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缘之蝶晓月》 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就准备这样束手待毙了 李缪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竟然说的那么坦荡,微翘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随你的便,要是你想陪着我一起打的鼻青脸肿,爹妈不认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 pi他才不会介意的,他非常介意好吗!想他长的仪表堂堂,怎么滴死后也是美男子一枚啊。 影护卫很是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提醒一声。 “现在我们别耍嘴皮子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怎么对付眼前的这个!” 随着他抬起的手指,李缪一掀眸看去,眼见戒护法单手举起无比强大的能量光球,挥袖刹那便向他们而来。 影护卫和李缪一,肃穆而立。二人四目相对便心知肚明,纷纷拿起自己的佩剑,挥舞旋转间准备道魔双剑合壁。 无比强大的合体之招和无比强悍的力量瞬间便激烈冲突起来,力量的互相冲击摩擦,顿时难解难分。但是,由于李缪一和影护卫本身就带有伤势,时间一长,二人的力量渐渐衰弱不少,一来二去,他们就被对方的力量渐渐压制下去,力不从心的步步后退。 见他们已经有失败的趋势,戒护法满目得意的薄唇上扬。 这一次,你们在劫难逃! 咬牙坚持的李缪一和影护卫嘴角溢出斑斑血迹,不顾身前被血迹浸透的胸膛,始终不曾放弃的对抗眼前的危难,努力不让自己的脚步再有后退的趋势。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二人力量早已达到极限,即使心有不甘,也已经无法制衡眼前的情况,被逼无奈之下,他们二人已经快速败退。 如果在这般下去,他们二人就会必死无疑。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就要熬不过去时,双方的身体不知何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温和力量冲盈他们全身,有了这股力量的加入,原本倾斜的平衡渐渐回归正轨,并且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李缪一等人再结合自己的力量立刻击退了对方的光球力量,并按原路返回对方。 戒护法见状,难以置信地立马闪身躲避,看着身后面目全非的空地,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犀利地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二人的身后。 他们既然这么容易化解了他的招式,这太不可思议了!刚刚还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怎么可能一下子有反抗的能力,这身后定有人相助! 同样的,也为此感到惊愕的还有影护卫他们,他们没想到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心里震撼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他们一个两个傻傻站着,不说一句话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之人忍无可忍地纷纷给他们脑袋一个暴击,口气不爽地呵斥道。 “你们两个一根筋的骗子!傻瓜,笨蛋!” 这道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声音,让他们二人身体募然一僵,待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一脸怒意的女人时,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刚刚救了他们之人就是她,灵婴宁! “谁让你回来的,我不是让你赶紧离开的吗?” 李缪一眉头紧锁的微微恼怒的大声喊到,对她这种不顾自己危险的作为感到非常地不满。 “你还不快走!” 灵婴宁垂落的双手不自觉地慢慢握紧,低垂的眉目在阴影的笼罩下,看不清其其面目,低沉地声音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抑。 “那你们呢?口口声声会活下去,可是事实呢??你们……两个骗子!” 她会逆境中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一生重要的朋友,保护他们到战斗的最后一刻 “你们何曾想到过我的感受!” 喑哑的声音带着似悲似抑的情绪,灵婴宁抬起通红的双眼,目光凄楚。 “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可是你们有谁问过这是否是我的意愿?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婴宁……我……” 李缪一见她一脸欲哭抑泣的模样,内心慌乱的同时,眸色狠狠的颤了颤。 “三师兄我……对不起你……” 看他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本来凝结在胸膛的郁气,终于消散了几分,灵婴宁鼻子抽了抽,微微撅起红润的嘴巴,小声嘟囔道。 “那以后就下不为例了,听到了没有。” “嗯,明白。” 婴宁见他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心里雀跃的同时,更是不自觉的嘴角微勾,笑意盈盈的眼睛顿时眯了眯,既然三师兄已经搞定了,就差一人没搞定了…… “这件事情不止三师兄要履行,就连你影护卫也要执行!” “…………!” 影护卫心头猛地一震,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王后此刻正伸出一根手指在指着他的鼻梁,语气坚定,目光灼灼。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他还需要应允,一时间,心里复杂万分,脸色微微不善,思来想去就要开口否认时,却被她募然霸气地横插一口。 “我告诉你,不想答应也得答应,我不准你反口!” “………………” 她这是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嘛! 戒护法怀胸而立,看着那三人幼稚的行为,突出噗呲地笑了出来,引的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神戒备。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去而复返的灵婴宁。即使你们三人联手又何妨,依旧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不过,这样也好,你回来,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去抓你了。现在得我,已经没有耐心在陪你们玩耍了!你们就束手就擒吧!” 语落,只见戒护法眼神一凛,单手挥舞直向灵婴宁他们方向,斗转星移间,却见影护卫和李缪一分别站在婴宁左右侧,举手对抗。 虽然伤上加伤,依旧震退不了此刻二人保护身边之人的决心。戒护法见到如此情况,依旧面不改色的再向他们施展双倍的力量。灵婴宁见状,大骇之间,立马举剑对抗。 身处三人合招之中,婴宁才真正感受到自身周边无法减轻的压力,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已经快要把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罢休的念头,幽冷的目光下慢慢伸出手掌,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却见他募然握紧了拳头,婴宁惊恐地瞳孔骤然一缩。 “不要——!” ………… 蝶晓月等人又一次经历连番的战斗后,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身上都挂了彩,十分地狼狈。 看着远方好不容易击退的怪物此刻又是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而来。可是,现在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他们了。 如此,要不是束手就擒,要不就是不顾自己性命在奋力一搏。但,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到最后的结果终究没有大概区别,只不过是自己最后享受的待遇稍微有些不同——最后结束时,让自己好受些罢了。 但这般就此认命的想法,或许是大多数人的,但却不是她蝶晓月的。 她会用实际证明,。 身材娇小,容貌中性的……女人? 目光闪亮坚定的晓月一把拿起立在身侧的妖剑,准备使出先前一招时,远方天际中突然出现一把闪烁着深红色妖冶诡秘光芒的长剑破空而来,在众多怪物中飞速穿越,竟然一剑封喉。 静默刹那,飞溅的血海在众多怪物中喷洒而出,仿佛染满了整个天地,沾湿了众人的视线。 尸体倒落尘埃的同时,悬浮在空中的利剑瞬间幻化出一道人影,在空中翩然而至,黑色裙衣,衣诀纷飞,红色的裤腿下脚尖轻轻点地。披散的紫红色秀发拂过那看不清面目的脸庞,额间那通红欲滴的宝石下隐约投射着那冷漠犀利的目光,小挺的鼻子下,菲薄的嘴唇微微抿着。 大家面露惊愕的看着眼前 别看她年龄好似十九岁的,应该是活泼好动的年龄,但是身上却是隐隐约约透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格外的孤冷和疏离。并且,这个人脸色格外的苍白,好似不是活人般的病态。 晓月思绪渐渐回笼,眸色微动看着眼前之人,一步两步来到她的面前微微鞠躬。 “感谢在下救命之恩,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 “…………” 眼前之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在她面前行礼的红衣少女,略带凉意的瞳孔微微一缩。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他口中说的蝶晓月了。 如此,毫无波澜地眸底涌起若隐若现的轻蔑。 “你们……配我救吗?呵……” 大家:“…………!” 晓月身体一僵,莫名其妙地看向对面之人,实在想不出自己或者他们哪方面惹到她了? 看着她那么决然的离开,晓月当机立断伸手就要拦住她时,却被她突然转过来的目光震慑到了。 那眼神中充满着深深的鄙视和厌恶,以及一瞬之间迸发的杀机。 “放手!” “恕晓月不能从命。” 面对她的冷言冷语,晓月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耳不赤紧紧抓着她的衣袖。 “哼。” 身前之人见状,泛着冷芒的嘴唇嗜着无情的笑意扬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把命留在此处吧!” 一声厉色地冷语,让大家同时瞪圆了眼睛,晓月也为之一惊,就在抬头刹那,却见对方的长剑就要劈面而来,瞳孔骤然放大,心思微顿之际,眼见对方的长剑近在咫尺。 惊险的一幕,让大家纷纷惊呼。 “晓月!” “等一下!” 同时,另一道急促的声音在后方乍然响起。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道湛蓝色的身影急急向他们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诸葛瑾顷! 瑾顷惊恐地看着红昭就要劈下蝶晓月的脑袋,吓的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红昭,你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嗯?哼!算你们好运!” 红昭冷眼看向那个气喘吁吁的男人,轻哼一声便恢复一把长剑回到瑾顷身后。 这一瞬间的变化,每个人都面带疑惑,想不到那个人竟然听从瑾顷之话,更想不到她竟然变成一把剑回到他之身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大家都陷入沉思,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有一人却是怒气冲冲直向诸葛瑾顷跨步而来……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 “诸葛瑾顷,你找死!” 莲殇怒容满面的一把拽住瑾顷的衣领。 “你竟敢派人行刺晓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诸葛瑾顷见她挥着拳头就要打她,吓的他连连喊到。 “等等,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我只听拳头!” 莲殇不屑一嗤地就要打下去,瑾顷吓的眼珠子就要凸出来了。 “救,救命啊!” 看着对方的拳头直直打下来,瑾顷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大脑思绪一片混乱。 “啊啊啊啊!杀人了!” 眼见对方的拳头马上打上他的眉目,二话不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忐忑不安的咬了咬嘴唇。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闭上双目没多久,耳边乍然响起了一道凄惨的尖叫声。 “啊!!我的手!手,手流血了!” 瑾顷心头一滞,猛地看向前方的莲殇。正如他想的那般,刚才那道声音正是莲殇喊出来的。 此刻她那纤细的手背赫然出现一道很深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血迹正从伤口处蔓延而来,瞬间侵染了下面衣衫,点点渲染开一朵鲜红妖艳的花朵。 晓月和世无双等人又吃惊又疑惑,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为何莲殇会无缘无故受伤?但是现在情况已经顾不了多少。他们必须来到莲殇身边为她包扎,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深入白骨,晓月的瞳孔细不可察的微微一缩,整张脸变的阴沉无比。 微凉而又审视的目光直直看着眼前一脸不知所措的瑾顷,低低开口。 “瑾顷,这到底怎么回事?” 瑾顷身躯不自觉的一震,面容僵硬的扯了扯嘴。 “我,我真的不知道!” “哦?或许你是不知道,但是你身边的她,会知道吧?” 犀利冷邃的眼眸倏然眯了眯,定定看着诸葛瑾顷的身后,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 “是不是呢?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诸葛瑾顷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大脑深处募然想起刚刚红昭奉他之命令去帮一把蝶晓月,却不料与大家发生了冲突。难道,刚才害莲殇受伤之人便是红昭? 要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红昭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她是不会向晓月那边低头的。而晓月他们也包括莲殇,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则,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要是解决不好,恐怕这帮人又要打起来! 这下可麻烦了………… 脸上冷汗不断的瑾顷,不禁咽了咽口水。如果,此事要是没有办好的话,他就要变成两边不是人了,懊恼万分的他不自觉的抚了抚额。 这个红昭,可真是没事能给他找事! 见他如此苦恼万分,想必他已经知道是谁伤害了莲殇。晓月眸色闪烁,一脸正色的向诸葛瑾顷伸手。 “瑾顷,把你身后的那把剑给我,这样的话,莲殇受伤这件事我就不怪你。如果,你不同意,休怪我无情!” “…………!” 诸葛瑾顷心中暗地一惊,难以置信地开口解释。 “晓月,这件事事实如何还不得为之,你当真要怪罪红昭吗?” “是。”晓月一口应允,暗金色的瞳孔深深地看向那脸色略微惨白的男人。 “!” 你们只需记得,在这世上,只有我能欺负他! 或许是听到蝶晓月说的话在她听来是格外的讽刺,红昭募然一声冷笑。 “呵……保护朋友?哦……原来这位身穿玄红色女子是你的朋友,她受了伤就要为她打抱不平。那么,眼前这个傻不愣的男人就要被人挨打,身为他朋友的你们,就可以当做视而不见吗?” “这……这莲殇根本就没想要瑾顷的性命,他们只不过是玩笑之语,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晓月脸色变了变,试图找出理由说服对方。但即便不说又何妨,她依旧相信莲殇不会伤害诸葛瑾顷。 “哼!玩笑之语?” 诸葛瑾顷身后之剑冷怒之间,光芒大盛,低沉而又喑哑的声音空中回响。 “蝶晓月,你好好问问你的朋友,刚刚要打诸葛瑾顷的那一拳到底用了几成功力?那种力度,即使无事也会打的鼻青脸肿!这就正如你所说的只是玩笑之语吗?” “这…………” 面露犹豫的晓月转眸看向一旁早就包扎好的莲殇,或许是想不到晓月竟然会看向她,一时间,莲殇的脸色微微发白,神情征忪。 见她如此状况,就知道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关系。那一瞬间,晓月的脸色沉了沉,薄唇微泯。 “既然事情已经说明白,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我定会监督每个人对大家开玩笑定要适可而止,绝不让此事发生。” “没错,是要适可而止。但是只针对瑾顷,其他人如何,我根本没兴趣,也用不着我管。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让我看到有人在我的面前伤害诸葛瑾顷,哪怕是一句冷言嘲讽之语。否则下一次,你们就不是断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虽然她未化身为人形,但是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红昭看着他们五彩斑斓的脸色,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勾了勾。 “…………” 诸葛瑾顷见大家都陷入沉默,并且每个人的脸色格外不佳,虽然自己脸上还挂着一缕僵硬的笑意,但是心里早就把红昭在心里说了个遍。 这个红昭,就算对这件事感到不满意,也不能当大家的面说出来啊,这样捅破气氛得多尴尬,简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虽然她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他,说实在的,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确实很感动,内心更是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奇特的感觉,一下子把他以前对她的那些偏见微微冲刷掉了许多。 原来,她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忘恩负义。而是确确实实的在关心着他。 这个认知,犹如暖阳照在他之身上般,十分地温暖,仿佛温暖到心坎里,温暖到灵魂里。 微翘的薄唇,扬起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就在他心里感到得意洋洋的时候,红昭却突然冷不丁的开口。 “!” 大家:“………………” 额……原来搞半天,她是不想有人与她一起欺负诸葛瑾顷罢了,渍渍,这下诸葛瑾顷有的受喽。见此,大家纷纷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齐刷刷地看向诸葛瑾顷。 诸葛瑾顷头皮发麻的看着大家一副看好戏的目光,整个身体不自觉地猛然一颤,让他突然想起以前那段犹如地狱般的日子,整张脸上霎时红白交加。 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红昭还是跟以前那般,那么的让人讨厌! 偏偏自己对她根本毫无办法! 你苦心经营那么久,到底要从王后身上得到什么? 一场闹剧过后,大家都恢复了平静,但是那名凭空出现的少女究竟是何来历,依旧藏于每个人的心中而不明说。 蝶晓月走在前头时不时瞅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诸葛瑾顷,看着身上自己披的配剑,轻轻启唇。 “夏聂臣,你虽不是真正的妖剑剑灵,但毕竟藏匿于妖剑那么多年,应该对剑灵有所敏感甚至了解许多。那么,刚刚那名女子你可看出什么名头?” 夏聂臣闻言顿时陷入沉思,紧闭着双眼努力回想自己见到她时那种感触。 那种……似灵非灵,似妖非妖的感觉。 “嗯……她确实不是人类,但是她身上的阴气还不是纯粹的阴气,还或多或少多了一些妖气。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通常的剑灵都是以殉死的方式成为剑灵,成为了灵体并不能在阳光下暴晒,甚至行走。可是,她竟然可以化身而现,这可以说明她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改造成了剑灵。” “…………?!” 晓月心头猛然一震,不可思议地脚步顿了顿。这么说的话,那名叫红昭的剑灵并非是普通的剑灵,这其中曲折,诸葛瑾顷他知道吗? 可是此刻,诸葛瑾顷还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晓月转眸的瞬间暗了暗,看样子他也是毫无知情…… 那么如此性格孤冷的人又是怎么认识诸葛瑾顷呢?这耐人寻味的问题使得晓月的薄唇不自觉的抿了抿。 红昭,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 ………… 灵婴宁捂着胸口那痛入骨髓的痛处,目光所到之处急速寻找被打散的那两个人。 浓烟滚滚,她只看到了在后面身处重伤的影护卫,却迟迟未看到三师兄。那一瞬间,婴宁的内心顿时慌了。 看样子,三师兄是被戒护法的攻击震飞了圈外,也不知此刻他到底怎么样了? 内心忧心忡忡的她,眼眸中不禁浮起了一丝郁色。 “呵,灵婴宁,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管他人闲事?你是认为,此时此刻你的处境会很安全吗?” 一句无比讽刺之语乍然在婴宁上方响起。婴宁身体一僵,抬头一看便望进对方暗稠而又冰冷的目光。 强自镇定的敛了敛眸,冷邃的目光一直深深盯着那张始终镇定自若的那张脸。 “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希望任何人介入我的事情,这样更不会因我反而陷入重重危机当中,这才是我所乐意见的。这样,我才会放心做我的事情。而不是,你口中所说那般自私自利!” “自私……自利?” 戒护法眸中稠色翻涌,细细品味她之话语,募然唇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没错……我就是这般才能为所欲为做我想做的事情!” 眼神突然一凛,话语脱口而出的同时在婴宁错愕的目光下,快速向她下手。可是,就在此刻,一道剑气突发而至,让敌人不得不后退几步。 面色不愉的戒护法冷冷看着眼前故作逞强的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 “影护卫,你还真是无处不在,那么的令人讨厌!” “呵。” 影护卫毫无在意的淡淡一笑,低垂的眼睑微微阖目间,突然掀眸而视,犀利而又审视的而又杂带着凉意的目光锁住眼前之人。 “戒护法,” 其中,到底谁才是谁的棋子呢?呵………… “嗯……确实事情解决的太过于容易。” 诸葛瑾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但……事情早已尘埃落定,我们就只能顺其而为了。” 大家思来想去,也是觉得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于是,纷纷点头应喝,来表达自己并没有什么看法。 晓月看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便微微阖目。 “你们都这么觉得,那我也不多说了,还是赶紧去找灵婴宁的下落吧。” 然而,就当众人一前一后离开此处时,后方的地面上不知何故出现一枚闪烁着点点幽光的魔珠悬于空中,趁其他人不曾在意的时候,突然快速前进,直直飞向前方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刹那间,晓月突然感觉后方有一股邪气,一眨眼的变化使得晓月身体感到莫名的不适,正当她驻足回头观望时,迎面而来的却只是若有若无的春风拂过她的脸颊,蹙眉疑惑不解的她在不经意转眸观望,却发现莲殇的脸色格外的苍白,加上之前的猜想,晓月的内心猛地一沉,快步地向她走去。 “莲殇,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只是突然脑袋有点痛罢了。” 身体突然涌起的疲倦感让莲殇的眼睛感到一阵眩晕,不禁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与晓月两双双对视后,瑾顷眸色微动瞬间来到莲殇面前扶住了她,伸出二指仔细为她诊断。 “嗯……她的身体确实没有多大的问题。出现如此状况,可能这几日连夜赶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 晓月还是不是很放心,再次反问。 “当真没事吗?” “目前来说没事,要是你是还不放心的话,就叫世无双和木桑平时里多加注意莲殇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赶紧告诉我们。” “嗯……也好……莲殇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们了,世无双和木桑。”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世无双正色以对,与木桑同时来到左右两边搀扶莲殇,看着她双眼紧闭地虚弱的容颜,眸色中闪过一丝痛惜。 就因此这件事,晓月让大家在此原地稍微歇息后,便继续赶路。就在他们一行人走远后不久,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乍然出现,一步一步地向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走去,细细微风吹起她那绣着妖冶红梅的衣摆,在光芒的照射下显的格外娇艳欲滴,让人止不住地想要抚摸。 深红色的薄唇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阴沉如黑海般的眸色混浊阴冷并杂加着深深地算计。 蝶晓月,这场局你当真看清了吗?………… 红昭双手各持着妖剑,动作身形快如流星,无不一处袭向眼前不动如山的男人,可是到头来,他依旧毫无反应,仿佛这些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一般。 这种打法让红昭很是不爽。脸色非常凝重的她轻嗤一声,脚尖着地跳至一旁,目光深邃望着那张笑眯眯地男人。 这个男人果真很强,以前她真是太小看他了! 不过,他如此坚守不攻的战术让她非常的不爽! 冷邃如野狼般的眼睛如同看中猎物般虎视眈眈,毫不犹豫地横卧手中利剑。 她就不信,等她破了他的防身护罩,他还能这么毫无波澜吗?! 不过……你当真以为危险解除了吗 利用自身的力量形成一个强大的护罩把自己包裹其中,如果不是内力十分强大之人,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时间,而他竟然偏偏没有任何的感觉站立中央,且对付她那么游刃有余,可见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简直……心思不一般的深沉…… 但,那又如何,即便再怎么依靠那个护罩,他依旧无法独立身外! 红昭心思镇定,手持长剑步步攻击对方,剑法流星快速,攻势猛烈连绵。招招攻势都被强大的护罩弹飞他处,但是眼前女人依旧不曾放弃。 戒护法见她如此倔强,募然轻笑。 “红昭,此等攻势对我无用,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 然而红昭却是不以为意的冷冷开口。 “到底是不是煞费苦心,你很快就知道了。” 戒护法薄唇上扬轻哼之间徒手接住对方的招式,次次避开,丝毫伤不到他分毫。看着此女依旧我行我素的胡乱攻击,男人眼眸中呈现出深深地讥诮。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个疯子?事实摆在眼前,还要这般一意孤行,恐怕是死后多年成为剑灵,智商也归无了吧。不过……有一点他感到很疑惑,就是为何她的攻势这么毫无章法,简直就是随心所欲而为! 这个举动简直无法解释,常理来说,一般人都会改变作战策略来赢得生机。可是,她却反其道而行,这根本无法说通。 除非……她别有目的! 就在他徒手接住那把长剑,脸色变幻不定时,红昭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微微一笑。 “现在才察觉……已经太晚了!” “什么?!” 戒护法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突变刹那感觉自己身下莫名传来浓重的剑气。大惊之间,连忙闪身躲开,只见无数剑雨从地面里飞出纷纷冲上天际。 而他随身就有的护罩也因此破碎。此时此刻,再怎么傻,他也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何如此作为了。想出如此好的办法,简直非常的好,非常地让人出乎意料!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红昭薄唇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办的如此顺利。不过,这得多亏你的帮忙,否则怎么可能会那么快见效呢?” 戒护法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疲倦地抚了抚额,脸上满满地不解。 “也罢,输了就是输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这个护罩的弱点乃是身下的双足呢?” “那又有什么困难。”红昭敛了敛眸,深不可测的表情下,扬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你之气罩乃是由你功体而成,功体越强,护罩维持的时间越长。虽然,我很惊奇你功体竟然如此深厚,但你却忽略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气罩虽能护你全身,却未护的及足下的空间。更重要的一点是,你身形未定一直驻足原地,即便会给人感觉是因为无法撼动你而一直未曾离开,但却可以解释为,你根本不能离开此处,只因天有明月,四面八方位置甚好,这就给你了可以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方位使你的气罩更添加了一层保障。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用你的弱点逼你不得不离开!” “呵……原来如此……” 戒护法一脸愉悦的弯了弯唇,眼里涌起赞赏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人,不由自主地拍了拍手。 “红昭,你确实让我惊艳,不过……你当真以为危险真正解除了吗?” 多久未见,戒护法这么快就把老熟人给忘了 红昭心头猛然一跳,眉头不由地紧蹙,为何那个男人要如此说,难道……危机还没有消失?还是说……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算计进去? 要是说这个男人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想要的无非是灵婴宁这个女人。那么,此时此刻,他也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心里这般想来,红昭动作敏捷地跳跃至她面前,可是脚尖才刚刚着地,却猛地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出现无数地剑雨破空而来。 红昭暗自吃惊,但仍然面不改色的挺身而出为身后之人挡其箭雨。 持剑长久的对抗,她竟然感觉此剑雨让她感到无比地熟悉。其力量与形态与她之剑术太过于相似,要不是她心中明白,她就要以为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从哪里偷学了她的剑术。 但她知道,那也只是如果罢了。只要她顶住这层层剑雨,那个女人定会平安无事。 或许她的心思太过于简单,戒护法慢慢徐步而来,看着她竟然如此卖力保护周全身后之人,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你可真执着,我看着都为你感到辛苦。不过……你当真毫不发觉,此剑雨从何而来的吗?” “嗯?” 红昭发出一声疑问,随即凝神待之。 “恐怕因我刚才之故脱不了关系吧。” 戒护法淡淡一笑,颔首之间表示赞同。 “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语中的。此剑雨非是其他剑雨,就是你之剑术,你之刚才为破我之护罩,使用意念之剑把分散各地的飞剑集体召回来破我之弱点,却不知,我也因此趁此空间,用魔术操控些许飞剑,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这种滋味,感受如何?” “哼!那又如何?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打败我?” 红昭冷魅勾唇,嗤之以鼻。 “太自以为是!” “没错,确实单凭这些根本不能打倒你。” 戒护法微微敛眸,眼睑低垂之时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修长的手指慢慢指向她之后方。 “但我从一开始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她呢?” 红昭身体一僵,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之间就要来到后方,但是敌人岂会给你机会,脚步踏前刹那,眼角余光发现一道飞光飞速朝着灵婴宁的方向而去。 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前去阻止,眼睁睁看着那道飞光就要夺取灵婴宁的性命,瞳孔骤然一缩,声嘶力竭地大喊。 “不要——!” 戒护法熟视无睹地冷眼深邃,扬起的嘴角更是泛起一层妖冶的弧度。 永别了……可悲的女人灵婴宁! 就在他以为事情就要大功告成之时,前方突然袭来一道掌印并伴随这一道魔气和妖气同时飞来,三层力量冲击下被魔术侵染的飞剑顿时击毁,犹如碎片消弥空中。 现实的破灭顿时让戒护法内心燃起的喜悦之情坠入尘埃。如此大的落差感,让他的面色猛地一沉,阴鸷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冷沉地声音中带着切齿的怒意。 “来者何人?为何坏我之事!” 神秘之人闻言,突然轻声一笑,清脆的声音嗜着点点俏皮的韵味在空中乍然回响 “?” 戒护法闻言,眸色微微一震,心里不曾相信,却又抱着几分可能性。 这个人,这道声音……难道是她? 总之,你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错信了人,也错信了自己 “虽然早就想到你们会逃出我为你们设下的关卡,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你们之能为果真不差!” 戒护法恢复以往神色,看着蝶晓月等人与祈王冷涯一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弯唇一笑。 不过,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精灵一族的灵主和古岳派掌门也同时出现此地。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可以说,这两个人的出现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不过,即使有他们存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对他之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想不到妖界的精灵之主和古岳派掌门人也大驾光临,不知是什么风把你等吹到此处。” “精灵之主和掌门人乃是我等请来的客人,乃是你不能觊觎的对象。” 晓月弯唇一笑,脸上浮现的浅浅笑意却让人觉得不那么真切,莫名感觉隐藏着高深莫测的心思。 “哦?要是我想的不错的话……” 戒护法慢慢地拉长声音,届时黝黑的眸色更是深了深。 “你们这么快出来,与这两位大人物的帮忙脱不了关系吧。不过……蝶晓月,你竟然早就埋伏了暗兵,只为今日引蛇出洞,不得不说你掩藏的可真深啊。” “戒护法如此之说,晓月真是担当不起。” 她心中明白,这个男人话中包含何种意思,岂会不曾听明白?晓月柳眉微微一挑,勾起的嘴角更是深了几分,高挺的鼻梁上那凌厉深邃的目光,更是添加了几分游刃有余的冷傲。 “我有请大伯父与灵主前来坐阵,此事确实不假。但有一点,我至今不曾确定,那就是妖界王宫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内奸。在此期间,我怀疑过很多人,当然也包括你,但没有证据,我不能就这么指控你。虽然你这个人给人一种非常厌恶地感觉,但我的良心告诉我也不能因此不分青红皂白。直到灵婴宁在王宫接二连三的出事,我这才想到,幕后黑手得知李笑婴以另一种身份进入王宫后,仍不死心的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灵婴宁。既然毫无头绪,那就不如将计就计,引出那隐藏在王宫中多年的毒瘤。就如她所想,那个人果真迫不及待地露出了马脚。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倍受妖王信任兼得力助手的戒护法!” 一句哼强有力的“戒护法”瞬间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四周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也呈现出异样的表情。 但其中有一个人的脸色阴沉地十分恐怖,祈王冷涯冷怒的眸底幽幽燃起跳跃的火苗,冰冷的话语再无比压抑的声音中一字一句清晰地从薄唇中脱口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本王!本王铭心自问何曾亏待过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戒护法见他一副愤怒到极致却又隐忍不发,但经历被自己人欺骗的那种崩溃痛惜的模样,扬起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我从头至今从未把你当做我的主公,你……从来都是我的棋子。。” 因为,他早就认定此生他的主公,只有那一个人,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主公,真正值得他一生追随而永不言悔。 如果此人在那之前曾经遇到过灵婴宁的亲生父母呢 棋子?原来他这一生真正是为他人做嫁衣,亏他还以为自己是多么的睥睨天下,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祈王冷涯滚动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自嘲的笑声。紧闭的眉目下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再次睁开时,冷邃的目光不见任何的犹疑。 “你如此煞费苦心加害婴宁,恐怕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吧。” “不,恐怕是更早。” 蝶晓月复杂莫测的目光微微一动。 “我猜当年古岳派收留灵婴宁时,这个男人便计划好了一切。” 李缪尘眸色一震,不可思议地反问。 “这怎么可能?老夫当年收留笑婴时,师门上下手口如一,并不曾告诉过其他人。” “我当然相信,缪尘掌门会守口如瓶不会把此事说出去,但?” 此话一说,在场每个人都纷纷呆住,想不到一件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谋杀竟然会牵扯出那么多事情。不过,其中一个人却是内心难以抑制地激动,呼吸急促间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试图从脑海中找到有关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看到灵主一副无比震惊的面目,果真印证了她之猜想,晓月目光灼灼的言辞正色。 “当初,我在妖界王宫遇到戒护法,虽然他给我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但我还是在他那鬼森的面具下隐隐约约感受到与他自身气息不同的清新令人舒畅的气味。这种熟悉的气味让我想起在精灵之国那段日子,在灵主的房间的墙壁上挂的那幅壁画,画上的女子正是灵婴宁的母亲。假如,若我记得不错的话,灵主曾经告诉我,那幅画正是灵后的自画像。所以,我这才敢肯定,戒护法之前肯定遇到灵后的父母。” “哦?单凭这些就敢认定,这锅我可不买账啊。” 戒护法双眼陡然一眯,弯起的嘴角更是上扬了几分,以此脸上更是添加了若有若无的鬼畜。 “手里既然毫无证据,可不能胡说八道。” 蝶晓月见他还是那么嘴硬,勾了勾嘴角,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既然戒护法如此信心,可否愿意让李缪尘掌门一试,你的面具上残留的气息来自何方。古岳派的术法自古以来都是非常的准确,不会出现任何的偏差,也不会冤枉任何人。你,敢吗?” 冷言一指,直指对面的可疑之人。戒护法发觉事情竟然演变至此,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冷漠的眼神倒映着那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 “我之半张面具下的容貌早已溃烂。如果,非要这般作为,不是对我极大的侮辱吗?蝶晓月,你非要把个人隐私公布于众吗?” 隐私?这个嘛……确实如果未经本人同意私自做至他处,的确会给他人造成困扰。 晓月大抵沉思一阵,淡淡地掀了掀眸。 “确实,个人隐私不能随便透漏。不过在我看来,好人可以考虑,但罪恶滔天的坏人就勉了。” “………………” 什么……叫就勉了?戒护法满脸无语地嘴角一抽,这也要分好坏区别的待遇吗?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李缪尘不知该如何作为时。灵主募然插嘴而入,立马打断了其他人的思路。黝黑无光的眼睛慢慢地转向蝶晓月,喉咙滚了滚,把想说之话斟酌万分还是合盘而出。 “缪尘掌门动手吧,我和她之前确实救下一名半张脸毁容之人,但他在我妻子的照顾下,面容已经不在溃烂。所以,眼前这个人果真是他的话,你们根本不用有所顾忌。” “既然灵主都那么说了,老夫便动手了。” “你,你们…………” 戒护法见李缪尘果真向他一步一步走来,整张脸顿时黑了下去,本想转身离开,却不料退路早就被他们赌死。 看着他们逐渐向他靠拢,阴鸷的脸色更是猛地一沉,高深莫测地目光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暗茫。 如果再次放弃,她就再也不会有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李掌门,如今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灵主掀开冷眸,通红的双眼杂加着滔天怒意紧紧锁住眼前之人。 李缪尘眸色微动,其实当他看到他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时,他就猜到,他肯定知道了一切。但那又如何,害死他师妹的并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的师妹不会犯了禁忌,从此道行大损,也不至于后来丢了性命! 如今,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他人! 脸色渐渐变冷的李缪尘,冷然拂袖背身而站,冰冷地嗓音透漏出无情的话语。 “对你,老夫从来无话可说!” “你——!” 灵主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他没想到李缪尘对待此事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漠。 内心不甘地灵主嘴角勾起无情地弧度,低低嗓音中溢出切齿般的笑意。 “好……很好……好一个惺惺作假的古岳派,好一个道貌岸然的道士!如果,今天,你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大受打击而失去理智的灵主抬起双手便运出极招,欲一次攻成。 灵婴宁见情势不妙,当机立断跑到灵主面前伸手便制止他的攻势。 “父王,你怎么了?他们跟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们?” 面对女儿的突如其来之语,灵主神情愕然,手上传来冰凉的温度让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如今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过去事情的种种真相,更不知自己的身世。 但……就这样放过李缪尘,他的确无法做到,也根本做不到! 看着眼前的男人无比凝重而又复杂的表情,灵婴宁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心里也是无比的疑惑。 父王……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宁愿死死守住这个秘密,也不愿意透漏任何得蛛丝马迹。 戒护法眉毛微挑,漆黑无光的眼眸看向三人中的灵婴宁,嘴角嗜着浅浅的弧度。 “妖后,其实你不用如此迷惑。因为我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很乐意为你说出你想知道的一切。” “哦?你知道?” 婴宁半信半疑的目光倏然变深,并闪烁着不易明显的光芒。 “戒护法,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竟然什么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要是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把所有人的事情,说不定个人隐私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么说的话……戒护法你是不是有经常窥伺他人的爱好啊?这个嗜好可不好,可是要去看大夫的。” “…………” 看……病?戒护法整张脸霎时变的难看不已,上翘的嘴角还在努力保持着早已僵硬的笑容。这个女娃怎么这么毒舌?而且他觉得每次怼的好像都是他。戒护法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应对,只能努力保持好自己如今算是挺好的形象。 “妖后,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您当真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怎么可能!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们在场所有人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说不定是……关于她的,否则那三个男人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婴宁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她相信,如果这次置之不理,她就再也不会有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所以,这次,她绝不能就此放手! 说出关于妖后真正的身世吧 “想!怎么会不想知道?” 坚定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犹豫,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似笑非笑地男人。 戒护法见状,性感地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妖后,果然好胆量!不过……不怕我从头至尾都是在骗你的吗?” “怕?如果怕的话我就不会站在此地,更何况……” 婴宁抿直地薄唇竟而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根据我的观察,这次……你说的绝对不是在骗我!” “呵……不错不错,很有胆量也很有自信!” 戒护法愉悦的笑了笑,甚至不自觉的拍了拍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妖后事情的真相吧。” “不可以!” 灵主一听立马厉声制止,他表情严肃的来到婴宁面前开口解释。 “孩子,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刚才我们几个人种种反应,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关于三界的安危,更怕你会参与此事。所以,才会百般阻拦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的。” 灵婴宁表情微变的看着眼前的父亲,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模样,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顾及。要是以前的她……肯定会百分之百地相信他。可是……现在不同了…… 心思未定的转眸看向身后的两个男人。发现他们两个也是脸色阴晴不定地站着,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灵主见她眼神闪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黑漆漆地目光没有一点光芒,好似看不到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么一想,灵主的内心突然猛地疙瘩一下,不敢置信的开口。 “难道,你还不相信父亲说的话?父亲什么时候是骗你的?” “…………” 婴宁闻言紧紧地蹙眉,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尤其是眼前的男人眸色涌动甚至是一副受伤的表情,让她的心顿时动摇起来。 她记得父亲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这个样子。她不是不相信,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再稀里糊涂地过着下半辈子。 难道……父亲说的话是真的?还是说……真是戒护法从头到尾在骗她? 迎上女人质疑迷惑的眼神,戒护法弯了弯唇。 “妖后,你不会真的相信你父亲说的话了吧?属下说的才是事实,您当真不要在被骗了。” 果然,戒护法此话一出,婴宁脸上踌躇未定,分明内心深处对戒护法所说的一切还抱有几分可信。灵主内心地不安渐渐放大,甚至咬牙切齿地怒指眼前阴魂不散的男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把婴宁牵扯其中!我劝你速速离开,你若再胡搅蛮缠下去,别怪我真的杀了你!” 戒护法一脸佩服的看着灵主,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深,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讥讽和轻蔑。 “我真是没想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非常优秀地演员,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说的非常的精彩,要是不知情之人恐怕真的会相信。其中当属灵主,世人都想不到平时温和待人的灵主也会有撒谎的时候,黑白颠倒,说的未见一点的羞愧之意,完全可以去当一名出类拔萃的表演家。” “你——!” 灵主不善地脸色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快速下沉,紧绷的俊脸此时此刻在暗示着他隐忍的怒火。 “不要以为,挑拔离间就可以了。过分也要适可而止,不想大家一起围攻你,赶紧离开!” 可是,戒护法却毫不忌惮,低眉阖目,性感地喉咙里发出低低冷笑。 “灵主三番两次想赶我走,除了不想让妖后起疑心的同时,无非是怕我说出事实…………” 李若慈……确实是灵婴宁的亲生母亲,也是……灵主的妻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灵婴宁大惊失色地连连质问。明明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是又怕自己只不过是错听而已,心里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感到非常地害怕。 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久才告诉她?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戒护法在满脸的笑意下,墨色的眼眸更加深邃了许多。 “我说……妖后的……” “够了!” 话未说完,一道莫名的怒喝突然插入硬生生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却见灵主脸色微白的看着他们二人,但是一双有神的双眼却是怒意昭然,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编造谎言也要适可而止!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编的!” 发觉事情发现越来越不对劲的妖王祈王冷涯与李缪尘,四目相对,立马了解对方心意。 祈王冷涯眉目沉了沉,滚动的喉咙溢出低哑充满磁性的声音。 “本王早就说过,此人定是不怀好意,别有目的!” 李缪尘眸色微动,强自镇定的连声附和。 “老夫赞同妖王所说,此人之心昭然若揭,更不用与他浪费口舌,只把他拿下即可!” 三人难得一时同心,都彼此心知,此时此刻应该保护他们共同在意之人灵婴宁。 李掌门二话不说拂袖抬掌之间便欲先擒下戒护法。 见到他们还是死不承认,婴宁顿时苦笑一声。 “你们……竟然还想演戏……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李缪尘刚刚起身却被身后那低微而又哽咽的声音,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那一刻,他的心中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逃避。此时李缪尘拖着早已僵硬的身躯的慢慢转过身来。 却见到婴宁纤细的身躯在不停地颤抖,垂落两侧的双手在紧紧握着。浓厚的刘海挡住了她精致地眉眼,在阴影笼罩下,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婴宁,孩子我……” 灵主见婴宁万分伤心的模样,心痛之余连忙上前解释。 “为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不是有意?呵……呵呵……” 婴宁眉角讥俏的看着眼前的亲生父亲,幽幽变冷的目光扫过右侧同样满脸为她担心的男人,发出一声低低地冷笑。 “你们自以为是是对我好……可是我并不稀罕!我要的不是隐瞒,而是坦诚相待!事到如今……你们还不告诉我吗?” 面对她的声声控诉,祈王冷涯灵主三人立刻陷入了沉默,一脸的茫然和无措,更不知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蝶晓月和其他人都目睹了事情的全部过程。见到事情都已经发展如此地步了。如今,只能告诉妖后,因为再没有那个必要要继续隐瞒下去了。 “李掌门,既然此事已经暴露了,就告诉妖后事情的真相吧。” 李缪尘敛了敛眸,心思复杂地垂目。 “戒护法猜的没错,” 修行之人戒情欲 不敢相信,不敢置信。想不到从小抚养长大并关爱有加的若慈长老竟然是自己亲生母亲,灵婴宁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煞白的步步后退。 “这……怎么可能?师傅你……你是在骗我的吧?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真的!绝对不会!” 李缪尘目光动容的看着她,似怜惜似心疼的抿直了嘴唇。 “为师……这次没有在骗你。” 婴宁犹如五雷轰顶般,大脑一片空白,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此刻却是空洞失色。 同样震惊不已的,还有莲殇等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日在屋内墙壁上画的清纯脱俗的美人竟然是妖后的亲生母亲。 这样的真相当是无比震惊的! 诸葛瑾顷一脸惊呆的望着前方三个当事人,拽了拽莲殇的衣角,征征开口。 “喂!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是不是傻了?” 莲殇又迷惑又一脸嫌弃的看着诸葛瑾顷,看着他的手现在紧紧拉着她的袖子,死活不松手。 这种莫名的违和感让莲殇的眉骨狠狠地突了突,脸色不善地勾了勾嘴角。 “这么难以相信?那需不需要我给你一拳,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那,那还是算了吧……” 瑾顷脸色一变,扯着嘴角僵硬的笑容笑了笑。 “你是如此优雅完美,怎么敢让这么尊贵的你碰这般如此丑陋的我呢?不合算……简直不合算!” “…………” 莲殇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一副白痴的模样看着诸葛瑾顷。 “你是不是出门被驴踢了,忘吃药了?” “…………” 被驴……踢了?诸葛瑾顷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非常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算了,刚才那句话就当他没说吧。不管别人说多少好话,到她嘴里就是一通子臭话! 简直就是……浪费他的心意! 身侧两人的谈话,上官无我都看在眼里。一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这两人若是跟在晓月身旁,晓月是绝对不会寂寞的。 然而……前方未知的危险,晓月她当真能挡的过吗? 漆黑深邃的紫眸浓稠涌动,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待低眸看向他处时,却发现肩膀上小白狐却是抓脸挠头,很显然是遇到什么难题而无法理解了。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小雅?” 小雅闻声望去,竖立起来的毛茸茸耳朵,却是应声而垂。蓝色的双眼纯净明亮,犹如宝石不见一丝瑕疵。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灵婴宁听到李若慈就是她母亲时,为什么会那么不开心。找到自己的亲人,不是很兴奋的吗?” “原来你是不明白这个……这原因很简单。” 上官无我一脸习以为常地敛了敛眸。 “李若慈以长老的身份在婴宁身边陪伴多年,如今却又突然告出,此人是妖后的母亲。如此巨大的转变,任何人一时都无法接受。若慈长老虽然是灵婴宁的亲生母亲。但是她终究是修行之人,要断绝七情六欲方能成就大道。可是,她为了自己的私心,隐瞒了众人,与他人成亲生下子嗣,那就是犯了大错。更可况她还是古岳派孰轻孰重的人物,更能影响古岳派的在江湖上的声望。” “啊?当个道士竟然这么难啊?” 小雅大吃一惊地张了张嘴,内心却是不停的吐槽。 一个道士,想不到要守的规矩竟然这么多。幸好,她没去投胎当道姑。否则,闷也要闷死了! 宁愿此生不能与她相认,也不愿她一生跌沛流离吗 众人的表情,灵婴宁都看在眼里。除了那三个人,以及蝶晓月一脸的沉重,其他人都是惊愕不已。 她身边最信任之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唯独她自己不知道,唯独自己被他们所隐瞒,真是感到无比的讽刺。 “蝶晓月,连你都瞒着我?” 晓月身体一僵,目光躲闪的垂下眼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虽然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但我还是要说,这件事我也是没多久才知道的。你也不要怪你师傅和你父王,当年若慈长老下山修炼,本想一意修行。岂料遇到灵主,与他相爱,纯属出乎她的意料。但若慈长老是有担当之人,心里明白自己的责任,未曾与灵主道别,便带着有孕之身离开。在外呆了三年,就带着尚在襁褓里的你回到古岳派,声称你是若慈长老在外捡来的孩子。本想一直瞒下去,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知道了一切。你要明白,这件事要公布于众,对若慈长老,对古岳派,甚至对你都有很大的伤害!” 看着眼前眉眼征忪的女人,晓月阖了阖目。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灵婴宁哽咽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苦笑,毫无光彩地黯淡的目光看向父王手中紧紧握住的祈佑福,身体踉跄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经过他的手把祈佑福放到手心里。 她明白,父王就是看到这上面的文字,便猜到了一切。 纤细的手指轻轻描绘面布上的文字,浓密地睫毛微微颤了颤,还沾了些许泪珠,红肿酸涩的双眼水波涟漪的倒映着眼前的画面。 是啊……这一切,她岂会不明白 。修道之人最忌讳情欲,可是她偏偏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成了亲不说,更是把孩子生了下来,还隐瞒天下名门正派收此子为门中弟子。 要知道这件并不光彩的事情还有她的存在无非是古岳派一辈子的污点,还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所以说……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保护吗?? 层层的水雾遮盖了她的视线,朦胧的双眼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亲人早已年华老去,哀痛的目光下带着深深的担忧。 这一刹那,她笑了,微白的嘴唇嗜着凄然的笑意,目光楚楚地看向在场每一个人。 “告与不告,又有什么关系?!若慈长老……不,是我的母亲,伤势过重而死了。都晚了……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她……死了?灵主脸上微微恢复的血色霎时褪的干干净净,张大的瞳孔狠狠震了震。 “婴宁,你说什么?你说明白!” “父王……母亲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婴宁浓稠而又死寂的目光下,寥寥勾唇。 “而且……还是被他杀死的!这样的真相……叫我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怎么能!” 句句控诉句句地声嘶力竭,无时无刻不在诉说,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是多大的打击! 伸出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那身穿紫黑红袖落地长袍的男子,也是她此生的爱人和仇人。 泪水犹如大海般汹涌的从眼眶中垂落,她不明白,她灵婴宁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让她爱上了不能爱的人,却又无法挣脱。 这份沉重的罪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以及生不如死的痛苦。 那一刻,她彻底崩溃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大受打击的灵主身体踉跄了几步,突然之间大脑感到一片眩晕。 晓月见状脸色突变,立马过去扶住了他,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灵主,你还好吧。” “晓月,你告诉本王,若慈她没有死,对不对,对不对?” “…………” 心里不忍直视看着眼前的长辈,眸光哀恸,小心翼翼地向她询问的模样,深怕听错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晓月猛地吸了一口气,深深的闭了闭眼。 “灵主……请你节哀。” 一句节哀,让灵主心底唯一的期盼彻底打碎,目光呆滞的看着晓月,又好似透过她看向某处,整个人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形同僵尸。 同样的,这件事的突然曝光,比之前妖后的身世之谜给大家带来的冲击也不比之前的小。大家一脸惊愕看着眼前之人,震惊地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面容晦暗的祈王冷涯。 他们早就知道若慈长老已经去世,却不想这死亡的背后会引出这么多的秘密,甚至杀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婿。 如果这样的话,灵婴宁根本没有办法与妖王心安理得的在一起。甚至无法原谅祈王冷涯的同时也无法原谅自己,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简直太残酷了。 众人的表情,灵婴宁岂会不明白,面如死灰的她张了张干涸的嘴巴,嘶哑的声音透漏出深深的无力。 “祈王冷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祈王冷涯滚了滚自己的喉咙,目光浓稠晦涩。 “是。” “既然如此……你还是要杀了她?” 婴宁眉目酸涩地微微阖目,不甘的泪水在眼角萦绕,苦涩而又无比失望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你这么做可对得起我?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抱歉,我,承受不起!” “婴宁!” 祈王冷涯声音陡然一沉,震惊的目光又带着一丝慌乱无措。 “不管你相不相信,李若慈是你母亲之事也是在我失去记忆时,偶然在你身上知道的。那时你被我带回妖界,却发现你根本不惧怕妖界的妖气,心有怀疑,再趁你不注意时,偷窥你的记忆,无意间看到了李缪尘与李若慈背对你的对话。那时,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绝不是你想的那般。”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时候祈王冷涯兄弟二人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怪不得,她在妖界所遇到的事情总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她明白了,只因为她身上有一半的妖人血统,妖界之气根本对她无用矣。 可是,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依旧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 觉得无比可笑的婴宁不禁捂脸低笑,阵阵笑声中却又无比的凄楚和绝望。望着眼前身姿修长挺拔的男人,瞳孔逐渐扩散,甚至毫无焦距。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终究是我的杀母仇人,你我终究不能在一起,也根本无法在一起!” 婴宁无视眼角滑落的泪珠,无比心累的闭上了双眼。 …… 一切不幸的事情发生之前,你们其实都有选择的权利 “都已经互相挑开了,也不用费尽心思有所隐瞒了。没错!这一切一切,都是本护法所为。为的就是加深二人的矛盾,让祈王冷涯与灵婴宁彻底决裂,甚至不惜用上如同影护卫,和妙可颜那般可有可无的棋子。不过好在,事情果真按我所预料那般进行,一步一步地把你们推入无底深渊!” 戒护法阴沉地眉眼下,尽显得意之色,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是夸张的扩大了几分。 “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犹如一盆热水从他心口上撒过一般,炽热而又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这个痛,他是应该承受的。毕竟是他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害了妖界,也害了笑婴,也彻底断送了她与他之间的情份。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让这个罪魁祸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不……应该让他体会到比死还可怕的感觉! “说完了吗?说完了,本王就让你亲身体验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难以抹平的滔天恨意,在为二人划下开端时,冷邃的双眸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血红色。 垂落身侧的右手,运起刹那直向那人面目而去。可是,戒护法却是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瞬间制止了妖王的攻击。 看着眼前男子露出的惊愕之情,戒护法面色愉悦地轻轻一笑。 “祈王冷涯,省下你们无用的挣扎吧,你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永远赢不了我的。”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戒护法,你果然好深的心机!” 脸色不善的妖王,眉眼陡然一沉,万般嫌弃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堪堪后退。 拂袖背立之时,欣长的身影隐隐透出一丝淡漠和疏离。 “那又如何,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本王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势必杀你泄愤!” “泄愤?不不,这事可不能这么算得。” 对于祈王冷涯所说之语,戒护法深感不赞同的摇了摇手指头。 “此话真是差矣。虽然是我在其中推波助澜,但是,如果不是您与李笑婴互相猜疑怀疑对方,我的计划怎么会那么快进行?所有说……要论凶手,岂不是也要把你们算计在内?” “都已经如此地步了,还把责任推卸他人身上,这种行为未免太过于幼稚!” “哦?泼脏水?何以见得?” 戒护法细长的眉眼不禁眯了眯,抑扬顿挫的声音徐徐而来。 “你们可以想想,。可是,你们却因为对他人的痛恨,对他人的不信任,不得不逼你们选择事情的最坏的一端。这只不过是你们不幸的另一方面,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连对事物或者是人最起码的细查入微都做不到,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一切,是不是也是理所当然呢?灵,婴,宁?” 灵婴宁思绪尚未回转,突闻他之一语,面色一时怔愣。 戒护法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睁开冰冷的双眸,唇瓣微微掀动。 “那日的李若慈,那日的药,你还不明白吗?” 世上不是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灵婴宁对戒护法所说之话,满脸的疑惑。那日……的若慈长老?到底是暗指什么? 深度的思考让婴宁不禁抚额。大脑深处时不时传来的膨胀感,让她紧闭的唇齿中溢出点点呻咛声。 黑暗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零星的片段,让她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 “我想起来了……那一天若慈长老突然给了一碗东西说是,要给祈王冷涯……不知是汤还是药……我只记得那时候的她怪怪的,总是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我没多想就相信了她……毕竟她是我最敬爱的长辈……后来,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我、我想不起来!” 难以忍受的痛楚时不时在脑海深处抽动,灵婴宁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唇瓣,斑斑点点的血迹使那原本嫩红的双唇更添加了几分妖冶。 祈王冷涯见她如此伤害自己,红色的瞳孔细不可察的微微一缩。生怕她再这样下去,定会把自己的嘴唇咬烂。 心有不满的大步向她走去,一把拿开她的胳膊,厉色呵斥。 “灵婴宁,你疯了!不要再想了,快松开你的嘴巴!不要再咬了!” 可是,婴宁此时此刻却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不经意间的记忆回溯,促使她脑海深处封藏已久的记忆受其牵引,竟然有跃跃欲出的趋向。 一波一波传来的疼痛,,让婴宁不禁单眼阖目,咬牙切齿地低低开口。 “我……快忍受不了了!” 祈王冷涯面色一震,惊怒交加间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声音不由地轻柔下来,试着安抚她。 “你放心,为夫会帮你,不会再让你感到痛苦,你也永远不会感到一丝的痛苦。” “你…………” 婴宁掀眸看向眼前的男子,难以置信地眸色狠狠一震。 他……事到如今,还是这么关心她吗?明明之前,她对他是那么的恶语相向,甚至在那个时候她都把他当做她一生的仇人,他都不曾丝毫放在心上吗? 她可真是没见过这么傻的男人……思至如此,微勾的嘴角嗜着几分嘲讽。 看着婴宁的脸色变化,祈王冷涯不曾多想,甚至刚刚柔和的眼色倏然变的阴冷,凉薄的声音从唇齿中一字一句溢出。 “你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尽快合盘托出,有头无尾,让人憎恶!” 这句话对谁来说不言而喻。戒护法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着前方那背对着他而身影交错的男女,声音清冷而又平淡。 “她虽只有半魂,但她如今在身灵魂会与失去的另一半灵魂之间有些莫名的牵引,以至于会引出她内心深处最不想看到的事或者人,于此,身体会做出如此的反应——是因为她早就心有怀疑那个时候的李若慈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李若慈!” “你说什么?” 灵婴宁饶是再有心理准备,仍是被他那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到了,若慈长老……竟然不是若慈长老?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若慈长老!这绝对不可能!” 脸色煞白的婴宁连连摇头,嘴角涌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轻笑。 “不要以为我会上当!” 同样的,大家也为这种十分诡异的事情感到错愕,很难想象同一个地方竟然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未免太毛骨悚然。 众人沉思瞬间,个个脸色凝重,纷纷思索这到底是何原因。 沉寂而又诡异的气氛弥漫整个四周,平静的氛围让人感到心悸。 就在此时,让人最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在众人中乍然响起。 “其实,,身着非常高明易容术的人就可以办得到。” 想不到,他与她之间只能以这种方式彼此交流吗 大家在人群中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印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影欣长,面容素静的男子。 莲殇柳叶细眉狠狠挑起,心底抱着不确定的因素,带着略微怀疑的语气来到他的身边,阴阳怪气地开口。 “木桑,看样子,是本郡主太小瞧你了,想不到你一个小小侍从知道的还不少。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而且了解的还那么清楚?” 木桑脸色未变,薄唇微泯间眼睑垂下。 “郡主实在太高看属下了,属下之所以知道的那么多,无非是因为呆在魔界之久有所寡闻罢了。” “哦?” 莲殇眉眼弯了弯,轻笑道。 “那我也在魔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的知道的那么多啊?” “郡主的身份岂能是属下之比,平时郡主早已忙的不可开交,怎么有时间关心属下之事。” 木桑敛了敛眸,颔首之间娓娓道来。 莲殇乍然一听,面色呆住几秒,如今这般想来确实有几分道理。身处魔界多年,鸡皮蒜毛的事情她根本不会有所关注,除非是神月的事情。她的大部分时间全都用在了神月身上,简直与她亲密无间。 不过。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说的这句话怎么……感觉,感觉像是对她有一丝的怨气,正变法的向她控诉他心中的委屈呢? 眼前的男子从她刚刚成为魔界郡主时,就被安排在她的身边。其实自己很清楚,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侍从,在魔界她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危险,所以收留一个魔只不过是多此一举。 但是,魔界未发生改革之前弱肉强食的现象太多了,不能把自己变的强大的魔类,就会被同类欺负,甚至是虐暴至死,也不会有人问津。 同样历经过这样事情的她,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那时被人欺辱的木桑而选择漠视呢? 只好,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成为自己的侍从,就是给他一个安全的保障而已。她与他之间的主仆关系,就连见上几面都可以屈指可数,简直寥寥无几。 可是,就是这般,也没见他有所不满。总是一副平平淡淡,不见任何情绪的起伏的样子,甚至都快要让她以为,这个男子是不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的内心想法深深的埋藏于底,彻底封闭自己呢? 莲殇微妙的眼神深深看着眼前长的秀气的男子,说实话,从他认识至今,她还没真正仔细看过他。 样貌平淡无奇,五官确实十分精致,尚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皙光滑,给人一种很是清秀的感觉,让人看的赏心悦目,虽然不是一眼惊鸿,却是越看越很耐看。 怪不得那时候的他会被同性调戏欺辱,否则他自身清白都要没有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少年时,长的那么奶声奶气,是谁都想恶意的欺负一番呢! 思绪流转刹那竟而慢慢回笼。莲殇耸了耸肩,毫无在意的开口 “竟然如此,本郡主也不说什么了,就且向你这么说吧。” “嗯,” 木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微微看向那身着玄红色衣服的女子,不由得眸色转深,寂寥地勾了勾唇。 ?简直太过于讽刺。 郡主……莲殇……我在你心中就这般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依我看,真正的凶手乃是你,戒护法! 莲殇不曾留意身边男人眼中那一晃而过的幽冷,这一瞬即逝的变化却落在了他人眼中。 木桑之解说,戒护法慢慢合上双眼细细聆听,甚至觉得十分的合情合理,心情不错的微微颔首。 掀眸的刹那,冷邃的双眸恰恰看到那张不愉的俊脸,菲薄的嘴唇溢出一声轻笑。 “木桑真不愧是莲殇郡主手下的得力之将,说的丝毫不错。本人也精通易容之术,曾经幻化成李若慈的模样,以此迷惑当时的李笑婴,让她亲手送给祈王冷涯一碗添加些许毒素的汤汁。果然,妖王误以为李笑婴为了古岳派竟然要毒死他,从而悲愤交加失手重伤了李若慈,以及后来他苏醒之时,失去了一半的记忆,在经由影护卫这一手,就视如李笑婴为自己的仇人,从而百般厌恶。不过嘛…………” 戒护法说至半途,黑白分明的眼眸把所有人惊呆都已经麻木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到最后渐渐地转眸看向那双目失色的女人。 “不过,在那之前,李笑婴也失去了一半的记忆,所以说当年那碗毒汤之事完全是她毫无知情的状态下发生。而她失忆,也是本人的杰作……为的就是让她心中毫无顾忌的把那碗毒汤送过去!” “够了!婴宁已经被你害的足够惨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从刚刚到至今,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缪尘终于忍无可忍,红着双目愤怒咆哮,呼吸急促刹那竟然有一丝痛苦的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制止,可能是觉得这份沉重的真相已经不需要在说下去了,或许是看到那个孩子从刚刚惊慌失措的模样渐渐变的失神,毫无生机的表情时,心中那针灸般的疼痛,以及因此而升起的愧疚感。 愧疚感?没错,他是在愧疚。 愧疚于她,是因为他把这份罪恶的真相隐瞒至今。愧疚于她,是因为身为长辈,身为掌门师兄,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师妹。愧疚于她,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无法在当时的情况下为她们报仇,说不定此时此刻,李笑婴还是当年天真无邪的李笑婴,而不是变成如今的灵婴宁。 虽然明知是对不起她,他还要继续这么做,他真的不能让那个男人继续讲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实会让她彻底心灰意冷。虽然已经为时已晚,她心中早已料到几分,那也总比全部知道的好。或许在之前她万般倔强,非要知道真相时,他就应该先出手让她暂时失去自主能力,好带她离开,只要能把她带走,是谁来都可以。 所以,这里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站在这里……至于那个男人……孩子的亲生父亲…… 当他复杂而又晦暗的目光看向那早已面如死灰的男人的时候,他便了然于心,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或许他离不离开,已经不重要了,聪明如他,这其中的是非曲折,他都已经猜到。 思此,李缪尘眸色一沉。寒目如星紧紧锁住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不容置疑的开口 “所以,这一切的都是你在暗中操作。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借由他人之手,到最后还想倒打一耙,!” 你当真以为本王真的那么爱你吗?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事实告诉他,如今这般作为是阻止婴宁知道真相最好的方式。 为了让她远离自己深处良心的谴责,他就必须把这份罪过移到他人身上。可是,他人又何曾无辜,所以这合适的人选当非是那个导致这一切结果的男人——戒护法! 更何况,无论真相是真还是假,这份罪过的执行者虽然是婴宁,但本意者还是戒护法,理应他承担此一大部分,对他来说不曾冤枉。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何办法?” “有何办法?何以见得?” 戒护法轻笑之间隐隐带着几分讥俏。 “李缪尘,在下可真是佩服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两言几语就把灵婴宁一身的罪责推脱的干干净净。不过,即便这般又能怎么样?她一身的罪过别想永远甩掉!只要灵婴宁一天记得,她便会永永远远记得,这一生也会永不安宁!” “你放心好了,灵婴宁绝对不会如你所说那般。” 李缪尘表情肃穆,犀利而又冷邃的目光随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而变的更加凌厉。 “只因为……现在的你不久就要命丧黄泉!” “命丧黄泉?简直可笑至极!” 戒护法性感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嗤,嘲讽的目光在晦暗间浮起几分的冷意。 “看样子,你们还是没认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何种处境。更何况,就算此刻真能杀了我,你们当真以为灵婴宁会快乐幸福的过完这辈子吗?从小抚养她长大的你,还不了解自己徒弟的性情吗?” 李缪尘严厉的表情霎时变的僵硬不已,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他说的,他岂会不明白。如若处理不当,这件事当真会像他所说那般,一生都会困扰婴宁一辈子。 所以,他只能祈盼上天,能够庇佑婴宁。同样的,为师也会相信她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因为他的徒弟从来不会走回头路,都会永远的走下去。 “我相信婴宁……定会放下一切!” 随着脱口之语落下,李缪尘那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眼眸紧紧看着左前方的女人,望着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他之眸底顿时升起几分苦楚,似勾非勾的嘴角抹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坚定不移的口吻,来之不易的信任,犹如缕缕清风来到她的耳边,拂过她的心里。 师傅之语,其中包含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但要她跨出这一步简直太困难了,她真的……真的无法忘记她的母亲是因为她而死的,她真的无法放下曾经的一切! 茫然无神的目光逐渐恢复了几分颜色,眉目低垂间,毫无血色的薄唇里时不时发出几声自嘲的笑声。 “师傅……你简直太看的起我了,你当真以为……我会幸福快乐一生吗?” 李缪尘眸色一顿,心脏陡然跳漏了半拍,声腔也染上了几分疾色。 “婴宁,你……” “怎么不可以?” 话未完,耳边竟而同时响起哼强有力的低沉声,姹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那一身紫红色落地长袍的男子,背对着耀眼的光芒一步一步而来,金灿灿的亮光洒落其身,使其冷酷的外表生出几分柔和的光度,给人一种梦如幻境一般很不真实。 或许他或于耀眼,婴宁望着眼前向她走来的男子,不禁眯了眯眼。 而祈王冷涯却是距离她一步之遥时堪堪停下。浓稠深邃而又不见底,仿佛又是深情无限的目光牢牢攥住她那纯净的脸庞,菲薄的嘴唇却是微微一动,吐出这一刻最无情的话语。 “是因为,当年戒护法所做的一切,都是本王指使的。灵婴宁……” 这种奇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灵婴宁瞳孔剧缩,大脑深处一片的空白。他的话仿佛离她千里远般,那么的不真实,恍如隔一层看不透又摸不透的薄纱。 可是她那蜷缩的手指深深陷入皮肤时,传来的阵阵痛楚,都在提醒她,眼前的人,眼前的话,眼前的事实是真的,而不是假的。感到无比自嘲的自己,满腔悲愤的冷冷一笑。 笑自己是多么的可悲,笑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为什么世间上所有的不幸怎么都落在她的身上,原来只因自己从头到尾错信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骗的她好久,骗的她好惨啊! 气血攻心的她眼前募然一黑,身体也不由地微微一晃。诸葛瑾顷内心一紧,连忙上前扶住了妖后的身体,轻声问候。 “妖后,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头晕罢了。” 婴宁脸色惨白的敛了敛眸,干涩和喑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或许是看到妖后太过于同情,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不忍。掀眸看向那个一直袖手旁观的男人,也是他的上司——妖王祈王冷涯。 “妖王,你知道你自己刚刚再说什么吗?妖后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您还想让她伤心吗?求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瑾顷说的话,他又何曾没有想过。但他早已踏出了这一步,就不能让自己有一丝后悔的机会! 望着女人虚弱的脸庞,低垂的眉眼也掩盖不住神色之间若隐若现的疲倦,眸底那浓稠的郁色更沉了几分。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 “本王何曾开过玩笑,每一句话说的句句属实。” “妖王!” 诸葛瑾顷不可思议地大声喊到,随即转眸看向一旁脸色晦暗不明的蝶晓月,急急开口。 “晓月,你说句话啊,难道你也相信妖王所说的话吗?” 蝶晓月深思之间眼睛不禁眯了眯,心里一直犹豫不定,大伯父为何突然之间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他到底要干什么? 还是说,真是他骗了所有人? 见蝶晓月迟迟不曾开口,一个人不知再想什么,心里焦虑不安的诸葛瑾顷不得已厉色大喊。 “蝶晓月!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 “诸葛瑾顷,够了,不要再喊了。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这不像你的风格。” 红昭毫无波澜地声音在诸葛瑾顷的耳边响起,诸葛瑾顷身体猛然一震,徘徊在嘴边的话愣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冷漠的眼神一下子捕捉了眼前男子修长的背影,那一瞬间的僵硬,疏离的目光更是涣散了几分。 “按理来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吗?” “………你是指?” 一语的提醒,让诸葛瑾顷一下子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契机,醍醐灌顶的他猛地转身看向侧身而立的红昭,欲再想问下去时,红昭却是此刻出口打断。 “想要明白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就安安静静的看下去。”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因为自己内心实在不想承认,祈王冷涯会与这件事扯上任何的关系,甚至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忽略了这件事背后所隐藏的真正用意。看样子,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实该锻炼一番了。 就算如此,自己也该庆幸,身边能有她的陪伴,每一次在关键时刻她都会准时出现,来保护他,提醒他。 细细想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习惯有她的存在了,甚至希望她能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一开始就有了,或许是在二人相互呕气间不知不觉产生的。 只是不明白, 来找你……是因为你体内有本王想要的灵石 那句脱口而出的道谢,让红昭平坦的呼吸猝然一滞,或许是懊恼自己此时的失态,眉头紧锁的同时狠狠闭上了双眼,声音不由地染上了寒霜。 “哼,哆嗦!” “……哈?喂喂!你怎么了?” 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诸葛瑾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简直一头雾水。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他说的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女人也太变幻无常了吧,说好话不行,说坏话也不行,到头来他这是什么都不是啊! 看样子,她那诡怪的脾气,他得有一段时间好好捉摸一番了。 表情肃穆的婴宁再傻也听的明白,身旁的诸葛瑾顷和红昭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其实她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祈王冷涯说的一切,如果真是他所为,为什么不一开始动手呢?非要等到现在呢? 清澈明亮的绿眸倒映着眼前男子菱角分明的俊脸,深邃的眸色不由得浮上了一层薄雾。 “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是你规划,为何直到今日才把一切说出?为什么?” “只因为……已经到了说出一切的合适时机,婴宁……” 脱口的话语微微一顿,浓稠的目光如胶似漆般黏住她的目光,性感的喉咙不停的上下滚动。 “本王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未忘过自己的责任,我一定要一统人界,让妖界更加强大壮盛,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我的师傅长老甚至是整个古岳派,成为了你一统天下的绊脚石,因此,你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婴宁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他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可是越到最后,她越是害怕,越是愤怒,以至于后来对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怒吼而出。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敢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了…… 她怕到最后,自己会输的一塌糊涂,把自己的心也输掉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少次,或许是进了沙子,两只双眼格外的红肿和酸涩。 努力压制心底难以抹平的负面情绪,张了张哽咽不已的嘴巴,说出之语都染上了几分的苦楚。 “所以,所以你在利用我?” “没错,本王是在利用你,当年本王困于古岳派,无法以自身力量脱逃,只能与戒护法合作里应外合。我帮他得到圣灵之体,他帮我覆灭古岳派,来救出本王。为了让此事胜算更大,我假意与你产生情愫,好博取你的信任。甚至,让戒护法对你我做出的所有之事,都是我默许的,为的就是让你我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分裂而不被人质疑。以至于之前本王对你的贴心保护,只不过是为了给本王留下千古美名。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弃之不顾的棋子。” “原来……我才是那个真正的棋子……那后来呢?目的已经达成,为何还要装成情深款款的模样来找我,来恶心我呢?” 痛至极处已经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显示她此时此刻的怒意,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脸都麻木了,无知无觉,无比艰难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你继续说……说啊,我……没关系的……” 冷涯听着她那毫无所谓的语气,眉毛微微一皱,甚至看她那白皙的脸庞上还挂着几滴残泪,在那寂寥而又无比苦涩的笑容之下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凄美的韵色。 生无可恋的目光让冷涯的脸庞骤然出现难以言状的微微扭曲和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挣扎。 “。” 如果说出,大家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吧 “啪——!” 一道无比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荡的四周乍然响起,显的格外的刺耳。 偏头一旁的祈王冷涯,半边脸被长长的鬓发全部覆盖,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现在得表情,只有脸上时不时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觉,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有知觉的。 蜷缩的舌尖微微顶了顶那早已红肿的半边脸颊,若无其事的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眼前女人通红的双眼中那无法掩盖住的滔天恨意。 痛彻心扉,恨不得食其肉骨。 见她如此表情,祈王冷涯缓缓勾唇。 “怎么?想恨不得杀了我?” “滚蛋!” 婴宁满脸憎恨的咬牙切齿地咀嚼,清秀的脸庞也因怒意变的通红不已,郁气纠结的胸膛狠狠的上下起伏。 须臾,婴宁望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脸庞,绿眸不禁暗沉无光,紧闭的红唇募然扬起一抹冷冽的微笑。 “你骗我太多次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傻乎乎的再信你一次了。所以这一次,我要听他讲!” 只见婴宁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人,大家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只因她所指之人乃是妖王祈王冷涯的贴身护卫——影护卫。 首先其冲的影护卫也是难掩惊愕,他不曾想到妖后竟然要听他之言。可是,他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妖王什么时候竟而隐藏的那么深。 可是,这么多年来,妖王显露出来的深情厚谊也不像是假的,这,到底是让他如何是好?到底哪个才是妖王的真正一面,简直让他左右为难。 他曾经对李婴宁承诺过,为了补偿他曾经犯过的错竟而要保护她。可是,这个方法当真是在保护妖后吗? 脸色变幻莫测的他不经意抬眸之时,一下子撞进祈王冷涯那漆黑而又深沉的眼眸中而暗暗吃惊。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祈王冷涯,妖王的……真正的想法吗? 在一刹那了解全部实情的影护卫,眉目微微一沉,晦暗的光线稀稀疏疏的笼罩着他那修长的半边身子,显的十分的寂寥而又僵硬。 婴宁冰冷而又无比犀利的目光在暖风的吹拂下不禁眯了眯眼,零碎的鬓发时不时扫过她那粉红而又小巧的薄唇,几番掀动,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口中溢出。 “你说过,为了补偿你的过错,不想让自己饱受良心的谴责,因此会好好保护我。那我问你,三十年前你参与这件事的时候,知不知道祈王冷涯的真实想法?还有……他果真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吗?影护卫,我要听你实话实说。” 实话吗?,反而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吧? 影护卫勾了勾唇,似有似无的弧度中带着几分的嘲讽。 他怎么忘了,他可是叱咤风云的妖王祈王冷涯,岂会不明白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头至尾,自己的目标都十分的明确,知道自己该如何为之,而非是其他人能左右的,岂是普通人能够揣测的。 是大家太过于天真愚蠢,还是妖王心机深沉,擅于伪装自己呢?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深思已久的影护卫,缓缓掀开深邃的眼神定定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人,菲薄的嘴唇动了动,吐出此刻最残酷的真相。 “没错……你,灵婴宁从头到尾只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颗棋子,这……就是你一直想要追求的真相!” 看看你们二人之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饶是她心中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仍是让她措手不及。心脏处传来的割痛般的感觉,让她深刻的意识到,原来,即使她与他不会在一起了,也还希望他真的不会与此事有关。 她希望,在二人彼此分离之时,还能给对方留下美好的记忆。 可是这份美好的奢望还没来的及实现,却被那个男人亲手粉碎了。 当美好,温馨的外表卸下以后,留下的只有无边的痛苦以及无法释怀的仇恨以及懊悔。 灵婴宁伤心欲绝的垂下眼睑,回想起自己悲惨的一生,是多么的讽刺,寥寥勾唇间笑得那么寂寞而又凄凉。明明是冷冶的笑容却又笑得那么灿烂,让人不禁瞩目。 “好啊……你们可真是好样的。竟然把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我还差点就信了你们,信了他!原本以为你当真对我存有悔改之心,可是到头来,你跟他们一样都是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言辞灼灼的指控,话中无比失望的口吻,让了然于心的影护卫霎时惨白了脸,他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也知道她暗指为谁。更是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终究违背了对她的诺言。 但他……却是无怨无悔…… 一直沉默不语的戒护法此刻却是不得不开口说话了。他故意当个旁观者,看他们演出怎么样的一场戏,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要把他拖下水。 心里真是感到又无奈,又很无趣。若有所思的他抬了抬头,看着无边无际的蔚蓝的天空。深知自己该收起那恶意的玩弄之心了,到了一切该结束的时候了。 否则,就算魔界那位不着急,而暗处的那位,恐怕早就气的火冒三丈了。 如此,戒护法敛了敛眸,仰扬顿挫的幽幽开口。 “祈王冷涯,影护卫,这个锅我可不背。我与你们根本就没有合作关系,灵婴宁,他们才是真正骗了你。” “…………” 婴宁脸色不善的抿了抿唇,对他之语的可信度而微微蹙眉。同样的,脸色不愉的祈王冷涯却是紧绷着一张脸,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怎么?戒护法事到如今,你还想过河拆桥?” “拆桥?” 戒护法觉得相当好笑的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眸泛着冷光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歪了歪脑袋。 “试问,本护法何曾与你们搭过桥,何以拆过桥?讲话,也要讲究证据,妖王祈王冷涯!” “证据?戒护法你说这话未免太过于狡猾。当年之事,只有我们在场,证据证人岂会有之。” 暗红色的眼眸冷冷一眯,冷涯不由得反手而背。 “哦?如此说来,妖王刚才之语,完全是胡言乱语之说,完全不可信之。” “那又如何,你刚才之语也难保不会是推脱之词!” “…………” 二人的唇舌之战,让现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雾水,完全理不清头绪。 灵婴宁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的端倪。可是,在她看来,他们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 眸色慢慢的变的幽深,菲薄的红唇上下动了动。 “其实,我有办法可以一试,。”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她有什么条件,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她 “哦?妖后有何见解,但闻其详。” 戒护法嘴角微勾,一双锐利的双眼霎时眯了眯。 “在下定会义不容辞的配合妖后。” “与我配合不必了,你能与他好好配合就可以了。还有……就是,不要再让我听到“妖后”二字,这二字让我听得无比犯呕!” 冷艳的脸庞却因内心渐渐浮起的痛恶之情而变的微微扭曲,双眼毫不避讳的露出自己内心早已压抑许久的阴沉一面。 虽然她未对他明言,但话中那句句的讽刺无一不是不与他有关。更何况,她都厌恶他……不,或许是恨他,恨得连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名称都不愿意提起。 就这么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关系…… 祈王冷涯落寞的目光微微阖目,嘴角寥寥勾起自嘲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嘶哑。 这……不就是他一直要的结果吗?为何自己还是那么在意,在意她的每一分的变化,以及眼中那层冷漠和疏离,让他痛的如同千万颗锋利的银针穿透他的心脏,鲜血淋漓,难以呼吸。甚至,吸取每一秒的空气,都能牵引他内心深处微微结疤的痛楚。 他,终于把她推的远远的了……她永远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戒护法带着略有玩味的笑意怀抱于胸,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早就褪的干干净净,让人看起来,那么的孤寂,甚至让人感到一丝的可怜。 呵……何苦要自己为难自己呢?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略有深意的目光幽幽看向一旁的女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深,薄唇溢出的话语更带着一丝愉悦的韵味。 “不知婴宁公主所说之法是何办法。” 灵婴宁面色冷淡的微微掀眸,毫无波澜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涟漪,仿佛在诉说毫无关己的事情。 “很简单,你们说,你们二人里应外合共同谋划了一切。一里一外,在有限的时间内,不能每次都是共同出面。所以,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说出所有计划中的一截,如若对方答错,就说明此人从头到脚都在欺骗大家。当然,如果,你们二人都能答上来,甚至丝毫不差,说明你们二人果真都是幕后之人,你们觉得如何?” “对于敝人来说当然没问题,不过妖王当以如何?” 戒护法略微得意的挑了挑眉,充满挑衅的话语在祈王冷涯听来是多么的刺耳以及触动内心深处对他隐忍至今的深深的不满。 眉目间按捺不住的厌恶让他深深的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一字一句间透漏出即将迸发的不耐。 “本王如何又与你何干,不要拿你这副的丑恶的嘴脸来臭显摆,本王看的十分讨厌!再说……” 话落半途,祈王冷涯浅浅的目光转眼变的深沉,直直地看向远方衣衫飞扬的女人。 青蓝色的衫裙滚滚摇曳,柔顺的长发随风飘扬,远远望去,仿佛是遗世独立的小精灵即将展翅高飞…… 祈王冷涯凸出的喉咙不禁滚了滚,声音也是格外的低沉磁性。 “再说,,” 哪怕,以后她对他再无瓜葛,也不曾言悔所做的一切。为了心中的信念,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狐狸的迷惑之术,是世上最难防御的术法之一 “…………” 戒护法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人厌恶了,识相的他立马立马闭上嘴巴,十分尴尬的耸了耸肩膀。 不过,他后来仔细一想,好像他什么时候都被人讨厌过,这个认知让戒护法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知如何是好。 灵婴宁无视二人之间的闹剧,淡淡地开口。 “不知你们是否商量好,到底从谁开始?” 戒护法和祈王冷涯闻言,不约而同地四目相对,心思流转之间,戒护法蓦然开口,微翘的嘴角嗜着飘渺的笑意。 “不如,从在下开始吧,妖王意下如何?” 祈王冷涯面色冷漠的偏头而语,口吻十分地不屑。 “你无须过问本王,本王也无甚兴趣与你讨论任何事情。” “那既然如此,我先说一下私人话题,也可以说这个话题也不是与我们所说之事毫无瓜葛。毕竟,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与我们有脱不了的关系。不过嘛……就是有可能会触碰大家内心深处的忌讳,不知你们还想听吗?” 若有若无却饱含深意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灵婴宁和祈王冷涯的身上,很显然此人在征询他们二人的意思,更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即将说出的这件事,就跟他们二人有很大的关系。 一时间,二人的表情产生微妙的变化,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婴宁薄唇微泯间,眼睑微微低垂,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 “你想说便说,我没什么意见。” “本王的想法也是如此。” 戒护法不曾想到他们二人既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说法,竟而难掩一丝的惊讶。 不过这样也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好办许多。 “我的问题是,一个武功不弱的人在什么时候会重伤濒死呢?” “这个问题……很明显有多种答案,鬼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答案。” 诸葛瑾顷吊儿郎当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松的神态压根没把这个问题看在眼里。 可是这句话却让小雅听出了别样的意思。她歪了歪脖子,满脸的不解和疑惑,毛绒绒的耳朵同时也从头顶冒了出来,不停地一张一合。 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站在身侧的男子,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莫名其妙的注视,看的夏聂臣不禁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明所以的反口而问。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 “当然等你的答案喽。” 小雅眉眼弯弯的咧嘴一笑,明艳的笑容又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娇嗔。 夏聂臣渐渐地睁大了双眼,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小狐狸向他如此撒娇,一时之间,他竟而变的手足无措起来,尤其是看到她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更是让他难以对视,心里懊恼万分的偏头而视。 “我哪里知道什么答案?你不问主人,不问上官无我,问我干什么?” 内心七上八下的祈王冷涯努力忽视她那纯真的目光,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自觉的往下暼去,看到她那水嫩的红唇,修长白皙的脖颈下那若隐若现的身形,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极限,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甚至心跳如鼓。 更可恶的是……偏偏他就是对这副天真无邪的面容毫无抵抗力,而且……还会时不时勾起他内心深处恶意的捉弄之心,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这个女人可是灵狐所变! ! 想透过这些来说出,做过哪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胡思乱想之际,夏聂臣突然感觉一股暖流缓缓从鼻孔流出,惊愕万分间立马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如此之低,脸色铁青的同时,眉目瞬间沉了下去。 阴森不善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对至今现况浑然不知的“罪魁祸首”小雅,醇厚的声音中杂加着些许粗喘。 “那么多人不问,为什么要问我?是谁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的答案。” “嗯……没人告诉我啊。” 小雅拿着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嘴巴,思来想去确实没人跟她讲过一句话。 “没有?!” 夏聂臣乍然一听,难以置信的模样立刻被满脸的恼怒所顶替,熊熊的怒火恨不得从眸底冒出,恶狠狠地伸出食指怒指眼前的小女人,准备劈头盖脸的张口就骂。可是垂眸看向她那一副无辜的脸庞时,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立马嘎然而止,心中的火苗瞬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熄灭,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大脑当场死机,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 尴尬的局面僵持一会后,夏聂臣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满目忧愁的微微垂眉,语气也不可思议地变的轻柔。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答案啊,你饶了我吧。” 小雅嘴巴一憋,瞪着溜圆的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 “你说谎,你明明知道的!难道你不是鬼族之人吗?” “哈?这怎么跟鬼族扯上关系了?鬼族能跟它有什么关系?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睁眼说瞎话了!” 冷汗岑岑的夏聂臣嘴角抽搐不止,实在想不明白她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狐狸的脑子比人类的脑子少一根筋吧,从来想事做事不转弯。 “哼!我才没有说瞎话嘞,刚才诸葛大哥哥还说鬼才知道嘞。难道,你不是鬼吗?” 众人:“…………” 诸葛瑾顷万万没想到刚刚的一句随口之语,竟然还有人会信以为真,简直把他吓得差点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咳咳咳咳……我说……小雅啊,刚才我说的那句只不过是玩笑话。你该不会……连正儿八经的话和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吧?” “玩笑话?” 小雅眉头一扭,满脸的不理解。 “我看主人思考问题时,总会仔细回想别人说的话,从而知道答案。难道,我想的不对吗?” 众人:“…………” 蝶晓月面色一呆,也是不曾想到这件事会跟她有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简直无言以对。 同样黑着脸难以自制久久抚额的夏聂臣,心中同样无语。 这个小家伙,竟然学着主人思考别人口中之语来从中揣测结果,可是就她这么简单的脑袋怎么可能会想的到?到头来,还惹来一连串的笑话! 简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脸色微微好转的夏聂臣慢慢掀眸与眼前仍然满头雾水的小雅四目相对,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想不到你竟然都学会抢答了,简直是意外之喜,简直是笨鸟先飞啊!不如……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大家处理,我们先上一边好好休息好不好?” “嗯……好吧。” 虽然,小雅还是不是十分的明白,但是看到大家那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脸色,怪吓人的。所以,她还是乖乖的退到一旁吧。 上官无我看着那两个小家伙闹出的小插曲,难得破天荒的破口而笑。但是,回头一想那句话,脸色不自觉的变的肃穆。 “我想,让一个人武功不弱的人竟而变的重伤濒死,无非是两种情况……” 语气顿了顿的同时,沉甸甸的目光幽幽转动。 “这两种情况……一是偷袭下毒,二是遇到比自己实力还高之人。就不知这些可能哪一个更接近你的答案呢?或者………你只不过想透过这些来说出你曾经做过哪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吧?戒,护,法?” 话中之话,话中所指,针锋相对之意。让上官无我一敛眸中笑意,不知不觉间露出犀利而又冷湛的眼神,莫名感觉洞彻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她有一种感觉,这条线索肯定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这都不是你一向的伎俩吗?” 上官无我似勾非勾的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但是凛利的双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岑岑寒意。 “渍,想不到你们把我的套路了解的如此透彻,早知道如此,我就不那么快把底牌亮出来了,到头来食之乏味啊。” 戒护法兴趣厌厌的摊起手掌,满脸的毫无兴趣。 “那你们猜猜……这个被重伤濒死的人会是谁呢?” 有意无意地眼神淡淡的扫过众人的脸色,无一不是充满疑惑和费解。 但是他知道,有两人定会知道这其中的答案。不……或许还有一人可能会知道答案,但那也无所谓。而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才是他最乐意所见的。 他知道,成功与否就在此举了…… 就如同戒护法所想,按照他们目前所了解的一切,根本猜不到他口中暗指的所谓何人,一时间犹疑的目光互相在众人之间徘徊。 或许这种互相猜忌对方的方法太过于繁琐,莲殇首现露出不耐的神情,泄气般狠狠地咬了咬牙。 “什么被重伤濒死之人,我们想来想去,也根本猜不到你所指的是何人。我看到头来,都是你在胡编乱造吧!” 戒护法闻言懒懒的掀了掀眸,不甚在意的微微启唇。 “莲殇小姐,想不起来不想便罢,反正我也没指望你猜出什么,何必多此一举污蔑本人呢。” “你——简直放肆!” 莲殇气急败坏的瞪圆了双眼,胸膛上下狠狠起伏的同时,整张脸也因腾腾怒意而染上一层绯红。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让她难堪,更过分的是,刚才那种目中无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在鄙视她吗?是在瞧不起她吗?他只不过是一个听从他人命令的走狗,凭什么敢如此看她!根本就是无法无天! 想来莲殇她虽然不是嫡系公主那么十分高贵,但她好歹是一方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郡主。无论在方,甚至在魔界,还没有人向她摆出脸色,所以这股鸟气她实在咽不下去! 心有不甘的莲殇疾言厉色的狠狠开口。 “就算我猜不出这个人,恐怕就连大家也猜不出来吧。所以说,你这个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们也猜不出来?何以见得?我看……有两人早已猜到答案了吧。” 话中意有所指的幽幽转眸看向后方的两人,漆黑的目光又缓缓地看向右侧的脸色不善的男人,眉眼之间近显得意之色,不知不觉的嘴角微勾。 “怎么样?妖王殿下猜到是何人了吗?” 愕然失色的莲殇乍然一听立马回头观望,果然发现妖王的脸色格外的难看,不过……好像还有一人脸色也是格外的不佳,此人正是古岳派的掌门人李缪尘。 难道,李掌门也想到答案了? 二人的微妙的表情变化,不仅仅众人也感到其不对劲之处,就连灵婴宁也不由得凝神注目。 戒护法的问题,祈王冷涯知道其中的答案就罢了,为何师傅也能想到其中的关键。一次两次便罢了,为何每次他们都能那么的凑巧?这其中肯定藏有大家不为人知的秘密。 犀利的眼眸不禁眯了眯,冰冷的神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紧紧锁住眼前之人,薄唇微泯成一条直线,上下微动。 “告诉我,此人到底是谁!” 在重伤李若慈长老之后,又吩咐手下之人暗害于她 祈王冷涯眉目一沉,菲薄的唇紧紧抿着,眸中思绪流转万千。 他知道,灵婴宁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更准确来说……她一开始就存有些许疑虑,只不过没有得到证实,现在,只不过把她心中所猜到的可能性更扩大几分而使她坚信不移,迫切的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答案。 事到如今,就算他不说,婴宁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反而可能会误信他人,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如此,倒不如由他明说。反正他早已决定,此番的代价由他来承担,反正,他本来就深陷这无边无际的泥潭中而无法自拔。 或许,是他根本就不想出来罢了。 沉甸甸的眸底搅动着深不见底的翻涌,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几番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切齿般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溢出,淡淡的口吻更是露出几分小心谨慎和似有非有的担忧。 “这个人……就是,李若慈!” 此话一落,犹如千斤炸弹般在众人面前炸开了锅,每个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滞,满目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婴宁脸色煞白的步步后退,大脑一片混乱之际,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在她仅存的记忆中,她明明记得,若慈长老分明就是重伤不治而死的,为何会死于诡计?为何会死于他人之手?这……这其中,她到底忘了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无论她怎么去想,脑海中却想不起任何一个片段,反而脑中莫名涌起难以启齿的绞痛,让她不禁蹙眉哽咽。 头痛的……仿佛就要裂开一般,简直要痛死她了! 祈王冷涯目睹婴宁痛苦万状的模样,眸中闪过不明言喻的情愫,微微阖目。 “你又何必为难自己想起一切,想与不想也无所谓,因为……害李若慈身亡的凶手,乃是……本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还没来的及消化李若慈之死的事实,却又忽闻此番巨变,每个人都是惊疑未定而面面相觑。 莲殇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急急开口。 “这肯定不是真的,妖王……你怎么会杀死李若慈呢?明明那个时候,你还被封印在禁地里,怎么会有机会出来呢?更何况,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话落下的瞬间,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向一旁因大受打击而面色怔然,瞳孔不断涣散放大的女人,抱着试探的心里,斟酌之下低低开口。 “所以,这件事绝对是假的!” 祈王冷涯敛了敛眸,死寂一般的目光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紧闭的红唇微微张开,毫无起伏的声音淡淡说出。 “就凭借这些就想妄言本王不是凶手,难道你们忘了,本王要杀死某人还需要本人亲自动手吗?” “这……难道是说……” 莲殇惊愕茫然之间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 “难道……妖王你,?而这个人就是戒护法吗?” 错综复杂的事情始末,没想到理清之后得到的会是这般意想不到的结果。每个人脑海中都未免心有余悸的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件事得执行人——戒护法。 眼中渴求的真相,戒护法都看在心里,脸色变换之间,敛去那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一开始掌握一切方向的男人,暗沉的眼眸中一晃而逝一道冷冽的幽光。 此毒之来历,妖王可认得吗? 戒护法非常冷静的看着站在另一侧的男人,募然发出一声轻笑。 “先是主动出击,占据优势。再来就是控制整个事件的局面,好一步一步引向你所希望发展的方向。不得不说,祈王冷涯,你打的如意算盘,可真是妙哉。不过,我戒护法岂会任你摆弄!” 阴沉的目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带着誓不罢休的坚决。 “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们,李若慈中毒致亡之事绝对跟祈王冷涯没有半点的关系,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混搅大家的视线。” “呵。” 祈王冷涯轻蔑一笑,完全不把戒护法的反驳之语不放在心里,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聪明如你,你应该知道,你越是这么做,只会让大家以为你是为了欲盖弥彰罢了。” “口说无凭,你有证据证明我们二人的关系吗?” “影护卫身为我的贴身护卫之一,也是我的证人,难道也不够证明这一切吗?” “简直笑话!” 戒护法一脸嗤笑的拂手而背,一字一句间全是对祈王冷涯质疑。 “你们二人的关系,为其担当证人,未免太过于牵强,证据略显不足罢了。” “是,单凭他确实不足以证明什么,但也好比在下拿不出任何证据的强的许多。” 戒护法闻言,微微阖目弯唇而笑。 “妖王,你自诩信心十足是好事,但过于自信就注定你一定会一败涂地。” “哦?” 祈王冷涯狭长的风眼陡然一眯,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气,反口一问。 “难道,你还有底牌?” “底牌不见得,至少我有办法可以证明敝人与你并没有任何的关系。祈王冷涯,这个关于你我之后命运的赌局,你——敢赌吗?” 一语中的,只见戒护法缓缓转过身来,伴随着深邃不见底的目光直指眼前一脸变幻莫测的男人。毫不犹疑的口吻,使得祈王冷涯不禁眉头紧锁,薄唇微泯,一语不发。 见他脸色格外的沉重,戒护法嘴角扬起似弧非弧的弯度。 “怎么?妖王是害怕了吗?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劝妖王还是赶紧放弃吧,别到头来,输的一塌糊涂。” “绝不可能!” 祈王冷涯眉目一沉,醇厚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切齿的韵味,肃穆而立。 “你说你有办法可以证明,那就让本王好好看看,你到底还能使出什么花样。这一次,本王定要你输的一无所有!” “那就拭目以待。” 戒护法淡淡一笑,深不见底的眸底带晦暗的光芒一一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菲薄的红唇微微张开,平静而又毫无起伏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根据之前的分析,大家都知道妖王祈王冷涯因误会而出手重伤李若慈,导致李若慈不治身亡。其实,按理来说,妖王那一掌根本不会要了李若慈的性命。即便之前因为某事某人坏了她将近一半的修为,内功深厚的她也不在话下。可那又如何,古岳派再怎么戒备森严,也防不胜防私下从中作梗之人背后下毒,也是……永远防不了吾——戒护法!那,如果是这般的话……” 说至半途,戒护法募然转眸,瞥向一旁的背对他之人。 “” 只是希望,自己这一生能明明白白的来一趟,干干净净的过完这一生 祈王冷涯脸色微变,敛了敛眸,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此事既然与我有关,何来我不认识之说。此毒无非会使中毒者七窍流血罢了。怎么?我说的可有一分之差?” “嗯……想不到你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话说出来,不得不说,妖王的心里素质确实比某两人强很多呢?” 戒护法吊儿郎当的抵着下巴壳,凝稠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另一方早已方寸大乱的二人,便幽幽开口。 “而且说的都基本上正确,祈王冷涯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在下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不是事先有知,恐怕我也会蒙在鼓里。可惜……谎言就是谎言,永远也不会是真的!” “哦?戒护法这么说,是打算一开始就不承认本王所言是真的了?” 心里有数的妖王略微挑了挑眉,动作优雅缓缓拂袖而背。 “但,就算如此,你认为大家还会相信你吗?当年之事,当事人可不止本王一人,古岳派掌门人李缪尘如今也记忆犹新吧?” 话中所指,李缪尘心中当然明了,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阖目之间淡淡开口。 “妖王所言当然句句是真,否则,何必与妖界这般水火不容,处处与妖人作对,当然是因为与妖界,与妖王祈王冷涯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掌门说的不错,古岳派与妖界的百年恩怨,大家都看在眼里。戒护法……这你不会也以为是假的吧?” 冷涯意味深长地伸出食指,直指半张面具之人,抑扬顿挫的语气带着饱含深意的韵味而反问。 戒护法募然低头低低冷笑,轻嗤之间抬眸以视,醇厚的声音徐徐而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本护法我是否相信由始至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灵婴宁,你,觉得妖王所说之话是真的吗?你相信你师傅之话吗?” 灵婴宁眸色变幻莫测的涌动,看着他们三个人,心中起伏不定。虽然戒护法和祈王冷涯各有说词,不分上下。但他们话中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不能全部相信。而师傅他……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她总感觉,师傅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中肯定还藏有其他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或许……不是她不知道,而是他根本不想让她知道。 思来想去,灵婴宁脸色微沉得咬了咬唇。 “这两个男人……欺骗我太多次,我实在难以相信……” 李缪尘呼吸一滞,眼中带着深深的悲痛以及混杂其中不易察觉的愧疚,而喃喃开口。 “婴宁……师傅我,是真的对你好……” “呵……我,真的曾经试着忽略某些事,某些人。因为一个人活着明明白白真是太累了,有时候稀里糊涂,最起码还过的悠然自得。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就算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老天还是不曾放过我。我赖以生存的平静的外表下,是我不曾发现的暗潮汹涌。而身边的人都是带着一副假面具,无时无刻都在给我致命的一击。最难以忽略的是,我根本不想昧着良心过日子,不希望我自以为干净的双手曾经是沾过血腥的。。哪怕,自己这一生真的犯了什么不可弥补之事。”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婴宁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紧闭的唇瓣动了动。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能证明你们的清白吗?” 你这副表情,就是你最后的答案吗 “嗯,灵婴宁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吃人的世界,身在其中,你想永世安宁,就是痴人说梦。与其成为刀上鱼肉,不如趁机撒手一博,说不定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戒护法谈笑之间,边走边捶背,慵懒的神态中勾了勾唇。 “其实呢……也不用如此的麻烦,至少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从而揪出……真正的骗子。” 此话一出,祈王冷涯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脸色凝重的同时,眉毛微皱。 “想不到你的阴谋诡计还不少。” “即使阴谋诡计又如何,诡计……马上就会为大家揭露事情的真相。” 戒护法不以为意的伸手举天,妖冶的脸庞上明艳的笑意里嗜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诸葛瑾顷见他说了许久,仍然在那自娱自乐,心中不满的鄙视道。 “婆婆妈妈,啰哩啰嗦,有屁还不赶紧放!” “欸……粗俗之言,何以登大雅之堂!” 戒护法语气微变的睇了他一眼,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瑾顷却是毫不在意的怀抱于胸,甚至满脸轻视的抬了抬下巴。 “抱歉……被憋了太长时间。这些好话也被臭气熏的变成黑色了,所以说出来格外的又黑又臭。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 呵……这个黄毛小子把话说的那么绝。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吗?戒护法嘴角一抽,脸色阴晴不定的抿了抿嘴。 “罢了,尔等要耍嘴皮子,我也不甚在意。而接下来的事……我想请问妖王,你可知当年李若慈所中之毒性,除了原药本身带毒,它还和其他毒性混合而成,成为了夺取李若慈性命的最毒的毒药。你可知……这其他毒性是从何处寻来的吗?” “原来……你,真正的目标在此!” 祈王冷涯脸色骤变,不曾想到从他嘴里说出惊天秘密。当年之事,诡雾重重。一句不当,当会落入对方早已埋伏下来的陷阱而无法逃脱。 思至如此,妖王内心焦灼不已,略有不甘的咬了咬牙。 眉目间的愤恨之意,戒护法看在眼里,明白心里,嘴角嗜着的笑意更深了深,若有若无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语气也是不自觉的微扬。 “怎么?妖王可是……无言以对了?” “哼!你……也不要太过于得意!事情……还没有结束!” “是啊,事情还没有结束……” 戒护法垂落眼睑喃喃低语,倏然弯唇一笑。 “可是,我看某人恐怕已经等不及了,祈王冷涯……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赶紧回复你的答案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编造的谎言呢?” 句句逼近,丝毫不给他一口喘息之机。祈王冷涯眸中的浓稠如同墨水打翻那般翻涌不息,甚至抹上了难解难分的郁色。然而,更让他难以忽视的是身后那道冰冷而又充满质疑的目光。 他心中明白,那道目光到底来自谁,也只有她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的答案,也只能是她敢这么毫无忌惮的看着他! 祈王冷涯自嘲的勾了勾唇,在她漆黑的目光下缓缓转过身来,掀眸注视,久久不语。 可是,灵婴宁乍然冷冷一笑,眉目上渲染了深深的讥讽,嘴边嗜着的笑意变的十分的僵硬。 “?” 守护住最后的真相 戒护法口中之语,不仅仅是他祈王冷涯十分震惊,就连她,甚至是大家,给每个人带来的冲击都不亚于之前的。 错综复杂的背后,是数不清的算计,即便有心防备,也阻拦不住有心人的为之。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个人,她的丈夫,这个以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一次又一次地骗了她。哪怕因此会恨上他,他也要义无反顾的继续欺瞒她。 他到底要做什么?到底是什么理由竟然会让他做到这般地步,这么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为了守护住这最后的真相。 “都已经无路可走了,你还想闭口不答到什么时候?” 娇俏的眉眼染上显而易见的怒意,直直逼视眼前的男人。 祈王冷涯见她如此怒意腾腾,眸色不由地一重,性感的喉咙不停地滚动,磁性又带着喑哑的声音从薄唇低低溢出。 “婴宁,你相信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可以……” “我为什么要给你一点时间?!” 灵婴宁强硬地态度毫不犹疑的打断了他的谈话,甚至轻蔑一笑。 “给你时间继续编造谎言吗?祈王冷涯……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这场比试你已经输了” “输吗?” 祈王冷涯微微垂下眼睑,喃喃低语。额前的刘海松松散散地遮盖住了他的眉眼,晦暗的光线在他欣长的身体上投上一缕阴影,紧闭的薄唇微微扯了扯。 “只要本王没有放弃,就没有输。再说了……本王与他见面寥寥无几,怎可就这般断言,本王不认识他下之毒,就断定我不是同谋呢?” “这…………” 灵婴宁不知如何反驳刹那,一时怔然。毕竟祈王冷涯说的也不错,当年他被困于禁地,许多事情都是拜托影护卫执行的。不可能每件事情,他都能顾的上。 如果是这般,确实不能就此定论祈王冷涯就不是同谋之一。那么,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才能知道所谓的真相呢? 深思熟虑的婴宁不禁抚了抚额,脸色却是十分的憔悴。 二人的谈话,戒护法都是有意无意地听着,细长的眼睛适时的眯了眯,深思远虑时嘴边浅浅的笑意竟而一晃而逝。 “嗯……没想到妖王这般顽强,着实让我感到讶异。不过嘛,你竟然说你我见面次数少之又少,那总不能替你执行一切任务的影护卫也不知晓吧?” 静立一旁的影护卫,不曾想那个男人竟然会让他出来对证,惊愕万分的睁大了双眼,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主子祈王冷涯。 “妖王……我……” “你不用再说了,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 祈王冷涯脸色不善地抬眸,冷冷瞥向身带面具之人。 “姓戒的,你是打算对本王刨根问底吗?” “戒护法怎敢,我只是想尽快把事情大白于天下。而不是,毫无头绪的互相猜忌。毕竟,比试规定并没有说不可以带第三人进入。祈王冷涯,你如此百般阻挠,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犀利的话语中意有所指,静谧下来的四周流窜着诡异的暗流瞬间漫开来,祈王冷涯看着他眼中寡淡的笑意,不似明显的争锋相对,让他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大伯父……把你的答案公布于众吧 祈王冷着一张脸,下颚不由得绷紧。 犹疑之间一直不敢确定姓戒的所说之话是否属实,或者意为试探,又或者只是让他自乱阵脚,露出端倪。这些假设,无一不可能。 但他为人太过于狡猾,善于伪装,实在不能轻易下决断。可是,婴宁却又在一旁无时不刻不在监督他,着实让他进退两难。 一步落错,将会满盘皆输。这个庞大的代价,任何人都无法承担。 他……必须好好斟酌一番,不能因为他们而影响了他的思路! 心思打定,祈王冷涯眉头紧锁而闭上了双眼,不善地脸色却显的格外凝重。 戒护法弯了弯唇,欲张口质问时,一道红色的光芒乍现眼前,让他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定睛一看,原来站在他眼前的人,竟然是蝶晓月。 只见她一身红艳似火,眉眼间萦绕的浅浅笑意在红衣的衬托下,显的格外娇俏明亮。 粉嫩充满诱惑的红唇泛起点点光泽,唇瓣上下阖动的同时,清脆悦耳的声音脱口而出。 “戒护法,何必闲着没事,这般不怀好意的打扰人家呢?” 戒护法眉眼弯弯的轻轻一笑。 “晓月姑娘,我这么做可是好心啊。事情早已尘埃落地,祈王冷涯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出正确的答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呢?” “欸,戒护法,此言差矣啊。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什么事还得小心一点好。不过嘛……本姑娘有疑问,戒护法既然说那份毒药曾经参合了其他的毒性,所以药性才会格外的猛烈。却不知……你说的这句话可是真的吗?嗯……李掌门,当年救治若慈长老时,可有发现此毒药药性果真如他所说那般厉害,或者有哪些不对劲之处吗?” 晓月似笑非笑的转眸看向右侧的李缪尘,四目相对,二人都明白于心。 李缪尘追溯过往,回想当年往事,从头到尾好似并没有不妥。毕竟拿来此药,是他们认为此药能够救回若慈师妹,根本不曾想到竟然会是夺取她人性命的毒药,更何况,这药还是笑婴这孩子亲手拿回,他们当然信任笑婴这孩子根本不会有害人之心,更别说,若慈师妹,乃是整个古岳派最疼爱她的人,怎么可能会投毒害死她呢? 所以,此人用心之险恶,昭然若知。很明显,背后之人就是利用这层关系,从而打消他们的顾及,以至于,不会在李若慈服用此药时而特意检查这副药膳是否有什么问题。 果真……是令人胆寒的毒计! 不过,另外一个让他迷惑不解的是,笑婴当年是如何这般容易采走药材,毕竟生长药材之地,危险重重,就算武功高强之人,要成功取走药材也得消耗一段时间。 如此说来,恐怕从那时起,他们就踏入了敌人的陷阱中,一步一步按着他们所安排的轨迹而走下去,而他们却是浑然不知。 心思渐渐回笼,李缪尘心痛万分的闭上了双眼并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眼时,半遮半掩的眸底却布满了红丝。 “我检查此药时,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药性也是十分的强烈。” “哦?如此说来,参杂其他毒性之事可能性也挺大的。” 蝶晓月意味深长地拖着下巴而喃喃开口。 不曾想,来来回回,他们终究是要走这一步。 眸色回转的瞬间直直看向那个男人挺拔的身姿,脸色坚定地开口。 “。” 一个谎言说的如此绘声绘色,真不愧是妖王手底下的得力助手 说出真相?晓月她是要他放弃吗?可是,如今都做到如此地步,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这件事情……他根本不想就此结束! “你要我说出什么真相?” 祈王冷涯面色冷淡的微微开口,妖冶的红眸格外的坚定和清晰。 话中有话,语气中莫名的抵触,蝶晓月岂会毫无察觉。但是,事到如今,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那个男人,还会想方设法的不休不止的继续纠缠下去。要是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结束这一切,对彼此还有一个交代。 “大伯父,这话中的含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也明白此时此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蝶晓月肃目敛眉正色的看着祈王冷涯,沉甸甸的金眸中带着常人所难理解的情绪波动。 祈王冷涯面露不解的掀眸望进对方的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中,而刹然间感到诧异。 那眸中的含义,无非是告诉他,如今做着无畏的挣扎已经无用矣。现在应该做的,是如何把这件事带来的不良后果降到最低,做到万无一失的准备。 不得不说,蝶晓月着实心思细腻,思虑周全,知道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恰恰也是她这番举动,让他忽然惊觉自己竟然因为心中执念而陷入难以解开的死胡同中而越陷越深,从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不,更准确来说,是蒙蔽了理智。 没想到是自己让自己乱了手脚,乱了自己的心。祈王冷涯不由地一声自嘲,低低冷笑中募然开口。 “这件事,本王无话可说。” 僵持诺久的场面,不曾想换来的是妖王的一句无话可说。大家都面露疑惑而面面相觑。 不明白……妖王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众人不了解,可是有一人知道祈王冷涯话中的意思。戒护法嘴角微勾的同时,萦绕着笑意的眉眼陡然眯了眯。 “怎么?妖王殿下可是要承认自己才是欺骗大家的人吗?” “妖王才不是放弃!” 影护卫面露急色的抢先开口。虽然……他不知妖王为何会说出这般话来,但他心中明白妖王是一点不想把此事说出,要不是眼前之人的咄咄相逼,或许这件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彻底埋藏在尘土中,不会有任何人会知晓此事,从而成为永远的秘密。 “妖王这么说,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原委,他确实不知晓。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所为……” 祈王冷涯面色一时愕然,他根本没想到影护卫会如此之说,等缓过神来,立刻厉声呵斥。 “影护卫,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 “妖王……我当然知道……” 影护卫眉眼沉了沉,垂落两侧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头,一字一句中都带着切齿的韵味。 “当年我与戒护法接手以后,怕此药毒性与原药毒性太过于突兀。所以,隐瞒了妖王与戒护法,偷偷把毒药换掉,换成了当初三殿下从魔界带回来的梦幻华佗罗。此药的药性也是致使中毒者七窍流血,且模样亦可蒙混过关,绝不会有人察觉。” “你——!” 惊讶不已的祈王冷涯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在他认知里忠心耿耿的影护卫,从未想过他竟然会这么说。 就是为了给这件事有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惜违抗他的命令……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耳边不断吹拂的轻风,以及在一侧不断摇曳的柳枝。身在其中的大家好似不愿破坏这安静的氛围般,都屏住呼吸看着站在中间的祈王冷涯与影护卫,而一动不动。 同样的,脸色不佳的婴宁与晓月也抿直了薄唇,而沉默不语。 原本静谧的氛围,突然被一道低低的噗嗤声打断,大家闻声望去,只见戒护法好似听到什么天大得笑话般,掩面狂笑。 “哈哈哈——影护卫,在下可真是小看你了,一个谎言说的如此绘声绘色,真不愧是妖王祈王冷涯手底下的得力助手,都有如此天赋啊。” 我们相信灵婴宁,相信她肯定会战胜一切困难 “即便如此,你们还是输了,而且输的一塌糊涂,熟的非常愚蠢。” 阵阵笑声歇后,戒护法敛去脸上的笑意,讥俏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略过。 “本来这件事完全可以成为无解的话题,可是,偏偏有一个蠢人硬是把莫须有的事情硬生生说成若有其事。不过就是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诱饵,就把尔等轻易上钩,简直……贻笑大方啊!” 影护卫当头一棒立马醒过味来,原来根本就没把其他毒药参杂在原毒药当中,这一切都是戒护法的阴谋诡计,为了就是让他露出马脚。 这简直……太可恨了! 回过神来的影护卫羞愧难当的咬牙切齿,怒指眼前笑意盈盈的男人,伸出的手指不禁微微蜷缩。 “你竟然……敢骗我!” “骗你又如何?你也不是骗了那个好不容易才信任你的灵婴宁吗?” 戒护法意味深长的莞尔一笑,森森笑意中更是透着难言的诡异。 “你——!” 影护卫被他一句话赌的哑口无言,脸上一片惨白。 他说的又何曾不是真的,他为了这个谎言,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又一次的骗了她,让她再次陷入痛苦中,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守护住。不论是对妖王,还是对妖后,他都没能实际帮过什么,给他们二人带来的永远都是伤害。 亏他要改过自新,要成为妖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到头来连一个废人都不如,简直可笑至极。 似勾非勾的薄唇中溢出低低的冷笑声,炯炯有神的目光伴随着似自嘲似苦涩的笑声中而渐渐变的黯淡无光。 蝶晓月听着他那充满悲涩的笑声,不由自主的抿直了薄唇,金色的眼眸暗了暗,轻轻袅袅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你当真以为我们不知晓你的心思吗?是,影护卫确实又一次骗了灵婴宁,又如何?最起码人家最初的本意依然是站在保护妖后的基础上,而不得不说出善意的谎言。却不是你,从打一开始就抱着见不得人的目的,满嘴的谎言而不惜伤害别人,你……才是最不可饶恕的人!” “哦?你们竟然知道我的本意,为何还要坚持把这场戏演下去呢?如今,又为何坦白承认呢?” 不解其意的戒护法挑了挑眉,显然对他们此举很是意外。毕竟,从一开始,他们不就是为了某人而不惜使出混身解数,都要守护住这个天大的秘密不是吗? 如今,他们却出尔反尔变了卦,确实让他感到意外。 “我们如今把一切说出来,那是因为,。哪怕曾经艰难重重,她也一定不会放弃!” 斩钉截铁的语气如同翻腾不息的海浪般,携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震撼到每个人的心中,让大家都面露惊艳。 灵婴宁呆呆地站在一旁,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把锤子般种种击中她的心上,让她瞳孔陡然一缩,平稳的呼吸也变的十分紊乱。 “这下……不会在百般阻拦了吧。真相,到底是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没对我说实话,你在骗我! “事情的真相,不是已经明朗了吗?即便我们对大家说了谎,那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李若慈乃是被本王重伤。虽然其中曲折乃是婴宁无意间形成的,也不能把全部过错还都揽于她身上,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本王,戒护法何必如此无事生非呢!” 祈王冷涯肃穆以待,严词厉色的背手于后。话中含义无非是告诉大家,是戒护法一直想颠倒黑白,把此事的锋芒全都倒向灵婴宁的身上,而他却是坐收渔翁之利。 戒护法面色不变,依旧似笑非笑的勾唇。但是,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目光早就没有了笑意,反而是寒冰刺骨的冷色。 “妖王殿下,是我无事生非,还是殿下您死性不改,意图改变实情呢?” “随你怎么说,本王也无甚兴趣。婴宁,我们走,不用再继续跟他浪费口舌。你想要什么答案,本王都会告诉你,只要你相信本王!” 不顾灵婴宁的有所表示,祈王冷涯面色冷淡的一把抓住婴宁那纤细的手腕,毫不犹豫的拉着她向前方走去。 面色复杂的婴宁看着祈王冷涯走路幅度如此之大,害的她不得不加快小碎步跟了上去。见他丝毫不顾及她的感觉,仍是自顾自的走着,心中不满的婴宁眉头一扭,大声喊到。 “祈王冷涯,你慢点!” 蝶晓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一前一后的二人,沉思一阵后还是转身与大家一起离开此处。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眼前离开,戒护法眉目顿时一沉,不善的目光穿过众人紧紧锁住那身穿青蓝色衣服的女人,紧闭唇瓣微微一动。 “灵婴宁,事到如今,你还想不明白吗?” 灵婴宁心头一震,刹时停住了脚步,略有不安的慢慢回头。 “你什么意思?” “婴宁!” 祈王冷涯内心大骇,刚才眼神中的慌乱一闪而逝,故作镇定的微微一笑。 “婴宁,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在管这个人,嗯?” 二人相对久久不语,死寂而又沉甸甸的目光犹如毫不生息的汪洋大海般,激不起一点涟漪。深深把眼前俊美的脸庞倒印在眼中,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募然咧嘴一笑。 “祈王冷涯,如果你真的想说,其实到哪里都一样的,不如……就在这里说了吧。” “可是,本王不希望有人在这里碍眼。” 祈王冷涯不动声色张口,漆黑的目光一瞬不动的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观察她的脸色。 几番言语下来,二人又陷入无边无际地寂静中而沉默不语。 面无表情的婴宁刹那一声轻笑,微翘的嘴角略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怎么感觉,你好似在害怕啊?祈王冷涯……” “呵……婴宁,你为什么觉得本王会害怕呢?” 漆黑的目光下暗潮涌动,带动着心中别样的情绪。祈王努力压抑心中久久不停地悸动,看着眼前娇美的容颜,露出的笑容依旧可见那一刹的不自然。 可就在准备再次开口向灵婴宁解释时,赫见她粉嫩的红唇微微张开,一字一句的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让他瞳孔骤然缩紧。 她的声音犹如魔魇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对我说实话,你仍然在骗我! 这个声音是她最敬爱的若慈长老……也是她的苦苦寻找的母亲…… 看着眼前男子脸上的笑意在她的面前一点一滴的僵住,灵婴宁嘴角嗜着的笑意立马消失不见,恢复成一脸冷漠的模样。 幽深沉寂的眸底渗透出沁人心肺的寒意。灵婴宁缓缓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直视前方带着诡异面具的男人,冷冷的开口。 “继续说!” 话落刹那,她的手腕上莫名传来椎骨的痛意,垂眸一看,原来是他那骨骼分明的手掌此时此刻正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却也因为力度过大,手指竟而微微泛白。 灵婴宁的柳眉狠狠地皱成一团,眉眼间尽是把她的不耐和厌恶显露无遗。 “我叫你放手,祈王冷涯!” “婴宁……不要……” “你说什么?你,竟然叫我停手?” 难以置信的婴宁眉毛微微翘起,娇俏的脸蛋上更是满满的冷嘲热讽,飘渺毫无光彩的绿眸竟而眯了眯。 “好啊!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要这么做?你不想说也可以,只要你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我就不那么做。甚至,还会乖乖的跟你离开,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你……为何就这般执迷不悟!” 祈王冷涯的表情不禁慢慢动容,口气中更是带着无奈的苦涩。 “呵……我执迷不悟?祈王冷涯你又何尝不是?” 灵婴宁一声冷笑,低垂的眼睑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能让你如此忌惮……害怕的……是不是她的死真的与我有关?” “婴宁——!” 祈王冷涯从未想过从她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从未想过她真的会说出来。一时间,让他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张了张嘴更不知该如何去说。 这副大惊失色的表情,她早该想到了……灵婴宁自顾自的寂寥的勾了勾唇。 “我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戒护法闻言轻轻一笑,好似不甚在意般慢慢的走着,在她的目视下背身而立。 “这其中曲折,你不是最清楚的吗?灵婴宁。难道,这都能忘的干干净净吗?” 一句“忘”仿佛魔咒一般乍然在她的脑海中炸开,灵婴宁面露疑惑的步步后退。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她感觉眼前一切都变了,周围的一切全都开始变的扭曲。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她瞳孔骤然放大,呼吸急喘间,脑海深处某些东西竟然不受她控制般跃跃欲出。 一开始并不清晰的痛处此时却是刻骨铭心如同翻涌不息的大海般铺天盖地的席卷全身。 难以启齿的折磨,让婴宁本能地抱住了脑袋。深处的枷锁经过常年累月的封闭终于即将冲破突围时,以往亲身经历却又不知的画面此刻全数回放在脑海中,强大的冲击力让无法承受的婴宁,乍然睁大了双眼。 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在呼唤着婴宁,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眼神迷离的婴宁不曾想早已深陷其中。 看你贪吃的,丢死人了 我就是想吃嘛…… 婴儿,不要怪你师傅管你严格,而是你已经到了不得不把你自己改变一下的时候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若慈长老永远不会离开你…… 呵呵……我就知道就若慈长老对我最好,若慈长老不仅美若天仙,气质脱俗,就像天上的轮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心肠也活似菩萨! 你这小嘴甜的…… ………… 婴宁……你记住……无论你做了什么事,若慈长老永远都不会怪你。长老……只是只希望你永远的快乐…… 快乐的……真正像一个小精灵,张开你那优美的翅膀,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 忘了天地,忘了所有的一切,也忘了……你的长老……李若慈…… 师傅……你为何用这种表情看我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呈现在眼前,来不及消化的她抱着脑袋不禁闭上了双眼,不停地呻咛声低低的从她的喉咙里溢出,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不断的急促回荡。 “啊啊啊啊啊啊——!” 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促使婴宁接近崩溃,面色苍白而汗水淋漓的婴宁猛然睁开早已布满血丝的双眼,似自嘲似悲愤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冷冷一笑。 “告诉我……为什么她会不治身亡?明明她可以活下去的!”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因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事情的原委,毕竟这是你一手造成的啊,灵婴宁。” 戒护法毫无表情的淡淡诉说这一切,并且若无其事的合握了双手,微挑的眉毛下,黑漆漆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中更是掩藏了几分的算计。 一手造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过去到底还做了什么事?婴宁面露疑惑,低头凝思过往的一切,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就算是有,那也是她认为自己能力所能及的事情,不会出任何的差错,她才敢放手一搏。 要是说她唯一忌惮的,恐怕只有那件事了。 难道……难道真的是那件事情?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该不会你要跟我说的是续灵根?” 似信非信得婴宁抱着不确定的语气反问对方,甚至后来轻蔑的嗤笑。 “你这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当年的续灵根乃是我一手带回,之后更是百般确认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才放心给若慈长老服用。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为夺人性命得毒药!况且,这件事的当事人不止我一人,还有我的师傅,更是他亲眼目睹,若慈长老服下此药不久,便已见效。何来你之说,她会命丧黄泉!” 不满他之说辞,越到最后,婴宁的脸色越加阴沉,后来更是难掩愤怒甩袖怒指。 戒护法见她眉火怒梢,也不甚在意的轻轻一笑。 “如果,真是如你所说,药见成效,那为何李若慈长老还会撒手而去呢?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呢?” “你——!” 怒目圆睁的婴宁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眼前之人。他说的每一句恰恰都在情理之中,让她根本无从反驳。 但她相信,事情的真相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只要问他,问师傅,就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傅,你告诉弟子,这根本不是事情的真相,对不对?李若慈长老……根本不是因弟子而死的……” 清澈的目光中带着迫切的渴望,深深望着自己的恩师,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能让自己真正得到救赎。 可是,漫长的等待,等来的却是对方无边无际的沉默。那一瞬间,婴宁感觉自己的胸膛被人掏空似的,那里本来跳跃不止的地方此刻却是空落落的,竟而能清晰的感受到阵阵冷风穿过她的胸膛,她的灵魂。 始终保持微笑的嘴角终于挂不住而缓缓的垂了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锁住那历经沧桑的脸庞。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年拿走的续灵根又是何物? 他的眼神晦暗而毫无光彩,混浊涌动着深浅不一的黑色,复杂的情绪杂加其中,似痛苦,似挣扎,又似愧疚便转眸闭目不见。 婴宁心中大惊,急忙开口询问。 “师傅,为何要对我视而不见?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不说,那就由我来说。” 戒护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慵懒的淡淡掀眸。 “李掌门,之所以闭口不答,是因为他……根本无话可说。” “你胡说!我在这里,你休想污蔑我恩师!” 冷言相对,充满警告的口吻,使得婴宁原本娇俏的容颜覆盖一层厚重寒霜,令人望之生畏。 “你以为你是谁?你很了解我师傅吗?” 戒护法低眉敛眸,嘴角上扬之间轻嗤一笑。 “确实,我对你师傅不甚了解,但此时此刻我才是最了解你师傅的人。这点……你注定毋庸置疑!” “你——!狂妄!” 婴宁愤懑的瞬间顿时变的哑口无言,这个男人果真这般目中无人。也对,像他这般前科累累之人,还能指望有什么理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他不是自诩什么都知道吗?她倒要看看,他能搅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面对眼前女人的训斥之语,戒护法不屑一顾的抬起下巴。唇齿溢出的声音格外的平静冷淡,静的让人心惊,淡的让人心寒。 “当年灵婴宁取来的续灵根,世上确实有其灵药。续灵根,顾名思义,续人之灵性,延之人之性命。本来呢,李若慈完全可以颐享天年,可惜呀,却因一个人的愚蠢而枉送性命。这个人……灵婴宁,你知道是谁吗?” 深邃如履薄冰的眼神,静静看着那张充满疑惑的娇小的脸蛋。然而眼前的女人却是露出一副不满的模样,语气不善地偏头而语。 “你是白痴吗?拿这种问题问我,我就能答出来吗?” “呃……抱歉啊,我忘你是重级健忘症患者,真是抱歉。” “你————!” 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灵婴宁气急败坏的咬了咬唇。但是,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冲动时候,所以,现在她只能忍着! 等到时机一成熟,她就要他付出此时此刻的代价! “续灵根生长的地方,地势险峻,杂谷丛生,稍有不慎,便会留命此地。即便那个所在危险重重,但却是孕育万千药草的绝佳圣地。有延续性命的药草,那里当然也会有夺人性命的毒药。话都这么说了,灵婴宁,你有没有注意到,当年你取走续灵根的那个位置,其旁还有一个跟你手中拿走的续灵根长的十分相似呢?” “这怎么可能?我……我明明记得没有的……我……” 心绪已乱的婴宁睁大了双眼,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可是依旧一无所获,心有不甘的她狠狠的闭上双眼,循着模糊的印记,想起她当时离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明忽暗的记忆随着内心强烈的执着,渐渐泛起一丝光亮,她记得伤痕累累的她拿走续灵根时,身后……身后似乎,似乎隐隐约约好像,好像多出一个模糊的东西,但那轮廓,她可以断定,那简直跟续灵根长的非常相似! 婴宁想到此,瞳孔骤然缩紧,紊乱的呼吸陡然一滞。 为什么二者会长的如此相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拿走的根本就不是续灵根,而是毒性强烈的遗漤花。 “事情很简单,” 戒护法满目嘲讽的舒尔勾唇,冰冷的口吻吐出最残酷的真相,令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错愕万分。 瞬间崩溃的婴宁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不停地低喃。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你在撒谎!” 红通通的眼眶蓄满了泪花万般不相信的指着眼前口口声声指证她的男人,狠狠一咬牙。 “你这个骗子……你以为我眼瞎吗?分不清续灵根到底长什么样子吗?你以为我们古岳派全都是瞎子吗?” “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以为你们自己武功高强,修为深厚,就可以目能识三界万物,手能举天地。谁不知世上多的是你们孤陋寡闻,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见到的珍奇异宝。这遗漤花,便是其中一个!” 周围之人都屏息以待,凝神注视戒护法的每一句每一个动作,眼见这个人乍然之间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便继续说道。 “灵婴宁,你不要怪你掌门师傅,长老看不出此药是遗漤花。因为遗漤花本身就与续灵根相生相息。有续灵根的地方,就有遗漤花,相反,有遗漤花的地方就有续灵根。并且二者长的十分的相似,除非是专业的药草收集者,一般人根本分不出二者的区别,即便是当今世上赫赫有名的古岳派也未必分的出真假。” “哦?那为何你会知晓的那么详细呢?” 蝶晓月故作疑问,面目正色问道。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呢?” “哎呀,此言差矣。蝶晓月,你可真是太冤枉敝人了。” 戒护法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情绪激动的连连反驳,眉目之间还透漏出难以掩盖的伤心,但沉寂的眼眸中却不见一丝的难过,甚至就连本能所表现出的情绪波动都未见分毫。 “你们未听过,甚至包括灵婴宁都不曾了解,是你们都不知道,虽然,续灵根与遗漤花乃是同根生,却因为二者相克,所以只能让充满毒性的遗漤花最先在绽放,等到六个时辰过后,才是续灵根绽放的时机。就是因为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让世人误以为他们手中拿走的是救人性命的续灵根,而不是充满毒性的遗漤花。至于,我怎么知道的,那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恰恰看到这二者互相更替的时间,从而知道了这两种药材竟然会有这般原理。灵婴宁,事到如今,该明白了吧,就是因为你的无知,才会……害死……李,若,慈!” 灵婴宁脸色苍白的睁着空洞失神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眉眼弯弯的男人一张一合的嘴唇,他的话犹如魔咒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她颤颤巍巍的连连后退,不知不觉间缓缓的张开双手,视线朦胧之间,她恍惚看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好几道的伤痕,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血肉模糊。 并且,她还能感觉到一点点的痛楚,可是……即便痛又如何?手心上的痛能比得上此时此刻心里的痛吗? 罪恶的深渊 她不知道眼前的画面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带给她的感觉会是假的吗?更何况,手上血的热度,那湿漉漉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一切又是无比的真实。 现在,她竟然疑惑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了。 心思迷离之际,她突然感觉手上的温度越来越热,甚至皮肤上湿漉漉的感觉竟然变的非常的粘稠。 内心暗自吃惊之余,定睛一看,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大惊失色。 她的手突然之间血流如注,甚至能依稀看到自己的血犹如喷泉般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染红了她的手心,染红了她的视线。 惊愕和恐惧的双重冲击下,灵婴宁不知所措的踉跄了几步,绿色的眼眸狠狠地震了震。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血流不止?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失血而死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弄,那血依旧喷薄而出,不一会儿,她刚刚擦拭的地方眨眼之间又被新鲜的血液覆盖。 那一刻,婴宁的心瞬间就乱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不择路的她下意识的手心朝下,希望这样,可以试图把那些血迹甩掉。 然而,她错了,错的十分离谱。她的血依旧如同从前那般,毫不间断的沿着她的脉络顺流而下。 如此鲜红的画面,血腥扑鼻的气味,每时每刻都在冲击她的视觉,恼羞成怒的婴宁咬牙切齿地狠狠甩着自己的手腕,完全不顾及自己给自己带来的痛楚,现在的她每一分每一秒,她只想快点抹掉手上的血迹。 就在此时,她的耳边乍然响起了一道哀怨嘤嘤萦绕的声音,低沉而又喑哑,但却让婴宁感到无比的熟悉。 熟悉到她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般,冰冷刺骨,深入骨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抱着心底的疑虑,颤颤巍巍的缓缓张开双手,谁知眼前的一幕吓的她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她竟然在自己的手上隐隐约约看到若慈长老的脸,她的脸灰白而死气沉沉,更让人悚目惊人的是从她的眼眶内竟然流出源源不断的血水,并向她不断的控诉。 是你害的我,是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我没有我没有!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神情癫狂的灵婴宁连连大叫,甚至胡乱挥舞着双手不知在空中驱赶着什么。 祈王冷涯见其情况不对,大骇之间立马来到其旁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婴宁,婴宁,你看着我!你,你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害你!” 见她在他眼前不停地自言自语,眼神涣散毫无焦距,一直躲闪别人不与人直视,显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看着她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祈王冷涯心痛难忍,目光哀伤的轻轻抚摸着她那冰凉的脸颊,轻轻一笑。 “小傻瓜,说什么胡话呢?你长老根本就没有怪你,害死她的也不是你,杀人凶手乃是你的爱人,你的相公,祈王冷涯。不是你,知道吗?婴宁,你看看我,你抬头看看我?嗯?” 痛苦,内疚,无法释怀你都无需在意,然后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他的声音犹如甘泉一般,滋润着她那浮躁暴动的内心。 灵婴宁的狂乱之举渐渐停了下来,甚至小心翼翼的掀眸看向眼前俊美男子的脸庞,看着他妖冶的红眸中全都是满满的担忧以及心疼。 那一刻,婴宁心中久违的苦涩霎时涌上心头,声音哽咽的喃喃开口。 “可是……可是我的双手全是,全是她的血!” “哪里有,没有的,婴宁,你放心好了,嗯?” 祈王冷涯面带柔色的,轻轻的拂去她眼角的泪水,眸中更是闪烁着流光的异彩。 可是,婴宁却是痛苦万分的摇了摇头,急急的开口。 “不……你不知道,我手上真的有她的血,不信,你看!我手上全是她的血,是真的有!” 为了让祈王冷涯相信她说的话,连忙把她的双手拿了出来放在他的眼前摊开。冷涯脸色微变的垂目看去,然而他看到的一切不禁让他眉头紧蹙,抿着薄唇一语不发。 “婴宁……” “怎么?是不是真的有?是不是?” 婴宁紧紧拽着祈王冷涯的胳膊,十分迫切的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正确的答案。 然而,等了诺久,才看到他脸色凝重的抿嘴开口。 “我并没有在你的手上看到任何的血迹,你的手心非常的干净。” “不——!你在骗我!” 婴宁瞪圆了双眼,大叫之间一把推开了祈王冷涯,颤抖的双手冷冷指着眼前的男子。 “祈王冷涯,事到如今,你连这个都骗我!你简直混蛋!” “婴宁,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跟他们都一样,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本欲上前想让婴宁冷静下来,可是,他没想到婴宁的情绪竟然会如此失控,看样子,他是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的刺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她嘴里所说的血迹,他确实没有看到。他想她之所以能够看到,还是她的心魔在作祟。 魔由恨生,恨由心起。 只要心魔一日不除,婴宁她一日就不会安生,说不定会生生世世受其折磨而死。 可是,心魔岂会是那么容易解开?关键最重要的一环还是她自己。 现在的她疯疯癫癫,神智失常,怎么有办法战胜自己的心魔。 心里五味杂醋的祈王冷涯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突然咧嘴一笑。 “婴宁,本王是骗你的。手上有血迹又如何?那也没关系的,只要你记得,李若慈是本王害死的,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要管,知道吗?” 见她因他的话而平静下来,呆呆的把放在头上的双手缓缓放下,眼睁睁看着祈王冷涯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看着男子非常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红色的眼眸中纯净而毫无杂质。 他的抚摸,他的温柔,他那真挚的目光逐渐包裹着灵婴宁即将封闭的内心,充满敌意的绿眸也少了许多锋利的光芒,眉目上笼罩浓厚的忧郁。 “我……我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 “呵……笨蛋。” 祈王冷涯嘴角微勾,无奈地一声轻笑,看着她满脸的愁容,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强行把她的脸扳过来,非常严肃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灵婴宁,你听着。所有的一切,皆因本王而起,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痛苦,内疚,无法释怀你都无需在意,你只要把本王忘了,然后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知道吗?婴宁?” 这份沉重的罪孽,压断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说什么?他竟然让她忘掉所有的一切,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到他的身上,然后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开什么玩笑?以为这样她就会真的释怀吗? 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一句二句话就可以抹灭一切痕迹。 他……祈王冷涯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灵婴宁吗?以为她还是那个柔弱的李笑婴吗? 灵婴宁征征的望着前方,旋即露出一抹讥俏的冷笑,并一把甩开脸上的桎梏,一步一步的向后方退去。 眉眼中冷冷的讽刺,让惊愕不已的祈王冷涯心感不妙,疾色喊道。 “婴宁,你干什么?不要在后退了,快回来!” “回……来?我为什么要回来? 婴宁低低冷笑间,募然垂下眼睑,两边的鬓发垂落刹那,瞬间掩盖住了她的脸颊,晦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何模样,只听到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静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让我回来……继续被你们骗吗?继续被你们耍着玩吗?” “婴宁,本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 “够了!我不想在听了……” 婴宁心灰意冷的掀眸看向祈王冷涯,看向一旁的其他众人,似悲似笑的面容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祈王冷涯,你觉得你这样做对我有用吗?我真正的……能心安理得吗?你——简直可恶!” “婴宁,我……” “哈哈哈哈……李若慈长老对我真的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站在我的身边鼓励我,为我抵挡所有的困难。甚至什么事情,什么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即使我犯了错,被众人责骂,她都会说上两句,让我少受点罪。真的……那个时候,我感觉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从她那里得到了我这一生以为都不会遇到的幸福。可是呢?幸福来的太容易,去的也太快了,你们来看看,我这个倍受眷顾的人,却做了什么?嗯?” 神态激动的婴宁狂笑数声后,乍然踉跄了几步,来到了祈王冷涯的面前,莞尔一笑,慢慢地伸出双手。 “你们看,就是这双干干净净的双手,竟然拿着一碗毒药,满脸纯良的送到她的面前,告诉她,喝下去就会好的。可是呢?她喝下去后,竟然死了?她竟然成了害死她师傅的杀人凶手?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 众人:“…………” 大家不语,看着眼前饱受打击而不断自言自语的女人,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都不知在此时该如何开口。 或许,沉默不语的静静陪在她的身边,做她忠实的聆听者,才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吧。 他们的心思,婴宁当然不知道,见他们一个个不说话也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嘴角,脸上洋溢的笑容十分的僵硬。 “本来,我以为这种惩罚算是轻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李若慈不仅仅是我的长辈,还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母亲,竟然死于我的手里,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上。。这样肮脏的自己,我怎么可能原谅我自己?这辈子……我再也无法原谅我自己了……” 说不定,它会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灵魂中,每时每刻都忘不了这污秽的自己怎么杀死这一生她最重要的至亲! 暴走的灵婴宁 “我扪心自问,我灵婴宁对的起天地,对的起你们所有人。为什么,要让我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害我,害我身边所有的人!想一个人平平安安的过着一辈子,为什么就这么难?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湿润而又微红的眼角嗜着晶莹的泪珠,寥寥勾唇而带着几分怒意的讥俏。 婴宁低头冥思间不禁苦笑数声,喑哑中更杂加着难以释怀的痛苦。 想她过去欢乐伴,天真少女不知恨。自以良善行天地,未料世间行恶道。 如今,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她都一一偿遍了。所有的情仇恩怨到头来换来的是一身的伤疤,负伤累累的她带着满心的绝望化作满腔的恨意。 随风摇动的额前碎发,时不时略过她那低垂的眼睑。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她的泪水从脸颊滑落,触落地面的刹那,激起荡荡涟漪。 须臾,那个沉默的女人突然扯动唇瓣,搅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喃喃自语。 “我……真的好恨……真的好恨啊!我恨你们骗了我……也恨这所有的一切,我更恨的……是那些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我的希望全都毁了,我的人生也完了……我……我绝不会原谅你们,绝对不会!!” 灵婴宁口吐愤恨之语,数不尽的苦楚化为心中无边无际的恨火怒烧,犹如猛火燎原,燃尽一切,毁灭一切,甚至连自己最后的良知也被无情舍弃。 祈王冷涯见她神色不对,甚至绿色的眼眸竟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内心猛地一紧,立马跨步上前,急色大喊。 “婴宁,我知道你心中十分的怨恨,只要你过来,你要报仇,我们绝对不会拦着你!” “骗子!你还在骗我!” 婴宁怒气冲冲向祈王冷涯大声咆哮,绿色的眼眸逐渐被红色的光芒所代替。 而此时周围的气氛也突然发现改变,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陡然在灵婴宁四周蕴绕而生,强大的气场瞬间席卷四周,而灵婴宁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疯魔,发冠冲天,衣诀纷飞。 陡然睁大的双眼,狠狠盯着在场的所有人,眸中的红光更加妖冶诡异。积累已久的长期负面情绪此刻全数爆发,惊天地泣鬼神的无边冲击霎时袭向众人。 看着他们四处躲避,婴宁眼中诡异莫测的红光越加耀眼,在一次次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中,失控的力量再次把四周夷为平地。 “绝不……绝不原谅,绝——不——原谅!!!!!” 蝶晓月和祈王冷涯以及李缪尘等人快速在周围躲避这一阵又一阵的攻击。看着眼前的女子的不断的吼叫声和源源不断爆发的力量,内心顿感压力。 “可不能让大伯母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不仅她会力竭而亡,我们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蝶晓月眉头紧蹙,边说边躲闪间,脸色凝重万分。 “但是,现在正是她力量鼎盛的时候,我们万万不能与她硬拼。” 祈王冷涯正色说道,躲避之间从破不迫不见丝毫的狼狈。 “所以,我们只能等婴宁稍微懈怠时,从中制服她。不过在此之前,得需要一个人帮忙,我们才能接近她。你说呢?李掌门?” 言语中暗含他意,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针锋相对。与此同时,深邃的红眸也是带着意义不明的光芒看着身在结界之中的白衣男子。 李缪尘眸色微沉,怎么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面色冷淡的薄唇微动。 “不用这般拐弯抹角,本道长分的清孰重孰轻,你只管关心你自己便好。” “呵,那就好。” “………………” 蝶晓月顿时感到无语,虽然她离二者不远不近,但二者的谈话,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可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也能暗自较劲?可真是小心眼…… 无力吐槽的晓月瞬间翻了一个大白眼。 此时,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她还是做个默默无闻的路人吧! 圣灵之果 妖力冲天,四周尽毁。灵婴宁大受打击,导致力量失控。陷入敌我不分的状态,无边威力袭向众人。 大家见状,立马分散开来躲避四处的攻击。夏聂臣与小雅见情况不对,随即恢复原身回到了晓月的身边。而上官无我与莲殇等人躲闪之时,分别跳跃一旁的树枝上观察情况而准备伺机而动。 诸葛瑾顷则是被应急化现的红昭,围绕在由她力量组成的隔离结界中,完全阻断外来的攻击。 然而有一人却是不紧不慢的步步后退,非常巧妙的躲避了所有的攻击。戒护法看着疯癫不已的灵婴宁,面上虽无表情,心中却是喜悦万分。 只要灵婴宁越是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怨恨,体中那纯洁的力量越会受其影响,其生长的速度就会越快,那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只不过,她的力量似乎还没完全发掘出来,但是没关系,因为这件事似乎有人帮他发掘,那么他当然不会多此一举,他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另一边观察其灵婴宁状态的上官无我等人突然发觉不对劲,按理来说,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终会有枯竭的那一天,可是他们发现,灵婴宁不是如此。 “这也太反常了,灵婴宁的力量好似无穷无尽。” 莲殇不禁敛眉凝思,这种状况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众人也深知莲殇话中含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无我沉思一阵后,突然抿唇而动。 “恐怕,这跟灵婴宁的身世有关。总而言之,灵婴宁并不是普通的半妖之人。” “哦?” 世无双意味深长的拉长语气,充满好奇的看向远方依旧怒吼不断的女人。 难道,灵婴宁身上还藏有其他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是因为圣灵之体。” 众人闻言,都纷纷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转眸看向树下开口的男人。只见那个男人脸色依旧微微难看,不过比之之前失神的模样,倒是恢复了几分常态。 看样子,他是从刚刚打击的事件中缓过神来了,不得不说,真不愧是妖王的一方之王,承受能力就是不一般。 上官无我内心暗自赞叹的同时,募然开口反问。 “难道,灵主知道圣灵之体?” 灵主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说道。 “就如你们所想那般,婴宁身上拥有精灵一族世所罕见的圣灵之体,刚刚所爆发的只不过是圣灵之体的一小部分。” “哈?这都破坏到如此地步的力量,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灵主你这是跟我们开玩笑吗?” 莲殇满脸的难以置信张大了嘴巴,本能的看向一旁的上官无我。 “要是真是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上官无我无言,紫色的眼眸搅动着复杂的情绪,紧紧注视着前方。 “据我所知,圣灵之体的人在第一次力量爆发之时,会快速生根发芽长出,此果蕴含着强大的圣灵之力。此果若是吃下,不仅仅会使吃下此果的人力量倍增,还会续骨疗伤。” 那么,戒护法处处针对灵婴宁,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想要夺取。那么,此果最后归属,不言而喻当然是…… 此想法一出,上官无我身体一震,大骇之间立马厉色开口。 “晓月,快想办法让灵婴宁停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难以控制的暴走 上官无我的话,晓月当然明白。可是,她发现,无论他们几个人怎么攻击,灵婴宁爆发的力量都会化解他们的招式,这让他们着实惊愕,同时也是懊恼万分。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们要制服她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我们也是这般想的,但我们的招式根本对她无用矣,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晓月面露难色转眸看向上官无我。 “我们现在根本无路可走。” “怎么会是这样?” 上官无我脸色一变,万分不解的眉头紧锁。 “呵,你们的招式当然无效。” 灵主深深的看了一眼远方之人,眸中闪过一丝纠结难舍的痛楚后狠狠的闭上双眼。 “圣灵之主的力量是妖界所有力量的特例,不同于其他邪恶的力量,她的力量是纯洁神圣的,相较于与她同样是妖魔之体的你们,这点上就根本无法制服她。” 蝶晓月皱了皱眉,大脑极速运转,仔细思考灵主所说之话。如果,按照灵主所说的话,她与大伯父的力量未免不纯正,那么只需要找到力量纯正的人就可以制服灵婴宁了。 而在场所有人,力量算得上纯正的只有李掌门和世无双。然而世无双武功平平,算不上多么好,更何况也没多少的经验。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选应当属于李掌门。但是,之前李掌门就有过失败的经验,事实说明,李掌门再次攻击不能采取直接方式,而是另寻他法。 李掌门看着晓月面露犹豫,目光闪烁,就知道她心中有所顾虑。在他看来,他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制服婴宁的。 “蝶晓月,灵主说的话。本道长明白。你也不用为此煞费苦心,我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制服她。你们只需做的是,等我制服她后,上前助她控制力量即可。” 祈王冷涯与晓月闻言四目相对,眼中的含义都不言而喻,十分默契的点了点头。见他们已经有所准备,李缪尘面色严肃,甩落浮尘的同时,二指轻捻,唇齿闭合之间咒语脱口而出。 既然武学根本对她无用,那么就用术法阻碍她的行动,使她的行动力量有所缓慢,那么,他们就可以拿下灵婴宁,从而劝解她冷静下来。 这般想来,李缪尘眸色一厉,双指转化四方,直指前方的女人,冷冷喝道。 “北斗星移,阴阳相辅,束!” 一语落地,术法即开。只见在灵婴宁的脚下乍然出招巨大的圆形法阵,配合天时地利人和,力量强悍无比。 在众人难掩讶异之际,巨大法阵的中间,竟然窜出无数的光形绳索,紧紧缠绕灵婴宁的身躯以及四肢,使其根本无法动弹,也因此力量有所减弱。 晓月和祈王冷涯见灵婴宁被成功制住,两人二话不说立马上前欲控制灵婴宁的力量,以防止继续暴走。 可是,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灵婴宁虽然失去理智,但是对外边变化的本能应对及其敏感。再感受到自己力量无法施展后,心中的愤懑更加刺激灵婴宁的心智,于是陷入疯魔暴躁的她,竟然大喊一声,正欲使出全部的力量冲破束缚。 力量暴动促使地面不停地跳动,也阻碍了祈王冷涯与晓月的前进速度。上官无我等人见此情况,立马闪身回到地面之上,继续观察前方几个人的状况。 可是,还没等上官无我定睛一看,耳边突然响起莲殇惊恐的声音。 “晓月,你快躲开!” 上官无我瞳孔骤然一缩,身体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远方…… 力量的苏醒 上官无我转眸刹那,印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瞬间睁大了双眼。 只见灵婴宁力量全部爆发,目呲欲裂,面容已经全部扭曲,眸中的红光更加猖狂,甚至依稀可见,她的体中乍然出现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闪烁不已,难掩其异。 另外,同样发现灵婴宁不对劲的木桑突然向莲殇开口,伸手直指前方。 “公主,你看,灵婴宁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莲殇内心猛地一紧,立马随着木桑所指看向那人。仔细观察诺久,她发现灵婴宁的额间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印记。 似形非形,似花非花。总之,非常的怪异,也难以解释。并且奇怪的是,这个印记竟然随着灵婴宁的力量而转变,遇强则强,遇弱便弱,很显然,这个印记是随着灵婴宁的力量觉醒而出现的。 那就是说,圣灵之力即将觉醒了,精灵一族马上就要诞生第一任的圣灵之主了。 内心复杂澎湃不止的莲殇,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心中却是忧虑万分。她不知道圣灵之主到底是何方神圣?本性如何,根本难以预料。更不知,此等变化过后,灵婴宁还是以前的灵婴宁吗? 这些疑问的解答,到目前为止都难以回答,现在的她只能坐观其变。 深知情况有变的李掌门,用自身力量苦苦支持术法的进行。可是,灵婴宁这般毫无节制使用力量与他相对抗,饶是李缪尘实力再怎么强悍,这般长时间的耗费功夫以及体力,他即将快要吃不消了。 于是,厉目而动,疾色喊道。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快点动手!” 祈王冷涯与晓月分别解决身边的巨石后,都心知肚明立马翻身跳跃来到灵婴宁面前,一掌一剑齐出,欲以此让灵婴宁停下破坏举动。 谁知,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让在场的二人瞬间脸色大变。只见,二人的攻势硬生生停在灵婴宁的额前而动弹不得。 这个认识,让祈王冷涯和晓月的心立马沉了谷底,同时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按理来说,她的力量有所减弱,不应该还有力量可以困住他们二人。 除非,灵婴宁刚刚逝去的力量,又源源不断的补充回来了。 要是如此,这下子,他们可遇到麻烦了…… 困于其中,而无法动弹的二人,立马吸引了莲殇的目光,见到二人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原本疑惑的表情瞬间变的惶惶不安。 “上官无我,晓月好似被人定住了,我们赶紧去帮忙!” “什么?” 上官无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本想欲言又止的他却发现,莲殇早已向晓月方向急急而奔。 额……这个跨步的步伐,这个速度……简直世间罕有…… 上官无我不禁满脸黑线,嘴角抽搐了几下后,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便转身而去。 前方,依旧狂乱不已的灵婴宁突然感觉前方有两股力量,正在向她之处快速移动。 来者不善的气息,让灵婴宁再次失控,怒吼不断的她,体内的蓄意待发的圣灵之力终于觉醒,强大的余波,立马震飞了祈王冷涯与蝶晓月,以及赶来救援的上官无我等人,其余之人也受其牵连,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 被妖冶红光覆盖的眼眸看向远方的众人,见他们依旧完好无损,心有不甘的婴宁本想再次使用力量,却不想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让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本以为她一生都不会恢复记忆却不想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力量全部爆发之际,灵婴宁体内灵石受其圣灵之力影响,也逐渐觉醒。源源不断的灵石力量在其体内运作,促使只有半魂的她开始与失散各地的魂魄的力量有所呼应。 过去失去模糊的记忆即将随着魂魄全部的回归而全部恢复! 但是,魂魄回归体内的痛苦,却使婴宁难以承受,身体撕裂般的痛苦让婴宁瞪大了双眼,满目的惶恐和惊愕,让她乍然尖叫不断,张牙舞爪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脑袋中,翻腾覆云,刻骨铭心的痛让她蹙眉咬牙,急喘的粗喘声不绝于耳。 “啊啊啊——!!!不要!不要!!!!!!”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完全不明白灵婴宁刚刚遭遇了什么。为何突然之间会这么的痛苦,但是有一人却是了然于心。 虽然心中早已料到,但是脸上还是难掩一丝惊讶。毕竟在他认知里,只有半魂婴宁的她这一生恢复记忆太过于渺茫,有可能至死都不会恢复记忆,却不想眼前这一幕却是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可是……对于她来说,恢复记忆对她是真的好吗? 灵主深深望了一眼身在中间得女儿,晦暗不明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须臾,幽幽开口。 “圣灵之力全部苏醒,同时也吸引她体内灵石运转。现在的她方寸大乱,你们正好趁机拿下她。” 祈王冷涯、蝶晓月和李缪尘三人对视一眼后,虽未明言,却也心照不宣。 “灵主,你确定此时此刻灵石作怪,对她本身没有什么影响吗?” 晓月心思流转,沉甸甸的金眸倒映着眼前面露疲倦的男人。 神情有异的灵主并未察觉晓月话中的含义,依旧淡淡地点了点头。 晓月无言,深邃而又带着审视的眼神的望进对方那黯淡无光的眼中,观察诺久,他确定,灵主依旧在意自己的爱女。 即使眼中毫无生机,但掩盖不住灰暗的眸底隐隐约约折射出他那纠结万分难舍难弃的痛苦情绪。 血缘至亲难以斩断,即使阴差阳错害死了自己的爱人又如何?她依旧是他的女儿,唯一的亲人! 想来,还是让他自己多多琢磨,好以解开自己的心结,才能毫无芥蒂的对待灵婴宁吧。 那么,言归正传现在的她,毋庸置疑还是解决灵婴宁的问题。 就在晓月与其他二人准备再次联手时,乖乖呆在她怀里的小雅却是莫名传来一声惊呼。 “主人,你快看!灵婴宁体内好像长出了什么东西。” 晓月身躯一震,立马转过身来,定睛一看。 发现灵婴宁的体内确实有一道明亮的光束在她的丹田中生根发芽,甚至,犹如树枝般在她体内长出枝条,游走于她的四肢各处。 而她体内最亮的光点却是越来越亮,仿佛转瞬之间就要绽放。 此刻她心中明白,灵婴宁的圣果即将成熟,就是因为如此,她必须先下手为强,以免给他人有可趁之机。 在场三人都深知其中利害关系,都无比默契的挺身快速前进。 然而,人定还不如天定,眼前的突如之变却让他们三个人终究差了一步…… 近的……只需要我一只手就可以大功告成! 本以为,此时此刻的灵婴宁,不会再分心爆发自己的力量。然而,还是他们太天真了,当晓月和妖王以及李缪尘即将来到灵婴宁的面前时,理智不清的灵婴宁募然一声咆哮,硬生生把赶来的三个人震飞圈外。 晓月等三个人脚尖才刚刚落地,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从他们眼前飞逝,身姿轻巧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转瞬之间,一把掐住了灵婴宁的脖子,使其动弹不得。 扼住喉咙而无法呼吸的灵婴宁,整张脸立马涨红不已,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可是,就算这样,也依旧挡不住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戒护法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之人,把她身上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由于她自身力量觉醒,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感觉她整个人好似完全长开了般。就连原本长的就很不错的五官都变的更加精致而不可挑剔。 而紧皱不曾舒展的眉间,那朵引人注意的青色花佃,和发丝上若隐若现的绿色,无一不显示她现在已经是圣灵之主了。 说不定,经此以后,就连她的性格也会有所不同了呢……不过嘛,他不得不说,这样的灵婴宁身上更多了几分端庄稳重的气质,给自身添加了不少的魅力。 可惜啊……就算变的更漂亮又如何,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体内的圣灵之果! 面具下狭长的眼眸犀利的眯了眯,就在他缓缓抬手之时,耳边突然一道疾风穿过,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闪躲一旁。 阴冷而又不悦的目光看向后方,看着那个身姿挺拔,衣诀纷飞的男人,面色更加不善。 祈王冷涯冷汗如注,气喘如牛,阴鸷的目光紧紧锁住那面色痛苦的女人,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中更带着咬牙切齿地警告一字一句的从唇齿中蹦出。 “本王叫你放开她!” “呵,如果我不放呢?” 戒护法轻嗤一笑,邪肆的目光更是带着些许玩味。 “妖王,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和威胁我吗?” “你若动她,是你的不智。而此举带来的后果,也不是尔能承受的起的!” “哦?祈王冷涯……看样子,你还是不明白啊……你不觉得你现在说此话,不是太晚了吗?现在的我,还会忌惮你吗?” 神情慵懒的戒护法幽幽地看向为了他手中的女人,受了重伤还强撑不已的男人而森然一笑,手中握紧的力度乍然又加深了许多。 窒息般的痛楚让婴宁募然睁大了双眼,如同琥珀的绿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而不断地拍打他的手。 “婴宁——!” 祈王冷涯大惊失色地大喊,看到她的脸开始呈现出紫红色,而担忧万分,内心七上八下地厉声呵斥。 “你不要动她!到底要本王怎么做,你才肯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嗯……我好似根本不需要……顾及你的意见啊?” 戒护法一脸懵懂的喃喃开口,抿直的薄唇募然咧开一笑。 “因为……我所要的……近在咫尺!” 她说……她的婴宁……竟然没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灵主还没来的及反应,深深烙印在他眼中的却是那个男人伸出右手即将向他的女儿掏心开腹。 心中不断涌上的恐惧,让他下意识的拔腿向前方跑去。同时和他一起急急而奔的,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师傅,她的那些知心朋友。 可是,他们最终还是来迟了一步。当那新鲜温热的鲜血洒落空际,点点滴滴的温度狠狠滚烫着他的皮肤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忘不了自己的女儿那双空洞圆睁的双眼愣愣地望着他,也忘不了那个男人的手心上沾满了他女儿的鲜血,此时此刻正在滴滴答答的坠落。 “婴宁——!!!” 耳边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震的他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眩晕之际,就那么望着她那苍白的面容猝然倒下。 “灵主!” 蝶晓月脸色突变,手疾眼快立马接住了他倒落的身躯,她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还没来的及救下灵婴宁,灵主竟然受不了打击,就这么昏死过去。 不过还好,他的身上并没有很严重的外伤,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 目前最重要,还是大伯母的情况,以及处于崩溃边缘即将爆发的大伯父…… 祈王冷涯感觉他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永远忘不了那鲜红夺目的画面,永远忘不了在他面前滑落身侧的双手,忘不了她是如何在他面前那么绝望的闭上双眼! 双目通红的祈王冷涯直直的看着她,呢喃自语的薄唇不停的抖动。 “婴宁……婴宁……婴宁……”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的婴宁是不会死的,他们这一生还没结束,怎么可以就死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竟然杀了她……你,竟然杀了她……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怒目圆睁的妖王面容扭曲的大声怒吼,一掌接着一掌的向着远方打去,好似要发泄心中的愤恨,心中的痛苦! 此时此刻的他只有一个目标,他要杀死他!他一定要杀死他! 蝶晓月望着大伯父丧失理智的模样,惊呆的不知该怎么开口了。现在的他因为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全身都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她知道这是妖力觉醒的前兆。 不过她心知肚明,大伯父现在的状态再继续下去,他一定会走火入魔的!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停下来! 就在她想如何让祈王冷涯冷静下来时,却见身着黑衣的红昭行动快速的翻身跳跃来到妖王面前,一招一式毫不逊色的接下祈王冷涯的攻击,甚至比他快了一步,双手制止了妖王的举动。 冷冷清清的声音乍然在祈王冷涯的耳边响起。 “你,如今这般如同疯狗似的行为举止,是你身为一界之王该有的模样吗?更何况……” 话落一半突然嘎然而止的红昭募然嗤笑。 “你的灵婴宁……还没死呢!” 没死……她,没死? 一句“没死”犹如一颗定时炸弹般轰然在在场的每个人脑海中炸开了锅。 而丧失理智的祈王冷涯也渐渐停下了举动,泛着妖冶红光的眼眸也变的清澈透亮。 难道……你不知道灵婴宁此时早已身怀六甲了吗? 红昭看着在场的每个人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微翘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信,你们可以去看!” 葱白的手指不见丝毫的犹豫力指身后之人。 大家随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重重的雾霾之中赫然可见一双靴子乍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在每个人惊疑未定的目光下,身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之人竟然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呵呵……红昭,你果真如同我想那般,当真……不差!” 这道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募然瞪大了双眼。 想不到……那个人果真是他,他竟然受了祈王冷涯那么多的攻击,还能毫发无损的好端端站在大家面前。 可见这个人是多么的强悍! 戒护法重现大家眼前,令所有人不得不谨慎以待,祈王冷涯那冷邃的目光从他一开始出现就一直放在他身上,当看到他的右手依旧牢牢抓着灵婴宁时,他的心瞬间就乱了。 但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不能方寸大乱,否则将会害死她的! “戒护法,只要你把她还给我,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还会放你离开。这么好的筹码,聪明如你,当真知道该怎么抉择吧。” “嗯……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不过嘛……” 戒护法好似想到了什么,歪着脖子撇了一眼祈王冷涯。 “妖王,此时此刻摆出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不是太虚伪了?毕竟你刚才出手,可是掌掌不留情啊。难道……那个时候,你没想到会误伤到你心爱的女人身上吗?” “你——!” 祈王冷涯被怼的哑口无言,整张脸顿时沉了下去,强压这心底的不快,阴森地开口。 “我看你是不想离开了!” “欸……不得不得,我只是一时兴起,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罢了,不过,我也知道,祈王冷涯……才不舍得伤害灵婴宁的,对不对?” “你……到底想不想要离开?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见那个男人依旧没个正形的,讨论别的事情,内心焦虑万分的祈王冷涯终于露出不耐的表情,眉头紧锁冷冷逼问。 他可没像他那么悠闲,可以在这里打哑谜! “走当然是要走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得需要令夫人陪我走一段,否则,我心难安啊。” “你竟然敢跟本王谈条件!” 祈王冷涯眉染怒意,显然对他之举已经忍无可忍。 “此话可不能这么说。” 戒护法募然弯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灵婴宁后,嘴角嗜着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毕竟,在我还不能真正能离开这里时,灵婴宁可是我的保命符啊,而且……还是两份的保命符啊……” 这个男人……他到底再说什么?什么两份?简直胡言乱语! 祈王冷涯不语,但是紧锁的眉头更皱了皱,忽略心底的疑问,语气强硬的开口。 “不要认为你胡言乱语,就可以蒙混过关,本王,照样不会同意!” “胡言……乱语?呵……” 戒护法没想到妖王会说出这样的话,细细嚼味后募然冷笑。 “妖王,我可真为你感到可悲。” 只要妖王在我面前自断一臂,我就会放了灵婴宁 身怀……六甲? 祈王冷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整个人瞬间呆住了。此时此刻的他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他只记得婴宁有孩子了,还可能是他的孩子! 现在的他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厉害。颤抖的手掌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处,那里好像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包围着,酸酸的,又甜甜的,让他觉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的句句所实。方才我刚刚取出圣灵之果,发现她的伤口竟然不愈而合,心中存有讶异之际,前去检查却发现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并且胎儿完好无损。可见,此胎生命力之顽强。” 戒护法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淡淡地看了一眼祈王冷涯。 “前三个月……灵婴宁还没有逃出王宫,可见她肚子的孩子就是祈王冷涯的。” 没错……这个孩子就是那个时候,他逼迫于她才有的…… 他,更是没想到,老天爷还真的送给他一个孩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祈王冷涯狠狠地闭上了双眼,平稳地呼吸也不自觉的粗重了许多,睁开双眼的刹那,除了一些清澈透亮,更多了几分毫不动摇的坚定。 “竟然婴宁有了本王的孩子,本王更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担心,本王还有其他人出尔反尔不会放过你吗?” “呵……妖王就是妖王,果然睿智。” 戒护法勾了勾唇,更似有十足把握的怀抱于胸。 “可是,本人要求可不止些。” “那你还要怎么样?” 祈王冷涯脸色不愉的冷冷反问,眉眼间毫无隐藏的露出对此人的厌恶,清冷的眸底的更是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杀意。 戒护法微微抬起下巴,也似不恼祈王冷涯那不善的态度,扯了扯嘴皮子。 “妖王,你放心,你也不用恼羞成怒。我更不会刻意针对你的后生晚辈,毕竟他们想要抓我,也没到那个火候。除了早已晕倒的灵主,我比较在意的还是妖王你和李缪尘掌门啊。所以……,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 祈王冷涯冷冷一笑的负手而立,对他所说的话抱有怀疑态度。 “本王怎么知道你会真的放过我的妻子,不会暗害于她呢?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你可玩弄手掌之间的傻子吗?” “这一点,妖王尽可放心。” 戒护法眉眼弯弯的轻轻一笑,说出的口吻更是信誓旦旦。 “本人从头到尾要的都是圣灵之果。如今,圣灵之果我已经拿到手,合情合理,她已经对我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也用不着我费尽心思想要致她于死地。这样无用之人,当然是要送还视她如命的人身上啊。” “嗯……确实如此……” 祈王冷涯听他一番解释,不禁陷入沉思。他说的每一句都十分的正确,也相信他所说,不会在为难灵婴宁。 既然如此……只要为了让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断了一个手臂又如何?就算要了他性命,他也无怨无悔! 他简直都要怀疑人生,怎么尽结交一些魔鬼啊! “好,本王答应你!” “大伯父!你疯了!” 蝶晓月大惊失色地向祈王冷涯喊道。 “你当真相信他说的话吗?你就不会怕他出尔反尔吗?” “所以……之后的事就拜托你和李缪尘了。” 祈王冷涯面色平静的淡淡敛眸,好似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你要我负责后续之事,我办不到!” 蝶晓月心里愤懑不平的转头而视,万般不同意祈王冷涯所做的决定。此后,更是疾言厉色地反口问道。 “你这么做,可有想过大伯母的感受吗?她可是最不想你出事的人啊!” 最不想他出事的人?呵……恐怕她是巴不得他出事的人吧,毕竟,她现在是一点不想呆在他的身边了。 即使知道了一切又如何?时过境迁,人的心境早已跟最初的自己大有不同了。 当初想要的一切,再也不是此时的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了。 岁月无痕,最是难忘最初的自己,可惜……谁也回不去了…… 不如留给彼此这一生最美好的圆满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祈王冷涯思至于此,莞尔一笑,目光柔和的看着蝶晓月,心里好似释怀了般,脸上的笑意格外的轻松。 “晓月,你不愿大伯父出事,大伯父明白。但是,你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在成全她,没有了本王,她才能真正的离开……” “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晓月霎时被祈王冷涯气的语结,更是不知该拿什么话劝解他,弄的她只好愤而甩袖。 “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我不管你了!” 笨伯父,傻伯父!叫他去死,还真的去死!他脖子上长的东西是干嘛用的,是当摆设吗? 怪不得,大人都说,谁遇到了爱情,谁都会变成傻子! 在她看来,大伯父不是变成傻子那么简单,肯定里面都生锈了! 一直在一旁观察诺久得诸葛瑾顷看到晓月竟然赌气不管妖王的事情了,急得他立马来到晓月身旁,好言好语的劝道。 “晓月啊,你可不能放弃啊!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管他,谁还能管他?” “你怎么说话呢?” 晓月面露不快地反驳,“谁说我只有他唯一的亲人,我还不是有二伯父吗?” “我、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说的是话中的重点吗?重点,你要抓重点啊!” 被晓月摆了一道的诸葛瑾顷立马缓过神,急急解释。 “晓月,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对着干?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伯父爱当救美的大英雄,我也管不住啊!” 晓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话说,你不是自诩妖界第一聪明人吗?怎么还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跳了跳去的,弄的好像要殉情的人是你似的!” 诸葛瑾顷被晓月一字一句说的愣是瞪大了眼睛,他可真没想到,晓月的嘴巴竟然……这么毒! 不过转念一想,晓月说的也对啊,他可以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啊!自己啊……就是太轻浮了,动不动关心则乱! 思来想去,诸葛瑾顷决定去请红昭帮忙,于是又跑了回去,来到红昭身边,犹豫再三地喃喃开口。 “红昭,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就是……能不能趁妖王疏于防范的时候,从背后偷袭他一下?就……那么一下就行!” 红昭挑了挑眉,看着旁边的那个傻子一次又一次的做手势给她看,额头上的青筋不禁狠狠跳了跳,十分嫌弃地狠狠开口 “你再我眼前晃悠,信不信我让你尝尝断臂之痛!” “…………!” 耳边的威胁之语犹如魔鬼的索命镰刀般在诸葛瑾顷的心底顿时荡起潮浪般的涟漪,脸色煞白的瑾顷不停讪笑的步步后退。 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转动身体看了一眼蝶晓月,又看了一眼红昭。 她只想看他好好的过完没有她的下半生! 眼见祈王冷涯拿着佩剑就要砍掉自己的右胳膊,众人望之都不免感到心惊胆颤。上官无我见状,募然插口而入。 “妖王,稍等一下!” “嗯?上官无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祈王冷涯手中的长剑一顿,淡淡地掀眸,沉甸甸的红眸更加浓稠。 “妖王,做此决定,可真是想好了?” 上官无我踏前一步,狭长的紫眸适时的眯了眯。 “你想过在场所有人的下场,那你可有想过你的责任,想过你身后千千万万的子民吗?” “本王……当然想过……” 祈王冷涯眉眼沉了沉,抿唇而语。 “所以,我相信二弟会帮我照顾好妖界的。” “呵……你说的是祈王祁白吗?”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祈王冷涯不解,看着上官无我低低而笑间,手中的紫扇上菩铃摇动,清脆萦耳,不禁看的眼花缭乱,又见他拂扇掩面,故作神秘。 “是,有祈王祁白坐镇,妖界定会无恙。但是,若此事传入外人耳中,就会是不一样的意思,他们就会认为祈王冷涯出了重大的事情,而不得不退位让贤。如此这般,他们就会明目张胆的在妖界滋事,甚至会针对祈王祁白或者整个妖界,到那时,就算有一百多个祈王祁白都无济于事。妖王那你还觉得……妖界会安全无虞吗?” “这…………” 听他这么一说,祈王冷涯竟而一时犹豫起来,如此细细想来他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 但是,目前状况已经不容他考虑,婴宁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磨,他必须保住她! 更何况,他欠她良多,所以这次他不能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那又如何?本王当年既然严厉风行,辣手无情,也不怕日后他们找本王麻烦,也相信自己即使没有了一臂,对付他们也绰绰有余!” 上官无我见他态度强硬,不愿丝毫退让,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妖王如此胸有成竹,在下也不好说什么。但……妖王,你觉得妖后本人会答应吗?” 语落瞬间,却见上官无我陡然睁开凌厉的眼神,转身刹那,只见原本陷入昏迷之人此刻却是红着双眼嗜着泪水征征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祈王冷涯眸色狠狠一震,内心一阵欣喜若狂后却难掩苦涩。 “婴宁……你……怎么样?” “我怎么样?” 婴宁顿时苦笑数声,寥寥地勾了勾唇。 “该有事的,不该是你吗?” 祈王冷涯见她这般模样,身躯猛然一震,更是不知该如何回话。 灵婴宁亲眼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胸口处那火辣辣的疼痛越加明显。虽然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男人为了保下她,竟然要砍下自己的右臂! 她不同意,她更不愿意! 所以,处在潜意识的她努力的要睁开双眼,她要告诉他,她不要他的好意!她不要他的自以为是!她更不需要他救! 她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他非要不遂人愿,他绝对是故意要她难堪! 她怎么会真的赌气不会去管祈王冷涯的事呢?她可是比谁都重情呢! “祈王冷涯,收起你的自作多情,我根本不需要你救!” 灵婴宁恢复一脸冷漠的模样,甚至更是不愿看他而偏头不见。 祈王冷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万般寂寥的勾了勾唇。 “你接不接受无所谓,因为这是我自愿给你的,给我们孩子的。” “我说了我不要!你到底听没听明白?” 灵婴宁双目充满血丝的陡然尖叫,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祈王冷涯,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欠你,故意让我愧疚,故意让我带着悔恨过一辈子!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了吗?绝对不会!你若是真的那么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是…………” 妖王性感的喉咙里溢出声声低笑,满目柔情的看着今生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好看的薄唇乍然扬起一抹明晃晃的笑意,在她的注视下,一张一合中说出此生最痛心的话语。 “我就是让你这一生都忘不了我……” 一语话落,泛着冷冷光芒的剑身即将化开生死界限。 灵婴宁看着那剑锋瞬间就要落下,心悸之间陡然睁大了双眼,歇斯底里地一声悲喊。 “不要————!” 就在此时,眼见那刀尖即将没入皮肉刹那,远方天空中募然窜出一道黑影,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瞬间来到戒护法身后,立马弹开了对灵婴宁的桎枸,随后见势打飞了祈王冷涯的佩剑。 这突如其来得转变,让大家看的一时呆愣。戒护法见手中人质已失,心中暗叫不妙,就要反手去抓灵婴宁时,却见鬼剑横插而入,而手持鬼剑之人正是蝶晓月! 原来在戒护法有所行动时,蝶晓月抓紧时间趁此机会来到灵婴宁面前,以绝他人可趁之机! 而现在情势已经有所逆转! 戒护法看着他们已经把他团团围住,就知道自己已失先机,心中有所顿悟的看着眼前明艳似火的女人。 他可真是太小看蝶晓月了, “蝶晓月,原来你一直在等,在等此时动手!” 蝶晓月微翘的嘴角微勾,带着笑意的眼眸更是弯了弯。 “那也多亏戒护法太过于自负,以至于露出破绽,就连一只小狐狸也能轻轻松松的从你手里抢到人。” “哦……原来是那个灵狐吗?”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那些抓痕,戒护法轻笑了一声,略有深意的掀眸看向那副纯净而又狡猾的绝美容颜。 “蝶晓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但,你以为就凭这几个人就能抓到我吗?有援手的……可不止你一人!” “什么?” 蝶晓月睁大了双眼,心思快速流转之际,大声喊道。 “大家快散开!” 众人一听纷纷脸色剧变的分散而去,祈王冷涯也手疾眼快的一把带走灵婴宁,而灵主也被莲殇等人带离现场。 他们离开不久,身在其中的戒护法,突然被一团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围在中间,个个手持长剑,整装待发,可见是有备而来。 蝶晓月看着这个架势,是个傻子也能明白,戒护法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公开挑衅,除了自身强悍的实力外,其背后也有人在援助于他,这才让他这么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 定是有人背后操纵,为了让蝶晓月孤立无援! 如今,灵石和圣灵之果都在他的手里,目的已然达成,那么他呆着此处也无什么意义。 略带玩味的眼眸看着外围的蝶晓月众人,舒尔一笑。 “你们尔等好好在这玩耍吧,我等就不奉陪了。” 见他一副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就要转身离开,脸色微沉的晓月冷冷掀唇。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会让你们轻易得逞!” 冷言威逼之语落下瞬间,鬼剑应声化现,无比剑威顿时破空而来,硬生生把敌方势力分离两地。 戒护法见情势不对,不欲纠缠,立刻闪身而退。但是蝶晓月等人岂会就此罢休,眨眼之间立马加入战场! 晓月展现轻功踏空而来,伸手刹那欲抢夺他手上的灵石与圣灵之果。虽然她不知戒护法要拿此物到底有何用,还是准备要给谁,但她的感觉告诉她,坚决不能让戒护法得逞,不然的话,无论将来发生何事,她都会后悔莫及! 眼见对方就要一把夺来,金灿灿的面具下的冷眸陡然一眯,戒护法顺势弯身躲过一劫。 一来二去,手脚比划间,二人竟然一时不分上下。 祈王冷涯严眉厉色的看着在场每个人的战斗状况,怀里却紧紧抱着自己的妻子,防止心有不轨之人伺机行动。 灵婴宁当然明白他的心思,见他紧绷着下巴,一语不发,就知道他一直处在全面戒备的状态下。但她明白,现在的他只不过自做坚强而已。 一次又一次地目睹自己所珍视之人在生死边缘徘徊,而自己每次亲口允诺的保护换来的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眼前消失。 不知多少次的患得患失,犹如一颗锋利的针刺深深烙印他的心脏中,隐藏在他那始终不见任何波动的脸蛋下,即便这样也无法掩盖住紧握她之腰部的双手,竟然微微颤抖。 那是……来自本能的害怕,来自内心深处最恐怕的梦魇。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妖王祈王冷涯竟然也会有如此软弱的模样,如此惊人的变化,她该是笑,还是哭呢? 灵婴宁不知,但无法否认,此时此刻,她的心犹如被尖锐之物狠狠蛰了一下般,翻涌不息的疼痛,让她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而那浓密微颤的睫毛却是沾满了泪水,无语凝噎时,一道泪痕瞬间滑落…… 同样,急不可耐的还有小雅,她见主人还有大家,甚至连那个木头都上前帮忙了。而她却只能帮他们好好照看昏迷不醒的灵主,现在的她真是干等瞎着急。 如今,她只能期盼老天爷赶紧让灵主醒来,那么她就可以上去帮忙了! 到那时,她一定要一手抓一大把小渣渣,看他们还怎么欺负她的主人! 两方战斗立马进入白热化阶段,李缪尘不动如山,转身甩袖间,立马把那些蒙面人打飞出去。 只不过他无意间看到,蝶晓月与戒护法之间的决斗似乎已经僵持了许久,仍然不见胜负。 如果,若是平常简单不过的决斗,他无意去管。可是,现在情势本就不乐观,如果在耗费下去,肯定对他们大大不利。所以……他必须为蝶晓月创造出机会! 一来二去,李缪尘气劲爆发,立马震飞在场所剩之人,就在他准备反手一掌而发时,那些倒在地上之人竟然死而复生! 面露诧异之际,心里也非常清楚, 蝶晓月……这是你欠我的……你别怪我! 而在远处的高锋上,一道锐利的双眼紧紧锁住前方的战局,在人群茫茫中赫然见到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身影。 心思复杂踌躇之际,黑色头纱下那沉甸甸的金眸中陡然升起一股恨意。 暖风吹拂,荡起她那灰黑色镂空衣裙,也暖不了她本人逐渐冰冷的心。 ………… 而同一时间,处在战场的蝶晓月募然感觉身后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狠狠的盯着她,似是被她看透一般,全身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恶寒。 心下不舒服的蝶晓月反手震退了戒护法的攻击。略有迟疑的抬手抚向自己的胸口处,那里仍旧心悸不已。 她不明白,刚刚战斗中,自己为何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似陌生又熟悉,熟悉却又陌生。 那么长时间以来,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遇到,未免心中感到诧异,竟而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中。 戒护法见蝶晓月神情凝重,脸色微白,就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什么情况而无法顾及他。 那么,此时此刻,正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可是,蝶晓月岂会不知他的心思,见他转身向前方而去,她也欲快步上前阻止。 然而,不知从哪里来的魔箭突然横空插入,瞬间阻碍了她的行动。 晓月不敢大意,虽然疑惑,但是事态紧急不容她多想,她必须尽早解决这把魔箭。 可是她发现,无论她怎么攻击,这把魔箭都能把她的攻击完全吸收,要是如此,那就不好办了。 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话,那么这把魔箭也一定会用她的招式反馈于她。 要是如此,她就赌上一赌,或许这个魔箭还能帮她一个大忙! 心思一定,蝶晓月不见任何犹豫的双手合十,体内蕴藏已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手中,微了微眯眼的瞬间,立马挥手打向远方的魔箭。 面对不同以往的招式,魔箭果然如同蝶晓月所想那般,全部收纳其中。就在吸入的同时,魔箭也突然发生了改变,只见它的外围竟然时不时冒出强大的魔流电波。 在蝶晓月的注视下,只见魔箭把之前吸收过来的招式是全部攻向蝶晓月。 如此强悍的攻势,晓月不敢硬接转而躲闪之间以求自保。 一来二去,晓月逐渐拉近了与戒护法的距离,在魔箭再次击向蝶晓月时,谁知她竟然翻身跳跃来到戒护法面前,戒护法躲闪不及,只好转身接下身后的攻击,因此,也让蝶晓月有了可趁之机。 蝶晓月见良机不易,运掌刹那,步步向戒护法而去。 “把灵石还我!” 前后夹击,无处可去,戒护法眼见灵石就要夺去,情急之下,立刻与蝶晓月双手相搏,可是对方岂是良善之人,晓月招招狠厉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反手一掌狠狠打向他之胸口处。 而手中灵石与圣灵之果,也受其波澜,震飞空中。晓月见此二话不说,立马起身抢夺灵石与圣灵之果。 可是,天不遂人愿,那个魔箭竟然又破空而来,为了躲避它之攻击,晓月只拿到了灵石。 而圣灵之果却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戒护法的眼前! 这个人竟然跟她一样,天生金眸红发 戒护法没想到自己会被她打了一掌,而她那一掌最起码也是下了十成功力,好在他内力雄厚,否则他必会受伤。 不过也幸好,现在的蝶晓月还不是以前的那个人,否则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也会受些内伤。 漆黑的眼眸不由得越加浓稠,就在他深思良策时,赫见对方携带烈焰扑面而来。 大惊之间,戒护法连连后退,心思也不停地转动。 他可没想到这娃娃竟然会那么难缠,她这是下决心不让他离开此处。如果,在这么毫无头绪的继续僵持下去,不知会打到何年何日。 随着时间的飞速流逝,戒护法心中不禁恼怒万分,忍无可忍的他大声向不知处的方向喊道。 “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何还在暗地里看戏!” 蝶晓月内心一惊,原来他还真有同伙。那么,她更不能让他得逞了。 暗自下定决心,准备速战速决,一定要拿到圣灵之果的蝶晓月,脚尖轻捻后退刹那,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尽输手中一招,劈向戒护法所在方向。 可是,让她为之愕然的是,就在大功告成之际,一道魔气霎时从天而降,眨眼之间化解了她的招式。 在蝶晓月的注视下,滚滚烟尘中,一道邪魅衣诀纷飞的身姿乍然出现在她之面前。 而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也让晓月募然睁大了双眼。 这种气息……跟她在战斗中感觉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个疑问一直盘绕在她的心头,迷惑不解。为何她会对这个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她难以言喻的感情?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 不由眯了眯眼的晓月,深深地望着眼前之人,身姿曼妙,全身被黑纱笼绕,依稀看出她是个女人。即便这样,依旧遮盖不住她自身散发的高贵邪魅的气质。 可见这个人并不是曼睩,即使同样身着黑衣,二者带给人的感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吃惊的是,。 这个认知,让她未免接受不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她天生而来的,那个人竟然也有? 简直太扑朔迷离!先不说这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诡计,也不能让自己乱了手脚。 现在要做的还是抢回圣灵之果,以及那个女人的黑纱下到底是何面貌,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黑纱女子不语,从她现身开始,她就一直观察蝶晓月的一举一动。 看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迷茫以及不解。就是没有出现过,她刚刚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她会认识她的喜悦之情。 她真的把她给忘记了……并且忘的干干净净! 这种大失所望的感觉如同一把大刀狠狠地插在她的心口上,每进入一分,痛的越加明显,痛的她难以接受的狠狠吸了一口气。 黑纱下笼罩的面容随着阴狠地语气露出狰狞地神态。 “很好……真的很好!蝶晓月……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既然如此,你越是想要保护的,我更要横加阻拦!” 我就是要你生不如死! 她记得她好像没在哪里留下“风流债”啊? 她那满腔愤恨之语,听得蝶晓月一头的雾水。 见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像是假的。难道,她在哪里又惹了一身子腥? 蝶晓月的眉骨狠狠地突了突, 难道,是她长了一副大众脸,所以人家认错人了? 嗯……这个可能性确实挺大的,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要是认错人很正常的。 就在她低头摸着下巴,有模有样地思考时,却突然感到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晓月定睛一看,却让她的心猛的疙瘩一下。没想到对方早已趁她出神之际,来到她之面前,就要一举抓住她。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蝶晓月措手不及,翻身劈腿刹那,立马躲开了她之攻击。 对于她这种贸然出击的举动心中很是不满,转身脚尖着地后,柳眉微微一皱。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样趁人之危的举动是小人行径吗?” “小人行径?” 黑纱女子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紫红色的薄唇溢出一声冷笑。 “对我来说,无须跟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讲什么仁义道德,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死人!” “你——!” 微微恼怒的蝶晓月咬了咬牙,仍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向她问道。 “我的确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 “你竟然还这么敢对我说话!你——简直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她没想到,蝶晓月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她讲话,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于她。 大受打击的黑纱女子双目通红的切齿而语,眉宇间尽是无法言尽的苦楚。 望着眼前那副不知多少夜里都会梦到的面容,须臾,悲声大笑。 笑声过后,阴鸷的目光中又参杂着令人疯狂的毒辣。 “蝶晓月……你越是不记得我,我越要你记得我!至死都要记得!” 晓月一时错愕,不知她要干什么,为了以防万一,立马全身戒备。 只见那个神秘女人竟然运起自己全部魔力,霎时,魔氛冲天,掩盖一切光明,就在黑白颠倒之刻,黑纱女人竟然怒发冲冠,双目中竟然一闪而过诡异的红光。 在晓月来不及反应刹那,她那飘逸诡异的身影犹如电光流闪间来到蝶晓月眼前。 仅仅是一毫之差的距离,蝶晓月瞪着溜圆的眼睛,非常清楚地看到她那充满恨意和痛苦的双眸,以及眼角下方非常妖冶的花形胎记。 别具风格的花型胎记中延伸出来的红色纹路顿时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觉得,这个胎记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觉得无比的熟悉…… 可是,没等她细细琢磨,又见那个女人要抬掌而来。弄得她不得不收心回来专心致志的对付她,见她招招不留情,就知道,她是真的惹怒她了! 她真是无语问青天,怎么什么倒霉事都会有她一份,真是一平未平一波又起,真是烦死她了! 内心无比吐槽的晓月在边打边防御间,突然发现前方的戒护法早已向前方而去,心下一急,大脑快速转动时,恰好看到那个女人携掌而来。 此时,一箭双雕的计策陡然在她之脑海中浮现,让她舒尔弯唇。 这一掌来的正是时候! 是因为上官无我喜欢紫色,她也要喜欢穿上紫色吗? 见她抬手向她而来,晓月抓准时机,反手与她对掌数次。 二人对掌余波瞬间把四周荡为平定。就在黑纱女子再次抬手而攻时,却突然发觉身后不知何处而来的暗招,让她不得不转身来之对抗。 更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暗招不仅仅有蝶晓月的招式,还有她的招式! 这其中因果,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但她相信,这肯定与蝶晓月脱不了关系! 事实说明,她的想法非常正确,当她眼角余光看向蝶晓月的方向时,她早已去往戒护法那边,去抢夺圣灵之果。 这赤裸裸的打击,让黑纱女子又气又不甘,几次想要突围,都被那些反弹回来的招式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反观蝶晓月,见那个女人果真被困在其中,微翘的嘴角更深了几分。 虽然她不知自己与她到底有什么瓜葛,既然她都出手对付她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只不过在与她对掌之时,使用了古岳派的技能——反弹之术。把刚才二人所有的招式原模原样的全数还给那个女人。即便不能完全制止她,但只要拖住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追上戒护法拿到圣灵之果就可以。 心思一定的蝶晓月立马横空跨步而来,准备一手拿到圣灵之果。 却没想到此时却横生意外,一双纤细白嫩的双手瞬间出现并抓住了她的手腕,晓月面露讶色,柳眉紧蹙刹那,一把挣脱了她的桎枸。待她回眸一看,却让她不禁愣住。 因为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对她前世呵爱有加的“姐姐”——曼睩。 今日的她不同以往,竟然穿上了她一生最喜欢的紫色搭肩抹胸兰花襦裙,一头瀑布的黑发高高扎起美人发髻,几支简单大气的淡紫色步摇在发髻上响起清脆的声响,在披上浅紫色的披帛,显的格外大家闺秀,令人赏心悦目。 暗沉色的金眸适时的眯了眯,看着眼前故人眉眼间流露出的不真实的笑意,心里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并没有想起全部的记忆,但是零稀的片段还是让她深刻的感受到,以前的她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并没有血缘关系上的姐姐。 也是没想到,一直在他人面前温和有礼的曼睩会变成现今无比狡诈阴险的虚伪小人。 就因为她得不到,所以她的心态就崩了吗? 那么,如今穿上紫色衣裙, 为何……他们都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曼睩静立一旁看着眼前红衣似火的女人,即使没有多少精致的妆容,也无法忽视她与生俱来,常人无法比拟的姿色。看着她白净绝美的脸蛋,在配上她那灵泉般清澈透亮的金眸,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就是给人来闹笑话的。 为什么!上天要给她那么美的容颜!为什么偏偏要把她送到她的身边!为什么偏偏是她是魔界的公主!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她不甘心!她真的……好恨! 是不是轮回转世太多次,把该有的礼数都给忘了? 她眸中不经意流出的恨意,晓月岂会没看在眼里。 如今在向她望去,已经没有当初那份温柔贤惠,反而是一身的戾气。 晓月无奈地闭了闭眼,心中虽然感到痛惜,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曼睩见蝶晓月竟然满脸冷色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就这么活生生的无视她。 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是给谁看呢?曼睩狠狠一咬牙,故作一脸笑意的疾声开口。 “晓月妹妹,一千多年没见面了,怎么见了面就要故意无视我呢?” 蝶晓月脚步微顿,虽未转身,但是她话中的讽刺之意,岂会不明白?她就是故意挖苦她,让她痛彻心扉。 可是蝶晓月岂是她能掌握的?未免太自以为是! 似勾非勾的薄唇溢出一声冷笑。 “这一声晓月妹妹,我可真是担当不起。莫非,曼睩小姐人老不中用,已经忘了,你我早就不是姐妹了,何必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来套近乎呢?未免太虚伪了。” “你!竟然敢说老?简直放肆!” 曼睩脸上的笑意终于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阴险一笑。 “哼,杂种就是杂种,怎么教也是没有教养的人,永远改不了吃屎!” “呵,那可真是好笑。” 晓月慢慢转过身来,气极反笑。 “我没什么教养,也好比曼睩小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的多么情深款款,背后却是阴险毒辣,甚至最后就连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不打算装了,竟然连粗俗不雅之语都脱口而出,这可真是好教养啊!” “蝶——晓——月!” 曼睩气的差点一口银牙咬碎,望着那张令她憎恶的面容,恨不得上前撕碎她。 长长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手心,却没感到一丝的疼痛。红绿交加的脸上硬是挤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笑意。 “我今天就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在我眼前趾高气扬!” “那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惹怒我是什么下场!” 倏然睁大的双眼迸射出致人于死地的狠毒,双手二话不说向前方打去。 她们二人一招一往,不知打了多少回合,仍是不见胜负。 与她对招刹那,晓月深感曼睩的功力比之以前大有提升,可见这些年她苦练多时。可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她依旧赢不了她! 眼见戒护法就要进入黑洞离开此处,晓月心下一横,气劲全开,立马震飞了曼睩,转身去夺圣灵之果。然而,曼睩岂会让她得逞,她利用此时助力,手中化现嗜血弓箭,不见血色绝不回头,拉开箭弦,朝着蝶晓月急奔方向而去。 蝶晓月,你去死吧!这一次,看谁能救你! 耳边破空而来的声响,登时引起了晓月的注意力,翻身躲闪之间还是被这把无比灵活的羽箭擦破了皮肤,溢出了点点血迹。 捂着臂膀处血流不止的伤口,在看向因闻到血腥味而兴奋不已的邪箭,转眸看向一脚踏进黑洞的戒护法。 恼羞成怒的晓月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可恶,这次恐怕拿不回圣灵之果了! 你又何尝不是狠心毒辣,不念及丝毫的情份 晓月因曼睩阻拦陷入苦战,在另一边时常注意晓月动向的上官无我见晓月情况越来越不妙,心下一急,立马气凝于指,细心观察找出他们的破绽,挥袖刹那,那些异人通通倒地。 而他刻不容缓急急向晓月而奔。眼见那把邪剑一转化二,伺机背后偷袭。上官无我眼色一冷,魔气暴涨的瞬间来到晓月面前,把眼前的邪箭硬生生地打向曼睩的身上。 与此同时,远处天空突然窜出一道酒红色身影,双掌同出,立马重伤了困在前方的黑纱女子。 黑纱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手心上的血迹,气急攻心地她立马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地看向前方之人。 只见来人一身酒红色紧身长袍衬托着他的身材格外修长挺拔,虽然颜色艳丽,也挡不住他天生而来的高贵优雅的气质。毫无瑕疵地容颜却是覆上了浓重的阴霾,绿眸睁开眼的刹那,那渗透人心的寒冷让黑纱女子不知不觉地瞳孔骤然一缩。 愣愣地看着他紧绷抿直地薄唇冷冷地一动 “滚!” 黑纱女子倏然回神,更是想起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汹涌彭拜的憎恨刹那席卷了她的整个内心,心有不甘地她狠狠一咬牙,即使想要杀了这个男人,她也是有心而无力。怒气冲冲的她眼角余光撇向另一侧的蝶晓月,见她身上染上斑斑血迹,现在的她正紧紧捂着臂膀上的伤口,而倏然一眯。 她与他们之仇不急于一时之快,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向他们算账! 思至如此,黑纱女子冷哼一声便化身而去。 另一边,曼睩满目的错愕和痛心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为了保护蝶晓月,丝毫不念及当初一点情分,把她打成重伤。 痛彻心扉的她终于忍不住捂着红唇咳出一口血痰。 鲜红的血液霎时染满了自己的手心,鼻间洋溢着浓厚刺鼻的血腥味,让她不禁精神恍惚。 “上官无我,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面对眼前女人声声质问,上官无我面色冷淡的薄唇轻启。 “!” “呵呵……上官无我你滚蛋!” 曼睩面目凄惨的冷冷一笑。 他说的意思,她岂会不知道,说来说去,他还是在为蝶晓月打抱不平。 “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时候想到的都是她,你明明知道的,我根本不想听到从你嘴里提到她的半分,为什么你非要让我生不如死!上官无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曼睩,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也是被你,被蝶晓月给逼疯的!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看着她双目赤红地歇斯底里的怒喊,让上官无我眉头紧锁。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胡作非为,否则下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你!” 曼睩闻言毫不在意地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好啊,我就等着你来要我的命!” 语落同时,曼睩化作一缕魔气瞬间不见。只留二人留在原地,都为心中那扭不开的疙瘩沉默不语。 你对我的意义非同凡响,无须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们几个人的事情,慕忘情心中有数,也不愿多管闲事。他只求蝶晓月平安无事即可,因为在他心中,蝶晓月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她臂膀上的伤口,慕忘情眸色微动,徐步来到她身边,轻声问候。 “痛不痛?” “啊?” 蝶晓月刚刚从出神的状态中缓过来,掀眸看向上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那深不见底的浓稠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般,让人挪不开目光。 被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着,晓月觉得非常不好意思,白净的脸蛋顿时浮现一抹红霞。 “你说这个伤口啊?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痛的,放心好了。” 慕忘情闻言,眸色微暗的叹了一口气,在蝶晓月讶异的目光下,撕下衣服的一角在抹上自己随身携带的止血药,动作轻柔地为蝶晓月细细包扎。 自始至终,慕忘情就发现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低头而一语不发,而由于他的身高,他只能看到她那圆圆的后脑勺。 这种诡异的姿势,要是不知道情况的话,还以为他这是欺负蝶晓月呢。 “明明都受伤流血甚多,为何还要告诉我,不觉得痛呢?蝶晓月,,懂吗?还有……你这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啊?我有吗?” 蝶晓月目光躲闪的更低了低头,虽然表面讪讪笑着,可是心里早就羞的不知天南地北了,要是慕忘情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蝶晓月的耳垂早就通红欲滴。 这个男人一回来就那么温柔的对待她,要不是她早就了解他是这个品性,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更过分的是,说的话还那么让人想入非非,想让人厚脸皮都不行,根本厚不起来啊! 无法见人的蝶晓月不禁双手捂住了脸蛋,甚至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胸膛处心跳如鼓的声音。 可恶的男人……我绝饶不了你! 上官无我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互动,面色晦暗的寥寥勾唇。 内心深处有点不自在外,突然想起其他人还在另一方战斗。 如今,敌人势力已退,那么纠缠他们的不死军团也会趁机离开,这般想来,他们几个人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了。 就如同上官无我所想那般,莲殇等人战斗之后,就快步向他们而去。 可是,他们几个人到了他们面前的时候,纷纷露出一脸哗了狗的模样瞪着慕忘情和蝶晓月。 这两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吻调情吗? 这……简直,简直太刺激了! 上官无我:“…………” 大战之处的另一个空间内,戒护法把弄着手中犹如果实般的圣灵之果,面色惬意的哼了哼小曲。 虽然他没拿到灵石,那也没关系,最起码这个果实拿到手了。更何况,就算把灵石拿过来,又有何用,对他,对他们根本毫无用处! 而此时,他突然感到有两股熟悉的气息,也来到此地。心中一目了然的戒护法轻轻一笑,愉悦地声音中更带着一丝玩味。 “看样子,你们都受伤不轻啊。” 更厌恶你这张永远停不下来的嘴,简直废话太多! 话音刚落,隔空便传来女子无比讽刺的冷笑声。 “对啊,我们受伤匪浅,比不上戒护法在这里过的十分的舒坦。” “哎呀呀,你们这么说,实在太折煞我了,毕竟劳苦功高的可是你们啊。” 戒护法满脸沮丧地低低开口。可是,他这副非常无辜的模样,更惹得对方一声讥笑。 “姓戒的,少拿对付灵婴宁的办法来搪塞我,我不吃你这套,!” 黑纱女子踏着步伐慢慢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戒护法手上的圣灵之果,微扬的眉梢溢出一丝的鄙视。 “就这个东西就是圣灵之果?就是他千方百计都要拿到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圣灵之果。” 戒护法眼睑微垂,淡淡地开口。 “你别看它长的不怎么样,但是这果内蕴藏着强大的力量,足以破坏任何的封印法术。如若不是圣灵之主百年难遇,又恰恰只有在他力量觉醒的情况下才结出圣灵之果。否则,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珍贵稀有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魔帝他为什么一定要解除后山的禁忌。解除封印,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疑问一直徘徊在她的心中无法解答,如今更是为了这件事,而设计灵婴宁。黑纱女子不禁心情凝重,她真是越来越不了解魔帝帝未柯了。 戒护法一听,嘴角嗜着的浅浅笑意瞬间敛去,黑色的眼眸更是暗了许多。 “魔帝的想法,岂是我们能想到的。所以,我们只需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便好。” 黑纱女子:“…………” 说的也是,其他的人管他做甚,不想惹祸上身,就得知道明哲保身。 而她此时却在沉默中想起自己的事情,黑纱女子想到之前蝶晓月一副受伤的模样,而心存堵塞。 垂落身侧的双手更是紧紧握成拳头。 蝶晓月…………可恶! 就在二人各自沉浸自己的心思当中时,却见曼睩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趾高气扬地质问戒护法。 “姓戒的,我问你,刚才大战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来与我们一起战斗?结果你只顾着自己逃命,却不管我们的死活,却也因此耽误了绝杀蝶晓月的最好时机。你这么做,对的起魔帝吗?” “当然对的起魔帝!曼睩,我看你是被上官无我刺激到了,来我这里耍泼妇吧?” 面色不愉的戒护法冷冷掀眸,对她之话根本没放在眼里,甚至眉眼间显露出对她的极度厌恶。 “你——!竟然在我面前故意讽刺我?” 曼睩气结,胸膛起伏间疾言厉色地大声喊道。 “姓戒的,不要太不识抬举!” 戒护法莞尔一笑的看向对面狗急跳墙的女人。 “我看不识抬举的人是你吧。难道你不知道,圣灵之果可是魔帝帝未柯最想得到之物,可以说为了得到它,魔帝可以牺牲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如此说来,这么一比,你的事还算重要之事吗?” “我……” 曼睩一时语噎,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戒护法说的没错,她们对魔帝帝未柯而言只不过是可用可不用的棋子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尊敬可言。 但是,只要一想到,蝶晓月如今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她就怒火中烧,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现在的她无时无刻都在期盼着,期盼着把蝶晓月挫骨扬灰! 此时她才明白,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她死! 戒护法见她这副因嫉恨而变的无比丑陋的嘴脸,动一动手指头,都能猜到她现在是什么心思。 “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蝶晓月的主意,否则,你的下场会无比得凄惨。” “呵,我曼睩还会怕他们不成?” 目中无人的曼睩轻嗤一笑,高傲的抬起下巴。 “他们要是多管闲事,我就要他们有去无回!” “哼,我看你会有去无回吧。可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女人。” “你说什么!” 曼睩忍无可忍的怒吼,倏然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老是与她处处作对,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他! 一次两次她可以允许他去冒犯她,如果他不知好歹。屡次触碰她的底线,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姓戒的,你是存心与我作对吗?” 戒护法闻言立马开口反驳。 “欸,你可别多想,我这么说只是为了魔界着想,怕你和魔帝会心生芥蒂。毕竟……魔帝帝未柯从未下令要取蝶晓月的性命,所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竟而白白枉送性命,从而使我们的战斗力大大减弱啊,这样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呵……说来说去,她是听明白了,他劝她不要去伤害蝶晓月,无非是因为那个女人可是帝未柯的心头肉,为了讨好魔帝帝未柯,所以才出面为蝶晓月说话的吧。 可恶!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别人为那个女人说话,就连这个与她只不过见过一次两次面的男人都要偏袒她! 她不明白,蝶晓月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他们迷的团团转! 慕忘情,上官无我就算了,就连魔帝帝未柯也要护着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犹如火蛇吐舌般把她心中不断追求平衡的秤砣,彻底燃烧成粉末,不留一点的痕迹。 “没想到连你也这么说……我想不透,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为她着想?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哪点比不上她?她无非就是长了一张美丽的脸蛋!她还有什么可比的!哦……对了,是不是就因为她长了一张让人欲罢不能的容貌,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喜欢上这个杂种了!”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杂种!” 黑纱女子本来不想搭理这个乱吃醋的女人,阖目静心之间,却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聒噪,甚至说的话让人听的十分火大。 然而,让她更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倏然掀开的金眸隐隐浮现出深沉的杀机和冷意,紧紧逼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有本事在我面前再说一遍!” 早已丧失理智的曼睩,红着双目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就说她是爱勾引男人的杂种!” “我看你是想找死!” 黑纱女子话落立马抬起双手恶狠狠地握紧了曼睩那纤细的脖颈,随着手中的力度逐渐握紧,现在的她完全可以直接送她去见阎王! 突如其来的扼喉,让曼睩整张脸变的通红不已,胸腔内逐渐稀少的空气让她本能的不停敲打抓住她脖子的双手。 ! 这一巴掌是警告她不许伤害灵婴宁 眼见曼睩那个蠢女人就要被她活活掐死,戒护法面色不愉地厉色呵斥。 “好了!你们都给我住手!大家都是同志,甚至将来可能还要合作,至于闹的你死我活吗?” 黑纱女子眸色微动,仍旧不动声色的未曾松手。戒护法脸色一沉,大声喊道。 “我叫你放手没听到吗?” 耳边的训斥使的黑纱女子脸色微微难看,又看着手里已经气若游丝的女人。 满目轻蔑的双手一松,曼睩就如同断了线的娃娃般,猝然倒落于地。得以喘息的她,使劲呼吸天空中新鲜的空气,但是脖子上的余痛还是在变相的告诉她,她刚才遭受了怎么样的待遇。 这分明就是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侮辱她! 恼羞成怒的曼睩扭曲着一张脸,瞬间站起来准备以牙还牙时,眼前这个女人的举动,惊的她目瞪口呆。 如若不是右边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根本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打她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 黑纱女子冰冷的金眸微微一眯,睥睨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甚至面露鄙夷。 “哼!为何我不敢打你?曼睩,我告诉你,不管在哪里,收起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在这里,论身份地位,我永远高你一等,你没这个资格在我面前目中无人!还有……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如果你再次未经我的同意,肆意伤害蝶晓月,我定会把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你——!” 气的眼前一片眩晕的曼睩,紧紧捂住上下起伏的胸膛,眼见那个女人就要离开,心怀恨意的她岂会让她这么容易走出去。 就当她快速伸手欲阻拦她时,却被突然出现的戒护法挡住了去路。 “事到如今,你还没尝到苦头吗?” “我为什么要罢手?明明是她侮辱我在先!” 曼睩羞愤地狠狠咬了咬牙,她扪心自问,一千多年了,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尤其是看到她临走时,那眼中明晃晃的讽刺,更是让人难以忍耐。 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讨回这口气! “忍一时之不快又何妨?你别忘了,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为了耍一时之快,惹怒帝未柯亲手终结你性命,好让蝶晓月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世上吗?这是你所乐见的吗?” “这…………” 戒护法的一句话立马让她醍醐灌顶,瞬间从刚刚的冲动中缓过神来。 他说的没错,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蝶晓月的命! 在那之前她必须保住自己的命,哪怕遭受的侮辱更多,她也会一五一十加倍的全数还给蝶晓月! 因为,自始至终,她遭受的一切痛苦全都拜她所赐,她岂能置身事外! 来来回回说了那么多话,戒护法看她总算恢复理智,终于放心的淡淡开口。 “既然圣灵之果到手,我们不宜在这久留,我们去往魔宫,是时候归还给真正需要它的主人啦。” 曼睩微微阖目,整理好自己心态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微泯的薄唇动了动。 “好。” 像他这般阴险,辣手无情的枭雄,会有那么温柔待人的一面吗? 在漫天夜色中一座高耸巍峨的宫殿屹立云霄之上,城堡外围鲜红艳丽的花朵在这格外静谧的环境中染上诡异妖冶的色彩。 曼睩与戒护法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处,突然发觉自己的视觉范围陡然变的宽敞明亮。 抬头望去,赫然看到一个无比巨大的夜明珠被四方粗壮的柱子上的四条白丝纱布绸围绕悬挂,在加上四周无数的水晶装饰,显的格外华贵大气,犹如走进一座世外桃源的水晶宫般,让人眼前焕然一新。 而在三层台阶之上,只见一个俊美成熟的高大男人神态慵懒的倚着下巴坐在案桌前,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轻轻点着桌面。单调而又不明显的声音在这宽阔的大厅中显的格外瞩目。 戒护法若有所思的掀眸看向台上之人,今日的他不像平时身着正装,只是穿了略显宽松的白色内衣外在配上一件暗红色的落地长袍,如瀑布般的黑发非常柔顺的垂落腰间,给平日冷酷阴沉的帝未柯渲染了几分和蔼可亲的错觉。 呵……和蔼可亲?戒护法十分讽刺的勾了勾唇,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觉得十分的愚蠢! 这男人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为了登上他现在做的宝座,不惜蛰伏在老魔帝身边多年,忍辱负重。更是毫不留情的利用与老魔帝多年来的收养教育之恩,也要夺他江山。 就连对他无比信任的神月也被他凄惨利用, 就对他来说,简直无法想象! 二人各怀心思的站立在大殿中央,静静等候魔帝的命令。然而,他们的行踪早在他们进入魔界的刹那,帝未柯便已知晓。 阴影笼罩下的眉眼睁开的瞬间,迸出出一道冷冽的精光,复杂而又深沉的目光一直在台下的二人身上徘徊不已,性感凸起的喉结动了动的同时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戒护法竟然回到了魔界,那本帝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回魔帝,在下不辱使命,非常顺利地拿回圣灵之果。” 戒护法颔首低眉淡淡说道,浓密的睫毛下幽暗的目光微微闪烁。 “哦?那本帝定要好好观赏一番。” 戒护法眉眼微挑,看着帝未柯兴趣浓厚的模样,只好如实献上圣灵之果。 难掩兴奋的帝未柯手一抓,圣灵之果顿时呈现在他的手心之上。 其貌不扬的果实内,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圣灵之果当真名不虚传,那么他就可以利用这个力量完成他的目的。 那个时候,他就是天下独尊,还有谁能拦的住他? 内心无法遏制的激动澎湃,贪婪似虎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之物。 “你做的非常好,戒护法!本帝答应你,会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你有什么请求需要本帝帮你的,本帝会尽可能会满足你的!” “属下并没有什么愿望,只是希望魔界越来越强盛便好。” “呵,想不到你会有这份心?真是难得。” 魔帝帝未柯深感趣味的嘴角上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更增加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韵味。 “却不知,戒护法说的是真心实意,还是只不过是一番阿谀奉承之话呢?” 定会把她带到我的身边来! 戒护法心一沉,仍是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魔帝,难道属下忍辱负重在妖界卧底多年,为您拿回圣灵之果,这还不能表明属下对你的忠心吗?” “此言差矣,正所谓人心隔肚皮,现在的你对本帝十分的忠心耿耿,难保私底下会不会想趁本帝不注意时捅本帝一刀,不然何为日久见人心呢?” 魔帝面无表情地倚着脑袋,剑眉下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睁开的时,瞬间闪过一道凛利的光芒。 “魔帝的意思是,就算属下再怎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无法证明属下的忠心吗?” “你不是早已心知肚明吗” “…………” 闻言,戒护法脸色顿时一滞,不知该如何应答,但心中却是恼怒万分。早就听说魔帝帝未柯性情阴冷,且反复无常。今日,他总算见识到了。 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不会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他不得不走这一趟,否则,很难博取到魔帝帝未柯的一丁点的信任。即使是他日被他握住把柄,为了大计,为了魔界的未来,纵然万般不舍,他也愿意做出此举! 心下一横,紧闭牙关的戒护法,突然做出惊人的举动,只见他赫然从怀中掏出匕首准备挖心以是明鉴。 “属下愿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话落刹那,只见那白晃晃的匕首即将插入胸腹,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股莫名的阻力莫名出现,震的他紧握的匕首,霎时从他的手中脱落。 尖锐而又刺耳的咣当声在空旷的大殿内不停的回响,万般不解的戒护法掀眸望向台上之人,所意到底为何? 魔帝依旧摆着最初的姿势不变,只不过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此时却是伸出食指,意义不明的指着前方。 慢慢掀开的眸底一片的幽深,仿佛一潭死水般荡不起任何的涟漪。 “本帝真是没想到戒护法会是这么性情刚烈之人,竟然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本帝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何必当真呢?所以,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之举还望戒护法不要在萌生这样的心思,毕竟戒护法可是本帝不可缺少的助手啊。” “……属下明白,多谢魔帝不杀之恩。” 心思起伏不定的戒护法微微颔首,可是却面露凝重。 他不明白……魔帝帝未柯此言此举到底要干什么?他可不会认为他会有什么怜惜爱才之心,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或许,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留他一命! 一场小小的意外过后,大殿内的三人互相商量一番后,仍是继续进行原先的计划。 “魔帝,要想让蝶晓月为我们所控制,就必须一一铲除她身边为她所重视之人,才会让她真正死心。不过,属下觉得当下古岳派也是不容忽视的麻烦,也需要实行一些措施以此打压,就算不能全部压制,也要趁机瓦解他们的力量,让古岳派无暇顾及其他,这样我们才会有占尽优势以至不败。” 帝未柯仔细听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却见那厚薄适中的红唇溢出平静而又低沉的声音。 “嗯……戒护法所言有理。那么,此事就由戒护法全权处理,本帝定是相信你不会辜负我之期望……” 她不知为何突然对魔帝帝未柯上了心,久而久之再无与神月来往。 戒护法、曼睩与魔帝帝未柯商谈出结果后,便起身告退。 在曼睩转身离开刹那,毫无波澜的面容陡然变的阴沉不定。 从一开始,魔帝帝未柯从旁敲打戒护法,甚至戒护法准备要自裁时,她就注意这二人的言行举止。戒护法是生是死她从来不在乎,也不屑去管。她只想知道,魔帝帝未柯与戒护法对于处理蝶晓月的事情上是怎么样的态度。 当初只是以为魔帝帝未柯只是出于某个原因而暂时不杀蝶晓月。可是,从今日的商讨中,看他们的态度,是压根并不想杀死蝶晓月! 那么,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的自己又算什么?是来看笑话的吗? 这明晃晃的无比讽刺让她明白,如果要报仇,绝对不能向他们寻求帮助,只能依靠自己。 而且她看的出来,魔帝帝未柯十分重视蝶晓月,即使要谋取天下霸主的计划时,也不忘一并夺回蝶晓月。那么这么说的话,将来他日蝶晓月回归,以她与她之间的恩怨,难保不会帝未柯为了博取她开心,而拿她做开刀。 要是如此的话,她更是不能让蝶晓月回到魔界,蝶晓月必须死无葬身之地,这样她才不会有性命之危。 当然,为了万无一失,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不然的话,要让戒护法与帝未柯知道她在背后偷偷搞鬼,他们肯定会杀了她的。 暗自已做决定的曼睩踏出大门之时,却不想正好迎面而来一位容貌清冷素静,身材曼妙的女人莲花移步而来,只见她身穿一身露肩落地白色墨花长裙,两边宽大的袖子上格外诺大的墨色花朵十分的显眼,再碰上精致小巧的五官,正好把她宁静文雅的气质显露无遗,犹如一朵可摘而不可亵玩焉的百合花。 可惜,再怎么气质与众不同,也无法掩藏住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说起来,这个女人她也认识,名叫方百枳,是魔帝帝未柯目前最受宠的夫人之一。 是千年前,魔界偏远部落进献的气质美女以求魔帝给予庇佑自己的整个部落。 一开始,这个女人并不想进宫陪伴魔帝帝未柯,但屈从首领逼迫不得不进宫,却不料之后她竟然频繁出没神月的宫殿,只可惜,神月对她似无热衷。渐渐地,这个女人不知为何突然对魔帝帝未柯上了心,久而久之再无与神月来往。 如今,她却带着随身的丫鬟,并端了些香味浓郁得糕点来到大殿前,其心中意味不言而喻。 无非是为近日来的魔界魔后的位置而为自己争取一下。毕竟,这魔后的位置是每个魔界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愿望之一,都对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贪婪无厌。 不过……说来奇怪,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这诺大的后宫内,魔帝帝未柯却只有两位夫人,竟迟迟未立魔后,也不见有任何的夫人怀有子嗣。 这其中韵味未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难道,帝未柯是刻意而为?还是因为某人呢? 送夜宵 方百枳走至门口,看到曼睩似乎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心下一目了然的她,嫣红的薄唇微微一勾。 “曼睩小姐,好久不见。” 曼睩倏然一愣,仿佛没想到她会对她说话,出于身份还是很礼貌的行了一礼。 “方夫人,安好。” “曼睩小姐客气了,我是否安好无所谓。关键是……我在远处看曼睩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难道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惹的自己不高兴了?还是说,在苦恼为什么千方百计怎么老是杀不死那个人呢?所以,这是不是向来对骄傲自信的自己是一种明晃晃的讽刺呢?” 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瞬间让曼睩脸色大变,方夫人看着她难看的神情,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许多。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不舒服吗?” “方夫人说的话,曼睩听不明白,属下有事就先告辞。” 心知肚明的曼睩脸色不善的起身告退,这个女人字里行间说的意思太明显不过。 虽然明知道是在挑拨离间,但是不得不说,她说的的的确是事实,所以现在的她十分的恼怒万分! 不仅仅恨神月,还……更恨的是自己! 看着行色匆匆的曼睩已经走远,面露轻蔑的方百枳不屑一笑,便跨门而入。 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男子此时正坐在案桌前认真的批示案件,那专心致志的神情,让她不自觉精神恍惚。 岁月悠悠,年华逝去。奇怪的是却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烙上任何的痕迹,反而更显得成熟冷静。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嫁于这样完美的男人。不仅仅是一方霸主。关键是他拥有一副男人应有的容貌和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这样令人感到安心的男人让她越加痴迷。 他那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剑眉凤目,高挺的鼻,还有那厚薄适中的性感红唇时不时会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白色衬衣下覆盖着是他修长高大而不粗犷的身材,纠结的臂膀,高高隆起的健壮胸肌,以及衣摆下那结实得双腿。 此时,他正用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看着她,更加显得他野性却不失邪魅,一行一色中也不乏沉着大气。 让她更加着迷他的魔…… “是你?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低沉醇厚的声音顿时在整个大殿响起,立马拉回了方百枳的思绪。 只见她露出一抹娇羞欲滴的笑容,面带粉霞的微微颔首。 “禀告魔帝,妾身前几日刚刚亲手做了些新的糕点。所以,为了挂怀魔帝的身体,连夜送了些过来以谓魔帝添饱果腹之实。魔帝……那些批文纵然重要,可是魔帝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帝未柯眸色微动,思来想去,自己今晚确实没吃什么,便淡淡地点了点头。 “有劳你费心了,送上来吧。” 眼见魔帝应允,方百枳眼中一亮,更是心中激动难抑的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其旁,纤纤葱指把一盘精致的糕点放在桌子上的一边。但火热的目光一直未离开他的身上。 心中早已无法忍耐的她,趁机倾到在他的怀抱中,眼中一片水色涟漪。 “魔帝…………” 她才明白,原来这真的是真的! “哼!不要告诉本帝,一切的原因皆是本帝而起。” 魔帝不善的脸色更添加了几分不悦而偏头不见。 “呵呵……妾身怎敢说魔帝的不是。只是,妾身凭心而论,世上哪有一个人是不会变的!恐怕,就连魔帝也包括在内。魔帝……难道,都到如此地步了,您还奢望那个女人回到你的身边吗?她根本就不爱你啊。魔帝!只有……只有妾身是真正爱你的!所以……不要在为不值得的人折磨自己了!” 句句声嘶力竭的控诉,是想提醒眼前的男人不要自欺欺人了,甚至悲到深处而不自觉的举起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 可是,就算如此,还是被面露不耐的男人一把甩开,说出来的话语仿佛搅着冰渣子伤的女人体无完肤。 “你算什么东西?本帝与她的事岂容你定夺!未免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 方百枳呼吸一滞,漂亮的双目陡然睁了老大。忘了呼吸,也忘了哭泣,就这么征征地望着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却难以忽视心口上滚烫的痛楚。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竟然这么一文不值,就连反对的资格都不可以在他面前提出。而那个曾经对她口出狂言的女人却是牢牢的放在心口上,一千多年了都不曾忘掉。 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就真真的那么好吗?如此区别得待遇,让她觉得不公平,也难以接受! 她不信,在魔帝的心中会没有她的一点位置,她不信! 泪眼朦胧沾湿气,眉目动容染涩意,抱着心底一丝的曙光,掀眸望着他那冷漠的双目,露出凄惨明艳的释然一笑。 “事到如今,妾身就想魔帝一句。一千多年来的相伴,终究是妾身一人的一厢情愿吗?您……当真没把妾身放在心里吗?” 魔帝不语,只是紧锁眉头,满脸的复杂。黝黑的瞳孔倒印着满脸泪水的女人,悲哀而又无助。 对……现在的她就是这副模样。他记得在他的脑海中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人。满目的难以置信中更杂加着悲愤和痛楚,在万人的指责中,她丝毫未曾辩解。 只是晦暗而毫无生气的眼眸紧紧望着他,浅浅的勾了勾唇。 “魔帝帝未柯……这一千多年的情份,不是我辜负的你,而是你辜负的我……他日重来,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怎么可能?他以为自己真的像他口中所说,铁石心肠,任何人都可以抛弃掉,任何人都无法阻拦他的脚步。然而他大错特错,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在每一个地方,时不时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想起那段欢乐时光…… 回眸之时,他的身边再也看不到那个为他排忧解难的红色身影,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声情真意切的“舅舅”。 因为,那个人已经走远了……远的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那时,他才深刻意识到,原来自己会这么在意她,更是没想到,她就是他爱了几万年女人的转世。讽刺的是,杀死她的却也是他。 此后,心头涌上的恐惧让他坐立不安,他怕她真的不会再原谅他!真的会恨他入骨! 午夜梦回这份来自心底的梦魇每时每刻都在折磨他的良知,让他快要接近崩溃! “不——!我的心里是有你的,我好后悔……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魔帝……你、你怎么了?” 迟迟未等到对方的答复的方百枳,本来心灰意冷之时却发现魔帝帝未柯的似乎有点不对劲。整个人好似陷入疯癫状态,双目恍惚无神甚至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患得患失,嘴里还说出她听不懂的话语。 这样的帝未柯,她还是第一次见过,心里大惊失色地她立马起身来到帝未柯面前查看一番时,不料却被他一把抱住紧紧的拥在怀中,不容她动弹分毫,这样不舒服的感觉逼得她不得不试着推开他。 “魔帝,你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 后来发生的事,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仿佛在做梦一般…… 事后, 那么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空中募然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脚步声,空洞轻灵的错觉显的格外诡异。 蝶晓月本来以为击退了敌人,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与她所想的截然不同。 望着山脚前方那一望无际的黑色浓雾,让她不善的脸色更加了些许愤怒。 她完全没想到戒护法等人逃离之时,竟然在他们必出之口设置了空间转换之术,把远处的沼泽毒雾送到了他们必出之口的地方,让他们进出不得。 甚至之前从他们头顶飞过的小鸟穿过那片浓雾时,被毒死的尸体也不知送到何处。 晓月见到如此情况,立马叫大家原地不动,不可轻举妄动。否则稍有偏差,就不知送到什么未知的领域。 可是,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他们几个人拖延,大伯母方经此大战已经动了胎气,现今腹痛难忍,已经大汗淋漓。 恐怕,再不及时回到妖界,大伯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有性命之忧。偏偏这个时候,他们还束手无策! 越想越急,越想大脑一片空白!晓月咬牙切齿地磨了磨牙,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保护大家送到安全的地方?才能破了这个碍事的毒雾呢? 慕忘情见蝶晓月关心急切,已经失了冷静,再这么下去她非得进入魔障不可。 这种情况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解过自己的心魔,一直被其所扰,从未真正的放下一切…… “晓月,你安下心来才能想到办法,否则只是徒劳浪费时间而已。” “我也想啊!可是……” 话落一半的晓月欲言又止的看向另侧的李掌门正在施展全部能为护住大伯母以及胎儿的性命而心存内疚。 “大伯母这样依赖李掌门给她运功,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连李掌门也有性命危险。” “嗯……确实……” 按照蝶晓月所说,确实时间比较紧迫。李缪尘所做的只不过是给灵婴宁母子护住心脉,以免万一出现什么状况。但是这样运功,对李缪尘自身的内力又很大的影响。 说不定还不能支持到,找到出口的时候,李缪尘就会因此而倒下。 那个时候就真正陷入绝境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李缪尘那般传功来护住那母子的心脉。 就这般说来,真如晓月所说,找到解决问题所在才可以真正离开这里! 脸色凝重的慕忘情敛了敛眸看向其他人轻声问道。 “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吗?” 诸葛瑾顷和莲殇二人听到后,纷纷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过,根本无法从头下手。因为毒雾的毒性来说的话,他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法隔离毒性,但是不停转换的空间转移,根本就防不胜防,更是不知该如何解了这阵法。 上官无我抵着下巴沉思开口。 “如果,要是有人从外围而入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世无双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掀眸看向上官无我,更是有气无力地回答。 “可是偏偏就是无人从外围而入啊。” 此话一出,大家个个灰头丧气的沉默不语,都为这个出口而苦恼不已。 就在大家无暇顾及前方浓雾时,。 同一时间,蝶晓月与慕忘情好似有心灵感应般,立刻转眸看向浓雾深处,甚至不知不觉间睁大了双眼…… 如此与众不同的冷美人,神情之间却带着摸不透看不清的朦胧笑意 上官无我看着他们二人一直盯着前方的浓雾,未曾说过一句话而感到奇怪。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嘘……前方有人!” 蝶晓月厉眉紧皱的拿着双手指示他不要再说话了。上官无我闻言难掩讶异,刚想开口问道又突然想起晓月不愿任何人打扰,便赶紧闭上了嘴巴,但是好奇心驱使他瞪圆了双眼一直秘密关切前方的情况。 得到晓月的手势的大家也立马禁了声音一起注视那片浓雾里到底会出来什么东西。 虽然大家并没有明说,但心中都非常清楚就算那片浓雾里走出来的是一个人,那也肯定不是普通之人,要不是敌人,就是隐居他处的绝代高人! 果然,不一会儿,便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在大家的视线中出现。可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出现他们眼前的竟然是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而不是他们所想的什么神秘的绝世高人。 不过,眼前小姑娘的美貌也是惊呆了一众人,就连容貌倾世的晓月也为之愕然。 她的姿色不同于晓月的明艳似火,张扬夺目,冷艳霸气,高贵不失风情万种。 这个女人是一种素雅空灵的美感。一袭尽显灵动飘逸感白纱抹胸装,在加上中分半散金发发型配合起来,让人眼前一亮觉得十分惊艳。整个人显的格外一尘不染,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比之李若水姐妹,她的气质更加超凡脱俗,而她精致的五官也不亚于蝶晓月。 标准的古典鹅蛋脸,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嫩唇,冰肌玉骨,犹如白雪般的肤色,平静无波的蓝绿色眼眸,无一不显示出与这个年龄大不相仿的沉着冷静,使得她更添加了一层神秘感。 。要说她笑,可是放眼老去,却是看不到她笑着的丝毫痕迹。要说她不笑,可是从她的眉眼间依稀感觉一丝笑意。 她的微笑是平易待人中带着一种无形的疏远。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来历更加引起了蝶晓月的好奇。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来到这危险之地?” “吾姓百里,名仙乐。来此,自然是帮你们脱困。” 平平淡淡不杂丝毫情绪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霎时,让众人的心神立马回笼。 “百里仙乐?人如其名……真是好名字……” 世无双目露赞赏的连连夸奖,甚是嘴角扬起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 在众人听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但在莲殇听来觉得格外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他嘴边嗜着的笑意,格外狠狠地刺激到了她。 满心怒火的莲殇大步来到世无双的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世无双!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还看!” “我……我有吗?” 面露不自然的世无双尴尬的点了点鼻子,耳稍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这副模样却让莲殇看来,他就是做贼心虚,更让莲殇气的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指着他。 “哼!世无双,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看人家美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两个眼珠子粘在她身上是不是?你、你果然色心不改!我再也不理你了!” “欸?莲殇……我哪里有?你别误会!” 看着莲殇果真说完那些话便扭头不在去见他。心急火燎的世无双赶紧过去哄她,可是她就是闭目不见。 “莲殇,我与她又不认识,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哼!你撒谎,你没看到你自己刚刚的模样,两眼放光,一脸猥琐,当然你不会承认了!” “我、我哪里猥琐了?” “你就有!你就有!” “………………” 慕忘情绝对认识这个女的,或许那个有缘之人……也浮出水面了…… 诸葛瑾顷对于莲殇那个丑女人胡乱吃醋的闲事当然不会管,顶多翻了一个白眼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略有迟疑地盯着那位“冷玉”美人。 “这位百里姑娘,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会好心好意的,而且还千里迢迢过来帮我们脱困,怎么说都不太合情于理,反而令人生疑啊?” “这一点你们放心,我既不是敌人,也不是从中向你们谋取利益而不怀好意之人。” 幽深的蓝绿色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神情轻轻开口。 “我与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人颇有渊源,为了这份缘,特意过来帮你们脱困,否则这个法阵,你们绝对一辈子闯不过,反而连累两条无辜的性命。所以,诸葛公子大可放心。” “哦……原来如此……嗯?不对!你你你竟然知道,我、我的名字?” 一下回过味来的诸葛瑾顷大惊失色地走到蝶晓月的旁边大声喊道。 “晓月,搞半天这个女人认识我们在场所有人啊!这个女人绝对身份可疑!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 晓月虽未说一言片语,但是诸葛瑾顷与那位女子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沉甸甸的金眸一直从未离开过眼前女人半分,从她出现到现在,她一直在观察,想要看看这个女人是否有一丝说谎的端倪。可是看了诺久,这个女人一直面无表情,眸中一片冷幽。 看样子……她并没有说谎……不过,她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外貌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仔细想来,大脑却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她任何的片段。 而且,她也好奇,这个人口中所说的有缘之人指的是谁?会不会……慕忘情能知道其中一点内情呢? 抱着复杂心态的晓月转眸看向另侧的慕忘情,却发现他薄唇微泯,一向冷邃的绿眸此刻却杂加着惊讶以及……兴奋? 他这副模样,她可是从未见到过的。显而易见, 脸色微变的晓月,冷冷开口。 “既然大家有缘,那请姑娘带路吧。” “哈?晓月你还真相信她啊?” 诸葛瑾顷瞪圆了眼睛,直直地逼问。 “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大家走吧。” “哦,那好吧。” 诸葛瑾顷见晓月都如此坚持了,只好识相地闭上嘴巴,跟着晓月一起离开。木桑见大家都走了,郡主和那个男人还在一旁耍小孩子脾气,无语地抚了抚额。 “郡主,再不走,我们就要在这里颐享天年了。” 莲殇和世无双乍然一听,立马拔腿向晓月方向跑去,一路上,世无双还想趁机找莲殇解释,可是人家偏偏死活听不进去,甚至万般嫌弃地喊道。 “像你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要也罢。如果真想让我消气,你就在这里孤独终老吧。说不定,我会可怜你而心软在外面给你立个牌碑,每年都来纪念你!” 世无双脸色灰白的愣愣开口,“莲殇,你这是直接给我判死刑啊!” “哼!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莲殇,我真的错了……” “不管!不管!不管!” ……………… 木桑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两人,复杂的目光涌起难以言喻的情愫,寥寥地勾唇中溢出一声轻笑便拔腿而去…… 毕竟,从这一战开始,你们就处于劣势了。 在百里现乐的带领下,众人平安无事的穿梭于这片浓雾中。 看着此女手上的照明珠,上官无我犀利的目光不禁眯了眯。 此珠上竟然有微妙的神界之气,如果,这个法宝真的是神界之物的话。那么,此女就算不是神界之人也是与神界脱不了关系的人物。 那么,慕忘情会不会认识此女呢?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反而晓月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相信她说的话,允许她带领大家离开呢! 可能蝶晓月早就猜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联,所以才没有浪费口舌来探查她的底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挺疑惑的,一个看起来普通不能在普通的珠子如何破了这个复杂的阵法的? 难道,神界还有类似于这样高深莫测的法宝?假如真是如此的话,对于魔界那可是大大的不利。 上官无我脸上的凝重一晃而过,面带微笑的问道。 “百里姑娘,在下斗胆问一句,您手中的法宝到底是何宝物?竟然能带众人穿梭于浓雾之中?” 仙乐无动于衷地侧目而视,粉色的唇瓣微微一动。 “说是宝物只不过太抬举它罢了,它只不过是一颗能形成与周围空间密度可以融合而形成结界以及照明出口的普通夜明珠罢了。” “呃……恕在下才疏学浅,不明姑娘的意思……” 上官无我嘴角抽搐了几下,仔细想来,还是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于深奥,不是非常的透彻。 “这么来说吧,在你们眼中看来,这个地方可以转换空间。其实并不是如此,这一切只不过是障眼法,并不是真实的。敌人这么做,就是要扰乱你们的视线,让你们望而生畏。就算如此,也不轻易过去,你们必须借助一物,让你们自身的密度与空气和谐,才能看到走出去的道路。这么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哦……原来如此……” 听她这么一说,抓到一些眉头的上官无我思绪有点渐渐明朗。怪不得这个女人说,如不需外力的话,他们会一辈子走不出去。 如此详细的解释,大家或多或少明白了几点。化为原形蹲坐在晓月肩膀的小雅却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明白他们几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苦恼不已的她转头看向身后的那把木头。 “喂!夏聂臣,那个神女姐姐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切!看样子你是没听明白吧?” 夏聂臣闻言,说出的语气不自觉的高了几度,还混杂着不易察觉的嫌弃。 小雅鼓了鼓腮帮子,水嫩的红唇更是撅了起来。 “难道你听明白了?” “我嘛……当然……也没听明白!” “………………” 小雅头上登时出现了满满的黑线,她怎么忘了……一个木头哪里有智商可言?亏她第一时间问他,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前方之人的言辞。可是,心事重重的晓月却是无暇顾及。 脸色沉重的她低眸凝思,完全没看到白衣的女子正在淡淡的看着她。 “蝶晓月,与其在这里自顾消愁,还不如想想以后的打算。” 如果她还在的话,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了这般的光彩,想必……会很高兴吧…… 蝶晓月不曾想自己的心思竟然会被人看透,一时间脸色变幻莫测。 “百里姑娘,说笑了。在下,并没有自顾消愁。” “哦?是吗?我看你的脸色真的相当难看呢。” 诸葛瑾顷挤眉弄眼的看着晓月,慕忘情与百里仙乐三人,脑海中瞬间浮现互相批斗的大型战场。 想一想,都觉得够刺激的! “诸葛瑾顷,你想到哪里去了?” 满头黑线的晓月,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对于他露出这般表情,在了解不过了。 “我告诉你,赶紧收回你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否则就不是现在这般好好说话了!” “别别!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看着自己即将拍到马蹄上,瑾顷立马收回自己玩世不恭的模样,讪笑了几声,连忙打圆场。 “好了!剩下的时间就归你们三人好了。我们啊,是绝对不会插手的,绝对不会!” “…………” 去一边的什么时间都归他们管!竟说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鬼话! 气的不打一处来的晓月,整张脸立马沉了下来,干脆闭目不见! 百里仙乐一本正色的看着蝶晓月,不以为然的开口解释。 她自己心里清楚,蝶晓月此时此刻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明白你心里在意的是什么,但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你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没有丝毫的兴趣。我来这里只是抱着单纯的想法。因为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你和你心中的他是将来必不可少的力量。为了给未来创造未知的变数,我必须保你们离开此处,因为这是我应为的责任。” “未知的……变数?” 蝶晓月眉毛皱了皱,虽然她话中带话,但还是能大概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如此想来,倒是她自己小肚鸡肠了,想一想都不应该的晓月,面露一丝羞愧。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不甚在意,我们赶紧走吧。” “嗯。” 二人的对谈的氛围,好似有意把身边的他隔绝在外一般,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脸色微变的慕忘情,低眸看着身边的蝶晓月,本欲向她开口,然而还没等说话,却见她快速地走向前方。 可见,她这是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或许,刚刚不知道晓月为何不高兴。那么,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不高兴的源头是来自于谁了! ………… 一众人兜兜转转,终于走出这片浓郁的毒雾。看着眼前的大好天空,每个人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都觉得还能见到这么美丽的景色而感到高兴。而身后的毒雾,却在他们出来的刹那,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为了抓紧时间,祈王冷涯顾不了那么多,就和李缪尘速速赶回妖界。而至今昏迷不醒的灵主,为了避免中途遇到袭击,就只好自己去送了。否则,叫别人去送,晓月自己也不放心。 莲殇和上官无我见晓月要护送灵主回国,说什么,他们也要坚持护送。晓月怎么说,他们也无动于衷。 只好没办法,她也拗不过他们,就只能答应了。 于此,晓月向百里仙乐道谢后,就带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而留在后面的慕忘情也欲跟上之际,突然刹住了脚步。 转身瞬间,却见白衣女子逐渐变的模糊透明,在她消失不见是,空中传来她那轻轻袅袅地声音。 “以后的路多保重……前辈……” 慕忘情虽未回应,但心中早已有了回应。看着头顶的那片蔚蓝的天空,思绪逐渐飘远,深不见底的眸底蕴藏着复杂的情意。 他想, 无论他们做任何一件事,到头来的他们要的还是她! 蝶晓月等人安顿好灵主后,在返回的路途中,突然接到祈王冷涯的来信。 信中表示,灵婴宁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并没有对胎儿造成影响,甚至,笑笑吃了李缪尘送来的丹药后,也恢复如常。醒来以后,便陪同在母亲身旁。 可是,唯一不好的消息是……不知为何,当年灵婴宁母亲违背门规私自成亲生子的事情突然公布天下。古岳派身为蜀山的分支,不但不知情图报,而且还独自隐瞒所有人收养孽种而抚养长大,并且还与妖界之主成亲生子。 这一件件事情都令天下门派愤怒不已,纷纷上奏请求蜀山掌门严惩李缪尘。否则,难以说服天下人。 如今,李缪尘自知事情严重,已经返回蜀山的途中。大伯父担心李缪尘有生命危险,而他还要照顾灵婴宁和妙可颜,根本无暇分身。所以,只好飞信传书让他们回来,以免造成悲剧发生。 祈王冷涯的想法,她明白。 如今,大伯母生母已死,小姨也被逐出古岳派。现在的她唯一对古岳派留有念想的只有李缪尘掌门,如果,他也出事的话,他担心,灵婴宁会接受不了,从而不愿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非要亲眼看到李缪尘平安无事,那样的话,她的到来只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罢了。 晓月也清楚这件事非常的棘手,毕竟,她也是刚刚得知。身为古岳派的精神领袖,担任圣女职责的李若慈,本该一生奉献于古岳派,奉献于天下。岂料一朝动情,破了清规,害的自身所累,一身道行付之东流,最后,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圣女之行,大家都了然于心,且都十分重视。所以,李若慈虽然也是古岳派长老之一,却比其他同等地位的长老,更敬重几分。 因为,她身上不仅仅有纯洁的灵力,而且还拥有预知术。但这个法术有着很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此术的。 如此被众人尊崇的圣女,却自甘堕落,此事带来的巨大冲击,任何人无法接受,可想而知,加注在李缪尘的罪名非同小可! 越往深处想,晓月的内心越加沉重。虽然她与李缪尘接触不深却对她有恩,屡次帮她脱离危险。现在是他有危险了,她岂能弃他不顾? 于情于理,她都要保他平安无事。不然,先不说无颜面对大伯母,就连自己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为了争取有利的机会,她必须尽快回到李缪尘的身边,绝不能让他独自一人上山派! 看着晓月突然加快了速度,大家二话不说也纷纷加快了脚步。慕忘情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掀眸看她一副正色的模样,也不知她心中想法如何。 但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事当时只有他们在场几个人才知道,并没有其他外人。如果要说算是外人的话,那只有戒护法和那两个丑女了。 这么一想起来,事情就豁然开朗。显而易见,就是戒护法等人泄露了此事,就是让古岳派受天下人打压,从而一蹶不振。 然而,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何?只是单纯的报复吗?恐怕不单单如此吧,他只知道,无论他们做任何一件事,到头来他们要的还是她!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既然已经踏入江湖,早已身在其中,无法脱身了 去往蜀山的途中,赫见前往有一堆人马似乎发生了争执。 晓月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缪崇长老正在阻止缪尘掌门离开。而他们身后,身着蓝白色术袍的道士,恐怕就是蜀山的弟子。 “缪崇师弟,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不解决此事的话,天下恐怕会有动乱。” 李缪崇当然明白掌门师兄的意思,但是,当初若慈师妹这件事,不仅仅师兄知道,他也参与其中。不能因为必须留下一人保护古岳派,而把所有责任推到师兄的身上,那是对师兄的不义。 明明说好的,他们几个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怎么可以,让他弃师兄于不顾?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 “抱歉……师兄。除非你同意让我一起前去。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李缪尘没想到平日里最乖巧懂事的师弟,竟然会公然违逆他的意思,难掩惊愕间更带着几分的怒气。 “糊涂啊!我经此一去,不知是福还是祸。要是你跟我一同去了,古岳派怎么办?古岳派那些弟子又如何?身为长老,你怎可这般意气用事?” “那又怎么样!师兄……师弟再也不想因为古岳派,因为天下事,而再失去你了……” 缪崇疾言厉色的句句反驳,情到深处,甚至都红了双眼直直看着眼前白了华发满脸沧桑的男人。 “我的身边只剩下您师兄了……师弟再也不想有生之年在增添一份悔恨!” “缪崇…………” 悔恨?是啊……这又何曾不是他的悔恨?李缪尘胸膛震荡不已,呼吸急促刹那,敛眸低垂不知在想何事。 “缪崇长老和缪尘掌门你们都说的没错。缪尘掌门不能有事,而古岳派也不能出事。” 师兄弟二人乍然一听,身体不由自主地震了震。这道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声音,让他们二人猛然转身一看,印入眼帘的身影正是他们心中所想之人。 “蝶晓月……你、你们怎么来了?” 李缪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这些人。不至于,若慈师妹的事情传的那么快,弄的天下人尽皆知吧。 晓月十分亲切的自然而笑。 “当然是听说,有人要为难李缪尘掌门,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虽然,我们几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古岳派弟子,但好歹也是半个古岳派弟子,掌门有难,我们岂能不管不问。更何况,缪尘掌门多次帮助尔等和大伯父夫妻二人化险为夷,论情义道德,我都要保掌门平安。”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件事就是一淌混水,非是你们能轻易脱身的……万一,真把你们牵扯进去,我心不安啊。” 缪尘掌门脸色不善的皱了皱眉毛。显而易见,对于蝶晓月话中的含义,也不是十分的赞同。 “而且,我也不想连累你们这般年轻人……” 诸葛瑾顷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更是大大咧咧的掐腰。 “。那么,我们还会在意这些吗?所以啊……您就同意让我们前去好当你保镖,而缪崇长老赶紧回到古岳派坐镇,这不是很好的两全其美吗?” 兄弟二人沉色凝思,仔细想来确实是件不错的想法。而他们几个人的安全,到时,尽量不与蜀山之人发生冲突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如此想来,只好答应了…… 李缪崇一本正色的看向晓月众人,淡淡说道。 “那么,缪尘师兄,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问他了!害的她这般无地自容! 幽林空谷,云雾缭绕,鸟鸣啼兽,更胜人间仙境。在李缪尘的带领下,蝶晓月等人已经踏上九九八十一层云梯,再有二十四层云梯就可以进入蜀山大门。 可是这登梯之苦,非是一般常人能够承受的住的。气喘吁吁的众人为了登上这八十一层云梯,早已快要耗尽自己的全部的体力,如今得知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番距离时,每个人脸上都愁容满面。 莲殇的脸蛋涨红不已,看着前方高高的云梯,心里渐渐浮上一丝恼怒。 好好的修真门派,干嘛把云梯建造的那么高?难道他们来这里不是修仙而是来修建这云梯吗?简直令人无法理解! 忍不住想要吐槽的莲殇咬牙切齿地喊道。 “真不知道,那些蜀山弟子如果要下山上山的话,他们怎么登上去的!” 走在前方的诸葛瑾顷,突然轻哼一声,声音弱弱的指着后方。 “你说怎么办?当然是跟我们一样登上去呗。” “登上去?” 不明其意的莲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眉骨不禁狠狠的跳了跳。 一同与他们前来的那两个小道士,走着九九八十一层天梯,竟然未见丝毫的脸红气喘? 他们……他们是魔鬼吗? 诸葛瑾顷见她一副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模样,微翘的眉梢嗜着浅浅的揶揄。 “怎么?还不相信?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这些女人啊,好吃懒做,不强加锻炼,才登上云梯不久,就会首露疲态。” 听他这么一说,莲殇顿时气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女人缺乏锻炼,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满头大汗,身体倦怠。难道说,你们这些男人平时锻炼身体,锻炼成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像个女人似的登上云梯都要一步两步大喘气?” 诸葛瑾顷:“…………” 世无双:“…………” 木桑:“…………” 上官无我:“…………” 他们听来听去……怎么好像都错在锻炼身体上,难道男人锻炼身体也是错的吗?还有他们什么时候像个女人了? 狐狸状态的小雅蹲坐在主人肩膀上,毛茸茸的耳朵,顿时竖立起来,并且煞有其事的仰起自己的小脸蛋,看着自己的主人也是粉霞扑面,随即一声大喊。 “哎呀!主人,原来你也体力不怎么样啊?” “哈?你说什么?” “我说……主人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是体力不佳的缘故……所以,所以……要强加锻炼!” 晓月听完后真是哭笑不得使劲摸了摸小雅的小糊涂脑袋。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主人这么累,还不是因为身上背了你们这两位重量级人物!嗯?” “嗯……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小雅思来想去,也不知说什么好,小小的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绒毛,脑中一片浆糊。 看着小雅一脸呆萌的模样,晓月眼中难掩宠溺,嘴角不知不觉间扬起笑意。 不过,她心中确实存有疑虑,李缪尘没有任何异常,是因为他来自蜀山,当然把他排除在外。不过,慕忘情并不是蜀山之人,为何不见他丝毫的疲倦呢?就算上官无我也不见得他这么的待定。 这其中必有端倪…… “慕忘情,你为何这般淡然自若?” 慕忘情脸色平静的侧目而立,在她的注视下,好看的唇形勾起一抹耀眼夺目的笑容。 “是因为……我体力非常的好。晓月你……完全可以试一试……” “我才不要试呢!” 羞愤难平的晓月狠狠剜了一眼慕忘情,不知为何,自己听到他这么一说,心跳猝然加速,脸上的温度也是十分的滚烫。 早知如此,她就不问他了!害的她这般无地自容!知不知道,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一会儿娇俏可爱的像个天真的少女,一会儿沉着睿智霸气不似女人 慕忘情眉头紧锁的看着蝶晓月,心里充满疑惑,犹豫再三还是抿嘴开口。 “你的脸那么红……是发烧了吗?” 蝶晓月听他这么一说,差点把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她很怀疑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摆出一副无良面孔耍她玩呢! 经他这么一搅和,心里的羞愤感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心中万般的不爽。 脸色微沉的晓月,觉得自己的脸皮气的都在抽动不止。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掀眸而视。 “慕忘情,我的脸那么红,不是热的,而是气的!” 慕忘情:“…………?” ………… 众人一番坚持不懈,终于来到蜀山门前,看着眼前巍峨壮观的前门,大家都不禁屏息以待。 就在大家拔腿而进时,陪同前来的蜀山弟子却是伸手拦住,躬身行礼间淡淡的开口。 “缪尘掌门,按照蜀山规矩,触犯门规之人,不该着装进面,还请你更衣散发。” 莲殇这么一说,立马不乐意了指着前面二人,愤愤开口。 “你们这是什么破规矩?我们一没抢二没带刀,怎么不可以就这样进去了?简直欺人太甚了你们!”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还请你自重!” “自重什么自重,本郡主就是不会自重!” 李缪尘见情况不妙,立马抬手制止莲殇的挑衅,泰然处之而微微一笑。 “莲殇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本身就是罪人,理当听从安排,切勿为我生出事端,让我为难。” “可是…………” 一脸欲言又止的莲殇见李缪尘心意已决,只好撇撇嘴站在一旁。而晓月却是弯唇一笑,一把握住莲殇的右手,微微摇头。 虽然心中难掩讶异,但晓月都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那就听她的就此罢手! 一身白衣长袍散发直腰的缪尘在晓月的陪同下来到了蜀山大殿,静静等候蜀山掌门的到来。 空旷无人的殿中,诡异一般的安静,使的每个人都提心吊胆,不知到来的审判带给他们的是怎么样的结果。 就在大家胡乱猜想时,前方乍然响起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人身穿蓝白交加的术法长袍,一头青发被羊脂玉冠高高束起,道骨仙风,难掩夺目光彩,好一位深居山林的神秘高人。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蜀山掌门好似更年轻一些,虽然也有几根白发,不过好像跟她印象中的白发苍苍的老者有些大大不同。 晓月惊疑未定的愣愣看着前面之人,难道,蜀山中人也有青春永驻的秘法?不对!不对!要是有的话,李缪尘掌门就不是一头白发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令人费解了! 自从和晓月不欢而散后,慕忘情一直耿耿于怀,看着晓月满脸兴趣的看着蜀山掌门的面容,好像还津津有味,霎时整张脸都黑了。 “晓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盯着男人脸看来看去的!” “啥?慕忘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晓月顿时被他的话刺激到了,面带不悦的转身看他。 “你就非要跟我作对吗?” “到底是谁在耍小孩子脾气,跟我闹别扭的。” “对,我闹小孩子脾气又怎么样?” 晓月满脸不服气的抬起下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见她这副率真却不失可爱的模样,慕忘情抿直的薄唇突然微微勾起,脸上的阴霾也消散几分。 她就是这样,一会儿娇俏可爱的像个天真的少女,一会儿沉着睿智霸气不似女人。 可是,不就是这样的她,才让他束手无策,被她吸引而步步沦陷的吗? 他不在意,他不关心的一切并不代表,他从未留意过 晓月赌气般鼓起腮帮子,瞪着一双炯炯有神且漂亮的大眼睛,就是想要看看慕忘情那个大坏蛋能把她怎么样?可是她没等到他反口教训她,眼前突然被一团阴影所笼罩。 惊慌失措之下,耳边喷洒的灼烫的气息,让她的身体乍然紧绷,金色的瞳孔细不可察的微微一缩。 “你是不是笃定,拿着这副天真浪漫又俏皮可爱的模样,我就会对你没辙,嗯?晓月。” “慕忘情,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哪里有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有……你离我远点!” 又羞又臊的晓月连忙把慕忘情推到一旁。实在受不了他这般无声无息的撩拨人,要不然她坚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掉进他的温柔乡里而深陷其中,不知自我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生气的缘故,倔强的神态中带着几分的怒色,促使本来好看的眼睛格外的水灵动人。 “慕忘情,不要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不会生你的气了。在你没给我满意的答案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唉……真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耿耿于怀。看到你这么在意我,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说你傻呢?” 慕忘情无可奈何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阴霾一扫而过,露出一副温和的笑意,璀璨的绿眸中带着点点星光。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赌气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在怀疑,我与百里仙乐的关系不是吗?” 微微启动的薄唇说出平淡的话语,低垂颤动的睫毛朦胧遮掩那双深沉的绿眸。 晓月十分惊愕的猛然转头看向他,金眸中全是满满的不敢置信和疑惑。 她从来没有想过慕忘情会想的那么透彻,在她认知里,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淡傲然,并不是对一切事物由衷感到兴趣的模样。 而今日却大大改变了她对他的观念。他不在意,他不关心的一切并不代表,他从未用心留意过,只不过是藏着心里而未说出罢了。 慕忘情……你究竟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 四目相对,无声的质问。慕忘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愉悦的同时微勾的嘴角更深了几分弧度。 “我与百里仙乐并没有什么感情纠葛,甚至更不认识她。之所以关注她,是因为我受人之托来护她周全。晓月,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更改!” 明明是一句普通不能再普通,平和再平和不过的话语。却好似翻起千层浪般在她的心中久久不曾停息,震惊不已的晓月盯着眼前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眉目坚毅,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而脱口而出。 如此这般信誓旦旦,晓月更加难以自容,为了不让自己不那么尴尬,目光躲闪的大大咧咧喊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用再提醒了。我看,这件事就这样吧,嗯?你快看,慕忘情!蜀山掌门好像要说什么了,你快去看,你快回头去看啊!” “你……你这是干什么?” 垂眸瞅向身后那一直推脱他往前看去的女人时,慕忘情十分无语地眉骨凸了凸。 如果,不让他站在她身边,他倒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就连回头都不准呢? 她至于……这般放不开吗? 李云涛,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诸葛瑾顷一脸见了鬼的模样看着站在大后方的二人,看着二人大打出手,感到一头的雾水。 “喂,上官无我,你说慕忘情与蝶晓月在玩什么猫腻呢?” 上官无我闻言,细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幽光,适时的微微一眯。 “我又不是二人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渍渍渍……上官无我,你这是口是心非哦。” 身为男人的同胞,直觉告诉他,上官无我这种拉着臭脸,又口气不好的模样,就是心中泛着酸水,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表达出来罢了。 意味深长的目光带着些许的玩味,甚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无我老兄,看到你这样,我也很为你感到痛惜啊。想吃醋还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表达出来,只能平时耍耍小性子罢了。” “你说是谁在吃醋?” 满脸不悦的上官无我,眉眼沉了沉。低冷的声音好似被三月的寒霜覆盖了般,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呃那个……呵呵呵呵,你误会了,我没说你,我在说我自己……说我自己呢……” 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官无我说变脸就变脸,换个戏法也不打个草稿,非要给人打个措手不及,害的他临时转变差点死机。 不断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讪笑不已的瑾顷,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口说道。 “蜀山掌门已经出现了,我现在就去叫蝶晓月和慕忘情过来!” 话甫落,便见诸葛瑾顷撒腿就跑,好像后方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不见他任何的喘息。 上官无我:“…………” 真是……不懂欣赏的男人! 像他这么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就算生气也是茫茫人海中最闪亮的一颗星好吗?竟然用那么狼狈的姿势离开,简直有损形象! ………… 蝶晓月和慕忘情肩并肩的走过来,逐渐与大家靠拢,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欲观察事态的变化,好可以随机应变。 不过,他们发现,台上之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站在大家眼前,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李缪尘,不言只字片语,让人感到十分的困惑。 “莲殇,蜀山掌门一直都是这样吗?” 晓月万分不解,便悄无声息地来到莲殇身边,英气的眉毛微微一皱。 “这也太奇怪了……” 莲殇红唇扬起一抹僵硬的弧度,万般不爽的扯了扯嘴。 “对啊,这个男人出来那么长时间,不说话,不见任何动作,只是像个呆子似的盯着李缪尘,害的大家也跟他似的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站在这里,我都要怀疑这个蜀山派掌门人是不是被人换包的傻子偷窥狂!” 傻子……偷窥狂?晓月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虽然对于她这个比喻觉得很突兀,但是心中明白,她这是被这个男人真的气坏了,所以才这么口不择言。 但是,也别怪莲殇气急败坏,如果,蜀山掌门再不说话的话,难道他们也要一直等下去吗? 所以……她还是适时的提醒一下吧…… 就在她准备上前行礼时,一直不曾言语的李缪尘,终于按耐不住,冷冷开口。 “” 或许,是不曾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说话,又或许,是太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李云涛募然瞪大了双眼,眸中水光潋滟,胸膛起伏间,粗重而又哽咽的声音中更带着轻轻地颤抖。 “缪尘……不……是、是师兄……” 哪里像兴师问罪的,明明是千里相会来认亲的好吗? “师兄我……真的好想你啊!” 积累多年的怀念之情此刻终于全数爆发,无法压抑心中的悸动,让他不管不顾把一切抛于脑后,拔腿向他而去。 在众人看来,本来呈现在眼前的会是一副令人感动的重逢画面,然而事实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却见身为罪人的李缪尘非常嫌弃的一脚踩在满脸鼻涕眼泪的李云涛的脸上,额头青筋狠狠地跳了跳,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即使这般行动受阻,李云涛仍旧不止不休的向李缪尘方向靠近,甚至还张开怀抱,想要抱住他的大师兄。 “唔……师……兄,你别这样,让……唔……抱抱……抱抱!” “你说什么?李云涛,看样子你是活够了!” 李缪尘眼角一抽,心里恼怒万分,不善的脸色更是黑了下去,看着眼前依旧死性不改的李云涛,咬牙切齿的开口训斥。 “你怎么可以如此失了分寸,这样如何为人师表?今日为兄就好好教训你!不然,岂不是浪费你的一番情谊!” “哈?别别!师兄!等……等等……啊啊啊啊!痛痛痛……痛死我了……师兄,你要谋杀师弟吗?” 被自家师兄一掌拍在地面里的李云涛狼嚎鬼叫的不停向李缪尘抱怨,就连声腔中还带了几分的委屈之意。 “师兄……你,你太狠心了!” “哼!要知道,我不止想要谋杀你,还想要把你剥皮抽筋!” “………………” 李云涛乍然一听,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恍然觉得眼前的师兄是不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否则,他怎么忍心对他这样活泼可爱的师弟下手啊! 面前二人的闹剧,丝毫不差的被他们看在眼里。至今都觉得,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在做梦一般,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堂堂的蜀山掌门竟然会是一个这么充满幽默,还会撒娇的男人?这也跟大家所想的严肃凌厉的模样,根本判若两人。 还是说……大家对蜀山派掌门人的认知有什么误解呢? 这样的疑问纷纷萦绕在大家心头,而抿唇不语。 或许是这样异常安静的气氛,让处在二人世界的李缪尘和李云涛后知后觉感到一丝不对劲,转眸看去,发现大家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他们二人。 自知心里有些偏颇的李缪尘师兄弟,立马松开对方,规规矩矩的站在众人面前,为了不让大家不那么尴尬,微微咳嗽了几声。 李云涛更是羞愧不已,刚才只顾着喜见师兄的激动之意,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些小辈。 这下可好,没在他们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却被他们看到他玩世不恭的模样,要是被他们传出去,那他这个蜀山掌门的面子岂不是丢大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那些娃娃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哪怕会付出很严重的代价,也绝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便眸色一动,拂手而背。 “大家幸会了,在下是蜀山掌门李云涛,刚才与缪尘师兄互相切磋几下,权当练习手法,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众人:“…………” 切磋?练习……手法?只有真正眼瞎的人才会那么认为的吧…… 晓月非常无语地冷汗直流,她突然觉得,担心李缪尘会出事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 亏他们这一路上那么的提心吊胆! 而且,你的心意,师兄都明白,反而是师兄对不起你 “不过,大师兄,您带这些小辈来到蜀山,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吗?” 李云涛敛去脸上的笑意,正色以待。 李缪尘眉毛微挑,黑白分明的眼睛瞅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啊?师弟有点不明白,还请麻烦师兄娓娓道来。” 一头雾水的李云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件事还与他有关? “难道,云涛道长真的不知情吗?” 蝶晓月观察其神色,并不像欺瞒大家的样子,那么说明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难道,是有人故意谎报事实,故意引他们前来?那也不对劲,如果这件事情真是有人插手的话,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两位小道士。可是这一路上,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不妥。 如此这般,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心中虽然疑惑,思虑再三还是当面把事说出来比较好,以免哪里出现什么误会。 “我们与缪尘掌门来到蜀山,是因为得到线报。当年若慈长老之事无故泄露,蜀山受其天下门派压力,决意带回缪尘掌门审核此事。我们不放心缪尘掌门一人独来,所以,为了可以互相照应,大家便一同前来。” 李云涛听她这么一解释,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件事吗?怪不得……你们啊,都想太多了!” 看到他们几个小娃娃露出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忍不住掩嘴偷笑了几声。 不得不说,这些小辈不苟言笑的模样,到有几分像他那个呆萌的师兄。要是向别人说,他们几个人认识李缪尘,他绝对是相信的! 见李云涛笑得那么尽兴,可把蝶晓月一行人看的满脸的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这件事情里到底有什么事那么有趣的? 诸葛瑾顷歪着脖子,耸了耸肩膀,一会看向蝶晓月他们,一会儿看向李云涛,觉得这笑意太莫名其妙。 “云涛掌门,你这是笑什么呢?” 或许是觉得,自己笑得有点过了,立马咳嗽了几声,严肃以立。 “你们说蜀山受其压力命令大师兄回来,的确有此事。不过,本掌门可没有说,要处罚他呀。”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而且还让他素衣而进?” 莲殇眉头紧锁,心里不满的撇了撇嘴,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修仙之人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花花绿绿的歪路子。 “当然是……等等!你说他素衣而进?” 察觉话中韵味的李云涛立马转身望去,果然看到大师兄一身素装以待的模样,顿时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他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那两个小笨蛋干的好事,看他一会去好好收拾那两个小子! 脸色变了变的李云涛略显愧疚的眸色闪烁。 “大师兄,不好意思。这根本不是师弟的本意,师弟只是想借此事,叫你回来见你一面,毕竟,上次一别,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不曾想,这其中便听到若慈师妹的离世,和小师妹被逐出师门……” “……你放心,师兄我从未怪过你……” 一语提及,不料触碰了李缪尘心中伤疤,使得脸色微微惨白。 “而且,你的心意,师兄都明白,反而是师兄对不起你。” 蜀山掌门人,竟然可以把退路想的那么细致,果真人不可貌相 “如果不是我当年一意孤行,非要独立创造一番成就,就不会带着三位师弟妹下山,也不会有后来二位师妹的事,你也不会因我离去而坐上这蜀山掌门之位,独自一人承担着维护天下和平的重任。说来说去,还是师兄我对不住你们……” 李缪尘说到伤心处,低垂的眸中渐渐涌上哀伤,也无法忽略心中那阵阵的刺痛,从而闭上了双眼。 李云涛没想到师兄会那么自责,心中一时不忍,略微苦涩地开口。 “师兄不必自责,这是我们的命数,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而且,师弟相信,她们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她们也无怨无悔,说不定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或许吧……” 往事不可追,就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过去吧!李缪尘睁开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无我看着这两位前辈莫名悲痛欲绝,修长的眉毛止不住地跳动,实在不明白前一分钟气氛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的那么低落?为了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立马看准时机适时的转开话题。 “那个,格外……晚辈还有一事不明,云涛掌门既然不打算追究缪尘掌门的过错,那又如何向天下众门派交代呢?” “此事还难不倒我!” 李云涛神情之间悠然自得,显然一副毫无在意的模样。 “在他们的认知里,最大的罪人乃是我的师妹若慈,而我的师兄只不过是帮手罢了。既然“主谋”已死,为何还要抓着帮手不放呢?更何况,我的师兄素衣进见,显然已有赔罪之心,可以从轻发落。至于若慈之女,李笑婴更是无从定罪。自从李笑婴进入妖界嫁人为妇,那一刻起,她早就不是我们蜀山派弟子,也更不是师兄之弟子。那么,如此这般何罪其有?” 蝶晓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也不得不佩服李云涛竟然那么快把事情的退路早已想好。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又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估计能把那些闹事人气的够呛! 这样的做法,简直高明的不得了! 同样有此想法的还有其他人,但是莲殇觉得那些人不一定能够这般乖乖听话,便疾声反问。 “如果,那些人胡搅蛮缠,甚至威胁你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呢?难道,你还想拿这样的理由搪塞他们?” “威胁?强逼?对于本掌门来说,简直愚不可及!” 冷眼冷言中更带着轻蔑的笑意,很明显,李云涛并没有打算对他们有所退让,仍旧坚持己见。 “我蜀山立派多年,屹立不倒,岂是他们能够左右,又何曾见他们之脸色!只要他们凡有一丁点的见识,就应该明白息事宁人。否则,若想支派独立很难在江湖长久。到头来,还是自取灭亡!” 莲殇十分愕然的张了张嘴,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可以质疑那个男人了。没想到,这个看似不正经的蜀山掌门人,竟然可以把退路想的那么周全,果真人不可貌相! 转眸望着大家一脸崇拜的模样,站在一旁的诸葛瑾顷幽幽地开口。 “这么说的话,我们几个人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那到未必。” 李云涛若有所思的敛了敛眸,不动声色地看着诸葛瑾顷兴致不高,并抱着怀中妖剑倚靠柱旁。闪烁微亮邪光的妖剑,瞬间吸引了李云涛的注意力,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怀中的这把剑……” 未料提及,诸葛瑾顷莫得来一阵恐慌,倏然握紧了怀中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