《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正文 第1章:洪武九年,晋王朱棡回京(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洪武九年,应天府。 “娘。” 温润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袭锦绣衣袍的俊朗青年,缓缓踏进坤宁宫,并且看向坐在那首位上的雍容妇人,轻声笑道。 “棡儿?!” 闻言,妇人顿时抬起头,眼中便是闪过一抹喜色,随即便是看向那俊朗男子招了招手道:“快过来,让娘亲好好瞧瞧。” “孩儿不孝,让娘亲牵挂了。” 俊朗男子快步上前,心中也是闪过一抹酸楚,便是直接跪在妇人的膝下,方才开口道。 “你这孩子。”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便是拉起男子,似乎有些责备道:“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亲当然挂念你,那有什么不孝?” “不能侍奉在娘亲身边,本就不孝。” 俊朗男子坐在了妇人的身旁,方才拉起妇人的手,轻声道:“待儿子将北元灭亡,便卸了这王爵,回应天府陪伴娘亲。” “棡儿,娘知道你孝顺,但你身为大明晋王,又是你父皇的嫡子,自当为你父皇分忧。”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慈爱,便是伸出手,揉了揉晋王的头,就像时候那般,从未因晋王长大而变过。 如此一来,身份岂不是呼之欲出? 俊朗男子便是当今洪武皇帝嫡三子,大明首封晋王,坐镇山西太原。 妇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贤后,马皇后,也是朱元璋的发妻! “灭了北元,便等于灭了父皇的心腹大患,那时,父皇便再无后顾之忧,孩儿也就可以返回应天府读书了。” 朱棡的神情未动,仅是轻声道。 语言间,对于朱元璋满是疏远之色,并不似与马皇后这般亲昵。 闻声,马皇后又是轻声叹了口气。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可洪武六年,朱棡与朱元璋大吵一架后,朱棡便是负气出京,直接去了藩镇太原就藩。 那年,朱棡方才年满十六岁。 哪能去就藩? 可在气头上的朱元璋,竟然真的同意了,不管马皇后怎么闹,怎么骂,甚至好几个月都不搭理朱元璋,朱元璋都未曾低头。 自那以后起,朱棡便是再未回过应天府,但朱棡的威名,却在三年间响彻大明王朝! 草原一战,打得一代名将扩廓帖木儿抱头鼠窜,更是一度将北元逼入绝境,根本不敢冒头。 特别是洪武八年,扩廓帖木儿也就是王保保死后,朱元璋一封圣旨,更是让朱棡节制山西十六万兵马大权。 朝野更是因此发生震动,朝臣反对之声络绎不绝,但最终还是被朱元璋压下,甚至为此还杀了几个御史。 “还在生你爹的气?” 随后,马皇后方才拉过朱棡的手道。 “没有。” 朱棡轻轻摇头。 “棡儿。”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棡的手,方才开口道:“听娘的,跟你爹坐一起好好吃个饭,再说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马皇后始终觉得,就是朱元璋与朱棡之间,缺乏交流,不然怎么可能演变成为隔阂? 所以不如坐在一起,将当年的那件事再拉出来聊聊,等聊完以后,说不定这父子俩就能和解不是? 对此,朱棡仍是一言不发。 马皇后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无奈,但心中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朱棡离开坤宁宫。 “老三。” 便是此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朱棡转头,便是看见当朝太子朱标迎面走了过来。 “大哥。” 朱棡也是起身,轻声笑道。 “壮了!” 朱标拍了拍朱棡的肩膀,便是笑道。 “你该锻炼锻炼。” 朱棡倒是眉头一皱的看向朱标道。 “每日一睁眼就是国事,哪有时间锻炼。” 朱标的眼中泛起一抹苦笑之色,便是摇了摇头道。 朱标很早便在帮朱元璋处理政务,再加上要读书,所以即便是想,可哪有时间锻炼身体? “我会在应天府待几日,这段时间你来我府上,我教你一套养气拳,每日早起,打上一套拳就行。” 朱棡倒是不打算放过朱标,便是直接开口道。 “养气拳?” 朱标微微一愣道。 这是什么拳? 怎么从未听说过? “我自创的养气拳,多练练,对你没坏处。” 朱棡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标笑道:“别因为处理政务,垮了身子骨,毕竟你现在年轻,还经得住造,但你再过个十几年试试?” “嗯。那我明日去你府邸。” 总归是自家弟弟的好意,便是点了点头笑道。 “要是父子俩能像兄弟俩,该多好。” 马皇后看向眼前的兄友弟恭,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无奈。 朱元璋不想朱棡? 这完全就是屁话!毕竟哪有老子不想儿子的? 马皇后可还记得,自从朱棡离京以后,朱元璋便让人画了一张朱棡的画像,藏在御书房之中。 每当想念之时,朱元璋便是会拿出来看看,又时还会长叹一声。 说到底,还是这父子俩太过于执拗,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非得弄成这个样子,究竟图什么? “说说吧,朝廷的这群大臣又参了我什么?” 随后,朱标跟马皇后行过礼以后,便是落座朱棡的身边,朱棡方才看向朱标开口问道。 本来朱棡还在太原练兵,准备来年开春,厉兵秣马一举荡平草原,灭亡北元! 但朝廷却是传来旨意,让朱棡速速回京! 说是群臣参奏,至于是因为什么事参奏?朱棡的确不知,毕竟他在朝廷并无根基,自然无从得知,便是回了应天府。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弹劾你拥兵自重。” “而且自从你将北元逼入绝境,就连长城边上的劫掠都不曾再有过。” “所以朝臣便是请奏父皇,削了你的兵权,以免你拥兵自重,滋生异心。” 朱标自然明白这件事瞒不住朱棡,便是直接开口道。 “嗯,那便削了吧。” 对此,朱棡并未反驳朱标,仍是平静点头道:“正好我也想歇歇。” “老三,你别多想,不管是父皇,还是我都没这个意思。” “毕竟你是为大明戍边的塞王,手中怎么可以没有兵权,而这次将你召回京师,一来是稳定群臣,二来便是想你回家。” 朱标一把揽过朱棡的肩膀,方才开口笑道:“而你二哥可是整日叫嚷着想你。” 正文 第2章:晋王朱棡离京,不是因为拒亲婚(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老三!” 朱标的声音落下,身材壮硕的男子也是踏进了坤宁宫,并且看向朱棡惊喜的喊了一声道。 “二哥。” 朱棡并未起身,仅是点了点头道。 来者,自然就是洪武皇帝嫡次子,大明首封秦王的朱樉。 “娘。” 朱樉先是规规矩矩的看向马皇后行了一礼后,方才一屁股坐在了朱标的身边,这才有点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你这臭子,回来都不知道让人叫我一声,要不是太子东宫的内官,我都还不知道你回朝的消息。” “父皇将我召回应天府,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对此,朱棡倒是不以为意的看向朱樉笑道:“所以我还以为二哥知道。” “我又不入朝,怎么可能知道?” 朱樉直接摇了摇头道。 朱标三兄弟,从感情便极为深厚,所以待在应天府的朱樉并未培植自己的势力。 毕竟再过两年,朱樉也将前往西安府就藩。 “嫂子呢?” 朱棡并未纠结朱樉的问题,仅是点了点头后,便又是看向朱樉问道。 “在家。” 闻言,朱樉耸了耸肩道。 “在家?嫂子还在怪我?” 对此,朱棡眉头微微一皱,便是开口道。 “王保保是病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朱樉倒是直接摆了摆手道。 洪武七年,朱棡领兵大败王保保,自那以后起,王保保的身体便是每况愈下,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殒命的下场。 “明日我去向嫂子赔个不是,毕竟我当时是真想杀了王保保。” 朱棡轻轻摇了摇头道:“但还是让他逃了。” 那一战,若是有可能,朱棡真想将王保保留下,但可惜,一代奇男子,元末名将始终是元末名将。 最终还是让王保保逃出包夹合围,为北元留下了一丝元气。 “这倒也实属正常,毕竟王保保的能力摆在那里。” 朱标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便是笑道:“而你能将王保保逼入绝境,就已经可以踏入当世名将之列了。” 即便是魏国公徐达,也在洪武五年的征讨之战失利,大败而归! 足以得见,王保保的军事才能,所以朱棡未能留下王保保,倒也不算丢人,毕竟前车之鉴乃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徐达。 “赔什么不是?” “嫁到了咱老朱家,她就是咱老朱家的儿媳妇,况且御敌北元乃是家国大事,岂能由着一个妇道人家胡来。” 朱樉也是极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本来就是政治联姻,若非如此,秦王朱樉岂能迎娶一个异族郡主? 而且纵然是迎娶了王月悯,朱樉也是按照朱元璋的意思善待,毕竟是他的正妃。 除此之外,朱樉与王月悯之间,并无情感。 “对人家好点,好歹是你媳妇,老是冷不丁的干嘛。” 马皇后倒是眉头一挑的看向朱樉道。 “娘,我可没有亏待过王妃,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但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您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朱樉仍是摇了摇头道。 而看向眼前这一幕,朱棡倒是轻轻点头。 比起历史上那个残暴秦王,现在的朱樉就是有点脾气,但绝对不是暴戾。 所以秦王妃王月悯的日子,倒不似历史上那般凄苦,反而是跟朱樉相敬如宾。 至于为何朱棡知晓? 无他,穿越者。 而且还是从出生之日,便穿越了元末乱世,成为了朱元璋的嫡子朱棡。 那从厮混在一起的朱标与朱樉都是受到了朱棡的熏陶。 但相较于朱标,朱樉虽然还是不喜欢读书,但性子却是好了许多。 至于朱标,比起历史上的朱标,更加的腹黑了。 “这都成亲几年了,还没感情?” 马皇后当即白了一眼朱樉道。 朱樉与王月悯乃是洪武五年成的亲,现在都洪武九年了,还没感情? 那这四年岂不是白过了??! 当然这其中马皇后还有一点不爽,那便是朱标的孩子朱雄英都已经能走路了,朱樉却连个影都看不见! 还有老三朱棡,洪武六年跑路去了太原,现在都已经十九岁了,还未娶亲,那马皇后有怨言也是应该! 马皇后的这一顿输出,当即就让朱樉闭上了嘴巴,哪里还敢接过话茬? “臭子,你也别想跑!别以为你打了几场胜仗,娘就不敢骂你!” “谢成家的闺女都等了你几年了?难不成,你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成亲了!” 随后,马皇后又是看向朱棡一顿输出点满。 “呃呃” 纵然朱棡已经养成了遇事处变不惊,但面对攻击属性点满的马皇后,还是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没错,为了照顾你,老四的婚事都还没有定下,听娘的话,今年就将婚事定下,别再跟老爷子闹脾气了。” 一旁的朱标也是看向朱棡开口劝诫道:“而且就算是你不喜欢谢家闺女,咱们再选不就行了。” 直至今日,朱标与马皇后还是以为当年朱棡与朱元璋大吵一架,就是因为朱棡不喜欢谢成家闺女。 所以朱标为了自家老三的亲事,也是准备劝朱元璋松口,但前提条件便是让朱棡先松口。 不然这父子俩还是僵持,那怎么劝?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钰儿?” 朱棡倒是眉头一皱的看向朱标道。 “嗯??!” 朱标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疑惑,随即便是瞬间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棡。 没有不喜欢谢家闺女? 那你拒绝什么亲? 你这不是闹嘛! 但想想朱棡与谢钰儿从一起长大,那可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不喜欢谢钰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皇后的眼眸微微一凝,便是看向朱棡道。 “老头说我拒婚离京?” 但相较于兄弟们的疑惑,朱棡倒是眉头一挑的开口道。 “不然呢?” 马皇后三人异口同声道。 “呵呵,那老头挺能甩锅” 对此,朱棡仅是冷冷一笑,便是想将那件事说出来 “臭子,你给咱闭嘴!” 便是此时,振聋发聩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脸怒容的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更是直接解下腰间的金腰带,看向朱棡喊道。 正文 第3章:没事,就是老朱不会治国(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父皇。” 朱标与朱樉齐齐起身,看向朱元璋躬身行礼道。 但从始至终,朱棡的屁股就没挪开过椅子,甚至都不瞧朱元璋一眼。 “臭子,你找抽是吧!” 面对朱棡的无视,本就充满怒气的朱元璋,更加的暴怒道。 可朱棡依旧选择无视朱元璋,这使得朱标与朱樉站在了原地干着急,当即也顾不得朱元璋,便是看向朱棡疯狂使眼色。 好弟弟,别在惹老爷子了,那老头逼急了,真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这要是废了你,你让大哥和二哥怎么给你求情? 别作了! 求求了! 这两兄弟已经在心里极尽呐喊了,可朱棡依旧不为所动。 “怎么?你除了能抽我一顿,还能干嘛?” 随后,马皇后也是拍了拍朱棡的手,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方才转头看向手中拿着腰带的朱元璋开口道。 话音落下,满堂愕然! 而伺候在坤宁宫中的侍女,也都是齐齐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惶恐之色。 卧槽! 牛掰! 面对朱棡的回话,朱标与朱樉两兄弟直接麻爪了,甚至就连马皇后都差点背过气! 哥们是让你跟老朱低个头,没让你往死里招惹老朱? 还除了能揍一顿,能干嘛? 人家是皇帝,除了能揍你,还能废了你! 甚至朱标与朱樉都不敢想,但马皇后毕竟还在这里,老朱应该不会太过分。 “你!” 良久以后,朱元璋方才回过神来,当即又是一脸怒容的看向朱棡,这个混账刚刚说什么! “反了!反了!”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都不是你爹!” 朱元璋瞬间扬起手中的腰带,作势要抽死朱棡! “爹!不可啊!” “爹!那是你亲儿子!” “不至于,不至于!” “那臭子从就是这个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但这腰带还没落下,就被飞扑而出的朱标与朱樉拦下,随即便是死死抱住老朱,不让老朱动手。 为了自家老弟,这哥俩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根本不顾朱元璋的皇帝威严。 而且这里是坤宁宫,老朱自己定下的规矩,坤宁宫只有父母儿女,没有朝廷君臣,所以不算是逾越。 “放开!” 朱元璋的脸上依旧怒色不减,语气还是那般强硬。 但真让他朱元璋打死自己的亲儿子,这是万万不可能之事,就是想吓唬一下朱棡。 毕竟朱元璋从就疼爱朱棡,刻在骨子里的爱护,怎么可能真打死! 但这个混账,是真就一点不给他老子面子,好歹咱老朱也是皇帝,岂能向儿子低头? 当然只要朱棡软一下语气,朱元璋也就是顺驴下坡,至于抽朱棡? 没看见旁边还有个母老虎?谁能抽的动? “呵呵。” 但回应老朱的暴怒,朱棡只是冷笑了两声。 “你这个混账!老子弄死你!” 这两声“呵呵”,算是直接点炸了老朱,眼睛都泛起些许的猩红之色。 “行了!” “棡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是想干嘛!又想逼得棡儿出京!还是想废了咱的棡儿!” 就在朱元璋挣脱开朱标与朱樉之时,马皇后却是拦在了朱元璋的面前,看向朱元璋怒喊一声道。 这一下就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表露的一览无遗,更是一下子就镇住了朱元璋。 但朱元璋表示,咱心里也苦啊,明明是这个兔崽子的错!但偏偏是咱背的锅,妹子这心偏的有点严重了嗷。 说话间,朱元璋举起的腰带,放下也不是,举起也不是,反正左右都不是。 毕竟马皇后挡住朱棡的身前,这要是误伤了,老朱可得后悔一辈子,而且这几个儿子可能真就一辈子不搭理老朱了。 所以只能是忍了。 对此,朱标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抢过朱元璋手上的腰带,更是死死的藏在身后。 朱樉也是一把踏过朱标,将朱标护在身后,不让朱元璋靠近半分。 屁话!这要是不抢过来,不管是朱棡挨上,还是马皇后挨上,谁能不心疼? 但朱标这事办的漂亮! 当然老朱的几个儿子之中,也就是朱标三兄弟能干出来这档子事。 殊不知,朱标这也算是给了朱元璋一个台阶下来,免得老朱为难,这事干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还有你!那是你爹!” “还是皇帝,你就不能给你爹点面子,非得跟你爹争锋相对” 马皇后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朱元璋,便又是转过头教训起朱棡,但话里话外,朱元璋都觉得不是滋味。 看看马皇后训朱棡,那连仅有的雷声大雨点都没有,完全不痛不痒,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再瞅瞅咱老朱?话虽然不多,但那句不扎心? 那是你儿子,就不是咱老朱的儿子? 咱难道就不知道心疼? 但这个臭子着实有点气人了,若是不好好收拾一顿,未来还不得翻天! 不对按照朱棡在太原干的事,他这是属于已经有了翻天之力。 “老头子,我错了。” 面对马皇后的谆谆教导,朱棡也只能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但语气之中,仍然不见对于朱元璋的敬意。 “行了,下不为例。” 话音落下,老朱的面色这才好转了许多,并且点了点头道。 “好一句下不为例。” 但站在他们身后的朱标与朱棡皆是对视一眼,眼中纷纷闪过一抹怪异之色。 从到大,朱元璋对朱棡说的最多的就是下不为例,但那次重罚过? 不愧是老朱与马皇后除了朱标以外,最受宠的儿子。 当然这并不是说老朱不疼爱其他儿子,相反老朱对于其他儿子也很疼爱,毕竟老朱是布衣出身(咳咳流氓出身),最重视亲情。 但这份疼爱之中,唯有有两人是例外与偏爱,那便是朱标与朱棡。 老朱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心里,怕掉了的那种偏爱。 而即便是秦王朱樉,也不曾受到过这般偏爱,但对于老朱的偏心,朱樉早已不以为意,反正都是自家老爹和自家兄弟。 “所以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跟你爹谈崩了?” 可马皇后却是不打算揭过这件事,便又是看向朱棡问道。 此话一出,老朱的面色瞬间一变,便是想上前捂住朱棡的嘴,但已经为时已晚。 “没啥,就是说他不会治国。” 朱棡无所谓的抬起头道:“然后,老头就有点气急败坏,我就跟他吵起来了。” 正文 第4章:父皇,去太原看看吧(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按下了静音键,时间在空气中凝固成一幅无声的画卷。 原本还有点声音的坤宁宫,突然间陷入了一种深邃而绝对的寂静。 那是一种足以让人听见心跳声的沉寂,一种让思绪在无边无际的空旷中回荡的静默。 而这无声的沉默,还真是振聋发聩呐! “父皇,不会治国!!?” 朱标与朱樉皆是齐刷刷的看向朱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朱元璋能从一介布衣之身,登临天下,若是这般人雄都不会治国,谁还能治国? “棡儿,不能胡言乱语,你父皇天纵之才,千古罕见,更是恢复汉人正统,驱逐鞑虏,这般人雄,不会治国?” 马皇后也是狠狠瞪了一眼朱棡,便是开口道。 对于自家的丈夫,马皇后自认比谁都了解,那心中对于贪官污吏的仇恨,还有对百姓的爱护,绝对不是作假。 所以即便是比之历史上任何一位贤名的皇帝,朱元璋都不可能差了! “娘,孩儿并不否认老头的功绩,但那是征战天下,而打天下岂能与坐天下相提并论?” 朱棡仍是摇了摇头,便是看向马皇后反驳道。 “所以你还是觉得咱是错的。” 朱元璋缓缓坐下,那锐利的目光顿时扫向朱标道。 说话间,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痛心之色,自己为了大明,没日没夜的批阅奏章,可谓是殚精竭虑,宵衣旰食了吧。 但还是有人觉得他老朱不会治国?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老朱最疼爱的儿子。 这怎么能不让老朱寒心? 甚至老朱说话时,也没了最开始的怒气,说到底有点心死如灰的味道。 那今日朱棡若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纵然老朱再疼爱朱棡,也不会再对朱棡委以重任。 还是去江南的膏腴之地,做个闲散亲王吧。 “您凭什么认为您是对的?” 朱棡从便聪明,自然能想明白老朱在想什么,但却依旧挑眉看向老朱道。 “咱每日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世上的贪官污吏不能再迫害百姓,咱有何错?” 朱元璋的眼中折射出一抹寒芒,便是看向朱棡道。 “老三,向父皇道歉!” 面对朱元璋突然渗出的寒意,朱标的面色一变,便是拉了拉朱棡的袖袍,急忙道。 “那些朝臣不明白父皇的苦心,你岂能不明白?” “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所以父皇无错。” 朱樉也是有点着急的看向朱棡道:“我都能想明白,可你可是咱们家最聪慧的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 “老头,你说是你每日殚精竭虑,宵衣旰食,为国为民?” “那我问你,大明百姓的日子,为何还是这般凄惨!” 朱棡浑然不惧朱元璋的气势,还有那一抹寒芒道。 而朱棡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朱元璋的心头,让他一时语塞。 良久以后,朱元璋方才凝视着朱棡,心中五味杂陈。 事实的确如此,而不管他朱元璋如何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可大明的百姓,依旧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但说句实话,他老朱已经尽力了。 “可大明立国不久,正是百废待兴之时,父皇也想天下太平。” “而且比之暴元治下,百姓的日子已经好过了很多,剩下的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面对朱元璋的语塞,朱标直接一步踏出,便是看向朱棡摇头道。 这倒不是朱标要拆自家弟弟朱棡的台,而是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家国,那朱标只能为朱元璋说话,而非为了朱棡。 毕竟若是连朱元璋都开始怀疑自己,那对于这天下的百姓,岂能是一件好事? 再者大明建国才几年,十年时间都没有,而若是想恢复中原元气,何止十年? 最不济,也得三十年往上,才能让百姓看得见盛世吧? 所以从事实上而言,朱元璋岂能有错? “老大,我去太原三年了,自从到了太原,我便没用过朝廷一两银子,这件事,你身为太子,应该知晓吧?” 对此,朱棡直接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 “嗯。” 朱标自然知道,便是点了点头道。 “那我问你,应天府城郊,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身无完衣,食不果腹?” 朱棡又是看向朱标问道。 “有。”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点了点头道。 应天府虽然是大明的皇都,但也有流民流窜,吃不饱饭也实属正常,毕竟他们流落到应天府,还没有正常营生。 可短时间之内,朝廷也没有什么主意,只能慢慢安置,可若是扛不住,那便只能归于天命。 但这并非是大明的错,而是这天下的错,而且历朝历代,都是这般,大明又能如何? 毕竟就算是朱元璋不计后果的赈济灾民,可那也是杯水车薪,甚至哪怕将国库掏干,都拿不出那么多粮食。 虽然心痛,但也实属无奈! “你们去太原看看,看看在我治下的太原,可有今日大明百姓之凄苦!” 面对朱标的点头,朱棡只是冷眼看向朱标道。 话罢,朱棡便是一步踏出,便欲离开坤宁宫。 只是走到门口之时,身形微微一顿,方才转过头看向朱元璋。 “父皇,您光复中原,驱逐鞑虏,形同再造华夏,但您真不会治国。” “太原会证明儿臣的话,并没有错。” 说话间,朱棡又是顿了顿,便是正色道:“而您轻徭薄赋,为天下百姓削减税赋,这一点并无错,可您何曾想过,这对于吃不上饭的百姓,有什么用?真正穷苦的百姓,连田亩都没有,所以您轻徭薄赋,究竟是给了谁呢?” 话罢,朱棡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坤宁宫,而本来好好的一场家宴,竟然演变成这般。 可面对朱棡如同质问般的话语,朱元璋却没了往日的怒气,直至沉默良久以后,朱元璋方才有些目光复杂地望着朱棡离去的宫门口,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而且此时不仅仅是朱元璋,即便是马皇后,还是朱标眼中都是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即便是朱樉这个铁憨憨也是轻轻皱眉。 正文 第5章:晋王朱棡留京辅国,重议大明国策(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不管是元末乱世,还是现在的世道,百姓的确仍在卖田,以求苟活于世。” 随后,朱标方才转头看向朱元璋道。 世道就是如此,卖田换粮,求以活命,所以轻徭薄赋,究竟是落实在了谁的身上呢? 对于百姓的生活,真的可以起到改善么? 并不能,而这就是事实。 毕竟经过元末乱世以后,手中有田亩的百姓本就不多,而大多都是富商豪绅家的佃户。 再加上还有人头税,劳役税,百姓的日子依旧很艰难,所以轻徭薄赋对于百姓,实际是就是可有可无。 但轻徭薄赋对于勋贵豪绅来说,那绝对正儿八经的大恩典。 “咱明白。” 坐在椅子上的朱元璋,紧紧攥了攥拳头,便是长叹一声道:“咱的爹娘,也就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就是佃户,而咱时候也是为地主放牛,求点口粮活命,再加上朝廷的苛捐杂税,根本难以活命。” 甚至老朱因为没银子交租,搞得老朱连给爹娘下葬的地都没有,而要不是别人可怜老朱,老朱连那两张破草席都弄不来。 所以绝大部分的田亩,要么掌控在富商豪绅之手,要么就是掌控在勋贵世家之手,跟百姓有什么关系? 还有就是老朱的那些老兄弟,洪武初年侵占百姓田亩之事,才是不久前画上的句号。 而且纵然是这般,可依旧还有百姓将手中的田亩贱卖,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活命!而若是不能活命,有田亩又能如何? “若是这般说起来,老三说的还真没错,你的确不会治国。” “但真是要论起来,古往今来,还真没几个皇帝会治国。” 坐在朱元璋身旁的马皇后,也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与朱标道。 “哼!历朝历代都没能解决的问题,这个臭子就将问题全部归结在咱的身上。” 对此,朱元璋的脸上又是闪过一抹怒容道。 但心中对于朱棡的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现在只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毕竟被自家儿子这么怼,谁家老子都会不爽,况且他朱元璋还是皇帝。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是有主意,是想为你分担,但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他呢?” 马皇后仍是瞥向朱元璋道:“别忘了,咱们家老三可是公认的文武双全,即便是李希颜夫子对于老三都是推崇不已。” 李希颜夫子,当世能与宋濂并列的大儒之一! “还有军中演武大比,老三力压您手下诸将,你还说老三是纸上谈兵。” 朱樉也是看向朱元璋插了一句嘴道:“可老三坐镇太原以来,绝对做到了攻必克,战必胜!甚至一度将北元踩在脚下,而即便是能与徐叔叔过招的王保保,也没有在老三的手下讨到半点好处。” 王保保,一代名将大败而归,还是输给了朱元璋的儿子,怎么能不是郁郁而终? “倒也是咱家那个臭子的性格。” 朱元璋想了想,脸上方才露出一抹笑容。 “父皇,儿臣请奏。” 朱标眼眸一动,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父皇,儿臣也请奏。” 不愧是亲兄弟,朱樉也是瞬间便明白了朱标的意思,并且也是站起躬身道。 “奏吧。” 虽然有点疑惑,但朱元璋还是摆手道。 “奏请陛下,留晋王朱棡在京辅国,重议大明国策。” 朱标与朱樉对视一眼,便是再次齐齐看向朱元璋弯腰道。 “老大,你真想召回老三?” 闻言,朱元璋并未给出回答,仅是看向朱标,沉默许多以后,方才开口道。 “启奏陛下,晋王乃是儿臣胞弟,若能回京辅国,乃儿臣之幸!” 朱标神情依旧的看向朱元璋开口道。 以朱标的聪慧,自然不难猜出朱元璋的意思,要是真将朱棡留在京师,以朱棡的才能必然会威胁到朱标的储君大位。 甚至朝廷也会演变一场风暴。 而老朱也明白,在他诸多儿子之中,唯有朱棡能与朱标抗衡。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朱棡离京就藩太原,不仅是朝臣反对,还有马皇后反对,朱元璋都还是下了让朱棡就藩的圣旨。 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朱棡与朱标还是亲兄弟,朱元璋实在不忍心看他们为了皇位而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可朱棡实在太耀眼了,耀眼到让朱元璋觉得,一旦他驾崩,朱棡若是想造反,朱标必然不是对手。 毕竟元末名将王保保都在朱棡的手上铩羽而归,终是郁郁而终。 “标儿,你的确要想明白,这并不是娘偏心,而是娘” 马皇后也是轻声叹了口气,想说的话到嘴边,又是说不出口了。 而马皇后能作为老朱的贤内助,自然不可能听不明白。 但谁又能狠下心对自己的儿子? 还都是她与老朱最疼的孩子。 所以若是朱标流露出一丝不愿,那为了未来大明王朝的安定繁荣,即便是马皇后再心疼朱棡,也不可能让朱棡回京。 毕竟他们不是寻常家庭的兄弟,老朱与马皇后要考虑的首先是大明王朝,其次才是朱棡与朱标。 “爹娘,我们是亲兄弟。” 对此,朱标直接一把揽过朱樉的肩膀,嘴角方才扬起一抹笑容道。 “对啊!我们是亲兄弟。” 朱樉也是重重点头道。 “下旨,命晋王朱棡留京辅国,入朝辅政。” 闻言,朱元璋与马皇后终是松了口气,朱元璋的脸上也是再次升起一抹笑容,方才看向朱标道:“这份圣旨,咱交给你,由你交给老三,毕竟这未来的天下是你的,能不能掌控住你弟弟,这也是你的事。” “请陛下放心,儿臣明白。” 朱标作揖躬身道。 掌控朱棡? 别闹。 低着头的朱标,嘴角微微抽动。 一直窜动自己造反的亲弟弟,能是自己掌控的? 但有一点朱元璋从未看明白,或许马皇后也是当局之谜,可朱标却是明白。 那便是从始至终,晋王朱棡都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 “大嫂。” 此时的太子东宫,晋王朱棡刚一踏进院落,便是喊了一声道:“我大侄子呢!” 正文 第6章:侧室,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宫”?(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太子东宫的正殿之中,当今的太子妃常清韵看向身边逗弄孩子的朱棡,轻声问道。 “最多十几日。” 朱棡仍是头也不回道。 满眼都是怀中这个可爱的家伙。 毕竟这个家伙,可不仅是他们老朱家的嫡长孙,也是朱棡师父常遇春的外孙。 那朱棡自然是爱屋及乌。 没错,或许是因为穿越者的缘故,朱棡天生过目不忘,更是力大无穷。 那朱元璋当然要为朱棡找个好老师,所以朱棡便是拜了常遇春为师,自便跟随常遇春练武。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常遇春并未在洪武二年暴毙而亡,而在洪武三年的封爵大典上,授封鄂国公,为开国六公之一。 “雄英,要快快长大,到时候,三叔将三叔的本事都教给你。” 朱棡又是低头看向懵懵懂懂的朱雄英,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道。 而且朱棡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将朱雄英交给那些腐儒,等他处理完太原之事,便是回京,准备亲自教导朱雄英。 而朱棡话音刚刚落下,朱雄英便是冲着朱棡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三,看来咱们家雄英很喜欢你。” 常清韵看见眼前这一幕,眼中也是升起一抹柔和之色道。 “哈哈,那是自然,从皇室这边论起,咱是雄英的亲叔父。” “而若是从师父那边论起,咱还是雄英的舅父,这孩子不跟咱亲,还能跟谁亲?” 朱棡也是咧开嘴一笑道。 “说你胖你还是喘上了。” 常清韵白了一眼朱棡道。 “等明日,嫂子让殿下去求求爹,让你在应天府多留些时日。” 随后,常清韵又是正色的看向朱棡道:“而嫂子也趁着这个时间,将京师未曾嫁娶的姑娘召来东宫,即便是不能迎为正妃,也该有个侧室伺候着,你说对不对?” “嫂子。” “你不用担心我,我与钰儿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自然是非钰儿不娶。” “过几日,我便会向老头请旨赐婚,你就放心吧。” 对此,朱棡的嘴角微微抽动,便是连忙摆了摆手道。 “谢家妹子?” “可是三年前父皇为你赐婚,你不是跟父皇吵了一架,便孤身去太原就藩了么?” 常清韵的脑子有点没转过来,便是看向朱棡疑惑道。 洪武六年的事情,别说是常清韵,便是朝臣也无法忘记吧? 毕竟那时的朱棡年幼,还只有十六岁,便孤身前往太原就藩,自然遭受到了群臣的反对。 但还在气头上的朱元璋,谁能劝得动? 再加上还是赐婚前夕发生的这件事,那他们自然联想到了朱棡不愿意与谢钰儿成亲,因此父子之间方才大吵一架。 “嫂子,这压根就不是一件事,但是碍于老头的面子,所以便让人误以为是我不愿意娶钰儿。” 朱棡看向常清韵撇了撇嘴道。 “那嫂子就不问了。” 常清韵能嫁给朱标,成为太子妃,那自然也是才女,而自朱棡一出口,常清韵便觉得这其中不简单,便是摆了摆手。 “其实也没啥事,说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朱棡也是点了点头道。 “姐姐,这位是?” 亦是此时,一位身穿锦绣宫装的女子踏进正殿之中,看向朱棡透露出一抹疑惑道。 “嗯?” 朱棡也是转过头看向那女子,眉头微微一皱。 “妹妹来了。” 常清韵转头看向那女子,便是招了招手,示意那女子过来以后,方才笑道:“这是殿下胞弟,已经就藩山西太原的晋王殿下。” 随后,常清韵又是看向朱棡道:“这是太子去年纳的太子侧妃吕氏,出自江南名门吕家。” 对此,朱棡神情依旧的点了点头。 “吕氏见过叔叔。” 闻言,吕氏便是看向朱棡盈盈一礼道。 “嗯。” 朱棡转过头看向吕氏,仍是轻声道:“既然已经见过了,那便退下吧,不要打搅本王与常姐姐叙旧。” 此话一出,吕氏的面色当即一变,她堂堂太子侧妃,即便身份不如太子妃常清韵,也不能这般羞辱吧! 这说点,便是不敬嫂嫂,往大了说,便是不敬太子朱标。 对此,常清韵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无奈,便是朝着吕氏使了一道眼色,让吕氏赶紧走。 不然今日吃亏的只能是吕氏。 毕竟别人不知道,可从与朱标一起长大的常清韵,怎么能不知道? 这真要是惹急了朱棡,别说是朱标,你拉出朱元璋都没什么用,除非你能让马皇后为你开口。 “叔叔,吕氏可曾招惹过你?” 但心中已经升起怒气的吕氏,当即就无视了常清韵的眼神,便是看向朱棡沉声道。 “没有。” 朱棡抬起头,看向了一眼吕氏,方才摇了摇头道。 “那叔叔不觉得自己有些无礼了嘛!” 闻言,吕氏当即面色一沉道:“而本宫虽然只是殿下侧妃,但也当不得你如此羞辱!” 对于朱棡就藩之事,吕氏自然知晓,但终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岂能与太子东宫抗衡? “完了。” 常清韵眼睛一闭,心中暗叹一声,这吕氏将自己的路走窄了,如此得罪朱棡,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还在朱棡面前自称“本宫”? 你是有多么的想不开? “一个侧室?怎么敢在本王的面前,自称本宫的?” 朱棡将朱雄英放下,方才缓缓起身看向吕氏,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冰冷之色。 而如此直白的质问,倒是让吕氏的内心一颤。 但面对一位手握实权的亲王,侧妃哪有资格自称“本宫”? 从这一点上,即便是闹到朱元璋那里,也是她吕氏理亏,朱标也不可能为她做主。 “是妾身逾越了,请晋王殿下恕罪。” 随后,吕氏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屈辱,低下头行礼道。 “姐姐,老大不在,便是你执掌东宫,而以下犯上,应该如何处置?” 朱棡转过头看向常清韵,仍是轻声笑道。 “念在吕氏初犯,不予重责,但即日起收回东宫之权,再罚禁足一月。” 常清韵轻叹一声,便是看向吕氏开口道:“吕氏,你可服气?” “妾身认罚,谢过姐姐。” 吕氏再次强压下眼中的怨恨,便是看向常清韵行礼后,又是看向朱棡行礼道:“谢过晋王殿下。” 而朱棡再次抱起朱雄英,压根懒得搭理吕氏,常清韵见状,便是看向吕氏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正文 第7章:老大,要不造反吧?(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老三,你这不是摆明要将吕氏得罪的死。” 等吕氏退下以后,常清韵方才有些无奈的看向朱棡说道。 “区区一个侧妃,我才不在意。” 朱棡轻轻摆手道。 “重点是江南吕家,那个吕本岂能看见自家女儿吃亏?” 常清韵伸出手指,戳了戳朱棡的脑门,方才没好气的开口道。 “吕本?” 朱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色,便是不屑道:“姐姐放心,即便是吕本知晓,他依旧连屁都不敢放。” 不过若是这个吕本真就这般不识趣,那朱棡也不介意先拿江南吕家开刀。 “嫂子,你是太子妃,手中的权力绝对不能放下去,而一个侧妃凭什么可以暂代东宫之权?” “若是她借此笼络人心,将太子东宫的这些侍女收为己用,那姐姐有没有想过你的处境?” 随后,朱棡又是看向常清韵,有点恨铁不成钢道。 “不会吧?” 闻言,常清韵心中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轻皱眉头道。 “嫂子,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你嫁给的是太子,是未来大明的皇帝。” “而等老大登基称帝,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究竟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位子,你想过没有?” “况且这个吕氏,还是江南吕家嫡女,那真就甘心在你之下做个侧妃?你就不想想?” 朱棡看向眼前这个有点傻白甜的嫂子,还是无奈的开口道。 而且大明王朝的勋贵之女之中,就两家拥有傻白甜,至于其他的都是猴精猴精的。 那剩下的那个傻白甜,自然就是朱棡从宠到大的谢钰儿。 “那嫂子应该怎么办?” 常清韵是性子上的傻白甜,但人家书读的也不少,自然能明白朱棡的意思,当即就是看向朱棡问道。 “太子东宫上下大换血,全部由你一手操办,毕竟这是姐姐的权力。” “然后让师父给你送来一个机灵又忠于你的丫头,伺候你的起居,协助你执掌东宫。” “那弟弟出门在外,也就不用担心姐姐的安全了。” 此时朱棡换了一个称呼的看向常清韵,但又是微微顿了顿,便是再次开口道:“过几日,我会让府中医师进宫,为姐姐好好诊断一番,以防万一。” 历史上,常清韵便是在洪武十一年生下朱允熥后,便是早早病逝,而那一年,常清韵方才二十四岁。 所以为了确保常清韵的安全,朱棡还是决定让太子东宫外的医师替常清韵诊断。 毕竟历史众说风云,但对于早早病逝的太子妃常氏的早逝,后世有两种说法,一种便是被害而亡,剩下的便是生孩子,但朱棡觉得或许两者皆有。 “好。” 常清韵并未拒绝朱棡的好意,便是点了点头笑道:“最近的确有点乏力,正好想让御医过来瞧瞧。” “姐姐,该请还是得请御医,不管他们诊断的结果如何,开什么药,别喝。” 闻言,朱棡的话语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其眼神深处闪烁着深思熟虑的光芒。转而,他目光再度投向常清韵,继续开口道:“正好可以瞧瞧这些御医的心思。” “嗯。” 常清韵轻点螓首,唇边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意道:“还是你聪明,这要是放在茂弟的身上,绝对不会有你这般的缜密心思。” “等再过几年,我便将常茂接去太原历练历练,届时姐姐也不用为常茂操心了。” 提起常茂,朱棡说话间,脸上又是浮现起一抹笑容。 “嗯,常家儿郎就应该保家卫国,让他去战场上也好。” 常清韵对此也是很赞同朱棡的意思,谁让常茂乃是常遇春的儿子。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说话间,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大殿之中,朱棡与常清韵转过头,便是看见朱标走了进来。 “殿下。” 常清韵起身行礼,至于朱棡连动都懒得动。 “清韵,这是咱们的家,就别多礼了。” 朱标一把拉起常清韵,虽然有些责备的语气,但细细听来,哪里有半分责备? “嗯。” 常清韵这才作罢,方才与朱标坐到了朱棡的身边。 “这要是让你那媳妇知道,还不得哭死?” 朱标随后侧过身子,朝着朱棡打趣道,言语间带有一丝轻松的玩笑意味。 “钰儿与我之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我说了明日便去看她。” 朱棡摇了摇头道。 “那随你,记得备点礼物,毕竟谢成可是为你背了好大一个锅。”但朱标却仍是调侃的看向朱棡笑道。 对此,朱棡只是微微撇了撇嘴道:“这还不是老爷子的错?” “那还不是咱俩的爹?” 朱棡话音刚刚落下,朱标便是有些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你和老爷子三年不见,就不能心平气和点?就非得气老爷子一场?” “那你去怪老头爱抬杠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朱棡翻了翻白眼道。 “那也是咱爹。”朱标还是叹了口气道。 “你是不是糊涂了,这还看不出来,我那是为了老头好?” 说话间,朱棡直接坐直身板看向朱标道:“但那老头那次肯定听,还不是听一半,就跟我吵,而你以为我爱跟老头吵架啊。” “话虽如此,你” 朱标目光又是移向朱棡,欲言又止,但却被朱棡不耐的打断道:“行了行了,你跟老头子穿一条裤子,我就是个不孝子,行了吧,以后这烂摊子,谁爱管谁去管,我还不伺候了。” 不过也对,跟朱元璋对着干了三年多,朱棡都有点心累了,完全是油盐不进的老头,还是算了吧,权当是为了父子之间的和谐,不劝了! 从今日起,爷摆了,这总行了吧! “谁说你不孝了,就是让你以后语气缓和点,别老是气咱爹就行。” 朱标白了一眼朱棡,随后便是拉过朱棡的手,方才语重心长道:“毕竟你知道的,咱家老头就好面子,别让他太难堪就行。” “呃真难伺候。” 朱棡极为无奈的吐槽道。 “要不,你还是造反吧?而我太原有接近二十万大军,保准你能当上皇帝。” 说话间,朱棡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火热看向朱标道:“到了那个时候,你给老头放在坤宁宫过日子,你来治国,我保证肯定能省去很多麻烦事!” “轰——”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踏进坤宁宫,只见一脸怒容的朱元璋紧紧盯着朱棡,朱棡仍不自知,甚至依旧看向朱标滔滔不绝。 正文 第8章:始终在背锅的秦王朱樉(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老大,你不说话?该不会是担心我对你不利吧?” “擦!咱兄弟俩,你还不放心你亲弟弟?” “罢了!” “等去了太原,我便将兵权全部给你,但军中战事,不能插手。” “等你当上皇帝以后,老弟信你不会亏待老弟。” 朱棡还在跟朱标描述之时,朱元璋已经悄悄站在了朱棡的后面。 随后只见朱元璋给了朱标与常清韵一道眼神,本来还想起来见礼的朱标与常清韵瞬间不动了,只是心中为自家的这个蠢弟弟默哀。 只希望别打的太狠不对,别死的太惨! “嗯?你俩咋都不说话?” 可面对有点寂静的东宫,还有完全闭嘴的朱标与常清韵,眼中当即闪过一抹疑惑道。 “别担心,大胆干,早点当皇帝。”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朱棡也是收不住了,便是看向朱标继续开口道。 “那输了怎么办?” 只见朱元璋又是投给朱标一道眼神,朱标顿时有点头皮发麻的看向朱棡问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死了?” 闻言,朱棡眉头微微一挑的看向朱标,但也能想来,对于造反朱标心中肯定有顾忌,便是看向朱标宽心道:“你放心,咱打了这几年的仗,完全称得上熟读兵法,再加上徐叔叔他们打仗就那一套,不足为惧,我保准你能当上皇帝,而且绝对不会输。” 随后朱棡又是顿了顿,便再次看向朱标说道:“况且,就算是输了,老头那么疼你,还能杀了你不成?” “那你呢?” 朱标此时心中差点哭出来,额头都已经渗出一丝冷汗,但面对朱元璋的阴沉眼神,还是硬着头皮看向朱棡道。 “怪不得,你这个臭子想将老三留在京师,原来老三早就是你的人。” 朱元璋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朱标。 这仨兄弟的感情深厚,老朱自然知道,但从未想过这哥俩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朱标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底下的花花肠子竟然这么多! 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一下你们兄弟,还真以为咱老朱提不动刀了,是吧? 还造反? 你咋不上天! 你要是能上天,咱立刻就把皇位给你! 但说实话,老朱的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按照他们家老三的脾气,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而且事事为朱标着想,甚至可以不在意兵权。 那兄弟为了皇位争个你死我活的事,还会出现在老朱家么? “老三,嫂子求求你,别说了!” 常清韵此时也是心里苦啊,想说又不敢说,只能看她弟弟在哪里表演才艺,还是表演给了他想造反的朱元璋看?那这谁能绷得住啊! “我?” “我想拉你造反这件事,没瞒老二吧?” 好嘛! 朱棡的声音响起,朱标直接人麻了! 本来没他们家老二什么事,现在直接给他们家老二也拉出来了,这个热闹,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朱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爹,你站在老三后面干嘛啊?” 便是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甚至还带点疑惑道。 只见朱樉与秦王妃王月悯站在门口,有点好奇的看向里面的场景。 闻言!朱棡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至头顶,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凝固。 随后,只见朱棡僵硬地转身,试图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啊!” “老大,你坑我!” “兔崽子,就你还想造咱的反!” “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就凭打赢一个区区的北元,还想跟你老子掰手腕!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老头,你再打我,我就还手了啊” “?” “还手?你他娘的还想还手!” 但迎接朱棡的只有朱元璋势大力沉的一脚,顿时东宫响起一阵惨嚎声,并且这其中还伴随着朱元璋的骂声! 后面的就不播了,毕竟句句都在问候马皇后,实在是骂的有点脏。 当然这兄弟仨一个都没逃过朱元璋的金腰带,一个个都是被打的鼻青脸肿。 而这其中,就属于朱樉最懵! 老朱叫他过来不是就想跟老三好好聊聊? 怎么就演变成他们兄弟仨单方面受虐了啊! 凭什么啊! 月色当空,鼻青脸肿的三兄弟有点落寞的坐在东宫的台阶上,彼此看了看对方。 只有朱棡叹了口气,这造反的计划,算是胎死腹中了! 玛德! 老朱玩的真脏,堂堂洪武皇帝竟然还能这么玩? 这波属于是失策了。 “老大,有烟么?” 朱棡转过头看向朱标道。 “什么是烟?”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问道。 “算了。” 朱棡也懒得解释,便是摆了摆手,而此情此景,缺根烟的确有点不美,但谁让这里是大明,忽然就有点怀念后世了。 “玛德。”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这应天府真是啥都没有,还不如待在太原,至少还有个夜市,晚上也能热闹热闹。” 朱棡又是低头暗骂一声道。 “老大,老爷子又是发的什么癫?” 朱樉也是转过头看向朱标开口道:“要是那老头无端揍我,我现在就去找娘!” 最委屈的莫过于朱樉,明明啥事都没干,偏偏挨了一顿胖揍,虽然老子打儿,天经地义,但这也不能太天经地义吧! 我!朱樉!实名制不服! “孩子,洗洗睡吧,去找娘,你只能挨的更惨。” 朱标狠狠瞪了一眼朱棡,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但朱棡却是有些怜悯的摸了摸朱樉的头道。 说话间,老大朱标都有些凌乱了,究竟谁才是弟弟? “啊?!” “该不会又是你惹的祸,我背的锅吧?” 闻言,朱樉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瞬间起身看向朱棡喊道。 “只能说你运气不行。” 朱棡笑眯眯的看向朱樉道。 “你他娘!” 朱樉真恨不得将朱棡摁在地上锤一顿。 但可惜,打不过,根本打不过啊,老天爷呐,你收了他吧!别再让他祸害自家老哥了! “注意修辞,那是咱的娘,不是我他娘。” 朱棡仍是笑眯眯的看向朱樉道。 正文 第9章:咱不给你,你不能抢(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你们几个给咱滚进来。” 月色正浓,但太子东宫可不曾有半点睡意,直至这哥仨有点昏昏欲睡之时,朱元璋的声音方才传出道。 “爹。” 哥仨还是有点尴尬,便是齐刷刷的走进东宫,看向朱元璋挠头一笑。 “可不敢叫咱爹,你们是咱的爹。” 面对略微有些拘谨的仨儿子,老朱还是有点阴阳怪气道。 “儿臣不敢!” 朱标立马表明态度,当即躬身道。 “老头,你也不怕下去了爷爷揍你。” 朱棡倒是眉头一挑的看向朱元璋,至于身旁的朱樉从头到尾就缩着头。 “那你放心,你爷爷铁定先揍你。” 朱元璋只是瞥了一眼朱棡,便是似笑非笑道:“毕竟你可是连亲爹的反都敢造,你爷爷不揍你,都对不起咱老朱家的列祖列宗。” “你可拉倒吧,咱老朱家往上再几代,你连老祖宗是谁都不知道。” 朱棡又是翻了翻白眼道。 “你子从就是个贫嘴,你娘还说你最乖。” 闻言,朱元璋倒也罕见的没生气,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朱棡,方才笑道:“殊不知,你这个臭子也只是在你娘面前乖点,至于别人可是惹不得你。” “随根。” 对此,朱仨兄弟皆是看了一眼朱元璋,便是心中暗自鼓捣道。 朱元璋不是个犟种? 怎么可能,当今世上谁能犟的过朱元璋? 当然除了马皇后,毕竟除了马皇后便再无人能劝得动老头。 那朱棡倒是完美继承了朱元璋的脾气秉性,甚至还更胜一筹,所以老朱从朱棡还时,便是说老朱家最像他的就是朱棡。 后面还多了个朱棣,也是朱家老四,那是倒霉玩意,暂时不提。 “老大,咱说过,等咱百年以后,这皇位便是你的,但现在还不行。” 随后,朱元璋又是看向朱标轻声道。 “儿臣明白,儿臣万万没有造反之心,还请父皇放心。” 朱标自然明白自家老头的意思,便又是躬身道。 “二哥,这要是咱俩造反,你猜老头会说什么?” 但一旁的朱棡却是有点不乐意了,便是眼珠子一转,看向身旁的朱樉道。 还想撇清关系? 老大,你刚坑了老子,你怕是忘记了! 老子能那么容易让你撇清关系? “说什么?” 即便是现在朱樉还是不动脑子,直接脱口而出道。 但反应过来的瞬间,恨不得直接抽自己俩大嘴巴,这个话茬也能接过来? 果然,朱元璋的面色又是一沉,但其实也就是想知道朱棡与朱樉想说啥? 毕竟老朱算是看出来了,这哥俩完全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就是朱棡有点混账,老是撺弄自家老大造反。 那这对于大明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甚至往大了说,对于历史都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权力交替之时,哪个是能平稳度过的? 汉朝汉惠帝刘盈? 拉倒吧,他老妈吕后才是实际掌权者,至于刘盈最多就是比傀儡强点。 所以若是大明二代权力交替,能够平稳度过,真正实现兄友弟恭,那老朱真能乐死。 “普天之下,万物芸芸,咱赐你的,才是你的。” “咱不给你,你不能抢。” 朱棡沉吟片刻,随即浑身气息蓦然一凝,仿佛风云变幻,尊威隐现,昭示着皇权的至高无上与不容觊觎。 这一刻的朱棡,倒是十成十的复刻了朱元璋的霸气! 那别说是朱标与朱樉,就是朱元璋都是微微一愣,良久不能回神。 “倒是有点像咱爹的口吻。” 朱樉倒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毕竟从老朱对于所有皇子的教育之中,那便是朱标的太子位不可动摇,所以这朱棡学起来,的确挺像的。 “屁!” 朱元璋倒是眼睛一瞪,直接一脚踹在了朱樉的身上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咱怎么就生了你!” “卧槽,老头你好没有道理,明明是老三招惹的你,你偏偏踹我!” 或许也是因为与朱棡从在一起的缘故,朱樉并无那些劣迹,心中也不是很惧怕朱元璋,便也是瞪大眼睛看向朱元璋喊道。 “老子是你爹!” 朱元璋霸气道。 朱樉:?? “罢了,就我好欺负。” 话罢,朱樉神情有些落寞的走向门口,随即便是轻叹一声,直接坐在了门槛上,甚至转过头,略带一些沧桑的看向朱标与朱棡道:“老大,老三,有酒么,来点?” 顿时,朱棡与朱标的嘴角一抽。 “你给咱滚蛋!” 面对如此戏精的儿子,朱元璋也是怒气不打一处来,便是直接怒喝道。 “没问题,这就滚!” 闻言,朱樉的眼睛瞬间一亮,连忙看向朱元璋躬了躬身,便是一个箭步就消失在了东宫,甚至连自己的王妃都没带上,足以得见,溜得挺快。 朱棡:“?” 朱标:“?” 朱元璋:“?” 王月悯:“” “好子,今日的脑瓜子比我聪明。” 又是一会以后,朱棡方才看向宫门的方向,竖起大拇指道。 至于朱标也是愤愤不平的看向宫门口,好老二,明日别让大哥撞见你。 “父皇,那儿媳也先回去了。” 朱樉已经跑路,王月悯自然也想回去,便是看向朱元璋行礼道。 “嗯,去吧。” 面对儿媳妇,朱元璋还是挺和颜悦色,便是笑着摆了摆手道。 “父皇,太子殿下,叔,妾身就先告退了。” 话罢,王月悯也是一溜烟的踏出了东宫,看样子应该是跟朱樉学的。 “臭子,现在聊聊你窜动你大哥造反的事吧?” 朱元璋又是缓缓抽出金腰带,方才似笑非笑的看向朱棡道:“要不,咱们去你娘那里聊?” “老登,你还想混合双打不成!” 对此,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便是看向朱元璋道。 “你就不能叫声爹!” 面对朱棡的称呼,朱元璋也是不满的喊道。 老头,老爷子,老登,老子真有这么老? 思索间,朱元璋也是忍不住捋了捋胡子,即便是已经不复当年,但咱也是正值壮年。 “能。” 朱棡想了想,方才看向朱元璋正色道:“只要你不揍我就成。” “你放屁!” “老大,给咱摁住他!” “哎” “不是爹,你打老三啊,你打我干嘛” “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看咱今天抽不死你们!” 正文 第10章:东宫屋顶,兄弟夜谈(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直至深夜,老朱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太子东宫,留下的只有满身伤的两兄弟,但大多就是皮外伤,根本不可能伤到朱棡与朱标。 “唉我这才回家三天,就被老头连揍两顿,这日子真不得劲,明日搞定嫂子这边的事,我就请辞回太原去了。” 太子东宫的屋顶,朱棡拿起旁边的酒坛,痛快地咕咚一大口后,方才递给朱标道。 “什么事?” 朱标接过酒坛,也就是闷了一大口后,方才看向朱棡道:“清韵,还是月悯?” “自然是常姐姐。” 朱棡缓缓躺下,将脑袋枕在双臂上,便是看向月空道:“二嫂那边,能有啥事?” “清韵?” 朱标轻轻皱起眉头。 “嗯。” “常姐姐的性子,若是没有人护着,肯定会出事,但你是太子,不能厚此薄彼。” “至于常家,虽然权势滔天,可有什么用?” “常叔叔是个武将,阴谋诡计防不胜防,至于常家三兄弟,疆场厮杀还可以,也跟常叔叔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常叔叔。” “所以常姐姐这边,必须有个靠山,一个人让人提起都为之色变的靠山。” 朱棡仍是头也不回道。 “你是晋王,而天下诸王之中,乃秦晋最为尊崇。” “而你又是常叔叔的弟子,的确无懈可击。” 朱标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点了点头道。 “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大明新一代之中,唯一可以做到攻必克,战必胜的唯有我。” 朱棡斜过头看向朱标笑道:“还有我太原二十万大军,应该足以让人忌惮了吧。” “若你不是孤的弟弟,孤也会忌惮。” 朱标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心哪天我不开心,直接夺了你的太子。” 朱棡瞥了一眼朱标,又是道。 “你的话,就拿去吧。” 朱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也是学着朱棡躺下,看向月亮道。 “就这么不想当皇帝?” 朱棡并未拒绝,也并未点头,反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朱标,轻声道。 “只是不想让爹的心血付诸东流,至于当不当皇帝,我并不在意。” 朱标还是看向星空笑道。 “而且你的才学并不在我之下,甚至尤胜一筹。” 朱标顿了顿,又是转头看向朱棡笑道:“所以若是你,对于大明的未来,我也能放心。” “还是算了吧。” “摊上你这么个老哥,我就没想过当皇帝。” 朱棡倒是摇了摇头笑道。 言罢,朱标一时语塞,眼神里交织着犹豫与深沉,他凝视着朱棡,郑重其辞地问道:“棡弟,假使将来我不得不行削藩之策,你该如何自处?” 此言既出,本已沉静的太子东宫,气氛徒然凝固,仿佛连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承载着沉重的未尽之意。 “那便削吧。” “届时给我和老二挑块好藩镇,让我俩也享享清福。” 良久以后,朱棡方才起身坐下的低头看向朱标笑道。 “看情况吧。”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深邃,便是摇了摇头道。 “看什么情况?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跟老二?” 朱棡倒是直接没好气的踹向朱标道。 “别闹,这是房顶,你要是给我踹下去了,可就没人给你擦屁股了。” 面对朱棡踹过来的脚,朱标连忙起身躲过后,方才有点埋怨的看向朱棡道。 “放心,没用劲。”朱棡依旧不在意道。 “我的意思是未来的事,未来再说,现在还不着急。” 说话间,朱标又是从身上掏出一封奏章,扔给朱棡道:“不过,你的太原暂时应该回不去了。” “嗯?”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便是翻开奏章。 “不是,老头将我留在应天府干嘛?” “让我辅国,老头还不得被我气死?” 不多时,朱棡便将奏章翻阅完了,随即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标道:“你不知道我俩属相不合啊!也不拦着点?” 朱标当即就白了一眼朱棡,方才没好气道:“你还知道这么容易给老爷子气死?那就少惹老爷子生气。” “我和老头属于政见不合,各执一词,这怎么沟通?” “说多了,那老头还是要生气,我又何必留在京师辅国?”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 这还真不是朱棡想和朱元璋吵架,实在是说不到一块去,那不吵怎么办? 就像洪武六年,朱棡离京的那一日,本来就是与朱元璋聊天,可聊着聊着就变了味道,朱棡也一怒之下离开了应天府。 “这次不同了,我会帮你从中斡旋,而且最好就在坤宁宫商议,反正有娘镇压,爹也不会太过于生气。” 朱标微微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朱棡说道。 “可以,但是得约法三章。” 朱棡也是想了想,这才伸出三根手指,看向朱标道。 “说吧。”朱标点头道。 “第一,太原是我的藩镇,即便你还没想削藩,就别插手太原之事。” “第二,若是老爷子依旧我行我素,我可以直接返回藩镇太原。” “第三,不管局势如何变化,你都必须站在我的身边。” 朱棡又是思索片刻后,方才开口说完条件道:“当然,既然已经回了应天府,我便将节制山西兵马的权力交回,但若是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免谈。” “我答应你的条件。”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一口答应了下来道。 “好。” “明日我就将虎符送回朝廷,让老头另择贤能去山西掌兵吧。” 朱棡也不啰嗦,直接点头道。 “山西兵权还是由你节制,这是朝廷商议的结果,毕竟与其让外人掌权,老爷子更是倾向于你。” “只不过这次山西应该是要换场血,不然那些老夫子不可能放心,只能委屈你了。” 朱标先是摇了摇头后,方才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 “明日我便传信太原,让他们先暂代军务,等朝廷换血。” 朱棡转头看向朱标正色道:“但朝廷不能动我的兄弟,那都是跟我纵横草原的生死兄弟,谁都不能动!” “太原是你的藩镇,朝臣可不敢太过分,只是恪尽职守。”朱标点头道。 “另外,调回汤鼎、邓镇,还有晋王府一百亲卫。” 朱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是看向朱标道:“届时,我送你一份大礼。” 正文 第11章:唯有民心所向,才能不负大明(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大礼?” 朱标好奇的看向朱棡道:“什么大礼?” “一支百人骑的隐龙卫。”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方才看向朱标笑道。 “隐龙卫?” “什么是隐龙卫?” 朱标眼中满是疑惑道。 “隐龙卫,便是我纵横草原的杀手锏,也是我用一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死士暗卫。” “他们精通隐藏、潜伏、刺杀、侦查、绘制地图,乃是近乎全能的暗卫。” “平日,我将他们分散隐藏于太原,伪装成各行各业的普通百姓,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一旦有变,只需密令一下,他们便能迅速集结,执行各类机密任务。” “无论是护卫我的安全,还是深入敌后绘制地图,侦查刺杀,皆游刃有余。” 朱棡说到这里,嘴角又是微微扬起。 隐龙卫,绝对是朱棡来到大明以后的巅峰杰作,即便是洪武十五年亮相的锦衣卫,都不可能胜过隐龙卫,对此朱棡完全有十足的把握。 “明白了。” 朱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方才转头看向朱棡道:“这倒是与老爷子所建的锦衣卫有点像。” “嗯??!” “锦衣卫?什么锦衣卫!” 朱棡眼神微缩,一脸诧异地望向朱标,心中更是闪过一抹惊疑。 难道是因为他朱棡穿越的缘故,历史的轨迹已经出现了偏差? 按理说,锦衣卫应当是在洪武十五年,由老朱设立,用以强化皇权与监控朝野。 可为何此刻,锦衣卫的名字竟提前出现在了洪武九年? 但从始至终,朱棡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历史还是历史,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你三年没回朝廷,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锦衣卫就是老爷子的仪鸾司,但仪鸾司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就改了个名字,这便是锦衣卫的由来。” “至于锦衣卫的作用,便是监察天下,监察百官,简而言之就是爹的眼睛。” “但不包含你那隐龙卫之中暗杀,毕竟是监视的都是国之重臣,即便是犯了法,也得审问以后处置。” 朱标直接将锦衣卫的作用,完完全全的告诉了朱棡。 “原来如此。” 朱棡心中的困惑逐渐散去,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中的疑虑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确实,历史记载的洪武十五年为锦衣卫正式成立的年份,但这并不意味着在这之前就并不存在锦衣卫,又或者是锦衣卫的雏形。 也许,此时的“锦衣卫”尚处于萌芽阶段,作用更偏向于秘密监视朝臣。 还未发展成后来那种集情报收集、执法与军事行动于一体的强大机构,也未完全成为世人印象中那般令人畏惧的“朝廷鹰犬”和“天子亲军”。 至于朱标,作为大明太子,能提前接触到锦衣卫,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朱标身为皇位的继承者,就必须对所有可能影响皇权稳定的因素保持警惕,那锦衣卫无疑是对付潜在威胁的重要手段之一。 “暗中监察?可那些臣子该贪还是会贪,而受苦的还是百姓,那完事以后朝廷再擦屁股,还有什么用?” 想通的朱棡便又是看向朱标摇了摇头道。 “害,这事情没你想的这般简单。” “即便是老爷子有了这双眼睛,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抓人审问。” “毕竟要是让那些朝臣警觉,再想挖出什么证据,可就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那锦衣卫的作用,也就是可与可无了,所以至今为止,老爷子都未曾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标又是轻声叹了口气道。 “两全其美之策?” 朱棡倒是神情玩味的转过头,看向朱标道:“为什么不问问我?” “嗯!你有主意?” 闻言,朱标的眼前一亮,便是看向朱棡道:“那就别卖关子,赶紧说。” 要是真有两全其美的主意,还不能惩治那些贪官污吏?那他朱标可是要大开杀戒了! “废话。” 朱棡白了一眼朱标,方才轻声开口。 “你不如直接将锦衣卫摆在明面上来,向朝廷宣布设立锦衣卫,用以监察天下,监察百官。” “并且赋予锦衣卫特殊的职权,直接越过中书省左右丞相与六部,抓人审问一条龙,包括所有的皇亲勋贵。” “同时设立镇抚司,开辟诏狱,缉拿与抓捕罪臣审问,不问官职,一视同仁,全全由锦衣卫负责。” “皇帝直接下诏抓人入狱,完全规避与无视所有的权力,仅受制于皇权。” “同时,设立总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使,由老爷子亲自统帅,称天子亲军、朝廷鹰犬。” “如此一来,那些贪官污吏便是无所遁形,也足以震慑不法朝臣。” “至于两全其美之策,大哥,这个世上就没有两全其美之策,但我所策仅是为了百姓,不为文武百官。” “毕竟在我看来,权力若是不能用作于民,那便不能称之为权力,切莫因为一时顾忌,让百姓苦苦挣扎求生。”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便是看向朱标笑道:“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唯有民心所向,才能不负大明,才能不负天下。” 朱标闻言,沉默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同时心中也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惊。 至于这一抹复杂,可能就是有点自卑,毕竟如此优秀的弟弟,怎么能不自卑? 为什么? 仅仅是一席话,朱棡便是直接完善了锦衣卫的职权,而就这份能耐,恐怕老朱都不行,不然也不会愁的睡不着觉。 但朱标心中对于锦衣卫的定义,也是愈发的清晰,毕竟朱棡说得对,锦衣卫监察百官,那为什么就要放在暗处? 就怕打草惊蛇? 难不成真就一辈子不动这些贪官污吏? 那自然不可能。 所以倒不如将锦衣卫放在明面上,让那些文武百官人人自省,套上一道牢牢的枷锁,让他们不敢以身试法! 同时锦衣卫的出世,也可以起到口头警告的作用,聪明点的大臣,应该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今日警告便是最后的底线,若是还敢以身试法,挑衅大明律法,那等待他们的唯有锦衣卫的屠刀! 正文 第12章:寅时入朝,卯时朝会,年复一年(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都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为什么就你最聪明?” 随后,朱标将朱棡的锦衣卫制度消化,便又是转头看向朱棡道。 “你是当局之谜,若是给你一段时间,你其实也能想明白。” 朱棡撇了一眼朱标,便是摇头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朱标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 “锦衣卫还有所欠缺,我回去再想想,过几日再给你上一封奏章。” 两兄弟说话间,朱棡又是看向朱标开口道:“所以先别告诉老头,等过几日,咱俩一起去见老头。” “嗯。” 对此,朱标也是点了点头。 “至于锦衣卫面世,朝臣那边,你就全部推在我的身上吧。” “因为老爷子是皇帝,不适合率先提起锦衣卫。” “至于你,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提起设立锦衣卫也不合适。” “所以还是我来吧,反正你从替我背了不少的黑锅,而这次既然是我完善的锦衣卫,就让我来背锅吧。” 眼见朱标点头,朱棡又是看向朱标笑道。 “老三,你不用自污,没人不信你。” 朱标倒是皱起眉头,摇头道:“至于锦衣卫的设立,孤已经有了主意,还不用自家弟弟为孤背锅。” 率先提起锦衣卫,这就等于得罪了所有的朝臣,等于走上了与朝臣的对立面。 所以朱标哪怕是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拒绝了朱棡的提议。 “你有什么主意?” 朱棡挑起眉头道。 “孤当得起这个太子,孤就不怕得罪朝臣,而若有不服者,杀。”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狠辣道。 朱标还是那个朱标,依旧仁厚,但那藏在骨子的狠辣果决,可是一点都不输老朱。 只是在历史上,相较于老朱与朱棣的光芒太盛,才使得人们忘记了懿文太子的手段! 毕竟朱标可是一手办了洪武三大案,而即便是最后的蓝玉案,还与朱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这样的太子,能是一个仁弱太子? 恰恰相反,朱标绝对是个狠茬子! “那便随你吧。” 面对浑身散发威势的朱标,朱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而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明天的狂风暴雨吧。” 对此,朱标却是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按照爹的德行,今晚娘应该就知道东宫发生的事,你必然逃不过一顿责罚。” “呵呵,我逃不过,你以为你跑得掉?” 朱棡看向朱标冷冷一笑道:“咱们兄弟俩,再加上老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这个家伙非得拉着我一起受罚。” 对此,朱标只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棡。 “咱们是兄弟嘛,你还是大哥,那当然要为弟着想着想。” 朱棡浑不在意,手臂依旧搭在朱标的肩膀上笑道。 “但以后别再提造反这件事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始终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事。” 朱标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无奈,便是看向朱棡叮嘱道。 “造反大业已经胎死腹中,还提它作甚,逼着老头子请我吃裤带炒肉?” 朱棡这次并没有反驳朱标,只是轻轻点头后,又有些感慨道:“但说实话,我还真没信心跟老头子一战。” “那你还整日叫嚣要造反?” 朱标也是笑了笑道。 从始至终,他们兄弟心中都明白,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也不可能造反成功。 毕竟且不说父子和睦,兄友弟恭,便是朱元璋的战绩,那可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从南打到北的大一统皇帝。 开局一个碗,速通中原群雄,结局一根咳咳,一座大明。 这完全就是地狱级别的开局难度,但却硬生生被老朱完成了速通,以绝对之势击败陈友谅,剿灭张士诚,为大明奠定天下大势。 而且大明得国之正,在朱棡看来,莫过于朱元璋,莫过于明。 毕竟这个开局,哪怕是始皇帝来了,也不见得能比得过朱元璋,虽然朱棡也非常敬佩始皇帝嬴政。 那仅凭这份能耐,历史风云浩荡,朱元璋也足以挺进皇帝的前三之列。 “逗逗老爷子罢了,而要是真想造反,我还能去太原就藩?” “你还真别不信,以我的能耐,纵然不如老爷子,三年时间也足以让我立足于大明之外,并且开辟一方王朝,只是不愿意罢了。” 朱棡看向眼前漆黑的皇城,方才摆了摆手笑道。 “谁不信你,我还能不信你?” 朱标仍是笑道:“你可是孤的弟弟,对于你的本事,孤自然明白,但你始终是放不下爹娘。” “不说了,再聊会就该上朝了,你确定不歇会?” 闻言,朱棡仅是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朱标道。 “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还歇什么?等上完早朝再说吧。” 朱标也是摇头道。 “老头是挺勤政,寅时上朝,差不多卯时钟响,宫门开启,百官依序入朝,准备朝会。” 说话间,朱棡的眼中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但朱标看向朱棡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抹嘲讽,便是忍不住皱眉道:“难不成,老爷子勤政也有错?” “一日复一日的早朝,就是勤政?” “那还是那句话,大明开国都已经九年了,老头这早朝也开了九年了。” “那我们不说别的地方,就是应天府,仍有饿死百姓之事发生,那老头的勤政究竟算什么?” “所以在我看来,老头所谓的勤政,就是不知道把握大局方向,只知道抓一些细枝末节的事。” 朱棡仍是看向朱标撇嘴道。 这难道不是实话? 老朱绝对算得上古往今来最为勤政的皇帝,但这般的勤政根本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因为百姓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温饱,是安居乐业的生活。 所以这般看来,老朱所谓的勤政,难道不就是只知道抓细枝末节? 至于大局方向? 说实话,朱元璋制定的休养生息、重农抑商、打击贪腐等国策,这些也的确有用,可惜并未能真正落实。 毕竟古人受制于局限思维,无法清晰的看清本质。 正文 第13章:大明与天下人共天下(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就拿最基本的休养生息、轻徭薄赋来说吧。” “朝廷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并且大力扶持,但朝廷只看见了百姓努力开垦,可何曾见过百姓吃饱饭?” “再说开垦荒地,生计都难以维系,即便是开出来了田亩,又能如何?还不是贱卖给富商豪绅?最终又是沦为佃户。” “说到底,老爷子的大方向本就有问题,他太过于计较一家之得失,去忘记自己是皇帝,应该是以万民计,而非一家计。” “而荒地,荒地,取其谐音,何尝不是皇帝?” 面对已经愣神的朱标,朱棡又是轻叹一口气道。 若不是因为皇帝,天下何来这么多的荒地! 但他们家的老爷子固执呐,总觉得勤于政务,便可以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让大明迎来盛世。 但盛世哪有这么简单? 纵观古今,何时能被誉为盛世,何时能成为盛世? 一句话,再简单不过,那便是活下来,活下来就是盛世! “可盛世并未一朝一夕,而老爷子勤政也是想让天下百姓可以过得更好一点。” 沉默良久的朱标,却是忽然抬起头看向朱棡道。 “老爷子勤政自然没错,毕竟他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但这股劲却是用错了方向。” “毕竟大哥,九年了,老爷子开国已经九年了,可大明还是一成不变的大明,你难道就没想过问题?” “这难道在你的心里,九年也在一朝一夕之间?” 朱棡目光直视朱标道。 这一席话,说的朱标直接愣在了原地,眼中更是闪过一抹迷茫。 朱棡说的不对么? 朱标根本无力反驳。 因为盛世的确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构成,但大明已经过了九年,可大明各地,包括他们的老家凤阳每天都在死人,而且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而大明所有的国策,进度缓慢,效果不明,完全没有实际性的帮助百姓改善生活。 那究竟需要多少年,才能达成老朱所畅想的盛世? “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良久以后,朱标方才抬起那双复杂的眼眸,看向前方轻声道。 “老爷子说不得,骂不得,一旦违背他的宗旨,不是训斥,就是诛九族,斩立决。” “而前者便是适用于我们,但后者,便是大明朝的官员,所以这早朝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老头的一言堂,所谓的勤政也不过是彰显老头的文治武功,而你抬头看去,满朝之臣,哪个敢反驳老头?” 朱棡转头看向朱标仍是道。 反驳? 反驳就是不忠君,不爱国,不是死,就是拉着九族一起死。 对于这一点,谁能反驳?谁敢反驳? “那你觉得什么是盛世?” 朱标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棡道。 对于朱标的询问,朱棡想了想后,方才缓缓起身道:“盛世,于我而言,不是朝堂之上歌舞升平,也不是史书里溢美的称赞之情。” “而是这大明的每一寸土地上,每个黎民百姓醒来时,脸上洋溢的希望与安宁。” “是田野里稻谷丰登,市井间笑声连连,孩童能无忧无虑奔跑玩耍,青年可以一展所长,老人得以颐养天年。” “是国泰民安,是万民乐业,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活出尊严与价值。” “可现实呢?” 说话间,朱棡的话锋一转,语气沉重道:“我们看到的,是贫者愈贫,富者愈富,百姓辛勤劳作却仍食不果腹,土地集中,赋税沉重,官府与民争利。” “就像是洪武初年,不法勋贵侵占百姓田产,难道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所谓的盛世大明,何其远哉!” 话罢,朱棡便拍了拍手掌,又是坐回了朱标的身边。 而朱棡的话语像重锤一样敲在朱标的心上,心中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大明需要变法。” “也唯有破而后立,大明才能走的更远。” 两兄弟又是彼此沉默许久以后,朱标方才起身,更是深吸一口气道。 “但仅凭我们俩的力量,真能撼动万古不变的祖制?” 月光投射下,朱棡的嘴角微微扬起,可还是看向站起的朱标询问道。 “那就神当杀神,佛当灭佛!”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你就不怕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 朱棡仍是抬头问道。 “老爷子一介布衣之身,都能登临天下,那大明变法,破而后立,就未必不能!” 朱标依旧坚定道。 “哪怕是得罪天下?”朱棡依旧道。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大明立国于民,岂能与士大夫共天下,孤要的是大明与百姓共天下。” 朱标轻轻握拳道。 “不对。” “不对?” 但朱棡却是摇了摇头,这使得朱标微微一愣,便是低头看向朱棡道:“为什么不对?” “大明立国于天下,不该与士大夫共天下,也不是与百姓共天下,而是与天下人共天下。” “为此,纵然千古骂名,大明也不惜推翻所有,哪怕是这亘古不变的天!” 朱棡猛然起身,周身更是弥漫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哈哈,老三,你错了。” “纵然万世骂名!孤都不在乎!” “所谓一世命即万世命!” “那就让这亘古不变的天,就让这天下看看,我大明变法之决心,神当杀神,佛当灭佛!” 朱标也是暴喝一声! “哈哈哈!” 随之,太子东宫的屋顶,便是两道豪迈笑声响起。 御书房。 “大明与天下人共天下。” “一世命即万世命,纵然背负万世骂名,也要让这亘古不变的天看看,咱大明变法之决心。” 朱元璋立于书房的窗户前,手中拿着锦衣卫递上来的奏章,眼中透过一抹深邃。 “那便让咱看看你们兄弟,究竟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吧。” 随后,朱元璋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容,但却是转瞬即逝的冷了下来道:“让锦衣卫去一趟太原,将所见所闻,全部奏回御书房,不得有丝毫隐瞒。” “遵命。” 锦衣卫头目毛骧躬身领旨道。 正文 第14章:奉天殿上皆附和,朱棡留京辅国(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气势恢宏的大明皇宫。 巍峨雄壮。 金碧辉煌。 雕梁画栋。 宫阙重叠。 楼阁连绵。 “铛——” 此时,嘹亮高亢的钟声响起,文武百官便是依序踏进奉天殿。 只见朱元璋头戴黑色翼善冠,身穿锦绣滚龙袍的坐在那坐高的位子上,虽然一脸慵懒,但那周身缭绕的气势,无不彰显出洪武大帝的霸道威严!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亦是瞬时整衣敛容,齐刷刷躬身施礼,目光虔敬地投向洪武皇帝朱元璋,声音汇聚成一道庄重洪流,响彻殿堂道。 “平身吧。” 朱元璋靠坐龙椅,简言挥袖,威严中透着从容道。 “谢陛下。” 大臣们闻声齐整起身,殿内瞬时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与肃穆。 “那是?晋王殿下?” 此刻已经身居中书省左丞相的胡惟庸,看向正前方的青年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众臣刚刚参拜完朱元璋,朱棡便是率先踏出一步,看向朱元璋躬身作揖道。 “奏。” 朱元璋看向神情坦然的朱棡,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便是摆了摆手道。 纵然朱棡性子跋扈,但那也只是在坤宁宫,而不是在朝臣面前给自己难堪,那这儿子没白疼。 “臣固守太原,为藩屏之责,自当竭诚尽忠,誓以国家兴盛为己任。“ “幸不辱君命,力克劲敌阔阔帖木儿,此战以后,草原至少二十年不敢犯我边疆。“ 言辞间,朱棡嘴角微微扬起,但却不失谦逊道:“而使命已成,还请陛下收回圣恩,臣愿归兵权于朝,还请陛下恩准。” 这一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不仅告知群臣自身功劳,乃是亲王之责,更是不贪恋兵权,致使满朝文臣尽成丑。 而群臣眼中虽然闪过一抹不满,但又能拿朱棡如何? 立下赫赫战功,主动归还兵权,那他们若是还继续弹劾朱棡拥兵自重,必然惹得朱元璋震怒。 毕竟先前已经弹劾过一次了。 所以群臣便是将袖口的奏章收紧了一些,以免掉出来。 “准。” 朱元璋唇角微微上扬,一丝满意的笑意味深长,轻轻颔首道。 “谢陛下。” 朱棡躬身退回队列之中。 “陛下圣明。” 群臣也是齐齐看向朱元璋行礼道。 “咱若是不收回兵权,咱是不是就不圣明了。” 但一向喜欢钻牛角尖的朱元璋,眼中倒是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寒意。 “陛下,臣有本奏上。” 便是此时,朱标亦是踏出一步,并且转头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奏。” 朱元璋依旧摆手道。 “启奏陛下,晋王于社稷有功,所以臣奏请陛下,留晋王于京辅国。” 朱标也没有废话,便是直接看向朱元璋笑道。 “轰——” 此言一出,如平地炸雷般响起,顿时引起群臣哗然。 “陛下,臣以为不可!” 只见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先一步踏出,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晋王殿下固然功勋卓著,但藩王留京,古来易生嫌隙,恐有违祖制,不利于朝局稳定。还望陛下三思!“ “陛下,臣附议胡相之言。“ 礼部尚书张筹出列,声音清朗道:“毕竟晋王殿下已经就藩,若是久居京师,必然引起动荡,还请陛下三思!“ “还请陛下三思!” 伴随胡惟庸与礼部尚书张筹的声音落下,仿佛激起了满殿的涟漪,群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聚于龙椅之上,齐刷刷地躬身施礼道。 “好一个胡惟庸,怪不得老朱非得让你死。” 朱棡的脸上依旧淡然,但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寒意。 这个胡惟庸在朝中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进六部,还真是细思极恐! 那若是按照历史来说,御史台恐怕现在也是胡惟庸的人吧? 但老朱就没看出来? 呵呵,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毕竟捧得越高,只能是死的越惨! 现在想想,老朱应该是已经在为废除中书省左右丞相做准备了,不然以老朱的城府,岂能留胡惟庸至今日? “呵呵,胡相,孤想问你,晋王殿下今年年岁几何?” 朱元璋依旧神情淡漠的坐在龙椅上,并未开口,或许时机还未到,便是由朱标率先看向胡惟庸呵呵一笑道。 “年仅十九。” 胡惟庸微微思索,便是看向朱标躬身道。 “那孤再问你,秦王是否就藩?燕王是否就藩?除晋王外,可还有亲王就藩?”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便又是看向胡惟庸开口道。 “除晋王殿下,再无亲王就藩。” 胡惟庸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标依旧躬身道:“但太子殿下,即便是其他亲王殿下还未就藩,可晋王殿下自洪武六年就已经就藩,断然不可召回京师。” “呵呵,为何不可?” “孤胞弟年幼却智如妖,也向往疆场厮杀,为国守土,所以商议之下,陛下方才允准晋王前往太原掌兵。” “那此时,草原已定,扩廓帖木儿饮恨而死,孤胞弟功劳浩瀚,为何不能回京辅国?” 但朱标依旧眼神淡然,更是透露出一抹深邃的看向胡惟庸说道:“况且,孤也舍不得晋王待在太原吃苦,想留他在京师几年,难不成胡相也有意见?” 此言一出,别说胡惟庸了,你看看满奉天殿的大臣,还有哪个敢站出来唱反调? 毕竟你要是再反对下去,那就是离间天家亲情,而且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朱标与朱棡,还有秦王朱樉的兄弟情深? 此刻,朱元璋也是微微抬起眼眸,目光逐一扫过下方殿中的群臣,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可觑的威严,缓缓问道:“还有异议么?” 这简单一问,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让殿内气氛更为凝重。 因为他们明白,他们的皇帝已经有点生气了。 而这也是朱元璋杀人前的警示,要是还反驳?那就是真的找死! “臣等无异议,陛下圣明!太子殿下英明!” 群臣心中叹了口气,便是齐齐躬身附议道。 正文 第15章:在权力面前,祖训都得靠边站(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胡惟庸,还真是尽得人心,一言起,群臣附议,当真是霸道。” 退朝后,朱棡与朱标陪同朱元璋乘坐车辇前往御书房的途中,朱棡侧头对着朱标,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低声说道。 但那说话间的玩味与讽刺,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老三,别动胡惟庸,把他留给爹。” 朱棡的声音虽低,但这车辇就这么大,朱元璋岂能听不见,便是抬头看向朱棡道。 “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朱标也是轻轻一笑道。 当胡惟庸以为自身权势能与皇帝抗衡时,便是他九族尽灭之日。 “老头子,胡惟庸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可你还未动他,看来所图不。” 朱棡的眼眸微微闪动光芒,便是转头看向朱元璋笑道。 “那你猜猜,咱想干嘛?” 朱元璋仍是笑着看向朱棡道。 朱棡从就聪明,看待事务更加透彻,所以老朱也挺好奇,朱棡究竟能不能猜出来,他老朱想对中书省制度动手? “从满殿朝臣的态度看来,胡惟庸结党营私,已经是事实,但老头你还是没动胡惟庸。” “那让我想来,老头你应该是想对中书省下手,或者废除中书省吧?” 朱棡眼中的玩味依旧道。 这还用猜? 历史都已经写明了,老朱就是想对丞相下手。 “不愧是咱的儿子,咱的确是想对丞相制度下手。” 朱元璋的脸上并无动容,反而是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道。 “沿用上千年的中书省,特别是左右丞相,几乎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甚至可以总揽全国政务,甚至不经过皇帝进行决策,这对于希望大权独揽的您来说,的确是个威胁。” “再者历朝历代以来,丞相位高权重,容易形成权臣,这对于皇权也是一种挑衅。” “所以废除相权,可以进一步加强皇帝集权,从而让皇帝再无掣肘。” 朱棡微微思索片刻,方才看向朱元璋道:“老头,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这的确是咱所想的。” “毕竟万世乾坤,只有一个朱元璋,而只要有咱在,中书省丞相便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后世之君又当如何?” 朱元璋没有反驳,仅是轻轻点头道。 “儿臣也可以。”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咱当然知道你,而咱对你也放心,但在你之后呢?” “你想过没有?若是相权坐大,皇权又该怎么办?” “所以唯有废除这一弊端,才能保证咱大明王朝的千秋万世,才能让后世子孙不用受制于相权。” “从此,朝廷的核心权力尽数归于皇帝之手,也将不会再有权臣弄朝,皇帝被架空的事情发生。”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欣慰道。 “打铁还需自身硬,毕竟若是后世儿孙不争气,纵然没有相权掣肘,也会诞生权臣。这是天下大势。” 朱棡瞥了一眼朱元璋,便是一盆冷水浇下道:“而且废除了相权,就代表皇帝得日日处理政务,根本无人辅佐,再者你总不能让后世子孙都学你这般勤政吧?” 随后朱棡又是顿了顿,方才继续看向朱元璋与朱标说道:“而且就算是您扛得住,大哥扛得住,可后面的皇帝不一定扛得住,而到了那时,您觉得皇帝为了能轻松点,又不违背您的祖制,会怎么办?” 朱元璋的面色顿时罩上一层阴霾,眉宇间风云变幻,正欲言语之时。 “要么设置与相权同等的权力,要么就是散权于六部,让他们自行抉择,这样一来,皇帝也可以脱身政务。” 朱标率先看向朱棡思索道:“但也无法避免权臣弄朝,或者六部坐大,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未来的大明皇帝,都是明君。” “没错。”朱棡点头道。 面对两兄弟的对话,就连朱元璋都是微微沉默,虽然很难受,但不得不承认,朱棡与朱标说得没错,谁都无法保证未来的大明皇帝,不是昏君! 毕竟历朝历代的例子摆在那里,纵然朱元璋想争辩,也是无能为力。 至于怪罪朱棡与朱标,别闹了,他们可不是朱元璋的臣子,而是朱元璋的儿子,是眼前大明王朝的皇族,那为自家忧心,难道不应该? “所以咱就不能废除中书省?只能削弱中书省的权力?” 良久以后,朱元璋方才抬起头看向朱棡与朱标,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又或者,咱立下皇明祖训,让后世皇帝勤于政务,不可将皇权散落!” 的确不甘心,毕竟老朱准备了这么久的废相大计,本以为完美无缺,但谁能想到漏洞百出? “您老糊涂了是吧?” “您这一朝,您是皇帝,您可以做主,但你就能保证后世之君会遵从皇明祖训?” “别闹了,人家都是皇帝了,万万之上的皇权,还能被皇明祖训所钳制?” “一旦后世之君觉得您不合理,即便是您,开国皇帝所定下的皇明祖训,照样可以不遵。” “当然您可以说他们不孝,可天下的官员可不会说他们的皇帝不孝,反而是剔除祖训弊制,还得夸后世皇帝圣明!” “为什么?” “因为,权力。” “没人可以抵挡权力的诱惑,即便是皇明祖训,只要有皇帝敢开头,这些臣子就敢附和,您信不信?” 朱棡瞥向朱元璋,言语之间满是不屑道:“而且您别忘了,一县之所在的县令,便被当地百姓称为县太爷,那在当地的权力何其大?而您制定的祖训,违背以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那谁能不动心?” “确实。” 朱标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不能什么事,都放在虚无缥缈的祖训上面。 “害,那应该怎么办?” 闻言,朱元璋的脸上也是闪过一抹愁容,此刻他也不是那个威武霸气的洪武皇帝,而更像是一个满是忧愁事的汉子。 因为朱棡说的不错,祖训这玩意,说到底是祖宗留下的训戒,遵守是对祖宗的尊崇,但不遵,也不会引起群臣的反对。 毕竟面对滔天的权力,什么祖训都是浮云,那些臣子关心的也唯有自身的权力能否更进一步! 反正这天下的皇帝,已经不是朱元璋,他们何惧之有! 。 正文 第16章:朱家父子完善内阁制(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您突然不生气了,儿子还有点不适应。” 面对一脸愁容的朱元璋,朱棡倒是打趣的看向朱元璋道。 “噗嗤——” 一旁的朱标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倒是实话,老朱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态度? 朱元璋闻言,脸上倒是闪过一抹没好气道:“未来的天下,还不是要交到后辈子孙的手中,那你们一个是大明未来的皇帝,一个是大明未来的藩王,还都是咱的嫡子,咱当然要考虑一下你们的意见,争取将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 老朱的狠辣从来都不是针对自家人,而是外人。 毕竟在老朱看来,眼前的这座大明王朝,唯有他们朱家人是主人,至于那些大臣不过就是家臣、 那对于主人做出的决定,家臣敢反对?便是对于主人家的不敬,老朱不生气才怪。 可若是儿子提起,还是老朱最为得意的朱棡与朱标,那老朱也会考虑一下得失,究竟值不值得。 这也是人性的一种体现,也可能是老朱幼年时便见过了官场的黑暗,对此更是深恶痛绝。 “所以老三,你究竟有没有主意?” 朱元璋话音落下,朱标便是目光炯炯,满怀期待地转向朱棡道。 他们家老三自便是聪明伶俐,对于任何事务都有自己的主意,还有就是朱棡直接剑指核心,一语道出朱元璋想废除相权的心思。 那若是没有主意,朱标可不信,毕竟他们是从一起长大的兄弟,那对于朱棡的那点花花肠子,朱标怎么可能不知道? “聪明。” “废除相权,皇权凌驾众生之上。” “若是勤政的皇帝,自然无不可,毕竟他们也十分享受权力集中与不受制衡的快感。” “但这一弊端,便是皇帝将终日无法从繁重政务之中抽身。” “毕竟已经没有了丞相的辅佐,那全国的政务就将落在皇帝一人的身上,还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一长,谁都扛不住。” 朱棡微微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朱元璋与朱标笑道:“所以废除丞相制度的同时,应该建立内阁制。” “内阁?” 朱标与朱元璋同时诧异地问道,显然对于内阁这个概念并不熟悉。 “中书省废除后,老爷子可以设内阁以辅政,选贤能之士充任大学士,让他们将协助老爷子处理政务,提供意见,但最终决策权仍握于老爷子之手。” “如此一来,既可分散权力,避免权臣坐大,又能确保政事不至积压,而老爷子亦能抽身于繁务,专注于国之大计。” “而内阁成员由老爷子亲自挑选,且无固定职权范围,全凭老爷子之信任与授权。” “那如此灵活之制,既可防患于未然,又便于老爷子,乃至于后世皇帝随时调整,确保皇权始终稳固。” 朱棡点了点头,便是看向朱元璋与朱标解释道。 伴随朱棡的话音落下,朱元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陷入了沉思,至于朱标也紧锁眉头,细细咀嚼朱棡提出的内阁制。 “你口中的内阁制度,确有其独到之处。” 片刻后,朱元璋方才抬起头,看向朱棡缓缓点头道:“既能避免权臣独揽大权,又能确保咱或后世皇帝在不被朝政琐事缠身的同时,掌握最终决策权。” “但内阁成员的选择,必须慎之又慎。” 随之朱元璋又是加重了语气的看向朱棡与朱标道:“他们必须是德才兼备,忠心不二之士,方能确保内阁成为咱的有力臂膀,而非潜在的威胁。” “没错,内阁制的建立的确可以代替相权,但需辅以严格的选拔,确保大学士们既能干练理事,又无僭越之心。”朱标也是转头看向朱棡道。 “内阁的官员不用多,足以辅佐皇帝处理政务就行,而官职也不用高,毕竟他们没有实际权力,只有建议之权,这样也可以避免内阁做大。” 朱棡看向朱标点了点头,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思索道。 “可还有个很严峻的问题,那便是内阁官员勾结,意图欺瞒圣听,扭曲事实,又当如何?” 朱元璋的确很满意内阁制,但内阁制也不是没有弊端,便又是看向朱棡沉声道。 “其实很简单。” “为防此弊,内阁官员间应实行轮换制与回避制,避免形成固定的内阁圈子。” “同时,加强御史台的监察职能,使之能独立于内阁之外,直接向皇上负责,对所有官员包括内阁大学士进行监督。” “如此一来,一旦发现不轨行为,御史有权直接弹劾。” “另外,内阁政务议事应有详细记录,所有提议和决策过程都需存档备查,确保每项决策都能追溯源头,增加透明度。”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意图不轨,御史也有权直接弹劾,毕竟证据都在那里摆着,谁能赖得掉?” 朱棡又是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朱元璋与朱标笑道。 “嗯。” 朱元璋听后,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内阁与御史台相辅相成,监察与辅政并举,这确是保障皇权稳固、防止权力滥用与欺瞒圣听的好办法。” “另外,儿臣以为,可适当提升内阁大学士的名声,以中心侍主使他们身具荣光,而不至于因权力欲望膨胀而生异心。” “同时,也要明确,内阁的设立是为皇权分忧,而非分割皇权,这一点必须在制度设计之初就明确无疑。” 朱标也是沉吟少顷后,方才眼神坚定的看向朱棡与朱元璋说道。 “大哥说的不错,读书人要的无非就是名与利,而成为内阁官员,权力虽然不多,但却可以侍奉在皇帝身边,名声自然就是有了。” “那朝廷发布圣旨,其才学识渊博,其德忠君爱国,便可入内阁辅政,这难道还称不上光宗耀祖?” 朱棡也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 “那天下的读书人恨不得全部涌入内阁。”朱标也是点头笑道。 读书人的那点心思,都差点写在脸上了,无非就是青史留名,那想掌控这些读书人,给名声就行,而且还是忠君爱国的名声,那他们必然爱惜羽毛。 “那这件事便交给你跟老三解决吧。” “至于胡惟庸,就让他再蹦跶些时日吧。” 朱元璋伸出双手,拍了拍朱棡与朱标的肩膀,嘴角方才闪过一抹冷意道。 正文 第17章:燕王朱棣,大明未来的征北大将军(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朱元璋的车辇行至大本堂的门口,便是停了下来,随后朱棡与朱标走了下来,但朱元璋却并未下车。 而按照朱元璋的意思就是去大本堂生气,所以不去也罢。 这个理由,倒是让朱棡与朱标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些兔崽子还真气的朱元璋不轻。 “话说回来,等见过了这群混账,我还得去拜见一下母妃。” 大本堂的门口,朱棡转头看向朱标笑道:“毕竟回来都快两天了,还没去拜见母妃,这要是让母妃知晓,还不得骂死我?” “嗯,母妃从就疼你,你的确得去母妃哪里一趟,届时我陪你一起去。” 朱标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嗯。” 朱棡点头。 母妃,马皇后义妹,郭子兴之女,也是朱元璋的媳妇,封以惠妃,乃郭惠妃。 这么说吧,马皇后乃是后宫之首,那郭惠妃便是二把手。 自便是将朱棡三兄弟当成自家亲儿子疼爱。 随后朱棡与朱标便是踏进了大本堂,而刚一踏进大本堂,便是听见大本堂内的读书声。 但就是这读书声明显有些有气无力,使得朱棡与朱标微微皱眉。 “怪不得老头子生气。” 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玩味道。 “我也头疼。” “你说没读书吧,人家在读书,只是有些有气无力,你能怎么办?” 朱标的眼中也是泛起一抹无奈道。 这就是他们老朱家的混子们,记吃不记打,不管怎么揍,就是不长记性,该咋样还是咋样,一点不鸟李希颜夫子。 “应该就属老四最混账了。” 朱棡又是拍了拍朱标的肩膀,指了指窗户里面的一张空座椅道:“直接连大本堂都没来。” “老四是爹应允的,去军中历练了。” “毕竟再过几年,老二跟老四也该去就藩了,所以熟悉熟悉军务。” 对此,朱标倒是摇了摇头道。 朱棣不喜读书,实属正常,毕竟那个兔崽子从就想从军,所以老朱也不再强求,便是让朱棣前往军中历练。 再者就是朱棣的封地是北平府,哪里与草原接壤,那朱棣若是不通兵法,不明军务,如何是能守得住北平府? “嗯。若是好好培养,的确可以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毕竟身为老爷子的儿子,军事能力自然不可能差太多。” 朱棡也是不可置否的点头道。 燕王朱棣。 永乐大帝。 明太宗皇帝。 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 又被嘉靖皇帝朱厚熜改为明成祖皇帝。 其一生的功绩,自然不用多说,且一生都在征战,乃是绝对的马上天子,那其军事能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当然朱棣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位真正意义上造反成功的藩王,而对于朱棣的一生黑点,也就是这奉天靖难,造反称帝。 毕竟古人崇尚忠君爱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在朱棡看来完全就是屁话,朱允炆一上位便是连废四位亲王,逼死一位亲王,甚至朱棣都已经装疯卖傻吃猪食,可还是躲不过朱允炆的猜忌。 那不反待如何? 难不成真将脖子洗净,留给朱允炆杀? 而到了这个份上了,就别扯什么忠君爱国了,也别玩道德绑架那一套,若是让别人置身于朱棣的处境,也是横竖逃不过一个造反! “嗯,老爷子本来确实有这个心思,未来想好好培养一下老四,让老四可以接过北伐大旗,彻底杜绝草原的隐患,还有覆灭北元。” 朱标先是点了点头,便是转过头看向朱棡笑道:“但谁能想到你坐镇太原,不仅击垮了王保保,甚至将北元逼入绝境。” “北元除了扩廓,其余将领即便是有点能力,但也挡不住我大明铁骑。” 朱棡自然明白朱标的意思,便是轻轻点头笑道:“而大明再起北伐之时,我便带上老四,让老四跟在我身后,好好学习兵伐之道。” 或许是因为穿越的缘故,朱棡与朱棣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般恶劣,感情自然也是深厚。 所以带带他们家朱棣,也不是不行。 而要是培养好了,朱棣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征北大将军,那朱棡也可以歇歇了。 “那到时候我便是老四交给你了。” 朱标又是笑了笑道。 “嗯,放心吧。” 朱棡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揽住朱标的肩膀道:“走吧,这群混账没什么好看的了,随我去见见母妃。” “走吧。” 朱标没有拒绝,便是跟朱棡一起踏出了大本堂。 坤宁宫。 “妹子,咱真让棡儿迎娶谢成家的闺女?” 已经回到坤宁宫的朱元璋,便是一屁股坐在榻上看向身旁的马皇后皱眉道。 “什么意思?” 马皇后微微一顿,没明白朱元璋的意思,便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问道。 “谢成虽然是咱的淮西旧将,但现在连侯爵都还没封,所以咱还真不想让老三迎娶谢成之女了。”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便是看向马皇后道。 终究还是老朱最疼爱的儿子,而且说实话,以朱棡的表现,即便是自家老兄弟,可老朱也觉得谢钰儿配不上朱棡。 “谢成家的闺女可是等了咱家棡儿三年,你要是棒打鸳鸯,可会寒了你老兄弟们的心。” “而且什么门当户对,要是真的论门当户对,你是皇帝,你的儿子是亲王,谁能当得起门当户对?” 马皇后倒是直接白了一眼朱元璋道,况且马皇后还是挺喜欢谢钰儿这个姑娘。所以只要朱棡愿意,她还是挺满意这个儿媳妇。 “头疼。” 闻此言,朱元璋微微闭上眼睛,又是伸出手揉起太阳穴道。 “其他的事,我不管,但你要是再给老三逼出京师,我就跟老三一起去太原。” 马皇后看向有些头疼的朱元璋,自然知道朱元璋还是有点不死心,便是冷眉竖眼的看向朱元璋道。 儿媳妇,马皇后可以不在意,反正只要朱棡喜欢就行,但要是因此又让朱棡气走太原,那马皇后就真的能跟朱棡去太原。 “别别别,咱服了,咱服了,便随了棡儿的意吧。” 面对马皇后的说词,朱元璋明显有点慌了,便是连忙起身摆了摆手道:“再过几年,谢成的功劳再积累点,咱就为他封侯,这也能配得上咱家老三了。” 正文 第18章:马皇后义妹,郭惠妃(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儿臣拜见母妃。” 郭惠妃宫中,朱棡与朱标齐齐行礼道。 当然若是其他妃嫔,还不至于让朱棡与朱标行如此大礼。 但郭惠妃始终不同。 她不仅仅是朱棡与朱标的娘,还是亲姨娘,那自然不能失礼。 “棡儿?” “真的是棡儿!” 郭惠妃看向朱标身旁的朱棡,眼中先是微微一愣,便是连忙上前几步,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道。 “娘,真的是老三。” 朱标看向仍然有些不可置信的郭惠妃,便是轻笑着点了点头道。 “娘,真的是棡儿。” 朱棡望向拉起自己手的郭惠妃,眼眶也是微微一红,便是点头道。 这也不是朱棡做女儿姿态,而是真心流露之情,毕竟宫廷之中,谁最疼爱朱棡?那自然莫过于马皇后与郭惠妃。 郭惠妃闻言,眼眶亦是湿润,她紧紧握住朱棡的手,仔细打量着朱棡道:“我的棡儿都瘦了,外面一定很苦吧。” 说话间,眼泪已在郭惠妃的眼眶中打转,而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继续温柔地询问道:“吃得好吗?睡得可安稳?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朱棡感受到郭惠妃掌心的温暖,还有言语间的关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便是轻声道:“孩儿在藩镇一切安好,娘不用担心孩儿。” “都怪你那杀千刀的爹,不就是吵个架,就非得放你出去就藩。” 闻言,郭惠妃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怒容,但那怒意中更多的是对朱棡的心疼。 对此,朱棡与朱标的眼中皆是升起一抹笑意。 整座大明朝,敢这么直言不讳的骂朱元璋杀千刀的,除了马皇后,也就是郭惠妃了。 毕竟身为马皇后的妹妹,还是郭子兴的女儿,老朱即便是知道,也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这位郭惠妃也是狠人,起初朱棡前往太原就藩,便是前往御书房质问朱元璋,当然随行的还有马皇后。 但那个时候的老朱还在气头上,马皇后与郭惠妃联手都不能让朱元璋回心转意,随后郭惠妃便再不让朱元璋留在她宫中过夜。 直至郭惠妃诞下老十三朱桂,再加上朱棡纵横草原的消息传回,郭惠妃方才原谅了老朱。 但提起这一茬,朱标又是忍不住向朱棡竖起大拇指。 朱棡刚离开京师的那几个月,朱元璋是坤宁宫进不去,惠妃宫进不来,只能在别的宫殿过夜,心中那个气啊! 以至于老朱上朝时都没什么好脾气,甚至还杀了几个开口劝诫老朱的御史。 而且若不是朱标拼命拦着,老朱真能掀了那几个御史的九族。 “娘,你错怪老头子了,那是孩儿执意前往太原就藩,而老头子哪能扭得过我?” “再加上我们吵了一架,我心中也是有点气,便是直接负气离京,但说真的,老头还是很爱护我的。” “而若不是老头暗中相助,我怎么可能短时间就将太原牢牢掌握在手中。” 随后,朱棡与朱标跟随郭惠妃走进惠妃宫坐下以后,朱棡方才看向郭惠妃轻声笑道。 “你还知道是老爷子帮你?那你回来还给老爷子难堪?” 一旁的朱标倒是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棡道。 不过想想也对,以他们家老三的聪慧,怎么可能不知道老朱的暗中相助? “说了八百遍了,我跟老头子属于是政见不合。” 朱棡倒是没好气的瞥向朱标道:“只是他气性比较大,我又不是故意要气他。” “罢了。” 朱标闻言,便是摆了摆手。 倒也不是不想与朱棡争辩,而是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家老爷子的气性的确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最近也有点改变,就比如今天脾气就不错,从头到尾就没生过气,也没说过一句用不着的话。 所以要是能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发展,那终有一日,这父子俩就可以不用吵架来解决问题了。 “棡儿别提那个杀千刀的,娘亲自下厨,给你好好补补,还有标儿也得补补。”言罢,郭惠妃面上又是扬起温柔的笑容。 “谢谢娘。” 朱棡与朱标异口同声道。 “就知道你俩在这里。” 便是此时,马皇后面带柔和的笑容,缓缓步入宫殿,身后跟着的便是是神情威严却又有几分尴尬的朱元璋。 “姐姐。” 郭惠妃看向马皇后笑容依旧,唯独瞥向朱元璋时,却是冷哼一声。 看来郭惠妃的气消了,但也没全消了,特别是朱棡回来以后,郭惠妃对于朱元璋的气又是起来了。 “咳咳。” 朱元璋咳嗽了两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色。 这是老朱怂了? 的确是有点,毕竟老朱就算是再生气,能有什么用? 一来郭惠妃是老朱义父郭子兴的女儿,而老朱对于郭子兴始终有所愧疚,二来马皇后可就站在边上,还能让老朱欺负了自家妹妹不成? 难道不知道,老朱惧内嘛! 再者就是老朱挺喜欢郭惠妃,反正只要不涉及孩子的身上,郭惠妃可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其才德不下马皇后。 “爹、娘。” 朱棡与朱标也是齐齐看向朱元璋与马皇后笑道。 “怎么?” “今天不喊老头了?” 但老朱却是眉头一挑的看向朱棡道。 似乎要将这股气撒到朱棡的身上,毕竟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你要是乐意,我又不是不能喊。” 面对朱元璋明显针对,朱棡直接回怼了回去道。 “你!” 朱元璋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怒容,刚想发作。 “咳咳。” 却见马皇后轻轻咳嗽了两声。 郭惠妃更是直接将朱棡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并且眼神戒备的看向朱元璋,彷佛在说你今天敢动老娘的儿子,老娘跟你没完。 朱元璋:“” “罢了。” 有这两座大佛护着朱棡,老朱还真拿朱棡没办法,便是摆了摆手道。 “明白了,抱紧娘跟娘的大腿!” 不仅仅是朱棡,就连朱标的眼中都是泛起一阵光芒。 而大明朝能制得住朱元璋的人,除了眼前的这两位,还真没人制得住老朱! 正文 第19章: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臭子,你究竟娶不娶谢钰儿,给咱一个准话。” 朱元璋斜倚于床榻之上,方才看向朱棡道。 “当然要娶。” 朱棡想都没想道。 “那咱明日就下一道圣旨,为你赐婚。” 闻言,朱元璋也是点了点头道。 “不着急,总得让我见过钰儿再说吧。” 朱棡微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道。 “还不着急!” “你他娘都已经十九岁了,可咱们家第三代只有雄英一个长孙。” 朱元璋顿时又是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棡道:“老二老二不着调,到现在还没怀上,但好歹也成亲了,可你这个混账,连亲都还没成,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咱老朱家娶不起媳妇!” 朱元璋不气才是假的,而且提起这一茬,就连马皇后与郭惠妃都有怨气。 毕竟大明开国九年了,除了朱标生了一个长孙之外,竟然就再无一个孙子出生,这搁谁谁不气? 当然其他儿子还,那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但问题就出在朱棡这里,明明洪武六年就可以成亲,但却直接跑去了太原。 使得老四朱棣,本来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但却因为朱棡的缘故,到现在还不能娶媳妇。 那他们老朱家还怎么开枝散叶? “确实,成亲不能再拖了,必须赶紧成亲,最好今年选个黄道吉日,将你的亲事办了。” 朱标也是开口附和朱元璋道。 “老头,你来决定吧。” 朱棡苦笑一声,便是看向朱元璋与朱标说道。 虽然朱棡心中有些无奈,但也明白老朱为什么着急? 毕竟在这个重视子嗣传承的古代封建王朝,他身为大明皇室嫡亲晋王,他的婚事可是关乎整个皇室的颜面。 而且朱棡已经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两道杀气,彷佛他只要敢拒绝,今天他就走不出惠妃宫。 不用想,能传出如此明显杀气的人,只能是马皇后与郭惠妃。 “那咱明日就下旨谢家,为你们赐婚。” 朱元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儿臣多谢父皇赐婚。” 随后朱棡也是看向喜笑颜开的朱元璋,拱了拱手道。 而待在厨房之中的马皇后,脸上也是遍布笑意的看向身旁的郭惠妃道:“妹妹,姐姐心中大石头总算是落下去了,这个臭子总算是要成亲了。” “恭喜姐姐了。” 郭惠妃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的看向马皇后道。 “姐姐以前便找人算过棡儿与钰儿的八字,十分的契合,绝对是良配。” 马皇后也是笑着拉过郭惠妃的手,言语间,总是说不完的家长里短。 郭惠妃轻柔地依偎在马皇后肩侧,仿佛时光倒流,两个身影重叠着往昔的温馨,闺中密语绵绵不断,一如往常。 “恭喜三弟了。” 朱标的脸上亦是闪过一抹笑意,便是看向朱棡拱手道。 “备份厚礼,谢谢。” 对此,朱棡只是瞥了一眼朱标道。 “你这个家伙。” 朱标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果然还得是他们家老三,角度永远这般刁钻,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怎么?亲弟弟成亲,一连一份厚礼都不愿意出?” 面对朱标的哭笑不得,朱棡倒是一挑眉头道。 “即便是我不为你准备,你嫂子也会为你备下一份厚礼。” 朱标白了一眼朱棡,便是摇了摇头道。 “那是嫂子备的,不是你备的。” 朱棡仍是撇了撇嘴道。 “我和你嫂子夫妻一体,怎么能不算是我备的?” 朱标还是瞧了朱棡的无耻,便是瞪大眼睛道。 “那还是我常姐姐,姐弟情深懂不懂啊?”朱棡也是不甘示弱道。 “行,我给你备下。” 此言一出,朱标瞬间没了脾气,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 但看似没好气,实则脸上的笑容都快压不住了。 洪武四年,朱标与常清韵成亲,朱棡可是备了一份大礼给朱标,但同时也为常清韵备了一份厚礼,但却没让朱标知晓。 但夫妻一体,常清韵岂能瞒着朱标,所以那份厚礼便是落到了朱标的手中。 所以横竖都不亏! “怎么没见你们兄弟俩给咱备份厚礼?” 朱元璋暗自嘀咕一声道。 “你想得美!” 但父子三人距离何其之近,岂能听不见朱元璋的嘀咕声,随之朱棡与朱标便是异口同声的看向朱元璋道。 朱元璋:“” “老子可是你们的爹!” 朱元璋也是没好气的看向自家的两个好大儿道。 “娘!” 朱棡直接拉开嗓子,开吼道。 “别喊!” 朱标也是看向厨房的方向,欲出声,但还没等开口,便是被朱元璋一把捂住嘴巴,顺便也捂住了朱棡的嘴,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两兄弟。 “啊?” 马皇后手持木铲走出厨房,便是看向打闹的父子三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棡儿,你喊娘干嘛?发生了什么事?” 马皇后看着被老朱捂住嘴巴的朱棡与朱标,眼中的疑惑越甚,便是开口问道。 “朱重八!” 又是一道充满了怒火的声音响起,只见郭惠妃手持木勺走了出来,而看见这一幕,气的差点暴走,便是直接指向老朱怒道。 反正自家姐姐就站在身边,郭惠妃岂能怕了老朱? 而且这件事,看起来就是老朱欺负朱棡,那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本色,今天非得让老朱见识一下! “两份。” 朱棡眨了眨眼睛,便是伸出手在朱元璋的背后挠了两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虽然我已经成亲了,但我也想要两份。” 朱标自然看明白了朱棡眼中的意思,也是伸出手在老朱的背后挠了两下,看来已经学到了朱棡的精髓。 “咱!咱!咱!” 面对这两个兔崽子赤裸裸的敲诈,朱元璋的脸差点绿了,但看向眼前的这俩母老虎,果断的点了点头。 “娘,娘,我和老大跟爹闹着玩呢,什么时候开饭啊,儿子饿了快一天了。” 得了好处自然要办事,只见朱棡挣脱开朱元璋的手,便是看向马皇后与郭惠妃笑着道。 “儿子也饿了。” 朱标也是面露憨厚的笑了笑道。 “草!” 朱元璋看向这个憨厚的大儿子,心中差点泪流满面。 都说咱老朱爱装,可哪有这位太子爷会装人畜无害?但偏偏那些煞笔就吃这一套,你能怎么办? 至于煞笔这个词,朱元璋怎么知道?这还不是老朱的好大儿朱棡干的好事。 正文 第20章:这么说,你很会治国了?(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爹,记得儿子成婚时,给儿子单独备下的厚礼啊。” 酒足饭饱以后,朱棡又是笑眯眯的看向朱元璋道。 “咳咳。” 朱标也是看向朱元璋咳嗽了两声,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那此刻的老朱看向自家的两个好大儿,恨得那是牙根子都快嚼碎了。 你俩就是仗着咱不可能在你们的娘面前收拾你们,可等出了惠妃宫,看咱老朱怎么收拾你们。 “娘到时候也给你单独备一份。” 马皇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便是拉过朱棡的手道。 “娘也给你准备一份。” 郭惠妃也是轻轻点头,脸上满是笑容道。 “儿臣拜谢母后,拜谢母妃。” 朱棡耍宝式的躬了躬身,随即便是挑衅的看了一眼朱元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老头,你现在还敢毁约么?” 这更是气的朱元璋恨不得咬死朱棡,当然若是可以,对于旁边的朱标,老朱也不想放过。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朱棡才带坏了他们家老大朱标。 但现在还能反悔么? 自然不能反悔了。 毕竟自家的两个婆娘已经开口,老朱要是还耍无赖,日后就真的没脸了,那即便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得给朱棡备下一份厚礼。 不过朱棡倒是帮老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那便是内阁制取代丞相制,所以权当是赏赐了,就是有点心疼。 可又是瞬间,老朱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标,老三成亲,咱单独备一份厚礼,那自然无可厚非,但你已经成亲了,还想讨要一份,想得美! 而对于朱元璋的目光,多年父子感情,朱标怎么可能不明白,便是想看向马皇后与郭惠妃开口。 不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告诉老朱,俺!朱标也是有脾气滴! “得了!” “你是咱的爹!” 朱元璋面对朱标的动作,差点喊出声,便又是连忙点了点头,绝不违约,朱标这才白了一眼老朱,算是放过了老朱。 “跟俺朱标斗,老头子你还嫩点。” 朱标眼底又是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但不得不说,此刻的惠妃宫氛围真的很不错,除了有点父慈子孝。 会撒娇耍宝的孩子,温柔贤惠的媳妇,还有个柔情似水的姨咳咳! 提起这一茬,纵然老朱这个厚脸皮也是有点发红。 这波姨子照顾的不错,直接照顾到床上了,甚至还给老朱生下两个儿子。 随后老朱的目光又是停留在自家的两个儿子的身上,心中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做父亲的别无所求,只希望这两兄弟可以永远如此,不会为了皇位闹得分崩离析,兄弟阋墙。 但眨眼间,朱棡与朱标对视一眼,又是露出嘿嘿一笑,顿时让老朱的眼中又是泛起一抹没好气的神情。 算了吧,这两兄弟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还能兄弟阋墙?别闹了! “棡儿,标儿,造反这件事,总得给爹一个解释吧?” 而后等马皇后与郭惠妃走进偏殿去看朱桂,朱元璋方才笑眯眯的看向朱棡与朱标道。 “?” 两兄弟齐刷刷转过头,看向老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不是,老头你是不是有点心眼?这不是已经胎死腹中了么?” 随即,朱棡果断没好气的看向老朱道:“你还抓着这一点不放,能不能大度一点?还有没有当皇帝的胸襟?” “他娘的,你都要联手你大哥造反了!还指望咱有胸襟!” 朱元璋顿时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棡道。 造反? 胎死腹中? 心眼? 能不能大度一点? 还胸襟??! 你以为你过家家啊! “咳咳,爹,这不过是老三跟孩儿开个玩笑,又没真想造反,不至于不至于。” “况且您想想,以您的功绩,老三想造反不是个笑话嘛,怎么可能成功。” 朱标也是坐在这里和稀泥的看向朱元璋笑道:“而且就算是我兄弟俩真有这个心思,不说徐叔叔,常叔叔,即便是淮西勋贵的任何一位走出来,收拾我俩,还不是收拾鸡仔,再者我俩一个是大明太子,一个是大明晋王,何必造反,又怎屑造反。” “漂亮!” 朱棡顿时给朱标竖起大拇指,又是暴喝一声道。 只不过朱元璋与朱标却是瞬间转过头看向朱棡,眼中皆是没好气的神情。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朱棡被这么盯着,也是有点尴尬的看向老朱与朱标。 “这一点,老大说得对,咱麾下的那些将领,哪个是吃素的?” 朱元璋轻轻拍了一下朱棡的脑袋,眼中方才闪过一抹自豪道。 淮西猛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个不是沙场宿将! 仍记得,那年称帝建国之日,大明三十万虎狼之师,杀气煌煌,直冲云霄。 煽情,是挺煽情,但也架不住朱棡会搅局。 “对对对,乱世三枭雄。” “放牛娃,渔夫,私盐贩子三方人马,还不是您这个放牛娃夺了天下。” 只见朱棡夹了一口菜咽下后,便是看向朱元璋笑眯眯道。 “咱可从来都没否认过咱是个放牛娃。” 对此,朱元璋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升起一抹笑容道。 “嗯,世家门阀坐的了天下,布衣之身为何不能登临天下。” 朱标也是深表赞同的点头道。 “所以咱爹能打天下,却不通治理天下之法,那我想让大哥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面对朱元璋与朱标的自豪,朱棡又是忍不住看向朱元璋出声吐槽道。 “逆子!” “要是没有咱,还没有你这个兔崽子!” 闻言,朱元璋的笑意瞬间凝固,瞬息间便是化作暴怒,狠狠的瞪向朱棡骂道。 “你看看,老头子又急了。” 朱棡倒是满不在意的夹菜,并且筷子指了指老朱,又是看向朱标吐槽道。 顿时,朱标的嘴角微微抽动,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那么说,你很懂治国了?” 老朱也是气极反笑的看向朱棡道。 “怎么能不懂呢?” 朱棡放下筷子,依旧很平和的看向老朱道。 正文 第21章:老头,敢不敢赌一场?(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哼!那你说说该怎么治国!” 朱元璋冷哼一声,便是看向朱棡道。 “说说?” “老头,你果然不严谨,治国也能用言语解释。” 朱棡闻言,便是摇了摇头道:“但硬要说便是废除相权,你老人家可曾想过废除相权,一心想加强皇权的弊端?” 这一点,朱棡说的有问题么? 朱元璋微微一愣,朱标也是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老朱刚开始也的确没想过废除相权的弊端,但想想也正常,哪个皇帝会想自己的后世子孙是昏君? 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的王朝,万年永昌? 所以这也不能太怪老朱,毕竟他也只是想让自家后辈不受相权掣肘。 “就这一件事,就否定你老子!” 但老朱倔强了一辈子,岂能轻易认错,便是硬挺脖子看向朱棡道。 “没有否定你,只是想说你错了就是错了,毕竟天家无私事,皆乃国事。” “儿臣可是一心为国着想。” “但你这老头不识好人心,难道儿子的本意不是帮你稳固大明基业?” 朱棡先是摇了摇头,便又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老朱道:“还是你觉得儿子会跟大哥争皇位?” 此言一出,惠妃宫的气氛都是一瞬间凝固,即便是出来的马皇后与郭惠妃也是眼眸一缩。 朱棡的胆子有点大了,当着皇帝与太子的面,聊争储? 就连朱元璋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唯有朱标的面色依旧如常。 “姐姐。” 郭惠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便是拉了拉马皇后的袖子。 “没事。” 对此,马皇后便是拍了拍郭惠妃的手,示意没事。 没看见朱标的面色都未曾变过? 这般无非就是两点,一来就是朱标根本不将皇位放在心上,二来便是朱标从来都无惧别人来争,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又如何! “你这个臭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朱元璋又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朱棡道。 “我若是想争,说与不说,又如何?” 朱棡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只能说我对皇帝没兴趣,不是不敢与大哥争。” 言语之间,尽显随意之色,但却有种不容忽视的霸气! “所以你对皇位真没兴趣?” 朱标倒是微微皱眉的看向朱棡道。 这语气,别说是朱元璋,即便是马皇后与郭惠妃也是有点懵? 怎么感觉朱标还有点不满? “废话,当皇帝掌握最高权力,的确很爽,但实则太累了。” “毕竟天下在手,掌控万民生死的同时,还得为天下百姓的生计负责。” “而你干的好,也就是夸一句明君,干的不好,那就是昏君了,所以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愿干。” 朱棡瞥向朱标翻了翻白眼,便是又是自顾自的笑道:“但当个亲王就不会,反正只要我不造反,即便是皇帝削藩,我也可以一生荣华富贵,而权力虽然不如皇帝,但满朝文武,封疆大吏,谁敢对我出言不逊?” “确实。” 对于朱棡的说词,即便是朱元璋都挑不出毛病,马皇后与郭惠妃更是连连点头。 “再说若是我想当皇帝,倾尽太原之兵,二十万铁骑马踏草原,我也只需二十年时间,便可以在草原筑起一座王朝。” 随后,朱棡又是极为认真的看向朱元璋与朱标道:“并且国力远超大明,你信不信?” “信!” 朱元璋还未开口,朱标便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 对于自家朱棡的能耐,朱标自然明白,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朱棡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这个臭子。” 朱元璋也是深深看了一眼自信的朱棡,内心也是忍不住一阵赞同。 对于太原的二十万铁骑,朱元璋自然知晓,而且满朝文武无人不知,那绝对是精骑,不然朱棡岂能将北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朝臣才想让朱元璋收回朱棡的兵权,毕竟那二十万铁骑,谁人能不惧?谁人不怕朱棡为了争夺皇位而造反? “国力远超大明,你还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但老朱纵然心中认同,可嘴上依旧不饶人的看向朱棡撇嘴道。 “嘴硬了这不是。” 朱棡倒是丝毫不生气,反而是依旧笑眯眯的看向嘴硬的朱元璋道:“老头,敢不敢打个赌?” “什么赌?” 闻言,不仅是朱元璋与朱标,就连马皇后与郭惠妃的眼中都是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让我回太原,就那二十万铁骑,一年时间我便能打下草原,三年时间我便能让国力盖过大明。”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便是看向朱元璋笑道:“至于赌什么,若是我输了,那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但若是我赢了,将大明交给我大哥,你老人家提前退休,敢不敢赌?” “嘶——” 朱棡话音落下,惠妃宫瞬间陷入了寂静,即便是马皇后与郭惠妃,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臭子,你是咱的儿子,即便是输了,咱也不可能拿你怎么办,但咱输了就得退位,你想的还挺美。” 但老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朱棡糊弄,只见朱元璋冷冷一笑的看向朱棡道:“咱不赌。” 赌个锤子。 这怎么赌? 从到大,朱棡哪回输过? 但退不退休,老朱其实不在意,但重点不能丢了面子。 毕竟老子输给儿子,这要是传出去,老朱还要不要面子? 再者朱棡始终是自家崽子,是大明的亲王,必然要留在大明,岂能前往草原? 所以不赌,坚决不赌。 “切,没意思。” 朱棡白了一眼朱元璋,便是摊开手,很无奈的看向朱标道:“哥,这老头不敢赌,弟弟尽力了。” 对此,饶是朱元璋很生气,但也不能反驳,不然就是要么同意,要么就是自己真的怕了,所以涨红了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别闹。” 至于朱标也不能太打他们家老头的脸,便是看向朱棡摇了摇头道。 果然从一开始,朱标就知道,朱棡还是没死心,还是想将他推上皇位。 “行了,既然没啥事了,儿臣就先告退了,我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回过王府。” 既然如此,朱棡也不好再强求什么,便是伸了伸懒腰后,方才看向朱元璋说道。 “哼!” 老朱仅是冷哼一声,并未开口,那站在一旁的马皇后便是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娘下了一道懿旨,让你可以随时出入宫廷,去吧。” “无事就来娘这里坐坐。” 郭惠妃也是看向朱棡点了点头笑道。 正文 第22章:治世如治河,堵不如疏(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你那晋王府自从落成,你就没住过一日。” “还回去干什么,不如直接住在宫里。” 朱元璋倒是看向朱棡摆了摆手道。 实话实说,三年多没见朱棡了,老朱怎么能舍得放朱棡出宫? 再加上那座晋王府落成以后,朱棡便去了太原就藩,虽然有人打理王府,但终究缺少烟火气,不如留在皇宫。 “皇宫到处都要守规矩,烦都能烦死。” “更别提住在皇宫里了。” 朱棡果断的摇了摇头道。 当然朱棡也明白老朱的心思,就连马皇后与郭惠妃也有点期盼的看向朱棡,毕竟她们也想自家儿子可以留在宫中。 但他朱棡从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主,大明开国以后在皇宫居住的日子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在常遇春府上度过,为的就是不受规矩约束。 所以想让朱棡留在皇宫,别想了,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身为皇室子弟,还是大明戍边的亲王,你当然要守规矩,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老朱倒是直接白了一眼朱棡,又是没好气道。 “那我的那些兄弟,怎么一点都不守规矩?更是天天惹得你头疼?” 对此,朱棡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方才看向朱元璋说道。 果然,伴随朱棡的话音落下,老朱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而提起那些兔崽子,他真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朱是至贫出身,还未发迹之前,爹娘为了生计去给地主家当佃农,就连老朱都得去为刘财主放牛。 可即便是如此,老朱仍然吃不上几顿饱饭,再加上元朝的苛捐杂税,能有一条活路就不错了,更别提读书了,哪里能读的起? 而现在老朱吞并天下,开创大明王朝,压根不缺吃喝,可这群兔崽子却没有一个好好读书的! 那谁家老子能不生气?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就拿朱标三兄弟来说吧。 太子朱标,师从宋濂,极为聪慧,博览群书的同时,更是为国辅政,为老朱分忧。 秦王朱樉,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对于兵法韬略却有自己独到的见地,未来天下名将,必然有朱樉一席之地。 至于剩下的晋王朱棡,文从李希颜,武从常遇春,可谓是老朱家的文武全才,还有在太原打的那几仗,哪一仗不是高光? 纵然比起老朱麾下的那群开国功臣,也是分毫不差。 还有燕王朱棣,从立志成为冠军侯霍去病,达成武将最高成就,封狼居胥、燕然勒石! 而从这里开始起,老朱家的画风就有点不对劲了,特别是老五吴王朱橚,从酷爱医书。 但朱橚是谁?那是老朱钦定的大明藩王,若是不晓政治,不明军事,如何能作为一方藩镇? 可朱橚永远都是记吃不记打,毕竟老朱前脚刚收拾完朱橚,后脚朱橚又开始学医,所以老朱每每想起,都是无比的头疼。 “您不必动气了,他们还,总有一日能成长起来。” 面对脸色铁青的老朱,朱标可不会火上浇油,反而是看向老朱轻声说道:“毕竟身为您的儿子,未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咱不求他们能有所作为,只求他们不祸害百姓,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闻言,朱元璋倒是摇了摇头道。 但殊不知,未来的大明天下,这群藩王何其过分,就拿历史上的秦王朱樉来说吧,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藩王。 至于朱樉究竟干了什么? 朱樉在封地连年命令关内军民人等收买金银,军民陷入困窘,以至于卖儿鬻女。 但是朱樉却下令对三百多余来王府求饶的百姓大打出手,当场杀死老人一名,捉拿了近百人。 而朱元璋千方百计安顿抚恤土蕃十八族,可朱樉出征时,却将其中孕妇搜捉入府,使人夫妇生离。 还有朱樉出征西番,又是掳走一百五十名幼女,又将一百五十五名幼男阉割,许多被阉割的男童由于恢复不好而导致死亡。 再加上朱樉在西安府大兴土木,役使军民在宫中建起亭台池塘取乐,与次妃邓氏在其中折磨宫人取乐。 但这也仅仅是朱樉罪状的冰山一角,足以得见,若非是朱元璋之嫡次子,就凭朱樉干的这些恶事,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可这还不是个例,因为除了秦王朱樉、还有鲁王朱檀、代王朱桂、伊王朱?,哪有一个好玩意? 特别是想起朱桂这个疯癫王爷,朱棡又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侧殿的方向。 代王朱桂就是郭惠妃之子,此时还不到两岁,便是养在惠妃宫之中。 所以看在郭惠妃的面子上,朱棡都不可能放任朱桂不管,毕竟不能让自家娘伤心。 “老头子,将那群混账交给我吧?” 随后朱棡抬起头,看向朱元璋笑道:“最多三个月,我还给你一群脱胎换骨过的儿子。” “交给你?” 但朱标闻言,却是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棡道:“那他们还不得翻天?” 朱棡从就是个混账,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更是被誉为老朱家的第一反骨仔。 而要是让朱棡来教导,还真让这群混蛋学去了精髓,那最次也得造个反,证明一下自己吧? 毕竟朱棡可是整日将造反挂在嘴上,那老朱岂不是得头疼死? “咱还是挺放心李希颜夫子,至于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的亲事吧。” 对此,本来还有点心动的老朱,也是直接摇了摇头道。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意见很大?” 至于朱棡倒是直接来到朱标的身边,一把揽住朱标的肩膀道。 “就事论事而已。” 朱标闻言,只是干笑了两声道。 “呵呵,难道你们真以为,仅凭闭门造车、死啃书本,就能妥善治理一方领土,安定民心?” “殊不知,治世如同治理泛滥的河水,堵不如疏,而只在书卷中徘徊,又怎能体察民间的真实与艰辛?” “再说咱们家的这群混账,从身份尊崇,锦衣玉食,何时吃过苦,又如何能明白百姓的酸甜苦辣?”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看向朱元璋与朱标道。 正文 第23章:天子坐中堂,宗亲攘蛮夷(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朱元璋闻言,眉宇间不禁锁紧,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是在回想自己早年的艰辛岁月。 从太平乡孤庄村的凄风苦雨,到皇觉寺的孤灯茕影,再到淮西路上的托钵僧。 从滁州城里的刀光剑影,到鄱阳湖上的滔天巨浪和冲天火光。 他朱元璋,这个曾经的放牛娃、农民、和尚、叫花子一路走来,走到了应天府。 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 所以老朱更明白这其中的每一步,都是充满了血汗与泪水。 而也正是因为穷苦出身,所以老朱极为痛恨贪官污吏,更懂得百姓对于一个盛世王朝的渴望与期待。 那若是连老朱的儿子都不知道民间疾苦,又怎么能成为大明的柱国藩王? 就连朱标也是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因为朱标出生之时,老朱还在创业,所以朱标并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也能明白民生疾苦,究竟是何意思? 那他的这群弟弟,未曾经历过烈火煅烧,如何能百炼成钢?又如何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为大明戍守一方? “爹,老三说的不错,一昧的死读书,只能让他们更加厌倦,所以要让他们明白,今日之大明的来之不易。” “而即便是打走了蒙元,可天下依旧是百废待兴,百姓依旧还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所以儿子觉得,不如将稍微年长一点的皇子,全部外放出宫,进行为期一年的历练。” “而在这一年之中,朝廷只给他们一亩薄田,让皇子们维持生计,除此之外朝廷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帮助。” 随后朱标便是抬起头,十分正色的看向朱元璋道。 伴随朱标的话音落下,朱棡也是诧异的抬起眼眸,今天的朱标,怎么聪明了这么多? 简直是一语道破玄机,而且几乎与朱棡不谋而合。 毕竟唯有经历过苦难,才能更加懂得珍惜。 特别是身为皇室子弟,他们不能一直处于安逸之下,不然未来如何成长?又如何成为大明真正的塞王? “这个主意是不错,可要是他们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咱心软,又如何?” 朱元璋的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沉思,但想了想,还是抬起头看向朱标与朱棡问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他们始终是朱元璋的亲儿子,所以即便是摆烂不作为,荒废田亩,不思进取,老朱也不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吧? “爹,你这般想,若是他们不作为,不思进取,你就算将他们通通封王,他们对大明又有什么贡献?不过是国之蛀虫,荼毒一方罢了。” “所以真想让他们成长,您只有心狠一点,下一道圣旨,年长皇子必须经过为期一年的历练,而在这其中,谁也不能擅自插手,就算是要饭,你也得要够一年之期。” “而若是真有皇子敢违背您的意思,直接废掉他们的王爵,将他们留在应天府,由朝廷给予他们吃穿用度,但绝非大富大贵,仅是温饱,也没有银子给他们花天酒地。” “这样一来,孰轻孰重,他们自己也拎得清。”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果决道。 皇子想成为大明的藩王,就必须经过为期一年的历练,而且是从零开始的历练,除了一亩薄田,便再无任何帮助。 而且皇子也能退出,代价就是废掉王爵,但谁让你是老朱的亲儿子,所以朝廷会养着你,但也仅仅就是温饱,毕竟于国无用,能养着你,还是皇帝恩泽, “老三说的不错,一昧的纵容心软,皇子们成不了气候,就算您执意将他们放去藩镇,也不会有所建树,所以倒不如心狠一点,让皇子们明白,若是敢阳奉阴违。” 朱标瞬间就明白了朱棡的意思,便也是转头看向朱元璋,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道:“唯有废爵这一条路。” 可朱元璋的脸上仍然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但想想也没错,老朱打就是穷苦出身,而好不容易打下了这方天下,自然不想让后辈子孙遭罪,更何况是他的亲儿子们。 “老头子,我们又不是让您杀了他们?” “毕竟我们的本意,也只是想让他们变得更好,可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皇室也会给他们一口吃食,总不至于出去要饭。” “可若真的度过了这一年的历练,那对于皇子,对于大明只有无穷的好处,没有任何一点坏处。” 朱棡面对朱元璋的犹豫,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 自古无情帝王家,可到了老朱这里,即便是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比不过亲情,这一点并没有错,但太过于溺爱与心软,只是在骄纵皇子。 “咱明白了。” “那就依了你们的意思吧。” 良久以后,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方才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朱棡两兄弟的提议,让一众皇子前往民间,进行为期一年的历练。 纵然老朱心中有万般不舍,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儿子之间,他也只能同意,毕竟大明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所以为了天下,老朱也只能这么办,特别是这般浅显的道理,朱标都能明白,老朱从一介布衣登临天下,又岂会不明白? “总算是搞定老朱了。” 与此同时,朱棡也是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下来,而说实话,今日能说服老朱,朱标功不可没,要不是这位老兄的助攻,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让这群皇子们历练? 其实很简单,就像是朱棡想和朱元璋打赌,赌他一年之内打下草原,三年之内国力远超大明,这其中自然有吹牛逼的成分,但是也不多。 因为朱棡真的可以在一年之内打下草原,至于三年之内国力远超大明,这还真的说不准。 毕竟光是想要在草原筑起王朝,其中所耗费巨大,没有十年之期,根本行不通。 但是朱棡也笃定老朱绝不会跟他赌,所以才会放下豪言。 那这与皇子们历练一年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因为待来日大明富强繁荣,朱棡便会请奏朱元璋,启用外封制,临近大明诸国,海外诸地,裂土封王,由此而开启天子坐中堂,宗亲攘蛮夷的旷世大明! “对了,咱还有件事,要找你们商议一下。” 就在朱棡思索之时,朱元璋又是看向朱棡与朱标,笑着开口道:“也就是关于日后藩王的俸禄。” 正文 第24章:臭小子,咱可以印大明宝钞啊(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说话之间,老朱从身上取出一份奏章,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亲王岁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纱罗各一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一千匹。” “绵二千两,盐二千引,茶一千斤,马匹草料月支五十匹。缎匹岁给匠料,拨王府自造。” “靖江王岁支米二万石,钞一万贯,余物比亲王减半,马匹草料月支二十匹。” “公主未受封,每岁支纻丝纱罗各一十匹,绢冬夏布各三十匹,绵二百两。” “已封公主,赐庄田一所,计岁收米一千五百石,钞二千贯。” “亲王子男未受封,岁支纻丝纱罗绢冬夏布同绵同公主未封例,女未封者减半。” 朱棡直接拿过桌子上的奏章,看向其中的内容,面色顿时为之一变,显然是被奏章上的内容惊到了! 就连凑过来的朱标,也是内心一震的看向老朱出声道:“爹,这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这份亲王俸禄,何止是高,简直是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要知道,大明开国第一功臣的韩国公李善长,公爵年俸乃是最高,但也不过四千石。 至于其余公爵,年俸皆是三千石,侯爵年俸一千二百石,而伯爵年俸仅有二百四十石。 但眼前的这份奏章,亲王年俸光是岁米就已经高达五万石? 这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一位亲王就已经等于十六位年俸三千石的公爵。 而且这还仅仅是岁米! “咱之所以定下这么高的年俸,自然有咱的深意。” “高俸禄,一则可以确保亲王们在藩地的生活无忧,使其不必因生计而滋生异心,而安其心,方才能稳固我大明江山。” 对此,朱元璋目光炯炯的看向朱棡与朱标道:“二则,亲王手握重兵,财力充足,方能在边疆有效抵御外侮,戍卫江山安宁,此乃安内攘外之策也。” 随后老朱又是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再者,高俸养尊,也是高责所在。” “爹,儿子明白你为什么要分封诸王,无非就是我朱家底蕴薄弱,您需要收拢兵权,以自家镇江山。” “这一点,您没有错,但今日我们不扯这些大道理,因为儿子只是想跟您算一笔账。” 一直未曾开口的朱棡,突然抬起头看向朱元璋正色道:“当然算完这笔账,您还是执意如此,那儿子无话可说。” “什么账?” 老朱听后,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疑惑道。 “若是儿子记得不错,一石米的价格在四钱银子与六钱银子之间浮动。” “那我们取个折中的数目,便是一石米等于半贯五钱银子。” “而五钱银子能买一石米,五万石岁米就等于二万五千两银子。” “对不对?”朱棡继续看向老朱道。 “没错。”老朱也是点了点头道。 明朝初年,粮食的价格浮动,但大多不会超过这个区间,所以算下来的确是二万五千两银子。 “还有钞二万五千贯,一贯等于一两银子,也就是二万五千两。” “那我们今日就不算其他东西,光是岁米与宝钞便已经五万两了吧?”朱棡仍是道。 老朱也是依旧点头道:“没错,的确是五万两。” “好,您现在有十四个儿子,而以您的身体状况,未来肯定还能生。” “所以除了大哥是太子外,我们就算您有二十个儿子,也就是二十位亲王。” “一位亲王的年俸是五万两,二十位亲王的年俸就是一百万两。” “这就等于光是亲王俸禄,朝廷每年就得支出百万两,对吧?” 朱棡又是微微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朱元璋道。 “是百万两。”朱元璋的脸上依旧如常道。 毕竟对于老朱来说,一百万两还真不多! 啊? 大明开国仅仅九年,老朱就已经不将百万两放在眼中? 没错,老朱确实不用放在眼中,甚至都不用放在心中,因为老朱在洪武八年发行了大明宝钞。 所以即便是没有银子,老朱也可以无限制的印钞,怎么可能因为一百万两而动容? “而您定下的宗室承袭制,亲王爵位世袭罔替,世代相传,至于亲王子嗣,则是降爵为郡王。” “至于郡王的年俸岁支米六千石,钞二千八百贯,我们就算是六千两。” “那一位亲王有十个儿子,不过分吧?” “毕竟您鼓励生育,那身为大明亲王自然要以身作则。” “那算下来就有二百个郡王,一个郡王六千两,那两百位郡王就是一百二十万两。” “而这算下来,大明每年的宗室年俸支出,就已经高达二百二十万两。” “还有就是公主、郡主、县主,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们每年就当支出三百万两。” “那儿子想问一句,光是每年三百万两的支出,您的国库负担的起么?” 话罢,朱棡便是直勾勾的看向朱元璋。 而且这还不是每年支出的极限,不然老朱后期怎么可能将藩王俸禄改为万石? 还不是大明国库根本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支出。 毕竟你想想明朝宗室制度与汉唐宋等前朝相比,明朝宗室制度的最大弊端是没有降等袭爵的机制。 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代皇帝将皇子分封为亲王,而每代亲王又继续分封众多郡王,导致宗室子弟数量急剧膨胀。 再者就是宗室子弟享受高额的岁赐,包括粮食、布匹、金银、盐、茶等物资,以及马匹草料等。 那这些开支构成了明朝财政的巨大负担。 “区区三百万两,咱还不放在眼中。” 只不过,老朱仍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 朱棡顿时瞪大眼睛的看向老朱。 而坐在朱棡身边的朱标也是想起了一件事,便是轻轻点头笑道:“的确不是很多。” “我是不是穿越的方式不对?明朝什么时候这么富了?” 看向自信满满的朱元璋与朱标,朱棡惊呆了,但下意识朱棡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臭子,你在外勤于军务,自然不知道咱大明已经今非昔比。” 话音落下,老朱的脸上又是闪过一抹骄傲与自豪。 “臭子,国库没银子,咱可以印大明宝钞啊!” “666!” 正文 第25章:民心是秤,能称出一个国家的轻重(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伴随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朱棡终于明白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洪武八年,大明全国各地铜矿停产,洪武通宝的铸造量并不能满足商业、农业发展和多次北伐的军费使用。 于是朱元璋下旨,发行大明宝钞,作为大明市面上的通行货币。 而且为了推行大明宝钞的流通使用,朝廷制订了严苛的措施。 如:禁止金银流通,大额交易禁止使用铜钱,对伪造宝钞者处以斩首的极刑等。 所以大明宝钞的出现,极大的解决了明朝捉襟见肘的经济问题。 毕竟无论是讨伐北元的军费,还是兴修农田水利的费用,都是依靠大明宝钞来实现的。 但老朱可谓是对得起自己的身份,流氓就是流氓,完全没有一点经济头脑。 什么?哪有儿子埋汰自己老子是“流氓”的? 非也,此“流氓”非彼“流氓。” 因为在古代封建王朝,“流氓”二字,你得拆分开来。 流:无地者为流,意思就是王朝治下,先家后国,而无家则无国,特别是古代以农为本,粮食更是一大生产力,那你没有田亩土地,就相当于对王朝没有用,自然就是“流”了。 至于氓:通俗易懂点,就是你不仅仅没有田亩,还没有房子与生存能力,而这便是“氓”。 而这两者自然结合,便是形成了所谓的“流氓”。 所以这般说来,老朱的确是个流氓,毕竟老朱不仅没有田亩,甚至还没有家,而若是不投军,老朱估计还在路上要饭。 那你还能指望老朱有点经济头脑? 毕竟没有金银支撑,只能依靠大明王朝的公信力。 但谁让老朱玩的花,将本该一本万利的大明宝钞,疯狂印刷,从头到尾就没把控过数目。 北伐草原?印! 赈灾灾民?印! 兴修水利?印! 反正只要能用到银子的地方,朱元璋永远就是一句话,那便是印! 而只要咱老朱印的够快,花的够勤,大明的国库就永远不可能空虚。 还有就是老朱一边毫无节制的印刷大明宝钞,另一边却规定民间缴纳赋税之时,使用宝钞数目,不能超过三成,至于另外的七成,则是用实物,或者是金银来缴纳赋税。 那这不是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 所以老朱此举,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一直在消耗大明王朝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 毕竟,您老人家只负责印钞卯尽花,却一点都不收回朝廷,这换谁谁能愿意? 百姓又不是傻子,金银不用在民间流通,但却可以用来缴纳赋税? 还有就是停下了铜币的制造,也都是在为大明宝钞让路,这就使得大明宝钞沦为废纸以后,民间逐渐自发的使用碎银。 至此朝廷便失去了铸币权,可以这么说吧,自洪武初年开始,明朝的经济命脉与货币体系,就已经因为老朱而崩盘。 “老头,大明宝钞能发行的基础,便是我大明的公信力,而您终结乱世,驱逐鞑虏,百姓愿意相信您。” “可若是您继续毫无节制的印刷大明宝钞,只能导致大明宝钞迅速贬值,造成市场混乱。” “而我记得史书上有记载,前宋的交子、会子就是因为过度发行,最终失去了百姓的信任,引发了严重的通货膨胀。” 想通的瞬间,朱棡便是抬起头看向朱元璋正色道。 大明宝钞,关乎国本,可容不得一点马虎,所以决不能放任老朱继续肆无忌惮的加印大明宝钞。 而且这对于百姓何尝不是一种压榨? 当然并非是老朱想压榨百姓,而是规矩制定的同时,便存在了许多漏洞。 而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特别是商人,他们常年与银子打交道,自然能看出大明宝钞的弊端。 可他们依旧可以借此来大发不易财,使得百姓的生活愈发的艰苦。 毕竟是农耕社会,而百姓就是天下的第一大生产力,那朝廷所得自然也就出自百姓的手中。 那大明宝钞一旦贬值,受伤害最深的还是百姓,而获利最多的也不是朝廷,而是那些富商豪绅。 至于朝廷不过是为富商豪绅打工的同时,还将彻底失去朝廷的威严与百信的信服力。 此言一出,不仅是朱元璋,就连朱标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头,老大,你们想想,大明宝钞本就是无根之萍,而它们又如何与金银相提并论?” “那不说前宋的交子、会子,便是蒙元时期的“钞”,它的贬值速度比流水还快。” “甚至到了最后,连买张纸都不够,更别说保障民生、支撑朝廷了。” “特别是您现在还这样毫无节制地印发宝钞,那跟拿纸糊个堤坝来抵挡洪水,有什么区别?” “只是看着挺壮观,实际上呢?一场大雨就能把它冲垮。” 望向陷入沉思的老朱与朱标,朱棡又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对此,老朱与朱标仍然是沉思不语,好似真的在思索权衡其中的利弊。 “老头,并不是儿子危言耸听,而是大明宝钞若要长久,必须得让它有价值依托,得有金银做后盾。” “或者与实物紧密挂钩,这样才能让人信得过,用得安心。否则,它就成了空中楼阁,看着美好,实则脆弱。” “毕竟您看看咱们的老百姓,他们辛辛苦苦种地做工,赚回来的却是一叠叠越来越不值钱的纸。” “那这就不光是宝钞的问题,这是人心啊!” “那他们信任咱们大明,咱们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更不能让他们的汗水白流。” 朱棡又是顿了顿,方才继续看向老朱与朱标道:“而我记得时候,您常跟我说,民心是秤,能称出一个国家的轻重。” “而如今,咱们发行的宝钞,就是这秤上的码,可要是超了斤两,秤就失衡了,民心也就散了。” “所以咱们得找到那个平衡点,让宝钞流通有序,与金银、实物形成稳定的兑换关系。” “同时,也要恢复铜钱的流通,重新开始铸造铜钱,多渠道保障经济的血脉畅通。” “这样一来,才能让大明的经济根基稳固,让百姓的日子真正好起来。” 话罢,朱棡便是拿起一旁的茶杯,直接一饮而尽。 正文 第26章:我们始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此时此刻的惠妃宫,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而不管是老朱,还是朱标,又或者是马皇后与郭惠妃,皆是齐齐看向朱棡。 爹,老三说的不错,大明立国之初,历经战乱,百姓渴望安宁,国家亟需稳定。 随后朱标率先回过神,便是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朱棡,方才看向朱元璋拱手道:“而宝钞之策,在特定时期确有其效,但长远来看,必须有更为稳健的经济基石。” 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便也是开口笑道:“标儿与棡儿说的不错,国之根基在于民安,经济之本在于信用,朝廷仍需谨慎行事,方能对得起天下百姓。” “老三说的不错。” 又是良久以后,老朱方才有些复杂的看向朱棡点头道。 朱元璋能取得天下,自然不是蠢货,自然能听明白朱棡的意思。 若是继续滥用大明宝钞,必然会为日后的大明埋下祸根,那老朱岂能愿意? 所以唯有完善大明宝钞制度,才能使其造福于朝廷与大明百姓。 然而,转瞬间,朱元璋的面色再度沉郁下来,眉宇间凝结着深深的疑虑。 大明宝钞潜在的问题,或许他未曾深思,朱标亦未曾预见,但满朝文武,英才济济,竟无一人能洞察其隐患? 尤其是户部,作为执掌帝国财政命脉的关键部门,难道也未能预见到宝钞制度的潜在危机? 这背后,究竟是真未察觉的盲点,还是有人心知肚明却缄口不言? 而能有如此怀疑,其实也还说得过去,毕竟古来皇帝皆多疑,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皇帝的通病罢了。 “您留下我在京辅国,重定洪武诸策,儿子当然不会有所隐瞒。” 面对老朱的夸赞,朱棡仅是摆了摆手道。 但谁能想到,朱棡此话一出,除了郭惠妃之外,包括朱元璋的脸上都是闪过一抹怪异之色。 至于马皇后与朱标闪过怪异之色的同时,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顷刻间,咱们老朱的脸又是垮了下来,甚至隐隐有化为铁青的趋势。 这般说来,岂不是说明他老朱真不会治国?还得朱棡这个儿子来给他老子擦屁股?那老朱怎么能忍? 还是忍了吧,毕竟老朱还得靠朱棡来解决问题。 毕竟朱棡能提出来大明宝钞的弊端,必然有办法解决问题。 不然以朱棡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多嘴。 “臭子,那咱将大明宝钞的差事交给你,你意下如何?” 想通了的老朱,便又是抬起头看向朱棡道。 “可以。” 朱棡思索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道:“但这件差事,我一个人可干不成。” “我帮你。” 坐在朱棡身边的朱标,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笑道。 对此,朱棡仅是笑道:“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但我不去宝钞提举司,至于为什么,就是懒得跟他们废话。” 随后朱棡又是顿了顿,方才看向老朱道:“而且既然这件事交给我全权负责,那我和老大干什么,你都别过问。” “嗯。” 老朱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问道:“但必须有个时间吧?” “嗯那便为期一年吧。” “反正现在的北元不过是丧家之犬,根本不足为惧,也就没必要继续派兵北伐了。”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休养生息,恢复民生,这是重中之重。” “再者便是让宝钞提举司停下印制大明宝钞,至于最近印制的大明宝钞全部废除,别向民间流通。” “同时老头你得下旨,重新开始铸造铜钱,并且让百姓可以使用金银交易。” “至于剩下的事,便交给我来办吧。” 朱棡想了想,便是看向朱元璋说道。 “朝廷不是咱的一言堂,明日早朝,便由你来奏吧。” 老朱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后,也是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奏完以后,咱会下旨。” “还是让老大奏吧。” 但朱棡却是直接摇了摇头道。 “我?”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道。 “不然呢?” 朱棡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为什么?” 朱标有点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而面对朱标的疑惑,朱棡只是翻了翻白眼,压根懒得搭理朱标。 “老大,你弟弟将这份对于天下百姓的恩典,送给你了。” 就在朱标疑惑之时,朱元璋便是好笑的摇了摇头,方才看向朱标道。 “给予天下百姓的恩典,老三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礼。”马皇后也是抬起头打趣道。 面对朱元璋与马皇后的解释,朱标愣了片刻后,方才恍然大悟,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暖流。 “别多想。” 面对朱标投过来的眼神,朱棡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我们是兄弟,你还是太子,做兄弟自然要为你铺路。” 还有就是未来朱棡必然会离开大明,那收拢民心,对于朱棡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倒不如将这份恩典送给自家大哥,让他未来可以更好的掌控大明王朝。 至于朱棡要去哪里? 毕竟来此世间走一遭,岂能不轰轰烈烈一场? “嗯。” 朱标仅是轻轻点头,但却将这份情,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那我们继续算账?” 这时朱棡又是看向朱元璋道。 “算。” 朱元璋伸出手揉了揉朱棡的脑袋,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笑意。 眼见这一幕,马皇后与郭惠妃看见这一幕,便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 就连朱标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 朱棡离开京师三年,老朱时常沉默的看向太原的方向,就连坤宁宫与惠妃宫都是没了喧闹声,显得清冷了许多。 而朱棡征战草原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朝廷,但朝廷只关心胜负。 可面对扩廓帖木儿兵败如山倒,老朱的脸上并无喜色,只有作为老父亲的担忧。 毕竟别人不知,朱标岂能不知? 但老朱与朱棡之间,彼此之间就是不服输,更是一个比一个执拗。 但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不仅是朱标,就连马皇后与郭惠妃都是感觉到了父子之间的那抹温情。 正文 第27章:老子惹得祸,做儿子的总得给擦吧(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继续算账。” “而光是亲王、郡王、公主、郡主的每年支出,就是三百万两。” “按照宗室承袭制,亲王爵可以世代相传,至于亲王子嗣降为郡王。” “郡王嫡长子亦可世袭为郡王,而其余子嗣,则是降为镇国将军。” “而镇国将军嫡长子世袭,其余子嗣降为辅国将军。” “至于剩下的爵位,依旧如此,是吧?” 随后朱棡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朱元璋问道。 “嗯。”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 就是因为朱元璋饿过肚子,那自然不希望后世子孙也饿肚子,所以大明宗室承袭制到了奉国中尉,便不会再降。 换言之,就是到达奉国中尉这一爵位后,宗室子弟的爵位便是保持世袭,不再向下递减。 就连女子都被称为“宗女”,照样可以向朝廷领取俸禄。 可见老朱为了自家子孙,可谓是煞费苦心,生怕他们过了苦日子。 但受制于古时封建社会对于王朝的推崇,老朱又是开创大明王朝的太祖皇帝。 自然从未想过,王朝供养不起宗室,毕竟老朱定下的宗室承袭制,长此以往,真就是举国之力都不足以供养。 “既然如此,您听我给您慢慢算吧。” 朱棡瞥了一眼老朱,而现在的老朱有多么的淡然,等会就有多么的狼狈。 “镇国将军的年俸是一千石,那两百位郡王,我们还是算一个郡王十个儿子,这就相当于二千位镇国将军。” “二千位镇国将军,那国库一年的年俸支出,就是二百万石。” “这是不是已经五百万石了?” 朱棡顿了顿,便是看向额头上已经渗出一抹冷汗的老朱道。 而且何止是老朱,即便是朱标,还有马皇后与郭惠妃的心中都是泛起一抹震动。 “镇国将军之下,便是辅国将军,年俸八百石。” “那就是二万位辅国将军,国库每年支出一千六百万石。” “辅国将军之下,便是奉国将军,年俸六百石。” “那算下来就是二十万奉国将军,国库每年支出一万万两,二千万两的零头,算不算都行。” “奉国将军之下,镇国中尉,年俸四百石。” “就是二百万镇国中尉,这便是八万万两。” “老头,还算么?” 朱棡猛然间抬起头,嘴角划过一抹玩味的笑容。 但此时的老朱与朱标已经是浑身冷汗直流,但还是在哪里掰着手指头,包括马皇后与郭惠妃,也都是各自掰着指头。 完全算不明白,完全算不明白,太多了!太多了! 而且这虽然是假设,但必然会成为未来大明的隐患。 因为皇帝并非只有朱元璋一世之皇帝,未来的皇帝之子依旧是亲王、郡王。 那照着如此恐怖的速度增长,朱家宗室迟早人满为患,朝廷也根本发不起这么多的岁禄。 “老头,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您自己想想。” “而且纵然没有这么庞大的人口,哪怕一个郡王只有三个孩子,朝廷也绝对负担不起。” “当然前期肯定不用在意,毕竟您老人家的孙子,到现在也只有雄英一个孩子。” “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呢?” “朝廷还负担的起么?” 面对已经完全沉默的老朱,朱棡仍是笑着开口道。 “发不起。” 又是良久后,朱元璋方才抬起眼眸看向朱棡摇头道。 这不管按照那个算法,老朱都不可能发的起俸禄。 而且就算是老朱天天印刷大明宝钞,将大明宝钞印成废纸都不足以支付宗室岁禄。 再者就是老朱定下的岁禄,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岁米,那岂不是说明,光是供养大明宗室,就得倾国之力? 思索之间,老朱的面色又是愈发的难堪。 那他所想的大明江山千年万世,无异于是春秋大梦,能别在百年后亡国,那都是祖宗保佑。 毕竟这天下的百姓,可经不起这么造! “爹,不管是大明宝钞,还是宗室岁禄,又或者宗室承袭制,都将为未来的大明埋下祸根。” “而以老三所设想的未来,大明宗室人满为患,几代之下,且不说俸禄能不能发的起。” “便是亲王与郡王都将遍布大明,更别提郡王之下的镇国将军等爵。” 朱标也是抬起头看向老朱,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深深的复杂之色。 从朱棡最开始抨击的轻徭薄赋至大明宝钞、宗室承袭制、宗室岁禄都在告诉朱标与朱元璋。 大明这九年来,不仅是在原地踏步,而且还给未来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当然朱元璋的确也稳定了皇权,但同时也给了藩王巨大的权力。 所以这般看来,朱棡说的不错,老朱治国的水准的确是一塌糊涂。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朱标这位皇太子。 几乎同一时间,老朱与朱标齐声叹了口气,便是纷纷低下了头。 虽然很不情愿,但做错事就得认,除非老朱完全不在乎未来的大明,依旧刚愎自用。 但老朱干的所有事,都能看得出来,老朱一直都在加强中央皇权,所以老朱岂能不在意? 再加上朱棡不仅仅是老朱的亲儿子,还是大明的首任亲王,但朱棡却依旧抨击宗室承袭制、宗室岁禄。 那老朱就该想明白,他的这个儿子没白养,更是全心全意的为他考虑。 要不然朱棡完全可以看破不说破,毕竟面对如此巨大的岁禄,如此巨大的利益,谁能不动心? 又何必将这其中的弊端告诉老朱? 难不成就是为了针对自己不成? “那咱应该怎么办?” 片刻后,老朱方才抬起头,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希冀的看向朱棡问道。 当然老朱其实也尴尬,这脸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但问题总得解决,不然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我老子惹得祸,做儿子的总得给擦吧。” 朱棡瞥向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便又是撇了撇嘴道:“说了你这个老头不会治国,可您老人家就是嘴硬。” 此言一出,老朱的脸上又是显露出一丝尴尬与无奈,只见他抿了抿嘴,又是挠了挠头,但就是尴尬的说不出话。 毕竟这会的老朱,即便是想嘴硬,也得有嘴硬的资本,总不可能无能狂怒吧?这岂不是更丢面子?还是算了吧。 “噗嗤——” 仍然坐在那头的马皇后与郭惠妃自然也是瞧见了老朱的尴尬,便是同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有道理。” 朱标也是抬起头,十分正色道。 朱元璋:“¬¬” “说他没说你?” 朱标:“呃呃 ̄へ ̄” 正文 第28章:假设,我是皇帝(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不过老朱实施的分封制,其实就是屏藩王室,巩固皇权,并且分散军权,制约功臣。 屏藩王室,巩固皇权,就是老朱希望可以通过分封自己的儿子为亲王,让他们各自拥有领地和军队,作为皇室的屏障。 一旦中央政权受到威胁,这些藩王可以迅速响应,勤王护驾,从而巩固朱家皇权,防止内外叛乱发生。 还有就是分散军权,制约功臣,也无非就是担心开国功臣权力过大,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将领可能威胁到皇权的稳定。 因此通过分封诸子为王并赋予他们军事指挥权,将一部分军权从功臣手中转移到宗室藩王之手。 以此来制约和平衡朝中势力,防止功臣篡权。 再者就是边疆防御,抵御异族入侵,那自家亲儿子用起来,可比起外人要顺手,毕竟元朝残余势力,也就是北元依旧可以对大明形成威胁,尤其是北方边境。 所以老朱分封的诸多藩王,许多都在北方边疆,如北方与西北地区,以亲王的身份领兵驻守,直接参与边防事务,抵御草原等外族的侵扰。 对了,老朱乃是至贫出身,所以朱明王朝的底蕴不足,皇室宗室也是自老朱而开元,那老朱对家族的兴盛,自然有着强烈的愿望。 而且分封王爵也是为了确保大明宗亲能够分享帝国的权力与财富,维护与壮大大明宗亲。 那以老朱的聪明,就没想过大明内乱的问题? 肯定想过,毕竟不管是西汉的七王之乱,还是西晋的八王之乱都是血的教训。 所以老朱为了严格约束藩王,他除了编纂《昭鉴录》用来警示藩王之外,还实施了以藩王制衡藩王的政策。 就像是历史上的燕王朱棣与晋王朱棡,这两兄弟便是从不对付,所以这之间就形成了很微妙的制衡。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历史上的晋王朱棡早死,朱棣未必就能成功奉天靖难。 不过要是晋王朱棡还活着,那朱允炆接下来动手的藩王,只能是晋藩,而非燕藩。 所以说实话,对于毫无根基的朱家宗室,老朱所实施的分封制,的确可以快速积累宗室底蕴。 再加上老朱出身贫寒,几乎看尽了人情冷暖,那相较于外臣,老朱自然更信任自家孩子。 “老头子,我们做个假设吧。” 想明白的朱棡,便是看向依旧愁眉不展的老朱与朱标开口道。 “什么假设?” 老朱闻声,先是与朱标对视一眼,方才露出一抹疑惑的看向朱棡道。 “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咱们自家人,我就直言不讳了。” 朱棡思索了一下,方才看向老朱与朱标,继续说道:“假如我是皇帝” “嗯??!” 此言一出,不仅老朱的眼睛瞪的贼溜圆,就连朱标也是瞪大了眼睛。 至于一旁的马皇后与郭惠妃手中的针线活,也是瞬间僵在了当场。 这个假设,未免有点太大胆了吧? 当着你皇帝老爹的面,假设你是皇帝? 你是真不拿你爹当皇帝啊! 怎么什么虎狼之词都敢出口? 李希颜夫子教的学生,就教出来这么个玩意? 同一时间,老朱都已经思索起要不要给皇子们换个夫子了。 毕竟李希颜要是再教下去,再出这么个玩意,那老朱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臭子,你还真敢开牙。” 老朱狠狠瞪了一眼朱棡,方才没好气的说道。 “都说了是假设?可是你看你又急。” 面对没好气的老朱,朱棡可是一点都不惯着自家老头,便是翻了翻白眼道:“要不我走?” “哼!” 但老朱仍是瞪了瞪眼睛,冷哼道:“假设也不行,就不说咱在不在意,你大哥” “爹,儿子不在意。” 老朱的话还没说完,朱标便是连忙挥手打断道:“儿子可没多想。” “???” 此言一出,老朱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说词,瞬间卡壳,随即便是转头看向朱标,仍是瞪大眼睛道:“这你都不多想?” “为什么要多想?” 朱标的脑子有点宕机,便是挠了挠头的看向老朱问道。 “你是太子!” 老朱真恨不得一耳刮子扇死朱标,但这始终是自家的崽,亲生的亲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才忍了下来道。 “呃呃” 被老朱这么一说,朱标微微一愣,便是连忙摇了摇头道:“老三说是假设,儿子也没当真,而且老三这般假设,肯定是有老三的原因,所以儿子并未多想。” 那是自家亲兄弟,所以生个屁的气! 而对于朱棡的尿性,朱标能不明白? 那可是敢教唆他朱标造反的玩意,还差假设一下自己是皇帝啊? 老朱有时候真有点不讲道理。 明眼人的朱标都能看得出来,朱棡是想为老朱解决问题。 可老朱还在这里因为一句话而生气,至于么? 对此,朱标又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不是!太子多鸡毛啊,老头子,你这偏心有点严重了啊!” “草!我都已经说过八百遍了,我对皇位没兴趣,你还是不信我?” 只不过朱标刚解释完,朱棡不干了,甚至直接炸毛的看向老朱瞪眼道:“而要是您老人家实在不放心我,大不了这个晋王,我不干了!” 玛德,朱棡不气才有点假,虽然都知道你偏心老大,但你也不能当着朱棡的面直接偏吧? 这不就是一下子点炸火药桶? “咳咳” 老朱的面色瞬间一红,便是佯装咳嗽了两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至于废了朱棡的晋王,别闹了。 老朱还没到年迈昏聩的年纪,而且这是自家亲儿子,口头上都拉着朱标造反的亲儿子,老朱都没舍得怪罪。 岂能因为一个假设,就废了朱棡的晋王爵? 朱棡更是直接别过了头,压根懒得搭理老朱。 还有就是朱标,想笑都不敢笑,毕竟这件事虽然是老朱偏心,但偏心的对象还不是他朱标? 所以朱标只能将头低下,一点都不敢看朱棡与老朱,至于表情真的很煎熬。 眼见自家老大不敢抬头,老朱又是只能悻悻的转头看向马皇后与郭惠妃。 “哼。” 马皇后与郭惠妃更绝,直接起身回了偏殿,这更是气的老朱脸都绿了! 难道只准你老朱偏心老大,就不能准咱老马与老郭偏心老三? 正文 第29章:封太子朱标,草原王(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爹,我去偏殿透透气。” 就在这十分尴尬的气氛下,朱标也是忍不住了,便是抬起头道,随即又是飞奔似的跑进偏殿。 “” 老朱看向落荒而逃的朱标,又是恨不得进去抽朱标两巴掌,难道不知道帮他爹说两句? “儿啊爹不是怕你们兄弟之间,生出隔阂嘛。” “绝对没有偏心的意思,你和老大都是咱的心尖尖,怎么可能会偏心。” 就在这父子僵持的局面下,也是为了解决宗室承袭制的弊端,老朱也只能厚着脸皮先开口了。 “心尖尖?” “老头,你的心两头尖啊?” 闻声,朱棡仍是嗤之以鼻道,甚至连头都没回。 “噗嗤——” 此言一出,偏殿之中又是响起两道轻笑声,这瞬间使得老朱的脸又僵住了。 而且老朱不用想,肯定是马皇后与郭惠妃在偷听,当然那个混账朱标肯定也在。 但老朱也只能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之色,都说皇帝是万万之上,可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回了家里,马皇后就是说一不二的主。 面对儿子,打也不行,骂也不对,说是心尖尖,还能扯出两头尖? 这算是哪门子皇帝? 突然老朱就有点怀念那几年打天下的日子了。 “臭子,别闹了,爹错了,这总行了吧?” 随后老朱便是起身,来到朱棡的正对面,方才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棡道。 “姐姐,我没听错吧?” 躲在偏殿偷听的郭惠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看向身边的马皇后有点结巴的询问道。 老朱竟然在认错? 还是跟自己的儿子认错? 这简直是亘古未有之事啊! 谁不知道老朱的脾气倔的跟头牛似得,所以想让老朱认错,想都别想。 毕竟老朱在登基建国以后,即便是真的错了,但还是那句话,皇帝没有错,皇帝不会错。 可今日,却是破天荒的跟自己的儿子认了错? “他的确是在认错,你没听错。” 马皇后倒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是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这些年来,老朱正儿八经人过错的次数极少,而且每次都是向马皇后认错。 但在朝堂之上,老朱就还是那个霸道皇帝,绝对不可能认错。 毕竟老朱要强了一辈子,突然就向自己的儿子认错,那也怪不得马皇后会觉得意外。 “您还会认错?” 朱棡看向眼前有点无奈的朱元璋,也是有点意外的开口道。 “不认错?难道还废了你不成?” 闻言,老朱又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朱棡,便是直接拉过刚刚朱标坐的椅子坐下。 又是顿了顿,老朱方才看向朱棡撇了撇嘴道:“臭子,你就仗着你是咱的儿子吧。” 这话倒说的也没错,要是朱棡不是老朱的儿子,那别说是让老朱认错,可能下一刻,老朱就已经将朱棡千刀万剐了。 “看在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勉勉强强原谅你吧。” 朱棡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便是看向朱元璋道。 “那咱可真是谢谢你了,咱都如此偏心了,你老人家还愿意原谅咱。” 老朱又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便是看向朱棡阴阳怪气道。 “不用谢,不用谢。” “自家爹,自家爹。” 朱棡自然听清了老朱的阴阳怪气,但也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 “你确实是咱的爹。” 老朱心中又是忍不住吐槽道。 自从老朱踏上打天下的路开始,就没吃过多少次亏,即便是当年的陈友谅,也不行,可偏偏就是自家老三。 老朱上的那个当,吃的那个亏,都能写一部辛酸史了。 而且即便是这样,老朱还得屁颠屁颠的给朱棡擦屁股,仍然舍不得怪罪,那这不是爹是什么? 毕竟是从捧在心尖上的宝贝,而且朱棡出生以后,老朱仍然在努力创业中,还没想过自己能当皇帝。 也正因为是这一点,所以老朱一直怕自己宠坏了朱棡,使得朱棡生出了争储之心,从而发生兄弟阋墙,自相残杀之事。 所以老朱登基称帝以后,也想过冷落一下朱棡,保证自家老大不会被任何儿子动摇储君大位,包括朱棡在内。 只不过有一个逆子,还是一个十分受宠的逆子,你想冷落都不行,谁让朱棡太能整事了,甚至都差点给老朱气笑了。 “老头,最后说一遍,只要皇位上是您和我大哥,那我这辈子,绝不造反。” 随后朱棡又是看向沉思的朱元璋,沉了沉声,正色道。 “你不会是想抢你侄子的皇位吧?” 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朱棡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老朱自然学习了不少东西,便是眼中闪过一抹狐疑道。 我警告你啊,不要乱讲话啊! 我告你诽谤,你知道吗? 我告你诽谤啊! 他诽谤我啊! 他在诽谤我啊! 咳咳 所以面对老朱的狐疑,朱棡整个人差点蚌住了,毕竟老朱现在看待事物,都已经这么刁钻了么? “老大是你的嫡长子,雄英是你的嫡长孙,所以从您这边算起,我是雄英的亲叔父。” “而从常叔叔那边算起,我是雄英的亲舅父,那我是有多想不开,去抢自家大侄子的皇位?” 随后朱棡便是翻了翻白眼的看向老朱道。 “嗯。” 对此,老朱也是一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没多想。 毕竟朱棡说的有道理,况且自家儿子的脾气秉性,老朱还能不知道? 所以可能那点不对劲,也就是老朱自己有点想多了。 “那还假设不?” 也是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朱棡与老朱回头一看,只见朱标站在后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挠了挠头。 “臭子,你不是进去透透气么?”老朱顿时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这不透完气了嘛?” 仍是朱标那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呸。”朱棡与老朱同时啐了一口。 朱标:“” “算了,回归正题,假设我是皇帝,老大是臣子,那我封老大为草原王,有什么问题?” 朱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便是眯起眼睛看向朱标道。 “啊?草原在我们手里?” 朱标几乎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正文 第30章:中原与草原的最大区别(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那可是一整座的大草原,你能不动心?” 朱棡的嘴角又是微微扬起。 “再大,也不是我大明的疆土,那即便是心动,可又有什么用?”朱标撇了撇嘴道。 “我给你一道圣旨,你带上大明的兵马踏平他们,去征服草原吧。” “打下来,草原那辽阔的疆域就属于你了。” “而你只需要每年向朝廷进贡,你愿不愿意?” 对此,朱棡的目光依旧温和,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道。 “周王朝分封制。” 仅是一瞬间,朱标便是明白了朱棡的意思,顿时脱口而出道。 “不愧是我大哥,大明朝最稳太子爷。” “你说的没错,而分封制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是外封制。” 朱标的话音刚刚落下,朱棡便是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笑道:“也就是将不受我大明控制的疆域,统统纳入我大明的版图。” “所以你想将大明所有的藩王全部派往外域,继续扩张我大明版图?” 朱标微微思索片刻,便是看向朱棡询问道。 “差不多的意思吧。”朱棡点头道。 “大明征讨北元,是为了巩固边疆,护卫边疆百姓,再者就是灭北元。” “而这是不能不打的仗,所以大明无可避免,也不能避免。” “可若是想吞并草原,只怕是痴心妄想。” “毕竟历朝历代以来,就没有哪一个王朝能够彻底征服并长久统治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 “特别是草原游牧部落,没有固定行踪,这就使得固定疆界的王朝往往难以将其彻底同化。” 朱标又是片刻沉吟后,方才看向朱棡,且目光深远道。 但其实这都不是朱标想说的重点,更重要的是,战争的消耗巨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便大明国库充盈,连年征战也会使国力大损,民力疲敝。 更何况,大明开国仅九年,那别说国库充盈,只要空库不空虚,老朱就已经可以偷着乐了。 那哪里有银子支持老朱打仗? 毕竟自从洪武五年,大明第二次北伐以后,大明的国库就已经不支持老朱北伐了。 所以老朱这才在迫于无奈之下,发行了大明宝钞,用以扩充军备,继续北伐。 但现在老朱与朱标已经知道了大明宝钞的利害,那自然不能滥用,所以也就不能用于征讨草原了。 “现在时机还未到,我们也只是商讨,毕竟我们的那群弟弟还,难以当此大任。” 朱棡摇了摇头的看向朱标道:“至于我跟二哥,你舍得么?” “舍不得。” “没有你跟老二,就如同断我双臂。” 朱标想都没想,便是摇了摇头道。 朱樉勇武过人,朱棡能文能武,未来必然是朱标的得力臂助,而且还是自家亲兄弟,那当然舍不得。 “再就是大明国库空虚,根本不足以支持征讨草原,那就更别说征服草原了。” 对此,朱棡又是点了点头的看向朱标道:“所以为今之计,唯有大力发展民生,富国强兵,等待国力强盛之日,便可以将草原纳入我大明版图。”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草原极其辽阔,除非我们能将游牧一族赶尽杀绝。” “不然即便是将草原纳入大明版图,也终是会埋下隐患。” 只是坐在一旁的老朱又是看向朱棡与朱标开口道。 老朱此言非虚,草原的问题,历来复杂,绝非武力可以完全解决之事。 特别是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土地的流动性需求。 所以强行同化游牧民族,又或者灭亡,只会引起更加激烈的反抗,那对于大明可不利。 “老头子,你错了。” 但是对此,朱棡却是直接摇了摇头。 “咱错了?” 闻声,老朱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道。 “嗯。” 朱棡轻轻点头道。 “那你告诉咱,咱怎么错了?” 老朱的眼中升起一抹好奇的看向朱棡道。 至于老朱为什么不生气? 呵呵,在朱棡的眼中,老朱何时对过? 所以要是还因为这一点而生气,老朱可能真就得气死了。 毕竟老朱虽然是皇帝,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可架不住人家朱棡是老朱的儿子,想不吊你,就不吊你。 除非老朱真舍得杀了朱棡,不然面对朱棡,老朱说实话,还是有点怕。 想起这一点,老朱的嘴角又是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之色。 因为他本来就惧内,而现在还多了个惧子的毛病。 想来,这般奇葩的皇帝,应该是历史上的头一遭吧? “大哥,中原相较于草原,我中原的优势是什么?” 只是朱棡并未搭理老朱,而是转头看向朱标询问道。 “中原之于草原,最大的优势在于农耕文明的深厚底蕴与稳定。” “我们有有坚固的城池、密集的农田、繁荣的市镇,以及一套完善的官僚体系,而这些都是草原所不具备的。” 面对朱棡的询问,朱标也是闪过一抹思索道。 “不错,中原的优势在于‘定’与‘聚’。” “定于土地,聚于民心。” “而草原部落常年游牧,但却如同无根之萍,漂浮不定,更是缺乏集中的政治核心与经济基础。” 朱棡先是轻轻点头,但随后又是看向朱标摇头道:“但仅是其中一点,而你说的还不够全面。” “不够全面?” 朱标轻轻皱起眉头,有点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文化,传承。” 朱棡仍是点头,方才缓声道。 “轰——” 仅此一言,便是如同惊雷般在老朱与朱标的心中炸响,随后便是齐齐点头道:“确实。” “文化传承,乃是中原之所以能历经数朝更迭,仍然屹立不倒的根本。” “不管是儒家思想、诗词歌赋、科举制度,乃至日常生活中的礼乐教化,都形成了强大的文化凝聚力和社会稳定性。” 朱棡的话语虽轻,但却字字千钧的阐述道:“而这些,便是草原部落所欠缺的。” “你的意思是以文化传承同化草原?” 朱标瞬间抬起沉思的眼眸,看向朱棡道。 “嗯。”朱棡点头道。 “草原人的固执,怎么可能接受文化传承的同化?” 相较于朱标,跟元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朱却是摇了摇头道:“蛮子毕竟是蛮子。” “您老人家好歹打了半辈子的仗,怎么这点道理,还得儿子教您?” “若是草原不服?那便打到他们服气!杀到他们胆寒!” 说话间,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冷厉! 正文 第31章:要的不就是天高皇帝远(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开始。 但现在的草原游牧部落,对于他们的野蛮传承已经刻进骨血之中,根本难以撼动。 可朱棡从来都不是圣人,什么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是狗屁。 凭什么你欺压我?我还得以德报怨? 汉人备受屈辱,被元人列为下等人,特别是老朱与朱棡的身份,若是放在元朝,就是最最下等的南人。 所以面对草原之时,朱棡从不会心软,特别是朱棡大战草原的那两年,不知抓了多少北元人。 但不得不说,这些北元人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太原能有今日之雄壮,还得是北元人的无私奉献。 所以若是不服大明王化,杀了的确有点可惜,不如废物利用,让他们为大明添砖加瓦。 使大明可以更进一步的将草原牢牢握于手中。 “以铁骑为矛,以文教为犁,犁出一条康庄大道。” 老朱久久不能回神,但朱标却是率先抬起头,看向朱棡道。 “没错,草原的野性不是一日可驯,但我大明有千年沉淀的文化传承,便足以照亮那片茫茫草海。” 霎那间,朱棡的眼神又是变得锐利,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道:“而我们要的,不仅是草原的土地,更是草原的未来,一个与大明血脉相连的未来。” “至于那些不服大明王化,意图复辟旧日之徒。” “大明的铁骑与杀戮自会教他们明白,何为天命所归,何为不可逆的大势所趋!” 亦是此时,老朱那双锐利的眼眸亮起,也是抬起头道。 朱元璋能得天下,并非没有道理。 而且以这位的强势狠辣,再加上朱棡对北元恐怖的压制力,那只要大明铁骑一出,便是天命所归! 便是不可逆的大势所趋! 还有就是这恐怖的洞察力,朱元璋无愧教员评语,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则朱元璋耳! “洪武犁廷。” 朱标又是微微思索道。 “嗯?” 此言一出,朱棡倒是有点诧异的看向朱标。 明宪宗朱见深的成化犁廷,该不会是要提前在洪武朝出现了吧? 不过这也不错,毕竟朱见深的成化犁廷,犁的不干净,还是让他的老祖宗们来吧。 保准不会留下任何隐患,更不会再有那段不该有的历史。 想到这里之时,朱棡的眼神又是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老大,咱喜欢你说的这句话。” 朱元璋更是眼前一亮的看向朱标点头笑道。 洪武犁廷,听起来就很霸气!像他老朱的做事风格! 但又是一瞬间,老朱便是发觉了不对劲。 外封制牵扯出草原,还有就是周王朝的分封制,老朱也知道,也明白了朱棡的意思。 那就是将所有的儿子派去大明之外的疆域,让他们所见所征服,将外域纷纷纳入大明的版图。 这样一来,朝廷便不再需要给藩王岁禄,甚至这些藩王还得向大明进贡。 至于耗费也的确巨大,毕竟要打仗,但要是能打下来,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也可以解决藩王分封制的弊端。 但距离大明最近的外疆,便是草原,可以一个草原真的可以容纳所有的藩王? 若是不能,便还得继续向外扩张,只是大明真的能管理的过来? 而且就是教化,岂是一言一行就能完成教化? 哪个不是成年累月的文化沉淀与积累? 再者就是周王朝的教训,仍是历历在目,而若是一个不慎,便是国破家亡,山河颠覆! “老头,我知道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大明的宗亲外封制,并不是草原,而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不过还不待老朱开口,朱棡便是看向老朱摇了摇头道。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老朱与朱标对视一眼,便是齐齐看向朱棡道。 “没错。” “不过现在也只是设想,而大明还不足以完成这般的壮举。” 朱棡仍是摇了摇头道。 大明刚刚结束元末乱世,中原的国力仍在恢复之中。 甚至,大明就连最基础的民生问题,都未曾解决,那就更别提征战海外的宗亲外封制。 所以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大明的内忧,真正做到富国强民,方才能开始对外扩张。 而要是老朱制定的国策继续治国,别说是对外扩张了,要是能延长国祚,老朱就偷着乐去吧。 “什么设想?” 老朱依旧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又是询问道。 “海外诸地,裂土封王。” 朱棡瞥向朱元璋,缓缓开口道。 “轰——” 朱棡的话又是如同一道惊雷,在老朱和朱标心中炸响。 海外诸地,裂土封王,已经完全超越这个时代的理解范畴。 使得老朱与朱标,更是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震动。 “海外诸地,裂土封王“而纵然是过了良久,老朱却依旧喃喃重复,目光中依旧震撼。 只是朱标却是紧锁眉头的看向朱棡道:“海外之地,渺茫无垠,如何能探、如何能治?” 而朱标的一席话,也是如同一盆冷水浇下,瞬间让老朱冷静了下来。 “而且即便是能封王海外,那也是天高皇帝远,若是不听从皇帝的调遣,又该如何?” 朱标又是不待朱棡开口,便是继续询问道。 “要的不就是天高皇帝远?” 但面对朱标的询问,朱棡却是笑了笑道。 “嗯什么意思?” 朱标有点不明所以道。 “我问你,你能治的住咱们的那群兄弟么?” 对于朱标的疑惑,朱棡却是反问道。 “当然可以,除了你。” 朱标不解,但还是回道。 毕竟他们家的老三,除了马皇后,还真没几个人能制得住。 “那你担心什么天高皇帝远?” “外封就是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只需要他们每年向大明朝贡就行了。” “你难不成还想远程指挥他们治国?” 朱棡翻了翻白眼的看向朱标道:“你看的见嘛。” 朱标闻言,顿时语塞,就连老朱也是皱眉不已。 毕竟以这位的霸道,绝不想让事务超出他的掌控。 “但你们想想,大明若真能将势力扩展至海外。” “那海外诸王虽远离中原,实则是为大明开疆拓土,各守一方。” “只要心系大明,贡赋不绝,何须事事插手?” 朱棡又是拍了拍朱标的肩膀笑道:“而且说难听点,纵然是后世之君压不住海外诸王。” “可天下都是我们老朱家的,那还不是我们老朱家内斗?” 正文 第32章:那年天下在手,血腥也当尽在我手(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就像是我的晋藩,一辈子待在太原,也就是晋藩。” “但若是去了海外诸地,那便是晋明王朝。” “这样一来,大明的旗帜便能遍布世界。” “老朱家岂不是可以永远屹立不倒?” 朱棡又是看向老朱与朱标笑道。 藩王终其一生,便也只能坐镇一方藩镇,但若是前往海外,必然是开疆拓土,镇守一方。 届时大明的日不落王旗,便真的可以插遍全世界。 而且还是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若要真正掌控一方,无不从流血开始。 也唯有将他们那可笑的文明,完全摧毁。 中原这千年万年的文化传承,才能如同烈火般席卷全球。 哪怕这文化传承的初期,仅是一束的火苗,但经过时间的推移,未尝不能燃烧成熊熊烈火。 “话虽如此,但老三,你要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即便大明能以武力镇压,可他们若是揭竿而起,我们又当如何?” “就像是暴元,不过百年时间,还不是被爹打回了草原,只得苟延残喘。” “毕竟时势造英雄,就像爹,一介赤贫之身,仍可登临天下。” 面对朱棡的说词,老朱却是仍然摇了摇头道。 但实话实说,刚开始的老朱,的确很心动。 可心动过后,剩下的就是权衡利弊,毕竟暴元的教训就在眼前。 那大明若是征伐海外诸地,岂不是与暴元一般无二。 而对于海外诸地,大明便是异族入侵,那他们真的可以承认大明的正统么? 若是百年以后,海外又将升起一个朱元璋,驱逐鞑虏,光复海外江山,那岂不是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根本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所以到了那时,别说是海外诸地,即便是中原大明也将遭受一场动荡。 “杀!既然非我族类,那便杀,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与其将他们一辈子踩在脚下,倒不如果断一点,纵然万世骂名在我,又如何?” “一世命即万世命,可我只争朝夕!” “至于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可面对老朱的摇头,朱棡却仍是一如既往的看向老朱与朱标,眼中依旧冷厉道。 “在我看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但暴元最愚蠢的事,就是妄自尊大,以为可以掌控众生,永远的将众生踩在脚下。” “殊不知,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才出了您,驱逐鞑虏,光复我汉家江山。” “可若是换了我,那年天下在手,血腥也当尽在我手!” “唯有这般,才能让我心安。” 朱棡又是顿了顿,方才继续看向沉默的老朱与朱标轻声笑道:“至于功与过,任凭后世去论吧。” “无毒不丈夫。” 良久!又是良久后,老朱方才吐出一口浊气道。 “嗯。” 朱标亦是轻轻点头。 “驱逐鞑虏,光复中原,开国大明,建元洪武。” “您足以当得起千古一帝!” “但您真的甘心止步于此?” 朱棡的目光缓缓升起,便是与老朱的眼眸对视在一起道。 “你想说什么?” 老朱浑身一震,亦是直视朱棡道。 “昔日放牛娃,今日洪武帝。” “但这天下何其广阔,而万古的功业便摆在您的眼前。” “成,雄踞世界,海内共尊,世唯大明!” “败,退守中原,雄霸一方,仍是大明!” “何不放手一搏?” 朱棡的眼眸依旧锋锐。 “轰——” 平地惊雷骤响起,彻底在老朱与朱标的心中炸响。 更是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看来短时间之内,根本难以平复下来。 毕竟这对于老朱与朱标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根本无法摸索。 可对于朱棡来说,拥有远超这方世界几乎千年的知识底蕴,那只要给他时间,大明势必崛起。 而只要大明崛起,人口暴增,殖民全球,便足以开启由我汉人主导的时代。 那即便是机会渺茫,朱棡也绝不放弃。 “咱要想想。” 又是良久以后,老朱方才一脸复杂的看向朱棡说道。 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决定的问题,所以老朱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就连朱标也是沉默不语,可能还在思索其中的利弊。 “那您便想想吧。” 朱棡也明白,便是点了点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还得去见见钰儿,就告退了。” “去吧。” 闻言,老朱便是摆了摆手道。 话音落下,朱棡只是向走出来的马皇后与郭惠妃挥了挥手,便是径直离开了惠妃宫。 “这个臭子。” 面对自家三儿子的无视,老朱的脸上又是闪过一抹没好气道:“都不知道跟咱告退一声。” “老三要不是这个德行,才是怪事。” 朱标倒是撇了撇嘴道。 除了正式场合,朱棡还能守点礼法,但若是自家人在场,朱棡一直都是无所顾忌,压根不会在意老朱会不会生气。 不过也对,要是朱棡守规矩,岂能喊出那年天下在手,血腥也当尽在我手。 “不过咱家老三的杀性,倒是有几分像咱。” 说话间,老朱的脸上又是闪过一抹自豪的笑容道。 这倒是实话,毕竟老朱当年的杀性的确重,不然岂能喊出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何止是几分,只怕老三的杀性还在您之上。” 朱标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朱元璋的儿子、常遇春的徒弟、还有那骨子里的桀骜。 所以谁敢轻易断言朱棡的杀性? “嗯。” 虽然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老朱还是不得不服气的点了点头。 “而且儿臣也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老朱点头以后,朱标又是思索的看向老朱开口道。 “什么事?”朱元璋微微挑眉道。 “老三在草原大战北元,更是抓了数万元人,但这些北元人为什么没死?” “毕竟以老三的性子,岂能轻易放过异族?但这些北元人还是活了下来。” “想来应该是为了建设太原,所以老三才没痛下杀手。” 朱标也没有隐瞒,便是看向老朱说道。 “说的不错。” 对此,老朱先是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朱标道:“过几日,毛骧的人便会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师,那咱们也就能知道老三的太原究竟如何了。” 毕竟朱棡曾提议让老朱去太原走走,所以老朱真的挺好奇。 只是希望老朱得知以后,别又是怒呼:“逆子!” 正文 第33章:小青梅,谢钰儿(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爹,太原真的没有锦衣卫?” 朱标倒是有些狐疑的看向朱元璋。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家老爷子,实在是他家老爷子的性格,就是属于那种说一不二,霸道强势。 所以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事物,超出自己的掌控,哪怕是老爷子最疼爱的朱棡。 “以前有过。” 老朱闻言,嘴角微微抽动道。 “以前有过?” 朱标皱眉看向朱元璋,什么叫做以前有过? “咱家老三出走太原,咱不可能无动于衷,明里暗里,都有人跟随。” “一来是为了保护咱家老三的安全,二来就是咱想看看,老三究竟想在太原干嘛?” “但是说实话,咱家老三确实聪明,借用咱保护他的锦衣卫,短短三个月,就将太原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说话之间,老朱的眼中又是闪过赞叹道。 老朱的霸道强势,狠辣果决,的确被朱棡完完全全的继承,手段更是不在老朱之下,毕竟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彻底将太原握在自己的手中。 光是这一点,便是不容觑,但其实这也是老朱的一场考校,如果朱棡真能在短时间之内握紧太原。 那老朱便随了朱棡的意,让他留在太原,但若是不能,锦衣卫就会将朱棡绑回应天府,等再过几年,老朱才会让朱棡就藩。 “可在这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让咱颇为震怒,便发了一道密信给老三,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看向朱标疑惑的眼神,老朱又是叹了口气道。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您训斥老三一顿?” 闻言,朱标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好奇,便是连忙看向老朱问道。 从到大,老朱就将朱棡当做掌心宝,纵然大多时候都是骂骂咧咧,可正儿八经的训斥,却从未出现过一回。 “锦衣卫密奏,不知道什么原因,老三揍了晋王府上的厨子,那厨子何许人也?” “那可是掌控着晋王府上下所有人的伙食,万一这厨子心有怨气,下毒谋害了咱家老三,咱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咱一气之下,就给老三发了一封密信,以咱身边的徐兴祖为例,狠狠训斥了他一顿。” 朱元璋没好气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所以这训斥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朱棡。 “应该训斥。” 朱标也是点了点头道。 “可咱家老三的那个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况且锦衣卫本来就是密奏,而且大多时候都相安无事。” “所以纵然老三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他也明白咱的心思。” “只是那一顿训斥以后,老三就将太原的所有锦衣卫,打包送还给了咱。” “也是从那以后起,咱不管派出多少锦衣卫,都踏不进太原的大门。” 老朱的眼中又是划过一抹无奈。 “牛脾气?随谁啊。” 坐在那里纳鞋的马皇后,抬起头白了一眼朱元璋道。 “还能随谁?随根呗。”郭惠妃补刀道。 “对对对!随咱随咱。” 老朱懒得和马皇后与郭惠妃拌嘴,便是慵懒的附和道。 只是这一附和,又是惹得马皇后与郭惠妃一阵白眼。 “所以自那以后起,您便失去了对太原的掌控。” 朱标的心思倒没在这上面,反而是看向老朱问道。 “嗯。” 朱元璋并未反驳,也是点了点头道。 “那爹有没有想过?” “那一年,老三鞭打厨子,就是为了让爹” 朱标欲言又止的看向老朱道。 “这个混账子!” 闻言,老朱先是眉头一皱,便是笑骂道:“连他爹都算计!” “阿嚏!” 已经站在谢府门口的朱棡,总觉得好似有人在惦记自己,但也没有多想,便是踏进了谢府。 “臭三哥,坏三哥。” “都已经回京了,还不知道来看看钰儿。” 而此时的谢府院之中,一袭青衣的少女跺着脚,佯怒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幽怨的意味。 这便是都督府都督佥事谢成之嫡长女,也就是晋王朱棡的青梅,谢钰儿。 “呃那我走?” 便是此时,朱棡幽幽的声音在谢钰儿的背后响起。 谢钰儿闻声猛地转身,秀目初时掠过一抹讶色,转瞬之间,那惊诧的涟漪被滔滔不绝的喜悦所淹没。 只见一袭锦袍的朱棡,静静地立于院的门口,眼中更是笑意吟吟的看向谢钰儿,其中更是映射出一抹温情之色。 “三哥哥!” 谢钰儿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几乎是在呼唤出口的同时,她已经如同一只欢快的鹿,飞奔向朱棡。 哪里还有半分生气夹杂在其中? 朱棡脸上的笑意不止,便是缓缓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扑进怀里的谢钰儿,两人之间那份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亲密,仿佛时间从未将他们分开过。 但只是片刻的喜悦下,谢钰儿的脸上又是遍布泪水,而这泪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最多的还是欢喜之情。 “不哭。” 轻微的哽咽声响起,朱棡用更加温柔的语调安慰着谢钰儿。 三年时光荏苒,真是匆匆而过。 朱棡也明白谢钰儿,乃至于谢府的压力有多大。 毕竟在这个年代,谢钰儿还未成亲,那便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就像是谢钰儿的一些闺中姐妹,已然嫁为人妻,成为人母,唯有谢钰儿还在苦等良人。 这怎么能不是朱棡的错?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钰儿了” 轻盈的哽咽声放大,似乎要将三年来的委屈一股脑儿全部倾诉出来。 只见谢钰儿又是紧紧抓着朱棡的衣襟,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在他的胸口,温热而咸涩。 “除了我,整个应天府,谁敢娶你?” 朱棡的心仿佛被揪紧,但还是用玩笑般的口吻,看向怀中的谢钰儿轻声笑道。 这一席话,看似玩笑,实则承诺,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与温柔。 毕竟想想,不说应天府,便是大明天下,谁敢与朱棡抢谢钰儿? 谢钰儿闻言,也是不由得破涕为笑,泪眼朦胧中带着三分娇羞,七分甜蜜。随后轻轻锤了一下朱棡的胸膛,嗔怪道:“就你会逗钰儿。” “父皇已经下旨,赐婚我们。” 朱棡顺势将她轻轻推开一些,双手扶着谢钰儿的肩膀,方才轻声笑道:“所以从今往后起,你便是我已定的晋王妃了。” 此话一出,谢钰儿的眼中闪过震惊,旋即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朱棡,双手捂住了嘴,泪光再次闪烁。 “真真的吗?赐婚?”谢钰儿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连贯地说出完整的话。 “三哥何时骗过你?” 朱棡轻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正文 第34章: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钰儿妹妹。” 朱棡与谢钰儿刚一踏进太子东宫的正殿,便是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常姐姐。” 谢钰儿也是眼前一亮道。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进宫来看看常姐姐。” 常清韵慢步走了过来,便是伸出手捏了捏谢钰儿的脸颊道。 “嘿嘿,钰儿以后一定常来。” 谢钰儿倒是直接挽住常清韵的胳膊笑道。 “你怎么不在你岳丈那里多待一会?” 朱标倒是看向身旁的朱棡,轻声询问道。 “以后有的是时间。” 朱棡轻轻摆了摆手道。 朱棡拜访完谢成后,便是跟谢成借了府上的郎中,就匆匆赶来了太子东宫。 至于谢钰儿完全是属于贴上来的,就连谢成都有些无奈。 毕竟成亲之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这是规矩,但谢钰儿仍是不在意,非得跟在朱棡的屁股后面。 最后还是朱棡开口,谢成方才松口。 其实还是心疼姑娘,毕竟朱棡离京出走太原,谢钰儿就将自己关在院之中,除非必须见客之时,不然就绝不出门。 所以谢钰儿能出去走走,谢成也觉得不错,反正这门亲事已经定下,想来朱棡与老朱之间的那点父子恩怨,应该是消除了。 “那今晚便住在东宫吧。” “我让人将厢房收拾出来,咱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朱标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道。 “让二哥进宫,咱兄弟仨喝点。” 朱棡并未拒绝朱标的提议,亦是点了点头道。 “行。” “李恒。” 朱标更是直接看向一旁的李恒,开口道:“你走一趟,去秦王府请秦王殿下来太子东宫。” “遵命。” 太子内官李恒躬了躬身。 “那我去烧菜吧。” 站在一旁的常清韵也是拉着谢钰儿的手,笑道:“你们谈你们的,我跟钰儿妹妹去厨房。” “嗯嗯。” 谢钰儿也是甜甜一笑的点了点头。 “不着急。” “我在谢叔叔那里借了位郎中,正好给姐姐瞧瞧。” 朱棡闻言,直接摆了摆手道。 “清韵,你病了?” 朱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焦急的看向常清韵道:“为什么孤不知道?” 自的青梅竹马,朱标怎么可能不关心常清韵? 但这件事,他这位做丈夫的人,竟然不知晓? “夫君,清韵没病。” 常清韵倒是摇了摇头道。 “啊?” 此言一出,朱标脸上的自责又是化作了惊愕之色。 “大哥别多想,就是为常姐姐诊治一下。” “毕竟后宫鱼龙混杂,况且常姐姐还在太子妃的位子上,那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为自家姐姐保驾护航。” 朱棡伸出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道。 这一席话瞬间让朱标的面色变了又变,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以朱标的聪慧,岂能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常清韵生性单纯,这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作为大将军常遇春之嫡长女,从便是被无数人呵护长大,生性单纯一点,也是无可厚非。 而且常清韵也是生来的贵命,一出生便与太子朱标定下婚约,洪武四年完婚,成为太子正妃。 洪武七年诞下大明皇长孙朱雄英,再加上分属淮西功臣一脉,那未来便是妥妥的帝后! 可常清韵一路走来,何曾见识过黑暗与丑恶? 完全就是顺理成章的登上太子正妃,顺理成章的诞下皇长孙。 那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 所以一定会有人盯着常清韵的位子,而且难以觉察。 毕竟太子朱标奉旨辅国,每日替老朱分忧处理政务,自然无法兼顾东宫。 “你的意思是她!”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看向朱棡道。 “真相未出之前,谁能断定?” “但孤这个做弟弟的,绝不会让自家姐姐受一点伤害。” “而今日不出事,自然是极好。” “可一旦出事,孤便让那些觊觎这个位子的人明白。” 朱棡轻轻摇头,但眼中流露出的狠辣,一点都不逊于朱标道:“常姐姐的身后,可并非只是常家、淮西、而是孤!” 而这声音中的霸道,更是深入人心。 毕竟从到大,只要是朱棡想护的人,即便是阎罗王也收不走。 就像那年的常遇春命悬一线,可还是被朱棡从鬼门关拉回了大明。 “若她真的敢,她也就不用存在了。” 说话之间,朱标的眼中也是涌起一抹冷意。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常清韵便是朱标的逆鳞! “你是太子,所以有些事,并不适合出面。” “而这件事一旦坐实,还是让我来吧,毕竟未来我并不会待在大明,所以杀再多的人,我都不惧。” 朱棡却又是摇了摇头笑道:“可你不同,你是太子,是国之储君,是未来的大明皇帝,所以这柄刀,只能我来执。” “离开大明?” 朱标却是瞳孔一缩的看向朱棡出声道:“为什么要离开大明?” “一山不容二虎,而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一瞬间,朱棡的眼中思绪万千,随后便是目光直视朱标道。 此言一出,不仅是朱标身形一震,即便是谢钰儿与常清韵,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即便是再单纯,也该明白朱棡的意思。 同一时间,扈卫东宫的侍卫之中,一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但片刻间,便是消散无踪影。 “你想登上那个位子。” 片刻后,朱标方才抬起复杂的眼眸,看向朱棡道:“若你想大哥可以” “我说过,我不做皇帝。” 朱棡摆手打断朱标道。 “那你为何?” 朱棡的话音刚落,朱标又是愣在了当场,完全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我性格过于强势,未来必然会有分歧。” “所以倒不如痛快一点,等你登基之日,我便会离开大明。” 朱棡便又是拍了拍朱标的肩膀道:“而以我的性格,离开了大明,绝对不会屈居人之下,那便唯有建国称帝。” 说到这里之时,朱棡的嘴角又是升起一抹苦笑之色。 未来,终将事与愿违。 正文 第35章:除太医院以外,若有反抗者,斩立决(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 “这就是你想开启外封制的原因吧?”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朱标方才看向朱棡道:“可我并不善妒,对于你,我从就是无条件支持。” “没错,可未来我功高震主,你可以不在意,雄英也可以不在意。” “但大明未来的皇帝,会不会在意?会不会忌惮?” “还有我的晋王一脉,若是不甘于臣下,又当如何?” “重演历史,宗亲自相残杀?” “那个位子,还是要踏着至亲的鲜血才能登上去?” 朱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又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方才出声道:“那你跟我谁能对得起老爷子?” 此言一出,又是满殿寂静。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随后朱标便是摆了摆手,看向朱棡道:“你请回来的郎中呢?” “钱宁。” 朱棡轻轻拍了拍手。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晋王殿下。” 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躬身踏进殿中道。 “不必多礼了。” 朱标瞥了一眼钱宁,便是转头看向常清韵道:“清韵,请过御医了么?” “御医来过了,说清韵身体无虞,只是有些操劳,所以还是如往常,开了些滋补养身的药。”常清韵并未隐瞒道。 “喝过?” 朱标倒是直接皱起眉头道。 “不曾。” 常清韵摇了摇头道:“三弟说那些药先别喝,清韵便没有喝。” “启禀太子妃娘娘,那药汤是倒了吗?” 站在朱棡身边的钱宁倒是抬起头,看向常清韵问道。 “青儿,去将那碗药汤端过来。” 常清韵先是摇了摇头,便是看向身边的侍女青儿道。 “遵命。” 青儿盈盈一礼后,便是走进内殿取药。 “青儿?” 朱棡倒是抬起头,轻声道。 “可靠。” 常清韵自然明白朱棡的意思,便是轻轻点头道。 今日一早,常清韵便是让东宫侍卫将常茂请进东宫,随后这个名为青儿的丫头,便成了常清韵的贴身侍女,照顾常清韵的日常。 就连朱雄英身边的那群侍女,也都被常清韵换了下来。 毕竟常清韵哪怕是选择让自己出事,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涉险,而这便是母亲。 “过几日,我将娘身边的贴身侍女桃儿要过来,协助青儿帮你一起打理东宫。” 朱标想了想,便是看向常清韵开口道,语气之中,更是闪过一抹歉意。 “殿下忧心国事,清韵明白。” 常清韵自然明白朱标的心意,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不怪殿下,而且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殿下也不用过于担心清韵。” “你是我老朱家明媒正娶的太子正妃,孤岂能不担心?” 朱标却是摇了摇头道:“总之未雨绸缪,不是什么坏事,而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孤这辈子当真是要悔恨一生了。” “这药?” 此时钱宁也从青儿的手上接过药碗,随后便是放下鼻子下轻轻嗅了几下,又是尝了尝后,面色方才一变再变。 “这药有什么问题?” 朱棡与朱标对视一眼,朱标方才看向面色有些凝重的钱宁,沉声道。 “太子妃娘娘,这药,您从何时开始饮用?” 钱宁根本顾不上朱棡与朱标,便是直接看向常清韵问道。 “去年十一月份,御医说是本宫有些操劳,便为本宫开了几副滋补养身的药。” “喝过以后,身体的确舒服很多,所以本宫便让侧妃吕氏暂代东宫之权,安心疗养。” 常清韵想了想,方才看向钱宁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太子妃娘娘。” “这药的确是滋补养气之用,但有人在其中加了一味与其药性相冲的药。” “这便是使得原本滋补养气的药,会慢慢侵蚀娘娘的脏腑,而长此以往,娘娘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而且这下药者极其聪明,只是一味药,即便是手段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从脉象上得知娘娘已是中毒之相。” 听完常清韵的叙述,钱宁方才看向朱棡与朱标躬身道。 “哐当——” 朱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压抑的怒意从心底升起,他猛地一拍桌案,茶盏中的水因此溅出,洒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常清韵的面色更是一白,若不是谢钰儿眼疾手快,只怕是下一秒就已经跌倒在地了。 “熟知药理,那除了那群御医,还能是谁?”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方才看向钱宁道:“钱宁,能不能治愈?” “请殿下放心,不出三个月,草民便能让太子妃娘娘痊愈。” 钱宁闻言,便是拍了拍胸脯的保证道。 “钱宁,若你能治愈太子妃,孤会向陛下请旨,封你为太医院使,执掌太医院。” 钱宁话音落下,朱标的眼中涌出一抹喜色,便是看向钱宁道。 “治病救人,乃医者仁心,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钱宁却是看向朱标躬身一礼道:“草民定然竭尽全力医治太子妃娘娘,还请殿下放心。” 太医院?狗都不去! 毕竟那个破地方,治好了,赏点银子,治不好,就是诛九族。 这可是玩命的差事,而钱宁又不傻,干嘛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为皇家卖命。 “不想为孤效力?” 朱标微微皱眉道。 “回禀殿下,草民一生夙愿乃是悬壶济世,而非宫廷。”钱宁仍是躬身道。 “嗯。” 既然如此,朱标也不再强求,便是点了点头。 “谢太子殿下!” 钱宁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便又是看向朱标拜道。 “清韵,不必担心,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朱标又是来到了常清韵的身边,安抚起常清韵的情绪道。 “殿下,清韵没事。” 稳定了心神的常清韵,看向关心自己的朱标,心中一暖道:“清韵出身将门,这点事,还不能让清韵害怕,而且还能医治,殿下不用担心。” “将太医院上下,包括太医院使,全部抓起来。” 眼见这两口当面秀恩爱,朱棡也是懒得搭理,便是走至门口,看向外面的东宫侍卫,轻声道:“一个都别伤了,孤王要亲自审问。” 话音落下,朱标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冷厉的寒芒道:“除太医院的御医外,若有反抗者,斩立决!” “遵命!” 正文 第36章:血流成河前的对弈,两兄弟的从容不迫(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的东宫近卫前往了太医院,更是将太医院上下所有御医,包括太医院使全部抓去了太子东宫。” 就在东宫近卫抓人之时,亲军都尉府千户朱暹匆忙来到御书房,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怎么回事?” 朱元璋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短暂的惊愕,方才看向朱暹皱眉问道。 “回禀陛下,太子东宫戒严,标下无法得知。” 朱暹仍是躬身道。 整座皇宫之中,唯有太子东宫,不在亲军都尉府的巡查范围之中。 而且这还是朱元璋的旨意,自然无人敢违背。 “你拿着咱的金牌走一趟,半个时辰之内,咱要知道原因。” 朱元璋说话间,一旁的王景弘便已经将金牌送到了朱暹的手中。 “标下遵旨。” 朱暹恭谨接过金牌,便又是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对了,这其中有没有晋王殿下?” 就在朱暹即将踏出御书房之时,朱元璋又是开口询问道。 “回禀陛下,晋王殿下申时入宫,随行的还有都督佥事谢成之嫡女谢钰儿。” 朱暹又是转身抱拳道。 今日的当值千户便是朱暹,所以朱暹必须知道朱棡是否入宫。 不然一旦查出,即便朱暹的爹是永嘉侯朱亮祖也是死罪一条。 “去吧。” 朱元璋轻轻点头,便又是摆了摆手。 “标下告退。” 朱暹方才松了口气的踏出御书房。 毕竟不管是哪次面对朱元璋,朱暹都能感受到朱元璋周身的滔天龙威,那又岂能不惧? “王景弘,你觉得太子与晋王想干嘛?” 朱暹退下以后,朱元璋又是将手中的奏章合上,方才轻声道。 “启奏陛下,内臣不敢胡乱猜测。” 王景弘闻言,连忙作揖躬身道。 朱元璋亲自定下的规矩,宦官不得干政。 那即便是朱元璋身边最为亲近的太监总管王景弘,也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咱倒是有点好奇了。” 朱元璋起身走至窗户前,便是看向东宫的方向。 太子东宫。 朱棡与朱标坐在内殿之中,对于外面的哭嚎声一点都不关心,反而是依旧从容的对弈。 “大哥,你这棋艺,倒是进步了不少啊?” 朱棡看向眼前的棋局,可谓是难分伯仲,便是由衷的赞叹道。 “总不能一直让你一家独秀吧?” 朱标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朱棡顿时白了一眼朱标道。 “你离开应天府的这三年多,我可是一直都在练习棋艺。” “希望你回归应天以后,可以好好与你对弈一场。” 朱标又是一子落下,方才轻声笑道:“而输了许多年,终于可以赢了一局了。” 说话间,朱标的脸上更是闪过一抹感慨之色。 看来前些年没少被朱棡用围棋血虐。 “我与草原打了两年的仗,心思早就不在围棋上了。” 朱棡也是落下一子后,看向朱标笑道:“但是你想赢我?可还差点火候。” 朱棡的围棋师承也是李希颜夫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弱冠之年便能与李希颜夫子对弈不落下风。 至于朱标则是被国事所累,并不精于棋艺之道。 但是这几年,朱棡一直流连于战场,棋盘对弈之术,早已不胜往昔,可天下博弈之道,已入大成之境。 所以这一局,朱棡不会输。 “手底下见真章。” 朱标仍是步步紧逼道。 “怕你不成?” 朱棡亦是不甘示弱道。 两兄弟棋局争锋,倒像是战场拼杀,你方唱罢我登台,而从棋局看来,一时之间,仍然是不相伯仲。 这倒是使得一旁的常清韵与谢钰儿有点哭笑不得,这两兄弟真是从感情好是真的好,但就这股较真也是真的较真,谁都不肯服输。 “姐姐,明日钰儿给你带糖葫芦过来。” 就在朱棡两兄弟对弈之时,谢钰儿又是抬起头看向常清韵道。 “为什么要给姐姐带糖葫芦?” 常清韵将谢钰儿拉到自己的身边,方才笑着问道。 谢钰儿倒是直接抱起常清韵的胳膊,方才笑道:“因为有了糖葫芦,那药就不显得苦了。” “好。” 常清韵轻轻捏了捏谢钰儿的脸颊,并未拒绝谢钰儿的好意。 “嗯嗯。” 谢钰儿也是很开心的笑道。 “大哥,你输了。” 朱棡看向眼前的棋局,手掌摊平的看向皱眉的朱标道。 “怎么能输了?怎么能输呢?” 朱标压根不愿意搭理朱棡,眼神仍然死死的盯着棋局。 显然这哥们,有点输不起。 “怎么?反正还没审出来,要不再来一盘?” 朱棡看向有点输不起的朱标,便是挑了挑眉头道。 “来!” 朱标没有半点犹豫之色,便是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准备再跟朱棡杀一局。 “来吧。” 朱棡看向收回棋子的朱标,笑容依旧道。 “这是在干什么?” 但就是此时,一道惊愕的女声在院中响起。 而这道声音一响起,朱棡与朱标便是齐齐眯起眼睛的看向门口。 就连常清韵的面色也是一沉,显然对于这道声音太过于熟悉了。 那这人还能是谁?无非就是太子侧妃吕氏。 而且现在常清韵已经想明白了,想害的她人之中,吕氏绝对有巨大的嫌疑。 毕竟一来,常清韵入宫,一向与人为善,绝对不可能得罪人。 二来,便是常清韵一死,获利最大的便是吕氏。 所以纵然是脾气一向温和的常清韵,心中也是忍不住的生气与委屈。 至于为何委屈? 那是因为自从吕氏嫁入太子东宫,常清韵便从未苛责过吕氏,一直待她如亲姊妹。 便是朱标一直冷落吕氏,常清韵还会为吕氏鸣不平,所以这件事若真是吕氏所为,那常清韵绝对会很寒心。 “她不是被关了禁足了吗?” 朱棡转过头看向常清韵问道。 “这事怪姐姐,姐姐不想与她闹得太僵,毕竟都是太子殿下的妃嫔,所以便改为禁足一个月,范围仅限于东宫。” 常清韵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是这般,还不如不放出来。” “这是姐姐心善,怪不得姐姐。” 对此,朱棡却是微微摇头道。 “老三,我怎么感觉你是冲我来的?” 但朱标却是有点不乐意的看向朱棡道。 毕竟刚刚朱棡看向常清韵的同时,还瞥了他朱标一眼,这不是怀疑是他朱标干的?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正文 第37章:来自于洪武大帝的威严(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便是此时,太子侧妃吕氏踏进东宫大殿,而看向眼前的众人,瞳孔猛然一缩,但又是瞬间恢复如初。 可这岂能瞒过朱棡与朱标? 就在那一闪而逝的瞬间,朱棡与朱标皆是看在眼中。 “参见太子殿下,晋王殿下。” 吕氏盈盈一礼道。 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朱标让她起身,便是微微抬起眼眸,只见朱棡与朱标仍在对弈,仿佛并未看见她吕氏。 “你没有看见太子妃娘娘?” 谢钰儿有些冷漠的声音响起。 可落在朱棡两兄弟与常清韵的耳中,却怎么都有一抹怪异的感觉。 这能是从谢钰儿嘴里说出来的话? 而且为啥这话的语气,这般的熟悉? “这丫头” 朱棡倒是抬起眼眸看向谢钰儿,而回应朱棡的也是谢钰儿得意的笑容。 那何止是朱棡看明白了,就连朱标与常清韵也明白了,怪不得这般熟悉? 这完全就是朱棡平日里的语气,果然是朱棡的迷妹,就连语气都学的这般相似。 同时朱标的嘴角又是微微抽动,本来他们家老三的脾气就已经很古怪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谢钰儿,那生出来的孩子? 谁能降的住?恐怕又是一个混世魔王! 还有他们家朱雄英,啧啧,这皇宫的日子,可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臣妾见过姐姐。” 吕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屈辱,但还是曲身行礼道。 “见过?” 常清韵抬起眼眸,看向吕氏道:“吕氏,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此言一出,吕氏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往日里温柔似水的常清韵,今日为何这般强势? 难不成? 吕氏又是想起院子里的那群御医,心中顿时一震。 “大哥,说过你的侧妃不懂规矩,你还不信?” 朱棡倒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现在信了吧?” “嗯。” 朱标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仅是点了点头。 这一幕,更是看的吕氏心凉了半截。 以前纵然朱标冷漠,但也不似今日这般,难不成真是哪件事暴露了。 “臣妾拜见太子妃娘娘。” 吕氏轻轻咬了咬牙,便是看向常清韵行礼道。 毕竟现在吕氏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以太子朱标的性格,若是真有证据,那必然不是自己前来东宫正殿,而是被近卫抓来了。 所以朱标手中还没有证据,但只怕是已经知道了常清韵的事,不然不可能这般冷漠。 那为今之计,便是唯有抵死不认了,不然遭殃的可并非是吕氏一人,而是整个吕家。 甚至还可能牵扯出更多的江南士族。 “起来吧。” 常清韵的面色稍微缓了缓,便是抬了抬手道。 “谢太子妃娘娘。” 吕氏看向常清韵的抬手礼,面色那是青红交加,藏在袖口下的双手,更是深深的嵌入了血肉之中。 这常清韵已经完全不将吕氏当成姐妹,而是正室看待妾室那般,毕竟从吕氏被纳入东宫,常清韵从未对她用过抬手礼。 “吕氏,你入殿中,可曾通禀?” 朱标看向眼前的棋局,头也不回道。 “回禀殿下,未曾。” 吕氏心中一凛,便又是低头道。 “莫非你才是太子正妃?” 朱标还是头也不回道。 “妾身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吕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纵然心中极为不甘与痛恨,可又能如何?便是直接跪倒叩首道。 朱标能将吕氏纳入东宫,还是看在江南士族与她爹吕本的份上,而若不是这层身份,吕氏连踏进东宫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作为妾室。 而这本来就是一场政治联姻,其中当然未曾掺杂丝毫的感情。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起初的朱标压根就不喜欢吕氏的原因。 “滚回去。” 此时朱标终于转过头,看向吕氏冷声道。 “臣妾遵命。” 吕氏望向朱标那双冰冷的眼眸,便是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是白搭,便是点了点头。 “将你旁边的丫头留下,孤王有事要问。” 就在吕氏踏出门口以后,朱棡的声音响起,而那两位守门的侍卫便是将吕氏的贴身侍女夏竹挡在了殿内。 “太子殿下?” 吕氏的眼中果然闪过一抹慌乱,便是开口唤了一声。 “依了晋王的意思。” 朱标摆了摆手道。 “是。” 吕氏纵然无奈,心中暗恨朱标无情,也只得点头,但就在转头的瞬间,又是一道威胁的眼神看向夏竹后,方才离开正殿。 “娘娘。” 夏竹的面色当即煞白,但还是看向吕氏的方向,点了点头。 只是这道威胁的眼神,真的可以瞒得过这两只狐狸? 恐怕不能! “孤王不喜欢废话,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朱棡将手中黑子落下,方才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夏竹,轻声道。 “婢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夏竹的心中一慌,便是连忙拜倒叩首道。 “一炷香以后,孤王不问结果。” 朱棡捏起一枚棋子,眼中又是流出三分玩味道:“包括你在内,九族全诛。” 夏竹闻言,身躯猛地一颤,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又是瞬间,夏竹抬头,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细微如蚊道:“殿下,婢女究竟何罪之有,竟落得如此重罚?” 朱棡仍是轻声一笑,只是那笑容在夏竹眼中显得格外冰冷刺骨。 “你身为吕氏的贴身女官,也是吕家的陪嫁丫头,若是连你都不知,那才是怪事。” “而你只需要明白,机会只有一次。”朱标缓缓起身道。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房间内只有香燃烧的细微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夏竹心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更是从朱标的周身蔓延而出。 而这股恐惧如寒冰般的气势,侵蚀着夏竹的四肢百骸,这使得她的面色愈发的苍白。 “说。” 又是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袭黑袍的秦王朱樉已经来到宫门口。 随之而来的还有洪武皇帝朱元璋。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躬安。” “儿媳(臣女)拜见父皇(陛下),(陛下)父皇圣躬安。” 朱棡两兄弟率先起身,随后常清韵与谢钰儿也是连忙起身道。 “讲。” 朱元璋只是摆了摆手,便是看向了前方叩拜的夏竹道。 而这道声音不高,但却如同冬日寒风,终是成了压垮夏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女婢该死!” 正文 第38章:朱家父子的恐怖压迫(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启奏陛下,谋害太子妃娘娘,乃是贱婢一人所为,与我家娘娘无关,还请陛下圣裁。” 夏竹的眼中闪过一抹凄苦,便是看向朱元璋重重叩首道。 为主分忧,是她生来的宿命。 而且即便是夏竹将吕氏所做之事,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就真的能保了她夏竹全家的命? 要明白,这可是谋害太子妃,而这条罪状,从古至今,几乎可以等同于谋逆,那凡与此事有牵连者,绝对逃不过一个九族尽诛。 但要是夏竹将这条罪状扛下,哪怕是满门被杀,吕家也会为夏家留一条血脉,可若是吕家满门被诛,哪怕是家奴家仆也逃不过死罪一条。 毕竟若只是卑贱如蝼蚁的夏竹,那这件事便极易揭过,而吕家好歹也是江南豪门,更是老朱家的儿女亲家,即便是妾室,老朱也会给三分薄面。 所以要是真想保下夏家的一条血脉,对于吕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为什么夏竹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说明白点,那就是大家族之间的死士,从受到的洗脑便是自身以家族为重,以主子为先,即便是付出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而家族一旦被灭,与家族有所牵连的人家,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 所以从始至终,夏竹都没得选。 “为什么要谋害太子妃?” 朱棡缓缓低下眼眸,看向夏竹道。 “你不过一介贱婢,若无人指使,岂敢谋害太子妃?” 朱标也是冷冷的看向夏竹道。 这倒是实话,区区一介贱婢,如何能让御医配合下毒,从而暗中谋害常清韵? 而且这可是一旦发现便等同于谋逆的死罪,那一介区区的贱婢究竟许诺了什么,才能让御医铤而走险? “呵呵,你身为吕家死士,可以认命,可以认罪,但外面的那群御医,可不会用自己的九族,来挑衅皇权。” 至于朱樉依旧靠在门上,慵懒的说道。 其实夏竹说与不说,对于这件事,压根不会有半点影响,而且门口的那些御医,嘴硬不了多久了。 毕竟老朱过来东宫之前,便是已经将亲军都尉府的侍卫派了过来,而这些侍卫都是审问的一把好手。 但伴随朱樉的话音落下,夏竹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重锤击中了心房,惊愕与不安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可夏竹眼中的动作,可是瞒不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就在刹那间,夏竹的面色陡然变得惨白如雪,随后她又是不自觉地紧抿双唇,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然而,那不自觉间颤抖的双手,却是泄露了夏竹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毕竟即便是吕家筹谋周密,也仅限于拉拢和贿赂御医为己所用,却无法像对夏竹这般死士一样,施以生死威胁。 而针对太子妃常清韵,本就是吕家的一场豪赌,而一旦赌输,付出的代价便是吕氏一族的灭顶之灾。 可从历史的角度出发,吕家的确是赌赢了,毕竟若是没有朱棡的参与,常清韵必然在生下朱允熥后血崩而薨。 “一炷香要过了。” 朱棡注视着恍惚中的夏竹,语气依旧淡漠道。 说话间,朱樉的眼神也是瞬间变得狠厉。 “三息。” “三息过后,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见其脚下一迈,便是来到了夏竹的身前,随后更是直接踏在了夏竹的肩头,话语中透出不容违抗的压迫道。 “一。” 清冷的声音响起,只见朱标低下眼眸,看向面色苍白的夏竹。 这位一向以仁厚温和示人的太子朱标,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出自己的果决与狠辣。 而这一股气势,丝毫不亚于洪武大帝朱元璋! 言语之间的压迫感,更是重重的锤击在夏竹的心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她的心头盘旋。 仿佛下一刻,便是彻底决堤而崩。 “二。” “噌——” 声音再度响起,还有伴随宝刀出鞘的振声。 老朱微微侧目,只见朱棡抽出朱暹腰间的佩刀,缓缓踏向夏竹。 更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恐怖杀气! 这一幕更是惹得老朱眉头紧皱,但一瞬间便是释然开来。 毕竟朱棡纵横草原,逢战必身先士卒,斩将夺旗! 那有这般恐怖的杀气,不足为过。 “吕妃!” 夏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那是夏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破碎的声音。 这一刻,夏竹所有的坚持也是轰然倒塌! “吕家可曾参与?” 夏竹的声音落下,朱元璋的眼眸顿时阴沉了下来,便是道。 “吕家收买御医赵康,贱婢负责传递书信。” 夏竹有些麻木的抬起头,眼中更是没有半分神采的看向朱元璋道。 朱元璋闻言,面色铁青,一股怒意自心底腾然而起,如火山爆发前的震颤,压抑而磅礴! “吕氏!” 朱标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因力道而泛白,眼中更是泛起一抹厌恶与痛恨的低吼道。 而站在朱标身边的常清韵,双眸之中也掠过一抹黯然,似乎是为这宫廷中的阴暗与凉薄感到心寒。 明明自己从未亏待过吕氏,可吕氏还是想置她常清韵于死地! 这让常清韵如何不心寒? “传旨!” 朱元璋猛然起身。 王景弘便是迅速叩首领旨。 “父皇,且慢。” 就在老朱准备开口的瞬间,朱标抢先看向老朱拱手道。 “嗯?” 闻言,老朱便是看向朱标,不知朱标是何意? “启奏陛下,幸不辱皇命,太医院使赵康已经签字画押,并且敢与吕家对峙公堂。” 亦是此时,亲军都尉府朱暹手持奏章,大踏步走进东宫,看向朱元璋躬身呈上道。 “父皇,这件事,儿臣想亲手解决。” 朱标拿过朱暹手中的奏章,方才看向朱元璋呈上道。 特别是朱标言语间散发的寒意,即便是老朱都觉得一阵心惊。 “父皇,请您将亲军都尉府,借儿臣一用。” 朱棡也是踏出一步的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允。” 对此,朱元璋微微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朱棡与朱标点了点头。 正文 第39章:彻底癫狂的吕氏,即将覆灭的吕家(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朱棡便是看向眼前的朱暹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晋王殿下,末将亲军都尉府千户朱暹。” 朱暹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棡抱拳道。 “永嘉侯,是你什么人?” 闻言,朱棡倒是深深看了一眼朱暹,方才开口道。 “正是家父。”朱暹神情微动道。 “他的确是永嘉侯朱亮祖的嫡长子,本在蜀中当差,直至去年才被父皇下诏召回京师。” 站在朱棡身边的朱标,也是轻声开口道。 对此,朱棡先是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朱暹轻笑一声道:“只是永嘉侯世子做个千户,倒是有些屈才了。” “殿下言重了,韩国公说扈卫陛下,乃是我淮西子弟的本分。” “而臣的父亲当年归降陛下之时,更是说过,愿生生世世,甘为陛下犬马。” “所以这才保举臣入了亲军都尉府,作为陛下的侍卫亲军。” 朱暹仍是谦逊的看向朱棡与朱标躬身道。 “嗯,咱要的就是这样的孩子。” 朱元璋点了点头,可心中究竟如何作想,那就不得人知了。 “臣父子世受国恩,定当勤力报效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面对朱元璋的说词,朱暹连忙单膝跪地道。 “咱知晓你们父子的忠心。” 朱元璋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朱暹,带兵将吕家围起来。” “孤王未至,一只蚂蚁都不准放进去。” 随后朱棡从腰间取下自己的晋王金牌,交到了朱暹的手中道。 “标下领命。” 朱暹恭谨的接过金牌,又是抱了抱拳,方才起身踏出了太子东宫。 “你这步棋倒是不错。” 而朱暹刚一踏出太子东宫,朱元璋便是看向朱棡轻声道。 “若是您治国都能这么聪明,大明岂能止步不前?” 朱棡自然明白老朱想说什么,但却只是瞥了一眼老朱道。 “咱,你” 此言一出,老朱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堪。 这个混账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至于朱标与常清韵,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无奈,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老三,无时无刻都得气气老朱。 而且还能气的老朱这般无可奈何的,这个世上也就只有朱棡了吧? “走吧,去见见吕氏那个贱人吧。” 眼见老朱似乎并不是很想搭理朱棡,朱标方才开口道。 “嗯。” 包括常清韵与谢钰儿在内,皆是点了点头。 “咱就不掺和了。” 朱元璋倒是看向朱标摆了摆手,随后又是瞥向身边的王景弘道:“你去鄂国公府与魏国公府一趟,就说咱这个老哥哥请他吃饭。” “遵旨。” 王景弘连忙躬身领旨道。 “爹,你请常叔叔干嘛?” 朱樉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疑惑,便是看向朱元璋问道。 “给你大哥擦屁股!” 朱元璋瞪了一眼朱樉,这一出更是吓的朱樉缩了缩脑袋。 “儿媳妇,晚点一起过来,咱让你们的娘亲自下厨。” 随后老朱又是和颜悦色的看向谢钰儿与常清韵笑道。 “儿媳(臣女)遵旨。” 常清韵与谢钰儿闻言,便是齐齐看向老朱行礼道。 但老朱的这声“儿媳”,倒是叫的谢钰儿面色一红,虽然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可毕竟现在还未嫁给朱棡为妻。 那被老朱这么一叫,当然尽显女儿家的羞涩。 “哼!” 可面对朱棡,老朱仅仅是冷哼一声,便是踏出了坤宁宫。 “这老头还搞区别对待?” 而面对老朱的冷哼,朱棡倒是有点哭笑不得的看向朱标道。 “明明是你先针对老头的,怎么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是老头区别对待呢?” 朱标闻言,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一旁的朱樉倒是揽住朱棡的肩膀笑着调侃道。 朱棡:ㄟ▔,▔ㄏ 偏殿之中,吕氏的身影显得格外焦躁,她不停地在室中踱来踱去,眉头紧锁,神色满是难以掩饰的忧虑。 毕竟此时东宫已经被封锁,而消息根本就传递不出去,那吕氏不着急才怪。 但就是此时,偏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而映入眼帘的是朱标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庞。 而这一幕,犹如寒风穿堂而过,瞬间让吕氏的心沉了下去,凉意更是直透心底。 随后朱标缓缓的踏入偏殿之中,而他的目光在接触到吕氏的瞬间,仿佛一道锋利的光芒,直接穿透了吕氏的内心。 “臣妾拜见太子殿下。” 吕氏强行压下心中的焦虑,便是看向朱标行礼道。 “吕氏,你可知罪?” 面对吕氏的行礼,朱标却仍然是冷若寒冰道。 而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吕氏的心口上。 对此,吕氏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慌乱又是一闪而逝,但却仍然强自镇定道:“臣妾愚钝,不知殿下所指何罪?” “孤想问问你,清韵可曾苛待过你?” 眼见吕氏仍然装傻充愣,朱标眼中的冷意更甚道。 “回禀殿下,姐姐从未苛待过臣妾。” 吕氏闻言,瞳孔便是猛然一缩,随即摇了摇头道。 但语调之中却是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意,似是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波动。 “未曾苛待过?” “那你为何想害死清韵!” 骤然间,朱标的质问如雷霆万钧,声音陡升,震响在偏殿之中,激荡起连绵不绝的回响,令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殿下,臣妾……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臣妾怎么可能会毒害姐姐!” “而且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怎敢有此念头?殿下,定是有奸人陷害,试图混淆视听” 面对朱标的质问,吕氏的脸上掠过一抹慌乱,但她仍是紧咬牙关,不肯松口承认的摇头道。 只是吕氏的话还未曾说完,便是又是走进来的朱棡冷声打断道:“吕氏,既然不是你所为,那你是怎么知道太子妃是被毒害?” 此言一出,吕氏的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是摇摇欲坠,似乎全身气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朱标的声音又是如寒风过境般响起。 “哈哈哈!” 刹那间,吕氏便是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偏殿中显得格外刺耳,而吕氏的眼神也是开始涣散了起来。 仿佛是终于放弃了所有的伪装与抵抗,露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狰狞之相。 “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又一瞬,只见吕氏猛然起身,双手紧攥成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鲜血隐隐渗出,便是歇斯底里的癫狂狞笑道。 正文 第40章:让她灰飞烟灭,还有吕家(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吕氏,自从殿下将你纳入东宫,本宫便是事事为你着想,生怕你在东宫受一点委屈。” “可你却勾结御医在本宫的药中下毒,意图谋害本宫,置本宫于死地。” 此刻,常清韵缓缓移步至朱标身侧,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仿佛冬日里最凌厉的风,能冻结血液,刺透骨髓。 “哈哈哈——” 面对常清韵的质问,吕氏癫狂的笑声又是在宫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且不协调。 特别是在灯火的摇曳下,吕氏的面容扭曲,浑然不见平日里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狰狞可怖的面容。 “常清韵,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正妃!至于我,说好听点是太子侧妃,说难听点,不过是个妾!” “所以你不知道,我在这东宫的每一天,是如何咽下心中的苦涩,强颜欢笑地扮演着那温婉贤淑的妹妹?” “但我不服!凭什么!你一介匹夫之女,凭什么可以受尽宠爱!” “凭什么!你一介匹夫之女,可以宠冠东宫!” “凭什么!你的儿子就是皇长孙!” “凭什么!我面见陛下与皇后,就只能称呼父皇与母后,而你却可以称呼爹娘!” “凭什么!” 吕氏面庞因激动扭曲,话语从紧咬的齿间挤出,锋利如刺,句句扎心,满载着激荡的癫狂。 “就凭你那张看似纯洁无瑕的脸,和你背后家族的权势吗?” 不过,吕氏并未停下,而是步步紧逼,眼中依旧闪烁着嫉恨的光芒,仿佛要将多年累积的不甘与怒火尽数倾泻而出。 随后,吕氏的声音愈发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箭,直击常清韵的心脏道:“所以,就凭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怜悯,就能让我感恩戴德么!” “吕氏!” 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只见常清韵一步踏出,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拍向了吕氏的脸颊。 “啪!” 空气中响起了清脆的掌声,随后便是短暂的寂静。 至于吕氏则是被打得侧过脸去,可嘴角仍是挂着那抹癫狂,只见一抹触目惊心的红印在她苍白的肌肤上,迅速蔓延开来。 “能逼的常姐姐动手,这个吕氏的确有三分能耐。” 站在一旁的朱樉瞧着这一巴掌,便是转过头看向朱棡笑道。 “哼!若这不是老大的家事,我都能上去给她两巴掌。” 朱棡倒是冷哼一声道。 朱棡师从常遇春,可谓是学尽了常遇春的武艺与兵法韬略,那吕氏敢如此羞辱常遇春,身为徒弟的朱棡,岂能认? 所以纵然无法插手朱标的家事,可这笔账,朱棡就得算在吕家的头上了。 “你言辞怨恨,字字诛心,但你可曾想过,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常清韵的声音冷冽而清晰,字字如冰,随之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大殿之中,震慑人心。 “你怨我出身高贵?可知这是本宫父亲南征北战,转战千回所得!”巴掌落下,吕氏的脸庞又添新红。 “你恨我受宠?可知本宫与殿下青梅竹马,两无猜!”又一巴掌,吕氏身形晃动,却仍然强自站立。 “你嫉妒本宫诞下皇嗣?可知本宫每日为你劝诫殿下,希望你可以早日诞下皇嗣?”第三巴掌,可吕氏脸上依旧狰狞。 “至于本宫称呼爹娘?可知本宫自便称呼父皇母后为爹娘!”最后一巴掌落下,吕氏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 而面对眼前霸气的常清韵,别说是朱标与朱樉,便是自诩杀伐果断的朱棡都是微微瞪了瞪眼睛。 “姐姐好帅。” 特别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谢钰儿,更是两眼放光的看向常清韵。 这还是昔日的那个温柔贤淑的太子妃常清韵? “老大,娘是不是教过嫂子两招?” 朱樉吞了吞口水的转头看向朱标道。 实话实说,刚刚的这一幕,倒是已经有了马皇后的三分神韵,就连朱标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老大,我总觉得你为何会和爹一个下场。” 朱棡也是看向朱标调侃道。 “呃呃” 面对自家两兄弟的调侃,朱标苦笑一声,便是摆了摆手。 别说是朱棡与朱樉,便是朱标都觉得他可能会落得个自家老爹的下场。 那老朱家惧内的毛病,可就真他娘的成传统了! “哈哈哈哈!” “是啊!我是嫉妒你,我是恨你,常清韵!” 而面对常清韵的居高临下,吕氏倒是发了疯的嘶吼着,显得凄厉而恐怖。 “常清韵,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又是一瞬,吕氏眼中闪过一抹狰狞,便是猛然向前扑去,企图靠近常清韵,只见其神情已然完全疯魔道。 这一幕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清韵!” 朱标大喊一声,便是一步踏出向前,想将常清韵拉回来,可面对近在咫尺的吕氏,又怎么可能赶得急? “放肆!” 只闻意一声暴喝,朱棡便是猛然踏出,如鹰击长空般迅捷,一腿横扫而出,正好截在吕氏扑向常清韵的半途。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吕氏被这股大力踹得倒飞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便是再也无力起身。 朱标也是连忙来到常清韵身边,更是将常清韵护在身后,方才目光冷厉的看向吕氏。 这一刻,朱标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姐姐!” 谢钰儿更是惊叫一声,便是一下子冲到常清韵的身边,将差点吓傻的常清韵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 “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至于踢完这一脚的朱棡,心中如释重负,整个人更是直接松了口气。 “李恒!” 仍是瞬间,一道极其压抑的声音响起,众人闻言为之侧目,便是一脸阴沉的朱标。 “殿下。” 站在门口的李恒闻声,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便是连滚带爬的踏进了殿中。 “让她灰飞烟灭,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 朱标将手搭在李恒的肩膀上,语气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恨意。 这一刻,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朱标那低沉的声音回荡,仿佛能穿透人心。 而他们的这位太子爷,虽然平日里温文尔雅,仁厚有加,但骨子里的狠辣果决,可真是完完全全得到了朱元璋的真传。 “还有吕家。” 正文 第41章:老朱家,从来都不守规矩(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永嘉侯府。 “暹儿,你完全是被陛下与晋王当枪使了。” “晋王要过亲军都尉府,那是因为在朝中并无根基,可你也不想想,亲军都尉府之中,何时需要用你一个的千户?” “无非就是想让我永嘉侯府下水,为晋王挡住来自江南士族的压力。” “毕竟晋王虽然出手了,但先一步控制吕家的却是你这位未来的永嘉侯。” “而且你还领了晋王金牌,那从名义上来说,你已经归属于晋王。” 端坐在首位的永嘉侯朱亮祖,目光幽深似潭,其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鸷,方才看向朱暹沉声道。 “晋王殿下的城府,当真是深沉!” 朱暹闻言,面色顿时一沉,语带几分凝重,更是显露出内心的震动。 朱暹从离开皇宫,便是让亲军都尉府包围了吕家,至于自己却是返回了永嘉侯府。 毕竟吕家始终是江南世族,而且朱元璋对于江南的态度,一直都是模棱两可,那他们永嘉侯府绝不能成为朱元璋手中的棋子。 “暹儿,你先去吕家,至于这件事,为父自有为父的决断。” 随后朱亮祖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深邃,方才看向朱暹叮嘱道:“而对于吕家,晋王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毕竟有些事,根本躲不过去。” “孩儿遵命。” 朱暹听罢,便是抱拳离开了永嘉侯府。 至于朱亮祖却是来到窗户前,眼睛望向皇宫的方向,轻声呢喃道:“这真是只是想拉本侯下水么?” 众所周知,淮西勋贵之中,唯有朱亮祖与当朝丞相胡惟庸走的最近,毕竟朱亮祖身为降将,还是反复归降的降将,必须有所依靠。 不然面对这朝堂上的波诡云翳,朱亮祖迟早被碾成碎末,所以早在开国前,朱亮祖便是傍上了李善长的大腿。 而等李善长归养以后,朱亮祖便是与胡惟庸上了同一条船,所以老朱家会不会想借用朱暹,让江南士族与胡惟庸走向对立面? 毕竟此时的胡惟庸权势已经到了顶峰,在朝中更是如日中天,党羽遍布,那遭受到朱元璋的忌惮,这也实属正常。 吕家。 “老爷,大事不妙!亲军都尉府的兵马,已将我吕府团团围困了起来!” 面色苍白、气息急促的吕家管家,几乎是跌撞而入厅堂,仓皇跪倒在正襟危坐的吕家家主吕本面前,语调颤抖着禀告道。 太常寺卿吕本,朝中正三品大员,也是太子侧妃吕氏的父亲。 “亲军都尉府?” 吕本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溢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而身为读书人的直觉,吕本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吕家串通御医谋害太子妃常清韵的事? 不可能!吕本果断摇了摇头,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极为隐秘,不该这么快就被察觉。 太子妃常清韵所中之毒,乃是药性相克,所以把脉根本查不出来。 “李管事,立刻通知府中上下,无论发生何事,皆要镇定自若,不得有丝毫慌乱。” 随后吕本迅速收起脸上的惊愕,恢复了往日的沉稳道。 而现在的局势,便是吕家再着急也没用,因为哪怕是事情败露已成事实,吕家也没有临死反扑的实力,所以唯有静观其变。 毕竟面对朱元璋的亲军都尉府,不管吕家有没有罪,那都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因此,即便是老练如吕本,亦难以完全驾驭内心的焦躁。 尤其是那藏于宽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泄露了主人极力掩饰的颤抖,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惊惧。 “遵命。” 管家领命,匆忙退下。 吕本方才起身,独自在厅中踱步,心中思量着对策。 “晋王殿下。” 吕家大门口,亲军都尉府的士卒已经将吕家围的水泄不通,而处于最外围的朱暹,看向已经到来的朱棡躬身行礼道。 “听说你回了一趟家?” 朱棡轻轻点头,方才转头看向朱暹询问道。 “殿下明鉴,微臣终日待在皇宫,只是有些想念父亲,但绝无私相授意,亦未有半点不轨之心,还请殿下明察。” 朱暹闻言,心头一紧,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连忙跪倒在地,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禀道。 毕竟朱暹也明白,自己私自回家,肯定是瞒不住,但自从朱暹前往亲军都尉府当差,便极少与朱亮祖相见,所以倒也可以含糊过去。 只是朱暹没想到,自己后脚刚从家中回来,朱棡便已经知晓了这件事,那想想,朱暹都觉得细思极恐。 所以此时任何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表明忠心,才能稍减皇室猜疑。 “子念父,此乃人之常情,孤王又怎能不知?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面对朱暹的说辞,朱棡仅是轻笑一声道。 闻言,朱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正欲抬头谢恩,却在接触到朱棡的笑容时心头猛然一凛。 那满是笑容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冷然,而周围的空气也仿佛瞬间凝固,寒意透骨。 “微臣谨记殿下教诲,请殿下放心!” 随后朱暹硬生生将心中的惊惧压下,再次伏地叩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道。 而朱棡的目光在朱暹身上停留片刻,深邃难测,随后缓缓摆手示意朱暹起身道:“起来吧。” “谢殿下!” 朱暹眼见朱棡的面色恢复如常,这才谢恩起身道。 “传命,除吕本以外,吕家亲族,鸡犬不留。” 朱棡的声音又是冷冽如寒冰道。 “遵命。” 朱暹闻言,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但他可不敢违背朱棡意思,便是抱拳道。 “奉晋王命,除吕本以外,吕家亲族,鸡犬不留!” 伴随朱暹的一声令下,亲军都尉府的士卒便是如潮水般的破开了吕府大门。 转瞬间,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了吕府原有的宁静,亲军都尉府的士兵如狼似虎,迅速控制了整个府邸。 一阵阵尖叫声、哭喊声、还有兵刃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这使得还在想对策的吕本微微一怔,目光也是空洞呆滞,手中紧握的书卷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随后吕本踉踉跄跄的踏出厅堂,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 只不过此刻哪还有当初的淡然,只有难以言喻的悔恨! 正文 第42章:从此江南,再无吕家(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吕大人,从你谋害太子妃起,可曾想过今日的家破人亡?” 朱棡骑马缓缓踏至吕家厅堂,便是看向眼前悲痛欲绝的吕本,戏谑道。 “想过,可纵然千错万错,都是老夫的错,何至于灭我吕家全族!” “而陛下这般作为,就不怕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嘛!” 吕本抬起那双已经遍布血丝的眼眸,方才看向朱棡声音沙哑道。 正所谓福祸相依,所以吕本既然下定决心谋害常清韵,便是已经做好了承担相对应的风险。 只是未曾想过,朱元璋下手会这般狠辣,竟然完全不顾吕家在江南的声望,直接下旨斩尽杀绝。 “谋害太子妃,等同于篡位谋逆之罪,岂是你一个人可以抵消?” “至于,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呵呵,若是天下读书人都是你吕家这般的狼心狗肺,那寒了便寒了吧。” “更何况,你吕家凭什么可以代表天下读书人?” “而且在孤王看来,灭了你吕家的九族,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别不知足。” 面对吕本的质问,朱棡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玩味道。 吕本闻言,身体便不由得一颤,就连眼中最后一抹光亮也是逐渐熄灭,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和不甘。 “再者对于你吕家的行为,陛下自然会公之于众。” “让全天下的读书人,乃至于百姓都瞧瞧,江南名门的吕家,自诩文人风骨的吕家。” “为了自家闺女可以上位太子妃,究竟可以肮脏到什么地步。” 面对的吕本的绝望与不甘,朱棡更是俯下身,调侃笑道:“不过吕家也算是遗臭万年了,而能被历史铭记,其实想想也不错,是吧?” 确实,毕竟以吕家犯下的罪孽,别说是天下的读书人,便是同为江南士族的文官集团,也绝对不会为吕家出声。 而且吕家意图谋害太子妃之罪,已然坐死,绝不可能有翻盘之机。 再者就是吕家灭亡已成定局,那这些只顾自身利益的江南文官,只会更加的落井下石,甚至将吕家从江南抹去。 毕竟江南可并未吕家一家,而是诸多家族维系,那岂能因为吕家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锅汤? 所以最好的主意,便是将吕家的痕迹彻底抹平。 “噗——” 吕本听到这里之时,胸口更是一阵剧烈起伏,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他的心肺。 顷刻间,吕本只觉得一股腥甜在喉咙中翻涌而动,便是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但纵然是这般,吕本也未曾倒下,反而是将视线缓缓移向院落中的断壁残垣。 这里散落着的不仅是砖石瓦砾,更是所有吕家亲族的尸体,景象凄凉,满目疮痍。 而看到这一幕,吕本便是已经支撑不住了,随后猛然倒地,尘埃随之扬起,又迅速落定。 当然,也是在这尘埃落定的最后一刻,吕本方才幡然醒悟过来。 若是吕家从来都没有对那个位子,有过非分之想,那吕家岂能落到这个下场? 可若真让吕本重来一回,吕本也还是会谋害常清韵。 “今夜过后,江南名门吕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声望,恐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而此时,当朝相国胡惟庸也是立于窗户前,远远看向吕家升起的火光,轻轻摇了摇头道。 “勾结御医,暗害太子妃,这般罪责,已经是等同于谋逆之举,吕家灭的不冤。” 站在胡惟庸身旁的朱亮祖,倒是冷哼一声道。 说到底,朱亮祖还是淮西勋贵,那从自身利益出发,那对于吕家的所为,也不可能不生气。 “的确是不冤,但吕家的所作所为,本相国倒也能明白。” 随后胡惟庸便又是坐回了首位,方才看向朱亮祖轻声道。 “相国,这是什么意思?” 朱亮祖顿时有些不解的看向胡惟庸问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呵呵,永嘉侯,老夫问你,如今朝堂上的文臣,哪里人氏居多?” 胡惟庸轻轻摇头,便是看向朱亮祖反问道。 “文臣大多来自浙东与江南。” 朱亮祖想了想,方才看向胡惟庸回道。 “没错,的确是来自于浙东与江南。” “而现如今的朝堂上,便是淮西勋贵、浙东先生、江南文臣。” “可原本能与淮西抗衡的浙东先生,在刘伯温死后,已经是走向没落了。” “那陛下便需要另一股势力来平衡朝堂,用以制衡淮西勋贵,所以这才有了太子殿下纳了吕家女为侧妃。” “但纵然是这般,江南文臣依旧被淮西稳稳压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这一步,不仅仅是吕家,而是江南所有的士族都是非进不可。” “不然未来太子殿下继位大统,等待江南士族的便只有淮西的屠刀。” 胡惟庸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后,这才看向朱亮祖侃侃而谈道。 “所以吕家谋害太子妃,本就是必然之事。” 朱亮祖闻言,也是微微思索道。 “嗯,吕家想动的便不只是太子妃,应该还有皇长孙。” “毕竟想真正撼动淮西,使江南士族上位,便唯有赶尽杀绝。” “所以吕氏不仅要登上太子正妃的宝座,更是要让自己的孩子登上那个位子。” “还有就是经此一役后,太子妃也会有所防备,那要是再想加害太子妃,恐怕就是难如登天了。” 说话间,胡惟庸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深邃道。 “嗯,若真是这般,我淮西岂能有活路!” 而等胡惟庸的话音落下,朱亮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眼中更是升起满满的惊骇之色。 “你倒是还算聪明。” “毕竟若是吕家真的害死了太子妃,从而使得吕家女成为太子正妃,那诞下的皇孙,必然不可能得到淮西的支持。” “那为了自家的江山,你猜陛下会如何?太子会如何?” 胡惟庸又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朱亮祖笑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为了后世子孙,陛下做一回汉高祖又如何?” 朱亮祖默然点头道。 “的确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这一朝、下一朝,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都能压制淮西。” “但下下一朝,谁又能压制淮西?” “一个与淮西不曾有半点关系的皇帝,又如何坐稳江山?” 胡惟庸仍是笑道。 正文 第43章: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坤宁宫。 “爹,老三已经将吕家夷平了,特别是吕本,死状极其凄惨。” 朱樉急匆匆的踏进坤宁宫,便是看向倚靠在榻上看奏章的朱元璋说道。 “怎么个凄惨?”朱元璋闻言,方才将手中的奏章放下道。 “嘿嘿,吕家谋害大嫂,那这好不容易积攒的名望,自然是一夜之间消弭殆尽。” “再加上咱们家老三的嘴又毒,一句遗臭万年,便让吕本这个混账气死了,不过倒是便宜了这个老混账!” 说话间,朱樉又是顿了顿,方才继续道:“要不然,这要是落在我手中,我定然让这个老混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不用在意,只是咱倒是挺好奇,吕家能抄出多少家财?” 朱元璋并不在意吕本的死活,毕竟吕家胆敢谋害太子妃,那便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只是不知道吕家能抄出多少家财? 想到这里之时,朱元璋的眼中又是升起一抹火热之色。 毕竟不管是大明的国库,还是朱元璋的内库,都可以用穷的尿血来形容了。 “那您老人家可得挺住了。” 对此,朱樉先是一愣,方才看向老朱干笑道:“老三已经将从吕府抄出来的家财,全部运回晋王府了。” 朱元璋闻言,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 “这个逆子!” 随后朱元璋暴怒的吼声,便是一瞬间响彻了整座坤宁宫,显然是被朱棡气的不轻。 “得了吧,你天天喊逆子,可咱们家老三什么时候搭理过你。” 拉着谢钰儿问东问西的马皇后,突然转过头白了一眼老朱道。 此言一出,朱元璋本来还有些铁青的面色,瞬间划过一抹尴尬与无奈。 随即,老朱便是有些倔强的看向马皇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想了想,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毕竟这的确是个悲哀的事实。 至于旁边的朱标两兄弟见状,嘴角又是忍不住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但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在老爷子面前,还是得保持几分敬畏之色。 不然真让老朱注意到了,那朱棡肯定屁事没有,但是他们兄弟就摊上了大事了! “老头,我还能贪了你的银子不成?” 朱刚也在此时回了坤宁宫,并且刚一进门,就是看向老朱没好气道。 “那你这个臭子,就不能运回咱的内府?” 媳妇儿那里吃了瘪,儿子这里讨回来,老朱同样也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 “那大明宝钞的事情,还是交给您来办吧。” 朱棡来到谢钰儿的身边坐下后,这才又是看向老朱摊开手道:“毕竟你总不可能让儿子拿自己府中的银子,去帮您改革大明宝钞吧?” “改革大明宝钞,还得银子?” 老朱闻言,顿时皱起眉头道。 这倒是触及了老朱的知识盲区,毕竟老朱要是能玩得懂经济,大明宝钞的体系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间就崩盘。 “您老人家说的这不是废话,做啥事不需要银子?” “而且大明宝钞的底气,不就是银子,再加上我准备将宝钞提举司从中书省剔出来,所以更是需要一大笔银子。” 朱棡又是白了一眼老朱道。 “将宝钞提举司从中书省剔出来?” 对此,不仅是老朱,便是朱标与朱樉都是齐齐侧目道。 “这是自然,毕竟政治与经济,岂能混做一谈?” “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宝钞提举司从中书省剔出来,并且成立宝钞司,以便于管理天下宝钞。” 朱棡轻轻点头道。 “重新设立官员,只用于管理宝钞?” 老朱微微思索后,便是看向朱棡道。 “嗯。”朱刚仍是点头道。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纳入户部?” 朱标却在此时皱起眉头道。 毕竟户部总揽天下财政,那将宝钞司纳入户部,岂不是更加完美? “大哥,户部早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你还在此时将宝钞提举司纳入户部,这不就是诚心给他们添堵么?” “再者说来,户部已经主管天下财税,要是还将宝钞纳入户部,而这其中一旦出现贪官墨吏,那对于我大明天下,何尝不是一种冲击?” “所以最好的主意就是户部与宝钞司各司其职,却又能相辅相成,更可以避免一家独大,从而诞生巨贪巨腐的官吏。” 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无奈道。 果然,跟老朱家的人讲经济,完全是在对牛弹琴,不对是在对猪弹琴。 而且户部光是主管财税,就已经有点连轴转的趋势了,哪里能忙得过来? 还有就是老朱给的那点可怜的年俸,但却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的用,这谁能绷得住? 估计最多干两年,大明朝贪官最多的地方,朱棡想都不用想,必然是户部。 “那你便放手去干吧,咱支持你。” 老朱听罢,便是直接点了点头道。 虽然老朱听得云里雾里,但其实有一点,老朱听明白了,那便是户部与宝钞司结合在一起,那便会滋生出巨贪巨腐。 所以仅凭这一点,老朱就不可能同意将宝钞司纳入户部当中。 “那吕家的银子够不够用?” 朱标也是在思索良久后,方才点了点头看向朱棡道:“如果不够用,那大哥再帮你想想办法。” “不用担心,暂时够用了。” 朱棡拍了拍朱标的肩膀道。 “皇爷。” 只是此时,一名手捧金牌的侍卫,踏进了坤宁宫,便是来到了老朱身前,又是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后,方才单膝下跪道:“这是别处送来的密函,请您过目。” “哪一家?” 王景弘伸出手接过密函,双手呈上,老朱这才看向的侍卫,轻声询问道。 “胡。” 侍卫的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字道。 “胡惟庸?” 只是这个字一响起,以朱棡为首的三兄弟,便也是齐齐瞥向了那侍卫,心中不约而同的泛起了这个名字。 而整个朝廷当中,能让老朱安插锦衣卫的胡姓大臣之中,也就唯有右丞相胡惟庸了。 看来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其中有没有韩国公?” 老朱从王景弘的手中拿过密函,这才坐起身子,片刻沉吟道。 “韩国公闲赋在家,安分守己。” 那侍卫想都没想,便是抱拳道。 正文 第44章:老朱的忧虑,完全就是多虑了!(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这个胡惟庸,还有朱亮祖,真觉得咱不敢动他们不成!” 待到侍卫退出殿外,朱元璋这才缓缓展开手中的密函。 然而,仅是匆匆一阅,老朱的面色立时阴沉铁青,更是怒不可遏地将密函掷于地上。 而这也难怪老朱暴怒,毕竟这侍卫送来的这封密函,便是胡惟庸府上的锦衣卫呈上。 特别是这其中所写,也就是胡惟庸与朱亮祖的交谈,完全是一字不漏。 那这件事就显得有些细思极恐了,毕竟以胡为庸的聪明,自然明白他的府上必然有朱元璋的眼睛。 那胡惟庸与朱亮祖的交谈,必然也是极其隐秘,可纵然是这般,朱元璋的人依旧可以写下这封密函。 这便足以证明,老朱的人在胡惟庸的府上,也是绝对的心腹。 不过这也难怪,这群人从始至终都斗不过老朱,毕竟你连自家心腹都没弄明白,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老朱? “的确是有够放肆!” 朱标也是看完密函以后,面色阴郁道。 甚至隐隐间,朱标也是对胡惟庸生起了一抹忌惮之意。 毕竟胡惟庸的心思太过于缜密,已经完全没有作为臣子的觉悟,而这样的作为,搁在哪个皇帝眼里,都是忍不了的大忌。 咳咳 洪武副皇帝,那也是皇帝嘛。 “可您现在还不能动他。” 朱棡却是直言不讳,轻轻摇头。 “为何?” 朱元璋与朱标皆是一愣,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毕竟胡惟庸都已经这般肆意妄为了,为什么还不能动他? “因为胡惟庸还有价值,而且他的价值还没有榨干之前,儿子不想动他。” “第一,江南吕家刚刚灭门,那此时若对胡惟庸采取行动,乃至废除丞相制度,恐将引起朝臣惶恐,致使朝臣与您离心离德。” “第二,儿子之所以调用朱暹,就是想引出朱亮祖身后的胡惟庸,从而借其手压制江南士族,使之相互打压,两败俱伤,我们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朱棡沉吟少顷,嘴角方才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道。 “可胡惟庸真会如你的意?而且以他的聪明,不难看出来吧?”朱标却是皱眉道。 毕竟胡惟庸的城府,简直深不见底,所以应该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局,一个让他胡惟庸与江南士族彻底走向对立的局。 “当然能看得出来,可他又能如何?” “别忘了,他能坐上右丞相,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好伯伯,韩国公李善长。” “而如果没有韩国公为胡惟庸撑腰,胡惟庸在朝中就是无根之萍,那究竟孰轻孰重,我想胡惟庸拎得清楚吧?” 朱棡淡淡一笑,对朱标的忧虑不以为意,身子又是慵懒地倚在椅背上。 “我明白了,纵然是胡惟庸不想彻底得罪江南士族,但韩国公也不会如了他的意,毕竟别人看不明白,韩国公又岂会看不明白?” “而且这并不是在针对常姐姐,而是在针对整座淮西,毕竟一旦让江南士族得势,那对于淮西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朱棡的话语落下,如同拨云见日,让朱标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 常清韵在东宫最大的底气,并不是因为她是朱标的青梅竹马,而是因为她是鄂国公常遇春之女,身后更是随老朱打天下的淮西勋贵。 而就是因为这一层身份,其中牵扯甚多,所以哪怕胡惟庸不想,胡惟庸身后的李善长,也不可能随了胡惟庸的意。 那胡惟庸的确可以成为一柄好刀,从而彻底打压江南士族的气焰。 “可是以你这个子的性格,真的就只是为了让胡惟庸与江南士族两败俱伤?” 不过朱元璋却是眼眸微眯,语气中带着三分探究道。 毕竟江南士族当前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所以即使是不用胡惟庸,江南士族也是不足为惧。 然而,朱棡还是偏偏选中了胡惟庸,那这其中,绝对还有更深的意思。 “老头子,还得是您。” 朱棡闻言,立刻竖起拇指道。 “别拍马屁,你究竟想干什么?” 朱元璋却不买账,翻了个白眼,仍是追问道。 “我想问问您。你让大哥纳吕氏为侧妃,是为了什么?” 可面对老朱的询问,朱棡却是直接反问道。 “当然是用来稳定江南士族。” 朱元璋不假思索,坦然答道。 “那稳定了么?” 朱棡又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朱元璋道。 “现在看来,并没有。” 朱元璋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起初,让朱标纳吕氏为太子侧妃,就是为了稳定江南氏族,顺便平衡朝中势力。 而且要是真的让吕家害死常清韵,吕氏被扶正为太子妃,那未来的朝廷局势,便是会瞬间倒向江南士族。 这老朱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毕竟自家的这些老兄弟,皆是出自于淮西。 可你想想,若是未来的皇帝与淮西没有半点关系,那老朱的这一班子的老兄弟,岂能服气? 所以为了自家的后世子孙,老朱哪怕是不想做汉高祖,恐怕也得做一回了。 可一个出自于江南士族的皇孙,那未来的大明朝堂上,岂不是江南士族一家独大? 那这天下,日后究竟是老朱家说了算,还是江南士族说了算? 那就不能将江南士族斩尽杀绝? 这老朱压根都不用想,完全杀不绝。 毕竟淮西勋贵以武将居多,而现在的大明乃是坐天下,并不是打天下了,所以还是要依靠这些文臣。 除非老朱想要自毁长城,方才能将江南士族斩尽杀绝,但这般做的后果,就会使大明彻底失去江南的民心。 而且这天下的读书人,如何杀的绝? 特别是江南士族,他们的门生故吏,遍布于江南、朝堂。 所以哪怕真让吕家得逞,老朱也还是不能对江南士族动手。 思索之间,老朱又是叹了口气。 但老朱纯属是多虑了,毕竟,待到后来的“空印案”爆发,盛怒之下的老朱一道圣旨颁下,数万名官员因此受到株连,丢了性命。 也是自那以后,大明朝的文官们从心底里对朱元璋产生了畏惧,每日上朝无不战战兢兢,生怕稍有差池,便会步那些倒霉同僚的后尘。 正文 第45章:百姓得其正,王朝得其利(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所以,胡惟庸必须用。” 对于朱元璋的叹息,朱棡的目光中依旧闪烁着敏锐而深邃的光芒道。 “臭子,别卖关子。” 朱元璋看向故作神秘的朱棡,顿时有些不满的笑骂道。 “老头子,胡惟庸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权势。” “而他能一步一步的登上右丞相,也足以说明了他的能耐。” “但这也恰恰是他的弱点。” “因为过于痴迷权势,迟早会被权势所累,从而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儿子想送他一道恩典,一个让胡惟庸根本无法拒绝的恩典。” 朱棡又是嘴角轻扬道。 “什么意思?” 不待朱元璋开口,坐在朱棡身边的朱标倒是率先眉头微蹙道。 “你觉得胡惟庸还缺点什么?” 朱棡轻笑一声,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狡黠道。 “位极相国,权势熏天,他胡惟庸尚有何物可求?” 一言不发的朱樉忽然出声道,语气中更是闪过一抹疑惑。 “爵位。” 朱元璋沉吟片刻,简短而有力地吐出这两个字。 “爵位?” 此言一出,朱标与朱樉的面容上同时掠过一丝深思,眸中闪动着若有所悟的灵光。 片刻的沉默后,二人仿佛心意相通,便是齐齐点了点头,更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胡惟庸所欠缺的,正是那份能够世代承袭、彰显家族荣耀的爵位。 尽管胡惟庸已经是相国之尊,位高权重,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着朝野的敬畏与臣民的仰望。 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时期,没有爵位的加持,就像是华美朝服下不可或缺的最后一颗玉扣,缺之则显不足,显赫之中带着一份不踏实。 况且相国之位虽尊,但却如朝露晚霞,随着皇权的更迭或帝王的喜怒,随时可能转瞬即逝。 反之,爵位如同镌刻在国脉上的印记,与国家共荣辱,是无论朝代如何更替,都能确保家族繁盛不衰的磐石,更是是名望与财富双重保险的承诺。 因此,对于权欲熏心的胡惟庸而言,这份缺失无疑成了他心中一块难以忽视的痒处。 “没错,就是爵位。” 朱棡拍了拍手掌,笑容中带着几分笃定与玩味道。 “首先,胡惟庸结党私营之事,铁证如山,咱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其铲除,不留后患!” 朱元璋的语气坚定,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决心。 “其次,废除丞相制度的想法,你们都知道,并非咱一时兴起,而是筹谋已久,因此胡惟庸也必须死。” “那么,咱何故要多此一举,给予他无谓的恩典,册封以爵呢?” 顿了顿,朱元璋又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 “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其张狂。” “而爵位便是一剂猛药,毕竟杀了胡惟庸简单,可仅仅是为了废除丞相制。” “那岂不是大材用?” 面对老朱的不满,朱棡仍是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可胡惟庸除了与江南士族两败俱伤,还有什么用?” 朱元璋微微一愣,便是询问道。 “老头子,我问您,大明开国之初,您颁布国策休养生息,轻徭薄赋,为百姓减免赋税,是不是?” 朱棡轻轻摇头,便是看向朱元璋反问道。 “嗯。” 朱元璋的嘴角不经意地扯动了一下,似是被触及了某些微妙的记忆。 但随即,朱元璋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勉强点了点头。 “还是那句话,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并没有什么错。” “但真正穷苦的百姓,连田亩都没有,所以您轻徭薄赋,究竟是给了谁?” 朱棡自然看出了老朱脸上的尴尬,可还是极为认真道。 而要不是朱元璋看出了自家儿子脸上的认真之色,估计已经忍不住一巴掌呼过去了。 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都不知道给他老子留点面子。 “那若是想真正将轻徭薄赋落实,那只有八个字。” 可朱棡懒得猜测老朱的意思,便是沉吟片刻后,字斟句酌,目光深邃道。 话音落下,朱元璋与朱标的瞳孔不禁同时微缩。 真就八个字,便可以解决老朱此时最头疼的问题? 毕竟从那日朱棡谈起,老朱就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弊端。 轻徭薄赋,可天下大多百姓,手中哪有良田? 而纵然是手中有良田,可为了生计,还是得低价贱卖,用以苟命于世。 可该交的人头税,还是得继续交纳,那就只能沦为乡绅富商家中的佃户。 所以每每想起,老朱也是极为的头疼。 “哪八个字?” 顿时,老朱也是顾不得生气了,便是与朱标齐齐看向朱棡道。 “清丈田亩,摊丁入亩。” 对于老朱的急迫,朱棡则是沉吟片刻后,方才字斟句酌,目光深邃道。 “清丈田亩,摊丁入亩?” 朱元璋重复着这八字,眉宇间满是疑惑。 “老三,说明白点。” 朱标隐约捕捉到其中的关键,但却难以说明,便又是急切向朱棡追问道。 “清丈田亩,即全面清查核实田地,确保每一片土地的真实情况,杜绝瞒报漏报。” “而摊丁入亩,则是将人丁税归入田亩计算,按田地实际数量来征税,而非按人头。” 朱棡又是思索片刻后,方才道:“如此,有田者税多,无田者轻,公平公正许多。” 言毕,整座间的空气仿若凝滞,沉寂无声,连呼吸都似被压抑。 就连平日里鲜少关注政事的马皇后与郭惠妃,此刻亦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朱棡聚焦,眼神之中更是夹杂着惊异与震动。 还有常清韵与谢钰儿,此刻亦是眼波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听闻惊雷鸣于耳畔。 “清丈田亩,摊丁入亩!”八字,掷地有声,重如钟鸣,回荡人心。 朱元璋虽然还在喃喃自语,只是那微颤的声音,足以说明,老朱内心的震动。 朱标更是直接起身,拉住朱棡的手激动道:“三弟,这,这不只是减轻赋税,这更是从根本上解决土地兼并,让赋税公平,让百姓得其正,让王朝得其利!“ 正文 第46章:谈笑间,拿捏胡惟庸(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可若是您现在废除丞相制,实施内阁制?” “那谁去为您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 “谁去实施清丈田亩,摊丁入亩?” “谁去应对江南士绅与这天下的富商豪绅?” “毕竟您想想,这项国策,是不是得从富商豪绅的身上挖肉?” “而若是不站在朝廷的角度,那这完全是在侵占他们所有士绅富商的利益。” 面对朱标的激动,朱棡却是依旧看向喃喃自语的朱元璋,轻声开口道。 清丈田亩与摊丁入亩,这两项举措,就宛如一柄双刃剑。 既蕴含着整顿积弊、强盛国力的无限可能,也预示着与天下士绅权贵的一场深刻对峙,稍有不慎,便会伤了自身。 毕竟这不仅仅是针对于人口与土地,而是一场巨大利益的交锋。 “你的意思是用胡惟庸来实施清丈田亩,摊丁入亩?” “让他去应对江南士族,又或者天下的士绅权贵?” 朱元璋顿时眼露精光,并且看向朱棡询问道。 “没错。” 朱棡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笑道。 “胡惟庸会听话么?” 朱标的眼中倒是闪过一抹担忧道:“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毕竟对于朱标来说,胡惟庸的心机太过于深沉,所以这般人用好了,便是大明之幸,可若是用不好,便是大明之祸。 而对于清丈田亩,摊丁入亩,这等关乎于国本的重策,朱标还真不放心将其交给胡惟庸。 “交给你当然可以,但我想问问你,你如何说服我们的那些叔伯?” 朱棡倒是直接瞥向朱标问道。 “叔伯?” 朱标微微一愣,便是明白了朱棡的意思,同时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沉思。 “淮西勋贵都是跟在打天下的老兄弟,而咱若是想,他们就算是再舍不得,也得给咱交出来。” 但不同于朱标,朱元璋倒是微微起身,极为霸气的看向朱棡道。 作为淮西的带头大哥,朱元璋一声令下,便是心中再不舍得,也还是会点头同意。 “跟随您打了这么多年的天下,好不容易要享受享受了。” “然后您突然告诉天下,朱皇帝改革吏治,清明天下,率先拿自家兄弟开刀?” 朱棡闻言,更是直接看向朱元璋撇了撇嘴道。 话音落下,老朱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若是这般想来,朱棡的确说的不错,摊丁入亩,谁都可以向淮西勋贵开口,但唯独朱元璋与朱标不能开口。 毕竟他们是大明的皇帝与太子,而这群淮西勋贵更是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子,那便绝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而且淮西勋贵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摊丁入亩的背后,就是朱元璋与朱标。 但这又能如何? 只要朱元璋始终记挂这份兄弟情,那对于他们便是莫大的恩宠。 而且推动摊丁入亩,富国强民,朱元璋还能亏待了兄弟们? 别忘记了,淮西勋贵的爵位,乃是与国同休。 所以国在,家便在,家在,兄弟便在!而这便足以。 “老爷子,胡惟庸贪于权势,而往往这般人,心中更是有大抱负。” “所以清丈田亩与摊丁入亩,便足以让胡惟庸一展所学,施展抱负。” “虽然会因此得罪天下士绅,可比起这般的功业,胡惟庸想都不用想。” 朱棡看向闭上嘴的老朱,方才继续开口道。 “可胡惟庸,若是借此笼络天下民心,咱又该怎么动他?” “这千古不曾变动的中书省,又该如何裁撤,你有没有想过?” 朱元璋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意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没错,清丈田亩,摊丁入亩,都是利国利民的重策。” “而这也足以让百姓感恩戴德,那不管胡惟庸犯下何等大错,只怕是朝廷也杀不了他了。” 朱标也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您多少有点看扁了您的右丞相。” 对于朱元璋与朱标的忧虑,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道。 “什么意思?” 老朱皱起眉头道。 “清丈田亩,摊丁入亩,这就相当于将所有的旧制推倒重来。” “那只要胡惟庸不傻,也应该明白。” “这其中的功德,应该属于谁,只能属于谁,他难道不明白?” 朱棡闻言,便又是开口道。 “只能属于咱。” 朱棡的话音落下,朱元璋又是思索片刻后,眼中方才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那朱元璋是君,胡惟庸是臣,那不管胡惟庸心中怎么想。 至少在这明面上,他要恪守君臣之道,好好做一柄掌握在朱元璋手中的刀。 那什么东西该想,什么东西不该想?胡惟庸也应该要明白。 功业,属于他胡惟庸,但这名声,这对于天下百姓的功德,也只能属于朱元璋。 “我明白了,你让胡惟庸去实施清丈田亩与摊丁入亩,其实并不需要朝廷许诺什么。” “因为以胡惟庸的聪明,自然能明白,他如今已经是相国之尊,那若是想要再进一步。” “便是授予爵位,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而这份差事,只要胡惟庸能替老爷子办成,这个爵位,就算是已经到手了。” 朱标也是恍然大悟道。 “没错,所谓的爵位,也不过是胡惟庸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罢了。 朱棡的嘴角又是扬起道。 “脏活累活,胡惟庸都干了,名声都被咱得了,就连他心心念念的爵位,也只是他自作聪明。” 老朱闻此言,也是忍不住唏嘘道。 这自家儿子,可真的是将胡惟庸算计的团团转,哪怕是被卖了,还得笑呵呵的给老朱家数银子。 “胡惟庸结党营私已成事实,朝野上下,近乎都以胡惟庸为首。” “所以胡惟庸既然已经是必死之局,那为何不能榨干胡惟庸的最后一点价值?” 朱棡倒是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等明日早朝后,咱亲自找胡惟庸谈谈。” 话罢,朱元璋的脸上又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正好,明日跟中书省切割一下宝钞提举司。” 朱棡想了想,便也是开口道。 正文 第47章:老朱定下的规矩,坤宁宫是家(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启奏陛下,魏国公、鄂国公都已经到了。” 便是此时,守在坤宁宫门口的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让他们进来吧。” 闻言,老朱仍是自顾自的掏了掏耳朵道。 “遵旨。” 太监躬身退下以后,坐在一旁的常清韵也是起身,来到了坤宁宫的门口。 “老三,我怎么觉得后背有点凉?” 朱标只觉得一股凉气自背后升起,便是吞了吞唾沫的看向朱棡道。 “老爷子在坤宁宫定下的规矩,你还记得不?” 对此,还不待朱棡开口,朱樉的便是一把揽住朱标的肩头,并且坏笑道。 “坤宁宫是家。” 朱标想都没想道。 这是朱元璋早年定下的规矩,唯有坤宁宫是家。 “徐叔叔与常叔叔是咱爹的什么人?” 朱棡也是摁住了朱标的肩膀问道。 “过命的兄弟。” 朱标微微一愣,但还是开口道。 “嘿嘿。” 朱棡与朱樉皆是嘿嘿一笑,便是将朱标死死的摁在椅子上。 “你们别闹,会出人命的!” 朱标仿佛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便是急忙看向朱棡与朱樉道。 这一下子,朱标就算是不想明白,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俩臭子,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那这要是落在了常遇春的手中,朱标死倒是不会死,但铁定蜕层皮。 但这两兄弟今日就是铁了心坑朱标,当然也是想为常清韵出口气,那自然不可能放手。 随后,朱标便是将目光投向老朱,可老朱更绝,直接别过了头,压根不看自家大儿子。 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更是使得朱标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就仿佛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悲惨下场。 “老哥哥,您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片刻后,徐达与常遇春就已经踏进了坤宁宫,而常遇春刚一踏进宫门,便是率先看向朱元璋道。 “君无戏言。” 老朱自然知道常遇春想干嘛,便是撇了撇嘴道。 “爹。” 常清韵当然知道常遇春想干嘛,便是连忙拉了拉常遇春的袖口道。 “闺女,你别管!” 得了朱元璋准允,常遇春先是和颜悦色的看了一眼常清韵,方才将目光投向朱标。 “爹。” 常遇春的眼眸自朱标的身上掠过,朱标更是打了个激灵,便是连忙看向常遇春干笑道。 “太子殿下,咱将咱的宝贝闺女交给你,你说肯定好好照顾咱闺女。” “咱信了!可今日之事,太子殿下是不是得给咱老常一个交待!” 常遇春仍是冷着脸的看向朱标,声音中更是不掺杂一丝情感。 这一把常遇春,真的是怒了,自己把自家掌上明珠交给了朱标,更是给老朱家诞下了皇长孙。 可朱标就是这么照顾自家宝贝闺女的? 而要不是自家宝贝徒弟回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他常遇春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今日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朱标,常遇春甚至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爹,女儿真没事,这真是女儿不心,也太过于轻信别人。” 可常清韵又是护在了朱标的身前,继续看向常遇春说道:“所以您要怪,就怪女儿吧。” “爹,这不怪常姐姐,的确是孩儿的错,是孩儿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的职责,没有保护好常姐姐。” “所以您要打要骂,孩儿都受着,但孩儿今日向您保证,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朱标的眼中闪过一抹愧色,便是挣脱开自家两兄弟的手,起身看向常遇春道。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倒是直接给常遇春整不会了,甚至就连老朱跟徐达也是瞪了瞪眼睛。 而本来还想拉着点常遇春的马皇后与郭惠妃,也是彼此对视一眼后,起身走进了厨房。 毕竟这一看都打不起来,那还拉个什么劲,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而且今天这么多人齐聚坤宁宫,那必然是马皇后亲自下厨。 也幸亏自家妹妹也在坤宁宫,要不然,马皇后今日都不一定忙得过来。 “老常,算了吧,太子殿下都已经认错了,而你好歹也是长辈,就别揪着不放了。” 一旁的徐达也是顺势帮腔道。 “天德,咱再说一遍,坤宁宫没有太子殿下,只有你们的大大侄子。” 老朱却是不满的看了一眼徐达道。 “这不是喊顺口了嘛。” 徐达闻言,倒是挠了挠头道。 “下不为例。”老朱又是瞪了瞪徐达道。 “算了,反正别让咱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行了。” 可常遇春却依旧瞪着眼前的两口,直至良久后,方才叹了口气的摆了摆手道。 “您放心,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出,孩儿向您保证!” 朱标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坚定,这才看向常遇春保证道。 “您放心吧,太子殿下一定会照顾好女儿的。” 常清韵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 “嗯。” 常遇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等常遇春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除了朱棡与朱樉外,皆是齐齐松了口气。 “其实这件事,咱也有错,若不是咱非得给标儿纳江南之女为侧妃,又岂能差点害了咱家儿媳妇。” 随后老朱又是轻轻叹了口气,方才看向常遇春道。 只是这一幕,多少让常遇春与徐达,还有朱棡三兄弟,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个死不认错的老朱,除了面对马皇后,那哪怕是三个儿子,有时候也是死要面子,绝不认错。 可今日却是对常遇春破天荒地认了错,那这要是传出去,谁能信? “老哥哥,您为标儿纳妃有什么错?” “况且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只是那吕氏狼子野心,所以怪不得您。” 常遇春倒是直接摆了摆手道。 只不过常遇春说话间,眼中又是闪过一抹狂暴的杀意,当然这并非是针对朱元璋。 而是已经被灭门的吕家,毕竟不是常遇春亲自动的手,那这口恶气,并不能算是全出了。 “师父,吕家是徒儿带兵灭的,这也算是为您出了口气,所以您就别再生气了。” 朱棡亦是看出了常遇春的心思,便是轻声开口道:“而且这件事,还不算完” 正文 第48章:朱樉:我这就不是政治联姻?(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这件事,还不算完?” 不仅仅是常遇春愣住了,就连朱元璋与徐达都是愣在了当场。 吕氏被诛,吕家灭门,但这件事竟然还未结束? “明日还得拜托师父大闹朝堂,将吕家所行之事大肆宣扬。” “让这天下的读书人都明白,江南吕家为争皇储,尽是这般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之徒。” 对此,朱棡仍然是轻声一笑道。 “你是想借吕家抨击江南士族,从而一举击溃江南士族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地位与声望?” 朱标的眼眸倒是一亮的看向朱棡道。 “没错,如此一来,即便是不足以动摇江南士族的根本,也能让江南士族声望大跌。” “再加上吕家所出之事,父皇必然会对江南士族有所疏远。” “那对于江南士族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朱棡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道。 朱元璋一旦开始疏远江南士族,就代表朝廷已经放弃了江南士族。 那等百年以后,江南士族在朝廷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弱,直至消弭。 所以到了那时的江南士族,还能被称为江南士族么? 只怕是不灭亡,就已经很对得起祖宗了。 “所以这对于胡惟庸推行摊丁入亩,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毕竟江南士族因为吕家之事,也不敢过于放肆。” “而且更不敢得罪爹,那这份记恨只能落在胡惟庸的身上了。” 朱标也是明白了朱棡的意思,便也是笑着点头道:“这样一来,清丈田亩、摊丁入亩就可以踏上章程。” “嗯,即便是会遇上阻力,也不过是点的摩擦,成不了什么气候。” “毕竟除了榨干胡惟庸的剩余价值,我们还要为天下的百姓考虑。” “那摊丁入亩,就必须尽快实施下去,为百姓减轻负担。” “还有便是吕家谋害常姐姐,若仅仅是灭门,岂能消了你我兄弟的心头之恨?” “怎么也要让吕家被钉在遗臭万年的耻辱柱上,顺便榨干吕家最后的那点价值,也算是不负君臣一场。” 朱棡的嘴角又是划过一抹冷然道。 “呃呃!” “够狠!” 听完朱棡所言,包括朱元璋在内的所有人,皆是看向朱棡竖起大拇指道。 并且所有人更是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对不能得罪朱棡,不然这下场也太凄惨了吧! 当然对于吕家,那自然是手段越狠,越能大快人心。 “好徒弟,师父可一直都是拿你当心头肉,那你这手段可不能用在师父的身上啊。” 随后常遇春便是一把拉过朱棡,眼神中满是语重心长的看向朱棡说道。 “师父,我还是挺尊师重道的。” 朱棡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哭笑不得道。 “你幸亏是咱的儿子。” 朱元璋也是眼神复杂的看向朱棡道。 “的确,这老三要是出生在元末,老哥哥,您老人家也得头疼。” 徐达也是砸了砸嘴巴,方才唏嘘的看向朱元璋道。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朱棡要是出生在元末乱世之中,元末枭雄都得哭死! “呃呃” 眼见朱元璋与徐达他们越说越离谱,朱棡果断岔开话题道:“爹,时辰已经很晚了,孩儿先去送钰儿回家吧?” “不必了,你去吕家的时候,咱就已经让人去谢府传旨了,今晚咱儿媳妇就住在坤宁宫。” 对此,朱元璋倒是直接摆了摆手道:“正好陪陪太子妃。” “行吧。” 朱棡闻言,也并未多说什么,反正常清韵与谢钰儿感情一直不错。 而且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就让谢钰儿陪陪常清韵吧。 “我的事我的事” 不过朱樉也是站在朱棡的身后,戳了戳朱棡的后背低声道:“别忘了你二哥的事。” “什么事?” 但还不待朱棡开口,站在朱棡身边的朱标却是幽幽的响起道。 这声音响起,朱樉的面色瞬间一僵,便是猛地摇了摇头,看来并不想告诉朱标。 “外面聊聊?” 朱棡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但老是瞒着朱标也不行,便是指了指外面道。 “行。” 朱标果断点头道。 毕竟朱标也想知道朱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三。” 闻言,朱樉却是眼中一急的拉住朱棡的手。 “二哥,等下还不是得跟爹聊聊?” “所以你怎么可能瞒得住老大?” “再者说来,你把老大拉进来,这不是更容易让老头同意下来?” 朱棡先是瞥了一眼与常遇春和徐达聊的火热的朱元璋,方才看向朱樉低声道。 “你俩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朱标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但也没有当场拆穿,反而是低下声音道。 眼见已经瞒不住了,朱樉便是将朱标直接拉出门口,方才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便不瞒你了,我想纳妃。” “纳妃?” 话音刚落,朱标便是皱起眉头道:“你纳哪门子的妃?” “怎么?”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面对皱眉的朱标,朱樉当即有些不爽的看向朱标道。 “我那属于政治联姻。” 朱标又是摆了摆手道。 可朱标刚刚说出口,朱棡便知道要坏菜,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朱棡所料的那般。 “我这就不是政治联姻?” 顷刻间,朱樉便是冷眼看向朱标道。 迎娶王保保的妹子,也就是秦王妃王月悯,乃是老朱一直想招揽王保保,方才结下的儿女亲家。 可起初的朱樉并不同意,毕竟朱樉也有心仪女子,那自然不想迎娶一个异族之女为正妃。 可谁能拗得过朱元璋? 最后还是朱棡出面与朱樉彻夜长谈以后,朱樉方才愿意迎娶了王月悯为正妃。 而且朱樉也给予了王月悯身为秦王正妃的尊重,不复历史上那般的苛待。 至于那一晚究竟聊了什么,也唯有朱棡与朱樉知晓,即便是朱标也不知晓。 但不代表朱标不知道,朱樉迎娶王月悯,究竟牺牲了多少! 毕竟身为嫡次子的秦王朱樉,迎娶异族之女,便已经杜绝了朱樉登上那个位子的可能! “还是邓叔叔家的闺女?” 良久以后,沉默的朱标方才看向朱樉道。 “嗯。” 正文 第49章:大明的侯爵,那个不是战功赫赫(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邓家妹子等了我这么多年,那我岂能辜负了她?” 朱樉轻轻点头笑道。 邓家妹子,卫国公邓愈之嫡女,也是朱樉的青梅竹马。 所以如果没有王月悯,那朱樉的秦王妃,也就是邓家妹子了。 不过这邓家妹子也执拗,不肯嫁与他人,一心一意的等着朱樉娶她过门,甚至可以做侧妃。 “卫国公之嫡女,给你做侧妃,邓叔叔能同意?” 对此,朱标又是轻声叹了口气,方才看向朱樉道:“而且邓叔叔也是老爷子的老兄弟了,你让老爷子怎么开口?” 大明开国六公之一的邓愈,身份就摆在那里,那纵然是他们这些皇子,也得尊称一声“邓叔叔。” 那若是与皇室联姻,也得是个正妃的身份,而非一个区区的侧妃。 所以朱元璋一旦跟邓愈开口,就无异于是在羞辱自家的老兄弟,这老朱怎么可能同意? “这” 闻言,朱樉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为难之色。 卫国公邓愈之女作为侧妃,的确不可能。 至于废了王月悯,更不可能。 且不说王月悯未犯错,便是犯了错,这个节骨眼上,朱樉也不能废了王月悯。 更何况朱樉与王月悯成亲这几年,纵然感情基础不深,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毕竟现在的秦王朱樉,已经不是历史上的秦王朱樉了,自然不可能这般无情。 而且即便是朱樉能狠下心废了王月悯,那这天下人又该怎么看待老朱家? “老三。” 又是一瞬间,朱标与朱樉便是齐齐看向倚在门上的朱棡。 这个混子,从就鬼主意最多,那对于这件事,肯定有两全其美的主意。 “二哥,没有你想的这般复杂。” “而且既然老爷子不能开口,那你不如亲自去一趟卫国公府,见一见邓叔叔。” “毕竟邓家妹子再不嫁人,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所以只要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邓叔叔未必不同意。” 眼见朱标两兄弟瞥向自己,朱棡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无奈,便是直接摊开手掌道。 “就这么简单?” 朱樉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道。 “废话。” 朱棡白了一眼朱樉道。 “那我明日便去拜访邓叔叔。” 话罢,朱樉的眼中终于升起一抹喜色。 “这随你,但我可告诉你,二嫂对你可谓是一心一意。” “所以你即便是再喜欢邓家妹子,也不能冷落了二嫂,更不能宠妾灭妻,不然我不可能饶过你。” 但对于朱樉的喜悦,朱棡却又是看向朱樉轻声道。 “你放心。” 朱樉当然明白朱棡的意思,便是拍了拍朱棡的肩膀笑道:“对于月悯,还是芷若,二哥都是一视同仁,绝不偏倚。” “芷若” 这个名字一响起,朱棡的嘴角又是微微抽动。 邓芷若,这个名字,嗯的确很不错。 “老大,正好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但朱棡也没有过多纠结,便又是转头看向朱标开口道。 “什么事?” 朱标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方才抬头看向朱棡道。 “我想为我麾下邓镇、汤鼎请命封爵,你觉得老爷子能同意么?” 眼见朱标坐下,朱棡也是拉着朱樉坐在了朱标的身边后,方才开口道。 “封爵!” 朱标顿时一惊道。 “是我认识的邓镇与汤鼎么?” 就连朱樉也是面露惊色的看向朱棡道。 “当然。” 朱棡并不否认道。 “那应该不可能。” 朱樉闻言,便是直接摇了摇头道。 “不是应该,是绝对不可能。” “别忘了,不管是汤伯,还是邓叔叔,他们的爵位都已经不低了。” “而且不管是邓镇,还是汤鼎,他们都是嫡长子,那未来必然承袭其父的爵位。” 朱标也是抬起头,十分正色的看向朱棡道:“所以老爷子怎么可能同意给他们封爵。” 邓愈是卫国公,已经是臣子可以获得的最高爵位,而且还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国公爵。 还有中山侯汤和,虽然是侯爵,但即便是开国六公见了汤和,谁还不是客客气气的? 毕竟老朱绝不可能让汤和一直是中山侯,未来必然晋升国公爵。 所以老朱还怎么可能给汤和与邓愈的嫡长子封爵。 “汤鼎与邓镇与我征讨北元,历经大战役,可谓勇冠三军,战功赫赫。” “所以我才想为他们两兄弟请旨封爵,纵然希望渺茫,也得试一试。” 朱棡却是摇了摇头道。 当然朱棡也明白朱标的意思,毕竟一门两爵的殊荣太甚,老朱不想给也实属正常。 而整座大明,能称得上一门两爵的也就只有自家大表哥李文忠与姑父李贞的父子同爵。 但朱棡与汤鼎、邓镇,道一句生死兄弟,也不为过,那即便是希望渺茫,朱棡也想为他们争取一下。 朱标自然知道朱棡的执拗,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沉思,当然这并不是想说服朱棡。而是在想怎么说服他们家老爷子。 “咱家老爷子好面子。” 只不过朱樉却是一把揽住朱棡的肩膀,方才眯起眼睛笑道:“但也疼儿子。” “什么意思?” 朱棡顿时皱起眉头,这好面子跟疼儿子有什么关系? “你当然不明白,毕竟你从到大,只会惹老爷子生气。” “那咱们这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先给老爷子哄开心,再提为邓镇与汤鼎封爵的事。” “那这至少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 说话间,朱樉又是露出一抹坏笑道:“毕竟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顺顺他的气。” “好主意。” 朱棡还没反应过来,朱标却是眼前一亮道。 “是吧?” 闻言,朱樉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朱标道。 “要是低个头,就能给邓镇与汤鼎捞个侯爵,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老子,横竖都不亏,就这么干了。” 朱棡微微思索片刻后,便也是点了点头道。 “侯爵?你在想屁吃!” 但这哥俩却不乐意了,并且齐声看向朱棡道。 还想封个侯爵? 能封个伯爵,就偷着乐吧。 毕竟且不说汤和还没封公爵,现在也只是个侯爵。 便是大明现在所有的侯爵,哪个不是战功赫赫,哪个不是纵横沙场的大将? 所以就这俩兔崽子,还想封个侯爵? 正文 第50章:别说是他们,即便是沐英都未曾封爵(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爹,儿子回家以后,帮你解决了这么多的事,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直至坐到饭桌上,朱棡这才笑眯眯的看向朱元璋道。 “嗯?” 朱元璋顿时一愣,没明白朱棡的意思。 “臭子,论地位,你已经贵为亲王,至于银子,吕家可是被你搬空了,你还想要什么?” 不待朱元璋开口,坐在朱元璋身边的马皇后却是白了一眼朱棡道。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嫡三子朱棡,已经是封无可封。 毕竟再进一步,朱棡就只能造反称帝了。 至于银子,朱棡刚抄了吕家,手中必然不可能缺银子,而且朱棡从就是个财迷。 那在马皇后看来,自家儿子手中的银子,可能比国库还多! 为什么? 朱棡在草原打了两年多的仗,一直都能自给自足,完全不用朝廷担心,这就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娘,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闻言,朱棡当即就有些不满的看向马皇后道。 “咱?外?” 对此,老朱又是瞪大眼睛的指了指自己? 他娘的,什么时候咱朱元璋成了外人了? “臭子,你怎么说话的?” 马皇后更是伸出手揪住朱棡的耳朵道。 “哎呀,娘,疼疼疼。” 朱棡顿时捂着被揪的耳朵,又是一脸无辜地看向马皇后求饶,但这双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 众人见此,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大明王朝,正儿八经能制得住朱棡,唯有马皇后。 朱元璋见状,又是打趣的看向朱棡道:“臭子,还得是你娘能治的了你,知错了没?” “知错了。” 但今日朱棡却是出奇的没有反驳朱元璋,反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便是引起了朱元璋的诧异,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马皇后与郭惠妃在内。 什么时候,自家老三这般听话了? 竟然还知道认错?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瞬间,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因为他们都明白,朱棡如此反常,那就绝对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唯有朱标与朱樉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而这一抹笑意,也是没有瞒过常清韵与谢钰儿,也是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这绝对是朱棡在给老朱下套。 “臭子,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面对自家儿子,朱元璋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便是直接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 “儿子什么时候打过鬼主意?” “而且您这么说,可有点太伤儿子的心了。” 朱棡的眼中顿时掠过一抹不满之色,但还是故作伤心道。 “你该不会是想要节制山西的兵马大权吧?” 眼见朱棡还是没有炸毛,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方才点头道:“倒也不是不行。” 话罢,朱元璋又是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得过段时间,不然朝臣那边,咱应付不过来。” “呃呃” 话音落下,何止是常遇春与徐达愣住了,便是朱标与朱樉也没想到,朱元璋能想到兵权上面? “我人都在京师,那我要节制山西的兵权干嘛?” 朱棡对此,更是直接翻了翻白眼道:“你还能放我回太原?” 更何况,朱棡调动山西兵马,还用得上朱元璋的同意? 你信不信,朱棡刚返回太原,就能直至接管兵权? 只是不愿意拿出来打击老朱罢了。 但若是真可以返回太原,其实朱棡也不是不行。 至于自家两个兄弟的爵位? 朱棡都已经返回太原了,还要什么爵位? 毕竟以太原的发展趋势,最多两三年,朱棡就可以大军出塞,致使漠北无王廷。 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家两个兄弟的封爵,肯定是十拿九稳。 “想都别想。” 朱元璋果断瞪了一眼朱棡道。 毕竟朱棡现在可是老朱心里的宝藏儿子,所以不榨干怎么可能放朱棡回太原? “那我要兵权干嘛?” 闻言,朱棡依旧翻白眼道。 “可就像你娘说的,你是咱的儿子,已经贵为王爵,封无可封。” “至于银子,先不说吕家,就是你在草原打仗的这几年,可没用过咱一两银子,所以你能缺银子?” “那咱思前想后,也就剩下太原的兵权,毕竟那是你的心血。” 这番话,朱元璋说的可谓是头头是道,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 “所以咱实在想不出来,除非兵权,你还想要什么。” 话罢,朱元璋又是好奇的看向朱棡。 “老头子,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想为麾下的兄弟讨个爵位。” 随后朱棡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方才看向朱元璋如实道。 “讨爵?” 朱元璋闻言,眉头一挑,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邓愈家的子和汤和家的子?” 距离朱棡最近的徐达,眼中倒是闪过一抹思索道。 “嗯,的确是邓镇与汤鼎,他们随我征战草原,大战役,无一不是身先士卒,可谓是战功赫赫。” “虽然没能覆灭北元,但也是打的他们元气大伤,所以儿子才想为他们请爵。” 朱棡又是点了点头,方才看向朱元璋说道。 “因功封爵,不是不可,但却不妥。” 朱元璋听完,先是点了点头,但又是摇了摇头道。 “老哥哥说的不错,的确不妥。” 常遇春也是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 “因为汤伯与邓叔?” 朱棡皱眉问道。 “这是其中一方面,但更多的还是他们太年轻,所以若是给予他们封爵,必定会打破朝堂的平衡。” “毕竟我大明的这些开国勋贵,哪个不是纵横沙场,战功彪炳的大将?” “可他们所立下的功劳,比起你麾下的邓镇与汤鼎,要超过太多了,但即便是如此,封爵之日,也不过是侯爵。” “而我大明除了追封的国公,也就是开国六公,但这六位国公,他们哪个敢不服?” 朱元璋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徒弟,陛下的意思,就是他们有功劳,但功劳还不足以封爵,不如让他们回朝,再历练历练。” “而等他们再立下功勋时,父子一门双爵,这个尊崇,陛下愿意赐给他们。” “毕竟我等又还能再战几年,可始终会有老去的那一天,而到了那一日,大明的二代子弟,就得扛起一片天了。” 随后,便是常遇春接过话茬,又是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 “你爹和你师父说的不错,就像你们的大哥,当年的功劳也不,可依旧未曾封爵。” 马皇后也是轻声开口道。 至于这口中的大哥,还能是谁? 正文 第51章:徐天德,跟咱结个亲家吧(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未来的大明西平侯、黔国公、云南王沐英。 而除了这层身份,沐英还是朱元璋与马皇后的养子,更是自养在身边的养子。 所以朱棡三兄弟便是从称呼沐英为大哥。 “大哥也快回来了吧?” 说话间,朱标的脸上又是闪过一抹笑容。 “嗯,的确是快回来了。” 提起沐英,老朱的脸上也是升起笑容道。 “大哥即将还朝?” 至于朱棡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沉思。 按照历史发展,沐英此刻应该还在关陕练兵。 随后就是吐蕃残部抢劫乌斯藏贡使,从而引起朱元璋的震怒,准备发兵讨伐吐蕃。 而沐英便是作为征西副将军,跟随卫国公邓愈出征吐蕃。 特别是沐英因此战封西平侯。 不过也是将星陨落之战,因为在班师回朝的途中,卫国公邓愈病逝。 朱元璋闻讯大哭,辍朝三日,更是亲迎灵柩祭奠,并追封邓愈为宁河王,谥号武顺,配享太庙。 “那邓镇与汤鼎,现在的确不适合封爵。” 沉思许久后,朱棡刚才转头看向朱元璋沉吟道:“还是再缓一缓吧。” 今日如果老朱搬出的不是沐英,朱棡还能据理力争一下。 可一旦老朱搬出沐英,朱棡的确不能不顾及自家兄长的颜面。 但这事还有缓冲的余地,毕竟沐英即将回朝,那这一回,征讨吐蕃,还是别让邓愈去了。 就以沐英为主将,邓镇与汤鼎为副将,发兵征讨吐蕃。 这样一来,不仅自家兄长可以封侯,就连邓镇与汤鼎,也可以因功封爵。 毕竟起初,朱棡想为自家兄弟求的,就不是侯爵,而是伯爵。 “嗯,不过咱也不会亏待了邓家子与汤家子,等他们回朝以后,咱也会对他们委以重用。” 朱元璋闻言,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道:“至于他们征战草原的功劳,暂时先记下。” “好。” 朱棡轻轻点头道。 “如此看来,我大明的二代将领,未来都可以独当一面。” 朱棡话音落下后,徐达便是将酒盏端起,看向朱元璋笑道:“此乃我大明之幸也。” “要是当初将我家那两个臭子,一并送去太原就好了,现在想起这俩臭子,咱的头就疼。” 常遇春也是将酒盏端起,但嘴上却是没好气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时也命也,毕竟你想想,当初邓愈和汤和,还不是气得半死?” “可现在呢?咱估计那俩做梦都能笑醒来。” 徐达也是颇为有些感慨道。 昔日朱棡离京,并未带上汤鼎与邓镇,但是这俩兄弟也是死倔,一路跟随到了太原。 那个时候可是气的邓愈和汤和,差点跟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但是任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之邓镇与汤鼎,竟然是淮西二代之中,最先名震草原的。 “虎父无犬子嘛,再过几年,都给他们送去军中历练历练。” “总有一日,能成为咱大明的中流砥柱。” 眼见自家老兄弟这般唏嘘,朱元璋也是端起酒盏,笑呵呵道。 随后老朱三人一饮而尽后,竟然都是不约而同的看向朱棡。 “师父,徐叔叔,你们放心。” “等孩儿处理完朝廷政务,便将他们拉去军营操练起来。” 朱棡顿时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便是拍了拍胸脯笑道。 对于徐达和常遇春的那点心思,朱棡可谓是了如指掌。 不就是想让他朱棡调教一下徐允恭与常茂常升两兄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咱可就将咱家大子,交到你子的手里了。” 朱棡话音还未落下,徐达便是直接看向朱棡道,生怕朱棡会反悔似的。 “咱不指望他们成为一代名将,但怎么都不能弱于邓镇与汤鼎。” “毕竟咱这一辈子都没服过汤和与邓愈,岂能在儿子这里落了面子。” 常遇春更是直接揽住朱棡的肩膀,方才开口道。 淮西勋贵都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感情自然无比深厚。 所以时常的撒泼打诨,也是实属正常,甚至就连朱元璋都已经习以为常。 可若是到了战场上,他们却是依旧可以相互挡刀的好兄弟。 “你们这些杀才啊。” “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攀比,临了临了,又开始比儿子。” 朱元璋摇了摇头,这才看向常遇春与徐达笑骂道:“他娘的,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 “呵呵,老哥哥,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对此,常遇春便是有些不满的看向朱元璋道。 “就是就是。” 徐达也是极为不满的看向老朱附和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家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特别是老大跟老三。” 朱樉:“?” “哈哈哈。” 此言一出,还有配上朱樉那幽怨的神情,朱棡与朱标竟是直接笑出了声。 “咱家老二也很优秀。” 马皇后倒是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朱樉的脸颊,方才柔声笑道:“你们都很优秀,也都是娘的好孩子。” 朱樉闻言,脸上幽怨顿时散尽,更是换上了几分得意之色。 “的确很优秀了。” 朱棡也是微微一愣,便是点了点头。 比起历史上的秦王朱樉,现在的朱樉可是好上了千百倍,所以这怎么能不是优秀? “行了行了,都是咱的好儿子。” “还有天德与伯仁的儿子,也都是咱看着长大的,而对于他们的德行,咱也清楚。” 朱元璋看向眼前这温情的一幕,眼中也是掠过一抹笑意,刚才摆了摆手道:“所以就算是没有咱家老三,未来也必然大有作为。”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未来都是我大哥的得力臂助。” 对此,朱棡又是一把揽过朱标的肩膀,这才露出笑容道。 闻言,朱标仅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朱棡这句话的意思,眼中又是齐齐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该聊聊正事了。” 随后朱元璋又是清咳两声,便是在徐达的疑惑之中,拉过了徐达的手道:“天德,咱们结个亲吧。” “嗯??啊!” 徐达的面色当即就绿了! 恰好此时,马皇后专门为徐达准备的烧鹅,也是被桃儿端上了桌。 顿时,徐达的脸更绿了! 正文 第52章:屁大点的孩子,结什么亲(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承蒙老哥哥厚爱赐宴,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嫂子亲手做的烧鹅,这些年来一共吃过三回。” “第一回,战陈友谅。” “第二回,战张士诚。” “第三回,北伐暴元。” 说话间,徐达又是瞥向了朱元璋,这一瞅,直接给老朱瞅的的面色发红。 但徐达说的确实没错,三顿烧鹅,一座大明天下,这笔买卖,朱元璋简直赚翻了。 可今日,徐达看向桌子上的烧鹅,嘴角顿时勾起一抹苦涩。 这顿烧鹅吃完,他们家的大闺女就得白白送给老朱家? 就老朱家的那些儿子?在徐达看来都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配得上他们徐家大丫头? 当然,除了太子殿下朱标与晋王殿下朱棡。 毕竟这两位,可是站在了大明年轻一辈的顶端。 所以倒也配得上他徐达的大闺女! “老哥哥,咱也不跟藏着掖着了。” “若是你们家老大跟老三,咱二话不说定亲,但若是其他皇子,那就别怪做弟弟拒亲了。” 话音落下,徐达便是拿起筷子,夹起鹅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朱樉:“?” 说实话,朱樉觉得徐达有点针对自己,不然怎么什么好事都落不到他的头上? 虽然朱樉对于徐家大丫头没什么感觉,但他好歹也是大明秦王,诸王冠首 咳咳自封自封 那即便是不如自家老大跟老三,你也不能老是拿出来说事吧? “徐叔叔,这个玩笑开不得。” 但相较于朱樉,朱棡与朱标倒是齐齐起身,看向大快朵颐的徐达摇了摇头道。 “咱没开玩笑。” 闻言,徐达也是极为正色的看向朱棡与朱标道。 “别闹。” 朱元璋也是摆了摆手。 徐达,徐天德是谁? 大明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右柱国、太傅、信国公改封魏国公,昔年还是大明右丞相。 而你想想,光是这一串称号念下来都费劲,那徐达的闺女岂能嫁给朱棡与朱标作为侧妃? 别闹了,常遇春的闺女是太子正妃,谢成那个臭子的闺女也是晋王正妃。 怎么?老徐家的大闺女就不如常谢两家? 再者徐妙云可是有应天府女诸生的美誉,所以即便是嫁于皇室,那最次也得是亲王正妃。 可现在符合条件的亲王,就剩下燕王朱棣与吴王朱橚,还有楚王朱桢。 但除了燕王朱棣,吴王朱橚与楚王朱桢,老朱已经为他们定下了正妃。 那便是宋国公冯胜之嫡女,定远侯王弼之嫡女。 只是因为朱棡还未成亲,便是未曾公布出来。 所以想都不用想,老朱今日便是将徐达嫁的大闺女,嫁给他们家老四。 “你家闺女温婉大方,又有女诸生的美誉,岂能为侧妃?” 马皇后也是看向徐达摇头道。 “徐天德,你就这么看不上咱家老四?” 可徐达依旧不为所动,这一下子就惹恼了朱元璋,随即便是瞪向徐达道。 “老哥哥,你们家老四,你能不了解?” 徐达这才放下手中的鹅腿,又是轻叹一口气道:“但若是陛下执意赐婚,老臣也不能抗旨不遵。” 徐达话音落下,包括朱元璋在内的所有人,嘴角皆是微微抽动。 “哈哈哈。” 常遇春更是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徐天德,你是觉得咱在用皇帝的身份压你?” 对此,朱元璋直接没好气的看向徐达道。 “怎么可能?您可是咱的老哥哥。” 徐达先是看向朱元璋轻笑一声,便是直接转头看向马皇后道:“嫂子,天德说的对不对?” “嗯。” 马皇后闻言,嘴角仍然是难耐笑意的点了点头。 “咱家老四就这么差劲?” 朱元璋又是忍不住嘀咕了两声,毕竟他感觉,他们家老四朱棣,是除了朱棡以外,最像他老朱的儿子。 “老头子,徐叔叔,你们俩也别争了,老四虽然在军中历练,但也不过才十六岁。” “还是个半大子,不如让他再历练两年。” “还有妙云妹子,也不过是个孩子,比咱们家老四还。” “所以您不如再等几年,等老四做出一番功绩。” “而到了那时,如果徐家妹子还看不上咱们家老四。” 就在老朱和徐达据理力争之时,朱棡却是看向朱元璋和徐达开口道:“那也就只能说明,咱们家老四跟妙云妹子有缘无份,您也就别强求了。” 说实话,当年朱棡离京,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与朱元璋吵了一架。 但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朱棡想逃婚。 当然这并不是朱棡不喜欢谢钰儿,而是那一年的谢钰儿才多大? 这对于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少年而言,自然是极为的抵触。 可面对朱元璋赐亲,谁又能拒绝? 所以朱棡在与朱元璋吵完以后,便是独自离开了京师,那次婚这件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而那个徐妙云,要是按照史书记载,现在应该才十四岁吧? 所以屁大点的孩子,谈什么婚,论什么嫁? 迟早有一日,朱棡会将这些封建陋习,一一废除。 毕竟明明还在发育的年纪,就已经为妻为母。 想到这里之时,朱棡心中又是忍不住吐槽道:“也难怪古代会有奶娘,毕竟就这个年纪,即便是生得出孩子,恐怕也养不活孩子。” “可徐家妹妹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岂能再等?” 还不待朱元璋与徐达说话,马皇后便是率先看向朱棡开口道。 “娘,您是多少岁嫁给的我爹?” 面对马皇后的疑问,朱棡倒是直接反问道。 “那是乱世,岂能与今日而论?” 马皇后当然明白朱棡的意思,便是白了一眼朱棡道。 那一年,朱元璋二十五岁,初露锋芒,也是那一年,二十一岁的马秀英嫁给了朱元璋为妻。 “娘,儿子知道说不通您,那等过几日,儿子带您去应天府走走,您便明白儿子的意思了。” 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无奈,方才看向马皇后说道。 古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岂是一言一语就可以说通? 倒不如找个时间,带朱元璋与马皇后去应天府走走,而也唯有这般,他们才明白。 正文 第53章:朱棡怀疑,朱元璋是四缸的配置(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这一席话落下,别说是马皇后,即便是朱元璋都是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这其中真有什么弊端? 毕竟以自家老三的尿性,若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才懒得搭理谁谁娶亲。 “那就先让这俩孩子接触接触吧。” 随后朱元璋又是想了想,方才看向徐达出声道。 这一回,就连马皇后也没有否定朱元璋的意思。 毕竟从到大,自家老三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而且还是让老朱与马皇后无法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朱元璋又是顿了顿道:“但若是你家大闺女愿意,你可不能横加阻拦。” “老哥哥,这个您放心吧。” “只要咱家大闺女愿意,咱绝不会有半点意见。” 徐达当即就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娘的,这顿烧鹅,亏了!” 闻言,老朱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又是看向桌子上的烧鹅,便是忍不住轻声嘀咕道。 可虽然是嘀咕,但架不住坤宁宫的寂静,所以众人也是清楚的听见老朱的嘀咕声。 一下子,众人皆是眼神怪异的看向朱元璋,马皇后更是直接白了一眼老朱。 徐达:“?” 徐达更是无语的看向朱元璋,他这个混账老哥哥,还真拿这个烧鹅当生意了。 但讲心里话,老朱这回的如意算盘,究竟算不算落空,还真是不一定。 对此,徐达心中又是轻叹一口气。 对于自家大闺女徐妙云,别人不知道,徐达岂能不知? 那可是从发誓这辈子非大英雄不嫁! 但大明年轻一辈之中,最有资格称为大英雄者,唯有年少豪杰的晋王朱棡。 至于太子朱标,从善于政,乃人雄也! 所以自从朱棡大败北元王保保,徐妙云便对朱棡充满了好奇。 还有,值得一提的便是朱棣与徐妙云的青梅竹马,也因为朱棡离京,徐妙云并未进宫陪同朱棣读书。 所以他们之间,还称不上青梅竹马。 但老朱对此,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而且徐达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谁还不了解谁? “今晚便在皇宫住下吧,明日等早朝过后,你们再回去。” 随后,老朱又是看向徐达和常遇春出声道。 “好。” 徐达和常遇春也不矫情,便是齐齐点头道。 “怎么了?” 老朱刚刚提起早朝二字,朱标就发现朱棡皱了皱眉头,便是开口询问道。 “寅时入朝,卯时朝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谁能扛得住?” 对于朱标的询问,朱棡倒是不假思索道。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朱元璋闻言,当即便是挑起眉头道。 “随您,但要不是有正事,我才不想去早朝。” 朱棡轻轻摆了摆手道:“反正等明日过后,您别找我上朝就行。” “这不行,你接下来主管宝钞提举司,岂能不上早朝?” “而且比起你们,咱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咱可没喊过一句累。” 朱元璋又是不满的看向朱棡说道。 “那我问问您,既然您都这么勤政了,而且都勤政九年了,可国力怎么没有上涨半点?” 对此,朱棡便是白了一眼朱元璋道。 而朱棡的声音一响起,朱标与马皇后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无奈。 得!朱棡又准备开始抨击老朱了! 但对于上早朝这件事,马皇后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皇帝勤政对于天下百姓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朱标却并未多想,因为对于这件事,他们兄弟早早就聊过了。 特别是这一番话,使得老朱完全涨红了脸,也没找到可以反驳的点。 “那不上朝,就能使大明国力上涨?” 憋了许久以后,朱元璋这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让您不上朝,而是让您调整一下上朝的时辰。” “您想想,每日寅时入朝,卯时朝会,光是等您的时辰,就得两个时辰。” “那就不能让文武百官在家多休息两个时辰?” “况且您的下面不仅有中书省,还有大哥帮忙处理政务。” “可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下了朝,就得赶紧去处理积压的政务?” “而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来,便是大大损伤文武百官的精力。” “那文武百官究竟能不能扛得住,您也不想想。” 朱棡思索了片刻后,方才看向朱元璋开口道。 历朝历代以来,老朱的勤政绝对可以排进前三之列。 甚至争当魁首,都没问题。 毕竟朱元璋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而且老朱是工作狂也就罢了,他还想让底下的文武百官都变成工作狂。 天天凌晨三四点去上早朝,最重要的还是每天都要去,所以这哪怕是个铁人都扛不住。 那为什么朱元璋能扛得住,而且一抗就是三十一年? 对于这一点,朱棡怀疑朱元璋是四缸的配置,而不是两缸的。 毕竟两缸的能扛得住这么造? 说不定,咱家老朱就是天赋异禀。 不然就像是历史上的朱标,兢兢业业的学着老朱干了十几年,最后不也没抗住? 想到这里之时,朱棡又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未来的老朱能有二十六个儿子。 “嘶!” 朱棡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细细想来,老朱还真是生猛呐。 天天这么造,还能生二十六个儿子,想想都觉得恐怖。 “爹,孩儿觉得三弟说的不错。” “毕竟比起早朝的繁琐,还不如让文武百官余出更多的精力,处理政务。” “毕竟,治国并非仅是早朝,更重要的是对大局的掌控,也是国策的实施与民生的改善。” “可如果文武百官都因过度劳累而精力衰竭,那那对于朝廷才是一种损失。” 朱标轻笑一声,便是接过了朱棡的话茬,这才看向朱元璋说道。 “毕竟像您这么精力旺盛的人,儿臣还真没见过几个。” 朱棡又是忍不住看向朱元璋吐槽道。 “那依你们之见?” 朱元璋听罢,先是怔了怔,眼中方才闪过一抹沉思道。 “改弊制,从今以后起,朝会时辰改为卯时。” 朱棡与朱标对视一眼后,便是齐齐看向朱元璋拱手道。 “明日朝堂议后,再定。” 闻言,朱元璋并未点头,也并未摇头,反而是这般道。 “遵旨。” 对此,这两兄弟又是齐齐拱手道。 正文 第54章:勿杀二字,便保全了德庆侯性命(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寅时。 大明的文武群臣已然陆陆续续到场午门,等待宫门开启。 “思祖,昨夜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吉安侯陆仲亨刚一踏入午门,便是径直来了汝南侯梅思祖的身边,低声开口道。 “已经是闹的满城风雨,还用得上听说?” 梅思祖瞥了一眼陆仲亨,便是点了点头道。 一夜之间,吕家灭门,而且据可靠消息,还是亲军都尉府办的差,领头的便是永嘉侯朱亮祖之子。 但你要说是朱亮祖干的,那纯属是没有脑子。 一来,朱亮祖调不动亲军都尉府,至于他的儿子朱暹,不过是亲军千户。 二来,吕家好歹是老朱的亲戚,那若不是老朱下旨,谁人敢动吕家? 毕竟此时消息闭锁,一众朝臣除了胡惟庸与朱亮祖外,皆是不知道实情。 但此时最气的便是江南士族,只见他们各个面色铁青的站在午门前,准备为吕家讨个公道。 又或者,他们想借此事对老朱发难。 当然他们也不蠢,即便是要发难,也得将事情搞明白,而若是吕家有错在先,那他们只会狠狠踩一脚吕家。 “还有鄂国公与魏国公,昨夜也是匆匆入宫。” 而站在他们身侧的延安侯唐胜宗,也是低声开口道。 “嗯?” 这一席话出口,倒是直接引起了所有淮西勋贵的注目,随后又是看了看四周,的确没有寻到常遇春与徐达的身影。 那常遇春与徐达,昨夜入宫以后,应该是在宫中夜宿。 但转瞬间,一众勋贵又是齐齐看向唐胜宗。 毕竟大明天下,夜间宵禁,城门关闭,街道上也不能再有百姓,而敢违反宵禁者,当施以重责。 但这也仅仅是对于百姓,而在夜间巡逻的士卒,若是遇到了公侯府上的侍从,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消息闭塞的情况下,你唐胜宗竟然是第一个知道,常遇春与徐达进宫的消息。 “你们别多想,今日一早我路过魏国公府,未曾见马车,所以便问了侍卫。” “这才知晓常大哥与徐大哥,昨夜被请进了宫。” 眼见众兄弟怪异的眼神,唐胜宗连忙解释道。 毕竟你就算是送给唐胜宗,一百个胆子,他都没胆量监视魏国公府和鄂国公府。 “我还以为,你子胆肥了,竟然敢在徐大哥和常大哥的府上搁眼睛。” 六安侯王志这才一把揽过唐胜宗的肩膀,仍是低声道。 “别闹,我要是敢搁双眼睛,徐大哥那边最多是训斥,常大哥那边,可真能砍了我。” 唐胜宗又是连忙摆了摆手。 常遇春对于自家兄弟,那自然是没得说,可你要是敢对他常遇春起半点坏心思。 常遇春一定告诉你,什么叫做手足情深,两肋插刀。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一则消息。” 唐胜宗话音落下后,平凉侯费聚又是缓缓踏出一步,方才开口道。 “老费,别卖关子。” 巩昌侯郭兴有些不耐道。 “宋国公,已经递了奏章,欲回京师。” 面对郭兴的不耐,费聚深吸一口气后,这才道。 “冯大哥回京?” 这消息一出,便如惊雷般在众勋贵的心中炸响,眼中也满是动容之色。 宋国公冯胜,竟然会选择在此时回朝? “嗯,快马加鞭送的奏章,让我代为转呈陛下。” 费聚从袖口掏出一份奏章,点头道。 而也是此时,午门口的两道身影,又是引起了淮西勋贵的注意。 “卫国公邓愈。” “德庆侯廖永忠。” 直至淮西勋贵看清这两道人影,方才心中齐齐默念道。 但比起廖永忠,他们心中最为震惊的,还是邓愈的出现。 毕竟这位从今年年初,就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在家中静养。 “邓大哥。” 随后众勋贵不再迟疑,便又是连忙来到邓愈的身边,开口问候道。 “邓叔叔今日竟然来了朝会?” 距离午门不远的地方,朱棡与朱标肩并肩站立,这时,朱标的眼眸中不禁掠过诧异道:“还有德庆侯。” “我回朝,邓叔叔与廖叔叔是不是并不知晓?” 朱棡的眼中倒是闪过一抹沉思。 “邓叔叔今年年初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家静养。” “至于廖侯,若不是你送信回京师死保,他哪里还能闲赋在家。” “所以他们并不知晓你回京的消息。” “想来应该是你昨日上朝,有人告诉了邓叔叔与廖侯。” 朱标想了想,方才看向朱棡道。 “这件事,老爷子还在耿耿于怀?” 不过,朱棡却是眉头轻轻一皱道。 “那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刺痛了老爷子。” “所以当老爷子下定决心,想将这根刺拔除之时,你的奏章已经送来了京师。” “而那时你正在全面压制北元,而老爷子也不想让你分心,这才保留了廖侯的封爵。” “但那一晚,老爷子也是狠狠抽了廖侯一顿,而且若不是我拦着,廖侯已经被老爷子鞭死了。” 而面对朱棡的询问,朱标却是罕见的沉思了许久后,方才开口道。 “打一顿,是廖永忠活该,但不至于杀,毕竟廖永忠的罪,不至死。” 朱棡闻言,眉宇间也是闪过一丝复杂,又是道:“而且我也不想让老爷子背上杀戮功臣的骂名。” “这我自然明白,但老爷子想对廖侯动手,极为隐秘,朝廷上下,根本无人得知。” “而你人在草原,却是能在老爷子处决廖侯之前,将奏章送回京师,请老爷子过目。” “所以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对此,朱标的眼中闪过三分犹豫后,这才看向朱棡开口道。 “老爷子为什么不亲自问我?” 但对于朱标的疑问,朱棡却是反问道。 “父子相疑么?” 朱标轻轻叹了口气。 朱元璋何尝不想问问朱棡,但手中笔下了百次,可奏章上却未曾留下任何字迹。 “我的那封奏章,你应该看过吧。” 面对朱标的叹气,朱棡并未多想,反而是继续道。 “勿杀。” 朱标闻言,轻吐二字道。 这便是朱棡奏章的所有内容,仅仅二字,勿杀。 便保下了廖永忠的命。 正文 第55章:廖永忠为什么要杀小明王韩林儿?(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勿杀。” “的确是勿杀。” 朱棡轻轻点头,方才看向朱标正色道:“可那封奏章不是出自太原。” “不是出自太原?” 朱标顿时一愣的看向朱棡道。 “我征伐北元,岂能有闲心关注朝廷?” 朱棡仍是点头道。 “廖永忠假借你的名义?” 闻言,朱标的眼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 但转瞬间,朱标又是摇了摇头,看向朱棡道:“你师从李夫子,书法造诣极高,所以那两个字,必是出自你手。” 朱棡在大明的书法造诣,都可以排进前三之列,而身为父子兄弟,朱元璋与朱标自然不能错认朱棡的字迹。 还有就是借廖永忠胆子,也不敢仿造朱棡的字迹,用来蒙骗朱元璋。 “我说了不是出自太原,可没说不是出自我手。” 朱棡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方才瞥向朱标道:“洪武六年,我只身前往太原之前,便是将这封奏章留给了廖权。” “想借此保廖永忠一命,但决定权还在老爷子的手中。” 顿了顿,朱棡又是继续道:“可若是老爷子执意要杀,我的那封奏章也没有用。” 这倒是实话,朱元璋究竟杀不杀廖永忠,还是在朱元璋的一念之间。 也并不是一封奏章,就可以真的保下廖永忠的性命。 毕竟就如朱标所言,廖永忠的行为,完全就是朱元璋心中的一根刺,若是不拔除,终究还会痛。 “所以你一开始,便已经知道了老爷子要对廖永忠动手?” 朱标闻言,眼中当即闪过一抹震动道。 要明白,朱元璋在对廖永忠对手之前,可从未表露出对廖永忠的不满。 因为那个时候,大明刚刚开国,那为了稳定国本,老朱就绝对不能对廖永忠出手。 但等大明度过这个时期,廖永忠的生死,就是在朱元璋的一念之间。 而等朱元璋下定决心动手除掉这根刺时,朱棡的奏章也是送至了御书房。 仅仅两个字,勿杀。 便是让朱元璋放过了廖永忠,甚至保留了廖永忠的侯爵。 可现在朱棡告诉他朱标,这封奏章并不是出自太原,而是洪武六年就已经写下的奏章? 这恐怕换谁都不会信吧? “嗯。” “廖永忠的开国之功,完全足以封以国公。” “但就是因为他私自揣摩圣意,致使明王身死,所以这才封了德庆侯。” “可洪武三年,中书省左丞杨宪被杀以后,我便明白廖永忠必死,所以我才会留下那封奏章。” 朱棡想了想,方才看向朱标道。 “那便能说得通了,毕竟以你的聪慧,想看出其中的门道,并不是很难。” 朱标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了然道。 怪不得,朱棡能留下先手,原来是已经猜到廖永忠必死的结局。 “所以只是想保廖永忠一命?” 随后朱标又是看向朱棡问道:“又或者,你只是不想让老爷子背上杀戮功臣的骂名?” 其实这里朱标的确想不明白,毕竟朱棡从未与廖永忠有过交集。 可老朱为廖永忠安排的罪名是僭用龙凤,那即便是杀了,也不会留下把柄,更不可能留下骂名。 所以朱棡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者皆有吧。” “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冷然道。 “真相?” 朱标顿时皱起眉头道。 “嗯。这么说吧,廖永忠追随老爷子多少年了,应该是从元至正十五年,就跟随在老爷子身边了。” “而其兄楚国公廖永安,忠心为主,以死明志,忠臣不事二主,死不降张。” “那廖家一门忠烈,国之重臣,真会擅自揣摩圣意,从而害死明王?” “而且从始至终,廖永忠都没有害死明王的理由。” 朱棡又是看了一眼远处的廖永忠,这才继续看向朱标道:“所以我之所以保下廖永忠,就是想等回京以后,查明背后的真相。” 朱棡说的不错,廖永忠确实没有害死明王的理由。 毕竟明王死不死,都不会对于廖永忠有任何的影响。 至于什么天下正统,得国之正,不仅仅是对于廖永忠,而是所有的淮西勋贵而言,都是扯淡。 因为这天下,是他们辅佐老朱打下来的,而出生贫寒的他们,就认个死理。 那便是这天下,既然是他们打下来的,那老朱就应该是这天下的皇帝。 至于是从谁的手中接过? 你觉得这帮大老粗,会在意? 更何况,廖永忠负责迎回明王,那即便是揣摩圣意,也不会蠢到在返回应天府的路上,害死明王。 “你的意思是廖永忠被人当枪使了,而且这个人,就是已经被杀的中书省左丞杨宪。” 闻言,朱标又是沉默良久后,方才出声道。 现在细细想来,朱标也是觉得细思极恐。 这完全就是在利用廖永忠对于朱元璋的忠心,害死的明王。 而且廖永忠在离开应天府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便还是身为检校的杨宪。 “恐怕不只是杨宪。” 朱棡轻轻摇了摇头道:“别忘了,杨宪在成为中书省参知政事以后,便是与哪些人走的最近。” “浙东,江南。” 霎那间,朱标便是猛然抬起头,更是攥紧拳头道。 “杨宪出身检校,可在朝中并无根基,而其兄杨希圣更是因为得罪了李伯伯,被李伯伯罢免官职。” “那杨宪不管是为求自保,还是想为杨希圣报仇,都得依附一颗大树。” 不同朱标的咬牙切齿,朱棡反而是依旧淡然道。 “而且这颗大树,还必须能与李伯伯掰掰腕子。” “可纵观朝堂,也就是浙东先生的刘伯温,能与李伯伯掰掰腕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浙东与淮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朱标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甚道。 “这一点上面,杨宪的确挺成功的。” “毕竟老爷子的本意,就是想在中书省插上一根钉子。” “但杨宪最蠢的地方,就是过于看李伯伯,更是高估了自己。” 说话间,朱棡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讥讽之色。 因为杨宪曾多次向老朱谏言李善长无大才,不堪为相。 可李善长在老朱的心中,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能与汉之萧何比肩的人物。 即便是晚年被老朱怀疑有不臣之心,可那也是将李善长想成了司马懿。 那别说你区区一个杨宪,那即便是十个百个的杨宪,也抵不过李善长一根手指头。 正文 第56章 :朱棡与朱标复盘小明王之死(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杨宪可以与淮西作对,这在老爷子的默许之中。” “而出身检校的杨宪,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但他却转身投入了浙东,甚至成了刘伯温名义上的弟子。” “并且对于淮西,也不再是制衡之势,而是妄想将中书省化作自己的一言堂。” “再加上明王之死,所以老爷子再也容不下杨宪。” “便在洪武三年,杨宪刚刚升任中书省左丞的当月,将其诛杀。” 似乎是察觉了朱棡眼中的讥讽,朱标这才轻声出口道。 “没错,那我问你,浙东与江南的先生们,除了是我大明朝的官员,还是哪一朝的官员?” 听完朱标所述,朱棡又是看向朱标问道。 朱标闻言,脸色微变,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元。” 良久后,朱标方才轻轻吐出一个字。 没错,就是元廷! 因为不管是浙东先生,还是江南文官士族,皆在元廷做过官。 而且就连刘伯温,也曾在元廷为官。 甚至朝廷上的大半官员,都曾在元廷做过官。 那此时,朱标岂能想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明王之死,固然涉及正统之争,但只要朱元璋还未曾开口,那这便是等同于谋逆的大罪。 而且这件事若是爆出来,那与此事相关的所有官员,都将难逃九族尽诛的下场。 毕竟此时的大明,已经不似初年那般窘迫,也不可能因为官员短缺的原因,就对他们开一面。 “的确是元廷。”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明王不死,而老爷子受禅于明王。” “那元朝的法统就将不复存在,因为明王的韩宋政权,虽然是偏安政权。” “但始终是源自于宋统,那这些在元朝做过官,又或者祖上曾在元廷做过官的,如何自处?” “所以老爷子只要不从明王那里继统推翻元廷,反而是如今日这般直接称帝。” “那这群曾经在元廷为官的文人,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在我大明为官。” “否则一旦出现变故,老爷子只需一句话便能将他们摁死。” 闻言,朱棡也是思索片刻后,方才开口道。 “所以杨宪以明王之死,作为投名状,从而亲近浙东、江南。” “至于廖永忠,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杨宪手中的棋子。” “而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廖永忠为什么会选择弄死明王。” “因为廖永忠足够忠。” 朱标的拳头又是紧紧攥起道。 “的确是足够忠。” “而且杨宪乃是检校出身,也就是老爷子的近臣。” “再者杀死明王,岂能让老爷子亲自开口?” “那谁去找廖永忠才最为合适?” “只能是杨宪。” “所以廖永忠压根不会怀疑杨宪。” 朱棡也是接过话茬,仍是道。 “嗯,而且那时还未开国,所以纵然是淮西与浙东、江南之间,多有摩擦。” “但也不会演变成之后的针锋相对,一切都还是以为老爷子定鼎天下为重。” “再加上杨宪本就与廖永忠有旧,所以只要杨宪开口,必然极具说服力。” “毕竟淮西勋贵从一开始,便主张让老爷子脱离明王韩林儿。” “更何况即将开国,那老爷子想杀了明王,所以这在廖永忠看来,也是实属正常。” “那以廖永忠对于老爷子的忠心,确实能干出弄死明王的事。” 对此,朱标也是点了点头,继续看向朱棡道。 “说实话,杨宪真的很聪明。” “若不是昏了头,胡惟庸还真不一定是杨宪的对手。” “毕竟这场针对明王韩林儿的必死之局,杨宪不仅交好了浙东、江南,更是将自己从中抽身。” “而以廖永忠兄弟为老爷子立下的赫赫战功,又是开国功臣,那最多就是个揣摩圣意的罪名。” 朱棡仍是点头道。 “不会死,甚至因为自己立了功。” “那即便是明面上的惩罚,也最多是一时的。” “因为在廖永忠看来,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老爷子。” “而且即便是廖永忠真的能想明白,他也没胆子去找老爷子对峙。” 朱标轻轻点头道。 这也难怪,徐达将朱棡与朱标誉为年轻一辈的领军者。 而也仅仅是只言片语之间,便足以将当年明王之死的真相,完全复盘出来,这份才智,当真是恐怖! “所以老爷子可以错杀功臣,但却难以看出文臣的祸心暗藏。” “那廖永忠就不能死,至少不能这般窝囊的死。” 朱棡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容道。 “早朝以后,我会差人将廖叔叔请去御书房,你作陪。” 完全想明白以后,朱标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道。 “哟,又开始称呼廖叔叔了?” “怎么不叫廖永忠了?” 朱棡闻言,倒是有几分玩味的看向朱标道。 毕竟就连朱棡都没想到,你朱标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这般双标? 还未复盘明王之死前,一口一个廖侯,一口一个廖永忠。 而这刚刚复盘完,朱标便是瞬间换了称呼,改称为廖叔叔? 好好好。 老朱家都喜欢这么玩,是吧? “若廖永忠真是欺上瞒下,那为了老爷子,我当然不可能放过廖永忠。” “可要是若我们所想的这般,廖永忠不过是杨宪手中的棋子,那我会向廖叔叔奉茶谢罪。” 面对朱棡的玩味笑容,朱标还是一本正色道。 “太子奉茶谢罪?” 对此,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之色道。 “太子为何不能奉茶谢罪?” 朱标仍是点头道。 “那便随你。” 朱棡不在意的揽过朱标的肩膀笑道:“但可别给廖叔叔吓坏了。” “不过自从你的奏章救下廖叔叔以后,廖叔叔便是与宋国公,还有卫国公走的很近。” 而对于朱棡的阴阳,朱标并未在意,反而是瞥向朱棡轻声道。 “淮西勋贵那个走的不近?” 可朱棡只是摆了摆手。 “走吧,该上朝了。” 对此,朱标看向缓缓打开的宫门,并未再多说什么,随后便是率先踏出一步道。 “走吧。” 朱棡也是点了点头,跟上了朱标的步伐。 而朱棡自然明白朱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未曾出口。 正文 第57章 早朝,即将拉开序幕(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咚——” 响彻云霄的鼓声回荡在奉天殿内,庄严而隆重。 大殿之上,文武群臣分列两行,身姿挺拔,静心等待。 随着又一声清澈高亢的唱喏响起,所有臣子的目光汇聚于一处。 只见头戴玄黑翼善冠,一袭赤红如血、纹绣金龙袍的朱元璋,缓缓踏上了大明最高的位子。 “臣等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彼时,群臣连忙俯首,声如洪钟,震动奉天殿。 “平身吧。” 朱元璋的眼中划过一抹满意之色,这才轻轻摆手。 “谢陛下。” 群臣方才起身。 “廖永忠?” 只不过下一瞬,朱元璋的眼眸又是微微一沉。 廖永忠的事情,朝臣自然并不知晓,而对外的名义,便是廖永忠需要静养,不宜朝会。 所以从洪武八年起,廖永忠便再未上过朝,整日赋闲在家。 而这也是朱元璋对于廖永忠的责罚。 但今日廖永忠竟然破天荒的来了朝会,甚至今年年初告假静养的邓愈,也是来了朝会。 “陛下,微臣有本请奏。” 就在朱元璋思索间,武勋第二列的平凉侯费聚缓缓踏出一步,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奏。” 朱元璋回神,又是摆手道。 “启奏陛下,宋国公请臣转呈奏章,请旨回京。” 说话间,费聚又是将奏章交由太监奉呈陛见。 “准。” 朱元璋拿过奏章,只是随意翻阅了两眼,便是轻轻点头道。 “冯胜归朝?” 但不同于朱元璋的淡然,右丞相胡惟庸的瞳孔却是微微一缩。 冯胜归朝这件事,胡惟庸竟然没有得到半点风声? 那究竟是冯胜有意隐瞒,还是仓促决定? 一瞬间,胡惟庸的思绪百转千回。 但片刻后,胡惟庸又是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晋王朱棡。 晋王朱棡昨日上朝,冯胜今日便是递上了请旨回朝的奏章? 那他们的这位宋国公,不出意外应该是回京为朱棡撑场子。 可别人不知,那与李善长走的极近的中书省右丞相胡惟庸岂能不知? 朱棡私下里最为亲近的勋贵臣子,除了常遇春之外,仅仅只有两位。 但这两位,无一不是开国六公之一。 那便是卫国公邓愈,宋国公冯胜。 而不管是邓愈的儿子邓镇,还是冯胜的侄子冯诚,此时都在朱棡麾下。 但就在胡惟庸思索之时,朱棡却是缓缓转过头,看向胡惟庸露出一抹笑容。 又仅是片刻,这两双眼眸,便是对在了一起。 而后者的眼眸虽然浑浊,但无一不透露出老谋深算,至于前者,也再无往日的稚嫩之色。 “好一个晋王殿下。” 胡惟庸眯了眯眼,方才将目光收回,但心中仍然划过一抹震动。 不愧是能在草原,将北元人完全压制的晋王朱棡,其眼眸之中透露出的幽暗深邃,已经隐隐能与朱元璋比肩。 而且胡惟庸还从那一抹眼眸之中,寻觅出一丝警告的意思。 那就绝对不能放任朱棡留在京师,不然绝对会成为他胡惟庸的劲敌。 所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将朱棡送回太原。 “这个老狐狸,就让你再蹦跶一段时间吧。” 不同于胡惟庸的思索,朱棡收回目光的同时,又是闪过一抹冷意。 真以为他朱棡看不明白,胡惟庸的那点心思? 莫不是还以为,朱棡还是昔日的朱棡? 要明白,朱棡这三年不是人在太原改革弊政,便是马踏草原。 可不管是改革弊政,还是马踏草原,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明? 而朝中只知道朱棡无一败绩,但却从未想过,草原可是北元人的老家。 那想在草原胜过扩廓帖木儿,胜过北元,朱棡究竟得克服多大的困难,也是无人得知。 毕竟北元人没他们想的那么弱。 而若非朱棡从熟读兵法,并且拥有远超这方世界近乎上千年的知识作为底蕴,那他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北元。 但这也加速了朱棡的成长,使其心思愈发缜密,这才有了今日的少年战神,晋王朱棡。 所以千万别看已经脱胎换骨的朱棡。 “陛下,老臣有本请奏。” 就在群臣心思各异之时,鄂国公常遇春一步踏出。 “来了!” 不仅仅是朱棡,便是朱标与徐达,还有秦王朱樉的心中,皆是齐齐闪过这个念头。 “奏。” 朱元璋仍是不动声色道。 “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顿时,悲愤交加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而起。 又见,常遇春轰然跪倒在地,脸上更是充满愤怒之色。 而看向眼前的这一幕,满殿的文武大臣皆是齐齐一愣,不知道常遇春又在抽哪门子的风? 还请朱元璋为你做主? 别闹了,老兄,就冲你女儿是太子妃的身份,整座大明王朝除了老朱,还有谁能欺负你常遇春? 但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官员直接变了面色,而他们便是江南所属在朝的文官。 常遇春跑出来求朱元璋为其做主,再结合吕氏一家灭门,那以他们的聪明。 自然不难猜出,绝对是东宫出了事,而且还是能让吕家灭门的大事。 随之又是一刹,靠的最近的江南文臣便是相互交换了眼色,而其中,皆是不约而同的震动之色。 这已经不用猜了,绝对是吕本的女儿对太子妃常清韵下手了。 “这个蠢货!” 所有已经猜出缘由的江南文臣,又是心中暗骂一声道。 难道吕家不知江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怎么敢擅自对太子妃常清韵下手? 莫不是想拉着所有的江南士族陪葬不成! “好家伙,若不是提前商议过,我都以为是真的。” 站在朱棡身侧的朱樉,看向朱棡附耳低声道。 “都是演技派。” 对此,朱棡又是瞥了一眼上方的朱元璋,心中也是不禁感慨了两声道。 “陛下,太子侧妃吕氏勾结太医院谋害太子妃,所以老臣恳请陛下彻查!” 此时的常遇春声音因悲愤而颤抖,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位在场所有臣子的心头。 而此言一出,朝野上下,皆是一片哗然! 正文 第58章 :这份奏章,可是一个烫手山芋(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太子侧妃谋害太子妃!” 话音落下,朝野上下,文武群臣皆是震动。 果然! 分属于江南士族的文官,腿更是一颤,心中更是恨死了吕家。 吕家好歹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吕本更是坐上了太常寺卿的位子,怎么能这般愚蠢? 而且既然已经踏进了东宫,何必急于一时,就不能徐徐图之? 这也活该你们吕家灭族! “谋害太子妃?” 朱元璋闻言,面色顿时为之一沉道:“鄂国公,你可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果然还是自家老兄弟明白自己的心思。 只不过奉天殿的这出戏,还得继续下去。 “陛下好手段。” 朱亮祖与胡惟庸又是微微抬起头,看向上手的朱元璋,心中暗道。 毕竟文武百官不知,是因为吕家灭门,他们生怕成为众矢之的,根本不敢私自调查。 可诛灭吕家满门的就是朱亮祖之子,那朱元璋当时必然人在东宫之中,不然谁又能调得动亲军都尉府? 只是昨夜确实没有一道圣旨传出。 所以 念及此处,胡惟庸的额头渗出一抹冷汗,今日朝会,看似剑指吕家,实则是指向江南士族。 那便是朱元璋想借助这件事,用以威慑江南士族。 “陛下,老臣自然明白老臣在说什么!而且证据确凿!” 面对朱元璋佯装的阴郁之色,常遇春又是重重叩首道。 “证据确凿?” 话音落下,朱元璋的面色更是阴郁,随即便是直接起身,看向常遇春道:“那为何朕不知晓!” 刹那间,那股属于朱元璋的帝王之威,压得大殿内空气似乎都要凝固。 文武百官也皆是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夏日闷雷前的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但想想也对,太子侧妃谋害太子妃,这事情必然是发生在东宫,可身为皇帝的朱元璋却不知晓? 反而是你常遇春先知晓? 这不是在公然告诉朱元璋,你常遇春在东宫之中有眼睛? 可是昨夜吕家灭门的始作俑者,便是只有朱元璋可以调动的亲军都尉府。 毕竟朝臣虽然惧于吕家灭门之事,不敢深入查明,但亲军都尉府的出动,可瞒不过朝臣的耳目。 所以朱元璋究竟知不知晓?文武百官,乃至于江南文官皆是拿不定主意,那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更为稳妥一点。 “陛下,儿臣有本要奏。” 便是此时,朱标明白该他上场了,随即便是转身看向朱元璋作揖道。 “太子。” 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标,方才摆了摆手。 “启奏陛下,鄂国公所言非虚,太子侧妃吕氏的确勾结太医院谋害太子妃。” “而且不仅仅是太子侧妃,甚至是吕家都参与在其中。” “但那时陛下与母后已经安寝,儿臣自是不敢打扰,便是调遣亲军都尉府,将东宫封锁了起来。” 说话间,朱标又是躬身看向朱元璋请罪道:“至于儿臣擅自调遣亲军都尉府,还请陛下责罚。” “嗯。” 朱元璋闻言,面色顿时缓和了许多,而虽然不复先前那般阴郁,但落在群臣的眼中,却依旧恐怖。 毕竟朱元璋一旦露出这个眼神,今日之奉天殿,必染血。 “启奏陛下,太子行事果断,不失为储君之风范。” “而调遣亲军都尉府,也是为了以防不测,免得消息泄露,所以此乃应急之举,情有可原,望陛下明察。” 见状,胡惟庸灵机一动,便是踏出队列,看向朱元璋也是作揖道。 随后满殿文武朝臣,也是纷纷出列,看向朱元璋为朱标求情。 但这一幕落在朱元璋的眼中,却是无比的讽刺,甚至看向胡惟庸的眼眸,更是愈发的冷然。 就连朱棡都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丞相开口,百官附议,胡惟庸还真是好大的官威!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胡惟庸是皇帝,这也难怪朱元璋容不下你。 毕竟这不管是哪个皇帝,都容不下胡惟庸这般的臣子。 只不过胡惟庸为何要为朱标开口求情? 说实话,胡惟庸也明白什么叫大势不可逆,而今日之朝堂,不过一场大戏,当不得真。 那老朱自然不可能真的怪罪朱标,但总得有个台阶下去,所以身为右丞相的胡惟庸出面,最为合适。 而且胡惟庸也知道自己就是朱元璋手中的棋子,所以自然要顺着朱元璋的心思,推波助澜。 再者胡惟庸也明白,想在朝堂真正站稳脚跟,可不能仅依靠于淮西,所以胡惟庸也想让朱标明白。 从头到尾,中书省的胡惟庸,当朝右丞相,一直想成为太子的近臣,而这便是投名状。 “那便依了丞相的意思,免了吧。” 对此,朱元璋依旧立于龙椅前,方才道。 “谢陛下。” 朱标又是微微躬身,方才将手中的奏章上呈于朱元璋后,转身看向胡惟庸轻轻颔首。 而胡惟庸也是明白朱标的意思,嘴角便是扬起一抹隐晦笑意。 “日后,绝对不能得罪老三。” 同一时间,仍然处于偏侧的朱樉,又是心中暗道。 毕竟胡惟庸与朱标的动作,朱樉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那完全是按照朱棡的剧本进行的。 而且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完全是将胡惟庸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简直太恐怖了! “江南吕家!好一个江南吕家!好一个吕本!” 又是瞬间,上方的朱元璋,猛然间合上了奏章,便是见其双眼如炬,炙热的怒火仿佛要焚烧九天云霄。 那周身环绕的帝王威势如渊渟岳峙,又是令在场朝臣呼吸一窒,无不感到心惊肉跳。 特别是江南文官,更是从朱元璋的语气中感受到一股对于江南的凶戾之气。 “右相国,看看吧,这就是咱的好臣子。” 随后,朱元璋又是将手中的奏章,直接扔给了下方的胡惟庸后,方才冷声道。 “遵旨。” 胡惟庸一把接住朱元璋扔下来的奏章,但这双手却是不由的颤抖了两下。 可这下意识的行为,却是瞒不过朱棡与朱标的眼眸。 毕竟以胡惟庸的脑子,自然不难猜出朱元璋的意思。 而且这封奏章,一旦接过,便是等于得罪了江南所有的士族。 可是不接过奏章,胡惟庸得罪的便是朱元璋了。 所以孰轻孰重,胡惟庸还真的思量明白。 只不过朱棡苦心做局,不就是想让胡惟庸与江南士族彻底决裂么? 正文 第59章 :儿臣请旨,重设检校(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随即,胡惟庸便是翻开奏章,但自身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奏章上面。 吕家毕竟是江南士族,可吕家所犯诸罪,不诛九族,就已经法外开恩,皇恩浩荡了! 但是现在这块烫手山芋,却是扔到了他胡惟庸的手中。 这不就是逼着他胡惟庸对上江南士族? 可胡惟庸又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不得罪江南士族,便是要得罪朱元璋? 而得罪了江南士族,他胡惟庸还是右相国,但得罪了朱元璋,今日吕家之下场,便是他胡惟庸的下场。 但同时,胡惟庸也是明白了朱元璋为什么将这块烫手山芋,交到他手上了。 一来,吕本早年归附朱元璋,也算是从龙之臣。 那即便是朱元璋想动手,也不能由朱元璋率先开口,毕竟不能寒了朝中臣子的心。 二来,吕家谋害太子妃常清韵已经坐实,死罪更是已定,但这还是老朱的儿女亲家。 所以朱元璋也不能做的太绝,那这个恶人,应该由谁来当呢? 只能是他胡惟庸。 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点,那便是朱元璋对他胡惟庸的信任。 随后,胡惟庸的嘴角,又是勾起一抹笑意。 “启奏陛下,江南吕家,罔顾圣恩,意图加害太子妃为实,悖逆伦常理为先,动摇国本为罪!其罪滔天,不可赦!” “所以老臣恳请陛下,下旨诛杀吕家九族,同时布告天下,将江南吕家所犯恶行,公之于众!以正视听!” “至于侧妃吕氏,出身江南,但却门风不正,毫无廉耻,又意图染指嫡裔,其罪唯诛。” “但念皇恩浩荡,陛下怜悯之情,所以老臣请陛下将其赐死!” 而等胡惟庸翻阅完奏章以后,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方才看向朱元璋道。 特别是“江南”这两个字,胡惟庸咬的极重,更是惹得江南文官一个个的面色铁青。 毕竟他们这群文官又不是傻叉,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胡惟庸的意思? 看似句句在说吕家,实则暗指江南,这胡惟庸真是其心可诛! 还有公示天下,以儆效尤,那这对于江南士族的声望,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还有什么侧妃吕氏,出身江南,但却门风不正,毫无廉耻? 可不仅仅是在骂吕氏了,而是将整座江南的姑娘全部骂了进去。 所以胡惟庸真是要将江南士族,往死里得罪! 那经此一役后,江南士族就算是与吕家撇清关系,朱元璋也很难再信任江南了。 而这对于江南,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毕竟此时的大明天下,即便是没了江南士族,依旧可以有条不紊的转动。 所以一旦朱元璋因为此事生出隔阂,江南士族不再受到重视,那走向没落,便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但江南士族的官员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胡惟庸的话,完全是含沙射影,句句都在吕家,而非江南。 而提起江南,也仅仅是因为吕家出自江南。 那若是以此为借口,开口抨击胡惟庸,明显属于不智之举。 甚至还会引起朱元璋的猜忌。 至于胡惟庸这哥们,完全就是通透的典型,做事绝不拖泥带水。 毕竟已经决定得罪江南士族了,那得罪的轻与得罪的重,又有什么区别? 江南士族还能因为得罪的轻,从而不记胡惟庸的仇? 别闹了,士族大家,哪个不是利欲熏心之徒? 怎么可能会管你得罪的轻不轻,反正干死他胡惟庸就是对的。 所以胡惟庸心中一发狠,便是决定硬刚江南士族,毕竟谁的身后没有靠山? 而你江南的这三瓜俩枣,又岂能是淮西的对手? “自作聪明。” 朱元璋冷冷的看向依旧叩首请旨的胡惟庸,心道。 “允。” 但瞬间,朱元璋脸上的阴郁便是一扫而空,方才看向胡惟庸点头道:“那这件差事,便交由相国办吧。”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胡惟庸心中一凛,便又是连忙表忠心道。 “以胡惟庸的性子,既然已经得罪了江南士族,就绝对不可能会让江南士族有翻身的可能。” “所以你们就尽情的狗咬狗吧,而也唯有这般,大明的摊丁入亩,才能更快实施。” 念及此处,朱棡也是缓缓踏出一步,便是看向朱元璋拱手道:“陛下,儿臣有本请奏。” 毕竟按照现阶段的剧情发展,也该由他朱棡出场了。 “奏。” 朱元璋仍是摆手道。 “回禀陛下,昨夜太子皇兄查明真相,儿臣便已经带兵灭了吕家满门,而吕家上下,不论老幼,全诛。” 朱棡又是想了想,方才看向朱元璋作揖道。 话音落下,朱元璋便是将目光投向了朱标。 “启奏陛下,儿臣不知。” 对于朱元璋投来的目光,朱标心中微微一叹,便也是作揖道。 至于朱标为何叹气? 这是因为朱标本想自己背下,但朱棡却不同意,说是他自有主张。 而朱标也是拗不过朱棡,便是无奈同意。 “吕家之罪已经落实,其罪可诛,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对此,朱元璋佯装沉思直至片刻后,方才轻轻摆手。 “谢陛下。” 朱棡闻言,便是先行谢恩,但却并未退回偏侧,看来还有本奏。 “胡相,既然吕已灭,你便不用再跑一趟了。” “然而,吕案虽结,背后之乱党犹存,不可觑。” “所以继续深究其党,务须根除弊,以正朝纲。” 随后,朱元璋又是看向胡惟庸轻声道。 虽然朱元璋没弄明白,朱棡与朱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今日胡惟庸必须与江南士族对上。 “老臣领旨!” 此言一出,胡惟庸眼中本来还升起的忧虑,瞬间化为一抹喜色,方才领旨道。 毕竟刚刚朱棡开口,胡惟庸还以为无法对上江南士族了。 而这对于已经将江南士族得罪死的胡惟庸,可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但现在好了,朱元璋果然对江南士族起了猜忌,并且将此事全权交由胡惟庸。 那胡惟庸就可以正大光明对江南士族做文章了。 “启奏陛下,儿臣请旨,重设检校,用以监察天下!” 胡惟庸退回队列以后,朱棡又是看向朱元璋作揖道。 正文 第60章 :来自于洪武大帝的杀意(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重设检校!” 朱棡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是面面相觑,神色中闪过错愕与震惊之色。 甚至有许多朝臣忍不住惊呼出声。 检校,负责秘密监视朝廷官员的行为举止。 尤其是监察在京大衙门官吏的不公不法行为,以及收集各种风闻之事。 甚至可以直接向皇帝负责。 而当大明开国以后,检校便是被朱元璋裁撤,但群臣不知道的便是检校只是明面上被裁撤而已。 但暗地里,朱元璋便是将检校成员完全归纳于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 所行职责,依旧秘密的监察文武百官。 “陛下,吕家谋害太子妃,等同于谋逆大罪。” “而若非太子皇兄察觉出一丝端倪,又岂能查明?” “那若是太子妃因此身死,岂不是让我大明皇室蒙羞也!” “所以儿臣请陛下重设检校,用以监察天下,从而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朱棡的面色依旧如常,但话音中的寒意,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但此时,谁又能挺身而出,阻止晋王朱棡重设检校? 别忘了,重设检校的导火索,便是因为江南吕家谋害太子妃。 而太子妃常清韵,乃太子朱标正妃,乃嫡皇长孙朱雄英之母,可却因为江南吕家差点殒命。 那这对于大明皇室,可谓是充满了挑衅,所以即便是有心阻止朱棡,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这个时间,天命归晋,而不管朝臣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朱棡都能将其驳回。 甚至龙椅上的朱元璋,眼眸中都是泛起一抹意动之色。 因为此时,的确是个重设检校的好时机。 那若是错过今日,便是只有动了胡惟庸以后,方才能重设检校。 “陛下,臣以为,重设检校之举,需慎之又慎。” “只因昔日检校之制,固然有助于整肃朝纲,然其密探遍布,朝臣心存戒惧。” “况且,检校之权虽然不大,但却可以直接向陛下负责。” “而昔年不乏有人借检校之名,构陷忠良,酿成诸多冤假错案。” 可不待朱元璋开口,右丞相胡惟庸又是一步踏出,便是看向朱元璋作揖道。 而胡惟庸的一席话落下,就连朱棡都是微微侧目。 这便是因为这番话,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 胡惟庸并未说重设检校不对,只是告诫朱元璋当慎之又慎。 特别是隐藏在其中暗意,便是一旦重设检校,必使君臣离心离德。 甚至还有可能造成昔年检校欺上瞒下,构陷忠良之事的发生。 而这看起来似乎是胡惟庸在为朱元璋着想,但话语下的锋芒,又何尝不是一种告诫? 所以胡惟庸不可谓不聪明,只是这份聪明却是用错了地方。 果不其然,龙椅上的朱元璋面色又是一沉,但却未曾发作,只是冷眼看向胡惟庸。 那藏在袖口下的双拳,更是微微一攥。 毕竟当年的李善长都不敢这么对朱元璋说话,可今日的胡惟庸却是办到了。 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呐。 难不成,真觉得他朱元璋没读过几年书,就听不明白胡惟庸隐喻的告诫之意? 思索间,朱元璋又是微微低下头,眼中更是闪烁起疯狂的杀意。 “胡相国,此言差矣,而今日之大明已非往日可比。” “特别是江南吕家之事,犹如芒刺在背,更是在告诫孤王,朝中隐患,不可不察。” “所以重设检校,旨在防微杜渐,至于昔日之弊病,并非制度之过,只需严明法度。” “至于胡相国口中的慎之又慎,朝臣心存戒惧?” “孤王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慎之又慎,为何心存戒惧?” “难不成,这满殿的文武朝臣,皆有不法?” 话罢,朱棡又是冷冷的看向胡惟庸。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皆是一惊,旋即齐齐躬身,声如潮涌,恭敬而急切道:“陛下,臣等绝无不轨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同时,群臣心中更是暗骂朱棡多事! 胡惟庸的话,近乎完美,似乎根本察觉不到漏洞,但朱棡还是能以极其刁钻的反击。 甚至将慎之又慎,心存戒惧,完全解读为奉天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在害怕检校重设。 因为他们自身,本来就不干净,而一旦查出,便是死罪。 所以自然会千方百计的阻挠重设检校一事。 但是群臣没有想明白,重设检校,这与朱棡有什么关系? 而且将满朝文武完全得罪到死,那这对于朱棡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胡惟庸为什么会因为检校一事开口? 其实很简单,因为朱棡建议重设检校,这对于胡惟庸也是一种打击,毕竟他在朝中结党营私的确是事实。 但明面上,胡惟庸还是可以把控的好这个度,不至于让朱元璋猜忌于他。 可一旦检校重设,那身为中书省右丞相的胡惟庸,自然是重点关注对象。 那胡惟庸可不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再者就是胡惟庸太过于了解朱元璋,所以话从不会说的太满。 只是那句慎之又慎,群臣心存戒惧,也不是完全说给朱元璋听的,而是包括奉天殿中的文武群臣。 毕竟君臣离心离德,向来是可大可,哪怕是皇帝,也得给群臣三分薄面。 那朱棡所提议的重设检校一事,便算是体面的揭过去了。 可谁能想到,朱棡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反而是一把掀了桌子,直接选择硬刚胡惟庸。 至于上手的龙椅上的朱元璋,还有太子朱标,眼眸之中皆是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得罪文武群臣,朱棡完全是在自绝根基,这也是变相的告诉朱元璋与朱标。 朱棡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朱元璋与朱标,他从未对大明的皇位动过心思,而他的眼前是更为广阔的未来。 所以重设检校,得罪文武百官,这所有的锅,朱棡背了! 而若是有一日,朱棡已经扛不住这口黑锅了,也就是他朱棡离开大明之日。 念及此处,朱标的眼中又是掠过一抹莫名之色。 “启奏陛下,臣无异议。” 随后,胡惟庸便是深深看了一眼朱棡后,方才看向朱元璋作揖道。 而现在看来重设检校之事已定,那以后行事更是要加倍心,绝对不能落下什么把柄。 至于晋王朱棡,这场朝会以后,便是他胡惟庸的对手了。 正文 第61章:太子朱标的入场,朝有晋王党(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太子,你的意思呢?” 朱元璋轻轻点头后,便是转头看向了朱标。 只是此言一出,立于殿中的朱棡果断皱眉。 甚至就连胡惟庸的眼中,都是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明明都是已经可以拍板的事情,可朱元璋偏偏转头询问朱标? 这是想干什么?为晋王朱棡分担仇恨? 还是朱元璋也不想重设检校,所以想借助这位仁厚太子的口? 可检校重设,对于文武百官乃是滔天噩耗,但对于朱元璋而言,只能是更利于掌控朝廷。 所以朱元璋没有理由会回绝吧? “老爷子应该不会看不出来,我并不是很想拉大哥下水吧?” 朱棡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但也是如同胡惟庸那般疑惑,毕竟面对朱元璋的骚操作,还有未曾问询朱标前的大好局势,朱元璋也都不能开这个口。 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 “儿臣觉得晋王提议甚好,重设检校,监察天下。” “不过检校司已经成为过去,所以再用检校司,倒像是走了过去的老路。” “所以儿臣提议,将检校司改建,称锦衣卫,同时设立南北镇抚司。” “” “如此一来,陛下即便是坐镇中宫,依旧可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思索间,朱标便是转身看向朱元璋躬身作揖道。 但这转身的瞬间,朱标的眼眸却在秦王朱樉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 “飞鱼服、绣春刀、夜锦衣、血满朝!” “陛下,儿臣请旨,为首任锦衣卫指挥使!” 朱樉也是明白朱标那道眼神的意思,便也是一步踏出,方才看向朱元璋躬身请旨道。 话音落下,殿中又是陷入一片死寂,群臣根更是面面相觑,皆是震惊不已。 毕竟太子朱标的提议,不仅没有反对重设检校。 反而提出了一套更为周全,更加完善的的监察体系、锦衣卫。 而且权力不知比昔日的检校司,大了何止百倍。 毕竟可以完全规避三司,直接抓人审讯一条龙,并且不受任何权力约束,仍是向朱元璋负责。 所以这无疑让朱元璋监察百官的能力更上了一层楼,同时也意味着文武百官将面临更为严密的监察与约束。 就连胡惟庸的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心中更是暗自思量道:“锦衣卫,究竟是加强对于百官的监察,还是另有所图?” 说实话,胡惟庸第一次距离真相这般近,那若是细细思索一下,不难看出这其中的门道。 但可惜,谁让胡惟庸一向自负,压根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想。 “老大,你究竟想干什么?” 至于站在朱樉的身边的朱棡,却是有点看不明白朱标的操作,为什么就非得亲自下场? 而且还将朱樉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给拉了进来? “允。” 朱元璋轻轻敲击着龙椅,仿佛是在思索,直至片刻后,这才点了点头。 儿臣遵旨,谢陛下。” 朱标与朱樉又是齐齐躬身道。 “陛下圣明!” 群臣无奈,也是齐声道。 毕竟朱元璋金口玉言,所以一旦出口,便是不能再更改的事实。 而且如此完善的锦衣卫制,恐怕太子朱标早就是筹谋已久,那即便是反驳,也是无济于事。 但同意归同意,使绊子归使绊子,毕竟依照锦衣卫制,那若是长此以往,大明朝的臣子,头上可就是都悬着一把刀。 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所以为了自身性命,要么不贪,要么就是将锦衣卫赶出朝堂。 可是不贪,以朝臣们的那些俸禄,绝对养活不起一家老。 毕竟大明朝的俸禄,在历朝历代以来,那可是出了名的低,所以也唯有贪腐,才能养活一家老。 那剩下的最后一条路,就是将锦衣卫赶出朝堂,但这也不容易,不过事在人为,总能有一线生机。 “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紧接着,总管太监王景弘又是以其特有的尖细嗓音,高声道。 话音落下,仍是没有朝臣出列上奏。 “退朝。” 朱元璋见状,便从容起身。微微侧首,向身旁的朱棡等三位皇子轻轻招手,便是踏进了后殿之中。 “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也是齐声恭颂,目送朱元璋步入后殿,语气中饱含敬意。 而伴随朱元璋身影的远去,朝堂氛围一松,群臣也是暗暗舒了口气。 毕竟这场的早朝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压抑,就仿佛遏制住了他们的脖颈,让他们喘不过气。 “胡相国,午时以后来孤的东宫一趟,孤有事找你相商。” 仍是此时,朱标的声音响起,其间话语温和,却隐含深意。 特别是朱元璋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于后殿深处。 朱标方才侧目向胡惟庸,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胡惟庸虽然不明,但也是微微欠身,以恰到好处的恭谨道:“遵命,太子殿下。” 只是低头的瞬间,胡惟庸的眼中又是掠过一抹精芒,但转瞬间,就已无影无踪。 “太子殿下、晋王殿下。” 卫国公邓愈与德庆侯廖永忠,也是走了过来,并且看向朱棡与朱标行礼道。 对此,朱标仍是面带笑容,态度依旧往日般温和而谦逊。 至于朱棡则是随意了些,直接看向邓愈与廖永忠摆摆手:“你们先去御书房。” “遵命。” 邓愈与廖永忠交换了眼色,随即一同行礼,态度恭谨。 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胡惟庸,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思索后,方才躬了躬身,离开了奉天殿。 看来传言果然没错,除了卫国公邓愈与宋国公冯胜,便是德庆侯廖永忠也是属于晋王党。 晋王党?没错,不管是卫国公邓愈,还是宋国公冯胜,又或者德庆侯廖永忠,现在都是晋王党。 “设建锦衣卫,你不应该插手。” 等文武百官全都踏出奉天殿后,朱棡方才看向朱标开口道:“更不该将老二拉进来。” “所以我就该让我的弟弟,替我挡在前面?” 朱标闻言,却只是摆了摆手。 正文 第62章:孤施仁政于天下,但绝对不妥协(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若我不愿,谁能让我低头?” 面对朱标的不在意,朱棡又是沉声道。 从,老朱家最得宠的是朱棡,但最为执拗的也是朱棡。 而但凡有一点不顺心,朱棡就是宁死都不愿意点头。 可自从朱棡于洪武六年离京前往太原,到这几日回归京师。 看似已经执拗的外表下,其实已经不似当年执拗。 所以朱标真的很想知道,朱棡这几年待在太原,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没想让你低头。” 思索间,朱标便是侧过朱棡的身旁,来到龙椅下的台阶上坐下,方才摇了摇头道。 “老大,你不蠢,锦衣卫监察天下,犹如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柄刀。” “可由我提出改建,那即便文武百官心有不满,但我是非太子,乃晋王。” “所以即便是得罪了文武百官,他们也只能想尽办法驱逐我出京。” “但你不同,你是太子,你是国之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所以这个恶,绝对不能由你来执。” 闻言,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怒气道。 “老三,来坐下聊。” 对此,朱标仅是露出笑容,便是冲朱棡招了招手。 可仍在气头上的朱棡,哪里肯坐下,更别说坐在朱标的身边。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兄弟。” 朱樉见状,便是直接走到朱棡的身边,一把将朱棡拉向台阶旁硬按下后,方才继续道:“心平气和点嘛,就慢慢聊嘛。” 话罢,朱棡仍是冷哼一声,但却不再挣扎起身。 毕竟朱樉说得对,他们始终是兄弟,而朱标所意,也是不想让朱棡冲在最前面。 “我岂能不明白伱的意思。” “但你看看那满殿朝臣的面色,即便是我们的那些叔伯。” “听见重设检校司,改建锦衣卫时的面色。” “而整座奉天殿,竟然仅有寥寥几人未曾变色。” “可想而知,他们为官究竟是为了天下百姓?” 随后,朱标伸出手指,指向眼前空空如也的奉天殿,方才继续冷声道:“还是为了自身的权势富贵。” 闻言,朱棡也是沉默片刻后,方才点头道:“权势。” “朱门酒肉奢靡现,路有冻骨少人怜。” “朝堂一笑风云变,民间疾苦几时消。” 顿了顿,朱棡又是开口道。 “嗯,好诗啊!三两句便是道尽了这满朝文武的心思,还有天下百姓的心酸。” “所以就如同你的这首诗,那坐江山,就仅仅是为了江山?” “所以为了这座江山,为了孤的太子大位,孤便做不了这个恶人?” 话罢,朱标方才将目光移向朱棡道:“那孤的这个太子,若只是一味的委曲求全,要之何用?” 内殿之中,朱元璋闻声,嘴角也是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 可对此,朱棡仍未开口,依旧静静的看向朱标。 “所以孤既然当得起这個太子,又何惧宵?” “而就凭他们,也想撼动孤这个太子?” 说话间,朱标的脸上再不似往日的和煦,反倒是增添了三分霸气。 史上最稳太子爷,朱标。 从来都不是一句吹捧之词,而是对于太子朱标的肯定。 纵然一生都未曾当上皇帝,但在洪武朝,以朱标的权势,那也当得起一声“洪武副皇帝”! “若是你昔日有今日之霸气,我倒不是不用担心了。” 望向霸气的朱标,朱棡先是微微一愣,便是摇了摇头道。 “我明白你的担心,可我想告诉你。” “父皇起于微末,大明天下更是来之不易。” “可这天下百姓,仍然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易子相食,更是屡见不鲜。” “所以纵然我有心成为父皇这般的皇帝,可我也不能。” “因为眼前的大明天下,最重要的便是恢复民生,让我大明百姓走出苦难,使他们朝有食,暮有所。” “而这才是孤的责任,那为了这天下百姓,孤只能作为仁厚之君。” 说话间,朱标又是轻叹一口气道:“所以,孤没得选。” 其实朱标从成为太子的那一日起,便是明白了自己的责任。 所以大明的下一任皇帝,绝对不能是穷兵黩武的皇帝。 而也唯有广施仁政,才能让这千疮百孔的中原天下,恢复元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朝臣们会觉得朱标温良醇厚的原因。 可他们却未曾想过,朱标的老子可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那这般杀伐果断的皇帝,岂能生出一个仁弱的儿子? 只不过相比于老子朱元璋狠辣,朱标的确显得仁厚了些。 但别忘记了,古往今来,论杀性最重的皇帝之中,朱元璋可是能排进前三的狠人! 后世,更是将朱元璋称为九族消消乐。 所以想实施任政的朱标,纵然手段再狠,也不能可能超越他老子朱元璋的狠辣。 “可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大明的二世皇帝,可以作为仁厚之君,施仁政于天下。” “但也可以如父皇那般杀伐果断,绝不妥协。” 又是良久后,朱棡方才看向朱标说道。 “嗯。” 朱标闻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因为孤是太子,还是你的兄长,所以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你,孤都不退。” “为了我?我呸!” “只怕是你不想让我离开大明吧?” 但对此,朱棡却是撇了撇嘴道。 朱标的那点心思,岂能瞒得过朱棡? “一半一半。” 突然被朱棡戳破心思的朱标,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尴尬道。 “留在大明给你当牛做马?” 而对于朱标的尴尬,朱棡却是直接伸出手揽住朱标的脖子,方才冷笑道。 “老爷子偏爱了你一辈子,什么都为你让路。” 一直未曾出声的朱樉,也是一把揽住了朱标的脖子,恶狠狠道:“而你现在还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想都别想。” 说实话,朱樉对于朱标的怨念最大,毕竟要不是为了朱标,他至于娶王月悯为正妃? “孤什么时候要你们当牛做马了。” 望向自家两个弟弟恶狠狠的目光,朱标又是哭笑不得道。 正文 第63章 :岁月静好,手足仍然情深(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晋王爷,您能不能跟咱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刚一回朝,冯胜便请旨回朝?” “为什么你刚一回朝,在家静养的邓愈,突然上朝?” “为什么你刚一回朝,咱看了憋气的廖永忠,也来上早朝了?” 打闹完的三兄弟,刚刚回到后殿,但迎面而来的便是阴阳怪气的朱元璋,更是直接看向朱棡一顿输出道。 闻声,朱标与朱樉齐齐向后一步,果断拉开了与朱棡的距离,免得殃及池鱼。 毕竟朱元璋此时的面色,极为的不善。 “可能是冯叔叔与邓叔叔怕儿子受了委屈,所以这才准备回京入朝,准备为儿子撑腰。” 朱棡直接无视了朱元璋的阴阳怪气,随即便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方才笑眯眯道。 怕朱棡受委屈,所以入朝为朱棡撑腰? 听听,这是人言否? 作为大明首封的晋王,不管是在藩镇,还是在京师,除了朱元璋与朱标,谁还敢惹? 而且即便是朱元璋与朱标,有时候也得顺着这个祖宗。 哪里用得上冯胜与邓愈给朱棡撑腰? 应该是朱棡给他们撑腰才对。 “那咱倒是想问问你,结党营私,这一点怎么算?” “毕竟不管是冯胜,还是邓愈,可都是属于晋王党羽。” 言至此处,朱元璋先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棡,方才继续玩味的看向朱棡道。 晋王党。 自洪武六年朱棡离京以后,便是冒出了头。 至于为首者,便是宋国公冯胜与卫国公邓愈。 而邓愈与冯胜是谁? 那可是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兄弟,更是大明的开国六公之一,而其麾下旧将,纵然是分属开国侯爵者,也都有数位。 所以这便是朱棡在朝中的晋王党。 “本来的确是有用,但现在却是没用了。” 朱棡想了想,便是摆了摆手道。 “什么意思?” 朱元璋眉头一挑道。 “洪武六年离京之后,晋王党羽方才浮出水面,那您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人在京师,京师却没有所谓的晋王党羽?” “可我刚刚离开,京师就有了这所谓的晋王党羽?” 面对朱元璋的疑问,朱棡却是反问道。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朱元璋,即便是朱标与朱樉也都是陷入了沉思。 因为朱棡说的的确不错,毕竟若是朱棡想隐藏晋王党,那即便是朱元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揪出来。 就像是太原,朱元璋前前后后派出了多少锦衣卫,但太原却依旧处于朦胧之中。 可对于这个所谓的晋王党,朱元璋甚至都没有费劲,便是全部查了出来。 而且这个晋王党羽出现的时间,还偏偏是自朱棡离京以后,那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臭子,在朝中培植党羽,可是重罪,你还跟咱卖关子,心咱抽你的板子。” 想不明白的朱元璋,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棡道。 瞅瞅,这老朱是得有多双标,自家儿子在朝中培植党羽,所谓的重罪,也就是抽顿板子。 但伱再瞅瞅胡惟庸,在朝中结党营私,大肆排除异己被老朱发现后,就已经被老朱扣上诛九族的标签了。 “老大,我可能错怪你了,咱们老朱家,最受宠的还得是老三。” 一旁的朱樉,伸出手拍了拍朱标的肩,方才感慨道:“之前,老四想去军营历练,前前后后,一共被打了三回板子。” “第一回,是老四偷偷溜出宫,被爹打了二十板子。” “第二回,偷了我的秦王令,去往军营,被徐叔叔发现后,又被爹打了二十板子。” “第三回,老四还是执意去军营历练,咱爹拗不过他,都已经准备放他去了,可他又自己作死,又是被爹赏了一顿板子。” “而这不过是老四想去当兵,可你瞅瞅咱们家老三,晋王党羽,多大的名头,也就是口头上抽顿板子。” 说话间,朱樉又是冲着朱标挤了挤眉头,坏笑道。 “是啊,这要是让老四知道,肯定又会说咱爹偏心。” 朱标瞬间就明白了朱樉的意思,便也是挤眉弄眼道。 而此言一出,也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老朱的面色当即变了又变,随后化作一抹尴尬。 但实际上是老朱其实在思索,究竟揍还是不揍朱棡? “你们两個混账,就非得让老头揍我一顿?” “你姥姥的,亏的老子还一直为你俩着想,真是两个白眼狼。” 可朱棡对此,却是直接没好气的看向朱标与朱樉骂道。 “我姥姥?” “我姥姥也是你姥姥!” 朱樉也是不甘示弱道。 朱元璋:“!” 马皇后:“?” “为了我们?” 不过朱标闻言,却是没有了再闹下去的心思,便是直接看向朱棡追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哥,你要明白,你想做的是个仁厚之君。” “那有些手段,你必然不能用,所以我才留下所谓的晋王党羽。” “以待日后回京后,做那个与你唱反调的恶人,从而衬托出你的仁厚,让这文武群臣都对你感恩戴德。” 说话间,朱棡的眼中又是掠过一抹无奈的看向朱标。 但是现在,这个所谓的晋王党,其实已经可以不用在意了。 毕竟朱标已经决定亲自操刀,那这个恶人自然不用朱棡来扮演了。 而其实今日早朝之前,朱标便想问问朱棡晋王党的事,但最终还是未曾开口。 因为比起这个晋王党,朱标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又或者等朱棡亲自开口。 “原来如此。” 朱棡的话音落下后,朱元璋与朱标,还有朱樉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明悟之色。 “就像我说过,有些事情,老头子不能干的,你能干。” “那你不能干的,就只能由我来干。” 对此,朱棡又是白了一眼朱标,方才道。 “我” 朱标闻言,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就仿佛如鲠在喉般。 “别多想了,我是你弟弟。” 望向欲言又止的朱标,朱棡伸出手,便是拉住朱标的手笑道。 但就是这个动作,不仅仅是朱标一愣,就连朱樉也是一愣。 恍惚间,他们彷佛看见了那年濠州城下,阳光斑驳的巷里,三道的身影穿梭在其中。 特别是那最大的两个孩子牵着三岁孩童稚嫩的手,眼中满是对于弟弟的疼爱。 又是一瞬,朱标与朱樉的眼眶,便是有些微微泛红。 这一刻,岁月静好,手足仍然情深。 正文 第64章:老三,二哥能不能当皇帝?(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汤鼎、邓镇应该不日便能抵京了。” 御书房的门口,朱棡看向太原的方向,细细盘算了一下日子,方才轻声开口道。 至于朱元璋与朱标,则是在御书房之中,面见邓愈与廖永忠。 所谈之事,便是昔日明王之死。 “应该没这么快,毕竟这才几日。” 朱樉闻言,却是微微一愣,便是摆了摆手道。 京师距离太原,可有二千多里的路程,那即便是快马加鞭,轻装简行,也得半个月。 更何况此时才过去几日。 “还是那句话,最多几日。” 对此,朱棡仍是摇了摇头道。 毕竟朱棡离开太原,返回京师,可朝廷的使臣并未离开太原,而是依旧待命的状态。 所以对于朝廷接管山西兵马大权,只需单人单骑,接连数日奔走,便可以直抵太原。 那以邓镇与汤鼎的勇猛,还有对于朱棡的死忠,那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会一骑回京。 “二十万铁骑,整座大明,便是倾尽全国之力,也难以打造出二十万铁骑。” “可你在三年不到的时间,便是打造出一支无敌铁骑,且横刀立马,纵横草原。” “所以,你跟二哥说句实话,你真的甘心将这兵权交出去?” 朱樉倒是显得颇为洒脱,也不再拘泥于先前的话题,反而是目光炯炯地望向朱棡又问道。 毕竟以他们家老三的自信,邓镇与汤鼎说不定这几日,还真能返回京师。 只是朱樉有点好奇,朱棡真的舍得将二十万铁骑,全部交回朝廷? 那可是朱棡三年来的心血,真能这般洒脱? “你以为老爷子真能将我的兵权剥去?” 朱棡却是看向朱樉反问道。 “不然呢?”朱樉皱眉道。 “那我问你,兵权掌握在自家人的手中,还是掌握在外人的手中,哪个更让老爷子安心?” 面对眉头紧锁的朱樉,朱棡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道。 “那当然是自家人才能老爷子安心。” 朱樉不假思索道。 毕竟任人唯亲,在古时,特别是皇室之中,可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这就是为什么老爷子将你放去西安,将我放去太原的原因。” “还不是想让伱我兄弟,节制山西与陕西的兵马?” “毕竟比起自家亲儿子,谁也不能让老爷子真正放心。” “所以这兵权看似脱离了我的掌控,但实则仍然在手。”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将冯诚留在太原,而不是让他一起随邓镇与汤鼎回京的原因。” “因为冯诚是我麾下心腹,而他在军中的威望,虽然不足以与邓镇与汤鼎媲美,但也足以替我镇守大军了。” “并且这可是老爷子打了一手好牌。” 说话间,朱棡的眼中又是划过一抹赞叹道。 年轻的将,一来还年轻,二来便是军中威望不足,所以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比起骄兵悍将的淮西勋贵,可好掌控的多。 所以未来暂代山西兵权的,虽然还未透露半分,但朱棡几乎可以肯定,必然是冯诚。 “这样么?” 朱樉还是有点没想明白的挠了挠头道。 “二哥,你真应该好好读读书。” 对此,朱棡又是无奈,且极为认真的看向朱樉道:“不然你未来,真的很容易吃亏。” “呃呃” 望向极为认真的朱棡,朱樉也是轻叹一口气道:“兵法韬略,我还能读的进去,但书,真是一看就困。” 这是实话,朱樉真就是一看书就困,而且因为这件事,朱元璋没少抽朱樉。 甚至李希颜夫子都是被气得够呛,但朱樉还是屡教不改,因为不是不想改,而是真的改不动。 “二哥,老大的本事,你应该明白。” “玩弄权术这一块,除了咱家老爷子,便是韩国公都是略逊一筹。” “至于打仗这一块,老大压根不用担心,他的岳丈可是鄂国公常伯伯,还有蓝玉这样的悍将作为嫡系。” “所以老大静坐中宫,未来便足以掌控天下大势,可谓是文武兼备。” “但是你只通晓兵法韬略,不明治国之道,又怎么能向老爷子证明,你并不弱于老大?” 朱棡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朱樉的肩膀,方才轻声道。 “比上不足,比下更不足,还证明什么?” 话罢,朱樉倒是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大明朝最为耀眼的英才,一位是自家大哥朱标,一位是自家弟弟朱棡。 那便使得朱樉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毕竟比才学,朱樉比不过朱标,比军事,朱樉也比不过朱棡,所以真的很尴尬。 况且朱棡可不仅仅是军事能力拉满,而是真正的上马可征伐天下,下马可治国天下。 而且幸亏这哥们心大,又是打心眼里爱护朱棡,所以从不多想,要不然绝对能生出乱子。 所以这便是朱樉自嘲的原因,至于想证明自己不弱于朱标,也的确是朱樉的执念。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朱棡与朱樉外,便是无人可知。 “二哥,你不比我弱。” 看向嘴角勾起些许自嘲的朱樉,朱棡轻轻捏了捏朱樉的肩膀,仍是正色道。 秦王朱樉真的弱么? 我们抛开人品谈能力,朱樉这哥们真是猛地一塌糊涂。 坐镇西安,威震三秦以及西宁周边部分地区,整整十二余年。 从洪武十一年就藩,直至洪武二十四年,这哥们就没在战场上吃过亏。 特别是洪武二十八年,朝廷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领兵征讨洮州了,就又给朱樉派出去了。 而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朱樉又赢了,所以这哥们在军事上的水准,绝对是完全继承了朱元璋,那又怎么可能弱? “老三,外面的天下,真的很大么?” 对此,朱樉又是转过头,看向朱棡轻声询问道。 “很大。” 朱棡想了想,便是道。 “有多大?” 朱樉又是问道。 “大到天高皇帝远,大到遥遥万里不相见。” 朱棡指向天边,仍是轻声道。 “大到天高皇帝远,大到遥遥万里不相见。” 朱樉也是顺着朱棡指的方向看去,嘴上更是轻声呢喃道。 “老三,哥想问你一個问题。” 直至良久后,朱樉转过头,看向朱棡也是略有三分认真道。 “什么问题?” 看向认真的朱樉,朱棡轻轻点头。 “哥有没有做皇帝的潜质?” 朱樉的眼中当即闪过一抹精芒,便是道。 “嗯?” 见完廖永忠的朱元璋与朱标,刚想踏出御书房,便是听见了朱樉的虎狼之词。 甚至就连邓愈与廖永忠都是一脸尴尬的别过头,别看我,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这人就是得服老,怎么一下子就耳背了,看来回家以后,得请大夫来看看。 “能!” 正文 第65章: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对于朱樉的问题,朱棡则是斩钉截铁道。 好不容易自家二哥有了当皇帝的心思,那可绝对不能浇凉水。 毕竟别人不知道朱樉有多猛,朱棡岂能不知? 这要是出去打仗,以这哥们的能力,即便不能开辟一国,也能割据一方。 再加上朱棡,届时他们兄弟俩联手,未必不能重现昔日成吉思汗纵横亚欧之风采! “真的?” 朱樉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意动道。 “我可是你跟老大牵着手带大的,那我还能骗你不成?” “难不成,你真想给老大当牛做马?” 朱棡又是一把揽住自家二哥的肩膀调侃道。 “感情深,归感情深,但我可没想过给他当牛做马。” “而且不争馒头争口气,我怎么也得向老爷子证明,我不弱于你跟老大。” 说话间,朱樉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锋芒。 朱樉自然不会与朱标争,当然也争不过朱标。 但就如朱棡所说的那般,这天下很大,大到天高皇帝远,大到遥遥万里不相见。 那他朱樉未必就不能纵横一世!也未必就不能与朱标肩并肩! “那不就得了。” “待来日你我兄弟一起出海,相互扶持,纵横亚欧,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那比起来,老大是接过老爷子的衣钵,乃是大明二世皇帝,也就是太宗皇帝。” “但你我兄弟,若是开疆拓土,便是如同老爷子这般的太祖皇帝。” “这样一来,伱岂是不弱于老大?你足以盖过老大!” 朱棡紧了紧朱樉的肩膀,又是豪迈一笑道。 似乎不怕被御书房之中的朱元璋与朱标听去。 毕竟朱棡哥俩想的是开疆拓土,成就一番霸业,又不是想在大明造反当皇帝,那何罪之有? “好!” “读书困倦,那我就头悬梁,锥刺股!” “我就不信,我不能成为上马平天下,下马治天下的马上皇帝!” “至于这个大明,谁愿意留,谁就留吧!” 对此,朱樉一发狠,便是看向朱棡重重点头道:“至于咱们两兄弟,出海!” “这才对嘛!”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我所见,即王天下!” “我所为,即王下道!” 朱棡又是伸出手,重重握拳道。 “这两个臭子。” 御书房之中的朱元璋本想推开房门,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并且轻声嘀咕道。 说实话,朱元璋的确有点麻,可别说是朱元璋,便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面对这样的儿子,谁能不麻? 毕竟当皇帝这种话,就是等于谋逆的死罪,但谁能治了这两兄弟的罪? 反正他们又不是想造反,而是想开疆拓土,海外裂土封国。 那开疆拓土,有什么错? 最多也就是处于礼仪之邦的角度谴责一下他们,毕竟中原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但有个屁用? 而你看这個哥们,哪个像是会遵守礼仪教条的? 特别是朱棡,杀性不是一般的重,更是整日将灭其国,绝其苗裔挂在嘴上。 “得了,老二也想跑。” 至于朱标却是不同于朱元璋的心思,反而是心中叹了口气道。 难道眼前的这座大明,真就不值得他们留恋么? 难不成这份兄弟情义,在他们的眼中真的比不过那个位子么?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泛起,朱标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夕阳西下,岁月静好,兄弟情深仍是情深,又岂能是那个位子可以撼动? “标儿?” 朱元璋看向朱标有点红肿的脸颊,便是闪过一抹错愕道。 这个巴掌,倒是让朱元璋有点措不及防,压根没想明白,朱标为啥抽自己? 至于站在一旁的邓愈与廖永忠,更是唰的一下子跪倒叩首,甚至心中都有点打颤。 今日就不该来朝廷,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他们遇上? 先是朱棡与朱樉的逆天对白,再就是朱标自扇嘴巴? 他俩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这话,这场面,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听见,可以看见的? 老朱,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思索间,邓愈与廖永忠这两位沙场宿将,头更是愈发的低下,心中更是愈发忐忑。 “爹,儿子没事,就是让自己冷静冷静。” 对于朱元璋的询问,朱标先是摇了摇头,方才看向仍然叩首的邓愈与廖永忠。 “邓伯伯,廖叔叔,起来吧。” 说话间,朱标便是想将邓愈与廖永忠扶起,但怎么扶,邓愈与廖永忠就是不敢起。 毕竟这件事,朱标说了不算,只有朱元璋说了才能算,不然今日邓愈与廖永忠就是彻底栽了。 “回了府上候着,咱让御医上门给你们瞧瞧,怎么还没老,眼睛怎么就开始模糊,还有这耳背的毛病。” “这让咱以后怎么能放心让你们领兵?” 朱元璋先是白了一眼邓愈与廖永忠,便是没好气的开口道。 其意,就是咱根本没放在心上,但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至于没好气,则是朱元璋觉得,邓愈与廖永忠有点题大做了,他老朱是这么肚鸡肠的人嘛! 呵呵 你朱元璋肚鸡肠不肚鸡肠,淮西勋贵不知道,但你老朱记纸条,这件事,淮西勋贵就能记你一辈子。 “谢陛下恩典。” 邓愈与廖永忠闻言,方才对视一眼后,齐齐起身谢恩,同时心中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他们可以不怕朱元璋生气,但可不想被老朱惦记。 而被老朱惦记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可若是我们想老大了,怎么办?” 门外,又是响起了朱樉的叹息声道。 并且瞬间,朱元璋与朱标便是竖起耳朵,生怕错漏一个字。 这更是惹得邓愈与廖永忠哭笑不得,毕竟这距离外面就是一道门,那他们即便是堵上耳朵,也还是能听得见。 “那就回家啊,还能怎么办?” 朱棡甚至连想都没想,便是看向朱樉道。 “回家?” 朱樉微微一愣道:“遥遥万里不相见,真的还能回来么?” “给我时间,想回家,并不难。” 对此,朱棡又是轻轻锤了锤朱樉的胸口,方才笑道。 言语间,那股自信的锋芒,足以盖过所有。 正文 第66章:毛骧,凭什么可以踏进太原府?(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你们俩在这里嘀咕什么?” 便是此时,御书房的大门从内被推开,只见朱元璋一脸没好气的看向坐在门口的朱棡与朱樉道。 “没什么。” 朱棡闻言起身看向朱元璋,摆了摆手道。 “晚点来坤宁宫,咱请你吃个饭。” 对此,朱元璋直接来到了朱棡与朱樉的身边,然后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还有老二,你也得来。” 朱樉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便是缩了缩脖子。 请吃饭? 除了竹板炒肉?还能是什么? “好。” 至于朱棡依旧不在意的看向朱元璋。 “哼。” 老朱又是傲娇的冷哼一声,便是大踏步的离开了御书房。 “恭送陛下。” 邓愈与廖永忠连忙看向朱元璋的背影,又是行礼道。 “什么情况?” 等朱元璋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朱棡方才转头看向朱标询问道。 “里面说吧。” 朱标瞥了一眼四周,便是拉起朱棡的手,走回了御书房。 当然紧随其后的还有朱樉。 至于邓愈与廖永忠则是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后,方才踏进御书房。 毕竟朱标没说让他们退下,那便是默许了他们参与其中。 更何况不管明王之死的背后,究竟有何等阴谋,但始作俑者,终究是眼前的德庆侯廖永忠。 那跟邓愈有什么关系? 只能怪他邓愈爱掺和,谁让他跟廖永忠站在一起,并且还卷了进来。 “老二,这是负责所有锦衣卫的腰牌,而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了。” “等毛骧从太原回来以后,你便可以着手改建锦衣卫,成立北镇抚司。” 一踏进御书房,朱标便是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扔给了后面的朱樉道。 “嗯。” 朱樉接住朱标扔过来的腰牌,便是点了点头。 “毛骧去太原干嘛?” 不过站在朱标身边的朱棡,却是微微皱起眉头。 怪不得,朱棡回京以后,从未见过毛骧,原来是毛骧去了太原。 “你不是让老爷子去太原走走么?” “但京师距离太原,一个来回便是四千多里地,老爷子哪能亲自去?” “所以老爷子便让毛骧前往了太原。” 朱标倒也没有隐瞒,便是直接看向朱棡道。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朱棡的眉头越皱道。 “怎么?” 朱标瞥向朱棡,不明所以道。 “没有我的腰牌,伱以为毛骧能踏进太原?” 朱棡果断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你别看毛骧,那可是咱家老爷子最得力的心腹。” 对此,朱标仅是摇了摇头道。 毛骧可是锦衣卫的头目,岂能进不去一個的太原府? 除非朱棡真有通天之能,不然以毛骧的能力,绝对可以混进太原府。 至于当初朱元璋安插在太原的钉子,为什么能被拔除? 说白了还是为了保护朱棡,所以几乎不会离晋王府太远,这才给了朱棡可乘之机。 “呵呵,你当真是有点瞧了我的太原府。” “当初我为了防备老爷子,便下令凡是南人入太原,必须接受审查。” “而毛骧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些年,即便是能扮成百姓,也是样似神不似。” “所以毛骧一到太原府,要么遣返回京,要么就是关起来。” 对于朱标的自信,朱棡则是不屑一顾的看向朱标道。 当初为了防止朱元璋窥探太原府,朱棡可是做足了准备与功夫。 “呃” 望向朱棡脸上的不屑一顾,朱标却也是皱起眉头道:“所以你为什么要防备老爷子” 南人入太原,就必须接受审查? 朱棡防备朱元璋,竟然到了这个份上?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 朱棡坐在了朱标的身旁后,方才开口道。 “我?” 朱标仍是皱眉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晋王殿下,能不能先让老臣们出去?” 可还不待朱棡开口,邓愈便是有些尴尬的看向朱标与朱棡拱手道。 就连廖永忠的头上都是渗出一抹冷汗。 这几兄弟就不能聊点臣子可以知晓的? 不是想当皇帝?就是防备朱元璋? 这是他们可以听见的话? 他娘的,今日就不该进宫,总觉得自己的九族在向自己招手。 这也幸亏邓愈与廖永忠是沙场大将,还能镇定下来。 可要是换了别人,今日只怕是已经吓尿了。 所以大侄子们,别闹了,这心脏实在是扛不住了,就饶了他们吧。 “嗯。” 朱标思索了一下,便是看向门口的李恒道:“李恒,你带着卫国公与德庆侯去偏房休息。” “谢殿下,老臣告退。” 闻言,邓愈与廖永忠总算是松了口气,更是如蒙大赦般跟着李恒退出了御书房。 “因为我越优秀,老爷子就会担心,我会不会觊觎那个位子,从而引起老朱家的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等邓愈与廖永忠退下以后,朱棡方才看向盯着自己的朱标,轻声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朱樉倒是率先点头看向朱棡道:“更何况我们都是嫡子。” “可你将太原掌控在手,完全杜绝老爷子的眼睛,怎么不怕老爷子忌惮?” 朱标自然也明白朱棡的意思,可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朱棡道。 若是想藏拙,以朱棡的聪明,绝对可以面面俱到,并且让朱元璋抓不到一点把柄。 可朱棡偏偏选择了将太原完全掌控在手? 毕竟这种行为,即便是嫡子,也是谋逆的大罪,除非 又是刹那,朱标便是瞳孔猛缩道:“除非,你就是想让老爷子忌惮你。” “对也不对。” 闻言,朱棡的眼中闪过一抹赞叹后,仍是摇了摇头道。 朱标的确聪明,一瞬间就能想明白,但终究是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对此,朱标更是一愣道。 “老爷子若是忌惮我,会不会将我抓回京师?” 朱棡却是反问道。 “会。”朱樉直接点头。 “嗯。”朱标犹豫片刻后,也是点了点头。 “那会怎么处置我?”朱棡仍是反问。 “圈禁。”这一刻,朱标两兄弟都没有犹豫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朱元璋这般爱护朱棡,所以抓回朱棡,最多就是圈禁一时。 待来日朱标克继大统,天下大局已定,那朱棡即便是再能,也是翻不起一点浪花。 正文 第67章:百年来的屈辱沦丧、破碎山河(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所以我就是想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将我抓回京师。” 话罢,朱棡方才看向朱标与朱樉,眼中闪烁起一抹不可名的光芒。 “抓你回京师?你真会坐以待毙?” 朱标的目光直视朱棡,彷佛能将朱棡看穿一般。 “不会。” 朱棡摇了摇头道。 “那依我所想,草原,便是你的退路。” 闻言,朱标的眼中也是泛起一抹光芒道。 “没错。” 朱棡的眼中满是赞叹道。 “你从洪武七年大战王保保起,应该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吧?” 朱标又是道。 “准确点,到了太原以后,我便已经做起了准备。” 朱棡微微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朱标摇头道。 “虽有私心,但也能为我大明彻底荡平边患,扫荡犁庭,洗刷我汉家江山百年来的屈辱沦丧。” 说话间,朱棡的思绪彷佛回到了那一日的草原。 披甲十万严阵以待,一兵一卒,皆如磐石,坚不可摧。 战马嘶鸣,踏动大地,仿佛连绵山脉也为之颤抖,冲天的杀气直冲云霄。 朱棡骑马立于万军之前,巍然不动,宛若苍茫天地间的一根定海神针。 其身旁,年轻书生羽扇轻摇,谈笑间,胸藏百万甲兵,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将士们,百年来的屈辱沦丧,百年来的破碎山河。” “我们还在等什么,直捣黄龙!荡平北元!” 清冷肃杀的声音响起! “直捣黄龙!荡平北元!” 话语落下,万军齐声呼应,声浪如同怒涛拍岸,气势磅礴,响彻云霄! 思绪百转千回,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冷意。 那一战以后,北元已经不足为惧,但朱棡所求,并非不足为惧,乃为扫荡犁庭。 所以大明必将再起刀兵! “再者,便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而若是老爷子想将我抓回京师,我便带兵北上,直取草原。” 顿了顿,朱棡又是看向朱标道。 “这才像是你的性子。” 朱标闻言,并不惊讶,反而是点头道。 “所以你真将太原治理的很好?” 朱樉倒是看向朱棡问出了关键。 “没错,北方终究比不得江南,而我可以跟老爷子赌气,但我却不能对百姓不管不顾。” “所以我便推翻了老爷子所有的国策,用我的方法治理太原。” “而在我的治理下,太原不仅恢复了元气,更是远胜京师。” 话罢,朱棡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傲然之色。 北伐草原,战果颇丰,建二十万铁骑,扫荡犁庭,雄拒异族。 治理太原,百姓丰衣足食,不复昔日,这般功绩,谁敢觑。 而话说到这个份上,别说是朱标,便是朱樉都明白了朱棡的意思。 这也难怪朱棡要封锁太原。 毕竟推翻朱元璋所制的全部国策,还将太原治理的井井有条。 所以这要是不封锁,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大明所谓的国策,就是一个笑话。 那不仅仅是朱元璋威严受损,更是会在大明天下掀起一场巨大的动荡。 “可三年时间,纵然伱如何封锁消息,也能传至京师了吧?” “毕竟百姓是人,乃太原的富饶,必然会席卷北方。” “可时至今日,若非你开口,我们岂能知晓太原之富饶?” 朱标还是想不明白的看向朱棡道。 虽然路途遥远,消息闭塞,但三年的时间,即便是处于封锁,也该露出一抹风声吧? 可别说是京师,便是北方都没有消息传出,这正常么? “谁告诉你北方无人知晓?” “只是因为京师距离北方太远,再加上消息闭塞,所以你们才不知道罢了。” “毕竟北方百姓颠沛流离,人口难以彻底清查,而且大多百姓都已经向南迁徙了。” “还有就是想进入太原,你就必须登记造册,录入户籍,成为太原百姓。”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增加太原的人口,也可以封锁消息。” 朱棡又摆了摆手道。 “原来如此。” 朱标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北方经历战乱以后,那日子更是越发的贫苦。 而大明建国以后,虽然对于北方施以仁政,但没个几十年的时间,北方根本难以恢复元气。 所以北方大多的百姓都是背井离乡,向南迁徙。 毕竟南方虽然也伤了元气,但终究比北方强太多了。 也正是因为这個原因,南方百姓压根不会前往北方。 即便是有,也是被掳走的百姓。 “现在明白了吧?毕竟南方本就比北方富庶,所以南方百姓怎么可能来北方讨生活?” 朱棡望向若有所思的朱标,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只能是老爷子,或者是朝臣的探子。” 闻言,朱标也是点头道。 “可被掳走的百姓也不少,那你又该如何分辨探子?” 朱樉却是有些疑问道。 “伪装永远都是伪装,就像老三所言的样似神不似。” 朱棡并未开口,反而是朱标转头看向朱樉道。 毕竟你可以伪装成一个衣衫褴褛的百姓,但却演不出百姓曾经历的悲苦。 “说起来,我倒是有点想念,我的那位先生了。” 彼时,朱棡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怀念道。 “先生?” 对此,朱标与朱樉竟是齐齐看向朱棡。 毕竟以朱棡的文采,还有谁能让他称呼一声“先生”? “顾修齐,字瑾瑜,与我同岁。” 望向好奇的朱标与朱樉,朱棡当即露出笑容道:“一县之才。” “一县之才?” 朱樉微微皱眉道:“区区一县之才,岂能被你称为先生?” “足以治国。” 朱标伸出手,便是在朱樉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后,方才看向朱棡道。 “老二,希望你说的头悬梁,锥刺股,不是用来敷衍我的。” 朱棡果断冲着朱标伸出大拇指,随后又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樉道:“你看看老大,再看看你,有脑子跟没脑子一样。” “呃呃” 朱樉顿时有些幽怨的看向朱棡与朱标,好似那个受了欺负的媳妇。 看的朱棡与朱棡一阵恶寒,浑身更是冒起许多的鸡皮疙瘩。 “你能不能滚!” 朱樉:~ ̄▽ ̄ 正文 第68章:政于养龙,谋以扶龙(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治国之才?此人真能比肩韩国公?” 不提仍然有些幽怨的朱樉,朱标却是转头看向朱棡道。 “比不得韩国公那般老谋深算,至于才情,完全不输韩国公。” 朱棡想都不想的看向朱标笑道。 “世间当真还有如此大才?” 闻声,朱标顿时一震道。 李善长已是惊世大才,而若非李善长之佐,老朱安能如此容易的取得天下? 再者,便是眼前的晋王朱棡,一身才情惊世,便是李善长也是赞叹不已。 但这个顾修齐,竟然能得朱棡如此赞誉? 那绝对是惊世大才。 “天下英才如过江之卿,何其之多?” “但能登堂入室者,屈指可数,你可知为何?” 对此,朱棡先是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的看向朱标询问道。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 朱标自然明白朱棡的意思,当即开口道。 “没错,而我征战草原,拼命的同时,又何尝不是粮草辎重?” “那若是后勤都无法保障,我岂能打的北元节节败退?” “也是幸得顾修齐,才能让我放开手脚,马踏草原,兵锋直逼王庭。” “可除了顾修齐,我身边还有谋臣钟伯弦,与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而这般谋臣,应该不输刘伯温了吧?” “所以,若是无我,你觉得这般大才,未来能否登堂入室,直驱应天府,叩天子门?” 话罢,朱棡看向沉思的朱标,又是端起茶盏。 “天下大才,应当可以登堂入室,直驱应天府,叩天子门,封侯拜相。” 朱标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开口道。 “错错错。” “若无我,今日之大明,明日之大明,未来之大明。” 朱棡放下茶盏,竖起一根手指轻摇,方才开口道:“都不会有顾修齐、钟伯弦。” “这是为何?” 朱标不明道。 “他们都会死。” 说话间,朱棡轻叹一口气。 朱标也是一震,眼眸瞬间变得复杂的点了点头,“会死。” 正如朱棡所言,天下大才如过江之卿,何其之多? 但能登堂入室者,又有几何? 只因官场黑暗,充满尔虞我诈,朝堂更是波诡云翳,防不胜防,但这只是其中一点。 更重要的他们终其一生,都在为三餐温饱奔走,那如何能到应天府,又何谈登堂入室? “我这两位先生,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身子骨弱。” “年少时留下的老毛病,时至今日,也都未能真正调理过来。” 朱棡又是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轻声道:“所以,你我任重而道远。” “我明白。” 朱标轻轻点头后,便是看向朱棡道:“不如将他们接来应天府调养?” “车马劳顿,还是让他们再养养吧。” 朱棡摇了摇头道。 “有没有想过让他们入朝为官?” 闻言,朱标也觉得有理,便是点了点头后,又是看向朱棡询问道。 “打住,你想都别想。” “有能耐,自己去招揽治世之才,别想打我的秋风。” 对此,朱棡狠狠瞪了一眼朱标道。 果然,朱标的屁眼子跟老朱一样黑,还没见上人就已经开始惦记了? 还想挖他朱棡的墙角,想都别想,没门! “治世之才,若是放在太原,岂不是有点可惜了。” “但若是放在朝中,以他们的才学,绝对可以登堂入室,封侯拜相。” 朱标并不在意的笑了笑,方才看向朱棡道。 “呵呵,即便不入朝,我也能让他们封侯拜相,青史留名。” 朱棡嗤之以鼻道。 “况且,我这个年纪,便得了他们,那岂不是上苍都在助我?” 顿了顿,朱棡又是有些得意的看向朱标道:“还没开国,老天爷就将相国之才,送到了我身边,啧啧。” “老大,我都想不明白,你在跟他争什么?” “你坐拥大明江山,那这天下的大才,岂不都是伱的,你又何必跟老三争抢?” 一直未曾开口的朱樉,却是无奈的看向朱标道。 “罢了。” 闻言,朱标老脸一红,便是摆了摆手。 “这才对嘛。” 朱棡也是笑眯眯的看向朱标道。 “还是谈谈正事吧。” 朱标白了一眼朱棡,方才轻声开口道:“老二,你掌控锦衣卫,那调查明王之死,我便交给你了。” “嗯。” 朱樉自然知道内情,便是正色点头道:“放心,我一定尽快查明真相。” “不急。” 闻言,朱标却又是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朱樉没明白朱标的意思。 “多事之秋,不易大动干戈。” “毕竟明王的死,已经成了定局,查明真相,是要公示于天下,所以并不着急。” “但现在不管是胡惟庸,还是实施摊丁入亩,才是我大明的重中之重。” “所以慢一点,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才香,而贪多就嚼不烂了。” 对此,不待朱标开口,朱棡便是率先看向朱樉开口道。 “老三说的不错。” “多事之秋,当以大明百姓为重。” “所以该查查,但不宜引起动荡,让他们有所察觉。” 朱标也是轻轻点头道。 “还有就是早朝改制,老爷子的意思,不着急。” 朱标又是顿了顿,方才继续道:“老爷子要从这件事上做点文章出来,所以再缓缓。” “帝王心术嘛,正常。” 朱棡笑着点了点头道。 “玩政治的,是不是都像你们一样脏啊?” 朱樉却是听得迷糊,便是没好气道:“就不能简单点?” “摊丁入亩与明王之死的真相,一定会死很多臣子。” “那老爷子便要借此施恩与抨击臣子。” 朱标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樉,方才解释道。 “原来如此。” 朱樉这才恍然大悟道。 随后聊完的三兄弟,便是踏出了御书房,毕竟今日还有一個人没见,而他可是摊丁入亩的关键。 太原晋王府。 “瑾瑜,收拾东西,过几日,我们便动身前往应天府。” 一袭青衫的儒雅文士,踏进书房,便是看向那坐在首位处理政务的白衣先生,温声道。 “嗯?” 白衣先生闻言,手中笔微微停顿,便是抬起头,看向青衫文士道:“鸣谦,是不是殿下来信了?” 顾修齐,字瑾瑜。 钟伯弦,字鸣谦。 “殿下并未来信,但我想是时候去应天府了。” 钟伯弦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便是摇了摇头道。 “去争?” 顾修齐放下手中笔,方才正色道。 “殿下天日之表,龙凤之资,未尝不能戴一顶白帽子。” 钟伯弦轻轻颔首。 “王上加白。” “那便直驱应天府,叩天子门。” “纵然粉身碎骨,瑾瑜也要为三爷争来那一顶白帽子。” 顾修齐缓缓起身。 “政于养龙,谋以扶龙。” 钟伯弦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笑容道。 正文 第69章:邓叔叔,请将芷若嫁于侄儿(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太子东宫。 “德庆侯,从今日起,你便返回都督府任职吧。” 太子东宫的正殿之中,朱棡坐于朱标身侧,便是看向下方的廖永忠,轻声开口道。 “微臣叩谢陛下圣恩!” 闻声,廖永忠便是朝向坤宁宫的方向,激动叩首道。 官复原职,并非是廖永忠所求,毕竟他仍是侯爵,年俸一千二百石,足以让廖永忠荣华富贵一生。 但廖永忠是谁? 那是自元至正十五年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的大将。 而此时廖永忠仍然正值壮年,又岂能赋闲家中,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毕竟为将者,当纵横沙场,马革裹尸,方能不负这一生的金戈铁马。 所以重回朝中,为明征伐,才是廖永忠之所求,也当为大丈夫所求。 “廖侯,为人臣子,切莫在揣摩圣意。” “而陛下能给你,便能取回来。” “若是再犯,别说是晋王,便是孤都保不住你。” 朱标合起手中奏章,便也是看向廖永忠道。 “太子殿下放心,老臣明白。” 廖永忠起身,又是重重抱拳道。 “咳咳” 朱樉却在此时,轻咳两声。 至于朱标身边的朱棡更绝,直接将旁边的茶盏推向朱标。 对此,朱标的嘴角微微抽动。 这两个臭子,难不成一国之太子,还能反悔不成? “咳咳国事已毕,那便是家事了,廖叔叔坐吧。” 随后,朱标便是抬起手,示意廖永忠坐下后,方才端起茶盏,缓缓走向廖永忠。 “太子殿下” 眼见朱标向自己走来,本来已经坐下的廖永忠,又是准备起身,但却被朱标打断道。 “廖叔叔,不必多礼了。” “今日侄儿奉茶于您,希望您不要与侄儿计较。” “侄儿身兼国事,为国储君,自然不能感情用事,而是非对错,侄儿都要给天下一个交待。” “但错了便是错了,所以还请廖叔叔勿怪。” 朱标将手中茶盏奉上,又是微微躬身。 于君,此乃大礼,于臣,受宠如惊。 “殿下” 廖永忠见状,身子微微一震,便是想开口 “廖叔叔,请。” 但话仍未出口,又被朱标打断道。 对此,廖永忠整個人都愣在了椅子上,抬手不是,不抬手也不是,便是僵持在了当场。 毕竟廖永忠是个汉子,又是将帅,心思没有文臣那般肚鸡肠。 况且廖永忠何时怪过朱标? 说到底,那日没被朱元璋活生生鞭死,还是因为朱标抵死求情。 那这杯茶,简直是受之有愧。 “廖叔叔,你该不会是想让太子一直举着吧?” 朱樉冷不丁的看向廖永忠开口道。 “太子殿下,老臣虽非主谋,但还是害死明王的元凶。” “但陛下依旧对臣开一面,既往不咎,臣亦是万死难赎其罪,万死难报其恩。” “而且那日若非太子殿下求情,廖永忠岂能有今日?” “所以这杯茶,廖永忠不能受,更受不起。” 闻言,廖永忠深吸一口气后,便是起身,看向朱标叩首道:“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廖侯,难道不想助孤一臂之力?” 朱标看向眼前叩首的廖永忠,声音依旧和煦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廖侯,你该明白。” 朱棡的声音也是响起。 此言一出,不仅是廖永忠,即便是依旧老神坐于位子上的邓愈,都是心神一震。 “老臣愿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廖永忠要是再不明白,也没必要受了这杯茶了,便是果断起身,从朱标手中接过茶盏。 茶水余温犹在,便是一口饮尽,方才抬眼看向朱标。 “坐吧。” 朱标方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便又是拍了拍廖永忠的肩膀后,方才回到位子上坐下。 “谢殿下。” 廖永忠顿时松了口气。 太子朱标不愧是朱元璋的儿子,一身气势似温似柔,但骨子里的那股气吞山河之势,又如何能瞒得过廖永忠? “邓叔叔。” 此事毕后,朱樉又是犹豫三分后,方才看向邓愈,轻声开口道。 对此,朱棡与朱标又是对视一眼后,相继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毕竟未能迎娶邓芷若,已经快成了朱樉的心病。 况且既然已经决定与邓愈商议,那便是避无可避,没什么好纠结的。 “秦王殿下。” 望向秦王朱樉,邓愈先是微微一愣,便是拱手道。 “侄儿想迎娶邓妹为侧妃,还请邓叔叔成全。” 朱樉咬了咬牙,便是起身看向邓愈道。 闻言,邓愈先是瞪了瞪眼睛,又是似乎没听清朱樉在说什么般的掏了掏耳朵道:“秦王殿下,你在说什么?” “侄儿想请邓叔叔将邓妹嫁于侄儿为侧妃。”朱樉又是咬牙开口道。 而朱樉自然明白邓愈这个老登在装糊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侧妃?” 事实也果然不出朱樉所料,邓愈闻言后,面色陡然沉了下来道:“秦王殿下,莫不是羞辱老臣?” “邓叔叔何出此言啊,侄儿与邓妹青梅竹马,两无猜,这您是知道的。” “至于正妃,乃陛下赐婚,是为国之大计,侄儿虽然无奈,但为国,侄儿也只能同意。” “但侄儿向邓叔叔保证,若邓叔叔将邓妹嫁于侄儿。” “一定求陛下下旨,以正妃之礼,迎邓妹入王府。” 说话间,朱樉更是看向邓愈躬身恳切道。 “好子,这口才,全用在娶媳妇上了。” 且不说邓愈了,便是最上方的朱棡与朱标,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没好气的神色。 以邓愈的身份,若真将邓芷若嫁于朱樉为侧妃。 这都不用朱樉去求圣旨,朱元璋都会下旨以追高规格,让朱樉迎娶邓芷若。 毕竟自家老兄弟的面子,朱元璋还是得给的。 但朱棡与朱标气不过的就是朱樉明明这么聪明机灵,偏偏就只是用在了面对老丈人上面。 这当真是让朱棡两兄弟,有点哭笑不得,所以看来这日后还得鞭策鞭策朱樉。 正文 第70章:李善长:你见我如一粒蜉蝣见青天(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中书省。 “胡相国,重设检校,改建锦衣卫,这是想让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不成?” “若是陛下不信我等臣子,我等大可请辞归隐,又何必弄出个锦衣卫?” “我等身为人臣,自当为国尽忠,也当君臣同心,岂能因为吕家一门,便重设检校司,改建锦衣卫?” “且不说我等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从无贪腐弊政,可那锦衣卫若是御前进谏谗言,我等岂能有好下场?” “为官者” 胡惟庸人刚到中书省,便是被文官包围,其中诸多大臣更是各执一词,众说纷纭。 但却都是剑指重设锦衣卫。 毕竟不管是忠心之臣,还是奸诈之臣,又或者贪腐之臣都见不得头上时刻悬着一柄刀。 而且这柄刀,完全受制于朱元璋,更何况这柄刀,还是可以规避三司审问的刀。 那更不能让他们存在于朝堂,不然他们就是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胡惟庸对此,却是坐回相位后,看向依旧喋喋不休的中书群臣,轻声道: “既然诸位大臣都觉得重设检校司,改建锦衣卫,乃是弊政,为何早朝不议?” “为何不向陛下秉忠直言?就非得跑来本相这里哭诉你们的拳拳报国之心?” 说话间,胡惟庸又是瞥向这群中书大臣,眼中泛起一抹冷笑之色。 他胡惟庸已经出过头了,而且结果显而易见,并不能说服朱元璋与朱棡。 而且胡惟庸出头之时,早朝文武再未曾见一人出面,完全就是单打独斗。 那一个胡惟庸面对整个皇室,又岂能有还手之力? 可他们现在跑来哭诉自己的拳拳报国之心?哭诉改建锦衣卫的弊端?当真是可笑又可恶! 再者,改建锦衣卫,备制已定,而且严丝合缝,没有丝毫漏洞,那若是没有准备一年半载以上,胡惟庸不信。 所以这個锦衣卫,或许早就已经出现在了朝中,只是群臣不知道罢了。 而今日只不过是借助江南吕家的名头,从而引出锦衣卫来制约文武百官。 思索间,胡惟庸的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寒芒。 那以朱元璋的性格,凡朝中重臣的府上,必然有锦衣卫的耳目。 特别是他胡惟庸的府邸,绝对有隐藏起来的锦衣卫,所以得让心腹好好查查,免得让自己陷入被动。 反正直至这一刻,胡惟庸的聪明,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唯独没想过自己结党营私的事实。 又或者,在胡惟庸看来,身为中书省右丞相,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毕竟李韩国公李善长在中书省为相之时,也是门生故吏遍地,而这算不算广结党羽?可老朱不也没对李善长出手? 所以胡惟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你都知道那是韩国公李善长,可你怎么敢跟李善长学的? 莫不是以为自己也是开国重臣? 别他娘的忘了,李善长一来是朱元璋的老兄弟,是大明的开国第一功臣。 二来便是李善长年迈,纵然能蹦跶,又能蹦跶几年? 所以老朱之所以可以容忍李善长,无非就是不想落得个杀功臣的骂名,再者君臣惺惺相惜,也不想断了这份情谊。 但你胡惟庸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李善长相提比论? 要明白,才学只是大才登堂入室的敲门砖,但更多的是谦逊谨慎,方才能纵横于朝堂。 可对于李善长,天下大才也不过只是见他的门槛。 “相国” 群臣对此,皆是哑口无言,毕竟朝堂之上唯有胡惟庸阻止过重设检校司。 至于他们则是观望时局,生怕殃及池鱼,惹火上身。 说白了就是好处想要,坏处也不想,完全就是想让胡惟庸来背锅。 那胡惟庸怎么可能愿意? 反正锦衣卫设立,总得给中书省丞相三分薄面,也绝不可能拿右丞相胡惟庸开刀。 见状,胡惟庸直接摆了摆手道: “陛下,重设检校司,改建锦衣卫,求得便是朝野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那只要你们洁身自好,秉公理政,任他锦衣卫严查,又岂能奈何得了你们?” 说话间,胡惟庸便是下了逐客令,群臣无奈只得躬身退出正堂。 此时,中书省的正堂终于清静了下来,只剩下寥寥几人,而且都是胡惟庸心腹臣子。 只见御史中丞涂节,率先看向胡惟庸皱眉开口道: “相国,难不成真要放任锦衣卫行事?” 御史大夫陈宁随后看向胡惟庸开口道: “锦衣卫上任三把火,虽然不会直接烧向您,但却也能让您伤筋动骨,所以真的可以放任不管?” 至于胡惟庸其余的心腹臣子却并未开口,但皆是看向胡惟庸。 毕竟不管涂节与陈宁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得胡惟庸拿主意? 对此,胡惟庸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后,方才轻声笑道: “大丈夫,当断则断,岂能受制于人?” “而陛下不过是想借锦衣卫对江南士族发难,给他们敲敲警钟,并且树立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那卷入这其中的,都不会影响朝堂局势,既然如此,倒不如成全陛下,让锦衣卫好好的肃清朝堂。” 说话间,胡惟庸虽然面带笑意,但那言语间的狠辣无情,即便是心腹臣子,也是不由的为之胆寒。 且不说胡惟庸的魄力,便是这般果断,都是他们望而项背的存在。 只不过隐隐间,他们也有些担心自己的下场,毕竟胡惟庸壮士断腕的行为,的确有些让人心寒。 “是不是觉得本相有点无情?” 顿了顿,胡惟庸又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道。 闻声,包括陈宁与涂节在内的所有大臣,皆是齐齐摇头道:“相国自有相国的道理,下官不敢擅自揣摩。”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政治斗争,本就是这般残酷,那他们唯有竭尽全力,方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毕竟这天下的棋子很多,但棋手其实只有皇权与相权,而这一场,仍是皇权与相权的交锋。 群臣可谓是满心复杂,但胡惟庸却是放下茶盏,缓缓起身道: “回去吧,将自己身边的眼睛挖一挖,别被人扯着鼻子走。” “至于本相,该去见见我们的太子殿下了。” 话罢,胡惟庸便是看向太子东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 正文 第71章:右丞相胡惟庸,已至太子东宫(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票!) 但胡惟庸前脚踏出中书省,后脚便有一道身影也是匆匆踏出中书省。 而任胡惟庸绝顶聪明,也想不明白,他引为心腹的中书省左司郎中李进。 乃是单独隶属于朱元璋的锦衣卫,而且就连毛骧都没有调动李进的权力。 这便是朱元璋在中书省,插下的一颗钉子,时时刻刻的盯着胡惟庸,盯着中书省的臣子。 特别是今日之群臣激愤,李进也会如实禀告上去。 坤宁宫之中,朱元璋看向李进呈上来的奏章,眼中当即显过一抹阴沉。 “将自己身边的眼睛挖一挖,别被人牵着鼻子走,看来咱还是瞧了咱的这位右丞相。” 这一刻,朱元璋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胡惟庸的杀意。 因为这份奏章的言辞之间,完全是胡惟庸将朱元璋的心思,摸的透彻。 而堂堂洪武皇帝,又岂能容忍,一个想将自己牵着鼻子走的臣子? 还是一个想以相权对抗皇权,甚至不惜壮士断腕的臣子。 那这若都不杀,朱元璋睡觉,恐怕都睡不安稳! “李进,你蛰伏在中书省,几年了?” 良久后,朱元璋方才抬起头,看向眼前叩首的李进轻声道。 “回禀陛下,洪武五年李进便入了中书省,至今为止已经快四年了。” 李进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 “四年了,四年以来,咱没让你上一封奏章,你可明白为什么?”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是问道。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李进可不敢擅自猜测,便是道。 “还不够。” 朱元璋方才合上手中的奏章,沉声道。 “请陛下放心,近年来,胡惟庸在中书省的所作所为,微臣都记录在案,并且一字不差,只待陛下翻阅。” 李进瞬间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便又是赶忙叩首道。 这些年来,李进钉在中书省,成为胡惟庸的心腹,就是为了将胡惟庸的所作所为,全部记录下来。 但只有起初之时,朱元璋问过关于胡惟庸的事,之后便是没有再提过。 可朱元璋不提,李进却不能不干,所以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秘密收集,而这已经是铁证如山,只怕诛九族,都不够! “全部送来坤宁宫,朕要亲自翻阅。” 朱元璋闻言,又是眯了眯眼道。 “陛下,臣现在就回去取。” 对此,李进也是毫不犹豫道。 关于胡惟庸的所有奏章,这几年来,李进不知道写了多少本,只知道密室之中,那所有的奏章加起来,都足够堆个山了。 “明日之前,送到坤宁宫便可,朕让锦衣卫去办,你就不用管了。” “至于你,依旧给咱盯着胡惟庸,切莫打草惊蛇,明白么?” 朱元璋微微思索后,眼中又是闪过寒芒道:“因为此时,朕还不能动胡惟庸,就让他再蹦跶几日吧。” “臣遵旨。” 李进仍是低头纳拜道。 锦衣卫宗旨:只办差,不问缘由。 “去吧。” 朱元璋又是摆了摆手,李进这才退出了坤宁宫,返回了中书省。 至于李进前来面见朱元璋,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那纯属是多虑了,而要是这点事儿都办不明白,李进也不配称为锦衣卫。 而此时的太子东宫,邓愈面对朱樉的恳切,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沉思。 今日御书房前的对白,邓愈可不曾忘怀。 秦王朱樉心中有大志向,想开疆拓土,再建一国。 甚至一举超越太子朱标,成为与朱元璋并肩的太祖皇帝。 那将女儿嫁给朱樉,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 思索间,邓愈又是看向上方坐于朱标身侧的朱棡。 邓愈可以不相信朱樉,但却不能不相信朱棡。 晋王朱棡的能力,绝对不在太子朱标之下,而他若说是能成,秦王朱樉开疆拓土,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邓愈未必不能赌一赌,赌秦王朱樉真可以开辟一国。 而且即便是赌输了,邓愈也觉得不亏,怎么也是秦王侧妃,未来子嗣必定封王。 那邓家一旦遭遇不测,邓家的血脉也可以流传下去。 还有就是邓愈的那個闺女邓芷若,完全是倾心于朱樉,死都不嫁人,一心苦等朱樉迎娶她入秦王府。 即便是侧妃,邓芷若也是认了。 那还说个屁,与其等邓芷若孤独终老,还不如成全了朱樉与邓芷若。 想通了的邓愈便是抬起头,看向朱樉轻声道: “希望秦王殿下,可以说到做到。” 朱樉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又是连忙看向邓愈道: “邓叔叔放心,侄儿一定可以说通陛下。” 邓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比不得太子朱标与晋王朱棡,但好歹也是应天府的青年才俊。 再加上也是门当户对,即便是只是侧妃,邓愈也权当是便宜朱樉了。 “那这件事,便这么定下吧。” 对此,朱棡与朱标也是起身,看向邓愈笑道:“恭喜了,邓叔叔。” “同喜同喜。”邓愈也是笑着拱手道。 “老二,日后不管是芷若妹妹,还是你的正妃,伱都必须一视同仁,不可偏颇,明白么?” 随后,朱标又是看向朱樉轻声道。 话音落下,朱棡也是将目光转向朱樉道:“别看你是我二哥,但还是那句话,明白么?” 感受眼前这两道凌厉的目光,朱樉的头皮都有点发麻。 可面对朱棡话语之中的凌厉,朱樉心中更是忍不住吐槽道:“怎么都感觉你是我二哥,我倒是像你的弟弟。” 但该放在心上的朱樉自然不能忘,便是连忙抬起头道:“我明白,你们就放心吧。” “不管是孤的秦王正妃,还是芷若妹子,孤必是一视同仁,毕竟家和万事兴嘛。” 说话间,朱樉的脸上又是露出一抹笑意。 毕竟此时的朱樉,已然不像是历史上那般浑浑噩噩,残忍暴虐,更不可能宠妾灭妻。 但也是此时,守在太子东宫门口的李恒,急匆匆踏进殿中,躬身看向朱标道: “殿下,右丞相到了。” 李恒话罢,朱标便是轻轻摆了摆手道:“请相国去书房奉茶吧。” “遵命。”李恒躬身道。 正文 上架与三江感言,抱拳了,兄弟们! 0459,也就是明天凌晨十二点五分,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而我本来是不想写这个的,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写什么了。 但我看了别的作者都在写,那么我肯定要随波逐流。 换句话来说就是别的读者有的,你们也得有! 回归正题吧,本书跌跌撞撞一个多月,总算是迎来了上架的考验。 而相较于前一本书,这本书可谓坎坷,成绩起初并不是很好,但俗话说得好,人就是贵在坚持。 毕竟人总得有梦想,也算是一股不服输的劲,想着怎么都得上個三江。 最后也是不负期待,三轮走完,三江已定,这里得感谢兄弟们的多多支持,俺没什么文化,就给你们磕一个吧! 而这也不是我起点的第一本书了,严格意义上,我已经是个老作者了。 当然,也感谢兄弟们的不离不弃,顺便在感谢一下我的梧桐大大,吹雪大大,对我这一路走来的帮助。 那我们废话不多说了,明天凌晨十二点五分,准时上架,跪求兄弟们支持,也请杨树的兄弟们给我个首订再养。 而起点有个说法,叫做首日精品,也就是首日二十四时,订阅三千以上。 实不相瞒,俺铁牛想要! 做人总得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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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精品!我女装!) 正文 第72章:孤要用的胡惟庸,只能是条狗(求首订!) 东宫书房。 房门缓缓被推开,入目便是太子朱标,胡惟庸便是连忙起身,欲上前行礼。 但自朱标的身后,晋王朱棡也是一步踏进东宫书房之中,并且看向胡惟庸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倒是让胡惟庸瞳孔猛然一缩。 江湖有传闻,朱棡逢人一笑,那人生死难料,这嘴一开,又是鸟语花香。 《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第7章:孤要用的胡惟庸,只能是条狗(求首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b》爱下书说全文字更新,牢记址:aiiaif 正文 第73章:即将失控的太子朱标(求首订!) “胡相,你还想说什么?” 朱标冷峻的目光穿透胡惟庸那颤抖的身躯,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皇者之威,震人心魄。 吴元年,朱标是吴王世子。 洪武元年,朱标便是大明太子。 那其身溢出的皇者威势,乃血脉之中流淌之必然,霸气浑然天成。 谁让朱标的父亲,名为朱元璋。 “还是想留 《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第7章:即将失控的太子朱标(求首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b》爱下书说全文字更新,牢记址:aiiaif 正文 第74章:轻则剥爵,重则处死(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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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0章:洪武四大案之一空印案,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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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1章:迁都西安、洛阳不可取,因为征途,可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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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2章:朱棡所图,海面战略纵深布局,亦为东出,荡平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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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3章:义惠侯刘继祖的挣扎,洪武皇帝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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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4章:大明首创的生育补助,人口增长才能使大明走向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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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5章:朱元璋的果断,从来都不会因为恩情而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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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6章:废除户籍制,重定天下户籍,方为王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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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7章:大明的户籍制,绝对不是种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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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8章:既然百病缠身,满头华发,那便致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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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39章:生死存亡的关头,哪里还有什么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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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0章:关于太原,朱元璋的羞愧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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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1章:将山西划给晋王,大明第一藩镇、晋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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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2章:太原能有今日,草原老铁厥功至伟,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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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3章:史上最难的开局,手拿一个破碗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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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4章:老朱定立子孙字辈,其意生生不息,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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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5章:一年算十万两,三年三十万两,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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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6章:应天演武,神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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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7章: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还有后装式铳械的设想、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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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8章:魏国公徐达的难言之隐,关于徐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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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49章:徐黑子...你露出鸡脚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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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0章:即将诞生的洪武第五大案,小明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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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1章:你们也可以叫仁人志士、为国为民?真是枉为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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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2章:朱元璋不会背上杀戮功臣的骂名,就由你来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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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3章:不管是检校,还是锦衣卫的下场,都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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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4章:古人最注重气节,所以君要臣死,只能叩谢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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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5章:穷酸腐儒,游街示众,也想乱我大明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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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6章:重开科举,但凡浙东人士,均剥夺其科举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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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7章:以不能当官作为理由,煽动老百姓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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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8章:明州府从此更名为宁波府,胡惟庸真是个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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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59章:制衡内阁首辅、龙骧大臣,还有互通贸易,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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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0章:胡惟庸想学李善长,蓝玉就不能学常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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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1章:运气这玩意,还得是未来的永乐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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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2章:规矩制定的同时,也要做好打破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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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3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愧是朱棡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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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4章:收礼收到手发软,还有徐妙云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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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5章:来自于朱元璋的恩典,徐妙云所出,贵为嫡亲,封以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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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6章:朝局暗流涌动,吴王朱橚入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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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7章:老朱家的教育理念,棍棒底下出孝子,往死里揍,也是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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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8章:废除丞相制,就要强化御史台,改建为督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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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69章:权力才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最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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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0章:忠奸善恶难辨,永远不要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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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1章:对于姚广孝的任用,远赴海外诸国,翻云覆雨,乱世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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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2章: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送朝所赔金银,终作嫁衣,终入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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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3章:晋王大婚,天家圣旨,庶人婚,许假九品官服、凤冠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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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4章:诸葛亮是很厉害的全才,但更厉害的就是事后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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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5章:改良印刷术,朱棡再得大才,公输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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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6章:洪武拼音问世,越简单才能越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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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7章:我嘞个亲爹啊,你真是经济鬼才!皇帝带头玩仙人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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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8章:吐蕃之南,归属于燕王朱棣,准备对胡惟庸动手(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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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79章:政治,不分黑白,出征吐蕃,誓师踏平乌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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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80章:大明炼钢,土法高炉,公输器、朱元璋,天生的四缸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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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81章:胡惟庸的罪责,还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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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82章:男人至死是少年,一体式铠甲即将亮相于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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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83章:知识才能福泽万民,钢铁厂的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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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84章:潜移默化的开始文化入侵,还有对于士族的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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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86章:获罪于天,千年不易的丞相制,将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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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1章 王大年穿飞鱼服招摇过市,胡惟庸勾结北元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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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2章 胡惟庸案不能牵连蓝玉,懿文太子的地位绝不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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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4章 太子朱标代天巡查太原,监国地位不稳引发大臣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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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5章 晋王想为沐英请功却胎死腹中,朱标放言五年灭北元惊呆朱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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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6章 马皇后患病御医束手无策,被亲人背刺朱元璋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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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8章 《大明五年发展规划》不等于画饼,马皇后之死绝不能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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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199章 大明钱庄放贷,是为了帮助朝廷实现宏观调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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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0章 ?大明钱庄放贷就是与民争利,太子监国你们怎么不继续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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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1章 设立大明商务书局,掌握行业标准的最终解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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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2章 救马皇后就是救黎民,晋王道德绑架玩得真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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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3章 晋王出手救治马皇后,戴思恭全家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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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4章 想要制造出铁甲舰,就必须拥有可以生产上千吨钢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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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5章 熊家有女初长成,老朱纳妃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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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6章 ?曹国公府忆往昔峥嵘岁月,初见刘辰晋王求贤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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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7章 派遣刘辰赶赴泉州,开海禁之前先拿倭寇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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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8章 晋王亲自去泉州,只为了办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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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09章 卫所制从创建伊始,就已经是漏洞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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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0章 ?募兵制与无息贷款政策的平衡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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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1章 冤假错案不胜枚举,刑部尚书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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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2章 铠甲产量无法达到预期,老尚书单安仁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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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3章 ?暗甲明盔奠定明甲设计思路,万贯大明宝钞举办征文比赛震惊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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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4章 ?内容大胆的《朱元璋微服私访记》问世,晋王反常举动引常茂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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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6章 小说写得精彩导致老朱入戏太深,大明知县难当朱棡要考察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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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7章 ?整顿吏治绕不开中书省和胡惟庸案,无想山水利工程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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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18章 参观杜伏威屯兵地遗址,见方、郑两位蒙冤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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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20章 ?郑克元时来运转摆脱囚徒困境,王承基治灾有功拟升济宁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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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21章 原刑部尚书阐述知府选拔原则,中书省改革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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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0章 朱棡感叹人生无知己,李善长以史为鉴提醒朱标警惕“玄武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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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2章 大明传奇人物李文忠,以身入局逼蒋瓛为胡惟庸通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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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3章 杨载难忘大明使臣被杀之耻,力谏将倭岛从“不征之国”中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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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4章 ?怀良亲王欲斩杀明使祭旗,赤星武贯苦劝要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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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5章 杨载一身傲骨怒斥怀良亲王,五位大明使臣血溅倭国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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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6章 ?杨载和吴文华忍辱负重,三个月方才获得归国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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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7章 有琉球这么忠诚可靠的天然盟友,为何还要隐忍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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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8章 洪武之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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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69章 ?倭国虽然自然灾害频繁,但那个岛上有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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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0章 ?从掠夺石见银山开始,断绝倭国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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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1章 ?宁波府对于大明很重要,对于倭寇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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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2章 被元朝水师实力误导,朱元璋高估了倭国的海上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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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3章 大航海时代的红利,绝对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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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4章 ?以琉球国为基地,筹备大明首支铁甲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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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5章 ?抗元全靠北条家,倭国也有曹操一般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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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6章 元军征讨倭国失败,不能把问题全怪在台风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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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7章 ?大明不能失去琉球群岛,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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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8章 ?大明恪守和平发展战略,绝不会对自己的盟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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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79章 试飞热气球,给坤宁宫带来小小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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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0章 让应天府百姓共同见证飞天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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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1章 梁敬天上感悟人生,热气球惊动十七卫亲军指挥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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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2章 天上的人竟然在恭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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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3章 李子文怒斥大明禁锢华夏文明,姚广孝驳斥犬儒不懂帝王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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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4章 ?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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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5章 江南世家同盟的退路,竟然与倭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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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6章 借助江南世家同盟,为晋王谋划开拓东南亚海上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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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7章 三个和尚没水喝,小故事折射管理团队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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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8章 ?将读书人都带走,看大明拿什么治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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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89章 ?“借鸡生蛋计划”已经启动,请务必防范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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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0章 大明要在10年内,完成200艘大型楼船的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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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1章 ?君前奏对展才华,王景弘险些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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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2章 用内书堂培养宦官,给远洋船队输送“郑和式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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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3章 ?听晋王讲寓言,品百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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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4章 ?赘婿群体不断扩大,对大明税收产生的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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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5章 ?文人亦有救国心,罗贯中投笔从戎加入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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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6章 ?智谋无双罗贯中,错投张士诚难展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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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7章 ?放弃做县学明算科的师训,是要回去管理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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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8章 好端端的龙骧阁,非要发展成“粘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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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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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0章 给谢钰儿普及新型诃子?的好处,请朱元璋吃御景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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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1章 利用人的贪心设局,入局者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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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2章 ?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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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3章 ?藩王特许穿五爪龙袍,朱暹荣升正二品都督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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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4章 ?板甲部队弃枪用弩,姚广孝获得与倭寇联络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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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5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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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6章 ?十弟你才七岁,还是不要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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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7章 银子可以兑换食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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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8章 听完李掌柜的奇思妙想,就连死士都开始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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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09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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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0章 ?大师讲的那些大道理,并非谁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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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1章 ?携带木盒登门拜访,里面必定装满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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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2章 ?抹布如果应用得法,也可以解决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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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3章 为防范把“建文三傻”当宝的朱允炆,朱棡欲扶持徐妙云为晋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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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4章 狼心狗肺的藩属国,还想要大明的朝贡回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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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5章 ?鸿胪寺翻译官的疏忽,害得暹罗差点痛失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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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6章 朝贡贸易变成勘合贸易,大明要招募拥有独家销售权的海外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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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7章 ?经过百年发展,大明的造船技术居然还不如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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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8章 素可泰使臣请大明发兵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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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19章 ?那空膺求赐暹罗国王之印,王景弘摆钦差身份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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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0章 在“提篮桥”深造过的都知道,做假账有21种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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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1章 改革户部弊政只需八个字:财权分离,互相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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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2章 重八,你想让大明以后的太子,都找不到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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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3章 ?四辅官做的好不好,归根结底要看气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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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4章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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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5章 ?阿瑜陀耶入侵你们,和我素攀武里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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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6章 ?区区一个千里镜,就让素攀武里的王子归顺大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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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7章 现在不是推行“改土归流”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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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8章 你们快看,天上有人在挥动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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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29章 自古以来,女刺客就没有简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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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0章 ?来自鄂国公常遇春的战术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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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1章 要充分发挥热气球部队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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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2章 刺客部队中很可能隐藏着倭国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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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3章 ?世间最大的恶,就是不受制约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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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4章 教你鉴别一下,倭国女子和大明百姓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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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5章 大家想骂却不敢骂的人,才是真正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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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6章 大明人练习倭语,为什么很难模仿出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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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7章 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亡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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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8章 ?膑刑太残忍,还是用弓弦把她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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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39章 ?和大明头号恶人朱桂相比,我还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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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0章 ?三眼火铳十两银子一把,嫌贵就不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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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1章 ?大明招商拍卖会,你想要的好东西这里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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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2章 ?选择海盗的老巢作为基地,让海盗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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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3章 ?远离大明的铁腕掌控?你的思想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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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4章 ?众人论洪武四大名著,姚广孝:都是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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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5章 ?孙悟空成长了,朱元璋也变得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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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6章 百姓之所以抢购粮食,只是为了兼职代购赚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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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7章 ?在衙署门口张贴广告,是要按浏览量计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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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8章 ?五千万两白银?将整个山西的富商全聚拢都凑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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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49章 你去做中书左司郎中,难道要给胡惟庸当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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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1章 君王停马要诗篇,杜甫诗中借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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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3章 晋王府属官闹事?此事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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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4章 ?此画甚美,恰似汝之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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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5章 ?张长史与怀远侯相比,谁是晋王府的栋梁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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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6章 倾听属官之声,以显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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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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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8章 ?李奉祠之事若处理不当,晋王府这盘棋必将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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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59章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让晋王府恢复往日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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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0章 外部势力竟如此阴险,渗透王府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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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1章 阴谋初现端倪,望晋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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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3章 ?外部势力到底凭借什么底气,敢这样威胁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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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4章 多条线索的交织,誓要捕捉藏在暗中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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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5章 ?那块奇怪玉佩,竟与神秘组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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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6章 如鬼魅般出现的神秘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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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367章 ?江湖势力也敢来凑热闹?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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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1章 城墙工地沸声扬,热火朝天作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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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2章 屋庐倾倒悲声起,城墙冲坍苦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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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3章 ?灾临大地苦难当,竟有奸徒恶念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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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4章 瘦骨伶仃行陌路,饥肠辘辘望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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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5章 应天府遇多事之秋?众人拾柴火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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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6章 资金筹措路漫漫,四处奔波心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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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7章 ?匠工招募困难多,四处寻贤总踏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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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8章 大明工匠的工钱,绝对不允许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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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19章 关键时刻还是魏国公这样的自家人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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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0章 应天府城墙修复工程验收,新任工部尚书薛祥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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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1章 城墙修复工程即将大功告成,一道裂缝引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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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2章 ?城墙裂缝惹心忧,奋力维修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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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3章 故元的城墙修复了,百姓今后的生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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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4章 ?良筹未被君心纳,善策难蒙圣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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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5章 能为国防建设多寻些资金来源,儿臣不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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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6章 筹措军资新政难,重重阻碍路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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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7章 ?朝堂热议改财章,众口纷纭思绪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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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8章 ?朝堂热议改财章,众口纷纭思绪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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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29章 朝堂热议改财章,众口纷纭思绪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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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0章 身为户部尚书一味守成,岂不是有负圣恩? 此刻的朝堂之上,静谧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文武百官那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恰似这寂静湖面下,偶尔泛起的微弱涟漪,是这寂静氛围里唯一的律动。 偶尔衣袂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之中竟被放大了数倍。 每一下都像是秋风扫过枯枝,发出的那种干涩声响。 轻轻敲打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之上,让那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 仿佛这朝堂之上,笼罩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厚重乌云,随时都可能降下倾盆大雨。 朱元璋高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朝堂之下的群臣。 见此凝重的情形,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原本就透着威严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犹如平静湖面下潜藏的暗涌。 片刻之后,朱元璋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稳,仿佛洪钟大吕在朝堂间回响。 震得这寂静的朝堂,似有微微的颤动。 “刚才晋王所提之法,乍听之下,似确有几分道理。 然而这天下诸事,向来知易行难。 具体实施起来,恐非易事呐。 不过既已提出,不妨一试。 可先于范围内试行一番,且看看成效究竟如何。” 朱棡一听顿时心中大喜,赶忙躬身行礼。 那姿态恭敬到了极致,口中忙不迭地说道:“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必确保此次试行顺顺利利,不负父皇所托。” 于是在朱元璋的首肯之下,朱棡所提出的财政新办法,便在应天府的部分区域悄然开始试行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似乎命运总爱与人作对一般。 没过多久各种各样的问题,便如同那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至,令人猝不及防。 那洪水裹挟着泥沙石块,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恰似这试行新办法引发的诸多乱象,将原本看似平静的局势,搅得混乱不堪。 翌日,朝堂之上依旧是那副庄严肃穆的模样。 只是今日的气氛,似乎比往日更加凝重了几分。 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新任太监总管吴成,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上前,那神情仿佛生怕一个不心就触怒了龙颜。 待走到合适的位置,他先是深深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心翼翼开口说道:“陛下,老奴斗胆插句话。 最近在试行晋王殿下这筹集军费之法时,可出了不少事情,老奴实在是忧心呐。” 朱元璋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顿时微微一皱。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犹如平静天空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 虽转瞬即逝,却也让人心中一凛。 朱元璋目光如电,冷冷看了吴成一眼。 不过他还是微微抬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吴成见状赶忙又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赶忙说道:“回陛下,那王大年负责去跟一些富户交涉筹集资金一事。 可谁知那些富户一听是为了军费,各个都吓得不轻呀,还以为朝廷要加征赋税呢! 当下他们纷纷紧闭大门,任王大年在门外如何劝说,就是不肯见人呐。 王大年也是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这才勉强进了几家的门。 可人家一听要把钱投到这新法子里头,都觉得不靠谱,怕血本无归呀。 有一家姓张的富户,那更是厉害,甚至还放出话来。 说要是朝廷敢强行收钱,他就举家搬迁。 闹得那一片地方是人心惶惶的呀,陛下。” 朱元璋闻言面色顿时阴沉下来,那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 好似那冬日里阴霾密布的天空,透着无尽的寒意与灰暗。 那目光仿若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直直刺向朱棡,带着一股寒意与责备。 他冷冷的说道:“老三,这是怎么回事?” 朱棡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此时朱棡的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了身体一般。 就像一片深秋里被寒霜打过的树叶,瞬间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慌与无措。 就像一只迷失在茫茫森林里的鹿,慌乱地找不到方向。 过了好一会,朱棡才回过神来,语气急切地解释道:“父皇,这只是个例呀! 那些富户他们不懂其中的好处,要是朝廷能出面做个担保,给他们吃颗定心丸,肯定不会这样的! 儿臣提出这法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实在是想着能为我大明的财政困境,寻个出路呐。” 朱元璋却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哼,老三,你听听! 这还没正式推行呢,就闹来如此鸡飞狗跳。 真要是大力推行了,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少娄子来! 这天下大事,岂是你想得那般简单?” 粟恕见状在一旁赶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这财政之事,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诸多乱子。 此次试行便已如此,可见晋王殿下所提之法实难施行呀。” 朱棡听闻粟恕此言,只觉一股热血猛地涌上脑门,气得浑身微微发颤。 他双目圆睁,眼中似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那火焰几乎要喷射而出,将眼前的人物都焚烧殆尽。 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此时朱棡紧紧盯着粟恕,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 看得出他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当场失态。 沉默片刻之后,朱棡言辞恳切,却又掷地有声地反驳道:“粟尚书,此言差矣! 财政之事,其繁杂艰难,孤王岂会不知? 然而正因深知其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更绝非如您所言,仅凭一腔热血便贸然行事。 吾身为大明藩王,受父皇恩泽,享百姓供奉。 自当心系家国天下,为大明之兴盛竭尽所能。 这财政新举措,乃是孤王耗费诸多时日。 深入民间考察,详研各方利弊之后,方慎重提出。 如今这世道,风云变幻。 旧有财政之法虽能维持,但长此以往,恐难满足我大明日益增长之需求。 国库若不能充盈,军备何以强化?民生何以改善? 大明即将实施的各项建设,又何以推进? 您身为户部尚书,未对孤王的想法做丝毫探究。 便以这般轻蔑之态、守旧之见,在此妄加指责,实非明智之举。 况且作为把控户部大权的朝廷大员,你本应广纳良策,为国库开源节流。 如今却一味守成,岂不是有负圣恩,阻碍大明发展之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1章 朝堂之上百官临,各抱心思意未沉 大殿之上,朱棡的一番反驳,仿若平地起惊雷。 刹那间,朝堂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仿佛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雨正蓄势待发,那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黑沉沉地几乎要将这巍峨的殿堂吞噬。 其间隐隐有电光闪烁,恰似那隐藏在暗处的锋芒,随时可能撕裂这令人窒息的沉闷。 整个朝堂此刻就如同一只在狂风巨浪中苦苦挣扎的破旧船,在那汹涌澎湃的波涛冲击下摇摇欲坠。 似是下一刻便会被无情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臣们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而沉重起来。 仿佛那空气也变得黏稠,每吸入一口,都带着无尽的压抑。 年资颇高的汝南侯梅思祖,眉头紧紧皱着。 他额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那是岁月与阅历留下的痕迹。 梅思祖轻轻拉了拉身旁一位年轻官员的衣袖,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哎,瞧瞧这事儿闹的,可如何是好呀? 这朝堂之上最忌讳的,便是这般纷争不止呐! 如此下去,这正事可都得给耽误喽。 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那名年轻官员面色煞白、一脸紧张,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微微点头应和着,嘴唇微微颤抖,却愣是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能应对的话来。 年轻官员只是呐呐说道:“侯爷,这……这可真难办呐……” 也有一些官员一脸漠然,仿佛早已看惯了这朝堂上的诸般纷争。 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场又一场不断上演的寻常戏码罢了。 其中一位工部官员,双手笼在那宽大的袖笼里。 他的身子微微后仰,靠着朝堂的立柱。 那名工部官员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他心中暗自想着:“哼,这些个藩王和大臣们呐,整日里就知道争来争去,也不知能争出个什么名堂来? 真真是无趣得紧,可别扰了老夫的清净才好。” 更有甚者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那眼神就像是瞧见了猎物掉进陷阱的猎人一般。 仿佛在等着看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嘴角那一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较为年轻的刑部主事林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兴奋。 他忍不住心中暗自嘀咕着:“嘿嘿,这下可算是有热闹看了。 就看这晋王和粟大人,到底谁能占得上风呢。 这朝堂之上许久没这般热闹过啦,可得好好瞧瞧喽。” 一旁的兵部尚书唐铎,见状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与忧虑。 他深知这朝堂之上的纷争一旦起了头,若不妥善处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呐。 这关乎着大明的安稳,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只见唐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微微躬身。 他轻声对朱棡说道:“晋王殿下,您先莫急。 这事儿虽说棘手得很,但也并非是全无转机呐。 您且想想,咱这朝堂之事,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任何一个决策、一场纷争,那都得慎重再慎重呀。 或许咱们可以再斟酌斟酌,大家伙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朱棡转头看向唐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赶忙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 “多谢唐大人关心,只是如今这局面,实在是让孤王有些焦头烂额啊。 孤王一心想着为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出份力,推行这财政新办法。 可谁曾想,竟惹出了这许多的麻烦事,哎……” 就在这时,接替李叔正担任的礼部尚书朱梦炎也上前一步。 他面色凝重,双手作揖,恭敬地对朱棡说道:“晋王殿下,此事可着实关乎民心向背呀。 您瞧瞧,那富户们既然如此担忧,想必是对这新法子缺乏信任呐。 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宣传方面入手呢? 让百姓们更清楚地了解这法子的好处,如此一来,或许他们就能接受这新法子啦。” 朱棡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他摊开双手说道:“朱大人,您这想法虽说不错,可这法子刚试行,就已经引起这般恐慌啦。 若再大肆宣传,只怕会引起更大的波澜呀,到时候可就更难收拾这局面喽。” 朱梦炎皱了皱眉头,眼中透着几分思索。 他缓缓开口说道:“可若不宣传,这法子又如何能推行下去呢? 晋王殿下,咱们得想个折中的办法才好呀。 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法子夭折了吧,那可太可惜啦,毕竟这也是殿下您的一番心血呐。” 刑部尚书胡桢这时也开口道:“晋王殿下,此事关乎律法层面,那可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若要继续推行,定要确保各项律法规范都能落实到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呐。 律法乃是咱大明的根基,任何事情都得在律法的框架内行事呐。” 朱棡点头说道:“胡大人所言极是,孤王定会慎重考虑律法之事的。 这律法的事情,关乎着公平公正。 关乎着咱大明的长治久安,孤王心里明白着呢。” 此时朝堂之上依旧是一片凝重的气氛,众人都在等待着。 那一双双眼睛,或担忧、或漠然、或期待。 都紧紧盯着这场关于财政新办法的风波,究竟会如何收场。 其实朱棡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此时不能说服父皇和众大臣,自己这一番心血恐将付诸东流。 此刻的他感觉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跳动一下似乎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那疼痛直往心底里钻。 朱棡深吸一口气,再次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承认此次试行确实出现了些问题,但这并非是办法本身不可行。 那王大年与富户交涉之时,或许未能将儿臣之法的精妙之处阐述清楚,让富户们产生了误解。 再者儿臣以为,朝廷在推行新政策时,本就应做好充分的宣传解释工作。 让百姓和富户们明白其中的利弊得失,如此方能顺利推行。 儿臣真的是一心为了咱大明的昌盛,还望父皇明鉴呐。” 朱元璋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眼神冷峻得如同冬日里的寒潭。 他听完朱棡的解释沉默了片刻,那片刻的沉默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整个朝堂之上,此时安静得似乎只能听见文武百官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2章 朝堂肃穆帝威严,怒斥朱棡语震檐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 整个奉天殿内,安静得只剩下文武百官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身姿沉稳如山岳,面庞冷峻。 剑眉之下,双眸深邃而锐利,犹如藏着无尽智慧的深潭。 仿佛世间万事万物,皆逃不过他那洞察秋毫的目光。 此时朱元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帝王威严,尽显睿智与深沉。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他缓缓开口了。 那声音低沉却又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雄浑力量,仿若那穿越千年岁月、沉淀着无数智慧的洪钟大吕,在这空旷的朝堂之上悠悠回荡。 每一个字都似携带着深思熟虑后的分量,重重砸在众人的心间,令众人皆心头一凛。 “老三啊!” 朱元璋微微眯起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朱棡身上。 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审慎,似在瞬间就已将朱棡所言之事在心底细细剖析了一遍。 随后朱元璋转为严肃且透着几分关切,那薄唇轻启语速不紧不慢,却字字珠玑。 每一句皆透着他那高瞻远瞩、权衡利弊的睿智,“你今日所言,倒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咱亦知你是用心在为咱大明筹谋。 然而棡儿你须明白,这天下诸事犹如一张千丝万缕交织而成的大。 无论哪一处稍有变动,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尤其关乎咱大明江山社稷之根基大业,那更是如履薄冰之事。 须得全方位考量,权衡其中利弊得失。 万不可仅凭一时意气或是些许臆想,便草率行事呀。” 说罢朱元璋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严厉,犹如两道寒光,紧紧盯着朱棡。 他似乎要穿透朱棡的表象,看清这个三儿子内心深处对于此事的真实认知。 那目光中满是一位帝王,对诸事洞察入微的睿智与审慎,让人不敢直视。 朱棡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脸上迅速换上一副恭敬且自信的神情。 他不慌不忙地向前迈出一步,双手稳稳地拱手作揖。 脊背挺得笔直,尽显藩王的气度。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朱棡内心深处潜藏的一丝紧张。 他目光坦然地看向朱元璋,眼神中透着一股笃定与热忱。 只见朱棡声音洪亮且条理清晰地回道:“父皇圣明,儿臣心里头自然知晓此事干系重大,绝不敢有半分轻视之意。 只是儿臣思量许久,觉着这办法若能推行开来,于咱大明那可是益处颇多呀。 此次试行虽说遇到了些波折,可在儿臣看来,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只需稍稍完善一番,定能成效显著,还望父皇明察。” 说话间朱棡微微扬起下巴,那神态既有藩王的骄傲,又带着对自己想法的坚信。 可眼角余光还是不自觉地留意着朱元璋的神色变化,眼底深处隐隐有着一丝忐忑。 朱元璋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蹙。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忖之色,旋即那神情中便添了几分明显的不悦。 此时朱棡的右手,在龙椅那精雕细琢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一下又一下,节奏沉稳却又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每一下都似是他脑海中智慧齿轮转动的声响,在权衡着朱棡此举的种种可能后果,也似在无声地提醒朱棡要慎重对待。 片刻之后,朱元璋才再次开口。 他的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严肃,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透着不容辩驳的权威。 在朱元璋的眼神中,更是透着深深的失望与警示。 而这背后皆是他作为帝王,对局势精准判断的睿智体现。 “哼,你这子! 想法倒是挺多,心思也算活络。 咱亦欣赏你这份为大明积极献策的热忱,可你却未能将这热忱与周全的思虑相融合呀! 行事未免太过浮躁,过于想当然了。 这天下大事,哪有那般简单容易? 每一项举措的推行,背后皆牵扯着各方利益、诸多环节。 岂是你仅凭嘴上说说,随意一试便可得成的? 咱大明的锦绣山河,那是历经了多少先辈们呕心沥血、审时度势、以无上智慧和无畏勇气苦心经营,方才铸就的稳固根基。 岂能容你这般不加考量、贸然行事,去轻易冒险尝试? 也罢! 爹瞧你也是出于一片赤诚忠心,真心想为咱大明谋福祉,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你可得给咱听好了,回去之后务必要静下心来。 以审慎之态、用你那聪明才智,仔仔细细地把这办法好好完善完善,再挑个更为妥当、合适的地方重新试行。 若是此次还弄出一堆纰漏,依旧出现诸多棘手难办、无法解决的问题。 那咱可就不能再顾念私情了,只能就此作罢。 你可莫要再让爹失望了,否则…… 哼,那后果你自己掂量得出,休怪爹公事公办不讲情面了!”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向前倾身,虽未起身,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那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朱棡。 犹如苍鹰俯瞰猎物一般,眼神中满是睿智的审视与威严的警示,尽显帝王恩威并施、掌控全局的睿智风范。 朱棡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那股平日里的洒脱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决然。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而后朱棡双手紧紧握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只见他咬着牙,目光坚定地望着地面,大声应道:“多谢父皇宽宏大量,儿臣感激涕零。 定当铭记父皇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儿臣这就回去,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定不负父皇所望,定要让这新办法顺顺利利地推行下去,为咱大明的兴盛竭尽全力! 哪怕赴汤蹈火,儿臣也万死不辞呀。” 话语间朱棡的身子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但那股子不服输、定要做出一番成绩的劲头,却从他的神态中展露无遗。 仿佛朱棡已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将这事儿干成,让父皇刮目相看。 回到山西藩地之后,朱棡那可是片刻都不敢耽搁,当即就风风火火地开始完善财政新办法了。 他先是差人把自己藩地内,那些个有见识的谋士和能臣都给召集了过来。 过了半天之后,众人便齐聚在那宽敞明亮的太原晋王府议事厅内,就等着朱棡率先开口发言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3章 朱棡移步访民商,市井街头步履忙 朱棡端坐在首位之上,那身锦袍虽华贵非常,却也难掩他此刻凝重的神色。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缓缓在众人面庞上一一扫过。 仿佛要从众人的神情中,寻得几分心安似的。 稍作停顿后,朱棡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诸位啊,此次试行那新办法。 虽说一路上磕磕绊绊、波折不断,可孤王心里头自始至终都如同那磐石一般,坚信这办法定是可行的。” 说到此处,朱棡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你们也都知道,这机会那可是父皇千难万难,才给孤王争取来的呀! 其间费了多少周折,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既已得此良机,咱们可一定得牢牢握住了。 务必把这新办法打磨得无懈可击,绝不能再出哪怕一丁点儿岔子了,否则咱们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一番苦心呐?” 谋士们听闻晋王殿下这番肺腑之言,皆是心有戚戚焉,纷纷点头称是。 一时间,屋内尽是一片附和之声。 就在这众人齐心的氛围之中,那年长些的谋士孙伯达缓缓站了出来。 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随即整了整衣袍。 孙伯达这才拱手朝着朱棡行了一礼,恭敬说道:“殿下,老臣斗胆进言。 要完善此办法呀,依老臣之见当务之急那是要深入了解之前试行过程中,到底是哪些地方出了问题才行呐。 咱们可不能闭门造车,只凭着自己的臆想在这里干琢磨呀。 须得走出去,到那市井之中。 去走访更多的商户和百姓,听听他们的真实想法和心底里的疑虑。 唯有如此,咱们才能知晓症结所在。 也好对症下药,有的放矢嘛。” 朱棡闻言那原本稍显黯淡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犹如暗夜中燃起的两簇火苗。 他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赞许之色,大声说道:“孙先生所言极是呀,孤王方才竟是一时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先生不愧是经验老到,这一番话当真是点醒了梦中人呐! 既如此就依孙先生所言,咱们这就出发,去听听大家伙的心里话。” 说干就干,当下朱棡便带着这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出了晋王府,亲自走访起了更多的商户和百姓。 走在那市井的街巷之中,他看着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林立的商铺。 耳畔尽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谈笑声,好一幅热闹的人间烟火图啊! 可朱棡此时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热闹之上。 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暗自思忖着这天下苍生的日子,可都和这新办法息息相关呐。 这事儿,必须得办好咯! 每到一处朱棡都不顾身份,亲自上前询问对方,对之前试行办法的看法和疑虑。 只见一位商户瞧见朱棡一行人走来,先是微微一愣。 他随后赶忙迎了上来,拱手行礼后面上满是愁容,苦着脸说道:“晋王殿下,那试行的法子吧…… 咱一开始也觉得新鲜,心里头琢磨着:说不定这还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能让咱这本生意多赚些银子呢。 可后来越施行越发现,有些地方咱们这些个普通商贾实在是弄不明白呀。 心里头没底,就怕一个不心亏了本。 那可就是辛辛苦苦多少年,一朝回到发迹前了呀,所以后来就不敢再接着试啦!” 朱棡赶忙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那商户的肩膀,温声安慰道:“这位老板莫急,你且细细说来,是哪些地方弄不明白? 孤王今日就是来听你们真心话的,你但说无妨。 也好让孤王回去仔细琢磨琢磨,把那法子改进改进呐。” 那商户见朱棡这般亲和,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些。 紧接着他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边说还边比划着。 朱棡则在一旁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从身旁侍从王成益的手中拿过纸笔仔细地记着。 在这个过程中,他时不时还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又有个布衣百姓凑了过来。 他瞧着朱棡,先是挠挠头,显得有些拘谨。 犹豫了一下,那名布衣百姓才开口说道:“殿下,俺们老百姓也不懂那些个大道理。 就觉得这法子好像挺复杂的,咱心里头直发慌,怕上当受骗呀。 您也知道,咱老百姓挣点儿钱不容易。 就怕被坑了,到时候连糊口都难咯。” 朱棡见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切地说道:“老哥,你放心,这法子要是不完善,孤王绝不敢再推行。 今日来呀,就是想听听你们的难处,好让大家伙都能放心。 你有啥想法,都尽管跟孤王讲便是。” 朱棡就这样一一耐心地听着众人的诉说,不时地点头回应,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思考。 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此刻世间再无其他事,能让朱棡分心一般。 这一圈走下来,朱棡可谓是收获满满。 他把这些反馈都一一记在心里头,不敢有丝毫疏漏。 回到太原晋王府的朱棡,连歇都顾不上歇一下。 随即他便立马根据这些反馈,一头扎进书房,对原有的财政施行办法,进行了多处调整。 在这个过程中,朱棡的内心那是始终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呐。 有一回,谢钰儿瞧见马上就要四岁的朱济熺,正站在书房门口。 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里头,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谢钰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脸好奇地问道:“济熺啊,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朱济熺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娘,我常常看到老爹在深夜独自踱步于书房之中,那模样看着可累了。 我想进去找老爹玩,又怕打扰他呢。” 谢钰儿听完,心里头一阵心疼。 她悄悄走到书房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瞧去。 只见那书房里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映照着朱棡那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眉头紧紧地皱着,时而停下脚步,站在窗前。 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朱棡的眼神中满是思索与忧虑。 他仿佛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什么破局的法子。 又似在那浩瀚夜空里,探寻着能让这新办法顺利施行的一线生机。 去年被破例封为淑人的方淑秀,也时常看到朱棡这般模样。 有一次,方淑秀亲手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参茶。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生怕惊扰了正陷入沉思的朱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4章 朱棡心郁意彷徨,淑人温情慰感伤 在那烛火摇曳的屋内,光影在墙壁上斑驳跳动。 朱棡正全神贯注地坐在书桌前,宛如一座沉浸在思考之海的孤岛,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那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桌上摊开的书卷与文牍。 只见朱棡时而眉头紧蹙,似是遇到了棘手难题。 时而又目光灼灼,仿佛已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他手中的毛 随着金色光点的流转,肖辰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一点点增强。 “先回去换件衣服吧。”一边的叶凯成竟然也沒反对妍妍的话,同样温柔的对妍妍说。 只不过谦谦君子不屑于这么做而已,但是兄弟会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而且这样权势滔天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享受。难怪那么多人的放不下权利二字的诱惑。 走出去后,外婆深深地盯着舅舅的背影看了很久,最后舅妈不耐烦地把门合上,她才偷偷地低头擦了下眼角。 只见他往后轻瞥了一眼,我立即领会是在暗示农庄之后。等等,后山?刚才我听到那两大叔讨论的不也是后山吗,还说想上山去,但是被拦了下来。 于是他下了一碗简单的咸菜肉丝面,再配上白嫩嫩,黄灿灿的荷包蛋,也十分有卖相。 肖辰拿起厨刀,备齐作料,运刀如风,转眼间就把冻肉切成无数薄片,然后加料下锅,一气呵成。 自从王坚利用火轮炮打杀了蒙哥汗之后,王坚就认准了,未来的战争绝对是大型兵器致胜的时代。而在韩振汉这里他知道有非常多的东西,可以让战争的天平倾斜。 此行中几个关键之人都修炼有某种秘法,能够感应到墨甘娜身上佩带的特殊饰物,借此分辨身份。 而傲天在与步惊云、聂风分离,回到山庄内后,他先从庄内护卫中挑选出近百名顶级好手,随后又将他离开后山庄后的布防重新安排了一边,这才来到码头,与聂风和步惊云会合,乘船向着无绝神宫而去。 我狠狠的等着眼前的护卫,心中开始思索着要用什么方式才能离开这个院子去找墨邪他们,若是硬拼的话,现在的我肯定是没有那个实力的,除了跳舞,别的我都不会。 “大家跟我过来看看吧。”顾祁寒把我们带到玄关处,伸手拿起一只貔貅,翻过来,露出底座,然后用指甲使劲在上面抠了几下,就抠下来一点闪闪的金粉。 可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那主仆三个谁还能想到再把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来让刘策踩上几脚泄愤? “为我好么?或许吧,至少他这么做了,是能让我好生清净一段日子。”姬上邪点点头。 柳苏雅最后那一个字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墨邪一道魂力打在她身上,她顿时有口不能言,表情极度狰狞的看着我跟墨邪。 “行了,方涛他们的事情交给我,只要没死人,我会让我爸想办法摆平的。你现在哪儿都别去,也别到处乱跑,乖乖找个地方等着就行了。”龙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雅看着那枚发簪,突然笑了起来,说她很喜欢。我从她手里接过发簪,手指碰到她的手指,她猛的缩回手指,双手不安的攥在了一起。 青墨颜平时不回来都会提前让人传话给她,可是今天他并没有传消息回来,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走。”卢昊阳也是低哼了一声,扭头飞进了楼船。叶半峰等人跟在后面,也是一脸恼怒。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5章 晋王厅中聚众贤,共商税费意拳拳 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太原晋王府那宽敞无比的议事厅里。 给这满室的庄重,又添了几分融融的暖意。 众人陆陆续续地赶来,不多时便已齐聚一堂。 众人围坐在那古朴大气的议事厅里,朱棡身着一袭锦袍,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先是微微挺直了脊背,那身姿仿若苍松一般挺拔。 瞬 这海麟宇来自御海城,御海城乃是抵御海族的第一线,经年累月与海族的杀伐,早已养成了杀伐果断迎敌必杀的习惯,也该是厉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碰到了海麟宇这个杀星。 把慕容天翔等人赶跑,雷豆豆和袁罡跳下破风舟,屠明则继续驾驭破风舟朝两伙火拼正酣的囚徒冲去。 像他们这些囚犯,都是犯下重罪被扔进这个空间,本身就穷凶极恶,再加上这里残酷的环境,使他们变本加厉,对生命更加的漠视。 “爸爸,到了!”就在这时,三生树器灵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股接引之力,把江寒托了出去。 海东青余光挨个打量了一番薛家人的表情,除了薛宇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之外,其余各个表情真切,不像是演戏。 本来夜阳都做好向乱妖域深处进发的准备,可是在临行之前,却发现兜里连块像样的妖晶都没有,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重操旧业,找个地方筹集一些盘缠。 “哼哼哼哈哈哈!”突然,地上倒下的魏穆平疯狂的笑了起来,他的双眸也逐渐的被疯狂淹没了理智。。 在感慨神妖皇朝魄力之余,联军各部也丝毫没有大意,担心是神妖皇朝使的瞒天过海的障眼法,担心会在路上受到埋伏,也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有条不紊地吞并中部各域,这一来,又是两年多的时间。 “怎么了浅香,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怎么不见你妈妈呢?你妈妈在哪里?”兰焦急地问着。 “短暂的悲痛可以让人变强,漫长的悲痛却让人迷失信仰,我始终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从未遗忘!”林羽正色道。 似沧海洪流,风声呼啸,气浪滔天,远处竹林大片折断,枝叶乱舞,便连那古庙上的瓦砾也颤动不止。 我扭头一瞧,才发现其中一桌是下午时候在学校见到过的钱兰兰的同学。 里昂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你是我见过的目标里最能聊得来的一位,但是,对不起,我还是非杀你不可。”说完,捡起跌落在地上的鸭舌帽,弹掉上边的灰尘,重新戴上,转身打开了店门,就要往出走。 手臂,拳头,膝盖,腿,每一个部位都变成他最强大的武器,在金色能量的覆盖之下变得坚不可摧,两人的每一次碰撞都能在半空中溅起一道耀眼的火花,产生的巨大波动瞬间就让周围的墙壁凹陷进去。 六楼地方就不大了,只容得下四桌筵席,各据一方,中间也用屏风隔开了,相比于楼下的热闹,这六楼就清冷一些,明轩等人才是今天第一批客人。 鹰无敌在前开路,按照荆叶的命令,先锋营依旧驻守在山脚下,新来的这些妖魔入住蛇山。 待看到浴桶中躺着一个衣不遮体的男子时,饶是木婉蓉道心沉稳,也乱了手脚,一时间手足无措呆在原地。 虎啸止,红芒尽。天际处的鱼白生出暗淡的光芒。艾润斩下的一刹那内,周围的空气凝结,声音止息,寂静的假山下,陷入沉寂。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6章 朱棡徐氏论钱粮,税费筹谋话语长(上) 话说这晋王府内,连着数日都是一片忙碌景象。 好似那煮沸的热锅,腾腾地冒着热气。 人人行色匆匆,皆在为一件大事奔忙着。 王府那平日里透着几分静谧的账房,此刻却热闹非凡。 诸位账房先生们齐聚一堂,屋子里整日烟雾缭绕。 那袅袅青烟,似是他们绞尽脑汁后飘出的思绪一般。 茶 那茫茫虚空之中,突然穿梭过来了一件灵宝,乃是元正上人紧急地从自己的本命世界之种之中,调运了出来。 尤丽也回头说道:尤佳说得对,还好朋友呢,她敢这样对们,们为什么不能以毒攻毒呢。 那些大能头皮发麻的遁出了四方形建筑,飞上了一块块移动灵土,朝远处遁去。 胡岳面色阴沉如墨,双手从眉心空间一抓,抓出了一座座太猿极岳,掷向了仙龙九剑。 “真坏,你笑话姐姐呀。”肖兰嗔道,拿手在常宁的胳膊碰了一下。 中年男子微叹一声,一言不发转身离开,蓝乌瞧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正在咕噜噜的冒泡的冰火泉,轻摇螓首,尾随而去。 于是他继续和材料们交流着,说得是天花乱坠,口干舌燥,连在妓院中听到的那些荤段子也都一个一个跟材流料说了。 龙吟香终于明白,俏脸唰的一下就红得透了,娇嗔一声:“讨厌!”转身慌不择路的逃出房间,仿佛房里除了李斯之外还有洪水猛兽一般。 百骨老祖好不容易说动冷统领,承诺杀掉秦阳后,绝不动秦阳身上的东西,并且告诉自己在秦阳身上留下了诅咒术的印记,只要秦阳出现在他千里范围内,他就能感应到秦阳的存在。 王帅这人真的很能睡,眼睛一直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感觉一样,颇有一种麦迪的感觉,只不过,麦迪是超级睡神眼。 她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们一个在县里做生意,一个在家务农,在两个大儿子都成婚后,比较开通的父母就给他们分了家,分别住在房子左右,分家自然就需要分开伙食,于是把本来的柴房也改成了厨房。 “这样,那我查查看。”男人虽然不解周若雪为什么对于一个精神力探查这么在意,不过还是同意了。 “看什么看。看我也不会给你吃。”唐银宝傲娇的吃了一口火腿肠,傲娇的转身,不屑于理会汤学年。 只是烟花易冷,短暂的璀璨过后,接着又如下起了一场光雨,数不清的光点降落在以大殿为中心的这片区域。 随即,一声惊天动地,刺耳,带着无比怒怒的大叫从她口中发出。 以至于让谭天都产生出错觉,引擎虽然在工作,但飞船却停滞不前,没有移动过分毫。 听林继州说完,一旁的老管家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门外的一众家眷,更是哭声一片。 他们知道,这些客人钱就算再多,哪怕为购买一件屁用没有的东西一掷万金,也不会对服务他们的佣人大方。 在嘘嘘的时候,樱若雪显得犹豫不决,而这个想法,在奇鲁莉安进化成沙奈朵的时候就有了。 “美的你,是最近太忙,不仅店里忙,员工家里的私事也多,时常没有人一起帮忙整理摊位,才让你过来的,你别想多了。”青梅碎了一口林若,嘲弄他想的太多,不过这嗔里含羞的样子,与这落霞相映,格外的迷人。 那晚她和席沐深的相处,太太太太……不可描述了!亲密到她压根不敢去想起,直接锁脑子里,现在简沫沫突然提起,她不禁又想到他的手滑过她身体,落在她那里的感觉。 林焕拉着夏沫后撤了几步,走在林允儿林波儿的后面,这才去看了看夏沫说的照片。 看起来效果倒是不错,眼下所有人都被他这冰冷且充满杀机的气势所慑,没有人敢出手。 看到大野木进去了,他们陆陆续续的都进去了,铁之国的也加强了护卫。 虽然这不失为一种引人注意,导引民意的做法,但是也得看做这事的对象是哪位。 不过和外面的那一些妖艳的贱货不一样,他竟然是一个大叔,而且开口说话声音还非常的深沉。 再说,美国陆军也就在二战的时候昙花一现,接下来陆军航空兵会被分拆,组建独立的空军,从此之后,空军会成为真正的宠儿,海军也能够捞到不少好处,唯独陆军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莫山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疯子,若是一次往上加五百万,他还可以承受得了。 出于对电子产品的狂热,在雷军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着一个手机梦。 身旁随侍的大太监,虽有些惊讶唐明皇三更半夜梦中惊醒的所作所为。 拍拍天赐肩膀他并不想得罪天赐,说着示意身边的人从新将天赐捆绑起来像是个粽子一般,仍在一边的路上,开着车子掉头前行,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已经将该做的已经了完成了。 妲己正对着镜子,在导师的帮助下习练舞台上的动作和舞姿,她身形瘦削,面容娇俏,有一种异样的美,虽然有些舞台动作还不规范,但已经颇有些模样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7章 朱棡徐氏论钱粮,税费筹谋话语长(下) 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慵懒地洒在书房内。 带着几分柔和的暖意,却也难掩那丝丝秋意带来的清冷。 窗外,庭院里的树叶已染上了斑斓的色彩。 金黄、橙红、褐黄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用巧手绘制的一幅绚丽画卷。 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时不时有几片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宛如 意绪内心其实是这样想的,欠叶冥的,她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章继瑜的,她不舒服,或者,因为他心里的念头,她不愿意参和进去。 风云堂的600特工已经全部联络到位,本就散落在天域各方的特工们被云潇公子就地安排下来,开始了他们在天域的使命。 罗征无意以三灵建物真意交换什么,可罗征没忘记自己的使命,那也是蚩尤的遗命——复兴九黎。 皇上是将一众大臣晾在了一边,从早朝上直接退下来询问的两位太医的,现在太医们已经被他给轰走了,可大臣们还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去呢。 七大学府也好,还是一宫二门上三宗的高层中,纷纷上演这么一幕。 看着一旁床榻上的新郎喜袍和他身上现在穿的灰色劲装,梦影心中很是感动,眼中流光闪烁,掩饰不住的情愫也在这一刻再不掩饰。 虽说罗征那把剑传来的气息诡异而强大,但在这黑戎族人眼中,罗征依旧是一个不入流的大圆满真神,再厉害又如何?还能破掉它的“无形盾”? 就在花月容心里如此想着之际,听到花月容此话,黄埔傲薄唇只是轻轻一抿。 遇到这么霸道不讲理的雪薇姐姐,湘筠本就是软软诺诺的性子,因而也就不再坚持原则,而是随她去了,只是轮到自己对诗了,湘筠自是不会轻易让步服输。 清风不长教训,不把受训挨罚的原因归结到不守奴才规矩、背地乱嚼主子舌根,而是迁怒于人,记恨到了冰凝的头上。奴才们一个一个地因为这位贵妃娘娘遭了劫难,说明这个主子就是个丧门星,专害奴才的丧门星。 布鲁斯再次确定了一下“罗宾”发给自己的地址,然后看向和自己穿着同样装备,已经准备完毕的罗根,维克多还有雷米。 毕竟他现在可是芳缘地区的冠军,注意这种危险分子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最后殿在收回了圈圈熊,将偷偷吃点心的梦妖找回后便踏上了归途。 闪雷中的猩红龙眸死死盯着固拉多,半点都不放松,而青焰中的雷希拉姆则开始主导下一次的雷霆一击。 这处基地已经暴露了,他不可能还待在这里,现在,是时候回总部了。 下了车,进入院子,来回看了看,非常干净,一看就是刚刚打扫之后的。 嘴上这么说,周妈还是握住了周爸的手,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周方远的手。 华四爷躲在草垛旁,屁股露出,被邪灵看到,邪灵抓住华四爷屁股将他举起来。 人真的很奇怪,在陈金他们那边,罗力至少是受尊敬的师兄,但他就是看不上他们,而在曹一方这里,他只能忍受毒舌嘴炮的轰炸,却一直自我安慰,甘之如饴,受虐倾向a。 多恩还没得意一秒,拉莱耶捏着拳头就攻了上去,把他慌得满地打滚,拼命求饶。 “太美了!你真的想买给我?哇,1八八八八元,太贵的!还是别买了,太吸人眼球了,就算买了我也不敢戴。”我想到上次因为接受了王志远的那副黄金项链而上了王志远的陷阱,心有余悸,就婉言拒绝。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8章 王府门前聚商贾,朱棡高语意飞扬(上) 徐妙云静静听着朱棡那一番详尽的解释,一双美目之中满是钦佩之色。 恰似那春日里倒映着晴空的盈盈湖水,澄澈中透着由衷的赞叹。 她嘴角噙着笑意,莲步轻移。 在靠近了朱棡些许之后,徐妙云轻言细语却满是夸赞之意。 “殿下这一番谋划,当真是用心良苦呀。 您瞧瞧这新商税方案一旦施行开 彩羽却又是倒水又是端茶,又是摆饭又是捶背忙个不停,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她看得出来丁老将军心情极坏,此时开口一句话不对就会招来斥责的。 “有问题!非常,相当,肯定有问题!”这时候,同样在探寻面前石柱的燕、刘两家队伍里,一直蹲在徐元兴肩上的猴子,却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都是往事了,不提也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似是清楚龙凌心中所想,那位老者便开口道。 所以,在场的没有一个北洋新军士兵动一下,他们知道,不反抗才真的有可能有活路,跟着梁士诒干那才叫死路一条,他们刚刚又不是没有见识南方军强大的火力。 阿列克谢耶夫知道,唐健同样知道,如果唐健此时率领黄海舰队强攻海参崴的话,就算黄海舰队最终胜利了,黄海舰队肯定也会有所牺牲。 从理智上判断,这个猜测,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司空郢不相信赵海山会如此疯狂。 “命令北洋舰队的本阵、第一战列舰分舰队、第二战列级分舰队立刻对俄军太平洋舰队进行围剿!”唐健眼眶有点湿润的命令道。 她还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头低着,一身的怨气,但是似乎有管教在,她又不敢说什么。 右手被柔和的力量瞬间擒住,一道青色的身影骤然从天而降,仿佛凭空出现,落在徐元兴的身边。 陈梦生见天生异相也不多问就跟着黑脸老者进了龙王庙。大白狐狸等龙王进了庙后才敢摇身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悻悻的委身进了庙。龙王用衣袖轻轻一挥庙里顿时就显出了一方大火炉。破庙之中立竿见影暖和了许多。 可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还是不禁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姜浮生是个喜怒完全形于色的人,一直不太会收敛情绪,当她没有眼泪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哭到没力气了。 次日他睡觉到中午十二点多钟,起床洗漱后这才看清慕容莲给他打了许多电话也发了许多信息,主要是问他在干啥之类的内容,他也没有回,就在街上馆子里吃了一碗肠粉。 比起武道方面,星空大学确实要比天京大学、星日大学缺少底蕴。 可走地蛛它们以前压根儿不知道外面的虫族这么厉害,毕竟在万域之前的认知里。 第二轮的时候,李世民轮空,刘备对战曹操,用黄忠打张角,赢下了关键一局,拿下胜利,郭嘉对战李斯,也是最好看一局,双方真是各显神通,最终郭嘉险胜一筹拿下比赛。 说实话,她现在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尉迟晟谦虚地回答,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的危机。 所有的门窗他都让人守得死死的,结果薄妄能想得到外机平台这个地方。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熟悉,可是,当他努力睁开眼睛,只能看见身旁半张脸,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39章 王府门前聚商贾,朱棡高语意飞扬(下) 在这人头攒动的王府集市广场上,阳光暖暖地洒下,映照出一片热闹景象。 一位中等身材的商人,身着一袭半旧却浆洗得颇为整洁的长袍。 他的脸上满是惊喜,那神情仿佛是瞧见了稀世珍宝一般。 那名商人忙不迭地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哎呀,兄台,你听听,这可真是天大的 轰的一声,血离被震出去几米远,空中扑来的陈山雨也被震开,在空中翻了三个筋斗后落在水面上。他没有任何的停顿,身子往后一仰,双手伸开对着天空发出一声狼嚎。 位于指挥区靠后的位置上,房间不大只有四十平米,事实上这在狼穴号中,已经算是相当奢侈了,其中一侧的窗户,可以欣赏到太空美景,另外一侧的窗户,却可以直接看到公园的美景。 “别管怎么样在这里随随便便一样保存完好的技术带回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岳鹏转过头看了看这二人回应道。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收拢我们在血骷髅疆域中的所有兵力,全力与西陲联合舰队来一次正面较量,而且我就不相信,他西陲联邦能够赢一次,还能赢第二次?”帕奇喃喃自语了一句。 柳诗函妩媚的对着凌逍道,凌逍微微一笑,用须弥戒收起两人的尸体,并未说话。 半蹲着身子,运转真元,“嘿”地喊了一声,然后双手抱着车地盘。 刚说完他自己都想扇自己,果然乔妙璇一听抬起了头,只是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过那吃人的眼神却是足以将委屈全部掩盖掉。 这可是他老大的老大,要是稍有不敬得罪了他,他无法想象吴强会怎么收拾他。 “他妈的!”看见滔滔河面扒水逃命的溺水百姓,再听远方传方来阵阵嘻哈嘲笑,阿真怒火冲天烧了起来,大声咒骂,怒目往远方桃叶渡值岗的水师战舰瞪去,头顶冒烟飞步就朝渡头抡奔。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叶凡才刚离开,天分部的人,就已经发现了黑衣人的尸体,急忙去通知天分部的负责人了。 最后失望之余,秦一白手拿两块铁片轻轻一碰,随后相叠在一起后便要把他们收回到私界中。 不料天不从人愿,张入云才行得几步,天上竟又落下了雨点子。虽说春雨如油,浇打在人身上不痛不痒,但张入云此时口干舌燥,却有些心急火烧,几日里姿意饮酒,实将他脾胃淘渍的坏了。 姜怀仁暗道一声,他们实力足够,心性还不成熟,无法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姜怀仁转而一想,也能明白,即便是他听到后,也是难以平静。他们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洗礼,想要他们短时间内镇定也是有点困难。 王合一心里暗暗想道,他立刻点头答应,子弹不是什么难事儿,王家随便出手就能搞到一堆子弹。 天魔枪落在地上,枪体表面兀自变得通红滚烫,之前沾染的血水嗤嗤的冒着白烟散去。 同为三皇,羽皇是天下公敌,江峰可以利用各大势力牵制逃跑,石刚不一样,一旦决定对江峰动手,满天下的追杀,洪鼎和迷尊都未必保得住他,为此,江峰只能放弃图纸,摆脱嫌疑,并且要好好筹划一番。 一旁的马云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心中雪亮,却非常的放心。对于姜怀仁,马云富心中没有丝毫的担心。明知道是周左义的试探,马云富也没有阻止,他不想牵扯其中,这是他的原则。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0章 朱棡策马出山西,巡访府官察政情 秋日的暖阳懒懒地洒在繁华的街市之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在这一片喧嚣之中,一位富态的矮胖商人瞧见晋王朱棡现身。 他赶忙满脸堆笑地朝着朱棡拱手作揖,那动作幅度颇大。 好似要把自己全身的恭敬劲儿,都使出来一般。 矮胖商人边作揖还边说道:“殿下这法子妙啊,真真是说到咱这些做 她没敢告诉别人,尤其是周晓丽,要是让她知道这个旅游实际上是她想去,然后顾逸陪,估计又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你们都起来吧。”夜葬瞥了一眼药羽,让面前的两位站了起来。 每一次看见刘芊芊,总会让她感觉慌乱无比,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紧张无措。 他不确定浅江是否将舞未央送回了蓬莱坞,但他确信舞未央现在平安无事,浅江虽是妖族,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行为风度也称得上是正人君子,虽然不知道浅江带走那姑娘意欲何为,但他知道浅江一定会护她周全。 自从若兰将那个庞大的宝藏里的资料交给黎族长他们,黎族众人便废寝忘食的研究,终于不负众望,在宁星号的基础上有造出了新一代的战舰。 不想回来,她希望自己心肠可以狠硬一些,这样就不会委屈为难自己。 傅轻衫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许问的话。争斗中顿悟道境,是常有的事。她反而还有些羡慕许问有次仙缘。 墨子离眼底神色微动,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哼……懒得跟你说,等他完全被我控制,到时候我要他亲手杀了你们。”团藏阴险的笑着,这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愧是阴险狡诈。 貔貅香炉中缓缓吞吐着薄雾浓云,高高挂起的巨大帷帐之间,舞未央正在闭目调息,试图一点点打通经脉,三千青丝散乱地垂在身前身后,似是用功过度,脸色隐隐有些苍白,额上也冒出了些细汗。 “你去吧!”乙支惠立刻就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只有对高句丽不利的消息才会被夏军放进来,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打击高句丽君臣的信心,不利于平壤城的坚守。 江天心潮澎湃,立志要追求武者完美极境,第一次对对抗秦无极,有了一分自信。 陆希必须要承认,如果不是明知道面前这位是敌人。她就算是光凭着这千变万化层次鲜明的颜艺都足够自己玩上好几个晚上的了。 黑se紧身毛衣上套了件ru白se的大衣,几排大大的黑se纽扣镶嵌在大衣的前面,一条一看就是地摊货的水晶项链挂在毛衣的领口处,项链的白se吊缀在饱满挺拔的双峰之间来回晃荡着。 张圣景是随王公公一同来的西蛮城,已经听说了江天在战宫打败陆风云三人,并在三人体内种下禁制的事,马上着手替三人检查。 江天是第一个杀入敌阵的,武者极境的修为毫无保留的放开,每一枪的力道都超过两百虎,枪锋所指,所向披靡,转眼间,就有四五个盗匪头目被他刺杀。 二十七道有力的呼吸,使得整个山洞弥漫这一股让人窒息的、极其恶毒的臭味,云飞真是怀疑,如果土地公公存在,是不是也要被熏晕过去。 “是老大!”里郝帅双手抱胸,背后立着一杆长枪,见旁边的胖子二弟说话实在可怜,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拿了根细绳子把被子和主机捆在一起,然后单手把它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把游戏头盔也拿上,让慕容姗姗这么个漂亮拿东西,还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一股触电的感觉涌向全身,赵炎最后的一丝知觉,便是从眼角闪过的一道闪电。 “由于‘丧尸’只在立成区出现,所以政府将会在此城区重点排查重要生化实验室及地方生物实验室,还请有线索的市民拨打热线321提供情报,有酬。 白阙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步伐,只紧攥着手中三叉戟,消失在了时宇眼中。 此刻天亮了,鬼火也消失了,准确来说是燃烧干净了,那乱七八糟的幽光也没了,大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明明才第一天参战,他就不断的遭受袭击,就算清楚这是圣杯战争的规则,先露头的总是容易被集火,但韦伯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哀嚎。 等炉子生好之后,先给几个孩子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她正在旁边做饭,冬天的饭并不怎么好走,因为天气比较凉的缘故,所以尽量选择一些温暖的伙食,比如高粱粥加上一些地瓜,香香浓浓。 这栋大楼还算高,有三十层左右,而她要去的,是最高层,也就是顶楼。 波鲁萨利诺诡异的看着被拨通的电话虫,难不成战国元帅都有老年痴呆了!?忘了是他把他和萨卡斯基还有刚刚回来的青稚叫来的? 这个土房子连房顶都没有了,更别说门窗了,三个躲在门口的角落里。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1章 财税新政试点地区,就选在扬州吧 朱棡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稳稳抱拳,冲着在朝的众人深深作了一揖。 他那原本就透着英气的面庞,此刻神情更是动容。 只见朱棡声音洪亮且态度诚恳的说道:“诸位皆是大明的股肱之臣呐,是这朝堂之上不可或缺的好官呐! 有诸位相助,孤王深信,咱这事儿必能成。 待大明越发兴盛之时,百姓皆能安居乐 陈桥恩看到陈洛惺慢的把蜂巢挖出来一半了,蜜蜂也越来越多了,围着陈洛打着转。 我日,就是卫庄也吓了一跳,墨鸦是将闾在韩国收的家奴,现在竟然成了专门保护王室的影密卫将军,这岂不是说明秦王对将闾没有一点疑心。 而凌天现在又没那么多时间去寻找异火,所以只能通过系统的抽奖和兑换功能来获得了。 “滚”淡淡的扫了一眼青年,凌天冷冷道,一股恐怖的旋风卷起青年和其身后的车子瞬间飞了出去,足足的废了数百米才掉落在了地上,那青年摔得满身是血,身受重伤,但却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便是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可是当她们看到苏言没有玩游戏、没有唱歌、没有跳舞,就是偶尔的说说话,然后发呆,居然就有这么恐怖的人气? 热巴平时就喜欢吃,刚刚在海边玩了那么久,她应该也饿了,不如点些东西上来,没准她看到了食物就不那么紧张了呢? 越来越有状态的星辰再次玩了几句,均是三个全中,游戏币也从原来的10变成了现在的八0。 但他的滑落下后,并没有看到皮卡丘动作,反而是回过头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在愣了一瞬之后,井村光幸立即意识到不妙,瞳孔微微一缩,惊骇抬头看向前方空中,果然看到天上飘下来的雪并不正常——不是均匀地落下来的,而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是从‘某一个地方’飘过来的。 李南在心里盘算着,从刚才听到头顶上的声音,到现在他自己也钻了进来,中间的时差大概有五六分钟吧,这五六分钟的时间再加上那几米的折返距离,李南估计着再有十几分钟,他便能看到走在最后的韩光了。 流火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而那名叫派克的厨师,居然偷偷给他端来了一份龙虾意面,看那上面大块大块的龙虾肉,流火知道派克绝对是从更高一级的总裁餐厅给偷出来的。 洛水上空流光溢彩,彩霞满天,铜雀台上张灯结彩,洛神坐五香彩车经过,神鹿飞鸣,凤凰和谧,百鸟朝凤,丹霞飞泉,清泉松鹤,曹植与甄宓这对苦命鸳鸯历尽磨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鹏晚上酒喝得有点多,而且姜朝平这个问題并不好回答,他索性往沙发上一横,闭上了眼睛,脑子却沒有停下來。 所有人,或者说整个炎黄大陆的玩家们都在等待着暴风雨前夕之夜。而龙城之都的玩家们却是从晚上忙到了早上,什么佣兵团和刺杀工会全部都接到了大量的订单,虽然发单人不用,但却完全一致。。。 木坤闻言南明的话,看着城下一直没有动静的巴斯,心中也是疑惑的想着,难道巴斯真的是在想着什么主意不成? 不一会的功夫,浑身是伤的流火就带着追兵跑到了一处无名的山谷。 景墨轩的‘吻’向下,向脖颈、锁骨蔓延。千若若只能皱眉承受着,一声也不发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2章 扬州商户苦声连,豪势欺凌恶浪掀 扬州城里,这几日的氛围可是压抑得紧呐。 那些个豪绅势力,平日里就仗着自己在地方上的根基。 暗中勾结,抱团取暖。 如今瞧着朝廷试行新办法,他们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 都觉得这是要动自己的奶酪,便纷纷使出了各种阴损的招数。 就说那城里做绸缎生意的王掌柜,这天他正坐在自家铺子里 水青的爸妈知道了韩宜庄的所作所为,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所以,韩宜庄以为水青又没告诉他们,在他们面前还是很会做人。 “没,没什么。”黄宝发连连说道,他可不想在这时得罪这几位爷。何况这人说话中气十足,神态若定,估计是没什么事了。 欧阳浩选择迂回路线,想一步步找到真相,却不知陈宇听到问题后愣了愣,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莫非jig察局真保不住了?问自己是想确定一下好安排一个好岗位? 早上醒来,阳光明媚,看了看窗外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花正在缓慢的消融了,路上上班的行人拥挤在这现代化的都市里。 魑的剑如果落下,琉漠涛已经被劈成两半,魑的计算能力极佳,在最后一刻停下,琉漠涛往下一划,剑柄朝下一顿,双剑连舞再次斩在魑的剑刃之上。 其实,在音乐嘎然而止时,林雪已经没再拉弓。那几声,不过是动作过剧,没来得及停下来的残余之音。两相比较之下,显得尤为刺耳而已。 感受到陈宇身上的战意越来越浓,脸上一直阴沉的黑衣大汉,这时有了那么一点感情,脸上露出是兴奋的表情。 “说吧。”慕容雪淡淡地道。下意识看了一眼陈宇,发现陈宇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事甚不在意。忖道:奇怪了,刚才不是想知道这些的吗?怎么现在这副表情?是因为杨天本人还是他的语气? 听你话,好像是怪我们?白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对陈宇是又爱又恨,她生平最恨薄情寡义人,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坦诚相见过了?我们事还有你陈大局长不知道?你事我们能知道多少? 接着两声枪响朝着我们打了过来,身旁墙上的石头被子弹打下来几块碎渣嘣在了脸上。身前的这个哥们蹲下身子,将手枪紧握在手里,朝着我打了一个手势,说实话,我没有看懂,但是我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当然从头到尾张将军虽然态度严肃,但没有任何威逼利诱的意思,还告诉姜陵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出来,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接下来一切要以打赢比赛为最终目标。 有实力的宗门,可以得到皇室给予的更多修炼资源,所以每年许多宗门都为此拼命地提升宗门实力,将排名提升,以获得更丰富的资源。 “他是我兄弟所居之处,他为了帮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必须把他送回来。”柳羿朝她认真的解释,他不想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撒手不管,出门在外,讲究一个义字。 足以想象这一刀的威力该是多么惊人,如果这把刀结实的落在姜陵身上,那断成两截的恐怕就是姜陵的身体了。 凯特琳顾不上和她解释,她先伸手指探了探杰斯的鼻息,然后又用力摁着对方的人中穴,片刻之后,杰斯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辉一带有一定讽刺性的夸奖了琪莎一番,可是琪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3章 执法无情严律令,除奸有勇解民忧 此时朱棡站在那略显闷热的厅堂之中,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颗颗晶莹,似那破晓时分草叶上凝结的露珠一般。 可他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紧张与坚定交织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寒夜中的烛火,虽摇曳却不曾熄灭。 每一回遇到这般棘手的难题,朱棡都会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万万不能放弃呀。 这事可绝 “抱歉,宿主,系统只是根据随机性的发布任务,不可以更改。”这个时候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要不是其身影已经暗淡到了极致,根本就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不过也告诉徐成羽任务不可以更改。 而这个千面毒君虽然似乎是徐君泽的家奴,但是却又似乎游离于其他家奴之外,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只要自己弗兰克的身份不被拆穿,这种关系和纽带,甚至还能够带出石棺的。 虽然看上去老旧,但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却是瞒不过陈风这样对待古董有研究的专业人士。 孙阳将古怪梦境的事情告诉了好友猴子,猴子当即劝他不要再研究灵异力量了,说灵异力量是禁忌,是鬼神之力,凡人是不能研究,不能觊觎的,这是上天对他的一个警告,要是再研究下去,肯定会出事。 他一副苦口婆心为你好的模样,再加上周围无数人的应和,让得楚江都有些心动了。 楚江的爱,早已经是不用用其他任何东西来证明,他的存在,就好像是告诉吴梦月,他是上天派来的一般。 如果是在她生活的地方,凭借徐成羽的武力,确实能成为一方霸主,但是那也只是如果,两者不能相比。 而且,尚家能到达这个地步,自然是和他背后的那些势力有关系。 “兄弟们,给我杀!”张飞忽然起身,大骂一句,四周的岩石滚滚落下,箭如雨下。 幸亏当年纪阴阴的童军计划只是刚刚开展,还没有来得及培养太多,也没有来得及让他们成长。 当凤幽月领着云陌离开会客厅时,凤苍几人的声音远远传入耳中。 看着身旁的苏晓樯豪迈的如同水泊梁山10八好汉一样拽着徐言的胳膊劝酒,徐言感觉到一阵头大。 赵明月嘴里都感觉烫起泡了,但又不敢声张,只好苦着一张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留徐川和三木千羽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唐倩倩也是来到了天外宗之后,才知道,当初那被温家赶出门的温卿尘,竟然已经在临仙城成为一宗之主,更是震惊不已。 韩颖木然的点头,感受到了,那结实的臂膀,温热的呼吸,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而这……便意味着九州根本无法派出救援部队,因为九州的救援部队,就是逼急灯塔的最后一枚筹码。 清晨,徐言睁开眼睛,他的两只胳膊被困的死死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的怀中。 “混蛋!”他奋力地大骂一句,不料在他耳边全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寻着声源,他用眼角的余光夹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自己竟被穿了琵琶骨,非但如此,手腕之处还渗着腥臭的液体。 他刚准备掏出腰间的警棍给徐川一点教训,就再次被身边的老警察拦了下来。 秦阳只得将飞龙无影抓、真离珠、金雷印三样法宝祭出来暂时应付着。 其实这也是必然,毕竟药剑可是亲眼所见,而且以四十之数挑战五百,当这个消息从药剑嘴里说出来时,药神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但毒盟神又确实损失了那么多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4章 朱棡言辞含壮志,尚书话语露锋芒 晨曦透过斑驳的宫墙,洒在巍峨的宫殿之上。 给那雕龙画凤的飞檐斗拱,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龙袍的纹路在光影里越发显得威严庄重。 只是他面色沉稳之中,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对诸多国事的忧虑。 犹如那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让人难以察觉却又真实存在。 就在 那一瞬间,江源如同大梦初醒,只是这一场梦太过于美好,当醒来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后悔。 再一看,赢了比赛的吴道和枭城,除了额头有汗以外,连大气都没有喘。 薄煜寒看了一眼手机地药方,抬头看谢保国,投去冷漠和打量的目光。 她紧张的检查了一下内衣,好在内衣没换,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第三天汤山又去桥头无果,事情本应到此为止了;可他第四天还是忍不住到桥头,最终在桥洞里找到了那张纸条,依上面的指引,来到了西郊船厂。这两天的行为,还是浓厚的好奇之心在作怪,再加上他没什么正经事可干。 整个炎黄洞天其实是一座大山,经过强者改造,成为天柱的模样。 水吟蝉想了想,问道:“不知秦兄需要多少滴雪妖兽眼泪?”若是很多,那可不划算。 燕皎皎跟疏影的对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怨毒的看着疏影,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又被丢进了湖水里。 所以,像云城股票交易中心里这样的画面,在全国各地股票交易所里上演。 薄煜寒在乔鸯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他打开车门,直接把那件外套塞进了垃圾桶。 恰好今天也是周五,学校放假,沈七七就打算干脆直接回家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可是今天来的却是不解风情的夜少辰,对于塞琳娜的性感,也是视而不见。 在禁空的环境里,长翅膀的生物天生就有空战的优势,秦睿玺趁着风向刚好,拿出了一个玉瓶。 李灵由侍卫长吴雄护卫着走出电影院,周鲁公爵神态自然地跟在两人身后。 等到了这里,沈千越放开她后,她更是低垂着头,躲避着沈千越的视线。 凤青山的确是有些惊讶的,惊讶的倒不是他拿到这些东西的途径,而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盯上韩浩楠。 两个月来,招揽的好手经过发展都已经初露峥嵘,开始给夕瑶提供更多的即时消息和修炼资源,整个组织机构即便脱离了云瑾瑶也处于一个良性循环状态。 但是到了帝都,遇上沈七七才发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那么多精彩的人。 厉爷爷脸上不显,不过心里很欣赏唐子萱这种不铺张浪费的习惯。 “什么?”崔志远听了目瞪口呆。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带着程毅的娃嫁给了别人,还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事? 周围墙上挂着几副古色壁画,其中正中央的一副却最吸引人眼球。 罗庆带着欧阳晴进入房间后,欧阳晴很害羞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却乱如麻,她不知道怎么地就听了罗庆的话,而且还跟着他来到了宾馆。 正准备攻击的于铁突然间愣住了,此刻的他脸色通红,低头看着自己的兄弟,满是不可思议。 可是紧接着,她就感受到了来自于脸颊旁边的一丝灼热的感觉,那是子弹划过她脸,还好的,是只是擦边而过……烧焦了几根头发。 云泽郡城中因为猪八戒击杀了胡家等大世家的嫡子而产生了动乱,各个家族都出动了虚仙乃至人仙境的高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5章 常公致力研新铳,烈火雄心壮志燃 在这大明的朝堂之上,向来是风云变幻,各方势力交织。 每一个提议、每一场争论,都好似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乎着众人的前程与这江山的安稳。 以往只要晋王朱棡提出什么新提议,那朝堂上立马就分成了几拨人。 其中有一帮大臣,那是毫不犹豫地站在户部尚书粟恕这边,对朱棡的提议统统持反对态度。 秦天只好脸色讪讪地跟老校长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然后赶紧发动车子,一溜烟驶了出去。 十年?老来知道自己儿子剩下的寿命?不,这也许很合乎情理,毕竟老来是用了法术将儿子的鬼魂拘回来的,有些副作用也很正常。 “大帅,咱们何不趁势进攻,直捣黄龙!”蓝玉田身边的副将一个个都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老师,我希望你能准许我这一次,我今天必须出去。”此时我十分坚定。 高熲治下的军队就如他的为人一样,不风风火火,也不杀气腾腾。就如一只藏在丛林深处等待猎物的豹子,安静、典雅、有条不紊,一旦看准时机便会给敌人雷霆一击。 不过秦宁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他现在正怒气冲冲地赶往申屠家。 厉子霆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的视线还是没有偏移。 东方和西方的区别在于,西方的都市传说,大多是跟恶魔、地狱有关。而东方的都市传说,则大多跟幽灵、冤魂、僵尸什么的有关。 下一秒,厉子霆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拿下墨镜,一双黑眸冷冷地看向甘甜。 “哎,你等等,等我洗完澡再开始。”苏迷有些洁癖,也不太习惯跟人太过亲近。 黝黑的少年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等、等我找到了我的亲人就还、还你!”听上去这句话非常的合理,但是实际上他嗫嚅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窘境,他的身上肯定没有钱还上饭钱。 听到了这些没用的祷告,艾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要是祷告有用的话,还要战士干什么? 可也没办法,队友们既然都已经把位置给他了,他还能拒绝吗?而且,在杨超看来,他真的是不在意输赢,所以,也就无所谓了,直奔着中路而去。 几乎是在连云将所有套装穿戴整齐的那一刻,在场将近五千位锻造师同时感受到天地之间有了变化一般。无一例外,五千多人几乎是同时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要掉到低声。 擎天内心更加的震撼,两大祖器合体竟然是半神器,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有了一件半神器了? 虽说酆都这里之人几乎都没有仁义道德,但是也仅仅是因为他们身处于酆都而已。 林克装疯卖傻没关系。埃尔伯的任务就是将他手里的订单拿下,至少将那些失去了订单的风电机组卖出去。只有那样他们就能弥补在竞标土地失败造成的损失。 各大祭司迅速出手,一道道贯穿天地的光束将整片天空照射的无比明亮,巨大的阵法悬浮虚空,再次落下。 就在这个晚上,艾莫的一声大吼,立刻就将忐忑不安的矮人族全部都惊醒了,于是矮人族马上就开始了抵御。 陆怡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这句话是真对龙昕的计划,他们想要夺走幽冥城的统治权,如果龙昕的死与凤惟有关的话,那么幽冥城的人根本就不会放过她,到时候也会把凤惟给杀死,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6章 火铳改良途遇坎,难题叠起意阑珊 晨曦初露,那透着几分凛冽的风,似也知晓今日有大事要发生。 冷风呼呼吹个不停,却吹不散营地中那火热的气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军中能工巧匠们便纷纷放下了手头的活。 从各个营帐快步赶来,不多时便都聚齐了。 众人围着那独特的机械装置,眼睛里皆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光芒仿佛汇聚 一声声的吼声在宾馆门外响了起来。转眼之间,一百多个手持棒球棒的,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就闯了进来,然后将那二十多个韩老板的人团团的围住。 罗莎冲他使了个眼色,看了看距离那男人不远,已经散了架的雪橇。 放逐之地深处,神秘的神魔陵园中,有一块墓碑上的名字,被人抹去,看不清楚名字。 这个承诺非常的重要,因为那意味着不管发生了什么,周瑜瑶都要站在温虞的这一边。 随着他们的灵魂与肉身不断的融合,他们的修为也将固定与肉身修为同步。 “这些东西呢,叫做机甲人,是史前人类制造的,现在呢他们只会跟着我们走,还不能打仗,想要用他们打仗,还得需要一些东西。我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你都准备好了没?”夜王说道。 常振山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似人畜无害,而李强东和他的眼神碰撞,却发出了火花。 “试试也无妨。不过不能在海里,我们得找一块陆地。”伊莎贝尔说道。 慕容如风此刻站在五公主的行宫外,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走入进去。 隋朝神色一凛,双臂迅速交叉,这才勉强挡下那记势大力沉的鞭腿。 “不是昨天和我们约好了用餐?”说着,眼神戒备的看向乔墨含。 话音刚落,在她指尖迸射出一道灵力所化的利箭,然后灵力利箭轻而易举的穿过防护罩将驾驶者的额头洞穿。 杨妙见说不动父母,只能低声啜泣,此刻她好恨,她为什么是斯腾组的人。 亦步亦趋的隋朝只觉得自己掌心的那只玉手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产婆和产医都是太皇太后亲自派来的妥当人选,伺候过王后生的一把手,他们深受太皇太后和天的皇恩,对阿九自然是尽心尽力的,所以鼓励起阿九来,也是不遗余力。 这一刻,百姓们都炸了锅,纷纷质疑了起来,那些闹事的,见形势一片大好,也趁机开始鼓噪,让百姓躁动的情形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见对面最下方的位置,宁艺卓似乎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一双圆溜溜的美眸张望着三个成员,眼中满是狐疑。 但阿九却并没有进去,她经历了那么多跌宕起伏的事情,对金钱,铺子早就已经看淡了,她如今最渴求的,便是宁静的生活。 楚江秋对市场的考察,重点是看与玻璃制品类似的——当然,这个不太好找,基本上没什么类似的。 等两人离开之后,楚江秋发现屋顶上有个摄像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屋内的一切,楚江秋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在两名全能元初神目瞪口呆之下,恆一只手插入自己的心脏,随后直接崩断了身上的巨大因果线。 虽然新东方的历史不是特别长久,但里面同样汇聚了许多料理界的高手,现在也是料理界殿堂级的学府之一。 电话是李一凡打的,只是问问白苒有没有在忙,他的药不多了,今天正好路过这边,过来看看,顺便把药一起带回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7章 巧思频添谋妙策,精工共铸觅良方 话说这日,南雄侯赵庸眉头紧皱,那眉头间的褶子仿佛都能夹死苍蝇了。 只见他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国公爷啊,咱可得慎重呐! 这改良连发火铳一事,那可是风险不啊。 万一要是不成,咱之前投入的那些资源可就全打了水漂了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和数不清的人力、物力啊。 咱还是按老法子来 喂食给雪鹿后,经过百年雪莲和千年乌血藤滋养的雪鹿看起来好多了,毛色起码鲜亮多了。 韩岳对这些自然是不介意,没有实权自己更加轻松,不用去处理黑炎军团的军务,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云轩淡笑着点点头,随后向前方的连片木屋走去,在那里,几个头戴银饰帘帽的老人正在门口等候。 崔老总也不回头的应声:“原该如此,在下理会得。”说罢便出了屋去。 “白痴,不让他们认为我们联手坑人,难道要让他们认为我的口味超级重吗?”到了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保住名声更为重要。 看到竹筒中装的确是那马路王之后,老药罐子眼角的皱纹都像被灌了他自己自制的合欢散般带满笑意。 只见血尸,猛地一下松了口,然后然后像是疯了似的,在土坑里,来来回回的狂窜了起来。 大师兄,三师姐,还有我都难过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五师弟则是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明白。”一起战斗了这么长时间,黑妞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跟龙哥,有鸡吃。 我定睛一看,墓室一层的墙壁,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帮人,站在大窟窿外面。 精灵公主也回来了,这妞喜笑颜开,不用说,肯定也得了天大的好处。 “是!”几个安保队员打开车门,强行将林东初父子从车里拽了出来,没有一点留情。 百事通这又是大东亚共荣,又是天命,又是时局地讲了个口干舌燥,也没见有人给他换上茶水,臊眉耷眼地起身自己结了这茶钱,抓上一把瓜子离开了茶楼。 我原本还想着,如果诛仙剑在无殇手中,那么就趁他病,要他命,想办法抢回来诛仙剑呢。 现在李惠琴要公道,水桃说是梅喜主使的,但是梅喜又不承认,事情好像又陷入了僵局。 忽然那太阳一跃而出,照亮天地,赵自醒站在微风之中,看着那阳光照耀而来,徐徐说道。 “信,一百个信。”营德义愣了一下,不知是对李煜忽然改变的称呼,还是对着这问题。 “改变作战计划,命令龙腾军包围银花二号基地。前锋军除了必要的防护措施以外,全部调往银花二号基地集合。我要让这些银花基地的援军全部葬送在这里。”李煜的声音如同天山上的寒冰一样凌冽。 “所有药素都已经成功融合了!”一直肃穆的李煜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对于老二一家人,他真是操碎了心,但这一家人就是一堆烂泥巴,怎么也扶不上墙,不仅如此,他们还想带坏老三一家人,这可不是老头子愿意看到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同样是一位白胡子老头,而他的一双精光爆射的眼睛里,释放着冰冷之色。 他对苏溪,那纯粹是对美的欣赏,站在苏溪的面前,他都觉得自卑,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凭什么去祸害人家姑娘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8章 龙颜大悦嘉声赞,臣子欢颜壮志扬 话说常遇春静静站在殿外,那身姿挺拔得就像那苍松翠柏一般,纹丝不动。 只是他那两道剑眉却微微蹙起,犹如峰峦间聚起的两片阴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常遇春心底正藏着事儿呢,而且还是那种迫不及待想说出来的事情。 他的目光呢,就像那灵动的雀儿似的,时不时地就往殿内偷偷瞟去。 可没过多久 偏偏这个不争气的喜欢上了自己的未婚夫那个薄情的男人宁昭王。 这朱由检狼子野心,只怕同南乌世家合作,也绝没安什么好心,可是他的背后乃是整个朱家,此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杀的。 钟浩的表情变了又变,接着笑了起来。随后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我想我和他之间现在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有些得意忘形的我开始对泽清妈妈说什么“我和泽清有夫妻相”之类的话,泽清妈妈只是笑笑。我以为这代表着默认。 青凝不耐烦的说道:“要他的双手和双脚。”说着,象征用手比试四字。 于是留下一道执念,藏在石洞主卧房内,等待有缘人进来,好跟她简述外界的变化,看看是否真如岛主哥哥演算的那般。 沈星辰微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心里却在大骂挖断路的混蛋,殊不知挖断这条路的人,正是他的亲堂弟沈星河。 连一句解释也不给云墨和云箫,就这么潇洒的走人了。气的云墨差一点就想冲上去找他拼命。 上好的象牙白玉石组成的地砖,一路延伸向远方,四周充斥着阵法禁止的气息,它们与这里的植被遥相呼应,如果有入侵者贸然闯入,恐怕会立刻迷失在这些植物的海洋之中。 其他人也听出了点什么来,或许,颜儿真的是因为容貌被抓了去的。 她可以挂断电话不听,但是她想,既然什么都已经决定了,有些情绪有些话语,就应该这么去接受然后默默消化,总有一天就会坦然面对。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莫一诺心情很好,挂断电话之前,还对着手机“啵”了一下。 常喜走了来,颇有几分神秘的在齐连琛的耳朵边低语几句。之后,便见齐连琛搓了搓手,带着几许不怀好意地瞅着莫梓旭。 是与曾国超合股办罐头厂的最大优势。冯屈登是倚靠余凤志带出去闯世界的,这次打前站回来的,先察看大县的虚实。 莫琼颜心中恨意滔天,下手毫不留情,莫琼舞不想伤她,而莫琼颜本身境界就比莫琼舞高出一截,令得莫琼舞打得十分艰难。 全身都在叫嚣,好在,手机在自己手上没被收走,等他离开,就是她的天下了。 原本轻描淡写的一个‘吻’,在如此的空间,一会儿就变得火热了起来。 流风浔“……”如若素素的月妖娆的化身,那么,百年前,是帝天漓将她的魂魄收走了,所以他才感觉不到一丝一毫。 一见这情况,众人心中顿时一轻,以为老皇上这是恼怒了萧鱼淼,特别是德王和贤王更是乐在心里,就差没笑出声来。 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恐怖的压迫感让着晓古城近乎窒息,少年想要动起来,奈何整个身子已经不受他的操控了。 他明天去看看再说,要是真的不错,等签了约再跟苏萌说这事不迟。 克蕾儿踟蹰了片刻,虽然经过了三年的学习,不过本身就属于一个问题儿童,被分配到最乱的乌鸦班的克蕾儿究竟学到了多少东西值得商榷,大部分的时间克蕾儿也只是和着琳丝蕾打打闹闹,真正的实战少之又少。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49章 火器新成虑开支,筹谋善策费心思 朝堂之上,气氛本是一片热烈欢畅,群臣正围绕着火器改良之事各抒己见。 只见镇远侯顾成,虎目圆睁,透着一股豪迈劲儿。 他大步流星向前迈了几步,那脚步落地有声,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往昔战场上的雄风。 顾成扯着嗓子,声音洪亮如洪钟敲响。 他高声喝彩道:“常将军所言极是呀! 陛下! 擂台是按照古罗马竞技场的建筑方式建造的,由于是地阶高手的擂台,中央的竞技场很大,所有建造的材料也都是最顶级的。 古洛摇了摇头,心里颇有感慨,同时也是十分的高兴,毕竟自己的弟子能够成为一派的宗主,其实力恐怕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了,说不定,已经成为了顶阶破界者? “你不用说了。”正当陈易手足无措的想解释时,一旁的李天澜轻笑着挥了挥手。 突然两名道人从那处坑洞内腾空而出,手持法宝飞剑,默念咒语,法术加持之下,两道飞剑均是带着一道赤色剑影,带着一道弧旋,斩向了贺郑。 直接坠击向贺郑原本所在位置的众多灵符流光,在即将碰到地面的刹那,却是陡然一个拐了一道弯,径直向贺郑躲闪的方向。 被几个武者搀扶的贾剑伤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那颤抖的背影显得极其无力。 好不容易有黄金种子级别的学员选择外放的,却是没有理会屈岳的邀请,因为有别的白银教官先下手为强了。 一想到幽冥族若是从此处入侵神州大陆,那么秦国必将遭难,而且连带他的父皇也会遭受两面夹击。 昆虚老人眯缝起了老眼,神色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只见他伸手连点,隐约间,有无数道法则成型轰鸣。 话说回来,这一下绕口令一飚,观众们打赏的礼物也多了起来,这倒是让老猪猪没有想到的,因此他更加起劲地解说。 不过,大部分人用记忆灵石是为了炼制玉简,存储功法秘籍,铸造记忆黑板是楚信的创意。 这些妖族大能,有楚信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的牛魔王、猕猴王,有释迦牟尼认识的蝎子精,还有他们俩也不认识的青年狮驼王,即未来与孙悟空结拜,号称“移山大圣”的那位。 因此,楚信必须要赶在戴江的丹药灵石耗尽之前,派人将他救下,以防他为了拖住斗魃态白起,而残杀普通百姓提取血液增加力量。 国外和国内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法和过程也不同,出事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发生在农场里面,农场的主人有很大责任。 先前来的时候,是萧疏师兄在陪着自己一起逛的,所以,林云蘅在看有的东西的时候,都不敢直接的看,都只是偷偷地瞄上一眼,然后记在心里。 那对师徒,最终是堕入了轮回,身上的仙根,也被门派无情的拔出来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即便到了今日,薛成娇还在为她的将来做打算。 这果子虽然比不上人参果和蟠桃,但也是少有的蕴含灵气的果子,最重要的是,在三界,找不到。 他依托继承自盘古大神的混沌圣功,顺利把盘古大神心头精血所化的血玉石板炼化吸收,识海内的不灭灵光得到了极大的养分,终于把混沌圣功推至第十二层。 “鼬!”明镜双手结印,往前方一吐:“风遁·玉真空!”一道碧绿色的风刃被他吐出,带着无比锋利的切割之力飞向十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0章 大明作为天朝上国,有责任帮琉球和高丽构建海防 常遇春站在朝堂之上,面庞上满是无奈与痛心之色。 那紧锁的眉头,仿佛锁住了往昔那些沉重的记忆。 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藏着那段艰难岁月里百姓所遭受的苦难。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懑:“诸位同僚啊,想当年那沿海之地,可真是一片凄惨景象呐! 那倭寇如恶狼般肆虐,咱们的 前前后后,慕少安修改了27个零部件,然后在第1八分钟的时候,将整个战术铁鸡的行驶履带重新安装了上去。 陆远虽然回到姐姐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是,早就和姐姐的朋友们混熟了,也当他们是朋友一般。 无论去哪玩,找谁玩,有孙倩在身边盯着,方堃都玩不出兴头儿的。 “搏击酒吧?”温云惊讶的说道,她完全没想到夜宸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而且是交接?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心思重重,这一路上来,金蒋氏和金芸听到了不少关于桃源村的事。 管家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两位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过,叶晓晨就顾不了这么多,能不能培植到下品并不重要,因为他种植蒲公仙藤,只是为了治疗汪心怡的耳疾。 陆远就先回去休息了。陆远一走,陆遥就把一双妙目定定的看着梅凌云。 方元不是什么无私的人,说他本性自私却是一点也没什么错误,但他却不是那种极度自私的。 这贼双脚乱蹬着,狰狞着脸拼命挣扎,仍然被曾有遇一步步带去。 林予希她自己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话儿,去反驳司夜辰刚才的那些。 “谢谢陈老师。”李韫欣红着脸道了谢,再重新躺下,准备接受陈子寒的检查。 援军的到来一举扭转了局势,辽军撤兵,援军进城,代替大乾军继续守城。赵将军并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副将,而他自己还要镇守晋北。 没一会儿,整个商场几乎都传遍了,大晚上的,有一对高颜值的父子在疯狂买买买,一晚上至少花了两百万,就光是那块手表就花了一百多万。 老君见颜开毫不犹豫地就将丹药喂给了水轻柔,心里略微有些震动。 这事儿是他主动找到周昊天,他用霍豆豆作为筹码,这才让他答应了。 王嫣走了进去,看到屋内的情形急忙垂下了目光,脚步却并不匆忙,反而动作缓慢地放下了茶杯。 查理希伯来的火球刚好落进锅里,“哧”地一声,火球熄了,可是那旋转飞舞的大锅却并没有停止,一瞬间就到了查理希伯来的头上,大锅一个旋转,当头罩下。 病人的总体病情还是比较稳定的,让陈子寒和陆海云都松了口气。 贺知谦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他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情绪的说:“我知道了。 白岩淞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毕竟不是业内人士,没有察觉到冯一鸣只回答了一半,芯片的研发……那是华为的企图呢。 暑假两个月,张晶晶一直在余杭陪着陆钰,还是冯一鸣受不了相思之苦,八月中旬从燕京飞了两趟去余杭逮人。 “砰砰。”冯伟安推开门,包间里已经摆好桌子、凳子,冯一鸣静静的坐在那好像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手边的香烟和烟灰缸都准备好了。 卫壮士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游戏,更没有玩过这个游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1章 世间规矩应遵循,亦有情形可创新 奉天殿内,气氛略显凝重。 此时众人目光都聚焦在晋王朱棡多年前所做之事的讨论上。 礼部左侍郎董伦微微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朗声说道:“诸位大人,依下官之见呐,晋王殿下此番作为,那可着实是大功一件呀。 且听老夫细细说来! 这其一嘛,便是帮了邻邦的大忙。 宫阳正打算放弃追究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没有备注,但宫阳记得这串号码数字,接通了电话,宫阳没有说话。 “我也支持穆尘大人。”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道,对于穆尘,他们现在都表示非常的服气,关键是还有穆尘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穆尘,他们一个也别想活下来,单凭这个,穆尘的话,他们都表示支持。 宫阳把叶熙凤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后,将神志不清的叶熙凤抱了起来,在别墅里面转了好久,才找到叶熙凤的房间,把叶熙凤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宝宝,你拖住他!”穆尘顿时感觉到了希望,眼中流露出璀璨的神光,向宝宝吩咐刀。 莫清远眼神坚定的看着叶梦那明媚的眸子,一咬牙,便是将在心中酝酿了几百次的表白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一屋子的人顿时无语,满头黑线!最尴尬的人莫过于冷令豪与叶摇可了。 这些视频之中蕴含的战斗技巧相当的惊人,哪怕是失败的一方,都有着精湛的技术,赢的一方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流传出去,绝对会引发轰动的。 十天的不眠不休让周蚩将三百六十五个阵法统统打入了九宫八卦镜的镜体当中,而接下来便是填充神性,让这件“法宝”真正的成为一件神性武装。 基础技能的出现可以说大大拓展了玩家们的玩法技巧,也让技能点这个东西变得越来越稀缺,所有玩家都不敢再乱学技能,很多前期加点失误的人已经在想办法洗点了。 两人的战斗从前场一直打到后台,现场观众只能通过大屏幕观看比赛。 虽然诧异,不过两人都知道,这取经人想要从南赡部洲一路走到灵山脚下,还需得到另外一人的点头。 李沐换了一身单薄的睡衣,美滋滋的躺在了沙发上,双脚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从别墅出来后,李沐总算是能肯定水生村的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太平镇南侧,忠义救国军也开展了专门收拾伪军行动,伪军师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只要长孙开心,健康,他认为都值得,张口咬下一块肉,长孙瞪大了眼睛问李二。 点燃了火把后,罗宾一手持火把,一手持棍棒,再次往黑漆漆的洞口处走去。 不管是谁,看到张天翊目前的模样,怎么可能想到,山里的一场大战与他有关,谁又能想到,这么帅气英俊的大男孩竟然在几天前的晚上徒手扭断了两个日本大烟馆老板的脖子? 虽然知道她们应该算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不得不说还是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而且罪魁祸首十有八九是桥本樱才是。 只是它的虎眼才睁起来,骇然的发现,四柄光锤,四根光箭,两根冰箭,四根箭矢,俱都冲着自己电射而来。 他以杀入道,修行修罗道,每次进入菱形法阵,时间一久,便会迷失自我,结果颓败而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2章 旌旗猎猎向云南,铁马金戈战鼓酣 晨曦透过斑驳的宫墙琉璃瓦,丝丝缕缕地洒在巍峨庄严的朝堂之上。 光影交错间,仿佛给这庄严肃穆的地方披上了一层金纱。 那朱红色的立柱,粗壮而笔直。 其上雕饰的龙纹,在阳光映照下似要挣脱束缚腾飞而出,彰显着皇家至高无上的威严。 朝堂内,大臣们身着朝服。 乌纱帽下的面容或严肃, “难不成,那些人真的是他杀的。”也有不少人惊呼了起来,在一座宫殿中看到了萧羿的身影。 玉凰沉声应道,接着又与百里登风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出了大殿,召集将士去了,而伊菲丽雅则是陪同百里登风,移步到了皇城中的演武校场。 凌渡宇刚说了没有几句,就有人给他打电话。一看就知道是陈副县长派过来的。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村委会前面了。 就在伊菲丽雅思忖着这些的工夫,战场上传来的惊恐叫声已经越来越微弱,待她仔细看去之时,青龙国两百万余的军团,此刻竟只剩不足十分之一,而且依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直到彻底消失殆尽。 天帝作为当时的人界最强者,威望甚至于超过了三皇,于是他的野心更加膨胀了。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瞬间林倾城就直接一巴掌将这个干瘦男子给抽飞出去,其身子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 叶寒的话才刚刚说完,阿狸的脸上便是陡然染上了一抹粉色,给人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视觉冲击。有一种说不出的萌姿。 “哼!等进入了龙陨山脉,再灭他也不迟,先把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给我弄死,我不想再看到他了。”修墨嘴角布满了厌恶和残酷之色,对身旁一名鬼路生灵下令道。 见无大碍,心中稍稍放心,继续为其他人诊断。直到确认所有人无事,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桌子上,两个身影的脸上挂满了焦虑和不安,在这种时候召开帮派会议?恐怕不是什么关于战果报告吧?因为奖励会在晚上的时候发在众人的包裹中。 李南躺在床上,思考的事情很多,不过身上的疲惫更多,未及几分钟过后,便呼呼的睡着了。 “魔术,你可以认为这是魔术,现在我们的力量那些异能力何尝不是异能力。”薛云淡淡一笑,说的很轻松。 在屋子里找到了一面镜子,李南在镜子里自己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之前覆盖在眼球之上的薄膜已经不见了,现在两只瞳孔澄清非常,简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战场绝对有诡异,就像这徒弟的自愈能力一样,到底是为什么他们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要不然到时候的大战他们会,吃亏,吃大发的。 梅弄听闻杨进的话刚一出口,就知道杨进这是想要子自己于死地。 早上时间耽误得太久,此刻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于是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饭店,草草地吃了午餐。 “那就好,怎么样?成功了吗?”至尊苍虹将月下几人派出去,可不仅仅只是确定有没有城堡和全力以赴的价值,同时也是为了确认之后所准备的一件大事。 纲手的攻击,在神秘人写轮眼的视觉下,显得无比的缓慢,微微侧步就躲开了纲手的攻击,反手一记手刀,将纲手击晕过去。 郭大雨可不知道龙血玉的玄机,因为他看到这块龙血玉时,玉灵就已经被刘昊吸收的差不多了。 可谁知皇上刚刚来到镇南王府就昏厥了过去,把镇南王等人吓得不轻,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同样,屹白轩看地牢这状况,也感到恶寒,这寺庙里边都是淫僧,竟然这么对待她们。 ……轰隆—一发步兵炮弹打在了村落的房子上,炮弹砸到房墙,穿透而入,配备碰炸引信的九二步炮榴霰弹居然撕开了房墙,打了进去,继而爆裂开来,迸发出了上百颗预制破片。 湿生,则是生于幽冥地府幽暗潮湿之地的一些冥鬼。其身躯是贪念、欲念、怨念等念力,汇聚了阴冷湿气而生出,形状丑恶龌龊。它们永远是冥府的奴隶,见不得天日。随需生,随时被灭。 君莫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凤七七,即便是,在那一次说出了狠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杀!”队伍前,曾经的补充二团第三营营长叶振华少校大吼一声。 圣灵境的对决,虽然没有翻天覆地之能,但也是极其激烈的,如果是普通的地方或许就不是飞沙走石如此简单,更有可能是摧山断石,在这里是因为上古战场的原因才显得破坏力不高。 而且那东胡大可汗,早在亲征之前,就派遣琼州之中,遗留下的东胡细作,不断游说。 出生方面样样比梁泽胜高贵,梁泽胜娶到她不将她当祖奶奶供起来,居然还敢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对她,她如何能忍,当即就和他撕扯狠斗。 之前在萧家的时候,陈枫已经足够忍耐这个家伙了,现在自己和萧若依离婚了,他竟然还敢来这里辱骂自己。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3章 征讨云南虽有千难万险,可乌撒部遍地都是宝啊! 奉天殿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跳跃的火苗,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宫廷内的诸多心事。 光影在雕花的梁柱间斑驳晃动,投下或明或暗的形状。 宛如一幅幅神秘的画卷,映照着朱元璋那满是愁容的面庞。 只见他身着龙袍,端坐在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龙椅之上。 李承乾轻轻地将自己身上的这个羊毛毯子拉了拉,感觉有点冷的样子,很直接就说了出来。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在木头的观念里,杀和伤害是一回事。 甚至于,就连教皇和圣子谁更适合领导伊瑞星的众生,现在的伊瑞星和四百年前圣子神恩笼罩下的伊瑞星有什么差别,类似于这样的比较都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至于g战队一心想要击杀的冰鸟?此时此刻随着气血清空已经触发了被动“寒霜涅槃”,直接化身成了一个凤凰蛋,距离击破尚有一半的气血值,着实是看得g战队的选手们直想吐血。 “那几时出发?”叶度也知道这一点,就直接问了,没有任何的犹豫。 棺木动静越来越大,在宝剑的撬动之下,棺木已经开始慢慢裂开,而棺木之中的东西,似乎也即将现身。 李时珍提到:内景隧道,帷反观内照者能照察之。这就是说。有了一定功夫的人,能够看到自身的经络运行的情景。 花费了十多个亿的灵石,购买了数套强悍的阵旗,他的目的就是要给秦家,让秦家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那大人你干嘛要把他投放到华夏海域呀,那不是把最强式神送给支那人了嘛。”鸟取竹一向晴明问出了他的疑问。 又来了,流星霜心想,她再一次看见了另一个白焰,之前她在天空之城的中庭古树上见过一次的那个让她有些畏惧的白焰再次出现了,可是同样也只是很短的时间之后,那个白焰再次消失不见了。 “离开岸边!”趁着第二击击散黑色巨爪之机,过秦也是向呼延博雷和赵墨凡发出了警告。 “阿弥陀佛,神圣雷罚之力也出现了,周大师的天言术果然惊世无双。”智空暗叹,慈悲的脸上却无半点惊讶之色,望了一眼神色正常的罗冀后并未选择出手相助,视线则是被那南东亚传承者的尸体吸引。 不过喜悦的心情,这一次依旧没在过秦的心中停留太久。他一丝没有来由的不安感,打乱过秦的这种喜悦。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离自己肉体变得越来越远。 泰鳄的生命力旺盛,遭受如此重创,还在拼命扭动着身体,不过陈虎现在所在的位置十分尴尬,任凭泰鳄翻转身体都咬不到他。 ”你说什么,庆王妃没在这呀,怎么了?“皇后疑惑的说,怎么儿子刚回来就在这胡说了。 三人作为欧冠上赛季年度最佳球员候选,被安排坐在一起,罗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右边是布冯,然后是掌喆天。 “没什么。”苏晚歌面色苍白地说出来一句话后晕倒了在了地上,他的面色卡白,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 王妈即是王爷府后厨里的掌勺大厨!做的饭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因为人善良又长得慈眉善目的,所以在口碑在整个王爷府那是有目共睹的。 “看來还是七哥疼我!”肖俊峰促溜溜的说了一句,言下之意君墨尘跟蓝星儿都听得出來,他是在生气皇上对他安危的无视。 老鸨丝毫不理会君墨轩脸上厌恶的神情,依然陪着笑脸,但只字不提蓝星儿的去向。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也信!整天无聊死的,有没有什么好去处?胡大将军。”宛缨笑得谄媚。 尼弥西斯们没什么表示,艾米冲着帝摩丝笑了下,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然后重新把面具戴上跟着姐妹们走远。 柳辰阳不说话,张全青适时的收声。情不自禁的想起早上刚收到的许诺,这会儿十三少便来访,更没想到区区一个夫人竟与大公主关系了得,看样子这回自己想不发达也难了!哈哈哈哈!张全青心里喜滋了。 岩壁后面就是一条庞大的隧道,一直弯曲着向上延伸,直通黑风城寨里面——这是那帮土匪的逃生通道,除了寨主跟玩家,没再有其他人知晓了。 胡天明沉着的看了看宛缨,将胡老夫人护在身旁,朝老夫人点了点头。 “这个车队的老板看上去是个老司机,周围并没有多少雇佣兵,想来这种事并不是头一遭。”洛克边说边枕着手臂打算继续睡大觉。 中弹倒地。枪战随之开始,两方在嘎嘎山的山地上,展开了一场你开我往的对射。 当然,收藏这一门课,不是只有有钱人才能玩。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玩法,不富裕的人有不富裕的玩法。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武曲做出了一个相当怪异的动作。他的左手入毒蛇般绕过自己的脖子,双指竟准确无误的夹中袁天仲的软剑。 在把第二具骷髅的下巴打碎后,两具脑袋上布满裂纹的骷髅最终趴在了洛克的脚下。 看着那紫玲珑离开,宁扬天露出森然的笑容,好像已经看见了凌天陨落的场景。 加上东祈临又维护梨伩,所以倒没有那个朝臣这般不长眼色,继续弹劾梨伩。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4章 军中征战赖良方,草药功能意未央 奉天殿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那跳跃的火苗似是有些不安分,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光影在众人面庞上斑驳晃动,仿佛也映照着此刻那或凝重、或期许的心思。 殿顶的雕梁画栋,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显出几分古朴而神秘的韵味。 其上的瑞兽图案,仿佛也在默默凝视着下方这场关乎大明局势 “雅雅有凌烈呢,我才不做电灯泡,我要……替雅雅好好照顾你才行。”其实萧样儿最想说的是她要好好的照顾他,只为她自己。 再观黑塔大汉,除命两个十环和一个八环之外,其余都是规矩的九环,九箭结束,仅仅得到了八十二环的成绩。 其他房间:其他房间虽说先排除了,但并不是没有可能,以花柔的证词做凭,与十号房间相对的四号房间很有可能有机会杀人,所以四号房间里的乘客有嫌疑。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这种报复已经成功了,但可惜的时候萧晨不是普通人,紧接着就是第二次被揍进医院,成为了公子圈中的笑料,这极大的刺‘激’着他。 “阿赖说的很对,我们确实是被陷害的。”阿浩赶紧出声道,他们两人同在一条船上,肯定会联合在一起。 那被老头子呼作三儿的年轻人想必是老人的三儿子,听到问话有些腼腆地笑了,羞涩地看了颜月一眼又低下了头。颜月不禁好笑。瞧这个年轻人也就顶多十二三岁,连说话还脸红,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吗? 花柔说着便起身拉着叶冰吟向外跑去,可当他们跑到外边之后,街上已经沒有多少人了,烟花已散,也也已经陆续的离开了,他们终是沒能赶上那场盛开的烟花。 安东牛说着手一伸,莉莉一看,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卷轴,是恶灵之封,莉莉低着头上前了几步把恶灵之封往安东牛手上一放,安东牛突然手一沉。 不渝点点头,“我原是报恩來的,却不想,再一次欠了修缘的。”她苦笑着,摇着头。 当,佐卫还在暗自庆幸之时,那行将就木的老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虽仅是一眼,也没有什么能量外放,但缘于内心的威压还是让佐卫,桃元有种发自内心颤粟。 “我有航海精通,只要有人配合我,我就能开动这艘船。”应潇潇举起了手,感觉自己最风光的时刻到了。 当然,具体的战阵并没有这么简单,不管是李清峰前世或是今世,战阵最早都是为了对付强大的妖兽而出现的,相比于妖兽,人类修士的躯体等等都过于脆弱,不得不结阵才能自保,并得以与之抗衡。 我应声站起来,说了一声好,然后走到柜子那边,在面上拿酒单过来递给他。 所以,孙焕梁的翻江倒海,比任何人都更为激烈,比任何人都难以理清,比任何人都更更为痛苦。这一切,仅仅只有师父知道。 崔衍此时虽然面上精神,但眼神深处却是能看出几许疲惫,神魂更是晦暗。 这便让李清元心中生出了些想法,在他看来,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就算是修仙者,可自己平白比对方多了十几年的经验,总不至于差到哪去吧? 是的,苏铭说的不错,就算是现在死了这么多生灵,放到整个东海也是微不足道。但,在不在乎是一回事,管不管又是一回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5章 风车矗立助农忙,谷物丰登赖此帮 大殿之中,气氛略显凝重。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脸色严肃。 他此时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悦,似是在为前方战事的不顺而心烦意乱。 朱棡站在御座之下,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劝说道:“父皇,您且消消气呀。 这云南之地,那可绝非是轻易就能拿下的。 您瞧此处本就地势复杂得很呐,山 “立刻回到比赛场!”卯月的下令让他们一愣,不过身为部下最基础的就是听从指挥,手下的人离开跟着卯月的身后前往比赛场,卯月之前的胸闷变成了焦急,因为她想知道想到发生了什么。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叶辰记得当时杨悦是要跟紫薇去附魔石遗迹闯荡一番的,可是杨悦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创魔团这里呢? 而我见此,也是当场令下铲除她后面的追兵。并找个机会把她带离了这里。单独找个房间安置起来。 他是她座下最器重的徒儿,她曾经看中他的资质收他入门,第一件事便是教他绝情弃爱,什么叫做绝情弃爱?无情无心,无痴无妄,唯有真正的摒弃痴念,方为大爱,才可守护六界,守护苍生。 这正是陷阱的狠辣阴险之处。而且谁也帮不了许问。因为这劫难来自他的道心,只能靠他自己。 “那个,谢谢你。”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的话,她今天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这,这药气虽然霸道,却也值得,”感受到体内强大磅礴的力量,以及逐渐平静的暴血化气丹药气,许问咬牙苦撑。 目送许问去而复返,王孙心生感慨,这才是深不可测的高人风范哪。捏了捏许三前辈刚刚赏赐的十颗极品仙丹,王孙回了洞府。加倍勤奋的修炼。 “走了?”墨竹不可置信道,隐隐有些生气,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不辞而别。 许问从未听说,修炼真仙道境,还能听到道境的声音。林潭曾说过,除非是修炼镇教级无上道法,而且天赋,境界已是极高,才能将修炼的道境化虚为实,更加接近大道真意。修炼更加强大的法力。 对于这个大爷他心中还是莫名的有些亲切的感觉,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赌端亲王会不会为了掩盖静仪郡主做的疯事而退步,主动施恩奚家将这件事压下去。 舒颜手里有康煜的课表,知道这时候他正在上课,所以并不着急去找他,而是先去学校里逛了一圈,看到花园里的花开得好看,直接拍下来就给康煜发了过去。 尽管她并没有仗着境界上的修士去压制,而是单纯使用剑意去攻击,可天然的优势摆在那里,不可能越过去不顾。 司钟山不爱金钱,但视花草如命,这些牡丹光是准备,就花了四年的时间,更是由司钟山一手培育栽种。 哥哥在国外,只能等回来了再给他。而且他天生皮糙肉厚,晚几天也没关系。 在他这镇教长老面色,他们的场面如同孩童过家家一般,根本没有什么显眼之处。 苏云的脸上都笑出花了,而一旁的苏婉秋也是脸上含笑,看着这个妹妹。 如今倭军当道,西洋军队踏着的铁蹄几次践踏华国土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翡翠西瓜的平均重量在14斤左右,一个西瓜差不多是90元,好多人买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他们觉得就值这个价。 由于包厢里的灯光偏暗,手机屏幕的光亮瞬间跳跃进叶霆琛的视线,再然后,被手机上的人给吸引了视线。 “吱吱~~吱吱~~”老旧的木板床正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还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气声。 起义军的军士也没押张问,反正他跑不了。青峰把张问安排到了一辆马车上,找来军医上车为张问疗伤。 “送?你要把这八卦钱送给我?”百晓生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转瞬之间又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尴尬了干笑了两声。 夏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坟墓?”只是不是古时的强者,而是后唐时期的。 娱乐圈红起来很难,可是让你掉落神坛却很容易。祸从口出,一定不能口无遮拦,要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这么点东西,都不够我塞牙。”她咕哝着,埋怨的意思不是一点两点。 三人喝酒说起来了闲话,多数时候都是周炯和胡言在说,林庸在听。 皂隶敲锣,众人大喊,作用只限于壮大声势,恐吓乱民,却并没有多少壮丁出来,这时候外面闹哄哄乱成一片,百姓都龟缩在家里不知所措。 张问坐在马车上,看着这么壮观的场面,真的是热血沸腾,激动万分。天气晴朗,晴空万里,这广阔的大地上,上演着一个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必将载入史册。 方木见汪家的人都跑到了院子里,连忙叫人停止了炮击,这次他只是来打断汪家的双腿,并不想杀人。就连刚才的炮击,方木都是教导家丁们将炮口对准汪家宅子空地上发射的,没有向有人居住的地方发射一颗炮弹。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6章 连翘绽放韵姿娇,柴胡飘香品质高 话说这日晚朝,金銮殿内烛火通明。 大臣们齐聚一堂,正热热闹闹地议论着大明疆土之内的一桩桩趣事呢。 那一个个说得是眉飞色舞,旁人听着也都是啧啧称奇。 就连坐在那高高龙椅之上的朱元璋,都不禁微微露出了笑意,可谓是龙颜大悦呀。 只见他大手一挥,朗声说道:“今日这听着,倒都是些利民利军的好事啊。 咱这大明的地界,真真是藏龙卧虎,处处有奇妙之处呐,哈哈!” 话音刚落,只见朱棡满脸兴致勃勃的模样。 他上前一步,神色恭敬的拱手行了个大礼,随后高声说道:“父皇,您可还不知道呀,就那贵州西北部的赫章县,那更是如同一个天然的大宝库呢。 里面的好东西啊,多得超乎想象呀。” 朱元璋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 只见他眼中满是好奇,笑着问道:“哦?老三,那你且说说,这赫章县有何特别之处啊? 快细细道来,让爹也长长见识。” 朱棡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父皇,赫章县那可是个好地方呀! 山峦起伏,连绵不绝。 一眼望去,那山间满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就仿佛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绿色海洋一般呐。 最为重要的是,此处蕴藏着多达2000余种的中草药资源。 除了刚才郭大人提及的几种常见且效用显著的草药之外,其实还有像连翘、柴胡之类的常用药材,都是难得的好物呀。” 朱元璋好奇地追问道:“老三,这连翘是何药材,又有什么功效呀? 爹还真不太知晓,你快细细讲来。” 朱棡赶忙更加详细地说道:“父皇,这连翘可不得了呀。 它性微寒,味苦,归肺、心、肠经。 有着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疏散风热的功效呢。 要是碰上时疫温病,有发热、咳嗽这些症状。 用连翘入药,那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多少百姓都能因此受益呀。” 朱棡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解释,那模样别提多认真了。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哦?竟这般厉害! 那它对于生长环境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一旁的御医戴思恭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晋王殿下。 这生长之法,下官也想多了解了解,日后也好命人去采种呀。” 朱棡双手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连翘多长在山坡灌丛、林下或草丛中,它喜欢温暖湿润、阳光充足的地方,好在耐寒力比较强。 种植的话,可以用种子繁殖或扦插繁殖。 种子繁殖要秋季采种后沙藏,来年春季播种。 扦插繁殖就在春季选健壮枝条,插后保湿遮荫,生根后加强管理便可。” 朱元璋眉头微皱,又追问道:“采集和炮制方面,有什么讲究吗? 这药虽好,若是采制不当,那药性可就大打折扣了呀。” 朱棡看了看一旁的戴思恭,笑着说道:“戴大人最是精通药理,我说得如有不对之处,您可得帮着指点一二呀。 这采集可有讲究了,有经验的采药人,会在清晨趁露水未散药力足时去采。 采回先在通风阴凉处晾晾,可不能直接炮制。 不然坏了药性,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炮制时如果为了清热解毒,多用炒法。 放锅里轻轻翻炒,微微变色就行,这样能让清热解毒功效更好发挥呢。” 朱棡边说边做着翻炒的动作,惹得众人都围上来看。 朱元璋目光严肃,郑重地说道:“老三,你再说说这连翘使用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这用药之事,关乎百姓和将士们的性命,可丝毫马虎不得呀。” 朱棡拱手弯腰,恭敬地回答道:“父皇,您说得极是。 连翘使用时,脾胃虚弱、气虚发热者要慎服。 不然可能适得其反,不仅治不好病,还可能加重病情呢。” 朱元璋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他捋着胡须感叹道:“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这倒是一味好药啊。 咱大明这地儿,还真是得天独厚,什么好东西都有呐。” 朱棡见朱元璋这般感兴趣,更是来了劲头,忙接着说道:“父皇,还有柴胡也是一味好药呢,用处也大着呢。” 朱元璋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探究,说道:“老三,你说说那柴胡有何特别之处?快与朕讲讲。” 朱棡神色郑重,拱手说道:“此药味辛、苦,性微寒。 归肝、胆、肺经,能和解表里、疏肝解郁、升阳举陷。 咱的将士们若因战事劳心、情绪不好,或者外感病邪在半表半里之间,柴胡就是关键药材。 如果用对了,可解不少病痛呢。” 朱元璋眉头微皱,接着问道:“老三,那柴胡怎么种植? 这药材好,咱也得想法子多种些才是呀。” 朱棡略作思考,认真回答道:“柴胡宜种在沙质壤土,喜欢阳光足、凉爽湿润环境,用种子繁殖。 春季播种前要处理种子,发芽率才高。 生长期间要注意除草、施肥和防病虫害,如此悉心照料,才能长得好呢。”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种植的动作,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自己正在田间劳作一般。 朱元璋见状双手抱胸,继续问道:“采集和处理有什么讲究?” 就在这时,署理户部尚书的范敏也开了口。 “晋王殿下,这采集处理关乎药效,还望您讲得详细些呀。” 朱棡挺直身子说道:“范大人放心,我定当详细说来。 采集最好在秋季,茎叶枯黄、根部药力醇厚时挖。 挖回洗净,去须根杂质。 切成薄片,晒干或烘干。 烘干要注意火候,不能急。 不然会焦糊坏药性,那前面的功夫可就白费了呀。” 朱元璋目光专注,追问道:“使用方面需要注意什么呢?” 朱棡微微躬身,详细解释道:“给将士疏肝解郁时,常和白芍、枳壳等配伍。 按分量搭配煎药汤,效果好。 但柴胡有使用禁忌,真阴亏损、肝阳上亢者忌服,这些都得牢记于心呐。 父皇,贵州赫章县有这些资源,合理利用必定能助大明军事发展,还能让百姓少受病痛之苦呀。” 朱元璋听着朱棡这一通汇总的情况,不禁感叹道:“咱的大明果真是地大物博,处处皆有宝藏啊。 只盼着这云南能早日平定,好让这些好处都能为我大明所用呐。”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7章 战马忽逢伤病侵,嘶鸣无力意沉沉 大殿之中,朱元璋的一番话落下后,众大臣纷纷附和感叹起来,那场面好不热闹。 礼部右侍郎高信满脸堆笑,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乃大明之福啊! 想那云南之地若真能为我大明所用,往后这山川物产、黎民百姓,皆是我大明的宝贵资源。 日后定要好好谋划,使其为我朝兴盛添砖加瓦呀。” 旁边的户部左侍郎徐辉也赶忙点头称是,捋着胡须说道:“高大人所言极是,那云南本就是块富庶之地。 只待平定之后,咱们依照各地情形合理调配赋税,发展农桑工商。 不出几年,国库必将更为充盈呐。” 一时间,这大殿里满是对大明未来充满期许的氛围。 仿佛那云南已然平定,众人都已开始畅想那美好的未来了,欢声笑语回荡在这巍峨的宫殿之中。 可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美好的畅想之中时,宫外的天色却在不知不觉间全暗了下来。 那夜幕宛如一只张开大口的黑色巨兽,气势汹汹地朝着皇城扑来,转瞬间便将整个皇城都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了。 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悄然弥漫在空气里。 让人心里莫名地有些发闷,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好在不多时,皇宫内的宫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那晕黄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就像点点孤星。 虽说显得有些孤寂,却好歹也算是给这沉闷的氛围添了几分柔和。 灯光努力照亮着宫殿前的石板路,可那石板路却好似个倔强的老者。 依旧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似乎对这灯光的照拂并不领情。 一位年轻的直殿监太监路过,忍不住声嘀咕道:“这石板路啊,打咱进宫起就是这副模样,也不知见证了多少事儿呢。 瞧着它这冷冷清清的,倒让人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旁边的老太监听了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教训道:“莫要多嘴,这皇城之中的一砖一瓦,可都藏着往昔的故事。 哪是咱们能随意议论的,心祸从口出。” 宫墙旁的几株松柏,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那墨绿的枝叶,在灯光下摇曳出神秘的影子,好似隐藏着无数往昔的秘密。 御前侍卫赵虎望着那影子,好奇心起,凑到同伴李刚身边。 只见他悄声说道:“哎,你说这宫墙之内,以前是不是发生过好多咱不知道的事儿呀? 光瞧着这影子,就觉得神秘得很呐。” 李刚白了他一眼,低声回道:“咱当差的,守好本分便是。 那些个事儿,知道了又能怎样? 莫要瞎打听,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远处的宫墙,在夜色里显得越发高大森严了。 墙头上的琉璃瓦,反射着宫灯那微弱的光。 似是给这沉闷的黑夜,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却也更衬出这皇宫的庄重与肃穆。 让人站在这里,便不自觉地就心生敬畏。 众人望着这夜色中的皇宫,心中既有对大明未来的憧憬,又有着对这深宫岁月的感慨。 一时之间,皆是思绪万千呐。 微风轻轻吹过,带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皇宫中回荡着,宛如低低的叹息,更给这皇宫添了几分寂寥之意。 仿佛这座承载着大明辉煌与期许的宫殿,正静静凝视着这片土地上即将发生的一切,等待着从远方传来的捷报或是新的消息呢。 那一抹残阳也早就隐入了宫墙之后,只留下一片略带寂寥的暮色笼罩着皇城。 整个皇宫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种凝重又期许的氛围之中,让人心里头怪不是滋味儿的。 也不知道那远在云南的傅友德,是否知晓这皇城之中众人对他的期许? 又能不能如众人所愿,尽快扭转战局,拿下那云南之地呢。 就在大家都各怀心思的时候,熟知军事后勤的兵部尚书唐铎站了出来。 只见他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那动作一丝不苟,尽显臣子的本分。 衣摆随着唐铎的动作轻轻摆动,待站直身子后,他又规规矩矩地抚平了衣角的褶皱。 行完礼后,唐铎脚步沉稳地向前迈了几步。 他每一步都踏得很扎实,地上的青砖发出轻微的声响。 仿佛都在诉说着这位大臣此刻心里的笃定,一看就是心里有主意的主儿。 紧接着唐铎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这云南征讨进展不顺。 除了战场上那些个明面上的诸多因素外,军备后勤方面,或许也存在不的隐患啊。” 朱元璋原本带着期许的脸色微微一变,皱了皱眉头。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唐铎身上。 只见朱元璋沉声说道:“唐爱卿,你这话是何意? 不妨细细说来。” 唐铎抬眼望向殿外的御马监方向,虽然夜色中根本瞧不见那边的具体情形,但他那神情却仿佛就能看到那些战马的身影似的。 随即唐铎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就拿战马来说呀,于行军打仗那可是犹如人之双腿,至关重要啊。 一匹好的战马,那得是体魄强健、耐力十足,还得训练有素。 这样才能在战场上随将士们冲锋陷阵,辗转千里而不疲呀。” 唐铎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军中战马的惨状,脸上的忧色更浓了几分。 他接着说道:“可如今臣听闻,咱军中战马的补给有些吃紧呐。 陛下您是没瞧见那马厩周围,本应是干净整洁的地儿。 如今却因为草料供应不足,乱得不成样子了。 好些战马长途跋涉之后,体力恢复那叫一个缓慢,看着就让人心疼啊。” 说到这儿,唐铎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急切。 “甚至有的战马还染上了疫病,臣前几日去军中查看见那些战马身上那原本油光水滑的鬃毛,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病恹恹的,显得萎靡不振。 陛下呀,这战马要是质量不佳、体力不足,那大军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可都会大打折扣。 这可直接关乎战事的成败呀,咱可千万不能瞧了这个事儿啊。” 朱元璋听了唐铎这番话,那眉头皱得更深了,眉间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神色越发严肃,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 顺着唐铎的目光,朱元璋看向殿外那黑漆漆的一片,仿佛真能看到军中战马的艰难处境似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8章 选优育骏思良法,驯驭调兵觅妙方 话说洪武十四年底的这一夜,宫里头烛火摇曳,将那大殿照得光影斑驳。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凝重,底下一众大臣也都屏气凝神。 整个大殿里的气氛,就如同那绷到了极致的弓弦,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辰,朱元璋才缓缓开口道:“爱卿所言极是!这战马之事啊,可绝不是什么事儿。 那是关乎咱大明军队战力,关乎这云南战局的大事。 丝毫马虎不得,咱必须得好好查一查才行呐。” 说罢他将目光再次投向兵部尚书唐铎,眼神里透着几分期许。 “唐爱卿,依你之见,当下当如何解决这战马的问题啊?” 唐铎闻言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同时他在心里头把之前想好的法子,又细细捋了一遍,这才语气严肃地回道:“陛下,臣以为当速派专人,前往各地马场。 您想啊,咱得挑那水草丰美、骏马成群的马场之地。 只有那样的地儿,才容易寻到优质的战马呀。 朝廷只有派人到合格的马场去严格挑选,才能把好的战马补充进军需里头。 当然这负责挑选战马之人,那可得精挑细选。 必须是熟知马性、经验丰富的能臣干吏,这要是随便找个人去,那可不成啊! 像这种军国大事,绝对不能含糊呐。” 旁边的吏部主事陆镇一听,眉头皱了皱,忍不住插言道:“唐大人,您这话说得在理,这挑选之人确实可马虎不得! 只是这一时之间,要寻得这般合适之人,怕是得费些周折呀。 您也知道如今这朝廷上下,虽说人才济济,但真要找那对马了解得透透的。 还得有挑选战马经验的官员,那范围可就多了呀。” 唐铎侧过头看了陆镇一眼,微微点头说道:“陆大人所言极是,这事儿我又何尝不知呢。 不过此事关乎战局,关乎咱大明在云南的胜败啊,再难也得尽快落实下去。 再者说光补充战马还不够,还得让军中兽医悉心照料已有战马,防治疫病呢。 朝廷务必要求兽医们仔细查看每匹战马的状况,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还得调配充足的精饲料。 同时这精饲料的配比也得严格把控,需得按照最利于战马恢复体力的方子来调配才行。 只有把这些都做到位了,务必得确保战马能尽快恢复体力,保持良好的作战状态呀。 只有这样这云南的战局,才有更多胜算呐。” 朱元璋听着唐铎这一番话,不禁微微点头。 此时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松开了些许。 只见朱元璋的右手轻轻抚着龙椅扶手,仿佛是在借着这个动作,平复一下心中对于云南战局的忧虑。 “嗯,就依唐爱卿所言。 此事便交由你去督办,务必尽快解决这战马的隐患,莫要耽误了云南战局啊。 这云南能否早日平定,可就看你这事儿办得咋样了,咱对你寄予厚望啊。” 唐铎赶忙再次拱手,脸上满是郑重之色。 他的腰也弯得更低了些,那模样仿佛是把这千斤重担,都稳稳扛在了自己肩上。 只见唐铎大声领命道:“臣遵旨,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臣这就回去着手安排,定当尽快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只是陛下这事儿涉及诸多方面,方方面面都得协调好,还需要各部门能多多配合才行呀。” 朱元璋一听当即看向殿中诸位大臣,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那目光就如同实质一般,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沉声说道:“众爱卿都听到了,唐铎所办之事,关乎云南战局。 尔等需全力协助,若有懈怠推诿者,咱绝不轻饶!” 在场的文武官员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那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就在此时一阵更强劲的夜风吹过,吹得殿内烛火猛地晃了晃,光影乱舞。 好似这云南战局那仍未可知的变数一般,让人心里头没个底。 在场的几名文武官员,此时的面色也在这明暗变化中,显得越发凝重起来。 户部主事郭允道皱着眉头,凑到不远处曾受到已故御史大夫安然推荐的刑部主事开济身边。 他声嘀咕道:“这云南的事儿,牵扯颇多呀。 也不知道这战马的问题解决了,战局能不能顺利些,可别再生出别的乱子才好。 你看啊,这打仗打的就是个方方面面,一处出了岔子,那都有可能影响全局呐。” 开济微微叹气,脸上满是无奈。 他压低声音回道:“但愿一切顺利吧! 这天下太平,才是百姓之福,也是我等臣子期盼之事呐。 在这朝堂之上,虽说是各司其职,但哪件事儿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只盼着唐大人能把这战马的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咯。” 就在两人声交谈之际,承担着统筹全国马匹养殖、调配等事务的太仆寺卿梁野仙,迈着沉稳的步伐出列了。 他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专注认真的气质。 那身上的官服穿戴得整整齐齐,衣角都没有一丝褶皱。 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这是个在马政之事上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人。 梁野仙先是恭恭敬敬向朱元璋行了一礼,那动作标准又利落。 随后他才开口说道:“陛下,臣也有些想法想与陛下和诸位大人说说。 这战马之事,关乎重大。 臣这心里头啊,一直都惦记着呢。 臣以为除了唐大人所言的补充与照料,这战马的后续养护以及长远的马匹繁育之事,也需早做谋划呀。 否则即便此次解了燃眉之急,日后怕还是会有类似的隐患呐。” 紧接着梁野仙微微躬身,再次向朱元璋行礼。 那腰弯下去的瞬间,仿佛能让人看到他对这份职责的敬重与担当。 只见他神色复杂地说道:“陛下啊,臣在管理马政相关事务的过程中,近来越发忧心啊。 尤其是巡查各地马场时,臣发现一些地区调配过来的官马质量实在堪忧,堪称下游水准呐。 臣每见到那些所谓的战马,心里就如同被揪住一般难受。 有的战马已然年迈体弱,体力衰败,瘦骨嶙峋的。 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全然没了战马应有的威风,那看着就让人心疼啊。 更有甚者,竟是些还未发育完全的幼马。 就这样被匆匆拉上了战场,实在是让臣深感痛心疾首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59章 大同马场起灾殃,战马无辜被毒伤 晨曦的微光,犹如迟暮的老者。 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从那层层叠叠、浓稠得似棉絮般的晨雾中挤出几缕,颤颤巍巍洒在大同马场的每一寸土地上。 这晨雾像是从九幽地狱升腾而起的瘴气,带着丝丝寒意,肆意地在大同马场中弥漫开来。 所到之处,皆被蒙上了一层诡秘的轻纱。 平日里那生机勃勃、总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大同马场,此刻却仿若陷入了一场永夜的噩梦,被这不祥的阴霾死死笼罩着。 任那晨曦如何努力渗透,也难以驱散这如影随形的诡异氛围。 远处的山峦,隐没在浓雾之中。 只偶尔露出些许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头头蛰伏的巨兽,透着令人心悸的神秘与未知。 近处的马厩,原本结实的木栅栏在雾中也显得影影绰绰,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浓雾侵蚀瓦解。 周围的草丛,本应挂满晶莹的露珠。 此刻却被雾气打湿得低垂着头,蔫蔫的,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 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的寒霜,在微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好似细碎的冰晶,透着刺骨的冷意。 淡淡的晨雾,如轻纱般在大同马场中肆意弥漫着。 平日里那此起彼伏、雄浑激昂的马嘶声,此刻却变得稀疏而虚弱。 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哀鸣。 在这寂静得有些可怕的马场中,显得格外突兀又透着悲凉。 那声音在雾中回荡,竟仿佛被雾气吞噬了一般。 传出去没多远,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片死寂。 大同马场的伙计张铁,像往常一样揉着还带着困意的双眼。 只见他打着哈欠,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今日要做的一摊子活儿,晃晃悠悠地朝着马厩走去。 脚下的土路,因着昨夜的潮气,变得泥泞而湿滑。 张铁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沉重地叹息。 他脚上的草鞋很快就沾满了泥巴,走起路来愈发吃力。 可张铁哪顾得上这些,满心都是尽快把活儿干完,好去伙房喝上一口热汤暖暖身子。 那熟悉的道路,闭着眼他都能走个八九不离十。 可今日张铁这脚刚踏入马厩,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蹿上心头。 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清醒过来, 紧接着张铁便如坠冰窖一般,浑身止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的老天爷呀!祸事了!” 张铁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 眼前的景象吓得他双腿一软,若不是下意识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木桩,怕是当场就要瘫倒在地了。 只见好几匹平日里那身姿矫健、威风凛凛,仿佛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般的战马。 此刻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那状态瞧着是极差无比。 有几匹战马更是已经没了气息,四肢僵硬地伸展着。 原本那明亮而透着灵动劲儿的眼眸,此刻空洞无神。 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遭遇的冤屈,又仿若在对这突如其来的厄运,发出绝望的控诉。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与腐臭混合的怪异味道,在这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直往张铁的鼻子里钻,呛得他几欲作呕。 张铁赶忙稳了稳心神,哆哆嗦嗦地凑近去查看。 那双手颤抖得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可他瞧了半天,却又瞧不见任何明显的外伤痕迹。 这让张铁心里直发毛,只觉得仿佛昨夜有一双来自黑暗深渊的无形黑手,悄然潜入此地夺走了这些战马的生机。 让它们一夜之间就莫名遭了殃,真真是邪门儿透顶了。 马厩里的干草,原本是干燥而松软的。 此刻却被战马倒下时压得凌乱不堪,还沾染了些不知从哪儿渗出的暗色液体,看着更是让人心里一阵发慌。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吓得脸色煞白的张铁,连滚带爬地朝着管事的住处跑去。 那慌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马场中显得格外刺耳。 惊起了几只栖息在马厩屋顶的寒鸦,“嘎嘎”的叫声划破长空。 在这阴霾笼罩的清晨里,仿佛是厄运降临的不祥预兆,直叫人心里头越发地没底了。 寒鸦扑腾着翅膀,黑色的羽毛在雾中飘落。 如同一片片不祥的阴影,洒落在大同马场的各个角落。 消息就如同那燃起的烽火一般,迅速在宫廷里炸开了锅。 引得锦衣卫和御马监的众人,皆是一阵惊慌失措。 彼时朱元璋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那烛火在晨曦的映照下,昏黄而摇曳不定。 好似也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正不安地跳动着。 御书房内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在光影的摇曳下,仿佛都活了过来。 那些画上的山水人物,像是在暗自担忧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神色间透着隐隐的忧虑。 角落里的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 本应是宁神静气的香气,此刻却也被这紧张的氛围沾染得有些刺鼻。 在御书房内缓缓盘旋,久久挥之不去。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呀!” 锦衣卫千户王大年急匆匆闯进御书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他的身影带起一阵风,那烛火猛地晃了几下,差点就熄灭了。 好在挣扎了几下后,又重新稳住了火苗。 只是那光影在墙上跳动得更加剧烈,像是在表达着内心的慌乱。 朱元璋皱了皱眉头,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手中批阅奏章的朱笔也停了下来,沉声说道:“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来。” 王大年咽了口唾沫,赶忙回道:“陛下,大同马场那边出大乱子了呀! 好些个战马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了不少。 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另外奇怪的是,马场那边也瞧不见什么明显外伤。” “什么!” 朱元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手中的朱笔,“啪”的一声断为两截。 朱墨溅在奏章上,宛如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随即朱元璋的脸色,转为阴沉得可怕的青黑色。 此时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 那目光犹如即将陷入绝境的困兽,透着些许无助与惊恐。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0章 皇廷诏下聚群贤,六部官员入殿前 朱元璋端坐在御书房内,那可是历经了无数风雨,从尸山血海中一路厮杀而出的帝王。 一身的威严仿佛是岁月用刀斧镌刻在骨子里的,任谁见了都得先矮上三分。 可就在方才那传进来的消息,却如同平地惊雷,让朱元璋心底猛地一震。 不过须臾之间,那初闻时眼底闪过的慌乱,便迅速被冷峻和威严取代。 就好似那汹涌的潮水,刚要漫上岸来,便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硬生生压了回去。 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指,以及不自觉间紧紧攥起的拳头,却到底还是泄露了此刻内心正翻涌着的惊涛骇浪。 朱元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战马对于大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呀? 那可绝不仅仅是四条腿能跑的畜生,那是战场上冲锋陷阵、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也是守护大明江山的利器,是能让大明军旗在边疆高高飘扬的底气呀! 如今这战马出了这般天大的事儿,无疑是给大明的军事防线撕开了一道致命的口子。 这口子就像那黑夜中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随时可能将大明的安稳吞个干净。 这绝非一桩事,那可是关乎着大明的国运呐! “混账!”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案,随后他霍然站起身来。 身后那龙椅受了大力,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悲鸣。 那声音在这寂静又压抑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几步就走到窗前,一把用力推开窗户。 那呼啸而入的晨风,裹挟着冬日的凛冽,如刀割般刮过朱元璋的脸庞。 可即便如此,也丝毫吹不散他心头那沉甸甸的阴霾。 宫外的天色愈发阴沉,铅灰色的乌云沉甸甸压在皇城上空。 仿佛是老天爷积攒了满腔的怒火,随时都会倾塌下来。 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碾碎在这无尽的灰暗之中。 狂风肆虐着,就像个撒泼的顽童,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枯叶。 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凄厉声响。 好似那含冤而死的魂灵,在哭诉着什么,更给这周遭添了几分压抑与不安的氛围。 远处的宫墙在这灰暗的天色下,显得越发高大森严。 可那一块块冰冷的砖石,却又透着一种无力感。 仿佛也在这未知的灾祸面前瑟瑟发抖,往日的威严都被这阴霾给压得没了踪影。 朱元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呐!” 太监总管吴成赶忙一路跑着进来,脚下的步子都有些乱了,进了屋便赶忙躬身候在一旁。 吴成的身影在这略显昏暗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单薄,好似一阵大风就能把他给吹跑了似的。 只见他低着头,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成心里头清楚得很,此刻朱元璋定是雷霆大怒。 自己可千万不能有半点儿差池,稍有不慎,那脑袋可就没了。 “速速传咱的旨意,召集众大臣入宫,今日务必彻查这战马出事的缘由。 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朱元璋几乎是带着怒吼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着,那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可细细听来,却也难掩其中的焦急与不安。 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虎,发着威却又满心忧虑。 吴成赶忙应道:“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他便急匆匆退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赶忙去传旨了。 六部的官员们接到旨意之后,皆是心急火燎地朝着奉天殿赶来。 一路上众人神色各异,可那凝重与忧虑,却是如出一辙地写在脸上。 宫外的大道上,原本平整的石板路此刻也仿佛变得坎坷起来。 狂风裹挟着沙石,不断拍打着文武百官的面庞,打得人脸生疼。 不少人一边用袖子挡着,一边嘴里声咒骂着这鬼天气。 街边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 枯枝在风中嘎吱作响,好似不堪重负,随时都会断裂。 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慌。 一些店铺早早关上了门板,只余下几扇紧闭的窗户。 从那缝隙里透出些许昏黄的光,在这狂风呼啸的白日里,显得格外微弱。 仿佛是这世间仅存的一点温暖,却又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就如同此刻大明面临的这战马危机一般,让人心里没底。 不到半个时辰,大臣们便齐聚奉天殿。 只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如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却无人敢抬手擦拭,都怕一个不心触了霉头。 整个奉天殿,笼罩在一片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每个人的心口。 殿内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映出那或焦急、或忧虑、或惶恐的神情。 仿佛是一群在黑暗中挣扎的困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神不宁,却又毫无头绪。 奉天殿那高大的穹顶,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投下一片片巨大的阴影。 笼罩在六部官员的头顶,好似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殿中的蟠龙立柱,平日里看着庄严肃穆,此刻却透着一种冷峻的压迫感。 那雕刻的龙纹仿佛都在怒目而视,审视着下方众人,让人心生畏惧。 好似只要一个眼神不对,那龙就会扑下来一般。 太仆寺卿梁野仙率先出列,他眉头紧锁。 那眉头间的褶皱,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一般,一看就是愁得不行了。 梁野仙此时的眼中满是忧虑,那目光中透着深深的自责与焦急。 他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好似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重担。 只见梁野仙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大殿中央,随后微微躬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陛下,臣梁野仙叩见吾皇。 臣深知战马对于我大明军队的重要性,平日里巡查,那是丝毫不敢懈怠呀! 可如今这等情况却屡屡出现,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也怪臣无能,没能提前察觉防范啊。 臣一得知消息,便心急如焚。 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必须得向陛下禀报。 这种关乎马政的大事刻不容缓,还望陛下圣裁啊! 若再耽搁下去,我大明军队战力堪忧啊!” 说罢梁野仙偷偷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晋王朱棡。 他的眼神里既有对战马之事的揪心,又带着一丝期待。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1章 朝堂之上起风云,野仙偷眸向朱棡 寒冬的凛冽气息,仿佛透过奉天殿那厚重的殿门,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 使得本就气氛压抑的大殿,更添了几分寒意,恰似那“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萧瑟与孤寂。 殿外狂风呼啸着,犹如一头失控的巨兽在张牙舞爪。 吹得殿外那高大的松柏树枝剧烈摇晃,发出“簌簌”的声响。 好似在低声呜咽,又似在提前为这即将展开的严肃议题悲鸣。 上元县的天色,也是越发昏暗了。 铅灰色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着,仿佛一座座沉甸甸的山峦,几乎要压到殿顶一般。 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一片不祥的阴霾之中。 而此刻,奉天殿内的气氛,更是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太仆寺卿梁野仙那目光,就跟那溺水之人瞧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地盯着朱棡。 他眼神里满是急切,心里头一个劲儿地盼着这位晋王殿下能站出来说几句有用的话呀。 毕竟眼下这难题,那可真是棘手得很,就像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要是朱棡能拿出个良策来应对,说不定这火烧眉毛的局面,还能有个转机呢。 这情景倒让在场的几位老臣,暗暗想起了那“病急乱投医”的典故,只是此刻谁也没心思说出口罢了。 朱棡站在那儿,眉头微微一皱。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哪能不明白梁野仙那心思呀。 可朱棡心里也犯难呐,这事儿着实太棘手了。 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琢磨出个周全的主意来。 只见朱棡轻咳了一声,刚想张嘴说点啥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又琢磨着这会儿还不是自己贸然发言的时候呀。 万一没说到点子上,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朱棡又把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冲梁野仙微微点了点头,权当是回应对方那满是求助意味的眼神了。 此时坐在那龙椅上的朱元璋,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虽未有任何动作,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出身寒微的他,从那食不果腹的放牛娃一路摸爬滚打。 历经无数战火硝烟、权谋争斗,才登上这九五之尊的宝座,建立起这大明的万里江山。 正因为深知这江山得来不易,所以朱元璋对关乎江山根基的每一件事都格外上心。 此刻战马出现问题,便如同扎在朱元璋心头的一根刺,让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殿内烛火在寒风的侵袭下,摇曳不定。 那忽明忽暗的光影,映照在朱元璋那饱经风霜的脸上。 使得他的神情,愈发显得严肃而冷峻。 只见朱元璋身子前倾,那双手就跟钳子似的,紧紧地抓住扶手。 那指节因为用力,都泛出了白色,仿佛再使点儿劲,就能把那扶手给生生捏碎了一样。 他那眼神,锐利得跟电似的,在群臣身上扫来扫去。 就好像那目光能变成实质的利箭,一下子穿透众人的心思似的。 被朱元璋这么一看呀,好些大臣都不自觉地把头低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整个奉天殿里,安静得只剩下众人那紧张的心跳声了。 这场景倒有几分像,那“噤若寒蝉”典故里描绘的一般。 众人皆畏惧龙威,不敢稍有造次。 朱元璋强压着心中那一股子怒火,语气严肃得让人听着心里直发颤。 他大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愣着做甚? 咱大明的战马,如今都成什么模样了,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查明白了没呀? 是跟那些游牧民族做交易的时候,对方使了坏,故意拿劣马换咱的好马呢? 还是在咱大明境内买马运马的过程中,喂养、运送这些个环节出了岔子。 把原本生龙活虎、身姿矫健的战马,给折腾得体质虚弱,战斗力都下降了? 你们可得搞清楚了? 这事儿可关系到咱大明军队的存亡呐,那军队没了好战马,还怎么打仗? 这可关乎咱大明江山的安稳呀! 想当年咱打天下时,靠的就是那一支支英勇无畏的铁骑。 方能在那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就今日之大明。 这战马就如同咱大明的手足,如今手足有恙,你们却还这般拖沓。 若今儿个拿不出个有用的法子来,咱可唯你们是问!” 朱元璋这一发怒,让六部官员又想起了那“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典故。 越发觉得此事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这话说完,目光就落在了梁野仙身上。 那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还夹杂着一丝责怪。 就好像他正在心里掂量着,这位平日里统筹大明马匹养殖、调配等事务的太仆寺卿,到底有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呀。 梁野仙被这么一看,心里直发毛。 他感觉腿都软了,赶忙又把头低得更深了。 此时梁野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敢跟朱元璋对视呀? 这模样,活脱脱就是那“汗不敢出”的状态,畏惧之情尽显无遗。 其实朱元璋对梁野仙本也是寄予厚望的,当初看重他对方在马政上有些独到的见解和经验,才委以重任。 可如今出了这般状况,心里自然是又气又急。 他盼着梁野仙能真的担起责任,把这事儿尽快解决好。 毕竟朱元璋用人,向来是赏罚分明。 若梁野仙能将功补过,那自然还是会对他另眼相看。 但若真的是玩忽职守,那朱元璋也绝不轻饶。 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如那高悬的明镜。 是非对错,皆逃不过朱元璋的法眼。 就在这时候,魏国公徐达站了出来。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呀,这事儿得先派人去那大同马场,仔仔细细查验一番才行呐。 毕竟那儿才是这事儿的事发之地呀! 说不定到了那儿,就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呢,也好从中找到关键的线索啊。” 徐达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向殿外。 只见那狂风依旧呼啸着,吹得殿外的树枝乱晃。 有几支较细的树枝竟被生生折断,“咔嚓”一声掉落在地,仿佛是这恶劣天气对众人的又一次示威。 那乌云黑沉沉的,仿佛在不断地聚集着力量,随时准备倾盆而下。 让这本就昏暗的天地,陷入更深的黑暗。 看着就让人心里没底,愈发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不祥的劲儿。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2章 刚正不阿不代表适合处理马政事务 寒冬腊月,凛冽的西北风如刀子般刮过京城的大街巷。 吹得那街边的幌子呼呼作响,似在哀号一般。 奉天殿内虽有暖炉燃着炭火,可那丝丝寒意,依旧从殿门的缝隙、窗棂的孔洞中钻了进来 悄悄蔓延在每一个角落,让众人即便身着厚衣,也能感觉到那股子透骨的冷意。 殿中烛火在寒风的侵袭下摇曳不定,光影在众人脸上晃荡。 似是在跳着一场诡谲的舞蹈,映出或凝重或沉思的面容。 烛芯偶尔爆出的火星,短暂地照亮了周围一片区域,旋即又被黑暗吞没。 宛如这未知的局势,乍现一丝端倪,却又很快隐入重重迷雾之中。 徐达微微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拱手奏道:“陛下,那大同马场离京城,着实路途遥远呐。这一路之上,山高水长。 难保太平无事,不定会冒出些什么意外状况来呀。 且如今这寒冬时节,塞外之地更是风雪肆虐。 道路冰封,行路之难,超乎想象。 所以此次选派之人,非得是那既能干又得力的不可。 而且需即刻动身,万万耽搁不得。 这事儿拖久了,怕是要横生枝节啊。”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背后是高大巍峨的殿壁。 其上雕龙画凤,在烛火映照下,仿佛那龙凤都活了过来。 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势,却也显得越发冷峻。 他听了徐达这话,微微点头。 只见朱元璋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随即沉声说道:“魏国公所言,甚是在理。 这派人前往大同马场,确是得慎之又慎呐。 那马场如今的情形,犹如那雾里看花。 模模糊糊,不明不白的。 倘若派去的人不靠谱,误了大事暂且不说。 把那好不容易寻着的线索,也给弄丢了,那可就悔之晚矣呀。 想当年咱征战四方,哪一场仗不是千钧一发? 每一个决策,那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乎万千将士的生死荣辱啊。 用人这事儿,咱向来不敢有半分马虎。 众爱卿不妨都仔细思量思量,说说看,到底谁可担此重任呐?” 朱元璋这话一出,整个奉天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群臣皆能感受到那话语背后,所蕴含的千钧分量。 那是从无数次血与火的淬炼中,积攒下来的威严与审慎。 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众人的心间。 殿外狂风呼啸而过,裹挟着地上的积雪。 扑打在殿门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似是也想挤入这殿内,听听众人如何抉择。 吏部尚书刘崧略作思忖,旋即出列。 他神情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臣举荐督察院的御史张诚。 此人那可是朝堂之上,出了名的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 只要瞧见那不公不法之事,定要查个清清楚楚,绝不含糊。 平日里做事更是严谨细致,那股子认真劲儿,督察院的同僚们皆是有目共睹啊。 臣寻思着,派他去那大同马场。 定能不辱使命,把马场的情况查个明明白白,给陛下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呐。 况且这张诚素有‘强项令’之风,不畏权势。 甭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都能秉持公正,妥妥当当把事儿给办了呀。” 刘崧话音刚落,刑部尚书胡桢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出列反驳说道:“陛下,刘大人举荐张诚,虽说此人确有其长处,但毕竟只是个御史呀。 平日里所经办的,多是些弹劾监察之事。 对于这马政相关的事务,那可是鲜有涉猎呀。 臣倒觉得呀,太仆寺少卿李源更为合适些。 那李源常年跟随梁太仆寺卿,在马政这一块儿摸爬滚打。 里头的门道、规矩,他是熟稔于心呐。 让他去那大同马场,想必能更快地理出个头绪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呀?” 这下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巨石,殿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群臣各执一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开了。 那声音在奉天殿里嗡嗡作响,恰似那春日里的蜂群。 乱哄哄的,吵得人脑袋都疼了起来。 而殿外的狂风,也似在应和着这嘈杂的争论,愈发猛烈起来。 吹得殿门哐当作响,仿佛下一刻便要被那狂风冲破一般。 那原本就透着寒意的空气,随着众人的争论越发冰冷。 众人呼出的气息,在眼前形成一团团白雾,转瞬又消散在这清冷的空气中。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听着这文武官员的争论,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下去,那原本就透着威严的面庞,此刻更似那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黑沉沉的,叫人望而生畏。 殿内的几盏烛火,被不知从何处钻进来的寒风撩拨得闪烁不停。 光影在众人脸上跳跃,愈发显得众人神色各异。 有那急于说服他人的急切,也有担心触怒龙颜的紧张。 殿顶的横梁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也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场关乎重大的讨论。 终于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吼道:“都给咱闭嘴!” 这一声怒吼,犹如那平地一声惊雷。 刹那间殿内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低垂着头。 大气都不敢出,眼巴巴地看着朱元璋, 尤其是六部的官员们,更是身子微微颤抖,只等着洪武大帝拿定主意呢。 此时殿外的狂风似乎也被这一声怒吼震慑住了,短暂地停歇了一下。 可旋即又卷土重来,带着更强劲的势头,吹得奉天殿附近的树枝嘎吱作响。 那断裂的枯枝被风卷着,噼里啪啦地打在殿墙上,似是在宣泄着不满。 此刻的朱元璋,心中的烦躁犹如那涨满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这般无休止的争论,却又拿不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可朱元璋心里也明白,这事儿关乎重大急不得。 须得权衡利弊,选出那最合适的人选。 就如同他当年在诸多谋士的建言中,沙里淘金般筛选出,那最能克敌制胜的计谋一般。 每一步都得心翼翼,如履薄冰呐。 此时朱元璋目光如电,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那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就依刑部尚书所言,派李源即刻前往大同马场,务必给咱查个水落石出。 李源呐,咱给你一队咱的亲卫相随。 这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阻碍了,咱许你便宜行事。 只要能把事儿办好,咱绝对不怪罪于你。”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3章 大同马祸起波澜,野仙挺身志不残 此时奉天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太仆寺少卿李源,赶忙趋步出列。 只见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那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引得众人目光皆聚于他身。 李源一脸肃穆,高声回道:“陛下放心呐,臣承蒙圣恩,得以在朝为官。 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如今这大同马场出了状况,臣定当竭尽所能。 哪怕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要是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臣愿领责罚。 绝无怨言,任凭陛下处置呀!”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随后移向太仆寺卿梁野仙,眼神中透着严肃。 朱元璋语气沉沉的说道:“梁野仙,你身为太仆寺卿,这大同马场平日里的诸多事宜,想必都装在你心里呐。 你且与李源细细交代一番,把那马场平日里的大事儿,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他。 可莫要遗漏了什么关键之处啊,这事儿关乎重大。 要是因为你没交代清楚耽误了事,咱可绝不轻饶你,你可听明白了?” 梁野仙赶忙上前一步,神色恭敬的躬身行礼。 “是,陛下! 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臣这心里啊,对那马场的事儿不敢说全知晓,但也是熟稔得很。 臣定会把自己知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知李少卿。 助他查清此事,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呀。 臣这心里头,也是盼着能早日把这事儿的根由找出来,好让大同马场重回正轨呐。” 就在这时,辅政大臣李善长站了出来。 他先是神色恭敬地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那动作一丝不苟,尽显臣子的敬重之意。 随后李善长面色凝重,缓缓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这事儿光派人去马场查探,怕是还不够周全呐。 咱们也当派人去查查,那些与我大明有马匹交易的游牧部落才是呀。 瞧瞧他们近期可有什么异常举动,也好判断判断是不是交易环节出了问题。 毕竟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这事儿两边的情况都得摸清楚了,方能把这事儿彻底弄明白呐。 陛下您想啊,这战马一事,那可是关乎着我大明的军事根基。 犹如大厦之基石,容不得半点儿马虎呀。 若是这战马供应上出了岔子,日后打起仗来,朝廷可就失了先机呐。” 李善长说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忧虑之色,那眼中的忧思似能溢出来一般。 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就如同那高悬在头顶的利剑。 稍有差池,便可能会酿成大祸。 这由此引发的后果,李善长连想都不敢深想呐。 此时,殿外的天色愈发阴沉了。 铅灰色的乌云沉甸甸压下来,仿佛要将这巍峨的奉天殿整个儿笼罩住一般。 那乌云的缝隙间,偶尔透出一丝微光,却又很快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恰似众人此刻面对这复杂局势时,那渺茫的希望,让人心里头无端地添了几分沉重。 朱元璋听闻李善长所言,眉头一皱。 他的右手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那扶手被摩挲得似都能泛起光亮来。 只见朱元璋思索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缓缓说道:“善长说得倒也在理呀! 只是这外交之事,那可关乎两国邦交,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可不能莽撞行事,得好生斟酌斟酌应对之法才是。 咱这大明刚建立十多年,根基未稳呐。 周边诸多势力,那可都在虎视眈眈,犹如那饿狼环伺。 咱这一路走来,历经多少艰难险阻? 想当年咱对付那陈友谅、张士诚等强敌时,哪一次不是谋定而后动? 心翼翼地布局,方能一次次化险为夷,成就这大明江山呀。 如今这事儿,也得慎之又慎呐。”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深邃地看向殿外。 那眼神仿佛要穿透这重重迷雾,看清这事儿的真相。 可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却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心中犹如那一团乱麻,即便朱元璋的心里如今也没个底呀。 奉天殿外的狂风,恰似那脱缰的野马。 呼啸着,肆虐着,似乎更猛烈了些! 裹挟着些许冰粒,噼里啪啦地打在殿门上。 那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催促着众人快些做出决断。 那乌云也在天空中翻滚得越发汹涌,犹如那千军万马在奔腾。 预示着这场围绕着战马问题的风波,将会掀起更大的波澜,叫人忧心不已。 梁野仙站在殿中,心里头却又琢磨开了。 他暗自思忖:自己平日里跟那些马匹打交道最多,对它们的习性那是熟悉得很呐。 若是身为太仆寺卿的他亲自去了,说不定能更快找出缘由呢。 想到这儿,梁野仙咬了咬牙,鼓起勇气。 只见他赶忙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恳切地说道:“陛下,臣愿亲赴大同马场。 毕竟臣平日里和那些马儿相处得多,知晓它们的脾性。 对这些战马的习性,熟悉得如同自家事儿一般,或许能更快地找出缘由来。 只是臣恳请陛下,再派几位得力的帮手一同前往。 那马场如今情况不明,臣一人之力怕是有限。 若有帮手在侧,也好互相照应。 尽快查明真相,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呀。 臣这心里,可全是为了咱大明的马政。 为了这关乎军事根基的战马之事啊,还望陛下恩准呐。” 梁野仙说得那叫一个恳切,脸上满是决然之色。 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毕竟这事儿干系重大,万一办砸了,那可就是身家性命都堪忧呀! 可梁野仙想着大明的江山社稷,想着那关乎军事根基的战马之事,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向朱元璋请命。 殿内的炭火不知何时起,被风吹得火星四溅。 有几颗溅落在地上,瞬间便熄灭了,仿佛也在预示着这请命之路的坎坷难测。 朱元璋听了梁野仙的话,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细细审视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既有这份心意,倒也是难得。 只是这事儿咱还得再思量思量,你且先退下,待咱与诸位爱卿再商议商议吧。” 梁野仙闻言,心中虽略有失落,却也不敢再多言。 他只得应了声“是”,便退回了原位。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4章 通过监管驿站建立行程档案,为战马保驾护航 话说那梁野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洪武大帝朱元璋,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期盼,就盼着陛下能允了自己的请求呢。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恳切之意,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梁野仙的那份急切与认真。 这殿外的风雪,可是一刻也不停歇。 呼呼刮着,那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整个上元县都被这冬日的严寒与未知的变数笼罩着,到处都透着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气息。 那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似的。 可再疼也比不上六部官员,此刻内心的焦灼哟。 朱元璋心里明白得很:梁野仙此刻主动请缨,那既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也是出于对马政的负责呀。 他打心眼里欣赏梁野仙的这份担当,可又忍不住担心。 万一这事儿出了岔子,那可不好收场咯。 于是朱元璋便和诸位大臣,低声商议起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那商议之声虽低,却也透着无比的慎重。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朱元璋这才抬起头来。 他看着梁野仙心里头估量了一番,随即开口说道:“梁爱卿既有此心,咱就准了。 咱再命锦衣卫副指挥使毛骧,带一队精干之人随你同去。 那毛骧可是个办事得力的人,有他在也能多几分保障。 你们务必给咱把这事查个清清楚楚,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要速速来报,可别耽误了事儿。 这战马的事儿,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关乎着咱大明的安稳呀。” 朱元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那叫一个沉稳有力。 可那紧握扶手的双手,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足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高度重视与担忧。 此时朱元璋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起曾经那些靠着战马冲锋陷阵、开疆拓土的画面呀。 那马蹄扬起的尘土,战士们呐喊厮杀的场景。 就像走马灯似的,历历在目。 他深知如今大明的安稳,同样离不开这些良驹。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把这战马的问题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容许有丝毫马虎! 梁野仙一听,赶忙“噗通”一声跪地谢恩。 那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大声说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望。 纵然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这事儿给朝廷办好了! 臣这心里头,此刻就只有这一桩事儿。 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陛下的这份隆恩呐。”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朱梦炎站了出来。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谨慎微的模样,可今日也难掩焦急之色。 只见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需从外族交易那边详查呀。 那游牧民族向来狡黠,以往交易之时虽有查验,但难保他们不会使出些新手段以次充好。 把那些看着尚可,实则隐患重重的马匹换给咱们啊。 况且如今北元残余势力虎视眈眈,一直妄图卷土重来。 若真是外族蓄意为之,那背后怕是藏着更大的阴谋。 或欲削弱我大明军队战力,好趁机大举侵犯边境,不可不防啊。” 说到此处,朱梦炎微微皱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外族铁骑践踏大明疆土的可怕场景。 朱梦炎接着说道:“陛下,臣有一计,只是……” 朱梦炎故意顿了顿,眼睛悄悄扫了扫周围大臣的反应。 尤其是看向与自己一向交好,在朝堂上常互相帮衬的户部尚书范敏。 见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他这才继续说道:“只是这计需担些风险,臣建议当立即选派最精明能干、精通外族语言且善于应变的密探。 人数不少于二十人,佯装成普通的马商,混入那些常与我大明交易马匹的游牧部落。 只要密探们设法接近部落中的马场管事之人,通过结交、贿赂等方式,打探其马场中马匹挑选、喂养以及售卖等环节的真实情况。 尤其要留意是否有刻意将劣马筛选出来,准备与我大明交易的举动。 另外让密探每日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将打探到的消息火速传回朝廷,绝不能有丝毫延误。”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朱梦炎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悄悄观察着朱元璋的脸色。 他心里头直打鼓,暗自思忖着:自己这建议能否入得圣心呀,毕竟这事儿办好了是大功一件。 可若出了差池,那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比如说若计划失败,范敏是否还会继续力挺自己。 朱梦炎心里其实隐隐担忧,这外族那边会不会早有防备? 那些密探一旦暴露,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外交风波。 只是此刻形势危急,他也只能冒险一试咯。 兵部右侍郎李焕文见状,却似是对朱梦炎这般瞻前顾后的态度有些不满。 他当下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直接语气急切地反驳道:“朱大人,您这虽有道理,可光盯着外族,怕是来不及了呀!” 李焕文说话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带着武将的豪爽与直率。 他双手一摊,继续说道:“咱大明境内这运输路途遥远,如今又是寒冬腊月的,道路结冰打滑。 难保途中喂养马匹的草料,会有变质的情况。 或是马夫一时疏忽,都可能致使战马出状况呀。 如今边境局势本就紧张,外族随时可能来犯,咱自家的战马却频频出事。 若自家的事儿都弄不明白,这战马能好得了吗? 那战场上可就只能等着吃败仗了!” 说到此处李焕文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股军场上失利的深深忌惮。 他提高了些声音说道:“臣觉得应即刻采取一些强硬措施,以加强内部管理。 首先沿着各条运输线路,每隔五十里就设立一处监管驿站,每个驿站都建在避风的山谷或背风的坡地。 驿站里需配备至少十名熟知马匹习性、经验丰富的马倌,以及三名负责账目记录和传递消息的文书。 马匹每到一处驿站,马倌要在半个时辰内仔细检查马匹的精神状态、饮食情况、有无外伤等。 文书则详细记录每匹马的状况变化,包括何时喂食、喂的何种草料、饮水量多少等信息,形成一份完整的行程档案。 这份档案要随马一起转运,每到下一站都要核对。 一旦发现异常,立刻上报兵部和太仆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5章 兵部右侍郎李焕文谈养马和培训马夫 兵部右侍郎李焕文站在众人之前,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双手不停比划着。 那模样仿佛他此刻并非身处这朝堂之上,而是正在驿站的大院之中,亲自指挥着一众驿卒检查马匹。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明国防部副部长雷厉风行的行事做派,让人一看便知是个干实事的主儿。 晋王朱棡静静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华服却难掩他身上那股内敛又透着几分威严的气质。 只见朱棡微微眯起眼眸,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众人心中所想一般。 他自年少便生长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之中,见多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对于大臣们之间的纷争纠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这李焕文与礼部尚书朱梦炎啊,在朝堂上那可是向来就不对付,素有分歧。 前者一门心思扑在军事实际操作与内部管理上头,在李焕文眼里只要军队这摊子事儿能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便是万事大吉。 而后者考虑事儿的时候,多是从外交以及外族因素出发。 朱梦炎总觉得大明朝与周边各族的关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马虎不得。 就因为这出发点不同,两人常常为了政见不合争得个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此刻这战马的事儿一摆出来,两人那潜藏着的分歧。 就跟那水底的礁石似的,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明晃晃地摆在众人眼前了。 朱棡暗自咂咂嘴,心想着:这朝堂之上啊,可不就是各方势力汇聚之地嘛。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待同一个事儿,那考量的角度自然也是千差万别咯。 也不知今儿这场争论,最后到底会是个啥结果哟。 不过他也深知,这战马之事关乎大明的军事根基,不容觑。 不管最后老爹采取谁的建议,都得慎之又慎呐。 朱棡心里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思量,他暗暗寻思着:这驿站好不容易设立起来了,人员也都安排妥当。 可要是有人从中使坏,偷偷摸摸地传递些虚假消息。 那这所谓的监管啊,可不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嘛。 只是这话朱棡这会儿可没打算说出口,毕竟这事儿还没个准头呢。 他还是先留个心眼,瞧瞧后续的情况再说也不迟呀。 况且在这朝堂之上,每一句话都可能牵动各方利益。 自己身为晋王,虽地位尊崇,但行事也得讲究个时机和分寸。 不可贸然行事,以免落人口实。 这边李焕文还在滔滔不绝,阐述着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一套方案。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几分声调,神情格外认真且透着一股急切。 “这其次嘛,针对马夫队伍,可得进行统一的紧急培训呀。 那培训的场地啊,臣觉着就选在校场上最为合适。 那地儿空旷,操练起来方便得很呐。 陛下您想啊,在校场上能摆开架势,模拟各种实际场景。 就好比平日里咱们练兵一样,让马夫们身临其境,学起来才更有效果呀。” 说到这儿,李焕文微微顿了顿。 他的目光炯炯看着众人,仿佛要让大家都深刻理解这其中的重要性。 只见李焕文接着说道:“至于这培训的内容嘛,那可得是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咯。 像马匹的日常护理,这平日里该咋给马刷毛、喂水。 啥时候该让马歇着,那都是有讲究的呀。 就拿刷毛来说吧,不同季节、不同体质的马,刷毛的力度、频次那都不一样嘞。 春季马匹换毛的时候,就得勤刷毛,帮它们把旧毛尽快褪掉。 可要是到了冬季,那刷毛就得轻柔些。 免得伤了马的皮毛,影响它们保暖呐。 还有喂水,那也不能随便乱喂呀。 天热的时候,得让马多喝水。 可要是天冷了,水太凉,还得给它兑点儿温水。 不然马喝了闹肚子,哪还有力气干活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模仿着给马刷毛、喂水的动作。 绘声绘色的,让众人仿佛都能看到那场景一般。 “再有就是常见病症识别与简单救治,马要是生了病,马夫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咱就说那马最常见的蹄叶炎吧,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就是马蹄微微发热、走路有点跛。 这时候要是马夫能及时发现,赶紧给马蹄降降温。 用些简单的草药敷一敷,说不定就能把病给遏制住了。 可要是不懂啊,任其发展。 那马到后面可能就瘸了,没法再上战场了呀。 还有草料的合理搭配,不同的马、不同的时节,草料可不能瞎喂呀。 像战马平日里要承担高强度的劳作,那得给它多喂些精饲料,像豆子、麦麸这些。 可要是光喂精料,不搭配干草,马又容易积食。 所以啊,干草也得按比例搭配着来,这里头的学问可深着呢。” 众人听着李焕文这话,有的微微点头,有的则是眉头紧皱,各有各的心思。 李焕文却没管旁人的反应,他的声音越发洪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培训为期一个月,而且每日培训时长那是不得少于四个时辰的,必须得让这些马夫们扎扎实实地学进去才行呐。 等培训结束了,还得进行极为严苛的考核。 只有考核成绩在前百分之八十者,才有资格继续从事这运输马匹的工作呢。 陛下,您可别觉得臣这要求苛刻呀。 这战马运输,那可是关乎前线战事的关键一环呐。 要是马夫们没个真本事,到时候出了岔子,那影响的可就是咱大明的江山社稷了呀。” 李焕文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 他的神情越发严肃起来,情绪也越发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因马夫疏忽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同时朝廷还得设立重赏重罚的奖惩制度,这马夫要是在运输过程中能保证马匹毫发无损,那状态看着就精神抖擞的。 就赏银五十两,让他们知道好好干活是有大好处的。 陛下您想啊,五十两银子! 对于这些普通马夫来说,那可是一笔不的数目啊,够他们一家人过上好长一段宽裕日子了。 有这等好处在前头吊着,他们能不尽心尽力嘛。 可要是哪个马夫因为自己疏忽大意,导致马匹出了啥问题。 那可绝不能轻饶了,得视情节轻重来惩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6章 更换马具为什么如此重要? 御书房内此时的气氛,凝重得好似能拧出水来。 李焕文一脸严肃,双手抱拳。 他朝着龙椅上的朱元璋深深一揖,随后语气肃然地说道:“陛下,如今这马政诸事,关乎着我大明的安稳与兴衰。 可有些风气,着实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就拿那些犯了错的马夫来说,轻者杖责二十。 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往后不敢再肆意妄为。 重者嘛,那可绝不能姑息迁就! 必须得直接革职查办,发配边疆充军去啊。” 一旁的几位大臣听闻此言,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却没人敢贸然出声。 李焕文却仿若未觉,继续说道:“陛下,咱军中最讲究的就是纪律,若连这点儿都做不到,那还谈何打胜仗呢? 一旦纪律松散风气坏了,往后这队伍可就没法管咯,还望陛下圣裁呀。” 朱元璋微微皱眉,右手轻轻摩挲着龙椅的扶手。 他思忖片刻后问道:“李爱卿所言极是,只是这般惩处,可会引得军中马夫心生不满呐?” 李焕文赶忙又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地回道:“陛下多虑了,所谓严师出高徒,严纪方能练强军呐。 只要惩处得当,公正严明。 马夫们自会明白这其中利害,断不会心生怨怼的。” 朱元璋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李焕文的话。 他见状便又接着说道:“再者朝廷应即刻拨出专款来,用于改善运输马匹所用的车辆和马具呀。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现有那些木质运马车厢,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里,那是越发脆弱了。” 说到此处李焕文脸上满是忧色,仿佛那车厢破败的模样,就在眼前一般。 “臣前些日子去驿站巡查,正巧瞧见一辆运马的车。 那车夫心翼翼赶着车,可这路本就不好走。 刚走了没多远,一个轮子就陷到坑里去了。 那车厢晃得厉害呀,里头的马吓得直嘶鸣,四蹄乱蹬。 若不是车夫和驿站的人及时稳住,战马受伤不说,这一趟运输可就全耽搁了呀。” 朱元璋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改进才好呢?” 李焕文赶忙拱手答道:“陛下,臣建议全部改成更为坚固且通风良好的铁木混合结构。 这车厢底部得加厚木板,四壁镶嵌铁板。 如此一来,即便长途颠簸,马匹在里头也能少受些伤。 还有那老旧的马缰绳、马嚼子等马具,也得统统换掉。” 一旁的礼部尚书朱梦炎,忍不住开口问道:“李大人,这更换马具为何如此重要? 以往不也这么用着嘛,可莫要题大做了呀。” 李焕文瞥了一眼朱梦炎,不卑不亢地说道:“朱大人有所不知啊,那马缰绳要是太硬了,勒在马嘴上、脖子上,战马得多难受啊! 时间长了,容易把马给勒伤了。 可要是太软了,又起不到控制战马的作用,所以这材质的选择可重要了。 咱们得尽量减少对马匹的伤害,让战马在运输途中能尽可能保持舒适,保障它们的健康状况啊。 陛下,这可都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了。 耽搁不得,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呀!” 李焕文一番话说下来,语气坚定得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彰显出他作为兵部官员,对军事后勤保障,那是打心底里重视。 处理起这等紧急事务来,李焕文也是毫不含糊,果断得很呐。 户部尚书范敏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争论,那是急得直跺脚,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赶忙插话道:“二位大人呐,先莫争了,先莫争了呀! 不管是查外族的事儿,还是管咱大明这运输喂养的事儿,那可都得耗费不少银钱呐。” 范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与焦急,那眉头皱得就跟麻花似的。 说话间范敏还不时叹着气,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陛下啊,如今朝廷财政,本就紧张得像拉紧的弓弦一样,到处都要用钱呐。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这东边儿要修水利,西边儿要赈灾,南边儿的兵营,还等着拨银子换兵器呢。 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去折腾这些事儿呀? 可这战马之事又迫在眉睫,耽搁不得呀,真真是让臣左右为难呐!” 范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头疼的劲就跟潮水一般,一阵阵朝他袭来,可把这位户部尚书给折腾坏了。 朱元璋看着范敏这般模样,也是面露不忍。 他轻声开口问道:“范爱卿,那依你之见,可有什么两全之策啊?” 范敏赶忙躬身答道:“陛下,依臣看倒不如双管齐下。 一边从开源上想尽办法,另一边在节流上狠下功夫,来解决当下这燃眉之急。” 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在开源方面呐,臣觉着应该即刻将茶马贸易中马匹的收购价格提高两成。 陛下您想啊,那些周边的少数民族,都是精明着呢。 要是朝廷出价高了,他们自然乐意多送些好马来跟咱们交易呀。 同时为了吸引更多周边少数民族前来交易良马,对于一次性提供二十匹以上优质战马的部落。 除了额外赠送一批我大明的精美茶叶或其他稀缺物资外,还可封其部落首领为我大明的名誉官职,许以一定的贸易特权。 这样一来,他们尝到了甜头,往后肯定会更积极跟咱们做买卖。” 说到这里,范敏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从洪武五年开始担任吏部左侍郎的赵孠坚,一脸好奇问道:“范大人,此计虽然精妙,但你就不怕有人趁机浑水摸鱼,骗取朝廷的赏赐和钱财吗?” 范敏苦笑一声,“这位大人所言极是呀,老夫心里也在犯嘀咕呢。 这价格一提高,难免会引得有些不法商人动起歪心思,用些手段来骗取朝廷的赏赐和钱财。 这隐患就像一颗埋在暗处的种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芽。 到时候要是成了影响战马来源的大问题,那可就糟了呀!” 范敏心里头明白着呢,自己与朱梦炎向来交好。 可如今这财政紧张的情况摆着呢,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些举措,难免会和其他大臣的想法有冲突。 万一后续出了什么岔子,这份交情到底能不能经得住考验,那还真是个未知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7章 朝堂众议马政言,晋王高评思绪全 户部尚书范敏站在那儿,眉头紧锁。 他此时的心里头,像是压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只见范敏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静谧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下子就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大人呐,咱大明如今这战马之事,可着实是个棘手的难题啊。 想必各位心里也都清楚,战马于我大明边疆安稳、军事胜算,那可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呐。 可眼瞅着当下这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呐!” 六部官员皆是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只听范敏接着说道:“有鉴于此,我琢磨着,咱们得在茶马司设立专门的马匹评估处呀。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儿! 这个评估处的成员,那可得精挑细选,得从全国找来最熟知马匹优劣的十位行家组成才行呐。” 一旁的兵部右侍郎李焕文一听,挑了挑眉毛。 他一脸好奇的问道:“范大人,这十位行家倒是好找,可找来之后具体怎么安排呀? 这事儿可得谋划周全咯。” 范敏看了李焕文一眼,缓缓说道:“李大人问得在理呀。 首先这十位行家,得日夜轮流值守。 每一匹前来交易的战马,他们都得仔仔细细地端详,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为什么要这般大费周章呢? 咱就是得确保通过此举,能顺顺当当吸引到足够的优质战马呀。 另外朝廷还得保证每匹战马,都能得到公正合理的评估定价。 这一方面呢,是避免因价格争议而影响交易。 毕竟要是在价格上扯不清,那这茶马贸易可就乱套了。 另一方面,只有价格合理公正了,那些好马才能心甘情愿地流入我大明啊。” 范敏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 他先是看向了与自己交好的朱梦炎,朝对方投去一个略带无奈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老朱啊,我这也是实在没辙了! 我可是尽力在支持你的想法了,以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别怪我啊。” 朱梦炎接收到这个眼神,微微苦笑了一下。 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意思好像是在回应:“范兄啊,我心里明白着呢。 这事儿本就难办,大家都尽力而为吧。” 接着范敏又看向了平时总觉得有些花钱大手大脚的兵部右侍郎李焕文,眉头微微一皱。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暗示:他对李焕文之前提出的诸多耗费钱财举措,已经颇有不满。 李焕文瞧见范敏这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只是他的脸上却还强装镇定,想着等会儿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毕竟自己那些举措,那可都是为了大明的军事后勤保障着想呀。 朱梦炎听了范敏的话,转头看向对方。 他满脸苦涩地说道:“范大人,您掌管着财政,可得多想想办法呀。 提高收购价格虽能吸引马匹,可那花费也是海量啊。 况且茶马贸易涉及诸多方面,随意变动价格难保不会引起其他部落的不满。 这要是引发了连锁反应,那后续的麻烦事,怕是将会如洪水一般涌来呀。 咱们可得慎之又慎呐!” 范敏无奈的摆摆手,“朱大人,老夫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呀? 可这战马短缺的问题就摆在眼前,咱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如今也只能是多方权衡,尽量找个折中的法子咯。”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在节流方面呢,那也是刻不容缓呐! 朝廷必须马上对朝廷现有的马场,进行一次全面清查。 朝廷得盘点清楚马匹数量、草料储备,以及各类养马物资的情况。 得仔仔细细查看一下,是不是存在浪费或者不合理使用的现象。 老夫建议啊,由太仆寺和苑马寺,共同抽调百名清正廉洁、办事严谨的官员,分成十个组同时奔赴各个马场。 他们要负责核对账目明细,查看马匹实际数量与记录是不是相符。 草料等物资的出入库情况是不是合规,还有马场设施的维护状况,这些可都得查得明明白白的呀。” 众人听了范敏这一番长篇大论,皆是陷入了沉思。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这战马的事儿,就像一团乱麻。 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妥善解决才好呢? 当然这事儿最后还得看朱元璋最后的定夺呀。 御书房内一时静谧无声,只余众人各自的心思,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悄然涌动着。 范敏看着众人的模样,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权衡利弊,便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于发现的问题,那是绝不姑息迁就的。 根据情节严重程度,该革职查办的就革职查办。 该责令赔偿损失的,就责令赔偿损失。 咱们必须得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让其他人都不敢再乱来。 不然这马场的乱象,啥时候才能整治好呀,这可都是关乎大明根基的事儿呐。” 范敏说得是口干舌燥,随手端起朱棡递过来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润了润嗓子,他又接着说道:“此外呀,还得鼓励民间养马。 陛下可以张贴皇榜,晓谕天下。 对于那些家中养马数量达到五十匹以上,且愿意将马匹出售给朝廷的百姓,那可得给足了优惠政策呀。 不仅要给予三年赋税全免的优惠政策,而且还可以赏赐金银绸缎呢。 这么一来既能增加民间养马的积极性,又能为朝廷补充战马来源,缓解当下战马短缺之急呀。 陛下,朝廷对马政之事当速速决断呐,再犹豫可就来不及了啊!” 范敏这番话,那可真是尽显其作为财政官员,在这艰难处境下权衡利弊、尽力周旋的无奈与苦心呐。 朱棡看着众人争论得热火朝天,微微皱了皱眉头。 最终他缓缓开口道:“诸位大人,战马之事确乃当下重中之重,关乎我大明边疆安稳与军事胜算呐。 李大人所提之法,于军事后勤保障而言,确有其精妙之处! 能让我大明战马在运输、养护等方面更为妥善,此乃强我军威之良策呀。” 说着朱棡朝李焕文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认可。 李焕文赶忙躬身回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晋王殿下谬赞了,末将也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为我大明的战马之事,出点主意罢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8章 御书房内赞声扬,晋王明言颂二良 此时寒冬的凛冽气息,紧紧裹挟着洪武十四末的应天府皇城。 御书房外,狂风呼啸而过。 吹得那朱红的窗棂瑟瑟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屋内正商讨的棘手马政之事而忧心。 屋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众人脸上斑驳晃动,似也映照着此刻那凝重得如同铅块般的气氛。 晋王朱棡端坐在一侧,身姿挺拔、面沉如水,透着一股皇家的威严与沉稳。 他先是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范敏身上,缓声说道:“范大人,您方才所言,可真是切中了要害啊。 如今这朝廷的财政,那是吃紧得很呐。 每一两银子都犹如那寒冬里的炭火,珍贵无比,须得花在刀刃之上才行呐。 这开源节流之法,确是应对当下困局的一剂良方。 只是这其中千头万绪,诸多细节之处,还得咱们细细地去琢磨、去斟酌。 万不可顾此失彼,失了周全呀。” 朱棡的声音醇厚沉稳,仿佛带着一种能让人心神安定的魔力。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那原本嘈杂的议论声,顿时了几分。 皆不自觉正了正身子,屏气凝神,认真听这位晋王殿下继续往下说。 此时窗外的风似乎愈发猛烈了,吹得那厚重的门帘都微微鼓起。 时不时灌进几丝刺骨的冷风,让御书房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众人却浑然不觉,皆沉浸在这关乎国家马政的严肃议题之中。 朱棡微微皱眉,目光凝重地投向朱梦炎。 那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皆汇聚成此刻对这马政之事深深的忧虑。 他先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语气诚恳且满含郑重之意,缓缓开口说道:“朱大人,您所忧心的外交与异族因素,那可绝非是杞人忧天呐。 实乃当下这马政困局之中,重若千钧的关键所在呀!” 朱棡说话间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至众人前方。 他袍袖一挥,似要将那茶马贸易背后错综复杂的局势,都展现于众人眼前。 甚至朱棡的声音也随之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各位大人且瞧瞧,这茶马贸易看似不过是茶与马的简单交换,实则如同一根根隐于暗处的丝线,将我大明与周边诸多的异族部落紧紧相连呐! 这其间的关联,错综复杂得如同那密织的蛛,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朱棡此时的目光深邃而炽热,紧紧锁住朱梦炎。 仿佛他要通过眼神将这份重视传递过去。 只见朱棡继续说道:“咱们可莫要瞧了其中的厉害呀? 哪怕只是些许的价格变动,或是贸易规矩的细微调整。 那对于那些异族部落而言,都可能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呐! 稍有不慎,边境之地便会陷入动荡。 往日里好不容易维系的和睦相处之态,将会被打破。 百姓又要遭受战乱之苦,我大明的安稳边境,也将不复存在呀!” 朱棡说到此处,微微停顿。 他环顾了一圈在场众人,那或沉思、或凝重的脸庞。 随后朱棡再次看向朱梦炎,眼神里多了几分期许,语气却依旧沉稳有力。 “朱大人,您的担忧,正点明了咱们行事需万分谨慎的要害之处。 因此这等关乎国家安危、边境稳定的大事,咱们在谋划时必须得将这异族因素牢牢放在心头,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呀!” 朱梦炎听着朱棡这一番言辞恳切又饱含深意的话语,不禁为之动容。 他朝着朱棡拱手一礼,神色严肃地回应道:“晋王殿下所言极是呀! 老夫这些时日,每每思及这茶马贸易与异族的关联,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呐。 这其间的利害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 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呐。 殿下这般重视,实在是让老夫深感欣慰。 只愿咱们齐心协力,能妥善应对这棘手之事,保我大明边境安稳呐。” 朱棡微微点头,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朱梦炎的肩膀。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众人,掷地有声地说道:“诸位大人,朱大人的这份忧心,咱们都该铭记于心呐。 这马政之事,关乎我大明兴衰。 无论哪一方面,咱们都得慎之又慎,绝不可掉以轻心呐。 如今咱们身处这朝堂之上,肩负的是江山社稷之重。 定要殚精竭虑,谋出个周全之策才行呀!” 朱棡继而又缓缓坐回了座位,目光如炬。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诸位大臣,那眼神里既有对众人的期许,又透着身为晋王的那份担当与睿智。 随即朱棡接着说道:“孤王寻思着,咱们不妨先差遣些得力之人,去仔仔细细探查一番那茶马贸易的现状究竟如何。 瞧瞧那些异族部落,对于价格变动、贸易规矩调整等诸多举措,可能会是何种反应。 待把这些都摸清楚了,咱们再做定夺,也不算迟呀。 与此同时马场清查之事,也该即刻着手准备起来了。 毕竟不管怎样,先把咱们自家的底子摸个透彻。 心里有了数,总归是没错的事儿嘛。 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呀?” 朱棡这一番话,说得不偏不倚,滴水不漏。 他既认可了六部官员想法里的可取之处,又巧妙点明了需要谨慎对待的关键所在。 尽显朱棡身为藩王,在朝堂纷争之中善于协调各方的超凡能力。 众人听了都不禁对这位晋王殿下,又多了几分敬重与钦佩。 一时之间在场的六部官员们,皆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各自在心里反复掂量着,这马政之事到底该如何才能妥善解决。 而那窗外的狂风,依旧不知疲倦地肆虐着。 像是要冲破这御书房的束缚一般,发出阵阵呼啸。 偶尔有雪花被卷着从窗缝间挤进来,遇着那烛火瞬间化作丝丝水汽,消散在半空之中。 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几分无常与莫测。 可这朝堂之上,终究是各有各的考量,各执一词啊。 礼部左侍郎董伦先是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随后他站出来,神色恭敬地朝着朱棡和龙椅上的朱元璋行了一礼。 “晋王殿下,陛下。 虽说清查马场、鼓励民间养马从道理上讲,都是解决当下战马短缺的好法子,可这事儿毕竟关乎朝廷诸多方面呐。 就拿礼部来说,那是绝不能置身事外的呀。 这对外的安抚说辞,以及与外族沟通往来之事,哪一样不得遵循礼数,仔细安排?”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69章 御书房内怒声传,洪武雷霆震众贤 礼部左侍郎董伦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面上满是凝重之色。 他向着众人拱手一礼后,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大人呐,这马政一事可绝非事 稍有差池,那丢的可就是咱大明的体面呀。 这事儿一旦办砸了,往了说,百姓们会在背地里戳咱的脊梁骨。 往大了讲,说不定还会引得那些外族借机生事,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呢。 所以这其中的关节,非得咱们几个衙署齐心协力,坐下来好好商议一番不可呐。” 刑部尚书胡桢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一脸正色地附和道:“董大人所言极是呀,殿下,陛下。 这马场里的乱象,老夫平日里也略有耳闻。 若真要整治起来,依微臣之见,少不得要揪出一些平日里在马场里违法违规之人。 刑部这边呢,就得提前做足了周全的准备呀。 这律法如山,该如何依法处置,怎样量刑定罪,那都得有个严谨细致的章程才行呐。 咱可不能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失了公允不说。 要是坏了朝廷的律法,那可就是我等的失职了呀。” 工部尚书薛祥在一旁听着,心里那叫一个着急,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汗珠。 他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提高了声调,语气急切地说道:“还有啊,殿下,陛下! 这马场设施若要维护或者扩建,那可都是咱工部的事儿呀。 可如今这银子从哪儿来,人力又该怎么调配,可都是些棘手的难题呐。 咱工部虽说平日里也管着诸多工程之事,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银子、没人手,这就好比那要打仗却没了粮草和兵器一样。 这事儿可就难办咯,还得大家伙儿一起好好商议商议才好呀。” 礼部右侍郎钱越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说道:“薛大人,您这话说的! 好似就您工部难似的,咱礼部要操心的事儿也不少呀。 这马政不管怎么整治,对外总归要有个合适的说法,那些个番邦外族可都盯着呢。 万一传出去个不好的名声,礼部这边还得想法子去周旋,这其中耗费的心力可也不呐。” 一时间御书房内争论声此起彼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气氛紧张得如同那即将断裂的弓弦,仿佛只要再多一分力,便会“啪”的一声绷断了去。 每个人心里都心急如焚,可谁也说服不了谁。 都觉着自家面临的难处,才是最紧要的。 这马政之事,实在是复杂棘手,牵扯太广了呀。 朱元璋坐在那龙椅之上,脸色越发阴沉,犹如那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那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 此时朱元璋心中的烦躁,犹如那熊熊烈火在胸膛里燃烧。 越烧越旺,直烧得他心头火起。 只见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砰”的一声巨响。 如同那平地惊雷,震得整个御书房都好似晃了一晃。 这一下,吓得众人皆是一哆嗦。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的六部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出,皆惶恐地望着朱元璋。 那眼神里满是畏惧,身子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此时御书房内的烛火,猛地跳动了几下。 那火苗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剧烈摇晃,投下诡异的影子。 让这凝重的氛围愈发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众人的心。 朱元璋厉声怒吼道:“都住口!瞧瞧你们这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咱把你们召集到这儿,是要听你们扯皮的吗? 咱要的是能实实在在解决问题的法子! 梁爱卿,你向来对马政之事颇为上心。 那依你之见,这长远的谋划该当如何呀?” 朱元璋此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对梁野仙的期待。 可那眉头紧锁的模样,又透着几分无奈与绝望。 毕竟这马政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亟待解决啊。 梁野仙赶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 那动作标准又利落,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神色恭敬有加,微微低头,缓声说道:“陛下息怒,微臣以为,晋王殿下此前所言极是呀。 探查茶马贸易现状与清查马场,这两件事当同步进行才好。 只是在探查之时,需选派那些熟知外族风俗、能言善辩且机敏聪慧之人去才好。” 说到这儿,梁野仙微微抬起头。 他看了看众人的神色,见大家都在凝神听着,便又接着说道:“陛下,诸位大人。 咱们选派这样的人去,方能更好地了解外族部落的心思。 你们想啊,这茶马贸易牵扯到诸多外族。 要是不了解他们的风俗习性,交流起来那可容易产生误会呀。 一个不心,说不定就坏了大事呢。 只有避免在交流过程中,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也好让咱们行事更为顺遂呐。” 梁野仙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朱元璋的脸色。 见其面色稍缓,他便又鼓起勇气接着说道:“至于清查马场之事呢,除了核对账目等常规的事宜,微臣觉得还得建立个长效的监督机制。 这马场的乱象,并非一日而成,那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呀。 若想日后不再出现类似的浪费与乱象,就得从根本上抓起。 让这监督机制如同那高悬的明镜,时刻警醒着众人呐。”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范敏皱着眉头问道:“梁大人,您这说的倒是轻巧! 建立监督机制,那可得耗费不少银钱和人力呀。 这银子从哪儿出,人手又从哪儿调呢?” 梁野仙赶忙拱手回应道:“范大人,这确实是个难题。 但微臣觉得,可从马场整治后节省下来的开支里拨出一部分。 再从各衙署抽调些精干之人,先把这机制运转起来嘛。 再者对于民间养马,除了给予赋税和赏赐优惠,朝廷还可派遣专人去指导养马之法。 这些专人得是经验丰富、精通马术的行家才行,如此才能提高马匹质量。 也能让民间养出的马,为我大明的战马储备出一份力呀。 当然微臣这只是一点愚见,还望陛下和诸位大人斟酌定夺呐。” 朱元璋听了梁野仙的话,微微闭起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似在权衡利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0章 在全国挑选新的战马繁育之地 半晌朱元璋才缓缓睁开眼睛,就像是从深深的思索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般。 他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梁爱卿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诸位臣工啊,这战马短缺之事,可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呀。 你们想想,那北方的边患可一直都虎视眈眈呢。 咱大明的铁骑要是没了足够的战马,如何能戍守边疆,保我大明的万里河山? 这战马短缺,那可是关乎我大明的边防安危,关乎社稷根基呀。 必须尽快妥善解决,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赶忙齐声应道:“陛下圣明,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可这一嗓子喊完,在场的六部官员心里却都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就解决的呀。 户部尚书范敏心里暗暗叫苦,他想着这打仗本就耗费钱粮无数。 如今要解决战马短缺,那银子还不得流水似的花出去。 可嘴上却不敢有半分表露,只能跟着应和。 兵部右侍郎李焕文则皱着眉头,琢磨着各地马场如今的状况,也是复杂得很。 要想短时间内见成效,可谓是难上呐。 他们虽然嘴上都应着,心里却都还在各自盘算着。 都想着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只盼着下次再议这事儿时,自己能立刻拿出个更周全的法子来。 也好在皇上面前露上一手,不负这朝廷的重任呐。 就在这时,御书房窗外的风雪似乎了些。 那风的呼啸声也不再那般刺耳,就好像老天爷也想稍稍缓和一下这御书房内紧张的气氛似的。 可众人的心思依旧沉重,丝毫没有因这风雪渐息而放松半分。 此时梁野仙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般。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整理了一下思绪。 随后梁野仙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觉得至关重要。 臣觉得当在各地马场,增设专门的繁育之地,挑选优良的种马呀。 这优良种马可得好好选,得是那种体魄强健、血统纯正的。 陛下您想啊,这就好比盖房子,得先打好地基一样。 这优良种马就是咱大明未来战马质量的根本呐,容不得半点马虎呀。” 梁野仙说话间,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执着。 那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大明战马成群、边防稳固的景象。 他深知这是解决战马问题的长远之计,虽艰难,但势在必行。 哪怕此刻众人都面露难色,梁野仙也决意要把这想法说个明白。 朱元璋微微抬手,神色从容地说道:“爱卿但说无妨,有何想法,都细细道来便是。” 梁野仙向前一步,神色愈发急切而坚定。 只见他拱手说道:“陛下,具体而言,需即刻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出气候适宜、水草丰美且地域开阔的地方。 像陇右地区,那地儿四季分明,水草丰茂。 当地百姓世代与马为伴,养马的经验那也是极为丰富的。 臣听闻啊,那儿的孩童打就在马背上玩耍,对马的习性熟悉得很。 河套一带,地势平坦开阔,水草资源更是得天独厚。 那广袤的草原,一眼望去都望不到边,最适合马儿撒欢奔跑、繁衍生息了。 当地的牧民们,那可都是靠着这片好水草,养出了一匹又一匹的好马呀。 还有辽东的部分草场,那也是养马的佳地。 那地儿的马呀,个个体格健壮,耐力十足,据说跑起来那风都追不上呢。 这些地方有着天然的养马优势,可以作为新的繁育之地。 只要咱们用心经营,日后何愁没有好的战马?” 言语间梁野仙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优良种马,在这些地方繁衍生长的美好画面。 朱元璋却是眉头微皱,似在思量着此举的可行性与诸多后续问题。 他看着梁野仙,缓缓开口说道:“然后呢? 爱卿有什么关于马政的法子,尽管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虑。” 梁野仙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之后朝廷便可以有所行动。”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疑惑。 “爱卿指的是什么行动?” 梁野仙神色郑重,双手抱拳,向前一步说道:“朝廷可以派遣50名经验丰富的马政官员,分成五路马不停蹄地前往各地。” 朱元璋眉头一挑,追问道:“这些官员的能力如何,是否能够胜任相应职责?” 梁野仙挺直身子,一脸自信地说道:“陛下,他们可都是在马政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行家了。 就说那太仆寺的王主事吧,打从年轻时就跟着老一辈在马场里忙活,各地马场的情况他都门儿清。 什么马的品相好,什么马适合繁育,他一眼就能瞧出个八九不离十呢。 还有从草原上招来的巴特尔,那更是相马的高手。 据说他光听马蹄声,就能判断出马的好坏来。 他们这一帮人既懂得相马之道,又熟知各地马场情况,定能担此重任呐。” 朱元璋双手抱胸,继续问道:“这些马政官员具体去做什么,爱卿可有什么详细的章程?” 梁野仙神情严肃,一脸认真地说道:“陛下,他们的任务就是与当地的马场主、养马世家等沟通交流。 凭借自身的眼力和经验,寻找那些有着优良血统、多次在赛马等活动中表现出众的种马。 每找到一匹合适的种马,都要详细登记造册。 把每匹种马的血统、品性、过往繁育情况等信息,都一一记录清楚,绝不能有丝毫含糊。 这事儿得办得细致,就好比那工匠雕琢美玉,容不得半点瑕疵呀! 不然往后培育战马时出了岔子,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梁野仙边说边做着记录的动作,朱元璋见状神色凝重地问道:“还有呢?” 梁野仙焦急地搓了搓手,说道:“另外要在五日内,将挑选出的种马带回繁育之地,一刻都不能耽搁。 毕竟这时间紧迫,关乎我大明战马培育的大计呐。 陛下您想啊,这春去秋来,马儿繁育也是有时节的。 错过了这最佳时机,那可就白费这一番功夫了呀。” 梁野仙边说边比划着,那神情紧张又认真,仿佛此刻他已经置身于那挑选种马的忙碌场景之中。 恨不能自己也亲自去跑上这一趟,确保这事儿万无一失。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1章 在太仆寺下设立养马人才培养学堂 位于上元县中央位置的皇城宫殿内,气氛略显凝重。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这世间万象。 此刻他微微皱眉,语气沉稳又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关于人才培养方面,梁爱卿可有具体想法?” 梁野仙站在御阶之下,身姿挺拔。 只见他腰杆挺得笔直,犹如朝堂前那守卫的侍卫一般,神情更是郑重无比。 紧接着梁野仙双手恭敬抱拳,上前一步朗声说道:“陛下,关于朝廷培训养马人才之事。 臣还有诸多心里话,想与陛下一叙呀。” 朱元璋闻言微微仰头,那威严的神色愈发浓重。 仿佛整个宫殿的空气,都因之变得肃穆。 他缓缓开口说道:“哦?愿闻其详,爱卿但说无妨。” 梁野仙赶忙再次拱手,一脸认真且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陛下,朝廷培养的养马人才,那可得是知马、爱马之人呐。 这马养得好不好,可直接关乎着咱大明战马能否源源不断地供应,这可是咱大明军事强盛的关键所在呀。 要是这马养得瘦弱不堪,上了战场哪能冲锋陷阵呢?” 朱元璋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梁野仙。 他面色严肃的追问道:“那具体如何培养呢? 你且细细道来,咱要听个明白。” 梁野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随即他有条不紊的说道:“陛下,关于此事臣确有个想法,还望陛下圣裁。 臣以为,可先在太仆寺下,设立专门的养马人才培养学堂。 这学堂一旦设立,那就是咱大明养马人才的摇篮呐。” 朱元璋目光炯炯,似对这提议有了几分兴趣。 他大手一挥,语气急切的说道:“哦? 爱卿这想法倒有些意思,速速讲来,莫要卖关子了。” 梁野仙连忙拱手,神色紧张又认真。 尽管他额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却顾不上擦拭。 “陛下,这学堂得招募各地对养马有兴趣、且本身就有一定基础的年轻人入学呀。 人数嘛,臣思量着绝不能少喽,起码不少于五百人呐。 只有人多了,才能从中选出那真正的养马好苗子呀。” 朱元璋双手抱胸,表情严肃,微微点头后又问道:“嗯,人数倒是其次。 那学堂的课程,又该如何安排呢? 这才是重中之重,总不能让他们进去瞎学一通吧?” 梁野仙直起身子,眉飞色舞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学堂日后人才济济的热闹景象。 他笑着说道:“陛下圣明,这学堂的课程设置那可得精心安排,必须得全面且实用才行呐。 得涵盖马匹的繁育、饲养、疾病防治、训练等各个环节呀。” 说话间梁野仙竟不自觉地一边比划着,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就比如说这繁育课程吧,陛下,那可都是大有学问的呀。 不同的种马搭配在一起,生出来的后代那品性、体格可都大不一样呢。 朝廷得让学员们清楚知晓,什么样的种马配什么样的母马,才能育出那体魄强健、耐力十足的好马驹来呀。 这就好比那庄稼人种地,种子选得好,收成才能好不是?” 朱元璋微微点头,似有所悟。 梁野仙见状说得更起劲了,“还有这饲养课程呢,陛下,这喂马可不像咱平日里喂个家畜那般简单呐。 得教他们怎么巧妙地搭配草料,什么时候该喂精料,什么时候喂粗料,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去了。 就像这初春时节呀,马儿刚熬过寒冬,身子还弱着呢。 那可得多喂些鲜嫩青草,给它们好好补补身子。 到了冬天,天气寒冷。 就得增加干草和精饲料的比例,好帮着马儿抵御那严寒呐。 这每一个时节、每一种情况,那都得拿捏得精准无误呀。” 朱元璋听着太仆寺卿这番肺腑之言,眼神中也透着思索之色。 梁野仙却没停,继续说道:“疾病防治课程就更是重中之重了,陛下。 这马要是病了,那可不得了哇! 要是没能及时瞧出来、治好,说不定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呀。 所以得让学员们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瞧出马是不是病了,该用什么药治。 这可关乎马的生死,关乎咱大明战马的数量和质量呐。” 说到这儿,梁野仙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仿佛那些病马的惨状就在眼前一般。 “还有那训练课程也绝不能马虎呀,陛下。 咱养马可不是光为了让它们吃饱喝足长膘就行,得让它们听令行事呀。 只有这样上了战场,那才能做到如臂使指,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呢。” 梁野仙稍作停顿,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说道:“另外呀,陛下。 朝廷每日还得安排实战演练,让学员们亲自动手操作,光听不练那可都是纸上谈兵呐。 还得邀请业内最有名的十位养马大师担任讲师,日夜授课传授实践经验与专业知识。” 说到这里,梁野仙脸上满是向往之色,仿佛那些养马大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开始授课了。 “就像那养马大家李老头,陛下您或许也有所耳闻,他养的马那在京城周边都是出了名的壮实。 那马呀,一个个毛色油亮,跑起来那叫一个风驰电掣。 让李老头来讲讲怎么调理马的身子,怎么跟马建立起默契,那肯定会让学员们收获满满呀。” 梁野仙说得兴起,又继续口若悬河的说道:“不仅如此呢,陛下。 还得安排学员到各地马场进行实习,每个月轮换一次。 让他们在实际操作中积累经验,提高技能。 争取在三个月内,培养出一批能独当一面的养马能手。 也好为各地的马场注入新的活力,为咱大明的军事助力呀。” 说罢,梁野仙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那批养马能手已经出师,正为大明效力呢。 此时的梁野仙一口气说完这些后,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可这位太仆寺卿也顾不上擦拭。 梁野仙心里只想着:可千万别出啥岔子呀,这可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呀,陛下您可一定要应允呐。 朱元璋双手背在身后,在殿前来回踱步了几步,又继续问道:“嗯,爱卿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这马匹养护和繁育制度呢? 总不能光培养了人才,却没个好的制度来管着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2章 管理漏洞不解决,马政新策必然无法施行 奉天殿中气氛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的朱元璋,目光深邃却不失锐利。 站在殿前的梁野仙神色严肃,额头上隐隐有着汗珠渗出,他却浑然不顾。 只听梁野仙语气认真且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陛下,您所言极是呀! 这战马于我大明而言,那可是重中之重! 关乎着咱大明的江山社稷,是战场上克敌制胜的关键呐。 朝廷得尽快制定出严格的马匹养护和繁育制度,二者相辅相成。 如此一来,方能让大明的战马越来越精良。 日后我大明铁骑驰骋疆场,方能所向披靡呀。” 朱元璋微微皱眉,右手轻轻抚着龙椅扶手。 他目光锐利的直视着梁野仙,“梁爱卿,你且详细说说,具体应该如何制定? 咱要斟酌斟酌,这事儿可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梁野仙赶忙上前一步,神色愈发严肃。 只见他拱手回道:“陛下,这制度可得从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呐。 就说这马儿平日里的喂食、饮水,再到日常的训练、防疫等方面,那都得有明确章程。 每个环节皆是关键,丝毫差错都可能酿成大祸呀。” 说着梁野仙边比划出调配草料的动作,边神情专注地说道:“就拿喂食来说吧,陛下,这其中的门道可深着呢。 须得根据不同季节、年龄段以及用途,精准调配草料种类和分量呐。 像春季万物复苏之时,处处绿草如茵,鲜嫩青草正长得茂盛。 这马儿吃了既能补充营养,又易消化,所以得多喂些才是。 可到了冬季,天寒地冻的。 外面的青草都没了踪影,干草和精饲料就得增加比例了。 这就好比咱们人,冬日里要多吃些热乎、扛饿的食物一样。 给马儿增加这些,才能帮它们抵御严寒,让它们安稳过冬呐。 最为重要的是,每日喂食时间要固定,误差绝不能超一刻钟。 这马跟人一样,养成了规律的饮食习惯。 身子骨才能硬朗,上了战场才能有精气神呐。”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些许认同之色。 他接着问道:“嗯,你这话倒也在理。 那饮水方面呢? 这水可也关乎着马的健康呀,想必也有诸多讲究吧。” 梁野仙忙不迭点头,目光坚定,神情认真地回答道:“陛下圣明呀,饮水那自然是要清洁卫生。 这可马虎不得,简直就是重中之重呐。 每日得定时更换三次,而且这水还得是干净的井水或是经过仔细过滤的水才行。 每次更换水时,还得安排专人盯着,确保没有杂物混入。 另外还得根据马儿的运动量来调整饮水量,要是马儿今天的运动量偏大,那自然得多喝点儿水补充补充。 每次饮水之后,也得安排专人仔细检查马匹状态。 看看有没有啥异常,比如有没有腹胀、精神萎靡之类的情况。 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呐!” 朱元璋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 片刻之后他又追问道:“防疫呢? 关于这方面,爱卿有何良策? 这疫病要是在马群里传开了,那可就是大祸呀,咱可不能让这事儿发生。” 梁野仙深吸一口气,神情郑重得犹如身负千钧重担。 “陛下,防疫确实是重中之重呐,容不得半点闪失。 每半个月就得请兽医,给马儿们全面体检一回。 这兽医可得是经验丰富、医术精湛的,不能随便找个人就了事。 一旦发现有生病的战马,就得立马隔离起来。 单独安置在一处虽然偏僻,却又便于照料的地方。 安排专人悉心照料,可不能让疫病传开了呀。 还有那马场,每日都要消毒。 得用专门的防疫药剂仔仔细细喷洒,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 把那些晋王殿下所说的病菌都给杀光喽,这样才能保证大明战马不断且品质优良呀。 陛下,当下形势危急,咱可得抓紧时间呐! 还望陛下斟酌尽快定夺呀,若是晚一日,这隐患便多一分呐。” 说罢梁野仙“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一脸的焦急与期盼。 那眼神之中满是对大明江山的忧虑,以及对这马政计划能够顺利实施的渴望。 他一心想着只要把这些措施落实下去,或许还能挽救这濒临危机的局面,为大明的军事助力。 可梁野仙内心也深知,这其中的困难重重。 只是此刻他已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朱元璋能恩准了。 梁野仙的话刚落,新任监察都御史赵仁便站了出来。 他眉头皱得像麻花一般,满脸严肃且焦急。 只见赵仁上前几步,拱手弯腰行礼后,满脸忧色地说道:“陛下,梁大人这想法虽不错,但如今却有诸多难题需要解决呀,还望陛下明察。 这事儿可不是光有好想法就能成的,诸多现实难题就如那拦路虎一般,挡在咱们前头呐。” 朱元璋眉头紧皱,目光急切地看向赵仁,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赵爱卿,你不妨具体说说。 咱倒要听听是哪些难题,竟让你如此忧心? 莫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 赵仁神色凝重,再次拱手,一脸无奈地说道:“陛下呀,如今朝廷财政紧张得如同那干涸的河床一般,实在是没多少余钱了呀。 这增设繁育之地,那耗费可是巨大无比。 且不说买地、建马厩这些个花销,单是后续的种种物资配备。 那都是一大笔银子呐,朝廷实在难以承担呐。 况且培养专业人才,这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儿呀? 得找那懂马、会养马的行家来传授本事,还得寻那识字懂规矩的人来学。 耗时费力不说,万一要是不成那可就是白费功夫,还白白浪费了诸多资源呐。” 赵仁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接着说道:“再者那马场如今管理漏洞颇多呀,有些马场官员中饱私囊。 把本该给马儿的好草料偷偷克扣,换成那劣质的。 还有些玩忽职守,连马儿数量都对不上,账目也是一塌糊涂。 若不先解决这些个问题,就算梁大人这新策再好,施行起来情况恐怕只会更糟。 臣以为当下先整顿现有马场、清查账目,严惩那些中饱私囊、玩忽职守的马场官员,这才是稳定军心、保障现有战马的关键所在呀。” 赵仁边说边摇头,那神情仿佛已经看到马场继续混乱下去的糟糕局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3章 清查账册意何深,马场经营细究寻 朱元璋静静坐在大殿之上,那原本就透着威严的面容,此刻更是犹如笼罩了一层寒霜。 他双手下意识紧紧握起,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只见朱元璋的脸色越发阴沉,恰似那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沉默在这奉天殿之中蔓延开来,仿佛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 良久朱元璋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目光如电、语气严肃得如同那冬日里的寒风,直直地朝着下方的赵仁问道:“那依赵爱卿之见,具体应该如何整顿清查呢? 你可有个详细的法子,说来给咱听听,事先说好咱可不想听那些泛泛之谈! 如今这马场之事,关乎我大明根基,容不得半点马虎啊!” 赵仁听闻,赶忙挺直了身子。 那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要以这姿态彰显自己的决心一般。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朱元璋,开口说道:“陛下,臣的心中的确有些想法,还望陛下能听臣细细道来。” 朱元璋一听,神色中立马透出几分急切。 他大手一挥,那宽大的衣袖随之摆动,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赵爱卿,快快讲来。 莫要卖关子了,咱这心里可还悬着呢。” 赵仁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神色紧张却又透着坚定的说道:“陛下,臣以为可从太仆寺和苑马寺,抽调两百名清正廉洁、办事严谨的官员。 这挑选的过程可得严格着点儿呀,须得找那口碑好、在任上从未出过差错的,如此方能担得起这清查之重任呐。” 朱元璋眉头紧皱,两道浓眉几乎要拧成一股绳了。 他追问道:“如何挑选? 这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怕是不易吧,你且说说具体的章程。” 赵仁一脸严肃,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懈怠,认真地回道:“陛下圣明,臣以为当从过往的政绩考核入手。 不仅要查看历年的考评记录,而且还得派人去民间打听,听听百姓们对这些官员的评价。 再者还可向他们的同僚侧面了解,看看在共事之时,是否有过不妥之举。 只有经过这层层筛选,选出的官员才可让人放心呐。 陛下,臣还有个想法,在这挑选过程中,可设置一个临时的监察组。 由几位德高望重、刚正不阿的大臣牵头,专门监督这挑选之事。 以防有人暗中徇私舞弊,坏了这等重要之事的根基啊。”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可。 “嗯,爱卿这考虑倒是周全,只是这监察组的人选,也得慎重呐。 若是他们自身就有了偏私,那这事儿可就乱了套了。 爱卿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赵仁赶忙回道:“陛下,臣以为礼部尚书朱大人、刑部主事开济皆是清正之人。 他们平日里最是看不惯,那些徇私之举,可担此任。 还有原御史台的王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有他们几位在,定能把好这关呐。” 朱元璋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嗯,这几人倒也算合适,不过这事儿还得再斟酌斟酌,毕竟兹事体大呀。 那选好了人之后,又该如何行事?” 赵仁微微躬身,身子前倾,语气急切的说道:“陛下,选出这两百名官员后,可将他们分成二十个清查队伍,两日之内就让他们奔赴各个马场完成清查。 时间紧迫,这马场的事儿可耽搁不得呀。” 朱元璋目光锐利得似能看穿人心,紧盯着赵仁问道:“到了马场要做些什么? 总不能就这么走马观花地看看吧? 你且细细说来。” 赵仁深吸一口气,挺直身子,那神色郑重得如同在宣读什么重大军令一般。 “到了马场之后,这些官员就得核对账目明细。 那可得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啊,哪怕是一捆草料的出入,都得查清楚。 毕竟这账目上的事儿,最是能看出端倪。 若是有那中饱私囊的,账目上必然会有破绽。 另外他们还要查看马匹数量与记录是否相符,这可不是随便数数就行的。 得一匹一匹地数,绝不能含糊。 一匹战马那可就是一份战力,关乎着我大明边疆的安稳呐。 还有草料物资出入库是否合规,每一笔进出都得有凭有据,绝不能让那些贪心之人钻了空子。 马场设施维护状况又如何,马厩是否牢固。 饮水槽有没有破损之类的,这些全都得查看仔细了。 毕竟方方面面,哪一处有了问题,那都可能影响到马场的正常运转呐。” 赵仁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已经置身于马场之中,正在亲自清查一般。 朱元璋双手抱胸,依旧紧盯着赵仁,继续问道:“发现问题如何处理? 总不能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你说说该咋办。” 赵仁目光炯炯,眼中透着一股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只要发现问题,那绝不能姑息,得按情节轻重来处置。 若是那打闹,情节较轻的,便革职查办。 让他们丢了这乌纱帽,再也没机会在这官场胡来,也好给其他人敲个警钟。 要是有那贪墨了些许财物,造成了亏空的。 就得责令赔偿,把他们贪墨的、亏空的都给吐出来,不能让朝廷吃这哑巴亏。 可要是情节严重的,那直接抄家问斩。 如此方能以儆效尤,震慑他人! 让那些心存侥幸的官员,以后都不敢再乱来。 只有这般雷厉风行,这马场才能真正走上正轨呐。” 赵仁缓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细密汗珠,又接着说道:“不过,陛下,臣还有个顾虑啊。 在处置这些问题官员之时,难免会牵扯出一些背后的关系。 这其中或许会有朝中大臣,亦或是地方上的一些权贵。 到时候怕是会有人出来说情,干扰这惩处之事呀。 因此臣斗胆建议,陛下可下一道严旨:凡是涉及马场清查之事,一律不许任何人说情。 若有违反者,一并惩处,绝不留情! 如此方能确保这整顿清查之事顺利进行呐。” 朱元璋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哼,若真有人敢如此不知死活,来干扰这关乎大明安危的大事,咱绝不轻饶! 咱的江山,岂容他们这般胡来? 爱卿这顾虑倒是没错,这旨意咱会斟酌着下的。 只是这马场清查之后,后续又该如何保证它长久地良好运转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4章 战马安危系国防,防疫之责重如梁 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在朱元璋身上。 这位洪武大帝此刻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虽然他面色沉稳,却也难掩眼中对马场之事的些许忧虑。 监察都御史赵仁上前一步,赶忙躬身回道:“陛下,臣以为这马场之事,需得慎之又慎呐。 当下最要紧的,是先让马场管理走上正轨。 待一切皆有条有理之后,再依据朝廷的财力状况徐徐图之,逐步考虑增设繁育之地呀。” 赵仁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 他的脸上满是谨慎之色,继续说道:“陛下,这事儿急不得! 得如同盖高楼一般,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去做。 比如说可先选一两个条件成熟、花费又少的地方试点。 这地方的挑选那可得讲究,须得是水草丰美之地,如此方能保证马匹有充足的草料。 陛下可知这马的习性各异,不同品种的马对草料的喜好和需求,也不尽相同呐。” 说到这里,赵仁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好让众人都能听得清楚。 “就拿那蒙古马来说,此马体魄强健、耐力极佳。 乃是天生的良驹,极适应北方那广袤的草原环境。 蒙古马不挑草料,无论是那鲜嫩的青草,还是秋冬时节的干草。 只要能果腹,它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靠着这股不挑剔的劲头,在长途跋涉、征战沙场时也甚少闹病,故而深受军中将士的喜爱。 不过即便蒙古马好养活,养殖之时也有诸多要点需留意。” 赵仁清了清嗓子,详细说道:“这蒙古马虽说不挑草料,但平日里喂养也得讲究个定时定量,不可一顿饥一顿饱的。 每日需按其体力消耗情况,给予适量的干草与清水。 另外马厩得保持干燥通风,不然湿气重了,马儿容易染上蹄病。 到了冬季,还得提前备好充足的保暖草料。 给马厩铺上厚厚的干草垫,以达到防寒保暖的作用,让马儿能安然过冬。 除此之外,疾病防治更是重中之重啊。” 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讲道:“陛下,臣得着重跟您说说,战马防疫的事儿。” 朱元璋微微颔首,目光专注的说道:“好,赵爱卿你讲。” 赵仁拱手行礼,神色认真地说道:“像蒙古马常见的疾病马流感,多在换季时天气忽冷忽热,马儿受风寒引发。 一旦发现战马流涕、咳嗽、精神不振,就得赶紧隔离,以防传染。 同时让兽医调配清热解毒的药汤,用灌药器给病马喂下,以达到驱邪的效果。” 赵仁边说边比划着隔离和灌药的动作,表情看起来甚是凝重。 朱元璋眉头微蹙,接着问道:“还有别的病吗?” 赵仁深吸一口气,“还有马传染性贫血,这病防治起来颇为棘手。 得定期采血检验,平日还要保证马场卫生。 在清理粪便的同时,得用石灰水消毒马厩、水槽,切断病菌传播途径。” 朱元璋双手抱胸,追问道:“那河曲马呢?” 赵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河曲马身形高大、体质结实、肌肉发达,跑起来又快又稳,是繁育的好品种。 它偏好河边低洼地带水草,对水质要求高,得清澈甘甜。 平日温顺,驰骋时威风。 养它要精心选水草,注意放牧时间和范围,保证活动时间。 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河曲马撒欢跑,肌肉紧实有力,利于繁育优良后代。 只是放牧得有人看管,防危险和误食毒草。” 朱元璋闻言目光急切的问道:“河曲马容易得什么病?” 赵仁表情严肃,“河曲马易患肠胃疾病,它对草料挑剔,吃不干净或霉变水草就容易出毛病。 喂养前要检查草料质量,有霉变不能喂。 要是肠胃不适,拉稀、食欲不振,先要停食喂米汤等流食,让兽医开调理肠胃的草药。 还有寄生虫隐患,春秋各驱虫一次。 用专门驱虫药混饲料喂,以确保体内无虫。” 朱元璋身体前倾,接着问道:“选试点有什么要求?” 赵仁一脸郑重的说道:“选作试点的地方,要能满足各类马的习性需求。 还得离现有马场或驻军地不远,方便照应。 先仔细观察成效,总结经验,再决定是否扩大规模。 稳扎稳打,避免盲目投入,免得银子花了没效果。 陛下,如今大明局势关乎生死,不可草率啊!” 赵仁说完又是深深一揖,那一脸的焦急与忠诚尽显无遗。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朱元璋。 那眼神中满是恳切之意,盼着陛下能认可自己这一番苦心思虑后的提议。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梁野仙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他上前两步,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后,转头对赵仁说道:“赵大人,老夫自然知晓朝廷如今是难处重重啊。 您说的这些情况,那也确实都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难题,这一点老夫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赵大人做事这般谨慎,着实令老夫佩服不已。” 梁野仙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愈发焦急。 他双手微微抬起,比划着说道:“可陛下,这战马之事已然是迫在眉睫呀! 如今天下局势动荡不安,那边境之地时不时就有外敌,如那恶狼一般侵扰我大明的疆土。 咱大明的铁骑,那可是保家卫国的利刃。 若是没了精良的战马,这利刃就等于没了锋芒。 又如何能在战场上克敌制胜,守护咱大明的黎民百姓呢? 若现在还不开始着手解决这战马繁育之事,往后怕是更难应对呐,咱们现在那可是在和时辰赛跑啊!” 梁野仙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从诸位大臣脸上一一扫过,加重了语气道:“朝廷完全可以一边完善马场管理,一边逐步推进这繁育和人才培养之事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咱不能光在这里,干等着一切都万事俱备了才行动呀。” 见众人都在凝神细听,梁野仙又接着说道:“比如先挑选几个花费相对较少的地方,哪怕那些地方条件简陋些。 咱们只要用心去经营,规模开展繁育工作,那也是能慢慢有成效的。 咱也不能光盯着那完美无缺的条件呀,毕竟现在形势不等人呐。 陛下您是有所不知啊,民间有不少养马能手。 这些人祖祖辈辈都和马打交道,虽说没读过什么书,讲不出那些个长篇大论。 可那实际的养马本事,那可厉害着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5章 好马就像永远闲不住的孩童,怎么养才是关键 寒冬腊月,凛冽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 吹得皇宫的殿宇飞檐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建筑群中回荡,更添几分萧瑟之意。 天色阴沉沉的,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在皇城之上,似是也在为这商讨了多日的马场大事而忧心。 殿中炭火盆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烧着,却依旧驱散不了那从四面八方渗进来的寒意 偶尔有火星溅起,又很快湮灭在黑暗里。 梁野仙站在一侧,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思索片刻后,他上前一步,朝着龙椅上的朱元璋拱手行礼。 只见梁野仙一脸正色道:“陛下,臣今日要与您好好讲讲那些养马能手,那可都是些厉害角色呀! 臣前些日子亲自去了几处民间马场,着实是大开眼界,这才迫不及待想与陛下说道说道。” 梁野仙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那些所见所闻仍历历在目。 朱元璋原本正端坐着,听闻此言眉头也跟着微微一皱。 他的目光中透着好奇,身子稍稍前倾。 “哦?怎么个厉害法? 说来咱听听,莫要卖关子了。” 朱元璋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毕竟这马场之事关乎重大。 若真有可用之人,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梁野仙见朱元璋有了兴致,顿时心中一喜。 他连忙又拱了拱手,神情激动的说道:“陛下,这些养马能手常年与马为伴,那对马的脾性可谓是了如指掌呐! 甭管是性子烈得如同那燎原之火的马,那马发起脾气来,能把缰绳都挣断咯。 还是温顺得如同春日暖阳下羊羔一般的马,到了他们手里,都能被照料得妥妥当当的。 这些人就好似有那神奇的魔力一般,总能顺着战马的性子来,让马乖乖听话呢。” 说着梁野仙像是想起了那些马儿的模样,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他继续说道:“就说那伊犁马吧,陛下。 那伊犁马生得外貌俊秀,体格匀称,瞧着就透着一股子精气神儿。 那性格也是活泼好动得很呐,就好似那永远闲不住的孩童,对活动空间要求可大了去了。 要是把它圈养在狭之地呀,它便会焦躁不安,整日里尥蹶子。 那马蹄子在地上刨得尘土飞扬的,看着就心急。 可要是把伊犁马放到那开阔的草场之上,那撒欢跑起来就跟一阵风似的。 四蹄腾空,鬃毛飞扬。 那畅快劲儿,仿佛整个草原都是它的天下!” 梁野仙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伊犁马在草场上尽情奔跑的样子,那模样仿佛他此刻就站在那茫茫草原之中,看着成群的伊犁马奔腾而过。 只是此刻殿外的风声越发呼啸,似是想要冲破这宫门闯进殿内,与这谈论的热烈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朱元璋摸着下巴,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嗯,听着倒是有趣,那养这伊犁马可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啊? 咱虽知晓马需精心照料,可这伊犁马既如此活泼,想必讲究更多吧。” 梁野仙赶忙收了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脸认真地回道:“陛下,这养伊犁马,讲究可多着呢。 首当其冲的,便是得给它宽敞的活动场地。 就如同咱们人,住在那狭窄憋闷的屋子里,久了也觉着不痛快不是? 这马更是如此呀。 臣曾见一处马场,起初不懂这道理,把伊犁马圈得太紧。 结果那些马整日蔫头耷脑的,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 后来扩大了场地,立马就不一样了。 再者喂食方面,那也是大有门道。 这伊犁马呀,爱吃苜蓿等豆科牧草。 那苜蓿鲜嫩多汁,马儿吃着可带劲了。 可光吃这个还不够,还得给它补充些精饲料。 就比如说那燕麦、大麦混合而成的饲料,那可是伊犁马的佳肴啊。 最为重要的是得按比例,早晚投喂,一丝一毫都含糊不得。 早一顿喂多了或者晚一顿喂少了,都可能影响马儿的状态呢。 只有这般精心照料,那马才能毛色光亮、精神抖擞。 看着就威风凛凛,上了战场那也是劲头十足呐。” 梁野仙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随即他又接着说道:“还有啊,陛下,在疾病防治上也得格外留意。 这伊犁马呀,它那皮毛看着厚实,可实则容易得皮肤病呢。 要是赶上那潮湿闷热的天气,或者身上有了伤口却没及时处理。 那病菌就跟那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一下子就钻进去了,染上病可就麻烦了。 臣听闻有个马场,一匹好端端的伊犁马就是因为被荆棘划了道口子,没当回事儿。 结果没过几日,那伤口周围就开始红肿化脓。 整匹马都没了力气,卧在地上起不来了呀。 因此平日里就得让马倌们勤给马刷毛,务必保持那皮毛干净整洁,一丝污垢都不能留呀。 要是发现马的皮肤有啥异常之处,就得赶紧用黄柏、苦参等药材煎水细细给马擦拭,这才能把病菌给赶跑咯。 哦,对了。 这马蹄子也得精心护理着,需要定期检查。 要是发现有损伤了就得赶忙涂上药膏,再裹上布条,可不敢大意呐。 这马蹄就好比咱人的脚,要是伤着了,那马还怎么跑呀。 您说对吧,陛下?” 说着梁野仙还煞有介事地做出了刷毛和检查马蹄的动作,做得有模有样,仿佛他就是那经验老到的马倌一般。 殿外的天色愈发昏暗了,那风裹挟着些许雪花,开始零零星星飘落。 打在殿门和窗户上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侧耳倾听着这殿内关于马场之事的讨论。 朱元璋见状双手背在身后,在殿中缓缓走了两步。 “嗯,你说得倒是细致,那这些养马能手能在咱这马场之事上起到什么作用啊? 咱想听听你这盘算里,他们具体能如何助力大明马场的兴办?” 梁野仙一听,赶忙向前一步,语气急切地说道:“陛下呀,关于此事,臣的确有话要说。” 朱元璋大手一挥,神色从容地说道:“但说无妨。” 梁野仙连忙拱手,一脸急切地说道:“陛下呀,这些养马能手就是咱马场的宝贝! 他们能依照马的习性,把饲养安排得妥妥当当。 有这些人在,战马肯定能养得健壮。 您想想,他们清楚每匹马的喜好和习惯。 啥时休息,啥时活动,就像贴心管家照顾马儿。” 梁野仙边说边双手不停比划着,眼神中满是对这些养马能手的赞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6章 凡是关乎钱粮的新政,都得慎之又慎 朱元璋端坐在大殿之上,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思索。 “那然后呢?” 梁野仙赶忙向前一步,整了整衣袍,随即语气坚定的说道:“陛下,咱可以把那些散落民间的养马能手,还有那曾在马场里有丰富经验的老把式们招募过来呀。 以这些人为基础,悉心培养大明自己的专业养马人才。 让他们把那一身养马的好本事,传给识字的后生们。 如此一来,既能节省诸多摸索所耗费的开支,又能很快见到成效呢。 毕竟这些养马能手们,那可都是在马厩里摸爬滚打了好些年。 经验丰富得很呐,比朝廷从头去摸索要强上太多了。” 朱元璋目光犀利如电,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紧盯着梁野仙问道:“梁爱卿为何如此急切? 这事儿咱可得细细思量,你且先说说自己的缘由。” 梁野仙神色焦虑,脸上满是忧国忧民之色。 他拱手再拜,“陛下,您想想咱大明如今这局势呀。 那北方的蒙古人,就如同那草原上的恶狼,时常来咱大明的边境骚扰。 每次马蹄扬起,那尘土遮天蔽日。 所过之处,百姓们只能四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啊。 田园荒废,房屋被烧,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那凄惨景象,实在是让人痛心呐。” 说到此处梁野仙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接着痛心疾首的说道:“还有那东边沿海之地,可恶的倭寇时不时地乘船而来。 上岸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沿海的村落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 百姓们辛苦积攒的家业,瞬间化为乌有,多少无辜性命也都丧于他们之手啊。 陛下,战马对于咱保家卫国来说,那可太重要了呀。 有了充足的战马,将士们才能迅速出击、抵御外敌,咱们真的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说完梁野仙习惯性单膝跪地,一脸的焦急与恳切。 他双眼满含期盼地望着朱元璋,盼着陛下能够认可自己这番说辞。 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赵仁,却轻轻哼了一声。 那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紧接着上前一步,先是朝着朱元璋恭恭敬敬拱了拱手。 可赵仁一转头看向梁野仙时,话语里却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 “梁大人,您这话在下可不认同呐。” 梁野仙眉头一挑,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 赵大人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咱今儿个在这大殿之上,本就是为了商讨这马场之事,各抒己见嘛。” 赵仁双手抱胸,微微摇头,略显无奈地说道:“您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兼顾的呀? 您光想着马场能办好,战马充足了,大明就能威风凛凛地把外敌都给击退了。 可您想过没有? 这马场繁育一旦开始,那银子就像决堤的江水一般,哗哗地往外流呀。 这可不是一笔数目,朝廷如今到处都要用钱,这银子从哪来呢?” 赵仁边说边不停地摇头,脸上满是忧虑,那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说这场地扩建吧,首先得买地呀 那可不是一亩两亩的事儿,得大片的土地才够那些马儿撒欢奔跑、繁衍生息呢。 买了地还得雇人去修马厩,这马厩的用料可不能差了。 您也知道马儿那性子,一旦遇到个狂风暴雨的。 马厩要是不结实,马儿受了惊,那可不得了啊。 还有那马驹子,一匹好的价钱可不低。 再加上得买大量的饲料去喂养它们,这哪样不得花钱呐? 到时候要是没个成效,咱们怎么跟陛下交代呀? 身为臣子,可不能拿着朝廷的银子去做那没把握的事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关乎朝廷钱粮,那可得慎之又慎呐。 您没管过钱粮,不知这其中的难处。 您要是来管这事儿呀,怕是就不会这么主张了。” 赵仁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的。 他脸上满是对梁野仙的质疑之色,那眼神仿佛在说对方想得太过简单了。 只是赵仁这话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六部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心里都在暗自盘算着,这马场之事到底该如何抉择才好。 可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毕竟这事儿关乎重大。 一个不心说错了话,那可担待不起呀。 殿外的风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殿内的沉闷。 那雪花渐渐变大,纷纷扬扬地飘落着,不多时天地间便一片白茫茫的了。 狂风裹挟着雪花,不断拍打着殿门。 那“砰砰”的声响,好似要冲破这道门,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一般。 最后六部官员们都齐刷刷地看向朱元璋,那目光中既有期待,盼着陛下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同时在场的官员们又透着一丝忐忑,毕竟谁也摸不准,朱元璋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这马场之事关乎大明的安危,可这银子的问题又实实在在摆在眼前,谁也不敢轻易揣测圣意呀。 此刻的朱元璋,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他何尝不知朝廷的难处,这马场的事儿就像一块大石头。 沉甸甸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心里清楚,战马之事关乎大明的安危,那是绝不能轻易搁置的。 若是没有足够的战马,面对外敌入侵,那大明的将士们拿什么去抵御? 百姓又怎能免受战乱之苦呢? 可这银子也是个大问题呀,朝廷如今到处都要用钱。 赈灾的银子,要去救济受灾的百姓。 那道路破破烂烂的,不修怎么行? 可修路也得花钱呐! 还有兴修水利,关乎着庄稼的收成,关乎着百姓的生计,哪一项都离不开银子呀? 这马场要耗费大量钱财,又哪能这般轻易就决定了呢? 朱元璋微微闭上眼睛,右手轻轻摸着下巴。 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仿佛这样能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一些。 此刻朱元璋的脑海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就如同那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一般,在他心头冲撞着。 朱元璋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是担忧。 仿佛他已经看到马场办不好导致边疆战火纷飞,百姓们哭天喊地,拖家带口四处奔逃的凄惨景象。 那画面在朱元璋眼前不断浮现,让他揪心不已。 一会儿朱元璋的目光又转为坚毅,眼神中透出一股决绝,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仿佛在他的内心深处,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抉择。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7章 西汉筹谋训战驹,欲驱胡虏保疆隅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眉头恰似两道紧锁的山峦。 深邃的眼眸宛如幽潭般透着沉思的神色,似在权衡着诸多关乎大明国运的要事。 众臣垂手而立,分列两旁。 整个奉天殿寂静得只剩下众人细微的呼吸声,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稍有差池。 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朱棡的身影犹如一棵苍松般挺拔地出现了。 他身姿笔直,步伐沉稳且有力。 每一步落下,都好似重锤敲在鼓面上,带着一种不疾不徐却又不容置疑的笃定。 仿佛这大殿的地面,都因他的脚步而承载起一份独属于藩王的威严,如同坚实的大地承载着巍峨的高山。 朱棡身着一袭华丽却不失庄重的袍服,那袍服上精致的纹路,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 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彰显着朱棡尊贵的身份。 只见他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停下脚步,身姿笔挺地站定。 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石像,纹丝不动,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庄重与沉稳。 随后朱棡微微低头,双手优雅地抬起,朝着朱元璋恭敬地行了一礼。 那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却又严谨得如同匠人打造的精密器具,一丝不苟。 每一个细微的手势、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弯腰,都尽显皇家礼仪的风范。 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与威严,仿佛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气度。 就像那熠熠生辉的明珠,让人见之即明了其身为藩王的不凡。 行完礼后,朱棡缓缓站直身子。 那宽阔的肩膀,恰似能担起千钧重担的房梁。 挺直的脊背,犹如插入云霄的旗杆,给人一种可靠且坚毅的感觉。 他微微扬起脸庞,神色郑重的环顾了一下众人,目光深邃而沉稳。 恰似静谧夜空中的寒星,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练达。 在那目光流转之间,众人皆能感受到朱棡话语的分量。 仿佛只要他开口,便是如洪钟大吕般不容置疑的金玉良言。 稍作停顿后,朱棡这才声音洪亮却又不失沉稳地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梁大人所提马政之法,虽当下施行起来的确面临诸多难处。 然而这马政于一国之军事,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啊,还望父皇能慎重考虑才是。”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朱元璋,目光中满是诚恳与期待。 那眼神清澈而真挚,宛如一泓清泉。 让人能清晰感受到,朱棡对这件事的重视,以及对大明江山的关切之心。 朱元璋微微抬了抬眼眸,目光沉稳地看向朱棡。 他最终只是轻轻抬手,示意自己的儿子继续说下去。 “老三,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爹今儿个就是要把这事儿,好好议一议,你但讲便是。” 朱棡得了朱元璋的示意,神色愈发郑重。 他再次拱手,这一次双手抱拳的动作更加紧实。 仿佛是两只钢铁铸就的钳子紧紧咬合在一起,凝聚着自己的力量与决心。 随后朱棡向前迈出一步,那一步迈得坚定有力。 似要在这大殿之上踏出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犹如英勇的战士迈出冲锋陷阵的第一步。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那动作带着一丝郑重其事,而后声音洪亮地开了口:“父皇,儿臣想先讲讲西汉时期的事儿。 那时啊,匈奴屡屡犯边。 那可真是如同饿狼盯着肥羊一般,瞅准了机会就来咱们中原大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呀。” 说到此处,朱棡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那两道剑眉像是两把锐利的宝剑瞬间出鞘,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仿佛要斩断那往昔侵略者的恶行。 他的脸庞也因情绪而微微涨红,眼中似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那怒火犹如喷发的火山岩浆,仿佛要将那些往昔的侵略者统统烧尽一般。 让人真切感受到,朱棡对百姓受苦的痛心疾首。 似乎他已经穿越到西汉,亲眼目睹了那惨烈的场景,感同身受着边陲百姓的苦难。 “边陲的百姓们可就苦不堪言了呀,大白天的,家家户户都胆战心惊。 壮劳力们即便手里拿着家伙什守着村子,可心里还是怕得紧,哪敢下地去干活啊? 到了晚上,更是连觉都不敢睡踏实咯。 得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得赶紧带着妻儿老往山里躲呀。”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握紧了拳头。 那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恰似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枯枝。 可见他内心的愤慨之情,是何等强烈! 此刻朱棡恨不得自己能身处彼时,去守护那些受苦的百姓。 一旁的老臣李善长闻言不禁动容,轻声叹道:“哎,那百姓的日子可真是太难熬了啊。” 朱棡听到这声叹息,微微点头。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似乎是感谢李善长能与他共情。 随后朱棡接着说道:“可不是嘛,李大人。 那地里的庄稼没法好好种,粮食收成少得可怜。 百姓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啊,整天生活在恐惧之中,这日子过得是提心吊胆的。” 朱元璋听到此处,也微微动容。 “那彼时大汉,就这般一直被动挨打不成?” 朱棡赶忙回道:“父皇,起初确实如此啊。 那时的大汉,之所以前期在面对匈奴时那般被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战马不足呀。 将士们即便有心杀敌,可没了战马,这机动性就差了许多。 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匈奴骑兵来去自如,却无可奈何呀。” 朱元璋目光锐利,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汉也是痛定思痛,重视起马政来。” 朱棡顿了顿,继续说道:“朝廷先是在全国鼓励百姓养马,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那可是制定了详细严苛的奖惩之法呢。” 兵部右侍郎李焕文,见状有些好奇的问道:“晋王殿下,这奖惩之法具体是怎样的呀?” 朱棡看了李焕文一眼,目光平和却又透着一种耐心讲解的热忱。 他微微侧身面向对方,有条不紊地说道:“这奖惩分明着呢。 若是百姓养得好,朝廷给赏赐,有银子、粮食,还能减免赋税。 百姓们一看,哟,这养马能得这么多好处呀,积极性一下就高了起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8章 现在不把马政好好抓起来,日后怕是要吃大亏 奉天殿内,气氛略显凝重。 朱棡站在一侧,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那笑意里透着几分欣慰,仿佛他正沉浸在什么好事之中。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双手抱胸。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朱棡,开口问道:“方才听你那意思,是有能调动百姓积极性的养马好法子。 光靠百姓养马,怕是不够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举措?” 朱棡赶忙挺直了身子,神情认真得如同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卒。 紧接着他神色恭敬的回道:“父皇圣明啊,这养马一事,前朝可是有诸多值得借鉴之处呢。 就说那西汉朝廷吧,从马的繁育到养护,都定了详细规矩,那可真是一点不含糊呀。” 一旁的礼部尚书朱梦炎捋了捋胡须,带着些许好奇问插话道:“晋王殿下,这详细规矩,可否给老夫讲讲,到底细致到何种程度啊?” 朱棡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朱大人,这规矩里连母马受孕最佳时节都有明确说法。 包括马驹不同阶段怎么喂食,那也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另外当时皇帝还设置了好多官职,官员们各司其职管理马政呢。” 朱元璋微微皱眉,追问道:“哦? 都有些什么官职,又是如何各司其职的? 老三你且细细说来。” 朱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父皇,那可是分工明确得很呐。 有专门挑种马的官员,这挑种马可得精挑细选。 那都是要从众多马匹里,选出体魄最为强健、血统最为优良的。 只有选出好的种马,才能繁育出优良的马驹呀。 还有监督饲养的,这些官员得时刻盯着马的生长情况。 每日都要记录马匹的饮食、健康状况,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稍有差池,那可是要担责的。 再有就是负责训练战马配合的,他们得让战马能与将士们配合默契,上了战场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可谓是从上到下齐心协力,没人敢偷懒呀。” 说这话时,朱棡的眼神中透着对这种井然有序制度的赞赏。 仿佛他眼中看到的,是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正一点点在眼前展开。 而朱棡自己似乎也沉醉于其中,他的脑海里此时正构思着若大明施行起来,会是怎样一番热闹又有序的景象。 朱元璋身子前倾了些,又追问道:“如此一来,最终成效如何啊?” 朱棡一听这话双手握拳、一脸兴奋,语气慷慨激昂得如同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角。 “父皇,那成效可太显著了呀! 多少次恶战,汉军都是靠着好马和英勇的骑兵,才打退了匈奴的犯边袭扰。 您想想那战场上,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 咱汉军骑兵就像天兵天将一般冲锋陷阵,把匈奴打得落花流水,这才算是打下了军事强盛的基础啊。 由此可见,马政搞好了,那可就是保家卫国的好办法呀!” 说到激动处,朱棡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光芒仿佛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晨曦,能穿透这大殿,直达那遥远的战场之上。 朱棡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满是感慨。 仿佛他已经透过时空的阻隔,看到了曾经那金戈铁马、硝烟弥漫的战场,也看到了汉军骑兵们冲锋陷阵的英勇身姿。 此刻朱棡的眼神里满是向往与期许,他也渴望能像那些先辈一般,继续驰骋疆场保家卫国。 只见这一瞬间的朱棡身姿愈发挺拔,那股豪迈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感染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 朱元璋微微点头,“那咱大明如今的局势,又该如何参照那西汉马政呢?” 朱棡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咱大明如今面临的局势,不正和西汉当年有些相似之处吗 同样都是外敌环伺,边境不安呐。 北方的蒙古人时不时就来侵扰,那马蹄扬起的尘土,能把天都遮住了。 所到之处,百姓们苦不堪言啊。 东边沿海又有那倭寇时不时冒出来捣乱,驾着船在沿海一带横行霸道。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呀。 朝廷若想做到保境安民,这马政怎能不重视起来呀? 咱要是现在不把这马政好好抓起来,日后怕是要吃大亏呀,还望父皇三思呐!” 说这话时,朱棡的脸上满是忧国忧民的神情。 他再次拱手,朝着朱元璋深深一拜。 那弯腰的幅度比之前更深了些,恰似被秋风吹弯的稻谷,尽显朱棡的恳切之意。 仿佛他将自己对大明江山安稳的期盼,都融入到了这一拜之中。 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 他缓缓踱步到前方,微微仰头。 只见朱元璋望着大殿的穹顶,像是在回忆着往昔的那些朝代兴衰往事。 那一幕幕历史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 既有兴盛时的繁华,也有衰败时的凄惨。 过了半晌,朱元璋才缓缓开口问道:“那初唐如何? 咱想听听那初唐在马政上,又是怎样的作为。” 朱棡神色严肃,赶忙回道:“父皇,儿臣对于初唐的马政,的确有话想说。” 朱元璋目光威严,言简意赅的说道:“讲。” 朱棡神色激昂,拱手说道:“父皇,初唐之时国力渐强,对外扩张频繁,这马政发展的功劳可不呀。 那时朝廷上到天子大臣,下到普通百姓,可都深知马政重要呢。 天子亲自下令,各地官府积极配合,那场面,真是齐心协力啊。” 吏部主事陆镇在一旁笑着说道:“晋王殿下,光说齐心协力,下官也想象不出个具体模样。 那唐朝时期的朝廷,具体在马政方面都做了些什么呀?” 朱棡向前一步,语气兴奋地说道:“朝廷先是在适合养马的地方广建马场,那马场一处接着一处,犹如繁星点点散落在广袤的大地上。 当时为了能让马匹的品种更加优良,唐皇还从西域引进好马种。 这好马种一引进来,便和中原马杂交改良血统。 那繁育出来的马,更强壮、耐力也更好了,为大唐骑兵可是提供了绝佳的助力。”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马场的规模和马奔跑的样子。 那生动的模样,仿佛他亲眼见过那番盛景一般。 既让人能轻易想象出初唐马政施行后的繁荣景象,也更能使朱元璋感受到自己儿子对大明推行马政的热切期盼。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79章 宋朝的故事,可就是咱大明的前车之鉴啊 洪武十四年末的奉天殿内,烛火可正烧得旺。 火苗子在那雕梁画栋之间晃晃悠悠的,就好像是在悄咪咪地跟人诉说着,又透着一股子让人不敢大声喘气的凝重劲儿。 朱元璋就穿着那身明晃晃的龙袍,稳稳当当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上。 别看他这会面容上挺沉稳的,可那眼睛里头藏着尽是琢磨事儿的神色。 毕竟这位爷那可是从一介布衣,一路过关斩将。 经历了数不清的征战,还有那数不清的权谋较量,才打下了这大明的江山。 岁月这把刀呢,就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的痕迹,那可都是故事呀。 这时候殿里的气氛有点严肃,大家伙儿正商量着马政这档子事儿。 要知道战马对于国家那可太重要了,就好比大厦的根基一样。 牢牢关系着大明的安稳和兴衰,谁也不敢在这事儿上含糊呀。 朱元璋微微抬了抬眼皮,那目光稳得很,可又透着几分探究的意思。 他的眼神就好像能一下子穿过时光,跑到老远去。 从以前那些历史里头挖出点有用的东西,好给咱大明现在这情况琢磨出个好办法来。 只听朱元璋慢悠悠开了口,声音不大。 可那股子帝王的威严,就跟实质化了似的,在这安静的大殿里头回荡。 在场的众人听了,立马都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竖着耳朵听着。 这时朱棡站了出来,他穿着藩王的服饰,头上戴着乌纱。 那仪态别提多端庄了,看着就是个有模有样的王爷。 只见他先是微微欠了欠身,脸上那表情严肃又慎重。 随后朱棡开口说道:“父皇,您瞧那宋朝,那可是经济繁荣得很。 文化也璀璨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在咱华夏历史上那绝对算得上是颗耀眼的明珠了。 可您再瞅瞅,它打从建国起,就没能把这天下给统一咯。 就好像是被困在笼子里头的鸟儿,想飞都飞不起来呀。” 朱棡说着说着,还皱起了眉头,那模样看着就是对宋朝那段历史挺惋惜的。 接着他又接着说道:“还有宋朝那可常年被北方的辽、金两方压着打,那些北方的铁骑时不时就南下一通抢。 边境那地方,烽火就没断过,老百姓的日子可苦到家了呀。” 朱元璋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儿子接着说。 朱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父皇,这宋朝的皇帝们不是不知道战马在打仗的时候有多重要,那也是相当重视马政的呀。 您想啊,他们又是下诏鼓励民间养马,又是设立了一堆养马的机构,就想着能多弄点战马出来呢。 可问题是中原这地儿,大多都是种地的地方呀。 养马那条件太受限制了,根本就没多少又大又合适的地儿来养马。 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掺和在一块儿,到最后就是弄不出足够多又厉害的战马出来。” 朱棡说到这儿,还叹了口气,那眼神里满是无奈。 “就因为这战马不够,宋军在战场上可就吃亏吃大了呀。 往往还没跟敌人真刀真枪地干上呢,就先在骑兵这块儿落了下风,老是陷入被动。 哪怕国家有钱,城里也热闹繁华,可这军事上不给力呀。 一碰到那些外族,就感觉浑身的劲儿都使不出来,了。 最后那日子过得别提多坎坷了,想想真是让人叹气啊。 这宋朝的事儿,那可就是咱的前车之鉴呐。 儿臣每次一想到,心里头就警醒得很,咱大明可不能再走他们的老路了呀。” 朱元璋听完朱棡的这番话,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他的手指在那扶手上,来回有节奏地轻轻敲着,心里头正琢磨事儿呢。 此时朱元璋一边感慨着宋朝当时的无奈,一边又联想到如今大明的局势。 他心里明白,这战马要是搞不好,大明没准儿真就步宋朝的后尘了。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朱元璋才又再次开了口。 “那元朝呢?” 朱棡赶忙往前迈了一步,语气里透着急切。 他努力让自己说得有条有理的,“父皇,您也知道元朝那些蒙古人,那可都是打儿就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射的本事那叫一个厉害。 他们对养马这事儿,那重视程度简直就是举国之力都砸在打造骑兵上头了。 就靠着那厉害得不行的骑兵,那真是横扫四海,最终得以打下这版图大得吓人的元帝国。” 朱棡顿了顿,脸上的忧色更明显了。 “如今咱大明虽说把元顺帝那些元朝的宗室都给撵回漠北去了,但是那北元的残余势力可还在漠北那块儿盘踞着。 那一个个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想着找机会卷土重来呢。 之前咱大明的晋军去征讨了几次,可每次都因为咱们自己这边骑兵的力量,比起人家北元还是薄弱了些,所以没能把他们给彻底剿灭咯。 这中间还偶尔吃了败仗,虽说损失的兵力还在能控制的范围里,可对咱们军队的士气影响那可不啊。” 说到这儿,朱棡下意识地就握紧了拳头。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还有那么点儿自责。 毕竟朱棡可是手握兵权的藩王呀,晋军没打出好成绩,他心里头能好受才怪呢。 不过朱棡也知道,现在这局势复杂得很,可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朱棡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父皇,您心里也清楚呀,咱大明现在内部也不是风平浪静的。 各地时不时就有农民闹暴动,您为了这天下太平,那可没少费心去镇压呀。 另外之前处置了一部分犯错的功臣,能征善战、能领兵打仗的将领,如今已经没几个了。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底下,如果马政这事儿咱们不仔仔细细安排好,再大力去推行的话。 那面对北元还有其他那些外族的惦记,咱大明的安稳可就跟那风中的蜡烛似的,说灭就灭了呀。”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 他眼巴巴看着朱元璋,那眼神里既有对这局势的担忧,又透着一股子作为藩王愿意为大明江山出份力、分点忧的坚决劲儿。 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个晋王挺靠谱,至少心里头装着家国天下呢。 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朱棡说道:“老三,你说的这些,咱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 那依你之见,咱这大明如今要想把这马政好好搞起来,关键之处在哪儿啊? 你既知晓前朝利弊,那想必心里也有些想法了吧? 莫要藏着掖着,只管说来便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0章 结合卫所制开发西北和东北 奉天殿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那朱红的墙壁上诡谲的跳动着。 仿佛是被这凝重得近乎压抑的气氛拉扯着,挣扎出种种怪异的形状。 朱元璋身着龙袍,端坐在那雕龙刻凤的龙椅之上。 他的身姿虽说依然挺拔,却透着几分因国事操劳而来的疲惫。 只见朱元璋此时的目光深邃而沉稳,却又难掩其中对马政一事的关切与审慎。 犹如一头守护着领地的雄狮,审视着眼前关乎大明根基的议题。 底下的六部官员皆是垂首敛息,不敢有丝毫懈怠。 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仿佛那声音每响一下,都在众人的心弦上重重弹拨一下。 朱棡微微抬眼,目光触及父皇那严肃的面容。 他心中一凛,赶忙欠了欠身,动作带着十足的恭敬。 稳定了心神之后,朱棡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摆。 随后他将双手交叠放于身前,神色恭敬且诚恳的开口道:“父皇圣明,儿臣确有些拙见。 想在父皇和诸位大臣面前讨教一番,望父皇与诸位大人莫要见笑才是。” 说罢朱棡微微低头,做出一副谦逊聆听教诲的姿态。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 那目光犹如两道探照的光,落在朱棡身上,似要将他的心思看穿一般。 “哦? 老三有话但说无妨,今日就是要集思广益,好好议一议这马政之事。 你尽管讲便是。”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捋着胡须。 那胡须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每一下捋动,都仿佛带着思考的韵律。 朱棡闻言清了清嗓子,他稍稍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父皇,儿臣以为这马政之要,首在这养马之地呀。” 他边说边微微侧身,朝着殿中的众人拱了拱手,似在引起大家对这个观点的重视。 “咱大明虽说地域辽阔,可这养马的好地方却也不是随处可得。 那故元之所以能有那般利害的骑兵,不就是仗着有那广袤无垠的草原嘛。” 说到此处朱棡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遗憾之色,仿佛在为大明缺失那样天然的养马优势而感慨。 “咱大明如今所处之地,多为农耕之所。 土地多用于耕种五谷,养马着实受限。 儿臣觉得咱们得往那西北、东北之地去寻摸寻摸。” 他说着上前两步,走到大殿中央。 伸手指向西北与东北的方向,那手势带着几分笃定。 “那地儿草场多,水草丰美,定能养出好马呀。” 此时朱棡的眼眸中闪烁着光亮,仿佛已经看到那片草场上骏马成群的景象。 朱元璋闻言微微皱眉,原本捋着胡须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一下又一下,那节奏仿佛是思考时的鼓点。 思忖片刻后,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疑虑。 “西北、东北之地虽有草场,可那地儿局势也不太平呀。” 说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严肃,似在回忆着那片土地上的诸多隐患。 “北元的残余势力犹如那阴魂不散,时常在周边晃悠。 如同暗处的饿狼,时刻盯着可乘之机。 万一咱们费了大力气养起的马群,遭了他们的劫掠,那可如何是好? 这其中的风险可不啊!” 说到这里,朱元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中透着对这种潜在危机的担忧。 那目光扫过众人,让大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朱棡连忙再次躬身行礼,随后直起身来继续解释道:“父皇,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儿。 儿臣也深知其中利害,为此可是日夜思量,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他一脸诚恳,眼中满是急切。 仿佛要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儿全说出来让朱元璋知晓。 “不过儿臣想啊,咱们可以在那些养马之地附近多屯驻些兵力。 设立重重关卡,再建些卫所,就如同给那马群筑起一道道坚固的铜墙铁壁一般。”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模拟着关卡与卫所的布局,那动作带着十足的认真劲儿。 “平日里严加防范,让那些北元的人想打主意都难。 儿臣想着,咱们可安排得力的将领驻守,定期换防。 确保将士们时刻保持警惕,绝不让那些贼人有可乘之机呀。” 户部主事郭允道不禁微微皱眉,他抬头看了看朱元璋,又看向朱棡。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出声质疑道:“晋王殿下,这屯驻兵力、设立卫所,哪是那般容易的事儿?” 郭允道说着上前一步,拱手向朱元璋行了一礼后,转身对着朱棡继续说道:“这其中耗费的钱粮可不是数目,咱大明如今虽说初定,可方方面面都要用钱。 这开支就如同那流水一般,处处都得考虑呀。 要是把大量钱粮,都投到这马政的防护上,其他地方怕是要捉襟见肘了,还望殿下慎思啊。”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眼神中透着对财政负担的重重顾虑。 朱棡朝郭允道拱手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回应道:“郭大人所言极是,这钱粮之事自然重要,孤王又怎会不知晓呢!” 他微微摇头,似在感慨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问题。 紧接着朱棡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可战马关乎咱大明的安稳,乃是重中之重啊。 父皇,儿臣觉得咱们可以一边在那些地方发展些屯田之法。 让将士们平日里也种些粮食,自给自足一部分,减轻些钱粮的压力。” 他边说边看向朱元璋,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在等待老爹的认可。 “另一边也可以鼓励当地的百姓参与到养马中来,朝廷给些实惠。 比如减免赋税、赏赐农具之类的,让百姓也能从中得益。 这样既能增加战马的数量,又能分担朝廷的负担呀。” 朱棡说得头头是道,话语中透着对这一方案的十足信心,那神态让人不由得也跟着思索起其中的可行性来。 朱元璋微微点头,手抚着胡须。 他看向朱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原本严肃的面容也缓和了些许。 “嗯,老三的这些想法倒是周全,心思也算细腻。 在安排解决方案时,能考虑到诸多方面的问题,着实不易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1章 设立马政司,统管全国的战马事宜 话说朱元璋原本正靠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众人汇报着这事儿、那事儿。 可一提到民间养马这档子事儿啊,他那身子就不自觉地微微坐直了,眼神里也瞬间泛起了一丝疑虑。 就跟那平静的湖面被丢进了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似的。 朱元璋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只是民间养马啊,这百姓们大多都是些种地的庄稼汉。 平日里连马都难得见上几回,哪有什么养马的经验呀? 这要是养出来的马,那是高矮胖瘦、良莠不齐的。 到了战场上,别说冲锋陷阵了,怕是驮着将士跑两步都费劲呐! 这不就跟拿着一堆破铜烂铁上战场一样嘛,那纯粹是中看不中用,搞不好还得误了咱大明的军国大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眯起眼睛。 那神情仿佛已经瞧见了一群瘦弱得皮包骨头、蔫头耷脑,毫无战斗力的马匹,被稀里糊涂地拉到战场上。 那场面,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呀! 就在这时,朱棡赶忙站了出来,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朱元璋行了个礼。 随后他上前一步,让自己离龙椅更近了些。 此时朱棡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的神情。 那模样仿佛在说,这事儿他心里可有谱了。 朱棡清了清嗓子说道:“父皇,您担忧的那可太是个问题了,儿臣也早就琢磨过这事儿。” 朱元璋闻言眼睛微微一亮,看向朱棡说道:“哦? 那老三你倒是说说,可有什么好法子?” 朱棡赶忙回道:“父皇,儿臣觉得呀,朝廷可以选派些熟知养马之道的官差,下到各地去指导百姓养马。 这些官差那可都是行家呀,什么如何挑选良驹,这里头的门道可深了去了。 就比如说要看那马的毛色是不是光亮顺滑,马蹄是不是坚实有力,眼睛有没有神等等。 还有如何喂养照料,这马一天得喂几顿,吃些啥料,喝的水可有讲究? 这些都得跟百姓们细细说道说道。 再有就是如何防治马病,要是马生病了用啥药? 这些也得传授给百姓们呀。”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 一项一项地列举着,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就是个养马的老师傅似的。 “父皇,光指导还不够。 想要让百姓们能养出好马,朝廷也得定期派人去查验呀。 把那些体格健壮、看着就适合征战的马挑选出来,集中到一块儿,再由专门的驯马师傅给它们进行一番统一的训练。 让它们熟悉战阵的氛围,听从将士们的指挥。” 朱棡说着右手握拳在空中挥了一下,那架式就好像他此刻正站在训练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 “如此一来,便能保证这民间养出来的马,也能为我大明所用呀。” 此时朱棡的眼神明亮而炽热,透着对这一计划能顺利实施的殷切期望,就盼着朱元璋能点头认可。 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着,没怎么吭声的吏部左侍郎赵孠坚开口了。 他先是朝着朱元璋恭敬地行了一礼,那腰弯得低低的,尽显臣子的本分。 随后赵孠坚又转向朱棡,微微拱手,脸上带着几分谨慎的神色。 紧接着他缓缓说道:“晋王殿下,您这想法是挺好。 可这选派官差、查验马匹、训练马匹,桩桩件件那可都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呀。 这一套流程下来,那得涉及多少事儿啊! 各地的驿站得安排官差的食宿吧? 这来往的路费也得朝廷出吧? 还有训练马匹得有场地、有驯马的工具吧? 这可都不是数目呐! 另外各地民情不一,有的地方百姓本来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突然多了这么些事儿,怕是心里头不乐意配合呀。 这官差下去了,能不能顺利推行这些举措,那还真不好说。” 赵孠坚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 他的眼神里,透着对实际操作层面诸多困难的担忧。 那话语里满是顾虑重重的意味,就差把“这事儿难办”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朱棡闻言神色一正,对着赵孠坚拱手说道:“赵大人,您这话虽说有理,可凡事欲成,哪有不费周折的道理? 咱大明要想长治久安,这马政要是办好了,那可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呀。 孤王知晓这其中不易,但为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这些付出皆是值得的呀。” 朱棡的语气那叫一个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就好像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似的。 “况且关于战马的调配管理,儿臣觉得可以设立专门的马政司,统管全国的战马事宜。 从战马的登记在册,每一匹马是从哪儿来的、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点,都得记得清清楚楚。 再到分配到各地军队,哪个地方的军队缺马了,缺多少得按需分配。 还有战时的调度使用,什么时候该把马派到哪儿去参战,都由这马政司来负责。” 朱棡边说边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示意这马政司所涵盖的管理范围。 那手势就好像已经把这马政司的事儿,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了一样。 “这马政司的设立,就是让诸多安排可以力争做到条理清晰、有条不紊,不至于到时候乱成一锅粥呀。 至于马具的打造嘛,那也不能马虎。 可召集各地手艺精湛的工匠,把他们集中在几个大的工坊里,按照统一的标准来打造。 比如说马鞍得结实耐用又舒适,缰绳得粗细合适又耐磨。 这样打造出来的马具,那质量肯定上乘。” 朱棡说着脸上便不由得浮现出,大明骑兵装备精良、威风凛凛画面的自豪神情。 仿佛他已经看到大明的骑兵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锃亮的铠甲、手持利刃,在战场上纵横驰骋。 那场面,别提多威风了! 朱元璋在一旁听着,先是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可听着听着,他的脸上就渐渐露出了笑容,到最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而洪亮,在大殿中回荡着。 就好像一阵春风吹过,把那原本因为讨论难题而压抑许久的气氛,一下子冲散了些许。 六部官员听着这笑声,心里头也莫名松快了些。 “老三,你今日这番话倒是让爹颇为欣慰啊。 看来你这藩王没白当,心里头是真为咱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啊,没成天就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朱元璋笑着看向朱棡,眼神里满是慈爱与赞许,就跟父母看着自家有出息的孩子似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2章 皇宫深处气氛凝,肃穆庄严静若僧 殿中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班驳跳动。 如同这大明眼下的局势,看似十分平稳,却又暗藏变数。 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来,那一身龙袍随着他的动作簌簌作响。 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真真是龙行虎步,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不多时,朱元璋便来到朱棡身前。 他脸上的神情瞬时柔和了几分,抬手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 那动作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与期许,仿佛此刻站在面前的不是晋王殿下,而只是个需要长辈关怀提点的孩子。 “这马政一事啊……” 朱元璋开口了,声音浑厚,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 “还得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咱大明如今这摊子铺得大,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周全咯。 这马政更是重中之重,关乎咱大明能不能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开疆拓土的大事呀。 可不能草率行事,得好好合计合计。 定要把这马政给踏踏实实地办起来,莫要让咱大明在这战马之事上栽了跟头才是。” 朱棡赶忙躬身行礼,那身子弯得极低,礼数周全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随即他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说道:“父皇英明啊,儿臣也是日夜盼着咱大明能长治久安、国祚绵长,这才斗胆在父皇跟前多嘴了几句。 儿臣深知自己年少识浅,一切还得父皇定夺。 父皇圣明烛照,儿臣定当全力配合。 为我大明的马政推行出份力,但有所命绝不含糊。 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朱棡的声音诚恳而谦卑,话语里满是对朱元璋决策的尊崇与对大明国运的关切。 任谁听了,都得在心里赞一句“这晋王殿下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此刻殿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了,众人皆屏气凝神,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的大臣皱着眉头,眉心处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那模样显然是在思忖这事儿的难处。 想着这马政推行起来,千头万绪,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理得顺的? 有的官员则微微点头,似是觉得朱棡方才所言的想法有可取之处。 可又怕贸然附和有失妥当,便只是轻轻颔首,暂不言语。 还有的年轻大臣眼神游离,左右顾盼,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啥呢。 或许是在权衡利弊,想着如何既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能顺了圣意。 那殿里的烛火,依旧在那晃晃悠悠地燃着。 烛芯偶尔“噼啪”一声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吓得几个年轻的臣子,心里头一紧一紧的,像是受惊的鹿一般。 他们偷偷交换着眼神,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只是微微抬眼,快速瞥一下对方。 旋即这几名年轻臣子又低下头去,那模样就跟做贼似的,生怕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梁野仙站在一边,手捻着自己那一把半白的胡须。 他目光深邃,眼睛半眯着,脑袋里正琢磨着自己之前想的那些个马政办法。 如今梁野仙在朝堂为官多年历经风雨,深知这马政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 刚才晋王殿下虽说讲得头头是道,可真要实施起来,各地的情况那是复杂多变。 梁野仙暗自思忖着,不禁微微皱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气息在这安静的大殿里,仿佛都能被所有人听见似的,其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忧虑。 就好像他已经预见到了,未来推行马政时会遇到的一堆麻烦事儿一样。 梁野仙心里想着:有的地方草料稀缺,那马儿吃都吃不饱,如何能养得膘肥体壮? 有的地方水源不干净,喝了脏水的马,怕是疫病丛生。 这可都是棘手的问题啊,怕是没那么顺遂啊! 再看那殿外值守的侍卫们,平日里那都是训练有素的。 站在那儿就跟一个个木头桩子似的,纹丝不动。 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挪动分毫。 可今儿个也不知道为啥,心里头就莫名涌起一股不安来。 感觉好像有啥不好的事儿,就要冒头了似的。 负责巡逻的队,平常那都是按部就班地走着,每一步的间距都仿佛拿尺子量过一般规整。 今儿个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那“嗒嗒”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急促。 带头的队长一边走一边警惕扫视着四周,眼睛瞪得老大就跟铜铃似的。 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之处,那眼神犀利得好似能穿透这浓浓的夜色一般。 他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侍卫们说道:“都警醒着点儿! 今儿个殿里商讨马政,这可关乎国运,要是出了啥岔子,咱脑袋可都得搬家啊。 这马政办得好,咱大明的铁骑便能纵横驰骋,保家卫国。 要是办砸了,那可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咱这些做侍卫的,首当其冲担罪责啊。” 众人听了皆是神色一凛,手中的兵器握得更紧了。 那手心里都出汗了,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周围的黑暗。 仿佛那黑暗里头随时都会跳出敌人一般,紧张得不行。 这宫外头的夜空,也黑得跟块沉甸甸的布似的。 严严实实压在宫墙上头,连个星星月亮都看不见,整个天地间仿佛都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了。 就靠着那几盏宫灯,在风中晃晃悠悠亮着。 那昏黄的灯光,也就勉强能照亮周围一块地方。 反而让宫墙内外的黑暗显得更深了,透着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阴森劲。 仿佛那黑暗里头,藏着数不清的危险。 正等着什么时候冒出来,给这大明的宫城,笼罩上一层莫测的阴霾。 让人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惶恐与不安,就好像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却又不知道啥时候会落下似的。 奉天殿内的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时不时交换个眼神,那眼神里有试探,有犹豫。 他们的心里头,都在掂量着这事儿的利弊。 可一时半会儿又都拿不定主意,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只等着朱元璋再次发话,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仿佛那沉默里藏着能决定众人命运的玄机一般,让人不敢轻易触碰,大殿里的气氛愈发显得沉闷压抑起来。 毕竟在洪武大帝手下做官,若不心谨慎点,满门抄斩都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3章 让北元知晓大明对马政的重视,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夜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沉甸甸压在巍峨的宫殿之上。 大殿内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那昏黄的光跳跃闪烁。 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时长时短,映照出一张张满是凝重之色的脸庞。 李善长缓缓起身,他此时的身姿略显佝偻,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稳重。 只见李善长先是神色恭敬的躬身行礼,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带着对洪武大帝的十足敬意。 直起身之后,他的双手规规矩矩垂在身前,目光沉稳。 李善长的脸上,泛着几分睿智的光泽。 仿佛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往昔的故事与谋略。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殿内略显压抑的寂静。 紧接着李善长缓声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啊,当务之急,是得先寻那适宜养马之地呀。 咱大明疆土辽阔,犹如一幅浩瀚无垠的锦绣画卷,其间不乏养马的佳处。 老臣寻思着,或可差些眼光独到、行事干练的官员,往那西北之地细细勘察一番呐。 陛下您瞧那西北之地呀,广袤的草场如同绿色的绒毯,一直铺展向天边。 水草丰美得似是大自然撒落的串串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自古以来,那儿便是养马的上选之所。 若能好好利用起来,定能养出无数良驹骏马,为我大明的马政添砖加瓦呀。 况且那地儿的马儿,自幼在辽阔草原上自由自在驰骋。 迎着风,沐着阳。 据老臣所知,此地的战马体格健壮得如同山林间的虎豹。 耐力更是好得没话说,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这要是都能纳入咱大明马政的麾下,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大有裨益啊。”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一抹阴云笼在眉间。 他右手习惯性抚着下巴,手指轻轻摩挲。 深邃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透着思索的光芒。 那光芒在昏黄烛火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深邃难测。 片刻之后,朱元璋缓缓开口道:“李爱卿这想法虽说不错,可西北之地虽有那大片令人眼馋的草场,却离那北元近在咫尺呀。 此刻的北元就如同暗处蛰伏的恶狼,对咱大明那可是虎视眈眈,时刻觊觎着。 就盼着能寻着咱的破绽,好趁机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侵扰一番。 咱这要是在那儿养马,无异于将马群置于狼吻之下。 万一有个闪失,马群遭了殃可如何是好? 咱这苦心经营的马政,可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啊,李爱卿还得再思量思量才是。” 李善长赶忙又躬身行礼,身体弯得更低了些。 他一脸诚恳的回道:“陛下圣明,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 老臣此前也为此事辗转反侧,细细琢磨了许久啊。 陛下,依老臣之见,咱们可以派重兵前去把守呀。 在那养马之地的周边,依着地势设立些卫所。 那卫所的城墙要修得高大坚固,宛如一座座屹立不倒的山岳,阻断外敌的窥探。 多屯些兵力驻守在那儿,让精兵强将们日夜巡逻。 一来呢,有咱大明的虎狼之师保卫着马群。 那北元即便有心来犯,瞧见这森严的戒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敢轻易动手啊。 二来呢,这重兵屯驻在那儿,就如同在边境线上竖起了一道威严的屏障,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让北元清楚知晓我大明对这马政的重视程度,量他们也不敢轻易造次。 如此这般,或可保那马群无忧,马政也就能顺利推行下去呀。 陛下您意下如何?” 户部左侍郎韩德见李善长说完,赶忙上前一步。 他的脚步轻盈又带着几分急切,躬身行礼后,这才开口说道:“陛下,民间养马这一块儿也万万不可忽视呀。 朝廷不妨下诏令,许以百姓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比如说减免赋税之类的,用这实实在在的好处去鼓励他们养马。 陛下您想啊,咱大明百姓众多,犹如繁星点点散布在这广袤的山河之间。 若是家家户户都能养上几匹马,那汇聚起来数量可就如江河汇聚。 浩浩荡荡,不容觑了呀。 这战马数量,可不就能积少成多了嘛。” 朱元璋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脸上仍带着几分疑虑。 “韩爱卿这提议有几分道理,只是民间养马质量参差不齐呀,又如何保证那些马能用于战事呢? 毕竟战场上的战马,那可得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啊。 不仅要体格健壮,还得有灵性,能听从将士的指挥,可不能弄些老弱病残的马匹充数。 那要是到了战场上,可就是误国之举了啊。” 韩德赶忙解释道:“陛下,这一点老臣也考虑到了呀。 咱们可以定期派人去查验呀,从百姓养的马匹当中,挑选出那些体格健壮、适合征战的马匹。 然后集中起来,再安排专人加以统一训练。 让这些马儿们熟悉战阵之声,听着那震天的战鼓和嘹喨的号角,就如同听到了冲锋的指令。 如此一来,便可解决此忧了呀。 况且民间养马,还能让百姓对马匹更加熟悉。 日后真要是有战事,需要征用马匹的时候,百姓也能更好配合。 于国于民,那可都是好事一桩啊,陛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殿内的气氛虽说依旧凝重,但好歹也有了些为解决马政问题出谋划策的热闹劲儿。 各种想法相互碰撞,或有可取之处,或有待完善之处。 众人都盼着最后能定下良策,好保大明这江山安稳。 其实大部分建议,都是在朱棡所提的解决方案上,进行补充和完善的。 只是朱棡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众人的讨论。 偶尔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他的眼眸里,倒映着烛火的微光。 似在心中权衡着,每一个提议的利弊。 就在六部官员心思皆沉浸在马政商讨之中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嘈杂声。 起初那声音很是细微,像是被风裹挟着断断续续传进来。 那风从宫墙的缝隙间穿过,呜呜咽咽,似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又好似被这浓重的夜色吞噬了大半,隐隐约约,似真似幻。 让人一时分不清是风声作怪,还是真有什么异样情况发生。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都停下了话语。 他们下意识竖起耳朵听着那声音,脸上皆露出些许疑惑与警惕之色。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4章 延绥镇马场突发紧急状况,朱标主动请缨调查 整个大殿原本正沉浸在一种略显凝重的静谧之中,那烛火安静地燃烧着,偶尔爆出一声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寂静本身在发出不甘被忽视的轻咳。 众人都屏息凝神,不约而同的竖着耳朵。 试图分辨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这声音起初还似在极远的地方,隐隐约约。 可不多会儿,竟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马蹄声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微微颤抖,桌上的茶盏也跟着轻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震落摔碎一般。 又似暴风雨即将席卷而至,那狂风裹挟着乌云。 带着一股能毁灭一切的汹汹气势,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原本凝重却还算平静的氛围。 原本安静栖息在飞檐上的几只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扑棱棱飞起。 它们慌乱地扑扇着翅膀,在夜空中划过几道凌乱的黑影,嘴里发出惊恐的鸣叫。 那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就像不祥的音符。 给奉天殿又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让众人的心都不由自主揪了起来。 朱棡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靠近朱元璋身边,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此时朱棡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压低声音对朱元璋说道:“父皇,这动静着实透着股怪异,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朱元璋面色沉稳,可眼中也闪过一丝锐利。 他微微点头,沉声说道:“莫慌,且看看是何情况。” 此时朱棡右手的手指不自觉握紧剑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殿门方向。 只要有什么异样出现,他便能立刻拔剑应对。 朱元璋也挺直了身子,龙袍的衣角随风摆动。 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场,瞬间弥漫开来。 犹如实质一般,仿佛要凭借这帝王之威,镇住这即将到来的未知变故。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这静谧且凝重的大殿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声脚步,都像是重重踏在众人的心弦上,让人的心跟着一阵阵发紧。 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里回荡着,宫道两旁的石兽,平日里只是静静地守护在那儿。 此刻却仿佛也被这慌乱的气息惊扰,投下的阴影越发阴森,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凶险。 那脚步声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慌乱与急迫,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 让人不由得想象着,黑暗中是否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砰”的一声,殿门被猛地撞开,一股冷风裹挟着外面的寒意呼啸而入。 那风如同冰冷的刀刃,刮过众人的脸颊。 冻得人一个激灵,不少官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风更是吹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晃几近熄灭,光影在众人脸上疯狂舞动。 映出一张张或瞪大了眼睛,或嘴唇微微颤抖的面容,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一名亲军上十二卫的禁军侍卫,神色慌张地匆忙闯入。 他脚下一个踉蹡,“扑通”一声就跪地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只见那名身材健壮的侍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的湿印。 作为皇帝的侍从亲军,这名龙骧卫的衣衫在奔跑中早已凌乱不堪。 甚至还沾染着些许外面的尘土,狼狈之态尽显。 朱元璋眉头一皱,呵斥道:“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来!” 那名侍卫咽了口唾沫,赶忙说道:“陛下,延绥镇马场那边突发紧急状况! 几匹咱们精心培育的优良种马,不知为何,竟莫名暴毙了。 延绥马场如今一片混乱,马夫们皆是惊慌失措。 他们围在死去的种马旁,有的痛哭流涕。 嘴里念叨着‘这可是马场的宝贝呀,没了它们可怎么好’。 有的马夫则面如土色,呆站在那儿,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而且……” 侍卫说到这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朱棡语气急切的问道:“而且什么,快说呀!” 侍卫接着禀报道:“还有疑似异族奸细,在马场附近出没的迹象! 那奸细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 锦衣卫本想上前去抓,可那家伙溜得极快,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看那模样,似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朱元璋听闻侍卫的汇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 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就连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跳了一下。 “什么? 延绥镇马场竟出了这等事!” 朱元璋气得站起身来,龙袍猎猎作响。 “那可是关乎我大明马政根基的重要所在,这还了得!” 朱棡同样脸色大变,赶忙说道:“父皇息怒! 当务之急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何缘由导致种马暴毙。 还有那异族奸细之事,也必须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啊。” 朱标在一旁也是满脸严肃,随即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愿领一队人马,即刻赶赴延绥镇马场彻查此事。 定要将那暗中作祟之人揪出来,绝不能让咱大明的马政因此遭受重创。 儿臣定当不遗余力,哪怕那马场藏着再多的诡秘,儿臣也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怒火与担忧。 他踱了几步,缓缓说道:“标儿,此事重大,你此去定要心谨慎。 那延绥镇可不简单呐! 从军事防御方面来讲,它地处陕北黄土高原,北濒毛乌素沙漠南沿。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一片荒芜与苍茫。 那可是北元势力从河套进入陕西内地的必经之地,是咱大明抵御北方蒙古部落侵扰的前沿阵地。 此地军事防御体系的坚固与否,直接关系到西北边境的安全呐。 如今出了这等事,马场一乱,边境也恐生变数啊。” 朱标认真听着,神色越发凝重,应声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明白其中利害。” 朱元璋继续说道:“从经济发展方面来讲,延绥镇的军事防御保障了当地及周边地区农业生产的稳定。 那田间的庄稼在士兵的守护下,才得以安然生长。 百姓们也才能安心在土地上劳作,免受战乱之苦。 人口因此不会流亡,土地也没有荒芜。”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5章 晋王心中忧太子,深情牵挂意难休 奉天殿里,那烛火被殿外溜进来的风一吹,晃悠个不停。 光影在众人脸上跳起了没头没脑的舞,把这原本就凝重的气氛搅和得愈发压抑了。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只见他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咱可得好好唠唠这延绥镇的事儿啊,那镇子里的百姓,那可都是咱大明西北的顶梁柱呐! 一个个勤勤恳恳,像那老黄牛似的。 靠着土里刨食,做买卖什么的。 给咱大明西北这经济发展,打下了实实在在的底子呀,功劳那可大着呢。” 说着朱元璋“啪”的一下,又拍了下龙椅扶手,震得那扶手都好像“哎哟”了一声。 随即他声调陡然拔高了几分,“可现如今呢,那延绥镇的马场出了这档子破事儿。 哼! 这就好比好好的一锅粥里,突然掉进了只死耗子。 恶心人不说,还能坏了整锅粥呐! 这事儿咱可绝不能当成个事,随随便便就给糊弄过去了,标儿啊。” 朱标赶紧上前,规规矩矩地拱手作揖。 紧接着他将腰杆挺得笔直,就像那朝堂上的旗杆似的。 随即朱标朗声说道:“父皇,儿臣听着呢。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朱元璋看着朱标,那眼神里满是老父亲的关切和对太子未来的期许。 他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你这一去马场啊,可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耳朵也竖起来。 那地方现在乱得呀,就跟那戏园子后台似的,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可能冒出来。 你可得千万心着点儿,早去早回。 爹就在这京师盼着你平平安安回来,还得带着那马场事儿的好消息。 可别让爹这心啊,一直悬在嗓子眼儿落不下来。” 朱标脸上满是坚定,又拱手行了一礼。 那架式仿佛他就是一把刚出鞘的宝剑般锋芒毕露,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父皇您就放宽心吧,儿臣就是那专抓老鼠的猫。 不把这马场背后捣鬼的家伙揪出来,儿臣绝不回来见您。 定当使出浑身解数,绝不负父皇的殷切期望呀。” 说完朱标脚下生风,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那脚步“噔噔噔”的,像是在给这寂静的夜晚敲鼓。 没一会儿那坚毅的背影,就彻底被殿外那黑得像锅底似的夜色给吞没了,瞧不见踪影了。 朱棡站在一旁,眼睛盯着朱标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声嘀咕起来。 “大哥这一去呀,怕是要在那马场里摸爬滚打一阵子咯。 也不知道那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弯弯绕绕的阴谋。 就跟那藏在暗处的泥鳅似的,滑不溜秋,让人捉摸不透。 可真够让人揪心的!” 旁边的梁野仙一听,立马凑了过来。 那脑袋凑得近得,都快挨着朱棡的肩膀了。 只见他附和着说道:“哎呦喂,殿下您这话可太对啦! 您瞧瞧这事儿,处处透着邪乎劲呢。 那马场里的优良种马,那可都是宝贝疙瘩呀。 平日里养得膘肥体壮的,好端端的,咋就跟那中了邪似的,一下子就莫名暴毙了呢? 这还不算完,又听说有那些异族奸细跟那阴魂不散的鬼似的,在马场周围晃悠。 这哪能是巧合呀? 依老夫看呐,指定是有什么势力在背后憋着坏水儿,盘算着怎么搅乱咱大明的安稳日子呢。 这心思可太险恶咯!” 朱棡闻言使劲儿地点点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脸上的忧虑就跟那糊了一层浆糊似的,甩都甩不掉。 只见朱棡忧心忡忡的说道:“但愿大哥能顺顺当当的,早日把真相查个明明白白,把这马场的风波给平息咯。 咱大明的马政,那可就是军队的命根子呀。 要是马场一直这么乱糟糟的,马政乱了套。 那咱大明的江山可就像那纸糊的灯笼,看着好看,风一吹就得破咯。” 这时奉天殿里其他人,也都没了刚才讨论马政时那热火朝天、七嘴八舌的热闹劲儿了。 一个个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面色凝重得不像话。 他们眼睛都直勾勾望着殿门的方向,那眼神,就好像目光能变成两条绳子。 直接把这殿门和延绥镇马场给拴在一起,好瞧见那边此刻的混乱与危机似的。 六部官员的心里,此刻都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为延绥镇马场这突发状况,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就盼着朱标这一去,能跟那降妖除魔的神仙似的,赶紧把真相给查出来。 朱元璋盯着那晃悠的烛火,心里头跟那煮开了的水似的,翻腾个不停。 他暗自思忖着:这马场的事儿啊,要说它是个意外,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指定是那些外族势力在背后搞鬼,他们那坏心思就跟那地里的野草似的,一茬接一茬的。 妄图从根儿上,把咱大明的军事根基给挖断咯。 就这几匹优良种马暴毙…… 哼! 说不定这就是个开头,是那引咱们上钩的鱼饵。 要是不赶紧彻查严惩,往后指不定多少马场都得跟着遭殃。 到时候咱大明的骑兵可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别说打仗了,吓唬吓唬人都费劲。 那面对北元那些外族的威胁,还不得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又得陷入被动局面。 可朱元璋心里也明白着,这事儿可不能凭着一时的怒火,就撸起袖子瞎干。 得跟那下棋似的,走一步看三步,好好权衡权衡各方的利害关系才行。 马场的问题要是处理不好,那朝堂上可就热闹了。 各方势力估计得跟那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一哄而上,借着这机会搅和得朝堂不得安宁,那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啊。 民间要是听说了这事儿,那谣言估计得像那春天的柳絮一样满天乱飞。 老百姓对朝廷的信心可就没了,这民心要是散了,那可比啥都可怕呀。 最关键的是,咱们正商量着的马政计划,也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和黄了。 要是解决不了延绥、大同两地的马场危机,那往后这马政计划想要顺顺当当推行下去,那可就是比登天还难咯。 想到这儿,朱元璋咬着后槽牙,硬是把那蹭蹭往上冒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冷哼了一声,那声音虽然压得低低的,可透着一股让人打哆嗦的威严劲。 就跟那冬天的寒风似的,吹得人心里直发寒。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6章 晋王怀志欲分忧,怎奈君王拒意留 朱元璋坐在那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哼,这帮外族的兔崽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三番五次地来挑衅大明,莫不是真当咱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底下站着的一众大臣和藩王们,听闻这话皆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见朱元璋站起身来,在龙椅前来回踱步。 他边走边说道:“那延绥镇马场的事儿,关乎着咱大明军队的战力呀。 那就是咱大明的命根子,绝不容有失! 咱的将士们没了好马,还怎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保咱这万里江山?” 说着朱元璋一甩袍袖,冲着身边的太监总管吴成喊道:“来人呐,赶紧派人跟着太子去彻查。 务必把那藏在暗处捣鬼的家伙给咱揪出来,要是谁敢在这事儿上使绊子…… 哼! 那就别怪咱大明的刀枪不长眼了,直接给咱砍咯,格杀勿论!” 这会儿的朱元璋,胸膛跟那风箱似的剧烈起伏着,可见其心里头的火气有多旺了。 再看他那紧握的双拳,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就跟那爬在手上的青蛇似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元璋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朱棡站在一旁,心里头那股子愤慨。 也跟那烧开了的水,“咕噜咕噜”直往上冒。 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父皇,儿臣这心里头跟猫抓似的难受! 这马场之事,那必须得严查到底。 绝不能放过那些个坏蛋,得像那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他们一打尽才好。 毕竟那延绥镇马场,可是咱大明繁育良马的风水宝地。 如今遭了这么大的难,儿臣这心里头的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朱元璋微微皱眉,看着朱棡说道:“老三,那你说说打算咋办?” 朱棡闻言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挺直了腰背,大声回道:“儿臣愿领一队精兵,马不停蹄前往彻查。 定要把那暗中作祟的异族奸细给找出来,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也好让那些个妄图破坏咱大明马政的宵之徒,知道知道父皇的利害,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在咱大明的地盘上撒野!” 朱棡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同时他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就像那要下山捕食的老虎似的。 平日里身为藩王的那股子威严,这会儿全露出来了。 那气势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把那些异族奸细,全都给打得落花流水。 其实朱棡心里头还憋着一口气,想着之前晋军征讨北元时没打出个好成绩,他就一直觉得挺没面子的。 这回可得在关乎大明根基的事儿上好好表现表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份贡献。 把大明的安稳给护住了,也算是给晋王府争回点儿光彩。 朱元璋听了朱棡的话,心里头微微一动。 看着儿子那急切又坚定的模样,他心里明白晋王这份心意是好的。 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就跟那千层饼似的一层套着一层,得好好琢磨琢磨。 于是朱元璋微微摆手,语气放软了些说道:“棡儿呀,你的心意父皇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都清楚。 只是那马场现在局势乱得呀,就跟那被捅了的马蜂窝似的,嗡嗡嗡的。 什么事儿都搅和在一起了,背后的缘由更是复杂得像那一团乱麻,扯都扯不清。 爹得找个经验老到、处事细密的人去才行,就跟那老工匠做活儿似的,得一点点把事儿捋顺咯。 你先退下吧,待父皇好好合计合计,安排得妥妥当当了便是。” 朱棡一听这话,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甘。 就跟那到手的鸭子飞了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可他现在也不敢违抗旨意,只得咬着嘴唇应了一声“是”,随即慢腾腾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过那紧握的双拳可一直没松开,眉头也还是皱得紧紧的。 那模样任谁都能瞧出来,朱棡心里头的愤懑与急切。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哼,这事儿要是还有后续,那我可一定得瞅准机会。 在这事儿上给大明立个大功,让父皇和大家伙都对孤王刮目相看,瞧瞧咱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朱元璋缓缓闭上了双眼。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悠悠吐出来。 就好像要把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随着这口气给呼出去似的,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等到再睁眼时,朱元璋的眼神里依旧透着冷峻与决绝。 不过他那目光深处,倒是多了几分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沉稳与睿智。 就跟那老猎人盯着猎物似的,心里头已经有了盘算。 此时朱元璋在心里头,迅速梳理着应对之策,琢磨着派谁去彻查这事最靠谱。 想来想去这兵部尚书唐铎,无疑是不二之选。 朱元璋抬眼看向身边的大臣,开口问道:“众爱卿觉得兵部尚书唐铎如何呀?” 李善长率先出列,神色恭敬的回道:“陛下,那唐尚书为人刚正不阿,在朝堂之上那可是有口皆碑。 就像那朝堂上的一杆秤不偏不倚的,众人皆是信服。” 武将郭英也跟着说道:“陛下,唐尚书跟随大军东征西讨,那武艺高强着。 末将曾见识过他的本领,要是使出来,估计能打得那些个毛贼屁滚尿流。” 朱元璋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嗯,诸位爱卿所言极是! 这唐铎还有一点最让咱看重,他心思缜密得就跟那蜘蛛织似的,一丝一缕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由他领兵前去,指定不会被那些表象给糊弄住。 准能抽丝剥茧,把这马场背后的真相给挖出来。” 再说说这马政计划,虽说遭了延绥和大同两地马场的变故,但这事儿那可是越拖越麻烦呀。 就跟那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反而更显急迫了。 朱元璋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咱大明的马政可不能就这么耽搁了,得先行挑选几处合适的地儿试行增设繁育之所。 这培养人才的事儿,也得同步筹备起来。 就像老三之前说过的那样,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这样才有希望,尽快弥补咱大明战马数量与质量的不足。 不然这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毕竟如果军队没有了好马,还怎么保卫咱大明的江山?”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7章 想让大明的马政真正走上正轨,就必须解决政出多门的弊端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他那威严的面容犹如一座冷峻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 只见朱元璋缓缓整了整身上的龙袍,那动作沉稳而有力。 仿佛整个朝堂的气势都随着他的这一举动而更加威严庄重起来,恰似那后世即将宣判大事的法官一般。 朱元璋目光如炬,缓缓开口说道:“梁爱卿之前所提的那个马政办法,咱也知晓实施起来确有难处。 然如今这战马之事,已经是火烧眉毛,刻不容缓呐!”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着那不容置疑的霸气,在空旷的奉天殿中回荡。 梁野仙赶忙上前一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动作那叫一个利落,神情更是恭敬得如同见了佛祖的信徒一般。 他大声应道:“陛下,臣深知战马之事至关重要,虽有难处,但臣定当竭尽全力。” 朱元璋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咱意已决,可先挑选几处合适之地试行增设繁育之所。 这培养人材之事嘛,也得派专人去筹备筹备,看看成效咋样。 至于这延绥镇马场新冒出来的状况,咱就命唐爱卿领一队精兵,即刻前往马场配合太子彻查此事。 唐爱卿向来办事沉稳,武艺又高强,朕信得过他呀。 相信唐爱卿定能不负朝廷所托! 务必把那暗中捣鬼的人给揪出来,查个水落石出,让他们给咱大明一个交代!” 梁野仙再次叩首,大声回应:“臣遵旨,定与唐大人密切配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臣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绝不敢有半点儿懈怠,陛下您就瞧好吧。” 众人领了旨意,便各自退下,着手去办相关事宜。 朱元璋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仍萦绕着对马政之事的诸多忧虑。 他微微皱眉,暗自思忖道:“咱大明的养马机构众多,本是为了各司其职,共同助力马政发展。 可如今看来,却隐隐有着政出多门的隐患呐。”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吴成,随即吩咐道:“去,把御马监、太仆寺、苑马寺和茶马司的相关卷宗给咱拿来。”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卷宗便摆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翻开御马监的卷宗,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道:“这御马监掌管着皇家御马,专为皇室出行做筹备,可所出马匹大多并非战场所用。 这本是保障皇室威严与出行便利之举,可长此以往御马监一心扑在皇家事务上,与关乎军事的养马事宜渐渐脱节。 其培育马匹的方式、标准,与战场所需大相径庭。 再加上又难以与其他养马机构互通有无,协同合作。 如此下去,如何是好啊?” 紧接着他又翻开太仆寺的卷宗,脸色愈发凝重。 “太仆寺掌管着南直隶以及鲁豫、两淮和江南地区的马政,管辖范围不可谓不大。 按说有着这般广阔的职责范围,应当能在马政上大展拳脚。 然而太仆寺在实际运作中,常因地域广阔、各地情况复杂,需兼顾不同地方的利益和需求。 导致其制定的马政举措难以统一标准,执行起来也是参差不齐。 有时为了迎合某些地方势力的诉求,不得不对一些原本合理的养马规划做出妥协,使得整体马政推进变得缓慢且缺乏连贯性。” 再看苑马寺的卷宗,朱元璋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这苑马寺管辖着北平、辽东、甘、陕四个地区的马政,本应与太仆寺相互配合,共同为大明的骑兵提供充足且优良的战马。 但实际情况却是,二者在马匹调配、繁育等关键环节上,时常因为各自辖区的利益考量出现分歧。 比如在优质种马的分配上,双方都希望能多争取一些到自己的辖区,好壮大本地的马匹种群。 导致忽略了从整个大明的军事战略角度去统筹安排,结果往往是两边都无法达到最佳的养马成效,还造成了资源的浪费和内耗。” 最后他拿起茶马司的卷宗,无奈的叹了口气:“咱在西北地区设立茶马司,专门管理茶马贸易制度,允许周边少数民族用马匹来交换大明的茶叶。 这本是一个补充战马来源的好办法,可茶马司在运作过程中,又时常与其他养马机构缺乏沟通。 有时茶马司换来的马匹,因不符合其他机构的饲养标准或是难以融入已有的繁育体系,只能闲置或另寻安置。 而其他养马机构急需战马时,却又因信息不畅,不能及时通过茶马贸易获取。 使得这一原本能助力马政发展的制度,没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朱元璋暗自叹息:“这些养马机构就如同散落在各处的棋子,本应相互配合,在马政这盘大棋上发挥出强大的作用。 可如今却因各自为政,政出多门,反而让马政发展陷入了重重困境。 这就如同战场上的士兵,若是各自为战不听从统一指挥,即便个体英勇也难以赢得胜利啊。” 他深知若想让大明的马政真正走上正轨,必须要解决这政出多门的弊端。 让各机构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行。 就在这时,朱元璋不由得想起,朱棡之前提出设立马政司统管全国战马事宜的建议。 然而自从大明官员薪资改革之后,朱元璋便一心想要谋求“精兵简政”的政策。 倘若增设马政司的话,势必每年都要增加一些国库开支,这与他如今的既定政策不符。 一时间,朱元璋陷入了两难境地,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此时朱棡虽然已经随着众人一同退出奉天殿,但他的心思却并未从这大殿中的事上移开。 尤其是那马场之事,让朱棡想起之前晋王府遭遇魔教势力围攻的情景,心中的忧虑更甚。 那是数月前的一个夜晚,晋王府本如往常一样静谧安宁。 府中的侍卫们也都各司其职,巡逻戒备着。 可谁也没想到,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魔教中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现。 他们行动敏捷,手段狠辣。 一上来便朝着王府的马厩方向奔去,似是有备而来。 朱棡当时正在书房处理军政事务,听闻动静后,即刻带着隐龙卫赶去查看。 只见那些魔教之人一边与王府侍卫厮杀,一边试图在马厩纵火。 朱棡见状大声喊道:“众侍卫听令,务必保护好马厩,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8章 王府门前烽火燃,侍卫挥刀战魔奸 晋王府的夜,向来都是静谧祥和的。 那如水的月光,洒在朱红色的宫墙、错落有致的楼阁以及精致的庭院之上,了。 仿佛给这一方天地,都披上了一层宁静的薄纱。 可今夜这份安宁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如同摔在地上的精美瓷器一般,碎了个干干净净。 王府的侍卫们本各司其职,巡逻的巡逻,站岗的站岗。 谁能想到眨眼间,就陷入了这般惨烈的厮杀之中。 此刻他们正拼死抵抗着,与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魔教之人,在马厩前展开了殊死搏斗。 那场面就好似一幅惨烈至极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月光努力想要洒在庭院中,却被你来我往、交错纵横的刀光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宛如破碎的银片散落在地。 兵器碰撞发出的乒乓声不绝于耳,每一下都好似重重地敲在人心上。 让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丫鬟厮们个个胆战心惊,捂着耳朵,身子簌簌发抖。 伤者的惨叫声、喊杀声、风声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王府上空回荡着。 那声音越聚越大,仿佛要冲破云霄,把这黑夜都给撕裂开。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那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熏得人几欲作呕。 其间还夹杂着众人因紧张和用力而散发出来的汗水的咸味,让人愈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真实而残酷,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一般。 脚下的土地也不安分起来,因侍卫们的奔跑、打斗而微微颤抖着,好似这大地都在惧怕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 时不时会有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身上,带着一种黏腻的触感,让人愈发觉得这场面的血腥与残酷。 再看周围的环境,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在混战中摇摇欲坠。 门上原本威严无比的铜钉,此时反射着冷冷的刀光。 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栗,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好似在低泣。 庭院中的假山石,被推倒了好几座。 原本那错落有致的造型变得凌乱不堪,周围的花草更是被践踏得七零八落。 残枝败叶散落一地,混合着泥土与鲜血。 一片狼籍,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周围的楼阁上,不时有瓦片掉落。 砸在混战的人群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更添几分混乱与凶险。 有人躲避不及,被瓦片砸中脑袋,顿时鲜血直流,惨叫着倒在地上。 朱棡身着一身华美的锦袍,头戴束发金冠。 他站在这混乱的中心,浓眉紧紧皱起。 那一双锐利的眼眸中满是愤怒与决然,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利箭,似要将魔教之人统统射穿。 此时朱棡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柄上精致的纹路都被攥得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彰显出这位晋王殿下此刻内心的紧张与凝重,以及那不顾一切要击退敌人的决心。 朱棡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哼,这帮魔教宵,竟敢在孤王的王府撒野,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便身先士卒地冲入了战团。 只见朱棡身姿矫健如龙,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在为这场激战奏响悲歌。 他剑招凌厉,时而横削,斩断敌人攻来的兵器。 那断裂的兵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时而直刺,精准地朝着魔教之人的要害而去,带起一串血花。 溅在朱棡那身锦袍之上,可他全然不顾。 一旁的王府侍卫长张龙,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边冲着朱棡喊道:“殿下,您心呐,这帮魔教崽子狠着呢!” 朱棡头也不回,大声回道:“怕什么,今日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可魔教众人也异常凶悍,他们手持各种怪异的兵器。 有那形似狼牙棒却又布满倒刺的家伙,还有那弯弯绕绕如长蛇一般的软剑。 招招狠辣,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朱棡的额头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有的滴入眼中,蛰得他眼睛生疼。 然而朱棡只是微微眨了眨眼,丝毫没有影响战斗的专注。 那紧咬的牙关,更是凸显出他此刻绝不退缩的意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击退了魔教势力,朱棡站在一片狼藉的马厩旁。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好似要把刚刚那紧张的气息全都吐出来。 只见朱棡身上的锦袍,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后背。 几处地方还沾染着敌人的鲜血,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他望着满地的鲜血与残损的兵器,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那愤怒中还夹杂着一丝忧虑。 朱棡狠狠一跺脚,震得地上的石子都蹦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哼,这帮魔教宵,竟敢在孤王的王府撒野! 孤王定要彻查此事,揪出幕后主使,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说罢朱棡微微仰起头望向夜空,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风暴在涌动,仿佛在思索着这背后隐藏的阴谋。 然而此事过后,民间竟开始流传起各种谣言。 宛如那暗处滋生的毒蔓,迅速蔓延开来,怎么都遏制不住。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都有人在议论纷纷。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坐在茶馆里摇着头,满脸神秘地说道:“哎,你们听说了没,那晋王府遭魔教袭击,怕是那晋王朱棡在外面得罪了什么江湖势力,才遭此报复呀。” 一个年轻的后生,晃着脑袋,煞有介事地接话道:“哟,您这话说得可不一定对,我倒是听说啊,那晋王意图扩充军备,有不轨之心,才引得魔教前来破坏呢。” 这些“阴谋论”一时间甚嚣尘上,传得沸沸扬扬。 朱棡在王府的书房中听闻这些传言,气得浑身发抖。 “砰”的一声,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拍在了桌上,茶水溅了一地。 朱棡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此时朱棡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眼中满是愤懑与无奈。 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时而停下脚步,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帮刁民,净会听信这些无稽之谈,真是气煞孤王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89章 洪武筹谋意若何,欲行简政减兵戈 只见朱棡面色阴沉,缓缓踱步至窗边,猛地一把推开那扇雕花的窗户。 “哐当”一声巨响,窗户狠狠撞在墙上。 就连那窗框都剧烈晃了几晃,似是不堪这般粗暴的对待,发出了几声“吱呀”的抗议声。 夜晚的凉风裹挟着丝丝寒意,迫不及待地往屋里灌了进来。 肆意地吹拂在朱棡身上,可那烦闷之气却犹如附骨之疽。 任凭这凉风如何努力,也难以吹散半分。 朱棡眉头紧紧皱成了深深的“川”字,目光幽深地望着窗外那黑沉沉的夜色。 仿佛那无尽的黑暗之中,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他双手负在身后,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日子来如野草般疯长的谣言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深意。 越想朱棡越觉得此事透着一股诡异劲儿,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谋画,可这幕后黑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朱棡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最终还是唤来了自己最为倚重的心腹谋士陈师爷。 陈师爷刚一进门,便感受到了屋内那压抑的气氛。 他抬眼看向朱棡,见对方眉头紧皱,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殿下,深夜唤老朽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朱棡微微抬手,示意他免礼,随后皱着眉头问道:“陈师爷,你说说,这魔教为何偏偏挑咱王府的马厩下手啊? 孤王这几日思来想去,总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陈师爷摸着胡须,微微皱眉,缓缓踱步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殿下,如今这大明的局势,着实是错综复杂啊。 北元虽说前些年遭咱大明狠狠地军事打击,可那毕竟是盘踞草原多年的势力。 如今依旧在边境虎视眈眈,时不时就挑起些规模的摩擦。 那心思啊,明摆着就是妄图卷土重来,恢复往昔的荣光。”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 陈师爷见状继续说道:“还有那沿海的倭寇,简直就是一群恶狼啊! 他们在沿海一带滋事扰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害得沿海的百姓们苦不堪言呐。 朝廷如今急需增强军事力量,方能保我大明国泰民安。 而这马政便成了重中之重,那可是关乎着大明军事根基的大事呀。” 朱棡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忧虑。 “师爷所言极是,孤王又何尝不知马政的重要性。 只是这魔教此举,到底意欲何为呢?” 陈师爷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依老朽之见,魔教此举很可能就是受那些想破坏马政的势力指使呀。 他们先是袭击王府马厩,制造出这般混乱。 再借由这事儿在民间散布谣言,其用心险恶至极。 就是想抹黑殿下您,让这马政陷入困境,好从中谋取私利呢。” 朱棡听了这话,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师爷说得有理啊! 可如今这局面,孤王想要彻查此事,却又顾虑重重。 这事儿就像是一团乱麻,孤王稍一用力,怕就扯出更多的麻烦来。” 陈师爷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即他上前一步,轻声劝道:“殿下,当下您若贸然再过多参与马场之事的调查,恐怕又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再生出些无端的谣言来。 这不仅会损害殿下您的声誉,让百姓们对您产生误解,更可能影响到整个马政计划的顺利推进啊。 到时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难保不会对您这个藩王再生猜忌之心呀。 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呐。” 朱棡一脸无奈,缓缓地坐回椅子上。 那椅子仿佛也承受不住他这满心的烦闷,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替这位晋王殿下叹息一般。 朱棡长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他眼下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等待合适的时机。 只见朱棡眉头紧皱,双手抱臂。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书桌上,眼神深邃而凝重。 同时朱棡心中暗自警惕:“这接连发生的事绝非偶然! 魔教势力也好,异族奸细也罢。 这些人似乎都在暗中盯着朝廷的马政,想要从中作梗,破坏大明的军事根基。 孤王定要心谨慎,不可轻举妄动啊,可这心里着实憋闷得慌!” 陈师爷看着朱棡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不忍,拱手劝慰道:“殿下,当下只能暂且忍耐呐。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待时机成熟,定能揪出幕后黑手。 不仅可以还殿下您一个清白,也能让那马政得以顺利施行啊。 殿下您心怀大明,老天定会眷顾,切莫太过忧心了。” 朱棡微微点头,眼神中依旧透着不甘。 可他也知道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心周旋着,守护着那关乎大明命脉的马政。 “唉,师爷啊! 这马政推行起来之所以如此艰难,除了外部这些势力的干扰,朝廷内部的诸多情况也不容忽视啊。” 朱棡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满是对朝廷现状的担忧。 陈师爷好奇地问道:“殿下,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还请殿下明示,老朽也好一同参详参详。” 朱棡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书架前。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摆放整齐的书卷,边思索边说道:“设立马政司毕竟牵扯到朝廷的财政支出,你也知道父皇他老人家的脾气。 那可是把好不容易才收到国库里的税银,看得比什么都重。 一提到要花钱,他怕是又得皱着眉头。 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嘴里念叨着节俭过日子了。” 陈师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陛下勤俭治国,这也是百姓之福。 只是这马政关乎重大,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呀。” 朱棡苦笑着点头,“是啊,可这还不是最难的。 自从给现有官员增加底俸、绩效和奖金后,朝廷财政方面的压力似乎更大了些,父皇便开始考虑‘精兵简政’。 只是这‘精兵简政’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呐。” 陈师爷一脸疑惑:“哦?殿下,这是为何呀? 如今朝廷官员的数量,难道还多了不成?” 朱棡微微叹气,转身看向陈师爷说道:“大明如今只有两万四千六百八十三名官员,其中全国的文职官吏数目大约为五千四百八十人,朝廷六部官员加上尚书、侍郎,才只有一百七十七人呐。”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0章 蒙官入塞影重重,马政在明起浪峰 朱棡站在书房之中,背着手,面色凝重得如同那阴沉沉的天幕一般。 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陈师爷啊,你也知晓按照最新的人口普查数据来看,咱大明如今的总人口数也就约莫六千万左右呀。” 陈师爷在一旁恭敬地站着,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却没急着搭话,只是静静等着朱棡继续往下说。 朱棡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样算下来呀,一名官员得管理两千二百九十九个老百姓。 你想想这摊子铺得如此之大,很多地方可不就出现管理上的真空地带了嘛。 眼下这当务之急,理应是想法子增设些官职,好去填补这些个空缺。 可父皇一门心思只想着节省开支,压根没瞧见这其中的关键之处,这可真真愁煞孤王了啊!” 说罢朱棡又是一声长叹,满脸的无奈与忧虑。 陈师爷听了也是一脸的无奈,他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道:“殿下莫急,陛下或许只是一时之间未考虑得那般周全呀。 依在下之见,殿下您不妨寻个恰当的时机,好生向陛下进谏一番。 您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陛下剖析清楚了,说不定陛下就能明白过来了呢。” 朱棡微微点头,可那眉间的忧愁却丝毫未减。 他苦笑着说道:“但愿如此吧! 孤王这几日也一直在琢磨,到底该如何才能让父皇明白这利害关系。 只是父皇他那性子,一旦固执起来任谁劝说那也是难呐,可真是让孤王为难!”。 说着朱棡踱步回到桌前,缓缓坐下。 他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似是想借这茶香平复一下心中的烦闷。 稍作停顿后,朱棡放下茶杯,又皱着眉头说道:“这其中啊,朝廷里蒙古人出身的官员和将领的情况,更是让马政的执行变得复杂得很呐。” 陈师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忙凑近些,满脸疑惑地问道:“殿下,这蒙古人出身的官员和将领,怎么就和马政牵扯到一块儿了呀? 在下实在有些胡涂了,还望殿下解惑。” 朱棡抬眼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师爷呀,这些年朝廷对北元军政集团那可是一面打击,一面又积极招抚,这都是出于稳固边疆、扩充军事力量的考量呐。 想当年洪武三年那场大战,那场面,至今回想起来,都叫人热血沸腾呐!” 陈师爷眼睛一亮,追问道:“哦? 殿下快给在下讲讲,那大战究竟是何种情形?” 朱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那战场上的硝烟又在眼前弥漫开来。 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嘿,那场大战呀,那可真是壮观至极! 战场上硝烟弥漫,遮天蔽日的。 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把那苍穹都给震破咯。 明军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就像是一条条怒龙在飞舞一般。 待到咱大明的将士们得胜之时,那士兵们的欢呼声回荡在山谷之间久久不散,那可都是彰显着胜利的喜悦呀。” 陈师爷听得入神,连连点头,满脸的向往之色。 随即他又赶忙追问道:“然后呢,殿下? 这般精彩的大战,后续又如何了呀?” 朱棡哈哈一笑,继续说道:“那场大战,咱明军那气势,真可谓是如虹一般呐。 此役也是战果累累呀,一举俘获了蒙古皇族买的里八剌,他可是元顺帝之孙、昭宗之子。 父皇那可真是高瞻远瞩呐,并未将其视为仇敌,反而将买的里八剌加封为崇礼侯。 嘿,就这一招呀,那可是向众多蒙古人传递出了朝廷招安的诚意。 果不其然打那之后,不少蒙古骑士瞧见朝廷这般诚意,都纷纷归附而来咯。” 陈师爷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陛下这一招着实是高明啊,化敌为友。 为我大明增添了这般多的助力呢,真乃雄才大略之举呀!” 朱棡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感慨,点头说道:“是啊,孤王还记得那些蒙古骑兵归附而来之时的场景哩。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那马呀,各个膘肥体壮。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就如同那卷地而来的黄龙一般。 蒙古骑兵身着独特的服饰,带着草原的豪迈气息,风驰电掣般地就来到了大明军营前呀。 马背上的骑士们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对大明的敬畏。 那场面,孤王至今难忘呐。 另外他们不仅带来了独特的骑射技艺和作战经验,更是为大明军队注入了新的力量。” 陈师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殿下,如此说来这蒙古人出身的官员和将领对我大明而言,确实是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只是这与马政又怎会产生纠葛呢? 在下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呀,还望殿下明示。” 朱棡无奈的又叹口气,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唉,师爷啊! 正因为这些蒙古将官在咱大明如今有着这般影响力呀,所以在马政推行之时,这各方的心思可就复杂咯。 有人忌惮这些人的势力,觉得他们万一要是在马政里头掺和一脚,指不定会坏了事儿。 可也有人呐,想着拉拢他们为己所用。 好借着蒙古将官的力量,在这马政里头谋得好处呀。 你瞧瞧,这诸多心思交织在一起,可不就使得马政的执行变得复杂起来了嘛。 孤王要是想顺利推行马政,那还得在这其中好好权衡一番才行呐,着实是让人头疼。” 陈师爷闻言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这复杂局势的无奈与担忧。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那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仿佛也在为这大明的局势而飘摇不定,透着一股子不安的氛围。 过了半晌,朱棡像是想起了什么,打破了这沉默。 “在朝廷里吸纳的诸多蒙古官员,孤王也熟知他们中的不少人,各个都有着自己的本事和脾性呀。” 陈师爷赶忙接话道:“哦?殿下快给在下讲讲呗,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朱棡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仰头。 他面上带着几分悠然之色,笑着对一旁的陈师爷说道:“师爷啊,今儿个我可得和你好好讲讲,咱这军中几位了不得的蒙古将官人物。”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1章 盘点明军里面的蒙古将官翘楚(上) 陈师爷正坐在营帐里,微微弓着身子。 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求知的劲儿,就盼着能从朱棡这儿多听些趣事呢。 见朱棡总算开了口,他赶忙欠了欠身,神情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了。 只见陈师爷嘴里回道:“殿下肯赐教,那可是老朽几辈子修来的荣幸呀。 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呐。” 朱棡坐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道:“先说那火真,本叫火里火真呐。 师爷啊,你是没见过这人。 那可真是个十足的好汉,真真儿是勇猛豪爽至极。 就说他那身板,魁梧得就跟座山似的。 往那操练场上一站,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就矮了几分。 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觑的气势,仿佛火真就是那军中的定海神针一般呐。” 陈师爷听得入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不住地点头,嘴里还不时“嗯嗯”地应和着。 朱棡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说道:“火真的面容,那也是刚毅得如同那刀削斧凿出来的一样。 浓眉之下呀,一双眼睛犹如寒星,总是透着炯炯有神的光。 甭管是谁,只消看一眼,就能觉着一股子英气扑面而来呀。 让人打心底里觉得,这定是个利害角色。” 脸上满是钦佩之色的陈师爷,赶忙接话道:“听殿下这般描述,想来这位火真将军定是位不凡之人呐。” 朱棡轻轻一笑,把茶杯放下,继续说道:“那是自然。 平日里呀,火真总是身着铠甲,那铠甲可不得了,打造得极为精良呐。 有一回,几个新兵蛋子在那儿嘀咕,说是从没见过这么亮眼的铠甲。 其中一个胆大的,就凑上去问火真将军。 ‘将军,您这铠甲咋这么亮堂呀,晃得咱眼都睁不开了。’ 火真哈哈大笑,拍了拍那新兵的肩膀说道:‘这铠甲啊,那可是陪着我上过好些次战场的老伙计了。 平日里精心保养着,自然亮堂。 等你们立了战功,也能有这样的好铠甲咯。’ 在这燕山中护卫军中,甭管是每次操练,还是有个什么紧急任务。 此人那必定是冲在最前面的,就没见他怕过啥事儿。 训练士兵时,火真那可是认真严厉得很呐,要求极高。 士兵们但凡哪个动作没做到位,他定会揪着不放。 非得让对方反复练习,直到练好了才肯作罢。 有一回啊,孤王瞧见一个新兵,长枪的持枪姿势老是不对。 火真就在一旁亲自示范,一遍又一遍,嘴里还念叨着:‘咱这是在军中,一招一式那可都是关乎生死的事儿,可不能含糊了呀。 练好了才能上战场保家卫国,懂不懂啊?’ 那新兵被说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喏喏地回着:‘将军,俺懂了,这就好好练。’ 最后他硬是把动作练得标准了,心里对火真那也是又敬又怕呐。” 陈师爷笑着接话道:“严师才能出高徒嘛,火真将军这般用心,士兵们的本事肯定都差不了啊。 殿下,根据老朽的了解,火真此人治军的确有一套呢。” 此刻坐在营帐中的朱棡双手抱胸,眉头微皱,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哦?师爷这话怎讲?” 陈师爷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说道:“火真治军虽说严厉,却也不失怀柔之道。 要是哪个士兵受了伤或是有了难处,他立马就像个老大哥一样,关怀备至。 有次呀,一个士兵训练时不心崴了脚。 疼得那士兵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直哼哼。 旁边的人正着急呢,不知谁喊了一声‘火真将军来了’。 就见火真一路跑着过来了,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伤的是自个儿似的。 当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训练场上,把一切都染成了暖橙色。 火真一边让人去请军医,一边蹲下来轻轻握住那士兵的脚,查看伤势。 他还安慰那士兵说道:‘别怕,就是受了点伤,军医马上就来。 咱军中的儿郎,哪能被这点伤给难住了,好好养着。 等伤好了之后,咱再一起上阵杀敌。’ 那士兵听了,眼眶都红了,哽咽着说道:‘将军,俺给您添麻烦了。’ 火真笑着摆摆手说:‘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就因为他这般恩威并施,所以深得士兵们的敬重呐。” 陈师爷边说边比划着,脸上满是钦佩之情,那模样就好像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朱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他还有何成就?” 陈师爷挺直身子,目光坚定地说道:“火真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多次参与戍边作战。 每一次面对敌人,他都是毫不畏惧呀。” 朱棡站起身来,踱步走到营帐门口。 望着外面风雪漫天的景象,那雪花打得营帐帘子沙沙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往昔的战事。 朱棡喃喃道:“师爷,能举例说说吗?” 陈师爷跟了过去,眯着眼睛回忆道:“老朽听闻有次战场上,那场面可太吓人了呀。 敌军铺天盖地压过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的。 狂风呼啸着,旌旗猎猎作响,就跟那催命的符音似的。 咱这边好些士兵心里都打起了鼓,可就在这时只见火真怒吼一声,那声音大得都快把风声给盖过去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跟那下山的猛虎似的,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敌阵。 周围的敌人都被火真将军这气势吓得一愣,有个敌兵哆哆嗦嗦地喊着:‘这……这是哪来的煞神呐!’ 毫不夸张地说,火真立下的赫赫战功数都数不清。 那身上的累累伤痕,可都是他荣耀的勋章呐。” 陈师爷说完这番话,不禁长叹一口气,仿佛还沉浸在那激烈的战事之中呢。 朱棡听得连连点头,赞叹道:“这般人物,果真是英雄豪杰呀。 咱大明有这样的将领,那可是幸事一件呐。” 随即他转身走回营帐内,又端起那茶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还有那夏贵,原名曲伦台。 此将为人沉稳得很,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他都能泰然处之似的。 夏贵身着正四品燕山左护卫指挥佥事的官服,那官服的料子一看就是上乘的,摸起来顺滑又厚实。 上面的纹路,精致而威严。 每一道纹路,似乎都在彰显着夏贵的身份呐。”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2章 盘点明军里面的蒙古将官翘楚(中) 朱棡坐在书房里,脸上笑意盈盈的。 他手里还把玩着个巧的物件,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嘿,今儿个可得跟你们唠唠夏贵夏大人的事儿。 有一回啊,几个同僚凑在一块儿。 瞧着夏大人那一身官服板板正正的,就打趣他说道:‘夏大人呀,您这官服穿在身上,看着就透着一股让人不敢亲近的劲儿呀。 您就不能多笑笑嘛,老这么严肃,咱瞅着都觉着心里头紧呐。’” 夏贵闻言一本正经地回道:“咱这身负拱卫京城安全的重任呐,哪能整日嬉皮笑脸的呀? 咱得有个严肃样儿才行呐! 这京城的安稳那可全在咱这些人身上担着呢,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呀。” 一旁的陈师爷听了,顿时来了兴致。 他好奇的探着身子问道:“那夏贵大人平日里负责的事儿,肯定也极为重要吧? 殿下,以老朽之见,夏贵这人可不一般呐。” 朱棡放下手里的物件,左手轻轻敲着桌面。 他同样一脸好奇地追问道:“哦?怎么个不一般法? 陈师爷,你且细细说来听听。” 只见陈师爷微微欠了欠身,神色严肃得很。 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儿,那可是关乎天下大事一般。 “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啊。 这夏贵大人负责拱卫京城安全,那执行公务起来,真真是一点都不马虎。 每日甭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会亲自去巡查各处岗哨。 那眼睛可毒得很呐,就跟能看穿一切的鹰眼似的。 任何细微差错,那都逃不过夏大人的眼呐。” 陈师爷边说还边拿手比画着,眼睛里满是敬佩之色。 朱棡双手抱胸,身子前倾了一些。 “那士兵们对他是个什么看法呀?” 陈师爷一听,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 “刚开始那些士兵们可觉得夏贵大人太严苛了,私下里没少抱怨呢。 就说有一回呀,几个兵趁着换岗的空当。 他们寻思着偷偷躲在角落偷懒,心里头还打着算盘。 想着这地儿隐蔽,肯定能躲过大人的巡查呢。 哪知道夏贵大人这一来,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了,当下就把那几个兵给揪了出来。。 对方吓得脸都白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在那儿了。” 朱棡眉头微皱,赶忙追问道:“那后来夏贵大人怎么处理这件事儿的呀?” 陈师爷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接着说道:“夏贵大人皱着眉头,那脸沉得跟锅底似的,严厉训斥道:‘你们几个兔崽子,京城的安全那可是关乎万千百姓的身家性命,关乎咱大明的根基呐。 你们这般懈怠,如何对得起身上这身衣裳,又怎么对得起朝廷对你们的信任?嗯?’ 那几个兵吓得腿都发软了,哆嗦个不停。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点儿的,声嘟囔着说:‘大人,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这回吧。’ 不过日子一长,大家慢慢也都明白了夏贵大人那是为了京城的安全着想呐,心里也就越发敬重他了。 现在见了夏大人,那都是恭恭敬敬的,打心底里服他呢。” 陈师爷说完最后一句话,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这夏大人如此尽责,京城的安稳可少不了他的功劳呀。” 稍微顿了顿,陈师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见他眼睛一亮,接着又说道:“殿下,宛平的王哈剌把都儿那也是个人才呐,您可得听听他的事儿。” 朱棡这会儿正听得入神呢,他坐在那宽敞的大堂中,手拿着茶杯。 闻言朱棡目光急切的问道:“哦?怎么个情况? 陈师爷,你快给孤王讲讲。” 见朱棡兴致勃勃,陈师爷微微躬身,脸上立马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虽说这王哈剌把都儿只是个正六品的百户,可在地方治安维护上,那真的是尽心尽力。 他时常一身利落的短打装扮,腰间别着那把佩刀。 那刀柄都被他平日里摩挲得油光发亮的,看着就精神得很呐。 王哈剌把都儿就这么走在宛平的大街巷里,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见着百姓那是熟络得很呐。 哪家的孩子见了他呀,都会甜甜的喊一声‘王叔叔’。 甭管哪家要是有了纠纷,只要有人喊一声‘王大哥’。 王哈剌把都儿那是二话不说,拔腿就往那儿赶,去了就耐心调解。” 陈师爷边说边比划着,那敬佩的神情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朱棡放下茶杯,又追问道:“那可有啥具体事例呀? 光听你这么说,还不过瘾啊。” 陈师爷捋了捋胡须,回忆了一下说道:“老朽记得有一回呀,两户邻居就因为一堵院墙,吵得那是不可开交。 脸红脖子粗的,眼看着都快动手了。 当时正值午后,天气那叫一个炎热啊。 街上就跟个大蒸笼似的,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一个大妈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道:‘快去喊王大哥来呀,再这么闹下去,可不得了了呀。’ 有人一听,赶紧撒腿就去喊了。 没到一盏茶的时辰,王哈剌把都儿就匆匆赶来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两手一伸就把那两家人给拉开了。 王哈剌把都儿边拉还边喊:‘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动手伤和气不好,都是街坊邻里的,犯得着为这点事儿闹成这样嘛。’ 等把两家人拉开了,两家人还在那儿气呼呼的呢。 王哈剌把都儿见状笑着说道:‘都是街坊邻里,有啥不能好好说的呀,动手伤和气不好。 来来来,先消消气,有啥事儿跟我说一说呗。’ 等两家人情绪平复了些,他就这边听听,那边问问的。 听完了来龙去脉,王哈剌把都儿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随后他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说清了,还给出了个让两家人都满意的解决办法呢。 后来两家人对王哈剌把都儿感激得不行。 一家军户家属心有余悸地说道:‘王大哥,多亏了您呀! 要不是您出面,今天这事可没法收场了,咱这邻里关系可就全毁了呀。’ 另一家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王大哥,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要不是您,咱这以后还咋在这街上抬头做人呐。’ 就因为他这人实在是热心肠,深受百姓赞誉,在宛平那一直都是有口皆碑的呀。”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3章 盘点明军里面的蒙古将官翘楚(下) 神机营的帅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朱棡和陈师爷的脸上晃荡着。 陈师爷捋了捋颔下那几缕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王哈剌把都儿的赞赏。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缓声说道:“殿下啊,这王哈剌把都儿,那可真是实实在在是为咱百姓做事的好官呀。” 朱棡正端着茶盏,轻轻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听闻此言他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陈师爷。 只见朱棡眼中透着几分好奇,“哦? 师爷这般夸赞,想必是有不少事迹,且与孤王细细讲讲。” 陈师爷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啊。 那王哈剌把都儿平日里走在街头巷尾,瞧见哪家百姓有难处了。 那是必定要上前问个究竟,帮忙出谋画策的。 就说上次城里有户人家遭了火灾,烧得那是家徒四壁呀,一家人在废墟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王哈剌把都儿正好路过,赶忙上前去。 他一边安抚着那家人,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人帮忙清理废墟。 还从自己俸禄里拿出银子来,让那家人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去购置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那家人感动得啊,当即就要给王哈剌把都儿跪下磕头。 他赶忙扶住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呀! 本将军身为这一方官员,本就是要为你们排忧解难的,这都是我该做的事儿。’ 殿下,您瞧瞧,这般好官,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朱棡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色,接口道:“确实是难得,这才是为官者该有的样子啊。 师爷,那辽阳的严宣,您之前也说那是个人物,又是怎么个情况呀?” 陈师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他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口若悬河地说道:“殿下,这严宣啊,原名火里歹,依靠袭父职做了正五品的新安卫千户。 他自幼受家族熏陶,对咱大明的归属感那可是极强的呀。” 朱棡追问道:“哦?那这严宣平日里行事作风如何呀?” 陈师爷点头说道:“这严宣身上啊,既有草原儿女的豪爽劲儿,又有对大明忠诚的那种内敛。 每次有任务呀,他总是天还没亮,就早早地跑去兵器库了。 一到那儿,严宣就开始仔仔细细检查那些兵器装备。 那认真劲儿,就怕出啥差错似的。 一边检查,他还一边叮嘱手下的士兵:‘兄弟们呐,兵器那就是咱的命根子啊,可得仔细着点儿! 上了战场要是出问题可不得了,那咱这命可就没了呀,大家都心点儿啊。’ 那模样,别提多严肃认真了。” 朱棡又继续问道:“那到了真正要行动的时候呢?” 陈师爷笑着说道:“等准备妥当了,一到要行动时,严宣总是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那勇往直前的背影,让士兵们看着就备受鼓舞呐。”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一般。 朱棡面色严肃了起来,“那有什么具体事例吗?” 陈师爷赶忙一拍大腿,“有啊,殿下。 有次打仗啊,那局势可不利了。 敌方的攻势那叫一个猛啊,咱们这边的士兵们心里都直打鼓,甚至都有点害怕了。 这严宣见状一拍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兄弟们,别怕,跟我冲! 咱新安卫的儿郎,可没有孬种,冲过去就是胜利! 咱可不能丢了咱新安卫的脸面呐!’ 说完他就跟那下山的猛虎似的,嗷的一嗓子就冲出去了。 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严宣身后都形成了一道烟呐。 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啊,纷纷喊着‘冲啊’。 他们跟着严宣就往前冲,那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最后还真就打了胜仗呢。 现在徽州府新安卫的士兵们,那可都是心甘情愿追随严宣呐。 依老朽之见,此人颇有古之名将风范呐。” 朱棡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那苏火耳灰呀,带着两千多人归附后,先是担任燕王麾下胡骑指挥,后来被父皇征调入京。 他那骑术精湛得很呐,坐在马背上就如同与马融为一体似的,旁人见了都得惊叹不已。” 陈师爷好奇地问道:“殿下,这苏火耳灰的骑术真有这般厉害?” 朱棡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孤王有次见他在校场上骑马操练,好家伙,那马在他胯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奔起来那叫一个快呀。 苏火耳灰在马背上身姿矫健,稳如泰山,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那是信手拈来。 仿佛那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呀,看着就厉害得很呐。 苏火耳灰率领着麾下那训练有素的骑兵,那场面宛如一股黑色的旋风。 所到之处,气势惊人呐。 那些骑兵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马上功夫那可是了得,在军中那可是一支不可觑的力量哩。 甭管是日常巡逻还是应对突发战事,这些骑兵那都能出色完成任务,厉害着呢。” 陈师爷听完,不禁感慨道:“殿下,这一个个蒙古出身的官员和将领,各有千秋呀。 也难怪这马政推行起来会这般复杂咯,牵扯的事儿可太多了呀。” 朱棡微微皱眉,似是想起了马政推行的诸多难处。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师爷啊,其实除了这些已经崭露头角的蒙古将官之外,军中还有一些尚未被发掘出来的蒙古人军官呢。” 陈师爷一脸好奇,忙问道:“哦?殿下快讲讲,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啊?” 朱棡缓缓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外面的夜色。 随即他缓缓开口说道:“像永平府抚宁的林帖木儿,也是洪武初年慕义来归之人。” “此人如何呀,殿下?” 陈师爷凑到朱棡身边,也顺着营帐门口往外看去。 朱棡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那战场上的场景,说道:“这林帖木儿身形矫健,行动敏捷。 他在战场上那可真是如鱼得水,总能巧妙避开敌人攻击,出其不意反击。 孤王听闻有次对战,那是一个风沙漫天的日子。 狂风卷着沙子打得人脸生疼啊,那能见度极低。 敌方几个将士瞅准机会,将林帖木儿围住了,本以为他无处可逃。 可林帖木儿眼神锐利得很呐,就像那能穿透风沙的利箭,一下子就能看穿敌人意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4章 在保证马政顺利推行的前提下,要妥善处理各方关系 朱棡站在厅中,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比画着当时战斗的动作,神情颇为激动。 “只见林帖木儿身形如电,瞬间便从敌人的缝隙中钻出。 他反手一刀,快若流星,瞬间砍倒一人。 那敌人尚未反应过来,林帖木儿又接连避开数人的攻击。 越战越勇的他如入无人之境,几下就破了包围圈。 如此猛将,实乃军中瑰宝啊!” 陈师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殿下,那永平府还有其他人才吗?” 朱棡走回座位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 随即他缓缓说道:“还有娄鬼里,如今是从五品燕山中护卫镇抚。 此人做事严谨细致,一丝不苟,职责内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总是身着整洁的制服,头发束得纹丝不乱,神情专注认真。 那股子认真劲儿,看着就让人放心。” 陈师爷追问道:“那他平日里都负责些什么工作呀,殿下?” 朱棡打了一个哈欠,随即说道:“娄鬼里的职责便是每日仔细核对燕王府进出人员名单,检查防卫设施。 有次,一个新来的厮记错了名单,娄鬼里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把厮叫到跟前,脸色一沉,神情严肃地说道:‘王府安全关乎大局,名单更是重中之重,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你这刚来就这般马虎,以后可怎生得了? 下次仔细着点儿!’ 那厮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认错,此后做事再未出过纰漏。 毫不夸张地说,在为燕王府保驾护航期间,任何瑕疵都逃不过娄鬼里的眼睛。” 陈师爷捋了捋胡须,又接着问道:“还有呢,殿下?” 朱棡面带微笑,继续说道:“随父归附后赐姓薛的薛斌,本名脱欢。 伙子性格直率,军中有勇有谋,是个招人喜欢的主儿。 年轻的薛斌笑声爽朗,在军中时常能听到他那豪迈的谈笑声。 由于与同袍们相处得极为融洽,因此大家都乐意跟他一块儿共事。” 陈师爷好奇地问道:“那作战的时候,这薛斌又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呀?” 朱棡双目一凝,缓缓说道:“有回我军被敌人引入山谷埋伏。 那山谷阴森昏暗,四周静悄悄的。 只有风吹过山谷的呜呜声,气氛紧张得很呐。 在众军士慌乱的情况下,薛斌却镇定自若。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山势地形,然后大声说道:‘兄弟们,别慌! 敌军虽占地利,但咱们也非吃素的。 你们看那边山坡,地势高。 咱们分部分人佯攻,吸引对方注意。 其他人跟我侧面突围,定能冲出去!’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便照着他说的做了,最终还真就冲破了敌军防线。” 陈师爷听完朱棡的这番讲述,不禁感叹道:“咱这大明军中真是人才济济呀,有这些能臣猛将,实乃大明之福啊。 只盼着往后都能顺顺当当,保我大明江山永固呐。” 朱棡看着远方,目光中满是期许。 “但愿如此啊! 师爷,这天下还得靠众人齐心协力,方能长治久安呐。” 朱棡心里清楚,如今马政推行的关键时期,马场又接连出事。 朝廷对参与马政相关事务的官员背景审查越发严格,这就让那些蒙古出身的官员,处境变得微妙起来。 也使得朱元璋在马政的用人方面,陷入了两难境地。 朱棡深知当下局势敏感,尤其现在又是征讨云南的关键时候。 朝廷对武官本就倚重,要是贸然对蒙古出身的武官采取什么手段,很可能动摇军心。 朱棡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的眼神深邃,似在权衡利弊得失。 只听朱棡嘴里念叨着:“此事得慎之又慎呐,可不能因失大,坏了朝廷的大事。”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朱棡决定赶在大哥朱标离开应天府前,前往东宫和对方商议此事。 正在命人收拾行囊的朱标,听到太子内官李恒禀报朱棡前来。 他微微抬了抬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 只见朱标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了整衣衫。 动作优雅而从容,尽显储君的风范。 随即他才缓缓开口,让李恒请朱棡进来。 看到朱棡从外面走进来,朱标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能看穿一切。 旋即朱标立即吩咐李恒去倒茶,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等到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朱标这才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朱棡面前。 他微微皱眉,脸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只听朱标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兄长的威严。 “三弟呀,你这急匆匆地赶来,所为何事? 当下最要紧的是,你得寻个时机,向父皇表明你将来不会背叛大明。 莫让父皇心里存了芥蒂呀!” 朱棡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脸上满是疑惑。 他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睁得圆圆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此时朱棡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疙瘩。 他语气急切又带着些许委屈,“大哥,我对大明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 怎么就会让父皇有这般误会? 到底是何缘故,你倒是给我讲讲清楚呀,可急死我了!” 说着朱棡上前一步,双手拉住朱标的衣袖轻轻摇晃着,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就这么眼巴巴望着朱标,盼着对方能够给出个确切的答案。 朱标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弟呀,你我虽为兄弟,但父皇乃天下之主,他不得不谨慎啊。 如今朝局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你虽无心,但难免有人会在父皇耳边吹风。 因此你要时刻谨慎微,不可给人留下把柄。” 朱棡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哥,我明白了。 以后我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让父皇失望。 只是如今这马政之事,还有蒙古官员的处境,大哥你怎么看?” 朱标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马政乃国家大事,不可有失。 蒙古官员中虽有可用之才,但也不可不防。 当务之急,是要在保证马政顺利推行的前提下,妥善处理好各方关系。 切不可因失大,引发不必要的动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5章 胡案惊朝势若澜,风云骤起众心寒 下朝回来的朱棡心急如焚,脚步匆匆。 那宽大的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剧烈摆动,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似也在为朱棡这着急的模样,添上几分慌乱劲儿。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渗,先是汇聚成股 随后顺着朱棡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领口。 他却全然顾不上擦拭,径直朝着书房奔去。 刚一进屋内,朱棡先是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把心肺都给震出来一般。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他才缓过劲儿来。 只听朱棡语气急切的开口说道:“大哥,我这心里头啊,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七上八下的,一刻都安宁不得。 朝堂上那事儿,我越琢磨越觉着不对劲儿。 这可是关乎咱大明国运的大事啊,我实在等不得,赶忙就来寻你拿个主意了。” 此时朱标正坐在书桌后,桌上的书卷摊开着。 可他的心思却全然没在那上头,眼神凝滞,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这位大明储君隔了一层纱般。 闻声朱标缓缓抬起眼眸,先是闪过一丝诧异。 那目光就像是从悠远的思绪之境,被朱棡猛地拉回了这现实世界。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才化为温和与沉稳。 只见朱标嘴角微微上扬,钩勒出一抹安抚的笑意,轻声说道:“三弟,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不过你能这般上心,为兄心里着实欣慰。此事干系重大,确需咱们细细思量,谨慎应对呐。 你我要时刻留意朝局变化,再找合适时机向父皇进言才是。” 说话间朱标合上手中书卷,只听“啪”的一声,在这略显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随后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那衣摆的褶皱在朱标轻抚下渐渐平顺,接着他便踱步至书架旁。 就在朱标抬手欲取那部手抄书时,动作却略微停顿了一下。 他的手指在空中悬停片刻,仿佛那指尖上承载着千般烦心事。 旋即朱标的眉头也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气息从鼻腔中缓缓吐出,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似是感慨这世事的无常与艰难。 紧接着朱标才将书拿在手中,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目光里掺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再看向朱棡时,朱标的眼神变得严肃且深邃,仿佛要穿透对方的表象直探心底。 可他的语气依旧平和沉稳,只是多了几分郑重。 “三弟啊,你且看看这个。 这就是你之前拟定的《十年战略发展规划》,如今不过才推行了短短四年,就已问题丛生了。 你做事有时太过莽撞,欠些思量呀。 这份《发展规划》里面暴露出了诸多问题,最关键的便是,它与咱大明如今的国情格格不入。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倒像是你专为自己海外就蕃之后谋划的一套方略。 你这般行径,父皇怎会不起疑,为兄如何能不为你担心?” 朱棡一听这话,顿时气血上涌。 他的脸涨得通红,犹如那刚从炉灶里烧出来的红砖头一般。 只见朱棡的眉头瞬间拧紧,恰似两条相互绞缠的麻花。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那模样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枉。 朱棡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甚至他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些许愤怒。 “大哥! 这海外就蕃本就是咱们之前一起合计好的呀,那可是既定国策啊! 当初咱兄弟二人在这书房里,可是对着地图一盏茶一盏茶地谋划,一条计策一条计策地敲定。 那时候您也觉得,这是为大明开疆拓土、成就千秋伟业的好法子呀。 如今远洋舰队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银子花了不少,人力也投入了许多。 你身为太子怎么能说变就变,突然就打起退堂鼓了呢? 我满心以为咱们兄弟齐心,能为大明开拓出一番新天地。 你现在这般态度,莫不是信不过我,觉得我有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胸膛剧烈起伏。 那气愤劲儿就像烧开了的沸水,止也止不住。 他此刻心里头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憋闷得难受极了。 朱标见状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两步。 他伸出双手轻轻搭在朱棡的肩头,手上微微用力。 似是想把自己的安抚通过这双手传递过去,让对方平复一下情绪。 朱标眼中满是无奈与疼惜,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 “三弟,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怎会信不过你呀? 只是自胡惟庸那事儿之后,朝堂风云突变,一切都不同往昔了。” 说到这里朱标微微转头望向窗外,那雕花的窗棂将外面的世界,分割成了一个个的方块。 可朱标的目光却仿佛能透过这窗棂,看到整个朝堂的风云变幻。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缓缓开口说道:“那案子一出,就如同平地起惊雷。 朝廷就像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风暴之中,至今都还在飘摇动荡啊。 往日里,大臣们上朝那都是意气风发的。 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各抒己见。 为了大明的事儿,争得面红耳赤也是常有的事儿,那场面好不热闹。 可如今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上朝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低眉顺眼的,走路都生怕发出点声响,那氛围压抑得很呐。 就拿曾经在吏部任职的刘侍郎来说吧,那可是个有能耐的人呐。 以前选拔人才那是何等的眼光独到,总能为朝廷罗各路贤才。 每次朝堂上商议用人之事,他那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光彩。 举荐起人来也是侃侃而谈,头头是道,说得旁人都心服口服的。 可现在每次上朝,刘侍郎都低着头。 他走路都心翼翼的,跟做贼似的。 举荐个人也畏首畏尾,那眼神里满是谨慎和担忧。 甚至刘侍郎现在说话,都是斟酌了又斟酌,就怕沾染上什么麻烦事儿。 这官场的风气,显然已经大变了呀! 咱们这时候再执意推进海外就蕃之事,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曲解,让父皇心生误会啊。”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那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显然他的心中,对这朝堂局势的变化也是无奈至极,却又无力改变。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6章 胡案已过四载余,至今余波仍犹在 今儿个朱标心里头着实是沉甸甸的,他深知为今这局势,就如同那风雨中飘飖的孤舟 稍有不慎,便会船覆人亡呐! 身为太子的朱标只能竭尽心力,在这朝堂之上周旋。 他既得护住这朝堂的安稳,也得顾着自家那帮子兄弟。 可这当中的难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呀? 朱棡如今却是满心的不痛快,他一甩手挣开了朱标的拉扯。 随即朱棡气呼呼地大步走到一旁,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把檀木椅子上。 椅子经他这大力一坐,发出“嘎吱”一声闷响。 仿佛是在抗议一般,又好似也承载不住朱棡这满腔的怒气,跟着一块委屈起来。 只见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往后重重一靠,整个人就陷进了那椅子里头。 那副模样活像一只,斗败了却还不服气的公鸡。 沉默片刻之后,朱棡闷声闷气的开了口。 “哼! 大哥,我又不是那不懂事儿的毛头子,自然晓得那案子闹得动静大。 可咱也不能因着这事儿,就什么都不敢干了呀。 大哥,你就别跟我兜圈子了,是不是父皇私下里跟你说了些啥? 不然你今儿个这般犹犹豫豫的,我瞅着,连带着对我都起了猜忌之心呐! 我朱棡可向来都是一心为咱大明的呀!” 说罢他眉头皱得更深了,眉心处都快拧成了个死疙瘩。 现在朱棡那心里头就跟乱麻似的,乱糟糟的没个章程。 朱标听了这话,也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恰似刚咽下了一颗没熟透的苦果子,那酸涩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久久都散不去。 他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朱棡对面,稳稳地坐下。 只见朱标目光诚挚的看着自家三弟,眼里透着关切与无奈。 他轻声说道:“三弟呀,你这可就是胡思乱想了。 父皇虽说未曾与我多言什么,可你也得明白我身为太子,这肩上担着的,那可是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呀。 如今这朝堂之上,众人都跟那惊弓之鸟似的。 稍有个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可终日。 咱们做事,可不能光凭着一股子热血,还得审时度势啊!” 朱标顿了顿,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接着说道:“就说这海外就蕃之事,本是桩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可放在如今这局势下,那可得慎之又慎呐。 你且想想若是因为咱们一时心急,行事莽撞了些。 让朝堂上再起波澜,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到时候莫说你我兄弟的一番心血都得付诸东流,恐怕还会引得父皇龙颜大怒。 这罪责,你我可担待不起呐。” 朱棡听着大哥这一番话,脸上的怒气倒是渐渐消散了些。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些许迷茫和无奈。 他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地上能蹦出个解决问题的法子来似的。 沉默了好半晌,朱棡才缓缓抬起头。 他的声音里透着沮丧,“大哥,我心里头明白你说的这些道理。 可我也不过就是想着能为咱大明多出份力,没成想这事儿变得如此复杂棘手。 那依你看,咱们如今该咋办才好呢?” 说着朱棡重重叹了口气,满心的无奈与失落,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他只觉得自己原本满心期待的计划,如今就像那泡影一般一戳就破,当真是有力无处使啊。 朱标微微沉吟了片刻,手轻轻摩挲着衣角。 他的目光中透着思索之色,仿佛在心里头权衡着各种利弊。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辰,朱标才缓缓开口说道:“三弟,此事急不得呀。 咱们得先按捺住性子,暗中留意朝堂上众人的心思。 瞧瞧大家伙儿对这海外就蕃之事,到底都是怎么个看法。 再者说了你那《发展规划》,虽说立意是好的,但如今这形势不同了。 其中一些细节还得再细细琢磨琢磨,把那些个容易让人误解、与咱大明国情不符的地方,仔仔细细改改。 等时机成熟了,咱们再一块儿去向父皇进言,也好让爹看到咱们的用心和周全。” 朱棡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虽说那光亮还很是渺茫,可好歹算是有了个方向。 他轻轻点了点头,“大哥,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这事儿能早日有个转机吧。 可别再这么拖下去了,我这心里头啊,实在是没着没落的。” 朱标看着朱棡这副模样,心里头满是怜惜。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那动作轻柔又温暖,仿佛是要把力量传递给朱棡一般。 紧接着朱标轻声安慰道:“三弟,你莫要灰心呐。 咱们兄弟齐心,还能想不出妥善的法子来? 只是当下这局势,行事可得更加谨慎心才是呀。 你瞧瞧这‘胡惟庸案’,那影响可不止在朝堂之上,民间亦是受了不的冲击。” 说着朱标缓缓起身,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子,又走到了窗边。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轻轻交握。 紧接着朱标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宫外那大街巷。 只见宫外的街道上,往日的热闹喧嚣早已不见踪影,如今是行人寥寥无几。 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也都是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不安。 他们一边走还一边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着朝堂上的变故。 那模样,生怕被旁人听了去似的。 街边的店铺,好些都已经关了门。 门上挂着的招牌在风中晃晃悠悠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就好像是在无奈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一去不复返了。 朱标望着这景象,目光中透着几分忧虑。 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转头对着朱棡说道:“三弟,你瞧瞧! 民间百姓虽说不太懂朝堂里头那些个权谋争斗,可看着那么多官员因为这案子被抓了,心里头早就惶惶不安了。 他们都担心朝廷会不会就此动荡起来,自家的生计可就没了着落。 这大街巷里,议论声那是此起彼伏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朱棡也起身走到窗边,与朱标并肩而立。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微微探出身子。 看着宫外那略显萧瑟的景象,朱棡的脸上同样满是感慨。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忍,轻声说道:“大哥,这一变故,受苦的终究还是老百姓啊。 没想到这朝堂上的事儿,竟能在民间掀起这般大的波澜。 那文化教育方面,想必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7章 铁甲舰队的筹备,会不会受“胡案”余波影响? 朱标负手立于窗前,目光凝望着宫外,那神情愈发凝重了。 好似有一层驱不散的阴霾,沉甸甸笼罩在这位大明太子的脸上,任他如何也甩脱不开。 朱棡在一旁瞧着,心中也是忧色渐浓,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这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可是在忧心那书院之事?” 朱标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缓缓说道:“三弟,确实如此啊。 以往那书院里头,可是一片热闹景象。 先生们授课之时,学子们各个精神头十足。 仿佛那春日里争着冒头的嫩苗,对学问满是热忱。 众人各抒己见,探讨着不同的学问见解。 那课堂上欢声笑语不断,争论声也是此起彼伏,好不快活。” 朱棡深以为然,不禁回想起往昔场景。 他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可转瞬又消失不见。 只听朱标接着说道:“可如今你再走进书院去看看,那是一片寂静呀。 学子们都正襟危坐,脸上满是严肃,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只敢围着皇权至上这个论调打转,对古代那些贤相的事迹,那是避而不谈。 哪怕偶尔提及,也是匆匆带过,眼神里透着一丝惶恐。 就好像这些学子的思想,都被禁锢在了一个狭的笼子里。 这文化的活力呀,就这么被大大抑制住了。” 朱棡咂咂嘴满脸的无奈,随即应和道:“大哥说得是,我前几日正巧路过书院,本想进去瞧瞧。 可那氛围,当真是压抑得很。 这般下去,咱大明的文化传承可就堪忧了。” 朱标轻轻叹了口气,“不止如此,朝廷还派人对各类典籍进行审查。 我前些日子去翰林院走了一遭,瞧见那些学士们,整日就坐在那堆满古籍的屋子里。 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们神情紧张,拿着笔逐字逐句梳理古籍。 但凡有涉及可能暗示相权合理性或对皇权稍有‘不妥’的词句,要么修改,要么直接就给删除了。 那桌上纸张扔得到处都是,好些经典古籍的原貌都变了,这文化传承可都受到影响了。 咱们身为大明的皇室,肩负的责任愈发沉重了。 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咱大明的文化,就这么黯淡下去。” 朱棡闻言也是一脸的忧色,他来回踱步了几下。 随即朱棡语气焦急的说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大明的文化向来是璀璨的,可不能毁在咱这一代人手里呀。 得想些法子,既能稳住朝堂局势,又能让文化这一块重新焕发生机才是。” 朱标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三弟,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如今朝堂未稳,冒然行事怕是不妥。 但咱们可以先从一些处着手,比如鼓励那些学士们私下里多做些学问记录,把那些原本的经典解读留存下来。 以待日后有机会,再做整理恢复。 只是这事可得做得隐蔽些,万不可再给朝堂添乱了。” 朱棡点头应道:“大哥说得是,也只能这般心行事了。 咱兄弟俩可得多费些心思,可不能辜负了这大明的江山和百姓。” 朱标看着宫外,目光深邃。 仿佛在那萧瑟之景中,寻找着大明未来的希望。 他的嘴里喃喃道:“但愿这风波能早日平息,大明能重回那昌盛之态啊……” 朱棡也顺着大哥的目光望去,重重点了点头。 心中有所触动的他,转头看向朱标。 只见朱棡眼眶微微泛红,目光闪烁着感动与愧疚的光芒。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大哥,你肩上的担子本就重。 如今又要操心这么多事儿,我真怕你累坏了身子。 之前你早就说要去山西看看,眼瞅着马上就要到洪武十五年了,这事儿却还没个着落。 你可得多保重自己,大明的未来可都指望着你呢。 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我能多为你分担些就好了。 可我这性子,总是给你惹麻烦。” 朱棡心里满是对大哥的心疼,同时也为自己的莽撞有些自责。 朱标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用力握住朱棡的手。 那双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兄弟间深厚的情谊。 只见朱标神情动容的说道:“三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咱们兄弟之间,本就是相互扶持的。 你有这份心意,大哥心里就很是知足了。 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讲,当初我没去成山西,并非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感染了风寒。 而是我担心要是山西那边的情况言过其实,你不好向父皇交代。 所以我才接种了牛痘,找了这么个借口推掉那趟行程。 大哥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少些波折才好啊。” 朱标看着朱棡,眼神里满是真挚的关怀。 兄弟俩就这么静静站在窗边,沉浸在这温情的氛围之中,半晌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朱棡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只见朱棡转头看向朱标,缓缓说道:“大哥,说起这朝堂局势的变化,我又想到了咱们筹备的铁甲舰队一事。 你说这‘胡惟庸案’之后,朝廷里诸多事儿都变得谨慎起来。 那铁甲舰队的筹备,会不会也受到影响呀? 毕竟这也是个大工程,牵扯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不少。 况且我最近听闻了一些关于铁甲舰队的奇奇怪怪的事儿,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经听闻的怪异之事,心里越发忐忑。 朱标闻言微微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警觉,他微微眯起眼睛。 仿佛要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铁甲舰队那边隐藏的问题。 “三弟,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这铁甲舰队关乎我大明海防,不容有失,确实得好好合计合计。 你听闻了什么奇怪事儿,快细细说来。” 朱棡皱着眉头,压低声音。 同时他还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像是害怕被旁人听了去似的。 见四下无人,朱棡这才凑近朱标,神秘兮兮说道:“大哥,我听说前几日那几艘已经造好的铁甲船,在夜间停靠在港口。 原本静谧的夜晚,突然被一阵奇异的光亮打破。 那光亮幽蓝幽蓝的,在船身周围闪烁不定。 就像鬼火一般,看着格外渗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8章 铁甲船成现异情,工程遇阻众心惊(上) 朱棡脸上带着几分惊悸之色,绘声绘色地说道:“大哥,你是没瞧见那场面呐,当时可真真儿是吓人。 夜里守着那铁甲船时,就一直有隐隐约约的怪声传来。 那声音一会像是有人在那低低哭泣,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凄凉和哀怨。 仿佛有满腹的委屈要倾诉,却又被什么给压制着。 一会又好似某种不知名的野兽在嘶吼,那吼声沉闷却又透着股子狠劲。 在整个港口回荡着,就跟那阴魂不散似的,直往人心里钻呐。”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仿佛那寒意还萦绕在身旁。 随即他接着说道:“守夜的那些船员们,平日里也都是见过些风浪的。 可那晚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跟那刚刷了层白漆似的。 所有人均双腿发软,哆哆唆嗦的,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上。 可等天亮了,大家伙儿壮着胆子去查看。 嘿,你猜怎么着? 船上的物件都摆放得规规矩矩的,一样没少。 船体也瞧不出有啥损坏的地儿,就跟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哥,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呀?” 朱棡说话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的神色。 那模样仿佛那怪异的场景,此刻就在眼前重现,让他又经历了一回那般毛骨悚然的感觉。 朱标闻言脸色一沉,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那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虑,眉头紧紧皱起,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只见他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竟有这等事? 这可透着蹊跷啊。 莫不是这铁甲船在建造过程中,触动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忌讳? 要知道这造船一事关乎重大,哪一处细节没做好,都可能惹出祸端来。 还是说,背后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 这大明天下看似太平,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朱标心里正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欲再细细思索一番这其中的缘由。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过来。 那太监到了门外,赶忙躬身行礼。 他的身子都快弯成了九十度,心翼翼地禀报道:“太子殿下,晋王殿下! 工部的薛尚书求见,说是有关于铁甲舰队筹备的要事相商。 瞧那神色,急得很呐。 额头上的汗珠子都顾不上擦,就直奔这儿来了。” 朱标和朱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朱标微微皱眉,冲那太监摆了摆手,吩咐道:“快请薛尚书进来,莫要耽搁了要事。”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就见薛祥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先是神色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那礼行得一丝不苟。 此时薛祥的额头上还隐隐带着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可见他是一路匆忙赶来,连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敢耽搁。 紧接着薛祥语气焦急的说道:“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那铁甲舰队的事儿,又出了新状况! 今儿个早上,有工匠在一艘铁甲船的船底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刻痕。 那刻痕看着就透着股子邪乎劲儿,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可咱工部上下众同僚,没一个人能瞧得出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呀。 工匠们瞧见了,都人心惶惶的。 他们私下里都在嘀咕,说这怕是不祥之兆,这舰队的筹备怕是要受阻了呀。 下官这心里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实在没辙了,才赶忙来向二位殿下禀报。” 朱棡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语气急切地说道:“薛尚书,你可看仔细了? 那刻痕究竟是何物? 形状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且细细说来,莫要漏了什么细节。” 薛祥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情无奈地说道:“晋王殿下,下官确实是看了又看。 那眼睛都快瞪出血丝了,可实在是认不出那是什么呀。 只是瞧着形状怪异得很,弯弯绕绕的,看着就心里直发毛。 下官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这才赶忙向二位殿下禀报。” 朱标脸色愈发阴沉,他深知此事棘手。 若不尽快弄清楚,这铁甲舰队的事儿可就真要出大乱子了。 这可是关乎大明水师未来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当下朱标便态度沉稳的说道:“薛尚书,你先莫慌。 且带本太子与晋王去那船上看看,咱们一起把这事儿弄个明白。 不管是何种妖魔鬼怪,总得揪出来见见光才行。” 说罢朱标便率先抬脚往外走去,朱棡与薛祥赶忙跟上。 众人皆是心事重重,一路上谁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有那匆匆的脚步声,仿佛都在诉说着此事的紧迫与严峻。 就在这时,秦王朱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由于他跑得比较急,因此那额前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几缕碎发胡乱地搭在脸上,看着有些狼狈。 只见朱樉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一边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一边咋咋呼呼地喊道:“大哥,大哥,我可算是找着您了! 我这儿有关于铁甲舰队的事儿,急得我火烧眉毛了。 再耽搁下去,我这心都得给急炸了,得赶紧跟您商议商议呀!” 朱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打破了原本略显凝重的氛围。 朱标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带着兄长的威严呵斥道:“二弟,你都多大了? 还这般毛毛躁躁的,没个沉稳样儿。 有什么事儿,不能平心静气的说吗? 这儿又没外人,都是自家兄弟。 你慢慢讲便是了,瞧你这冒失的样子,成何体统。” 朱标看着朱樉这副模样,心里着实有些无奈。 他暗暗叹了口气,想着这二弟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些。 别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让人不省心。 朱樉被朱标这么一说,愣了一下。 他脚步猛地刹住,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随即朱樉脸上的急切之色,稍稍收敛了些。 他挠了挠头露出两颗虎牙嘿嘿一笑,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说道:“大哥,我这不是心急嘛,您可别生气呀。 您听我慢慢说! 那公输器刚才跟我讲,铁甲这玩意儿可不得了啊。 它会大大增加楼船的负荷,对船体强度和动力系统的要求,那也是极高极高的呀。 就好比给一个人原本能轻松背动的包袱,一下子加了好几倍的重量,这人能不累趴下才怪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499章 铁甲船成现异情,工程遇阻众心惊(下) 朱樉站在堂中,一边手舞足蹈地比画着,一边心急如焚的说着。 那眉头皱得好似能夹死苍蝇,额头上已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可他也顾不上擦拭,一心只想着把这棘手事儿给讲明白喽。 “大哥、三弟呀,你们是不知道。 如今这铁甲船的事儿,可真真愁煞我也!” 朱樉重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最要命的便是,咱如今这船舶啊,向来主要靠那风帆做动力。 可这铁甲船自重极大,往那海上一搁,就跟个笨重的大铁疙瘩似的。 挪动起来费劲得很,这航速自然是大幅下降呀。” 朱樉说到这儿,上前几步。 他凑到朱标和朱棡跟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大哥您且想啊,这要是到了战场上。 咱这船慢悠悠的,那可不就成了活靶子嘛。 敌方的炮火一轰过来,躲都躲不及呀。” 只见朱樉又来回踱了几步,仿佛脚下的步子能把这难题给踏平似的。 他嘴里不停念叨着:“更奇了怪了,这几日试航时每次铁甲船一加速,船上那罗盘就开始疯狂打转,根本没法正常导航啊。 那指针就如同着了魔一般,胡乱摆动,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船上那些个舵手,平日里都是经验老到的。 可这会儿也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开。 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暗中干扰似的。 那场面,乱得哟,简直没法形容。 船上众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呐。” 朱棡在一旁听着,脸色愈发阴沉。 待朱樉话音一落,他忍不住眼睛一瞪,伸出手指着朱樉就数落起来。 “二哥,你说说你呀。 平日里瞧着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主儿,怎的在这等大事上如此糊涂? 这事儿你之前就没好好把关吗? 我可记得清楚,之前工部那可是费了好大劲儿,督造出了整整20艘铁甲船了呀,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呢? 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呀? 你可别告诉我,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让事儿给耽搁了呀!” 朱棡越说越气,上前一步,直逼到朱樉身前。 那眼神里满是不满与质问,恨不得从朱樉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还有这罗盘出问题,会不会和我之前听闻的那些奇异现象有关联啊,你就没往这方面仔细想想? 你这一天天的,到底有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事儿上啊? 这可是关乎咱大明水师能否强大的关键所在呀,关乎咱大明海防的根基! 你倒好,现在出了问题才来着急上火,早干嘛去了?” 朱樉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 那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活像只被激怒的斗牛。 “三弟,你这话可就太冤枉我了呀! 我也是刚弄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啊,咱都被公输器那老实人给骗了! 我哪能想到他会在这事儿上出这般大的岔子呢,我还一直指望着那些铁甲船能顺顺当当造出来。 好为咱大明水师添砖加瓦呢,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况且这罗盘的事儿,我也是头一回遇到。 以前哪见过这般邪乎的情况呀,根本摸不着头脑。 我这几日为这事儿愁得觉都没睡好,脑袋都快想破了。 你倒好! 一来就指责我,丝毫不问青红皂白,这也太不公平了呀! 我也是一心想把这铁甲舰队的事儿办好,可这中间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幺蛾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我心里头那委屈,就跟那黄河水似的滔滔不绝啊,别提多难受了。” 朱樉说着说着,眼眶都有点泛红了。 那股子憋屈劲儿,就堵在嗓子眼儿里。 上不去下不来的,他只觉得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 朱棡见二哥这般模样,却也没消气,反而气得直跺脚。 他上前就要揪住朱樉的衣领,双手高高扬起,脸上满是愤怒。 “哼,你还狡辩! 那可是关乎铁甲舰队的大事儿,你身为负责此事之人,就这般不上心。 要是这事儿办砸了,父皇怪罪下来,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这神秘的干扰,万一是什么敌对势力搞的鬼…… 那咱们大明水师可就危险了,这海上的防线岂不是要出大窟窿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呢! 咱们兄弟几个,本就是要齐心协力把这事儿办好。 为父皇分忧,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 你倒好,净给我捅娄子,你让我怎么跟父皇交代啊?” 朱樉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瞪着朱棡说道:“三弟,我怎么就不上心了? 我这几日哪一刻不在为这事儿奔走,四处找人询问缘由,想着法子补救。 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我,你可不能这么冤枉好人呐!” 朱标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中暗叹这事儿还没解决,兄弟俩倒先窝里斗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随即朱标赶忙呵斥道:“都住口! 如今事儿已经这样了,争吵有何用? 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些问题解决了,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徒增烦恼。 二弟、三弟,都先消消气。 莫要失了兄弟间的情分,也莫要忘了咱们肩上的担子。” 朱标这一呵斥,朱棡和朱樉两人这才愤愤地住了口。 可那脸上依旧带着气,互相对视一眼。 紧接着他们又都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好似两个斗气的孩童一般。 朱标见状赶忙上前,用力拉开两人,一脸严肃地说道:“都别吵了! 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事儿。 二弟,你把详细情况再说说清楚,莫要遗漏了什么关键之处。 三弟,你也先消消气。 咱们一起静下心来,好好合计合计,看看这事儿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铁甲船出现的问题怕是没那么简单,背后说不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咱们可得慎之又慎呐。” 朱樉委屈地撇了撇嘴,看向朱标眼眶里还泛着些许泪花,那模样着实可怜。 他嘟囔着说道:“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当初发现这铁甲船自重影响航速的问题后,我便和工部的人商议,想着怎么补救。 后来造办处在木船外部采用了多层木板设计,那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木料。 还用上了特制的胶水和铁钉加固,每一处都仔仔细细,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么一来,船体的抗撞击和抗火力能力倒是提高了不少。 想着即便速度慢点,好歹这防护力能跟上,在战场上也能多几分胜算呐。”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0章 朱棡立志创新奇,力主研攻蒸汽机(上) 朱樉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缓了口气后,他才又接着说道:“大哥、三弟啊。 你们是不知道,那些工匠们为了这铁甲船,可算是绞尽了脑汁啊。 他们还在船体外涂抹了松脂和桐油的混合物呢,这可都是些难得的好东西呀。” 朱棡在一旁挑了挑眉,随即一脸好奇的问道:“哦?二哥,这松脂和桐油的混合物能有啥妙处啊? 你且给咱说道说道呗。” 朱樉白了朱棡一眼,似是嫌弃他这都不懂。 随即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哼,这涂抹上去后呀,那防水和防火的性能可就增强了不少呢。 我原本想着有了这层保障,好歹也能弥补一下铁甲船现下的那些不足啊。” 说着朱樉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无奈与懊恼,重重叹了口气。 “可哪曾想到,即便如此这和咱们最初的计划比起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呀。 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些个奇怪的现象,依旧没个消停的时候。 每回试航,那罗盘就跟发了疯似的乱转,根本就没法正常指示方向。 感觉就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暗中作祟。 故意要阻碍咱们这铁甲舰队的筹备呢,实在是太邪门了呀!” 朱标原本还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着,听到这儿,脸色顿时一沉。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犹如那寒芒出鞘的宝剑一般。 朱标直勾勾盯着朱樉问道:“二弟,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所谓的铁甲船其实连一块铁皮都没有吧? 这要是到时候父皇知晓了,那可不得了,咱们可怎么交待呀? 还有你说的这些个奇怪现象,你有没有跟工部的其他工匠和那些个经验老到、懂行的老师傅们好好探讨过呀? 他们又是怎么个说法呢?” 朱樉一听这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的心里头一阵后怕,仿佛已经看到了朱元璋大发雷霆的模样。 只见朱樉赶忙连连摆手,语气急切的解释道:“大哥,您可千万别误会呀! 工部的官员那也不全是尸位素餐之辈,里头还是有不少有真本事的能工巧匠呢。 要是那公输器敢这么做的话,早就被发现了呀! 我估摸着他也是遇到了难处,实在没辙了,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只盼着先把船给造出来,后续再慢慢改进。 可我心里也明白,这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 纸哪能包得住火呀? 因此我才赶忙过来,跟二位兄弟商量商量对策啊。” 朱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关于那些奇怪现象,我可是专门找了几个在工部待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问过了。 他们听我说完,一个个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都纷纷摇头。 直说自己干了大半辈子的工匠活儿,却从未见过这般稀奇古怪的情况。 我还听说啊,那些工匠们私下里都在传,说这铁甲船好像是被什么不祥之物给缠上了一样。 说得我这心里直发毛啊,可又实在是找不到缘由,你们说这可怎么整啊?” 朱棡在旁边冷哼一声,“哼,什么不祥之物? 我看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坏咱大明水师的好事儿。 咱大明好不容易要组建这铁甲舰队,那可是关乎海防大业的。 肯定有人眼红,不想让咱们顺顺当当弄成呗。 咱们可得好好查一查,非得揪出这背后之人不可,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了呀。” 朱标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三弟说得有理,此事确实不可觑啊。 咱们得从长计议,这事儿得先从工部内部查起。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平日里言行举止有没有啥异常的。 再派人去打听打听,最近这京城内外,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这铁甲舰队关乎我大明海防大业,那可是重中之重啊! 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把这事儿给办妥当了,绝不能出什么岔子呀。” 朱棡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胸,满脸的愤懑不平。 他冷哼一声道:“哼,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要是办砸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前几天父皇还特意叮嘱了呢,说等到铁甲舰队正式出海之时,那可是要文武百官都得到场观礼的呀。 要是到时候老爹发现这铁甲船变成了木帆船,那还不得在洪武年间又闹出一桩大案来呀。 就算考虑到技术型官员的稀缺性,那公输器作为主犯,至少也得落得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啊。 这公输器可是我早就看好,预定好的内阁大臣人选,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事儿就给倒台了呀! 我还指望着他能帮咱们在科技上多做些事儿呢,往后蒸汽机的研究可都指着这些能人啊。 况且现在又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咱们可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才是,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铁甲舰队就这么黄了呀。” 朱樉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稀罕事儿一般。 他看着朱棡,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好奇的说道:“哟,三弟。 你这心思够长远的呀,这么早就惦记着拉人家进内阁啦。 不过话说回来,那蒸汽机真有那么神乎? 能解决这铁甲船的难题? 你可别是在这儿瞎吹牛,拿咱们寻开心呢。 再说了就算有蒸汽机,谁知道能不能镇得住这船上的‘邪祟’啊。” 朱棡一听这话,立马挺了挺胸膛。 他一脸自信又带着几分倔强的说道:“二哥,你可别瞧了这蒸汽机。 只要咱们用心琢磨,以大明目前的科技发展水平,再加上咱兄弟几个的聪明才智,想要制造出来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呀。 我可是认认真真琢磨过的,二哥你也知道我,我什么时候在这种事儿上胡言乱语过呀? 至于这船上的怪异事儿,我就不信找不出缘由,把它给解决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儿捣乱呢。” 朱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见确实没旁人在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劝道:“三弟,你可莫要冲动啊。 这蒸汽机哪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呀? 我记得你之前也说过,蒸汽机的制造那可是涉及到多个领域和行业,得有完善的工业生产体系做支撑才行啊。 如今咱大明的工业生产,主要就是家庭手工业和官营手工业为主。 这生产规模不说,分工也不够细化,根本就缺乏大规模生产和协作的能力呀。”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1章 朱棡立志创新奇,力主研攻蒸汽机(中) 烛影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宫殿偏殿那四壁之上诡谲地舞动着。 仿佛是这寂静空间里不甘寂寞的精灵,却又给这一隅之地添上了几分凝重的色采,似在预示着即将展开的一场激烈交锋。 朱标、朱棡与朱樉三人围聚于一桌,桌上凌乱地铺展着蒸汽机的构造草图,以及铁甲船的详细图卷。 那些纸张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微黄的光。 仿佛每一张都承载着大明那未知的命运,重若千钧。 让这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凝重得近乎窒息的气息。 朱标双眉紧蹙,那眉头似两团纠结的乌云。 眸中隐忧之色,如深潭般幽邃难测。 他负手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 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众人那紧绷的心弦之上,发出无声的震颤。 仿佛整个宫殿,都随着朱标的步伐而微微颤动。 只听他嗓音低沉,却饱含着压抑不住的焦灼。 朱标的话语间,尽显皇家嫡长子的沉稳与持重,声声话语如重锤般敲打着这沉闷的空气。 “三弟啊,关于制造蒸汽机这事,你可不能不当回事!” 朱棡一脸困惑,眉头皱起,眼中满是急切地问道:“大哥,为何这么说?” 已经坐在书案后面的朱标,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轻拍着书桌,那拍桌之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似是在宣泄着内心的忧虑。 “你且瞧那所需的海量标准零部件,以当下我大明的工业生产状况,要实现批量产出还保证质量,简直比攀越蜀道还难呐! 我朝以农为本,工商刚起步。 那些工坊啊,多是些作坊。 技艺靠师徒相传,毫无成体系的规范可言。 要造这么精巧复杂的东西,人力调配、物料筹备哪是那般容易的事儿? 稍有差错,耗费的可就是大量国库资金啊。 百姓会因此陷入困苦,吃不饱穿不暖可能就成了常态。 咱们身为皇家子弟,做事得谨慎,一步一步来,可不能只凭热情就鲁莽行事啊! 要是因此惹出了大祸,动摇的是大明的根基,这后果咱们哪能承担得起呀?” 朱标边说边忧心忡忡地摇头,脸上的凝重之色愈发深沉,似是眼前已然浮现出了那可怕的后果。 朱棡眉头紧皱,追问道:“大哥,还有其他原因吗?” 此时殿外微风拂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似是在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丝别样的声响,又仿佛在悄悄窥探着殿内众人的心思。 朱标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到殿门前。 他望着门外那在夜色中略显萧瑟的景色,深深叹了口气后说道:“为兄在朝堂经历得多,见过太多因急于求成导致劳民伤财、社稷动荡的例子。 如今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啊。 这蒸汽机制造涉及各方利益,牵一发动全身呐。 假如贸然推进,各方势力定会趁机而动,那朝堂之上必然会掀起一场大乱。 到时内忧外患一起,大明可就危险了呀。 再者那铁甲船也有诸多棘手之处,就如同海面下隐藏的暗礁。 稍有不慎,沿海防线就会崩溃。 说不定背后还会有居心不良的人暗中捣鬼呢! 如此关乎大明存亡的大事,咱们得心再心啊!” 朱标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夜色,看到大明那充满变数的未来。 朱棡闻言霍然起身,那身姿犹如苍松傲立,挺拔而坚毅。 他的面庞涨得通红,恰似天边燃烧的晚霞。 此时朱棡眼中满是倔强与不屈之色,宛如那燎原之火,灼灼燃烧。 他猛地一拍桌面,“砰”的一声巨响。 惊得桌上图纸簌簌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紧接着朱棡声调高昂,话语中透着一股年少气盛的冲劲与对革新的热切渴望。 言辞间尽显其果敢与坚毅,亦带着几分受儒道文化熏陶下“士不可以不弘毅”的担当。 “大哥,您一直行事稳重,考虑周到,我对您的谨慎十分敬重。 可大哥呀,今时不同往日啊! 这蒸汽机若能成功造出,带来的好处那是超乎想象的。 咱大明虽然疆域广,但四方有蛮夷,海上也不太平啊。” 此时殿门外忽然狂风呼啸,那风卷着树叶,呜呜作响。 仿佛在应和着朱棡的话语,似是在为他的决心助威。 “水师若有蒸汽机驱动的战船,必定扬我国威,让他国不敢觊觎。 我知道这事很难,像走荆棘山路。 可没勇气尝试就退缩,大明何时才能崛起? 难道看着他国发展,咱大明却停滞不前,最终任人宰割? 大哥,我这段时间可没偷懒啊!” 朱棡边说边目光坚定地看着朱标,眼中满是期待,盼着大哥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朱标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一脸严肃地问道:“三弟,那你具体都做了哪些具体工作?” 朱棡上前一步,神情急切地说道:“大哥,我暗中派了不少能人,四处去寻访手艺好的工匠,那可真是费了不少周折啊。 为了找到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们走街串巷。 深入各个工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精妙技艺的角落。 同时我还派人收集制造器械的典籍,只要听闻哪里有相关的孤本、善本,想尽办法也要弄到手。 弄回来后,我日夜研读,就为找造蒸汽机的办法。 大哥,作为大明藩王,我自当以身作则,为朝廷谋福啊。 我相信只要咱兄弟齐心,就算路难走,也能开辟出光明大道。 这铁甲船的问题,不管是技术还是阴谋。 我发誓一定查清,不让它阻碍海防。 况且大明的东南沿海全靠水师防护,现在怎能退缩?” 朱棡心中憋着一股劲儿,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股子热情和决心仿佛要冲破这宫殿,洒向整个大明。 他深知当下局势,各国皆在暗中较劲,拼力发展。 大明若错失此变革良机,必将在未来的风云变幻中陷入被动挨打之境。 所以哪怕面对大哥的强烈反对,朱棡亦绝不轻言放弃。 朱标听闻此言,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恰似那怒涛中的扁舟,几近难以自持。 他伸手指向朱棡,指尖微微颤抖。 随即朱标的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2章 朱棡立志创新奇,力主研攻蒸汽机(下) 偏殿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朱标那略显凝重的面庞上跳动着。 他望着眼前执拗的朱棡,话语中满是作为兄长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更透着对大明安稳的深切担忧。 那长兄如父的责任感在封建礼教的熏染下,沉甸甸压在朱标的心头。 “三弟,你此举太过莽撞了!” 朱标眉头紧皱,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灼。 “你只一味憧憬那遥不可及的美好前景,却对眼前这如渊似海的重重风险视而不见呐。 你以为仅凭几个工匠,几本典籍,就能攻克这蒸汽机制造的难关了? 我朝工匠虽有技艺,可你莫要忘了,他们受着诸多陈规旧制的束缚,难以自由施展才能啊。” 朱棡微微低头,似在思忖着大哥的话语。 可那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心中的不甘。 朱标见状更是痛心,他继续说道:“况且那所需投入的人力、物力,堪称浩如烟海呀。 一旦失败的话,朝廷耗费的钱粮将付诸东流。 百姓本就生活不易,届时定会怨声载道,民心大乱啊! 到那时你我有何颜面,去面对父皇的殷切期望,又如何向天下苍生交待? 为兄苦心劝你,皆是为了大明的安稳,为了你我朱家的江山社稷。 你怎就如此执拗,听不进半分良言呐!” 朱棡却梗着脖子,毫不退缩。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朱标的眼睛。 那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似要将所有的阻拦都焚烧殆尽。 只见朱棡语气坚定的回道:“大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担心大明会因这事儿陷入困境。 可若我们总是因害怕风险而裹足不前,那这大明何时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那些蛮夷可不会因为我们的退缩就放过我们呀! 我这一路探寻,也深知其中艰难。 可我更明白若不走出这第一步,咱们就永远只能守着这老祖宗的基业,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被别人蚕食。 我愿意去承担这其中的风险! 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无愧于心,无愧于我大明藩王的身份啊!” 朱标闻言气得在殿中来回踱步,袍袖带起的风让那烛火都跟着晃了几晃,似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他一边踱步一边说道:“三弟,你这是意气用事啊! 你可知道朝堂之上,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你这般大张旗鼓地去做这事儿,那些心怀叵测的大臣们定会在背后煽风点火,到时候父皇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咱们做事不能只凭自己的一腔热血,还得顾全这朝堂的大局呀。” 朱棡语气急切的说道:“大哥,我又怎会不知朝堂复杂,所以我才暗中行事啊。 当然我也不是毫无准备就贸然行动,那些工匠我都是精挑细选的。 皆是各地手艺精湛、经验丰富之人,为的就是能在这蒸汽机研制上多几分把握。 典籍也是反复甄别过的,我找来了诸多前朝留存以及海外流入的相关记载日夜钻研,我有信心能慢慢摸索出些门道来。 大哥,您就信我一回吧! 若真有不妥之处,我愿一人承担所有后果,绝不让这事儿牵连到你和朝廷。” 朱标停下脚步深深看着朱棡,眼中满是无奈。 那无奈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忍,仿佛看到了曾经年少莽撞的自己。 可此刻他却深知这其中利害关系,绝不能任由三弟如此冒险。 “三弟呀,你这性子,真是让为兄又气又无奈啊。 这事儿哪是你一人能承担得起的,一旦出了乱子,那就是整个大明的乱子啊。 罢了,罢了! 你且先把你那些计划细细说来,为兄再斟酌斟酌,看看是否真有几分可行之处吧。” 朱棡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他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哥,您能听我细说,那真是太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先从那几个手艺最为精湛的工匠入手,他们皆是在器械制造上颇有造诣的老师傅了。 我让这些工匠试着按照图纸打造一些的部件,看看效果如何。 也好从这些部件中,摸索出工艺的契合点与不足之处。 若是可行再逐步扩大规模,一点点完善整个蒸汽机的制造工序……” 朱棡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计划,朱标则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时而微微摇头,同时他也在心中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殿中气氛依旧凝重,只是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待与忐忑。 仿佛大明的命运就在这一番谋划之中,悄然转动着方向。 朱棡言语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意气与不肯轻易屈服的倔强,同时也彰显出他身为藩王为争功绩、展抱负的那种决心。 “大哥,我绝非莽撞行事之人!” 朱棡再次抱拳,神色严肃。 “对这其中的风险,我的心中自是一清二楚,可我愿一力承担。 我亦非毫无准备便贸然为之,我既有决心,亦有应对之策。 我朝以孝悌忠信为纲常,我怎会不知大哥关爱之意? 然而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一番作为,为大明建功立业。 大哥若是担忧会受牵连,那我朱棡在此立誓:此事无论成败,皆由我一人担待,绝不累及大哥与二哥分毫!” 朱标听了朱棡这番决绝的话语,更是又气又急。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布满阴霾。 只听朱标痛心疾首的说道:“三弟,你这说的是何等糊涂话? 你我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岂是那贪生怕死、怕担责任之徒? 我所忧心者,乃是你因一时冲动毁了自身前程,同时将大明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这般倔强,让为兄实在是痛心啊! 我朝向来注重长幼有序,为兄劝你也是尽兄长之责,望你能明白为兄苦心呐。”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看着的朱樉,深知大哥的顾虑实乃出于对大明安稳的考量,句句言辞皆是肺腑之言。 而三弟那进取之心,亦是为了大明能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间屹立不倒。 双方各有其理,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泥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劝解才好。 思索片刻后,朱樉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身为皇子的威严。 “大哥,三弟,你俩都先消消气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3章 咱们三人携手,定能为大明闯出康庄大道! 殿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晃荡荡。 似这殿内几人的心思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朱樉上前一步,站到朱标与朱棡两人中间。 他先是恭恭敬敬的微微拱手,那姿态尽显恭敬与谦逊。 随后朱樉的目光缓缓在二人身上一一扫过,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开口说道:“大哥,您方才所言,那可皆是从咱大明的大局出发呀。 这朝堂之上,犹如一盘精妙无比却又脆弱的棋局。 每一步,每一个棋子的挪动,那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任何举动都得慎之又慎。” 朱樉微微顿了顿,又看向朱棡,接着说道:“三弟你这心思,二哥也都明白。 你盼着咱大明能借着这蒸汽机,如那鲲鹏借扶摇直上九万里一般,更上一层楼。 三弟这份心思,那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为的都是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呀。” 朱樉脸上满是感慨之色,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咱兄弟三人自幼一同在这深宫中长大,受着宫庭师傅们的悉心教诲。 每日里研习那经史子集,师傅们是千般叮嘱,让咱明了家国大义。 这么多年来,咱们向来同甘共苦。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情谊自是不必多说。 可如今这事儿如此棘手,依我看咱们也别争了。 争来争去,伤了兄弟和气不说,也误了这正事啊。” 紧接着朱樉双手微微摊开,一脸诚恳地劝道:“倒不如咱们齐心协力,共商对策,一起应对这难题才是。 不管是这蒸汽机的研制,还是日后可能面临的铁甲船的怪异之事,亦或是其他关乎大明国运的种种事儿。 咱们兄弟几个拧成一股绳去办,也好过这般争执不下呀。 咱这大明朝,向来是以宗法制度维系皇室宗亲之团结。 咱们兄弟齐心,那才不负父皇的厚望,也才能保大明江山永固啊。” 朱标听了朱樉的话,微微皱着眉头。 他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有诸多无奈。 旋即朱标看向朱棡,语气虽缓和了些许,但依旧透着身为长兄的严肃。 “三弟,你二哥说得在理呀。 此事关乎重大,可不是咱们意气用事的时候。 你且把那计划再细细讲讲,咱们一起合计合计吧。 咱兄弟间有话好好说,总归是为了大明好嘛。” 朱棡见大哥态度有所松动,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他的脸上满是歉意,赶忙应道:“大哥,二哥,是我鲁莽了。 方才我那性子一急,差点坏了大事,还望大哥、二哥恕罪。 我这就把计划详细道来,咱们一同商讨,定要让这蒸汽机为我大明所用啊。” 说罢三人便围坐下来,那偏殿之中烛火依旧闪烁不定。 可方才那紧张得好似要一触即发的气氛,却渐渐从争执转为了对未来的审慎谋划。 仿佛这大明的前路,就在这一番商讨之中慢慢明晰起来,如同那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 此时朱棡的心中,不由得为自己之前的态度感到一丝懊悔。 他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自责之色,暗自思忖道:“我这急躁的性子,差点就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实在不该呀。” 可转瞬那想要制造蒸汽机,助力大明强盛的决心,却又如磐石般坚定了。 他咬了咬牙,言辞恳切地看着朱标说道:“大哥,我明白您对我的一片苦心,可我实在不愿放过这或许能改变大明命运的绝佳机会啊。 咱身为皇家子弟,本就肩负着守护大明江山、让其繁荣昌盛的重任。 如今这蒸汽机便是那破晓的曙光,一旦错过我恐余生都会在悔恨中度过啊! 大哥,您就信我一回,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朝以仁孝治天下,我此举亦是为了尽忠尽孝,望大哥体谅。” 朱标看着朱棡那副倔强又决绝的模样,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恼怒、担忧、感动等诸般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朱标竟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言语。 良久他才幽幽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静谧的偏殿中显得格外沉重,满是无奈与复杂的情愫。 仿佛朱标已经看到前方那荆棘密布却又不得不踏上的坎坷征途,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三弟,你既然心意已决,那大哥也不多劝你了。 只是你行事可得千万心着点呀,这可不是事,关乎着大明的国运。 有什么难处及时跟大哥说,咱们兄弟几个一起担着。 这事儿兹事体大,不管是蒸汽机的研制,还是铁甲船的怪异之事,都得谨慎再谨慎呐。 我朝以礼法治国,凡事皆需依规而行。 切不可因急切而坏了规矩,失了分寸啊。” 朱棡闻言脸上那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他赶忙抱拳行礼,身子躬得更低了些,恭声说道:“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着,断不会鲁莽行事的。 我定会心谨慎,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多谢大哥体谅! 我朝最重兄弟情义,大哥如此宽宏,弟定铭记于心,不敢有负大哥期望。” 朱樉看着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稍有缓和,暗自松了口气,那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他双手分别搭在两人的肩头,目光在二人脸上一一掠过。 语气沉稳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话语中尽显兄弟齐心的团结之意。 “罢了,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咱们兄弟齐心,看看能不能把这难关给渡过去。 可千万别让咱大明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咱们三人携手,定能为大明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我朝以祖宗基业为重,咱们身为皇子,理应为大明的兴盛竭尽全力,方不负祖宗在天之灵啊。” 三人相视一眼,那目光交汇之处,似有火花迸溅。 他们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仿佛此刻三兄弟已经立下那同生共死、共克时艰的铮铮誓言。 那关乎大明海防大业的未来,即将在他们的决心与努力中等待被改写。 仿佛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正等着三兄弟去挥毫泼墨。 然而朱棡等人未曾料到,这场激烈的争论,犹如投入湖面的巨石。 泛起的涟漪已经悄然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传至那九重宫阙深处,落入了朱元璋的耳中。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4章 朱元璋考察锦衣卫对民生的关注度 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的朱元璋,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都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方才朱元璋听闻铁甲船出现怪异情况,还有那蒸汽机研制也是困难重重之事。 这等关乎大明海防根基的大事,桩桩件件都如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朱元璋深知海防对于大明的重要性,那可是守护大明万里海疆,保境安民的关键所在啊。 如今这接二连三的状况,怎能不让他心生疑窦? 其间到底是暗藏着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蓄意搅局,妄图破坏大明安稳,还是朝廷内部有人尸位素餐、办事不力呢? 在这大明天下,老朱自登基以来,那可是以铁腕手段治理国家。 推行了诸多利国利民的制度,桩桩件件皆是为了稳固大明江山的根基。 就说这里甲制度吧,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缓缓开口对身旁站着的太监总管吴成说道:“这里甲制度,乃是咱精心谋画。 层层管控,将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 让那些个地方上的事儿啊,都逃不过朝廷的眼睛。 也使得地方上的安稳更有了保障,此乃治国安邦之良策啊。” 吴成赶忙躬身附和:“陛下圣明,有此制度,我大明地方自是安稳许多,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朱元璋微微点头,又接着说道:“还有那黄册制度,把户籍人口明晰得清清楚楚。 哪家有几口人,是做何营生的,朝廷皆能了如指掌。 如此一来,不管是征税纳粮,还是征调徭役,都有了依据。 这天下的事儿,可不就在咱的掌握之中了嘛。” 吴成再次恭敬回道:“陛下思虑周全,此制度真真是让我大明的根基越发稳固了呀。” 其实锦衣卫也是朱元璋手中的一把利刃,肩负着监察百官、刺探情报等诸多重要职责,那可是他的耳目呀。 朱元璋想到此处,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 他朝着殿外望了望,仿佛能看到那隐匿在各处的锦衣卫身影。 经过最近这四年多的精心经营,锦衣卫早已在应天府下辖的八个县,织就了一张无形却又严密的大。 上至达官显贵的府邸,下至市井街巷的角落。 可谓是无孔不入,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们的耳目。 半个时辰之后,负责此事的锦衣卫千户王大年便匆匆赶来。 他脚步沉稳却又透着一丝急切,手中捧着整理好的密报。 那密报被王大年心翼翼地护在怀中,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待走到大殿中央,他赶忙躬身行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随即朱元璋神色恭敬的说道:“陛下,相关情况已整理成密报,还请您过目。” 朱元璋坐在御案之后,目光深邃如渊。 犹如那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只见他眼神中透着意味深长的审视,缓缓开口说道:“锦衣卫作为一个卫所,目前编制人数为5600人。 一个千户所满编为1120人,一个百户所则是112人。 此乃咱为拱卫皇室、监察天下所设之规制。 各卫所皆有其职,不容有丝毫差池。 你们务必尽心竭力办事,不要辜负咱和朝廷的期望才行。” 王大年赶忙再次躬身,头埋得更低了些,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汗珠。 他声音洪亮却又带着几分敬畏回道:“陛下圣明,卑职定当尽心竭力。 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定不辜负陛下与朝廷厚望。” 朱元璋微微点头,这才将目光移到那密报之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边看着密报,一边似是在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 殿中一时静谧得只余下朱元璋翻阅密报的细微声响,气氛愈发显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王大年忽然跪地俯身叩首,神色恭敬而虔诚。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元璋,朗声说道:“卑职承蒙陛下信赖,得以从微末之中崛起。 想当初,卑职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卒。 幸得陛下慧眼识才,又有诸位大人的悉心提点,这才忝为锦衣卫五大千户之一。 如今既担此重任,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朝以忠诚为为官首要之德,卑职深受皇恩,必不敢忘。 定严守职责,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他放下手中密报,注视着王大年,缓缓开口道:“王大年啊,你可知这锦衣卫的千户和副千户,分别是正五品、从五品。 位高权重,相应的俸禄自然也不低。 你们的月俸分别为十六石和十四石,目前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大概是大米两石。 咱且问你,你可知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大概有多少吗?” 王大年先是一愣,心中暗忖陛下怎突然问起这个。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赶忙如实回禀:“回陛下,据卑职所察,如今街头油贩、私塾先生和伙夫的年收入,折银约为20两。 奶娘的年收入折银约为24两,屠户的年收入折银约为36两。 自耕农的年收入折银约为15两,佃户的年收入折银约为9两4钱。 可以参与‘高级教师’资格评定的经师,年收入折银约为50两。 接受官府雇用的银匠和衙门马夫,年收入折银约为40两。 马场杂役和担任衙门记事员的书办,年收入折银约为1八两。 卑职等人之所以能够享受比普通百姓更高的收入,全赖陛下洪恩浩荡。 毛大人平日就时常教导我们,要懂得饮水思源,全心全意效忠陛下。 因此卑职在执行公务的过程中,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就是为了不辜负陛下的这份信任。 我朝百姓虽勤劳质朴,但赋税、徭役等亦为生活之重负。 幸得陛下圣明,常施恩泽,方保民生之安稳呐。” 朱元璋听完王大年的这番话,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御案前踱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说起来你们之所以能够享受这么高的薪资待遇,还要多亏了老三当初制定了业绩和奖金。 那晋王啊,别看他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 可在这事儿上,倒是想得周全。 给咱锦衣卫出了这么个好法子,让你们有了奔头,也更用心办事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5章 铁甲船、蒸汽机建造和帝陵选址一样,与国运绑在一起(上) 王大年站在奉天殿中,那身姿挺拔得就像殿外那棵老松树似的,纹丝不动。 他虽然低垂着头,但那双眼珠子却跟那机伶的耗子一般,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滴溜溜地转着,时刻留意着殿内的动静呢。 身为锦衣卫千户,王大年平日里那可是在风浪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呀。 察言观色这本事,早就练就得如火纯青啦。 此刻面对着朱元璋,他那心里头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可不敢有丁点儿懈怠呀。 毕竟眼前这位主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大明皇帝。 此时王大年身上的这身行头,是锦衣卫高级军官特有的飞鱼服。 那黑色的锦缎在阳光一照,就跟藏了星星似的,闪烁着神秘又耀眼的光芒。 衣服上的刺绣精美得没话说,那金色的丝线就跟活了一样。 勾勒出的威严图案,看着就让人觉着威风凛凛的。 他的腰间还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那上面挂着的都是象征着锦衣卫身份的宝贝。 一块令牌晃荡着,还有那佩刀,一看就透着股让人不敢瞧的劲儿。 就凭着王大年察言观色的能耐,再加上办事那叫一个靠谱。 在锦衣卫里他可是站稳了脚跟,威望和地位那是蹭蹭往上涨。 手下的兄弟们见了王大年,哪个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千户大人”呢。 不过他这肩上的担子也重着呢,身为锦衣卫千户,探查消息、肃清隐患,那可都是分内事儿。 平日里行事那必须得谨慎着点儿,还得雷厉风行,不然怎么能让皇上放心呢? 此时坐在那龙椅上的朱元璋,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 他背着手,在殿里来回踱步,边走边念叨着:“如今这铁甲船与蒸汽机的事儿啊,那可关乎咱大明海防的未来。 就跟那房子的大梁一样重要,少了它,咱这大明的海上防线可就不稳咯。 更是关乎咱大明江山的安稳呐,这可是重中之重啊,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脚步。 他抬手指了指殿外,仿佛那大海就在眼前似的。 “咱耗费了多少心力呀,那真是把这天下能工巧匠都给召集来了。 还往里投了海量的钱财,就盼着能早日瞧见那铁甲船在海上乘风破浪,同时让那蒸汽机也能发挥出大用处来。 可这事儿啊,办起来那叫一个难哟。 各方的阻碍就跟那野草似的,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 说到这里朱元璋皱起了眉头,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 那眼神就跟两道利箭似的,看向王大年。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又严肃,就跟那打雷似的:“你身为锦衣卫千户,本就有探查消息、肃清隐患的职责在身。 这铁甲船与蒸汽机的推进,你可得给咱盯紧了呀。 要是过完年后,这事儿出了啥变故。 那可就是你办事不力,咱可绝不轻饶你,降职查办那都算是轻的了。 要是因为你这儿出了岔子,坏了这等军国大事…… 哼! 你就等着去那偏远之地戍边思过吧,可别想着再回这京城了,到时候你就哭都没地儿哭去。” 王大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那心肝儿都颤了颤。 不过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面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只见王大年先是利落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 行了一个标准的锦衣卫礼,那动作干净又漂亮。 紧接着他嘴上赶忙说道:“陛下,卑职承蒙陛下与朝廷的信任,才能担此重任呀。 那心里头早就把这事儿,当成自个儿的命根子了。 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呐。” 王大年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朱元璋,接着说道:“陛下,这铁甲船与蒸汽机之事,卑职可早就暗中部署好啦。 卑职麾下那些精锐探子,那可都是机灵着呢。 早就分散到各处去了,不光盯着那些个心怀叵测的外贼。 就咱们大明内部呀,但凡有牵涉到利益纠葛,可能从中作梗的人。 卑职都让兄弟们给一一记录在案了,那名单都有这么厚一沓了。” 说着他还拿手比划了一下,那模样别提多认真了。 “陛下,卑职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哪敢仅凭常规手段行事呀? 除了明面上这些探查,卑职还安排了不少暗桩呢。 那些个兄弟呀,一个个都跟那变色龙似的,混入市井里头。 和那些个做买卖的、跑江湖的,都打成一片了。 工坊里也有咱们的人,就连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之中,也都悄悄安插了锦衣卫的眼线。 就是为了力求做到消息无遗漏呀! 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卑职立马就能知晓。 随后锦衣卫便会迅速采取行动,绝对把那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 绝不让它有机会冒头,陛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朱元璋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严肃得很,但那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认可。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这事儿可不光关乎军事,那简直就是跟咱大明的国运紧紧绑在一块儿了呀。 就如同咱之前为皇室选那帝陵之地一样,那可得慎之又慎呐。 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周全咯,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呀。 毕竟那可是关乎着大明的龙脉风水,也关乎着咱这江山的气运。 要是选错了地儿,那还了得?” 王大年赶忙应道:“陛下所言极是呀,卑职听闻当初为了这帝陵选址,那可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 想来定是有着诸多讲究吧?” 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他微微眯起眼,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慢悠悠地说道:“哎呀,那阵子可把咱给折腾坏咯。 这帝陵选在哪儿,那可是关乎着后世子孙的福泽,关乎着大明的国运兴衰呀,咱怎敢掉以轻心呢? 当时咱可是把钦天监的那些个官员、各路的风水大师,还有那些经验丰富的军事将领。 一股脑儿全给召集起来了,组成了一个大得不得了的联合考察团呢,就是想着能寻一处绝佳之地呀。” 王大年一脸好奇的模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跟那好奇宝宝似的。 “陛下,这帝陵选址竟然要这么多的能人一同参与,想来定是有着诸多讲究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6章 铁甲船、蒸汽机建造和帝陵选址一样,与国运绑在一起(下) 朱元璋负手而立,面上得意地笑了笑。 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下绽放的花朵,透着一股对自己决策的满意劲儿。 仿佛那过往的诸多权衡与考量,都在这一笑之中化作了值得的印证。 “这蒋山那可是素有‘龙蟠虎踞’的美誉呀。 大年你且想想,远远望去蒋山就仿佛一条巨龙蟠踞在那儿似的。 那气势磅礴得很呐,恰似老天爷特意给咱大明打造的一般无二。”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踱步至窗边。 目光似穿透了那重重宫墙,望向了记忆中蒋山的方向。 “咱们考察团的人到了那里,一眼瞅见,心里头就觉得不凡呐。 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直往人心坎里钻呢。” 王大年赶忙趋步上前,微微躬身,一脸谄媚地附和道:“陛下,如此气势那定是风水上佳之地呀,怪不得您最后选中那里呢。 陛下您这眼光,那真真是万里挑一。 这天下的山川形胜,怕是都入不了您的法眼。 唯有这蒋山,才当得起咱大明帝陵之所呀。” 朱元璋听得这话,愈发来了兴致。 他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好似要将那蒋山的模样给勾勒出来一般。 “这还只是其一呀,大年。 蒋山中有一处叫独龙阜的地方,恰好在主峰的东南方。 那位置……啧啧,可真是巧妙至极呀! 就跟老天爷下棋摆棋子似的,摆得恰到好处。 它和周围的玩珠峰、天印山等诸多山峰相互呼应着,你若站在那里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它们共同勾勒出一种天然的簸箕形状。 仿佛是上天特意造就的一般,把那风啊、气啊,都汇聚在一块儿了,形成了一处‘藏风聚气’之所呀。 这般难得的风水宝地,世间罕有呐。 所以咱最终才定了那独龙阜作为帝陵所在,盼着能借这宝地的灵气,护佑咱大明江山世代昌盛呢。” 朱元璋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像是沉浸在了对大明未来的美好期许之中。 片刻后,他才抬眸看向王大年,眼神里透着严肃。 犹如那寒夜中的冷星,熠熠生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铁甲船与蒸汽机之事,亦是承载着同样的期望。 大年,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分量吗?” 王大年一脸敬畏地听着,那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称是。 “陛下圣明呀,卑职明白这二者皆是关乎大明根本的大事。 这铁甲船若能成,咱大明水师便可横行四海。 那蒸汽机若能派上用场,更是能让咱大明各行各业都如虎添翼呀。 卑职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这两件事给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让陛下您失望呐。” 王大年嘴上说得豪迈,心里头却在暗自思忖着:这两件事不管哪个办砸了,我好不容易在锦衣卫里建立起的威望和地位,那可就全都打水漂了呀。 到时候别说兄弟们看不起我,我自个儿都没脸见人了。 更何况我这新婚不久,家里那娇妻还眼巴巴盼着我能建功立业,平平安安回去呢。 我可得加把劲,千万不能出岔子呀。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宛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湖面,带起了丝丝涟漪。 殿内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马皇后带着郭惠妃、成穆贵妃、真穆贵妃、永贵妃、汪贵妃几人,袅袅娜娜地抬脚走进了奉天殿。 朱元璋原本严肃得跟那包公似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那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那股狠厉的劲儿就跟那潮水退去似的,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 可他嘴上还是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妹子,你身子不好,不在坤宁宫好好休养,怎么又出来了? 这朝堂之事,自有咱和大臣们操心呢。 你就该好好歇着才是,莫要累坏了自个儿呀。” 马皇后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娇花。 既有几分倔强,又透着对朱元璋满满的温柔关切。 “重八,我知晓你心疼我。 可这铁甲船与蒸汽机之事,关乎咱大明的未来呀。 我这心里头就跟猫抓似的,哪能坐得住呀? 况且我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再做点什么,总不能光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发愁。 你我夫妻本就是要同甘共苦的,这等大事,我怎能置身事外呢?” 周围的几位贵妃,也都纷纷跟着附和。 郭惠妃轻移莲步上前,微微欠身,娇声说道:“陛下,马姐姐说得极是。 这事儿关乎咱大明国运,臣妾们虽在后宫,可也盼着能出份力呀。 哪怕只是给姐姐打打下手,也是好的呢。” 成穆贵妃也温婉地开口道:“是呀,陛下。 皇后娘娘身子虽有些不适,但这一片为大明的心意,着实让臣妾们钦佩。 臣妾们愿随皇后娘娘一同,略尽绵薄之力呢。” 一时间这奉天殿里的气氛,倒是变得柔和了些。 仿佛那春日的暖阳照进了这威严的殿堂之中,驱散了些许凝重。 然而朱元璋听了马皇后这番话,心中却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深知马皇后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就如同那扎根深土的老松,任凭风雨亦难撼动。 另一方面朱元璋又实在担心她的身体,于是他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朱元璋的眼神中既有无奈,又饱含着深情。 恰似那被丝线缠绕的风筝,想要挣脱却又割舍不下。 沉默了片刻,朱元璋才缓缓开口道:“妹子,你这性子,总是这般要强。 可你身子骨本就虚弱,这一折腾,要是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你若有个好歹,叫咱这心里头,可怎么过得去呀?” 马皇后轻轻握住朱元璋的手,目光中满是真挚。 仿佛那清澈见底的湖水,能让人一眼看到心底的深情。 “重八,你也知道,太医院的钱宁钱太医,医术精湛。 再加上在宫中从医这几年,向来深得众人信赖。 前些日子,我这身子越发不适,便一直是钱宁在为我悉心诊治。 他将我每次的病症、脉象以及用药情况等都一一记录,整理成了医案。” 朱元璋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那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马皇后身上,似要将她的病痛都看穿一般。 “钱宁的医术,咱是知晓的。 只是这医案里,到底是如何说的? 你莫要瞒我,不管是何情况,咱都得想办法应对呀。”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7章 马皇后沉疴难返,大明五大嫔妃上演“宫心计”(上) 华灯初上,皇宫大内宛如被一层静谧的轻纱悄然笼罩。 本该是祥和安宁的氛围,却莫名透着一股压抑与不安,了。 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心慌的平静,让人隐隐觉得有什么在暗处悄然涌动。 殿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那雕花的墙壁上如鬼魅般诡谲地舞动着,仿佛也在为这殿中即将展开的沉重话题而忐忑不安。 马皇后静静坐在榻上,微微蹙起的眉头间满是疲态。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幽幽地响起。 宛如一片枯黄的落叶,带着几分落莫与无奈,飘飘然地飘落于湖面。 在这空旷且略显清冷的大殿中悠悠回荡,泛起层层涟漪。 似是触动了空气中那看不见的愁绪,沉甸甸压在了朱元璋的心头。 仿佛要将他心中那如磐石般的坚毅,也一点点揉碎了去。 朱元璋紧挨着马皇后坐下,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说道:“妹子,你且宽心些,太医院那些个御医。 咱都吩咐过了,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治好你的病。” 马皇后微微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然却又透着苦涩的笑意。 她缓缓开口道:“重八,那医案里写得明白。 我这身子是早年操劳过度,落下了病根。 如今这病根已然深入脏腑,虽太医院倾尽诸多名贵药材,却也只能暂且稳住病情,延缓些时日罢了。” 马皇后的声音平静如水,可那平静之下却藏着如深海般的豁达,还有对这后宫、对朱元璋的丝丝眷恋。 恰似那藕断丝连的情丝,萦绕在话语间,叫人听了心生酸涩。 朱元璋闻此言语,心中一阵酸涩。 仿佛那青梅入口,酸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脸上满是心疼之色,那神色犹如霜打的秋叶,满是憔悴与不忍。 同时朱元璋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了,恰似那春日里的桃花,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 他紧紧握着马皇后的手,似是害怕一松开,便会失去什么一般。 只听朱元璋语气坚定的说道:“妹子,咱大明富有四海。 天下的奇珍异宝、名贵药材,只要能寻来的,咱都给你找来,定要让你好起来呀。 纵然是踏遍这千山万水,寻遍那世间名医,咱也绝不放弃。” 朱元璋的话语掷地有声,宛如出征的战鼓,声声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决心似能冲破这宫墙,直抵天地。 马皇后抬起眼眸,眼中满是感动。 紧接着她却仍是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带着看透生死的豁达。 恰似那超脱尘世的仙子,不被凡俗羁绊,却又夹杂着对朱元璋的不舍与眷恋。 宛如那藤萝绕树,难解难分。 马皇后轻声说道:“重八,生死有命,我心里已然清楚,这病怕是难以痊愈了。 我来也是想跟你说说这后宫之事,朝廷如今为这诸多大事劳神费力,后宫亦不能没个主持之人呀。 你看郭惠妃、成穆贵妃、宁妃、永贵妃、汪贵妃她们几位,皆是你早在洪武三年就册封的。 五人各有贤能之处,恰如那春日百花,各展风姿。 如今马上又要过年了,东南夷六十二国的使团也快来了。 要是我到时身体抱恙,无法出席那些重要宴会。 你不妨从她们之中选一位,暂代皇后之责,也好稳住后宫局面呀。” 朱元璋闻言心中又是一阵长叹,那叹息声似那古寺的钟声,沉闷而悠远。 他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几位贵妃的模样,以及她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且说这郭惠妃,聪慧伶俐,处理宫务也颇有手段。 她初入宫时因家族背景遭其他妃嫔排挤,那些日子可没少受委屈。 郭惠妃常常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暗自垂泪。 可她生性要强,恰似那含珠的蚌壳,将委屈与苦楚都深埋心底。 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劲儿,郭惠妃一点点学习宫中规矩,摸索着如何处理繁杂事务。 今日,郭惠妃得知马皇后与朱元璋在殿中谈及暂代皇后之责一事,心中自是燃起了灼灼希望之火。 她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淡雅的月白色长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 走起路来若隐若现,煞是好看。头上仅点缀了几支简约却不失华贵的珠翠。 更衬得郭惠妃面容姣好,眼眸灵动。 只见她眼珠一转,莲步轻移。 上前一步,盈盈拜倒。 身姿轻盈如风中垂柳,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恰似那林间断续的莺啼。 “陛下,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身子抱恙,心中着实担忧。 后宫诸事繁杂,责任重大。 宛如那千丝万缕的蛛,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臣妾想着,若能得此机会,必当竭尽全力。 这些年臣妾在宫中,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儿。 知晓姐妹们的心思,也懂得宫人们的难处。 臣妾愿以过往经验为凭,用心去关怀每一位姐妹与宫人。 让这后宫如春日暖阳下的花园,繁花似锦,和煦融洽。 臣妾愿将这些年所积之巧思,皆用于操持诸事,定不负陛下所望。” 说罢郭惠妃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透着自信与期待。 那眼神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诉说着她过往的不易和此刻破釜沉舟的决心,此刻显得熠熠生辉。 朱元璋看着郭惠妃微微点头,刚欲开口,却听一旁的永贵妃轻咳了一声。 这永贵妃做事干练,对下严厉。 她能把规矩立得很好,却又容易让人觉得太过严苛。 由于永贵妃自生长在武将之家,家中长辈治军严谨。 耳濡目染之下,她便觉得规矩就是一切,不容丝毫马虎。 恰似那雕刻匠手中的刻刀,每一刀都精准无误,不容偏差。 刚入宫时,永贵妃见宫人们懒散懈怠,便大刀阔斧整顿。 虽说后宫秩序焕然一新,可也为她招来了不少怨言。 那怨言如那暗处的蚊虫,嗡嗡作响,扰人心烦。 永贵妃心里也明白众人对她的看法,可又觉得自己并无过错,只是方式或许欠妥。 犹如那执着的守路人,坚守着自己认定的正道,不愿轻易改变。 此刻永贵妃察觉到郭惠妃的意图后,心中恼怒,暗暗咬牙。 那愤怒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心底翻腾涌动,她想着绝不能让郭惠妃这般算计得逞。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8章 马皇后沉疴难返,大明五大嫔妃上演“宫心计”(中)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诸位贵妃的脸上投下班驳的光影,仿佛也在窥视着这暗流涌动的后宫局势。 只见永贵妃微微抬眸,莲步轻移上前,仪态万千地行了一礼。 那身姿宛如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垂柳,婀娜中透着一股子端庄劲儿。 她朱唇轻启声音沉稳,却又似裹挟着冬日的寒霜,带着几分冷意。 “陛下,臣妾斗胆进言。 臣妾以为,这后宫之重,恰如那巍峨宫墙,根基便在于规矩。 若无严谨周详之规矩,即便姐妹们平日里相处看似融洽和睦,实则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 若是哪天出了什么差池,那可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呀。” 永贵妃顿了顿微微侧首,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臣妾向来秉持公正,谨遵宫规行事。 不敢说事事皆能让众人皆满意,可这后宫诸事在臣妾的打理下,也算是井井有条,从未出过什么大乱子。 陛下您想啊,这暂代皇后之责,那可是关乎后宫安稳。 往大了说,更是关乎朝廷颜面呐。 自然得选那能严守规矩、公正处事之人才行呀,否则如何能服众? 又如何能担得起这后宫的千般事务呢?” 郭惠妃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不满。 那不满就如同春日里悄悄冒头的杂草,在心底滋生蔓延开来。 可她的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仿佛那盛开得正艳的牡丹,娇艳却又让人瞧不出丝毫异样。 只见郭惠妃轻摇着手中的丝帕,莲步缓缓上前,娇声说道:“永姐姐这话呀,乍一听确实有理得很呢! 只是这后宫之中姐妹们相处,若只一味地讲规矩,不讲情分。 那可就像这寒冬腊月里没了炭火,少了些温情呀。 姐妹们心里若是不畅快,整日里闷着委屈,又怎会真心实意去操持后宫之事呢? 依臣妾看,这情分也是极为重要的。” 永贵妃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旋即看向郭惠妃,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回道:“郭妹妹这话说得倒是轻巧,若人人都只想着情分,全然不顾规矩,那这后宫还不乱了套? 到时候,今儿这个仗着情分求个特例,明儿那个又因着情分坏了规矩。 这后宫岂不成了那市井街巷,毫无体统可言了? 妹妹这般看重情分,莫不是日后想凭着情分随意行事不成?” 郭惠妃面上笑容一滞,却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仍笑着说道:“永姐姐这是误会妹妹了,妹妹不过是想着规矩固然重要,可情分也是能让姐妹们齐心的呀。 哪有姐姐说的那般不堪呢? 姐姐莫要曲解了妹妹的意思才好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客客气气,可话语间却暗藏机锋。 那气氛愈发紧张,恰似那暗流涌动的冰河。 表面平静无波,实则底下已是波涛汹涌,暗藏危机。 朱元璋坐在上首,看着两位贵妃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他微微皱眉,抬手摆了摆,沉声说道:“好了,都莫要争了,此事咱自会斟酌。 你们且先退下吧,让皇后好好歇息。” 两位贵妃这才收了话头,恭敬伏了伏身,缓缓退了下去。 可那暗中的较劲,却并未就此停止。 仿佛那埋下的种子,只待一场春雨,便会生根发芽。 显然在这后宫之中,又悄然埋下了更多看不见的纷争种子。 成穆贵妃此时静静站在一旁,她身姿婀娜,面容温婉。 恰似那春日里的暖阳,温和地洒在每个人身上。 后宫众人对她的评价,向来都不错。 只是成穆贵妃自幼便习惯了听从他人安排,凡事少了些自己的主见。 恰似那随风摇曳的柳枝,缺乏主心骨。 她出身世家大族,自被家中长辈教导要温顺乖巧。 久而久之,长大后的成穆贵妃,面对抉择时总是犹豫不决。 犹如那徘徊在岔路口的旅人,不知该迈向何方。 曾经有一回,后宫要筹备一场型祭祀活动。 成穆贵妃心里头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想着那祭品该选些什么,仪式的流程又该如何安排。 可那想法就如同笼中的鸟儿,在心里扑腾着,却怎么也飞不出去。 她怕自己一旦做了决定,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如何是好? 成穆贵妃站在庭院里,眉头微蹙。 她的手里攥着丝帕,有些无助地看着身边的嬷嬷,轻声说道:“王嬷嬷,您看这祭品选那几样可好呀? 还有这仪式的流程,本宫想着这般安排,可又怕不妥。” 一旁的王嬷嬷微微欠身,神色恭敬的回道:“贵妃娘娘,老奴觉着呀,您心里想的固然也好。 可依着以往的老规矩来,总归是稳妥些的,要不就按老规矩办吧。” 成穆贵妃咬了咬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便依王嬷嬷所言吧。” 虽说活动最后是顺利完成了,可成穆贵妃的心里却一直懊恼自己的怯懦。 那懊恼如那绵绵的细雨,淅淅沥沥萦绕在成穆贵妃的心头,挥之不去。 此刻她莲步轻移,缓缓上前,身姿婀娜如那池中的荷花。 只见成穆贵妃低头行礼,动作优雅。 声音柔和之中,带着一丝怯意。 恰似那初露尖尖角的荷,透着几分娇羞。 “陛下,臣妾惶恐!” 成穆贵妃微微抬起眼眸,又很快垂下。 她的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那天边的晚霞,晕染了一片娇羞。 “臣妾自觉向来优柔寡断,恐难担此重任。 犹如那柔弱的雏鸟,难以搏击长空。 然而臣妾想着若能得姐妹们帮扶,再加上臣妾用心去学、去悟,或可慢慢弥补不足。 臣妾愿以一片赤诚之心,去细细揣摩后宫诸事之理,努力为陛下分忧。” 说完成穆贵妃的脸颊愈发红了,双手不自觉绞着衣角,那模样似那犯了错的孩童。 可她的心里却已暗暗下定决心:我要改变自己,宛如那破茧重生的春蚕,努力争取迎来新的蜕变。 相比之下真穆贵妃则才情出众,颇懂礼仪。 她本是书香门第出身,自浸淫在诗词典籍之中,对礼仪规矩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 恰似那守护宝藏的卫士,寸步不离。 在真穆贵妃看来,后宫就如同一个规整的棋盘。 每一步都应有条不紊,合乎礼仪规范。 犹如那对弈的高手,落子无悔,步步为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09章 马皇后沉疴难返,大明五大嫔妃上演“宫心计”(下) 在这后宫之中,真穆贵妃向来是众人眼中规矩的恪守者。 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端庄持重,仿佛那立于云端、不容亵渎的仙子。 只是这仙子却好似被规矩的枷锁束缚,有时未免显得太过刻板了些。 就说那次,一位宫女慌慌张张在宫道上疾走。 没留意前方正款步而来的真穆贵妃,竟直直地冲撞了上去。 那宫女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宛如一张白纸。 她“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磕头磕得那石板地面都仿佛跟着颤动起来,边磕边哭诉着。 “贵妃娘娘饶命呀,奴婢家中实在艰难。 父亲病重,卧床许久,药石罔效。 母亲又体弱,操持家中大事务早已力不从心。 奴婢今日一时慌乱,冲撞了娘娘。 求娘娘开恩呐,奴婢再也不敢了呀。” 真穆贵妃见状,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那怜悯之意就像春日里刚冒头的新芽,在心底悄悄蔓延。 她微微皱起眉头,随即目光落在一旁的宫规条例上。 那朱红的册子仿佛有着千斤重,压得真穆贵妃心头沉甸甸的。 思忖片刻之后,她终究还是狠下心肠,冷冷地开口道:“宫规在上,向来森严,冲撞本宫,岂能轻易饶恕? 若今日开了这先例,日后这后宫还如何能有秩序可言? 拖下去,按规矩责罚吧。” 宫女被拖走之后,真穆贵妃的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一直愧疚难安。 那愧疚如那扎根心底的藤蔓,肆意缠绕着她的心房。 日复一日,日渐滋长。 让真穆贵妃每每想起此事,都忍不住暗自叹息。 长期以来,成穆贵妃的心中,都对真穆贵妃有着几分嫉妒。 在她看来,真穆贵妃就似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明珠。 才情出众,颇懂礼仪。 无论在何种重要场合,只要她一出现,那周身的气度和才情总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仿佛自带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而自己却总是如那黯淡的微星,隐匿在角落默默无名,鲜少有人关注。 这般心思作祟,成穆贵妃便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做出些改变来。 一日,她寻到了经验丰富的王嬷嬷。 那恭敬又急切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看出成穆贵妃的用心。 她拉着王嬷嬷的手,脸上满是恳切,轻声说道:“王嬷嬷,您在这后宫多年,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呀。 本宫实在是想把这后宫诸事打理得更好些,可总觉得不得要领。 您可得多教教本宫呀,日后若能有所长进,本宫定不会忘了嬷嬷的恩情。” 王嬷嬷笑着点头,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和善,说道:“贵妃娘娘这般用心,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 这后宫管理呀,讲究的就是个细致周全,方方面面都得顾到咯。” 从那之后,成穆贵妃便时常向王嬷嬷请教。 学得那叫一个认真,事事都记在心里,就盼着能有所成效。 有一回,众贵妃聚在一起品茶闲聊。 那茶香袅袅,本是一片祥和氛围。 成穆贵妃瞅准时机,笑着对真穆贵妃说道:“真穆姐姐,妹妹最近又跟王嬷嬷学了一些新的管理窍门呢。 说是这后宫的用度呀,得精细着来。 每一笔账目都得记清楚,可不能有丝毫差错。 就如同那细密的蛛,一处破了,整都不稳呐。 姐姐觉得如何呀?” 言语间她那眼神里,满是暗示着自己并不比对方差的意思。 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等着看真穆贵妃的反应。 真穆贵妃自然也察觉到了成穆贵妃的心思,她微微抿了口茶,那动作优雅从容。 随后真穆贵妃淡淡一笑,“妹妹有心了! 这管理后宫本就是门大学问,需得不断钻研才是。 姐姐我呀,最近也在重温那些诗词典籍,想着从中再寻些能让后宫更具秩序与风范的法子。 毕竟这礼仪和规矩,可是后宫的重中之重呀。 就如同那撑起宫殿的梁柱,缺了可不行。” 从此以后真穆贵妃便越发加紧学习各类宫规礼仪,那认真劲儿,旁人见了都不禁咋舌。 她还时常主动在朱元璋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和对后宫事务的见解。 每次与朱元璋交谈,真穆贵妃都引经据典。 那模样就如那博古通今的学士,娓娓道来如何以礼仪来更好管理后宫。 让后宫更具秩序与风范,说得头头是道,朱元璋听了也时常点头赞许。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那较劲的意味愈发明显了。 表面上她们依旧和和气气,见面时也是笑意盈盈,行礼问安。 宛如那平静的湖面,风平浪静。 可暗地里两人却都较着劲,恰似那湖底涌动的暗流,波谲云诡。 旁人虽瞧不见,却也能隐隐感觉到那股子紧张劲儿。 相较于前两位贵妃,年轻活泼的汪贵妃,那可真是这后宫里的别样风景。 她就像那春日枝头最娇艳的花儿,无忧无虑地绽放着。 汪贵妃自幼在家中便是最的女儿,受尽了娇宠。 即便进了宫,那骨子里的天真烂漫也丝毫未改。 平日里汪贵妃最是能调节气氛,走到哪儿都带着欢声笑语。 仿佛那开心果儿似的,总能让周围的人也跟着轻松起来。 只是她在大事上却稍欠稳重,犹如那跳跃的鹿。 虽然充满了灵动与俏皮,却少了几分沉稳劲儿。 就说那次宫中举办型宴会,原本安排好的曲目出了岔子。 乐师们面面相觑,一个个急得额头冒汗。 台下的众人也都有些慌乱,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整个场面顿时乱了套。 可汪贵妃却还在一旁,嘻嘻哈哈想着别的趣事。 她拉着身边的宫女,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道:“哎呀,你看那花儿开得多好啊。 等会儿咱们去摘几朵来插在屋里,肯定好看。” 旁边一位年长的妃嫔见状,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她忍不住出声呵斥道:“汪贵妃,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有心思说笑呢,快帮着想想办法呀,可别光想着玩儿了。” 汪贵妃这才回过神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嘟囔着:“哎呀,我这不是没注意嘛。” 事后被那年长的妃嫔说了几句,汪贵妃心里虽有些委屈,可她也知道自己确实做得不妥。 犹如那梦中惊醒的痴人,汪贵妃开始有了几分清醒,想着往后可不能总是这般孩子气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0章汪妃后宫行不善,搬唇弄舌乱离间 应天府皇城的宫墙深深,将这后宫一众女子的喜乐哀愁,都牢牢圈在了里头。 那汪贵妃本就是个骨子里透着活泼劲儿的妙人儿,这性子哪是说改就能改的呢? 就如同那春日里肆意飞舞的蝴蝶,只循着自己的心意自在翩跹,哪管什么规矩束缚! 这日,阳光正好,班驳地洒在宫道上。 汪贵妃像只欢快的鹿般,蹦蹦跳跳走上前。 她脸上那俏皮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海棠花,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见汪贵妃施施然行了礼,娇声说道:“陛下,臣妾心里明白,自个儿就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 平日里在那些个大事上呀,总是没个正形。 就好似那断了线的风筝,没个准头,飘到哪里就算哪儿。” 她微微歪着头,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许。 “可臣妾心里也着实,想帮着做点事儿呀。 要是能暂代皇后之责,臣妾就把这后宫当成晋王所说的‘大游乐场’,带着姐妹们一起开开心心的。 臣妾定会跟在各位姐姐后面,好好学学怎么处理那些个大事儿。 保证不给陛下添乱啦,陛下您就信臣妾一回嘛。” 言语间汪贵妃那模样煞是可爱,眼中透着的认真劲儿,倒也不似作伪。 仿佛真的下定决心要改了性子,为这后宫出一份力。 可实际上她只是看着几位贵妃之间那紧张的气氛,心里却觉得有趣极了。 那调皮捣蛋的心思就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止也止不住。 此时汪贵妃就宛如那古灵精怪的精灵,在这后宫的“棋局”中肆意捣乱。 搅得本就不平静的后宫,更是暗潮涌动。 那一日,汪贵妃悄悄寻到了郭惠妃。 彼时郭惠妃正在自己的宫殿中,对着那满桌的花卉摆件细细赏玩。 她见汪贵妃来了,便笑着起身相迎。 “哟,妹妹今日怎得空来了? 快坐,快坐!” 汪贵妃却不忙着坐下,而是凑到郭惠妃跟前压低了声音。 却又故意让郭惠妃听得清楚,那模样透着几分神秘兮兮。 “惠妃姐姐呀,您可知道,那永贵妃在背后可没少编排您呢。” 郭惠妃微微一怔,手里原本把玩着的帕子都顿住了。 “哦?妹妹这话从何说起呀?” 汪贵妃轻轻皱了皱眉头,一副为郭惠妃打抱不平的样子。 “姐姐您待人向来亲和,处处为姐妹们着想,这后宫里谁人不知姐姐的好呀。 可那永贵妃却在背地里说您都是些表面功夫,笼络人心罢了,根本没什么真本事能管理好后宫。 哼,她这话可真是太过分了!” 郭惠妃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心中对永贵妃的不满又添了几分。 她咬着嘴唇,半晌才道:“我平日里待她也算客气,怎料她竟如此在背后说我,真是枉我一片真心相待了。” 汪贵妃见目的达到,又假意安慰了几句,便寻了个借口告辞了。 随后她又跑去了永贵妃那儿。 永贵妃正在榻上看书,见汪贵妃来了便放下书卷笑道:“妹妹可真是稀客呀。” 汪贵妃脸上挂着笑,却带着几分犹豫的神色。 她坐到永贵妃身边,轻声说道:“永姐姐,我今日听到些话,本不该来告诉姐姐的。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姐姐还是知道的好,免得日后被人算计了去。” 永贵妃一听心中好奇,忙问道:“妹妹但说无妨,到底是何事呀?” 汪贵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听那郭惠妃说您管事儿太死板了,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这后宫里的人呀,都在背后偷偷抱怨呢。 姐姐您做事向来认真,可有些人却不领情。 还这般说您,我都替姐姐委屈。” 永贵妃一听,气得脸色发白。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怒道:“我一心为这后宫立规矩,都是为了诸事能有条有理。 她倒好,竟这般诋毁我,真是太可恶了。” 打那以后,永贵妃和郭惠妃每次见面时,气氛都冷得能结冰了。 两人哪怕是偶然在宫道上碰见,也只是冷冷互相瞥一眼。 仿佛那寒冬腊月里的冰窖,透着刺骨的寒意,连句寒暄的话都懒得说了。 而汪贵妃这边可没就此收手,她又在成穆贵妃和真穆贵妃面前,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有一回,汪贵妃寻到了成穆贵妃。 她拉着对方的手,举止亲昵地说道:“成穆姐姐,您这亲和力可真好呀。 这后宫里上上下下,谁不喜欢您呢。 我瞧着您这性子呀,最是适合当皇后了。 要是您能暂代皇后之责,这后宫肯定一片和和美美。 您看您平日里把自己宫里的事儿打理得多好呀,事事都井井有条的。 若是管起整个后宫来,肯定也是得心应手呢。” 成穆贵妃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丝红晕,嗔怪道:“妹妹就会打趣姐姐,这后宫大事哪是那么好管的呀? 姐姐我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可她的心里,却也隐隐动了心思。 过了几日,汪贵妃又瞅准了机会,凑到真穆贵妃身边。 她笑着夸赞道:“真穆姐姐,您那一身的礼仪风范,才是后宫主位该有的样子呀。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气,旁人想学都学不来呢。 您对那些礼仪典籍熟稔于心,若是在这后宫诸多事务里用上,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呀。” 真穆贵妃微微浅笑,嘴上谦虚着。 “妹妹谬赞了,姐姐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书,略懂一二罢了。” 可她此时的心里,却也不禁思量起这暂代皇后之责的事儿来。 经过汪贵妃这么一番挑拨离间,两人对彼此的猜忌更深了。 那猜忌就如那弥漫的迷雾,悄无声息地笼罩在她们心间,怎么都散不去。 后宫的氛围因此愈发复杂起来,恰似那乱麻一般,理不清头绪。 众人都在这复杂的局势里,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偏生这时候,传来了东南夷六十二国的使团即将到来的消息。 这消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后宫也需要为接待使团做准备。 这本该是彰显大明后宫风范的好事,可如今却成了几位贵妃明争暗斗的新战场。 她们心里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想着在这接待使团的事儿上好好表现一番。 也好在朱元璋跟前露个脸,增加自己暂代皇后之责的筹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1章 后宫佳丽意分歧,接待使团争主张 郭惠妃独自在宫中,对着镜子细细整理着自己的钗环。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一抹自信与期待。 只听郭惠妃轻声自语道:“我平日里待人亲和,最擅长与人打交道。 这接待使团的事儿,若是由我出面去安排那些个迎来送往。 定能让使团感受到大明的热情好客,也好让陛下看到我的本事呀。” 待到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此事时,郭惠妃率先笑着对马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接待使团可是关乎咱大明体面的大事。 臣妾平日里与各宫姐妹相处融洽,最懂如何让人舒心。 恰似那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由臣妾来主持,定能让使团满意。臣妾必定会用心操办,绝不让娘娘和陛下失望。” 永贵妃在一旁听了,却不以为然地轻轻皱眉,冷声道:“哼,接待使团可不光是让人舒心就行,那得方方面面都合乎规矩。 稍有差池,便是失了我大明的威严。 犹如那巍峨高山,不容有丝毫撼动。 臣妾做事干练,能够把接待的规矩立得很好,这事儿自然该由臣妾负责才是。 若是只讲舒心,不讲规矩。 那使团还以为我大明后宫没个章程呢,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成穆贵妃也柔声道:“皇后娘娘,接待使团既要让人如沐春风,又得不失体统。 臣妾虽能力有限,但也愿尽一份心力,协助操办。 臣妾平日里也打理着些宫务,多少积累了些经验,还望皇后娘娘能给臣妾这个机会。 虽力量微薄,但臣妾也愿出一份力,为这接待之事添砖加瓦呀。” 真穆贵妃微微皱眉,接口说道:“依臣妾看,礼仪之事最为重要。 使团来访诸多环节皆需依礼而行,臣妾对礼仪规矩钻研颇深,这些年没少在这上头下功夫。 这接待之事可不能出了差错,臣妾觉得自己担此部份职责最为合适。 若是礼仪上出了岔子,那可是让人笑话咱们大明后宫不懂礼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后宫里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仿佛能听见那看不见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的滋滋声。 马皇后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道:“诸位妹妹,都莫要再争了。 这接待使团之事,关乎重大,须得慎重考虑。” 朱元璋坐在一旁,看着这几位各有特点却又陷入纷争的贵妃,心中又是一阵长叹。 那叹息声似那秋风扫落叶,满是无奈与萧瑟。 他轻轻看向马皇后,眼中满是无奈与不舍。 恰似那即将远行的游子,望着家中的慈母满是眷恋。 “妹子,你这一提,倒是让咱为难了。 她们几位各有长短,这一时之间,咱还真不好抉择呀。” 马皇后微微颔首道:“重八,我也知这事儿不易。 可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近了,咱得早做打算才是。 你且慢慢思量,只是莫要因我这病体耽误了后宫诸事,影响了朝廷的安稳呐。 犹如那航行在大海中的船只,切不可因一处漏洞,而让整船人陷入险境呀。” 朱元璋握紧马皇后的手,“妹子,你放心,咱心里有数。 只是这事儿关乎重大,咱需慎重考虑。 既要顾全后宫和睦,又得让朝廷上下觉得合适。 还得是能在那些重要场合,撑得起场面的,着实得费些心思。 恰似那精心雕琢美玉的工匠,需细细揣摩,方可成器呀。” 从那日之后,朱元璋时常会在处理完朝政后,坐在御书房中对着烛火沉思良久,反复权衡几位贵妃的利弊。 那烛火跳跃闪烁,仿佛也在为这棘手的抉择而纠结不安。 映照着朱元璋那凝重的面容,恰似那画中的剪影,透着深沉与忧虑。 而后宫之中,气氛愈发紧张。 犹如那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众人都在等待着朱元璋最终的抉择,那紧张的氛围仿佛能让人窒息。 每个人都心翼翼,又暗自期待着局势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恰似那暗夜中等待曙光的行者,怀揣着希望,却又满心忐忑。 就在这关键时候,突然不知从哪儿传出了一些关于后宫贵妃的不利传言。 说有的贵妃暗中结党,有的贵妃苛待宫人。 这些传言如那肆虐的野火,在后宫中迅速蔓延开来。 也传进了朱元璋的耳中,让他陷入了沉思。 原本就复杂的后宫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变数。 恰似那风云变幻的棋局,让人捉摸不透下一步的走向。 在准备接待使团的过程中,也状况频出。 恰似那多事之秋,麻烦不断。 先是负责准备宴会歌舞的宫人,不心扭伤了脚。 原本排练好的节目,眼看要乱了套。 郭惠妃忙着安抚众人,重新安排。 她一边指挥着宫人,一边说道:“大家莫慌,莫慌。 这只是个意外,咱们重新调整一下节目顺序便是。” 可永贵妃却觉得郭惠妃这是越俎代庖,她走上前冷冷道:“郭惠妃,你这是做甚? 这歌舞之事,自有专人负责。 你这般插手,到底是何用意?” 郭惠妃闻言心中不悦,反驳道:“永贵妃,我这也是为了使团的接待能顺利进行,你莫要误会。” 两人因此又起了一番争执,接着在布置使团住所时,真穆贵妃和成穆贵妃对于屋内的装饰布置意见出现了不合。 真穆贵妃强调礼仪规制,指着屋内的一处摆件道:“此处当摆放庄重之物,以显我大明威严。” 成穆贵妃则注重温馨舒适,摇头道:“使团远来,当让他们有宾至如归之感,此处摆放些花草更为合适。”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差点误了工期。 这一系列的意外和冲突,让几位贵妃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 众人都在这风云变幻中,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不知更换后宫主事之人这一抉择,又将会给后宫带来怎样的变化? 是否能真的如马皇后所愿,稳住后宫局面,让朝廷内外都能安稳度过这段特殊时期? 到洪武十四年为止,朱元璋已经有了十个儿子。 随着距离新春佳节日期的不断临近,他们纷纷聚集到朱标所在的太子东宫。 朱标看着诸位弟弟,微笑着说道:“新春佳节将至,又有使团来访。 咱们可得好好准备一番,莫要失了我大明的风范。”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2章 朱棣、朱标议后宫,纷争扰攘意忡忡 众皇子齐聚东宫,这本该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阳光暖暖地洒在东宫那雕梁画栋之上,透过雕花的窗棂,落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似是要给这庄重之地,添上几分闲适的味道。 可此刻空气中却仿佛弥漫着一层薄纱般的阴霾,那隐隐的紧张气息,如同即将引爆的火药桶。 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炸出个天翻地覆。 任那光影如何洒落,却丝毫驱散不了众人心中那如影随形的压抑感。 从北平府赶来的朱棣,身着一袭墨色锦袍。 袍上用银线绣着的云纹在光影下若隐若现,好似随时都会随风飘散一般。 透着一股别样的雅致,却也难掩此刻他身上那凝重的气息。 他眉头紧锁,那两道浓眉就像两条纠结在一起的毛毛虫。 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忧虑。 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思绪。 朱棣微微侧身靠近太子朱标,身子不自觉前倾,仿佛要将自己的话语牢牢锁在这一方的空间里。 只听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此次接待使团本是彰显我大明国威的好事。 可如今后宫诸位母妃为了这事,争那主事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呀。 大哥,您是没瞧见,各方都拉拢了不少人手。 那后宫里好些个宫苑都快吵翻天了,往日的宁静全没了踪影。”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衣角。 那手指的动作,就像在打磨一件珍贵的玉器,反复摩挲着。 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随即继续说道:“那些个母妃们呀,平日里看着温婉和顺,宛如春日里绽放的娇花。 可如今为了这事儿,却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尖牙利嘴,互不相让。 恰似那护食的恶犬,半点情面都不留啊。 大哥,我这心里头着实担忧,这后宫之争看似只是女人们的事儿,实则关乎朝堂势力的平衡。 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朱棣抬眸看向朱标,眼中既有对大哥的敬重,那目光犹如臣子仰望君主般虔诚。 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恰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丝丝涟漪。 他轻声问道:“大哥,您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呀? 毕竟您身为太子,一言一行皆影响着诸多方面。 犹如那掌舵之人,掌控着大船的航向呐。” 今日朱标身着明黄色的太子常服,那颜色在一众皇子中显得格外醒目。 宛如初升的朝阳,散发着尊贵而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此时脸色凝重,深邃的目光中透着沉稳与担当。 恰似那巍峨的高山,任凭风雨如何侵袭,依旧岿然不动。 朱标微微皱眉,那眉心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出了一个的褶皱。 他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下意识轻轻敲击着。 发出的声响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里,犹如倒计时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随即朱标来回踱了几步,那脚步沉稳又略显沉重。 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在地上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过了好一会,朱标才缓缓开口道:“唉,四弟,此事我已有所耳闻。 后宫诸事繁杂,牵扯众多,父皇想必也在斟酌权衡。 咱们身为皇子,此刻确实不宜过多掺和。 这后宫里的纷争,就像一团乱麻,越搅越乱呐。 稍有不慎,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 闹得个鸡飞狗跳不说,还可能影响使团接待这等国事呀。” 朱标顿了顿,目光从诸位皇子脸上一一扫过,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只盼着各方能顾全大局,莫要因一己私利误了国事才好。 咱们身为皇家子弟,当以江山社稷为重。 切不可卷入这些琐碎争斗之中,失了体统。” 朱标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逸出的一缕轻烟,转瞬即逝,却饱含着无尽的疲惫与压力。 他身为太子,既要维护皇室的和睦,又得时刻警惕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 不得不说这后宫的纷争,就像一团乱麻,错综复杂得让人头疼。 可朱标又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偏袒,只能尽力稳住局面。 这其中的压力,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犹如那负重前行的骆驼,默默承受着一切。 众人正说着话,朱棡的目光却落在了年前前往武昌就蕃的六弟朱桢身上。 年仅十七岁的朱桢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傲然屹立在众人之间。 那气宇轩昂的模样,好似那凯旋而归的将军。 只见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玉带。 更衬得朱桢身姿矫健,意气风发。 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采,恰似春日暖阳,明媚而耀眼。 朱桢见朱棡看向自己,便笑着拱手行礼道:“三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朱棡笑着回礼,打趣道:“六弟这一去武昌,可是愈发有出息了呀,我在这京师可都听闻了你的不少事迹啊。” 朱桢谦逊地摆摆手道:“三哥说笑了,不过是尽些本分,为咱大明出份力罢了。” 一旁的众人也纷纷附和,都夸赞起朱桢来。 毕竟朱桢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自洪武九年他同几位兄弟去中都凤阳练兵。 那三年的时光对朱桢来说,就如同在烈火中锻造宝剑,历经千锤百炼。 于洪武十二年正月返回京师后,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般,好事一桩接着一桩。 朱桢先是奉旨迎娶了定远侯王弼的女儿王婉莹,那婚礼当日,整个京城仿佛都被喜庆的红色所笼罩。 红绸挂满街巷,鞭炮声震耳欲聋,好似在向世人宣告这位年轻藩王的顺遂人生。 婚后的他也没懈怠,一头扎进文史典籍之中。 他常常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阳光透过窗纸洒在朱桢专注的面容上,勾勒出那坚毅又好学的侧脸轮廓,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另外朱桢还常与儒臣们探讨学问,那激烈的讨论声时而如潺潺流水。 时而如澎湃浪潮,回荡在书房之中。 在前往武昌封地后,他接连平定散诸洞贼兵和大庸诸洞贼兵,在军中威望渐长。 每一次胜利,都像是在朱桢的荣耀之冠上镶嵌了一颗璀璨的宝石,让他越发意气风发。 可这样的风光,却也引来了他人的嫉妒。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3章 朱橚、朱桢起隙端,言辞激烈意难安 皇城之内,阳光洒落在宫墙朱瓦之上,却似乎照不进那人心深处的沟壑。 相对年长几岁的周王朱橚,今日身着一袭绛紫色长袍。 那颜色本是尊贵无比,只有这皇家血脉才能衬得起的色采,往常瞧着那是尽显威严。 可今日穿在朱橚身上,却因他那略显阴沉的脸色,硬是显得黯淡无光起来。 仿佛那华贵的布料,也失了几分精气神。 朱橚站在那儿,眼神中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劲儿。 恰似那还挂在藤上未熟透的葡萄,又酸又涩,让人瞧着就觉得那股子酸味都要溢出来了。 只见他撇着嘴角,那模样看着就有些阴阳怪气的。 “哟,楚王如今这般威风啊! 这平定了几处贼兵,可算是立下大功了呀。 不过五哥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风头出得太过,可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分呐! 咱这京师里,最不缺的就是规矩。 可别仗着那点战功,就想着处处压旁人一头啊,那可不是咱皇家该有的做派。” 说着朱橚还故意挺了挺胸膛,那姿态活像一只刚斗胜了的公鸡。 他趾高气昂的斜睨着朱桢,眼神里满是不屑与挑衅。 仿佛只要朱橚这么盯着,就能把朱桢身上那耀眼的光芒给尽数压下去似的。 就好似一片乌云,妄图遮蔽那高悬天际的太阳,让周遭都陷入他想要的黯淡之中。 朱橚平日里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总觉得自己在父皇朱元璋那儿不受重视。 如今看着朱桢事事顺遂,不管是出征打仗还是平日里在朝堂上偶尔露的那几手,都深得父皇夸赞。 他这心里啊,早就积怨颇深了。 那怨气就如同冬日里的阴霾,越积越厚,怎么都散不去。 此刻逮着这么个机会,朱橚自然是想狠狠挫挫对方的锐气。 也好让众人都知道知道,在这大明的皇室之中,可不是光靠战功就能肆意张扬、横着走的。 朱桢听了这话,脸上原本带着的那温和笑意微微一滞。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毕竟任谁被这般阴阳怪气地挤兑,心里都不会舒坦。 不过朱桢到底是个有涵养的,很快便又恢复了那从容淡定的神色。 只见他拱了拱手,神色恭敬又严肃地说道:“五哥,您这可就误会我了呀。 我朱桢所做的每一件事儿,那可都是为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父皇对我寄予厚望,我时刻牢记着要不负父皇的期许,哪有什么想要压旁人一头的心思呢? 这战功也好,平日里钻研的那些学问也罢。 不过是想着让自己能有更多的本事,更好地为我大明效力呀,怎就成了五哥您口中的肆意张扬了呢? 还望五哥莫要误会才好啊。” 朱橚冷哼一声,那声音不大不,却透着十足的不以为然。 他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朱标给打断了。 只见朱标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又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苦为了几句口角就伤了和气呢? 如今这朝堂内外,那可是有诸多事务等着咱们齐心协力去应对啊。 咱兄弟之间要是因为这点琐事就起了争执,失了情分。 那传到父皇和母后耳朵里,得多让他们伤心呐,也不利于咱皇家的和睦呀。” 朱标这话一出,朱橚虽心有不甘,那嘴巴张了张,像是还想争辩几句。 可看着朱标那带着几分劝诫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得闷声闷气应了一声:“知道了,大哥。” 众人见状也赶忙纷纷附和着朱标,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话题往别处引去。 什么近日京城里来了个会耍杂耍的班子,那技艺如何高超啦。 又或者是哪个大臣家的公子学问做得好之类的,七嘴八舌地,气氛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然而朱桢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原本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那脸色恰似冬日里被霜打过的花朵,一下子就失去了几分生机,透着一股子落寞和委屈。 他心里头那股委屈与愤懑,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猛地就涌了上来。 瞬间将朱桢那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理智,都给淹没了。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骨头都捏碎了一般。 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传来一阵刺痛,犹如尖针狠狠扎入心底。 可也就那么片刻,朱桢又缓缓松开了拳头。 在这皇室之中浸淫多年,他深知不可轻易动怒。 否则只会落人口实,让那些个心怀叵测之人有了把柄。 到时候就像是那被猎人盯上的猎物,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绝境。 那后果可不是朱桢这个庶长子,这个能承受得起的。 朱桢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那动作恭谨而谦卑,仿佛要将自己的身子弯折成一把弓。 他语气里满是诚恳的说道:“兄长这是误会了,弟所为皆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 绝无半分僭越之心呐,还望兄长明鉴。” 朱桢心里头那叫一个委屈啊,想着自己一心为国,没成想却被人这般误解。 那委屈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在心底不停游走,啃噬着他的内心。 可朱桢的面上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压着心中的不快。 他的脸上还得陪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比哭还难看。 恰似那被风雨摧残后的残花,透着一丝苦涩。 朱桢暗暗瞥了一眼周围的兄弟们,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在这看似亲厚的皇室亲情背后,原来隐藏着这么多的嫉妒与算计啊。 犹如那华丽的锦袍下,藏着数不清的虱子,让人不寒而栗。 往日里那些兄友弟恭的场景,此刻想来,竟不知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了。 朱标见状正要再次出言调解,缓和这愈发紧张的气氛,却见朱棡的王妃徐妙云匆匆赶来。 今日的徐妙云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好似一朵盛开的桃花在风中翩翩起舞。 本该是极美的一幅画面,可那匆忙的脚步,却让这朵“桃花”显得有些凌乱了。 她发髻也因匆忙赶路而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 宛如几缕轻柔的丝线,更衬得徐妙云面容焦急。 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恰似清晨草叶上的露珠,晶莹而剔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4章 后宫主事之人的选定,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上) 徐妙云莲步轻移,刚踏入东宫,美目便忙不迭的四处张望。 那眼神恰似一只在丛林中突遭惊扰的鹿,满是慌乱与无助,透着深深的不安。 瞧见朱棡的那一刻,她就仿佛溺水之人见到了浮木,赶忙快步奔至其身旁。 那纤手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袖,动作急切而又带着几分娇嗔。 徐妙云微微喘息着,神情慌张,连话语都带着一丝颤抖。 “夫君,可不得了啦! 陛下和皇后娘娘今儿个召集各宫嫔妃,商议后宫主事之人呢。 本想着大伙能心平气和地商量出个结果,哪承想这事儿一开始,就彻底乱了套。” 她顿了顿,像是回忆起那混乱场景,仍心有余悸。 随即徐妙云继续说道:“各位娘娘们那叫一个各不相让,吵得那场面简直就像煮开了的沸水,都快乱成了一锅粥了。 妾身平日里甚少与她们往来,对这后宫里头的门道实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因此才赶忙来寻夫君,求你给拿个主意呀。” 徐妙云此刻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恰似十五个吊桶打水。 担忧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身为魏国公徐达的女儿,徐妙云深知在这皇室中后宫权力格局的变动,随时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到朝堂局势。 自家夫君身为晋王,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万一在这事儿上站错了队,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朱棡听了徐妙云这话,心中猛地一紧。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后宫主事之人的选定,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背后实则是各方势力在暗中较劲,这不仅关乎着往后后宫诸多事务的话语权,更会间接对朝堂局势产生重大影响。 就如同一张无形的大,将众人统统笼罩其中。 朱棡微微皱眉,略一思索。 他的脑海中像是缓缓展开了一幅画卷,各宫嫔妃的面容与过往一一浮现。 朱棡先是想起了胡充妃的过往,他的眼眸不自觉微微眯起。 那眼神瞬间变得深邃,犹如夜幕下的深潭,透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朱棡转头看向徐妙云,神色变得愈发深沉。 他压低声音说道:“老六的母亲胡充妃,与父皇渊源可不浅呐。 她与父皇乃是老乡,两人打就相识,听闻当年还有些旁人不知的故事。 况且胡充妃在这后宫之中,资历也不算浅。 这么多年来,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 她为人处世极为圆滑,依我看在这后宫主事之位的争夺上,此人怕是有几分竞争力啊。”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暗自仔细分析着各宫嫔妃的情况。 他此刻就像个精于计算的棋手,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棋局变化。 盘算着若是胡充妃上位,对自家会有哪些利弊? 若是别的嫔妃得了势,又会带来怎样不同的影响? 然而朱棡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想让旁人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恰似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将自身想法深深隐藏起来。 毕竟在这皇宫大内,处处充满心机,事事都得心翼翼。 只要一步走错,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身为晋王的他,必须谨慎权衡。 力求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争斗中,为自己和大哥朱标争取到更多有利的局面。 毕竟他们兄弟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命运早已紧密相连。 徐妙云微微点头,美目流转。 紧接着她又联想到历史上的故事,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夫君,妾身记得汉武帝时王娡之所以能成为皇后,也是凭借诸多机缘,懂得把握机会。 只是在咱们这大明,也不知胡充妃有无这样的助力呀。” 徐妙云心里对这后宫的事儿充满了好奇,那好奇心就像一只猫,在心底不停地挠着她。 可徐妙云又深知其中复杂,只能通过这些历史故事来类比一下,期望能从中找到些头绪。 犹如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试图抓住一丝光亮。 她看着朱棡沉思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担忧。 徐妙云担心自己的这些话太过幼稚,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可又实在想为夫君分忧。 这种矛盾的心情,在她心中交织着。 恰似那麻花,拧成了一股绳,让她纠结不已。 朱棡目光深邃,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注意他们二人。 这才缓缓凑近徐妙云耳边,声说道:“确实,咱这可没馆陶长公主那样的人物帮扶。 不过这事儿啊,一切还难说得很呐。 这后宫主事之人若定不好,使团接待怕是也要跟着受牵联。 毕竟后宫得有条有理,才能周全地准备接待之事呀。” 朱棡心里清楚,这事儿一环扣一环。 犹如一条紧密相连的锁链,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麻烦之中,自己必须得心谨慎才是。 就像那行走在薄冰上的人,每一步都战战兢兢。 他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那手掌的温度传递着一丝安抚的力量。 似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此刻他们夫妻二人,仿佛置身于这皇室风云的漩涡中心。 唯有相互依靠,共同应对。 犹如那在狂风巨浪中漂泊的船,只有紧紧相依,才能不被淹没。 说话间朱棡不禁想到楚地的重要性,以及朱桢就藩所在地的楚王府。 他抬眼望向远方,仿佛可以穿越空间阻隔,看到那坐落在武昌高观山南麓的楚王府。 “妙云,你可知那楚王府是以应天府皇宫为蓝本缩修建的。 远远望去,气势恢宏。 宛如一座盘踞在山间的巨兽,散发着威严而庄重的气息。” 朱棡缓缓说道:“它占地广阔,规模宏大。 东西宽2里,南北长4里,占地八平方里。 如今这占地面积,都相当于半个武昌城了。 仿佛是武昌城中的城中之城,自成一方天地。 足足耗时九年方才建成,里头有着众多殿堂屋宇。 一间间房屋错落有致,犹如星辰排列在夜空之中。 周围垒石为城,高二丈九尺。 那城墙高大坚固,好似铜墙铁壁守护着王府的安宁。 父皇修建它,就是期望楚王能镇守住楚地,护卫应天府安全。 由此可见六弟及其母妃在皇室中的分量,犹如那定海神针,在这皇室的版图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5章 后宫主事之人的选定,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下) 暖阳洒落在应天晋王府的花园之中,繁花似锦,香气弥漫。 徐妙云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锦袍,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的云纹。 只见她微微颔首,美眸中透着思索,轻启朱唇说道:“如此说来,六弟的母妃在这后宫主事之争中,想必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只是不知她此次会倾向于哪一方?” 那声音轻柔婉转,仿佛怕惊扰了这园中的宁静。 朱棡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玉带,显得英气不凡。 他轻轻摇头,神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这我也尚未可知。 不过这后宫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交织,牵一发而动全身。 咱们还需再观望观望,切不可冒然行事。” 说罢朱棡心中暗暗佩服父皇的布局之精妙,同时也在思忖着自己在这皇室中的位置与发展,怎可被旁人比了下去? 朱棡目光远眺,心中所想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渴望在这广阔的天空中翱翔得更高更远。 然而这其中的分寸,着实难拿捏。 既不能伤了兄弟情义,又得护住自身利益。 恰似在刀刃上行走,需万分心。 而另一边关于达定妃的事儿,徐妙云又心生好奇。 她眨了眨眼睛,那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透着灵动的光芒。 只见徐妙云轻轻扯了扯朱棡的衣袖,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她悄声问道:“夫君,那与胡充妃一样在洪武三年得到册封的达定妃,又是怎样的背景呀?” 徐妙云本就心思单纯,心里藏不住事儿,遇到好奇的便想问个明白。 那好奇心就像春天里蓬勃生长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住。 可她又深知有些事儿敏感,只能压低声音悄悄问。 犹如做贼一般,生怕被别人听见。 其实徐妙云也想通过了解这些后宫嫔妃的情况,更好地帮朱棡应对各种复杂局面。 虽然她知道自己身为女子,在这等大事上能发挥的作用有限,但还是想尽一份心力。 那心意就像那涓涓细流,虽不汹涌澎湃,却也绵绵不绝。 朱棡赶忙凑近徐妙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随即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眼神犹如一只警惕的猎犬,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确定无人后,朱棡才低声说道:“达定妃原是陈友谅的后宫妃子,当年武昌城破后才入了咱父皇宫中。 这身世特殊,父皇也曾在《大诰》中为此事检讨过。 在眼下这当口,你可莫要随意提及,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朱棡心里想着,这达定妃的事儿可牵扯到前朝旧人。 在这敏感的时候,绝不能让这话传出去,不然又得生出不少是非来。 那后果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可得把好这个关,犹如那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晋王府这一方的平静。 当然他心里对达定妃也有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觉得对方是前朝的一种遗留,多少会影响皇室的声誉。 那感觉就像洁白的画布上沾染了一点墨渍,怎么看都有些刺眼。 另一方面,朱棡又觉得达定妃也是个可怜之人。 她身不由己卷入这皇家的纷争之中,恰似那风中的落叶,漂泊无依。 只是这皇家的复杂局势,容不得朱棡有太多的怜悯之心。 他只能先顾全大局,犹如那下棋之人着眼于整盘棋局,而非一子的得失。 徐妙云脸一红,为两人这亲密的举动害羞。 她微微低下头,那娇羞的模样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在晨曦中微微颔首。 然而徐妙云的心里,却有些黯然神伤。 她暗自思忖着自己和朱棡成婚这么久了,却至今尚无子嗣。 在这皇室之中,子嗣可是至关重要的呀,关乎着家族的延续和在朝堂的地位。 犹如那大厦的根基,不可或缺。 看着周围那些已有子嗣的王妃们,徐妙云的心中满是羡慕与焦虑。 那羡慕就像一团燃烧的火苗,在她的心底越烧越旺。。 而焦虑则像一张无形的大,将徐妙云紧紧笼罩。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夫君,咱们成婚许久却尚无子嗣,妾身心中实在忧虑。 在这皇室之中,子嗣太少恐会影响你的前程。” 朱棡握住徐妙云的手,温柔地说道:“妙云,此事急不得,一切自有天意。 你我夫妻同心,总会有办法的。 莫要太过忧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就在这时,盛装出席的太子妃常清韵,迈着优雅的步伐。 好似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在水面上轻盈地滑行着。 今日常清韵身着一袭鹅黄色的锦缎长裙,那裙子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皇家的奢华。 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仿佛她整个人都被一层金色的光晕所笼罩,显得格外耀眼。 常清韵的面容和善,嘴角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宜人。 可自从经历了吕氏的那些事儿后,她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洞察世事的聪慧。 看到朱棡和徐妙云这般模样,常清韵笑着打趣道:“三弟,大家都在东宫相聚呢。 你俩倒好,躲在这儿说悄悄话呀。 若是传到有心之人耳里,不定编排出什么闲话来呢。” 说罢她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 常清韵心里想着,这皇室之中人心复杂。 虽说都是自家人,可也得时刻注意言行举止。 免得被人抓住把柄,生出些无端的是非来。 她作为太子妃,深知自己的言行代表着太子的形象,更关乎整个东宫的声誉。 因此平日里常清韵总是心翼翼维护着这份和谐,可这背后的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常清韵看着朱棡和徐妙云,心中既有对两人的关心,又有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她担心这对金童玉女年轻气盛,不懂这皇室中的暗流涌动,会不心陷入麻烦之中。 朱棡对此笑着回应道:“常姐姐说笑了,我和妙云正说着过年给母后和大哥准备礼物的事儿呢,没什么不妥之处。” 朱棡心里明白常清韵的提醒是好意,可也不想让她过多担心,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此时他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聊家常一般。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6章 王保保的魂魄找晋王复仇?纯属无稽之谈! 在晋王府那曲径通幽的花园之中,晨曦透过疏密相间的枝叶,宛如细碎的金箔,洋洋洒洒地铺落一地。 光影交织间,常清韵这位东宫太子妃,身姿恰似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雍容与端庄。 仿佛一朵盛开在宫廷深处的幽兰,优雅而高贵。 她微微颔首,那秋水般的眼眸中,目光柔和却又暗藏着洞悉一切的深意。 只见常清韵朱唇轻启,声音仿若黄莺出谷,缓缓说道:“如此便妥。 这宫廷之内,恰似那波涛汹涌的深海,步步皆险。 稍有不慎,便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三弟,你向来胸有丘壑,心怀鸿鹄大志。 切不可因一时疏忽,在细微之处栽了跟头,误了那千秋大业。” 话语间常清韵既有身为长姐的关切,又隐隐透着一种上位者的提点,宛如长辈在为晚辈指引迷津。 朱棡赶忙神色恭谨的俯身,姿态极为谦卑,仿佛臣子面对圣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敬重,言辞恳切的说道:“常姐姐所言极是,姐姐的教诲如醍醐灌顶,令弟茅塞顿开。 弟定当铭刻于心,时刻警醒自己,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棡心里明镜似的,常清韵身为太子妃。 背后所代表的东宫势力,在这大明宫廷之中犹如擎天之柱,举足轻重。 她的每一句话,都好似金科玉律,值得自己反复揣摩、深思。 徐妙云眉眼弯弯,笑容温婉,恰似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 “太子妃姐姐放心,我与晋王定会处处留意,不让那些心怀叵测的有心人钻了空子。” 她性格温婉,说话总是轻声细语。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话语中却透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定。 常清韵微笑着轻轻拉起徐妙云的手,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只听她语气亲昵的说道:“妹妹如此细心,我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这宫中诸事,犹如一团盘根错节的乱麻。 又似布满荆棘的丛林,稍不留神便会被刺伤。 咱们姐妹更得多加心才是。” 常清韵对待徐妙云,既有身为太子妃的亲切,又带着一种对弟妹的关怀。 宛如冬日里的炉火,温暖而贴心。 此时许久未露面的秦王妃王月悯,此刻柳眉倒竖。 那眼神中满是愤慨,恰似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只见她双手叉腰,语气颇为泼辣地说道:“哼,就是说呢! 如今外头那些腌臜人,竟编造出‘王保保的魂魄找晋王复仇’这般荒谬绝伦的鬼话,简直是其心可诛!”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 朱棡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这流言究竟从何而起? 莫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在搅乱这平静的局势? 王月悯见众人一脸疑惑,便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 原来王保保乃北元名将,当年与明军交战,那可谓是给大明军队带来了诸多麻烦。 双方交锋之处,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晋王朱棡曾多次参与对元作战,与王保保的军队短兵相接,在战场上可谓是互有胜负。 每一场战役都惊心动魄,令人胆寒。 自从王保保战败身亡后,其残余势力一直妄图复仇。 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 如今不知是何居心叵测之人,竟利用此事编造出这般荒诞不经的流言,在京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这流言不仅荒谬至极,更可能引发皇室内部恐慌,破坏朝堂稳定。 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王月悯气愤地继续说道:“他们不就是想离间咱们皇室,看咱们笑话嘛? 咱们可不能让这些宵得逞!” 她性格直爽,心直口快。 平日里王月悯也最见不得这些阴谋诡计,此刻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那表情仿佛要将那些造谣者生吞活剥。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徐妙云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远处一名太监,神色匆匆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只见那太监脚步急促,一路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他神色慌张得如同惊弓之鸟,时不时还东张西望。 太监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窥视。 徐妙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轻轻扯了扯朱棡的衣袖,眼神示意他看向那太监,那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担忧。 朱棡顺着徐妙云的目光看去,心中也顿时一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常清韵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微微皱眉。 那眉头轻蹙的模样,恰似春日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太监,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太监已经跑到了众人跟前。 只见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还没来得及喘匀气,太监便尖着嗓子喊道:“太子殿下,各位殿下、王妃。 陛下有旨,命各位即刻前往大殿。 说是要就使团接待以及后宫主事人选之事,让诸位一同出谋划策,共商定夺呢!” 王月悯听到“后宫主事人选”几个字,心中一动。 她想起近日后宫因马皇后病重,早已没了往日的井然有序。 妃嫔们之间矛盾频出,争吵不断。 犹如一锅煮沸的开水,不得安宁。 以往马皇后身体健康时,后宫如同一艘平稳行驶的大船。 在她的掌舵下,顺风顺水。 如今却似在暴风雨中失去了舵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朱棣听闻旨意,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深知马皇后病重后,后宫权力的真空使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那些有野心的妃嫔为了争夺主导权,明争暗斗、拉帮结派。 搞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宛如一个混乱的战场。 而此次朱元璋召集商议后宫主事人选,想必也是想尽快平息这场混乱。 这对朱棣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若能在此事上展现出过人的见解,获得父皇认可。 同时他也能在未来海外蕃地的角逐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当然朱棣也深知,此时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犹如在钢丝上行走,稍有偏差便会粉身碎骨。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7章 马皇后病重,就等于大明后宫失去了定海神针 此消息一出,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奉天殿外的众人皆如遭雷击,心中猛地一沉。 朱棣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兄弟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想着:“哼,你们这些人,以为能轻易与孤王竞争! 且看孤王如何脱颖而出,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中,书写属于孤王的传奇。” 朱桢则是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大大咧咧的说道:“哈哈,这下可有机会让父皇看看孤王的本事了! 我定要让众人都对孤王刮目相看!” 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朱棡却是神色凝重,眼神深邃如渊。 他看了看身旁的徐妙云,轻声说道:“妙云,此番局势复杂,我定要谨慎应对。 既不能让有心人破坏了大局,也不能让咱们晋王府陷入困境。” 徐妙云轻轻回握了一下朱棡的手,用眼神传递着鼓励与支持。 她仿佛在说:“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常清韵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心中暗自叹息。 她心想这宫廷之中,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谋划,不知这场风波又将如何收场。 紧接着常清韵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说道:“既然陛下有旨,那咱们便即刻前往大殿吧,切莫误了时辰。”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朱桢仍沉浸在自己即将大展身手的幻想之中。 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孤王定要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让父皇对孤王另眼相看。” 朱棣看到朱棡和徐妙云之间的互动,则是心中冷哼一声。 他暗自想着:“哼,在这关键时刻还儿女情长,能够成何大事?” 然而朱棣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朱棡则边走边低声对徐妙云说道:“马皇后病重后,后宫陷入混乱,诸多妃嫔为争夺后宫主导权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拉帮结派,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集团。 此次确定后宫主事人选,对于东宫至关重要。 我们必须在不引起父皇反感的前提下,巧妙平衡各方势力,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徐妙云微微点头,回应道:“夫君放心,妾身会在旁协助你,咱们定能想到好办法。” 常清韵心中同样思绪万千,她深知马皇后病重后,后宫的混乱已经影响到了东宫的地位。 此次若能扶持一位对东宫有利的人掌管后宫,便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局势,为朱标在朝中赢得更多支持。 她暗暗告诫自己:在奉天殿之上,一定要协助太子把握好分寸,不能让其他皇子占了先机。 众人边走边陷入沉思,朱棡不禁想起马皇后在时,后宫的井然有序。 那时马皇后以身作则,秉持着节俭朴素的生活作风。 每一件衣物、每一顿膳食都尽显质朴,为后宫众人树立了典范。 她心思细腻如发,总能公正地处理后宫诸多事务。 每当妃嫔间出现矛盾纷争,马皇后经常如春风化雨般耐心调解。 利用“以理服人,以情动人”的策略,使得后宫秩序井然,一片祥和。 然而如今马皇后重病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后宫失去了主心骨。 恰似一座大厦抽去了栋梁,整个后宫管理陷入了混乱的泥沼。 诸多妃嫔因缺乏有力的协调与约束,往日被压制的矛盾如破土的春笋,纷纷凸显出来。 一时间摩擦不断,争吵声、抱怨声此起彼伏,曾经的安宁祥和已然不再。 最为关键的是,马皇后身体健康时,后宫处处洋溢着温情。 她对妃嫔和皇子公主关怀备至,犹如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后宫每一个角落,让这里处处都充满了家的温馨。 马皇后每一个微笑、每一句关切的话语,都如同冬日里的炉火,温暖着众人的心房。 然而自从她重病之后,这股温情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渐渐消散。 后宫变得冰冷孤寂,妃嫔们为求自保,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发疏远。 猜忌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眼神交汇间,也多了几分警惕与疏离。 在前往坤宁宫的一路上,朱棡就听到太监总管吴成低声讲述:“自皇后娘娘病重之后,陛下的性情愈发暴躁,犹如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时常无端发怒,对后宫妃嫔的态度也变得严苛冷漠。 仿佛一层寒霜,让人心生畏惧。 陛下这种情绪的转变,使得后宫人人自危,原本相对轻松的氛围,如同被一阵狂风席卷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恐惧。 如同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啊!” 朱棡心里清楚,在马皇后去世之后,最大的两方面影响,才会逐渐显现出来。 一方面,年幼的皇子、皇孙们,如同失去灯塔指引的船,在成长的海洋中失去了一位重要的长辈关爱与教导。 由于在成长过程中缺失了关键的引导,部分人在行为和品德上,如同脱缰的野马,出现了偏差。 另一方面,在皇位继承问题上,马皇后凭借其智慧与威望,能在一定程度上平衡各方利益稳定局势,如同定海神针般守护着朝堂的平静。 然而在马皇后去世后,因缺乏她的协调,围绕皇位继承的争斗在后宫及朝堂如燎原之火逐渐升温。 各方势力为扶持自己心仪的皇子不择手段,明枪暗箭,你来我往。 从而加剧了大明朝廷的动荡不安,整个朝堂届时都会置身于暴风雨的中心,摇摇欲坠。 众人的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逐渐拉长,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的风暴,即将在大殿之中掀起。 他们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思,缓缓踏入奉天殿。 殿内气氛凝重,在场所有人皆默默不语,等待着朱元璋的到来。 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的讨论,将关乎着各自的命运,以及整个大明宫廷的未来走向。 此时朱元璋正在为马皇后的食欲不振发愁,他紧紧盯着光禄寺卿徐兴祖。 “兴祖,咱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得让妹子开口吃饭。 毕竟光禄寺本身就是负责掌管祭享、宴劳、酒醴、膳羞这些相关事务的,终归是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才行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8章 民间厨艺赛开场,美味佳肴竞斗芳 奉天殿内金砖铺就的地面,每一块都似经岁月精心雕琢,可谓光滑如镜。 在摇曳的烛火下,反射出斑驳光影。 宛如一位位沉默的史官,静静诉说着王朝的兴衰荣辱。 殿中朱红大柱擎天而立,气势非凡。 柱上金龙蜿蜒盘旋,龙须微颤。 那一片片鳞片在烛火的映照下,竟似闪烁着幽光。 仿佛下一刻便会破壁而出,尽显皇家那至高无上的威严与尊贵。 抬头仰望,殿顶藻井精美绝伦,星辰图案繁复细腻。 每一笔每一划都寓意着天子与天地星辰的神秘呼应,令人心生敬畏。 光禄寺卿徐兴祖身着锦袍,却因长久在宫廷中谨慎微,身形微微佝偻。 那眼神中透着的谨慎与忠诚,仿佛是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独属于宫廷生存的印记。 此刻徐兴祖静静站在朱元璋面前,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 此时朱元璋因马皇后病情而眉头紧锁,满脸的忧虑仿佛化不开的浓云。 徐兴祖内心天人交战:他深知自己在这宫廷的每一句话都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必将激起千层浪,故而必须字字斟酌。 思索良久,徐兴祖深吸一口气,躬身低头。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几分笃定。 “陛下,皇后娘娘近日食欲不振,臣以为或许可从娘娘喜好入手。 民间素有‘夫唱妇随’之说,陛下钟爱的食物说不定能勾起娘娘的食欲,让娘娘开胃。” 朱元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往昔落难的场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他饿了几天几夜,狼狈如丧家之犬。 幸得两位乞丐相助,用豆腐和白菜熬制了那碗“珍珠翡翠白玉汤”。 那汤如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朱元璋重获力量。 想到这里,他目光坚定。 随即朱元璋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悬赏还原此汤者! 咱就不信,我大明偌大江山,无人能做出当年的味道!” 悬赏令一下,恰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借助大明四通八达的驿站系统,快马加鞭地传向各地。 应天府的街头巷尾,一时间议论纷纷。 茶楼、酒肆里,人们三五成群。 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私语。 商贾们目光闪烁,盘算着这其中潜藏的商机;旅人则将这消息带到更远的地方。 而应天府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各地酒楼掌柜派出的得力厨师,有的骑着高头大马。 扬鞭策马,马蹄声急,一心只想快些赶到应天府。 有的坐在马车里,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飞到应天府。 他们怀揣着对名利的渴望,日夜兼程赶来。 这一幕恰似一幅生动的市井奔忙图,彰显着大明的繁华与活力。 然而面对众多前来的厨师,如何筛选成了难题。 太子朱标身着蟒袍,头戴冠冕,神色沉稳。 他深知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宫廷,选拔人才容不得半点马虎,任何决策都关乎皇家体面与威严。 只见朱标向前一步,拱手行礼,言辞恳切。 “父皇,如今人数众多,不如以厨艺大赛规范选拔。 如此既能全面考察厨艺,又能彰显我大明公正之风。” 临安公主朱镜静则身着华服,发间珠翠闪烁,宛如春日绽放的繁花。 她聪慧机敏,对后宫局势洞察入微。 此时朱镜静轻移莲步,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灵动。 她轻声说道:“父皇,母后卧病,后宫无主。 此次厨艺大赛不仅能解母后饮食之忧,还可作为考察嫔妃管理与知人善任能力的契机,选出能为父皇分忧之人暂代皇后职责。” 曹国长公主朱佛女嫡子李文忠,身姿挺拔,气质沉稳。 他自幼受家族熏陶,颇具政治眼光。 李文忠深知在这注重礼仪规制的明朝宫廷,后宫之主肩负着重大责任,一言一行都关乎宫廷的稳定。 只见他双手抱拳,恭敬说道:“临安公主所言极是。不过暂代皇后职责,绝非易事。 六宫之主,需具备高度管理能力与政治智慧,方能确保后宫和谐。 除日常宫务,宫廷礼仪、祭祀及皇室成员婚姻等繁杂事务。 皆需丰富经验与知识,方能驾驭得当。”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如炬。 他扫向众人,最后落在朱棡身上:“老三,你也说说。” 朱棡生性豪爽,身着戎装,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他一心想在父皇面前崭露头角,渴望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中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实现自身抱负。 听到朱元璋点名,朱棡便迫不及待地跨前一步,抱拳大声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民间能办厨艺大赛选人才,后宫也能效仿,选出暂代皇后之人。 这既能解决母后饮食问题,又能让后宫各展其能,岂不快哉!” 朱标听完朱棡的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三弟所言有理。 以尚膳监和尚食局人员为考核对象,让嫔妃推荐,光禄寺和礼部精膳司监督。 如此大赛既能有序进行,又能让各宫参与,不失为良策。” 朱标心里明白只有平衡各方利益,确保大赛公正,才能维护宫廷的稳定与秩序。 朱元璋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这段时间后宫有些不太平,咱担心厨艺大赛会沦为争权之地。 你们说说,若出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 此时殿内气氛瞬间凝重,烛光似乎也因这紧张的氛围而摇曳不定。 始终沉默不语的朱棣,一直站在一旁。 他的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睿智,时刻寻找着表现的机会。 此刻朱棣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儿臣以为选拔人才,德行是关键。 父皇可先放出风声,严惩投机取巧之辈,震慑心怀不轨之人。 同时朝廷要密切关注民间大赛,若有合适人选,尽快为母后解决饮食问题。” 朱棣深知在这宫廷斗争的漩涡中,每一次表现的机会都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今的他非常渴望通过自身谋略,获取父皇青睐。 朱元璋听后神色稍缓,微微点头。 “标儿,你负责整理奏章,务必考虑周全。 爹要专心陪伴你母后,朝政就靠你和老三多费心了。” 众人退出奉天殿,殿外月光如水。 洒在汉白玉台阶上,泛出清冷的光。 朱棡凑近朱标,压低声音。 只见他一脸真诚的说道:“大哥,如今朝廷多事。 你我兄弟唯有携手,方能共渡难关。”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19章 将来我继位,必封你为“大明靠山王” 夜幕似一块沉甸甸的墨色绸缎,严严实实压在应天府的上空。 唯有清冷的月光,宛如细碎的银箔。 透过斑驳云层,洒落在晋王府的花园径上。 朱棡与朱标并肩缓行,四周静谧得唯有虫鸣时隐时现。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下,屏息聆听着兄弟二人的心声。 朱棡身姿挺拔,昂首挺胸。 他的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信,率先打破沉默。 “大哥,如今天下局势,恰似那汹涌波涛中的扁舟,飘摇不定。 北有元寇如恶狼般觊觎,东有倭寇似饿虎般肆虐,各方势力亦如暗流涌动。 然而只要你我兄弟齐心,犹如那坚不可摧的巨锚,定能稳渡这重重风浪。 还有何事可为难我们?” 此时朱棡心中暗自思量:如今局势动荡,自己虽手握一些权势,却如置身于风口浪尖。 唯有与大哥朱标紧密相连,方能在这变幻莫测的风云中,寻得安身立命之法。 朱标微微皱眉,轻轻摇头。 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却难掩眼底的忧虑。 他抬手轻轻搭在朱棡的肩膀上,语气沉稳却又透着兄长的关切。 “三弟,话虽如此,可宫廷之内,人心似那幽深的古井,深不可测。 朝堂之上,党派纷争犹如乱麻。 各方势力对东宫之位虎视眈眈,恨不得将我等生吞活剥。 咱们行事须如履薄冰,步步斟酌,切不可鲁莽行事。 守望相助固然重要,但每一步棋都关乎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马虎。” 朱标表面镇定自若,可内心却似翻江倒海。 自己身为太子,虽位居储君之位,却如坐针毡。 三弟朱棡能力出众,若能为自己所用,无疑是如虎添翼。 可他又担忧对方野心膨胀,届时尾大不掉,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因此必须在拉拢的同时,巧妙加以约束。 朱棡用力点点头,猛地一拍胸脯,眼神中满是坚定。 “大哥放心,弟心里跟明镜似的。 日后但凡大哥有令,弟定当如那离弦之箭。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刻朱棡心中既有对兄弟情谊的珍视,宛如珍视那稀世珍宝,又有对未来荣华富贵的憧憬。 他深知大哥若能顺利登基,自己必将水涨船高,荣耀加身。 朱标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朱棡的手臂,眼中满是欣慰与期许。 “三弟有此心,为兄便如吃下了定心丸。” 然而朱标心底那一丝隐忧,却如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萦绕心头。 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人性最是经不起考验。 三弟如今的热血忠诚,在面对权力和利益的诱惑时,是否能坚守如初,实在难以预料。 两人在花园中漫步许久,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 朱标停下脚步,凝视着朱棡。 他的目光中既有兄长的关怀,又暗藏着身为太子的深沉忧虑。 沉默片刻,朱标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沉重与无奈。 “三弟,近来我日夜忧心。 这天下局势于你我兄弟而言,看似广阔无垠,实则如布满荆棘的险途,步步惊心。 如今北元虽已元气大伤,但贼心不死,时刻妄图卷土重来。 其残余势力在北方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沿海倭寇更是猖獗,如鬼魅般来去无踪。 侵扰沿海州县,百姓流离失所。 你此次海外就藩,虽有一展宏图的机遇,但那海外之地茫茫沧海相隔,未知凶险无数。 况且朝堂之上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我若登基,正需得力之人。 届时你与我携手并肩,才能共抗内忧外患。” 朱棡微微皱眉,正欲开口。 朱标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三弟,你我兄弟自幼一同长大。 我深知你胸怀大志,才华横溢。 如今火器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无论是对抗北方剽悍的游牧骑兵,还是抵御沿海狡黠的倭寇,都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 但朝堂之中不少保守势力,犹如那顽固不化的磐石,深受传统观念的禁锢。 一味重骑射、冷兵器作战,对火器和新式战法嗤之以鼻。 认为其威力不稳、操作繁杂,远不如传统武器可靠。 我若能登基,定要大刀阔斧地整军经武,大力发展火器与新式战法。 这其中三弟你的支持至关重要!” 朱棡心中已经明白朱标之意,却仍未轻易表态。 他只是静静凝视着朱标,眼神中透着思索与权衡。 朱标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朱棡的眼睛,神情真挚而恳切。 “三弟,若你放弃海外就藩,将来我继位,必封你为大明‘靠山王’。 你我兄弟携手,共掌乾坤。 一同整军经武,抵御外敌。 让我大明江山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 这不仅是我对你的郑重承诺,更是为了我大明万千子民,为了父皇留下的这万里锦绣河山。” 朱标此话说出,心中忐忑不安。 他双目紧紧盯着朱棡的表情,仿佛要将对方内心的想法看透。 若朱棡拒绝,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这让朱标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汗珠。 朱棡心中猛地一震,“靠山王”这三个字,宛如洪钟般在他心中回响。 那是无上的荣耀与权力,位高权重。 在朝堂之上将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能参与国家军事革新,实现自己的抱负。 可海外就藩,虽远离权力中心,却如一片未经开垦的处女地。 况且天高皇帝远,朱棡能在那片广阔天地里肆意驰骋,建立属于自己的不世功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复杂。 沉默良久,朱棡缓缓说道:“大哥厚爱,弟感激涕零。 只是海外就藩于我而言,亦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容弟再细细斟酌。” 此刻朱棡内心仿佛有两个人在激烈争斗,一边是大哥抛出的诱人橄榄枝,一边是自己对自由发展的渴望。 这一抉择犹如千钧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深知这将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 在这权力与命运交织的关键时刻,场景随着月光的流转,悄然切换到了应天府另一处——会同馆。 会同馆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微妙的局势。 素攀武里的王子那空膺,手中紧握着一沓大明宝钞。 那宝钞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对面的会同馆大使,身着代表九品官职的绿袍。 这位大明外交官此刻脸上神色犹豫,眼神中满是警惕与迟疑。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0章 素攀武里的贵族子弟想来大明上军校 在这略显清冷的会同馆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 身为素攀武里国王子的那空膺,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只见他双手递上一沓厚厚的宝钞说道:“大人,这点意思,实在不成敬意。 还望大人在贵国朝堂之上,多美言几句。 我素攀武里国对大明向来敬仰有加,从先辈起便盼着能与大明永结同好,亲如一家。 只是近来在贸易上,遇到了些许难题,实在是让我们愁眉不展啊……” 会同馆大使微微皱眉,目光在那沓宝钞上短暂停留。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旋即移开。 只听会同馆大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他神色严肃的说道:“王子殿下,这可使不得。 我大明向来公正严明,对待友邦亦是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贸易之事,自有一套严谨的规矩可循,岂是我一人能随意左右的? 这关乎着两国的长远利益,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空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不死心。 他向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犹如怕被旁人听见一般说道:“大人,您在大明官场人脉广泛,声名远扬。 只需稍稍通融通融,帮我们一把。 若此事能成,日后我素攀武里国定有重谢,绝不让大人您白白费心。” 会同馆大使心中有些动摇,这沓宝钞的确是不的诱惑。 可他也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稍有不慎,恐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会同馆大使眉头紧锁,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空膺王子,我大明律法森严,容不得丝毫触犯。 贪污达到60两银子,便是死罪。 若贪污数额再多,那等待的将是凌迟、五马分尸、剔骨等惨绝人寰的极刑。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王子殿下可莫要将本官往那绝路上逼啊!” 那空膺赶忙摆手,脸上笑容愈发殷切。 他语气急切的解释道:“大人切莫误会,本王子绝无行贿之意。 如今大明火器之名威震四方,战法之新颖令周边各国无不敬仰,我们素攀武里国更是如此。 国内有诸多仰慕大明军事文化的贵族子弟,听闻贵国开办了一所洪武军事学院,皆渴望能进入其中。 他们希望与贵国年轻将领深入交流,学习先进的军事知识。 如今我手中这些大明宝钞,便是他们自愿奉上的学费,烦请大人帮忙转呈给贵国皇帝陛下。” 说着那空膺一边仔细观察着会同馆大使的表情,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消除对方的疑虑。 会同馆大使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稍缓。 只见他神情凝重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需即刻上报礼部,再由礼部转呈陛下。 这中间所需时日不少,还望王子殿下耐心等待。 毕竟这涉及到两国邦交以及我大明的军事教育,每一步都得谨慎行事。” 会同馆大使心中明白,这件事确实超出了自己的处理范畴。 必须层层上报,容不得丝毫差错。 那空膺忙不迭的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为表诚意,我方愿开放多处商埠,为两国之间的民间贸易大开方便之门。 如今大明宝钞在各国贸易中已经颇具威望,素攀武里愿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将大明宝钞定为两国贸易结算的指定货币。 如此一来,两国贸易必将更加顺畅,情谊也会愈发深厚。” 那空膺希望通过这些举措,表达自己的诚意,促成此事。 实际上洪武军事学院这件事本身,与朱棡、朱标兄弟的谋画,以及会同馆内的洽谈均紧密相连。 对于提出在大明开设洪武军事学院这一设想的朱棡来说,从当下局势来看,此事确有一定的可行性。 然而前行之路,却布满了荆棘与挑战。 如今火器在大明军事领域的地位日益重要,其在战场上展现出的巨大威力,已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与北元的数次交锋中,火器的轰鸣让敌人闻风丧胆。 可传统观念的束缚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横亘在前行的道路上。 朝堂之上不少官员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过于注重将领的品德修养和兵法谋略。 他们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我大明以礼义仁信治天下,将领需德才兼备,兵法谋略乃克敌制胜之根本。 那些奇技淫巧,不过是旁门左道,怎能登大雅之堂!” 对具体的军事技术,尤其是火器这种被视为“奇技淫巧”的事物,不屑一顾。 毕竟军事领域长期以来形成的重骑射、冷兵器作战的传统,使得一些保守将领对火器和新式战法充满偏见。 他们固执地认为火器威力不稳定、操作复杂,远不如传统武器可靠。 就像老将陈亨,在朝堂上就曾大声疾呼:“那火器不过是一时之兴,战场上瞬息万变。 若关键时刻火器出了岔子,岂不是要让我大明儿郎白白送命! 还是刀枪剑戟,骑射功夫,才是我军立足之本!”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严重阻碍了军事学院的推广与发展。 也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学员们对火器使用和新式战法学习的热情。 但不可否认,大明也具备推行此事的诸多有利条件。 当下大明手工业发达,科技基础雄厚,宛如一座蕴藏着无尽宝藏的宝库。 火器院在枪械制造方面,已积累了相当的技术,能够生产出如鸟嘴铳、洪武大炮等多种类型的火器。 那些火器工匠们日夜钻研,不断改进工艺,为火器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智慧。 这无疑为学院开展火器使用教学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仿佛为学员们搭建了一座通往先进军事技术的桥梁。 同时朝廷也有能力,组建一支专业的师资队伍。 那些在与北元、倭寇作战中身经百战的工匠、将领,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 就像朱棡的岳父魏国公徐达,他不仅熟知兵法,更在战场上亲身体验过火器的威力,深知其在未来战争中的重要性。 徐达曾对麾下将领说道:“时代在变,我们的战法也得变。 火器虽有不足,但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我大明军队克敌制胜的神兵利器。” 这些开明将军犹如一本本活生生的军事教科书,完全可以担任学院的教师,将自己的知识与技能倾囊相授。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1章 三儿子朱济熺太混账,有点不太想要这个孩子了! 朱元璋对军事力量的发展向来极为重视,再加上开设军事学院传授火器使用和新式战法。 有助于提升军队实力、巩固大明江山,自然能获得朝廷在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 然而经费与管理方面的难题,却如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开设军事学院,需要巨额的经费支持。 建设宏伟的学院设施,从教学场地到学员宿舍,每一处都得精心规划。 购置先进的火器设备,不仅要保证数量,而且更要注重质量。 支付教师丰厚的薪酬,以吸引那些优秀的人材投身教育。 每一项开支都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如今大明财政在不同时期,均面临着各种压力。 与北元残余势力的边疆战事,耗费的钱粮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每次出兵,粮草辎重的筹备都让户部官员们愁眉苦脸。 灾荒救济所需的粮草,也如那填不满的沟壑。 各地灾情不断,朝廷不得不拿出大量物资进行赈济。 尤其是在应天府城墙和铁甲舰队两项浩大工程相继展开之后,国库愈发空虚。 仿佛一个被掏空的皮囊,摇摇欲坠。 能否持续为洪武军事学院提供充足的经费保障,始终是悬在众人心中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因此当得知远道而来的那空膺王子,竟然表示愿意用大明宝钞支付那些贵族子弟的学费时,朱棡和朱标两兄弟不由得喜出望外。 朱棡在王府中来回踱步,一脸兴奋的对幕僚说道:“这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解了军事学院的燃眉之急。 孤王推行的这项举措或许能因此顺利推进,在大哥面前也能更显功劳。 同时也有助于提升大明军事力量,应对内忧外患,我离心中的宏伟目标又近了一步。” 朱标在东宫得知此事后,心中亦是大喜。 他对身边的谋士说道:“这不仅能解决学院经费问题,提升明军实力,而且为本宫将来登基后的政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更能借此机会进一步推动军事革新,稳固大明江山。 三弟在这件事上的努力,也让本宫看到了其对太子一脉的坚定支持。” 此时朱标心中那如阴霾般的隐忧,也随之减轻了几分。 那名谋士见状连忙提醒道:“太子殿下,火器制造和使用技术,如今在大明属于军事机密。 将这些技术集中在军事学院进行教学,可能面临技术泄露的风险。 如果相关技术被敌对势力获取,必将会对我大明的军事安全构成威胁。” 朱标闻言眉头微皱,“关键在于素攀武里乃是暹罗非常重要的割据势力,如果大明拒绝对方的提议,很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况且如果能在与海外藩属国的贸易中推行宝钞,对于大明钱庄的发展也是非常有益的。 至于你说的技术泄密问题,的确需要制定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本宫明天就找三弟商议一下,总之要尽快给出回复,绝不能寒了那空膺王子以及素攀武里贵族子弟的心!” 此时朱棡正坐在书房里翻阅医学书籍,谢钰儿和徐妙云则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帮忙做一些端茶送水的琐事。 “钰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抓紧回去休息吧。 要不然等济熺睡醒之后,发现你不在身边,恐怕少不了要找人闹腾。” 谢钰儿摇头说道:“济熺这孩子马上就满四岁了,是时候要开始学习独立生活了。 毕竟他将来还要继承晋王这个位置,如果一味依赖父母的话,很容易养成怯懦的性格。” 徐妙云点头说道:“夫君,钰儿姐姐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身为夫君的嫡长子,做人、做事都要讲究‘分寸’二字。 如今皇后娘娘病重,内廷风云变幻莫测。 再加上云南战事胜负未明,咱们晋王府同样面临着诸多考验。 济熺虽然现在比较年幼,但依然需要分担一些责任,至少要表现出有担当的一面。” 朱棡心里明白,徐妙云始终在为自己一直没有子嗣,从而耿耿于怀。 他也需要在这方面给魏国公府一个交代,至少不能让徐达误会自己在有意冷落徐妙云。 “两位夫人言之有理,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厨房少做一些油炸食品和糖分高的食物,同时每天给妙云的膳食里面增加一杯黑豆浆。 至于济熺这个孩子那边,我会帮他安排一个启蒙老师,日常生活的照顾也会交给淑秀负责。 不知为夫这样安排,妙云是否满意?” 听到自己的心事被朱棡一语道破,徐妙云不由得两颊微红。 实际上她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大的压力,主要是因为母亲谢氏最近几年频繁,询问关于两人子嗣方面的事情。 父亲徐达也时常在茶余饭后,表现出想见外孙子的期盼。 徐妙云之前在心里说服自己,朱棡是担心孩子年幼无法适应将来的海上生活,这才推迟了两人生育子嗣的计划。 可当她看到谢钰儿的儿子朱济熺逐渐长大,与自己一起嫁进王府的方淑秀也怀上了身孕,内心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泛酸。 当然徐妙云绝非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否则也无法在历史上成为朱棣的贤内助。 她只是希望朱棡可以在子嗣方面做到一碗水端平,至少让自己对心中满怀期盼的父母有个交代。 况且前往海外就蕃的事情始终都悬而未决,如果此事十年都没有一个结果,两人总不可能一直都不要子嗣吧? 其实朱棡之所以不想生第三个孩子,主要是因为历史上的朱济熿自幼狠毒暴戾,多次唆使人罗织其兄朱济熺的罪名。 被立为晋王之后,朱济熿更加残暴。 他甚至毒杀了其嫡母谢钰儿,还罔顾亲情虐待朱济熺父子。 后来朱济熿更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和汉王朱高煦结盟密谋反叛,最终落得个“被废为庶人,囚于凤阳”的悲惨结局。 只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朱棡即便是说出来,也无法让任何人相信自己。 当然如果想要避免朱济熿诬陷朱济熺的事情发生,保全大哥朱标这个太子,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毕竟历史上朱济熺之所以被朱棣安排去守陵园,主要还是因为这位明成祖得位不正,才会利用朱济熿的举报打压朱济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2章 突如其来的流民浪潮与王府集体体检计划 在大明王朝那风云变幻的历史长卷中,朱标自诞生之日起,便宛如一颗熠熠生辉的璀璨明珠,被朱元璋视作掌上至宝。 这其中固然有他嫡长子这一尊贵身份的原故,然而更为关键的是,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份与生俱来的仁德与稳重。 恰似一块温润无暇的美玉,在一众皇子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朱标就像一股澄澈的清泉,流淌在这充满权谋与纷争的宫廷之中。 他几乎集所有优点于一身,堪称“大明版皇家白月光”,引得众人纷纷瞩目。 每每思及于此,朱棡心中便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倘若历史的轨迹能够改写,朱标未曾英年早逝,以他的仁德与睿智,老朱想必决然不会对那些开国功臣举起屠刀。 毕竟这些功臣皆是太子成就大业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是未来为大明江山平叛戍边、稳固社稷的栋梁之才啊! 哪怕皇太孙朱雄英尚在人世,朱元璋又怎会为了所谓的皇权传承,无端掀起那血腥的杀戮,去为未来的储君扫除障碍呢? 一想到侄子朱雄英与马皇后,皆会在洪武十五年溘然长逝。 朱棡的心中,便如同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那即将来临的新春佳节,在他眼中也仿佛失去了应有的喜庆与欢乐,反而滋生出些许难以言说的厌恶情绪。 “过年给父皇和母后准备的贺礼,需着重凸显‘送健康’这一主旨。” 朱棡神色凝重,端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最好能邀请太医院的御医,为所有皇室成员精心安排一场全面体检。 一旦察觉任何隐匿的病患,便可尽早着手,施以治疗之策。” 朱棡话音刚落,还未等徐妙云回应,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如骤雨般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侍从王成益神色慌张,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般冲了进来。 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禀报道:“殿下,大事不妙! 王府外不知从何处涌来一群流民,吵吵嚷嚷的。 他们口口声声说染上了疫病,正苦苦哀求咱们王府施以援手呢!” 众人闻言脸色瞬间如骤变的天色,变得煞白如纸。 朱棡眉头紧锁,仿佛拧紧的绳索,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思索。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沉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若贸然施救,一旦疫病如洪水猛兽般传入王府,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若是见死不救,又恐遭天下人诟病,损了王府的清誉。 这……着实是个两难的抉择啊!” 徐妙云秀眉微蹙,面露忧色。 她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鬓角,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但旋即便恢复了镇定。 只听徐妙云轻声细语,却又透着沉稳。 “夫君,当务之急,是务必确保王府上下的安危。 然而若对这些流民弃之不顾,消息一旦传开,恐怕于王府的名声大为不利啊。 您也知晓,咱们王府在朝中的地位如履薄冰。 每一个决策都犹如在钢丝绳上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妙云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可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正飞速权衡着利弊得失。 谢钰儿本就生性直爽,此刻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在原地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晃动。 只听谢钰儿满脸焦急的大声说道:“是啊,夫君,这事儿得赶紧拿个主意! 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吧。” 此时谢钰儿的眼神中写满了关切与焦急,她既担忧王府众人的生命安危,又实在不忍心对流民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 朱棡沉思片刻,还未开口。 谢钰儿又按捺不住,语气急切地分说道:“夫君,妾身倒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咱们也不能贸然行事,得想个周全之策才行啊。 比如说:咱们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这些流民到底情况如何,染上的是什么疫病? 届时根据具体情况,夫君和王府的那些谋士再做定夺。” 徐妙云微微点头,目光柔和地看向谢钰儿,轻声说道:“妹妹所言极是,只是此事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处理稍有不当,便可能给晋王府带来灭顶之灾,所以还需谨慎行事。” 徐妙云心中明白谢钰儿的善良单纯,可她更清楚此事的严重性。 朱棡抬手打断她们,他神色凝重的说道:“先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对了,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徐妙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夫君,刚才你说要为皇室准备以‘送健康’为宗旨的贺礼,组织太医院体检。” 朱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嗯,就这么办。 此事等除夕守岁时,你亲自向岳丈大人禀明。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张医官也为晋王府上下所有人,仔细检查一番身体状况。 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确保王府上下都平平安安的。” 徐妙云点头应道:“好,妾身记下了。 夫君放心,妾身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负您的信任。” 她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在公公面前展现自己贤良淑德与办事能力的绝佳契机。 于是徐妙云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将此事办得圆满,为王府增光添彩。 就在这时,谢钰儿微微咬着嘴唇,略显迟疑的说道:“虽然妾身并非讳疾忌医之人,但终归还是要顾及男女有别的礼数。 可惜偌大的大明,竟没有像义妁、鲍姑那般妙手仁心的女医,否则便可请她们来为我们姐妹几个做体检了。” 朱棡心里明白,谢钰儿向来注重自身的隐私与尊严。 她提出这个问题,既是出于对实际情况的考量,更是对女性权益的一种坚守。 随即朱棡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看着谢钰儿,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想不到你竟也知晓‘巾帼医家第一人’义妁,说来她也是个身世坎坷、命运多舛的可怜女子。” 谢钰儿眼中流露出倾慕之色,宛如仰望璀璨星辰般。 “夫君博学多才,仿佛那无所不知的智者,就连远在1500多年前的往事,都能如数家珍。 如今长夜漫漫,不如夫君与我们姐妹讲讲,这义妁究竟有哪些过人之处?” 谢钰儿对朱棡一直怀着深深的敬佩之情,此刻更是眼神专注满心期待,似乎在等待一场精彩绝伦的故事盛宴。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3章 大明何时才能有像义妁那样的女医啊? 朱棡神色间满是感慨,缓缓移步至窗前。 只见窗外夜色如墨,月光洒下,仿佛为世间万物披上一层银纱。 他静静凝视着这夜色,思绪仿佛穿越了悠悠岁月,回到那个遥远而神秘的时代。 朱棡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在屋内缓缓响起。 “你们可知,当年义妁的父母,不幸惨遭太医院太医令丞崔府志的陷害。 那崔府志心怀叵测,为了一己私欲竟设计构陷,致使义妁父母含冤而死。 那时尚在襁褓中的义妁,被父亲的至交好友许善友匆匆抱走收养。 本以为从此能有个安稳的成长环境,可命运的魔难却如影随形,并未就此放过这可怜的孩子。” 说到此处朱棡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 “后来一场可怕的瘟疫如恶魔般肆虐,无情地席卷了整个村庄。 义妁的养父许善友,也未能幸免于难。 在那生死弥留之际,养父紧紧握着义妁的手,将她的身世和盘托出。 那一刻义妁幼的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更是对成为一名德行高尚大夫的坚定决心。” 徐妙云轻轻蹙着眉,眼中满是同情,她忍不住轻声叹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朱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后义妁便如饥似渴地学习医术。 无论烈日炎炎,大地被烤得仿佛要冒烟,还是寒风凛冽,冰冷的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她都不辞辛劳。 只要听闻有郎中路过,义妁便立刻跑去虚心请教,一点一滴积累着医药知识与临床经验。 终于随着时光的流转,义妁有幸拜入长安第一名医郑无空门下。 自那以后,她就如同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鱼儿,废寝忘食地刻苦钻研医术。” 谢钰儿好奇的问道:“夫君,那这义妁的医术,究竟精妙到何种程度呢?” 朱棡微微一笑,“据历史记载义妁在内科疑难杂症的诊治上,独具慧眼,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病症根源。 而对外科、针灸之术,她亦是颇为精通。 义妁仿佛拥有一双神奇的手,能巧用山间随处可见的草木藤叶,为患者祛病除患,而且疗效显著,每每都令人称奇不已。” 徐妙云听得入了神,不禁微微点头,由衷赞叹道:“如此奇女子,当真是令人敬佩不已。 若我大明能多一些这样的女医,那众多女眷们,便能少受许多病痛之苦了。” 谢钰儿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真希望能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像义妁这般妙手仁心的女医。 朱棡转过身来,目光温和的看着她们,缓缓说道:“虽说如今大明没有这样的女医,但我们也可设法培养。 若能有女子精通医术,为王府乃至天下女眷治病,也算是一桩莫大的善举。” 说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许,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场景。 就在这时,徐妙云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地从侍女手中轻轻接过一杯人参九宝茶。 她走到朱棡面前,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关切。 “夫君,这是妾身依照张医官的推荐,精心用九种中药熬制而成的代茶饮。 此茶既能补气益精,又有滋阴补肾之功效。 您平日里事务繁忙,晚上常要熬夜。 若觉得这茶口感与效果俱佳,往后妾身便让张医官常备一些。” 朱棡接过茶碗,轻轻啜饮了两口。 细细品味后,他不禁称赞道:“人参大补元气,红枣补气养血。 二者恰似一对相得益彰的伙伴,配合得恰到好处。 枸杞、黄精滋阴补肾,桑葚养阴生津。 犹如四位默默守护的卫士,守护着身体的根本。 还有芡实收敛固精,莲子补脾、益肾、涩精,木瓜活络化湿。 这九味中药各司其职,相辅相成,张医官果然是用心良苦啊!” 谢钰儿见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涩的醋意。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轻咳一声,语气略带生硬地说道:“妙云妹妹一心盼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才让张医官拿出了‘人参九宝茶’的方子。” 话一出口,她便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心中暗悔,急忙转移话题道:“刚才夫君说义妁擅长用山间草木藤叶治病,不知可有哪些具体的医案,能让我们姐妹开开眼界?” 谢钰儿心中其实一直渴望能像徐妙云那般,得到朱棡更多的关爱与关注。 看到徐妙云对朱棡如此体贴入微,她心中难免泛起嫉妒的涟漪。 但谢钰儿又不想让朱棡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故而急忙岔开话题。 朱棡也心中明白,自己在情感的平衡上或许有所疏忽。 于是他便顺着谢钰儿的话说道:“关于义妁治病救人的佳话,历史上确有诸多流传。 曾有一次,从外地抬来一位腹部异常膨隆的病人。 那患者的肚子,大得竟比即将临盆的孕妇还要夸张几分。 虽然脐眼高高突出,可整个人却瘦得皮包骨头。 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徐妙云忍不住捂住嘴,轻呼道:“啊,竟如此严重!” 朱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义妁见到此景,神色凝重。 她俯下身仔细为女患者诊视,眼神专注而坚定。 仿佛要从患者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中,探寻病症的根源。 随后义妁取出几根银针,手法娴熟地在病人的腹部和腿部一连扎了几下。 每一针落下,都仿佛带着她对生命的敬畏与希望。 紧接着义妁又取出一包精心调配的药粉,轻轻撒在对方的脐眼上。 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惊扰了病人。 随后她用热水浸湿的绢帛,细心裹住患者,再缓缓喂服精心熬制的中药。” 谢钰儿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神情急切的问道:“那后来呢?这位病人可有好转?” 朱棡微微一笑,“仅仅过了几日,那原本肿胀如鼓的腹部,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渐渐消退。 不到10天,这位病人便已能起身活动,重获新生。” 徐妙云惊叹道:“义妁的医术,当真是神乎其技!” 朱棡接着说道:“后来义妁精湛的医术传至汉武帝耳中,汉武帝大为赞赏。 不仅将她征召入宫,封为女侍医,还准许其专门为尊贵的王太后诊治疾病。”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4章 蹊跷的敲门声与许平君之死背后的宫廷斗争 徐妙云闻言美目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由衷赞叹道:“据妾身所知,王太后大病痊愈后,对义妁感恩戴德,一心欲为义妁的弟弟义纵封官。 可义妁却以‘弟弟行为不节’为由,婉言相拒。 即便如此王太后对义妁的品德与医术仍是钦佩有加,最终奏请汉武帝封义纵为中郎,补为上党郡令。 哎! 只可惜这世间,既有义妁这般名垂千古的女御医,却也有因利欲熏心而丧失医德的淳于衍,实在令人叹息。” 朱棡神色惋惜,缓缓开口说道:“关于淳于衍的典故,为夫亦略知一二。 同样身为史上留名的女侍医,她天资聪慧,恰似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 在民间行医的那些年,淳于衍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她不仅精于切脉之术,对医药之道更是通晓于心,曾有人赞誉其为‘女中扁鹊’。 可惜啊,淳于衍本可成为青史留名的女御医,却因丧失了大夫应有的职业操守。 最终沦为宫庭中争夺权力、谋杀皇后许平君的帮凶。” 谢钰儿柳眉微蹙,一脸疑惑的问道:“按理说,给皇后服用的药物,必定有人先试药。 淳于衍究竟是如何得逞的呢?”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朱棡,眼神中写满了好奇与期待,显然是在等待对方揭开后续故事的神秘面纱。 朱棡神色凝重,随即缓缓开口说道:“这其中,便涉及到宫廷的权力斗争与阴谋算计了……” 朱棡刚要继续往下说,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神秘而诡异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不紧不慢,却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撞击着众人的心房。 三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是惶恐与疑惑。 朱棡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谁?” 然而门外却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唯有那诡异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朱棡示意侍从王成益去查看,王成益战战兢兢走向门口,每一步都仿佛即将踏入未知的深渊。 他心翼翼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唯有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脊梁骨发凉。 王成益一脸惊恐,连滚带爬地回来禀报道:“殿下,外面……外面没人。 不过门口的地上留着一块奇怪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标记。” 朱棡心中一凛,他认得这是隐龙卫紧急联络的暗号。 自从神秘江湖势力首领萧逸带人突袭晋王府后,朱棡便让隐龙卫转入更为隐蔽的地下活动。 以防被魔教势力暗杀,同时减轻朝廷猜忌。 他猜测如今这敲门声,或许与江湖势力的新动作有关。 徐妙云略显担忧的说道:“殿下,最近局势本就复杂,这神秘敲门声背后恐怕大有文章。” 朱棡微微点头,沉思片刻道:“先将此事放在一边,钰儿,刚才说到哪儿了?” 谢钰儿心有余悸,略显紧张的说道:“夫君正要说淳于衍是如何谋害皇后许平君的。” 朱棡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淳于衍的丈夫赏,乃是一名掖庭护卫。 这赏为了谋取财富与权势,竟动起了歪脑筋。 他让淳于衍去请求霍夫人,将自己调到掌管安邑盐池的安池监之位。 这安池监可不简单,掌管着盐池的生产与管理,那可是犹如掌控着国家的财富命脉啊。 不仅涉及巨额财富,而且与西汉朝廷的财政收入息息相关,可谓权倾一方。” 谢钰儿忍不住插话道:“这赏可真是贪心,他就不怕霍夫人拒绝吗?” 朱棡苦笑一声说道:“钰儿有所不知,当时霍夫人在宫廷中虽已位高权重,但随着皇帝对许皇后的宠爱日盛,许氏家族势力逐渐崛起,威胁到了霍家的地位。 霍夫人野心勃勃,她不甘心霍家的权势被削弱。 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霍成君登上皇后之位,从而巩固霍家在朝廷中的统治地位。 此时的霍夫人深知淳于衍在民间行医时积累了不少人脉,且淳于衍的丈夫又在掖庭任职。 若能拉拢淳于衍,便多了一条隐秘的途径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徐妙云微微皱眉,“如此看来,这霍夫人是处心积虑,早有谋划啊。” 朱棡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在霍夫人找到淳于衍之后,她不仅许下了让女儿霍成君成为皇后,霍家与淳于衍共享荣华富贵的承诺,还详细为淳于衍描绘了一幅宏伟蓝图。 霍夫人承诺事成之后,淳于衍的丈夫不仅能顺利担任安池监,而且还会在仕途上得到霍家的全力扶持,一路平步青云。 对于淳于衍,霍夫人会为她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购置一座豪华府邸,赐予对方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她还会让淳于衍在宫廷医药体系中拥有更高的地位,甚至可以参与一些宫廷机密事务,成为霍家在后宫的重要内应。” 谢钰儿闻言一脸气愤的说道:“这淳于衍就这么被诱惑了? 难道她就不顾及自己的良心吗?” 朱棡无奈的摇了摇头,“关键是霍夫人还向淳于衍分析了当前宫廷斗争的形势。 她指出许皇后如今虽受宠,但根基尚浅。 只要许皇后一死,许氏家族必定大乱。 霍家便可顺势打压许氏,扶持霍成君上位。 况且霍夫人在宫廷中经营多年,人脉广泛,朝中诸多大臣都与霍家关系密切。 一旦霍成君成为皇后,皇帝必定会倚重霍家。 到时候即便有人怀疑皇后之死与霍家有关,也无人敢轻易追查。 就算事情稍有泄露,以霍家的势力也完全有能力将其压下,保护淳于衍及其家人的安全。 在霍夫人如此精心的谋划与威逼利诱之下,淳于衍鬼迷心窍,决定铤而走险。” 徐妙云叹息道:“利益当前,人心便容易迷失啊。 可淳于衍究竟是如何实施她的阴谋的呢?” 朱棡继续说道:“她利用自己在宫廷多年建立的关系,买通了负责试药的宫女。 淳于衍事先了解到,许皇后近期常服的一种滋补药丸即将用完,需要重新配制。 于是她趁药房人员不备,将捣碎的附子混入了新配制药丸的原料中。 随后淳于衍找到负责试药的宫女,以宫女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并承诺事成之后给予丰厚的报酬。” 谢钰儿紧张地问道:“那试药的时候,难道就没人发现吗?”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5章 日益衰落的北元与大明厨神梵正卿 朱棡神色凝重,眼眸中似藏着千钧忧虑。 他缓缓开口道:“试药那日,那宫女依照淳于衍的指使,并未将真正混有附子的药丸服下,梵而是偷偷藏起。 她拿出一颗事先备好、外观毫无二致,实则无毒的药丸,佯装服下。” 谢钰儿忍不住轻掩双唇,眼中满是惊惶。 “啊?竟有这等事,那负责监督的人怎会毫无察觉?” 朱棡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负责监督试药的太监,见宫女服下后并无异样。 他便认定这批药丸安全无虞,随即便呈给了皇后。 可怜那许平君,服药后顿感头晕目眩。 她心中已然察觉药中有毒,却为时晚矣。 终究年仅十九岁的许平君香消玉殒,命丧于淳于衍与霍夫人那恶毒的阴谋之下。” 谢钰儿听完朱棡的讲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自幼心地善良的她,最见不得这等阴险毒辣之事。 此刻谢钰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既忿怒又恐惧。 她喃喃自语道:“这淳于衍为了一己私利,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实在令人发指!” 说着谢钰儿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仿佛这样便能驱散她内心深处的寒意。 一旁的徐妙云也不禁感慨,轻轻叹息道:“是啊,人心难测! 这宫廷之中,处处暗藏玄机,步步皆是阴谋算计。 咱们身处王府,亦不可掉以轻心啊。 如今这局势,不仅有宫廷内的纷争,还有江湖势力在暗处虎视眈眈。 更有北元那边局势不明,真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如炬。 “妙云所言极是! 因此我们必须时刻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无论面对何种局面,都要守护好咱们的王府,守护好我们所珍视之人。” 言罢他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说起北元余孽,之前他们的疆界分布大致是以东面的双城为起点。 横穿鸭绿江与婆猪江交汇处,并以辉发河、浑河为界。 北面则以浑河与辽河下游交汇处,从凌河上游一直延伸到大宁以及上都,以此为北线。 西面则以大青山、阴山以及河套地区为西线,又沿黄河至贺兰山北,西经亦集乃,南面则直接到嘉峪关外。” 谢钰儿见朱棡忽然转移了话题,于是索性顺着他的意思一脸好奇的问道:“那后来又有何变化呢?” 朱棡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历经多次变迁,北元发展至洪武十年前,已经逐渐开始以南面的浑河为国界。 然而截止到洪武十四年末,以晋军为首的军方势力已经越过浑河,整个东岸都纳为朝廷的实际控制疆域。 大明的统治版图不断扩大,浑河、辉发河以南、以东,都已经发展成为了明军的实际控制区。 北元因宝钞流入,经济出现波动,对大明敌意渐浓。 我们晋王府所治理的太原地处战略要地,一旦北元与明朝冲突加剧,极有可能被卷入其中。 再加上江湖势力暗中作祟,王府的处境愈发艰难。 我已让隐龙卫密切关注各方动向,接下来咱们行事需更加谨慎。” 徐妙云点头,神色认真的说道:“夫君所言极是,我们需早做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朱棡深知王府正处于各方势力的漩涡中心,一场巨大的风暴,正悄然向王府袭来。 就在这时,谢钰儿见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她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娇声说道:“大家都别这么严肃啦! 一直谈这些沉重的事,心情都快喘不过气了。 咱们聊点轻松的,妾身听说民间正在举办一场特别有趣的厨艺大赛呢。” 其实谢钰儿心里明白,大家一直沉浸在紧张的局势中,情绪压抑到了极点。 她希望能借此缓解一下气氛,让大家暂时放松片刻。 朱棡和徐妙云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也好,适当了解些民间趣事,也能知晓百姓生活。 钰儿,这厨艺大赛是怎么回事? 你快说来听听!” 谢钰儿顿时来了兴致,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 “妾身听闻这场‘厨艺大赛’在应天府举行,如今已经决出了前三名的优秀选手。” 朱棡若有所思,缓缓开口说道:“实际上锦衣卫对这场民间厨艺大赛的关注,一直未曾放松过。 我听闻名列榜首的梵正卿,是个极为骄傲且执着的人。” 谢钰儿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哦?这梵正卿是何来历,能在大赛中拔得头筹?” 朱棡微微一笑,“此人出身于一个底蕴深厚的烹饪世家,其家族传承可追溯至五代时期,著名女厨师梵正便是梵正卿的先祖。 梵正以其精湛绝伦的厨艺和独具匠心的‘辋川样’闻名于世,开创了将菜肴制作与绘画艺术相结合的先河,为家族奠定了在烹饪领域的崇高地位。” 徐妙云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如此说来,这梵家倒是个了不起的家族。 历经这么多朝代,还能将厨艺传承下来。” 朱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随着朝代更迭,进入宋朝之后,尽管政治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梵家对烹饪技艺的钻研与传承从未间断。 家族成员们凭借高超的厨艺,在民间和一些富贵人家的后厨中崭露头角。 有的成为酒楼的招牌厨师,有的则在豪门府邸中担任主厨。 他们不断吸收各地饮食文化的精髓,丰富和发展着家族的烹饪技法。” 谢钰儿兴致勃勃的问道:“那后来呢,家族一直顺遂吗?” 朱棡神色稍黯,“然而在靖康之变后,局势动荡不安,梵家也受到了一定冲击。 家族成员们为了躲避战乱,分散各地,各自谋生。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坚守着家族的烹饪传统,将技艺代代相传。 到了元朝社会逐渐稳定,梵正卿的父亲凭借着家族传承的独特烹饪技艺,在大都开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 徐妙云闻言好奇的追问道:“那梵正卿呢,他又是如何成长的?” 朱棡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的说道:“梵正卿自幼便在酒楼中耳濡目染,对烹饪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和热情。 他不仅熟练掌握了家族传承下来的各种技法,而且还对元朝宫廷饮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为了追求更高的烹饪境界,他刻苦学习蒙语,深入了解蒙古贵族的饮食喜好。 并不断尝试将家族传统烹饪技法,与蒙古族特色食材和烹饪方式相结合。”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6章 仔细查一查忽然发现,三大厨神哪个都不简单(上) 听到朱棡的讲述,谢钰儿不禁由衷赞叹道:“此人倒是有毅力,也有才华。” 说罢她轻轻抿了口茶,眼神中透着几分钦佩。 朱棡笑着点头,他的神色中同样带着一丝欣赏。 “正是凭借着这份努力和才华,梵正卿终于得到了进入元廷担任御厨的机会。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庭之中,他见识到了来自四海八方的珍稀食材,也领略到了各路御厨精湛高超的烹饪技法。” 朱棡微微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继续说道:“为满足蒙古贵族对肉类美食的偏好,梵正卿便一门心思地潜心钻研烧、烤类菜品,一心力求做到极致。 就说这烤乳猪,为了让这道菜达到皮脆肉嫩的完美口感,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谢钰儿好奇的凑近问道:“哦?那这个梵正卿是如何做的呢?” 朱棡神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他常常在厨房一待就是一整天,守着那炉灶。 梵正卿看着那一只只烤得或焦或生的乳猪,心中难免闪过一丝沮丧。 他也曾暗自思忖,‘难道我真的无法达到那种皮脆肉嫩的完美境界? 难道家族传承的烹饪技艺在我这里就要停滞不前?’ 然而梵正卿终究不是轻易言败之人。” 朱棡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执着的梵正卿。 “只见他很快又握紧拳头,眼中重燃坚定,暗自下定决心,‘不,我绝不能放弃!祖先们传承下来的手艺,我一定要将它发扬光大,让这道菜在宫廷中绽放光彩。’ 就这样,梵正卿反复尝试不同的火候、调料和烤制时间。 终于当看到烤乳猪在宫廷宴会上成为必不可少的佳肴,众人赞不绝口时,他心中满是自豪,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徐妙云一脸感慨的叹了口气,“看来想要在厨艺上有所成就,也并非易事。每一道佳肴背后,都藏着无数的汗水与坚持。” 朱棡神色一黯,微微皱眉说道:“只可惜随着元朝的最终覆灭,梵正卿的生活也陷入了困境。 即便如此,他对烹饪的热爱从未改变。 这次厨艺大赛对梵正卿来说,是重拾荣耀的机会,也是他向世人展示家族传承、千年烹饪技艺的舞台。” 屈居第二名的苏明志,性格沉稳内敛,心思细腻。 他本是苏州一个对美食文化有着深厚研究的家族后人。 苏州,作为江南鱼米之乡,饮食文化源远流长。 苏明志自幼便深受这种氛围的熏陶,对本地菜肴有着独特的见解。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苏明志听闻了一个关于前朝宫廷菜的传说。 当时,苏明志与几位文人好友相聚,其中一人偶然谈及道:“听闻在南宋时期,宫廷御厨为了迎合皇室对精致菜肴的追求,尝试将鳜鱼制作成各种造型。 其中有一道菜,便是将鳜鱼经过特殊处理后,炸制出类似某种动物的形状,再浇上精心调制的酱汁。 只是可惜,这传说并无详细记载具体的制作方法和最终成型的样子。” 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明志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顿时被深深吸引。 为了还原这道菜,他开始了漫长的研究和尝试。 面对无数次的失败,周围有人劝苏明志放弃。 一位好友劝说道:“明志,这传说不知真假,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这道菜。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呢?” 苏明志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透着执着。 只听他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相信这道菜一定存在过,而且我有信心把它重现出来。 苏州饮食文化源远流长,这也许就是其中一颗被遗落的明珠,我要让它重放光芒。” 经过无数次的失败,苏明志逐渐摸索出了一套独特的烹饪方法。 他将鱼头下颌部的三角形鱼肉,巧妙塑造成松鼠头的形状。 鱼身经过油炸后呈现出金黄酥脆的效果,再浇上酸甜适口的酱汁,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此诞生。 苏明志将这道菜命名为“松鼠鳜鱼”,并在苏州当地的一些文人雅士聚会中展示。 当这道菜端上桌时,众人皆眼前一亮。 其中一位有名气的文人惊叹道:“明志兄,此菜不仅造型独特,这香气更是诱人,不知味道如何?” 苏明志微笑着说道:“还请各位兄台品鉴。” 众人品尝后,纷纷赞不绝口。 “妙哉!妙哉! 此菜口感酥脆,酸甜适中,明志兄厨艺又精进了。” 随着朱元璋统治时期过半,官员和勋贵们对饮食愈发讲究。 苏明志的名声如涟漪般,在权贵圈子里扩散开来。 这日,苏明志像往常一样,在府邸为一位高官准备家宴。 席间高官的神色有些异常,对苏明志的厨艺夸赞之余,话里话外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高官笑着说道:“苏师傅,你这厨艺真是了得! 不知平日里除了钻研厨艺,还对其他事情感兴趣吗?” 苏明志心中警觉,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笑容,巧妙应对道:“大人谬赞了,在下一心只在厨艺上,其他事情倒是甚少关注。” 晚宴结束后,苏明志回到家中,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没过几日,苏明志在外出采购食材的途中,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 他佯装不知,故意绕进了一条偏僻的巷。 就在苏明志准备转身查看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墙角闪出,身手敏捷都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明志心中一惊,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 黑影却压低声音说道:“苏先生莫慌,我家殿下有请。” 于是苏明志被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宅邸,见到了朱棡。 朱棡见到苏明志,微笑着起身相迎说道:“苏先生,久仰大名。 我对先生的厨艺赞赏有加,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苏明志拱手行礼说道:“殿下过奖了,在下不过是略通厨艺罢了。” 朱棡话锋一转,谈及当下局势的复杂,以及自己对情报的需求。 朱棡表示苏明志在达官贵人府邸的特殊身份,若能为晋王府所用,将对稳定局势大有裨益。 苏明志心中一阵纠结,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加入隐龙卫,虽能让我的厨艺有更广阔的舞台,但这也意味着要卷入一些复杂的事务中。 万一处理不好,会不会影响我对美食的追求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7章 仔细查一查忽然发现,三大厨神哪个都不简单(下) 朱棡坐在王府的大厅之中,看着面前的苏明志。 只见他微笑着说道:“苏先生,孤王可是十分欣赏你的厨艺啊。 尤其是那道‘松鼠鳜鱼’,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苏明志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谬赞了,人不过是略通厨艺罢了。” 朱棡笑着摆了摆手,“苏先生不必谦虚,孤王自会全力支持先生对厨艺的钻研。 苏先生若能为王府效力,凭借晋王府的资源,定能让先生的‘松鼠鳜鱼’这道菜传遍天下。” 苏明志闻言心中一动,他思索再三想到能借助晋王府的资源,进一步完善和推广“松鼠鳜鱼”这道菜。 最终苏明志还是欣然答应了朱棡的邀请:“承蒙殿下厚爱,人愿为王府效力。” 另一边的刘霜站在应天府街头,看着自家的食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她对身旁的父母说道:“爹,娘! 这次厨艺大赛可真是太有趣了,女儿学到了好多东西呢。” 刘霜的父亲笑着摸了摸刘霜的头,“哈哈,我家霜最利害了,都能在大赛中获得第三名。” 刘霜嘻嘻笑道:“爹,您就别夸我了,女儿还有很多不足呢。 我得继续努力,让更多的人品尝到咱们家的盐水鸭。” 刘霜尤其擅长制作盐水鸭,为了做出独特风味的盐水鸭,她四处走访。 每次去拜访老师傅,刘霜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与期待,双手恭敬地递上自己准备的礼物。 “老师傅,我特别喜欢做盐水鸭,想跟您请教些卤制的技巧,您就教教我吧。” 老师傅们看到刘霜这般热情诚恳,往往也愿意倾囊相授。 一位老师傅笑着说道:“苏姑娘,这盐水鸭卤制的关键啊,就在于这卤汁的调配,各种香料的比例一定要恰到好处。” 刘霜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说道:“多谢老师傅,女子记住了。” 其实在刘霜的心中,让更多的人品尝到美味又实惠的盐水鸭,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这次参加厨艺大赛,刘霜本就抱着学习和交流的心态。 当得知自己获得第三名时,她激动得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喜悦与感慨。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刘霜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女子真的做到了,这不仅是对女子厨艺的认可,更是对民间美食的认可。 女子一定要更加努力,让更多人尝到这美味又实惠的盐水鸭。” 刘霜在研究盐水鸭的过程中,从家族长辈那里听闻了关于盐水鸭起源的传说。 一种说法是,盐水鸭最早出现在南朝时期。 当时有一位名叫刘裕的皇帝,因为喜欢吃鸭子,于是他就请厨师用盐水和香料腌制鸭子,然后用清水煮熟。 刘裕觉得这种食物清淡而不腻,便将其命名为“刘裕鸭”,并赠送给亲朋好友。 据说当时有一位跟随刘裕南征北战的将领,他所在家族正是刘霜的先祖。 这位将领对“刘裕鸭”的制作工艺进行了改良,并带回了家乡应天府。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菜在当地逐渐流传开来,成为了民间喜爱的美食。 后来刘霜在走访过程中,遇到了一位老药师。 老药师提到他的家族曾与李姓医学家有过交集,并且知晓一些关于“李家鸭”独特配方的线索。 这让刘霜兴奋不已,她觉得如果能找到这个配方,或许能让自己的盐水鸭更具特色,于是开始顺着这条线索深入探寻。 最后一种说法是,“盐水鸭”源自一位名叫王祥的前朝商人。 此人因为经营盐业有道,从而发家致富。 他想要开发新的产品,就请厨师用盐水和各种香料腌制鸭子,然后用清水煮熟。 王祥觉得这种食物香气四溢,便将其命名为“王祥鸭”,并赠送给亲朋好友。 在刘霜四处打听盐水鸭起源的过程中,意外得知王祥的后人如今就在应天府附近生活。 她决定前去拜访,希望能从他们那里获取更多关于盐水鸭起源和制作的信息,为自己的盐水鸭事业注入新的灵感。 前段时间隐龙卫在按照朱棡指示调查刘霜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翌日,隐龙卫统领张龙神色凝重的走进朱棡的书房,他心翼翼关上房门。 正在看书的朱棡抬头,看到张龙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紧。 只听张龙低声汇报道:“殿下,根据目前探查到的情况,梵正卿那边并未发现与北元残余势力有接触的迹象。 但苏明志这边,情况有些复杂。 我们虽一直知晓他是殿下发展的人,可丝毫不敢放松调查。 最近我们发现,苏明志与厨艺大赛第三名的刘霜来往密切。 随着调查深入,李猛查到刘霜的父母早年竟是白莲教成员。” 朱棡眉头瞬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你让李猛继续深挖下去,看看刘霜与白莲教是否还有暗中往来。” 张龙抱拳应道:“是,殿下,末将这就去吩咐李猛。” 说罢张龙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朱棡一个人坐在书案前,陷入沉思之中。 根据他从后世历史中得出的结论,白莲教在元末扮演了极为特殊的角色。 元末红巾起义,韩山童利用白莲教发起北派红巾军。 与此同时还有一位在历史上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彭莹玉,也就是后世《倚天屠龙记》中彭和尚的原型,他是南派红巾军的始祖。 彭莹玉本身是多种宗教的混合体,加入白莲教后,他经常以“弥勒佛”形象示人。 曾经是僧人的彭莹玉,不仅奉行弥勒教教义,宣称“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将要到来”,而且还践行着以杀戮迎接“弥勒佛下世,改换乾坤”的修行之路。 可朱元璋在发布征讨张士诚的檄文时,已经公开否定了弥勒佛转世的说法,白莲教也早在至正二十六年被列为异端和禁教。 虽然朝廷如今已经设立僧录司对大明现有宗教进行管治,但朱元璋对于白莲教的态度,始终都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因此无论刘霜的父母曾经隶属于南派还是北派,都势必会影响到这位女厨神的未来发展。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8章 庶长子与嫡次子的名分差距巨大,名分之争初现端倪 应天府的深宫内,日复一日的规矩与沉闷如厚重的宫墙,将外界的鲜活气息隔绝在外。 一日,朱元璋听闻民间厨艺大赛遴选出三位“厨神”。 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他心中的兴致。 “哦?民间竟有如此厨艺卓绝之人?”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亮色,在这深宫中新奇之事实在太少。 民间厨艺高手的出现,无疑让他颇感新鲜。 当即朱元璋吩咐太监总管吴成,“去,传咱旨意。 让太子拟诏,要在奉天殿设宴款待这三位,梵正卿、苏明志还有刘霜。” 不多时,圣旨拟就。 吴成尖着嗓子当众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咱闻民间有梵正卿、苏明志、刘霜三位厨艺卓绝,堪称厨神。 其烹饪之技,或独树一帜,或精妙绝伦。 咱心甚喜,特此宣召三位进宫觐见。 一展厨艺,以飨咱之口腹。 速速起程,勿得延误。钦此!” 这道圣旨由太子朱标亲自拟定,虽说只字未提马皇后病重之事,但敏锐的朱棡心里清楚,此事在民间已悄然传得沸沸扬扬。 只因忌惮朱元璋早些年铁血手段,杀戮甚重,才使得宫中众人即便心有疑虑,也不敢随意议论。 朱棡深知这几年父皇为稳固江山手段强硬,在朝堂上掀起不少风浪,官员们人人自危。 而如今的宫廷局势,更是如同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朱标坐在书房,眉头紧锁。 他望着窗外的宫墙,忧心忡忡的说道:“再过三天就是东南夷六十二国使团参加应天演武的日子了,如今神机营已跟随郭英被调往云南。 不知明威将军戚祥率领的神枢营,是否能堪当大任?” 朱棡本在一旁品茶,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他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担忧。 只见朱棡放下茶盏,神色郑重的说道:“皇兄无需太过忧虑。 如今咱大明的军事制度,自洪武年间便不断完善。 神枢营作为三大营之一,主管骑兵,地位举足轻重。 虽说去年大同、延绥两地的马场相继生变,但自洪武十一年起,父皇就已经有先见之明。 他命荥阳侯郑遇春等人将北平、辽东、甘、陕四地的军中战马,通过苑马寺有条不紊地分批送入应天府的三大营驻地。 所以神枢营训练所需战马,应该是能够得到充足保障的。” 朱棡说完微微皱眉,继续分析道:“不过此次应天演武意义重大,东南夷六十二国使团前来观摩。 这不仅关乎我大明军威,更可能影响后续的外交局势。 而大同马场之前战马被毒害一事,若不彻查清楚,难免会让人担忧战马供应的稳定性,进而影响到整个军事布局和对外威慑力。” 朱棡心中不禁想起另一件事,又接着开口说道:“大哥,我记得之前你主动向父皇请缨,要去大同马场调查战马被毒害之事。 如今却迟迟未启程,是不是其中又出了变故?” 朱标闻言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若不是母后忽然病重,我早就踏上前往大同之路,与兵部尚书唐铎、太仆寺卿梁野仙等人一同彻查此事了。 你也知道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事,太仆寺卿则专司马政。 他们处理这方面的事务,比大哥我这个太子经验更为丰富一些。 正好你之前也一直向父皇请求,想去大同马场做调查。 明天大哥就拟个圣旨,遂了三弟的心愿。” 朱棡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纠结。 “可再过一段时间,大明拍卖行就要举办‘藩属国专场拍卖会’了。 若我此时离开,会不会影响相关事宜的进展啊?” 朱标微微点头,似乎早有考虑。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朱棡,语重心长地说道:“常茂这几年掌管御景阁、连锁杂货铺和忆江南,能力有目共睹。 如今这大明拍卖行的事务,以他的本事,完全能够应对。 三弟,如今朝廷内外形势复杂,咱们身为皇室子弟,当以国事为重。 你也清楚近年来海禁政策虽有松动迹象,但仍十分严苛。 私自开展海外贸易,乃是触犯国法之举。 你虽一心想为大明开拓海外之路,可行事也需谨慎。” 朱棡心中一凛,大哥的话让他明白:自己的海外就藩计划虽有雄心壮志,但在这复杂的政治环境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朱棡连忙保证道:“大哥教诲,弟铭记于心。 公事和私事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我这便去筹备前往大同马场的事,等你下旨,我即刻动身。” 说罢朱棡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即将走出书房之时,朱标忽然从身后叫住他,语气中满是关切与不舍。 “三弟,去大同之前,去坤宁宫见见母后吧。 至于父皇那边,我会替你遮掩,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朱棡身形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他清楚一旦这次离开应天府,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再回来了。 这些年朱棡一心想要前往海外就藩,为大明开辟新的天地。 为此他不惜冒险,私自派怀远侯曹兴、姚广孝等一行人,前往五岛列岛开辟海外贸易中转站。 这一行为在海禁未除的大背景下,无疑是等同于公然触犯国法,引起了不少官员的弹劾。 朱元璋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本欲严惩朱棡。 然而朱标深知三弟朱棡的抱负,也明白如今朝廷局势微妙。 况且马皇后如今病重,朝中人心惶惶。 此时若对朱棡严惩,不仅会让皇室内部矛盾激化,还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影响朝廷稳定。 于是朱标多次在朱元璋面前陈情,一方面表明朱棡虽行事莽撞,但初心是为大明的长远发展考虑。 “父皇,三弟他一心想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只是行事过于急切,还望父皇念在他一片赤诚之心上,从轻发落。” 另一方面,朱标强调当下局势不宜再生波澜,应给朱棡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如今朝中局势复杂,若此时严惩三弟,恐会寒了众皇子的心,也让朝中大臣们人心惶惶。 不如给三弟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朱元璋深思熟虑后,权衡利弊,最终决定暂且按下此事。 毕竟朱元璋虽手段强硬,但他的内心也明白在这关键时期,稳定朝堂、维护皇室团结更为重要。 另外朱元璋也想看看朱棡到底能做出什么成绩,是否真的能为大明开拓出一条新的道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29章 庶长子与嫡次子的名分差距巨大【下】 朱棡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望向朱标,眼神中感激与决然交织。 他赶忙拱手,言辞恳切。 “大哥如此关怀备至,三弟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大哥,我这就即刻去拜见母后。” 朱标轻轻颔首,眼中满是兄长的慈爱与关切。 他语重心长地叮嘱:“三弟,此行路途遥远且多有波折,务必事事心谨慎。 大同马场一事,关乎我大明军马战力。 实乃重中之重,全仰仗你多费心思。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你无需挂怀,大哥自会为你排忧解难,全力支持你。” 朱棡离去后,朱标独自踱步于书房之中。 窗外天色渐暗,如墨的暮色悄然蔓延,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母亲病入膏肓,生命垂危。 这让朱标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朝中事务亦是千头万绪,各方势力蟠根错节,相互交织。 每一个决策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弟弟们各怀心思,未来局势变幻莫测,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身为监国太子,朱标深感肩上责任重于泰山,这千斤重担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次应天演武,关乎大明军队未来走向。 神枢营究竟能否脱颖而出,扛起守护大明万里江山的重任? 大同马场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次调查又会得出怎样的结果? 海外贸易,这可是关乎国家经济命脉的关键所在。 究竟该如何精心规划,才能让大明在四海商路中独占鳌头,引领世界潮流? 这一桩桩棘手之事,犹如一块块巨石,沉甸甸压在朱标的心间。 他缓缓移步至书桌前,轻轻铺开宣纸,缓缓提起毛笔。 然而笔尖悬于半空,却迟迟未落。 朱标的目光在书房中四处游离,最终定格在墙上悬挂的那幅山河图上。 那蜿蜒起伏的山川,奔腾不息的江河。 广袤无垠的大地,仿佛都在向他诉说着大明江山的厚重与责任。 “这大明的江山,何时才能真正安稳无虞,百姓安居乐业啊……” 朱标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疲惫与忧虑。 他深知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天下苍生的福祉,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思忖良久,朱标深吸一口气。 他强打起精神,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那是朱标对神枢营演武的详细部署,以及对大同马场调查的初步安排。 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和忧虑都深深融入这笔墨之中。 与此同时,朱棡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大同马场的调查任务,对他而言既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也是一场严峻的挑战。 一方面,这或许能让朱棡暂时摆脱,应天府那错综复杂的局势漩涡。 为自己精心谋划的海外就藩计划争取更多的时间与资源,开拓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另一方面朱棡心里清楚,此去必定荆棘满途。 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马皇后的病情,始终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刺痛着朱棡的心。 他不知道此次与母亲的分别,是否就会成为永诀。 想到这里,朱棡的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他紧紧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自己一定要在大同马场的调查中有所斩获。 为自己的未来赢得更多的筹码,同时也绝不能辜负大哥的信任与期望。 朱棡深知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谨慎而坚定。 因为他的背后不仅是自己的命运,还有整个晋王府的未来。 王府门外,谢钰儿正焦急地翘首以盼。 她不停地张望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看到代表晋王的马车缓缓驶来,谢钰儿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几分。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徐妙云,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只听谢钰儿轻声说道:“妙云,今日晚上,我便安排你与夫君同房。 济熺一直嚷着想要个弟弟,你们若能早日诞下子嗣,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徐妙云闻言,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绯红。 她有些羞涩地说道:“钰儿姐,夫君之前特意提过,这段时间要先好好调理身体再备孕。 咱们这般私下安排,会不会引得他不快呀?” 谢钰儿轻轻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夫君整日忙于大事,后宅里的这些事儿,自然得由咱们女人拿主意。 你在嫁入府中之前,也是应天城里有名的‘女诸生’,聪慧过人。 有些话,姐姐我也就不必说得太直白了。” 说到这儿,谢钰儿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压低声音,凑近徐妙云的耳边提醒道:“你也知道,淑秀如今已经怀有身孕。 若是她将来生下女儿,那便也罢了。 可若是个儿子,这其中的麻烦可就大了。” 徐妙云心中一凛,瞬间想起了朱元璋当初对父亲徐达的许诺:“老三的嫡次子可以起名为朱雄杰,与朱雄英并列为英杰,寓意一门两英杰。” 若方淑秀生的是儿子,依照朱家“济美锺奇表,知新慎敏求,审心咸景慕,述学继前修”的字辈排序,与朱济熺一样都是“济”字辈。 可若按朱元璋的许诺,朱棡的嫡次子应叫朱雄杰。 徐妙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方淑秀当初以自己的名义嫁入王府,并非偶然。 那时马皇后急需安插一个可靠之人在朱棡身边,方淑秀虽然出身低微,却心思缜密。 加上她对马皇后忠心耿耿,故而被选中。 然而这背后难免有人猜测,是否存在深意,毕竟皇家子嗣的名分和地位至关重要。 如今方淑秀有了身孕,若是儿子依照惯例,庶长子与嫡次子的名分差距巨大。 她顶着“徐妙云”的名义,又有马皇后这层关系,情况必定会变得复杂起来。 倘若日后朱棡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在王府中给予过高的地位,极有可能引发府中嫡庶之争。 况且一旦消息传出,恐怕会引起朝中一些势力的关注与利用。 毕竟晋王府的内部情况,也可能影响到朝堂局势。 想到这些,徐妙云心中一阵慌乱,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但很快徐妙云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她感激地看向谢钰儿,“多亏钰儿姐今日点醒,否则妹妹日后恐怕追悔莫及。 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弄巧成拙。”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0章 海外局势复杂多变,安南和吕宋不服王化 在这暖阳初照的辰时,王府的花园里静谧非常,只闻鸟儿婉转啼鸣。 谢钰儿紧紧拉住徐妙云的手,她神色凝重,那平日里温柔的眼眸此刻满是隐忧。 “妙云啊,咱们姐妹之间,向来是无需拐弯抹角的。” 谢钰儿轻启朱唇,语气中透着一丝沉重。 “你可曾留意,夫君近年来对淑秀的哥哥方文耀格外提携。 先是让他入了龙骧阁做那九品拜唐,这事儿就已让我心生蹊跷。” 徐妙云微微点头,秀眉微蹙,轻声应道:“姐姐所言极是,九品拜唐虽品级不高,却也不是寻常人能轻易谋得的职位。” 谢钰儿接着说道:“可谁能想到,后来夫君竟还将他安排进王府做兰翎侍卫。 这其中的门道,怕是深不可测啊!” 徐妙云闻言脸色瞬间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警惕。 她心中仿佛被投下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只见徐妙云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情绪,却难掩话语中的忧虑与疑惑。 “钰儿姐,这兰翎侍卫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让你如此忧心忡忡?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徐妙云轻声问道,目光却紧紧盯着谢钰儿。 谢钰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妹妹,这兰翎侍卫的选拔,那可是严苛至极。 首先必须是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勋臣贵戚子弟,稍有对朝廷政策不满的,根本连门坎都摸不着。 就说咱们王府,不知多少山西武官的子弟,眼巴巴盯着这个位置呢。” 徐妙云思索片刻说道:“如此说来,这选拔条件确实苛刻,非一般人能满足。 可方文耀如何能符合?” 谢钰儿继续说道:“另外侍卫选拔对形象气质要求极高,獐头鼠目的根本没机会。 身体素质更是关键,毕竟是要保护皇室子弟,没真本事可不行。 夫君突然把方文耀安排进来,这背后的意图,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徐妙云心中一凛,不禁拧紧了眉头。 她思索片刻后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兰翎侍卫的位置确实非同可。 夫君如此大费周章安排方文耀,难道是方文耀背后有什么势力,能为夫君所用? 亦或是……夫君与方淑秀之间,有着更深的关联?” 谢钰儿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低声说道:“妙云妹妹,我也正是担心这个。 方淑秀在府中的地位虽说不低,但也不至于让夫君为她哥哥做到这种地步。 除非这背后还有其他势力在推动,而夫君,或许也有自己的盘算。 只是这样一来,咱们王府怕是要卷入一些复杂的关系之中了。” 徐妙云心中忧虑更甚,缓缓说道:“如此看来,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夫君这一步棋,说不定会给王府带来诸多麻烦。 况且若真如我们所猜测,有其他势力介入,那往后府中的局势,怕是更加复杂难测了。” 谢钰儿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所以姐姐才如此担心啊。 咱们得密切留意着,不能让这事儿打乱了王府的安稳,更不能让外人有机可乘。” 徐妙云轻轻回握了一下谢钰儿的手,神情感激地说道:“钰儿姐,还好有你在,能与我一同分析这些。 往后咱们姐妹更得相互扶持,共同应对这府中的种种变数。” 就在这时,徐妙云又想到朱棡未来海外就藩之事,不禁神色黯然。 毕竟听父亲魏国公徐达讲,近年来海外局势复杂多变,诸多状况让朝廷对海外藩国的掌控力逐渐减弱。 言语间的担忧,让徐妙云也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钰儿姐,你说夫君若去海外就藩,如何遭逢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徐妙云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谢钰儿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安慰道:“妹妹莫要过于忧心,说不定事情没那么糟糕。” 徐妙云继续说道:“钰儿姐,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就拿南洋的安南国来说,原本是大明的藩属国,定期向朝廷进贡。 可近年来安南国发生内乱,各方势力争权夺利,大明派出的使者根本无法正常传达旨意。 即便旨意传到,也因各方势力纷争,难以执行。 还有那吕宋岛,岛上部落众多,相互之间征伐不断。 朝廷虽有意在那设立管理机构,却遭到当地部落的联合抵制。 一些部落甚至与西方来的海盗勾结,袭击大明商船,使得大明在吕宋岛的影响力日益式微。” 谢钰儿微微皱眉说道:“如此看来,海外局势确实复杂。 夫君若去,怕是困难重重。” 徐妙云接着说道:“朱棡若去海外就藩,当地势力错综复杂。 为了立足和发展,他或许不得不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很多时候可能无法完全遵循朝廷的旨意。 再者朱棡一直有自己的抱负和想法,对海外的局势也有独特的见解。 他深知海外发展机会众多,一旦到了海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在某些事情上突破朝廷既定规则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如此一来方淑秀孩子的身份问题,在海外那种相对独立的环境下,可能引发更大的变数。” 说到这里,徐妙云心中的忧虑又加深了几分。 刚走下马车的朱棡,看到徐妙云神色忧虑。 他心中一紧,赶忙快步上前。 只见朱棡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一脸关切地问道:“妙云,这是怎么了? 看你愁眉不展的,是府里有什么烦心事吗?” 徐妙云微微咬唇,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谢钰儿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接过话茬说道:“夫君,妙云妹妹是想到你海外就藩的事儿,心里担忧。 日后你远在海外,隔着万水千山。 她与父母难再相见,又怕你政务繁忙,身边连个体己人都没有,这才忍不住伤感。” 朱棡心中感动,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开口安慰道:“妙云,你放心。 《海外就蕃计划》要想化为现实,谈何容易? 海禁一日不解除,这事儿就还早着呢,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 徐妙云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 “可是夫君,之前你不是已经派人去五岛列岛做了些部署吗? 难道那边进展不顺利?”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1章 谢钰儿敲山震虎立威,朱棡收苏明志做王府西席 朱棡刚要开口作答,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瞥见谢钰儿正对着他微微使了个眼色。 那目光像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扫过朱棡满是疲惫的面容,其中的关切之意不言而喻。 他心中顿时会意,明白谢钰儿是心疼自己一路车马劳顿,不忍其再为公务烦心。 谢钰儿笑意盈盈,声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般婉转。 “好了,好了! 夫君刚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咱们先不谈这些公事啦。 今天妾身特意请了在民间厨艺大赛中荣获第二名的苏明志苏师傅,他的‘松鼠鳜鱼’堪称苏州府一绝,外酥里嫩、酸甜可口。 妾身想着让王典膳也跟着学学,以后咱们也能常常品尝这美味。” 朱棡顺着谢钰儿的话,故作轻松地回应道:“我也听闻这‘松鼠鳜鱼’是苏师傅的拿手好戏,不过按规矩,传手艺得拜师。 王典膳和苏师傅年龄差距不,他能乐意拜个布衣师傅吗?” 话音刚落,一阵淡淡的鱼香悠悠飘来,仿佛是在空气中轻轻展开的一幅美食画卷。 只见身穿白色厨师制服的苏明志,迈着沉稳的步伐,双手稳稳地端着刚做好的“松鼠鳜鱼”,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那盘中的鳜鱼昂首翘尾,鱼身炸至金黄,宛如一只即将跃出碧波的金松鼠。 浇上的卤汁滋滋作响,泛着诱人的光泽。 苏明志神色恭敬的行礼道:“草民苏州府苏明志,见过殿下和两位王妃!” 看着苏明志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朱棡不禁想起两人首次见面时的情景。 他一脸感慨地说道:“苏先生淡泊名利,一心只为追求厨艺的最高境界,孤王深感敬佩。 今日王府中设的是家宴,苏先生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 苏明志微笑着回应道:“殿下厚爱,草民感激不尽。 能为殿下和两位王妃呈上这道‘松鼠鳜鱼’,是草民的荣幸。” 待“松鼠鳜鱼”在餐桌上摆放妥当,苏明志继续说道:“殿下,您能称草民一句‘苏先生’,这已经是抬爱了。 至于繁文缛节方面的讲究,正所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徐妙云语气中带着赞叹说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 想不到苏先生也是位饱读诗书之人,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选择入朝为官,反而屈居与庖厨之地呢?” 苏明志笑着解释道:“王妃既然饱读诗书,自然应该知道圣人那句‘君子远庖厨’,后面还有‘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意思是君子应该远离厨房,因为他们不忍心看到动物被杀戮的场景。 这句话反映了圣人的仁政思想,强调君子应保持对生命的尊重和同情,并不是说男人不能下厨房做菜。” 近年来朝廷局势风云变幻,陛下推行了一系列旨在加强思想统治的举措。 朝堂上下,对各类学说的管控愈发严格。 就在不久之前,孟子的牌位被移出孔庙。 朱元璋还特地昭告天下,严禁宣扬与孟子相关的诸多言论,违者严惩不贷。 这一举措在士林中掀起轩然大波,人人自危。 王府中也时常听闻众人私下议论此事,气氛颇为紧张。 谢钰儿敏锐察觉到徐妙云近来对自己态度的微妙变化,心中早有计较。 今日见苏明志在这敏感时期,提及孟子言论,便决定借此发难。 一来试探一番徐妙云的态度,二来也立立自己在王府的威严。 于是谢钰儿目光一凛,缓缓开口道:“苏先生,如今陛下正大力整肃思想,严禁散布与移出孔庙诸圣相关言论。 你却在此提及孟子之语,是何居心? 莫不是觉得王府也能容你肆意妄为?” 苏明志听到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苏明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番无心之言,竟会被谢钰儿抓住这个把柄。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苏明志脑海中闪过,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苏明志深知在这等级森严的王府,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此时的他后悔不已,恨自己方才为何如此口无遮拦。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苏明志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地请罪道:“草民口不择言,一时之间犯下大错,还请晋王殿下和两位王妃恕罪。 草民只是一心沉醉于厨艺与学问之间,方才提及孟子言论实无他意,还望殿下和王妃明察。” 说话间苏明志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朱棡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担心局面失控。 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钰儿,苏先生或许只是无心之失。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这句话明明是曾子所言,你就不要吓唬苏先生了。 苏先生平日里钻研厨艺,对这些细枝末节的言辞疏漏,也是情有可原嘛。” 苏明志赶忙顺着朱棡的话,给谢钰儿递了一个台阶。 “说起来也是草民不知深浅,仗着自己读过几本书,便在殿下和两位王妃面前班门弄斧。 王妃开口敲打,是为了避免草民以后祸从口出,说起来也是一番好心。 草民感激王妃的提点,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谢钰儿见苏明志如此识趣,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苏先生言重了,我也是一时心急。 只是如今这局势,不得不谨慎些。 苏先生如此才华,若因一时疏忽而遭祸事,岂不可惜?” 朱棡见气氛有所缓和,想起近日来一直思索的事。 他转头对谢钰儿说道:“钰儿,我记得之前你曾经提过,想给济熺找个启蒙老师。 这几日我也在寻思此事,今日见苏先生谈吐不凡,又有些才学。 不如就由他来担任王府西席如何? 苏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明志微微一愣,随即赶忙说道:“殿下厚爱,草民深感荣幸。 只是草民不过是一介厨夫,虽略通文墨,但恐难以担此重任,误了世子的前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2章 《神奇秘谱》提前现大明,妙云巧手奏佳音 朱棡满脸笑意,目光温和的看向苏明志。 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苏先生,您可千万别过谦。 这学问之道,又怎会仅仅局限于朝堂之上呢? 您对厨艺这般执着钻研,其中所蕴含的门道,又何尝不是一门大学问? 再者苏先生对各种学问皆有独特见解,若是能教导济熺,必然能为他打开一扇全新的求知之窗,带来不一样的启发与教导。” 徐妙云也微笑着,轻轻点头附和道:“苏先生,若您能答应教导济熺,那可真是他莫大的福气。 苏先生的为人谦逊宽厚,才学更是出众。 这一点,我和夫君都是深信不疑的。” 话说当年大明初定,局势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 那些勋贵势力,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礁石。 虽未现于明处,却对中央政权隐隐构成威胁。 朱元璋这位开国皇帝,每日殚精竭虑。 他常思索着以何种特殊手段来拉拢朝中重臣,平衡各方势力,稳固这来之不易的大明江山。 徐达作为明朝的开国元勋,那可是朱元璋的左膀右臂。 他在战场上犹如战神下凡屡立奇功,无数次带领明军冲锋陷阵化险为夷。 不仅如此在诸多关键决策的紧要关头,徐达始终坚定地站在朱元璋身旁,给与他最有力的支持。 尤为关键的是,在那场关乎明朝生死存亡的“沈儿峪之战”中,局势万分危急。 元朝残余势力中的王保保,在西北一带积极整军备战。 妄图恢复元朝统治,对明朝构成了巨大威胁。 朱元璋深知局势严峻,遂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兵分两路北伐。 徐达领命后一路出潼关,势如破竹直捣定西,在沈儿峪与扩廓帖木儿军对峙。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起初明军稍遇挫折,形势不容乐观。 然而徐达并未慌乱,他沉着冷静,迅速调整战略。 只见徐达身披战甲屹立于阵前,他目光如炬,大声鼓舞着将士们的士气。 待到夜幕降临,徐达亲率精锐,趁夜劫营。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徐达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手中长枪如龙蛇般舞动。 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在他的带领下明军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大破元军。 此役徐达率领明军力挽狂澜,成功扭转战局。 为消除西北方向的重大威胁,奠定了坚实基础。 朱元璋得知捷报后,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徐达之功,寻常赏赐难以回报。 于是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朱元璋私下召见徐达。 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目光诚挚地许下诺言。 “徐老哥,你对我大明的功劳,咱铭记于心。 若你后人中有才德兼备者,咱定封王爵。”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徐妙云成长于一个奉行全面育人之道的家中。 徐达深知徐妙云虽为女子,却也应饱读诗书,增长见识。 于是他不仅延请各方鸿儒为徐妙云传授经史子集,而且还为其铺就参与文化交流的通途,让她能接触到最前沿的文化思想。 在这开明且充满文化气息的环境里,徐妙云如同一颗璞玉,被精心雕琢。 她自幼聪慧过人,对知识有着如饥似渴的强烈渴望。 这种求知欲,驱使着徐妙云日夜苦读。 白日里,她伴着窗外的鸟鸣,沉浸在经史子集的浩瀚海洋中。 夜晚,徐妙云就着昏黄的烛光,在书中探寻着古人的智慧。 久而久之,她不仅在经史子集上打下了坚实基础,还对琴棋书画产生了浓厚兴趣。 徐妙云深知唯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在未来复杂多变的人生道路上站稳脚跟。 也正是这份坚持与努力,铸就了她坚韧、自强的性格底色。 凭借过人的聪慧与勤勉,徐妙云荣获“女诸生”的美誉,在一众闺阁女子中脱颖而出,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在琴艺方面,彼时大明琴学昌盛。 徐妙云研习的多为《神奇秘谱》《太古遗音》等经典琴谱。 其中《神奇秘谱》原本是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所编。 不过洪武十一年才出生的朱权,此时比朱济熺大不了多少,自然无法编纂整理出此等传世经典。 此书实则是朱棡凭借脑海中的后世记忆默写而成,连同一架精心制作的中和琴,作为定情信物派人赠送给了徐妙云。 徐妙云得到《神奇秘谱》后,如获至宝。 她对其中的《梅花三弄》情有独钟。 每当闲暇之时,徐妙云便会净手焚香,端坐在琴前。 只见她身姿优雅,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 灵动的指法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琴弦间穿梭。 琴音似山间清泉,时而汩汩流淌,清脆悦耳。 时而激越飞溅,扣人心弦。 徐妙云如此钟情于这首曲子,不仅仅是因为其美妙的旋律,更因为梅花傲雪凌霜的品性与她内心坚守的独立、高洁相契合。 在弹奏时,徐妙云仿佛将自己的灵魂注入琴音,把梅花坚韧不屈的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带着她对世间纷扰的超脱和对自我追求的执着,萦绕在听者心间。 使得听者仿佛置身银装素裹的梅林,亲眼领略梅花的坚韧与绝美。 “殿下,您听这琴音,是不是仿佛能看到那梅花在风雪中独自绽放?” 徐妙云转头看向朱棡,眼中闪烁着光芒。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 “妙云,你这琴艺愈发精湛了,这琴音中所蕴含的情感,也愈发深厚。” 至于绘画领域,大明绘画流派众多,徐妙云深受吴门画派影响。 吴门画派以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为代表,注重笔墨情趣,追求意境表达。 徐妙云的工笔花鸟画,细腻地呈现出吴门画派风格。 此时她坐在画案前,手持画笔,眼神专注。 笔下的花鸟宛如被赋予灵魂的精灵,每一根羽毛都根根分明,细腻得仿佛能感受到生命的温热。 每一片花瓣都娇艳欲滴,仿佛刚刚承接过清晨的露珠。 徐妙云对色彩感知敏锐独特,调配出的色调自然天成。 和谐且富有层次,让整个画面充满蓬勃生机与活力。 就在这时,徐妙云身边的丫鬟巧玉,一脸好奇地问道:“夫人,您看我这朵花的颜色,是不是还需再调整一下?” 徐妙云微笑着轻轻点头,“这颜色已经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 绘画讲究的,就是这微妙的平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3章 朱济熺尚未诞生前的王府风云(上) 在这风云变幻的大明晋王府之中,徐妙云恰似一颗温润而璀璨的明珠。 她于重重规制与微妙人际间,散发着独有的光芒,却也身不由己地置身于诸多暗流涌动的漩涡中心。 徐妙云对绘画的热爱,犹如鱼儿眷恋江水,那是她向世界袒露内心幽微之处的隐秘窗口。 同时徐妙云将对生活入微的洞察,以及对世间至善至美的憧憬,丝丝缕缕地融入每一笔钩勒、每一抹色彩之中。 她试图凭借画笔,定格那些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的美好瞬间。 然而初入王府之时,徐妙云的画作虽满溢着真挚情感,技法上却稍显青涩稚嫩。 为了精进画艺,徐妙云可谓不遗余力。 她每日都会花费大量辰光,悉心临摹古画。 那一幅幅珍藏于王府库房的前朝妙品,在徐妙云笔下反复重现。 她时而蹙眉凝视,时而喃喃自语。 仿佛要从那泛黄的纸绢间,寻得古人作画时的心境与技法。 不仅如此徐妙云还不拘身份,时常向王府中稍有画技的下人虚心请教。 那些下人面对王妃的问询,起初还战战兢兢,可徐妙云温和的态度与求知若渴的神情,渐渐让他们放松下来。 一来二去,徐妙云在不断的摸索与实践中,悄然形成了独具一格的绘画风格。 随着时光流转,徐妙云的琴艺与绘画竟如并蒂莲花,相互交融渗透。 每当徐妙云沉浸在琴音的广袤世界里,那灵动跳跃的音符,仿佛幻化成了一支支灵动画笔,于她的脑海中肆意勾勒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 激昂的琴曲奏响时,徐妙云笔下的花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的力量与活力,振翅欲飞、灵动跳跃。 当舒缓悠扬的曲调响起,画面则呈现出一派静谧祥和之态,宛如世外桃源般令人心驰神往。 一日,徐妙云于琴音袅袅中创作完一幅《幽林鸟语图》。 此画正是在她弹奏完一曲《平沙落雁》后,被那琴音中空灵、悠远的意境深深触动而作。 朱棡恰好踱步而来,目光落在这幅画上。 他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感叹道:“妙云,这幅画恰似那琴音余韵,让人的心瞬间就静了下来。 似乎真的置身于那幽林之中,聆听鸟语。” 徐妙云微微颔首,微笑回应道:“夫君,这便是妾身想要表达的心境。 在这繁华却又规矩森严的王府中,妾身始终对宁静与自由心怀向往。”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也隐隐忧虑,不知自己这份对宁静的追求,能否真正被众人领会。 徐妙云自幼饱读经史,对儒家经典可谓烂熟于心。 从中汲取的智慧如汩汩清泉,滋养着她的灵魂。 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九个字,徐妙云也有着自己深刻而独到的见解。 在与朱棡谈论经史子集之时,她每每都能旁征博引、见解独到,令朱棡亦不禁为之折服。 然而知识的海洋浩瀚无垠,徐妙云也并非无所不知。 偶尔在讨论一些生僻典籍时,她也会因知识盲点而一时语塞。 但徐妙云从不为此感到羞愧,反而大方地虚心向朱棡及王府中的饱学之士请教。 她求知若渴的态度,让众人对这位王妃又多了几分敬重。 在为人处世上,徐妙云以儒家仁爱思想为圭臬。 她对待下人宽厚温和,真心实意地关心他们的生活。 府中有个丫鬟,不慎在回廊上摔了一跤,扭伤了脚踝。 徐妙云得知后,不仅赶忙差人请来府医为其诊治,而且还特意嘱咐厨房为她准备些滋补的膳食。 然而徐妙云也并非毫无原则的老好人。 面对故意偷懒耍滑的下人,她也会严肃批评。 言辞之犀利,让犯错的人都觉得无地自容。 只是批评过后,徐妙云又会耐心教导。 她言辞恳切,希望这些人能改过自新,重新做好本职之事。 在朱济熺尚未诞生的一个午后,暖阳高悬,徐妙云与朱棡在花园中悠然散步。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如碎金般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斑。 朱棡微微皱眉,打破了这份宁静。 “妙云,最近朝堂上关于嫡长子继承制的议论,可是甚嚣尘上,这事儿竟也波及到了咱们王府。” 徐妙云心中一动,停下脚步,秀眉微蹙问道:“夫君,这嫡长子继承制,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向来稳固,怎会突然这般议论纷纷起来?” 朱棡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缓缓说道:“如今这局势,可谓错综复杂。 父皇对各王府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 嫡长子继承制虽说是祖宗成法,可如今有人妄图借此兴风作浪,为自己谋取私利。 咱们王府将来爵位的承袭、财产的分配等诸多事宜,可都得按这规矩来。 你父亲徐叔叔,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 最近他也因这事儿,与家族长辈们频繁商议应对之策。” 徐妙云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如此看来,这嫡长子继承制,不仅关乎家族血脉的延续,更与王府未来的兴衰荣辱紧密相连。 那咱们王府众人,对这事儿都是何态度?” 朱棡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大家心里自然都明白嫡长子的重要性,对嫡长子的诞生,那都是寄予了厚望。 只是这背后,难免有人会为了各自的利益,生出些别样的心思。 你也知道府里的人多口杂,有些人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徐妙云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明白这其中的复杂与微妙。 “夫君,既然如此,我们更需谨慎行事才是。 若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这嫡长子肩负的责任,可着实不轻啊。” 朱棡看着她,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期许。 “是啊,所以我们得未雨绸缪。 妙云,你出身名门,又才情出众。 将来若能诞下嫡长子,且将其培养得具备卓越才能。 或许能为王府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谋得更好的发展。” 徐妙云心中一紧,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夫君放心,妾身明白其中利害。 只是这王府生活犹如棋局,步步皆需谨慎,妾身定会努力平衡好各方。” 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让徐妙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嫡长子继承制对自己和王府的重大影响,也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埋下了伏笔。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4章 朱济熺尚未诞生前的王府风云(中) 在那悠悠岁月的长河中,晋王府的日子如潺潺流水般一天天过去。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王府中的气氛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悄然笼罩。 愈发显得凝重起来,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宁静。 徐妙云,这位心思敏锐的女子,怎会察觉不到众人那如芒在背的目光? 每一次下人们看似不经意间的匆匆打量,每一回府中女眷们在她面前,那看似关切却又暗藏深意的询问。 都像一条条无形的绳索,正一点点悄然勒紧徐妙云的咽喉。 这夜,万籁俱寂。 惟有那如水的月光,清冷地透过窗棂,洒在徐妙云的床榻之上。 她静静躺在床上,望着床顶那精美的帷幔,思绪如乱麻般纷扰。 身旁的朱棡早已熟睡,发出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 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徐妙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 她心翼翼地起身,披上一件素色的外衣,似乎生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 缓缓踱步走到窗边,月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徐妙云身上,却终究无法驱散心中那如墨般浓稠的阴霾。 她下意识轻抚着自己的腹,心中五味杂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徐妙云满心渴望着能为王府诞下一个健康的嫡长子,如此便能顺利完成家族赋予她的神圣使命,赢得那应有的尊重与地位。 在为朱棡分担王府责任的同时,也能让这王府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中愈发稳固,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 可与此同时,徐妙云的心中又深深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如山般沉重的期望。 若迟迟未能如愿,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恐怕会瞬间化作锋利无比的刀刃,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在刹那间摧毁得片甲不留。 徐妙云不禁想起之前在花园中,偶然听到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丫鬟压低声音,神色担忧的说道:“两位王妃这么久都没动静,这王府的未来可怎么办哟?” 另一人赶忙紧张的环顾四周,而后压低声音回应道:“是啊,听说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着急了呢。 要是咱们徐王妃一直不能诞下嫡长子,这地位恐怕……” 那些闲言碎语,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深深刺痛着徐妙云的心。 当然她心中还有着另一层担忧,害怕自己会在这场生育的“竞赛”中迷失自我。 徐妙云本就热爱绘画与琴艺,钟情于沉浸在知识的浩瀚海洋里,那是她心灵的净土。 可如今这些曾经带给徐妙云无尽欢乐与慰藉的爱好,似乎都被这沉重的使命无情挤压到了角落,几近消逝。 她害怕自己最终会变成一个只为生育而存在的工具,彻底失去了曾经的才情与自我,如同璀璨星辰失去了光芒。 此时泪水在徐妙云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徐妙云深知自己不能软弱,必须坚强面对这一切。 可内心的挣扎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徐妙云的理智。 让她在这漫长而又寂静的黑夜里,独自站在窗前,与内心的恐惧、焦虑和迷茫苦苦斗争着。 未来究竟会怎样? 徐妙云的心中满是迷茫,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然而就在徐妙云沉浸在艺术世界,享受着与朱棡的温馨互动。 一场危机正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悄然无声地降临…… 王府中不知何时传出流言,如瘟疫般迅速蔓延,质疑徐妙云能否担起诞下封王子嗣的重任。 甚至有人暗中诋毁徐妙云的才情不过是徒有其表,试图煽动晋王府众人对她的不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波,徐妙云并未慌乱。 她自幼饱读诗书,深知此时若要稳住局面,需凭借自己的智慧与才情。 于是徐妙云决定举办一场雅集,邀请王府众人参与。 这日,雅集现场布置得典雅精致。 琴棋书画一应俱全,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徐妙云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宛如画中仙子。 她来到画案前稍作沉思,便以琴音为灵感,开始现场作画。 徐妙云的笔触细腻而流畅,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感。 一边作画,她一边向众人娓娓讲述自己对王府的深厚情感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诸位,王府于妾徐氏而言,犹如避风的港湾,是我心中最温暖的地方。 妾徐氏期望王府能如这画中一般,繁荣和谐,家人们皆能和睦相处,共迎风雨。” 徐妙云的声音温婉而坚定,如同一股清泉,流入众人的心田。 那细腻的笔触,渐渐勾勒出一幅展现王府繁荣和谐之景的画作。 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栩栩如生。 仿佛将整个王府的生机与活力,都凝聚在了这一方画纸上。 在场众人不禁为之动容,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随后徐妙云又移步至琴案前,轻轻坐下。 她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落在琴弦上。 顿时一曲悠扬的琴曲如泣如诉地响起,仿佛在诉说着徐妙云对王府的热爱与忠诚。 琴音时而婉转低吟,如溪潺潺流淌。 时而激昂澎湃,如江水奔腾不息。 朱棡站在一旁,看着徐妙云在危机面前的从容与镇定,心中满是敬佩与心疼。 他走到徐妙云身旁,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大声说道:“我相信王妃,她的才情与品德,皆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这王府,有妙云在,定能愈发昌盛!” 这场雅集不仅展现了徐妙云的绘画与琴艺才情,而且更让她凭借为人处世的智慧,巧妙化解了这场危机。 雅集之后,徐妙云以儒家的仁爱思想对待下人,关心他们的生活。 她特意找到平日里为王府辛勤劳作的老嬷嬷李妈。 徐妙云神情关切的询问道:“李妈,最近身体可好? 家中可有什么困难? 若有难处,尽管与我说。” 李妈感动得热泪盈眶,赶忙屈膝行礼说道:“多谢王妃关心,老奴一切都好。 王妃如此仁爱,真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福气。 老奴定会为王府尽心尽力,报答王妃的恩情。” 徐妙云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才情,努力营造一个和谐、文化气息浓厚的王府环境。 在这复杂的王府生活中,努力平衡着诞下子嗣的使命与自我追求,展现出她的责任感和担当。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5章 朱济熺尚未诞生前的王府风云(下) 雅集的余温尚在王府萦绕,那欢声笑语仿佛还在雕梁画栋间徘徊。 然而一封匿名书信如一道凌厉的寒芒,瞬间划破了晋王府的平静。 信中竟指控徐妙云与朝中意图谋反的官员暗中勾结,此消息恰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王府中激起千层浪。 朱棡面色阴沉,手中紧握着那封书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眸中,忿怒与疑惑交织,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 只见朱棡缓缓转头,将信递给徐妙云,声音低沉而压抑。 “妙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心而论,孤王自是不信你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徐妙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冬日里的初雪。 此时徐妙云深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有人妄图借此将她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摧毁其在晋王府中的地位。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 她看向朱棡说道:“夫君,妾身明白这是恶意中伤。 只是如今王府上下已乱成一团,我们必须尽快揪出幕后黑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晋王府内已乱作一团。 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声音犹如嗡嗡作响的蚊蝇,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更是趁机煽风点火,妄图让这场风波愈演愈烈。 徐妙云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 她决定从书信的来源入手,与王府侍卫们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排查。 最终线索指向了晋王府外的一家茶馆。 得知消息的徐妙云精心乔装打扮,她身着一袭素色布衣,头戴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隐于阴影之中。 徐妙云悄然走进茶馆,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茶。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茶客,她心中思索着如何开口。 片刻之后,徐妙云轻声向邻座的一位茶客搭话。 “这位大哥,女子听闻最近这茶馆有些不寻常的事儿,您可知道些什么?” 那茶客斜睨了她一眼,喝了口茶,随即慢悠悠说道:“倒也听说了些,近日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常在这儿出没。 他还曾与一个神秘人接头,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徐妙云心中一动,追问道:“那您可还记得那鬼鬼祟祟之人长什么样?” 茶客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人身材矮,脸上有颗黑痣,看着就不像好人。” 顺着这条线索,徐妙云逐步追踪,发现一切竟指向王府中一位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的管家。 然而她深知这管家不过是个喽啰,背后必定还有主谋在暗中操控。 徐妙云不动声色,故意放出风声,让管家以为自己并未被怀疑。 同时她暗中布下天罗地,只等幕后主谋现身。 在徐妙云为匿名信之事焦头烂额之际,朱棡表面上虽沉稳应对,可内心实则如热锅上的蚂蚁,充满了担忧与焦虑。 一日夜里,晋王府被寂静笼罩,唯有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朱棡轻轻走进徐妙云的房间,烛光微弱,映照着徐妙云憔悴的面容。 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朱棡缓缓走到徐妙云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冰冷而颤抖。 只听朱棡低声说道:“妙云,莫要太过忧心。 无论发生何事,孤王都在你身边。 我们夫妻二人,定能共度这难关。” 徐妙云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夫君,妾身深知这是有人蓄意陷害。 可妾身害怕……害怕会连累王府,更害怕失去你和我们的一切。” 说着徐妙云的泪水便忍不住夺眶而出,朱棡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他柔声安慰道:“别怕,有孤王在。 你我夫妻,同甘共苦。 这王府的荣辱,我们一同承担。 你为王府所做的一切,孤王都看在眼里,又怎会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怀疑你?” 徐妙云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心中既有感动又有愧疚。 “夫君,这些日子让你也跟着操心了。 妾身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平日里太过张扬,才会招来这些祸事?” 朱棡轻轻推开徐妙云,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妙云,你的才情与善良,是王府的珍宝。 若有人因此心生嫉妒,那是他们过于狭隘。 你无需自责,我们一同找出幕后黑手,必定还你清白。” 徐妙云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 “有夫君这句话,妾身便有了勇气。 无论如何,妾身都不会轻易认输。” 朱棡看着徐妙云,眼神中满是心疼与爱意。 他轻轻为对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语气温柔地说道:“嗯,我们一起面对。 只是这几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累垮了。” 徐妙云靠在朱棡的肩头,感受着他的温暖与支持。 这一刻,两人的心贴得更近了。 随着调查的深入,线索越发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徐妙云在一次外出调查时,不慎陷入了危险之中。 当朱棡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顾一切地立刻带人前去寻找,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中找到了徐妙云。 她虽并无大碍,但受到了不的惊吓。 只见此时徐妙云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 朱棡紧紧抱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 “妙云,你若有个万一,叫我如何是好? 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独自涉险了。” 徐妙云依偎在朱棡怀里,心中满是感动。 “夫君,妾身知道你担心我。 可妾身不想坐以待毙,我想尽快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朱棡看着她,无奈又心疼。 “孤王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要为孤王想想。 若失去你,这王府于孤王又有何意义?” 经过一番波折,两人的感情在这场危机中愈发深厚。 仿佛经过烈火淬炼的钢铁,愈发坚韧。 徐妙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 她的日常行为、社交活动甚至兴趣爱好,都或多或少受到这一使命的影响。 例如:在参与王府活动时,徐妙云会更加注重自身的言行举止,力求展现出符合未来淮王母亲身份的端庄与贤淑。 她在处理与其他姬妾的关系时,也会因这一潜在压力,从而更加谨慎。 避免因一时的冲突或不当言行,影响到自己生育子嗣的机会。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6章 “女诸生”徐妙云的王府变形计(上) 在晋王府那红墙碧瓦、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徐妙云就如同一株坚韧的幽兰,并未因这森严府邸的复杂环境,而忘却心中对琴艺与绘画的热爱。 她在自己的居所,精心辟出了一方宁静天地。 屋内的檀木桌上,摆放着徐妙云心爱的中和琴。 琴身泛着柔和的光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悠悠岁月。 一旁的画具整齐排列,宣纸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仿佛在等待着主人赋与它们新的生命。 每逢闲暇,徐妙云便会悄然踏入这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轻挽衣袖,或轻抚琴弦,或挥毫泼墨,暂别王府那如蛛般错综复杂的纷扰。 然而王府的风云变幻,那无形的压力却如春风化雨般,悄然渗透进徐妙云对琴艺与绘画的感悟之中。 往昔徐妙云弹奏琴曲,纯粹是为了抒发内心的情感,犹如山间清泉自然流淌,毫无羁绊。 绘画也只是为了记录那些触动心灵的美好瞬间,笔下的花鸟鱼虫皆充满了灵动与生机。 可在这晋王府经历了诸多或明或暗的波折后,她的琴音里融入了更多对生活的思索。 当徐妙云指尖轻触琴弦,激昂的旋律中会不经意间夹杂着一丝隐忍,那是在王府中历经风雨后的自我克制。 悠扬的曲调里,又似暗藏着一份深深的忧虑,仿佛在诉说着对未来的迷茫与坚定。 那琴音就像是一位无声的倾诉者,将她在王府中的种种遭遇,那些难以言说的委屈与期许一一诉说。 徐妙云的绘画风格,亦逐渐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画面不再仅仅是花鸟的简单描绘,而是在细腻的笔触中,融入了对王府生活的隐喻。 她画中的鸟儿,有时会被描绘在精致却狭的笼中。 看似安逸,实则透着无奈与束缚。 那鸟儿的眼神,仿佛就是徐妙云自己在王府中的写照。 看似身处繁华,却也有着身不由己的惆怅。 而这些兴趣爱好,如同徐妙云手中的智慧魔杖,为她处理王府事务带来了诸多意想不到的启发。 琴艺教会徐妙云在面对复杂事务时,要保持平和的心境。 如同在弹奏时需气定神闲,方能弹出美妙的旋律。 在处理王府的矛盾纠纷时,她学会了像把控琴音的节奏一样,把握事情的发展节奏。 不急于求成,以平和的心态应对,逐步化解矛盾。 绘画则让徐妙云拥有了更加敏锐的观察力。 从前在观察花鸟时,徐妙云便注重每一个细节。 那花瓣的纹理、鸟儿羽毛的色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习惯,如今也被徐妙云巧妙运用到王府事务之中。 她能敏锐察觉到下人的情绪变化,或是王府管理中的细微漏洞,从而提前采取措施加以解决。 那日,徐妙云在查看厨房采买账目时,发现账目虽表面无误,但食材的品质却有所下降。 凭着绘画培养出的观察力,她心中顿生疑窦。 经过一番深入调查,果然发现是采买人员与供应商暗中勾结,谋取私利。 徐妙云不动声色巧妙布局,成功揪出了这一隐患,保障了晋王府的正常运转。 这日,王府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春日宴。 园中繁花似锦,如天边的彩霞般绚烂夺目。 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仿佛也在为这场盛宴增添几分灵动。 朱棡邀请了众多达官贵人及其眷属,一时间王府内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徐妙云精心准备,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此乃当下大明极为流行的服饰款式。 裙裾上绣着精致的海棠花,针法细腻,栩栩如生。 随着她的走动,那海棠花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花中仙子下凡。 朱棡则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乌纱帽。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玉带,一副风度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与徐妙云携手站在王府门口,迎接宾客。 宴会之中,朱棡还安排了诗词接龙这一颇为风雅的活动。 诗词在大明极为盛行,无论是宫廷贵族还是文人雅士,皆热衷于诗词创作与品鉴。 轮到徐妙云时,她微微低头,略作思索。 片刻之后,徐妙云朱唇轻启。 “花影扶疏香满径,春风送韵入诗笺。”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 此句一出,引得众人纷纷叫好,称赞之声此起彼伏。 朱棡看着徐妙云,眼中满是赞赏与爱意。 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的身影。 然而在宴会的组织过程中,两人却出现了分歧。 负责布置场地的下人一时疏忽,将一处精心设计的景观摆放错了位置。 朱棡眉头微皱,觉得这等失误实在不该。 应立刻纠正,以免贻笑大方。 徐妙云环顾四周,见宾客已陆续到场,心中已有计较。 她轻轻拉了拉朱棡的衣袖,轻声说道:“夫君,此时改动,恐会惊扰宾客,坏了这春日宴的气氛。 且先如此,妾身自有办法。” 朱棡看着徐妙云坚定的眼神,虽心中略有犹豫,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他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便依夫人所言,只是莫要让宾客看出破绽才好。” 还有一回,徐妙云偶然得知晋王府中几位姬妾,暗中联合起来。 为了争夺朱棡的宠爱,她们在府中拉帮结派,排挤其他姬妾。 这几位姬妾甚至还对一些下人进行打压,搞得王府内部人心惶惶。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徐妙云深知,这种行为若不加以制止,将会严重影响晋王府的和谐稳定。 于是她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去调解。 徐妙云寻了个机会,将这几位姬妾邀至一处幽静的花园亭中。 只见她面带微笑,眼神温和的说道:“姐妹们,咱们同在这王府之中,便是一家人。 这府中的安宁和谐,需要我们共同维护。 莫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伤了彼此的情分。” 其中的王姬妾冷笑一声说道:“姐姐说得倒是轻巧,这王府之中,若无殿下宠爱,又如何立足? 姐姐自然是不缺殿下的关怀,又怎会懂得我们的难处?” 徐妙云虽然心中一痛,但依旧耐心地说道:“姐妹们,宠爱固然重要,但这王府的安稳才是根本。 若因争宠而闹得府中鸡犬不宁,殿下又怎会舒心? 咱们若能齐心协力,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夫君自然也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7章 “女诸生”徐妙云的王府变形计(中) 徐妙云一心为王府姬妾们的和睦相处出谋画策,哪曾想这些姬妾竟丝毫不领情。 那王姬妾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只听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姐姐,莫不是觉着自己能与谢王妃平起平坐,便想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来压我们? 哼,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说罢徐妙云还不屑地瞥了徐妙云一眼,其他姬妾们见状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此后她们对徐妙云的态度愈发恶劣,但凡有个场合,便对她冷嘲热讽。 徐妙云满心的热忱,就这般被她们无情地浇灭,心中涌起一阵透骨的寒意。 她满心都是为王府着想,却为何换来如此对待? 这王府的人际关系,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险恶。 不过徐妙云并未就此消沉。 恰在此时,王府举办诗词活动。 园中一处错位的景观,引起了徐妙云的注意。 她灵机一动,笑意盈盈地对宾客们说道:“今日园中这处景致独具韵味,恰似一首无言诗,让我不禁想起诸多诗词。 不知各位宾客可有雅兴以此为题,共赋佳作,为今日盛会添彩?” 宾客们听闻,纷纷响应。 一时间,吟诗作对之声此起彼伏。 徐妙云巧妙化解了可能出现的尴尬,还让这处景观成了宴会的一大亮点。 事后朱棡眼中满是赞赏,他轻轻拉过徐妙云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夫人今日之举,实在令孤王刮目相看。 有夫人相助,实乃孤王之幸,王府之幸。” 徐妙云脸颊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夫君谬赞了,妾身只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二人相视一笑,眼神交汇间,感情愈发深厚。 又一日,王府女眷举办赏花雅集。 花园里,牡丹、芍药开得正艳。 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好一片姹紫嫣红的热闹景象。 徐妙云身着素色锦袍,头戴一支白玉簪。 淡雅的装扮在一众华服女眷中,宛如一朵盛开在繁华中的白莲,清新脱俗。 刚一入场,身为侍仪的李姬妾便扭着腰肢迎了上来。 她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皮笑肉不笑地的模样。 “哟,徐姐姐今日打扮得如此素雅,莫不是不把这赏花之会放在眼里?” 徐妙云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缓缓开口回应道:“李妹妹说笑了,我瞧着这满园繁花似锦,争奇斗艳。 若我再穿得花团锦簇,岂不是抢了花儿的风头? 倒是妹妹今日这身装扮,与这春日美景相得益彰啊。” 众人移步至亭中品茶。 还未得到册封的张姬妾看着徐妙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她阴阳怪气地挑起话题:“听闻姐姐琴艺高超,今日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让妹妹们开开眼界?” 徐妙云心中明白,这是对方有意刁难,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然徐妙云依旧从容不迫地起身,微微福身说道:“既然妹妹们有兴致,那我便献丑了。 只是许久未弹,手法生疏,还望妹妹们莫要笑话。” 说罢徐妙云款步走到琴前,轻轻坐下。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拂琴弦,顿时一曲《阳春白雪》缓缓流淌而出。 只见徐妙云指法娴熟,琴音悠扬。 时而如春风拂面,温柔细腻,让人仿佛置身于春日的暖阳之下。 时而如溪流潺潺,清脆悦耳,似能洗净人心的尘埃。 这美妙的琴音,将众人带入了一个高雅的意境之中。 一曲终了,宾客们皆沉浸其中,仿佛还在那美妙的音乐世界里遨游。 半晌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称赞。 张姬妾脸色微变,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 她趁着众人夸赞之际,语气酸溜溜地说道:“姐姐琴艺固然高超,可这王府之中光有琴艺怕是不够,还得能为殿下分忧解难才是。” 徐妙云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这是对方在暗指自己在王府事务管理上的作为。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回应道:“张妹妹所言极是,我也一直在努力学习如何更好地协助夫君管理王府。 妹妹若有什么见解,还望不吝赐教。” 张姬妾被徐妙云这软中带硬的回应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其他姬妾见状,纷纷打圆场。 “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些做什么? 今日赏花雅集,开心才是。” 两人之间这尴尬的气氛,方才算是化解。 经过这次赏花雅集,徐妙云愈发体会到王府内人际关系的复杂和微妙。 曾经自信洒脱的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更加谨慎应对每一个场合,每一句话语。 随着在王府生活的日渐深入,徐妙云敏锐地察觉到王府的日常事务管理。 犹如大厦之基石,关乎家族的兴衰荣辱。 徐妙云自幼在家族事务中耳濡目染,加之自身的才学与担当,她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王府的账务管理。 在一次王府内部的事务商讨中,当谈及各房用度与财务规划时,徐妙云秉持着公正无私的态度。 她便结合所学与家族管理的经验,坦率直言现有账务管理的弊病。 “如今这账目记录,犹如一团乱麻,模糊不清。 部分支出更是毫无节制,缺乏合理规划。 如此下去,王府的根基恐会动摇。” 徐妙云满心期许这些建议能为王府带来革新与进步,然而她的话语却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了一些守旧势力的涟漪。 那些习惯旧制、或许在原有账务管理中藏有私心的老嬷嬷们,心中泛起不满的波澜。 她们隐晦的目光如芒在背,窃窃私语似蚊虫在耳畔嗡嗡作响。 “一个年轻妇人,懂什么账务管理,莫不是想出风头?” 另一名老嬷嬷听到同伴这么说,也顿时愤愤不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就是,咱们王府一直都是这么管的,哪轮到她来指手画脚!” 徐妙云即便身着华丽似云霞的服饰,也难以掩盖内心的落寞与无奈。 与此同时王府上下对嫡长子的殷切期盼,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沉压在徐妙云的肩头。 然而徐妙云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喜讯传来,这份来自家族传承与王府地位的重压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层层围困,令其几乎窒息。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徐妙云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在决定改变的初期,她满心都是自我怀疑和不甘。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8章 “女诸生”徐妙云的王府变形计(下) 徐妙云斜倚在窗前,窗外夜色如墨。 唯有那如水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她的肩头。 徐妙云的指尖,轻轻触上那古朴的琴弦。 “铮”的一声,琴音在静谧的夜色里悄然散开,仿佛她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愁绪。 徐妙云幽幽发出一声喟叹,这叹息似一缕轻烟,缓缓融入了这深沉的夜色之中。 往昔那个坚守真理、口无遮拦的自己,在这深似汪洋大海的王府之中,早已如逆水行舟,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挫折重重。 她曾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可换来的却是旁人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排挤。 遥想曾经在家中,徐妙云凭借着过人的才学与率真的性情,收获的是如潮般的赞赏与尊重。 那时的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繁花,璀璨夺目。 可如今那些过往已如同缥缈的旧梦,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在这王府之内,徐妙云每迈出一步,都仿若走在布满荆棘的径之上,如履薄冰。 这份不甘恰似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然而现实那沉重的枷锁,却又迫使徐妙云在黑暗中摸索着改变的方向。 渐渐地徐妙云踏入了尝试新处事方式的迷途,心中满是如坠云雾般的忐忑与踟蹰。 在一次王府的决策讨论会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徐妙云因上次沉默导致决策失误,内心本就似一团乱麻,纠结万分。 当讨论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时,她的目光游移不定。 徐妙云时而望向在座的众人,时而又低垂眼眸,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话语数次涌到唇边,却又被她生生咽下。 仿佛那话语是带着刺的荆棘,会轻易划破这看似平静的表象。 可眼见众人讨论的方向如脱缰野马般偏离正轨,上次决策失误带来的阴霾,瞬间涌上徐妙云的心头。 她银牙一咬,终于以委婉而试探的方式提出建议。 “诸位,女子思量着,此次决策或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考量。 前次我们便是因忽视了某些细节而致失误,此次不妨对……加以关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同时徐妙云的目光如敏锐的鹰隼,心翼翼观察着周围人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就在这时,一位叫做李铭的幕僚冷哼一声道:“徐夫人,这王府决策大事,向来有既定的规矩和考量。 您一介女流,怕是思虑不够周全吧? 上次的失误,难道还不够警醒吗?” 徐妙云虽心中一紧,但仍强自镇定说道:“正因为上次的失误,女子才反复思索,觉得此次不应重蹈覆辙。 这些建议也是妙云深思熟虑之后所得,还望各位能认真考虑。” 然而众人对她的建议并未太过在意,讨论依旧沿着原来的方向进行。 徐妙云心急如焚,内心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却又如同困在笼中的飞鸟,徒有焦急,却无计可施。 不久之后,王府上下开始为一场至关重要的祭祀活动而忙碌筹备。 在大明森严的宗法制度下,这场祭祀犹如家族的灵魂盛典,是维系王府荣耀、传承血脉尊严的核心所在。 其礼仪之繁琐,宛如一张细密的大。 每一个环节都严格遵循着古老的祖制,犹如金科玉律,容不得丝毫偏差与亵渎。 徐妙云主动投身于这场筹备的洪流之中,一方面是徐妙云对王府事务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驱使。 另一方面,她也期望能借此契机,如凤凰涅槃般改变众人对自己的看法。 徐妙云深知这场祭祀在王府众人心中的神圣地位,亦明白任何对传统的改动,都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必将激起千层浪。 但凭借着自身对大明祭祀礼仪深入骨髓的钻研和卓越才学,徐妙云坚信某些调整能让祭祀如雕琢后的美玉,更契合礼仪规范的精髓。 她找到负责祭祀筹备的管事提议道:“管事,我对此次祭祀礼仪有些想法。 依照古礼中对时辰与仪式先后顺序的严苛界定,我们可重新梳理整个流程。 确保每个环节都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如星辰运行般精准无误地进行。 再者针对祭品的选择与布置,也应回归传统规制。 摒弃近年来那些不合古礼的物件,让祭品如岁月沉淀的珍宝,重现往昔的庄重与纯粹。” 管事闻言脸色顿时变了,皱眉道:“徐夫人,这祭祀规矩乃是祖宗传下来的,岂是能随意更改的? 万一冲撞了祖宗神灵,这罪责谁能担得起?” 徐妙云耐心解释道:“管事,女子并非要违背祖制。 实是如今的祭祀礼仪,有些地方已偏离了古礼的本意。 妙云所提的建议,皆是为了让祭祀更具庄重肃穆之感。 真正还原古礼那如巍峨高山般的威严,这也是为了王府的荣耀着想啊。” 然而管事的思想早已被传统观念如铁锁般牢牢禁锢,根本听不进徐妙云的任何解释。 他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徐夫人,您不必再多言了。 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们做下人的,唯有遵守。 您的这些想法,还是收起来吧。” 不仅如此这些守旧之人,还在背后如狡黠的狐狸般向朱棡进谗言。 他们来到朱棡面前,一脸谄媚又故作焦急地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徐夫人此次在祭祀筹备上,竟妄图更改祖宗定下的规矩。 这祭祀关乎王府兴衰,她如此胡作非为,实在是不把祖宗和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啊!” 朱棡本就深受宗法制度的熏陶,对祭祀之事极为看重,如同珍视王府的命门。 他脸色一沉问道:“此话当真?她到底是何意图?” 那人添油加醋道:“殿下,徐夫人声称是要还原古礼。 实则是想扰乱王府秩序,破坏家族传承的根基啊! 殿下,您一向对祖宗规矩敬畏有加,可不能让她坏了这规矩啊!” 朱棡虽未完全轻信这些谗言,但对徐妙云已经萌生了一丝怀疑的种子。 他沉吟片刻道:“我孤王自会留意此事,你们先退下吧。” 徐妙云得知此事后,心中的委屈与无奈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独自坐在房内的徐妙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39章 朱棡聘请苏明志做王府西席背后的原因 徐妙云独坐窗前,望着那如水的月光,心中满是怅然。 她暗自思忖:“我一心为王府谋划,事事力求尽善尽美,为何他们却总是误解我的心意?” 在这宗法制度根深蒂固的王府之中,每一次试图做出符合真正礼仪规范的改变。 都如履薄冰,困难重重。 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布满陷阱的荆棘之途,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经此诸多波折,徐妙云对王府的复杂与传统势力的强大,有了更为刻骨铭心的认知。 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谨慎微的处事方式,只是在心底对过去那个自信洒脱、如春日暖阳般的自己,愈发怀念。 每当无人的夜晚,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窗前,徐妙云总会轻轻拂动琴弦。 那熟悉的旋律,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她的思绪穿越时空,回到与朱棡毫无顾忌谈论经史子集的美好时光,以及自己在众人面前自信吟诗作画,如璀璨星辰般闪耀的往昔。 然而王府的现实,却如冰冷的枷锁,容不得徐妙云有丝毫的任性与逃避。 如今的徐妙云虽已学会在这复杂如蛛的人际关系中心周旋,但那份对过去的怀念,宛如一颗永不熄灭的璀璨星辰。 在她心中的夜空中熠熠生辉,时刻提醒她不忘初心,莫失自我。 就在此时,徐妙云看到朱棡与谢钰儿正热烈讨论着朱济熺的启蒙老师一事。 她心中仿若有千般滋味在翻涌,又似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在这大明的宗法制度下,子嗣的教育,被视为家族未来的希望之光。 而启蒙老师的选择,更是重中之重。 犹如为王府的未来大厦奠定基石,需遵循严格的门第、学识和品德标准。 谢钰儿笑意盈盈地对朱棡说道:“夫君,妾身听闻那李夫子,可是学识渊博,品德高尚,且出身名门。 若是能请他来做济熺的启蒙老师,必定能让济熺受益匪浅。 将来在学识品行上,也能与王府的尊贵身份相匹配。” 朱棡微微点头,神色间透着几分思索。 “嗯,李夫子的名声,孤王也有所耳闻。 只是不知以他的身份,是否愿意屈就来王府教导济熺这孩子?” 徐妙云心中一动,忍不住走上前,微微福身说道:“夫君,钰儿姐所言虽有道理,但启蒙老师不仅要学识品德俱佳,更重要的是需与孩子的性情相契合。 济熺生性活泼好动,妾身觉得此事还需再细细考量一番才是。” 朱棡闻言看了徐妙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他缓缓开口问道:“那依夫人之见呢?不妨说来听听。”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地说道:“妾身听闻张夫子,虽门第不及李夫子,但他教学方法独特,尤其擅长因材施教。 像济熺这般活泼的性子,或许张夫子更能引导他的学习兴趣,激发此子的潜力。” 谢钰儿闻言微微皱眉,面露不悦之色。 “徐妹妹,这启蒙老师的选择,可关乎王府颜面,怎能不选门第高的呢? 若是请了门第低的夫子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咱们王府不懂规矩?” 徐妙云耐心解释道:“钰儿姐,孩子的教育才是关键所在。 若只看重门第,而忽略了孩子自身的特点,恐怕对济熺的成长并无益处。 咱们做长辈的,总不能因一时的颜面,误了孩子的前程呀。” 朱棡陷入沉思,在厅中来回踱步,片刻之后缓缓说道:“夫人与谢钰儿所言,都有道理。 此事干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三人又各抒己见,讨论了许久。 最终朱棡考虑到两人对于朱济熺启蒙老师人选的分歧过大,且各有其理一时难以决断,这才决定聘请苏明志作为王府西席。 看到一切大局已定,徐妙云微微垂眸。 如同一扇悄然关闭的窗扉,将她内心那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心隐藏。 徐妙云深知在这风云变幻如棋局的王府,忍耐与等待是当下必须学会的生存之道,如同在黑暗中默默等待黎明曙光的坚韧旅人。 尽管生活的重压如巨石般改变了徐妙云的处事方式,但她对琴艺与绘画的热爱却如深埋在地下的炽热火种,无论历经多少岁月的尘封,都始终未曾熄灭。 在那些烦闷如乌云般笼罩的日子里,徐妙云都会沉浸于琴音的世界。 让灵动的音符如温暖的阳光,穿透阴霾的云层,照亮自己内心深处那片被遗忘的角落。 或是执起画笔,在宣纸间肆意勾勒涂抹。 让心中的情感与思绪如潺潺溪流,顺着笔触缓缓流淌。 在宣纸上绽放出绚丽的花朵,成为徐妙云在王府复杂生活中的精神栖息之所,如同疲惫旅人的宁静港湾。 而谢钰儿初入王府时,天真烂漫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不谙世事。 她每日在王府中悠然自得地嬉戏,如自由的鸟儿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对府中复杂如迷宫的事务浑然不觉。 谢钰儿更未意识到宗法制度如无形的巨,对王府生活的深远影响。 直到那次王府举办盛大宴会,朱棡邀请众多达官显贵。 这场宴会,如同一场盛大的舞台秀,承载着王府的荣耀与颜面。 然而预定的戏班子,却在宴会前夕如晴天霹雳般意外爽约。 在大明的社交礼仪中,这一变故极有可能被视为对宾客的严重不敬。 如同在华丽的锦缎上撕开一道刺眼的口子,影响着晋王府的声誉。 谢钰儿得知消息后,心中“咯噔”一下。 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慌乱的涟漪。 但她很快稳住心神,如同一位临危不乱的将军。 谢钰儿深知在这讲究礼仪规制如铁律的王府,必须即刻想出应对之策。 否则将违背社交礼仪,给王府带来难以预估的麻烦,如同将王府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她凭借自身的果敢与聪慧,即刻如指挥千军万马般安排府中的乐师和心灵手巧的丫鬟筹备表演节目。 只见谢钰儿一边指挥着,一边说道:“李乐师,这丝竹之声,需更加悠扬婉转些,方能契合今晚的氛围。” 随即她又转头叮嘱丫鬟们:“还有翠儿、红儿,你们几个的舞蹈,动作要整齐划一,表情也要自然亲切。”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0章 晋王府后宅三支花的往事追忆(上) 夜幕悄然降临,晋王府内灯火渐次亮起,宛如点点繁星洒落人间。 谢钰儿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身姿优雅,从王府的回廊轻盈走过。 她那秀眉微蹙,美目之中透着一丝忧虑。 毕竟这场临时筹备的表演,于她而言实在是责任重大。 从乐器的调试到节目的编排,每一个细微之处,谢钰儿都亲自过问,宛如一位精雕细琢的匠人。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场表演不仅得让宾客们满意,犹如为他们呈上一场美轮美奂、如梦似幻的视觉与听觉盛宴。 更得契合王府那严苛的礼仪规范,容不得半点儿闪失。 稍有差池,便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定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不良后果。 终于在谢钰儿殚精竭虑的操持下,宴会得以顺利举行。 宾客们的赞誉如潮水般涌来,让历经波折的晋王府,暂时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经此一役谢钰儿深刻领悟到,这王府生活处处都受着礼仪制度的束缚,恰似生活在一个精致却又禁锢的牢笼之中。 作为王府女主人,她必须具备担当与智慧。 方能如沉稳的舵手一般,在这复杂如迷宫的环境中从容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维护王府的体面,如同守护一座价值连城的珍贵宝藏。 此后谢钰儿更加用心地留意王府事务。 这日,她特意来到老管事福伯的住处,一脸诚恳地说道:“福伯,这王府中的大事务,千头万绪,错综复杂。 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望福伯能不吝赐教,多多指点一二。” 福伯微笑着点头,缓缓说道:“王妃客气了。 这王府中的礼仪制度和宗法规矩,那可是大有讲究。 就拿日常的待人接物来说,见到不同品级的官员,行礼的姿势、说话的分寸,都有严格的规定。 比如:若是遇见三品以上的官员,行礼时需微微下蹲。 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眼神要恭敬而专注,说话语气要谦逊却又不失大方。 若是五品以下的官员,行礼则只需颔首示意。 言语之间也不必过于拘谨,但仍要保持王府的威严。 还有重大的家族活动,从场地的布置到流程的安排。 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王府的声誉和皇家的传承,丝毫马虎不得呀。 像上次的祭祀大典,从祭品的选择到祭祀的时辰。 再到参与人员的站位,都有一套严格的规矩。 稍有差错,便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谢钰儿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将福伯的话一字一句牢记于心。 在福伯的悉心教导下,谢钰儿逐渐熟悉了王府的各种事务。 她也在这过程中,慢慢成长起来。 谢钰儿在学习过程中逐渐明白,在这宗法制度森严如壁垒的王府,任何决策与行为都需符合规矩。 恰似棋子在棋盘上的每一步移动,都必须遵循既定的规则。 她在处理事务时愈发谨慎,努力平衡各方利益,确保不与礼仪规范相悖。 仿佛在错综复杂的迷宫中,心翼翼地寻找正确的道路。 在不断学习与实践中,谢钰儿逐渐掌握管理技巧。 她处事愈发沉稳大气,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王府女主人独有的气魄与威严,如同一朵盛开在王府中的铿锵玫瑰。 随着时间推移,朱棡甚至依稀觉得谢钰儿有几分马皇后的风范。 而由马皇后安插进晋王府的方淑秀,初入府时她凭借着聪慧善良,赢得了一些下人的敬重与喜爱。 方淑秀的善良,恰似春日里那轻柔的微风,温和地吹拂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然而她生性善良过度,近乎软弱。 宛如一株柔弱的草,在风雨中极易低头。 面对王府姬妾的刁难,方淑秀总是一忍再忍,犹如一只默默承受的羔羊。 一次有位张姬妾蓄意将首饰藏于方淑秀房内,随后便气势汹汹前来诬陷她偷窃。 在王府这等级森严的宗法环境下,偷窃乃是严重违背道德规范之举。 犹如在洁白无瑕的画布上,泼上了一大滩墨汁。 一旦坐实,方淑秀将颜面尽失。 在王府内她将再无立足之地,恰似被逐出温暖巢穴的鸟。 当张姬妾趾高气昂地指责时,方淑秀满心委屈。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仿佛即将决堤的湖水。 方淑秀想要辩解,却又生生忍住。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同时方淑秀还担心事情闹大,这不仅会破坏王府中息事宁人的传统氛围,如同打破平静湖面的宁静。 还可能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影响自己肩负的使命,恰似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 好在丫鬟翠竹见状,实在看不下去。 她鼓足勇气,轻声鼓励方淑秀为自己辩解。 “夫人,您不能就这么忍了呀! 这明明就是那姓张的故意陷害您,您要是不辩解,这黑锅可就背定了!” 方淑秀心中纠结万分:一方面她的善良已融入骨髓,反驳他人实在有违本心,恰似要亲手折断自己最珍视的花朵。 另一方面她也明白,一味忍让只会让自己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繁多如荆棘丛的王府永无宁日。 如同深陷泥沼,越陷越深。 决定改变后,方淑秀内心依旧挣扎不已。 她深知在王府的宗法制度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放大解读,仿佛置身于放大镜之下。 方淑秀必须在坚守善良本心的同时,寻得一种既能维护自身尊严,又不违背王府规矩的方法,恰似在荆棘丛中寻找一条安全的径。 她留意他人处理矛盾的方式,见徐妙云在面对反对时依据礼仪制度据理力争,宛如一座坚定不移的山峰。 谢钰儿在处理事务时,果敢坚决又不失礼仪分寸,恰似一位优雅而果断的舞者。 她暗自琢磨,如何将善良与果敢巧妙融合? 在不破坏王府和谐的前提下,机智应对那些恶意,仿佛在错综复杂的丝线中找到正确的线头。 一日,王府花园中,繁花似锦,香气如梦幻般弥漫在空气中。 徐妙云正独自漫步,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 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蓝色花朵。 她秀眉微蹙,思索着如何在遵循宗法制度的前提下改善王府近期的管理问题。 就在这时,谢钰儿迎面走来,她如今已习惯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处理各类事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1章 晋王府后宅三支花的往事追忆(中) 在这繁华却又暗藏玄机的晋王府中,谢钰儿偶然间瞧见了徐妙云的身影,心中顿时泛起一丝涟漪。 她那原本就精致的面容,瞬间绽放出亲切的笑容。 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 “妙云妹妹,可算寻着你了。” 谢钰儿莲步轻移,款至徐妙云身前,语气亲昵又带着几分急切。 “近日王府在采买物资这一块儿,实在是乱了套。 账目也如同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 妹妹夙来聪慧过人,依你之见在遵循咱王府宗法制度的大前提下,可有什么锦囊妙计,能解这燃眉之急?” 徐妙云微微一怔,着实没想到谢钰儿会主动来征询自己的意见。 她稍作沉吟,目光变得沉稳而坚定。 只听徐妙云缓缓说道:“依照宗法,这家族事务向来是要条理清晰,方能井然有序。 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制定一套详尽的采买流程和账目记录规范。 且各环节的负责人,必须严格按照家族亲疏与地位的规制来选定。 比如说:采买那些贵重的物品,理应由王府中地位较高且信得过的亲信担此重任。 采买的每一个环节,从物品的种类、数量,到价格、供应商,都得巨细无遗地记录在案。 至于账目得定期安排专门的账房先生仔细核对,这账房先生的选用,自然也得遵循既定的规矩。 如此这般,或许便能如抽丝剥茧般,化解眼前的混乱。” 谢钰儿听后不禁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赞同之色。 “妹妹所言极是! 我心里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苦于不知具体该如何施行。 方能既符合规矩,又能切实解决问题,就好似在迷宫中迷失方向,找不到出口。 妹妹可有更详细的法子,比如说如何确保这些负责人,能够严格按照规范执行呢?” 徐妙云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的聪慧之光。 “这便需要建立一套监督机制。 可请王府中的长辈,或是德高望重之人出山负责监督。 一旦发现有人不按规矩行事,定要严惩不贷,以正风气。 同时也不妨设立一些奖励措施,对那些严格执行且表现出色的负责人,予以丰厚的嘉奖。 如此赏罚分明,想来能激励众人各司其职,不敢懈怠。” 谢钰儿听毕不禁拍手称赞,“妙极!妙极! 妹妹这一番见解,实在是让我茅塞顿开,犹如拨云见日。 有了这详细的法子,我心里便踏实多了。 日后还得多仰仗妹妹,咱们姐妹一同把王府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徐妙云闻言一脸谦逊地说道:“钰儿姐客气了,大家同处王府。 都是为了王府着想,理应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她们正说着话,恰好方淑秀手持团扇,娉婷路过。 听闻两人的交谈,她微微犹豫了一下。 最终方淑秀还是莲步轻移,走上前盈盈说道:“两位姐姐,方才听你们所言,淑秀也有些拙见。 我觉得还可定期核查账目,让不同房系且符合宗法地位的人交叉核对。 如此一来既能确保公正无私,又能避免疏漏之处。 同时也全然遵循了王府的规矩,恰似为王府的管理加上一道坚固的防线。” 徐妙云与谢钰儿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惊喜之色,恰似夜空中划过的璀璨流星。 徐妙云笑着说道:“淑秀妹妹这个主意甚好! 如此一来便多了一层保障,且丝毫不悖于宗法。 犹如为王府的稳定添砖加瓦,实乃锦上添花之举。” 三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那位曾诬陷方淑秀的张姬妾,迈着细碎的步子,款步走来。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伺机而动。 只听张姬妾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几位妹妹凑在一处,又在谋划什么呢? 莫不是又想出什么新奇点子,来坏王府的规矩吧?” 徐妙云眉头微微一蹙,转头看向张姬妾。 她的目光如犀利的宝剑,毫不退缩地说道:“我们不过是为王府事务出谋划策,一心只为遵循宗法制度,使王府事务更趋有序。 倒是妹妹若有闲心在此冷言冷语,不如为王府做些实事。 切莫忘了身为王府姬妾应守的本分,就如同每颗铆钉都应坚守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职。” 张姬妾脸色骤变,冷哼一声,尖酸地说道:“就凭你们? 别到时候弄巧成拙,把王府搅得一团糟,坏了祖宗的规矩! 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谢钰儿挺身而出,她的神色威严,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不容侵犯。 “王府之事,自有我们这些当家的操心。 妹妹若是无事,还是回房歇着吧。 莫要在此扰乱秩序,坏了王府的礼仪! 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姬妾见状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 她恨恨地瞪了三人一眼,随即如同一只落败的斗鸡,转身气呼呼地离去。 经此一事,三姐妹之间的关系悄然生变。 她们愈发清晰意识到,在这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王府中,唯有彼此携手合作。 方能更好地应对各种明枪暗箭,守护自身安宁。 在遵循大明祭祀礼仪、宗法制度等规矩的前提下,共同为维护王府的安稳与昌盛而努力。 恰似在风雨飘摇中,共同守护一艘承载着众人命运的珍贵航船。 此后三姐妹时常相聚,或在王府的花园亭台中,或于幽静的闺阁之内。 她们共同商讨王府事务,彼此出谋划策,相互支持鼓励。 在这个过程中,三姐妹各自也不断成长。 恰似在磨砺中绽放的花朵,愈发娇艳动人。 方淑秀更是暗自留心,开始观察王府中其他处事得当之人的言行举止,悉心学习他们应对刁难的技巧。 她发现巧妙的言辞和镇定自若的态度,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危机,转危为安。 不久后,晋王府后宅又发生了一件事。 一日,王府组织女眷们一同制作女红。 这在明朝贵族女子间,乃是极为常见的社交活动。 众人齐聚一堂,各自展示着精湛的女红技艺。 方淑秀全神贯注地绣着手中的绣品,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手中的针线。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2章 晋王府后宅三支花的往事追忆(下) 在晋王府幽深的庭院之中,方淑秀正全神贯注地绣着手中的绣品。 那绣品之上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佛即将破布而出,凝聚着她无数个日夜的心血。 就在方淑秀大功告成之际,变故陡生。 只见那王姬妾,装做不经意走过她身旁。 就在这时,对方手中的墨汁却好似长了眼一般,径直洒在了方淑秀的绣品上。 王姬妾假意惊呼:“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妹妹这般精心绣制的珍品,都怪我这毛手毛脚,真是对不住了呀。” 说着王姬妾微微低下头,可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周围的姬妾们,反应各异。 有的忍不住掩嘴偷笑,那笑容里满是幸灾乐祸,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有的则假装惋惜,嘴里念叨着:“这可真是可惜了,妹妹这么久的功夫。” 可对方眼中却难掩看好戏的神色,那眼神就像在期待着方淑秀如何出丑。 方淑秀看着那被墨汁洇染的绣品,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人在她心口狠狠扎了一下。 毕竟这是方淑秀耗费了无数心血的成果啊。!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想起自己初入王府时,暗暗下定的决心:要在这王府中坚强立足,不能被这些伎俩打倒。 于是方淑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愤懑,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微笑。 只听她一脸从容地说道:“姐姐这一洒,倒让我有了新的灵感。 我正愁这绣品太过单调,不如就此改画一幅墨梅,想必别有一番韵味。 姐姐不愧是心灵手巧,竟无意间启发了我。” 说罢方淑秀镇定自若地拿起画笔,在绣品上精心勾勒起来。 方淑秀的笔触沉稳而灵动,仿佛那墨汁并非是破坏,而是上天特意为她的创作提供的新契机。 每一笔落下,都像是在诉说着方淑秀内心的坚定。 其他姬妾本想看好戏,却没想到方淑秀如此沉着冷静、应对自如,反倒显得自己家子气。 她们见状只好自觉无趣地散开,各自继续手中的女红,只是心中难免对方淑秀多了几分忌惮。 经过这次事件,方淑秀信心大增。 但她深知自己在这如龙潭虎穴般的王府中,还需更加成熟稳重,才能应对更多未知的挑战。 又一日,王府张灯结彩,举办起了诗会。 这诗会可是大明文人雅士、贵族眷属们极为喜爱的活动。 诗会现场布置得典雅精致,繁花似锦,阵阵花香与墨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浓厚的文化氛围。 李姬妾心中一直对方淑秀有所不满,总想寻个机会在众人面前让她出丑。 此时她眼珠一转,嘴角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只听到李姬妾轻启朱唇道:“听闻方妹妹才情出众,今日诗会不如就请方妹妹以‘秋愁’为题赋诗一首,让我们也领略领略妹妹的风采。” 言语间李姬妾满是挑衅之意,方淑秀心中明白对方的意图。 她微微抬头,目光从容地扫过众人,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 随后李姬妾略微思索后缓缓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珠落玉盘。 “秋风瑟瑟叶飘黄,独倚栏杆意未央。 愁绪无端心底绕,却期春至韵悠长。” 此诗既巧妙地应了“秋愁”的主题,又在字里行间表达出一种积极豁达的心境。 可谓意境深远,韵味悠长。 在场众人听后,不禁纷纷点头称赞。 一位年长的夫人赞叹道:“方夫人这首诗既有秋愁的韵味,又不失积极向上的心境,实在是妙啊。” 另一位年轻的公子也附和道:“是啊,方夫人才情过人,令人钦佩。” 李姬妾本想刁难,却反让方淑秀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展现了才情。 她只能暗自咬牙,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最终李姬妾只能强颜欢笑,随声附和着众人的夸赞。 “方妹妹果然才情不凡,姐姐我自愧不如。” 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方淑秀与贴身丫鬟翠竹之间的情谊也愈发深厚。 翠竹时刻陪伴在方淑秀身边,为她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有一次,方淑秀为应对王府中的复杂局面而焦虑难眠,在床上辗转反侧。 翠竹轻轻推门而入,坐在她床边,轻声安慰道:“夫人,您聪慧善良,定能度过这些难关。 咱们一起想办法,奴婢会一直陪着您。” 翠竹还会在方淑秀苦思应对之策时,为她端来热茶,陪她熬夜。 方淑秀也会将自己的心事,毫无保留地说给翠竹听。 方淑秀愁容满面地说道:“翠竹,这晋王府中的日子实在艰难,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啊?” 翠竹握住方淑秀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夫人,您别灰心。 只要咱们主仆齐心,一定能化险为夷。” 她们不仅是主仆,更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随着在王府生活的深入,方淑秀对自己肩负的使命,也有了更复杂的情感。 深知使命重大的同时,方淑秀对马皇后的信任满怀忠诚,愿意为守护大明江山竭尽全力。 然而方淑秀也常常感到无奈与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充满算计与争斗的王府中周旋多久,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怎样。 每当完成一次情报传递,方淑秀在为自己不负使命而欣慰的同时,又会担忧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暴露。 她担忧自己一旦出事,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方淑秀传递消息的方式极为巧妙。 她利用王府每月都会派人去寺庙祈福还愿的机会,提前将情报写在特制的薄纸上,卷成细条藏于空心的发簪之中。 然后方淑秀会找借口让翠竹与去寺庙的仆人同行。 在寺庙里,翠竹佯装不心掉落发簪。 由事先安排好的寺庙僧人捡起,再通过秘密渠道将情报送回宫中。 这一传递方式巧妙利用了大明寺庙在社会生活中的特殊地位,以及人们的宗教信仰习惯。 但在一次传递消息时,意外发生了。 王府中那位心思缜密的张姬妾,不知为何对方淑秀产生了怀疑,暗中跟踪翠竹。 当翠竹在寺庙准备按计划掉落发簪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张姬妾的身影。 翠竹心中大惊,心跳陡然加快,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只见翠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寺庙中走动,心中飞速寻找着摆脱跟踪的办法。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3章 大内密探方淑秀历险记(上) 晋王府内,暮色如墨,沉甸甸压在方淑秀的心头。 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宛如一尊凝思的雕塑,目光紧锁着那渐暗的天色。 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锐利的针尖,毫不留情地扎刺着她的心。 翠竹迟迟未归,这等待的时光,漫长如一个世纪。 方淑秀向来心思缜密、行事果敢,此刻却在房中如困兽般来回踱步。 她眉头紧蹙,恰似两把利剑,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担忧交织的复杂神色。 方淑秀深知在这风云诡谲的大明王朝,翠竹肩负的使命重如泰山。 若情报不能及时传递,后果将如崩塌的天堑,不堪设想。 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繁缛的王府,每一步都恰似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行走。 稍有不慎便会遍体鳞伤,但她从未有过丝毫退缩之意。 终于方淑秀紧咬银牙,那决然的眼神仿佛划破黑暗的闪电。 她下定决心,亲自前往寺庙。 方淑秀行事向来谨慎,她精心挑选了一套符合明代命妇规制的服饰。 恰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华丽而端庄。 只见方淑秀头戴珠翠,每一颗珠子都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宛如星辰落入凡间。 她匆匆赶到寺庙,踏入庙门的那一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寺庙中往来之人,或着宽袍大袖的儒服。 似翩翩君子,风度翩翩。 或着朴素的布衣,尽显尘世的质朴。 众人皆遵循着大明的服饰礼仪,一举一动,皆有章法。 很快方淑秀便如敏锐的猎手,捕捉到了张姬妾鬼鬼祟祟的踪迹。 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只见方淑秀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忧虑憔悴的神情,仿佛一朵遭受风雨摧残的娇花。 她径直走向寺庙主持,微微福身,那姿态优雅而不失庄重。 方淑秀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与疲惫,仿佛深秋的残叶,在风中颤抖。 “主持,民妇近日身体实在不适。 夜里常常展转难眠,心中烦闷如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还望主持能为我诵经祈福,民妇也想在寺庙多逗留几日,诚心祈求佛祖保佑。 愿佛祖慈悲,怜悯民妇。” 说话间方淑秀微微向主持使了个眼色,那眼神犹如暗藏玄机的密码。 主持见惯了各种人情世故,心领神会,双手合十。 她的声音沉稳而庄重,宛如洪钟,在寺庙中回荡。 “夫人放心,本寺定会为夫人诵经祈福,愿夫人早日康复。 如枯木逢春,重焕生机。” 张姬妾听闻后果然以为方淑秀真的只是来求佛问安,便放松了警惕,不再像老鹰盯着猎物般紧盯着翠竹。 方淑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那口气仿佛压抑已久的阴霾,终于透出一丝曙光。 她深知机会稍纵即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犹如拉紧的弓弦,密切关注着翠竹的一举一动。 趁着这个间隙,翠竹赶紧按照原计划,巧妙完成了情报传递。 方淑秀看着翠竹顺利完成任务,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恰似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柔和。 然而方淑秀的忧心,并未就此消散。 在一次日常观察中,她敏锐察觉到王府中的幕僚孙伯达,与朝中一位心怀不轨的大臣暗中往来频繁。 方淑秀深知在这洪武盛世之下,党争之祸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王府乃至大明江山。 方淑秀心思敏锐,深知此事非同可。 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如汹涌的潮水,驱使她展开深入调查。 经过多方打听和暗中观察,方淑秀终于得知一个惊天秘密:孙伯达和那位朝中大臣竟然勾结外敌,企图在边境战事吃紧之时,里应外合颠覆朝廷。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方淑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心急如焚,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 可此时王府加强了戒备,派人去寺庙祈福的活动也临时取消了。 方淑秀在房中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 她想到了与翠竹商议,两人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 无需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那默契恰似心有灵犀一点通。 方淑秀深知这次行动风险极大,犹如在悬崖边行走。 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自己所守护的一切,她决定破釜沉舟,冒险一试。 正巧晋王府举办宴会,各方宾客云集。 宴会上众人皆身着符合身份的明代服饰,男子头戴乌纱帽,身着圆领袍。 气宇轩昂,宛如苍松。 女子则身着各式华丽的袄裙,佩戴着精美的首饰。 光彩照人,恰似繁星。 方淑秀瞅准时机,故意在宴会上佯装身体不适。 只见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如拧紧的麻花。 方淑秀手捂着肚子,脸上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 那汗珠犹如晶莹的玉珠,滚落而下。 她那痛苦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 声音虽轻却痛苦呻吟着,每一声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犹如受伤的夜莺在哀啼。 翠竹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赶忙上前扶住方淑秀。 屈膝行礼后,她故作一脸焦急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夫人、公子,我家夫人突然身体不适,容奴婢先扶夫人回房休息。” 然而王府如今戒备森严,想要从这重重守卫中脱身谈何容易。 两人刚离开宴会大厅,沿着回廊往房间方向走去,就迎面碰上一队巡逻的侍卫。 侍卫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神色威严,犹如守护城堡的卫士。 侍卫头目林宇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她们,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他拱手行礼后问道:“这么匆忙,夫人这是怎么了?” 方淑秀强忍着痛苦,心中暗自思忖,绝不能露出破绽。 随即她用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我突然腹痛难忍,怕是吃坏了肚子,劳烦让我们过去。 我这身子骨,实在是不争气,耽误大家的兴致了。” 方淑秀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又抱歉的神情,试图以这副模样打消林宇的疑虑。 翠竹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林宇,心中默默祈祷。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方淑秀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啊,林大人,我家夫人平日里身子就弱。 今日不知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还望您通融通融。”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4章 大内密探方淑秀历险记(下) 林宇那锐利的目光如芒在背,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 其中的狐疑之色,让方淑秀心头一紧。 林宇微微皱眉,目光在方淑秀与翠竹身上来回游移,心中疑云渐起。 “这二人神色匆匆,举止间似有隐情,莫不是……” 此时方淑秀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每一滴都似带着无尽的痛苦。 林宇见状犹豫片刻最终才缓缓开口,他的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既然夫人身体不适,便速速回房吧。 如今王府戒备森严,夫人与姑娘切莫随意走动,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淑秀微微点头,声音虚弱却沉稳。 “多谢林大人,民妇知晓规矩。” 待林宇领着侍卫远去,方淑秀与翠竹迅速交换眼神,那眼神中紧张与庆幸交织。 她们深知前方之路荆棘满布,但为了那份关乎生死存亡的情报,惟有砥砺前行。 二人继续前行,刚转过一处回廊,便与一队神色冷峻的侍卫狭路相逢。 侍卫们眼神警惕,如临大敌。 一名侍卫目光如鹰,语气冰冷。 “去往何处?可有通行令牌?” 说话间那利落的叉手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淑秀心中一紧,强忍着紧张与不适。 她语气镇定的回应道:“我乃晋王夫人,突感身体不适,实在来不及取令牌。 你们若不信,可派人去宴会上询问。 平日里我与各位侍卫也算相熟,今日情况着实紧急,还望大家通融一下。” 侍卫们彼此对视,眼神中透着一丝犹疑。 方淑秀心中暗忖:“若不能尽快脱身,恐生变故。”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丝竹之声。 曲调错乱,似是演奏出了变故。 原来是宴会上,一位乐师不知为何突然昏厥,场面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慌乱。 方淑秀心中暗喜,“各位也听到了,如今宴会混乱,我这身体实在支撑不住,还望行个方便。” 侍卫们略一迟疑,其中一人挥了挥手。 “快走,快走。 方淑秀与翠竹赶忙拐进旁边一条鲜有人知的狭窄通道。 这条通道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两侧堆满了尘封的箱笼,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通道内光线昏暗,仅靠墙壁上偶尔闪烁的油灯照明。 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行走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未知的迷宫。 两人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黑暗中传来。 一只身形庞大的獒犬,不知从何处窜出。 它的双眼闪烁着幽光,龇着尖锐的獠牙,对着方淑秀和翠竹发出威胁的吼声。 翠竹吓得脸色苍白,轻声说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方淑秀心中一惊,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但多年的经历让她迅速镇定下来。 “莫慌,我们定有办法。” 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迅速在脑海中思索应对之策。 翠竹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把破旧的长戟。 她心翼翼靠近长戟,同时眼睛紧紧盯着獒犬,随时准备应对它的攻击。 就在獒犬扑上来的瞬间,翠竹猛地抄起长戟,用力刺向獒犬前方的地面。 戟尖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獒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但它依旧不肯罢休,围着两人低声咆哮。 方淑秀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一块带有独特香气的丝帕。 这丝帕浸染了王府花园中一种奇花的香气,而这种香气正是獒犬最为惧怕的。 她轻声对翠竹说道:“我这丝帕或许有用,你且稳住。” 说着方淑秀将丝帕朝着獒犬轻轻挥动,那股特殊的香气弥漫开来。 獒犬闻到后浑身一颤,呜咽了几声,夹着尾巴转身跑开了。 方淑秀和翠竹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坚定。 她们不敢停留,继续在通道中摸索前行。 终于两人来到了王府的一处隐秘侧门,这侧门由厚重的铁木打造,门上镶嵌着的铜锁泛着冰冷的光泽。 门口虽不见侍卫站岗,但周围却暗藏玄机。 方淑秀深知这侧门设有精巧的机关,一旦触发,便会引来王府护卫。 两人躲在阴影中仔细观察,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地面上便会有细微的震动,这是机关运转的信号。 方淑秀凭借着对王府构造的了解,以及之前无意间获得的线索,心中默默推算着机关的间隔时间和破解方法。 等待了许久,两人终于等到了机关运转的间隙。 方淑秀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特制的钥匙形状的磁针。 这磁针是她凭借自己在王府中广结善缘,寻得一位精通机关术的工匠秘密打造,据说能扰乱机关内部的锁芯结构。 方淑秀心翼翼地将磁针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同时她的耳朵紧贴着门,仔细聆听着锁内的动静。 磁针与锁芯相互作用,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方淑秀的心弦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在这时,锁内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似乎是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 方淑秀心中一紧,额头上再次冒出细密的汗珠。 翠竹见状一脸紧张的问道:“夫人,怎么办?” 方淑秀咬咬牙,“别急,我有办法。” 凭借着自己的冷静与智慧,她迅速调整磁针的角度和力度。 经过一番紧张的操作,只听“啪嗒”一声锁芯终于松动,门缓缓打开。 方淑秀与翠竹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侧身溜出了侧门。 门外是一条幽静的巷,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清冷的光。 她们不敢停留,沿着巷一路疾行。 终于方淑秀和翠竹找到了与宫中联络的秘密据点,将情报及时送出。 由于方淑秀的及时传递,朝廷提前得知了孙伯达和那位朝中大臣之间的阴谋。 太子朱标在得知消息之后,迅速采取行动。 他巧妙布局利用各方势力之间的微妙关系,不动声色地将参与密谋的人逐个击破,成功化解一场可能危及大明江山的大祸。 方淑秀回府后,因传递情报有功,朱棡也对她愈发看重。 于是方淑秀顺势为王府下人们争取福利,简短提及下人房修缮和增加月钱之事。 “殿下,如今府中下人居住之处简陋,劳作辛苦,月钱微薄。 若能稍作改善,他们必定更加忠心。”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5章 朱棡、谢钰儿联手,整治王府后宅乱象 在这风云变幻的大明王朝,晋王朱棡府邸之内,气氛却因后宅诸事而略显凝重。 方淑秀言辞恳切,双眸中满是忧虑与坚定,娓娓陈词道:“夫君,后宅安稳乃王府根基,如今宅中乱象丛生,妾身心忧如焚。 惟有妥善处置,方能保王府上下安宁。 于夫君的海外就蕃大业,亦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朱棡浓眉微微攒起,目光中透着赞许之色,缓缓颔首道:“夫人所言,深合我意,便依你说的办。” 朱棡身为堂堂晋王,自幼于宫廷那波谲云诡的环境中浸淫成长。 他对权力的峥嵘与残酷,有着切肤之痛的体悟。 再加上朱棡心性坚毅似铁,壮志凌云冲霄。 他一心欲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铸就不世之功业。 于晋王府内,朱棡平素神色冷峻,仿若千年不化的冰山。 可他的内心却细腻如蛛丝,对局势的洞察敏锐若鹰隼。 朱棡深知后宅乃大业之基,稍有差池便有大厦将倾之危。 故而他对后宅诸事,向来殚精竭虑。 彼时嫡长子朱济熺呱呱坠地,晋王府内张灯结彩,一片欢腾之景。 然而朱棡在满心欢喜之余,却敏锐捕捉到后宅之中那股隐匿涌动的暗流。 往昔便有一些姬妾为争宠而屡起纷争,尤其是徐妙云至今尚无子嗣,这无疑给了某些姬妾肆意妄为的契机。 她们对徐妙云或明枪暗箭,或冷嘲热讽,排挤之意昭然若揭。 方淑秀出身神秘家族,虽然方家在朝堂未显峥嵘,却于江湖之中盘根错节,人脉如织。 这独特的出身,赋予了她别样的气质与智慧。 方淑秀的心思玲珑剔透,恰似精雕细琢的美玉。 她总能在纷繁复杂的局面中,如庖丁解牛般抽丝剥茧,直抵关键。 就在不久前,王府筹备一场盛大宴会,欲宴请朝中诸多显贵。 熟料负责采买食材的下人途中遭遇变故,满载食材的马车不慎翻覆,食材毁于一旦。 彼时距离宴会开场仅剩短短几个时辰,府中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方寸大乱。 方淑秀闻此变故,柳眉一蹙,旋即镇定自若。 她秀目流转,略一思忖便当机立断。 方淑秀凭借方家在江湖中的深厚人脉,快马疾驰,飞鸽传书,迅速与附近城镇的商户取得联系。 不多时一批新鲜食材,如及时雨般被紧急调配而来。 不仅如此方淑秀还亲自奔赴厨房,指挥若定。 她纤手轻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厨房众人,巧妙调整菜品。 最终让这场宴会办得精彩纷呈,宾主尽欢。 经此一役,方淑秀在王府下人中的威望如日中天,朱棡对她的才智更是赞不绝口。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方淑秀的聪慧与得宠,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与眼红。 恰似平静湖面投入巨石,在后宅中激起层层涟漪。 朱棡忧心忡忡,他深知后宅之乱若不及时遏制,必将如燎原之火,危及自己的大业。 身为一家之主,朱棡决定与当家主母谢钰儿共商对策。 这日,他将谢钰儿唤至书房。 只见朱棡神色凝重如铅云密布,沉声道:“钰儿,如今府中后宅之乱象,令我忧心忡忡。 妙云至今无所出,那些姬妾便趁机兴风作浪。 长此以往,府中恐生大乱。 你身为当家主母,可有良策?” 谢钰儿出身名门望族,端庄大气。 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 她聪慧过人,深知在这王府之中,唯有襄助夫君打理好后宅,方能稳坐主母之位。 谢钰儿的性格本就温和中不失果断,处理事务总能顾全大局,恰似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 此刻她黛眉微蹙,美目流转间若有所思。 片刻后谢钰儿朱唇轻启,轻声说道:“夫君,妾身亦为此事愁肠百结。 妙云妹妹端庄贤淑,却遭此不公,那些姬妾实在是欺人太甚。 依妾身之见,夫君不妨以您的名义,赏赐妙云妹妹一座清幽雅致的独院,让她搬过去。 如此一来,可让她生活得更为舒适惬意,二来也能彰显您对妙云妹妹的看重与关怀。 同时在院子里安排几个得力且忠诚的丫鬟婆子伺候,让妙云妹妹安心。 至于那些不安分的姬妾,夫君可借此次府中失窃之事,将几个带头生事的姬妾院子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来一场彻查。 即便查不出什么,也能借此机会,如敲响警钟般,警告她们收敛行径。 另外夫君可定下铁律,往后若再有争宠生事、相互诋毁之举,便削减月例银子。 情节严重者,直接遣出王府,以正家风。” 朱棡浓眉紧锁,一脸肃然。 随即他开口反驳道:“这般手段,似乎过于温和。 那些姬妾向来刁钻狡黠,恐不会轻易长记性。 依孤王看不如直接严惩,杀一儆百,方能震慑住她们的嚣张气焰。” 谢钰儿赶忙劝说道:“夫君,此举虽能立竿见影,却如饮鸩止渴,恐会激起更大的反弹。 若她们狗急跳墙,联合起来在后宅搅个天翻地覆,那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不如先以怀柔之策安抚,徐徐图之,再寻机处置不迟。” 朱棡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神色愈发凝重。 他沉思片刻后道:“钰儿,你所言亦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后宅之乱,着实棘手。 若不能妥善解决,孤王怎能安心于朝堂之事?” 谢钰儿上前一步,盈盈下拜,诚恳道:“夫君放心,妾身定当竭尽全力。 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让夫君忧心。” 朱棡长叹一声,语气无奈的说道:“罢了,就依你所言。 但务必速战速决,三日后便有重要客人来访。 孤王可不希望后院起火,坏了大事。” 谢钰儿领命后,即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她先是在府中郑重宣布了朱棡对徐妙云的赏赐,而后命人将那座院子重新修缮布置。 工匠们在李工正的带领下日夜赶工,最终将徐妙云居住的宅院改造得焕然一新。 处处雕梁画栋,仿若一座世外桃源。 随即谢钰儿亲自带领一众下人,风光隆重地送徐妙云入住。 那场面,恰似公主归巢般隆重。 徐妙云眼中含泪,感激道:“姐姐如此厚爱,妹妹无以为报。” 谢钰儿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妹妹莫要客气,往后你安心在此居住便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6章 王姬妾螳臂当车争宠吃醋,谢钰儿整顿后宅尽显巾帼风范 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道,身处晋王府内的谢钰儿,恰似一位临危受命的巾帼将军。 她以府邸失窃之名,对那几个不安分姬妾的院落,展开了一场密不透风的地毯式彻查。 谢钰儿心中明镜一般,深知这看似平常的失窃之事,实则是后宅各方势力暗中角力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 她表面上如平静无波的湖水,神色镇定、波澜不惊。 可谢钰儿内心却似翻江倒海的汪洋,各种思绪如汹涌的浪潮般此起彼伏。 身为王府的当家主母,谢钰儿仿佛置身于一个错综复杂的棋局之中。 每一步决策都关乎着棋局的走向,稍有不慎便如多米诺骨牌般,引发连锁反应。 将整个王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进而影响到夫君朱棡在朝堂上的局势。 她的每一个决断,都似在刀刃上行走,容不得丝毫差池。 在搜查过程中,谢钰儿竟如无意间揭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意外发现了一封神秘信件。 那信件内容晦涩难懂,如同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神秘密码。 隐隐暗示着这些姬妾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势力。 如同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的操纵木偶的无形之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这些人妄图通过搅乱晋王府这池春水,进而在朝堂之上掀起惊涛骇浪,影响朱棡的局势。 显然一场悄无声息却又来势汹汹的风暴,正如同夜幕下悄然聚集的乌云,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酝酿。 府中众人皆心知肚明,这无疑是对她们的严厉警告。 一时间整个王府人心惶惶,众人如同惊弓之鸟。 稍有风吹草动,便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那几个带头的姬妾,却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并不甘心就此罢手。 且说那个王姬妾,出身于一个日渐衰败的家族。 自幼她便如被捧在掌心的明珠,养尊处优的生活,造就了其骄纵跋扈的性格。 家族为了重振往日的辉煌,孤注一掷将王姬妾送进了晋王府。 初入王府时,王姬妾凭借着几分出众的姿色和伶俐的口齿。 也曾如璀璨的流星般,在朱棡的心中划过一道短暂而耀眼的光芒,赢得了他的几分宠爱。 但随着时光的流转,王府中新人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王姬妾渐渐如明日黄花般失宠。 往日的风光早已烟消云散,如同被岁月尘封的旧梦。 内心巨大的落差,使得她心中对受宠的徐妙云等人的嫉恨,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 而此次谢钰儿的彻查,在王姬妾眼中无疑是对自己的刻意针对。 她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愤,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这日,王姬妾寻了个阴暗的角落,与一个见钱眼开的下人暗中碰头。 那下人如同逐臭之蝇,见了王姬妾赶忙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她咬牙切齿,眼中喷射出怨毒的火焰,恶狠狠地说道:“那谢钰儿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针对我们,分明是想把我们逼入绝境,赶尽杀绝。 我在这王府本就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如今她还想断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个徐妙云仗着几分狐媚手段获得恩宠,平日里就对我们这些人不屑一顾,这次绝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今晚你如此这般……务必吓走那徐妙云。 让她在这王府中如坐针毡,不得安宁。 我就不信没了她,本姬妾不能重新夺回往日的恩宠,再次在这王府中翻云覆雨。” 那下人忙不迭地点头,一脸谄媚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 “主子放心,的定当全力以赴,办妥此事。 只是……” 王姬妾眉头一皱,语气不耐烦地说道:“只是什么?有话就说!” 那个下人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此事若办砸了,恐怕……的担心会连累自己啊。” 王姬妾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即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且放心,只要事情办得漂亮,少不了你的好处。 若是办砸了,哼,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那个下人见状忙伸手接过银子,点头如捣蒜。 “主子放心,的明白,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而谢钰儿在执行的过程中,却遭遇了重重如同铜墙铁壁般的阻碍。 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嬷嬷,仗着自己在王府中资历深厚。 犹如蟠踞多年的老树,自恃劳苦功高,对年轻的谢钰儿本就心怀轻视。 加之她们与被彻查的姬妾们暗中往来密切,收了不少好处。 如同贪婪的蛀虫,自然不愿看到谢钰儿顺利整顿后宅。 这几个老嬷嬷认为谢钰儿此举过于激进,犹如莽撞的闯入者。 会打破后宅原本表面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从而影响到她们在王府中如寄生虫般安逸的地位和利益。 谢钰儿心中焦急如焚,恰似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猛虎。 徒有一身力量,却无法施展。 但她深知自己绝不能在这些老嬷嬷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软弱,否则整顿后宅的宏伟计划,将如泡沫般瞬间破灭。 谢钰儿在心中反复权衡,如同在天平上心翼翼地衡量着每一个砝码。 一方面她要让老嬷嬷们清楚知晓,自己的坚定决心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另一方面谢钰儿又不能过度得罪她们,以免引发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更大反弹。 于是她将几位老嬷嬷唤至跟前,神色严肃却又尽量保持着平和,宛如一位威严而公正的审判者。 “嬷嬷们在王府多年,想必对王府的规矩了如指掌,如同熟悉自己掌纹一般。 如今殿下交付于我这千钧重任,旨在整顿后宅,以保王府安宁。 这不但关乎王府的体面与尊严,更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纽带,紧密联系着殿下在朝堂的局势。 还望嬷嬷们能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一时的一己之私,而误了这关乎王府兴衰的大事。 否则即便是殿下,恐怕也难以容忍这般行径。” 刘嬷嬷心中虽满是不满,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 但见谢钰儿态度坚决,且提及殿下威严。 她犹如听到了不可违抗的圣旨,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微微低头。 可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火花,只是勉强应下。 “王妃所言极是,老奴们自是明白其中利害。 只是这后宅之事,向来复杂。 还望王妃行事谨慎,莫要操之过急才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7章 想要平息王府后宅风波 ,必须杀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 谢钰儿莲步轻移,嘴角噙着一抹温婉浅笑。 她看向面前几位神色各异的嬷嬷,轻声说道:“嬷嬷们的心意,钰儿明白。 只是如今王府之中暗流涌动,想必嬷嬷们也都看在眼里。 若不加以整治,只怕这平静的表象下,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生出大祸来。 还望嬷嬷们能念在王府多年情份上,多多协助钰儿,咱们一同保王府太平。” 刘嬷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终究她还是点了点头,轻叹道:“王妃既有此决心,老奴们自当尽力而为。 只是这后宅之事,向来错综复杂,还望王妃行事多加心。” 谢钰儿心中明白,解决这几位老嬷嬷的阻碍,不过是万里长征踏出的第一步,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她深知必须尽快寻得铁证如山的证据,将那些不安分的姬妾彻底清除,方能真正平息后宅这场风波。 于是谢钰儿款步来到书房,与朱棡商议对策。 朱棡听闻她说明的情况后,他剑眉微蹙。 略作思忖后,朱棡犹如调兵遣将的统帅般果断下令道:“此事交由隐龙卫去办,他们行事隐秘,定能寻得证据。” 说罢朱棡即刻招来隐龙卫统领张龙,严声下令道:“张龙,你即刻带领隐龙卫,全力追查王姬妾、张姬妾和李姬妾三人的动向。 孤王要你掘地三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务必找出她们勾结外人、意图扰乱王府的证据。” 张龙单膝跪地,抱拳应道:“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言罢他便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迅速领命而去。 隐龙卫在张龙的带领下,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在王府内外四处搜寻。 他们穿梭于大街巷,潜入各个隐秘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张龙找到了王姬妾、张姬妾、李姬妾三人勾结外人、意图扰乱王府的铁证。 随即张龙匆匆赶回王府,将证据呈于朱棡面前。 朱棡看着摆在案上的证据,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怒喝道:“这些贱人,竟敢如此大胆! 妄图扰乱我王府,坏孤王朝堂局势,简直罪不可恕!” 谢钰儿在一旁美目含霜,轻声说道:“夫君,如今证据确凿,该如何处置她们?” 朱棡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咬牙说道:“绝不能轻饶! 定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让府中其他人知道,胆敢心怀不轨者,这便是下场!” 谢钰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夫君英明,如此方能保王府安宁。 只是此事还需谨慎处理,以免再生事端。” 朱棡神色冷峻如冰,果断下令将三人相继赶出晋王府。 这一日,王府大门前,王姬妾等人哭哭啼啼,犹如丧家之犬。 她们怎会甘心被驱逐,却也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 王姬妾满脸泪痕,哭喊道:“殿下,您不能如此绝情啊! 我们跟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朱棡冷哼一声,厉声道:“你们勾结外人,意图扰乱王府,罪不容诛! 孤王念在往日情分,未对你们施以重刑,已是仁慈。 还不快滚!” 最终她们被如清扫庭院中令人厌恶的秽物般,被朱棡派人扫地出门。 处理完这三人后,朱棡深知后宅局势依旧如同布满暗礁的海面。 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 想要真正营造和睦氛围,谈何容易? 他思索着徐妙云和方淑秀在之前的纷争中,犹如无辜的羔羊,受尽了委屈。 且两人一直恪守本分,可堪信任。 而她们身边的丫鬟巧玉和翠竹,跟随主子多年心思缜密,对主子忠心耿耿。 朱棡心想:若将巧玉和翠竹纳为姬妾,一方面是对她们忠诚的至高嘉奖。 另一方面,巧玉和翠竹与旧主情谊深厚。 日后在处理后宅事务时,她们也能更好地从中协调,促进后宅的和谐稳定。 再者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壮大徐妙云和方淑秀的势力,防止再有类似的纷争发生。 当然朱棡也明白,此举可能会带来一些复杂问题。 比如其他姬妾或许会心生嫉妒,认为这是对徐妙云和方淑秀的偏袒,从而引发新的矛盾。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朱棡在奏请马皇后和朱元璋将巧玉和翠竹纳为姬妾后,特意在后宅摆下一场宴席,邀请所有姬妾参加。 宴席之上,丝竹之声悠扬,众人纷纷入席。 朱棡端坐主位,目光环视众人。 他神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近日王府纷争不断,让各位受了不少委屈。 孤王将巧玉和翠竹纳为姬妾,实是看重她们的忠诚与能力。 希望两位能协助妙云和淑秀,共同维护王府的和睦。 日后孤王也希望各位能以大局为重,莫要再生事端,让王府恢复往日的安宁与祥和。” 众人听后心中虽各有想法,却也纷纷应下。 其中一位姬妾起身,盈盈下拜说道:“殿下此举定是为了王府着想,妾身等自当听从殿下吩咐。” 朱棡微微点头,又精心挑选了舞艺精湛的舞姬翠儿、红儿到徐妙云和方淑秀身边服侍。 他亲自叮嘱翠儿和红儿,要用心伺候两位主子,务必营造和睦氛围。 经过这番整顿,晋王府的后宅逐渐恢复平静。 然而平静只是表象,那股神秘势力并未就此善罢甘休。 近日朱棡在朝堂上频繁遭遇一些莫名的弹劾,这些弹劾如同突如其来的暗箭,虽都被他巧妙化解,但心中不免起疑。 回到王府,朱棡将此事告知谢钰儿。 谢钰儿秀眉微蹙,敏锐察觉到这或许与之前发现的神秘信件有关,便与朱棡商议暗中派人调查。 谢钰儿轻声道:“夫君,此事恐怕不简单。 那神秘信件背后的势力,或许还在暗中作祟。 我们需心行事,暗中派人调查,务必要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真相。” 朱棡点头沉声道:“夫人所言极是。 孤王即刻安排人手,暗中追查。 定要将这幕后黑手揪出来!” 徐妙云虽感激方淑秀和谢钰儿在一些事情上的援手,但心中始终对之前后宅的争斗心有余悸。 那些过往的经历,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 这日,徐妙云独坐房中,想起那些饱受姬妾排挤的日子。 她无数次在深夜独自落泪,泪水浸湿了枕头。 徐妙云满心期盼着谢钰儿能如救星般及时出面制止,可每一次谢钰儿总是姗姗来迟。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8章 谢钰儿与徐妙云,姐妹恩怨何时休? 徐妙云向来心思细腻如发,敏感且聪慧。 虽身为晋王府名义上与谢钰儿平起平坐的王妃,可多年膝下无子。 这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底,衍生出一抹难以言说的自卑与不安。 尽管徐妙云面上总是温婉示人,可于后宅这复杂如迷宫的人际纠葛中,偶尔也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倔犟与不甘。 谢钰儿作为王府当家主母,平日里则是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 她行事沉稳果敢,将偌大的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堪称众人眼中的典范。 然而后宅诸事繁杂如麻,谢钰儿在权衡各方利益时,难免会有疏漏之处。 比如:徐妙云一心渴望能在王府中站稳脚跟,寻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无奈因无子之故,时常遭受其他姬妾的冷嘲热讽。 她满心期待谢钰儿能为自己主持公道,然而谢钰儿为维护王府表面的风平浪静,在一些事情上选择息事宁人。 这让徐妙云心中的不满如悄然滋生的藤蔓,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繁茂。 那日,王府张灯结彩,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府中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一位姬妾许是仗着几分酒意,又或是心怀不轨,竟故意在众人面前提及徐妙云无子之事。 甚至她在言语间满是轻蔑与不屑,“哟,徐王妃娘娘,都说母凭子贵。 可您这……这么多年了,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徐妙云瞬间又羞又怒,脸色涨得通红。 她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谢钰儿,眼中满是期待。 谢钰儿心中着实不悦,可瞧着这满厅的宾客,她终究是只能淡淡劝道:“今日府中设宴,大家都是来寻个开心,莫要提这些扫兴之事。” 见谢钰儿并未对那姬妾进行严厉斥责,徐妙云心中只觉如坠冰窖,满心委屈。 “钰儿姐,你怎能如此? 这般轻描淡写,分明是不将我的委屈放在心上。” 自那之后徐妙云心中的怨气愈发浓重,如乌云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又有一回,徐妙云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 这乃是她费了好些时日,寻来的一件稀世珍宝。 徐妙云想着送给王府中一位对朱棡仕途大有帮助的属官夫人,期望能借此为夫君助力,同时也提升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谢钰儿瞧了那礼物,微微皱眉道:“妙云妹妹,这礼物虽贵重,却不合规矩。 那位夫人身份尊贵,喜好清雅之物。 你这礼物太过奢华招摇,恐生事端,还是换一件吧。” 徐妙云却觉得谢钰儿是故意刁难,压根不想给自己这个机会。 她忍不住开口争辩道:“钰儿姐,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寻得这宝贝! 您就这般轻易否定,莫不是瞧不上我,不愿我为夫君出份力?” 两人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终不欢而散。 自那以后徐妙云心中便暗自揣度:“谢钰儿是不是因我无子,故而对我的处境有所轻慢?” 即便后宅表面已恢复平静,可这层隔阂却如影随形。 每至夜深人静,徐妙云便会暗自伤神落泪。 然而谢钰儿实则并非不关心徐妙云,只是王府诸事缠身千头万绪。 她在处理各种关系时,往往需要从大局着眼权衡利弊,有时难免疏忽了徐妙云的感受。 实际上谢钰儿心中也满是自责,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时机化解。 这日,谢钰儿处理完府中堆积如山的事务,心中仍挂念着徐妙云,便匆匆来到她的住处。 可谢钰儿还未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急忙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徐妙云呆坐在满地的碎片前,神情落寞,眼神空洞。 谢钰儿快步走到徐妙云身边,轻轻握住对方的手。 只见她的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妙云妹妹,此前是姐姐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徐妙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她又低下头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 “钰儿姐,你来做什么? 这么久了,你又何曾真正关心过我心中的苦?” 此时徐妙云虽心中委屈万分,但骨子里的那份倔强,让她不愿轻易表露自己的软弱。 谢钰儿看着徐妙云,眼中满是心疼。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妙云妹妹,后宅局势复杂得犹如一团乱麻,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姐姐每一个决策,都要在这重重迷雾中心翼翼权衡利弊,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姐姐深知之前在一些事情上,没能及时护你周全,是姐姐的失职。 但姐姐一直将你的委屈看在眼里,心中实在自责。 还望妹妹能体谅姐姐的难处,莫要再与姐姐生分了。” 谢钰儿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无奈,同时也有着对徐妙云的真诚歉意。 徐妙云心中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钰儿姐,妙云知道你有难处。 只是那些日子,真的如噩梦一般。 每次被她们刁难,我都满心期盼着姐姐能早一点出现,可……” 徐妙云的声音渐渐哽咽,她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始终展现出自己坚韧的一面。 谢钰儿刚要开口安慰,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似乎有人在争吵。 两人对视一眼,谢钰儿示意徐妙云不要出声,随后她心翼翼走到窗边查看。 只见几个丫鬟正围在一起,神色慌张。 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在争抢着什么东西。 谢钰儿皱了皱眉,转身对徐妙云说道:“妹妹,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说罢她便快步走出房门,瞬间恢复了当家主母的威严与果敢。 徐妙云犹豫了一下,心中虽有些害怕,但她不想再一味地躲在他人身后,于是也鼓起勇气起身跟了出去。 谢钰儿来到丫鬟们面前,厉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成何体统!” 丫鬟们看到谢钰儿,吓得纷纷跪地。 其中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张纸条,声音颤抖地说道:“回王妃,我们在花园捡到这个。 不知是什么,正想送去给您。” 谢钰儿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暗示,似乎与王府即将面临的危机有关。 她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不妙。 此时谢钰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同时内心思考着应对之策。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49章 王府危机近在眼前,姐妹恩怨必须放在一边 此时徐妙云款步走来,瞧见谢钰儿面上凝重之色,她不禁关切的问道:“钰儿姐,瞧你神色这般忧虑,这是怎么了?” 谢钰儿轻叹一声,将手中纸条递给徐妙云。 她神情忧虑地说道:“妹妹,怕是咱们王府又要陷入风波了。 之前的事儿,姐姐着实没处理妥当,让你受了委屈。 如今这情形,咱们姐妹可得携手并肩。 一同面对,可好?” 只见谢钰儿目光真挚,她眼中既有对即将来临危机的隐忧,又饱含着对两人冰释前嫌、共克时艰的期待。 徐妙云接过纸条匆匆一览,心中那层因过往琐事而生的隔阂,瞬间消散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语气决然地点头应道:“好,钰儿姐! 往昔之事,咱们暂且放下,此次定要齐心应对。” 此刻徐妙云的眼眸中,满是果敢坚毅。 不复之前的委屈与迟疑,取而代之的是与谢钰儿共同抵御困难的决然勇气。 二人相视一笑,正欲商讨应对之策。 恰在此时,下人匆匆来报。 “两位主子,淑秀夫人求见。” 谢钰儿与徐妙云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快请进来。” 方淑秀向来聪慧过人,性格开朗直爽,在王府中颇有人缘。 她不仅擅长处理各类繁杂事务,且总能在棘手时刻想出独到见解,众人皆对她的才智钦佩有加。 只见方淑秀脚步匆匆,神色严肃地走进来。 她拱手说道:“两位姐姐,我方才发现王府的财务账目似乎出了大问题,疑似有人从中贪污舞弊。 这可不是事,关系到王府的根基,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更大的危机。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与咱们目前面临的状况,或许紧密相关。” 谢钰儿闻言柳眉微蹙,“淑秀,你来得正好。 眼下王府局势错综复杂,看来各方难题都一古脑儿地涌来了。 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方淑秀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姐姐,依我之见,此事需从长计议,谨慎处理为妙。 咱们先暗中调查,弄清楚究竟是哪些人参与其中,涉及的金额又有多少。 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那些人狗急跳墙,做出更不利于王府的事来。” 随即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接着说道:“姐姐放心,我已着手调查。 目前初步发现一些账目混乱的线索,我认为可以从几个关键的账本入手,同时对相关下人的行动轨迹进行排查。 不过这过程中想必会遇到不少阻碍,还需两位姐姐与我一同应对。” 方淑秀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比划着。 她将心中的思路清晰地阐述出来,尽显对事情的清晰掌控力。 徐妙云见状接口道:“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钰儿姐,淑秀妹妹一心为王府着想,咱们理当全力支持她。” 说着她看向方淑秀的眼神中,满是信任与赞赏。 谢钰儿点头赞同道:“没错! 淑秀,你尽管放手去做。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咱们齐心协力,定要守护好王府。” 于是方淑秀凭借自身过人的智慧,犹如暗夜中的明灯,亲自投身于账册清查中。 在清查过程中,她不但展现出敏锐的洞察力,能从密密麻麻的账目数字中揪出蛛丝马迹。 方淑秀还巧妙运用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与那些心怀鬼胎的下人巧妙周旋,从他们口中套出关键信息。 方淑秀通过对账目细节的抽丝剥茧,以及对相关下人的巧妙询问,逐步理清了头绪。 她时而皱眉沉思,分析账目之间的逻辑关系。 时而果断决策,对可疑之处展开深入追查。 面对那些试图阻挠调查的势力,方淑秀毫不退缩据理力争,言辞犀利地反驳对方的无理要求。 方淑秀的智慧不仅仅体现在解决问题的能力上,更体现在她如何巧妙地平衡各方关系。 她深知在王府这样的环境中,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内部更大的动荡。 因此方淑秀在追查真相的同时,也在心翼翼地维护着各方的微妙平衡,避免因清查账目而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方淑秀终于迅速揪出了幕后黑手,为王府挽回了损失。 众人听闻此事,对方淑秀的智慧更是钦佩有加。 她在王府之中,宛如定海神针一般,默默维护着王府的和谐与秩序。 而经此一役,徐妙云、谢钰儿和方淑秀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愈发紧密。 她们彼此信任,携手共同应对王府接下来的种种挑战。 直到有一天,谢钰儿偶然间听到几个下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他们提及有一股势力企图通过离间朱棡与徐妙云的关系,来削弱晋王府的影响力。 这些人正谋划着散布谣言,称徐妙云暗中与其他势力勾结,意图对朱棡不利。 这个消息,犹如一把冰冷的剑,直直刺痛了谢钰儿的心。 她深知在这极为注重声誉和家族名声的大明,这谣言一旦传开,必将如一场可怕的风暴。 在王府掀起轩然大波,进而危及整个王府的稳定。 谢钰儿不敢耽搁,赶忙找到方淑秀,将此事告知。 方淑秀听闻,秀眉紧蹙,沉思片刻后说道:“妙云妹妹心思单纯,一心为王府尽心尽力,却遭此算计。 咱们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尽快想办法化解这场危机。” 谢钰儿点头称是,语气焦急地说道:“淑秀妹妹,你点子多,快想想办法。 若这谣言传出去,不仅妙云妹妹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整个王府都可能遭受牵连,后果不堪设想啊!” 方淑秀点头应道:“我也深知妙云姐姐的为人,只是之前后宅纷争,让我们姐妹之间生出了些嫌隙。 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必须放下成见,携手应对。” 于是两人决定先找徐妙云坦诚相谈。 翌日,谢钰儿和方淑秀寻到徐妙云。 两人将听到的谣言和她们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对方。 徐妙云闻言又惊又怒,眼眶瞬间红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语气委屈地说道:“我一心为王府,自问从未有过二心,为何总有人要这般陷害我?” 谢钰儿赶忙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真挚地说道:“妙云妹妹,之前是姐姐不好。 没能及时制止那些姬妾的恶行,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如今咱们绝不能再让奸人得逞,一定要团结起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0章 朱棡与徐妙云坦诚相待,秉烛夜谈话心声 方淑秀款步轻移,莲步生花间已至徐妙云与谢钰儿身前。 她伸出柔荑轻轻握住两人的手,眸光中交织着坚毅与温柔。 恰似一泓清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姐姐们,如今这晋王府恰似茫茫沧海中风雨飘摇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咱们姐妹唯有心手相牵,如那紧密相连的船帆缆绳,方能稳渡眼前这重重险滩啊。” 方淑秀声音轻柔,却字字千钧,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犹记我初入王府之时,举目四望皆是陌生面孔,心中满是惶然。 幸得姐姐们悉心照拂,那关怀备至,恰似春日暖阳。 丝丝缕缕,暖彻我心怀。 这份情谊,我铭刻于心,没齿难忘。 今时王府有难,我自当倾尽全力。 与姐姐们并肩而立,共赴艰难。 只要咱们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必能守护住这王府,护住夫君。” 方淑秀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徐妙云缓缓抬眸,目光与方淑秀交汇。 见对方眼中那毫无杂质的赤诚,她心中那层因往昔龃龉而生的隔阂。 恰似冬日残雪,在春日微风的轻抚下,悄然消融。 只见徐妙云神情动容,微微叹息道:“妹妹,往昔之事,如过眼云烟。 随风飘散,不提也罢。 只是这王府之内,人心似海,波谲云诡。 稍有不慎,便会生出诸多嫌隙。 如今我们确实需携手共对眼前这如狼似虎的危机,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徒的奸计得逞。” 徐妙云话语落时,目光不经意间飘向谢钰儿,眼神中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愫。 似有往昔的不满,又有此刻想要化解矛盾的期许。 谢钰儿何等聪慧,瞬间便敏锐地捕捉到徐妙云这一细微的目光。 她心中微微一滞,旋即展颜笑道:“妙云妹妹所言极是,咱们姐妹之间的情谊,岂是那些宵之徒能轻易离间的? 我谢钰儿虽有时行事莽撞,可对妹妹与这王府的真心,天地可鉴。” 三人彼此相视,盈盈浅笑。 那笑容恰似春日绽放于枝头的繁花,明媚而温暖,满溢着希望。 然而在这笑容背后,却隐匿着一段徐妙云和谢钰儿之间不为人知的过往。 早年徐妙云凭借家族显赫之势与自身出众才学,于王府之中备受朱棡青睐与倚重。 谢钰儿见此,心中难免滋生嫉妒之意。 她表面上与徐妙云亲昵无间,背地里却暗自较劲,事事都想与徐妙云一较高下。 而徐妙云亦察觉到谢钰儿的微妙心思,两人之间渐生嫌隙。 犹如一层薄纱,虽轻却横亘在两人心间,难以忽视。 方淑秀置身其中,看在眼里,忧在心头。 她一直寻觅时机,欲化解两人之间的坚冰。 此次王府危机突现,方淑秀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解开二人心结的绝佳契机。 于是她多方奔走,从中斡旋,费尽心思。 终使三人携手,共商应对之策。 商议既定,众人决定设计促使朱棡与徐妙云坦诚相对,以消弭可能出现的危机。 待朱棡回府,谢钰儿瞅准时机,如一只灵动的飞燕悄然靠近。 正欲将他与徐妙云一同锁于房内之时,方淑秀在旁心中虽紧张得如同鹿乱撞,却仍压低声音叮嘱谢钰儿道:“姐姐,动作轻缓些,莫要惊吓到夫君与妙云姐姐。 此事需做得不着痕迹,方能顺遂化解他们的心结。 这可关乎着咱们王府日后的安宁啊!” 谢钰儿微微颔首,表示会意,旋即将朱棡与徐妙云关入房中。 随后她立于门外,提高声音说道:“夫君,现今王府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恰似那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实则暗藏汹涌。 妙云妹妹与妾身一心为府,殚精竭虑,日夜忧心。 怎奈近日有奸佞之徒,妄图以谣言离间你我。 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望夫君与妙云妹妹借此良机,倾心相谈,切莫中了奸人诡计。” 朱棡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凛,犹如被重锤击中,瞬间领悟到二人良苦用心。 他心中既为谢钰儿与徐妙云的细密心思与深切担忧所感动,又为自己竟对背后阴谋浑然不觉而自责。 恰似那蒙眼行路之人,茫然不知周遭险恶,险些酿成大祸。 徐妙云抬眸眼中忧色尽显,泪光闪烁,楚楚可怜道:“夫君,谣言如利刃,伤人无形,万不可信。 妾之心全系于王府,更系于夫君。 日月可鉴,从未有过丝毫二心。 这些时日妾身为王府操持,心力交瘁却遭此污蔑,实在是满心委屈。” 徐妙云心中满是委屈,自己为王府鞠躬尽瘁,却遭此横祸。 而她与谢钰儿之间那微妙复杂的关系,亦因这谣言愈发纠结。 此刻徐妙云满心期盼朱棡能信她、懂她,就仿佛在无尽黑暗中,渴望着那一丝曙光。 朱棡凝视着徐妙云,见对方眼神真挚,清澈见底。 宛如一汪清泉,毫无杂质。 他心中的疑虑,顿时如阴霾被狂风驱散,了无踪迹。 此时朱棡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中满是感慨与愧疚。 “是我疏忽大意,让你们如此费心。 如今王府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乱麻。 我们更需同心协力,方能理清头绪,共度难关。 妙云,这些年你为王府操持,辛苦万分。 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钰儿其实心底也看重你,只是有时性子倔强,表达方式欠佳。 你们于我而言皆如珍宝,我只盼你们能摒弃前嫌,真心相待。” 徐妙云心中一暖,酸涩之意涌上心头,眼眶微红。 她轻声说道:“夫君,我亦明白钰儿姐姐的好。 只是往日误会渐深,一时难以释怀。 如今经此变故,我已豁然开朗,往后定与姐姐和睦相处。 夫君可知这些年妾在王府,面对诸多事务虽有劳累,但心中念着夫君与王府,便也觉得值得。 只是这无端的谣言,实在让人心寒。” 朱棡轻轻拭去徐妙云眼角的泪花,语气温柔地说道:“妙云,是我对不住你。 往后我定会更加留意,不让你再受这般委屈。” 言罢徐妙云将自己在王府中所历的种种艰辛,以及对朱棡的深情厚意,如潺潺溪流娓娓道来。 朱棡亦倾诉着对徐妙云的信任与愧疚,二人相互慰藉,彼此鼓励,情意在这倾心交谈中也愈发醇厚。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1章 王府后宅风波停,御书房父子议政忙 翌日清晨。 晨曦如丝缕般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屋内,给这略显静谧的空间染上一层暖光。 谢钰儿与方淑秀携手推门而入,只见朱棡与徐妙云正相视浅笑。 那眼中流转的温情,仿佛能将过往的阴霾一一驱散。 谢钰儿一直悬着的心,瞬间如释重负,她嘴角也不自觉绽出欣慰的笑容。 “哎呀,看到夫君与妙云妹妹这般和睦,妾身这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稳稳落地啦。” 谢钰儿轻拍胸口,眼中满是欢喜。 “这段日子,可真是把大家折腾得够呛。 如今心结解开,往后咱们姐妹可得紧紧携手,定要将这晋王府守护得固若金汤。” 方淑秀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娇憨应道。 “夫君放心啦,虽说妾身没姐姐们那般心思细腻,可要是说到守护咱们这王府,我方淑秀绝对不含糊。 那些个心怀不轨想捣乱的人,碰到妾身就如同拿鸡蛋去碰石头,保管他们讨不了任何好处。” 朱棡满含感激地望向她们,神色诚挚,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钰儿、淑秀,还有妙云,这次多亏了你们啊。 若不是你们的提醒与谋划,我险些误信谣言,铸成大错。 往后你们姐妹三人更要相互扶持,齐心守护好这晋王府的安宁。” 谢钰儿款步上前,一脸真诚地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妙云妹妹,往昔姐姐我心胸狭隘,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望妹妹莫要怪罪。 这些时日,我日夜反思,咱们姐妹本就该相互扶持,而非暗自较劲。” 徐妙云眼中泪光闪烁,紧紧回握住谢钰儿的手,声音略带哽咽:“钰儿姐,你言重了。 过去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从今往后,咱们姐妹定当守望相助。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朱棡见二人冰释前嫌,心中满是欣慰。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透过窗扉,遥遥望向皇宫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道:“王府之事暂且告一段落,可朝堂之上依旧是风云变幻,波谲云诡。 大哥每日随父皇处理繁杂政务,想必正面临诸多棘手难题。 尤其是那琉球买马之事,不知如今进展究竟如何…… 这等关乎国家的大事,我也该找个恰当的时机,与大哥和父皇好好商讨一番。”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京城的喧嚣声如潮水般渐渐热闹起来。 朱棡在王府中稍作细致安排后,便登上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而去。 一路上,马车在青石街道上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仿佛也在叩问着他的内心。 此时他的思绪在王府如今的安稳,与朝堂那复杂难测的局势之间来回切换。 神色时而凝重,时而思索。 与此同时在皇宫深处那静谧的御书房内,烛火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神色略显疲惫,正轻轻揉着太阳穴。 朱标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心疼。 朱标轻声说道:“父皇,您又为了这天下之事,操劳许久了吧。 还望父皇一定要多多注意龙体啊,这天下可还全仰仗着您呢。” 朱元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朱标。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暖意,摆了摆手略带疲惫地说道:“唉,这天下之事,千头万绪,哪能事事都放心得下啊。 标儿,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向爹汇报?” 朱标神色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拱手弯腰。 他神色认真地说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正是要向您禀报应天演武和春季拍卖会的情况。 此次活动,皆严格按照三弟的精妙策划进行。 将军火贸易与拍卖巧妙相结合,成效远远超出了预期。 现场场面十分壮观,各方的反响也颇为热烈,可谓是大获成功。” 说到此处朱标微微停顿,目光心翼翼地观察着父亲的神色。 朱元璋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 “老三这子,倒是有些奇思妙想。 那这拍卖会结束后,可有什么后续之事,需要爹来定夺?” 朱标接着说道:“父皇,确实有一事颇为重要,儿臣不敢擅自作主。 琉球方面有意以9八0匹战马来结算此次拍卖款项。 儿臣在处理此事之时,查阅了诸多资料典籍,发现其中涉及一些复杂的情况。 就如洪武七年十二月,咱们派李浩出使琉球。 本以为这行程不会耽搁太久,可谁能想到直到洪武九年秋他才回来。 这一来一回,竟折腾了十六个月之久。 据锦衣卫奏报,说是等风误了行程。 但儿臣细细思量,总觉得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朱标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朱元璋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况且咱们从川地弄马,正常情况下半年左右就能成事。 若是加急,四个月便足够,而且数量还能多出不少。 琉球此举,无异于让咱们大明舍近求远。 儿臣猜测,这背后可能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另外前阵子怀远侯曹兴传来消息,也让儿臣深刻意识到,咱们长期施行的‘海禁政策’,致使消息严重不通畅。 很多重要情况,咱们都知之甚少啊。” 说着朱标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张精心绘制的海图,随即他神色恭敬地上前几步,缓缓展开在朱元璋面前。 他指着海图上一处标注的岛屿,面带惭色道:“父皇,咱们一直以为中山王来自琉球群岛。 可实际上他们真正的统治范围,是在这个名为‘东番’的岛上。 不仅如此来朝贡的山南王承察度,还有从未入贡的山北王,都出自此地。 而且此岛距离福建仅仅6八海里,近在咫尺啊。” 朱标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同时也透露出对局势变化深深的忧虑。 朱元璋闻言眉头瞬间紧紧拧起,目光如炬地盯着海图,眼神中满是诧异。 “标儿,你是说从一开始,李浩就把琉球群岛的位置给搞错了? 那当初中山王察度派他弟弟泰期跟着杨载来朝贡的时候,怎么就没提过这事儿?” 朱元璋的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要透过这海图,看穿背后隐藏的一切秘密。 他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自己身为皇帝对事情真相的急切探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2章 从琉球买马之事和解除海禁,不能操之过急 朱标微微拧紧了眉头,眼神中透着专注,像是要把眼前无形的难题看穿。 他沉思片刻,随后上前一步。 只见朱标身姿挺拔,语气沉稳且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斗胆揣测,泰期之所以未言明,或许与‘东番’那特殊的位置脱不了干系。” 朱元璋闻言微微抬了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示意朱标继续说下去。 朱标见状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接着说道:“如今‘东番’之地,恰如三国鼎立之势。 各方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得利害。 利益纠葛更是如那盘根错节的老树,错综复杂。 他们必定顾虑重重,一旦让我朝知晓其与大明如此相近,只怕会无端引发不必要的争端,甚至招来战祸。 毕竟他们身处其中,各自都有自身的考量与担忧啊。”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密切留意着朱元璋的神色。 试图从父皇那深邃如渊的表情中,精准地揣摩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紧接着朱标挺直了身躯,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继续侃侃而谈。 “父皇,儿臣以为对于‘东番’局势,我们不妨暗中布局。 可挑选一些精明强干且熟知海事的臣子,让他们乔装成商队,以贸易之名暗中前往‘东番’。 如此一来一方面可详细探查各方势力的具体情况,包括当地的风土人情、军事部署,为日后可能的应对举措积累详实的情报。 另一方面,亦可尝试着与当地势力建立隐秘联系。 通过分化瓦解之策,逐步渗透我方影响力,如此或能将被动局面转变为主动。” 朱元璋听完大儿子这番条理清晰且颇具见地的分析,不禁长叹一声,缓缓靠在龙椅上。 他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穿透这重重宫墙,看到更为深远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朱元璋才缓缓开口说道:“标儿,你所言确实不无道理。 只是这天下局势,犹如一张紧密交织的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海外贸易之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诸多玄机。 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着朱元璋微微坐直身体,双手交叠在身前,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就说这买马一事,并非仅仅关乎经济利益。 琉球之地的马匹虽说并无特别突出之处,但从地缘政治来看,若我们贸然大量采购,其他藩属国知晓后,势必会揣测我朝意图,从而引发不必要的猜疑与不安。 再者一旦我们在琉球形成稳定的贸易往来,其他势力必然会有所动作。 说不定就会借此扰乱我朝周边局势,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说到此处朱元璋眉头紧紧皱起,神色愈发凝重。 “至于海禁,倭寇为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海外贸易若不加限制,藩王们或许会借此机会与海外势力勾结,扩充自身实力。 长久以往,恐怕会对中央集权造成严重威胁。 我大明江山初定,根基未稳,不得不防啊。” 朱标心中明白,父皇肯定已经知道三弟滞留应天晋王府的事情了。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弟弟的担忧,又因即将向父皇坦白而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 想到朱棡此番莽撞行为,他不禁又夹杂着一丝埋怨,暗暗思忖:三弟怎如此莽撞,平白生出这些事端? 可他也深知此事若再隐瞒,三弟恐怕会遭受更严厉的斥责。 于是朱标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只见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启禀父皇,实不相瞒。 三弟王府后宅近日出了些极为棘手的状况。 那状况牵涉颇广,各方关系错综复杂,处理起来极为艰难。 他这两天才好不容易处理完,眼下正在收拾行装,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启程回山西。” 朱标说话时语气虽诚恳,却难掩微微颤抖。 同时他眼神中满是忐忑,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元璋的反应。 听到朱标所言,朱元璋神色微微一动,思绪不禁飘回到往昔。 他想起朱棡时候便聪慧过人,对兵法谋略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常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有一次宫中设宴,众人谈及边境战事。 年仅十岁的朱棡,竟能条理清晰地分析局势。 虽略显稚嫩,但其敏锐的洞察力和思考能力,让在场众人都大为惊叹。 朱元璋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缓缓说道:“老三这孩子,从就机灵,鬼点子多,对事情总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遇到难题,他总能另辟蹊径,想出些奇招来。 唉,可惜老三这次回山西处理大同马场的事儿了。 要是他还在,以这子那股子聪明劲儿和对局势的敏锐判断。 说不定真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化解这眼前的难题。” 话语中朱元璋既有对朱棡的肯定与期许,又带着一丝身为父亲的无奈。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朱标,语重心长地说道:“标儿,你身为太子,以后是要接爹的班,扛起这天下的。 更得学会统筹全局,凡事多思考,权衡利弊,切不可莽撞行事。 这天下是咱们朱家的天下,更是天下百姓的天下,责任重大啊。” 朱元璋的语气变得格外凝重,那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半生的治国经验和对儿子殷切的期望。 朱标赶忙躬身,恭敬且坚定地说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儿臣定当勤加学习,不负父皇所托。 只是如今这海禁与买马之事,还望父皇明示,儿臣好去安排。” 朱标一脸恭敬,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决心,等待着朱元璋的指示。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父皇交代的事情办好,不负这储君之位所赋予的责任。 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买马之事,先别急着定。 派人再去详细探查琉球马匹的优劣,还有‘东番’那边的局势,方方面面都要摸清楚了再说。 不但要了解马匹的实际情况,更要关注各方势力的反应以及可能带来的连锁影响。 至于海禁,不能操之过急。 倭寇不除,海防不能松。 先让沿海卫所加强防范,暗中选派些精明能干的人去收集海外消息,为以后做决策做准备。 同时密切留意藩王们的动向,切不可让他们借海外贸易滋生事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3章 朱标走夫人路线,在东宫宴请朱棡一家 朱元璋神色凝重,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 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从他那深邃如渊的思索中缓缓抽丝而出,尽显其谋虑深远、深思熟虑之态。 朱元璋的每一项决策,恰似精心布局的棋局。 既精准地把握着当下局势的每一处脉络,又蕴含着对未来发展的高瞻远瞩。 此时朱标神色恭敬,身躯微微前倾,恭立在下方。 待父皇话语落定,他已经领会其中意图。 于是朱标赶忙躬身,声音沉稳而有力。 “父皇圣明,儿臣定当即刻着手安排。” 稍微顿了顿,朱标又言辞恳切且条理清晰地说道:“至于海禁一事,儿臣思索良久。 如今倭寇肆虐,犹如恶狼横行,搅得海疆动荡不宁。 可海外贸易却也如那维系国计民生的脉络,不可或缺。 依儿臣之见,不妨在部份沿海港口设立官方管控的互市点,此乃一箭数雕之良策。 如此一来,既能满足海外贸易之需,让国库充盈,税收如潺潺溪流汇聚成河。 又能借官方威严,严密监管。 杜绝倭寇混入,保沿海百姓一方安宁。 同时还可借此培育一批熟悉海外贸易与海事管理的人才,为日后大明全面开放之宏伟蓝图添砖加瓦。” 朱元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如星般的赞许之光,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标儿,你这番见解,恰似黑暗中点亮的明灯,颇有见地。 你可细细筹划,而后呈予咱看。 但你务必铭记,一切决策皆应以大明江山的稳固为根本。 如同大树之根基,不可动摇。 任何时候,都切不可因利而失大局,明白了吗?” 朱标神色庄重,赶忙再次躬身,语气坚定道:“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所望。 我大明基业,乃先辈们栉风沐雨、披荆斩棘所创,来之不易。 儿臣定当事事以江山社稷为重,如守护珍宝般,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标退出御书房,脚步沉稳却又隐含着一丝急切,那神态仿佛有千钧重担压于肩头。 他双眉紧蹙,宛如聚拢的阴云。 只见朱标在回廊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弦之上。 海外藩属国军备扩充的种种迹象,如不祥的阴影,在他心头盘旋。 三弟朱棡一直坚持的《海外买马计划》,恰似一把双刃剑,利弊交织。 而父皇对海外事务的谨慎态度,又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让朱标深感责任之重。 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但会如利刃般割裂兄弟间的深厚情谊,更可能如蝴蝶效应般,对大明的未来局势掀起惊涛骇浪。 但朱标身为太子,自幼便被灌输以天下为己任的信念。 犹如肩负使命的舵手,需在维护父皇权威、保障国家稳定的同时,巧妙地平衡各方利益。 走着走着,朱标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瞬间坚定起来,犹如划破乌云的闪电。 他想到朱棡对海外局势见解独到,或许两人携手能如合力劈开荆棘的利刃,找出一个两全之策。 只是直接召见,难免如投石入水,激起无端猜测,父皇那边也可能心生疑虑。 思索片刻,朱标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丝温和而睿智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阳。 他唤来太子妃常清韵,轻声说道:“清韵,为夫想借你之手,邀三弟一家来东宫赴宴。 三弟一直钟情于你做的素馅饺子,此次家宴,你精心准备一番。 但行事需谨慎,莫要让旁人瞧出这其中另有深意。” 常清韵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宛如盛开的花朵。 “殿下放心,臣妾明白。 只是此次家宴,除了三弟一家,可要再邀些旁人?” 朱标略作思考说道:“不必了,人多反而容易节外生枝。 就咱自家兄弟,也好畅所欲言。” 与此同时,正在王府中与幕僚赵轩商议海外贸易拓展细节的朱棡,忽然听到管家来报:“殿下,太子内官李恒求见。” 朱棡心中一动,手中正翻阅的书卷如受惊的鸟儿,轻轻滑落于桌案。 他赶忙起身说道:“快请。” 李恒进入厅中,恭敬行礼后,笑着说道:“晋王殿下,太子妃娘娘亲手做了您最喜欢吃的素馅饺子,特邀请您和王妃晚上到东宫共进晚膳。” 朱棡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他心中暗自思忖:常清韵行事向来稳重得体,宛如稳坐中军帐的将领。 若非有重要之事,怎会无缘无故发出这样的邀请? 况且自己近日因买马之事与父皇意见相左,一直滞留京城,恰似风中摇曳的孤舟。 联想到这些,朱棡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不动声色地笑着问道:“李公公,今日这晚宴,可还有其他客人?” 李恒赔笑道:“回殿下,老奴并未听闻还有其他客人。 应是太子妃娘娘想着您许久未尝她手艺,特请您一家过去聚聚。” 朱棡点点头,心中却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看来买马的事情,恐怕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波涛暗涌,大哥这是要借家宴与自己商议对策。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如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笼罩了整个上元县。 华灯初上,点点灯光如同繁星洒落人间。 穿戴整齐的朱棡和谢钰儿,带着晋王府的仪仗,一路招摇过市进入了东宫。 仪仗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壮观。 “三弟,这只是一次家宴而已,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吧?” 朱标看着眉头微皱,眼中却带着关切。 朱棡先是咧嘴一笑,眼中满是亲切,那笑容恰似冬日里的炉火。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说道:“大哥,我这不是想着,难得来东宫与大哥一家相聚,可不得郑重些嘛。 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怎能不拿出十足的诚意? 再说了我在京城滞留这么长时间,想必父皇肯定已经知晓。 倘若晋王微服进入东宫的事情,被别有用心之人如添油加醋般大肆渲染。 恐怕会如引燃的火药桶,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倒不如索性亮明身份公开见面,这样反而可以如清风拂云般,消除父皇心中的顾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能光明正大地来见大哥你,和大哥好好唠唠。 就像时候一样,无话不谈。”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4章 大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立下的志向吗? 朱棡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年大明与海外藩属国往来愈发频繁。 朱元璋对海外就蕃一事,那可是忌惮得很。 就像警惕的猎人,时刻防范着潜在的危险。 自己执着于海外就蕃,早就在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巨石,猜忌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今晚大哥邀约,他琢磨着十有八九和买马之事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局面? 此刻朱棡就像站在迷雾笼罩的十字路口,前途一片迷茫。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伸手整了整衣袖。 只见朱棡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恰似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朱标看着朱棡,微微叹了口气。 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缓缓开口说道:“三弟,如今这局势,那可是错综复杂。 父皇的心思,你我都得好好揣摩着。” 朱棡闻言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他双目灼灼,语气激昂地说道:“大哥! 我坚持海外买马,绝非一时心血来潮。 如今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海外诸国发展迅猛,咱大明若想长久昌盛,怎能固步自封? 琉球乃海上要冲,这可是老天爷送到眼前的绝佳机会。 抓住了,就能在海外贸易上撕开一道大口子,让咱大明的威名远扬四海! 这等千秋伟业,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他双手挥舞,言辞间满是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海外霸业的宏伟蓝图。 朱标眉头紧皱,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担忧。 他轻轻摆了摆手,神情沉稳地说道:“三弟,你这一腔热血,为兄懂。 可父皇一生戎马,历经无数风雨,他的顾虑绝非无的放矢。 海外局势错综复杂,变数太多。 一旦开启海外贸易,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危及大明根基。 咱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背后潜藏的风险。 说服父皇,绝非易事。 需得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啊。” 朱标说得不紧不慢,每一个字都透着谨慎与深思熟虑。 朱棡急切地抓住朱标的手臂,眼神中既有期待又带着一丝焦急。 他近乎恳求地说道:“大哥,我知道您向来稳重,事事考虑周全。 但这次真的不一样,机会稍纵即逝啊! 错过琉球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你就当帮帮我,咱们兄弟携手,定能想出万全之策说服父皇。 只要此事能成,大明必将踏上新的征程,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您也不想看到咱大明在这风云变幻的世界里落后于人,对吧?” 朱标轻轻拍开朱棡的手,神情严肃而又带着几分无奈。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弟,我何尝不想大明蒸蒸日上,引领万邦? 可身为太子,我肩上担的是整个大明的兴衰荣辱,不得不慎之又慎。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咱们得想出一个既能让父皇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又能确保万无一失的办法。 这其中的分寸,着实难拿捏啊。” 朱标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局势的忧虑。 朱棡看着朱标,目光坦诚,语气稍缓。 “大哥,我明白您的顾虑。 我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行事莽撞,可这事儿我是深思熟虑过的。 你还记得时候,咱们在御花园顽耍,一起立下的志向吗? 要让大明百姓富足,让咱大明威震四方。 我觉得这海外贸易,就是实现咱们志向的一条康庄大道啊。” 朱标微微一愣,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从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咱们年少,天真无畏,满怀着对大明未来的憧憬。 可如今时移世易,很多事不能仅凭一腔热血。” 朱棡趁热打铁,“大哥,正因为时移世易,咱们才更要有所作为。 我知道您担心风险,可如果咱们连尝试都不敢,又怎能实现儿时的志向? 大哥,您就再信我一次。 咱们一起努力,我向您保证:一定谨慎行事,不会让大明陷入险境。” 朱标看着朱棡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兄弟的执着和志向所感动,又实在放心不下其中的风险。 只见朱标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三弟,为兄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责任重大。 这样吧,你先把详细的计划和应对风险的策略整理出来。 咱们再一起去面见父皇,看看能否说服他。 但你一定要记住,万事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 朱棡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用力点头道:“大哥,您放心!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不会让大明失望!” 随即朱标一脸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对现实的清醒认知。 “三弟,想必你心里清楚。 如果要说服父皇的话,光靠这些场面话是不够的。 他一向都是从实际出发,除非能找到更为有利的论据作为支撑,否则大哥也很难说服父皇改变旨意啊!” 就在这时,身着华丽宫装的常清韵款步走了过来。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 手中端着一个具有隔热保温作用的牡丹形漆木手捧盒,从缝隙中冒出的热气散发着淡淡清香。 只听常清韵轻声说道:“夫君,今天妾身准备了三种馅料的素菜饺子。 如今正值春寒料峭之际,如果耽搁时间长了,饺子可就不好吃了。” 朱棡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嫂子,这些事情交给服侍你的宫女做就可以了。 毕竟你身为未来大明的六宫之主,实在没有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常清韵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温柔与端庄。 “三弟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和太子殿下商议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准备些吃食,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谢钰儿也点头说道:“太子妃的地位尊崇,的确需要在方方面面加以注意。 夫君,外面风大天气凉,你和太子殿下还是进到屋内说话比较好。” 朱标微微点头说道:“钰儿说得在理,三弟,咱们进屋再说。” 当初大明承建公司在扩建三大殿时,朱标所居住的东宫也得到了修缮。 如今的东宫位于上元县东南部,此宫是洪武十一年在原东宫基础上重加修葺而成。 以前殿、宣德殿、临华殿、温室殿等十四座殿宇,以及鸿台等众多建筑组成。 仅宫墙的周长就为1万米左右,面积更是达到了大约6平方公里,占上元县总面积的16。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5章 编练“勇字营”,建立“雇佣军团”配合明军作战 洪武十五年初,残冬的风仍带着几分凛冽。 朱棡踏入东宫,目光扫过那恢宏壮丽的殿宇,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他身着锦袍,身姿挺拔,嘴角微微上扬。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藩王独有的豪爽与锐利,朗声笑道:“大哥,瞧瞧这东宫,可比往日越发气派了! 不过我瞧着这规模,倒觉得里头已经有些门道了。” 朱标微微皱眉,轻轻摇头,神色间透着太子特有的稳重与忧虑。 他背负双手,踱步至朱棡身侧,长叹一声道:“三弟啊,按我的想法,东宫着实无需如此庞大奢华。 若把这些耗费的钱财用在应天府旧城改造上,那些百姓便能少些困苦,多些安乐,这才是真正的惠民之举啊。” 朱棡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抱拳说道:“大哥心怀苍生,这是大明百姓之福。 只是皇家宫苑,关乎朝廷颜面与国体威严,有些事也不得不权衡。 但大哥既这么说,想必是有更为周全的考量?” 朱标苦笑着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尚未竣工的建筑。 “话虽如此,可如今还有诸多建筑尚未完工。 这季节天寒地冻,又不宜施工,只能等春暖再说。 唉,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让人头疼。” 二人并肩走着,朱棡跟着朱标走到温室殿附近,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哥,此次东宫修建,耗费巨大,想必也让朝廷财政吃紧了吧? 这让我想到,咱们朝廷要推行诸多事务,处处都离不开钱。 就拿《海外就蕃计划》来说,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不是数目。 单靠朝廷财政拨款,恐怕难以为继。” 朱标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是啊,三弟,这也是我一直担忧的。 如今百废待兴,诸多事务要推进。 可财政压力着实不,每一笔开支都得精打细算。” 朱棡顺势说道:“所以之前我才提议搞股东大会。 皇家工程也好,海外就蕃也罢。 让勋贵、武官,甚至商人入股。 既能筹集资金,也能分散风险,对朝廷推行各类事务大有裨益。 就像这次东宫修建,如果当时采用类似的模式,或许财政压力也不会如此之大。” 朱标眉头皱得更紧,神色间有些不满。 他略带责备地说道:“三弟,当初你提议搞股东大会,我就觉得风险不。 让勋贵和武官参与,已能彰显朝廷仁义,为何还要拉商人入股? 这商人重利,行事多有算计。 其中变数太多,不得不防啊。” 朱棡目光坚定,语气透着果敢,上前一步说道:“大哥,《海外就蕃计划》艰难异常。 所需人力物力巨大,单靠勋贵和武官远远不够。 尽早建立相关制度,就算有问题也能控制在大明内部,不至于影响与藩属国的关系。 长痛不如短痛,此事宜早不宜迟。 再者商人虽重利,但只要加以引导和约束。 他们也能为朝廷所用,为大明的发展添砖加瓦。” 朱标目光敏锐地看着朱棡,话锋一转问道:“三弟,你一直坚持的‘琉球买马计划’,莫不是也在为海外就蕃做准备?” 朱棡神色严肃,语气认真地说道:“即便没有海外就蕃计划,从琉球采购战马也是必要之举。 自元明换代,北元败走沙漠,仍在建廷岭北与我大明对抗。 尤其是那纳哈出集团以辽东为据点,为祸最甚。 高丽在与我大明交往时,还通好北元与纳哈出,奉行亲北元政策。 洪武十二年,父皇要求高丽贡马千匹。 可他们只贡了两百匹,还频繁与北元勾结,因此多次遭我大明警告。 此等行径,不得不防。” 朱标坐在餐桌前,打开手捧盒准备端出饺子。 闻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从琉球采购战马,与高丽勾结北元,这两者有何关连?” 朱棡微微眯眼,语气沉稳却暗藏锋芒。 “其实待朝廷平定云南之后,便能对北元残余势力形成包围之势。 只要在洪武十六年四月前逼降海西右丞阿鲁灰,就能断绝高丽与纳哈出的往来。 届时向琉球采购战马,对高丽施压,便可实现切割高丽与北元关系的外交目标。 如此一来,我大明北方边境的隐患便能大大减轻。”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三弟,你考虑得十分长远,只是平定云南之战困难重重。 可要达成这战略目标,谈何容易? 且不说云南地形复杂,瘴气横行。 单是北元梁王在当地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想要取胜并非易事。” 朱棡自信一笑,“在得知素攀武里的贵族子弟想来大明上军校之前,我也是无计可施。 毕竟父皇发兵三十万都感觉棘手的事,我也难有作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空膺想让素攀武里的贵族子弟接受洪武学院正统军事教育,这便是我们‘借力打力’的机会。” 朱标恍然大悟,“你是说将那些贵族子弟送上战场,给镇守云南的北元梁王制造麻烦?” 朱棡不屑地摇头道:“指望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打仗,即便父皇同意,也难有成效。 我的想法是组织战地观摩团,让他们亲临前线,学习大明火器战法。 同时将这些贵族子弟的侍卫和随从编练成‘勇字营’,以‘雇佣军团’名义配合我大明军队作战。 如此一来,既能让他们发挥些作用,又能彰显我大明的威严与实力。” 朱标闻言面露担忧,“三弟,此计虽妙,但火器战法乃我大明机密。 若被他们掌握,日后反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这其中风险,你可要慎重权衡。 火器之利关乎我大明安危,不可不察啊。” 朱棡笑着摆了摆手,“大哥放心,我既然提出此计划,自然有万全准备。 如今洪武军事学院多是短期培训班,一年就结业,理论方面存在不足。 咱们可借此机会,将其改成‘21’模式。 两年理论学习,一年军事实践考核。 只有通过结业考试,才能在军队任职。 如此一来,既能让他们学到东西,又能加以约束。” 说到此处,朱棡神色认真,进一步阐述道:“对于‘勇字营’的训练,我们可以挑选军中经验丰富、忠诚可靠的将领担任教头。 训练内容不仅包括火器操作规范,而且还有严格的军纪训练。”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6章 必须防范学成归国的素攀武里贵族子弟泄密 朱棡身姿笔挺,双眸如星般熠熠生辉,紧紧盯着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的朱标。 他右手在空中有力地挥动着,恰似指挥千军万马。 紧接着朱棡便如江水决堤般口若悬河的继续说道:“火器的使用,万不可一蹴而就,应分阶段教学。 初期着重教授基础操作,让他们先熟悉火器的基本性能与发射流程。”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视众人,似乎在考量着众人的反应。 “随着对他们忠诚度考察的深入,以及训练效果的综合评估,再循序渐进地展开深入教学。 至于指挥方面,‘勇字营’需要打散,均匀编入不同的大明军队作战单位。” 朱棡双手叉腰,神情笃定。 “如此一来再由大明将领统一指挥调度,定能确保他们的行动与我军协同一致,万无一失。” 他略作思考,又补充道:“同时必须设立监军一职,这监军之人一定得是信得过的亲信。 让其实时监督‘勇字营’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及时掌控。 为确保他们的忠诚度,这手段也需多管齐下。” 朱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 “一方面咱们要给与优厚的待遇和丰厚的赏赐,让他们真真切切感受到在大明合作的诸多好处。 人总是趋利的,有了实实在在的利益,自然会安分许多。” 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另一方面,在素攀武里的贵族子弟进入大明学习和训练之初,就得与他们签订详细契约。 一定落实到白纸黑字上面,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若有胆敢背叛大明的行为,哼! 必将对其家族和国家采取雷霆般的严厉制裁措施,叫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 此外还得安排专人与这些的贵族子弟的家族,随着保持密切联系。 就像放风筝一样,线始终得攥在咱们手里,以形成一种无形却有力的牵制。” 说话间朱棡微微扬起下巴,那神态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谢钰儿正安静地坐在一旁,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幽兰。 她全神贯注听着朱棡的讲述,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秀眉微蹙。 眉宇之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恰在这时,常清韵迈着轻盈的步伐,端着茶水款步而入。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那锦袍如湖水般波光流转。 腰间系着的翠绿色丝绦,宛如一抹灵动的翠影。 越发衬得常清韵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的柳枝般柔美。 身为常遇春的女儿,常清韵自在将军府中长大。 耳濡目染之下,她对军事谋略自然颇有见解。 只见常清韵微微蹙眉,那灵动的眼神中透着敏锐与思索。 她轻轻摇头,脆声说道:“三弟,这主意虽好,可对那些素攀武里的贵族子弟,似乎缺乏足够的约束力呀。 素攀武里远在异国他乡,山高皇帝远。 利益驱使之下,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异心。 若是这些人表面顺从,暗中却将所学泄露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咱们辛苦谋划,可别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说罢常清韵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盘,双手交叠在身前。 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朱棡,眼神中满是担忧。 朱棡神色依旧自信,语气坚定如铁。 只见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嫂子,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友,唯有永恒的利益。 只要大明能拿出足够吸引素攀武里的好处,不愁他们不遵守约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放在哪儿都没错。 再者咱们在合作过程中,也可步步为营、相机行事。 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稍有异常,便立刻采取措施。”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 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扑面而来。 常清韵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只见她踱步到窗边,窗外阳光正好洒在其身上,勾勒出那曼妙的身姿。 望着窗外的景色,常清韵缓缓说道:“话虽如此,但还是需谨慎行事。 素攀武里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若能提前布局,掌握更多他们国内的情报,或许能更好应对各种变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同时常清韵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应对之策。 片刻后她转过头来,眼神中透着果断与睿智,声音清脆地说道:“我们可以先从与素攀武里有贸易往来的商人入手,这些商人常年往返两地,对他们国内的风土人情、政治局势必定了如指掌。 多与他们聊聊,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朱棡听完常清韵的这番话之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常姐姐所言极是,这确实是个难题。 若能加强对他们国家的了解与掌控,或许能化解此忧。 说到这里,重启海贸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海贸不但能增进双方往来,互通有无,还能借此掌握更多情报,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如今海贸状况堪忧,倭寇和海盗横行,大部分利润都被他们掠夺走了。 如果父皇坚持不愿解除‘海禁’,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海贸怕是难以有起色。”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 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谢钰儿微微蹙着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此时她忍不住插话道:“夫君,海贸若要重启,确实困难重重。 但方才听你们所言,妾身倒想到一个办法。 铁甲船队在其中的作用至关重要,我们是否可以以类似于‘朝贡贸易’的方式做海贸。 这样一来既可以再次打通‘海上丝绸之路’,恢复往日的繁华。 同时朝廷也能将锦衣卫之类的情报人员安插到海外藩属国,暗中收集情报。 只是不知道目前铁甲船队这个项目的进展如何,是否可以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 谢钰儿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看向朱棡。 那模样宛如春日里的桃花,娇俏动人。 朱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开口说道:“目前我大明虽然已经出现了火炮和火铳,但射程、精度和威力都有限,无法充分发挥出铁甲船的战斗优势。 这铁甲船若是没有强力火器的配合,就如同没有爪牙的老虎,空有一身蛮力。”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7章 朝廷缺钱不找大明钱庄 ,却向民间富户借贷? 朱标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要把满心的忧虑,都随着这口气吐出似的。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那动作仿佛要把积聚在脑中的繁杂思绪都揉散。 此时朱标的眼中满是忧虑,恰似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沉沉笼罩,让人看了便觉心头也跟着压抑起来。 “想要在铁甲船上大量装备三弟之前所说的‘佛郎机炮’和‘虎蹲炮’,采用蒸汽动力是目前惟一的解决方案。” 朱标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铁甲船装备火炮的模样。 “然而制造蒸汽机,谈何容易? 那需要精密车床和镗床,用于加工各种金属部件。 可如今咱们大明的这些精密制造工具还远远不够完善,根本无法满足蒸汽机制造过程中那近乎苛刻的高精度加工需求。 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说着朱标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一位在黑暗中摸索却找不到出路的行者。 朱棡闻言身子猛地微微前倾,双眉瞬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仿佛一尊即将爆发的雕像。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泛白的指节,就像朱棡此刻内心的焦虑与不甘,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大哥,这精密工具的研发,那可真是难如登天呐!”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这艰难的局势之上。 “不仅技术难度大得超乎想象,而且所需的花费更是个天文数字。 就拿工部之前几次尝试制造精密车床来说,光是购置试验用的材料,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 可结果呢?却不尽人意啊! 如今国库本就紧张得像被勒紧的钱袋,像这样短期内难见成效,却又不得不推进的项目。 实在是让人为难,难啊!” 稍微顿了顿之后,他停下脚步,脸上满是无奈,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片刻的思考中耗尽。 随即朱棡重重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自从停止印制新的大额宝钞后,国库的财政状况愈发艰难,就像那漏了底的水桶,怎么补都补不上。 每年朝廷在农业工具制造、武器制造以及城墙修筑等国防建设项目上,都得耗费大量银两,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往外流啊! 而如今大明的赋税体系,根本就难以满足如此庞大的开支。 没办法,只能向民间富户借贷。 这借了还,还了又借。 时间一长利滚利,朝廷的债务负担越来越重。 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户部、兵部和工部,每年都至少得将三分之二的税收款项,用来偿还本息。 这财政赤字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哟!” 说话间他缓缓蹲下身子,似乎真的被这沉重的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朱标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那手掌仿佛带着兄长的力量,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三弟,面临如此巨大的财政压力,去年父皇已经同意了你提出的一个类似‘集富助国’的法子。 咱们以朝廷的名义,向那些有财力的勋贵、武将以及地方豪绅,发行一种特殊的‘助国券’。 承诺在一定期限后,按照一定比例给予回报。 这就好比是大家一起出资,帮助朝廷渡过难关。 同时对于那些愿意长期支持朝廷的,允许他们以‘助国券’折算成一定的权益,参与到一些朝廷主导的重要事务中。 就如同‘债转股’的意思,但咱们是以一种更符合我大明体制的方式来操作。 如此一来,既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又能让这些出资者与朝廷的利益绑定得更紧密。 只是随着参与的人越来越多,如何规范管理这些权益,成立一个类似‘议事会’的组织加以约束,便成为了当务之急。” 朱棡微微皱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那忧虑就像隐藏在乌云后的闪电,偶尔露出危险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摇头说道:“大哥,那些勋贵和武将,手握‘助国券’折算权益。 他们的利益诉求各不相同,就像一群不同方向拉车的马,很难往一处使劲儿。 这‘议事会’要是组织不好,怕是要出大乱子。 另外现在还有些家产丰厚的商人,也听闻了此事,纷纷提出想要参与。 对于是否允许这些商人加入‘议事会’,朝堂上意见不一,吵得不可开交啊!” 朱标接着说道:“是啊,支持的大臣认为商人手中有大量财富,若能参与进来,可为朝廷带来更多资金,缓解财政压力。 毕竟如今这国库,实在是缺银子实在缺得厉害。 反对者则觉得商人重利,向来游离于朝廷体制之外。 就像脱缰的野马,怕他们扰乱朝堂秩序,损害朝廷利益。 这事儿,着实让人头疼啊!” 说到这里朱标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那疲惫就像长时间跋涉后的困倦,深深印在他的眼中。 朱棡轻轻捏了捏鼻梁,似乎在努力驱散这无尽的烦恼。 常清韵见状眼中满是心疼,连忙快步走到朱标身边。 她先是轻轻挽住朱标的手臂,将头温柔地靠在对方肩上,那姿态仿佛是在为朱标遮风挡雨的港湾。 片刻后常清韵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朱标的太阳穴。 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要把朱标的疲惫都揉散。 她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嗔怪,“夫君,你总是为了这些国事操劳,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一起想想,总能找到解决之法。 你要是累垮了,这大明的江山,还有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办呀?” 常清韵说到这里微微低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仿佛恨不得能替朱标承担这一切烦恼。 朱棡握紧拳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犹如燃烧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将一切困难都烧成灰烬。 他挺直了身子,抬头望向远方,大声说道:“不管如何,咱们得想办法增加国库收入。 我想来想去,海贸重启或许是个契机。 如今国库空虚,海贸若能重启,其带来的丰厚利润或许能极大缓解财政压力。 另外海贸发展起来了,对于提升国力、增强海防都有好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8章 当务之急是先求得父皇恩准放宽海禁 自从踏入东宫那最却不失典雅的偏殿——温室殿,朱棡便觉得一股庄穆之气扑面而来。 殿内朱红立柱粗壮而挺拔,顶天立地。 恰似支撑起大明万里江山的擎天之柱,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底蕴。 开阔的殿内,金砖铺地。 在柔和烛光的映照下,泛出温润而华贵的光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王朝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庄重。 殿中央,一座精美的鎏金熏炉中,青烟袅袅升腾。 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为这略显肃穆的氛围,悄然添上几分舒缓与柔和。 墙壁之上,几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卷悬挂其间。 画中高山巍峨耸立,直插云霄。 江水奔腾不息,波澜壮阔。 恰似大明王朝幅员辽阔的疆土与蓬勃向上的生机,让人不禁心生豪迈。 此时朱棡神色坚毅,目光灼灼。 在这静谧的殿内,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宏亮。 “明日我便要进宫面圣,恳请父皇放宽海禁。 哪怕先行开放一、两个港口权作试探,也绝不能任由倭寇与海盗肆意猖獗,祸乱咱们大明的海疆。 至于铁甲船队一事,我自会亲赴工部。 督促他们加快研发进度,力求先将眼前力所能及之事妥善解决。” 常清韵微微颔首,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莲步轻移,款至朱棡身畔。 只见常清韵轻轻牵起他的衣袖,眼神满是关切,言辞急切且忧虑地说道:“三弟,此事绝非儿戏! 陈尚书之事恍若昨日,前车之鉴,你怎可如此大意? 那些保守派大臣向来因循守旧,视祖宗之法为金科玉律,岂会眼睁睁看着你触动他们的利益? 陈尚书不过提议变革税制,便被他们联名弹劾,险些丢官卸职。 你此番放宽海禁,所涉利益盘根错节,复杂万端,那些保守派大臣岂会轻易罢休? 你若执意为之,一旦功败垂成非但自身前途尽毁,更恐累及家人啊!” 朱棡剑眉微蹙,虽心中感激嫂子关怀,却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嫂子,我深知您是为我着想,可我又岂会盲目冲动? 如今大明局势,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沿海百姓饱受倭寇与海盗之苦,海贸凋零,国家赋税大减。 若不冒险一试,难道要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我大明江河日下? 我心意已决,还望嫂子能够体谅。” 常清韵闻听此言,心中又急又气。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朱棡,手中丝帕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固执? 全然听不进劝呢! 三弟,你可知这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随行幕僚李贤微微皱眉,他上前一步袍角随风轻摆,神色恭敬而不失诚恳的说道:“殿下,太子妃所言在理。 且不论朝堂之上阻力重重,单说我等对海贸重启后的规划,尚不完善。 若贸然进宫恳请放宽海禁,届时陛下垂询具体细节,我等却一时语塞。 恐让陛下觉得殿下行事草率,反倒弄巧成拙。 殿下,海贸之事关乎国运兴衰,不得不慎啊。” 朱棡微微不耐地摆了摆手,在殿内来回踱步。 靴履踏在金砖之上,发出清脆声响。 “李贤,你的顾虑我明白。 但事急从权,当务之急是先求得父皇恩准放宽海禁。 后续规划,我们可从长计议。 若一直畏缩不前,难道要等倭寇与海盗将沿海之地搅得民不聊生,大明海贸彻底衰败不成?” 李贤却并未退缩,依旧坚持己见。 “殿下,海贸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因准备不周而致失败,对我大明而言,无疑是沉重打击。 殿下,还望您三思而后行啊!” 朱棡略作思索,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道:“李贤,你所言有理。 关于海贸重启后的管理,孤王已有初步考量。 开放港口之后,可设立专门的市舶司,专司往来商船管理之责。 市舶司需制定详尽的商船登记制度,对每一艘进出港口的商船,皆要详细登记其船只信息、船员名录、货物种类与数量。 至于防范倭寇与海盗乔装混入,一方面加强港口巡检力量。 增加巡逻频次,设置多层哨卡,对靠近港口的船只提前严密排查。 另一方面,可借鉴民间保甲之制,令商船相互联保。 若有倭寇或海盗混入,联保船只同受惩处,如此商船之间自会相互监督。” 李贤微微点头,烛火映照下,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殿下所言极是! 此外海贸关税方面,可参考过往税率,并结合当下市场情形,制定合理的梯度关税。 对于民生急需之货物,如粮食、药材等,酌情降低关税。 而对于奢侈品等非必需之物,则提高关税。 贸易规则方面,需明确交易场所、时间及纠纷处理机制。 于港口设立专门贸易市场,规定交易只能在此处且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同时设立专门仲裁机构,遴选熟稔海贸事务与律法的官员充任,负责处理贸易争端。” 朱棡点头赞同道:“不错,这些细节务必周全考虑。 待进宫面圣之后,我们便着手细化这些方案。” 恰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步入殿内。 只见他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铿锵之声,神色凝重禀道:“启禀殿下,刚收到急报。 沿海一带倭寇近日愈发猖獗,又有几艘商船遭其劫掠,百姓损失惨重!” 朱棡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紧握双拳。 他怒目望向殿外,似要将倭寇的恶行洞穿。 “这些倭寇实在罪大恶极! 看来放宽海禁、加强海防,已经刻不容缓! 嫂子、李贤,你们瞧! 如今局势如此危急,我又怎能再有丝毫犹豫?” 常清韵闻此消息,手中丝帕不自觉地攥紧。 她身形微微一滞,随后缓缓转身,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罢了,三弟。 你既心意已决,嫂子也唯有支持你。 只是你千万要心行事,不可莽撞。 朝堂之上,步步为营,切不可掉以轻心。” 李贤见状亦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道:“殿下,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争分夺秒。 在进宫之前,尽量完善海贸重启的初步规划。 只是殿下这朝堂之上,恐怕还有诸多未知的阻碍,我们需早做准备。”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59章 放宽海禁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好走 朱棡刚要回应侍卫,就听得温室殿外一阵嘈杂喧闹,那声音就跟炸了锅似的。 紧接着太子内官李恒像屁股着了火似的,慌里慌张地奔进殿内。 只见他“扑通”一声就跪那儿了,急得就连声音都变了调。 李恒扯着嗓子喊道:“两位殿下,大事不好哇! 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宫外忽地聚了一群大臣。 听说晋王殿下要进宫恳请放宽海禁,他们死活不同意,这会儿正吵吵嚷嚷着要见您呢!” 众人一听,心里“格登”一下,就跟被重锤敲了似的。 常清韵那秀眉瞬间紧紧拧在一起,眼睛里全是忧虑。 她赶紧凑近朱棡,声音虽不大,却透着沉稳劲儿。 “三弟呀,这事透着邪乎,背后指定有人捣鬼。 你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可朝堂那地儿,水可深着呢。 人心隔肚皮,什么人都有,你千万得心着点。 这海禁牵扯到沿海多少势力的利益啊,那些靠着海禁维持自个儿利益的主儿,哪能轻易让你坏了他们的好事儿?” 朱棡闻言脸色“唰”地就沉下来了,心里暗自琢磨:“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肯定有人背后搞鬼,想给我来个下马威。”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神儿,眼神里透着一股坚毅。 只听朱棡深吸一口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孤王倒要瞧瞧,他们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李恒,你先去稳住他们,就说孤王稍后就到。” 站在不远处的李贤一听这事儿,眉头皱得跟个麻花似的。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跟朱棡说道:“殿下,这次大臣们来势汹汹,恐怕不只是单纯反对海禁这么简单,背后怕是牵扯着不少利益纠葛。 沿海那些世家大族,长期把控着有限的海上贸易,赚得盆满钵满。 放宽海禁,那可就打破他们的垄断了。 另外海禁一旦放开,沿海防务的投入和管理都得大变,这风险可不。 咱们可得心应对,不能莽撞行事。” 朱棡扭头看向常清韵和李贤,她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嫂子,李贤。 看来这放宽海禁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好走哇。 但这事儿关乎咱大明沿海百姓的生计,还有国家的运势。 不管怎么样,孤王都不能打退堂鼓。 嫂子,还得麻烦您在宫里帮我多留意着点儿动静。 李贤,你赶紧把咱们刚才商量的事儿捋一捋,准备好应付大臣们的刁难。 特别是关于海防、贸易管理这些方面,他们肯定会揪住不放。” 常清韵轻轻点头,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期许。 “三弟呀,嫂子我从在江南生活过一阵子,太清楚海禁对沿海百姓日子的影响有多大了,也知道放宽海禁是大势所趋。 可这一路上肯定困难重重,你千万得心谨慎。 嫂子在宫里也算是有点人脉,一定会帮你盯着各方的动静。 这海禁一放,沿海的海盗、倭寇说不定就趁机作乱。 你在应对大臣们的时候,可得有周全的对策。” 就在这时,李贤拱手说道:“殿下,卑职愿随您一同前去,在旁边给您出出主意。 这些大臣们个个都是人精,能言善辩得很,殿下跟他们打交道时可得注意说话的分寸。 不但要用道理说服他们,还得防着这些老狐狸给您挖坑。 特别是在海防部署和贸易监管的细节上,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不然容易被他们抓住把柄。” 朱棡点了点头,随即大踏步往殿外走去。 常清韵和李贤对视一眼,赶忙跟上。 等朱棡走到殿外,只见一群大臣吵得脸红脖子粗。 那场面,就跟菜市场吵架似的。 为首的吏部尚书洪彝向来守旧,一见朱棡出来立马拱手作揖。 可他嘴里的话,却一点儿不客气。 “殿下,海禁那可是陛下定下来的规矩,哪能随随便便就改呀? 如今要是贸然放宽,只怕会生出不少祸端,搅乱咱大明的安稳呐! 再加上沿海的海盗、倭寇本就猖獗,海禁放开,他们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况且沿海的世家大族,已经适应了现有的贸易模式。 这一变,必然引发诸多不稳定因素。” 朱棡神色镇定,往前迈了一步,目光诚恳地大声说道:“洪尚书,父皇的规矩咱是得守着,可时代不同啦! 如今大明沿海的老百姓,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哈哈。 要是能重启海贸,既能让老百姓富起来,又能给国库增加收入,这可是对国家和百姓都好的事儿啊。 至于海盗和倭寇,孤王已有应对之策。 在增加水师兵力的同时,工部也在打造新型战船。 我们只要加强沿海哨岗巡逻,同时与各藩属国建立商贸协定,分化他们的势力。 再者变革虽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但从长远看对大明的发展是有利的,我们不能因噎废食。 还望洪尚书能从大局考虑,再重新掂量掂量。” 就在这时,户部右侍郎郭桓也站了出来。 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脸担忧地说道:“殿下,您说的道理是没错。 可海禁一放开,倭寇的祸患怎么解决?沿海的防务又该怎么加强? 稍微出点岔子,那受苦的可就是老百姓哇! 况且海贸重启,贸易量增大,相关部门的管理难度也会成倍增加。 如何保证税收的准确征收,防止官员腐败,这都是大问题。” 朱棡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郭侍郎,您别担心。 关于海防,孤王心里已经有了周全的打算。 除了之前所说的那些措施之外,在海关管理方面设立严格的监督机制,选拔清廉正直的官员。 同时引入商人群体的监督,让他们相互制衡。 再说了重启海贸之后,跟各国签些商贸协定。 大家互通有无,倭国也能从中捞着好处。 想来倭寇捣乱的事儿,也能少一些。” 人群里又有人大声嚷嚷道:“殿下,海贸一重启,那些商人就知道赚钱 到时候走私的事儿肯定少不了,这个问题又该如何监管呢? 另外大量的海外商品涌入,可能会冲击我大明的一些传统产业。 从而导致大量工人失业,引发社会动荡,此事又该如何解决啊?” 朱棡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名官员,语气严肃地说道:“这事儿好办,专门设立个市舶司衙门。 挑些清正廉洁的人去管事儿,再定些严厉的律法,对走私者严惩不贷。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0章 倭寇来犯,正说明我们不能再墨守成规 暖阳洒在那雕梁画栋的东宫议事厅内,光影班驳间,气氛却凝重得如暴风雨前夕。 朱棡浓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扫过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只见朱棡声若洪钟的朗声说道:“哼,这些走私贼如此张狂,就得下猛药才行! 咱们要鼓励百姓举报,一经查实,重赏不吝! 看他们还敢不敢肆意妄为! 至于国内产业冲击,这有何惧? 只要父皇提前谋划,引导产业转型升级。 咱大明工匠哪个不是身怀绝技,还怕提升不了竞争力? 朝廷再出台扶持政策,安置好受影响的工人,定能安稳度过这关。” 朱棡那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豪迈与自信,尽显皇室宗亲的果敢与霸气。 大臣们听闻他这番慷慨激昂的发言,瞬间就炸开了锅。 洪彝这个出身江南士族,一贯守旧且全力维护士族利益的新任吏部尚书,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只见他怒目圆睁,上前一步戟指朱棡,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殿下,休要把话说得如此轻巧! 海禁一开,沿海士族的根基动摇不说。 倭寇与海盗必定更加猖獗,届时沿海百姓将陷于水深火热。 这等罪责,殿下担待得起吗?” 此时洪彝身后那帮与他利益相关的大臣,也跟着随声附和。 “是啊,殿下此举太过草率!” “沿海安危,岂容儿戏!” 场面一片嘈杂,就像身陷集市一般热闹。 朱棡见状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洪彝的目光。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针锋相对地说道:“洪尚书,您既把匪患挂在嘴边,想必早有良策? 不妨说来让众人听听,若真能解决孤王必定洗耳恭听,全力支持。 至于产业转型,这是大势所趋,怎能因些许困难便畏缩不前? 莫不是洪尚书背后的家族,担心因此断了财路?” 朱棡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直击洪彝要害。 洪彝被他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吼道:“殿下休要无端揣测,血口喷人! 我等一心为公,倒是殿下如此急切推行海禁,不知居心何在?” 就在双方争得不可开交之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地,急切奏道:“殿下,大事不妙! 刚收到急报,一伙倭寇趁着朝廷商议海禁的这个时间段,突袭了沿海地区的一个渔村。 他们烧杀抢掠,百姓死伤无数啊!” 众人听闻此噩耗,皆是心头一震。 洪彝见状冷笑一声,随即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殿下,您瞧瞧! 这海禁尚未实施,倭寇便已如此放肆。 若真开了海禁,那沿海地区岂不是要沦为人间地狱?” 朱棡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但转瞬即逝。 旋即他镇定自若地环视众人,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倭寇来犯,正说明我们不能再墨守成规。 海禁多年,沿海防御形同虚设,才让倭寇有机可乘。 唯有放开海禁,加强海防建设。 发展海上贸易,壮大国力,方能从根本上抵御外敌。” 然而部分大臣依旧不依不饶,其中一名吏部官员尖着嗓子喊道:“殿下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直沉默的朱标缓缓站了出来。 他神色凝重,目光沉稳而威严。 只见朱标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各位大人,暂且稍安勿躁。 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海禁一事关乎国运,绝非儿戏。 三弟所言,亦有其道理。 我们不能因一时之困难,而放弃长远之发展。 但同时行事也需谨慎,制定周全之计划,方能万无一失。” 身为太子的朱标,此时言语间透着沉稳大气,尽显储君风范。 朱棡神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可先在部分沿海地区试行海禁开放。 步步为营,摸索经验。 同时加强海防力量,确保百姓平安。”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朱棡身旁的谢钰儿柳眉倒竖,挺身而出。 她脆声道:“各位大人,我虽为女流,却也知家国大义。 如今大明有难,正是齐心协力之时,而非在此争执不休。 我谢家世代忠良,若试行海禁开放,我父兄定会率领谢家军,全力协助朝廷加强海防。” 谢钰儿的话语间,透着武将世家的豪爽与果敢。 众人听了她的话,皆是一愣。 洪彝虽然脸色铁青,却又不好发作。 李贤在一旁一直默默观察着局势,此时他上前一步,神情恭敬地说道:“殿下,各位大人。 方才听闻倭寇突袭渔村,卑职倒有一计。 我们可佯装不知,暗中部署兵力。 引倭寇深入,来个瓮中捉鳖。 如此既能打击倭寇嚣张气焰,又能向天下昭示:放开海禁后,朝廷有能力保障沿海安全。” 作为幕僚的李贤,言辞谦逊且条理清晰。 朱棡闻言也是顿时眼睛一亮,他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就依李贤所言! 同时我们要加快海禁开放的筹备工作,尽快制定详细的产业扶持政策。”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与波折,局势暂时稳定下来。 然而朱棡和朱标心里都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常清韵见朱棡虽暂时稳住了局面,但神色疲惫,眼中满是心疼。 她莲步轻移走到朱棡身边,轻柔地递上一杯茶,温声开口说道:“三弟,累坏了吧? 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今儿你应对得真棒,嫂子着实为你骄傲。 只是往后的路还长,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掉以轻心呐。” 常清韵语气温婉,言语间尽显长辈关怀。 朱棡接过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嫂子,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不过话说回来这海禁开放,往后贸易往来频繁,对咱们大明的财政也会带来不少变化。” 常清韵微微点头说道:“是啊,三弟。 这贸易往来一多,税收、资金流转等方面都得有新的举措。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之前你提到的‘助国券’,这是一种朝廷为了筹集资金而发行的类似债券的东西。 百姓和商户可以购买,到期后能获得一定的利息回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1章 他们若再阻拦变革,便是大明的罪人! 大明经朱氏三父子十数载经营,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派繁荣昌盛之象,可实则内里已被内忧外患层层包裹,恰似一座华丽却暗生裂纹的大厦。 北方的蒙古部落仿佛一群饿狼,时时觊觎着大明的疆土,不时南下侵扰边境。 所到之处,火光冲天。 百姓的房屋被付之一炬,财物被洗劫一空。 无辜的民众惨遭屠戮,哭声、喊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悲歌。 东南沿海的倭寇,如鬼魅般肆虐横行,大明海防竟形同虚设。 他们肆意劫掠商船,使得商路受阻。 沿海居民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与此同时,国内部份地区仿佛被厄运笼罩,灾荒频发。 田地干裂荒芜,颗粒无收,流民数量如潮水般渐渐增多。 而朝廷的财政,在应对这诸多棘手问题时,已陷入捉襟见肘的窘迫境地。 传统的赋税制度,恰似一位迟暮老人。 步履蹒跚,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开支需求。 这日,王府之中,气氛略显凝重。 常清韵身着一袭素雅的明代襦裙,裙摆处那精致的云纹刺绣。 在阳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诉说着大明曾经的辉煌。 她头梳高髻,一支翡翠簪子斜插其中。 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更衬得常清韵端庄大气。 此刻她正轻抿香茶,神色看似从容,却难掩眼底那一丝忧虑。 常清韵缓缓放下茶杯,语气中透着大家闺秀独有的睿智与果敢。 “如今这局势,想必诸位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朝廷财政紧张得很,就好比那漏底之桶,四处都是窟窿。 北方边患、东南海防,哪一处不需要大把银子去填? 救灾与民生建设,又哪一样能耽搁片刻? 我近日琢磨着,推出一种‘助国券’,或许能解这燃眉之急。” 朱棡身着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 他剑眉微蹙,目光深沉,略作思忖后说道:“嫂子所言极是,朝廷如今的困境,确实如嫂子所说。 只是这‘助国券’,虽想法甚好,可其中细节繁杂得很。 朝堂之上,六部各司其职。 这事儿该由户部主理,还是另设机构? 要想让百姓和商户信任,绝非易事。 就拿那大明宝钞来说,起初通行顺畅,后来却因管理不善导致贬值严重,百姓深受其害。 咱们得吸取教训,制定周全章程,方能推行下去。” 常清韵闻言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手掌在空中有力一挥。 她果断说道:“三弟,这事儿不能只依赖工部工匠。 如今西洋诸国科技发展迅猛,其器械制造之术颇为先进。 近年来常有西洋传教士来我大明,带来一些新奇物件和技术,我听闻其中便有关于蒸汽动力的原理。 虽目前咱们对蒸汽机的制造尚在摸索阶段,但假以时日若能成功制造,其对工坊生产、交通运输等方面的助力不可估量。 而军中多有能工巧匠,谢家在军队中亦有人脉。 钰儿,你明日就修书一封,让永平侯帮忙寻觅这方面人才,协助工部一同钻研。 至于这‘助国券’,可效仿我朝盐引之法。 以朝廷信誉做保,明确兑付期限与利息,让百姓放心。” 紧接着常清韵眉头微皱,语气愈发犀利。 “再说这商人加入‘议事会’一事。 如今大明商业发展,商人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日益显著。 但朝堂之上那些保守派大臣,还守着老黄历,轻视商人。 时代变了,咱们与西洋通商渐多。 商业往来频繁,商人对海外贸易、市场行情更为了解。 若能让他们参与朝堂议事,为经济政策出谋划策,对大明的发展必有裨益。 此次推行‘助国券’与商人加入‘议事会’,实乃顺应时代之举。 那些保守派大臣却墨守成规,只图眼前安稳,全然不顾变革才是大明长治久安之道。 他们若再阻拦,便是大明的罪人!” 朱棡点头称是,“嫂子说得在理,保守派确实是个大麻烦。 但他们在朝中根基深厚,想要推行变革,阻力重重。 如今朝堂之上,党争不断。 稍有不慎,咱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谢钰儿身着淡粉色褙子,下着月白色罗裙,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 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夫君,之前你和那些官员的争论好惊险。 蒸汽机制造所需精密工具,至今毫无进展。 听说制造这工具,既需高超技艺,又要特殊材料。 这些材料在国内难寻,工匠们在关键技术上也遇瓶颈,短期内难以突破。 如今工部的工匠们,每日都在工坊中忙碌。 可进展却十分缓慢,真让人忧心。” 朱棡轻轻拍了拍谢钰儿的手,安慰道:“钰儿,这事儿确实棘手。 但你想若蒸汽机制造成功,对大明海禁开放后的贸易,以及国内的工坊生产,都将是巨大推动。 这与‘助国券’、商人加入‘议事会’一样,都是为了让大明强盛。 咱们必须想办法解决,绝不能让这些利国利民之策夭折。” 谢钰儿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夫君,关于‘助国券’推行,或许可先在几个商业发达城市试点,观察效果后再全面铺开。 如此既能降低风险,也能让保守派大臣看到成效后少些反对理由。 就像父皇当年推行屯田之法,也是先在部分地区试行,效果显著后才全国推广。” 朱棡闻言眼前一亮,“钰儿,你这想法甚好。 如此一来百姓能先见其利,更容易接受。 还记得当初在山西,咱们一同想出的利民之策。 也是先试点后推广,才收获良效。” 他轻轻握住谢钰儿的手,眼中满是回忆。 谢钰儿微微红了脸,“是啊,那时咱们日夜钻研,四处走访,才摸索出办法。 如今想来,那些日子虽辛苦,却无比珍贵。” 她目光温柔地看着朱棡,两人眼神交汇,眉宇之间尽是默契。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殿下,刚刚收到消息。 曾任宝钞提举的新任户部尚书费震,今日在朝堂上又提及削减军费开支一事,说是为了缓解财政压力。” 朱棡脸色一沉,冷哼道:“荒唐!北方边患未除,此时削减军费,无异于自毁长城。 这些大臣,只知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却全然不顾边境百姓的死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2章 为了大明的未来,我即便身处龙潭,也绝不退缩! 常清韵柳眉微蹙,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三弟,此事背后怕是有那帮保守派大臣在暗中推波助澜。 他们向来因循守旧,一心只想维持现状。 对任何改变都如临大敌,不愿做出丝毫妥协。”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坚毅。 “嫂子所言极是,我定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只是这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蟠根错节。 还需从长计议,方能寻得应对之策。” 谢钰儿一脸担忧,美目之中满是关切。 他轻轻拉住朱棡的衣袖说道:“夫君,你行事千万要心谨慎。 那些保守派大臣在朝堂经营多年,手段繁多、阴险狡诈,切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朱棡转头看向谢钰儿,眼中满是坚定与温柔。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钰儿,为了大明的锦绣未来,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富足。 我即便身处龙潭虎穴,也绝无退缩之意。”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朱标身着华丽的太子蟒袍,头戴翼善冠,迈着沉稳而又匆忙的步伐匆匆走进殿内。 只见他神色凝重如霜,满脸忧虑之色。 “三弟,钰儿,大事不好!” 朱标声音略显焦急,“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那些保守派大臣竟联合了几位在朝中颇有影响力的勋贵。 他们准备在朝堂上联名上奏,以‘扰乱国本’这荒谬至极的理由,坚决抵制‘助国券’和商人加入‘议事会’。 不仅如此,他们还煽动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官员一同附和,这事儿看样子是要闹大了! 如今朝堂上都察院的那帮言官,最喜欢捕风捉影弹劾大臣。 稍有不慎,咱们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标身为太子,即便在如此焦急的情况下,说话依旧沉稳大气。 虽焦急但不失分寸,每一个举动都彰显着储君应有的风范。 朱棡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紧紧握紧了拳头。 他怒声道:“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为了一己之私,竟如此不择手段,全然不顾大明的前途命运! 大哥,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 朱标微微点头,目光沉稳却难掩深深的忧虑。 “三弟,我知晓你心中气愤难平,但此时更需冷静。 他们既然准备联名上奏,必定是经过了一番精心谋划,有备而来。 我们得尽快想出周全的应对之策,否则这两项对大明至关重要的变革,怕是要遭受重创,付诸东流啊!” 常清韵柳眉紧蹙,美目流转。 她思索片刻后说道:“看来他们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务之急,我们要先弄清楚他们上奏的具体内容和理由,才能有的放矢地进行反驳。 这朝堂之上,向来都是文争武斗、明枪暗箭不断。 咱们也得拿出点真本事,让他们知道,咱们并非无计可施,任人拿捏。” 朱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嫂子说得对。 大哥,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那些被煽动的官员入手,派人去和他们私下沟通。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分析其中利害关系,分化他们的阵营。 同时我们也要加快收集,支持‘助国券’和商人加入‘议事会’的有力证据。 就拿那海外贸易来说,近年来为朝廷带来了多少丰厚的赋税? 若能进一步发展,对大明的国力提升又会有多大的帮助? 这些都要详细整理出来,准备在朝堂上与他们据理力争。” 朱标还未及回应,突然一名侍卫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神色紧张地匆匆跑进来。 他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晋王殿下,太子殿下。 刚刚收到锦衣卫密报,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在京城内四处散播谣言。 他们说‘助国券’是朝廷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段,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还说一旦商人加入‘议事会’,大明的根基就会动摇,天下将陷入大乱。 现在应天府内人心惶惶,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 这京城内外三教九流众多,消息传得极快,犹如星火燎原。 若不及时制止,恐怕会引发大乱,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众人听闻,脸色皆是一变。 谢钰儿神色焦急,秀眉紧蹙。 “这可如何是好? 谣言若不及时制止,犹如洪水猛兽。 恐怕会严重影响百姓对‘助国券’的信任,也会让更多人盲目反对商人加入‘议事会’。 如此一来,变革之路将更加艰难险阻。” 朱棡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 他沉声说道:“看来这背后之人手段狠辣至极,不但在朝堂上施压,妄图阻止变革。 还妄图扰乱民间舆论,动摇民心。 我们得分头行动! 大哥,你在朝中威望颇高,人脉广泛。 就负责与朝中支持我们的大臣,紧急商议应对联名上奏之事。 嫂子,麻烦你动用常家在京城的人脉资源,暗中帮忙调查谣言的源头究竟来自何处。 尽快将其遏制,绝不能让这股暗流继续涌动。 我和钰儿则安排人手,在京城各处人流量大的地方张贴告示。 告示的措辞一定要通俗易懂,深入浅出。 让百姓们都能明白,‘助国券’和商人加入‘议事会’对他们自身以及大明的诸多益处。 以正视听,平息这场风波。” 朱标点头,神色凝重。 “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行动。 三弟,此次局势严峻,犹如千钧一发。 我们务必心谨慎,步步为营,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这大明的江山,还得靠我们兄弟携手并肩,共同守护。” 朱棡一脸郑重地接着说道:“大哥,对于‘助国券’权益管理,我觉得可以参考大明钱庄的经营办法。 专门设立一个监管机构,安排得力之人负责。 以保证资金的使用公开透明,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让百姓们放心。 同时把‘助国券’的兑换规则和期限都明确下来,形成条文张榜公布,让投资者心里清楚明白自己的权益所在。 至于商人加入‘议事会’,可以设个合理的门槛。 比如说商人在一定时间内,得达到一定的纳税数额,或者对地方经济有突出贡献,诸如修路建桥、兴修水利。 这样既能让商人有积极性,踊跃参与,又能选出有实力、有责任心的人进入‘议事会’,为大明的发展出谋划策。”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3章 朱允炆尚存于世,大明未来又添新变数! 在摇曳的烛光下,朱棡双眉紧锁。 他的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大哥,咱们得把保守派那些人的反应考虑周全。 他们必定会对门坎设置的合理性发难,一口咬定这是在偏袒商人。” 朱标微微点头,烛光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弟所言极是! 那帮人向来因循守旧,此次变革触动了他们的固有观念,定会百般阻挠。 所以咱们必须准备充分的理由和详实的数据,让他们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朱棡用力点了点头,随即语气坚定的说道:“大哥放心,我即刻安排得力人手。 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数据,保证尽快送来。 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定能让那些保守派大臣乖乖闭嘴,让这两项变革顺利推行,为大明开辟一片崭新天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海贸、精密工具制造以及“助国券”等攸关大明命运的重大问题,展开了激烈而深入的讨论。 这一场关乎大明未来走向的宏大谋划,在这看似狭却又意义非凡的温室殿内,缓缓铺陈开来。 朱棡心中明白,那些保守派大臣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而自己又即将启程返回山西处理大同马场事务,御前会议上的激烈博弈,主要得依靠大哥朱标据理力争。 朱棡所能提供的,更多是相关数据与资料的支持。 但他坚信只要兄弟齐心,其力足以冲破眼前的重重困境,让大明迎来新的生机与繁荣。 随着时间的悄然推移,窗外的东方已悄然泛起鱼肚白。 柔和的晨光如同轻纱一般,透过窗户的缝隙,缓缓洒落在众人身上。 仿佛给这场关乎大明命运的谋划,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朱标看着这逐渐明亮的天色,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今日我们讨论的诸多问题,皆是关乎大明兴衰的关键所在,每一项都容不得丝毫马虎。 虽然目前尚未得出完美的解决方案,但大家的思路已经逐渐清晰。 接下来我们各自准备,为御前会议做好充分的准备。” 朱棡点头表示赞同道:“大哥说得是,这些问题确实棘手。 不过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再加上朝中诸位大臣的共同努力,定能找到解决之道。 我回山西之后,会尽快整理好相关数据。 随后就会选派骑术精湛之人,快马加鞭送来。” 常清韵看着两人,眼中满是关切。 她轻声说道:“国事固然重要,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这么长时间的商讨,想必都累坏了。” 谢钰儿也轻声附和道:“是啊,夫君,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心。 山高路远,千万莫要为了赶路而伤了身子。” 朱标微微颔首,露出一丝疲惫却又坚定的微笑。 “多谢娘子关心,为了大明的百姓,再累也是值得的。” 朱棡看着谢钰儿,语气温柔地说道:“娘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解决了这些事情,我便回来好好陪你和孩子。” 短暂的温情过后,朱标再次将话题拉回。 他语气认真地说道:“三弟,关于海贸、精密工具制造以及‘助国券’等事宜,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这其中牵扯众多,各方利益错综复杂。 一旦决策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朱棡神情严肃,语气郑重地回应道:“大哥放心,我深知其中利害关系。 此次回山西,我会时刻关注这些事务。 若有新的想法,即刻飞鸽传书与你沟通。” 随后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在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和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常清韵忽然打破了这份沉默。 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拉过朱棡的手说道:“三弟,我听说你已经给济熺找了启蒙老师,据说还是个颇有才学的‘大明厨神’。 如今允炆马上就要六岁了,虽然他是吕氏的遗腹子,但也不能一直放着不管。 稍后你就把允炆领回王府,和济熺一起读书,两人也好做个伴。 你不知道允炆这孩子,平日里就爱缠着我问你家济熺读书的事儿,想来是羡慕得紧呢。” 朱棡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嫂子想得周到,允炆这孩子聪明伶俐。 与济熺一起读书,相互切磋,定能有所长进。” 朱标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欣慰地说道:“是啊,孩子们是大明的未来,教育之事不可马虎。 希望他们能好好学习,将来为大明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朱棡此时才知道,吕氏家族在洪武九年被抄家灭族时,吕氏已经怀有身孕。 朱标得知此事后,内心陷入了两难的挣扎。 他踱步在东宫的庭院中,眉头紧皱,心中反复权衡。 一方面吕氏家族犯下大罪,依律当严惩不贷,这是维护国法威严的根本。 另一方面,那未出世的孩子却无辜至极。 若因家族之罪而牵连无辜,朱标实在于心不忍。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擅自做主,便将此事奏明朱元璋。 朱元璋听闻后,亦陷入沉思。 此时朝堂局势微妙,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一些大臣主张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们跪在朝堂之上,言辞激烈。 “陛下,吕氏家族罪大恶极。 若留下这孩子,恐日后复仇,危及大明江山稳固,还望陛下三思!” 而另一部分大臣则伏地叩首,恳切进言道:“陛下,孩子是无辜的,若因此事而斩杀孕妇。 恐遭天下人非议,有损皇家仁德之名。 如今大明根基初定,正需以仁德稳固民心啊!” 朱元璋权衡利弊后,考虑到如今大明根基初定,需以仁德稳固民心。 再者他也不愿因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而背负不仁之名,便同意朱标留下吕氏性命,待孩子出生后再做定夺。 于是在洪武九年,朱允炆提前出生。 待朱允炆呱呱坠地后,朱标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和律法威严,无奈之下只得奏请朱元璋赐死了吕氏。 此后朱允炆便在东宫成长,虽然身份特殊,但朱标对他并未有丝毫苛待。 他仍将朱允炆视为自己的骨肉,给予对方应有的照顾和关怀。 只是这一特殊的身世,让朱允炆在宫中的成长之路,注定充满了别样的目光和潜在的波澜。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4章 向缅甸借兵,征讨北元在云南的残余势力 遥想当年吕氏与常清韵情谊深厚,恰似并蒂莲花,于东宫那幽谧之处,共绽芳华。 常清韵生性纯善,宛如一泓清泉。 她心无城府,待人赤诚。 常清韵与朱标伉俪情深,那些于朝堂纷争间朱标不经意流露出的蹙眉忧虑,以及后宫暗流涌动里妃嫔们的狡黠算计。 她皆如潺潺溪流,毫无保留地倾诉于吕氏。 在常清韵心中,这份情谊宛如盘石,足以抵御宫廷中那如刀似剑的风风雨雨。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诡谲难测。 吕氏为了未来儿子的锦绣前程,竟狠心地将这些机密如暗中投掷的冷箭一般,泄露给了对朱标皇位觊觎已久的势力。 瞬息之间,朝堂风云突变,阴霾密布。 朱标无端遭受弹劾与质疑的狂风骤雨,本就生性多疑的朱元璋,顿时雷霆震怒。 龙颜大怒之下,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常清韵亦因未能管束好内闱,沦为众矢之的。 满心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她却百口莫辩。 真相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刺痛了常清韵的心。 她怒发冲冠,径直前往与吕氏对峙。 只见吕氏神色冷漠,嘴角竟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她语气冰冷的说道:“在这宫廷之中,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主宰。 所谓的情谊,不过是虚幻的泡影罢了。” 那一刻常清韵心中的恨意如燎原之火,将往昔的情谊焚烧得干干净净。 时光悠悠流转,吕氏终究香消玉殒。 如今常清韵凝视着朱允炆,恍惚间仿佛透过他那稚嫩的面容,看到了那个曾经背叛自己的吕氏。 但朱允炆那纯真无邪的面容,恰似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悄然融化了她心中部分坚冰。 常清韵深知东宫恰似一座无形的迷宫,处处暗藏玄机与凶险。 朱允炆若留于此,恐重蹈吕氏的覆辙。 而朱棡的王府,宛如喧嚣尘世中的一方净土,宁静而纯粹。 于是常清韵心意已决,将朱允炆托付于朱棡,期许他能在那片纯净之地茁壮成长。 “允炆见过三叔、三婶!” 稚嫩的童音,如春日新燕的婉转啼鸣,在寂静的厅中悠悠回荡。 谢钰儿看着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孩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朱棡此前假借刘伯温《烧饼歌》之言。 他隐晦道出朱允炆未来虽贵为天子,却命运多舛。 此子将历经磨难,甚至可能失去皇位,漂泊流离。 朱棡亦是偶然从后世的隐秘传言中获悉,心中满是叹息,才向谢钰儿提及。 此刻望着朱允炆那带着稚气的脸庞,澄澈如星的眼眸,谢钰儿心中怜悯如潮水般涌起。 她轻柔地伸出手,仿佛唯恐惊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谢钰儿轻轻抚摸着朱允炆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与怜惜。 她轻声呢喃道:“好孩子,往后在王府,三叔三婶定会护你周全,莫要害怕。” 朱棡看着谢钰儿对朱允炆关怀备至,心中一动。 他目光如炬,瞥向常清韵那讳莫如深的眼眸。 随后朱棡抱拳行礼,声若洪钟。 “大哥、嫂子,今儿个忙了一整晚,您二位也该好好歇着了。 我和钰儿先带允炆回去,至于回山西的事儿,还得精心筹备几日。 若赶得上御前会议,我定与大哥并肩作战。 让那帮因循守旧的大臣瞧瞧,咱老朱家的儿郎皆是铁骨铮铮,虎父焉有犬子!” 朱标面带倦容,却难掩沉稳威严。 他微微颔首,缓声开口说道:“三弟,有你这话,为兄便宽心了。 大同马场之事,父皇一直挂在心上。 我打算让郑遇春随傅友德一同平定云南,若他能在战场上戴罪立功,也好恢复他荥阳侯的爵位。 再者张龙去年喜得嫡子,我有意建议父皇封他为凤翔侯,协助郑遇春领军。 只要他们能攻下大理或鹤庆,我便再为张龙后人求一份恩典,也算是对功臣的慰藉。” 朱棡闻言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沉吟片刻,他缓缓说道:“大哥这安排,可谓是深思熟虑,周全妥当。 说到云南,我便想起大理的大理石,那石材堪称天工造化。 其纹理曼妙,色泽温润,宛如大自然倾心绘就的画卷。 在建筑之上,大理石可雕琢成各式精美板材。 装饰宫殿府邸,尽显奢华庄重。 于雕刻一道,大理石更是能化腐朽为神奇,塑造出无数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我寻思着待平定云南后,以大理石为材,为那些英勇牺牲的将士修建一座忠烈祠。 让他们的英魂得以安息,功绩永载史册,供后人瞻仰缅怀。” 常清韵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温婉如兰,轻声说道:“三弟向来足智多谋,对拿下大理想必已是胸有成竹。 只要张龙和郑遇春能旗开得胜攻下大理和鹤庆,东宫必定全力支持大明承建公司接手忠烈祠建设,也算是为英烈们略尽绵薄之力。” 朱标眉头微蹙,神情凝重。 他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峦,透着无形的压力。 “大理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冲。 唐朝的滇池之战,南宋的大理蒙古战争,皆在此地书写下波澜壮阔又残酷血腥的篇章。 其地处云贵高原与横断山脉的交汇之处,地势险要、交通畅达。 进可攻,退可守。 宛如一颗关键的棋子,掌控着西南局势。 北元梁王必定深知此地的重要性,定会派遣精兵强将,严防死守。 三弟,你切不可掉以轻心,凡事需谋定而后动。” 朱棡胸有成竹地自信一笑,那笑容中透着无畏与果敢。 随即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古籍,转头递与朱标。 “大哥放心,弟早有绸缪。 这是关于大理国时期鬓贫军的历史资料,从中可知大理国军队曾纵横驰骋。 他们远涉贵州西部、安南北部及缅甸北部,其战力不容觑。 不过这也为我们征讨云南提供了新的思路,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朱标眼睛一亮,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连忙接过古籍,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边看边喃喃自语道:“嗯,有此资料,如虎添翼。 安南向来首鼠两端,恐难派兵相助。 但缅甸如今与我朝交好,他们如今处于阿奴律陀王朝统治。 我之前就已建议父皇在缅甸设宣慰司进行管理,如此借兵征讨北元应非难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5章 《西游记》是禁书,这个可不兴谈啊! 常清韵静静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朱棡夫妇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宛如平静湖面泛起的微微涟漪。 常清韵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 随后她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朱标,眼神之中满是关切与无奈交织的复杂情素。 “夫君啊!” 常清韵微微蹙起秀眉,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仿佛这样便能抓住一丝内心的安稳。 “妾身真真是希望允炆在王府里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可千万别卷入这宫廷内如乱麻般的纷争之中。 这宫里的日子,步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妾身实在不忍心那孩子也陷入这无尽的漩涡啊。” 朱标闻言轻轻握住常清韵的手,宽厚的手掌微微用力,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随后朱标又轻轻拍了拍,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安抚。 他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峦,给予常清韵安心的力量。 “娘子,你且放宽心。 三弟和弟妹都是稳重靠谱之人,行事向来周全。 允炆在他们那儿,必定能顺顺利利地成长。 咱们也该多为自己的身子着想,莫要总是这般忧心忡忡,把身子熬坏了。” 说着朱标嘴角浮现出一丝疲惫却又温暖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对妻子的疼惜,又有着对未来的一丝期许。 言罢他缓缓起身,轻轻拉着常清韵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内室走去。 躺在榻上的朱标双眼缓缓闭上,然而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的思绪仿佛脱缰的野马,已经飘向了远方。 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之中,实则暗潮涌动。 各方势力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明争暗斗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 而那些藩王与朝廷之间的关系,更是如同错综复杂的丝线,微妙而又复杂。 尤其是朱棡就藩山西之后,山西的局势便时刻牵动着朝廷的每一根神经。 那位于山西的大同马场,作为至关重要的军事资源储备地。 其一举一动都如同蝴蝶效应的起始点,关乎着边疆防御的成败。 朱标虽身处宫廷的重重宫墙之内,却也通过各种渠道听闻了不少关于朱棡在山西的作为,以及大同马场的种种事宜。 那马场如今究竟经营得如何? 是否能够为边疆战事提供充足且优质的马匹,成为守护大明边疆的坚实后盾? 朱棡在当地推行的一系列举措,又会对朝廷的整体布局产生怎样深远的影响? 这些问题如同无数只虫子,时常在朱标心头啃噬,让他忧虑不已。 想到此处朱标的神情愈发凝重,又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内室中,显得格外沉重。 而此刻远在山西大同马场的议事堂内,气氛略显压抑,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众人。 兵部尚书唐铎正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笔挺,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王主事的心上。 只见唐铎面色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久经官场的精明与洞察世事的锐利。 太仆寺的王主事毕恭毕敬的坐在一旁,微微躬身。 他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讨好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心思。 唐铎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王主事。 他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自带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晋王殿下这次返回太原蕃地,必定会着重询问大同马场的相关事宜。 你这段时间搜集的那些材料,可得好好整理一番。 切莫到时候手忙脚乱,丢了咱们的脸面。” 王主事闻言连忙点头哈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朵。 他赶忙起身深深施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与感激。 “唐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若他日下官有幸能够得到晋王殿下的器重,在海外大展宏图,闯出一番天地,必定不会忘了唐大人今日的提携之恩。 日后若有任何驱使,下官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紧接着他面色陡然凝重起来,眼神如鹰般锐利地看向王主事。 “莫要总是把报答挂在嘴边,若是他日你闯出什么大祸来,可别说是我今日举荐了你! 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说着唐铎微微眯起眼睛,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王主事的内心,将他所有的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主事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巨石突然压在心头。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从脚底直窜到他的头顶。 王主事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慌乱。 但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很快强装镇定。 “唐大人,您这话……下官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下官一向谨言慎行,事事都以朝廷和大人的吩咐为重,不知大人何出此言啊?” 虽然表面上王主事努力维持着镇定,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无情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唐铎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带着调侃意味的笑意。 “哈哈,这不过是《西游记》里面菩提老祖对孙悟空说过的话,你难道没看过这部奇书?” 王主事一听“西游记”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像是被惊到的兔子,下意识迅速往四周看了看。 确认无人之后,王主事才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说道:“唐大人,您怎么在这时候提这书啊? 那负责编写《西游记》的施耐庵,以前可是曾为张士诚出谋划策的。 这书里指不定藏着多少大逆不道的言论呢! 况且陛下之前就已经明令禁止,民间谁要是敢公开刊印、发行、阅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咱们在这官场之中,本就如履薄冰。 时时刻刻都得心翼翼,毕竟妻儿老都指着咱们呢,可不敢在这事儿上犯糊涂啊。 唐大人,咱们还是赶紧谈公务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6章 为官之道不仅要尽职尽责,更要审时度势 王主事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额头,拭去不知何时悄然沁出的冷汗。 那汗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宛如晶莹的露珠,将他内心的极度紧张暴露无遗。 唐铎瞧着王主事这副紧张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哂笑。 不过他的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寻思着也不好再继续打趣对方了。 只见唐铎轻咳一声,有意顺着对方的话头转了话题。 随即他缓缓开口说道:“崇礼啊,你来山西的日子也不算短了。 这一方水土和人情世故,想必你心里颇有一番见解,不妨说来与老夫仔细听听。” 言罢唐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在他唇边缭绕。 唐铎的目光始终稳稳落在王崇礼身上,仿佛要从其回答中挖出些深藏的心思。 王崇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脸上瞬间换上那恰到好处的赞赏之色。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中满是钦佩与感慨。 “下官往昔在延绥镇马场任事之时,便对晋王殿下的威名如雷灌耳。 自洪武六年,殿下以十六弱冠之龄就藩太原。 恰逢陛下大力推行卫所制度,旨在加强边防,巩固我大明统治。 殿下到任之后因地制宜,不过短短三载,便将这卫所制度在山西推行得风生水起。 军事上,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经济上,屯田等举措亦是成效显著,蒸蒸日上。 那一系列举措,当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今又经过五年的精心经营,整个山西可谓焕然一新,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呐。” 正准备再喝口茶润润喉的唐铎微微颔首,他神色依旧沉稳,可眼神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王崇礼见状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只可惜啊,陛下未能详知这些事。 否则以殿下之能,怕是早被陛下遣往海外就藩,去开拓那更为广阔之天地了。 如今陛下为了稳固大明江山,对藩王多有倚重。 若晋王殿下能在海外开疆拓土,想必能为大明立下不世之功。” 王崇礼说着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憧憬。 仿佛他已经瞧见,晋王在海外金戈铁马、大展宏图的壮阔场景。 然而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却还是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唐铎眉头微蹙,缓缓放下茶杯。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有深意的说道:“崇礼啊,这山西之地,水可深着呢。 你须知如今这天下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山西一直以来由隐龙卫执掌情报部门,这隐龙卫乃是晋王殿下早年秘密设立的情报机构。 直属其亲信统领,行事极为隐秘。 它的职责是收集各地军政情报,暗中监察官员动向,维护朝廷安稳。 而锦衣卫则是陛下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所设,负责巡察缉捕、典诏狱等事务,直接向皇帝负责。 二者虽职责有所不同,但都肩负着维护朝廷统治的重任。 只是这两个机构之间,也存在着微妙的竞争关系。 咱们身边啊,难保没有那锦衣卫的密探,正竖着耳朵听着呢。 如今陛下对官员的监察极为严苛,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有些话一旦出口,可就覆水难收了,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唐铎详细解释了隐龙卫和锦衣卫的情况,明里暗里都在警告王崇礼谨言慎行。 王崇礼心中一凛,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他自然听出了唐铎话中的警示之意,赶忙起身。 只见王崇礼的身体微微颤抖,宛如寒风中的落叶。 他忙不迭地表态道:“多亏大人提点,下官刚刚实在是失了分寸。 往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说罢王崇礼低下头,不敢直视唐铎的眼睛。 他的心中满是懊悔与后怕,同时也暗自揣测唐铎如此谨慎背后,究竟还有什么更深的缘由? 唐铎眼神示意对方坐下,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崇礼,在这外地为官,虽有诸多施展拳脚的机会,能做出些实绩。 但你要明白,这官场如战场,步步皆险呐。 有些功绩即便你做了,陛下远在朝堂之上,又怎能轻易知晓? 如今朝廷官员之间党派林立,稍有不慎,便会卷入政治漩涡。 若是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抓住把柄,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所以为官之道,不仅要尽职尽责,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知晓何时该藏拙,你可领会?” 王崇礼试探着心翼翼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得将如今山西的一些状况……继续遮掩着,莫要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 说完他偷偷抬眼觑了觑唐铎,心中拿捏不准对方的真实意图,眼神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唐铎喟然长叹,神色颇为复杂。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往昔若有人告知老夫,仅凭山西一地便可养活十六万兵马,老夫定以为是天方夜谭。 可如今老夫亲眼所见,不得不叹服晋王殿下的能耐。 这山西如今的安稳局面,全赖晋王殿下多年苦心经营。 个中艰难,非旁人所能轻易体会。 山西绝不能乱,更不能缺了晋王殿下的治理,你当能领会老夫之意吧? 如今北方蒙古残余势力仍对大明边境虎视眈眈,山西作为边防要地,晋王殿下的存在对于稳定局势至关重要。” 王崇礼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欲言又止。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少顷,王崇礼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人,实不相瞒。 下官近日在追查‘军马遇害之事’时,发现了一些……与晋王殿下威名不甚相符的情形。 下官起初也不愿相信,后来经过反复核查,结果却令下官甚是困惑。” 唐铎微微一怔,眼神瞬间警觉起来。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王崇礼,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究竟是何情形?但说无妨。” 王崇礼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就拿这骑兵人数来说,山西上报朝廷的骑兵总数为十六万。 可我等如今已统计了五府三州七十七县的驻军,却仅有区区六万骑兵。 这差额如此之大…… 大人,下官深知晋王殿下在山西位高权重,也明白此事若声张出去,恐生诸多事端。 但下官实在于心不忍,见不得可能存在的有违朝廷纲纪之事,内心实在煎熬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7章 京城恐已察觉山西的军饷异常 在古旧的书房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着。 王崇礼面色凝重,他整了整衣袍,随后神色恭敬地拱手作揖。 只见王崇礼语气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 “大人,如今朝廷财政,恰似那破旧衣衫,已是捉襟见肘。 而军饷之于边防,犹如泰山之重。 关乎着万千将士的性命,维系着家国的安宁。 然而现今这军饷差额竟如此巨大,实在难以不让人怀疑其中存在着‘吃空饷’,这般令人发指的恶行啊。” 唐铎听闻此言,原本从容的脸色瞬间骤变。 他手中的折扇下意识紧攥,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此时唐铎的心中暗忖不妙,思绪如乱麻般缠绕。 在这官场的漩涡中沉浮多年,他太清楚此事的利害关系了。 这些年唐铎心翼翼地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可谓如履薄冰,只为保仕途顺遂。 然而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怕是要打破他苦心经营的平衡。 沉吟良久,唐铎缓缓开口,神色凝重得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 “崇礼,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丝毫马虎啊。 你可当真查得毫无疏漏? 会不会其中有所误会? 晋王殿下在山西经营多年,威望素著,深得民心。 咱们冒然质疑,万一引发不必要的事端,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再仔仔细细地思量思量,有无可能只是统计上出了差错? 亦或是部分骑兵另有紧急调遣,只是尚未来得及记录在案呢?” 唐铎表面上强装镇定,可内心早已如波涛翻涌。 他生怕此事一旦失控,便会如晋王新发明的多米诺骨牌般,将自己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王崇礼赶忙躬身,态度愈发恭敬。 他语气急切的说道:“大人,下官已反复详查。 每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确无丝毫疏漏。 且下官暗中多方打听,问遍了军中上下,并未听闻有大规模骑兵调遣之事。 如今这差额竟达十万之巨,如此庞大的数目,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啊。” 唐铎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冰雪消融般敛去,面色一沉。 紧接着他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哐当作响。 只见唐铎怒目而视,眼神中透着威严与警告。 “崇礼,休得胡言! 晋王殿下为了山西的百姓,为了这一方水土,可谓是殚精竭虑。 其苦心孤诣,岂是你能轻易揣度的? 此中或许另有隐情,说不定乃是稳固山西局势的权宜之计。 你怎能如此草率论断? 如今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动荡,到时候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又该如何面对山西的百姓?” 唐铎此举意在威慑王崇礼,稳住这岌岌可危的局面,以免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王崇礼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 他下意识低头,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指缝间都泛出了青白之色。 现在王崇礼的内心之中,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难道我真错了? 可这十万骑兵的差额铁证如山,若不揭露,百姓的血汗钱岂不就这样白白付诸东流? 这些年,我亲眼目睹百姓在困苦中挣扎,难道此刻真的要选择缄默? 然而唐大人极力维护晋王,晋王权势滔天。 在这山西之地,可谓是只手遮天。 若我执意追究,我与家人又该如何是好? 究竟怎样才能既坚守心中的正义,又能保全家人不受牵连?” 思索片刻,王崇礼缓缓抬头。 他的眼中虽仍残留着一丝惧色,但更多了几分坚毅,仿佛是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微光。 “大人,下官明白您维护晋王殿下或有您的考量。 可这十万骑兵的差额,犹如巨石压在心头,实难忽视。 下官亦非贸然行事,只是此事关乎朝廷纲纪,关乎万千百姓的生计,不得不慎重对待。 如今陛下圣明,正严惩贪官污吏。 若真有吃空饷之举,必定严惩不贷。” 唐铎面色稍缓,却仍一脸肃然,犹如一座冷峻的冰山。 “崇礼,你只看到了这表面的数字,却不知背后局势错综复杂。 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稍有不慎,便会被住难以脱身。 山西乃战略要冲,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局势更是微妙至极。 晋王殿下经营山西多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 一旦晋王因这所谓的差额之事倒台,山西局势必将大乱,进而危及朝廷的安稳。 我们这些在山西为官的,朝廷定会质疑我们治理不力,届时你我皆将陷入绝境。 况且若此事被锦衣卫知晓,他们为了邀功请赏,必定会添油加醋地奏报陛下,届时引发的风波恐难以收拾。 你想想隐龙卫此前一直负责山西的情报,若因晋王之事出差错,锦衣卫必定会趁机打压隐龙卫。 咱们这些与隐龙卫有牵连的官员,也会受到牵连。 如今朝廷内斗激烈,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切不可轻易授人以柄啊。” 唐铎言辞间尽显对局势的忧虑,可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为自身的利益盘算。 王崇礼闻言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大人,下官并非不知局势复杂,只是良心难安。 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既能查明真相,又能确保山西局势安稳? 如今朝廷需要稳定,可真相亦不能被掩埋啊! 百姓的期盼,朝廷的纲纪,都容不得我们有丝毫懈怠。” 二人正僵持不下,忽闻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笃,笃,笃!” 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唐铎与王崇礼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王崇礼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缓缓打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普通布衫的中年男子,看似寻常百姓,可那目光深邃如渊,隐隐透着精明。 中年男子迅速扫视屋内一圈,随后微微欠身。 他低声道:“二位大人,叨扰了。 人受人所托,给二位带句话。 京城近日对山西军马之事颇为关注,二位行事还望谨慎。” 言罢未等两人回应,中年男子便如同鬼魅般匆匆离去,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唐铎与王崇礼面露惊愕,心中暗忖。 这神秘的暗示,无疑证实了他们心中的担忧——京城恐已察觉山西军饷异常。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8章 您一味袒护晋王,难道就没替老百姓想想? 唐铎此刻正坐在书房之中,眉头紧紧锁着。 那浓密的眉毛好似两片沉甸甸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 他微微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凝重。 “啧,看来此事已经撩动了京城某些势力的敏感神经。 背后的局势,怕是如一团乱麻,错综复杂得很呐。” 说着唐铎下意识地轻抚着手中那枚温润的玉扳指,眼神中透着老辣与深沉。 他仿佛在透过这重重迷雾,试图看清背后隐藏的真相。 “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深意,又究竟会牵扯出多少股势力呢?” 王崇礼在一旁,也是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他脸上的愁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痕迹,怎么也抹不去。 只听王崇礼忍不住唉声叹气道:“唉,可到底是哪方势力在这背后搅弄风云,又为何单单给咱们通风报信呢? 这里面,莫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王崇礼出身贫寒农家,虽饱读圣贤书,可言语间依旧保留着几分质朴与直率。 不像唐铎那般委宛含蓄,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两人苦思冥想,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只能在这忐忑不安中,等待着更多消息的传来。 其实前几日,唐铎就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被窥视着。 今日二人正商议着,唐铎不经意间抬眼,瞧见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他心中“咯噔”一下,却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随即唐铎继续与王崇礼交谈,待王崇礼稍有停顿,他才状若无意的说道:“近来这风声,似有愈演愈烈之势啊。” 王崇礼闻言心里“突”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仿佛一场暴风雨正蓄势待发,即将无情地席卷而来。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炸雷般响起。 “砰……砰……砰”,狠狠敲打着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唐铎与王崇礼心头一紧,王崇礼赶忙起身去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黑衣人,他身形矫健犹如猎豹般警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黑衣人一闪身进屋,迅速压低声音。 他语气急促且带着一丝紧张地说道:“两位大人,大事不妙! 刚得确切消息,京城已然察觉山西军马之事。 如今密令已下,要求彻查此事。 且特别提及,着重关注晋王殿下在山西的军事部署。” 听闻此消息,唐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霜,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 他强撑着身体,稳住身形,心中暗叫道:“此番麻烦大矣! 若不能妥善应对,多年心血恐付诸东流,这仕途与身家性命皆危在旦夕啊!” 然而唐铎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哼,先莫慌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需先探明京城密令的详情,再做计较。 如今这局势稍有不慎,被锦衣卫抓住把柄,咱们都得遭殃。 说不定这密令便是锦衣卫在背后捣鬼,欲借此打压隐龙卫与晋王势力,我们不得不防啊! 如今朝廷局势瞬息万变,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咱们得想个周全之策,既能应对京城的指令,又能尽量保全自身。” 唐铎不愧是官场老手,即便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说话依然条理清晰、用词精准,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自信。 王崇礼听闻唐铎的这番话,心中既忧且愤。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人,您平日里对下官多有压制,崇礼都忍了。 可这次山西军马之事,关乎多少将士和百姓的死活。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都是经过反复查证的。 您却一味袒护晋王,难道就没替老百姓想想? 这些年下官在官场心翼翼,一心为百姓做事,可得到了什么? 每次都是您为了那些权贵的利益,把正事给耽搁了。 就说之前那利民工程,还有精简衙门流程的事儿。 哪件不是为了百姓好,可结果呢? 如今这么大的事儿,您还是老样子,到底有没有把百姓放在心上?” 王崇礼情绪激动、言辞犀利,多年的积怨如决堤的洪水般,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唐铎闻言眉头一皱,打断了王崇礼的话。 他沉声说道:“崇礼,你莫要冲动。 老夫并非袒护晋王,只是此事错综复杂,远非你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我们需从长计议,方能找到出路。 你切莫因一时意气,误了大事。” 唐铎试图以沉稳的话语安抚王崇礼,同时也强调事情的复杂性,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王崇礼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怒火。 “大人,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此刻他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能暂且听从唐铎的安排。 只见唐铎目光闪烁,思索片刻后说道:“当务之急,是先设法打探清楚京城密令的具体内容,看看其中是否有可周旋的余地。 同时我们也要密切关注晋王那边的动静,摸清楚他的态度和应对之策。 另外对于此事的调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 需暗中进行,以免打草惊蛇。 崇礼,你在军中还有些人脉,设法从他们那里获取更多消息。 但一定要心谨慎,切莫露出破绽。” 唐铎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任务,每一句话都透着他的老谋深算。 王崇礼微微点头道:“下官明白。 只是此事风险极大,若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还望大人能与下官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王崇礼深知此事危险重重,话语中既有对自身安危的担忧,也表达了希望与唐铎合作的意愿。 唐铎拍了拍王崇礼的肩膀,“你我如今身处同一条船上,自当同舟共济。 只要我们谨慎行事,定能化险为夷。” 嘴上虽如此说,唐铎心中却暗自思忖:如何在这场风波中既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又能巧妙避开可能出现的危险。 至于王崇礼,不过是他在这场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就在这时,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多人跑动。 唐铎脸色一变,当机立断,迅速做出决策。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69章 唐大人如此匆忙,是欲往何处啊? 夜幕宛若浓墨,沉甸甸压在大同府的上空。 给这座古老的城池,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阴霾。 唐府这座在月色下本就庄严肃穆的府邸,此刻飞檐枓栱在黯淡光影的勾勒下,恰似一只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府内回廊曲折蜿蜒,如一条沉睡的长龙,连接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 平日里这里静谧清幽,仿佛世外桃源。 可此刻却被一股压抑的紧张气息所弥漫,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唐铎这位在官场历经数十载风雨洗礼的兵部尚书,正伫立在书房之中,神色凝重得如同窗外那被乌云半遮的冷月。 他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窗外,仿佛要透过这浓重的夜色,看穿即将到来的危机。 片刻后,唐铎转过头,低声对身旁的王崇礼说道:“崇礼啊,依老夫看,锦衣卫怕是已经有所动作了。 如今这形势,可谓是千钧一发,刻不容缓。 你且从密道速速离去,马不停蹄地前往军中,将一应事宜妥善安排。 这边的状况,便由老夫来周旋应对。” 王崇礼出身寒门,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学与坚韧不拔的毅力,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中崭露头角。 他为人正直,骨子里透着一股执拗的憨劲。 此刻王崇礼面露担忧之色,语气迟疑地说道:“唐大人,您只身一人应对如此险境,实在是不妥啊。 万一……这……” 唐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犹如洪钟般坚定。 “休要再言! 老夫在这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应对此般局面,老夫心中自有分寸。 你肩负的使命,那可是重中之重。 军中之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你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是当下最为关键的啊!” 唐铎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锐利地注视着王崇礼。 那目光中既有上位者的威严,更饱含着对他深深的信任。 王崇礼咬了咬牙,深知此刻事态紧急,多说无益。 他拱手作揖,朗声说道:“既如此,大人保重! 下官定当不辱使命!” 言罢王崇礼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迈向书房角落那道隐蔽的密道暗门。 密道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光影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王崇礼的身影,在这昏黄的光影中时隐时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彻底淹没。 唐铎则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书房。 庭院中冷风呼啸而过,如同一把把利刃割在唐铎的脸上,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唐铎心中暗自思忖:若是锦衣卫前来,该如何巧妙应对? 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和背后的势力谋得一线生机? 随着远处传来的阵阵脚步声渐近,那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唐铎的心上。 唐铎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玉佩,那是多年前一场生死攸关的官场斗争中,挚友所赠。 这块玉佩承载着过往的诸多回忆与力量,仿佛在这危急时刻,给予他一丝慰藉与勇气。 终于唐府那朱红色的大门被猛地撞开,“砰”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如同惊雷乍响。 一群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神色冷峻,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为首的锦衣卫千户王大年,一脸倨傲。 他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冷笑一声道:“唐大人,如此匆忙,是欲往何处啊?” 唐铎神色镇定,拱手作揖,不卑不亢地说道:“千户大人,此举所为何意? 为何兴师动众,带兵围困本官府邸? 还望明示。” 他表面虽镇定自若,心中却在飞速盘算应对之策。 同时唐铎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锦衣卫们的神色,试图从他们的细微表情中寻得一丝线索。 王大年冷哼一声,满脸的不耐烦。 “唐大人,有人举报你与山西军马之事脱不了干系。 上头有令,特来对你展开调查,还请大人配合。” 唐铎心中暗恨,却依旧面不改色,一脸坦然地说道:“千户大人,其中定有误会。 本官一向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 对这山西军马之事,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还望千户大人明察!” 说话间唐铎巧妙地观察着王大年的表情,试图从他那细微的神情变化中寻得破绽。 王大年一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有没有误会,查了便知。 兄弟们,给我搜!” 闻声而动的锦衣卫们,如狼似虎般冲进宅邸,四处翻找起来。 他们动作粗暴,毫不留情,将原本整齐的宅邸搅得一片混乱。 唐铎站在原地表面镇定从容,偶尔还会提醒锦衣卫们注意不要随意破坏宅邸物品,尽显大家风范。 可他的内心却焦急万分,默默祈祷王崇礼那边能顺利安排妥当。 唐铎环顾四周,只见平日里熟悉的庭院此刻已面目全非。 假山旁、花丛中,到处都是搜查的身影,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在锦衣卫们在书房翻箱倒柜时,一名锦衣卫旗官不慎触发了书架上的隐蔽机关。 刹那间一阵沉闷的声响传来,书房角落喷出刺鼻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咳咳……这是何物!” 锦衣卫们顿时慌乱起来,咳嗽声此起彼伏。 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翻滚涌动,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似在抢夺重要物品。 王大年一边大声呼喊:“都稳住!莫要慌乱!” 一边努力辨认烟雾中的状况,心中暗自揣测这机关背后的秘密。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唐铎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唐铎站在一旁表面不动声色,眼神却紧紧盯着烟雾中的动静,心中快速思索应对之策。 这机关是他早年为防不测所设,如今启动,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变数? 此时门外一阵骚动,一个声音高喊道:“我要见王大年千户,我乃关键证人!” 唐铎心中一凛,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衣着朴素之人被锦衣卫阻拦在外,此人目光坚定,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唐铎见此人,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心中暗忖:此人出现,不知会对局势产生何种影响? 王大年皱眉,一边留意着烟雾中的情况,一边示意将神秘人带进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0章 “山西军马案”牵扯神秘江湖门派,王崇礼还有隐藏身份?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吞噬。 神秘人仿佛从暗夜迷雾中缓缓渗出,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诡秘,悄然无息地来到王大年跟前。 只见他身姿微微下屈行了一礼,那帽檐下的阴影如同深邃的幽潭。 藏着一双眼眸,深邃如渊。 幽光闪烁间,似有无数诡秘之事暗藏其中。 紧闭的双唇恰似一把缄默的锁,锁住了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人乃是江湖中一个神秘门派的后裔,这门派世代守护着一份与朝廷机密紧密相连的古老卷轴。 而这卷轴,正是解开“山西军马案”谜团的关键所在。 多年来神秘门派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幽灵,静静监视着各方势力的动向。 他们敏锐察觉到,“山西军马案”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撼动朝廷根基的巨大阴谋。 这个阴谋不仅关乎朝廷的稳定,而且更可能威胁到门派的生存。 神秘江湖人士的目光在唐铎身上稍作停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唐铎身上看到了阴谋的影子。 那眼神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藏着跨越数代、不为人知的神秘诅咒。 仿佛一旦泄露,便会如打开潘多拉魔盒般,引发难以预料的灾祸。 出身武将世家的王大年,自幼在金戈铁马中摸爬滚打。 他逐渐养成了直来直去、雷厉风行的性子,最是看不惯这种故弄玄虚的做派。 再加上王大年本就性情急躁,见神秘人这般故作高深。 他心中的不耐,犹如被点燃的火药,瞬间“轰”地一下爆发开来。 “嘿! 你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既自称关键证人,倒是痛痛快快拿出证据,别在这儿磨磨蹭蹭! 到底和唐大人什么关系,快说!” 王大年瞪圆了双眼,声若洪钟,那气势仿佛要将神秘江湖人士直接看穿。 神秘江湖人士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容并非轻蔑。 而是在巨大压力下,下意识的自我安抚。 他悠然地环顾四周,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仿佛在寻觅一个,能解开诅咒封印、让证据安全现世的绝佳时机。 实际上神秘江湖人士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风暴。 一边是门派的神圣使命,一边是眼前错综复杂的局势。 稍有不慎,自己便会如陷入蛛的飞虫,成为众矢之的。 “王大人稍安勿躁,此等机密,怎可随意示人? 时机一到,证据自会呈现。 至于草民与唐大人的关连,亦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但草民能透露的是,此事关乎重大,不仅涉及山西军马,而且还牵扯到朝堂之上的一股隐秘势力。” 神秘江湖人士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神秘。 王大年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神秘人所指的隐秘势力与王崇礼有关? 此前他就听闻王崇礼在“山西军马案”的调查中,有些异常举动,只是一直没有确凿证据。 王大年语气急切地说道:“你说的隐秘势力,莫不是王崇礼那厮? 我早觉得他行事鬼鬼祟祟,在这案子里必有猫腻! 你若真有证据,就别再藏着掖着。 咱们一同揪出这幕后黑手,还朝廷一个清明!” 神秘江湖人士微微摇头,“王大人,此事远非您想得那般简单。 这股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证据若贸然拿出,不仅草民性命难保,还可能打草惊蛇,让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王大年气得直跺脚:“哼!你这也怕那也怕,何时才能真相大白?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奸贼在背后搞鬼,危害朝廷?” 神秘江湖人士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大年,“王大人,草民比您更想揭开真相,还江湖与朝廷一片安宁。 但请相信草民,时机成熟时,草民定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王大年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明白此事急不得,只能暂且压下怒火。 “好吧,我且信你这一次。 但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否则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定将你揪出来!” 与此同时王崇礼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匆匆从密道掠出,疾步冲向早已备好的快马。 他身形矫健飞身上马,恰似一只离弦之箭,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崇礼其实早已被神秘门派盯上,他出身于一个妄图颠覆朝廷的神秘组织。 多年来王崇礼潜伏官场接近唐铎,参与山西军马之事的调查,实则是为了完成组织的阴谋。 神秘门派察觉到王崇礼的异常行为,认为他手z文件可能成为揭开阴谋的关键,所以一直暗中监视。 此时夜色浓墨般漆黑,道路两旁的树木在狂风中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宛如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窥视着王崇礼的一举一动。 远处隐隐传来的狼嚎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划破寂静的夜空,为这紧张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阴森与恐怖。 途中一群黑衣人,仿佛从黑暗深渊中涌出的鬼魅,毫无预兆地突然杀出。 他们如同一堵黑色的墙,截断了王崇礼的去路。 这些黑衣人正是神秘门派派出的,他们武艺高强。 身形敏捷得如同鬼魅,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肃杀之气,仿佛背负着某种神圣而又神秘的家族使命。 他们目标明确,如饿虎扑食般直扑王崇礼,显然是冲着王崇礼身上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而来。 王崇礼心中暗叫不好,瞬间拔剑在手。 剑身寒光闪烁,宛如一道冰冷的闪电。 他一边奋力拼杀,一边脑海中飞速思索:“这些黑衣人究竟是晋王派来,还是另有其人? 看他们的行事风格,似乎与某个古老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无论如何,我定要护好这份文件,完成自己的使命!” 此时的王崇礼心中虽已被黑暗侵蚀,但往昔在战场上从无名卒一步步崛起的经历,让那股勇敢与坚毅的热血依旧在他血管中奔腾。 此刻王崇礼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突出重围,将证据送至军营。 只见刀光剑影闪烁,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 王崇礼则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孤峰,在汹涌的波涛中顽强抵抗。 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1章 王崇礼连夜回军营,转移与山西军马相关的所有文件账目 夜幕如墨,黑衣人仿佛从黑暗深处涌出的潮水,蜂拥而至。 他们各个身姿矫健,出手狠辣凌厉,每一招都裹挟着凛冽的杀意。 一番恶战过后,王崇礼只觉体力仿若沙漏中的细沙,正急速流逝。 他身上数处负伤,殷红的鲜血。 似那艳丽却又不祥的花朵,在王崇礼的衣衫上肆意绽放,很快便将其染得一片血红。 就在王崇礼自觉力不从心,意识仿佛要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之际,他敏锐地捕捉到周围环境的独特之处。 此地竟是一片古老遗迹,流传着诸多神秘而奇异的传说与禁忌。 王崇礼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顿生一计。 他巧妙借助遗迹中独特的地形与暗藏的机关,犹如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从容地引开了部份黑衣人。 与此同时王崇礼瞅准时机,如猛虎下山般迅猛出击,成功制住了为首的黑衣人。 王崇礼怒目圆睁,将剑稳稳地架于黑衣首领脖颈之上,厉声喝道:“说!尔等究竟受何人指使? 为何要劫取我之文件?” 黑衣首领虽被制住,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脊梁。 他的神色毫无惧意,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 黑衣首领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含不屑。 “哼,王崇礼,你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无人知晓? 我家族世代守护与山西军马案相关之秘密,绝不容因你这份文件而使阴谋得逞。 况且你背后之组织,我等早已察觉。” 王崇礼心中一凛,追问道:“你们是如何知晓的? 究竟是何家族,与我有何宿怨?” 黑衣首领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沉的恨意,似是忆起家族多年之屈辱。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家族与你背后之组织,恩怨由来已久。 你们妄图颠覆朝廷,扰乱江湖安宁,我等岂会坐视不管? 这份文件一旦落入你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我家族背负守护正义之使命,哪怕付出生命,亦绝不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言罢黑衣首领用力将头扭向一侧,不再看向王崇礼,那姿态尽显其绝不屈服之决心。 从黑衣首领的口中,王崇礼得知他们竟是来自一个与自己家族有着宿怨的神秘家族。 此次劫杀意在阻止那份可能揭开家族隐秘真相的文件落入他人之手,同时亦是为了阻止王崇礼背后组织的阴谋。 王崇礼强忍着周身剧痛,摇摇晃晃地翻身上马。 伤口处鲜血不断渗出,洇红了马鞍。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一想到那份关乎重大的文件,以及背后所牵扯的种种。 王崇礼狠狠咬了下舌尖,凭借那一丝刺痛带来的清醒他用力挥动缰绳,朝着军营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寒风如刀割面,却也令王崇礼稍稍保持清醒。 行至途中,路过一个镇。 往日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一片死寂。 店铺大多紧闭门窗,门板上的缝隙透出些许微弱的灯光。 偶有几个行人亦是神色匆匆,脚步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王崇礼心中一凛,深知局势已经愈发危急。 他不敢多做停留,策马扬鞭,朝着军营方向狂奔而去。 王崇礼在马背上心急如焚,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所隶属之组织,一直打着“革新朝政”的旗号。 宣称要推翻如今腐朽的朝廷统治,建立一个更为公平公正的新政权。 组织向王崇礼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在那个新政权的统治下,百姓将不再受贪官污吏之压迫,能够安居乐业。 王崇礼自幼目睹民间疾苦,对组织的理念深信不疑,故而一直忠心耿耿地为组织效力。 此次获取与山西军马案相关的文件,便是组织交予他的重要任务。 然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王崇礼渐渐察觉到一些异样。 他发现组织的一些行动并非如表面那般单纯,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尤其是从黑衣首领口中得知,这份文件一旦被组织利用,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混乱,给江湖与朝廷带来巨大的灾难。 这让王崇礼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一方面,王崇礼难以割舍对组织多年的信任与忠诚,毕竟组织曾是他心中改变天下的希望。 另一方面,王崇礼的良知,又不允许他眼睁睁看着可能出现的灾难发生。 终于王崇礼带着一身伤痛,如受伤的雄狮般策马狂奔至军营附近。 那马蹄扬起的尘土,仿佛是他一路艰辛的见证。 此时军营内篝火熊熊燃烧,烈烈火焰仿若一头头咆哮的巨兽,映照着士兵们严肃而冷峻的面庞。 巡逻的明军士兵脚步匆匆,铠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宛如一首紧张的战歌。 王崇礼径直寻到心腹将领肇虎,语气急切如敲响的警钟:“虎子,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速将军中负责文书与账目的人员召集起来,将所有与山西军马相关的文件账目,尽数转移至秘密地点。 务必做到丝毫不露痕迹,绝不能让锦衣卫察觉分毫。 另外令兄弟们提高警惕,若无我之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肇虎一脸严肃,即刻抱拳回应道:“王大人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妥善办妥!” 言罢他便如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营帐之中。 不多时,相关人员齐聚营帐。 营帐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仿佛一群不安的幽灵。 每个人的神情皆凝重如压着巨石,紧张的氛围几乎将空气凝固。 其中一位名叫厉铭的中年官员,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出身贫寒,自幼苦读诗书。 在官场的泥沼中摸爬滚打多年,厉铭深知其中的险恶与不易。 好不容易在军中谋得一席之地,厉铭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格外珍视。 因此他行事风格向来谨慎微,如履薄冰。 只见厉铭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大人,这转移文件之事,风险实在太大啊! 军营之中人多口杂,稍有不慎走漏风声被锦衣卫察觉。 那咱们整个军营,连同兄弟们的性命,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从长计议才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2章 王崇礼召集众人军帐密谋,相关人员心思各异(上) 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王崇礼面色凝重。 他强忍着钻心的伤痛,言辞恳切地朝着厉铭劝说道:“厉兄啊,我又怎会不知这其中暗藏着如荆棘密布般的重重风险? 可你瞧瞧如今这局势,恰似那弩箭已然在弦一触即发,容不得咱们有丝毫的迟疑啊!” 微微一顿,王崇礼的目光中满是忧虑。 他望向营帐外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仿佛能看到锦衣卫如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其中。 “一旦这些文件落入锦衣卫之手,那后果简直如天崩地裂一般呐! 一场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必将如汹涌的洪流,无情地席卷而来。 咱们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那宏伟的大业,为的是天下苍生啊! 若只因一时的怯懦,就致使这大局毁于一旦。 日后咱们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天下百姓那饱含期盼的目光?” 大同府的年轻将领孙勇出身贫寒,自幼便在街头风餐露宿,过着流浪的生活。 是军队给了孙勇安身立命之所,让他得以施展抱负。 孙勇性格直爽豪迈,向来勇猛无畏。 他一直将王崇礼视为能引领众人成就正义伟业的领袖,对其敬佩有加。 此刻孙勇目光如炬,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王大人,厉大人所言虽有几分道理,可当下这局势,紧迫得如同燃眉之急啊! 若不即刻转移文件,一旦被锦衣卫捷足先登,咱们此前所付出的所有心血,都将付诸东流,化为乌有啊! 末将愿唯王大人马首是瞻,哪怕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罢他猛地抱拳,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另一位官员黎贤,乃是饱读诗书的文人。 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心思缜密、智谋过人。 他原本在地方担任文职,因才华出众而被王崇礼赏识提拔。 黎贤一直渴望能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中,凭借自己的智慧辅佐明主,成就一番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业,故而对王崇礼的决策深信不疑。 此时黎贤赶忙点头附和:“不错! 事已至此,咱们已然没有退路,惟有背水一战。 王大人向来深谋远虑,既然做出此等决定,想必早已成竹在胸,有了周全之策。 大人,您就尽管吩咐,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厉铭见众人态度如此坚决,犹豫片刻后,长叹一声道:“罢了! 既如此,我等便听从王大人的安排。 但愿一切顺遂,能化险为夷。” 然而厉铭的心中,却似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忧虑丝毫未减。 王崇礼目光坚定的扫视众人,语气沉稳有力地说道:“诸位放心,只要我等齐心协力,犹如十指紧握成拳。 定能冲破眼前这重重难关,度过此劫。” 说罢众人便在王崇礼的带领下,立刻投入到紧锣密鼓的文件转移筹备工作之中。 此刻的王崇礼内心犹如翻江倒海,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他一方面肩负着组织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自己的行动或许真能避免一些可怕的灾难。 因此王崇礼迫切想要说服厉铭,以使自己的行动能够更为顺利地推进。 站在不远处的厉铭则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凝聚着忧虑的山峰,脑海中各种思绪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不息。 厉铭的家族表面上依赖他这份军中差事维持生计,实则背负着一段鲜为人知的隐秘历史。 多年前一场宫廷权力的残酷斗争,如一道阴霾悄然笼罩了厉氏家族,使其被锦衣卫暗中标记。 家族长辈们多年来心翼翼,如履薄冰,才勉强维系至今。 一旦厉铭参与此次极有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文件转移行动,家族那脆弱的平静将被彻底打破。 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势力,定会如饿狼般趁机发难,将厉氏家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王大人,实不相瞒,我家族的处境远比您看到的更为艰难复杂。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此次行动风险之大,犹如在万丈悬崖上行走。 一旦失足,我厉氏家族老都将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所求不过是一份安稳平静的生活。 这万一……唉,还请大人再仔细斟酌斟酌,想想其他更为稳妥的法子。” 说话间厉铭一脸无奈,眼中满是忧虑与痛苦,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苦水。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因紧张而不由自主微微颤抖的手。 王崇礼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刺痛,泛起一丝怜悯。 但形势紧迫,容不得他有片刻的迟疑与心软。 “厉兄,本官深知你内心的艰难与痛苦。 若还有其他可行之法,我又怎会忍心让兄弟们置身于这等险境? 但你不妨仔细想想:若这些文件真的被锦衣卫夺去,以他们那狠辣的手段,即便咱们不转移文件,难道就能确保兄弟们的安稳,护得住你家人的周全? 锦衣卫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到那时整个军营乃至我们的家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犹如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如今转移文件看似冒险之举,实则是我们绝境中唯一的生机,是那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一丝曙光。 况且一旦成功,或许能为厉氏家族洗净多年的隐患,迎来柳暗花明的转机。” 王崇礼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况且本官已精心安排可靠之人沿途警戒,一旦有锦衣卫的风吹草动,我们便能如同敏锐的猎豹提前察觉。 此次行动本官定会将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详尽周全,尽可能降低风险,确保万无一失。 厉兄,你我深受朝廷的厚恩。 此刻正是我们尽忠报国之时,亦是守护家人的关键时刻。 若今日我们选择退缩,他日恐怕连保护家人的机会都将永远失去。” 王崇礼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为了所谓的“正义”不顾一切的决然。 然而这决然的背后,却是他在正义与阴谋之间痛苦挣扎的无奈。 如同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刺痛。 此时营帐外的凛冽寒风,如同一头疯狂肆虐的猛兽,发出阵阵凄厉的咆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被死神挥舞的招魂幡。 为这场紧张的局势,增添了几分阴森与恐怖。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3章 王崇礼召集众人军帐密谋,相关人员心思各异(中) 大同府城郊外的明军驻地内,士兵们步伐匆匆,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般往来巡逻。 压抑的氛围恰似一张无形且致密的大,沉甸甸笼罩着众人,令人呼吸都倍感艰难。 王崇礼立于营帐之中,时而焦急地望向渐暗的天色。 他心中仿佛揣着一只受惊的野兔砰砰直跳,担忧着锦衣卫随时如鬼魅般骤然降临。 那种滋味恰似等待最终审判的犯人,满心充斥着恐惧与煎熬。 王崇礼转过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厉铭,试图做最后的说服。 “厉兄,你我在这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究竟所为何事? 不正是为了守护这大好家国,庇佑万千家人吗? 如今扭转乾坤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虽说前路荆棘密布、危险重重,但只要你我携手并肩上下一心,或许就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家中老,我即刻从亲兵里挑选几个武艺高强、忠诚可靠的,专门护佑你家人周全。 厉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崇礼目光灼灼,言辞恳切,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厉铭。 厉铭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 “王大人,您的好意,下官心领了。 只是这关乎家族存亡,兹事体大,容下官再思量思量……” “厉兄,没时间了!” 王崇礼心急如焚,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锦衣卫说不定此刻已在赶来的路上,一旦他们兵临城下,咱们可就再无翻身之机。 你若信得过本官,就随我拼死一搏!” 厉铭咬了咬牙,沉思片刻,内心天人交战。 他深知王崇礼所言句句在理,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内心。 可心中对家族的担忧,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沉甸甸压在心头,令厉铭几乎窒息。 此刻厉铭眼前不断浮现出家族长辈们那饱经沧桑、满是忧虑的面容,还有族中年幼子弟们天真无邪、纯真烂漫的笑容。 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 若因自己的决定让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厉铭将万死难辞其咎,永生无法原谅自己。 可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多年心血付诸东流,看着无数无辜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厉铭想起自己入伍时那慷慨激昂、响彻云霄的誓言:保家卫国,守护百姓安宁。 难道此刻仅仅因为家族的安危,就要抛弃这一切,违背自己的初心吗? 然而家族是厉铭的根,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牵挂,是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厉铭的内心愈发纠结,痛苦不堪。 他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浸湿了衣领。 厉铭的双手时而紧紧握拳,关节泛白。 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与纠结,都通过这紧握的双拳释放出来。 他时而又无力松开,反复揉搓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那如乱麻般的痛苦。 突然厉铭又想到,如果真如王崇礼所说:文件被锦衣卫拿去,家族同样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而这次转移行动虽危险重重,犹如在钢丝上跳舞,但也并非毫无胜算。 若能成功不仅能拯救大局,或许真的能为厉家带来一线生机,让家族摆脱多年来的阴霾。 终于在经过漫长而痛苦的内心挣扎后,厉铭咬了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好!王大人,我便信你这一回! 但若是我家族因此遭遇不测,我厉铭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些害我家人的人!” 王崇礼重重地拍了拍厉铭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厉兄放心,有我本官在,定不会让你家族出事。 咱们这就着手准备,务必抢在锦衣卫之前转移文件!” 然而就在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骚乱声,犹如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一名守卫士兵惊慌失措地冲进营帐,神色慌张地跪地禀报道:“不好了,王大人,厉大人! 刚刚有一队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突袭了我们负责外围警戒的兄弟。 虽然兄弟们奋力抵抗,将其击退,但伤亡惨重。 看他们的身手和行事风格,不像是锦衣卫,倒像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杀手组织。” 众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煞白,空气中仿佛瞬间凝结了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让本就紧张到极致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仿佛有一张紧密交织的大,将众人紧紧地束缚其中。 厉铭心中的担忧,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 他猛地看向王崇礼,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与慌乱。 “王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搅局? 如此情况下,这文件转移之事,还能继续吗?” 王崇礼也是一脸震惊,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但他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让自己混乱的思绪恢复清晰。 王崇礼心中暗自思忖:这股神秘势力到底是冲着文件而来,还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是组织内部出现了分歧,有人想暗中破坏此次行动? 但此刻容不得王崇礼多想,必须尽快做出决策,否则局势将彻底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厉兄,事已至此,我们更不能退缩。 这股神秘势力的出现,虽然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但也有可能打乱了锦衣卫的部署。 咱们现在若选择撤退,文件很可能会落入他们其中一方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咱们必须加快行动速度,改变转移路线,避开这股神秘势力的锋铓。 同时加强警戒,务必做好如临大敌的准备。 本官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如同紧密团结的钢铁堡垒,定能度过此劫。”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孙勇站了出来。 只见他抱拳说道:“王大人,厉大人。 末将愿率一队人马,为转移队伍开路,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护文件周全!” 黎贤也跟着附和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此刻退缩绝非明智之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4章 王崇礼召集众人军帐密谋,相关人员心思各异(下) 营帐之内,烛火摇曳。 光影在众人脸上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局势的波谲云诡。 只见黎贤一脸郑重,信誓旦旦地抱拳保证道:“下官愿与各位同生共死,定当力保文件安全转移,万死不辞!” 言罢他目光坚定的环视众人,“只是这转移路线,还需从长计议。 既要避开那神秘莫测的势力,又得时刻提防锦衣卫半路杀出。 犹如猛虎拦路,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黎贤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凝重。 王崇礼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如炬。 他坚定地看着众人,声音宏亮的说道:“好!有诸位如此赤诚之心,何愁大事不成?” 稍作停顿,王崇礼将目光落在黎贤身上。 随即他开口吩咐道:“黎贤,你速去绘制几条备用转移路线。 务必做到周全详尽,万无一失。 这路线关乎着我们此次行动的成败,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旋即王崇礼又将目光投向孙勇,严肃的说道:“孙勇,你即刻挑选精壮之士,个个都得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汉,做好开路准备。 前路荆棘密布,困难重重。 但你们定要披荆斩棘,为文件转移杀出一条血路!” “王大人说得对!” 孙勇猛地握紧拳头,关节咯咯作响,犹如钢铁碰撞之声。 他大声吼道:“末将哪怕拼上这条性命粉身碎骨,也定会确保文件顺利转移,绝不让大人和各位兄弟失望!” 孙勇的眼神中充满了无畏与决绝,恰似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心只为报答王崇礼的知遇之恩。 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这次行动,守护大家心中的信念。 黎贤低头沉思片刻,眉头紧锁,似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 良久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缓缓开口说道:“王大人,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这股神秘势力既然已经现身,如同暗处的毒蛇,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不妨放出假消息,误导他们以为文件会从另一条路转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如此我们再趁机从真正的路线转移文件,或许能大大增加成功的几率。” 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智谋,黎贤迅速想出了这应对之策,为这紧张压抑的局势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此时厉铭的心中,却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他原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又遭遇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 家族的安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再次沉沉压在厉铭心头。 而眼前的局势,犹如狂风中的扁舟,容不得他再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 厉铭深知如果此时退缩,之前所有的挣扎与思考都将付诸东流,而且可能会给大家带来更大的灾难,让无数人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厉铭的目光扫过孙勇和黎贤,他们坚定的神情仿佛给他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让厉铭原本摇摆不定的心,逐渐坚定起来。 厉铭想到家族虽重要,但如果因为自己的退缩,导致无数百姓受苦。 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良心,面对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 终于厉铭似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大声说道:“罢了,王大人,卑职信你这一次! 但还望大人务必心谨慎,切莫辜负了兄弟们的信任,切莫让这无数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众人齐心协力,迅速按照新的计划展开行动,将文件账目转移。 那紧张的氛围,恰似一场没有硝烟但却惊心动魄的战争。 每一个人都神经紧绷,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生怕下一刻危险就会如恶魔般突然降临,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就在王崇礼稍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刚有一丝放松,准备安排后续事宜时,一名士兵如同一颗炮弹般匆匆冲进营帐。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王大人,营外有一神秘使者,自称有重要信件交予您。” 王崇礼心中疑惑顿生,恰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略作思忖,吩咐道:“将使者带进来。” 不多时只见那名神秘使者身着黑袍,宛如黑夜的使者。 面容隐匿在兜帽阴影之中,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使者迈着沉稳的步伐,呈上密信后,便如鬼魅般悄然退到一旁。 他无声无息,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王崇礼打开密信只看几行,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般煞白。 原本镇定自若的神情,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瞬间被慌乱所取代。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拿着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随时可能将王崇礼和周围的一切,都炸得粉碎。 王崇礼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震惊。 那是如同被雷电击中般的震撼,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崩塌了。 有恐惧,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还有一丝阴谋将得逞的兴奋,恰似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吐着信子,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原来早在参与山西军马之事调查时,王崇礼就露出过一些端倪。 在翻阅关键证据时,他趁旁人不注意,悄悄将一份重要的名单塞进了衣袖。 随后王崇礼佯装不经意地将桌上其他文件弄乱,试图掩盖证据缺失的痕迹。 他还假意埋怨道:“这桌上怎的如此杂乱,刚刚还整理好的。” 而在此次营帐讨论转移文件期间,众人正激烈商讨时,一个守卫兵快步走进营帐。 他在王崇礼耳边低语几句,随后递上一张纸条。 王崇礼看后,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犹如一只察觉到危险的猎豹。 他迅速将纸条藏进袖口,随即神色恢复如常继续参与讨论。 只是王崇礼的话语间多了几分急切,他催促众人尽快行动。 “时间紧迫,各位务必加快速度,切莫贻误战机。” 其实王崇礼并非表面上那般一心为百姓谋福祉的正义之士。 他出身于一个妄图颠覆朝廷的神秘组织,多年来如同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在这段时间里王崇礼巧妙潜伏在官场,用尽手段接近唐铎,参与山西军马之事的调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5章 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 安排好一切的王崇礼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繁华却又暗藏腐朽的街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些为百姓请命的言辞,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如同美丽却虚幻的泡沫,看似光彩夺目,实则一触即破。 而在这泡沫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而险恶的阴谋。 犹如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深渊,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踏入。 遥想当年,初入仕途的王崇礼,也曾是个怀揣正义与热血的青年。 踏入官场的那一刻,他满心想着为百姓谋福祉,改变这世间的不公。 那时的王崇礼,目睹了太多底层百姓的疾苦:因赋税过重而食不果腹的家庭,因权贵欺压而哭诉无门的弱者,这些场景如重锤般撞击着他的内心。 那时的王崇礼,曾对着天空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为这些可怜的百姓撑起一片青天!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把无情的锉刀,渐渐磨平了他的棱角。 在胡惟庸掌权的官场泥沼中,王崇礼看到的是一幕幕腐败丑剧。 上级官员们为了私利,大肆贪污受贿,对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 本该用于民生的钱粮,被层层克扣,流入了权贵们的私囊。 王崇礼试图抗争,他几次上书弹劾,却如石沉大海。 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让王崇礼遭到了同僚们的排挤和打压。 记得在一次赈灾行动中,王崇礼亲眼看着朝廷拨下的赈灾粮被各级官员私分,百姓们依旧在饥饿中挣扎。 他语气忿怒的质问上司:“这些粮食是百姓的救命粮,你们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 上司却冷笑着警告道:“在这官场,识时务者为俊杰。 崇礼,别做那些无用的挣扎了。 否则你将来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一刻王崇礼心中的正义之火虽未熄灭,却也开始摇曳不定。 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组织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这个组织的使者找到王崇礼,他轻声开口说道:“王大人,您一心为百姓。 可这朝廷已烂到了根,凭您一人之力,如何能改变? 只要您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就能获得足够的权力,去实现您心中真正的抱负。” 起初王崇礼对这个组织的目的心存疑虑,他在正义与这个看似诱人的机会之间痛苦挣扎。 无数个夜晚,王崇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心中纠结万分:“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还是为了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权力和地位的渴望,以及对现实中朝廷腐败的失望。 如同汹涌的暗流,逐渐侵蚀着王崇礼的内心。 他开始想,也许只有掌握了足够的权力,才能真正改变这一切。 在一次又一次的思想斗争中,王崇礼心中的天平渐渐向黑暗倾斜。 一次偶然的机会,王崇礼的家人遭到了政敌报复。 他的父亲被诬陷入狱,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面对家人的遭遇,王崇礼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此时神秘组织的使者再次出现,在他耳边轻声暗示道:“王大人,只要您加入,便能帮您解决眼前的困境。” 在痛苦与绝望的双重煎熬下,王崇礼心中最后的防线轰然崩塌。 他终于选择了与神秘组织合作,从此踏上了黑暗之路。 从那以后,王崇礼便开始精心编织着那些为百姓请命的谎言,一步步推进着那个神秘组织的阴谋。 他心中仅存的一丝良知,也在权力的诱惑与对敌人的报复心理中,渐渐被掩埋。 就在王崇礼暗自推进他那险恶阴谋之时,千里之外的应天,一场围绕此阴谋的信息风暴正悄然刮向晋王府。 此时身在应天晋王府的朱棡,正坐在书房中,对着一幅军事地图沉思。 实际上朱棡一直密切关注着“山西军马案”的动向,因为他隐隐感觉到此案背后的势力,可能会对自身地位和朝廷稳定构成威胁。 晋王府暗中经营多年的情报络——隐龙卫,如同密布的蛛,深入到各个角落。 特别是在山西大同,更是重点布防。 几乎每个关键场所、重要人物身边,都有隐龙卫密探的身影。 每名隐龙卫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有着一套高效且隐秘的信息传递方式。 他们利用信鸽、暗语以及各地精心设置的联络点,确保信息能够快速、准确地传递。 此次“山西军马案”的相关消息,先是由当地隐龙卫眼线察觉。 那是个寒风凛冽的清晨,负责盯梢的隐龙卫探子林宇在大同城一处偏僻的马厩旁,无意间听到几个行迹可疑之人的交谈。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次的事可得心,要是让晋王那边知道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另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附和着,“哼,就凭他们,能知道什么? 只要按计划行事,这‘山西军马案’,就是咱们手中的筹码。” 林宇敏锐察觉到“山西军马案”背后隐藏着巨大阴谋。 他心中一紧,心脏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林宇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预定信号,放飞了携带消息的信鸽。 与此同时他飞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下一个联络点疾驰而去。 然而,这一路并非一帆风顺。 大同城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消息传递犹如在荆棘丛中穿梭。 刚出城不久,林宇便发现后方有不明身份的骑手紧追不舍。 林宇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试图阻断消息传递的敌方眼线。 为了摆脱追踪,林宇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故意拐进一条狭窄崎岖的山间道。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身后的追兵紧咬不放,时不时传来几声呼喝。 “子,别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山路崎岖难行,马匹的体力也在急剧消耗。 林宇心急如焚,一边不断催促着坐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突然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冰冷刺骨。 河面虽不宽阔,但水流湍急,稍有不慎便会被冲走。 此时身后的追兵已经逼近,容不得他多想。 林宇狠下心来,策马冲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马腹,人和马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前行。 林宇紧紧抓住缰绳,努力保持平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6章 传递消息路遇山贼,阿煜勇斗群魔 在那历经战火洗礼的大明王朝,恰似一艘于惊涛骇浪间艰难前行的巍巍巨舰。 虽百废待兴,可朝堂内外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朱元璋为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江山统治,将诸子分封至各地为藩王。 赋与他们重兵,冀望以此拱卫皇室。 其中朱棡受封晋王,就藩山西。 山西这地处抵御北方蒙元残余势力的前沿之地,战略地位举足轻重。 朱棡肩头所担之责,可谓重如泰山。 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之下,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 山西负责军马饲养与调配的官员,竟被爆出“吃空饷”的惊天丑闻。 且涉及的军马数量惊人,质量更是参差不齐,严重影响了军队战力。 这一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 “山西军马案”就此拉开帷幕,引得朱元璋龙颜大怒。 他当即雷霆下令,务必彻查到底,严惩不贷。 一时间山西官场人人自危,宛如被一片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渡过湍急河流的林宇,此刻早已浑身湿透。 刺骨的寒冷如无数冰针,无情穿透林宇那单薄的衣衫,肆意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冻得林宇牙关止不住打颤,嘴唇乌紫得恰似被霜打过的茄子。 但林宇心中那根名为使命的弦,却紧绷得如同一张满弓,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懈怠。 林宇深知身后的敌人如影随形,而怀里揣着的消息重如千钧,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 于是他咬着牙,哪怕双腿好似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艰难无比,却依旧奋力朝着联络点狂奔而去。 终于在如血的残阳缓缓西沉之际,林宇赶到了第一个联络点——一座破旧的庙宇。 庙宇四周荒草丛生,那些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宛如一群无助的幽灵。 庙前,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正神情焦急地来回踱步,此人正是张峰。 张峰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常年历练出的警觉与沉稳,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身上的黑色劲装虽已有些陈旧,却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自律与坚韧。 腰间的长刀,在残阳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宛如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蛟龙。 远远瞧见浑身狼狈不堪的林宇,张峰心中猛地一紧。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揪住了他的心脏。 此时张峰急忙迎上前去,语气关切地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如此狼狈?” 林宇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 那声音中满是担忧,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焦虑淹没。 他将消息递给张峰,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沙哑,犹如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响。 “‘山西军马案’有大阴谋,后面有敌人追杀,务必尽快把消息送出去!” 张峰接过消息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紧接着张峰低声咒骂道:“这群狗贼,竟敢如此行事! 简直胆大包天!” 随后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膀,那手掌宽厚而有力,传递着安慰与力量:“兄弟,你辛苦了。 放心,我一定把消息送到。 你先找个地方歇着,这里有我。” 稍作休整后,张峰不敢有丝毫耽误,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 他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那羽毛柔顺而光滑,仿佛在抚摸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张峰的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嘱托,低声说道:“家伙,这次可全靠你了。 这消息干系重大,千万不能出岔子。”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接着他将绑有消息的竹筒系在信鸽脚上,用力一抛,信鸽振翅高飞。 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同时张峰立即安排了另一名隐龙卫阿煜,骑着一匹新换的快马,向下一个联络点进发。 阿煜是个年轻却坚毅的伙子,浓眉大眼。 他脸上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恰似一把刚铸好的利剑,锋芒毕露。 自从被隐龙卫收留培养之后,阿煜便对组织忠心耿耿,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份执念如同燃烧在阿煜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 阿煜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 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色下弥漫开来,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然而当阿煜行至一处山谷时,发现四周静谧得有些反常,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阿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哨声打破了寂静,如同夜枭的惨叫,划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一伙山贼从两侧的山石后涌出,犹如一群从黑暗中涌出的恶魔。 山贼头目手持利刃,在月光下寒光闪烁,宛如死神手中的镰刀。 他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阿煜心中一沉,宛如一块巨石坠入深潭。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重如泰山,绝不能在此耽搁。 此时阿煜面色冷峻,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刀,刀身反射出清冷的月光。 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划破黑暗。 只听阿煜大声说道:“我有要事在身,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今日之事,若你们识趣,我便不与你们计较,否则……” 那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山谷中回荡。 山贼们哄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空中的乌鸦啼叫,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哼,口气不! 兄弟们,上! 让这子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山谷中顿时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闪烁,仿佛一场绚烂而又残酷的烟火表演。 阿煜毫无惧色,以一敌众。 他手中的刀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带出一片血花。 那血花在月光下飞溅,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然而山贼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煜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的手臂因长时间挥舞佩刀而愈发沉重,仿佛被千钧重担压着。 此时阿煜的额头上豆大汗珠滚落,视线也因汗水变得模糊,如同蒙了一层雾气的窗户。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7章 在这天下初定的变革中,谁不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阿煜的心中,恰似燃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 他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那便是:“绝不能让消息在我这里断掉!” 这信念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任凭狂风骤雨,也无法撼动分毫。 此消息不仅关连着重大任务,而且更是阿煜苦寻已久、证明自己的绝佳契机。 他在心底暗自起誓,犹如对着天地神灵立下重诺:无论前路布满多少荆棘,遭遇多少艰难险阻,都绝不能失败。 这信念又似那漆黑夜空中熠熠生辉的灯塔,穿透层层迷雾,为阿煜照亮着前行的坎坷道路。 此刻阿煜正置身于一片荒芜之地,与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拼斗。 那些山贼身形矫健,手持利刃。 他的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凶狠,如饿狼般将阿煜团团围住。 一番恶战下来,阿煜身上已多处挂彩。 鲜血如汩汩清泉般从伤口涌出,迅速染红了他那原本整洁的衣衫。 那件衣衫此刻宛如被红色颜料肆意涂抹的画布,殷红刺目,触目惊心。 然而阿煜却紧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恰似一只虽受伤却依旧傲然不屈的雄鹰,哪怕羽翼带血,也绝不向命运低头。 他一边奋力抵挡着山贼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一边声若洪钟地大声怒喝道:“你们这群山贼,平日里作恶多端,为非作歹,搅得这一方百姓不得安宁! 今日若是胆敢阻拦我,定叫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山贼头目听闻,不屑地嘲笑道:“就凭你?少在这儿逞强了! 兄弟们,加把劲,拿下他! 抓住他,咱们可就发财了!” 山贼们闻言顿时哄笑起来,攻势愈发猛烈。 好在阿煜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高超的武艺,在这混乱如麻的局势中,敏锐地瞅准了山贼防御的一个破绽。 他大喝一声,声震四野,随即手中长刀猛地一挥。 伴随着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一名山贼顿时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其他山贼见状不禁微微一愣。 阿煜趁机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不顾一切地挥舞着长刀。 如猛虎下山般杀出一条血路,继续向前冲去。 山贼们岂会轻易放过他,在后面紧追不舍。 他们一边追,一边大声叫嚷着:“别让此人跑了! 抓住他,重重有赏!” 阿煜心急如焚,他深知时间紧迫。 每耽搁一刻钟,消息传递就多一分危险。 若不能尽快摆脱这些山贼,消息的传递必将受到严重影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终阿煜拼尽全力策马狂奔。 那骏马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急切四蹄生风,犹如离弦之箭一路疾驰。 尘土飞扬间,终于将山贼远远甩在了身后。 消息以接力的形式,在各个联络点之间艰难地传递着。 每一次传递,都仿佛是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处处暗藏着未知的危险和挑战,步步惊心。 各个联络点之间的距离,显然是经过精心测算的。 信鸽与骑手配合得默契无间,信鸽在天空中展翅翱翔。 如灵动的信使,准确无误地将消息传递到下一个联络点。 骑手们则跨上骏马,如疾风般奔赴目的地。 他们之间的配合,仿佛一部精密运转的机器。 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局势下,有条不紊地运作着。 在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后,三天后消息终于跨越两千多里的漫长路途,顺利传到了朱棡手中。 “殿下,这是山西传来的最新消息。” 张龙单膝跪地,神情庄重,双手将密信高高呈上。 朱棡神色冷峻,犹如一座冰山,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 他伸手接过信,缓缓展开,细细阅读起来。 看着看着,朱棡那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上,眉头愈发紧锁。 犹如两道深壑,仿佛能将世间一切忧虑都深深掩埋。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宛如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暗流。 朱棡此人向来心思缜密,行事果断且极具谋略。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与封地之间,他恰似一位谨慎的棋手,每一步都精打细算、深思熟虑。 面对“山西军马案”这般错综复杂的局面,朱棡深知其中利害。 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但会让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封地陷入混乱,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更可能危及朱棡在皇室中的地位,让他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过了许久,朱棡微微抬起头。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张龙,眼神中既有审视,又带着几分期许。 只听朱棡缓缓开口说道:“张龙啊,你跟随孤王多年,孤王心里一直都清楚你的忠心与能力。 你对王府的贡献,孤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朱棡顿了顿,微微起身,在厅中踱步。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 一边走,朱棡一边继续说道:“近日,孤王听闻大哥那边,有意提拔你做花枪所千户。 虽说只是个正五品官职,可这职位能统领十个百户所。 对你而言,无疑是个难得的晋升机会。 以你的能力,到了那位置上,必定能大展拳脚。” 张龙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本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跟随朱棡多年。 对殿下的忠诚早已深入骨髓,如同树根深深扎入大地。 但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机遇,张龙心中难免泛起波澜。 他为人憨厚老实,不善言辞,可内心却有着自己的坚守。 此时张龙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浮现出这些年与朱棡历经的风风雨雨。 那些一起度过的艰难岁月,殿下对自己的关怀与信任。 犹如冬日暖阳,温暖着张龙的心田。 王府于张龙而言,早已如同温暖的港湾,给予他无尽的庇护与关怀。 如今王府正处于这波谲云诡的困境之中,每一个抉择都如同走在刀刃上,关乎着生死存亡。 张龙想到自己与赵虎兄弟并肩作战的日子,赵虎为了给殿下传递消息,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那一幕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 那一刻,张龙便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定要追随殿下左右,为殿下排忧解难。 可如今面对这难得的晋升机会,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毕竟在天下初定的变革中,谁不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为家人挣得荣耀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8章 张龙向朱棡表忠心,吴成进王府通风报信(上) 初春暖阳如丝缕金纱,轻柔洒落于应天晋王府。 庄严的府邸,似被岁月之手轻抚,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色光辉。 议事厅外,垂柳初绽嫩绿新芽,在微风中婀娜摇曳。 宛如绿衣仙子轻舞,诉说着春的旖旎。 议事厅内,布置典雅而庄重。 桌椅皆以名贵木材打造,纹理细腻,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墙上所挂字画,或为名家山水,意境悠远。 或为墨宝行书,笔力苍劲,为这空间增添几分文雅与厚重。 此时王府护卫统领张龙,那朴实的面庞上,渐渐浮现出坚毅之色。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燃烧的火炬,坚定且诚挚地望向朱棡。 只见张龙的眼中满是决然,他抱拳朗声道:“殿下!蒙您厚爱与信重,这擢升之机,卑职岂会不动心? 乱世之中,谁不想为自己与家人谋个坦途? 可自赵虎兄弟为传殿下之讯,不惜舍生取义后,卑职便在心中立下重誓:此生定追随殿下身侧,为殿下分忧解难。 纵万死,亦不辞!” 张龙说着眼中隐隐泛起泪光,声音也不禁微微颤抖。 “如今王府正值风云变幻之际,每一步抉择皆关乎阖府安危。 在此紧要关头,卑职岂可为一己之功,弃殿下于不顾? 殿下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固江山。 卑职愿矢志相随,见证殿下鸿图得展。 纵然前方荆棘满布,卑职亦绝无退缩之意!” 朱棡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 他上前一步,有力地拍了拍张龙的肩膀,语气沉稳而坚定。 “张龙,你这份忠义,孤王铭记于心。 日后若有机缘,必不负你与家人。 值此风云诡谲之时,我等更需同舟共济,共克时艰!” 恰在此时,一阵春风悄然拂过王府,携来丝丝清新的花香。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恰似春蚕啮叶由远及近,打破了厅内短暂的宁静。 只见太监总管吴成迈着步,满脸堆笑地走进应天晋王府的议事厅内。 吴成此人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 为人圆滑世故、见风使舵,惯于在各方势力间巧妙斡旋,以谋自身之利。 然而在这看似谄媚的表象之下,实则深藏着他于宫廷复杂环境中艰难求生的无奈。 此刻吴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在明亮的光线中看似亲切,实则透着几分谄媚。 他尖着嗓子说道:“哎哟,殿下! 老奴奉陛下旨意,特请殿下进宫,共商‘山西军马案’呐。” 朱棡闻言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吴成。 此目光看似随意,却仿佛能洞悉吴成心底所思。 他心中暗自思忖:父皇此时宣我进宫,绝非仅为商讨此案这般单纯。 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此次召见究竟是父皇本意,亦或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欲借父皇之手打压于我? 稍作停顿后,朱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吴公公,这‘山西军马案’可是个棘刺在喉的难题,父皇怎会突然想到找孤王商议? 莫不是朝中有人觉着孤王太过闲适,欲给孤王添些事端?” 他的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暗藏锋芒,意在试探吴成是否知晓背后隐情。 吴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心中暗叹这位晋王殿下着实不好糊弄。 但多年练就的圆滑,让他迅速恢复常态。 只见吴成连忙陪着笑脸,身子微微前倾。 那笑容如同盛开的春花,在春光映照下却显得有些刺眼,谄媚地说道:“殿下这是何言哟? 老奴不过是个传旨的角色,陛下的圣意,老奴岂敢妄测! 晋王殿下不妨进宫面圣,亲聆陛下教诲。 说不定陛下另有深意呢。 再者殿下在朝中德高望重,又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想来陛下定不会轻信谗言。” 吴成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朱棡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细微反应中揣摩一二。 朱棡心中明白吴成只是个传声筒,但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试探的机会。 只见朱棡向前走了两步凑近吴成,压低声音,却又确保厅内靠近两人的护卫也能听清。 “吴公公,你随侍父皇身侧多年。 应知孤王对父皇的忠心,可昭日月。 然而宫中人心叵测,若有人在父皇耳边进献谗言,恐孤王这赤胆忠心也会被曲解。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棡的眼神紧紧锁住吴成,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 吴成额头上微微沁出细汗,在春日的光线里闪烁着微光。 他连忙赔笑道:“殿下言重了,老奴坚信陛下圣明,定不会轻信人之言。 殿下还是尽快进宫,莫要让陛下久等。” 朱棡见状心中暗忖吴成确实老奸巨猾,并未露出太多破绽。 他笑着退开说道:“罢了,罢了! 正好孤王也有些时日没进宫探望母后了。 再过几日便要启程前往大同,不如趁今日之便,与家人好好话别。 毕竟山西与应天府相隔千里之遥,此后相见,恐非易事。” 吴成连忙点头哈腰,赔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如今皇后娘娘卧病已久,后宫已乱象丛生。 只要晋王殿下见到陛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将话说明白,想来天下间还无奸佞之徒,能离间天家父子的骨肉亲情。” 朱棡听出吴成有意提点自己,心中一动。 他暗自思索:吴成这话虽简短,却似暗藏玄机。 难道父皇此次召见,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另有深意? 是与‘山西军马案’相关,还是与后宫局势有关? 看来此次进宫,需格外谨慎微。 想到这里,朱棡心中一动。 他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此时厅内除了三人之外,仅有几名王府护卫站在远处。 且都背对着他们,佯装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 朱棡心中暗忖,时机还算合适。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从袖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看似随意地递向吴成。 紧接着朱棡轻声说道:“吴公公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若非公公提醒,孤王还真不知此次进宫该如何应对。 这锦盒之中,是些微心意,权作吴公公与您干儿子们日后的营生之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79章 张龙向朱棡表忠心,吴成进王府通风报信(下) 吴成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精致的锦盒之上,只一眼便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 他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眼力自然不差。 吴成深知这看似巧的锦盒,其内所藏之物必然价值连城。 然而这份惊喜,转瞬便被深深的恐惧所取代。 吴成出身极为卑微,自幼便被送入宫中。 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宫庭之中,他早已历经无数磨难。 吴成太明白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刻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迅速扫过厅内肃立的护卫。 吴成心中暗自思忖:这里毕竟是王府的议事厅,虽说这些护卫向来都很识趣,可终究隔墙有耳,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什么闪失呢? 自己辛苦半生,才好不容易挣得如今的地位。 绝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心,而将这一切都毁于一旦。 吴成忙不迭地推辞道:“哎哟喂,殿下,您这可使不得呀! 老奴不过是在宫中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哪敢收受殿下如此厚礼? 殿下您的心意,老奴是实实在在地心领了。 可这东西,殿下还是快快收回去吧。” 此时吴成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无奈与苦涩。 一方面对财富的渴望如暗流般在心底涌动,毕竟在这勾心斗角的宫中,钱财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另一方面,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又如巨石般沉甸甸压在吴成心头。 毕竟宫廷斗争的残酷,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朱棡心里自然明白,在这种场合之下,吴成断然是不敢收受的。 于是他轻轻一笑,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般温和,缓缓将锦盒收回。 随后朱棡拍了拍吴成的肩膀,语气极为亲切地说道:“吴公公,孤王自然懂你的顾虑。 你在宫中这么多年,事事谨慎,这也是好事。 日后若有机会,孤王定不会亏待你。” 朱棡表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却在暗自思量着吴成此人。 他深知吴成在宫中多年人脉广泛,虽为人谨慎、见风使舵,但若是能为己所用,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局势中,自己便多了几分胜算。 朱棡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在宫廷权力斗争的漩涡边缘徘徊的日子。 那些亲眼目睹的血腥与残酷场景,让他深刻体会到权力的重要与无情。 从那时起,朱棡便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牢牢掌控自己的命运,唯有如此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中站稳脚跟。 这份经历,让他既有果敢决断的一面,又时刻保持着谨慎。 吴成听闻此言,感激地看了朱棡一眼。 “殿下如此体谅老奴,老奴日后定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只是殿下如今局势复杂,您此番进宫面圣,还需处处心才是。” 说罢吴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巧的荷包,双手递向朱棡。 “这是老奴前些日子特意去相国寺中,为殿下祈福得来的平安符。 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求能给殿下添些福气,保您平安顺遂。” 朱棡微微一愣,着实没想到吴成会有此举。 他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伸手接过荷包,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吴公公有心了,孤王定不负你这份心意。” 吴成笑着说道:“殿下仁义宽厚,在朝堂上那可是有口皆碑,难怪能享有如此威望。 只是眼下这局势,犹如波谲云诡的海面,诸事还望殿下心谨慎为妙。” 说这话时,吴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得的真诚。 在这宫廷中漂泊多年,他也渴望能有一个可靠的靠山。 晋王朱棡在他看来,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吴成也深知宫廷斗争瞬息万变,自己必须心翼翼,在各方势力之间找到平衡。 朱棡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有劳吴公公了。 公公在宫中多年,人脉广泛,消息灵通。 日后若有需要孤王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进一步拉拢吴成,让他为自己所用。 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每一个棋子都可能影响全局。 随即吴成忙不迭地说道:“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效力,那可是老奴的福分。 殿下此次进宫,若有什么想让老奴帮忙打探的,尽管吩咐。 老奴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成心中清楚,这正是自己向晋王表忠心的绝佳机会。 但同时他也担心若是卷入太深,万一晋王失势,自己也将万劫不复。 这种在忠诚与自保之间的挣扎,让吴成内心十分纠结。 朱棡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吴公公,你在宫中走动,可知最近朝中对于‘山西军马案’,各方都有什么说法? 还有父皇此次突然召见我,不知公公可有耳闻是为何事?” 朱棡紧盯着吴成的眼睛,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他心里明白此次进宫,关乎自己和王府的命运,必须提前做好充分准备。 吴成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朱棡这是在试探自己。 他眼珠一转,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赔笑道:“殿下,这‘山西军马案’可不得了。 如今闹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呢。 老奴听闻陛下对此案极为重视,这些日子正四处问询朝中大臣们的看法。 殿下您在山西根基深厚,这山西地面上的事儿,陛下肯定得问问您的想法。 所以陛下召见,想必与这案子脱不了干系。 至于皇后娘娘那边,病情着实棘手,宫里的太医们都想尽了办法,却始终不见好转。 如今后宫没了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各宫娘娘们为了争宠,那可是明争暗斗不断,手段层出不穷。 底下的太监、宫女们也都跟着人心惶惶,做事都没了往日的章法,所以才说后宫已然乱象丛生呐。 陛下怕是心烦意乱,想找殿下商议一二,稳定后宫局势。” 吴成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朱棡的反应,心中暗暗祈祷自己的回答能让晋王满意。 朱棡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 他又接着问道:“那关于母后的病情,公公可知详情? 为何说后宫已乱象丛生? 这各宫争斗,具体又是怎样的情形?” 朱棡深知后宫局势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必须尽可能了解清楚。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0章 后宫之乱,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吴成佝着背,恰似一本弯折了边角、陈旧泛黄的书卷。 岁月在他脸上雕琢出的褶皱,仿佛细密交织的蛛。 那一双眸子,藏着在宫庭权谋倾轧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精明,又透着谨慎微的警惕。 此刻在朱棡鹰隼般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吴成内心恰似波涛翻涌。 可他也明白,有所隐瞒不过是自掘坟墓。 吴成微微前倾,压低了嗓音。 那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间费力挤出,带着几分惶恐与恭顺。 “殿下,皇后娘娘这病症,就像那无常的鬼魅。 时隐时现,着实让人揪心。 一旦发作起来,整个人虚弱得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疼呐。 太医们私下里都暗自摇头,无奈地叹着药石怕是难挽天倾咯。 如今后宫没了主心骨,就跟一盘散了的沙似的。 各宫娘娘们都跟嗅到血腥味儿的饿狼一样,纷纷蠢蠢欲动起来。” 吴成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咽下了一口恐惧。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惶,接着说道:“就说那成穆贵妃娘娘,仗着娘家权倾朝野的势力,行事愈发张狂乖戾。 简直像脱缰的野马,没个约束。 她生性善妒,见不得旁人分润圣宠。 近来更是变本加厉,稍有不如意就跟雷霆震怒一般,肆意打压其他妃嫔。 前儿个,顺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宫女,不慎冲撞了成穆贵妃的轿子。 这事儿搁平常,本也不算太大。 可那成穆贵妃竟当场怒目圆睁,喝令下人将这宫女拖下去施以重刑,生生罚了个半死。 顺妃娘娘向来性情柔弱,在成穆贵妃的淫威之下,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呐。 这事儿就像一阵狂风,瞬间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闹得整个后宫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朱棡浓眉一皱,神色凝重。“那充妃娘娘又是如何?” 吴成忙不迭地回答:“殿下,那充妃娘娘,表面上仿佛与世无争的隐者。 整日吃斋礼佛,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 可背地里呀,就像狡黠的狐狸,不动声色地编织着自己的势力。 她暗中拉拢那些在宫中稍有势力的太监宫女,为自己积蓄力量。 底下的太监、宫女们见风使舵,跟墙头草似的各自寻觅着靠山,把整个后宫搅得乱得如同一团乱麻。” 朱棡轻轻点头,沉思片刻,又继续问道:“吴公公,你刚刚说近来听闻一些诡异之事,究竟是何情况?” 吴成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低得如同蚊蚋。 “殿下,老奴近来听闻后宫之中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传递着神秘消息。 那氛围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老奴虽竭尽全力探寻,却始终未能知晓其中详情。 总觉这后宫乱象背后,隐匿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 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正伺机而动。” 朱棡闻言心中猛地一沉,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暗自思忖:后宫之乱,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若这背后隐藏的阴谋与朝堂勾结,那此次进宫无疑是踏入虎穴龙潭,步步皆险。 朱棡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千钧的沉重。 他缓缓开口说道:“吴公公,今日所言,孤王已铭记于心。 日后若有机缘,定不会亏待公公。 此事干系重大,容孤王再细细思量。 不过眼下王府尚有几件紧要之事,也需孤王提前布局。” 吴成脸上瞬间堆满谦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面具般僵硬。 他连连点头哈腰,姿态近乎谄媚。 “殿下放心,老奴定当守口如瓶。 如有半句泄露,甘愿受万箭穿心之刑。 殿下还是赶紧准备进宫吧,莫要让陛下久等,误了大事。” 吴成心中巴望着晋王能即刻离去,如此他方能稍稍松一口气。 他深知自己在这宫廷的权力漩涡中,不过如蝼蚁般渺,稍有不慎便会被碾得粉身碎骨。 多年来,吴成凭借着谨慎微、左右逢源才勉强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中生存下来。 可如今后宫局势愈发错综复杂,让他愈发感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朱棡微微颔首,那动作沉稳却又透着一丝决绝。 他转身对张龙说道:“张龙,你即刻去安排,孤王即刻进宫。 王府诸事,你务必协助夫人。 谨慎行事,不得有丝毫懈怠。” 朱棡语气坚定,宛如洪钟。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诡计。 张龙抱拳,身姿挺拔如松。 “殿下放心,卑职定不负所托。 哪怕粉身碎骨,也定保王府周全。” 朱棡转头看向吴成,神色平和却又不失庄重。 “吴公公常年随侍父皇左右,行事谨慎乃是应有之义。 不过既然是进宫拜见母后,还请容孤王沐浴更衣一番。 以免失了仪态,有辱皇家颜面。” 朱棡在礼节方面向来极为注重,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可能成为他人攻讦的把柄,影响着自己和王府的命运。 吴成见状赶忙侧身让出一条路,微微低头。 他的目光始终不敢直视朱棡,恭送着朱棡离开议事厅。 直至朱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吴成才缓缓直起身子。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此时吴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忧虑,转身迈着细碎而匆忙的步子。 如一只受惊的老鼠,匆匆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他的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在这愈发诡谲的局势中继续苟延残喘,保全自己。 此时王府花园里,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如一幅绚丽的织锦。 娇艳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似在翩翩起舞。 五彩斑斓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宛如梦幻的画卷。 然而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在朱棡眼中却如镜花水月,虚幻而不真实。 他脚步匆匆,沿着蜿蜒的回廊迈向内室。 平日里熟悉的回廊,此刻仿佛变得无尽漫长,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跳之上。 回廊边的迎春花,原本轻盈地随风舞动。 此刻在朱棡眼中却犹如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柔弱生灵,恰似他此刻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朱棡深知此次进宫吉凶难测,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刃之上。 稍有不慎,便会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这看似宁静美好的花园,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或许就如脆弱的琉璃般不堪一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1章 入宫前的家事安排(上) 朱棡立在庭院之中,寒风如刀,割得脸颊生疼。 随即朱棡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冰碴,丝丝寒意径直沁入心肺,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本就凝重的神色,此刻更添几分忧虑。 稍作停顿,朱棡牙关一咬,紧接着加快脚步向着内室匆匆行去。 一踏入内室,暖意扑面而来。 朱棡抬眼便见谢钰儿已在屋内等候。 她身姿婀娜,神色间满是关切。 瞧见朱棡进来,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快步迎上前来。 “夫君,听闻你要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钰儿的声音轻柔婉转,却难掩其中的焦急。 朱棡微微皱眉,轻轻握住谢钰儿的手,只觉那手柔软却带着丝丝凉意。 “钰儿,后宫局势如今大乱。 母后病重,卧床不起。 各宫娘娘为了争权夺势,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此次进宫,怕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呐。” 谢钰儿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宛如夜空中被乌云遮蔽的星辰。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轻声说道:“殿下,既已知晓其中凶险,还望您多加心。 王府这边妾身定会与张龙一同,全力维持,您无需担忧。” 朱棡看着谢钰儿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仿佛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寻得了一处温暖的港湾。 “有你在,孤王便放心许多。 只是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切不可掉以轻心。 如今这局势,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钰儿微微点头,如鸡啄米般,眼神中满是坚毅。 “殿下放心,妾身省得。 只是殿下进宫后,凡事还需谨慎应对,切莫冲动行事。 您若有个闪失,这王府……这王府妾身可如何是好。” 说着谢钰儿的眼眶微微泛红,朱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孤王理会得。 待孤王沐浴更衣后,便即刻进宫。” 说罢朱棡转身走向内室屏风后面。 此刻内室中布置温馨而雅致,淡淡的熏香如一缕缕轻柔的薄纱。 袅袅萦绕在空气中,给人一种静谧而祥和的感觉。 然而这宁静的氛围,却难以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谢钰儿坐在窗前的矮凳上,手中摆弄着几支新折的桃花。 那粉嫩的花瓣如少女娇羞的脸颊,在谢钰儿的指尖轻轻颤动,恰似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沐浴完毕的朱棡重新走进来。 谢钰儿先是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瞬间绽放的璀璨星辰。 但转瞬她便捕捉到丈夫脸上那如乌云般凝重的神色和掩不住的疲惫,心中猛地一揪。 紧接着谢钰儿赶忙起身,莲步轻移,如一只受惊的鹿般快步走到朱棡身边。 她双手下意识轻轻搭在朱棡的臂弯,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朱棡径直走到椅子旁,仿佛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离。 他双腿一软,随即缓缓坐下。 谢钰儿心疼地半蹲下身子,与朱棡平视,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殿下,您这是……” 朱棡微微叹息,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钰儿,我即刻便要进宫。 此去吉凶未卜,犹如置身于茫茫黑夜,前途叵测。 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近日朝堂上下被‘山西军马案’搅得人心惶惶。 这案子起始于数月前,山西边境军情告急,急需补充军马以应对外敌。 然而负责采办军马的官员却层层克扣军费,导致购入的军马数量不足且体弱多病,严重影响了边防战力。 父皇雷霆震怒,下令彻查。 这一查竟牵扯出诸多官员,朝堂局势风云变幻。 咱们王府在山西,有诸多产业与各大势力交织,父皇必然会问询我对此事的看法与应对之策。 再者母后病情日益沉重,如西山落日,余辉渐弱。 后宫如今乱象丛生且暗藏阴谋,父皇或许期望我能出面协助安抚后宫。 在我进宫期间,王府的安稳便如那狂风中的孤舟。 稍有不慎,便会樯倾楫摧。 近日王府筹备修缮楼阁,负责监工之人,乃朝中与我有隙官员举荐。 我担心他们心怀不轨,趁机使坏,犹如埋下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隐患。 还有粮草采买事宜,背后亦可能有其他势力暗中操控。 如同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这些都需我们提前绸缪,精心谋划。” 谢钰儿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理解与坚定。 “夫君所言极是,只是这局势如此复杂,妾身着实担心您的安危。” 朱棡眼神坚定,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钰儿,对于这‘山西军马案’,我打算先梳理咱们王府在山西产业与涉事官员的关联,找到那些可有可无的枝节。 主动向父皇报备以退为进,表明咱们的坦诚,同时也能试探出父皇的态度。 至于后宫之事,我想先与几位平日里交好的皇亲国戚沟通。 了解他们的看法,共同商讨安抚之策。 只是这王府的事务,便要多多依仗你了。” 谢钰儿轻轻将头靠在朱棡的膝盖上,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夫君,这些年你为了王府和朝堂之事,殚精竭虑,心力交瘁。 此次进宫凶险万分,恰似踏入虎狼之穴,你一定要多加心。 你在妾身心中,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我遮风挡雨的依靠。 可英雄也会疲惫,妾身只盼你能平安归来。 回到妾身身边,哪怕此后粗茶淡饭,相濡以沫,妾身亦心满意足。” 说着谢钰儿的眼眶渐渐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摇摇欲坠。 她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生怕自己的脆弱会给朱棡增添负担。 朱棡微微叹息,那叹息声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深情。 他轻轻抚摸着谢钰儿的秀发,那发丝如绸缎般顺滑。 从朱棡的指尖滑过,仿佛能抚平他内心的焦虑。 “我刚从吴公公那得知,父皇对‘山西军马案’极为重视。 犹如猛虎盯着猎物,四处问询大臣看法。 咱们王府在山西,我自然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 至于母后那边情况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我必须得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应对。 钰儿,王府的重担,便要托付于你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压力如山般沉重。 但我实在别无他法,只有你才是我在这世间最信任之人,是我能将后背交付的依靠。”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2章 入宫前的家事安排(下) 其实早在数月之前,朱元璋心中便盘算起一桩事来。 他久居宫庭享尽天下美食,却寻思着要让这大明的繁荣于饮食之道上也彰显一番,给宫廷饮食文化添些别样的新鲜花样。 如此念头一起,朱元璋便决意以“弘扬饮食文化,彰显大明昌盛”之名,举办一场“大明厨神”选拔大赛。 此消息一经传出,恰似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天下间那些自诩厨艺精湛之人,无不摩拳擦掌,纷纷踊跃报名。 一时间,那报名的场面,热闹非凡。 人潮涌动,宛如百川归海。 这大赛的操办,便落在了礼部精膳司头上。 郎中姜永明身为主要负责人,心中压力如山般沉重。 这不但关乎朝廷颜面,更是圣上亲自过问之事,容不得丝毫差错。 谁料大赛筹备正紧锣密鼓之时,姜永明家中突遭变故。 他那卧病在床多年的老母亲,病情陡然加重。 犹如风中之烛,命悬一线,急需一大笔钱财治病。 而家中妻儿皆仰仗姜永明那微薄俸禄度日,一时间,全家陷入绝境。 恰在此时,一伙行踪诡秘之人悄然找上姜永明。 这些人满脸阴沉,眼神中透着狠厉与威胁。 他们直言若不在“大明厨神”选拔中按他们的意思行事,便要对姜永明家人不利。 姜永明心中又惊又怕,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老母。 想到妻儿惊恐的面容,在这威逼之下,他终究无奈点头答应。 就这样经过一轮又一轮选拔,最终脱颖而出的三位“大明厨神”——梵正卿、刘霜和苏明志,背后皆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梵正卿往昔竟是元廷御厨,刘霜的父母乃白莲教余孽,而苏明志更是晋王府安插的暗探。 朱棡近日在朝中,听闻些零零散散的风言风语,心中隐隐觉着这场“大明厨神”大赛背后恐有阴谋。 但究竟是何阴谋,千头万绪,他一时也未能摸清楚。 这日,朱棡正在书房中沉思。 王府忽然接到朱元璋旨意,命他即刻进宫,且只准携带一名侍卫。 朱棡面色凝重,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手指下意识轻轻敲击着腰上的玉佩。 他转头看向谢钰儿,神情焦急的说道:“钰儿,如今王府麻烦缠身。 楼阁修缮的监工,似与朝中势力暗中勾结。 粮草采买处,那些商户背后势力错综复杂,皆需心应对。 此番进宫,想来与‘大明厨神’之事脱不了干系。” 谢钰儿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转瞬便镇定下来。 她平日里喜好舞刀弄剑,常在后院与武师切磋武艺,王府上下皆知她对练武痴迷。 此刻谢钰儿思索片刻,随即开口建议道:“夫君,修缮一事,可安排福伯暗中盯着。 他为人忠厚老实、做事稳妥,若有异常,定会及时告知。 粮草采买,便让妙云去寻几家信得过的商户。 分开采购,如此可分散风险。 夫君此番进宫,万事务必心。” 朱棡微微颔首,正欲再言。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骤雨般打破屋内的宁静。 朱棡与谢钰儿猛地对视一眼,朱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冷静。 他大声喝道:“谁?” 声音虽从牙缝中挤出,极力保持沉稳,却仍难掩一丝紧张。 就在这时,站在门外的晋王府侍从王成益急得声音都已经带了哭腔。 他高声喊道:“殿下,宫里传来急讯! 陛下突然下旨,命您即刻进宫,一刻不得耽搁! 而且……而且只准带一名侍卫!” 朱棡与谢钰儿心中“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 这旨意来得太过突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朱棡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鹰般锐利,透着一股坚毅与冷静。 虽极力镇定,可紧握的拳头却微微颤抖,泄露了朱棡内心的不安。 他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在屋内踱步。 脚步看似沉稳,却偶尔不自觉停顿,每一步都似在权衡局势的深浅。 “钰儿。” 朱棡突然停下,目光坚定地看向谢钰儿。 “这旨意太过蹊跷,背后定有深意。 我不知前方等待我的是何危险,但绝不能这般稀里糊涂进宫。” 言罢他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蘸墨提笔。 笔锋在纸上如龙蛇游走,须臾间便写就几行字。 然而写字之时,笔尖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暴露了朱棡内心的紧张。 写完之后他将纸递给谢钰儿,“你速寻一信得过的心腹,以最快速度将此信送予我在朝中的心腹大臣。 让他暗中打听消息,弄清楚父皇为何突然召见我。 此事务必保密,不可走漏一丝风声。” 安排妥当,朱棡又陷入沉思。 过了一盏茶工夫,他接着说道:“我进宫之后,王府的安危便全仰仗你了。 此前所说的两件事,你务必盯紧。 若有异常,便按咱们先前商议的办。” 谢钰儿用力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 她柳眉微蹙,手轻轻一甩,从腰上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 匕首在谢钰儿的手中如蝴蝶般快速翻转,动作娴熟流畅。 在烛光映照下,那柄匕首闪烁着冷冷寒光。 随后她将匕首递给朱棡,“夫君,此匕首你带在身上防身。 别看它巧,却锋利无比,关键时刻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朱棡微微一愣,看着谢钰儿手中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钰儿,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身手。” 谢钰儿俏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哼,夫君可莫要瞧我。 这些年在王府,我跟着府里武师学了些防身之术。 虽比不上夫君在战场上的英勇,可保护自己还是绰绰有余。 若真有人敢来王府捣乱,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言罢她又一脸严肃地看着朱棡,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支持。 “夫君放心,妾身定会将王府照料周全。 你此去,万事心,妾身在家中盼着你平安归来。” 朱棡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他轻轻握住谢钰儿的手,神情认真的说道:“钰儿,此去吉凶难测。 但我身为晋王,责任在肩,无法退缩。 你自己务必保重,守好王府。 若我……” “夫君休要再说这般丧气话!” 谢钰儿打断朱棡,眼中泪光闪烁。 “你定会平安归来,咱们还要一同守护王府。”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3章 朱棡入宫觐见,路遇精膳司郎中被处决 平日里性格坚强如铁的谢钰儿,不知怎的,眼眶竟红通通的。 泪水在谢钰儿的眼睛里头直打转,那模样任谁看了都晓得,她心里头定是担忧极了。 这担忧的对象,正是谢钰儿的夫君——朱棡。 朱棡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也是一阵揪疼。 他轻轻将谢钰儿揽入怀中紧紧搂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能静止,化为永恒。 他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可朱棡还是强打起精神,轻声安慰道:“钰儿,莫要害怕。 为夫定会平安归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可他那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微微颤抖着,不经意间泄露了内心深处的不安。 谢钰儿抽抽搭搭的泣声道:“你此去啊,处处都是凶险,万事都得心着点。 要是有个万一,让妾身可怎么活呀……” 朱棡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可语气里还是透着一丝难舍难分。 “放心吧,为了你,为了咱这王府。 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一闯。 定要把这件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过了好一会,朱棡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毅然松开了谢钰儿。 他伸手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心翼翼把那匕首收好。 随即朱棡才迈着步子,带着侍卫朝着宫门走去。 这步子看似沉稳,实则每一步都透着些沉重。 一路上,朱棡心里头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他琢磨着:“父皇这突然召见我,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朱棡越想越觉得这“大明厨神”的事儿,那可是疑点重重。 他心里头此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觉着自己此次进宫,怕是凶多吉少咯。 走着走着,路过一处宫墙拐角的时候,朱棡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太监在那儿声嘀咕着什么。 他心里“格登”一下,赶忙示意侍卫别出声。 自己则轻手轻脚地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太监们的议论。 其中一个身材瘦的太监说道:“你听说了吗?礼部精膳司可是出了天大的事儿了!” 另一个圆脸的太监连忙附和道:“那可不,姜永明这次恐怕是要掉脑袋咯!” 朱棡一听,心里“唰”地一下紧张起来。 这姜永明可是礼部精膳司郎中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随着他继续往下听,这时又出现了一个太监的声音。 “这次‘大明厨神’选拔出来的人,居然个个都有问题,陛下气得大发雷霆呢!” 朱棡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在心中迅速思量着。 “‘大明厨神’选拔出现问题,姜永明作为礼部精膳司郎中,那肯定是难辞其咎。 可为何父皇偏偏在这个时候召我进宫呢? 难道这背后真与我有关?” 他又接着推测:“姜永明想必是遭人胁迫,才在选拔中动手脚。 不然就凭姜永明,量他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选拔出的人里,苏明志可是我晋王府的暗探呐。 这一点要是被父皇知晓,那父皇定会怀疑我与此事有牵连呐。 看来此次进宫,父皇怕是要兴师问罪咯,这可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呐!” 此时天色渐渐阴沉下来,那厚重的乌云,就跟墨汁打翻了似的。 沉甸甸压在皇城上空,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冷风“呼呼”地呼啸着,穿过宫墙的缝隙,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就好像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哀鸣。 朱棡加快了脚步,心中越发急切,恨不得立刻就弄清楚事情的全貌。 可他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石板路仿佛变得更加沉重,仿佛有千斤重。 就在朱棡匆匆赶路的同时,御书房内的气氛,紧张得就跟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朱元璋一脸冷峻的坐在龙椅上,那目光就跟利刃一般,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礼部精膳司郎中姜永明。 他大声喝道:“姜永明,你可知罪? ‘大明厨神’选出的人问题重重,背后定有人胁迫你,如实招来!” 朱元璋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姜永明“扑通”一声,重重跪下。 他微微握紧拳头,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甘与恨意。 “陛下,臣有罪啊! 几个月前,一伙人以家人性命威胁臣,逼臣在‘大明厨神’选拔中动手脚。 臣……臣一时糊涂,才犯下这不可饶恕的大错啊!” 姜永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与痛苦。 “臣本一心为民,也曾在任上为百姓做过些实事。 可面对家人的生死,臣……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只求陛下能够放过臣的妻儿,臣就是死,也瞑目了。” 朱元璋紧紧盯着姜永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他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些,“在你们眼里,咱就只是个乱杀无辜的暴君吗? 虽说朝堂上有时候血雨腥风的,但咱大明的江山可是越来越兴旺。 再说咱当皇帝这么多年,杀的都是那些贪官污吏,可从来没对老百姓下过狠手。 姜永明,你就安心去吧。 至于你的媳妇、孩子,咱自有安排。” 说完朱元璋大手一挥,早就等在一旁的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徐麟,马上带着人“唰”地一下冲了进来。 朱棡进宫路过东面偏南的东华门时,正好瞧见已经被扒了官服的姜永明。 此时他跪在那里,面色如土,等着被处斩。 朱棡忍不住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丝兔死狐悲的伤感。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此时只能迅速压抑这份情感,轻声说道:“永明,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面容憔悴的姜永明,眼神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看着朱棡,一脸惭愧的说道:“罪臣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实乃咎由自取,殿下就不要再问了。” 负责监斩的徐麟,见状连忙起身,神情恭敬地提醒道:“殿下,处斩姜永明是陛下的决定。 如果错过了时辰,卑职恐怕难以交差,还请殿下不要让卑职为难。” 朱棡心里非常清楚,所谓的大明厨神选拔大赛,其实就是为了找到能够做出“珍珠翡翠白玉汤”的那个人。 可即便是给梵正卿、刘霜、苏明志三人再大的胆子,他们也绝不敢把喂猪的潲水做给父皇吃呀。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会引起朱元璋的猜忌。 再经过锦衣卫的一番调查,三位大明厨神的身份问题,自然也就不可能继续隐瞒下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负责此事的礼部精膳司郎中姜永明没有被满门抄斩,便已经是朱元璋法外开恩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4章 姜永明被冤杀,此事恐会在朝中掀起风波(上) 过了东华门之后,朱棡足下依然迈着沉稳且不失矫健的步伐。 只是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他的心中却似翻涌着暗流。 眼前御书房近在咫尺,可在朱棡眼中却如龙潭虎穴一般。 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之上,容不得丝毫差错,必须拿捏得精准无比。 朱棡缓缓抬眼,望向那气势威严的殿宇。 殿顶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好似一双双审视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几分凝重。 缓缓吐出,似要将满心的忐忑与谨慎一同呼出。 随即朱棡抬手细细理了理,身上那做工考究的衣袍。 每一个褶皱都被他抚平,力求展现出最为完美的仪态。 紧接着朱棡这才神色恭敬,却又不失晋王独有的矜贵,朝着御书房稳步走去。 来到御书房外,朱棡瞧见守在外面的太监总管吴成微微颔首。 他的声音虽然平和,却又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吴公公,劳烦通传一声。 就说孤王奉旨前来觐见父皇,顺便也向母后请安。” 那语调不疾不徐,宛如一泓平静的湖水,却又暗藏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吴成闻言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好似一朵盛开的菊花,谄媚又恭敬。 他赶忙弓着身子应道:“殿下稍候,老奴这就进去通传。” 说罢吴成便转身步疾,走进了御书房。 不多时,书房内传出朱元璋那洪钟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能穿透墙壁,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老三,既已到了,还不速速进来!” 朱棡眼神一凛,心中暗忖:父皇这语气似乎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悦,看来今日之事怕是棘手。 他赶忙再次整了整衣冠,每一个扣子都仔细检查。 确保没有丝毫凌乱,朱棡这才快步踏入御书房。 一进门,他便瞧见朱标静静地站在御案旁。 只见大哥身姿挺拔,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 朱棡赶忙躬身行礼,姿态恭谦又不失庄重,声音宏亮。 “儿臣拜见父皇,见过太子殿下。”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犹如鹰隼一般锐利。 他紧紧审视着朱棡,片刻之后刚方才开口说道:“老三,此次‘大明厨神’这档子事儿,你究竟知晓多少? 莫要藏着掖着!” 那语气带着帝王特有的霸气与审视,仿佛要将朱棡心底的秘密都一一看穿。 朱棡镇定自若,神色坦然却暗藏谨慎。 他微微抬起头,迎上朱元璋的目光说道:“父皇,儿臣近日听闻了些许风声,正打算向父皇细细禀明。” 嘴上虽这么说,朱棡的心里却似有千头万绪在拉扯,每一个字都得斟酌再三。 毕竟在这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朱标在一旁神色凝重,微微皱眉,眼中透着忧虑与思索。 他向前走了两步,语气温和地劝道:“三弟,近来宫外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你确实得跟父皇好好说道说道,莫要再耽搁。” 朱标向来仁厚,言语间总是透着兄长的关怀与对局势的担忧。 朱棡于是将张龙汇报的内容,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 “父皇,依儿臣看,就王崇礼所任官职而言,他应只是那神秘组织的底层卒。 若贸然将其抓捕,非但难以获取关键线索,反倒极有可能打草惊蛇,坏了全盘计划。” 朱棡话语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透着他身为晋王的睿智与谋断。 朱元璋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他在龙椅上微微前倾,身子向前探出,质问道:“应是?极有可能? 老三,你手下那些隐龙卫,平日里就是这般稀里糊涂收集情报的? 咱大明的情报,怎容得这般含糊?” 朱元璋一生戎马,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惯了。 他对臣子的办事能力要求极高,此刻对朱棡的情报工作颇为不满。 朱棡面露无奈,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父皇有所不知,自唐铎和王崇礼踏入山西地界,儿臣遵照您之前的密诏,已将所有公开的情报络尽数移交予锦衣卫。 再加上陆风随颍川侯奔赴云南,参与征讨梁王的战事。 儿臣手下实在是捉襟见肘,一时间也只能收集到这些信息。 还望父皇明鉴!” 朱标心中忧虑,暗自思忖着这局势的复杂。 他生怕父子俩又起争执,忙笑着打圆场,转移话题道:“三弟,照你这么说。 ‘山西军马案’与这‘厨神选拔大赛’之间,莫非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朱标一心想维护朝堂的稳定,话语间尽显沉稳与睿智。 朱棡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敏锐,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大哥,何止是有联系,弟大胆揣测,这两件事极有可能都是那神秘组织在背后搅弄风云。 ‘山西军马案’意在彻底搅乱我大明马政,而‘厨神选拔大赛’,他们妄图借此机会插手宫廷事务,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说到此处朱棡微微停顿,似在思索是否要将下一件事和盘托出,心中权衡着利弊。 朱元璋见他犹豫,目光一厉,神情威严地催促道:“有话便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咱还能吃了你不成?” 朱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父皇,还有一事。 儿臣听闻精膳司郎中姜永明被冤杀,此事恐怕会在朝中掀起不的风波。” 朱元璋一听“冤杀”二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 他怒拍龙椅扶手,那扶手仿佛都承受不住这股怒气。 只见朱元璋微微颤抖,大声喝道:“若只是一人犯错,咱尚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此次‘厨神选拔大赛’选出的那几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姜永明既然已经认罪伏法,不严惩不足以正朝廷纲纪! 老三,你且先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其他的事,自有咱和你大哥处置。” 朱元璋的话语铿锵有力,尽显帝王的果决与威严。 朱棡却并未退缩,他微微抬头直视着朱元璋,言辞恳切道:“父皇,姜永明固然罪有应得。 可倘若他的妻儿老因此遭遇不测,应天府恐会有人借机闹事,届时局面恐将难以收拾。 民心一旦不稳,对我大明江山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5章 姜永明被冤杀,此事恐会在朝中掀起风波(中) 朱元璋双眸陡然一凛,那目光恰似寒夜中的寒星。 锐利而威严,仿佛能洞悉人心。 久经沙场沉淀下的霸气与狠厉,自他周身磅礴四溢。 此时朱元璋声若洪钟,他的言语随之在御书房内轰然响彻。 “咱既已应下放过其妻儿,便断无食言而肥之理! 量那朝中百官,也没有哪个敢在无咱旨意的情况下,对姜家轻举妄动!” 朱棡神色忧忡,眉头紧蹙如川字,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忧虑。 他急忙趋步向前,身姿端正却难掩神色中的急切。 只见朱棡神情恭敬地的拱手道:“父皇,您圣旨在朝堂之上,向来如雷霆万钧。 令行禁止,无人敢违。 然而那神秘组织行事诡秘阴鸷,从不按理出牌,又岂会将您的旨意放在眼中? 父皇有所不知,往昔但凡涉及重要案件之人,如姜家这般。 神秘组织一旦得手,便会对其相关人等斩草除根。 手段狠辣至极,令人发指。 就说去年李侍郎一案,李侍郎刚被问斩,其家人便在一夜之间惨遭屠戮。 事后经儿臣查明,种种迹象皆指向此神秘组织。 如今姜永明人头落地,消息传至宫外。 儿臣刚获可靠密报,那神秘组织已经蠢蠢欲动。 他们暗中死死盯着姜家妻儿,犹如恶狼环伺。 只待时机一到,这些人便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以那神秘组织的心狠手辣,姜家上下恐在劫难逃。 届时以大哥的贤明仁厚,必定会为姜家鸣冤叫屈。 为维护朝廷律法的公正严明,极有可能递上状子,恳请彻查。 如此一来,负责此案的徐麟,怕是罪责难逃啊。” 朱棡说罢微微抬眼,目光偷偷观察着朱元璋的神色。 他心中暗自揣测父皇对此事的态度,期望自己的分析能引起父皇足够的重视。 朱元璋微微皱眉,神色凝重,陷入沉思。 他缓缓抬手,轻抚胡须。 眼神之中透着复杂难测的情绪,既有对朱棡分析的暗自认可,又有对局势恐将失控的深深忧虑。 朱元璋深知这朝堂局势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你所言虽有理,然这其中关节,还需细细斟酌。 若只因这神秘组织的威胁便乱了阵脚,恐让朝中百官看轻,以为咱怕了这等鼠辈。” 朱元璋的话语看似平静,却暗藏深意。 他在考量如何在维护皇家威严的同时,又能妥善处理此事。 朱标闻言面色沉郁,微微颔首,神情凝重地缓缓开口道:“三弟所言,不无道理! 如今局势波谲云诡,恰似惊涛骇浪中的扁舟。 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之又慎啊。” 朱标素以仁厚著称,此时他心中亦是忧虑万分。 既认同朱棡对局势的判断,又在心底思索着妥善的应对之策。 生怕因处置不当,引发朝堂动荡。 朱标看向朱元璋,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父皇,依儿臣看,姜家妻儿性命攸关。 若真有不测,朝廷恐难服众。 徐麟之事也需慎重考量,他在锦衣卫多年,势力蟠根错节。 若处置不当,恐生变故。” 朱标此语意在提醒朱元璋,此事不仅关乎律法与正义,更涉及朝堂各方势力的平衡。 回溯姜家案件办理之初,徐麟领命负责此案。 徐麟出身寒微,自幼在底层摸爬滚打。 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与机警,他才一步步升至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之位。 徐麟深知这权力来之不易,在锦衣卫中虽颇具威望,却也常遭同僚嫉恨。 为求稳固权位,有时他不得不曲意迎合一些势力。 此次负责姜家案件,徐麟本欲公正查办,以显律法之严。 然而数月之前,徐家突收一封匿名信函。 信中言辞狠厉,不仅以妻儿老的性命相胁,更暗示徐麟按要求尽快让姜永明认罪伏法,不得深究背后主谋。 否则他多年来在锦衣卫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如梦幻泡影,付诸东流。 闻讯赶来的徐麟,顿时陷入了两难的绝境,内心如乱麻般纠结。 一方面舐犊情深,徐麟对家人的爱,让他无法坐视家人性命受到威胁。 另一方面,权力的诱惑与对自身地位的担忧,亦如恶魔般在徐麟心中作祟。 他深知若不顺从,那神秘组织或许真有通天手段,让自己身败名裂。 但徐麟又怎会不知如此行事,实乃违背律法,有负陛下的信任与重托。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夜晚,徐麟内心的天平逐渐倾斜。 他不断自我安慰,或许这只是权宜之计。 等家人平安无虞,自己可以再寻机弥补过错。 这般自我欺骗之下,徐麟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最终贸然将姜永明斩杀草草结案。 朱棡神情肃穆,继续禀报道:“父皇,还有一事,不得不向您提及。 公输器如今正潜心研制一种特种钢,此钢若研制成功并大规模应用。 我大明军事装备实力必将如虎添翼,大幅提升。 届时我军武器的锋利坚韧程度,定能远超往昔,在战场上占据绝对优势。 然而这特种钢的研制,需仰仗稳定的局势,更需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投入。 如今姜家案件若处理不当,引发朝堂动荡。 一旦各方势力趁机兴风作浪,必定会对特种钢的研制进程造成严重影响。 这不仅关乎我大明军事力量的兴衰,更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固啊。 儿臣此次贸然携带用特种钢制成的匕首入宫,实是想让父皇亲眼目睹这特种钢的非凡之处,引起父皇对特种钢研制的重视。 切莫让这等利国利民之举,因眼前的混乱而功亏一篑。” 朱棡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对国家前途的忧虑与关切,希望能借此引起父皇对特种钢研制的高度重视。 同时他也暗示自己是为了国家,才不惜冒险带匕首入宫。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朱棡身上,缓缓说道:“你心思爹明白,这特种钢研制之事确是重中之重。 只是这徐麟之事,还有姜家案件后续,到底该如何处置,你可有想法?” 朱棡沉思片刻,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徐麟虽有过错,但念在他在锦衣卫多年。 且山西大同一带的情报络与徐麟关系重大,此时若贸然问责,恐生变故。 不如先暗中派人盯着他,待局势稳定,再做定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6章 姜永明被冤杀,此事恐会在朝中掀起风波(下) 在大明王朝那风云诡谲的朝堂之上,朱棡神色凝重,目光如炬。 他朝着朱元璋拱手说道:“父皇,至于姜家妻儿,儿臣以为可暗中增派人手,务必将他们周全保护起来。” 朱棡微微一顿,目光扫视四周,仿佛那神秘组织的眼线就隐匿在暗处。 他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对外咱们则需佯装不知,按兵不动。 绝不能让那神秘组织察觉到丝毫异样,务必要让他们无机可乘。 如此一来,既能稳住如今波谲云诡的朝堂局势,又可确保特种钢研制一事不受太大干扰。” 朱标在一旁手抚下颌,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点头。 “三弟所言在理。 父皇,依儿臣看,此计或许能解当下燃眉之急。 只是那神秘组织犹如潜藏在暗处的毒蛇,始终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还得尽早谋画个长久之策才是。” 朱元璋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在涌动。 他轻轻摩挲着座椅的扶手,缓缓开口道:“嗯,你二人所言,爹自会仔细思量。 这神秘组织,定要尽快拔除。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当下便先按你二人所说,暗中保护姜家妻儿,密切盯着徐麟。 切不可鲁莽行事,打草惊蛇,坏了咱的全盘大计。” 朱棡神情愈发严肃,向前一步,抱拳说道:“父皇,徐麟在锦衣卫苦心经营多年,其麾下党羽众多。 且在山西大同一带,有几位与他生死与共的亲信,掌控着至关重要的情报联络事务。 如今这局势,各方势力犹如暗流涌动的江水。 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都在暗中较劲。 若徐麟因姜家之事被问责,那些心怀叵测之徒,定会趁机煽风点火。 利用徐麟手下兄弟对他的忠心,以及这些人对京城局势的懵懂无知,蛊惑他们做出冲动之举。 一旦这些人贸然行事,大同那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情报络,恐将毁于一旦啊!” 朱元璋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这些鼠辈,为了一己私利,竟敢妄图扰乱我大明的朝纲。 咱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只是这情报络干系重大,关乎我大明的安危,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你且说说,还有何应对之法?” 朱棡思索片刻,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可暗中安排可靠之人,徐徐渗透进徐麟在山西大同的情报络。 与他的亲信巧妙建立联系,不动声色地了解其中详情。 如此一来即便徐麟手下有异动,咱们也能及时掌控局面,不至于陷入被动。 同时也可适当安抚徐麟,让他知晓父皇的宽宏大量。 或许能稳住徐麟,使其不再轻举妄动。” 朱标亦点头附和道:“三弟此计甚妙,既不打草惊蛇,又能牢牢掌控局势。 只是这安排之人,定要慎之又慎地挑选,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断。 “好,就依你二人之计。 此事便由你二人暗中操办,切不可有丝毫大意。” 朱棡偷瞄着朱元璋的表情,试图从父皇那威严的面容上,判断他是否真正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同时朱棡也迫切地想让朱元璋明白,徐麟之事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从而危及大明的安稳。 他定了定神,接着开口说道:“父皇,唐尚书一直致力于推行军事改革,此举措触动了不少军中旧势力的利益。 若此时徐麟之事引发朝堂混乱,那些心怀不满的势力,极有可能趁机铤而走险行刺唐铎。 妄图搅乱兵部,使军事改革停滞不前。 一旦唐铎遭遇不测,兵部短期内将群龙无首,军事调度必定陷入混乱。 如今云南前线战事正酣,军情如火。 兵部稍有动荡,便可能影响到军饷、粮草的调配。 一旦消息传至前线,士兵们担忧战事因后方不稳而受挫,军心难免动摇。 军心不稳,讨伐梁王之事恐将受阻,我大明边疆局势亦将变得岌岌可危。 所以姜家案件的后续处置,还望父皇三思啊!” 朱棡一口气说完,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自己所言之事干系重大,因此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房。 与此同时,近日锦衣卫内部亦是暗流涌动,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有一个旗官叫齐安宜,平日里嗜赌成性。 他早已欠下巨额赌债,每日被债主逼得焦头烂额。 结果被神秘势力瞅准了这个机会,对这名旗官威逼利诱。 他们许以重金,令齐安宜留意御书房的动静,尤其是与姜家案件相关的消息。 齐安宜虽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便是万死不辞之罪,却终究抵不住那巨额钱财的诱惑,心存侥幸地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日齐安宜见吴成总管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一副有要事启奏的模样。 他心中猜测,或许与姜家案件有关。 于是齐安宜趁值守不备,偷偷潜至御书房外。 他猫着腰,心翼翼藏身于阴影中。 此时齐安宜屏气凝神,心脏如鼓般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深知一旦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 但那巨额钱财的诱惑,如恶魔般驱使着齐安宜。 让他忍不住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屋内传来的每一丝声响。 此时吴成轻手轻脚地踏入御书房,他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无人后,吴成才疾步走到朱元璋身边。 他微微躬身,压低声音,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老奴方才巡查宫中守卫,发觉了些许异常。 近日锦衣卫轮岗交接之时,秩序颇为混乱,人员调度亦显无序。 老奴深恐此状影响宫中安全,特来向陛下禀明。” 朱元璋闻言脸色骤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知道了,你且留意着,有情况随时来报。” 吴成话中之意,朱元璋又怎会不明白? 锦衣卫乃他掌控朝堂的重要力量,如今内部出现混乱,不得不防。 吴成刚欲退下,似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他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陛下,徐大人已在御书房外候着,似是要前来复命。” 朱元璋闻言心中暗自思忖:“徐麟此时前来,莫非事情有了新的变故? 且先听听他怎么说。” 于是朱元璋板着脸,沉声喝道:“让他滚进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7章 徐麟遭神秘组织胁迫,如何处理成难题(上) 御书房内,烛火明明暗暗。 光影在墙壁上如鬼魅般诡谲舞动,恰似无数双窥视的幽眸,令这一方天地都笼上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四周的书架,似沉默的卫士,静静伫立。 却又好似暗藏着无形的压力,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幅山河社稷图,在昏黄光线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神秘而沉重。 仿佛正以一种俯瞰苍生的姿态,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即将上演的风云变幻。 此刻朱元璋阴沉着脸,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气息,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扫向下方众人,心中也被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搅得如翻江倒海一般。 不多时便见徐麟脚步踉蹡、神色仓皇,端着木盒,一头闯入御书房。 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恶鬼正紧追不舍。 “扑通”一声,徐麟重重跪地。 膝盖撞击地面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御书房里格外刺耳,溅起的灰尘在微光中肆意飞舞。 “陛下,卑职办事不力,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徐麟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飘零的残叶,带着哭腔的话语里,满是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恰似筛糠一般。 双手更是死死地抓着地面,指节泛白。 仿佛徐麟要将自己的灵魂,都嵌入冰冷的地砖中,以求能稍稍减轻内心的罪责。 朱元璋见状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来。 “啪”的一声,他的双手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笔墨砚台纷纷跳动。 只见朱元璋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犹如实质。 他的手指如利刃般直指向徐麟,声若雷霆般炸响。 “那些威逼姜永明的人是何模样,你都未问清楚,便贸然将人斩杀。 徐麟,你究竟居心何在? 如此莽撞行事,将我大明律法置于何地?将朕的旨意置于何地?” 朱元璋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久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此时的朱元璋,心中既是对徐麟办事不力的失望与愤怒,更是对局势失控的深深担忧。 他表面上声色俱厉地斥责着徐麟,暗中却不着痕迹地留意着一旁的朱标和朱棡。 朱元璋期望能从儿子们的反应中找到应对之策,同时也在暗暗考验着他们的能力与心性。 徐麟伏地颤抖,身躯如风中残叶,眼中满是悔恨与恐惧的泪水。 他嘴唇哆嗦着,犹豫再三。 终于他带着哭腔,将实情道出。 “陛下,卑职实有难言之隐啊! 数月前,家中突收一封匿名信。” 徐麟顿了顿,仿佛回忆起那封信的内容。 他脸上的恐惧之色更浓,身子也不自觉地蜷缩得更紧。 “信中措辞狠厉,不但附上了妻儿日常出行的详细行踪,甚至还描绘了种种对妻儿不利的残忍场景。 这些人威胁卑职,若不按他们的要求尽快结案,便会让妻儿老性命不保。” 徐麟说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滴在地上,洇湿了一片地砖。 “陛下有所不知,卑职出身贫寒。 自幼卑职父母双亡,一路靠着自己的打拼。 历经无数艰辛磨难,才在这朝堂上谋得如今的职位。 其中的酸甜苦辣,旁人难以想象。 况且妻儿是卑职在这世上最珍视之人,是卑职奋斗的动力和支柱啊。” 徐麟想起过往,不禁悲从中来,声音愈发哽咽。 “信中还暗示:若卑职不顺从,不但家人性命堪忧,我多年来辛苦积攒的权势地位也将瞬间化为乌有。 卑职这些年为了能在这复杂的官场站稳脚跟,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有自己清楚。 那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啊!” 徐麟边说边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 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回荡。 他的额头很快红肿起来,有丝丝血迹渗出,洇红了地面的灰尘。 “收到信后,卑职日夜难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无数次思考该如何应对。 一边是朝廷律法和自己的职责,卑职深知不可违背。 可另一边,是卑职家人的性命和自己半生的心血啊! 卑职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做出这等错事。 卑职深知罪该万死,只求陛下能饶过卑职家人。” 徐麟此番话语,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更显无奈与悲怆。 朱棡听闻徐麟的哭诉,心中暗忖。 他微微侧头,目光悄然落在朱元璋身上。 只见老爹满脸怒容,那紧握的双拳虽微微有些放松,却仍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 朱棡心中明白,朱元璋此时需要一个台阶下。 同时他也深知局势危急,若不尽快为徐麟求情,局面恐将失控。 此时朱棡心急如焚,额头上都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着痕迹地朝朱标使了个眼色,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暗示,仿佛在说:“大哥,快帮徐麟求求情,否则局面恐将难以收拾。” 同时朱棡微微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朱标微微抬眸,与朱棡的目光短暂交汇,便心领神会。 他深知此事棘手,若处理不当,朝堂必将陷入混乱。 此时朱标微微皱眉,神色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片刻后朱标上前一步,双手抱拳,神色恭敬地拱手劝道:“父皇,徐麟虽犯下大错,但念其是受胁迫,实有苦衷。 且以往为朝廷也多有汗马功劳,征战南北,为我大明江山稳固立下不少功勋。 如今若因一时之错,便严惩不贷,恐寒了臣子之心。 还望父皇从轻发落,准其戴罪立功,也好让他将功赎罪,为朝廷继续效力。” 朱标语气诚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 他微微低头,等待着朱元璋的回应。 朱元璋沉吟良久,缓缓坐回龙椅,身体向后靠去。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再次轻抚胡须,神色凝重得如同压着千斤重担。 此时朱元璋的目光在朱棡和朱标之间游移,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此事确实棘手。 我大明历来律法森严,赏罚分明。 如此方能做到令行禁止,服众安邦。 然而如今徐麟受胁迫行事,若处置不当恐寒了臣子之心,更会让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 你们说说如何才能在维护律法公正的同时,平衡各方关系,稳住朝堂局势?”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8章 徐麟遭神秘组织胁迫,如何处理成难题(下) 朱元璋神色凝重,稳稳地端坐在御书房那张雕龙画凤的龙椅之上。 此时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烛火摇曳。 将他那略显沧桑却依旧威严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只听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迟缓。 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在这静谧的房间里缓缓回荡。 “此次徐麟之事,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不仅关乎我大明律法的纲纪威严,而且更关乎臣子们对咱的忠心赤诚。 此事至关重要,容不得丝毫差池。 尔等可有良策,说来与咱听听?” 朱棡闻言眼中瞬间燃起急切的火焰,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难题瞬间烧为灰烬。 他迫不及待地往前跨上一大步,身子前倾得利害,拱手的动作幅度极大。 只见朱棡语气急切地说道:“父皇! 依儿臣之见,应即刻责令徐麟全力彻查幕后主使,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揪出。 咱大明律法严明,就得借此机会大张旗鼓地彰显其威严。 让众人都知道,在我大明的土地上,触犯律法者绝无好下场! 等真相大白之后,再依照律法公正论罪。 如此一来,朝堂上下必然心服口服。 也能让徐麟有机会将功赎罪,省得旁人在背后说咱们苛待臣子。” 朱棡说话语速极快,就像是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一股脑儿全往外冒。 同时他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劲头。 朱标见状微微皱眉,那眉头似是凝聚着无尽的思量。 只见他脸上带着沉稳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向前一步。 朱标先是对着朱元璋恭敬地一拜,身姿端正,尽显礼仪周全。 随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父皇,三弟所言虽有可取之处,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徐麟家人的安危此刻也至关重要,如今朝堂局势诡谲多变,犹如那暗藏漩涡的深海。 若他们再遭不测,恐怕会寒了臣子们的心,更会引发诸多无端的猜测与动荡。 儿臣以为,可一面着徐麟彻查此事,务必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另一面暗中遣派得力之人,周全其家人,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万无一失。 如此方能律法与人情兼顾,彰显我皇家的仁厚与公正,让天下臣民皆感皇恩浩荡。” 朱标语气平和,每一个字都清晰沉稳。 犹如洪钟敲响,尽显储君的从容与稳重。 朱元璋目光悠远,仿佛透过这御书房的墙壁,忆起往昔那金戈铁马的岁月。 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说道:“想当年咱与将士们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在那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 靠的便是彼此之间的信任,以及赏罚分明的原则。 律法虽严,却也不能不顾及兄弟们的难处。 如今治理天下,亦是此理,不可偏废。” 朱棡闻言越发激动,他猛地一拍手,那声音在安静的御书房里格外响亮。 紧接着朱棡向前又是一大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解决所有难题。 “父皇说得极是! 儿臣愿亲自挂帅,带领锦衣卫深挖此案。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幕后黑手一个个揪出来。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稳住各方势力,给徐麟一个机会将功折罪。 同时加大追查力度,绝不能让那些暗中搞鬼的人逍遥法外。 儿臣定能在短时间内给朝廷和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让朝堂恢复往日安宁!” 朱棡满脸涨红,摩拳擦掌。 那一副跃跃欲试、马上就要冲出去大干一场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热血将领。 朱标无奈地看了一眼冲动的朱棡,轻轻摇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那笑容中既有对三弟的包容,又有对局势的忧虑。 紧接着朱标对着朱元璋拱手说道:“父皇,三弟一心为国,其志可嘉,这份赤诚之心着实令人感动。 但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贸然行动犹如打草惊蛇,极可能引发更大的祸端。 如今朝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就像那错综复杂的棋局,稍有不慎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儿臣以为应先依照父皇的旨意,妥善安置徐麟妻儿,向朝堂众人展示朝廷公正严明的态度。 随后暗中精心部署,有条不紊地排查可疑势力。 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朱标言辞恳切,眼神中透着睿智与谨慎。 一举一动尽显沉稳大气,仿佛那是一位早已洞察棋局走势的高手。 朱元璋微微点头,神色稍缓,那紧皱的眉头也略微松开了些。 他一脸欣慰的笑着说道:“嗯,你二人所言皆有道理。 律法不可废,人情亦需兼顾。 你们兄弟二人,果然没让爹失望。” 言罢朱元璋微微抬手,示意朱标上前。 随后他转身从那做工精美的书案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 朱元璋略作思忖,便挥毫写下一道旨意递给朱标。 书写之时他神情专注,目光紧紧盯着纸张。 那眼神仿佛要将每一笔都镌刻进历史的长河,每一笔都似在权衡着律法与人情的微妙界限。 与此同时,朱元璋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向朱棡的脚部。 他的眼神微微一滞,旋即恢复如常。 那一瞬间的异样,仿佛一片落叶悄然划过平静的湖面,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 徐麟听完朱标宣读的圣旨之后赶忙跪地,磕头如捣蒜。 那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忠诚与决心。 “陛下圣恩浩荡,卑职定当拼死查明真相,不负陛下所托!” 待徐麟和朱标转身离开御书房,朱元璋便将目光直直投向了朱棡脚上的棉靴。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棉靴,看到里面隐藏的秘密。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老三,把匕首藏在鞋窠里,时间久了,你不觉得硌得慌吗?” 朱棡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那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可他毕竟是深受朱元璋器重的皇家子弟,脸上瞬间堆起笑容。 紧接着朱棡一边笑着,一边大大方方地从靴中取出匕首,恭恭敬敬递给朱元璋。 “爹,您瞧。 这就是之前朝堂上提到的公输器研制的特种钢所制匕首。 儿臣前些日子就听闻些风声,说有神秘势力在暗中捣鼓兵器制造,和这特种钢脱不了干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89章 以援助素攀武里作为条件换取乌兹钢 夜如墨般浓稠,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元璋与朱棡父子二人的身影。 朱棡神情凝重,微微皱眉。 他的额头上已隐隐沁出一层细汗,眼中满是焦虑与急切。 “爹,儿臣今日前来,实是为云南战事忧心忡忡。 那云南之地山川险峻,矿产丰饶,乃锻造特种兵器之重要原料宝地。 儿臣深恐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会趁机掌控特种钢。 以此打造出利刃,搅乱我大明的战局,危及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朱棡说罢微微停顿,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他稍作镇定,接着说道:“儿臣深知此事十万火急,一刻也不敢耽搁,便想着尽快告知父皇。 可又担心空口无凭,难以引起父皇重视。 故而将这匕首带来,望父皇能借此见识这钢的不凡之处。”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朱棡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 朱元璋微微抬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接过那把匕首。 只见那匕首寒光闪烁,刀刃锋利无比,在烛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那是对特种钢材质的赞叹。 然而转瞬之间,朱元璋脸色一沉。 他佯装发怒,瞪着朱棡。 眼神中威严尽显,仿佛要穿透这个三儿子的内心。 “你这子,做事还是这般莽撞! 若非你是咱的亲儿子,就凭你带匕首进宫这事儿,脑袋早就不保了!” 可在朱元璋那威严的目光中,又隐隐透着对儿子的疼爱。 朱棡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跪下以额头触地。 “儿臣知罪,实是事出紧急,还望父皇恕罪。” 朱元璋微微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许。 “不过,你说的这事儿倒有点意思。 且细细说来,这特种钢究竟是何来历,别藏着掖着。” 朱棡见状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随即站起身说道:“爹,这特种钢如今常见的有两种材质。 一为镔铁,一为大马士革钢。 镔铁据儿臣所知,其表面有独特的精美花纹。 那花纹犹如天成,巧夺天工。 它是将不同金属焊接后,经多次反复折迭锻打而成。 此工艺繁杂至极,对工匠技艺要求极高,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且锻打过程中,火候、次数等参数极难精准把控。 稍有不慎,便会影响钢材品质。 这镔铁原产于波斯、罽宾等地,自南北朝时传入华夏,一直以来都被视作锻造刀剑的上等材料。 所制刀剑不仅锋利无比,且外观精美,持之尽显英武之气。” 朱棡稍稍顿了顿,偷偷观察了一下朱元璋的神色。 见老爹微微点头,似在认真倾听,他便继续说道:“那大马士革钢,更是利害非常。 其表面有水纹状图案,恰似水面泛起的涟漪,精美绝伦。 它以印度乌兹钢为原料打造,用其制成的兵器强韧性与锋利度俱佳,在战场上定能让敌人望风披靡。 儿臣如今已将大马士革钢的制造工艺告知公输器,待云南战事结束,金陵炼铁厂便可尝试大规模炼制。 若能在此时护住特种钢资源,战后以其打造兵器装备我大明军队。 我军战力必将大幅提升,边疆也能更加安稳,我大明江山也能更加稳固。” 朱元璋若有所思,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镔铁制造工艺如此繁杂,实非易事。 若你能设法解决其中难题,为朝廷寻得简便有效的锻造之法,那便是大功一件。 至于这大马士革钢,以印度乌兹钢为原料。 从产地到我朝,路途遥远,运输艰难。 短期内恐难大规模获取,难以形成规模啊!” 朱棡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中南半岛的地图,恭敬地铺展开来。 他指着上面的素攀武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爹,儿臣多方查探得知:这素攀武里虽名义上是暹罗七十二府之一,实则已武装割据多年。 它与乌泰他尼、差纳、清迈、安纳通、阿瑜陀耶、那空帕他尼、坎查纳布里等七大地区接壤,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且其距暹罗的首府曼谷,仅有三百余里。 儿臣以为我大明可与素攀武里商议,以‘助其控制暹罗’为交换条件,换取大量乌兹钢用以冶炼兵器。” 朱元璋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沉默良久后,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与疑虑,缓缓开口说道:“老三,你曾说过,暹罗距我大明最近之处也相隔近两千里。 如此遥远的距离,派兵远征,粮草辎重运输艰难。 且劳师动众,恐非良策啊。” 朱棡微笑着解释道,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与聪慧。 “爹,国与国之间的援助,并非只有军事出兵一途。 即便素攀武里要求我大明出兵相助,也不一定要动用国内大军。 您可还记得,曹兴等人在五岛列岛经营数年,已颇具实力。 可令他们从海上出兵,支援素攀武里。 此外物资援助、低息贷款、派遣军事教官培训其军官等方式,同样能彰显我大明的诚意,助其增强实力。” 朱元璋虽然神色稍缓,但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微微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朝廷对曹兴等人在五岛列岛的发展情况了解有限。 若他们实力不足,无法与暹罗军队抗衡。 我大明不仅白白耗费资源,而且还会损兵折将,折损我大明国防力量啊。” 朱棡见时机成熟,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 “爹,若能尽快释放郑遇春,让他戴罪立功。 再加上张龙的配合,征讨云南的战事或许能很快扭转局势。 届时可从云南出兵,与曹兴等人在海上的行动相互配合。 如此一来不仅能增强作战力量,而且还能缩短后勤补给线,减少补给压力。” 朱元璋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记挂着郑遇春之事。 也罢,明日咱便下旨,准他戴罪立功。 若郑遇春能在征讨云南之战中建立功勋,便恢复他的爵位。” 朱棡心中一喜,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跪地谢恩:“谢父皇隆恩! 儿臣定当督促郑遇春,让他拼死效力,以报父皇大恩。” 见一直悬而未决的“郑遇春案”有了明确结果,朱棡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0章 咱们尽力而为,说不定还有转机 朱元璋仰靠在那精美的雕花椅背上,双眼微微眯起。 他似在假寐,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只见朱元璋缓缓抬起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那一道道皱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深刻,疲惫之色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此时朱元璋静静盯着那跳跃的烛火,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那烛火中藏着他一生的沧桑与感慨。 沉默良久,朱元璋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奈。 “老三啊,这江山社稷,重如千斤。 压得爹这把老骨头,都快喘不过气咯。 爹每日里殚精竭虑,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啊! 就拿你母后来说吧,她这一生为爹操持后宫,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没让爹操过一点心。 可如今咱妹子却卧病在床,病情反复无常。 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们,一个个都没了法子。 爹这心里,疼得慌呐!” 说罢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莫与脆弱。 朱棡心中猛地一紧,原本脸上带着的那一丝轻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他急忙向前迈了一步,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说道:“儿臣一直都记挂着母后的病情,只是前些日子云南战事吃紧。 儿臣实在是脱不开身,还望爹恕罪。 如今郑遇春之事有了结果,儿臣正想着向爹请旨去陪陪母后,尽尽儿臣的孝心。 儿臣深知母后这一生含辛茹苦,为儿臣们付出了太多,儿臣唯有以尽孝来报答母后的养育之恩。” 朱棡说罢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朱元璋。 他眼中除了对母亲病情的担忧,还隐隐透露出一丝身为藩王的担当。 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地看着朱棡,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老三,你有这份心就好。 这些年你在外面也历练得不错,爹都看在眼里。 只是这偌大的江山,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你们这些皇子们去分担。 反正你今日也没别的什么要紧事,就去坤宁宫陪陪你母后吧。” 说完朱元璋便低下头,继续处理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 那微微佝偻的背影,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操劳。 朱棡心中一阵酸楚,眼眶微微泛红。 再次恭敬地躬身行礼后,他便转身朝着坤宁宫走去。 一踏入坤宁宫,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凝重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凝滞。 昏暗的宫灯散发着微弱而朦胧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一片片模糊而黯淡的影子。 宫女们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她们的脸上满是恐惧与不安,仿佛在躲避着某种可怕的厄运。 这些人手中端着盛满汤药的碗碟,脚步踉跄。 汤汁不时溅出,洒在光洁的地面上。 太监们则弓着身子,心翼翼地在宫殿间穿梭。 他们眼神中透着紧张与忧虑,不时偷偷瞄着马皇后的寝宫,仿佛在等待着那足以令人心碎的消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汤药味,苦涩刺鼻,混合着淡淡的熏香。 那气味中仿佛夹杂着病魔的肆虐与无奈,让人闻之心情愈发沉重。 这气味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整个坤宁宫,久久不散。 戴思恭和王福两位御医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戴思恭紧紧握着手中的医书,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仿佛正与那无情的病魔进行着一场生死较量。 王福则在一旁不停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祈求上苍的庇佑。 “戴兄,咱们行医这么多年,见过多少疑难杂症。 可皇后娘娘这病……” 王福停下脚步,声音颤抖,脸上满是焦虑。 “先前你妙手回春,硬生生地将皇后娘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如今……我实在是怕啊,怕辜负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信任。” 戴思恭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满是苦涩。 “王兄,老夫又何尝不怕? 然而如今皇后娘娘这病,与之前大不相同。 先前尚有药可施,都是那些庸医胆怕事,不敢用药。 可如今老夫翻遍了医书,穷尽了所学,也找不到半点法子。 老夫学医数十载,本以为能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可面对皇后娘娘的病,却如此无能为力,我……我有何颜面去面对陛下和娘娘?” “戴兄,切莫如此自责。” 王福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戴思恭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自我安慰。 “咱们尽力而为,说不定……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转机?” 戴思恭苦笑着摇头,“如今每过一刻,皇后娘娘便多受一刻的苦。 老夫身为御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种滋味,你我心里都清楚,有多难受啊。” 朱棡听着两位御医的对话,心中一阵刺痛。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朝着马皇后的寝殿走去,心中默默祈祷着母后能够平安无事。 其实朱棡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 早在幼年时期,朱棡不慎跌落湖中。 醒来后他便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许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 那些记忆里,有着各种新奇的事物和美味的菜肴。 而此时的马皇后,已经连续七天只饮水不进食了。 执掌光禄寺的徐兴祖、马顺,与负责宫廷膳食的司礼监和尚膳监想尽了办法,也无法让马皇后吃下一点东西。 “皇后娘娘曾有懿旨,凡是粥饭菜肴,吃剩的不能扔到沟渠里。 可以给服役的下人吃,人不能吃了就喂猫喂狗,再不行就晒干喂禽鸟。 可咱们总不能天天都这么处理饭菜,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肯定要大发雷霆的!” 徐兴祖话音刚落,马顺赶紧低声提醒道:“之前皇后娘娘特意派宫女来交代,陛下正为云南战事操心,决不能让他知道娘娘的真实病情。 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让皇后娘娘多少吃点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 朱棡在不远处听了许久,他走上前脸上带着沉稳的神色,不慌不忙地说道:“父皇跟孤王说过,那三位‘厨神’身份可疑。 锦衣卫还没调查清楚之前,他们不能参与宫廷膳食。 孤王倒是有个办法:之前孤王曾在游历民间,偶然得到一些民间滋补的法子,或许能让母后身体好受些。”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1章 马皇后为春兰谋出路 话音方落朱棡便神色冷凝,眸光如电,沉声命令道:“速取纸笔来!” 侍从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将纸笔呈上。 朱棡手执狼毫,微微沉吟片刻便笔走龙蛇,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他神色端肃,口中朗声说道:“这些菜品,并非供母后直接进食。 孤王之意,是取其菁华,熬制成易于消化之流食。” 只见朱棡微微一顿,用手中毛笔点了点纸张,继续开口说道:“譬如这糯米虾球,需去其壳,取其肉。 细细剁碎后,与糯米一同熬煮成粥。 那胡椒猪肚鸡汤,经数时辰慢火熬炖。 只取上层清油与汤汁,撇净油花,再予母后服用,以滋其体。 这是详细制法,你们速传尚膳监依方准备。 孤王先去探视母后,备好后即刻送来。” 朱棡言辞笃定,目露坚毅之色。 他周身散发着自信果敢之态,仿佛一切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 马顺在一旁听着面露难色,额间微微沁出细汗。 他心中似有惊鹿乱撞,咚咚作响。 马顺深知朱棡身份尊贵无比,自己不过是从四品的光禄寺少卿。 若忤逆晋王之意,日后恐遭祸端,仕途堪忧。 可皇后娘娘病体孱弱至此,晋王这法子虽有其理,却也暗藏风险。 万一马皇后食用了这荤腥流食有恙,自己作为进言劝阻却未能奏效之人罪责难逃,定要被千夫所指。 踌躇再三,马顺终是心翼翼地嗫嚅道:“晋王殿下,皇后娘娘如今虚弱至极,元气大伤。 即便这些荤腥之物经处理,恐也难消化。 还望殿下三思啊!” 朱棡眉头微蹙,眸光闪过一丝不悦。 他周身寒意骤起,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几分。 然而转瞬之间朱棡便敛了神色,向前迈了一步,和声解释道:“马顺,孤王岂会不知母后体弱? 但母后已多日未进饮食,身体亟需滋补。 这些精心调制的流食,虽含荤腥,却营养丰沛且易于吸收。 太医们亦无良策,不妨一试。 若有任何闪失,孤王自会一力承担。 况且孤王身为皇子,受母后抚育教导之恩重如山,岂会害她? 尔等依令行事便是。” 言罢朱棡微微昂首,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散开来,笼罩着四周。 马顺闻听此言,心中仍存疑虑。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纠结。 但晋王言辞强硬,马顺哪敢再多言? 马顺只得恭敬领命,拱手作揖道:“晋王殿下所言极是,微臣谨遵吩咐。” 说罢他转身去安排尚膳监筹备食材,脚步沉重,满心无奈与忐忑。 马顺暗自祈祷马皇后食用后能平安无恙,否则自己必将大祸临头。 朱棡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缓步入了马皇后寝宫。 愈靠近内室,那断续的咳嗽声便愈发清晰。 声声如重锤,敲在朱棡的心坎上。 他心中一紧,脚步不自觉加快,几步便到了马皇后榻前。 “母后,儿臣不孝,未能早些侍奉左右。” 朱棡眼眶泛红,声音微颤,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他心中暗悔,近日忙于政务,疏忽了对马皇后的关怀。 如今见母后病容憔悴,朱棡自责之意如潮水般翻涌,难以抑制。 形容枯槁的马皇后见是朱棡,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 如寒夜中燃起的微弱烛火,给这昏暗的寝宫带来一丝生机。 她忙示意宫女搀扶自己起身,急切间牵动了病体。 顿时咳嗽不止,瘦弱的身躯止不住颤抖。 “吾儿志在四方,正值建功立业之际,莫要因我耽误了前程……咳咳……” 马皇后边咳边说,声音微弱却透着关切。 朱棡见母后如此,满脸心疼与焦急。 他忙上前轻轻拍抚其背,目光中满是关切,柔声说道:“母后,您且莫要多言,保重身体要紧。” 紧接着朱棡转身对宫女沉声道:“速取冰糖雪梨来,为母后止咳润肺。 再添几颗泡发的枸杞。 此处由我照料母后,尔等且退下。” 宫女们被他的威严震慑,纷纷福身行礼,相继转身匆匆退去。 待宫女离去,朱棡轻轻脱下外袍,如呵护稀世珍宝般轻柔地披在马皇后身上。 他口中说道:“母后,这外袍厚实。 您披上些,莫要着了凉。 母后,儿臣不日便要返回山西。 此去定当遍访名医,为母后寻来良方。 儿臣不在之时,还望母后多多保重。” 朱棡说罢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同时朱棡心中暗自发誓:纵是踏遍千山万水,也定要寻得能医好母后的法子。 马皇后微微颔首,苍白的唇边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她轻轻拍了拍朱棡的手,声若游丝却满含疼爱地说道:“吾儿有此孝心,母后便心满意足了。 你在外定要万事心,为你父皇分忧解难。 这大明江山,日后还需你们这些皇子守护。” 马皇后虽声若游丝,却透着坚定,眼中满是对朱棡的疼爱与期许。 她心中纵有万千不舍,却也深知儿子肩负的重任。 如今马皇后只能强忍着心中的苦涩,为朱棡鼓劲。 就在这时,马皇后的贴身宫女春兰,端着汤碗脚步迟疑地走进殿来。 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殿下,冰糖雪梨已炖好。” 春兰说罢眸光却不自觉朝朱棡飘去,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似有羞涩之意。 马皇后见状轻轻一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缓缓开口道:“我待这几个丫头,便如亲生女儿一般。 可自淑秀随你去了,她们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唉,我如今这副模样,也无力管束了。 春兰,你若愿意的话,便去晋王府照料允炆吧。” 朱棡心中一阵酸涩,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皱眉道:“母后,您将身边宫女都遣了出去,日后谁来侍奉您呢? 儿臣实在放心不下。” 他心中既担忧马皇后无人悉心照料,又为母后这般为宫女们着想而心疼,更明白母后此举背后的无奈与辛酸。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棡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缓缓说道:“儿啊,你也知道,娘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看着这些丫头,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如今娘也没什么能为她们做的了,就想着在还有口气的时候,能给这些宫女找个好归宿。” 朱棡听着马皇后的话,心中一阵触动,默默点了点头。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2章 若有胆敢擅闯后宫者,格杀勿论! 马皇后接过宫女春兰递来的汤碗。 这汤碗可不简单,乃是御用的精细白瓷所制,温润细腻。 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马皇后勉强饮了两口汤汁,她微微喘息着。 随即马皇后缓缓开口说道:“我曾听闻前朝有些宫女,在宫中历经诸多魔难,对这尘世已经心灰意冷。 离宫之后,她们便选择遁入空门。 在尼庵之中伴着青灯古佛,每日诵经礼佛,以此度过残生。 就说那北平府周遭,便有几座尼庵,收留了不少出宫的宫女。 唉! 还有些宫女离宫后无依无靠,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也没攒下多少积蓄。 最终她们只能流落街头,甚至沦为乞丐。 在贫病交加之中,苦苦捱着岁月。 更有极少数宫女,迫于生计或是其他缘由,无奈堕入青楼,以卖笑为生。 不过这种情况,终究还是少数,大多是那些宫女们走投无路时的无奈之举啊。” 说到此处马皇后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待我日后撒手人寰,就以如今这后宫的局势,这些丫头们恐怕难以继续留在宫中了。 倒不如趁我还在人世,为她们寻个好去处,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马皇后心里清楚,在这明朝的宫廷之中,宫女们的命运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自大明建国以来,宫廷制度逐步完善。 宫女们一入宫,便会被编入不同的机构,各司其职。 那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等六局,掌管着宫女们的日常事务和升迁奖惩。 可一旦年老色衰,或是不心犯了错。 等待她们的,可能就是被逐出宫的悲惨结局。 此时朱棡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语气凝重的说道:“母后思虑深远,儿臣已然明白。 只是儿臣实在是忧心,母后身边若无人侍奉,这可如何是好? 还望母后再仔细斟酌斟酌。” 朱棡自在马皇后身边长大,深知母后的善良与不易。 对马皇后的这个决定,他虽心中尊重,可说到底还是心里存着顾虑。 马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 “无需再斟酌了,这是为娘的心意,你就依了吧。 我这一生,见过太多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实在不想让这些丫头们再重蹈覆辙。 如今这后宫之中,嫔妃们为了争宠,手段层出不穷,那皇后之位更是人人觊觎。 这些丫头们单纯善良,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啊?” 朱棡有些无奈,只得再次点头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旨意。” 同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好好安置这些宫女,绝不能辜负了母后的嘱托。 春兰在一旁听罢,早已泪如雨下。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盈满了眼眶,哭着说道:“娘娘一生积德行善,又有宫中御医全力诊治,定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奴婢哪里也不去,就愿意留在坤宁宫,一辈子侍奉娘娘!” 马皇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生死有命,人生在世,谁又能逃过生、老、病、死呢? 我这一生,打过仗,吃过苦,也享过福。 唯一的憾事,便是未能与陛下白头偕老。 春兰啊,在我身边的丫头中,你最为伶俐,善于察言观色。 可如今这后宫之中,皇后之争暗流涌动。 你若留下,恐怕会生出祸端。 老三虽妻妾众多,或许难给你名分,但保你周全还是可以的。” 马皇后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仿佛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此时的马皇后,心中满是对宫女们的牵挂。 她只想着在自己还能做主的时候,为这些人谋个安稳的前程。 即便心中有万千的不舍,马皇后也只能狠下心来。 朱棡见状连忙点头,目光坚定的说道:“母后但请宽心,儿臣定会像对待淑秀那般,让春兰在王府中自在生活。 即便日后远渡重洋去海外就蕃,也定将春兰带在身边,断不会留她一人在大明。” 就在这时,寝宫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听那声音,似乎有人想要强行闯入。 嘈杂的叫嚷声和侍卫们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距离也越来越近。 马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她手扶额头,面露痛苦之色。 此时马皇后既担心这变故会影响到朱棡,又害怕自己的病情因为这一刺激而加重,从而拖累了儿子。 朱棡的脸色骤变,眼中寒芒闪过。 他转身朝殿外怒喝道:“速传御医! 再将外面那些人拦下,若有胆敢擅闯者,格杀勿论!” 朱棡的心中如今怒火熊熊燃烧,既担忧着马皇后的病情,又对这不知死活的闯宫者愤恨不已,恨不得立刻将其严惩。 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按照明朝宫廷的规矩,擅闯后宫者,那可是犯下了大罪。 此时侍卫们手持长枪,如临大敌般将寝宫团团围住。 外面的争吵声愈发激烈,还伴随着桌椅翻倒的声音,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坤宁宫作为皇后的正宫居所,守卫一向森严。 今日竟有人敢如此放肆,实在是胆大妄为! 不多时,戴思恭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赶了进来。 只见他身着太医院院使的官服,虽然有些凌乱,但仍不失庄重。 太医院作为明朝宫廷的医疗机构,汇聚了天下的名医,而戴思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出身医学世家,自幼饱读医书。 医术精湛,深得宫廷上下的敬重。 戴思恭深知马皇后对于陛下、对于大明的重要性,此刻他的心中既紧张又自责,恨自己不能立刻药到病除,让马皇后恢复健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即戴思恭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搭在马皇后的手腕上。 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指。 仿佛要从马皇后的脉搏中,探寻出生命的奥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戴思恭沉稳的心跳声。 坤宁宫的寝殿外,侍卫们与闯入者的对峙还在继续,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片刻之后,戴思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3章 擅闯坤宁宫者咬舌自尽,后宫风云再起 戴思恭缓缓收回搭在马皇后腕间的手,那饱经岁月的脸上,皱纹深刻如沟壑纵横。 他的面色瞬间如死灰一般,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沁出了汗珠。 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戴思恭的眼神黯淡无光,绝望与无助如潮水般在其中翻涌,声音也止不住颤抖。 “皇后娘娘的脉象虚弱且紊乱,如今最忌忧思过度,更不可受丝毫的刺激啊!” 此言一出,寝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气氛宛若凝结成冰。 朱棡的身子猛地一颤,好似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 他眼神中虽闪过强烈的慌乱与恐惧,但身为王府之主的威严以及对母亲深深的担忧,让他迅速镇定下来。 然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终究出卖了朱棡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不安。 戴思恭缓缓转过身,脚步虚浮。 仿佛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走到桌前,右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 好不容易握住毛笔,却险些让笔掉落在地。 太医院开药方的规矩,此刻在戴思恭的心中,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蘸墨之时,墨汁溅出一大片洒落在桌面上,他却浑然不觉。 深吸几口气,戴思恭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他的双手依旧不听使唤,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快速写下安神助眠的药方。 那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每一笔都仿佛是戴思恭的内心焦虑与自责的宣泄。 写完药方,戴思恭转过身。 他的双腿发软,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戴思恭的目光惊恐,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愧疚。 他看向朱棡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带着一丝梗咽。 “殿下,日后言行务必慎之又慎,三思而后行。 否则皇后娘娘的病情加重,我等做臣子的,只怕万死难辞其咎啊!” 戴思恭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在寝殿内回荡。 他深知自己身为御医的责任重大,此刻内心充满了对自己医术的怀疑,以及对马皇后病情的无力感。 然而戴思恭依然强撑着,想要为马皇后尽最后一丝努力。 朱棡神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决绝。 他咬牙切齿道:“戴御医,你定要全力治好母后。 无论需何种药材,孤王定当想尽办法寻来! 若有差池,拿你是问!” 此时朱棡的眼神中既有对母后康复的极度渴望,又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和威胁。 可在那威严的表象下,实际上却藏着一个儿子对母亲深深的爱,以及恐惧失去大明中流砥柱的慌乱。 戴思恭长叹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满脸都是无奈与愧疚。 此时戴思恭的背脊微微弯曲,却依然透着一股作为医者的坚韧。 “老夫行医数十载,自认为医术尚可。 未能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是老夫无能。 唯有拼尽全力,为皇后娘娘延续寿命。 可人力终有尽头,还望殿下体谅。” 马皇后微微闭眼,似在积蓄力气,好半晌才勉强睁开。 她眼中光芒虽然微弱,却依然透着温柔与慈爱。 马皇后看着朱棡,仿佛想要把儿子的模样刻进心里,随后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 “戴御医不必自责,生老病死,乃是天命。 若我的病已回天乏术,往后便无需再白费心力。 另外太医院所有关于本宫的医案都要对外保密,便是陛下问起,也不可如实相告。 若实在瞒不住,就说我只是偶感风寒,切不可让陛下为我分神。 他肩上扛着大明的江山,不能因我而分心。” 马皇后此时的眼神中透着疲惫,却又满是对朱元璋的深情与牵挂,更有对儿子朱棡的不舍与担忧。 就在这时,寝宫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和人们的喊杀声。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朱棡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凌厉如鹰,手闪电般按在腰间佩剑上。 他大喝一声,“来人,护驾!何人敢闯宫?” 朱棡的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同时他下意识迅速挡在马皇后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准备随时扑击的猎豹。 寝殿内的侍卫们也立刻如临大敌,纷纷抽出兵器,将马皇后的床榻团团围住。 朱棡刚要冲出去,就听外面侍卫喊道:“殿下,有刺客!卑职等已将闯宫者制服!” 朱棡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但眼神中仍透着警惕。 他大声问道:“可有伤亡?刺客是何身份?” 可外面却迟迟没有回应,这诡异的沉默让朱棡心里再次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细汗。 朱棡刚要再次开口询问,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转而开口说道:“母后,儿臣听闻您多日未曾用膳。 前些日子偶然想起您从前爱吃的几样东西,就想着让尚膳监做些流食,说不定您能有胃口。 儿臣还特地交代了,加了些特别的调味,想着能合您口味呢。 您多少吃一点,不然父皇那么细心,看您一直不进食,肯定会担心的。 春兰,你去看看,徐兴祖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观察着马皇后的反应。 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同时耳朵还留意着寝殿外的动静,双手不自觉握紧又松开。 已经被发落至晋王府的春兰,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是,殿下。” 随即春兰迅速调整状态,脚步慌乱地快步走了出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寝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春兰带着几个尚膳监的太监,神色匆匆地提着食盒进来。 可她的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恐惧,似乎在寝宫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朱棡眉头一皱,厉声问道:“春兰,你这是什么神色? 外面到底出了何事? 快快如实说来!” 春兰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殿下,外面……外面那刺客被制服后,竟咬舌自尽了。 侍卫们正在查验他的身份,尚无结果。”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4章 腰牌是锦衣卫身份象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朱棡脸色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冷哼道:“一群废物! 连一个刺客的身份都查不出来,要你们何用? 密切盯着,有任何消息即刻来报。 若再有所差池,休怪孤王不客气!” 朱棡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春兰吓得身子一颤,战战兢兢的应了声“是”,随即脚步匆匆地走到马皇后榻前。 尚膳监所制膳食,皆是珍馐美味。 食盒刚一打开,浓郁的香气便如游丝般在寝殿内弥漫开来,勾人食欲。 马皇后闻着这味道,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感动,眼中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她轻声吩咐道:“春兰,快,每样都给本宫盛一点。 棡儿的心意,我这个做娘的,可不能辜负了。” 春兰取来瓷碗盛食物,忍不住开口说道:“娘娘,您瞧这瓷碗,可是去年新成立的景德镇官窑瓷画院所制。 听说那里的工匠们个个手艺精湛,烧出来的器物件件精美。 这瓷碗的质地细腻,花纹也是精巧别致,在市面上可是难得一见呢。” 马皇后微微点头,伸出有些颤抖的手。 她只是尝了一口,便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这味道,好像加了些特别的东西。 棡儿,你这到底是弄了什么花样,竟能让这膳食的味道如此特别?” 朱棡笑着凑近床榻,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亲昵。 “看到母后味觉依然敏锐,儿臣就放心了。 实际上儿臣只是让人加了点鲍汁。 这鲍汁乃是精选上等鲍鱼熬制而成,不仅能提鲜,而且还能开胃。 儿臣想着宫里饮食清淡,怕您没胃口才准备的。 原本还担心母后不喜欢,想不到您一下就尝出来了。” 马皇后微微颔首,轻轻握住朱棡的手。 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朱棡心中一暖。 “棡儿,你总是这么贴心。 只是如今大明虽已建国多年,但还有不少百姓连饭都吃不饱。 况且云南战事未平,咱们宫里还是要尽量节俭才是。 这珍馐美味虽好,但切不可奢糜浪费。” 朱棡忙握紧马皇后的手,神色认真道:“儿臣明白,也是想着母后身体不好,才想让您吃点合口味的。 以后会注意的。 对了,母后。 儿臣正想和您说说云南那边的事情,爹已经允许郑遇春戴罪立功了,儿臣觉得他肯定能扭转局势。 他曾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对兵法也颇有研究,此次定能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同时儿臣也会在山西加强军备,为父皇分忧,保我大明疆土安稳。” 马皇后轻叹一声,拍了拍朱棡的手,眼神满是忧虑与期望。 “为娘知道你有雄心壮志,也有担当。 这行军打仗,不仅仅靠武力,更要懂得体恤将士,收揽人心。 当年你爹能打下这江山,‘淮西二十四将’功不可没。 像早年被陈友谅杀害的东丘郡侯花云,那是忠勇无双。 还有泗国公耿再成、长兴侯耿炳文之父耿君用等,他们都曾为大明的基业出生入死,浴血奋战。 可惜这几年,‘淮西二十四将’里不少人都相继亡故了。 如今爹重新启用郑遇春,也是希望能重振士气。 你去山西整顿军备,也要多向这些老将们学习,知道吗? 要明白‘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的道理。” 朱棡眼眶微红,用力点头。 “母后放心,儿臣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儿臣一定会好好努力,为父皇分忧,也盼着母后能早日康复。 儿臣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大明和儿臣真的都不能没有母后,父皇那边更是离不开您啊!” 话说到最后,朱棡的声音都已经有些哽咽了。 马皇后看着朱棡,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 她抬起手想要抚摸朱棡的脸,可手抬到一半,又无力地放下。 “傻孩子,别担心。 你好好的,为娘就放心了。 只要你能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所作为,为大明江山社稷出力,为娘便心满意足了。” 与此同时朱棡心里还在想着寝宫外那诡异的安静,以及春兰那惊恐的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马皇后能够平安无事。 为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朱棡在坤宁宫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前往侍卫值班房查探情况。 此时金吾侍卫亲军都护府的从二品都护,是由许久未曾露面的燕王朱棣兼任。 朱棣此前参与过锦衣卫事务,颇有经验。 朱标考虑到如今锦衣卫权势渐大,为制衡其势力,也为了给日后自己继承皇位铺平道路。 于是他便在去年以“监国太子”身份,恢复了早就被朱元璋裁撤的金吾侍卫亲军都护府,并任命朱棣为从二品都护。 可朱棣没想到自己刚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发生了“刺客擅闯坤宁宫事件”。 如果不是当时有三哥朱棡在场果断处置,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朱棣此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与自责。 “一群废物! 连个后宫都守不好,我朱棣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这坤宁宫乃是母后所居之地,守卫竟然如此松懈。 若是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紧接着朱棣突然停下脚步,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刺客被制服后,咬舌自尽了? 那就查是谁把他推荐入宫的,还有锦衣卫的腰牌,此人是从何处获得的? 这腰牌乃是锦衣卫身份的象征,绝不能轻易落入他人之手,一定要给本王彻查到底! 把背后的主谋揪出来!” 洪武十五年的朱棣刚满22岁,远没有后来明成祖那样的沉稳内敛。 况且在马皇后病重期间,后宫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负责守卫宫禁的金吾侍卫亲军都护府,本来就难辞其咎。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揪出隐藏在暗中的主谋,无论是父皇还是大哥那里,朱棣都很难交代过去。 就在跪在地上的正六品亲军都护府经历赵虎,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朱棡已经迈步走进了侍卫值班房。 他看着朱棣,语重心长的说道:“四弟,情绪稳定是我们身为藩王最重要的品格之一。 既然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追究责任只能做到亡羊补牢。 想要彻底杜绝隐患,就揪出隐藏在暗中的幕后黑手才行! 切不可因一时的愤怒而乱了分寸,影响了查案的进度。”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5章 给朱允炆找个可靠之人做护卫 洪武十五年初,皇宫之内,气氛如铅云般凝重。 马皇后卧病在床,病容憔悴,药石罔效。 朱元璋于榻前徘徊,忧心如焚。 每一步都似踏在朝臣们的心上,朝中局势也随之变得波谲云诡。 各地藩王纷纷遣使入京,表以关切之情。 可那潜藏于暗处的心思,却如暗夜中的暗流,涌动不息。 燕王朱棣听闻刺客竟在这紧要关头闯入皇宫,意图谋害马皇后。 他顿时怒发冲冠,双眼圆睁。 那眼中似有烈火在熊熊燃烧,额头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蛇。 在大明朝的宫庭规制中,皇后母仪天下,统御六宫。 既是皇室尊严的象征,亦是朝廷秩序的基石。 刺客此举,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是对整个皇室和朝廷的公然挑衅。 朱棣深知若不迅速查明真相,平息事端,皇宫内外必将人心惶惶。 局势恐将如脱缰之马,彻底失控。 就在朱棣怒火中烧时,晋王朱棡踏入侍卫值班房中。 他见朱棣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轻声劝慰道:“四弟,事已至此,着急也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是要冷静下来,想办法揪出幕后黑手。” 朱棣听到朱棡的劝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心中的怒火虽稍有平息。 但那焦虑却如藤蔓般缠绕着朱棣,难以消散。 “三哥,我何尝不知。 只是此事太过蹊跷,这刺客胆子也太大了。 竟敢在皇宫大内动手,简直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对方偏偏在母后病重时行刺,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如今后宫之中,各方势力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保不准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搅乱局势浑水摸鱼。” 朱棣言辞激烈,拳头紧握,关节泛白。 朱棡见状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赵虎身上。 赵虎身为亲军都护府经历,本应是皇宫守卫的中坚力量,可此时却显得局促不安。 在明朝的亲军体系中,亲军都护府肩负着皇宫的重要警卫职责。 赵虎在此次刺客事件中,却表现得差强人意。 这个赵虎,与已故隐龙卫副指挥使同名同姓,却无半分那般的英勇气概。 平日里在下属面前,他总是唯唯诺诺,毫无威严可言,决断力更是匮乏。 此次刺客来袭,赵虎惊慌失措。 他犹如惊弓之鸟,只知大声呼喊,全然没了平日里佯装的沉稳。 朱棡看着赵虎,心中暗自摇头,深知此人难堪大任。 他不禁想起大哥朱标托付给自己的庶长子朱允炆,那孩子生得眉清目秀,聪慧过人。 只是自幼丧母,身世着实可怜。 如今宫中局势变幻莫测,暗流涌动,允炆身边着实需要一个可靠的护卫。 而赵虎在亲军都护府任职,对宫中的情况较为熟悉。 若能加以调教,或许能成为朱允炆的得力帮手。 想到此处,朱棡开口说道:“四弟,前些日子大哥将他的庶长子允炆托付于晋王府,让我代为照顾。 虽说允炆的母亲吕氏犯下大罪,但允炆毕竟流淌着太子的血脉。 如今宫中局势复杂,暗流涌动,允炆身边正缺一个信得过的护卫。 我看赵虎对宫中事务还算熟悉,虽然此次表现不佳,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我本想在宫中寻觅一位经验丰富的武官,来保护允炆的周全,可一时之间竟无合适人选。 四弟,你看能否将赵虎借我一用? 另外我近日听闻一些风声,说是宫中有人对允炆的存在颇为忌惮,这孩子的处境愈发危险了。” 朱棣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之情。 赵虎虽能力平平,但跟随自己也有些时日,平日里也帮着处理了一些琐碎事务,多少有了些默契。 在这宫廷的权力漩涡中,朱棣可用之人本就不多。 赵虎虽能力有限,但胜在听话。 如今让他离开,日后难免会有些不便。 然而朱棣又想起赵虎在刺客事件中的狼狈模样,心中失望之意顿生。 再看朱棡那诚恳的眼神,想到三哥平日里对自己的关照,以及大哥的嘱托,他深知朱棡肩负着照顾允炆的重任。 若此时不答应朱棡的请求,实在是有违兄弟情谊。 朱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内心天人交战。 他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此时朱棣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舍,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 良久他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三哥既然开口,弟自当应允。 赵虎,从今日起你便听从三哥的安排,好好保护允炆。 若有闪失,定不轻饶!” 赵虎闻言连忙跪地磕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 他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若能在晋王府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飞黄腾达。 “卑职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保护好世子!” 朱棡目光如炬,直视着赵虎,神色严肃地说道:“赵虎,你在亲军都护府也有些年头了。 可此次刺客事件,你应对失当。 念在你并无大错,孤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日后你便去晋王府,好好保护允炆。 若你能恪尽职守,孤王定不会亏待你。 但若是允炆有丝毫闪失,休怪孤王无情! 至于那传言,目前尚无确凿证据。 但涉及的势力不,我们需谨慎行事。 如今皇宫内锦衣卫等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相互倾轧,我们必须心提防。” 说罢朱棡又转头看向朱棣,神情郑重地说道:“四弟,刺客之事关乎母后安危,也关乎我大明皇室的尊严。 你我兄弟二人,当齐心协力,尽快查明真相。 我已派人去追查刺客入宫的路径,想必不久便会有消息传来。 我总觉得这刺客的背后,定有朝中大臣与后宫嫔妃勾结。 他们妄图借此削弱皇室力量,以谋取更大的利益。” 朱棣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他沉声说道:“三哥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 想不到这后宫之中,竟有如此疏漏,实在令人心惊。 若不揪出幕后黑手,我朱棣誓不罢休!” 说罢朱棣握紧了拳头,仿佛要将那幕后黑手捏碎。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6章 线索多而杂乱,朱棣化身侦探抽丝剥茧(上) 那名侍卫神色慌张,脚步匆匆的靠近。 他左右紧张地瞥了瞥,确定周围无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禀报道:“两位殿下,不好了! 刚刚在坤宁宫附近那处如幽灵般隐蔽的水阁中,竟发现了一些诡异的痕迹,似是有人匆忙逃窜时留下的鬼魅印记。 另外听其他侍卫私下里风传:近日这宫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阴云笼罩,时常能瞥见一些形迹鬼祟的人如暗夜中的影子般出没,可偏生抓不到一丝一毫的把柄。” 朱棡下意识握紧了腰间那温润的玉佩,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他和朱棣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担忧,那是对马皇后安危的深深牵挂。 朱棡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玉佩,似在寻求一丝镇定。 而朱棣则轻轻拍了拍朱棡的肩膀,手掌宽厚而温暖,无声传递着安慰与支持。 只见朱棡眉头如拧紧的麻花般紧皱,眼神锐利似鹰隼,冷冷地盯着前方。 他猛地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宛如闷雷炸响,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颤了几颤。 紧接着朱棡面色凝重,咬了咬牙开口说道:“看来这宫中的局势,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潭,远比我们想象得要诡谲复杂。 在这皇宫的每一寸土地上,每一处看似平静的角落,都可能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暗流。 咱们必须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心翼翼地行事,绝不能让那幕后黑手嗅到我们的一丝踪迹。 走,去看看! 说不定这便是撕开那幕后黑手神秘面纱的关键缺口!” 朱棣毫不犹豫地紧跟在朱棡身后,他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微微侧头安慰道:“三哥,你别太着急。 母后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只要我们兄弟二人联手,定能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让他无所遁形。” 朱棡微微点头,神情感激地看了朱棣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有四弟在,我心里也塌实些,但愿母后真能平安无事。” 两人来到那处隐蔽水阁之后,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里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甚至就连空气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水阁的地面上,静静躺着一些淡蓝色的粉末,宛如夜空中洒落的神秘星辰。 那些粉末散发着如同古老药草典籍中记载的那般药草香气,淡淡的气息若有若无,似能勾人魂魄。 朱棡蹲下身子,那动作如同一只潜伏的黑豹,轻盈而敏捷。 他心翼翼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鼻翼微微动了动。 随即朱棡微微眯起眼睛,眉头拧成了一个紧紧的死结,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紧接着朱棡嘴里声嘟囔着:“这味道似曾相识,却又如同梦境中的幻影,一时想不起来。 奇怪,到底是在哪里闻过呢?” 朱棡在水阁中来回踱步了几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谜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睛一亮,仿佛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我记得之前在宫中的一次药材查验中,似乎闻到过类似的气味,但当时并未在意。 难道这里面如同隐藏在迷雾中的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吗? 这宫中的药材管理,如同铜墙铁壁般十分严格,能流入的药物都有详细记录。 倘若能查出粉末的来源,或许就能找到那打开真相之门的关键线索。” 朱棣也凑过来仔细观察着,他的目光先是在地面的粉末上停留许久。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随后慢慢移到窗棂上那道如同狰狞伤口般的划痕。 此时朱棣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思索,他在窗棂前伫立片刻,微微歪着头开口说道:“三哥,你看这水阁位置如此隐蔽。 若只是普通的打斗,不太可能选择在此处。 另外周围的物品摆放,看起来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只有这道划痕格外突兀。” 他用手轻轻沿着划痕的方向比划着,手指在粗糙的窗棂上摩挲。 “这划痕的方向并非杂乱无章,更像是有规律地刻画而成。 再结合这水阁的隐秘性,很有可能是刺客或者其同党在完成某些事情后,为了给其他人传递信息而留下的标记。 毕竟在这宫中,想要明目张胆地传递消息很容易被发现,这种隐秘的方式更为保险。” 说着朱棣又用力按了按那划痕,仿佛想从里面挤出那隐藏已久的秘密线索,眉头微微皱起。 朱棡听着朱棣的分析,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赏。 他嘴角微微上扬,“四弟,还是你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有你和我一起查案,我心里踏实多了。 若是单凭我一人,怕是要错过这许多关键之处。” 朱棣笑着回应道:“三哥说的哪里话,咱们兄弟本就该相互扶持,共同为母后分忧。 如今这宫中局势不明,我们更要齐心协力,不能让那些宵之徒得逞。” 就在这时,侍卫又在水阁那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巧的银质香囊。 上面虽然刻着精美的花纹,如同古老传说中的神秘图案却没有任何标识。 仿佛是来自神秘世界的信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的银光。 朱棡一把抓起香囊,如同抓住命运的线索,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用力摇晃了几下,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神秘世界的低语。 叮叮当当,似有珠子滚动。 “这香囊做工精细,不像是寻常之物。 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难道与那刺客的身份或幕后主使,有着如同蛛丝马迹般的关联? 我曾听闻江湖中有一些神秘组织,会用特殊的信物来传递信息,这香囊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皇宫中出入的物品都有严格登记,如此精美的香囊却没有记录,背后定有如同深渊般的隐情。” 朱棡满脸疑惑地嘀咕着,随即露出思索的神情。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香囊,仿佛要把它看穿。 朱棡还不时把香囊举到眼前,对着光查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寻,仿佛那光能够照亮香囊中的秘密。 朱棣也凑过来仔细端详着香囊,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香囊上的花纹,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 “三哥,不管这香囊里藏着什么秘密,我们一起把它弄清楚。 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也会和三哥一起面对。 大不了咱们把这宫中查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揪不出那幕后黑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7章 线索多而杂乱,朱棣化身侦探抽丝剥茧(下) 兄弟两人怀揣着这些新发现的线索,神色凝重地返回侍卫值班房。 一路上二人皆是眉头深锁,心中反复琢磨着那些线索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连。 朱棡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隐隐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狠劲。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看似零散破碎的线索,背后必然隐匿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大阴谋。 朱棡不时握紧拳头,而后又缓缓松开。 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那动作仿佛是在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怒火。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焦虑与愤怒,恰似一头被激怒的猎豹蛰伏着,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朱棣瞥见朱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微微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 “三哥。” 朱棣轻声开口,语气沉稳而笃定。 “那刺客竟能在这守卫森严的宫中如此隐秘之地留下蛛丝马迹,背后定有内鬼暗中接应。 就说这淡蓝色的粉末吧,依我看或许是某种极为特殊的药物,又或者是他们传递信息的独特标记。 还有那香囊里的物件,极有可能就是解开这谜团的关键线索。 咱们不妨从宫中药库和银器工匠入手展开调查。 另外那些平日里形迹可疑之人,也很可能就是刺客的同党或是他们安插的眼线,得尽快派人严密监视。 再者宫中人员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有丝毫遗漏,说不定哪一个人就与这背后的真相息息相关。” 说话间朱棣双手习惯性地交迭在胸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朱棡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眯起了眼睛 他沉声说道:“四弟,你分析得甚是在理。 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隐龙卫曾收到一封匿名消息,其中隐约暗示宫中侍卫队伍里藏有猫腻。 只是当时苦于证据不足,才没有深入追查。 如今结合眼下这档子事,那刺客能够顺利接近坤宁宫,甚至在这隐蔽的水阁留下线索,必定有熟知宫中布局和侍卫巡逻规律的人从中协助。 而负责监视侍卫的锦衣卫密探,平日里行动自由,显然有大把的机会了解到这些关键信息。”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这谜团的关键之处,举手投足间尽显果断与自信。 朱棣听闻此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瞪大了双眼,怒色瞬间涌上脸庞。 同时朱棣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暴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疑惑。 “三哥,你的意思是说,这锦衣卫密探里竟然有内奸? 这些人可都是大哥亲自精心挑选的,平日里看上去忠心耿耿,毫无破绽。 若真有内奸潜藏其中,那他的城府之深,实在是令人胆寒。 可此人这般处心积虑,目的究竟何在? 仅仅是为了谋害母后,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图谋? 这宫廷之中,人心叵测,当真是不能轻信任何人啊!” 说罢朱棣重重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下巴上,脸上写满了烦躁与无奈。 朱棡走上前去,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他微微扬起下颌,眼神坚定而温和地安慰道:“四弟,我知晓这消息让你难以接受。 可目前种种线索皆指向此处,由不得我们不信。 你我兄弟二人务必保持冷静,继续寻找确凿的证据。 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我们兄弟二人携手并肩,定能共度难关。 你想这宫中戒备森严,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岗位,行动多有受限。 除了锦衣卫之外,其他侍卫想要随意走动,绝非易事。 况且我此前曾翻阅过不少医书典籍,还与太医院的几位资深御医深入探讨过。 一般来说,咬舌自尽若要致人死命,除非在短时间内大量出血且无法及时止血。 然而人的口腔内血管具有一定的收缩性,舌头的肌肉组织也会本能地做出反应。 正常情况下,根本难以在短时间内达到致命的出血量。 再结合当时的情形,那刺客咬舌之后,很快便没了气息。 可现场却并无大量出血的迹象,这显然与咬舌自尽致死的常理相悖。 因此我大胆推测,那名刺客极有可能是被人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猜测,咱们还需找到更多铁证,否则难以将那内奸绳之以法。 另外这内奸在宫中潜伏已久,说不定早已渗透到了关键位置,我们行事务必心谨慎。” 朱棣微微皱眉,低头沉思了好一会。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重新透露出一丝坚定。 “三哥所言极是。 只是这宫中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我们行事需更加谨慎微。 依我之见不妨先从药库和银器工匠查起,暗中展开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在监视那些形迹可疑之人时,也要注意隐藏我们的意图,以免被对方察觉。”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那节奏沉稳而有规律,显示出他的谨慎与细心。 朱棡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四弟放心,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只要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定能平息宫中的暗流涌动,还母后一个安宁清净。” 就在他们准备付诸行动之时,突然听到值班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朱棡和朱棣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刀。 两人眼神警惕,缓缓走到门口。 只见几名侍卫正押着一个神色慌张、战战兢兢的太监走了过来,那太监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啊,大人! 人真的是什么都没做,求大人明察啊!” 一名侍卫见到朱棡和朱棣,连忙单膝跪地行礼道:“启禀两位殿下,我等在附近巡逻时发现这个太监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 于是便将他带了过来,听候两位殿下发落。” 朱棡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太监,眼神冰冷如霜,冷声质问道:“你为何在此处鬼鬼祟祟? 若是不想吃苦头,就赶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孤王无情!” 那太监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殿下饶命啊! 人只是奉了……奉了一个神秘人的命令,来此处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人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啊,求殿下开恩!”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8章 朱棡、朱棣在坤宁宫遇刺,朱元璋龙颜大怒 这几日坤宁宫内的气氛如阴霾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马皇后近来心神不宁,似有阴云笼罩心头。 每至深夜噩梦便如鬼魅般缠上她,常常令其从梦中惊醒,额间冷汗淋漓。 甚至有人发现马皇后时常喃喃自语,像是在与那无形的厄运对话,又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不祥之事。 朱棣和朱棡得知母后如此,心中忧虑如焚。 两人常常放下手中事务,匆匆赶来坤宁宫探视。 明面上是为了尽孝心,暗地里则在悄然调查宫中是否有异常动向。 这日,朱棣正向马皇后身边的一名太监,低声询问着她的饮食起居。 那太监眼神闪烁,言辞间尽是躲闪,似有难言之隐。 朱棡本就心思敏锐,这细微的异常瞬间如同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此时朱棡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只见他几步上前,那动作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如鹰爪般的大手猛地揪住那名太监的衣领。 紧接着朱棡猛地发力,竟将那名太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如同拎起一只无助的鸡崽。 他双目圆睁,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厉声喝道:“快说,那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让你查看什么? 若是有半句虚言,孤王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太监被吓得面如土色,双腿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他的牙齿也不住地打战,嘴唇哆哆唆嗦。 支支吾吾了半天,嘴里却只吐出些不成句的呜咽。 原来在朱棣的帮助下,朱棡最近几日便已查探到宫中有一些风言风语。 说是有神秘人在暗中窥探后宫动静,还与一些低等太监宫女有过接触。 朱棡虽有所耳闻,但苦于并未掌握确凿证据。 今日这名太监的异常举动,让他觉得或许能从此人身上撕开一道口子,找到那神秘人的线索。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角落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衣袂摩擦声。 几个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出,他们身形矫健,如同山林间的黑豹。 手中利刃更是寒光闪烁,毫不犹豫地朝着朱棡和朱棣等人扑来。 朱棡眼神一凛,大喝一声:“都给我听好了,务必保护好燕王,全力拿下这些刺客!” 说罢他将腰间佩刀猛地抽出,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伴随着虎虎生风的气势,朱棡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离朱棣最近的一名刺客迎了上去。 那刺客也不示弱,手中匕首灵活地刺向朱棡的要害。 只见朱棡侧身一闪,刀刃与匕首擦出火花,火星四溅。 随即他顺势一个横劈,那名刺客急忙举臂格挡,手臂上顿时被划出一道血口。 鲜血汩汩流出,洇红了他的衣袖。 侍卫们此时也纷纷抽出武器,迅速结成防御阵型,与刺客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寝殿内都弥漫着紧张而血腥的气息。 一名侍卫被刺客的利刃划伤了手臂,鲜血浸湿了衣袖。 可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与刺客对抗。 另一名刺客瞅准时机,朝着朱棡背后突袭而来。 朱棡察觉背后风声,他猛地转身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正中刺客胸口。 那名刺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朱棡和朱棣配合默契。 朱棣眼神锐利,犹如夜空中的鹰隼。 他手中的长剑灵活舞动,时而刺向刺客的咽喉,时而挑向对方的手腕。 每一招都精准而狠辣,尽显其在战场上的英勇与果敢。 朱棡则挥舞着佩刀,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将靠近朱棣的刺客一一挡下。 同时他的眼神不时瞥向那被吓得瘫软在地的太监,想要抓住机会,将这关键人物控制住。 然而这些刺客似乎训练有素,他们配合默契,拼死抵抗。 他们的招式诡异多变,每一次攻击都让人防不胜防。 一名刺客瞅准朱棡的空隙,飞身上前,匕首直刺朱棡腹部。 朱棡来不及躲避,只能用刀身硬挡。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几步,手臂也微微发麻。 在一旁配合作战的朱棣咬了咬牙,心中暗道:“这些刺客不简单!” 寝宫内的局势,也在朱棡被刺客偷袭之后,变得异常紧张。 双方僵持不下,一时之间胜负难料。 与此同时,坤宁宫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很快便传到朱元璋和太子朱标的耳中。 听闻竟然有刺客胆敢谋害马皇后,朱元璋顿时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一挥,将桌上摆放的景德镇官窑瓷器扫落在地。 那精美的瓷器瞬间破碎,清脆刺耳的声音仿佛也在诉说着朱元璋心中的愤怒。 “查!给我彻查到底! 我倒要看看,这后宫之中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朱元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房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严与愤怒。 朱标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心翼翼地说道:“爹,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大张旗鼓的公开调查。 否则朝堂之上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人心惶惶。 还望爹三思而后行。”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老三马上就要前往山西大同就藩了,要不然这调查之事交给他,爹最是放心了。” 朱标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 朱元璋一眼便看穿了儿子的心思,他缓缓开口说道:“标儿,你乃是大明未来的皇帝。 日后说话做事都要当断则断,不可优柔寡断。 爹绝不会因为你言语上的些许不当而迁怒于你,你但说无妨。” 朱标咬了咬牙,随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山西军马案’看似只是地方上的一起军马管理案件,实则不然。 山西作为北方重要的军马养殖和供应地,其军马的数量和质量直接关系到各地的军事部署。 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查清‘山西军马案’背后的阴谋。 如今云南战事迟迟未平,战马供应有隐患,会影响到前线战斗力。” 朱元璋点头说道:“标儿,你言之有理,这也正是爹所担心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599章 咱何时说过胡惟庸不该死,这样的混账话了? 朱标于御书房内微微驻足,他剑眉轻蹙。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如麻线般缠绕。 可谓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云南前线烽火连天,那熊熊燃烧的战火恰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朱标的心间,令他每喘一口气都带着几分沉重。 不仅如此对战马的急切需求,以及那令人闻之生怒的“山西军马案”,所滋生出的重重隐患更是如芒在背。 让朱标忧心如焚,坐立难安。 看到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他下意识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袖。 定了定心神,许久朱标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忧虑。 “爹,如今云南前线战事胶着,局势愈发危急。 我军对战马的需求,可谓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啊。 儿臣近日多方查访,深入探查。 竟发现那‘山西军马案’背后,藏着惊天的黑幕。 有不法官员勾结凶悍马匪,狼狈为奸。 他们一个个利欲熏心,全然不顾国家大义,也不顾将士生死,私自贩卖军马。 致使军马数量大幅短缺,且那马匹质量良莠不齐,不堪大用。 这些病弱残次的战马一旦被送往云南前线,非但无法增强我军战力,反倒极有可能成为累赘,甚至会危及万千将士的性命啊!” 说到此处,朱标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忧虑与难以抑制的愤慨。 那原本温润的面容上,此刻布满了寒霜。 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骨节泛白。 显露出朱标内心对那些贪腐之徒的切齿痛恨,以及对前线将士安危的深切担忧。 “因此儿臣以为,追查刺客主谋之事,可交付于原隐龙卫首领张龙。 此人乃三弟麾下的情报骨干,心思缜密、能力出众,且对朝廷忠心耿耿。 若能为父皇您效力,此次调查必定能进展得更为顺遂,早日揪出幕后黑手。” 朱元璋微微颔首,那一双目光深邃如渊。 似幽潭一般,令人难以捉摸。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其中利弊。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朱标方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予你去操办。 这前线战事吃紧,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将张龙留下参与刺客的调查,待郑遇春率军奔赴云南前线时,又有何人能与之并肩作战协同配合呢?” 朱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视,似在搜寻着那个合适的人选。 每一个可能的名字,都在朱标脑海中闪过,又被他一一斟酌。 朱标深知此次任务干系重大,所选之人容不得半分差错。 毕竟这关乎着万千将士的性命,更关乎着大明的江山社稷。 少顷朱标缓缓拿起毛笔,那手微微有些发颤,似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在纸上郑重写下一个名字,字迹苍劲有力,却又带着一丝犹豫。 随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一丝忐忑。 “爹,儿臣以为此人堪当此重任,不知您意下如何?” 朱元璋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纸上的名字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念道:“宋焱章? 这名字,咱倒是从未听闻过。 不过既然你认定他颇具军事才能,那便姑且一试吧。 只是你须让他拿出真才实学来,切莫让爹失望。 若是他无能误事,定不轻饶。” 朱标见父亲应允了自己举荐的人选,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但那眼底深处,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似有一层阴霾笼罩。 “父皇有所不知,这宋焱章乃是儿臣在洪武军事学院中偶然发掘的人材。 当初儿臣前去学院视察,恰逢他与几位教习激烈辩论兵法。 那宋焱章言辞犀利,如出鞘之利刃,锋芒毕露。 观点更是独到新颖,令人耳目一新,在场众人皆为之惊叹。 他对《孙子兵法》中的‘虚实之论’,有着自己鞭辟入里的见解。 宋焱章认为用兵之道,贵在虚实相生。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万不可拘泥于固定的战法。 需因时制宜,因地制宜,方能克敌制胜。” 朱标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之色。 似在权衡利弊,内心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儿臣当时一见,便觉此人才华横溢、器量非凡,远超常人。 只是依儿臣之见,宋焱章虽谋略出众、胸有丘壑,但单独领兵作战的经验尚浅,恐难独当一面。 只适合担任参军之职,为将领出谋划策,辅佐主将。 所幸有郑遇春这样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为主帅,想必定可以弥补他的不足之处。 二人相辅相成,定能有所作为。” 听闻朱标毫不避讳地指出宋焱章的短板,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只是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与沉稳,眼眸中的神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常言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即便是那恶名昭著的胡惟庸,在咱看来若运用得当,至少还能再为朝廷效力几年。 标儿,你可要牢牢记住爹今日讲的这番话。 在这帝王之眼中,本就无所谓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唯有有用之人与无用之人的分别罢了。 朝廷之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不同的政治立场与利益诉求相互交织,如同一张庞大的蛛。 咱作为天子,有时不得不任用一些奸臣。 借他们之手在各方势力间制造矛盾与竞争,使他们相互制衡。 而爹则可居中调停,掌控大局,如此方能确保皇权的独尊地位。 老三就是未能看透这一点,才会急于除去胡惟庸。 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们便需想办法弥补此事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朱标心中疑惑顿生,那一直坚守的道德准则与父亲的这番言辞激烈碰撞,内心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关节泛白。 此时朱标的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那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挣扎。 “可是父皇那胡惟庸恶贯满盈,其所作所为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民愤滔天。 难道在您看来,他不该死吗? 儿臣实在难以理解,这样的奸佞之徒,留着又有何用?” 朱元璋缓缓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沧桑。 那深邃的眼眸中似藏着无尽的故事,仿佛能看透这世间的一切。 “爹何时说过‘胡惟庸不该死’,这样的混账话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0章 对于皇帝来说,忠臣要用,奸臣也要用 朱元璋靠在龙椅上,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感慨。 “咱只是感慨倘若胡惟庸能晚些时候死去,老三的处境或许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有些事情身为皇帝,爹不便亲自出面,也无法按照那常规的程序去处理。” 朱标静静站在一旁微微颔首,虽然他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却并未打断。 朱元璋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那些奸臣,往往愿意为了满足咱的需求,去做那些有悖道德伦理与律法的‘脏活’。 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之下,他们所具备的特殊才能与手段,的确能够为爹解决一些极为棘手的难题。 就拿修建应天府城墙和打造铁甲舰队之事来说吧,倘若胡惟庸尚在人世,那些阻碍与麻烦大可以交予他去处理。 待到事成之后,再取胡惟庸的项上人头以安抚民心便是。 如此一来,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毕竟这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 对于此时的朱标而言,朱元璋的这番话犹如一团迷雾,深奥得令他难以捉摸。 甚至与朱标长久以来所秉持的认知大相径庭。 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一方面是对父亲的敬重与顺从,那是多年来的父子之情和君臣之礼。 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坚守多年的正义与道德底线,那是朱标心中的信仰。 此时他咬了咬牙,心中一横说道:“爹,儿臣斗胆,有不同的见解想与您说说。” 朱元璋微微挑眉看向朱标,似是有些意外,却也未阻止。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此前儿臣与三弟探讨‘胡惟庸之死’时,三弟曾说过一番话。 儿臣今日斗胆,愿与爹一同斟酌。 他说所谓忠奸,实则不过是在皇帝利益、朝廷利益以及百姓利益这三者之间做出抉择罢了。 这三种利益相互交织,时而共同点多些,时而又少一些。 此时臣子们便不得不做出选择,究竟以谁的利益作为首要考量。 但凡忠臣基本都是以朝廷和百姓的利益为先,皇帝的利益次之。 至于皇帝的情绪,他们往往并不放在心上。 而奸臣则恰恰相反,他们大多以皇帝的利益为先。 尤其是皇帝的情绪,更是被他们置于首位。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与利益,统统都要往后排。 那布衣百姓的生死安危,在他们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因此即便任用奸臣在短期内或许能够稳固统治,但长此以往必定会激起民怨。 古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昔日唐太宗的这番话,可谓字字珠玑。 还望父皇能以史为鉴,切莫重蹈前人的复辙啊! 儿臣实在不愿看到百姓受苦,更不愿看到大明的江山社稷因此陷入动荡。” 朱元璋听着朱标这番毫不退让的话语,心中的怒火瞬间腾起。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嚯”地站起身来。 此时朱元璋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怒喝道:“标儿,你如今已近而立之年,怎么看问题还是如此幼稚,如此不成熟?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照你这般下去,咱还不如将雄英接到宫里来抚养。 好好调教一番,免得日后也像你这般优柔寡断!” 朱标心中一紧,脸色微微一白。 对于父亲提及儿子,他心中满是复杂情绪。 在这封建王朝的后宫之中,做女子本就艰难,而他的太子妃常氏更是不易。 常氏不仅要操持内宫诸事,恪守妇德,而且还要肩负起生儿育女的重任。 自洪武七年十月诞下朱雄英,到洪武十一年十一月朱允熥出生。 短短四年时光,常氏便为朱标接连生下了两儿两女。 即便如此朱标心中最疼爱的,依旧是那嫡长子朱雄英。 此刻听到朱元璋竟要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接进宫去抚养,朱标只觉心中一阵剧痛,仿佛有人要硬生生地挖走他的心肝。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坚决,那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眷恋与守护。 于是朱标立刻不假思索地说道:“爹,儿臣有一事始终未曾向您禀报,还望您能恕罪。” 朱元璋见状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缓缓坐回龙椅。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我父子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莫不是最近雄英的学业有了长足的进步,你想向爹炫耀一番?” 朱标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极为为难的神情,他支支吾吾,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其实……其实是雄英近日偶感风寒,儿臣已请御医诊治过了。 所幸并无大碍,还望父皇不必忧心。” 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父亲能够相信自己的这番说辞。 更期盼着儿子朱雄英能够早日康复,平安无恙。 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语气却依旧沉稳。 “既已请了御医,那便好。 你要好好照料着,莫要让孩子遭罪。” 朱标连忙拱手应道:“儿臣省得。” 朱标这边与朱元璋的谈话暂告一段落,而在这皇宫之外的洪武军事学院里,宋焱章的故事正悄然上演。 宋焱章出身寒门,家中一贫如洗,却难掩其对兵法的痴迷。 那狭的屋子里,昏黄的油灯下,常常能看到他如饥似渴地研读兵书的身影。 宋焱章常常一读就是一夜,困了便用凉水洗把脸,然后继续沉浸在那充满智慧的兵书世界里。 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天赋与坚持不懈的努力,宋焱章终于得以踏入洪武军事学院的大门。 然而在学院里面,他却常因出身低微而遭人轻视。 那些富家子弟常常对他投以不屑的目光,私下里还对宋焱章指指点点。 可他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发愤图强,一心钻研兵法。 曾有几位家境优越的学员联合起来,故意在学院的集体训练中给宋焱章使绊子。 他们把最繁重且危险的任务部分丢给宋焱章,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宋焱章,就凭你这穷酸样,也配和我们一起训练? 这些活儿你要是干不好,可别连累到我们。” 宋焱章没有声张,也没有去和那些学员正面冲突,而是选择接受了任务。 他冷静地看了看周围同样出身一般、愿意配合自己的学员,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家听着,咱们虽出身不如他们,可咱有的是本事。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合理分工,定能完成这任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1章 宋焱章巧妙化解与郑遇春之间的隔阂 在洪武军事学院的训练场上,烈日高悬,洒下一片炽热的光。 宋焱章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正有条不紊地组织着学员们进行任务分配。 他巧妙的根据每个人的长处,将任务安排得妥妥当当,尽显其出色的组织才能。 那些原本被众人视为“吊车尾”,不被看好的学员,在宋焱章的鼓舞与带领下也都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训练并非一帆风顺。 总有几个曾在背后使绊子的学员贼心不死,暗中搞着动作。 他们时不时故意拖延进度,或者在协作时故意出错,试图破坏团队那来之不易的和谐协作氛围。 但宋焱章恍若什么也不知道,依旧沉着冷静的带领着大家,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目标前进。 最终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最终这个团队高效地完成了军事学院交付的任务。 在任务完成之后,宋焱章微微喘息。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脸上露出了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宋焱章整理了一下衣衫,主动朝着那几位曾使绊子的学员走去。 走到几人跟前,他神情诚恳,目光温和地说道:“几位兄弟,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可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 在下想着把咱们这次的经验和大家分享分享,以后咱们一起进步,争取下次做得更好!” “哼,少在这儿假惺惺!” 其中一名高个学员鼻子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真有本事,别光嘴上说,拿出点实际的来瞧瞧!” 其他几个学员也跟着轰笑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宋焱章面色平静,微笑着回应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不过大家若有疑问,咱们也可以好好探讨探讨。” 就在这时,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学员跳了出来。 他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挑衅,大声说道:“那你说说,要是下次任务遇到突发状况,你打算怎么应对? 别到时候又让我们跟着你瞎忙活,白跑一趟!” 宋焱章不慌不忙,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将任务中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如敌人的突袭、地形的变化、物资的短缺等,以及相应的应对策略,一一分析了出来。 期间宋焱章说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引得周围不少人都暗暗点头。 可这些学员依旧不买账,那高个学员甚至双手抱胸,冷笑着说道:“讲起来容易,有本事和我们在某个军事技能上比试一番,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宋焱章欣然接受,在比试中他凭借着扎实的功底和出色的应变能力,最终赢得了胜利。 这下那些学员们顿时自惭形秽,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其他人对宋焱章的大度和能力,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后来在与教习们的一场激烈辩论中,宋焱章引经据典,言辞犀利。 他不仅将那些教习们的观点一一剖析,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 还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令众人眼前一亮。 宋焱章的才华和智慧,在这场辩论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因此得以被朱标看中。 此刻的宋焱章深知此次自己被举荐,势必要肩负起重大的责任与使命。 他站在洪武军事学院的操场上,望着远处那一片湛蓝的天空。 宋焱章在心中暗暗发誓:我定要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大展身手,证明自己的价值,绝不辜负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 如今接过圣旨的宋焱章,神色恭敬地对前来传旨的太子内官李恒说道:“公公,在下打算在启程云南之前,前往东宫谢恩。 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方便,还望公公能指点一二。” 李恒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世故与圆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宋大人真是有心了!” 李恒的声音尖细,却不失沉稳。 “只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在启程去云南之前,宋大人还需要陪同晋王殿下去大同府处理一些公务。 至于谢恩的事情,等晋王殿下返回山西时,太子殿下会带领文武百官亲自送别。 届时宋大人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便足够了。” 说罢他轻轻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宋焱章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思忖着太子的深意。 他连忙取下腰间的玉佩,双手递向李恒,态度恭敬地说道:“公公,在下出身寒门,如今身无长物。 这块玉佩是家父临终所留遗物,虽不值什么大钱,但对在下意义非凡。 如果公公不嫌弃的话,就收下这份心意吧,也算是在下对公公的一点感激之情。” 李恒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接过玉佩。 他将玉佩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 “这块腰佩看着有点年头,虽说材质一般,可做工精巧。 想来是宋大人的宝贝,还是自己留着好。” 宋焱章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将玉佩递了回去。 然而他眼神中却流露出对宋焱章的一丝赞赏,似乎在肯定他的为人。 在得知要陪同晋王去大同府处理公务时,与宋焱章同行的还有郑遇春。 此人向来刚愎自用,总是对宋焱章的一些想法嗤之以鼻。 甚至在一次会议上,郑遇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反驳宋焱章。 言辞之激烈,让宋焱章一时下不来台。 可宋焱章并没有选择与之针锋相对,而是在一次休息时,主动找郑遇春交流。 “郑将军,在下一直很佩服您的军事才能。 今日得空,想向您讨教一二。” 郑遇春却根本不理会他,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就走。 宋焱章没有气馁,他四处打听,得知郑遇春曾在一场战役中立下大功,便决定从这场战役入手。 他先是找到郑遇春的一位好友,好说歹说从此人口中了解到了更多关于那场战役的细节。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宋焱章再次找到郑遇春,一脸真诚地说道:“将军,在下听闻您在那场战役里神勇无比。 关键时候那个决策,简直堪称是神来之笔! 在下一直想请教,当时您怎么判断形势的呢? 我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郑遇春这才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说道:“哼,你一个文弱书生,懂啥! 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便给你讲讲。” 说着郑遇春便开始讲述起那场战役。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2章 郑、宋之争折射出洪武军事学院的教学隐患 在那宽敞且静谧的书房之中,柔和的烛光如灵动的精灵般摇曳生姿。 在墙壁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似是岁月留下的神秘符号。 宋焱章一袭青衫,身姿挺拔如松,正端坐在一旁。 他微微前倾着身躯,目光如炬。 神色专注地倾听着郑遇春讲述,战场上惊心动魄的奇闻轶事。 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对知识近乎贪婪的渴望,仿佛要将郑遇春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此时的宋焱章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敬佩之色,如同璀璨星辰点缀夜空。 他时不时微微颔首,而后提出一些鞭辟入里的问题。 那问题犹如精准的利箭,直击要点。 这让郑遇春心中的自豪感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野草,肆意蔓延,愈发谈兴十足。 原本紧绷的脸上,线条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冷峻的面容似被春风拂过,缓和了许多。 然而当宋焱章心翼翼引出自己对于排兵布阵那别出心裁的独特观点时,郑遇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不屑,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在训斥凡人。 “你说的这些简直是纸上谈兵! 真正的战场凶险万分,局势变幻莫测,犹如那翻云覆雨的蛟龙。 哪里是你在纸上随便画画,就能应对得了的!” 宋焱章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脸上谦逊的笑容未曾有丝毫动摇。 恰似那泰山顶上的青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耐心且沉稳的解释道:“将军,在下深知战场形势的复杂与残酷,绝非儿戏。 但在下所提出的这些排兵布阵之法并非凭空臆想,而是反复研读了诸多兵书战策,并且充分考虑了不同地形、天气等多种因素。 每本兵书都像是一位智慧的长者,向在下传授着无尽的经验。 就拿山地作战来说,倘若能巧妙利用地形设下埋伏,那便如同在暗处布下天罗地。 或许就能出其不意,给与敌军致命一击。” 郑遇春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反驳道:“哼,说得倒是轻松! 这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犹如那奔腾的江河,一刻也不停歇。 毕竟在实战中,哪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精心布置埋伏,敌人又怎会傻到乖乖钻进你的圈套?” 宋焱章并未因郑遇春的驳斥而慌乱,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方向。 思索片刻后宋焱章缓缓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所以在设伏之前,详尽地侦察敌军的行军路线、作战习惯等情况就显得尤为重要。 况且设伏也只是众多战术中的一种,并非万能之策。 比如在平原作战时,我们可以充分发挥骑兵的冲击力。 骑兵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可以迅猛地冲击敌军的阵型,使其陷入混乱。 但这也离不开步兵的紧密配合,以及后勤的有力保障。 就如同一个人的身体,各个部分都要协调运作。 当然在下深知自己的想法,还存在诸多不成熟之处。 还望将军能不吝赐教,多多指出其中的不足。”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言语激烈地争论起来。 书房内的气氛也愈发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火药味,令人闻之胆寒。 宋焱章始终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一边坚定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每一个字都像是他精心打造的武器。 一边他依然虚心倾听着郑遇春的意见,眼神中满是尊重。 而郑遇春则凭借着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对宋焱章的观点进行了尖锐而深刻的批判。 那言辞犀利如刀,似乎要将宋焱章的观点剖析得支离破碎。 几个回合下来,郑遇春逐渐察觉到眼前这个出身寒门的年轻人,虽说年纪轻轻却思维敏捷,如同那敏捷的猎豹。 然而对方考虑问题,却是细致入微,颇为周全。 尤其是宋焱章提出的一些观点,尽管在实际操作中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难,但细细推敲却也有着不容觑的合理性。 郑遇春心中的那股抵触情绪,不知不觉间开始慢慢消退,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一味否定。 他此时的眼神中,也开始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宋焱章敏锐捕捉到了郑遇春态度的微妙变化,他不失时机地继续以请教的口吻说道:“将军,在下一心渴望能为朝廷效力,为保家卫国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深知自己还有太多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还望将军能多多指点,不吝传授宝贵的实战经验。 在下愿做那海边的礁石,在将军经验的浪潮中,不断打磨自己。” 郑遇春凝视着宋焱章那真诚而坚定的眼神,心中那最后一丝芥蒂也彻底消散。 他微微点头,“年轻人,你倒是有几分见识和胆量。 既然如此,日后咱们便多交流交流,也让你少走些弯路。” 接下来郑遇春开始认真倾听宋焱章的话语,甚至偶尔还会微微点头,对其阐述的一些观点表示认可。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场激烈的思想碰撞中逐渐缓和。 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能够默契配合、携手共进,共同处理公务。 朱棡听闻宋焱章与郑遇春之间从剑拔弩张到惺惺相惜的转变过程后,心中对宋焱章的赞赏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浮现出洪武军事学院里那些如同宋焱章一般,虽出身贫寒却怀揣着远大抱负和卓越才华的学子们。 这些日子以来,朱棡一直密切关注着洪武军事学院的发展动态。 他深知学院虽然已经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军事人才,但在发展过程中也暴露出了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学院里寒门学子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他们个个胸怀壮志、腹有才华,却因家境贫寒,在学习资源和发展机会上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就如同被束缚了翅膀的雄鹰,难以在广阔的天空中尽情翱翔,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潜力。 另外学院现有的管理模式主要依赖于教习的教导和管理,在激发学生的自我管理能力和学习积极性方面存在明显的欠缺。 就像是一部运转略显生硬的机器,缺乏一种内在的活力和动力。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3章 军事学院改革任重道远,李贤向晋王进言献策 近日,洪武军事学院内风波暗涌。 诸事纷扰令朱棡心绪如麻,难以平静。 先是有几位出身寒门的学子,因家境窘迫无力承受那日益攀升的学习费用。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递上退学申请。 朱棡闻知此事,心中大为震动,当即决定亲自与这些学子面谈。 在那间简朴的会客厅里,朱棡见到了这几位学员。 他们虽身着粗布衣衫、面容清瘦,可那眼中却闪烁着对知识的炽热渴望。 只是这渴望之中,又夹杂着因现实困境而产生的无奈与痛苦。 朱棡望着这几名学员,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涌上心头。 随后在学院的一次军事演练考核中,朱棡又发现了令人痛心的一幕。 几名寒门出身的学员,在理论知识的笔试中答题如流,见解深刻。 在军事技能的操练上,亦是身手矫健,动作利落。 然而到了实际操作环节,他们却因缺乏良好的装备和充足的学习资源,从而导致处处受限。 手中那陈旧的兵器,与富家子弟崭新精良的装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使得他们的表现大打折扣,最终成绩并不理想。 目睹这一切,朱棡心中愈发坚定了一个想法:家境贫寒已经成为这些学子追求梦想道路上,难以逾越的巨大阻碍。 与此同时,学院内学生之间的矛盾,也如暗流般逐渐涌动起来。 一些富家子弟仗着家中权势和财富,在学院内飞扬跋扈、颐指气使,全然不把寒门学子放在眼里。 平日里他们冷言冷语,甚至故意刁难。 学院的教习们则因忙于繁重的教学任务和军务,对学生间的这些矛盾和冲突,有时难免疏于管理。 致使学院的风气日益下滑,乌烟瘴气。 这天,朱棡独自坐在书房那宽大的书桌前。 室内光线昏暗,惟有一盏烛火在微风中摇曳。 他手中轻轻翻阅着学院的学员资料,目光在那一行行记录着寒门学子优异成绩却因贫困而受限的文字上停留。 此时朱棡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惜与不甘。 “这些学子皆是可造之材,本应在这军事之路上大展宏图、前途光明璀璨,却被家境的贫寒所累,困于这现实的泥沼之中。 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朱棡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手中那记录着寒门学子困厄境遇的资料,脸上的痛惜与不甘愈发浓烈。 忽然朱棡的右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紧接着朱棡将那些资料重重掼在桌案之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似是他心中愤懑的宣泄。 此刻的朱棡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满是对寒门学子处境的忧虑。 片刻的沉默后,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霍然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朱棡的脚步沉重而急促,在书房的地板上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深处那无法平息的波澜。 就在朱棡正为寒门学子的事情苦恼不已时,幕僚李贤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书房。 李贤一袭素色长袍、衣袂飘飘,面容清癯,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他见朱棡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于是微微躬身,拱手作揖。 “殿下,瞧您这满面愁容,神色如此凝重,可是学院里又出了什么烦心事? 还望殿下明示,或许卑职能为殿下分忧一二。” 朱棡微微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李贤坐下。 “李先生,你且看看这些寒门学子的资料。 你瞧他们如此才华横溢,在学业和军事技能上皆有出色表现,却被贫穷这一枷锁绊住了脚步,难以施展抱负。 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另外学院如今的风气也着实令人担忧,富家子弟仗势欺人,不把寒门学子放在眼里。 而教习们又分身乏术,难以周全管理。 长此以往,这学院还如何能培养出栋梁之材?” 李贤凑到朱棡近前,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过资料。 他微微摇头,神色凝重的轻抚胡须,缓缓开口说道:“殿下,这确实是个棘手的大问题。 可您想啊,若要资助寒门学子,设立奖学金,这钱财从何处而来呢? 如今学院的开支本就紧张,入不敷出,再加上这评定标准也着实不好确定。 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诸多非议,惹得众人不满。 还有那些富家子弟,他们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 咱们若是处理稍有不当,恐怕会生出不少麻烦,甚至会引发更大的风波啊。” 朱棡眉头紧皱,眼神坚定的说道:“钱的问题,孤王来想办法。 大不了孤王从自己的俸禄里拿出一些,再设法向一些志同道合的友人筹集一些。 至于这评定标准,就综合学业成绩、品德表现和日常表现来定。 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让人心服口服。 至于那些富家子弟,孤王断不能再任由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下去了。 孤王打算成立学生会,让学员们自己管理自己。 如此一来既能锻炼他们的能力,又能解决学生之间的矛盾,改善学院的风气。 李先生,你觉得此计如何?” 李贤面露思索之色,微微颔首,又略带担忧地说道:“殿下此想法甚为精妙,高瞻远瞩。 只是学院里那些教习多是些骄兵悍将,他们平日里说一不二,习惯了掌控学员。 如今要让学员参与管理,他们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吗? 弄不好这些人一怒之下可能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那教学任务可就难以维持了。” 朱棡揉了揉太阳穴,面露疲惫之色。 “这一点,孤王也早有思量。 可改革之路向来充满荆棘,总是会有阻力的。 若不迈出这一步,学院便没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李先生,你可有什么良策,能安抚那些教习,让他们支持咱们的改革?” 李贤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殿下,或许咱们可以先私下找几位在学院里威望较高的教习,与他们推心置腹地好好聊聊这改革的好处。 听听这些人的想法和建议,给予他们一定的参与感,让对方觉得自己也是这改革的一份子。 另外这学生会的事情,还得请陛下首肯才行。 毕竟当初陛下应允做这学院的荣誉院长,如今这般大的变动,若是不先和他老人家商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还可能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4章 学院改革与安置姜永明遗孀樊氏(上) 此时朱棡眉头紧蹙,面上愁云密布。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李贤啊,父皇那边的心思着实难测,咱们可得好生应付。 若是擅自行事,不与他老人家通禀一声,这不懂规矩的罪名怕是要结结实实地扣在孤王头上了。 再者父皇若是动了怒,必然觉得孤王办事毛毛躁躁,不够稳重。 唉,这学院改革之事,千头万绪,真真是难煞人也!” 李贤见朱棡神色忧虑,赶忙赔上笑脸,宽慰道:“殿下,您且宽心。 改革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易事,可咱们只要谋画周全步步为营,必定能有所成。 依卑职愚见,不妨先将改革的想法细细梳理,写成一份详尽的奏折呈给陛下。 把这其中的利弊得失,都明明白白阐述清楚。 再听听陛下的圣意,随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至于那些教习,卑职愿随殿下一同前去,与他们好生说道说道。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想来他们也能明白,殿下为学院、为大明的良苦用心。” 朱棡听了李贤这番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微微颔首道:“有你相助,孤王心里也算是有了几分底气。 那你就辛苦些,将这改革的想法写成奏折,务必要好好润色一番。 得让父皇知道孤王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学院的发展,为了大明的千秋基业啊。” 李贤自信满满的拱手行礼,朗声说道:“殿下放心,这是卑职分内之事,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卑职定会将奏折写得条理清晰、情真意切,让陛下一目了然。” 说罢他微微欠身,紧接着轻手轻脚的退出了书房。 待李贤离去后,朱棡并未坐下休息,而是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依旧思索着学院改革的诸多事宜。 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改革推行后可能遇到的重重阻碍:那些教习们的顽固守旧,朝中大臣们的议论纷纷,还有父皇那捉摸不定的态度。 每一项都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朱棡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谢钰儿莲步轻移,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宛如春日里的一缕轻柔的微风,缓缓走进了书房。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衣袂飘飘,裙角处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谢钰儿的面容秀丽,眉眼间透着温婉可人的气质,又隐隐带着一丝聪慧狡黠的灵动。 那一双翦水秋瞳,顾盼生辉,似藏着万千柔情。 她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让人见之顿感心情舒畅。 “夫君。” 谢钰儿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在静谧的书房中轻轻回荡。 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朱棡身旁,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 随即谢钰儿伸出柔荑,轻轻挽住朱棡的手臂,柔声说道:“夫君,瞧您这满面愁容的样子。 莫要太过操劳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妾身今日让厨房照着那《红楼梦》里的记载,精心制作了几样点心,您快趁热尝尝。 有那香甜可口的枣泥馅山药糕,咬上一口软糯香甜、满口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还有细腻柔滑的糖蒸酥酪,入口即化,滋味醇厚,最是滋补。 更有别具风味的螃蟹馅饺子,鲜香味美,真真是一绝。 如今虽说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可这螃蟹却是杨城湖冬日所产。 说来也奇,那杨城湖的螃蟹四季皆有。 这冬蟹虽比不上夏秋时节的那般肥美鲜嫩,却有着独特的风味。 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如同陈年老酒一般。 越品越有韵味,叫人欲罢不能。 夫君您尝尝看,若是喜欢哪样就提出来,妾身也好让他们以后多做些。” 朱棡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这杨城湖的螃蟹,竟有如此特别之处? 只是如今王府诸事繁杂,学院改革又迫在眉睫。 你怎么还有心思,去研究这些点心和螃蟹?” 谢钰儿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缓缓开口解释道:“夫君,您有所不知。 前些日子被锦衣卫送入府中的姜永明遗孀樊氏,她的老家就在杨城湖边上。 这些关于螃蟹的事儿,都是樊氏与妾身闲聊时说起的。 她还讲了许多杨城湖的趣事。 据樊氏讲那湖里的螃蟹到了冬天,会藏在湖底的泥里,只有当地有经验的渔民才能寻得到。” 说到此处,谢钰儿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伤。 只见谢钰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窗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窗棂,仿佛想从那冰冷的木质纹理中,汲取到一丝力量。 “夫君,您不知道,樊氏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满是对家乡的思念。 她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一家人和和美美。 可如今姜永明惨遭毒手,樊氏和孩子们孤苦无依,着实可怜。” 谢钰儿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怜悯。 “每次看到樊氏,妾身就忍不住想起那些无辜的孩子。 他们还那么,却要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 这也让妾身想到了学院改革,咱们想要改变现状,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让孩子们能有更好的未来吗? 可现在樊氏母子却连基本的安全都无法保障,妾身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朱棡心中一震,原本被改革困扰的思绪,因为谢钰儿的这番话,与樊氏的处境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他静静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默默等待着谢钰儿继续说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谢钰儿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 旋即谢钰儿轻声说道:“夫君,如今咱们大明的王府虽有一定的权力,可行事也多有掣肘之处。 此次我们前往山西大同,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回到应天府。 那督察院向来对王府的一举一动盯得极紧,若是将樊氏及其子女单独留在王府后宅,督察院必定会借口王府监管不力,大做文章。 况且那些刺客心狠手辣、胆大妄为,樊氏他们孤儿寡母的,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遭到奸人的毒手。” 朱棡听完谢钰儿的这番话,眉头不禁紧紧皱起,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5章 学院改革与安置姜永明遗孀樊氏(中) 朱棡双眉紧紧拧起,那纠结的纹路仿佛刻进了他的眉心深处。 他的内心恰似被熊熊烈火无情炙烤,每一寸思绪都在备受煎熬。 樊氏孤儿寡母那满是凄苦的面容,如同挥之不去的鬼魅。 紧紧萦绕在朱棡的心头,怎么也驱赶不走,令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悯。 一股难以抑制的侠义豪情,在他的胸腔中激烈翻涌,仿佛是一头困兽急于冲破牢笼。 朱棡恨不能立刻飞身而出,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般为樊氏母子遮风挡雨,全力保他们周全。 然而理智却如同冰冷坚硬的铁锁,“哐当”一声,牢牢锁住了他那冲动的脚步。 朱棡深深明白,这事情必须慎之又慎。 稍有差错,便如同踏入了布满尖刺的荆棘丛中。 不仅他自己会被扎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而且更会将整个晋王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陷入无尽的黑暗与灾难之中。 “那些刺客,当真如蛇蝎一般心肠歹毒,可恶至极!” 朱棡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的脸庞因忿怒而微微扭曲,双眼之中仿佛燃烧着怒火。 “此事干系重大,犹如千钧之重负,压在心头。 唯有先禀明父皇,方为稳妥之策。 不然一旦被督察院那帮人嗅得风声,朝堂之上必将掀起狂风暴雨,弹劾之辞也会如利箭般射来。 那时局面便如脱缰之马,不受控制,恐怕再难掌控了。” 说罢朱棡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 仿佛他已经清晰预见了那即将到来的危机,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迷茫。 谢钰儿在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她的步履匆匆,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此时谢钰儿秀眉紧紧蹙起,满脸尽是焦急之色,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思索了片刻后,她停下了脚步,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朱棡的身畔。 只见谢钰儿美目含忧,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她轻声开口说道:“夫君,您也清楚,樊氏他们孤儿寡母,实在是可怜至极,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那伙刺客心狠手辣,犹如豺狼虎豹般毫无怜悯之心。 先前他们竟使出‘借刀杀人’这般阴毒之计,害了姜永明的性命。 如今樊氏母子孤立无援、手无寸铁,面对如影随形的明枪暗箭,实在是难以招架。 妾身每每念及于此,便心如刀绞。 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樊氏母子再遭毒手,白白送了性命啊。” 朱棡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轻轻叹了口气。 “唉,我又何尝不知他们的悲惨处境,心中又怎会不怜悯? 只是这保护樊氏母子之事,犹如在钢丝上行走。 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若处置不当非但无法施以援手,反而会将王府拖入无尽的麻烦之中,让整个王府陷入危机。 况且学院改革一事迫在眉睫,诸多事务如乱麻般亟待处理,千头万绪。 若因这件事分心,耽误了改革的进程,又如何对得起那些翘首以盼、期待变革的学子呢?” 朱棡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纠结,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 谢钰儿轻轻握住朱棡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 只见谢钰儿目光坚定而专注地说道:“夫君,妾身近日来日夜思索,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 既要护得樊氏母子周全,又不能让您遭人诟病,落人口实。 可思来想去,寻常之法皆不可行。 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犹如暗藏在暗处的毒蛇,死死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让我们陷入被动。 妾身以为不妨先暗中安排些忠心可靠的侍卫,加强对樊氏母子的保护,让他们能有一丝安全保障。 与此同时寻个恰当的时机,向父皇禀明此事,祈求得到他的恩准。 夫君,您意下如何?” 朱棡眉头深锁、双眸微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 随即他陷入了沉思,脸上的神情纠结万分。 朱棡的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字的轻重利弊,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许多人的命运。 谢钰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莲步轻移靠近朱棡,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夫君,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依妾身愚见,夫君不妨奏请父皇为您和樊氏赐婚。 一旦樊氏嫁入王府成为侧妃,一来可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免去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让那些人无话可说。 二来能名正言顺地将她和子女接入山西,护他们周全,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 如此一来您也能安心处理学院改革之事,无需再为樊氏母子的安危日夜忧心,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说罢谢钰儿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期待。 她紧紧盯着朱棡,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心中紧张不已。 然而朱棡此刻内心的纠结愈发强烈,脸色阴晴不定。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会儿乌云密布,一会儿又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一方面谢钰儿的计策的确是当下保护樊氏母子的良策,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另一方面,马皇后卧病在床,病情堪忧。 朱棡唯恐因这件事被人指责不孝背上骂名,心中的担忧如巨石般沉甸甸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若不如此,朱棡又无法名正言顺保护樊氏母子。 心中的矛盾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令他心烦意乱,额头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幸而晚饭时分,徐妙云听闻此事款步而来。 她的脸上带着从容与睿智,为朱棡献上了一条两全其美的妙计。 “夫君,您可还记得淑秀妹妹嫁入王府的情形吗? 那时淑秀妹妹出身卑微,无依无靠,与王府的关联也易招人非议。 但当时您向父皇陈明:淑秀妹妹嫁入王府,可增添贤内助,其才艺与见识对王府内外事务皆有益处。 且她品性纯良,能使王府后院和睦安宁。 父皇斟酌之后,便恩准了此事。 此次樊氏之事,与淑秀妹妹当年颇为相似。 樊氏孤儿寡母,孤立无援,又身处险境。 夫君若向父皇禀明:樊氏嫁入王府后,既能保其安全,又能教导子女,为王府培养可用之才。 同时表明您会在不影响学院改革的前提下妥善处理此事,想必父皇会体谅您的一番苦心。”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6章 学院改革与安置姜永明遗孀樊氏(下) 徐妙云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美目流转间满是聪慧。 她轻轻握住朱棡的手,柔声说道:“夫君,你保护樊氏母子,此乃仁义之举。 这不仅合乎道义,而且更与孝道不相悖。 夫君这般心怀仁德,母后若是知晓也定会为夫君感到欣慰,说不定还会赞赏夫君的善举呢。” 朱棡静静地聆听着徐妙云的这番分析,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 他眼眸中也焕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寻到了一丝曙光。 此时朱棡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 他细细思量着其中的利弊与可行性,心中的那些顾虑,也如同清晨的薄雾般渐渐消散开来。 片刻之后朱棡只觉眼前云雾尽散一片明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轻松与喜悦。 他望着徐妙云,眼中满是赞赏与感激。 “妙云,你不愧是应天府远近闻名的女诸生! 不仅聪慧过人,而且分析事情鞭辟入里。 有你在我身边,真是我朱棡的福气。 明日我便进宫,向父皇禀明此事,想来一切定会顺遂如意。” 在决意次日进宫之后,当晚朱棡便吩咐下属精心准备奏章。 他亲自逐字逐句地反复斟酌,力求每一个字都能准确传达自己的心意,将奏章写得尽善尽美。 紧接着朱棡又挑选了几名得力的侍卫,将他们唤至身前,神色严肃地叮嘱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务必心谨慎,不可有丝毫懈怠。 明日随孤王进宫,要时刻留意周围的动静,确保万无一失。” 可就在朱棡忙碌之际,王府中突然传出了关于樊氏母子的流言飞语。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同一阵阴风,迅速在晋王府中蔓延开来。 甚至有人说樊氏与王府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这消息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令朱棡心中忧虑大增。 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墨色,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朱棡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深知这些流言,必定是那些企图阻止自己保护樊氏的人所散布。 若是不及时遏制,不仅樊氏母子的性命堪忧,而且晋王府也将面临一场巨大的风波。 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朱棡进宫面圣的计划,让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与此同时,远在凤阳府的朱樉,也从宫中得知了此事。 朱樉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心中满是担忧。 他唯恐三弟朱棡处理不当,使皇室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 加之兄弟俩平日里感情深厚,朱樉心急如焚,于是他便急忙向父皇请旨。 得到旨意后,朱樉亲自骑上一匹快马,星夜兼程朝着晋王府赶来。 一路上朱樉马不停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尽快赶到三弟身边,帮他解决难题。 就在朱棡苦思如何应对这些流言时,天色刚蒙蒙亮,朱樉便抵达了晋王府。 只见他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走进府中。 见到朱棡之后,朱樉便语气急切的说道:“三弟,此番流言来势汹汹,切不可掉以轻心。 这不仅关乎樊氏母子和你王府的声誉,而且更会影响到皇室的颜面。 父皇对此十分重视,特意命我前来协助你处理此事。” 朱棡长叹一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二哥,我正为此事烦忧不已。 如今流言四起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樉微微皱眉,上前拍了拍朱棡的肩膀,安慰道:“三弟莫急,咱们兄弟二人一同想办法,定能渡过这难关。 不过有些事情,二哥也想与你探讨一番。 就拿我王府来说,自从洪武十三年尚炳出生后,我在王府中的地位也因子嗣之事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芷若一心想让我立这孩子为嫡长子,可她终究只是侧妃。 若我公然宠妾灭妻,不仅违背皇室规矩,无法向父皇交代,而且也会伤了月悯的心。 这与你如今面临的流言问题一样,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诸多麻烦,影响皇室声誉和家庭和睦啊。” 朱棡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二哥所言极是。 虽说我们身为皇室子弟,享尽荣华富贵,但正因如此,行事更要谨慎心。 子嗣的教育和王府内的关系处理,都显得尤为关键。 说起来我甚是佩服大哥,我们如今只有一个孩子,便已忙得焦头烂额。 大哥膝下有四个孩子,真不知他是如何悉心照料,才使得孩子们健康成长的。” 朱樉面露疑惑之色,“三弟,我记得你的侧妃方淑秀早已怀有身孕,为何至今仍未有子嗣诞生的消息? 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恰在此时,徐妙云领着巧玉、翠儿,手端茶点,从门外走了进来。 巧玉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裙,裙摆上绣着淡雅的粉色桃花。 每一朵都栩栩如生,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领口和袖口处,细腻的白色绒毛如云朵般柔软。 轻轻点缀着,更增添了几分温婉与柔美。 她外披一件浅紫色的薄纱披风,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 若隐若现,恰似仙子下凡。 头上佩戴着精美的珠翠首饰,步摇随着巧玉的走动轻轻晃动。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之音。 巧玉本是贫苦人家出身,自聪慧伶俐。 自从跟随徐妙云进入晋王府后,她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和好学深得府中上下喜爱,也学到了不少待人接物的本事。 一进门巧玉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瞥见朱棡面色凝重、眉头深锁,显然还在为流言之事忧心忡忡。 她轻轻放下茶点,微微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轻声说道:“殿下,婢子斗胆说一句。 这流言之事,或许可从流言的源头查起。 平日里婢子在府中与下人们多有往来,也知晓一些消息的来源。 婢子以前在府里,也见过类似的流言,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若能找到幕后黑手,加以制止,或许能平息这场风波。” 说罢巧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是一种想要为主子分忧的决心。 朱棡微微一怔,原本有些阴霾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没想到巧玉竟能想到如此关键之处。 他的眼神中顿时流露出赞赏之意,“巧玉,你说得在理,没想到你年纪,竟有如此见识。 若你能查明此事,孤王定有重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7章 巧玉着手调查流言源头,遭遇重重阻碍(上) 只见巧玉盈盈下拜,微微福身。 那白皙的双颊之上,蓦地泛起一抹如春日桃花般的红晕。 恰似天边的绯色云霞,娇俏动人。 她微微垂首,声若黄莺出谷,带着些许羞涩地说道:“殿下谬赞了,能为殿下分忧解难,实乃婢子三生有幸之事。 婢子自幼在魏国公府长大,承蒙徐王妃的悉心照拂,如同春日幼苗得雨露滋养。 心中一直想着寻个机会,以报王妃的恩情。 如今能在殿下这里略尽绵薄之力,那是婢子份内应当做的呀。” 言罢巧玉莲步轻移,缓缓转身面向朱樉。 她再次福了福身子,脸上挂着那温婉可人的笑容。 恰似一汪清泉,令人心生暖意。 “二殿下一路鞍马劳顿,想必早已疲惫不堪。 快请尝尝这些精心准备的茶点,也算是略表婢子的心意。 婢子听闻二殿下府中近来也有些烦心事缠绕,婢子虽身份卑微,见识浅陋,但也略懂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斗胆说一句,不管遇到何事,只要能抓住那关键所在。 便如同握住了打开锁的钥匙,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就好比这王府里的繁杂琐事,乍一看如同乱麻一般,可细细梳理,其实也有其内在的规律可循。 还望二殿下莫要笑话婢子的这番愚见。” 朱樉听闻巧玉之言,微微挑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想不到三弟府中的姬妾,竟有如此独到的见解,着实令本王刮目相看。 看来三弟这晋王府里,真是藏龙卧虎,不可觑啊!” 就在这时,巧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那灵动的眼眸中光芒一闪。 她轻轻抬手,从袖中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 这手帕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图案,不仅有那活泼灵动、仿佛随时都会跳跃而出的兔子,而且还有那鲜艳欲滴、仿若能闻到阵阵芬芳的花朵。 巧玉带着羞涩而又期待的笑容,继续说道:“二殿下,这手帕是婢子亲手一针一线绣制而成的。 婢子听闻二殿下府里的世子,喜好精巧别致的玩意儿,便想着绣上这么一方手帕,聊表心意。 还望二殿下不要嫌弃,能将它转送给世子。 这图案啊,是婢子特意照着世子喜欢的样子精心绣制的,只盼着世子见了能心生欢喜。” 朱樉伸手接过手帕,仔细端详了一番。 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心思倒是灵巧得很,本王替尚炳谢过你了。 找个合适的机会,定让尚炳好好感谢你这份心意。” 然而就在巧玉和丫鬟翠儿端着空盘子,莲步轻移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她一个不慎踩到了自己那曳地的裙摆。 巧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那双清澈灵动的杏仁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宛如受惊的鹿。 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身形微微摇晃。 朱棡见状脸色一沉,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巧玉,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昔。 这言行举止可得时刻注意,切不可失了规矩,有失体统。” 巧玉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盈满了慌乱与愧疚之色,犹如风雨中飘零的花瓣。 她的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赶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奴婢谨记殿下的教诲,日后定不会再犯这般错误。 刚才奴婢一心想着尽快把盘子端下去,一时心急,才不心出了这等岔子。 还望殿下能念在奴婢无心之失的份上,饶恕奴婢这一回。” 朱棡看着巧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心中对巧玉又多了几分好感,暗自思忖着说不定这巧玉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解开这流言的谜团。 然而巧玉开始着手调查流言源头之后,却遭遇了重重阻碍。 仿佛置身于迷雾弥漫的山林,难以找到出路。 王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好似被施了禁言咒一般,有所顾忌。 无论巧玉如何询问,他们要么支支吾吾。 像嘴里含着一团棉花,说不清楚。 要么干脆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如同沉默的石头。 甚至有几个平日里与巧玉关系颇为不错的丫鬟,也突然变了脸色。 这些人对她冷言冷语,眼神中满是警告之意。 其中一个丫鬟凑近巧玉,压低声音说道:“巧玉,你可别多管闲事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这背后的水可深着呢,你要是不心趟进去了,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巧玉心中明白,这定是那幕后黑手在暗中施加压力,千方百计不想让她查出事情的真相。 然而巧玉那倔强的性子,却让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如同一位勇敢的战士,直面敌人的威胁。 经过几日的明察暗访,巧玉如同一位敏锐的猎手,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 有个厮经常鬼鬼祟祟与府外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接触,她心中暗自怀疑:这个厮极有可能就是那流言传播链条上的关键人物,如同锁链上的重要一环。 夜,如墨般浓稠,伸手不见五指。 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遮住了那微弱的月光。 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如同奄奄一息的生命,在巷子里散发着朦胧而又诡异的光。 巧玉心翼翼在黑暗中潜行,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 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她紧张的心跳声。 巧玉紧紧盯着前方那个厮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如同擂动的战鼓。 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那名厮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猛地转身,眼神中充满了阴狠与警惕,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恶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微风偶尔吹过。 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厮恶狠狠地盯着巧玉,低声吼道:“你到底是何人? 竟敢跟踪我,莫不是活腻了! 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要是敢多管闲事。 不仅你活不成,而且你在乎的那些人,也都得跟着遭殃!”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8章 巧玉着手调查流言源头,遭遇重重阻碍(中) 巧玉心中猛地一惊,如同平静湖面被巨石砸中,泛起层层涟漪。 但她面上却仍强装镇定,白皙的手指微微攥紧衣角。 巧玉努力让颤抖的声音保持平稳,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试图从这厮口中套出些有用的话来。 “你莫要吓唬我,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 只要你如实相告,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巧玉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而诚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无害的微笑。 她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能看穿厮内心的恐惧与犹豫。 然而厮根本不给巧玉机会,他眼神闪烁不敢与巧玉对视,双手不自觉在袖中紧握。 厮心中清楚,自己的行径一旦暴露,必将面临严厉的惩罚。 况且背后那个心狠手辣的主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厮的余光瞥见巧玉身后空无一人,心中暗自盘算着脱身之计。 他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夫人您可别冤枉我。” 厮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试图装出无辜的模样。 巧玉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说道:“你我都清楚,有些事情瞒不住的。 你若说了实话,我定能保你平安。” 厮咬了咬牙,心中满是恐惧和懊悔。 他是个胆怕事又贪心的人,当初受了主子的好处才参与此事。 如今到了这地步,厮满心都是绝望。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厮佯装要开口说话,身体却微微前倾,似乎在靠近巧玉。 就在巧玉以为他要松口时,厮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别怪我不客气!” 巧玉惊叫一声,侧身敏捷地躲开,却因脚下的石块而慌乱中摔倒在地。 那粗糙的地面擦破了她的手掌,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仿佛有无数针尖在扎。 巧玉强忍着泪水,心中暗骂厮的狠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暗中保护巧玉的隐龙卫精锐李猛及时赶到。 只见李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挡在了巧玉的身前。 狭窄的巷里,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大胆狂徒,休得放肆!” 李猛怒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巷。 厮挥舞着匕首,发出呼呼的风声。 他口中还不断叫嚷着一些威胁的话语,如同发疯的野兽。 “别过来,再过来我跟你们拼了!” 李猛则沉着应对,眼神锐利如鹰。 他紧紧盯着厮的一举一动,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厮的攻击。 身为隐龙卫精锐,李猛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思缜密,对巧玉的保护更是尽心尽力。 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交错,刀光剑影闪烁,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虽然李猛凭借着高超的武艺终于制服了厮,但自己也受了点轻伤。 “哼,就凭你,还想伤了夫人?” 李猛捂着受伤的手臂,微微皱眉。 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强忍着疼痛。 厮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如同一只被打败的丧家之犬。 惊魂未定的巧玉,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心中明白,这幕后黑手为了掩盖真相已经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巧玉是个聪慧且坚韧的女子,从在魏国公府中长大,见惯了各种阴谋。 此时她的心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巧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坚定地说道:“李猛,这厮定知道不少事情,我们定要问出些线索来。” 李猛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定不会让他轻易逃脱。” 然而就在巧玉以为能从厮口中问出些什么时,对方却在被押解回府的途中突然暴毙。 原来这厮被主子收买时,就被迫服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平时不会发作,但只要主子发出特定的信号,厮体内的毒药便会迅速发作。 在被押解前,幕后黑手买通了一个看似普通的路人。 那路人假装匆匆赶路,在押解队伍经过时故意撞了一下厮,同时悄悄发出了触发毒药的暗号。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 那路人嘴里嘟囔着,眼神却在厮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匆匆离去。 厮察觉到这一信号后,自知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绝望之下,毒药迅速在他体内发作。 只见厮的嘴角流出黑血,面色狰狞,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这是怎么回事?” 巧玉大惊失色,看着厮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忿怒和无奈。 这一变故让巧玉的调查陷入了僵局,她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挫败。 她感觉自己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与此同时,朱棡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这封信是王府的一个下人,在门口的角落发现的。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显得十分神秘。 “殿下,这封信不知是谁放在门口的,上面什么都没写。” 那下人战战兢兢将信递给朱棡,朱棡接过信,眉头微皱。 他打开信封,信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想知道流言真相,去城西破庙。” 那字迹虽然刻意伪装如同孩童的涂鸦,但朱棡略一思忖,想起最近王府里的种种怪事,觉得此事或许有蹊跷。 “这信来得蹊跷,不过或许是个线索。” 朱棡喃喃自语道,随后他决定,派王成益先去一探究竟。 “成益,你去城西破庙走一趟。 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千万心。” 朱棡对着王成益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王成益是个忠诚且勇敢的侍从,对朱棡忠心耿耿。 平日里行事果断,他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随着时间推移,领命而去的王成益,来到城西破庙。 这破庙之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墙壁上的壁画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砖石,仿佛是一座被诅咒的城堡。 破庙内蛛密布,灰尘呛得人直咳嗽,每一粒灰尘都似乎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破庙怎么如此阴森,看来定有古怪。” 王成益心中暗自警惕,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09章 巧玉着手调查流言源头,遭遇重重阻碍(下) 在晋王府的高墙深院之中,关于樊氏母子的流言飞语如阴霾般悄然弥漫。 朱棡听闻这些风言风语后,心中又气又疑,怒容满面。 这流言不仅关乎樊氏母子的清白,更如一根刺般扎在朱棡的心头。 影响着他晋王府的声誉,乃至大明皇室的颜面。 朱棡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眉头紧锁。 他深知此事若不及时处理,必将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朱棡准备派人彻查之时,殊不知幕后黑手早已布下天罗地,静候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些幕后之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他们不仅早就对王成益的行踪进行了跟踪和监视,还精心挑选了一些身手不凡的死士,隐匿在晋王府附近的阴暗角落。 这些蒙面人如同暗处的毒蛇,耐心地蛰伏着,密切观察着王成益的训练情况。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月色如霜,洒在破败的庙檐之上。 王成益在破庙中仔细搜寻着可能的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一阵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如鬼魅的低语般传入他的耳中。 “谁? 出来!” 王成益大喝一声,声如洪钟。 他迅速抽出佩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此时王成益的眼神如鹰般警惕地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紧接着几个蒙面人从暗处如鬼魅般窜出,他们身形矫健、出手狠辣,二话不说便对王成益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其中一个蒙面人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恶狠狠的说道:“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王成益虽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远扬。 然而面对这些配合默契的蒙面人,且对方似乎对王成益的招式了如指掌,他瞬间陷入了一场生死苦战。 王成益奋力抵抗,剑花闪烁,口中怒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受谁指使,为何要阻拦我?” 蒙面人并不答话,只是攻击得更加凶狠,招招致命,仿佛一定要将王成益置于死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王成益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对方精准化解。 仿佛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紧紧笼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焦急。 但王成益并未慌乱,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努力寻找着对方的破绽顽强抵抗。 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斗后,蒙面人见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 担心夜长梦多,便趁着夜色仓皇逃走了。 他们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王成益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满心疑惑。 王成益在破庙中并未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只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绣有奇怪图案的布料碎片。 他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这图案似曾相识……” 此前王成益在搜寻时,曾与巧玉简单交流过可能出现的线索特征,提到过一些特殊图案。 巧玉本就心思细腻,对王府中的事物较为熟悉,还曾在闲暇时帮着整理过杂物间的旧物。 得知此事后,巧玉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 “王成益,你说的那图案我好像见过,在王府的杂物间里。 之前我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旧箱子,上面的图案和你说的有点像,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呢。” 说完巧玉急忙前往杂物间查找,心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当她赶到杂物间时,却发现那箱子早已不翼而飞。 原本放置箱子的地方,留下了一张纸条。 巧玉心中一惊,脸色微微发白。 她缓缓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多管闲事,自寻死路。” 那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是幕后黑手的冷冷嘲笑。 巧玉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巧玉转身向朱棡的书房走去。 朱棡得知这些情况后,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烛火在风中摇曳,光影在朱棡的脸上跳动,映出他阴沉得可怕的脸色。 此时朱棡来回踱步,脚下的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 朱棡是个心思深沉、有主见的藩王,平日里对王府上下管理严格。 如今面对流言和种种谜团,他心中焦急如焚却又努力保持镇定。 只见朱棡满脸关切地走到巧玉面前,轻声问道:“巧玉,你没事吧? 可别被吓着了。 这幕后之人如此嚣张,看来是想阻止我们查下去,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巧玉强忍着害怕,微微屈膝行礼,轻轻摇了摇头。 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殿下,奴婢没事。 就是这幕后的人太狠了,奴婢担心再查下去,会连累更多人。 可奴婢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一定要查出真相,还樊氏母子和殿下一个清白。 这纸条和消失的箱子,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朱棡停下脚步,看着巧玉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敬佩。 他微微点头说道:“好,孤王信你。 但你一定要心,有危险就赶紧回来,别硬撑着。 看来这幕后黑手势力不,我们得更加心应对。” 与此同时,朱樉听闻此事后,也快马加鞭,心急如焚地来到了晋王府书房。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朱樉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 他走进书房,看到朱棡满脸疲惫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紧。 朱樉知道王府名声关系着大明皇室的面子,这流言要是传出去,不仅朱棡的晋王府有麻烦,整个皇家的威严都受影响。 而朱樉隐隐感觉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针对藩王的巨大阴谋。 朱樉走到朱棡面前,握住他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道:“三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这事儿我不能不管。 咱们兄弟一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朱棡微微叹了口气,反握住朱樉的手道。 “二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可爹之前就下过旨意,没有圣旨,藩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 你看你旨意也传完了,要是因为帮我再惹出麻烦,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等今天进宫见过父皇,我也要去大同了,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这背后的势力如此神秘,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我们。”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0章 朱樉心生惜才念头,欲招揽晋王府侍从王成益(上) 朱樉眉头微蹙,那两道浓眉似拧成了一股绳。 只见他目露坚毅之色,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微微挺直了身躯,朱樉沉声说道:“三弟,你无需挂怀。 二哥此番前来,一则是忧心贤弟你在这暗流涌动之地的安危。 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二则近来西安府王府内乱象频生,实在是叫人头疼不已。” 他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懑之色。 “府中些许幕僚与下属,一个个心怀不轨。 他们眼里只盯着那点权力,妄图争权夺利。 把个好好的秦王府搅得乌烟瘴气,不成体统! 二哥思忖着这些事端之间或有千丝万缕之关连,背后恐有同一股势力暗中操弄,搅得这局势愈发复杂。 若二哥能留于此地,既能助贤弟一臂之力,护你周全。 亦可趁机彻查西安府之事,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我兄弟二人携手,何惧那些跳梁丑!” 朱棡望着朱樉坚定的目光,心中暖意涌动。 那目光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只见朱棡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感激与信任。 “二哥既有此心,三弟自是感激不尽。 那你我二人便一同彻查此事,定要揪出幕后黑手,还此处一片清净。 只是二哥务必多加心,切不可让自身陷入险境,三弟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朱樉闻得此言神色微怔,面上露出一丝纠结之色。 他微微垂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心中念及父皇平日之威严,以及对藩王的严苛训诫,朱樉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三弟,你可知父皇对我等藩王要求甚严,若是我违背旨意,擅自留在此地,恐会触怒龙颜。 一方面念及你我兄弟手足之情,二哥实难对你之事坐视不理。 一心想要助你查明真相,维护皇家威严。 可另一方面,二哥亦深知违背父皇旨意之严重后果,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且西安府局势动荡,若我长久离府,那些心怀不轨的幕僚下属恐会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二哥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不说,自身亦可能陷入更大的危机。” 思索再三朱樉长叹一声,轻拍朱棡肩头道:“三弟,愚兄明白你的心意,也知晓你此时的难处。 只是此次之事,实乃事与愿违,二哥心有余而力不足。 日前听闻为查流言之事,贤弟府中护卫李猛不幸负伤,二哥心中甚是担忧。 二哥来时偶遇一位医术高超的郎中,得赠几剂疗伤良药。 此药对于刀剑之伤疗效甚佳,想必能派上用场,便随身带来了。 权当是二哥的一点心意,贤弟万勿推辞。 三弟,你亦要多加心。 这幕后之人手段阴狠,说不定还有其他阴谋诡计,切不可掉以轻心。” 言罢朱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与无奈,将伤药递予朱棡。 朱棡从朱樉随行之人手中接过药匣,眼眶微微泛红。 他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二哥,你关键时刻仍念及弟。 这份情谊弟铭记于心,我替李猛谢过二哥了。 王成益,时辰不早了,替本王送秦王殿下出府。 另外速去准备进宫面圣之事,务必心谨慎,切不可出任何差错! 宫中说不定暗藏那幕后黑手的眼线,一切行事都要格外留意。 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他们的圈套。” 王成益身为晋王府侍从,此刻身着一袭黑色劲装。 那黑色深沉内敛,似能吞噬一切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劲装的领口与袖口处,绣着银色丝线勾勒的云纹图案。 可谓精致典雅,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匠人的用心。 在黑色的映衬下,银色云纹熠熠生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简约之中不失威严之气,彰显着晋王府侍从的不凡身份。 王成益外披一件深灰色披风,质地轻柔却不失挺括。 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犹如翻滚的乌云,尽显潇洒之姿。 那披风的下摆随风扬起,似在诉说着王成益的故事,亦似在彰显着他的不凡身份。 脚蹬一双黑色长靴,靴面上雕刻着精致的皮革花纹。 每一道纹路都细腻入微,仿佛在诉说着匠人的精湛技艺。 靴筒紧紧束于王成益结实的腿上,既凸显出他强健的体魄,又使其行动灵活自如。 仿佛猎豹般敏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腰束一条黑色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方形的黑色玉石。 玉石温润有光,与黑色腰带相得益彰,更显示出王成益独特的身份与地位。 那玉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是他身份的象征。 头上束着一条黑色发带,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束于脑后。 发带随着王成益的动作轻轻摆动,为他增添了几分飒爽英姿,更显其英武不凡。 朱樉见王成益仪表堂堂,不禁眼前一亮,开口问道:“兄台一表人才,且这一身装扮尽显不凡,身手想必也不凡。 不知在晋王府中担任何职? 说不定此次之事还需兄台多多出力,助我等揭开那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为我兄弟二人解此困境。” 王成益神色恭敬,微微躬身答道:“晋王殿下麾下人才济济。 以卑职微薄之能,目前仅忝任王府侍从一职,为晋王殿下效犬马之劳。” 闻言朱樉心中不免诧异,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朱樉知晓大明藩王的随行人员虽皆可统称为“王府侍从”,但一般都有具体官职。 若一人仅以“王府侍从”自称,却道不出具体官职,那便说明此人在王府中地位不高。 可朱樉看那王成益生得一张方正国字脸,线条刚硬。 他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天生就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才。 一双剑眉如利刃斜飞入鬓,下方一双星目锐利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 眼眸中隐隐闪烁着寒光,似藏着无尽的坚毅与果敢。 单凭这面相,朱樉便知王成益绝非普通的王府侍从。 若自己看走了眼,那便只能说朱棡用人不明,致使人才被埋没了。 这段时间,朱樉在西安府王府被那些不安分的幕僚和下属搅得焦头烂额。 他深感身边缺乏得力且忠诚的人才,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此刻见到王成益,朱樉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三人往府外走去,途中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1章 朱樉心生惜才念头,欲招揽晋王府侍从王成益(下) 暮霭沉沉,似墨色的轻纱,缓缓地将晋王府笼罩其中。 原本庄严肃穆的王府,此刻门前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空气都被凝固。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暮色中悄然靠近。 他们刻意压低身形,脚步虽轻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紧张与急切。 然而这些人的举动,终究没能逃过眼尖的守卫。 “站住!什么人?” 守卫们齐声大喝,如同一堵坚实的墙,瞬间将这些不速之客拦下。 那几人神色慌张,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他们眼中凶光毕露,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这些人手中紧握着粗陋的兵刃,泛着黯淡的寒光。 其中一人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声嘶力竭地叫嚷道:“让开!今日我们定要闯进去!”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王府重地,岂容你们撒野!” 守卫们毫不畏惧,手持长枪严阵以待,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那些人见守卫不肯放行,顿时恼羞成怒。 他们嘴里骂骂咧咧地吐出一连串污言秽语,然后挥舞着兵刃,如疯狗般朝着守卫们冲了过去,妄图强行闯入。 “哼,不自量力!” 一名守卫冷哼一声,长枪猛地刺出,精准地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一时间,刀光闪烁,喊杀声在王府门前回荡。 王成益听到动静,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赶到。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 只见王成益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寒芒一闪,腰间的佩剑已出鞘。 剑吟之声清脆悦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佩剑在残阳余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幽光。 剑身上精致的纹路,宛如岁月铭刻的勋章。 每一道都诉说着往昔的荣耀,那是家族辉煌的见证,更是王成益心中正义与家族尊严的象征。 王成益身姿矫健,几个箭步便跃至众人跟前。 恰似猛虎下山,气势磅礴,令人胆寒。 “尔等狂徒,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他大喝一声,剑招狠辣凌厉。 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威势逼人。 只见王成益的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左刺右挑,上下翻飞,瞬间便将几名敌人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这些可疑之人也并非庸碌之辈,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 随即这些人迅速调整站位,组成防御阵势,竟能勉强抵挡王成益的凌厉攻势。 “兄弟们,拼了! 今日若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其中一人高声喊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愈发激烈。 王成益剑眉紧蹙,眼神愈发锐利,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他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在敌群中辗转腾挪,如入无人之境。 “看剑!” 王成益大喝一声,长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刺敌人咽喉。 那敌人连忙举刀格挡,却被王成益一脚踢中胸口,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经过几番激烈拼斗,王成益终于抓住破绽,以雷霆之势将敌人一一制伏。 那些人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他们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朱樉,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算计。 他心中暗自惊叹:“这王成益果然身手不凡! 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在西安府那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添上强大助力。” 朱樉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似有深意的赞赏之色。 他缓缓开口道:“本王听闻王侍从出身武将世家,家族两代人为朝廷效命。 令祖父与令尊皆在军中任职,且曾立下赫赫战功,那都是朝廷的功臣啊!” 稍微顿了顿,朱樉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王成益,继续说道:“虽说不知是何缘由,王侍从如今屈就于晋王府。 然而怀才之人,无论身处何地皆应得到赏识。 方才王侍从之身手与应变之能,着实令人钦佩。 即便是本王府中那些所谓的高手,也未必能有如此本领。” 王成益微微抱拳,沉声道:“秦王殿下谬赞,在下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朱樉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本王在西安府正被那些心怀叵测的幕僚下属扰得头疼不已,身边正缺像王侍从这样有勇有谋之士。 若王侍从日后有何难处,可前往西安秦王府寻本王。 本王定当鼎力相助,绝不食言! 若王侍从愿意,本王亦可在府中为你谋得一合适之位,让你一展身手。” 王成益心中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再次抱拳说道:“多谢秦王殿下厚爱,在下深受晋王大恩,如今暂无意离开。 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考虑秦王殿下的美意。” 朱樉微微点头,脸上笑容不变。 他的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王成益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改变主意。” 待朱樉离去后,王成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思绪如潮。 晋王当年那番相似的话语,不由自主地在王成益的脑海中浮现。 曾经王成益也是家族荣耀加身,作为武将世家的公子备受瞩目,前途一片光明。 那时的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身边围绕着无数的赞誉和羡慕。 然而突如其来的战争,如同一道无情的闪电,划破了家族的宁静。 父亲遭人诬陷通敌叛国,家族瞬间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夜之间,王府门前门可罗雀。 那些曾经对王成益阿谀奉承的人,如今都对其避之不及,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可怕的瘟疫。 尽管最终真相大白,可家族的荣耀已支离破碎,往昔的辉煌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从那以后,王成益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从备受瞩目的公子哥,一夜之间沦为肩负家族复兴重任的孤独行者。 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王成益独自徘徊在家族的庭院中。 望着那些破败的建筑,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伤痕,他的心中满是苦涩与不甘。 王成益在心中暗暗发誓:“家族的荣耀,我定要亲手夺回!” 他深知家族的复兴,只能靠自己。 于是在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思索与挣扎后,王成益毅然决定投身于初到太原就蕃的朱棡麾下,成为一名王府侍从。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2章 王府侍从王成益的崛起之路(上) 洪武六年,正值大明王朝根基初稳,万象待兴。 彼时的晋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仿佛将这乱世的阴霾一扫而空。 原来是晋王朱棡为扩充侍从护卫队伍,以壮王府声威,广纳天下贤才。 此番选拔,规格颇高。 朱棡心意坚决,意在选拔出真正有能力、可信任之人,以应对王府内外那如棋局般复杂多变的局势。 消息一经传出,恰似春风拂过大地。 山西各地能人异士闻风而动,怀揣着满腔的抱负与憧憬,纷纷赶来一试身手。 且说那王成益,出身没落家族。 往昔家族曾显赫一时,却因一场变故蒙羞。 从此一蹶不振,如落日西沉,辉煌不再。 多年来王成益卧薪尝胆,刻苦习武。 他的心中惟有一个执念,那便是重振家族荣耀,让家族之名再度响彻天地之间。 听闻晋王府选拔侍从,王成益心中一动。 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犹如在黑暗中摸索之人寻得了一丝曙光,遂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征程。 选拔当日,王府校场人山人海。 各路高手云集于此,恰似群英汇聚。 王成益身着一袭朴素劲装,虽无华丽的装饰,却难掩其身上那股英武之气。 他眼神坚定,如鹰隼般锐利,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第一轮比试为武艺较量,规则是两两对决,胜者晋级。 王成益抽签之后,对手乃是一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大汉。 那大汉手持一柄厚重的大刀,刀身泛着寒光。 一上场便气势汹汹,如同猛虎下山。 他挥舞大刀,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呼呼的风声。 周围观众见状,纷纷发出惊叹之声:“此等神力,当真了得!” 王成益却不慌不忙,他深知自己在力量上或许不及对手,便暗自打定主意以巧取胜。 待大汉挥刀砍来之际,王成益身形一闪。 犹如鬼魅般巧妙避开,同时出拳直击大汉肋下。 大汉吃痛,不禁“哼”了一声,攻势稍缓。 王成益抓住机会,连环出腿,如疾风骤雨般,将大汉逼得连连后退。 几个回合下来,大汉体力不支。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个破绽露出。 王成益瞅准时机,大喝一声:“着!” 他一脚踢在大汉腿弯处。 大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成益最终赢得了这场比试。 如此精彩的表现,引起了周围人的阵阵喝彩。 “好!好个身手!” “这子,有两下子!” 喝彩声此起彼伏。 而坐在主位上的朱棡,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也不禁一亮。 此前的比试,大多是力量的比拼,少有像王成益这般以巧破力、身手敏捷之人。 朱棡心中暗自点头,对王成益多了几分关注,轻声对身旁的幕僚赵权说道:“此子,倒是有些意思。” 接下来的几轮比试,王成益更是凭借着扎实的武艺和灵活的应变能力。 一路过关斩将,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每一次出招,都恰到好处。 每一次闪避,都精准无比。 最终王成益在众多选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好个英武子,当真有两下子!” 朱棡目睹王成益干净利落地击败最后一名对手,不禁高声赞叹道:“孤王倒要看看,你这子还有何本事?” 王成益抱拳行礼,声如洪钟:“谢殿下夸赞,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期望。” 此后,王成益常随朱棡外出狩猎、巡视。 某次,众人行至一处山林,突然遭遇刺客突袭。 那刺客犹如鬼魅般从林中窜出,手持利刃,直奔朱棡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王成益大喝一声:“殿下,速避!” 旋即他如猛虎般扑向刺客,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那凌厉的攻势。 刺客的利刃划过王成益的肌肤,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然而王成益毫不退缩,死死护住朱棡周全。 最终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刺客被击退。 “王侍从,何苦至此,以命相搏?” 朱棡望着浑身浴血的王成益,眼中满是震惊与动容。 王成益嘴角泛起一丝苍白的笑意,语气艰难地说道:“殿下知遇之恩,如山似海。 在下唯有以命相报,方不负殿下厚爱。 再者人也想借此机会,为家族的复兴尽一份力。” 实则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王成益心中除了对朱棡的感恩,更有对家族荣耀的执念。 他渴望借此机会,为家族的复兴觅得一线生机。 如今王成益身上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不仅是他忠诚不二的见证,而且更是心底难以愈合的伤痛。 每当夜深人静,王成益轻抚疤痕。 往昔的疏忽与悔恨,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同时也更激发了他提升自身实力的强烈渴望。 一日,朱棡获悉有敌对势力觊觎王府与朝廷往来的重要文书,意图窃取。 书房内的朱棡面色凝重,来回踱步,眉头紧蹙如川。 他身旁的幕僚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年轻的藩王。 “此等文书若不幸泄露,王府必将深陷舆论漩涡。 孤王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亦将岌岌可危。 王侍从,此事干系重大,唯你可担,务必成功!” 朱棡语气中透着焦虑与对王成益的殷切期许。 王成益见状抱拳行礼,声如洪钟:“殿下放心,在下定当不辱使命! 纵使粉身碎骨,也定将文书取回!” 领命之后,王成益乔装改扮成一介朴实无华的商贩。 他头戴斗笠,身着粗布衣裳。 孤身涉险,潜入敌方势力盘踞的街巷。 此地阴森诡异,仿佛黑暗深渊,危机四伏。 敌方眼线遍布,犹如鼠蚁,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警惕的幽光。 王成益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向一名路人问道:“客官,店薄有货品,不知您可有兴趣?” 那路人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声:“未曾见过你,何方人士,所为何来? 此地可容不得你这等不明来历之人。” 王成益心中一紧,面上却仍维持着笑容。 “人乃外地商贾,初来贵地,营些本生意,还望大爷多多关照。 家中妻儿还等着人赚钱糊口呢。” 那路人目光狐疑,审视良久,终是转身离去。 王成益心中弦如紧绷,每一次应对盘查,皆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惊涛骇浪。 每一次与敌人目光交汇,都令王成益心跳如鼓,冷汗湿透重衣。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3章 王府侍从王成益的崛起之路(中) 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机敏与睿智,王成益恰似隐匿于暗夜之中的狡黠猎手,每一次都能巧妙地避开敌人那如鹰隼般锐利且充满怀疑的目光。 然而每一段从鬼门关侥幸逃生的惊险经历,都如同沉重的铁槌,狠狠撞击着王成益对自身能力的坚定自信。 那些险象环生的瞬间,不断在王成益脑海中回放,令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王成益心中暗自喟叹,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若不是今日老天爷开眼,让我侥幸逃过这一劫。 怕是此刻早已身首异处,魂归那黄泉碧落之间了。 只是不知这如影随形的无尽危险与恐惧,究竟何时才能迎来终结的曙光?” 历经多日的艰辛侦查,王成益如同在茫茫迷雾中摸索前行,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线索。 终于他成功锁定了那至关重要文书的藏匿之所——一座宛如铜墙铁壁般戒备森严的深宅大院。 夜色深沉,如墨般将这座深宅大院笼罩其中。 它犹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远古凶兽,静静散发着令人毛骨竦然的阴森气息。 那高耸入云的围墙,足有两丈之高,墙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尖锐如狼牙般的铁钉和倒刺。 在清冷的月光下,这些铁钉和倒刺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仿佛是一道道警告的信号,威慑着一切妄图闯入的不速之客。 厚重的大门紧紧关闭,门板上镶嵌着的铜质门钉。 颗颗硕大如拳,恰似巨兽口中的锋利獠牙,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与恐怖。 庭院内幽深黑暗,影影绰绰的树影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守卫身着漆黑如墨的盔甲,手中长枪紧握,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他们如临大敌的架势,仿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敌人。 王成益凝视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今夜,便是成败在此一举的关键时刻。 此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若有差池,不仅任务无法完成,而且还可能连累殿下。” 夜色愈发深沉,浓稠得仿佛化不开。 王成益犹如一道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危机四伏的深宅大院。 岂料刚一踏入院内,一股寒意便如冰冷的蛇蝎般,顺着他的脊梁骨缓缓爬上心头。 这里机关密布,暗藏杀机,每一寸土地都仿佛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脚下看似平整的石板路,实则暗藏玄机。 王成益刚迈出几步,便听见一阵轻微而又诡异的“咔咔”声,犹如死神的低吟在耳边响起。 他心中一惊,急忙低头看去,只见几块石板正缓缓升起。 石板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尖锐的尖刺,犹如恶魔狰狞的獠牙,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王成益眼神一凛,急忙侧身一闪。 只见他身形如电,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还未等王成益喘过气来,两侧的墙壁上突然“嗖”地射出一排利箭,速度极快。 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仿佛一道道黑色的闪电。 王成益反应极快,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将利箭纷纷挡落。 他一边格挡,一边暗自咬牙:“这机关如此厉害,看来今日定要万分心。” 然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端。 前方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圆形的孔洞。 孔洞中不断喷出刺鼻的烟雾,那烟雾如同一团团黑色的毒雾,迅速弥漫开来。 呛得王成益剧烈咳嗽,泪水直流,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屏气凝神,强忍着不适。 凭借着平日里对机关的深入钻研,以及自身敏捷矫健的身手,王成益心翼翼破解着一道又一道机关。 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每一次动作都精准而迅速。 “机关如此错综复杂,若不是平日里有所研习,今日必定是凶多吉少。 可即便如此,我之所学仍有诸多不足。 若能再精进几分,又何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王成益的心中自责不已,焦虑与悔恨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心中翻涌,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大。 他唯恐因自己的一丝疏忽,导致整个任务功亏一篑,从而辜负了朱棡对他的信任与期望。 就在王成益的手即将触及那至关重要的文书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呼喊,犹如夜空中炸响的惊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有贼!速来护院!” 顷刻间敌方守卫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迅速涌来,将王成益团团围住。 为首的守卫面露凶光,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随着他的表情扭曲着,犹如一条蜿蜒的毒蛇。 他向前跨出一步,恶狠狠的说道:“哼,你这不知死活的鼠辈,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今儿个,我定要让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我家主子的东西,也是你这种贼能觊觎的?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成益冷哼一声,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今日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轻易回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旋即爆发。 敌方守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如同狼群般,对王成益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众我寡的劣势逐渐显现,王成益陷入了绝境。 “难道今日,我真的要葬身于此,命丧黄泉?” 绝望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王成益的脑海,但旋即被他心中坚定的信念所取代。 “不!我绝不能死! 家族的荣耀,还等着我去光复。 殿下的信任,我绝不能辜负! 我定要杀出一条血路,完成使命!” 王成益的眼神中,既有完成使命的坚定执着,如同燃烧的火焰。 又有对生死未卜的一丝恐惧,如同寒夜中的一丝阴霾。 然而王成益咬紧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巧妙地利用周围的环境,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中,他的身上又添了数道血痕。 鲜血汩汩流出,如同艳丽的红梅般,染红了王成益的衣衫。 “今日,我定要杀出一条血路,让尔等鼠辈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王成益怒吼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他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加猛烈,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拼杀后,王成益以惊人的毅力和勇气,成功击退了守卫。 紧接着他怀揣着文书,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圆满完成了任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4章 王府侍从王成益的崛起之路(下) 当王成益将文书呈递给朱棡时,正值午后。 温暖而慵懒的阳光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斑班驳驳地洒落在书房内,给整个屋子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朱棡正闲适地坐在那宽大且泛着深沉光泽的檀木椅上,手中捧着一卷古书。 他微微眯着眼,似在细细品味书中的韵味。 听到脚步声,朱棡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 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紧不慢地接过王成益递上的文书。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文书内容,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后便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 朱棡微微向前倾身,一只手轻轻敲击着那古朴厚重的书案。 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悠悠回荡,仿佛是沉稳的鼓点,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王侍从,好样的! 孤王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这份胆识与忠心,实在是令孤王钦佩不已啊!” 说罢朱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温和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暖阳。 融化了平日里在王府众人面前的冰冷与威严,是那般的亲切而又罕见。 王成益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过奖了,能为殿下效力,那是卑职的无上荣幸。 卑职定当不辜负殿下的期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朱棡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忖。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这王府内外局势错综复杂,暗流涌动。 你日后行事更需加倍谨慎,切不可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棡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深沉。 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让人听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王府之内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权力斗争犹如暗流涌动的深潭,危机四伏。 部分侍从与幕僚相互勾结,为了一己之私结党营私,不择手段地争权夺利。 他们就像是贪婪成性的饿狼,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又好似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蝎,随时准备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 然而王成益始终坚守本心,立场坚定地站在朱棡一侧。 他深知这内部的纷争就如同蠹虫蚀木,若不及时加以遏制,必将动摇王府的根基。 一旦让外敌有机可乘,整个王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每当想到这里,王成益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激励着他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一日,王成益在王府那曲折幽深、雕梁画栋的回廊中,偶然间遇到了那位心怀不轨、勾结外敌的幕僚赵权。 赵权一见到王成益,眼神顿时闪烁不定。 就像一只心虚的老鼠,慌慌张张地试图避开王成益的目光。 王成益却毫不畏惧,只见他上前一步,冷冷地开口说道:“你身为王府幕僚,本应尽心竭力为殿下分忧解难。 可你却暗中勾结外敌,到底是何居心? 今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权脸色瞬间一变,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不要在这里信口胡诌,污蔑我的清誉!” 王成益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 今日之事,我定会如实禀报殿下,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看你还如何狡辩!” 说罢王成益转身离去,只留下赵权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赵权的心中暗自惊恐不已,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每当目睹那些拉帮结派者的丑恶嘴脸,王成益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失望。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不能以大局为重,为王府的长远发展好好思量一番? 反而被眼前的那点蝇头利蒙蔽了双眼,做出如此短视的行为,实在是愚蠢至极。 王成益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愤懑。 其实赵权之所以勾结外敌、煽动抵制决策,有着他自己深埋心底的积怨。 早年赵权也曾满怀壮志,一心想要在王府中施展自己的才华,得到朱棡的重用。 然而他的几次建言不仅未被采纳,还遭到了其他幕僚的排挤打压。 久而久之,赵权心中的希望逐渐破灭,对王府和朱棡的忠诚也慢慢被怨恨所取代。 与此同时外部势力察觉到了赵权的不满情绪,便趁机抛出橄榄枝,许以他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 在权力和财富的巨大诱惑面前,赵权那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忠心彻底沦陷。 他决定铤而走险,勾结外敌,企图通过制造王府内乱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一日,心怀叵测的幕僚赵权,妄图煽动其他侍从抵制朱棡的某项决策,企图以此胁迫朱棡满足其私欲。 这赵权素日里便善于钻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暗中与外部势力勾结。 他深知王府内部的矛盾可资利用,故而精心谋划了这一场阴谋,企图在混乱中谋取私利。 王成益敏锐察觉到了这一阴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的理智几乎吞噬。 一方面,王成益暗中展开了缜密的调查,千方百计地搜集赵权不法行径的证据。 然而赵权老谋深算,行事极为谨慎。 他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每一步都走得心翼翼,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王成益在搜集证据的过程中举步维艰,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迷宫,找不到出口。 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前功尽弃。 王成益深知赵权的亲信们戒备森严,单纯的恩惠难以奏效。 于是他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般,暗中调查这些亲信的背景。 终于王成益发现其中一个名为孙虎的人。 孙虎性格憨厚老实,只是迫于生计和赵权的权势才为其所用。 他家中有个久病在床的老母亲,因缺医少药而病情日益沉重。 孙虎虽然为此愁眉不展,却又无可奈何。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吹得人脸上生疼。 王成益不动声色,暗中请来当地有名的郎中为孙虎的母亲诊治,还悄悄购置了珍贵的药材送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5章 王成益智斗叛逆赵权(上) 得知此事后,孙虎心中既惊且疑。 仿佛有无数谜团在脑海中盘旋,搅得他心神不宁。 孙虎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内心的波澜如同翻涌的海浪,久久无法平息。 那惊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援手感到不可思议,那疑是不知这暗中相助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同时孙虎对这位暗中施以援手的人满怀感激。 这份感激如同在漫漫长夜的幽暗中,蓦地瞥见了一缕若有若无却无比温暖的荧惑之光。 那光芒虽微弱,却照亮了孙虎几近绝望的心房。 让他原本冰冷的内心,有了一丝温度。 在赵权手下做事的这些时日,孙虎的内心饱受煎熬。 每一次参与赵权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孙虎的良知,让他痛苦不堪。 孙虎本性善良正直,对于赵权那些龌龊勾当,早就心怀不满。 只是为了母亲沉疴之疾的治疗费用,以及一家人的生计,孙虎只能将这份不满深深埋藏在心底,选择了沉默与隐忍。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对着月亮叹气,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如今王成益的善举,恰似冬日里的一轮暖阳。 柔和而有力地驱散了笼罩在孙虎内心深处的重重阴霾,让那片被黑暗侵蚀许久的角落重见光明。 孙虎看着王成益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那是对未来的一丝希望。 孙虎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对赵权的忠诚在心底悄然动摇。 如同摇摇欲坠的危楼,根基逐渐松动。 孙虎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理想,想起了时候母亲教导他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而如今却为了生活助纣为虐,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王成益见时机已然成熟,寻了个四下无人的静谧时刻,向孙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孙虎,语重心长地说道:“孙虎兄弟,我深知你本性纯良,只是一时迫于无奈才追随赵权。 可如今赵权的所作所为,不但危及整个王府的安危,更会将你和你的家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的老母亲,因为你的错误选择而受苦吗?” 孙虎的心中满是矛盾与挣扎,脸上露出痛苦而纠结的神色。 仿佛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难以抉择。 “王大人,我也明白赵权行事不端,可我……我实在是畏惧他的权势。 倘若赵权知晓我背叛了他,我和我娘便再无生路啊! 我娘她还卧病在床,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孙虎双手抱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成益看出了孙虎的顾虑,目光坚定而温和。 他的语气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缓缓开口说道:“我理解你的难处,但如今若不及时制止赵权,王府必将陷入灭顶之灾。 到那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和你的家人又怎能独善其身? 况且殿下英明神武,只要我们能呈上确凿的证据,定能还你和家人一个安稳宁静的生活。 我向你保证,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周全。 若是我食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孙虎听了王成益的话,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他想起了母亲那憔悴虚弱的面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理想和坚守的原则。 经过一番痛苦而艰难的内心挣扎,孙虎咬了咬牙。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做出了一个重大的抉择。 “王大人,我信你! 我愿意与你配合,不再做赵权的帮凶。 我曾听到赵权与某敌对势力的使者秘密会面时,提及了一个接头的地点和时间,希望能对您有所助益。 那地点就在城郊的废弃庙宇,时间是今晚子时。” 孙虎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勇气。 但这些消息远远不够,王成益深知他们还需要更多有力的证据,才能彻底扳倒赵权让正义得以伸张。 为了获取更确凿的证据,王成益决定冒险跟踪赵权。 那几日,天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灰色幕布所笼罩。 乌云低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危机,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暗藏汹涌。 王成益家道中落之后在市井泥沼中摸爬滚打,尝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 然而王成益心怀正义,立志要改变命运,机缘巧合之下进入王府成为侍从。 长期的底层生活,铸就了王成益坚韧不拔的性格。 面对困境王成益从不轻易言败,也练就得一身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本事。 此次跟踪赵权之前,他花费了大量时间。 王成益对赵权的日常行动规律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深入透澈的分析。 犹如一位经验老到的猎手,精准掌握了猎物的习性和行踪。 他不仅记录下赵权每日的出行时间、路线,还暗中观察他的人际交往,甚至打听到了赵权的一些喜好和弱点。 经过多日的耐心蹲守,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王成益发现赵权鬼鬼祟祟地悄然离开王府,朝着城郊那座阴森破败的废弃庙宇而去。 王成益深知这是难得的机会,他精心乔装打扮成一个在附近讨生活多年、对周遭环境了如指掌的厮。 此时王成益不仅换上了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还特意在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让自己的模样显得更加沧桑憔悴,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为了让自己更像当地人,王成益还学着当地口音,嘴里不时嘟囔着一些方言。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之前的观察,王成益悄无声息地避开了赵权可能设置的眼线和暗哨,心翼翼地远远跟在后面。 他猫着腰脚步轻盈,如同一只敏捷的猫,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当逐渐接近废弃庙宇时,那座庙宇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断壁残垣在夜风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仿佛是无数冤魂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又似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远古凶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王成益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巧妙利用庙宇周围的杂草、石块和残破的建筑,将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 他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眼睛紧紧盯着庙宇的方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6章 王成益智斗叛逆赵权(中) 在前往那阴森废弃庙宇的蜿蜒途中,赵权心中的不安,如同藤蔓般肆意蔓延。 他那锐利的眼神不时警惕地扫向身后,脚步也不自觉变得迟疑起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薄冰之上。 此刻的赵权,眼神中透着一股鹰隼般的狠厉。 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犹如一只嗅觉敏锐的狐狸。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赵权心翼翼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踪迹。 为了确保此次秘密会面万无一失,不被泄露出去,赵权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不仅在沿途布下了众多如同暗桩般的眼线,让他们如幽灵般隐匿在黑暗的各个角落,而且还设置了许多隐蔽而特殊的标记。 这些标记就像是一个个精巧的机关,时刻等待着触发。 只要有人不心触动了其中任何一个,赵权便能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 就在王成益在靠近那座神秘庙宇时,一不心碰到了赵权精心设下的标记——一根巧妙伪装成枯草的细线。 这根细线看似毫不起眼,却连着暗处一个巧玲珑的铜铃。 那微弱的铃声,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丝细不可闻的叹息,却还是被赵权那如同鹰耳般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 赵权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阴鸷的冷笑,那笑容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行事向来谨慎的赵权,深知此次会面意义重大。 他早在庙宇周围的各个角落,精心布置了各种机关和暗哨。 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等待着任何不速之客的到来。 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声响,让赵权心中的警铃大作。 他猛地大喝道:“哼!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快快现身?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躲到什么时候! 再不出来等我抓到你,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成益心中猛地一惊,犹如被重锤击中。 他自知已经暴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来不及多想,王成益转身就如同离弦之箭般拼命地奔跑起来。 赵权和使者带着一众手下,如同恶狼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在后面紧追不舍。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和急促。 王成益凭借着对这片地形的熟悉,以及他那矫健身手,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自如。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飞速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成功脱身,嘴里还忍不住暗自咒骂自己的不心。 王成益巧妙绕到庙宇一侧,借着那残垣断壁的掩护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了相反的方向。 “砰砰”两声,石头落地的声音如同两声沉闷的鼓响,成功引开了赵权等人的注意力。 王成益趁机朝着另一个方向疯狂地狂奔而去,脚下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开来,仿佛为他的逃亡之路增添了一层神秘面纱。 然而赵权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带人折返回来。 王成益听着身后渐渐逼近的喊声和脚步声,心中焦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如同一片绿色的希望之海。 这让王成益心中一喜,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随即他利用树林中错综复杂的树木和地形,巧妙躲避着赵权等人的追捕。 王成益时而身手敏捷地爬上一棵大树,藏身在茂密的枝叶之间,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 他时而又悄悄地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 王成益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赵权等人在树林里四处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们气急败坏地咒骂着,最终无奈地放弃了追捕。 王成益躲在树林里,静静听着赵权等人渐渐远去的声音。 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后,他这才心翼翼地走出树林。 王成益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紧张和恐惧的神情也渐渐消散。 回到晋王府的王成益,看着那些被煽动得情绪激动的侍从们,神色严肃而诚恳地开口说道:“诸位兄弟,我明白大家此刻心中的疑虑和不满,但是请听我一言。 咱们王府在殿下的英明带领下,这些年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又有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安然度过的呢? 还记得前年外敌来犯的时候,若不是殿下当机立断迅速调兵遣将、巧妙布局,咱们王府上下又怎会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那时多少兄弟的妻儿老,都在殿下的庇护下得以保全。 殿下为了咱们,可是费尽了心思,操碎了心啊!” 见众人微微点头,似乎在回忆着那段艰苦的岁月,王成益继续说道:“再看看如今,有人故意在背后煽动是非,企图破坏咱们王府的安宁。 可大家仔细想想,殿下自幼接受皇家的教育和薰陶。 他的见识和谋略,又岂是常人能够相比的? 殿下所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哪一个不是为了咱们王府的长远发展考虑? 就说这次的事情,表面上看似乎对咱们有些影响。 但是从长远来看,这是殿下在为王府的未来扫清障碍啊。 大家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了,殿下的为人和品性,难道还不值得大家信任吗? 他平日里对咱们恩威并施,关怀备至。 咱们又怎能因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就对殿下心生不满,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如今殿下面临着诸多压力,咱们作为王府的侍从本就应该与殿下同仇敌忾共渡难关。 而不是被他人利用,成为破坏王府安宁的罪人啊!” 王成益的话语情真意切,眼神中满是坚定和信任。 侍从们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在王成益的这番话语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脸上的不满和疑虑也逐渐消散,仿佛眼前的迷雾被一阵清风吹散。 这些人似乎重新认清了问题的本质,心中也如同拨云见日一般。 随后王成益将搜集到的证据呈给朱棡,对方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朱棡接过证据仔细翻看了起来,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看完之后,朱棡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他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好你个赵权,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实在是罪不容诛,死有余辜!”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7章 王成益智斗叛逆赵权(下) 随后朱棡迅速镇定下来,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视着四周。 寒意仿佛从他幽深的眼底悄然渗出,令人不寒而栗。 朱棡下意识摩挲着手指上那枚古朴的扳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温润玉石上缓缓滑过,似在借着这冰凉触感来稳定自己的心神。 那扳指纹理细腻,色泽温润,仿佛承载着岁月的厚重与家族的荣耀。 略作思忖后,朱棡俊眉微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紧接着便有条不紊地开始部署行动。 朱棡果断发令,声如洪钟,掷地有声。 “定要将赵权及其党羽一打尽,半分逃脱的机会也不能给他们! 若有疏忽,军法处置!” 在朱棡的亲自指挥下,王府侍卫们如猛虎出柙。 勇猛无畏,迅猛出击。 他们身形矫健,配合默契。 恰似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将赵权等人紧紧困于中央。 刀光剑影闪烁间,喊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不多时,王府侍卫们便成功擒获赵权及其同党。 原本一触即发的王府内乱危机,就此被成功消弭于无形。 经此一事,王成益愈发获得朱棡的关注。 尽管他不过是一名侍从,却在此次事件中展现出了不凡的能力与担当,因此肩负起了王府后宅安全与机密事务处理的重任。 然而在朱棡的心中,对王成益仍存着一丝过往的疑虑。 可在王府波谲云诡的局势中,眼神坚毅的王成益却如同一棵苍松,坚定朝着自己的目标砥砺前行,无畏前路的荆棘与坎坷。 将时光拨转至洪武十五年,当得知朱棡即将进宫面圣的消息,晋王府内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 厚重的朱红色府门紧闭,门前那对石狮子威风凛凛,此刻却仿佛也透着一丝肃杀之意。 王府内,亭台楼阁间。 丫鬟厮们神色惶然,脚步匆匆,如同一群受惊的鹿。 回廊上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微弱而摇曳的光,似在诉说着不安。 假山池沼旁,原本潺潺的流水声此刻也仿佛变得低沉而凝重。 整个王府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暗潮在深处涌动。 无形的压力如阴霾般笼罩着每一个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成益却沉稳自若,有条不紊地协助着各项准备工作。 他眼神专注,动作利落,每一个细节都不曾放过。 而朱棡则在忙碌的间隙,移步至浴室,试图舒缓一下紧绷如弦的神经。 热气蒸腾的水汽弥漫在整个浴室,仿若一层轻柔的白纱,袅袅飘动。 朱棡惬意地斜倚在泡澡桶中,双目轻阖,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松弛之态。 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疲惫尽消。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思绪翻涌,即将面圣的场景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 一想到面圣之事,朱棡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与隐隐的期待,犹如深潭中泛起的微澜。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又开始摩挲扳指,指腹摩挲玉石的沙沙声,在静谧的浴室中清晰可闻。 同时朱棡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答朱元璋的问话,又怎样才能为王府谋得更多的利益与荣耀。 巧玉侍立一旁,她生得一双翦水秋瞳,透着聪慧与机敏。 动作轻柔得宛如春风拂柳,不着痕迹。 见朱棡神色稍缓,巧玉犹豫片刻,贝齿轻咬下唇轻声道:“殿下,奴婢近日留心观察,那王成益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 况且殿下您也知道,如今王府事务繁杂,正需得力之人。 王成益武艺高强,且对王府忠心耿耿。 可为何殿下您还是对他有所保留,不委以更重的职责呢?” 巧玉心思玲珑,深知在这王府之中,人才的任用牵扯着各方利益的平衡。 她看似随意的一问,实则暗藏对王府局势的关切,也想借机窥探朱棡的心意。 朱棡微微一叹,眸光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似有遗憾,又含警惕,更夹杂着一丝无奈。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略带沧桑。 “巧玉啊,你有所不知。 王成益此人,重情重义本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可过犹不及。 曾经他初入晋王府不久,结识了一位同为侍从的好友。 二人在日常的训练与任务中相互扶持,情谊深厚,情同手足。 有一次,王府接到密报,一伙盗贼意图潜入王府盗取机密文件。 我派王成益和他的好友执行埋伏任务。 这次行动中好友为掩护王成益,不慎暴露行踪,陷入盗贼的重重包围。” 朱棡微微停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继续说道:“王成益见好友身处险境,顿时心急如焚,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此时王成益脑海中倏地闪过家族变故的痛苦回忆,那种失去至亲至友的锥心之痛,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 那一刻理智与情感在王成益心中激烈交锋,宛如狂风骤雨中的两叶扁舟,相互碰撞。 最终情感的浪潮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王成益不顾原定计划,毅然决然地冲出去营救好友。 虽然王成益成功救出了好友,可盗贼却趁机逃脱,机密文件也被盗走。 此次事件让王府陷入了极大的被动,我盛怒之下,大发雷霆。” 巧玉微微皱眉,似是为王成益感到惋惜:“可殿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 朱棡摆了摆手,接着说:“王成益也深刻意识到自己因感情用事犯下的严重过错,受罚之后,他心中满是自责。 只是从那以后,我便对他信任有了保留,毕竟王府事务容不得半点闪失。” 巧玉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又开口说道:“可是殿下,王成益自那以后,行事一直谨慎。 在后来平定内乱的过程中,王成益更是居功至伟,足见他已有所成长。 为何殿下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此人呢? 如今王府正值用人之际,若能让他放开手脚,说不定能为殿下解决更多难题。” 朱棡目光深邃,凝视着浴桶中蒸腾的水汽,缓缓开口说道:“信任这东西,一旦有了裂痕,便难以完全修复。 王成益在平定内乱的过程中表现确实出色,可一次的功绩还不足以让我彻底放下心中担忧。 我身为晋王府之主,必须谨慎行事,多观察王成益一段时间。 看他是否真的能做到公私分明,不再因情感影响判断!”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8章 宋焱章登门拜访,目睹王成益庭院习武 就在这时,刘嬷嬷手中抱着迭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物,步伐轻盈却又透着几分心翼翼地走进来。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那笑意仿佛是刻在脸上的,无论何时都不会消失。 由于她多年来一直伺候在朱棡身边,深知朱棡的作息与喜好,因此此番挑选的衣衫皆是精心为之。 从布料的质地到颜色的搭配,都反复斟酌过。 只见刘嬷嬷微微福身,姿态优雅,声音轻柔又透着十足的恭敬。 “启禀殿下,从三品朔州参军宋焱章求见。” 朱棡此时正由巧玉服侍着,缓缓站起身来,换上一袭崭新的锦袍。 锦袍上精致的暗纹,在摇曳的烛光下隐隐闪烁着华贵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晋王府的尊贵与威严。 此时朱棡微微颔首,眼神沉稳,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先引他去会客厅,上些好茶,就说孤王稍后便到。 告诉宋参军,莫要着急,孤王心里自有打算。” 刘嬷嬷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知晓宋焱章那火暴的脾气,也明白殿下的心思。 这一来一往之间,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得到朱棡的指示之后,刘嬷嬷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下,脚步轻盈而又迅速地朝着门外走去。 待刘嬷嬷离开浴室之后,朱棡看向巧玉面色凝重地说道:“想来宋参军此次前来,定是催促孤王尽快起程去大同。 你和钰儿抓紧收拾一下,等孤王从宫里见过父皇回来,就随神枢营出发。 如今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切记,一切从简,不可大张旗鼓。” 巧玉秀眉微蹙,面露疑惑。 她向来心思细腻,心里一直记挂着姜永明遗孀樊氏的事,便轻声问道:“前些日子钰儿姐跟殿下提过安置姜永明遗孀樊氏的事儿。 如今殿下只带我们二人去大同,是不是不打算管这事儿了? 樊氏如今孤苦伶仃的,殿下要是不管,怕是会被人说闲话。 这对晋王府的名声可不好,而且那些底下的人,说不定会因此而寒了心。” 朱棡眉头微皱,陷入思索,缓缓开口说道:“父皇下旨把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春兰赐给孤王做侍妾,可却没提怎么安置姜永明的遗孀。 孤王这次进宫,也有这方面的打算,问清楚了再做决定。 姜永明为朝廷效命,他的遗孀王府自然不会不管。 只是如今诸事繁杂,有些事情还得慢慢来。 你尽管放心,孤王心里有数,不会让晋王府落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这边刘嬷嬷领了命,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 回廊两侧,丫鬟厮们正忙忙碌碌地搬运着东西,为朱棡进宫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们一个个神色紧张,脚步匆匆,生怕动作慢了会惹得主子不高兴。 刘嬷嬷路过会客厅时,不经意间瞥见宋焱章正坐在厅内。 只见他剑眉紧蹙,眼神中满是不耐烦。 隐隐有怒火在宋焱章的眼底燃烧,那模样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刘嬷嬷心中一紧,她深知宋焱章的性子不敢多做停留,赶忙朝着其他地方快步走去。 此刻宋焱章在会客厅里,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他本就脾气火爆,像个一点就着的爆竹。 这次宋焱章奉上司郑遇春的命令,前来催促朱棡前往大同。 眼下任务紧急可半天都不见人来,宋焱章心里的火越来越大。 他神情烦躁地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 可滚烫的茶水,也没能浇灭宋焱章心中的烦躁。 反而烫得他眉头一皱,差点把茶杯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宋焱章的目光被庭院里正在练武的王成益吸引。 只见王成益身姿矫健,出拳刚猛时,如同猛虎下山。 周身气势凌厉,仿佛能撕破空气。 他一拳挥出,风声呼呼作响。 前方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拳劲扭曲,旁边的花草也跟着簌簌颤抖。 而当王成益化刚为柔借力打力时,好似潺潺流水婉转迂回,轻轻松松就化解了“敌方”的攻势。 “敌方”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王成益身形一闪鬼魅般轻巧避开。 紧接着他顺势一拉,“敌方”便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那劲影裂空拳,出拳刚劲迅猛。 拳影闪烁间,空气中仿佛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每一拳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要是击中目标,开山碎石不在话下。 脚下步伐轻盈灵活,如同游龙在渊。 王成益瞬间便闪到“敌方”身边,叫人防不胜防。 他施展的这套功法,动静相宜,刚柔并济。 刚猛之处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柔缓之处似春风拂面,不着痕迹。 再加上王成益内力深厚,能长时间作战,各种战斗场景都能应对自如。 宋焱章虽然脾气暴躁,但对真正的高手还是心怀敬意的。 见王成益武艺如此高强,忍不住赞叹道:“王侍从不愧是暂代王府护卫统领的人,这套功法没个几年的刻苦修炼,可练不出来啊! 我看这晋王府的护卫营,在王侍从的带领下,日后定能成为一支劲旅!” 王成益闻言方正的国字脸上神色未变,不怒自威。 他微微拱手道:“不过是些家传的功夫罢了,宋参军过奖了。 这护卫营的兄弟们也都刻苦,否则单凭我一人,也难有这般成果。” 说完王成益接过下属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很快洇湿了一片。 紧接着王成益转头问道:“我之前把劲影裂空拳和龙渊闪步教给他们,这都过去三个月了,训练得怎么样了?” 那名下属赶忙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地答道:“王大人,按照您的吩咐,从左、中、右卫三个护卫营里挑出了四千精锐。 目前分成了前锋、侧翼、中军和后卫,每个方阵为一千人。 第一阶段的基础训练已经完成了,还请王大人去训练场检阅! 兄弟们都盼着能让您看看他们的成果呢!” 宋焱章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他本就对这护卫营的训练成果好奇不已。 再加上等候朱棡等得烦躁,宋焱章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王侍从,正好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一同前往如何? 我倒要看看,这训练了三个月的护卫营,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王成益微微点头,表示应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19章 巧玉向晋王申请习武,王成益讲出家传功法缺陷 在风云变幻莫测的大明洪武十五年,晋王府表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一汪平静的湖水,实则暗流汹涌。 各方势力如隐匿于黑暗中的饿狼,觊觎着王府的权势与财富,明争暗斗从未有过片刻停歇。 晋王府内人心诡谲,勾心斗角之事如同家常便饭,时常上演。 巧玉,不过是这王府中一个身份卑微至极的奴婢。 在这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每一步都走得心翼翼,举步维艰。 她曾亲眼目睹同伴被人恶意陷害,那无助的眼神、凄惨的呼喊,至今仍时常在她脑海中回荡。 而巧玉自己也多次深陷险境,每一次都险些丢了性命。 那些如噩梦般的经历,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她的心头。 又如一把把重锤,狠狠敲击着巧玉的内心。 这也让她深刻意识到,在这残酷无情的世界里惟有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在这王府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平日里听谢钰儿眉飞色舞地说起王府护卫的神勇无双,巧玉便对习武之事格外上心留意。 她在心底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改变自己任人宰割的悲惨命运,不再做那砧板上的鱼肉。 这天,晋王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宋焱章。 此人听闻王府护卫营训练成果斐然,在坊间传得神乎其神,心中顿时好奇得如同猫爪挠心。 于是他便厚着脸皮请求跟着王成益去训练场一探究竟,想要亲眼见识见识这护卫营的真本事。 就在这时,巧玉见王成益身姿矫健、武艺精湛,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她又听闻护卫营训练得有模有样,纪律严明。 巧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渴望,仿佛有一团火在她胸膛中跳跃。 在宋焱章提出请求后,巧玉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清脆而坚定地冲着刚走进会客厅的朱棡喊道:“殿下,奴婢想跟着王侍从学武,求殿下恩准! 奴婢不想再任人欺负,也想有朝一日能保护殿下周全,为殿下分忧解难!” 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儿,仿佛在向这不公的命运宣告自己的抗争。 身着华丽锦袍,头戴玉冠的朱棡,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缓缓扫过众人,微微挑眉,声音低沉而威严。 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彰显着他晋王的身份和威严。 “哟,孤王来的不是时候?听说你们正想去训练场?” 宋焱章赶忙转身毕恭毕敬地行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滴出蜜来。 他赔着笑解释道:“下官早就听闻护卫营训练成果卓著,心里好奇得抓耳挠腮,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就想跟着王侍从去开开眼界,还请殿下恕罪。 这护卫营的事情,下官一直有所耳闻。 今日要是能亲眼见识一番,那可真是下官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下官定当铭记于心。” 朱棡微微颔首,摆了摆手。 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无妨!这‘龙渊劲影军阵’都练了三个月了,孤王也想看看他们到底练得怎么样,有没有辜负孤王的期望。 王侍从,既然宋参军有这兴致,你就带我们一起去。 不过在这之前,巧玉这事儿得先定下来。 巧玉,你真想学武? 这习武可不是儿戏,又苦又累,还得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决心。 你可得想好了,别到时候半途而废。” 朱棡的话语虽然温和,但其中隐隐透露出一种审视和试探,仿佛在考量巧玉的决心和勇气。 巧玉毫不退缩,她挺直了身子。 随即巧玉目光坚定地看着朱棡,大声开口说道:“殿下,奴婢心意已决! 在这王府里,奴婢见过太多的险恶,也受过不少委屈。 那些日子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看不到一丝希望。 奴婢不想再做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奴婢就想能保护自己,也能为殿下出一份力,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还请殿下成全!” 虽然巧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那坚定的信念却如同钢铁般不可动摇,让人无法忽视。 王成益见状从怀里掏出个册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他微微叹了口气,“王家先祖创出‘龙渊劲影功’的时候,除了传给子孙的刀法和枪法,还有一套女子能练的鞭法。 可岁月无情,时间一长王家没落,练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就剩五式残招了。 夫人要是愿意学,属下定当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不过这鞭法残缺不全,能发挥多大威力就看夫人的悟性了,或许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对家族没落的感慨,也透露出对巧玉的一丝怜惜。 朱棡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在心里暗自权衡着利弊。 巧玉的忠心,朱棡是看在眼里的。 王府如今局势复杂,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多一个能自保的人确实是好事。 可这残缺的鞭法,真能让巧玉学会防身吗? 王成益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这‘龙渊劲影鞭’本来还有独特的内力运行法子和身法,能弥补招式的不足,让这鞭法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可随着王家的衰败,这些都失传了。 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就算勉强练成这五式,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以夫人的资质就算努力练习,恐怕也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还可能白费力气,到头来一场空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担心无法完成朱棡的嘱托,也心疼巧玉可能会白吃苦。 朱棡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王侍从,孤王明白你的担忧。 巧玉在王府多年忠心不二,孤王也不想让她白白冒险,让其去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情。 然而如今王府内外危机四伏,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 北元残余势力一直对我大明边境虎视眈眈,云南前线战事吃紧,就连咱山西周边也不安宁。 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王府下手。 她一个弱女子没有防身之术,终究是个隐患,让孤王放心不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0章 朱棡带人观摩王府训练场的护卫营演练(上) 朱棡负手而立,剑眉微蹙。 他稍作沉吟,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巧玉。 眼神中那一抹温和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 朱棡下意识轻抚腰间剑柄,剑身似有灵犀,微微颤动,仿佛在低吟往昔金戈铁马的岁月。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线低沉而醇厚。 “这‘龙渊劲影鞭’虽存残缺之憾,然而若能悉心研磨,练至炉火纯青之境。 定可让巧玉拥有自保之力,不至于在危难临头时如困于樊笼之鸟,徒然挣扎却毫无还手之机。” 忆起往昔战场上的烽火硝烟,朱棡的眼神微微一凛。 他的神色间添了几分凝重,仿佛又置身于那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 “况且孤王筹谋已久,绝非无的放矢。 多年来孤王于江湖各处布下眼线,他们犹如孤王散布在暗处的耳目,时刻为孤王探寻江湖中的隐秘消息。 此番机缘恰似暗夜中的一缕曙光,或许便能借此契机,寻得那失传已久的内功与身法的踪迹。 若能如愿,实乃天助我也。” 王成益听闻此言不禁微微颔首,面上敬意油然而生。 他眼神之中满是对朱棡深深的尊崇,恰似臣子仰望贤君,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在王成益的心中亦泛起层层思量他,忆起之前在训练护卫营时,与副教头因训练理念相悖而引发的激烈争执。 那时王成益力排众议,坚持以实战对抗为核心,摒弃单一的招式演练。 为此他不惜与同僚据理力争,如今回想起来,那份坚持仍在心中熊熊燃烧。 想到这里,王成益收敛心神,神色恭敬地说道:“殿下智珠在握,谋虑深远,属下钦佩不已。 只是这寻觅失传功法之事,犹如在浩渺星河中摘取微尘难如登天,不知从何处寻觅头绪。” 朱棡轻轻摆了摆手,眼神坚定如磐。 恰似巍峨高山,不可撼动。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事在人为,只要心怀执念全力以赴,又有何事不可为? 即便最终未能寻回失传功法,让巧玉习得些许残招。 平日里多些警觉,也强过毫无防备,任人宰割。 王侍从,此事便交付于你悉心教导,莫要辜负孤王的信任。” 王成益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既有对朱棡知遇之恩的感激,也有对自身使命的坚定。 他赶忙抱拳,身姿挺拔,神情庄重而肃穆。 “殿下深谋远虑,属下定当铭记于心。 属下定会倾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定将夫人教导成才,也会把护卫营锤炼得更为精锐。 使之成为王府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护王府周全。” 巧玉听闻朱棡的话语,往昔在江湖中被恶徒追杀、四处漂零的悲惨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若不是晋王府及时施以援手,巧玉早已香消玉殒。 泪水瞬间模糊了巧玉的双眼,她双膝跪地,身子微微颤抖。 只见巧玉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感恩与坚定。 “多谢殿下大恩大德,奴婢定当夙兴夜寐,刻苦练习,绝不负殿下和王教头的殷切期望。 奴婢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若有违此誓,愿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之刑。” 朱棡满意地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仿佛他已看到巧玉在未来日子里,成长为一名武艺高强、独当一面的巾帼英雄。 “好了,此事既已议定,众人便随孤王一同前往训练场。 且看护卫营的训练成果,也让巧玉见识一下真正的武艺风姿。” 众人领命,鱼贯跟随朱棡,朝着训练场前行。 一路上朱棡思绪万千,他心中暗自思忖:巧玉学武、探寻失传功法,都是为壮大王府实力。 而即将看到的军阵演练,更是当下提升实力的关键。 想到这里,朱棡转头看向王成益开口说道:“王侍从,巧玉学武和咱们探寻失传功法,最终都是为了应对各方危机。 这军阵演练,想必也能从中汲取些有用的思路。” 王成益连忙应道:“殿下所言极是,这军阵演练的协同之法,或许对巧玉学武有所启发。 也说不定能从这军阵思路里,找到寻找失传功法的线索。” 此时,他们已渐渐靠近训练场。 王府内院本是静谧清幽,越靠近训练场,空气中的喧嚣便愈发浓烈。 远处传来激昂的喊杀声,仿佛汹涌澎湃的浪潮般扑面而来。 原本安静的氛围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而又充满力量的气息。 预示着一场震撼人心的演练,即将拉开帷幕。 让人心中满是期待,热血也随之沸腾。 朱棡面色凝重,转头看向王成益,神色间透着对战争局势的忧虑与关切。 “王侍从,你且先为宋参军详解这‘龙渊劲影阵’的精妙之处。 如今北元势力贼心不死,妄图卷土重来,频频侵扰我大明边境。 在云南前线,朔州卫即将奔赴战场,直面凶悍的北元骑兵。 此役关乎大明边境的安宁,百姓的生死存亡,实乃重中之重。 若能从这军阵之中汲取宝贵经验,运用于前线战场。 必能让我大明军队如虎添翼,多几分胜算,减少无谓的伤亡。 孤王望你毫无保留,详尽阐述。 若能因此为前线立下大功,实乃社稷之福。” 王成益躬身领命,神色严肃,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士。 “殿下放心,这‘龙渊劲影军阵’有三大绝妙之处。 除便于协同作战之外,更兼具刚柔并济之妙。 同时适应性极强,可应对各种复杂战局。 末将这就细细说与宋参军知晓。” 说话间,众人已至训练场边。 但见护卫营的前锋,犹如一堵巍峨耸立的钢铁长城。 一千名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的士兵手持长戟,威风凛凛地屹立于军阵前沿。 他们的眼神锐利似鹰,紧紧锁定前方由稻草人堆砌而成的“敌军”。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与凶狠,仿佛眼前便是真正的生死大敌。 整个训练场弥漫着肃杀之气,如同寒冬腊月,让人不寒而栗。 号角长鸣,声破苍穹。 前锋士兵齐声怒号,其声恰似九天惊雷滚滚而来。 直震得人耳鼓欲裂,心神俱颤。 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气势磅礴。 犹如下山猛虎,向着“假想敌”的军阵勇猛冲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1章 朱棡带人观摩王府训练场的护卫营演练(中) 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校场上,烈日高悬,将大地照得滚烫。 只见前锋士兵们身姿挺拔,手中长戟挥舞。 每次动作都带起呼呼的破风之声,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为首的前锋百户官面目冷峻,他手中长戟每一次刺出都挟着千钧之力,直逼那由稻草人假扮的“敌军前排士兵”。 戟尖闪烁着寒光,似能轻易撕裂空气。 “杀!杀!杀!” 这些护卫营士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那声音仿佛带着磅礴的力量,让山川都为之颤栗,脚下的大地似乎也在这股气势下臣服。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好似要将眼前的敌人彻底碾碎,这番气势当真是惊天动地。 此时宋焱章站在一旁,一边听着王成益的讲解,一边不住点头。 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双眼放光,神情随着士兵们的演练不断变化。 宋焱章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在大儒门下求学,饱读诗书。 可宋焱章偏偏对军事理论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使得他看待军阵总有种独特的视角,习惯从不同角度剖析问题。 “王侍从,此军阵果然精妙!” 宋焱章忍不住赞叹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敲击着大腿。 “若能稍加改良,运用到朔州卫的战场上,定能给北元骑兵一个下马威! 只是这前排长戟虽威力巨大,但灵活性欠佳。 若能在侧翼配上轻骑兵,相互呼应,岂不妙哉?” 王成益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称赞。 “宋参军所言极是! 末将竟未想到这一层,如此一来,这军阵便更加完善了。 我就说与宋参军一同探讨军阵,总能有新的启发。” 王成益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便在严苛的军事教育中成长,对军阵的研究可谓深入骨髓。 平日里王成益不仅对军事训练严格要求,对士兵们的生活也格外关心,营中士兵都对他敬重有加。 朱棡看着两人热烈讨论,微微颔首。 身为久经沙场的将领,他在山西时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战。 其中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更是让朱棡声名远扬。 在那场战役中,他凭借着果敢的决策和出色的指挥,带领士兵扭转战局。 此刻朱棡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马皇后送给他的赏玩之物。 每当面临重要决策时,朱棡都会不自觉地抚摸它,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他心中暗自思量:有此二人辅佐,何愁大业不成? 待这军阵演练结束,还需再细细商讨。 如何将这军阵之法与巧玉学武、探寻失传功法之事融会贯通,为王府、为大明铸就坚不可摧的力量。 此时正在演练的侧翼方阵,由一千名配备短刀和盾牌的士兵组成。 他们行动迅猛,似离弦之箭般冲向“假想敌”。 “快!动作再快点!保持阵型!” 侧翼方阵的校尉大声呼喊着,声音在操场上回荡。 当“假想敌”从侧翼发起攻击时,侧翼士兵们反应迅速。 盾牌紧密相连,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每一面盾牌都稳稳地接住敌人的攻击,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那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犹如战鼓轰鸣。 与此同时,士兵们手持短刀,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 刀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 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进攻时像汹涌潮水般席卷;防守时,似巍峨高山般屹立;转移时,若灵动游鱼般自如。 这些行动让“假想敌”防不胜防,晕头转向。 王成益一边专注观察军阵演练,一边认真讲解道:“侧翼需与前锋方阵和中军紧密相连,如人体经络般互通有无,以便及时传递信息、协同作战。 因此卑职特意选拔身形灵活、反应敏捷之士,配备短刀和盾牌,专为防范敌方骑兵或步兵迂回包抄。 这些士兵历经严苛训练,已经具备超强的战斗能力。 殿下您看,他们配合之默契,犹如水乳交融浑然一体。 任何敌人妄图突破他们的防线,都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说着王成益习惯性地挥动手中的马鞭,指向侧翼方阵。 朱棡神情专注,紧紧盯着军阵,满意地颔首:“孤王在山西时久经沙场,深知中军乃整个军阵的核心与指挥中枢。 他们肩负着协调各方阵行动的重任,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知王侍从在中军安排上,有何独到之处?” 王成益抬手指着远处配备弓弩等远程武器的一千名士兵,神情认真,言语间满是对军阵布局的自信。 “中军需保持稳定节奏与精准指挥,以确保整个军阵如精密仪器般有序运转,故而进入中军者皆为晋军低阶军官。” 顿了顿,王成益随即提高了声音。 “他们神情肃穆,目光如炬,紧紧凝视前方战场。 这些士兵手中紧握弓弩蓄势待发,每一张弓弩都似满弦的巨兽,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一旦战斗进入关键时刻,他们便会以弓弩为利刃,发动猛烈的远程攻击。 一时间倾盆而下的箭雨遮天蔽日,恰似天降神兵。 在给敌人造成巨大威胁的同时,为正面进攻增添强大助力。” 王成益越说越激动,比画着弓弩发射的动作。 “另外中军可根据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及时调整各部分方阵战术。 殿下您瞧,此刻中军指挥官正挥舞旗帜,发出指令。 各方阵迅速响应,整个军阵犹如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有条不紊,丝丝入扣。 当然若护卫营日后有身负内力基础的士兵,可送至洪武军事学院重点培养。 待其学成归来,取代这些晋军低阶军官,定能进一步增强中军方阵的威力。 卑职一直殚精竭虑,为提升护卫营战斗力而不懈努力。 只为能为殿下分忧解难,保家卫国。” 王成益说到此处,对着朱棡恭敬地行了一礼。 随后他又带着朱棡一行人,观摩了后卫方阵的操练。 后卫方阵的士兵们严阵以待,时刻警惕着后方可能出现的威胁。 此时后卫方阵的百户大声训话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后方的安危就靠咱们了,谁也不许拖后腿!” 那些后卫士兵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坚毅,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任何企图从后方偷袭的敌人,都将在这里碰得头破血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2章 朱棡带人观摩王府训练场的护卫营演练(下) 烈日高悬,照得校场上一片亮晃晃。 4000名士兵仿佛钢铁铸就的洪流,正演练着阵法。 那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气势恢宏。 宋焱章站在观礼台上,瞧着这一幕心潮澎湃。 可他的眉头却紧紧拧成个“川”字,眸中满是忧虑。 此时宋焱章的目光如同利箭,挨个扫过每名士兵,思绪却早已飘到千里之外那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云南前线。 “短短三个月,竟能铸就如此虎狼之师! 王侍从,倘若你能独领一军,假以时日必如那九天之上的雷霆,威震大明! 只是不知这‘龙渊劲影军阵’具体该如何训练,还望王大人不吝赐教。” 宋焱章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拳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青蛇。 他的神情里,既有对训练方案的急切渴望,又仿佛在为前线战事拼力探寻破局之法。 朱棡坐在主位上,神色沉稳,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朱棡应允,王成益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 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转身递给宋焱章。 “这套训练方案主要分三个阶段。 之所以设三个月周期,是因咱们的士兵本就有一定身体素质和战斗技能基础。 这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刻刀,能将他们的潜力充分雕琢挖掘出来。 同时快速提升战斗力,以满足应对战争的迫切需求。 与以往军队训练相比,咱们这方案如同那精准聚焦的利箭,更集中也更为高效。” 王成益讲得头头是道,每一个字都透着十足的底气。 他还不时挥舞手臂、比画动作,活像一位激情澎湃的演说家,就盼着宋焱章能听得明明白白。 话还没落音,人群里猛地传出一声冷哼。 只见一个身形魁梧、壮得像头牛的校尉大步跨出,正是受伤初愈的李猛。 他向来以勇猛无畏闻名,可对这套新训练方案却一直心存疑虑。 “王侍从,您这方案听着是挺妙,可真要落地实施,怕是没那么简单。 就说这队列训练,天天走正步、跑步走,能有啥用? 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像温顺的绵羊,等着咱们排好队再开打!” 李猛满脸质疑,声音如炸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开,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众人纷纷侧目,现场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宋焱章接过册子,原本兴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 他看向王成益开口问道:“李校尉所言也有几分道理,王侍从,不知您对此作何解释?” 王成益脸色微微一变,恰似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李校尉的担忧我完全理解。 这队列训练看似简单平常,实则是培育团队协作和纪律性的关键根基。 就像万丈高楼的基石,只有把它打牢了,后续的训练才能稳固开展。 大家行动一致,在战场上才能做到令行禁止,让军阵发挥出最大威力。 而且后续的武器训练和体能训练,都得依托良好的队列基础才能顺利推进。” 朱棡微微点头,眼神如利剑般射向李猛。 他神情威严的说道:“王侍从所言极是,这训练方案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推敲的,岂容随意质疑? 当然你若真有更好的主意,不妨大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李猛挠了挠头,憨态可掬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殿下,卑职不是故意质疑方案。 只是觉着训练时间紧迫,任务繁重。 士兵们压力如山,怕是会影响训练效果。 最近就有不少士兵被这高强度训练累得受伤,再这么下去……” 宋焱章也跟着附和道:“李校尉这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如今战事吃紧,我们固然急需快速提升军队战斗力,可也得保证士兵们的状态。 王侍从,这训练强度,是不是该适当调整调整?” 王成益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各位的担忧确实在理。 这样吧,在体能训练阶段,我们可以依照士兵实际情况分批次进行。 身体素质较好的,继续按原计划训练。 稍弱一些的,适当降低强度,循序渐进。 同时安排专人负责士兵的伤病护理,确保他们能尽快恢复,重新投入训练。”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现场紧张的气氛这才如春日积雪般慢慢消融。 朱棡看着两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背负着手,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一棵苍松。 此时朱棡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有你们二人这般用心,孤王对护卫营的未来充满信心。 日后咱们还要一同为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战功!” 为了让宋焱章更好地理解训练方案,王成益绘声绘色地讲解起来。 “首先是基础训练阶段,为期1个月。 在这期间,护卫营所有参选士兵都要进行严格的队列训练。 像齐步走、跑步走、转向这些基本动作,要求步伐整齐、动作一致。 这可不是简单的走走形式,通过队列训练,能让士兵们快速养成纪律性和团队协作意识。 只有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后续的训练才有意义,这才是打造强军的根基。 其次是武器训练阶段,为期1个月。 在有了前期的团队协作基础后,前锋方阵重点练习长戟或长刀的使用技巧。 像劈、砍、刺这些动作,每天都要练习300次。 为的是在集体行动中,让士兵们熟练运用武器,发挥出最大威力。 侧翼方阵练习短刀和盾牌的配合,每天对练半个时辰。 让士兵们在协同作战时,能用盾牌防守,短刀反击。 中军方阵练习弓弩的射击技巧,每天射击练习50次。 确保在战斗中,能够为其他方阵提供有力的远程支援。 后卫方阵练习长枪和盾牌的组合防御动作,每天练习200次,守护好整个军阵的后方。 最后是体能训练阶段,这一阶段贯穿始终。 每七天进行三次长跑训练,每次距离不少于十里。 另外每天还要进行负重行军训练,要求负重五公斤,行军距离不得少于五里。 体能训练能增强士兵的耐力和力量,让他们在长时间战斗和复杂武器操作中,始终保持良好状态。 不管是前期的队列训练,还是中期的武器训练,都离不开体能的支撑。 只有体能跟得上,士兵们才能把学到的技能充分发挥出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3章 选拔护卫起风波,重新启用陆风 王成益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训练计划,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宋焱章的表情。 那眼神就像一个急于得到老师认可的学生,满是期待与忐忑。 看到宋焱章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王成益下意识挺了挺胸膛,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然而此时手里拿着《训练操典》的宋焱章,忽然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是根据本朝的相关规定,士兵们每天都要进行体能训练和基本武艺的练习。 不知王侍从制定的训练方案里面,为什么没有关于基础武艺的相关训练呢?” 还没等王成益开口,朱棡眼神一凛,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有力的脚步声在操练场上回响。 他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抬手在空中虚劈一下,大声说道:“军中武艺最忌讳花架子,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按你设定的套路出招。 那就像是与虎谋皮,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见招拆招。 况且‘龙渊劲影军阵’最大的特点,就是摒弃个人英雄主义,发挥团队的最大战斗力。 通过不同位置士兵的分工协作,达到攻防兼备的效果。” 等到朱棡把话说完,王成益才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之前也从家传武学中拆分出来了一部份,将其传授给护卫营的骨干。 拳法名为劲影裂空拳,目前分为方阵起势、排山裂空冲拳、横扫千军横拳、震地裂空崩拳四式。 身法名为龙渊闪步,目前分为雁行错步、旋踵疾闪、龙渊迭影步三式。 然而由于训练过程相对复杂,需要花费较多时间和精力来达到熟练运用的程度,因此现在还没有在护卫营里面推广开来。” 说到自家武学,王成益眼中满是骄傲。 王成益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他习武时祖父所赠,承载着家族荣耀。 此时仿佛王成益已经看到护卫营士兵们凭借这套武学,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威风凛凛的场景。 朱棡一脸赞许,拍了拍王成益的肩膀说道:“能够将家传武学拿出来,提升护卫营的战斗力,足见王侍从对晋王府的一片忠心。 这次孤王进宫面见父皇,相信用不多久就要启程前往大同府。 王侍从,你从现有的这些人选中,选拔出350名护卫,跟随孤王同行。” 朱棡说这话时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大同府大展宏图、建功立业的景象,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王成益闻言立刻躬身领命,声音洪亮。 “殿下尽管放心,卑职必定尽心竭力,选出最优秀的护卫随您同行。” 他低下头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合适的人选,脸上满是忠诚和坚定。 王成益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任务,那决心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 选拔现场,烈日高悬,照得练兵场一片滚烫。 士兵们身着厚重铠甲,两两一组,进行着激烈的格斗对抗。 王成益皱着眉头,在队列中来回踱步,不时驻足观察。 突然他大喝一声:“停! 你,出列! 步伐虚浮,如何上得了战场?” 被点到的士兵满脸通红,羞愧地退到一旁。 此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两名护卫营士兵因为争夺入选名额起了争执,扭打在一起。 王成益见状眼神一冷,快步上前。 只见他双手如闪电般分开两人,大声怒喝道:“成何体统! 想入选,就凭本事,而不是窝里斗! 都给我记住,我们是为了保卫王府。 为了国家而训练,不是在这里争一时意气!” 经过一番严苛筛选,王成益终于确定了名单。 虽然他此时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欣慰。 看了一眼还在训练的护卫营,朱棡转身走到宋焱章的面前说道:“宋参军,我知道你心忧前线战事,恨不得肋生双翅、插翅赶赴大同府。 可军队调动需要时间,请你回去禀明郑指挥副使,就说三天后晋王必定启程。” 宋焱章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伤亡惨重的画面,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宋焱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云南战事吃紧,每一刻都关乎着无数将士的生死和大明的边疆安危。 可这边‘山西军马案’又横生枝节,一旦耽误了军队调度,这该如何是好? 殿下,在这种情况下,还希望您早做打算。 否则一旦延误军机,你我都担待不起!” 待宋焱章转身离开之后,朱棡命人将许久未见的陆风找了过来。 不一会儿,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陆风身着一袭庄重威严的飞鱼服,迈着大步走进来。 他的衣服以黑色为底色,上面用金线精心绣制出飞鱼图案。 飞鱼昂首摆尾,栩栩如生。 仿佛随时都会破壁而出,翱翔九天。 袖口和领口处绣着精致的银色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陆风外罩一件深红色的披风,随风飘动时猎猎作响。 宛如燃烧的火焰,肆意张扬。 披风边缘用黑色丝线滚边,更显沉稳大气。 此时陆风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峻。 “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见过殿下!” 说罢他微微抬起头,等待朱棡的回应。 朱棡微微抬手,示意陆风起身。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神色中既有久别重逢的欣慰,又带着几分审视。 “陆风,许久未见,你愈发沉稳干练了。 如今云南前线战事吃紧,‘山西军马案’又悬而未决。 孤王此次前往大同府,责任重大。 你在锦衣卫多年,消息灵通,可有听闻什么风声?” 陆风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只见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随即神色恭敬地回道:“殿下,卑职近来也在密切关注各方动向。‘山西军马案’背后势力错综复杂。 涉及朝中多位官员,他们相互勾结,极力掩盖线索。 不过卑职已有所发现,有迹象表明,这案子与一些江湖势力也有牵连。 他们似乎在暗中转移一批重要物资,只是具体用途和去向尚不明确。 至于云南前线,敌军近来调动频繁,恐怕有新的战略部署,我们需多加留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4章 陆风率人追捕凶徒,惊动身居宫中的朱元璋 夜浓稠如墨,月光艰难穿透云层,洒落在晋王府的庭院。 朱棡剑眉紧蹙,双手负于身后,袍角随着急促的步伐猎猎作响。 他神色凝重地在房中来回踱步,忽然停下脚步沉声说道:“这般看来,局势远比孤王预想的错综复杂。” 朱棡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即刻加派人手,深入彻查。 务必在孤王抵达大同府前,将‘山西军马案’的关键线索摸清,绝不能让这些乱臣贼子动摇我大明根基!” 朱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紧紧盯着面前的陆风。 陆风神色一凛,眼中寒芒一闪。 只见他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殿下放心,臣定当肝脑涂地。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负殿下信任!” 说罢朱棡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陆风深知此次任务干系重大,身为锦衣卫中的翘楚,他武艺卓绝且心思缜密。 惯于在黑暗中探寻真相,拨开重重迷雾。 此时陆风迅速召集麾下最为得力的兄弟,这些下属皆是身经百战、对锦衣卫职责忠心耿耿之人。 众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 他趁着夜幕的掩护,如鬼魅般悄然潜入那处可疑的废弃宅院。 这宅院久无人居,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仿佛岁月在这里停滞,只剩下衰败与死寂。 月光清冷,透过破败不堪的屋顶,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地上。 形成一片片班驳的光影,恰似一幅破碎的画卷。 给本就阴森的宅院,更添了几分诡异。 陆风目光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多年的锦衣卫生涯,让他的感官如同猎豹般敏锐。 就在此时,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似是衣角摩挲墙壁,又像是鞋底轻擦地面。 陆风心中一凛,立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手下们顿时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地悄无声息散开。 这些锦衣卫如夜猫般各自寻好掩体,手中的绣春刀已然出鞘,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群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涌出。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透着狠厉的眼睛,仿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双方没有丝毫的言语,瞬间陷入激烈的搏斗。 刀光剑影闪烁,在月光下交织成一片冰冷的光影。 绣春刀与敌刃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恰似夜枭啼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打破了这废弃宅院长久以来的宁静。 陆风宛如蛟龙出海,身姿矫健。 他手中绣春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影重重,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片血花,似绽开的红梅。 然而对方不仅人数众多,且招招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他们配合默契,从各个方向对陆风等人发起攻击。 这些人试图将这些锦衣卫一举歼灭,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陆风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攻击,一边观察着敌人的招式,心中暗自思忖应对之策。 他瞅准一个破绽,猛地欺身向前。 此时陆风手中绣春刀如毒蛇吐信,直刺对方首领咽喉。 那首领也非泛泛之辈,侧身一闪,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可陆风并未就此罢手,顺势一脚踢在对方胸口。 这一脚势大力沉,如同开山巨斧,将其踹出数丈之远。 他手下的锦衣卫们也不甘示弱,各自与敌人拼杀,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然而敌人悍不畏死,不断有人补上同伴倒下的空缺。 随着战斗陷入胶着,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鲜血逐渐在地面蔓延,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经过一番苦战,陆风等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武艺,终于击退了敌人。 只是众人也付出了不的代价,陆风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渗出,染红了飞鱼服的一角,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莲。 陆风顾不上伤痛,目光落在手中夺得的半块神秘令牌上。 令牌材质奇异,入手冰凉。 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似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又像是隐晦的地图。 此时陆风心中明白,这“山西军马案”远比想象中棘手。 这半块令牌背后所隐藏的,或许是个足以撼动大明根基的巨大阴谋。 与此同时,坤宁宫中,气氛压抑。 朱元璋坐在床边,正悉心照料着马皇后。 面色苍白的马皇后,勉强喝了两口稀粥。 紧接着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轻声开口说道:“陛下,瞧你这几日为了朝中事务,又操劳不少。” 马皇后的声音轻柔,带着关切。 朱元璋见状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 “唉,国事家事,桩桩件件,哪一件不让人操心? 特别是老三,自从有了孩子,行事愈发拖沓。 咱前几日传旨让他进宫,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真不知这孩子在想些什么啊!”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马皇后神色温和,眼中满是关切。 她抬手轻轻拉住朱元璋的衣袖,柔声劝道:“陛下,老三也是个重情之人。 前几年他想回山西,你一直没答应。 如今老三有了自己的家,牵挂多了。 想离家人近点,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别再怪他了。” 马皇后的眼神中透着慈爱,试图安慰朱元璋。 朱元璋沉默片刻,微微点头。 “罢了,罢了,但愿他能早日明白咱的苦心。 对了,你安心养病,其他事莫要多操心。 前几日咱找相国寺的高僧算了一卦,说洪武十五年是我大明一道坎。 只要熬过明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元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又有着对未来的期许。 恰在此时朱棣走进坤宁宫,看到父皇和母后正在交谈,立刻神色恭敬地行礼。 只见朱棣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与渴望。 随即他上前说道:“父皇,儿臣虽不如大哥和三哥能干,但也一直想为父皇分忧。 近日锦衣卫频繁调动,儿臣猜测‘坤宁宫行刺’一案或许有了眉目。 父皇不妨传召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说不定能尽快了解案件的来龙去脉。” 朱棣说得诚恳,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 朱元璋听到“陆风”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5章 陆风接旨后惶恐不安,前往晋王府寻求帮助 应天府的皇城,被阴云严严实实笼罩着。 好似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 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给这压抑的氛围又添了几分凝重。 坤宁宫殿内的书房中,朱元璋正端坐在雕花楠木桌案前。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只见朱元璋的眉头微微皱起,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老四,这‘坤宁宫行刺’一案,关乎皇家威严,绝对不容有失。 陆风既是老三麾下得力之人,想必知晓关键。 你以‘锦衣卫左都督’之名,传咱的旨意,令他未时携证据前来见驾。 一来,探探此案进展; 二来,也好摸摸老三的心思。”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朱棣连忙神色恭敬地领命,转身退出坤宁宫。 阴沉的天空下,皇城宫殿的琉璃瓦闪烁着冷光。 朱棣身着华服,脚步匆匆地穿过长长的宫道。 两旁的宫墙犹如沉默的卫士,将他的身影映衬得愈发孤寂。 此时朱棣心中暗自思量,此次传旨既是差事,也是在父皇面前表现的良机。 若能妥善完成,说不定能在父皇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象,日后在诸多事务上也能获得更多的倚重。 另一边,陆风正在书房中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发愁。 “山西军马案”的调查陷入了僵局,每一条线索都像是陷入泥潭的困兽,任凭他拼命挣扎却难以挣脱。 只见陆风眉头紧锁,手中的毛笔在砚台上轻轻蘸墨,却许久都未曾落下吧。 他如今的思绪,早已被这毫无进展的案子搅得一团乱麻。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接旨!” 传旨太监陈能尖锐的声音,瞬间在庭院中响起。 陆风微微一怔,手中的毛笔险些掉落。 他匆忙整理好衣衫,疾步走出书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听旨! ‘坤宁宫遇刺’一案,关乎宫闱安危,咱心甚为忧之。 着尔于未时整,速至御书房,详实奏明案件进展。 务必条理清晰、毫无隐瞒,若有懈怠欺瞒,定严惩不贷。 钦此!” 陆风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旨意。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晨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陆风心中的阴霾。 展开旨意,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如一道惊雷在陆风耳边炸响。 圣上竟要求自己呈上“坤宁宫行刺”一案的证据,可他对此案还未来得及着手。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顿时让陆风陷入了两难。 他在屋内独自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缓慢,脑海中翻江倒海一般。 突然陆风想起在“山西军马案”调查现场发现的一件奇怪兵器,那兵器的形制与他之前在“坤宁宫行刺案”档案中看到的刺客所用暗器极为相似。 难道这两起案子真的有联系? 可仅凭这一点,实在难以支撑并案调查。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前往晋王府,寻求朱棡的帮助。 踏入晋王府,陆风在管家福伯的引领下,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书房。 一路上他神情焦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见到朱棡后,陆风急忙行礼说道:“殿下,这段时间臣全力扑在‘山西军马案’的调查上。 如今陛下却突然要求呈上‘坤宁宫行刺’一案的证据,可这案子臣还没来得及着手。 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还望殿下明示。” 朱棡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向陆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其实想要解决此事很简单,锦衣卫完全可以将‘山西军马案’和‘坤宁宫遇刺案’放在一起并案调查。” 陆风闻言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道:“殿下,这可使不得! 锦衣卫目前并没有掌握这两个案子存在潜在关连的确凿证据。 倘若贸然并案调查,一旦将来陛下追究起来,这欺君之罪谁能担当得起? 况且并案调查必然会分散人力物力,‘山西军马案’的调查进度也会大受影响,之前的努力很可能就白费了!” 朱棡却胸有成竹,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陆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想想,之前锦衣卫在‘山西军马案’现场发现的那件兵器,和‘坤宁宫行刺案’的暗器如此相似,这会是巧合吗? 再者父皇关注的是结果,是朝堂安稳。 要是我们迟迟拿不出成果,锦衣卫的地位恐怕不保。 孤王听闻父皇曾授意王景弘秘密组建西缉事厂,虽说对外称是收集藩属国情报,可海外就蕃计划悬而未决,这组织岂会一直闲置? 锦衣卫若不能让陛下满意,西缉事厂怕是就要取而代之了。” 陆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内心十分纠结,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朱棡见他有所动摇,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先以这个相似点为突破口,秘密调查。 如果真的没有关联,再做打算也不迟。 但要是能查出些什么,那便是大功一件。” 陆风沉思良久,最终咬牙说道:“就依殿下所言,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就在两人商讨下一步计划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棡脸色一沉,与陆风对视一眼,陆风迅速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只见他单膝跪地,喘着粗气说道:“殿下,不好了! 北镇抚司那边传来消息,之前抓到的‘山西军马案’的一名关键嫌犯,突然暴毙了!” 陆风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这关键嫌犯一死,许多线索很可能就此断掉。 此事对“山西军马案”的调查无疑是沉重一击,也让原本就复杂的并案调查计划,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朱棡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定有蹊跷,看来背后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出真相,这或许与两起案子都有关联。 陆风,你速去北镇抚司,务必查明嫌犯死因。” 陆风领命之后转身欲走,朱棡又忽然叫住了他。 “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可打草惊蛇。” 陆风点了点头,旋即大步流星地迈步走出晋王府。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上,融入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赶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6章 陆风入北镇抚司查案,锦衣卫狱卒赵五登场(上) 陆风踏入北镇抚司的监狱,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冻得他牙关轻颤,下意识地裹紧了披风。 这寒意宛若实质,顺着领口袖口钻了进来,让陆风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暗叹:“这鬼地方,果真是阴森得紧。” 陆风抬眼望去,狱舍建筑仿佛被一层不散的阴翳死死笼罩。 砖石墙体斑驳陆离,像是被岁月啃噬得千疮百孔。 那经年累月的潮湿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好似轻轻一拧,便能挤出苦涩的水来。 狱顶低矮得让人压抑,密织的横梁纵横交错。 活像狰狞巨兽的肋骨,将这空间切割得愈发逼仄,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陆风走进牢房,狭的空间宛如囚困灵魂的无间地狱。 犯人们摩肩接踵,拥挤得几乎没有立锥之地。 他们或坐或躺,蓬头垢面,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悲戚,仿佛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此时陆风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他背着手,缓缓踱步。 每一步都踏得沉重,像是踩在泥泞之中,又似踩在自己的心上。 这些犯人的惨状,让陆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蒙冤受屈的艰难时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暗自呢喃:“这世间,受苦的人总是这么多啊!” 就在转身的瞬间,陆风便瞧见镇抚使毛骧匆匆走来。 只见对方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下属对上司的恭敬,又隐隐透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此时毛骧的身形微躬,语气急切又不失分寸地说道:“大人,您亲临这恶劣之地,可真是辛苦了。 这地方一到冬天,寒风跟刀子似的。 从那透气孔里直灌进来,冻得犯人骨头缝都疼。 他们衣裳单薄,只能挤在一块儿取暖,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夏天,牢房就像个大蒸笼,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再加上卫生差、没水,疫病一闹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您看看,这些狱卒都麻木了,眼睁睁看着犯人受苦。” 毛骧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陆风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陆风却对这些抱怨置若罔闻,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毛骧沉声道:“这些本官都清楚。 我来问你,那个知晓‘山西军马案’秘辛的钦犯何在? 你呈报说他被关在此处,可为什么本官寻遍不见呢?” 毛骧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瞬间又恢复了镇定。 他脸上堆起无奈的苦笑,嗫嚅道:“大人,说来实在惭愧。 那犯人……前几日突发恶疾,没等救治就没了。 这事儿属下也痛心疾首,一直在彻查原因。 本想着等有了结果再向您详细禀报,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毛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心中暗自叫苦。 陆风却从对方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闪躲。 他不禁暗自思忖:毛骧如此表现,究竟是单纯失职的惶恐,还是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山西军马案”的关键嫌犯之死,毛骧到底参与了几分? 想到这里,陆风瞳孔骤缩,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他猛地向前一步,目光如刀般刺向毛骧,冷冷道:“死了?这案子还没查清楚,关键人证就没了,你当这是儿戏? 我看你平日里办事还算得力,才将这重要犯人交由你看管。 如今出了这等事,你说该如何交待?” 陆风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 此时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毛骧,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毛骧虽然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微微发软,但还是强装镇定。 只见他拱手作揖道:“大人息怒! 这狱中环境恶劣,疾病横行,实在是防不胜防。 我已责令所有狱卒全力调查,一有消息便立刻向您汇报,还望大人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尽管毛骧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但言语间仍透着一股干练和对局势的把控。 然而陆风却注意到,毛骧在说“全力调查”时手指不自觉轻轻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陆风见状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去。 他背对着毛骧,负手而立,沉默片刻后说道:“若是让我查出其中有猫腻,你知道后果。 给你三天的时间,把犯人接触过的所有人、所有细节都查清楚,一丝线索都不许放过。” 陆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这牢房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毛骧连忙应道:“是,大人! 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大人所托。” 随即毛骧神色恭敬地退到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这一闪而过的狠厉,更让陆风坚信,此事绝不简单。 此时陆风又转头望向牢房内的那些犯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决绝。 他暗暗发誓:不管遇到多大阻碍,都要揭开真相,还那些无辜者一个公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负责给那名关键嫌犯送餐的狱卒赵五,被毛骧带了过来。 在赵五来之前,毛骧便悄悄向陆风低语道:“大人,这个赵五平日里毛病不少。 行事自私自利,在狱卒中口碑极差。 属下这里整理了一些赵五的劣迹,大人或可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说着毛骧便递上了一本册子,陆风接过不动声色地收进怀中。 此时赵五已经被带到了陆风的面前,只见对方身形中等却透着庄稼汉的壮实劲,好似一棵饱经风雨仍扎根不倒的老树。 一张国字脸,被岁月与烈日雕刻得沟壑纵横。 那稀疏如残草般的短眉下,一双眼睛总是警觉地眯缝着。 塌鼻梁像被命运的拳头不心砸扁,厚实的嘴唇犹如两片干裂的土地。 一笑起来那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便如荒地里东倒西歪的残垣断壁般显露无遗。 他头上扣着一顶黑色毡帽,帽檐压得极低。 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思都藏进那片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窥探他眼底的神色。 此时赵五身着一件深灰色粗布短打,上面补丁摞补丁,宛如一幅拼接的破旧地图,记录着他过往的岁月。 身为锦衣卫狱卒,那件虽破旧却绣着醒目标志的黑色披风,便是代表赵五身份的象征。 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低吟着他并不平凡的差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7章 陆风入北镇抚司查案,锦衣卫狱卒赵五登场(中) 昏暗的北镇抚司牢房内,弥漫着一股腐臭与潮湿混合的气味。 陆风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在赵五身上来回打量,半晌未发一言。 这沉默让原本就胆如鼠的赵五,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赵五的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尖泛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那衣角是他在这波谲云诡世间的最后一丝依靠。 “不知大人传召人前来,有何吩咐?” 赵五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音,恰似寒夜中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病弱之人。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如同一只受惊的鹿,根本不敢直视陆风的眼睛。 偶尔抬一下,又像被烫到般,瞬间低下。 还没等陆风说话,一旁的毛骧就按捺不住,抢先一步开了口。 他的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霜,“赵五,之前抓到的‘山西军马案’关键嫌犯突然暴毙,陆大人特来调查此事。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出来,别耍什么心眼儿。 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毛骧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任何隐瞒”几个字。 同时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犀利,直直射向站在两人面前的赵五。 陆风敏锐地捕捉到赵五的异样,心中暗自思忖:这赵五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如此惧怕? 此事和毛骧又有何种关连? 不自不觉间,陆风摩挲着手中的扳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只见陆风眉头轻皱,摆了摆手,毛骧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陆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随意地翻看着。 他嘴角泛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赵五,你这人自私自利,平日里的行径可都暴露无遗啊! 每次分配工作但凡有轻松点的任务,你便像饿狼扑食一般拼命争抢,全然不顾旁人。 碰上有新犯人需要特殊照顾时,你为了逃避麻烦,不惜装病。 还在同事面前夸大病情,活脱脱一个狡猾的老狐狸,直到把任务推给别人才肯罢休。 对待那些重要犯人,你更是将自私演绎到了极致。 给了你好处的,你就满脸堆笑,像只摇尾乞怜的狗。 无利可图的,你便冷若冰霜。 甚至还克扣人家的食物,尽显刻薄。 赵五,本官这个册子上,可没冤枉你吧?” 赵五心里“咯噔”一声,犹如五雷轰顶。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在自己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事,竟被人暗中一一记录了下来。 多年以来,赵五一直怀揣着一个朴素的梦想。 他只想在锦衣卫里安稳度日,努力晋升,让家中的父母妻儿能过上好日子。 赵五惧怕得罪锦衣卫里的权贵和势力人物,在他眼里那些人就像凶猛残暴的恶虎。 随便一个眼神,便能将赵五这只蝼蚁轻易吞噬。 同时他也畏惧那些关押在牢房里穷凶极恶的犯人,尤其是那些武功高强或是背景深厚的。 在赵五的心中,这些人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都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出身贫寒农家的赵五,没读过多少书。 再加上他文化水平低,又没什么智谋。 面对复杂情况时,赵五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毫无头绪。 再加上他身体素质一般,武功也不出众。 一旦应对突发危险,赵五常常是捉襟见肘,仿佛狂风中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因此在日常工作中,赵五总是提心吊胆。 他常常担心自己在送餐时,饭菜被人下毒,或者犯人趁机逃跑。 这些潜在的风险,就像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赵五寝食难安。 看到锦衣卫内部复杂的争斗,他更是胆战心惊。 唯恐自己一不心,就被卷入那权力的残酷绞肉机。 就在赵五以为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之时,陆风忽然开口说道:“凡是进了咱们锦衣卫的人,都有一本‘红黑账’。 立下功劳,会被记在标红点的册子上。 犯了错的记录,便会在我这本黑册子里。 要是这黑册子上记的事儿多了,你可就惨咯! 现在本官问你,这几日给那关键嫌犯送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陆风的声音低沉有力,在阴森的监狱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赵五的心上。 赵五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闪躲着。 只见他磕磕巴巴的说道:“大……大人,的……的每天都按时送餐,没……没发现啥异常啊!” 陆风冷哼一声,向前迈了两步。 他双手抱胸,死死地盯着赵五的眼睛,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看穿。 “赵五,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钦犯之死,事关重大。 你要是敢隐瞒,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赵五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抖得厉害。 “大人饶命啊! 的真不敢隐瞒。 就……就是那几日,送饭的时候感觉犯人好像心事重重的,吃得比往常少。 其他的……的真不知道啊!” 毛骧在一旁不耐烦的喝道:“哼,你平日里那些鬼心思,别以为没人知道。 如今这事儿事关重大,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心你的脑袋!” 毛骧一边说,一边手按在腰间刀柄上。 他的眼神里透着狠厉,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赵五吓得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毛大人饶命,的所言句句属实啊!” 陆风摆了摆手,示意毛骧安静。 随即他转头看向赵五,语气稍缓。 “起来吧! 赵五,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特别的人接近过那钦犯?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说着陆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银质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角余光密切留意着赵五的每一丝反应。 赵五缓缓起身,哆哆嗦嗦地用袖子擦去额头的冷汗。 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有一天的送饭时,好像看到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从钦犯牢房前匆匆离开。 的当时没太在意,还以为是哪位大人来问话呢。” 陆风闻言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你看清那人的模样了吗?” 赵五连忙摇了摇头:“那人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的没看清脸。 只看到对方身形消瘦,走路的速度也很快。”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8章 陆风入北镇抚司查案,锦衣卫狱卒赵五登场(下) 暮色像一块厚重的铅板,沉沉地压在这座被权力和阴谋浸透的官衙府邸之上。 老旧的北镇抚司监狱廊道,腐朽的气息如影随形。 墙壁上那盏油灯,散发着如豆般微弱且摇曳不定的光。 将赵五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地上,活脱脱一幅荒诞的剪影画。 陆风刚要继续开口询问,就在这时一名身形消瘦的狱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只见他脚步踉蹡,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这名狱卒神色惊恐,眼神游移不定。 他先是目光警惕的瞥了一眼陆风和赵五,随后几步跑到毛骧身边。 他微微颤抖着身子,附在毛骧耳边低语起来。 那名狱卒的嘴唇快速开合,声音压得极低,双手还不时比划着。 毛骧的脸色随着对方话语逐渐变得阴沉,原本平和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毛骧听完狱卒的汇报之后,猛地转头看向陆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语气急促地说道:“大人,不好了! 关押‘山西军马案’其他嫌犯的牢房突然起火,火势很大,现在现场乱成一团!” 陆风脸色微微一沉,旋即转身对赵五说道:“你先回去,此事若再想起什么,立刻来报。 若是胆敢隐瞒,定不轻饶!” 说完他便和毛骧匆匆向起火的牢房赶去。 待几人身影渐远,那脚步声亦在廊道尽头消散。 赵五这个毛骧府邸中毫不起眼的杂役出身贫寒,家中尚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一家老全靠他这份微薄的工钱勉强度日。 为了多挣些赏钱,赵五时常帮毛府里的管家传递物件。 几个月前,管家交给他一个密封严实的匣子。 对方神色严肃,反复叮嘱赵五,一定要亲手交给一位来访的神秘客人。 他当初并未多想,只当是寻常差事。 然而从那之后,异样便接踵而至,时常有人暗中跟踪他。 府中那些平日里熟悉的下人们,看赵五的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匣子中的信件涉及“山西军马案”的关键证据。 而赵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了这场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 此时赵五一直紧绷到极限、随时可能崩断的弦,终于他稍得松弛,从胸腔深处长长吁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须臾的放松间,赵五脸上如光影变幻,闪过一抹复杂难名的神色。 似藏着千般心思、万重忧虑,恰似暴风雨来临前乌云翻涌的暗沉天空。 赵五先将头探出北镇抚司的监牢大门,鬼鬼祟祟地左右顾盼。 只见庭院里的树木,在夜色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半遮半掩,洒下的光冷冷清清,地上的石板路也透着丝丝寒意。 见四下无人留意,赵五这才像一只惊弓之鸟般,快步朝着自己的住处行去。 他脚步匆匆,踏在那青砖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在这寂静得如同死寂的氛围里,恰似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他的心间。 一进那居住的斗室,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深夜里的一声低吟。 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角落里结满了蛛。 赵五赶忙反手掩上房门,随即又斜靠在门上。 他耳朵如同灵敏的雷达,警惕地捕捉着屋外的一丝一毫动静。 透过窗户纸,赵五能看到院子里的枯树枝在微风中晃动,仿佛是窥探的鬼影。 确认无人跟来后,他急忙蹲下身子。 赵五伸手到床底一阵摸索,掏出一个破旧不堪的木盒。 那木盒边角磨损严重,漆皮脱落,似一位饱经岁月沧桑、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轻轻打开盒盖,盒中静静躺着一些细碎银两。 那是赵五这段时间冒险的“报酬”,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微弱光泽,旁边则是一封密信。 这密信是朝中一位势力极大的官员写给府中主人的,内容关乎一场即将展开的政治清洗。 一旦泄露,他和家人必将性命不保。 可若是不做些什么,赵五又恐良心难安,且不知这背后的阴谋会牵扯多少无辜之人。 他伸出手去拿那密信,指尖刚一触碰到纸张,整只手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赵五的眼神中,纠结与恐惧交织缠绕。 似两头上了战场、红了眼的猛兽,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争斗。 那密信于他,宛如刚从熊熊烈火中捞出的烙铁。 赵五将密信拿在手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心中天人交战,似被无数条坚韧无形的藤蔓紧紧束缚,难以挣脱。 与此同时,赶到所谓起火地点的陆风眉头轻皱。 他鼻翼微张,隐隐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焦味。 紧接着陆风下意识看向四周,只见牢房的角落里一只老鼠突然惊惶逃窜,撞翻了一旁的杂物。 陆风喃喃自语道:“不对劲,这味儿来得蹊跷。” 站在一旁的毛骧,也察觉到不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警惕。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了平静:“着火啦!” 刹那间浓烟像被激怒的黑色蜂群,从牢房深处汹涌倾巢而出。 在空中汹涌地翻卷、碰撞,好似要把这片天地搅成一锅混沌。 陆风脸色骤变,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他大声喊道:“快,去看看!” 毛骧早已拔腿朝着火源奔去,两人策马如飞,转瞬便至那起火的牢房。 眼前火焰如同无数条灵动又致命的赤蛇,在牢房间肆意穿梭、扭动,贪婪啃噬着墙壁与栅栏。 所到之处,皆被附上一层炽热与危险的气息。 一个神情枯槁的中年犯人,双手紧紧抓着牢房栅栏。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声嘶力竭地呼喊道:“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老夫啊?” 那名中年犯人张大的嘴巴,被浓烟呛得不断咳嗽。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眶中满是恐惧与求生的急切。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着烟尘淌下。 陆风一边冲向牢房,一边大声指挥。 “快组织人手灭火,先把犯人救出来!” 毛骧紧跟其后喊道:“狱卒们听令,不得慌乱! 一部分人取水,一部分人守住牢房出口,别让犯人跑了!” 火势愈发凶猛,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人皮肤生疼。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29章 北镇抚司监狱起火,陆风怀疑毛骧是内鬼 此刻监牢方向已经蹿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直上云霄。 陆风和毛骧赶到时只见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热浪扑面而来。 站在火光前的陆风,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 那犀利的目光穿透滚滚浓烟,在混乱的场景中快速扫视。 “这火来得蹊跷。” 作为经验丰富的锦衣卫,陆风深知这场大火绝非简单的意外,十有八九和正在调查的“山西军马案”脱不了干系。 “山西军马案”起初看似只是一宗普通的军马交易舞弊案,可随着调查深入,陆风发现其中涉及巨额利益输送。 还牵扯到朝堂上多位高官以及边境的军事势力,这些势力蟠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稍有不慎,整个朝堂局势乃至边境安稳都会受到巨大冲击。 “不管背后是谁在搞鬼,我定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陆风暗暗发誓,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被彻底点燃。 回想起这几日的调查,陆风就感到一阵恼火。 关键嫌犯莫名暴毙,所有线索瞬间中断。 然而陆风没有被挫折打倒,反而更加冷静。 他深知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大火中,犯人们乱作一团。 陆风强压下内心的焦急,迅速开启缜密的思维模式。 就在这时,他敏锐捕捉到一个矮胖犯人鬼鬼祟祟的举动。 早在之前放风时,陆风就留意到这家伙总在墙角徘徊,还用石块做些隐秘的记号。 此刻见矮胖犯人趁乱朝着监狱防卫最薄弱的墙角逃窜,陆风心中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此时,一名年轻狱卒正与矮胖犯人激烈搏斗。 这名狱卒名叫李青,家境贫寒。 他好不容易谋得这份狱卒的差事,一心想着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改变家里困境。 此刻面对穷凶极恶的犯人,李青心里害怕极了,双手都微微颤抖。 “站住!不许跑!” 李青大喊,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那名矮胖犯人一拳朝着李青肩膀砸来,李青连忙侧身躲避。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跑掉! 在与犯人扭打的过程中,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忽然李青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在他迅速稳住身形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犯人的胳膊。 “想跑?没那么容易!” 李青咬着牙,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持住,不能丢脸! 然而矮胖犯人仍不死心,在地上不断扭动。 他的双手乱抓,试图挣脱。 李青连忙用膝盖顶住矮胖犯人的后背,双手死死按住对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李青大声喊道:“别白费力气了!” 陆风见状迅速冲过去帮忙制伏犯人,他一把抓住矮胖犯人的手腕。 随即陆风用力一扭,将其双手反剪到背后。 “子,干得不错!” 陆风对李青说道,随后他从腰间掏出绳索,迅速将犯人捆住。 “你快去帮忙灭火,这里交给我!” 协助年轻狱卒制伏矮胖犯人时,陆风动作干脆利落,尽显专业素养。 随即陆风从矮胖犯人衣服内侧搜出一块绣着特殊徽记的布片,看到徽记的瞬间,他眼神一凛。 “哼,终于有点眉目了。” 陆风低声自语,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山西军马案”的关键线索。 经过之前的调查,陆风知道这个徽记属于一个神秘商会,而这个商会长期与边境的敌对势力有暗中往来。 很可能在军马交易中充当中间环节,为对方输送优质军马以谋取暴利。 陆风不动声色地将布片收好,脑海中迅速梳理着目前的状况:大火、犯人逃跑、神秘徽记,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肯定有着紧密的联系。 而有人想趁乱毁掉证据,或者阻止调查的意图也昭然若揭。 对方越是着急,就说明这个案子越接近核心秘密,自己绝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这边刚把犯人制住,毛骧就焦急地跑来汇报道:“陆大人,不好了! 牢门被高温变形,打不开,里面犯人危在旦夕!” 自被家族寄予厚望的毛骧,行事一直心谨慎。 可最近这一系列变故,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毛骧深知“山西军马案”背后的势力庞大,自己当初一时糊涂,被人威逼利诱。 如今他被卷入这场风波,可谓骑虎难下。 此刻看着陆风那锐利的眼神,毛骧心里直发慌,生怕自己的秘密被看穿。 可他依然强装镇定,等待陆风指示。 陆风没有丝毫慌乱,一边指挥众人灭火救人,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任务。 他看到火势凶猛,水根本不够用。 于是陆风立刻扫视四周,果断下令:“把那边装满沙土的推车推过来,用沙土灭火!动作快点!” 同时他敏锐察觉到几个可疑身影在火场边缘一闪而过,这些人的行动鬼鬼祟祟,不像是来帮忙灭火的。 “这些人是谁?” 陆风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大火背后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复杂。 然而陆风毫无惧意,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 “哼,等灭火结束,一定要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 火势渐渐得到控制,陆风第一时间跑去查看受伤的嫌犯。 他蹲下身子,凑近重伤嫌犯,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 “你知道些什么?快说,这或许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可那名重伤嫌犯刚要开口,就立刻断了气。 陆风皱了皱眉,没有气馁。 他仔细搜查重伤嫌犯的衣物,终于发现一张被烧了一角的信件。 “嗯?这是……” 陆风隐约能够辨认出“军马交易”、“山西”、“毛骧辖区内应”、“销毁证据,阻止陆风调查,以免牵扯出边境通敌交易”等字样。 看到这些字眼,陆风心中一震。 他联想起之前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毛骧在某些关键节点上的异常表现,以及案件相关线索频繁指向毛骧负责的辖区。 “难道……” 陆风心中有了猜测,他意识到这些绝非巧合。 他猜测幕后黑手们为了掩盖边境通敌的军马交易,避免被锦衣卫追查真相。 这些人先是设计让关键嫌犯暴毙,断了线索。 如今对方又趁陆风在监牢调查之际,故意制造火灾,企图烧毁可能存在的证据。 还想趁乱放走知晓内情的关键犯人,彻底搅乱调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0章 陆风派心腹密查毛骧,齐安宜主动请缨协助查案 夜好似一块被岁月浸染上墨色的厚重幕布,沉甸甸压在北镇抚司那阴森冰冷的监牢上头。 寒风刮过,像是鬼哭狼嗥,为这场变故添了几分惊悚。 陆风站在火灾后的废墟里,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恰似沟壑纵横,藏满了心思。 他那目光锐利得宛若出鞘的利刃,死死盯着角落里一块刻着奇异符号的焦黑木块。 身为北镇抚司里赫赫有名的断案高手,陆风这双眼睛不知看穿过多少阴谋诡计。 此刻凭着多年断案积攒下的敏锐直觉,他心里清楚这个神秘符号,定是解开“山西军马案”谜团的关键。 就在这时,毛骧迈着故作沉稳的步子走近。 他虽然低垂着眼睑,但眼珠却在不安分地打转,像两只被困住的兽。 陆风抬眸看向毛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场火来得太蹊跷,你去彻查起因。 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尤其留意有没有人故意纵火。” 毛骧嘴角扯出一抹看似谦卑的浅笑,可那笑意压根没到眼底,透着一股子的虚情假意。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不过这案子千头万绪,就怕有人暗中使绊子。 到时候查不出结果,还得劳烦大人替下官担待。” 陆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只见他冷冷地回道:“你只需做好本职,若是有人蓄意破坏,本官定不轻饶。”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有火花迸溅。 紧张的气氛悄然蔓延开来,像一张无形的大,把陆风和毛骧罩在里头。 待毛骧领命离去,陆风微微眯起眼睛。 他心中暗自思量:“毛骧,你最近的举动太可疑了! 可现在没有确凿证据,你在情报工作上确实有一手。 熟悉案件情况,不用你查案实在可惜。 哼,就看你在查案过程中,会不会露出马脚了。” 想到这里,陆风招来自己的心腹,压低声音吩咐道:“你跟着毛骧,表面协助他查案。 暗中盯着毛骧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毛骧离开后,心里暗自叫苦。 他心里门儿清,陆风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得尽快想办法摆脱嫌疑。 趁着夜色,毛骧像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夜枭,悄无声息地朝着齐安宜的藏匿之处奔去。 出发前他就已经收到消息,陆风安排了守卫在齐安宜藏匿处附近巡逻。 显然是加强了戒备,这一路每一步都充满了危机。 就在快要抵达目的地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火把跳跃的光影。 毛骧的心瞬间悬到嗓子眼,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本能地贴紧身旁的墙壁,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此时毛骧的右手紧紧握住腰间匕首,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准备拼个鱼死破。 那几个守卫越走越近,他们身上散发的酒气和兵器碰撞的声响清晰可闻。 毛骧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摇曳的火光,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拽住,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就在守卫们几乎要和毛骧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朝毛骧藏身的方向张望。 毛骧的心瞬间停跳,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战鼓般轰鸣。 好在片刻后,那守卫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和同伴继续前行。 毛骧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继续朝着目的地奔去。 可当他赶到藏匿处附近时,却发现原本给齐安宜送饭的赵五正被守卫盘问,神色慌张。 毛骧心中暗叫不好,这下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他悄悄绕开守卫,来到那扇紧闭的门前。 深吸一口气,毛骧平复着仍在狂跳的心脏。 紧接着他抬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屋内的齐安宜,此时正满心忧惧地来回踱步。 听到这细微声响,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瞬间僵住。 随后齐安宜猛地转身,目光中满是惊惶与戒备,死死盯着门口的毛骧。 齐安宜虽出身书香门第,身形略显单薄,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坚定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坚韧,柔弱中带着不屈。 毛骧低声开口说道:“与‘山西军马案’相关的那名嫌犯,已经在北镇抚司的监牢里暴毙了。 眼下陆风查得紧,我总感觉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另外我刚看到赵五被守卫盘问,情况似乎不太妙啊!” 毛骧一边说着,一边暗自盘算着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 甚至他已经在考虑,如果在必要的情况下,是否要舍弃赵五来保全自己和齐安宜。 随即毛骧在逼仄的房间里,像一只被困笼中的困兽般急促地徘徊。 踱步时,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紧紧交握。 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时不时还松开。 毛骧神情烦躁地抓一把头发,让原本整齐的发髻变得凌乱不堪。 他的脚步毫无规律,重的时候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恨不能将脚下的青砖踏出一个通往地府的窟窿。 轻的时候却又如同蹑足于悬崖边缘,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破这夜色诡异的宁静。 毛骧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踏出满是焦躁的鼓点。 “看来得重新想办法给你送补给了,绝对不能让你露面。 要是被陆风发现你的存在,我们都得完蛋。” 毛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齐安宜的身份一旦暴露,将会引发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牵扯出背后隐藏极深的势力和阴谋。 齐安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毛大人,的明白。 这段时间的一直在想,那些人如此不择手段地想要置的于死地,背后的阴谋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 的不能就这么躲着,的想帮您一起找出真相,为自己的家族洗刷冤屈。” 齐安宜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尽管身处险境,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另一边,身处北镇抚司的陆风,大步走向其他牢房。 来到一间牢房前,他看着蜷缩在角落、眼神惊恐的马脸嫌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厌恶。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1章 北镇抚司监狱发生暴乱,幕后黑手踪迹难寻(上) 之前陆风于监狱暗中巡查,目光锐利如精准雷达,刹那间便锁定了几个行为诡异的囚犯。 他们紧紧凑在一块,脑袋似紧密簇拥的刺猬。 这些人恨不得将头颅深埋进胸腔里,仿佛极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中满脸络腮胡的囚犯格外惹眼,食指在身前急促划动。 那动作细碎又隐秘,仿佛在钩勒一张通往罪恶的路线图。 他喉咙里发出的低语,恰似暗夜中飘荡的幽灵密语。 丝丝缕缕,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络腮胡囚犯的眼神游移不定,犹如被强光惊扰的蝙蝠,惊惶又警惕。 每交谈片刻,他便如惊弓之鸟般飞速扫视周遭。 干裂的嘴唇微微抽搐,那模样好似正被恐惧与疯狂同时拉扯。 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鸷气息,仿佛在暗中编织一张罪恶的罗。 如今陆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络腮胡囚犯的种种反常行径,内心警钟大作。 他眼睑低垂,双目眯成两道寒光迸射的利刃。 陆风眼角的皱纹因紧绷的神经拧成一团,眉心深深蹙起,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牙关下意识轻咬,腮帮子微微隆起,面部肌肉紧绷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 此时陆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肃杀气场,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细节。 他心中暗忖,这些囚犯怕是要趁乱越狱。 按捺住内心的紧张,陆风悄然隐入暗处。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传讯令牌,手指在令牌背面有节奏地敲击三下。 那声响如同暗夜中的神秘鼓点,只有锦衣卫里面的隐秘狱卫,能够懂其中深意。 随后陆风朝远处墙角的阴影处,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 两名隐匿在黑暗中的锦衣卫顿时心领神会,如鬼魅般融入牢房通道,前去召集援手。 陆风佯装若无其事,继续在牢房区踱步。 路过那群可疑囚犯时,他的脚步刻意放缓。 只见陆风的耳廓微微颤动,竭力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低语。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环境,大脑飞速运转。 陆风分析着囚犯可能选择的越狱路线,谋划着如何在关键时刻将他们一打尽。 然而潜在的危险像一片乌云,沉甸甸悬于陆风心头,令他始终不敢丝毫松懈。 陆风旋即转头,目光如炬。 他直直逼视着一旁的马脸嫌犯,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 “莫要慌张,只要你如实相告,本官定会保你周全。 关于之前暴毙的嫌犯和那场大火,你究竟知晓些什么?” 马脸嫌犯此刻全身痉挛,如同被电流击中。 他的牙齿咯咯打战,带着些许哭腔说道:“大……大人,的真不知道多少情况。 只听他们说‘不能让秘密泄露’,还提及‘上头的命令’。 其他的事情,的也实在不敢多问呐!”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如一颗重磅炸弹在马脸嫌犯所在的牢房外轰然炸响,刹那间将狱中原本压抑沉闷的氛围撕得粉碎。 陆风神色骤变,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事发地飙射而去。 只见牢房外有几个囚犯宛若被恶魔附体,周身散发着疯狂的气息。 他们正肆意寻衅,与狱卒扭作一团。 其中一名矮个子囚犯,面容扭曲得如同狰狞的恶鬼。 他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翻滚,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眼球里布满血丝,恰似两团燃烧的火焰。 矮个子囚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将手中不知从何处捡到的半截木板带着千钧之力,如斧劈华山般狠狠朝着一名狱卒的肩膀砍去。 动作之凶悍,仿佛要将空间都劈成两半。 他口中狂吼:“都别挡老子的道,今天谁也拦不住我出去!” 高个子囚犯则像一只敏捷又凶残的恶狼,趁一名狱卒躲避攻击的间隙,猛地扑到其背后。 他双腿如铁钳般死死锁住狱卒的腰,双手像两把夺命的铁钩,狠狠掐住那名狱卒的脖颈。 只听高个子囚犯的嘴里,发出癫狂的嚎叫。 “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狱卒们也不甘示弱,为首的狱卒李青目光坚毅如钢。 他怒目圆睁,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攻击,一边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坚守住! 绝不能让这些家伙得逞!” 只见李青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囚犯的直拳。 紧接着他一记迅猛的肘击,如炮弹般轰向囚犯的胸口。 每一次格挡与反击,都带着多年习武沉淀下来的深厚功底与沉稳力量。 稍微年轻一点的方脸狱卒虽略显慌乱,但仍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他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大喊道:“李哥,我能顶住!” 紧接着方脸狱卒手中的哨棍舞得虎虎生风,全力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他的手臂因过度用力,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双方激烈缠斗,牢房外尘土飞扬。 兵器碰撞声、喊杀声、咒骂声,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乐章,场面几乎完全失控。 陆风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在混乱的人群边缘飞速穿梭,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每一个囚犯和狱卒的面庞。 他敏锐地发现在打斗最激烈之处,有几个囚犯看似在混战,眼神却始终若有若无地瞟向马脸嫌犯的牢房方向。 这些囚犯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宛如经过精心排练的戏子。 这一发现让陆风心中一紧,他迅速联想起之前调查时发现的蛛丝马迹,大脑飞速梳理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低声自语道:“这些囚犯的行为和配合,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 就在此时,方脸狱卒被矮个子囚犯击倒在地。 眼见对方就要补上致命一击,陆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过去。 他一脚将矮个子囚犯踹飞数米,迅速将方脸狱卒护在身后。 陆风一边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敌人,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这场骚乱来得太过蹊跷,偏偏在审问马脸嫌犯的关键时刻爆发,此事绝非偶然。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与焦急。 紧接着陆风转头狠狠瞪了牢房内的马脸嫌犯一眼,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冽风。 “你最好乖乖待着,等本官回来再找你算账! 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后果自负!” 说罢陆风再次投身到混乱的战局之中,他高声呼喊道:“所有狱卒听令,稳住阵脚,莫要慌乱! 务必将这些叛逃之徒,全部给本官拿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2章 北镇抚司监狱发生暴乱,幕后黑手踪迹难寻(中) 与此同时陆风早前派出的那名锦衣卫总旗孙虎,在北镇抚司监狱混乱乍起之时,施展出了超凡卓绝的轻功,身影恰似鬼魅般在街巷间疾掠。 孙虎对城内路径可谓谙熟于心,然而刚奔出没多远,敏锐的他便察觉到身后有黑影如影随形紧紧追来。 “不好,定是敌方势力得知消息了!” 孙虎心中暗叫不妙,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果不其然原来是敌方势力得知消息后,迅速派出了死士前来截杀,企图阻止密报送达。 孙虎心中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铁手狠狠攥住。 他深知此次任务干系重大,若密报不能及时送达,那震动朝野的“山西军马案”的线索很可能就此中断,无数人的心血和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想拦住我,没那么容易!” 孙虎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可那些死士如同附骨之疽穷追不舍,利箭不时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尖锐的风声让孙虎头皮发麻,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然而孙虎自在艰苦的环境中习武成长,又在锦衣卫经历诸多生死考验,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瞬间涌上心头。 “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密报送到!” 孙虎握紧了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孙虎不断穿梭于狭窄的巷。 每一次转弯,他都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和时间,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 “哼,看你们还能不能追得上!” 孙虎心中想着,脚步愈发加快。 可死士们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如同鬼魅一般,紧紧跟随。 千钧一发之际孙虎瞅准时机,一个闪身躲进了一处废弃的宅院,巧妙地避开了死士的追杀。 躲进宅院的瞬间,他靠在残垣断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呼……好险!” 孙虎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机敏。 然而孙虎不敢有丝毫放松,他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耳朵微微颤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 “希望那些死士赶紧离开。” 孙虎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同时也担心死士会继续搜寻。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孙虎再次飞奔而出,朝着晋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不断回想着死士的追击方式和手段,眉头紧皱,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其他危险。 “下次再遇到,我定不会再这么被动!” 孙虎心中想着,眼神愈发坚定。 待至晋王府,孙虎已气喘吁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不及片刻喘息,他便将那封关乎北镇抚司监狱突发变故的紧急密报,呈递到朱棡面前。 只见孙虎语气急促地说道:“殿下,此乃北镇抚司监狱的紧急密报,情况万分危急!” 密报之中,对相关囚犯的种种异常举动描述得细致入微,马脸嫌犯的口供亦是原原本本记录在内。 还着重阐述了这场混乱背后透着的诡异之象,尤为强调了事态极有可能与震动朝野的“山西军马案”紧密相关,且郑重提醒相关线索随时面临中断之虞。 朱棡接过密报,微微眯起那双深邃的眼眸,脸上看不出喜怒。 可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波涛,表面的平静只是多年来在权力漩涡中养成的习惯。 缓缓展开密报,朱棡的目光如鹰隼般迅速扫过每一行字。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看完密报,朱棡心中顿时如遭雷击。 那紧握密报的手微微泛白,他牙关紧咬,腮帮处的肌肉微微跳动,显示出朱棡此刻的忿怒与担忧。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这些囚犯真是胆大包天!” 孙虎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息怒,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此事。” 朱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你说的这些,孤王岂能不知? 此事重大,孤王需立刻前往父皇处恳请手谕。” 在前往朱元璋居所的路上,朱棡心中思绪万千。 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此次‘山西军马案’牵连甚广,朝中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关注。 甚至不乏有势力想要借此浑水摸鱼,破坏调查。 而北镇抚司监狱的这场混乱,极有可能是某些势力的刻意为之。 为的就是掩盖真相,阻止线索的进一步挖掘。” 孙虎在一旁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那些势力定不会轻易罢休,我们需多加心。” 朱元璋端坐于榻神色冷峻,听完朱棡的陈述后,并未立刻给予手谕。 他反而是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朱棡,缓缓开口说道:“老三,此事干系重大,你可确有把握处理得当?” 朱棡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毕竟自随朱元璋南征北战。 历经无数风浪,朱棡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此次事件的复杂性和危险性。 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略作思忖后,朱棡言辞恳切地说道:“儿臣自随父皇南征北战,历经无数风浪,深知此事关乎社稷安危。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 若有差池,愿提头来见!” 说罢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决绝,脸上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敢。 但在那坚定的眼神深处,还隐藏着一丝对未知的忐忑,只是朱棡不愿表露出来。 朱元璋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才将手谕递给朱棡。 “老三,切莫让爹失望。” 朱棡双手接过手谕,语气郑重地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随即如获至宝的朱棡,在谢恩之后飞身上马,扬鞭策马朝着北镇抚司监狱疾驰而去。 其实在朱棡出发前,早有眼线将他的行动透露给了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这些势力与“山西军马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害怕朱棡拿到手谕后彻查此事,会危及到自身的利益。 所以在得知朱棡拿到手谕出城后,对方便立刻安排了一伙身手不凡的人。 他们提前在前往北镇抚司监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巨石堵路,并潜伏了一批死士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 因此朱棡一行人刚出城不久,前方道路便被一伙不明身份的蒙面人用巨石堵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3章 北镇抚司监狱发生暴乱,幕后黑手踪迹难寻(下) 朱棡紧紧勒住缰绳,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 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一团凝聚的乌云。 一股无名怒火在朱棡的心中熊熊腾起,他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孤王执行这等重要任务的节骨眼上阻拦,到底是怀揣着什么鬼胎?” 朱棡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怒目圆睁,狠狠瞪向那片树林。 只见朱棡大声喝道:“到底是何方鼠辈,竟敢胆大包天地拦住孤王的去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矫健的蒙面人,从树林中缓缓走出。 他微微扬起下巴,下半张脸上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朱棡,今日你就别痴心妄想能过去了! 识相的话,就乖乖退回去,省得大家伤了和气。” 朱棡怒不可遏,猛地一声怒喝道:“大胆狂徒,不知死活! 竟敢在孤王面前如此张狂,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他的手下侍卫立刻如猛虎一般冲上前去,与对方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朱棡紧攥着马鞭,关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瞧着这场恶斗,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突出这该死的重围。 此时朱棡心急如焚,北镇抚司监狱那边的情况时刻揪着他的心。 朱棡非常担心那边的情况会急剧恶化,重要的线索会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毁掉。 同时身为晋王的朱棡,此刻竟在此处受阻,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屈辱。 这种情绪如同翻滚的浪潮,在朱棡的心底翻涌不息,使得他的手不自觉地又攥紧了几分马鞭。 朱棡大声地指挥着侍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快,给孤王冲过去! 不要有丝毫的退缩,否则军法处置!” 经过一番激烈的恶斗,朱棡等人终于冲破了敌人的阻拦,突出了重围。 朱棡长舒一口气,他一挥马鞭,大声喝道:“全速前进!一刻都不许耽搁!” 随后朱棡带着锦衣卫总旗孙虎等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北镇抚司监狱策马狂奔而去。 北镇抚司监狱里,混乱如同一团迅速蔓延的火焰,瞬间就燃烧起来。 陆风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瞬间进入高度警觉状态。 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的职责,那就如同盘石一般沉重而不可推卸。 此刻唯有保持冷静,才能掌控住这逐渐失控的局面。 然而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几近失控的场景,陆风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手心也微微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慌,越慌越乱,一定要稳住!” 想到这里,陆风大声下令道:“都给本官听好了,立刻给本官控制住各牢房区域,绝不能让这混乱再继续扩大分毫! 违令者军法处置!” 凭借着监狱里精心布置的暗哨和眼线,陆风第一时间就掌握了囚犯们的异常动向。 他迅速地组织起可靠的狱卒和锦衣卫,将他们分成一个个队。 分别派去控制各牢房区域,全力防止这混乱的局势进一步加剧。 在组织人手的过程中,陆风的心中也难免有些担忧。 他担心自己的安排不够周全,万一有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局面可能就会彻底失控,到那时可就回天乏术了。 然而陆风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强装镇定,神色冷峻地指挥着一切。 在此过程中陆风亲自带队,毫不犹豫地深入到最混乱的地方,与那些囚犯展开了周旋。 他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囚犯,还不赶快束手就擒!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靠着多年办案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陆风在与囚犯的对峙争斗中,巧妙地从一些囚犯口中套取信息,收集着现场的每一条线索。 陆风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敏锐,他注意到马脸嫌犯的眼神闪烁不定,似有话要说却又有所顾忌。 见状陆风立刻指着马脸嫌犯,对手下吩咐道:“把那个马脸的给我单独带过来,本官要好好审问审问他!” 随后陆风安排人手迅速将其控制住,押往了狭昏暗的审讯室,准备单独审讯。 审讯室内,光线昏暗而压抑,墙壁上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陆风目光如鹰,死死地盯着马脸嫌犯。 此时马脸嫌犯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搓揉着衣角。 他眼神躲闪,不敢与陆风对视。 “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最好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陆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马脸嫌犯的心脏。 马脸嫌犯身体一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就是跟着瞎起哄的,别的啥也不清楚。” 陆风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在审讯室内回荡。 吓得马脸嫌犯一哆嗦,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整个监狱都乱成这副模样了,你会是无辜的? 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早点交代的好!” 马脸嫌犯咬着嘴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装镇定说道:“大人,我真的只是跟着瞎闹,别的啥也不清楚。 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陆风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绕着马脸嫌犯踱步。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你要想清楚,现在交代,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要是等我们查出来,你可就没机会了。 况且你觉得在你背后的那些人,现在还能保得住你吗? 他们恐怕早就自身难保了!” 马脸嫌犯眼神中虽然闪过一丝动摇,但还是紧咬着牙不说话,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陆风突然停下脚步,凑到马脸嫌犯的耳边。 他压低声音说道:“本官知道你们的计划,不就是想毁掉‘山西军马案’的线索吗? 你以为能瞒得过本官? 本官给你个机会,说出幕后主使。 本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 马脸嫌犯身体一震,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然而他还是嘴硬道:“大人,你别冤枉在下,在下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我就是个喽啰,什么都不清楚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4章 平息北镇抚司监狱动乱,隐龙卫王彪大显神威(上) 陆风微微挺直了脊背,脸上浮起一抹透着寒意的笑。 那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钉在眼前那嘴硬的马脸嫌犯身上。 他微微眯起双眼,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你有种! 既然如此,休怪本官今日不留情面!” 说罢他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他的同伙带进来! 本官倒要瞧瞧,你这张硬嘴还能撑到几时!” 陆风的声音在这审讯室中回荡,仿佛裹挟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令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不多时,几个狱卒押着一个混身是伤、满脸血污的圆脸囚犯走了进来。 圆脸囚犯一见到马脸嫌犯,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挣脱狱卒的束缚。 只见圆脸囚犯哭喊着扑了过去,声音里满是绝望。 “兄弟,咱们完了! 别再扛了,都说了吧!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再不交代的话,咱们这条命可就真得撂在这儿了啊!” 马脸嫌犯瞪大了眼睛,心中顿时慌乱如麻。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日子在狱中遭受的种种折磨,皮鞭的抽打、烙铁的炙烤,每一次的疼痛都仿佛还在身上蔓延。 原本马脸嫌犯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只要自己扛过去,幕后黑手说不定真会信守承诺,帮他们逃出这暗无天日的监牢。 可此刻看着满脸绝望、浑身是伤的同伙,他心中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紧接着马脸嫌犯又想起了家中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若是自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丢了性命,他们又该如何生活?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陆风一直注视着马脸嫌犯的反应,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诱哄。 “现在你还不说吗? 你的同伙都已经招了,你再坚持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执迷不悟,早点交代说不定还能留条活路,也能保你家人周全。” 马脸嫌犯沉默了许久,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他长叹一声,身体颤抖着说道:“大人,我说,我说! 是有人指使我们制造混乱,想要毁掉‘山西军马案’的线索。 他们答应事成之后,会帮我们逃出监狱……而且还说只要我们扛住了,家人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现在人真的怕了,不想死在这里啊。” 陆风迅速整理着这些信息,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 就在他刚准备进一步询问细节时,突然听到监狱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陆风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立刻起身,对着狱卒们大声吼道:“给我守住这里,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随后陆风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当他赶到时监狱内已经乱成一团。 囚犯们有的手持棍棒、石头,与狱卒们扭打在一起。 有的则拼尽全力试图冲破牢房的铁栅栏,场面极其混乱。 陆风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着应对之策,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棡身着华丽的锦袍、腰佩宝剑,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进阴森的北镇抚司监牢。 只见朱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和厌恶。 他眉头紧皱,仿佛能拧出水来,显然对这混乱不堪的场景极为不满。 此时的朱棡刚踏入监牢,一股潮湿腐臭、铁锈血腥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令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五官都因这股恶臭而扭曲。 昏暗的光线从狭的通风口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地狱里摇曳的鬼火。 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霉斑,显得阴森可怖,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无数冤屈。 朱棡心中恼火,这些囚犯竟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这不仅是对晋王权威的挑战,更可能会影响到父皇对他的看法。 想到这里,朱棡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峻。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如同冬日里的冰棱,散发着寒意。 朱棡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威严地扫视着四周。 他大声喝道:“住手!都给孤王住手! 再不停下,格杀勿论!” 声音在监牢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仿佛洪钟巨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陆风听到声音,心中一紧。 他连忙单膝跪地,同时心中有些紧张。 尽管陆风担心自己在处理这件事上的疏漏会被朱棡斥责,但他还是迅速镇定下来。 陆风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殿下,卑职陆风,现向您汇报情况。 刚刚马脸嫌犯已经招供,是有人指使他们制造混乱以毁掉‘山西军马案’的线索,且承诺事成后帮他们越狱并给予家人钱财。 而就在卑职准备进一步询问时,这里突然发生骚乱。 囚犯们意图逃脱,卑职怀疑这与幕后黑手有关。” 朱棡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陆风,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冷静的头脑。 他又转头看向身旁的隐龙卫高手王彪。 只见身材高大的王彪,身着黑色劲装,勾勒出健硕的身形。 他的表情冷峻,眼神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腰间挂着一把古朴长刀,刀柄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那是隐龙卫身份的象征。 朱棡目光威严地看着王彪,沉声开口说道:“王彪,别让这些贼人坏了事,速战速决! 务必揪出幕后黑手,给孤王一个交代。 若有疏忽,军法处置!” 王彪心中一紧,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他微微眯起眼睛,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同时王彪的心中也有些担忧:万一自己不能完成任务,就会让晋王殿下失望,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但他很快便将这种情绪压下,神色凝重地单膝跪地抱拳道:“殿下放心,卑职定不辱命! 若有差池,愿提头来见!” 说罢王彪身形一闪,如黑色闪电般冲向囚犯密集处。 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迅速控制住局面,揪出幕后黑手。 此时王彪一出手,便似猛虎下山,刚劲凌厉。 他的拳头像流星般迅猛,带着开山裂石之威。 每一击都仿佛能撕裂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5章 平息北镇抚司监狱动乱,隐龙卫王彪大显神威(中) 王彪本就性烈如火,动若雷霆。 此刻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右腿猛地发力,膝盖微屈。 腿似一杆蓄满力量的标枪,迅猛无比地扫出。 那腿所过之处,风声凄厉,仿佛有实质的锋铓掠过。 空气被这凌厉的腿风挤压,似不堪重负,生生被撕开一道无形裂痕。 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宛若受伤野兽的哀号。 旋即王彪如猛虎入羊群,身形一闪便冲入那乱作一团的囚犯人群之中。 刹那间长刀“锵”然出鞘,刀身泛着森冷的寒光。 他手腕轻轻翻转,寒芒爆绽。 此时的北镇抚司监牢内,狭窄逼仄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石墙冰冷而粗糙,仿佛无数双沉默的眼睛,窥视着这混乱的一切。 囚室的铁栅栏锈迹斑斑,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动而颤抖、哀嚎。 王彪刀尖斜挑,恰似一道冰冷彻骨的闪电,瞬间划破这混乱喧嚣的空间。 他的刀法刚猛无匹,右臂肌肉紧绷,每一次挥斫,皆蕴含千钧之力。 刀身由上至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刀光霍霍,如汹涌澎湃的惊涛,向着囚犯们的兵器与身躯猛烈扑击。 面对囚犯们如乱麻般密集的攻击,王彪却似闲庭信步,脸上毫无惧色。 他身法灵动,左脚微侧,右脚迅速跟上。 只见王彪身形诡谲似暗夜鬼魅,于人群之中自如穿梭。 身影闪烁间,令人目眩神迷。 就在这时,一名发髻凌乱,眼神透着疯狂的囚犯瞅准时机,挥舞着手中大刀。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老子今日横竖是个死,跟你拼了!” 说罢那大刀便朝着王彪的头顶狠狠劈下,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王彪不慌不忙,微微后仰,脑袋轻松躲过这致命一击。 同时他左手成拳,借势猛击那名暴乱囚犯的腹部。 那囚犯吃痛,闷哼一声,脸上却仍露出狰狞之色。 他强忍着疼痛,试图再次举起大刀,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狗官,有种别躲,正面与老子一战!” 王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抓住机会长刀一横。 刀刃贴着使长刀囚犯的脖颈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那囚犯惊恐万分,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他立刻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算你狠,老子认栽!” 随即又有两名囚犯,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 其中那名鹰钩鼻囚犯,眼神阴鸷,脸上挂着残忍的笑。 他低声说道:“一起上,弄死这子! 今日咱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另一名铜铃眼囚犯则有些犹豫,眼神闪烁不定。 然而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嘴里喊着:“拼了!” 王彪目光如电,迅速转身。 长刀挥舞间,“叮叮”两声脆响,磕飞了两人手中的兵器。 紧接着他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右脚顺势一勾。 那鹰钩鼻囚犯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然而他却仍不死心,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捡起掉落的兵器,嘴里还骂骂咧咧。 “杂种,别得意!” 王彪手中长刀一旋,刀背重重砸在铜铃眼囚犯的肩膀上。 对方惨叫一声,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他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然而就在王彪准备继续应对其他囚犯时,突然有几名囚犯趁他不备,从后方扔出几条绳索。 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迅速套向王彪的双腿。 王彪察觉到后方的异动,想要闪躲却已来不及。 他的双腿被绳索紧紧缠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暴乱囚犯们见状,眼中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们纷纷呐喊着冲了上来,嘴里叫嚷着。 “抓住他!” “杀了他!” 王彪心中一紧,迅速稳住身形。 他挥舞长刀,试图砍断绳索。 然而囚犯们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让王彪应接不暇。 一名身形消瘦的囚犯瞅准机会,拿着匕首刺向王彪的手臂。 王彪侧身躲避,可那柄匕首还是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涌出,洇红了他的衣袖。 王彪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心中暗自思索对策。 就在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一根断掉的石柱。 王彪灵机一动,将长刀插入石柱的缝隙中。 紧接着他借力一拉,绳索应声而断。 王彪摆脱了束缚之后,立刻展开反击。 他的刀法更加凌厉,如同疾风骤雨般向着暴乱囚犯们攻去。 在场的其他人,只觉自己眼前刀光人影交错,却难以捕捉其确切动向。 参与暴乱的囚犯们见状,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有的瞪大双眼,手中兵器不自觉地颤抖。 原本高举的手臂竟无力地垂下,嘴里喃喃道:“这还是人吗……” 有的强撑着勇气冲上前,试图抵挡王彪的攻击,却被王彪轻易格挡反击。 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那名丧失了斗志的囚犯大喊道:“好汉饶命,饶命啊!” 还有的囚犯心生畏惧,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眼神中满是绝望,手中的兵器也松松垮垮地握着,完全没了战斗的意志。 这名胆怯的囚犯,嘴里念叨着。 “完了,完了……” 就这样一众囚犯在王彪的凌厉攻势下,阵脚大乱,狼狈不堪。 就在王彪以为可以迅速结束这场战斗时,人群中突然窜出一名身形矫健的粗脖子囚犯。 他眼神凶狠,似是参与动乱囚犯中的头目。 只见这名粗脖子囚犯躲过王彪的几轮攻击后,瞅准一个间隙,猛地从侧面扑来。 他手中的匕首泛着幽光,直刺王彪的肋下,嘴里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王彪眼神一凛,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扭身闪避。 那匕首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在布料上留下一道口子。 王彪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怒喝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紧接着王彪不再保留,刀法愈发狠辣。 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长刀一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逼那囚犯的咽喉。 那名粗脖子囚犯大惊失色,连忙举匕首抵挡。 只听“珰”的一声,火星四溅,匕首竟被震飞出去。 紧接着王彪乘胜追击,长刀连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6章 平息北镇抚司监狱动乱,隐龙卫王彪大显神威(下) 北镇抚 北镇抚司监狱内,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如附骨之疽般弥漫开来。 与潮湿霉变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仿佛能顺着鼻腔直入骨髓,搅得人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 昏黄的火把,在墙壁的凹槽里摇摇晃晃。 洒下的光忽明忽暗,映照在那凹凸不平、裂痕纵横的墙壁上,竟似一条条扭曲的蟒蛇,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地面上的污水肆意流淌,与凌乱狼籍的杂物相互映衬。 让这原本就逼仄狭窄的空间,更添了几分阴森与险恶。 此时那粗脖子囚犯在王彪的凌厉攻势之下,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唯有步步后退。 他的脸上惊恐与不甘交织,活像一幅扭曲的油彩画。 王彪嘶声力竭地喊道:“休要欺人太甚! 今日你若将我逼至绝路,他日定叫你后悔不迭!” 粗脖子囚犯心中又恼又惧,恼的是自己平日里在这狱中作威作福,今日却在一众手下跟前颜面扫地。 惧的是王彪这狠辣凌厉的手段,稍不留神,自己这条性命可就没了。 其余囚犯见头目遇险,皆是蠢蠢欲动,欲上前援手。 可王彪周身那股凛凛的气势,如同实质的屏障一般令他们心生畏惧,纷纷踌躇不前。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冲上去。 王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扫视着周遭的囚犯。 他心中暗自叹息:“本不欲将这事儿闹得太大,把这局面弄得不可收拾,奈何这些人冥顽不灵,非得逼我出手。” 想到此处,王彪猛地一脚踹出,精准无误地命中粗脖子囚犯的胸口。 那囚犯惨叫一声,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踹翻在地。 他捂着胸口,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嘴里还嘟囔着:“我定不会忘了今日之仇……他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可此时的粗脖子囚犯,已经没了半分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王彪一边与参与暴乱的囚犯拼斗,一边高声喝道:“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 今日若肯投降,我自会向上面求情,从轻处置。 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他表面声色俱厉,可内心深处却也期盼着这些囚犯能听进自己的劝诫,停止这无谓的抵抗。 毕竟王彪也不愿在这狭的狱中大肆杀戮,平白无故增添那么多业障。 恰在此时,一名麻脸囚犯面露狰狞,状若恶鬼现世,双眼凶光毕露。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能将眼前这王彪击败,便可在这狱中树立无上的权威,叫这些平日里欺负我的人都对我胆寒。 这些年在这狱中,我受尽欺凌。 如今这大好机会就在眼前,绝不容错过!” 于是麻脸囚犯的双手高高举起棍棒,风声呼啸。 那棍棒挟着万钧之力,如同一柄黑色的巨锤恶狠狠朝着王彪砸去。 那架势,仿佛要将王彪砸得粉身碎骨。 王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就凭你,也想伤我? 真是痴人说梦!” 就在转瞬之间,王彪迅速在脑海中剖析对手招式的破绽,预判着麻脸囚犯后续的攻势。 他深知身处这凶险之地,稍有疏忽便会万劫不复。 故而王彪虽表面上看似轻松自在,可内心却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敏捷矫健的猎豹,灵巧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麻脸囚犯一击落空,因惯性向前冲了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心中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可旋即便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 只听麻脸囚犯嘶吼道:“休要得意!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随即他迅速调整身形,紧握棍棒,再次恶狠狠地扑向王彪。 此番攻势较之先前,更为疯狂,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之气。 麻脸囚犯的心中此时唯有一念:“不成功,便成仁! 今日若不能将这王彪拿下,我便没脸在这狱中活下去!” 王彪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麻脸囚犯再度扑来的身影。 他的心中快速权衡着:是继续以闪躲的方式消耗对方的体力,还是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稍作思忖后,王彪决意不再拖延。 他心中暗道:“若与这麻脸囚犯长久纠缠下去,恐其他囚犯再生变故。 唯有快刀斩乱麻,方能消除这眼前的隐患。” 此时麻脸囚犯欺身而上,高举棍棒,正要全力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王彪双脚猛地蹬地。 借势身体前倾,他的腰部迅猛扭转,将浑身的力量凝聚于右臂。 手中长刀如蛰伏已久的毒蛇,陡然出击在半空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光。 刀刃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声。 刀身以近乎垂直之势,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斩向麻脸囚犯的手臂。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半分拖沓。 “噗”的一声闷响,刀过之处血花如迸溅的殷红焰火般喷射而出,在这阴暗压抑的狱中显得格外刺目。 麻脸囚犯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棍棒“哐当”一声坠地,那声响仿佛是他绝望的哀号。 此刻他心中满是恐惧与懊悔,犹如遭重锤猛击,对王彪的畏惧如潮水般涌来。 麻脸囚犯悔恨自己的冲动与自负,可惜一切皆已太晚。 其脸部瞬间扭曲变形,五官因剧痛拧作一团。 整个人如被抽去筋骨的木偶,瘫软倒地,再无反抗之力。 然而就在王彪刚解决掉麻脸囚犯,还未及喘息之时。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王彪的后脑。 他心中一惊,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反应奇快。 只见王彪猛地侧身一躲,石头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最终砸在墙壁上,碎石四溅。 王彪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矮、眼神阴鸷的囚犯正躲在角落。 对方手中还握着几块石头,脸上露出得意又紧张的神色。 “哈哈,没想到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彪心中怒意升腾,没想到这名矮囚犯竟如此狡猾,趁他不备发动偷袭。 那矮囚犯见一击未中,心中有些慌乱。 然而他还是强装镇定,又接连抛出几块石头。 “看你能躲到几时!” 王彪一边灵活闪避,一边朝着那矮囚犯逼近。 他脚步沉稳,眼神如炬。 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7章 一封密信——北镇抚司囚徒暴乱的真正原因(上) 北镇抚司的牢狱之内,腐臭之气宛若实质翻涌弥漫。 犹如浓稠墨汁般,将每一寸角落都填满。 那气味混杂着血腥、汗臭与霉味,令人作呕。 昏暗幽光似奄奄一息的烛火,在潮湿且霉斑遍布的墙壁上,映出诡谲扭曲的暗影。 影影绰绰,仿佛是无数冤魂在舞动。 参与暴乱的众囚徒,瑟缩于这逼仄的空间,大气皆不敢出。 压抑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巨愈发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彪身为隐龙卫潜伏在北镇抚司的秘密狱卒,平日里在狱中手段强硬,铁面无私。 对待那些试图挑衅他权威的囚犯,毫不留情,绝不姑息。 久而久之,王彪便成为了众多囚犯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此次暴乱发生后,一些囚犯心中便暗自盘算:若能趁乱联合起来除掉王彪,或许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机会。 无论是从这戒备森严的北镇抚司逃脱,还是在狱中获得更高的地位,都未尝不可。 更重要的是,囚犯中流传着一个秘密:据说北镇抚司的牢狱中,藏着一份能揭露朝廷高层贪腐罪行的密信。 一旦密信流出,必将引起轩然大波,震动朝野。 而一些别有用心的囚犯则认为:只要控制了王彪,或许就能找到这份密信。 然后自己便以此作为筹码,换取自由甚至荣华富贵,从此飞黄腾达。 那个矮囚犯,名叫李三。 本是个街头混混,因盗窃被抓入狱。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长期的折磨与压迫,让他的性格变得愈发阴狠乖戾。 此刻李三面容扭曲,宛若狰狞恶鬼,眸中恐惧与决然交织。 他心底明白:今日若不拼死相搏,此后在这狱中便再无容身之所,说不定还会被王彪变着法地折磨致死。 想到此处,李三缓缓扬起手。 李三的掌中紧攥着最后一块石头,那石头恰似绝境中惟一的救命浮木,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武器。 而王彪面色如霜,目光似鹰隼般锐利狠厉,死死锁住李三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暗自忖度:这跳梁丑不过困兽垂死挣扎,今日定要让其知晓,挑衅自己的代价何等沉重。 更重要的是,王彪肩负着守护密信不被泄露的重任。 这密信关系重大,绝不能让这些囚犯得逞。 就在对方手臂后扬,欲掷出石头的刹那。 王彪动若脱兔,身形疾掠如电,眨眼间便欺身至矮囚犯近前。 李三心中骤惊,眼中慌乱一闪即逝,旋即浮现一抹狡黠阴笑。 他佯装将石头砸向王彪,口中大喊道:“去死吧,王彪!” 实则迅速将石头藏于袖中,另一只手如闪电般探向腰间。 原来李三早有算计,于腰间藏着一片锋利刀片,欲给王彪来个措手不及。 他心中想着:只要能伤到王彪,说不定就能在这混乱中寻得一线生机。 甚至成为这狱中众人的“英雄”,更有可能找到那份密信,从此平步青云。 只听李三恶狠狠地叫骂着:“王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密信是我们的,谁也别想独吞! 老子受够你了!” 王彪见其神色异样,暗叫不好,本能欲抽身闪退。 恰在此时,一阵阴寒之风席卷而来。 牢房内尘土飞扬,如遮天蔽日的纱幕,瞬间迷住了王彪的双眼。 李三瞅准这转瞬即逝的良机,猛地抽出刀片,恶狠狠刺向王彪腹部。 王彪强忍着双眼刺痛,凭借多年拼斗经验侧身一闪,刀片堪堪擦着衣角划过。 他心中怒意翻涌,未曾想这矮之徒竟如此狡黠,还提及了密信。 王彪怒目圆睁,暴喝道:“你自寻死路!密信岂是你等能染指的? 今日便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言罢趁对方刺空、身形失衡之际,王彪一记勾拳如雷霆般轰向李三下巴。 李三遭此重击头晕目眩,眼前金星直冒,手中刀片飞脱而出。 然而他仍负隅顽抗,挥舞双拳如疯魔般胡乱攻向王彪,嘴里叫嚷着:“老子混了这么多年,还怕你个龟孙儿! 密信就在这牢里,今天不拿到,老子死不瞑目! 有种弄死我,不然老子以后天天找你麻烦!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王彪身形灵活如猿轻松闪过,瞅准破绽。 如铁铸巨钳般的大手探出,精准扣住李三的手腕。 随即王彪的手臂猛然发力,狠狠一拧。 “啊!疼死老子了,王彪你个杂种,有本事别松手! 密信到底藏哪里了,快说? 你今日若不杀我,他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李三痛呼,尖锐惨叫响彻牢房。 他面容扭曲,额间青筋暴突,冷汗滚滚滑落。 伴随着这声惨叫,一直藏于袖中的石头“哐当”一声坠地。 弹跃数下后,悠悠滚至一旁。 王彪眼神冷冽如冰,居高临下道:“记住,这便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密信不是你该想的,下辈子学乖点! 再敢有非分之想,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三紧咬嘴唇,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再不敢出声。 周围囚犯见状纷纷垂下头,不敢与王彪目光相接,心中暗自畏惧。 此时王彪刚要制服李三,却听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他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转身。 只见那个名叫章猛的身材高大囚犯走了过来,王彪记得原本是个因伤人入狱的莽汉,想不到这一次也参与到北镇抚司的监牢暴乱中。 只见章猛抡着木棍,朝着王彪的头部砸来。 他嘴里大喊道:“王彪,今天你死定了! 老子忍你很久了,兄弟们一起上。 把这王八蛋干掉,密信就是我们的,出去后咱们就能荣华富贵了! 谁要是退缩,就是孬种!” 王彪来不及多想,抬臂格挡。 木棍重重打在手臂上,剧痛袭来。 他咬牙强忍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趁章猛收棍间隙,王彪抬腿踢向对方膝盖。 章猛吃痛单膝跪地,却仍挥舞木棍胡乱攻击,嘴里叫嚷着:“别以为你能占上风! 老子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打趴下,拿到密信! 你今日若是不死,我们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王彪他明白囚犯们已经开始联合对付自己,局势变得更棘手了,密信的安危也受到了巨大威胁。 就在这时,之前被王彪踹倒的粗脖子囚犯,见王彪被围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8章 一封密信——北镇抚司囚徒暴乱的真正原因(中) 北镇抚司的牢房内,昏黄如豆的灯光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在狭的空间里肆意弥漫,混合着血腥与汗臭,直钻人的鼻腔。 一场暴乱如同一颗点燃的炸弹,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激烈爆发。 囚犯们的叫骂声、兵器的撞击声、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这狭空间的死寂。 “你们这些没用的孬种,还不赶紧给老子上! 把他往死里打,拿到密信,等出去了,老子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谁要是不拼命,等老子出去了,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粗脖子囚犯满脸横肉,此刻因忿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上的囚服破破烂烂。 几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虽然粗脖子囚犯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先前被王彪重创,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他只能恨恨地破口大骂道:“王彪,你个狗东西! 今天老子要是让你活着,老子就不姓赵!” 这个粗脖子囚犯本是个街头混混,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些黑道人物,从此便在犯罪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他参与过无数次的打砸抢烧,心狠手辣,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这次入狱粗脖子囚犯本以为可以像以往一样,凭借着凶狠在狱中称霸一方,却没想到遇到了王彪这个硬茬。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能借助众人之力除掉王彪找到密信,日后不仅能安然出狱,而且还能凭借密信享尽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粗脖子囚犯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此时王彪如同一尊冷峻的战神,傲立当场,面色沉凝。 从窗外刮进来的凛冽寒风,卷着冰雪拍打在王彪脸上,却未让他有丝毫动容。 王彪缓缓深吸一口气,那寒风携着冰雪的森冷气息如冰针般刺进肺腑,却令他灵台愈发空明。 须臾,王彪悠悠吐出浊气,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 此时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不远处呈犄角之势逼来的章猛与李三。 “章猛、李三,今日你们若想活命,就趁早退下,莫要自误!” 王彪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嘈杂的牢房中清晰地响起。 章猛身材魁梧,铁塔般矗立,满脸横肉。 一双铜铃大眼凶光毕露,手中大刀厚重无比。 刀身刻着狰狞纹路,似是吞噬过无数性命。 “王彪,少在那里装腔作势!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章猛怒吼一声,声如洪钟。 “老子在山西大同府地下赌场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了你不成!” 章猛曾经是山西大同府地下赌场的一名职业拳击手,在赛场上他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凶狠的打法,赢得过不少荣誉。 然而一次比赛中,章猛因过失伤人被吊销了比赛资格,从此一蹶不振。 随即他便开始自暴自弃,最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在狱中章猛凭借着那股子蛮劲和不怕死的精神,成了囚犯中的“地头蛇”。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的感觉,变得愈发凶悍残暴。 李三则身形瘦削,犹如一只敏捷的黑豹,眼神阴鸷。 他手中长剑细长,剑刃泛着幽冷光芒。 “章猛,别跟他废话! 一起上,杀了他!” 李三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 自在街头流浪的李三,为了生存学会了偷鸡摸狗的本事。 长大后他加入了一个盗窃团伙,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聪明的头脑,成了团伙中的骨干成员。 李三性格孤僻,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剑。 这次参与暴乱,他只是想浑水摸鱼,找到密信换取自由和财富。 章猛和李三二人虽配合间稍显生涩,却也气势汹汹,不容觑。 王彪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章猛和李三的一举一动,大脑飞速运转。 他注意到章猛每一次进攻时,脚步都踏得极重,显示出其力量的强大。 然而正因如此,章猛的移动速度相对较慢,且收招时会有短暂的停顿。 而李三在章猛进攻时,总是习惯性地稍微侧身。 他在观察王彪的同时,又不时留意章猛的动作,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配合。 然而这种等待却让李三的反应变得迟缓,两人之间的节奏明显未能契合。 再看两人的站位:章猛在前,凭借其高大的身躯和强大的攻击力形成威慑。 李三在后,看似伺机而动。 实则在章猛吸引王彪注意力时,他根本就没有及时跟上攻击的节奏。 王彪心中明白:章猛虽然力量惊人,但行动相对笨拙。 一旦被灵活的对手抓住破绽,就容易陷入被动。 而李三尽管身手敏捷,但生性多疑且缺乏配合意识。 在面对集中攻击时,他很难独自应对。 经过短暂却紧张的思考和权衡,王彪意识到:若先攻击章猛,以章猛的抗击打能力和凶悍的性格,必然会引发一场激烈的硬拼。 且在章猛的抵抗过程中,李三很可能会从旁偷袭,让自己腹背受敌。 相反如果先集中力量对付李三,凭借自己的速度和技巧,有更大的把握迅速压制住李三。 一旦李三失去战斗力,章猛就会失去配合,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届时他再对付章猛,就会相对容易许多。 心中主意已定,王彪瞅准时机身影疾冲而出,快若流星。 他手中长刀猛地一挥,刀光霍霍。 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直逼章猛而去。 章猛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心想王彪这是自寻死路,竟敢先招惹自己。 他怒吼一声,声如洪钟,举起大刀便迎了上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王彪一刀两断。 章猛咆哮道:“来得好!看老子今天不砍了你!” 然而,这只是王彪的虚招。 刀至半途,他手腕轻颤。 刀身如灵蛇蜿蜒,身形鬼魅般一闪,瞬间绕开章猛。 章猛这才意识到中计,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不好!李三心!” 章猛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转身想要回援李三,却因身形庞大、动作迟缓,一时难以如愿。 而此时的李三见王彪突然攻向自己,心中顿时大骇,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 李三慌乱地大喊道:“你……你这卑鄙人!” 他手中长剑本能的挥舞抵挡,一时间剑影闪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39章 一封密信——北镇抚司囚徒暴乱的真正原因(下) 王彪自幼便在极为严苛的训练中摸爬滚打,岁月的磨砺让他跟随师父练就了一身令人赞叹的过硬武艺。 尤其是那精湛绝伦的刀法,在江湖上已渐渐闯出了些名堂,有名气。 此次他肩负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使命——追查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犹如一把利刃,其中藏着能将朝廷中那些贪官污吏一举扳倒的关键证据,关乎着天下的清明与百姓的福祉。 然而命运弄人,王彪此刻却因朱棡的一道命令,被卷入了北镇抚司囚犯的暴乱之中。 虽然他身处这混乱之地,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一股不容觑的威严。 此刻王彪的刀势迅猛无比,恰似那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刀光闪烁间,尽显其凌厉的锋铓。 作为此次暴乱囚犯中的一个头目,李三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令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见李三脚步踉跄,连连后退。 他的脸上满是狼狈之色,额头上冷汗直冒。 李三声音颤抖,惊恐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如此难缠!” 王彪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 今日你们这些妄图生事的囚犯,一个也别想逃!” 李三此刻心中懊悔不已,暗暗咬牙:早知如此,就该与章猛配合得更紧密些,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相较之下,章猛此次则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才一时糊涂选择参与这场暴乱。 他本以为能借此机会逃脱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重获自由,却没想到会遇到王彪这样的劲敌。 如今王彪紧追不舍,每一次挥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刀风呼啸,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不给李三丝毫喘息之机。 李三左支右绌,手中长剑在王彪的长刀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章猛在一旁心急如焚,看着李三岌岌可危的模样,大声呼喊着:“李三,撑住! 老子这就来救你! 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和这狗娘养的斗到底!” 章猛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王彪的凌厉攻势所阻,那如芒在背的压迫感让他难以靠近分毫。 这场战斗愈发激烈,王彪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武艺,他逐渐占据了上风。 只见王彪猛地欺身向前,犹如猛虎扑食,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看你今日还能如何!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紧接着王彪迅猛发力,一脚踹在李三的胸口,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李三顿时瘫软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我不甘心……” 解决掉李三后,王彪将目光冷冷地投向章猛。 章猛此时心中又惊又怒,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你……你竟然如此厉害,我章猛今日算是栽了,但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没想到王彪如此难缠,更没想到李三这么快就被击败。 紧握着手中的大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章猛此刻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心中,则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反败为胜。 想起自己在狱中遭受的不公待遇,又想到那些被权贵欺压的日子。 章猛心中涌起一股狠劲,最终决定拼死一搏。 王彪则严阵以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紧紧盯着章猛的一举一动,仿佛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你今日既已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章猛率先发难,咆哮着冲了过来。 “我和你拼了!” 他势如奔牛,手中大刀带着千钧之力,朝着王彪的脑袋狠狠砍去。 王彪身形一闪,似一抹黑色的幻影,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击。 同时他顺势欺身而上,挥拳直击章猛的面门。 “就这点本事?” 章猛反应极快,头微微一侧,避过了这一拳。 “哼,别得意太早!” 紧接着他大刀一横,如同一道黑色的屏障,带着风声扫向王彪的下盘。 王彪双脚轻点,高高跃起。 在空中灵活翻转之后,他这才稳稳落地,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神情。 “雕虫技。”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回合,一时难分高下。 章猛越战越勇,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破风之声。 他心中满是对自由和公正的渴望,将这股力量都倾注在了刀上。 “我章猛今日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爷们,绝不能让你们这些权贵的走狗好过!” 而王彪则身形灵动,巧妙躲避着章猛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他心中想着那封密信,内心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这些囚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今日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就在这时,章猛一个疏忽,露出了些许破绽。 王彪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攻势突变。 他先是做出一副全力进攻章猛上盘的架势,章猛忙举刀格挡。 “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可王彪的攻击中途陡然转向,快如闪电,直取章猛的胸口。 “看招!” 章猛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试图调整姿势去抵挡。 “不……” 王彪的这一击,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恰似一记重锤,狠狠击中章猛的胸口。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宛如洪钟撞击在顽石之上。 章猛的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数丈之远。 伴随着“噗通”一声,他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随即章猛双眼一翻,口吐白沫,就此昏迷过去,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周围那些参与暴乱的囚犯们,原本还紧紧盯着这场激战,心中暗暗猜测着胜负。 有的囚犯赌咒发誓,坚信章猛能赢,他们把章猛当作自己逃脱的希望。 “章大哥一定能赢,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有的则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为双方捏着一把汗。 “哎,也不知道谁能赢啊,可别两败俱伤才好。” 可此刻见王彪历经一番苦斗,终于将凶悍的章猛击败。 他们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 这些参与暴乱的囚犯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畏惧,每个人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0章 北镇抚司监牢暴乱进入尾声,幕后黑手初现端倪(上) 北 北镇抚司牢房内,死一般的寂静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寒风如同恶魔的尖爪,从破败不堪的窗棂疯狂灌进。 肆意地刮过囚犯们的脸庞,发出令人毛骨竦然的呼啸声。 有的囚犯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他此刻面如死灰,生命的活力仿佛正被无尽的恐惧一点点抽离。 他们内心被绝望填满,深知失去了那唯一的依靠后,未知且残酷的惩罚正等着自己。 恐惧如同凶狠的毒蛇,不断噬咬着这些人的内心。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我家里那媳妇孩子还盼着我回去呢……” 其中一名囚犯喃喃自语,绝望爬满脸庞。 一想到家中年迈体弱的老母亲,悔恨的泪水便不由自主地在他眼眶中打转。 有的囚犯则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却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般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既惧怕王彪的雷霆报复,又不甘心放弃那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虚无缥缈的自由之梦,内心在痛苦的挣扎中备受煎熬。 “难道真的一点生机都没有了吗……” 一名脸上带着绝望的囚犯低声呢喃,眼中满是迷茫与不甘,完全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还有些囚犯,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侥幸的光芒,如同黑暗中摇曳的微弱烛火。 他们盘算着或许能趁乱逃脱,然而王彪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恰似一把无形枷锁牢牢锁住了这些人的行动,令这些人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一名囚犯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沮丧,心中暗自思忖:“要是能瞅准机会溜出去就好了,可这煞神一直死死盯着呢……” 整个北镇抚司牢房内,大部分囚徒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 心脏在他们的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一头被困的野兽急于挣脱牢笼,下一秒便要冲破胸膛。 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期盼这场噩梦般的战斗能尽快结束,渴望自己能在王彪的怒火中侥幸存活下来。 另有一被王彪扫中膝盖的魁梧囚犯,名叫孙大柱。 他原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只因与邻村恶霸发生冲突,一时失手误杀了对方,才含冤入狱。 入狱后的孙大柱,依然胆怕事。 在这鱼龙混杂、弱肉强食的监狱里,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受尽了其他囚犯的欺凌。 那些囚犯不仅抢走了孙大柱仅有的一点财物,而且还时常对他拳脚相加,他只能默默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孙大柱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他嘴里不停喃喃自语道:“我不想再挨打了,我想回家……” 而这次暴乱的幕后策划者们,敏锐地抓住了孙大柱内心的恐惧。 他们恶狠狠地威胁孙大柱:“要是不参与暴乱,就让你在这狱中生不如死,而且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那媳妇孩子!” 孙大柱一想到家中孤苦无依的妻儿,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他深知这些囚犯心狠手辣,什么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在极度的恐惧和对家人深深的牵挂之下,孙大柱颤抖着声音说道:“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家人,我……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最终他被迫卷入了这场暴乱,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跟着大家一起行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找到机会逃出去保护自己的家人。 此刻被王彪击中的孙大柱,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他的脸部肌肉因剧痛而扭曲变形,五官几乎挤作一团。 如今孙大柱的心中满是懊悔和恐惧,眼前不断浮现出妻子温柔的笑容和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 求生的本能和对家人的强烈思念,驱使着他强忍着剧痛,试图挣扎着起身逃跑。 “大哥,人真的错了! 人实在不是故意要闹事的,人家里那媳妇孩子还眼巴巴地等着人回去呢,您就饶了人这一回吧! 人不要那密信了,人只想回家啊!” 孙大柱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然而王彪并未心软,顺势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后背。 他厉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参与暴乱,岂有轻饶之理?” 失魂丧胆的孙大柱,如同被击倒的沙袋一般重重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他心中又气又恨自己的懦弱和愚蠢,为何会轻信那些人的鬼话,落得如今这般悲惨的下场! 然而孙大柱又无比牵挂着远方的家人,不知道自己死后,她们将如何在这艰难的世间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孙大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就在王彪以为局势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之时,突然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从牢房的阴暗角落里缓缓传来。 如同夜枭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如纸的囚犯,迈着缓慢而诡异的步伐,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仿佛是一个被仇恨吞噬了灵魂的恶魔。 此人叫周奎,是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阴谋家。 平日里他总是低调行事,隐藏在众人之中。 然而谁也没想到,周奎竟是这次囚犯暴乱的幕后主使之一。 “王彪,你以为这样就能轻轻松松地结束了吗? 别太天真了!” 周奎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令人浑身不自在。 “那封密信的消息,我早就透露给了外面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取。 你今日就算能镇压得了我们,也保不住那密信! 哈哈哈哈!” 周奎张狂地大笑着,眼神中满是挑衅。 王彪心中猛地一紧,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看似已经平息的混乱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变数。 此刻王彪冷冷盯着周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他手中的刀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刀刃闪烁着寒光,沉声道:“你以为你那点伎俩就能威胁到我?今日,你插翅难逃!” 周奎却不慌不忙,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他拍了拍手。 只见几个原本看似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囚犯,如同被唤醒的野兽一般突然暴起,朝着王彪疯狂地扑了过来。 其中一个囚犯边冲边喊道:“周爷说得对,跟他拼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王彪眼神一凛,大喝一声:“不知死活!” 随即他便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迎向了扑来的囚犯们,一场新的激战在这阴森的牢房中再次展开……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1章 北镇抚司监牢暴乱进入尾声,幕后黑手初现端倪(中) 王彪眼神陡然一凛,眸中寒芒乍现。 多年的刀光剑影生涯,让他在瞬间做出了反应。 王彪身形矫健似苍鹰,腾挪之间尽显利落。 手中长刀如灵动游龙,寒光闪烁。 在空中肆意划出冰冷弧线,刀风呼啸,似要割裂这压抑的空气。 刀光流转,与囚犯们手中武器碰撞。 清脆且激烈的金属撞击声,在北镇抚司监牢中回荡。 王彪巧妙利用长刀的长度与角度,时而如毒蛇吐信般刺出,时而似铜墙铁壁般格挡。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凌厉杀意,气势逼人。 囚犯们虽疯狂扑来,可在王彪面前他们的攻击杂乱无章,破绽百出。 此时的王彪精准避开锋铓,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寻觅着反击之机。 终于他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如离弦之箭般向前。 刀光一闪,狠狠砍在一名高个囚犯的手臂上。 那高个囚犯惨叫一声,手中武器“哐当”掉落。 他捂着伤口连连后退,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其他囚犯见状不但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上来,试图从不同方向将王彪团团围住。 王彪毫不畏惧,眼神冷冽,迅速转身。 长刀在空中飞旋,形成一道严密防御圈,将靠近的囚犯一一逼退。 刀风呼呼作响,杀意弥漫。 这让囚犯们心生惧意,却又因背后的威胁不得不继续进攻。 此时周奎站在一旁,看着王彪应对囚犯攻击,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笑容。 他眼神阴鸷,思绪飘远。 “想我周奎,当年也曾是怀揣美好梦想的热血青年。 一心报国……可命运弄人,遭人陷害,含冤入狱。 这才导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屈辱。 如今我定要复仇!” 周奎心中想着,又想起那封密信,眼中闪过贪婪光芒。 “那密信不仅藏着朝中官员腐败证据,更有神秘力量线索。 若能得到,我定能颠覆这一切,实现我的野心!” 在这混乱场景中,角落躺着一人。 此人胸膛微微起伏,正是章猛。 他虽然昏迷、意识模糊,却也能隐隐听到周围动静,感受到紧张氛围。 如今章猛的心中,却在牵挂着王彪安危与那至关重要的密信。 身为龙骧阁的九品拜唐,易容之前的章猛曾与王彪同行。 两人历经诸多生死时刻,可谓情谊深厚,默契非常。 此刻章猛心中强烈的责任感与对同伴的担忧如火焰般燃烧,支撑着他努力从昏迷中清醒。 就在周奎趁着王彪分心,从怀中掏出匕首悄无声息地朝着王彪后背刺去时,章猛忽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决然光芒。 他大喝一声:“王彪,心!” 紧接着章猛如同猛虎扑食般,猛地扑向周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匕首狠狠刺入章猛身体,鲜血如泉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周奎见状脸上露出疯狂笑容,大笑着说道:“哈哈,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他转身便想要逃离这混乱的现场。 王彪心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章猛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舍命相助。 “章猛!” 王彪怒吼一声,迅速解决掉身边囚犯,如黑色闪电般朝着周奎追去。 眨眼间那些妄图逃脱的囚犯在王彪凌厉攻势下,纷纷瘫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王彪微微喘气,眼神警惕扫视四周,确保无人敢再反抗。 他深知仅凭自己难以控制局面,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迅速点燃。 信号弹在空中绽放出耀眼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 王彪心中暗自思索:“那密信隐藏之处不知是否已暴露? 接下来该如何守护这重要证据,不让敌人得逞?” 不到半盏茶功夫,北镇抚司监牢外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如战鼓般令人心生敬畏。 蓄势待发的隐龙卫们紧密配合,如鬼魅般从各个入口现身。 原来王彪在进入北镇抚司监牢前,便通过朱棡和隐龙卫约定好信号。 一旦情况紧急,只要发射信号弹,他们便迅速赶来支援。 此时隐龙卫们如猛虎下山,勇猛无畏,迅速控制住监狱局势。 那些还在挣扎的囚犯在隐龙卫强大威慑下,渐渐失去反抗能力,原本混乱的局面逐渐平息。 其他狱卒和锦衣卫看到王彪和隐龙卫的英勇表现,大受鼓舞。 年轻狱卒李青大声喊道:“咱们也不能落后,一起把这些参与暴乱的囚犯都制服!” 众人闻言纷纷鼓起勇气,更积极地投入控制囚犯行动。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监牢的地面突然传来轻微震动。 王彪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紧接着墙壁上便出现一道道裂缝,灰尘不断掉落。 王彪意识到这可能是周奎设置的机关,用来阻止他们守护密信。 随着震动加剧监牢一角开始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神秘危险气息从中弥漫而出。 一直冷眼旁观的朱棡,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低声说道:“看来麻烦还在后头,这密信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整个北镇抚司监狱气氛从混乱紧张到暂时平静,此刻又开始变得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窒息。 朱棡站在监牢入口不远处,密切关注着里面动静。 看着王彪和隐龙卫的行动,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赞赏。 但面对新危机,他的眼神也闪过一丝忧虑。 紧接着朱棡缓缓走进监牢,脚下石板发出沉闷声响。 墙壁上火把明明暗暗,投射出摇曳光影。 王彪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朗声说道:“殿下,所有参与暴乱的囚犯皆已被制服。 但似乎还有新的危机,还望殿下示下,我们需谨慎应对。”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在监牢内扫了一圈。 他沉声开口说道:“王彪,你干得不错。 不过此事远未结束,那密信关系重大,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就在这时,几个隐龙卫押着粗脖子囚犯来到朱棡面前。 那粗脖子囚犯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满是恐惧,双腿止不住颤抖。 “殿下饶命,人也是被周奎那厮胁迫,不得已才参与暴乱啊……” 朱棡上前一步,眼神如鹰般锐利,盯着粗脖子囚犯。 他冷冷开口问道:“说,除了周奎之外,幕后黑手还是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2章 北镇抚司监牢暴乱进入尾声,幕后黑手初现端倪(下) 深夜,万籁俱寂。 惟有更鼓之声,在皇城的上空悠悠回荡。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精美的雕梁画栋上鬼魅般地闪烁。 紫檀木案上,如山的奏折堆积着,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朱元璋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 他微微眯着双眼,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此时朱元璋的手指不时轻捻胡须,脸上的神情时而凝重,时而舒缓,似在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些棘手的政务。 御书房内一片静谧,只有笔尖在宣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偶尔从门外传来的更鼓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密探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走进内室。 他伏地叩首,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 朱元璋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手中的朱笔缓缓停下。 他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摄人的威严,淡淡地开口问道:“何事?” 密探身子猛地一抖,仿佛被重锤击中,赶忙将“北镇抚司监牢暴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狠狠地砸在寂静的空气中。 朱元璋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握着朱笔的手指关节泛白。 原本平和的脸上,怒意如潮水般慢慢涌起。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沉默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也不再悠悠晃动,而是微微颤抖着。 突然朱元璋缓缓将朱笔放在案上,手臂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上。 “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奏折如受惊的鸟儿般纷纷掉落一地。 紧接着朱元璋眼中寒光一闪,怒声咆哮道:“大胆狂徒!竟敢在咱眼皮子底下闹事!” 那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整个御书房都为之颤抖。 御书房外的侍卫听到这声怒吼,顿时吓得双腿发软,面如土色。 烛火被这怒吼声震得剧烈摇晃,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跳动,仿佛也在畏惧这位洪武大帝的怒火。 朱元璋在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他心中暗自思忖:北镇抚司监牢乃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此次发生暴动,背后必定有人蓄意为之。 若不及时妥善处理,消息一旦传出,百姓必定人心惶惶。 说不定还会有人趁机兴风作浪,动摇大明的根基。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眼神愈发冰冷,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御书房外,狂风不知何时骤起,呼呼地刮着,吹得窗棂哐当作响。 树枝在风中疯狂扭曲、舞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仿佛是被这压抑的气氛所震慑,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朱元璋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冷冷开口吩咐道:“速调精锐锦衣卫,将此次暴动彻底镇压下去,一个活口都不留! 彻查背后主使,不论是谁,严惩不贷!” 坐在不远处的朱标,听闻朱元璋又要大开杀戒,心中猛地一紧。 他深知父皇的雷霆手段一旦施展,必定会牵连众多无辜,局势也可能因此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于是朱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站起身来。 他向前走了几步,朗声道:“爹,儿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眉头一皱,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自己的儿子。 他沉声说道:“标儿,莫非你觉得爹的决定有误? 这些乱臣贼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朱标心中虽有些畏惧,但依然神色坚定地说道:“儿臣绝无此意,父皇的威严和律法的公正,儿臣一直铭记于心。 只是北镇抚司之事盘根错节,一味地采取暴力镇压,恐会适得其反。 如今三弟及其麾下精锐全程参与了此次暴动的处理,他们对情况最为了解。 若将这些人召进宫来问明详情,一来可获取确凿证据,使律法的审判更具说服力。 二来也可避免有人趁机造谣生事,引发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乱。 再者若能查明真相,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或许还能顺藤摸瓜,肃清朝中的腐败势力,还朝廷一片清明。” 朱元璋听着朱标的话,脸色稍有缓和。 但他依然严肃地说道:“标儿,你说的这些,爹并非没有思量过。 这些年来,咱对那些读书人和朝中大臣一再宽容,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 可这些人却不知感恩,反而得寸进尺。 北镇抚司才刚刚建立不久,就发生如此严重之事,其中必有贪官污吏从中作祟。 朝廷耗费大量钱粮供养他们,这些人却做出这等倒行逆施之事! 不严加惩处,如何能彰显咱的威严,如何能让百姓相信律法的公正?” 朱标微微颔首,神色恭敬的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和愤怒。 但儿臣以为,此时正是彰显父皇仁德与智慧之时。 严惩固然必要,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若是能在查明真相后予以公正审判,不仅能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能让天下百姓看到父皇治理国家的英明。 况且若能借此机会整顿朝纲,去除腐败,更能稳固我大明的根基。 儿臣斗胆,请父皇三思。” 朱元璋沉默了许久,目光在朱标身上来回审视,似在权衡利弊。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朱标心中紧张不已,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然而他依然挺直身躯,眼神坚定地与朱元璋对视。 最终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标儿,这些年你确实长进了不少,考虑事情也愈发周全了。 罢了,就依你所言。 下旨‘夜审郭怀’,彻查此事。 但若是此次不能查明真相,严惩罪犯,咱定不会轻饶。” 朱标心中大喜,连忙躬身行礼道:“谢父皇英明决断,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协助父皇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负父皇所托。” 此时深夜的御书房内,烛火依旧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 气氛虽因朱元璋刚才的怒火仍显压抑,但朱标心中却涌起一股希望。 此前朱标多次向父皇谏言,却常常遭到驳回,每一次都让他满心无奈与失落。 如今听到朱元璋竟全数采纳了自己的建议,朱标先是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3章 朱元璋、朱标父子夜话,大明也要来个“夜审郭怀” (上) 朱标回过神来,原本因紧张而紧绷如弦的脸上,那神情恰似寒夜中被温暖炉火慢慢烘烤的薄冰,正一点一点、缓缓地消融着。 他下意识微微仰头,那一双眸子里惊喜与宽慰如交织的丝线缠绕在一起,熠熠生辉。 朱标的嘴角不自觉轻轻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就像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他脸上徐徐浮现。 原本紧紧锁着的眉头,也如同被微风拂过的乌云,渐渐地、渐渐地舒展开来。 整个人的气息都轻快了几分,似有一股无形的轻松在周身萦绕。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如预想般完全占据朱标的内心。 一丝若有若无的隐忧,如同狡猾的兽,悄然爬上了朱标的心头。 他暗自思忖着:父皇向来行事果断,手段强硬,可此次态度转变如此突兀,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是另有更深的谋划和用意,还是自己这次的谏言,真真切切地切中了时弊要害呢? 朱标心里明白,想要让父皇改变主意,那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日父皇能听进自己的谏言,实在是太难得,太出乎意料了。 但一想到那即将颁布的圣旨,朱标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夜审郭怀”这件事,虽然看似有望查明真相,可一旦深入下去,极有可能牵出朝中错综复杂的诸多势力。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巧妙应对呢? 那些平日里与“郭怀”交往密切的官员们,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在暗中使出各种阴招、坏招呢? 若是三弟麾下有人也牵涉到了其中,一旦处理稍有不当,不仅会破坏皇室内部的和谐氛围,甚至还可能让如今看似平静的局势再度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朱标越想,心中的忧虑就越深,脸上的神色也随之又凝重了起来。 然而他最终还是向前迈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父皇英明神武,此次这般决断,确实是对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大有裨益啊。” 说完这话,朱标忐忑不安地偷偷瞥了朱元璋一眼,眼神中满是心翼翼。 只见朱元璋稳稳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明黄色龙袍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微微泛起层层涟漪,好似平静湖面上的波光。 虽然朱元璋的面色依旧带着平日里的严肃,可那眼神之中,却多了几分温和。 犹如冬日里难得的一缕暖阳,让人心中微微一暖。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在心中暗自思量着。 他深知朱标向来性格仁厚、心地善良,此次谏言竟能如此切中要害。 可见这些日子以来,朱标的能力确实是在不断增长啊。 然而这“夜审郭怀”一事,其中的风险实在是不容觑。 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会让整个朝堂陷入混乱之中。 朱元璋缓缓抬眼,目光深深看向朱标。 那目光之中,既有对儿子成长的欣慰,仿佛看到了一棵幼苗正逐渐成长为参天大树。 又有对未来局势的隐隐担忧,如同望着一片未知的迷雾,不知其中潜藏着多少危机。 “标儿啊,你身为储君,肩上所担的担子,重如泰山呐。 日后这大明的天下,可全要靠你来守护了,万不可辜负了爹对你的一番期望啊。” 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朱标见状,连忙又躬身说道:“儿臣定当铭记父皇的教诲! 为了我大明的社稷江山,就算赴汤蹈火,万死也绝无二话。” 朱标心里一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又开口说道:“爹,儿臣之前所提的那些建议,若是有什么冒犯到您的地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朱元璋抬手摆了摆,沉声说道:“没事,爹心里明白。 你这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好,爹又怎会怪你呢?” 其实朱元璋心里清楚得很,朱标这孩子性格仁柔,与自己平日里果断强硬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但在如今这错综复杂的朝堂局势之中,或许朱标的这份仁厚,反而能为大明带来一番不一样的新气象呢。 如今他虽然表面上依旧一副严肃的样子,可在内心深处,却对朱标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朱标闻言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瞬间驱散了心中的忐忑不安。 他微微仰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眼眶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泪花在眼中隐隐泛起。 在这充满威严和庄重的宫廷之中,父子二人因为朝政之事平日里多是严肃的交锋。 像今日这般的温情时刻,实在是难得一见。 此刻朱元璋目光中的那份期许,就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给予了朱标莫大的慰藉。 朱标知道这不仅仅是父皇对自己此次谏言的认可,更是对自己治国能力的一种信任啊。 这份信任让朱标心中满是感动,同时也更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无比重大。 想到这里朱标再次躬身,态度坚决地说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朱标,那眼神仿佛能看透朱标的内心。 似在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逐渐成长起来的儿子,又饱含着对他未来的无限期待。 此时朱元璋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自己年轻时,为了建立这大明的江山,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 遭遇了数不清的生死考验,才终于打下了这万里河山。 如今看着眼前的朱标,朱元璋满心希望儿子能在自己打下的基础之上,将大明治理得更加繁荣昌盛。 可他的心里,又隐隐担心朱标难以应对朝堂之上那些纷繁复杂的纷争。 念及此处,朱元璋语重心长地说道:“标儿啊,这大明的天下,以后迟早是你的。 爹希望你既要有仁君的品德,心怀天下,关爱子民。 也要有治国的本事,能掌控朝堂,处理好各种事务。 这次你的建议很不错,爹听你的。 不过以后做事啊,可别太莽撞了,凡事都要多思量思量。” 朱标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儿臣记住了,父皇的教诲,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他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自己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心,绝不能辜负了父皇的所托和期望。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4章 朱元璋、朱标父子夜话,大明也要来个“夜审郭怀” (中) 御书房内。 此前因朝政纷争而紧绷的气氛,在这父子间少有的温情里渐渐缓和。 一阵微风悄然从雕花窗棂溜进来,轻轻拂动桌上的烛火。 烛火晃了晃,光影便在墙壁与地面上跳动起来,给屋内添了几分暖意。 窗外原本呼呼直啸的风,也像是被这温情感染,也慢慢了下去。 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轻柔地洒在朱元璋和朱标身上,给他们披上一层银辉。 这氛围既透着皇家的庄严肃穆,又有着父子间的温暖祥和。 就在这时,朱元璋微微皱起了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眼神深邃又复杂,心里全是对朝堂局势的担忧。 自从登基以来,朱元璋历经无数风雨。 他心里太清楚这江山稳固的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标儿。” 朱元璋开口,声音低沉。 “‘夜审郭怀’这事可不简单! 你得亲自盯着,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那些想捣乱朝纲的人,必须严惩!” 朱标微微点头,剑眉也跟着蹙起。 他的眼神坚定又沉稳,不卑不亢地回道:“爹,儿臣明白。 儿臣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您失望。” 朱标心里清楚,父亲打江山不易,这大明江山得来太艰难。 这次任务,既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更是守护父亲心血、守护大明未来的重任。 在他的心里,大明的兴衰荣辱早就和自己紧紧连在一起了。 哪怕前面都是荆棘,自己也绝不退缩。 嘴上应着,朱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审讯的事情了。 该怎么安排人手,要是出了状况又该怎么应对? 他的手指不自觉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虽然心里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挑战的冷静思考。 朱元璋看着渐渐长大、能独当一面的长子,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可很快又被忧虑代替。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朝堂的复杂和凶险了,朱标虽说有能力,但还是得再历练历练。 随即朱元璋摆了摆手,“去吧,万事都要心。” 朱标心里五味杂陈:有被父亲认可的感动,也有对即将担起重任的不安,更多的还是想为大明干出一番事业的豪情。 他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给朱元璋行了个大礼。 然后朱标挺直了身子,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出了房门,清冷的月光一下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朱标在御书房外的回廊上停了一下,定了定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他抬头看了看天,那轮明月高高挂着,好像在看着自己即将要走的路。 夜已经深了,皇宫里的侍卫们还笔直地站在岗位上。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肃穆。 朱标朝着值守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们立刻回以恭敬的行礼。 朱标沿着回廊快步走着,心里想了很多。 今晚这个任务,就像个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肩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出了皇宫大门,一阵寒风吹来,朱标不由得紧了紧披风。 他眯起眼睛,目光像鹰一样看向远方。 北镇抚司就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露着影子,那就是他马上要去面对挑战的地方。 朱标站在皇宫大门前,想了想随后跟身边的亲卫声吩咐了几句。 亲卫马上领命跑开,不一会儿就牵来了一匹矫健的黑马。 这匹战马混身乌黑发亮,鬃毛整齐,一看就是精心养的好马。 朱标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肚子。 黑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北镇抚司飞奔而去。 一路上,街道冷冷清清的。 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响着。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朱标和黑马的影子随着马蹄声晃来晃去。 朱标紧紧握着缰绳,眼睛盯着前面,心里还在想着审讯的办法和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终于北镇抚司高大的建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朱标拉住缰绳,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旁边的亲卫。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北镇抚司的大门。 一进监牢,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这里的冷和外面不一样,冷得刺骨,仿佛置身于阴森之地。 昏黄的灯光在潮湿的空气里摇摇晃晃,微弱的光照在斑驳的石壁上。 腐臭和血腥的味道混在一起,特别难闻。 狱墙上面斑斑点点全是水渍,角落里时不时传来啜泣声和叹息声,让人心里直发毛。 朱标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带着众人往里走,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威严。 在朱标走过的地方,锦衣卫狱卒们一个个脸色冷峻。 他们眼神威严,脚步沉稳,腰间的佩刀也随着步子轻轻晃动。 这些锦衣卫狱卒目光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囚室。 每一步踏在石板地上的声音,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着,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在一间囚室里,朱棡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毛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毛骧,之前你和胡惟庸那些事情,孤王可都清楚。 当时孤王给过你机会,没想到你不珍惜,还闯出这么大的祸。 北镇抚司监牢暴乱,就算你没掺和,这失职的罪你也逃不掉。 念在你以前立过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说出来。 只要孤王能办到,会尽量满足你。” 毛骧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桌案后的朱棡。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可很快又被不甘代替。 只见毛骧咬了咬牙,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他冷冷地说道:“哼,要杀就杀,别在这儿假慈悲。 我毛骧今天栽了,算我倒霉,但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朱棡冷笑一声,“你还嘴硬? 如今这局面,由不得你。 你若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不然,哼……” 毛骧别过头去,不说话,脸上满是倔强。 朱棡面色一沉,刚欲发作。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朱标迈着沉稳步伐率先走进来,他身姿挺拔、神色凝重,身着的华服在昏暗室内隐隐发光。 身后紧跟着太子内官李恒,李恒面容清瘦、眼神锐利,透着精明干练。 一众随行人员神色肃穆,步伐整齐地跟在两人身后。 随着这一行人走进审讯室,顿时打破了室内原本凝重压抑的寂静,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复杂。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5章 朱元璋、朱标父子夜话,大明也要来个“夜审郭怀” (下) 阴沉的天空,宛若一块铅板低低压在头顶,叫人连呼吸都觉着不畅快。 远处,偶尔几声闷雷隐隐滚动。 似在积蓄着磅礴之力,为北镇抚司审讯室内即将上演的风云变幻造势。 审讯室内,烛火明明暗暗地摇曳着。 昏黄的光影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整个屋子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仿佛连空气都已凝固,一丝一毫的流动都不存在。 毛骧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 他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警惕地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哪怕是旁人一个细微的眨眼动作,都能引起毛骧的警觉。 此时他的眼神中慌乱一闪而过,可那股不甘的强硬,却依旧牢牢蟠踞在眼底。 毛骧的内心,此刻正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团乱麻。 一方面,他坚守着心中认定的真相,那是他身为臣子的底线。 另一方面对于未知后果的深深恐惧,如同毒蛇一般,时不时啃噬着毛骧的内心。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毛骧心中激烈地碰撞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朱棡见朱标领着太子内官李恒等人踏入审讯室,心中“咯噔”一下,微微一惊。 但多年在官场和宫廷中摸爬滚打,让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朱棡脸上瞬间堆起了无比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的心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该如何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又怎样才能从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为晋王府捞取最大的好处。 朱标身为太子,平日里行事稳重威严。 此番兴师动众来到审讯室,可见对“北镇抚司暴乱”一案重视到了极点。 他迈着不紧不慢、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来,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让原本就压抑的审讯室,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朱棡额头微微沁出了一层细汗,目光在朱标与毛骧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动作夸张而不失恭敬的说道:“大哥,您可算来了,可把弟弟我盼坏了。” 说着朱棡连忙让出自己的座位,步快跑至朱标身前。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用明黄绸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卷宗,双手高高呈上。 此刻朱棡脸上堆满了邀功请赏的神情,心里暗暗期待着大哥能好好夸奖自己一番。 “大哥,这可是龙骧阁九品拜唐章猛密查的关于北镇抚司暴乱的重要情报。 里面还牵扯出好些惊人的线索呢,劳烦大哥过目一览。”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伸手接过卷宗缓缓展开,目光如炬,快速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随着目光的移动,朱标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眉头也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背后的阴谋竟然如此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若不及时彻查清楚,必将危及朝廷的根基,动摇大明的江山社稷。 原来情报中显示:“北镇抚司暴乱”与“山西军马案”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背后似乎隐藏着一股庞大而神秘的势力,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字,每一个都是关键线索。 仿佛是一把把钥匙,似要慢慢揭开这场巨大阴谋的神秘面纱。 朱标猛地将卷宗重重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响亮。 他目光如利刃一般,直直射向毛骧,厉声说道:“毛骧,本宫心里清楚,你为朝廷也效过不少力。 可如今北镇抚司出了这等惊天乱子,你若是如实交代。 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留你一条活路。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最好想清楚! 若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休怪本宫不念旧情,到时候可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朱标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审讯室里久久回荡,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毛骧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抬眼看向朱标。 他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 “我要见陛下! 只有陛下他老人家才能还我清白! 旁人说的,都不算数!” 毛骧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似乎在他心中,只有朱元璋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又或许,毛骧是想借此拖延时间,背后说不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此时的毛骧虽然表面上依旧强硬得如同一块顽石,但内心深处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自己的这份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朱棡转头看向朱标,脸上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可实际上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 “大哥,我之前审过北镇抚司暴乱的囚犯头目。 他们亲口说,此事与‘山西军马案’脱不了干系。 而且在我来北镇抚司的路上,还遭到了死士的伏击。 这些死士胆子也太大了,连藩王都敢杀! 背后的图谋,恐怕远远不止军马那么简单。 依我看他们很可能是想颠覆朝廷,而北镇抚司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这些叛逆计划中的一个环节罢了。 另外我在北镇抚司还发现了一些机关,明显是有人蓄意布置的,就是为了对抗朝廷查案。 更奇怪的是,这些机关的设置手法,竟与宫中某些隐秘之处极为相似。 大哥,您说这背后之人,会不会在宫里有内应啊?” 朱棡言语间故意夸大了案件的严重性,同时抛出一个惊人的悬念,把气氛渲染得更加紧张。 他心里期待着大哥能重视自己的发现,进而给晋王府更多的权力和地位。 朱棡说完立刻吩咐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隐龙卫密探首领王彪便被带至两人跟前。 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王彪身着一身黑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脸上还覆着一块黑巾,整个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只见他眼神如鹰般锐利,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卑职王彪,奉命前来!” 朱棡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王彪,把你调查到的关于‘北镇抚司暴乱’,尤其是与‘山西军马案’相关的情况。 以及监狱暴乱头目周奎的详细信息,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太子殿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6章 毛骧不肯开口,那就从他的九族下手(上) 夜已深沉,那浓稠如墨汁般的黑暗,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大地。 万籁俱寂,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这无边的夜色所吞噬。 刺骨的寒风,好似从阴曹地府逃窜而出的恶鬼。 张牙舞爪地呼啸着,带着阵阵森冷的杀意。 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王彪挺立在黯淡的星光之下,寒风如利刃般割过他的脸庞,生疼生疼的。 可王彪却犹如一尊坚毅的雕像,未有丝毫的动摇。 听到晋王朱棡的命令,王彪立刻精神一振,猛地挺直身板。 恰似一棵饱经风雨却依旧屹立不倒的苍松,身姿笔挺得如同标枪一般,混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容觑的坚毅之气。 只见他缓缓抬手,去掉覆在头上的那块黑巾。 原本平和的脸上,瞬间笼上了一层凝重之色。 狂风肆意撩动着王彪的发丝,他眉头微微拧起。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黯淡的星光下精光闪烁,仿佛在与这黑夜中的寒风一同飞速思忖着应对之策。 他紧抿着双唇,那严肃专注的神情,让人一看便知此事非同可。 只见王彪微微欠身,缓缓开口说道:“殿下,卑职在追查周奎一案时,发现他背后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支持。 这股势力盘根错节,不仅在我北镇抚司安插了内应,而且还暗中插手了‘山西军马案’。 卑职在追查过程中,寻得了一些指向宫中的证据。 似乎有皇室成员牵涉其中,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 北镇抚司的审讯室,在这寒夜之中,静谧得宛如一座被诅咒的牢笼。 寒意如同无形的冰针,从四面八方渗来。 直刺人的骨头缝,冻得人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 那昏黄摇曳的烛火,在狂风肆虐下犹如一个奄奄一息的垂危生命,在墙面投下了扭曲而又诡异的光影。 随着寒风的呼啸,那光影疯狂跳动着。 仿佛是一个个被囚禁在这暗室中的冤魂,在绝望地挣扎、嘶吼。 王彪的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审讯室里的空气都仿佛遭遇了寒霜,陡然间凝固了起来。 众人满脸皆是震惊之色,瞪大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毛骧的身躯微微一震,一丝恐惧如同寒风中那摇曳的烛火般一闪而过,可又迅速地被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坚毅所掩盖。 这细微的反应,被目光如炬的朱标敏锐捕捉到了。 朱标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毛骧知道的事情不少,这背后的阴谋恐怕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想到这里朱标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毛骧,沉声说道:“毛骧,今日在本宫和晋王面前,你若能说出真相,将功补过,本宫还能保你家人周全。 可若是让父皇发现你有所隐瞒,那便是欺君之罪。 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都难以保全,甚至你的三族都可能会因此而遭殃。 本宫话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毛骧微微抬起头,脸上的疲惫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憔悴,可那眼中的坚毅却丝毫不曾被掩盖。 他的双手微微攥紧,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此时毛骧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被这狂风激起的波澜。 “我只求面见陛下,还望太子殿下成全。” 毛骧的声音低沉却又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说罢毛骧猛地仰头直视着朱标,窗外的狂风用力拍打着窗棂。 发出“砰砰”的声响,似是在为他的这份坚持助威。 毛骧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仿佛在向朱标宣告,他的这份坚持绝不是轻易就能动摇的。 朱棡见状连忙将朱标拉到一旁,脸上露出了焦急万分的神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被这寒冷的寒风一吹,竟有了一丝凉意。 他心中焦急如焚,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从毛骧的口中得到真相,好早日破获这错综复杂的案件。 于是朱棡语气急切地开口说道:“大哥,依我看,咱们很难从这毛骧的身上打开突破口了,倒不如找他的家人下手。 以毛骧九族的性命相逼,若是他的家人人肯举报,便可以免死。” 朱标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担忧。 他神情不悦地说道:“三弟,切不可轻举妄动。 用九族相逼毛骧,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不仅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而且还会因此影响朝廷的声誉。 况且牵连无辜之人,恐怕会惹得民怨沸腾。 另外若是毛骧死硬到底,他的九族咱们又该如何处置?” 朱棡被朱标这么一提醒,心中猛地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 随即朱棡在原地来回踱步,寒风不断地灌进屋子,吹得他的思绪也有些凌乱。 朱棡心中想着:这案子如此棘手,背后又牵扯到皇室。 眼下时间紧迫,若是不能尽快查出真相,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突然朱棡像是想到了一个相对温和一些的办法,既能给毛骧施加一定的压力,又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动荡。 打定主意之后,他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后的笃定。 “大哥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只是这案子时间紧迫,又牵扯到皇室成员。 若不尽快查出真相,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 咱们可以暗中控制毛骧的家人,给他施加一点压力,说不定他就会因此松口。 这样既不会像九族相逼那样引起公愤,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威胁到毛骧,让他好好权衡一下利弊。” 朱标沉默了下来,眉头深深锁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纠结。 他在屋内缓缓踱步,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 狂风在屋外疯狂地咆哮着,似是在嘲笑朱标的两难抉择。 他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断地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一方面朱标深知这案子关乎重大,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 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动摇大明的根基。 目前从毛骧这里难以取得进展,而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万一让幕后黑手察觉到了风声,销毁了证据或做出其他更危险的举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7章 毛骧不肯开口,那就从他的九族下手(中) 朱标对动用控制毛骧家人这一手段心存顾虑,忧虑如藤蔓般在他的心底肆意蔓延。 审讯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忽明忽暗。 朱标负手于背,身着一袭暗纹华服,缓缓踱步。 那锦靴踏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沉稳而又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他眉头紧蹙,眉间似能夹死蚊虫,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自所受的儒家教诲,如同一座巍峨而沉重的山岳,稳稳压在朱标的心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圣训如同晨钟暮鼓,时刻在他耳畔回响。 无辜之人因己受牵联,实非他本意。 这与朱标长久坚守的道德准则背道而驰,每思及此他内心便如被重锤敲击般隐隐作痛。 然而此次案件牵涉皇室成员,若不能迅速查明真相,朝廷便如狂风中的危楼摇摇欲坠,天下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朱标身为太子,肩负着维护皇室尊严与天下太平的千钧重任。 这份责任恰似无形却坚韧的绳索,紧紧缚住朱标的身心,令他无从逃避。 “以仁治国”,那是朱标心中向往的光明坦途,如璀璨星辰照亮他的理想。 然而在这残酷冰冷的现实面前,却仿佛镜花水月,看似美好却遥不可及。 朱标深深叹出一口气,微微摇头。 他的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要为了那看似高尚的道德,而将朝廷与百姓置于不顾? 可若真的采用控制毛骧家人的手段,一旦事情泄露,自己又该如何直面天下人的指责与唾弃? 况且若此事不慎走漏风声,便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定会激起千层浪。 不仅会引发民怨沸腾,而且朝中大臣们也可能会对我心生不满,东宫的威望与地位必将受到冲击。” 想到此处,朱标的脚步陡然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忧虑。 朱标抬眸望向窗外,狂风依旧肆虐,似是在无情嘲笑他的优柔寡断。 窗棂被吹得嘎吱作响,似是不堪重负而发出的痛苦呻吟。 仿佛命运正挥舞着皮鞭,催促着朱标尽快做出决断。 他见状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凝视着在狂风中摇曳欲灭的烛火。 那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朱标此刻摇摆不定、难以抉择的内心。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期盼着能有柳暗花明的转机,出现更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柄锋利的寒剑,冷酷地斩断了朱标的幻想,他明白如今似乎已别无他法。 朱标的双拳不自觉地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片刻之后,朱标缓缓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缓缓转身看向朱棡,目光中带着锐利的警告。 “三弟,如今局势紧迫,此法不妨一试。 但你务必谨记:不可伤其家人分毫,也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本宫身为太子,一举一动皆关乎朝廷安危、天下苍生,此事万不可大意。” 朱棡连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神色恭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大哥放心,弟弟定当谨慎行事,绝不出半点差错。 如今这案件关乎皇室颜面,弟弟定当竭尽全力。 为大哥分忧,也为朝廷除去这心腹大患。” 朱棡心中暗喜,他渴望借此机会立功,在大哥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同时朱棡也期盼着,自己能在朝中树立更高的威望。 朱标转头看向毛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一丝审视。 “毛骧,念你曾为朝廷效力,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若再不配合,休怪本宫不客气。 这皇室成员牵涉其中,若不查明真相,不仅是朝廷的大厦将倾,而且天下百姓也会陷入无边的灾难苦海。 你当真要为了那无谓的坚持,让天下苍生陷入混乱的深渊吗? 况且你也该为自己的家人着想,莫要一错再错。” 朱标言辞严厉,试图以大义之名攻破毛骧的心理防线,同时也暗暗点出他家人的处境。 毛骧微微低头,沉默良久。 他心中思绪如麻,千头万绪。 出身寒门的毛骧,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与过人胆识,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中一步步站稳脚跟。 他深知官场的黑暗与复杂,如同隐藏着无数暗流的深潭。 毛骧也曾亲眼目睹无数忠良之士因直言而惨遭迫害,命丧黄泉。 他之所以有所保留,并非仅仅因为背后势力庞大如虎。 更因为毛骧担心一旦说出真相,那些无辜的人便会如同狂风中的弱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毛骧忆起自己曾经的一位挚友。 对方只因揭露了官场的些许腐败,便被诬陷致死,家人也跟着遭受池鱼之灾。 从那以后,保护无辜之人的信念,便如磐石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虽然毛骧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但他更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便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风波,带来难以预料的可怕后果。 想到这里,毛骧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太子殿下,并非卑职不愿说。 而是此事错综复杂,如一团乱麻,卑职也仅知晓一些皮毛。 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卑职担心即便说了,也难以撼动其根本,反而打草惊蛇。 更重要的是,卑职不愿看到无辜之人,因我之言而遭受无妄之灾。 卑职这条命不足惜,但那些无辜的人不该为我陪葬啊。” 毛骧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无奈与痛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那是对正义和无辜者的执着守护。 朱标眼神一凛,心中暗道这背后果然迷雾重重,深不可测。 他追问道:“那你所知晓的皮毛,究竟是什么?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 你若真心为那些无辜之人着想,就该早日让真相大白。 既还他们一个公道,也还朝廷一个清明。” 朱标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 他紧紧盯着毛骧,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毛骧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卑职在追查过程中,发现一些书信往来。 虽没有明确指出是哪位皇室成员,但从书信的语气和涉及的内容来看此人在朝中地位不低,且与那神秘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往来。 这些书信被藏在北镇抚司的一个隐秘之处,是卑职偶然发现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8章 毛骧不肯开口,那就从他的九族下手(下) 毛骧喟然长叹,神情凝重,缓缓开口说道:“殿下,卑职彼时哪敢有丝毫声张啊! 这其中干系重大,稍有疏忽便会打草惊蛇,坏了这至关紧要的大事。” 朱标与朱棡目光交汇,刹那间彼此眼中皆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朱标神色急切,忙不迭开口说道:“既如此,你速速领本宫前去取那书信。 若能寻得确凿铁证,定可顺藤摸瓜,将那幕后黑手一举揪出。 此乃关乎朝廷兴衰荣辱、天下苍生太平福祉的头等大事,你切不可有丝毫隐瞒!” 毛骧颔首称是,在前面领路。 众人则紧随其后,朝着那隐秘之地行进。 此刻狂风如同一头肆虐的洪荒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 疯狂抽打着路边的树枝,发出“啪啪”的脆响,似是在宣泄着无尽的怒意。 漫天黄沙被狂风裹挟着,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凶猛扑打在众人脸上,生疼刺骨。 朱棡一边前行,一边拧紧眉头,低声对朱标说道:“大哥,此事只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这毛骧背后的势力,绝非轻易能对付得了的。” 朱标面色凝重,微微点头。 “嗯,三弟,你所言极是。 但无论前方阻碍几何,我们都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绝不能让朝廷陷入万劫不复的危机之中。” 毛骧走在前方,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这恶劣至极的天气,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预示着接下来的行动必将荆棘满途。 而他深藏心底的秘密,亦如同这遮天蔽日的风沙,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无遗。 随后朱棡便着手安排人手,去探查毛骧家人的情况。 他双眉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飞速盘算着究竟该如何从毛骧口中撬出那关键的真相。 朱棡心思深沉且缜密,他深知此事若处理稍有差池,不仅自己会陷入万难之境,更极有可能危及大哥朱标的储君之位。 就在这时,一份详尽的资料呈到了他的面前。 朱棡的目光,瞬间被毛骧妻子林妙音的信息牢牢吸引。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忧虑。 原来林妙音出身于江南那声名赫赫、权势滔天的显赫世家——林家。 其家族势力之庞大,令人咋舌。 在政治的权力舞台上,林家历代皆有人在朝廷担任要职,人脉络错综复杂,蟠根错节。 林妙音的祖父曾官至元廷中书令,在朝堂之上德高望重。 可谓一呼百应,人脉极广。 而林妙音的父亲林渊,现任翰林院兼平驳诸司文章事。 他与朝中众多官员交往甚密,在文官集团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经济领域里,林家的产业更是如同繁茂的根系,遍布江南大地。 田庄、商铺、钱庄星罗棋布,数不胜数。 其田庄沃土广袤,产出丰盈。 商铺经营的绸缎、瓷器等特产,精美绝伦,畅销四方。 林家钱庄更是业务广泛,资金雄厚。 乃是江南经济蓬勃发展的中流砥柱,影响力巨大。 朱棡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贸然对林妙音采取行动,定会招致林家的疯狂反扑,惹来一场弥天大祸。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本以为能借此机会大显身手一举破获案件,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却未曾想半路上杀出个如此棘手的林家。 但朱棡毕竟在政治斗争的漩涡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学会了隐忍与筹谋。 他一边习惯性地转动着拇指上那温润剔透的玉扳指,一边死死盯着手中的资料。 只见朱棡眼神阴鸷,喃喃自语道:“这林家,果真是个不的麻烦。 但越是如此,越说明此事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蹊跷之处。” 就在此时,朱棡的亲信方文耀匆匆忙忙地疾步来报:“殿下,林家似乎已然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 他们正在暗中调动人脉资源,似有全力保护林妙音之意。 而且这些人还放出狠话,若林妙音有丝毫闪失,定要让咱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朱棡脸色陡然一沉,心中暗骂林家反应之迅速,手段之狠辣。 他略作思索后,沉声说道:“去,仔细查一查林家在生意往来上,有无与此次神秘势力相关的蛛丝马迹。 若能找到确凿证据,不愁毛骧不乖乖就范。 届时也能让林家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方文耀领命而去。 朱棡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中关于林家的资料,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绝与狠厉。 他心中清楚这一步棋若是走得巧妙,不仅能够成功破获此案,还能趁机打压林家的嚣张气焰,大大提升自己和东宫的威望,可谓一举多得。 而另一边,毛骧也隐隐约约听闻了林家的一系列动静。 他独坐于昏暗幽深的房间内,摇曳的烛火明明暗暗,在他憔悴不堪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只见毛骧眉头紧蹙,满脸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他本是个刚正不阿、铁骨铮铮之人,多年来一直坚守着自己心中的正义与职责。 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巍峨灯塔,在黑暗的官场中照亮着自己前行的道路。 可如今家人的安危受到了严重威胁,这让毛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堪。 寒风呼啸着透过窗户的缝隙,呜呜地灌了进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魅在低声哀号。 毛骧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从前,曾经自己不顾权贵的威逼利诱,毅然决然地坚持查办一起贪腐大案。 那时看着那些被解救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的感激笑容,毛骧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成就感。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意义非凡,为了正义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如今一想到温柔贤惠、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林妙音,还有那尚在襁褓中、天真可爱的年幼孩子,毛骧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撕裂。 他喃喃自语道:“我该如何是好?是坚守正义,还是保全家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毛骧警惕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大人,是我,王管事。 有要事禀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49章 毛骧暗中收集证据,朱棡要拿江南林家开刀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化不开的墨汁。 毛骧独自一人枯坐在房中,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庞。 光影在墙壁上如鬼魅般诡谲舞动,似是他此刻纷乱的内心写照。 毛骧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缓缓移步至门前。 那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伸出手,缓缓拉开门闩,那门闩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几乎就在门闩拉开的瞬间,王管事如同鬼魅般匆匆闪入。 只见对方脚步慌乱,神色慌张至极。 王管事疾步趋前,弓着身子,好似生怕被人瞧见一般。 他附在毛骧耳边压低声音,那几句低语犹如毒蛇嘶鸣,带着丝丝寒意。 “大人,不好了! 他们已经放出话来,若您执意追查,家人恐有性命之忧!” 毛骧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如罩寒霜,阴沉得可怕。 他眼中的光芒刹那间变得复杂难测,有忿怒,有担忧,更有一丝决绝闪过。 他下意识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冰冷。 “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不可声张。” 王管事得了命令,不敢多言,赶忙躬身退出。 他悄然掩门而去,那动作轻得仿佛不曾来过一般。 此刻毛骧的内心,恰似那汹涌澎湃的怒海般波涛翻涌,久久难以平息。 家人的安危如同一方沉甸甸的巨石,狠狠地压在毛骧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而毛骧坚守半生的正义,又恰似一座巍峨高山神圣而不可侵犯,不容轻易撼动分毫。 这两者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每一次思索权衡,都无情地刺痛着毛骧的每一根神经。 他在房中急促地来回踱步,脚步杂乱而沉重。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毛骧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墙上那把朱元璋亲赐的绣春刀上,刀身泛着清冷的幽光,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使命。 曾几何时,这把刀伴随他出生入死。 为朝廷铲除奸佞,为正义披荆斩棘,留下了多少辉煌的战绩。 然而如今它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毛骧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之中。 他望着那把刀,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口中喃喃自语。 “难道真要为了家人,放弃这一直以来的坚守? 我毛骧半生磊落,怎能在这关键时刻退缩?” 然而想到那些被冤屈的百姓和朝堂上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势力,他的眼神又逐渐坚定起来,咬了咬牙道:“不,我不能让罪恶得逞,也绝不能让家人受到伤害。 我毛骧定要想出万全之策!” 最终毛骧决定暗中收集证据,既要守护家人,也要为正义而战。 凭借在锦衣卫多年积攒的深厚人脉,毛骧心翼翼地展开行动。 每一个步骤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朱棡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作为心思敏锐、手段狠辣之人,朱棡深知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扳倒林家,从而促使毛骧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 书房内,朱棡盯着桌上堆积如山的线索和情报。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冷冷一笑道:“林家这些老狐狸,藏得够深。 但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若不将林家连根拔起,我朱棡誓不罢休!” 说罢朱棡吩咐手下,“加快调查林家与神秘势力的往来,深入研究其他朝臣与林家的利益纠葛,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若有疏漏,提头来见!” 而此时,朱元璋也听闻了此事的风声。 他对朝廷中的势力纷争本就极为敏感,犹如一只警惕的雄鹰,时刻关注着朝堂的一举一动。 听完锦衣卫的汇报之后,朱元璋紧急将朱标和朱棡召入宫中。 朱标沉稳仁厚,进殿后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随即他神色忧虑的说道:“父皇,儿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朝堂恐将因此动荡,还望父皇定夺。” 朱棡则神色不卑不亢,眼神中隐隐闪烁着野心。 他抱拳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乃整顿朝纲之良机,不可错失。” 听完两个儿子的禀报后,朱元璋眉头紧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此事需慎之又慎。 既不能让幕后黑手逃脱法,也不能轻易触怒林家这等庞大势力。 朝会乃决断大事之地,你们可寻合适时机提出探讨,集众人之智破局,但切不可乱了朝纲。 否则朝堂不稳,天下必乱!” 朱标恭敬答道:“儿臣明白,定以朝廷大局为重,万不敢因失大。” 朱棡微微颔首,“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那些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定当还朝堂一片清明。” 离开皇宫后,朱标和朱棡回到各自府邸,继续谋划着如何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棋局中破局。 很快,农历初一的上朝之期到了。 晨曦微露,皇城在熹微的光影中更显威严庄重。 天色尚早,百官们身着依照品级穿戴的精美朝服,神色肃穆,匆匆踏入奉天殿附近的台阶空地。 奉天殿前,台阶层层迭迭,宛如通往权力巅峰的阶梯。 文官们头戴峨冠,身着博带,手持笏板。 这些官员神色沉稳中透着威严,每一步都走得不急不缓,尽显文人之风。 武将们顶盔掼甲、身姿挺拔,英气内敛中暗藏杀伐之气,那整齐的步伐仿佛能踏碎一切阻碍。 值殿太监笔挺地立于高台之上,尖着嗓子高声喝道:“行礼!” 百官们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躬身鞠躬,齐声高呼:“圣躬万福!” 那声音雄浑激昂,在奉天殿前久久回荡,仿佛是对皇权的一种敬畏与宣誓。 朝会开始,一些常规事务依次汇报。 这些事务在“北镇抚司暴乱案”的巨大阴影下,显得平淡无奇,不过是按部就班地走过场。 朱标和朱棡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的心思全在即将要禀报的毛骧案件和林家势力上。 两人眼神不时交汇,传递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终于在一个间隙,朱标向朱元璋恭敬请示后,将毛骧案件及林家的情况禀报了出来。 刹那间,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人的目光如同一束束聚光灯,齐刷刷地聚焦在朱标和朱棡身上。 与林家利益相关的官员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中满是惊恐,仿佛大祸临头一般。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0章 大朝会开始,督察院小官苏谨言要仗义执言(上) 奉天殿内,龙烛高烧。 光影摇曳,将群臣的冠冕朝服映照得斑驳陆离。 整个大殿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一般压抑。 朱标肃立于殿中,双眉微蹙,眸中满是忧色。 他身着一袭华而不奢的储君服饰,衣袂间的精致纹饰彰显着其尊贵身份。 此刻朱标心忧如焚,不时抬眸瞥向御座上的太祖朱元璋。 试图从父皇的微末神色间揣度圣意,以应对这波谲云诡的朝局。 朱标深知储君之责重如泰山,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每一步决断皆关乎国本。 此番纷争当前,实令他倍感压力,如临深渊。 朱棡则负手一旁,目光冷冽如鹰,锐利地扫视着群臣。 他身着彰显晋王威严的华服,腰间玉佩温润生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倨傲霸气。 朱棡面上虽隐隐流露自信之态,但心底却如惊涛暗涌,正飞速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朝堂风云中谋得最大利益。 他深知朝堂权力更迭之速,若能把握此机必能打压政敌,扩充晋王府势力,提升自身威望。 然而朱棡也对潜藏的风险洞若观火,深知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 故而他在心中反复权衡,谨慎筹谋,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林家利益纠葛颇深的一众文官,此刻皆心忧如焚,惶惶难安。 他们心底清楚,若此事彻查到底,自己必定难以脱罪。 多年苦心经营的权势富贵,也将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些官员彼此交头接耳,神色焦虑,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忧惧。 而秉持正义的朝臣们,则身姿挺拔,神色庄肃,眸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于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若能借此肃清朝堂阴霾,整饬朝纲,涤荡奸佞,必能还朝堂一片清明。 恰在此时,平日里在朝堂上鲜少发声的督察院官苏谨言越众而出。 他身形清瘦、面庞狭长,肤色白皙,尽显文人书卷之气。 此刻苏谨言却神色坚毅,毅然决然。 他曾于一次机缘巧合间,撞见毛骧行色匆匆与一神秘人密会。 出于多年在督察院任职的职业敏锐,苏谨言当即察觉此事非同可,心中顿生强烈好奇。 自那以后,他便暗自留心毛骧的一举一动,心翼翼地跟踪探查。 跟踪毛骧并非易事。 毕竟毛骧心思缜密、机警过人,加之背后神秘势力如影随形,苏谨言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 曾有几回,苏谨言刚一靠近毛骧府邸,便察觉四周暗藏不明身份之人监视。 他只得强作镇定,佯装路人匆匆离去。 然而苏谨言并未就此退缩,而是另辟蹊径,从毛骧身边亲近之人入手调查。 苏谨言设法结识了毛骧府上的一名厮。 经多次巧妙攀谈,他从厮言辞间得知:毛骧近来常于深夜悄然外出,行踪诡秘难测。 且家中氛围异常紧张,夫人林妙音与孩子似皆被暗中限制行动。 从厮闪烁其辞中,苏谨言敏锐捕捉到毛骧家人恐遭胁迫之端倪。 为进一步证实猜想,苏谨言一头扎进督察院浩如烟海的档案室。 他遍查近年来诸般案件记录,抽丝剥茧,终于寻得些许蛛丝马迹。 原来林家诸多生意往来背后,皆有非法勾当。 毛骧曾主理相关调查,却不知为何中途戛然而止。 背后似有一股强大且隐秘的势力,暗中干预操纵。 随着调查渐入深境,苏谨言所面临的危险亦与日俱增。 一日,他于街头突遭数名身份不明之人尾随跟踪,险些遭逢不测。 但这些磨难并未动摇其心志,苏谨言凭借过人的智慧与坚韧不拔的毅力,巧妙摆脱跟踪者纠缠,继续执着追寻真相。 机缘巧合之下,苏谨言结识了一位在民间德高望重的侠义之士阿煜。 此人对朝堂腐败现象深恶痛绝,听闻苏谨言正在调查毛骧之事,毅然决然主动施以援手。 借助阿煜的人脉关系,苏谨言得以接触到一些曾与毛骧有过交集之人。 从他们的口中,苏谨言逐渐拼凑出毛骧暗中收集证据。 这不仅是出于他对正义的坚守,而且更是为护家人周全的隐情。 某夜,月黑风高,苏谨言尾随着毛骧至城郊一处荒废宅院。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虫鸣幽微。 苏谨言藏身暗处,心跳如鼓。 他既紧张又兴奋,满心好奇毛骧在此究竟有何机密行动。 但见毛骧四下警惕张望后,闪身进入宅院。 苏谨言耐心蛰伏片刻,方才蹑手蹑脚靠近宅院,试图探听内里动静。 然而就在苏谨言靠近窗户的刹那,毛骧猛然打开房门,目光如电射向他所在方向。 苏谨言心中一惊,欲逃已无可能。 毛骧几步上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冷冷威胁道:“休要多管闲事,否则定让你追悔莫及。” 苏谨言虽心中惧意翻涌,却强作镇定,朗声道:“在下只是路过,并无他意。” 毛骧见苏谨言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官,且向来在朝堂无足轻重,于是只是警告一番并未贸然动手。 身为朝廷忠心耿耿的锦衣卫肱骨之臣,毛骧曾为国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近年来,他却不幸卷入一场错综复杂的阴谋漩涡。 其家人被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势力暗中监控,稍有反抗,家人性命便危在旦夕。 在这无奈困境中,毛骧表面上只得与那些势力虚与委蛇,暗中却从未放弃收集证据。 他一心期望寻得时机,揭露真相,护家人周全,还朝堂朗朗乾坤。 毛骧深知自身处境如履薄冰,故而行事万分谨慎,这也正是他对苏谨言如此警觉的缘由。 此番被发现,虽令苏谨言心有余悸,但却更加坚定了他揭开毛骧秘密的决心。 苏谨言深知此事重大,背后极可能隐藏着危及朝廷社稷与百姓安危的巨大阴谋。 此后他继续深入查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掌握了确凿证据。 此刻苏谨言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念及那些可能因背后阴谋而饱受苦难的黎民百姓。 思及朝廷的未来命运,他终于鼓足勇气挺身而出。 起身瞬间,苏谨言的心脏剧烈跳动,双腿微微发颤,可他却依然坚定迈步向前。 苏谨言的脑海中,飞速整理着所掌握的证据与言辞,唯恐遗漏丝毫关键信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1章 大朝会开始,督察院小官苏谨言要仗义执言(中) 只见苏谨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如洪钟道:“陛下,此事另有隐情!微臣斗胆直言,望陛下恕罪!” 此时的奉天殿内,晨光正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窗棂,如丝缕一般洒下。 在殿内青灰色的地砖上,投下一道道狭长而摇曳的光影。 那微弱的光线,映照着满朝文武各异的神情,仿佛给每个人都笼上了一层神秘而紧张的面纱。 苏谨言站在殿中,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出这番话。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寒夜中瑟瑟发抖的残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可苏谨言的眼神却坚毅如铁,那目光宛若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灼灼生辉,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挺直脊背,身姿虽不魁梧,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 朱元璋坐在御座上,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帝王的威严与深沉。 他沉声开口,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苏谨言,你既说有证据,那证人证物何在? 若有欺瞒咱,欺君之罪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苏谨言坚定地答道:“陛下,微臣确有证据。 微臣结识的侠义之士阿煜,已将那些能证明毛骧将军苦衷的江湖人士妥善安置。 这些人皆能证明毛骧将军的无奈之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此外微臣在都察院档案室中,也查到了相关案件记录。 铁证如山,足以证明林家背后的非法勾当,以及那神秘势力的蛛丝马迹。” 朱标微微皱眉,温文尔雅地开口说道:“苏卿,既有所言,有何隐情,不妨坦诚道来,无需顾虑。” 苏谨言叩首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数月前在京城街头偶遇一伙地痞流氓欺压良善。 微臣本欲上前阻止,却因手无缚鸡之力而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一位名叫阿煜的侠义之士挺身而出,三拳两脚便将地痞流氓打得落荒而逃。 微臣与阿煜因此结识,交谈中得知他在江湖中颇有人脉,且嫉恶如仇。 彼时微臣正为毛骧将军与林家之事困惑不已,便向阿煜倾诉。 阿煜听闻后,义愤填膺,决定助微臣一臂之力。” 朱棡冷笑一声,眼神阴鸷,语气狠厉地说道:“哼,苏谨言,你莫要在此巧舌如簧,信口雌黄! 毛骧若真是被胁迫,为何不早早向陛下和太子殿下禀明,却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谁知道你这是何居心,莫不是想借此混水摸鱼,扰乱朝纲!” 苏谨言朗声说道:“晋王殿下,毛骧将军之所以不敢声张,实乃那股神秘势力太过强大。 不仅盘根错节,而且耳目众多。 毛骧将军曾试图向陛下身边的近臣透露此事,但却发现这些近臣中也有那神秘势力的眼线。 他若贸然禀明,不但无法揭露阴谋,反而会让家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微臣为求真相,多方查访,历经艰辛,才得知此事真相。” 苏谨言继续说道:“我们先是从毛骧将军的旧部入手,然而这些旧部大多因害怕受到牵连而三缄其口。 但阿煜并未气馁,他凭借着在江湖中的威望和人脉,找到了一些曾受毛骧将军恩惠的江湖人士。 这些人冒着风险向我们透露了一些线索,让我们得知毛骧将军家人被神秘势力监控的情况。 随后微臣与阿煜开始暗中跟踪与林家相关的人员。 就在我们以为即将有所突破时,那些被跟踪的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改变了行动路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我们还遭遇了不明身份之人的多次袭击,这些袭击者手段狠辣,显然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阿煜为了保护我,身上多处受伤。” 督察院御史张诚忍不住开口问道:“苏大人,那你们后来又是如何查到线索的?” 苏谨言笑着回答道:“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们得知都察院档案室的一份旧档案可能藏有重要线索。 当我们好不容易潜入档案室,却发现档案不翼而飞。 就在我们失望之际,阿煜在档案室的角落发现了一张被揉皱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些模糊的信息。 经过我们仔细分析,终于顺着这条线索,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宅院找到了那份丢失的档案。 在多方查证和核实之后,微臣才得以确定毛骧将军看似与林家勾结,实则是因其家人被一股神秘势力暗中监控。 为保家人性命,他才不得不虚与委蛇。 实际上毛骧将军暗中一直在收集证据,试图揭露背后阴谋,还朝堂清明。 此乃微臣所查确凿之事,望太子殿下明鉴。” 朱标与朱棡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疑惑。 朱标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身为储君,朝堂局势关乎国之根本。 这苏谨言平日默默无闻,今日却突然挺身而出。 若所言属实,朝堂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维持朝纲稳定。 安抚群臣,稳固大明根基,着实需谨慎斟酌。 他背后究竟是否有人指使,此事亦需细细探究。 念及此,朱标不自觉握紧拳头,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就在这时,奉天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入殿内,禀报道:“陛下,殿外突然出现一伙黑衣人,手持兵器,试图闯入殿内!” 满朝文武听闻,顿时一片哗然。 有的官员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有的则面露惊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朱元璋面色一沉,随即厉声喝道:“慌什么? 来人,速去查明情况,将黑衣人全部拿下!” 此时苏谨言心中暗自担忧,他深知自己揭露的事情可能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底线,这伙黑衣人或许就是他们派来的。 但苏谨言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正义,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与林家利益相关的官员们,在那微弱晨光的映衬下,有的人面色如土。 只见这些人双手不自觉紧攥朝笏,眼中满是惊惶与恼怒,仿佛那晨光都成了对他们罪行的审判之光。 有的官员强作镇定、嘴角抽搐,欲起身反驳却又有所忌惮,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狼狈。 秉持正义的朝臣们,则有的面露欣慰之色。 那晨光似乎为他们带来了希望,这些官员微微颔首,对苏谨言投以赞赏敬佩的目光。 还有一部分官员,彼此交换眼神,低声议论。 这些人脸上满是期待,仿佛等候着一场光明驱散黑暗的变革。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2章 大朝会开始,督察院小官苏谨言要仗义执言(下) 奉天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皆敛声屏气,目光交汇间满是对局势变幻的忐忑,静静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朱棡立于殿中,他那阴鸷深沉的眼神。 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令人望而生畏。 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寒意。 此刻朱棡的内心恰似翻涌的江海,思绪如乱麻般缠绕。 “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颇有意思。” 朱棡心中暗自思忖,神色未动。 “若真如这苏谨言所言,背后有强大势力操控,那无疑是个可资利用的良机。 说不定能借此打压异己,扩充晋王府势力。” 想到此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在朱棡的心底悄然涌动。 他的手指不自觉轻轻敲击着大腿,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自己势力壮大后在朝堂上的威严模样。 然而这种兴奋的情绪,并未持续太久。 多年在朝堂摸爬滚打,朱棡深知其中的复杂与险恶。 任何看似有利的机会,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于是谨慎的本能,逐渐占据了上风。 “但苏谨言所言是真是假,背后是否暗藏针对自己的阴谋?” 朱棡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一步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还需细细谋画,绝不能让到手的优势白白溜走。” 他紧咬后槽牙,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 那光芒如同暗夜中的磷火,转瞬即逝。 只见朱棡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旋即又恢复冷峻,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在野心的驱使下,朱棡对提升自身地位的渴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然而与此同时对未知情况的警惕,又似一道坚固枷锁,束缚着他的行动。 令朱棡不敢轻易决断,只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心翼翼探寻着出路。 视线转移到御座之上,朱元璋高坐于此,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之气。 那御座由精雕紫檀木制成,镶嵌着宝石明珠。 在烛火晨光映照下,闪耀着奢华庄重的光芒。 他身着明黄华丽龙袍,耀眼夺目。 龙袍上九条金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似欲破壁。 金龙皆用金线绣成,针法细腻。 鳞片栩栩如生,尽显皇家威严。 袖口与袍边绣着海水江崖纹,波涛汹涌,寓意江山稳固。 端坐在御座的朱元璋,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他的面庞线条坚毅,双眸深邃而锐利。 犹如鹰隼般扫视着殿下群臣,仿佛能洞悉众人心中所思所想。 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闭,透露出一股果敢与决绝。 只见朱元璋眉头微挑,沉声喝道:“苏爱卿,你继续讲! 若有虚言,定不轻饶! 咱这大明江山,容不得奸佞人作祟!” 朱元璋一生披荆斩棘,开创大明基业。 作为久居皇位、深谙朝堂之道的帝王,朱元璋太清楚这朝堂之上的人心叵测。 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背后,或许都暗藏玄机。 苏谨言的一番话语,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朱元璋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内心深处,着实希望能借此契机,肃清朝廷中的奸佞之徒。 朱元璋深知奸佞不除,朝堂难安,社稷根基亦会遭受动摇。 于他而言,这或许是一次整顿朝纲、重振皇威的绝佳时机。 然而帝王的谨慎与多疑,又如同警钟在朱元璋耳边长鸣。 他不得不思量,苏谨言此举是否别有用心。 背后是否有人指使,妄图利用自己之手,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他人精心编织的圈套,引发朝局动荡。 此刻的朱元璋,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散发着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然而在心底,他已开启细密的权衡与谋划。 此时朱元璋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在群臣脸上一一扫过。 他试图从众人的表情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以判断苏谨言话语的真伪,以及这背后隐藏的复杂局势。 朱元璋深知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心,每一个决策都关乎江山社稷的兴衰,容不得半点马虎。 苏谨言微微颤抖着说道:“陛下,林家固然有不法行径,但背后尚有更强大的势力操纵。 据微臣调查,毛骧大人早已被盯上,其家人亦受监视。 他暗中收集证据,不仅是为了匡扶正义,而且更是为了护佑家人周全。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愿以性命担保! 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此话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一些与林家或背后势力有牵连的官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不安。 而另一部分官员则满脸好奇,等着看这场戏如何发展。 就在这时,现任户部左侍郎周怀瑾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呵斥苏谨言。 “休要血口喷人! 苏谨言,你可有真凭实据? 如此污蔑朝中大臣和民间势力,到底是何居心?” 苏谨言直视周怀瑾,随即义正言辞地说道:“周大人,我既敢在朝堂之上揭露此事,自然是有确凿证据。 林家在商业活动中的种种不法行为,以及背后势力的暗中操纵,皆有迹可循。 毛骧大人收集的证据,便是最好的证明。” 周怀瑾脸色阴沉,冷笑道:“哼,空口无凭! 仅凭你一面之词,就想污蔑林家,还有所谓的背后势力? 你莫不是想借此机会,攀附权贵,为自己谋取私利?” 苏谨言怒道:“周大人,你如此维护林家,莫非是与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苏谨言一向奉公守法,此次揭露真相是为了朝廷的清正,为了百姓的福祉,绝无半点私心!” 朱元璋见状沉声说道:“都别吵了! 苏谨言,你且将证据呈上来,让大家看看。 周怀瑾,你也莫要急于反驳,待证据确凿,再做定论不迟。” 此时只见苏谨言毫不畏惧,向前一步,朗声道:“自然有证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沓文书,呈给御前的太监,由太监转交给朱元璋。 “陛下,这是毛骧大人暗中收集的证据,以及微臣后续调查所获,足以证明微臣所言非虚。”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3章 苏谨言和毛骧先后呈上证据,户部左侍郎周怀瑾慌了 奉天殿上,金瓦红墙间,庄严肃穆之气弥漫。 压抑的氛围宛若实质,重得似能拧出水来。 朱元璋高坐主位,龙袍华衮。 微微眯起的双眼,似藏着无尽的威严与深沉。 他看似神态松弛,脊背却微微挺直。 如同蛰伏的猛虎,敏锐捕捉着殿内的一切动静。 那神色冷峻,眼神如鹰般锐利。 多年的帝王生涯,让朱元璋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恰似那泰山之巅,令人望而生畏。 苏谨言身着绯色官袍,神色恭敬地双手呈上文书,随后垂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退到一旁。 他的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如同那傲雪青松,身姿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刚正。 朱元璋接过文书,目光如炬,缓缓扫过纸面。 不过片刻,他的眉头便渐渐拧成了疙瘩。 那原本就冷峻的面容上,此刻多了几分隐忍的怒意。 朱元璋心中早已知晓,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勾心斗角。 可却万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大胆,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弄这般花样。 “哼!” 他强忍着怒火,冷哼一声。 周身散发的寒意,如腊月寒霜,让殿内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声不自觉地放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位帝王的怒火。 周怀瑾原本声色俱厉地呵斥着苏谨言,言辞间满是威严与不屑。 可当他瞥见朱元璋神色不对,心中“格登”一声,顿时如坠冰窖,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他与林家乃是姻亲,平日里没少从林家那里得了好处。 如今林家曾面临的税务危机一事被翻出,这层关系便成了悬在周怀瑾头顶的利刃。 随时都可能落下,将他斩于刀下。 “苏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 周怀瑾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 “林家之事,纯属误会,何来暗箱操作一说?” 苏谨言神色镇定,微微抬头。 他的目光直视周怀瑾,朗声说道:“周大人,事实俱在,岂容你狡辩? 若不是你利用在户部的人脉,查出是对手恶意举报。 又暗中帮林家解决了资金问题,林家岂能渡过那等难关?” 周怀瑾面色涨红,一时语塞,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当初林家生意陷入绝境,竞争对手举报其税务漏洞,资金周转也成死局。 那时朝廷正推行商业税收改革,税务问题备受关注,林家危在旦夕。 周怀瑾为保自己的助力和两大家族之间关系,不仅利用在户部的人脉查出是对手恶意举报,而且还帮林家解决了资金问题。 可如今这些暗中操作,怕是要瞒不住了。 朱棡冷眼旁观,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能借苏谨言与周怀瑾之间的争执看清朝堂态度,寻得可用之人,或许能助力自己的谋划。 只见朱棡微微眯眼,如鹰隼般观察着众人反应。 他从便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无奈朱元璋对诸多儿子要求严苛。 如今朱棡只能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努力寻找着能让自己崭露头角的机会。 他心中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渴望,同时也因最近几年长期处于权力的边缘,内心有着一丝不甘。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需彻查清楚,以正朝堂风气。” 朱棡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此时苏谨言身姿挺拔,神色镇定。 他因对朝廷的忠诚和正义的坚持,看不惯周怀瑾的暗箱操作,决心揭露真相。 就在殿内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朱元璋、周怀瑾和苏谨言身上,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奉天殿厚重的殿门之外,隐隐传来细微的动静。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殿内压抑的氛围所掩盖,但对于此刻藏身于殿外隐秘角落的毛骧来说,却如同惊雷一般。 毛骧紧贴着墙壁,身体微微颤抖。 他原本是在关注着殿内的局势,期待着事情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当毛骧听到苏谨言那掷地有声的揭露之词时,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没想到苏谨言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自己的秘密,心中满是恐惧与疑惑。 恐惧秘密曝光后,背后势力对自己和家人不利,疑惑苏谨言为何对毛府的事如此清楚。 “完了,完了……” 毛骧喃喃自语,额头上冷汗直冒,心中思绪如麻。 深知背后势力心狠手辣的他,大脑飞速运转。 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毛骧暗自遣出最心腹的家仆。 “你们速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老夫家人转移到事先安排好的安全之处。 记住,一定要心谨慎,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毛骧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再三叮嘱。 看着家仆匆匆离去的背影,毛骧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家人安危的担忧,又有对自己处境的绝望。 然而毛骧并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他紧握着怀中的证据。 那既是毛骧唯一的筹码,也是他绝地反击的希望。 想起自己多年来为朝廷效力,却被卷入这黑暗的漩涡,毛骧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和愤怒。 他意识到如果不主动出击,自己必将成为这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子的巨响,那声音仿佛敲在毛骧的心上。 他知道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深吸一口气,心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与其被背后的势力追杀,不如赌上一把将证据呈给陛下,或许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甚至借此机会洗清自己的罪名,重新获得陛下的信任。 想到这里,毛骧大步走出角落。 他高声喊道:“陛下,臣毛骧也有重要证据呈上,愿为陛下肃清朝堂奸佞!” 说罢毛骧便快速步入奉天殿内,将怀中证据高举过头,那姿态中透着一股决绝。 奉天殿内局势陡然紧张。 朱棡面色阴沉,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未料到这变故。 此时毛骧心中的不甘更甚,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心中思忖着:“这毛骧,怎么突然出来搅局呢? 且看他到底有何证据,若坏了我的事,定饶不了他!” 朱标则陷入沉思,微微皱眉。 他心中暗道:“这场朝堂斗争,远比想象中艰难凶险。 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乱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4章 朱棡朝堂遭斥责,左侍郎周怀瑾外放做知府 奉天殿内。 金顶朱梁,雕梁画栋,却难掩那凝重压抑的气氛。 龙涎香袅袅升腾,似在为这殿中的风云变幻增添一丝神秘。 朱元璋身着明黄的龙袍,端坐在那巍峨的御座之上。 只见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殿下群臣。 岁月虽在朱元璋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可那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依旧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猛地侧首,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吴成,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去,把证据取来。” 吴成跟随朱元璋多年,深谙圣意。 随后吴成立刻微微躬下身,那身黑色的太监服饰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紧接着吴成迈着细碎而又沉稳的步伐,沿着玉石台阶走向毛骧。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到了毛骧身前,吴成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只见他伸出瘦长苍白的手,那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吴成语气冰冷的说道:“呈上来。” 毛骧心中剧烈挣扎,他的手紧紧握着那份证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非常清楚手中证据份量的毛骧,知道一旦交出此物,自己的命运或许就此改变。 然而御座上朱元璋散发的强大威慑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毛骧紧咬下唇,牙关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最终在那令人胆寒的威压下,他缓缓松开紧握证据的手。 手臂沉重得仿佛灌了铅一般,极不情愿地将证据递给吴成。 吴成稳稳接过证据,转身依旧迈着细碎的步伐,回到朱元璋身前。 他恭恭敬敬地将证据呈上,身子弯得极低,头几乎触碰到地面。 “陛下,证据已取回。” 朱元璋神色冷峻,伸手夺过证据,迅速打开。 刹那间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眼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周身散发的怒火如实质般蔓延开来。 随即朱元璋重重将证据摔在御案上,怒喝道:“这成何体统!” 此时奉天殿角落处,翰林院侍读学士苏景渊悄然伫立。 他身着一袭浅绯色的官袍,大约40岁的年纪,面容清瘦。 因为平日里起草诏书能够做到旁征博引,所以苏景渊深得圣心。 此刻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预感。 今日这朝堂的风波,或许与自己接下来的差事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朱元璋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 “老三,孙勇和厉铭皆是你山西大同府的军中武官,这事你怎说? 此案关乎朝堂安稳,咱问你,该如何处置?” 朱元璋的语气强硬而果断,眼神如利刃般紧紧盯着朱棡,仿佛要将他内心的想法看穿。 朱棡心中“咯噔”一下,犹如惊弓之鸟。 他深知此事棘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尽管内心慌乱如麻,但多年的宫廷历练让朱棡强自镇定。 只见朱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坚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父皇圣威,儿臣深知此事重大。 依儿臣愚见,当务之急需彻查此案,以正朝纲,彰显我大明律法之威严。 然亦需审慎行事,以免错伤无辜,动摇朝堂根基。 儿臣惭愧! 因晋王府在山西的军政事务,近几年多由晋王相林弼代为操持。 儿臣对厉铭、孙勇二人的具体情况,了解确实有限,还望父皇恕罪。” 朱元璋冷哼一声,目光如寒剑般射出。 “身为晋王,就连属地武官的情况都不清楚。 如此糊涂,怎担得起一方重任?” 这声冷哼似炸雷般,在殿内回荡。 群臣中不少人听了朱元璋的斥责,都微微低下头,眼神闪烁。 有的大臣暗自庆幸此事与自己无关,面上却装出一副忧心朝堂的样子,轻声嘀咕道:“这晋王,也太疏忽了。” 有的则偷偷观察着朱棡的反应,想着如何在这局势中明哲保身,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一些与晋王平日里有些交情的大臣,心中虽焦急,却也不敢在这盛怒的皇帝面前轻易开口。 这些官员只是微微皱着眉头,面露担忧之色。 此时朱棡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焦急。 他知道此时若不争取,怕是难以过关。 只见朱棡定了定神,再次开口,言辞间多了几分恳切。 “父皇,儿臣虽对二人情况了解不足,但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日月可鉴。 这些年儿臣在山西也一直致力于维护地方安稳,只是晋王相林弼处事多有独断,儿臣疏忽了对细节的把控。 此次事件,儿臣愿戴罪立功。 亲自彻查此事,定给父皇和朝堂一个交代。 儿臣定当严惩不法之徒,整肃山西军政。 加强对属地官员的管理,断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若有违此誓,儿臣甘愿受父皇任何责罚。” 朱元璋面色稍缓,但眼神依旧严厉。 “哼,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若再让咱失望,定不轻饶! 你且下去准备,三日内给咱一个初步的调查结果。” 而苏景渊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刚刚毛骧提交的证据是由锦衣卫镇抚使呈上。 锦衣卫代表着皇帝的意志,他隐约察觉到,这或许是朱元璋借锦衣卫敲打晋王。 自己作为负责起草诏书的近臣,怕是难以避开这趟浑水。 苏景渊暗自思忖:不知这诏书该如何起草,又会给自己和苏家带来何种影响。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苏景渊回想起到自己多年来在这朝堂之上心翼翼,努力在学问和政治漩涡中寻找平衡。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局面,让他再次感受到了这宫廷之中的波谲云诡。 在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商议之后,朱元璋接连发了三道圣旨。 “原户部左侍郎,周怀瑾,听旨!” 听到太监总管吴成在自己的官职面前加了一个“原”字,周怀瑾顿时如遭雷击。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脸上血色尽失,缓缓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咱君临天下,励精图治。 所求者唯群臣奉公守法,一心为民耳。 然户部左侍郎周怀瑾,竟忘却初心悖逆咱的意思,公然以权谋私。 咱屡申法纪,期众臣廉洁自守。 周怀瑾却置若罔闻,行径卑劣,实负咱之厚恩与万民之期许。 今咱决意严惩,以儆效尤。 着将周怀瑾调离户部,外放山西任大同知府。 望其至新职后痛改前非,勤勉政务。 若再犯过错,定斩不饶。 众臣亦当引以为戒,各司其职,共襄盛世。 钦此!”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5章 朱元璋命锦衣卫镇抚使毛骧组建备倭卫,群臣皆惊 奉天殿内,气氛如铅云压顶,凝重得好似暴风雨即将席卷的前夕。 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太监总管吴成身着一身玄色蟒袍,面上带着惯有的恭敬,却难掩眼底那一丝隐晦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尖细而清晰,在这偌大的奉天殿内回荡开来。 “周怀瑾前往大同府任职!” 刹那间殿内群臣如遭雷击,原本各自心怀鬼胎、心翼翼揣测圣意的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有的大臣微微张大嘴巴,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有的官员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还有的人下意识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殿顶。 似乎想要从那精美的藻井中寻得一丝答案,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众人对局势走向的种种猜测,激起千层浪。 殿内先是一阵死寂般的安静,紧接着便是一阵细微的骚动。 衣袂磨擦的窸窣声与压抑的窃窃私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群受惊的鸟儿在低声鸣叫。 众人心中皆泛起无数疑问,为何会将周怀瑾派往大同府? 这背后究竟暗藏着怎样的深意?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每个人都在心底反复思量,试图参透圣意。 可那圣意却如那缥缈的云雾,捉摸不透。 而周怀瑾本人此时面色苍白如纸,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混乱。 只见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震惊。 此时在户部担任着重要职务的周复初,忍不住凑到身旁的人耳边,低声议论道:“这周怀瑾与林家关系匪浅,那林家在朝堂上树大根深,盘根错节。 如今派他去大同,那大同府如今局势复杂,这案子可有的瞧了。 指不定,还能牵出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来呢。” 出自杭州府一个书香门第的吏部官员李正卿臣,则微微摇头叹息道:“圣意难测啊!当今陛下自从废除宰相之后,乾纲独断,说一不二。 这旨意一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周怀瑾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乖乖领旨。 只是这背后的弯弯绕绕,谁又能说得清呢。” 如今周怀瑾与林家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了朝堂上公开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朱元璋依然任命他做大同知府。 一旦林家牵扯进“山西军马案”,周怀瑾能否秉公处理,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一个未知数。 可朱元璋自从废除宰相之后,便始终都是乾坤独断。 况且如今圣旨都已经下了,就更不可能朝令夕改了。 周怀瑾虽然面色复杂,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却也只能强撑着。 只见他撩起衣袍缓缓跪地,领旨谢恩,随后脚步虚浮地缓缓退下。 吴成那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周怀瑾的身影,直至他消失于殿门后。 随即他不着痕迹地一转,落在了锦衣卫镇抚使毛骧身上。 只见吴成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恰似春日湖面上泛起的涟漪,看似温和,却暗藏玄机。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亮。 仿佛在那笑容背后,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心思。 毛骧感受到吴成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凛。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身躯,抬眼望去,正撞上吴成那带着深意的笑容。 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了心脏,毛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毛骧心中暗自揣测,吴成这笑容所为何意? 是幸灾乐祸,还是别有暗示? 毕竟在这宫廷权谋的漩涡中,每一个眼神、每一丝笑意,都可能暗藏着重重机锋,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毛大人,现在该轮到你了!” 此时已经临近午时,奉天殿内被暖煦阳光斜斜铺洒。 金砖地面反射出柔和光晕,却也无法驱散这殿内弥漫的紧张气氛。 吴成笑脸盈盈地看向毛骧,那笑容在光影交错中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诡谲。 让毛骧心底“咯噔”一下,瞬间涌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吴成目光中的深意,恰似隐匿在云层后的暗流,叫毛骧隐隐不安。 此时殿中朝臣们交头接耳的细碎声暂歇,一道道目光如炬,齐聚在毛骧身上。 毛骧置身于这众目睽睽之下,纵是满心疑惑如翻江倒海,也只能强行压抑。 他缓缓屈膝跪地,身姿虽挺直,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内心的忐忑。 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与殿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阳光逐渐炽热,将殿内气氛烘得愈发沉闷。 毛骧低头紧盯着地面,余光瞥见吴成不紧不慢地展开圣旨。 那圣旨的绸缎质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华贵光芒。 毛骧深吸一口气,在这压抑的寂静中,静静等待吴成宣读圣旨的声音打破沉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咱御极天下,四海承平。 岂容倭寇肆意扰我海疆,涂炭生民? 今倭寇肆虐五岛列岛一带,恶行昭彰,朕心忧之。 特命锦衣卫镇抚使毛骧,即刻组建备倭卫。 尔当遴选精锐,筹措军备。 务必以雷霆之势,赶赴五岛列岛。 与倭寇交锋,当奋勇杀敌。 扬我国威,保我黎庶安宁,海疆稳固。 若能建此殊勋,咱必有厚赏。 若有懈怠贻误,国法难容。 尔其勉之,钦此!” 吴成那尖细而又清晰的声音响起,话语刚出口便宛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 顿时激起千层浪,殿内一片哗然。 朝臣们原本或正襟危坐,或交头接耳轻声议论。 此刻听闻吴成所言,皆瞬间变色。 有的官员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如何使得? 五岛列岛那地方,可谓凶险异常,岂是说去就能去的?” 有的人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陡然变得煞白。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颤声道:“此事实在蹊跷,陛下怎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更有甚者,直接失态地惊呼出声道:“这不是把毛大人往火坑里推吗!” 众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瞬间涌起,嗡嗡作响,交织成一片嘈杂。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6章 苏谨言被任命为八府巡按,代朱元璋巡视山西 奉天殿内。 雕梁画栋,金砖铺地。 在这金碧辉煌之中,尽显皇家威严。 殿内原本庄严肃穆,静得针落可闻。 惟有那金烛摇曳,光影晃动,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凝重。 此时一道圣旨的宣示,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众人一阵骚乱。 大臣们身着朝服,神色各异。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目光交汇间,满是震惊与疑惑。 那一道道目光,恰似探寻的利剑,试图穿透这圣旨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 有人紧锁眉头,微微颔首,似在苦思冥想这旨意背后的深意。 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言语间满是对这圣旨的揣测:“这旨意来得突然,怕是另有隐情啊。” “是啊,也不知会牵扯出多少事端来。” 整个奉天殿,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混乱。 往日的庄严肃穆,被这突如其来的哗然搅得乱了方寸。 殿内弥漫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气息,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沉闷。 而在殿中央,跪在地上的毛骧,此刻脸色如死灰一般。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恰似秋风中飘零的残叶。 心中一阵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毛骧彻底淹没。 他低垂着头,眼神空洞,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毛骧只反复想着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这未知的恐惧如一条无形绳索,紧紧勒住毛骧的咽喉,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奉天殿内,气氛凝重如铅。 人人心怀揣度,言语皆藏锋芒。 一直默不作声的朱标,神色凝重,此时缓缓将目光投向三弟朱棡。 遥想洪武十年初,那怀远侯曹兴受晋王朱棡派遣,与姚广孝乔装成倭寇模样。 悄然驶向五岛列岛,意在发展海贸。 时光荏苒,此事在朝堂之上,随着岁月流转竟渐渐成了许多朝臣皆知的公开秘密。 此刻朱元璋颁下旨意,令毛骧组建备倭卫,奔赴五岛列岛剿灭倭寇。 这旨意一下,众人皆明,此举摆明了是对朱棡所派之人的不信任。 朱标见状心中忧虑,正欲挺身而出。 说句公道话以正视听,还此事一个清晰的是非论断。 然而恰在此时,太监总管吴成那如鹰隼般锐利且捉摸不透的目光,宛若一道冰冷的寒芒,陡然间转向了督察院官苏谨言。 吴成眼神犀利,似乎能洞察人心。 这目光扫过,苏谨言只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奉天殿内的气氛,愈发显得诡谲莫测。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头波澜顿起。 此时骄阳高悬,炽烈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奉天殿的琉璃瓦上。 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将整座大殿映照得亮如白昼。 殿内金烛摇曳的光影与日光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却又略显燥热的氛围。 吴成眼神如炬,那股上位者特有的审视与探究。 似两把锐利的钩子,在午时明亮的光线中更显犀利,紧紧锁住苏谨言。 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将其内心深处的隐秘窥探得一清二楚。 苏谨言毫无防备,冷不丁被这目光牢牢锁住。 他只觉得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紧紧缚住。 如芒在背,难受至极。 在这衮衮诸公齐聚,尽显尊贵威严的奉天殿内,苏谨言本就因身份卑微而战战兢兢。 宛若置身于万丈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此时正值午时,燥热的空气似乎也加重了他内心的不安。 此刻被吴成这般注视,苏谨言心中更是慌乱如麻,仿佛有无数只鹿在乱撞。 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从他额头悄然滚落。 顺着被晒得发红的脸颊蜿蜒而下,洇湿了那略显陈旧的衣领。 苏谨言下意识挺直身躯,试图强装镇定。 可双腿却好似不受控制般,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苏谨言的目光游离,却又不敢四处乱看。 他只能死死盯着前方被日光染得金黄的地面,仿佛那里能寻得一丝慰藉。 在这寂静得能听见针落之声,却又暗流涌动如喧嚣江海的殿内,苏谨言满心忧惧。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一番诘难。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那如利刃般的目光能早日移开,让自己能够从这令人窒息的注视中解脱出来,从而逃离午时奉天殿内令人煎熬的氛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咱承天运,抚临万邦。 欲使天下吏治清明,民生康泰。 今山西之地,政务民生皆系咱心。 查苏谨言,品行端方,才识兼备。 公正廉明,堪当大任。 特任命苏谨言为八府巡按,代咱巡视山西。 于巡视期间,可行监察之权。 整饬吏治,体察民情。 凡遇大事,着即奏明朕躬,裁夺定断。 若逢事,许尔立断。 以肃风纪,以安民心。 尔当秉持忠诚,恪尽职守,勿负咱之重托与百姓之期盼。 如有贪腐枉法、懈怠渎职者。 不论亲疏贵贱,皆可据实参奏,严惩不贷。 钦哉,勿忽!” 太监总管吴成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苏谨言,见他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原本就透着威严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脸色宛若午时突然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暗沉得可怕,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吴成嘴角微微下撇,眉梢紧紧拧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眼中的审视与探究,此刻化作毫不掩饰的不满与愠怒。 他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仿佛能将苏谨言穿透,似在无声地质问:“在这奉天殿上,竟敢如此失神,是何居心?” 苏谨言在这如芒在背的注视下,愈发显得局促不安。 豆大的汗珠成串地从额头滚落,洇湿了胸前的衣衫。 他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尽管殿内并不寒冷,苏谨言却仍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此时苏谨言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承受着吴成那愈发阴沉目光的威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棡忽然开口说道:“苏大人,你不领旨谢恩,莫非是嫌弃父皇给的官职太? 这八府巡按之职,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 你却如此轻慢,是何道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7章 苏谨言被任命为八府巡按,代朱元璋巡视山西(下) 还不等苏谨言开口,朱标便立刻代为解释道:“三弟误会了! 依我看苏大人应该是不清楚八府巡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官职,这才一时间不知所措。 是吧,苏大人? 苏大人初入朝堂,对这等要职难免有些陌生,还望三弟莫要见怪。” 朱棡冷哼一声,双眼微眯,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心中暗道:“哼,这苏谨言莫不是在装糊涂? 即便不知官职,也不该如此失态。 不过朱标这话说得在理,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然而朱棡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便选择静观其变。 此时在朱标那如霜寒刃般的目光逼视下,苏谨言原本煞白的脸上满是惊恐。 他双眼瞪得滚圆,这才如梦初醒。 宛若大梦方觉,惊出一身冷汗。 如今的苏谨言心中慌乱无比,暗自思忖:“完了,完了! 陛下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抗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我得赶紧表忠心才行啊!” 只见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地。 那膝盖磕在奉天殿坚硬的金砖之上,发出沉闷声响。 紧接着苏谨言忙不迭地叩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接连不断的“砰砰”声。 每一次叩首,他都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慌乱的模样,仿佛要将自己满心的惊恐与惶然,都通过这叩首之举宣泄出来。 苏谨言的发髻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几缕发丝散落额前,狼狈不堪。 殿内众人的目光,此刻皆如聚光灯般打在苏谨言身上。 在这庄严肃穆的奉天殿,苏谨言这一连串慌乱的动作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真实地反映出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午时的骄阳透过窗棂肆意倾洒,将苏谨言那伏地叩头的身影拉得斜长,更添几分仓惶。 只见苏谨言嘴唇颤抖,声音颤抖地说道:“臣、臣惶恐,谢陛下隆恩。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朱标旁边的晋王朱棡,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元璋缓缓开口说道:“老三,‘八府巡按’这个官职具体负责哪些工作,还是由你来解释一下吧。” 朱棡心中暗自叫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紧接着朱棡的嘴角不自然抽搐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朱元璋竟然会将《三侠五义》里面的“八府巡按”,定为正式官职。 更令朱棡感觉难以接受的是,还让他来解释“八府巡按”的职责范围。 这不是故意让自己这个晋王难堪吗? “这父皇莫不是故意拿我寻开心? 明知这官职是我在《三侠五义》里面杜撰出来的,现在却还要我解释,真是气煞我了! 君命难违,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朱棡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随即他缓缓开口说道:“父皇,诸位大人。 众所周知,我大明早已设立督察院,作为全国最高的监察机构。 督察院下设十三道监察御史,负责处理具体事务。 他们在京城时的任务包括:刷卷、巡视京营、监临乡、会试、武举、巡视光禄、巡视仓场、巡视内库、皇城、五城,轮值登闻鼓等事项。 出京之后的监察御史,则负责巡按、清军、提督学校、巡盐、茶马、巡漕、巡关、攒运、印马、屯田等事务。 而八府巡按,便是监察御史前往地方上审查、监督地方官员的行为。 其职责重大,关系到地方吏治的清明与否啊。” 吏部官员李正卿忍不住开口问道:“晋王殿下,那这八府巡按在地方上的权力有多大呢?” 朱棡看了李正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心中想着:“哼,这老子! 分明是想让我把这官职说得更清楚,好让他心里有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可朱棡脸上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八府巡按虽只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但代天子巡视地方,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地方官员若有不法行为,八府巡按可直接弹劾,甚至可当场拿下。”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以为是个芝麻官,没想到权力如此之大。 苏谨言听完朱棡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心中也渐渐有了底。 他暗自琢磨:“看来这官职虽品级不高,权力却不。 只要我好好干,定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苏谨言抬起头,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他注视着朱元璋,语气坚定的说道:“陛下,臣明白了。 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做好八府巡按之职。 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好,苏卿家,咱相信你。 你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启程前往晋王的藩属地吧。” 苏谨言连忙点头说道:“臣遵旨!” 在一旁的朱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微微抽搐。 他心中恼怒道:“这苏谨言接了这差使,怕是要在我属地折腾一番了,父皇这招可真够狠的。” 然而如今朱棡也只能强颜欢笑,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全力配合苏大人的工作。” 朱元璋看着朱棡,目光深邃。 紧接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老三,你能这么想就好。 爹希望你能以身作则,可不要让爹失望啊。” 朱棡心中一凛,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他心中暗道:“父皇这话,分明是在敲打我,看来以后行事要更加心了。” 想到这里,朱棡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儿臣明白,儿臣定当谨言慎行,恪守本分。” 由“山西军马案”引发的朝堂风波,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明白,八府巡按的设立必将在大明官场中掀起一阵波澜。 午时已过,大朝会终了。 奉天殿内庄严肃穆的气氛,也开始稍有缓和。 文武百官身着华服朝冠,依品级高低,井然有序地依次离场。 官员们神色各异,有的面色凝重,似仍在思忖朝会上的诸事。 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之前的朝堂风云。 脚步声、衣袂摩挲声交织在一起,渐渐打破了殿内方才的寂静。 朱棡神色沉稳,正准备返回晋王府。 同时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自己要即刻安排大同府的隐龙卫,抓紧时间去调查厉铭和孙勇二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8章 坤宁宫办家宴,兄弟六人齐聚首(上) 只见朱棡神色沉稳,面色凝重中透着一丝坚毅,那沉稳的神色好似千年不化的盘石。 任外界风云变幻,自岿然不动。 他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气宇轩昂地朝着殿门方向行去。 那身姿挺拔如松,脊梁笔直得仿佛一把利剑。 彰显出久居上位的不凡气度,让人一望便知绝非等闲之辈。 待朱棡刚行至殿门附近,却陡然瞧见太监总管吴成不知何时竟如鬼魅般闪身而出。 只见吴成那身形看似轻盈,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灵动不偏不倚地横在了朱棡面前,恰好拦住了他的去路。 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屏障,硬生生阻断了朱棡前行的道路。 此刻的吴成,身着一袭剪裁极为精致的太监服。 那衣料质地绝佳,显然是用上等的绸缎裁制而成。 触手生温,柔滑无比。 在日光的轻抚下,衣身隐隐泛出柔和而内敛的光泽,宛如水波荡漾。 随着吴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那光泽便如涟漪般轻轻散开,尽显华贵。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黑色丝带,丝带色泽深沉,犹如夜幕中的深潭。 质地细腻,摸上去平滑如镜。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吴成修长的身形,使其看上去既有宦官特有的阴柔,又不失上位者的威严。 仿佛在阴柔与威严之间,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吴成的身躯微微向下躬起,姿态看似恭谨。 头颅低垂,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 他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意淡如轻烟、似有若无,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散。 然而仔细端详,便能发觉这笑意仅仅浮于表面,丝毫未达眼底。 其眼眸之中,隐隐透着几分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意。 恰似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任你如何窥探,也难以洞悉其中的奥秘。 朱棡见此情形,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蹙。 宛如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却又难以忽视。 他心中暗自揣摩,吴成此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 这突如其来的阻拦,背后想必暗藏玄机。 然而身处这奉天殿内,四周皆是耳目。 仿佛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暗处,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纵然朱棡心中疑惑丛生,却也不便轻易发作。 朱棡深谙宫廷中的微妙局势与处事之道,深知贸然行事恐会引发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强压下内心的疑问与些许不悦,稳稳地停下脚步。 此时朱棡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神色镇定自若。 仿佛一尊雕像,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只是那微微收紧的下颌,透露出朱棡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细微的动作如同暴风雨前的一丝微风,预示着他内心的波澜壮阔。 朱棡静静伫立原地,目光平和却又暗藏审视。 犹如猎人审视猎物一般,试图从吴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探寻出这诡异举动背后的真实意图。 只见吴成笑脸盈盈的开口说道:“晋王殿下,陛下请您到坤宁宫享用家宴。” 那声音尖细而又带着一丝谄媚,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 自马皇后身染沉疴,病情日益沉重后,朱元璋心系妻子的安康,往昔于坤宁宫举办宴会的热闹场景早已渐渐不复存在。 朱棡记得往昔坤宁宫常常是欢声笑语,丝竹悠扬。 那欢快的乐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群臣、命妇齐聚一堂,共襄盛宴,那是宫廷中难得的欢愉时光。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忘却了宫廷中的尔虞我诈。 可如今朱元璋满心忧虑皆系于马皇后病情之上,为求皇后能在静谧环境中安心调养精心养病,他已甚少在坤宁宫操办宴会。 偌大的坤宁宫,往日的喧嚣渐归宁静,只剩下一片死寂。 仅余宫人们轻声细语,心翼翼地侍奉着病榻上的皇后,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丝声响便会惊扰到皇后的安宁。 殿内的装饰依旧华丽,却少了宴会时的璀璨灯火与热闹人群。 只在偶尔透进的几缕阳光中,略显出几分寂寥。 可如今朱棡一路走来,却先后遇到了周王朱橚、燕王朱棣、六弟朱桢、二哥朱樉,以及身为大哥的太子朱标。 只见朱桢款步而来,身着一袭华丽至极的锦袍。 此袍以明黄为主色调,这明黄之色乃皇家专属,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宛如天际骄阳,光芒万丈,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 袍身之上绣满精美的云纹图案,那云纹线条流畅、飘逸灵动,仿佛是天上的云彩被绣在了锦袍之上。 似在微风中轻轻舒卷,又仿佛在悠悠诉说着皇家历经岁月沉淀的威严与神秘。 每一道纹路皆似蕴含着无尽深意,仿佛是一部部无声的史书。 领口与袖口之处,以洁白如雪的狐毛镶边。 狐毛柔软细密,不仅能抵御风寒增添暖意,而且更使整件锦袍显得奢华高贵,宛如将冬日的纯净与皇家的尊崇完美融合。 那狐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仿佛是镶嵌在锦袍上的颗颗明珠。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色泽深沉的黑色腰带,简约之中尽显大气。 腰带上镶嵌着的一颗硕大翡翠玉饰,尤为引人注目。 那玉质温润细腻,触手生温,仿佛是一块有生命的美玉。 在阳光的轻抚下,散发出迷人而柔和的光泽。 宛如一泓深邃的碧潭,静美而神秘,彰显出佩戴者的不凡身份与品味。 再看朱桢足下,蹬着一双黑色锦靴。 靴面上以金色丝线绣就精美花纹,金线在光线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与明黄锦袍相互映衬,更添几分华贵。 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步伐间尽显皇家风范。 仿佛将整个宫廷的威严都凝聚于一身,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自信。 “朱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朱桢微微躬身,声音清朗而又恭敬。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仿佛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神明。 朱标抬眸看见朱桢微微躬身、眉眼低垂,尽显恭顺之意。 他的面上顿时泛起温和笑意,宛若春日暖阳。 那笑容温暖而又亲切,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坚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59章 坤宁宫办家宴,兄弟六人齐聚首(中) 朱标见状缓缓抬起手来,动作舒缓且随意。 似那山间悠悠流淌的清泉,毫无滞涩之感。 一举一动间,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气度。 尊贵而不张扬,恰似深谷幽兰,于无声处散发着令人心折的魅力。 沉稳而又大气,仿佛巍峨山峦,予人以安心与依靠。 他这般轻轻一摆,恰似一阵柔和的春风。 悄然无声地安抚着朱桢,那姿态仿佛在传递着无需如此拘谨的意味。 与此同时朱标面上笑意盈盈,那笑容真挚而温和。 如同春日里那温暖的朝阳,柔和地倾洒在朱桢的身上,令他心中微微一动。 “六弟不必多礼,今日你我兄弟六人同赴家宴,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朱标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语调不疾不徐。 仿佛是长辈在对晚辈进行谆谆教诲,其中满含着兄长对幼弟的关爱。 说罢朱标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周王朱橚,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欣赏。 只见他缓缓开口道:“五弟,之前雄英缠绵病榻多日,就连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 多亏了你妙手回春,才让我和清韵得以了却了一块心病,大哥在这里多谢你了。” 朱标目光诚挚,语气之中满溢着感激之情。 那眼神恰似一泓清泉般清彻见底,透露着他对朱橚的赞赏与认可。 朱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不丁猛一抬眼。 他的视线中,竟出现身为太子的朱标朝着自己躬身行礼的一幕。 刹那间朱橚的神色瞬间骤变,原本平静的眼眸之中,陡然间满是惊惶与不安。 那神情仿佛一道凌厉的惊雷,毫无预兆地当空劈下,直直击中了他的心房。 只见朱橚身躯不受控制的本能一闪,动作敏捷得如同受惊的鹿,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 那模样恰似生怕自己一不心,便沾染了这对他而言不该承受的大礼。 仿佛朱标这一礼是个烫手的山芋,碰之即会惹来大祸。 此时朱橚的面色瞬间微微泛白,恰似冬日里初降的薄霜,透着一丝苍白与无力。 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嗫嚅了几下,微微开合间。 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般一时语塞,那些话语终究未能说出口。 此时此刻,朱橚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他深知在这宫廷的规则之下,太子之礼重逾千钧,绝非自己所能坦然承受。 这一礼不仅代表着地位的悬殊,而且更承载着宫廷之中错综复杂的权力与规矩。 朱橚缓缓低垂着头,犹如一颗被霜打过的稻谷,不敢直视朱标那饱含深意的目光。 只见他的双手下意识交握在身前,像是两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微微颤抖着,试图以此来掩饰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忐忑。 在这等级森严犹如铁桶一般的宫廷之中,朱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朱橚只感觉自己仿佛瞬间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 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那四面八方涌来的无形压力,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 他只能以这般闪避之举,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朱标表明自己绝无僭越之意。 仿佛是在心底向朱标诉说着自己对皇家的忠诚与敬畏,犹如信徒对神明的虔诚,不敢有丝毫亵渎。 “大哥刚才都已经说了,咱们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助。 况且五弟这次帮了你,下次大哥再去帮他,大家不就可以扯平了嘛。” 就在这局面尴尬得如紧绷之弦,一触即发之时,朱棡恰到好处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宛若从岁月深处悠悠传来,沉稳而醇厚。 似古老钟鼎发出的鸣响,坚实可靠。 然而其中又巧妙地融入了亲和之意,恰似春日微风轻拂面庞般温柔舒缓。 “是啊,五弟不必如此惶恐,大哥此举也是真心感激。 咱们兄弟之间,无需这般生分。” 朱棣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试图让气氛更加轻松些。 这声音犹如一阵及时的春风,轻轻吹散了空气中那几近凝固的紧张气息。 使得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总算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在场众人心中那高悬着的巨石,也似微微落下了几分。 紧接着朱棡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继续说道:“大哥,既然五弟可以治好雄英的恶疾,想必也能够为母后排忧解难。 如今后宫风云诡谲,皆因母后长期卧病在床所致。 倘若可以找到根治母后疾病的办法,必定可以让父皇心情舒畅,就是不知道五弟是否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了。” 朱棡侧目望向朱橚,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恰似夜幕里盼望着启明星的旅人,满含着渴盼。 这目光专注而炽热,紧紧锁住朱橚,恰似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剑,毫无阻碍地刺向朱橚的内心深处。 仿佛要将对方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想法,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朱橚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只觉如芒在背。 他心中那原本就起伏不定的情绪,愈发如波涛般翻涌起来。 “给母后治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需要经过父皇许可才行。 况且今天是父皇举行家宴,若贸然提及此事,我担心会触怒父皇。” 朱橚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朱标面色凝重的点头说道:“五弟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依我看还是见机行事比较好。 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赶往坤宁宫,可不能让父皇等急了。” 坤宁宫,马皇后的寝殿内。 此刻宫闱之内静谧异常,唯有烛火摇曳,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 朱元璋静坐在马皇后的床榻之前,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透着一股沉重的压抑。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马皇后那日渐憔悴的面容上,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忧虑。 然而在这忧思之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期待。 “妹子啊,孩子们就快到了。 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好好看看咱的儿子们。” 朱元璋轻轻握住马皇后的手,低声喃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罢朱元璋时不时将目光投向殿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宫墙,看到六个儿子正朝着此处赶来。 他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之中,儿子们既是自己的希望,也是大明未来的社稷栋梁。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0章 坤宁宫办家宴,兄弟六人齐聚首(下) 坤宁宫内。 红墙碧瓦,朱漆殿门,于午后的静谧中透着丝丝凝重。 殿内烛火明明暗暗,光影在墙壁上缓缓晃动,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深沉。 朱元璋身着一袭便服,袍角微垂,静坐在马皇后的床榻之前。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时而落在对方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满是疼惜,仿佛在凝视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时而朱元璋又望向殿外,眼神中隐隐跳跃着期待的火苗。 恰似在漫漫无边的黑夜里,对黎明曙光的殷切守望。 此刻的朱元璋对六个儿子的到来,渴盼之情难以言表。 在这森严的宫庭之中,权谋争斗如暗流涌动。 他内心深处,无比盼望着能与儿子们齐聚于此,围绕在马皇后的卧榻之侧。 朱元璋想象着那一刻,父子几人同处一室。 既没有朝堂上的尊卑之分,也没有政务的纷扰繁杂。 唯有那质朴而温暖的天伦之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慰藉着自己疲惫的身心。 不仅如此,朱元璋更深知马皇后的贤德与睿智,犹如深邃的渊薮,蕴藏着无尽智慧。 他满心期望儿子们能在这榻前,聆听马皇后的谆谆教诲。 从中汲取智慧与力量,如同幼苗渴望甘霖的滋养。 唯有如此,这些儿子们方能在未来稳稳担当起大明江山的千钧重任。 让这来之不易的大明基业,千秋万代,永固于世。 朱元璋轻叹一声,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但愿孩子们都能平平安安,有所作为啊。” 那声音似被这浓稠静谧的空气悄然吞噬,细微得几不可闻。 又如同洪钟大吕,在朱元璋的内心深处久久回荡。 每一个音节,都重重撞击着他的心弦。 此时马皇后侧卧于床榻,见朱元璋这般模样连忙在宫女轻柔的搀扶下强打起精神,一寸一寸地努力支撑着坐起身来。 如今病入膏肓的马皇后,动作迟缓而艰难。 每一个细微的挪动,似乎都耗尽了她本就不多的气力。 那原本红润的面色,此刻已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两颊微微下陷,尽显病容。 然而此时的马皇后,眼神却依旧透着坚毅与温柔。 哪怕身体虚弱至此,她心中对朱元璋的关切仍丝毫未减。 宫女们分工明确:一人心翼翼扶持着马皇后,另一人则轻托着马皇后的背脊,唯恐稍一用力便会弄疼她。 待微微喘息着的马皇后坐稳之后,她慈爱的目光立刻望向处于沉思状态的朱元璋。 似乎想要通过这关切的目光,驱散朱元璋心中的所有忧虑。 马皇后轻声说道:“重八,我早年听说民间有句俗语,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们现在年龄已经大了,还都各自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媳妇和孩子。 咱们这些做父母的,也是时候该学会放手了。” 她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然而沉浸在沉思之中的朱元璋,似乎久久未缓过神来。 直至双眼酸涩难耐,他才缓缓抬手揉了揉。 只见朱元璋微微仰头,轻阖双眸,似在驱散那萦绕心头的万千思绪。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吴成迈着细碎而沉稳的步子,心翼翼地走进殿来。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太监服饰,衣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 吴成神色恭敬,手中稳稳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随即他半躬着身子,微微屈膝,心翼翼地将参汤递到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缓缓睁眼,目光落于那碗参汤之上。 升腾的热气虽然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也带来丝丝暖意。 抬手接过参汤,瓷碗触手温热,参汤的香气萦绕鼻尖。 那参汤色泽浓郁,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柔和光泽,宛若凝聚着无尽滋养。 朱元璋轻抿一口,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顺着喉咙缓缓流下,暖意随之蔓延全身。 这片刻的舒缓,让他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疲惫之色也略有消减。 “这参汤真是美味,看来徐兴祖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马皇后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歪着头说道:“陛下莫非忘记了,你不是早就把徐兴祖提拔成光禄寺卿了吗? 这参汤可不是他亲手所做啦。” 朱元璋闻言立即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妹子,你看咱这个记性,都把徐兴祖已经升官的事情给忘了。 吴成,你好好查查这个参汤是谁做的,给咱重重的赏赐他。” 吴成领命之后,微微弯腰,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随后他神情恭敬的后退几步,转身疾步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宫闱的暗影中。 未过多时,一阵轻柔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马皇后的贴身宫女春兰,莲步轻移,缓缓迈进了坤宁宫的寝殿。 只见春兰身着素色宫装,剪裁合身的衣衫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动。 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的绸带,更显身姿轻盈。 春兰神色温婉,眉目间透着一丝忧虑。 此时她低垂着眼帘,轻手轻脚地前行,生怕惊扰了殿内之人。 迈进寝殿后,春兰微微福身,随即轻声开口说道:“皇后娘娘,陛下。 太子殿下和几位藩王都已经在坤宁宫外等候,晋王殿下想问不知何时传召他们进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中的那抹担忧便已将关切之意表露无遗。 朱元璋略显疑惑的打量着春兰,微微皱起眉头。 “咱明明记得妹子已经把你赐给了老三,如今怎么还留在宫中没有离开啊?” 还不等春兰开口搭话,负责搀扶马皇后的宫女夏荷便代为回答道:“陛下,自从皇后娘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之后,晋王殿下便已经很少来坤宁宫了。 很多人都说是因为陛下没有答应晋王殿下迎娶樊氏,他才故意不来坤宁宫,以便避开春兰姐姐。” 马皇后闻言微微侧首,目光如电般射向夏荷。 她的眼中满是嗔怒,狠狠瞪了夏荷一眼。 这一眼似有千钧之力,饱含着责备与不满。 紧接着马皇后微微用力,强撑着虚弱的身躯缓缓坐直。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吃力,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 她原本斜靠在榻上,此时挺直了腰背,仿佛瞬间凝聚起全身的精气神。 本就已经有些松弛的面容,也因这坐直的动作,添了几分威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1章 宴无好宴,朱棡躺着也中枪(上) 刹那间寝殿内的空气,宛若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凝滞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愈发寂静深沉。 仿佛时间也在此刻被施了定身之术,静止不前。 马皇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恰似一块巨石狠狠砸入平静无波的湖面,惊起了层层翻涌的波澜。 可那波澜尚未完全散开,便在瞬间被这压抑到极致的氛围所吞噬,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轻微的喘息声,在这静谧得近乎诡异的空间里,如同一记记重锤清晰地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那是马皇后拼尽全力强撑着坐直身体,从她那虚弱的胸腔中发出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这声音仿佛是从那幽邃得不见底的深谷中幽幽传来,又好似从遥不可及的遥远天际飘荡而至。 每一声都带着马皇后身体的虚弱不堪,与内心坚定不移的坚持。 气息时缓时急,在空旷得有些寂寥的寝殿内悠悠地打着转。 似在诉说着这位后宫之主,即便卧病在床,那威严与坚韧也从未有过丝毫的减退。 殿中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 仿佛只要发出一丝声响,便会触怒这压抑的氛围,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惟有那轻微的喘息声,在空气中不住地徘徊,似在叩问着命运那捉摸不定的安排。 “我跟你们讲过多少遍了,在这宫里头,最忌讳的就是乱嚼舌头!” 马皇后微微皱着眉,语气虽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棡儿可不是个不孝顺的孩子,他最近来坤宁宫的次数少,肯定是有重要的公务缠身。 你们可别在背后胡乱猜测,坏了晋王的名声!” 朱元璋眉头拧成了疙瘩,有些不满地说道:“妹子,你就别再替老三遮掩了! 之前老三就为了樊氏的事情专门上过奏折,咱本以为他是要安置姜永明的遗孀,谁能想到这孩子居然是被美色迷了心窍! 做出这等糊涂事,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咱皇家?” 话音刚落,朱元璋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 半晌,才从胸腔中挤出一声沉重至极的叹息。 这叹息声犹如沉雷滚过,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深深的无奈。 随即他眼中原本那熠熠生辉、尽显帝王威严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落寞。 那双眼眸,平日里总是透着果敢与坚毅,此刻却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失望如同霜雪一般,在朱元璋的眼底凝结,似乎对眼前之事已不抱任何期望。 而无奈之意则如影随形,紧紧缠绕在朱元璋眼眸深处。 尽显他虽身为帝王,却也有无法摆脱的无奈困境。 这复杂的神情,恰似一幅沉重而又压抑的画卷,缓缓在朱元璋的脸上铺陈开来。 诉说着这位洪武大帝,在权谋与亲情之间的痛苦挣扎与深深的无力感。 自决意举办家宴的那一刻起,坤宁宫便陷入了一片有条不紊却又紧张忙碌的筹备之中。 宫人们脚步匆匆,神色匆匆,各司其职。 像一群忙碌的蚂蚁,穿梭于各个宫室之间。 尚膳局内,炉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御厨们专注的脸庞。 御厨们精心烹制着一道道珍馐美馔,刀光闪烁间。 各种食材在他们的手中,被巧妙地雕琢成精致的模样。 鲜嫩的鱼肉被片成薄如蝉翼的生鱼片,色泽鲜艳的蔬菜被切成精美的花样。 浓郁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殿堂之上,宫女们莲步轻移,心翼翼地摆放着华美的餐具。 她们用柔软的绸布仔细擦拭着桌椅,直到它们光洁如新,能映出人的影子。 装饰宫灯的彩绸被仔细整理,流苏轻轻摇曳。 光影在墙壁上斑驳闪烁,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华丽的氛围。 历经长达两个时辰的精心筹备,这场备受瞩目的家宴,终于在朱标与五位大明藩王满心的期盼中,如同一出精心编排、众人翘首以盼的大戏,如期拉开了帷幕。 此时的坤宁宫内,张灯结彩,暖意融融。 烛火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众人或期待、或欣喜的面庞。 仿佛要在这纷繁复杂、充满权谋争斗的宫廷生活中,寻得那片刻温馨的天伦之乐。 看着被装扮得焕然一新的坤宁宫,马皇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随即他开口说道:“陛下,我大明如今虽已建国十余载,但百废待兴,还有诸多事务需要用钱。 况且现在天色尚早,完全没必要点这么多的灯火,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朱元璋瞥了一眼正在和朱橚低声交谈的朱棡,故意提高了声音。 只听他大声说道:“咱听闻老三这几年往大明商务书局投了一些书稿,从中赚了不少版税呢。 如今国库一直都不宽裕,开支紧张,的确不该如此铺张浪费。 只是不知道老三有没有这份孝心,愿不愿意把自己赚的版税拿出来,填补一下因举办这次家宴而带来的国库空缺啊?” 坤宁宫的一隅,朱棡正言辞恳切、满脸焦灼地劝说着五弟朱橚出面为马皇后治病。 只见他双眉紧紧蹙起,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朱棡双手紧紧握住朱橚的手臂,仿佛要将自己满心的急切与担忧,通过这紧握的双手传递过去。 “五弟,母后平日里待我们恩重如山,视如己出。 如今她身染重病,卧床不起。 你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定要出手相助才是啊。” 朱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喟叹,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恰在此时朱元璋的一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这方的天地里乍然响起。 朱棡闻言原本急切的神情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当场。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错愕与震惊,仿佛一时间无法理解父皇话语中的深意。 那刚刚还滔滔不绝劝说着五弟的嘴唇,此刻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神色中交织着震惊、委屈,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坐在不远处的朱标,见状连忙凑过来,低声提醒道:“三弟,爹在跟你说话呢,你可别愣着啊。” 回过神来的朱棡,一脸委屈地说道:“父皇,您的内帑这些年通过投资国防债券也赚了不少钱,何必盯着儿臣这点儿钱不放呢? 况且儿臣这些版税,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2章 宴无好宴,朱棡躺着也中枪(下) 坤宁宫内,烛火辉煌。 明黄色的光晕柔和地洒落在精美的地砖之上,映照着满堂的华服与珍馐佳肴,一片富丽堂皇之景。 悠扬的丝竹之声如潺潺流水,在殿内萦绕不绝,为这庄重的家宴增添了几分雅致。 朱元璋端坐在主位,金丝绣龙的明黄锦袍衬得他不怒自威。 只见朱元璋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意味深长地落在朱棡身上。 “今日这场家宴,可是与你子的终身大事紧密相连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殿内微微回荡。 朱棡心中一紧,微微低头,不敢直视父亲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此时殿外微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似乎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朱元璋接着开口说道:“之前妹子把春兰赐给你做姬妾,可你却一直拖着不肯让她入晋王府。 今日正好,爹就给你和春兰赐个婚,特册封其为宫妾。” 朱棡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低声应道:“是,父皇。” 此时朱棡的声音在这华丽殿宇中显得有些微弱,带着些许无奈与顺从。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分,身着喜服的春兰莲步轻移,自门外盈盈款入。 殿内的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 那喜服以大红色锦缎为底,色泽明艳如炽热流焰,其上以金线绣就细腻繁复的云纹。 在烛光轻抚下闪烁着柔和且迷人的光晕,似将漫天云霞收于其上。 春兰微微屈膝而拜,轻声开口说道:“妾身见过晋王殿下,见过陛下和皇后娘娘。” 她的声音轻柔似风拂细柳,却又带着一丝难掩的颤抖,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朱元璋看着春兰,微微点头。 “起来吧,以后好好侍奉晋王。” 他的语气虽平和,但仍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殿内的熏香袅袅升腾,萦绕在众人之间。 那丝丝缕缕的香气,自精巧的香炉中逸出。 如薄纱般轻盈地弥漫开来,殿内顿时溢满甜润而舒缓的气息。 马皇后也微笑着说道:“春兰啊,这是你的福气,可要珍惜。” 春兰垂首应道:“是,娘娘,妾身明白。” 她的头低得更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与期许。 朱棡听到声响缓缓抬眸,目光触及眼前身着喜服的明艳佳人。 此时屋内烛光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春兰脸上跳跃。 映得她面若三月桃花,粉腮晕红,娇艳欲滴。 眉似远黛,弯弯如新月。 只是那眉眼间,怯意与娇羞交织,宛如鹿般惹人怜惜。 朱棡心中不禁暗自喟叹,他深知皇命难违。 虽心中纵有万般无奈与不情愿,却也只能遵从。 只见朱棡微微抬手,迟缓而又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 紧接着他低声吩咐道:“来人,在我身旁加个位置,让春兰坐下吧。” 侍从即刻领命,疾行而去,不多时便寻来一把座椅。 那座椅材质精良,雕工精细,椅背与扶手处的纹路细腻流畅。 侍从双手稳稳抬起座椅,步伐沉稳行至指定之处。 心翼翼将座椅摆放妥当,桌椅落地时只发出了极轻微的声响。 春兰身处其中,心中满是忐忑。 她对朱棡心怀期许,却因这重重规矩与威严,脚步似被千钧重物所缚,只能在原地微微踌躇。 朱棡见状轻声说道:“春兰,过来坐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这寂静的殿内如同微风轻拂。 春兰这才缓缓移步,走到座椅旁,轻轻坐下。 旋即她微微侧身,依然不敢正视朱棡。 随着鼓乐悠悠奏响,家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群舞姬莲步轻移,自殿侧款然登场。 她们身着薄如蝉翼的彩衣,颜色绚烂如天边云霞。 随着步伐飘动,似流淌的虹霓。 头上珠翠摇曳,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宛若玉珠落盘。 朱元璋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马皇后,“这些舞姬是教坊司最新培养出来的精英,都是昔日被抄家的官员家属。 这些官宦之后,大多是养尊处优、容貌娇美的靓丽女子。 既有姣好的身段,又有出众的才华,还有曾经令人羡慕的身份。 倘若她们家里的长辈能够遵纪守法,这些人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以色娱人的下场了!” 说罢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峻。 马皇后闻言原本和蔼的面容微微一皱,那眉心似聚拢了一抹愁绪。 “陛下,虽说她们是罪臣之后,但也都是些可怜的女子。” 朱元璋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决然。 “可怜? 她们的家人犯下重罪,难道不该受到惩罚?” 恰在此时,原本舞姿曼妙的为首舞姬,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唰”地抽出一柄软剑。 剑身寒光闪烁,如一道冰冷的闪电,径直朝着朱棡所在的位置迅猛袭来。 这变故突如其来,恰似晴空霹雳,瞬间惊得众人面色惨白。 席间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场面顿时大乱。 宾客们或惊慌失措地起身躲避,或被身旁之人挤倒在地。 侍从们乱作一团,有的试图冲上前阻拦,却又面露惧色。 负责服侍藩王和朱元璋的宫女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殿内本就摇曳的烛火,被这慌乱的气流冲击,剧烈地晃动起来。 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跳跃,好似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恐,整个坤宁宫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 “来人,护驾!” 朱棡见此变故,一声大喝声若洪钟,在殿内轰然作响。 刹那间他身形如电猛地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将春兰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只见朱棡身姿挺拔如松,死死盯着那持剑袭来的舞姬,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决然。 此刻他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为身后的春兰遮风挡雨。 春兰则面色煞白,娇躯微微颤抖。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住朱棡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朱棡感受到背后春兰的颤抖,心中更是坚定了护她周全的决心。 他的双脚稳稳站定,犹如扎根于地,准备随时应对那名舞姬的攻击。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3章 教坊司舞姬变刺客,朱棡、春兰联手制敌 坤宁宫内。 坤宁宫内。 前一刻尚弥漫着祥和宁静的气氛,转瞬便似镜花水月般破碎,陷入一片混乱。 高悬于殿顶的华丽宫灯,以精美的绫罗与剔透的琉璃制成。 本应散发柔和明亮之光,此刻却在慌乱人群与涌动气流的冲击下剧烈摇晃。 似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那昏黄的光线在晃动中忽明忽暗,将殿内众人惊慌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影影绰绰,更添慌乱之感。 宫女们花容失色,平日里端庄仪态尽失。 只见她们发髻松散,脚步踉蹡地四处奔逃,口中不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 救命啊!” 一名宫女边跑边喊,声音中充满恐惧。 太监们也乱了阵脚,有的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有的则神色慌张地想要维持秩序,却被如潮水般奔逃的人群冲得东倒西歪。 毫无防备的朱棡,被卷入这混乱之中。 就在此时,一名手持软剑的舞姬刺客冲了过来。 她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眼神冷若冰霜,透着决绝与狠厉,仿佛这世间万物皆无法激起对方一丝波澜。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保护殿下!” 朱棡身后的宫妾春兰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朱棡的衣角。 只听她声音颤抖的开口说道:“三殿下,怎么办?” 朱棡眉头紧皱,低声安慰道:“别怕,有孤王在。” 舞姬刺客手中的软剑,恰似灵动的灵蛇,在昏黄摇曳的光影中肆意游动。 剑身闪烁着森然寒光,径直朝着朱棡的咽喉疾刺而去。 那寒光乍现的瞬间,朱棡心头一紧。 生死之际他反应极快,身形如电般迅速侧身闪躲。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锋利的软剑贴着朱棡的脖颈划过。 带起一丝凉风,割得脸颊生疼,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哼,看你能躲到何时!” 刺客冷哼一声,再次发动攻击。 只见她手中软剑挽出一道剑花,如蛟龙出海般朝朱棡胸口迅猛刺来。 朱棡脚下步伐疾动,如行云流水般灵活后退,堪堪躲开这致命一剑。 然而刺客攻势如潮,连绵不绝。 朱棡退无可退之际,匆忙抬起手臂格挡。 刺客瞅准这转瞬即逝的间隙,手腕陡然发力。 软剑犹如灵蛇般突然变招,刺向朱棡的腹部。 朱棡心中暗叫不好,猛地收腹,身子向后仰去。 只听得“嗤啦”一声,那锋利的软剑擦着衣服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此时的朱棡,处境艰难万分。 他一边艰难地躲避刺客的凌厉剑招,一边还得不时回头照看春兰。 “春兰,躲在我身后,别乱跑!” 面对朱棡的大声呼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春兰,只是拼命点头。 就在那舞姬刺客身形如电,欲发动新一轮凌厉攻击之时。 朱棡眸光骤凝,瞅准她脚步移动、身形稍顿的瞬间,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只见他身姿矫健似虎,朝着刺客持剑的手腕迅猛踢去。 这一脚饱含着朱棡绝地反击的决心与力量,空气中似都传来沉闷的呼啸。 刺客万没料到朱棡竟会在如此险境下突然反击,一时猝不及防,仓促间手腕不由自主地一偏。 原本刺向朱棡要害的软剑,“噗”的一声直直刺进了一旁的柱子之中。 朱棡瞅准机会,如离弦之箭般飞身上前。 随即右手如鹰爪般迅猛探出,试图夺下那柄软剑。 可那刺客反应亦是极快,迅速松开剑柄。 旋即对方娇躯向后一跃,轻盈得宛若飞燕,眨眼间便与朱棡拉开数尺距离。 朱棡稳稳握住软剑,手心虽已满是汗水,但心中稍感安定。 然而久经沙场的他,深知这仅仅只是暂时的转机罢了。 刺客见武器被夺并未慌乱,而是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再次扑向朱棡。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面对的咬牙切齿的舞姬刺客,朱棡手持软剑,摆好架势回应道:“休要张狂,今日你休想伤我分毫!” 刺客身形灵动,如同一团黑色的影子。 匕首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不断寻找朱棡的破绽。 朱棡则挥舞软剑,形成一道防御屏障,保护自己和身后的春兰。 软剑与匕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 刺客瞅准朱棡防御的一处微破绽,匕首猛地刺去。 朱棡连忙侧身,匕首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躲在他身后的春兰,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三殿下!” 朱棡顾不上伤痛,软剑顺势一挥,逼得刺客后退几步。 稍作喘息的刺客,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发动攻击。 这次她的攻势更加猛烈,匕首如雨点般刺向朱棡。 朱棡虽然全力抵挡,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春兰在慌乱中发现地上有一个掉落的花瓶。 她鼓起勇气捡起花瓶,趁刺客全神贯注攻击朱棡时,悄悄绕到对方身后。 随即春兰用尽全身力气将花瓶砸向对方的脑袋,同时她大喊道:“看你往哪跑!” 刺客毫无防备被花瓶砸中,顿时头晕目眩。 朱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猛地将软剑刺出,正中刺客胸口。 刺客瞪大双眼,缓缓倒下。 朱棡看着倒下的刺客,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坤宁宫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如闷雷滚过。 原来是负责守卫宫廷的侍卫们匆忙赶到,只见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手中长枪如林。 随着为首的亲军指挥佥事李义一声令下,众人如猛虎下山迅速冲入殿内,将剩余的舞姬刺客团团围住。 他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 有的侍卫迅速疏散慌乱的宫女太监,引导他们撤离到安全之处。 有的则警惕地守在朱棡和春兰身旁,形成一道坚实的人墙,以防再有不测发生。 此时那些舞姬刺客被围在中央,虽神色依旧冰冷,但面对如狼似虎的侍卫也不禁微微变色。 尽管她们手中无剑,但是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片刻间原本混乱不堪的坤宁宫局势便被迅速控制住,殿内喧嚣渐息。 然而紧张的氛围,却仍未完全消散,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朱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安慰受惊的春兰。 这场在坤宁宫突如其来的危机,终于在朱棡的英勇抵抗,以及春兰的勇敢协助下成功解除。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4章 朱元璋、朱标父子夜话,大明也要来个“夜审郭怀” (中) 御书房内。 此前因朝政纷争而紧绷的气氛,在这父子间少有的温情里渐渐缓和。 一阵微风悄然从雕花窗棂溜进来,轻轻拂动桌上的烛火。 烛火晃了晃,光影便在墙壁与地面上跳动起来,给屋内添了几分暖意。 窗外原本呼呼直啸的风,也像是被这温情感染,也慢慢了下去。 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轻柔地洒在朱元璋和朱标身上,给他们披上一层银辉。 这氛围既透着皇家的庄严肃穆,又有着父子间的温暖祥和。 就在这时,朱元璋微微皱起了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眼神深邃又复杂,心里全是对朝堂局势的担忧。 自从登基以来,朱元璋历经无数风雨。 他心里太清楚这江山稳固的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标儿。” 朱元璋开口,声音低沉。 “‘夜审郭怀’这事可不简单! 你得亲自盯着,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那些想捣乱朝纲的人,必须严惩!” 朱标微微点头,剑眉也跟着蹙起。 他的眼神坚定又沉稳,不卑不亢地回道:“爹,儿臣明白。 儿臣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您失望。” 朱标心里清楚,父亲打江山不易,这大明江山得来太艰难。 这次任务,既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更是守护父亲心血、守护大明未来的重任。 在他的心里,大明的兴衰荣辱早就和自己紧紧连在一起了。 哪怕前面都是荆棘,自己也绝不退缩。 嘴上应着,朱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审讯的事情了。 该怎么安排人手,要是出了状况又该怎么应对? 他的手指不自觉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虽然心里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挑战的冷静思考。 朱元璋看着渐渐长大、能独当一面的长子,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可很快又被忧虑代替。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朝堂的复杂和凶险了,朱标虽说有能力,但还是得再历练历练。 随即朱元璋摆了摆手,“去吧,万事都要心。” 朱标心里五味杂陈:有被父亲认可的感动,也有对即将担起重任的不安,更多的还是想为大明干出一番事业的豪情。 他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给朱元璋行了个大礼。 然后朱标挺直了身子,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出了房门,清冷的月光一下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朱标在御书房外的回廊上停了一下,定了定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他抬头看了看天,那轮明月高高挂着,好像在看着自己即将要走的路。 夜已经深了,皇宫里的侍卫们还笔直地站在岗位上。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肃穆。 朱标朝着值守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们立刻回以恭敬的行礼。 朱标沿着回廊快步走着,心里想了很多。 今晚这个任务,就像个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肩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出了皇宫大门,一阵寒风吹来,朱标不由得紧了紧披风。 他眯起眼睛,目光像鹰一样看向远方。 北镇抚司就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露着影子,那就是他马上要去面对挑战的地方。 朱标站在皇宫大门前,想了想随后跟身边的亲卫声吩咐了几句。 亲卫马上领命跑开,不一会儿就牵来了一匹矫健的黑马。 这匹战马混身乌黑发亮,鬃毛整齐,一看就是精心养的好马。 朱标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肚子。 黑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北镇抚司飞奔而去。 一路上,街道冷冷清清的。 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响着。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朱标和黑马的影子随着马蹄声晃来晃去。 朱标紧紧握着缰绳,眼睛盯着前面,心里还在想着审讯的办法和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终于北镇抚司高大的建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朱标拉住缰绳,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旁边的亲卫。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北镇抚司的大门。 一进监牢,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这里的冷和外面不一样,冷得刺骨,仿佛置身于阴森之地。 昏黄的灯光在潮湿的空气里摇摇晃晃,微弱的光照在斑驳的石壁上。 腐臭和血腥的味道混在一起,特别难闻。 狱墙上面斑斑点点全是水渍,角落里时不时传来啜泣声和叹息声,让人心里直发毛。 朱标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带着众人往里走,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威严。 在朱标走过的地方,锦衣卫狱卒们一个个脸色冷峻。 他们眼神威严,脚步沉稳,腰间的佩刀也随着步子轻轻晃动。 这些锦衣卫狱卒目光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囚室。 每一步踏在石板地上的声音,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着,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在一间囚室里,朱棡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毛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毛骧,之前你和胡惟庸那些事情,孤王可都清楚。 当时孤王给过你机会,没想到你不珍惜,还闯出这么大的祸。 北镇抚司监牢暴乱,就算你没掺和,这失职的罪你也逃不掉。 念在你以前立过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说出来。 只要孤王能办到,会尽量满足你。” 毛骧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桌案后的朱棡。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可很快又被不甘代替。 只见毛骧咬了咬牙,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他冷冷地说道:“哼,要杀就杀,别在这儿假慈悲。 我毛骧今天栽了,算我倒霉,但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朱棡冷笑一声,“你还嘴硬? 如今这局面,由不得你。 你若老老实实交代,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不然,哼……” 毛骧别过头去,不说话,脸上满是倔强。 朱棡面色一沉,刚欲发作。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朱标迈着沉稳步伐率先走进来,他身姿挺拔、神色凝重,身着的华服在昏暗室内隐隐发光。 身后紧跟着太子内官李恒,李恒面容清瘦、眼神锐利,透着精明干练。 一众随行人员神色肃穆,步伐整齐地跟在两人身后。 随着这一行人走进审讯室,顿时打破了室内原本凝重压抑的寂静,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复杂。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5章 朱元璋、朱标父子夜话,大明也要来个“夜审郭怀” (下) 阴沉的天空,宛若一块铅板低低压在头顶,叫人连呼吸都觉着不畅快。 远处,偶尔几声闷雷隐隐滚动。 似在积蓄着磅礴之力,为北镇抚司审讯室内即将上演的风云变幻造势。 审讯室内,烛火明明暗暗地摇曳着。 昏黄的光影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整个屋子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仿佛连空气都已凝固,一丝一毫的流动都不存在。 毛骧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 他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警惕地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哪怕是旁人一个细微的眨眼动作,都能引起毛骧的警觉。 此时他的眼神中慌乱一闪而过,可那股不甘的强硬,却依旧牢牢蟠踞在眼底。 毛骧的内心,此刻正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团乱麻。 一方面,他坚守着心中认定的真相,那是他身为臣子的底线。 另一方面对于未知后果的深深恐惧,如同毒蛇一般,时不时啃噬着毛骧的内心。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毛骧心中激烈地碰撞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朱棡见朱标领着太子内官李恒等人踏入审讯室,心中“咯噔”一下,微微一惊。 但多年在官场和宫廷中摸爬滚打,让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朱棡脸上瞬间堆起了无比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的心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该如何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又怎样才能从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为晋王府捞取最大的好处。 朱标身为太子,平日里行事稳重威严。 此番兴师动众来到审讯室,可见对“北镇抚司暴乱”一案重视到了极点。 他迈着不紧不慢、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来,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让原本就压抑的审讯室,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朱棡额头微微沁出了一层细汗,目光在朱标与毛骧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动作夸张而不失恭敬的说道:“大哥,您可算来了,可把弟弟我盼坏了。” 说着朱棡连忙让出自己的座位,步快跑至朱标身前。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用明黄绸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卷宗,双手高高呈上。 此刻朱棡脸上堆满了邀功请赏的神情,心里暗暗期待着大哥能好好夸奖自己一番。 “大哥,这可是龙骧阁九品拜唐章猛密查的关于北镇抚司暴乱的重要情报。 里面还牵扯出好些惊人的线索呢,劳烦大哥过目一览。”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伸手接过卷宗缓缓展开,目光如炬,快速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随着目光的移动,朱标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眉头也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背后的阴谋竟然如此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若不及时彻查清楚,必将危及朝廷的根基,动摇大明的江山社稷。 原来情报中显示:“北镇抚司暴乱”与“山西军马案”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背后似乎隐藏着一股庞大而神秘的势力,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字,每一个都是关键线索。 仿佛是一把把钥匙,似要慢慢揭开这场巨大阴谋的神秘面纱。 朱标猛地将卷宗重重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响亮。 他目光如利刃一般,直直射向毛骧,厉声说道:“毛骧,本宫心里清楚,你为朝廷也效过不少力。 可如今北镇抚司出了这等惊天乱子,你若是如实交代。 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留你一条活路。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最好想清楚! 若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休怪本宫不念旧情,到时候可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朱标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审讯室里久久回荡,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毛骧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抬眼看向朱标。 他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强硬。 “我要见陛下! 只有陛下他老人家才能还我清白! 旁人说的,都不算数!” 毛骧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似乎在他心中,只有朱元璋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又或许,毛骧是想借此拖延时间,背后说不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此时的毛骧虽然表面上依旧强硬得如同一块顽石,但内心深处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自己的这份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朱棡转头看向朱标,脸上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可实际上心里却另有一番盘算。 “大哥,我之前审过北镇抚司暴乱的囚犯头目。 他们亲口说,此事与‘山西军马案’脱不了干系。 而且在我来北镇抚司的路上,还遭到了死士的伏击。 这些死士胆子也太大了,连藩王都敢杀! 背后的图谋,恐怕远远不止军马那么简单。 依我看他们很可能是想颠覆朝廷,而北镇抚司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这些叛逆计划中的一个环节罢了。 另外我在北镇抚司还发现了一些机关,明显是有人蓄意布置的,就是为了对抗朝廷查案。 更奇怪的是,这些机关的设置手法,竟与宫中某些隐秘之处极为相似。 大哥,您说这背后之人,会不会在宫里有内应啊?” 朱棡言语间故意夸大了案件的严重性,同时抛出一个惊人的悬念,把气氛渲染得更加紧张。 他心里期待着大哥能重视自己的发现,进而给晋王府更多的权力和地位。 朱棡说完立刻吩咐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隐龙卫密探首领王彪便被带至两人跟前。 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王彪身着一身黑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脸上还覆着一块黑巾,整个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只见他眼神如鹰般锐利,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卑职王彪,奉命前来!” 朱棡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王彪,把你调查到的关于‘北镇抚司暴乱’,尤其是与‘山西军马案’相关的情况。 以及监狱暴乱头目周奎的详细信息,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太子殿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6章 陆风调查坤宁宫刺杀案,引出教坊司蛀虫林德(下) 前来林家租房的两名锦衣卫军官里,有个叫齐安宜的锦衣卫旗官。 这齐安宜平日里就像被赌局勾了魂,对那骰子、牌九痴迷得紧,真真是嗜赌如命。 只要一踏入赌场,他便如同飞蛾扑火,红着眼把大把大把的银钱往赌桌上扔,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日子一长,齐安宜欠的赌债那叫一个惊人,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那些债主们个个凶神恶煞,每日里轮番登门。 拍桌子砸板凳,吵闹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齐安宜被折腾得焦头烂额,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这债何时才能还清。 可谁能想到,近日来齐安宜的境况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不仅把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赌债一一还清,而且出手阔绰得很。 竟花了大笔的银子,购置了一处极为气派的宅院。 踏入这方市井之地,那宅院宛如一颗璀璨明珠,瞬间夺人眼目。 只见其富丽堂皇之极,雕梁之上,工匠以鬼斧神工之技,精镂细刻出花鸟瑞兽。 线条婉转流畅,姿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破壁而出。 画栋则施以重彩,色采明艳却不失典雅。 于光影交错间,尽显奢华之气。 朱门高耸,似一道威严壁垒,门上铜钉硕大而规整。 泛着冷冽金属光泽,彰显着宅邸的不凡地位。 高墙连绵,青砖黛瓦,纹理细腻。 墙顶覆以琉璃瓦,在日光映照下流光溢彩,如梦如幻。 这宅院立身于市井之间,与周遭寻常屋舍形成鲜明对比。 恰似鹤立鸡群,格外出挑扎眼,引得过往行人皆不禁侧目。 或投以艳羡目光,或暗自揣测宅中主人的富贵身世。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啧啧称奇,纷纷猜测这齐安宜哪来的这么多钱? 此事在锦衣卫中也引起了不的波澜,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 对这齐安宜突如其来的财富来源,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此时林德原本绝望的眼神里,就像在无尽黑暗中划过一颗流星,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这光虽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可在这绝望的深渊里,也让他有了片刻的期许。 林德心里清楚得很,这两名锦衣卫军官,尤其是那嗜赌成性、突然暴富的齐安宜,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自己和家人正面临着悲惨的命运,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紧紧束缚,一步步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德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他就像一头困兽,明知前方危险重重,却也只能拼上一切,冒险一试。 哪怕这一试成功的希望渺茫得如同沧海一粟,可这已经是林德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他强撑着身子抬起头,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陛下! 的想起一件事,或许能戴罪立功。 前些日子,有个叫齐安宜的锦衣卫旗官,他……他行为十分可疑。 以前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赌债。 可近日却突然暴富,还清了赌债还买了大宅子,这钱来得太蹊跷了。” 端坐在御座之上的朱元璋,原本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听到林德这番话,他双目陡然一凝。 随即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寒芒般射向林德,眼中闪过骇人的精芒。 “又是锦衣卫里面出了问题? 林德,你最好不是为了活命,在这里胡乱攀咬他人! 否则,咱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黄泉路上团聚! 吴成,去把蒋瓛给咱找过来,咱倒要好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坤宁宫被浓稠的黑暗笼罩着,只有宫檐下的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在夜风中摇摇晃晃。 蒋瓛,现任锦衣卫的正四品指挥佥事,在太监总管吴成的引领下,悄然走进坤宁宫。 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这劲装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 既轻便又坚韧,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衣服上用银色丝线精心勾勒的云纹图案,在黯淡的光线下隐隐闪烁。 好似夜幕中若隐若现的神秘星辰,无声地彰显着其锦衣卫的身份。 领口和袖口处,红色锦缎镶边犹如暗夜中隐匿的火焰,为这身肃穆的装扮添了几分别样的亮色。 蒋瓛腰间紧束着一条黑色皮质腰带,上面悬着一把精致的绣春刀。 刀鞘漆黑如墨,与夜色浑然天成。 上面刻着的神秘纹路,宛若古老的咒语,在黑暗中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刀柄上镶嵌的宝石,此时不再折射阳光,而是散发着幽冷的暗光。 犹如猛兽的眼眸,让人看了心生寒意,尽显其不凡与威严。 蒋瓛脚蹬一双黑色高筒皮靴,靴面在灯笼的微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靴筒上的金色装饰线条,如同沉睡的金龙。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踏在石板地上,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回荡在坤宁宫的静谧之中,仿佛连黑夜都在为他的到来而微微震颤。 “臣,指挥佥事蒋瓛,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听到蒋瓛行礼时,言辞之间竟丝毫未提及自己。 原本还强装镇定的朱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就像夜幕中骤聚的乌云。 之前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仿佛被寒霜侵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愠怒。 朱樉微微眯起双眸,两道目光如寒芒般射向蒋瓛,冷冷地说道:“蒋指挥,见了本王,怎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莫不是眼里只有陛下和太子,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蒋瓛神色平静,微微拱手道:“臣不敢。 只是今夜陛下急召,臣心中挂念陛下所托之事。 一时疏忽,还望秦王殿下恕罪。” 朱棡见状连忙走过去,低声提醒道:“二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锦衣卫乃父皇亲掌。 咱们这些做儿子的,该放手时就得放手,否则必定会引火烧身啊。” 朱樉叹了一口气,“唉,多谢三弟提醒,看来我还是太高看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了!” 朱棡见二哥朱樉脸色依然阴沉,心中一紧。 刚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不经意间一转头,目光便与朱元璋投来的眼神交汇。 那眼神犹如一道冰冷的利刃,瞬间穿透了朱棡的思绪。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7章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坤宁宫的大殿内,烛火明暗交错,光影在精美的雕梁画栋间肆意摇曳。 朱元璋身着明黄色龙袍,腰杆笔直地端坐在上。 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的映照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只见他眉头微蹙,神色沉凝。 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静静打量着下方的众人。 朱棡原本向前迈出了一步,刚要张口说话,眼角的余光瞥见朱元璋那犹如深不见底幽潭般的目光骤然扫来。 此时朱元璋原本平和的面容陡然一肃,双眸微微眯起。 犹如夜幕中隐匿的猎鹰,正锁定猎物。 那目光中裹挟着与生俱来、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警示,恰似寒夜中凛冽的冰霜,透着彻骨寒意。 这目光自眼梢间射出,宛若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枷锁。 带着千钧之力,瞬间跨越咫尺距离,将朱棡牢牢锁住。 朱棡只觉得一股磅礴且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恰似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混身动弹不得。 他只感到呼吸一滞,心脏仿佛也被这股气势狠狠揪住,跳动都为之一乱。 在这目光的威压下,朱棡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的心中满是敬畏与惶恐,仿佛稍有异动,便会招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老三,莫要轻举妄动,此刻绝非多言之时。” 朱元璋微微抬起下巴,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幽幽回荡,尾音还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余韵。 朱棡刚一触及这般目光,身形猛地一颤。 犹如被重锤击中,心脏猛地一缩,心中陡然一凛。 那原本已到嘴边,欲宽慰二哥的话语。 刹那间仿佛化作了尖锐的鱼刺,如鲠在喉,刺痛难耐。 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肌肉微微抽搐着,心中满是惶恐与无奈。 尽管朱棡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只能硬生生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父皇,儿臣……” 朱棡嗫嚅着,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 哪怕他的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微微向后靠在龙椅上,双手交迭放在扶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爹都明白。 可如今商议的是朝堂大事,容不得你们在此闲聊。” 端坐于朱元璋身畔的马皇后,目睹眼前这番情形原本舒展的秀眉微微一蹙,恰似春山拢起轻愁。 那如水般的眼眸之中,瞬间流露出一丝心疼与无奈交织的复杂神色。 她目光轻柔地落在朱棡身上,心疼于儿子在父皇威严下的战战兢兢。 望向朱元璋时眼神里又夹杂着无奈,深知帝王之威难拂,却又不忍见亲子这般惶恐。 这一丝微妙的神情变化,恰似微风拂过平静湖面。 在这庄重严肃的氛围里,悄然泛起一抹温情的涟漪。 只见马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向前倾身。 她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以前的老三文武双全,行事向来敢作敢言。 可你身为父亲却对他诸多防范,导致如今这孩子办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倘若你真的不喜欢棡儿,那倒不如放他去海外就蕃,或许还能闯出一番新天地。” 说话间马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对朱棡的怜惜。 马皇后的一番话犹如利箭直中靶心,精准地说中了朱元璋的心事。 刹那间他脸上的神情陡然一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恰似平静湖面突遭投石,泛起层层波澜。 原本沉稳威严的面容上,霎时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神色。 朱元璋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似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 “妹子,孩子都在这里看着呢。 你让咱先把正事处理完,关于老三的事情,还是私底下再说比较稳妥。”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微微挺直身子。 他暗自运转心境,努力将情绪平复如初。 同时朱元璋的眼神微微闪烁,下意识避开了马皇后的目光。 稍作停顿,朱元璋缓缓转动脖颈,动作不紧不慢。 紧接着他便将那如炬的目光,投向了跪在自己面前的蒋瓛。 这目光宛若实质,犹如两道冰冷的利刃,直直刺向蒋瓛。 朱元璋微微向前探身,目光中透着审视与威严。 朱元璋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顿地说道:“蒋瓛,你自从担任指挥佥事以来,便一直负责锦衣卫的内部检查。 齐安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好好给咱说一下。” 蒋瓛在这目光的注视下,身躯猛地一颤。 只觉如芒在背,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头低得更低了。 双手紧紧贴在地面,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青,心中满是敬畏与忐忑。 “陛下,齐安宜……” 蒋瓛眼中闪过一丝微妙变化,那双眼眸犹如平静湖面乍起涟漪,一抹迟疑之色悄然浮现。 他微微咬了咬嘴唇,似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朱樉见状向前跨出一步,怒目圆睁,立即大声呵斥道:“蒋瓛,父皇面前如果你有所隐瞒的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届时别说你本人性命难保,恐怕就连你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他双手握拳,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朱元璋闻言面色瞬间一沉,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鼻翼微张,紧接着从鼻腔中冷哼了一声。 这声冷哼犹如寒夜中的厉风,带着凛冽的威严与不满。 在殿内幽幽回荡,震得空气都似乎微微颤动。 “秦王殿下,咱早就听说你在封地里骄横跋扈,没有人敢忤逆你的意思。 现在把威风都耍到坤宁宫来了,还真是翅膀硬了,也长本事了!” 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满,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朱樉。 朱樉敏锐察觉到朱元璋言语之中那隐隐怪罪之意,心中“咯噔”一下,顿感一阵寒意自脊背蹿升。 来不及思索,他便“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溅起些许尘埃。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儿臣只是心急,想让蒋瓛如实禀报,绝无冒犯父皇之意。” 朱樉上身前倾,头几乎贴到了地面。 他的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微微颤抖着,满脸皆是甘愿领罚的模样。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众人皆下意识低下头,身体微微蜷缩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生怕再触怒龙颜,招来不测之祸。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8章 朱标献计,教坊司奉銮林德破釜沉舟(上) 朱元璋端坐在坤宁宫殿堂的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跟前的朱樉。 朱樉那毫无骨气的模样,唯唯诺诺之态尽显。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恰似一只受惊的鹌鹑。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睹朱樉这般唯唯诺诺之态。 他的心中恰似翻江倒海,顿时涌起一阵极为复杂的情绪。 这情绪如一团乱麻,纠结缠绕,难以言表。 紧接着朱樉的眉头宛若拧紧的绳索般重重地蹙起,褶皱深陷,恰似岁月镌刻下的沟壑。 每一道纹路里,都似藏着深深的不满与忧虑。 朱元璋不满于朱樉的怯懦无勇,忧虑着大明江山交付于这般性情之人,恐难安稳。 旋即他目光一转,犹如寒夜之中陡然划过的冷电,凌厉而尖锐,直直射在朱樉身上。 那目光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似要将这个二儿子由外至内彻彻底底看透,探寻他心底深处的真实想法与性情。 在这如电目光的注视下,朱樉似被定住身形动弹不得,惟有瑟瑟发抖。 “老二,你这副模样,哪里像个藩王?” 朱元璋开口道,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 “堂堂秦王,如此怯懦,全无半点王者之气。 将来如何能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朱樉低着头,不敢言语,只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朱元璋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朱棡,见他神色紧张,微微皱眉道:“老三,这里大部分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朱棡连忙躬身行礼,缓缓开口说道:“爹,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应该先调查清楚刺客来源。 至于隐藏在锦衣卫中的内鬼,咱们可以派人秘密查探,以免打草惊蛇。” 朱标闻言点头,接口道:“爹,儿臣认为三弟所言极是。 刺客之所以能在宫中横行无忌,想必早已布局已久。 即便是揪出一、两个内鬼,也很难彻底杜绝隐患。 倒不如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索性咱们便随了幕后黑手的心愿,就按照您之前下的旨意,将教坊司奉銮林德全家拿下择日问斩。 幕后黑手见到自己的阴谋得逞,必定会跳出来落井下石。 这样一来咱们既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也能让像蒋瓛这种摇摆不定的人,见识到朝廷和父皇的手段!” 林德在一旁听着,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他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自己一个的教坊司奉銮,在这波谲云诡的权力漩涡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平日里林德虽心谨慎,努力维系着各方关系,但也难免树敌。 当坤宁宫刺客之事爆发,他被怀疑的那一刻起,恐惧便如影随形。 此时林德偷眼瞧了瞧高高在上的朱元璋,那威严的面容不怒自威。 随即他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心中明白此刻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回想起这些年来在宫廷中的种种遭遇,那些被排挤、被刁难的时刻,尤其是礼部侍郎赵修永的故意为难,让林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不甘。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不能死,我的家人也不能有事。” 林德虽然知道随意指认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陆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仿佛这样能缓解内心的恐惧。 朱元璋似是察觉到了陆风的异样,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 “陆风,你有什么要说的?” 陆风心中一凛,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协助调查此事,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微微点头,“最好如此。若锦衣卫中真有内鬼,你也难辞其咎。” 陆风此刻如坐针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啪嗒”“啪嗒”地滴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溅起细微的水花。 那地面寒意透过声响丝丝渗入他心底,令他愈发胆战心惊。 只见陆风牙关紧咬,犹豫再三后,微微抬起头。 他的眼神中满是怯懦与惶恐,似做贼般偷偷觑了一眼朱元璋。 只见朱元璋端坐在上,那目光宛若寒星,锐利且威严。 仿佛能穿透陆风的皮肉,直抵内心深处,将他心中每一丝隐秘都洞悉无遗。 陆风刚一接触到这目光,便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他忙不迭低下头去,恨不能将自己的头埋进地里。 同时陆风的心中,犹如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般剧烈跳动。 他暗自祈祷,双唇微微翕动。 祈求上苍眷顾,盼望着朱元璋能大发慈悲。 放过自己这一回,免却即将临头的灾祸。 此时马皇后静静坐在朱元璋的身份,尽管她勉力打起精神,可那眉眼间的疲惫却如薄雾般萦绕不去,难以遮掩。 她缓缓转动眼眸,动作轻柔而迟缓。 那目光恰似一泓清泉,悠悠投向朱棡所在之处。 只见马皇后的眼神中满溢着母性独有的温柔与关切,恰似春日里那和煦暖阳,带着融融暖意。 试图穿透这宛若实质的凝重氛围,给予朱棡些许慰藉。 那目光仿佛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过朱棡的身心,传递着无声的安抚与疼惜。 在这压抑的环境中,如同一缕微光,点亮了一丝希望。 朱棡见此眼神,心中却陡然一沉,暗自思忖:母后这般眼神,莫不是暗示我有何过错需当直面? 抑或是她知晓我内心藏着某些不可言说之事? 这念头一旦在朱棡心间乍起,恰似一把锐利的楔子,瞬间楔入他本就紧绷如弦的神经。。 那神经愈发紧绷,似不堪重负,随时可能断裂。 只见朱棡额角如细雨初蒙,悄然沁出一层细密汗珠,随即顺着他那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缓缓滑落。 而朱棡原本笔挺如松的脊背,此刻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压。 微微有些发僵,失去了往日的挺拔与从容。 再看他眼神,满是惊疑与慌乱交织。 惊疑如寒夜中闪烁不定的鬼火,透着对未知的恐惧与揣测。 慌乱则似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惶然无措。 那双眼眸此刻正左右游移,仿佛在这宫殿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随时会将他吞噬的危机。 马皇后似是看出了朱棡的异样,微微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69章 朱标献计,教坊司奉銮林德破釜沉舟(中) 殿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挤压过。 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阴森得如同幽冥之狱。 林德置身其中,恰似一只落入陷井的困兽。 被恐惧、愤怒、不甘,还有对家人深深的担忧等诸多情绪死死缠绕,丝毫挣脱不得。 他的内心好似正处于一场狂风肆虐的漩涡中心,平日里竭力维持的冷静。 此刻如那脆弱的薄冰,被漩涡无情击碎。 只见林德面色如纸般苍白,眼神惊惶失措。 恰似那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瑟瑟发抖。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闪烁着慌乱与恐惧,如同黑暗中迷失方向、四处乱撞的困兽。 林德的嘴唇止不住微微颤抖,那细微的颤动,仿佛是其内心深处恐惧的无声呐喊,将他的不安暴露无遗。 此时林德深知稍有迟缓,那如雷霆般的灭顶之灾便会瞬间降临,将他和他的家人彻底吞噬。 终于一连串的名字,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林德口中倾泻而出。 这些名字的主人,无一不是往昔与他结下梁子之人。 林德的话语急促而又慌乱,似连珠炮一般,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此刻的急切与惶恐。 那声音在寂静的殿堂内回荡,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感染,带着一丝颤栗。 林德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心翼翼地觑向朱元璋的神色。 在他眼中朱元璋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都如同那预示着风雨的雷霆之兆,决定着他和家人的命运。 与此同时,林德在心中不住地默默祈祷:“陛下务必明察秋毫,相信微臣所言。 定要彻查此事,还微臣与家人一个清白啊!” 那祈祷声虽未出口,却在他的心底如擂鼓般震响。 “陛下,此前宫廷筹备一场盛大庆典,礼部负责统筹规划,教坊司则承担表演之责。 那礼部侍郎赵修永,却故意刁难微臣。 他提出了诸多无理要求,什么缩短排练时间,又要大幅增加表演难度。 分明是想让教坊司出丑,丢陛下的脸面。” 林德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开口说道:“当时微臣心中虽愤怒难平,但面上仍恭敬地回应他:‘侍郎大人,您的要求,我教坊司定当尽力而为。 只是时间实在紧迫,艺人们怕是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大人所期望的水准。 还望大人能再斟酌斟酌,宽限些时日。’” “哼!” 林德模仿着赵修永当时的冷笑,接着说道:“那赵修永却冷冷笑道:‘林大人,这可是陛下看重的庆典。 若是教坊司办不好,只怕你这奉銮之位也坐不安稳喽。’ 微臣当时便知他是故意刁难,可微臣并未退缩。 一方面,微臣安排艺人们加紧训练。 另一方面微臣通过自己的人脉,将赵修永故意刁难之事,透露给了几位与微臣交好的大臣。 这些大臣在朝堂之上,委婉地向陛下您提及了此事,陛下您才下令让礼部与教坊司协商解决。 那赵修永的刁难之计未能得逞,心中自然对微臣更加记恨。 这次坤宁宫举办宴会,他肯定是买通了教坊司的舞姬,妄图陷害微臣。 望陛下明察!” 林德这一番慷慨陈词,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这凝重的殿中激起了千层浪。 恰在此时,被朱元璋暗中召来的赵修永,刚踏入殿门。 听到林德这番指控,他身形猛地一滞,仿佛被重锤击中。 赵修永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铁青如冬日里的寒铁,毫无生气。 他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如同那隐匿在黑暗中的猎鹰,死死盯着林德。 那目光冰冷刺骨,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而赵修永的双手原本自然下垂,此刻却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 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还微微颤抖着。 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火,那恨意仿佛要从他的拳缝中喷涌而出。 整个殿内的气氛,因赵修永的这一变化愈发肃杀,温度似乎也下降了几分。 其实在之前的庆典筹备中,赵修永刁难林德,绝非仅仅因为他心胸狭隘。 赵修永一直对教坊司在宫廷中的地位心存不满,觉得那些教坊司的艺人不过是供人娱乐的玩物,却能得到朱元璋的关注和赏赐。 这让身为礼部侍郎的他,心中妒火中烧。 再者赵修永深知林德在宫廷中结交了不少大臣,这些大臣的势力,对他在礼部的地位构成了潜在威胁。 赵修永担心林德会借助这些人脉,在朝廷中青云直上,从而影响自己的仕途。 于是在那次庆典筹备时,赵修永便想给林德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当林德神色恭敬地回应他的无理要求时,赵修永心中暗自得意,以为林德会就此屈服。 没想到林德竟会通过人脉,将此事透露给朱元璋。 让他的计划落空,还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从那时起赵修永对林德的恨意便如那野草,疯狂生长。 此次坤宁宫的宴会,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心要置林德于死地。 此刻赵修永直面林德的指控,心中虽惊涛骇浪,表面却强作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缓缓向前迈出一步。 这一步看似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赵修永微微仰头,试图摆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虽然赵修永的脸上故作平静,可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陛下,林德这是血口喷人,恶意中伤微臣! 臣身为礼部侍郎,一切举措皆是为了朝廷的礼仪规范。 为了庆典的顺利举行,绝无故意刁难之意。 林德自己能力不济,无法完成任务,却将责任推到臣的身上。 用心之险恶,令人不齿!” 朱元璋面色凝重,转头看向林德缓缓说道:“赵修永身为礼部右侍郎,对礼仪典章制度颇为精通。 处理各类礼仪事务,也能展现出其专业素养。 不仅能准确无误地安排各种大型庆典、祭祀等活动的流程和细节,而且还为朝廷的礼仪规范立下了不少功劳。 况且礼部右侍郎乃是从二品的高官,何苦要与你这九品官过不去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0章 朱标献计,教坊司奉銮林德破釜沉舟(下) 林德满心期盼,恰似暗夜中盼着曙光的旅人,双眸紧紧锁在朱元璋身上。 他眼中那炽热的渴望宛若灼灼烈焰,似要将周遭空气都点燃。 那眼神中饱含着对正义的笃信,对公道的热切期许,熠熠生辉却又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然。 出身贫寒的林德,自幼便在尘世的泥沼中摸爬滚打。 家中一贫如洗,破陋的茅屋难以抵挡风雨,每餐粗茶淡饭仅能勉强果腹。 自懂事起他便学会了谨慎微,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差错。 在这世间,林德如履薄冰。 凭借着勤劳与隐忍,在困苦中艰难求存。 此次他本以为终于等来拨云见日的契机,满心笃定能讨回公道。 想象着若能如此,家人便能摆脱长久以来的困苦。 住上遮风挡雨的房屋,吃上安稳无忧的饭菜,过上梦寐以求的安稳日子。 这份憧憬如同一盏明灯,在林德心中燃烧许久。 此刻却在朱元璋的一番话下,似风中残烛,摇摇欲灭。 “陛下,的一生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赵修永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的实在忍无可忍才来申诉,求陛下为的做主啊!” 林德双唇轻颤,声音似风中残叶般颤抖,还隐隐带着一丝哭腔。 那是长久压抑的情绪,即将决堤的预兆。 “陛下,的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啊!” 只见林德的身躯微微佝偻,似被沉重的冤屈压弯了脊梁。 然而当朱元璋为赵修永辩解的话语,如利箭般直直传入他耳中时。 刹那间,林德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象仿佛陷入浑沌,原本清晰的宫殿梁柱开始扭曲,殿内众人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 整个世界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颠倒过来,林德仿佛坠入了一个黑暗无边的深渊,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的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挥舞,妄图抓住一丝支撑,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满心的震惊、绝望与无助,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林德彻底淹没。 令他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茫然失措,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林德,咱虽然知道你所受的委屈,但赵修永乃朝廷重臣,为我大明立下汗马功劳。 此次之事或许另有隐情,你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就状告于他。” 殿内气氛冷凝如霜,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石像。 其目光如炬,却不带丝毫温度。 语气更是冷若冰霜,每一个字都似裹挟着腊月寒风。 “咱观此事,赵修永并无过错。 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宫廷秩序。” 这番话恰似千钧重锤,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林德的心坎之上。 林德如遭电击,身形猛地一晃。 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他的面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满心的冤屈、惊愕与绝望如潮水般在他心底汹涌澎湃,冲击着林德的理智。 林德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 唯余朱元璋那冰冷话语的回音,在空荡荡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回荡,似要将他仅存的希望彻底碾碎。 林德忍不住大声质问道:“陛下,的所言句句属实,有证人证物。 赵修永强占的土地,还打伤的家人,如此恶行,陛下为何还要袒护他?” 朱元璋眉头一皱,“大胆林德,竟敢质问朕! 咱自有决断,你无需多言!” 林德心中那团原本如烈烈骄阳般熊熊燃烧的正义之火,怀揣着对真相大白的渴望,对公平正义的执着。 燃得那般炽热,似要将世间一切不公都焚为灰烬。 可朱元璋那一番为赵修永辩解的冰冷言语,恰似一桶兜头浇下的冷水。 带着彻骨寒意,“哗”地一下瞬间将这团火焰浇得只剩寥寥几缕青烟,在风中无力地摇曳。 此刻林德的心底,唯余满心的惊愕、不甘与绝望。 他惊愕于朱元璋竟如此偏袒赵修永,罔顾事实真相。 不甘自己苦苦追寻的公道,在这一瞬间化为泡影。 林德绝望于在这皇权至上的朝堂,自己竟如此渺无助,毫无反抗之力。 这诸多情绪如汹涌潮水,在他心底澎湃翻涌。 一波强似一波,似乎要将林德整个人都彻底淹没。 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仿佛有千钧巨石压在上面。 令林德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随即林德转身向朱棡哀求道:“晋王殿下,的出生在一个普通的艺人家庭,父母都是民间的戏曲演员。 这辈子向来都是本本分分,从来没犯过什么大的错误。 请您看在的上有老下有的份上,就帮的这一回吧!”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棡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想起来自己是普通艺人家庭的孩子了,当初收受贿赂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考虑一下后果? 本朝对于贪污受贿的惩治措施有多么严厉,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如今父皇已经动了怒,孤王也只能找机会帮你想想办法。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就只能看你和你的家人命好不好了。” 林德看到自己和家人还有一线生机,连忙开口保证道:“只要晋王殿下能够保全的和家人的性命,以后的为晋王殿下马首是瞻。” 朱棡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回去就按照受贿金额十倍的钱财准备一下,等有了确切消息之后,孤王会派人通知你的。” 待林德身形伛偻,脚步踉跄地转身离去。 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殿外的回廊深处。 此时原本静静伫立在屏风之后的朱标,微微整了整衣衫。 只见他轻提袍角,迈着沉稳且优雅的步伐,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三弟,你真的要和父皇谈论实行‘议罪银’的事情吗? 这恐怕会引起诸多非议啊。” 朱标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 朱棡略显无奈地说道:“如今云南战事迟迟没有决出胜负,父皇还要安排锦衣卫镇抚使毛骧组建备倭卫。 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开辟新的财政收入来源。 至于施行‘议罪银’所带来的负面后果,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大哥不需要为此过分忧虑!”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1章 林德心灰意冷逛茶楼,婉瑶拿出林氏传家宝 朱标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忧虑。 “三弟,林德之事干系重大,望你能思虑周详,切不可让朝廷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说罢他缓缓转过身去,脊背挺直却透着几分沉重。 只见朱标目光如炬,再次投向林德离去的方向。 那目光深邃而幽远,恰似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隐秘。 其中满是复杂之色,犹如一幅笔触细腻却难以解读的古老画轴,让人捉摸不透。 朱标的眼中流露出丝丝同情,那是对林德悲惨遭遇的深切怜悯。 林德出身贫寒,一生如履薄冰,谨慎微。 满心只盼着能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可命运却如此捉弄人,竟遭此变故。 朱标仿佛能看见林德那佝偻的背影中,所蕴含的无尽绝望与无助。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忍,微微握紧了拳头。 然而在这同情之下,又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思索。 朱标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转动,考量着此事背后可能存在的诸多原由。 父皇朱元璋为何会公然为赵修永辩解? 这其中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朝堂之上,权力纠葛、利益纷争错综复杂,每一个举动或许都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朱标深知其中利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睿智。 同时朱标心中暗自梳理着这看似混乱的局面,试图寻出背后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彼时林德拖着仿佛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脚步踉跄地缓缓离开了那庄严肃穆却令他满心绝望的皇城。 残阳如血,殷红的余晖洒落在林德的身上。 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漫长,却也愈发显得孤寂落寞。 林德并未如往常般,怀着归心似箭的心情朝着家的方向而去,而是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位于上元县集市中的一处茶楼。 上元县集市平日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可此刻在林德眼中却如隔了一层薄雾,模糊而虚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茶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门口的红灯笼散发着柔和光芒,却暖不了林德那颗如坠冰窖的心。 踏入茶楼,里面茶香袅袅,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桌椅错落有致,茶客们或高谈阔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坊间的奇闻轶事。 或轻声细语,与身旁的友人诉说着心事。 可林德充耳不闻,他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任由喧嚣在耳边回荡。 自己却宛若置身另一个世界,满心被冤屈与无奈填满。 林德正沉浸在满心的悲戚与茫然之中,对周遭的热闹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宛若春日里悄然拂过的微风,带着一丝灵动。 一名丫鬟打扮的妙龄少女,迈着细碎的步子,步履轻盈地径直走到了林德的身旁。 这少女身着淡绿罗裙,裙角绣着精致的花。 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似风中绽放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少女头上梳着双丫髻,两支翠玉簪子斜插其中,更添几分俏皮与灵动。 只见她面容清秀,肌肤赛雪,吹弹可破。 双眸灵动,宛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只是此刻少女的眼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关切。 她微微欠身,福了一福。 双丫髻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珠落玉盘。 “林公子,可算寻到您了,我家夫人已等候您多时。” 林德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姑娘,我们似乎并不认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与你家夫人素未谋面,她又怎会等我?” 双丫髻少女并未即刻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德。 那灵动的双眸中,情绪翻涌,似藏着诸多难以言说之事。 稍作停顿之后,她缓缓抬手,动作轻柔而谨慎。 紧接着少女从自己的怀里,心翼翼地取出一块玉佩。 这玉佩温润剔透,在茶楼内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玉质细腻,触手生温,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 玉佩上精心雕琢着繁复的纹路,线条流畅自然。 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图腾,隐隐透着神秘气息。 少女将玉佩递到林德手中,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林德的手。 林德只觉那触感如羽毛轻拂,却又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双丫髻少女的眼神始终紧盯着林德,目光中满是期许与郑重。 仿佛这块玉佩承载着千言万语,而此刻都凝聚在这无声的递物之举中。 林德有些诧异的看着那块玉佩,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 “我家中也有一块同样纹路的玉佩,可那是家父遗留下来的传家宝。 不知姑娘手中的这块玉佩,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 少女将目光投向二楼的一处雅间,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 “林公子如果想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不妨随婉瑶一同去见我家夫人,相信您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家夫人知晓许多您不知道的事情。” 林德望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剔透的玉身泛着柔和光泽,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它的不凡。 心中的好奇如藤蔓般疯长,他着实想知晓这玉佩究竟有何来历,又承载着怎样的隐秘? 然而思绪一转,林德想到自己在陛下面前已经失势。 公道未得,反遭冷遇。 如今前路茫茫,恐怕已无生机,俨然是将死之人。 这尘世中的种种好奇与牵挂,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缓缓抬起头,林德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就连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 “罢了,罢了,这一切都与在下无关了。 在下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探究这些。” 那动作像是对这世间最后的告别,又似在无奈地斩断心中尚存的一丝念想。 他手中紧握着玉佩,片刻后还是将其递回给婉瑶。 似乎是要与这最后的一丝未知划清界限,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就在林德将玉佩递回给婉瑶的瞬间,茶楼内喧嚣依旧,众人的谈笑声、茶盏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忽然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子声音,宛如一缕幽幽的清风,从二楼那处雅间里面传了出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2章 清冷女子开口震全场,林德跟随婉瑶上二楼 深冬时节,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割着行人的脸。 可那茶楼之内,却是热闹非凡。 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好似要冲破屋顶。 茶客们三三两两围坐于桌旁,彼此呼朋唤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谈笑声、争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嘈杂却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 炭炉上的水壶“噗噗”地欢快作响,白色的热气如轻盈的仙子般蒸腾而起。 弥漫在空气中,与淡淡的茶香融为一体,让人闻之顿感身心舒畅。 就在这一片嘈杂混乱之中,位于二楼雅间的清冷女子,终于缓缓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似一缕轻柔的清风。 带着难以言说的魔力,悠悠穿过层层喧闹,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原本正高谈阔论,手舞足蹈的茶客们,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所有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 有的茶客茶杯刚举到半空,眼神中满是诧异与好奇,纷纷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有的正往嘴里送着点心,那咀嚼的动作也忘了。 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发声之处,点心渣子险些从嘴角掉落。 还有的原本凑在一起热烈交谈,甚至还因观点不同而争得面红耳赤,此刻也瞬间止住了话语。 彼此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刚刚还热闹得如同鼎沸油锅的茶楼,刹那间安静了几分。 只余那清冷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也让众人心中泛起无数猜测,纷纷在心底暗自琢磨: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又要说些什么? “婉瑶,既然林公子不在乎自己家人的死活,咱们也不必强人所难。 只是可惜那么的孩子,从此以后就要过上孤苦无依的生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摊上了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呢?” 清冷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叹息,似怜悯,又似嘲讽。 此刻深冬的茶楼,恰似一方热闹的尘世天地。 屋内炉火熊熊,温暖与茶香交织,众人的谈笑声、茶具的碰撞声,将这空间填充得满满当当。 这时那声音乍起,似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又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这嘈杂的茶楼中,它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来自天外的仙音,闯入了这市井的喧嚣。 却又莫名地有一种力量,让周围的喧嚣都为之一顿。 清冷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叮当作响。 可那声音里又冰冷沁骨,仿佛带着冰雪的寒意,直往人的心坎里钻。 茶楼内雅间的雕花门窗紧闭,那声音却似拥有神奇魔力,能穿透这层层阻隔,直直传入林德耳中。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原本死寂的眼神中,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林德原本正对着桌上的茶盏出神,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此刻像是被这声音狠狠拽回现实。 他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下意识探寻声音的来源。 仿佛试图从这缕奇异的声音中,寻出背后隐藏的秘密。 紧接着林德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握拳,大声说道:“这位夫人对我家的事情如此了解,想必应该是在下曾经相识的故人,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也好让在下弄个明白!” 他话音刚落,动作轻盈的婉瑶,便伸手便将他手中的那块玉佩收了回来。 那玉佩温润莹泽,在婉瑶葱白般的指尖流转,似与她相得益彰。 只见婉瑶微微扬起下巴,宛若一只优雅的天鹅,眼神中透着一丝骄傲。 恰似冬日里傲立枝头的寒花,清冷且自信。 那目光如星般明亮,带着不容侵犯的矜贵,似乎在向林德无声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林公子,这玉佩可不能再让您拿着了,您如此不珍视它,实在是让人心寒。” 婉瑶轻轻开口,声音虽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茶楼内的嘈杂,仿佛都成了婉瑶此刻姿态的背景音。 周围人的目光,也不自觉被她这一举动吸引。 短暂的寂静,在这片热闹中悄然蔓延。 “向来只有别人去见我家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安排我家夫人做任何事情呢! 林公子,您还是随奴婢上去吧,否则有些事情您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婉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当婉瑶那声“奴婢”传入林德耳中,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在他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林德心下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抬眼看向婉瑶。 见她神色恭谨,却又透着一丝笃定。 此时林德暗自思忖:倘若自己不跟着婉瑶上二楼,去见一见那位身处雅间的清冷女子。 只怕穷尽此生,都难知晓家传玉佩背后隐藏的渊源。 毕竟这玉佩承载着家族无数过往,对林德而言意义非凡。 此刻茶楼内众人的喧闹声仿佛都已远去,他的思绪全被这玉佩的来历所牵引。 林德望着婉瑶,他微微颔首,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林德最终还是准备跟随婉瑶,踏上这充满未知的二楼之行。 刚一打开雅间的大门,迈步走进去的林德,便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清冷女子。 只见清冷女子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肌肤白皙如雪。 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细腻得如同上等的羊脂玉,吹弹可破。 一双杏仁眼恰似一湾清彻的湖水,明媚动人,眼眸中透着聪慧与灵动。 每当她笑意盈盈时,这双眼睛便弯成两道月牙,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琼鼻秀挺,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脸庞中央。 为清冷女子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 嘴唇不点而朱,恰似刚刚绽放的樱桃般娇艳欲滴。 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亲切而甜美的感觉。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香肩两侧。 柔顺光滑,泛着迷人的光泽,仿佛每一根发丝都经过精心打理。 清冷女子头上别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簪,玉簪温润的光泽与她的秀发相互映衬,更显温婉气质。 举手投足间,那簪子上的坠饰轻轻晃动。 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宛如一首悦耳的曲。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3章 奴家也姓林,江南林家的“林” 深冬时节,寒意正浓。 可那茶楼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杯盏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茶客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喧嚣。 就在这嘈杂之中,婉瑶那轻柔却清晰的声音,如同一缕细弦悠悠传进了林德的耳畔。 那声音宛若自静谧幽林深处袅袅飘来,虽不响亮,却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穿透层层喧闹,精准地钻进林德耳中。 宛如寒夜中冷不丁吹来的一缕寒风,林德不禁微微一颤。 他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婉瑶神色平静。 那精致的面庞在茶楼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好似蒙着一层薄纱,透着几分神秘。 她的双眸如星子般闪烁,此时正静静注视着林德,眼神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周围的喧闹依旧不减,茶客们沉浸在自己的谈天说地中,无人留意这二人之间悄然展开的微妙互动。 只余婉瑶那带着莫名意味的声音,如丝线般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好一个登徒子! 竟敢这般直视我家夫人? 平日里那些圣贤书,也不知读到哪里去了!” 林德身为教坊司正九品奉銮,久在这声色场中周旋。 能崭露头角,靠的是对艺术的独到见解,还有那卓越的管理才能。 在这风月繁华之地浸淫多年,形形色色的门道、心机他早已见得多了,心里跟明镜似的。 婉瑶这一出口,林德瞬间便明白了话里的深意,这分明是在暗骂自己不知廉耻! 他心中暗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一怔。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寻常的短暂走神罢了。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林德心底已悄然涌起一丝懊恼。 他懊恼自己怎的就没能在婉瑶面前,把那对玉佩来历的急切心情掩饰得更好些,以至于落得这般被暗讽的境地。 这丝懊恼如同袅袅升起的寒烟,在林德心间弥漫开来。 即便身处这温暖的茶楼内,也生出几分别样的寒意。 只见他微微垂下眼眸,抬手恭敬地拱手说道:“在下失礼了,还望夫人和姑娘莫要见怪。 只是夫人与这玉佩之事关系重大,在下一时心急,还请二位多多谅解。” 周围的茶客们兴致正高,彼此高谈阔论。 时而举杯痛饮,杯中茶水泛起层层涟漪。 时而抚掌大笑,笑声在茶楼内回荡。 他们对林德与婉瑶之间这微妙的暗讽浑然不觉。 那炭火熊熊燃烧着,将众人的脸庞映得红扑扑的,也将这喧闹的氛围烘衬得愈发浓烈。 林德眼神微敛,眸光好似一把隐匿了锋铓的锐利宝剑,不着痕迹地瞥向婉瑶。 只见她神色恭顺,身姿盈盈。 低垂的眉眼间满是谦卑之态,看上去宛若只是个寻常温顺的婢子。 然而林德却敏锐地捕捉到,婉瑶眼底那缕一闪而过的轻蔑。 如同一缕不易察觉的寒烟,悠悠飘进林德心里,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在这嘈杂鼎沸的茶楼之中,众人皆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与谈天里。 这的插曲,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寒冰,让林德心中如坠冰窖。 他暗自思忖:深知自己若想解开玉佩之谜,怕是前路荆棘满布,往后势必要面对更多的曲折与试探了。 这玉佩所牵扯之事,远比林德最初预想的更为复杂。 而眼前这看似恭顺却暗藏机锋的婉瑶,不过是这场谜题中的一道开篇罢了。 就在这时,雅间内那清冷女子轻轻抬起手来。 皓腕如雪,恰似寒梅初绽。 这一抬手,好似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原本在林德与婉瑶之间悄然涌动的暗流,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清冷女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婉瑶,莫要再说了。” 婉瑶见状立刻噤声,神色愈发恭谨。 她垂首退至一旁,站得笔直,犹如一尊安静的雕像。 茶楼内众人依旧沉浸在各自的交谈中,对这雅间内细微的举动浑然未觉。 而林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清冷女子吸引。 心中的好奇与疑惑,如同藤蔓般愈发浓烈。 他暗自猜测着这清冷女子的身份,以及她与玉佩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公子,既已来了,便坐下吧。 这玉佩的事情,说来话长。” 在一片喧嚣之中,清冷女子再度开口。 其声音虽然依旧清冷如霜雪,却莫名多了一丝平和,恰似寒夜中一缕带着暖意的微风。 这细微的变化,让林德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 他实在未曾料到,这清冷女子的态度竟在转瞬之间有了如此转变。 然而林德也未多作迟疑,依言缓缓坐下。 落座之后,他目光紧紧盯着清冷女子,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仿佛要从对方身上看穿一切。 此刻的林德,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期待的是,或许能从这清冷女子口中得知家传玉佩的隐秘来历,解开他萦绕心头多年的谜团。 不安的是,这一切未知背后,或许隐藏着诸多难以预料的变数。 而林德自己又将被卷入怎样复杂的局面,他一无所知。 清冷女子看到林德的神情如此凝重,也不再多卖关子。 她轻启朱唇,缓缓开口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实不相瞒,奴家也姓林,江南林家的‘林’。” 林德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可以与江南林家扯上关系。 定了定神之后,林德这才开口问道:“久仰江南林家大名,只是不知夫人与林家是何渊源?” 清冷女子微微颔首,“奴家乃林家旁支之后,虽不似主支那般显赫,但也承了林家不少庇佑。” 林德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又继续缓缓说道:“不知夫人可知道这玉佩与林家有何关联? 这玉佩于在下而言,意义非凡,还望夫人能为在下解惑。” 清冷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似是陷入了回忆。 “这玉佩之事,要从多年前说起了。 当年林家曾有一段隐秘之事,这玉佩便是其中关键之物……”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德身上,似在斟酌着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林德听得入神,身子微微前倾,神情急切地说道:“还请夫人细细道来,在下洗耳恭听。” 清冷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她便继续讲述起了玉佩背后的林家隐秘。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4章 林德神游林家,见识江南商业豪门的庞大势力(上) 上元县,市井繁华,人声鼎沸。 喧嚣之中,一间隐于集市的茶楼,似一方静谧天地。 茶楼雅间内,茶香袅袅。 如缕如烟,丝丝萦绕,为这一方天地添了几分悠然韵味。 雕花木窗半掩半开,阳光似碎金般班驳洒落。 轻柔地铺在擦拭得锃亮如镜的红木桌上,泛起丝丝温润光泽。 清冷女子端坐桌旁,一袭素衣。 身姿绰约,气质出尘,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子。 她朱唇轻启,声若黄莺出谷。 婉转悦耳,缓缓道来。 “这玉佩,看似寻常,实则来历不凡。” 对面的林德,原本正专注聆听,目光中透着一丝探寻与好奇。 此时他脑海中却如疾风掠过,一些关于江南林家的传闻纷至沓来。 林德微微皱眉,目光有些游离,似陷入沉思。 他十分清楚在江南的经济版图上,林家恰似一座巍峨雄奇的高山。 气势磅礴,无人能及。 林家产业星罗棋布,如繁星点缀在江南广袤的大地上,熠熠生辉。 尤其是那分布于江南各处的田庄,皆坐落于肥沃膏腴之地。 规模宏大,气势非凡。 从高处俯瞰,田庄连绵不断。 恰似一片碧绿无垠的海洋,随着季节更迭,景象各异。 春日麦浪轻翻,如绿波荡漾。 秋日稻穗低垂,似黄金铺地,尽显大自然与人力协作的壮丽与和谐。 这些田庄产出的粮食,数量惊人。 不仅能充分满足林家庞大族人的日常所需,剩余之粮更是堆积如山。 沉浸在幻想中的林德微微前倾身子,缓缓开口说道:“我林家田庄之富,世人皆知。 那些粮食,可都是林家的根基啊。” 坐在不远处的清冷女子轻轻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啊,林家不仅田庄经营得好,这经营之道更是值得称道。” 江南林家凭借着过人的商业头脑,将盈余的粮食精心包装。 通过四通八达的商路,运往各地交易。 那些粮食似一条条奔腾不息的财富溪流,源源不断地汇入林家的金库,让林家的财富如滚雪球般日益增长。 田庄的管理,更是井然有序。 如精密的钟表,每一个部件都各司其职,精准运转。 林家雇佣了大量佃户和长工,他们犹如田庄这部庞大机器上不可或缺的齿轮。 虽微,却至关重要。 佃户们在田间辛勤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洒着汗水。 长工们则负责各类杂务,从灌溉农田的奔波忙碌,到修缮农具的细致入微。 事事皆有专人负责,有条不紊。 林家对待这些为其劳作的人们,极为用心。 将自己代入家主身份的林德不禁感慨道:“我林家能有今日,离不开这些佃户和长工的辛勤付出。” 清冷女子目光柔和,轻声开口问道:“听闻林家对他们关怀备至,可是真的?” 林德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 “自然是真。 平日里,我家会派管家时常穿梭于田庄之间,与佃户们促膝交谈。 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缺衣少食与否,有无难题困扰。 管家每次到田庄,都会带着林家的关怀与问候。 佃户们见到管家,也不生分,纷纷围拢过来,诉说着生活的点滴。 这种关怀并非表面功夫,而是深入到佃户们的生活之中。 正因如此林家与佃户们之间始终保持着和谐融洽的关系,整个田庄弥漫着互助互敬的温暖气息。 每至逢年过节,喜庆的氛围如春风般吹遍大街巷。 林家更是不会忘记这些为其付出的人们。 早早便筹备了丰富的物资,米面粮油,皆是精挑细选的上品。 棉衣棉被,也都是厚实保暖之物。 当佃户们从林家手中接过这些满载着关怀与感激的物资时,脸上绽放出质朴而真挚的笑容。 那笑容如冬日暖阳,温暖了佃户们的心,也加固了林家与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这份情谊如陈酿美酒,随着岁月流转,愈发香醇浓厚。” 另外江南林家的商铺,宛如一颗颗璀璨明珠,镶嵌在江南乃至全国的商业版图之上。 这些商铺主营各类绸缎、瓷器、茶叶等江南特产,每一样都承载着江南独特的韵味与精湛技艺,生意兴隆非凡。 林家的商铺选址独具慧眼,无一例外都坐落于各地繁华的商业地段。 踏入商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精美绝伦的装修。 店内雕梁画栋,木质结构的框架上雕刻着细腻精美的花鸟鱼虫、神话故事,栩栩如生,仿佛将江南的灵秀与文化底蕴融入其中。 墙壁上悬挂着的名家字画,与陈列的商品相得益彰,增添了浓厚的文化氛围。 而摆放货物的货架,均采用质地优良的红木打造。 古朴典雅,又不失大气。 清冷女子一脸好奇的问道:“听闻林家商铺的货物,皆是上品,不知这绸缎有何特别之处?” 林德站起身走到货架旁,拿起一匹绸缎轻轻展开。 “你看这绸缎,皆选用江南特有的优质蚕丝,由经验丰富的织工精心织造。 其质地柔软顺滑,如流水般细腻。 色泽鲜艳且持久,图案精美绝伦。 无论是色彩斑斓的繁花锦簇,还是素雅简洁的云水纹,皆能展现出江南绸缎的独特魅力。” 清冷女子伸手轻抚绸缎,微微点头。 “果然名不虚传。 那这瓷器呢?” 林德放下绸缎,拿起一件瓷器,对着光线展示。 “这瓷器出自景德镇等知名窑口,匠人们以精湛技艺赋予泥土灵魂。 烧制出的瓷器胎质细腻洁白,釉面温润如玉。 图案绘制精细入微,无论是优雅的青花瓷,还是绚丽的粉彩瓷,每一件都堪称艺术珍品。 林家出售的茶叶,更是精选江南各地的优质茶园所产。 从采摘到制作,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把控,保证了茶叶的鲜嫩口感与醇厚香气。 无论是清新淡雅的龙井,还是馥郁芬芳的碧螺春,皆能让品茗者沉醉其中。 林家商铺始终秉持着良好的信誉与优质的服务,对待每一位顾客都热情周到。 店内伙计皆训练有素,对各类商品的特点、产地、用途等了如指掌。 能根据顾客的需求,耐心细致地推荐合适的商品。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走进林家商铺,都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服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5章 林德神游林家,见识江南商业豪门的庞大势力(中) 林家商铺赢得了顾客们的高度信赖,其名号在大江南北都广为人知,这才得以成为江南商业当之无愧的代表之一。 每至交易旺季,林家商铺便如同一方巨大的磁石,牢牢吸引着八方来客。 那热闹的场景,当真是门庭若市,繁华之象尽显。 各地商人们久闻林家商铺的美名,其声名远扬,早已如雷灌耳。 他们怀着满腔的热忱与期待,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慕名而来。 商铺前人潮如涌动的潮水,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仿佛整个江南,乃至更遥远地方的商业活力。 都在这的商铺前汇聚,迸发出无尽的生机。 人们脚步匆匆,却又井然有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交易的热切渴望。 商人们一踏入商铺,便迫不及待地穿梭于那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搜寻着心仪的货物,眼神中满是热切与专注。 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富商,缓缓走到一匹绸缎前。 他伸出手,指尖轻触绸缎。 仿佛羽毛拂过水面,轻柔而细腻。 随即锦袍富商微微皱眉,仔细感受着绸缎的质地,口中喃喃自语。 “这绸缎的质地,细腻光滑,色泽温润,当是上品。 只是不知,这织工耗费了多少心血?” 一旁的掌柜笑容可掬,微微欠身,神情恭敬的说道:“客官好眼光,这匹绸缎乃是我们商铺最上等的货色,出自江南最顶尖的织工之手。 一针一线,皆是精心雕琢。” 锦袍富商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既如此,这匹绸缎我便要了。 只是这价格,还需再斟酌斟酌。” 掌柜依然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客官放心,我们林家商铺向来童叟无欺,价格自然是公道合理。 但客官若是诚意购买,的自当为客官争取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不远处,一位儒雅的客商正心翼翼地举起一件瓷器,置于光线之下。 眼睛微眯,仔细查看。 他的神情极为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手中这件承载着江南精湛工艺的瓷器。 儒雅客商微微摇头,轻声开口说道:“这瓷器虽美,却有一处细微的瑕疵,价格怕是要再降降。” 一旁的商铺伙计连忙凑过来,赔着笑脸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瓷器本就是手工制作,些许瑕疵在所难免。 但这并不影响其整体的品质和价值。 您看这造型,这纹饰,哪一处不是精妙绝伦?” 儒雅客商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话虽如此,但这瑕疵终究是个遗憾。 若是价格能再低些,我便买下了。” 商铺伙计看了看掌柜,直到对方微微点头,他这才说道:“既然客官如此诚心,那的便给您打个九折,您看如何?” 儒雅客商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成交。” 而在茶叶陈列区,一位茶商正微微俯身,轻轻捧起一撮茶叶。 置于鼻尖,缓缓吸气,轻嗅茶叶散发的馥郁香气。 只见他微微闭眼,仿佛要让那独特的茶香沁入灵魂深处。 紧接着茶商睁开眼睛,微微皱眉。 “这茶叶的香气虽浓,却不够纯正,怕是年份尚浅。” 掌柜走上前来,微笑着解释道:“客官果然是行家。 这茶叶确实是新茶,不过其口感清新爽口,别有一番风味。 另外价格也相对实惠,很适合那些喜欢尝鲜的客人。” 茶商思索片刻,“既如此,我便先买一些回去尝尝。 若是口感不错,日后定会再来采购。” 整个商铺内,交易声此起彼伏,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 商人们为了心仪货物的价格你来我往,各抒己见,言辞之间尽显商业智慧与精明。 然而这激烈的价格交锋中,又不时夹杂着商人们爽朗的笑声,笑声中传递着对这场商业交流的享受与满足。 伙计们则热情地穿梭于人群之中,他们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这些商铺伙计用洪亮且热情的声音招呼着每一位顾客,耐心地为他们介绍商品的特色与优势。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写出一曲热闹非凡的商业乐章,淋漓尽致地彰显着林家商铺在商业舞台上的辉煌与无尽活力。 当然在江南这片繁华富庶之地,钱庄无疑才是林家经济实力的中流砥柱。 它宛如一座坚固的金融堡垒,为整个江南地区的商业活动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提供着雄厚且不可或缺的资金支持。 它犹如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在背后默默推动着江南商业巨轮滚滚前行。 林家钱庄的业务范畴极为广泛,几乎涵盖了当时金融领域的诸多重要方面。 对于往来于江南各地的商人们而言,林家钱庄就像是一座可靠的资金宝库。 林德坐回原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悠然的神情。 “这林家钱庄,可是帮了不少商人的大忙。 无论是哪位商人想要扩大经营规模,开设新的店铺,还是筹备大规模的货物采购。 只要符合钱庄的借贷标准,都能在这里获得数额可观的贷款,解燃眉之急。” 一旁的清冷女子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随即她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那这借贷标准,又是如何呢? 总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借到钱吧?” 林德思索片刻,缓缓解释道:“这借贷标准,林家自然有一套严谨的考量。 既要看商人的信誉口碑,也要评估其经营能力和偿还能力。 那些信誉不佳,经营不善的商人,我们钱庄自然是不会冒险借贷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钱庄的资金安全,也能真正帮助到那些有需要的商人。” 清冷女子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合理。 不过这信誉口碑和经营能力,又该如何判断呢?” 林德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这并不难。 我们钱庄有专人去调查商人们的过往交易记录,了解他们的信誉情况。 同时也会对他们的经营状况进行评估,包括他们的资产规模、盈利情况等等。 通过这些综合的考量,我们便能做出相对准确的判断。” 清冷女子轻轻颔首,“看来这林家钱庄,确实有一套严谨的经营之道。”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6章 林德神游林家,见识江南商业豪门的庞大势力(下) 洪武十五年,天下初定,四海渐安。 商业之潮在晋王朱棡的支持如春风拂地,蓬勃而起。 各地通衢大道上,车水马龙,商贾往来不绝。 城市之间的交流日益紧密,商业活动似繁花绽放,一片繁荣景象。 商人们恰似灵动的舞者,在这经济的大舞台上翩翩起舞。 他们怀揣着财富梦想,背负着生活的重担。 频繁穿梭于各个城市,进行着一桩又一桩的跨地区交易。 然而随着交易规模的不断扩大,他们在行程中遭遇了诸多棘手难题。 其中银钱携带的安全问题最为突出,令商人们头疼不已。 且说这一日,一位年轻的商人,身着青布长衫、头戴方巾,神色匆匆地走进了林家钱庄。 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眉头微微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与不安。 只见年轻商人的脚步略显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走进钱庄之后,年轻商人的目光迅速在大厅内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钱庄柜台后忙碌的掌柜身上。 年轻商人来到柜台前,神情恭敬地作了个揖,对着钱庄掌柜开口说道:“掌柜的,在下此次要去北方做生意,可这一路上山高路远,银钱携带实在不便。 听闻贵钱庄有汇兑服务,不知如何办理? 还望掌柜的不吝赐教。” 钱庄掌柜微笑着还礼道:“客官放心,这汇兑服务办理起来倒也简单。 您只需在我们钱庄存入银两,我们会给您开具一张票据。 您拿着这张票据,到了北方的林家钱庄,便可顺利支取等额款项。” 年轻商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那在下便存入五百两银子。” 钱庄掌柜一边熟练地办理着业务,一边继续说道:“客官,这票据您可要妥善保管,切不可遗失。 若有遗失,挂失补办起来颇为麻烦,还可能会耽误您的大事。” 年轻商人连忙点头,“多谢掌柜提醒,在下定会心保管,不敢有丝毫懈怠。” 办理完业务之后,年轻商人满意地离开了钱庄。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钱庄掌柜微微点头。 他心中思忖着:这汇兑服务推出后,确实为不少商人解决了难题,也为钱庄带来了不少生意,看来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 当然林家钱庄并不满足于传统的存贷和汇兑业务,他们以敏锐的商业眼光,积极参与到一些重大的商业投资项目之中。 从江南的大型码头建设,到跨区域的贸易商路拓展,林家钱庄都扮演着关键的角色。 且说这林家码头,乃是林家钱庄投资兴建的一项重大工程。 码头建成后,每日船只往来如梭,货物堆积如山。 工人们忙碌地装卸着货物,吆喝声、号子声此起彼伏。 化身钱庄掌柜的林德站在码头上,看着这忙碌的景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身旁的一位伙计开口说道:“掌柜的,这林家码头建成后,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 您看这来来往往的船只,还有这堆积如山的货物,真是热闹啊!” 林德微微点头道:“是啊,这码头的建成,可多亏了钱庄的投资。 如今货物进出方便,商人们也愿意来这里做生意,我们林家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了。 这不仅为林家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回报,也对当地的经济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伙计笑着开口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林家钱庄眼光独到,这投资可是投对了。 掌柜的,您说我们林家以后还会有什么大动作吗?” 林德看着远方,目光坚定。 “未来,我们还要继续拓展业务,投资更多的项目,让林家的商业版图更加广阔。 你瞧着吧,这天下的商业,必定有我们林家的一席之地。” 走进林家钱庄,便能感受到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 钱庄内,银钱往来如川流不息的江河之水,从未间断。 柜台上,伙计们忙碌地清点着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熟练地办理着各种业务。 一旁的账房里,帐本堆积如山。 每一本都详细记录着钱庄的收支明细、借贷情况,以及投资项目的进展。 一位账房先生正埋头翻阅账本,旁边的另一位账房先生走过来说道:“老李,最近这借贷业务增长不少啊,可得仔细核对,别出了差错。 这钱庄的账目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若是出了差错,那可是要坏了我们林家的名声。” 被称为老李的账房先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放心吧,老陈,我心里有数。 每一笔账目我都仔细核对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这账目可是我们钱庄的命脉,我怎会掉以轻心呢?” 老陈微微点头道:“那就好,我也是担心最近业务繁忙,你会疏忽了。 咱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这钱庄的账目打理好。” 而支撑起这座金融大厦的,是一群精明能干的钱庄掌柜们。 他们个个目光如炬,对市场行情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精准地判断投资项目的风险与收益。 在处理日常业务时,这些钱庄掌柜严谨细致,分毫必究,确保每一笔交易都准确无误。 面对复杂多变的商业环境和形形色色的客户,他们游刃有余。 这些钱庄掌柜以专业的素养和出色的沟通技巧,赢得了客户的信任与赞誉。 至于林家的文化方面,那也是颇为兴盛。 族中设有专门的学府,聘请知名学者授课,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优秀人才。 学府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环境清幽宜人,是学子们潜心学习的理想之地。 学府内藏书丰富,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天文地理等各类书籍应有尽有,不少古籍更是世间罕见的珍本。 一日,一位年轻的学子正坐在藏书阁内。 他捧着一本古籍,看得入神。 旁边的一位同窗走过来,轻声开口说道:“你看的这是什么书? 如此入迷,连我过来了都不知道。” 年轻学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古籍,我在这藏书阁中偶然发现的。 里面记载了许多关于古代天文地理的知识,甚是有趣。 我越看越觉得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令人叹为观止。”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同窗微微扬起了眉,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失传已久的古籍? 那可真是世间罕有的珍宝了,寻常人便是想看一眼都难,你竟能得此机缘。” 说罢同窗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艳羡,年轻学子见状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嗯,这古籍得来不易,在下定会倍加珍惜,日夜研读。 说不定能从中寻得些前人未曾发现的学问,为我们林家的学识宝库添砖加瓦。” 同窗脸上露出赞同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年轻学子的肩膀。 “说得极是。 林家学府藏书之丰,天下闻名。 我们能在此求学,实乃三生有幸。 如此优越的条件,我们若不努力钻研,岂不是辜负了家族的一番苦心?” 年轻学子目光炯炯,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是啊,林家对我们寄与厚望。 咱们自当发愤图强,将来也好为家族争光,为朝廷效力。” 同窗笑着应和道:“正是此理! 我们携手共进,相互勉励。 定能在学问一道上有所建树,为家族、为大明成就一番大业。” 在这洪武十五年的繁华岁月里,林家钱庄在商业领域纵横捭阖,其辉煌成就令人瞩目。 而林家学府在文化传承与发展上更是不遗余力,底蕴深厚。 二者相辅相成,共同奏响了一曲家族兴盛的壮丽乐章。 此时清冷女子看着依然处于神游状态的林德,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林家子弟自就沉浸在浓厚的文化氛围中,启蒙之时便接受严格的教育。 诗词歌赋、书法绘画、礼仪规矩,无一不精研细学。” 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再者林氏家族时常举办各类文化活动,诗词雅集上,子弟们吟诗作对,才情尽显。 书画展览中,大家相互品评,交流心得。 如此种种,皆是为了培养子弟们的文学艺术修养。” 清冷女子目光紧紧盯着林德,接着开口说道:“在这林氏学府中,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从未间断。 数百年来,为林家培养出了无数出类拔萃的人才。 也为江南地区的文化繁荣,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力量。 等你将来接掌了林家,切不可因一时的利益诱惑,而忽视了对林氏学府的投入。 这学府才是林家的文化根基所在啊!” 回过神来的林德,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连忙拱手婉拒。 “在下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教坊司官,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接掌如此庞大的家业? 还望夫人另选贤能。” 还未等清冷女子开口,婉瑶便冷哼一声,带着些许讥讽的语气说道:“林公子,您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处境堪忧。 这个时候,还摆出这副清高的架势,是何道理? 莫不是非要等到全家性命不保,才肯放下您那所谓的脸面?” 在那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茶楼雅座里,林德仿佛坠入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 思绪如麻,纠结缠绕。 他眼神空洞,直直地望着前方。 脑海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却又理不出半分头绪。 就在刚才婉瑶的那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如梦初醒。 林德这才惊觉,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如此绝境,毫无转圜的余地。 长久以来,林德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虚幻梦境里。 林德天真地以为自己还拥有与林家讨价还价的资本,可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其心头,将他的幻想击得粉碎。 林德心中清楚,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资本,早已如指间流沙,在不知不觉中消逝殆尽。 任凭他如何紧握,都无法挽留。 尽管林德心中无比明白,自己在这“未来林家家主”的光环背后,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 林家那错综复杂的势力络,如同一张无形的大将林德紧紧束缚,让他挣扎不得。 然而即便明知前方是无尽的深渊,林德也别无选择。 他紧咬着牙关,嘴唇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林德此时心中充满了不甘、愤怒与无奈,可这些情绪在现实的重压之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在这命运的十字路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胸腔剧烈起伏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最终林德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咬着牙接下了这个所谓未来林家家主的位置。 此刻的林德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顺从命运的安排。 清冷女子见状脸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许。 “其实若不是林公子身上带着这块代表林家嫡系子弟的玉佩,如此庞大的家业,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中。” 她微微欠身,轻声开口说道:“奴家闺名林妙音,相公便是锦衣卫的从四品镇抚使毛骧。 林公子,你日后若胆敢做出对不起江南林家的事情,还望你好好掂量掂量其中的后果!” 林德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连忙开口保证道:“只要能保我妻儿和家人平安无事,江南林家便是我林德日后用生命守护的根本,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林妙音看着目光坚定的林德,微微点头,转头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婉瑶说道:“你即刻带林公子到钱庄取五百两银子,路上务必心谨慎。 切不可出了差错,耽误了大事。” 婉瑶微微颔首,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带着林德离去。 二人并肩而行,身影逐渐消失在茶楼的门后。 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直至被那喧嚣的市井之声淹没。 待那声音彻底消失,林妙音这才缓缓起身。 她身姿婀娜,动作轻盈。 犹如春日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每一个姿态都透着优雅与端庄。 只见林妙音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摆,莲步轻移,朝着隔壁的雅间走去。 木质地板在林妙音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仿佛是为她的脚步伴奏,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律。 来到雅间门口,林妙音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门。 随着雕花木门缓缓打开,雅间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温暖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柔和地洒在光洁的地面上。 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此刻主位上朱棡正安然端坐,神色沉稳。 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林妙音踏入茶楼雅间的那一刻,目光不经意扫过四周,心中微微一凛。 这雅间内布置得极为精致,古朴的檀木桌椅。 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品味。 她深知今日之事干系重大,脸上迅速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恭敬神情,那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只见林妙音身形轻盈,宛若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纤细柳枝。 她袅袅婷婷地赶忙微微俯身,动作轻柔且自然流畅,尽显柔美之态。 此时的林妙音双手缓缓抬起,如同春日里舒展的藤蔓般交叠于身前。 姿态优雅而端庄,真如一幅精心绘就的精美画卷一般。 紧接着她深深施了一礼,那身姿俯得极低,却又不失仪态。 腰肢似弱柳扶风,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此时茶楼雅间内静谧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林妙音定了定神,朱唇轻启。 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婉转,在这安静空间里轻轻回荡。 “见过三殿下,让您久等了,还望殿下恕罪。” 那声音里既有温婉柔和的特质,又隐隐透着一股坚毅与自信。 仿佛能抚平人心底的波澜,又能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坚定。 朱棡依旧稳稳地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着一袭暗纹华袍。 他神色悠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见朱棡微微侧过身,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端起放置在桌上的茶盏。 那茶盏质地细腻,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朱棡的手相得益彰。 只见他轻轻将茶盏凑近唇边,微微眯起双眼。 轻啜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茶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朱棡细细品味着这茶的韵味,半晌才缓缓开口。 声音沉稳有力,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严。 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虽柔和却暗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毛夫人今日姗姗来迟,可是路上有什么耽搁? 孤王可听说,林家最近有些不太平啊。” 林妙音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微笑。 随即她神色恭敬的答道:“回殿下,只是路上有些琐事,让三殿下挂心了。 至于林家,一切尚在掌控之中,还请三殿下放心。” 朱棡微微颔首,目光平和却又不容置疑地扫过在场众人,这才继续说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可别让孤王失望。” 那声音宛若实质般,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间里缓缓回荡开来。 这声音就似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无形之中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 如同一股冷冽的寒风,直直穿透众人的身体,让在场每个人都不禁心头猛地一凛。 众人只感觉像是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混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不由自主地收紧。 原本或许还存在的一丝慵懒或是漫不经心,在这一瞬间都被这股力量涤荡得干干净净。 每个人都下意识挺直了身躯,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 而在这其中,林妙音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她心中对朱棡那颐指气使的语气,实在是颇为不满。 在林妙音看来,朱棡这般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口吻,着实有些盛气凌人。 然而此刻的她也深知,如今的形势比人强。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下,自己的林家在诸多方面都受制于朱棡背后的势力。 若是贸然反抗或是表露不满,恐怕会给林家带来难以承受的灾祸。 因此即便心中愤懑难平,林妙音也只能强忍着将这份不满深深地埋在心底,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恭敬顺从的神情。 “回殿下,林德已经答应出任江南林家的未来家主之位。 还望三殿下能够信守承诺,将齐安宜交给奴家处置。” 朱棡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毛夫人,孤王自然是一言九鼎之人。 只是站在齐安宜背后的人物,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当真有把握?” 林妙音眼神坚定,微微抬起头说道:“三殿下放心,奴家既有此求,自然有办法应对。” 在那布置得典雅庄重的茶楼雅间内,朱棡气定神闲地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挺拔,尽显上位者的威严风范。 只见他微微转动眼眸,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向一旁侍立的王彪。 随后朱棡不紧不慢地微微抬起手,那动作舒缓而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这一抬手的举动,仿佛是一个无声的指令,瞬间吸引了王彪全部的注意力。 王彪跟随朱棡已久,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极为熟悉,见状顿时心领神会。 他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 紧接着王彪的脚步匆匆地朝着厅堂外退去,边走边低声说道:“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那步伐紧凑而又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显示出王彪平日里训练有素。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逝,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王彪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份精心装帧的契约,正恭恭敬敬地朝着厅堂内走来。 那契约的封面用华丽的锦缎包裹,边缘处绣着精美的花纹。 在透过窗户洒下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丝丝光泽,显得格外庄重。 王彪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眼神始终紧紧盯着手中的契约,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来到朱棡面前,先是微微躬身,口中说道:“殿下,契约已取来。” 随后王彪双手高高举起契约,动作一丝不苟。 他将契约毕恭毕敬地呈了上来,整个过程尽显其忠诚与严谨。 朱棡神色从容,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接过王彪呈上来的契约。 他的目光瞬间落在契约之上,只是微微一扫,便已将契约的大致内容收入眼底。 那契约所用的纸张,质地精良得如同上等的绸缎。 触手温润,泛着柔和而细腻的光泽。 在阳光的轻抚下,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质感。 墨色如新,像是刚刚研磨晕染上去一般乌黑发亮。 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书写之人的专注与认真。 字迹工整清晰,横竖撇捺间尽显书法功底。 仿佛不是单纯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精美的艺术品。 契约上的每一个条款都被详细罗列,从合作的具体方式,到双方的权利与义务。 再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应对措施,无一不被考虑得面面俱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7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这份契约平整地摊开在朱棡眼前,其上条款条理之清晰,逻辑之严密。 恰似那精心搭建的琼楼玉宇,每一处结构都严丝合缝,令人惊叹不已。 从开篇对合作项目鞭辟入里的精准定位,到中间对各方权益与责任条分缕析的细致划分,再到结尾针对各类潜在状况未雨绸缪的周详应对预案。 每一个部份都衔接得自然流畅、天衣无缝,犹如浑然天成的锦绣华章,逻辑严密得找不出一丝破绽。 字里行间,处处都彰显着背后筹备之人的殚精竭虑与良苦用心。 想必是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反复斟酌、再三推敲,才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朱棡逐行逐字审视着契约内容,越看心中的满意便越多几分。 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色,恰似那黑暗中陡然亮起的火花。 仿佛透过这薄薄的纸张,已经看到了一幅即将徐徐展开的宏伟蓝图。 此时朱棡心中暗自思忖,这份契约无论从哪个角度考量都堪称完美无缺,对方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恰似微风轻拂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那上扬的弧度虽,却如同一把精准无比的钥匙,恰到好处地开启了朱棡内心深处志在必得的大门。 一丝胜券在握的神情,悄然爬上了朱棡的脸庞。 仿佛世间万物都已在朱棡的股掌之间,一切发展都早已按照他预设的轨迹有条不紊地稳步前行。 此刻朱棡犹如一位掌控着千军万马的统帅,又似一位布局精妙的棋手,每一步棋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而眼前这份契约,便是他宏大布局中至关重要的关键一步。 随后朱棡看似不经意地伸出手,将契约递到林妙音的面前。 那动作看似随性自然,如同日常闲聊时递出一件普通物件。 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朱棡的手臂微微用力,姿态中隐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意味。 这一递,与其说是给予对方选择的机会,倒不如说是宣告着一种既定的事实。 “毛夫人,这是孤王与你林家精心拟定的契约,你且仔细过目。 日后若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尽管问来便是。” 朱棡微微颔首,目光直视着林妙音,言语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与自信。 林妙音正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容平静如水,宛如一泓深不见底、不起波澜的幽潭。 就在朱棡突然将契约递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原本平静的面容,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丝丝涟漪。 只见林妙音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那诧异的目光犹如夜空中陡然划过的流星。 虽然短暂,却极为醒目。 显然朱棡如此突兀的举动,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毕竟这份契约的出现毫无预兆,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得林妙音有些措手不及。 在她原本的设想中,今日的会面虽会涉及一些利益相关的讨论,但这般直接拿出契约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林妙音毕竟出身于底蕴深厚、声名远扬的江南世家,自幼便接受着良好的教养。 历经各种场合的打磨,她早已拥有了沉稳如渊的心智。 这一丝诧异的神色仅仅在林妙音眼中短暂停留了一瞬,便如同被一阵无形的风轻轻吹散。 就好似平静的湖面,那被惊扰的涟漪迅速恢复了平静。 林妙音的面容再次回归淡然,仿佛刚刚的那一丝波动从未出现过。 紧接着她缓缓抬起头,动作舒缓而优雅,宛如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百合花。 此时林妙音的眼神清澈而坚定,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 这双眼睛与朱棡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空气中碰撞出了无声的火花。 在这短暂而又充满张力的对视中,林妙音全神贯注,试图从朱棡的眼神中探寻出更多隐藏的意图。 她深知朱棡绝非无的放矢之人,这份契约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谋划。 林妙音细细观察着朱棡眼神中的每一丝变化,哪怕是最细微的波动,都不肯放过。 她试图从中解读出对方的真实想法,为自己接下来的应对寻找线索。 “多谢三殿下,奴家定当仔细查看。 只是殿下如此急切地拿出契约,莫不是对奴家与林家太过心急了些?” 林妙音唇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试图打破这略显紧张的氛围。 林妙音凝望着眼前这份被递来的契约,心中暗自思量:以她对朱棡一贯的了解,深知这份契约绝非如表面呈现得这般简单直白。 它更像是一座隐藏在迷雾中的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角,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为复杂且深远的谋划。 林妙音仿佛能感觉到,在这看似普通的纸张背后,正涌动着一股暗流。 随时可能将她和林家,卷入一场难以预测的风暴之中。 此刻朱棡正坐在对面,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林妙音。 那笑容挂在他的嘴角,看似温和可亲,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般轻轻拂面,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然而林妙音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笑容背后仿佛隐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深意。 那笑意并未完全抵达朱棡的眼底,在他看似温和的眼眸深处,似乎还隐匿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犹如一位技艺高超的猎手,静静等待着猎物落入早已设好的陷阱。 朱棡似乎笃定林妙音会给出自己想要的回应,对于这份契约,他有着十足的把握。 这种把握并非盲目自信,而是源于朱棡对局势的精准判断,以及对林妙音及其家族处境的透彻了解。 “毛夫人,这契约上的条款,孤王可是一诺千金。 只要你做好该做的事,孤王自然不会亏待你和毛骧。 你林家钱庄与孤王合作,日后定能蒸蒸日上,成为江南乃至天下首屈一指的钱庄。” 朱棡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灼灼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说服力。 林妙音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旋即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三殿下所言极是,只是奴家也有顾虑。 这契约虽看似完美,可其中细节还需再斟酌一二。 林家世代经营钱庄,信誉重于泰山,奴家不得不谨慎。”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0章 朱棡手持契约谋算深,林妙音以退为进施行缓兵之计 此刻茶楼雅间内茶香袅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班驳的光影。 朱棡身姿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透着一种悠然自得的气质。 他那嘴角噙着的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这笑意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地拂面而来。 看似温和无害,却又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仿佛在这浅浅的笑意背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心思。 朱棡微微侧着头,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投向对面的林妙音。 那眼神中闪烁着的期待光芒,恰似一位痴迷戏剧的观众。 在帷幕缓缓拉开之际,眼中满是对精彩剧情的渴望。 此刻的他,已然全身心沉浸在这一出仿佛精心编排的戏剧之中。 朱棡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勾勒出了各种可能的情节走向。 而林妙音,无疑是这场戏剧的女主角。 他满心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林妙音给出的精彩反应,仿佛那将是决定这场“戏剧”胜负与结局的关键。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丝语气的转折,在朱棡眼中都如同戏剧舞台上的精彩演绎。 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一心期待着女主角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会如何推动这场无形戏剧的发展。 朱棡轻轻抿了一口茶,悠然开口道:“毛夫人,这契约可是关乎林家钱庄的命脉,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啊。” 林妙音只感觉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攥住。 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深知此刻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否则便会在这场无形的博弈中落于下风。 于是林妙音缓缓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气息顺着鼻腔缓缓流入,试图以此让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然而内心的波澜,又岂是这般轻易就能平复? 过了片刻,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林妙音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手白皙纤细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 平日里是那样的优雅从容,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有些颤抖。 这颤抖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像是承载着难以言说的沉重,每一丝颤动都泄露了她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此刻林妙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份契约上,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那眼神中交织着错综复杂的情绪,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乌云翻滚。 其中既有对未知的犹豫,毕竟这份契约一旦签订,便如同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未来的种种变数让她心生迟疑,又有面对家族责任与个人意愿的挣扎。 家族的命运此刻悬于一线,而自己内心深处又有着对这份契约背后隐藏意图的担忧,甚至还有一丝决然。 林妙音深知自己身为林家的一员,在这关键时刻或许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为家族的延续和未来拼上一把。 这几种情绪,在林妙音眼中不断交织、碰撞。 让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内心争斗。 想到这里,林妙音将契约轻轻放在桌上,目光诚恳地说道:“三殿下,奴家深知这份契约的重要性。 只是林家钱庄传承多年,其中诸多事宜,奴家不敢擅自做主。 还需与族中长辈商议,还望三殿下能多给些时间。” 朱棡靠回椅背,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缓缓开口说道:“好,孤王静候毛夫人的佳音,希望毛夫人莫要让孤王等得太久。” 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整个茶楼雅间内的气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海面。 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变得微妙而又紧张起来。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无形且细密的薄纱,这薄纱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将朱棡和林妙音两人紧紧地笼罩其中。 使得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原本萦绕在雅间内,那带着丝丝缕缕清香、令人轻松惬意的茶香,此刻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所无情压制。 袅袅升腾、灵动飘散的茶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变得有些沉闷,只在狭的空间里无力地徘徊。 而窗外那平日里不绝于耳、充满烟火气的市井喧嚣声,此刻在这静谧得近乎凝固的雅间内,竟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叫卖声、谈笑声、车马声,这些曾经熟悉且生动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样的模糊和遥远,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屏障隔绝开来。 此时,坤宁宫内。 午后暖阳温柔地洒落,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绘出一幅幅斑驳陆离的光影画卷。 周王朱橚身着一袭色调素雅的常服,衣袂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整个人显得沉稳而内敛。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为斜卧于榻上的马皇后把脉。 只见朱橚微微躬身、身姿前倾,头部轻轻低垂,视线牢牢锁定在马皇后那纤细且略显无力搭在床边的手腕上。 他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指尖下那微弱的脉象跳动。 面色凝重的朱橚,试图从这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的脉象中,捕捉到马皇后身体状况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朱橚的眉宇间,忧虑之色如乌云般浓重。 两道剑眉紧紧拧结在一起,好似两座对峙的山峦 中间那深邃的沟壑里,填满了对马皇后病情深深的担忧。 他原本明亮而温和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关切。 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马皇后这位在宫廷之中德高望重、宛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她的健康状况不仅维系着后宫的祥和安宁,而且更是对整个朝堂局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朱橚对此心知肚明,这份认知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 站在不远处的朱元璋,见状皱着眉头问道:“老五,你不是最擅长医术吗? 眼下这都已经半刻钟过去了,怎么还说不出一个结果来?” 马皇后闻言立即开口劝说道:“陛下,橚儿之所以这么谨慎,我想也是为了避免出现漏诊、误诊的情况。 或许是我这个病太棘手,才让孩子一时间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1章 朱橚进宫为马皇后诊病,王彪带刀入宫惹怒朱元璋 午后,尘世仿佛都陷入了短暂的静谧,连时光都流淌得格外缓慢。 阳光宛如丝丝缕缕的金线,从雕花窗棂的细密缝隙间悄然穿过,如同精灵般轻盈地飘落在坤宁宫的寝宫内。 那光线恰似一双细腻且温柔的手,动作极为轻柔。 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宫殿内的宁静,一点点、一寸寸地给整个空间心翼翼地披上一层暖金色的纱幔。 这层纱幔如梦似幻,带着午后特有的慵懒与惬意。 使得每一件器物、每一处角落,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然而尽管这暖金色调如此明媚,却丝毫未能驱散空气中那如墨般弥漫的凝重。 这种凝重犹如实质,沉甸甸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寝宫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的欢声笑语与轻松愉悦都拒之门外。 雕花床榻上的锦被、华美的幔帐,乃至那精美的宫灯,都在这凝重的氛围下显得格外沉默。 似乎也被这股压抑的气息所感染,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生气。 朱橚身着一袭素净的青衫,宛如一抹淡雅的影子,静静伫立在马皇后的榻前。 那青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更衬出他身姿的挺拔。 然而朱橚微微紧绷的双肩,却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内心透着的几分紧张。 紧接着朱橚微微俯身,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惊扰到榻上虚弱的马皇后。 他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搭上马皇后那略显苍白的手腕。 那手腕纤细而脆弱,仿佛轻轻一握便会折断,朱橚的触碰也愈发心翼翼。 他目光紧锁,眼中仿佛有一团燃烧的火焰。 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毫无保留地凝聚在指尖下那微弱的脉象上。 朱橚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专注交织的复杂神情。 忧虑如阴霾般笼罩着他的眼眸,那是对马皇后病情深深的担忧。 专注则让朱橚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透过这微弱的脉象,看穿身体内部的所有奥秘。 此刻在朱橚的感知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化为虚无。 宫殿内华丽的装饰、温暖的阳光、乃至时间的流逝,都不再重要。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若有若无的脉象跳动。 那每一次轻微的起伏,都如同洪钟般在他耳边回响,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与此同时,朱橚的脑海中各种医学知识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他就像一位在浩瀚知识海洋中奋力打捞珍宝的潜水者,争分夺秒、疯狂检索着每一种可能的病症。 从经典医籍中的疑难杂症,到日常积累的临床经验,朱棡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同时他试图从这纷繁复杂的医学知识中,寻找到能解开马皇后病情谜团的那把钥匙。 “这脉象时而微弱,时而又有些许杂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朱橚在心中暗自思忖,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每一次脉象的起伏,都好似一记闷雷在他心头炸响,沉闷而有力。 又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着朱棡的心,让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母后这病,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朱橚心中默默祈祷,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纠结的山峦。 就在这时,宫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而有序的脚步声。 “哒,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走廊中格外清晰。 紧接着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道明亮的光线如同利剑般从门外透了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耀眼的光斑。 朱棡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衣角处绣着的金色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那内敛而深沉的威严仿佛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只见朱棡昂首阔步、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率先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紧跟在朱棡身后的,是隐龙卫王彪。 王彪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移动的山。 每一步落下,地面似乎都要为之震颤。 他身着黑色劲装,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暗纹。 在光线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 腰间悬挂着一把狭长的利刃,刀鞘漆黑如墨。 刀柄处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两人的出现,犹如一股强劲的冷风,瞬间打破了宫殿内原有的寂静与凝重。 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们身上,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而朱元璋的注意力,瞬间被王彪腰间那寒光闪烁的武器吸引。 刹那间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夕的乌云,原本松弛的面容瞬间紧绷,双眼猛地睁开。 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直直射向王彪腰间的武器。 “老三,你是怎么管束自己护卫的?” 朱元璋怒目圆睁,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寝殿。 “竟然敢无视宫禁,带刀进宫,简直是胆大妄为! 这宫庭规矩,在你们的眼里,难道就如同儿戏一般?” 他微微坐直身子,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腮边的肌肉微微跳动,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怒。 朱棡心中一紧,刚要张嘴解释。 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一阵虚弱却又带着几分温和的声音从病榻上传来。 “重八,先莫要动怒。” 躺在病榻上的马皇后微微侧身撑起上半身,脸上虽带着病容,却依旧透着慈爱与宽厚。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缓了缓气息,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想来棡儿和王彪此举,定有他们的缘由。 棡儿,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棡看了一眼马皇后,又看了看满脸怒容的朱元璋。 随即他微微拱手,沉声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此次让王彪带刀入宫,实是事出有因。 近日京城内外暗流涌动,儿臣担心母后的安危。 这才让王彪随身带刀,以备不时之需。 并非有意触犯宫禁,还望父皇恕罪。” 王彪也随之单膝跪地,朗声说道:“陛下,卑职护主心切,冒犯了宫禁,甘愿领罪。 可卑职绝无他意,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全。”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2章 咱要看到晋王府的密报,比兵部的快马加鞭早三日 在坤宁宫那新落成加盖的承运殿内,弥漫着一股静谧而庄重的气息。 精致的铜鹤炉稳稳伫立,袅袅檀香从炉口悠悠飘出。 宛如轻柔的薄纱,与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的日影相互交织。 这二者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巧妙钩勒出斑驳陆离的鹤纹。 如梦似幻,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带入了一个缥缈的仙境之中。 朱元璋端坐在御案之后,神情略显凝重。 他的拇指缓缓摩挲着,御案上那枚半旧的和田玉龙佩。 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与这枚玉佩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这枚玉佩可不一般,它乃是马皇后的陪嫁之物。 承载着他们夫妻之间深厚的情感,与漫长岁月的回忆。 仔细端详,便能瞧见玉尾处还留存着当年征战陈友谅时,被流矢意外磕出的缺角。 这缺角犹如一道岁月的伤疤,记录着那段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 此时,朱棡恭敬地垂手站在丹墀之下。 他身着蟒纹曳撒,那衣袍上绣制的金线在光影的变幻中明灭不定,恰似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境。 丹墀下的朱棡,微微低着头,不敢随意直视朱元璋的目光。 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感受着殿内那压抑而凝重的气氛,仿佛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心翼翼。 此时朱棡注意到朱元璋案头叠着两封急报,封角火漆正是大同卫的狼头印,想来是傅友德、蓝玉、沐英等人征讨云南的最新军报。 殿角值房传来算盘珠子噼啪作响,应是户部在核计山西解盐运往北平府的损耗。 “启禀父皇,王彪带刀入宫实出无奈。” 朱棡刻意提高声调,惊飞了檐角几只鸟雀。 “昨夜儿臣在秦淮河畔的‘锦鳞阁’宴客,席间有个卖唱的盲女突然撞翻食案,怀中竟掉出半幅北元官制手札。” 朱元璋手中的玉佩,猛地扣在了案上。 “晋王府的护卫,何时管起应天府的缉盗了?” “非是越俎代庖。” 朱棡从袖中取出一方染血的素帕,帕角绣着朵半开的忍冬纹。 “三日前,儿臣的护卫在聚宝门查获三车胡椒,货主账册里夹着这方帕子。 巧的是,去年腊月被刺杀的吏部员外郎陈大人,临终前手里也攥着半幅同样纹样的帕子。” 殿内忽然静得能听见铜漏滴答。 此时马皇后搁下正在翻看的《女诫》,指尖轻轻叩了叩黄花梨凭几。 “重八,棡儿去年命人在太原整饬边市,查获过十二起北元细作假扮胡商的案子。 如今应天屡发刺杀,他带亲卫护驾,倒像是未雨绸缪。” 朱元璋浓眉一挑,目光扫过朱棡腰间鹿皮箭囊。 这是洪武八年他亲赐的辽东鹿皮所制,箭囊扣环处还刻着“守边”二字。 就在这时,殿外忽有宦官通报:“宋国公府长史求见,说大同急报需火器院调派连发火铳。” “火器院的三成库存,上个月刚拨给永平卫。” 朱棡抓住话头,“儿臣的护卫营里倒还有二十架改良过的一窝蜂火箭,若父皇允准,可留五架给京卫都督府……” “且慢。” 朱元璋忽然盯着朱棡束发的玉冠,“你说要随护卫营明日返太原?” 丹墀下的阴影里,朱棡喉结微微滚动。 “儿臣收到太原卫密报:北元太尉蛮子海牙正在集宁路囤积粮草,臣的护卫营里有三个百户曾在丰州滩当过马匪,熟悉漠南地形。” “集宁路?” 朱元璋突然冷笑一声,从案头抽出一卷舆图甩在地上,图上大同至应天的官道被朱砂标满红点。 “你倒是清楚,从太原到大同的驿站,上个月被劫了七次军报。 怎么,晋王府的护卫营,是打算顺路剿匪?” 殿角值房的算盘声突然停了。 朱棡盯着舆图上那个用墨笔圈住的“丰峪驿”——正是三天前他让护卫营暗桩埋伏的地方。 此时殿外传来更鼓,未时三刻的阳光斜照在御案前的铜龟烛台上。 将朱元璋的影子投在朱棡胸前,恍若重枷。 “陛下,五皇子殿下送了新制的解暑药剂来。” 随侍太监捧着青瓷食盒进来,盒盖掀开时飘出薄荷与甘草的清香。 朱橚的药方压在食盒底层,边角处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药碾子。 这是他惯常的暗号,暗示有秘事禀报。 马皇后趁机起身,绕过御案时袖中拂落一方蜀锦帕子。 “棡儿孝心可嘉,本宫这几日总觉得坤宁宫的地砖太凉,还是太原的火炕暖和。”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朱元璋案头的《皇明祖训》,书页正翻在“藩王备边”那一节。 朱棡忽然跪下,从靴筒里抽出一封火漆密信。 “这是儿臣今早收到的,陕西都司说有蒙古商队带着二十车良马,非要等臣回太原才肯通关。” “良马?” 朱元璋的手指在舆图上的“偏头关”重重一叩,“你去年在太原设的互市榷场,倒比朝廷的茶马司还灵光。” 话虽带刺,语气却松了三分。 殿角值房的算盘声又响了起来,这次珠子拨得轻快许多。 此时殿外传来喧哗,隐约听见“聚宝门拆墙伤人”的争执。 朱橚适时开口说道:“儿臣今日在应天医馆施药,听见百姓说江宁县拆了半座土地庙修官道。 砖石堆在巷口,竟逼得三家豆腐坊停了工。” “住建部的折子说,旧城改造只差两成。” 朱元璋抓起案头的奏报晃了晃,黄纸边缘已磨出毛边。 “怎么到了百姓嘴里,倒成了苛政?” 朱棡趁机抬头说道:“儿臣的护卫营里有几个应天籍的兵卒,说句容县的百姓把拆迁告示贴在了城隍庙的戏台柱子上,每日开戏前都要唱段《苛政猛于虎》。” 他忽然瞥见父亲袖口露出的明黄色里子上,绣着极的“戒急用忍”四字,正是马皇后的笔迹。 朱元璋忽然起身,走到朱棡面前,亲手扶他起来。 这个动作让丹墀下的阴影突然晃动,朱棡闻到父亲衣袍上淡淡的硫磺味。 那是批阅军报时,火漆与熏香混出的特有气息。 “你要回太原,可以。” 朱元璋压低声音,只有近旁的铜鹤炉能听见。 “但火器院的匠人必须留下一半。还有……” 他指腹摩挲着朱棡鹿皮箭囊上的“守边”刻字,“丰峪驿的劫案,咱要看到晋王府的密报,比兵部的快马加鞭早三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3章 “丰峪驿劫案”背后,是晋王府在山西经营多年的暗线 承运殿外日影斜过丹陛时,朱棡的拇指正无意识碾过玉佩螭龙的逆鳞。 那是马皇后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和田籽料,螭首微昂,龙珠含在口中三分。 雕工取的是《考工记》里,“半圭为璋,龙璋以祀山”的古制。 朱棡记得十三岁那年随马皇后觐见,曾见朱元璋案头那枚同形制玉珏边角微缺。 当时马皇后笑着说道:“你父皇的玉是战场上磕的,总说比不得咱们母子的周全。” 此刻指腹触到龙珠上浅细的沁纹,恍若触到了记忆里马皇后掌心的薄茧。 丹陛石上的海水江崖纹,被日影切出明暗两半。 朱棡忽然注意到自己这枚玉珏的螭尾是卷向左侧的,而父皇案头那枚螭尾却向右。 这是洪武初年尚宝司专为帝后藩王制玉时的暗记:左尾为“承”,右尾为“制”,合起来正是“承制”二字。 当年马皇后将双珏分赐他与大哥朱标时,曾在坤宁宫暖阁里说过,“龙生九子,各有其位。 唯尾首相顾,方能守得山河。” 此刻螭龙吞珠的方向恰似父子二人如今的境地:他的玉佩尾向左,暗合晋王封地山西方位。 而父皇的玉尾向右,正对着应天府的方向。 此刻玉质温凉透骨,倒像是朱元璋审视的目光。 正透过舆图上那枚朱砂圈,将朱棡心底的盘算照得透亮。 “集宁路?” 就在朱棡俯身时,广舆图上的“计里画方”格,正好对着他的眉峰。 这原是嘉靖年间罗洪先所绘的《广舆图》复刻本,墨线间隐现二十四种图例符号。 其中代表卫所的三角旗与驿站的倒马桩,在集宁路交界处密集如蚁。 指尖掠过朱砂圈旁的蝇头楷“宋焱章“,朱棡忽觉这三个字像三枚钢钉,将他借送将离京的谋划钉死在舆图之上。 “老三,你且看这道胭脂河。” 朱元璋忽然开口,朱棡此刻方惊觉父皇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御案上的《广舆图》被朱批圈点得密不透风,从宣府到大同的九边重镇均用朱砂勾连,唯独集宁路的朱圈格外突兀。 “上月丰峪驿劫案,兵部查了七次,竟连劫匪人数都没查清。” 朱元璋指尖重重叩在舆图上,震得朱砂粉末簌簌飘落。 “老三,你说,这究竟是马匪猖獗,还是” “儿臣愿领旨彻查。” 朱棡虽然膝头微屈,却未完全跪下。 他瞥见朱元璋腰间革带悬着的玉珏,与自己腰间的螭龙纹在烛火下相映成趣。 忽然朱棡又想起马皇后曾握着自己的手说道:“兄弟阋墙,最是伤身。” “查案?” 朱元璋忽而冷笑,转身从案头抽出一份军报。 “晋王府的隐龙卫暗桩李猛,此刻怕是已到了丰峪驿。” 朱棡瞳孔骤缩,李猛的行踪竟被父皇洞悉至此! 他又想起昨夜李猛密报:丰峪驿劫案现场发现三眼神铳的弹壳。 这种本应装备神机营的火器,怎会流落民间呢? “火器院的常茂,近日与公输器闹得不可开交。” 朱元璋忽然转了话题,将一份工部奏报推到朱棡面前。 朱棡扫过“改良火铳射速“的折子,耳边忽然响起前日火器院的争吵声。 “三眼铳装填太慢,连子铳又太耗火药!” 常茂的嗓门隔着三重门都能听见,“公输器你个老顽固,佛朗机炮的后膛装填法才是正途!” “常茂说的有理。” 朱棡斟酌着措辞,“然而连子铳的连续击发” 朱元璋忽然转身,将鎏金狻猊香炉中的香灰拨得簌簌作响。 紧接着他的声音,混着龙涎香的青烟缓缓飘来。 “火器改良,当以实战为要。 启程去大同之前,你去火器院告诉常茂。 若再拿不出改良佛朗机炮的章程,就让他去龙州守祖陵。” 朱棡退出承运殿时,暮色已将丹墀染成血色。 他攥紧腰间玉珏,忽然发现舆图上的朱砂圈旁,竟用极的蝇头楷写着“晋王旧部”。 这四个字像一把钝刀,在朱棡心口来回拉锯。 原来朱元璋早已知道,“丰峪驿劫案”背后是晋王府在山西经营多年的暗线。 此刻火器院的熔炉,映红了半个上元县城。 朱棡翻身下马时,正听见常茂的暴喝。 “公输器!你这老匹夫分明是想害死弟兄们!” “常将军且看这铳管。” 公输器的声音像锉刀刮过铁板,“现在采用的佛朗机炮后膛装填看似灵巧,可铸铁工艺不过关,炸膛率比三眼铳高十倍!” 他举起一根布满裂痕的铜铳,“上月神机营试射,三尊佛朗机炸了两尊,死伤高达十二人!” “放屁!” 常茂抄起腰间雁翎刀,“倭国的鸟铳射程二百步,咱们的三眼铳才五十步! 你让弟兄们拿着烧火棍去打仗吗?” 刀光掠过公输器鼻尖,吓得老匠师连退三步。 “常公子!” 朱棡大步踏入工坊,“火器改良,当以稳妥为先。” 紧接着他从袖中抽出工部奏报,“父皇说了,连子铳若能解决卡壳问题,便可批量生产。” “晋王殿下!” 常茂扔下雁翎刀,“公输器这老东西,根本不懂实战!” 随即他抓起桌上的连子铳样品,“这劳什子每射三发就得清膛,战场上哪有这工夫?” “常将军可知,丰峪驿劫案现场发现了三眼神铳?” 朱棡忽然压低声音,“劫匪用的竟是神机营制式火器。” “什么?” 常茂与公输器同时变色。 朱棡扫视工坊,三十余名工匠正竖起耳朵偷听。 他转身从铁架上取下一尊佛朗机炮,“这尊炮的膛线是谁刻的?” “是下官。” 公输器上前半步,“可膛线深度需再增加三分” “不必了。” 朱棡忽然抽出佩刀,将炮管劈成两半。 “父皇要的是能装在车上机动的火炮,不是摆在城墙上当摆设的铁疙瘩。” 他盯着膛线中凝固的铅液,“把佛朗机改成前装滑膛炮,三个月内造出样炮。” “殿下!” 公输器急得胡须乱颤,“前装炮射速更慢” “那就改良火药配比。” 朱棡将半根炮管扔在地上,“我要这火器院,一个月内拿出射程三百步、装填时间少于三眼铳的新火器。” 他瞥向常茂,“常公子若能协助公输大人,孤王保你二弟常升重回神机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4章 公输器被驳回的火器图纸失窃,应天府尹被卷入其中(上) 看到朱棡拿出一份密折,常茂瞳孔骤缩,腰间横刀不自觉按出半寸。 “殿下当真要将这等机密示于外人?” 他余光扫过立在廊柱阴影里的公输器——这位火器院首匠,今日特意换了身鸦青布袍。 他袖口还沾着未拭的硫磺粉,显然是不久之前从工坊直奔议事厅而来。 朱棡指尖在檀木案上敲出三记短音,这是他们当年在漠北时约定的“噤声”暗号。 常茂立刻收势,目光却仍钉在晋王袖中那方素白信笺上。 只见朱棡双指捻着密折缓缓展开,火漆封印在烛影里碎成八瓣,朱砂混着松烟的气息漫进殿中。 这是只有龙骧阁直属暗桩才用的“赤鳞纹”火漆,鳞角处还嵌着极细的银丝。 正是三年前朱棡随驾北征时,亲自督造的防伪标记。 “丰峪驿劫案,九月十七初更。” 朱棡将密折推至案心,三行蝇头楷在黄麻纸上洇着墨晕。 “二十三车军器,独缺两箱鲁密铳部件。 更蹊跷的是,劫匪所用火铳射程竟比神机营制式长两丈。” 公输器原本微阖的眼皮倏地扯开,铁指猛地扣住桌沿。 “不可能! 除非他们改良了铳膛阳线……” 话到半途他突然噎住,布满老茧的拇指在桌面划出半道弧,像是在摹拟枪管膛线的走向。 这位匠作大师素日最厌官场虚文,此刻却死死盯着密折上“枪管壁厚三分,刻七道螺旋”的记载,喉结重重滚动。 常茂却注意到另处细节:密折末行盖着半方残缺官印,朱砂色里混着极淡的靛蓝——这是山西按察司与太原卫联名密报才有的防伪手段。 可靛蓝掺朱砂,分明是上月刚换的新制,知道这规矩的不超过五人。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晋祠偶遇的游方道士,腰间佩的玉牌正是按察司暗线的样式。 “按察使司的人查了四十天,只敢写‘疑似有辽东匠户参与’。” 朱棡指腹碾过纸上晕开的墨迹,声音沉得像浸了铁砂。 “但你们看这行……” 他指尖停在“贼首左腕有火铳灼伤旧疤”处,“洪武十三年,应天火器局走水,重伤十二人。 工部案牍库里,记着每个人的灼伤位置。” 公输器猛然站起,木椅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 “当年我恰在应天! 第三棚的老周……不对,他是右手虎口!” 他突然从袖中抖出半幅皱巴巴的羊皮,上面画满各式火铳剖面图。 其中一道用红笔圈着的“改良型鸡颈铳”,枪管弧度竟与密折记载分毫不差,这正是公输器去年被工部火器监驳回的设计方案。 常茂的手指突然顿在密折边缘,“殿下,这里缺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言语间他抽出腰间折扇,扇骨敲在“劫匪所用火药呈青灰色”的记载上。 “青磷混硝,是浙东盐商私炼的方子。 可去年腊月,所有私矿都被咱的人盯着!” 说到这里,常茂刻意加重“咱”字,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公输器。 老匠师的鼻孔突然张大,像是嗅到了某种危险气息。 “常公子是怀疑火器院?” 他布满油垢的手掌,“砰”地拍在自己画的铳图上。 “你可知为了让这火铳能在马背上连发,老子在工坊熬了十七个晚上?!”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鸽哨声。 一只灰羽信鸽正扑棱着撞向雕花窗棂,尾羽上系着半幅浸了靛青的丝绦,这是林妙音专用的“雨丝纹”信笺标记。 朱棡的眉峰倏地拧紧。 他认得这信笺制式,更清楚林妙音此刻该在应天绣坊,而非千里之外的山西。 当值亲卫刚要去接信鸽,却见常茂突然抢步上前。 只见他袖中短刃寒光一闪,信鸽足环应声而落。 不是寻常皮绳,竟是用细如发丝的钢丝拧成。 绳结处还缠着半片晒干的忍冬叶,正是林氏商队穿越秦岭时的联络暗号。 “江南来的?” 公输器浑然不觉殿内气压骤降,还在对着铳图喃喃自语。 “若真是浙东的磷矿……” 他忽然抓起案上茶盏,用茶渍在桌面画出浙江水图。 “去年冬天运河结冰,唯有海船能运磷砂。 可泉州港的市舶司记录……” “够了。” 朱棡突然按住常茂握刃的手,目光却落在信鸽脚环内侧的微雕字上——“戌初刻,晋祠老槐,见血封喉。” 这是林妙音父亲在隐龙卫当差时的暗语,意味着她此刻正身处绝境。 晋王袖中锦帕骤然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帕角绣的“棡”字纹。 那是去年中秋林妙音亲手绣的,针脚里还混着她惯用的沉水香。 常茂顺着朱棡的视线望去,立刻察觉异常。 信鸽左翼第三根飞羽被人刻意剪短,这是林氏“紧急求援“的信号。 他正要开口,却见公输器突然将羊皮图往桌上一甩。 “既知是浙东磷矿,何不直取货源? 我新制的‘连环铳’若配上精硝,射程能再增三丈!” 老匠师的眼中泛起狂热,仿佛已经看到改良后的火器在沙场上轰鸣。 朱棡忽然笑了,笑得极冷。 “公输先生可知,去年腊月浙东布政使突然病逝?” 他指尖划过密折上被墨迹掩盖的半行字,“验尸格目写着‘七窍流青,指甲泛黑’,这正是青磷之毒。” 殿中气温陡然下降,常茂手按刀柄后退半步。 他的视线扫过殿角铜漏:戌初刻将至,晋祠老槐…… “所以,这不是‘火器案’。” 朱棡忽然将密折凑近烛火,明黄的火焰舔舐着纸边,火漆残片发出噼啪声响。 “是有人想让咱们以为是‘火器案’。” 当最后一行字迹在火中蜷曲时,他忽然转头望向公输器。 “先生那幅被驳回的‘鸡颈铳图’,除了工部火器监之外,还有谁看过?” 老匠师的动作蓦地僵住。 他想起三个月前,曾有个自称“苏州商客”的中年人曾来工坊参观,腰间玉佩刻着…… 不对,那是应天府尹的官纹! 冷汗突然从额角滚落,公输器这才惊觉,自己竟从未细查过那个“苏州商客”的来历。 鸽哨声再次划破夜空,这次是急促的三长两短。 常茂再也忍不住,附耳向朱棡急道:“林时的信里必有隐情,晋祠离此不过半里……” 他话还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一只断了翅膀的信鸽摔在门槛上,脚爪还死死攥着半片染血的丝绦,正是林妙音惯用的月白配色。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5章 公输器被驳回的火器图纸失窃,应天府尹被卷入其中(下) 公输器食指碾着茶盏沿口的冰裂纹,目光却凝在青铜火盆上跳动的焰苗。 他此时正在给朱棡、常茂演示新制的“七棱连环铳”击发原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盏底暗刻的“火器监造”官印。 这是洪武年间工部老匠师的传家印记,此刻却被突然撞进门的信鸽震得脱手。 那只灰羽鸽左翼齐根而断,胸前浸透的血在青砖上洇出不规则的图案。 公输器瞳孔骤缩:鸽爪上系着半幅浸过矾水的素绢,边缘焦黑——分明是遭遇火攻后强行突破的“血羽令”。 他蹲下身时,鞋面上的银线齿轮纹蹭到鸽喙。 随即公输器发现喙尖沾着极细的铁砂,这是江南水地带信鸽穿越烽燧时,才会沾染的警示标记。 “赤鳞纹火漆缺了右眼!” 紧接着公输器捏起案上未燃尽的密折残页,火漆碎屑在烛下泛着暗红。 “去年冬至后,咱们在应天府设的暗桩改用‘赤鳞三瞥’暗号。 右眼缺笔本是遇袭时的紧急信号,可这火漆边缘有刀刮重填的痕迹……” 他突然将残页凑近烛火,纸背隐约透出极细的针孔点阵。 “是摩斯码? 不,这是咱火器监独有的‘滚珠密语’。 每处焦痕,对应《天工开物》卷八第七页的字码!” 朱棡的雁翎刀“当啷”一声,磕在兵器架上。 作为大明的第一代晋王,他自然认得刀柄上“晋”字篆刻里藏着的微缩甲胄纹——那是晋王府隐龙卫的紧急调令。 “今早龙骧卫的人查进军器局账房时,孤王注意到他们的靴底,沾着浙东红泥。” 朱棡的指尖划过刀鞘上的云雷纹,突然转向常茂,刀柄诡异地歪了三分。 “昔日漠北突围时用过的‘分鬃术’,还记得怎么使吗?” 常茂低头系紧牛皮护腕,袖口闪过一抹银线绣的忍冬纹。 “记得那年殿下把刀柄掰歪诱敌,咱们从马腹下射出的弩箭,箭头刻的正是这忍冬叶脉。” 他忽然踢到信鸽残羽,发现某片主羽的叶脉间,极细的针孔连成“浙”字。 这是林妙音独创的“羽丝密信”,用鸽羽主脉作纸、针孔为字,只有浸过醋汁才能显形。 就在这时,公输器突然盯着殿角阴影处暴喝道:“谁在那儿?!” 方才弯腰捡铳图时,他分明看见砖缝里有新落的硫磺粉,那是自己改良火药时独有的刺鼻气味。 同时案上摊开的《火铳图说》最新修订稿还带着墨香,图中“七道螺旋膛线”的关键数据处,朱砂批注的“右旋四十二度”被人蹭花了边角。 “是……是学徒陈三。” 一道灰衣人影从梁柱后转出,袖口齿轮纹绣线参差不齐,正是火器监三等学徒的妆束。 他手里攥着半片密折残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七道螺旋”四字——这正是公输器昨夜才在范围研讨会上提出的改良方案。 公输器突然想起三日前,这学徒曾来请教“膛线蚀刻深度”,当时他顺口提了句“螺旋数需合七宿之数”。 此刻他盯着对方腰间垂着的黄铜钥匙,那是能打开火器监丙字库的凭证,而丙字库正存放着新制的铳管毛坯。 “常兄,备三匹河曲马,鞍袋里装三匣‘震天雷’。” 朱棡突然按住公输器肩膀,掌心塞给他一枚刻着晋王府暗纹的火漆印。 “子时前三炷香,若晋祠圣母殿的琉璃瓦角不亮三盏灯,就把火药埋在老槐树下。 记得带上《火龙经》残页,上次你说的‘反螺旋膛线’,或许能派上用场。” 常茂转身时,故意将佩刀甩得叮当响。 刀穗上的银铃暗号,正是当年漠北突围时的“分兵信号”。 公输器看着两人背影,突然发现朱棡的靴跟沾着半片忍冬叶,叶脉处的针孔竟排成“周浩邈”三字。 这是龙骧阁此次查案主官的名字,看来林妙音的情报,早已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当啷! 公输器踢到脚边的碎茶盏,瓷片上的冰裂纹突然让他想起密折残页的焦痕。 那些看似杂乱的缺口,竟暗合《鲁班经》里的“九宫方位图”。 他猛然抬头,只见陈三已退到月洞门处。 腰间钥匙正对着门楣上的八卦砖雕,那是火器监库房方位的天然罗盘。 “慢着。” 公输器突然笑了,从袖中摸出个黄铜药盒。 “你方才躲梁柱后时,碰倒了我新制的发烟剂吧? 这硫磺混着硝石的味道,可是连老鼠都能熏出洞的。” 他看着陈三瞬间发白的脸,突然压低声音。 “实话告诉你,那铳图上的‘七道螺旋’是假的,真正的关键……在我鞋底。” 言语间公输器抬起脚,齿轮纹鞋底竟刻着细密的螺旋线,每道纹路间嵌着极细的银屑。 那是只有在火光照耀下,才会显形的真正数据。 就在这时,月洞门外突然传来马嘶。 紧接着常茂的声音,混着风声飘了进来。 “公输先生,您上次说的‘子母铳联动装置’,要不要带两具半成品? 万一遇上龙骧卫的连环弩……” 话音未落,朱棡的雁翎刀已劈断院角枯枝。 刀刃上粘着的,正是浙东特有的红胶土。 陈三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悄悄摸出怀里的密折残页。 在“七道螺旋”四字旁边,他终于看清公输器方才蹭花的朱砂批注。 不是“右旋四十二度”,而是“左旋三十七,合北斗反斗之数”。 这个发现让陈三掌心冒汗,却没注意到残页边缘。 公输器刚才用指甲划了道极细的斜线,正指着他袖口那绣歪的齿轮纹第三齿,那是火器监鉴别内鬼的终极暗号。 陈三此时急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支随身携带的炭笔,在自己的掌心快速地将“七道螺旋”这几个字记了下来。 完成记录后,他深知这密折残页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以免暴露自己。 于是陈三毫不犹豫地将纸页塞进嘴里,混着唾液艰难吞咽了下去。 在他吞咽的过程中,喉结上下滚动,那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就在此时随着身体的轻微晃动,陈三腰间佩戴的玉佩,也跟着轻轻晃出半道弧光。 那玉佩质地温润,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待玉佩稍稍静止,躲在暗处的公输器仔细看去,羊脂白玉上赫然刻着应天府尹的官印暗纹。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6章 若见墨中隐字,吾儿济熺当为援手(上) 火器院主殿内,一片静谧。 黄铜铸就的狻猊形烛台,静静伫立在殿中。 那狻猊造型栩栩如生,张着兽口,稳稳衔着拇指般粗细的蜜烛。 蜜烛燃烧时,发出柔和而昏黄的光。 将殿内的一切,都笼罩在这温暖却又带着几分神秘的光晕之中。 烛泪顺着狻猊的嘴角缓缓滑落,在兽爪之下逐渐积成一个如琥珀色般温润的台座,宛如岁月沉淀下来的艺术品。 公输器正沉浸在对当前局势的思索之中,双眼紧紧盯着案头那本《火攻挈要》的残卷。 这本残卷,是他研究火器多年的重要参考,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就在公输器全神贯注之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兽瞳里的烛影轻轻晃了晃。 那晃动极为轻微,若不是他心思敏锐,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还未等公输器来得及抬眼仔细查看,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灯芯突然炸开。 一瞬间,无数火星子如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其中几颗径直溅落在摊开的宣纸上。 宣纸质地轻薄,哪经得住这般折腾? 眨眼间便被烧出几个焦黑的圆点,仿佛是命运在这寂静的殿内留下的神秘记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输器心头一紧。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手立刻护住怀里的真铳图。 那可是火器院的核心机密,凝聚着公输器和众人无数的心血,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指尖触碰到包裹铳图的油布时,公输器感受到油布上凹凸的墨锭轮廓,那是三年前林妙音送给他的徽墨。 就在这火光爆亮的刹那,墨锭在公输器掌心投下的阴影里,竟似有字迹浮动。 公输器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阴影,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 紧接着他屏住呼吸,将墨锭凑到烛前。 蜜烛的光色偏红,映得墨身青黑如铁。 侧面三匝雷纹装饰间,果然有极细的刀痕。 须得眯起眼,借着火苗跳动的间隙才能辨清:“浙东盐引案余党”七字,刻得比蝇头还。 笔划间还填着银粉,在火光里微微发亮。 松纹瓷罐密封着蜡,历经三年至今仍带着淡淡的松烟香气。 那股独特的气息,仿佛一下子将公输器带回了三年前的那个场景。 公输器还记得,当时林妙音将这墨递给他时,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与期许。 应天府西市的文墨斋,她指尖掠过瓷罐封蜡时,指甲上染着靛青,像是刚画过工笔画。 “公输先生可知,松烟墨要辨真伪,需得用蟹壳青炉火来炙。” 林妙音说话时,案头的博山炉正飘着沉水香。 “不过浙东送来的墨” 尾音忽然低下去,被窗外的驼铃声掩住了。 此刻摩挲着墨锭暗纹,公输器后颈发寒。 浙东盐引案是洪武十年的旧案,牵扯出两浙都转运盐使司二十三名官员,连左佥都御史王本都被朱元璋给廷仗了。 然而结案时,主犯汪直的副手“黑潮”陈九皋却不知所踪,难道 就在公输器满心狐疑地盯着掌心墨锭阴影里那似有似无的浮动字迹时,殿角突然传来一阵轻微而规律的齿轮转动声。 这声音在静谧的主殿内格外清晰,如同夜的使者,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原来是墙角那座精巧的自鸣钟在报时,随着齿轮的咬合与运转,发出清脆而悠扬的声响,宣告着戌时的到来。 公输器猛地回过神来,仿佛从一场恍惚的梦境中惊醒。 他深知此时此地,容不得有丝毫的疏忽与懈怠。 于是公输器急忙将墨锭心翼翼地揣回贴胸的位置,那里靠近心脏。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墨锭中隐藏的秘密不被泄露。 随后公输器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屋角的楠木架。 楠木架上,两具“子母铳联动装置”静静地放置着,被蜀锦轻柔地包裹着。 那蜀锦质地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 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华丽。 然而公输器的目光却被装置上铜制机括所吸引,机括的棱角分明。 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致命。 这两具“子母铳联动装置”,凝聚了公输器无数个日夜的心血。 他仿照古代兵书《武经总要》,经过反复改良,如今已经是第七版了。 母铳的望山刻度还带着新锉的痕迹,那是公输器前几日精心打磨留下的印记。 每一道痕迹,都饱含着他对精准射击的执着追求。 而子铳卡槽处,刻着醒目的“晋”字暗纹。 这不仅代表着晋王的势力,而且更是公输器对自己使命的坚守与担当。 此时,夜露渐渐浓重起来,湿气开始弥漫在整个殿宇之中。 青石板路上,传来了更夫有节奏的梆子声。 伴随着那一声“天干物燥”的呼喊,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开。 这声音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公输器听着这梆子声,心中越发坚定。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开墨锭中的秘密,利用好这两具装置。 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守护火器院,守护晋王的势力。 公输器背着“子母铳联动装置”出门时,靴底碾过一片带露的竹叶,忽然想起晋王朱棡前日密信里的话。 “若见墨中隐字,卯初至晋祠圣母殿,吾儿济熺当为援手。” 在如水的月光下,晋祠的飞檐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远远望去,恰似展翅欲飞的玄鸟,透着一种灵动而神秘的气息。 月光洒落在圣母殿朱漆大门上,原本鲜艳的朱漆在岁月洗礼下略显斑驳。 大门上那衔环的椒图兽首,其中一只角缺失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残缺之处投下一片暗影,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这缺角是去年修缮时,公输器特意让工匠留下的记号。 当时公输器奉命参与到晋祠圣母殿的修缮工作中,出于某种特殊的考量,他嘱咐工匠保留了椒图兽首的这一残缺。 这记号于旁人而言或许只是一处不经意的瑕疵,可对公输器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它像是一把隐藏在岁月中的钥匙,只有他知晓其背后的深意。 公输器缓缓伸出手,握住那冰冷的门环,轻轻一推。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7章 若见墨中隐字,吾儿济熺当为援手(下) 在静谧的夜色笼罩之下,晋祠宛如一位沉睡的老者,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公输器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来到圣母殿的朱漆大门前。 他伸出手,握住那略显冰冷的门环,稍一用力。 伴随着一阵“吱呀”的声响,那腐朽的木门仿佛在历经漫长岁月的沉默后终于发出了一声沉重叹息,随即缓缓打开。 刹那间,一股独特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那是腐木与香火相互交织的味道。 腐木的味道,浓郁而醇厚。 就像是岁月亲手书写的书卷,每一丝气息都沉淀着漫长时光的痕迹,承载着历史的沧桑巨变。 它见证了晋祠圣母殿历经风雨洗礼,目睹了无数的兴衰荣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而那香火味轻柔且缭绕,宛如袅袅的青烟,为这古老的气息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它代表着世世代代人们对圣母的虔诚敬仰,承载着无数的祈愿与祝福,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与安宁。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奇妙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迷人的氛围。 让人仿佛瞬间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置身于历史与现实的交汇点。 在这一刻,过去与现在仿佛重叠在一起。 历史的厚重感与现实的存在感相互碰撞,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与感慨。 公输器深吸一口气,怀着敬畏之心缓缓走进晋祠圣母殿内。 他的目光,瞬间被烛架上的七盏长明灯所吸引。 这些长明灯,宛如守护这座神圣殿宇的忠诚卫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日夜燃烧,从未熄灭。 它们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虽然微弱,却在这黑暗的殿内照亮了一片天地。 此刻在这寂静的夜里,长明灯的火苗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忽明忽暗地跳跃着。 它们的光芒在墙壁与地面上投下班驳的光影,仿佛在与这寂静的夜进行着一场无声而神秘的对话。 那闪烁的火苗,时而旺盛,时而微弱。 就像是在诉说着殿宇的故事,或是传达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信息。 摇曳的灯光,轻柔地映在神龛里的圣母像上。 使得圣母像原本静止的衣褶,在光影变幻下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视觉效果,看起来仿佛在微微飘动。 那飘动的衣褶,仿佛赋予了圣母像生命与活力,宛如圣母即将从神龛中轻盈地走出。 带着无尽的慈爱与悲悯,为世间的人们带来庇佑与指引。 让那些在黑暗中迷茫的心灵找到方向,感受到希望与温暖。 公输器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力量。 他深知自己所肩负的使命,如同这长明灯一般,虽任重道远,但必须坚定不移地履行下去。 “火器院的密道图,父王只给了公输先生一人。” 幼童的声音从右侧偏殿传来,带着稚嫩的奶音。 公输器立刻贴紧廊柱,装置上的铜环轻轻相碰。 他惊出冷汗,好在殿内对话声未停。 “世子殿下可曾想过”,是巧玉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显急切,袖料摩擦声近了些。 “三年前那场墨市大火,烧了浙东运来的三百担烟料,如今突然出现盐引案余党” “姨娘慎言!” 朱济熺的靴跟在砖地上磕出脆响,“父王说过,此案牵连京城十三卫,连应天府的锦衣卫都”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公输器从柱隙望过去。 只见年仅五岁的世子,正抚着腰间玉具剑的穗子,眉间有朱棡惯有的川字纹。 “您总说林妙音的墨有古怪,可她是” “我跟了王妃十多年,什么没见过?” 巧玉的语气放软了,带点长辈的叹息。 “当年她送松烟墨时,特意用的徽州吴成制墨法。 墨里该掺熊胆粉才对,可你闻过那墨香吗? 分明混着浙东狼尾草的焦气,那可是私盐贩子用来引火的!” 公输器的手指骤然收紧,蹭到装置上未打磨的毛刺。 林妙音送的墨,确实带着若有若无的焦苦,他一直以为是松烟太烈,却不想 殿外忽然传来三记鹧鸪哨,朱济熺立刻转身,腰间玉佩叮当。 “是父王的暗号,姨娘且回避。 公输先生……” 紧接着他突然提高声音,朝公输器藏身处望来,嘴角微扬。 “躲在柱后,可让装置上的子午卯酉纹硌着了?” 公输器僵在原地,只见朱济熺抬手,殿内长明灯次第亮起。 照见神龛旁的暗格正缓缓打开,里面露出半幅泛黄的舆图。 边角处赫然画着个墨锭图案,旁边朱笔楷:“浙东陈九皋,善制引火墨。”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从黑暗深处传来。 公输器心中一凛,下意识透过立柱缝隙朝黑暗中望去。 只见常茂带着一队人,牵着三匹河曲马,从浓浓的夜色里缓缓现身。 深夜的晋祠周围,静谧得有些诡异。 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偶尔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洒在这些人身上,更添几分神秘。 河曲马体型矫健,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它们不凡的身姿。 只是此刻这几匹河曲马驮着的鞍袋鼓鼓囊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 公输器心里清楚,那里面装着的正是令人胆寒的“震天雷”。 此时常茂神色凝重,身上的铠甲在微弱的夜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他脚步匆匆,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稳。 铠甲上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沙沙”声。 常茂身后的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公输器看着常茂等人在黑暗中渐渐靠近,心中暗自揣测他们的来意。 公输器的大脑在黑暗中飞速运转,各种念头如乱麻般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他深知此刻局势在这深夜里愈发错综复杂,各方势力似乎都围绕着火器院的危机,在黑暗中展开了秘密行动。 自己必须万分心,在这如墨般浓稠的迷雾中寻找真相、解开谜团,以避免可能出现的灭顶之灾。 就在公输器思索之际,常茂等人已经来到了晋祠圣母殿的附近,距离殿门仅有数十步之遥。 公输器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8章 暗流涌动,晋祠附近上演局中局(上) 在晋祠附近那处制高点上,朱棡所处的简易营帐内。 一张古朴的木桌上,一方景泰蓝釉面的铜制镇纸,稳稳地压着半幅《晋祠图》。 那镇纸釉色鲜艳,蓝白相间的花纹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那半幅《晋祠图》笔触细腻,将晋祠的亭台楼阁、山水风貌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老祠庙的千年历史。 朱棡手持那架单筒望远镜,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筒身的云雷纹。 这架望远镜,可不简单,乃是三年前佛郎机使者不远万里进贡而来的“希罕物”。 凑近仔细瞧,镜筒内壁还刻着一行略显古朴的葡萄牙文——“paraifa”。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件看似来自异域的珍品,实际上是大明通过素攀武里出口到佛郎机的外贸商品。 历经辗转又回到了大明的土地上,成为了朱棡手中观察局势的重要工具。 此时山风呼啸着席卷而来,狂风肆虐着。 卷着圣母殿檐角悬挂的铜铃,发出清脆而细碎的声响。 这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本应是清脆悦耳。 可在朱棡耳中,却仿佛瞬间化作了漠北战场那悠远而沉闷的驼铃声。 那声音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十年前,朱棡随徐达挥师北伐,踏上那片广袤无垠的漠北土地。 在那场艰苦卓绝的征战中,他曾在野狐岭经历过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彼时同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将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月光下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战士们的鲜血染红了土地。 那残酷的战争场景,至今朱棡仍历历在目。 如今在这晋祠附近的山岗上,相似的月光,相似的风声。 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心中涌起一股壮志豪情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对眼前局势的凝重与深思。 朱棡深知无论是当年的北伐战场,还是如今这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的晋祠局势。 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马虎与懈怠。 “公爷,鞍袋绳结还是按神机营制式?” 此刻二等兵王虎蹲在第三匹河曲马旁,掌心的老茧蹭过牛皮鞍袋时发出细碎声响。 常茂抬起头,借着月光看清这士兵护腕上的“骁骑”刻纹。 原是从骑兵营调过来的,难怪对火器鞍具这般生疏。 “绳结要留三指宽的活动量。” 他抽出腰刀鞘轻敲鞍鞯,刀镡处“常”字家纹在月色里泛着冷光。 “前几年的河间之战,有个百户就因为绳结太紧,震天雷卡在鞍袋里没掏出来。 你骑射惯了,记住这铁疙瘩比弓箭金贵。 引信火捻浸过蜀椒油,沾不得露水。” 王虎喉头滚动,握紧震天雷的指节发白。 “公爷放心,末将在居庸关见过这物件炸穿鞑子的铁皮车。”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这炉子里灌的是定边军的‘神火飞鸦’改良配方?” 常茂没接话,将最后一枚震天雷塞进最瘦的士兵怀里。 这孩子叫李柱,十六岁,胸前还别着半枚残缺的牙牌。 那是他父亲,前神机营把总李火头的遗物。 “你父亲当年在济南城头,用震天雷轰塌过张士诚的攻城塔。” 说话间常茂忽然伸手按住李柱的肩膀,“今晚若听见信炮响,就往西北角槐树影里扔。 那里地势低,弹片能溅到月台上的贼寇。” 李柱抬头撞见常茂左手无名指根的焦疤,那是去年北平城防时,为抢出即将殉爆的震天雷留下的。 少年突然立正,牙牌撞在甲胄上叮当响。 “公爷,末将记得您说过,震天雷落地前要数三声‘风火雷电’。” 于此同时,公输器的布鞋尖碾过青苔,鞋底的软木纹路恰好嵌进砖缝。 这是他第三次踩点时发现的,晋祠地砖每七块便有一块留有工匠暗记,呈北斗状排列。 怀里的子母铳联动装置缠着浸过炭灰的棉帛,金属部件相擦的细响被他刻意的咳嗽声掩住。 “左三右四,轴距两尺七寸。” 公输器蹲在圣母殿西配殿檐角阴影里,指尖顺着砖缝丈量。 装置底部的三角铜架喀嗒扣进石缝时,他忽然听见东配殿方向传来马打响鼻的声音。 屏息数到第七声心跳,才敢继续动作。 河曲马的听觉比蒙古马灵敏三倍,刚才若不是故意踩断枯枝转移注意,公输器怕是早被常茂的亲兵给发现了。 铜制转轮在掌心转了半圈,瞄准孔正对圣母殿正门台阶。 公输器从革囊里摸出蜂蜡,仔细涂抹在扳机簧片上。 这是改良自苏州匠人的防涩技法,能让连发间隔缩短半息。 忽然他听见远处传来常茂的命令。 “子时三刻前必须完成布防!” 听到常茂的这道命令,公输器的手指骤然收紧,簧片在月光下闪过银弧。 “第二具该搁哪里呢?” 他自言自语,指尖划过装置侧沿的“公输”篆文。 这是公输器的师父,前工部员外郎陈醒泉临终前刻的。 当年在应天府大牢,老人用指甲在他掌心划下联动装置的草图。 “记住,双铳夹角必须七十二度,方能覆盖十字射界。” 此刻公输器望着东配殿屋脊,忽然瞥见瓦当阴影里有个反光点——望远镜! 望远镜的铜圈在眼周压出红印,朱棡却浑然不觉。 镜筒里,常茂正在踢正李柱的握雷姿势,公输器的身影则在西配殿后墙时隐时现。 他忽然注意到装置底部的三角架——不是寻常军器局制式,倒像是结合了回回炮的稳定结构。 “殿下,神机营的震天雷布防完毕。” 亲卫副统领宋忠递来裹着花椒叶的肉脯,“是否按计划……” “等等。” 朱棡忽然看见公输器从革囊里取出第二具装置,动作比第一具慢了三成。 他记得工部档案里记载,这种联动装置需要成对使用,射界重迭处正是圣母殿月台。 常茂的士兵若在此处投掷震天雷,爆炸气浪会直接冲击装置引信。 “去告诉常茂,让李柱那队后撤五丈。” 朱棡忽然扯下腰间玉佩扔给宋忠,“用我的私印,就说观星台算到月孛犯垒,主西南有伏兵。”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89章 暗流涌动,晋祠附近上演局中局(中) 朱棡伫立在营帐之中,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筒身的云雷纹。 黄铜质地的镜筒,表面还留存着日间被烈日暴晒后的余温。 那温度透过指尖,传递到他的身体,仿佛带着白日里阳光的炽热与力量。 这件望远镜,有着独特的来历。 那是三年前,佛郎机商队不远万里,从满剌加带来的贡品。 镜筒上接缝处錾刻的西洋文饰精致繁复,线条流畅而富有韵律,彰显着异域文化的独特魅力。 而与之相融合的,是本土传统的云雷纹。 那蜿蜒曲折、回环往复的纹路,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这两种风格迥异的纹饰,奇诡地交织在一起,在望远镜筒身上形成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而此刻在朱棡的眼中,这镜筒上交融的纹饰,正如同他所面临的错综复杂、相互交织的局势。 朱棡举着望远镜,目光紧紧锁定在公输器身上。 透过十二倍物镜,公输器的一举一动都被清晰地放大,仿佛近在咫尺。 只见公输器袖口轻轻拂过子母铳联动装置,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在朱棡眼中,却宛如一场无声的机关术展演。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深意。 袖口与装置接触的瞬间,仿佛触发了朱棡脑海中对局势分析的万千思绪。 他深知公输器作为机关术的行家,这简单的动作背后,或许隐藏着应对当前局面的关键策略。 朱棡的眼神愈发深邃,试图从公输器这看似平常的举动中,洞察出局势发展的蛛丝马迹。 以便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中,做出最为精准的判断和决策。 “报……二更天,风旗转向西北。” 营帐之外,山风呼啸肆虐,仿佛一头咆哮的巨兽,试图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 亲卫手中的梆子声,清脆而有节奏,与圣母殿檐角那清脆悦耳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这原本和谐的声音,在狂风的撕扯下竟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在山风中零零散散地碎成了几片,听起来愈发显得凌乱而诡异。 朱棡紧紧握着望远镜,双眼透过镜片,死死地盯着公输器的一举一动。 当公输器的指尖缓缓顿在扳机处时,朱棡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了一下。 他心中一凛,目光紧紧锁住那静止在扳机上的指尖,默数着时间:一息,二息,三息……不多不少,恰好三息。 朱棡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思忖:果然,正是《墨子·备穴》中“止戈式”的起手式。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太学求学的时光。 那时朱棡聆听博士授课,其中关于墨家机关术的讲解,令他印象深刻。 博士曾经说过,“墨家机关术分为‘攻’与‘守’两道,而守道之中,首重‘止戈’”。 这“止戈”之术,蕴含着墨家非攻的理念,以防御和制衡为目的,而非主动攻击。 朱棡还记得,博士特意强调过,“要启动‘止戈’机关中的锁死装置,需以特定频率按压机括七次。” 这看似简单的操作,实则需要对机关术有着深厚的造诣和精准的把握。 稍有差池,便可能功亏一篑。 此刻朱棡的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揣测着公输器的意图。 他深知局势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将各方势力卷入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之中。 而朱棡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保持冷静,做出最为明智的抉择。 只有这样才能掌控局势,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殿下,这墨家门人当真是来修火器的?” 隐龙卫副统领陈九皋掀开帐帘,腰间横刀的吞口兽在烛火下泛着青芒。 “咱在大同见过的火器匠人,可没这般讲究。” 朱棡没答话,镜中景象已给出答案:公输器指尖第二指节有常年接触桐油的暗黄,那是墨家“金工十三式”保养机关的标记。 更要紧的是,此人左襟暗纹绣着半枚齿轮,与三个月前在北平西市截获的密信上暗号完全一致。 那封信,正是楚王朱桢麾下所属神枢营的调令。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圣母殿的铜铃响扑进帐来。 谢钰儿端着青瓷碗的手晃了晃,碗里的汤圆在乳白汤水中撞出细碎的涟漪。 她今日特意用了晋祠难老泉的水,糯米皮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可丈夫此刻的目光仍胶着在那架黄铜望远镜上,镜筒投下的阴影恰好落在他眉间川字纹上,像道永远化不开的霜。 “济熺晌午还问起父帅何时回太原。” 谢钰儿刻意把“回”字咬得重些,腕间银镯碰到碗沿发出轻响。 “说要把新制的沙盘拿给您看,幽州地形图上的桑干河,他用蜂蜡封了三层。” 朱棡终于移开视线,烛火在他眼中跳动两下,映得甲胄上的山纹甲叶明暗交错。 “告诉世子,等这趟替朝廷查办完火器案,父帅亲自带他去看镇河铁牛。” 他伸手接过瓷碗,汤匙碰到碗底时忽然顿住。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这位公输先生为何要在子时三刻启动止戈机关。 陈九皋,去查查他随队的十二名匠人,名册上是否有应天府匠作监的钤印?” 谢钰儿看着丈夫用汤匙轻轻拨开浮油,露出底下三颗包着玫瑰馅的汤圆,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 信是北平燕王妃所托,说朱棣近日在城郊试射新型火铳,弹丸能穿透三寸厚的榆木板。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暗纹,那是方才路过器械房时,看到常茂的震天雷引信上缠着的同色丝线。 震天雷外壳铸着“济南府军器局”的款识,却用了只有晋王府才有的雷纹雕模。 “王妃这手炉般的心思,倒是比墨家门人算机关还精。” 朱棡忽然轻笑,汤匙在碗沿敲出三声短响,正是晋王府暗语中的“安全”信号。 “钰儿,莫要担心。 真要论起机关术,当年咱在应天见过的那位老匠作,可是能让铜人自动击鼓报时的” 他忽然顿住,镜中景象里公输器已完成第七次按压,扳机处闪过极细的蓝光——那是涂了磷粉的墨家密语标记。 帐外突然传来更夫变调的梆子声:“心火烛……西南风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0章 暗流涌动,晋祠附近上演局中局(下) 营帐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谢钰儿原本就因局势而忐忑不安,此时见朱棡的反应,心中更是慌乱。 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银镯,指节泛白。 然而就在朱棡的瞳孔因公输器的举动而收缩的瞬间,谢钰儿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冲击。 只见她手一松,手中的银镯“当啷”一声落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突兀。 谢钰儿顺着朱棡的目光看去,只见丈夫眼中倒映的镜筒猛地转向西南角。 那里,正是常茂所部屯放“震天雷”的谷地。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谷地一片寂静,但谢钰儿却仿佛能感受到那里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朱棡的眼神无比专注,紧紧盯着望远镜中那片谷地,仿佛要将那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看穿。 朱棡的掌心紧紧握着望远镜,筒身上的云雷纹深深嵌入他的皮肤,压出一道道红痕。 这些红痕,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如同某种即将应验的谶语,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危机即将来临。 谢钰儿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朱棡,又看看地上的银镯,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她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局势,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谢钰儿明白,此刻丈夫肩负着重大的责任。 然而她能做的,惟有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平安度过。 朱棡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望远镜中西南角常茂所部屯放“震天雷”的谷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就在他注视的瞬间,谷地里似乎有了异动。 那细微的变化,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却如一道惊雷在朱棡心中炸响。 只见朱棡突然扣紧望远镜,仿佛要将这冰冷的金属物件嵌入掌心。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同冬日里覆盖着霜雪的树枝,凸显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与警惕。 那泛白的指节,与望远镜筒身上的云雷纹相互映衬。 在昏黄的营帐灯光下,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紧张的氛围。 朱棡的双眼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紧紧盯着望远镜中的画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刻他的脑海中思绪如电般飞转,快速分析着谷地里的情况。 公输器的“止戈式”、常茂的“震天雷”,这两方势力的行动在此刻似乎产生了某种致命的关联。 朱棡深知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难以估量的大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即将到来的危机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朱棡明白自己必须在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中迅速做出判断,想出应对之策。 否则一旦谷地里的危机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仅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可能毁于一旦,而且还可能牵连众多无辜之人。 而他作为这复杂局势中的关键人物,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去告诉常茂:若他今晚敢动引信上的雷纹雕模,孤王明日就带他去晋祠圣母殿,看看当年叔虞封唐时铸的那口刑鼎。” 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时刻,朱棡忽然将目光从望远镜中那危机四伏的谷地缓缓移开,转头望向谢钰儿。 刚刚还因局势紧绷得如同钢铁一般的神情,在看向她的瞬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朱棡的眼神中,那锐利如鹰的光芒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得的温柔与关切。 “钰儿。” 朱棡轻声唤道,语气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仿佛一阵春风,轻轻拂过营帐内这压抑的氛围。 这温柔的语调,与他刚刚全神贯注观察局势时的冷峻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下局势复杂,你一会儿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乱跑。” 朱棡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话语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深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危险,而谢钰儿的安危,是自己此刻最为牵挂的。 看着谢钰儿眼中隐隐的担忧与恐惧,朱棡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谢钰儿的脸颊,给予对方一些安慰。 可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此刻朱棡的手上还握着望远镜,带着外界那紧张局势的冰冷气息。 他怕自己这带着寒意的手,会让谢钰儿更加害怕。 “夫君,妾身……妾身不害怕,妾身想陪着您。” 谢钰儿微微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烁,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 然而朱棡还是听出了谢钰儿话语中的颤抖,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本能恐惧。 朱棡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疼惜。 “钰儿,听话。 你的安全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我不能让你涉险。” 说罢他再次转头望向营帐外,眼神重新变得坚毅,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着力量。 而此刻保护谢钰儿的安全,也成为了朱棡坚守下去的强大动力。 朱棡在对谢钰儿轻声安抚的同时,指尖下意识划过面前青瓷碗沿的缠枝纹。 那青瓷碗质地细腻,触手温润。 碗沿上的缠枝纹线条婉转流畅,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精致。 朱棡的手指沿着缠枝纹的脉络缓缓移动,动作轻柔却又仿佛带着某种不自觉的思索。 他的目光虽仍带着对谢钰儿的关切,但思绪却在局势与这细腻的纹路间悄然徘徊。 这缠枝纹连绵不绝、相互缠绕,恰如朱棡此刻面对的复杂局势。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纹路的起伏仿佛映射着局势的跌宕。 每一次指尖的滑动,都似在探寻着破局的线索。 朱棡深知此刻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如同这看似平静却暗藏玄机的青瓷碗,在波澜不惊中寻得应对之策。 在这紧张与温情交织的瞬间,朱棡的指尖依旧沿着缠枝纹缓缓游走,内心却在飞速权衡利弊。 他思考着如何化解即将爆发的危机,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一切。 而这不经意间划过缠枝纹的动作,也仿佛成为朱棡在复杂局势中短暂的沉思与沉淀。 “明日让膳房做些核桃酪,济熺爱吃。” 谢钰儿弯腰拾起银镯,发现镯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像是被机关齿轮刮擦所致。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1章 陈三与应天府尹开始行动,锦衣卫被卷入其中(上) 营帐之外,山风如同一头狂怒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 裹挟着细碎的沙尘,恶狠狠地扑打在帐幕之上。 那“扑扑”的声响,仿佛是山风发出的阵阵咆哮,让整个营帐都为之震颤。 就在这狂风肆虐之际,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铁器碰撞的脆响。 这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如同夜空中突然划过的一道尖锐厉芒。 朱棡与谢钰儿皆是心中一凛,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担忧。 那清脆的铁器碰撞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诡异。 它像是一道谜题,让人难以分辨其背后的真正含义。 是匠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收拾工具时铁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还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常茂所部的某枚“震天雷”的引信被悄然拨动,发出的危险信号? 朱棡紧紧皱起眉头,目光透过营帐的缝隙。 试图穿透黑暗,探寻那声音的来源。 他深知若是前者,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可若是后者,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震天雷”一旦引爆,必将引发一场血腥的冲突,将他们所有人都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谢钰儿下意识抓紧了朱棡的衣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让人胆战心惊。 朱棡轻轻拍了拍谢钰儿的手,试图给与她一些安慰。 可他自己的内心,又何尝不是被这未知的声响搅得忐忑不安呢? 在这狂风呼啸、局势不明的夜晚,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之上,每一秒都充满了无尽的危险与变数。 谢钰儿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丈夫朱棡,看着那高大却又因局势略显紧绷的背影,重新凑向望远镜。 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山风在帐外呼啸,似要将这一切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里,谢钰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方才她经过器械房时,不经意间瞥见公输器的袖口沾着一点朱砂。 当时谢钰儿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寻常的污渍。 然而此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心猛地一紧,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谢钰儿想起曾经听闻的关于墨家机关术的种种传闻,其中提到那“启戈”机关,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机关。 启动这机关必不可少的便是引火之物,而朱砂正是其中之一。 公输器袖口的那点朱砂,难道仅仅是巧合? 联想到此刻紧张的局势,公输器之前的种种举动。 以及朱棡通过望远镜观察到的情况,谢钰儿越想越觉得此事绝非偶然。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将这个发现告诉朱棡。 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 内心的恐惧与担忧,如潮水般涌来。 谢钰儿深知如果公输器真的准备启动“启戈”机关,那必将引发一场惨烈的争斗。 而他们身处其中,不知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谢钰儿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朱棡的背影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仿佛在等待着丈夫能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察觉到这一丝隐藏的危机,带领他们脱离险境。 在晋祠这边局势如紧绷弓弦之时,遥远的应天府,夜幕同样深沉地笼罩着整座城。 华灯初上,街巷间却透着一股别样的静谧。 此时身穿火器监三等学徒装束的陈三陪着应天府尹,正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在街道上急行。 此时的应天府尹身着官袍,神色凝重。 在灯笼的映照下,他脸上的线条显得格外冷峻。 二人的身影在街道上匆匆闪过,引得偶尔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一路来到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的府邸前。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威严。 陈三微微喘着气,伸手轻轻叩响了门环。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锦衣卫侍卫警惕的脸。 应天府尹向前一步,亮出令牌,沉声开口说道:“速去通报陆指挥同知,就说应天府尹与火器监陈三求见,有紧急要事相商。” 侍卫见状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入内通报。 片刻后那名侍卫返回,神色恭敬地开口说道:“二位请进,陆大人正在书房等候。” 陈三与应天府尹对视一眼,快步走进府邸。 沿着曲折的回廊,穿过几重院落,两人这才来到了书房门前。 此时书房内烛火摇曳,陆风正坐在书桌后,神色沉稳。 见陈三与应天府尹走进来,他立刻起身相迎。 目光在陈三的学徒装束上微微一顿,陆风旋即开口道:“不知二位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陈三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地说道:“陆大人,此事关乎重大,晋祠那边……” 他的话刚说完,陆风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佛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整个陆府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说火器院首席匠师公输器,想要用自己最新研制的火器,谋害鄂国公的长子常茂?” 虽然不知道同为晋王朱棡的左膀右臂,为什么公输器会与常茂忽然反目成仇,但这件事情的确非同可。 倘若自己不采取任何措施,一旦酿成滔天巨祸,身为皇帝的朱元璋。必定会降下责罚。 况且事件发生地,还是在三殿下府中最为重要的晋祠附近。 不管怎么说,作为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都要带人前去查看一番才行。 站在不远处的应天府尹,看到陆风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立刻开口劝说道:“陆指挥同知,陛下对鄂国公历来极为重视,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如果公爷在晋祠附近遇险,不仅会连累到晋王殿下,而且也会有损他与鄂国公之间的师徒情谊。 如果您实在不方便出面的话,本官愿意带领锦衣卫前往晋祠打探消息。” 此时在烛火摇曳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陆风双眉紧锁,在书桌前来回踱步。 他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陈三与应天府尹虽然静静站在一旁,目光却紧紧跟随着陆风的身影,脸上均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2章 陈三与应天府尹开始行动,锦衣卫被卷入其中(下) 应天府尹此刻坐在陆府书房的太师椅上,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 他的右手手指下意识轻轻叩击着案头那本古朴厚重的《晋祠志》,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仿佛是在试图敲出应对晋祠复杂局势的良策。 书案上烛火摇曳不定,橘黄色的光芒在一旁翻开的《水经注》泛黄纸页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那些阴影如同鬼魅一般,随着烛火的闪烁而不断变幻形状,仿佛也在为晋祠如今那捉摸不透的局势而不安。 《水经注》上关于晋祠周边地理水文的记载,在这光影交错间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仿佛隐藏着解开晋祠当前困局的线索,却又难以捉摸。 应天府尹时而目光紧盯着《晋祠志》上关于晋祠历史典故、人物事迹的记载,时而又将视线移向《水经注》。 他试图从这些古籍的字里行间寻找到能化解危机的灵感,在古籍与现实的局势之间苦苦思索,探寻着破局之道。 “陆大人可知,圣母殿檐角那对宋代铁铸武士像?” 言语间他突然抬眼,“三日前有人瞧见,其中一尊武士的铁手指被人拗断了。” 陆风原本沉稳的面色陡然一变,瞳孔瞬间微缩。 仿佛两颗锐利的寒星,透露出一丝警惕与凝重。 晋祠这个看似只是承载着历史与文化的地方,此刻在他眼中却如同隐藏着无数危险的神秘漩涡。 对于晋祠三绝中的铁人传说,陆风亦早有耳闻。 在官场多年,他听闻过无数奇闻轶事,而这晋祠铁人的传说更是在坊间流传甚广。 相传在遥远的北宋时期,有匠人怀着对天地神灵的敬畏之心。 依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精心铸造了四尊威风凛凛的武士铁人,用以镇守晋祠的大门。 这四尊铁人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原地踏步而出,捍卫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更为神奇的是,传说这铁人身上的指甲竟会随着国运的兴衰而生长。 当国家繁荣昌盛之时,铁人的指甲便会微微变长,好似它们也在感受着盛世的气息。 而一旦国运衰落,指甲则会停止生长甚至回缩。 这一传说为铁人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庄重的色采,在当地百姓心中,它们已经成为国运兴衰的某种象征,被人们虔诚地供奉与敬畏。 陆风深知这样充满神秘色彩且与国运相关的传说,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如今若有人蓄意损毁铁人,那绝不是偶然之举,必定是冲着“晋水龙脉”的谶语而来。 “晋水龙脉”的说法由来已久,在当地的古老传说中:晋水乃是龙脉所在,与国家的气运紧密相连。 那些妄图破坏晋祠铁人的人,恐怕是想通过破坏所谓的“龙脉”,达到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或者制造社会混乱。 想到此处,陆风心中的忧虑愈发浓重。 他意识到晋祠之事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与势力角逐。 陈三适时插话道:“火器监在晋祠北厢设了三处暗窑,前日人巡窑时,发现新铸的‘一窝蜂’火箭弹少了三枚。” 言语间他从袖中掏出了半块焦黑的布片,“这是在窑顶捡到的,像是西域回回炮的引信残片。” 陆风接过布片,鼻端嗅到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 火器监与西域火器的关联,恰是朝堂忌讳的暗线。 他忽然想起上月兵部密报,哈密卫使臣曾绕道太原,行踪诡异。 “晋祠如今是三方拉锯之地。” 应天府尹铺开舆图,朱砂笔圈点出三处标记。 “东边是晋祠镇巡检司,西边是晋王府的庄子,正北五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是西厂新立的驿馆。” 陆风的绣春刀,鞘重重磕在青砖上。 “厂卫之争由来已久,此时介入岂非火上浇油?” “所以才要借锦衣卫的刀。” 应天府尹从靴筒里抽出密折,“火器监的火器清单与晋祠僧录司的度牒文书,在同一晚失窃。” 说话间他的手指划过“净明真人”的名字。 “这位观主上月刚从龙虎山请回雷法秘籍。” 陈三突然插口道:“人前日在晋祠后巷,听见两个操陕西口音的汉子议论‘水龙’。” 他一边言语,一边比划着双手。 “人听到了一些内容,好像是在说难老泉的暗渠。” 陆风霍然起身,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 二更天的夜风掠过飞檐,将案头《明会典》吹到“厂卫互纠”章节——朱砂批注里写着的“锦衣卫不得干预西厂事务”这几个字格外刺眼。 当陆风唤来心腹侍卫时,对方正跪在廊下擦拭绣春刀。 月光照在刀镡的饕餮纹上,泛着冷冽的青芒。 “这把刀是洪武十二年的官造。” 侍卫头也不抬的说道:“刀背九道血槽,每道嵌着三枚陨铁星砂。” 陆风端详着侍卫的飞鱼服:香色妆花罗上,飞鱼纹的龙首微微上扬,四爪在云纹中若隐若现。 “你这身是孔府旧藏的形制,前襟的海水江崖纹,比京师卫所的深了两度。” 侍卫动作一顿,“大人明察,这是去年山东巡抚进献的‘天马纹’。” 他掀起衣角,露出内里的暗扣。 “此处可藏三寸淬毒匕首。” 陆风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鎏金腰牌。 “带着这个,去晋祠后巷的‘听雨轩’。 掌柜的女儿,上月被火器监抓去炼硝。” 他的声音如寒铁,“告诉她,事成之后,锦衣卫保其全家入籍金陵。” 侍卫离去后,陆风展开陈三呈递的《火器监物料清单》。 在“火油八百斤“、“硫磺三百两”的条目间,夹着一张纸条:“晋祠主持每日寅时,在后山放生池喂鱼。” 他摩挲着纸条,想起晋王朱棡在《长安的荔枝》中,写过的“荔枝转运图”。 此刻晋祠的局势,何尝不是另一幅精密运转的官僚齿轮? 火器监的火器、西厂的驿馆、晋王府的庄子,每个棋子都在计算着自己的生存概率。 窗外传来更夫报时的梆子声。 陆风将纸条投入烛火,看着火焰吞噬“放生池”三个字。 在晋祠千年的松柏荫蔽下,每个选择都可能成为引燃火药桶的火星。 而他也不过是这架机器中,一颗身不由己的螺丝钉。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3章 晋祠迷局惊动各方势力,公输器被锦衣卫带走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晋祠镇的晨雾,镇里的巡检司便迎来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平日里冷清的巡检司衙门,此刻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一名衙役打着哈欠,慢悠悠打开门。 只见一个身形矮、头戴斗笠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将一封信递到衙役手中。 随后他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弥漫的晨雾之中。 衙役颇感诧异,拿着信回到屋内,将此事告知巡检司千户。 巡检司千户皱了皱眉头,接过信笺。 只见信笺材质普通,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展开信笺,上面绘着一幅精致的圣母殿藻井图案,笔触细腻。 其中将藻井的繁复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那精美的藻井就在眼前一般。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莲花的花心处,用鲜艳的朱砂点着七个方位。 那朱砂红得夺目,在晨光的映照下,仿佛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巡检司千户盯着这七个红点,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信是谁送来的? 所绘图案和标记的方位,又意味着什么? 是某种暗示,还是一场阴谋的前奏? 他深知晋祠乃重地,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 思索片刻后,巡检司千户决定立刻将这封信送往应天府尹处,希望能解开其中的谜团。 捏着信笺的巡检司千户,忽然想起昨夜醉倒在“杏花村”的伙计说:“有个戴毡帽的西域商人,打听晋水源头的暗渠。” 就在晋祠镇巡检司收到那封匿名信的同一时刻,晋王府内一片静谧。 此时晋王府书房之中,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张长史身着一袭深色锦袍,神色严肃,正与两位灰衣客进行着一场秘密会晤。 这两位灰衣客,身形隐匿在略显昏暗的书房角落里。 面容被兜帽遮挡,只露出一双双透着精明与神秘的眼睛。 他们的坐姿虽然端正,却又隐隐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 书房的案头上,摆着半块西域琉璃。 这琉璃在晨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晕。 仿佛是一个神秘的漩涡,将整个书房的氛围渲染得愈发神秘莫测。 琉璃质地通透,其上雕琢的繁复花纹精美绝伦。 在光影变幻间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来自遥远西域的神秘故事。 张长史的目光不时扫向那半块琉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思索。 他与这两位灰衣客低声交谈着,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外界的一丝风吹草动所察觉。 他们谈论的内容,如同被这晨光中的七彩光晕所笼罩,充满了未知与神秘。 “三日后巳时,难老泉会有一场''水龙戏珠''。” 为首的那名灰衣客,操着生硬的官话说道:“晋王殿下的贺礼,该登场了。” 与此同时,在上元县西城区那略显嘈杂的街巷中,一间铁匠铺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铺子不大,却弥漫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熊熊炉火呼呼作响,映红了周围的墙壁。 此时陈三正全神贯注地待在铺子一隅,手中拿着一块洁净的软布,仔细地擦拭着新铸的“迅雷铳”。 这“迅雷铳”造型独特,枪身黝黑发亮,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铳管修长笔直,工艺精湛。 上面隐隐刻着一些细密的纹路,似是某种独特的标记。 陈三的眼神中满是专注与爱惜,那眼神就如同看着自己精心雕琢的宝贝。 他的手轻轻拂过铳身,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仿佛要将这“迅雷铳”擦拭得纤尘不染。 周围铁匠铺里打铁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可陈三却充耳不闻。 他时而停下手中动作,对着“迅雷铳”吹去可能附着的灰尘。 时而又用软布反复摩挲,力求让铳身更加光亮。 在这一片喧嚣中,陈三沉浸在自己与“迅雷铳”的世界里。 仿佛这新铸的火器,承载着他对未来局势的某种期许,也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枪管内侧,陈三偷偷刻下一行字:“洪武十五年春,晋祠北窑造。” 这把本应上缴的火器,即将成为解开“晋祠谜局”的钥匙。 此刻,上元县中心区域的皇城内,一片庄严肃穆。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红墙高耸,彰显着大明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在这气势恢宏的宫殿建筑群中,朱棡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悦,正大步流星地朝着朱元璋所在的御书房走去。 进入御书房之后,朱棡一眼便瞧见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元璋。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为了昨晚被锦衣卫带走的公输器一事。” 话语间朱棡的声音微微有些急促,可见此事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朱元璋微微皱眉,目光从手中的奏章上抬起。 随后落在朱棡身上,神色不怒自威。 紧接着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锦衣卫行事,必有原由。 况且公输器既然对你如此重要,平时就应该对此人严加管束。 而不是等到他闯下大祸,再跑到咱这里来求情!” 朱棡心中一紧,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父皇,那公输器乃是儿臣费尽心思所得的人才。 他的脑子里掌握着诸多精巧机关与独特技艺,对儿臣意义非凡。 儿臣不知锦衣卫为何将其带走,还望父皇明察,能将公输器归还于儿臣。” 朱棡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朱元璋的神色,心中暗自祈祷父皇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宫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寂静。 朱元璋陷入沉思,他深知锦衣卫做事绝不会无端而为。 可朱棡的急切模样,又让他心中有些疑虑。 这公输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朱棡的一己之私,还是牵涉到更为复杂的局势? 朱元璋凝视着朱棡那急切又略带忐忑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 短暂的沉默后,他抬手从身旁的案几上,拿起那份陆风呈报给自己的密折。 密折的纸张微微泛黄,其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承载着无数隐秘的线索。 朱元璋轻轻展开密折,目光再次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似是在做着最后的确认。 随后他神色凝重的将密折递到朱棡手中,语气沉稳却暗藏深意地说道:“你且看看,这是陆风呈上来的,关乎晋祠的密折。 里面的内容可以证明,锦衣卫昨晚带走公输器,绝非是无端之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4章 大明国运之兴衰,与晋祠是否完好毫无关系(上) 朱棡听闻朱元璋所言,心中一惊。 他赶忙趋身上前,双手如捧珍宝般接过密折。 同时朱棡微微俯身,姿态恭敬。 他深知父皇此举必有深意,而这密折衷的内容,想必至关重要。 密折一入手,朱棡的目光便迫不及待地迅速落在那字里行间。 密折上的字迹工整娟秀,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起初朱棡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对索回公输器的急切。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那急切的神情如同被冬日的寒霜侵袭,逐渐被惊讶与凝重所取代。 密折上详尽地记录了晋祠近期发生的一系列诡异非常的事件,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充满神秘色彩的铁人传说出现了异常。 北宋匠人所铸造的四尊以北斗七星方位镇守祠门的铁人,传说其指甲会随国运兴衰生长。 可近来竟传出铁人指甲生长速度紊乱的离奇传闻,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之兆。 紧接着密折提及疑似有人蓄意破坏晋祠相关事物的种种迹象,晋祠内多处重要建筑与文物均出现了一些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损毁痕迹,像是被人刻意为之。 那些损毁之处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绝非偶然的疏忽或者自然的侵蚀。 更为关键的是,密折还深入分析了这些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阴谋。 这一系列看似孤立的诡异事件,实则相互关联,似乎有一股神秘且庞大的势力在暗中操控。 妄图通过对晋祠的破坏,以达到扰乱人心,甚至影响大明国运的目的。 朱棡越看越惊,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一心只想着公输器的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漩涡之中。 朱棡的目光从密折上缓缓抬起,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密折里那些令人惊心的内容。 他不禁想到:我一直心心念念、想尽办法索要回来的公输器。 难道说在这场阴谋里,还扮演着关键角色? 想到这里,朱棡眉头瞬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迷茫,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开始缓缓渗出,起初只是几颗晶莹的点。 随后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片,顺着朱棡的鬓角缓缓滑落。 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原本以为公输器只是被锦衣卫无端扣押,自己只需向父皇恳请一番便能轻松拿回。 可如今看来,这公输器竟与晋祠那些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状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朱棡的认知里,公输器不过是一个凝聚了精巧机关术的稀罕人才。 然而现在它却好似一把神秘的钥匙,开启了一扇通往巨大阴谋的大门。 晋祠的异常现象本就神秘莫测,牵扯众多。 而公输器又在其中横插一脚,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犹如一张无形的大,将他紧紧笼罩其中。 朱棡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危险的棋局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而他甚至还没弄清楚这棋局的规则。 朱棡逐字逐句地读完密折,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他才缓缓抬起头。 此刻的朱棡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看向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元璋。 在他的目光里,对事件严重性的震惊清晰可见。 那一系列发生在晋祠的诡异事件,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阴谋,已经远远超出了朱棡的想象。 密折里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他的心上。 而那一丝不知所措,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朱棡短时间内已经完全没了主意。 原本一心只为索要公输器而来,却不想牵扯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朱元璋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时之间,朱棡呆立原地。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御书房内安静得可怕,只有朱棡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房间里面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地将周围的空气挤压。 那凝重的氛围,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 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御书房内悄然酝酿。 仿佛下一秒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爆发,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没有谁能够幸免。 “老三,你现在还打算让锦衣卫释放公输器吗?” 面对朱元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朱棡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虽然公输器已经被卷入了‘晋祠迷局’之中,但儿臣相信他必定是被人给利用了。 还请父皇看在公输器以往建立诸多功绩的份上,给他保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看着眼神中带着恳求之色的朱棡,朱元璋原本还带有几分审视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冽起来。 犹如腊月里的寒冰,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眸中似有锐利的锋芒闪过,仿佛能瞬间洞悉朱棡心中的每一丝想法。 那冷峻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朱棡,犹如两把寒剑,让朱棡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朱元璋心中暗自思忖,这晋祠之事本就错综复杂,背后或许隐藏着危及大明江山的巨大阴谋。 而朱棡在此时竟还只想着他的公输器,是真不知其中利害,还是别有居心?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在这安静的御书房内回响,震得朱棡心头一颤。 “都到了这般田地,你还只想着那公输器? 晋祠之事关乎大明国运,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却威严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在御书房的四壁间回荡。 朱棡闻言心中一凛,赶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朱元璋那冷冽的目光。 他深知父皇此刻动了真怒,自己在这局势下,实在不该如此不识大体。 可那公输器对火器监而言意义非凡,一时间竟难以割舍。 此时的朱棡尽管心中懊悔不已,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方才的冒失。 御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好似有一场狂风骤雨即将倾盆而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5章 大明国运之兴衰,与晋祠是否完好毫无关系(中) 就在朱棡与朱元璋即将陷入僵持状态的关键时刻,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两人紧紧裹在其中。 朱棡虽然低着头,却依然能感觉到朱元璋那如芒在背的冷冽目光。 他又实在难以割舍对公输器的执念,正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太子朱标的声音如同划破夜空阴霾的一道曙光,从御书房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父皇,儿臣求见。” 那声音不卑不亢,沉稳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仿佛他在门外已感知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朱元璋听到声音,微微皱眉。 原本冷冽的目光微微缓和了些许,却仍带着几分凝重。 只见他沉声开口说道:“进来。” 朱棡闻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略微放松了一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只见朱标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迅速走进御书房。 他身着一袭素色蟒袍,头戴紫金冠,神色凝重而不失端庄。 进入书房后,朱标先是神色恭敬地向朱元璋行了一礼。 随后他的目光扫向朱棡,见其神色紧张,便顿时心领神会。 朱标深知父皇与朱棡之间,恐怕是因某事起了争执,而这争执或许还颇为棘手。 他微微顿了顿,试图用自己的到来打破这紧张的僵局,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和。 “爹,儿臣认为大明国运之兴衰,与晋祠是否完好毫无关系!” 面对口出惊人之语的朱棡,朱元璋原本还强压着怒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仿佛被点燃的干柴,“腾”地一下,怒火就直冲脑门。 只见他双眼圆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朱棡。 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穿透,里面燃烧着的忿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紧接着朱元璋猛地一拍御案,“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跳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老三,你好大的胆子!” 朱元璋怒不可遏,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御书房,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亏你说得出口!” 他此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在朱元璋看来,朱棡的这句话简直是对皇家威严的公然挑衅。 朱元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三儿子竟然会在这御书房内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这让他如何能不火冒三丈? 朱棡也被朱元璋这突如其来的盛怒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原本准备好的言辞此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懊悔。 整个御书房内,此刻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愤怒气息。 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将一切都摧毁殆尽。 朱标见状连忙开口劝说道:“爹,三弟并非是有意忤逆你的旨意,实在是公输器的生死过于重要。 毕竟眼下无论是蒸汽机的整体图纸设计,还是新式火器的研发,都已经进入到了关键阶段。 倘若这个时候负责主要工作的公输器被锦衣卫扣押,势必会影响到火器监等部门的正常运转,同时也会严重打击工匠们的积极性。 因此儿臣建议父皇能够从大局出发,慎重考虑对公输器的惩治措施。” 看到向来稳重且识大体的朱标,此时竟也站出来为公输器求情,朱元璋心中着实一怔。 他原本满是怒容的脸上,神色渐渐起了变化。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从朱标身上缓缓移开,望向御书房内的一处角落。 他的眼神中透着深邃与复杂,不由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时朱元璋的脑海中思绪翻涌,如同湍急的江水。 朱标此举绝非一时冲动,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这公输器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重要性,能让向来顾全大局的太子出面求情? 朱元璋深知朱标自幼接受皇家正统教育,一言一行皆以江山社稷为重。 此次为了公输器打破常规,想必这器物背后,隐藏着某些关键线索或是特殊缘由。 难道说这公输器与晋祠的诡异事件之间,有着更为紧密且隐秘的联系? 又或者,朱标知晓一些自己尚未察觉的隐情? 想到这里,朱元璋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御案上轻轻敲击,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权衡着诸多利弊。 朱元璋内心思酌着:若顺着朱标的请求,对公输器的处置开一面,是否会对晋祠事件后续的调查与应对产生影响? 又是否会引发其他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可若是驳回朱标的求情,不仅会打击太子的积极性,而且也可能错失公输器背后或许存在的关键信息。 一时间朱元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内心的思索如乱麻般纠结。 就在这时,朱棡忽然开口建议道:“父皇,儿臣认为咱们可以针对公输器这种情况,采取新的服刑方式。 比如虽然判处了他死刑,但要等到两年后再执行。 倘若在此期间,公输器没有任何故意违法犯罪的行为,可以酌情减为终生监禁。 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等二年期满以后,就减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当然为了确保公平和公正,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的罪犯被减刑后,其实际执行的刑期也不得少于15年。” 朱标点头说道:“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达到两全其美的效果,而且也不至于会落人口实。 只是对那些参与故意杀人、qj、抢劫、绑架、放火、投放危险物质和有组织暴力犯罪的囚徒,要严格防范他们利用死缓的机会脱罪。” 身为大明开国皇帝的朱元璋何等精明,目光在朱棡和朱标两人身上来回游移。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模样,朱元璋心中顿时明镜似的。 只见朱棡满脸急切,言辞恳切,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再看朱标虽是神色沉稳,却也是句句在理,每一个求情的理由都恰到好处。 两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一般。 朱元璋暗自思忖:自己这两个儿子平日里虽然各自忙于事务,但今日在这公输器一事上,恐怕早就已经私下商议好了说辞。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儿子们私下联合的一丝不悦,又有对他们这般心思的一种无奈。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6章 大明国运之兴衰,与晋祠是否完好毫无关系(下) 朱元璋端坐在御座之上,周身萦绕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 此刻他微微眯起眼睛,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间仿若寒潭,那细微的动作却似蕴含着千钧之力。 一丝锐利的光芒,如闪电般在朱元璋眼底转瞬即逝。 这光芒仿佛是穿透迷雾的利剑,又似洞察人心的探针。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在朱棡和朱标身上流转,实则每一下都似重若千钧。 朱棡的神色紧张,虽努力佯装镇定,但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朱标则竭力保持着一贯的沉稳,然而紧抿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朱元璋看着这两个儿子,心中暗自思量。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们了,从两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呼吸的轻重,都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在朱元璋的眼中,朱棡和朱标此刻就如同透明人一般。 他们内心那些或许还未成型的想法,就像被摊开在阳光下的画卷,逐渐明晰。 此时朱元璋仿佛能看到朱棡内心的忐忑与期待,期待自己能答应公输器相关之事。 他也能感受到朱标内心的权衡与担忧,权衡着为求情可能带来的利弊,担忧着自己的决定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这一切都在朱元璋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眼中,无所遁形。 “哼,你们两个,倒是好算计!” 端坐在御案之后的朱元璋,脸色阴沉得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微微抬起下巴,双唇轻启,冷哼一声。 这声冷哼虽音量不大,却似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御书房略显静谧的空气中。 瞬间让整个空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带着一股令人胆寒且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元璋的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在朱棡和朱标身上来回扫过,心中暗自思忖:这朝堂之上,向来是众臣各抒己见,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出谋画策的神圣之地。 平日里满朝文武在这里为了国家的兴衰荣辱,激烈争辩,只为能给大明王朝寻得一条长治久安之道。 可如今自己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竟然在这关乎国之根本的朝堂上,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公输器,公然耍起了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想到此处,朱元璋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 他不禁暗自琢磨,这公输器究竟是有着怎样非凡的魔力? 竟能让一向稳重的朱标和冲动的朱棡,不惜在这朝堂之上联起手来,如此大费周章地为其周旋? 是这公输器真的与江山社稷有着千丝万缕的重要联系,关乎着某些亟待解决的关键事务。 还是说,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别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随着思索的深入,朱元璋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心中疑云密布,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对这公输器背后隐藏的隐情,愈发好奇起来。 与此同时,朱元璋那敏锐的政治嗅觉也在不断发出警示。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中,任何看似不起眼的事,都有可能牵出隐藏在暗处的巨大阴谋。 他暗暗警惕,莫非这公输器只是冰山一角,其背后正隐藏着一个足以撼动大明根基的更大阴谋? 这阴谋的背后,又是否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推动? 朱元璋深知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以确保大明江山的稳固。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的不满与疑虑愈发浓烈。 胸腔中像是憋闷着一股无名之火,他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比之前那声更添几分寒意。 如同腊月的寒风,裹挟着彻骨的冰冷,直直地刺向朱棡和朱标。 朱棡和朱标听到朱元璋这声宛若来自九幽的冷哼,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两人心中皆是“咯噔”一下,仿佛有个沉重的铅块猛地坠入心底。 他们本就因被父皇识破心思而忐忑不安,这声冷哼无疑是两人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重重地敲了一记。 此时朱棡和朱标下意识对视一眼,在彼此慌乱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与无措。 那慌乱的眼神犹如惊弓之鸟,透露出他们内心的极度不安。 两人深知父皇何等睿智,那敏锐的洞察力犹如鹰眼。 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朱元璋的眼睛,如今既然已经识破了自己的伎俩,接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两人的大脑像是被一团乱麻缠绕,完全没了主意。 朱标和朱棡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任何能化解眼前困境的办法。 朱棡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朱标则微微低下头,试图掩饰眼中的慌乱。 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此刻御书房内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被这紧张的氛围凝固。 那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从四面八方紧紧包裹住他们,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沉重的枷锁,让人倍感压抑。 墙壁上的烛火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更添几分诡异与凝重。 整个御书房安静得只能听到三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寂静中,时间缓缓流逝的声音。 “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死刑缓期执行,咱细细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最近这几年《御制大诰》和《大明九律》的制定,已经消耗了刑部等相关衙署的很多精力。 倘若再增加新的法规,必定会进一步加剧这些部门的工作负担。 咱们大明如今本来官员就比较稀缺,实在是没有办法经得起你们俩这么折腾啊!” 朱标和朱棡站在御书房中,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的心里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的。 他们本以为此次为了公输器耍的心机,必定会触怒父皇,遭受严厉的惩戒。 朱标暗暗懊悔自己身为太子本应以身作则,却也卷入了这场看似微,实则可能影响深远的风波之中。 朱棡则紧张得手心满是汗水,不住地在衣摆上擦拭。 他的心中无比忐忑,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严厉的惩罚? 然而当朱元璋缓缓开口,说出只是担心人手不足才不敢贸然增加新的法律规定的这一瞬间,两人先是一愣。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像是同时被解开了束缚的绳索,朱棡和朱标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7章 公输器不能死,因为他暂时是无可替代的 朱标站在御书房的一侧,自朱元璋冷哼出声后他的双肩就如同背负了千斤重担般紧紧向上耸起,背部肌肉也因过度紧张而僵硬。 只见朱标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眉心处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时不时偷偷瞥一眼高坐在御座上的父皇。 那目光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充满了慌乱与无助。 此刻听闻朱元璋所顾虑的,并非他们耍的心机,而是人手不足对新法律规定实施的影响。 朱标紧绷的双肩如同被剪断了牵引的绳索,微微下沉。 原本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那紧皱的纹路如同缓缓退潮的海浪,逐渐消散。 他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愈发明显,整个人的神态都为之一变。 那模样当真仿佛是刚刚从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中惊醒,梦中朱标深陷于无尽的责难与惩罚的深渊,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此刻他终于从那恐怖的梦境中挣脱出来,重见现实的曙光,劫后余生的庆幸溢于言表。 朱标轻轻呼出一口气,这口气仿佛将之前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紧张与担忧都一并带出体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朱棡站在那里,身子绷得笔直,像是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自进入御书房开始,他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仿佛能看穿自己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听到朱元璋的冷哼后,朱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费尽力气,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紧张的颤抖。 当听到朱元璋的话并非是对他们耍心眼的严厉斥责,而是关于人手与法律规定的考量时,朱棡像是被解除了某种禁锢。 只见他脑袋微微向后仰起,嘴巴大张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仿佛是他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恐惧与担忧。 随着这口浊气吐出,朱棡脸上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 原本因紧张而微微泛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紧张之色如同清晨的薄雾,渐渐褪去了几分。 他的眼神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因恐惧而黯淡无光的双眸,此刻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光采。 那光彩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一丝重新找回自我的坚定。 此时朱棡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原本被猎人追捕得走投无路的野兽,瞬间从极度的紧张中解脱出来。 他紧绷的身体也开始放松,微微颤抖的双腿也逐渐恢复了平稳,终于不再像是随时会被恐惧吞噬的模样。 此时的朱标心中则在暗自思忖:自己身为太子,却没能在这件事上把控好分寸。 恐怕自己会让父皇失望透顶,少不了一番严厉的训诫。 朱棡则懊恼不已:责怪自己行事鲁莽,怎么就没考虑周全,这下可算是捅了大篓子。 两人满心忧惧,压根没料到事情会有别样的走向。 他们满心忐忑地等待着朱元璋的发落,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然而朱元璋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两人犹如置身梦境,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原来朱元璋关注的重点,并非他们为了公输器耍弄的那些伎俩,而是着眼于更深层次的法律实施问题。 在朱元璋看来贸然增加新的法律规定,若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推行和监管,非但无法实现律法的初衷,反而可能滋生出更多的混乱。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犹如一阵疾风,瞬间吹散了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霾。 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住,稳稳落回了原处。 朱标和朱棡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人深深明白,这次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心中对朱元璋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同时他们也暗自警醒,往后行事绝不能再如此草率,一定要深思熟虑才行。 在想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纰漏之后,朱标和朱棡几乎同时开口保证道:“儿臣以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鲁莽行事了!” 朱元璋见状笑着摆了摆手,“其实你们俩心中的担忧,爹也可以猜测出一些。 无非就是担心会出现几年前类似于胡惟庸的情况,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公输器。” 朱棡面色凝重的点头说道:“我大明虽然懂得火铳制造工艺的人不少,但能够组织相关匠人将蒸汽机造出来的贤才,目前却只有公输器一人可以担此重任。 作为铁甲船的驱动力,倘若蒸汽机的相关研发工作受到影响,势必会耽搁备倭卫的组建。 毕竟作为一支未来要往返于五岛列岛和大明之间的船队,时效性和安全性都是要摆在第一位的。” 朱元璋略显疑惑的开口说道:“之前不是说铁甲船已经研究成功了吗,难道不能用于相关航线的兵力、物资运输?” 还不等朱棡言语,朱标便抢先开口解释道:“如果想要加强足够的舰载火器,仅凭风帆作为动力是不够的。 假如没有蒸汽机作为铁甲船的驱动力,备倭卫想要重新返回大明,就必须等待来年出现合适的风才行。 况且如果公输器被处以极刑的消息传到工匠们耳中,必定会引发流言蜚语,从而导致技艺精湛的匠人不愿再为朝廷效力。” 朱元璋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想要找到合适的人取代公输器,至少需要多长时间?” 在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朱棡伸出了四根手指。 “倘若可以找到具有足够天赋的工匠,只需要经过四年的系统学习,便可以初步掌握一些蒸汽机的制造工艺。 假如父皇需要他能够掌握设计、改良蒸汽机的相关技术,这个学习时间至少还要翻一倍才行。” 听到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完成人才的迭代交接,朱元璋便立刻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处置公输器了。 “老三,爹忽然觉得你之前提出的那个律法建议,确实有一些可取之处。 然而具体应该如何实施,才能降低相关执法机构的工作负担,还需要你和标儿多想想办法。 爹现在累了,你们两个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告退了。” 待两人转身离开御书房之后,朱元璋立刻叫来了太监总管吴成,前往锦衣卫的监牢宣读旨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8章 吴成传旨救公输器,警告陆风不要肆意妄为 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压到皇城的琉璃瓦上,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座城市。 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奉命宣读旨意的太监总管吴成,身着华丽且剪裁精致的太监服饰。 头戴高耸的乌纱帽,帽顶的明珠在黯淡的光线中仍隐隐闪烁着微光。 他手中紧握着那卷明黄色、绣着精美金龙图案的圣旨,神色严肃且庄重。 他迈着细碎而急促的步伐,匆匆朝着锦衣卫的监牢赶去。 此时在锦衣卫那阴森潮湿的监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曳不定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光影,仿佛无数张扭曲的鬼脸在张牙舞爪。 公输器被牢牢地绑在刑架之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皮鞭抽得破烂不堪。 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渗出的鲜血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锦衣卫指挥同知陆风身着飞鱼服,腰间佩戴着寒光闪闪的绣春刀,正满脸狰狞地站在公输器面前。 他手中紧握着一根带刺的皮鞭,皮鞭上还残留着公输器的血肉。 陆风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公输器,一边挥舞着皮鞭。 每一下抽打,都伴随着公输器痛苦的惨叫。 “说! 你到底把那批军器藏到哪里去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风的吼声在监牢里回荡,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公输器被打得奄奄一息,意识也逐渐模糊。 然而他仍咬紧牙关,始终都不肯松口。 就在公输器快要支撑不住,即将屈打成招时,监牢的大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一道亮光射了进来。 吴成尖着嗓子喊道:“圣旨到……” 这一声略显尖锐的呼喊,打破了监牢里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也让陆风扬起的皮鞭停在了半空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时今日,我朝大业正兴。 四方虽渐趋平定,然仍不可懈怠军备,火器制造尤为关键。 火器监首席匠师、工部员外郎公输器,身负朝廷重任。 本应秉持赤诚忠心,竭尽自身聪慧才智。 为我朝火器制造事业,全心全意、殚精竭虑。 然经查验,尔所督造之火器,竟出现诸多令人堪忧之纰漏。 且正值边关战事胶着之际,此批火器若投入战场,必将因质量瑕疵而大大削弱我军战力。 险些贻误军机,致使我军将士陷入险境。 实乃罪责深重,不容觑。 咱身为天下之主,治国理政,全赖国法纲纪。 本欲依律严惩,以彰显国法之威严公正,绝不姑息此等懈怠渎职之举。 但咱念及公输器于火器制造之道,素日里确有所长。 过往亦或曾有贡献,或有某些情有可原之处。 故,今特判公输器斩监候之刑,缓期两年执行。 此两年间,公输器须将功赎罪,全身心投入火器研制。 务必日夜钻研,精益求精。 使所制火器达到精良之境,在实战中效用显著。 从而助力我军声威大振,扬我国威于四方。 咱以仁君之道治天下,亦望公输器能珍惜此次来之不易之机会。 真心悔过,洗心革面。 痛改前非,以赎往日所犯下之过错。 若能达成所愿,咱或可开一面,从轻发落。 钦此!” 太监总管吴成尖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宣读着那道长达将近五百字的圣旨。 声音在狭窄的监牢通道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份量。 此时公输器被牢牢绑在刑架之上,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血迹斑斑的衣物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他原本低垂着的头,在听到圣旨的瞬间微微抬起。 双眼满是疲惫与惊惶,却又强撑着精神,努力去捕捉每一个字。 随着吴成的宣读,公输器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紧接着他便是深深的错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负责审讯的陆风原本一脸凶神恶煞,手中紧握着带血的皮鞭,正准备继续对公输器严刑逼供。 在吴成宣读圣旨的过程中,他的表情逐渐凝固。 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也在一点点地消散。 当吴成宣读完圣旨,陆风握着皮鞭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皮鞭“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血污。 只见陆风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就这样正在受刑的公输器和负责审讯的陆风,都被这道旨意惊得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整个锦衣卫监牢,陷入了一片死寂。 唯有墙壁上那几盏摇曳的油灯,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执着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宣读完圣旨的吴成,轻轻抖了抖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 随后他将其缓缓卷起,神色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严肃与庄重。 紧接着吴成微微侧过身,目光从公输器遍体鳞伤的身躯上扫过。 他眼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 旋即吴成缓缓转过头,将视线定格在陆风身上。 只见他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如刀,犹如两道冰冷的寒光直直射向陆风。 这眼神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似乎在无声地警告着陆风。 “公输器如今领了斩监候缓期执行之令,圣上对其还有期许。 往后尔等行事须谨慎,不可再肆意妄为。 若有差池,心你自己的脑袋!” 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足,仿佛只要陆风稍有忤逆,便会立刻招来大祸。 在与吴成对视的瞬间,陆风心中猛地一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连忙下意识低下头,避开吴成那如芒在背的眼神,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陆风深知吴成身为太监总管,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与圣上的关系更是密切,这一个眼神背后所蕴含的深意,他岂敢忽视? 当下陆风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对待公输器得改变方式和方法了。 “吴公公请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竭力约束属下。 以后谨言慎行,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吴成见陆风在自己狠厉眼神的威慑下,忙不迭地低下头,神情瞬间变得恭顺无比,心中暗自得意。 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布满皱纹却又透着精明的脸上,终于缓缓绽开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笑容不似常人那般爽朗开怀,而是带着几分宫中久居高位者特有的矜持与阴鸷。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699章 倘若公输大人有何三长两短,我唯尔等是问! 在这气氛压抑的锦衣卫监牢之中,空气仿佛都凝结着紧张与肃杀。 太监总管吴成站在原地,眼神自恭顺低头的陆风身上扫过,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得意油然而生。 紧接着只见吴成嘴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勾起,微微上扬,精准地扯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弧度。 这弧度既不过份张扬,又足以让旁人清晰感知到他此刻的心情。 随着嘴角的上扬,他那两排微微泛黄的牙齿若隐若现。 在监牢昏黄灯光的映照下,竟透出几分诡异。 与此同时吴成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仿佛两道狭长的深渊。 原本那如利刃般狠厉的目光,此刻好似被一层轻薄的纱幔所掩盖,呈现出一种看似温和的笑意。 然而若有人胆敢凑近,仔细去瞧便会发现,在那眼底深处依旧藏着一汪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犹如隐匿在黑暗中的漩涡,其中还夹杂着令人心悸的狡黠。 这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像一场无声的战役宣告,向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陆风,昭示出吴成在这场权力博弈与威慑中的完胜。 它仿佛带着一种无形却又强大的力量,向陆风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违抗的权威信息。 此时吴成似乎在大声宣告:在这皇宫内外,上至朝堂下至市井。 他吴成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有着举足轻重、不容觑的分量。 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不可轻易忤逆。 此刻吴成脸上那抹带着威慑意味的笑容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转而换上一副冷硬且沉稳的神情。 只见他微微侧过身,伸出那只保养得略显苍白的手,轻轻拂了拂身上的衣袖。 这一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诸多深意。 吴成的手指修长却略显干枯,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每一下拂动都带着某种仪式感。 那衣袖在他的拂动下微微扬起,发出一阵极轻微的“簌簌”声。 这一举动,一方面似乎是吴成真真切切地想要掸去这监牢里那股令人作呕、不悦的气息。 这气息混杂着刑具上的铁锈味、公输器身上的血腥味,以及潮湿地面散发的霉味。 对于久居宫中、习惯了奢靡香薰的吴成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另一方面,他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更像是在向陆风刻意展示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吴成用这种微妙的方式提醒着陆风:自己的身份尊贵,与他这一介锦衣卫指挥同知有着云泥之别。 哪怕陆风在这监牢里可以对犯人肆意用刑,威风八面,但在吴成面前也不过是需要恭顺服从的下属而已。 做完这一切,吴成微微顿了顿。 他眼神扫过手中那卷明黄色的圣旨,确认其完好无损后,便将圣旨心翼翼地捧起。 紧接着吴成转过身,开始迈着细碎而稳健的步伐,向着监牢外走去。 只见他的脚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扎实,仿佛每一步都在彰显着他在宫中的稳固地位。 那细碎的脚步声,在监牢的通道里回荡。 伴随着昏暗摇曳的灯光,渐渐消失在这阴暗的空间里。 只留下陆风和公输器,以及这令人压抑的气氛。 “来人,赶紧去找一个擅长治疗伤病的郎中过来。 倘若公输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本官遭到陛下惩处,你们也必定会因此付出相应代价!” 此刻在昏暗阴森的审讯室中,气氛压抑得宛若实质。 两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百户,身姿挺拔却神色肃穆。 当他们听到陆风那不容置疑的指令后,两人迅速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紧接着这两名锦衣卫百户动作整齐划一,同时躬身行礼。 他们的脑袋微微低下,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口,以一种极为标准且恭敬的姿势领命。 “谨遵大人吩咐!” 两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狭的审讯室里回荡。 随后两名锦衣卫百户直起身子,双脚利落一转,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 监牢内阴暗潮湿,地面上满是不知是血水还是污水的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臭气味。 可他们仿佛早已习惯这般恶劣的环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脚步声在狭窄的监牢通道里由清晰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这弥漫着令人不适气息的阴暗空间里。 只留下淡淡的回音,仿佛在诉说着这监牢中所发生的一切。 在这监牢内的气氛,因两名锦衣卫百户的离去而稍显缓和时,一阵略显杂乱却又不失节奏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只见手里稳稳拎着药箱的燕王府良医正韩彝,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袍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韩彝的面容清瘦,神色专注且带着几分凝重。 那对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医者特有的冷静与沉稳。 跟随在他身旁的,是一名身形矫健的锦衣卫旗官。 这名旗官身着飞鱼服,身姿挺拔。 腰佩绣春刀,刀鞘在昏暗的光线中隐隐泛着寒光。 只见他表情严肃,目不斜视。 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引领着韩彝朝着审讯室走来。 二人沿着狭窄且潮湿的监牢通道前行,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曳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时而修长,时而扭曲。 当两人来到审讯室门口时,旗官微微侧身,伸手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嘎吱”一声,木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监牢里格外刺耳。 韩彝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稳稳走进了这弥漫着血腥与腐臭气味的审讯室。 只见韩彝的眼神迅速在室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受刑的公输器身上。 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感受到他对救治伤者的决心。 “想必这位就是火器监首席匠师、工部员外郎公输器了,看样子着实伤得不轻啊!” 面带愧色的陆风,略显无奈地开口解释道:“咱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向来都是奉命行事。 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还望公输大人不要见怪。” 还不等公输器说话,韩彝便冷着脸抢先开口说道:“锦衣卫如今由燕王殿下节制,没有他的令牌,你竟还敢说自己是奉命行事? 假如今天公输大人因此落下了什么隐疾,你就自己去向燕王殿下解释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0章 望陆大人不要再擅作主张,否则晋王也保不住你 在那阴森昏暗、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息的锦衣卫监牢里,墙壁上摇曳的火把发出微弱且闪烁不定的光,将四周的黑暗勉强驱散些许。 陆风身着彰显其身份的飞鱼服,身姿笔挺。 即便身处这监牢之中,他身上那股正三品武官的威严气势依旧不减。 绣春刀的刀柄在微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仿佛也在诉说着主人的不凡。 此时的陆风面色阴沉,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愠怒与诧异,直直盯着站在面前的韩彝。 韩彝身为八品良医正,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官职低微的人,竟敢对着陆风横加指责。 他言辞激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陆风。 此时韩彝显然是对陆风在某些事务上的处理方式,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他也丝毫没有因自己身处监牢,以及对方的高位,从而有半分退缩之意。 想到这里,陆风心中的怒火“轰”地一下被点燃,他感觉自身尊严已经受到了极大挑衅。 紧接着陆风的拳头下意识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要将韩彝吞噬。 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在这锦衣卫的地盘——监牢里,平日里哪个犯人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如今却被一个的八品官员如此数落,这让陆风如何能忍? 然而在怒火即将彻底爆发的瞬间,陆风的理智强行将其压制住。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韩彝背后的势力——燕王。 燕王如今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深得陛下看重,其麾下更是人才济济。 韩彝虽只是个八品良医正,但作为燕王的人,若自己冒然对其动手,无疑是在向燕王公然叫板。 陆风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中,一步走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陆风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愤怒,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 他的脸上怒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与隐忍交织的复杂神情。 最终陆风还是选择了暂时隐忍不发,只是默默咬了咬牙,将这口恶气硬生生吞了下去。 然而在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冰冷且充满警告意味的寒光。 “韩良医所言极是,本官一定虚心改正,以后绝对不会再草率行事。 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设法救治公输大人。 希望你可以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帮助他早日解除伤痛。” 韩彝见陆风已经隐忍下来,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微微转头,目光投向一旁被束缚在刑架上的公输器。 此时的公输器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韩彝冲着看守微微点头示意,看守们这才上前,将公输器从刑架上缓缓放下来。 只见公输器脚步虚浮,几乎是半拖半拽地被带到韩彝面前的椅子旁,随即重重坐下。 韩彝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拨开公输器脸上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苍白如纸且满是疲惫与痛苦的脸。 他神色凝重伸出手,手指轻柔却又沉稳地搭在公输器的手腕上,开始专注诊脉。 监牢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韩彝的眼神紧紧盯着公输器的手腕,仿佛要透过脉象看穿他身体里的每一处状况。 随着指尖传来的脉象跳动,韩彝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微微舒展,似乎在心中默默分析着公输器身体所遭受的损伤。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此刻整个监牢里只有他和公输器,以及这关乎生死的脉象。 “从目前的情况来,可以通过外用地榆、白及和三七等药材熬制的药膏,促进伤者的皮肤快速结痂。 只有这样处理,才能在最大限度上减轻感染所造成的二次伤害。 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内伤,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韩彝全神贯注地诊脉片刻后,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他松开搭在公输器手腕上的手,略作思忖,随即便迅速拿过一旁早已备好的纸笔。 只见韩彝笔尖在墨砚中轻轻蘸墨,旋即笔锋如龙蛇游走,在纸上挥洒自如地写下了熬制外伤药膏的方子。 每写下一味药,韩彝都微微停顿,仿佛在脑海中再次确认药性与剂量。 把方子写完之后,他又在旁边空白处,用字着重说明了注意事项。 “这药膏熬制时,火候务必把控精准。 先用大火将药汁煮沸,而后转为火慢炖。 期间需不停搅拌,以防药汁粘锅焦糊,坏了药性。” 韩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着纸面,眼神严肃而专注。 紧接着他又开始认真阐述使用禁忌,“这药膏虽对外伤有奇效,但切不可涂抹于破皮见血之处。 否则恐引发剧痛,还会延缓伤口愈合。 且涂抹药膏之时,双手务必洁净。 避免脏污沾染伤口,导致伤势恶化。” 韩彝抬头看向公输器与一旁负责记录的狱卒,目光中满是郑重,确保他们都将这些注意事项与使用禁忌听进心里。 他深知在这锦衣卫监牢之中,伤者若想得到妥善救治。 这些细节至关重要,丝毫马虎不得。 “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也是时候回去向燕王殿下复命了。 希望陆大人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再擅作主张,否则晋王殿下恐怕也护不住你了!” 在交代完一切,韩彝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审讯室。 陆风那原本就压抑到极点的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再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眼睁睁看着韩彝那毫不留恋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一股无名之火“噌”地一下蹿上心头,理智瞬间被愤怒彻底淹没。 忍无可忍的陆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 只见他猛地转过身,紧握着的拳头高高举起,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量。 随后陆风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了眼前的桌案上。 “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在这封闭的审讯室内炸开。 结实的桌案被这一拳震得剧烈摇晃,桌上的笔墨纸砚瞬间跳动起来。 有的甚至直接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1章 想要对陆风作出惩处,还得征求晋王的意见 陆风这饱含着滔天怒火的一拳,重重地砸落在桌案之上。 那声响犹如沉闷的雷鸣,在这寂静的审讯室里轰然炸开。 这一拳绝非简单的宣泄,其中蕴含着他对韩彝公然指责的切齿之怒。 韩彝区区一个八品良医正,竟敢在自己这个正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面前,毫无顾忌地横加指责。 这简直是对陆风权威的公然挑衅,这份羞辱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而更深层次的,这一拳更是陆风对自己在权势博弈中无奈隐忍的憋屈与不甘的宣泄。 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堂局势下,他虽位居高位,却因韩彝背后燕王的势力不得不强压怒火,将那份愤懑硬生生憋在心里。 这种无法畅快反击的感觉,就像一把钝刀在陆风心头反复拉扯,让他痛苦不堪。 此时此刻,陆风平日里那如同坚冰般威严冷静的模样,已经彻底崩塌。 他的双眼瞪得几乎要爆裂开来,里面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能将整个世界点燃。 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随着他剧烈的喘息而跳动。 那紧咬的牙关间,似乎随时都会迸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 此刻陆风满心愤懑如同汹涌的潮水,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将整个审讯室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之中。 他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混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今日所受之辱,有朝之日我陆风必定百倍奉还!” 于此同时,坐在东宫里等待消息的朱棣,正在和太子朱标商议如何处理陆风擅自行动的事情。 “锦衣卫作为父皇手中的利器,监察百官的眼睛,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 陆风在没得到我命令的情况下,就擅自派人抓捕公输器,这明显是没有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 倘若不严加惩处的话,势必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知大哥以为如何?” 朱标闻言略显为难的开口说道:“老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风应该是隶属于你三哥的心腹。 如果你想要对此人作出惩处,最好还是要征求一下三弟的意见,以免伤了咱们兄弟之间的和气。” 朱棣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大哥,我听说三哥马上就要回太原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来得及去见他。” 朱标闻言轻轻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和,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带着无尽的思量。 与此同时朱标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悄然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这丝无奈如同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虽然看起来并不算浓烈,却清晰可辨。 “老四,因为离开山西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所以你三哥手中现在有一大堆事情等待处理。 无论是‘山西军马案’,还是云南前线的战事,都是急需要解决的重要公务。 根据我了解到的最新情况,晋王府的护卫营已经在昨天下午出发了。 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你三哥马上也要离开京城了。” 此时东宫的宫道被厚厚积雪覆盖,仿佛铺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 就在这冰天雪地的死寂氛围中,远处一个身影正艰难地朝着东宫主殿行进。 此人便是韩彝,他身上那件单薄的素色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根本抵御不了这彻骨的严寒。 韩彝的头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冻得僵硬,横七竖八地翘着。 他脸上满是疲惫与寒霜交织的神色,眉毛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原本清澈的双眼,此刻也透着深深的倦意。 韩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双脚早已被冻得麻木。 狂风如刀割般刮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道刺痛的痕迹。 可韩彝依旧眼神坚定,脚步匆匆。 随着他逐渐靠近,殿门口的侍卫裹着厚重的棉服。 他们呵出一口口白气,警惕地注视着来人。 待看清是韩彝之后,这些侍卫才微微侧身放行。 韩彝终于风尘仆仆迈进东宫主殿,殿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他那被冻得通红的身躯,一时还难以适应这温度的骤变。 然而韩彝的到来,就像打破坚冰的石子,预示着东宫即将迎来新的波澜。 “下官良医正韩彝,见过太子殿下、燕王殿下。” 朱棣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韩彝身上。 看着眼前因赶路而略显狼狈,却依然礼数周全躬身失礼的韩彝,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紧接着朱棣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舒缓而随意,仿佛在驱散一团微不足道的雾气。 “这深冬时节尚未结束,行路艰难,不必多礼。” 朱棣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暖意。 韩彝闻言微微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朱棣的这份体谅,让他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情。 此时朱标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之上,身姿优雅闲适。 一袭月白色长袍,更衬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朱标手中随意握着一本古籍,正低头翻阅着。 听到朱棣温和体谅韩彝的话语,他不禁微微抬起头来。 朱标那如墨般的眼眸中,清晰映照出朱棣与韩彝的身影。 看到四弟朱棣如此体谅下属,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欣慰。 这丝欣慰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一圈细微涟漪,虽然给人感觉并不张扬,却饱含着兄长对弟弟的认可与赞赏。 朱标深知在这复杂的宫廷环境与权力漩涡中,能保有这份对下属的体谅与关怀殊为不易。 朱棣此举既展现出他的宽厚,又彰显了其善于驭下的智慧。 想到这里朱标微微颔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仿佛看到了朱棣在为人处世方面的成长与进步,心中满是欢喜与宽慰。 “韩良医,不知身处锦衣卫监牢的公输器,目前的身体情况如何?” 面对朱标提出的疑问,韩彝神情凝重地说道:“虽然公输大人的确受到了一些刑罚,但好在锦衣卫指挥同知陆大人还算是有点分寸。 只要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伤者可以挺过感染那一关,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2章 晋王朱棡即将启程前往大同府,张长史被当众处刑(上) 临近中午,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东宫那恢宏壮阔的建筑群上,给东宫主殿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殿内。 朱标身着一袭华服,端坐在主位之上,衣袂随着偶尔拂过的微风轻轻飘动。 此刻朱标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忧虑,公输器受伤的消息如同一团阴云,沉甸甸压在他的心间,令其坐立难安。 不多时,韩彝匆匆穿过殿门,踏入这略显闷热的主殿。 高悬的宫灯在白日阳光的映衬下,光芒虽不再那么夺目,但仍为殿内增添了几分柔和。 韩彝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微光。 他快步来到朱标面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在行了一个大礼之后,随后韩彝赶忙直起身来,开始对公输器的伤情进行详尽汇报。 韩彝的声音因赶路而微微有些急促,但吐字依旧清晰有力。 从公输器受伤的时间、地点,到当时具体发生的状况,以及太医们仔仔细细的诊断过程,再到当下所实施的治疗方案和目前伤势已逐渐稳定的情况,他都事无巨细地一一讲述。 自从韩彝踏入殿门那一刻起,朱标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对方身上。 他双眼紧紧盯着韩彝,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仿佛要从韩彝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字句中,探寻公输器伤势的所有细节。 随着韩彝的讲述,朱标的神情逐渐有所缓和。 原本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开始融化。 那紧紧攥着座椅扶手的双手,指节也不再因用力而泛白。 当韩彝汇报完毕笃定地告知朱标公输器性命无忧,只需悉心调养便可逐渐康复时,朱标那颗高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了下来。 缓缓闭上眼睛,朱标深深长舒了一口气,那如释重负的神情在他脸上展露无遗。 原本因担忧而略显苍白的面容,此刻也重新泛起了一丝红润,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 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仿佛一下子卸去了千斤重担。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朱标喃喃自语,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欣慰。 简单的几个字,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将之前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而有序的脚步声。 只见太子内官李恒迈着稳健的步伐,身姿挺拔地走进了主殿。 他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内官服饰,衣角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李恒面沉如水,神情中透着一贯的恭敬与谨慎。 进入殿内后,他先是微微低头向朱标行了一礼。 随后李恒抬起头,目光快速扫过韩彝,紧接着他开口汇报导:“启禀太子殿下,晋王派人前来告知,他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启程前往大同府。 倘若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晋王想和您再见一面。” 朱标笑着点头说道:“李恒,你去把清韵叫过来,咱们一起去送一下本宫的三弟。” 于此同时,上元县城外的军营内。 此时天色暗沉,浓厚的乌云如墨汁般翻涌沉甸甸压向大地,似乎随时都会倾泻下一场暴雨。 一座临时搭建的营帐,孤零零地立在空旷之地。 狂风如猛兽般肆虐,不断拍打着营帐。 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要将这营帐连根拔起。 营帐内,晋王朱棡身披战甲,身姿笔挺地伫立在中央。 烛火在风中剧烈摇曳,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 为朱棡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深沉。 紧接着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对面身着一袭深色锦袍的张长史身上。 张长史身形清瘦,在这略显逼仄且充斥着紧张氛围的营帐中,努力保持着镇定。 那深色锦袍虽剪裁精致,却因一路奔波沾上了不少尘土。 原本的光泽也被掩盖,透露出几分狼狈。 朱棡凝视着张长史,脸上的神情格外凝重。 好似这片即将被暴雨侵袭的天空,沉甸甸的,令人心生畏惧。 他浓眉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那锐利的眼眸此刻被忧虑填满,深邃得如同幽潭,仿佛藏着对局势的重重考量。 朱棡紧紧抿着嘴唇,唇色略显苍白。 唇线绷得如同拉紧的弓弦,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绝。 常年征战使得朱棡的面庞带着几分沧桑,此刻凝重的神情更是让他显得威严无比,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良久朱棡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仿佛从厚重的云层中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长史,此番县城周边的状况,你且细细道来。” 那声音中虽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但张长史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其中夹杂着的一丝隐隐焦虑。 张长史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击中。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紧张与忐忑,开口作答道:“根据咱们在城里布置的隐龙卫密探回报,有个戴毡帽的西域商人,正在打听晋水源头的暗渠。” 朱棡面带疑惑的反问道:“上元城内的晋水,只是仿照太原晋祠建造的一个型人工湖而已。 西域商人不惜冒着暴露自身行踪的风险,打探一个人工湖的源头暗渠,你觉得这正常吗?” 张长史摇头说道:“卑职也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只是一时还查不出对方到底有什么深意?” 在县城城外那座被狂风肆虐的营帐内,此时的气氛愈发压抑。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每个人的心都紧紧攥住。 身披战甲的晋王朱棡,紧盯着对面身着深色锦袍的张长史。 张长史身形清瘦,此刻却低垂着头。 他眼神闪烁,似乎在故意避开朱棡那锐利的目光。 其实张长史的心里对当前局势了如指掌,可却依然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敷衍朱棡。 朱棡看着这般模样的张长史,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起。 他那深邃的眼眸里,陡然间流露出一丝寒芒。 这寒芒犹如腊月里的冰刃,冰冷刺骨,仿佛能瞬间洞悉张长史内心的所有想法。 这一丝寒芒让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愈发显得阴森可怖,仿佛下一瞬间就要爆发一场雷霆之怒。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3章 晋王朱棡即将启程前往大同府,张长史被当众处刑(中) 在县城城外那座营帐里,原本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缝隙轻柔地洒落,给营帐内带来几分惬意。 然而此刻,气氛却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 午后本应慵懒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重。 营帐中央的烛火,即便在这白日里也燃着,像是在努力驱散无形的压力。 它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气场变化,颤抖得更加利害。 昏黄的光影在营帐四壁疯狂舞动,恰似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在午后相对明亮的环境中,这些光影的舞动愈发显得突兀与诡异。 它们将营帐内众人的身影扭曲、拉长,与洒入的阳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光与影错乱的惊悚感。 时而有光影如鬼魅的利爪,在营帐壁上迅速划过,好似要抓破这沉闷的氛围。 时而又像狰狞的鬼脸,在闪烁间若隐若现,让人心生寒意。 这疯狂舞动的光影,打破了午后的宁静,让营帐内的每一个人都如坠冰窖。 原本因午后阳光带来的暖意,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晋王朱棡直直盯着依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张长史,眼神似要喷出火来。 只见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高高鼓起。 仿佛两块坚硬的磐石,将内心的愤怒死死锁住。 那咬肌因用力而不断颤动,好似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自我抗争。 每一丝肌肉的起伏,都像是在诉说着朱棡此刻的忍无可忍。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 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蛇般凸显出来,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那青筋随着朱棡急促的心跳而微微跳动。 这些青筋像是愤怒的脉络,正将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随时都会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崩裂。 此时朱棡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极力压抑着内心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彰显着他内心的挣扎与克制。 似乎只要再有一丝火星,便会引发一场猛烈的爆发。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朱棡一字一顿地说道:“张长史,都到了这般田地,你还打算继续伪装下去?” 那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张长史听到朱棡那低沉且透着凛冽寒意的言语,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他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 此时张长史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之前佯装的镇定,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碎。 紧接着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逼迫而出。 一颗紧挨着一颗,仿佛细密的珠子串成了一片。 转瞬间汗珠就汇聚成豆大的颗粒,顺着张长史那已经变得苍白的脸颊滚落而下。 汗珠滚落的轨迹,就像是一道道蜿蜒的溪,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充满恐惧的痕迹。 随着汗珠不断滚落,很快就浸湿了张长史的衣领。 那原本还算平整的衣领,此刻被汗水洇湿。 紧紧贴在张长史的脖颈上,更增添了他内心的窘迫与不安。 张长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朱棡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张长史,将他那副因胆怯而瞬间失态的模样尽收眼底。 只见张长史身子猛颤,额头汗珠如注。 这般狼狈的姿态,让朱棡的内心犹如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击中,顿时变得更加失望起来。 原本朱棡对张长史寄予厚望,在这局势紧张的上元县城外,他满心期待着对方能以沉稳与睿智为破局出谋划策。 可眼前这副被几句质问,就吓得魂不附体的怯懦模样。 与朱棡心中所设想的得力助手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紧蹙的眉头越发拧紧,眉心仿佛能夹碎世间万物。 眼中那本就压抑的怒火,此刻被失望助长,燃烧得愈发猛烈。 朱棡暗暗咬紧后槽牙,腮帮子上的肌肉不住跳动,心中满是愤懑。 “在这关乎将士生死的紧要关头,平日里看似精明强干的张长史竟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辜负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信任与倚重啊!” 这份失望如同一团阴云,沉甸甸笼罩在朱棡心头,让他对当前局势的忧虑又添几分。 也让营帐内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既然张长史无话可说,那孤王便来讲一讲,到底为什么要当众斥责你。 来人,将那两名心怀叵测的‘灰衣客’,给孤王带上来!” 他的话音刚落,营帐的门帘被猛地掀开。 一股带着沙尘的风灌了进来,烛火剧烈摇曳。 两名身着灰衣的男子,嘴里被塞着破布,发出呜呜的闷声。 在四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的押解下,跌跌撞撞地走进营帐。 这两名灰衣客衣衫凌乱,头发蓬散,脸上满是惊恐与狼狈之色。 其中一人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被隐龙卫猛地一扯,才勉强站稳。 他们的双手被绳索紧紧反绑在身后,绳索深深勒进肉里,想必是疼痛难忍。 押解这两名灰衣客的四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如鹰般锐利。 四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面无表情,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他们身着特制的黑色劲装,上面绣着银色的隐龙标志。 在昏暗的营帐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劲装贴合身形,便于行动,更凸显出这四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修长而有力的身形。 他们步伐整齐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四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将两名灰衣客押到营帐中央。 他们刚一松开手,两名灰衣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两人的身子止不住颤抖,目光中满是恐惧。 时不时偷瞄一眼神色冷峻的朱棡,仿佛自己面对的是地狱阎罗。 朱棡见状面色凝重的说道:“孤王之前曾经再三强调,只要太子还活着,谁也不准惦记那个位置。 晋王府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海外建立一个由大明彻底掌控的藩属国。 倘若谁敢做出谋逆叛上之举,孤王就让他人头落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4章 晋王朱棡即将启程前往大同府,张长史被当众处刑(下) 此时营帐内的气氛已经凝重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朱棡面色如霜,眼中透着决绝与凛冽。 就在他嘴唇微动,准备命令四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将两名灰衣客推出去斩首的瞬间,整个营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等朱棡那一声令下,便要血溅当场。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其中一名灰衣客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蛮劲,竟猛地挣脱了隐龙卫暗杀组成员那如铁钳般的束缚。 只见他一个趔趄,却又迅速调整身形。 紧接着这名灰衣客“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脑袋如捣蒜般不停磕着。 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砰砰”声,在这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呜呜地叫着。 尽管嘴里还塞着破布,声音含混不清,但那惊恐万分的神情和不断颤抖的身躯,无不传达出这名灰衣客此刻极度的恐惧与求生欲望。 每一次磕头他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打动高高在上的朱棡,换取一线生机。 营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聚焦在这名灰衣客身上。 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一箭。 朱棡瞧见这名灰衣客如此急切惶恐的模样,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忖。 旋即朱棡轻轻抬起手,朝着隐龙卫暗杀组成员示意。 那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隐龙卫们训练有素,立刻心领神会。 其中一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身姿矫健如猎豹,几步便跨到那名灰衣客身旁。 他俯下身伸出如鹰爪般有力且稳当的手,抓住灰衣客嘴里塞着的破布一角。 轻轻一扯,破布便被利落取下。 破布取下的瞬间,灰衣客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紧接着他便迫不及待地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大人,大人饶命啊! 人有话要说!” 那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在营帐内回荡。 打破了先前近乎凝固的死寂氛围,让整个营帐的空气似乎都重新流动了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愈发集中,都想听听这名灰衣客究竟要说出什么话来。 坐在主位上的朱棡,面色凝重地提醒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一旦让孤王知道你提供的是假情报,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跪在地上的那名灰衣客,闻言立刻开口保证道:“人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大人啊!” 朱棡点头说道:“既然已经有人决定配合孤王了,那么剩下的那个人留着,就没什么用了。 来人,拖下去斩了!” 跪在地上的灰衣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伙被两名隐龙卫暗杀组成员,如拎鸡一般毫不留情地拖出营帐。 同伙那绝望挣扎的身影,在营帐门口的光影间不断扭动。 每次挣扎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随着同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营帐之外,那紧闭的营帐门帘仿佛一道隔绝生死的界限,让灰衣客心中恐惧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战,发出“咯咯”的声响。 原本就因惊恐而惨白如纸的脸上,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宛如一尊被抽去了灵魂的蜡像。 跪在地上的灰衣客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仿佛下一秒,那同样的命运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刚刚还强撑着的心灵防线,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撞击。 摇摇欲坠,濒临崩溃的边缘。 灰衣客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片黑暗无垠的深渊中,四周全是冰冷刺骨的恐惧。 而他却孤立无援,只能无助地等待着未知且可怕的结局。 “是太原王家! 一切都是太原王家指使的,我们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名跪在地上的灰衣客嘴唇颤抖,好不容易从嗓子眼挤出“太原王家”这四个字。 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在场众人闻言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同一个名字,晋王府护卫营枪棒教头王从益。 他在太原王家虽并非声名远扬的核心人物,但在这的营帐圈子里,却也算是与“太原王家”能牵上关系的显眼存在。 众人或是微微皱眉,或是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此事与王从益可能存在的关连。 一时间,营帐内响起一阵细微的嗡嗡声。 然而就在众人的思绪都被王从益占据之时,朱棡却没有随波逐流。 他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轻轻一转,越过众人径直投向了不远处的张长史。 朱棡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又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张长史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锁定,身子微微一僵。 紧接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这一瞬间的微妙变化,被朱棡尽收眼底。 也让营帐内本就紧张的气氛,又陡然增添了几分诡异与凝重。 “民间有句俗语,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看来你很不珍惜这个活着的机会,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必要再开口了。 张长史,你来告诉大家,这件事情和‘太原王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自知难逃一劫的张长史摇头说道:“此事都是罪臣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王教头乃是护卫营里面的核心人物,殿下切不可因为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离间,就对其生出芥蒂啊!” 朱棡一脸无奈的看着张长史,“你跟了孤王这么多年,如果将你斩首的话,恐怕会寒了晋王府其他人的心。 然而倘若犯下如此重大的过错都不加严惩,势必会让父皇以为我晋王府觊觎储君之位,以至于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因此只有委屈你一下,暂时受一些皮肉之苦。 来人,将张长史拖下去,扒去外袍重责五十脊杖!” 张长史迈着看似沉稳,实则有些慌乱的步伐,缓缓朝营帐外走去。 那身影在营帐的门帘处逐渐隐没,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朱棡目光紧紧追随着张长史离去的方向,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后,他这才缓缓转过头来。 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刃,扫向静若寒蝉的在场众人。 此刻营帐内寂静得可怕,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仿佛稍有一点动静,便会触怒这位面色不善的大明藩王。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5章 朱棡杀鸡儆猴,众人噤若寒蝉 营帐之内。 气氛原本虽有些凝重,但朱棡脸上还维持着相对平静的神色。 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然而随着张长史身影的彻底消失,局势陡然生变。 刹那间只见朱棡脸上原本还算平静的神情,宛若遭遇暴风雨侵袭的湖面般瞬间泛起层层波澜,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那表情的变化犹如夜幕迅速吞噬白昼,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的眉头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猛地拉扯,紧紧拧在一起。 像是两把即将交锋的利刃,中间硬生生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川”字仿佛镌刻着无尽的忿怒与疑惑,诉说着此刻朱棡内心的不平静。 与此同时朱棡的双眼之中,寒意如同汹涌的暗流般骤升。 那眼神原本或许还带着几分审视与思索的温度,可转瞬之间就仿佛寒冬腊月里的深潭,迅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这层冰,冰冷刺骨,仿佛能将营帐内的一切都冻结。 任何人与之对视,都会感觉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因此凝固。 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慑住,整个营帐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就在朱棡的眼神彻底化为彻骨寒意之际,他的嘴角也悄然发生变化。 只见那嘴角微微下撇,动作极为细微,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带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森冷与威严。 这森冷好似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能穿透人的骨髓。 而那威严则宛如泰山压顶,让人从心底产生敬畏与恐惧。 此刻的朱棡,恰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表面上看似平静,可内部却岩浆翻涌。 压抑着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随时可能冲破那脆弱的地表。 如汹涌的洪流般喷涌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感受到这股强大且令人胆寒的威压,在场众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瞬间僵住。 紧接着他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逼迫,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朱棡那充满怒火与威严的目光对视。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呼吸声稍大一些,就会成为引发朱棡怒火的导火索。 整个营帐瞬间被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所笼罩,这氛围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将所有人都紧紧束缚其中。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让人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营帐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紧张的心跳声,犹如战鼓擂动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愈发凸显出此刻局势的紧张与凝重。 “大家不必紧张,毕竟你们又没有犯错,孤王绝不会无故为难诸位。 现在请随孤王一同前往校场,共同监督对张长史的公开处刑。” 营帐内朱棡的命令如同一记重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凛,哪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只见他们一个个神色惶恐,眼神中满是敬畏与紧张。 有的微微颤抖着双手,忙不迭地整理身上的衣物,似乎想在离开营帐前保持最后的体面。 有的则心翼翼抬起头,偷偷瞥一眼朱棡那阴沉的面容。 确认没有其他吩咐后,才敢挪动脚步。 随后众人纷纷转身,脚步匆忙却又尽量放轻,生怕发出过大的声响再触怒朱棡。 他们如同受惊的鹌鹑,朝着营帐外面快步走去。 一时间营帐内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打破了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在走出营帐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出一口气,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完全走出营帐,才仿佛脱离了危险区域。 可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却依旧萦绕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此时的张长史,境遇已然翻天覆地。 他被隐龙卫暗杀组成员毫不留情地扒得只剩下贴身的里衣,那单薄的布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在为其悲惨的处境哀鸣。 张长史整个人俯身趴在冰冷的刑台上,那刑台泛着森冷的光泽,似乎早已吞噬过无数人的恐惧与绝望。 张长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黏在他那因惊恐而满是汗水的脸上。 那双眼睛空洞无神,直勾勾盯着刑台粗糙的台面。 现在的张长史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 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尽的恐惧哽在喉间。 此刻他完全没了平日里在营帐中那副从容的模样,整个人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呈现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张长史里衣猎猎作响。 他却对此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只等着未知且可怕的命运降临。 周围的一切,无论是那阴森的刑具,还是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影,都像是即将把张长史拖入无尽黑暗深渊的恶魔。 然而他只能在这冰冷的刑台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朱棡面色阴沉如铁,站在离刑台不远处,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只见他微微扬起下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紧接着朱棡一声令下,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行刑!” 这简短的两个字,如同划破夜空的厉雷,瞬间打破了周遭压抑的寂静。 话音刚落两名身形魁梧的行刑士兵,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双手稳稳地握住那根军棍,这军棍足有10斤重。 棍身油光发亮,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随着行刑士兵有力的挥动,军棍便如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在了张长史的背上。 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敲在在场众人的心上,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军棍与张长史背部接触的瞬间,力量霎时爆发。 他的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口中发出压抑的闷哼。 单薄的里衣在军棍重击下,很快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丝丝血迹渗透出来,洇红了破碎的布料。 张长史紧紧咬着牙关,试图忍受这钻心的疼痛。 然而从他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可以看出,这痛苦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可那如雨点般不停落下的军棍,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仿佛要将朱棡心中的怒火,全部通过这军棍宣泄在张长史的身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6章 朱标阻止朱棡杖杀张长史,王彪险遭池鱼之殃(上) 从大明王朝建立开始,军棍这一刑罚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就存在着极为明显且复杂的差异。 这些差异背后,蕴含着微妙的权力博弈与残酷的刑罚门道。 当监刑者一声令下“着实打”时,整个行刑场面便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残酷意味。 受刑之人往往会被强制脱去上衣,毫无衣物的缓冲保护,直接暴露在冰冷的军棍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军棍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直击受刑者的皮肉筋骨。 通常而言仅仅50棍之内,就足以令受刑者命丧黄泉。 每一击都像是死神挥舞的镰刀,无情收割着受刑者的生机。 那沉闷的击打声,仿佛就是生命消逝的倒计时。 倘若监刑者说的是“认真打”,虽然程度相较于“着实打”稍缓,但依然不容觑。 这种情况下,50棍以上才有可能夺走受刑者的性命。 相较于“着实打”,“认真打”虽然在力度上稍有保留,但依然会给受刑者带来难以承受的伤痛。 身体在军棍的反复击打下,也会逐渐不堪重负,死亡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 若是普通的“打”,相对而言,伤害程度主要集中在皮肉层面。 尽管军棍落下也会带来疼痛与伤痕,但是不至于轻易危及生命。 更多的是让受刑者在身体表面留下一道道红肿的印记,成为他们犯错的代价与教训。 值得一提的是,大明有着一批专业的行刑者。 他们如同掌握了某种神秘技艺的高手,能够凭借独特的手法精准控制伤害程度。 令人惊叹而又毛骨竦然的是,这些专业的行刑者甚至能做到表面上受刑者看起来毫无损伤,肌肤依旧完整,但实际上内脏却已悄然碎裂。 这背后是长期行刑积累下的经验与技巧,他们的每一次挥动军棍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军棍落下的角度、力度以及接触身体的瞬间变化,都在行刑者的精准掌控之中。 同时受刑者自身的身体条件,也在承受军棍击打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体格健壮的习武之人,因其长期锻炼而拥有强健的体魄与坚韧的骨骼肌肉。 或者肥胖者因其体内脂肪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起到缓冲作用,他们往往耐受性更强。 在面对军棍击打时,或许能够承受比常人更多的击打。 然而对于普通的、毫无防备与特殊体质的人来说,情况则截然不同。 在行刑者毫无留手的情况下,仅仅10到20棍,就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首先可能是粉碎性骨折,骨头在强大的外力冲击下,会如脆弱的树枝般断裂。 其次也可能是内出血,血液在身体内部肆意流淌,却无法及时得到救治,最终导致受刑者死亡。 此刻正值深冬时节,午后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铅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在营帐外的刑场上肆虐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 已经被扒去外衣的张长史,仅穿着单薄的里衣,瑟缩着趴在冰冷刺骨的刑台上。 那刑台在严寒的侵袭下,宛如一块巨大的寒冰。 透过薄薄的里衣,将彻骨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身体里。 张长史瘦骨嶙峋的脊背,就这样暴露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由于早已冻得青紫,因此皮肤表面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朱棡此刻站在不远处,身上的貂裘大氅随风猎猎作响。 然而他如今的脸色,却比这寒冬还要阴冷几分。 紧盯着刑台上的张长史,朱棡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很明显他并不打算保留对方的性命。 行刑的士兵们身着厚重棉衣,呼出的热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他们接到朱棡的指令后表情冷酷,没有丝毫犹豫与怜悯,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那根足有10斤重的军棍,被行刑士兵高高举起。 在狂风的助力下裹挟着千钧之力,如同一根根呼啸而下的冰柱,狠狠砸在张长史的背上。 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和张长史凄厉的惨叫。 这惨叫被寒风迅速扯碎,传出去没多远便消散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军棍落下之处,里衣瞬间被撕裂。 本就冻得麻木的皮肉瞬间绽开,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寒冷的空气冻成了黑紫色。 在张长史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刑台周围的地面上,溅落的鲜血很快便结成了冰碴。 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张长史的身体在这狂风暴雨般的击打中,剧烈颤抖抽搐着,如同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残枝败叶。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惨叫逐渐微弱,身体的挣扎也越来越无力。 可那无情的军棍,依旧一下又一下地落下。 似乎要将张长史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彻底泯灭在这深冬的严寒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只见太子朱标和燕王朱棣带着文武百官,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军营。 他们的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与严肃。 太子朱标身形挺拔,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忧虑。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一边疾步快走,一边高声喊道:“住手!都给本宫住手!” 朱标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响亮,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紧跟在大哥身后的燕王朱棣,目光敏锐地扫向刑台上奄奄一息的张长史和一旁面色阴沉的朱棡,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文武百官们则神色各异,有的面露震惊,有的则不动声色。 然而由于他们此刻都紧紧着跟随着两位皇子,脚步匆忙地朝行刑的校场赶来。 这一行人如同打破寒冬死寂的一股力量,瞬间让原本残酷压抑的刑场气氛,变得紧张而微妙起来。 余怒未消的朱棡,原本紧盯着张长史的目光,如同利刃般瞬间转向负责监刑的王彪。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王彪吞噬。 那目光中既有对张长史未被打死的不甘,又有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愤懑。 寒风呼啸着从朱棡身边刮过,吹动他的衣摆猎猎作响,却丝毫未能吹散其心头涌起的怒火。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7章 朱标阻止朱棡杖杀张长史,王彪险遭池鱼之殃(中) 王彪感受到朱棡那如炬的目光,恰似两道炽热的火舌,直直射向自己。 他混身的寒毛瞬间竖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那目光中蕴含的愤怒与威压,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王彪喘不过气来。 他心里清楚此刻晋王正因太子等人的突然到来而怒火中烧,自己作为监刑之人,无疑处在了这风暴的中心。 想到这里,王彪下意识赶忙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躲开朱棡那极具杀伤力的眼神。 只见他的脑袋垂得极低,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 同时王彪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上被冻得坚硬的泥土,不敢往上挪动分毫。 生怕与朱棡对视的瞬间,会招致更加猛烈的怒火。 他的心跳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仿佛要冲破束缚蹦出来一般。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呼出的白气在面前迅速消散。 王彪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王彪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王彪的额头上,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每一颗汗珠都晶莹剔透,在黯淡的天色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在这寒冷的深冬,四周皆是一片冰天雪地,呼出的气息瞬间成霜。 这层汗珠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不该出现在这严寒中的异类。 只见王彪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剑柄在他的紧握下,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紧张与慌乱。 王彪的心中更是暗暗叫苦不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他深知晋王的脾气:这次行刑被太子打断,朱棡必定迁怒于他,自己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王彪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后果,不知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惩罚? 同时他心中懊悔不已,为何自己要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王彪深知此刻朱棡的怒火,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压抑的愤怒在朱棡心中翻涌,好似火山内部炽热的岩浆,随时都可能冲破地表,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朱棡平日里就性格暴躁,行事果敢狠辣。 眼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是在他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猛油。 而自己,很可能会成为那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王彪仿佛已经看到,那愤怒的“岩浆”正朝着自己汹涌而来,所到之处一切都将被无情吞噬。 自己不过是奉命行事,却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被推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里,王彪的双腿忍不住微微发软,一种无力感和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王彪在心中暗自哀叹命运弄人,自己竟在这不经意间,陷入了如此绝境。 接下来等待他的,或许将是朱棡狂风暴雨般的严惩,而他却毫无招架之力。 看到王彪那副胆战心寒的模样,整个人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无助,朱棡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快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在这冰天雪地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只见朱棡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王彪的肩膀。 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王彪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电流。 “别怕。” 朱棡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安抚。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好似重锤一般砸在王彪的心头。 晋王的笑容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算计,王彪无从知晓。 可他能感觉到,这绝不会是简单的安慰。 拍完这一下朱棡便不再多言,随即转身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朝着朱标和朱棣迎了上去。 寒风呼啸,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 此时朱棡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看似恭顺却又隐隐透着倔强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既有对被打断行刑的不甘,也有面对兄长时不得不收敛锋芒的隐忍。 每一步朱棡都踏得坚定而又充满张力,仿佛在向在场众人宣告:他即便面对太子与燕王,也绝不会轻易被压制。 “大哥、四弟,你们带这么多人过来看我,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朱棡,神情有些不悦的朱标,皱着眉头问道:“三弟,张长史究竟所犯何罪,为什么你一定要将他置诸于死地啊?” 朱棡原本脸上挂着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如同冬日里短暂出现却又迅速消散的暖阳,逐渐收敛了起来。 随着脚步的移动,他脸上的线条开始变得愈发冷峻。 嘴角微微下撇,那一丝残留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朱棡的眼神也变得格外冷漠,仿佛有一层坚冰迅速凝结其上。 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彻骨的寒意。 那冷漠的目光,直直射向前方的朱标和朱棣,不带一丝温度。 在这冷漠眼神的注视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瞬间降到了冰点。 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下一瞬间,一场激烈的冲突便会在这冰天雪地的刑场上爆发。 “大哥,张长史所犯之罪,至少有欺上瞒下和密会叛贼这两项。 倘若不加以严惩,其他人争相效仿,我还如何管理王府?” 听到朱棡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站在不远处的朱棣开口问道:“三哥,朝廷在各王府设置的长史,基本上都是正五品的官职。 假如没有确凿证据的话,咱们身为藩王可是没有权力处置王府长史的。” 朱棡面色凝重的说道:“四弟,你尽管放心! 我既然对张长史作出了这么严苛的惩处措施,肯定是已经掌握了可以给他定罪的铁证。” 看着一脸信誓旦旦的朱棡,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仿佛笃定自己所做的事情,皆在情理之中。 身为大明储君的朱标,此刻神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只见他微微皱眉,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 仿佛一座紧锁的山峰,透着一股不容觑的威严。 朱标眼神中原本带着的一丝焦急,此刻被更为深沉的忧虑与审视所取代。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8章 朱标阻止朱棡杖杀张长史,王彪险遭池鱼之殃(下) 朱标的目光如炬,那眼神仿佛两道锐利的寒芒,直直地朝着朱棡刺去。 他的双眼紧紧锁住朱棡,一刻也未曾移开。 仿佛要将朱棡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朱棡表面上一脸信誓旦旦,试图营造出镇定自若的模样。 然而在朱标这般犀利目光的注视下,那故作镇定的表象就如同一张薄纸,仿佛随时会被戳破。 身为未来要执掌天下的储君,朱标自便接受着最为严苛的皇家教育。 他深知每一个决策,每一次处理兄弟间的矛盾都至关重要。 这不仅仅关乎着兄弟情谊,而且更与整个大明王朝的未来息息相关。 一个处理不当,便可能引发兄弟阋墙,动摇国之根本。 在这错综复杂的皇家局势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难以挽回的后果。 朱棡此次在刑场上公然对张长史动用重刑,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背后所涉及的恐怕远远不仅仅是个人恩怨那么简单。 朱标心里明白,皇家诸事皆与朝堂紧密相连,这其中很可能牵联着复杂的朝堂局势与各方势力的博弈。 说不定在这看似简单的事件背后,正隐藏着某些势力企图搅乱朝纲、谋取私利的阴谋。 念及于此,朱标下意识地挺了挺脊梁。 他仿佛是在给自己注入力量,又像是在向众人展示自己作为储君的担当。 原本就身姿矫健的朱标,此刻身姿愈发挺拔。 宛如一棵苍松,傲立在这寒风凛冽的刑场之上。 整个人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场,那是一种威严与沉稳交织的气息。 让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这种气场仿佛在无声宣告:他朱标身为大明储君,定能公正且妥善处理好眼前这棘手的局面,守护好大明王朝的稳定与安宁。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张牙舞爪地呼呼刮过,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它那肆虐的漩涡之中。 这股狂风狠狠撞击在朱标身上,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那声音好似战鼓擂动,在这空旷的刑场上回荡不息。 宽大的衣袍被风肆意拉扯,然而朱标却宛如扎根于大地的磐石,不为所动。 他静静伫立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以一种不容侵犯的姿态俯瞰着周遭的一切。 山,向来是沉稳的象征。 历经岁月的洗礼,承载着万物的变迁,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不为任何外力所动摇。 朱标此刻就如同这高山一般,沉稳而坚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仿佛在向众人表明: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无论这场兄弟间的纷争如何复杂棘手。 作为大明的储君,自己都有足够的能力与决心去应对,去化解。 在这寒风的呼啸声中,朱标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 仿佛成为了众人心中的依靠,一座可以遮风挡雨、稳固朝纲的坚实靠山。 朱标自幼便在宫廷的重重规矩与教诲中成长,心中深深烙印着对大明江山的使命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为储君,肩负着传承帝业、庇佑万民的重任。 这责任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时刻压在朱标的肩头,不容有丝毫懈怠。 此时此刻面对朱棡在刑场上引发的这场风波,朱标心里明白,必须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每一个判断、每一句话语都如同在天平上衡量。 稍有偏差,便可能引发难以预估的后果。 他深知皇家兄弟间的矛盾绝非事,它就像一根导火索,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熊熊大火。 烧尽朝堂的安宁,动摇整个大明的根基。 朱标暗自思忖: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关乎着大明的稳定与兴衰。 如今绝不能让兄弟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影响到整个大明的稳定。 大明王朝刚刚历经风雨建立不久,百姓渴望休养生息,朝堂需要稳固发展。 若是兄弟间为了一时意气或个人恩怨而纷争不断,势必会引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朝堂势必会陷入混乱,百姓也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无论如何,朱标都要以大局为重,凭借自己的智慧与担当。 妥善化解这场矛盾,为大明的长治久安铺平道路。 想到这里,朱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思绪。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谨慎处理此事,给在场众人拿出一个公正且周全的解决方案。 “三弟,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况且现在张长史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 不如就给他保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以彰显你这个晋王的仁爱之心。 最为关键的是,大军出征前自断臂膀也不太吉利,不知三弟以为如何?” 面对大哥朱标亲自出面求情,那沉稳且带着上位者威严的话语,在朱棡的耳畔回响。 然而一心执意想要立威的朱棡,心中却并未有丝毫动摇。 这股执念如同熊熊烈火在心底燃烧,难以扑灭。 只见朱棡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不甘,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紧接着朱棡不动声色地转头,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王彪,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看似平静却暗藏锋芒。 王彪在接收到这个眼神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他与朱棡相处已久,深知这眼神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朱棡的眼神仿佛在无声传达着命令,告诉王彪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后续晋王府还有其他动作。 尽管刑场之上朱标依然在场,局势变得棘手起来,但是朱棡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自己立威的计划。 然而王彪很清楚自己身为隐龙卫密探,早已经被卷入其中。 接下来他恐怕就要按照朱棡的意图去行事,设法完成那些对方尚未明言却又不言而喻的任务了。 “太子殿下,正是因为大军出征在即,才更要严惩这些里通外敌的叛贼。 倘若谋逆之徒都能得到谅解,势必会让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看到竟然有人公然忤逆身为太子的朱标,站在一旁的朱棣心中猛地一震。 那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风云变幻。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迅速翻涌起暗沉的波涛。 只见朱棣紧紧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下撇,线条也愈发冷硬。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09章 为了明哲保身,王彪为“张长史谋逆案”捏造人证(上) 朱棣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那阴沉程度恰似一片厚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的乌云,沉甸甸沉沉压在脸上。 每一丝阴霾都好似蓄积着磅礴的力量,似乎下一秒便会毫不犹豫地降下倾盆大雨,将世间一切都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在朱棣的认知体系里,朱标身为太子那可是身负着大明王朝传承的重任,乃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储君。 从大明王朝建立之初,太子之位便承载着无数人的期望,象征着大明未来的希望与正统。 这不仅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而且更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使命传承。 朱标的存在,维系着整个国家的稳定与人心的向背。 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稳固着大明的根基。 朱标所处的地位,可谓是尊崇到了极点。 犹如那至高无上的太阳般光芒万丈,普照万民。 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家秩序之下,他理应受到众人发自内心的敬重与毫无保留的服从。 这不仅仅是对朱标个人的尊重,而且更是对皇家威严、对整个大明统治秩序的维护。 然而此刻的场景,却让朱棣怒不可遏。 王彪竟然胆大包天,公然忤逆朱标。 这一举动在朱棣眼中,无疑是对太子那至高无上权威的公然挑战。 这种挑战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打破了原本应有的和谐与安宁。 况且在朱棣看来,这更像是对皇家纲常秩序的肆意践踏。 皇家纲常乃是维系王朝运转的根本准则,如同坚固的梁柱,支撑着整个大明的大厦。 王彪此举如同疯狂挥舞着大斧砍向这梁柱,若不加以制止,整个大明王朝的大厦恐将摇摇欲坠。 想到这里,朱棣心中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王彪,仿佛要将其千刀万剐。 朱棣站在那里,表面上看似平静,可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如汹涌的暗流,在他心底深处悄然涌动。 这情绪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对朱棡大胆行径的深深震惊与强烈忿怒。 王彪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忤逆身为太子的朱标,在朱棣看来这种胆大妄为到极点的行径,无疑是受到了朱棡的暗中授意。 然而在这震惊与愤怒之外,朱棣心中更多的是对局势变化的深深担忧。 他自在宫廷中长大,见惯了各种权力的争斗与阴谋诡计。 深知皇家内部的任何矛盾与纷争,都绝非事。 它们就如同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那只蝴蝶,看似不经意地扇动几下翅膀,却可能在遥远的地方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 这皇家的矛盾,极有可能如蝴蝶效应般,引发一系列错综复杂的连锁反应。 从宫廷内部的明争暗斗,蔓延到朝堂之上的党派纷争,进而影响整个朝堂的稳定。 朝堂一旦陷入混乱,大明江山的基业也必将受到冲击。 这对于整个王朝的未来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 朱棣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明白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密切关注局势的发展。 同时朱棣思考着如何在这风云变幻的局面中,既能维护皇家的威严与稳定,又能确保大明江山的长治久安。 否则一旦局势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刻朱棣内心的波澜翻涌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在表面上却极力维持着镇定。 然而那难以抑制的情绪,还是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来。 他暗暗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指甲更是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这股愤懑与担忧都宣泄在这的动作之中。 那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可满心都在担忧眼下局势的朱棣却浑然不觉。 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坚毅的雕像,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峻的气息。 此刻朱棣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目光灼灼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表象,洞察每个人内心的想法与意图。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表情的变化,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 在这如炬的眼神背后,是朱棣飞速运转的大脑。 他正紧张地分析着当下的局势,思索着应对之策。 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寻找到一条能够稳定大局、维护皇家尊严与大明基业的道路。 “王彪,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在本朝历来都享有监国之权,当父皇不在场时,我大哥便是大明职权最高的决策者。 你竟敢当众质疑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王彪没想到朱棣竟然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连忙开口解释道:“燕王殿下千万不要误会,卑职绝对没有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思。 今日所言所行,皆是为了一片公心,还请燕王和太子殿下明鉴啊!” 谁知朱棡却在这关键时刻意味深长的提醒道:“王彪,张长史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调查。 既然你认为他有谋逆之举,那就将证据拿出来给太子和燕王过目吧!” 王彪的视线从朱棡投向朱标的眼神上移开,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两位已经被处决的灰衣客的身影。 刹那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血腥的刑场,耳边回荡着刑刀落下的风声和周围人群的惊呼声。 一想到那两位灰衣客,王彪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蹿升上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也迅速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王彪的衣领。 紧接着王彪便感觉自己的后背上一阵发麻,冷汗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将他的衣衫瞬间浸湿。 贴在背上凉飕飕的,让王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深知那两位灰衣客的死,看似是对其罪行的惩处,实则是朱棡另一种立威的手段。 而自己此刻被朱棡卷入这场风波,如同置身于湍急的漩涡之中。 如果不能妥善应对,下一个像灰衣客那般身首异处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这份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王彪的咽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关于张长史谋逆一案,卑职目前只找到了人证。 只是这些人目前尚在大同府,各两位殿下只要跟随我们晋王前往此处,便可以见到他们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0章 朱棣主动请缨做监军,吴成奉旨前往苑马寺寻良驹(上) 应天作为大明王朝重要都城的繁华之地,与地处北方边境的大同府之间,横亘着一条遥远而漫长的征途。 两地之间的距离,根据后世的精确测量可达27八4里之遥。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它意味着漫长的跋涉与无尽的艰辛。 朱棡、郑遇春和宋焱章三人肩负着使命,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踏上这趟征程。 大军行进的速度,按照既定的规划,每日大约能行走100里。 然而这看似有条不紊的行军速度背后,实则隐藏着诸多复杂因素。 军队的行进,绝非简单的人员移动。 庞大的队伍中,既有身披重甲的将士,也有拉载粮草辎重的车马,还有负责后勤保障的各类人员。 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精心的组织与协调。 道路的状况也对行军速度影响巨大,若是遇上崎岖不平的山路,或是泥泞不堪的道,那行军的步伐必然会放缓。 遇到河流时,寻找合适的渡河方式,又会耗费不少时间。 即便如此按照每天100里的速度估算,朱棡他们率领的大军,也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最终到达目的地大同府。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不仅要应对路途上的各种艰难险阻,还要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敌情。 为了保障大军的安全与物资的供应,每一步都可谓是充满了挑战与未知。 朱棣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如麻。 他深知此次朱棡等人率军前往大同府一事,本就因其心腹王彪公然忤逆大哥朱标,从而使得局势变得错综复杂。 在这近一个月的漫长时间里,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变数。 想到这里,朱棣心中愈发担忧。 一种名为“夜长梦多”的紧迫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朱棣深知自己必须得采取行动,不能任由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于是朱棣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毫不犹豫地挺直身躯,快步走向朱元璋所在之处。 待来到朱元璋面前,朱棣神情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宏亮且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听闻朱棡、郑遇春和宋焱章三位将军率大军前往大同府。 此去路途遥远,变数颇多。 儿臣愿主动请缨,担任此次行军的监军。 一来可为父皇分忧,二来也能确保大军顺利抵达。 诸事顺遂,恳请父皇恩准。” 话音刚落朱棣目光诚挚地望着朱元璋,眼神中透露出对此次监军的坚定决心,以及他对大明江山的忠诚。 坐在御案后面的朱元璋,面色凝重地点头说道:“在洪武八年十月,爹让你和标儿、老二、老五、老六,这些年长点的藩王参与了在凤阳的第一次演武。 随后在洪武九年十月,你们奉咱的旨意再次前往凤阳演练军队。 咱知道在凤阳的练兵活动中,你和那几位兄弟都接受了军事训练,包括调动和指挥兵马。 因此爹亲自传授你们训练士兵的方法,并将‘羽林军’和部分卫所军兵力划拨给各藩王,以增加护卫军数量。 咱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明白演武比赛是练兵活动的重要部分,同时旨在考验各藩王的军事才能和领兵能力。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如今老二和老六都在军事领域做出了一定的成绩,咱这个作为父亲的也感到非常欣慰。 现在你愿意主动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爹更是感到格外高兴。 吴成,你立刻拿着咱的旨意到苑马寺,给老四挑选一批可日行百里的良马。 速去速回,千万不要耽误了正事。” 太监总管吴成闻言赶忙微微俯身,动作娴熟且恭敬。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神情,嘴里清晰而又响亮地回应道:“遵旨!” 吴成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御书房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说罢他缓缓直起身子,后退两步,才转过身去。 只见吴成迈出稳健而又匆忙的步伐,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出了御书房,吴成一刻也不敢耽搁。 他加快脚步,沿着宫廷的回廊匆匆前行。 回廊两侧的宫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好似也在为吴成着急。 随即他一路跑,路过一座座宫殿,穿过一道道宫门,引得沿途的宫女、太监纷纷侧目。 然而此刻吴成一心只想着尽快完成朱元璋交代的使命,对周围的目光全然不顾,很快他便来到了通往苑马寺的道路上。 作为掌管马匹牧养等事务的重要机构,苑马寺对于此次大军出征至关重要。 吴成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脚下的步伐越发急促。 他心中默默盘算着到了苑马寺后要传达的各项事宜,力争确保一切都能准确无误地安排妥当。 就在太监总管吴成匆匆朝着苑马寺赶来的同一时刻,在苑马寺那古色古香的议事厅内,苑马寺卿林正源与养马大家李老头正沉浸在一场意义非凡的商议之中。 议事厅内,布置得简洁而不失庄重。 靠墙摆放着一排书架,上面整齐地罗列着各种与畜牧养殖相关的书籍典籍。 在议事厅中央那张古朴的八仙桌四周,摆放着几把雕花座椅,林正源与李老头分坐在两侧。 林正源身着一袭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 只见他轻捋胡须,神色认真地说道:“李老,如今我大明军队对马匹的需求日益增长,可养马人才却颇为匮乏。 若想长久保证优质马匹的供应,设立养马人才培养学堂一事,此事迫在眉睫啊。” 身材魁梧的李老头虽已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 他身着粗布麻衣,脚蹬一双布鞋,浑身散发着朴实的气息。 听到林正源的话,李老头微微点头,目光炯炯地回应道:“林大人所言极是。 咱养马一辈子,深知其中门道复杂。 没有专业教导,难以培养出真正的养马能手。 只是这学堂的选址、师资,还有课程设置,都得细细斟酌。” 林正源微微皱眉,陷入短暂沉思后说道:“选址的话,需选在水草丰茂之地,便于学生实地学习养马。 师资方面,除了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行家,还得聘请一些精通畜牧理论的学者。 至于课程设置,既要教授马匹的饲养、繁育知识,也要涉及疾病防治等内容。”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1章 朱棣主动请缨做监军,吴成奉旨前往苑马寺寻良驹(下) 听到苑马寺卿林正源的这番话,李老头抚掌称赞道:“林大人考虑得十分周全! 只是这筹备过程中,资金也是个大问题啊。” 此时林正源手中轻轻摆弄着一支毛笔,目光专注地说道:“李老,资金的事情本官已有定夺,您无需太过担心。 这养马人材培养学堂若要办起来,教材的编写可是关键。 不仅要涵盖传统的养马经验,而且还得融入当下最新的养马技术与理念,让学生们所学皆为实用之法。” 李老头微微颔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林大人说得在理。 不过教材编写并非易事,需召集各方养马高手与学问渊博之人共同商讨编撰。 另外这学堂建成之后,生源的选拔也至关重要。 要选那些真正对养马感兴趣且有天赋的孩子,方能将这养马之术传承发扬。” 林正源眼神中透着坚定,旋即他点头回应道:“生源选拔可通过各地推荐,再经统一考核,择优录取。 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学生的质量,也能让更多有志于养马的人,有机会进入学堂学习。”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对养马人才培养学堂的美好规划之中。 从师资力量的配备,到教学设施的筹备,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就在林正源和李老头为筹建养马人才培养学堂的细枝末节,争得面红耳赤又兴致勃勃之时。 议事厅外的回廊上,传来一阵急促而又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衣袂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 林正源和李老头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议事厅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头戴精致太监帽的吴成,身着一身华丽且彰显其身份的太监服饰,神情庄重地走了进来。 他双手高高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那圣旨上的龙纹刺绣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只见吴成迈着细碎而又稳健的步伐,议事厅内的光线似乎因他的到来变得有些凝重。 吴成的身影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织中,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他走进议事厅内,微微抬头。 紧接着吴成目光扫过林正源和李老头,声音洪亮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苑马寺卿林正源、养马大家李老头,接旨吧!” 林正源听闻太监总管吴成那一声“接旨”,犹如听到一声清脆而又极具分量的警钟,瞬间便反应过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紧张,随即便动作极为迅速地伸出手,一把拉住身旁还处在懵懂状态、尚未反应过来的李老头。 林正源一边拉着李老头,一边快速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合适的物件来布置香案。 只见他几步走到一旁,将一张古朴的方桌费力地搬到厅堂中央。 紧接着林正源又赶忙从附近的柜子里翻找出一个香炉,心翼翼放置在方桌上。 随后他从抽屉中取出几炷香,双手颤抖着将香点燃,插入香炉之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虽然匆忙却不失章法。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林正源迅速转过身,拉着李老头“扑通”一声双双跪在地上。 两人神色凝重,头微微低垂,脸上满是敬畏与虔诚。 林正源的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同时他的耳朵却竖起来,全神贯注地准备聆听圣旨,不敢有丝毫懈怠。 仿佛此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即将宣读的圣旨之声。 在苑马寺那静谧而略显古朴的议事厅内,太监总管吴成微微扬起手中明黄色的圣旨,神色庄重肃穆。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悠长且颇具威严的语调,开始宣读起了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声音在厅内缓缓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让跪在地上的林正源和李老头,愈发不敢有丝毫懈怠。 “咱御宇天下,马政攸关军国大计。” 吴成微微一顿,继续念道:“今闻苑马寺卿林正源深谙马政,对马匹之事有着独到见解,日常将苑马寺管理得井井有条。 养马大家李老头亦具相马良能,在养马、相马方面经验丰富,声名远扬。 兹特命尔二人通力协作,为燕王朱棣挑选日行百里之上的良马。” 说到这里,吴成的目光在林正源和李老头身上扫过,随即才继续宣读道:“所选马匹当体魄矫健,肌肉紧实。 骨骼粗壮有力,四肢修长且关节灵活,具备长途奔袭的体能基础。 同时耐力亦需超群,能在连续行程中保持稳定速度,以充军备及宫中所需。 尔等需速办此事,精心甄别。” 紧接着吴成又进一步加重了语气,“需深入马厩,仔细观察每一匹马的形态、毛色、神态,测试其奔跑速度、耐力等各项指标。 将挑选妥当的良马,即刻送往宫中。 若能不负朕望,挑选出符合要求的上等良马。 为国家大事助力,咱必有厚赏。 若敷衍塞责,对咱的旨意置若罔闻,必将按照国法严惩不贷。” 最后吴成提高了音量,清晰有力地说道:“切切遵旨!” 言罢微微停顿,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钦此!” 声音犹如洪钟,在厅内久久回响。 林正源和李老头闻言,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汗珠。 两人心中深知此次任务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 在接过圣旨之后,林正源立刻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吴公公,您尽管放心。 本官和李老必定严格遵旨行事,绝不会辜负陛下所托。” 吴成笑着摆了摆手,“陛下的脾气,林大人应该清楚的。 他老人家做事不仅要听其言,而且还要观其行。 况且这次还是给燕王和宫里挑选良马,更是不容觑。 老奴言尽于此,望二位好自为之。” 林正源看着已经转身的吴成,迈着细碎而又不失庄重的步伐,缓缓朝着议事厅门外走去。 他好像是被抽去了些许力气一般,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下头,紧接着从胸腔深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悠长且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忧虑,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林正源深知圣上这道旨意看似简单,实则任务艰巨。 苑马寺虽马匹众多,但要从中挑选出日行百里之上、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良马,谈何容易?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2章 挑选百里良驹看似简单,实则并不容易(上) 相马,绝非易事! 它宛如一门深邃且繁杂的神秘学问,历经岁月沉淀,凝聚着无数前人的智慧与经验。 这其中的门道,犹如浩渺星空中错综复杂的星辰脉络,难以捉摸。 真正的相马高手,需具备火眼金睛般的精准判断能力。 能够在万千马匹之中,一眼洞悉其骨骼结构是否强健、肌肉线条是否合理,以及神态气质是否具备良马的特质。 这不仅要求相马者对马匹的生理构造了如指掌,而且更需凭借长期积累的敏锐直觉。 方能在看似寻常的表象下,发掘出马匹潜藏的卓越能力。 此刻摆在苑马寺卿林正源和养马大家李老头面前的,是要在极为紧迫的短时间内完成这一艰巨任务。 这情形恰似在纤细尖锐的针尖之上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必须心翼翼,容不得半点闪失。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挑选出的马匹,不符合朱元璋所要求的日行百里之上的标准。 一旦不能圆满完成任务,等待他们的,将是冰冷而严苛的国法严惩。 毕竟国法威严,犹如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般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想到这里,林正源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压力。 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无情地向林正源涌来,将其紧紧包裹,几乎令他喘不过气。 林正源的心不由自主地随之狠狠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阵阵隐痛。 这种压力不仅来自朱元璋旨意的不可违抗,而且更源于对自身责任的深刻认知,以及对后果严重性的清晰预判。 就在这时,李老头也总算从刚才圣旨带来的巨大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忧心忡忡的林正源身上。 只见林正源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凝重,仿佛一座即将被压垮的大山。 李老头见状心中一阵触动,嘴唇下意识地微微动了动。 他想要安慰林正源几句,告诉对方莫要过于担忧。 毕竟两人在养马相马这一行也算经验丰富,或许能想出应对之策。 可话刚到嘴边,却又被李老头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他深知此次任务的艰难程度,时间紧迫,要求又极高,实在是难以找到十足的把握。 况且在李老头看来安慰的话语,此刻听起来或许太过苍白无力,根本无法缓解林正源心中那沉甸甸的压力。 此刻李老头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希望能给林正源一些鼓励,让他振作起来。 另一方面他又实在想不出能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担心冒然开口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是李老头就这么张着嘴,嗫嚅了几下。 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完整的话语,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议事厅内。 那压抑的氛围如同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压在林正源和李老头心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难以呼吸。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原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唯有他们那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沉闷地回响着。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为即将面临的艰巨任务而发出无声的叹息。 此时窗外的世界,似乎并未受到议事厅内压抑气氛的影响。 偶尔会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那声音婉转悠扬,带着大自然独有的灵动与生机。 这鸟鸣声穿过窗户的缝隙,打破了厅内短暂的寂静,却也更加凸显出此刻厅内气氛的凝重与沉闷。 在这鸟鸣声的映衬下,林正源和李老头愈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困境之中。 那看似近在咫尺的自由与轻松,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每一声鸟鸣过后,寂静便又迅速蔓延开来,将林正源和李老头重新包裹。 那压抑的感觉也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之前大同府和延绥镇的马场,都发生了突发紧急状况,以至于我大明战马出现严重匮乏。 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一次危机,可同时也是苑马寺崛起的希望。 只要咱们这次能够圆满完成挑选战马的任务,必定可以让苑马寺马场成为供应军马的首选之地!” 在这气氛压抑的议事厅内,苑马寺卿林正源表面上看起来胸有成竹。 他微微抬头,眼神中透着一种坚毅与沉稳。 那紧抿的嘴角,似乎在向世界宣告林正源对完成此次任务的决心。 只见他的身姿笔直,仿佛一座沉稳的山,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让人不禁猜测,林正源或许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挑选良马的大致计划。 似乎他对于如何达成朱元璋的要求,早已经成竹在胸。 然而身为养马大家的李老头,脸上却全然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每一道纹路似乎都因忧虑而更深了几分。 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此时李老头微微低着脑袋,目光游离,似乎在刻意回避林正源那充满信心的眼神。 他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摩挲,粗糙的手掌与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内心焦虑的外在体现。 李老头深知相马虽说是自己的专长,但此次任务所要求的日行百里之上的良马,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更何况还要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完成挑选,这难度之大让李老头心中实在难安。 忧虑更是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心底不断翻涌。 在这气氛压抑的议事厅中,李老头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 只听到他缓缓开口说道:“老朽记得《宋史·岳飞传》,曾经记载过这样一段故事,或许能给咱们今日这艰难的任务带来些许启发。” 李老头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话说绍兴七年,那正是风云变幻的南宋时期。 抗金名将岳飞,怀着满腔的忠诚与报国之志,前去觐见宋高宗赵构。 在君臣交谈之间,岳飞提及了自己精心豢养的两匹良马。 那可不是寻常的马匹,岳飞对它们赞誉有加。” 说到这里,李老头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能透过时光的迷雾看到那段历史场景。 喝了一口茶之后,他继续娓娓道来。 “岳飞明确指出,这两匹马不仅食量惊人,与普通马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普通马匹可能一日只需些许草料便能饱腹,可这两匹良马,所需的粮草远远超出常人想象。 然而如此大的食量并非无用之功,它们更能日行百里而无需休息。 这等耐力,实在令人咋舌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3章 挑选百里良驹看似简单,实则并不容易(中) 看着神情逐渐变得凝重的苑马寺卿林正源,养马大家李老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更为奇特的是,这两匹战马在初行之时,并不显得特别迅速。 步伐看起来平稳寻常,甚至还会让旁人误以为它们并非出众之马。 然而一旦行至百里之外,它们仿佛是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便开始展现出迅猛无比的速度。 从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天空,一直到傍晚余辉将大地染成金黄。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它们还能轻松地驰骋二百里路。 如此持久而强劲的奔跑能力,实在是世间罕见。” 说到这里,李老头原本因忧虑而略显凝重的脸上,倏地浮现出一抹惊叹之色。 只见他双眼瞬间睁大,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仿佛此刻那两匹绝世良马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李老头微微张开嘴唇,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那神情仿佛是被岳飞所描述的良马神姿彻底震撼。 他下意识抬起一只手,在空中轻轻比划着,似乎想要描绘出那两匹马奔跑时的雄姿。 同时李老头微口中还喃喃自语道:“令人惊叹的是,即便卸下鞍甲,这两匹战马也依然能够保持完美的体态。 它们呼吸平稳,身上不见丝毫疲惫之态。 皮毛依旧光洁顺滑,肌肉线条紧实如初,仿佛未曾有过任何劳作一般。 岳飞对此赞不绝口,认为这两匹良马正是‘致远之材’,其能力堪比传说中的千里马,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 说罢李老头微微叹息一声,这惊叹之色不仅仅是对历史记载中良马的赞叹,更夹杂着对此次他们面临挑选良马任务的复杂情绪。 既有对如此神骏马匹的向往,也隐隐透着对能否寻得这般良马完成使命的担忧。 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抹惊叹之色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紧接着李老头将目光重新落回林正源身上,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然而林正源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他紧了紧身上厚重的裘衣,双眉因思索而紧紧拧在一起。 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林正源呵出一口白气。 他缓缓抬起手,向身旁冻得瑟瑟发抖的侍从做了个手势,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 “去,把负责具体畜牧业管理工作的那两名牧监官员叫来。” 站在不远处的侍从赶忙点头,裹紧身上单薄的衣物,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匆匆离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两名牧监官员一路跑着赶来,身上的棉衣落满了雪花。 他们顾不上拍打,便神色恭敬地朝着林正源行礼。 林正源微微点头示意两人免礼,转头看向同样身着厚衣的李老头。 “李老,咱们光在这儿讨论也无济于事,不如前往苑马寺的马场实地看看。” 李老头微微一怔,看了看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又看了看林正源坚定的眼神,旋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林正源带着李老头,身后跟着两名牧监官员,一行人朝着苑马寺的马场艰难走去。 此时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深冬的大地银装素裹。 积雪厚得几乎能没过脚踝,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不少力气。 林正源的步伐沉稳有力,尽管风雪呼啸,却丝毫没有打乱他的节奏,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坚定的决心。 李老头则微微弓着背,眯着眼睛抵御着寒风。 他若有所思地走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两名牧监官员则心翼翼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 当林正源一行人来到马场时,眼前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马厩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孤寂,成群的马匹挤在马厩里,身上盖着厚厚的干草以抵御严寒。 偶尔有几匹战马探出头来,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雾。 林正源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挑选计划。 养马大家李老头则跺了跺冻僵的双脚,他这才眯起眼睛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些马匹,试图从其中找出符合朱元璋要求的良驹。 就在这时,负责苑内马匹饲养和管理的苑圉长马文健,远远瞧见林正源一行人朝着马场走来。 他心中一惊,急忙放下手头正在整理的草料工具。 顾不上拍打身上沾染的草屑,马文健便跑着快步赶了过来。 纷飞的雪花迅速落在马文健的肩头、头顶,可他浑然不觉。 由于跑得急切,马文健的呼吸急促而紊乱。 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团白雾。 他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只过了片刻的功夫,马文健便来到众人面前。 他赶忙停下脚步,因气喘而胸脯剧烈起伏着。 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马文健便神情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大人,这么冷的天,您几位怎么亲自到马场来了? 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人吗?” 说罢他心翼翼抬起头,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作为京城苑马寺的最高负责人,林正源当仁不让地率先站出来开口说道:“数年前,朔州卫指挥副使郑遇春郑将军,亲自将上千匹良驹送抵应天府。 咱们苑马寺奉命饲养这些从各地收集来的战马,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是否已经有了什么令人振奋的成果啊?” 马文健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他赶忙伸手往怀里探去,那厚厚的棉衣有些阻碍动作,略显急切地摸索着。 在这深冬的严寒里,马文健额头竟隐隐冒出了汗珠,很快他就从怀里心翼翼地取出了相关账册的明细目录。 这目录被马文健保存得极为妥当,丝毫不见褶皱。 他转过身快步走到林正源身前,双手毕恭毕敬地将明细目录递了过去。 “大人,这便是京城苑马寺这几年的账册明细目录,请您审阅。” 林正源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接过,马文健则微微低着头。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偷偷观察着林正源的表情。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明细目录的纸张上,很快融化成一片水渍。 林正源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目录。 还时不时用手指轻轻摩挲纸张,似乎在从这字里行间探寻着什么重要信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4章 林大人太乐观了,苑马寺暂时还取代不了太仆寺 在深冬时节,寒风如刀割般肆虐着那座规模宏大、庄严肃穆的皇家苑囿。 皑皑白雪覆盖了苑内的一切,马厩在雪幕中隐隐绰绰,像是雪地里蛰伏的巨兽。 负责苑内马匹饲养和管理的苑圉长马文健,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巡视着马厩。 他身上裹着一件厚重的羊皮袄,袄子上落满了雪花。 稍不注意,雪水就会渗进衣领,冰冷刺骨。 此时年轻的林正源,带着几名苑马寺官员一脸懵懂地从风雪中走来,踏入了马厩。 林正源平日里鲜少接触这些马匹饲养之事,对苑囿的运作更是知之甚少。 深冬的严寒,似乎并未让林正源长记性。 他依旧穿着一身崭新却并不保暖的绸缎衣衫,举止间带着几分公子哥的随性,全然不顾这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 此时林正源跺了跺被冻得麻木的双脚,目光在马厩里扫了一圈后,竟冒出一句在外行听来都显得十分荒谬的问话。 “1000匹母马在三年内生产了2400匹马驹,换句话说现在只有八00匹马驹可以作为战马,供人进行挑选是吗?” 马文健听闻此言,原本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微微一怔。 他的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无奈的神情,便如乌云般笼罩了马文健的面容。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动作迟缓而沉重,每一下都仿佛带着对林正源这一外行问话深深的无奈与哭笑不得。 他心想:这年轻人对苑囿事务真是一窍不通啊,可自己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呼啸的寒风从马厩的缝隙灌进来,吹得马文健身上的雪花簌簌掉落,更添了几分无奈与沧桑。 还没等马文健开口,养马大家李老头便代为解释道:“虽然幼马自出生开始便开始接受亲和训练,比如带笼头、牵行、摸头摸头、上下马车,但实际上需要等到5到6岁才能供人乘坐。 因为无论良马的年龄如何,都不能乘骑膝盖尚未完全闭合的马匹。 毕竟如果马的膝盖尚未完全发育,它们便很容易因关节承受极大压力造成永久性损伤,从而影响其一生的健康。 当然如果良马发育足够的话,2到3岁开始地面训练,基本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正源皱着眉头说道:“之前圣旨里曾经明确指出,这些挑选出来的战马不仅要供应宫中使用,而且还需要参与骑兵的军备。 如今云南前线的战事胶着,不可能有太多时间让骑兵用于地面训练。 倘若现在本官就需要你们提供一批战马出来,咱们苑马寺最多可以拿出多少良马?” 马文健叹了一口气,“大人,陛下之所以在太仆寺依然可以发挥作用的情况下,设立专门为宫中提供马匹的苑马寺,就是因为考虑到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太仆寺可以从全国挑选良马,完全能够满足骑兵军备的需求。 相比之下苑马寺虽然成立时间并不短,但真正发展起来还是依靠三年前送入京城的那上千匹战马。 就连卑职在民间务农的父母都知道,种庄稼不能偃苗助长,咱们苑马寺又何必与太仆寺争一时之长短呢?” 林正源看到马文健那无奈摇头的模样,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马文健不过是个从九品的苑圉长罢了,平日里的职责仅仅是专注于苑内马匹的饲养与管理。 像之前大同府和延绥镇马场发生的那些紧急且重大的情况,以马文健所处的低微官职,根本就无从知晓。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林正源心中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疏忽。 只见他动作迅速,连忙抬起手,将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探入衣袖之中。 那衣袖宽大,林正源摸索了一阵,才准确地握住了藏在里面的圣旨。 随后他快速地抽出圣旨,身体顺势一转,脚步急切地迈向马文健。 紧接着林正源双手将圣旨稳稳递到马文健手中,动作间带着几分郑重与歉意。 仿佛想用这一行为,弥补刚刚因自己考虑不周而造成的尴尬局面。 此时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两人的身上,仿佛这道圣旨在冰天雪地中承载着别样的使命与份量。 “正所谓皇命难违,这么浅显的道理相信马大人不会不明白。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本官也不希望做出这种偃苗助长的事情啊!” 待林正源把话说完,马文健便双手微微颤抖着展开了圣旨。 他目光逐字逐句地扫过那泛黄的绢帛,凛冽的寒风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随着视线的移动,马文健的面色愈发凝重。 此刻他好像是被重石压着,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震惊、忧虑,还有一丝隐隐的无奈。 看完圣旨之后,马文健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林正源。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又好似被什么哽住,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深冬的寒风吹得马文健脸颊泛红,几缕乱发在风中肆意舞动。 如今他心中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挣扎,一方面是这圣旨中所传达任务的艰巨与责任重大,另一方面是自己所处职位能力的局限。 可在一番内心的天人交战之后,马文健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随后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仿佛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也像是对即将面临艰难任务的一种无声宣誓。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马文健坚毅的面庞上,瞬间便融化了个一干二净。 “既然陛下已有旨意,卑职自然会遵命行事。 考虑到圣旨中提到的那些需求,眼下咱们苑马寺就只能从那一千匹种马里面,挑选一些合适的战马交差了。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到苑马寺未来的发展,无异于是在杀鸡取卵啊!” 站在不远处的林正源,闻言连忙开口安慰道:“关于这一点,马大人不必过分忧虑。 如今晋王殿下已经率领大军启程前往大同府,相信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山西军马案’便可以得到解决。 届时困扰我大明多时的战马匮乏问题,必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 当听到林正源提及令众人谈之色变的“山西军马案”有望得到解决时,马文健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5章 京城苑马寺竟然还有蒙古人在当差? 身为苑圉长的马文健,在这深冬的肃杀氛围中,内心的焦虑如影随形。 “山西军马案”带来的阴霾沉重地笼罩着马文健,每一个与之相关的字眼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此刻马文健双目紧紧地盯着苑马寺卿林正源,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 他试图从林正源的每一个细微神情变化中,找寻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假。 马文健的眼神中满是审慎与迫切,仿佛抓住林正源的每一个表情细节,就是抓住解开内心忧虑枷锁的钥匙。 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终于确定林正源所言非虚。 那一直如同拉满弦般紧绷着的身体,就好像是突然松开了所有的发条。 之前因为过度紧张,马文健的肌肉僵硬得如同石块,每一个关节都仿佛被焊死了一般。 此刻那些紧绷的肌肉开始逐渐松弛,原本挺直得有些僵硬的脊梁也微微弯曲。 好像是一座长久承受重压的拱桥,终于迎来了减负的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这松懈而慢慢泄出。 与此同时马文健原本因为深深忧虑而紧紧皱起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如同春日里解冻的冰河。 之前那紧皱的眉头,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 如今山峰渐渐崩塌,舒展的眉间仿佛能看见冰消雪融的景象。 原本挤在一起的皱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平。 每一道纹路的展开,都象征着他内心忧虑的缓缓消散。 这一刻,马文健仿佛从寒冬跨越到了暖春。 他内心的坚冰,也在林正源带来的消息下逐渐化为潺潺流水。 流淌出的,是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与担忧中,马文健的嘴唇一直紧紧抿着。 仿佛是一道坚固的闸门,死死锁住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那嘴唇因长时间的紧绷,已略显苍白,泛着一层干涩的光。 此刻随着确定林正源所言真实不虚,他那紧抿的嘴唇如同被微风轻轻拂过的花瓣,微微放松开来。 一丝如释重负的叹息,像是积蓄已久的闷气,终于缓缓从马文健口中逸出。 这声叹息夹杂着解脱的畅快,以及对之前种种担忧的释放。 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缕淡淡的白气,瞬间消散。 再看马文健的肩膀此前由于巨大的压力,一直高高耸起。 如同两只警觉的山峰,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机。 那耸起的肩膀,仿佛承载着整个“山西军马案”带来的沉重负担。 肌肉因长期紧张而隆起,显得格外僵硬。 然而此刻他的肩膀像是接到了无声的指令,不再如之前那般高高耸起,而是自然地垂落。 那动作轻柔且缓慢,仿佛一下子卸去了千斤重担。 随着肩膀的垂落,马文健的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状态。 仿佛一个被上紧发条的木偶,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紧张的运作。 直到这一刻,马文健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的眼神中,之前那层浓浓的忧虑与不安彻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平静与坦然。 深冬的寒风依旧凛冽,可在马文健的心中那股如寒冬般的阴霾已经散尽。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仿佛周围的皑皑白雪都变得格外柔和,不再是之前那般冰冷刺骨。 林正源目光敏锐,一直密切留意着马文健的一举一动。 当他看到马文健从最初紧盯着自己,试图探寻真假时的审慎目光。 到确定消息属实后,身体如释重负般的一系列变化。 这一连串细腻且真实的反应,让林正源心中猛地一震。 他瞬间意识到,马文健并非如表面上所表现出的,对“山西军马案”一无所知。 实际上从马文健的种种反应中不难推测出来,他对这起震惊朝野的大案必定有所了解,甚至可能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只是马文健身处九品末流的苑圉长之位,在官场的等级森严体系中,宛如沧海一粟。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面对如此重大且敏感的“山西军马案”,他的官职低微得可怜。 任何不当的言行,都可能如蝴蝶效应般,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因此马文健无奈之下才会选择装聋做哑,以这种看似消极的方式试图在这场风暴中明哲保身,避免卷入那深不见底的官场漩涡之中。 林正源心中暗暗思忖:在如今的大明官场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和前途权衡利弊。 马文健此举虽显得颇为无奈,却也实属人之常情。 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养马大家李老头笑着提醒道:“各位大人,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办正事了?” 回过神来的林正源点头说道:“李老所言极是,这也正是本官心中所想,咱们可谓是不谋而合。 马大人,刚才本官在那本账册目录上看到苑马寺现有一百匹蒙古种马,不知它们现在何处?” 马文健闻言迅速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马场的另一处走去。 在那片较为偏僻的马厩旁,他找到了负责掌牧养马蒙古种马的群长哈剌察。 “哈剌察!” 马文健高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马场中回荡着。 哈剌察听到呼喊,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他身材魁梧,颧骨高耸。 由于哈剌察常年在草原和马场劳作,皮肤被无情的烈日与凛冽的寒风打磨。 因此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古铜色,泛着健康的光泽。 那皮肤上一道道细微的纹路,仿佛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记录着他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无数个日夜。 远远瞧见马文健带着哈剌察匆匆返回,林正源目光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停留片刻之后,心中不禁陡然一紧。 在林正源看来哈剌察这种长期处于草原与马场环境中的人,想必性格坚韧且行事风格难以捉摸。 再加上“山西军马案”如此复杂敏感,眼前这个看似质朴的群长,不知是否与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未知的不稳定因素,让林正源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思索应对之策,眼神中也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审视。 “各位大人叫的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哈剌察开口说话时,带有极为浓重的蒙古口音。 不仅语速比较快,而且声音听起来特别洪亮。 然而这种简洁直接的语言风格,却让以林正源为首的苑马寺官员,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6章 哈剌察:我最开心的日子,都已被留在太原府 在大明那等级森严、蟠根错节的官场体系之中,马文健不过是个从九品苑圉长。 宛如沧海一粟,处在官场的最底层,卑微得几乎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然而尽管他官职低微,却绝非胸无点墨、不知时务之人。 马文健心里十分清楚,当今圣上朱元璋对蒙古血统官员怀揣着深深的忌惮。 回溯往昔,元朝统治虽已落幕,但蒙古势力的残余影响仍在一定程度上萦绕在这片土地。 朱元璋出身草莽,一路披荆斩棘建立大明王朝。 他对于可能威胁到政权稳定的因素,向来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蒙古曾作为统治民族,其政治、军事力量在元朝时期极为强大。 即便如今明朝已立,可朱元璋心中对蒙古血统官员潜在威胁的担忧。 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始终悬而未决。 《孟子滕文公上》有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圣意如此,这股风气便如涟漪般在官场层层扩散开来。 处于京城这权力核心之地的大明官员们,个个都精于察言观色、揣摩上意。 他们敏锐捕捉到朱元璋对蒙古血统官吏的态度,纷纷跟风附和。 于是在京城官场这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暗流涌动的圈子里,对拥有蒙古血统的官吏,大家都没什么太大的好感。 平日里若有蒙古血统的官员在场,众人表面上或许还能维持几分官场的客套与礼仪。 然而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疏离与戒备,却难以掩饰。 在各种官场聚会与社交场合,这些蒙古血统官员常常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排挤。 仿佛被一层冰冷的隔阂所包围,难以真正融入其中。 这种因朱元璋态度而引发的官场风气,如今早已成为大明官场生态中,一种微妙却又不容忽视的现象。 尽管哈剌察只是京城苑马寺一个负责管理蒙古战马的群长,根本就没有任何品级,但是依然难以逃脱被排挤歧视的命运。 想到这里,不忍看到下属遭到不公平对待的马文健,笑着开口说道:“林大人,哈剌察虽然拥有蒙古血统,但他对马匹有着深厚的感情和极高的热情。 况且哈剌察自幼与马为伴,熟悉马的习性和特点。 他对待牧养蒙古种马的工作,也是一丝不苟。 每天都会仔细检查每一匹马的健康状况,确保马匹得到最好的照顾。 再加上哈剌察为人豪爽直率,对待同僚真诚热情,在马场中很受大家的欢迎。 无论是汉族官员还是其他少数民族胥吏,都能与他融洽相处。” 紧接着马文健为佐证自己的观点,又列举了几个事例具体说明哈剌察在工作中的杰出表现。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哈剌察凭借自己的出色专业技能,很快便成为负责掌牧养蒙古种马的群长。 他曾成功驯服一匹桀骜不驯的烈性种马,这匹马在其悉心照料和训练下已经成为马场中最优秀的种马之一,为繁育优良马匹做出了重要贡献。 还有一次,一匹年轻的种马突然变得狂躁不安。 不仅拒绝进食和饮水,而且还试图挣脱缰绳。 哈剌察立刻察觉到这匹种马的异常,他没有丝毫犹豫,放下手中的其他工作来到马厩。 起初哈剌察先是轻声呼唤着马的名字,试图让它平静下来,可对方依旧十分暴躁。 哈剌察没有退缩,他慢慢靠近并用手轻轻抚摸着马的脖子。 在这个过程中,哈剌察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嘴里还哼着家乡安抚马匹的曲。 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抚,种马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随后哈剌察仔细检查了这匹种马的身体,发现马的蹄子上扎了一根尖锐的石头。 于是他心翼翼取出石头,又用随身携带的草药为马敷上伤口,防止感染。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剌察每天都会亲自照顾这匹马。 给它喂食、换药,还专门为其调制了营养丰富的饲料。 在哈剌察的精心照料下,这匹种马很快恢复了健康。 重新变得温顺听话,重新投入到了繁育工作中。” 林正源自然不可能因为马文健的一面之词,便轻易改变心中想法。 他转头看向身旁那位苑马寺的正六品寺丞苏敬文,“苏大人,本官知道你到任之后,积极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 不仅规范了饲养流程,而且苏大人还建立了完善的马匹健康档案。 在加强对马场官吏培训的同时,使得苑马寺的管理水平得到了显著提升。 能做出如此突出的成绩,想必苏大人对马场官吏平时的风评,应该也是知之甚详吧?” 长着一双丹凤眼的苏敬文为人聪明睿智,不仅善于思考和分析问题,而且能够快速洞察事务的本质。 再加上苏敬文祖父曾是前朝官员,虽然深受百姓爱戴,但却也给他烙印上了“故元旧臣”的标签。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出于避嫌的考虑,苏敬文亦必须夸大哈剌察的缺点。 “根据下官的了解,哈剌察文化程度不高,基本上不识字。 因此在理解一些复杂的汉文文件和规定时,经常会遇到困难。 另外有时他的脾气比较暴躁,在马匹出现问题或工作压力大时,容易对下属发脾气。 虽然事后哈剌察常常表现出些许后悔的情绪,但这些缺点也让他得罪了很多人。” 听到自己的缺点被苏敬文添油加醋地讲出来,哈剌察顿时怒不可遏。 “一直以来俺都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蒙古种马在京城马场中茁壮成长,为大明军队提供优良的战马。 俺深知马匹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也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在大明土地上展现蒙古族人在养马方面的高超技艺,以此获得他人的认可和尊重。 可如今看来,你们这些生活在京城的大明官员,压根就不值得俺留在这里卖命。 相比之下还是生活在太原府的那段日子,过得比较逍遥自在,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够有机会见到晋王殿下。” 在这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里,当哈剌察口中吐出“晋王朱棡”这四个字时,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在场所有人的神情瞬间凝固,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7章 倘若“山西军马案”与晋王有关,背后必定隐藏重大阴谋 马文健这位身处官场底层的从九品苑圉长,本就因“山西军马案”而内心忐忑不安。 当哈剌察提及晋王朱棡时,他原本还带着几分试图缓和气氛意味的眉头,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瞬间拧紧。 紧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那几道皱纹仿佛刻画出马文健内心的重重忧虑。 他的眼神中,毫不掩饰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那目光仿佛穿越了眼前的场景,看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重重困境。 马文健对官场的门道虽不能说精通,但在这底层摸爬滚打多年,也知晓不少内幕。 他心里十分清楚,晋王朱棡在朝中的地位简直举足轻重。 作为朱元璋众多儿子中的一员,晋王朱棡凭借自身能力在朝堂之上拥有着极高的话语权,结交的人脉更是错综复杂。 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着整个朝堂局势的走向。 如今“山西军马案”竟与晋王朱棡扯上关系,这无疑让本就棘手的案件,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犹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马文健心中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刻马文健暗自思忖:这案子一旦处理不当,自己这个苑圉长极有可能成为各方利益博弈的牺牲品,不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难以承受的麻烦? 想到这里,马文健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不远处的林正源听闻哈剌察提及晋王朱棡,原本从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仿佛一层寒霜悄然爬上脸庞。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警惕光芒。 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充满了警觉的意味。 林正源心里十分清楚,晋王朱棡绝非等闲之辈。 这位晋王在朝中声名远扬,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才能与谋略。 他在朝堂之上长袖善舞,凭借着卓越的政治手腕与敏锐的洞察力。 在众多皇亲贵胄中脱颖而出,赢得了诸多势力的支持与追随。 其府邸门庭若市,往来皆是朝中重臣与各方豪杰。 在如今大明的政治舞台上,更是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倘若“山西军马案”真的与对方有关,那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与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 晋王朱棡行事向来谨慎,若真参与其中,那此案绝不仅仅是表面上军马管理不善那么简单。 背后或许涉及到权力的争夺、利益的输送,以及各方势力的暗中角逐。 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关系,宛如一张巨大而隐秘的。 一旦陷入其中,便极难挣脱。 这对林正源查明真相、解决案件来说,无疑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他深知自己面对的不再是普通的官场纷争,而是要在这蟠根错节的势力迷宫中摸索前行。 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林正源心中那股对真相的执着与责任感,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并未因这巨大的挑战而熄灭。 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激励着他勇敢地去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真相。 在场其他几位随从在听到“晋王朱棡”这个名字的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平日里虽只是跟在主人身边跑跑腿、打打下手,但对官场的一些门道和厉害人物也略知一二。 此刻这些随从面面相觑,眼神慌乱地互相交换着。 那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 在这些人的心中,晋王朱棡的名号犹如一座巍峨高耸、不可逾越的高山。 这位晋王在朝堂上的威望极高,势力庞大。 跺一跺脚,整个朝堂都得颤三颤。 他们深知像自己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物,一旦不心得罪了晋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这些随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笼罩着,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变得僵硬起来。 原本他们还能以较为随意的站姿在一旁听着众人交谈,可此刻那种随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拘谨无比的姿态。 这些随从的双脚像是被牢牢钉在地上,仿佛地面上突然长出了无形的枷锁。 将他们禁锢在此处,动弹不得。 整个空间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间降至冰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压抑的氛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紧紧包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让人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来。 仿佛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动作,都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与此同时,已经带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京城的晋王朱棡,此刻正惬意地置身于装饰奢华的马车之中。 这辆马车的车身宽大,内部空间颇为宽敞,四周皆以柔软且质地精良的锦缎装点。 不仅触感细腻,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熏香气息,营造出一种舒适又优雅的氛围。 朱棡身着一袭华丽而不失庄重的常服,慵懒地半躺在特制的软榻之上。 作为马皇后精心调教出来的贴身宫女,春兰生得眉清目秀,一双巧手更是灵活且富有力量。 只见她轻移莲步,姿态优雅地立于朱棡身后,双手娴熟地在对方的肩膀上施展着按摩手法。 春兰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时而缓缓揉捏,时而轻轻按压,恰到好处地舒缓着朱棡的肌肉。 朱棡则微闭双眼,脸上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神情。 随着春兰的按摩,他原本因行军筹备而微微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温柔的指法下慢慢消散。 马车外,大军行进的脚步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 然而车内却静谧而安逸,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外界的喧嚣都与朱棡无关,此刻他只沉浸在这惬意的按摩之中,尽情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光。 就在这时,朱棡忽然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啊……嚏!” “啊……嚏!”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随即喃喃自语道:“孤王刚离开京城,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念叨孤王了。” 春兰笑着开口说道:“殿下只把妾身一个人带在身边,其他姐姐在府里肯定是要念叨的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8章 朱棡严禁士兵喝生水,燕王驾临苑马寺 在这静谧且舒适的马车之中,轻柔的按摩让朱棡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春兰一边手上不停歇地为朱棡按摩着,一边用那略带俏皮又半开玩笑的语气,发出了一番感慨。 “殿下,您每日里操持诸多事务,率领大军更是责任重大。 可真像那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好歇歇。” 朱棡闻言原本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悠长而沉重,仿佛承载着诸多难以言说的思绪。 在这看似轻松的氛围下,朱棡心中实则满是对局势的忧虑与考量。 身为晋王,他肩负着朝廷的重任。 此次率军出征,关乎着边疆的安危、朝堂的稳定,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然而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暗中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这让朱棡在前行的道路上如履薄冰。 他深知自己虽表面风光无限,可每一步都需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声叹息既是对春兰感慨的回应,更是朱棡内心深处诸多无奈的宣泄。 就在朱棡那声叹息还萦绕在马车之内时,车外的行军队伍依然有条不紊地向前行进着。 突然一阵急促且富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只见顶盔掼甲的郑遇春,身着一身泛着冷光的精良铠甲。 那铠甲的鳞片紧密相连,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头盔之下,郑遇春的神情严肃而专注,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朱棡所在的马车。 他双腿轻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指令一般,嘶鸣一声加快了步伐。 随即郑遇春便从前面整齐的队伍里面,快速穿行了过来。 这匹战马身形矫健,四蹄翻腾,扬起阵阵尘土。 随着战马逐渐靠近马车,郑遇春稳稳地拉住缰绳。 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落地,停在了马车一侧。 只见郑遇春微微欠身,对着马车里的朱棡抱拳道:“殿下。” 他的声音宏亮且充满力量,在这行军的队伍中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朱棡伸手撩开马车帘帐问道:“郑将军,你急匆匆催马赶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想和孤王商议?” 郑遇春面色凝重的点头说道:“刚才陛下发来飞鸽传书,里面讲燕王殿下将担任我部的监军。 陛下担心咱们行军速度太快,燕王没有办法及时赶上,要求队伍放慢行军速度。”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朱棡指着不远处的靖安河说道:“与其放慢行军速度,倒不如在前面的河边就地扎营。 一方面可以让士兵稍微休息一下,另一方面也能补充一些饮水。 传孤王的命令:所有人都必须把水烧开了再喝。 一旦有士兵因为服用生水导致腹泻从而影响行军速度,孤王必定会追究带队军官的责任!” 郑遇春勒住缰绳,停在马车旁。 他微微仰头看向马车内部,嘴唇微动,本想开口劝说一番。 如今的郑遇春心里明白:此次行军任务艰巨,而晋王近日来虽表面镇定,但压力之大不言而喻。 他想着或许能以自己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给晋王一些宽慰和建议。 或许可以劝晋王莫要因诸多事务过度操劳,应多保重身体。 毕竟此次出征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然而话到嘴边,郑遇春却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神色微微一凛。 他瞬间想起自己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之前犯下的过错虽承蒙晋王宽宏大量未予重责,但自己此刻又有何资格在殿下面前多言呢? 郑遇春心中这般想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落寞。 只见他紧抿嘴唇,随即重重抱拳行了一礼,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与自责道:“殿下,末将领命。” 说罢郑遇春便缓缓调转马头,双腿轻磕马腹。 那战马嘶鸣一声,转身朝着队伍前方奔去。 很快他便融入了行进的大军之中,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 就在郑遇春无奈领命转身离开的同时,京城另一处年轻气盛的朱棣,却陷入了因坐骑未到而产生的焦急之中。 身为燕王的朱棣本就行事果敢,雷厉风行。 对于此次出行,他早已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那匹精心挑选的坐骑,更是朱棣此次行程中的重要伙伴。 可左等右等,他始终都没有等到自己坐骑的身影。 这让一向沉稳的朱棣,也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思索片刻后,朱棣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带人前往京城苑马寺一探究竟。 只见他大手一挥,身旁早已待命的亲兵们迅速集结。 这些亲兵个个神色肃穆,动作整齐划一。 朱棣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 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 他翻身上马,马鞭在空中猛地一甩,“啪”的一声脆响。 随即朱棣带领着亲兵们,如疾风骤雨般朝着京城苑马寺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蹄声如鼓点般密集,引得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侧目。 苑马寺门前,两名守卫如往常一般神色肃穆地站岗执勤。 他们目光敏锐,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们警觉地循声望去。 只见尘土飞扬中,燕王朱棣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一众亲兵气势汹汹地赶来。 那整齐划一的队列,彰显着不凡的气势,让守卫们瞬间意识到情况非同可。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其中一名守卫来不及多想,双脚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冲进衙署里面。 他脚步匆匆,一路跑。 穿过曲折的回廊,丝毫不敢耽搁。 衙署内的官吏们见守卫如此慌张的模样,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名守卫径直跑到苑马寺少卿林渊的办公之处,连门都顾不上敲,便一头闯了进去。 此时林渊正伏案审阅公文,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手中的毛笔差点掉落。 还没等林渊开口斥责,守卫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少卿大人,燕王……燕王殿下带着亲兵驾临了!” 林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公文也不自觉的滑落在了地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19章 燕王驾临苑马寺,脑补过度的林大人战战兢兢 早年林渊在地方上协助管理马场,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 后因才能出众,他被举荐到京城苑马寺任职。 初到京城苑马寺时,林渊便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当时苑马寺的内部分成了几个派系,相互争斗,管理混乱。 马匹养殖和训练工作,也因此受到了严重影响。 一些老官员更是对这位年轻的新任职官员,充满了不屑和排挤。 他们在工作中处处刁难林渊,不配合他的工作。 然而林渊没有被这些困难吓倒。 他一方面努力了解各方势力的诉求和矛盾点,积极寻找调和的方法。 另一方面林渊深入马场,亲自查看马匹的状况。 发现马匹的养殖环境恶劣,饲料供应不足,导致马匹体质下降。 在决心先解决这些实际问题之后,他积极向上级部门据理力争,申请到了更多的经费来改善马场的设施和增加饲料供应。 在制定新的管理制度时,林渊又遭遇了新的阻力。 那些既得利益的官员们担心新制度会损害他们的利益,纷纷反对。 林渊凭借着自己扎实的马政知识和对朝廷负责的态度,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新制度的好处,并以实际数据和案例进行说明。 最终在林渊的努力下,新制度得以推行,苑马寺的管理逐渐走上正轨。 由于工作表现出色,林渊逐步升迁至少卿一职。 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更加积极地参与制定京城苑马寺的多项管理制度和马匹培育计划,不断为朝廷培育优良战马。 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局势下,按理来讲像林渊这样平日里塌实肯干,一心扑在苑马寺事务上的官员,确实不应该惧怕燕王朱棣的突然驾临。 毕竟燕王朱棣所统领的锦衣卫,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以惩办贪官污吏为己任,他们秉持着维护朝堂清正廉洁的使命。 对那些奉公守法、政绩斐然的官员向来是敬重有加,绝不可能无端为难一个正四品苑马寺少卿。 况且林渊在苑马寺任职期间兢兢业业,致力于改善马匹的饲养与管理。 为朝廷的军事用马提供了坚实的保障,其政绩在同僚中也是有目共睹。 可世事无常,自从教坊司的正九品奉銮林德,毫无征兆地被牵扯进那震惊朝野的“坤宁宫刺杀案”里面。 整个朝堂便仿佛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姓林的朝廷命官,都如同陷入了一片阴影之中,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他们深知“坤宁宫刺杀案”绝非普通案件,那可是关乎皇家安危的惊天大案。 一旦与这案件沾上关系,便如同陷入了泥沼,极难脱身。 哪怕自己平日里行事端正毫无过错,也难免会因为这姓氏的关联,而遭受无端的猜忌与审查。 林渊此刻便是如此,即便他心中清楚自己问心无愧。 然而燕王朱棣此次突然到来,还是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一股莫名的担忧,在林渊的心底蔓延开来。 站在不远处的守卫看到林渊如此失态,连忙开口提醒道:“林大人,如今正卿大人去马场视察不在衙署,您就是咱们京城苑马寺的最高长官。 燕王殿下现在人都已经到了门外,还带了不少亲兵随行。 如果迟迟没有人出去迎接,恐怕于礼不合啊! 倘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恐怕林大人会有不的麻烦啊!” 回过神来的林渊,被守卫的提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迟疑。 只见林渊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双手颤抖着将滑落的公文归置整齐,试图借此动作让自己慌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紧接着林渊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镇定的神情,抬脚朝着苑马寺的正堂大门走去。 他的步伐急促却又尽量保持着平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此刻正堂内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可林渊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 随着林渊逐渐靠近大门,外面传来的马蹄声和亲兵们整齐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每一声都像是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林渊心中不断揣测着燕王朱棣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与马匹事务有关,还是因为“坤宁宫刺杀案”牵扯到了自己? 无数念头在林渊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可他只能硬着头皮,迎着未知的局面走去。 然而来到正堂大门前的林渊,双手刚触碰到门环,便感觉那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遍全身。 林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推开苑马寺正堂的大门。 那扇厚重的门轴转动,发出“吱呀”一声沉闷的声响。 在这寂静却又暗藏紧张气氛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门刚推开一条缝,林渊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朱棣。 只见朱棣面色凝重,平日里那透着英气与威严的脸庞,此刻被一层阴云笼罩。 他紧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下撇。 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觑的急切。 朱棣的身子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前去询问什么。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此刻朱棣身上的黑色劲装,随着微微起伏的胸膛轻轻颤动,仿佛他的内心正如翻涌的波涛一般难以平静。 在朱棣的身后,一众亲兵整齐站立着。 他们个个神色严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无形中营造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林渊看到这般情景,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他下意识挺直了身子想要躬身行礼,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有些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林渊才强挤出一丝笑容,颤声开口说道:“燕王殿下,不知您此次驾临苑马寺,有何吩咐?” 朱棣看着一脸战战兢兢模样的林渊,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孤王来苑马寺专程找林大人,主要是想问一下,父皇答应交给孤王的那匹战马现在何处?” 林渊虽然没听过那份颁给苑马寺卿林正源的圣旨,但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一问三不知,否则势必会影响将来的仕途发展。 “燕王殿下,你要的那匹战马,正卿大人已经亲自去马场挑选了。 算一算大概的时辰,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不如您先到正堂喝杯茶,咱们坐下稍等片刻如何?”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0章 一杯“凤凰单丛”,暴露苑马寺与江南林家之间的牵连 在这北风如刀割般肆虐的时节里,苑马寺正堂的会客厅,却呈现出一派截然不同的温暖景象。 一踏入会客厅内部,便能瞧见正中摆放着的炭火盆。 熊熊炭火在盆中肆意燃烧,将整个空间烘得暖意融融。 那跳跃的火苗,犹如一群欢快的精灵,不停舞动着身姿。 散发出橘红色的光芒,映照着周围的一切。 使得整个会客厅,都被笼罩在一片温馨而明亮的氛围之中。 身为正四品高官的苑马寺少卿林渊,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官袍。 袍上绣着象征其品级的精美纹饰,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玉带,彰显着他的身份地位。 此刻他正与燕王朱棣相对而坐。 气宇轩昂的朱棣神色沉稳,一举一动间尽显皇家的威严与风范。 两人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热气从杯盏中袅袅升腾而起,带着阵阵茶香。 他们各自手里都捧着一杯热茶,茶杯的外壁被热气氤氲得有些湿润,触手颇为温暖。 林渊微微低头,眼神在热气的遮掩下显得有些深邃。 他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与燕王谈论此次会面的要事。 坐在不远处的朱棣则神色从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林渊,看起来似乎比较随意,却又仿佛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林大人,如今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 你们的那位从三品正卿,何时才能露面与孤王相见啊?” 在这暖意弥漫的会客厅中,气氛本就因两人身份的悬殊,以及暗藏的诸多考量而显得有些微妙。 尤其是朱棣开口说到“从三品正卿”这五个字时,语气特意加重,咬字清晰且极具份量。 仿佛这简单的五个字,承载着千钧之力。 此刻朱棣不怒自威的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直直砸进林渊的心里。 林渊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随即林渊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原本还较为镇定的脸上,此刻也微微变色。 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心里非常清楚,燕王特意强调这一职位绝非偶然,背后必定有着深意。 这其中所蕴含的种种可能,无论是对自己仕途的影响,还是牵扯到更为复杂的朝堂局势。 都让林渊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内心瞬间涌起无数猜测与担忧。 “四殿下,下官已经派人去马场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有消息。 您现在喝的这个茶叫‘凤凰单丛’,乃是与大红袍和金骏眉齐名的冬片珍品。 我们林大人平时一直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今天下官算是跟您沾了一点光,否则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啊!” 身为燕王,见多识广的朱棣,对世间诸多事物皆有着深刻的认知与见解。 茶之一道,自然也在他的了解范畴之内。 他心里明白“冬片”和“冬茶”,乍一听这二者名称,仅仅只有一字之差。 然而在价值层面,却宛若云泥之别,有着天壤之别。 毕竟对于广大茶农而言,一年之中最后一次的收成。 无论茶叶品质如何、采摘区域在哪,都一概可以笼统地称为冬茶。 换而言之,只要是在霜降节气往后采制的茶叶,茶商们便能够将其当做冬茶,对外进行宣传售卖。 这使得冬茶在市场上的数量相对较多,品质也参差不齐。 然而相比之下,“冬片”的生长环境则显得极为极端,通常是在时值低温又干旱的冬季生长。 在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下,茶叶的生长状况充满了不确定性,完全无法预期。 一方面低温可能随时抑制茶树的生长,让茶叶的发育停滞。 另一方面,干旱又可能导致茶树缺水,影响茶叶的鲜嫩度和口感。 另外在这种艰难的生长环境下,茶树更容易遭受各种病害的侵袭。 这就需要茶农们花费更多的心思去关照,时刻留意茶树是否出现病害问题。 一旦发现,必须迅速采取相应的防治措施。 否则可能就会导致整片茶园的茶叶受损,进而影响到最终的收成。 如此一来,“冬片”的产量自然是极为稀少。 品质上乘者更是凤毛麟角,其价值远远高于普通的冬茶。 即便是按照改革以后的大明官员收入水平,至少也得需要一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享受得起这么奢侈的茶中珍品。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就明白了这些“冬片”的来源。 “孤王府上都没有这么好的茶叶,你们林大人还真是好享受啊! 哦,对了! 苑马寺正卿叫林正源,阁下同样姓林,单名一个渊字。 你们和江南林家在私底下,或者说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是不是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呀?” 林渊抬眼望去,只见朱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看似温和,可在林渊眼中,却仿佛藏着无尽深意,令人捉摸不透。 这笑容就如同冬日里看似和煦却依旧冰冷刺骨的阳光,让林渊心底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林渊努力克制着身体想要打寒颤的本能冲动,试图维持表面的镇定。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端起放在案几上的茶杯。 那茶杯外壁还残留着丝丝温热,杯中的“凤凰单丛”茶叶,舒展在澄澈的茶汤里。 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带着熟悉的茶香。 林渊轻抿一口,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 往日里这“凤凰单丛”口感清甜,仿佛山间清泉在舌尖跳跃。 香气更是细腻悠长,似能萦绕心间许久不散,那独特的韵味总能让人陶醉其中。 然而此刻这茶水进入林渊的嘴里,却全然没了往日的美妙滋味。 他只觉得是那么索然无味,如同白水一般,丝毫无法激起味蕾的半点欢愉。 此时林渊的心思,早已被朱棣刚刚的话语,以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所占据。 如今他满心都是对未知局势的忧虑与揣测,又怎能再细细品味这茶的美妙呢? “燕王殿下,下官向来都是恪守本分,从没有做过逾矩之事。 之前那次采购马场草料,之所以没有选择虽然距离较远,但价格更为便宜的草料供应商。 完全是因为一直合作的供应商尽管价格稍高,但草料质量有保证。 况且他们与苑马寺合作多年,大家彼此都比较信任。 至于后来草料出现质量问题,确实也是下官没有想到的。 可下官绝不会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与江南林家的草料供应商有任何私下交易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1章 林渊投靠燕王府,毛骧妻子被藏于晋王马车内 在这略显沉闷的会客厅中,苑马寺少卿林渊正信誓旦旦地陈述着自己对于马政事务的规划。 他言辞恳切,双手不时比划着。 林渊显然试图想让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燕王朱棣,相信自己有能力妥善处理相关事宜。 然而朱棣却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两条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两座即将碰撞的山峰,透露出朱棣内心的不悦。 他轻轻摆了摆手,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即朱棣的手掌宽厚有力,在空中划过一道简洁的弧线,像是在瞬间切断了林渊话语的延续。 这一摆手,既表达了他对林渊长篇大论的厌烦,又仿佛是在暗示对方无需再多言。 朱棣已经听得足够多了,此刻更希望看到实际行动,而非仅仅是口头上的那些保证。 “不管怎么说,少卿在马政事务上出现纰漏,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况且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江南林家,他们可是妄图祸乱朝纲的奸商啊! 虽然父皇已经答应给锦衣卫镇抚使毛大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并不意味着会放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孤王今天就不妨把话挑明了,苑马寺只能有一个姓林的留下。 至于这个人是谁,就要看二位今后的表现了。” 林渊闻言立刻神情恭敬地开口说道:“下官对朝廷下来忠心耿耿,还希望四殿下能够明鉴。 只要能够留在京城做官,我林渊今天开始愿意唯燕王府马首是瞻!” 在布置典雅却又弥漫着无形压力的会客厅里,朱棣以他独特的方式对苑马寺少卿林渊进行敲打,言辞间尽显上位者的威严与审视。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颇为遥远的一片广阔营地中,朱棡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军队拔营出发的各项事宜。 营地内的士兵们脚步匆匆,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营帐、整理着兵器粮草。 战马不时发出嘶鸣声,整个场面忙碌而有序。 朱棡身着一身轻便却不失英气的戎装,身姿挺拔地站在营地中央。 他眼神坚定地指挥着一切,尽显大将风范。 就在此时,营地的入口处,一名身形矫健的男子悄然出现。 此人正是隐龙卫指挥使张龙,今日他特意做了一番细致的乔装改扮。 只见张龙身着一袭朴素却不失利落的布衣,头戴黑色的竹编斗笠。 刻意压低的帽檐下,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迈着沉稳而敏捷的步伐,避开忙碌的士兵,径直朝着朱棡所在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却又几乎不发出什么声响。 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神秘气息。 很快张龙便来到了朱棡面前,微微俯身行了一礼,低声开口说道:“殿下,末将前来复命。” 朱棡微微转过头,随即目光落在张龙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之色。 “孤王交待你办的事情,是否已经处理妥当?” 张龙面色凝重的点头说道:“末将已经成功将毛夫人救出,目前就安置在您乘坐的马车内。” 朱棡原本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紧紧盯着乔装改扮的隐龙卫指挥使张龙。 张龙所做的安排,并未达到朱棡心中的预期。 这使得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压抑的火焰,随时可能喷发。 朱棡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地质问道:“你说说,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安排? 如此行事,怎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张龙微微低头,神色有些凝重,目光恭敬地回应道:“殿下,此次情况着实特殊。 诸多因素相互制约,实乃权宜之计。 若不如此,恐会引发更为棘手的状况。” 朱棡闻言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在原地缓缓踱步,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 他心里清楚张龙跟随自己多年,一向行事谨慎。 若非实在无奈,想必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想到这里,朱棡心中那股怒意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渐渐开始消散。 他停下脚步,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孤王也知道你这么安排必有难处,此事暂且不提。 只是往后切不可再如此大意,定要深思熟虑,周全谋划。” 张龙连忙拱手行礼道:“殿下宽宏大量,末将感激不尽,往后定会更加谨慎。” 朱棡微微点头,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看着张龙恭敬地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渐渐远去。 朱棡的目光从他的背影上收回,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急切。 此刻朱棡似乎有什么极为重要且隐秘的事情亟待去做,只见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 确定身旁无人留意自己的举动后,朱棡便立刻独自一人朝着停放马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营地之中,人来人往。 士兵们各自忙碌于拔营的各项事务,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朱棡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却巧妙地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最终他来到了那辆马车旁,从外观上来看马车并无特别之处。 然而对朱棡来说,却仿佛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朱棡再次谨慎地打量了一番周围,见确实没有人注意自己,那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了些许。 他迅速伸手撩开车厢的布帘,动作敏捷而又心翼翼,仿佛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旁人。 紧接着朱棡微微弯腰,侧身钻进了车厢。 布帘在朱棡身后缓缓落下,将他的身影遮蔽在车厢之中,一切又恢复了看似平常的模样。 “别动!” 朱棡猫着腰刚将身体探进马车车厢,还未来得及直起身,一股寒意便陡然从脖颈处传来。 他瞬间僵住,只感觉一把冰冷且锋利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地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那寒意仿佛能透过皮肤,直接刺入骨髓。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在朱棡的视线中,正是毛骧妻子林妙音。 只见她身姿婀娜,宛如春日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柔美却又暗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此时林妙音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仿佛流动的云霞。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精致的脸庞旁,更添几分妩媚。 林妙音眼神冰冷,宛如深冬的寒潭般没有丝毫温度,紧紧盯着朱棡。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2章 你可以模仿林妙音的脸,却无法拥有已婚妇人的魅力 林妙音那如寒星般锐利的眼神,直直落在朱棡身上。 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能够穿透他看似镇定的表象,直抵内心深处。 朱棡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悄然升起。 顺着脊柱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那寒意犹如腊月的冰霜,丝丝缕缕地侵蚀着他的意志。 令朱棡原本还算沉稳的心境,泛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林妙音嘴角微微上扬,幅度虽然极,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冷笑就像冬日里的一阵寒风,带着刺骨的冰冷与不屑,似乎在无情地向朱棡宣告着自己对当前局面的掌控权。 她那上扬的嘴角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朱棡,暗示着他此刻的处境已经在自己的股掌之间。 刹那间马车内的气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凝固。 原本就不算宽敞的车箱,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座压抑的牢笼,让人喘不过气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这种紧张的氛围,恰似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紧绷的弦,脆弱得不堪一击。 仿佛只要再有一丝外力的作用,随时都可能断裂,进而引发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暴。 朱棡和林妙音就如同这根弦两端的对峙者,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三殿下,你给本夫人老实交代! 费尽心机把本夫人弄到你的马车上,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咄咄逼人的林妙音,朱棡笑着开口解释道:“毛夫人,对你图谋不轨的另有其人,这笔账可不能算在孤王头上。 况且如果没有孤王派人救你出来,恐怕现在你还被人软禁着呢!” 林妙音面带疑惑的说道:“本夫人什么时候被人软禁了? 三殿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朱棡听闻林妙音的言语,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瞬间微微一变。 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陡然坠入心底。 那一刻朱棡的思维像是被一道惊雷猛然击中,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回想起之前那只突兀出现的断了翅膀的灰羽信鸽,当时他还满心以为那是传递重要情报的信使。 那信鸽身上带着的所谓“羽丝密信”,也被朱棡视作关键线索。 可此时此刻,在“林妙音”那充满嘲讽与得意的目光下,朱棡终于如梦初醒。 他这才清晰地意识到,那只断了翅膀的灰羽信鸽,从一开始就是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对方巧妙利用了朱棡对情报的重视与急切心理,故意让这只看似可怜、身负“重要信件”的信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而那所谓的“羽丝密信”,不过是引诱朱棡一步步踏入陷阱的诱饵。 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是敌人精心编造的谎言。 目的就是将朱棡引入这充满危险的境地,让他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局面。 想到此处,朱棡不禁暗暗咬牙。 他心中既有对自己疏忽大意的懊恼,更有对幕后策划者深深的恨意。 “孤王听说易容高手达到一定的水平,可以模仿别人的容貌、神态、身材和脸型,几乎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只可惜与毛夫人相比较而言,你性格中缺乏沉稳的一面,一点都不像个结过婚的妇人。 最关键的是,你的脚要比毛夫人很多。 哪怕是穿了同样大的绣鞋,也无法弥补这个缺陷。 再加上毛夫人的骨架比较大,这一点同样是你没有办法改变的。 婉瑶,还需要孤王把话说得更细致一些吗?” 当朱棡一语戳穿她的身份时,婉瑶心中微微一怔。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事已至此,婉瑶知道再做隐瞒也无济于事。 只见她轻轻抬手,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笋。 只见放下匕首的婉瑶,动作优雅却又带着几分决绝,缓缓伸向自己的脸颊。 她的手指轻轻捏住人皮面具的边缘,微微用力,缓缓地将面具扯下。 随着面具一点点剥离,那张堪比白花般清秀的面容,逐渐展露在朱棡眼前。 婉瑶的皮肤白皙如雪,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能透光一般细腻。 弯弯的柳眉宛如春日新柳,轻轻蹙起,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双眸清澈明亮,犹如山间清泉。 此刻却隐隐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似有决绝。 琼鼻秀挺,巧精致,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这张脸上。 而那樱桃嘴不点而朱,微微抿着,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这张面容清秀中透着几分柔弱,恰似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然而朱棡却深知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深沉的心机与谋划。 “看来我家姐说的果然没错,奴婢和您果真不是一个段位上的角色。 只是江南林家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海还望三殿下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眼神中透露着真诚的婉瑶,朱棡胸有成竹地说道:“昔日的江南世家同盟,相信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他们都已经猖狂到敢组织死士闯入应天府,在我和魏国公嫡长女徐妙云大婚之日搞刺杀。 这么嚣张的反叛势力,如今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还有意图谋害太子妃的江南吕家,想必现在九族都还在十八层地狱中饱受折磨! 江南林家比起这些前车之鉴,是否拥有与其分庭抗礼的能力? 即便是林家真的隐藏着一股神秘力量,在诛杀大明藩王后,他们又岂能全身而退?” 婉瑶见状连忙解释道:“其实如今江南林家已经是群龙无首,我家姐有心想要劝解一番,只可惜收效甚微。 这才派奴婢前来相助,还望三殿下不要误会。” 朱棡意味深长的看着婉瑶,“既然是受人之托前来相助,为什么要选择易容乔装? 还有你刚才身怀利器,匕首距离国王的脖颈要害只有咫尺之遥,这又该如何解释? 倘若不是孤王的手下办事得力,提前将开刃的匕首调包。 江南林家、应天府毛家,还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蠢才,用不了多久就要集体踏上黄泉路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3章 好人只有学会保护自己,才能不被坏人拿枪指着 朱棡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婉瑶,一连串的疑问如连珠炮般向她砸去。 “你究竟为何设下这等圈套? 背后主使究竟是谁?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每一个问题都如重锤,敲打着婉瑶的内心。 婉瑶听着这一连串质问,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逐渐变得慌乱起来。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与朱棡那锐利的目光对视。 如今冷静下来的婉瑶心里清楚,自己此番所作所为确实理亏。 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般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过了片刻之后,婉瑶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哀求。 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带着几分卑微。 “朱公子,事已至此,奴婢……奴婢确实无话可说。 只是……只是其中原由颇为复杂,还望您能暂且息怒,听奴婢慢慢道来。” 此时婉瑶就像一只受伤的鹿,试图放低姿态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期望朱棡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朱棡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翻涌的乌云,双眼死死地盯着婉瑶。 他眼神中透着的威严与冷峻,仿佛能将人看穿。 此刻朱棡在狭窄的马车中,缓缓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之后,就连马车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仿佛也在畏惧朱棡身上散发的气势。 紧接着他薄唇轻启,话语如冰碴般从口中冷冷吐出。 “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千万不要让孤王从你编造的故事里发现什么破绽。 否则孤王不介意在到达前线之后,用你的满腔热血为三军祭旗!” 这威胁犹如从极寒之地席卷而来的风暴,带着彻骨的寒意。 又似一把锋锐无比的利刃,直直刺向婉瑶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角落。 朱棡说话时,冰冷的语气宛若能将这的马车空间瞬间冰封。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棱,婉瑶听后只感觉寒意从脚底迅猛窜上心头,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犹如狂风中飘零的落叶,被这股强大而冰冷的压迫感紧紧笼罩。 在这的马车里,婉瑶根本就无处可逃! “殿下尽管放心,如今您已经把利害关系说得如此清楚。 奴婢倘若再继续不识时务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其实这件事情,还要从奴婢的家人被倭国使臣足利直冬绑架开始说起……” 在这略显逼仄的马车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婉瑶低垂着头,神色满是悲戚与无奈。 在朱棡那锐利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海边的渔村一片寂静。 家人都已沉睡,奴婢也处于梦乡之中。 突然一阵嘈杂的喊杀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从睡梦中惊醒的奴婢,只听到外面传来倭寇特有的叽里呱啦叫嚷声。 在慌乱中奴婢匆忙起身,透过窗户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群身着怪异服饰,手持长刀的矮个子,如鬼魅般在村子里四处乱窜。” 婉瑶顿了顿,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深吸一口气后,她继续开口说道:“后来奴婢才知道,为首之人竟是足利直冬。 他精心策划,让手下冒充倭寇。 就是为了抓住奴婢的家人,以此来威胁奴婢。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稍有反抗便刀剑相向。 可怜奴婢的父母,还有毫无反抗之力的弟弟、妹妹,被他们粗暴地捆绑了起来。 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他们拖走,那一刻奴婢满心绝望。 足利直冬站在村口,对着躲在暗处的奴婢大声威胁。 若奴婢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就别想再见到家人。” 随着婉瑶声泪俱下的讲述,足利直冬率人冒充倭寇绑架她家人的那幅残酷画面。 宛若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逐渐清晰地展现在朱棡的眼前。 让他仿佛身临其境,目睹了那场令人痛心疾首的暴行。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幸亏孤王这几年,一直没有允许大明拍卖行给倭国提供拍卖资格。 否则他们一旦掌握了更为先进的火器,必定会对沿海地区造成更为严重的危害!” 婉瑶用略显埋怨的语气说道:“倘若殿下可以做到一视同仁,想必就不会发生类似奴婢老家那样的悲剧了。” 朱棡静静听着婉瑶的叙述,原本还保持着几分冷静审视的神情。 然而在他听到婉瑶吐露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时,宛如平静的湖面骤然投入巨石,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此刻朱棡着实没有料到,婉瑶竟会产生如此念头,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朱棡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那眼神迅速变得如寒潭般冰冷。 紧接着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强行压抑住。 与此同时,朱棡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那原本还算红润的面色,此刻迅速阴沉下来。 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天空中那沉沉压下的乌云,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马车里本就凝重的气氛愈发压抑。 仿佛空气都已经被瞬间抽离,令人感到无比窒息。 “婉瑶,你现在这些想法非常危险,最好还是趁早杜绝! 孤王曾听说过一句话:善良要有锋芒,宽容要有底线。 好人只有学会保护自己,才能不被坏人拿枪指着。 永远不要寄希望于坏人浪子回头,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恶魔! 孤王现在去给你找一套护卫服,以后你就十二个时辰守护着中军大帐。 没有孤王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要去!” 婉瑶眼睁睁地看着朱棡一言不发,眼神冰冷且透着深深的怀疑,随后他猛地转过身去。 动作干脆利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仿佛朱棡对婉瑶所说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失望。 随后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坚实有力,那脚步声在这狭的空间里回荡。 就像一声声沉重的叹息,不断敲打着婉瑶的内心。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4章 林正源返回苑马寺衙署,守卫通报燕王密谈详情 在这弥漫着紧张与压抑气息的狭马车空间里,婉瑶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她下意识紧咬着下唇,嘴唇都因用力而泛出了一丝青白。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悄然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婉瑶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一般,紧紧追随着朱棡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焦虑与无尽的无奈,仿佛她所有的希望都随着朱棡离去而逐渐消散。 朱棡那原本就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却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坚定。 那决然头也不回的态度,更是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刺痛了婉瑶的心。 从朱棡这一系列的表现中,婉瑶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 对方压根就没有相信,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编造的那套说辞。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不禁在心底暗自苦笑。 婉瑶比谁都明白: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在朱棡那敏锐得如同猎鹰般的洞察力和缜密得宛如精密仪器的思维面前,简直就像一层薄纸。 轻轻一戳便破,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而她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困境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朝着愈发不利的方向发展。 此刻深冬的马车外,是一片肃杀而又模糊的世界。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猛兽,在天地间肆意咆哮着。 卷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却也让一切都变得朦胧难辨。 远处联绵起伏的山峦,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只隐隐露出些蜿蜒的轮廓,像是一条条蛰伏的银龙,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平日里挺拔的树木,此时也都变成了一个个白色的巨人。 树枝被积雪压得弯弯的,在狂风中瑟瑟发抖。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寒冬的残酷。 大地上的房舍,像是被冰雪吞噬了大半。 只露出模糊的屋顶,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 刚一升起便被狂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日里热闹的街道,如今也变得冷冷清清。 偶有几个行人,也是裹着厚厚的棉衣。 他们匆匆忙忙地赶路,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掩埋。 然而在这一片混沌模糊之中,唯有朱棡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在婉瑶的眼中愈发清晰。 朱棡身披黑色的大氅,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白雪,却丝毫没有减缓他离去的步伐。 狂风呼啸着吹过,大氅猎猎作响。 此刻朱棡的身姿却依旧挺拔,每一步都坚定地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的背影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与决然,仿佛与婉瑶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冰墙。 看着朱棡渐行渐远,婉瑶的心仿佛被这深冬的寒风吹得千疮百孔。 无助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婉瑶彻底淹没,她觉得自己就像这冰天雪地中一株孤立无援的草。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知何去何从。 失落的情绪如同这漫天的飞雪,沉甸甸压在婉瑶的心头。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被寒风吹得凝结。 只留下一片深深的凄凉与落寞,萦绕在婉瑶的心间,久久不散。 在这深冬寒风肆虐,天地间一片混沌的时刻,。 苑马寺卿林正源与他属下的一众官员,在历经了一番奔波后,终于回到了衙署。 一路上狂风裹挟着暴雪,如刀刃般刮在众人脸上。 他们身上厚重的棉衣都被冰冷的雪花浸湿,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林正源骑在马上,身姿虽依旧挺拔,却难掩疲惫之色。 他紧握着缰绳的双手,已被冻得通红,时不时得松开。 此刻林正源对着手心哈口热气,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身后的官员们,亦是狼狈不堪。 有的缩着脖子,不断跺脚,试图让冻僵的双脚恢复知觉。 身为正六品寺丞的苏敬文,则用手紧紧捂住帽子,生怕被狂风卷走。 队伍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那熟悉的衙署轮廓,在风雪中隐隐浮现。 林正源望着衙署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 他轻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身后的官员们见状也强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当众人来到衙署门前,门口的侍卫赶忙迎上来,帮忙牵过马匹。 林正源翻身下马,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一声响。 他抬头看了看衙署的匾额,深吸一口气。 随即林正源带着属下迈进衙署大门,抖落身上的积雪,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事务。 就在林正源准备稍作整顿,摆脱这深冬严寒带来的疲惫与狼狈的当口。 之前向苑马寺少卿林渊通报信息的守卫,在纷飞的大雪中如同一道黑色影子,急速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那守卫原本整齐的衣装,在这凛冽的风雪中显得有些凌乱。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在他的肩头、帽子上,可他全然不顾。 只见守卫眼神急切,脚步匆匆。 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溅起一片细碎的雪末。 守卫很快就来到了林正源等人面前,顾不上喘匀急促的呼吸,便单膝跪地。 他拱手行礼,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人,少卿大人那边……” 虽然守卫话未说完,但那焦急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预示着有什么紧急且重要的事情发生。 林正源见状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尽快说,吞吞吐吐的,本官可没那闲工夫跟你饶舌。” 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冬时节,衙署内气氛凝重。 守卫单膝跪地,寒风呼啸着从他身旁刮过。 只见守卫微微颤抖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深吸几口气后,他的眼神逐渐从慌乱变得专注,终于开始讲述。 “大人,燕王殿下一早便悄然来到衙署,直接与少卿大人在会客厅密谈。” 守卫微微顿了顿,仿佛在脑海中仔细梳理着每一个细节。 紧接着他继续开口说道:“当时卑职奉少卿大人之命,在门外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隐约听到燕王殿下提及如今边境局势紧张,对苑马寺战马的供应极为关切,言辞之间颇为忧虑。”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5章 背叛江南林家,哪怕投靠了燕王也不行 守卫抬眼观察了一下林正源的表情,见其面色凝重,这才继续说道:“少卿大人回应时言辞谨慎,称咱们苑马寺一直遵循朝廷规制,努力确保战马数量与质量。 然而燕王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又详细询问了近期马匹的饲养、训练情况,甚至还打听了一些咱们内部调配的细节。”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之后他们声音渐低,卑职实在难以听清。 过了许久,少卿大人送燕王殿下出来,两人神色都颇为严肃。 燕王殿下临走时,还重重拍了拍少卿大人的肩膀,似有深意。” 说完守卫再次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他低垂着头。 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静静等候着林正源的指示。 守卫深知此事重大,自己所言的每一个字,或许都关乎着苑马寺接下来的走向。 此时深冬的严寒,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气氛稍稍压制。 狂风依旧在衙署外肆虐,卷着暴雪呼啸而过。 然而守卫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心中的忐忑不安如同一团火,炙烤着他。 守卫身上的积雪,在衙署内相对温暖一些的环境里,已经开始慢慢融化。 晶莹的雪水顺着他那略显破旧的衣角,一滴一滴地悄然滴落在地上。 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溅起的水花,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滴答”声。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林正源身旁的官员们纷纷交换着眼神,神色各异。 有的人面露担忧,身为正六品寺丞的苏敬文则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林正源本人的脸色却愈发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忧虑。 “关于四殿下登门拜访的事情,在坐诸位有什么看法。 大家不妨畅所欲言,本官洗耳恭听。” 随着林正源的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了一阵沉重且压抑的沉默之中。 狂风在衙署外肆意呼啸,仿佛想要冲破一切阻碍。 可这衙署内的众人却浑然不觉,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思绪里。 苑马寺卿林正源眉头紧锁,眼神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其他官员们或是低头沉思,或是面面相觑,表情严肃。 就在这沉默仿佛要将人吞噬之时,最终还是苏敬文率先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苏敬文轻轻清了清嗓子,他身着一袭藏青色的官袍。 在这冰天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沉稳。 只见苏敬文微微抱拳,向林正源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大人,燕王殿下与少卿大人此番密谈。 所涉之事关乎苑马寺,也关乎边境战事,想必其中定有深意。 依下官愚见,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呐。”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一字一句都透着谨慎与忧虑。 话音落下之后,苏敬文抬眼望向林正源。 他的目光中满是探寻与期待,等待着林正源的回应。 林正源听完苏敬文的话,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他缓缓端起了放在一旁案几上的茶碗。 这茶碗乃是景德镇官窑所制,质地细腻、温润如玉,上面绘制的青花纹饰精致典雅。 碗中盛着的,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凤凰单丛”。 茶汤橙黄明亮,热气袅袅升腾。 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天然花香,香气清高悠长。 林正源轻轻啜饮了一口,醇厚的茶汤在口中散开。 苦涩与甘甜交织,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稍感舒缓。 随即林正源微微眯起眼睛,回味着茶香,他正准备张嘴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猛地灌进屋内。 众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紧接着纷纷循声转头望去,只见林渊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渊的身上还带着未抖落的雪花,肩头和帽檐处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随着他的走动,雪花簌簌落下。 虽然林渊神色如常,但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目光在林正源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拱手行礼道:“大人,诸位同僚。 方才有些事务耽搁,来得迟了一些。” 话音刚落,林渊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这才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林正源见状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按理说如今应该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可外面的天气却仿佛如深冬一般,让人感觉到无比寒冷。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寒冷,本官倒是还可以忍受。 然而倘若是寒了人心,那无论穿多么厚的衣服,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缓解啊!” 听到林正源这番充满意味深长的话,林渊连忙开口解释道:“堂哥,其实这次燕王殿下亲自过来,并非是为了公务。 如今他已被陛下任命为朔州卫的监军,专门负责督导晋王殿下征讨云南。 之所以这次会来到咱们苑马寺,主要就是为了挑选匹合适的战马当坐骑。” 林正源面色凝重的说道:“老夫和你强调过多少次了,处理公务时要称呼官职。 还有苑马寺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那是朝廷的地盘。 燕王如今掌管着锦衣卫,那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况且你和四殿下在会客厅里谈了什么,早就已经有眼线和老夫汇报过了。 就看你是不是拿老夫当自己人,愿不愿意老老实实讲实话了。” 林渊表面上强装镇定,可内心深处那股心虚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怎么也驱赶不走。 他心里非常清楚,江南林家那是有着深厚底蕴与严苛家规的家族。 向来对忠诚看得极重,绝不会放过任何吃里扒外的人。 林家传承数百年,家族规矩森严。 就像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铁律,铭刻在每一个家族成员的心中。 在林家的观念里,背叛家族是绝不容忍的大罪。 一旦犯下,必将遭受严惩。 而自己如今背着家族,私下与燕王朱棣来往密切,这种行为无疑是触碰到了家族的底线。 哪怕他投靠的人是燕王朱棣,这位在朝中权势颇大、地位尊崇的藩王,恐怕也很难让自己逃过家法的惩治。 毕竟燕王虽势力强大,但江南林家在朝堂之外同样根基深厚。 林氏家族在江南威望极高,行事自有一套坚守的准则。 林渊深知家族的家法绝不只是摆设,那是维护家族尊严与秩序的利刃。 一旦落下,必将毫不留情。 想到这里,林渊的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在这深冬的寒冷中,那冷汗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6章 蒙古籍马场群长哈剌察辞职,苑马寺胥吏赴皇城报信 在苑马寺衙署的内堂之中,林渊独自徘徊在阴暗的角落里。 他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纠结与挣扎。 此时的林渊,内心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边是手握重权、势力庞大的燕王朱棣,自己已经与之有了诸多牵联。 背叛燕王,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燕王的报复或许会如狂风骤雨般迅猛而残酷。 另一边则是林渊血脉相连的家人,江南林家那威严而不可侵犯的家规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渊深知一旦家族知晓自己吃里扒外的行径,家人必将受到牵连。 在这两难的抉择之间,林渊的手心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林渊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仿佛在为他混乱的思绪打着鼓点。 不断在心中权衡利弊的同时,林渊思索着每一种可能的后果,却始终难以做出决定。 然而就在他还在犹豫不决,考虑是否要出卖燕王朱棣以保全自己家人的同时,依然身处马场的哈剌察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寒风凛冽,吹得马场周围的枯草沙沙作响。 他身着厚重的羊皮袄,站在马群之中,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哈剌察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丝毫没有林渊那般的迟疑与纠结。 自在草原上长大的他,骨子里透着一股草原儿女特有的坚毅与果敢。 哈剌察深知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就绝无回头之路。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只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 马场里的那些种马,是哈剌察多年心血的结晶,也是他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的纽带。 哈剌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里的安宁,更不会允许任何阴谋在这片纯净的马场上滋生。 于是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哈剌察握紧了拳头,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他已经准备好为了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全力以赴,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晋王殿下曾说过一句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既然京城这些大明官员看不起俺哈剌察,那就接着给燕王送坐骑的由头,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了。” 下定了决心之后,哈剌察一刻也没有耽搁。 他神色匆匆,目光在马场中急切地搜寻着,很快锁定了那位平日里与自己关系最为要好的汉人同僚。 此刻这位同僚正忙着给一匹马梳理鬃毛,哈剌察快步走上前去。 他一把拉住这个汉人同僚的胳膊,将其拽到一旁相对安静的角落。 随即哈剌察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开始口述辞呈。 言辞简洁却又饱含深意,期间哈剌察提及了自己对苑马寺目前局势的看法,以及因某些难以言说的缘由不得不离开的无奈。 他话语中既有对过往马场生活的留恋,又有着对未来未知的决然。 哈剌察一边说着,一边密切观察着汉人同僚的表情,生怕对方听漏任何一个字。 那位汉人同僚起初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哈剌察的决定感到难以置信。 然而当他看到哈剌察如此坚决的神情,最终还是默默点了点头,认真将对方所说的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口述完辞呈,哈剌察没有片刻停留,转身径直走向马厩。 他的目光在众多马匹中迅速扫过,很快就选中了一匹身形矫健的蒙古种马。 这匹马浑身毛色油亮,四肢修长而有力,一看就是耐力极好的良驹。 哈剌察熟练地为它套上马鞍,系紧缰绳,翻身一跃便稳稳骑在了马背上。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片熟悉的苑马寺马场,那些熟悉的马厩、草料堆,还有远处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很快哈剌察便咬了咬牙,猛拉缰绳。 只见他双腿轻夹马腹,这匹蒙古种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 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了马场的尽头。 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见证着哈剌察决然离去的背影。 就在哈剌察骑着那匹蒙古种马渐行渐远,身影逐渐在飞扬的尘土中模糊时,他刚刚托付写辞呈的那名汉人同僚,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只见那名汉人同僚将手中那张写满哈剌察离去缘由的辞呈仔细折好,心翼翼放入怀中。 随后他左右快速张望了一番,确保无人注意后,便脚步匆匆地行动起来。 这位汉人同僚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憨厚的模样,此刻却步伐急促,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紧张。 他沿着马场旁的路疾行,一路上脚步带起的尘土在其身后飞扬。 路过的其他马场伙计跟这位汉人同僚打招呼,他也只是匆忙点点头,并未停下脚步。 很快这位汉人同僚便来到了通往皇城的大道上,大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然而他丝毫没有被周围的热闹景象所干扰,一心朝着皇城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位汉人同僚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时而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马车,时而加快脚步超过前方慢行的路人。 阳光洒在这位汉人同僚的身上,映出他那略显单薄却又异常坚定的背影。 随着这位汉人同僚不断前行,皇城那高大巍峨的城墙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清晰起来,仿佛在召唤着他。 这位汉人同僚怀中揣着的那份辞呈,似乎也变得愈发沉重,仿佛承载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与使命。 此刻在皇城巍峨的宫墙下,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飞檐斗拱,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御这位身高足有八尺的正六品兰翎侍卫,身姿挺拔如松,正尽职地履行着自己的守卫职责。 他身着一袭鲜亮的侍卫服,腰间佩着寒光闪闪的长刀。 头戴的兰翎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彰显着苏御的身份与地位。 就在这时,一名连品级都没有的苑马寺胥吏匆匆赶来。 他身形略显单薄,与身材魁梧的苏御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苑马寺胥吏身上那身朴素且有些陈旧的服饰,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城背景下,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苏御那敏锐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这名苑马寺胥吏的身影。 当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眼神中顿时露出一丝警惕。 只见苏御微微眯起双眼,犹如雄鹰审视猎物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苑马寺胥吏。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7章 胥吏自称马皇后身边女官丈夫,侍卫苏御入宫核实 苏御心中暗自思忖:苑马寺远在城郊,平日里与皇城少有往来。 这个胥吏突然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毕竟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城之中,任何不寻常的举动都可能暗藏玄机。 他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身体也微微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苑马寺胥吏显然是察觉到了苏御那如鹰隼般警惕的目光,这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让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此时苑马寺胥吏下意识地微微缩了缩脖子,就像一只受惊的鹌鹑,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如今在苑马寺胥吏的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毕竟眼前这位正六品兰翎侍卫混身散发着一种威严与冷峻的气息,令他不由得心生敬畏。 可一想到自己肩负的使命,那关乎重大的事情,苑马寺胥吏还是咬了咬牙。 紧攥着衣角的手,也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最终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主动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踏得有些沉重,却又带着几分决然。 苑马寺胥吏抬起头,目光努力与苏御对视。 尽管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坚定。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必须得把要说的话传达出去,哪怕面对的是如此威严且警惕的苏御。 “这是皇后娘娘亲自颁发的令牌,麻烦侍卫大人将它和这封辞呈交给我媳妇玉儿。” 苏御闻言不禁面露惊诧之色,“玉儿姑娘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你现在说他是你媳妇,是否能拿出凭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苑马寺胥吏与苏御之间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稍微沉默了片刻之后,苑马寺胥吏的手缓缓探入怀中。 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忐忑,偷偷瞥了一眼苏御。 只见苏御依旧神色冷峻,那警惕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 苑马寺胥吏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最终从怀里取出一对巧的翡翠耳环。 这对耳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润而迷人的光泽。 翡翠质地细腻,色泽翠绿欲滴。 雕琢工艺更是精湛绝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此刻苑马寺胥吏心翼翼捧着耳环,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随后他缓缓转过身,将耳环递向不远处的苏御。 苑马寺胥吏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侍卫,这……这是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话语落下,苑马寺胥吏紧张地等待着苏御的反应。 向来秉持刚正不阿品性的正六品兰翎侍卫苏御,此刻看着眼前公然向自己行贿的苑马寺胥吏。 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自幼深受家族忠义廉耻观念的熏陶,对这种行贿之举深恶痛绝。 那张平日里冷峻坚毅的脸庞,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只见苏御的双眼如利刃般射向苑马寺胥吏,嘴唇微微颤抖。 他就要厉声呵斥,将这不知好歹的苑马寺胥吏狠狠教训一顿,以正这皇城之下的风气。 然而就在苏御即将发作的千钧一发之际,苑马寺胥吏那声“苏侍卫”,却像一把轻柔却又有力的钩子。 轻轻触动了苏御内心的某根弦,让他瞬间陷入了迟疑。 这声称呼,在这紧张的氛围里,竟莫名带着一丝恳切与求助的意味。 苏御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这个的苑马寺胥吏,究竟为何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公然行贿? 他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重大隐情?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的行贿,就简单粗暴地呵斥对方,会不会错失了解某个重要线索的机会? 家族传承的使命,与此刻内心的疑惑在苏御心中交织碰撞。 让原本坚定的呵斥声,硬生生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稳定了心神的苏御转头看向身旁的同僚,随即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张治,你帮我看住他,我进去找玉儿姑娘问问情况。” 张治点头回应道:“苏大哥尽管放心,这里有我在,定然可以确保平安无事。 这个胥吏就交给我来看管,你只要快去快回就行了。” 随即苏御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苑马寺胥吏,对方见状赶忙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 言辞间满是焦急与诚恳,那急切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事情的万分紧急与不容置疑。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比划着。 同时那名苑马寺胥吏试图用自己的言语和动作,来打消苏御心中的疑虑。 苏御凝视着苑马寺胥吏的眼睛,仿佛要从那里面探寻出对方话语的真伪。 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激烈挣扎后,他终于缓缓松开了紧握着佩剑的手。 这把佩剑跟随苏御历经无数风雨,见证过诸多的生死瞬间,是他身份与职责的象征。 此刻苏御却将佩剑郑重交到张治手中,动作沉稳而缓慢。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凝重,仿佛在进行一场重大的仪式。 在交付完自己的佩剑后,苏御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治,用坚定而低沉的语气说道:“务必保管好它,莫要出任何差错。” 张治闻言赶忙双手接过佩剑,用力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回以同样坚定的目光,表示定会不负所托。 随后苏御不再迟疑,毅然转身,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朝着皇城内部走去。 苏御的身影在高大巍峨的皇城城门下显得愈发挺拔,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其坚毅的轮廓。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承载着苏御对未知情况的探寻决心,以及对自身职责的坚守。 他心里非常清楚,前方等待自己的或许是重重迷雾。 此刻苏御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凭借自己的勇气与智慧,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他沿着皇城内廷中路稳步前行,四周的宫墙高耸。 朱红色的墙壁与金黄色的琉璃瓦交相辉映,散发着皇家独有的威严与庄重。 一路上,宫人们往来穿梭。 个个神色恭敬,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这静谧而肃穆的氛围。 当苏御走到位于皇城内廷中路的坤宁宫附近时,恰好看到了手里端着药罐的女官玉儿。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8章 谁会去贿赂没有任何品级的苑马寺胥吏呢? 在坤宁宫附近的曲折回廊间,光影交错。 只见玉儿款步而来,她身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 那粉色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淡雅且柔和。 与这庄重的宫庭环境相互映衬,别具一番韵味。 这宫装的剪裁极为合身,每一处线条都仿佛是为玉儿量身打造,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纤细如柳的身姿。 走动间裙摆微微摇曳,宛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玉儿头上的发髻梳得简洁而不失雅致,没有过多繁琐的珠翠堆砌。 仅以一支素净的玉簪固定,却尽显温婉大气。 几缕碎发从发髻中轻轻滑落,垂落在她那白皙似雪的脸颊旁。 随着玉儿的步伐微微晃动,宛如灵动的丝线,为她更添几分温婉动人的气质。 仿佛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百合花,清新且迷人。 此刻玉儿双手稳稳捧着药罐,神情专注。 那药罐周身绘着精致的青花图案,细腻的笔触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 仿佛将整个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都凝聚在了这的药罐之上,彰显着皇家器物的精致与华贵。 药罐的罐口处,袅袅热气正缓缓升腾而起。 如轻纱般缭绕,带着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悄然飘散开来。 这药香混合着宫中特有的熏香气息弥漫在四周,为这片空间增添了一丝宁静与祥和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慢了下来。 在这静谧的宫廷廊道,玉儿全神贯注地捧着手中的药罐。 她原本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手中这罐药汤重要。 此刻玉儿每迈出一步都格外谨慎,双脚轻轻抬起又落下。 她的身姿轻盈得如同飘落的花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让药汤洒出分毫。 这药汤承载着主子的安康,容不得玉儿有半分马虎。 就在她沉浸在这份专注之中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脚步声坚定而富有节奏,如同沉稳的鼓点敲击在玉儿的心间。 她心中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微微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苏御正阔步走来,挺拔的身姿在廊道间显得格外醒目。 玉儿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一抹羞涩悄然爬上玉儿的脸颊,如同天边泛起的晚霞,红晕在她白皙的面庞上缓缓蔓延开来。 就在两人的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一滞。 玉儿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赶忙微微屈膝行礼,动作轻盈而优雅。 紧接着玉儿微微低下头,轻声开口说道:“苏侍卫,有礼了。” 那声音轻柔婉转,恰似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 轻轻拂过耳畔,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与羞涩。 又如林间鸟儿的婉转啼鸣般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廊道间悠悠回荡。 苏御瞧见玉儿屈膝行礼,赶忙微微颔首回礼。 动作干净利落,尽显侍卫的干练。 只见他身形挺拔,一袭侍卫服笔挺合身,彰显着他的英武之气。 回礼时苏御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玉儿手中稳稳捧着的药罐之上。 那药罐周身的青花图案精致非常,在宫廷斑驳光影的映照下,散发着独特的光泽。 苏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坤宁宫向来是马皇后所居之处,玉儿身为坤宁宫宫女手中捧着药罐,难道这药是为坤宁宫中的马皇后所熬? 马皇后端庄贤淑,平日深居简出。 悉心打理后宫诸事,在宫中威望颇高。 苏御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马皇后平日里雍容华贵却又面带病容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近来宫中诸事繁杂,让马皇后劳心劳力,难道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想到此处,苏御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他的目光在药罐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将自己的眼神移开。 “玉儿姑娘,在下正好有事找你,咱们借一步说话。” 看着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苏御,玉儿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马皇后对此人的评价。 “苏御不仅忠诚勇敢、武艺高强,而且责任心强、行事果断。 最重要的是,他对皇家绝对忠诚,可以充分做到‘恪守职责’四个字。” 能够得到六宫之主如此高的评价,玉儿自然相信苏御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然而当她听完对方所言之事时,却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你说在皇城大门处向你行贿的那个人,自称是玉儿的夫君?” 面对一脸惊愕之色的玉儿,苏御神色凝重地点头说道:“据在下所知,此人是苑马寺的一名胥吏,目前没有任何品级。 然而他拿出的那对翡翠耳环质地细腻,色泽翠绿欲滴。 雕琢工艺更是精湛绝伦,在下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别说是一个的苑马寺胥吏,即便是朝中一品大员买不起这么珍贵的首饰。 倘若是其他人赠送的贿赂,又有谁会去贿赂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苑马寺胥吏呢?” 玉儿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古怪之处,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苏侍卫,麻烦你想办法将那对翡翠耳环取过来,玉儿让皇后娘娘帮忙看看。 她老人家见多识广,心细如尘,或许可以从中瞧出什么端倪。” 在这戒备森严的宫廷之中,苏御此次入宫,有着自己的一番思量。 他深知宫中规矩森严,佩剑入宫本就是大忌。 可苏御心中所牵挂之事太过重要,非得亲自面见马皇后。 将那件事原原本本、清清楚楚讲明白,才能解开其中的症结。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没有携带佩剑入宫,一路辗转来到了坤宁宫附近。 此刻听着玉儿提出的方案,苏御微微沉思。 只见他眉头微锁,目光中透着审慎。 玉儿所提的方案,从各个方面来看,显然听起来更为谨慎周全。 坤宁宫这座象征着后宫之主威严的宫殿,前不久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 那场面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当时刺客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突破重重守卫,潜入坤宁宫,意图对马皇后不利。 整个宫廷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侍卫们匆忙护驾,好不容易才将刺客制服。 那一场变故让宫廷上下风声鹤唳,安保戒备也愈发森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29章 哈剌察为燕王送马,朱棣追忆樊忠功绩 苏御心中十分清楚:自坤宁宫遭受刺杀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座高度戒备的堡垒。 对于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犹如惊弓之鸟般极为敏感。 那一场刺杀,仿佛一道深深的伤口,至今仍让宫庭众人的神经紧绷着。 在这样的情形下,倘若真的出现哪怕一丝意外。 万一有人乔装打扮成侍卫模样,怀揣利刃意图行刺马皇后,那局面将变得异常棘手。 苏御深知宫廷之中规矩森严,一旦出现此类情况,根本不会给他过多辩解的机会。 即便自己满心怀着对马皇后的赤诚忠心,一心只想面见皇后,将心中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可到了那时,恐怕也难以摆脱嫌疑。 在众人眼中他与刺客同样身着侍卫服饰,出现在这坤宁宫附近,无疑会被视作同谋。 而宫廷对于刺客及其同党的处置,向来是毫不留情的。 等待苏御的极有可能是被当作刺客同党,遭受严厉的刑罚,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 一想到这些潜在的巨大风险,苏御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也隐隐渗出冷汗。 他再次望向玉儿,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与思索。 玉儿的提议,在这复杂且危险的局势下,显得愈发稳妥。 想到这里,苏御对玉儿的提议不禁又多了几分认同。 他内心也开始倾向于按照玉儿所说的方法去做,以避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即苏御立刻面带感激地开口说道:“还是玉儿姑娘考虑周详,在下这就想办法将那对翡翠耳环取过来,交给皇后娘娘过目。” 与此同时,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般由远及近。 骑着矫健蒙古种马的哈剌察,正在快马加鞭狂奔着。 那匹马浑身腱子肉紧绷,四蹄翻飞,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 哈剌察身形伏在马背上,眼神坚定地直视前方,脸上的汗珠随着疾驰的风向后飞溅。 经过一路的奋力追赶,他终于在一片开阔的郊野,追上了燕王朱棣那浩浩荡荡的仪仗队。 朱棣的仪仗队阵容庞大,旗帜招展。 在阳光的照耀下,鲜艳夺目。 侍卫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神情肃穆。 车辆装饰华丽,车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哈剌察勒住缰绳,蒙古种马一声长嘶,随即停在了仪仗队前方不远处。 “卑职乃是苑马寺香山监龙泉苑的群长,奉命前来给燕王殿下送马。” 此时朱棣坐在宽敞且装饰得极为奢华的马车内,正闭目沉思着诸多要事。 这马车内部布置精致,四周悬挂着柔软的锦缎。 在他脚下铺着厚厚的绒毯,车壁上还镶嵌着各式美玉与宝石,隐隐散发着光泽。 忽然车外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动静,打破了车厢内的静谧。 朱棣眉头微微一蹙,双眼瞬间睁开,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伸手撩开车帘的一角,朝着车外张望了一下。 随后朱棣大声呼唤道:“樊忠!” 平日里负责给朱棣牵马的护卫樊忠,此时就在马车不远处时刻待命。 听到燕王的召唤,樊忠一个箭步快步上前。 随后他迅速来到马车旁单膝跪地,神色恭敬地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棣身姿挺拔,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峻的光。 他眼神中透着忠诚与坚毅,时刻准备听从朱棣的调遣。 在朱棣过往的人生历程中,樊忠就如同他身边最为坚固的护盾,始终如一地陪伴在侧。 樊忠自就对朱棣立下了誓死效忠的誓言,这份忠诚并非是出于利益的驱使,而是源于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情感与信念。 还记得年少时,在那片广袤无垠的练兵场上。 年幼的樊忠目光灼灼,满脸坚毅地望着朱棣,一字一顿地许下了庄重的誓言。 从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便与朱棣紧紧相连。 多年来无论是面对刀光剑影的战场,还是暗流涌动的宫廷纷争,樊忠始终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朱棣身旁。 战场上,樊忠如勇猛无畏的战神。 他挥舞着长刀,为朱棣冲锋陷阵,挡下了无数致命的攻击。 每当危险来临,樊忠总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 宫廷之中,他又宛如敏锐的猎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为朱棣排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正因如此,朱棣对樊忠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 在朱棣的眼中,樊忠不仅是一名忠诚的护卫,而且更是他最可靠的伙伴,是能够托付生死的挚友。 无论面临何种困境,只要樊忠在身边,朱棣便能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心。 仿佛所有的艰难险阻,都不足为惧。 这份信任历经岁月的洗礼,愈发坚如磐石,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想到这里,朱棣缓了缓心神,随后开口问道:“樊忠,你去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樊忠渐渐远去的背影,朱棣脑海中回想起自己之前参加宫廷宴会的情景。 那次就是樊忠敏锐察觉到一名侍女的眼神闪烁不定,行动鬼鬼祟祟。 他通过自己不动声色的观察,最终发现侍女企图在朱棣的酒中下毒。 在关键时刻,樊忠及时出手阻止了这一阴谋,展现出了出色的应变能力。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能够有这样的忠勇之士追随自己。 对朱棣来说,无疑是一件让他感到极为安心的事情。 樊忠领命之后,身姿矫健的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迅速。 那一身精铁打造的铠甲,随着樊忠的动作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周围的士兵们见他匆匆而来,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樊忠目光如炬,迅速锁定了骑在蒙古种马上的哈剌察。 他几步上前,来到哈剌察身边,语气虽然平和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位壮士,请随我来,殿下有请。” 哈剌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轻扯缰绳。 处于他胯下的蒙古种马,便顺从地开始跟随着樊忠前行。 一路上,两人穿梭在燕王朱棣那阵容庞大的仪仗队中。 周围侍卫林立,目光如鹰般审视着他们,气氛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樊忠和哈剌察终于来到朱棣的马车旁边。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0章 哈剌察初见燕王朱棣,蒙古八旗被揭开神秘面纱(上) 彼时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温柔而明亮。 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片错落有致的班驳树影。 细碎的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从枝叶的缝隙间悠悠洒落,恰到好处地铺洒在那辆华丽至极的马车上。 哈剌察自随着樊忠一路走来,心中便对即将面见的燕王朱棣,怀着敬畏与好奇。 此刻哈剌察下意识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微微一怔。 那马车的装饰之精美,远超哈剌察的想象。 车身选用的皆是世间罕有的名贵木材,纹理细腻且富有光泽。 仿佛每一道纹路,都在诉说着其不凡的出身。 工匠们精湛的技艺,在这木材之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或为展翅欲飞的祥凤,或为盘旋飞舞的蛟龙。 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极致的匠心。 而更为夺目的,是镶嵌在车身各处的宝石。 红如鲜血的红宝石,蓝若深海的蓝宝石,晶莹剔透的钻石…… 它们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耀眼而迷人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汇聚于此。 这些宝石不仅是简单的装饰,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将马车主人燕王朱棣那尊贵无比的身份,彰显得淋漓尽致。 哈剌察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这等奢华之景,实在是他生平仅见。 樊忠上前一步,神情恭敬地对着马车开口说道:“殿下,人已带到。” 在装饰华美的马车之中,燕王朱棣听闻樊忠的禀报,神情微微一动。 他轻轻撩开那质地柔软、绣工精美的车帘,缓缓探出身来。 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青年,瞬间映入哈剌察的眼帘。 这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英俊不凡,剑眉斜飞入鬓。 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与威严。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于头顶,用一根精致的玉簪固定。 几缕碎发随风轻轻飘动,更添几分潇洒随性。 他身上所着的锦衣,乃是用上等的丝绸精心缝制而成,触感定然极为柔软顺滑。 锦缎之上,以金线绣着繁复而大气的云纹图案。 在阳光的映照下,金线闪烁生辉。 与四周反射的点点金光相互映衬,愈发显得华贵无比。 袖口与领口处,还镶着一圈洁白如雪的狐毛,毛茸茸的。 不仅增添了几分柔和之感,而且更彰显出穿着者的尊贵地位。 此刻燕王朱棣就这样稳稳出现在哈剌察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 仿佛周围的一切光芒,都在他的映衬下黯然失色。 哈剌察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赶忙低头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卑职奉命为燕王殿下送来战马,如今事情已经办妥。 倘若殿下没什么吩咐的话,卑职就要去寻晋王殿下了。” 朱棣听到对方竟然提及了自己的三哥,眉宇间顿时多了几分重视。 他仔细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哈剌察,只见此人头戴一顶黑色毡帽。 毡帽的边缘微微上翘,帽顶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羽毛随风飘动,颇具几分潇洒。 哈剌察身着一件羊皮长袍,长袍颜色为深褐色。 质地厚实,能抵御京城多变的天气。 长袍上有精致的蒙古传统图案刺绣,领口和袖口用黑色的皮毛镶边,既保暖又美观。 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黑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把精致的蒙古短刀,刀鞘上刻有精美的花纹。 这把短刀不仅是哈剌察的防身武器,而且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他下身穿一条黑色的长裤,裤腿塞进一双黑色的皮靴中。 皮靴表面有磨损的痕迹,显示出他的日常忙碌。 靴筒上有银色的装饰扣,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收回审视的目光之后,朱棣由衷地感叹道:“好一个骁勇的蒙古汉子,不愧是孤王三哥带出来的人啊! 不知壮士之前在晋王手下,具体担任什么样的职务啊?” 哈剌察看到朱棣神情真挚,并无任何虚伪敷衍之处。 于是他也不多做隐瞒,毫不遮掩的坦诚相告道:“俺出生于蒙古草原的一个牧民家庭,家族世代以养马为生。 从俺就跟随父亲在草原上放牧,学习如何挑选优良的马匹、饲养马匹以及训练马匹。 后来由于太原府与蒙古部落的一些交流合作,因此俺和部分族人便被招募到京城的苑马寺工作。 说起来还多亏了晋王殿下不计前嫌,俺们这些曾经与大明交战过的蒙古部落,才能够有机会过上安稳的生活。 在山西各地的边陲马场,像俺哈剌察这样的蒙古汉子有八个旗,三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朱棣听闻哈剌察所带来的消息,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转头与樊忠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樊忠原本神色专注地站在一旁,听到哈剌察的这番话,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惊愕。 在他与朱棣对视的刹那,两人的目光如同交错的闪电。 朱棣的眼中,那是一种夹杂着震惊与疑惑的复杂神情。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睁大,仿佛在心底反复思忖着这消息的真实性,不敢轻易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樊忠眼中的那抹难以置信更是毫不掩饰,他一向沉稳的面容此刻微微动容。 此时的樊忠紧抿着嘴唇,眼神中满是诧异,似乎在问:“这怎么可能?” 他们主仆二人长久以来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早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然而此刻这个消息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朱棣和樊忠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视着,他们从彼此的目光里,清晰地看到了那一抹难以言说的难以置信。 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回过神来的朱棣,笑意盈盈地问道:“哈剌察,你能不能给孤王好好说一说,有关这蒙古八旗的事情?” 哈剌察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并非是卑职不肯说,只是如今俺已经三年没有回山西了,如今对那里的具体情况也不太了解。” 随后哈剌察微微欠身,神情恭敬地继续说道:“根据卑职所知,蒙古八旗在初创时规制较为简明,仅分为黄、白、红、蓝四旗。 那时这四旗便是蒙古八旗的全部架构,犹如宫殿初立的四根基石。”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1章 哈剌察初见燕王朱棣,蒙古八旗被揭开神秘面纱(下) 稍微顿了顿,哈剌察目光中透露出对这段过往历史的熟悉,继续开口说道:“然而时光流转,随着局势的发展与壮大的需要,晋王殿下展现出卓越的远见与领导才能。 在原有的黄、白、红、蓝四旗基础之上,晋王殿下又精心增编了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 至此蒙古八旗的体系得以完备,恰似一座宏伟建筑添砖加瓦,越发稳固且壮观。” 说到此处,哈剌察神情认真,详细阐述其编制。 “其具体编制严谨有序,每300人编成1个牛录,每个牛录设有牛录额真1人。 牛录额真肩负着管理这300人的重任,从日常训练到各类事务的安排,皆由其负责统筹。 5个牛录又组成1个甲喇,甲喇设甲喇额真1人,负责协调与统领这5个牛录的相关事宜。 再进一步就是5个甲喇汇聚为1个固山,固山设固山额真1人,全面掌管整个固山的大事务。 如此层层架构,井然有序。” 随即哈剌察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不仅编制清晰,而且蒙古八旗在诸多方面都有着严格且固定的安排。 无论是居住、屯驻,还是行军、狩猎,乃至祭祀班列,都有着明确的方位规定。 黄旗位居北方,犹如坐镇北方的守护之神。 白旗位于东方,似与初升的朝阳相呼应。 红旗立于西方,仿佛承载着落日的余辉。 蓝旗则处在南方,各自占据着特定的方位,有条不紊。” 稍作停顿,哈剌察清了清嗓子说道:“此外,蒙古八旗还分为左右两翼。 左翼包含镶黄、正白、镶白、正蓝这四旗,因其所处方位,又被称作东四旗。 右翼则是由正黄、正红、镶红、镶蓝四旗组成,故而又称西四旗。 左右两翼,相互呼应,共同构成了蒙古八旗的完整格局。” 哈剌察微微皱眉,回忆着说道:“在俺来京城苑马寺任职之前,蒙古八旗又迎来了一次重要的变革。 晋王殿下为了更好管理与调配,将蒙古八旗进一步细化为上三旗与下五旗。 晋王殿下凭借其绝对的权威,直接统辖正黄旗、镶黄旗和正蓝旗。 这三旗被尊称为上三旗,地位尊崇,宛如八旗中的核心力量。 其他各旗则分别交由旗主统辖,被统称为‘下五旗’。 自此蒙古八旗在管理体系上更加细致入微,纷纷各司其职,与大明军队一起共同为山西的安宁尽心竭力。” 此时的哈剌察言辞恳切,声音洪亮且坚定。 在说完蒙古八旗过往种种规制后,他紧接着着重强调道:“燕王殿下尽管放心,蒙古八旗上下一心。 对大明向来忠贞不二,绝无半点二心。 自创立之初,便是以辅佐大明、捍卫江山为己任。 历经岁月变迁,这份忠诚从未更改,往后也定当矢志不渝!” 说到这里,他挺直了腰杆。 只见哈剌察目光炯炯地望着朱棣,那眼神仿佛在传递着蒙古八旗坚定不移的决心。 然而朱棣静静地听着哈剌察的这番保证,脸上虽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情,但眼神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明显的担忧之色。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眸深处似有暗流涌动,仿佛在思索着诸多复杂的事宜。 毕竟蒙古八旗势力庞大,虽一直宣称忠诚,可局势变幻莫测,人心也难以捉摸。 即便哈剌察信誓旦旦地表忠心,朱棣却深知天下局势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任何一股势力都可能成为影响全局的关键棋子。 朱棣深知不能仅凭几句言语便完全打消心中顾虑,那蒙古八旗背后的势力纠葛、未来动向,都犹如重重迷雾让他心中实在难以完全释怀。 就在哈剌察向朱棣表明蒙古八旗忠心,朱棣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色的同一时刻。 在京城皇宫的一处大门前,侍卫苏御正有条不紊地执行着任务。 只见他身姿挺拔,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侍卫服。 那服饰上的黑色锦缎泛着沉稳的光泽,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精致玉石的腰带,更衬出苏御的英气不凡。 他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向苑马寺胥吏。 苑马寺胥吏见苏御前来,赶忙恭敬地行礼,随后心翼翼从匣子里取出那对翡翠耳环。 这对翡翠耳环在光线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而迷人的光泽。 翠绿的颜色犹如春日里最鲜嫩的新叶,又似一泓清澈见底的碧绿湖水。 每一处雕琢都细腻入微,线条流畅自然,可见工艺之精湛。 苏御伸出手动作轻柔却不失稳重,从苑马寺胥吏手中接过耳环。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将其妥善收好。 紧接着苏御转身离开,朝着等候在不远处的宫女玉儿走去。 玉儿身姿婀娜,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衬托得她面容愈发娇俏。 她微微低头,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期待。 看到苏御走来,玉儿不禁微微挺直了身子。 苏御快步来到玉儿面前,轻声开口说道:“玉儿姑娘,这是你要的翡翠耳环,拿好了。” 说着他便将耳环递给了玉儿。 玉儿连忙双手接过,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多谢苏侍卫,玉儿这就拿给皇后娘娘过目。 发现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发现隐藏在背后的端倪。” 随后玉儿感激地朝苏御颔首示意,紧接着她将那对温润碧绿的翡翠耳环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这珍贵的物件。。 翡翠耳环与玉儿的衣物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流转的故事。 收好翡翠耳环之后,她微微弯下腰,双手稳稳端起放在地上的药罐。 药罐外壁还残留着些许温热,袅袅热气从罐盖的缝隙间逸出。 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这药罐虽然不大不,却有着一定的重量。 玉儿端起时手臂微微用力,纤细的手臂线条在衣袖下若隐若现。 随即她转过身,身姿轻盈却又不失端庄,朝着坤宁宫的方向稳步走去。 脚下的青砖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古朴的光泽,玉儿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坚定。 沿途的宫墙高耸,朱红色的墙面庄严肃穆,墙头的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2章 小小一碗汤药,承载着朱元璋的牵挂与期望(上)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整个宫庭,深冬的气息如冰霜般凝重。 风似锐利的刀刃,割破寂静的空气,无情地刮过玉儿的脸颊。 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微风已被狂风所替代。 它粗暴撩起玉儿额前几缕碎发,发丝在狂风中凌乱地舞动。 好似挣脱束缚的精灵,在冰冷的空气中挣扎。 极目望去,坤宁宫方向的宫檐翘角在远处若隐若现。 深冬的阴霾沉沉地压在宫城之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为宫墙与宫檐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盛装。 那朱红色的宫墙在白雪映衬下,透着几分冷冽与肃穆。 金色琉璃瓦覆盖的宫檐翘角,此刻也被积雪掩埋了大半,只隐隐露出轮廓。 在纷飞的雪花中时隐时现,宛如在这冰天雪地中神秘而又遥远的召唤,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容抗拒。 玉儿紧紧怀揣着翡翠耳环,那对耳环被她的体温焐得温热。 此时玉儿的另一只手牢牢端着药罐,尽管寒风试图将药罐从其手中夺走,可她却丝毫未曾动摇。 药罐里的药汤散发着袅袅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很快又消散不见。 玉儿的脸庞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神色却依旧专注而凝重,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在这冰天雪地中,也未曾被磨灭的使命感。 玉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坤宁宫的方向前行。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迈出一步,都要费些力气,仿佛大地也在考验她的决心。 纷飞的雪花不断落在玉儿的肩头、发梢,很快便堆积起来,但她浑然不觉。 只是带着充满使命感的神情,坚定朝着目的地迈进。 在这漫天飞雪的宫廷中,玉儿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却又如此坚毅。 宛如一颗在寒冬中闪耀的星辰,承载着责任与使命,向着那神秘而又庄严的坤宁宫缓缓靠近。 此刻坤宁宫寝殿内,气氛凝重得如窗外沉甸甸的铅云。 暖炉中炭火明明暗暗地跳跃着,可那微薄的暖意似乎怎么也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忧虑。 于此同时,面色凝重且面带忧虑的朱元璋静静坐在床榻旁。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龙袍,袍角绣着的金色蛟龙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却没了往日的威风。 此刻这位平日里威震天下的帝王,双眉紧紧蹙起。 宛如两座紧锁的山峰,眼神中满是深深的忧虑与心疼。 朱元璋微微俯身,神情专注地看着一脸病容的马皇后,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惜。 马皇后静静躺在床榻上,曾经红润的面庞此刻变得异常苍白、毫无血色,仿佛冬日里凋零的花瓣。 只见她紧闭着双眼,眉头轻皱,似乎在睡梦中也被病痛折磨着。 那曾经明亮有神的双眸,如今深陷在眼窝里,周围布满了乌青。 如今马皇后的嘴唇干裂起皮,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朱元璋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最脆弱的梦境,轻轻握住马皇后那瘦骨嶙峋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且布满老茧,那是多年征战留下的痕迹。 可此刻这双曾经翻云覆雨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朱元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马皇后的手背,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与温暖传递给她,嘴里喃喃自语道:“妹子,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咱还需与你携手看这大明江山的盛世繁华……” 寝殿内安静极了,只有暖炉中偶尔传来的炭火噼啪声,仿佛也在为马皇后的病情而感到叹息。 就在这寝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之时,殿外的寒风裹挟着冰冷的气息,顺着门缝如鬼魅般钻了进来。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嘎吱”声,那扇厚重的寝殿门缓缓被推开。 手中稳稳端着药罐的玉儿,迈着轻盈却又不失谨慎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宫装,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冬,那颜色恰似一抹清冷的月光。 玉儿的肩头和发梢还残留着些许未融化的雪花,随着她的走动雪花簌簌落下,在地上转瞬化作一片水渍。 此时玉儿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手中那只药罐上,仿佛这罐中的药汤,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希望。 药罐表面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丝丝缕缕的热气从罐盖边缘升腾而起。 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在这略显沉闷的寝殿内缓缓弥漫开来。 玉儿心翼翼走着,每一步都极为轻柔。 生怕发出的声响,会惊扰到榻上的马皇后,以及一旁忧心忡忡的朱元璋。 她轻轻绕过殿内的屏风,那屏风上绘着的青山绿水在摇曳的烛火下影影绰绰,好似也在为马皇后的病情暗自神伤。 随着时间推移,玉儿最终来到了床榻前。 她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低柔却清晰地说道:“陛下,药煎好了。” 这声音打破了寝殿内长久的寂静,仿佛在这浓重的阴霾中,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曙光。 朱元璋听闻玉儿的禀告,微微侧过头,目光从马皇后病恹恹的面容上移开。 他看向玉儿手中的药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随后朱元璋轻轻抬了抬手,对着一旁候着的太监总管吴成开口说道:“吴成,去把药罐接过来。” 他的声音虽然轻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吴成赶忙应了一声“遵旨”,旋即迈着细碎而又恭敬的步子,跑着来到玉儿的跟前。 他微微躬身,双手心翼翼从玉儿手中接过药罐。 那谨慎的模样,仿佛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稍有不慎便会破碎。 药罐入手,温热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吴成不敢有丝毫懈怠,端着药罐转身走向一旁的矮几。 矮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瓷碗,吴成将药罐轻轻放下。 随后他拿起一只瓷碗,缓缓倾斜药罐。 褐色的药汤顺着罐口缓缓流出,带着淡淡的苦味,在瓷碗中打着旋儿。 热气腾腾升起,在空气中氤氲出一片朦胧。 吴成倒好一碗药后,双手端起瓷碗,再次迈着碎步走到床榻前,轻轻将碗放在马皇后枕边的几上。 药碗周围立刻升腾起一圈淡淡的雾气,好似给病中的马皇后,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薄纱。 这让朱元璋悬着的心,也随之揪得更紧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3章 小小一碗汤药,承载着朱元璋的牵挂与期望(中) 朱元璋那锐利且一向透着威严的双眼,此刻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住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碗静静放置在几上的汤药。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仿佛这碗汤药并非寻常的药剂,而是能扭转乾坤的神药。 只见朱元璋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马皇后往日康健时的模样。 那时的她端庄大气,眼神明亮而温和。 穿梭于宫庭之中,帮助自己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马皇后的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着宫廷里的每个人,更深深烙印在朱元璋的心间。 如今看着病榻上虚弱的马皇后,朱元璋满心的疼惜与焦虑。 他在心中祈祷着,期盼着眼前这碗汤药能立刻发挥出神奇的功效。 就好像只要这汤药入口,马皇后便能如凤凰涅槃般瞬间褪去病容,重新焕发出往日的光彩。 恢复那副令朱元璋熟悉且安心的康健之态,再次与他并肩,共同守护这大明的万里江山。 这份期待如同黑暗中执着的追光,支撑着朱元璋此刻看似镇定,却实则忐忑不安的内心。 “妹子,快点把这碗汤药喝下去,喝完之后你的病就好了。” 在朱元璋那炽热且充满期盼的注视下,马皇后似是感受到了周围殷切的氛围。 她的眼睫微微颤动,仿佛是冬日里在寒风中挣扎的蝶翼。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马皇后才终于强打精神,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病态的灰暗,目光中满是无奈和不舍。 她微微转动着眼珠,先是看到了守在床边满脸担忧的朱元璋,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马皇后心里清楚,自己这副病弱之躯,让眼前这位铁骨铮铮的帝王为自己操碎了心。 她想抬手轻抚朱元璋那写满忧虑的脸庞,可手臂却似有千斤重,费了好大力气也只是微微动了动。 无奈之感如潮水般在马皇后心间蔓延,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病痛如同紧紧缠绕的藤蔓,让马皇后难以挣脱。 对于眼前深爱着的朱元璋,对于他们共同守护的大明江山,她心中满是不舍。 马皇后既不舍得与朱元璋就此分离,也不舍得放下这还需悉心照料的后宫,更不舍得放弃参与大明的每一步发展。 她的目光中,那无奈与不舍交织在一起。 最终化作深深的眷恋,在这深冬里如同一缕带着悲戚的风,在寝殿中缓缓飘荡。 “重八,我如今这副身体的状况,恐怕不是一碗汤药就能奏效的。 这大明江山还要靠你和几个儿子共同操持,尤其是棡儿那个孩子,是时候要学会放手了。 咱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可能跟着子女一辈子,更不可能将他们永远绑在身边啊!” 朱元璋面色凝重的点头说道:“妹子,只要你肯喝药,把身体养好。 咱保证这些事情都按照你说的去安排,哪怕是棡儿想实行他那个海外就蕃的计划,咱也绝对不会再阻拦。” 马皇后目光在朱元璋脸上游移,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敷衍。 她细细打量着,见朱元璋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碗汤药,眸中满是真挚且焦急的期盼。 那紧锁的眉头、紧抿的嘴唇,无一不透露着朱元璋内心的关切与忧虑。 只见他的身姿前倾,像是随时准备为马皇后做任何事情。 全然没有平日里身为帝王的威严架子,只有满心对她病情的担忧。 马皇后心中一暖,感受到了朱元璋这份毫无保留的真情实意。 她微微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马皇后终于积蓄了些许力气,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 这点头的动作极为缓慢,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此时马皇后眼中的无奈似乎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 她知道即便身处这风云变幻的宫廷,朱元璋对自己的情谊从未改变。 这简单的一个点头,饱含着马皇后对朱元璋深情的回应,也仿佛是在无声诉说着两人之间深厚且坚不可摧的情感纽带。 “重八,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可以放心了。 玉儿,就由你过来,喂本宫喝药吧。” 站在不远处的玉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听到马皇后的话,她不敢有丝毫耽搁。 莲步轻移,快步走到床榻旁。 只见玉儿的脚步轻盈而迅速,裙角随着步伐微微飘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随后她轻轻俯身,伸出纤细却稳当的手,端起几上那碗还冒着袅袅热气的汤药。 汤药的热气扑在玉儿脸上,带着丝丝苦味。 可她神色丝毫未变,眼神专注而认真。 紧接着玉儿微微下蹲,将汤药心翼翼递到马皇后嘴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娘娘,玉儿服侍您喝药了。” 玉儿的声音轻柔温婉,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在这略显沉闷的寝殿内缓缓散开。 她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此时玉儿注视着马皇后,仿佛在给予对方力量。 那眼神里既有身为宫女对主子的忠诚,更有一份源自内心深处的担忧与关怀。 她和朱元璋一样,都希望这碗汤药能让马皇后的病情有所好转。 寝殿内此刻气氛异常凝重,朱元璋看着病榻上虚弱的马皇后,心中的焦急与担忧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眉头紧锁,脸上的线条因忧虑而显得愈发刚硬。 随后朱元璋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皇后,你若再不快点好起来,咱定要将这太医院的庸医们统统问罪!” 那话语中带着帝王惯有的威严与不容置疑,乍一听满是威胁的意味。 然而马皇后静静躺在那里,眼神虽因病痛而略显黯淡,却依旧透着对朱元璋的深深了解。 她心里非常清楚,眼前这个看似威严冷酷、口出威胁言语的男人,实则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重新恢复健康。 在两人携手走过的漫长岁月里,历经无数风雨。 从微末之时相互扶持,到如今坐拥天下,这份患难与共的情谊早已深厚无比。 朱元璋那看似强硬的威胁背后,藏着的是他对马皇后病情深深的无奈与恐惧。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4章 小小一碗汤药,承载着朱元璋的牵挂与期望(下) 实际上朱元璋的内心被恐惧深深笼罩,他无比害怕失去眼前这位贤妻。 回首往昔从战火纷飞的动荡年代,到如今大明王朝的稳固江山,马皇后始终坚定不移地与他并肩作战。 在那些艰难险阻的岁月里,面对瞬息万变的局势,马皇后总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果敢,为朱元璋出谋画策。 无论是在粮草匮乏时想出的应对之策,还是在人心惶惶时稳定军心的睿智之言,都让朱元璋深深折服,成为他前行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力量。 而在后宫之中,马皇后更是以其宽容大度、公正贤明,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为朱元璋撑起了一片安稳的天地。 她善待每一位妃嫔和宫人,化解了无数潜在的纷争与矛盾。 让后宫成为朱元璋坚实的大后方,使朱元璋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专注于朝政。 马皇后对朱元璋的了解,犹如清澈见底的湖水。 她深知朱元璋的这份担忧与爱意,早已在内心深处翻涌成海,最终化作了此刻略显偏激的言语。 在马皇后眼中,这看似严厉的“威胁”,实则是朱元璋内心脆弱与无助的一种宣泄。 他身为堂堂帝王,却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病痛时感到如此无力,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焦急。 因此即便听到这样“威胁”的话语,马皇后的心中却满是温暖与感动。 这份感动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穿透层层阴霾,洒在她的心间。 马皇后那因久病而显得苍白如纸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笑意虽淡,却饱含着对朱元璋深深的理解与爱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妾身懂你,也知道陛下对妾身的深情。” 朱元璋站在床榻边,双眼紧紧盯着马皇后。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紧张,仿佛在见证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 只见玉儿心翼翼端着那碗汤药,轻轻凑近马皇后嘴边。 微微倾斜碗身,汤药便缓缓流出。 马皇后微微仰头,虚弱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吞咽着汤药。 每咽下一口,她的眉头都会微微皱起。 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可马皇后依旧坚持着。 朱元璋的心随着马皇后的每一次吞咽而起伏,仿佛那汤药不是流入马皇后口中,而是滴落在他自己的心尖上。 同时朱元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始终未曾从马皇后身上移开分毫。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最终在玉儿细致入微的服侍下,马皇后喝完了一整碗的汤药。 玉儿轻轻放下碗,拿起手帕,温柔地擦拭着马皇后嘴角残留的药渍。 此刻朱元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下来,那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放下了心中一块无比沉重的巨石。 朱元璋眼中的忧虑,也随之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 他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这碗汤药能如自己所愿,发挥出神奇的功效,让妹子能够尽快恢复往日的康健。 就在这时,殿外更漏声残,三更梆子刚敲过第二响。 徐麟在汉白玉阶前顿了顿脚步,下意识抚平飞鱼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这位锦衣卫佥事此刻竟像个初入宫闱的新科进士,连腰间绣春刀都显得格外沉重。 坤宁宫檐角的鎏金铃在夜风中轻颤,徐麟却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他想起三日前北镇抚司密档里那页朱批,鲜红的“彻查”二字力透纸背,墨迹边缘还沾着朱元璋震怒时溅落的茶渍。 “徐大人,陛下还在候着呢。” 掌灯太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徐麟深吸一口气迈进殿门,金砖地面倒映着两侧十二连枝铜灯的光影,恍惚间竟如踏在刀锋之上。 他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低头角度——既能看清脚下七寸之地,又不至于窥见朱元璋龙袍的下摆。 就在他行至第三根盘龙柱时,忽听得床榻旁传来茶盏轻叩的脆响。 徐麟的官靴立刻钉在原地,后颈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这个看似寻常的动作,他再熟悉不过。 去岁户部左侍郎就是在同样的声响后,被当场褫夺了乌纱帽。 “臣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徐麟,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此时坐在床榻旁的朱元璋,放下手中茶碗。 青瓷茶碗与檀木案几相碰,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他缓缓抬起头,烛火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徐麟。 殿内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层薄纱。 窗外春雪淅沥,打在殿外的树枝上。 发出沙沙声响,更衬得室内一片寂静。 朱元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敲击了两下,那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随即朱元璋注意到徐麟的官服下摆沾着泥水,想必是冒雪匆匆赶来。 这个细节让他紧绷的面容略微松动,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深不可测的表情。 “徐爱卿。” 紧接着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殿外滚动的闷雷。 “这么晚来见咱,所为何事?” 徐麟闻言立即躬身行礼,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凉的金砖地面。 他能感觉到朱元璋的目光,如实质般压在自己背上,让其不由得绷紧全身肌肉。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一滴冷汗顺着徐麟的鬓角滑下,他却不敢抬手擦拭。 “陛下,您交代臣办的事情,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考虑到事关重大,臣这才深夜入宫复命。 若有惊扰圣驾的地方,请陛下恕罪。” 朱元璋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马皇后,“妹子,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咱手头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 玉儿,你务必要照顾好皇后,倘若病情发生了什么变化,第一时间过来通知咱。” 玉儿听到朱元璋的旨意,连忙躬身领命。 她那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交叠在身前,低垂的眼睫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大殿内的龙涎香缭绕,混着初春微寒的空气,让玉儿不自觉绷紧了脊背。 “奴婢遵旨。”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字字清晰,像一粒珍珠落在金砖上。 余光里。 玉儿看见朱元璋玄色龙袍上金线绣的团龙纹,在走动间若隐若现,腰间玉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5章 冷宫半夜失火,前朝混血皇子险丧命 离开坤宁宫后,朱元璋背着手缓步走在宫道上。 玄色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 徐麟落后半步跟着,距离近到能清晰看见朱元璋后颈处渗出的细密汗珠。 二月初的应天府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但坤宁宫寝殿暖阁的炎热,却早就让人喘不过气了。 “徐卿。” 朱元璋突然在御书房前的银杏树下停下脚步,惊飞了几只歇脚的麻雀。 “你看这去年去年新移栽的银杏,比咱凤阳老家的可壮实多了吧?” 徐麟正要作答,却见朱元璋已大步跨过朱漆门坎。 随后他挥退了摆弄火盆的两个太监,旋即从紫檀案头抽出一本蓝皮册子。 徐麟注意到朱元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磕在册子边缘,发出“嗒”的轻响。 “徐爱卿,说说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徐麟这才开口汇报道:“在上元县西城区一处街巷中的铁匠铺里,火器监学徒陈三擅自打造了一支‘迅雷铳’。 好在目前人已经抓住了,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谁知他的话还未说完,朱元璋突然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 青瓷盖碗跳起又落下,溅出几滴琥珀色的茶汤,在奏折上洇开。 “好大的狗胆!” 朱元璋冷笑着,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痕迹。 “他们还当咱是当年皇觉寺里化缘的和尚,竟然连火器都敢擅自铸造!” 徐麟看见朱元璋抓起朱笔的手背暴起青筋,连忙上前半步。 “陛下息怒。此事牵涉到应天府府尹和多位朝中大员,是否……” “咱要的就是一打尽!” 朱元璋突然把朱笔掷向窗外,惊得檐下铜铃乱响,随后他转身从多宝阁取下一把裹着黄绫的短刀。 徐麟认得这是当年鄱阳湖大战时,缴获的陈友谅佩刀。 紧接着朱元璋扯开了短刀的黄绫,那动作带着沙场旧将的狠厉。 “徐麟,你明日就持咱的密旨南下,再好好查一查江南林家。 这把刀赏你,若遇抗命者,立斩不赦!” 随后朱元璋一刀劈下,寒光闪过,案角的灯花应声而落。 徐麟接过尚带体温的短刀时,发现刀柄缠着的红绸,已褪成暗褐色。 此时窗外恰好传来三更梆子敲过的第三响,霎时惊起了满院宿鸟。 沉重的殿门刚刚合上,另一侧的偏门便悄然开启。 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轻移莲步走了进来,裙裾拂过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奴婢参见陛下。” 玉儿盈盈下拜,声音如清泉击石。 朱元璋收敛心神,换上了一副相对比较温和的表情。 “平身吧。 咱妹子派你前来,有何要事?” 玉儿站起身,随即将双手捧着的精致食盒,递到了朱元璋面前。 “回陛下,娘娘听闻您今日未用晚膳,特意命厨房做了几样点心,嘱咐奴婢务必看着陛下用些。” 朱元璋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碟龙须酥,轻轻掰下一块放入口中。 酥脆的糖丝在舌尖迅速融化,芝麻和花生的香气随之弥漫开来。 甜而不腻,余味悠长。 “唔……” 随后朱元璋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儿时,母亲用省下的糖块给自己解馋的情景。 那时候的甜,便是贫苦生活中难得的慰藉。 想到这里,朱元璋缓缓开口问道:“现在皇后的胃口如何?” 玉儿闻言叹了一口气,“娘娘的身体非常虚弱,今天只吃了一碗米粥。” 朱元璋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要好好照顾皇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向咱提出来。” 朱元璋的这番话,让玉儿顿时想起了之前侍卫苏御交给自己的那对翡翠耳环,她立刻取出来递了过去。 当那对翡翠耳环在烛光下流转出幽绿光芒时,朱元璋竟踉跄后退,撞翻了青瓷笔洗。 墨汁泼洒在龙纹地毯上,如一条蜿蜒的黑蛇。 “这……这不可能!” 朱元璋抓起翡翠耳环对着光亮细看,指尖微微发抖。 “咱妹子的嫁妆,怎会……” 就在这时,玉儿看见耳环内侧露出半枚暗记,形如展翅玄鸟。 她记得苏御说过,这是前朝暗卫的标记。 “说!” 突然朱元璋掐住玉儿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这对耳环从何而来?” 玉儿在剧痛中瞥见朱元璋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道陈年箭疤,竟与苏御肩上的一模一样。 “是……是……” 她泪眼朦胧间,忽闻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太监总管吴成慌慌张张闯进来,“陛下!冷宫……冷宫走水了! 有人在火场发现了……” 随后他瞥见玉儿在场,猛地噤声不再开口了。 朱元璋松开玉儿,将耳环攥在掌心。 玉儿听见翡翠耳环随着他的紧握,发出了细微的裂响。 “摆驾冷宫。” 紧接着朱元璋大步流星走向殿门,却在门槛处突然顿住,头也不回的说道:“玉儿,你随咱同去。 至于耳环之事……” 他的侧脸在阴影中半明半暗,“待回来之后再慢慢交代。” 过了大半个时辰,一行人簇拥着朱元璋和玉儿来到起火的冷宫。 那冷宫原是前朝妃嫔幽禁之所,年久失修的梁柱裹着陈年绸缎。 遇火便如巨兽张口,吐出三丈长的猩红信子。 此刻火场外围着百余名太监宫女,铜盆木桶乱作一团。 突然人群如潮水分开,侍卫苏御被烟熏黑的脸,在火光中格外分明。 他正用浸湿的锦被裹着个瘦身影,自己的衣袍却烧出了焦黑破洞。 朱元璋滚鞍下马,却见那孩子抬头露出异色双瞳,竟是故元留下的混血皇子。 “陛下!” 苏御剧烈咳嗽着跪倒,“这孩子被铁链锁在梁柱下……” 他的话音未落,承禧殿主梁便轰然倒塌,火星如雨点般砸在朱元璋脚边。 朱元璋一把扯下蟠龙披风裹住三人,厉喝声穿透噼啪爆响。 “王景弘,给咱查清楚,这火里究竟藏着什么勾当?” 待御医将受惊的故元皇子抱走之后,朱元璋在焦土中发现半截未燃尽的火折子,锡纸纹样分明是兵部特制。 玉儿忽然轻扯他的衣袖,葱白手指点向灰烬中闪烁的物件。 那是一枚鎏金铜牌,正面“锦衣亲军”这四个字虽然已被烧得模糊,背面却清晰烙着晋王朱棡的私印。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6章 是锦衣卫出了问题,还是晋王手下依然存在胆大妄为之徒? 曾经的冷宫,如今已经沦为了一片火场废墟。 残垣断壁在黯淡的天光下,透着无尽凄凉与死寂。 焦黑的梁柱歪歪斜斜地矗立着,像是在无力地诉说着那场惨烈大火的暴虐。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淡淡的烟尘气息,呛得人嗓子眼生疼。 在这片废墟的一角,仍有几缕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在残烬中闪烁。 偶尔发出微弱的“噼啪”声,仿佛是火场废墟发出的沉重叹息。 朱元璋裹着一袭玄色龙袍,神情凝重地伫立在这堆还冒着青烟的灰烬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堆正被最后一丝火势吞噬的物件上。 其中一块烙着晋王朱棡私印的锦衣亲军令牌,正遭受着烈火最后的炙烤。 令牌边缘已经扭曲变形,被烧得通红,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炽热气息。 随着火势逐渐减弱,四周越发安静。 只有偶尔的火星,爆裂声打破这份死寂。 朱元璋缓缓弯下腰,动作迟缓而又慎重。 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承载着无数沉重的思绪。 随后他伸出手,穿过那还带着丝丝热气的灰烬。 如同是在触碰一段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最终朱元璋将那块已变得滚烫的令牌,从灰烬中取了出来,放置在掌心之内。 鎏金铜牌令牌表面的漆,早已在大火中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焦黑。 朱棡的私印也变得模糊不清,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朱元璋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令牌上扫过,眼神中透露出复杂难测的光芒。 他脸上的神情,如这废墟上的阴霾般晦暗不明。 时而眉头紧锁,沟壑纵横。 似乎在殚精竭虑地梳理着这件事背后如乱麻般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以及可能给朝堂带来的轩然大波。 时而朱元璋眼中闪过如利刃般的狠厉光芒,那是帝王面对忤逆时的威严震怒,似乎在瞬间就已权衡好对晋王朱棡毫不留情的惩处之策; 在不经意间,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与痛心悄然浮现。 毕竟血浓于水,朱棡是朱元璋寄与厚望的亲生儿子。 如今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怎能不让他感到心寒与失望? 这多种情绪在朱元璋饱经岁月沧桑的面容上轮番上演,让人难以捉摸这位帝王此刻内心深处究竟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又在谋划着怎样的雷霆手段? 就在朱元璋沉浸在对晋王令牌的复杂思绪中,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太子朱标带着内官李恒一行人,正脚步匆匆地朝着这片冷宫火场废墟赶来。 朱标平日里温润的面容,此刻满是焦急之色。 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 他的袍服随着疾行的步伐剧烈摆动,仿佛带着一阵急切的风。 身旁的内官李恒亦是神色紧张,低着头一路跑紧紧跟随着朱标,手中还捧着一件迭得整整齐齐的披风。 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众侍从,同样脚步匆忙,神色间都透着几分不安。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朱标等人便来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标微微喘着粗气,赶忙躬身行礼说道:“父皇,儿臣听闻此处变故,匆忙赶来,不知父皇可有受惊?” 他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与担忧,同时抬眼偷偷打量着朱元璋的神情。 太子内官李恒也跟着躬身行礼,心翼翼站在一旁,手中的披风微微颤抖着。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目光从鎏金铜牌令牌上移开。 他虽然看向朱标,但脸上的神情依旧难以捉摸。 沉默片刻后,朱元璋缓缓开口道:“标儿,你来得倒是挺快的!” 听到朱元璋话语间流露出来的意味深长,朱标连忙开口解释道:“因为最近公务比较繁忙,所以这几天儿臣都是留宿宫中。 刚才正在与辅政大臣李善长商议政事,一听到承禧殿这边走水,便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朱元璋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标儿,你能够心系江山社稷,同时还可以做到忠孝两全,不枉爹对你的一番培养。 相比之下老三多少就有点狼心狗肺了,实在是令咱倍感失望啊!” 看着朱元璋手中那块烙着晋王朱棡私印的锦衣亲军令牌,朱标立刻低声提醒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蹊跷之处甚多,您切不可妄下断言。 况且三弟刚领兵离开京城不久,宫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未免有些过于巧合。” 站在不远处的李善长,见状站出来开口分析道:“陛下,老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不无道理。 毕竟锦衣亲军前段时间频频出问题,令牌偶有遗失,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临阵换将是非明智之举,望陛下三思。” 冷静下来的朱元璋,将手中的锦衣亲军令牌交给太子内官李恒,随即命令道:“李恒,你跟随标儿多年,想必办事应该是极为稳妥。 明天早晨城门一开,你拿着这块令牌追上燕王,让他好好查一查。 看看到底是锦衣卫出了问题,还是晋王手下依然存在胆大妄为之徒在欺上瞒下!” 此时在那片冷宫火场废墟之上,仅有几缕未灭的火星在黑暗中偶尔闪烁。 发出微弱的光亮,映照着这片荒芜之地。 李恒神色恭敬的躬身领命,身姿微微弯曲。 在这漆黑的夜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渺而谦卑。 只见李恒眼神低垂,在黯淡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到他脸上那对使命尊崇与敬畏的神情。 而在应天府的官道上,深夜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打破。 燕王朱棣的仪仗在夜色中如一条蛰伏的巨龙,朝着前方快速行进。 队伍中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仪仗最前端,骑手们骑着高大的马匹。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手中紧紧握着缰绳。 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在深夜赶路的急切与谨慎。 伴随着一阵凌乱且匆忙的马蹄声,燕王朱棣那规模庞大的仪仗队,最终追上了朱棡带领的出征大军。 早就已经从马车里走下来的朱棣,坐在由樊忠牵着的战马上,一步步走向朱棡所在的位置。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7章 朱棣星夜兼程追赶朔州卫,晋王接旨思绪如潮(上)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月光清冷地洒落在应天府的官道上。 朱棡稳稳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那战马身姿矫健,四蹄稳健地踏在地面。 时不时喷着响鼻,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气氛的凝重。 朱棡身上的战甲,每一片甲叶都是精心打造。 在月光的轻抚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恰似一层冰冷的霜,不仅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武,而且更透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此时朱棡面色凝重如铁,嘴唇紧紧抿着。 仿佛一道严密封锁的闸门,不让内心的情绪有丝毫泄露。 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眼神深邃而冷峻。 在深夜的掩护下,那原本严肃的神情愈发显得深沉。 仿佛藏着无尽的思量与忧虑,让人难以窥探朱棡内心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他身后的大军,宛如一片广袤无垠的黑色海洋,静静涌动着。 将士们整齐排列着,紧密无间,仿佛一体。 他们身着的铠甲,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点点微光。 恰似夜空中稀疏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却坚毅的光芒,为这片“黑色海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这些将士们手中林立的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如同猛兽的獠牙,散发着阵阵寒意。 似乎在无声地宣示着这支军队的威慑力,让人望而生畏。 整个大军在深夜里保持着高度的肃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声和铠甲轻微的碰撞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随着燕王朱棣那浩浩荡荡的仪仗缓缓靠近,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在夜空中回荡,好似沉闷的鼓点敲击在人心上。 身姿挺拔的朱棡骑在高大战马上,目光敏锐地察觉到动静后迅速转头望去。 在这朦胧的夜色里,月光只能勉强钩勒出事物的轮廓,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朱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难测的神色,那神色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明显带着对燕王在这深夜时分突然追来的惊讶。 毕竟此时夜已深沉,本该是安营扎寨、休养生息时燕王却匆忙赶来,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同时他的眼神里,又隐隐透露出对接下来未知状况的深深忧虑。 燕王深夜追来必然带着重要目的,而这目的究竟是什么,又会引发怎样的变故? 未知总是能轻易撩拨起人内心的不安,然而朱棡却非常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 双方的人马逐渐停下,原本被马蹄声和行军声打破的夜的静谧,此刻彻底消散。 刚刚还在有序行进的队伍,瞬间凝固在原地。 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战马偶尔的嘶鸣声和将士们轻微的呼吸声。 紧张的气氛如同潮水一般,在黑暗中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仿佛将所有人都包裹其中。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压抑,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扼住了众人的咽喉,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场难以预测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都将置身于这场风暴的中心。 就在这时,朱棡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朱棣身边的一个身影。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瞬间辨认出那竟是自己派往京城苑马寺的哈剌察。 刹那间朱棡的眼神,顿时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无波,可潭底却暗流涌动。 他心中不禁泛起无数疑问,哈剌察为何会出现在朱棣身边? 自己派对方前往苑马寺的任务,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 是哈剌察背叛了自己,还是被朱棣用了什么手段胁迫至此? 无数念头在朱棡脑海中飞速闪过,而他深知哈剌察的出现,极有可能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接下来这场与朱棣之间的对话,恐怕会比想象中更为棘手! “四弟深夜带着这么多人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当朱棣的目光与朱棡那深邃且透着复杂情绪的眼神交汇时,似乎从对方的眼神变化中察觉到了什么。 只见他微微皱眉,稍作思索后缓缓伸手探入怀中,动作沉稳而又谨慎。 紧接着朱棣的手指在怀中摸索了片刻,随后心翼翼取出一道圣旨。 那圣旨被明黄色的绸缎包裹着,即便在这朦胧的月色下,仍隐隐散发着皇家特有的尊贵气息。 旋即朱棣轻轻拉动缰绳,示意战马微微下蹲,随后他顺势翻身下马。 双脚落地的瞬间,朱棣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褶皱的披风。 这才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朱棡面前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在走向朱棡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朱棡。 眼神中既有身为王者的自信与坚毅,又似乎暗藏着对接下来局面的掌控与思量。 待走到朱棡跟前,朱棣微微仰头,与骑在战马上的朱棡对视。 他手中紧紧握着那道圣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一动作凝固,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三哥,弟此番前来,乃是奉父皇之命与朔州卫并肩作战的。 这就是父皇宣布任命我为监军的圣谕,还望三哥给个面子下马听旨。” 朱棡看到朱棣取出圣旨,一时间心中的惊疑如汹涌的浪涛翻涌不息。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似乎想把满心的困惑与震惊,都揉散在深夜的寒风里。 在这短暂的瞬间,朱棡脑海中思绪万千。 同时他猜测着圣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意图,又会给自己及身后的朔州卫大军带来何种影响? 此时朱棡身旁的王彪,察觉到主子的怔愣。 他连忙轻轻上前一步,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搀扶住朱棡。 朱棡这才如梦初醒,在王彪的搀扶下缓缓侧身,随后利落又不失稳重地翻身下马。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朱棡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那泛着清冷光泽的战甲,确保仪态端庄得体。 紧接着朱棡神色恭敬地躬身,头微微低下。 双手交迭在身前,准备承接朱棣手中那道象征着皇权的圣旨。 此刻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幕上,仿佛连空气都因这庄严的场景从而陷入静止。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着朱棣宣读圣旨,揭开其中隐藏的谜底。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8章 朱棣星夜兼程追赶朔州卫,晋王接旨思绪如潮(下) 应天府的深夜,墨色的夜幕犹如一块巨大的幕布,沉甸甸压在官道之上。 万籁俱寂,惟有燕王朱棣与朱棡二人的身影,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朱棣骑乘的那匹骏马,毛色漆黑如墨,宛如从黑暗中诞生的神兽。 马蹄轻轻踏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朱棣身披黑色披风,那披风在夜风中肆意翻卷,猎猎作响。 他神色冷峻,目光深邃,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朱棡同样骑在一匹战马上,此刻他翻身下马,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那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极为精致,紧密相连,勾勒出他魁梧的身形。 甲胄上还镌刻着繁复的纹路,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不凡。 朱棡落地后,动作利落地整理了一下头盔。 随后他以极为标准且恭敬的姿势,朝着朱棣躬身行礼。 此刻朱棡的身子弯得很低,头盔上的缨络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整个人宛如一座坚毅的黑色雕像,散发着肃杀之气。 朱棣微微点头示意,面色依旧凝重。 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卷用明黄色锦缎严密包裹的圣旨。 随着朱棣缓缓展开锦缎,圣旨展露出来。 其上用朱砂书写的字迹,在黯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 朱棣深吸一口气,胸腔中涌起一股威严。 紧接着他提高音量,声音低沉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陡然响起,开始宣读上面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咱膺昊天之眷命,君临四海,抚御万邦。 实乃上承天命,下顺民心。 方今之时,北元余孽犹如疥癣之疾,却屡除不尽。 仍肆意猖獗,扰我边疆。 为社稷之莫大忧患,实难容之。 再者云南之地,战事陷入胶着,态势严峻。 傅友德将军率英勇之师奋力征讨,于崇山峻岭、瘴疠之地艰难前行。 披荆斩棘,艰辛异常。 其忠勇之心,咱甚为感怀。 晋王朱棡,自幼研习兵法。 素有将略之才,谋勇兼备,咱心深以为慰。 今特降此诏,命尔统领朔州卫精锐之师,即刻驰援云南傅友德部。 尔当秉持忠君爱国之心,抖擞精神。 奋勇杀敌,应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 早日奏凯而归,扬我大明国威。 另命燕王朱棣为监军,随晋王朱棡一同出征。 燕王朱棣,尔素怀壮志,聪慧果决。 此次监军重任,尔当恪尽职守,洞察军中诸事。 事无巨细,皆要悉心留意。 与晋王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共赴国难。 行军作战,须相互扶持。 彼此照应,不得有丝毫懈怠。 咱殷切期盼尔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一举荡平北元残部。 保我大明江山金瓯无缺,永享太平。 待凯旋之日,咱必论功行赏。 以彰尔等之赫赫战功,荣耀加身。 然若有临阵退缩、玩忽职守者,军法无情。 咱绝不姑息迁就,定当严惩不贷。 钦此!” 朱棣的声音如同滚滚闷雷,在夜空中传向远方。 仿佛要唤醒这沉睡的应天府,四周的夜色似乎也因这声音而微微震颤。 世间万物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聆听着这来自皇室的至高旨意。 等到这旨意宣读完毕,余音似乎还在夜空中缭绕。 朱棣立刻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扶住依然在躬身行礼的三哥朱棡。 他的动作轻柔且迅速,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敬重。 “三哥,快快请起。” 朱棡闻言缓缓直起身子,他身着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与朱棣的目光交汇,二人眼中都燃起为大明江山奋勇作战的坚定决心。 “父皇重托,我等定不辱使命。” 朱棡神情庄重,话语掷地有声。 朱棣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三哥放心,我二人携手,定能荡平北元,保我大明太平。” 说罢兄弟两人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那胜利的曙光穿透这沉沉夜幕。 在完成圣旨的宣读事宜之后,朱棡和朱棣二人各自飞身上马。 骏马嘶鸣,马蹄扬起细碎的尘土,在月光下宛若一层薄纱。 他们沿着官道疾驰而去,披风在身后烈烈作响,宛如两面黑色的旗帜。 一路上,月色如水。 洒在朱棡、朱棣两人坚毅的面庞上,映照着他们眼中为大明江山拼搏的决心。 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两人离朔州卫驻地越来越近。 待抵达之时,只见营地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早已听闻消息的郑遇春,展现出卓越的行动力,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将士们安营扎寨。 营帐周围,士兵们分工明确,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有的士兵手持火把,照亮营地的各个角落。 有的则肩扛木料,搭建营帐的框架。 还有些士兵在整理兵器辎重,将刀枪剑戟摆放得整整齐齐。 郑遇春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时地发出指令,声音洪亮而坚定:“动作快些! 营帐一定要扎稳,不可有丝毫懈怠!” 此刻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专注。 看到朱棡和朱棣归来,郑遇春赶忙迎上前去。 行礼之后,他简要汇报了当前的安排情况。 朱棡和朱棣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对郑遇春的行动表示认可,随即也投入到紧张的战前准备工作之中。 整个营地,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严肃氛围。 “郑将军,宋焱章宋参军现在何处,孤王怎么没看见他人呢?” 面对朱棡的询问,郑遇春连忙开口回应道:“回禀晋王殿下,宋参军正在向哈剌察了解苑马寺的相关事宜,以确保出征大军可以随时得到军马供应。” 朱棣有些疑惑的说道:“苑马寺向来都只负责为宫中供应马匹,相比之下太仆寺的分支机构遍布全国各地。 想必应该更适合承担军马供应的职责,宋参军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还不等郑遇春开口搭话,站在不远处的朱棡便代为解释道:“自从大同府马场和延绥镇马场相继出现问题之后,太仆寺所提供的战马质量大不如前。 故元梁王和土酋段氏长期盘踞云南,且能够与颍川侯傅友德交战这么长时间不落下风,足以说明对方兵马彪悍。 朔州卫如今劳师远征,倘若军马质量得不到保障,恐怕很难应对这些顽敌残寇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39章 蒙古八旗是北元降卒改编?这个误会闹大了! 听到朱棡言语中对军马供应表现出来的担忧,朱棣不以为意的说道:“三哥,弟知道你对于此事早有筹谋,这里基本上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朱棡闻言叹了一口气,“四弟有所不知,自从母后病重卧床以来,父皇对我的戒心便越重。 倘若山西建立‘蒙古八旗’的事情一旦传入宫中,势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朱棣没想到朱棡竟然会主动揭开“蒙古八旗”这个颇为敏感的话题,略加思索之后,他开口劝说道:“三哥这些年治理山西颇有成效,这一点众人皆有目共睹。 只是你招揽北元降卒并将其整编成军,这么大的事情理应先禀明父皇再做决定。 如今‘蒙古八旗’已经成了气候,再去禀报父皇这无异于是先斩后奏。 况且三哥仍然未将此事告知父皇,因此引发一些猜忌也是在所难免。” 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郑遇春,忍不住开口解释道:“燕王殿下误会三殿下了,‘蒙古八旗’并非是晋王府招揽的北元降卒。 之前末将曾担任过晋王府的护卫统领,深知三殿下的脾气秉性,他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朱棡笑着摆了摆手,“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反正这次朔州卫前往云南增援颍川侯,也要在大同府稍作停留,补给一些物资。 届时四弟可以微服私访,或亲自派人前往‘蒙古八旗’调查。 相信经过一番调查之后,相关情况必定可以一目了然。” 就在这时,两名隐龙卫成员在王彪的带领下,走到了朱棡面前。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头戴黑色面罩,仅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冷峻的气息。 王彪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参见晋王殿下,属下不辱使命,已将隐龙卫成员带来。”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两名隐龙卫成员。 “起来吧,孤王此次唤你们前来,是有重要任务交付。” 两名隐龙卫成员齐声应道:“是,殿下请吩咐,我等必当全力以赴。” 稍微沉默片刻之后,朱棡缓缓开口吩咐道:“你们现在立刻起程前往大同府,让驻守在那里的正黄旗、镶黄旗和正蓝旗,即刻为朔州卫准备物资。 先按照1万名士卒的口粮筹备,务必要做到能够支应大军一个月所需。” 待王彪带着两名隐龙卫成员转身离开之后,朱棡这才转头对朱棣说道:“四弟,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 军中事务交给郑将军和宋参军安排就可以了,咱们兄弟两人有日子没见,不妨趁着这个机会秉烛夜谈如何?” 朱棣点头说道:“三哥有此雅兴,弟自当从命。” 随后朱棡与朱棣并辔而行,一路谈论着即将展开的军事行动,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营帐前。 两人携手踏入营帐,此刻营帐内烛火摇曳,光线昏黄。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营帐的瞬间,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映入眼帘。 已经换上男装的婉瑶,不知何时竟悄然出现在了春兰的身旁。 只见婉瑶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束发戴冠,英气十足。 她的男装剪裁得体,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 眉眼间虽还残留着几分女子的温婉,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果敢与坚毅。 春兰站在婉瑶身侧,神情有些紧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朱棡与朱棣皆是一愣,目光瞬间聚焦在婉瑶身上。 朱棡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 紧接着他开口质问道:“婉瑶,你怎会在此? 还身着男装,如此打扮是何用意?” 朱棣则神色凝重,默默观察着婉瑶的举动。 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对方的真实意图。 还没等婉瑶出言解释,春兰便抢先开口说道:“三殿下,是钰儿姐担心妾身一个人处于大军之中多有不便,这才安排了婉瑶做贴身丫鬟。 可女子出入军营恐惹人非议,妾身这才让人寻了一件男装给婉瑶换上。 若有不妥之处,还请三殿下指正。” 朱棡打量了一番婉瑶的衣着,“军中本就戒备森严,黑色劲装隐蔽性太强,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还是从孤王的锦衣玉袍中挑选几件,找看起来明亮素雅的给婉瑶换上,这样比较稳妥一些。” 婉瑶听到朱棡竟然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下意识挥手拒绝道:“奴婢身份卑微,怎么配穿晋王殿下的衣服呢?” 朱棣见状心中瞬间有了计较,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樊忠。 随后朱棣扬手示意,嗓音沉稳且有力。 “樊忠,你过来。” 樊忠听到朱棣分召唤,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步伐矫健地快步走来。 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坚毅,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英气。 樊忠来到跟前,朱棣微微打量了一下婉瑶的身高,又与樊忠的身形比量了一番。 旋即朱棣微微点头,似乎对对比结果颇为满意,转头对樊忠说道:“去,拿两件你的衣服过来。” 樊忠没有丝毫犹豫,领命后转身迅速离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樊忠便拿着两件衣服匆匆返回。 朱棣伸手接过,轻轻递给婉瑶,目光平和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先换上这两件,你这身形与樊忠倒是颇为相称,这衣服想必穿着也合适。” 婉瑶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既有惊讶,也有一丝感激。 她立马伸手接过衣服,低声开口说道:“多谢燕王殿下。” 说罢婉瑶便在春兰的陪同下,转身去一旁的屏风后面更换衣服去了。 等婉瑶重新换好男装出来,朱棡和朱棣皆是眼前一亮。 婉瑶的这套军旅男装,堪称刚柔并济的绝妙之作。 在尽显女性温婉柔美的同时,又将英气飒爽的风姿展露无遗。 使其在军旅生活中既能行动自如,又能彰显出别具一格的迷人魅力。 只见她身着一袭茶色锦衣玉袍,精选上乘的锦缎面料。 质地柔软丝滑,泛着柔和而内敛的光泽。 整件锦袍剪裁精致,贴合身形。 每一处针脚都细密工整,彰显出非凡的工艺水准。 领口采用独特的交领设计,线条流畅自然。 既保留了传统服饰的韵味,又增添了几分雅致。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0章 婉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被朱棡给搞砸了 茶色锦衣玉袍的领口边缘与袖口之处,以淡金色丝线精心绣制出繁复精美的云纹图案。 云纹蜿蜒曲折,似在流动,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与整体军旅风格巧妙融合,又不失华丽精致,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锦袍前襟以同色系的丝绸束带轻轻系结,束带柔软飘逸,系成的蝴蝶结精巧别致。 不仅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份灵动之美,而且更在不经意间凸显出婉瑶纤细的腰身。 此外春兰还给她外搭了一件淡绿色披风,其面料轻盈飘逸却又坚韧无比,尽显独特质感。 在肩部位置,以两枚栩栩如生的银色虎头扣稳稳固定。 虎头造型逼真,张牙舞爪间尽显霸气。 披风边缘精心绣制一圈洁白绒毛,不仅为其增添了几分保暖功效,更为整体造型融入了一丝柔和与优雅。 披风之上,以金线绣制出如盾牌、剑戟等简洁而鲜明的军旅纹饰,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腻入微。 这些纹饰不仅暗示着婉瑶的军旅身份,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热血激昂的战斗故事。 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长裤,此裤选用极为耐磨的优质布料精心制作。 完美贴合腿部线条,尽显腿部修长之美。 在膝盖与腿部位,特意采用双层布料加固,以应对军旅生活中诸如长途奔袭、激烈拼杀等各类复杂行动。 确保婉瑶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行动自如,毫无后顾之忧。 裤脚利落塞进一双黑色皮靴之中,皮靴表面光滑如镜,质地坚硬且坚固耐用。 靴筒之上刻有简洁而不失美感的花纹,靴跟处配有巧马刺。 每当婉瑶行走时,马刺便会发出清脆声响,更添英姿飒爽之态。 仿佛战场上的巾帼英雄,自信且豪迈。 腰间系一条宽边绿色腰带,其材质为精心鞣制的优质皮革。 表面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散发着柔和而独特的光泽,质感十足。 腰带上镶嵌着一块方形银色金属扣,金属扣雕刻工艺精湛,其上的雄鹰展翅欲飞图案栩栩如生。 雄鹰作为勇猛与无畏的象征,寓意着婉瑶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精神品质,同时也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份不容觑的威严。 同时她头戴一顶黑色皮质头盔,头盔形状贴合头部曲线。 通过完美的包裹,给与头部全方位的保护。 顶部一根银色盔缨随风轻晃,醒目而耀眼,成为战场上的独特标识。 头盔前沿的银色护额,雕刻着简约而富有韵律的纹路。 既为额头提供了有效防护,又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份精致美观。 头盔两侧的皮质护耳,通过黑色绳子在下巴处系紧。 确保头盔在激烈的战斗中也能稳固佩戴,不会轻易脱落。 在腰间左侧,悬挂着一把长剑。 剑鞘为黑色木质,外层紧密包裹一层黑色皮革,皮革之上以金线绣制神秘符文。 这些符文宛若蕴含着古老的力量,为佩剑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深邃的色彩。 剑柄部分以金属精心打造,缠绕着黑色丝线。 不仅握感舒适,而且更彰显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质感。 剑柄顶端镶嵌着一颗翠绿宝石,与整体服饰中的绿色元素遥相呼应。 宛如画龙点睛之笔,凸显出佩剑的非凡与珍贵。 在婉瑶的背后,背着一个绿色箭囊。 箭囊采用厚实皮革制成,其上绣有星辰、箭头等简洁而富有寓意的图案。 箭囊内整齐插满制作精良的羽箭,箭尾羽毛洁白如雪。 箭矢排列整齐有序,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光芒。 在婉瑶的身侧配备一把强弓,弓身选用坚韧无比的优质木材制作。 表面涂有一层漆黑如墨的漆,在烛光照耀下反射出冷冽光泽。 弓臂上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 彰显出极高的工艺水准,尽显其作为一件精良武器的独特魅力。 如此一套古代军旅男装,巧妙融合淡绿色元素,与婉瑶以往形象形成呼应与延续。 同时兼备军旅服饰所必需的实用性与威严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婉瑶在军旅中独树一帜的魅力与气质,令人过目难忘。 朱棣带着赞叹的语气说道:“我早就听二哥说过,‘晋王府人才济济,就连一个普通侍从都有将官之才’。 如今见到婉瑶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方知此言非虚啊!” 看着眼中异彩连连的朱棣,回想起婉瑶在马车内威胁自己的一幕,朱棡连忙婉言谢绝道:“四弟这么说,可就看婉瑶了! 她不仅有北魏太武帝年间花木兰的才能,而且胆识更是堪比古之专诸、要离。 只是如今春兰尚需要有人照顾,倘若婉瑶选择此时离开,实在是多有不便。” 朱棣闻言一脸遗憾的说道:“三哥,弟只是觉得像婉瑶姑娘这样的人才,理应发挥更大的作用。 如果一直受困于后宅深闺之内,着实有点可惜。” 朱棡见状迅速将朱棣拉到一旁,“四弟,父皇之前下达的旨意,可是你自己亲口宣布的。 如今你我重任在肩,远在云南的颍川侯还等着咱们去支援呢。 倘若让父皇知道堂堂燕王受困于儿女私情,一旦怪罪下来,那可就是祸事一件啊!” 朱棣叹了一口气,“平常人都羡慕你我生在帝王之家,却不知即便是身为藩王,也有很多无法自己做主的地方。 三哥,如今已至深夜,你早点休息。 弟不便多多打扰,就此别过。 樊忠,速速随孤王回营!” 看着朱棣带着樊忠远去的背影,春兰低声提醒道:“三殿下,燕王现在执掌锦衣卫,咱们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得罪他。” 朱棡略显无奈的说道:“婉瑶毕竟是毛骧夫人林妙音的贴身丫鬟,应天府毛家又与江南林家牵扯颇深。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拉红线,就等于将燕王府置于险地。 最为重要的是,江南林家如今派系斗争激烈,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到底有什么谋划。” 婉瑶满心期待着能凭借此次难得的机遇,像传说中那样“飞上枝头变凤凰”,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为此付出了诸多努力,精心筹备,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在婉瑶的想象中,未来的生活将是无比奢华与荣耀的。 那美好的图景,早已在她心中勾勒了无数遍。 可如今就因为朱棡的一番举动,这近在咫尺的大好机会,竟如泡沫般瞬间破碎。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1章 既然无需亲临战场,就没必要浪费这么好的弓箭 婉瑶像被定在了原地,身子微微发颤,那颤抖从她的脚底升起。 沿着脊梁骨一路蔓延至全身,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正无情地穿透婉瑶的身躯。 此刻婉瑶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仿佛有两团燃烧到极致的火焰。 正“呼呼”地往外喷射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死死刺向朱棡。 那眼神中蕴含的忿怒,像是要将朱棡千刀万剐。 如今婉瑶的内心,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股愤怒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肆意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满心充斥着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这种恨意难以遏制,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婉瑶心间横冲直撞。 就在这恨意达到顶点之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极端的念头。 那念头如同一道狰狞的闪电,瞬间划过婉瑶的脑海。 若是此时手中有一把箭,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迅速张弓搭箭。 那动作将会如疾风般迅猛,不带丝毫犹豫。 婉瑶会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那饱含着无尽愤懑与不甘的箭,狠狠射向朱棡。 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出,心中那如汹涌波涛般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愤懑与不甘。 朱棡这位在漫漫岁月,里身经无数战火洗礼与艰难征战的传奇藩王。 长期的戎马生涯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座锤炼意志与能力的大熔炉。 在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战役中,朱棡不仅要面对敌方如潮水般凶猛的攻势,而且还要时刻提防各种潜藏的危机与陷阱。 每一次冲锋陷阵,每一回排兵布阵,都在无形之中塑造着他。 久而久之,朱棡逐渐养成了一种机敏过人的洞察力。 这种能力如今已经融入他的血液,成为其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朱棡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不但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局势中,还可以迅速捕捉到敌方哪怕一丝一毫的细微动向。 无论是敌军将领眼神中不经意间闪过的狡黠,还是士兵们队列中出现的微混乱,都逃不过他那敏锐的眼睛。 这种洞察力让朱棡总能在危机尚未完全浮现时便提前察觉,从而做出精准且及时的判断与应对。 带领自己的军队一次次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婉瑶心中那点暗自盘算的九九,自以为藏在她心底天衣无缝,还满心期待着能靠着这点算计达成目的。 然而在身经百战、阅历丰富的朱棡眼中,这一切简直幼稚得可笑。 就如同孩子在那儿玩过家家的游戏一般,毫无深度与谋略可言。 那点心思在朱棡看来,就像清澈见底的溪,一眼便能看穿。 就在婉瑶还沉浸在自己的算计中,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狡黠时,朱棡开始展开行动了。 只见他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步伐轻快且稳健地朝着婉瑶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眨眼间,朱棡便来到了婉瑶的身旁。 紧接着他伸出充满力量且动作敏捷的手,一把就抓住了婉瑶身上佩戴的强弓。 顺势轻轻一扭一拉,行云流水般地就将那强弓卸了下来。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婉瑶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背上的武器便已易主。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与错愕。 朱棡卸了婉瑶的弓箭后,转头看向婉瑶。 只见婉瑶脸上瞬间堆满了无辜的神情,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 仿佛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又好似自己是这世间最委屈之人。 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宛如受惊的蝴蝶。 眼神中透露出的懵懂与茫然,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心生怜惜。 朱棡看着这样的婉瑶,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里,有对婉瑶那故作无辜模样的洞悉。 仿佛在说“你这点心思,孤王怎会不知?” 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像是在打趣婉瑶演技虽好却瞒不过他。 同时还夹杂着几分从容与淡定,毕竟在朱棡的眼中,婉瑶这些举动不过是把戏罢了。 这笑容在他脸上若隐若现,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真正含义,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究。 “晋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朱棡轻轻拨了一下手中的弓弦,“婉瑶,既然你不需要亲临战场,那就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好的弓箭。 文耀,孤王现在把这把强弓交给你。 希望你到了云南之后奋勇杀敌,不要辜负孤王的殷切期望!” 彼时方文耀如同一尊忠诚的守护神像,身姿挺拔地伫立在中军大帐门外。 他目光敏锐,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中军大帐内的每一丝动静,对于方文耀来说都至关重要,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保卫主帅安全的重任。 就在这时,帐内传来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朱棡的声音如同军令一般,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方文耀双脚猛地一蹬地面,那动作干净利落,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朝着大帐内迈步走去。 他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稳重,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只是眨眼间,方文耀便来到了朱棡的身旁。 只见他伸出那宽厚且有力的大手,动作精准而迅速,一把接过朱棡手中的强弓。 方文耀的手掌紧紧握住弓身,仿佛与这把强弓融为一体。 那神情严肃而专注,似乎在向朱棡表明:自己定不会让这强弓再有任何威胁到主帅的可能。 就在朱棡与婉瑶在帐中周旋,方文耀迅速入帐接过强弓之时。 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负责传旨的太子内官李恒,正快马加鞭地朝着朔州卫驻地进发。 李恒骑乘着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这匹马身姿矫健,四蹄生风。 它的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宛如黑色的绸缎。 李恒稳稳坐在马背上,身着一身鲜明的宦官服饰,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他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似乎深知此次传旨任务的重大与紧迫。 只见李恒手中紧紧握着马鞭,时不时用力挥动着抽打在马臀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后,更是奋力奔跑。 速度愈发快了起来,扬起一路的尘土。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2章 太子内官李恒只身赴庐江,指挥使林震夸耀自身功绩 应天府的官道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宛如一条白色的绸带,蜿蜒在广袤的大地上。 官道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了往日的生机。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像是瘦骨嶙峋的老人,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枝头残留的积雪,被风一吹簌簌落下,如同纷纷扬扬的碎玉。 远处的山峦也银装素裹,与灰暗的天空融为一体。 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 田野里一片死寂,往日绿油油的庄稼早已不见踪影。 只剩下被冰雪掩埋的残茬,在寒风中若隐若现。 偶尔能看到几间破旧的农舍,烟囱中冒出的炊烟也显得格外单薄,似乎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负责传旨的太子内官李恒,正骑着一匹混身冒着热气的骏马,快马加鞭地朝着朔州卫驻地进发。 狂风如刀割般划过李恒的脸颊,冻得他耳朵生疼,可对方却浑然不觉。 此刻李恒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到朔州卫驻地,将朱元璋的旨意传达下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早一刻到达,局势或许就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这份使命感驱使着李恒,在这条被冰雪覆盖的官道上争分夺秒地疾驰。 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高高的雪浪。 “奉命传旨,闲杂人等回避!” 深冬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冰刀,割着李恒的脸,可他心中的急切却丝毫未减。 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朱棡和朱棣,李恒深知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已经顾不得是否会惊扰民众了。 此时他来到了庐江集市,这地方平日里就热闹非凡。 如今虽在深冬,却依旧人群密集。 集市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人们裹着厚重的棉衣,在各个摊位前穿梭。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货物,从冬日的棉絮、炭火,到各类吃食,可谓是琳琅满目。 骑在骏马上的李恒,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眉头紧锁。 若不出声驱赶人群,他的坐骑只能放慢速度。 可这每慢一分,与朱棡和朱棣的距离或许就会拉得更远。 想到朱元璋那严肃且寄予厚望的神情,想到局势可能因自己的耽搁而发生变故,李恒咬了咬牙。 只见他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大声喊道:“大家让一让!公务在身,紧急赶路!” 声音在寒风中传出老远,集市上的人们先是一愣。 随即纷纷转头看向这个骑着快马,神色匆匆的宦官。 一些反应快的人,赶紧拉着身边的家人朝着路边退去。 然而还有些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仍呆呆站在原地。 李恒心急如焚,又大声喊了几遍。 同时他挥动马鞭,在空中虚晃,骏马也配合地仰头嘶鸣。 人群这才慌乱起来,纷纷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李恒见状赶忙驱使骏马,沿着这通道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一阵骚乱和议论声。 就在李恒在庐江集市中奋力突围前行的同一时刻,庐江城的郊外,寒风呼啸着席卷过一片肃杀的军营。 营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军队的威严与肃穆。 驻扎在此处的晋王朱棡,正端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召见庐州府卫指挥使林震。 大帐内,火盆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散发出的温暖与帐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朱棡身着一身黑色的戎装,身姿挺拔地坐在主位上。 他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犀利与睿智。 不多时,帐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通报:“庐州府卫指挥使林震求见!” 朱棡声音沉稳有力,“进来!” 林震掀开帐帘,大步流星地走进帐内。 他身材魁梧,一身铠甲在炭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外披一件深红色的披风,披风随风舞动,如燃烧的火焰。 腰间束一条黑色的皮质腰带,带上悬挂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剑柄镶嵌着精美的宝石,剑鞘上刻有精美的云纹图案。 脚蹬一双黑色长靴,靴面上有细致的皮革纹理,靴筒上装饰着银色的马刺。 头戴一顶黑色铁盔,盔顶有一根红色的盔缨。 盔沿处刻有简单的花纹,护颊部分则雕刻着狰狞的兽面。 只见林震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大声说道:“末将林震,拜见晋王殿下!” 朱棡微微点头,目光审视着林震,缓缓开口道:“林指挥使,此次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如今局势复杂,庐州府的防务至关重要,你且详细说说目前的状况。” 林震抬起头,神情严肃而专注。 随后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向朱棡汇报庐州府的军事部署、兵力分布,以及周边可能存在的隐患等情况。 “庐州府虽地处内地,但周边匪患猖獗,时常侵扰百姓,严重影响地方安宁。 末将到任之后,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日清晨末将都会亲自带领将士操练,严格训练,提升军队战斗力。 闲暇之余,末将苦心钻研兵法,结合实际情况制定战略战术。 另外末将非常注重巡查军营,关心将士生活,与士兵同甘共苦。 在一次剿匪行动中,据探子回报:一股势力庞大的匪寇,盘踞在庐州府城郊外的山林中。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末将得知后,决定主动出击。 先是派出精锐斥候深入山林,摸清匪寇的兵力部署、地形地貌以及行动规律。 在掌握详细情报后,末将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 行动当晚,末将亲率大军兵分三路,悄无声息地向匪巢逼近。 一路由末将亲自率领,正面佯攻,吸引匪寇主力。 另外两路兵马则从两侧迂回包抄,形成合围之势。 当正面军队与匪寇交火后,喊杀声顿时响彻山林。 匪寇仓促应战,被末将的部下死死拖住。 就在此时,两侧伏兵如猛虎出山,迅速冲向匪巢。 匪寇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末将一马当先,手持利刃,冲入敌阵。 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经过一番激烈战斗,这股匪寇被一举歼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啊!” 庐州府卫指挥使林震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功绩,只见他满脸红光,神色间透着自豪与得意。 双手不时比划着,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生动地呈现在朱棡面前。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3章 林震夸耀自身功绩惹恼朱棡,王从益初经战阵立功勋 在暖意氤氲的中军大帐里,庐州府卫指挥使林震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和盘托出。 此时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成功抵御规模匪患的经过。 “殿下,那几日探子来报,有一股约百人的匪寇正朝着庐州府边境流窜,意图不轨。 末将当机立断,挑选了营中最为精锐的三百轻骑,趁夜悄悄绕至匪寇必经之路的山谷两侧埋伏。 第二日晌午,那伙匪寇果然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埋伏圈。 末将一声令下,顿时喊杀声四起,我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匪寇。 那些匪寇被打得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半个时辰,便被我军一举歼灭。 不仅缴获了他们抢掠的财物,而且还解救了数十名被掳掠的百姓。 庐州百姓们对末将感恩戴德,直夸我军英勇!” 林震说到此处,胸脯高高挺起,眼中满是骄傲。 紧接着林震又兴致勃勃地讲起组织士兵修缮防御工事的事情,“殿下,之前庐州府的城墙因年久失修,多处出现坍塌隐患。 末将深知城墙乃是抵御外敌的关键防线,一刻也不敢耽搁。 于是末将当即安排士兵们分组作业,一部分负责拆除那些摇摇欲坠的墙砖。 另一部份则去城外采集石料、烧制城砖,还有一部分专门负责调配泥浆。 末将每日都亲临施工现场,监督工程进度,确保每一块城砖都严丝合缝。 经过近一个月的日夜奋战,那城墙焕然一新。 如今坚固无比,哪怕敌军来犯,也定能坚守数日!” 林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城墙修缮前后的模样。 语气中满是邀功请赏的意味,似乎在等待着朱棡对他的嘉奖与赞扬。 坐在主位上的朱棡起初面容还算平静,可随着林震那喋喋不休的自我表功,他的神色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 朱棡先是微微眯起双眼,那原本犹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此刻像是被薄雾轻轻遮住,眸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不悦。 这不悦的神色,恰似夜幕降临前天边那一抹转瞬即逝的阴霾。 虽不显眼,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紧接着他那两道英挺的眉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慢慢地朝着中间聚拢。 在眉毛逐渐靠近的过程中,眉心处挤出了几道深深的纹路,仿佛是岁月在他脸上匆忙刻下的痕迹。 这几道纹路,又好似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带着一种压迫感。 让整个大帐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朱棡虽然未发一言,但他这细微的面部变化,却如同一种无声的警告。 倘若林震此时能稍有察觉,或许就该停下那无休止的邀功话语,转而汇报些真正有用的军情了。 然而林震仿佛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里,对朱棡流露出的不满浑然不觉。 朱棡原本紧握着座椅扶手的手,不自觉地攥得更紧,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嘴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抿紧,原本线条流畅的嘴角微微下撇,勾勒出一抹冷峻的弧度,似乎是对林震这番表现的无声斥责。 与此同时朱棡脸上的肌肉,也因内心的烦躁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瞬间的颤动,仿佛是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后泛起的涟漪,泄露了他内心的不悦。 此刻朱棡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着:如今局势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严峻万分。 自己急需的是能化解危机、扭转乾坤的切实可行的应对之策,以及对当下复杂整体局势精准无误的把控。 这既关乎着万千将士的生死存亡,更关乎着整个庐州府地区的安危。 可眼前这林震却在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一味沉醉在长篇累牍的自我吹嘘之中,实在是不知轻重缓急。 而林震依旧眉飞色舞,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的双手在空中不停比划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朱棡那已然皱得如同沟壑般的眉头,以及周围气氛的悄然变化。 林震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的声音。 朱棡看着这般不识趣的林震,心中的厌烦如同疯长的野草般不断加剧。 他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只是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就在朱棡心中厌烦如潮水般汹涌,对林震的长篇大论忍无可忍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紧接着厚重的帐帘被一股力量猛地掀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些许雪花趁机灌进帐内,炭火盆里的火苗被吹得左右摇曳。 朱棣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率先走进营帐。 他身着一袭黑色披风,雪花在披风上迅速融化,洇出一片片深色水渍。 只见朱棣的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与果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紧跟在他身后的樊忠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移动的山。 他身着铠甲,腰间佩着一把长刀,刀鞘在炭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光。 樊忠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营帐内的一切,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主人。 朱棣的出现瞬间打破了营帐内原有的沉闷与尴尬氛围,林震的讲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慌乱。 朱棡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知是因林震的讲述被打断,感到一丝解脱,还是对朱棣突然到来的疑惑。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踏入营帐的朱棣和樊忠身上。 朱棣大步流星地走到朱棡跟前,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自信且振奋的神情。 “三哥,我刚从前方得来一则好消息。 王从益暗中部署在要道的伏兵,成功截获了敌军的一批粮草辎重。 敌人如今军心大乱,士气低落,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 闻言朱棡原本因林震喋喋不休而阴霾密布的脸庞,瞬间云开雾散。 他眼中的厌烦与不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与振奋。 只见朱棡的身子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此话当真?详细说来听听!” 朱棣点了点头,“三哥,你别着急,且听弟慢慢道来。”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4章 林震担忧粮草问题,郑遇春携尹兴主动请战 在朱棣进一步阐述王从益率领伏兵如何巧妙设局、一举成功的细节时,朱棡瞬间被深深吸引,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座椅上。 只见他上身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撑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朱棣了。 此刻朱棡那双耳朵像灵敏的猎手般捕捉着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任何关键信息。 那笑容先是从他的嘴角轻轻泛起,恰似平静无波的湖面悠然漾起的一圈圈涟漪,细腻而又柔和。 起初这笑意还带着几分含蓄,仅仅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若有若无的弧度。 然而随着朱棣讲述中那些精彩绝伦的细节不断展开,那笑容便如同得到滋养的花朵,愈发绚烂地绽放开来。 它如同蔓延的藤蔓,迅速攀爬至整个脸庞,将之前所有的阴霾与烦闷都驱赶得无影无踪。 朱棡的双眼因这愈发浓烈的笑意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两条明亮的缝隙。 却依然难掩其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喜悦与对部署成功的自豪。 眼角的皱纹也因这笑容愈发明显,像是岁月镌刻下的特殊印记,此刻却透着一种由衷的欣慰与畅快。 仿佛所有的压力与忧虑,都随着这笑容烟消云散。 此刻朱棡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好消息,所带来的喜悦之中,尽情享受着这份胜利的甘甜。 随后朱棡内心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只见他猛地挺直身躯,右臂高高扬起。 紧接着重重拍在座椅的扶手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中军大帐内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朱棡扯着嗓子赞叹道:“好!干得漂亮!此乃天助我也。” 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带着十足的底气与畅快。 仿佛要将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原本因林震那冗长又不合时宜的汇报而弥漫着沉闷压抑气息的中军大帐,瞬间如同被阳光穿透了阴霾。 之前的烦闷在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击下,如同冰雪遇到暖阳,一扫而空。 帐内众人原本紧绷的神经,此刻也都如释重负地松弛下来。 朱棡那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如同具有神奇魔力的光源,将整个中军大帐照亮。 士兵们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与希望的光芒,将领们彼此对视,眼神中传递着兴奋与鼓舞。 原本略显昏暗的大帐,仿佛因为这则好消息和朱棡那极具感染力的笑容,从而变得格外明亮与振奋。 空气里弥漫着的不再是紧张与忧虑,而是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与信心。 仿佛胜利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可林震却带着略显担忧的神情说道:“两位殿下,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虽然王将军成功截获了敌军的一批粮草辎重,但数量多少尚未可知。 末将一路走来仔细观察,注意到朔州卫足足有近万人,至少每天需要消耗125石粮食。 倘若冒然追击来犯之敌,一旦粮草无法及时供应,反而容易被敌人乘虚而入啊!” 就在这时,营帐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厚重的帐帘被轻轻撩起,一股裹挟着丝丝寒意的冷风悄然钻入。 朔州卫镇抚尹兴弓着腰,心翼翼跟随在郑遇春身后,缓缓踏入营帐。 郑遇春步伐沉稳有力,他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风。 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未融化的雪花,在炭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他身着一副精铁打造的铠甲,甲片紧密相连。 在火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每一片都仿佛在诉说着历经的战火洗礼。 铠甲的边缘处有着细致的花纹雕刻,彰显着主人的不凡身份。 郑遇春此时面色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坚毅,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跟在他身后的尹兴,身材略显矮。 与郑遇春站在一起,更显其身形单薄。 他同样身着铠甲,不过相较于郑遇春那身精致且威严的铠甲,尹兴的铠甲稍显朴素。 甲片的光泽虽然没有那么鲜亮,但擦拭得极为干净,不见丝毫锈迹。 尹兴神色间带着几分拘谨与敬畏,进入营帐后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 同时尹兴的目光下意识在地面游移,双手不自觉搓动着,似乎是因紧张而不知该如何安放。 两人的到来,让大帐内原本热烈的讨论声瞬间弱了几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郑遇春和尹兴,心中都在猜测着这二人此来的目的。 只见郑遇春躬身行礼道:“晋王殿下,属下刚刚听闻王将军率领伏兵大破敌军辎重部队,特地携朔州卫镇抚尹兴前来请战。” 郑遇春记得那是洪武三年的年底,朔北的寒风如刀割般肆虐,天地间一片肃杀。 尹兴带着家,一路车马劳顿,终于抵达了朔州卫。 当时尹兴尽管面容因长途跋涉而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仿佛早已做好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履职的准备。 彼时郑遇春刚刚获封荥阳侯,这份荣耀背后,是诸多接踵而至的事务。 他不仅要即刻进京面圣,以表感恩戴德之情,而且还需着手筹建荥阳侯府邸等一系列繁杂事宜。 在这个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年代,这些事务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也正因如此,尹兴一到朔州卫任上,郑遇春便将卫内军政事务一股脑托付给了他。 郑遇春深知尹兴的能力与为人,在临行前他特意拉着尹兴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卫内大事务,就全仰仗你了,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说罢他便带着一队亲兵,快马加鞭地离开朔州,朝着应天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转眼间时间便到了洪武七年八月,秋高气爽,天空湛蓝如洗。 大明王朝的都城应天府内,一片井然有序。 朱元璋经过深思熟虑与朝堂上下反复研讨,正式颁下旨意,全面推行卫所制度。 这一制度乃是明朝军事体系的基石,旨在通过合理布局卫所、巩固边疆防御,维护大明的长治久安。 在这一宏大的制度推行中,大多数卫所迎来了一次重要的人事调整。 镇抚等卫官各增为两名,以充实卫所的管理力量。 而朔州卫这边,尹兴所处的形势颇为特殊。 他此前在洪武元年便已有开设莱州卫的宝贵经验,在卫所建设方面,更是展现出了过人的才能与智慧。 加之受到郑遇春的委托,尹兴自然而然地成为朔州卫开设初期的实际负责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5章 尹兴畏惧林家势力,林震当众驳斥郑遇春 在朱棡这位颇具威望与谋略的领导者麾下,尹兴恰似一位怀揣着满腔激情与远大抱负的开拓者,毅然决然地开启了大刀阔斧的朔州卫所建设工作。 他深知朔州卫所对大明王朝北疆防御的重要性,犹如坚固城墙不可或缺的基石。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驱散黑夜的凉意。 尹兴便已精神抖擞地穿梭于朔州卫的各个角落,不辞辛劳。 他的身影时而出现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手持图纸,目光如炬。 那是规划营房的预定之地,尹兴仔细考量着每一寸土地。 脑海中钩勒出营房错落有致的布局,一心只为确保士兵们能拥有舒适且安全的居住环境。 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有让士兵们住得安心,才能让这些人在战场上毫无后顾之忧,奋勇杀敌。 晌午时分,烈日高悬。 尹兴又会来到演武场,与经验丰富的教头们一同商讨制定详细的训练计划。 他详细询问着每个训练项目的细节,对如何提升卫所士兵的战斗能力有着独到的见解。 从刀枪剑戟的操练,到阵法的演练,再到实战模拟。 每一项内容,都经过尹兴的反复斟酌与完善。 他明白强大的战斗力,才是保卫朔州卫乃至整个北疆的根本。 午后,尹兴常常奔波于朔州卫周边的各个村落。 他向当地百姓耐心地讲解加入卫所的意义与好处,积极招募那些体魄健壮、意志坚定的精壮之士,扩充卫所兵力。 尹兴深知新鲜血液的注入,能让朔州卫焕发出更强大的生机与活力。 面对每一位前来应征的青年,他都会亲自与之交谈。 从他们眼中的光芒里,看到朔州卫未来的希望。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尹兴却并未停下忙碌的脚步。 他在简陋的办公营帐里,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梳理着各方资源的协调事宜。 尹兴心里清楚,粮草辎重是军队的命脉,丝毫马虎不得。 因此他经常与负责后勤的官员反复核对数据,确保粮草辎重的充足供应。 从粮食的采购、运输,到兵器的打造、维修。 尹兴都一一过问,力求每个环节都不出差错。 对于卫所建设的每一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在尹兴的眼神中,始终闪烁着坚定如磐石般的光芒,那光芒炽热而执着。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无比坚定的目标:那便是将朔州卫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军事堡垒,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大明王朝的北疆防线之上。 为这片广袤的土地遮风挡雨、添砖加瓦,守护边疆百姓的安宁与大明王朝的繁荣昌盛。 在朔州卫的建设进程中,尹兴凭借卓越的内政才能,在诸多事务的操办中熠熠生辉。 他将卫所的大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无论是营房营造、士兵训练,还是粮草调配。 尹兴皆展现出非凡的领导与执行能力,着实堪称一位难得的内政大才。 然而此刻即便强如尹兴这般在卫所建设中独当一面的人物,神色间也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拘谨与敬畏。 只见他微微低垂着头,眼神不时闪烁。 尹兴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微微搓动,仿佛置身于极为庄重且不容有失的场合。 这一幕正巧落入朱棡眼中,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思索。 朱棡敏锐察觉到尹兴这份拘谨背后或许另有隐情,不由得联想到林震背后那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力。 林震所在家族在庐州当地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 犹如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其影响力渗透到各个领域。 或许正是这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让向来沉稳自信的尹兴,此刻不自觉地流露出谨慎与敬畏的神态。 朱棡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庐州卫,各方势力的暗潮正悄然涌动。 任何细节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进而影响到朔州卫出征大军未来的走向。 想到这里,朱棡将目光投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郑遇春。 “郑副指挥使,你和尹镇抚主动请战,想必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不如说出来听听,倘若确实言之有理,孤王便可以给你们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郑遇春闻言来到沙盘前,指着庐州附近的地形说道:“此处乃是紫蓬山,位于肥西县境内,是大别山余脉。 此处东西绵延大约50里,有大山峰100余座,森林覆盖面积颇为广泛。 另外这里山高林密,地形极为复杂。 有众多的山谷、沟壑和茂密的植被,便于军队隐蔽和设伏。 同时多条道路交汇于此,是敌人行军的必经之路。 根据属下的推测,王将军必定是在此处布置了伏兵,才得以重创敌军辎重部队。 我方可以派遣精兵寻找类似地点继续设伏扰敌,从而确保王将军能够将粮草辎重运回朔州卫大营。” 此时林震这位对庐州地区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都颇为熟悉的将领,微微向前迈了一步。 他身姿挺拔,神色专注,目光如炬般凝视着远方。 紧接着林震抬起手臂,手掌自然舒展。 随后他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姿态,用手虚指另一处高地。 那高地在远处连绵的山峦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林震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笃定,仿佛已然洞察了这片高地的独特价值。 他的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大家顺着林震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纷纷猜测着他此举背后的深意。 现场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专注而凝重,似乎都在等待着林震,进一步阐述他对于那处高地的见解。 林震见状志得意满地开口说道:“郑副指挥使此言差矣! 紫蓬山虽然山高林密,但自古以来兵家都有‘逢林莫入’的说法。 敌军将领除非已经昏聩到极致,否则绝对不可能选择这条线路运送粮草辎重。 相比之下大蜀山作为庐州城区内的最高点,山势东南高、西北低,呈椭圆形。 其靠近城区,交通要道众多。 且山上植被丰富,能够为伏击部队提供良好的隐蔽条件,便于观察和突袭。 王将军选择此处作为伏击地点,不仅可以重创敌军辎重部队,而且还能在最大限度上确保己方不会孤立无援……” 然而林震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郑遇春身旁的尹兴开口打断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6章 尹兴并非是庸才,藏拙另有原因(上) 朔州卫镇抚尹兴意味深长的提醒道:“大蜀山虽然是庐州城区内的最高点,但对于敌军的辎重部队来说,选择这条路线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相比之下多条道路均交汇于紫蓬山一带,这是敌军的必经之路。 纵然有再多弊端,他们也不得不冒险选择这条路线。 况且敌军能在庐州附近运输粮草辎重,必定有本地势力暗中接应。 只是对方没有料到,王将军会率领护卫营在此处伏击,这才招致惨败的结局。” 朱棡点头说道:“尹镇抚言之有理,这也正是孤王所顾虑的地方。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倘若暗中接应的本地势力伪装成士绅劳军,王将军仓促之间很容易遭到暗算。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孤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派一名熟悉庐州附近情况的将领前去支援。 林指挥使,孤王从朔州卫抽调3000精锐士卒交由你来统领。 务必要协助王将军把粮草辎重带回来,切不可让孤王失望啊!” 言语间朱棡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不偏不倚地投在了林震身上。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顿时心中“格登”一下。 此刻林震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有些失态,已经触碰到朱棡内心的某根弦。 短暂的沉默后,林震不敢再有丝毫犹豫。 只见他赶忙微微弯下腰,上身前倾,双手自然下垂。 林震神情恭敬地抱拳于身前,动作一气呵成,尽显谦卑之态。 他虽然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敬畏。 “末将领命。” 尽管心中或许还有诸多不甘,但在朱棡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下,林震只能选择服从命令。 营帐内的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屏气凝神。 林震躬身领命之后,心翼翼地抬起头。 他偷偷打量了一眼朱棡,希望能从对方的表情,或言语中捕捉到一些关于任务的详细信息。 然而朱棡只是静静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林震,没有丝毫要开口的迹象。 林震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他只得双手紧紧握住令牌,缓缓转身。 随后林震迈出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唯恐自己的某个动作,会引起朱棡的不满。 中军大帐内一片寂静,只有林震的脚步声在营帐内回荡,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一步步向帐门走去,身后的目光仿佛如芒在背。 林震能感觉到朱棡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却依旧没有听到那期待中的新指示。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震走到了中军大帐的门口,厚重的帐帘在他眼前微微晃动。 停顿了一下,林震再次回头望去。 朱棡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神色未改,仿佛一尊威严的雕像。 无奈之下,林震咬了咬牙撩起帐帘,身影消失在中军大帐之外。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中军大帐内依旧安静如初。 营帐内的气氛在林震离去后,变得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压抑感笼罩着众人。 就在这时,朱棣微微动了动身子,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神色从容,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随后朱棣轻轻咳嗽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在静谧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般泛起一圈圈涟漪。 朱棡的注意力瞬间被朱棣吸引过来,他微微转头,眼神从朱棣身上扫过。 朱棣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蕴含着深意,朱棡敏锐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此举的意图。 “三哥,根据弟的秘密调查,庐州林氏在本地根基颇深。 倘若让他率军前去接应王将军,我担心会出现里应外合的隐患。” 在与朱棣短暂对视后,朱棡并未过多停留,紧接着他将目光缓缓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尹兴。 尹兴身姿挺拔,静静伫立在那里,宛如一棵苍松。 朱棡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细细地打量着尹兴。 从他沉稳的站姿,到脸上那波澜不惊的表情。 朱棡试图从尹兴的身上,探寻出一些线索,看看他对当前局势又有着怎样的想法和判断。 尹兴感受到朱棡投来的目光,微微抬起头与朱棡对视。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坦然,又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营帐内的气氛愈发微妙起来。 “三殿下尽管放心,属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么多年朔州卫将士深受晋王府的大恩,绝不会出现吃里扒外的人!” 看着胸有成竹的尹兴,朱棣一脸疑惑地问道:“三哥,你明知道林震有问题,却还让他承担接应王将军的任务,莫非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朱棡点头说道:“早在尹兴被任命为朔州卫开设初期的实际负责人之初,他便以一种果敢而决然的姿态,开启了大刀阔斧的卫所建设工作。 尹兴深知朔州卫所处之地地理位置特殊,战略意义重大。 要想让此地的卫所发挥出应有的军事防御作用,并且能够长久稳固地发展,各项基础建设工作必须扎实推进。 在众多建设工作中,推行军队屯田制度成为了尹兴的首要任务。 他深知屯田制度对于军队的自给自足,以及地方的稳定发展至关重要。 于是尹兴首先在卫所内郑重地公布了朝中颁布的屯田令,让每位将士都清楚知晓朝廷对于屯田政策的重视与决心。 为了能够切实有效地鼓励士兵们积极投身屯田工作,尹兴可谓绞尽脑汁。 他仔细研读父皇制定的政策,并结合朔州当地的实际情况。 经过深思熟虑后,尹兴采取了一系列周全且颇具针对性的军屯措施。 他明确规定:在屯田初期的三年内,免征屯粮。 这一举措犹如一场及时雨,让那些原本对屯田心存顾虑的士兵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毕竟对于这些以军事训练和戍守为主要职责的士兵们来说,额外的屯田工作本就增加了他们的负担。 如果还要面临屯粮的压力,难免会心生抵触。 同时尹兴还考虑到士兵们的生活需求,适当发给他们军饷。 这军饷虽不算丰厚,但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士兵们的经济压力。 也让朔州卫的将士们,感受到了朝廷对他们的关怀,从而更加积极地投入到屯田工作中。”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7章 尹兴并非是庸才,藏拙另有原因(下) 朱棡面色凝重的继续说道:“在屯田所需的物资方面,尹兴也做了妥善的安排。 屯田所需的农具、耕牛以及种子,均由官府统一发放。 这解决了士兵们自行筹备物资的难题,使得屯田工作能够顺利开展。 然而尹兴也深知,给与士兵们便利的同时,也需要明确相应的责任和要求。 因此他规定三年后,屯粮数额要高于民田赋额。 这看似严格的要求,实际上是为了激励士兵们用心耕种,提高屯田的产量。 另外作为对士兵们屯田工作的一种补偿,一旦达到这一要求,他们便可不承担徭役。 这使得士兵们在屯田工作中付出的努力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也让他们更加愿意全身心地投入到屯田事务中。 此外尹兴对于军士们所屯种的土地性质,也做出了明确界定。 这些土地属于官田,个人并没有地权。 为了确保土地资源能够合理利用,维护屯田制度的稳定性,他制定了严格的规定:一不准转移,二不准买卖。 这就如同给土地加上了两道坚固的枷锁,防止了因土地流转从而可能引发的一系列混乱和矛盾。 一旦有军士因改调、老疾、事故等原因,无法继续屯种土地,那么这些土地必须毫无保留地交还给官府。 这样的规定,保证了屯田工作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也确保了朔州卫的屯田制度能够长期稳定地运行下去。 在尹兴的精心规划和有力推动下,朔州卫的屯田工作逐渐走上正轨。 为山西各地卫所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我之所以能在太原就藩期间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与尹兴所做的这些前期工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另外设立田畴司的相关灵感,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尹兴的启发。” 朱棣原本双眉紧蹙,眼神中满是困惑,对当前局势可谓是一头雾水。 他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试图理清楚这复杂局面背后的缘由,然而却始终不得要领。 就在这时,朱棣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之前与尹兴接触的场景。 那时的尹兴,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的拘谨与敬畏让朱棣印象深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心翼翼,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仿佛时刻都在担心自己会说错话、做错事。 朱棣还记得尹兴每次与自己对视时,眼神中总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此刻受到朱棡这番话语的启发,朱棣脑海中各种线索如闪电般交汇碰撞。 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 仿佛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迷雾,被一阵狂风吹散,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尹兴之前那些看似不合时宜的拘谨与敬畏,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意。 朱棣终于意识到尹兴的种种表现,并非仅仅源于他个人的性格或是对权势的畏惧,而是与当下这错综复杂的局势紧密相连。 身为燕王的朱棣,不禁暗自佩服尹兴的心机深沉。 同时他也更加谨慎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愈发复杂的局面。 “三哥,你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原来尹镇抚之所以选择藏拙,就是为了能够麻痹林震这个庐州府卫指挥使,从而诱使其接下协助王将军护送粮草的任务。” 一直静静站在角落里,宛如一尊雕塑般沉默不语的郑遇春。 听到朱棣恍然大悟的言语后,像是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他缓缓抬起头,微微张开嘴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悠长而又沉重,仿佛承载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思绪与感慨。 郑遇春的目光有些游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 那叹息声在安静的营帐内缓缓散开,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虽没有激起惊涛骇浪,却也在众人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郑遇春,试图从他这一声叹息中,揣测其心中所想。 郑遇春却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隐忧。 朱棡皱着眉头说道:“郑副指挥使,你似乎有话要说。 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妨畅所欲言。”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郑遇春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卫所指挥使属于正三品武官,在卫所中拥有最高的军事指挥权。 如今整个大明共有内、外卫547个,还不知道有多少像庐州府卫这样被世家大族渗透的!” 沉默片刻后,朱棡语气坚定的说道:“至少在山西和南直隶这两个地区,绝不会存在吃里扒外的卫所。 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趁着林震离开庐州府卫的大好时机,彻底铲除掉世家大族在本地军队中安插的势力。” 就在这时,中军大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众人下意识转头朝帐门望去,只见手持圣旨的太子内官李恒,迈着庄重的步伐缓缓走进中军大帐。 他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宦官服饰,衣料上乘。 在营帐内的烛火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李恒此刻头戴乌纱帽,帽翅微微颤动。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健,仿佛经过无数次的严格训练。 手中高举着的圣旨,明黄的锦缎在烛光下闪耀着尊贵的光芒。 圣旨上用金线绣制的繁复花纹,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华丽。 他面容严肃,神色庄重,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走进营帐后,李恒先是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随后他微微昂首,声音洪亮且清晰地说道:“诸位将军,圣旨到!” 这一声如同洪钟般在营帐内回荡,让原本就安静的营帐,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身子,等待着圣旨的宣读。 “陛下口谕:这道圣旨只对晋王和燕王宣布,无关人等回避!” 当太子内官李恒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将官们皆是神色一凛。 他们心中明白,圣旨宣读所涉之事必然重大且机密,并不适宜自己在场听见。 于是众人纷纷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8章 勒令朱棡严查王府奸细,督促朱棣找出锦衣卫叛徒 在场众人深知,接下来宣读的圣旨必定关乎重大机密,绝非他们能够随意旁听。 于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将官,便仿佛接到了无声的指令,整齐划一地转过身。 他们的动作精准而迅速,每一个转身都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似乎一场训练有素的军事表演。 彰 这是什么,食物吗?周吉平不解。再仔细看上去,其中一块棕‘色’条状物上面,似乎有刀切过的痕迹,刀?“把瓦纳的刀拿过来。”周吉平向旁边的战士说。 “不要跟我讨论哲学,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胖子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 费晓东神色坚定,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恢复修为,还能躲避碧霄宫的纠缠。 随着王太子的落地,整个联合王国的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稳定下来。 周天君无话可说,神廷使者覆灭他和烈焰宗易如反掌,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就在大长老分配任务时,秦扬头脑忽然一阵眩晕,他伸手抓住旁边的石块,缓了一会儿,那股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枯木拉虽然对这里不是很了解,但对于人类社会的东西却是知之甚多,不像林少,好多东西连见都没见过。 就在林少靠近这巢穴时,他忽然感到巢穴中从一种安静的状态忽然间变的躁动起来,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吸引,让林少感觉到那里就是自己的床,而自己已经许久没睡觉了一样。 经过数月的调养,我的身体业已康复,仅仅是手背上留了个淡淡的疤痕。 朱熙抬起头,满脸娇羞地看着苏慕白,媚眼如丝,看得苏慕白一阵心神荡漾,接下来的解释也说不下去了。 比如说,你在高考时会犹豫以后是做医生呢还是教师呢?假设你生活在五维世界,那么在这个时间点,因为你的不同选择,就会分为两个平行世界。一个平行时空内,你是医生。而在另外一个平行时空内,你是教师。 她已经暴露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被上级知道的,要不然别说梨纱,连她自己都可能被处理掉。 “奈萨里赛斯,你有办法救她吗?”苏慕白惊喜地在脑海里想道。 “不会的,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李朝笑着摸了摸宝蓝的头发笑着说道,然后还弹了一下宝蓝头上那根呆毛。 在黑鹰的牵引下,渔船开始转向,向右边江岸驶去,这边的江岸低矮,是容易拖船上岸的理想位置。 星球之外,宇宙内的无穷压力,会直接把这星球外的大气压力撕开,到时,这颗星球就会彻底被压碎。 起初我以为是黑衣人的新同伙,可看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人处处帮着张继昭,莫非是那天袭击我的人么? 五婶婶从京兆千里迢迢赶来,必定有无数话语要对五叔说,也有五叔心意要表达出来。 李傲端坐在席位上,眼眸微凝,楚家居然败了,而且是惨败,这样的结果,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下一刻,也不管洪阡陌同不同意,白无姬一把就抓在了洪阡陌的手腕上。 “那行,大姐大,还有晴空姐灯火阑珊哥守护者哥,那我们明天早上见咯。”橡皮擦很有礼貌的告别后下线。 最后就是垫底的我和守护者了,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都属于渣渣级别。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49章 假如不能斩草除根,庐州林家必定会卷土重来 当李恒带着几分急促与凝重,将“有人潜入皇城放火”这一消息说出之后,中军大帐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朱棡和朱棣原本就因圣旨之事神色凝重,此刻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心头一震。 朱棡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紧紧盯着李恒,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确认这消息的真实性。 晋 大主教脸色也不好。达杰·塔尔那边在掌握战局不能离开。他又不想要单独处理了珍妮。看暗系魔法师那边,还是有不少人支持她的。 按照安临渊的施工图纸,隧道中布置上重重机关。不能迅速从地面打通进入隧道的洞道系统。 偌大的卧室中,只有顾以南和安一两人,床头暖黄的灯开着,安一扶额,看向大红色的床单和被套,只觉得光线将整个房间衬托得更加喜庆。 谢冲自诩聪明机智,可是挖了一个巨大的坑,他掉到坑里出不来了。 说完,海洋提着枪,走过这节客舱,走向了飞机的第二节客舱,这里囚禁着一些原本上了飞机的乘客,现在海洋准备检查一下这些乘客的状况。 她之所以愿意当安一的经纪人,不仅仅是因为顾以南和封宇驰的压力,其实起初她是不愿意再出山给别人当经济人的,可当封宇驰将安一试戏顾盼角色的现场发给她的时候,她却被安一的演技收服了。 大姨夫一切稳定,汪靖怡便拉着大姨出去转了一圈。大姨心情舒畅,好奇地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汪靖怡耐心地给她做着介绍,让大姨见识大城市的繁华。 挖掘大阵形成一个u型包围,对城堡一侧和外侧都布置起严密的防御阵型。 看看自己的神识之海的情况,现在拓展到了两百多亩,里面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源源不断的神识能量如雨般的降下。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上说,还要自己到县里去面见他。柴龙预料到不会有好事儿,去,实在是太危险,不去,又怕因抗命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影响组织的安全。 无视对面望过来的仇恨目光,普尔曼驱使体内的血源力量,整个密室内翻滚着邪恶不详的气息。 领军的军团长发出凶狠怒吼,软甲覆盖的喉咙上,道道凸起青筋向天灵盖的方向延伸,他竭尽全力将骑士枪螺旋向前刺出。 “本尊乃凝炼剑魂,在此守护主人留下的神兵……”我冷冷的说道。 整个覆盖三千里的树冠,现在尽数被烧的精光。也就只留下,这么一个粗大的,如同山峰一般,半焦黑的树干。 满山凋零,这一刻,更似凄美。老黄朝着一位稍长的山客道:“铁子,我带了你十几年,现在。也该你领路了,咱们山客能扶持一把就扶持一把。”老黄怀中的老马没了呼吸,风吹过,吹干了马脸上的泪痕。 就在一众警察在为证物消失而大伤脑筋的同一时间,坐在床上的解轩也是一脸的愁容,他盯着眼前蓝色屏幕上自己的各项数据,郁闷的只想吐血。 郑希夷对这种活动无可无不可,但允儿做为后辈却不好拒绝,她去了郑希夷总不能让她独自和一堆大前辈喝酒,所以只好跟着去。 与此同时,白莲控制的另外两成账号,却跟随庄家做空,开始卖出,大盘开始震动,黄金价开始下跌,当然,比起之前的崩盘,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么强烈,起伏不定,震动非常频率,这是散户们还在迟疑中。 “南特助,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过去了!”古安宁慌乱的想要赶紧逃离这里,以免南方看到了自己难堪。 “是的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大汉冷冷的说道。之后众人一齐拔出了武器,就向着史炎二人冲杀而来。 一圈气浪荡开,将四周枯草连根拔起,孙方毅等人连退数步,在面前撑起一面灵力屏障。 听了这话,史炎满脸的疑惑,“这叶南天不会在开玩笑吧,轻轻松松上武当?”史炎这样想着。那叶南天好似知道史炎的想法,就把原因向史炎说明了。 巨大的锤影轰然砸落而下,锤影之下,空间就这么的生生凹陷了进去,那是因为那巨锤实在是太过的沉重,导致这方空间有点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以他七星武帝帝境的修为,在这一重天之内,尤其是在人族之中,他还真的没有怕过谁!想死那很好,杀了便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身为齐家的直系,他可是非常的高傲的! “师意,我把你留下来,只要是想听听你对于今天这个客户的广告有什么想法?”走到师意旁边坐下来说。 “这样一来的话,这座正殿之中,就再没有什么宝贝可以拿了吧?话说回来,这里的构造,与寻常的宅邸一般无二,所谓的坟冢,连个影子也没有。”崔封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见着这些暗器向自己飞来,那在史炎前方的五长老唐唐凌云急忙大袖一挥,四十八颗断魂镖就脱手而出,击向被史炎反射而来的暗器。一片响声之后,暗器全都落在了地上。 从某种程度上说,秦烈更觉得此地,是一处学堂,而并非是藏宝之地,来往之人,太杂乱了,如何藏宝。 能得到司徒千辰的问候,赵修齐简直就是受宠若惊,要知道之前他跟司徒千辰搭话,司徒千辰连理都不理会他的。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0章 三天时间彻底解决庐州林家,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已经有些倦意的朱棡,听到李恒提出的担忧,立刻开口安抚道:“李公公,孤王和太子向来都是同气连枝。 这一点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需要太过担心。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明天孤王和四弟还要前往庐江筹集大军所需粮草。 倘若李公公不嫌弃军营的环境简陋,可以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 等明天和将士们一 “你是翻篇了,但是——厄里多和波克那伙人翻篇了吗?你在这里躲了整整十八年了。”罗班说道,他幸灾乐祸。 可惜,大明就如同中了邪一般,选择了海禁之策,这个历史悠久的超大型船厂也因为无船可造,慢慢荒废了。 这么多的手段,就因为一个“屠龙之刃”吓的不敢下山,苏阳就真的修成王八了。 而江显洋、张静、钱菲菲也过起了分居生活,江显洋全国各地跑,为了抓捕动物;张静扎根于基地训练和管理;钱菲菲每天在海洋贵宠和游戏之神来回跑,还得应付即将到来的考试。 司机这个时候猛然间踩了一脚刹车,这车子的车头瞬间又往前面咣当了一阵。 背对着志村一刀的团藏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只不带感情的冰冷眼眸冷漠地说道。 “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你的神奇眼不灵了。”杰里说道,他迷茫地望向四周。 虽然他们还没有出招,但是自身存在的鬼气已经是暗流涌动,周围的天色一瞬间变暗淡了下来,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一般。 古沉相听到一声令人觉得舒服的声音,并且那人在喊自己,下意识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林风发现古琴岚对于子清轻吟和帮主的评价非常高,在她话语中充满了最子清轻吟的热爱。 打电话给了虞翠花,对方说是急性阑尾炎,在县医院里住院。 闻到血腥味道的北极熊如同海洋中的鲨鱼一般,围绕在山坡下翻转盘绕不休,火眼知道事情不秒,眼见有两只不算高大却很灵活的公熊凭借利爪开始攀爬冰坡,立刻端起重机枪打出两段短点射。 带着白色光华的岩浆流瞬间将美杜莎包裹,带向空中,转眼之间,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美杜莎化为了灰烬,甚至连一丝焦臭都没能传出,极度的高温已经将美杜莎的身体尽数烧毁,一丝不存。 几年前,他在泰国认识的传奇人物青龙,也是通过了黄绢的关系而认得的。黄绢去进行找人的工作,自然有各种方便。 跟野猫姐姐一起做战术训练可真够累的,头盔摘下后第一句话就是抱怨,也只有这个时候,汗流浃背的她所拥有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一面呼喝着,一面还作出赶人的动作。我不想和他打架,只好随着他的动作后退,一直退到了店门口。 混乱之中,在那人叫喊之前,竟然没有人想到这一点!所以,救护车是在古托左腿被发现流血之后二十分钟才到达的。 “吼!”斯坦福桥球场看台内顿时炸开了锅,球迷们跳起来疯狂的撕喊着张翔的名字,这也是他登陆斯坦福桥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 凤吟抬手按了按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下一场比赛,自己必输无疑了。 谁知手刚刚抬起,原本躺的好好的男人突然窜起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软榻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1章 只要能圆满完成任务,至少也可以将功折罪 王从益神色凝重地展开晋王府飞鸽传书,逐字逐句地将其中内容清晰、详细地告知几位得力下属。 随着他的讲述,营帐内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众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每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静静伫立在原地。 唯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他 那复杂的眼神里到底有什么,秋雅说不出来,是担心?是着急?是紧张?? 坐在送他们回出云村的车上,她还一直在生着闷气,也不肯吃陆凡买的外卖。 林海英本来还一直保持微笑的脸顿时变了色,像是直接吞下了一只苍蝇一眼,变得十分难看。 思虑间,烈焰已经双手结印,脚下升起一轮银月般的契约阵,与冰雪兽契约了。 “那个,我刚刚说的绝对是实话,你做的好吃。”华如歌陪着笑道。 这华服青年一出手,他的实力就已经暴露了,可以把剑气凝聚到如此程度,最少也是半步金丹的存在了。 韩逸飞来到这座寺庙门前的时候,两名赤身,身披橙色袈裟的人僧人便把韩逸飞直接给阻拦了下来。 敖思寰派人在京城放火,让顺王宁宣进宫,又让韩家商队运送东西出城,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再加上百姓和流民们到城门来迎自己和林晓进城……也许,这迎接的一幕,也是敖太师算计的? 这么想着,她输入自己的生日,没想到滴滴两声,盒子顺利打开。 “你搬出去住,比生离死别更让我难受……”他抬起猩红的双眼,又委屈又痛苦。 卡贝清湖芸开始讨厌这种感觉了。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要去做,明明知道是谎言,却还是要说。 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着臭臭的,……该不会是从翔里面提取出来的吧? 交代完要说的事情,办完该办的事情,卫离墨也没有让她相送,带上赵庆回了乾正殿。 栾飞倒是为了避免杨菁过多的尴尬,一拱手,朝呼延灼道别了,然后转身就走。 只不过下雨的话,雾气会很浓重,而且湿漉漉的草地树丛总是会打湿衣服,虽然他们急着赶路,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每天吃什么呢?如果还没有出川信菇林的话,还是得吃川信菇,但是要怎么弄才好吃呢? 一次停歇中途还险些被人发现,此时靠近城镇的地方已经明显能够看出来,前后来往于巡逻的官兵变得更多。看来是三殿下派出寻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刘怀安现在感觉自己运气太背了,每次他一贴身伺候皇上,就会生不好的事情,而赵庆却是运气贼好,每次皇上火,都让他成功躲了过去。 如今,童贯也算是看出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去说些什么也是没用,等会指不定栾飞又忽然说出什么让人始料不及的话来呢。 秦天赐调整气息,准备以一敌二,虽然身怀三大绝世神功和一门外家剑法,可昨晚那闷酒后劲太大,似乎只有六七成功力。眼前白虎武功着实也不弱,而黑面这人没有交过手,更不知他底子。 你玛,老子一没动过你们,二没偷窥过你们,你们居然在北后这样说老子。龙剑飞真想出来挨个收拾一番。 夏新感觉这并不是个好现象,通常暴雪,暴雨下不久,持续力不行,但这种绵绵细雪,慢慢增大的过程,就给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2章 唐天禄赶赴隐龙卫情报收集司,赵五真实身份曝光 唐天禄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即刻转身。 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一阵迅猛的疾风一般,迅速朝着营帐外冲去。 他的身姿虽然挺拔,却因为内心的急切而微微前倾。 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快,像是要与时间展开一场激烈的赛跑。 营帐内的众人,目光紧紧跟随着他那匆忙离去的背影。 只见唐天 林玉雪见易丹也对当晚在场的人印象不深,便暂时打消了根据已有信息推测造谣者的念头,决定直接找霍池关,找靠谱的律师来代理起诉。 从没见过苏大强发这么大脾气的苏富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看那个孩子和我投缘,所以才这样决定的。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安心住下吧。”陆炎解释道。 但是金升既然已经不打算出手了,他们再次出手,明显不是时候。 于欢凭借身体感知能力和玄眼,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用力向下一带。 想必刚刚她内心满满的期待,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失望。 此时时间刚过六点,清晨的车辆并不多,林玉雪所坐的白色路虎在霍池关的视野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潍将碗筷从厨房里面拿到茶几上,然后又把饭端到了茶几上面。 “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和我的篮球学长们培养感情了,嘿嘿。”室友捂住嘴笑得很开心。 吕特助也是此时才知道林玉雪竟然是遭到了抢劫,立刻上前去了解情况,知道林玉雪被送到哪家医院后,两人不由分说就往医院赶去。 乘坐电梯到了楼底层,梁博领路步行经过大厦内部的露天广场,走下楼梯道口来到了一块紧邻地下室的一中型圆形赛车跑道场。 两人坐在坦克车上聊了起来,没等王轩开口,杨国侠就把来的意图全都告诉给了他,试图征求他的意见。 静音关上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她记得了天玄。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西王母。”随着话音一落,阴山之上佛光闪耀,西方二圣接引道人现身而出,冲着西方王母双手合十念道。 在血池中,还飘浮着那些没有成型的婴儿,一道血红的影子,不断的在血池中翻滚,似乎非常舒适的享受着这一切,虽然不知道血池中是什么,但可以判断是天理教炼制的极为邪恶的妖孽。 “这个……呵呵,那就等有空闲再说吧。”龟宝点了点头,就讲道,而且还给了一个没有日期的回答。 “镇元道友果然步入准圣巅峰道行,真让本龙钦佩不已。”元龙收回周身神光,冲着镇元子微微拱手言道。 “属下恭迎元帅大驾!”士兵还没有跪下,便是感觉到一阵清风袭来。将他还未完全拜下的身体给托了起来。 反正不管老外们怎么想,华夏这次还真就把他们抻了个够呛,说好的晚八点,可现在都已经7:40了,会场的门还没打开,这让老外们心中着急的同时又有些恼怒。 如果任她说下去,她肯定会从她呱呱坠地的那一天,一直到进出版社上班为止,巨细无遗,一直数落个没完。 感觉着背后越发庞大的毁灭气息,敖钦直接出手将那一头头体型庞大的地龙临空抓起朝远处丢去,而收到西岚的传音,便是回头看了过去,目光所处,顿时惊呆在了半空上。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3章 唐天禄开口就是“心灵鸡汤”,赵五装傻充愣只为将功赎罪 唐天禄与赵五在黑衣护院的引领下,踏入了会客厅。 会客厅内布置得简洁而不失庄重,古色古香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 墙壁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水墨山水图,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顿感心旷神怡。 两人相互礼让后,分宾主落座。 赵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缓缓放下茶杯之后,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随后赵五便开始将自己加入隐龙卫的过程,从头到尾对唐天禄讲了一遍。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二十多岁的赵五,还是个街头浪荡儿。 虽然整日无所事事,却怀揣着一腔热血与对未来的迷茫。 偶然间,他在市集上看到一群恶徒欺压良善。 本性仗义的赵五,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 尽管势单力薄,但是他毫无惧色,与恶徒们展开搏斗。 就在赵五渐渐体力不支时,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几下便将恶徒制服。 赵五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这些人的身手敏捷得超乎他的想象。 其中一位领头模样的人,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赵五,询问了他的身世与志向。 赵五如实相告,言辞中满是对自身境遇的无奈,以及对能有所作为的渴望。 那人微微点头,随后向他透露了隐龙卫的存在。 对方称这是一个专门为守护家国、铲除奸佞而设立的神秘组织,成员皆身怀绝技且忠心耿耿。 赵五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当下便表示愿意加入。 此后赵五经历了漫长而严苛的训练。 在训练营地,他每天天未亮他便要起身,进行各种体能训练。 从负重长跑,到攀爬陡峭的山峰。 每一项都对赵五的体力和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 剑术、暗器等武艺的学习,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稍有差错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然而赵五从未有过退缩之意,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成为隐龙卫的坚定信念,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最终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实战考核中,赵五凭借出色的表现成功通过考核,正式成为隐龙卫的一员。 回忆起这段经历,赵五眼中闪烁着光芒。 那既是对过往奋斗的自豪,也是对未来使命的坚定。 在讲述完自己过往的经历之后,赵五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出生于贫寒农家,兄弟姐妹如田间密密麻麻的禾苗,在困苦中挣扎生长。 为了完成隐龙卫张大人交待的任务,年轻的我,背井离乡踏入应天府。 机缘巧合下,成为锦衣卫的一名狱卒。 然而家中父母老迈,像两根即将燃尽的蜡烛,身体每况愈下。 妻子在家操持家务,如同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 拉扯着两个孩子,生活的重担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 早年我在村里私塾读了几年书,仅识得些简单文字,犹如在知识的浅滩里涉水而过。 对于高深学问,我就像面对一座难以攀登的陡峭山峰,实在是望而却步。 当然进入锦衣卫后,我也只是接受了简单的狱卒培训。 说起来这段经历,不过是在我粗糙的人生画布上,添了几笔简单的线条。 可京城不像山西的局势那么简单,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我最终还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好在殿下愿意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如今我负责承担隐龙卫内部与外界的联络,确保信息可以在组织内顺畅传递,同时与晋王府其他相关势力保持紧密联系。 这次配合你们后勤司行动,就是为了尽可能不暴露密探组和线人组的成员。” 赵五的话音刚落,唐天禄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着实没想到,晋王居然如此谨慎。 当然唐天禄对此能够理解,毕竟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局势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诚恳。 紧接着唐天禄的身体微微前倾,向赵五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赵兄,实不相瞒。” 唐天禄语调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郑重。 “此次前来,我肩负着重要使命。 如今这天下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在下听闻晋王殿下心怀壮志,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 唐某手中有些见解与想法,或许能为殿下的大业略尽绵薄之力。 当然唐某深知殿下行事谨慎,可在下这一番心意绝无半分虚假。 纯粹是为了能与殿下携手,共保这太平盛世,还百姓一个安稳生活。” 唐天禄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内心深处的真诚。 他的双眸紧紧盯着赵五,希望可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这份迫切与坚定。 实际上早在唐天禄抵达隐龙卫情报收集司在庐州的落脚点之前,一场围绕着权力与阴谋的情报传递,便已经悄然展开。 隐龙卫的密探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他们分散在各个角落,时刻留意着各方风吹草动。 其中一组密探,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出色的情报收集能力,察觉到了王从益那不可告人的阴谋——打算控制林震。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旦引爆,必将在江湖与朝堂之间掀起惊涛骇浪。 密探们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丝毫不敢懈怠。 他们迅速启用了平日里精心维护的秘密渠道,这条渠道宛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丝线,连接着情报的传递。 隐龙卫密探们心翼翼将王从益打算控制林震的消息,通过一系列复杂而隐秘的方式进行传递。 消息从一个据点辗转到另一个据点,每一次交接都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仿佛一场无声的接力赛。 最终这条至关重要的情报,顺利地传达给了赵五。 当时赵五正在庐州落脚点那间隐蔽的书房内,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各类情报。 当他从密探手中接过这份情报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赵五深知这个消息背后,所隐藏的复杂局势。 可能会对隐龙卫接下来的行动,甚至是整个天下的局势,产生深远的影响。 唐天禄如今却对此事绝口不提,反而却向赵五灌输一些“心灵鸡汤”,这进一步加深了他的怀疑。 “唐兄,赵某只是一个粗人,听不懂那些高深的大道理,你不妨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如何?”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5章 朔州卫精锐遭遇贼人埋伏,宋炎章献策破敌 宋焱章的目光扫过道路两旁,那一瞬间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上心头。 随即宋焱章心中猛地一凛,仿佛有只无形的手,轻轻揪紧了他的心脏。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宋焱章的心头。 他的双手下意识握紧了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胯下的战马,仿佛与宋焱章心意相通。 它敏锐察觉到了主人此刻的紧张情绪,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低沉的嘶鸣声。 四蹄在地面上刨出浅浅的痕迹,似乎也在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表示着不安。 紧接着宋焱章扭头看向与自己并肩前行的林震,对方依旧身姿挺拔地骑在马上。 神色从容,目光直视前方。 此人对四周悄然弥漫的异常氛围浑然不觉,脸上还带着几分对此次行程的笃定。 看着林震这般模样,宋焱章内心瞬间陷入了挣扎。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两个人在激烈争吵。 一边是理智在提醒宋焱章:此时若冒然开口,向林震说出自己的怀疑。 万一只是自己判断失误,并没有所谓的危险。 那么在这士气高昂的行军途中,极有可能扰乱军心,让整支队伍陷入不必要的慌乱之中。 可另一方面,宋焱章又实在无法忽视内心那强烈的不安。 万一真的有敌人埋伏在四周,此时自己若因心中的顾虑不提醒林震。 等到敌人发动突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三千名朔州卫精锐,恐怕也会遭受重创。 一时间,宋焱章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 被这两难的抉择紧紧困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内心犹如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天人交战,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然而即便思绪如此纷乱,宋焱章的目光始终盯在道路两旁那透着古怪的区域,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试图从那些看似平常却又隐隐透着诡异的细节中,捕捉到更多关于潜在危险的蛛丝马迹。 就在宋焱章内心天人交战、举棋不定时,原本看似平静的道路两旁的密林,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般忽然打破了寂静。 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密林中传出,像是无数人在草丛中快速穿梭。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滚滚惊雷般骤然响起。 那喊杀声中有粗狂的怒吼,有尖锐的嘶叫。 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胆寒的声浪,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得颤抖。 伴随着喊杀声,一群身着黑衣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密林中涌出。 他们身形矫健,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 这些黑衣人行动迅速,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对方从四面八方朝着林震带领的朔州卫精锐冲来,如同潮水一般,势不可挡。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朔州卫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短暂的惊愕后,他们迅速做出反应。 士兵们迅速握紧手中武器,排列成防御阵型。 他们脸上神情也从最初的惊讶,转为坚定的战斗意志。 林震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他面色一沉迅速抽出佩剑。 高高举起,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 “弟兄们,不要慌乱。 听本将军指挥,杀退这些贼人!” 声音坚定有力,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回荡。 而宋焱章在喊杀声响起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可此刻不是自责的时候,宋焱章立即催动战马。 来到林震身边之后,他大声说道:“林将军,贼人来势汹汹,我们需沉着应对!” 同时宋焱章迅速观察着敌人的阵型与动向,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林将军,让士兵们收缩阵型。 长枪兵迅速将手中武器朝外,组成一道密集的枪墙,以抵御贼人的冲击。” 听到宋焱章提出的建议,林震眼眸瞬间一亮,仿佛在这混乱战局中捕捉到了破局的曙光。 他当即振臂高呼,向长枪兵下达结阵的军令。 长枪兵们训练有素,听到军令之后,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迅速做出反应。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将手中长枪齐刷刷朝外,紧密排列。 眨眼间便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枪墙,宛如一道钢铁壁垒,横亘在贼人面前,用以抵御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击。 然而贼人凭借着手中利刃的灵活多变,妄图冲破这道枪墙。 他们身姿矫健敏捷,似鬼魅般在枪林间穿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不断寻觅着枪墙的缝隙,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 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狠辣的杀意。 朔州卫的士兵们,配合得默契无间。 前排的士兵们咬紧牙关,稳稳握住长枪。 他们以全身之力用力前刺,枪尖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如毒蛇吐信般,阻止贼人靠近分毫。 而后排的士兵们,则时刻留意着前排枪墙的动向。 一旦出现空缺,便如疾风般迅速补上,确保枪墙始终坚如磐石。 就在这激烈的交锋中,一名贼人瞅准了一名朔州卫士兵长枪回收的短暂间隙,如饿狼扑食般猛冲上前。 手中利刃如闪电般,直刺向那名士兵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朔州卫士兵反应极其迅速。 只见他猛地举起枪杆,狠狠砸向贼人的手臂。 伴随着一声惨叫,贼人吃痛,手中利刃脱手飞出。 朔州卫士兵抓住这绝佳时机,顺势用力一刺。 锋利的长枪瞬间穿透贼人的身躯,将其狠狠刺倒在地,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 尽管朔州卫的士兵们英勇顽强,拼死抵抗,但贼人来势实在太过汹汹,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密集。 双方你来我往,陷入了胶着的苦战之中。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声声震耳,仿佛一曲死亡的悲歌。 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缓缓染红了原本褐色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见正面硬拼难以在短时间内击退贼人,林震眉头紧皱。 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电光火石间心生一计。 紧接着林震迅速下令,让一部分士兵佯装败退。 有条不紊地向后撤去,以此引诱贼人追击。 与此同时,林震转头向宋焱章低声授意。 让其暗中派遣两队精锐士兵,分别从左右两侧的山林中迂回包抄。 如同两条潜伏的巨蟒,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6章 三千朔州卫伤亡三分之一,这个责任谁来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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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推荐票 上一章 &rr; 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8章 三千朔州卫伤亡三分之一,这个责任谁来负(下) 尽管两名贼人俘虏心存侥幸,妄图通过最后的垂死挣扎来改变注定失败的命运,但他们面对的是训练有素、同仇敌忾的朔州卫士兵。 只见朔州卫士兵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带着正义的怒火与必胜的信念,向两名贼人俘虏猛扑过去。 士兵们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枪尖闪烁着凛冽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贼人俘虏。 贼人俘虏躲避不及,身体瞬间被洞穿,发出痛苦的惨叫。 与此同时,长刀挥舞带着呼呼风声,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劈下,砍在贼人俘虏的身上。 顿时皮肉绽开,白骨可见。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从贼人俘虏的伤口处喷洒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血线,随后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那片土地仿佛是个无情的吞噬者,迅速将鲜血吸收。 转眼间便被染得一片殷红,如同被铺上了一层厚重的血色地毯。 仅仅在这短暂得如同眨眼般的片刻之间,两名贼人俘虏便已经混身浴血,摇摇欲坠。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生命的气息正从其身体里快速流逝。 最终两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待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两名贼人俘虏虽然双目圆睁,却已毫无光彩。 胸口已经不再起伏,显然是气息全无,彻底殒命当场。 此时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那是死亡与毁灭的味道。 刚刚发生的这场短暂而激烈的冲突,也随着两名贼人俘虏的死亡,随之宣告彻底结束。 战场重归平静,唯有那弥漫的血腥气,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宋焱章望着那两名贼人俘虏倒下的场景,一颗心仿佛还在嗓子眼悬着,久久未能平复。 刚刚那千钧一发的惊险瞬间,贼人射出弩箭的画面仍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令他心有余悸。 此刻宋焱章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衣领。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宋焱章才缓过神来,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冯诚。 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之色,那感激之情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随后宋焱章微微向前迈了一步,整了整身上略微凌乱的衣衫。 他带着几分郑重与诚挚,面带感激地对冯诚开口道谢。 “冯兄,今日若不是你当机立断,恐怕我等都要陷入险境。 这份恩情我宋焱章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差遣,定当全力以赴。” 言语间宋焱章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谢意。 冯诚见状笑着摆了摆手,“宋参军太客气了! 大家既然都是同僚,守望相助那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 只是这两名贼人刺客为何会身怀武器,负责搜身的人肯定有重大嫌疑。 尤大人,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大家说吗?” 面对冯诚提出的质疑,尤嘉平赶紧开口辩解道:“列位同僚,不是老夫玩忽职守,实在是那两名贼人刺客过于狡诈。 他们竟然冒充隐龙卫暗杀组的成员,老夫一时不察,这才被敌人趁虚而入啊!” 尤嘉平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向前一步,随即开始讲述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经过。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此事说来话长。 就在不久前,老夫正执行日常巡查任务,那两名贼人刺客突然现身。 他们身着与隐龙卫暗杀组成员极为相似的服饰,一开始老夫还真以为两名贼人刺客是隐龙卫同僚。” 尤嘉平微微顿了顿,像是在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这才继续说道:“他们主动与我搭话,声称有一项紧急且机密的任务,要求我全力配合。 这两名贼人刺客自称接到上头指令,要对此次朔州卫相关事宜进行秘密调查,还煞有介事地出示了一些看似逼真的令牌和文书。 老夫当时虽心有疑虑,但未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他们详细说明了所谓任务的步骤,要求老夫按照计划行事,包括何时何地接应,如何误导朔州卫众人的判断等等。 然而在与这两名贼人刺客周旋的过程中,老夫渐渐发现诸多破绽。 因为他们对隐龙卫内部的规矩和行事风格并非全然了解,一些细节之处更是漏洞百出。” 尤嘉平皱着眉头,回忆起那些细节,仍是一脸的严肃。 “直到刚刚这场冲突爆发,老夫才彻底确定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隐龙卫,而是贼人假冒。 妄图利用老夫,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便是那两名贼人刺客冒充隐龙卫暗杀组成员,并要求老夫配合的整个过程。 老夫承认自己存在失察之处,可隐龙卫的令牌遗失,才是贼人刺客如此胆大妄为的真正底气啊!” 冯诚闻言面带忧虑的说道:“隐龙卫是晋王殿下在太原府就蕃之后一手创建,其中暗杀组成员皆为武艺高强、行动敏捷的江湖高手。 在必要时,对威胁晋王府或隐龙卫的目标实施暗杀行动。 每次行动之前,他们会进行周密策划,确保一击必杀且能全身而退。 如今暗杀组成员的令牌遗失,这说明隐龙卫的内部出了叛徒,冯某必须尽快禀告晋王殿下。 各位大人,在下先去传信,失陪了。” 在另一边,局势正朝着新的方向悄然发展。 唐天禄不知花费了多少唇舌,运用了多少心思,终于成功说服了赵五。 赵五原本还在犹疑不定,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可在唐天禄一番言辞恳切、利弊分析透彻的劝说下,最终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控制林震这件事情。 只见赵五神色凝重,双眉紧锁,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旦开始行动,便再无回头之路。 片刻之后,赵五似乎下定了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随后赵五开始着手筹谋秘密控制林震的计划,他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和步骤。 赵五先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而停下用手托着下巴,仔细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 他深知林震绝非等闲之辈,想要秘密控制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于是赵五从林震的日常行踪、身边亲信、喜好习惯等方面入手,一点点梳理着有用的信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59章 赵五制定暗杀计划,隐龙卫谋算林震(上) 赵五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与复杂,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匆匆忙忙地在房间里翻找出纸笔,那纸张略显粗糙。 泛着微微的黄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而笔则是一支普通的毛笔,笔锋虽有些许磨损,但好在并不影响书写。 随后赵五将纸张平铺在桌上,微微俯下身。 他的神情专注而凝重,像是即将投入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紧接着赵五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汁。 墨汁在笔尖凝聚成一滴圆润的墨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旋即他便开始将自己脑海中浮现的那些要点,一个一个认真记录下来。 在书写的过程中,赵五一边写,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声音虽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将他的思绪与计划紧密相连。 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笔划之间透着一股坚定。 赵五的目光紧紧盯着纸张,随着笔尖的移动而转动。 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这份计划。 从如何巧妙地接近林震开始,赵五就绞尽脑汁。 他努力思索着林震日常的行动轨迹,是常去繁华的市集,还是偏爱幽静的山林,又或者是流连于各类修炼场所。 想到这里,赵五在纸上详细记录下了林震可能出现的地点,以及在这些地点与之“偶遇”的最佳时机与方式。 至于如何在不经意间对林震施加影响,他更是苦思冥想。 赵五深知林震绝非等闲之辈,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因此他又想到从林震的兴趣爱好入手,若是林震喜好切磋武艺,便安排一场看似偶然的高手过招。 自己则适时出现,并给予恰当的建议。 若是林震钟情于收集奇珍异宝,那就设法让他得知一些珍稀物品的线索,而这些线索背后则隐藏着自己的布局。 心中思绪万千的赵五,将这些细节一一记录下来。 他还在旁边备注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相应的应对话术。 至于万一计划出现偏差时的应对之策,赵五更是考虑得极为周全。 另外赵五也设想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比如林震对接近他的人产生怀疑,或是自己安排的人露出马脚等等。 针对这些情况,赵五在纸上写下了一条条具体的解决方案。 若是林震起疑,他便以家中突发急事为由迅速撤离,等待下一次机会。 若是手下人露出马脚,那就立刻想办法将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 同时准备好替罪羊,以确保自己的计划不被全盘打乱。 每一个步骤,赵五都反复斟酌。 就如同一位精雕细琢的工匠,对待自己的作品容不得半点瑕疵。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每一次思考,都是对计划的一次完善。 赵五深知这场秘密控制林震的计划,犹如在钢丝上行走。 稍有不慎,自己便会粉身碎骨。 因此他力求做到天衣无缝,确保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从而达成最终的目标。 在经过数个时辰,甚至可以说是殚精竭虑的谋划与安排后,赵五仔仔细细将每一个环节都重新审视了一遍。 他反复确认所有安排,都已达到万无一失的程度。 任何细微的漏洞,都逃不过赵五那锐利如鹰的目光。 此刻的他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微微舒缓。 紧接着赵五扬起手,朝着身旁的侍从轻轻一挥,语气沉稳且坚定地吩咐道:“去,把情报分析司的成员都叫来。” 侍从闻言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如离弦之箭般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情报分析司的成员们便鱼贯而入。 他们个个神色严肃,步伐整齐,身上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干练劲儿。 赵五微微抬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当下局势复杂多变,我们必须掌握精准信息,现在请大家把各方收集来的信息汇总起来吧。” 情报分析司的成员们迅速行动,纷纷拿出各自整理好的资料,一一摆放在桌案上。 随后众人围聚在桌旁,开始综合各方面收集来的信息。 这些信息犹如一团杂乱无章的丝线,来自不同的渠道。 有秘密探子深入敌方阵营传回的消息,有街头巷尾民众口中流传的只言片语,还有通过各种情报截获的书信、密令等等。 然而在情报分析司成员们的手中,这些看似毫无头绪的信息,渐渐被梳理清晰。 他们有的手持毛笔,在大幅的纸张上绘制着局势地图,标注出各方势力的分布与动向。 有的则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信件中的蛛丝马迹,试图从中找出隐藏的线索。 还有的聚在一起低声讨论,分析着各类信息之间的关联。 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一幅清晰的局势脉络图,逐渐在众人眼前呈现出来。 哪里是敌方的重兵集结地,哪里又有潜在的盟友可以争取。 哪些地方可能出现变数,都一目了然。 这清晰的脉络就像一盏明灯,为赵五接下来的决策,提供了精准无比的依据。 让他在这场错综复杂的局势博弈中,能够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 此刻在静谧的议事厅里,赵五站得笔直,眼神冷峻而果决。他环顾了一圈周围待命的手下,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随后,伴着一声低沉却极具威慑力的令下:“既然已经根据相关情报,作完了细节方面的调整,那就让行动司根据计划抓紧时间展开暗杀吧。” 这段话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厉电,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刹那间,负责与行动司沟通的联络组成员,迅速做出反应。 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紧迫性与重要性,犹如训练有素的猎豹,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 为首的联络组长顾浩瀚,是一位身形矫健、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他立刻从桌上拿起那份已经精心完善好的暗杀计划。 这份计划被装在一个特制的密封竹筒中,筒身刻有隐秘的花纹,象征着其内容的机密与重要。 顾浩瀚紧紧握住竹筒,转身疾步走向门外,其他组员见状也迅速跟上。 一行人脚步匆匆,却又沉稳有序,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他们沿着曲折的走廊快速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荡,仿佛在为即将展开的行动打着鼓点。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60章 赵五制定暗杀计划,隐龙卫谋算林震(下) 在顾浩瀚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手带领下,神色严肃的联络组成员们,整齐有序地朝着与行动司交接的秘密联络点进发。 一路上众人虽然步伐紧凑,却又心翼翼。 不敢发出丝毫引人注意的声响,仿佛一群潜行于暗夜的幽灵。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一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茶肆。 从外面看去,茶肆里顾客往来不断。 人们或是高谈阔论,或是轻声交谈。 二穿梭其中,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然而谁又能想到,在这看似平常的表象之下,竟隐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 顾浩瀚对这里的一切早已轻车熟路,他神色镇定,从容不迫地率先穿过茶肆。 店内弥漫着浓郁的茶香,嘈杂的人声在他耳中却如背景音乐般自然。 随后顾浩瀚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看似随意,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这才径直走向柜台。 柜台后的茶肆老板,是一位看似平凡无奇的中年人,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茶具。 顾浩瀚与他对视一眼,这一眼看似平淡,却蕴含着特殊的默契。 茶肆老板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 他手上动作不停,只是在旁人不易察觉的瞬间,轻轻按下了柜台下一个隐蔽的机关。 紧接着茶肆后方的一道暗墙缓缓移动,露出了一扇不起眼的暗门。 这暗门隐藏得极为巧妙,若非知晓其中奥秘,根本难以发现。 联络组成员们见状在顾浩瀚的带领下,迅速而安静地朝着暗门走去,随即依次鱼贯而入。 在暗门之后一条狭窄而昏暗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仿佛尘封已久。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偶尔闪烁着几盏微弱的油灯。 灯光摇曳不定,将联络组成员们的身影拉得长短不一,更添几分神秘与诡异。 众人顺着通道快步前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却又被潮湿的空气迅速吸收。 大约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走完这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行程后,众人终于来到了行动司所在的隐秘据点。 据点的入口处,几名神色冷峻的守卫严阵以待。 他们目光警惕,审视着每一个到来的人。 顾浩瀚带领着联络组成员们,依次接受了一系列严格的身份验证。 对方先是通过特定的手势和暗语,接着又仔细核对了每个人身上携带的特殊令牌。 甚至连声音、指纹等细节,都经过了精密的核对。 经过这层层严格的检验后,确认众人身份无误,守卫们这才放行。 身为联络组长的顾浩瀚,神情庄重而严肃。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暗杀计划的竹筒,竹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紧接着顾浩瀚双手捧着竹筒,如同捧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郑重地交到了行动司负责人苏瑶的手中。 苏瑶同样神色凝重,双手接过竹筒,微微点头示意。 这一刻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深知最为重要的计划传递至此完成。 这也为接下来惊心动魄的暗杀行动,正式拉开了神秘而不失紧张的序幕。 在苏瑶这位心思缜密、谋略过人的行动司负责人精心策划下,一场悄无声息却又惊心动魄的渗透行动就此展开。 破坏组和暗杀组的成员们,个个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猎手。 怀揣着坚定的使命与无畏的勇气,相继朝着江南林家死士部队的内部悄然潜入。 江南林家的死士部队,防守森严,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然而苏瑶凭借着对敌方部署的深入了解以及卓越的智谋,巧妙地找到了敌人防御体系中的薄弱环节,为己方成员开辟出了一条隐秘的渗透路径。 成功打入敌方内部后,破坏组和暗杀组便迅速按照预定计划展开行动。 他们深知要想真正削弱敌方实力,关键设施与物资便是重中之重。 于是针对敌方那些维系作战能力和生存根基的关键设施,以及各类战略物资,一场场精心布局的破坏行动悄然上演。 破坏组的成员们,皆是擅长使用各种爆破、破坏工具的行家里手。 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过人的胆识,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敌方营地之中。 每个人都经过了长时间的艰苦训练,对各类工具的性能了如指掌。 能够根据不同的目标和环境,精准地选择最佳时机和方式展开行动。 有的成员趁着夜深人静,敌人防范稍有松懈之时,悄然潜入粮草库。 他们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岗哨,如猫一般轻盈地靠近堆积如山的粮草。 只见破坏组的成员们熟练地从怀中掏出特制的燃烧装置,巧妙安置在粮草堆的关键位置,随后迅速撤离现场。 过了片刻之后,粮草库内便火光冲天。 熊熊烈焰瞬间吞噬了大量粮草,敌方的后勤补给遭受了沉重打击。 而另一些破坏组成员,则瞅准了武器锻造坊日常换班的间隙。 他们身着与敌方死士相似的服饰,大摇大摆地混入其中。 进入锻造坊后,这部份破坏组成员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奔向早已选定的目标。 有人将特制的腐蚀剂倒入熔炉之中,使得熔炉内壁迅速受损,无法正常熔炼金属。 有人则对锻造工具进行破坏,或是砸坏关键部件,或是堵塞机械装置。 在短短几分钟内,原本热火朝天的武器锻造坊便陷入了混乱与瘫痪。 敌方的武器供应渠道,也因此被成功切断。 在这一系列紧张而有序的行动中,破坏组成员们凭借着高超的技艺和无畏的勇气,成功削弱了江南林家死士部队的实力,为后续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暗杀组也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给予敌方更为致命的一击,整个局势在悄然间朝着对己方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江南林家死士部队竟然会冒充庐州林氏,对准备与护卫营会合的朔州卫精锐下手。 尽管在林震和宋焱章的精妙指挥下,江南林家死士部队的行动最终功败垂成,但是也使得隐龙卫行动司的暗杀组成员被迫暴露了身份。 由于此次行动绝对保密,两名暗杀组成员的舍命一击不但没有达成目标,反而还造成了更大的误会。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61章 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一换一,就等于战败 彼时朱棡正端坐在中军营帐之中,营帐内布置简洁而肃穆。 四周悬挂着几幅军事地图,烛光在微风中摇曳,将地图上的山川地形映照得影影绰绰。 朱棡身着戎装,身姿挺拔,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平日里他就在营帐中调兵遣将,掌控着军中的大事务。 然而此刻一场风暴正悄然向朱棡袭来,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天,朱棡先是收到了苏瑶发来的密信。 那封密信被层层密封,传递密信的士兵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到营帐前。 随后他单膝跪地,将密信呈上。 朱棡看到密信的瞬间,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伸手接过,手指微微一顿。 随后朱棡迅速拆开封蜡,展开信纸。 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行动失败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撞击着他的内心。 朱棡的眉头瞬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与忿怒。 他握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朱棡,就在收到这封令他心情沉重的密信后不久,营帐外传来一声“报”。 紧接着传令兵快步走进营帐,拱手行礼后呈上冯诚送来的信件。 朱棡缓缓放下手中还未完全放下的苏瑶密信,深吸一口气。 他努力让自己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随后接过冯诚的信件。 借着烛光,朱棡每看一个字,心中的疑惑与忧虑便增添几分。 隐龙卫身份令牌失窃,这背后所隐藏的阴谋与危机,恐怕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和棘手。 一时间,朱棡陷入了沉思。 营帐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帐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危机打着节奏。 此刻天空中的星星渐渐隐去光芒,月亮也显得愈发苍白,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让出舞台。 就在这夜幕即将被曙光撕裂的拂晓时分,整个营地依然沉浸在沉睡中。 朱棣身着一袭黑色披风,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一面舞动的战旗。 他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大地的脉搏上,彰显着王者的威严。 樊忠紧紧跟随在朱棣身后,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犹如忠诚的护卫犬,时刻准备为主人抵御任何潜在的危险。 两人穿过营帐外的重重守卫,那些守卫们见到朱棣纷纷单膝跪地,向这位尊贵的殿下致敬。 朱棣微微点头示意,目光坚定地朝着中军营帐走去。 来到营帐前,他抬手轻轻撩开厚重的帐帘,迈步走进了中军营帐。 营帐内,烛火摇曳。 微弱的光线在营帐内,投下斑驳的阴影。 朱棡正坐在营帐中央的帅案前,他面前摊开着几张军事地图,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到动静之后,朱棡这才抬起头。 看到朱棣和樊忠,他微微一愣。 随后迅速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朱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拱手问道:“四弟,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 朱棣微微一笑,径直走到帅案前。 他目光落在地图上,缓缓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必须趁此时与三哥商议。” 此时朱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樊忠则静静站在营帐门口,宛如一座雕像般警惕守护着营帐内的一切,确保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营帐内的气氛因朱棣的到来,悄然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四弟,马上就要到用早膳的时间了。 春兰和婉瑶正在熬皮蛋瘦肉粥,咱们不如稍等她们片刻,随后边吃边聊如何?” 朱棣微微皱眉,正要张口拒绝朱棡的提议。 然而就在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一股浓郁醇厚的粥香,如同一缕灵动的轻烟,悄然钻进了朱棣的鼻腔。 那香气中仿佛裹挟着稻米的清甜、谷物的质朴,以及食材交融后独特的芬芳,瞬间在营帐内弥漫开来。 紧接着营帐的门帘被轻轻挑起,春兰和婉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莲步轻移走进了中军大帐。 春兰身着淡绿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曳,宛如春日里随风摆动的柳枝。 她面容清秀,眼神灵动,手中稳稳提着食盒的一侧。 婉瑶则穿着浅粉色的衣衫,肌肤胜雪、笑靥如花,与春兰默契地共同抬着那个做工精美的食盒。 这食盒周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仿佛随时都会从盒面上跃然而出,尽显华贵与精致。 二人走进营帐后,先是神色恭敬地向朱棣和朱棡福身行礼,随后春兰脆生生地开口说道:“殿下,知晓您二位想必商讨事务已久,定是腹中饥饿。 特意熬了些热粥送来,还望两位殿下趁热品尝。” 婉瑶也在一旁微笑着点头附和,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失柔和。 见婉瑶身着浅粉色衣衫,朱棡面带韫色地开口问道:“之前孤王不是已经讲过,只要是身在军营之内,你就必须以男装示人吗?” 春兰闻言连忙代为解释道:“三殿下,是妾身让婉瑶暂时改换女装的。 倘若殿下要因此降下罪责,由妾身一人承担即可。” 看着面带惶恐的婉瑶,朱棣神情凝重地低声提醒道:“三哥,弟认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处理朔州卫战败的事情。 毕竟三千名朔州卫精锐与一千贼人展开对决,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还能达到一换一的战损。 在父皇的眼中看来,这与战败基本上没什么区别啊!” 当朱棣三言两语清晰道出朔州卫的战况时,朱棡原本还带着几分怒意的神情瞬间凝固。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如同敏锐的猎手捕捉到关键线索。 脑海中思绪如电般飞转,仅仅过了片刻,朱棡便迅速反应过来。 他心中断定:林震等一众将官身边,必定潜伏着可以打探到军情的锦衣卫密探。 朱棡深知锦衣卫行事隐秘,手段高超。 在获取情报方面,有着一套极为成熟且高效的运作体系。 这些密探就像无形的触角,悄无声息地渗透到各个角落,捕捉着任何有用的信息。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62章 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获胜者 林震等一众将领,在军中可谓是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 他们身处要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如同蝴蝶效应的起始点。 身边哪怕一丝细微的风吹草动,都极有可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整个军事局势的大湖中掀起层层巨浪。 进而对当下复杂的局势,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大影响。 此刻朱棡站在中军大帐内,脑海中思绪翻涌,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在那看似寻常的军营之中,隐藏在阴影里的,正是一群神秘的锦衣卫密探。 他们就像潜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其中一些人乔装成普普通通的士兵,穿着与其他士卒别无二致的朴素绵甲。 手持长枪,混在队列之中。 他们的脸上带着和其他士兵一样的坚毅神情,或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或在营帐间穿梭巡逻。 乍一看毫无异样,可这些锦衣卫密探的眼神却格外敏锐,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还有一些锦衣卫密探扮作杂役侍从,穿梭于各个营帐之间。 他们挽着袖子,或提着水桶,或拿着扫帚。 看似只是在做着清扫、打水等日常杂务,实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这些锦衣卫密探凭借着各种看似毫不起眼的身份作掩护,如同鬼魅般默默地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们犹如隐藏在暗处的鹰眼,时刻审视着将领们的言行、士兵们的动态,以及军营中任何可能与军情相关的蛛丝马迹。 一旦发现有价值的信息,锦衣卫密探便如同勤劳的蜘蛛,迅速将收集到的军情如丝线般心翼翼整理串连起来。 随后他们通过隐秘的渠道,源源不断传递出去。 这些情报跨越重重障碍,绕过诸多眼线。 最终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汇聚到朱棣的手中。 想到这里,朱棡不由自主地暗自咋舌。 他倒吸一口凉气,嘴唇下意识紧闭。 紧接着朱棡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对锦衣卫情报能力深深的忌惮。 他深知如此强大且无孔不入的情报,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影响局势的走向。 与此同时这一认知也让朱棡对当前局势的复杂性,有了更为深刻且清晰的认识。 他意识到在这场权力与谋略交织的棋局中,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微。 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棡心中思绪万千,越想越是觉得局势复杂难测。 对锦衣卫的忌惮,以及对局势的担忧,如潮水般在他的心头翻涌。 就在这时,朱棡像是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他下意识将目光缓缓从营帐内的虚空处收回,转而投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朱棣。 朱棣正端坐在营帐的另一侧,烛火摇曳间,那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跳跃闪烁。 为那本就轮廓分明的面庞,添上了几分明暗交错的神秘色彩。 朱棡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仿佛想要从朱棣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洞察出他内心深处关于这一切布局的真实想法。 此时朱棡试图从朱棣深邃的眼眸里,捕捉到一丝关于锦衣卫行动,以及对当前局势把控的蛛丝马迹。 他想要弄清楚朱棣究竟对这场棋局有着怎样深远的谋划,又是否早已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成竹在胸。 那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剑,试图穿透表象直达本质。 然而朱棣却只是神色如常,让人难以捉摸。 感受到营帐内的气氛有些过于压抑,坐在朱棡身旁的春兰,连忙笑着开口说道:“妾身虽然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在皇后娘娘身旁服侍多年,也算是耳濡目染学到了一点皮毛。 当年在陛下四处征战时,皇后娘娘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昔日楚汉相争,汉高祖刘邦对阵霸王项羽,基本上都是败多胜少。 然而遭遇十面埋伏,最终被迫于乌江自刎的,却是百战百胜的项羽。 皇后娘娘由此得出一个道理:不要以一时的成败论英雄,毕竟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获胜者。 况且江南林家能够培养出那么多训练有素的门客死士,想必早已倾尽全族之力。 如今被朔州卫的将士们一战全歼,江南林家必定是损失惨重。 再加上参与指挥的将领,还是庐州林氏的核心人物林震,无形中相当于离间了两大家族的关系。 妾身相信只要两位殿下谋划得当,完全可以利用这个良机,彻底铲除江南林家。” 朱棡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一把握住春兰的柔荑,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简直堪称是孤王身边的‘女诸葛’啊!” 朱棡这番毫不吝啬的赞扬,如同一颗炽热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春兰心中的羞涩。 刹那间一抹红晕如晚霞般迅速爬上她的脸颊,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 就连那巧的耳垂,都染上了醉人的绯红。 春兰的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不敢与旁人对视。 仿佛那赞扬声是一道道炙热的目光,让她无处遁形。 春兰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朱棡有力的掌握中抽回去。 她轻轻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这份令她心慌意乱的束缚。 然而朱棡力大无穷,他的手宛如一把坚固的钳子,稳稳握住春兰的手。 任凭她如何使劲,都难以抽出分毫。 春兰又羞又急,心中满是窘迫。 那挣扎的动作,越发显得娇俏而无助。 为了掩饰这份尴尬,春兰灵机一动。 她慌乱中忙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往衣袖里藏,试图用宽大的衣袖,将这暧昧的一幕遮掩起来。 藏好之后,春兰微微侧过头,用带着几分急切与羞涩的声音吩咐婉瑶。 “瑶儿,赶紧将食盒里面的皮蛋瘦肉粥端出来。” 婉瑶见此情景,抿嘴一笑。 心领神会的她,赶忙走到食盒旁。 随着婉瑶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浓郁的皮蛋瘦肉粥的香气,顿时在营帐内弥漫开。 略带旖旎与尴尬的氛围,似乎在这一瞬间便被冲淡了许多。 了却了一桩心事的朱棡,笑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朱棣说道:“四弟,这皮蛋瘦肉粥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在军中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不过三哥请你吃了这顿饭,给父皇写奏折解释朔州卫战况的事情,便要劳烦你帮忙处理一下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63章 门客死士部队全军覆没,江南林家慌了 朱棣点头说道:“三哥尽管放心! 听完嫂子刚才那番金玉良言做铺垫,如何解释朔州卫的战况,弟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 稍后便会将此事以密折的形式呈报给父皇,绝不会让晋王府因为朔州卫的战况,从而受到任何不利的影响。” 说完朱棣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握住盛着皮蛋瘦肉粥的瓷碗。 一时间他只觉得,米香、肉香与皮蛋独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升腾起的袅袅热气,更是带着十足的诱惑。 紧接着朱棣又拿起一旁的杂面馒头,就着皮蛋瘦肉粥,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只见他一口馒头,一口粥,吃得极为畅快。 吞咽间喉结上下滚动,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味着世间难得的美味。 那杂面馒头带着谷物的质朴醇厚,皮蛋瘦肉粥的细腻爽滑与之相互交融,在朱棣口中奏响一曲美妙的味觉交响乐。 此时他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威严架子。 朱棣此刻仿佛只是个尽情享受美食的普通人,朱棡见状也动起了筷子,营帐内一时间只回荡着两人进食的声音。 就在朱棣和朱棡兄弟俩尽情享用皮蛋瘦肉粥与杂面馒头的同一时刻,江南林家正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阴霾所笼罩。 当死士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毫无预兆地砸进林家,整个家族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 江南林家府邸内,原本静谧有序的氛围荡然无存。 家仆们神色慌张的奔走于各个院落之间,脚步匆匆,神色惊恐。 他们相互之间低声传递着这个令人震惊的噩耗,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恐惧。 往日里庄严肃穆的正堂之中,此刻亦是乱成一团。 林家族中的长辈们齐聚一堂,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与焦灼。 有的人在堂中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 口中念念有词,似在思索应对之策。 有的人则呆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仿佛还未从如此沉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年轻一辈的子弟们,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与淡定。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话语中满是对家族未来命运的担忧。 一些人脸上露出愤懑之色,紧握拳头。 叫嚷着要找出幕后黑手,为那些丧命的死士报仇雪恨。 另一些人则面露惧色,担心家族会因此一蹶不振,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整个江南林家的府邸,如今都犹如被卷入了一场风暴的中心。 所有人都在这混乱的漩涡中,茫然无措地挣扎着,不知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 就在江南林家上下乱成一锅粥,众人皆被死士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搅得心慌意乱之时,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议事堂外传来。 只见被临时推出来充当主事人的林德,神色凝重、脚步匆匆,正朝着议事堂快步走来。 在这混乱的局势下,他强装镇定,试图以一己之力稳住林家的阵脚。 在林德身旁,跟着一位乔装成随从模样的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蒋瓛。 他身形挺拔,尽管刻意扮作随从的打扮,却难掩那股与生俱来的冷峻气质。 此时蒋瓛头戴普通的布帽,帽檐微微压低。 半遮住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他身上穿着一袭朴素的青布衣衫,虽看似平凡无奇,但每个动作都透露出训练有素的干练。 两人很快便来到议事堂前,林德深吸一口气。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议事堂大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打开。 议事堂内嘈杂的声音瞬间了几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他们都在期待着林德能带来解决劫难的办法。 “林主事,我等在此恭候已久,就盼着您能过来主持大局。 当初如果不是林修诚那个老匹夫想出一个馊主意,说什么可以借助庐州林氏的手除掉晋王,也不会酿成如今这个局面。 希望林主事能够大人有大量,救我等脱离苦海。 只要江南林氏可以度过此劫,我林弘益愿全力支持林主事出任家主之位。” 坐在不远处的林修诚,原本就因家族突遭变故,心中憋着一股难以宣泄的怒火。 此刻听到林弘益的这番话,更是犹如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只见他双眼圆睁,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怒不可遏的神情。 几乎是在林弘益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林修诚猛地伸手,一把抓起放在身旁茶几上的茶碗。 那茶碗中尚有未喝完的茶水,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茶水四溅。 紧接着林修诚手臂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将茶碗朝着林弘益狠狠砸了过去。 茶碗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林弘益飞去。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下意识躲避,议事堂内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 那茶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林修诚满心的忿怒与不满,径直冲向林弘益。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呼啸着飞向林弘益的茶碗,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眼看着一场祸事即将发生,说时迟那时快,蒋瓛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神色镇定,右手随意地往腰间一探,摸出一块碎银子。 紧接着蒋瓛手臂轻扬,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块碎银子便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带着呼呼的风声,以极快速度朝着飞来的茶碗激射而去。 “当”的一声脆响,碎银子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茶碗。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茶碗瞬间改变了飞行轨迹,原本直逼林弘益面门的茶碗,被打得偏离方向。 “哐当”一声,重重砸落在地摔得粉碎,溅起的瓷片四处飞散。 茶水也随之洒了一地,在地上蔓延开,仿佛是这场激烈冲突前奏留下的痕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纷纷将目光从地上的破茶碗转移到蒋瓛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这个看似普通的随从,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惊人的身手和这般果决的反应? 议事堂内,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留下江南林家众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以及那尚未消散的紧张氛围。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64章 林震投靠晋王府,咱们江南林家也有燕王做靠山 其他人不明白叶华为什么这么坚定的向北前进,但看叶华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也没人敢去问。反正这样赶路也能遇到不少怪,打打练级也够用了,而且看看风景也不错,全当是在旅游了。 虽然陈少明开过光辉和薇时的跑车,但是像宾利飞驰这样的车陈少明倒还是是第一次开。 若是有人抬头见了,只怕会是惊呼见了这山间的魑魅魍魉而跪地求饶,从此世间又会多了一离奇的鬼怪传说。 白川脚下用暗劲一跺,顿时杜变手臂和大腿碗里的水荡起了一阵涟漪。 看到这三个男人抽完了牌,唐浩东的身影,就在窗口一闪,来到了第三个房间,前面的两个房间,已经由豹子和虎子两人守护好了,只等着好戏开锣,他们就开始拍摄。 杜变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跃下了这个超过六千公里深的洞孔,深入地心。 “凤儿,凤儿,你不要哭了!是朕不好!是朕不该强迫你回答……”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滴滴泪水,朱篌照的心也不禁慌乱起来。 “这算什么不要脸?真正不要脸的你还没见识锅呢!”唐浩东说罢,凶狠地扑上来。 还有那儿子有缺陷的,不是特丑,就是瘸腿、结巴之类的,柳氏自然也不要。 ‘龙威!’皇后一声暴喝,唤醒了太子的神智,太子狠狠瞪了皇后一眼便走了。 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可谓是迫在眉睫,如果还婆婆妈妈的请求决定的话,很有可能已经为时已晚。 叶不凡感到骇然,直到此刻,此人才展现出巅峰修为,不愧是国之重器,威力无穷。 听到狂刀的话,紫嫣的脸不由刷的变得红了起来,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种感觉来源于他地双眼,其眼内好似包罗万象,偶有日月星辰闪过,若此时端木极再次看到王林。定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分明是在禁制术上达到一定造诣后,才会拥有的神识之眼。 一行人又回到酒店,老王叫来的人也都叫回去了。曹斌又安排了个大房间,重新把酒菜上上来。 尽管虫子已经被完全地赶走,何鑫还是换了一个酒店,原因是担心冰冰受到伤害。白晓龙则跟着爱丽丝去了实验室的房子里。 阙霓刚起来整理好,准备出门,秋桑云一手拿着弧虬枪,一手拿着一把剑,走进门,把剑递给阙霓。 “死了五千千四百二十三人,包括程鹏,风云,胡思,吕翔四大统领,重伤一人,莫机,剩下的都是轻伤,被活捉了,大约有四千多人。”伍顺汇报道。 站在一旁的麟儿开口道,他露出兴奋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显然对这力量很熟悉。 他的伤不算轻,可他还是忍不住拼命地灌酒,直到人渐渐麻木,他越喝酒胸口越痛,他越痛咳嗽越厉害,越咳人越清醒,越清醒越想喝,如此恶性循环。 当一把骨骼长矛刺向一名半兽人士兵时,那生与死的刹那,他终于崩溃了。 红莲还特意为自己制作了一张六品的能够遮掩修为的符箓,想着若是以后需要,也许会用的上。 站在这缺口前,可以看到后殿庭院的样子,那庭院一样空白,和吴煜现在脚下这个庭院差不多。 默泪,哥究竟憋了多少年?鬼知道,但某一刻终于到来的时候,那宛如火山喷发,吓得静静差点滚到了床底下。 但石怪却也法生了变化,一个个变的灵活起来,不在笨拙,每一头石怪踏的方位不同,好像暗合某一种阵法,攻守兼备。 红莲是亲眼见过的,他杀人不眨眼,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手段残忍,毫不留情……只不过那时的对象不是她罢了。 沈梦蝶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然凭借着自己并不强的攻击力,怎么可能让那些人信服。 青碧静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眼眸中一瓶平静。在最初见到这两人的互动时,她的确很惊讶,但是在看了这么久的时间后,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想了想,虽然肚子饿的要命,但是乐音决定输人不输阵,她现在可是在和苏铭韩吵架,就算不弄个绝食应应景,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举白旗投降了,乐音梗着脖子,高昂着头,一个字都没有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信了他这么久,其实已经够傻了,吴煜真让他把风雪崖和吴忧送还给自己,还有苏桑仙子的事情给骗了。一开始不信,后来越来越信任。而且刚才还听他说到了‘上古魂塔’,让吴煜有了更加不详的预感。 他的表情中,带着一分愠怒和自责,看来,已经有人把金铺的事说给他听了。 而散人的战斗力……说句不好听的,两三万人加一起做出的贡献还未必有昨天晚上那1000“借来”的地法大呢。 “计划得变变,云天宗不比圣城,人在城市里,要忍不住出去放风。人在山中,倒是难有这种要出去的心思。我看咱们很难等到有人从大阵里出来,还是不如我们潜进阵中。”乔凝如是说道。 陆明也切上风箭加上每箭1400的附魔,这样每秒输出就可以到13900,不服完整的一套过去,直接就可以3秒之内带走,恋恋扔个无敌就可以顶过去了。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 正文 第765章 大明钱庄与林氏钱庄交叉持股,双方互利共赢(上) 达斯琪虽然早已听萨博说过,可她此时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惊骇。 鼻血喷出三尺多远,老鼠上校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摔倒在地,眼里直冒金星昏了过去。 突然,他抬起眸子,全身也有了动作,他抱起她,转身往不远处的悬崖而去。 甚至……现在变强了,让阿尔法姬重连那什么量子络,下载地球三十年的全息进化图,同样做不到。因为,那也是靠军品平板上的硬件实现的。 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金光青年就那么握着黑巫的手掌,然后将他的骨骼一点点的捏碎,那能洞穿山体的恐怖手臂在金光青年面前似乎像面粉一般不堪一击。 可是,学校会教大家怎么倒斗翻土?让大家讨论怎么使洛阳铲?告诉大家粽子是什么样的?以及如何点灯和测算方位? “可你还是那么贤惠。”艾言不太清楚上一世陶夭夭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但是这一世的陶夭夭,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能够了解一些。 对于全王仅凭着喜好就擅自决定宇宙毁灭与否的行为,肯定有很多人不满、愤怒,但是作为各宇宙最高战力的破坏神的强大,将他们的这份愤怒深深地压在心底。 而卡特琳娜亦是惊恐的望着恶政王和大酒桶整个脑袋都碎成渣子的尸体,嘴巴无声的张了张,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鱼哥,你看,我找来的汉子不知道要比那个胖子壮了多少,鱼哥,选他呀!”看到鱼钩准备选李涌泉,一个道上的兄弟忽然急了。 这些野人也很是意外,这些奇怪的人居然不跑了,看样子是准备和自己这边的勇士厮杀一场。 黑衣人被一番严刑拷打,到底是招了,得知幕后主使是世子的时候。 两艘船的船长聚在一起,让测绘人员,确定自己位置,虽然探险队员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世界是球形的,但是从恐龙人那里学习来定位知识确实准确无误的。 “想必师傅他老人家所有的存货都在这里了……”百里姿顿了一下,继而又嘻嘻笑道。 仅仅是稍微几次尝试,就让服部枫对自己的这一身力量也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惊。 闪电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低落,雨滴打在围墙上四散开来。 在慕琳时不时打字指挥过程中,军阀风云的段位大乱斗也在一点点推进着。 听到恐龙人这三个字,几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新港城这里没经历过什么战争,这些过惯了太平日子的士兵,面对未知的敌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恐惧。 张扬越是态度谦卑,刘辩心里越是没谱,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人可是上党郡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如今又是送钱又是送粮,若说无所求,任谁也不信。 毕竟抽奖这东西,中了是运气,不中是寻常,不能强求,也无法强求。 西品听完了这些话,明白了,原来这里是妓院,她默默地对老鸨子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轰隆隆的轰鸣声不断响起,那四道光柱也随之散去,那萦绕在四大神殿外围的禁制也在顷刻间,消散而去。 “好,刘哥,这边还有点事,我先挂了。”卓南客气了两声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我好好想了一下,赵初一所说的意思就是那天晚上,他是有特殊的方法勘测哪里有怨气,没想到还真被他测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阴气,我想,这股他所谓的阴气,就是在于雯雯家里,我身上的鬼皇体质发出阴气了。 不过以现在自己的实力,有没有这块护身符都是一样的,权当是留个念想而已,许逸轩把玉佩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后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醒的肩膀。 “咚,宿主,周天一又来一则信息,是否查看?”易川正往航城广场那儿走着,冬儿的声音又在其心中响了起来。 本来有心想要安慰他一下,可是我明白自己就是那种安慰人能把人安慰哭的’高手‘,所以我还是忍住了,任由他扶住石柱,一言不发。 袁世凯这才冷冷地一笑,说:“此人原来是个悍匪!”袁世凯还算聪明,没有说公韧是革命党,要说是革命党,公韧是决没有生还的道理。 屋檐上有两层砖瓦,忽地,有十数块被他揭下。他兀自一抖,由铁画赌坊做轴,四面八方,都是瓦片坠下。 老者有些难以言喻,陈飞动作的观赏性就不说了,至少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针灸做到这么赏心悦目让人惊叹不已的。不过动作在好是次要的,重点还是看是否华而不实。 此时,听到熟悉的词,陆霜降只觉得心痛难忍,又愤怒难当,她猛地坐了起来,就看到了斑驳的泥墙上贴着的鲜红的五角星和熟悉的全家福。 白晨闻言停下来,看着他,虽是毫无情绪的反应,可在江鲤看来却有分无辜的味道。 想罢,苏夕月挺起胸脯,想让叶莫摸一下,仅仅允许摸一下。但她闭着眼睛,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叶莫伸手,不由睁开眼睛,就见叶莫一脸窘态的看向门外。 换了一身宽大睡袍的步轻尘,双手抱臂,斜倚着门框,望着被树影摇碎的月光发呆。 说完之后,单手一拈,一团淡蓝色的火苗顿时凭空出现在她的之间。 考上大学之后,李羡鱼搬出来独居,过上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生。 “这是我的店,我当然得常来。”刘昆仑爽朗笑道,门口停着一辆漆黑锃亮的奥迪轿车,他摆摆手,回身上了车,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他又是那个遥远的碰触不到的昆仑哥了。 同时,独孤流星和龙四海他们也收到消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去汇合。 海书网 https://www.haishuwa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