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回到唐朝当王爷》 第1章 废物王爷 连日来,长安城大雨瓢泼,乌蒙蒙的天,一道道亮光接踵而至,那是闪电的光芒,撕裂长空,响彻天际的雷电声阵阵入耳。 一位身着龙袍的男人,站在大明宫殿门前,头仰望天空,神色凝重,眉眼之间透着君王的凛然之气。此人姓李,乃唐朝开国皇帝第二子,人称“唐太宗”,李世民。 “陛下,天冷,小心着凉。” 一位老奴,裹一件毛皮大衣走来,细心地披在他身上。 李世民一个人凝望着宫外,大雨三天三夜未曾停歇,实属罕见,他的心头惴惴不安,将有大事发生,是喜是悲,无人知道?眼下已入黑夜,大雨不减丝毫褪减。 “传袁天罡进宫。”李世民道。 李世民背过身去,忽然,宫城外一道球状闪电落入长安城内,照亮漆黑的夜。 牧王府。 萧索冷清的王府,与其说是高贵的府邸,不如说是鬼府,即便府内丫鬟也是少的可怜。 王府大堂,白绫高挂,棺材位于大堂中央,寥寥几根蜡烛在燃烧着,风吹进来,烛火风中摇摆欲灭。 棺材前,有几位女子,她们披麻戴孝,跪在蒲团上。 “该死的李牧尘,早不死玩不死,偏偏把老娘娶进门的第二天嗝屁,真倒霉。” “嘘~,他人刚死,死人晦气,少说的好。” “怕什么,他人都死了,难道还能诈尸不成,人贱命短的狗东西,还皇子呢?谁不知道他李牧尘是最不讨当今圣上的心,堂堂一个王爷,死了都没人前来吊唁,害的我变成寡妇,我骂他两句怎么了?” 世人皆知,唐王李世民膝下共有十四个儿子,却不知道唐王还有一私生子,他的名字叫李牧尘,其母身份卑微,是宫中侍女,难产生下李牧尘后便死掉。 虽是皇子,却吃百家饭长大。造就李牧尘从小孤僻乖张,加之不讨唐王喜欢,自身性格又软弱不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李牧尘从小就受欺负,甚至朝廷七品芝麻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待李牧尘成年后,唐王随便封他一个牧王,无实权的空壳王爷,其余十四位皇子的王府在长安城的繁华地段,牧王府,却在发配“边疆”,在长安城东南角,和贫民窟相隔一道歉,说白了,每月给他几千两银子,够他活下去的,做皇子做到他这种地步,也是千古一人。 “谁说不是呢,倒霉的贱种,咱们长安城谁不知道李牧尘的怂样,被人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还牧王爷?呸,老娘瞎了狗眼看上他。” 跪在灵柩前的都是李牧尘昨天娶的三房媳妇,皆是长安城有名的歌姬,骚货,妖艳的不行,不知道李牧尘哪根筋搭错了,把她们仨都娶回家,三个骚货以为麻雀变凤凰,结果第二天猝死,害的她们守寡,心中自然有怨气。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那贱种死了也好,咱们分了他的家财,明天就回老家。” “对,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再怎么说他也是王爷,够咱们姐妹三个下半辈子生活。” 三人开始密谋李牧尘的家产,那是准备分赃逃跑的节奏。 突然间,狂风大作,风势吹的更狠,将风烛残燃的蜡烛吹灭,大堂变得漆黑一片,阴嗖嗖,恐怖至极。 图谋家产的三女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倒,脸色煞白,闭紧的木门忽然被吹开,大风汹涌的涌入灵堂,黄色的纸钱飘荡倒是都是,三女吓的搂抱在一起,以为是李牧尘鬼魂作祟。 “牧小王爷,不……不是我们……害得你……别杀我……我们。” “冤有头……债有主……你得死与我们无关。” 她们的声音在颤抖,凉风吹来,身体冻的笔直且僵硬。在三位大声的喊叫下,惊动府内的仆人,虽然人少,但还是有的,他们闻声赶来。 轰隆! 那球状闪电击中牧王府大堂,没有惊起任何波澜,闪电入内,伴随朦胧紫色雾气,须臾后化作虚无。 待仆人点亮大堂的灯的一刻起,雨夜中传来他们歇斯底里的救命声,包括下人在内,吓的惊慌失措,一群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抱在一起,靠在墙边。 “诈尸!” 在这个下着暴风雨的黑夜,李牧尘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看不到血色,像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死尸,不眨眼看着他们。 …… “微臣袁天罡,拜见唐王陛下。” 大明宫内,袁天罡跪在唐王面前。 “天师请起。”唐王走上前,将其扶起。 袁天罡身份高贵,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星象学家、风水大师、相士,拥有超然到底地位,唐王见他,亦自当恭敬奉为座上宾客。 “不知陛下深夜召微臣进宫,所谓何事?” “深夜召天师入宫,实在无奈之举,连日来,朕心头隐约不安,恐有灾事发生,望天师指点迷津。” 袁天罡会夜观天象,袁天罡说道:“陛下之所忧,微臣已然略知一二。” “哦?天师请快快说来。” “紫气东来。” 袁天罡只说出四个字。 “何解?”唐王问道。 袁天罡说道:“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此乃大吉之象。” 唐王眉头微蹙,道:“天师请详解。” “微臣多日夜观天象,星空东南处有紫气和黑云浮现,这数日的大雨便是那紫气东升之召,说明大唐将会诞生一位新才,他的出现注定不会平顺,伴随雷电风暴,破艰难险阻,一鸣惊人。” “天师的意思,朕的大唐将会有一位绝世天才出现,保佑大唐千秋万载?” 袁天罡点头。 唐王阴霾之色一扫而光,在雷电声中哈哈大笑,东南方向,会是谁呢? 包括李牧尘在内,除了太子李承乾居住皇宫,其他人皆以居住在偏东南方向的繁华地段,唯独李牧尘在贫民窟。 “天师可知此人姓甚名谁?”唐王大喜,心中舒畅。 袁天罡摇头。 在他回府的途中,与唐王截然相反,袁天罡的脸看不到一丝欢快情绪,早在唐王召他入宫前,便已知晓王心中所虑,他提前占卜一卦后,卦象显示让他瞠目结舌。 卦象正如他与唐王所言,大唐不久的将来的会出现一位惊世天才,他的出现必将改变格局,此乃阳卦。而阴卦显示的是“有惊世谋略之才,亦有颠覆天下之力。”他的出现一鸣惊人,大唐天下也因此被其彻底颠覆。 袁天罡不敢多言,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人头不保。 大雨闭塞了道路,,雷电声遮住了声音。 牧王府,阴气飕飕,成了与世隔绝的鬼城,本应该是死人的王爷,突然,从棺材里坐起来,如死尸般凝望着他们。 “这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好陌生,从未见过。 李牧尘从棺材中爬出来,窝在墙角落的下人们有几个晕过去,看着陌生的他们,说道:“你们是谁??” “王爷饶命,贱妾再也不说您的坏话,求您别杀我。”那女子跪地求饶,死人活过来,诈尸只有鬼才能做到。 王爷?贱妾?他们在拍古装戏? 李牧尘眼睛扫过一周,没有看到摄像机和工作人员,更不像是剧组拍摄现场。 “我擦,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在李牧尘的脑子里,炸裂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从遥远的21世界穿越到古代,然后附身在这具尸体之上。 “现在是什么时代?” “大唐贞观十八年。”有人说道。 李世民!!! ------ 李牧尘,男,二十岁,身份:唐王李世民第十五个儿子,因生性软弱、愚钝懒散还天生好色,是所有皇子中最不争气的一个,非常不受唐王宠爱。 “原来他的名字也叫李牧尘。” 附身在死人王爷的身上,李牧尘快速融合他的记忆。 靠⊙?⊙! 当李牧尘融合他的记忆,记忆停留在他临死前那天,结果让李牧尘大吃一惊,这扶不起的王爷的死法竟然是…… 打飞机太多,愣是把自己打死了。 李牧尘狂汗,心说,这货真的是王爷?简直就是傻逼+250,搁现在社会他就是个屌丝猥琐男。 “千古第一屌丝男”,这个称号他当之无愧。 “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此话果然不假。 包括娶的小妾和仆人们,全不敢大声说话,他们静静地看着李牧尘,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他,他们以为是李牧尘变成厉鬼索命。 花了好长时间,李牧尘总算消化掉所有记忆。 回顾死去的李牧尘二十多年的一辈子,这货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被人欺负连句话都不敢说,亏他还是王爷,活的实在窝囊。 说他是怂逼,这二货上个月跑去跟当朝宰相房玄龄的女儿告白,差点被房家的家丁乱棍打死。伤势刚有好转的起色,接着跑去青楼喝花酒,花重金从青楼买回来三个骚货。 长安城中,没有人不知道他李牧尘的名号,是个十足的人渣,废物的代名词,要不是看在他是个王爷的份上,估计早被人打死抛尸荒野。 总结死去李牧尘的简短一生,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失败! 如果说死去的李牧尘人生是失败的,那么从现在穿越而来的李牧尘,他的人生可以说非常成功。 年少成名,华夏百年不遇的天才,十六岁取得米国常青藤大学博士学位,二十岁已经当上全球五百强公司副总裁,可谓前途光明。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也许是年少无知,错信他人,李牧尘的女朋友勾引他好兄弟,狗男女合计私吞他的财产,结果被李牧尘发现,那狗男女为避免事情传扬出去决定先下手为强,买通凶手,故意制造车祸。 李牧尘便是带着愤恨在那场车祸中死去,当他再次醒来,已经穿越到唐朝。 李牧尘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他为什么穿越,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既然上天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便不会白活,让那些所有伤害和瞧不起我的人知道,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废物王爷,因为我的名字叫——李牧尘!!” 第2章 胯下之辱 牧王。 长安城‘废物’的代名词,老子是当今皇上,却任由朝廷七品芝麻官欺负,可见皇帝对他的宠爱如何?可以说连皇帝身边的一只狗都不如。 死去的废物李牧尘娶回来的三房小妾,统统被重生后的李牧尘撵走,她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夜之间,李牧尘完全变了个人,这些王府的下人们看在眼里。 “王爷最近好奇怪,你们发现没?” 聚在一起的三五仆人小声议论着。 “是啊是啊,每天王爷起床的时间最早也要晌午,现在呢,天蒙蒙亮就起床锻炼,真是少见。” “还有呢,每天王爷都会去青楼的,这都半个多月,他一次都没去,整天呆在书房不出门。” “我估计王爷肯定在书房睡觉。”有仆人猜测道。 “错了,王爷在看书。” “什么书?” “《列仙传》” 仆人们纷纷点头,自从上次‘诈尸’事情发生后,李牧尘脱胎换骨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从前所有的不良嗜好完全改掉,每天早早起床,在后院晨练,上午看书、下午品茶、晚上一人在亭子下赏月,生活非常有规律。 还有让仆人们最最惊讶且惊喜的是,李牧尘不仅改掉不良嗜好,而且他的脾气也改了好多。之前,他对下人都是吆五喝六,把外面受得气撒在他们身上;现在,李牧尘为人很平和,对待他们很好,没有王爷架子,整个人都不一样。 身为当事人,李牧尘没有仆人看的那么简单,死去的废物李牧尘,二十多年来,这幅皮囊被他折腾的不行,难怪他会死翘翘,毫无作息规律,夜夜笙歌,不猝死才怪呢。 “可恶,该死的李牧尘,身体好沉重。”李牧尘自己骂‘自己’。 李牧尘足足用了一个多月调息,才慢慢恢复普通人状态。 穿越过来的李牧尘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每天起早,走出卧室,深吸一口气,感受清新的空气。 “好舒服!还是古代的空气好,舒畅。” 在古代没有污染,生态环境也没受到破坏,比现代不知强上多少倍,这种感觉就好像走进大森林,纯净静雅,实在妙不可言。 李牧尘做完一套晨练的动作,李牧尘的贴身丫鬟给他递过毛巾。 “谢谢!” 起初,牧王府的人都好不习惯,每次帮李牧尘做完事,李牧尘都会对他们说一声‘谢谢’,在古代,王爷对下人说谢谢简直不敢想象,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李牧尘那么说。 小丫鬟之前还挺怕李牧尘的,现在她完全没有,还会主动说话:“王爷,您晨练的动作好特别,之前从没见过练过。” 这套动作,是李牧尘很小的时候,在路边买到的一本破旧的书,封面已经看不清,不过上面记载的动作,李牧尘好奇心重,便模仿书上动作,惊奇的发现这套动作有奇效,强身健体效果显著,得益于此,李牧尘很小的时候就获得全国青少年武术冠军。 因此,李牧尘一直随身带着它,到后来,李牧尘渐渐发现此书还有其他用处,只是他还没有参透而已。 “哈哈,是吗?对身体很好,改天把咱们王府的人都集中过来,我教你们,以后大家一起晨练,人多才显得热闹嘛。” 丫鬟甚是感动,李牧尘虽然是‘废物’王爷,可他毕竟也是王爷,蚂蚁再小也是肉,一位王爷肯对下人好,下人们必然感恩戴德。 又是休整半个月,李牧尘恢复如初,被拖垮的身体得以修复,李牧尘心中畅快豁达。 “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李牧尘已经在王府一个半月没出门,最主要还是为了修复坏掉的身体,顺便彻底消化那死掉李牧尘的记忆。 这次出门,李牧尘轻装简行,只带着一位贴身丫鬟。 长安城,作为唐朝乃至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其繁华热闹程度绝对不亚于当今社会的北京、上海。 长安街,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与那清明上河图所描绘大致相同。 一路走来,李牧尘亲眼见识到古代繁华盛景,与历史描述的感觉不同,他是实实在在的看到古代场景。 时间匆匆流过,转眼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丫头,本王带你吃大餐。” 说罢,李牧尘来到长安城著名的酒馆——聚贤阁。 来此处吃饭的人,绝大多数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像李牧尘,之前每次来这里吃饭,免不了受那些人一番羞辱,因此他很少出入此地。 李牧尘抬头看着‘聚贤阁’三个大字,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在三楼靠窗位置找到一个地方,透过窗外可以欣赏不远处的河岸杨柳,风景极美。 “丫头,坐下。” 李牧尘的贴身丫鬟迟迟不敢落座,她是丫鬟,主人吃饭她只有站在一旁伺候的份,这是规矩,其他客人也都如此,下人们一旁伺候。 “让你坐你就坐,这是命令。”李牧尘不习惯,在倡导‘人人皆平等’的社会长大,李牧尘最讨厌的便是阶级划分。 而后,李牧尘点了一桌子菜,他还没吃过古人做的菜,刚好也饿得慌,趁此补充能量。 “佳肴配美景,妙哉,妙哉!” 吃着美味佳肴,赏窗外美景,李牧尘不禁濯饮一杯酒,心中舒畅的很。 就在李牧尘吃的正开心,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牧小王爷吗?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聚贤阁来?哈哈!!”那人说话带有几分轻佻戏谑的口气,李牧尘听完以后,心里不舒服。 侧过头去,看向那说话之人,唐啸,乃当朝礼部尚书唐俭之子。 唐啸身边还有两位,他们分别是兵部尚书李绩之子李晨然、还有长安第一才女,当朝宰相房玄龄之女房怡。之前的李牧尘还跟房怡表白过,结果被她残忍的拒绝,再次看到她,李牧尘提及任何兴趣来。 再次看到李牧尘,房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现在的她,与一个多月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看不出道不明,纯粹是女人的直觉。 对于唐啸的挑衅,李牧尘根本懒得理会,只顾自己吃饭,就好像没听到他说话。 唐啸和李晨然好不容易才将房怡约出来到这儿吃法,结果碰到李牧尘,像之前的李牧尘见到他们,早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今天格外反常。 唐啸脸上挂不住,尤其在房怡的面前,被李牧尘当成空气,唐啸气冲冲的走过去。 “喂,废物,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唐啸怒愕道。 李牧尘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夹菜吃饭,对于唐啸的谩骂全然当成耳旁风。 唐啸余光瞄了一眼房怡,却见她神色冰冷,没有任何表情,他以为房怡对他失望,旋即大怒。 “李牧尘,是不是好些日子没有挨揍都忘记痛是什么滋味?”唐啸摩拳擦掌,准备要动手的节奏。 如今的李牧尘早已不是过去的李牧尘,不再是那位软骨头,挨揍还要闷不啃声,任人欺凌的废物王爷。 李牧尘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望着窗外,根本没把唐啸放在眼里,与贴身丫鬟说道:“丫头,你有没有听见疯狗乱叫?” 唐啸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贴身丫鬟早就吓的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唐啸怒道:“你说谁是疯狗?有种再说一遍??” 李牧尘做出掏耳朵的姿势,自言自语地说着:“疯狗要咬人了,丫头咱们走。” 说罢,李牧尘起身离开,唐啸当然不能让他如愿,这小子一个多月没见,脾气长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一副软骨头、松垮快要死掉似的。 唐啸拦住他,挡在他面前,唐啸嚣张的说道:“想走?问过本少爷的意见吗?” “让开!” 李牧尘不再是软柿子,面对纨绔子弟的挑衅也不会一味的忍让。 “想走可以,从本少爷的裤裆底下爬过去,哈哈!!”唐啸戏谑道。 李牧尘眼神一凛,有一种寒冷的气息扫过唐啸全身,唐啸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好可怕的气势。”房怡心说道,她心中捣鼓着,他真的是大家口中说的废物王爷吗? 唐啸已经岔开腿,做好李牧尘从他裤裆底下如狗那般爬过去,突然,李牧尘一脚狠狠地踢在唐啸身上,唐啸身体倒飞出去,砸碎好几张桌子。 李晨然和房怡大惊,废物打人了。 第3章 废物王爷的逆袭 从前的李牧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欺负,以至于堂堂王爷连芝麻小官都敢对他吆五喝六,实在窝囊至极。 唐啸从未感受过如此的耻辱,被长安城最有名的废物打了,传扬出去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李晨然看笑话般,对房怡说道:“那废物要倒霉了。” “李牧尘,你找死!!”唐啸吼道。 说罢,唐啸提拳而来,他从小在部队中长大,在王公贵族中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五个青年壮汉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 大家都在看笑话,反正李牧尘挨揍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不过每次看那废物出洋相,大家倒是乐此不疲。 唐啸的拳头,据说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绝对的强悍,毋庸置疑。 面对他那强劲有力的拳头,李牧尘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就在大家做好李牧尘挨揍的准备,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唐啸刚猛有力的攻击,被李牧尘单手接住。 “什么!!” 包括唐啸在内所有人,他们揉了揉眼睛,好像错觉,那废物竟然接住唐啸的猛攻,而且还只用了一只手。 “怎么可能?” 李牧尘五指弯曲,抓住他的拳头,唐啸天生力大,竟也动弹不得,想要抽回,为时已晚,手掌好像嵌在墙壁中,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那废物会武功?”李晨然惊讶道,李牧尘是大家公认的废物,除了吃喝拉撒逛窑子,别说武功,他连普通的女人都打不过。 李牧尘抓住唐啸的手,哼笑道:“很惊讶对不对,还有更惊讶的呢。” 唐啸还没搞懂他到底什么意思,突然。 啪啪!! 李牧尘的另一只手,无情的抽打着唐啸的脸,一连十几个耳光,最后唐啸的脸肿的跟西瓜似的。 瞬间被打懵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唐啸根本来不及反应。 打完唐啸以后,李牧尘正准备离开,李晨然往前一步挡住他。 “如果你觉得你比他强的话,可以上前试试。”李牧尘说道。 “废物,别太嚣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打了礼部尚书的儿子还想活着走出聚贤阁,你觉着他们会放过你吗?” 李晨然自是不会和他交手,唐啸都打不过他,何况他一书生。只是,随行带来的保镖,不说上百人,几十人是有的。 “草,你们都傻愣着干嘛,弄死他!”唐啸吩咐说道。 主人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从,几十人同时涌上来,声音响彻如雷。 随即,聚贤阁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刻钟过后,几十个保镖躺在地上,溃不成形,在他们中间,矗立着一个人,李牧尘气色如常,根本不像是经历一场战斗。 李晨然双目圆睁,瞳孔放大,在他脸上写着‘惊愕’两个字,那些保镖可是从军队中精细挑选出来的高手,几十人连一个废物都打不过。 李牧尘故意走到李晨然面前,李牧尘寒着脸,说道:“滚开!!” “李牧尘,你t的让谁滚开!” “你滚!” 李晨然很想打他,一想到那废物一人单挑几十人的场景,心中着实惊讶,触目惊心。 李晨然不甘心的给他让开,在李牧尘经过房怡的身边,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 今天,李牧尘的表现,让房怡刮目相看,大家都说他是废物,如今看来,不仅让她心中画上大大的问号。 “房怡,我一定会让李牧尘死的很难看。”唐啸恶狠狠的说道。 房怡依旧那副高冷模样,她说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死的很难看,但是你们俩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我累了,要回府休息。” 说完后,房怡带着贴身丫鬟转头离开,根本连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李牧尘的缘故,唐啸和李晨然在房怡面前丢尽脸面,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李牧尘的错。 “李牧尘,咱们走着瞧!!” -------- 在回王府的路上,贴身丫鬟翠儿问道:“王爷,你刚才好勇猛。” 以前跟着李牧尘出来,李牧尘见到那些达官子弟都是低着头,生怕惹到他们,现在截然相反,暴揍礼部尚书的儿子,真是过瘾。 李牧尘咯咯地笑,在聚贤阁,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能一挑几十人每次打架的时候,身体总会本能的做出反应,就连李牧尘自己也觉得奇怪。 “李牧尘,等一等!!” 背后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李牧尘回头,呼喊之人正是那房玄龄之女,有着长安第一才女美称的房怡。 房怡催步赶上来,李牧尘问道:“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房怡笑着反问。 “我很忙的,分分钟几百万的生意,没事别来烦我。”李牧尘没好气的说道。 “你大胆,怎么对我家小姐说话呢??我家小姐可是当朝宰相的千金,还不赶快道歉!!”房怡身边的贴身丫鬟呵斥道。 李牧尘啊李牧尘,你这个王爷当的真是够失败的,连区区一个丫鬟也敢对你大呼小叫。 “萍儿,羞得乱说。”房怡训斥她的丫鬟。“不好意思,我家丫鬟不懂事,刚才是她乱说的。” 软柿子李牧尘已经死了,现在的李牧尘是硬骨头,不管是谁想踩在自己头上,必将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不懂事就不要乱说话,既然说了话就要为她嘴贱的冲动负责,我不介意替你管教管教她。” “你想干什么?!” 李牧尘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下一秒钟,那让李牧尘道歉的丫鬟已近被他掐住脖子,牢牢地抓住她。 房怡大呼,她连忙说道:“李牧尘,你快放开她。” “放开她?你可知道大唐律例,一个丫鬟叫嚣当朝王爷的下场是什么??” 李牧尘知道,唐王不喜欢他,甚至说讨厌他,他这个王爷连芝麻官都不如,即便如此,那也是王爷,名义上凌驾于宰相之上,岂是一个小小丫鬟敢随意叫嚣。 “小……小姐救……命……” 李牧尘手掌用力,听到‘嘎巴’一声,房怡的贴身丫鬟被李牧尘将脖子拗断,瞬间断气。 死掉的丫鬟被李牧尘随手一扔。 本来房怡追上来是特意提醒李牧尘要小心防范唐啸他们的,没想到身边的贴身丫鬟因为呵斥了他两句,被他杀了,房怡大怒。 “你真的变了。” 房怡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变化,现在的李牧尘已经不是之前的李牧尘,判若两人,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再也不是从前的李牧尘。 “是吗?也许经历的太多。”李牧尘说道。 没人知道李牧尘从小到大经历过多少痛苦,当现实的残酷一点点消磨掉他所剩无几的尊严,好像街边的乞丐,任谁都可以欺负,甚至房怡觉得她家丫鬟呵斥自己两句都是很普通的。 重生后的李牧尘决心不会再让任何人看不起,让那些所有羞辱和欺负过他的人看到,他们眼中的废物是如何一步步爬上食物链顶端,主宰他们的人生。 回到王府已经黄昏时分,李牧尘吩咐下人们不要打扰他,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 当黑幕降临,桌案上的蜡烛照亮整个房间,烛黄色的灯光映在李牧尘的脸上,冷漠的表情在黑暗中格外恐怖。 自从他回到王府后,书房内一直都是这个表情,从未变化过。 良久良久,当李牧尘突然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至尊! “既然活着就不能白活,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永堕轮回。” 李牧尘决心,皇帝的位置他要定了,只有做到至尊宝座,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九五之尊吗?我,要定了!!” 第4章 你是假的 恐怕所有人做梦也都想不到,李牧尘也要争抢王储之位。 在历史长河之中,多少人葬送在通往至尊皇位的道路上,一将功成万骨枯,每当新的皇者诞生,也就意味着一场屠杀正式拉开序幕。 深谙其中道理,现在的李牧尘,恐怕他那十四位哥哥不会将他视为皇位有力的争夺者,一旦李牧尘锋芒毕露,那些所谓的含情脉脉将不复存在。 …… 翌日。 日上三竿,李牧尘早已晨练完毕,在大堂享用早餐。 这时,下人来报:“王爷,宫里来人了。” 李牧尘将剩下的半碗小米粥喝光,放下碗筷来到前门,宫中来人是意料中的事情,对此,李牧尘并无大惊小怪。 李牧尘认识那领头人,他是李世民的贴身老奴,名叫钱德发。 “钱公公!” 李牧尘拱手作揖,笑脸相迎,对待这老东西可要小心谨慎,他可是李世民身边的红人,许多王公贵胄、皇子王孙对他也都毕恭毕敬,得罪他随口在李世民面前说两句坏话,影响不可估量。 钱德发极少见过李牧尘,听宫里面人说,他是个‘废物’王爷,生性软弱、慵懒好色,如今谋面,钱德发的第一印象绝非外人所言那般,谈不上器宇轩昂,至少也算不上慵懒唯诺。 “皇上口谕,传你进宫觐见。” “儿臣领旨。” 李牧尘让仆人将提前准备好的上等龙井送给他,“公公,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钱德发也没有矫情,收下他送的礼,诸如此类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不过,像李牧尘能够拿出上等龙井,以他的财力也着实不易,钱德发还算通人情。 “老奴也提醒牧王一句,进到宫中,只管应承着,陛下近日心情不好。” “谢公公!” -------- 更衣后,李牧尘来到皇宫,此时正值上朝时间,文武大臣皆没退去。 “儿臣见过父皇!” 李世民见到他后,不免的带有几分不屑,唐王打从心里面看不上他,无德无才之辈,实在丢尽皇家脸面。 李世民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李牧尘自觉退到一旁,此时礼部尚书唐俭站出来,说道:“陛下,昨日小儿无辜被牧王殿下殴打,至今躺在病床上,下不得床,肯定陛下为我儿做主。” 此次李世民破天荒的召李牧尘入朝,李牧尘也猜的七七八八,唐啸和李晨然回家必定夸大事实,经过他们一闹,唐俭和李绩肯定会在唐王面前参他一本。 “确有此事??”李世民厉声道。 “小儿正在殿外候旨,陛下传上殿来便可知老臣说谎与否?” “传!!” 家奴抬着简易的病床来到朝堂,李牧尘定眼一瞧,心中冷哼,那家伙在装病,昨天出手轻重李牧尘最清楚,他现在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 “牧王!你有何话要说??”李世民问道。 李牧尘不想解释太多,恐怕唐俭他们早已经在李世民面前说尽自己的坏话,过多的解释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李牧尘来到中间,跪在地上,说道:“儿臣知错,愿意领罪。” 李牧尘认罪如此坚决,倒是让朝堂大臣颇感意外,依照他的个性,肯定会做一番解释。 “你不反驳??” 李牧尘摇头说道:“父皇从小教导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儿臣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因此,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儿臣不否认打了唐啸。” 这番拍马屁的话,还是非常受用的。 “如此说来,你是认罪了?” “儿臣认罪。”李牧尘坚决的说道。 “如此便好,牧王殴打朝廷大员之子,罪不当诛,罚其半年俸禄,面壁思过一个月,牧王,你可愿意接受?” “儿臣接受。” “你且退下吧。”李世民摆手道,今天李牧尘的表情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不过对他依然没有好感。 “朕已让你退下,为何迟迟不退?” 李牧尘跪在地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儿臣尚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自古君臣讲求诚信为主,若是有人欺骗父皇又该当何罪?”李牧尘说道。 “此乃欺君之罪,杀无赦!” “儿臣要说的便是唐啸,我不否认打了唐啸,可他故意夸大其词,虚报病情,故意陷害于我,并欺瞒父皇,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你是说唐啸故意欺瞒朕,他根本没有受重伤?” “没错。” “只凭你一人之词,恐怕难以信服,唐啸受伤与否传太医前来便可知晓。” 官场勾结,沆瀣一气,恐怕太医院的太医早就被唐家父子收买,他们的诊断报告能信才怪呢。 唐啸和唐俭互看对方一眼,早已料到他会反咬一口,唐俭早已打点好一切。 “父皇,儿臣到有一个办法,无需传唤太医便可检验唐啸是否说谎??” 李牧尘今日的表现,说话谈吐,不卑不亢充满自信,与之前判若两人,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什么办法?” 李牧尘玩味一笑,说道:“父皇切莫着急,请看儿臣为你演示。” 唐啸隐隐觉得情况不妙,剧情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走。 李牧尘早就已经准备好,他拿出一根长十几公分的铁锥子,然后走到唐啸跟前。 “一根小小的锥子能做什么?”程咬金大嗓门的喊道。 所有人屏息以待,目光注视着这里,猜测李牧尘接下来做什么? 突然,李牧尘拿着锥子扎在唐啸大腿后侧,那可是百里穴,人体三大痛穴之一,旋即朝堂之上传来悠长的哀嚎声,痛无可忍,唐啸从担架床上蹦下来,捂着大腿到处乱窜。 李牧尘耸耸肩,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 之前,唐俭可是说他儿子在病床下不来的,一锥子下去,不仅自己下床,连跑步都没问题。 李世民的脸色阴沉到极点,不是说他为唐俭父子冤枉李牧尘的事情而感到生气,是他们竟敢欺骗自己,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唐俭!!” 朝堂之上,李世民厉声大怒。 唐俭早已吓的站立不稳,噗通跪在地上,连忙喊道:“陛下饶命,微臣知道错了。” “欺君罔上,诬陷皇子,随便一条罪状也足够至你于死地,你让朕如何饶恕你的罪过?” “父皇!!”李牧尘站出来又说道。 李世民脸色极为难看,不悦道:“你又有什么事?” “恳请父皇饶过他们。” 包括唐俭在内的人,全都一愣,没有听错吧,那话竟然从李牧尘的嘴里说出来? “他们陷害你,你却要朕饶过他们,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牧尘很清楚他在说什么,眼前最重要的不是排挤他人,而是要在李世民面前树立形象。 李牧尘知道自己赤裸裸的揭穿唐俭父子的阴谋,无形之中狠狠打了李世民一击耳光,说明他管理不当,臣子欺骗君上,其实这才是李世民真正生气的原因。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台阶,李牧尘年纪轻轻当上国家大公司的副总裁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大学主修心理学,每个人心中想什么一眼就知道。 “儿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做?” “您是当今圣上,我是您的儿子,宰相肚子都能撑船,何况身为皇子的我,要时刻展现皇家该有的风范,气量总不能比宰相的还小吧。” 李牧尘的这番话,不仅夸赞李世民肚量大,抬高皇家威压,而且在无形之中改观了一些李世民对自己的看法。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牧王请求,朕暂且饶过你们。” “谢陛下,谢牧王。” 从李牧尘踏入大殿,袁天罡就一直盯着他看,他懂得相面,第一眼便看出李牧尘从前现在的变化,只是他不知道李牧尘发生了什么? 退朝后,袁天罡随即追上李牧尘。 “牧王殿下,请等一等!!” “原来是袁天师,不知天师找我何事?” 袁天罡左右看了几眼,在李牧尘耳旁小声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随我移步他处。” 他们来到宫外一处二楼的酒馆,在包厢中,袁天罡确定没有监听,将门窗闭紧。 “天师神神秘秘,却不知为何?”李牧尘问道。 袁天罡看着他的眼睛,目不转睛,良久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真正的牧王殿下,你是假的。” 第5章 挑衅 “天师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假冒当今王爷可是杀头之罪。”袁天罡云淡风轻的说道。 李牧尘也并未惊慌,他说道:“您是当朝天师,身份尊贵,您说什么拿便是什么,您要冤枉我,我也无可奈何。” “哈哈!”袁天罡大笑,“要论身份尊贵,你可是圣上的皇子,堂堂牧王,微臣哪敢与你做比。” “天师你是在取笑我吗?” 长安城谁不知道牧王是皇上最不得宠的皇子,没有实权,哪怕一个七品芝麻小官对他也是有恃无恐,袁天罡说他尊贵,简直就是另类的讽刺。 “微臣不敢。” 袁天罡举起酒杯,说道:“殿下,微臣敬你一杯。”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天师邀我来此,难道是想要请我喝酒?。” 一杯作罢,李牧尘反问他。 “臣子请王爷喝酒能有什么事情,是殿下您想多了。” “天师又取笑于我,我算个什么东西,给你提鞋都不陪,哪敢妄想您请我喝酒,您可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想请您喝酒的人手牵手能饶长安城一圈。” 袁天罡哈哈大笑,现在这个李牧尘说话淡定从容,有一种无声的自信。这种自信绝不是之前那个李牧尘可以相提并论的。 早朝期间,李牧尘在朝堂上的表现也出人意料,算不上惊艳,却也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袁天罡敢断言,眼前的牧王绝对不是之前那个废物王爷。 “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微臣是如何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牧王殿下?” 李牧尘身体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这可逃不过袁天罡犀利的眼神,他是神相师,你善于观察别人眼神变化。 “我就是我,什么假的真的。”李牧尘说道。 “殿下不怕我将你是假牧王的消息告诉陛下?” 李牧尘不慌不忙,他知道袁天罡在试探,就是他肯定自己是假的,那又如何?凡事将证据,真正的李牧尘已经死了,他穿越附身在的身上,决不可能被找到证据。 “我有什么好怕的,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就是真正的李牧尘。就算你告诉父皇,以父皇的圣明裁断,也会还我清白的。” 李牧尘最不担心就是告诉唐王,估计以唐王对他的关系程度,才懒得花时间去证明他是真是假,死活对他都不重要,无所谓。 袁天罡也仅仅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当真。 随后,二人在就酒馆中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大多是无聊的家常小事。 李牧尘走后,袁天罡站在二楼窗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天下原来是他的,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 -------- 李牧尘没有坐轿子,刚喝过酒,略有醉意,这个时候李牧尘最喜欢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走到大街,李牧尘心情有些沉重,”那袁天罡果然可怕,此人不得不防。” 一眼便看出自己不是本尊,难怪他是天师,在历史长河中名流千古,今此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什么声音?” 从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吵闹声,熙熙攘攘。 李牧尘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远远看着一群人,他们围成一个圈。 “臭老头,本公子看上你孙女那是她的福分,不识好歹的贱骨头。”张君一把将那老头踢倒在地。 张君,刑部尚书的儿子,素来蛮横好色,平日没少干那些强抢民女的勾当。 今日,闲来无事,带着一众家丁在大街上猎艳,纨绔劲十足,摇头晃脑的在大街上走着,本以为今天颗粒无收,没瞧见好的货色。 就在他以为放弃的时候,从城外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老人走路步履蹒跚,需要人搀扶着,忽略快要入土的老头,老头身边孙女张的倒是别致,虽然穿着粗制烂布,不似那些大家闺秀,梳妆打扮,抹脂擦粉,没有粉饰的化妆品,在那小孙女身边有一种灵动自然的清纯感。 “公子放过小老儿的孙女吧!她尚还年幼,万不能夺走她呀。”老头跪在地上,抓着他的一条腿,苦苦哀求。 “拿开你的脏手!本公子刚买的新衣服,弄脏了你配得起吗?” 老头又一次被踢开。 “爷爷!” 小孙女上前想要把老人扶起来,被张君拽着她纤细的胳膊动弹不得。 “小妞,你去哪儿?”张君当众调戏良家妇女,没人敢强出头,谁让他的老子是刑部尚书呢。 “你,你放开我!!” “多水灵的小姑娘,本公子那舍得放开你。”张君轻挑她的下巴,充满着挑逗的意味。 “呸!” 那小孙女性子烈,往张君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张君的脸瞬间寒下来,双目圆睁的看着她,怒道:“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玩够你再把你买到妓院去。” “你卑鄙无耻,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张君疯狂大笑,“王法?老子的老子就是刑部尚书,掌管你们的王法,跟我谈王法,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乡下来的孤苦无依的穷人,哪敢在跟富家子弟耍狠,他们有权有势,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惹得起的。 “把她带走!” 小孙女面如死灰,老百姓都盛传长安城光明昭昭,为官之人都是青天大老爷,乡里逃荒,跋涉千里终于来到长安,然而刚进城就遇到纨绔子弟的纠缠。 “你要是敢跑的话,把你的爷爷剁了喂狗。”张君恐吓说道。 小孙女被吓的脸色煞白,不敢吱声。 “你们要把我孙女带到哪儿,水儿!!”老人用生命在呼喊,人群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羸弱。 “爷爷!”小孙女拼命的呼救,爷孙俩被强行分开。大街上上演着一场生死离别。 “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两个老弱病残,真替你们爸妈感到丢脸。” 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张君回头看,旋即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态。 “我当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长安城最著名的‘废物‘王爷吗?怎么,想英雄救美呀,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 作为王爷,换做其他人早就暴跳如雷,李牧尘截然相反,作为少年总裁,如此挑衅还不足以让他生气。 张君心说道:“这小子为什么不生气?” 要是之前的他,早就生气了,然而灰溜溜的逃跑,免得挨揍。 李牧尘不怒反笑,说道:“你想激怒我,恭喜你再一次成功做到。” 微笑的笑容突然消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冰寒。 “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说什么!!”张君为之发怒,什么时候废物也敢对他大声吼叫。 “我,说,带,着,你,的,人,马上滚。”李牧尘逐字逐句的说道。 “你找死!” 张君抬起拳头就要打过来。 “等一下。” 张君不屑的冷笑,说道:“怕了?!” “废物就是废物,在本公子面前逞英雄,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在短短几分钟内,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那句话。 他既然那么喜欢死字,李牧尘也不会让他失望,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用树枝写出“死”字。 张君看完后,一脸的懵逼,李牧尘是白痴吗? “不会写字就明说,干嘛拐弯抹角的提醒我。”李牧尘耸肩道。 “你耍我?!” “不不不,我哪敢耍你呀,你可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我是谁,父亲不过是区区的当今皇上,哪敢跟你父亲比。” “哼!算你识趣。” 然而,当张君说出口的一瞬间后悔,他上了李牧尘的当。 张君的父亲是刑部尚书,李牧尘的父亲是当今皇帝,李牧尘说他的父亲步入张君的父亲,如果张君答应的话,那就是谋逆的大罪。 很可惜,张君顺口答应了。 “谋反的大罪,现在就不知道是你死还是我死?” 李牧尘得意的笑道。 张君怒火中烧,之前都是他们戏耍李牧尘,什么时候轮到这废物耍他们。发生这种事情,一定会被其他公子哥耻笑的,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我弄死你!!” 说罢,张君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 第6章 杀人 面对外部攻击,李牧尘的身体会不自觉做出本能防御,那种感觉像是深深烙印在骨子里,动作先于意识。 脚步挪动,配合身体侧动,张君的拳头直击他的面门,李牧尘一个侧身,轻松躲过张君的攻击。 “你还敢躲?” 张君已经够生气的,李牧尘不乖乖站在原地让他打一顿出气,这让他怒上加怒,以前李牧尘都是动也不动,张君打完以后气顺了,也就不了了之。 “傻瓜被不躲呢。” “妈的,长能耐了,看我不打死你。” 大臣的儿子追着皇帝的儿子打,放眼古今中外,也算得上千古奇闻。 李牧尘身手矫健,灵巧如燕,对于整日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张君来说,想要触碰到他的衣角都是痴人说梦。 小小的一个圈,张君愣是打了半天,连李牧尘的身体都没有碰到,自己反而累的吁吁直喘,光天化日下,打人者追喊半天,竟连被打人者的洗涮的团团转,引来围看百姓的耻笑。 他们的笑声对于张君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被长安城有名的‘废物’洗涮,哪算什么,如果李牧尘是废话的话,张君就是比废物还不如,废物中的废物。 “李牧尘,你真的惹怒我了。” 张君怒火中烧,腰间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刀刃冷寒,削铁如泥,任何人挨上一刀子,少说能被割下二两肉。 “公子小心。”那小孙女提醒说道。 突然拔出匕首,张君横向砍过去。 嘶! 李牧尘大意,胳膊被划出一道大大的伤口,红色的血渗透衣服,染红半臂的衣裳。 张君咧嘴笑道:“废物,你活该!!” 李牧尘另一只手捂着臂膀,脚步往后挪动几步,与张君拉开一段距离。 而张君并没有就此饶过他的意思,他才不管李牧尘是不是皇帝的儿子,杀了他,反正他那皇帝老子也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为唐王解决掉一心头疙瘩。 张君迈着凌乱的步伐,手臂前驱,身体往前冲去,那锋利的刀刃直刺过来,速度很快。 “垃圾,本公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去死吧废物。”张君面部狰狞地叫着,他的眼球通红,那是愤怒过剩的自然反应。 好多人都不敢看,结局他们已经猜到,那强出头的废物王爷要被人杀了。 “啊!!” 那小孙女捂着嘴巴,惊声道。 环境瞬间凝下来,就在他们以为李牧尘将死之时,突然,李牧尘用手接住匕首,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赤裸裸的手掌握住锋利的刀刃。 强烈的剧痛,从手掌位置传来,李牧尘忍着痛,看着那手掌流出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血流不止。 空手接白刃 那只干净的手很快变成了血手。 李牧尘紧紧地握住白凛凛的刀刃,他的血顺着沿着刀柄流到张君的手上。 张君害怕极了,敢用双手接白刃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不怕死的愣货,李牧尘是第三种,即是疯子又是不怕死的愣货。 那阴冷凄寒的笑容浮现在李牧尘的脸上,张君与他对视,有一种被看穿的刺透感,什么时候废物变得如此可怕? 李牧尘握的很紧,张君动弹不得,“一动不动,这废物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力气??” “可恶!你放手。”张君想要抽回匕首,那匕首好像嵌在李牧尘的手掌里,根本由不得他。 李牧尘出奇的冷静,他没有痛的喊出来,他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好啊,我放手。”李牧尘阴冷的说道。 突然,李牧尘夺下张君手中的匕首,反手握住刀柄,那把沾了血的刀子,形势生猛的刺向张君。 “不要杀我,救命啊!” 张君慌张的往后倒退,李牧尘脸色忽地一寒,用力刺入张君的心脏。 这一幕,无疑于惊天大霹雳,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堂堂刑部尚书的儿子,大白天被人一道捅进心脏,当场毙命。 临死前的那张脸,张君睁着眼,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被李牧尘当场杀掉。 张君的家丁,架势不妙,带着张君的尸体往张家跑,刑部尚书的儿子被杀,那可是惊骇的天大消息。 杀了人,李牧尘出奇的冷静,他很快平复心情,看热闹的人不敢多逗留,生怕他一怒之下将他们也杀掉。 “已经没事了,带着你爷爷快离开长安城,远离这是非之地。”李牧尘对那小孙女说道。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离开,那小孙女面对着李牧尘的背,说道:“公子,你去哪里?” 小孙女以为李牧尘去投案自首,要是那样的话,她又怎会扔下李牧尘独自逃跑,毕竟李牧尘是为了就她才会杀人的。 李牧尘撇过头,说道:“回家。”,李牧尘可不傻,张君那是死有余辜,就算现在不杀他,早晚也得取他项尚人头。 小孙女不相信,杀了人还能如此大摇大摆,除非是皇帝的儿子,不然的话,早就逃之夭夭。 噗通! 只听见倒地一声,那小孙女的爷爷应声倒地,李牧尘见老头倒地,紧忙上前。 李牧尘大学时代主修过紧急课程,因此懂得一些紧急措施,可老头如今的情况,将两指放在老头的脖颈,已经没有了脉搏跳动的迹象。 “公子,我爷爷他怎么了??” 由于古代没有高科技医疗设备,李牧尘无法准确的判断老人猝死的原因,唯一可以断定的是他已经死了。放在古代或许是未解之谜,若是现代,医生会很明确的告诉你,老头那是突发脑溢血,一旦犯病,当场暴毙,没有任何可能挽救的可能。 李牧尘摇头说道:“对不起,你的爷爷已经……死了。” “什么?爷爷死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小孙女几乎昏厥,,小孙女倒在李牧尘的身体上,她瘦弱的小身躯已经支撑不住再多的苦难。 李牧尘看来想自己一人回家的可能要落空,老人的尸体他派人送给王府,那小孙女被安排在厢房中静养休息。 派下人为小孙女熬了一碗桂圆莲子粥,吃过后,身体见好转。 稍微恢复,小孙女便急迫的想要见他的爷爷,李牧尘将他爷爷的尸体安放在灵柩堂,刚好自己那副棺材没用得着,就给了老头,省去制造棺木的时间。 因为是乡下来的,没有那么多规矩,死后能一座坟墓已经是不错,哪敢奢求豪华入葬。 很简单的入葬仪式,在王府后山埋在一颗青松树下,在李牧尘的陪同下,小孙女为爷爷磕头算是尽最后的孝心。 回到王府,已经是晚上,小孙女很奇怪,不论李牧尘去哪儿,那小丫头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哪怕去茅房,,她也会在外面等。 “水儿,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小孙女的名字叫水儿,全名叫林水儿,因为她的母亲在水边生下的她,故而起名如此。 “公子救了水儿的命,还帮爷爷厚葬,水儿的这条命就是公子的,公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听我说,我呢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儿有一些盘缠,赶紧会老家去吧。” “水儿没有家,爹娘被当地乡绅恶霸打死,我和爷爷前往长安告状,如今爷爷也去世了,水儿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公子,求求你就让水儿留在你身边吧,我保证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水儿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李牧尘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无力感,那是穷人们的无力感,无权无势,受尽当地有钱人的欺压,其中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 “那好吧,你就留在府中给我当贴身丫鬟,当牛做马什么的就算了。”李牧尘打趣的说道。 “谢公子。” “还有,贴身丫鬟的意思,不是要贴着我的身子,懂吗?” 谁知,水儿红着脸,两手小手在互相的打转,那是人在害羞的情况下最普遍的一个动作。 “水儿,你脸红什么?” “公子你刚才说不让水儿贴着你的身子,水儿还以为……” 李牧尘好像明白了什么,心说道:“我的老天爷,这丫头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她以为贴身的意思就是男女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古代男女相互拥抱可是逾矩大事。 “咳咳,明白就好。”李牧尘咳嗽道,“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房洗洗睡觉吧。” …… 第二天,刑部尚书之子被杀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刑部尚书张亮早已经跪在宫前,面见唐王。 “陛下,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第7章 对簿朝堂 国子监! 唐朝最高的教育行政机构。可以这么说,国子监的地位就是现代的哈佛大学,世界第一学府。 国子监总容纳只有300人,学生皆为贵族子弟,他们身份显赫,享受普通百姓不具备的待遇,是唐朝的天之骄子。 这一天,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当然国子监也不例外。 因为张君就是国子监的学生,班上同学死了,自然引起同学们轰动。 “我听说昨天张君在大街上调戏民女,被那废物王爷看见后气不过,当场被捅死,一命呜呼。” “就是那废物李牧尘?” “除了他还能有谁,刑部尚书的儿子都敢杀,不知死活。” “不过那废物倒是挺有正义感的,换做是我,我才懒得管。” “张君也是活该,谁让他没事总喜欢街上挑事,死了也算老天爷为民除害。” …… 同学们贬褒不一,有人夸赞李牧尘有正义感,也有人说李牧尘这次要玩完。倒是对张君的死,同学们口径出奇的一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没人替他感到惋惜,可见他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形象有多糟糕。 早朝还未开始,刑部尚书张亮已经敲响皇宫大门,唐王还处在半惺忪的状态,当听见张君被人杀了后,立刻清醒过来。 当再得知杀人凶手是唐王最讨厌的小儿子的时候,他整个人彻底的愤怒。 张亮可是凌云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拜奉郧国公,后因揭发侯军集谋反,改任刑部尚书,是个不择手段的狠角色。 唐王听之,狠跺地面,怒道:“这个李牧尘,当年留着他就是个错误,早知道掐死算了,竟给朕捅娄子。” 从李牧尘出生,唐王就一直瞧不上他,看着他就烦,恨不能杀了他,不知从哪里对他有如此偏见,李世民对他还不如对一个外人好得多。这也是为什么李牧尘生性胆小弱软的主要原因。 名义上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其实呢,在宫中的那些年,连乞丐都不如。 “陛下,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啊,小儿当街被牧王杀死,死不瞑目,微臣也不想活了。” 张亮的哭声倒是叫的响亮,却不见他鬓角泪水流出,干哭。 “来人,快快将张大人扶起来。”唐王说道。 李牧尘杀人是不争的事实,大街上的人都看见,已经不需要三司会审,趁此机会除掉李牧尘,李世民也算除掉心头大患。 “传李旋。” 李旋,羽林军大统领,担负着守卫皇城的重要任务,也算长安城第一高手,实力深不可测,同时还是唐王最信任的武将。(注:御林军历史上并不存在,御林军的原形‘羽林军’。) 半刻钟后,身穿黑色铠甲的男人,威严走来,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大明宫持有武器的男性。 “末将李旋,叩见陛下!!” 唐王的脸色不好,他冷声说道:“你速速将李牧尘抓来,记住,他若是反抗的话,格杀勿论。” 李世民素来爱面子,即便他讨厌李牧尘,也会估计脸面,说话很委婉,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说的很干脆,格杀勿论,虎毒不食子,他作为父亲,却说出这般来,可见对他痛恨至极。 “末将领命!!” 李旋带着羽林军,骑马穿行在长安大街,一直向东南方向,快要靠近贫民窟,也就算到达了牧王府。 李旋派手下前去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牧王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李旋示意手下皆做好战斗准备,手中的剑已经拔剑出鞘,而大门全开,李牧尘早已站在院内等待他们。 “比我预期的晚了一刻钟。”李牧尘说道。 见李牧尘不做反抗,反而听话的等着他们上门抓捕他归案,着实让李旋摸不着头脑。 “你竟然不反抗?”李旋问道。 李牧尘倒看的很开,说道:“反抗有用吗?我一个人,你们一群人,你觉得我能跑得了?” 李旋摇头,表示他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 “那不就得了,跑了肯定又被抓回来,何苦呢,你累我也累,这样多好,和平解决一切,大家都好。” 许久不见,李旋觉得现在的李牧尘连说完都变得不同,换做之前的他,早就吓得尿裤子,两腿瘫软在地上,那还有心情开玩笑。 “牧王殿下体谅,末将在此谢过,陛下要我抓殿下回宫,得罪了。” 李牧尘早早的将双手“奉献”出来,李旋用厚厚地锁链铐起来,“带走!!” 李牧尘在羽林军的押解下,走到大门口,水儿从厢房中追出来。 “公子,公子,公子。” “李将军,可否容我和那丫头说两句话??” “殿下要快,时间不会太长。”李旋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他深知唐王对他这小儿子的痛恨,正愁找不到机会杀了他,眼下一旦李牧尘入宫,那将会必死无疑的结果,就当是他最后的告别吧。 “放心。” 李牧尘转过头,看着朝他跑来的水儿,还别说,小丫头经过梳洗打扮之后,还是好看,碧玉无瑕的脸蛋,清纯美丽,是个小美女。 “水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不,公子是为了救水儿和爷爷才会误杀那人,水儿不会让公子替我受过,我要和你一起,将事件缘由一切告诉青天大老爷,相信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直到现在,水儿还不知道李牧尘的真正身份是唐王第十五个儿子,水儿所说的青天大老爷就是当今皇上,在死去李牧尘的记忆中,李世民恨不能杀了他,又怎么听一位小姑娘的说辞。 “你都说了青天大老爷会秉公处理,就算你不出面他也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的,回去好好休息,饿了就吩咐厨房,想吃什么尽管吃。” “那……可是……” 水儿还想再说什么,被李牧尘截断,说道:“没什么好可是的,相信我,等你睡一觉醒来,我一定会完整无缺的站到你面前。” “真的吗?”水儿眼睛里含着泪水的星光,可怜巴巴。 李牧尘轻轻的刮了一下水儿的小鼻梁,说道:“骗人是小狗。” “拉勾。” “哈哈!”李牧尘嘴上大笑,还是伸出手指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牧尘安排下人将水儿带回房间去,人都走后,李旋走上前来,说道:“世人都说牧王殿下是废物,在末将看来,其实不然。” “不是废物那是什么?” “情种!用情至深的浪子。”李旋说道。 李旋和李牧尘交情不深,对他也算不上了解,对于绝大多数李牧尘的评价基本都是从别人口中谈起的,百闻不如一见,传闻中的事情果然不可全信。 “废物也好,情种也罢,将死之人,随你怎么说。” 旋即李牧尘哈哈大笑,自己走上囚车。 他的这一举动,让李旋非常意外,刚才的一瞬间,颇有军中将士们的豪爽洒脱的气息。 在羽林军的押解下,李牧尘在囚车之上,一路沿着大街,街边百姓对他指指点点,他们说什么李牧尘不知道,只知道这次他真的火了,至少长安城每个人都记得他的名字。 “你笑什么?” 李旋看见囚车中的李牧尘在笑,不禁的问道。 李牧尘反问:“我不能笑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现在的境遇,换做是我,我是笑不出来。” “我不笑难道还要哭吗?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诗?”李牧尘说道。 “什么诗?”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牧尘昂面朝天,高声吟诵道。 那个时候李白还没有出生,李太白的诗词盛行在唐玄宗时期以后,如今是唐朝贞观十八年,估计王勃也没几岁。 李旋是武夫,不懂的吟诗作对,不过,他还是能够听得出这句诗的豪放与洒脱,若没有大胸怀之人,也是做不出此诗,因此李旋对李牧尘的敬仰之情滔滔不绝。 “末将真恨此生不能早些认识殿下,若有来生,毕竟和殿下痛饮三百杯。” “李将军是父皇的贴身侍卫,许多人巴结你都来不及,我乃一介不入流之辈,哪敢与将军同座对饮。”李牧尘自嘲,堂堂王爷,凡是看人脸色行事,也实在窝囊。 李旋似是能理解他的痛处,从小父亲讨厌,受尽冷样旁观和欺负,那种感觉不好受,也听得出李牧尘话里除自嘲之外还有更深一层,他在嘲讽自己。 不过,李牧尘又说道:“谁知道来生会是什么样子,不管今生如何,李将军,可否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李旋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心,表示肯定,且是交心的兄弟。 很快,李牧尘被押入皇宫,由唐王亲自审判。 跪在朝堂之上,左右两侧大臣皆低头不语。 张亮见李牧尘后,激动的骂道:“李牧尘你这个废物,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还我儿子命来。” 这一喊不要紧,李牧尘虽不讨喜唐王,名义上却是皇子,哪有大臣朝堂之上呼喊皇子名讳,还直粗暴之言。 李世民的脸忽地阴了下来。 第8章 证人 张亮和张君不愧是父子,张君临死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张亮骂李牧尘有娘生没娘养的废物,就等于骂唐王,侮辱当今圣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微臣知错,臣之意并非殿下理解的那般。”张亮连忙跪地求饶,磕头声音可谓响亮。 李世民阴着脸,他低声道:“朕念及你丧子之痛,姑且不与你计较。” “谢陛下不杀之恩。” 接下来就到了李牧尘的审判时间。 李世民摆摆手,张亮退到一侧,李世民道:“犯人李牧尘,你可知罪?” “儿臣不懂,不知父皇此话何意?” 李世民皱了皱眉,带有几分不悦,李牧尘不会不知道他心情的变化,他大学主修心理学,最擅长的是微表情。 “你当街捅杀刑部尚书之子,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认罪。”李世民怒道。 李牧尘不急不缓,没有一点儿惊慌,对此,袁天罡表现出满意的神色。 “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否认杀死了张大人之子。” “这么说你认罪?” “父皇,您切慢慢听我说来。” “你是罪犯,朕乃审判官,此刻朕不是你的父皇。”李世民道。 “遵命。” 他的话,深深刺痛了李牧尘的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唐王说话至此,由此可见李牧尘多么不受待见。 也正因如此,更加笃定李牧尘要坐上那至尊之位,唐王的冷酷让李牧尘彻底心寒,他与唐王之间的父子情从这句话开始,恩断义绝,以后他就是他,唐王就是唐王。 贞观23年,如今已经是第十八个年头,也就意味着五年后,众皇子间将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路。 “你继续说。”李世民说道。 “请问皇上,杀人就一定是犯罪吗?您随祖父争战杀手,推翻隋杨暴君,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死在皇上您收下的人何止百千,难道这算是犯罪吗?” “朕乃顺天命、合民意,行大义大举,岂可与尔等相提可论?”李世民说道。 李牧尘等到就是他这句话。 “隋炀帝无德,国家在他的手中,百姓民不聊生,痛苦不堪,皇上率领众部顺天合意,开创大唐‘贞观盛世’,此乃正义之举,儿臣无可辩驳。” 推翻隋朝,已过近乎二十余载,百姓皆已淡忘,百姓也相对安居乐业,李牧尘如今重提,虽让李世民感到敏感,不过他的一番恭维之词倒是非常受用。 世人没有不喜欢听赞美之词,李世民也不例外,特别是朝廷还有一位魏大人,整日与他唱反调,李牧尘的赞美效果出奇的好。 “儿臣还有一事要说。” “说!”李世民说话的口气,明显有了好转。 “大唐百姓经历硝烟弥漫的战火岁月,最渴望的便是和平,皇上做到了,国家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开创亘古未有的“贞观盛世”,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结于皇上您的勤政爱民。” 唐王和众臣不解李牧尘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从李世民的前后表情变化,可以看得出,他心情很愉悦。 袁天罡一直凝视着李牧尘,心有所想。 “而正是如此盛世,却有人妄图想要颠覆皇上的天下,请问皇上,此人该当何罪??” 造反可是大罪,当李牧尘说出‘颠覆’二字之时,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变,特别是唐王,他的天下就是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对于李牧尘的话特别敏感和反感。 “放肆!!!” 李世民大声呵斥。 朝堂之上,大臣们全部跪下低头。 “李牧尘,你可知道刚才那番话该当何罪?” 李牧尘跪地,抱拳说道:“皇上息怒,那番话并非出自儿臣之口。” “是谁?找他出来!!”李世民愤怒到眼睛发生红色。 “这恐怕……” “恐怕什么?” 李牧尘瞟了一眼张亮,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被发现的弧度,“他恐怕是出不来了,只能躺着被抬过来。” “什么意思?” “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正是刑部尚书张大人之子张君!!” 李牧尘一下子将矛头转移到张亮身上,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张亮突然站出来反驳道:“你……你胡说……,陛下,小儿虽然顽劣,却决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定是李牧……牧王冤枉小儿。” “张大人说我冤枉你的儿子,请问张大人,令公子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在府中。” “那好,我再问你,你和皇上,你们二人谁更尊贵?”李牧尘说道。 除非张亮不想活了才回答自己更尊贵,张亮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微臣岂敢与皇上相比。” “我还以为张大人会说自己更尊贵呢。”李牧尘呵呵说道,倒是张亮额头冒虚汗,时不时用手帕擦拭着。 “有点儿意思。”袁天罡心说道,他相信接下来一定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 “那张大人可知你那宝贝儿子是怎么说的吗??” 张亮眼睛中既充满着愤怒,又充满着惊恐。愤怒是李牧尘杀人还能理直气壮,惊恐的是畏惧李世民的权威。 “你的宝贝儿子说,他的爹比我的爹更尊贵,你知道此话什么意思吗??”李牧尘话已至此,已经不需要多言。 在古代,朝堂之上的斗争,远比那些在外杀敌的将士们经历的血雨腥风更加残酷,大明宫内,充斥着无声的斗争,对手会抓住你的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为什么古代大兴文字狱,很重要的就是党派斗争,皇上错信他人,导致一人殒命,无论那人是否真有此意,生死之间只在一言一语。 张君的话,在他说出口的那刻起,就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谋反叛乱者,杀无赦!! “皇上,张君犯上作乱,妖言惑众,企图颠覆我大唐盛世,若放任此人,他日必成大患,您还觉得儿臣不该杀此人吗?” 李世民的观念一下子转到李牧尘这边,李牧尘说话句句在理,就算张君没有犯上作乱,但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谋反的苗头,那也是杀头的大罪。古代君王最偏爱的就是揣摩别人的心思。 见唐王产生斩杀李牧尘的念头,张亮立即反驳:“冤枉啊陛下,牧王殿下知道小儿已死,死无对证,嘴巴长在他的身上,无论牧王殿下说什么也无人可以证明,请陛下明察。” “张大人说我冤枉令公子,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没说此话?” 关于张君死亡的消息,是他听随张君一起出门的下人口中听说的,下人们为了怕张亮一怒之下将他们杀了,所以随意编造了几段话将屎盆子扣在李牧尘身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反正李牧尘杀人的事实无可否定。 张亮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他是从下人哪里听来的,这样的话,完全不存在说服力,如此一来,反倒让李牧尘翻身,不能报杀子之仇。 “张良不说话,就是不否认我的说法,对嘛?” “你……胡说,小儿尸骨未寒,你却在陛下面前说风凉话,诬陷小儿。”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怎么算作风凉话呢,皇上英明武断,他心中自然会判断真假,又何须你我二人争个你死我活呢。” 张亮心慌的很,他堂堂一个刑部尚书,被长安城最出名的废物逼迫到如此地步,样子窘迫,其他大臣们都在看在笑话。只是没想到,曾经的废物,为何一夜之间变的伶牙俐齿,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过的话?”张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灵机一动,反将一军。 张君一死,那被他救的小姑娘也律例上不可能成为证人,她的话自然不能算数,看热闹的百姓,肯定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 就在张君说完那话以后,突然有人从大臣中站出来。 “我!我看见了。” 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于他,说话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直观察李牧尘的袁天罡。 第9章 来自东瀛使团的侮辱 袁天罡!!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站出来为李牧尘作证的人是他,作为大唐国师,他的地位超然,占卜星象、预测未来,可是大唐朝的神一般的人。 他的一句话,甚至胜过当朝宰辅的千言万语。 “哦?天师竟然知道,难道天师已经预测出谁才是罪魁祸首?”唐王问道。 袁天罡大笑,手捋着胡须,恭敬地说道:“回陛下,并非微臣预测到而是微臣亲眼看到。” 袁天罡一直都是唐王最信任的人,他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 “那日微臣闲来无事,徒步走在长安街上,忽听远处传来百姓鼎沸喧闹的声音,臣好奇,便走上前去,却看到哎!!” “看到什么?天师快说呀!”唐王着急想知道。 李牧尘暗自偷笑,这老东西,什么闲逛,明明就是和我说话回府的途中经过,而且故意吊李世民胃口,引起唐王的注意,此招实在高啊。 袁天罡表现的很难为情,却难以启齿的模样,就像看到某些见不得人的污糟画面。 “微臣见到张君张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民女,还脱那女子的贴身衣物,行径实在可耻。” 唐王大怒,道:“此话可还当真。” 虽然唐王对李牧尘很糟糕,不论如何也开创了贞观盛世,一代贤君,天子脚下发生那种事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至少为了保住他的贤德之名。 袁天罡和李牧尘偷偷暗自眼神有短暂交流,李牧尘心中大笑,老东西太能扯淡,张君调戏妹子不假,还不到脱衣服的地步。 他那么做,无形之中增加了张君的罪恶,死人死无对证,说什么都行。 “牧王殿下气不过,便上前帮那女子,扬言张亮大人比陛下更高贵,威胁牧王殿下,并拔出匕首刺向殿下,结果殿下失手错杀张君,事情就是如此。” 虽然说袁天罡有些是瞎扯,但总的来说还是把事情解释明白。不过有一点与他描述的不同,李牧尘不是错杀张君,而是他故意杀死张君的。 “原来是这样。” 唐王点头,经过袁天罡的一番描述之后,能够想象的出发生情景。 张亮汗流浃背,本应该他才是原告,不知不觉中,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被告,死了儿子,受害者是他才是。 “张尚书,你还有何话说?”唐王厉声呵斥道。 “陛下!我儿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决不会做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来,请陛下明鉴!” “张大人此言老夫不敢苟同,令郎德行如何,试问朝野上下何人不知。” ”你胡说,张君是我的儿子,他的德行如何,我能不知道。”张亮誓死不会承认,一旦承认的话,那么就真的没有翻牌机会。 袁天罡说道:“张大人不承认我也可以理解,爱子情深,换做是我我也这么做的。” “至于令郎是否会干出那些风华事来,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不如问一问令郎的同学如何?” “天师此言有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的同学,他们才是最了解张君品行如何。 “传国子监学生。” 张君依仗自己的父亲是刑部尚书,还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国子监三百学生中很少有人被他放在眼里,也就造成他人缘很差,死了也没人觉得可惜。 不一会儿,国子监张君的老师以及同班同学皆已来到朝堂之上。 学生们都是富贵子弟,面对大唐最顶尖的官员,他们并不惧怕,将来的他们大都子承父业,朝堂之上必有他们的一席之位。 此行前来的学生中,房怡也在其中,在她走入大殿之中,最先注意到的人不是唐王,而是李牧尘。 那明媚的双眸不经意间略过那少年的身影,看似波澜不惊的背后是那泛起淡淡涟漪的波纹。 不知道为何,房怡心中总有说不出的感觉,李牧尘不再是李牧尘,过去的他和现在完全不同。 当李牧尘与房怡的眼神对视,房怡本能的撇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李牧尘倒没有考虑太多,房怡不是他的那盘菜,目光从她身上略过,继续看着其他人。 待国子监众师生行过君臣之礼后,唐王便询问他们有关张君德行的问题。 起初有几人想要表达他们的看法,结果他们的父亲阻挡下来。 张亮是刑部尚书,又位居王侯,依附他的党羽众多。 张亮暗笑,他纵横朝野数十载,又岂会想不到今天的局面。 突然的反转,打的李牧尘措手不及,他眉头紧锁,没想到那老东西还有那么一出,情况不容乐观。 “牧王殿下、袁天师,你们也曾看到了,小儿品行优良,无不良嗜好,岂会干出那些龌龊勾当。”张亮正是得意。 “陛下,您也亲眼看到了,牧王殿下和天师共同诬陷小儿,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一边是袁天罡作证,力保李牧尘:另一边是国子监学生口径一致,并没有如袁天罡所言,张君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唐王神色凝重,他相信袁天罡的话,并代表相信可以当做证据。李世民不是傻子,朝野党派勾结,历朝历代都不是秘密。而李世民最讨厌的就是结党营私,官官相护。 “天师、牧王,你们二位还有何话要说?”唐王问道。 “微臣只是为牧王殿下提供证据,并未参与此事中来,望陛下明鉴。” 袁天罡是个老油条,见势不妙,就要全身而退,不再参与此事。 李牧尘有种被他买了的感觉,好在没有生气,不然的话,李牧尘真的很想伺候他祖宗十八代。 袁天罡退到一旁,现在又变成李牧尘独自一人。 “牧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儿臣无话可说。” “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那也只好依照大唐律法办事。” “张亮,你身份刑部尚书,牧王所犯之罪该当如何处置?” “牧尘殿下触犯大唐律例第三百四十四条,故意杀害杀人罪,依律秋后处斩。” 换做他人,早就吓昏过去,李牧尘已经经历过死亡,对于宣判的结果看的很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牧王滥杀无辜,虽他贵为皇子,朕亦不可偏袒,来人,将牧王关押天牢,等待秋后处斩。”唐王说道。 对于发生现在的情况,袁天罡也只能哀叹,李牧尘势单力薄,那是张亮极其党羽的对手。 李牧尘被关进天牢,皇子沦为阶下囚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过,若是皇子是李牧尘沦为阶下囚,大家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不知不觉之中,李牧尘被关押在天牢已经有三天时间。 作为李牧尘的父亲,唐王每日好吃好喝,完全不像是即将丢掉儿子的父亲该有的样子。 外国来唐朝朝拜,在盛世繁华的大唐已经算不上新鲜事。 这一日,来自一处孤悬海外的岛屿小国,此国名叫东瀛,外国使团来到长安面见大唐天子。 “鄙人千叶寻,见过大唐皇上。” “放肆,小小岛国,见到天朝皇帝为何不跪?” 千叶寻说道:“方才我所行之礼是我国最高礼仪,与大唐礼节不同,望大唐皇帝见谅。” “罢了!” 唐王说道,形式都是虚妄的。 “不知尔等来我大唐所为何事?”唐王问道。 “四海称臣,万国来朝,雄踞东方,四夷臣服。我东瀛天皇仰慕大唐盛世,此次前来,是以学生身份前往大唐取经求学,希望大唐皇上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千叶寻说罢,便吩咐随从将东瀛来带的奇珍异宝献上。 白玉飞马、洒金东瀛珊瑚、深海血莲…… 每件都是唐王不曾见过的新鲜玩意,朝堂之上不一会儿摆出好多新奇之物。 那千叶寻见大唐群臣惊讶的目光,不仅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来。 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不过是大海中最普通的玩物。 “唐王陛下,在鄙人的国家,遇到尊贵的客人,总要玩一个小的游戏,以表达我们的敬爱之情。” 唐王心情大悦,说道:“什么游戏?” 千叶寻左手拿出一根缝纫用的细线,右手拿出一颗透明的珠子。 仔细观察,能发现那珠子外部有两个圆点,那是很小的孔洞,内部有弯弯曲曲的细小孔道,九曲回肠。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将细线从一侧的孔洞穿入另一侧就算胜利。” 当千叶寻提出游戏规则以后,群臣漠然,大家心想怎么可能? 细软的线怎么能穿过去? 于是,朝堂之上,大唐下令所有大臣都来尝试,两个时辰过去了,宫中上下,众皇子也都无能为力。 “唐王陛下,没想到泱泱大国却无一人能完成游戏,在我们国家这可是连三岁小孩都可以做到的。” 唐王终于明白了,东瀛外交使团哪里朝拜,根本就是来羞辱大唐。 被千叶寻赤裸裸的打脸,唐王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 “天师,你可有退敌办法?”唐王悄悄询问道。 “微臣心中倒是有一人可以推选?” “是谁?” “牧王。” 第10章 废物王爷初显锋芒 “牧王?他能做什么?” 唐王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李牧尘,在他十五个儿子当中最废物,最令人厌恶的人,恨不得就此断掉父子关系。 袁天罡自信笃定,笑说道:“不知陛下可否与微臣打一个赌?” “赌什么?” “若牧王殿下能解决东瀛使团之难题,恳请陛下饶过牧王,从轻发落。” “天师,你为何如此关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与其让他等死牢中,不如苟且的活着,不是吗?” “此言有理。” 唐王派人将李牧尘从天牢中带过来。 千叶寻遥看大殿之上那些抓耳挠腮大臣们,想破脑汁想不出来,不禁觉得好笑,从遥远的东瀛远渡而来,自然要好好戏耍大唐皇上,灭掉他们的嚣张气焰,自视大唐盛世,万国来朝,东瀛最是瞧不起,他们东瀛才是最强的。 “没想到偌大的大唐帝国竟然没有一人可以解开这小小难题,实在让鄙人失望。”千叶寻讽刺道。 “千叶使团此言差矣,我华夏大地千秋万载,人才济济,小小难题又怎会难倒我大唐臣民,你的难题就连呱呱坠地的婴儿也知道如何解决。” 李牧尘的话从大明宫外传遍朝堂,声音铿锵有力,挺着潇洒英俊的身姿走来。 “这位是?” “我乃大唐一无名小卒,普通百姓而已,哪敢让千叶大人寻名探姓。” 千叶寻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名小卒和普通百姓能够登上这朝堂大殿? 他不说,千叶寻也不会过多追问,问题的重点不是他是谁,而是串珠引线。 “话再多不如实际操作更有说服力,阁下既然能够穿过这小小弹珠,何不展示一番。”千叶寻说道。 除了袁天罡以外,其他人都以为他能做到,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这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天师,他真能做到吗?” 唐王每次看到李牧尘那张脸,就有一种被泄气的不信任。 “请陛下看下去。” “既然是千叶大人的请求,小民哪敢不从。”李牧尘说道。 “启禀陛下,微臣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蜂蜜。” 千叶寻不禁眉头一蹙,穿。珠引线就连他也做不到,是他拿来故意刁难大唐皇上的。 大臣们纷纷猜测李牧尘想干什么,大家议论纷纷。 李牧尘不理会众人的眼光,在珠子的一侧涂有蜂蜜,让后将一只蚂蚁绑在细线的一端,放进那细孔之中。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嗅到蜂蜜的气味,蚂蚁拉着细线从穿过九曲回肠的弯道,从另一侧走出来。 “陛下,请看!!” 李牧尘向唐王展示他的成果。 唐王拍手称快,道:“好!!!” 袁天罡点头示意,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陛下,微臣没让您失望吧。”袁天罡拱手拜见唐王。 “天师好眼光,朕佩服。” “不知赌约可还算数?” “君无戏言,当然算数。” 当中最惊骇的莫过于千叶寻。 他想破脑汁才想出来的办法,竟然被李牧尘轻易的解决,怎么可能,千叶寻在东瀛拜访过无数大师,他们皆摇头不知,他是如何想到用蚂蚁牵线的。 “千叶大人,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讲究有来有往,既然你已出题,接下来便由我大唐出题考一考你们,可敢应战?”李牧尘说道。 这个时候,若是千叶寻不应战,败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东瀛国,就算答不上来,也要应战。 李牧尘反将一军,让唐王以及群臣们为之一振,颇有些意思。 “世人皆知,我华夏文明传承数千年有余,文人骚客多有牛毛,恰好我这儿有一上联,请千叶大人赐教。”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李牧尘用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上联。 此联一出,不单单是千叶寻他们,当李世民以及他的大臣们看过以后,也是一头雾水。 朝堂上下哗然声四起。 李牧心说,这幅上联放在现在,七八岁的小学生都知道如何做答。 此乃南宋状元郎王十朋所写,后刻在长城之上,距离大唐初年,相差数百年。 “玄龄,你可知下联?”唐王询问当朝宰相房玄龄,他若是不知,恐怕天下没人再知晓。 房玄龄望对联有一段时间,沉思片刻,不曾想出答案。 他暗自摇头。 朝堂之上不乏饱学诗书的官员,然当他们看到李牧尘的上联以后,全部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 “千叶大人,请吧!”李牧尘恭敬的做出请的姿势。 千叶寻不说精通华夏千年文化,那这是数读四书五经,对华夏文化颇有研究,面对这少年的千古绝对,无可奈何。 “这……” “怎么?千叶大人答不上来,这副上联可是连我大唐三岁小孩都信手拈来。” 李牧尘的话,狠狠地回击千叶寻,以同样的方式侮辱他,只不过李牧尘做到了,千叶寻失败,截然不同的命运。 唐王见千叶寻答不上来,大喜,道:“千叶使团周徒劳顿,一时不解,朕甚是体谅,尔等就此退下,好生歇息去吧。” 这是唐王的逐客令,千叶寻听的出他语气间的骄傲,这让他非常生气。 千叶寻的使团率领一众人,灰头土脸的离开。 待他们走后,朝堂上下一片欢腾,群臣激动不已,今日大唐战胜东瀛使团的挑衅,实在大快人心。 “牧王上前听旨。”唐王龙心大悦。 李牧尘跪地叩首,道:“儿臣听旨。” “牧王退东瀛使团有功,挽留大唐声誉,功过相抵,敕令,功过相抵,免去牧王死罪,改判面壁思过半月。” “谢父皇龙恩。” 张亮听言,上前说道:“陛下不可,牧王杀人罪名已成事实,今改判结果,恐令天下百姓寒心,万万不可呀。” 张亮死了儿子,李牧尘在天牢之中关押了三天时间,不过是击退东瀛使团,他绝不能让李牧尘活在世上。 “张大人,今天若不是牧王殿下,我大唐的颜面早已尽失殆尽,国家大义面前无小事,尽然牧王有罪,亦可功过相抵,有何不能改判。” 此时站出来说话之人,正是与房玄龄齐名,当朝两大宰相之一的杜如晦。(注:正史中,杜如晦贞观四年就病逝,这里纯粹是引用人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杜如晦为人正直,足智多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未列第三。 房玄龄说道:“杜大人言之有理,臣附议。” 魏征、尉迟敬德、程咬金、秦琼皆是附议,他们位居高位,即便张亮对他们也敬而远之。 莫名其妙的得到众多良臣名将的支持,出乎李牧尘的意外。 张亮用余光瞟到李牧尘,见他那得意的神情,心中那团火冒不停,“李牧尘,咱们走着瞧!!” 其实唐王还有一事想要迫切的知道,那就是李牧尘所写的下联到底是什么? 因为他是君王的关系,不肯拉下脸面询问,就此憋在心里一直没问。 李牧尘善于观察人心,他注意到李世民的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朝会结束后,李牧尘挨个拜谢那些为他求情的大臣,虽然只是他们随口一说,但李牧尘要做到无可挑剔 “见牧王殿下拜谢众臣,却不见殿下谢我,微臣实在心伤。”袁天罡说道。 “天师的恩情,岂止用谢字可以表达,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殿下重情重义,也算我没有看错,不过,今日朝堂之上的表现,恐怕你再想不引人注目可就难了。” “天师将我从牢狱之中救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再是含情脉脉。” “暴风雨的到来总是轰轰烈烈。”袁天罡说道。 “是啊!!要么迎风破浪,要么折戟沉沙。” …… 回到牧王府,当李牧尘推开大门,突然,一轻柔的身形扑进自己的怀中。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水儿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李牧尘望见水儿那红扑扑的漂亮脸蛋,心中顿时暖洋洋的。 第11章 平阳郡主 今天的聚贤阁,格外的热闹,内外人满为患,无论大街还是楼内,高朋满座。 在聚贤阁顶楼,挂着一副上联: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落。 自从那日朝会之后,长安城内出现了一副千古绝对,唐王下令,这幅上联供天下学子参考,凡是能够对出下联第一人可以免去地方乡试,直接进入殿试。 此令一出,引起全国轰动,各地准备赴京赶考的学子们提前一年,只为求得唯一一个名额。 赶赴长安城者,皆为当地饱学诗书之人,他们或是众星捧月的天才,或是老态龙钟的教书先生,大批学子涌入长安,繁华都市一下子变成万千学子的海洋。 聚贤阁顶楼,有一处单独的雅舍,这里只为朝廷三品大员之上的人开放。 雅舍内,正有一群俊男靓女把酒言欢。任凭外界如何繁闹,此处静雅悠然,好不舒适。 座下公子也非凡品,他们依次是辅国大将军刘鸿基之子刘畅、左骁卫大将军张公瑾之子张鸿、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之子程铁牛、户部尚书虞世南之子虞书欣。 “铁牛,你个酒鬼,少喝点,郡主和房怡都还没来酒已快给你喝光。” 程铁牛喝酒如牛饮水,一口一碗。 程铁牛说话粗犷,颇有当年程知节的风范,道:“我才不要,我爹管得严,在家一滴酒也不让沾,不让我喝酒还不如杀了我。” 程铁牛好酒,这不是什么秘密,只因喝酒误事,好几次喝醉酒大街上闹事,调戏民女,恃强凌弱,被大理寺抓到牢狱中,为此程铁牛的父亲大怒,虽下禁酒令。 难得聚会一次,程铁牛可不使劲的喝。 “铁牛好酒,随他去吧。” 说话的同时,门外走进两位俊俏美丽的女子,一位灵气逼人,一位冷若冰霜、艳绝天下。 “铁牛,再喝告诉你爹,信不信他把你打成包子脸。” 其中一位女子,咯咯笑,打趣的说道。 铁牛不爱美人爱喝酒,他毫无诚意的看了一眼那说话的女子,道:“老子本来就是包子脸,怎样!!” “平阳,你别在意,铁牛说话就这样。” 平阳郡主,皇族第一美人,无数青年才俊追求的梦中女神,每年到汝阳王府提亲的人快要大门门槛踩烂。 他的父亲汝阳王,是唐王异性把兄弟,因早年为唐王挡下致命一击,救驾有功,后被封王,而唐王又对平阳郡主宠爱有加,地位丝毫不弱于其他公主皇子。 “我若是与铁牛生气,岂不显得本郡主太没气量。”平阳郡主莞尔一笑,实在美极了。 在座的其他男人几乎看的痴迷。 “小怡咱们这边坐,不跟那些臭男人一起。” 雅舍靠窗的位置有一张二人小桌,可以隔窗欣赏河边风景和街边川流人息。 其他人也不介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那张桌子便是为他们二人设立。 “小怡,为什么不说话?心情不好?”平阳郡主问道。 近些时日,房怡总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从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平阳,我问你,你相信神鬼传说吗?” “神鬼是民间流传的传说,自然算不得真,难道你见到鬼了?” 房怡摇头,自说自话:“若不是被神鬼附身,为何一个人能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另一番模样。” “你在说什么?”平阳皱眉,听不懂她话中之意。 “没……没什么,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他一夜之间完全变了另一个人。” “他??” 要知道,房怡可是从来都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让她念念不忘,时常挂在嘴边,平阳与房怡从小认识,还是第一次听她谈及到男人的事情。 “平阳,你看我做什么?” 当房怡回过神来,平阳郡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怡,皇族第一大美女名不虚传,手拖着香腮都如此美丽。 “本郡主看到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正思春呢。” ”你又打趣我。” “能让长安第一才女念念不忘的少年郎定然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有幸被房家大小姐垂爱呀。”平阳掩嘴轻笑。 平阳郡主的话被邻桌的几人听见,尤其是刘畅,他喜欢房怡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平阳,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房怡有喜欢的男生,他是谁?”刘畅就像是审问犯人似的。 “你激动个什么劲,反正小怡喜欢的人不是你。”平阳郡主说道。 “房怡,平阳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有喜欢的人?” 在学校,刘畅就不断的追求房怡,然而房怡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多次拒绝过他,然而他不依不饶,始终不放弃。 “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没必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谁。” 刘畅又一次被拒绝,他的心里猛地一沉,五指变成拳头,握在一起,脖颈处的青筋暴动,心说道:“不管你是谁,凡是靠近房怡的人,杀无赦!” “刘畅,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房怡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赶紧过来陪老子喝酒。” 说话的是程铁牛,是四个男生之中唯一对房怡和平阳郡主不感兴趣的人。 也正因如此,房怡和平阳对他的印象态度更好。 菜肴全部上全,六人落座吃饭。 虞书欣是此次饭局的发起者,由他领头说话。 “想必大家也能看到了,聚贤阁外那副上联,此次摆宴聚贤阁,不为其他,只为集思广益,合我们众人之力对出下联,也不算辜负皇恩。” 来次之前,虞书欣已经将来意说的明白,除了程铁牛,其他人也都卯足劲不甘示弱,他们是国子监学生,天之骄子,绝对不能被那些地方来的乡野考生比下去。 “房怡,你是长安城第一才女,说一说你的想法。”张鸿说道。 这幅上联,早在房玄龄下朝后已经拿给她看过,由于李牧尘没有公布答案,没人知道下联是什么。 房怡摇头:“此联看似简单,实则奥秘无穷,字里行间断字断句亦是数十种,对偶平仄想不到任何一个字与之对称,我思考一夜,也不曾想到答案。” “连小怡都想不到对不上的对联,想来那出题人不会简单。”平阳郡主说道。 “平阳,你可知道写下此联的人是谁吗?” “谁?” “李牧尘!!” “竟然是他!!”平阳郡主虚长李牧尘两岁,按理说她还算得上李牧尘的姐姐呢。 “我也听说了,李牧尘朝堂之上力挫东瀛使团,威风的不得了。”刘畅不爽的说道。 不爽的何止他一人,张鸿、虞书欣都很不爽。 “最近这废物挺风光的,又是打了唐潇,杀了张君,如今朝堂上依靠一副千古绝对打败东瀛使团,切,废物也能翻身。” 张鸿的话里满是醋溜溜的酸意。 最近一段时间,平阳郡主会老家祭奠先祖,不在长安城中,没想到,她的那个废物弟弟竟然会大放异彩。 “有点儿意思。”平阳狡黠的笑道,她想到的不仅仅是李牧尘大放光彩,更是房怡的那番话。 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什么神鬼传说,平阳不仅人长的漂亮,思考问题也是灵活多变,一下将人物锁定在李牧尘身上。 话说回来,平阳郡主与李牧尘也有数年未见,对他的印象模糊不清,与其说是姐弟,倒不如说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仅是几面之缘罢了。 “平阳,你干什么去。” 见平阳郡主起身离开,其他人不禁问道。 “突然想起府中有件急事,你们先吃,我很快回来。” 别人还来不及劝阻,平阳郡主已经匆忙下楼离开。 王府的下人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 平阳郡主是个急性子,别看她长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内心却是个男孩子。 她的贴身丫鬟问:“郡主,回王府还是去其他地方?” “去牧王府!” 平阳郡主倒是非常想见一见她这位废物弟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房怡念念不忘。 …… “公子,水儿不懂,为什么最近一些日子,你总是大门敞开。” 平日的牧王府,大门很少对外开放,自从那天回府以后,李牧尘便吩咐下人们将大门打开。 李牧尘笑笑不说话,拿着浇水的工具给花浇水。 “花开了!有人要来了。” 说罢,仆人走过来,说道:“启禀王爷,有客人到来。” 第12章 强吻 平阳郡主在大堂客厅已经等了半个钟头之多,这在之前是绝对不想象的。 皇族第一美人驾临,哪个不是亲自相迎,让客人苦等这么久,而且还是平阳郡主,李牧尘绝对是长安城第一个敢这么做的。 平阳略带几分怒意,她好心来牧王府,只为了看一看她那位废物弟弟,结果被人晾在一旁,连茶水都没有。 茶水是待客之道最基本的,不是没有,而是李牧尘故意吩咐下人这么做,先将他们晾在一旁,什么也不做,看她能撑多久。 又半个钟头过去,平阳终于坐不住了,她吩咐贴身丫鬟去打听打听消息。 几分钟后,丫鬟回来,说道:“郡主,听牧王府的下人说,牧王正在沐浴更衣,还需稍等片刻。” “大白天的洗澡?”平阳带着疑惑说道,“我看呢,洗澡是假,不见是真。” 说罢,平阳郡主起身,不顾牧王府下人们的阻拦,气冲冲的往后院走。 “郡主,我家王爷真的在浴池中洗澡。” 她是郡主,下人们只敢嘴上阻拦,却不敢真的动手,平阳说道:“李牧尘在哪里洗澡,本郡主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在下人的指引下,平阳郡主一脚踢开浴池的门,冲了进去,她还真的不相信了李牧尘真在洗澡。 咣当!! 春光乍泄,平阳大大咧咧的冲了进去,两眼顿时变大,瞳孔被无限放大,血液瞬间冲击她的大脑,两侧的脸颊被红晕侵染。 李牧尘真的在洗澡。 “啊!!!” 平阳郡主的声音,像是开嗓的女高音天后,极具穿透力,震耳欲聋的声音通过耳道刺透耳膜。 李牧尘吓的噗通跳进池子,遮住主要部位。 …… 半个小时后,李牧尘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来。 平阳郡主的脸,好像蒸桑拿一样,红的发烫,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李牧尘的裸体,就好像是可怕的阴影,挥之不去。 “流氓!” 平阳看到李牧尘后,从嘴角缝中挤出来两个字来,但还是被李牧尘听到。 李牧尘装作没听见,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淡然一笑。 “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找本王有何贵干?” 在李牧尘的记忆中,实在找不到关于此女的任何记忆,今天她登门拜访,倒是让李牧尘意外,意外的是登门之人是她而不是那些朝堂大员。 “别样”的见面方式,让平阳对李牧尘的印象不是很好,听他开口第一句话有些轻挑的意味,这让平阳郡主对他的整天印象很糟糕。 “你不认识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 “也是,我叫莫千雪,他们都称我为平阳郡主,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吧。” 莫千雪,这个名字的记忆中好像记得这个名字,只是接触不多,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知道名字而已。 “原来是平阳郡主,失礼了。” “哼!!原来你还知道失礼。”莫千雪愤懑的说道。 李牧尘知道她在为刚才穿进浴室的事情而生气,对此,无可厚非,在他们这个年代,男女拥抱都会被定性为羞耻龌龊,何况一个女人看见男人的裸体。 “郡主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你放心,我原谅你,真的不怪你。” 不提还好,一提起刚才的事情,莫千雪满肚子都是气。 “什么叫做你原谅我?明明就是你耍流氓,本郡主没有责备于你,你倒好,倒打一耙。” 她这话,李牧尘就不能忍了,明明是她不顾下人阻拦,硬是闯进来,怎么就成了自己的错,而且自己身体都看看个精光。 “你这个女人,完全不讲道理,是你闯进我的房间,能怪我吗,我已经让下人告诉过你我在洗澡,是你偏不信闯进来,孰是孰非还不够清楚吗?” 不知道什么李牧尘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与传言中完全不同,果然传言不可信, “反正……就是你的错!!” 莫千雪气哼,直跺脚,真的很难想象这个色狼痞子能够在朝堂上写出那副千古绝对,让天下学子一筹莫展,使得全国刮起一阵对联风。 李牧尘知道,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动物。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撒娇是她们独有的权利。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赖我行不行,我是混蛋流氓二百五。” 见李牧尘主动投降,莫千雪心中甚是得意,颇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对李牧尘的印象也稍微改变了不少。 “原来他也没有传言说的那么糟。” 李牧尘自然不知道莫千雪心里的想法。 “郡主大人,您是贵客,平白无故来我这儿,我猜你应该不是赏风景。” 噗嗤,莫千雪突然笑出声来,印象得到改观,感觉这家伙无论说什么都带有几分滑稽搞笑的语气,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你这牧王府有什么风景可赏,还不如我家的后花园气派。” 莫千雪此话绝对不假,放眼其他皇子以及达官王侯,他们府邸绝对称得上豪华气派富丽堂皇,与李牧尘的王府相比,简直不是同一阶层。 莫千雪也知道,唐王不喜欢他,从小被人欺负不敢吱声,能有一处落脚地方已经不错,哪敢奢求其他。 “若你是来与我炫耀府邸的话,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其实莫千雪为什么会突然想来,她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许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房怡念念挂怀,又或许是纯粹本能潜在的意识驱使她来到此处。 “听说聚贤阁悬于高处的上联是出自你的手,真是难以置信。”莫千雪说道。 “所以你是来查房的。” “算是吧。” “那你的查房结果如何?” 莫千雪虽然比不上房怡文采出众,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她乃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即便是皇族众多公主郡主之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不合格!!”莫千雪毫不避讳的说道, “理由呢?” 这个结果在李牧尘的预料之中,毕竟过去的李牧尘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太深,想要短时间内扭转外人对他的评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外界都说你性格软弱,做事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不干脆,说话也是怯弱,没有一丝大男子气概,今日一见,全然不同,与你短暂的相处,虽然不似外界描述那般,有些小聪明,却也算不上大智慧,与我预期相差甚远,这算不算理由!” “那如何才算及格呢?” “简单,恰巧我这也有一副上联,你若是能对的出,我便认可你的才华。” 李牧尘做出“请”的姿势,道:“不吝赐教!” “你可听好了。”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莫千雪金口一开,那便是千古绝对。 “好一副上联!!”李牧尘竖起大拇指,赞道。 莫千雪自是得意,心说,那自然是好,还用得着你说吗? “只要你能对的上来,我便认输。” 李牧尘摇头。 “这么快就认输?” “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摇头?” 李牧尘狡黠轻笑,道:“我要是能对的出下联,可有什么奖励?” “哼!要是能够对的出下联,你要什么本郡主都答应你。” “此话当真?” “本郡主从不食言。” “你听好了。”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李牧尘张口就来,没有任何迟疑。 “怎么可能?!”莫千雪不可思议的说道,这副上联就连她的老师也没有办法脱口说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牧尘才懒得理会她的惊讶,李牧尘前世可是人工智能小脑袋,百科全书都装在他脑子里,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会难得住他? “郡主,我对上了,你的承诺是不是也应该兑现呀。” “你放心,我绝不会赖账,说吧,你想什么,本郡主绝对说到做到。” 李牧尘拇指划过下唇,眼神中带有一丝邪魅的笑意, “我想要的是……” 在莫千雪猝不及防,李牧尘突然上前,搂住她的身体,双吻上了莫千雪的双唇。一瞬间,莫千雪整个人僵住了,有一个男子暴力的亲吻着她的嘴巴,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莫千雪没有反抗,反而激起李牧尘的野性,他撬开她嘴巴,湿润的舌头吮吸着人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啪!! 当莫千雪回过神来,一巴掌打在李牧尘的脸上,红色的掌印清晰可见。 “你无耻!!” 莫千雪想要推开他,没想到,李牧尘用力将她拦在怀中,不顾她是否愿意生气,又一次强吻上她的嘴巴。 第13章 郡主的怒火 李牧尘就像一位情场老手,激烈的拥吻着平阳郡主,被他的强大力气束缚,莫千雪无法挣脱。 最后还是莫千雪急中生智,一脚狠踩到李牧尘的脚趾头,两人才算分开。 莫千雪的眸子中冒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李牧尘撕裂,她轻咬唇齿,似乎对那个吻回味无穷。 “李牧尘,你混蛋!” 莫千雪已经无法用愤怒形容,她是天界降落凡尘的仙女,集冰雪与美貌、优雅与高贵于一身的女子,纤尘不染,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诸如那般的吻,是对她灵魂和肉体的双重侮辱。 李牧尘并未他冲动的举措而心生愧意,他说道:“是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对出下联你什么事都答应我。” 莫千雪那纤细漂亮的五指化作拳头,心中之火在体内翻江倒海,李牧尘对她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简直不可饶恕。 而李牧尘所言又让她无可辩驳。 “你又没说是……”莫千雪实在说不出吻这个字,因为太羞耻。 “你又没问!” 李牧尘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牧王,莫千雪看了更是火冒三丈,气不成声。 她想哭,但那不是她的性格,只有柔弱的女子才会这么做,莫千雪可是励志做一位女中豪杰的大人物,男人做到的事情她一样可以做到,甚至比他们更好。 莫千雪劝自己不要生气,要理智,手轻抚着胸口,示意要平常心。 然而,李牧尘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让她难得平静的心突然迸发出炙热的火焰。 “嘴巴好甜,我猜你中午一定吃过蜂蜜。” 有时候生气与淡然只在一念之间,只差点燃引线的火,一句话,一个字,哪怕仅仅是一个表情,都有可能是引燃的源动力。 “李牧尘,本郡主今天与你不死不休。” 莫千雪可是众多皇家子弟中少有会武的女性,且身手不俗,谈不上天下第一,之前三五大汉无法近的她身。 她怒而前冲,那纤细修长的美腿直踢李牧尘要害,不留丝毫情面。 感受到她的可怕气息,李牧尘本能的做出反应,不知为何,每次遭受外界威胁,他总能不由自主的做出动作来,好像烙印在心,不需思考。 李牧尘双臂下压,与莫千雪的修长的美腿激撞一起。 “好强的力量!” 别小瞧她是女人,莫千雪的全力一击,就算是久战沙场的猛士也需要掂量掂量。 莫千雪冷哼:“要了你的命。” 突然一击未果,让她有些意外,没想到李牧尘反应如此敏捷,但莫千雪并不懊恼,反而一脚踢爆他的卵蛋更加无趣。 莫千雪手臂归拢,双指并屈,在那玉指周围有气息缭绕。 李牧尘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好,有杀气!” 唰!! 一道威凛的气息似长针划破空气,携带着可怕杀意,誓要贯穿那人的身体。 察觉到明显的杀意,李牧尘当断则断,身体往一侧飞出。 那霸道的剑气,犀利而又迅捷刁钻,任凭李牧尘反应敏捷,可还是被其所伤,剑气肆掠,在他的脖颈一侧划破一道伤痕,鲜红色的血从皮肤中渗出来。 “以指为剑,以气为器,驱指运气,莫千雪,你玩真的!!” “对付你这种登徒浪子,自然当不得假。”莫千雪阴冷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那指尖的剑气不曾消殆。 刚才好险,有一瞬间,李牧尘甚至嗅到死亡的味道,前世他经历过生死,那种体会深刻了解。 幸好她手中无剑,不然威力更强,绝不会是现在轻描淡写。 李牧尘擦拭着伤口处的血痕。 “你是第一个让我流血的女人。” “哼,也会最后一个。” 在莫千雪的心中,李牧尘已经是个死人,和死人说话,不需要温柔以待,冷漠是对她内心最好的回应。 “你想杀我,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战斗意被激起,李牧尘心中好像一团火焰正在燃烧,那许久被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宣泄。 莫千雪嘴角动了动,恰好她也是打架的主儿。为自己被李牧尘强吻报仇。 “那本郡主便陪你玩一玩,哦,顺便告诉你一声,输得人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牧尘淡然处之,与她拉开一段距离,腾出可以战斗的空间,不惧她的威严,也不怕她的恐吓措辞。 “咱俩都已经亲过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我的命你随时拿去。” 李牧尘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引起莫千雪的怒气,使她拿出全力来,为的就是确定自身的极限到底如何? 不出意外,莫千雪每每想到被强吻的画面,心中之火爆裂燃烧。 “我要杀了你!!” 无数愤怒,汇聚于口,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的只有那五个字。 落雨剑!! 这是一把缠于腰间由天外软铁打造而成的利刃,乃是当代最著名的铸剑师张鸦九锻造而成,看似如流水细软缠绵,实在锋芒暗藏,能释放出可怕的寒气。 如剑如鞭,是剑也非剑,似鞭亦非鞭,可以说这把落雨剑,既能当剑用,也可做长鞭使用,对于操控者使用难度很大。 莫千雪挥舞着落雨剑,光芒映照在那柔软弯曲的剑刃之上反射出银色光影。 光影落在李牧尘的脸上,强光刺激眼眸,李牧尘下意识避开。 在他侧过头去的刹那,莫千雪提剑前冲,那曼妙可人的身姿即使战斗也是那般俊俏有型,美不胜收。 她脚下的步伐稳定有序,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有的律动,只有通过长时间的训练方能做到。 莫千雪的动作犹如那雨夜中翩舞的舞者,优雅而不失内涵。 “落叶流风向玉台,雨夜繁花温柔开。”那便是对她动作最好的形容。 此招名为:回风拂柳!! 莫千雪身轻如燕,不沾一丝尘土,青丝飞扬,落雨剑紧握手中,剑气环绕着她,似乎无形的护着她,清风吹入,伴有柳叶飞舞,只见她反手一挥,那翩然坠落的柳叶被她用剑削成两半,剑端锋芒出现,带有可怕的压抑感,刺向李牧尘的面门。 “好是俊俏剑法。”作为对手,李牧尘也是为她惊叹,那动作算不上纷繁复杂,若想一气呵成,却也不易,李牧尘因此赞叹,实不为过。 “哼!!能死在‘回风拂柳’剑下也不枉你此生活一遭。” 莫千雪自信十足,回风拂柳,是她年少成名技能,当年只有十二岁的她便是凭借此招在高手云集的殿前武试中一举夺魁,轰动朝野上下,女子参加本就让人意外,她还夺下冠军,更是斐然所思。 李牧尘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他不喜欢用武器,因为他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 无论对方刺过来的是刀还是剑,是枪还是戟,接住便是,心中无所畏惧,那武器便是天空浮云,有质无形。 面对莫千雪强大的攻势,李牧尘不躲不避,原地矗立,不挪半寸。 “这家伙难道不怕你吗?”莫千雪心道,万万没想到,他竟不躲开。 嘴上说过要杀他,实际并没有杀他的本意,只是给他一点儿小小的教训而已。 “快躲开。” 莫千雪大声说道,剑招已出,就算她自己想撤回也是有心无力,当她说完,莫千雪旋即意识到就算提醒他躲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没有人可以躲开此招。 “躲开吗?我人生的字典当中没有这两个字。” 说罢,李牧尘张开双手,五指并拢,空手接白刃,反正也已经不是第一次。 当!!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落雨剑直奔他的面门,眼看见就要击中李牧尘的眉心。 并拢的手掌突然合十,夹住落雨剑剑端,那锋芒霸道的剑气将李牧尘的双掌所伤,原本干净的双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第14章 轻轻的吻 “啊!!” 大叫之人不是李牧尘,而是莫千雪。 李牧尘太过疯狂,他是莫千雪认识的人当中,第一个敢用双手接她的‘回风拂柳’剑,由落雨剑施展,威力更强上数倍,哪怕御前大统领李旋见之,也不敢做到这般。 双手被落雨剑剑气所伤,早已血痕累累,那红色的血顺剑刃流淌至剑柄之上,莫千雪有片刻的迟疑,正是她那迟疑之际,李牧尘手掌一旋,剑刃随之从她手上脱落。 “我的剑!” 当莫千雪回神,落雨剑已脱离她的手。 落雨剑落在李牧尘手中,他面带着微笑,唇间有些病白,或许是流血过多导致他身体极度虚弱。 “好剑!”李牧尘不顾手伤,任由鲜血流淌而不做包扎处理,他把玩着落雨剑,眼神中带有许些倾羡,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就连随身武器都堪称至宝,价值何止百万。 不像是他,最值钱的东西恐怕也就他的王府,地皮地段都算不得抢手位置,背靠贫民窟,与其他皇子的府邸相比,实在无法相提并论。 “还给我。” 莫千雪抻手去要。 “不还又怎样??” 之前,莫千雪对她伤了李牧尘还略有愧疚之情,如今他说话的口气,愧疚之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怒意。 “你以为没有武器,本郡主便胜不了你?可笑至极。”莫千雪心高气傲的说道,就算无剑,对付李牧尘还是绰绰有余的。 “哼!” 李牧尘突然哼笑,让人摸不着头脑,莫千雪说道:“你哼笑什么?”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迄今为止,你们的无知足够我笑一辈子。” 这一次到了李牧尘发起攻击,还不知道他如何用两只伤残的手做出何种招数。 然而,莫千雪猛然一怔,道:“那个姿势是??” 李牧尘摆出的姿势,让她为之一颤,久久不能忘怀。他所要施展的招数,莫千雪再熟悉不过。 回风拂柳!! 落雨剑在他的手中挥动着,与莫千雪不同,由李牧尘施展,那本是阴柔的招数多了一丝阳刚之气。 剑气如风,李牧尘反手一挥,落雨剑划破长空,劈砍而来。 莫千雪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躲避开来,她自己的招数,最是清楚其弱点所在,想要躲避再容易不过。 拂柳剑招落空,剑气横飞,激撞在大堂立柱之上,那立柱竟出现数道裂痕,颇有倾倒之势。 “好可惜,没有击中。”李牧尘虽嘴上说着惋惜,但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觉的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被莫千雪避开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已经非常满足。 “你……为什么会我的招数??” 待二人皆平息后,莫千雪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李牧尘邪魅地轻笑:“你说为什么呢?” “我问你又不是你问我。” “是哦,你问我。” “--------” 莫千雪在头顶顶着看不见的黑线,那是她无语的表现。 “因为这个。”李牧尘食指微屈,轻戳自己的脑颅。 “这个是什么,你的头与此有何关联?” 李牧尘撇了撇嘴,心说古代人真是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无聊至极。 “因为我是天才,天下没有我不会的招数,别说你那‘回风拂柳’,就算再难再复杂的招数,只要我看过一遍就能学会。” 他的前半部分,莫千雪全当是废话,最后一句话,他说他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学会,莫千雪绝不相信世上真有过目不忘之人。 “本郡主不相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 “如何证明?” “给我剑。” 莫千雪接过被李牧尘夺下的落雨剑,道:“我只演示一遍,你若能够学会,我就喜欢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随意。”李牧尘无所淡然的样子,显得不以为然。 “你且看清楚了。” 莫千雪大喊: “落英漫天!!” 落雨剑再次回到主人手中,莫千雪手握剑柄,柔美舞动着,那细软的剑身发生‘唰唰’的声音,此招是莫千雪独门绝技之一,当年她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学会,其复杂程度和威力绝对凌驾于回风拂柳。 那剑气之芒巍然凛凛,李牧尘与其拉开一段距离,免得误伤自己。 剑招之下,剑气如落英缤纷,漫天飞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以气运剑,剑气通达全身,右手持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抚剑刃划过,拂指处若春兰葳蕤,招招凌厉,却不失丰姿端丽。 莫千雪手腕转动,配合脚下步伐,两者同步不同心,需两者兼得,看似简单,实际操作难上加难。 又花瓣飘入大堂,那是院内盛开的桃花不甘寂寥,随春风而来,与莫千雪相互辉映,场景唯美如画,似那泼墨山水画中走出的真人,莫千雪就是那桃花树下舞剑的女子。 此情此景,李牧尘真想抚地弹琴,或吹玉萧以寄情怀,与之相得益彰,妙不可言。。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弄玉萧。” 李牧尘不禁吟诗赞叹,看得出神,怔怔不能自拔。 直到莫千雪演示完毕,他还沉浸在莫千雪绝美容姿之中,实在太美了,景美、舞美、人更美。 “喂,发什么愣,我已演示完毕,到你了,只要你能将‘落英漫天’完整演示一遍,我就相信你是天才。” 一招‘落英漫天’,其中变化蕴含无穷,每一式下又暗藏隐招,隐招晦涩难懂,稍有不慎那便是失败。脚下步伐如池水莲花,轻重踩踏各不相同,每一步踏出都需要尺度的拿捏,多一寸太多,少一寸太少,需要长时间练习,感受内在方能发挥最大威力。 第一次接触的人,想仅凭肉眼观察不得其中要领,想要完全演示全部,无疑痴人说梦。 “剑来。” 李牧尘从莫千雪手中接过她的落雨剑,此时他手上的血痕已经结痂,愈合速度超乎常人想象。 莫千雪屏息以待,全神贯注,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心无旁骛。 接过剑的那一刻,李牧尘说来就来,随之演练开来。 李牧尘眼睛是闭起来的,睁着眼,映入眼球的一切事物都是对他融会贯通招数的障碍,索性闭起眼睛,心无阻碍,便可一心一意。 落雨剑,在他的手中,使得出神入化,更令莫千雪震惊的是,他的动作不差分毫,无论隐招暗招,其拿捏的力度和尺度刚刚好,根本不是初学者该有的表现,说他是习武多年的老生都不为过。 莫千雪只看到表面,殊不知,李牧尘在演练过程中,他脑海中浮现的小人正在同步演练,那演练的小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千雪。 她的每招每式,脚下踏步运转,早已经深深地刻印李牧尘的记忆当中,只需时日,李牧尘便可真正的融会贯通,化为己用。 ...... 这一次,莫千雪看的痴迷呆然,她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被长安城盛传的废物王爷,竟然是隐藏不露的天才高手。 气沉丹田,收敛凝神。 李牧尘演示完毕之后,长舒一口气。 “如何,刚才的演练你还满意?”李牧尘多此一举的问道,通过她的表情已经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多问一句。 尽管莫千雪很不想承认这个流氓痞子真的是天才,但她还是诚实的点头承认。 今日之行,原本只想见识一下李牧尘,被人称作“废物”王爷的他,没想到另有收获,意外颇丰。 时间也已过去大半,莫千雪准备离开,李牧尘跑到她的前面,说道:“等一下。” “你还有其他事情?”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了?” “牧王府。”莫千雪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就是牧王府,还能是什么地方。 好吧,她的回答让李牧尘无可辩驳,其实他想说的是:“我欠你的已经两清了,你欠我的该如何还?” “什么?”莫千雪一脸茫然,听不太懂他说什么,他们之间今天才算得上真正认识,能欠他什么,倒是他强吻自己,莫千雪用剑伤了他也算两清。 李牧尘撇嘴道:“你看光了我的身体,就这么走了,休想!!” 不提还好,莫千雪不是故意要冲进浴室,她本来就美的不像话,尤其生气的时候,更胜那娇羞的桃花,粉面红扑,摄入心魄,美丽至极。 “那你想怎样?” “要走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留下一样值钱的东西。” 莫千雪最先想到的就是那般落雨剑,价值连城,莫千雪立即将剑收起来,生怕被他抢了去。 然而,令莫千雪更加想不到的是,李牧尘没有动手抢剑,而是往前一步,飞快的在莫千雪的红唇上轻啄一吻,不待她发火动怒,李牧尘一溜烟跑走了,独留她一人原地愣神。 不知为何,莫千雪又被他强吻,没有之前那般生气,反而有一种涟漪微弱的喜悦。 “呸呸呸,臭流氓,本郡主跟你没完!!” 说罢,莫千雪大步流星的离开。 第15章 我要保护公子 大武试! 大唐帝国最隆重的比试之一,来自全国各地的能人异士齐聚长安城,他们在比赛中切磋武艺,一分高下,若是能在大武试当中取得好成绩,会破格编入军队担任要职。 大武试为那些武人专设的比赛,当然,比赛的成立不仅仅是观赏游乐,目的有二,其一,选拔各地人才,为大唐军队补充源源不断战斗力。其二,提前为武状元考试筛选强者,淘汰弱者,获得大武试前三甲之人可直接获得第二年武状元考试的决赛资格。 无论哪个原因,对于习武者而言都是不容许错过大机缘,一朝成名光宗耀祖,麻雀变凤凰,泥鳅成金龙的不可多得的机会。 大武试比赛时间定于每年开春的四月份,正是万花盛开,杨柳依依的好时节,到那时,全国各地武人们奔赴长安城,场面必然火爆。 “水儿,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正在花园凉亭下读书的李牧尘,从远处看水儿左手挎着买菜的篮子,右手拿着一张黄纸,好像是古代张贴告示。 看到李牧尘,水儿兴奋的跑过来,小丫头已经从家人离逝的阴霾中走出,在牧王府吃的好、住得好,小丫头养得格外水灵漂亮,活生生的美人胚子。 再过几年绝对勾引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来,喝口茶,慢点说。” 水儿名义上是李牧尘的贴身丫鬟,但李牧尘从未把她当成丫鬟对待,说实在话,李牧尘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挺喜欢这丫头的,可爱单纯,天真无邪,不然也不会从张君手中救下她。 “公子你看!!” 水儿向李牧尘展示她最新成果。 接过她手中的告示,李牧尘随意瞧了两眼,没有像她那般心情激昂,激动不已。 “原来是这个,我早就听说了。”再怎么说李牧尘也是王爷,要是连这点儿消息都不知道的话,“废物”之名绝对是最好的诠释。 “公子,这可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你一定要抓住,如此一来,公子也可以入朝为官。” 李牧尘耸耸肩,无所谓。 见他提不起兴趣来,水儿都替他着急,水儿记得他们村有几个青年壮汉参加过大武试,无论结果如何,全村的人都为他们而自豪,因为他们有能力去去往长安参加大武试的人都绝非凡人,不一般, 水儿现在的表现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只有她一个人干着急,每天看着李牧尘读书养花看戏,日子过得滋润有加。 “公子,你为什么都不着急,那可是大武试呀!!天下武生梦寐以求的考试,也是通往成功最快捷的道路。” “大武试哪有如何?” “倘若被军队破格录取,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 李牧尘笑说:“你觉得我现在的官不够大吗?” 无奈的自嘲,李牧尘可是皇帝的儿子,百姓眼中的天之骄子,现在被册封为王,虽然是个没实权的王爷,但名义上还是凌驾于一品大员之上的。 “是喔,公子可是牧王爷。”要不是李牧尘提醒,水儿都忘记他还是王爷。 瞧瞧别人家的王爷,每天登门拜访的客人不胜枚举,在看牧王府,门庭冷落,除了下人外,从没有一位朝廷大员登门至此。 “水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王爷当的很不称职。”李牧尘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方的天空,语气中带有悲切的凉意,凉意中更多是无奈和感伤。 水儿摇头说道:“不会啊,公子在水儿心中是最称职的王爷。” “为什么?” “因为公子善良、温柔,谦谦有礼,是水儿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水儿很严肃的说,从她那坚毅的表情中完全能读出她绝不是吹嘘,是发自肺腑的。 “恐怕算天下只有你说我好。” 李牧尘说话带有自嘲,人世间常说,世间最伟大的不是权利,不是金钱,是爱,爱坚不可摧。 然而,当李牧尘重生来到这个新世界,他的父亲,带给他的不是爱,是冷漠,那种冷漠的残酷像是一把无情刻刀深深刺痛他的心。 所以,李牧尘要取代他,成为新的王者。 李牧尘突然转身过来,水儿贴的太近,李牧尘意外转身,险些摔倒。 好在李牧尘及时拉住她,反手抱住水儿的腰肢方才没有摔过去。 与李牧尘相处也有一段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李牧尘有如此亲密接触,她的脸气血涌入头顶,那娇羞地苏丹红色实在可爱漂亮,让人想要捏一把。 李牧尘装作没看到,淡定的说道:“水儿,你去把府内所有的家丁丫鬟召集起来,我有事要说。” 水儿红着脸跑来去召集府内下人。 看着她跑来的背影,李牧尘温柔的笑,每次看到水儿,所有的不开心总会一扫而光。 半个时辰后。 后院的一处空地,家丁和丫鬟总共36人,其中丫鬟15人,家丁21人。 对偌大的王府来说,下人少的实在可怜,相比较其他皇子的府邸,少说都有数百人,那才对得起皇家排场。 “今天召大家过来,目的只有一个。” 李牧尘拿出水儿早上从街头揭下来的告示给他们看。 “王爷,您拿着大武试的告示做什么?” “不会是让我们参加吧。”有人开玩笑。 “哈哈!!” 下人们纷纷问道,他们又不会武术,就算知道也没用。 李牧尘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听他说。 “我知道大家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是的,你们没有说错,我就是想让你们参加大武试。” 此话一出,空旷的大院响起一片哗然。这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王爷,您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参加大武试的选手可都是各地精挑细选的高手精英。” “我们如果参加的话,恐怕连第一轮都通过不了。” 众所周知,大武试第一轮的考试内容就是测试实力,方法很简单,将手放在感应石上,感应石的亮光越强,说明那人实力就越强,反之越弱。 感应石出现的亮度依次被分为一至十个等级,数字越大,天赋实力越强,凡是第一轮达不到四等级的会被刷下来,失去进去第二轮的资格。 “眼下正是开春,距离大武试召开还有两个月,所有我要在最后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你们训练成一等一的高手。” 两个月变成高手?这牛皮吹的有点过头。他们随是下人,可智商没问题,明白什么是有可能,什么是没有可能。 下面的人小声讨论,唯独水儿一人坚信李牧尘说的话,在她心目中,李牧尘就是她的天,无论他说什么都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 “大家安静,听我说完。” 李牧尘手臂下压。 “你们肯定以为我疯了,两个月怎么可能将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变成高手,你们也或许以为我在吹牛皮,不过没关系,事实胜于雄辩,因为我有信心。” 有信心不代表有能力,有能力不代表能做到。 从古至今,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梦,武林大侠、封疆大吏、或是掌权弄势的朝堂大员,人与人的不同,意味着英雄梦表现的形式也不同。 殊途同归,英雄梦,每个人最深处的梦想。 “两个月后,你们能走多远我无法预测,但我现在便告诉你们,想要成为人上人的过程很艰苦,非人类可以忍受,什么刀山火海,油锅地狱,你们需要经历的痛苦远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十倍不止。” “现在谁想退出我决不强求,毕竟能坚持活下来的人已是不易。” 仅是李牧尘的话已经让许多人打起退堂鼓。 “谁想退出,往后退一步。” 片刻后,除了水儿以外所有人都选择退出,毕竟大武试离他们太遥远,他们也从不指望这辈子可以登堂入室,一举成名。 李牧尘不会因为他们退出而生气,每个人都有平等选择的权利,他无权左右。 让他们都退去只留下水儿一人。 李牧尘凝视她的眼睛,说道:“水儿,很辛苦你不怕?” “不怕。” “也许会死人也不怕?” “不怕。” “能告诉我原因吗?选择参加大武试。” “因为我想要拥有保护公子的能力。”水儿很纯真的说道,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李牧尘就是她一生最想要守护的人。 水儿最后一句话,使得李牧尘心底为止一颤。 第16章 主考官选拔考试 当一个女人说出要保护一个男人,那只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对她很重要,或许不是恋人,但一定是生命中最无法失去的人。 水儿的回答,李牧尘不知该说什么好,感动?暖心?惊讶?也许三者都有。 “水儿,真的很苦,你不后悔?” 每次看到水儿孱弱瘦小的身板都会心生涟漪般同情,在她天真无邪的俊俏脸蛋看不到一丝污浊之气,她是那么多单纯善良、烂漫可爱。 水儿的眼神中充满着坚毅和勇敢,仿佛在诉说新的誓言。 “不后悔。” 水儿的粉拳握紧,她生于贫苦家庭,家徒四壁,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李牧尘救了她,那便是她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也保护他,因为李牧尘就是她的天!! 李牧尘不怀疑她的决心,因为一个人的内心是骗不了人的。 “从今天起,你需每日卯时起床,围绕牧王府跑一百圈,你必须在一个半时辰之内完成,我知道对你来说很苛刻,但你必须完成,听明白我的话吗?“ “明白。” 牧王府算不得很大,其面积也超过三分之二的足球场大小,想要在一个半时辰完成,对于女孩子而言绝对算得上极限挑战。 如此高强度能够坚持已实属不易,若能天长日久的坚持,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这只是第一步,跑步结束后,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继续跑。” 李牧尘变身成严厉的教练,在他的眼中仅是严厉与恐怖的狰狞,与温柔的他形象判若两人,实在无法想象。 “习武之基本,身体是基础,没有好的体魄做支撑,恐有一身本领也是枉然。” 水儿听的很认真,不浮不躁,并没有将李牧尘的话当成嬉笑玩闹,用心记,用耳听。 “公子,水儿有一事不明白?” “请说。” “大武试比的是实力,应该实力更重要才是,就算有好的体魄也是徒劳。”水儿问道。 “博弈双方,实力固然重要,但若没有好的体魄,对手只需要一击命中你的要害,哪怕你有通天本领,最终结果也必败无疑。反之,你的身体够好,即便击中要害也可短时间内立于不败之地,绝地反击不是不可能,你懂我的意思?” 水儿似懂非懂的点头,李牧尘说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李牧尘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为水儿讲解相关知识,大多是现代大学学习的人体构造学以及魔鬼锻炼法,也知道水儿听不懂,但还是要说。 …… 最后,李牧尘为水儿私人订制了魔鬼的训练计划,其大多以强健身体体魄为主。 而李牧尘传授给她的训练方法,正是他从地摊上得来那本泛黄老旧的书中所记载的一小部分。 因为不知道名字,李牧尘为它专门起了个名字——《轩辕御龙诀》 当初,李牧尘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做到合格,如今,他要求水儿一个半月,时间缩短一半,其原因是大武试在急,没有过多时间,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激发她的潜能。 与此同时。 商之舟,国子监校长,担任国子监校长二十多年来,培养的学生绝大多数入朝为官,在各司各处担任要员。别看他只是个教书匠,其人脉关系远飞表面看到的那般。 他本人也是饱腹诗书,极具才华,在国子监深受学生们爱戴,甚至唐王见了,都礼貌的喊他一声“商校长”,其他人更是如此。 商之舟行色匆匆,步伐很快,就连太子李承乾与之擦肩而未察觉。 李承乾回过头,喊道:“商校长!!” 商之舟脚步停顿片刻,撇过头去,适才看到说话之人是李承乾,旋即行礼,并言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臣商之舟拜见太子殿下!” “适才见校长匆忙速步,可是要面见父皇?” “正是。” “校长向来不理朝政,今日却又何为?”李承乾问道,商之舟很少出现在前门这里,他一心埋学问,除了教书育人,其他概不过问,两耳不闻窗外事,当做个逍遥人。 “臣是为大武试而来。” 商之舟也没有隐瞒,反正也算的机密要事,说出也无妨。 李承乾不解,大武试本就是选拨武士的比赛,他一个国子监老师有什么好期盼的,再说他教的是文学,与打打杀杀的外家功夫截然相反。 自知李承乾有疑惑,商之舟解释道:“太子可能有所不知,今年大武试与往年略有不同。” “哦?有何不同?说来听听。”李承乾好奇心重,他反问道。 “今年的大武试额外加了一项测试。” 李承乾对于大武试规章流程再熟悉不过,其中他多次担任大武试主考官,只是不知道今年的主考官是谁。 “呵呵,是啊,也该加一加了,总是一成不变,考生们也会厌烦的。”太子说道。 “太子错了,不是考生。” “不是考生那是什么?难不成是主考官?” 商之舟点头道:“不错,正是主考官。” 李承乾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主考官的职责就是监考考生,如今怎么变成考主考官,若是主考官都要测试的话,哪还算得上主考官吗? “校长此言,本宫为何听不懂?” “简单一句话说,本届的主考官任命方式改变了,不再是皇上任命,而是皇子们各凭本事,最后胜出的人就是本届主考官。” 商之舟说完后,李承乾的脸色为之一变,大武试每届主考官唐王都会在十四个皇子中选任,兵部尚书和羽林军统领作为副考官,三人共同组成大武试考官。 随便这算不得美差,却也是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好机会,皇子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争先般的当主考。 每次也是唐王最痛苦的,毕竟选哪一位皇子都会使得其他皇子不满意,引来不少流言蜚语,就连皇子们的母妃时常在唐王耳畔嚼舌根,怨言不断。 苦于烦恼,袁天罡便给唐王除了这个主意,今天商之舟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臣言尽于此,陛下还着急召见,臣先行告退。” 皇帝召见,李承乾当然不敢阻拦,商之舟行礼告辞,急匆匆向着宫内走去。 看着商之舟的背影,李承乾露出阴暗之色,哼说道:“老家伙,跟我隐瞒,待我登上皇位的那天起,第一个拿你示威。” 他以为,商之舟对他有所隐瞒,没有告诉他全部,这让本就内心阴暗的李承乾非常不高兴,与他的生母性格截然相反。 很快,关于大武试新的规则传遍朝野内外,大臣们也是各执一词,有赞同的人,也有不赞同的人,双方争执不下。 不赞同的人认为,此举是破坏祖宗章程,实属大不敬行为。赞同的人以为是公平公正,为寻求新的规则开辟先河,应该极力鼓舞。 当然,决定权不再他们,而在于唐王。 最后,唐王选择启用新规则,主考官的选任全凭真本事,不再任命,如此一来,也算是解决个大麻烦,唐王高兴还不来及呢。 木已成舟,唐王颁布指令,无人再有能力更改,而新的规则由此诞生。 规则如下: 主考人任命考试共分两项,文试和武试,文试以吟诗作对为主,题目由商之舟命题。武试以骑马射箭为主,由禁军大统领李旋当裁判,两项成绩最高的皇子就是本届大武试主考官。 等唐王的诏书正式签发发往各自皇子的府邸,其中李牧尘最晚到达的,并不是因为太监们故意如此,而是唐王忘记他还有那么一个儿子,诏书只签发了十四份,唯独落下他一人。 李牧尘接到旨意后,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异常,心说道:“吟诗作对?老子熟读唐宋各家诗词歌赋,简直为我量身定做。” 李牧尘本身就是移动百科,随取随用。 考试时间定于三天后,地点在国子监,现场由商之舟主考,国子监众学子监考。 第二个穿越来的人 国子监! 坐落于青云湖畔,正是初春,杨柳依依,湖面水汽朦胧,日出而散。 湖畔处有一块巨石,巨石上写有三个字,“晨读石”,是太祖皇帝当年亲自提笔,其用意便是勉励学子珍惜清晨时光,发奋读书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晨读石前,是开阔嫩绿的草坪广场,足可容纳千人。 三天后的考试就定于此。 此时早已有两人来到这里。 二人站在青云湖畔凉亭下,与操场隔水相望。 “将军,你输了,哈哈!!” 左手持红子的人,主动发起攻击,红车直入,炮二进九,马三平四,每一步落子都强势威凛,黑子则以守为攻,可惜还是招架不住对手强大的攻势。 商之舟说道:“我认输。” 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试问能与长安城第一象棋高手大战如此长时间,恐怕只有国子监校长。 “袁兄入朝多年,棋艺不减反增,佩服佩服。” 与商之舟对弈之人便是袁天罡,也是长安第一棋手。 袁天罡捋顺他发白的胡须,有感说道:“我倒是喜欢你这般,一门心思只专做一件事。” 身为当朝国师,必须每日为当权者占卜吉凶,预测国家未来,一点儿也不轻松。。 “人各有志,你我道路不同,职位不同,当然责任也不同。”商之舟说道。 商之舟无心朝政,从不参与党派斗争,一心做学问,倒也落个自在。反观袁天罡,年轻入朝为官,这一当就是几十年,看透了百官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人累了、心疲了,他多次请命告老还乡,唐王都未批准。 …… 二人各自缅怀一番后,正式步入正题。 “以我对你多年的了解,你是从来不干涉朝政,今日却为何?”商之舟问道。 袁天罡身在朝野,心却系在天空,正因为知道政治斗争的黑暗,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建议唐王修改规则。 “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想法,如果这也算干政的话,我无话可说。”袁天罡说道。 “你觉得谁会在本次测试中胜出?” 袁天罡笑说:“你可是本次的主考官,谁赢谁输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又何必问我。” 商之舟不悦的看着他,商之舟为人师表,刚正不阿,是不会做那些苟且见不得人的事情。 “袁兄,虽然你是我的好兄弟,但若你再说这种话,休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袁天罡撇手说道:“得得得,每次都这样,一点儿玩笑也开不得。” 明明知道袁天罡是玩笑话,商之舟还是非常生气,因为他本就是无趣的人,所有他的朋友很少,能够交心兄弟更是少之又少,袁天罡算是一位。 “你这老家伙的脾气需要改一改,不然下半辈子会孤独终老的。” 商之舟脾气够倔,他说道:“你都说了我是老家伙,老家伙的脾气又臭又硬,改不了的!!” “就此打住!”袁天罡知道,一旦涉及到他名誉问题,老家伙就会说个没完没了,而眼下的话题不是讨论这些,他一早来到国子监也不是找不在的。 “唐王的十五个儿子当中,你认为谁会胜出?” 商之舟负手起身,负手而立,站在凉亭之下,说道:“魏王李泰,青年英才,熟读古今典籍,胜出的机会更大。” “其弟晋王李治,虽天生愚钝,贵在勤勉补拙,听说他已经能背出《后汉书》,是个不错的苗子。” 提及晋王,袁天罡的表情微微发生变化,他通晓阴阳、可占卜星象推演未来,在唐王的众多皇子当中,唯有晋王的命星与众不同,隐隐散发着特殊光芒。 “魏王和晋王都是已故长孙皇后的子嗣,希望他们可以继承长孙皇后的意志,如此一来,于我大唐帝国也是幸事。” 文德皇后长孙氏,满朝文武对她无不恭敬有加,古往今来,能够被称得上“第一贤后”的人非他她莫属。 是贤妻良母,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辅佐唐王,以孝礼、仁德治理天下,她永远都是唐王背后的贤内助,其短暂美丽的一生,让无数人心甘情愿的称呼她一声“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故去已是第八个年头,真的很怀念啊!”商之舟不免感叹道。 如今唐王垂暮,众皇子们表面平静和缓,实则暗流涌动,各自较劲,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只有一个,唐王膝下皇子却不止一位。 最后能够问鼎皇权后必然会是兄弟之间相互屠杀,血流成河,客死他乡,不可避免的结局。 ”袁兄,你呢?更看好哪位皇子?” “楚王李宽和齐王李佑就不错。” 商之舟突然转过身来,说道:“你知道吗?你这辈子最不擅长的说谎。” “哈哈!我就知道骗不了你。” 袁天罡在他的耳旁小声说着。 “什么?” “嘘~~,你小点儿声。” “他可是长安城……” “废物嘛,我知道。” “你为什么选择他?” “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他。” 李牧尘,废物的代名词,他的名声可以说长安城无人不晓,能够把臭的名声做到至此,也算得上他前无古人。 商之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袁天罡说起他来,商之舟几乎忘掉他还是皇子。 “为什么?” 袁天罡随手从石桌上拿起两枚象棋棋子扔到湖水中,说道:“商兄看到了什么?” “湖面泛起的涟漪。” “你只看到了表面,而忽视了池底。” “什么意思?” “外界风云变幻莫测,城头变化大王旗,然而真正拨弄一切的恰恰是那枚最不起眼的小小棋子。”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无才无德,无权无势,众皇子朝堂上累积多年的人脉关系,他占哪一样?” “无才可以学,无得可以培养,无权可以夺取,无势可以发展,没人脉嘛,建立人脉不就好了。” “说的轻巧,若真如你说的这般容易,这么多年来,皇子们也不会明争暗斗,不惜骨肉相残,为了什么,还不如那一丝丝权势人脉。” “你说对了,这正是我看中他的第二点。现在的他,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这也是其他皇子不具备的。” 商之舟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暗中培养李牧尘拓展他的关系,因为没人会注意一个废物,哪怕从中获取很小的利益,对其他皇子而言也无关紧要,因为总比落入对手要好的多。 “抛开这些不说,想要成为储君,首先要有过人的才能,足可以让百官臣服的学问,他有吗?”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一个叫三字经都背不出的人,如何能领百官心悦臣服?”在古代,三字经是孩童入学必学的课程,那个时候,牙牙学语的小孩子都能张口即来。 李牧尘也曾是国子监的学生,他的成绩可以说烂的一塌糊涂,万年倒数第一,天塌也轰不动他的地位。后来,李牧尘主动提出退学,事件也就不了了之。 “三字经?其实我也背不出来。” “-------” “开玩笑的。”袁天罡故意打趣的说道。 汗゜ “一个连三字经都背不出来的人,你觉得他能在朝堂上写出千古上联令天下学子为之费解?” “你的意思是说……” “他在隐忍。”袁天罡不能说出实情,想了想只能这么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此子实在太可怕了。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帮他吗?” 良久,袁天罡转过身去,那表情中透着一丝异样。 “因为我和他都是来自于遥远的世界。” 第18章 王爷大战校长 “此话何意?” 商之舟不解,他们隶属大唐帝国,遥远的世界是什么地方?况且李牧尘是唐王的儿子,又怎会是其他世界来的外人。 “哈哈!没什么,有感而发。”袁天罡摆手说道,似乎不愿意纠结这个问题。 “我倒是挺期待三天后的考试,相信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商之舟说道:“希望如此吧。” …… --------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早上,操场上人声鼎沸,还未到考试时间,人已过半,除了两位主考官和国子监学生们,还有不少朝廷要员、后宫嫔妃、以及公主、郡主们前来观看。 “各位妹妹们,你们以为此次考试谁会胜出?” 皇子们还没有出场,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猜测最后的结果如何。 “晋王弟熟读古今经典,为人谦虚有礼,实力也是不弱,他胜出的可能最大。”说话的是长乐公主,是同母的亲姐姐,自然偏向于他。 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 “我更偏向齐王兄。”豫章公主说道。 “我认为越王。” “我认为代王。” “我认为惠王。” …… 众人讨论各不相同,唯独没人看好牧王,或许她们从心里都不记得他们还有这么一位弟弟的存在。 讨论的何止公主们,包括各部要员,一品王侯都互相讨论此事。 “平阳,最近见你总是心不在焉,是有心事吗?”房怡问道。 她所认识的平阳郡主,是不可一世的莫千雪,皇族第一美人,优雅中透着一股子傲娇。 “啊!!小怡你在和我说话吗?” 房怡见她整日恍恍惚惚,心神不定,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她大变样。 “臭流氓,死变态,别让本郡主再见到你,不然撕烂你的嘴。”莫千雪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 “平阳饶命,饶命啊!” 莫千雪前面的那位男生,被莫千雪扣住他的肩膀,用死力捏,痛的那男生嗷嗷叫。 “快住手呀!!” 最后还是房怡将莫千雪拉开,拉开以后莫千雪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抓住同班的肩膀,莫名其妙的用力。 那男生脱开后,望了一眼莫千雪,吓的跑了。 近日,诸如此类的事情,莫千雪可没少干。什么走路撞墙、吃饭吃到鼻子里、喝水差点呛死自己等等之类。 “平阳,你是不是中邪了?我听父亲说过,中邪的人总做一些奇怪的傻事,要不找天师为你驱驱邪?” “不用了,我就在这。”袁天罡神出鬼没,不知何时他人出现在她们身后。 房怡恭敬行礼:“房怡见过天师。” 袁天罡点头回应。 “天师,你快帮忙看一看,平阳她好像中了邪,最近老做傻事。” 袁天罡走过去看了一眼,旋即说道:“她那里是中邪,根本就是中毒。” “什么?!中毒?”房怡大惊。 袁天罡不急不忙,哈哈大笑,并没有房怡那般紧张惊讶,他说道:“放心,她这个毒死不了人。” “啊?死不了人的毒,那是什么毒?”房怡问道。 相思也是毒,毒不死人却异常难受。看破不点破,袁天罡并没有告诉她那是什么,他只说道:“多喝水,睡前用冰块冷敷,过段时间自然而言的就好了。” 房怡听的很仔细,毕竟袁天罡的本事,整个大唐帝国都是有目共睹的。 袁天罡笑着大摇大摆的走来,嘴里说着一些“年轻真好”之类的话。 “来了,来了。” 众皇子们悉数登场,现场一片欢腾,欢呼声四起,每出现一位皇子,加油声、呐喊声不断,一轮接着一轮,直到李牧尘出现,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说道:“什么嘛,李牧尘那废物怎么也来了?” “他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李牧尘那个废物垃圾,真把自个当根葱,换做是我肯定猫在家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来还不是被秒杀的份。” “李牧尘,你快滚吧!别给陛下丢脸。”有人站在远处高声喊道。 …… 其他人都是掌声和鼓励。唯独李牧尘出现后,异样的生意响起来。 李牧尘才懒得理会那些人的辱骂和冷眼,全然装作没听见。 李旋看到李牧尘后,二人做了个眼神交流,算是打过招呼。 当李牧尘的眼光扫过人群,与莫千雪眼神不经意的对在一起,李牧尘朝她淡然一笑,莫千雪的脸色‘唰’变得通红。 那天被李牧尘强吻的画面历历在目,每天晚上睡觉,莫千雪满脑子都是李牧尘邪魅的笑容,挥之不去,以至于完全扰乱她的正常生活。 刘畅似乎是发现异样,察觉到莫千雪和李牧尘有猫腻,国子监没人不知道他喜欢平阳郡主,追求多次,都没有成功,反而那李牧尘与平阳素来没有交集,何时他们俩眉来眼去。 “平阳,你认识李牧尘那废物?”刘畅问道。 莫千雪心有不悦,她说道:“我认不认识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莫千雪虽然高傲,却也很少对他发脾气,自己不过是随口一问,她便怒言充满了恶意,这使得刘畅更加怀疑她与李牧尘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平阳,你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火?”房怡也是少见她动怒,不解的问道。 “没事!心情不好。” 莫千雪摆摆手,她就是看不惯,他刘畅凭什么骂人家是废物?李牧尘要是废物的话,那他算什么,废物中的废物。 上一次在牧王府,虽然莫千雪与李牧尘接触时间很短,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李牧尘绝不是外界说的那样没用的废物,至少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操场中央,早已放置好十五个蒲团,从右至左依次排开,皇子们按照年龄大小分别入座。 商之舟款步走来,站在中间位置,说道:“现在,由我宣布考试规则。” “本次考试共分为三项,第一项:作诗。诗词的主题由我来定,在规定时间完成一首诗,不能写先人写过诗词,最终结果由我评定。第二项:成文。规则同上,结果还是由我评定。第三项:对联。” “好,考试开始。” 商之舟没有解释说明第三项规则,而是直接宣布开始。 随后,商之舟在桌案上潇洒飘逸的写下诗的主题。 月!! 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无数文人骚客写下关于月亮的诗词歌赋,而‘月’更是体现一个文人对词句的掌握程度,在规定的时间内凝练语言,快速成诗对考生们也是个不小的考验,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七步成诗,也不是所有人张口既来的李太白。 “点香!” 一炷香约莫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足可写出一首诗来,然而想要写出一首优美且能一举胜出的诗来,注定不易。 考试开始之初,其他人早已提笔伏案,只有李牧尘一人例外,他闭着眼,丝毫没有考试那般紧张,他很是淡定。 商之舟特地留意了李牧尘,毕竟他可是袁天罡看好的人,只是他现在的表现让商之舟非常失望。 哪怕无才,即便装模作样也好,他坐在蒲团上,动也不动,闭着眼静静地等待时间结束,根本没有要考试的意思。 商之舟无奈的摇头,心说:“此人已无可救药。” 时间过半,有人开始焦躁,抓耳挠腮,想要写出能入商之舟法眼的诗,除非有曹植那般的才华才行。 “哼,废物就是废物,这种高逼格的考试,哪里是他能来的,不会写还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丢人!!”刘畅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家伙是不是睡着了,俺铁牛也会。”程铁牛看到李牧尘闭眼冥思,在他眼里竟认为是睡觉。 “铁牛,你什么时候自甘堕落到与李牧尘那废物比较,他算个什么东西。”刘畅说道。 “也会,俺铁牛可比那废物强太多。” 刘畅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观察莫千雪的反应。 可惜,莫千雪始终一个表情,才懒得给他们说话。 “考试过程中禁止喧哗,你们俩能不能少说两句。”房怡也非常生气,李牧尘哪里得罪他们,不问缘由张口就骂。 商之舟看了时间,香已燃尽,随即说道:“所有人全部停笔。” 待商之舟亲自将考卷收上来,最后一个是李牧尘,看到他白纸一张,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呢?” “什么?” “其他人都已经写完,你为什么不写?”商之舟怒道。 “能告诉我写与不写又有什么意义呢?”李牧尘有些轻佻的说道,他那是对商之舟权威的挑战。即便是太子,对商之舟也都毕恭毕敬。 “写了不一定淘汰,不写就一定会淘汰。”商之舟说道。 “你错了,我不写也不会淘汰,因为我的答案都在这儿。” 李牧尘指着自己的脑袋,自信笃定的说道。 “如果你想要,我张口就来。” “年轻人,狂傲不等于吹牛,是需要代价资本的。” “刚好,我的资本就是吹牛,你要听一听吗?” “洗耳恭听!!” 李牧尘和商之舟的一番回呛言论,,顿时让多数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热闹起来。 长安城第一废物对战国子监校长,实在太过有趣。 第19章 惊艳四座 唐诗宋词,信手拈来,李牧尘小时候被父母逼着背那些听不懂的话,长大了才明白父母的苦心。 开始之前,李牧尘还故意说道:“这首诗送给我喜喜欢的一位姑娘,希望她能接受我的心意。” 说完后,李牧尘往观众席位看了一眼,那莫千雪脸红似苹果,她没有站出来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驳。 懂得人自然一听就懂,不懂的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是谁。 李牧尘以另一种别致的方式告白莫千雪,恐怕也只有她听得懂。 刘畅注意到莫千雪的变化,他的表情阴沉更加厉害,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人,攥在他手中的课本快要被他撕烂。 李牧尘淡然一笑,张口说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这首望月怀远,是唐朝明相张九龄的得意之作,也是流传千古的绝美唐诗。其意境雄浑壮阔,看似平淡无奇的字眼,却自然具有一种高华浑融的气象。在波澜壮阔的美景之下是望月而思念远方亲人,以及遥寄爱人的心情,在此诗表达的淋漓尽致。 商之舟本来对他不抱有幻想,然而当李牧尘有情绪的吟诵完成后,商之舟整个人都惊呆了。 而惊呆的何止商之舟一人,许多文官也是惊叹不已。 国子监的学生们坐不住了,他们开始讨论起来。 “这……真是那废物写的诗?假的吧,一定是他从古书上背下来的。” “废物也会作诗,一定是我幻听了,你抽我一巴掌。” 学生们惊讶,王公贵族们惊讶,文武百官惊讶,商之舟惊讶。 唯独袁天罡带有深意的微笑。 房怡身为长安第一才女,对于李牧尘作出这样的一首诗表示佩服。 “这真是你写的诗?”商之舟问道,此刻他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若真是如此,此子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李牧尘耸肩摆手,不说话。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正查无可查,现在的张九龄可能还没有出生呢,也可能是牙牙学语的小孩童。 “你要还不嫌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呢,囤货多,管够。”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说来就来,李牧尘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溜。 “够不够?不够我还有,任你挑选。” 不待商之舟说话,李牧尘开始了他的背诗模式:“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脱口而出,那便是绝世好诗,李牧尘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所有人目瞪口呆,李牧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腹中文墨好似无穷无尽。 “废物要逆天了!!” 有的人抽自己耳光,有的人咬自己手臂,有人用头撞墙,一切就好像做梦,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一定是在做梦,快叫醒我,叫醒我呀!” 现场沸腾了,商之舟懵逼了,袁天罡笑了,莫千雪脸红了,李牧尘凭借一张嘴成名,从今以后,没有人再可以称他为废物李牧尘。 因为废物写的诗让所有人惊诧,是他们所有人写不出来的。 看见他们大惊小怪的样子,见怪不怪,李牧尘心说:“老子要是把《滕王阁序》背出来,非得吓死你们信不信。” “校长,可以打成绩了吗?” “稍等。” 商之舟只剩下惊讶了,哪里看过其他人的考卷。 而此时,李牧尘故意向莫千雪所在的位置挥手,其他人皆不由自主朝那张望,大家很奇怪,废物难道还有支持者不成。 莫千雪又气又恨,这家伙真是无赖,先是强吻,又借诗表白,如今又挥手示意,虽然大家不知道自己,但莫千雪还是很气愤。 而发现这一点的人除了刘畅,因为全过程他的脸一直阴着就没见他好过。 “平阳,你知道他在跟谁打招呼吗?”刘畅故意问道。 莫千雪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不是跟你。” 一旁的房怡傻了,她看向刘畅,做出一个动作,好像在说你是不是惹到她了,不然总给你脸色看。 刘畅很无奈的耸肩。 “第一轮,由晋王和牧王胜出。” 晋王是众望所归,他的文采大家有目共睹。平常本就喜好读书,吟诗作对自不在话下。可是李牧尘,好多人表示不服,他凭什么,不就是随口说了两首诗嘛,为什么得第一。 “我是裁判,最终结果由我来定。” 说罢,商之舟向众人展示了晋王写的诗词: 野净山气敛,林疏风露长。挥鞭争电烈,飞羽乱星光。柳空穿石碎,弦虚侧月张。怯猿啼落岫,惊雁断分行。 这是一首需要慢慢品味的诗,诗中无月,却通过侧面带给人一种本来无月,心中有月的凄凉氛围。而晋王用词华丽,堪称一绝,能在短时间写出足可见他的功力之深。 无人有质疑晋王,倒是李牧尘,有人提出了反对声音。最后还是商之舟压过众人,坚持原来的结果。 晋王和牧王二人完全两个极端,一人用字简单,却意境深远;一人辞藻华丽,却不失文采斑斓。 晋王与李牧尘对视一眼,晋王礼貌性的朝他点头,带有几分书生气微笑。 李牧尘微笑以回之,自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他传说中晋王。 穿紫色长袍绣六爪金龙,风度不凡,长相俊美,眉清目秀,气宇轩昂,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干净的书生气,嘴唇偏白色,好像个病秧子,与电视剧里描写的完全不同。 第二轮是成文,李牧尘再熟悉不过,现在的小学生每次考试必不可少的题目那就是作文题,想当年李牧尘最喜欢朱自清先生作品,唯有“美”字方可形容先生的作品。 商之舟展示的第二轮主题是一张空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校长,你是不是糊涂了,给我们看白纸做什么?”有人问道。 商之舟解释道:“这就是本轮考试的主题。” “一张白纸?” “目光之所及,心中便可无限想象,也许你看到的仅仅是一张白纸,而我看到的却是一副泼墨悠长的山水画。”商之舟说道。 “校长,你讲的好深奥,到底什么意思?” “想象!!”李牧尘和晋王他们同时开口说道。二人互看对方,相视而笑。 商之舟很满意他们的回答,说道:“今天的主题就是没有主题,你们可以自由发挥,想象一切可以想象的画面,在那张白纸上勾勒出一副用文笔描述的画作。” 这是一道开放性题目,看似没有条条框框约束,实际上更加考验考生们思维能力。 而最难的是他们需自己明确一个主题,这比一轮考试更加困难。 不得不说,商之舟还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身为国子监校长,他担得起这个名声。 好多人听说没有太多约束,顿时兴奋不已,大家心里面都在说这简直就是送分题,然而事实却是…… 当他们落笔前,脑袋忽然一片空白,因为要表达的东西很多,不知该从何写起,反倒是影响了他们的发挥。 “你们猜这一轮谁又会胜出?” 第二轮还没有开始,已经有人开始预测结果了。 “平阳,你觉得谁会赢?” “刘畅你有病吧,怎么什么问题都问我,我要是知道谁会赢还用得着坐在这?白痴!!” 包括周围的同学们,忽然听到莫千雪大怒,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俩,完全没搞懂状况。 刘畅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没有争吵,而是平静的看着考试的他们。 “臭流氓,你要是输了,本郡主决饶不了你。”莫千雪心道。 不知什么时候,莫千雪心里面对李牧尘的印象正一点点发生变化,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第20章 碾压 第二轮考试的时间,由一炷香时间改为半个时辰。商之舟没有规定字数,他们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片优美的文字化作即可,文体也没有要求,一切都是空白。 从构思到落笔,这需要一个过程,之前那些人没有构思才造成一片空白,写无可写。 这一次,商之舟特意留心李牧尘,以为他又会搞出什么明堂。 思忖片刻,晋王也随之落笔,其他皇子,无论构思如何,纸上黑字已经密麻可见。 商之舟见李牧尘迟迟不见动静,眉头微蹙,脸上有一丝疑惑。 “快看,那废物还不动笔,难道又想口头背诵不成?” 其他人也是注意到李牧尘,上一轮考试就是如此,天,他闭眼冥思,最后脱口而出,着实令人意外。 “他真以为自己能出口成章,我呸!太把自个当回事了。”有人不屑的说道。 “就是就是,废物也想翻身,除非他是咸鱼。” “你也太看得起他,他要是咸鱼,估计大海都是臭的,简直就是皇族中的垃圾败类,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小点声,被他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样,我骂他那是给他面子,废物就是废物,难道他敢打我不成!” 仅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对李牧尘的惊讶表现有所改观,瞬间回到原点,就好像他们骨子里烙印的一样,改不了的。 那叫嚣说话的人,才说完没人刚打他,说完后,背后有有一只脚突然踢在他的脊椎骨上。 “我擦!!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种敢踢老子?” 那人叫嚣着回过头,心里咯噔一下,吓的慌里慌张的说道:“平……平阳郡主,是你啊。” “从刚才就听你在一旁说个没完没了,很烦你知道吗?” “你要是再不闭嘴,信不信本郡主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莫千雪刁蛮任性大家都是知道,加上唐王对她宠爱有加,不比那些公主们差,哪里是他敢惹的。 那人撇撇嘴,不敢再继续说话,谁让他的老子不是唐王的异性兄弟呢。 …… 时间过半,其他人基本完成百分之七八十,这个时候李牧尘才开始动笔。 商之舟发现他已经动笔,还以为他又要交白卷。 对此,商之舟特意留心他,只见他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时间到,所有人停笔。” 当商之舟宣布考试接触的前一秒钟,李牧尘恰到好处的写完,时间掌握的很好。 将考卷收上来,商之舟现场批阅。在他批阅考卷的过程中,他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好看过。 台下的学生们又开始了议论,商之舟可是出了名刁钻,他的要求是很高的。每次考试,能够写出让他满意的文章,估计很少几人能做到,房怡是其中一个,但也绝非百分百。 当看到晋王考卷,商之舟的表情缓和许多。再次看其他人,他的表情又一次凝重起来。 等到了李牧尘,商之舟浏览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一下子被李牧尘所写的文章深深地吸引,彷佛置身画中,被其独特的奇妙文字带入那夜色的荷塘中,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诵读起文章的内容: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李牧尘在答题纸上写下这样的一段话,意境深远,完美描述了夜色中荷花,它们美丽而又舒雅,是水中的梦幻仙子,宛在水中央,不可方物。 “秒!秒!秒!!” 商之舟激动地连连说三个‘秒’字,他从教几十年来,李牧尘算是第一个让他赞不绝口的学生。 学生们费解,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让刁钻苛刻的老古董拍手叫绝,那李牧尘也太逆天了吧。 “小怡,你怎么看?”莫千雪问道。 这群人中,恐怕有发言权的也只有房怡,她可是商之舟公认的才女,每次的文章都会被教作范文在国子监中供其他学生拜读。 “商校长向来以苛求闻名,能被他叫好的文章,想来绝不会俗套。”房怡说道,对此她深有感触,遥想入国子监的前几年,只因她文章用错语法,被商之舟罚站半天。 如此这般,不过是小小插曲,语法用错尚可原谅,那错别字是绝对不应出现的,再一次考试当中,有一位侍郎家的公子哥写错了一个字,被他用戒尺打了一百下,而后罚站一天一夜。 下面的学生们,屏息以待,他们急切的想要知道此次获胜的人是谁?其中认为晋王得第一名的几率最大,他可是众皇子中最有才能的人,本应该如此。 “获得第二轮优胜的是……李牧尘!!” 而当李牧尘从商之舟的口中说出,现场一片哗然,学生们高涨的情绪顿时灭掉不少。 “有没有搞错,怎么又是他,那废物耍诈的吧。” “校长,你是不是看错了,李牧尘怎么能是第一名呢,您再瞅瞅。” “假的,一定有内幕,我要举报。”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来,商之舟是最著名公平的人,有学生敢质疑他的公平性,等于对他尊严的挑衅,这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这一次,他没有生气,而是等到那些反对的声音全部结束后,商之舟才厉声说道:“有谁质疑我不公平裁判的,站出来!!” 这种时候站出来,无疑于作死的节奏,得罪了校长,想要安心地从国子监毕业,做梦。况且,商之舟贵为国子监校长,品阶可算作太子太傅,岂非一般品臣可与之并论的? 截然不同的是莫千雪,在她听到李牧尘得了第一名后,心中暗自窃喜,当意识到自己的过于高兴,她立即恢复之前模样,好在没人发现她的内心变化。 李牧尘与晋王又一次对视,二人相视一笑,倒是晋王,脸上没有一丝不高兴,反倒是其他皇子,听到李牧尘是第一名,恨不能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 “校长,开始第三轮吧。”晋王说道,他不惊不喜,不愤不怒,一切坦然面对,像是不问世事的隐者,与那后主李煜有几分相似。 商之舟点头示意,旋即说道:“第三轮,是对联。” 说到此处,商之舟特意多看了李牧尘一眼,因为这第三道题,对他根本就是送分题。 “想必前段时日,大家也都见识过,聚贤阁那副长联,大家一定不会陌生吧。” “没错,第三轮考试的上联就是…”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看似平凡的一句话,引得各路文人墨客前来长安一观那千古绝对,不光凭借此对击败东瀛使团,挽救大唐声誉,可谓一绝。 而且那上联,距离今天也有段日子,其下联也有对出的人,可是算不上好联。 久而久之,讨论热度高涨,他们似乎都忘记写此上联之人,竟是被他们称之为“废物”的男人。 如今那段浪潮还未平息,借助热度,商之舟趁势提出这轮考试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李牧尘口中得出答案,因为那日朝堂之上,他只说出了上联,没有说出下联,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作为老牌文人,商之舟比谁都想知道答案。 “本轮规则略有不同,由我指派人回答,凡是回答不合格者,淘汰!”商之舟说道。 “李牧尘,你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