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打更人》 第一章 夜遇打更人 没过五分钟。 汤缘就乖乖的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吴总,听说您提拔我做助理,可我这是第一次参加工作,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展此类工作。”汤缘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青涩又带着独特的魅力,看得我心中大喜。 “诸葛亮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带兵打仗的,不会干可以学嘛!你这第一次都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教教你的。”我略带调戏的说。 汤缘不知是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嫩,总之很受鼓舞答应了下来。 在之后的日子,我尽量的让自己忙起来。 因为我忙了,就能对汤缘下达各种命令,然后一步步拉近我们俩的关系。 不得不说,汤缘虽然是个实习生,不过对待工作十分的认真。 即便我让她去家里给我扫扫地,买个内衣套子啥的,她都会毫不迟疑的去做。 就这样,一直到1月末,公司快要放年假的时候。 我和汤缘关系也拉近了很多,她基本上被我弄成了私人保姆。 除了洗澡拉屎睡觉不跟我在一起之外,其他时候,我俩几乎是形影不离。 在此期间,我也多次暗示过她,想上位,就必须得付出,不过她却不开窍。 没办法,我只能采取一点儿特殊的措施。 当然了,下迷药或者强来,我是不可能干的,玩妹子要讲究个过程,要是上来就干,我还不如去逛窑子。 在月日,放年假那天。 我问她过年期间有什么打算,是回老家,还是陪我出差。 汤缘支支吾吾了一阵,说她爸妈很想让她回去,不过她不想回,因为回去就要被逼婚,如果我有公事要办,她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不回家。 我一听这事儿有门儿。 干脆心一横跟她说:“这一年到头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回去还是要回去的,要不你租我回去,当你的男朋友,这样家也能回了,又不会被逼婚,你看如何?” 汤缘一听,神色有点儿被震惊住的意思。 她张大嘴巴,好半天才说;“这可以吗?” 看来她从心里是愿意的。 “那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助理,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帮帮你也是应该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给办了… 汤缘的老家,在太行山脚下南襄古城,也是他们市开发的旅游景点。 南襄古城与寻常的人造景点不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明清时代保留下来的,原汁原味。 当地政府说是开发这里,只不过是从国道上,修过来一条几十公里的山路,让这藏在大山深处的古镇,与现代文明连接在了一起。 因为这里并没有配套的旅游产业,游客白天进山,参观完之后,天黑之前就陆陆续续的回去了。 而我不同,我则是可以住在汤缘的家中。 说实话,汤缘家里很是简陋。 半个房子在掏空的山洞里,半个房子在外面。 这房子的一砖一瓦,虽然看起来十分陈旧,可这都是古董,家里用的家具啥的,一样样也都是祖辈留下来的。 我长这么大,旅游景点去的多了,星级酒店也都住过,倒是这山洞,还是第一次住。 天还没黑,家里人就做好了丰盛的当地特色菜。 汤缘的父母,一看就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手上长满了老茧,年纪不大,脸上皱纹不少,头发也尽然花白。 他们虽然生活的有些艰苦,却能够看得出,他们有他们的快乐。 吃饱喝足,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因为没有通电,所以到晚上,只能点上煤油灯。 玩了一会儿手机,电量很快用光,又没地方充电,我只能瞅着煤油灯,听着外屋汤缘与他父母叙旧。 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实在无聊。 便走出去,提出要去镇子四处转悠转悠,看看风土人情。 一开始汤缘父母不放心,让汤缘陪着我,不过被我给谢绝了。 说真的,我现在有点儿后悔来这里了,汤缘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娃,在这里供养出来一个大学生可不容易,我要是把汤缘给祸害了,觉得自己对不起汤缘那双含辛茹苦的父母。 在我一再谢绝之下,我一个人,走出了家门。 大山里的夜,空气很好,只是走出山洞,这外面有点冷。 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拿着汤缘父亲给我做的火把,开始在村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古镇的街道高低不平,错落有致,不过这羊肠路,铺着一片片平整的石头,走起来倒也格外有趣儿。 因为这家家户户都闭门黑灯,所以走起来倒是有些瘆人。 好在我这人适应能力很强,没走一会儿,就适应了这里的寂静。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这双腿有些使不上劲儿,想要回去睡觉时,我才发现,我被这七拐八拐的路给整的,迷失了方向…… 加上手机没电,向汤缘求助的计划也泡汤了。 我凭着记忆往回走,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周围的场景,分外陌生。 当——当—— 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一阵十分空灵的敲铜锣声音传来。 这声音,乍一听倒是让我一惊,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这莫不是打更的? 我当即就寻声追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黑衣,手上提着灯笼铜锣的八十老汉,弯着腰正打更呢。 “大爷,大爷,你等等我,你知道汤缘家在哪吗?”我追上去之后问。 那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用很是拗口的土话问我;“你找汤缘娃子做啥,你是谁家的娃,俺咋没见着过你。” 我坦白说自己是汤缘在城里找的男朋友之后,老头这才眼睛一亮:“你跟着俺,俺把你送家里去。” 说完他便自顾自的在前头打起了更。 当——当—— “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打更,是古代民间的一种报时制度,现在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个职业已经淘汰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所以我对于这样古老的职业,还挺好奇,追在老头后面问东问西;“大爷,你们这儿的人没钱买钟表吗?这都1世纪了,怎么还打更?” 刚刚还跟我说话的老头,这会儿像是聋了一样,只顾着打更,却不理我。 直到他带着我,到了一扇木头栅栏门前时,才杵着手上的灯笼:“汤缘她女婿,到家了。” 说完就继续打更去了。 我回去的时候,汤缘家里黑漆漆的,估摸着是睡着了,我钻进自己的屋里,也没洗澡,因为太累了,没多一会也睡了。 这第二天醒来后,汤缘父母不在,汤缘在给我弄吃的,我靠在门框上问她,怎么他们这儿还有更夫这种职业。 汤缘先是身体一僵,脸色有些发白,然后微微侧过头来告诉我:“我们镇上还没修公路的时候,七爷爷一直坚持打更,不过路修好之后,七爷爷就死了,他是我们村子里最后一个打更人。” 最后一个打更人死了,那我昨晚遇到的那老头是谁? 玩腻之后,就和平分手了。 “我看新来的那个叫汤缘的实习生不错,你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直截了当的说。 在这妹子走进公司时,几乎所有男性同胞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 她就像是一个强力磁铁,滚入装满铁钉的盒子里一样。 身为公司副总经理,我觉得这样的好货色,一定要先玩玩再说。 我在公司,除了打打游戏,就是泡妹子,所以人力的那群家伙,自然也知道我要干啥。 “好的。吴总,不知道您是否已经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没有人选的话,销售部的李梅您觉得怎么样?” 李梅长的是挺好看,她刚来那会儿,我用一部苹果手机就给搞到床上去了,一点挑战都没有。 我由一个纸醉金迷的富二代,变成了一个游走深夜的打更人。 故事要从去年年底说起。 那时我在父亲的公司任职副总经理。 我走过去的时候往她的工牌上瞥了一眼,看到她工牌上的名字是汤缘。 回到办公室,我立马就给人力打了电话,说我这儿少个助理,让他们安排个人。 不同于之前玩过的那些千篇一律的红脸,这妹子,美丽中,带着一点灵性。 她的美,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等我玩不动了,娶妻生子。 直到汤缘的出现,我的人生,被彻底的改变。 那是元旦过后,人力资源部招来了一波新人,补充流失职员的岗位缺口。 在这一波新来的大学生中,我发现了一个美女。 虽然这么多年来,我阅女无数,但这个妹子,我敢保证,是我玩过的那些妹子里最漂亮的。 以我的两把刷子,别说当副总了,就算扫个地都没人要我,父亲看我整天游手好闲,就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职位。 父亲对我的期望并不高,每天在上下班时间打卡就行,至于我干什么,他不管。 我叫吴玄,是个富二代。 从到大,我都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可以这么说,只要我看上的女人,不管是明星还是嫩模,都能被我用钱砸的服服帖帖,躺在我的床上,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第二章 福消阳寿尽 在这山沟沟里熬一个冬天? 那还不把我憋死了… 不行,不管生什么法子,我都要离开这里。 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这肚子里一阵上下翻滚,哇啦一声,便吐出来一口血来,眼前一晃,身体一阵虚弱,再一次躺了下去。 这次我倒是很快睁开了眼睛。 那个给我开药的郎中,也被请了来。 他们围着碳火正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 “老汤阿,俺刚刚把了脉,这娃肾阳透支过度,身子骨虚,加上沾了脏东西,没几天好活了。” 我一听这个就急眼了。 老子金枪不倒霸王,怎么就虚了呢?这不是打我脸嘛。 “你个糟老头说谁虚呢…”我接下来的痛骂还没出口,就吐了一口血。 “娃娃,你本来还有几天好活,你这一动气,估计熬不过今天了。”那乡野郎中,吹着八撇胡说。 “你个乡巴佬知道个屁,老子不相信你的医术,我要回城里。”这一句话说完,我几乎觉得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吴阿,你别动气,汤缘冒雪下山求救了,等找到铲车,挖通了山路,就送你去大医院,你看怎样?” 汤缘的父亲,说的这话倒像是个人话。 “老哥,俺就这么一个女婿,还是城里人,你说啥也得想想法子不是,给咱看看。”说着,汤缘的父亲摊开一块粗布,从里面袒露出来一把纸币来,那些钱皱皱巴巴的挤作一团,看起来他攒了好久不舍得花。 那郎中一把推开,高昂着头:“汤缘他爹,你就是不给钱儿,这病能治我也会治,转过来你也想想,那古代的皇帝,整天沉迷后宫的,有哪个不是一大帮太医跟着的?他们还不都是一个个英年早逝?” 这话说完,汤缘的父亲彻底傻眼了。 我也被这个糟老头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难道老子这次真的栽了?而原因是自己之前纵欲过度? 不可能吧,我一天顶多两三次,怎么就被掏空了? “你刚刚说我中邪…这才生病,是这样不?”我厚着脸皮问,与此同时,脑海中又想起昨晚见过的打更老汉。 “此言不假,俺观你面色晦暗,脉象虚弱且细若游丝,十有八九是因为中邪引发的内疾。” “行行,內疾不用你治,外面男科医院多得是,只要我出去,老子很快就是一条好汉,你就把中邪这事儿搞定就成。” 我觉得自己身体没毛病,之所以得这种怪病,八成是因为中邪,也就是昨晚打更的那个糟老头子。 “你让俺治个头疼脚痛,那行,中邪这事儿嘛,你得找七伯,不过你病得不凑巧,七伯前些日子已经归西了。”郎中有些遗憾道。 “你说的七伯,是不是古城最后一个打更人?”我问。 汤缘的父亲与郎中都是不置可否的点头。 “别提他了,昨晚我出去遛弯,就是那老头害我成这个样子的。”我有些气急败坏,这一说完,哇啦一下,又吐了一口血。 他俩都被我这话给吓了一大跳。 郎中直接站了起来,神色带着慌张的说:“难道说…七伯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郎中说的这话莫名其妙,我和汤缘父亲都是有些不解。 汤缘父亲问:“老哥,你说的是啥意思,七伯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郎中定了定神,说了那天的事。 七伯是个光棍汉。 据传言,七伯兄弟八人,前面六个哥哥,在抗日战中死了五个,抗美援朝死了一个。 七伯因为年岁,并未参军,跟在父亲身边打更。 在七伯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又给他生了个弟弟。 不过这弟弟不到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七伯的母亲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了。 他的父亲下山去找弟弟,打那之后,就没再回来。 七伯好好的一个家,变得家破人亡。 就这样,七打更伯打了一辈子,也没娶个媳妇下个崽儿。 久而久之,大家甚至都要忘记七伯的过去。 直到七伯去世那天。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将郎中喊到了身旁,说他还有个弟弟,年前年后就会回家,等到时候人来了,让他弟弟或着子嗣继承吴家打更人的身份。 说完便一命呜呼了。 听了这事儿的郎中。 只认为七伯那是回光返照说了糊涂话,没当做一回事儿。 直至今天,听我说起七伯,他才想起这一茬子来。 汤缘的父亲没啥文化,对于这种邪乎事儿很是相信。 我一开始也觉得挺渗人,不过很快就嗤之以鼻了。 “你可拉倒吧,老子是富二代,我爹是集团总裁,怎么可能对的上号。” 对于这种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我是不会相信的。 可这郎中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他继续说:“娃子,这南襄古城,每天来成千上万人,为啥别人遇不上七伯的魂儿,就你能遇上?” 我支支吾吾:“你傻阿,别人没在这儿留宿,就我自己留了。” 郎中见我态度很是强硬,摇了摇头,没在跟我抬杠,起身走了。 汤缘父亲忙去相送。 直到天黑的时候。 也没收到铲车上山的消息,期间我又吐了几口血,吃什么吐什么,身体更加虚弱。 到了晚上,我被折磨的一阵阵的昏迷过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我迷迷糊糊,再度听到了当——当——的打更声音。 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这就是我昨天遇到的那个打更人! “你还敢出来?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要害我。” 打更人依旧是昨晚那样,面无表情。 “娃儿啊,你是我八弟吴优的儿子,也就是我侄儿,所以咱们吴家打更人的身份,只能由你传承,你七大爷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来…这个给你…” 说着话,老头把那铜锣和灯笼就往我手里塞。 “你可拉倒吧,你这岁数做我爷爷都足够了,我哪有你这么大的伯父,我压根不是你们家的,你认错人了。” 我说什么也不肯接他手上的东西。 这老头也不恼。 当——当——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他转身就走。 我巴不得让他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可我是因他而中邪的,又想让他给我治好。 “老头…” 我话没说完。 他飞快转过头,眯着眼睛说:“娃…你消遣的福报太多,玩过的女娃太多,牵扯的因果太多,我这是怕你横死,断了吴家血脉,所以才迟迟不肯离去…现在你又害死了汤缘…我的侄儿,你难道真的想死吗?” 不知为何,在他说话时,声音呜呜咽咽,无比吓人,这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抓着枕头,向老头丢过去。 “你给我滚!滚阿!”我受不了他的声音,大骂起来。 可刚骂了一句,就再次昏了过去。 冥冥中,我感觉到一股大力牵扯着我,拉着我一个劲儿往下坠。 我拼了命的挣扎着,大喊大叫着。 直到我被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给惊醒过来。 哭声是从屋外传来的。 哭的人是汤缘的父母。 我强撑着下床时,在门框位置看到,在外面有个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被冻僵了的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汤缘… 只不过此时的汤缘,冻得结结实实,宛如一个冰雕一样… 汤缘死了,难道打更人说的是真的,汤缘因为我的因果而死? 而且,打更人说他的八弟叫吴优,而我的父亲也叫吴优。 这么大的雪,我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下了雪,不过经理你也不用担心,家里今年收成不错,余粮足够熬过这个冬天了。” 草药? 我眉头微皱,把嘴巴里的草叶树枝吐了个干干净净。 “我病了?怎么不送我去医院,这树枝能治什么病…” 试了试自己无恙之后,这才下了床出门去看。 还没走到外面呢,透过栅栏门我就看到,外面的雪,几乎有一米多深。 别说出去了,就连栅栏门都无法打开。 我对汤缘说了一下昨晚那个打更人的衣着打扮。 汤缘很吃惊的说;“你认识七爷爷?这怎么可能,七爷爷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南襄古城。” 我身体微微颤抖着说:“我是昨晚看到的…” 汤缘听了有点儿受挫:“经理,我从到大,都是吃山里的草药治病的…而且…现在外面大雪封山,十天半个月是出不去了。” 我有些怀疑。 爬起来后,张嘴吐了一下,发现嘴巴里有很多树枝和杂草… “经理你醒了?这是郎中给你配的草药,你再含一会儿。” 汤缘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所以我也意识到了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屋里汤缘在哭哭啼啼。 她的父母也有点儿焦急如焚的样子。 我开口想说话,却觉得嘴巴里塞满了东西。 说完这句话后,我也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看外面的日头,已经到了中午。 汤缘的话吓了我一跳。 不过很快我就回过神来,问她是不是逗我的。 汤缘却用澄澈的眸子看着我,甚至是有些生气的说:“七爷爷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我怎么敢开他的玩笑,再说了,七爷爷死的时候,我还参加了他的葬礼,然后才去公司求职的。” 第三章 尸妻冥婚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给她陪葬…” “娃子,这事儿俺帮不了你,反正你也要死了,与汤缘结了婚,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这不是好事儿么。” 郎中一脸漠然的说完。 然后对着外屋喊;“新郎醒了,可以举行拜堂仪式了…” 他这一喊,汤缘的父母,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挤了进来。 劣质香烟的味道,夹杂着阵阵低声哭声,将的屋子笼罩起来。 我还想说几句抗拒的话,可他们一个个怒目而视的样子,让我将到嘴边的话吞入腹中。 在两个中年壮汉的搀扶之下,我被他们摆弄着与汤缘拜堂成亲。 郎中特意拉长了嗓音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总算折腾完了,我可以松一口气。 却不曾想,郎中说的洞房,是让我与汤缘一起入棺下葬。 看到门口雪地上放着的棺材,我吓的牙齿打哆嗦。 他们这是打算将我给活埋了。 “你们不能这么做,杀人是犯法的!”我大喊着。 汤缘的父亲冲上来,大骂着让我闭嘴,然后拿出一条红绫,用力的勒住我的脖子。 一时间我连呼吸都顾不上,自然不能大喊大叫了。 眼瞅着我要被装入棺材时。 只见那放在雪地上的双人棺,徐徐动了起来。 那情形奇怪无比。 棺材是死物,怎么能自己动? 棺材越动越快,像是一个滑雪健将一样,沿着斜坡,滑下了山头,眨眼功夫,已经滑出去十几米。 “妈的,你们怎么搞的,快去追!”汤缘父亲骂骂咧咧道。 几个年轻后生,连忙撒丫子去追棺材。 可那棺材越滑越快,顺着山坡就下去了。 追上去的几个后生,在深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速度慢的像蜗牛一样,根本追不上。 就这样,他们的计划泡汤了,只能将我和汤缘关入屋子中。 我听到门外郎中说:“这事儿有点儿玄乎,好端端的棺材怎么就滑走了?” 汤缘父亲骂道:“妈的不管怎样,天亮之前,都要下葬,对了老哥,你不是有一套樟木板子么,能不能先借我,等开了春儿,我在弄一副给你?” “那是俺给自己留的,怎么能…” 话说到一半,那郎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改了口道:“行吧,汤缘年纪轻轻就死了,如果当天不能下葬,这怨气太大,就用俺那套板子打一个棺材吧。” 说着他们呼啦啦的去郎中家了。 我知道这是个机会。 如果此时不走,我就只能死在棺材里了。 所以悄无声息的,溜出了自己的屋子。 家里一个人没有,我顺利的逃出汤缘家,顺着山坡的走势,一路向山下跑。 只是这雪下的太大了,一米多深的积雪,走起来十分吃力。 而且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儿的往我脖子里面钻,没一会儿就把我冻得直打哆嗦。 远远的我听到有人说话。 “老哥你这板子真不赖,给那子,真是便宜他了。” “哎,你说这个做啥,这棺材我是看在汤缘娃的面子上才拿出来的,那子也是沾了汤缘娃子的光嘞。” 不好。 他们已经取了棺材板子回来了。 这要是看到我不在屋里,还不追上来? 慌乱片刻之后,我就想到一个法子。 我上身趴在雪地上,两个胳膊用力,压在雪地上,将两条腿抽出来,这样我整个身体就趴在雪地上了。 我调整好了范围,打着滚儿向下滚去。 这样一来,速度果然比之前提升了几倍不止,眨眼功夫,我就滚出去十几米远,而且速度还在不断提升。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心又悬了起来。 打滚儿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失去控制,这要是到了悬崖边上,我可刹不住车。 正在我心急如焚时,我的身体撞击到一个大石头,终于停了下来。 而在我身体一侧,不足一米的地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经理,你不要我了吗?”汤缘那熟悉的声音对我问。 我一愣。 我抬头一看时,汤缘穿着大红色喜服,站在我身前,正是她拦住了我,若非如此,我这会儿早就摔死了。 “汤缘?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汤缘要是没死,我也就不用与她结婚,也不用一起下葬。 我兴奋的抱住汤缘的一双腿。 此时的汤缘只穿了一件红裙,躺在雪地上,我能看到她光滑洁白的大长腿,以及一条红内衣… 这么冷的天,她穿的这么薄… “你穿的好少,冷不冷?”我愕然问。 “冷,不过你抱住我,我就不冷了…”汤缘突然笑了,不过笑容十分僵硬,我看到她伸着长长的指甲,向地上的我抓了过来。 在她用力弯腰时,身上传来咯嘣咯嘣的响声。 一阵阵响声之下,汤缘的身体也是从关节位置断开,落了一地。 即便如此,她的那双手,依旧十分努力的向我抓了过来。 我惊叫一声。 眼睁睁的看着汤缘从腰间断开,我的神经差点儿被吓断。 与此同时,我更是拼了老命的打起滚儿来。 不过汤缘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衣服,让我动弹不得。 她落在地上的人头,打了一个滚,正好贴在我的眼前不到十厘米位置。 “经理,我知道你提拔我做助理,是想潜规则我,现在我们结了婚,你不应该高兴吗,你可以堂堂正正的上我了,为什么要逃婚?” 说话间,汤缘长大了嘴巴,粉红的舌头,变得有十几厘米长,向我伸了过来。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当——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一阵清明的声音,将我从黑暗中拉扯出来。 我睁开眼时。 看到七爷爷杵着灯笼,敲着铜锣,站在我身前。 汤缘似乎十分惧怕七叔,缩在雪地中,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七爷爷,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连哭带嚎的喊。 “差辈儿了,我的侄儿,你应该喊我七大爷…” “七大爷,救我阿,只要我能活命,别说喊你七大爷了,就算喊你爹也成阿。” “好好好,我老七一辈子无儿无女,你是我弟吴优的儿子,也算我半个儿子,喊爹也不过分。”这老头儿蹬鼻子上脸道。 说话间又把手上的那套家伙事儿,递到了我的跟前。 “拿着,以后你就是打更人了,打更驱鬼的重担可就交给你了,哈哈…”老头惨笑一声,身影消散在我身前。 良久,我都没回过神来,我这就成为打更人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经理…我们去洞房啊…我要给你生孩子…” 七大爷走了之后,汤缘从雪地里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向我抓来。 我心里十分慌乱,想要逃命,却没力气。 正当手足无措之时,一只手抓住了红灯笼。 随着我挑起红灯笼,透过灯笼里散发出来的红光,我看到那汤缘已然没了勾魂神魄的容貌,反而变得有些面目狰狞起来。 而且在这红光笼罩之下,那汤缘怪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出数十米开外。 不仅如此,随着我手上握着红灯笼,这乏力的身子,也渐渐有了用不完的力量。 我拿起散落在地的铜锣还有锣锤,拼了命的敲了起来。 当——当—— “你醒啦…”郎中就在一旁看着呢,语气低沉对我问。 我侧过头来,看向郎中时,就像看到一个救命恩人一般。 汤缘的父亲力气大的惊人,一拳打在我胸口,将我打到在地。 他们两口子,发了疯一样,在我身上一顿狂殴。 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 在我一旁躺着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喜服的女人,她身上冰冷刺骨,我看了一眼,正是汤缘。 在遇到汤缘时,我就幻想着有一天将她放倒在我床边,甚至幻想好了以什么体位征服她。 可现在,汤缘就躺在我身旁,我却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虽然对于汤缘的死,我十分的内疚,可让我为汤缘陪葬,我还是不愿意的。 我期待着汤缘的母亲能为我说几句好话。 却不料,那妇人道:“对…让那子现在就与缘儿结婚!” 所以没一会儿,我就疼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看到,自己穿上一套红色的喜服,胸口挂着一朵大红花。 我赶忙加价:“二百万,这总行了吧?” 嘭的一拳。 夹杂着不甘。 “都是吴玄那子害的,俺要让他给咱娃陪葬!”蓦然间,汤缘的父亲说出这样一通话来。 “二老你们冷静一下…汤缘的死,我也很内疚,不如这样好了,我赔钱,一百万,行吗?” 他们两个没说话,瞪大了眼睛。 我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硝烟正在弥漫。 结婚?这种事情我想过,可让我娶一个死去的女人为妻…我是不答应的。 二人说罢,从地上爬起来,向我的屋子冲来时,看到靠在门框上的我。 汤缘是在下山求助时,冻死在半路上的。 这么说来,汤缘真的是为了我而死,一股浓浓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汤缘的父亲哭声很大。 第四章 草鸡变凤凰 手机开机后,我立刻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提示: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本想问问他是否知道南襄古城的事儿,看来只能回去再问了。 我在市区吃了点儿东西,就上了高速往家里赶。 中午时分,我便到了父亲住的别墅区。 随着我径直冲进去后,倒是没在家里看到父亲,只看到了他的秘书宋甜。 我进屋子时,宋甜正在打扫卫生。 宋甜的年龄比我大三岁,大学毕业之后不久,就被父亲提拔做秘书了。 公司里常有员工私下讨论,说这个宋甜跟我父亲关系不一般。 对于此我倒是不在意,母亲在我很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到大都是父亲将我拉扯大,对于父亲的私事,我从未干涉过。 “宋阿姨,我爸呢?怎么电话打不通?”我急切问。 宋甜见我回来了,放下手上的吸尘器,走上前来,将我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 忙碌的宋甜对我说:“你父亲去泰国度假了,怎么,他没给你说?” 我摇了摇头。 父亲和宋甜关系不一般,之前每次出去度假,都将她带在身边,这次怎么舍得把宋甜放在家里? “宋阿姨,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 “呵呵,我这几天有月事,不方便出去旅游,所以你父亲带着李梅去了。” 李梅?就是销售部那个骚货? 没想到阿,这女人挺有野心,搞不定我,就去搞我的父亲。 我冷静了一下,去父亲的书房,给李梅打电话。 “吴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我刚刚跟你父亲做完午课,要睡觉了呢…”李梅声音带着一股谄媚,打着哈欠,有些疲惫的说。 “去你妈的骚货,吴也是你喊的?把电话给我爸,我有事儿找他!” 这浪蹄子,前些日子还张口闭口吴总的,这才几天不见,竟敢喊我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就连你爸爸都要喊我一声宝宝,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说话呢?” 我气的差点儿把电话给砸了,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初我就不该把她留在公司。 “李梅你少在我这里装腔作势,赶紧让我父亲接电话,我有急事找他,” 李梅对于我的话,丝毫不在意,依旧是懒洋洋的发骚:“哟,什么事儿这么急嘛,是不是没钱花了呀?咯咯,你爸爸刚给了我五百万的费,不如我给你点儿救救急?” 这娘们儿,好赖话不听,我恨不得顺着手机信号过去暴打她一顿… “李梅…我知道我们之前有点儿误会,你对我有点儿误解,我向你道歉,请你把电话给我父亲成不?我真的有急事找他。”我不得不怂了下来说。 李梅咯咯笑了一阵,在电话那头,用酥酥麻麻的声音喊:“宝宝,优,咱儿子给你打电话呢,你醒醒呀…” “我,干!李梅你他么疯了?敢占我便宜?”我对着手机大喊。 李梅听到我的骂声,也有些生气了道:“你爸爸果然老了不中用,比不上你哟,才来了几次,这就睡的跟死猪一样,你要是想我了,可以过来哦,我在泳池里等你,折腾了半个点儿,我也累了,我去做个sa睡会儿觉,有空再联络哦。” 说完电话挂了。 再打她的手机也关了机。 这电话打的,实际问题没有解决,倒是惹了一肚子气。 咚咚… “吴玄你吃饭没,我给你煮了碗龙须面,你吃点儿吧?”宋甜的声音柔柔的从外面传来。 我压了压心头火,打开了房门。 打电话的功夫,宋甜换上了一套诱人的女仆装,胸口放的很低,不用说也知道她这是打算干啥。 我没好气的说:“没胃口。”随即摔门而出。 回到我的住处,我这口气还是下不去,给我的私人保镖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找我。 刚子很快就到了。 我和刚子的关系那没的说,他当年退伍回来,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做了区门口的保安。 当时区闹过一起抢劫案,刚子一个人与七八个劫匪打了两个钟头,等来了警察,他还没打够,说什么也不肯休战,末了那几个劫匪被他吓的,主动钻进了警车,这才完事儿。 开始我倒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我听说,那七八个劫匪,都是退伍兵,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主,我这才意识到,刚子有两把刷子,这才把他收了。 刚子一进家门,我就对他问:“刚子,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刚子一听这个,那虎不拉几的劲头就上来了,抓起地上的啤酒瓶子,在他头上一拍。 酒瓶子应声而碎,他捏着半个酒瓶说:“吴哥,你就说让我打谁…” 我摆摆手,让他冷静一下。 “不是打架,公司里有个叫李梅的骚货,你还记得吗?”我问。 刚子尴尬一笑,将酒瓶子丢到垃圾桶,羞怯道:“记得记得,之前吴哥不是和她那个过么…” “知道就好,现在我把李梅交给你了。”我恶狠狠道。 他愣了愣,挠着头:“吴哥,我倒不是嫌弃李梅是个二手货,我只是觉得我就一保镖,人家是白领,估计看不上咱…” 我翻了翻眼皮,之前我倒是答应过刚子,说以后要是碰到好看的妹子,给他留一个,看来他一直记着呢。 “我答应给你介绍的妹子可不是她,李梅那骚货配不上你,我是想让你动用点手段,把李梅找出来!”我用力的一捏拳头说。 刚子这才会意:“找人这活儿我在行,您瞧好吧,天亮之前,我就把她给你带过来。” 说完刚子去做事儿了。 我这心头的恶气,这才消减了几分。 一阵疲惫感,也在这个时候,油然而生。 我脱干净了衣服,去洗了澡,打算好好睡一觉。 可没曾想,等我洗完澡出来时,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女人。 “吴玄,我看你心情不好,便自作主张过来了,你没事儿吧?”宋甜起身道。 我衣服也没穿,颇有些尴尬。 “宋阿姨…” 我刚开口,就被宋甜打断了。 “吴玄你难道也相信了那些风言风语,觉得我是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宋甜眼眸含泪的问。 我差点儿点头称是。 紧接着宋甜又说:“你还记得吗,我去公司应聘的时候,应聘的职位是做你的秘术,不过当时你身边有李梅,我的简历递上去之后,被人事部调到你父亲那里,这段时间,虽然流言四起,不过我和你父亲真的只是工作上面的关系,除此之外,绝没有任何其他越界的事。” 宋甜的话让我有些纳闷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难道她来公司,是为了我? 这种骗人的把戏,我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你继续编。” “吴玄我不骗你,你看这个。”说着她拿出一本学位证书。 这证书里面有张贺卡,上面有我的签名,吴玄。 在几年前,有个电视栏目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资助几个贫困大学生。 当时我也没多想,随手把零花钱给了电视台,几年过去,我又接到电视台电话,说是我资助的那批大学生已经顺利毕业,希望我能给她们点儿祝福,我便写了几张贺卡给了电视台。 我没曾想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 “虽然那笔钱对您来说,只不过是一辆车子的钱,一个手表的钱,一条宠物狗的钱,不过却改变了我的一生,你知道吗,我在上学时,整天幻想着,能够见你一面…” 宋甜的话,让我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说真的,我在当初捐款时,没有幻想过这一天。 说到动情处,宋甜主动向我扑过来,像是一个温顺的猫一样,舌头痒痒的落在我脸上… 伴随着她越发急促的呼吸声,我意识到,宋甜这是打算把我… 上车后,给手机充上电,逃也似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直到我回到城里,看到到处张贴的春联,以及大街上挂满的红灯笼,我才觉得,自己逃出生天。 汤缘是在下山给我求助的路上冻死的。 她一个弱女子,冒着暴雪寒风,下山为我求助。 我心疼的同时,飞快想到,汤缘的尸体还在这里,那出现在汤缘家里的又是谁? 等我逃到山脚下时,东方的天空已然露出鱼肚白。 我的车还在停车场。 山下的雪,倒没有山上那么大,我走在马路上试了试,不过只有膝盖那么深。 很快,城门位置,传来一阵阵呐喊声。 远远看去,一个接一个的火把,犹如一条火龙一样,从南襄古城冲了出来。 自不必说,定是汤缘父母带人追上来了。 不容我想明白这其中缘由,我便听得后面大喊大叫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只得赶紧坐着铜锣继续下山。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仔细打量过后,我看明白了过来,这儿冻着的,正是汤缘。 她一脸急切的看着山下的方向,双手揉在一起放在嘴边,似乎是想哈口热气暖和暖和,却不料短暂的休息,让她成了永远的丰碑。 我看着南襄古城的方向,说了一句客套话。 “站住,不要跑!” 在我逃跑的沿途中,远远看到了一个雪人。 雪人所在位置,距离南襄古城几百米,谁会跑到这里堆一个雪人? 等我走近了,停在了雪人跟前。 我不敢耽搁,一只手提着红灯笼,将铜锣正面朝下,坐在铜锣上面,杵着锣锤,在地上一扒拉,向下滑了下去。 这铜锣整天敲打,十分光滑,坐上去之后,就像是一雪橇一样。 震耳欲聋的铜锣声音,吓跑了汤缘。 远远看去,南襄古城白雪皑皑。 “汤缘,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好好待你。” 第五章 投怀送抱 一尊庞然黑影,自鬼门关冲了出来。 “七伯,是你?不要打我,我是你侄儿吴玄!”这黑影乍现之时,我便看清,正是七伯! 七伯怒声骂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肖子孙。” 说罢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直抽的我龇牙咧嘴。 “七伯救救我,我还不想死阿,我还没有为吴家延续香火,我死了吴家可就绝后了!”我忍着剧痛大喊。 七伯收起鞭子,长叹一声;“吴玄,你若真的把我当你七伯,为什么屡教不改?” 我一阵惘然:“七伯,我这次回来,并未犯错犯错,怎么就死了?” 七伯摇着头叹道:“吴玄我侄儿,七伯早就告知与你,福报将尽,要想活命,唯有继承打更人身份,打更驱鬼,积德行善,你可倒好,满脑子全都是男男女女之事,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 原来,我之所以会死掉,是因为宋甜这一次的投怀送抱。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七伯,你可一定要帮帮我阿,我不想死…我不想因为我,让吴家断了香火,我死了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七伯摇了摇头:“也罢,你父亲他…算了,不提,吴玄,你可要记清楚了,今日你七伯舍去轮回,化作这鬼门关前的一道门槛,自此之后,承受鬼踏之痛,胯下之辱,只为你增十日阳寿,若在这十日之内,你未能打更驱鬼,行善积德,七伯也无能为力。” 一语罢,七伯身体骤然压缩,化作鬼门关前一道门槛。 背后土地爷长叹:“老吴,你这又是何苦,你做了一辈子打更人,如今舍去前世积累的阴德,为了一个不肖子孙,化作一道鬼门槛,老弟我为你感到不值啊…” 话虽如此,不过在土地爷说完之后,我便悠悠转醒。 我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竟因为一个女人,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吴玄?你…你醒了?”宋甜抹了一把眼泪儿问我。 我下意识的推开宋甜。 “你给我滚,滚!”回想着鬼门关一幕,我破口大骂。 宋甜一脸诧异,不知道我因何发怒。 她有些低落的穿上地上的一件件衣服,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向外走。 蓦然间,我看到地上她落下的学历证书,抓起来时,不经意的看到上面有几个熟悉的字眼:南襄古城。 仔细看去时,宋甜祖籍所在地一栏,正是南襄古城,也就是说,宋甜也是南襄古城人? 宋甜是南襄古城的,而汤缘也是,这是一个巧合,还是… 我穿上衣服,飞速的到了公司。 公司已经放假,大门紧锁,不过我这倒是有钥匙。 进去之后,我来到人事部,将电脑打开后,迅速的在搜索框输入了几个名字。 在我的一番查询之后,我的汗毛顿时一根根竖了起来。 因为,我玩儿过的那些女人,虽然千姿百态,莺莺燕燕,各有不同,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全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南襄古城… 我隐隐想起,自己自十五岁开始,便不断有公司的女职员,以各种名义接近我。 一开始她们以玩游戏为借口,接近我,然后把我勾上床。 后来我高中毕业,她们以喝酒唱歌为由,把我勾上床。 经过一个个女人的调教,我渐渐也离不开女人,便主动进攻新来的职员。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大山深处与世隔绝的古城。 她们之所以被我肆意玩弄,并不是为了我的钱,也不是因为我活儿好,而是为了要我的命! 她们想方设法的透支我的身体,透支我的福报,让我年纪轻轻阳寿耗尽。 我哪里得罪了她们?她们为什么这么做,这是多么大的仇恨,值得让她们这样疯狂的报复我? 想着这些,我浑身打颤,昔日那一张张在我身下轻吟的女人嘴脸,全都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吴玄,终于找到你了,能把我的毕业证还给我吗?” 宋甜的声音,陡然在我耳边响起。 说这话时,她就在我的身旁,神色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她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的正好,你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我指着电脑屏幕问。 宋甜神色平静,像无风无雨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那我提示你一下,从资料上看,你和李梅是老乡,你却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 宋甜轻轻摇着头:“1999年春天,我便随父母走出了南襄古城谋生,自此之后,在没回去过,我不认识李梅,自然也不意外。” 看来宋甜是打算嘴硬到底了。 我将她的毕业证,狠狠的摔在地上:“既然这样,这儿没你的事情了,滚吧。” 宋甜缓缓弯下腰,将地上的毕业证捡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走。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耳朵聋了?我让你滚。”我没好气的说。 “吴玄,刚刚我只是想报答你,把我最珍贵的给你,没曾想会把你吓晕过去,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只好换一种方式报答你了。” 说着,宋甜从挎包之中,取出一个报纸包起来的包裹。 在桌子上摊开之后,我看到是整整齐齐的八万块钱。 “你这是…” “这是五年前你对我的资助,现在都在这里了。” “你工作才一年,工资满打满算不过才八万吧?” “对,工资一共是八万零九百,因为公司包食宿,所以给我省了一大笔开销,唯一花掉的九百,是你生日时,我偷偷送你的一条腰带。” 说话间,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腰带。 在我生日时,的确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条腰带,我看着还不错,就一直在用。 我倒是没想到,是宋甜送给我的。 “看来是我冤枉你了,你不要在意,这几天我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对你胡乱发脾气。”我汗颜道。 宋甜摇着头说;“吴玄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恩人,你打我骂我,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欣然接受。” “宋甜,你能原谅我那可太好了,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不如我们…” 我起身向她走去。 宋甜脸色一阵潮红,我急促的呼吸让她明白,我打算做什么了。 “在办公室里做,似乎不大好吧?”宋甜一边解着衣扣一边说。 我坏笑着说:“没想到你脸皮还挺薄,我车在地下车库,这会儿没人,我们去车上。” 说完我便是迫不及待的去了车上。 宋甜同样有些急切的跟了上来。 到了车里,我让宋甜先在后座脱衣服,我去后备箱拿作案工具。 等她完全准备好了,她将门打开一条缝对我喊:“吴玄,你快点儿,我有点冷…” “来了来了。” 当——当—— 我拿起铜锣,敲的叮当作响,那清澈的铜锣声音,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宋甜在铜锣声音之下,发出一声怪叫,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怪只怪你表现的太心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吸干我最后一点福报!” 我敲着铜锣,开着车,将宋甜送到了土地庙门口。 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阴风将宋甜笼罩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不甘,带着求饶,一双美眸楚楚可怜的看着我,被那股阴风拉扯着进入到土地庙中。 泥塑的土地爷,一动不动,却发出一个浑厚的声音:“吴家子干得不错,你的阳寿增加十天…” 除去今天这一天,我还有十九天好活… 离开土地庙后,我接到了刚子的电话。 刚子说话时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话让他难以启齿。 我骂了他一通,让他赶紧说。 刚子这才告诉我,他发现了李梅的藏身之地,同时还看到了我的父亲,除此之外,还有我之前交过的几个女朋友,也在那里。 啪,啪啪! 忽而,从鬼门关后,一道噼里啪啦的鞭子声传来。 可事已至此,那土地老爷压根就不听这些,一挥袖子,一股阴风便对着我包裹了过来。 眼瞅着我穿过土地庙,来到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门口悬挂鬼门关三字。 在我来到此地时,鬼门关徐徐打开,露出一条宽两米长五十多米的青石板路。 “上路者,无论对错。” 一阵长啸凭空而起,传入我耳朵中。 我的双脚也不自觉的,向鬼门关迈了进去。 我再一次对女人有了无限的向往… 可还没等我占领宋甜,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便由心而生,眼前再次一黑,晕了过去。 虽然晕了过去,可我的意识还十分活跃。 “关是鬼门关,路是黄泉路。” “过关者,不辩是非。”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土地老爷息怒,我还这么年轻,您通融通融,让我多活几天,我一定日夜给您焚香烧纸。”我痛哭流涕的求饶。 我觉得这样的福报如果享受的多了,日后剩下的尽是苦日子。 经过宋甜的一阵主动进攻之后,我开始丢盔卸甲,刚刚建立起来的防御阵线,也在此时开始土崩瓦解。 在这无边黑暗中,一股大力拉扯着我,来到了城郊的土地庙。 土地老爷怒目而视,对我呵斥道:“亡魂吴玄,福报耗尽,速去黄泉报道!” 我这是死了? 我听到宋甜大喊着:“吴玄你怎么了?你醒醒阿?” 可我看不到她,能看到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宋甜你听我说,我们不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宋甜给堵上了。 如果之前遇到这样的事儿,不等宋甜发情,我早就上了。 可现在,经历了南襄古城一事,我的心态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六章 南襄古城 我知道李梅等人的深浅,一个个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们虽然生的一张好皮囊,可在这皮囊之下,则是一个个害人的恶鬼。 “来不及了,我们上!” 刚子看上瘾了,张着嘴巴,流着哈喇子,似乎十分期待。 我扯了一下他,没扯动。 踢了他一脚;“走啊,你还想看现场直播不成?” 刚子打着哈哈,恋恋不舍的收起了望远镜。 刚子开着车,直接对着电动伸缩门撞了上去。 一时间尖叫声四起。 我看到李梅从父亲身上爬了下来。 扯了扯比基尼的吊带,对我调侃道:“哟,这不是咱儿子嘛,来,妈妈们给你准备了新年红包。” 刚子火气大,一听这话,上去就要揍她。 只是还没等他近身呢,李梅抛了一个媚眼儿,就让刚子服服帖帖的跪了下去,直舔李梅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头… 李梅不简单,有点儿道行。 “你们几个的好日子今天到头了,今天我吴玄就是来收了你们的,看招吧。” 说话间,我拿起锣锤,抄着铜锣,当当的敲了起来。 刹那间,这几个穿着比基尼的人,怪叫着四处躲藏。 李梅更是用力的捂住她的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随着铜锣响起,地上的刚子也醒过神来。 他对刚刚发生的事,很明显是有印象的,所以回过神后,直接冲过去,对着李梅就是一阵暴打。 在惊天动地的铜锣声音之下,我看到李梅几个人,被刚子打的吱哇乱叫,哭声震天。 看到此时,我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几个女鬼送到土地庙去。 却没想到,父亲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只穿了一条泳裤,面色潮红,看样子刚刚被李梅折腾的不轻。 “她们几个都是女鬼,我这就把她们抓走。”我开口说。 却不料,父亲走到近前,一把夺过铜锣,丢在地上。 “胡闹,这几位都是你阿姨,不许胡说。” 我倒没想到,父亲会成为这次行动的最大绊脚石。 “爸爸你听我说,他们真的是女鬼…” 啪的一声。 还没等我说完呢,我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父亲不肯相信我的话,愣是一个劲儿的训斥我,在我的脸上啪啪的抡着大嘴巴子。 直到李梅她们逃走后。 刚子看不下去,抓住了父亲的手腕。 “你给我撒开,老子教训儿子,要你管?”父亲威严道。 刚子捏着父亲的手说:“我不管,我是吴哥的私人保镖,不管是谁,都不能打吴哥。” 父亲哪是刚子对手,在刚子的一双铁手之下,他根本动弹不得。 在他们僵持时,我问:“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我在南襄古城还有个七伯的事情,您知道吗?” 父亲眉头紧锁骂道:“你怎么满嘴胡言,什么南襄古城,我压根没听说过,你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看他气的面红耳赤,我不敢逗留,忙拉着刚子跑出了度假中心。 等我们出来后,李梅几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我有些沮丧,要是抓住了李梅几个,肯定又是大功一件,我这阳寿还能增加点儿。 “吴哥,那几个马子真的是鬼?也就是说,你玩的都是女鬼,看来你身子骨不错嘛。”刚子十分敬佩的看着我说。 我听了一阵无语:“少在这里开我玩笑,你先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她们藏在这里的。” 刚子一脸得意:“你还记得不久前你送给李梅的手机不。” 这个我当然记得了,那时苹果刚发布的新品a,为了让李梅主动投怀送抱,我让刚子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记得,怎么了?” 刚子嘿嘿一笑;“手机是我去买的,发票啥的都在我这儿,这发票上有个序列号,我找了个技术部的哥们儿,很容易就定位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这刚子整天呜呜喳喳的,没曾想倒是有点儿脑子。 我刚想夸他几句。 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现在可是冬天,温度在零度左右徘徊。 虽然说这儿是温泉度假中心,可这室外的温度依旧极低。 李梅那几个女鬼,不怕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我父亲呢,他身子骨还敢冬泳? “不好,这里面有诈!我们赶紧回去。” 我连忙掉头冲回温泉度假中心。 只不过等我回来时,并没有见到父亲。 倒是在更衣室捡到一个奇特的物件儿。 这东西,是一张人皮,上面还有熟悉的胸毛,以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吴哥你父亲他怎么蜕皮了…” 我撇嘴道:“我们这是被骗了,刚刚有人假冒我父亲。” 根据我的推断,父亲一定是李梅她们设法假扮的,因为这块玉佩是假的,而现在李梅她们,十有八九逃回了南襄古城。 我和刚子连夜去了南襄古城,到地方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在南襄古城附近,绵延十几里的公路两侧,停满了私家车。 他们都是趁着假日过来旅游的。 我们的车子在车流之中,缓慢的前进,那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干脆找了个空隙,停在了道路一侧,我和刚子二人,提着灯笼,拿着铜锣和锣锤,向南襄古城走去。 这里的游人络绎不绝,比我之前和汤缘回来时,多了不止一倍。 等我俩上了山,来到古城城门口,已经是一个多时之后的事情了。 南襄古城大街巷,此时也都贴上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窗户上也贴满了窗花。 可奇怪的是,这古城中,除了黑压压的游人之外,一个原住民也没有看到。 前几日我与汤缘来到家时,天已擦黑,街上看不到人也正常。 可这大白天的,看不到本地住民,就很奇怪了。 而且这里前几日可是下了一米深的大雪,怎么可能这么快打扫的一尘不染? 我按照记忆的路线,摸索到汤缘家门口。 熟悉的栅栏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 在栅栏门后的走道里,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无良游客丢进去的垃圾。 看这样子,这扇门已经很久很久没打开过了。 如果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怪就怪在,我前几天来的时,并非这幅光景。 想着这些,我抓着木栅栏,用力的摇晃着,想要破门而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还没等我把门打开,便被一个袖子上带着红色志愿者袖章的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 “这位同志,破坏文物可是违法行为,您要是继续这样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这志愿者带着红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不过这声音我听的却是十分熟悉的。 我对着她帽檐下的脸看去时,陡然眼前一亮:“汤缘?是你,真的是你…” 再次看到汤缘,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恐惧。 “我是大学生志愿者陈雯,这是我的工作证。”陈雯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我愣了愣,对方与汤缘长得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可工作证上的名字,却是陈雯。 我一头雾水:“汤缘,你骗不了我,难道你忘了,前几天你还带我进去过。” “这位先生,您不要开玩笑了,南襄古城一直都是与世隔绝的状态,不久前有一只考察队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古城,这才向上级申请物质文化遗产,并由当地政府牵头开发成了5a级旅游景点,沉寂了千年的古城,这才展现在世人眼前,您说我几天前带你进去,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看这铜锁,已经几百年没打开我怎么带你进去?” 沉寂了千年?也就是说,这南襄古城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死城? 透过望远镜我看到,李梅那个骚货,穿着比基尼,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父亲走了过去。 看她那风情万种的样儿,摆明了打算勾引父亲。 这个问题,若放在以前,我自然想不通,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这些骚货,不仅是想害死我,她们还想害死我父亲。 停顿片刻后,我又对刚子说:“如果我说她们都是鬼,你会相信吗?” 刚子张了张嘴,随即摇头:“吴哥你别逗我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我担心冲进去之后,这些女人一个个的狗急跳墙,到时候胁迫我的父亲,那可就有些难办了。 所以最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只不过还没等我和刚子想到法子。 站在山头上,拿着刚子带来的望远镜,刚好可以看到温泉度假中心的室外游泳池。 在泳池边上的太阳伞下,我倒真的看到了父亲。 只不过只能看到父亲的身子,他的头正好被太阳伞遮住。 这种事儿若不是亲身经历,我自己也不会相信,刚子持怀疑态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刚子,你有没有办法,将这几个女的给引出来。” 我翻了一个白眼。 “你问我我问谁去?” 刚子有板有眼的说:“消息绝对真实可靠,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刚子带着我来到一个制高点。 李梅则带着我的几任前女友,一个个趴在旁边晒日光浴。 看她们一个个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气的不打一处来。 刚子在一旁说:“吴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你玩过的马子,老爷子多少都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玩你剩下的?” 我通过胸毛和脖子上的玉牌,确定那人正是我父亲。 此时父亲正躺在躺椅上休息。 与刚子汇合之后,刚子带着我来到郊区一家温泉度假中心。 我有些怀疑的问他:“你的消息靠谱吗,我爸爸和李梅她们,真的在这儿?” 之前宋甜可是告诉我,李梅和父亲去了泰国。 第七章 雪夜留宿 刚子知道我这是想要干啥。 忙说:“吴总你可想清楚了,如果遇到有人找你麻烦,我能摆平,可遇到个鬼啊怪的,我可没本事保你。” “瞧把你吓的,吴总还能害了你不成,你给我说个藏身之地就成,你在山下等我。” 刚子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你要是真想藏在山上,这个垃圾桶是最好的选择。” 我瞅了一眼,旁边果然有个垃圾桶。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倒不是我嫌弃躲在里面脏,而是因为现在已经有环卫工作者开始打扫了,而且一个个的垃圾桶都翻了起来清理垃圾。 刚子让我躲进去,不是自找麻烦?到时候被人给倒出来,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我看你阿,也就四肢发达点儿,这脑子不够用阿,你没看人家正在清理垃圾桶?”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刚子嘿嘿一笑;“这你就冤枉我了,这垃圾桶我研究过,是固定在这儿的,而且上面有锁,那些人不会管的。” 刚子的话让我眼前一亮,仔细瞅过去的时候,倒是发现,这个垃圾桶,倒真的很特别,是木头雕刻出来的,整体风格与古城类似,也就是说这东西也是个文物。 与其他居民大门上的古铜锁不同,这垃圾桶的锁头是现代的。 “这上面的锁你能打开?”我问。 刚子道:“你跟我来就成。” 我俩走到垃圾桶旁边,这么仔细一看,我明白了,这上面的锁头是防君子的,防不了人,因为垃圾桶的盖子从另一侧可以掀开。 我瞅准了机会,直接跳了进去。 刚子盖好盖子后说:“我肚子有点疼,先撤了,吴总咱们明天见。”说完这孙子就溜了。 这家伙看起来挺威猛,怎么到关键时候这么胆。 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知道,游客已经都走了。 又是等了一会儿,我听得外面有人吹口哨。 一些人集合过来后,有个人说:“都仔细检查了吗?” “检查过了,没有发现滞留旅客。” “那好,大家下班,明天还是七点上班,太阳没有升起之前,绝对不允许进入古城,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一群人整齐划一的大喊一声,接着这些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我从垃圾桶的缝隙看着外面,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时,这才悄悄的爬了出来。 喧闹的古城,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显得有些冷清。 我又转了一圈,来到了汤缘家门口。 大门依旧紧紧关闭,生锈的铜锁还在牢记它的使命。 那一刹那,我忍不住的想,难道我真的搞错了? 可是眼前的场景,和前几天我来这里时一模一样,现在的古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无数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中,迫使我抬起脚,一脚踢开了汤缘家的大门。 进去之后,汤缘家里空无一人,只是在汤缘家的院子里,放着一些散落的木板。 这木板我认识,正是汤缘父亲从郎中那里拿来的。 而这些板子,是用来给我做棺材的。 眼前看到的情景,总算与我几天前的记忆接上了。 只不过我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一下子都没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什么人。” 突然间。 正当我观察眼前木板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猛然响起。 我吓的差点儿魂飞魄散。 等我转过头来,我看到,站在我身后说话的,正是陈雯。 “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不是下班了吗?”我愕然道。 陈雯冷哼一声:“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破坏文物,你知道刚刚你踢坏的门和锁值多少钱吗?” 钱? 这辈子我最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钱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致。 上下打量她一眼说:“这么说你对这些很了解了,那你告诉我,这座古城估值多少,我买了。” 这倒不是我吹牛,我父亲投资的项目,哪一个不是几亿上下,买这一座古城的钱还是有的。 在旁人看来,这就像是个笑话一样的事情,在我这里,却是家常便饭。 我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镇住陈雯,总之她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你跟我立刻下山,不然我可就要打电话报警了。”陈雯说。 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就算报警我也不怕。 所以就跟她说:“你报阿,反正我俩都在这儿,等警察来了,我就说你看我长得帅,非拉着我在这里给你卿卿我我。” 陈雯气坏了,咬牙说:“要不是你我会来这儿?山下的车队都走光了,只剩下一台车,我上前询问时看到,你朋友自己坐在车上睡觉,你不在车上,所以我这才回来检查一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 “看不出来你对我挺关心,难道说你真的看上我了?呵呵,那感情好,我还就喜欢你这样清纯的妹子,你现在工资多少,我给你十倍,包养你了,你考虑考虑。”我用自己惯用的伎俩说。 一般情况之下,我开出这样的条件,十有八九的妹子都会答应,不过眼前的陈雯,似乎有点儿特殊。 只听陈雯道:“我从事的都是公益事业,不要以为世界上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唯利是图。” 啧啧啧!看不出来,这女孩儿倒的确有点惹人喜欢。 我还想调侃几句时,她上来就拉我。 虽然她的力度不大,不过我还是被她拉扯出了汤缘的家门,原因无他,陈雯这是生气了,我总得哄哄才行。 等我俩刚到门口时,却惊讶发现,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已经有膝盖深。 陈雯一脸惊讶;“怎么可能,刚刚我上山的时候还没下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能下这么深?” 陈雯的话,让我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发生的一幕,我不过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这外面的雪就已经有一米多深了。 而眼前突然出现的雪,也让我确定下来,这个古城真的有古怪。 “这么大的雪走山路可是很危险的,要是咱俩下山的路上出现了意外,明天我俩可就是雪人了,你想想清楚再做决定。”这场面我见识过,所以丝毫没有惊讶,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陈雯有些不甘:“不行,组织上有规定,无论如何,不允许在古城过夜。” 看她有些固执,我劝说道:“规矩是死的,你要时刻守规矩,一会儿我俩也成死人了,你就听我的,在这里呆一晚上,再说了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明天也没人来这儿,谁知道你有没有破坏规定?” 就在我们俩谈话的功夫,外面的雪,已经有一米深了,按照这个节奏,我俩要是继续下山的话,死在路上的可能是百分之百。 陈雯勉强答应了下来,然后扭过头来,恶狠狠的跟我说:“留在这里可以,不过我们事先说好,晚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你要是胆敢图谋不轨,心我让你后悔终生。” 这妮子手劲儿还不,看样子是练过,捏的我胳膊都麻了。 “你说的我能做到,不过晚上你要是调戏我,我可不敢保证能忍住阿。”我打趣道。 而这大街上光秃秃的,一个掩体都没有,想要藏起来躲过安保人员的眼睛并不现实。 “刚子,你不是侦察兵吗,你侦查一天了,让你在这儿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总能做到吧?”我声的问刚子。 我和刚子在南襄古城景区,一直逗留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到了五点,安保人员开始清人。 根据他们的说法,这山上晚上不允许留宿,一旦发生意外,后果自负。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在安保人员赶人的时候,我招呼刚子,找一个藏身之处。 南襄古城很大,不过想找个地方藏身并不容易。 除了处处是安保人员之外,还有就是,那些民宅大门紧锁,压根就进不去。 “吴总刚刚那个女的你认识?”我俩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刚子问我。 我抽了一口烟说:“当然认识。” 接着将我与汤缘在公司认识,然后来这南襄古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刚子。 那些游客是过来玩儿的,又不是过来找刺激的,所以一个个的都被赶走了。 观察了一天,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南襄古城真的是一个空城。 我没有将刚子的话听进心里,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汤缘和陈雯。 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陈雯却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没一会儿安保人员来了,在现场开始疏散人群。 我和刚子看这个情况不妙,瞅准了机会溜之大吉。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刚子一眼,这么胆的特种兵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一个大头兵,特种兵哪有你这样胆怕事的。”我不以为然。 刚子有些不服劲:“我当的是侦察兵,对于眼前这种情况看得再明白不过了,你这事儿我看玄。” 刚子明白过来,神色有点儿不对劲。 “以我特种兵般的直觉,我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个圈套,要不我们趁现在赶紧走吧?” 陈雯的话让我心里犯了嘀咕,在我和陈雯争执时,周围很快聚集了一大帮人。 看热闹一向是国人的一大习惯。 眼瞅着人越来越多,陈雯赶紧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本文作者已经放弃更新了,请浏览其他书籍。 本文作者已经放弃更新了,请浏览其他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