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伏众生》 第1章青帝重生 “我不要妈妈伤心。”她小小声地说。 “嗯,叔叔和你一样,也不想妈妈伤心难过。”宁清鸿目光温和的看着秦蔓蔓,透过她的小小面容,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温和地问,“那蔓蔓能答应我吗?” “可以。”蔓蔓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小小声地说:“蔓蔓会努力让妈妈开心起来。” 只要能看到蔓蔓开心,蔓蔓就高兴了偿。 顾随意边回礼的时候,也注意到宁清鸿在跟蔓蔓讲什么。 但是她没有阻止撄。 蔓蔓愿意和别人讲话,只要不是不好的话题。 她都不会阻止。 而且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给一个个来吊唁爷爷的人一一回礼。 中午快十二点,葬礼才结束。 顾博明、顾语曼和黄玉楠三个人,早在来吊唁的老爷子的人走了之后。 他们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 已经没有别人在。 他们就不用做戏了。 顾博明他们走了。 顾随意却还不离开。 唐卿宁走到顾随意旁边,劝她:“随意,走吧,要下雨了,我们过后再来看顾爷爷,顾爷爷看到你这么伤心,他也不会开心的。” 顾随意咬了咬唇,她像是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用了多大的力。 发狠咬着,苍白的唇色泛起血红。 除了唐卿宁,还有唐卿宁、安晚、米桐留下来陪着她。 对着他们关心的面容。 顾随意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卿宁,让我再和爷爷呆一会儿。你们先把蔓蔓带去吃午饭,可以吗?” 唐卿宁盯着她的苍白小脸,低声说:“可以。” 顾随意蹲下身子,一只手搂着蔓蔓,她看着顾老爷子的墓碑,轻声对蔓蔓说:“蔓蔓,叫声太爷爷。” 蔓蔓极为听话地喊了一句:“太爷爷。” 她的小手摸着顾随意搂她的手,细声细语地安慰顾随意:“妈妈,您别太伤心,太爷爷……不会想要妈妈伤心的。” “嗯。妈妈很快就不伤心了。” 顾随意轻扯唇角,把蔓蔓搂在怀里,轻声说:“你太爷爷呢,只是先去了一个地方而已,他还是在我们身边,会保佑妈妈和蔓蔓的。” “嗯。”蔓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太爷爷会保佑妈妈和蔓蔓。” “对,蔓蔓乖。”顾随意摸了摸蔓蔓细软的头发,“蔓蔓跟卿宁叔叔先去吃饭好不好,妈妈过去一会儿再去找你。” “这……” 蔓蔓犹豫了一下,她除了无条件地信任顾随意,对于其他人,都保持着一种距离。 就是熟悉的人,也会紧张羞怯。 但是也因为信任顾随意,蔓蔓考虑了几秒,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细声说:“好,那妈妈要快快来找蔓蔓。” 顾随意保证:“嗯,妈妈很快就去找蔓蔓。” 唐卿宁几个人先带着秦蔓蔓离开了。 墓园里就剩下顾随意。 还有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跟着唐卿宁他们离开的宁清鸿。 他们离开没有多久。 阴沉的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水落下了,打湿了顾随意盘起来的乌黑长发,打湿了她纤细的肩膀。 她却浑身不觉,蹲在顾老爷子的墓碑前。 葱白细嫩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墓碑。 冰冷的雨水濡湿了她的睫毛,仿佛这个时候没有了人,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情绪。 “爷爷,爷爷……” 苍白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一双漂亮的杏眸,眸色十分深沉。 看着顾老爷子的墓碑,眼底一片冰凉,死一般沉寂。 她喃喃道,“我把蔓蔓带回来了,您看到了吗?” “爷爷,您别担心我和蔓蔓,我和蔓蔓会好好的,您不要再担心我了……是我不孝,从小到大,让您担心了那么久。” “爷爷……”她的声音越发地嘶哑,看着墓碑上顾老爷子慈祥和蔼的照片,泪水混合着雨水,布满白净的面庞。 宁清鸿撑着一把伞走到顾随意身边,黑色的大伞,很大一半都遮在顾随意的身上。 他站在她旁边,静默站着。 高挑修长的身躯,此刻像一株枝繁叶茂地大树,在庇护着她。 他看她浑身颤抖的肩膀,忍不住,蹲下了身。 宁清鸿长臂要搭在顾随意的肩膀上,想要把这个时候的顾随意拥揽入怀,却又不敢。 他小心翼翼地,怕顾随意拒绝他。 “猫猫。” 宁清鸿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定格在半空中的手臂,轻轻的落在顾随意纤细的肩膀上。 她轻轻地把顾随意往他自己的怀里的揽。 若是平时,顾随意应该是要推开宁清鸿的,但是这个她没有,她只是看着墓碑,忽然说: “你知道吗?爷爷真的特别疼我。我生出来的时候是女孩子啊,顾博明就很喜欢,他怪到我妈妈身上,说是我妈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娃娃,但是我爷爷一点儿都不介意,如珠如宝地疼着我。” 顾随意陷入了回忆当中,像是说给身边唯一的一个听众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小时候,女孩子喜欢芭比娃娃,家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了,我还想要,但是那会顾博明根本不会给我买,妈妈也觉得我的玩具太多了,也不让买,是爷爷,爷爷他知道我想要娃娃,给我买了好几个,他还帮我的娃娃做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 “还有啊,每天晚上啊,我要睡觉前,爷爷都会给我念睡前故事。” 顾随意一件事一件事的回忆着…… 宁清鸿低沉微哑的声音悦耳,一直在符合她,很是心疼她:“嗯。我知道。” 他揽着她的肩膀骨节分明的大掌微微紧了紧。 宁清鸿知道如果不是在此时此景。 猫猫想要一个倾诉的人。 她一定会特别漠然地推开他。 就当时他乘人之危吧。 与此同时。 不远处,隔着三十几0米的距离。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浑身冷肃的站着。 金秘书在身后替男人撑着伞,看着男人线条冷峻的侧颜,又看着远处雨里的那一幕。 心跳得差点都要骇出来了。 金秘书分明看到: 宁清鸿贴心地替顾导撑着伞,还把顾导揽在怀里,像是在低声安慰着她什么。 两个人都是娱乐圈里有名的美人。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金秘书还是觉得这样远远瞧着,男人挺拔俊秀,女的身姿纤细,雨里的两个人瞧起来异常的般配。 金秘书跟着傅总,很早就到了墓园了。 只不过一直在墓园外的车里,没有进来。 在车上的时候,金秘书看着傅总冷峻面容没有表情,长指夹着烟。 一根烟接一根的抽,金秘书都以为傅总不会进来墓园了。 但是等葬礼结束后,他们在车里,看到来吊唁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外走,连唐卿宁都离开了。 就是没有见到顾导出来。 “傅总,好像没有看到顾导出来。”金秘书问,“您看到顾导了吗?” 这时雨开始下了,视线不是很好,金秘书以为是自己看漏了,问了一句。 一直沉默冷峻的男人却已经开了车门,下车。 昂贵的皮鞋踩着雨水,连裤管都被雨水溅湿了,步履坚毅地向墓园里面走去。 金秘书连忙拿了车上的雨伞,撑开。 伞遮在矜贵的男人头上,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墓园。 哪知道刚进来就看到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傅,傅总。”金秘书抬眸瞥了一下傅长夜。 傅长夜浑身上下是森冷的气息,漆黑的眼眸深邃看不透情绪,下颚线条绷着阴鸷的弧度。 他的目光像狩猎的野兽一般,牢牢锁在顾随意那边。 有一瞬间,金秘书甚至觉得他看到了傅总眼底一闪而过的狰狞之意,带着隐隐极度危险的意味。 金秘书骇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吊唁一下顾老爷子。” 他没有回答,金秘书只问了一句就屏住呼吸,不敢再问。 “不用。”半响,傅长夜矜薄的唇弯起淡淡慵懒弧度,竟是冷冷笑了。 “我不要妈妈伤心。”她小小声地说。 “嗯,叔叔和你一样,也不想妈妈伤心难过。”宁清鸿目光温和的看着秦蔓蔓,透过她的小小面容,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温和地问,“那蔓蔓能答应我吗?” “可以。”蔓蔓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小小声地说:“蔓蔓会努力让妈妈开心起来。” 只要能看到蔓蔓开心,蔓蔓就高兴了。 顾随意边回礼的时候,也注意到宁清鸿在跟蔓蔓讲什么。 但是她没有阻止。 蔓蔓愿意和别人讲话,只要不是不好的话题。 她都不会阻止。 而且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给一个个来吊唁爷爷的人一一回礼。 中午快十二点,葬礼才结束。 顾博明、顾语曼和黄玉楠三个人,早在来吊唁的老爷子的人走了之后。 他们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 已经没有别人在。 他们就不用做戏了。 顾博明他们走了。 顾随意却还不离开。 唐卿宁走到顾随意旁边,劝她:“随意,走吧,要下雨了,我们过后再来看顾爷爷,顾爷爷看到你这么伤心,他也不会开心的。” 顾随意咬了咬唇,她像是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用了多大的力。 发狠咬着,苍白的唇色泛起血红。 除了唐卿宁,还有唐卿宁、安晚、米桐留下来陪着她。 对着他们关心的面容。 顾随意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卿宁,让我再和爷爷呆一会儿。你们先把蔓蔓带去吃午饭,可以吗?” 唐卿宁盯着她的苍白小脸,低声说:“可以。” 顾随意蹲下身子,一只手搂着蔓蔓,她看着顾老爷子的墓碑,轻声对蔓蔓说:“蔓蔓,叫声太爷爷。” 蔓蔓极为听话地喊了一句:“太爷爷。” 她的小手摸着顾随意搂她的手,细声细语地安慰顾随意:“妈妈,您别太伤心,太爷爷……不会想要妈妈伤心的。” “嗯。妈妈很快就不伤心了。” 顾随意轻扯唇角,把蔓蔓搂在怀里,轻声说:“你太爷爷呢,只是先去了一个地方而已,他还是在我们身边,会保佑妈妈和蔓蔓的。” “嗯。”蔓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太爷爷会保佑妈妈和蔓蔓。” “对,蔓蔓乖。”顾随意摸了摸蔓蔓细软的头发,“蔓蔓跟卿宁叔叔先去吃饭好不好,妈妈过去一会儿再去找你。” “这……” 蔓蔓犹豫了一下,她除了无条件地信任顾随意,对于其他人,都保持着一种距离。 就是熟悉的人,也会紧张羞怯。 但是也因为信任顾随意,蔓蔓考虑了几秒,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细声说:“好,那妈妈要快快来找蔓蔓。” 顾随意保证:“嗯,妈妈很快就去找蔓蔓。” 唐卿宁几个人先带着秦蔓蔓离开了。 墓园里就剩下顾随意。 还有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跟着唐卿宁他们离开的宁清鸿。 他们离开没有多久。 阴沉的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水落下了,打湿了顾随意盘起来的乌黑长发,打湿了她纤细的肩膀。 她却浑身不觉,蹲在顾老爷子的墓碑前。 葱白细嫩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墓碑。 冰冷的雨水濡湿了她的睫毛,仿佛这个时候没有了人,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情绪。 “爷爷,爷爷……” 苍白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一双漂亮的杏眸,眸色十分深沉。 看着顾老爷子的墓碑,眼底一片冰凉,死一般沉寂。 她喃喃道,“我把蔓蔓带回来了,您看到了吗?” “爷爷,您别担心我和蔓蔓,我和蔓蔓会好好的,您不要再担心我了……是我不孝,从小到大,让您担心了那么久。” “爷爷……”她的声音越发地嘶哑,看着墓碑上顾老爷子慈祥和蔼的照片,泪水混合着雨水,布满白净的面庞。 宁清鸿撑着一把伞走到顾随意身边,黑色的大伞,很大一半都遮在顾随意的身上。 他站在她旁边,静默站着。 高挑修长的身躯,此刻像一株枝繁叶茂地大树,在庇护着她。 他看她浑身颤抖的肩膀,忍不住,蹲下了身。 宁清鸿长臂要搭在顾随意的肩膀上,想要把这个时候的顾随意拥揽入怀,却又不敢。 他小心翼翼地,怕顾随意拒绝他。 “猫猫。” 宁清鸿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定格在半空中的手臂,轻轻的落在顾随意纤细的肩膀上。 她轻轻地把顾随意往他自己的怀里的揽。 若是平时,顾随意应该是要推开宁清鸿的,但是这个她没有,她只是看着墓碑,忽然说: “你知道吗?爷爷真的特别疼我。我生出来的时候是女孩子啊,顾博明就很喜欢,他怪到我妈妈身上,说是我妈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娃娃,但是我爷爷一点儿都不介意,如珠如宝地疼着我。” 顾随意陷入了回忆当中,像是说给身边唯一的一个听众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小时候,女孩子喜欢芭比娃娃,家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了,我还想要,但是那会顾博明根本不会给我买,妈妈也觉得我的玩具太多了,也不让买,是爷爷,爷爷他知道我想要娃娃,给我买了好几个,他还帮我的娃娃做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 “还有啊,每天晚上啊,我要睡觉前,爷爷都会给我念睡前故事。” 顾随意一件事一件事的回忆着…… 宁清鸿低沉微哑的声音悦耳,一直在符合她,很是心疼她:“嗯。我知道。” 他揽着她的肩膀骨节分明的大掌微微紧了紧。 宁清鸿知道如果不是在此时此景。 猫猫想要一个倾诉的人。 她一定会特别漠然地推开他。 就当时他乘人之危吧。 与此同时。 不远处,隔着三十几0米的距离。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浑身冷肃的站着。 金秘书在身后替男人撑着伞,看着男人线条冷峻的侧颜,又看着远处雨里的那一幕。 心跳得差点都要骇出来了。 金秘书分明看到: 宁清鸿贴心地替顾导撑着伞,还把顾导揽在怀里,像是在低声安慰着她什么。 两个人都是娱乐圈里有名的美人。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金秘书还是觉得这样远远瞧着,男人挺拔俊秀,女的身姿纤细,雨里的两个人瞧起来异常的般配。 金秘书跟着傅总,很早就到了墓园了。 只不过一直在墓园外的车里,没有进来。 在车上的时候,金秘书看着傅总冷峻面容没有表情,长指夹着烟。 一根烟接一根的抽,金秘书都以为傅总不会进来墓园了。 但是等葬礼结束后,他们在车里,看到来吊唁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外走,连唐卿宁都离开了。 就是没有见到顾导出来。 “傅总,好像没有看到顾导出来。”金秘书问,“您看到顾导了吗?” 这时雨开始下了,视线不是很好,金秘书以为是自己看漏了,问了一句。 一直沉默冷峻的男人却已经开了车门,下车。 昂贵的皮鞋踩着雨水,连裤管都被雨水溅湿了,步履坚毅地向墓园里面走去。 金秘书连忙拿了车上的雨伞,撑开。 伞遮在矜贵的男人头上,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墓园。 哪知道刚进来就看到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傅,傅总。”金秘书抬眸瞥了一下傅长夜。 傅长夜浑身上下是森冷的气息,漆黑的眼眸深邃看不透情绪,下颚线条绷着阴鸷的弧度。 他的目光像狩猎的野兽一般,牢牢锁在顾随意那边。 有一瞬间,金秘书甚至觉得他看到了傅总眼底一闪而过的狰狞之意,带着隐隐极度危险的意味。 金秘书骇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吊唁一下顾老爷子。” 他没有回答,金秘书只问了一句就屏住呼吸,不敢再问。 “不用。”半响,傅长夜矜薄的唇弯起淡淡慵懒弧度,竟是冷冷笑了。 低醇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慢慢地从他的薄唇溢出,“……金霖,你说,我是不是该把我的小猫儿给关起来,让别人看不到她,碰不到她?”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午后晴窗的票票,么么哒 第2章万古长青诀 “不用。”半响,傅长夜矜薄的唇弯起淡淡慵懒弧度,竟是冷冷笑了。 低醇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慢慢地从他的薄唇溢出,“……金霖,你说,我是不是该把我的小猫儿给关起来,让别人看不到她,碰不到她?” 金秘书沉默着,这种问题他不敢答。 傅长夜欣长高大身姿伫立如松,漆黑的眼眸淡漠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唇角那抹淡淡冷笑转而变得薄凉。 他站了一会儿,雨下大了,交织成雨幕,仿佛让他的周身蔓延出的森冷气息越发的沉冷撄。 “走吧。”过了一会儿,就在金秘书以为傅总会上去的时候。 傅长夜淡淡开腔,坚毅高大身躯转身,浑身的冷意,英俊眉宇是浓稠退不去的阴鸷,他往墓园外迈步偿。 金秘书连忙撑伞遮傅长夜,快步跟上去。 顾老爷子的葬礼结束。 顾随意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帮蔓蔓办理上学,帮她买学习用品,布置蔓蔓自己一个人要住的小房间。 两天的时间,米桐和安晚都陪着顾随意逛街,给蔓蔓买东西时提建议。 买床单的时候,安晚建议买粉红色的。 “小女孩儿,都喜欢粉红色。”安晚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 米桐看上旁边黑色的床单:“我觉得黑色的好。” 安晚嘿了一声,看向俊秀男孩子一样的米桐,吐槽道:“米桐,你到底是什么审美啊,黑色,蔓蔓一个小女孩儿,又不是小男生,当然喜欢粉的这种颜色啊。” “我就喜欢黑色啊。”米桐耸了耸肩,“黑色耐脏。” 安晚:“……”她竟无言以对。 最后,床单颜色是蔓蔓自己挑的,她挑了可爱的粉蓝色。 三大一小买了床单和一些小孩用品,又在外面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安晚忽然想起一件事:“随意,那个你知道向菲和帅老男人的事情?” 她开口,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生怕提到这个话题,会惹得随意不开心。 可是又觉得这种事情,得跟随意说一下。 “蔓蔓,吃鱼,小心鱼刺。”顾随意正夹了一块清蒸鱼肉放到蔓蔓碗里,淡淡回了一句,“什么事?” 她的语气太漫不经心,以至于安晚拿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 安晚翻包包拿手机,要把两天前的一则新闻给顾随意看:“这个是前两天的新闻,新闻上说,那个帅老男人和向菲的订婚,是假的。” 顾随意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就回到:“哦。” “就这样?”安晚吃惊地看顾随意,见着她精致小脸,脸色平静。 听了这样爆炸性的新闻都没有反应? “随意,你没听到我说的吗?我说,帅老男人和向菲的订婚是假的。”这个时候安晚也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 滑动手机解锁,她打开相簿,把她拍下报纸新闻的那张照片调出来,然后把手机递到顾随意面前。 “随意,你看看。” 顾随意清亮的目光扫过安晚递给她手机,没有接过:“不用看了。” “看一看吧。” 安晚着急地说,“没准是你们有什么误会呢,他没有跟向菲订婚,也许他不是骗你呢……” 安晚并没有要为帅老男人的说话的打算。 只是那次在医院,帅老男人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祇,帮随意解围脱困。 那么矜贵冷俊男人,把随意从满是脏水的地上抱去起来。 这一幕给安晚留下深刻印象。 那个时候,安晚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喜欢随意的。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随意心里是有他的。 如果订婚的事情是误会,就应该解开。 她希望她家的随意能幸福快乐。 安晚坚持:“随意,你看一看嘛。” 顾随意执拗不过安晚,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照片上是一则声明。 安晚拍得很清楚。 《登报声明》: 本人傅长夜,与向菲的婚约为谣言。特此。 落款:圣娱总裁傅长夜。 顾随意拿着安晚手机的手,轻轻颤了一下,浓密卷长的眼睫微垂,盖住她的情绪。 她把手机还给安晚:“看完了。” “这样就完了?”安晚咬了咬唇,期待地看着随意,“随意,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这条新闻顾随意一天前也看到了。 老男人应该是真的和向菲没有关系吧。 登报说明和向菲的婚约是谣言,用的是傅长夜自己的名义,不是公关部的名义,证明是他是非常认真严肃的处理这件事。 震慑那些想要拿他和向菲婚事作妖的有心人。 落款签名的三个字,遒劲风骨,一笔一划就像他的冷峻模样。 可是他没有真的向菲订婚又怎么样? 就算老男人没有真的和向菲订婚,是假的,那又怎么样。 爷爷已经去世了,活不过来了。 “没有。” 顾随意秀丽的眉微微一沉,目光平静地看向安晚,“我已经打算和圣娱解约了,解约的事,前两天已经让卿宁去办了。” 就在顾老爷子的葬礼结束后。 她让卿宁去帮她处理的解约事项。 唐卿宁那时还叫她再考虑考虑。 艺人和娱乐公司签订的合同,为了防止用了公司的资源捧红一个艺人,艺人火了却中途去其他公司。 娱乐公司的解约费用都高得惊人。 更何况顾随意和圣娱的第一个五年合约,为圣娱赚了那么多钱,打出了名气。 第二个五年的合约,圣娱为了留住顾随意,给了很多很好的条件。 但同时,规定的解约费用也高的惊人。 顾随意那会儿是没有想到会和圣娱解约,所以并不在意就签约了。 现在还有三年的合约。 按照合同,可能把她这几年赚的钱,赔大半下去。 再加上她平时花钱又是个没有打算的,平时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给蔓蔓的东西也是最好的。 之前把老男人扫地出门,给老男人的包养费也大方。 可能这次付完圣娱的解约合同,她就没有多少身家了。 “啊!你要解约。”安晚惊了一下,作为小助理兼闺蜜,解约的费用多高她是知道的。 “随意,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再怎么样,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把这么几年拼命赚的钱都赔进去啊。 顾随意抿了抿唇,轻声说:“我已经决定了。” 不离开圣娱,她没有办法再去面对老男人。 顾随意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其实很没有出息。 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心里对老男人的感觉。 所以她没有办法容忍他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吃过晚餐,顾随意和蔓蔓回到小公寓。 明天蔓蔓就要去新学校上学。 顾随意怕她去了新学校环境不适应,母女两个晚上仍是一起睡觉。 晚上两个人亲昵地讲了许多话。 最后顾随意见时间差不多了。 摸了摸蔓蔓的头,顾随意在她的小小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说:“蔓蔓睡觉吧。晚安。” “晚安,妈妈。” 翌日。 顾随意和蔓蔓早早起床要去上学。 两个人洗漱完毕后。 门铃响了。 顾随意去开门,门外是唐卿宁。 “随意。早餐。”唐卿宁提着早餐,进了门。 蔓蔓从房间里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小到膝盖的呢大衣,里面是一件冬季红黑相间的格子裙,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靴,头顶的戴着一个可爱的发箍,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很是可爱。 见到唐卿宁,蔓蔓懂事小小声喊道:“卿宁叔叔。” 唐卿宁扯唇微笑:“蔓蔓今天要去上学,我来送你和随意去学校。” “谢谢叔叔。” “不客气。” 吃过早餐,唐卿宁开车送顾随意和蔓蔓去新的小学。 新的小学离新城小区很近。 当初顾随意买新城的小公寓,就是看中这里离申城的几所好的小学初中都近。 开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小学。 给蔓蔓送到学校,办理完各种入学手续,老师把蔓蔓带去她的班级上课。 “蔓蔓,去新的班级要好好同学相处。” 顾随意温和地交代蔓蔓,她怕蔓蔓内向的性子会受欺负,又说,“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回来告诉妈妈。知道吗?” 蔓蔓点了点小脑袋,乖巧地应:“嗯。” 顿了顿,她小声地说:“妈妈,你不用担心我。” “好,妈妈不担心蔓蔓。”顾随意温柔笑了笑:“去上课吧。” 送完蔓蔓上学。 顾随意和唐卿宁两个回到车上。 唐卿宁坐在驾驶座,还没发动车子。 顾随意坐在副驾驶,见车子迟迟没有发动,疑惑问:“卿宁,怎么了,车子出问题了?” “没有。” 唐卿宁看着车玻璃前方,半响,沉缓开口:“随意,你和圣娱解约的事情,有点麻烦。可能没有办法解约。” 顾随意清丽的眉蹙了蹙,看向唐卿宁:“什么意思?违约金按照合同上说的,我愿意全付,为什么不能解约?” 唐卿宁侧首看顾随意,他看着她精致艳丽的面容,没有回答,反而说了另外一件事:“随意,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骗了你。” 顾随意眉心一凛:“你骗我什么了?” 唐卿宁下巴崩得很紧,他看她,顿了一下,低声说:“我很早就知道傅总的身份了。” 顾随意微微瞪大眼睛:“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是。”唐卿宁深沉目光灼灼地盯着顾随意,“一开始是他不让我告诉你,我对自己说他是上司,我听他的话,没有告诉你是对的。” 顾随意沉默。 唐卿宁唇角扯出一抹苦笑:“随意,我应该早告诉你的,我不知道会发生顾爷爷这样的事,如果我早知道,就不会这样了。” 顾随意没有想到她会听到这样的事情。 其实也是,唐卿宁怎么会不知道傅长夜的事情。 有好几次,恐怕都是唐卿宁帮老男人搪塞过去的。 顾随意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她的胸口微微剧烈起伏,深深浅浅的呼吸几下。 她的情绪缓和下来,咬咬唇,轻声说:“没有关系,都过去了,我相信你对我也没有恶意,你一直以来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 “随意……”唐卿宁听了这话十分难受,唇角蔓延的苦涩更甚。 他想过随意会怪他,也想过随意会原谅他。 但是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的原谅。 因为随意不喜欢他吧,随意不那么怪他。 唐卿宁见过随意对傅总冷淡到冷漠的样子,冷冷地让傅总滚。 可是那么决绝的态度,难道不是因为她心里面的人是傅总吗? 爱与恨,从来都是相对的。 若是没有爱,又哪来浓烈的怨和恨。 顾随意打算唐卿宁的话:“你刚才说不能解约,是怎么回事?” 唐卿宁喉咙滚动,声线微沉沙哑:“傅总说:你想要解约,得去找他。” 他看到顾随意听完他说的话,立刻眉心皱得更紧。 唇色也退了一点,有些发白。 唐卿宁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别人都说他是金牌经纪人。 可结果呢,帮随意解约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那个男人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命运。 “去圣娱。”顾随意搁在大腿上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要她去跟他谈,那她就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圣娱。 唐卿宁发动车子,往圣娱驶去。 顾随意目不斜视,杏眸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精致的小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圣娱大厦前。 唐卿宁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发现随意还没有动,提醒:“随意,到了。” “哦。到了啊。”顾随意仿佛才意识到到了圣娱,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下车。 站在圣娱大厦前,她抬头。 看着这一栋极高的楼,楼层玻璃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光芒。 她敛了敛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腿迈步,往里面走去。 进了大厅,顾随意要去搭电梯,唐卿宁紧随其后。 旁边等电梯的人看到她,纷纷露出笑脸殷勤的打招呼: “顾导,早上。” “顾导您来了……” “顾导,您好。” 顾随意在圣娱地位极高。 之前各种绯闻缠身,虽然是负面,但是那也大大提高了她的知名度。 当明星艺人的,不是怕绯闻,而是怕连绯闻都没有,各个新闻媒体微博上都没有你的新闻消息,那才是最可怕的。 顾随意轻然地对打招呼的点了点头:“你们好。” 电梯到了,门开了。 顾随意率先走进了电梯。 其他人这才跟着鱼贯而入。 进了电梯,顾随意直接按了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 电梯里的人上上下下—— 叮咚,电梯停在了她要到的楼层。 顾随意迈步出去。 她来过这里,熟门熟路,直接往总裁办公室走。 走了没两步,她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给拦住了:“小姐,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要找傅长夜。”顾随意抬了抬眼皮,眸光清亮地看眼前的人。 保镖微微一愣神,尽职尽责地说:“我这里没有接到通知,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之前向菲来总裁办公室,如入无人之境。 傅长夜整层楼的保镖都换成他的人,现在不是提前预约的,任何说要他的人,都进不到总裁办公室。 顾随意的小脸冷了下来:“是他叫我来的,我不能进去?” “抱歉小姐,我这里没接到通知……”保镖一板一眼地说,“您可以等有预约了再……” “顾导!”这时,金秘书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刚好看到被保镖拦截的顾随意,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欣喜道:“顾导,你来了。” “我来见傅长夜,见他好像需要预约?”顾随意淡漠抬了抬眼皮,漠然道,“我没有预约,金秘书能不能帮个忙。” “顾导,你这话说的。”金秘书现在看到顾随意,就跟看到亲人一样。 那天从墓园回来,这两天傅总整个人就跟移动的冰块一眼。 一张俊脸冷冰冰,骇得他们这些小虾米做事的人都战战兢兢。 金秘书想着自己可怜仅剩的二分之一年终奖,想着再扣,那这个年可就过不好了。 “你来傅总,哪里需要预约,是傅总见你要预约还差不多。傅总就在办公室呢,我带你过去。”金秘书这会儿对着顾随意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带着人要往前走。 顾随意抿了抿唇,客气道谢:“谢谢金秘书,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金秘书说:“傅总的办公室就是前面那一间。” “嗯,谢谢金秘书。” 金秘书见顾随意往办公室走去,转头,脸上那太阳花的笑意敛去,吩咐保镖:“以后顾导来,不能拦,看到她,如果傅总不在办公室,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 五大三粗保镖应下了,但还是不解,嘀咕一句,“这人谁啊,傅总当时吩咐,只要是女的来找他,全部都拦下。” 金秘书睇了保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是傅总家的猫,傅总的小祖宗!” 顾随意走到办公室前。 她站着,抬起小手要敲门,隔着一道门,老男人就在里面。 小手在空中定格几秒,她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老男人成熟富有磁性地嗓音:“进来。” 顾随意咬了咬唇,推开门进去。 进了门,她一眼就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老男人。 傅长夜坐在老板椅上,他面对着巨大落地窗,穿着一件藏青色衬衫,肩胛骨处的衣服靠在老板椅上,有微微的褶皱,很是成熟儒雅的样子。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手机,修长手指弯曲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手机贴在耳边,他薄唇阖动,和电话那边的人用流利英语交流着什么,侧脸线条流畅冷硬。 顾随意杏眸看着傅长夜,心低不受控制微微一颤,她没有上去,也没有说话,就立在原地。 傅长夜却似乎是察觉到,这时侧首看过来,见到站在门口的身姿秀丽的小女孩儿。 黑眸深沉飞快掠过一道暗光。 他对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挂断了电话。 老男人坐在老板椅上,淡漠眸光睨着顾随意,半响,勾唇笑了:“小金主,你来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上一章复制粘贴错误,抱歉抱歉,这一更六千,表达歉意。 亲们么么哒 第3章时人莫小池中水 傅长夜坐在老板椅上,淡漠眸光慵懒睨着顾随意 半响,勾唇笑了:“小金主,你来了!” 顾随意站立原地,停顿两秒,她迈步,走到傅长夜面前。 开场白很直接,没有任何的弯弯绕绕:“傅总,我想要和圣娱解约。” 傅长夜坐在老板椅上,黑眸深邃淡淡瞧着顾随意。 小金主瘦了,前几天在墓园,隔得远远,又下着雨偿。 他看不真切。 现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拉开着,金色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 光线明亮。 给顾随意艳丽小脸儿蒙上一层淡淡金粉一般。 才多久没见,小金主圆润润的小脸儿,两颊消瘦下去,下巴越发的尖俏。 傅长夜微微眯眸,薄唇慵懒一勾,笑了:“小金主,如果我不同意解约呢?” 顾随意攥起小拳头,平整的指甲微微掐入掌心,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傅总,解约金我会付的,一分不少地付给圣娱,付给您,达成解约条件,您没有权利不让我解约。”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瞧瞧,一口一个傅总,一个您字,字字句句都那么义正言辞的样子。 他黑眸深邃瞧她,看着她说完话望过来的一双杏眸。 小混蛋眼底装作没有什么温度,那么冷漠的样子。 还真是要和他一刀冷段的冷酷小模样。 “小金主,你说的我都懂。” 傅长夜给自己点了支烟,拇指和食指捏着,递到薄唇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间,他眼眸深邃地望过来: “可是我还是不同意你跟圣娱解除合约。小金主,只要我不同意解除合约,就算你付了违约金,这合约也解除不了。” “傅长夜你他妈的……” 顾随意一听,一下就要炸毛了,她脾气上来了,毒舌的话就要说出口。 但看着男人一副坐在老板椅上淡风轻的样子。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要发火她也咬咬牙都忍了下来。 她问:“傅总,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解除和圣娱的合约?” 小金主没有炸毛,把脾气都忍了下去,傅长夜觉得有些遗憾。 但是这时,也不是逗小猫儿生气的时候。 他坐在老板椅上,背靠着,湛黑双眸目光灼灼,似野兽打量猎物一般打量着顾随意。 过了一会儿,傅长夜慢慢开口,问了一句:“小金主,你和宁清鸿,又在一起了?” “没有。”听到老男人提起宁清鸿,顾随意条件反射的否认。 她不知道傅长夜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哦。”傅长夜薄唇勾起一点儿笑意。 顾随意被他那一抹笑意搞得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一句:“我跟他在没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傅长夜眉峰如剑,微微一挑心情很好的样子,“小金主,我是你的人,你怎么能抛弃我,去要他,你说是不是?” 顾随意了解这个老男人,他不要脸起来脸皮一向非常厚。 可是那时候是因为他是她的老男人。 会撒娇会卖萌。 并不是圣娱的总裁,傅家的继承人,傅长夜。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现在身份被拆穿,还能这么厚着脸皮说他是她的人。 顾随意定了下神,不听他类似甜言蜜语的话,冷着声说: “傅总,说正事,我今天来,是跟您谈合同的问题,我要解约,不管您同意与否,我要和圣娱解约。” 傅长夜声音微沉,没有波澜:“小金主,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要离开圣娱,不想再见到我就是了。” “……”沉默一两秒,顾随意咬了咬粉唇,回答:“是。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不想再见到他。 没有办法再见到他。 一看到她,她就会想起他对她的好。 想起他那么温柔耐心的哄她,听话,喂食,做家务…… 想起他把她从医院解围,带回家。 想起两个人在床上的抵死缠绵。 这一切美好过后。 她又会想起那时在去机场看到商场广告视频他和向菲的订婚新闻; 想到顾语曼和顾博明指责她,爷爷是因为傅长夜和向菲订婚的新闻,被刺激了,一下子熬不住才去世的…… 她记得男人的种种好,但是更记得爷爷是为了什么样才去世的。 她忘不了。 “除了不想见到我,还有吗?”傅长夜这时弹了一下烟灰,隔着青烟白雾,他朝她望过来,矜薄的唇勾着,仿佛她说的要求他可以答应。 顾随意怔愣一下,反应过来,她说:“没了,我只要和圣娱解除合同。” “既然你要说解除合同的事情。” 傅长夜抽了一烟,把烟蒂捻灭在桌上烟灰缸,他起身,绕过桌子,健硕挺拔身躯靠近顾随意,“小金主,我们也谈谈包养合同的事情。” 这关包养合同什么事? 顾随意眉心一蹙,杏眸瞪着他。 傅长夜像是瞧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大掌揽在她的纤细腰身上,他禁锢着她。 俯身低头,他凑近她的耳朵讲话,轻轻低语:“小金主,你包养了我,用了我那么久,睡了我那么多次,现在不想用了,就想把我给甩了,不要了,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傅长夜!”顾随意受不了他在她的耳边讲话。 耳朵是她的敏感处,他呼出的气息灼热湿润,尽数喷在她耳垂上。 她的腰甚至都软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小手要拍开男人揽着她腰的手:“傅长夜,我包养你,给了你钱了,公平买卖,你陪睡,我出钱,不对吗?” “公平买卖啊。这可一点不公平。” 傅长夜薄唇愠恼咬了她一下白净小耳垂,不疾不徐继续道: “小金主,你年轻漂亮,我都过了三十了,你说说你耽误了我多长的时间,我现在是没人要的老男人了。要不是你包养我,耽误我这么长时间,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境地。” 他狎昵厮磨她的耳垂,磁性嗓音低声道: “小金主,你说过要把我捧红的,你自己还说,等我年老色衰了,你还要我,自己说的话,小金主自己都忘了吗?” “傅长夜,你……大爷的。”顾随意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不要脸得超出她的认知。 她咬唇,小手没有放弃推搡他,要逃离他的禁锢,离他离得这么近,她要受不了了。 可是小白手却掰男人可恶掐着她细腰的大手,哪里掰得动。 她抬起脸,一双杏眸盛满怒气瞪他。 小脸儿两颊因为生气白皙粉红,粉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是气狠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顿了两秒,她轻启唇瓣,喉咙有些酸涩:“我跟你说那些话的前提是,你没有骗我,只是傅长夜,是十八线还不火的老男人。” 不是其他什么圣娱的总裁,傅家的人。 从来没有骗过她,爷爷也没有因为他的欺骗去世。 这才是问题所在。 傅长夜低头,盯着顾随意精致的小脸看,她说完了话,就咬着唇,唇被她发狠地咬着,恼怒地瞪着他。 他几不可闻轻叹一声,这件事是他对不起小金主,这件事可能也永远翻不过去。 但是他不可能会因为这样,就放了怀里的小女孩儿。 他揽着她腰的大掌收紧,毫不费力地把她拉贴近他的胸膛。 顾随意被拉得猝不及防,小脑袋撞在他的胸口。 男人的胸口滚烫坚硬,她被撞得有些疼,小嘴一张要说什么。 小脑袋上方响起男人的低沉微哑的嗓音: “小金主,这件事我很抱歉,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用,顾老爷子也……” 提到顾老爷子,顾随意的眼眶立马又红了,眼底一层雾蒙蒙的水意。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妮子1216、火星人媚儿的票票,么么哒 第4章踏于脚下 顾随意吸了吸有些发红的小鼻尖,咬唇: “……傅总,你也知道问题所在,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只要让我解除跟圣娱的合同就行了。” 傅长夜线条坚毅性感的下巴抵着她的乌黑柔软的细发 声线低醇轻叹:“小金主,不和圣娱解除合约,留下来,完全没有可能吗?”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带出一丝暗哑。 顾随意沉默了一下,杏眸眼眶微红偿 她强撑着说:“没有任何可能。” 话说的绝了,顾随意不给他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性子。 做事起来随心所欲。 脾气不好又高傲。 换句话,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从来都是这样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一次,却又有什么不对。 她从来不知道,现在想要干净利落地和老男人划清界限,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难受得让她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捏着。 明明难受得狠了,还得强撑着不肯露出分毫的狼狈。 傅长夜直起欣长身躯,一只大掌动作温柔搁在顾随意纤细的肩膀上。 几天时间,原本消瘦的小肩膀,现在摸上去是一把骨头,完全没有肉感。 他又微微俯身,薄唇阖动,湛黑双眸看着顾随意:“再问一次,真的不可能吗?” 她坚决:“不可能!” “那好吧。” 傅长夜幽幽低叹一口气,温热气息扫过她的长长眼睫, “小金主,要解除合约也可以,但是你得留在我身边,我能接受的底线是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是你得留在我身边,除了我,你身边不能有其他的男人。” “……” 顾随意瞳孔微微长大,怒瞪傅长夜。 什么叫可以解除合同,但是留在他身边? “傅长夜,你脑袋里都是一堆草吗?” 顾随意觉得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怎么讲都讲不通,连理解都跟别人不一样,“我要解除合约,就是不想再看到你,如果解除了合约还要看到你,我就不用解除合约了。” 傅长夜深邃眼眸灼黑发亮盯着顾随意,笑:“那就不解除合约。” “……” 说不通,说不通,这个脑袋装满稻草的老男人,她一个字都说不通。 顾随意抬眸看傅长夜,一双清眸湿润水亮,她今天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 不单单是解除合约的事情。 包括以后,她不想再见到傅长夜。 本来圣娱的总裁,傅家的人。 如果不是泳池包养乌龙的开始,她跟这个人根本不会有半点交集。 这次说清楚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也去娶他的向天后,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她发狠地咬了咬唇,说话,喉咙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颤: “傅长夜,这归根结底不是解除合约的事情,是我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懂吗?我再不想见到你。” “我懂,小金主你不想见到我。” 傅长夜垂眸,湛黑眼眸深沉见不到底。 他眼底有什么浓烈的情绪,盯着小女孩儿雪白嫣然的两颊,盯着她因为生气等他的盛着怒气的杏眸,还有开合的粉嫩双唇,嫣红润泽…… “小金主,你不想看到我,那就不要看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长夜盯着她的湛黑眼眸忽的深沉起来,那目光仿佛化成实质,一寸一寸在她的嫩嫩脸蛋逡巡而过,什么浓烈情绪都在他黑眸里。 “那你是同意解除合……” 顾随意要问他是不是同意解除合同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她一下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诧异眨了眨眼睛,小扇子似的长长眼睫颤动,挠在他的掌心上,无意识地撩拨他。 男人的眼底马上就有了变化。 足足过了三四秒,顾随意才意识到傅长夜用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傅长夜,你干什么?”看不到老男人,她的小手抬起来,要去掰开他捂她眼睛的手。 小白手刚抬起来,摸到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她要掰开,掰不动。 她往后退,后面,是书桌。 退了两步,她的腰抵在书桌上,再没有退路。 “小金主,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傅长夜我操你……”她这下是真的彻底恼了,气得狠了,此刻忍不住就想爆粗。 一句我操你……没有说完。 忽的,男人温软略带干燥的唇纹落在她的粉唇上,他的干燥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温柔摩挲了两下。 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清冽寡淡的烟草味充斥她的鼻息,就像他的独特标签,实在是性感极了。 顾随意第一时间就晕怔了。 她这时是睁开眼的,但是被男人的大掌挡住视线,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看不到,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 一瞬间的怔神,她回过神来,要说什么:“傅……” 刚启一个音,却让傅长夜得了机会,他舌尖有力的撬开她的唇,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一阵攻城略地的扫荡,唇齿交缠,两个人交换唾液。 “傅……长夜。”他的味道太过熟悉,在小公寓,常常这男人不要脸,逮着她就发情。 熟悉的感觉,高超的技巧,让她一下子就虚软晕眩。 有那么一瞬间,尽管看不到,她还是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可是不行,她拒绝再在他面前沉沦。 小嘴一张,她狠狠在他的舌尖一咬,是真发了狠,交缠的唇齿,一下就尝到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老男人唇上吃痛,清冷眉心微微一皱,作恶的舌头从她柔软香甜的口腔退了出来。 小猫儿,会挠爪子动蹄子,现在连牙齿都用上了。 薄唇在她的粉唇上狎昵厮磨,男人低低地笑:“小金主,咬了,解气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刚亲吻过,还是因为她的眼睛还被男人的大掌盖着,什么都看不到,顾随觉得他的声音和平时低醇徐厚不一样。 带着些许嘶哑,这嘶哑就像什么轻柔的东西,缓缓地扫过她的心尖。 又酥又麻。 顾随意没有回答傅长夜的问题,她两只小手都抬起来,要去掰开男人覆盖着她眼睛的大掌,她不要这样和他讲话。 处于黑暗中,跟他讲话,看不到他的表情。 听着他可恶的声音,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霸道又强势地掌控着她。 “傅长夜,你放开我!” 这次掰了两下,没掰开,他靠她靠得那么近,男人熟悉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的,都喷洒在她的小脸儿上。 她不禁开始觉得心慌。 “混账,混蛋,变态,傅长夜,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金主不是不想看到我?” 傅长夜一手覆盖在她的眼睫上。 男人深邃眼眸灼黑发亮,深沉望不到底。 他低头,炙丨热薄唇在她白皙的脖颈摩挲着,从脖颈到尖俏下巴,一路亲吻到她最敏感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你不想看到我,我只能不能让你看到了。” “傅长夜,你他妈地放开我!” 顾随意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在老男人面前她从来是说一不二。 明明是来说解约的事情,现在却被老男人这样强迫压着吻。 脾气上来她怒了。 她的胸口急促起伏,小嘴儿嫣红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还在掰老男人大手的小手松开了,感觉到老男人脸的位置。 小白手五指张开,凭着感觉,当即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巴掌准确打在傅长夜侧脸上,她打的力道那么重,嫩嫩掌心都在发麻。 老男人顿时没了亲吻她的动作。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nie07377九张票票,谢谢枫叶的荷包,谢谢153八9690266的九张票票,谢谢八21024三张票票 第5章莫老邀请 男人大掌缓缓从顾随意的眼前移开。 她的眼前不再黑暗,一下接触光亮,她难受地闭了闭眼,睁开。 她去看傅长夜的脸,她打他那一下,手劲还不小,他的脸上一下子有了五指红痕的印记。 顾随意紧紧抿唇,看着那五指印不说话。 他的眸色湛黑,深沉望不见底,瞧着顾随意打了他的小手,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地弧度偿: “小金主,打了这一下,气消了吗?” 他这样像是不介意被她打的一巴掌,又像是怒极反笑,英俊眉宇还是那模样,却分明又比平时深沉几许撄。 顾随意小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她拿不准他是生气了没有,应该是生气了吧。 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被女人这样毫不客气地往脸上扇巴掌,太伤自尊。 她别开头,不去看他要笑不笑的英俊面庞: “傅总,我要解除合同。” 话题又回到最开始。 “解除合同,解除合同……”傅长夜盯着顾随意精致的侧颜看,说不清他的脸上是什么神色。 半响,他笑了起来,湛黑眼眸有什么危险的意味,眸光流转。 他凝视顾随意,低醇的嗓音仍然温和:“小金主,看来你还没有明白。” 顾随意刚打了他的手还在颤颤发抖,咬唇:“我要明白什么?” 他伸手,大掌擒住她的细细腕子,这么柔嫩滑腻的肌肤,触手软腻。 摩挲两下,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细细亲吻她的葱白手指,矜薄的唇弧度慵懒: “小金主想要离开我,可是小金主,我不想你离开我,你就不能离开我。” 顾随意心猛的一跳,看着傅长夜,她看到他眼底的阴霾。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傅长夜,你在威胁我?” 傅长夜擒着她细细的腕子,又在她指尖上亲吻两下,沉冷眼眸那么深邃地睨着她恼怒的小表情。 “怎么会?”他低笑,顿了顿,磁性声线温和地说:“小金主,你大概不了解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顾随意要抽回在他手里的手,指尖被傅长夜这样亲吻,他的薄唇有热度。 那热度像是会刺破她的指尖,流窜四肢百骸。 但是傅长夜怎么会让她得逞,她用力抽了几下,抽不出来。 羞了,恼了,气了,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小模样冷冷,声音也冷冷:“我当然不了解你是怎么样的人,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指的不是这个。” 傅长夜笑了起来,他的语气甚至带着点愉快,就像长久在一个人面前伪装之后,现在撕掉那面具之后的愉快。 傅长夜说:“我对其他人没有什么耐心,更不可能去哄别人,所有我对你做的,我都不可能对别人做……” “所以呢,你想说我是特别的吗?”顾随意怒目铮铮瞪他,打断他。 这一套,放在别人的女人身上可能会灵验。 可是放在她一个拍青春纯爱电影的导演身上,在她看来,都是撩妹的套路。 她已经不会再吃他这一套了。 “不是。”傅长夜松开了顾随意的小手,他想要摸了摸她的脸。 却被顾随意啪的一声把他的大掌给打掉了。 “你别碰我。” 她提高音量,要后退。 她不能让他碰他,他一碰她,那些熟悉的碰触,身体记得,那些缠绵的画面,记忆记得。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争气。 不能让他碰她。可是后面就是书桌,退不开。 傅长夜被拍开了手也不恼,湛黑的眼眸带着点温和笑意,却像是暴风雨最后的平静的恐怖,他危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小金主。骗了你我很抱歉……现在,没有欺骗了,你也应该重新认识认识我了,是不是?” 顾随意微微睁大眼睛,脑袋里还在反应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下一秒,她的尖俏下巴被一股近乎恐怖的力道捏住,傅长夜整个人逼进过来,另一只大掌长指摩挲她的嫩嫩小脸。 粗糙指腹带着凉意,摸在她柔嫩的脸颊上,隐隐作痛。 顾随意条件反射的瞪大眼睛,尖声训斥道:“傅长夜,你想干什么……” “干丨你。”男人捏住她下巴的手未松,另外一只手越过她,把身后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桌上的办公用品甚至电脑被扫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随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男人轻描淡写从薄唇吐出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 等意识到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她纤细的腰被男人的大掌托着,他把她往办公桌上压,身下是冰凉的书桌。 顾随意脸色猛地一变,失声道:“傅长夜!” “小金主。乖乖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领带扯掉,扔到一边,他顺手解了自己的两颗扣子,眼神深谙地看着顾随意,“让你重新认识一下我。” 顾随意急促地呼吸了一下,她要起身。 消瘦肩膀却被男人大手牢牢按着,像铁链一样禁锢着她,她动弹不得。 傅长夜薄唇勾起一抹淡淡弧度,眼神直白肆无忌惮地看着顾随意。 大掌从她的衣服下面探入,他把她的衣服往上推,露出小女孩儿一截细嫩纤细的腰肢…… 顾随意能够感受他掌心的温度,灼热又霸道。 她尖声叫道:“傅长夜,你放开我,我操你大爷的……”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枫叶六张票票,谢谢1213271411亲的9张票票 顾小金主:傅长夜我操你…… 傅大黑(一秒脱光):来啊快活啊! 第6章败你,仅需一指 她尖声叫道:“傅长夜,你放开我,我操你大爷的……” 总裁办公室里有暖气,本来适宜的温度,这时好像一下子就升得更高了。 暖意融融的办公室,陡然升高的温度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傅长夜的大掌在她温香软腻的腰线上游走……“小金主,骂得这么烈?” 他的指腹微凉有薄薄的茧,摸在顾随意细腻的肌肤上。一下就在上面留下暧昧狎昵的痕迹撄。 他微喘气,凝视她羞恼气愤嫣红的小脸蛋,低低地笑:“但是对象错了。” 男人眼底的征服的十分明显,席卷而来的气息强势又霸道偿。 “傅长夜,你敢!” 顾随意杏眸瞪大,心惊地瞪着他。 因为恐惧,喉咙带出沙哑的颤意, “你要是敢碰我,我他妈一定杀了你,王八蛋,你放开我。” 傅长夜舔了一下薄唇,喉咙上下滚动,失控一般的。 他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掐了一下: “小金主,不是要公平吗?上次你铐了我一次,我现在要回来,有什么不对?这样才是公平,你觉得呢?” “你他妈地放开我。” 对上男人眉宇间的阴鸷,看着他深沉望不见底的眸光,顾随意这时已经有些怕了。 她要挣扎,她不要被他这样强迫地压在下面。 这种情形,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堪黑暗的回忆。 她挣扎得厉害,小女孩儿发起烈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傅长夜,你放开我!变态,混账,王八蛋,你放开我,智障,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听到没有……” 傅长夜勾唇,唇角蔓延出一点儿冷酷的意味,大掌搂着她的纤腰,一只手摸到她裤子的扣子上。 顾随意今天穿了一件低腰加绒水洗牛仔裤,腰那边扣了扣子,他的手指按在腰部扣子上面,她能感觉都,全部都能感觉得到。 仿佛下一秒他就解开那颗裤子,扯掉她的裤子。 顾随意紧紧地抿着唇,眼神看他像看一个陌生的人。 她不认识这样的傅老男人。 老男人从来对着她都是温言细语,温柔地哄着她,她气了他立刻认错,她哭了他比她更紧张,她饿了他会马上做饭…… 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像个太后老佛爷。 可是现在这个人是谁? 这个把她压在身下,要对她用强的人是谁? 她看他的面庞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这不是傅长夜,不是她的老男人。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调整自己的呼吸,浅浅的,想要镇定矜傲地出声,却在微微发颤: “傅长夜,你放开我。” 她竭力压抑自己的心慌,推搡他肩膀的小手在微微颤抖战栗,完全控制不住。 “小金主。” 他略微一低头,细细的咬着她精致的小耳垂,低沉声线微微喘息: “不是要离开我,不是要解除合同?你太不了解我了!小金主以为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跟你呆在小公寓,天天被小金主呼来喝去,小金主说一不二,你让我被你包养就包养,你要睡我就睡我,捆绑手铐玩得也很开心。这些都没有关系,对象是小金主,我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要踹了我,我就得乖乖走人?离开了我之后呢,小金主要跟谁,宁清鸿,还是唐卿宁,还是那个姓齐的戏子? 小金主,你说过我是你的人,我能让你去跟别人?什么样的男人会被自己的女人踹了,再眼睁睁看她去跟别的男人,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窝囊的男人吗?” 他顿了顿,英俊面庞似乎笑了一下:“还是因为我太宠小金主了,让小金主觉得我就是这么窝囊?” 顾随意竭力偏开头,要躲避他薄唇在她耳垂边的肆虐: “傅长夜。……你放开我,……放开我。王八蛋,混账,你他妈放开我……”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已经颤抖起来了,微微暗哑的,战栗的。 就像落入猎人手中的幼兽,无助地呜咽一般。 听在男人的耳朵里,格外让人想要……摧残亵玩。 她还在拼命挣扎,没有被禁锢的双腿要去踹他,她用了力,发狠的小蹄子一下子踹在他的大腿上:“你他妈的放开我。” 要再踹第二下,她的脚被男人的大掌给摁住了,生得那样精致的脚踝,他一个大掌摁在手里,半点不费劲。 “小金主,乖乖的,我不想你太难过。” “傅长夜,你滚啊,滚啊!” 傅长夜的湛黑双眸陡然有嗜血的狰狞一闪而过,薄唇一勾笑容有点嗜血的意味: “小金主,让我滚?” 顾随意这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害怕恐惧,尖声叫道:“滚啊!” 傅长夜的神经突突的跳,摁着她乱蹬小脚的手,手背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 男人看顾随意已经没有平时的那种温和宠溺。 而是发了狠,深邃眼眸灼黑发亮,刻骨一瞬不瞬瞧着她。 那眼神感情那么浓烈刻骨,深沉灼热。 像是捕食的野兽目光漆黑灼亮盯着她,下一秒就会把她拆骨入腹一般。 傅长夜几乎是想把身下的顾小金主爱怜地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h_5plnxlk、h_llqra三张票票,谢谢j19360103的票票 第7章聚云轩 傅长夜几乎是想把身下的顾小金主爱怜地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他皱眉微微低喘气,大概是太激动,他的湛黑眸色越发地深沉暴戾:“小金主,乖一点儿。” 顾随意呜咽一下,她原本还在挣扎。 虽然那样的挣扎对于发了狠的男人来说就跟小孩子打闹一样,徒劳无功。 可这会儿,她忽然就不挣扎了偿。 像是知道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一样。 认命了,或者是已经害怕惊骇到了一种极致,不懂得怕了撄。 “求求你,不要碰我。” 她轻声说,喉咙颤颤发抖。 好像刹那间她刚才那么烈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极轻,轻的发虚。 这么轻的一声,细如蚊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傅长夜蓦地顿住了身躯,他敛眸去看身下的小女孩儿。 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寒气,长驱直入,浸染他的五脏六腑。 浑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了一般,顿时手脚冰凉的可怕。 顾随意娇小身子被他压在身下,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杏眸一片茫然空洞。 粉嫩的樱唇这时已经没了血色,苍白得紧。 她不知道身上的男人停了动作,只是凭着本能意识又说了一遍:“别碰我。求求你。” 她的眼眶红了,眼角因为恐惧害怕逼出的眼泪盈满杏眸,这一秒,顺着眼角滑落,灼热的眼泪就打在他捧着她小脸的大手上。 这么一下,仿佛会烫伤人。 傅长夜沉默,几秒的时间,他从她身上起来,见她苍白小脸害怕的样子,心里一处蓦地想被尖锐的东西扎了,疼得不行。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他伸手把她的衣服往下拉,遮住她的腰肢,他的声音嘶哑地不像话:“小金主……”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又吓到了顾随意。 小小背脊紧绷着,她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瞪大眼睛看着傅长夜,漂亮的杏眸眼底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脸色是不正常的白。 太过恐惧和惊骇。 她的神经紧绷着,盯着眼前已经模糊了面容的男人,喃喃地说:“求求你,不要碰我。” “对不起。”他要抱她起来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收回:“我不碰你” 顾随意身子还在颤抖着,眼底惊骇的神色没有褪去,不信他的话:“你真的不碰我?” 傅长夜见她苍白脸色,难受地闭了一下眼睛,暗哑道:“我不碰你。” “你往后退两步。” 顾随意从办公桌上下来,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才觉得踏实了一些。 两条细白手臂抱臂胸前,很是防备他的动作。 傅长夜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黑眸深邃看着她:“小金主,你……你别怕我。” 他并没有真的想要在这里碰她。 对着这个小猫儿,他在心里疼着都还来不及,平时哪里舍得这么对她。 只是刚才是真气狠了。 小猫儿又娇又傲,在墓园的地方被宁清鸿揽在怀里。 在他面前却是三言两语不离要解除合同,不想见他,让他滚,一副凛然要和他彻底划清分界线的模样。 他跟她说了他的底线:她可以怨他恨他,但是除了他,不能有其他男人。 可是这小猫儿太别扭太娇太傲,说不通,反而是他被激起了脾气里的那点嗜血冷漠。 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小猫儿,可是他忘了她曾经受过的伤害,忘了她曾经经过的事。 平时看到小猫儿一哭,傅老男人一颗心闪电打雷的,招架不住。 现在把人惹成这样,男人是少有的慌乱。 傅长夜浓眉一拧,语气放得轻缓:“小金主,你别哭。” 她一哭,他就难受。 顾随意杏眸定定的看着傅长夜,唇色发白,一双大眼盈着眼泪,要哭不哭的小模样。 她看着他的样子很警惕,仿佛害怕他下一秒又会过来,对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四目相对。 空气的气压越来越低。 “傅长夜。”是顾随意上前一步,男人身材高大,她得抬起脸儿才能看到他一双黑色墨瞳。 他低头,入目是她发白的润润小脸,那双盛满泪水的大眼睛分外惹人怜爱。 长着一张艳丽的小脸儿,眼睛水润会勾人,这是他的小金主。 傅长夜薄唇嗡动,低醇声线微哑:“小金主!” “你别说话,听我说。” 顾随意咬着发白的唇,软糯声音带着哭腔。 那么可怜兮兮的娇弱小模样,看得老男人的心都快化了。 他盯着她的令人爱怜的小脸儿,喉咙失控一般滚动两下,暗哑道:“你说。” 顾随意仰着小脸看他,仿佛瞬间变脸。 她小脸上表情从刚才的害怕娇弱瞬间变成矜傲高高在上,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我操你大爷的!” 傅长夜:“……” 他还没反应过来顾小金主这突然变脸的清奇画风。 那边,顾随意已经抬起脚。 她的小蹄子狠狠地往他的重要胯部踹了过去,毫不留情,冷声道: “让你想上我,妈的智障,我都叫你住手了,叫你放开我了,叫了那么多次,你是没有听到吗?聋了还是瞎了。听不懂人话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妮子1216、syx764900的票票,谢谢sara715的三张票票,么么哒 第8章我需要一条狗 “让你想上我,妈的智障,我都叫你住手了,你没有听到吗?是聋了还是瞎了。” 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受了重创,可想而知,下一秒老男人就弯着腰捂着胯部,直不起身。 傅长夜痛得狠了,咬着牙,脸色一瞬间的铁青。 顾随意脾气本来就差,这会儿气得狠了,那股气性被逼出来,真的能跟傅长夜拼命撄。 她小手一把抹了眼角的泪,看着痛得脸色发白的傅长夜。 冷笑盈盈:“让你他妈地想上我,什么公平,我上次上你,是付了钱的,你特么现在是做什么,没付钱想要白嫖我,门儿都没有。” 男人脸色铁青着,眉宇间是阴鸷森寒,听她小嘴儿每吐出一个音,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顾随意看他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快意,她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偿。 让这个老男人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直高高在上端着模样在欺负她。 她是好欺负的人吗? 霸气宣誓完,顾随意看也不看傅长夜,转身往总裁办公室门口走去,她要离开。 “小金主。”傅长夜要追上去,小大黑传来剧痛,他弯着腰,额头冷汗涔涔,他现在动弹不得。 顾随意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小白手搁在门把手上。 她的视线不经意瞥过办公室一角,那里放着一张椅子,上面的行李箱很熟悉。 是她邮寄来公司给他的,里面是他们一起生活过的痕迹。 眼底有一抹黯淡的光划过,她咬了咬唇。 顿住身姿,顾随意侧首瞥一眼男人,唇角又勾起那抹冷笑: “别叫我小金主。我告诉你,傅长夜,这合约解也得解,不解也得解!” 说完。 小白手旋动门把手,她打开办公室的门,要出去。 一个照面,金秘书在她面前,他见到顾随意微红的眼眶,装作没有看到: “顾导,您和傅总谈完了?” “谈完了。” 顾随意对着金秘书冷漠小表情稍微有点缓和,他借她雨伞的事情,她还记得。 金秘书要说什么,顾随意抿了抿唇,淡淡地说:“金秘书,我先走了。” 她要走,金秘书不敢拦,退到一边,客气地说:“顾导请。” 顾随意穿过金秘书,往电梯口走去。 金秘书看不到顾随意的身影了,办公室的门没关,金秘书走进去。 见到弯腰在办公桌边的男人,男人额头有冷汗,额角青筋暴起,很是疼痛难忍的模样。 他的脚边地毯散落七七八八的办公用品。 连电脑也掉落地上。 瞬间,金秘书脑补了很多,这是家暴现场? 谁对谁动了手? 瞧这情景,刚刚顾导出去,面色如常就是眼眶有点红,是顾导家暴了傅总? 家暴完又心疼落泪了。 金秘书想,以食物链来讲,顾导屹立于傅总顶端,那必须是妥妥的。 傅总被家暴,真惨呐! 本着一个尽忠职守的秘书形象。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金秘书觉得自己得关心一下自家总裁。 “傅总,”他姑且问了一句,看着男人捂胯部的地方:“您……没事吧?” 傅长夜抬眸,眸光又沉又冷落在金秘书身上,冷冷一句:“年终奖扣光。” 金秘书:“……”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顾随意进了电梯。 总裁所在楼层,电梯没有人上来,小小空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站在电梯里,回过神,那股霸气上来的血气没有了,两只小白手哆嗦着整理衣服,刚才被男人推上去的衣服,虽然又被拉回来,不整齐。 整理好衣服后,电梯降落,她靠在电梯上。 有冷意穿过厚厚的衣服,深入她的皮肤,让人觉得有些冷。 顾随意闭了一下眼睛,不在别人面前,她终于露出脆弱的模样。 一只手捂住眼睛,有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刚才是真的怕了。 浑身颤抖止不住,是真的怕惨了。 老男人对她一直那么温柔体贴,对她说话一向宠溺,亲吻她是温柔的,抚摸她是温柔的。 一直都是那么温柔,一向以她为优先。 可是老男人发了狠动了粗,她才知道竟是那么可怕,她毫无办法。 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她会想起那些不好的过往,黑暗的,像腐烂的泥沼一般会吞噬她。 脸色发白是真的,颤抖是真的,怕得哭出来也是真的。 可是就算那么怕,她却又分明在那个时候知道她身上的人是老男人。 就算在强迫她,他脸上表情那么阴森可怖的样子,她心底最深处,竟然还是没有怕他一分一毫。 但是通过这一次半强迫。 她也总算知道他说的她不了解他是什么意思。 包养的小情儿,和圣娱的总裁傅长夜,她清醒认识到这个人两个身份,就相当于两个人,不一样的。 顾随意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平复心情。 心情平缓一些,她后知后觉地心惊,想起刚才踹了男人重要部位一脚,一点没留情,不会踹坏了吧。 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叮咚开了。 顾随意又用手背抹了一下红通通的眼睛,低垂视线,小脚迈得飞快,要赶紧离开圣娱。 “顾导。”这时,一道温婉女声响起,有人叫她。 顾随意一愣,通红双眼看过去,是向菲。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9章生日宴会 向菲是顾随意的偶像,之前在珠宝店见过。 那会顾随意还按捺兴奋去找人签名合影。 现在眼睛通红见到自己偶像,状态不好很狼狈,顾随意有一瞬间的尴尬。 “向影后,你好。”她跟向菲打招呼。 这是后辈对前辈最基本的礼貌。 向菲穿着黑色绣花长裙,一件外套搭在外面,修长身形完全显出,黑色卷曲长发完全盘起来,成熟知性偿。 她看顾随意通红眼角,又见她从电梯里匆匆走出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顾导,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清风拂过柳梢,十分柔软。 顾随意摇了摇头,刚从老男人那里下来一肚子火,她不想说这事,含糊:“没事。” 顿了顿,她轻声问:“向天后,你来圣娱,是有什么事吗?” 向菲不是圣娱的艺人,会出现在这里,身边又没有助理经纪人,应该有事以私人身份过来。 向菲唇角一抹笑意温柔,眸色幽幽:“我来找人,可是见不到人。” “你找……”顾随意问了两个字,顿时止了声。 向菲来这里,见不到的人能是谁? 除了那个在四十九层总裁办公室的混账,还能有谁? 她差点都要忘了,向菲是傅长夜的未婚妻,虽然老男人登报解除婚约,那也是前·未婚妻。 抿着唇,顾随意不再说话。 她当做这事跟她没有关系。 向菲的目光落在顾随意的身上,眼底幽幽神色褪去一点,半响,低声说:“顾导,你能用你的手机帮我打个电话吗?” “……”顾随意要拒绝,不用想,向菲来圣娱,要打电话的对象是谁,毋庸置疑:“这个,我不太方便。” 向菲轻轻低叹一声,看顾随意:“就帮我打个电话,很快的。” 顿了顿,她说:“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对着自己曾经的偶像,再次拒绝的话,顾随意说不出来。 顾随意拿出自己的手机,解了锁。 她没有马上把手机递给向菲,而是操作几下,要把手机上面一个联系人删除。 小情儿三个字,映在眼底,刺痛她的眼。 好几天了,她没有给傅长夜打过电话,这电话她以后也不会打。 可是为什么还留着,她自己隐隐知道,不想承认。 咬了咬细白贝齿,顾随意狠心按下删除键。 删除掉联系人小情儿,她才把手机递到向菲面前:“向影后,你用吧。” 向菲接过手机,对她微微一笑,客气道谢:“谢谢。” 修长手指滑动,她在顾随意的手机按下号码,几个数字键下去。 拨熟悉的号码拨出。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声音:“小金主?” “小金主?”向菲怔愣一下,几秒,反应过来男人叫的人是谁。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顾随意。 视线里的女孩儿一双杏眸水汪汪微微红着,巴掌大的小脸儿很是精致,皮肤瓷白,长得很是艳丽,一件高领毛衣,胸前饱满,乌黑长发柔顺。 瞧着像是刚出社会不久的大学生。 她的视线很快收回,柔声道:“长夜,我是向菲。” “向菲。” 名字报出的一瞬间,男人的声线瞬间沉冷,“你怎么会用小金主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向菲唇角一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声线带着几分哀怨:“长夜,你让保安拦着我不让我见你,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只能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你现在在哪?”那边,男人的声音已经沉冷得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火。 “我在一楼,还能在哪?” 向菲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长夜,你愿意下来见我吗?” 男人阴森冷鸷的命令:“站在原地别动。” 向菲听到电话那头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看来,长夜是要下来了。 顾随意在一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到向菲说那句“你愿意下来见我吗?” 她就想要回手机了。 老男人可能要下来了,她不想看到他。 “向影后,你电话打完了吗?”顾随意咬了咬嫩嫩粉唇,说,“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可以。” 向菲把手机递还给顾随意,素婉脸蛋笑容温柔,“谢谢你,顾导,现在手机还没有挂断,能请你过两分钟再挂断吗?” 顾随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上面显示还是通话中。 她低头眼眸,轻声说:“可以。”顿了顿,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要在这里再见到老男人。 特别是在刚才她发了烈,踹了老男人那一脚的情况下。 顾随意拿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出了圣娱大厦。 她刚出了旋转玻璃门,手机还在接通中,她其实很想挂掉,刚才就不应该答应向影后什么两分钟后才挂掉。 顾随意前脚刚走出大厅,后面,总裁专用电梯,叮咚一声开了。 身材修长冷峻的男人冷着一张脸。 长腿迈步出了电梯。 “长夜。” 向菲看到傅长夜出现,姣好面庞带上欣喜的笑,她迎了上去,“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3999八八309八、1八6026八八5的票票 第10章萧舞 “长夜,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傅长夜见是她,浑身上下裹着寒意一般,湛黑眼眸冷淡:“小金主呢?” 向菲脸上笑容敛了一些:“什么小金主?” “向菲,别跟我装傻。” 傅长夜比她高,他低头,由上而下睥睨她,冰冷声线没有丝毫波澜,“你刚才找谁借的电话,她人呢?” “小金主?偿” 向菲低低地笑了起来,年过三十,她的笑容仍是悦耳,“你这么称呼顾导的?我听傅老爷子说你在跟她玩包养游戏……长夜……” “向菲!” 傅长夜皱眉,黑眸寒光洌冽看她,“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你能来指手画脚?老头子给你的胆?” 向菲对上他深不见的底黑眸,眼底冷意很很明显。 她瞬间颤抖了一下,才惊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咬了咬唇,向菲的声音轻了下来:“长夜,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见到你,有点激动。” 傅长夜声线沉冷,他看也不看向菲,那么美的女人,在他面前视若无物,淡漠问:“小金主人呢?” “刚才我用完她的手机,她就往外面出去了。” 傅长夜浓眉一拧,抬步,要追出去。 小混蛋,蹄子蹬的那一下,真厉害。 也不怕她自己的性福没了保障。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门口,冷峻视线往外逡巡一圈。 没有看到使坏就逃了的小混蛋身影。 逃得倒挺快。 “长夜。” 向菲走到傅长夜身边,身上带着淡淡女士香水味,很轻柔,一股子清香贴近他。 傅长夜皱了皱眉,男人伸手插西装裤,淡漠着脸,没有说话。 向菲的脸一瞬间的僵硬。 她抬头看他,低声问:“长夜,你还怪我当年离开你吗?这也不是我想的,是你父亲……” “我不怪你!向菲。” 傅长夜黑眸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没有温度: “向菲,不要以为老爷子给你当了靠山,你就能对我身边的人做什么?当年的事我不想再问,你为什么离开我,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说完,长腿一迈,转身往里走。 向菲浑身一颤,脸色微微发白。 她看着离她渐远的高大男人,眼底有痴恋掩饰不了。 “长夜。” 她要追上去,却被一个男人拦下:“向小姐,请留步。” 金秘书拦在向菲面前,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秘书,为傅总挡掉除了顾导的一切女人,是必须的。 “我……”向菲想要上前,但是这里是圣娱,她是公众人物,不好硬闯。 眼睁睁的,她看着他离开。 男人单手抄兜,走路步伐凌劲不乱,藏青色的衬衫下分明包裹着结实肌肉,身形完美流畅,堪比她见过的在台上走秀的男模。 而他身上那种冷然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的贵气,又是那些模特所没有的。 她已经五年没见他,这次再见,只有两面。 她不得不承认,当初她的选择是错的。 眼睁睁的,她看着他离开。 向菲缓缓勾起弧线美好的红唇,她笑了,一抹笑,有些凄凉。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出了圣娱。 拿着没用挂断的手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有几次,她想要折返回去。 向菲在大厅,老男人要下来,是前未婚夫妻的两个,见了面会说什么,干什么。 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心莫名难受。 她最终还是按捺下想要折回的冲动,不等向菲说的两分钟,直接挂断手机。 车子已经在下面等她,她走过去,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直接坐进去。 “去哪儿?”唐卿宁问。眼角余光瞥她,看她小脸儿。 她的眼角微微沁着红,眼眸湿润,像是哭过。 顾随意抬手,小白手揉了揉眉心: “随便逛一逛。或者找个地方做都行,等下课了,等下午下课了,再去接蔓蔓。” 唐卿宁发动车子,真听她的话,漫无目的地开车闲逛。 一手操控方向盘,手腕遒劲,他余光看她发红的眼角异样刺眼,问:“怎么样,解约的事情,傅总同意了吗?” “他没同意。” 顾随意轻轻摇了摇,顿了顿,她憋着一股子火,补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欠揍。” 想起老男人那样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有气,又颓然。 虽然踹他一脚,霸气说要解约,但是他要是真的不解。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随意,你真的不想见到他吗?”唐卿宁看似看道路前方,却是一直在观察她。 随意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 她提起傅长夜,其实没有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决然要断了关系。 伪装着自己,她对傅总的感情,她自己以为藏起来藏得很好。 其实别人一眼能看穿。 顾随意侧脸看向窗外,冷声十分坚决:“不想。” 前面遇到红灯,唐卿宁踩了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他看顾随意,声音平静地问:“随意,我问你。” “什么?”顾随意回过头看他。 “如果没有顾爷爷的事情,但就他隐瞒身份欺骗你这件事,你能原谅他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章生日礼物 “如果没有顾爷爷的事情,但就他隐瞒身份欺骗你这件事,你能原谅他吗?” 顾随意抿了抿唇,半响,她轻声:“没有如果。” 唐卿宁看她小脸,杏眸怔忪带着点失神,他眼底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低沉开腔:“嗯。” 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把在医院听到的,顾语曼和黄玉楠讲的,都埋藏在心里,腐烂撄。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自私一回吧偿。 随意如果不跟傅总在一起,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车子在申城绕了好大一圈,最后两个人找了个餐厅坐下吃饭。 用餐的时候。 唐卿宁开始跟顾随意谈工作的事情。 “随意,现在既然不能跟圣娱解除合约,你的工作还是不能落下。” 唐卿宁跟她提自己的建议,“再过两个礼拜圣诞节,你的新片是在圣诞节档期,因为之前你绯闻的事情,院线那边怕排片太多上座率不够,亏本了,希望能在下个礼拜先安排个点映试试水。” 电影点映不同于公映,是现在几个城市安排放映。 进行小规模的提前点映,通常会邀请一些意见领袖、媒体人士及小部分观众,主要为提前扩散影片的口碑。 同时也试试观众的口碑,票房成绩。 以便院线根据电影口碑票房排片。 《那年我爱你》原本是没有安排点映的,但是事出突然,这会儿又加上点映这一项。 “先点映对电影宣传也有好处。”唐卿宁说,“随意,我对你的电影有信心,点映做宣传,会大卖的。” “嗯。”顾随意喝了口汤,倒是一点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还有,圣诞节的前一天,平安夜,公司要举行年会。你现在还是圣娱的导演,今天已经收到邀请函,必须出席。” 唐卿宁说,“我先通知你一下。” 顾随意细眉皱起,问:“非去不可吗?” “你如果不想去,当然也可以不去。” 唐卿宁凝视她的小脸,耐心解释道:“但是还是去比较好,这次的年会是e和圣娱一起办,娱乐圈很有有头有脸一线艺人,制片,编剧,投资商都会到场,随意,就算你现在不想见……傅总,但是你以后总是还要做导演在这个圈子里的,多点人脉是好事。” 顾随意拿着低垂眼眸,她想了一会儿。 想到去年会,就会见到老男人。 她不想,但是她也分得轻事情的大小,轻重缓急。 再抬眸,她轻然点头:“那天我会去。” 吃过饭,唐卿宁和顾随意两个人找了间咖啡厅。 两个人规划接下来的工作。 顾随意没有跟唐卿宁说她踹了老男人一脚的事情,跟唐卿宁讨论了如果继续留在圣娱,要做什么;如果一定要离开圣娱,离开了之后怎么办,签约哪里,还是自己开个工作室,这都是问题。 顾随意不可能这么快就打消解约的念头。 但是如果确实没法解约,她最后还是得在圣娱。 唐卿宁的意思是不要离开圣娱。 现在国内娱乐公司就圣娱,e,华天三家独大。 她和圣娱解约,资源好的就只能选择e和华天。 可e总裁是陆时凤,陆时凤看着就跟傅长夜哥俩好,去了还是落在傅长夜手里。 而华天,苛待艺人,潜规则在圈内很有名。 顾随意留在圣娱是最好,违约金不用赔,她不想见傅长夜,就别见,反正拍戏常常是外景,也不在公司,不一定会碰面。 就算被雪藏,她现在身上的钱也够她和蔓蔓滋润生活一辈子。 要是解约了,傅长夜使了什么手段,手里头没钱,工作室也开不成。 那会儿才是真的任人揉搓,保不准到时候还得回去求人。 唐卿宁给顾随意分析得头头是道。 听得顾随意有些心动。 她忽然觉得唐卿宁说的很有道理。 没有必要因为为了不见到傅老男人就离开圣娱。 不见到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她也并不是一直在公司。 公司那么大,那么多摄影棚,六十几楼,天天碰到的概率极小。 抿了抿嫣红的粉唇,顾随意说:“我再考虑考虑。” 下午放学,顾随意去接秦蔓蔓回家。 “妈咪。”她到的时候,秦蔓蔓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了,见到唐卿宁,她礼貌地喊了一声:“卿宁叔叔。” 唐卿宁点头颔首。 接完秦蔓蔓,唐卿宁送顾随意和秦蔓蔓回家。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小公寓里。 唐卿宁离开了,只剩下顾随意和秦蔓蔓母女两个。 顾随意厨艺实在太差,叫了外卖。 等外卖的时候,顾随意问了秦蔓蔓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蔓蔓小小声羞怯地说:“同学都挺好的,老师也很关心我。” “这样就好。”顾随意揉了揉蔓蔓细软的头发,微笑。 “妈妈,今天那个好看的叔叔又去学校看我了。”蔓蔓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对顾随意说道。 “好看的叔叔。”顾随意微微一愣。 反应过来蔓蔓嘴里说的好看叔叔是宁清鸿:“他什么时候去看你的?” “放学的时候啊,妈妈到学习接我的时候,他才刚离开呢。” 顾随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哦。”顿了顿,她问,“你们说了什么?” “嗯,好看叔叔也是问了我在学校怎么样。”蔓蔓认真的回想和宁清鸿聊天的内容,“啊,他还问了我妈妈最近好不好,开不开心。我跟好看叔叔约好了,要让妈妈开心的。” 秦蔓蔓双眸亮晶晶盯着顾随意,期待地问:“妈妈,你最近,有没有开心一点儿。” 顾随意看着蔓蔓可爱的小脸,在担心她。 一股暖流烫过心尖,她把蔓蔓搂在自己的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开心,妈妈有蔓蔓陪在身边,很开心。” 蔓蔓两条细细小手臂搂住顾随意,小小声地说:“妈妈要是不开心,告诉蔓蔓,蔓蔓给妈妈唱歌。老师跟我们说,妈妈如果不开心,唱歌给妈妈听,妈妈就会开心了。” “嗯。”顾随意鼻子一酸,只觉得眼眶发热。 还好有蔓蔓。 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陪在身边,此刻觉得很幸福。 “对了,蔓蔓,你不怕那位好看叔叔吗。”顾随意松开秦蔓蔓,盯着女儿可爱的小脸,问她。 蔓蔓羞怯内敛,除了对着她,其他人她都是躲着的。 可是这几天听蔓蔓提起宁清鸿。 她好像一点都不怕宁清鸿。 秦蔓蔓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蔓蔓不怕那位好看的叔叔。” 蔓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怕那个好看的叔叔。 反而见到他还觉得有些亲切。 她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蔓蔓还挺喜欢那个好看叔叔的。” “是么。”顾随意微微笑了笑,“喜欢就好。” 顾随意没有禁止蔓蔓跟宁清鸿不要有往来。 对她来说,蔓蔓愿意跟人交流,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很快,一个礼拜过去。 这一个礼拜,顾随意每天接送秦蔓蔓上下学。 她不去公司,就不会碰到傅长夜,其余的时间就在家里想剧本。 有两次,顾随意去接蔓蔓的时候,还碰到了宁清鸿。 第一次,因为不想被蔓蔓知道她跟宁清鸿不是朋友,甚至关系很僵。 宁清鸿跟她打招呼的时候,顾随意也回打了招呼,装着熟稔的样子。 聊了两句就说要先离开。 而第二次,是现在。 “猫猫。” 小学门口。 宁清鸿穿着一件浅棕色的双排扣呢大衣,扣子扣到最上面只剩两颗,露出点精致的锁骨,纤细身姿双肩挺括。 下身是一条水洗牛仔裤,仿旧牛仔像是被水洗得退了色,脚上搭配一双纯手工鹿皮棕色短靴。 他站在小学门口,长身玉立,在一众来接小孩放学的家长保姆中间,高挑修长身材显得鹤立鸡群。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2章两个世界 他看到顾随意,一双清润好看的眼眸瞬间眸光流转,十分动人。 暖阳余晖打在他的脸上,清隽的五官如玉温润,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独特魅力。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俘虏女人而生的,好看的面容,彬彬有礼的举止,温文尔雅的谈吐。 再加上荧幕上塑造的各种形象,深入人心。 他站在学校门,看着顾随意,唇角一抹笑容如沐春风撄。 周围已经有很多人按捺激动拿出手机拍照了。 “宁影帝啊,宁影帝又来了。偿” “这是这礼拜第几次了?好像是他认识朋友的小孩在这里读书。诺,就是那个小女孩。” “好羡慕!” 几个女性家长在一边窃窃私语,又激动又爱慕地看着离她们近在咫尺的影帝。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俊逸若仙的清润男人。 她们怕亵渎了他。 …… 顾随意一向给秦蔓蔓最好的。 这所小学时申城有名的学校,其中不乏商界名流、达官贵人的子女在这里读书,还有一些明星的小孩也在这里学习。 顾随意在这些家长当中,知名导演的身份并不突出。 但宁清鸿不一样,站在娱乐圈顶点的男人。 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顾随意看着宁清鸿,一瞬间怔忪。 “妈妈!” 秦蔓蔓原本在跟宁清鸿讲话,见到顾随意,小脚丫撒开,小跑到顾随意面前,脸儿红扑扑的,眼底有点儿兴奋,小小声地说:“您来接我了。今天清鸿叔叔也来了。” 顾随意一愣,看了宁清鸿一眼,目光又看蔓蔓:“清鸿叔叔?” 这才多久,蔓蔓对宁清鸿的称呼,从好看叔叔变成了清鸿叔叔。 又亲密了? “是啊。” 秦蔓蔓难掩兴奋点了点小脑袋,细细地说:“妈妈,清鸿叔叔说请我们吃晚餐。”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猫猫。”这个时候宁清鸿走了过来。 他姿态娴雅,小学门口接送学生的家长很多。 他偏偏能把这种嘈杂的地方走得像台一样,仿佛漫步端。 顾随意抿了一下唇,声音淡淡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她跟蔓蔓说的,朋友距离: “清……清鸿。” “我刚才跟蔓蔓约了去吃晚饭,可以吗?”宁清鸿好看的眼眸,眸底有笑意,温和看着顾随意。 “不可以。”顾随意断然拒绝,“我和蔓蔓要先回去了。” 宁清鸿眼底黯淡,面上还是带笑,问:“家里有事?” 顾随意要说什么。 蔓蔓拉着她的手,仰着小脸儿看顾随意:“妈妈,和清鸿叔叔一起吃晚餐,不行吗?” 顾随意低头,对上蔓蔓期待乌黑的大眼睛。 她沉默了一下。 宁清鸿凝视顾随意。 看着她在犹豫,低垂的脸儿眼睫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纤长在微颤,一截细嫩白皙的粉颈很漂亮。 他忍不住,往前一步,靠近了她一点。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年轻的女孩子,淡淡香甜的气息。 “好吧,我们走吧,跟清鸿叔叔去吃晚餐。” 对着蔓蔓的请求,顾随意终究是没有办法拒绝。 她温柔揉了揉蔓蔓小脑袋,笑了笑。 抬起头,要对宁清鸿说什么,猛然间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宁清鸿极近的脸。 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 下意识退了一步,她后退一步。 微微有些僵硬小脸扯出一抹笑:“谢谢你,宁影帝。” 她条件反射一样的动作宁清鸿注意到了,刻意的称呼他也听得明白。 好看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笑意,宁清鸿眼眸带笑,他轻拍蔓蔓的小肩膀,态度自然牵起蔓蔓的小手,说:“去吃饭咯。蔓蔓想吃什么?” 蔓蔓露可爱脸蛋露出开心笑容:“想吃薯条。” 毕竟是小孩子,喜欢吃这些零嘴的东西。 但是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顾随意不喜欢她吃,蔓蔓就很少吃。 蔓蔓仰起小脑袋问顾随意:“妈妈,今天能吃薯条吗?” 顾随意抿了抿唇,微笑:“清鸿叔叔请客,你问他请什么?” 蔓蔓立刻看宁清鸿,眼巴巴看他:“清鸿叔叔,蔓蔓想吃薯条,可以吗?” “薯条?” 宁清鸿好看的眉皱了一下,轻叹一口气,佯装苦恼地问,“清鸿叔叔请客一下,蔓蔓确定要吃薯条?” “嗯。”秦蔓蔓重重点头。 宁清鸿牵着蔓蔓走在前面。 顾随意跟在后面。 视线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牵手走着。 宁清鸿身量极高,他不时侧首跟蔓蔓交谈,言语神态极尽温柔,仿佛一个极好极疼爱孩子的家长。 这是很温馨的一幕。 可是落在顾随意眼底,她忍不住会想:宁清鸿,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猫猫。”走了几步,宁清鸿欣长身姿顿住,他侧着身,侧脸线条清隽迷人,“开谁的车?” 顾随意怔愣一瞬,迷惑:“嗯?” 宁清鸿见她迷糊,漂亮杏眸带着疑惑,柳眉细细蹙着看他。 很是可爱的小模样。 他忍不住要上前,抬手要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顾随意反应过来,她躲开。 清润男人修长大手在空中僵硬一瞬,他也不尴尬,唇角清浅笑意收回手,解释道: “你开车来了,我也开车来了,去吃饭,一起坐一辆就行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a_1hkfn八kb4三张票票(八3中 ) 第13章蝉不知雪 顾随意想说分开坐,他开他的车,她自己带着蔓蔓跟着就行。 话还没有说出口,宁清鸿又说:“就坐你的车吧,你开车,等会儿我再回来取车。” 他话先说出了口,一派淡风轻像只是提出建议,完全没有夹杂私心在里面。 顾随意抿了抿唇,到了这个地步,她要是还不知道宁清鸿的心思,她就是个傻的。 可是就算心知肚明,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撄。 蔓蔓在旁边,她很被动。 也没有办法像以前,直接冷声训斥偿。 最终,她只好点了点头。 蔓蔓想要吃薯条,开顾随意的车,三个人找了一家肯德基。 宁清鸿给蔓蔓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儿童套餐送了一个加菲猫玩具,蔓蔓攥在小手里,爱不释手。 她甜甜地向宁清鸿道谢:“谢谢清鸿叔叔。” 宁清鸿好看薄唇一勾,笑意温和:“不客气。” 给蔓蔓点完了餐,他看顾随意,语气很熟稔地问:“猫猫,我们来一份全家桶?” 顾随意粉唇微抿,蹙眉:“这个吃不完吧。” 宁清鸿笑了笑,声线清润,好看眼睛睨着她润润小脸,眼底有什么浓烈的情感:“全家桶,能吃完的。” 顾随意别开眼,咬唇,没说话。 晚餐于是就是吃肯德基解决。 蔓蔓很久没吃肯德基这种油炸食品,拿着加菲猫的小玩具也很开心。 宁清鸿是艺人,艺人为了保持身材,平时太油腻的东西也不吃。 更何况油炸东西对皮肤不好。 可是陪着蔓蔓,他耐心十足,竟然在顾随意只吃了一点的情况下,把全家桶都吃了,只剩可乐没有喝完。 “吃饱了吃饱了!”吃完最后一块原味鸡,宁清鸿骨节分明大掌拍了拍肚子,问蔓蔓,“蔓蔓吃饱了吗?” “吃饱了!” 蔓蔓也学着宁清鸿的样子,拍拍自己吃饱有些圆圆的小肚子,很开心地说,“谢谢清鸿叔叔。” 顾随意看着眼前一幕,看着蔓蔓的笑脸,粉唇蔓延点笑意。 就算和宁清鸿关系僵硬奇怪。 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 宁清鸿大概和蔓蔓有缘,他很会哄孩子。 这时,宁清鸿视线忽然投射过来,他的眼神深谙,声线温朗,问:“猫猫,你吃饱了吗?” 猝不及防对上宁清鸿视线,那视线里有什么浓烈的情感,像有灼热温度会烫伤人。 顾随意细白贝齿微微咬了一下唇。 她别开脸,轻声回答:“吃饱了。” “好了。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宁清鸿视线在顾随意身上停顿。 顾随意连忙说:“宁影帝,已经吃过晚饭了,我和蔓蔓该回去了,蔓蔓,快和……” “蔓蔓,今天是你妈妈的电影点映,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支持一下妈妈好不好?” 顾随意这边还在说着话,那边,宁清鸿却没在听。 他在跟蔓蔓说话,提议去看电影。 秦蔓蔓歪着小脑袋,问:“支持妈妈吗?” “对。”宁清鸿循循善诱,温和轻笑道,“支持妈妈,这样妈妈的电影会大卖。” 蔓蔓眼睛一亮,看向顾随意:“妈妈,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去看妈妈新上映的电影。” 顾随意沉默一两秒,对上蔓蔓兴奋又期待的小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好。” 她看向宁清鸿,宁清鸿清隽俊秀的脸上,表情温柔,迷人眼眸满是宠溺,微笑看她:“猫猫,我们去看电影。” 这家伙,今天分明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的样子。 还装着这么淡风轻。 利用蔓蔓的卑鄙男人,哪里有一点影帝的范儿。 顾随意心里咬牙切齿,都快要问候宁清鸿祖宗十八代了,漂亮小脸蛋上还是得带笑:“那就谢谢宁影帝了。” 去了电影院,要买《那年我爱你》的点映电影票。 宁清鸿买票,顾随意和秦蔓蔓跟在后面。 售票的女服务员认出宁清鸿和顾随意,差点尖叫出来:“宁……” “嘘!”宁清鸿修长食指抵在唇边,动作优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买最近场的《那年我爱你》电影票,要三张。” “好的。”服务员按捺激动,查了一下座位,抱歉地说,“最近场的《那年我爱你》,只剩两个座位了。” 宁清鸿问:“连在一起的座位吗?” “是连在一起的。” 宁清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刚刚好,就这两张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打印票。”为自己的偶像服务,女服务员动作十分迅速就取了票,递给宁清鸿,“祝您观影愉快。” “谢谢。” 宁清鸿拿了票,长腿迈步,走回顾随意身边,说:“猫猫,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进了放映厅,这时电影快开始了,整个影厅已经暗了下来,座无虚席。 宁清鸿走在前面,他在找票上显示的座位号,找到了。 最后两个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好位置。 在最后一排的最靠边的位置。 顾随意看着只空着两个位置,电影快开始,她不好吵到别人,压低声音问:“怎么就两个位置?” 宁清鸿微笑,说得很坦然:“我买票的时候,售票员说就剩这两个位置。” 不得不说,宁清鸿这样有魅力的男人,就算你明知道他在说谎,却又觉得他说得真真的。 顾随意:“……”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14章事了拂衣去 宁清鸿温柔而又坦然地凝视顾随意,灼灼目光是得逞意味: “猫猫,你坐里面那个位置,蔓蔓我来抱。这样两个位置也可以。” 他没等顾随意回答,对蔓蔓说:“蔓蔓,让清鸿叔叔抱着你看电影好不好。” “好。”蔓蔓细声细语,点了点小脑袋。 宁清鸿抱着蔓蔓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对顾随意说:“猫猫,坐吧,电影快开始了。” 顾随意心里气恼,她感觉今天去接蔓蔓到现在,一步步都在宁清鸿的算计之中偿。 这种感觉很糟糕,偏偏她又没有办法发作。 电影要开始放映了。 蔓蔓和宁清鸿已经做好,顾随意再怎么不愿意要和这个男人划清关系。 这个时候已经骑虎难下,只得坐下。 《那年我爱你》,电影开始放映。 导演:顾随意。 领衔主演:穆枫,白雪。 九十几分钟的电影。 因为是顾随意当的导演,剧情没有谁比她更熟悉。 看了一会儿,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已经进来了电影院,怎么样也得把这九十几分钟撑过去。 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双杏眸看着大屏幕,只是偶尔看一看被宁清鸿抱着的蔓蔓。 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 忽然,一只大掌伸过来,带着灼热,握住了顾随意的小手。 顾随意顿时僵住,她微微睁大眼睛,低头一看,旁边男人这时不安分,把手伸过来了。 她要抽回手,男人这会儿握上了,哪里会让她再把小手抽回去。 映着屏幕的幽幽光线,顾随意的小手被宁清鸿修长大手攥得紧紧,他的手指骨节有力,把她的小白手包在掌心里。 “猫猫,别动。” 宁清鸿微微俯身,他的视线深邃笔直看着屏幕,一副温润君子模样,“蔓蔓睡着了,你再动,等会把她吵醒了。” 顾随意扭头一看,瞧着,蔓蔓还真是睡着了。 爱情片,小孩子看不懂,看到一半的时候,小小身子窝在宁清鸿怀里睡得香甜。 “宁清鸿,你放手。”顾随意顿时不再拉扯,怕把蔓蔓吵醒。 她又实在恼怒,粉唇一抿,压低声音呵斥他。 这个时候,宁清鸿忽的转过头,好看的男人俊颜近在咫尺,他开腔,温热气息拂过她的长长眼睫,温朗笑道:“猫猫,别闹了,专心看电影。” 他的态度这么亲昵,语气也亲昵,非常的自然。 自然得仿佛就像他们曾经一起看电影的时候。 宁清鸿和顾随意两个人都是表演系。 两个人恋爱那会,约会最喜欢的就是电影院。 看电影,一部电影看完,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电影的内容,演技,剧本,灯光之类问题。 那时看电影,宁清鸿一副认真模样,视线专注大屏幕。 顾随意坐在他身边,总是小女孩儿的作弄心起,小手伸过去,拉着他的手。 手指头不安分,故意挠着他的掌心。 那个时候,宁清鸿也总是像现在这样,声线清朗:“猫猫,别闹了,专心看电影。” 无奈又温和。 现在这种熟悉语气,熟悉场景,让顾随意的心尖猛地一颤。 她顿时紧紧咬住粉唇。 要抽回手的动作顿时没有了,她的视线落在大屏幕上,电影内容却是一点儿也不看下去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九十几分钟的电影,后面一半时间,就在宁清鸿握着顾随意手中度过。 原本他是握着她的手,散场时,两个人变成十指交扣。 看完电影,散场。 别人先离开,隐隐约约还听见有小女生在讨论: “啊啊啊啊,电影好好看,我回去一定要安利我同学来看,穆枫好帅啊,你看到没。” “白雪也好漂亮,在泳池的那场激情戏,简直看得我少女心爆棚,白雪身材也太好了吧。” “我听说泳池演激情戏的不是白雪本人,是替身……” “啊,是替身啊。” …… 观众散场。 两个人最后离开。 宁清鸿抱着起身,蔓蔓被吵醒。 小手揉揉眼眶,蔓蔓睡眼惺忪地问:“妈妈,电影完了吗?” “完了。”顾随意柔声说,见蔓蔓还困着,她又说,“蔓蔓,继续睡吧,到家了妈妈叫你。” 秦蔓蔓困倦地说,两只小手搂着宁清鸿脖子,小脑袋靠在宁清鸿肩上:“嗯,到了妈妈记得叫我。” 本来是说好看完电影宁清鸿就自己打的回小学取车。 现在蔓蔓睡着了,又变成顾随意开车,宁清鸿抱着睡着的蔓蔓,送顾随意和蔓蔓回家。 顾随意不能开快车,红色玛莎拉蒂在公路上平稳行驶。 顾随意在驾驶座,宁清鸿抱着秦蔓蔓在车后座。 此时申城已是华灯初上。 马路上的霓虹灯映照进车里,给顾随意的蜜润小脸蒙上一层绚丽的光。 宁清鸿坐在车后座,他看着专心开车的顾随意。 她扎了一个半丸子头,长发自然披散,雪白脖颈间有几缕黑发调皮的贴在上面,粉唇嫣红,侧脸线条精致艳丽。 宁清鸿眼眸一瞬间的深谙,英俊面庞情绪猜不透。 二十分钟后。 车子抵达新城小区。 顾随意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 从车里出来,宁清鸿抱着秦蔓蔓,一路走到李苑楼下。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15章转学 顾随意没有打算让宁清鸿上楼,甚至进到小公寓,她停住步伐,转身,要叫醒秦蔓蔓:“宁影帝,到这里就可以了。”顿了顿,她轻声叫蔓蔓,“蔓蔓,醒一醒,到家了。” 叫了两声,蔓蔓没有醒。 宁清鸿阻止她:“随意,我把蔓蔓抱上去吧,她在睡觉,就让她睡,别吵醒了。” 顾随意清丽眉心顿时就蹙起来,她不愿意偿。 宁清鸿盯着顾随意的小脸,他笑,有些苦涩:“猫猫,我只是要送蔓蔓上去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这时蔓蔓没醒,顾随意索性把话挑开了说,“宁影帝,没有别的意思,你今天做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她叫他影帝的时候,总是特别冷漠。 宁清鸿看着淡漠小脸,明明她对他冷言冷语,他却喜欢得不行撄。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猫猫,你不用这么对我戒备,我承认我是想重新追求你,但是我也确实喜欢蔓蔓……” “喜欢蔓蔓,所以你利用她?”忍耐几个小时,不用顾虑熟睡的蔓蔓,顾随意这时已经是炸毛状态。 她恼怒,就像小猫儿亮出利爪,冷淡:“宁影帝,这样有意思吗?” 想离开她就离开她。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来求复合,她不想要。 而且…… 顾随意在这一瞬间脑袋想起一个老男人的身影,心脏一阵刺痛。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老混账。 她不知道,也不敢细想。 宁清鸿眼眸深邃盯着顾随意的润润小脸看,小脸瓷白因为恼怒透着嫣红,粉唇微抿一条直线,她在生气,一双杏眸那么明亮。 顾随意失神片刻,宁清鸿长腿一迈上前一步,他贴近她,微微俯身。 她扎着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干燥薄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很快又离开。 “宁清鸿,你干什么?”顾随意瞬间炸毛,大眼瞪圆怒气铮铮看他。 宁清鸿笑,难得的,一向温雅著称的影帝,好看唇角勾起的弧度颇为邪魅:“猫猫,怎么不叫我宁影帝了?” “……”不能被他挑衅。 顾随意敛了一下心神,抿唇不看他。 她要叫醒蔓蔓,声音轻轻,小手在蔓蔓的背上轻拍两下:“蔓蔓,蔓蔓醒一醒,到家了。” “妈妈,到家了吗?”这次,总算把蔓蔓叫醒。 “嗯。”顾随意点头。 宁清鸿把蔓蔓放下来,摸了摸蔓蔓的脑袋:“蔓蔓,回去之后早点睡觉,小朋友早睡长高高,下次再跟清鸿叔叔去玩。” 哪里还有下次? 顾随意听了这话一肚子火,又不能发,只得都忍着。 唇角一抹僵硬的笑,顾随意低头对蔓蔓说:“蔓蔓,快跟叔叔说再见。” “清鸿叔叔再见。”蔓蔓用小手揉揉困倦眼角,闻言,她连忙对宁清鸿挥挥小手。 顾随意带着蔓蔓转身要上楼去。 “随意。”刚走两步,身后传来男人清润声线。 她身姿微微一顿,不想理,想继续往前走,她摁了电梯上楼的键。 男人声音没有停顿,熟悉悦耳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入了她的耳: “我跟乔以薇解除婚约了,你现在身边也应该没有人。随意,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对你伤害很大,你现在一时接受不了我,但是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吗?从朋友开始,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字字句句又那么认真。 纵使是百炼钢也成了绕指柔。 顾随意难受地闭了一下眼。 这算什么? 算表白,还算是又一次戏耍她的开始? 顾随意猛地扭头,去看宁清鸿。 宁清鸿站在楼道口处,修长高挑身材伫立如竹。 他的半张英俊面庞似乎融在阴影里,迷人眼眸深邃看她,表情那么认真而深情。 对上那双深邃清润眼眸,简直会溺毙在他眼里的温柔。 顾随意清清浅浅呼吸两下,她缓和自己情绪。 半响,她听见自己开口,声音飘荡在漆黑楼道,很平静:“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 不管是宁清鸿,还是老男人。 欺骗过她的人,抛弃过她的人。 她没有理由再让自己有受伤的可能性。 更何况,就是因为她每次看男人眼光太差,才让爷爷…… 她现在除了想好好跟蔓蔓生活在一起,其他的感情事,不再考虑。 叮咚,这时电梯刚好下来,顾随意带着蔓蔓进了电梯。 宁清鸿看着电梯一点一点合上,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看不见,他的眼底有隐忍的黯然和苦涩。 果然还是要慢慢来。 “妈妈。” 电梯关上,往上升,蔓蔓拉着顾随意的手,疑惑地问:“你和清鸿叔叔不是朋友吗?” 顾随意另一只手摁了摁眉心,情绪缓和,她低头,微笑:“妈妈跟清鸿叔叔,以前是朋友。” “以前是朋友?”蔓蔓不解,“那是刚刚吵架了?” 顾随意沉默一下,应:“嗯。” 蔓蔓抿了抿小小唇瓣:“那妈妈和清鸿叔叔会和好吗?蔓蔓喜欢清鸿叔叔,如果妈妈和清鸿叔叔吵架,蔓蔓是不是就不能和清鸿叔叔一起玩了?” 对上蔓蔓忽闪清亮的大眼睛,顾随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她轻声说:“蔓蔓要是喜欢,还是可以和清鸿叔叔一起玩。” 宁清鸿站在楼道口。 看着电梯一点一点合上。 电梯数字键跳动,见着升了上去,他缓慢转身。 往小区外面走。 他走了几步,是往小区门口走的,但是忽的,他调转步伐。 转了个方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宁清鸿深静清润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兰博基尼。 他姿态闲适走过去,唇角勾起一抹笑,看起来竟是邪肆: “傅总。” ---题外话---谢谢订阅 推荐完结系列文《三婚完美,总裁二娶天价前妻》::/115八271/exhl(八3中 ) 第16章TK酒吧 傅长夜坐在驾驶座,长臂弯曲搭在车窗沿。 另一只手,食指拇指捏着烟,明灭的火星点点照亮指尖,隐约还能看到手背暴起的青筋。 深邃视线由下而上,他睨着宁清鸿,英俊面庞没有表情,却看起来有些森冷。 “宁清鸿?”傅长夜薄唇阖动,开腔,从嘴里吐出情敌的名字低沉。 宁清鸿笑了一下:“没想到圣娱的总裁还知道我,真是荣幸。”顿了顿,“也真是没有想到,您是圣娱的总裁。” 傅长夜的眉宇间凝聚着一股低气压,目光一瞬间凌厉偿。 宁清鸿看着眼前的成熟男人。 先是被爆跟向菲订婚,又飞快地澄清婚约是谣言。 最近上头条上得比他们这些艺人还勤。 傅长夜指尖的烟在燃烧,烟雾缭绕,他淡漠开腔:“你想说什么?” 宁清鸿单手抄兜,笑着问:“傅总,你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是来看猫猫?” 傅长夜冷淡看着宁清鸿,并不回答。 戏子身份,他并没有必要费心搭腔。 宁清鸿却仿佛不介意他的无视。 “傅总,你是圣娱的总裁,真好。” 勾唇一笑,宁清鸿眼底眸光流转。 他身后是朦胧夜色,整个人长身玉立,看着竟透出几分妖冶邪肆:“你骗了猫猫,再加上顾爷爷的事情,现在已经出局了。” 刹那之间,傅长夜眸底陡然有狰狞划过,湛黑眸光极具压力落在宁清鸿身上。 成熟男人碰到这种事,想要动怒也都隐藏得很好,他笑:“我出局?你这么确定?宁清鸿,你跟小金主分手过,你觉得她会再跟你。” 宁清鸿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像冰冻过一般。 到底是影帝,面部表情管理极快。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车里的英俊男人。 半响,眼底浮现一丝说不上是什么意味的笑纹:“说得也是。我曾经伤害她,要让她接受我很难,现在来看,我的机会比你大,不是吗?” “宁清鸿,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傅长夜抽了一口烟,他的视线落在顾随意小公寓的窗户上。 小金主已经回到公寓了,开了灯。 那扇熟悉的窗户有橘黄色温暖光线。 宁清鸿好看眉心一皱,问:“搞错了什么?” 傅长夜慵懒吐出眼圈,烟雾缭绕,他视线锐利投向宁清鸿:“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小金主接受不接受我,根本不是关键。” 宁清鸿微微眯了眸,瞬间,他明白傅长夜的话。 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那就是…… “傅总,猫猫脾气又犟又拧。很可爱的性格是不是?” 宁清鸿清润眼眸一抹邪佞笑意,“你确定你想的那套行的通?她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强迫,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强迫她。” 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肆又妖冶的气息。 此刻,他身上的优雅,温和,清润气息退的干干净净。 他整个人就像撕下彬彬有礼,温和谦逊的表情,半融在黑暗中的魔鬼,可怖又邪魅。 他笑:“傅总,猫猫是我的。” 气质迥异的两个英俊男人,为了一只傲娇漂亮别扭的猫,在对峙。 空气中,气氛一时低压。 傅长夜眼眸深邃,黑眸微眯,眼底情绪没有半分波动。 半响,他冷淡开腔,漫不经心笑了似的,并没有把对手放在心上:“是么?” 宁清鸿离开。 傅长夜手里的烟已经快燃完。 一截长长的烟灰,冷峻男人把烟灰扔进车载烟灰缸,眸色深邃看那一扇窗。 车窗开着,冷风灌进来,凛凛有寒意。 傅长夜眉心微皱。 这小混蛋,才多久,迫不及待拈花惹草,这么招人喜欢? 想到刚才在车里看到宁清鸿亲吻顾随意额头的一幕。 傅长夜薄唇淡抿成一条直线,坚毅下巴紧绷成森冷弧度,胸口有钝钝的痛。 不想在顾老爷子刚离开的时候逼小金主太紧。 小混蛋却是迫不及待往他头上扣绿帽。 傅长夜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嗡嗡振动起来。 淡漠视线一扫,陆时凤来电。 修长手指一划,傅长夜一如既往挂陆时凤第一通电话。 刚挂,马上手机又嗡嗡振动,他挂电话,陆时凤那边也知道套路,锲而不舍又立马打来第二痛。 冷峻眉心一皱,傅长夜接起电话,低沉嗓音不耐:“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我说大黑,你能不能有一次,我给你打电话,你第一时间接起来?”陆时凤不满。 “不能。 “……”陆时凤,瞬间认怂:“行吧,我和域东苏墨他们在会所呢,你有空吗,过来喝一杯,顺便再说一下一起办年会的事情。” 陆时凤,苏墨,邬域东几个人约的每次都是老地方。 傅长夜推开包厢的门。 陆时凤,苏墨和邬域东三个人都坐在沙发上, 陆时凤旁边坐着一个女的,化着浓妆,大眼睛瓜子脸,小脸蛋看着很漂亮,不知道成年没成年。 “大黑,来了,坐。” 陆时凤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他旁边的小女生说,“雯怡,这位是傅总,知道吗?圣娱的总裁傅长夜,打个招呼。” 张雯怡是前一段时间陆时凤给了名片的那个。 虽然收到明信片,但是没敢主动联系陆时凤。 今天忽然接到总裁秘书电话,被陆总带了出来。 这是被陆总看上了? 张雯怡又紧张又激动。 “傅总。” 一双眼睛忽闪着,张雯怡漂亮脸蛋上自然而然露出一个经过训练的可爱笑容,甜甜打招呼,“您好。”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17章跪下认错 傅长夜看了年轻小女生一眼,深静笔直视线落在陆时凤身上:“又换了?” “什么叫又换了?”陆时凤桃花眼斜斜一挑,公子哥形象,“现在就喜欢这个。” 傅长夜眸色变深,淡漠看陆时凤,没有说话。 陆时凤被他冷邃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什么呢,赶紧坐下,酒都给你点好了,刚才苏墨可说了,要和你吹瓶。” 他心里的人是谁,长夜心里跟明镜一样,说的谎话再怎么想真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他吹瓶了。”苏墨湛蓝如爱琴海的海水,微微眯着,像是处于休眠状态的慵懒野兽,“如果是陆你来,我倒是愿意。偿” “别,再喝我就不行了。” 傅长夜收回视线。 挺拔身躯坐在沙发,沙发微微下陷,男人两条大长腿慵懒交叠,拿过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傅长夜很少这样喝酒。 陆时凤瞧见,估摸着他大概心里有事,凑上去问:“大黑,后院的事,还没解决?” 邬域东坐一边,手指编辑短信飞快,给当事人说明天要开庭的事宜。 一心二用,他清冷问:“什么事?” 陆时凤拍了拍傅长夜的肩,调笑道:“大黑之前不是被顾导包养了嘛,前段时间爆出和向菲订婚,顾导恼了呗。这会儿估计没安抚好。” 邬域东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这种事情他没有兴趣。 “讲真的,大黑。这都过多久了,你和向菲的那个订婚不是已经澄清了吗?顾导没原谅你?” 傅长夜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陆时凤不知道这中间有顾老爷子的事,说:“这顾导也真是难搞,我这有搞定女人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e总裁风流成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对着女人没准还真有自己的一套。 傅长夜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高脚玻璃杯:“什么办法?? “简单啊。”陆时凤韵致桃花眼眼尾邪肆一挑,贱样贱样地说:“女人吗,生气了就往上一按,滚个床单,搞舒服了,保管什么气都没有了。” 邬域东面无表情:“违背女方意愿强行发生性关系,这是强女干。” 苏墨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湛蓝眼膜一抹饶有兴味。 “去去去。域东,我这是在给大黑提供办法。” 陆时凤不甚在意的对邬域东摆摆手,顿了顿,他看向傅长夜,否决自己的办法: “不过这个方法可能还真不适合用在顾导身上,顾导那么烈的小野猫,大黑要是真想强来,按着顾导那性子,不得在你那地儿来一下啊。” 傅长夜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条件反射小大黑似乎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冷冷看着陆时凤,眼神锐利剜在陆时凤身上。 “……哈哈,哈哈,大黑,你这么看我干吗?……” 陆时凤对上傅长夜冷邃的湛黑眼眸,干巴巴地笑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顾导……已经踹过了?” 包厢里一瞬间的静默。 邬域东放下手机,和苏墨一起,两个人视线齐齐落在傅长夜男人难以言喻的那处。 张雯怡脸儿红红,听着这些出色男人在聊私密的事。 她不敢看,听了也不敢记着,乖乖柔顺地坐着。 这气氛,特么的就尴尬了。 …… 傅长夜冷峻面庞神色淡定,他放下酒杯,拿过放在桌上的烟盒,手腕倾斜,抽出一支烟。 递到薄唇。 陆时凤这时心里有那点心虚,连忙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燃。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开玩笑。” 陆时凤这会儿特别殷勤的样子,“说正事说正事,谈下礼拜年会的事情,年会第二天顾导的电影就要上映了吧,要不要在年会给顾导新片做个宣传啊,大黑,你看这主意怎么样?” 傅长夜阖动眼眸,半响,薄唇吐出两个字:“可以。” 小金主的电影,能大卖的话,她会开心吧。 陆时凤长吁一口气,这时他也忍不住去看大傅长夜那里。 啧,顾导真往那踹了一下,真疼啊。 傅长夜长指夹着烟,递到薄唇边,侧脸线条冷肃,眸色幽深。 陆时凤说的方法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或许可以。 放在小混蛋身上,肯定是不行了。 真要对小猫儿用强的,强迫她到底,关起来教训,他又是舍不得。 而立之年动了心,看上这么一只娇气又高傲的小猫儿。 小猫儿一哭他心里跟着打雷下雨,要真是在让她生气恼火了,男人这一颗心,不得疼死了? 傅长夜这时觉得有些烦躁,那种急躁是对小猫儿束手无策的烦躁。 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难以解决的难题。 还有一个问题是:宁清鸿! 小金主的初恋情人。 傅长夜又抽了口烟,半眯眼眸眸色看起来无比幽深,矜薄的唇缓缓吐出清白烟雾,他把烟在烟灰缸捻灭。 乔家。 自从和宁清鸿解除婚约,乔以薇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自己的卧室里。 很少出门。 她最近心情极差。 喜欢痴恋了那么久的男人。 眼看订了婚,就要结婚了,她追求宁清鸿,已经要成功了。 一个美梦要成真,突然之间破灭,给她打击巨大。 嗡嗡嗡。 手机传来简讯:“照片发你邮箱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叶子的荷包和月票,谢谢沉默墨莫陌漠、枫叶、kiy963的荷包,么么哒,谢谢1八00450八八4八的票票,谢谢h_5x八jexrg5亲的三张票票,真的很感激你们的支持,ua~ 顾小金主:没忍住踹了老男人一脚,完蛋了! 陆凤凰:顾导你踹那一脚,不是完蛋了,而是蛋完了!(八3中 ) 第18章你可不服? 乔以薇连忙开电脑,查看邮箱。 下载那人发过来的东西,几个g的照片。 下载好,解压完毕,乔以薇点开照片,点击鼠标,照片一张一张翻看。 越看,她那张清纯好看的脸蛋扭曲起来。 照片明显是,但是拍照的人明显技术不错,常干的事,每张照片抓拍得不错。 小学门口,身姿高挑俊秀的男人笑意温和跟一个小女孩儿说话偿; 顾随意跟宁清鸿站在一起,牵着小女孩儿的手,两个人上了车; 在kf的照片,去了电影院的照片。 照片上的宁清鸿,长身玉立,那么温柔宠溺的样子,都是对着顾随意。 乔以薇坐在电脑前,鼠标点击,照片一张一张地看。 脸色变白,一双美眸有毒怨划过。 清隽俊秀的男人,文质彬彬透着优雅清贵,一举一动都让她着迷。 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是她的,眼底心里有的人,都是顾随意。 她看着照片,鼠标越点越快,神情扭曲状若疯魔。 她对宁清鸿的喜欢已经入了魔,找人他,没想到拍到的是宁清鸿和顾随意恩爱的照片。 宁清鸿和她解除婚约,这么快,又跟顾随意在一起了。 另一手垂在一侧,指甲精美不自觉狠狠掐入掌心嫩肉里。 “顾随意!” 她一字一句地叫着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名字,仿佛要把名字的主人拆骨扒皮。 闭了闭眼,很久,乔以薇渐渐平静,眼底那抹怨毒收敛。 想了想,她拿过一边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翌日。 《那年我爱你》点映票房出来。 竟一天破了三千万,一部青春片,甩掉了同档期的一部爆米花喜剧片和一部国外引进来的大制作的科幻片。 刷新了顾随意之前她拍的青春纯爱片的首日票房。 很多进了电影院看电影出来的,都在朋友圈里安利其他他们的小伙伴。 让他们要赶紧去电影院看这一部电影。 顾随意导演名下最新的青春纯爱电影,再一次获得了成功。 同时,宁清鸿在微博上替顾随意做过宣传,虽然后面被有心人泼脏水,但是这一天,粉丝们发现宁影帝的微博,晒出几张《那年我爱你》票根。 “看过顾随意导演的电影,很感动!” 简单一句话,再没有其他的了。 “宁清鸿真的去看顾随意的电影了,真支持还是假的啊,两个人是不是有一腿啊?” “楼上傻逼吗,老公都说了跟顾导演是工作关系,支持一下朋友电影有问题吗?” “这么多张票根呢,就是纯支持啦,不过听说新电影真的很不错,穆枫帅出天际,有泳池湿身戏,好想看,正式上映还要一礼拜,嘤嘤嘤,好难等。” “决定了,圣诞节就和男朋友去看这部电影。” 这一天,微博热搜是:《那年我爱你》点映三千万,顾随意再创票房佳话。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电影点映成绩好,有些人就开始不安分了。 顾家。 餐厅。 “语曼,你怎么吃这么少,不多吃点?”黄玉楠坐在顾语曼对面。 见她只喝了一小瓶牛奶和一个鸡蛋,忍不住说,“多吃点。” 顾语曼坐在座位上,她在刷手机微博:“妈,我减肥呢。” “减肥也不能这样啊,伤身体。” “妈,你别管我……” “家里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思在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顾博明一大早起来心里烦躁,一摔筷子,面色沉冷。 顾老爷子去世两个多礼拜,顾家的公司越来越不行。 原本资金链就断裂,周转不灵,老爷子走了之后,原本那些跟老爷子有交情还愿意看在老爷子面上给他几分脸色的人,现在去找,也都见不上面。 顾家不行了,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顾博明忧心得一下像老了几岁,一大清早,家里两个还在为吃这点小事争执,他脾气一下上来。 顾语曼被他摔筷子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向顾博明:“爸,你这是怎么了?” “家里公司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再没有钱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顾博明冷声,“你们还有心思讲这些有的没的。” “这么严重。”黄玉楠心里一惊,面色焦虑地问,“博明,之前在医院,你跟那位傅总不是谈好了什么吗?” 不然那时博明回来也不会面带喜色。 “能谈好什么?”顾博明脸色瞬间难看。 在医院,顾博明上去套近乎,傅长夜多跟他说了几句,态度不像别人说的凛冽冷漠,他以为能够靠着顾随意跟傅家攀上关系,但是迟迟没有接下来的音讯。 傅长夜那么没有动静,他哪敢靠上去? 顾博明冷声道:“傅家的人,是我们能去招惹的吗?” “可是这……”黄玉楠难以想象如果顾家公司破产完了,她后半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怎么保证,“家里的公司就没有办法了吗?” 顾博明阴鸷地看黄玉楠,责任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如果你当初有把老爷子手里那笔钱拿过来,现在能变成这个样子?” 黄玉楠脸色变了变,没用的是这个男人,没有又没担当。 但她想要反驳又不敢,讪讪闭嘴没有说话。 “爸。”这时,顾语曼忽的插话,红唇勾着动人的笑,不急不缓地说:“我们没钱,顾随意不是有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q_1hj八hr0的6张票票,谢谢枫叶的花花,啾咪~(八3中 ) 第19章吞灵炼体 顾博明皱眉:“什么意思?” 顾语曼把手机递给顾博明,笑了笑说:“爸爸,您看看今天新闻的头条。” 顾博明疑惑接过手机,一眼就看到标题上那关于钱的数字,他的声音微哑:“三千万。” “可不就是三千万吗?” 顾语曼笑了笑,很是意味深长地说,“虽然这是票房,钱也落不到顾随意的口袋里,但是爸爸,这几年随意在娱乐圈,顾随意应该也赚了不少钱吧。偿” 顾博明眼睛忽然就亮了,面上父亲做派还是很足:“你让我一个当父亲的去找她要钱?” 顾随意和顾家不和,顾老爷子刚走没多久撄。 他要是就上赶着找顾随意要钱,这说出去,多难听。 顾博明是个爱惜名声的人,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爸爸,您也自己说了,您是她的父亲。” 顾语曼素白手指拢了拢耳边一缕头发,提醒道,“您生她养她,她是您的女儿,也是顾家的一份子,现在家里有事,她拿点钱出来,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爷爷的那笔钱,被她一个人独吞了,这事儿能这么就翻篇?您说是不是?” 顾博明沉默了一下,被顾语曼说服。 是的,他是那不孝子的父亲,为人父的,教训自己子女有什么错。 而且现在顾家出了事,顾随意只要还姓顾,就有义务帮家里渡过这个难关。 她要是有钱,就得拿出来。 但是…… 顾博明眉心一凛,面上还是沉冷严肃:“顾随意跟我不和,就算是为了顾家,不会拿钱出来的。” 顾语曼言笑晏晏:“爸爸,这有什么?顾随意是公众人物,她担不起不孝的罪名的。” 顾博明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要是能从顾随意那里拿到钱,顾家这一关就能过了。 想到苦恼好几天的事情有了转机,顾博明这几天来第一次有所缓和。 顾语曼仔细观察顾博明脸色,见他心情多转晴。 赶紧说她盘算的事情: “爸爸,我也想要进娱乐圈,进圣娱当演员,行吗?” 进娱乐圈,最好是进圣娱。 这是顾语曼自从知道那个矜贵,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份之后,就一直想的。 一个男人最为吸引女人的魅力是什么? 成熟,稳重。 这些在傅长夜身上都能找到答案。 顾语曼还记得,在医院,离男人那么近的距离。 他只是简单站着,不用举手投足,深邃眼眸只是一个淡漠眼神,便散发出成熟男人经过时间和商场上沙发果决淬炼后的气质与稳重。 令女人完全无法抵抗。 可是那样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顾随意那么一双破鞋。 不过就是因为顾随意在圣娱,近水楼台而已。 如果她也在圣娱,顾语曼摸了摸自己娇媚的面庞,丰满红唇自信一笑。 她不信她会输给顾随意。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那天顾随意说了拒绝宁清鸿的话。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恋人不行,在朋友上也不行。 说到底,就是不想跟他有牵扯。 可是宁清鸿仿佛没有在意那天她拒绝他的冷漠态度。 一个礼拜以来,蔓蔓放学她去接,在小学门口,碰到了四次。 身为艺人,他还是艺人,照理说工作应该忙,可一个礼拜碰到四次。 这人是不是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小学门口了。 顾随意到的时候,宁清鸿都在和蔓蔓说话。 蔓蔓真的是很喜欢宁清鸿,内敛害羞的性格碰到他,总能变得活泼快乐起来。 没有办法,顾随意就算不想跟宁清鸿接触,为了蔓蔓也妥协。 几次下来,两个人也有所交谈,气氛没有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今天顾随意接了蔓蔓要离开,三个人一起走到车边。 顾随意开了车门,对蔓蔓说:“蔓蔓,跟清鸿叔叔说再见。” 蔓蔓可爱的挥挥肉肉小手:“清鸿叔叔再见。” 宁清鸿笑意温润:“蔓蔓再见。” 顾随意和蔓蔓上了车,要发动车子。 宁清鸿站在车一边,他单手抄兜,视线里是顾随意的侧脸。 润润白皙的小脸蛋,侧脸的线条很秀丽,浓密纤长的眼睫像小扇子一般,很是绮丽的长相,不经意间就能撩拨男人的心神。 宁清鸿的好看眼眸一瞬间有浓烈的情绪,收敛心里的心痒难耐。 车子已经发动,顾随意和秦蔓蔓要离开。 “猫猫。” 这时,宁清鸿开腔,出声叫她。 欣长身躯微弯,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车窗上。 顾随意踩住刹车,转头,宁清鸿俊颜靠她极近,她连忙又偏回脸儿,甜腻声线淡淡问:“还有事?” 他的清润视线看她:“明天年会,我们一起去?” 宁清鸿说的是圣娱和e的年会,这次年会要办得盛大,与其说是年会,不弱说是一场星光熠熠的盛典。 不单请了两个公司的艺人和员工,一些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也能拿到请柬。 以宁清鸿现在身份地位,自然也是要请。 顾随意侧着小脸儿,眼睫颤颤视线盯着前方,看哪儿也不看他:“不可能。” 就算这几天宁清鸿借着蔓蔓来接近她,两个人关系看似缓和。 她也绝对不可能会答应这样的事。 宁清鸿视线灼灼看她,说:“猫猫,别拒绝得这么快,你再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20章苏云月 顾随意抿了抿唇,低声说:“宁清鸿,我们不适合一起出现走红毯。” 明星在公众场合出现,跟谁一起走红毯,很有讲究。 要么是情侣,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公司安排要炒绯闻的,或者最近两个人有过合作…… 她跟宁清鸿一起走,算是什么关系? 在别人看来,她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撄。 不说她自己心里拒绝不想,就是宁清鸿那些疯狂的粉丝,她也不可能跟他一起去年会。 宁清鸿似是瞧出顾随意心中所想偿 他微笑,眉宇清隽柔声说,“我们就以工作关系一起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隔天就是年会。 年会晚上七点开始,在科特斯切酒店的宴会楼层。 星光熠熠的地方,博得是出镜率和人气,要打扮。 下午三点,安晚来找顾随意,她是狂热追星粉,圣娱和e的年会,许多大牌都会去,安晚拜托唐卿宁给她弄了一张请柬。 参加晚会,要做造型,顾随意没有去圣娱的私人化妆间,把蓝科叫到家里。 蓝科对于能给顾随意化妆打扮,总是兴致勃勃。 拿着他爱的小妆品飞奔而来。 做造型,化妆,折腾到五点多才好。 期间宁清鸿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问她,能不能一起去晚会。 顾随意再次拒绝。 “好吧。”宁清鸿温朗语气难掩失望,却又一瞬间收敛得很好,“猫猫,会场见。” 五点多,蔓蔓放学,唐卿宁去接的人,接回家,顾随意也打扮好了。 “哦,宝贝儿,你简直太漂亮了。天呐,我要爱上你了。”蓝科对自己作品很满意,对顾随意更满意。 安晚也稍作打扮,她不是圈子里的人,一点淡妆,一件简单白色小礼服,清清浅浅的漂亮。 她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呕吐表情:“蓝可儿,你什么时候直了,再来说喜欢随意好不好。” “安晚宝贝儿。”蓝科抛了个眉眼给安晚,“我看到你,我就直了。” 安晚鸡皮疙瘩顿时起来:“算了,你继续弯着吧。” 她看顾随意,也是惊叹,虽然还在起鸡皮疙瘩,不过她家随意宝贝儿是真美。 蓝科作为首席造型师,又是了解怎么突出顾随意五官的艳丽,他从来都能把随意宝贝儿打扮得惊艳。 晚上几个大人都要去晚会,蔓蔓留在公寓里,跟请过来保姆呆一起。 要出门,顾随意叮嘱蔓蔓:“蔓蔓,王姆妈陪着你,等会做完作业早点睡觉,妈妈事情完了很快就回来。” 王姆妈是顾随意母亲那边带过来的人,顾母去世,顾随意不住顾家,王姆妈也就不再留在顾家。 偶尔顾随意有事晚上陪不了蔓蔓,会叫王姆妈过来陪着。 “知道了。”蔓蔓乖巧点头。 妈妈工作忙,这种事不是没有,她也习惯了。 王姆妈慈祥地笑,蔓蔓去跟姥姥住在一起前,在小公寓这里,都是她看看的小孩,熟门熟路。 王姆妈对顾随意说:“小小姐,蔓蔓乖巧,没什么让人操心的事,你放心。” 顾随意勾唇微微一笑,客气道:“谢谢姆妈。” 安晚,顾随意,唐卿宁下了楼,去会场的车子是公司的。 公司还派了专门司机。 三十几分钟车程,到的时候差十五分到七点。 科特斯切酒店门口豪车林立,只有拿到请柬的人才能进,报道媒体也是圣娱和e两家自己的,独家播自己揽着。 酒店门口,地上铺满红毯,长长一条通道,被没有拿到请柬的媒体包围着。 他们长枪短炮扛着,在酒店外拍摄到场明星。 镁光灯不断闪烁,华灯初上的夜,一条红毯被映照得亮如白昼。 豪车,俊男,美女,衣香鬓影,今夜申城星光璀璨。 黑色豪车缓缓在酒店门口停下。 记者一见是圣娱标志的车,在安保允许范围内,争先恐后拍照。 顾随意率先下了车。 她在女星当中身高算高,细长五公分高跟鞋,高跟鞋修女性线条,一件到膝盖处的裹身紫色小礼服,腰间细窄腰带收腰,提高腰际拉长腿部比例,一双美腿笔直,前凸后翘身材火辣,紫色又让她的艳丽妩媚显出一丝神秘典雅。 她下了车,身后唐卿宁和安晚紧随其后。 镁光灯闪烁,顾随意面色冷淡,看到红毯两边摆放巨大宣传海报,微微一愣,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往前走。 这时拍摄记者有人在一边窃窃私语。 “顾随意来了,你看红毯两边都是《那年我爱你》的宣传海报,怎么回事?”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猜测:“能怎么回事?点映票房好,明天正式公映,圣娱想要趁机打捞一笔吧。” “这样吗?”第一个人笑了起来,以一种心照不宣的口气说道:“难道不是和圣娱高层有什么关系,这导演可是顾随意……”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管这个了,先拍照,还要赶明天早间新闻。” 顾随意长腿迈步优雅往前走。 安晚在顾随意身后,她小助理当了挺久,迈步走红毯也是有模有样。 她也看到那些海报,心里嘀咕是不是帅老男人特意给随意新片做宣传。 想着,安晚去看顾随意精致侧脸,线条绮丽面色淡淡,没有表情,随意宝贝儿这样的表情,她什么情绪都猜不出来。 三个人穿过长长红毯,到了酒店门口,唐卿宁递上三张请柬,侍者接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马蚤动。 “圣娱总裁来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21章我不懂佛,却知天 “圣娱总裁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记者好像顿时疯魔,有些娱记甚至形象都顾不得了,争先恐后往红毯最前端挤过去。 身份尊高男人从黑色宾利下来,他一身铁灰色西装,里面搭配白色衬衫,往常领带换成领结,熨烫笔挺的西装裤显得他两条长腿格外笔直。 黑色短发,古铜色的皮肤,挺拔伟岸身材体型健壮肌肉却又不过分骇人,整个人显出一种习惯性的漠然和浑然天成的矜贵偿。 傅长夜几乎不在公众前露面。 一次正脸照片还是上次被傅老爷子拿了照片爆出和向菲的订婚绯闻撄。 那一次的新闻让大家看到了这位新任傅家当家人。 对今天来到现场的记者们来说,傅长夜的出现,比很多明星更有价值。 他的新闻价值,甚至超过许多一线明星。 镁光灯疯狂的闪烁着。 傅长夜单手抄兜冷淡站在红毯前。 一下车,深邃眼眸淡淡一扫,他看到站在红毯那一头的小女孩儿,没有立刻迈步走红毯,沉冷眉心几不可闻皱了一下。 一身紫色小礼服,收腰设计,衣服布料那么少,两条小白腿那么白晃晃露着,上面还是还是裹胸,那握在手里手感的很好的一对,那么惹眼。 小混蛋,来个年会,穿的这么勾人给谁看? 眸色瞬间深谙,傅长夜冰着英俊面庞,顺着红毯,走近酒店。 男人身上气场强大,冷肃着脸,没有人敢接近。 脚步落地的刹那,仿佛有一股无形霸道力量。 刚才还在疯狂拥挤甚至越过安保圈的记者,被那股力量逼着纷纷往后退。 脸上不自觉带上敬畏的表情,一开始那疯狂喧闹的声音,消失了。 一瞬间的静默,连镁光灯的闪烁也消失了。 顾随意已经步上酒店台阶。 高高站在台阶上,她看着步履遒劲走过来的尊贵男人。 越来越近的距离,面无表情的小脸似有一瞬间的龟裂,冷漠小表情一刹那装不下去。 “请柬看完了吗?” 顾随意杏眸眼底隐隐有什么情绪。 她飞快收回视线,声线微带急切问侍者,“能进去了吗?” 验证请柬的侍者知道来人是谁。 今天名单上邀请了谁,都得记着。 侍者被喧闹声所吸引,还没看顾随意的请柬,被提醒,三张请柬接过来,验证真假。 他戴白色手套,看请柬,一张一张请柬看得很仔细,完全不像之前递过请柬的那些人。 请柬这个面细致翻看了,又翻看另外一个面,公事公办的模样。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没有碰到这个情况,检查个请柬这么慢。 漂亮杏眸余光一扫,男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她口气不禁急躁:“怎么回事?还没好吗?” 侍者看了看手套,装模作样戏很足,说:“顾导,这请柬……” 唐卿宁在身后,见侍者这检查请柬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 请柬是他在公司拿的,当然没有问题。 而且以随意和他在公司的身份,不用请柬刷脸也能进,现在这个侍者非得这么认真看请柬,为的什么? 安晚不懂,迟迟见检查请柬没好,忍不住问:“卿宁,你这请柬从哪儿来的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真有问题,今天就进不去宴会。 啊啊啊啊,她还要看明星真人呢? 最近有个组合很火的小鲜肉,他们的充气娃娃模型卖的特别好。 但是为了精益求精,她想看看真人设计再做改动。 唐卿宁偏着头,看缓步迈着台阶的男人,敛了眸:“没什么问题。” 说话间,傅长夜长腿一步一步跨上台阶。 侍者把请柬递还给顾随意,恭声道:“顾导,您这请柬没问题。” 唐卿宁伸手接过请柬。 这时,高大挺拔男人凌劲不乱步伐,他已经上了台阶,走到她的面前。 “傅总。”验证请柬的侍者见到来人,九十度的鞠躬那么尊敬,“您来了。” 傅长夜淡漠颔首,小女孩儿就站在他极近地方,淡淡她的香甜气味袭来,他的薄唇微微抿着,深邃眼眸扫过她一眼。 他看着她胸前,映着大厅里映射出来的金色灯光,胸前白皙渡上一层金粉。 更加该死的诱人。 这么大冬天,大门这里一点点暖气,小猫儿小小身子骨熬得住? 等会可别冻坏了,老男人还得心疼。 傅长夜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很是急促,英俊面庞冷淡。 但是就这么一眼,他就不再看她,仿佛那一下淡扫是不经意,男人俊脸冷漠迈着长腿就往里走去。 从头到尾没有和小猫儿讲一句话,也没有正眼看她。 仿佛两人陌路,关系比普通人还不如。 这一幕被台阶下的记者看得清楚。 “傅总怎么没有跟顾导打招呼。顾导是圣娱的导演吧。” “许是傅总冷漠,或者人家看不上顾随意。”一个记者笑着接话,自以为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说是圣娱的导演,签了合约还不是给他打工,傅总什么身份,没有必要一一跟自己旗下的艺人打招呼吧。”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22章请出去 安晚站顾随意身后,目光疑惑看着帅·老男人就这么离开。 看都没看随意一眼。 这么冷漠的样子,帅·老男人和随意彻底闹掰了? “随意?”下意识地,安晚担心随意,轻轻小小的声音,叫了她一声。 这一声顾随意没有听到,顾导演目光落在凌劲往里迈步的男人身上。 挺拔卓绝的姿态,他走进去,她看到一些站在门口的艺人见到他,都给他让了道偿。 抿了抿粉粉嫩唇,顾随意眼底是她自己没有察觉的难受情绪。 不是很难受的那种,就是小小的刺痛。 就像一颗小小砂子,硌着心里柔软一处,不是非常疼,但就是不舒服。 老男人真是生气了? 那么冷漠的样子,做给谁看?气她那天踹他一脚,踹坏了!? 不说那道过不去的坎,她觉得就是踹坏,老男人也是活该,谁让他不知道死活要对她用强。 “随意?”安晚见顾随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忍不住就叫了一声。 “啊?”她回神,转头看安晚,“怎么了?” “你……”安晚要说你没事吧。 唐卿宁适时打断:“走吧,进去吧,晚会要开始了。” “嗯。”顾随意淡淡点了点头,手指悄悄掐进掌心调整情绪。 要进宴会现场,杏眸一点情绪都收敛得很好,漂亮杏眸瞳底一片冷淡的澄澈。 科特斯切酒店宴会大厅。 水晶吊灯灯光璀璨,大理石地板倒映一片衣香鬓影,香槟塔,悠扬琴声。 侍者穿着得体制服来回穿梭。 e和圣娱的晚会,放眼望去,几乎所有能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面孔都能在这里一一找到。 如果再细看,甚至一些不是圈内艺人的商界名流,达官贵族也来了。 今天傅家和陆家的人都会出现,想着要抓住机会能和申城两大家族的人接触,这些人都非常低调地在角落里等待着。 身份尊贵的男人进了宴会大厅,那些伺机而动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客套地要打招呼,凑上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离着一米的拒绝,做自我介绍。 傅长夜微微点头颔首,神情冷然,成熟嗓音沉冷:“你们自便。” 顾随意进了宴会大厅迟了那么一分钟进大厅。 进去看到是被人围着的傅老男人。 这次换她看也不看他,直接小腿迈步,往宴会大厅另一边走。 这么大的宴会厅,她要离他远远,保持直线距离最远。 踩着细细高跟鞋,优雅迈着步子,到膝盖的裙子露出那么一大截美腿。 大厅里大半的人视线往她身上看。 顾导年纪轻轻,青葱水嫩,脾气火爆,长相艳丽,身材,在圈子里出了名。 一双细长美腿在灯光下,简直白的会晃人。 女艺人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有极度有羡慕,男艺人有些纯欣赏,有些带了什么有色眼光。 就连几个想着要跟傅长夜套近乎的男人,这时视线也忍不住被勾了过去。 那目光什么意味很明显,明晃晃的视奸。 傅长夜眸光深邃有冷意,见着小猫儿离他越来越远,穿成这个勾人小妖精样子,他甚至能回想起她两条小白腿缠上他劲瘦腰身的感觉,那么美妙。 真想现在上去直接把人拖走,关起来。 他的目光深静笔直,幽深眼眸有了变化。 其中一位李姓总裁见到了,以为他对顾随意有意思,半开玩笑地说:“傅总,那位是你们公司的顾导吧,才华出众又漂亮,傅总身边能有这么一位导演,明天顾导电影正式公映,一定去捧场。” 傅长夜视线冷冷横扫那位李总一眼,淡漠开腔:“觉得顾导很好看?” “……好看……”李总想说很好看,明明是夸顾导的话,这位圣娱总裁脸色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恐怖,“……不好看。” 他夸傅总公司艺人,哪儿夸错了? 脑子一转,一瞬间想清楚了,感情这顾导真是跟傅总有点那么暧昧的关系。 要不然别的人夸顾导好看,傅总怎么听不进去。 哪个男人自己的女人愿意别的男人这样看着,惦记着。 想通这一点,李总瞬间收回目光,想自戳双目。 傅总的女人,再好看再漂亮,那是看不得夸不得。 其他在男人周围的几位男士,也琢磨出这层意思,都很自觉目光收回来。 傅长夜深邃眼眸淡淡扫过这些人,落在李总身上,笑了似的:“好看还是不好看?” 李总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言。 一时间,这里气压极低,压得人几分喘不过气。 所有的人小心翼翼,不敢再说一句。 傅长夜湛黑目光又看过去,要去看他的小猫儿。 这一看,英俊面庞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小混蛋,是要气死他吗? 顾随意走到离傅长夜最远的宴会大厅另一角,一路走过去,一些合作过没合作过的艺人也上来热情打招呼。 她认识的能叫出名字,还算客套打招呼。 叫不出名字的,唐卿宁会在一边圆场。 安晚跟在一边,视线专注她早就锁定目标的一个组合,手里拿着手机,偷几张照。 要不是场合不对。 她现在真想扒光那几个小鲜肉的衣服,近距离看看他们肌肉线条纹理,摸摸手感。 最好各个地方的比例,包括那里的数据都最真实。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23章破铜烂铁 不过安晚明白这也只能想想。 她一个小小助理,跟这些小鲜肉又不认识,上去说看人家肉体,多羞涩。 “顾导。” 穆枫来打招呼。年轻阳光的大男孩,笑起来两个可爱的虎牙,唇边有若隐若现的梨涡。 是《那年我爱你》的男主角,米桐的弟弟偿。 点映票房成绩好,海报唯美漂亮,不出意外,这次电影完之后,后期资源在跟上去。 穆枫能跨入一线撄。 顾随意对她这个男主角印象不坏,比白雪好了很多,杏眸斜睨他一眼,淡淡应了声:“嗯。” 穆枫一米八的身高,被顾随意淡淡一声回答骇得有些发麻。 泳池湿身戏,他被这位顾导蹭的硬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训,可怜的小孩现在还有阴影。 见着顾导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顾导,呃,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打过招呼了,穆枫觉得自己得离这位艳丽的顾导演远一点,比较安全。 顾随意又是淡淡应了:“嗯。” 穆枫这时如获大赦,长腿迈了就要离开。 “等一下。”一道清脆女音叫住她,穆枫回头一看,想了想,这人是顾导身边的助理。 “有事?”习惯性阳光招牌笑容,穆枫问。 安晚两眼放光像饿狼,难掩兴奋地说:“你能脱光了让我看一下吗?” 作为成人用品界销量极高的淘宝安店主,有一双发现商机的眼睛。 这小白脸细皮嫩肉长得不错。 等明天《那年我爱你》上映,这人会大火。 到时候,他的充气娃娃款,肯定会大受欢迎。 这人在随意面前怂样瞧着像只小绵羊,找他下手,没准能行。 穆枫:“……”脱光?是他耳聋听错,还是她在逗他? “对哦,这里人多,你会害羞。” 见着穆枫一脸错愕表情,安晚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说,“帅哥,我们去厕所吧。” 穆枫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又奔腾回来:“……” exe? 这是约炮的节奏? 没反应过来,穆枫被安晚往洗手间拖去。 “顾导,这是你助理?她想干什么?”可怜的小绵羊使劲挣扎,想要逃出安大灰狼的魔爪。 面对穆枫的求助,顾随意和唐卿宁选择无视。 “猫猫。你来了。” 这时,一道清浅温柔嗓音仿佛缠绕雾气,传了过来。 宁清鸿想和顾随意一起走红毯参加年会,被拒绝。 他比顾随意先到会场,刚才在和别人交谈,见到顾随意的倩丽身影,极为绅士说了失陪,过来了。 正式场合,宁清鸿穿了一身经典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内搭蓝色衬衫,一条暗红条纹领结,袖口袖钻闪闪发光,墨黑色的头发倒梳着。 以往玉树兰芝彬彬有礼的影帝,黑色让他清润俊逸之余有一股沉稳气质。 他走到顾随意面前,见着她今天打扮,眼底一亮,夸到:“猫猫,你今天真漂亮。“ 灿金色璀璨灯光下,顾随意精致化了妆的小脸很艳丽,娇嫩皮肤细腻,杏眸漂亮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宝石。紫色收腰的礼服,长长乌黑头发弄得蓬松,扎了个半丸子头。 猫猫,他的猫猫,这么多年,在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变得诱人十足。 宁清鸿觉得他更喜欢现在猫猫。 虽然她对他冷漠,防备,甚至要划清距离,他还要重新追求。 可是他实在太喜欢她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随意抿了一下唇,说:“谢谢。” “不客气。”顿了顿,宁清鸿看她的小脑袋,这时一缕调皮头发落在她的前额,遮住她的眼睛。 顾随意抬起手要把头发拨到耳后,宁清鸿比她更快。 “猫猫,你的头发散了!”男人修长手指微凉如玉,指尖勾起那一缕乌黑柔软头发,很细致帮她拨到耳后别着。 他站着离她距离不远不近。 落在别人眼底,虽然两个人恼过绯闻,却是极为绅士体贴模样,并不会让人误会。 但这仅仅也只是别人。 落在宴会大厅另一边冷峻男人眼底,多了那么一层意味。 出轨警报瞬间在男人脑海里拉响! 傅长夜黑眸见着宁清鸿和顾随意站在一起。 男的英俊,女的娇俏可爱,赏心悦目的模样,脸色黑了下来,幽深眼眸淬上寒意。 周围几个,明显感到这位大总裁瞬间沉冷的气压,气势迫人。 不自觉,顺着傅总视线望过去。 一看,正是宁清鸿帮顾随意把发丝别到耳后的亲昵画面。 惊骇,他们赶紧收回视线。 是了,前段时间新闻报道,这位顾导勾搭宁影帝,宁影帝澄清两人没有关系。 傅总,宁影帝,顾导,这是什么混乱暧昧关系,好像很有隐情的样子。 心里想想,面上没有人敢表现出来。 傅长夜微微眯眸,薄唇一勾要笑不笑沉冷模样。 小猫儿真是胆肥了,这下还能不抓回来,放任她继续? 西装裤包裹笔直长腿,傅长夜迈步,步履坚毅浑身夹裹寒意。 要往小猫儿那里走过去。 这时。 “傅总。”一个女人声线甜腻,挡到傅长夜面前,她的脸上挂着完美笑容,两只手各端着一杯香槟。 眉眼如丝,她风情万种喊了他一声。 傅长夜却是看也不看眼前的漂亮女人,冰着俊脸,大步流星往小猫儿那里走。 顾语曼没有想到她要跟傅长夜搭话,这么不顺利。 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端着酒杯她咬咬牙,赶紧转过身,看着男人高大宽阔后背,她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傅总。”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24章一件不留 男人腿长步伐极快,顾语曼没追上。 情急之下,顾语曼压低声音轻喊:“傅总,我这里有一件关于随意的事,很重要,您听吗?” 宴会大厅声音嘈杂。 但是有随意两个人,男人顿时停住步伐,他转身,沉冷视线落在顾语曼身上:“什么事?” 男人身高极高,看人一向俯视,睥睨众生一般。 深邃眸底清冷漠然,没有半点温度偿。 对上这个男人好看冰冷眼睛,顾语曼一瞬间窒息。 傅长夜却已经不耐,他对女人一向没什么兴趣,不像陆时凤流连花丛。 对着顾小金主以外的女人,实在没有耐心。 视线越发冰冷,傅长夜冷睨顾语曼,成熟低醇嗓音极慢地说:“你要告诉我小金主什么事?” 极具压力的视线让顾语曼感到一阵压迫感。 大厅里暖气很足,暖意融融,这刹那,却让她骇得浑身抖了一下。 美丽脸蛋挤出一个笑脸,顾语曼未答。 她袅袅款款贴近傅长夜,女人身上阵阵香气,要接近尊贵男人,她是下了功夫。 纤纤素手端着一杯香槟递到傅长夜面前。 她微微仰着脸儿看傅长夜,仪态万千地巧笑嫣兮:“傅总,您把这杯香槟喝了,我就告诉你。” 顾语曼今天故意模仿上次见到顾随意晚会穿衣风格。 一件火红色的礼服,红色在宴会场中很抢眼,不过更加大胆。 前面是深,后面整个白皙美背都露出来。 这位傅总会看上顾随意那个小贱人,不就是觉得她够,放得开? 为了得到男人青睐,顾语曼一直端庄名媛模样在示人,这时也放开了。 性感火辣的打扮,今天她在宴会场,吸引众多男人眼光,不比顾随意差。 傅长夜神色清冷,看着眼前女人,微微眯眸看她。 顾语曼心里一喜,以为男人这是默许接受了她。 她妩媚挑了挑眼角,慢慢地,像一条水蛇靠近男人,娇嗔道:“傅总,把这杯香槟喝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傅长夜挺拔修长身躯伫立,在女人细长手臂要碰到他的时候,淡声道:“别碰我。” 低醇声线没有一点温度。 顾语曼眼皮一跳,猛地抬头,对上男人英俊面庞,在冷光下,矜贵气质带着一贯的冷漠。 黑曜石的眸冷冽深邃,寒光洌冽看她。 顾语曼心惊,下意识看自己即将碰到男人的手,马上缩回,脸上笑容讪讪还要装甜美:“傅总……” “你刚才要说小金主什么事?”傅长夜薄唇阖动,面无表情地命令:“说吧。” 这样漠然的口气,强势高高在上。 男人已经烦躁,口气不免是命令的意味。 顾随意心里一颤,手指抖了一下,差点拿不手里高脚玻璃杯。 手指攥紧酒杯,她定了心神,压低甜美声线说:“傅总,你还记得随意之前被爆出裸照的新闻吗,我手里有她的一整套裸照……”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眸光骤然锐利起来。 他的视线沉冷盯着顾语曼,眼底一瞬间狰狞划过好像只是错觉,修长大手伸过去,握住顾语曼端着酒杯的细腕,薄唇一勾有笑意: “小金主的裸照?你有?” 如愿以偿跟男人有接触,顾语曼这时只觉得握住她手腕的胳膊力道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男人大掌捏住她的腕子,她仿佛听到骨头不堪重负发出的咔呲声,下一秒就会断裂一样。 顾语曼痛得唇色发白,巨大威压恐惧下,她痛得想叫出来也忍着,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 “晚会开场词也已经讲完了,既然是年会嘛,我们要做个小游戏热闹一下。” 时间已经七点十五分,年会受邀的人都已差不多入场完毕。 宴会前方搭了个舞台,水晶吊灯下,刚才主持晚会的是圣娱台柱子夏真心和e另一个知名男主持人。 这时舞台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陆时凤。 陆时凤站在舞台中间,身材高挑修长,一身阿玛尼细纹双排扣的休闲西装,里面一件深字领地酒红色衬衫,桃花眼狭长眸光流转,性感邪魅中又有一丝隐隐深藏的凌厉。 e总裁突然上台,夏真心和男主持人两人懂规矩地往后站了一点。 听到陆总忽然多出来的项目,夏真心压低声音问男主持人:“今天年会有做游戏的节目吗?” 她想了想流程,根本没有这一项。 男主持人声音也低:“没有,是陆总故意不说,要给大家惊喜吧。” 两个人对陆时凤突然上台说要做游戏的事都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说什么。 那边,陆时凤开始说游戏规则: “很简单的折报纸小游戏。两个人一组,站在上面,先摆几个造型,但不能踩到报纸外的地方,然后把报纸对折,再站在上面,不能出报纸,再对折。最后,两个人都还在报纸上,报纸面积折得最小的人获胜。” 说到这里,陆时凤狭长眼眸微眯,邪魅又性感:“最后获胜的人,有神秘大礼!” “神秘大礼。”听到这几个字,台下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 e总裁一向慷慨大方,他说的神秘大礼,奖品应该诱人。 会是片约,合同,还是其他别的什么资源? “好了,玩游戏的人,第一轮就让我先挑几对吧。”陆时凤邪肆视线在宴会场逡巡一圈。 他点了几个名字,这种游戏,一般一男一女配对才有趣。 被叫到名字的艺人,都站到侍者拿上来的报纸旁边。 “下一个是谁呢?长夜吧,傅总,你也来玩一下!”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25章不过如此 陆时凤念到傅长夜的名字,桃花眼眸光流转,唇角一抹坏笑很明显。 宴会会场所有人顺着陆时凤的目光,视线齐齐落在角落身材挺拔的男人身上。 傅总也玩游戏? 听了刚才的游戏规则,男女搭档。 已经被选去玩游戏的女星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撄。 还没有被选中的女星都忍不住兴奋起来。 和圣娱总裁一起玩游戏,能够靠近身份尊贵的男人偿。 这是多好的机会! 傅长夜这时骨节分明大手还捏着顾语曼的手腕。 陆时凤看了,俊美脸上一个适时吃惊表情:“傅总这是搭档的女伴都找好了?” 顾随意这时也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 漂亮杏眸视线看到男人握着顾语曼的大手,她定定看了一会儿,视线飞快移开,像是偷看怕被发现,隐隐带着狼狈。 老男人和顾语曼搞到一起了? 老混蛋果然是年纪大了,见到年轻漂亮的,就忍不住了。 顾随意难受地咬了咬粉唇,她别开脸,不去看那让她不舒服一幕。 反正他跟她也没关系了! 看不过眼,不过是觉得他眼光怎么那么差,看上顾语曼? 眼睛瞎了吗?! 顾随意身边,宁清鸿温和视线一直在看她,他看她视线在冷峻男人身上有停顿。 蜜润小脸儿表情有细微变化,他都收入眼底,微微眯了眯眸,宁清鸿清润眼眸一瞬间深谙。 陆时凤说傅长夜女伴都找好了。 傅长夜湛黑眼眸,眼角余光一瞬间扫到小金主看过来又很快移开的视线。 小混蛋,是不想看他? 还是误会了什么? 男人冰着脸,眉心紧拧大手松开,不再和顾语曼有接触。 顾语曼赶紧把纤纤细腕缩回来。 她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已经青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骨头在隐隐作痛。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再晚一会儿,她的手腕会被拧断。 “傅总,虽然你女伴都找好了,不过这个游戏得不熟的人搭配玩才有意思。” 中间舞台上,陆时凤桃花眼邪佞一挑,转而道:“这样吧,傅总,我给你随便挑个搭档,我看看……” 陆时凤邪肆目光在会场漫不经心逡巡一圈,像是不经意落在顾随意身上,笑:“那位穿着紫色礼服的,就你了,你上来玩这个游戏。” 他话音刚落,周围女艺人目光投射而来。 羡慕嫉妒的目光尽管在公众场合有所收敛,但还是有些目光没有掩饰得那么好,纯粹嫉妒的目光像针扎。 顾随意左看看右看看,这一块紫色礼服就她一个人。 她微微蹙眉,细长手指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我?” “啊,原来是顾导。” 陆时凤像是才刚刚发现她是谁,脸上吃惊的表情都浮夸了,“顾导明天电影公映,今天上来做个游戏,跟你们总裁配合一下,赢了好彩头,电影大卖。” “……”顾随意这时心里简直想吐槽。 什么身穿紫色礼服的,陆时凤明明认识她,装得好像不知道她是谁,真像随便挑的。 吃惊表情都扭曲了,还以为自己装的真真的,当她傻的? 顾随意咬唇,她不想上去。 想着游戏规则,她上去,不是得和老男人亲密接触? 台下有人听到和傅长夜搭配玩游戏的人选。 忍不住窃窃私语: “怎么选顾随意和傅总搭档玩游戏啊,真的是随便选的吗?运气真好。” “怎么可能是随便选的,顾导是圣娱的艺人,明天电影上映,进来的红毯两边宣传海报那么抢眼,做宣传呗!” “哦。”一个女艺人恍然大悟。 圣娱的艺人,《那年我爱你》又是圣娱旗下投资,趁着今天年会做宣传,能理解。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长夜松开顾语曼的手,听到陆时凤给他挑的游戏对象是谁,打算上去。 和小金主亲密接触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男人视线沉冷落在顾语曼身上。 长腿迈出两步,又顿住,他侧首,眯眸打量顾语曼。 小金主同父异母的姐姐,长相倒是俏丽,难怪有勇气敢倒贴上来。 “你有小金主的裸照?” 顾语曼见他发问,忙不迭地点头:“我有,十几张。” “是么?” 他笑了似的,低沉声线轻轻冷下来:“很好,过后我找你要。” 顾语曼看到男人唇角的笑意,他像是没有生气,可是她怎么敢觉这分明比生气更恐怖。 顾语曼一手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腕,看着男人往舞台上那边迈步。 铁灰色西装包裹的身材高大挺拔,步履坚毅,那么俊逸风骨的样子。 心里害怕,却又忍不住迷恋。 她低敛眸,贝齿用力咬唇,美眸眼底是不甘心和毒怨。 她不能这样被吓到,傅总是还没看到顾随意那些裸照,真看到了,怎么可能会再看得上顾随意那个小贱人。 男人大多都有洁癖,只要把那个不明人士给她的裸照给傅总看就行。 她不信傅总看到顾随意的裸照,还会觉得她好! 顾随意迟迟没有动作。 陆时凤在台上催促:“顾导,所有人都准备完毕了,就剩你了,快上来。” ---题外话---谢谢订阅 顾小金主:迎了有神秘大礼,是什么? 陆凤凰:总统套房外加器大活好的圣娱总裁深入伺候一晚,怎么样,这个礼够大吧。 顾小金主:妈的智障 傅总裁:一定要赢!深入伺候小金主……(八3中 ) 第26章星云石 所有人都上去了? 顾随意回过神,她这才发现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台。 台上三组已经组好好玩游戏的男女艺人。 矜贵清冷男人站在剩下的一张报纸边上,单手抄兜,黑眸视线深邃,俯视一般看着下面的人,又好像什么人都没有入他的眼。 就是这么简单地站着,没有其他动作,男人便散发出经过时间沉淀淬炼后的风度与稳重偿。 这么有味道的成熟男人,令女人无法抵抗,让人舍不得移不开目光。 顾随意怔忪撄。 “随意,上去吧。” “猫猫,不要去。” 唐卿宁和宁清鸿两个人都在顾随意身边。 两个人男人给了截然相反不同意见。 唐卿宁看了宁清鸿一眼,低声对顾随意说:“上去吧,明天电影上映,今天年会是个很好宣传,别跟自己过不去。这种场合不要任性!” 唐卿宁是顾随意的经纪人。 身为合格经纪人,一切以艺人利益最大化为考虑。 他喜欢顾随意,所以愿意为她创造最大价值…… 宁清鸿唇角温和笑意微敛,听了唐卿宁的话,微微眯眸,想要阻止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顾随意咬了咬唇,她在做决定。 视线落到台上一身铁灰西装的男人身上,他没有在看她,那么淡漠的表情,仿佛是谁上去玩游戏都无所谓。 一秒,两秒…… 垂立一侧的小手微微颤抖,微微蜷缩一下。 她终于迈步,踩着五公分细长高跟鞋,她缓缓往舞台那边走过去。 从她站的地方,到走上舞台,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 却显得异常漫长。 她走过许多红毯,包括刚才,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紧张。 每离男人近一分,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在加快。 终于,她在男人身边站定,舞台上,灯光打在她脸上,有些晕眩。 “顾导。”怔神未过,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嗓音。 她抬头看他,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 怔忪对上男人又深又暗的目光,她想要移开目光,却怎么都移不开。 男人低头看她,今晚她穿得很漂亮,从在酒店门口,红毯上他就看到小猫儿这么勾人小妖精的模样。 这会儿这么近的距离,他垂眸,她胸前的白皙这个角度风光都入了他的眼。 那雪白那么诱人,无声的勾引。 傅长夜的眼底微微有了变化,大手伸出来,定在半空中,极为绅士的模样:“请多指教。” 可是这么绅士的样子,又显得她跟他很疏离。 这么客套的样子,好像她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低头看男人的骨节分明的大掌。 浓密纤长眼睫颤颤。 她伸出小手,也是很礼貌的小模样,跟着轻声说了一句:“请多指教。” 小白手放到男人大掌里,他握了一下。 温香软腻的小手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 “好了,既然现在所有玩游戏的人都就位了,那我们就开始了。” 陆时凤这时退到一边,把舞台留给四组玩游戏的人。 灯光下,他唇角笑容邪佞,重申一边游戏规则,说: “每一次得在报纸上站满三十秒,赢了的话,有神秘大奖,输了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好了,各位玩游戏的帅哥美女,记得加油,不要踩出报纸外,现在,请每一组的人都站到报纸上去。” 四开的大报纸。 开始一男一女站上去,毫无压力。 四组人员下来,对折报纸,再站上去。 两个人站着,就有些挤了。 这样对折两次,一男一女两个人再站上去,身子已经得贴的极紧才能再在那小小一张报纸里。 仍然是没有人出局,作为艺人,大家都被陆时凤说的神秘大奖所吸引。 不管是合约还是其他资源,都是诱人的很。 再对折一次。 这下两个人不能同时站上去了。 顾随意看了看,她再次站上报纸,站好后,男人也要跟着踏上报纸。 他皱眉,现在报纸空间两个人没法同时站上去。 这时安晚蹂躏穆枫已经回来了,见台上玩游戏,傅长夜和顾随意一组,惊呆。 又见他们站不上那张报纸,连忙喊道:“随意,单脚站,单脚!” 台上的人一听,顾不得要保持的仪态,纷纷都单脚站立上报纸。 顾随意看着那一张小小报纸,要站上去赢得比赛,只能单脚上了。 一只脚站上去,小腿绷直,蜿蜒成很美的线条弧度。 傅长夜也单脚站立上去,空间就那么小,两个人身躯贴得紧紧。 这时顾随意踉跄了一下,有小身子些不稳。 男人手疾眼快,大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小心。” 这么一揽,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箍在她纤细的腰身,娇小身躯贴着男人的健硕身子,贴的极紧。 她靠着他的胸膛上,感受他胸口无比坚硬的肌肉线条,小脑袋到他下巴处,男人身上成熟性感气息混合清冽烟草,全方位气息席卷而来。 他的气息顾随意太熟悉,靠得这么近,这味道会让人晕眩。 顾随意小小身子僵硬,她动了动,想要缓和这僵硬糟糕的感觉。 小脑袋上方传来男人低沉嗓音,“小金主,别动,现在还在游戏。在台上别把我蹭石更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傅老男人:明天要给小金主侍寝,姿势要帅是个问题 陆凤凰:这还不简单,九浅一深,九深一浅选一个,保准把人伺候得妥妥帖帖 顾大导演:卧槽,尼玛两个智障!(八3中 ) 第27章萧舞的震惊 莫问愿意陪她出去散心,有些出乎沈静的意料,毕竟平时莫问陪她的时间都少,更别说出去旅行了。 “你准备去什么地方?”莫问问道。 “想去海上看看风景,顺便去一趟扶桑国的富士山看看樱花烂漫的场景,后天上午,魔都有一趟前往日本的邮轮,航线是魔都——扶桑福冈——扶桑鹿儿岛——魔都十三爷的嫡福晋最新章节。全程大概五六天,不过到了扶桑,我们可以直接离开邮轮,前往富士山。” 沈静心中似乎早就有了计划,路线与行程的规划好了。 “邮轮不是必须提前两个半月预定船票吗,你有船票?”莫问道,因为各国政策不同的原因,以及一些跨过旅游所涉及的隐患问题,所以预定邮轮船票,必须提前两个半月,经过各国政府相关部门核实身份后,才能登船。 除非沈静几个月前便有此旅行的计划,否则不可能有邮轮的船票。 沈静微微抿嘴一笑,从包包中摸出两张皇家加勒比的邮轮船票,放在莫问眼前晃了晃,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 “为什么会有两张?”莫问狐疑的道,并没有因为沈静有船票而有什么惊讶,而是直接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之前沈静可不知道他会愿意陪她,为什么船票有两张,难道之前她就希望他能陪她去? “为什么不能有两张,我好像没有说过一个人出去旅行吧?即使你不去,自然会有人陪我去。” 沈静轻哼了一声,一个小心眼的家伙。 “不愧是小富婆,一万多一张的船票一次就订购两张。” 莫问接过沈静手中的船票,上面显示着五位数,寻常家庭,恐怕一辈子都舍不得把钱花在这上面。 “关你什么事情,又不用你出钱。”沈静把船票从莫问手中夺过。放进自己的包包里面。 “原来你准备跟林晴出去。”莫问笑吟吟的道,刚才他夺过船票的时候,上面一张有着林晴的名字,自然知道另一张船票的主人是何人。 “原本早就跟她约好了一起的,但她最近突然接管了一个什么集团,忙的抽不出时间,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出去玩?” 沈静白了莫问一眼,一副你少自作多情的模样,那船票根本就不是为他准备的。 林晴的情况,莫问自然知道。蓝海集团偌大一个烂摊子,现在还有时间出来旅行,那就奇怪了。 “既然那船票是林晴的,我又不能用,如何陪你上邮轮?”莫问道。 他倒是可以偷偷潜入邮轮,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用什么船票。但出去游玩而已,还干这种事情,不像那么回事。 “放心。我有办法改签一张船票的资料,明天就能办妥。” “既然明天我们就要一起出去旅行,那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吧。”莫问贱贱的笑道。 “想的美,回你的小悠身边去。一肚子坏水。那丫头那么温顺,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跟她不同。” 沈静将莫问往门外推,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把他留下来过夜,回头小悠那丫头还不知道会怎么跟她过不去。 晚上,秦小悠的房间里。 “小悠丫头。我想出去旅行,你去吗?”。莫问道。 “你希望我去吗?”武逆乾坤。秦小悠放下手中的古籍,大眼睛望着莫问道。 “当然希望。”莫问干笑着道。 “口是心非。”秦小悠似乎是莫问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白了莫问一眼,淡淡的道:“我还需要努力学习与修炼,你与沈静老师去吧,别玩太久。” “不久不久。”莫问不断点头,心中暗暗腹诽,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简直什么都瞒不了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第二天清晨,莫问早早的出现在沈静家中,两人吃过早饭之后,便一起出门。 “你的行李呢?”沈静奇怪的问道,很不客气的将自己手中的旅行箱放在莫问手中。 “我不用行李。”莫问笑着道。 “你们男人就是懒,什么都嫌麻烦,回去收拾几件深秋的衣服,扶桑国的气候与华夏可不同。还有,准备一件正规的礼服,邮轮上面有用。” 沈静又把自己的行李箱从莫问手中接过,并叫他回去收拾一些旅行必备的行李。 “我没有礼服。”莫问摊摊手道。 “算了,回头在邮轮上买吧。”沈静无奈的道。她倒是忘了,莫问家世贫寒,寻常的衣服都不多,根本没有礼服。那次前去魔都参加专家研讨会的时候,莫问的形象她可是记忆犹新。 “一切都听夫人安排。”莫问笑着道,他可不是没有行李。相反,他身上的“行李”之多,令人瞠目结舌,不过全部放在药灵戒里面,根本不用自己拿着。 沈静白了莫问一眼,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拉着行李箱放入车子后备箱中,然后开着她那辆奥迪a八直奔机场。 他们计划今天先到魔都,明天再从魔都登船,前往扶桑国的福冈。 下了飞机,两人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一晚,当天,船票改签的事情便已经办妥,一张崭新的船票送到了沈静手中。 第二天清晨,两人刚走出酒店,一辆沉稳的凯迪拉克轿车便停在了两人面前。 “上车。” 车窗下降,车里坐着一个美艳的女人,不是林晴又是何人。 “林姐,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接我们。” 沈静笑着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室里面,她刚才还在跟林晴通话,叫她别来接,却不想林晴已经到了楼下。 “反正不用多长时间。” 林晴笑了笑,扭头望了后面的莫问一眼,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玩味的道:“小静,你可真爱惜学生,旅游都带上莫问同学,可以给你评十佳教师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有些人,不守约定,临时放我鸽子。我一个女孩子,总不可能独自出去旅行,自然要再找一个人陪伴。” 沈静典雅的笑道,对林晴的揶揄一点都不为所动。 “那有莫问陪伴,是不是很开心,远比我陪伴都强独孤女霸最新章节。”林晴对着沈静眨了眨眼睛,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莫问与沈静之间有猫腻,她没有想到,平时恬静且独立的沈静,居然会喜欢上自己的学生。 “有些人,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我去,说什么我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我能有什么办法。” 莫问心中无语,他什么时候死皮赖脸了! 林晴抿嘴笑了笑,并没有怀疑,莫问什么德行,她心中清楚的很,色胚子一个,沈静天生丽质,生的貌美如花,又有身材又有气质,那小子有机会,不纠缠着才见鬼。 不过沈静也太不争气了,才多久,就沦陷了,以前那么多人追她,也不见她当回事啊。 林晴把两人送到国际邮轮港口,便独自驱车返回,蓝海集团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 不久后,两人便在港口见到一艘大邮轮,长有三百多米,宽接近四十米,如此大的邮轮,吨位应该超过十万吨,属于大型邮轮。 此邮轮,乃是几年来邮轮中名气不小的海洋利剑号,能同时容纳五六千名乘客,上面的服务人员与船员,便超过三千人,配备有分布很多国家的服务人员,几乎不会出现语言不通的障碍。 海洋利剑号之所以出名,因为它不但大,而且很豪华,属于邮轮中的贵族,超五星级设备与服务。 “好大的一个船。”莫问望着远处的巨无霸邮轮,有些惊叹的道,即使还隔着很大,他都能感受到那邮轮的庞大,像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行宫。 莫问前世见过的最大皇家宫廷楼船,都远远比不上这个庞然大物。 “走吧,别看了,能不能出息点,等会跟着我,别乱走。” 沈静白了莫问一眼,眉眼间有些淡淡的得意,似乎在说,现在知道自己多么没有见识了吧。 “这个拿着,上船之后,能用得上。” 沈静从l包中摸出一张花旗银行的银行卡递给莫问,国内的一些银行的银行卡无法在邮轮上使用,只有一些国际上著名的银行卡,才能在邮轮上通用。 “我有。” 莫问瞟了沈静手中的银行卡一眼,并没有接,他又不是吃软饭的人,要女人的钱干什么,而且他也不缺钱。 “叫你拿着就拿着,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干什么。” 沈静将银行卡塞在莫问手里,她知道莫问即使有银行卡,恐怕也无法再邮轮上面使用,再说了,他身上那点钱,能不能维持邮轮上面的消费都难说。 “走,我们登船去。” 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沈静的心情格外的愉悦,拉着莫问就往登船口冲,似乎一个久困囚笼里的小鸟正在奔向自由一般。 登上海洋利剑号,莫问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大船,船上的建筑超过十层高,各式各样的房间估计有上万间,还有很多娱乐场所,休闲场所,购物区,街道……莫问甚至在高层甲板上看见了篮球场与小型高尔夫球场。像是一个大行宫,里面因有尽有。 第28章风云人物 做完游戏,在台上的陆时凤把话筒还给夏真心和男主持人,示意让他们继续。 下了台。邬域东端着酒杯站在角落处。 邬大律师一身西装衣冠楚楚,金丝框眼镜,长身玉立浑身上下透出精英气息。 邬域东声线清冷问:“时凤。你刚才在做什么?” “帮大黑制造机会啊。”陆时凤唇角一勾笑容邪肆撄。 “制造机会?” “这小夫妻俩吵架,床上大战三百回合,这不就解决了吗?”陆时凤这时还坚持他上次提建议贯彻的战略偿。 大黑和两个人矛盾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 如果有什么不能解决,干一场。 如果还不能解决,就干两场,多大点事? 至于顾导若是在床上还烈,再给大黑那地儿来一脚。 对不起,这是大黑床上能力不够,不关他的事。 话说如果顾导还能再给大黑的小大黑来一脚。 陆时凤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啊。 邬域东看了一眼莫名兴奋的陆时凤,冷淡道:“时凤,悠着点,真出点什么事,长夜那儿不是好交代的。” 陆时凤拍了拍邬域东的肩膀,伸手夺过他手里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笑:“能出什么事?倒不如说,这事儿成了,大黑会感谢我的。行了,顾导下来了,我去实施第二步计划。” 虽然游戏不顺利,但是没有关系,结果一样就行。 邬域东眉心清冷蹙起,不说话了。 “猫猫。” “随意” 顾随意下了台,宁清鸿和唐卿宁都围了上来。 顾随意抬手揉了揉太阳,精致小脸儿表情一瞬间空白。 “卿宁,这个晚会还多久?”她轻声问。 唐卿宁抬手看了一下手上腕表:“随意,晚会才刚刚开始。” 一开场陆时凤就叫了做游戏,一场游戏下来才不到十分钟时间。 “是么?”顾随意问,“我能不能先回去。” 在这里,她实在不想呆。 和混蛋老男人呆一个空间,看他那么得意的样子。 理都不想理。 “随意,要回去了?”安晚过来,刚好就听到顾随意说要回去的话。 刚刚把穆枫拉去男卫生间,蹂躏了一枚小鲜肉,安晚心情大好。 虽然到底没敢让穆枫全脱光,给他留了一条小内。 不过该看的六块腹肌马甲线,都仔细观察一边,这次回去充气娃娃应该能大卖。 此时,正在厕所里被强迫过的穆枫小鲜肉,拿着自己被扯坏的衬衫,几颗扣子掉在地板。 一脸被蹂躏过的生无可恋。 穆枫暗暗发誓。 以后,顾导,包括顾导周围雌性生物。 他一定要离得远远。 安晚见顾随意脸色不好。 有些担心地问:“随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随意摇了摇头,嫩唇扯出一抹略带僵硬的微笑:“没有,我想年会已经来了,蔓蔓和姆妈在家里,想着赶紧回去陪蔓蔓。” 她真的是很没用吧。 连找借口也这么逊,还得拿蔓蔓来做借口。 明明表面上那么强势要甩掉老男人。 可是这种难受是怎么回事。 混蛋混蛋,老混蛋! “随意,要是不想留在晚会,你就先走。”唐卿宁体贴顾随意,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顾导要先走了?”这时,一道冷魅声音插了进来。 顾随意侧首一看,是陆时凤。 刚才游戏看着是陆时凤先安排好,她微微蹙眉,还是打了招呼:“陆总。” 唐卿宁:“陆总。” 宁清鸿:“陆总。” 陆时凤单手慵懒抄兜,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轻摇杯子,桃花眼眸扫过两位,笑道:“宁影帝和唐经纪人也在。晚上好。” 安晚站在顾随意身后。 陆时凤也看到她,桃花眼斜斜上挑,对着她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安晚瞪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对着e总裁这个称呼,只是一个概念。 但是就在刚刚,看着全家都蠢的陆时凤,这个男人刚才在台上一副邪肆尊贵的样子。 在台下,所有那些平时在电视上片场里看到的大牌艺人,见着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敢造次。 有些人,平时见到只是一个印象,但是正式场合。 气场全开的时候,这人和平时全然不同。 陆时凤见安晚瞪他,气鼓鼓的样子,他笑笑,漫不经心邪肆的样子,当真妖冶又性感。 安晚忽然就觉得脸有些发烫,心跳加快了一瞬。 这陆蠢,好像也是很好的充气娃娃材料。 陆时凤只看安晚那一眼,冷魅视线就落到顾随意身上:“顾导,我是来跟你说奖品的事。” 顾随意蹙眉:“奖品?” “是啊。”男人薄唇蔓延出邪魅的笑意,桃花眼眸光流转,“第一名有奖品,第二名也有奖品。请顾导跟这为工作人员去领奖品吧。” 陆时凤指着旁边一位侍者,怕她拒绝,视线看向一处,又说:“另外赢的两个已经去领奖品了。” 顾随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刚才赢了游戏的男女艺人,下了台,也是分别有一个打扮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在前面,领着他们往宴会大厅外走去。 两个艺人脸上带着笑,明显对神秘大礼充满期待。 周围没有上去玩游戏的艺人,投射过去的视线羡慕又嫉妒。 陆总说的神秘大礼,到底是什么? 没有当场拿出来,把人往外领,难道直接去了公司给资源?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沉默墨莫陌漠的荷包,谢谢春天的轻舞飞扬六张票票,爱你们,啾咪~(八3中 ) 第29章何韵回来 顾随意收回视线,她见是可以离开宴会场,轻然点头,说:“我知道了。” 现在能离开宴会场,不跟老男人在同一个空间。 不去看他跟顾语曼一起,去哪儿都一样。 “顾导请吧。撄” 陆时凤笑着退开一步,顾随意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唐卿宁这会儿还不能离开,他还要留在宴会上应酬。 他吩咐安晚:“安晚,你跟着随意。” “好。”尽管对小鲜肉组合恋恋不舍,但是身为小助理,拿一份工资干一份活,她应了下来偿。 宁清鸿见顾随意要离开,修长双腿迈步,他也要跟上去。 “抱歉。”两个人都刚迈步,陆时凤长臂一伸,笑眯眯拦着,“领奖只能顾导一个去。” 宁清鸿好看眼眸眼底一瞬间有什么情绪划过,他微微一笑:“是吗?什么大奖只能随意一个人领。” “哪有什么大奖。就是个噱头。” 陆时凤桃花眼一挑看宁清鸿,笑了,“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还看得上这奖品,宁影帝看不上眼的。” 宁清鸿眸光轻轻冷了下来,他看着理她越来越远小女孩儿倩丽的背影。 想要追上去。 刚走出两步,手臂却被陆时凤拉住:“宁影帝,很早久仰大名,今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喝一杯?” 侍者端着托盘从旁经过。 陆时凤从中拿了一杯酒,递到宁清鸿面前。 宁清鸿看着递到眼前高脚玻璃杯,清润眉心微皱着。 陆时凤端着酒杯的手稳稳当当,摆明了不喝完这杯酒,不让他走。 沉默半响,宁清鸿淡淡笑了,伸手接过酒杯,他温和道:“不敢当,应该是我给陆总敬酒才是,能和陆总喝一杯,是我的荣幸。” 那边,安晚看着喝酒的两人,眼神看向唐卿宁:她还要跟上去吗? 唐卿宁摇了摇头。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跟着工作人员出了宴会大厅,往酒店另一栋楼走去。 穿过连接两栋楼的廊道,顾随意身上衣服穿得少,觉得有些冷。 直到再次走进酒店,才暖和起来。 两个赢了游戏的艺人这时在酒店前台,工作人员从前台领取房卡,直接带人上了楼。 途中电梯开了两次,男女艺人分别下了电梯,跟着工作人员去领他们的神秘大礼。 只剩顾随意和那名女工作人员在电梯里。 电梯数字不断跳跃。 已经二十五层了。 顾随意忍不住开口问:“要到了吗?陆总说的大礼是什么?” 她刚才出了宴会就应该直接回家陪蔓蔓。 真不应该再跟过来领什么大礼。 工作人员摇摇头,恭敬地说:“陆总说奖品在总统套房,让您自己去取。” 顾随意眉心皱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想陆时凤这游戏到底是干什么? 说是年会游戏,费这么大工夫? 正在思考间。 到了二十八楼。 叮咚,电梯门开。 工作人员在前面带领,顾随意跟着出了电梯,细长高跟鞋踩上去,脚下是毛毯的柔软触感。 有个穿西装打领结的在电梯门口等着:“顾小姐,我是您的管家。请您跟我来。” 总统套房都配备训练有素管家。 九十度鞠躬很是礼貌恭谨的样子。 顾随意上下打量那管家一眼,管家行礼鞠了躬,直起身,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举到一个恰当高度,引路的模样:“顾小姐,您的奖品就在前面,请随我来。” 顾随意蹙了蹙眉,几秒的思考时间,她在想要不要跟上去。 管家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顿住身姿问:“顾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顾随意摇了摇头,她踩着高跟鞋迈步,跟了上去。 到了总统套房前。 管家恭敬为她打开楠木大门,恭敬弯腰道:“顾导请进,您的礼物在里面。” 真到了这里,顾随意倒是没有什么好犹豫。 她从宴会场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其他两个艺人也出来,现在都还在酒店里,倒是不怕陆时凤做什么。 顾随意进了房间。 视线淡淡在总统套房扫视一圈。 装修的奢华的房间。 富丽堂皇水晶吊灯开着,房间灯光璀璨,亮如白昼。 看完一圈,没进隔间卧室看,门扇外是小花园,能够看到夜晚繁星,她也没有进去看。 难道神秘大礼是总统套房一夜体验? 一晚几万的消费,算来也是不错的大礼了。 但是这个大礼现在对顾随意没有吸引力。如果是这么无聊的事情,她会选择回去小公寓陪蔓蔓。 她看完那客厅,就要离开。 这时,管家恭敬的声音再度传来,一个熟悉的称呼:“傅总,您请进,陆总给您准备好的神秘大礼已经在里面。希望您能满意。” 顾随意听到傅总这个称呼,浑身一瞬间僵硬。 她回头,漂亮杏眸眼底映出挺拔男人的身影。 笔挺伟岸的身板,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彰显成功男人的身份,简单站在那里,无比耀眼又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内敛。 让她想起今天刚到宴会时,老男人入场就被众人环绕情形,堪比一线明星,真的是好大牌。 顾随意抿了抿唇。 这人不是在宴会和顾语曼在一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30章谁教训谁 这人不是在宴会和顾语曼在一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略掉心底瞬间不受控制的心悸一跳。 她敛了敛眸,精致小脸儿低垂着,不去看他。 失神间。 男人身后的管家这时有动作。 戴着白色手套,替两个要度过美妙一夜的尊贵客人关上门偿。 门关上刹那,管家神态恭谨地说:“祝两位今夜有个美妙的夜晚,这是陆总给两位准备的二等奖奖品。” 顾随意:“……” 二等奖奖品什么鬼! 美妙夜晚什么鬼! 她回过神,眼睁睁看着楠木门被关上。 笔直小腿迈步,她小步伐匆匆,往大门那里走去。 越来越近的距离,男人单手抄兜。 短发凌厉,眸色幽深晦暗难明,正看着她。 顾随意咬唇,尽量无视那幽深视线,她直直穿过他。 心里慌,她走得急,快到门口的时候,细长高跟鞋崴了一下。 小小身躯踉跄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这时,男人修长大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托着她的纤细腰身。 男人深邃视线落在她身上,薄唇开腔:“小金主,别摔着了。” 极近的距离,腰身被搂。 男人掌心似乎有灼热的温度,透过礼服薄薄布料,会烫伤人的皮肤。 顾随意抬眸,杏眸怔愣是他好看英俊的深刻五官。 对上男人深谙视线,一双眼睛那么好看,深邃看着她。 一瞬间心跳不受控制,顾随意敛了敛身,看到被关上的门。 她要起身。 和老男人呆在同一个空间,只有两个人独处空间。 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和这个男人呆一起,到底是身体记忆太深刻,还是别的什么,她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 她的小身板在他的怀里动了动,礼貌客气一句:“谢谢傅总。” 挣扎着要起身。 男人倒是没有别的动作,极为绅士的样子,稳稳当当托着她的腰身,让她站稳。 一站好,顾随意整个人浑身是僵硬紧绷的状态,她要去开门。 开了门,直接离开这里,离老男人离得远远的,回家去陪蔓蔓。 傅长夜松开她,冷峻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她急切躲开她。 走过去就要开门。 小混蛋,这么不想和他呆一起?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去开门。 小白手转动门把手,旋转几下,没开。 顾随意清丽的眉蹙起,再次转了转门把手,还是没开。 两下开门没开,顾随意不禁急躁起来。 是这门坏了还是什么? 被人看是会有感觉的,这会儿顾随意能感觉到落在她背后的目光宛若实质,灼灼有热度一点一点在她身上扫视。 她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急着离开。 再开不了门,她都要直接上脚用踹的了。 小白手重重在门上垂了两下,她对着外面的人喊:“管家,管家还在吗?开门!” “小金主,别费力气了。”淡漠男人站着,修长身躯伫立如松,他淡漠开腔,“这门隔音好,你叫了他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 男人在这里极坏地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道:“他也不会开的。” “什么?” 听到男人这么说,顾随意小脑袋一瞬间空白,纤细身姿转过来,脾气上来怒瞪傅长夜,“你说不会开门是什么意思?” 傅长夜薄唇勾起一抹笑,睨着就要炸毛的小猫儿:“时凤说的奖品,今天晚上看来是出不去了。” 顾随意:“……” “祝两位今夜有个美妙的夜晚,这是陆总给两位准备的二等奖奖品。” 刹那间,顾随意小脑袋瓜子刚才管家讲的话闪过,一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她现在是被陆时凤坑了,给关在这里了! 不,不对,还不一定只是陆时凤坑她。 没准坑她的事,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可恶的老混账也有份。 小猫儿已经是炸毛姿态,杏眸怒目铮铮,瞪他:“傅长夜,你想做什么?开门!你快点让人来开门。” “我没有办法让这门打开。” 傅长夜居高临下睨着小女孩儿的润润小脸,英俊面庞带笑悠闲模样:“小金主,我也是来领奖品的,现在跟你一样被人关在这里面,我也很想离开啊,怎么开!” “你以为我会信你?不是你和陆时凤一起联合起来坑我?你想离开就赶紧开门。” 小猫儿一副发烈的样子,雪白小脸儿因为恼怒一层淡淡粉红浮上脸颊,薄唇轻咬也是粉红的模样。 什么也是来领奖品,被关着很想离开。 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他么的当她智障吗? “小金主。”他的视线落在隔着不到两米小女孩儿的身上。 灼黑视线随便一扫就有变化。 小猫儿胸前的雪白,两条修长笔直的嫩嫩小腿都入了他的眼。 这么勾人的小妖精模样,自己却不自知,今晚这一身打扮引来宴会场上多少男人的垂涎? “我真的很想离开。但这个游戏不是我设计的。” 傅老男人薄唇开腔,低沉声线很诚恳的样子说他也想离开,英俊面庞全然不是那样的表情。 他勾唇低笑,磁性成熟嗓音带着一点儿极坏的暧昧:“小金主,你再怎么逼我也没用。”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去芜存菁的的四张票票,谢谢沉默墨莫陌漠的荷包,谢谢13八40977261亲三张票票,谢谢5526776的票票,谢谢132099036的鲜花钻石票票,谢谢妖女yl的三张票票,谢谢h_5plnxlk的荷包,爱你们么么哒 傅老男人:其实玩这个游戏我一开始是拒绝的,领奖品我也是拒绝的;小金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这种会用游戏勾引你的人吗?我是那种会在台上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吗? 陆凤凰:大黑你就是! 一顿胖揍之后。 陆时凤鼻青脸肿:顾导,这游戏都是我设计的,跟大黑无关,一开始他真的是拒绝的……(被迫背锅的孩子嘤嘤嘤) 顾小金主:=_= 第31章断脉之伤 他勾唇低笑,磁性成熟嗓音带着一点儿极坏的暧昧:“小金主,你再怎么逼我也没用。” “……”她什么时候逼他了? 知道这个男人不要脸,每一次都在刷新她对他的认识。 小女孩儿咬唇,杏眸瞪得圆圆。 她不和老男人争这个,被坑了那一团火,还有今晚看到没眼光老男人勾搭那点不舒服混合一起,在胸口烧着撄。 作为被坏男人坑了的人,顾随意这时有权板着小脸训斥: “虽然不是你设计的,但是是陆总设计的这个游戏吧,你打电话给他,让他开门。偿” 她这时站着,小身板靠在楠木门上,怒气冲冲瞪他,命令的小语气:“听到没有,傅长夜,我让你打电话给陆总。” 傅长夜深邃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精致生气的小脸儿。 已经是处于炸毛模样的小猫儿。 怒气铮铮两颊晕染着红。 他的目光又往下看,落在她两条细白小腿上。 小脚丫踩着高跟鞋,裙子到膝盖,白嫩嫩一截那么诱人。 男人英俊眉心一蹙,迈步走过去,靠近她。 顾随意见他忽然什么话也不说走过来,浑身达到一个警戒的状态。 本来就是火爆脾气的性子,这会儿被人坑胸口又郁结一股子不知道是不是吃醋的火,能指望她有什么好脾气。 “傅长夜,你干什么?我让你打电话,你站住,不许再动了。pbx” 男人却是没听她说话,黑眸深邃,修长挺拔身躯靠近。 走近了,高大身影覆盖身躯娇小的她。 在她错愕的视线中,他蹲了下来。 她低头,口气不是很好:“傅长夜,你干嘛?” 男人没开腔,骨节分明大手托起她一只小脚,脱掉她脚上高跟鞋,一边高跟鞋脱下来,他又给她脱了另一边的高跟鞋。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哪里会乖乖配合,小蹄子乱蹬,都被他大手摁着:“小金主,别乱动,这小脚学别人穿着高跟鞋,不疼?” 男人低沉嗓音微沉,无奈训斥口气说了一句。 他的指腹粗糙,带着一点点凉意,揉着她的小脚。 小小脚丫五个脚趾头圆滚滚的,脚上皮肤也白,隐约可见白皙皮肤下粉红色的血管,握在男人大掌里小小的,显着那样精致。 傅长夜粗糙指腹揉她的脚脖子,不轻不重地力道:“不会穿高跟鞋还走那么快,刚才那一下,有没有扭到,会疼吗?” 顾随意这时不再动。 她低头,入目是老男人宽厚结实的肩膀,冷厉的黑发,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披上一层淡金色。 她咬咬唇,想要发烈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刚包养老男人那会儿,有一次她回家,她的脚上都是污水。 老男人那会儿不嫌脏,握着她的脚,就像现在这样。 她想不通,这个在别人眼底那么矜贵的男人,竟然现在会为她做脱鞋揉脚这样的事情。 她包养他的时间不长不短。 包养时他的体贴温柔她都记得,享受过那种温柔,会让人沉沦。 杏眸眼底一瞬间黯淡。要戒掉他给的温柔,很痛苦。 现在她已经没有包养他了。 他分明已经没有必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顾随意缩了缩脚,脚后跟有些痒,被他粗粝手指触到的地方,一阵阵触电的酥麻。 她敛眸,开口,烈性小模样退了一点:“傅长夜,你放开我。” 男人却是不听她的话,修长手指又给她小脚揉了一会儿,觉得可以了,又拿过旁边放着两双棉拖,其中一双女士拖鞋,给她套上。 傅长夜站起身,男人身躯高大挺拔,璀璨灯光在他身后。 高大身影投在她身上。 他低头看她,眸色漆黑幽深,什么浓烈有欲望的情绪都在里面。 直白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胸前的雪白一对,这个角度由上而下睨着,事业线都看得清清楚楚,风光大好。 他勾唇一笑:“小金主,今天这打扮不错。” “打扮不错关你什么事?” 他简简单单一句,不掩饰的灼热视线立刻引起她的警戒。 顾大导演年轻貌美,之前在男人面前夸起自己一点不谦虚,两人坦诚相对不是一次两次。 这会儿情况不同,他这么一句夸奖,就让她炸毛。 察觉到老男人视线在看哪里,她立刻抬起两只小白手,捂着胸,怒道:“傅长夜,你在看哪儿,你……你不许看!” “小金主。” 他低低开腔,这么大好风景,除了不行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看? 他笑:“小金主,怎么不再叫傅总了?你叫陆时凤叫陆总,我呢,怎么突然又改口叫傅长夜了?” 傅总这个称呼,从小混蛋粉嫩小嘴儿里吐出来,总是那么疏离冷漠的小模样。 让人又爱又恼。 小猫儿炸毛可爱,可是这叫傅总的小嘴儿,让人想要狠狠堵上去。 顾随意蹙了蹙眉。 包养的时候她对老男人呼来喝去,称呼不是老男人就是傅长夜,习惯性的称呼,脾气一炸就随便叫了。 这会儿他连这事也拿来说? 她还没回答,那边男人的薄唇已经落下来,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灼热双唇覆盖上她的,在唇角厮磨一下:“不过只要是小金主这张小嘴儿叫的,我都喜欢。” 他的声线又暗又哑:“小金主,我今天想吻你,很久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3八40977261三张票票、谢谢nyh200八09九张票票,谢谢5526776、微雨兰舟、aahai的票票 第32章陈年往事 宴会大厅。 e和圣娱的年会晚宴还在继续。 顾随意被工作人员已经带离三十分钟,还没有回来。 宁清鸿被陆时凤拉着喝酒,迟迟脱不开身。 一杯香槟刚下肚,陆时凤马上又递过来一杯偿: “宁影帝,再来一杯?” 宁清鸿看着陆时凤递过来的高脚玻璃杯,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光芒撄。 宁清鸿接过玻璃杯,抿了一口,没有再喝:“陆总,那些去领奖品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他的声线温和,清隽面容喝了那么多的酒,仍是面不改色,温润似一块美玉。 陆时凤桃花眼眯了眯:“宁影帝对奖品很感兴趣?” 两个男人彼此都知道对方做的是什么,问的是什么,却都在打太极。 “嗯,很感兴趣陆总的神秘大礼。”宁清鸿笑道,“陆总给的,一定是大手笔。” 陆时凤勾唇,“早知道宁影帝对奖品这么感兴趣,早知道玩游戏的时候也叫宁影帝了。” “是么,什么礼物,不方便说吗?”宁清鸿好看眼眸眯了眯,眸色深谙。 “也不是不方便说……”陆时凤眼角斜斜上挑。 “陆总。”这时一道清脆女声插了进来。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安晚刚才拿着手机在宴会上走了一圈,偷照,三十几分钟下来,能够拍的也拍了。 这期间,穆枫让经纪人给他找了一件白色衬衫替换,这才敢出厕所。 出了厕所,见到安晚女魔头在宴会拿着手机逛着。 穆枫像老鼠见着凶猛大猫,赶紧躲得远远的。 安晚拍好照片,她在角落处偷了陆时凤几张照片。 前后左后都拍了,不得不说,看着手机的邪魅男人的照片。 安晚感慨,虽然这个e总裁风流成性,萝卜一个,没准还蠢,但是这脸长得还真是不错。 桃花眼邪魅,鼻梁高挺,皮肤在男人当中算白,明明这样五官组合应该是阴柔长相,两道锐利如剑的英挺眉峰又给他添了英气。 这个素材做充气娃娃,应该会大火吧。 到时候,e总裁这个身份,没准还能让广大女性群里喜欢。 没准一些小攻啊小零啊,都会看得上。 能够给她大赚一笔。 拍完陆时凤的照片。 今晚素材收集完成一半,没有那么急了。 安晚这会儿想起她家随意去领个奖品还没有回来,想了想来的路上随意说只来年会一小时,要早早回家,不让蔓蔓久等。 安晚给顾随意打了个电话,手机震动却是从她包里传出来。 她都忘了,随意的手机,现在在她包里。 那,随意现在还没有回来,是要怎么办? 想了想,安晚给唐卿宁发了条短信:“清鸿,随意现在去领奖品,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唐卿宁很快回了短信:“陆总带走的人,不会有事。等会晚会散场,随意还没回来,再联系陆总。” 安晚看这条短信瘪了瘪嘴。 等到散场啊,随意来时说了很快会回去,让蔓蔓久等,随意会担心吧。 陆时凤就在不远处。 现在离得近,要不要先上去问问随意去哪儿领奖了? “陆总。” 想了想,安晚决定上前去问:“随意去领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把她带去哪儿了?” 陆时凤正在和宁清鸿讲话,冷不丁被打断。 邪魅视线落到来人身上,桃花眼一眯,他冷曼道:“原来是飞机场,怎么,找顾导?” 安·飞机场·晚:“……” 被人说平胸是安晚发育到现在的痛。 连着两次和这男人对上,都被他调侃平胸。 当即,安晚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陆·e总裁·时凤充气娃娃那里的sie,一定要用最小的,并且注明是真人测量! 心里有这样的想法,面上安晚还是微笑,态度恭敬的样子:“陆总,我只是想问一下随意什么时候会回来?” “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陆时凤慵懒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安晚,这话像是说给安晚听,也说给一边宁影帝听,他邪肆地笑: “我准备的大奖,顾导可以享受一整晚的。” 总统套房。 傅长夜视线深邃锁定眼前艳丽小女孩儿。 他的声线又暗又哑:“小金主,我今天想吻你,很久了。” 顾随意粉嫩唇瓣被他干燥灼热薄唇堵着,她要说话,出不了声:“傅……” 男人大掌捧着她的小小粉颊,她胸前一对白皙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 这样接吻的动作,她被迫仰着头,雪白脖颈弧线优美,无力地承受他给予浓烈的吻。 她抿着唇,不让他进入,他却是一直大手搂着她的细细腰肢,暧昧的在她敏感点摩挲一下。 她呜咽一声,小嘴儿张开了,男人的舌尖乘人之危,趁机探入她甜美的口腔,一阵强势又霸道的攻城略地。 顾随意有些受不了。 身体对这个男人的记忆太过深刻,他随便一两下的动作,他全方位包裹过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的身体有些发软。 背后是楠木门,冰凉凉的,前面是男人滚烫的胸膛,他传递过来的灼热仿佛会让她的血液沸腾起来。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33章何须解释 “傅……长夜。” 接个吻也不安分,她拒绝他,小手推搡:“混蛋,老混蛋,你放开我!” 傅长夜舌尖从她嫩嫩粉唇退出,温热的薄唇上面有她的唾液。 他的幽深视线看她越发的灼热,低喘着压抑激动,隐隐带着野兽狩猎的危险气息。 沉默半响,他薄唇又凑近,在她嫩嫩粉唇上摩挲两下偿。 “傅……” 顾随意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不匀撄。 她要说什么,还没说出口,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娇小身躯已经被男人有力的双臂抱起来。 他抱着她走到客厅,直接走到沙发边。 傅长夜把小小的她动作温柔地放在沙发上。 高大身躯登时跟着覆盖上去,在她的净白如玉的小耳朵上狎昵厮磨一下:“小金主,今天游戏的奖品是什么,你知道吗?” 最是敏感的地方被男人不轻不重逗弄,她发出像小猫儿一样细细的呜咽声: “傅长夜,你……你放开我。” 她的眼眶微微红了。 不知道是难受的。 还是想要无力的拒绝此刻黑眸深邃看他的男人。 她要避开他炙热肆无忌惮的视线,那么放肆落在她身上: “什么奖品,我不要了,傅……长夜……你从我身上滚下去!” 傅长夜一条长臂有力撑在她的身子一侧,男人那么沉重的身躯,他没有都压在她身上。 从刚才在宴会都在隐忍的情绪此刻要爆发。 不,不仅仅是宴会上,快一个月没有碰这个小小人儿,他隐忍得辛苦。 “小金主。” 望着身下小金主,他的眸色越发地幽深,越发地危险。 男人黑眸深邃他睨着她,那眼神像是想要爱怜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他笑了,声线暗哑那么性感:“小金主,你真是可爱得天真,指望一个开了荤的男人去吃素,你觉得可能吗?” 顾随意睁着漂亮杏眸,眼睛睁得大大。 老男人俊脸在她面前,再往上是巨大水晶吊灯,璀璨灯光迷离,此刻仿佛化成千万条线,洒在两个人身上。 他那么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几乎要让她的灵魂燃烧起来。 她还有最后仅剩的理智,这个距离,可以用脚踹他。 “我他妈管你吃素还是吃荤,滚,混蛋,从我身上滚下去。” 烈的厉害的小女孩儿,小蹄子一蹬,她就真的又要往男人那个地方踹。 但这种事,男人上次没有防备能让你来一下,现在哪里还能再让你再来一下。 傅长夜了解这只发烈的小猫,早有准备。 她小脚丫动的时候,他比她更快的速度,长腿一曲横在她的双腿中间,同时挺拔身躯覆盖而下,把她不安分的小蹄子牢牢禁锢着。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他薄唇带着笑意愠恼道: “小金主,下次发烈,打其他地方都行,这儿比较脆弱是男人要害,经不起踹。以后在床上还要常常用到,关系我们的性福。” 顿了顿,他低沉嗓音暗哑道: “小金主,你也不希望你男人以后不举是不是?” 顾随意:“……” 什么你男人? 这人要不要脸? 顾随意呸了他一声,瞧瞧她这小猫儿发烈的样子,这么讨人喜欢。 她别开脸,不去看他离她这么近距离的深刻五官,怒道:“傅长夜,你要不要脸,你混账,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才不是我男人,你放开我。” 她讲着这话时应该是气势很足的小模样。 但是小女孩儿被男人强势压在身下,再怎么要怒气冲冲,原本矜傲的气势到底是弱了几分。 她的唇上是男人的唾液,原本做得精致的发型不知道什么时候四散开来。 长长青丝蜿蜒在暗红色沙发上,她恼怒地瞪他,白皙蜜润两颊粉红,又气又恼,要发火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刚才被亲吻过的樱唇水润亮泽,瞧着很是吸引人。 傅长夜眯眸,眸色深谙。 “小金主,不要轻易就说我们没有关系。” 他的喉咙止不住的发颤,激动之下气息不稳,他在白嫩的脖颈上轻轻呵气,愠恼道: “我每次听你说我们没有关系,要划清和我的界限,我听着难受……” 顾随意一怔,要挣扎的动作没了,顿时僵住。 这大概是两个人决裂后男人第一次表示他难受的情绪。 之前他在求她原谅,在道歉,一次一次冷峻表情仿佛完美面具。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达真正感情。 现在他这么直白跟她说他难受。 她听着,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难受起来。 这个人如果跟她用强,她能挣扎抗拒,扇巴掌踹裤裆,怎么烈怎么来。 可是他这样温柔说话,她吃软不吃硬,硬气不起来。 她不看他:“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了。” 男人大掌在她腰线上掐了一下:“小金主,你现在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我们慢慢来,但是你千万别说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身子蓦地一软,一瞬间脚趾不受控制的紧绷。 她抬眸,去看老男人现在的表情,她一双大眼水雾蒙蒙,一层淡淡的水汽,她摇头,喃喃:“傅长夜,没有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 男人身子往下,他隐忍压抑着激动,额头有青筋暴起,他细细吻她嫣红的小嘴儿。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h_551g6p亲6张票票,谢谢niki_160307、13999八八309八的票票,么么哒 陆凤凰惋惜脸:刚才那一下没踹中…… 傅老男人眼神锐利看过去。 陆凤凰干巴巴笑:没踹中真是太好了,踹重我真心疼。 顾小金主:你心疼个屁。 陆凤凰:还是换个话题吧,……大黑,我连人带床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裤子到现在都还没脱? 傅长夜:…… 顾随意:……(八3中 ) 第34章陆云帆的报复 男人身子往下,他隐忍压抑着激动,额头有青筋暴起,他细细吻她嫣红的小嘴儿。 男人对着小女孩儿那么有耐心,深邃视线瞧她要哭不哭隐忍的小模样,循循善诱道: “小金主,只要你愿意就行,隐瞒身份这件事我们翻篇,你只要再接受我一次就行,不是那么的难的事情。对吗?” 顾随意躺在松软沙发上,小小身子随着他的覆盖下来的身躯往下陷撄。 她能感觉到他已经起了反应的欲望,直白抵在她的大腿上。 她的身体是他开发。 他把从一个小女孩儿变成一个真正女人。 包养一段时间,老男人开了荤,随时随地发情纠缠她偿。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在他强势而又霸道的掌控之下,敏感带他最是清楚。 他知道怎么最快控制她的身体。 从刚才在门那边的亲吻,纠缠到此刻,她的身体早就跟着起了反应。 她的身子燃烧得快融化,脑袋一片茫茫然的空白,只能本能感觉到老男人靠近她无比坚硬的胸膛。 小女孩儿这时听着耳边老男人温柔磁性的嗓音。 不知道怎么的,她呜呜的就想哭。 如果只是单单只是欺骗的事情就好了。 单纯只是欺骗,她发发脾气,趾高气扬训他一通,只是她一个人的事,这事儿是可以翻篇。 可是他的欺骗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他这层欺骗下,他骗她订婚,又去跟向菲订婚。 无论他跟向菲订婚是真是假。 爷爷却是因为这件事情去世。 她到底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爷爷的事虽然不是直接因为老男人,但间接,他要负责任。 “不行的,不行的。” 她双眸盯着傅长夜,又像是没看他,自言自语模样喃喃道,“傅长夜,我不可能会再跟你在一起的。” 男人眸色陡然有黯淡划过,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顾老爷子的事情是意料之外,他觉得抱歉,但也不会因此对这只小猫儿放手。 对她放手,看着她属于别的男人,这样千娇百媚的小模样在别的男人身下。 想想都会发疯。 小猫儿这模样,只能他一个人瞧见。 傅长夜盯着她痛苦失神的润润小脸,她眼角已经有泪,老男人心疼狠了。 狠下心,他无视她的眼泪继续说: “小金主,顾老爷子想要你幸福,不是吗?跟我在一起,我会对小金主好,小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小金主还包养我,我还是你的情人,免费暖床做家务做饭,小金主天天在家里管着我,教训我,这样不好吗?给我一次机会,可以的,小金主……” 他的低沉嗓音那么性感,像邪恶魔鬼。 在蛊惑她堕落,沉沦在此刻的欲望中…… 顾随意摇了摇头,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她现在不想去看老男人,不想去听在他耳边的低语。 “不要,傅长夜……我不能……”她咬着嫩嫩唇边,唇色渐渐变白。 这么久的忍耐,终于是忍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泪意婆娑隔着一层雾蒙蒙水汽望着他,她一字一句呜咽着对他慢慢道: “傅长夜,……我没有办法和你再在一起,我没有办法……每天早上起来看到你,然后想起爷爷因为你的欺骗去世,我真的没有办法,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你不要再逼我……” 不会再在一起的,不能再在一起。 爷爷去世那道坎,她过不去。 就算隐隐知道内心最深处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她也不能再接受他。 她知道她是真的爱他,爱着他…… 宁清鸿的事情之后。 这么多年感情空白期,她不知道她以后身边会是谁,也许谁都没有关系。 所以齐牧玮追她的时候,为了让爷爷安心,她没有多做考虑答应了。 再后来,齐牧玮爆出艳照门。 然后—— 她因此爱上了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大她九岁,身材很好有着英俊深刻五官,却永远十八线不火。 他还很会做家务,对她很好,忍受她的坏脾气,在家里保证她一家之主地位,把她宠的高高在上。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老男人,属于她一个人的小情儿。 她真的是对他动了心,她自己清楚得很,就算表面装得再怎么冷漠的样子,身体最诚实的反应骗不了人。 靠近了老男人她心会扑通扑通直跳。 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会忍不住吃醋。 现在她在他身下,她都不争气地发现她在渴望他。 甚至听着他的温柔低语。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要放纵自己,对自己说,顺气自然吧,对象是老男人,有什么不行。 你爱他,他也爱你…… 可是种种这些,又被另外一个念头给止住了。 她能每天早上从床上起来,看着枕边男人的深刻五官。 立刻想起爷爷就是因为这个老男人的欺骗才被气的去世吗? 她受不了的! 这么残忍拒绝她的话,伤他,更伤她自己。 这个时候,她痛苦极了。 无意识的,她的小白手攥着他的衣领一角,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傅长夜,我没有办法。” 她呜呜的哭,这么可怜娇弱的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35章市级冠军 她呜呜的哭,这么可怜的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傅长夜湛黑眼眸看她哭泣小脸。 他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仿佛一盆冷水浇下他的五脏六腑,寒气沁入他的全身撄。 他要说什么话就再也说不下去,通通消了音。 能怎么办? 看着放在心尖上如宝如珠想要疼着的小女孩儿,哭得这么惨兮兮的小模样。 对他说她没有办法偿。 他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长久的沉默,两个人独处的总统套房,寂静得只能听到她压抑自己痛苦感情的啜泣声。 他从她身上极缓极慢地起来。 高大身躯站在沙发边,那么幽深的眼眸,男人痛苦难受了,也都还是这样内敛的冷峻模样。 他定定看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是几秒,十几秒,或者一分多钟。 半响,他开腔,矜薄的唇一勾,他似乎隐忍笑了叹道:“小金主,你别哭。” 他说到这里,喉结上下滚动,见着小女孩簌簌落泪,刺痛他的眼。 男人的喉咙哑得不像话,多么艰难才能继续说: “我不逼你,以后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公事,我们不会私底下再见面。” 除了公事。 这是他最低底线的退让,她和圣娱剩下三年合约照样不会解除。 但同时,他也不会这样跟她私下见面,逼她接受他原谅他。 两个人以后就是上下级。 一个公司总裁,一个签约员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关系。 顾随意明白他的意思。 她狠狠咬唇,发狠咬着,粉嫩唇瓣被咬破,唇角有淡淡嫣红血迹。 不停地抽泣,她得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哭出声。 心里多难受,多痛苦不敢表露。 她这个时候得让自己变得麻木,才能不会失态。 傅长夜深邃眼眸看她一眼,他转身,从西装兜里拿出手机,拨了陆时凤的号码出去。 十几秒的接通时间,那头传来陆时凤诧异的声音: “大黑,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按照陆大总裁的安排,这时候大黑要么霸气把人按床上利索给办了,在愉快啪啪啪; 要么跪地跟着顾导卖惨求原谅; 又或者顾导性子烈,再被顾导踹一下子…… 总而言之,不管是哪种情况,孤男寡女两个的,在他安排的一间浪漫总统套房里。 该发生点什么的。 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事? 傅长夜背对着顾随意,修长挺拔身躯伫立如松,浑身冷肃的模样,不去看身后的小女孩儿掉金豆豆让他难受的画面。 他言简意赅,淡淡道:“开门。” “开门?” 陆时凤傻眼了。没有想到大黑不仅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还让他开门。 这才堪堪过了一个多小时吧。 事儿办完了? 早泄,还是上次被顾导给踹萎了! 陆时凤瞬间脑补很多,想想很惊悚。 傅长夜不跟他废话,冷峻男人声线越发低沉:“马上,让管家来开门。” 陆时凤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时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他也正色起来,操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等一会儿,我给管家打电话,让他马上开。” 挂了电话,陆时凤给套房管家打了个电话。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小小身子蜷缩子啊沙发上,她听着老男人讲电话,杏眸眸光氤氲水汽落在男人宽阔挺拔的背上。 视线痴痴爱恋缠了几秒,她收回目光,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开门,她得从沙发上起来。 一条小白手支撑身体,她直起纤细身板。 下了沙发,双腿笔直,小脚丫光着,站在柔软地毯上。 傅长夜这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刚挂断的手机,他看她,声线低沉:“小金主。” 她本能抬头,怔怔瞧他。 他比她高很多,她现在光着脚,仰着小脸儿努力瞪大眼睛才能看到他那一双迷人深邃的眼睛。 “……” 她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说不出来,喉咙像有一块酸涩东西堵着,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傅长夜低头,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带着泪痕的小脸,似乎是无奈。 他什么话也没说,上前一步,在她面前沉默蹲下。 替她整理衣服。 单薄到膝盖的晚礼服,刚才在躯体交缠中,他的大手不规矩,裙子被他推到大腿根处,白色短短安全裤隐隐可见。 修长手指动作温柔把她裙摆往下拉,那么贴心地细致整理好。 这时,两个人听到总统套房楠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但两个人都选择无视。 管家开了门,没有允许,也不敢擅自进来,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等着。 傅长夜帮顾随意整理好裙摆,他站起来,眸色幽深,继续替她整理头发。 一头乌黑秀发早就凌乱。 他用手指顺了一下她的长发,顺好,觉得不太满意。 男人皱眉,低声道:“小金主,头发弄乱了,不太好打理,你回去,再自己整理整理。” 顾随意抿着唇不说话。 她瞪大眼睛就看着他,杏眸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清亮玉石。要把男人此刻的样子牢牢印在脑海里。 她明白,这个时候她出了这个门,就跟老男人没有关系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火星人媚儿的票票,谢谢笑若尘微六张票票,谢谢xiaih三张票票,么么哒(八3中 ) 第36章花拳绣腿 但是再看多久,好像也看不过。 不能再看了。 狠下心肠,她闭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转身之后杏眸目光笔直盯着前方虚无的点。 她艰难迈动小腿往前走,一步一步,极缓极不舍的步伐。 傅长夜黑眸深邃落在她纤细显瘦的背上,一瞬间男人想要上去把她拥入坏。 骨节分明大掌手背青筋一根一根的恐怖地凸起,他终究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偿。 顾随意走到楠木大门处。 管家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尊贵的客人脸上有泪地出来,不敢多看多问,恭恭敬敬地一个鞠躬。 顾随意换掉脚上娇小的女士棉拖,穿上五公分细跟高跟鞋。 伤心难过情绪隐藏着,面无表情往楼梯处走。 进了电梯下楼,出了这一栋酒店,她按原路返回宴会大厅,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哭过,不用看,脸上妆大概是花了,做的精美发型早就凌乱。 现在这个模样进去,怎么解释? 穿着晚礼服,手机不在身上,联系安晚和卿宁也没有办法。 她站在离宴会大厅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处阴影,小小身躯没人会发现。 她望着里面金碧辉煌灯海一片,不再靠近。 她这时情绪也不好,心里难受痛苦得厉害,抬手,盖住额头,她在调整情绪,同时想着要怎么办? “顾小姐。” 这时,一道恭敬男音传过来了,顾随意一惊,看过去。 是总统套房的那位管家。 管家靠近,毕恭毕敬的模样,他手上一件铁灰色西装外套,手里是男人的手机。 “顾小姐,这是傅总给您的。”管家把衣服和手机递到顾随意面前。 傅总的女人,就算手里拿着傅总的西装外套,他这时也不敢逾矩给顾导披上衣服。 顾随意怔怔愣愣小模样看着那件昂贵西装外套。 本来已经调整得差不多的情绪又险些失态。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坏,刚才说得好好的,这会儿又整这一出。 这么温柔体贴,是非得让她沉沦离不开他吗? 顾随意蹲在地上慢慢起了身。 她没有去接西装外套,尽管只穿着一件单薄礼服,现在已经冻得不行,小鼻尖红红的。 手机是需要的,从管家手里接过手机,她拨了唐卿宁的号码,边拨边说:“管家,你等等,我打完电话,你把手机拿去还给傅总,……再帮我跟傅总说声谢谢。” 既然是上下级关系。 该有的称呼礼貌,一样都不能少。 管家欠了欠身,站在一边等着。 唐卿宁那边电话接通,来电显示是傅总,恭声:“傅总?” “卿宁,是我。” “随意。”唐卿宁诧异,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没有错,是傅总的号码,“你怎么用傅总的手机打电话?” “我的手机在安晚那里。” 顾随意长话短说,跟唐卿宁说了她现在在门外这里,准备回去,又说她现在不方便进去宴会,让唐卿宁开车到酒店门后见,直接回新城小区。 唐卿宁听出她声线里的鼻腔,不重,但是能听得出来。 他说:“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唐卿宁歉然地和正在交谈的一位知名编剧说了他要先离开:“沈编,抱歉,突然有事。” 那位编剧善解人意笑了笑说:“有急事就赶紧去吧。下次有机会再喝一杯。” 唐卿宁点了点头,匆匆去找安晚。 唐卿宁和安晚在酒店另一个门接到顾随意。 夜色里。 安晚看到顾随意微红的双眼,还有略微凌乱的乌黑秀发。 出乎意料没有开口去问她家随意发生什么事了。 来接随意的路上,唐卿宁叮嘱过安晚,看到什么也别问,闭嘴就行。 安晚应了好。 一开始她还嘀咕是怎么回事,见到了随意,联想到陆时凤说的大奖可以享受一整晚。 哪里还会不知道。 唐卿宁开着车,准备直接送人回新城小公寓。 二十八层陆时凤特意准备的总统套房。 水晶吊灯灯光璀璨。 管家按着吩咐送手机和衣服过去,又看着顾小姐安全上了车,现在回来汇报。 管家敲门,门没关,跟他出去的时候一样。 他走进来,周身萦绕清冷的气息的男人坐在沙发上,长指夹着根烟,指尖星火明明灭灭。 “傅总,顾小姐没要这衣服,她用您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跟着一男一女上了车,离开了。顾小姐还让我转告,说谢谢您借她手机。” 傅长夜淡淡应了一声:“嗯。” “这衣服给您挂起来?” 管家拿不准淡漠男人的是个什么态度,问了一句,想着傅总可能是担心那位顾小姐,又多说了几句: “那一男一女是瞧着是顾小姐打电话出来,认识的熟人。” 傅长夜修长手指夹着烟,递到薄唇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淡淡烟圈,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男人周围冷峻威压太过,知道可以下去,管家连忙欠了欠身,退下了。 傅长夜坐在沙发上,男人线条坚硬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晦暗不明,手中的香烟一点一点燃尽,渐渐泯灭。 谢谢傅总,谢谢傅总! 那么多人对他说过谢谢两个字,也那么多人称呼他傅总。 怎么小猫儿说出来就像是诛心之言。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h_5plnxlk三张票票,谢谢kxll172424、kxll172424的票票,啾咪~ 第37章麻烦 傅长夜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捻灭。pbx 修长挺拔身躯背靠沙发醢。 白色衬衫肩胛骨被压出一点迷人褶皱。 他沉沉地闭了闭眼,每一下沉重的呼吸,眼前似乎马上就出现小女孩儿那张哭泣的润润小脸儿。 老男人从来没有想过会对一只这么娇气可爱的小猫完全放不开手。 为什么对着她哭泣的小脸儿,就完全毫无办法,只能弃械投降。 三十出头的男人,过了而立之年,一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漂亮的女孩儿或者女人缇。 别人送的,自己倒贴上来的,不管多美丽多可爱多妩媚,他都见过。 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像小猫儿这么轻易挑起他的欲望,勾起他心里那点儿柔软。 他的身下还胀痛,提醒着他刚才想要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想对小女孩儿做什么。 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小小娇气的人儿让他疯狂地喜欢着。 恨不得把她拆骨扒皮。 一点一点吞入肚子里,让别儿摸不到看不到。 只他一个人拥有,强烈而冲动地渴望着。 可是他又对她毫无办法,强迫不得,舍不得她掉一点儿眼泪。 于是在一次错误的欺骗之后,面对她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只能放手。 但是,真的能放手吗? 男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骇人的直线,一个人孤寂地呆在偌大总统套房里,浑身散发恐怖又颓然的戾气。 顾随意回到小公寓。 唐卿宁和安晚离开。 蔓蔓已经在王姆妈的照顾下上床去睡觉。 顾随意轻手轻脚开了蔓蔓的房间看了一下,小女孩的房间粉色为主还有蓝色,装饰得很可爱的风格。 蔓蔓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熟睡。 顾随意看了一会儿,关上门,对王姆妈道谢:“姆妈,谢谢你今晚来帮忙照看蔓蔓。” “这有什么?” 王姆妈慈祥笑了,“别说是蔓蔓,就是小小姐你小时候姆妈也没少看着。小姐事情忙,有需要尽管叫姆妈,姆妈身子骨还硬朗,再带个十几年的孩子没问题,什么时候小小姐自己生一个,姆妈帮你带。” 顾随意看着王姆妈关切又慈爱的笑脸,杏眸眼底一瞬黯淡。 刚刚结束一段太伤的恋情,她不知道她还能怎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艳丽小脸儿挤出点儿笑,她声线细软,不辜负老人家的殷切期望:“真有了孩子,到时候麻烦姆妈了。” 王姆妈脸上笑呵呵:“不麻烦,姆妈老了,现在巴不得小小姐赶紧生个孩子来陪姆妈。” 王姆妈离开小公寓后。 顾随意去卸妆,洗澡,洗头。 做造型的头发喷了定型发胶,压散的头发老男人没有弄顺,她在浴室里洗了很久。 花洒从头顶喷水,热水洒在她脸上,她仰着头,一只细细手臂撑着瓷砖墙壁,只有一个人独处空间,脸上的液体不全然是液体。 想起那个老男人,心还一抽一抽地疼。 年会过后第二天是圣诞节。 《那年我爱你》全面上映。 因为一个礼拜前点映成绩好,点映时看过电影的人口碑评价也不错,各大院线排片率高。 圣诞节这一天,很多情侣约会之余,纷纷走进了电影院,看《那年我爱你》。 延续点映时票房的火爆。 《那年我爱你》一天下来票房过了八千万。 青春纯爱片本来受众比较小,公映第一天能有这样票房,是个很恐怖的数字,加上点映时的三千多万,《那年我爱你》票房已经过亿。 圣诞节也是小朋友现在很喜欢的节日,蔓蔓所在的小学是国际化双语学校,因此放了半天假,下午顾随意要带蔓蔓去游乐园玩。 不知怎么的,她和蔓蔓在游乐园碰到打扮休闲的宁清鸿。 “猫猫,真巧。”宁清鸿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装,气质清越卓然的男人,穿着白色衣服更显出众。 蔓蔓见到宁清鸿,小小可爱脸蛋露出惊喜表情:“清鸿叔叔。” 顾随意看着眼前男人。 知道这肯定不是巧的问题,但是带着蔓蔓出门,当着蔓蔓的面,她什么情绪都没有表露。 还算是客气地打了招呼:“宁影帝,你好。” 宁清鸿这时已经能对她疏离的称呼面不改色,清隽脸上带笑:“来游乐园,蔓蔓跟清鸿叔叔一起玩好吗?” “好啊!蔓蔓和清鸿叔叔一起玩。”顾随意还没有说话,那边蔓蔓已经兴奋地答应了。 一个下午在游乐园,本来是顾随意要带蔓蔓出来玩,结果却是宁清鸿有耐心地陪着蔓蔓玩了大半的游戏项目。 晚餐三个人是在园内餐厅随便解决,吃完晚餐,宁清鸿又带着蔓蔓去玩剩下没有玩完的项目。 三个人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申城已经是华灯初上。 游乐园大门口是霓虹闪烁,一片流利绚烂的美丽夜景。 小女孩儿玩了一个下午,累了,被宁清鸿抱在怀里睡着了。 身材修长的男人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女孩儿,问:“猫猫,你的车在哪?我送你和蔓蔓回去。” 顾随意抿了抿唇,婉拒:“不用了,我自己送蔓蔓回去就行了。” “猫猫。”宁清鸿皱眉。 顾随意这次没有让步,她抬眸看他,坚定一字一句地说:“不用了,宁影帝,我自己可以送她回去。” ---题外话--- 谢谢订阅 第38章道馆挑战书 宁清鸿眼底划过一瞬什么浓烈情绪,他低低叹了口气,退让:“好吧,那你车在哪,我帮你把蔓蔓抱到车里去吧。” 这次顾随意没有再拒绝,宁清鸿抱着蔓蔓来到顾随意的车前,把小女孩儿放进车后座,顾随意自己开车带着蔓蔓回新城。 回到小公寓,到了近十二点的时候,顾随意从唐卿宁那里收到消息。 唐卿宁给她打了电话,跟她说《那年我爱》的票房破八千万的事醢。 唐卿宁跟她说因为票房不错的原因,公司接下来安排宣传行程。 电影一般公映期为一个月。 在这一个公映期,宣传很重要。 顾随意想了想,问:“能不能把宣传期压短一点。” 蔓蔓现在在身边,她不能离家太久。 “这样吧,电影宣传导演也不一定要出现,让主演去就行了。缇” 唐卿宁在电话里说,“我给你安排近点的几个城市,其他的让主演去宣传。” 顾随意握着手机点了点头,说:“好。” 挂掉手机,又有几条短信进来,全部都是圈内好友恭喜她电影大卖的事。 顾随意一一回了短信表示感谢。 等过了十二点,圣诞节已经过了。 她还在看着手机,想要看看手机会不会有那个熟悉号码发短信进来。 可是没有。 她笑了笑,苦涩的笑容转瞬即逝。 断得干净,一刀两断,挺好的。 第二天,顾随意看了唐卿宁给她安排的行程单。 唐卿宁给她安排的几个城市都是都离申城比较近,基本可以当天来回的。 不能当天来回的就其中一天而已,顾随意又拜托王姆妈照顾蔓蔓。 紧锣密鼓的宣传行程有两周。 期间,有一次在申城隔壁城市做宣传。 行程是这样安排的,早上在商场宣传,下午要去影城。 晚上又是匆匆赶回小公寓陪蔓蔓。 中午吃过午饭,距离下午宣传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安晚中午也呆在顾随意的房间。 她作为助理,这几天跟着顾随意跑东跑西做宣传,身上一直带着一本画册和素描笔,空闲时间很认真地画着什么。 中午午饭刚吃饱,小肚子涨涨,顾随意睡不着,看着安晚一进房间又是埋头苦干拿着素描笔在画册上涂涂画画,忍不住问:“安晚,你这几天都在画什么?” 作为闺蜜,安晚做什么都不瞒顾随意,举起自己完成三分之二的设计画作说:“设计新款充气娃娃。” 顾随意怔愣看那画册,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顿了顿,她迟疑地问:“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安晚,这上面的人是e总裁陆时凤?” “宾果!” 安晚打了个响指,把画册往顾随意面前推了推,骄傲地说:“看来我画得不错,你能看得出来。” 顾随意眼神飘忽游移,不是她不想看,实在是你看安晚画的是全裸男,细看真是让人会脸红。 不过这么一扫,也全部都看清楚。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顾随意沉默了一下,问:“安晚,你看过陆时凤?” 安晚立刻回答:“没看过啊。” “……”顾随意,“没看过你画得那么详细?” 说到这个安晚就来气:“没看过还不能想象吗?你知道上次年会他叫我什么吗?飞机场!!!” 她的表情愤愤然,“他也没看过我的胸啊,就叫我飞机场,我没看过就不能猜他的sie吗?呵,那种花花公子,肯定就是最小号的,要不然为什么要天天换女人啊!” 顾随意:“……”说到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话说,随意……”安晚作为某宝成人用品的皇冠卖家,这些脸红心跳的事她说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心急口快她问,“那个,傅总那玩意儿到底大不大啊?” 顾随意:“……” 她猛地一怔,突如其来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 也是,年会过后到今天,快两个礼拜。 她就去了公司一趟,其他时间都在跑宣传,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安晚脱口而出刚提到帅老男人一下就后悔了,想起要新鲜出炉的陆蠢充气娃娃,聊得太嗨一下忘了随意和帅老男人有嫌隙的事情。 “随意,对不起。” 见顾随意怔神的样子,安晚咬了咬唇,赶紧道歉,“我不是有意提起他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我再不会提他了!” “没有关系。” 顾随意抿了抿失了点血色的唇,勉强笑了笑,语调尽量轻松,“下午还要宣传,我睡一会儿。” “好,好的,你睡吧。”安晚说,“我就不睡了,等会我叫你。” “好。”顾随意脱了鞋躺上床,拉过被子盖身上。 在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几天的宣传行程高负荷太累。 刚躺上床,她的胃里一阵恶心,感觉想吐。 顾随意连忙又从床上起来,忍着呕吐的感觉, 在安晚诧异的目光中,她光着小脚丫下了床,步履急急冲向卫生间。 安晚见她样子不对,连忙跟了上去。 干呕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安晚尾随顾随意身后走到洗手间门口,见到顾随意弯着腰对着马桶,白皙的手指抓着马桶两侧,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痉挛。 她难受的反胃,她把中午吃下去的东西通通吐了出来…… “随意,你没事吧。”安晚惊呼。 ---题外话--- 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kxll172424的两张月票,么么哒 第39章萧舞受伤 “随意,你没事吧!”安晚惊呼ia/u 顾随意唇色有点儿惨白,胃里还是不舒服,仍是想吐的感觉。” 顾随意:“……” 她没来得及阻止安晚。 安晚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到外间,拿起手机给唐卿宁打电话了:“卿宁,随意病了,我让她下午不要去影城宣传了,她还偏要去,你来劝劝她啊!” 唐卿宁的休息房间在隔壁,接了安晚电话马上就赶了过来。 男人步履匆匆,听到顾随意生病的消息,英俊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随意怎么了?” 安晚去开门,看到的就是唐卿宁担心的表情。 唐卿宁进了房间直接走进去。 “随意,你怎么了,安晚说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顾随意这时刚从洗手间出来,还没有躺倒床上去,光着脚丫子站在床边。 见唐卿宁担心她,她笑了笑:“没什么事,你听安晚在那边夸张乱说,可能是中午吃多了,不是什么大事。” 安晚跟在唐卿宁身后,没好气地说:“吃太多会这样吗?你刚才都吐了,随意,要不要我给你拿面镜子,让你照照你现在脸色多难看。” 顾随意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用照镜子,她刚才在卫生间已经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了。 可是真的除了刚才吐了的事,现在已经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唐卿宁仔细看顾随意的脸色,如安晚所说,往常米分唇这时有脸失了血色,润润小脸看起来神态疲惫的样子。 他皱了一下眉,说:“随意,下午的宣传你就别去了,今天下午你好好留在酒店休息,晚上一起回小公寓,后面的宣传行程,我看能不能推掉,总之你现在先休息……” “卿宁。”顾随意轻声打断他的话,“既然来了,下午的宣传就不能不去。” 顿了顿,她补充道,“广告已经打出去了,这个时候突然缺席,怎么对米分丝交代?而且,会被说耍大牌吧。” 唐卿宁没说话。 他明白随意的意思。 顾随意的电影,做宣传的时候,她确定参加的几场,上面写的到场宣传人员都有她的名字。 临时缺席,米分丝会失望,更有甚至,如果被有心人造谣,又会说耍大牌,戏耍米分丝之类的。 明星艺人做这行的就是这样,在人前的差错都出不得。 见唐卿宁犹豫,顾随意嫩唇微微一笑:“没有关系的,我身体没有安晚说的那么夸张,没有那么娇弱,宣传也就一个小时,不会有事的。” 唐卿宁抿了抿唇,半响,他说:“好吧,但是你也别太拼了,下午宣传的时候,要是熬不住,就告诉我。” “嗯。” “你现在先休息一会儿吧,到点了再出发。” “好。” 唐卿宁离开,顾随意躺在床上休息。 安晚还在一边碎碎念:“随意,你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见过拼命的,没见过你这么拼命了,之前为了不呆在顾家没钱拼命还好说,现在你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啊。” 顾随意一点儿都不烦安晚的碎碎念,这个从小一起到大的闺蜜这么关心她。 一股暖流从心底流淌而过。 笑了笑,她躺在松软大床上,还能开玩笑说:“赚钱包养小白脸。” 安晚瘪了瘪嘴,知道随意是不想让她担心,她举手投降状:“知道了,你赶紧儿好好休息。” 影院这一场宣传在下午三点开始。 两点半从酒店出发去影城。 这次的宣传白雪和穆枫身为主演,全程都有参加。 穆枫是怕了顾随意和安晚了,从头到尾很自觉保持半径两米距离,都不敢靠近两个女魔头。 自从上次厕所惨遭蹂躏之后,他回去很认真思考了一番。 到底是顾导可怕还是安晚可怕,得出结论。 两个人都可怕! 能不接近,万万别靠近。 白雪前这一段时间通告广告所有资源通通没有,连本来谈好的一部改编电视剧的女一号也临时被取消。 她怒气冲冲去质问经纪人,经纪人反而脸色严肃反问她:“白雪,你得罪了谁?公司高层下了通知,要封杀你!”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40章我叫,秦长青 “白雪,你得罪了谁?公司高层下了通知,要封杀你!” 得罪了谁? 看到经纪人的冷肃脸色,白雪脸色一阵发白。 攀上邹兴,她习惯用鼻孔看人,不仅是圣娱,她在圈子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自从邹兴没了圣娱的股东身份,做不了她的靠山,她也跟着低调撄。 突然说要封杀她,好像意料意外又清理之中。 白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得紧偿。 经纪人是带着白雪出道的,自己手下几个艺人,看着白雪最有前途。 豁得出去,邹兴那个老男人,肥头大耳她也能够对着人家温言软语,娇声连连。 但有了个强有力的后台又开始作威作福,他提醒过几次。 娱乐圈虽不是官场,但也是靠关系的人情社会,与人交好多点人脉准没错。 只可惜那会儿白雪抱着邹兴大腿,有干爹包养,哪里听得进经纪人的逆耳忠言。 经纪人叹了口气,被高层封杀的女星娱乐圈这条路算是走到头。 公司不缺年轻漂亮的,白雪也不是正当红的一线明星,舍弃也就舍弃了。 何况这次封杀是那位直接吩咐的,就算是公司最火的,封杀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经纪人对白雪说:“白雪,你和公司合约还有一段时间,没事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白雪脸色惨白,慌了起来求自己的经纪人:“林哥,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经纪人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次是那位直接下了通知要封杀你的,没有办法。” 白雪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 《那年我爱你》点映获得巨大成功。 主演穆枫、白雪又提上微博热门话题。 白雪被雪藏以来,每天在家刷微博,看着有关自己的热门消息,以为这下公司会通知她,解除她的雪藏。 可是没有,直到《那年我爱你》公映之后,经纪人才又通知她做宣传活动的事情。 刚开始宣传的几次,白雪以为这下公司是看到票房大卖,要捧她了。 可是还是没有,除了跟《那年我爱你》有关的宣传她能参加,其他的广告和资源,她什么都没有接到。 而同样身为主演的穆枫。 据白雪所知,他的经纪人早早就给他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一部谍战电视剧,还有一部警匪电影。 相比之下,白雪有些明白了。 她被封杀,难道是因为得罪了顾随意? 拍戏的时候副导演就在她耳边提醒过:顾导愿意用你是给你干爹面子,但是得罪了她,她不用你也是一样。 副导演的话犹言在耳,白雪联想到这两个礼拜的宣传行程。 这次公司愿意让她出来宣传,只是为了《那年我爱你》的票房,并不是要撤回封杀她前奏。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顾导!” 到了影院,顾随意下了车,白雪刚好站在她的保姆车前,对着她礼貌地打招呼。 “假惺惺!”安晚在顾随意身后,冷嗤一声。 对着白雪这个人她印象深刻,之前随意被爆那么大的负面,这个恶心女人落井下石的事情没少干。 白雪脸色变了变,一瞬间眼底有什么情绪划过,经过事到底成熟点,咬牙笑道:“顾导,您先请进。” 顾随意蹙了蹙眉,对着白雪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两个礼拜和白雪一起宣传,这个女星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真不知道是不是长相是一样的,芯子被换了。 顾随意一向是别人对她好,她也对别人好; 别人背后捅她刀子,她也会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典型吃软不吃硬。 虽然白雪现在都一张笑脸迎过来了,她也不一定非得领情。 杏眸微眯,顾随意微冷地视线落在白雪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应了一声:“嗯。” 迈步要进影院。 《那年我爱你》电影刚刚放映完。 影院大的放映厅座无虚席,没有人离场,还在等着早就的宣传剧组到场。 因为有明星到场宣传,现场气氛异常热烈。 粉丝举着牌,尖叫的分贝几乎要冲破屋顶: “穆枫,穆枫!白雪……” “白雪,白雪……” “顾随意,顾导……” 大片荧光棒在座位上闪烁,能够看到自己所爱明星,几乎疯魔的状态…… 一个小时的宣传,就是主持人对几个主演和导演提几个小问题,抽取幸运粉丝上台和演员合影互动玩游戏。 安晚和唐卿宁在台上看着,时刻注意顾随意的身体状态。 安晚一直担心顾随意,小脸上是焦急神色:“卿宁,随意到底是能不能撑得住,我看她今天中午从床上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唐卿宁皱眉。 他也担心随意,或者说,他比安晚更担心顾随意。 他开口,语调很平静:“安晚,这是她的工作!” 就这么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其他。 一个小时的宣传,流程所有上台演员都熟悉得很了,很完美没有出纰漏。 顾随意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出了影院。 安晚连忙应了上去,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顾随意,尤其注意她的脸色,要确认她有没有事。 顾随意被她这样紧张兮兮的举动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是说了没事吗?你这么紧张干吗?” 安晚瘪嘴:“还不是你让我担心。”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41章拳镇韩风 今天的宣传工作完成。 顾随意要当天赶回申城陪蔓蔓。 唐卿宁还有其他工作,回了申城后叮嘱了几句去了公司。 安晚担心顾随意身体还不舒服,陪着她回去小公寓。 回到小公寓,顾随意掏出钥匙开了门偿。 刚开了门,一道小小身影扑了上来,蔓蔓听到开门声,在门口迎接她呢。 “妈妈,欢迎回家。撄” 可爱的小女孩由王姆妈接回小公寓。 这几天妈妈不在家,蔓蔓知道妈妈忙工作,不吵不闹乖巧得很。 “嗯。”顾随意看着自己女儿,微笑着很温柔,“妈妈回来了。” 安晚在身后忽然探出头,笑眯眯故意逗蔓蔓说:“蔓蔓,安晚阿姨也来了,欢迎不欢迎啊?” “安晚阿姨好。”蔓蔓乖巧地说。 阿姨啊…… 阿姨这个称呼,好像真把她叫老了。 安晚瘪了瘪嘴,想了想,纠正道:“别叫阿姨,蔓蔓以后叫我姐姐吧。” 顾随意睨了安晚一眼:“叫姐姐,你也好意思,你跟我同辈。” “怎么不行,没结婚的都是姐姐。”安晚不服气地说。 “小小姐,你回来了。”这时,王姆妈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她刚做好晚饭,见到安晚,慈祥的老人家也打招呼:“小晚,你也来了?” “王姆妈好。”安晚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王姆妈边解围裙边说,“刚好,姆妈刚才煮了晚饭,够几个人吃的,小晚一起留下来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安晚羞涩地说,鼻尖嗅了嗅,“……姆妈是不是煮了我爱吃的葱爆鱿鱼。” 王姆妈笑说:“今天刚好煮了。” 安晚立马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随意:“……”画风突变太快有些不适应。 纤细身姿蹲下,她去换鞋,给安晚也拿了一双室内拖,让安晚换上。 顾随意不擅长做家务,做饭这项更是负五的渣。 之前一个人在家,天天靠着唐卿宁给她带早餐,午餐晚餐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叫外卖请家政,后来老男人来了,他做的一日三餐意外地和她口味。 离了老男人,又回到外面请家政的日子。 但现在蔓蔓回来了,不能再跟她一直吃外卖。 王姆妈做的饭菜,也是比较合顾随意口味。 四个人在客厅围着餐桌吃饭。 边吃边聊。 安晚这个留下蹭饭的,一个劲的夸王姆妈做的饭菜香,王姆妈被夸得笑呵呵。 顾随意看着一桌子自己喜欢吃的菜,却没有什么胃口。 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中午那种忍不住反胃想吐的感觉又上来。 “随意?” 安晚跟王姆妈聊天,眼角余光扫过顾随意,一下子注意到她不正常的脸色,“身体又不舒服了?” “又?” 王姆妈敏锐的抓到这个字眼,老人家看自己小小姐,“小姐是生病了?” “没事,可能是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东西不舒服。”她揉着自己的胃,笑笑对王姆妈说。 “妈妈。” 一边蔓蔓见着妈妈难受的样子,小脸上也露出担心的表情,“妈妈生病要打针吃药,蔓蔓不想看到妈妈生病。” “好,好。”顾随意拍了拍蔓蔓的小脑袋。 她看着眼前一桌王姆妈精心准备的丰盛晚餐,反胃油腻的感觉更甚。 实在忍不住。 她猛地起身,太急切的动作,椅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推力,倒在地板上放出巨大声音。 顾随意管不上,她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马桶干呕。 中午吃的东西已经都吐光了,后来就喝了一点热汤水暖胃,现在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一次恶心反胃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两下的干呕,再没有了。 但是干呕也是很难受的事情,顾随意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舒服一点了,才缓慢起身。 刚转身,就对上从客厅里追过来的三个人。 “随意。” “小小姐。”安晚和王姆妈都担心地看着顾随意。 蔓蔓年纪还小,见着自己妈妈生病难受的样子,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妈妈。” 顾随意脸色有些苍白地摇了摇头,不想让她们担心,唇角扯出一抹笑:“妈妈没事。” 安晚这时是真的生气了,她怒气冲冲对顾随意说: “随意,这次不管你再说什么没事,我都不会信了,现在!马上!跟我一起去看医生。” 顾随意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好,小区门口有家药店,里面也有医生,先去那里看看吧。” 安晚本来想说不行,得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但是又转念一想,现在天也晚了,先去药店看看,如果真是随意说的吃坏肚子,那里看看应该也可以。 “走吧,我陪你去。”安晚说。 “嗯。” 两个人出了公寓,出了小区,往街道对面药店走过去。 走路过程,安晚一直板着脸训斥顾随意:“早就让你今天下午好好休息,不听,晚上又吐了吧,随意,现在就算年轻,可是身体也不能这么折腾嘛,最好等一下真的只是中午吃坏东西,吃点药就能好,呸呸呸,我在说什么,肯定是小事儿,明天就能好了……” 安晚管家婆一样长篇大论说了一堆,还要碎碎念什么。 忽然被顾随意轻声打断了:“安晚,我可能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身体不舒服,那是什么?” 安晚扭头瞪她,“你可别在跟我说没事没事了啊。” “安晚,我可能是……” 顾随意这时侧首去看安晚,杏眸目光沉静又有复杂,她轻声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怀孕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42章全校沸腾 “安晚,我可能是……” 顾随意这时侧首去看安晚,杏眸目光沉静又有复杂,她轻声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怀孕了。” “啊?”安晚大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随意说了什么? 啊,她可能怀孕了。 怀孕了偿! 孕了。 安晚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型,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半响,她听见自己出声了,小心又不可置信地问:“随意,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是很清楚。你刚才说你……” “我可能是怀孕了。”顾随意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 “……”卧槽,她刚才真的没有听错啊! 安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家产品:“随意,我给你的套套没用?还是用了还怀了?不可能啊,那些安全套这一批质量挺好的,用了怀孕的概率挺低的啊,你怎么就中奖了呢?” “……”顾随意无语地看着安晚,抿了抿略微发白的唇瓣。 她轻声说:“有几次没有带套,月经推迟了两个礼拜没来了。” 刚开始安晚给的套套是有用,但是情到浓时的几次,也许是忘了,也就是刻意,心里深处觉得怀孕也没关系,反正要结婚。 沙发上弄的那一次,把老男人铐起来那一晚,她都没有用套。 姨妈推迟两个礼拜,她以为是事情太多,压力大造成,并没有放心上。 可是今天无缘无故见着油腻反胃,隐隐就有了猜测。 安晚听完顾随意的话,原来是没有带套引发的人命,她还以为她套子质量不好。 心里长吁一口气的同时,她小脸上表情正色起来认真严肃:“随意,你要是怀孕了,孩子肯定就是帅老男人的,你打算怎么办?” 随意是自己闺蜜,知根知底,前段时间她身边就傅长夜一个人。 原本要是按着两个人结婚了,怀孕了是喜事。 但现在随意摆明了和帅老男人闹掰,这个社会对未婚先孕的女人很不友善,而且随意是娱乐圈的人,这个当儿怀孕,对她的事业,名声又会造成巨大打击。 顾随意蹙了蹙清丽眉梢,她只是对安晚说出猜测,现在没有想那么多。 “我不知道,还没有想过。” 顾随意唇角扯出一抹笑,顿了顿,她看向对面还在营业的药店,“现在还只是我自己乱猜的,没准我没怀孕,今天真的只是吃坏肚子了呢?” 安晚瘪了瘪嘴,作为未婚少女啊,也没有怀过孕,没见过猪走也吃过猪肉啊。 姨妈推迟,加上今天中午和晚上这反胃得让人心疼的小模样,十有八九是中了。 看来,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看医生,而是买个验孕棒。 安晚也看向对面药店,她拍了拍顾随意肩膀,说:“你留在这里,我去买验孕棒,你这身份,买这东西别记者知道了,指不定又怎么写。” “嗯。”顾随意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安晚说完,往对面药店走去。 顾随意留在原地,冬天冷风嗖嗖。 她出来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纤细身姿看着也不显得臃肿,十分秀丽的小模样。 顾随意闭了闭眼,在想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留下,还是打掉? 要不要让老男人知道? 这种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思绪纷乱,她根本考虑不了任何的事情。 安晚去买了验孕棒,隔着一条街,一来一回很快。 走近了,安晚手里拿着四盒验孕棒:“那家店里有的牌子我都给买回来,怕一个牌子验不准,回去多验几次,稳妥点。” 顾随意看向袋子:“……” 除了四盒验孕棒,还有一些健胃消食的药片。 两个人回到小公寓,王姆妈关心问了几句怎么样了,蔓蔓也担心妈妈,跟着问。 被顾随意几句含糊过去了。 安晚也跟着打哈哈,说在医生那边看了没事,吃点健胃消食片就行了。 “随意。快去验一下。”安晚趁着王姆妈收拾餐桌,蔓蔓进房间写作业的时候,凑到她耳边催促。 顾随意和安晚两个人进了卧室。 安晚迫不及待拆了其中一根验孕棒,第一次用这玩意,得看看说明书。 安晚快速看完说明书,皱眉:“随意,这上面说尽量采用早晨第一次尿液进行检车,因为这个时候的激素水平最容易检测出来。” 她看向顾随意:“这个要明天才能测了。” 床上放着拆开的包装盒,顾随意敛眸:“那就明天再测吧。” “行。”安晚把验孕棒放回盒子里,“你明天测出来记得告诉我。” “嗯。”顾随意轻声应,顿了顿,她对安晚说:“安晚,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其他人。” “嗯,嗯,我知道。”安晚一口答应下来,还不一定的事,她懂的。 食指和拇指一捻,安晚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说:“我不会说这件事的,你放心,不过随意,你得想想,如果真的有了孩子,要怎么办?” 安晚离开后。 顾随意看着安晚放在床上的验孕棒,杏眸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她看了一会儿,把验孕棒随手放在床头桌的柜子里。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公主殿下的三张票票,么么哒(八3中 ) 第43章青雷炼玉手 顾随意看着安晚放在床上的验孕棒,杏眸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她看了一会儿,把验孕棒随手放在床头桌的柜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隐隐猜着有可能怀孕的事情,但是她不想测。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要怎么办? 她不知道撄。 翌日一早。 唐卿宁给顾随意打电话,问了她身体的事情。 顾随意这时刚从卫生间出来,接起电话时手里还拿着验孕棒,上面先是一条线,而后,另外一条线渐渐显现偿。 清晰两条线映在她的眼底。 说明书上写的清清楚楚。 两条线表示阳性,就是怀孕。 “随意?你在听吗?”唐卿宁在那头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顾随意回过神。 “什么怎么了?”唐卿宁那头的语气无奈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和宠溺,“我问你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没事,昨天可能是吃的太油腻了。”顾随意验孕棒的两道红线,杏眸一瞬不瞬,轻声答。 “没事就好。” 听到她说没事,唐卿宁也就放心了,他通知她工作的事情, “你最近事情太多,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改天抽空去做个全身体检,工作这边的事情我会安排好,剩下宣传你就不用参加了,对了,明天是《那年我爱你》上映两周,票房估计到明天会过五亿,按惯例安排办个庆功宴,明天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去通知其他人。” 纯爱青春片能过五亿的票房,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 过后还有两个礼拜放映期,《那年我爱你》票房现在可以预估至少破八亿。 那就打破了顾随意之前自己创下的票房纪录。 “好,我知道了。”顾随意应了下来。 唐卿宁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安晚也打电话过来,问她验孕的事情,顾随意说她怀孕了。 电话掐断,手机随手扔到一边。 顾随意看着验孕棒上两道杠,精致小脸上露出茫然表情。 她的小手摸上自己平坦腹部。 视线跟着看自己的腹部。 自然而然,那双漂亮的杏眸露出母姓温情和惊喜的神色。 她这是怀孕了? 肚子里有个小豆丁? 她和老男人的小豆丁? 她不知道别人女人怀孕了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一个心情,脸上会不会露出欣喜表情。 可是这个时候,确定肚子里有小娃娃,由衷喜悦从心脏最深处涌出。 但是这种喜悦也不过一瞬,顾随意粉嫩唇角笑意凝固住了。 别人有了孩子,应该是有孩子爸爸一起分享喜悦。 可是她呢,她跟孩子的爸爸,和老男人,不会再在一起了。 那么,到底要怎么办?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顾随意小脑袋里乱糟糟像一团浆糊,一片空白。 唐卿宁说的庆功宴是晚上八点。 地点在申城一家餐厅,餐厅在申城很有名,有上下两层,还有包厢。 每次去餐厅吃饭,火爆的时候还得预定。 唐卿宁和餐厅老板交好,上一次庆祝就是这里的餐厅。 按惯例办庆功宴是顾随意请剧组一些主要人员吃饭,一共八十几个人,包了餐厅的二楼。 第二天晚上聚餐庆功,因为电影大卖,二楼很热闹,拍这部电影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多多少少大家都有感情。 饭桌上觥筹交错,一派热烈的气氛。 “顾导。我敬你一杯。”穆枫作为主演,很多人纷纷敬酒。 这枚小鲜肉早就喝得两颊通红,醉眼朦胧。 顾随意因为怀孕,刚才别人敬酒都用果汁代替。 顾随意对穆枫这个男主角还是比较满意的,她举起酒杯,微微笑了笑不推迟:“喝。” 顾导这爆脾气,她不喝酒别人也不敢让她喝,这下见穆枫醉了,众人撺掇穆枫给顾随意敬酒。 穆枫一看她酒杯里的果汁,酒气上来,不服气地说:“顾导,你,你不能一直喝果汁嘛,我敬你,你喝一杯酒吗?” 顾随意微微蹙了蹙眉,要说什么。 旁边安晚插话:“喂,随意就喜欢喝果汁不喝酒,你要喝酒自己喝去。是不是上次拍照没照够?” 穆枫一听安晚的声音,想起上次悲惨经历,心里一个激灵酒醒大半:“没,没,我就是看着喝酒比较有气氛嘛,顾导喝果汁就行,喝果汁就行,嘿嘿。” 众人本来打算看穆枫好戏的。 虽然顾导有脾气,但是他们也知道她的脾气就是在片场容易爆炸,私底下还算挺好,就是想看看穆枫笑话。 见穆枫怂了,灰溜溜地坐回原地,瞬间嗤之以鼻,笑话他。 顾随意把自己杯子里的果汁喝掉,她侧身对安晚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站起身,洗手间在一楼,她往楼下走去。 安晚连忙起身,也跟了上去:“我也去。” “随意。”往楼下走去的时候,安晚叮嘱顾随意,“你别乱吃东西啊,我听说怀孕要忌口的,很多东西不能乱吃。”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顾随意边走边说,两个人刚到一楼。 这时,餐厅门口响起女服务员甜美的“欢迎光临”声音。 接着,顾随意就听到一道熟悉清纯甜美嗓音:“长夜,这家餐厅现在很火的,味道不错,我提前了三天预定,你等等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枫叶和漠漠的荷包,么么哒(八3中 ) 第44章能奈我何 “长夜,这家的鱼很美味,我提前三天预定才订到的,你等等尝尝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顾随意循声而望,看到两道熟悉身形,一瞬间的呆怔。 顾语曼和傅长夜撄? 刚从餐厅外进来的男人,站在入口处,高大挺拔身躯伫立如松。 他穿着黑色西装,扣子没扣,里面白色衬衫搭配西装马甲,过了三十岁的男人,肩宽腰窄身材极好,从外面寒冷地方进到有暖气的餐厅里,浑身似乎夹裹着寒意。 而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身姿曼妙的少女,这么寒冷的天穿得极少,一件薄薄连衣裙,剪裁得体勾勒出姣好身材。 带着明显讨好笑容。 俊男美女,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当真登对养眼。 顾语曼对着傅长夜露出娇媚笑容,眼角余光第一时间看到顾随意偿。 脸色一变,顾语曼表情控制不住露出惊诧厌恶表情:“顾随意,你怎么在这里?” 安晚见不得顾语曼问话这种口气,当即呛声回去:“这餐厅你开的啊,就你能来啊,问的什么傻逼问题,搞笑。” “安晚,我在跟随意说话,你插什么嘴?” 顾语曼被安晚回嘴,一下子心里一股火忍不住想回回去。 脸色变了又变,她想说什么,碍于傅长夜在身边,为了维持自己良好形象,她面部肌肉抖动两下,又露出一个得体的笑: “我也没说随意不能来,只是好久没见到随意回家了,突然在这里碰到,一时之间太高兴了,随意,爸爸天天在家里很想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顾博明倒是真的想顾随意回去。 回去了才能好好算计她身上的钱。 但他几次打电话给顾随意,顾随意都没有接。 顾随意目光落在傅长夜身上,她没有回答,粉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男人倒是目光深邃淡淡从她身上扫过一眼,就那么漫不经心一眼,从她身上淡扫过,就再也不看她。 冷漠没有温度的样子就像不认识她。 “你订的位置在哪?走吧。”傅长夜侧首,开腔,成熟嗓音低沉性感。 男人对她说话,顾语曼眼底流露出欣喜,她看向服务员,问座位。 “顾小姐,您预订的座位是14,请随我来。” 服务员在前面引路。 男人转身,西装裤包裹的笔直长腿迈步,往座位走去。 顾语曼踩着高跟鞋跟上去,临走之前,她扭头去看顾随意,看着顾随意精致小脸沉默神色,眼底一抹得意之色很明显。 安晚捕捉到顾语曼那抹神态,怒火一下就上来了:“操,顾语曼得意什么啊?” “走吧。上完洗手间赶紧上去了。” 比起安晚这时的发怒,顾随意倒是显得异常冷静,她平津地说,“别让他们久等了。” 安晚看着在窗边位置落座的傅长夜和顾语曼,忍不住担心她:“随意,你没事吧,诶,帅老男人和顾语曼怎么会搞在一起啊?” “不知道。”顾随意漠然地回答,眼睛被刚才的画面刺得那么疼啊。 她哪里知道傅长夜为什么会和顾语曼搞在一起。 也许是上次宴会被她拒绝之后。 说得那么好听的话,说什么喜欢她,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可吧。 看看,妹妹不行,找个姐姐代替,不是很快吗? 顾随意抿着唇,进了卫生间。 上完卫生间,顾随意洗了手,又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安晚在一边担心看着,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又什么都没说。 上了二楼,走楼梯的时候,顾随意已经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还是刚才下去时的样子,别人来敬酒,为了肚子里昨天刚刚才得知的小豆丁,她照样微笑喝果汁。 可是喝着喝着…… 她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针扎的疼,难受极了。 昨天发现怀孕,到今天一共六餐,她都在刻意注意饮食,聚餐的时候,气氛热烈少不了酒,她酒量不错,这时却一口都没喝。 是母亲的天性,还是潜意识想要这个孩子了? 这两天她都在考虑要不要这个孩子,如果要了,以她性子,她不会让孩子没有父亲,肯定会告诉傅长夜孩子的存在。 但刚刚看到那一幕,嘲讽的一幕,她还在纠结,傅长夜却已经和顾语曼在一起了。 又有一个人来敬酒,顾随意抿了一口果汁,冰凉饮料下肚,她勾了勾唇,那笑容却不自己有些苦涩。 其实,傅长夜那样的男人,想要孩子,很多人给他生吧。 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唐卿宁跟顾随意同桌,坐在顾随意对面,身为大牌经纪人,今天也是很多人给他敬酒。 喝得微醉的状态,他从刚才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对面小女孩儿润润精致的小脸上。 唐卿宁太了解顾随意,她脸上的细微变化,那苦涩一抹笑,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皱眉,在想发生了什么事,随意不开心了。 这时。 另一桌忽然有人惊呼:“傅总。” 这一声惊呼,让众人纷纷顿住手中动作,傅总? 哪个傅总? 步履坚毅的沉稳脚步声传来,傅长夜迈步走进,众人见到突然出现的尊贵男人,诚惶诚恐纷纷站起来。 刚才还热闹的聚会庆功宴忽然沉寂下来。 所有人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模样。 “顾导。”坐在顾随意身边的制片人小声提醒顾随意,“说点什么?”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45章论道斗法 “顾导。” 坐在顾随意身边的制片人小声提醒顾随意,“说点什么?” 这次请客是顾导做东,最该先上去迎接公司总裁的人应该是她。 但是顾随意看到傅长夜的刹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站起来,反而仍是坐在座位上。 漂亮杏眸眸光清亮,淡漠又冷冽地看着傅长夜偿。 傅长夜目光又深又沉,也正睨着他家小金主。 大冬天这么冷的天气,顾随意原本穿着一件厚实的白色羽绒服外套,店里有暖气,小身子暖和了,她就把外套脱了,现在穿着的是一件浅粉的高领毛衣,在灯光下衬得小女孩儿白皙皮肤粉粉嫩嫩,娇俏又可爱撄。 上次总统套房是最后一面,小混蛋把决裂的话说得清清楚楚。 后来是刻意躲避。 让金霖吩咐前台,天天注意顾导来没来公司。 可是这个小混蛋就是怎么都不来公司。 顾随意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只小白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刚跟别人敬酒,端着果汁。 制片人提醒顾随意一次,见顾随意还是没动,心里着急,想说傅总来了,顾导怎么不起身。 手被桌子挡着,制片人用手扯了扯顾随意的衣服一角,又轻声叫了一句:“顾导。” 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落到这里来。 剧组里并不是每个人都真正见过傅长夜的,很多人还是通过上次傅长夜的订婚新闻见到圣娱这位低调又神秘的总裁。 这会儿看到成熟又英俊的真人,激动地看着。 可是顾导怎么没起身? 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 唐卿宁皱了皱眉。 安晚担心目光看看顾随意,又去瞧瞧帅老男人。 不明白帅老男人怎么会上来,不是刚才在下面和顾语曼吃饭吗?怎么不在下面吃东西噎死算了,上来干嘛? 顾随意浅浅吸了口气,这种聚会的气氛,她不想搞得太难看,缓缓站起身,她要说什么。 这时,忽然又传来一道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越靠越近,一道曼妙倩影走近,很是亲热的打招呼: “随意,原来你和朋友在上面聚餐啊。” 忽然又出现一个女人,众人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顾语曼开口打招呼。 顾语曼笑容甜蜜,很自然地走到傅长夜身边,端庄礼貌模样地说:“大家好,我是随意的姐姐。我们家随意比较不懂事,平日里受你们照顾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说顾随意不懂事,有点儿踩顾随意的意思。 安晚见不得顾语曼这副恶心惺惺作态的模样,咬了咬牙,火气上来,怒道:“顾语曼,你怎么说话的?你能不能别上来……” 安晚的话还没有说完,被顾随意一声轻斥呵住了:“安晚。” “随意……” 安晚张张嘴,还要说什么,又见顾随意艳丽脸色尽是冷冽之色,什么怒火的话都吞了下来了。 顾随意冷淡目光冷冷扫过傅长夜和顾语曼,长睫颤颤,粉嫩薄唇一勾。 她慢慢开口:“滚!”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傅长夜单手抄兜站在离顾随意几步远的地方,眸光又深又暗,让人瞧不透情绪的看过来。 站在顾随意旁边的制片对上总裁这目光,腿有些打颤。 顾导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是喝醉了? 这也不对,顾导今天没喝酒啊! 顾语曼脸色变了变,又青又紫,顾随意毫不客气地一个“滚”字让她下不来台。 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她勉强笑笑:“随意,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喝醉了,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桌上那么多的红酒白酒啤酒空瓶子,顾语曼这时给自己找台阶下,只能推到顾随意酒醉上面。 不然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她一个当姐的,上来给妹妹的工作伙伴敬酒,被吼着说滚,不是很没面子吗? 顾随意哪里会理会顾语曼这些捧高自己踩低她的话。 脾气本来就不好,做事任性的顾大导演一股子恼怒血气被逼出来,管你是谁! 她沉沉盈盈地笑,视线在傅长夜和顾语曼身上扫视两下:“我让你们两个滚没听到吗?” “顾!随!意!” 顾语曼这时也是气极,一而再再而三被打脸,她好心好意上来,被顾随意这么打脸,她忍不了。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叫顾随意的名字,面上勉强维持着笑,顾语曼要说什么。 这时,她察觉到身边男人投到一道森冷视线,那目光里的冷意十分明显,顾语曼一下子闭了嘴。 “下去。”傅长夜开腔,声线沉冷。 顾语曼咬唇,一副楚楚可怜哀戚模样:“长……”称呼到了舌尖处又硬生生改了,“傅总……” 傅长夜面无表情。 在男人强势冷淡的威压下,顾语曼心里发憷,她低了脸不说话了,垂立一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做得精美指甲抠进白嫩掌心,不甘不愿转身下了楼。 顾语曼踩着高跟鞋,划过地步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在发泄她的愤怒。 那刺耳声音渐行渐远,下了楼。 “她滚了,傅长夜,你也滚。” 顾随意抬了抬眼皮,艳丽小脸像蒙了一层冰,对着站在面前的尊贵男人淡淡道。 众人倒吸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都像被吓出了一个激灵。 如果说刚才顾导说滚,是针对顾导姐姐,现在这句滚,可是指名道姓地在呛傅总。 早知道顾导脾气火爆性子烈,可是现在这样让傅总滚真可以,被封杀了怎么办?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感觉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等着男人发作。 傅长夜微微皱了眉,视线深邃笔直,又深又谙地落在顾随意身上。 面无表情好像生气了。 站在顾随意旁边的制片这时也是顶着巨大压力,傅总看着顾导的湛冷视线,殃及池鱼,怎么也像在看他呢。 制片欲哭无泪,脑门都出了汗,两颊肉抖了抖,用只有他和顾随意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顾导,快跟傅总道个歉……” “顾导。” 这时,浑身冷肃的男人开了腔,矜薄唇角弯起弧度,极为绅士地笑,“我上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顾导电影大卖,上来敬顾导一杯。”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看起来顾导不欢迎我,那我就不打扰大家了。” 他说完这几句,转身,长腿迈步,往楼下走。 顾随意目光像是黏在他高大挺拔背部,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直到男人身影消失二楼几分钟,聚餐的剧组还像被定格,久久不敢动弹。 顾随意坐回座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鲜榨果汁,一饮而尽想要缓解胸口烧着的那股火。 顾随意,你真是没出息。 不就是看他一眼,不就是看他跟顾语曼在一起。 你都跟他分手了,还想什么,他爱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管你屁事。 穆枫小鲜肉眨了眨眼,看看离开的傅长夜,又看看周围僵硬的人群,煞风景地说了一句话:“傅总说滚就滚了?” 众人:“……” 安晚这时简直想一个栗子赏给穆枫,这个傻孩子,说话不看气氛吗? 抿了抿唇,安晚也觉得这样气氛不好,赶紧招呼,说:“大家别在意,继续吃,继续庆祝!” 众人:“……” 这特么都让总裁滚了,能不在意吗? 除了安晚和唐卿宁知道顾随意和傅长夜有过的那一段包养关系。 在聚餐的剧组众人只觉得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戏。 一场聚餐,除了开始到一半的火热,后半场除了穆枫和几个喝醉的人,几乎在一个尴尬冷场的气氛渡过。 一次聚餐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剧组的人下了楼,没喝酒的可以自己开车,喝了酒的找大家,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到了一楼要结账的时候,顾随意下意识往傅长夜和顾语曼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去,那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她收回淡漠目光,刷了卡结账。 顾随意和唐卿宁安晚三个,就顾随意没喝酒,由她开车。 到了停车场,顾随意坐驾驶座,唐卿宁坐副驾驶,安晚坐车后座。 顾随意刚打开车门,这时,一道沉稳磁性男音传了过来:“顾导。” 这声音熟悉得很,分明是老男人。 身后传来男人极为有韵律的脚步声。 顾随意听到男人声音的一瞬,小身板僵硬,她下意识回头。 只见在停车场的阴影处,男人缓缓漫步而出,整个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深刻五官一瞬间融着黑暗,英俊又性感。 有几个剧组的人也还在停车场取车,这时乍一听傅长夜的声音,都骇了一跳。 看到越发近的挺拔男人身形。傅总刚才当着人多装着绅士模样,现在在停车场,难道是私下寻仇? 不能吧! 傅长夜走到顾随意面前,站定,他低头睨着顾随意微微错愕的杏眸,小睫毛像小扇子似的颤动两下,可爱极了。 “顾导,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看你这里还能载一个人,方便让我搭个便车吗?” 顾随意:“……” 她离他这么近,一点酒味都没有闻到,骗谁。 就算他真喝醉,酒驾还是其她,关她什么事。 顾随意抿了抿唇,冷淡拒绝:“不能。” 傅长夜笑。 小猫儿还是这么拧的脾气。 这时旁边有人车开了出来,他车上也刚好还有一个位,冲着傅长夜恭敬喊道:“傅总,我这里还有一个位,我可以带您回去。” 傅长夜淡淡睨那个人一眼,一字一句声线冷硬地问:“你那里,真的还有座位。” 真的两个字。 大总裁咬音特别重。 那个人不知怎么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了,呵呵,没了没了……我刚想起来,小林还在外面等着坐我的车呢,傅总您还是搭顾导的车吧。” 那人说完启动车子,一溜烟离开。 老男人视线重新落回眼前小女孩儿身上,原本冷冰冰视线辗转变成温柔,阖动眼眸:“顾导,真的不能送我一程?” 顾随意这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冷哼一声脱口而出一句话:“需要我送你吗?不是有顾语曼,你让她送你不就行了。” 傅长夜眸色一深,薄唇一勾笑了:“她先回去,女孩子家,回得太晚不好。” 顾随意恼怒地瞪他:“谁让你让她先回去的,她先回去了关我什么事?” “我也没说关顾导的事,顾导,我现在就是想蹭个顾导的车。” 男人眼底含笑,他微微俯身凑近她,成熟声线那么性感,“难道顾导是吃醋了。” “傅长夜,你特么智障吗?我吃什么醋!” 顾随意只觉得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眼睫,这瞬间酥酥麻麻触电一般感觉。 她往后退了一步,纤细腰肢抵在车门上。 咬唇狠狠瞪他:“你滚开,别妨碍我开车。” 老男人依言往后退了一步。 顾随意开了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她见安晚和唐卿宁还站在车外,扭头说:“你们上车,回去了。” “哦,好!”安晚应了一句,和唐卿宁两个人一起上了车。 顾随意发动车子,放下手刹。 刚要开出去,这时,傅长夜骨节分明大掌搭在车窗上。 挺拔身躯微弯,他探过身来,低醇徐厚的声音认真严肃:“小金主,我跟顾语曼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枫叶的花花,么么么么哒(八3中 ) 第46章萧舞的心思 顾语曼回到顾家。 一张长得清纯脸扭曲,满脸怒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顺手抄起梳妆台上玻璃瓶液,往地上砸。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顾随意,怎么敢这么对我。” 火气实在太大,砸了一瓶顾语曼还觉得不够,拿起另外一瓶水往地上狠狠砸去偿。 这时房门被推开。 黄玉楠进来,看着满地的玻璃碎渣子,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你今天不是兴高采烈跟傅总出去,怎么回来这副难看的脸色。撄” 顾语曼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上:“还不是因为碰到了顾随意。” “顾随意?” “就是顾随意!”顾语曼提起顾随意就咬牙切齿:“阴魂不散,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跟傅长夜吃个饭,也能碰到她。” “碰到她了,然后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玉楠猜测,”傅总撇下你跟顾随意走了?” 被黄玉楠说中,顾语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黄玉楠仔细看顾语曼脸色,她坐到顾语曼身边,问她:“语曼,你和傅总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去完那个什么年会,当天晚上回来就说你有办法搭上傅总,你爸听了到现在还高兴着,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真的让那位傅总喜欢你了。” 顾语曼眸光闪烁,有些不自然地说:“妈,这个事有点复杂,我现在就是偶尔跟傅长夜出去吃个饭,得慢慢来,再下去的事,还早着呢?” “还早着?是真的还早着,还是这事根本成不了?” 黄玉楠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她支支吾吾掖着说,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问题:“语曼,你老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顾语曼还是支吾着。 黄玉楠看着顾语曼的眼睛,低声冷斥:“我是你妈,跟你同一条船上的,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有什么事还要跟妈掖着说。” “妈……”顾语曼思量半响,觉得有事还是得跟黄玉楠商量。 她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跟黄玉楠说了一遍。 那天在年会,顾语曼拿着不知身份的人给她的裸照,想要给傅长夜看。 如果傅长夜能够因此觉得顾随意脏,离开顾随意自然最好。 不能的话,若是傅长夜有那么爱顾随意,没准能用照片来交换点什么。 傅长夜那天跟顾随意去了总统套房,没有第一时间找顾语曼。 顾语曼回了顾家,觉得事情能成太高兴,在顾博明问起她去了圣娱和e的年会怎么样,一时得意忘形说傅长夜看上了她。 顾博明那会将信将疑,毕竟在医院看到傅家那位对小女儿讨好的劲。 现在能看上大女儿? 面对顾博明不相信的目光。 顾语曼跟顾随意较劲的那心思又出来:“爸,你就觉得傅长夜能看上随意看不上我是吧,我哪里比顾随意差,长得比她漂亮,也比她干净,傅长夜会看上我也很正常吧。” 顾博明还是不太相信,直到第二天,傅长夜派人来请顾语曼。 顾博明再三确认是傅长夜派人来请,一张中年老脸笑开花,让顾语曼快去。 顾语曼以为是威胁奏效,打扮得票票亮亮去了,没想到面对的却是森冷浑身布满戾气的男人。 一开始她还很硬气,手里捏着顾随意把柄要跟男人谈条件。 傅长夜眼神淡漠睨着她,淡淡地笑,仿佛冷嗤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顾语曼,你可以试试把你手里随意的裸照发出去看看,我保证小金主的裸照一出现,马上会有被人轮奸的照片视频出现在头条,把她的裸照新闻顶下去。” 顾语曼那会惊得手心都在流汗,却还是强撑镇定:“不,你是在开玩笑的,这是犯法的,你不会这样做的。” “你可以试试。” 矜贵男人坐在老板椅,宽厚挺拔的背靠着,薄唇缓缓弯起一道淡漠弧度,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和小金主以外的人开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笑,顾语曼却觉得这个男人很恐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顾语曼至今都记得男人看她的眼神。 淡漠得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现在想起来,她还能清晰感觉到那种惊骇的感觉。 “妈,他威胁我。我不能把顾随意的裸照发出去,他会毁了我的,为了顾随意毁了我的。” 顾语曼这会儿想起在傅长夜办公室的事情,身体还是觉得一阵阵发寒,双肩颤抖战栗起来。 恐惧从心底深处蔓延。 黄玉楠却从这段话抓到另外的信息,疑惑地问:“顾随意的裸照,你从哪里来的顾随意的裸照?” “是,是……”顾语曼支支吾吾地说,“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给我的。” 黄玉楠追问:“不知道身份,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顾语曼说,“之前有一个人一直联系我,叫我对付顾随意,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次裸照也是他给我的,我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联系她的人每次都换号码,联系三次三个号码,每次声音也不一样,不是用了变声器,就是通过别人转交。 顾语曼浑身颤抖地看向黄玉楠,声音微哑说:“傅长夜现在会表现得把我带在身边的样子,就是为了要稳住那个给我照片的人。” ---题外话---谢谢订阅(八3中 ) 第47章莫惊风的轻视 她手里的裸照乖乖交给了傅长夜,备份也不敢留下。 为了自保,顾语曼自然也说了裸照不是她拍的。 面对周身气压极冷的男人,顾语曼怀疑顾随意那些裸照如果她是原主人,今天还能不能安全回到顾家? 可是也因为裸照原主人不是她,所以傅长夜才把她带在身边。 顾语曼吸了口气,惶然地对黄玉楠说:“妈,之前给我裸照的那个人就是想让我用裸照去威胁傅长夜,是想要能弄清楚我身后的人是谁?醢” 黄玉楠闻言皱眉看向顾语曼:“你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顾语曼咬唇,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那个人应该是很讨厌顾随意,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啊,这是被人当枪使利用了。缇” 黄玉楠恨铁不成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伸手一戳她的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妈商量一句。” 顾语曼讪讪叫了一句:“妈,我现在该怎么办,傅长夜找到幕后人,很可能不会放过我,爸爸那里,也不知道怎么交代。” 这几天顾博明以为顾语曼攀上了傅长夜,公司周转不灵的情况下,对花在这个女儿身上的钱一点不吝啬。 顾语曼原本就是容易昏了头的性子,拿到了那些钱,给自己买了衣服包包护肤品,几万一套的衣服都不心疼,出门要派头,香奈儿之前上市一个新版限量包包三十几万也下手买了。 黄玉楠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要骂顾语曼,到底是自己女儿,又舍不得。 重重叹了一口气,黄玉楠脸色难看的盯着顾语曼看:“你现在不是偶尔能跟傅总出去吗?就算是为了引你身后那个人,怕那个人又拿顾随意裸照做什么事情,但你跟傅总的相处时间是实打实的吧,能接触到人,你就不能想想办法爬上他的床?” 顾语曼眼睛一亮,眼底闪过什么情绪:“妈,你是说……” 黄玉楠用手指又重重在顾语曼光洁额头上戳了一下:“真是死脑筋,我当年能小三上位,傅总现在都还没结婚生子,有什么手段用不了?” 顿了顿,她又一副长辈循循教诲的模样,说:“当初我觉得你攀不上傅总,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接近他,现在这么好渠道,不好好利用,浪费了不成?” 顾语曼把黄玉楠的话一字一句的听了进去,刻进脑子里。 心里有了计较。 如果能生米煮成熟饭……傅长夜对上了他床的女人还会狠得下心? 顾语曼美眸眼底精光闪烁。 顾随意难道不是因为爬上他的床,被他另眼相看? 顾随意开车出了停车场。 对着老男人要她相信的话,她没有回答。 透过后视镜,老男人修长挺拔身影越拉越远。 小白手握着方向盘微微在颤抖,顾随意深深浅浅呼吸一口气。 她目光调转,笔直地平视前方,脚踩油门,车子平稳超前行驶。 这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 申城的冬天不是太冷,马路两边霓虹灯流光溢彩交织成美丽的夜,路上行人已经不多,车子偶尔经过大商场还在营业。 前面过了红灯是岔道口,安晚租的小公寓和唐卿宁不是一个方向。 顾随意踩住刹车,停在停车道前,微微侧首问了一句:“先送谁回去?” 安晚今天也喝了些酒,有些微醺两颊红红, 她靠在车后座瘫着,迷迷糊糊道:“先送卿宁回去吧,我晚上去你那儿睡,不然你……你等一下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在顾随意没有包养傅长夜之前,安晚有时也会去顾随意的小公寓过夜。 女孩子一起住着,没那么多讲究。 只是后来随意那里住进了帅老男人,她一个闺蜜,哪里还能再去打扰? 顾随意想了想,这样也行,安晚现在瞧着这样醉的样子,回去了小公寓又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收拾好。 顾随意漂亮杏眸目光落在副驾驶的唐卿宁身上:“卿宁,那就先送你回去了。” 唐卿宁对上她清亮的眸光,他喝了很多酒,看着眼前小女孩儿漂亮艳丽的脸,一时间怔神。 “卿宁?”顾随意蹙了蹙眉。 “嗯?”唐卿宁回过神,指尖在眉心揉了揉,“抱歉,喝太多酒了,就麻烦你先把送我回去吧。” “嗯。”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顾随意坐不了快车,她自己开车也一向都开的很慢,稳稳当当。 安晚坐在车后座,酒气上来昏昏欲睡,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安晚眯着一条缝,毫无意识地提了一句:“随意,你怀孕了,去没去医院产检啊,我昨天……呃……查了一下医院资料,这个产检……很重要啊!” 说完,这个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醉酒小迷糊还重重打了个酒嗝。 顾随意回安晚:“今天事情忙完了,这两天有空了我会去医院看的。” 两个人自然地一问一答,根本没有意识到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听到怀孕的瞬间心里起的惊涛骇浪。 “随意,你……” 唐卿宁只觉得他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侧过头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小小艳丽女孩儿。 缓了很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你怀孕了?” “嗯。”顾随意专心开着车,回了唐卿宁一句。 她怀孕的事情,唐卿宁也不用瞒着,跟了她这么几年的经纪人,信得过可以说,艺人本来有什么事,就不能瞒着经纪人,不然出了事,第一时间公关经纪人也会手忙脚乱。 唐卿宁握紧拳头,修长指节崩得发白:“是傅总的孩子吧,你打算怎么办?” 提到傅长夜,顾随意眸光一瞬的黯淡,她轻声说:“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知道怀孕的时候,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老男人。 孩子若是要生,她绝对不会隐瞒孩子的存在。 可是见到傅长夜和顾语曼在一起,那瞬间她觉得她的想法幼稚的可笑。 老男人身边随时可以围绕很多女人,完全不缺生孩子的人。 而她如果把孩子生下来,又不跟老男人在一起,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这样好吗? 蔓蔓已经够让她心疼,她不会允许她的孩子以后也出生在单亲家庭里。 她要给孩子完整的家。 离开时,老男人说他和顾语曼完全没有关系,能信吗…… 还有爷爷的事…… 各种纠结的事像一团乱糟糟的麻线缠绕着顾随意,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 “还能怎么办?随意,你才二十三岁,难道要未婚先孕做单亲妈妈吗?” 安晚挣扎起身,脑袋探过来,在前面两个座椅之间,虽然喝得有些醉,今晚看到老男人和顾语曼在一起的气还没消。 随意这个皇帝不气,她这个太监都替她气。 “随意,这件事情你要慎重考虑,不能随便决定打掉孩子,但是也不能随便……决定生下孩子……你要好好考虑,不要让自己后悔。” “嗯。”顾随意轻轻应了一声,她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嫩嫩唇边紧紧抿着。 一路上,车里又是归于一片安静。 安晚说完那些话,觉得自己说得还挺有理的,让随意好好考虑别后悔,又安心躺在车后座眯眼。 唐卿宁坐在副驾驶,他微微侧着头,眸光幽深看着旁边的女孩儿。 顾随意穿着一件羽绒服,开着车,杏眸目光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高领浅粉的领子,乌黑的长发没有扎起来,发梢别在耳后,露出小巧莹润的耳垂,黑白颜色素净又调和,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她漂亮的杏眸澄澈清明,以及那澄澈清明下,那黯淡的光。 唐卿宁眸色逐渐变深,他扭头看向窗外,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慢慢闭上了眼睛。 二十分钟后。 “到了。”顾随意踩了刹车,停在唐卿宁的小区楼下。 安晚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原来是到卿宁这里啊。随意,等会儿……到了新城,你喊我啊。” “嗯。” 唐卿宁打开车门下了车,临离开时,他叮嘱一句:“随意,路上小心开车,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顾随意点了点头,说:“好,到了我会给你发短信的,你快上去吧,外面太冷。” “那我先上去了。”唐卿宁看着顾随意的小脸儿,很勉强才能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嗯,快上去吧。” 唐卿宁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去,脑袋想的都是随意怀孕的事情。 一步,两步,三步,迈得那么艰难的步伐…… 他所住小区离顾随意住的地方不远,随意很快就能到家。 身后车子重新启动的声音,让唐卿宁握紧了手,握得那么紧,手背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 他猛地转身,红色玛莎拉蒂已经调转车头,准备往回开。 “随意!”仓皇之间,唐卿宁猛地高喊了一声。 顾随意原本已经要踩油门了,听到唐卿宁喊她名字,踩下刹车,她拉起手刹,侧首疑惑看他: “卿宁,还有什么事?” 唐卿宁深深吸了口气,他走到车前,长久的沉默,他静静地看着顾随意。 “卿宁,有事?”长久的沉默,顾随意几乎没见过这样的唐卿宁,她蹙了蹙眉,眼底疑惑更甚。 寂静寒冷的夜里,唐卿宁平静开口,问:“随意,你想要和傅总的这个孩子吗?” 顾随意一愣,她不明白为什么唐卿宁叫住她就为了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刚才在车上不是问过了? 尽管疑惑,可是看卿宁这么少见严肃的模样,她认真思考了足足快一分钟。 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好。” 唐卿宁又问:“随意,你是因为顾爷爷的原因吗?” 顾随意沉默不说话了。 她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卿宁问这话问得一针见血,心里一阵细细密密地疼,她想要控制自己难受的情绪。 半响,她垂了垂长长眼睫,声音颤抖着:“我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着自己心里的纠结她一向明白的很。 她喜欢傅长夜,爱着她。 可是一方面,她又没有办法当做爷爷的去世和他无关,把这件事从她生命里翻篇。 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肚子里冒出来的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这么痛苦的感觉,从未有过。 顾随意的眼眶微微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去看唐卿宁:“这件事过后再说吧,卿宁,我还没有想好,让我再想两天,考虑好了,我告诉你。” 决定要打掉孩子,还生下来,顾随意做出的决定都得告诉唐卿宁。 唐卿宁是顾随意的经纪人,一个在娱乐圈混的公众人物,未婚先孕是件很大的事情,必须得处理好。 顾随意用手背抹了一下发红的眼角:“卿宁,你回去吧,这些事过两天再说。” 她说完,又要发动车子。 “随意,如果顾爷爷不是因为傅长夜才去世的呢?” ---题外话--- 谢谢订阅 谢谢1八640621121三张票票,谢谢趴趴瑞九张票票,谢谢hangb三张票票,谢谢15970755八02九张票票,爱你们么么哒 第48章我有一掌 顾随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唐卿宁说了什么,杏眸瞪得大大看他:“卿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爷爷的去世,跟傅总没有关系。”唐卿宁又极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足以让顾随意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分明听清楚了唐卿宁说的每一个字,她却还是不能理解:“卿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唐卿宁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太重要,顾随意听得心焦,她的车挂了空挡手刹,连忙开了车门下车。 安晚在车后座因为醉酒,早就睡熟过去醢。 顾随意站在唐卿宁面前,仰着头看他,刚才还平静的声线微微有些沙哑:“你说爷爷的去世和傅长夜没有关系,什么意思?” 唐卿宁对上她焦急的小脸儿,吸了吸气,又缓缓吐出,因为温度低,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随意。顾爷爷的去世,很可能是你继母和继姐造成的。” 顾随意看唐卿宁,等他继续说下去。 唐卿宁抿了抿唇,继续说:“顾老爷子去世那天,我去买东西,偶然听到黄玉楠和顾语曼的谈话……” 唐卿宁把当时听到的话对顾随意重复了一遍缇。 包括黄玉楠和顾语曼的争吵,顾语曼对黄玉楠说的那会是黄玉楠说要延迟叫医生,当时应该直接救老不死的……他能够记住的那对母女两个人讲了什么,都完整重复了一遍。 顾随意一字一句地听着,越听,身体越是冷得可怕。 像是有寒气穿透她现在穿着的厚实羽绒服,冬天冷风飕飕,所以的冰冷都往她娇小身躯里面灌。 血液几乎都快凝固,浑身止不住的细微颤抖着。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沉默了很久很久,顾随意听见自己空荡荡声音飘在这浓重的夜色下。 “对不起。”唐卿宁说,“随意,对不起!” 这是他自己的私心,他以为顾老爷子已经去世,随意因此和傅长夜决裂,他会有机会,能够乘虚而入。 爱情在他这里本来就是自私,他想要呆在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子身边,落实到心里最隐秘的那点渴望,就是他想要得到她。 宁清鸿已经和随意分手,以他对随意的了解,随意不可能会再和宁清鸿在一起。 那么,如果没有傅总,他是不是会有机会? 唐卿宁现在还能想起第一次见到顾随意。 唐卿宁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顾随意的模样。 那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门口,要交期末考作业,他带着单反去拍照片,镜头不经意掠过从图书馆从出来的艳丽小女孩儿。 那天女孩穿着简单的白,高腰短裤,头发长长扎成一个丸子头,艳丽蜜润的五官那么摄人心魄。 手指动作间,他拍下了她的照片。 夏天的阳光炎热,却又那么明亮,落在她的身上,有年轻女孩子的明艳逼人,又带着别人没有矜傲。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一眼就抓住他眼球的人,是学校的小学妹,是他同级同学宁清鸿的女朋友。 宁清鸿在学校出了名的高人气,他宠着的女朋友,叫顾随意! …… 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还是要忍不住靠近,在几次聚会中,他也和顾随意认识。 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再后来,他得知宁清鸿和顾随意分手,他已经不在申城,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再见,他已经成了经纪人,在一次酒桌上碰到顾随意。 “我操你妈,想上我,你怎么不去照照自己的猪头长相。” 年轻气盛的漂亮女孩子,带着高高在上的矜娇,带着初生牛犊的气势,手里拿着酒瓶,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头上开了花。 砸完了酒瓶,她大概也觉得赶紧跑,拉了她身边一个被吓懵的小女孩儿,飞快往外跑:“赶紧走,妈的,被公司坑了!” 脸色煞白的女孩子被她拉着跑。 看着娇小身影飞速逃跑的身影,张扬叛逆得耀眼,唐卿宁又一次感受到心里深处悸动。 再后来,他就成了她的经纪人。 一直到今天。 感情深埋着,偶尔一次的表露,他没有遇到比她更让他心动的女孩儿。 “随意,顾爷爷临终的时候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知道你喜欢傅总。” 唐卿宁目光落在顾随意渐渐变白的脸色,顿了顿,说出下面的话:“你可以跟傅总在一起,顾爷爷知道了,会开心的。” 顾随意长长眼睫颤了颤,精致小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抬眸,她的眼底什么波澜也没有,空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小嘴儿张了张,要说什么,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 顾随意慢慢地转身,这姿态像是决裂,她上了车,直接发动车子离开了。 唐卿宁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看着缓缓驶离的车子,他一个站在小区门口,修长身影那么孤寂。 他想,他大概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对着随意隐瞒顾爷爷去世的决定。 可是他并不后悔,即使是瞒着这件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自己也都觉得痛苦煎熬。 如果没有随意怀孕的事,唐卿宁想他还会继续瞒下去,可是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看不得她痛苦。 那么伤心难过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以前的肆意张扬! 唐卿宁闭了闭眼睛,他微微扬起手,抬手盖住眼睛,薄唇阖动,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随意!” ---题外话--- 谢谢订阅 第49章巧遇 顾随意恍恍惚惚一路开车回到小公寓。 怎么把安晚叫醒弄到客房床上。 自己怎么躺到床上的,她一概不知道。 房间灯光昏暗,被子拉紧盖到鼻子处,只露出杏眸,她直愣愣盯着白色天花板看,要消化唐卿宁的话,脑袋乱成一锅浆糊。 脑袋思绪太乱,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醢。 翌日。 清晨金色阳光透过窗帘落在房间里,安晚睡在客房,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缇。 从床上起身,宿醉让她的头还有些头疼。 早知道就不应该喝太多酒,昨天那种场合,一不小心喝嗨了。 看了看周围房间,诶,这是随意家的客房吧。 渐渐记忆回笼,安晚想起来昨天是她让随意把她带到她家住一晚的。 隐隐约约,安晚又觉得自己昨天酒醉迷糊之下好像说了什么…… “随意,你怀孕了,去没去医院产检啊,我昨天……” 好像晴天霹雳,安晚一下就想起来了,她昨天在车上让随意记得要去产检啊。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卿宁当时也在车上,随意让她不好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别人,不知道这个别人包不包括卿宁。 安晚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让你喝酒误事。” 她赶紧儿开门从客房出去。 “安晚阿姨。” 秦蔓蔓从厨房里出来,小小的她身上系着一条小围裙,小手里端着两个刚煎好的荷包蛋。 昨天她睡得早,顾随意和安晚回来时她已经睡下,现在在家里乍一看到安晚有些吃惊。 “蔓蔓你还没去上课啊。”今天不是周末,蔓蔓还得去上学。 “还有半个小时,我先起来给妈妈做早餐。”蔓蔓乖巧地回答,“妈妈还没醒啊,安晚阿姨你去帮我叫一下妈妈行吗?我再煎个荷包蛋。” 没有想到早上会多出一个人,蔓蔓只准备了和顾随意早餐的份。 “好。”安晚点了点头,看着蔓蔓这么乖巧的小模样,感慨随意养了个好女儿。 她又想到随意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不知道生下来是男是女,以后是不是长大了也会像蔓蔓这么乖巧。 打住打住,想多了。 随意那个孩子还不知道要不要呢。 而且,昨天她嘴欠把随意怀孕的时候讲了让卿宁知道了,随意还不知道生气不生气。 得去负荆请罪。 安晚走到主卧。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随意还没起来?安晚微微皱了皱眉,又抬手敲了敲门,轻声叫道:“随意?随意你起来了吗?” 几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随意!”安晚微微提高了音量,忍不住,小手去旋转门把手,顾随意卧室门没锁上,一旋,就开了。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被子盖得紧紧像小小山包。 安晚心里一急,突然有些怕,她赶紧走上去,一把扯开顾随意身上的被子:“随意,随意你醒醒?” 她想要确认随意是不是好好的。 “别吵……”顾随意还闭着眼,清丽眉梢皱得紧紧,她慢慢睁开杏眸,睡眼惺忪的样子,“安晚?怎么了?” “你吓死我了。”安晚一颗悬起的心落了下来,还以为随意昨天看见老男人和顾语曼在一起想不开呢。 安晚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刚从床上起身的随意,说:“我刚才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没应啊。” 顾随意揉了揉眼睛,低声说:“昨天睡得太晚了,有点起不来。” “你昨天怎么熬夜了?”安晚管家婆的性子又起来,碎碎念道,“你现在肚子里有宝宝,是两个人,你熬夜就是宝宝在熬夜,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得吃好喝好睡好运动好,明白没。” 顾随意没有说话。 安晚一时又想起来她是进来负荆请罪了,犹豫了一下,说:“随意,我昨天喝醉酒了,你让我别把你怀孕的事情说出去,那我昨天那样说了,卿宁都知道了,没关系吧。” 提到唐卿宁,顾随意脸色微微一变。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安晚看在眼里,安晚以为顾随意是生气了,连忙又道歉道:“随意,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答应了你不说的,喝酒喝多了这嘴就把不上关……” “安晚,没有关系。” 安晚焦急模样要跟顾随意解释道歉,却被顾随意轻声打断。 “啊!”随意没生气? 安晚疑惑看顾随意,她明明看到随意脸色一下不好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有生我的气?” “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 安晚长吁一口气,她还真是怕随意生她的气,都答应了要保密,却又是从她这里泄了密,随意要是生气也不为过。 “安晚,我想问你个问题。”顾随意抿了抿唇:“如果我之前误会了……” 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误会了什么?”安晚疑惑地看顾随意。 顾随意本来想把唐卿宁告诉她顾爷爷的事情说给安晚听,一个人承受很难受,她想找个人商量一下。 可是话到嘴边,她忽然又不想说了。 摇了摇头,顾随意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她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说:“起床了,等会儿我先送蔓蔓去上学,再把你送回公寓。最近一段时间我这里没有工作,你可以安排你自己的事情。” 安晚点了点头。 这样意味着她接下来都一个长长假期,只要顾着某宝店就行。 既然有时间,陆时凤的充气娃娃要尽快走出来,到时候打折促销,一定要把他搞!ie! “那我先出去了。” “好。” 安晚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回头看顾随意,提议说:“随意!你今天公司那里没事了吧,等一下送蔓蔓去上学了,我陪你去医院做一下产检。” 顾随意抿了抿唇,想了想,轻声说:“好。” 吃过早餐,顾随意送了秦蔓蔓去学校,又去医院产检。 以顾随意艺人的身份,不可能去公立医院。 而是找了一家私密性极好的私立医院,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口罩装备齐全。 挂号时用的医保卡本来她要用自己的,但安晚坚持说用她的。 “随意,私立医院保密性是不错,但是以防万一,我卡上留个产检的记录无所谓,你这个万一被扒了,那就惨了。” 安晚十分坚决,最后还是用了安晚的医保卡。 挂了号,就等着。 排在顾随意前面的是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甚至比她还小,一脸稚气,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但并不明显,如果不知道是怀孕,别人看着也许就是微胖。 女孩子看着很年轻,在校大学生模样。 她的男朋友在陪着她,低声安慰她:“宝贝儿,别怕,一下就好,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女孩子眼眶已经红了,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顾随意看着眼前一幕,觉得有些刺眼,又替这个陌生的女孩子觉得不忍。 那种不忍就好像感同身受一般,试想一下如果她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她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眸光微微闪烁。 到了妇产科。 前面女孩子先进去,顾随意就隔着一道门候着。 主治医生穿着白大褂,面前对着电脑看诊断,面无表情地问那个女孩子:“这个孩子确定不要了?” 女孩子眼眶红红,唇色却泛白,点了下头。 医生对着这种未婚男女不小心搞出人命的事情已经见得习惯了,很机械的看了一下怀孕几周,开了药,对女孩子说:“怀孕12周了,已经不能药物流产了,得刮宫。” “刮宫?”女孩显然没有听过这个词,一下子害怕的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医生冷冰冰地说:“现在胚胎用仪器已经吸不出来了,只能用刮宫,做还是不做?” 女孩子泪眼汪汪,男生低头安抚她几句,对医生说:“做!” 医生开了单子,递给女孩,说:“去隔壁房间,有医生帮你做。” 门开了,女孩脸色苍白从里面和男朋友出来,进了隔壁的房间。 刚才房间里的对话顾随意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人在某种情境下是很容易把自己代入别人,然后感同身受。 看着男孩陪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出来。 顾随意忍不住会想,如果老男人知道她怀孕了,会跟着她来产检,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让她打掉。 答案是什么,她其实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就是会想矫情地想一想。 这时,护士过来叫号了。 “安晚!” “这呢,这呢!”叫道自己的名字,安晚站起身,要走过去,才想到……呃,要产检的人不是她,是随意啊。 顾随意站起来,她和安晚两个人一起进了诊室。 “坐。” 顾随意坐下。 进了诊室,顾随意的口罩仍是没有摘。 医生对这种要隐瞒自己身份的举动也不在意,眼神冷淡的看她一眼,“安晚,二十三周岁,哪儿不舒服?” 顾随意说:“医生,我怀孕大概一个月了,想要做个检查。” “最后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医生问了她之前月经周期,翻看化验单,说,“你这个胎儿是在什么情况下要的?几项数值都不达标,怀孕的前三个月胎儿都不稳定,很容易流产。” 顾随意抿了抿唇,回答了上一次月经时间,她说:“我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前一段时间工作又忙,没有好好休息。” 医生听了不赞同的皱眉:“这不行,怀了孩子就要多休息,保持乐观心态,母体的生理心理状况会直接影响胎儿的。” “我知道了。”顾随意点了点头。 安晚在一边听着,忍不住开口问:“医生,除了保持乐观心态啊,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比如这段时间要吃什么补什么对身体比较好啊。” 医生看了安晚一眼,还是一样的回答:“保持心情愉快,注意胎教。” 顿了顿,医生又问:“这是你第一次来产检?” “是。”顾随意点头。 医生皱眉:“结婚了吗?第一次产检丈夫没跟着来?” 顾随意垂了垂眼眸,没有立刻回答。 医生顿时就明白了,眼前也是个未婚先孕的,私立医院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但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 “为了孕育健康的宝宝,可以的话,怀孕的时候最好要让孩子的父亲陪着。大家以为胚胎是没有记忆的,其实不然,胎儿在子宫里最适宜听中、低频调的声音,如果父亲每天对着子宫内的胎儿说话,让胎儿熟悉父亲的声音,会调动胎儿最积极的反应,而且父亲在怀孕期间对陪胎儿,也会增加胎儿对父亲声音的熟悉度,在孩子出生之后,会增加对父亲的信任感。” 医生顿了顿,淡淡说:“这是我的建议,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题外话--- 谢谢订阅 谢谢火星人媚儿的票票,谢谢h0lh八asqx的6张票票 第50章赌命之局 “随意。小心小心。这里有台阶,走路小心一点。” 从门诊室出来,安晚走在顾随意前面,到停车场一小段距离,安晚都大惊小怪要她小心。 顾随意被她这样草木皆兵的谨慎搞得有些无奈又想笑:“安晚,我没这么娇弱,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那怎么行?” 安晚瞥了顾随意一眼,哼哼道:“你没听到医生刚才说的吗?怀孕前三个月,要好好养胎,不然容易流产,我干儿子在你肚子里,小心着点没错。” 顾随意微微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偿” 安晚满不在乎:“女儿也行,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顾随意:“……”这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两个人出了医院,要走到停车场。 医院门口。 忽然一阵人群躁动。 有车子直接驶进医院,在医院门口的人纷纷往两侧回避。 三辆豪车驶到了医院大门,开道的和最后一辆都是奔驰,中间一辆黑色加长林肯。 车子在医院大门口停下,从奔驰车里首先下来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其中一个领队模样的人确认周围情况没有异常,才快步走到林肯车前,态度恭谨低声对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 安晚见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好大的派头,也不知道这来的谁,这些保镖看着挺危险的,随意,我们走吧。” “嗯。”顾随意点了点头。 两个人转身要离开。 这时,身材魁梧的保镖拉开车后座,恭恭敬敬等着里面的人下车。 林肯车里,一前一后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一头黑色头发,一张混血五官有欧美人的立体,又有黄种人的精致,蓝色深邃的眼珠就像最神秘的爱琴海域,盛满着浪漫与绅士模样。 而女人……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米桐……!”安晚和顾随意往停车场走去,这么大的阵仗,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这一看,就看到熟人。 清秀的面容,短短的头发,在女生当中算高挑的身材,不是米桐是谁。 顾随意听到安晚叫米桐的名字也回头看。 已经挺久没有见到米桐。 本来米桐是她贴身保镖,但是有一天她忽然发来短信,说有事就再没见过。 她负面新闻的事情有所缓和,头条被其他艺人的事情所顶替,出门没那么危险,也就没有再另外找保镖。 没有想到现在在医院门口忽然见到她。 米桐看到安晚和顾随意,瞳底几不可见划过什么光,她微微垂下眸,当做没有看到顾随意和安晚。 身边的混血男人看了她一眼,微笑问:“米桐,你朋友?” 米桐低头盯着水泥地看,微微颤抖地声音强撑平静:“不是!我不认识她们。” “米桐,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安晚见米桐没有回她,几步上前继续打招呼。 “不认识?你朋友可是很热情的打招呼啊!” 男人抬起手臂,结实有力的小臂搭在米桐的肩膀上,笑容绅士优雅,“有朋友跟你打招呼,怎么能这么不礼貌呢?米桐?” 肩膀上传来男人手臂的重量,米桐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惊慌抬起头飞快看了走过来的安晚和顾随意一眼。 安晚走靠近了米桐,还有两米的距离,就被身材魁梧的保镖拦着。 “米桐?”安晚又叫了她一声。 “你是谁?”米桐抬起头,看着离她不远的安晚,神情陌生地问。 安晚一时懵逼:“诶?你在问我是谁?我是安晚啊,米桐你不认识我了?” 米桐手指掐进掌心的肉里,语气平静地说:“我不认识你。”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安晚眨了眨眼睛看眼前的人。 齐耳的短发,清秀的面容,五官跟记忆中中的米桐一模一样没错啊,而且刚才她叫她的名字,也是米桐没错啊。 安晚急了:“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们上次不是一起去了鹭城吗?你忘了,我们帮随意去接蔓蔓呢……米桐,你是叫米桐没错吧……随意,你拉我干嘛?” 身边的顾随意拉了拉安晚的衣服,安晚停住话头。 “别说了。”顾随意看了看米桐,又看了看米桐身边的男人,微微眯了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单看肢体动作和米桐的表情。 米桐在怕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顾随意仰起脸儿去看他,混血立体五官,皮肤很白,眼神深邃,单单站立着,浑身散发出来是一种优雅和绅士的感觉。 让人觉得很无害,可是米桐为什么会怕他? 这个男人的容貌,会让人印象深刻,她见过。 但是在哪里见过,顾随意一下子没想到。 “顾小姐。”男人见顾随意在看她,微微一笑先打了招呼。 “你认识我?”顾随意一愣。 “认识。”苏墨唇角勾起一抹绅士的笑容,笑容和煦又带着点邪魅,“我跟长夜是合作伙伴,曾经有幸见过顾导一面。” 跟傅长夜认识的? 顾随意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她在会所看到陆时凤压着老男人,怒气冲冲闯进去带走老男人。 那时候注意力都在老男人身上,对这个男人仅仅只是一瞥,印象并不深刻。 “我记起来了,我见过你。” 顾随意看着苏墨,要说什么,米桐先开腔,打断了她,声音很轻:“苏先生,预约医生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们应该进去了。” 苏墨抬起手,看了一下手上铂金腕表:“还真是要迟到了,让人等可不好。” 他对顾随意抱歉地说:“顾小姐,下次有机会再好好畅聊,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顾随意视线在米桐和苏墨身上来回扫过,点了点头,说:“好,你请便。” 苏墨搂着米桐往医院大厅里走去。 边走,感受到手臂下女人细微颤抖的肩膀,他笑:“米桐,你在害怕什么?” 米桐唇色泛白抿着,没说话。 “你怕我对她们做什么?” 苏墨唇角笑容越发温和,湛蓝的眼底一抹嗜血的兴味,很快就没了,“你放心,我不会对她们做什么的,那位顾小姐,是长夜的人,我不会动的。” 米桐咬了咬唇,压抑吼间的颤抖,问:“你保证?” “保证?” 苏墨笑了起来,那笑容甚至从容愉悦的,“你在跟我谈保证?米桐,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俘虏,我的宠物,一个宠物有什么资格跟主人谈保证?你说是不是?” 米桐浑身一颤,脸上恐惧神色掠过 过了很久,她才从唇齿间挤出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是。对不起,我错了……您说得没有错,我没有资格跟您谈保证,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乖!” 苏墨微微笑了笑,薄唇落在她头发上轻轻一吻,温和道:“到目前为止,你还算让我满意,一个耐玩又合格的宠物可是很少见。继续保持加油,知道吗?” 米桐闭了闭眼睛:“……是。” 苏墨搂着她的肩,往里走去。 “随意,米桐怎么不认识我们了啊,她失忆了?”驾驶座上,安晚开着车,忍不住问。 刚才米桐不认识她们两个人事情让她想不通。 当了随意挺久的保镖,忽然又消失,连个联系电话也没有。 安晚之前还觉得和米桐挺聊得来,她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挺让她觉得心塞,不够义气。 顾随意坐在副驾驶上,视线看着前方:“她认识我们,只是有什么原因只能当做不认识。” 安晚不解:“原因,能有什么原因得当做不认识我们?” 说着说着,安晚揣测起来:“诶,你说她是不是突然出人头地了,就当做不认识我们啊,你看看刚才三辆豪车开进来时拉风的场景,保镖还好几个呢。她的那个男朋友,看着就浑身贵气。”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51章海外之虎 顾随意坐在副驾驶上,脑袋里是刚才米桐战栗颤抖的身躯,摇摇头:“不是。”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应该是她私事吧。米桐不是那样的人。” 安晚想了想,认同随意的话:“我也觉得米桐不是那样的人。” 从医院出来,顾随意和安晚去逛了商场。 因为顾随意怀孕了,两个人逛商场有意识无意识地都挑母婴店,童装店看撄。 “诶,随意,这件公主裙好可爱。” 安晚手里拿着一件粉色公主裙,觉得萌萌哒,直接往购物车里丢,下一秒又看见另一件男款童装,忍不住摸了摸:“这件宝宝穿上去一定会很帅气。” 说着又把那件男宝宝的童装往里扔。 购物车里从刚才到现在已经放了不少小孩子的用品,电子温度计,宝宝贴身衣服,奶瓶,男宝女宝的衣服,都被安晚胡乱扔了一堆偿。 顾随意连忙去阻止:“安晚,够了,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安晚瞥了一下购物车里的东西,哼哼道:“才不够呢,就这么点儿,一定要给宝宝最好的啦。” “真够了!” 顾随意有些无奈,把安晚刚才扔购物车的衣服放了几件回去,“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没有必要都买,先买需要的就行。” “好吧。”安晚嘟了嘟嘴,妥协了。 顾随意把男宝和女宝刚出生能穿的小小衣服都各留下两件,虽然现在买有点早,但她其实也和安晚一样,来到母婴店,看到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就忍不住想买。 手里拿着一件小小婴儿内衬,忽然,顾随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瞬间让她的小脸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接起电话,她还没说话,顾博明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居然不是像以前打过来先是破口大骂,反而还透着一种从来对她没有过的和蔼慈父模样: “随意,最近在干什么呢?爸爸给你打这么多次电话,怎么都没有加,在家那么久没有回来,爸爸想你想得很。” 顾随意听到顾博明说这种话,简直觉得恶心得要反胃。 太了解顾博明是怎么样的人,顾随意抿了抿唇,声线平淡直接问:“顾博明,有事?” 顾博明心里一凛,脾气都忍着没发,笑了笑说:“随意,爸爸公司这里真的快不行了,你爷爷去世的时候那笔钱是在你那里吧,你能不能把钱拿出来救救急,再没有周转资金,家里公司就要垮了,公司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也不希望你爷爷的心血毁了,顾家真的垮了吧。” “顾家垮了,关我什么事?”顾随意漠然地回答。 这个时候才拿爷爷说事,之前爷爷生病的时候,是谁一分钱都不掏出来,现在没有钱了,当起吸血鬼要来吸她的血,吸爷爷的血,简直可笑! “顾!随!意!” 顾博明一听她这冷冰冰回答,脾气一下又要上来,但到底是有求于这个女儿,打电话之前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吸了几口气又陪上笑脸, “随意,爸爸的好女儿,顾家出事,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你是爸爸的女儿,也姓顾,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现在家里有事,你真的能忍心看着不管,这公司可都是你爷爷的心血。我知道你对爸爸不满,爸爸以前对你混账,你有什么需要爸爸补偿你的条件,尽管提,爸爸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办到。” 不用看顾博明的表情,单听他现在的声音,顾随意都能想到他的嘴脸,让她恶心得想吐。 顾博明还有脸提顾家公司是爷爷的心血,满嘴谎言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孝子,爷爷生病的时候他去医院看过几次,每次去了还都是要钱。 一瞬间她要挂掉电话,却又改变了主意。 “我提的条件你会答应。” 顾博明忙不迭地说:“会会会,只要你能把你爷爷留给你的那笔钱拿出来注资公司。” 她对电话里那头的顾博明说:“要我把钱拿出来也行,你跟黄玉楠离婚,把顾语曼赶出顾家,我就把钱给你。” “随意,你这提的什么要求,我知道你在气我娶了你小妈回来,又跟语曼不和,可是这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也在顾家生活了这么久,你就是对她们不满,也不能提这种混账要求啊。” “做不到吗?”顾随意呵笑了一声,“做不到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顾随意挂掉电话,手机握在手里攥得紧紧。 咬了咬牙,唇角露出一抹冰凉的笑。 想到爷爷慈祥温暖的笑容,想到爷爷最后去世对她殷殷叮嘱的样子,她忍不住想哭。 爷爷的死跟顾语曼和黄玉楠母女有关系。 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下午四点。 唐请出现在圣娱大厦。 “唐哥,下午好。”公司前台小姐看到唐卿宁,眼底有一抹诧异,快速收敛,恭敬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唐卿宁回了一句,大步往电梯走去。 前台小姐有两个小姐窃窃私语:“唐经纪人今天怎么有些邋遢?” “是啊,刚才看了一下,胡子都没刮?”另一个前台小姐回忆刚刚看到唐卿宁时的样子,下巴冒出一层青色胡渣很明显。 唐卿宁是圣娱出了名的经纪人,对外要公关,自己形象一直打理得很好,头一次见他这样胡子拉碴的模样,很是让人诧异。 唐卿宁进了电梯,他直接按了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 电梯里,四周光滑金属面映出他有些颓靡的样子。 昨天告诉随意真相,心里不再有隐瞒的大石头压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知道会失去她,甚至留在她身边的资格没有,一夜无眠。 叮咚—— 电梯到了,门开了。 唐卿宁缓步踏出电梯,往总裁办公室走。 办公室这里是有另外保镖的,对女人戒备比较严格,除了得到同意的,一律都拦着。 对着男人则是问秘书处那里有没有预约,没有预约也不见。 女秘书那里没有接到预约,保镖板着脸对唐卿宁说傅总不见人。 话刚说完,金秘书步履飞快赶了过来,见到不修边幅的唐卿宁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神色如常打了个招呼,说:“傅总让你进去。” “嗯。”唐卿宁点了点头,金秘书在前面带路,跟着金秘书往总裁办公室走。 到了门前,金秘书抬手敲了敲门,说:“傅总,唐卿宁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金秘书开了门,退到一边,说:“傅总在里面等你。” “嗯。”唐卿宁点了点头,迈步而近。 这不是唐卿宁第一次来总裁办公室,但是却是他第一次这么不想来总裁办公室。 来了总裁办公室,要告诉傅长夜真相,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傅长夜这时没有在办公,他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正在倒茶。 “你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什么事?” 唐卿宁看向面前的男人。 对面这个男人比自己大了几岁,宽阔的肩膀,劲瘦的腰身,黑色的纯手工西装,藏青色的衬衫,搭配一条酒红色条纹领带,暗色系的打扮让他整个人成熟中又带着一种冷肃。 倒茶时,长指骨节分明,手腕微动,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 唐卿宁当了那么多年的经纪人,练出来的,自然很会看人。 眼前的男人,撇去他的身份,不说他是傅家的人,不说他现在是圣娱总裁。 这么有味道,放到娱乐圈,五官凌厉,气质卓然出众,也难有人和他比肩。 唐卿宁抿了抿唇,半响,低声说:“是有关随意爷爷的事。” “顾老爷子的事?” 傅长夜手上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目光瞬然深刻起来盯着唐卿宁看,“顾老爷子什么事?”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52章雷火之阵 傅长夜手上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目光瞬然深刻起来盯着唐卿宁看: “顾老爷子什么事?” “顾老爷子的去世。”唐卿宁想了一下措辞,“应该是随意的继母和继姐造成的。” 傅长夜眉心一皱:“应该?应该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她们的对话,……”唐卿宁站在傅长夜面前,把昨天对顾随意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顾老爷子去世,可能不是因为被您和向菲的订婚的事情给气到了。撄”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越听,神色越发冰冷,英俊眉宇间是骇人戾气。 沉默半响。傅长夜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递到薄唇边吸了一口,黑眸深邃看着唐卿宁,语气平静:“你之前瞒着,怎么现在愿意说了。偿” “傅总,我喜欢随意!” 傅长夜抬了抬眼皮,眼底一抹冷色看起来竟是有些恐怖,一瞬间,他又平静:“我知道。然后呢?” 小金主的这个经纪人,对小金主有那么点儿心思,也不藏着掖着。 现在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倒是让他意外。 唐卿宁敛了一下眸,停顿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我喜欢她,之前的事情算是我私心,我奢望她身边没有你,会爱上我,傅长夜,我在她身边呆了四年多,论时间我认识她比你长,我了解她,知道她的所有喜好……” 现在唐卿宁是以一个喜欢顾随意的男人身份在跟傅长夜讲话,对着傅长夜,他不再尊称傅总,而是直接叫名字。 唐卿宁只要一想,脑海里就能清晰浮现关于她的所有事。 或清纯,或妩媚,或骄纵艳丽。 她的第一部电影票房大卖时,是他陪着她一起庆祝;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两个人算工作伙伴。 是的,随意一直把他当工作伙伴,他却从一开始对她有异样心思。 “可是她不喜欢我。” 唐卿宁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的平淡陈述一个事实,“这么长的时间她不喜欢我,以后也不会喜欢我。” 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喜欢上自己,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实,唐卿宁用了四年多才弄明白。 傅长夜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笑:“你要放弃了?所以跑来跟我说这这件事。” “不是。我只是想让随意觉得幸福。” 唐卿宁敛了一下情绪,说,“我昨天已经告诉随意事情的真相,她不会再误会这件事,但是傅长夜,你骗她的事情是真,顾爷爷的去世就算黄玉楠和顾语曼要付主要责任,你也脱不了关系,但是现在这样,随意可能会原谅你了。虽然她不说,但是我知道她爱你。” 傅长夜没说话,眉心的冷意缓解了些。 小混蛋爱他,他当然知道。 除了爱他,小混蛋还能爱谁? 顿了顿,唐卿宁又说:“以随意的性格,她知道了真相,她也不会主动来找你的,你想要追回她,你得主动去找她,就是她给你甩脸色,你也不要跟她置气,她性子别扭,常常口是心非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脾气也冲,一点就炸,但是她也很容易开心,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几句好话哄一哄就会好。” 傅长夜微微眯眸,唇角弯起淡淡弧度。 小混蛋的别扭性子,男人自然最是了解。 之前住在小公寓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把人给惹得炸毛,等她气呼呼板着小脸,杏眸怒目铮铮瞪他,要训他时候,他总是又赶紧顺毛。 说是导演,她那张蜜润的精致脸蛋,表情可比演员丰富多了。 “她也很喜欢甜点,吃起来没个节制,你要控制她吃甜点的量,她吃饭很挑食,但是又不会做饭,你不要让她下厨,她会把厨房烧了的,她最讨厌的是蘑菇,只要菜里有蘑菇,哪怕只是一点,她不会碰那道菜的…… “你跟我说这些。”傅长夜阖动眼眸,语气淡淡,“是打算以后不呆她身边了?” “我也骗了她,还是瞒着顾爷爷去世的真相。我现在在她面前,估计她会厌烦吧。”唐卿宁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声音微哑:“傅总,您也不喜欢我在她身边,不是吗?” 傅长夜没有否认,手指捏着烟,直接在烟灰缸里掐灭,勾唇淡漠笑了: “是不喜欢。” 没有男人会愿意在自己女人旁边留着另一个对她有想法的男人。 唐卿宁离开后。 傅长夜刚才给自己泡的茶早就凉了。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半阖眼眸在想怎么才能把小猫儿给抓回来。 灯光下,他的英俊面容柔和了些,好像一瞬间放松下来,没有这两个礼拜以来的森冷严肃。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在商场和顾博明通完电话,手握着手机在微微颤抖,没了逛街的心思。 离蔓蔓放学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时。 她和安晚找了一家咖啡厅,安晚要了咖啡,顾随意点了鲜榨果汁。 两个人在咖啡厅坐到小学放学的时间。 接了蔓蔓后,顾随意和蔓蔓回小公寓,安晚打的回了自己的出租房。 “妈妈,今天晚上回家吃咖喱饭好不好?”路过一家商场,蔓蔓跟顾随意提议道。 “回家吃咖喱饭?”顾随意在开车,“蔓蔓想吃咖喱饭?” 心里却是有些苦恼。 吃咖喱饭,她得把王姆妈请来煮饭,王姆妈会煮吗?还是叫外卖? 厨房战斗负五渣,蔓蔓也知道,不可能是让她煮吧。 “嗯,我来煮给妈妈吃。”蔓蔓小小声地说,眼底亮晶晶,今天小女孩儿的心情似乎挺好。 “好啊,蔓蔓煮给妈妈吃。”听到是蔓蔓煮饭,顾小妈妈松了一口气,又问:“今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蔓蔓这么高兴?” 蔓蔓可爱小脸飞上两片红运,小小声地说:“班上来了个新同学。” “新同学?”顾随意有些诧异,她笑了笑:“来了新同学让蔓蔓这么高兴。” “嗯。” 蔓蔓清脆地应了一声,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煮咖喱的方法也是那个新同学教给我的。” 顾随意觉得高兴又欣慰:“新同学还教你煮咖喱了,行,那我们去买些食材,今天晚上让我们家蔓蔓大显一下身手。” 小小女孩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从鹭城转学回来申城。 新的班级新的同学,她还担心蔓蔓会不适应。 现在看起来,蔓蔓和新同学相处得不错。 母女两个进了商场,顾随意推着手推车。 蔓蔓负责选择食材,这一顿饭由蔓蔓做主,她说买什么顾随意就买什么。 看着女儿小小身影挑选新鲜蔬菜的认真劲,顾随意一面欣慰一面又感慨一下自己负五渣的厨艺。 母女两个买了菜,开车回到新城小区。 地下停车场停了车,往李苑楼走去。 “蔓蔓最近厨艺进步不少,早上的荷包蛋很好吃。”自己女儿厨艺都比自己好,顾随意觉得很有必要夸奖一下。 “都是那个同学教的。他教了我好多。”蔓蔓被夸奖,可爱脸上露出羞涩的开心表情。 顾随意提着大袋子,蔓蔓提着小袋子,两个人边走边聊。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 “猫猫!”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润清越的嗓音。 像春风微微拂过柳梢,听着让人觉得浑身舒服极了。 顾随意刚要扭头看去,就听见秦蔓蔓兴奋的声音:“清鸿叔叔。” 小小女孩提着袋子,跟着几日不见的叔叔打招呼。 顾随意这时慢慢转过身,声音主人出现在她面前。 宁清鸿长腿迈步靠近,他穿着冬季长款黑色大衣,里面一件浅灰色毛衣,牛仔裤像是被洗得褪了色,一双棕色马丁靴,手腕一块铂金腕表,浑身打扮休闲又文雅的感觉。 这时天微微暗了,小区外面的灯已经开了起来,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给这位容貌清隽的影帝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整个人都充满了魅力。 随着闲适像在台上的迈步,宁清鸿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大步走到顾随意面前。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53章掌握雷霆 随着闲适像在台上的迈步,宁清鸿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大步走到顾随意面前。 他的缱绻视线在顾随意精致艳丽的小脸上扫过,定了定看了几秒。 顾随意接触到他的视线,脸儿别开。 宁清鸿清润唇角翘起一个弧度,目光最后落在秦蔓蔓脸上变成温和。 他先跟慢慢打招呼:”蔓蔓,清鸿叔叔好几天没见到蔓蔓,蔓蔓有没有想叔叔。撄” “想了。”蔓蔓脆生生地回答。 “蔓蔓乖。”宁清鸿大手摸了摸蔓蔓的小脑袋,从提在手上的纸袋里拿出给小小女孩儿准备的礼物,温和道:“这个礼物给你。偿” 眼前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粉色透明的包装纸,配上漂亮的蝴蝶结,很可爱。 蔓蔓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盯着粉色的盒子看,问:“清鸿叔叔,这是芭比娃娃吗?” 透过包装纸,里面是一个限量版芭比娃娃,每个小女孩儿童年都有一个芭比梦,希望能得到一个漂亮的芭比公主。 漂亮优雅芭比娃娃被妥帖的放在盒子里,很讨人喜欢。 宁清鸿把礼物递到秦蔓蔓面前:“迟到的圣诞节礼物,蔓蔓可以拆开看看。” 秦蔓蔓想要去接过礼物,小小女孩子对这种小公主的礼物实在没有招架之力。 但心里再怎么想要,蔓蔓还是先征求顾随意的意见:“妈妈,我可以收下吗?” 顾随意眸色复杂,看了宁清鸿一眼,宁清鸿脸上带着清润笑容,和她对视。 顾随意抿了抿唇,对蔓蔓笑了笑,轻声说:“可以,记得跟清鸿叔叔说谢谢。” 蔓蔓接过礼物盒,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清鸿叔叔。” 蔓蔓开心地收下了礼物,爱不释手地隔着包装袋摸了摸芭比娃娃。 “猫猫,这是给你的礼物,前几天在国外忙着拍戏,没有来得及给你圣诞礼物。” 宁清鸿从黑色风衣口袋拿出一个项链绒盒,绒盒上i的烫金lg很显眼。 他把盒子递到顾随意面前:“迟到的圣诞礼物,猫猫,圣诞快乐。” 看着精致深蓝色的绒盒,i是知名的珠宝品牌,秉承着做精致女人的广告语,低调中尽显奢华。 顾随意抿了抿唇,直接拒绝了:“宁影帝,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宁清鸿早知道她会拒绝,声线清越,他坚持道:“猫猫,只是朋友之间圣诞节的送礼,没有别的意思,你收下,行吗?” 也许是他演戏的天赋,又或者是真心想让她收下。 他的话语之中真诚之意非常明显,轻而易举就能让人觉得动容和感动。 但是这些她都不管。 顾随意长长眼睫颤了颤,抿唇道:“就算是普通朋友的礼物,我也不会收的。”顿了顿,她轻声补了一句:“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宁清鸿皱眉,想起上次。 上一次,同样地点,他对她说:“从朋友开始,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那会儿,猫猫直接拒绝了。 宁清鸿好看的眼眸,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扯唇笑了笑,要说什么,手机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宁清鸿接起来,应了几句,挂断电话。 他手里还拿着绒盒,自嘲道:“猫猫,这个项链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应该戴在你身上,既然你不要,那我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他打开项链盒子,拿出里面的项链,直接往小区喷泉方向扔过去。 昂贵的项链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了喷泉里。 发出噗通落水的沉闷声响。 顾随意提着袋子的手微微颤了颤,脸上却是保持冷漠表情,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宁清鸿扔完了项链。 他转过身来,修长身躯挺拔,低头好看的双眸睨着眼前艳丽的女孩儿,一字一句地说: “猫猫,你不喜欢这个礼物没有关系,我再继续送,我知道我以前伤你太深太混账,你可以继续考验我,直到证明你可以再依靠我,相信我为止。” “……”顾随意:“宁清鸿,你知道我并不是因为不喜欢那个礼物……” 她开口,话刚说了一半。 宁清鸿突然俯身,男人的薄唇在她的柔软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飞快的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又移开。 “猫猫,别说,就当我自欺欺人也好。” 宁清鸿偷香成功,尽管只有一下,也足够这位年轻的影帝开心了。 “宁清鸿,你!” 猝不及防被亲吻,尽管不到一秒的碰触。 顾随意反应过来,小脸上像蒙了一层冰。 宁清鸿却无视她羞恼带着冷意的表情,唇角是清润的笑,语气温和:“我经纪人打电话给我,还有事,猫猫,我先走了。” 顾随意抿了抿唇,没说话。 宁清鸿又看向秦蔓蔓,微笑道:“蔓蔓,清鸿叔叔先走了。” 蔓蔓仰起头看宁清鸿,一手拿着芭比娃娃,另一只小手挥了挥,声线软糯: “清鸿叔叔再见,谢谢清鸿叔叔的礼物。” “不客气。” 宁清鸿大手轻轻拍了拍蔓蔓的小脑袋。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宁清鸿离开后。顾随意带着蔓蔓要上楼。 “妈妈,清鸿叔叔在追你?” 蔓蔓刚才站在两个大人旁边。 把他们的对话,包括清鸿叔叔亲吻妈妈的举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小孩都挺早熟。 蔓蔓也上了小学了,小女孩儿这方面的认知多多少少也懂一点。 顾随意:“……” 蔓蔓说:“刚才我看到清鸿叔叔亲妈妈了。” 顾随意抿了抿唇,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蔓蔓,妈妈和清鸿叔叔的关系,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哪样?” 她正在想着怎么跟蔓蔓解释一下这种对小孩子还显得有些复杂的男女话题。 耳边就传来一声低醇磁性的声音,问她。 顾随意心里一惊,声音从前面方向传出来。 她错愕的望过去。 傅长夜站在楼道口那里,深刻英俊五官没什么表情,一身黑色西装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浑身似乎都夹裹着寒意。 楼道的灯光是声控,男人一开腔,头顶灯亮了起来,把他的高大身影拉得修长。 他单手抄兜,一双黑眸深邃,眉心微拧,皱眉看着顾随意。 “你怎么在这里?”顾随意看到他的一瞬间微微瞪大眼睛。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傅长夜被她这样的问话给气笑了。 盯着小混蛋刚刚被亲吻过的柔软粉嫩唇瓣,追问刚才的问题:“不是那样的关系,那你跟宁清鸿是哪样的关系?” 男人这种好像质问的语气让顾随意心里不舒服,她一记冷眼给他:“关你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顾随意拉着秦蔓蔓的小手,要往楼上走:“蔓蔓,我们回家。” “哦。”蔓蔓不知道这个突如冒出来的叔叔是谁,小脑袋费力抬着才勉强看到这位叔叔脸。 这人好高啊,是不是比清鸿叔叔还高? 不过冷着一张脸,真可怕,还是清鸿叔叔看着比较温柔。 蔓蔓本来就是怕生的小孩,顾随意带着秦蔓蔓走过傅长夜旁边的时候,她还往顾随意的那边靠了靠。 两个人擦肩而过。 顾随意走过傅长夜的时候,男人高大修长身躯伫立如松,没有动手拉她也没有挽留她。 上了电梯,回到小公寓。 开了门进去关上,顾随意脑袋一片空白,小身板像没了力气浑身软软靠在门上。 她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从刚才见到老男人的刹那开始。 她的心就跳得极快,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 蔓蔓提着小袋子,换上小小的棉拖鞋,转过身见到靠在门上的顾随意,担忧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之前妈妈呕吐生病不舒服,蔓蔓还记着,这会儿怕妈妈又不舒服,她忍不住担心地问。 ---题外话---明儿大黑要直接登堂入室啦,么么哒,除夕快乐! 谢谢订阅 第54章风水杀术 “没什么?妈妈没事值得您收藏 ” 顾随意站直身子,给自己换了棉拖鞋,手上食材往厨房提:“蔓蔓不是要煮咖喱饭吗?需不要妈妈帮忙。” “需要,妈妈帮我处理食材,行吗?” 顾随意笑:“好。” 虽然不会煮饭,处理一下胡萝卜土豆什么的醢。 应该还可以……吧。 顾随意扯了扯僵硬唇角,站直了小身板。 对着蔓蔓微微笑了笑,把手里食材提了提,杏眸弯成月牙:“蔓蔓,准备做饭吧。缇” “好。”蔓蔓想到今天要做咖喱饭。 第一次做,不禁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一定要做出美味的咖喱饭给妈妈吃。 李苑楼道。 傅长夜眉宇间皱成一个凛冽的“川”字,想起刚才宁清鸿在小金主唇上蜻蜓点水的一下。 老男人心里吃味了,不舒坦。 傅长夜从西装兜里拿出手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金秘书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刚下班不久和同事吃了晚餐准备回单身公寓。 手机震动一看,是傅总。 他赶紧接起来:“傅总,有事?” 男人在电话那头冷淡地吩咐:“金霖,七八岁小女孩儿喜欢的玩具,给我挑几样精致的送到新城小区。” “……”金秘书听了这吩咐,一时懵了一下: “傅总,您确定是七八岁小女孩儿喜欢的玩具,不是二十几岁女孩喜欢的化妆品之类的?” 虽然傅总宠着顾导吧,虽然顾导面相生得是比较嫩。 但是顾导再怎么样,也都是二十几岁了。 拿个七八岁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去送。 是不是太奇怪? 男人眉心皱得更紧,不耐道:“让你办就办,费那么多话干嘛?金霖,你的年终奖已经没了。接下来再扣,就是工资了。” 想到自己无辜被扣光,金秘书一脸哀怨,说话的语气还得隐藏着这哀怨: “……是,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傅长夜烦躁地扯开领口的领带,男人想着刚才小金主被亲吻的画面。 尽管就那么一下,也足够让他心情恶劣。 真的是,不把小混蛋关起来。 被那么多人惦记着,再来几次,老男人都要整个泡在醋缸里了。 小公寓里。 顾随意先把装着食材的袋子给了蔓蔓。 自己把下午和安晚逛街买的婴幼儿用品放到房间里。 看着袋子里那些小baby用的小小东西,奶瓶,小肚兜,小玩具,奶嘴…… 顾随意心里的一处就忍不住柔软起来。 孩子才一个多月,小小豆芽在肚子里还什么都感觉不到。 可就是已经忍不住想要给还没有出生的小小宝宝买东西了。 母爱一直都是天性。 “妈妈?”外面传来蔓蔓软糯甜甜的声音,在叫她。 顾随意把袋子放在床上,往厨房走去:“来了。” 顾随意出了房间,蔓蔓已经在厨房里做准备活了。 厨房灶台对她来说太高,她拿了个小小凳子垫在脚下。 顾随意进了厨房,蔓蔓小手里拿着一本小小笔记本,上面记着同学告诉她做咖喱饭的步骤和流程。 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很稚嫩,有些不会写的字还用拼音代替。 “妈妈,你帮我削个胡萝卜。”蔓蔓看着做咖喱饭的流程,得先把食材准备好。 顾随意点了点头,拿起洗好的胡萝卜削皮。 做咖喱饭要准备的食材有土豆,小洋葱,胡萝卜,鸡肉。 顾随意削胡萝卜,削完之后切成小块,蔓蔓则准备小土豆。 不过是对付一根胡萝卜,顾随意一开始信心满满。 觉得就算是厨房战五渣也能处理得很好。 但是随着一个胡萝卜在手里越变越小,原本几根手指并起来大小的胡萝卜被她削得坑坑洼洼,还只剩下一根手指大小的时候。 蔓蔓已经把土豆削好皮,抬头看到顾随意手里变成小小的一根胡萝卜,小小声的说:“妈妈,胡萝卜这样不够的。” “啊,哈哈,是吗?”顾随意有些心虚,蔓蔓削得胡萝卜比她弄得好。 她把削好胡萝卜放一边,赶紧又拿起另外一根胡萝卜,说:“没关系没关系,这里还有一根。” 蔓蔓可不敢再让她削胡萝卜。 她也知道随意妈妈在厨房这一块,真的很不擅长。 小小女孩儿把削了皮的土豆递给顾随意,蔓蔓下了第二道厨房指令:“妈妈,你把胡萝卜和马铃薯切成小块吧。” “行,这个我可以的。”顾随意握拳,信心满满跟自己女儿保证道。 不就是切块吗? 比削皮简单多了。 顾随意拿过土豆和那根被她蹂躏的惨不忍睹的胡萝卜,拿着刀慢慢切块。 切着切着,她的思绪忍不住飘到楼下。 她忍不住想:老男人现在还在下面吗? 她刚才给他甩了脸色,直接就上来了,现在离开了吗? 她又想起刚才男人冷着脸质问她的那一句:“和宁清鸿那是哪样的关系?”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看到了宁清鸿送给她和蔓蔓的礼物吗? 还是看到宁清鸿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一下? 他应该一开始就在楼道口站着了吧,应该什么都看到了。 那么,她和宁清鸿的对话,他有听到吗? 有听到就不会误会了,她跟宁清鸿根本就没有关系…… 顾随意小脑袋里在胡思乱想,刚才见到傅长夜的思绪太混乱。 赶紧拉着蔓蔓逃走的行为简直就像丢盔弃甲的战败士兵一样。 不过是因为知道了爷爷去世的真想,她就开始乱了…… 顾随意正在切着胡萝卜,切成小块小块,忽的,指尖传来刺痛。 她轻呼一声,后知后觉低头一看,太不专心,锋利的刀割在左手食指指尖。 小小一个口子,血珠马上就渗了出来,血淋淋的。 一边蔓蔓听到顾随意的惊呼,连忙看过去:“妈妈?” 顾随意说:“不小心切到手了。” 蔓蔓一看紧张起来:“流血了,妈妈,要赶紧包扎一下才行。” “嗯。” 顾随意点了点头,“客厅有医药箱,里面应该有创可贴。”她安抚地对担心的蔓蔓笑了笑,说,“就小小一个口子,不痛的。” 蔓蔓从小凳子上下来:“我去帮妈妈找创可贴。” 母女两个人先出了厨房。 顾随意凭着记忆找医药箱。 她记得明明就放在客厅电视下方的柜子里的。 怎么不在这儿,找不到? 两个人都在找医药箱,开着抽屉翻箱倒柜的声音。 这时,突然又有一道声音传来了进来。 好像是玄关处传来钥匙钥匙孔旋转的开门声。 “妈妈,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开门的声音。”小孩子耳朵尖,蔓蔓先听到了,问顾随意。 “有人开门?”顾随意一愣,紧接着她也支起耳朵听,两个人都停下动作。 客厅静了下来,开门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明显。 顾随意站起来,蹙了蹙眉,小脸上她的神色带上一丝紧张。 “蔓蔓,你先回房间去。门关起来。” 顾随意的神经崩起来,小公寓里只有她和蔓蔓两个,她压低声音对蔓蔓吩咐了一句: “不管等一下听到什么声音,蔓蔓都不要出来,明白了吗?” “好。” 蔓蔓见顾随意脸色异常严肃,乖巧地应了一句,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反锁。 顾随意赶紧去拿放在客厅上的手机,小脸神色紧张,按了110键,准备报警。 手机号码刚按完,要拨出去…… 门已经被打开,坚毅步履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顾随意就看到了来人。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同时她也恼了起来,咬了咬唇,气势汹汹地质问:“你怎么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傅长夜。 身后跟着金秘书,金秘书对顾随意打了个招呼:“顾导。” 傅长夜刚才打电话给金霖,让他买了小女孩儿喜欢的玩具,金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懂得六七岁的小女孩喜欢什么东西。 跑玩具店,又给认识的有小孩的朋友打电话挨个问,最后挑了一个毛茸茸的布偶,一套玩具厨具,还有芭比娃娃。 现在买的玩具金秘书都提着呢,一个大男人提着这样可爱粉色的玩具。 金秘书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领人工资的呢。 “顾导顾你妹啊。” 金秘书:“……” 顾随意真的是恼怒了,对着金秘书带笑问好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脸儿怒气冲冲瞪着傅长夜。 傅长夜英俊面庞神色平静:“从门进来的。” “……”她明明不是在问这个。 顾随意怒:“傅长夜,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没有钥匙,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刚才她真的是被吓到了,她一个女的外加一个小孩在家里。 突然碰到这种事真的要吓死人,攥着手机的手,手心现在还在流汗。 傅长夜薄唇一勾,笑:“小金主,我有钥匙,还是你给我的,忘了吗。” 男人摊开大手,小公寓熟悉的钥匙就在他的掌心静静躺着。 顾随意:“……” 她想起来了,包养老男人的那会儿,她是给了他公寓的钥匙。 后来她把他扫地出门,钥匙没有要回来。 那个时候钥匙要不要回来,已经无所谓了,没想到这会儿这个男人却又拿来开门。 这是多厚的脸皮。 顾随意咬牙切齿:“好,你有钥匙,现在,请你把钥匙交出来,然后,离开!” 傅长夜薄唇挑着笑,慢条斯理地说:“小金主,这钥匙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了,已经送出来的东西难道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这样的不要脸,顾随意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小脸蒙了一层冰:“就算钥匙给你了,这房子是我的,我不欢迎你,你走。” 傅长夜闻言侧首看金秘书,皱着眉说:“金霖,顾导不欢迎你,你先离开吧。” “……”金秘书一脸懵逼。 傅总,顾导不欢迎的人是你好吧。 金霖被他家傅总的不要脸惊呆了。 不过碰上顾导的事儿,傅总的不要脸也不是一次两次。 金霖表示习惯,心里好想吐槽好气哦,可是还是要面带微笑。 他把提在手上的玩具轻轻放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说:“顾导,我先告辞了。” 说着退了出去。 金霖出了小公寓的门,觉得他其实可以在外面等等傅总。 以顾导的性子,傅总应该不用多久,也就要出来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金秘书离开了,顾随意瞧着身材挺拔的男人不动。 抿了抿唇,她抬起手,指着门口,冷冷地说:“你也滚。” 傅长夜看着她白嫩的小手,眉心一皱:“小金主,你手指伤了?” 顾随意一愣,看着自己还在沁血食指指尖。 刚才被刀割到,和蔓蔓两个人在找创可贴。 要不是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她现在都已经找到创可贴包扎好了。 被那样吓到小猫儿真的是炸毛,小脚丫撒开几步走到他面前,杏眸怒目铮铮瞪他,推搡着:“关你什么事,你也出去,出去,出去!” 傅长夜被她推着,高大欣长身躯一动不动伫立如山。 低着头,他看正努力单手把他往外推的女孩儿。 沉默着抓起她在沁血的那只小白手,没有丝毫迟疑地含住她还在微微沁血的指尖。 顾随意怔然,反应过来傅长夜做了什么的时候,杏眸怔愣瞧他。 指尖处能感受到口腔的温热。 还有男人略带粗糙的舌头。 轻轻吮吸,伤口有些刺痛。 小白手微微颤抖,她想要缩回来,却被傅长夜强有力的擒住细细手腕禁锢着。 动弹不得。 两个人这下子靠得很近,灼热的呼吸仿佛交缠在一起。 傅长夜轻柔又细致地舔舐着顾随意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很温柔。 口腔被血腥味充斥,有点腥味,却也似乎带着小女孩儿独有的馨香。 察觉到顾随意小手往后缩的力道。 他加大力道捏住她细嫩的手腕。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傅长夜大手捏着她细细的小手腕。 指腹有粗糙的薄茧在她手腕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她手腕下脉搏一下一下弹跳着,那么紧张的频率。 “小金主。”高大的男人低头睨着她润润的小脸儿。 顾随意紧紧抿着唇,白皙两颊透着羞恼的红,柔软唇瓣也是嫣红嫣红的,抿成这么羞恼的一条直线,在气呢。 她不说话,就瞪他。 被舔舐过的手指上面有男人湿润的唾液,她的呼吸有点儿,乱了。 脸上表情却还是那么怒目铮铮。 傅长夜瞧着她这气恼的小模样。 唐卿宁也是告诉了小混蛋事情真相,不然这会儿小混蛋能这么心平气和跟他讲话? 没有一下子把他赶出去就不错了。 ——也许可以更进一步? 傅长夜湛黑眼底带上点儿笑意,盯着近在咫尺小猫儿的脸。 他微微低头,眼底微微有了变化,要往她嫣红的唇上凑去。 “妈妈?”这时,秦蔓蔓房门开了,伴随着小小女孩儿喊人的声音。 傅长夜皱眉,握着顾随意手的力道微微放松。 顾随意触电般的收回手,神情微微有些慌乱。 “蔓蔓!”她赶紧回了一句。 秦蔓蔓躲在门后,门只开了一道小小缝,细细的声音从缝里传了出来:“妈妈,没事了吗?” “没事了,蔓蔓你可以出来了。” 顾随意脸上惊慌之色敛去,瞪了始作俑者一番。 不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刚和和蔓蔓也不会受到惊吓。 傅长夜被顾随意这样一瞪,舔了舔薄唇,冷峻面上有点愉悦笑意,凝视着小金主突然被吓到又要强装镇定的小脸儿。 小金主的味道,还不错。 秦蔓蔓小小身板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看到傅长夜,认出了是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冷脸叔叔。 她有些怕傅长夜,赶紧儿躲到顾随意身边,小声地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 顾随意没好气地说:“不是谁,随便闯入别人家,妈妈马上把他赶出去。” 秦蔓蔓疑惑了,这个叔叔应该也是跟妈妈认识的吧。 “你叫蔓蔓是吗?”傅长夜开口问。 傅老男人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历,除了小金主,人前一向习惯性漠然一张脸。 现在对上小金主身边的小女孩儿。 调查过,知道她是小金主的养女,也是得讨好的对象。 他把刚才金秘书拿上来的三件礼物,放到蔓蔓面前,对着蔓蔓挤出笑容有些僵硬:“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 眨了眨眼睛,秦蔓蔓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傅长夜看。 刚才在楼道口的灯光昏暗,虽然能看到叔叔的脸,但是看不清楚。 现在公寓里灯光明亮。 秦蔓蔓觉得这个叔叔长得好像跟清鸿叔叔一样帅。 但是笑得这么奇怪,好像坏人啊。 秦蔓蔓没有伸手去拿,仍是躲在顾随意身后,对着傅长夜有些害怕的样子。 秦蔓蔓小小声地问:“妈妈,他是坏人吗?” 傅?坏人脸?长夜:“……” 傅长夜低沉嗓音温和,有些无奈还得跟小女孩解释:“叔叔是坏人。” 秦蔓蔓抿着小嘴儿,不信。 在妈妈没说他不是坏人之前,他就还是坏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小小女孩儿防备着老男人,盯着他看就跟看贼一样。 要讨小金主一个人欢心就挺难,但是老男人乐在其中。 现在多了个小不点儿也得讨好,可是却无从下手。 ---题外话--- 亲们新年快乐! 谢谢订阅 谢谢阳光晴晴的票票 第55章无陈有秦 现在多了个小不点儿也得讨好,可是却无从下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傅长夜沉默了几秒,语气温和地转移话题:“蔓蔓,妈妈的手受伤了,你去把医药箱拿过来好不好?” “医药箱刚才没找到。” 秦蔓蔓小小声地说:“刚才和妈妈找了一会儿,不知道放在哪里。” 傅长夜说:“在电视下面左数第三个柜子。偿” 蔓蔓将信将疑,转过小小身板去找药箱。 电视下左数第三个柜子,真的会有吗? 刚才她和妈妈都找了啊。 蔓蔓走过去打开柜子,认真找了一下,兴奋道:“有了,妈妈,医药箱放在这里。” 小小女孩拿起药箱走到傅长夜面前,还是有些怕这个冷脸叔叔,把药箱递给他:“叔叔,你怎么知道药箱在那里啊。” 傅长夜接过药箱,看着可爱的小女孩儿,薄唇扯笑:“因为是叔叔放的。让你妈妈放,她记不住。” “哦。”蔓蔓点了点小脑袋。 觉得是这个道理,妈妈在家务方面一向丢三落四,要是她放的,肯定记不住。 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叔叔,你怎么会放我家的药箱呢?” “这个啊。”傅老男人英俊面庞笑得愉悦,“叔叔是妈妈的男朋友哦。” 顾随意:“……” 什么前男朋友,真是不要脸。 杏眸怒目铮铮瞪他一眼。 顾随意蜜润小脸有怒,恶狠狠瞪他: “什么男朋友,傅长夜,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才不是我男朋友。” 明明就是个前的。 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能不能有点儿自知。 能不能摆正自己的身份! 傅长夜深邃眼眸一眯,看出她那点儿小心思在想什么。 朝着她因为怒气两颊有嫣红的小脸儿,慢条斯理地说: “不是男友是前男友。小金主,前男友现在是来求复合的。” 顾随意咬牙切齿:“傅长夜!” 这混蛋淡风轻的样子看得她想揍人。 小猫儿都要炸毛了! 最好把眼前的王八蛋揍得鼻青脸肿! “妈妈,这个叔叔是你男朋友?” 蔓蔓疑惑地问。 她知道清鸿叔叔在追妈妈,妈妈都拒绝了。 现在突然又冒出这个冷脸叔叔。 说是妈妈的男朋友。 妈妈虽然也说不是男朋友,却不像对着清鸿叔叔那样冷漠。 态度不一样…… 顾随意确实如蔓蔓所想,在宁清鸿面前能保持冷漠脸色,对着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就是被一点就炸毛。 听到女儿问话,顾随意深深呼吸一下。 家长在子女面前得做好榜样,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还是要保持微笑。 ---题外话---各位美妞新年快乐么么哒! 谢谢订阅 谢谢ljsy2012,小莉齐,yaei,j19八3j亲的票票么么哒 第56章水中灵 “这个叔叔不是妈妈的男朋友。” 顾随意微弯着腰,对自己家女儿说。 不能让自己家女儿误会了。 “小金主,在小孩子面前说谎可不好。”傅长夜黑眸深邃睨着顾小金主的侧脸。 小女孩艳丽嫩嫩的脸蛋侧脸线条十分优美,光洁小巧的下巴十分尖且翘偿。 十分可爱诱人的小模样。 傅长夜见过顾随意很多种样子撄。 顾随意从当演员到导演的转型,到成名。 一直是娱乐圈里公认的美人儿,长得艳丽的小脸儿,过目难忘。 老男人见过她矜傲的样子,高高在上的冷傲小模样睨着你,让见着她的男人会心痒难耐。 炸毛的样子,杏眸怒目铮铮瞪着你,那么可爱,想直接摁倒办了。 冷漠的样子,嫣红小嘴儿抿成一条直线,这时候你就想把她抓起来直接打那挺翘的小屁屁,看她敢不敢那么气人…… 这么多的样子,老男人唯独就没有见过顾随意此刻的样子。 小女孩儿跟着她的养女讲话温言细语,语气很是温和。 傅长夜眸色幽深的看过去。 在他看来,小混蛋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现在这样摆出成熟大人的样子和一个更小的孩子讲话。 倒是有那么一点气韵。 那艳丽又生得嫩嫩的面庞,似乎真的有种成熟母爱风韵透在里面。 老男人湛黑眸色微微有了变化,眼底带上愉悦的宠溺笑意。 小混蛋和他有了孩子,该是个什么模样? “你闭嘴!”顾小金主正在跟自己的女儿解释呢。 让她生气的可恶老男人又非得插嘴,顾随意那个气啊,眼刀横他一眼。 傅老男人做了个举手投降状,声线低醇:“好好好,我闭嘴。小金主你继续说。” 顾随意气呼呼收回视线,要继续跟蔓蔓解释。 刚要开口说话:“蔓蔓,妈妈和这个叔叔……” 老男人悦耳磁性的声音又慢悠悠地她和蔓蔓的谈话:“蔓蔓,妈妈的手受伤了,是不是应该先包扎一下啊。” “啊,对哦。” 被老男人一提醒,蔓蔓想起妈妈的手还受着伤。 她看向妈妈的手,担心地说,“妈妈,你的手要赶紧包扎一下。” 比起问这个叔叔的事情。 妈妈受伤的手先包扎比较重要。 顾随意小脸一点一点涨红,被傅长夜气的。 但是在乖巧女儿面前还得保持微笑,得!忍!着! 好气哦,可是还是得保持微笑! “傅长夜,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顾随意笑得咬牙切齿瞪老男人。 说完视线转回蔓蔓身上又软如春水。 为了不让女儿伤心,顾随意温和地说,“妈妈先包扎。” “小金主,坐这里,我帮你看看。” 傅·欠扁·长夜的低醇徐厚声音又传了过来,药箱在他手上。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看着傅长夜很自然地坐到沙发上,男人高大挺拔身躯一坐下去,沙发微微往下陷。 他把西装脱下,里面衬衫的袖子往上挽了一下,露出一截古铜色精壮的小臂。 肩胛骨有微微的褶皱,男人就像以前这里是他家一样地坐着,自然得不行又性感的模样。 他让她坐他旁边。 顾随意抿了抿嫣红小嘴儿,在心里想着这个老男人真的是好不要脸。 自己拿钥匙开了门登堂入室。 现在又摆得什么谱,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心里再怎么想,小金主还是走过去,坐在傅长夜身边,把刚才被割破的手指往男人一伸。 小脸儿习惯性地摆出在老男人面前高高在上矜傲的小姿态:“看完了赶紧走。” 傅长夜微微一笑,没说话。 他从药箱里拿出碘酒和创可贴,不是很大的伤口。 已经不流血了,用碘酒消毒,再创可贴贴一下就行。 但就是这么点儿小伤口,在傅长夜有心的处理下,时间加长了。 傅长夜骨节分明的大掌有力的托住顾随意小白手,另一只手用棉签蘸了点碘酒消毒。 冷峻男人平时或者说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这种事,仅有两次都还是为了小金主上药。 小女孩儿身上一点点小小伤口都会让他不悦。 顾随意在看傅长夜。 眼前男人微微低着头,短而凌厉的头发,从她的角度,她能看到他凌厉弧线冷硬的下巴。 男人的大手那么好看,修长又骨节匀称,碘酒消毒过伤口,给她贴创可贴,一连串动作下来都那么细致温柔,他对待她好像珍宝一样。 顾随意记得有一次也是这样,那次老男人把她从医院带回来。 也是这样认真地帮她上药。 那会儿算是两个人感情正好的时候,对着老男人心脏都会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就跟现在一样。 顾随意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同样也跳得极快。 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声如擂鼓一般。 扑通——扑通跳着! 男人给她上药,宽厚大掌托着她的手。 她仿佛能感觉到他手掌心的温度刺破她手上的皮肤,热度融入她的血液里,流窜四肢百骸,整个人有点儿烫了起来。 顾随意想要他赶紧儿把创可贴贴好。 她觉得男人现在动作怎么这么慢:“傅长夜,你快点!” 傅长夜正慢条斯理地死开创可贴,老男人像是故意,眼眸阖动看她一眼,慢慢地说: “小金主,处理伤口这种事急不得,就算是小伤,也得慢慢来。” 蔓蔓点了点小脑袋,赞同傅长夜的话:“妈妈,会痛忍一忍哦,等等就好了。” 蔓蔓也怕痛,不过这种时候她也知道得忍着呢。 “……”顾随意。 傅!长!夜!去你妹的慢慢来…… 最后,创可贴贴上了,刚贴上,顾随意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的大手没松开,大掌像有力的铁链子,紧紧攥着她的小手。 小金主的小白手在他手里被握着,他的指腹有粗糙薄茧,狎昵地摩挲着她的嫩嫩掌心。 顾随意的脸一下就涨红了,没想到老男人上完药还来这么一下。 混账,老流丨氓。 “混……” 顾随意触电似的猛地抽回手,脸儿红红像煮熟的虾子,混蛋的话儿要说出口,想着小孩子在旁边,又硬生生改了口。 她压低声音警告他:“傅长夜,你规矩点。” 傅长夜薄唇含笑,故意逗她:“小金主,我怎么不规矩了。” “你……”她小嘴儿刚吐了一个音就卡壳。 对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当着蔓蔓的面,她能说什么,她能怎么说。 说老男人猥亵她的手? 心里有什么对男人的不满都压了下来,她抿了抿唇,小模样恶狠狠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 这次倒是异常顺利,老男人松了点力道。 他一向知道逗这只随意猫的尺度,把握得很好,不能太过。 上好了药,顾随意又准备开始赶人了:“傅长夜……” 傅老男人对她的那点儿套路心里跟明镜似的,又先她一步。 他看向秦蔓蔓,温和地问:“蔓蔓,你们刚才是在做晚饭吗?” “嗯,是啊。”蔓蔓点了点小脑袋,冷脸叔叔帮妈妈上了药,她已经不那么怕他。 “今天晚饭要做咖喱饭。” “这样啊。”傅长夜薄唇勾起一抹淡笑,问:“那晚饭做好了吗?” “还没,刚开始妈妈削胡萝卜就把手弄伤了。”蔓蔓想到刚才妈妈被割到手,现在还心有余悸。 妈妈真的是很不擅长做厨房的事。 傅长夜又说:“做咖喱饭啊,叔叔很会做咖喱饭。” 顾随意直觉傅长夜说话说到这里好像有什么“阴谋”,要插话。 就听到老男人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叔叔帮你一起做晚餐好不好?” “好啊。”蔓蔓一听,漂亮双眸亮晶晶看着冷脸叔叔。 她还在担心只有同学教她做咖喱饭的流程。 做不成功怎么办? 冷脸叔叔说要帮忙,就多了几分晚饭成功的把握,蔓蔓很开心。 “妈妈,能留这个叔叔帮忙做晚饭吗?” 开心归开心,蔓蔓也没有忘记刚才妈妈要把人往外赶的事,抿了抿唇,蔓蔓先征询顾随意的意见。 顾随意看向傅长夜,老男人唇角挂着一抹得逞笑容。 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的样子。 她要炸毛,如果现在小公寓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会让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但是对着女儿期待高兴的小脸,顾随意笑了笑,温和说:“可以。” 蔓蔓不会主动找她要东西,要做什么事情,都会先问她。 顾随意一直想让蔓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至少在一些小事上,蔓蔓根本不用问她,因为她是她女儿啊。 “蔓蔓。”顾随意摸了摸秦蔓蔓柔软的头发,对着蔓蔓微微笑:“蔓蔓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什么事都问妈妈,知道吗?” “嗯,知道了。”蔓蔓小小声地回答。 顾随意微笑。 她知道蔓蔓现在这样回答,以后还是会先问她意思,但是没办法,一点一点来吧。 得到同意,蔓蔓对傅长夜说:“叔叔,我们去厨房吧,刚才已经把土豆准备好了,胡萝卜削了一根,还得再要一根……” “胡萝卜是不是你妈妈削的。”傅长夜问。 蔓蔓好奇地问:“叔叔你怎么知道?” 顾随意听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对话,看着两人走向厨房的背影。 这时她看到老男人忽然侧首,矜薄的唇蔓延点儿调侃的笑意:“因为你妈妈会把胡萝卜削成笔芯。” 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厨房技艺的顾随意:“……” 混蛋,她什么时候把胡萝卜削成笔芯了。 才没有那么细,至少还有手指的粗细好不好。 炸毛的随意猫这时候更想把混账老男人赶出去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一大一小两个人进了厨房。 顾随意把药箱收起来。 电视下面左手第三个柜子。 顾随意把药箱又放回了原处,嫩嫩粉唇唇角弯起一点点弧度。 老男人把家里东西放哪儿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点儿念头从她心里冒出,小小的高兴止不住。 很快,她又敛了唇角这点翘起的弧度,嫩唇扯平成一条直线,又是炸毛矜傲的表情,起身往厨房走去。 老男人嫌弃她胡萝卜削成铅笔芯,他又能好到哪儿去。 厨房里传来切东西的声音。 傅长夜穿着衬衫,背对着门口,肩宽腿长,藏青色衬衫收腰设计,勾勒出他精瘦紧窄的腰身。 和秦蔓蔓两个人站在灶台前,平时用来握着钢笔签字的男人,现在那好看的手握着刀,快速地把土豆和胡萝卜切成小块,令人眼花缭乱又有条不紊的样子。 顾随意虽然自己不太进厨房,因为她不会。 但是她也知道很多男人都不进厨房,因为传统遗留下来的大男人主义作祟。 大家都觉得锅碗瓢盆应该是女人的事。 可是傅长夜和她一起,进了小公寓,厨房的事好像一直是他在做。 小金主的眼神顿时有些软了。 蔓蔓搬着小板凳站着,看着傅长夜干净利落的动作,眼底亮晶晶有惊叹:“叔叔,你很会做菜?” 傅长夜笑答:“还行。” “叔叔,你为什么叫我妈妈小金主。”秦蔓蔓还不懂金主这个称呼的意思。 傅长夜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变慢,他微微思考了一下:“因为叔叔喜欢你妈妈,这是情侣之间的昵称。” “哦。”蔓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妈妈有对叔叔的昵称吗?” “有。” “什么?” “秘密。”傅长夜笑。 从小金主那嫣红小嘴里能吐出的对他称呼,除了老混蛋,就是老男人,不然就是直呼傅长夜…… 能把男人叫得骨头都软了去。 一大一小一问一答。 怎么看怎么温馨的画面。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她忍不住动容。 这大概就是她向往的家庭吧。 简单,却又温馨。 顾随意下意识地摸上自己还平坦的肚皮,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肚子里刚刚被发现不久的小豆芽似的。 宝宝,妈妈现在看的那个人是你爸爸。 等宝宝出生了,一家四口这样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顾随意动作轻柔抚摸自己的动作,唇角漾着一点点笑意。 傅长夜切好胡萝卜丁,放在盘子里备用,一直都感受到小金主看过来的视线,男人侧首看过去一眼,勾唇笑:“小金主要学?” 像是偷窥被人抓到顾随意有些心虚,立刻把放在小腹上的手放下。 她矜傲地哼了一声:“我只负责吃。” 老男人既然不要脸的进来小公寓,他伺候主人家理所当然。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36八7312634亲的三张月票,啾咪么么哒 第57章巨蚺出海 老男人既然不要脸的进来小公寓,他伺候主人家理所当然。 她说完,小脸儿上已经是炸毛的样子,转身离开回客厅去。 不想瞧见老男人那得意的样子。 走出两步,还耳尖听见傅长夜低醇嗓音含笑对秦蔓蔓说: “你妈妈是个小笨蛋,一道简单的菜都做不好,蔓蔓你比你妈妈聪明多了。” “……偿” 顾·小笨蛋·随意听了咬牙切齿。 混蛋,她哪里是笨蛋。 她只是比较不擅长厨房的事情而已,有意见吗? 老男人敢这样说她,以后家政也不请了,家里的事全部由他这个擅长的人来做。 “妈妈只是比较不擅长做饭,其他的事情,妈妈都做得很好了。” 顾随意在外面又听到这么一句,瞬间被女儿这一句给安慰了。 真的是没有白疼蔓蔓,这么贴心的小棉袄。 “——呵。” 紧接着,厨房里又传出男人的一声轻嗤,无奈又宠溺的意味。 顾随意:“……” 她怎么听着,老男人是在嘲笑她呢! 厨房里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忙活。 顾随意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客厅玻璃茶几上有酸枣。 最近怀孕反应越来越明显,经常吃东西看到油腻会想吐。 以前明明觉得酸得不行的东西,最近却都吃得挺香。 顾随意抿了抿唇,小眼神斜瞪厨房里的男人一眼。 虽然视线没有办法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混蛋老男人,可是她就是要瞪。 谁让他办事儿的时候不带套,现在搞出人命了。 混蛋混蛋老混蛋! 顾随意刚捻起一颗酸枣,塞到嘴巴里,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的震动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谁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小嘴里塞着颗酸枣,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你好,我是顾随意。” “随意,是我,我是米桐。” 那头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不仔细听,几乎都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米桐!” 顾随意轻轻叫了一声。 察觉到那头人刻意压低的音量,她讲话也放轻了声音:“你最近在干吗?过得好吗?” 上次在医院门口见到米桐。 她身边的男人是那个混血的苏墨。 顾随意对那时米桐一瞬间害怕表情记忆犹新。 还有她微微颤抖的肢体语言,米桐在怕那个男人。 她跟米桐认识不是很久,觉得这爽朗的姑娘不错,米桐离开后要联系她再也联系不上。 后面问了一次唐卿宁,唐卿宁也说不知道。 他给顾随意找保镖,本来是找的保全公司,米桐却是自己私人身份过来应聘的。 他们对她的了解很少。 “我现在还行。” 米桐声音压得很低,飞快地回答,“随意,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不知道在哪儿,说话语速又快又急。 仿佛怕被人发现。 这种焦急的声音顾随意也听出来,忍不住担心米桐,她问:“米桐,你现在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一点儿小麻烦。” 米桐握紧手机,轻轻吸了口气,好不容易能够有这么一点时间联系顾随意,她要赶紧把要拜托的事情讲完: “随意,我知道我们认识不是很久,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我想拜托你,如果有一天穆枫出了事,去找你,你要帮帮他。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穆枫?”顾随意以为米桐说的是娱乐圈的事情。 娱乐圈的事情,顾导演还是挺多地方能说得上话,拉得到资源。 穆枫外形不错,演技也还行,除了年纪太轻定力不够容易擦枪走火。 顾随意对他印象还挺好。 点了点头,顾随意说:“好。” 那边米桐又说话,压低的声音异常沙哑,语气染着急切和惶恐:“穆枫的事,记得找傅长夜帮忙。” “傅长夜……”顾随意一愣,什么事要找傅长夜帮忙? 米桐的语气越发的急切起来,一个字接一个字极快地说:“对,是他,但是随意,对着傅长夜,你也要小心……” “小心傅长夜?为什么?” 顾随意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还要追问,嘟嘟嘟…… 那头电话已经传来忙音,被挂断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申城郊区一处别墅里。 二楼走廊尽头一间装修奢华的房间。 花纹繁复的厚重窗帘拉得紧紧,没有开灯。 黑暗中,似乎压抑得让人喘不过起来。 房间的一个角落,只有手机发出的点点虚弱的幽光。 米桐握着手机,这几天能打的第一个电话,她打给了顾随意。 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露,可能会死的情况下。 她得把穆枫保下来。 顾随意跟这些事完全没有交集,她不想把她扯入这些黑暗中。 但是傅长夜喜欢顾随意,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顾随意让傅长夜护着穆枫,穆枫应该会没事吧。 “宝贝儿,你在做什么?” 米桐语速极快地讲着电话,讲到一半,她的身后传来恶魔的声音。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同时,天花板悬挂的奢华水晶吊灯亮起。 一瞬间,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听到身后传来男人邪佞冷魅的声音,米桐浑身僵硬,手里的电话下意识直接掐掉。 她僵硬地转过身,刺眼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眼睛被刺痛了。 苏墨和一个佣人出现在房间里。 女佣人站在苏墨身后,脸色惶恐地看下米桐。 米桐抿了抿唇,拿着手机的手移到身后,脸上慌乱神色竭力压下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声音微颤,她说:“没什么。” 苏墨轮廓深邃的面庞带笑,湛蓝的眼底一片迷人笑意,优雅迈步靠近她。 米桐睁着明亮漆黑的的眼睛,胸膛剧烈因为紧张恐惧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 看着男人唇角笑如恶魔,优雅恍如漫步端的步伐闲适靠近。 米桐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凝固。 “宝贝儿,给谁打了电话?求救电话,ss?” “不……不是。” 米桐眼底是小动物的恐惧,她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但已经太迟,苏墨走过去,男人大手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扯到她面前,力道那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米桐吃痛地惊呼一声手里的手机应声而落。 掉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看看,这是给谁打的电话。”苏墨微微一笑,弯腰要捡起手机。 米桐看他的动作,心里又惊又急,怕他再把电话打回去,知道她刚才打电话的对象。 情急之下,米桐动作迅猛的做了个踢腿的动作,在苏墨的手要触到手机的时候的,她把手机往苏墨身后踢去,手机飞了出去。 “米小姐。”跟着进来的女佣人惊呼一声,不敢相信米桐敢对苏墨动手。 苏墨大概没有料到米桐会来这一出,手上动作微微一顿。 只这一瞬间的停顿,米桐又出招了,她的手紧握成全拳,动作狠厉又迅速的往苏墨的太阳砸去。 她的动作又快有很,在这房间里,甚至带出了一点声音,足见这一拳的凌厉。 苏墨冷魅的眉峰皱起,眼底划过一抹趣味,在米桐重拳砸过来的刹那。 他单手撑地,一个1八0°的旋转,他侧身躲过了米桐砸过来的惊险的一拳。 待他刚站稳,米桐的下一拳又跟着砸过来了,这一次她的拳头目标还是他的太阳。 太阳是人体致命位,那里被攻击,轻则晕厥,重则致命。 “米小姐,你快住手。”女佣人在一边着急的惊呼。 她不明白米小姐怎么又敢对少爷出手了。 不知道现在这样反抗,少爷过后的惩罚会更重吗? 苏墨见状连连后退了两步,唇角那抹优雅的笑容仍是没有褪去,在米桐的拳头袭过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动了。 苏墨身子猛地下蹲,以右脚为支撑原地,左脚狠厉地向米桐的腿横扫过去。 米桐心里一惊,她不得动作比他慢,她不可能躲得过苏墨的这一脚。 小腿骨被苏墨结实有力的小腿横扫到,米桐的腿传来锐利的剧痛,重心不稳,她一下子跌到在地毯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时之间全身传来剧痛,等米桐反应过来时,苏墨已经站了起来。 他俯下身,欺身压在米桐身上,俊美得惊人的面容映入她的瞳。 他由上而下睥睨她的眼神带着玩弄猎物的兴味,明明是魔鬼,却有着优雅俊美的外表。 他轻声问:“米桐,你给谁打了电话,这么紧张?” 米桐抿着唇,不说话。 “不说也没有关系。” 苏墨笑了笑,这笑容笑起来当真十分的温和,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你的同伴谁来救你都没有差别,因为他们的下场都会一样。” 米桐瞳孔一缩,她又挣扎,尽管知道是徒劳,拳头要往他近在咫尺的脸上砸去,疯狂的大吼:“莫利亚,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 “恶魔?” 苏墨勾唇,大手一动就擒住她握紧成拳的手,把她的手往两边压。 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你用恶魔来称呼我,你以为这个世界有天使上帝?这么天真幼稚的信仰你也信?” 顿了顿,苏墨那湛蓝漂亮的眼眸微眯,直起一点点身子,轻笑道: “虽然我是华裔,但是宝贝儿,我不信上帝的,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信自己。上帝能从我手中把你救走吗?上帝能给你金钱和权势吗?上帝不管这些的,宝贝儿。” 米桐咬紧了唇瓣。 盯着眼前笑得温和优雅的男人,她的唇角都咬出了血。 苏墨看着愉悦地笑了起来,湛蓝眼眸眼底有变化,见着她唇角的那么一抹血,他的眼底微微有变化,低笑着问: “米桐,你好像很不喜欢在地上,是不是?在房间里不是不让你穿衣服吗?这衣服谁给你的?对了,还有刚才的手机,谁给你的?”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朋友聊天一样。 刚才一直在身后的女佣人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得连不成一句话:“……少,……少爷,手机和衣服是我给米小姐的。米小姐实在是……” 后面的话佣人说不出来了,太过恐惧害怕,浑身颤抖着,喉咙发不出一个音。 苏墨的薄唇贴在米桐的脸颊上,温热气息随着他说话拂过她的脸,他轻笑:“我记得我吩咐过,米小姐这间房,除了吃的喝的,其他东西都不能提供。什么时候我养的狗,已经这么不听话了?” 男人温和的语气到最后一句,变得森冷可怖起来。 带着嗜血残忍的意味。 女佣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磕头。 那一声又一声砸在地板上毛毯上的声音,一下一下都像是砸在米桐心里。 米桐略带惊惧地看向眼前笑得温和的男人,她微微颤抖起来,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不关她的事,是我……是我让她带给我的,是我的错……你要罚什么,就罚我……莫利亚,求……求你。” 苏墨看她,湛蓝色眼眸微眯,像是有些意外:“你求我?” 这个女人硬骨气得很,能从她嘴里说出求这个字,倒真是不容易。 米桐咬唇:“是,我求你。”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宛若恶魔的俊美男人低笑着说,他看她的眼神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你怎么表现,如果你表现得不错,将功抵过我会考虑放过她。” 米桐闭了闭眼睛,她说:“你先起来。” 苏墨从她身上起来,唇角笑容邪肆。 米桐动作极缓极慢地站起身,对在苏墨身后的女佣人轻声说:“你先出去吧。” 苏墨没有吩咐,女佣人不敢动,还在磕着头。 米桐说:“你让她出去。” 苏墨视线盯着米桐的脸,头也不回地淡声一句吩咐:“出去。” “是,少爷,我马上出去,我马上就出去。” 女佣人抬起头,整张脸因为恐惧无声地哭,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起了身都不敢有其他动作,赶紧退到房间外,带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墨和米桐两个人。 米桐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说是衣服,也只是一件轻薄的浴袍而已,这间房间奢华房间一直有暖气,就算不穿衣服也不冷。 但是按着苏墨的吩咐,在这间房间里,她是没有资格穿衣服的。 她就只是宠物,供主人玩乐,不需要有羞耻心,也不需要有自己想法的宠物,更不能对主人动手的宠物。 现在,是惩罚。 米桐站着,手指颤抖紧紧攥着浴袍。 睫毛颤了颤她的手忽然用力,把裹在身上的浴袍整个扯了下来,露出一具白皙柔软的身体,上面布满青青紫紫经过情事的痕迹。 站在灯光下,不着寸缕。 这具身体和他见过的其他女人不同,除了娇软,还有练武练出来的柔韧优美,触手软腻。 灯光下,他湛蓝眼珠直白的眸光肆无忌惮打量她:“米桐,你看,上帝和天使,也不能让我这样想睡你就睡你,是不是?” 米桐木然地听着,脱光衣服笔直站着被看。 屈辱感早就在之前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情形下被磨灭了。 现在她还剩下什么,她不知道。 对她的无动于衷苏墨很不满意,皱了皱眉,他低低开口:“过来。” 米桐听话依言走近他。 看着眼前隐忍的很明显的女人。 苏墨低笑了一声,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情欲,声线微哑:“怎么做,你该知道。” 米桐闭了闭眼睛,贝齿咬着下唇,缓缓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颤抖着双手去解他的皮带…… 小公寓里。 顾随意诧异地看着黑了的屏幕,清丽的眉梢蹙了起来。 米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怎么她说穆枫出了事要让老男人帮忙?又要让她小心傅长夜…… 因为苏墨跟老男人认识? “妈妈,吃饭了。” 顾随意还在想着刚才米桐说话的意思,蔓蔓软糯声线在招呼她吃饭。 “好。”顾随意应了一声,起身。 一顿美味的咖喱饭,由蔓蔓和傅长夜一起制作完成。 一起进过厨房,吃饭的时候,蔓蔓又问傅长夜一些其他菜式。 妈妈不会做饭,蔓蔓从被顾随意领养之后就发现这一点。 年纪小小的她就决定要学会煮好多好吃的菜。 这个叔叔好厉害,很多菜都会煮。 虽然一张冷脸看着凶巴巴,但问他问题都会很认真的回答,态度也很温和。 一个晚上下来,蔓蔓已经不怎么怕傅长夜了。 “叔叔,你好厉害!”小小女孩儿眼底亮晶晶是崇拜神色,“你怎么会做那么多菜啊。” 顾随意对这个事也好奇。 照理说老混蛋这种身份地位,有权有势的。 厨房的事,哪里需要他动手。 要不是他这么会煮饭,还能整理家务,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 最开始那会儿她也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个一直混着十八线不火,只能落魄讨生活的老男人啊。 傅长夜眼眸深邃看了一眼支起小耳朵也要听他回答的小金主,温和回答慢慢地问题:“以前在国外读书,不喜欢家里有别人。都自己做饭。” “哦。”秦蔓蔓点了点小脑袋。 吃过晚饭,蔓蔓回了自己房间去做作业。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36八7312634和猴尾巴的票票,谢谢枫叶和漠漠还有四凉亲的荷包,么么哒 第58章号玄天 吃过晚饭,蔓蔓回了自己房间去做作业。 顾随意要收拾桌上碗筷。 小白手刚拿起一个碗,又搁回桌上,她看向傅长夜,颐指气使的小模样: “喂,傅长夜,你今天来我家吃饭,整理餐桌,去洗碗。” 我家。 傅长夜黑眸深邃瞧她矜傲的小表情,薄唇勾笑,没有拒绝偿。 男人很乖顺的样子就起身,真的乖乖听话收拾餐桌洗碗。 顾随意看着他把碗筷收进厨房,用抹布擦了餐桌,又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老男人真的这么乖? 让他干家务就干家务? 她刚才只是随口说说。 毕竟她现在不是包养他的金主了。 之前他骗她,要在她面前扮演一个被包养的乖乖小情儿形象,会做家务还说得过去。 现在竟然也这么听话? 出乎顾随意的意料。 她还想着他刚刚要是拒绝,她就可以直接把他赶出去了。 当然了,他现在没有拒绝,她等会等他洗好碗,她还是要把他赶出去。 顾随意坐在客厅里,随便调了一档综艺节目,很认真看着的样子,眼睛却不时往厨房瞟,注意力也都在厨房那里。 傅长夜洗好碗筷从厨房出来已经是十五分之后了。 男人从厨房走出来,修长挺拔的身材,刚洗完碗,骨节分明的大掌上还有点水滴。 顾随意刚往那儿瞥的眼神接触到傅长夜的,赶紧儿往回收,装模作样的看着眼前电视。 好像没有发现他出来,一直都在电视上的样子。 男人迈着长腿,几步走到她旁边,坐在她旁边。 顾随意杏眸斜斜一挑,微侧脸睨他一眼:“碗洗好了,收拾完了?” 傅长夜勾唇低笑:“洗好了。” “行了,洗好了你可以走了。” 她挥了挥小手,一副“你侍寝完了就可以跪安”的小模样。 瞧着特别矜傲,特别勾人的样子。 傅长夜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眸色又深又沉,他不说话,薄唇勾着,像是被气笑了的样子。 还带着湿意的大掌一把擒住她还乱挥舞的小手,他亲了亲她的小手,声音低沉:“小金主,你让我走?” 小手上传来男人干燥薄唇的质感,摩挲两下的触感像触电一般。 顾随意小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要缩回手: “干嘛,傅长夜,我都不跟你计较你擅闯民宅的事情了,还请你吃了顿饭,不让你走,难道还留你下来过夜?” “唔,这到是个好主意。” 男人像是认真考虑了几秒,薄唇带笑,蔓延出点儿不羁的邪佞, “我可以给小金主暖床,还可以跟小金主配合,来点儿床上运动,饭后消食,小金主这主意不错。” 顾小金主心跳漏了一拍:“……” 这尼玛。 老男人简直不要脸到天际了,他没听出她是反问句吗? 反问句懂吗? 反讽的意思,让他赶紧滚啊。 什么床上运动的词。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一瞬间反应过来,顾随意的小脸儿一点一点的涨红,艳丽的像玫瑰娇嫩的花瓣。 顾随意瘪了瘪嫩嫩粉唇,杏眸瞪他,气呼呼的小模样: “傅长夜,你赶紧走,你不要让我动手赶你,你随便进别人家我就不报警了,滚滚滚。” 她觉得自己现在讲话很有气势,却不知道这模样落在老男人眼底有多娇嗔。 让人想要吻一吻那柔软香甜的小嘴巴。 看看她还会不会说出这么气人的话。 傅长夜高大身躯微微前倾,好看的眼眸阖动:“小金主,我们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该死的老男人,靠得太近了,他一讲话,属于男人灼热气息的味道拂过她的长长眼睫。 “老男人。”她命令:“你别再动了,坐好!” “靠近一点谈不好吗?”男人眼眸阖动,看着她防他的紧张样子,薄唇带笑靠近她: “靠近一点听得清楚,小金主。” “傅长夜,你……你别再过来了……” 她的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小身板挪着往后退。 她对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刚才在楼下见到她心就噗通噗通直跳。 感觉像要爆炸。 这个男人现在可恶地靠过来,她跟着退,退着退着,纤细的身姿就抵在了沙发上,小身子收势不住,往后仰要掉下去。 “啊……”顾随意惊呼了一声,要掉下去,小手胡乱挥着,要抓住什么。 天旋地转,傅长夜已经拉住她的小手,男人大掌有力,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低头看小混蛋惊魂未定的小脸儿,要掉下去的一刹那她真的吓到。 嫩嫩唇色有些发白。 男人薄唇一勾,他低声笑:“小金主,还退吗?小心别掉下去了。” “混账,你笑什么。”顾随意被吓到,胸口剧烈起伏,她深深呼吸两下,缓和情绪,要镇定下来。 听到小脑袋上方传来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 小脑袋仰起,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原本已经炸毛的小金主。 见着他笑觉得更可恶。 这下子浑身的毛一根根的都竖了起来,能刺人呢。 “傅长夜,你笑什么,你不许再笑。” 顾随意小白手握成小拳头,往面前他的胸口砸去。 粉拳不大不小的力气,砸在男人坚硬结实的胸膛上。 他任由她砸,也不阻止,他倒是笑得愉悦。 “混蛋,混蛋,让你再笑,让你吓我,我叫你别动你没听见吗?老男人,老混蛋……” 小手往他身上砸着拳头,几下砸下来,男人肌肉结实像硬邦邦的石头。 他还在笑,她的手倒是先疼了。 “好了,小金主,别气了。”她还要再砸的时候,傅长夜大掌擒住她的手腕。 一截雪白的腕子这么细,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一下一下触感那么软腻。 “再打疼的可是你。” 顾随意瞪他:“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男人对着她是无限的包容与宠溺,好看眼眸灼黑发亮地看着炸毛小女孩。 大手包裹她的小手拉到薄唇边,在那嫩嫩迷恋的亲吻两下,“小金主,打也打了,气消了没?” 小手被老男人的薄唇轻吻那两下,她的手骨一下就酥了一般,要打他的力气也没了。 顾随意抿唇不说话,瞪他,杏眸怒目铮铮就瞪他。 这小猫儿炸毛了顺毛力度还不够,男人失笑:“小金主,还想打?要打也别用手打,打坏了我心疼。” “老男人,你会心疼?你要是心疼,就乖乖让我揍,抓着我的手算什么?” 随意猫面上冷冷哼了一声,矜傲冷漠的小模样睨他。 心里却已经有些怂了。 妈蛋,老男人的胸口是什么做的,她的手都打疼了,不知道肿了没,还好老男人阻止了。 傅长夜黑眸深邃,盯着小女孩儿娇气精致的小脸儿,低笑道: “小金主,以后要打,别自己动手,多疼,找个趁手的工具,你打了我也不心疼。” 顾随意瞪大了眼睛,小模样瞧着有些稚气:“傅长夜,你智障啊,教别人怎么打你。” “别人?” 男人英俊面庞轻笑了一声,眸色又深又暗望着她:“小金主,你以为除了你,我还能让别人这么对我?” 对着这只娇气任性脾气火爆的小猫儿,他给予没有上限的宠溺。 顾随意抿唇,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老男人是圣娱的总裁,是傅家的人,政商两道实力雄厚,和e总裁陆时凤交好,还有其他一些她不知道的关系网。 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要不是包容她忍着她。 真不是她能这样脾气一上来就能发火出气的对象。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么么哒 傅老男人:小金主,除了你,没人敢打我! 啪,一只小爪子在老男人英俊面庞上挠了一下。 小豆丁笑得欢乐:粑粑,揍揍 傅长夜:…… 第59章返临海 这个老男人,这么包容她,宠着她。 从开始到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她的好真的是没话说的。 顾随意抿了抿唇,心里已经软了,小嘴儿还嘴硬着呢: “你以为我想这么对你,我请你进来我家了吗?我让你走了,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马上走啊,我都不想看到你。” “真的不想看到我?撄” 老男人眉眼沉了下来,靠近了她一点,声线低沉悦耳带着寒意。 顾随意咬唇,就这样咬着嫩嫩粉唇,看哪儿都不看他偿。 跟他犟着的脾气就这样上来了:“不看不看。你很帅吗?三十出头的老男人,哪儿有小鲜肉帅。” “小鲜肉?那些毛头小子有什么好?” 傅长夜被她讲的话气笑,小猫儿比自己小了九岁,年龄是老男人偶尔想起来的痛:“小金主,你就是非得挑我不喜欢听的话说吗?非得气着我才开心?” 顾随意抿唇冷哼:“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故意气你。” 混账,明明是他自己腆着脸要凑上来,怎么都推她身上。 这锅她不背。 傅长夜的额头青筋一跳,男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着这个小小女孩儿是一再打破自己的底线让着步。 这么矜傲别扭的小猫儿让人怜爱,老男人要对着她发火还舍不得。 他也没忘记,今天是来找小猫儿求和的。 小猫儿脾气爆着呢,容易炸毛。 吃软不吃硬,别扭又口是非,得顺她的毛。 上门的男人没有发言权。 客厅里几秒的沉默。 气氛一时有些冷淡。 来求和的男人还是得先让步,傅长夜似是叹了一口气,下一秒,他的大手把她一扯,把人扯到怀里来。 顾随意被拉的这一下猝不及防,在沙发上跌入男人的怀里,小脑袋撞在男人的胸口。 跌疼了,她要挣扎,要起来。 离着男人这么近的距离。 他的气息全方位地萦绕着她,小鼻尖轻轻一嗅都是男人成熟性感混着寡洌烟草味的独特味道。 这味道像是会迷醉了人,一下子让她小脑袋有些晕眩,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傅……傅长夜,你放开我。” 顾随意要从他的怀里逃开,她不要现在这样在他怀里被他蛊惑。 挣扎两下,没有挣脱开,开始不安分地扭动着。 男人却是不听,骨节分明的两只大手从她肩胛骨下方抄过去。 “不管什么小鲜肉了。”他把人牢牢搂在怀里,略微一低头,看着小女孩的乌黑头发,低声道: “小金主,别乱动,我们好好谈谈。”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静和威严。 不像刚从逗她时的语气,真的要开始和她谈话。 顾随意不再挣扎了,小脑袋被迫贴靠在他线条坚硬的胸膛上,半响,她闷闷地问:“谈什么?” 傅长夜说:“谈我们的以后。” 顾随意抿了抿唇,没说话。 傅长夜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低声说: “小金主,你继母继姐对顾老爷子做的事情,唐卿宁跟我说了,老爷子的事情我不能说我没有错,毕竟我骗你在先,责任我也要付,现在这样情况,你能原谅我吗?” 男人说完,等着小女孩儿的回答。 等了许久,小女孩儿的脑袋一直埋在他的怀里,迟迟没有说话。 男人感受胸口处衬衫传来的湿意,还有小女孩儿细细的呜咽声,她呜呜地哭了。 小小声啜泣着,隐忍的让人听了会心碎的声音。 “小金主……”傅长夜眉心一皱,低声爱怜地叫她,“别哭了。” 小混蛋一哭,老男人这心一处就软了,想着赶紧儿哄人。 刚刚那一股子威严都没有了,什么谈话都进行不下去。 傅长夜的两只大手摁住她纤细的肩膀,要抬起她的小脸儿,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听着她哭,男人舍不得。 刚才死命地要挣扎离开老男人的禁锢,顾随意这时却是把脑袋抵在他的胸口上,埋着不肯起来。 她呜咽着,语气不是很好:“傅长夜,你别管我。” 男人两只大手摁住她纤细肩膀,动作温柔轻轻地把她从怀里剥离。 她还不肯动,呜呜的哭得很惨,现在眼角面庞都是泪,不想让他看到。 离了老男人的怀里,她躲也没地儿躲了,只能低垂着脸不让他看到她哭。 他却笑:“小金主,哭什么,抬起来让我瞧瞧。” 她听着脑袋上方传来男人温柔磁性的声音,想哭得更厉害。 她忍了很久。 真的,从爷爷去世,逼自己和老男人分开到现在,忍了很久。 明明知道你爱一个人,可是他又是导致爷爷去世的“凶手”,你该恨他,应该一直狠他,恨不下去又得逼着自己恨。 看到了装作陌路人,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爱他,一遍又一遍的抗拒他会蚀骨的好。 是活生生的煎熬。 现在,知道了真相,老男人主动上门来求和,这道坎能够迈过去,像是雨后天晴。 顾随意真的想哭。 她低垂着小脑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得不能自己,发泄释放一般的哭。 但是因为蔓蔓在房间里,不敢哭得大声让女儿听见了笑话。 拼命压抑着的隐忍哭声听起来分外的可怜。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长夜沉默着,小女孩儿哭得他快要心碎,但这个时候他没有再让她不要哭。 难受得太久的情绪要发泄出来,他没有让她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随意细细呜咽隐忍的哭泣声渐渐听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抬头,说:“餐巾纸。” 傅长夜抽了一旁茶几上放着的餐巾纸递给她。 顾随意接过餐巾纸,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手背揉了揉眼睛。 哭了这么一会儿,眼睛有些发酸发痛。 “傅长夜。”她抬起脸儿,喊他一句。 “小金主。”男人黑眸深邃瞧着小女孩儿刚刚哭过的小脸,一双杏眸被眼泪浸泡得红肿。 红彤彤的双眸像小兔子一样。 男人大掌捧着她的小脸儿,温柔动作掌控有度,他的唇吻上她的眼睛,干燥唇纹在上面摩挲两下,低声问:“你的答案是什么?” 长长眼睫颤了颤,顾小金主声音发酸发涩: “傅长夜,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他希望我……要幸福,要……快乐!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开心。” 刚才哭得太惨,顾随意现在讲话直打嗝,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讲。 顿了顿,她微微拉开和他的距离,漂亮杏眸眼底亮晶晶。 老男人也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随意小鼻尖通红,可怜可爱得紧,却又要表现得矜傲的样子,给了他回答: “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是我包养你,我……不知道你恢复总裁身份,是不是还会对我好。你现在跟我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我给你机会,看你表现,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考虑跟你交往,把你转为男朋友。” 最后这话,她的小语气像恩赐一般。 如果老男人表现得好,她会考虑跟他交往。 如果表现不好,对不起,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我不认识你! 老男人之前是未婚夫,一下子被打落两级,掉到普通朋友级别了。 傅长夜听完她的话,湛黑眼眸又深又暗睨着她娇气精致的小脸儿,停顿考虑半响,他问:“小金主,你这里做普通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什么普通朋友的定义是什么?”顾随意一愣。 “就是……” 男人这个时候起了极坏的心思,往前一靠,薄唇落在她的软软香甜樱唇上。 舌尖有力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池迷恋的深吻下去。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nie07377亲的大大荷包和票票,谢谢13343493637的花花,谢谢b136114、hellkiy9八、a_24bs4ghl的票票,么么哒 诺二:傅总,我来采访一下,请问从未婚夫到普通朋友,连掉两级的感觉怎么样? 傅老男人淡淡斜睨一眼:你说呢? 诺二(浑身打了个哆嗦):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我知道了,赶紧给傅总升级(谄媚样儿。) 第60章秦大师 男人这个时候起了极坏的心思,往前一靠,薄唇落在她软软香甜的樱唇上。 舌尖有力地撬开她的贝齿,攻城掠地迷恋的深吻下去。 顾随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粉嫩樱唇上有男人的唾液。 鼻息间都是男人男性荷尔蒙的强烈气味,四面八方包裹着她。 小女孩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看着眼前亲吻她的英俊男人,眨也不眨就看他撄。 也许是她不想抗拒,只是一个吻。 隔了许久没有和老男人亲密过,渐渐地,她的小小身子软了下来,娇媚的小身躯似水一般让他搂在怀里偿。 她渐渐闭上眼睛,两条小白手配合,搂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 一个吻,时隔半个月,两个礼拜的一个吻,浓烈又绵长,亲密得很。 唇齿交缠,她没有发烈,难得任由他亲吻,这小猫儿乖巧温顺得很。 “小金主。”浓郁的一吻完毕,男人许是激动极了,薄唇微微离了她的唇。 喉结上下滚动,他有了反应,额头青筋弹跳:“普通朋友,可以这样吗?” 顾随意小嘴儿唇嫣红嫣红,雪白两颊也染上嫣红。 氧气被剥夺,她浑身发软着靠在他怀里,迟迟没有回答。 傅长夜似乎也不要她回答,盯着怀里小女孩带媚勾人的小脸。 柔情似水,媚骨天成。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他的眼底有了变化,更是激动,他想要进一步下去的动作,大掌毫不避讳从她衣摆下方探入,触到她纤腰那一段雪白皮肤,那么丝滑软腻的触感。 让人爱不释手。 顾随意这时却像是受了惊吓触电一般,小肚子被摸,她警醒起来,小白手拉住男人要肆虐的大手。 怒气冲冲瞪他:“傅长夜,你干嘛?” 傅长夜看着她的小脸儿,笑:“小金主,普通的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他凑近她,轻咬她的白净小耳垂,低低耳语:“可以拥抱,可以亲吻,甚至,可以做爱吗?” 老男人在小金主面前一向不要脸,脸皮厚得很。 他越讲,越是露骨,越是下流。 妥妥的一个老流丨氓范儿。 说出去,谁会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圣娱的总裁。 人前一副高贵冷漠的霸道总裁范儿,人后就是不要脸的流氓一个。 “傅长夜,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你智障……不懂吗?” 顾随意推搡着傅长夜,她要离他远一点,她知道他现在要什么,在想什么。 因为两个人贴得这么近的距离,他某个地方已经起了反应,抵在她贴着他的大腿根部。 灼热的温度,她的小脸止不住发烫,感受得清清楚楚。 要推开,男人现在那么强势霸道,他不由着她,大掌在她软腻的皮肤上肆意。 “不懂。” 他低声笑,大掌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摩挲,“小金主,我在问你,亲吻,做爱,到哪一步?” 她的脸越发臊得厉害。 按理说顾随意当导演,穿着比基尼,泳池湿身戏都能替着演员上,声那么甜腻娇媚也能发得出来。 戏份结束,她能恢复冷脸,好像性冷感。 可是对着这个男人她就是没有招架之力,被一碰,浑身像触电止不就会发软。 顾随意咬唇,别开脸,不看男人,深深浅浅呼吸几下。 想要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跳,想要忽略男人作怪游走的大手。 “傅长夜,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不可以亲吻,更别说……做爱。”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小小声,细如蚊呐轻哼一般,脸越发地红。 “那不行。” 傅长夜极坏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呵气向下吻。 细细吻着,他吻到她脖颈下方,高领的毛衣太碍事。 他皱了皱眉,情绪太过激动低喘着说: “小金主,你不知道你对我吸引力多大,只做普通朋友不亲吻,不,小金主,多久了,从我们冷战,我多久没碰你,就多久天天失眠睡不着。每天工作完了太累躺在床上想睡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在我身下哭泣娇媚的样子,你现在还让我跟你做普通朋友,小金主,小妖精,你要我死在你手里吗?” 顾随意紧紧抿着唇,竭力忍着男人在她身上点火,才没有丢脸地出声。 衣服已经被撩开一半,客厅的沙发上一片旖旎风光。 顾随意一截雪白纤腰暴露在灯光下。 她的皮肤白的简直会晃人,又因为情欲蒙上一层淡淡的粉,勾人得紧。 她闭了闭眼,身子软了,被老男人这样半强迫,又是她自己愿意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勾起火。 她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动了情了。 她似乎要放弃抵抗,一双杏眸看着天花板,眼底是迷离璀璨的灯光。 男人的薄唇吻上她的腰,唇纹灼热有干燥的质感,亲了亲她的平坦小腹,慢慢往上亲吻,带起顾随意一阵轻微的触电般的战栗…… “傅长夜。” 顾随意的脚趾不受控制地紧绷着,衣服再往上推,就是bra,关键时刻,她紧急刹车,她的小白手推了推男人宽厚的肩膀,用了力。 傅长夜停下动作,他微微起了身,湛黑的眼眸这时候看起来因为勃发情欲有一瞬间像是兽类的狰狞。 顾随意的小白手掐在他的肩胛上,她抿着唇,幅度不大不小摇了摇头:“不要……” “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不想。” 停顿几秒,顾随意蹙起秀眉,怒斥他,“哪有普通朋友上床接吻的,傅长夜,你规矩点……” 话儿刚说到一半。 这个时候,秦蔓蔓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蔓蔓拿着水杯出来,在里面做作业喝完了水,她要出来装水。 沙发背对着卧室,蔓蔓只看到能看到傅长夜,看不到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小金主。 蔓蔓乖巧地叫了一声叔叔,看了看客厅妈妈不在,疑惑地问:“叔叔,你在干什么?我妈妈呢?” 顾随意恶狠狠瞪老男人,两个大人这个时候的姿势太不雅,让小孩看到不好。 “……起来。” 口型示意老男人起来,傅长夜会意,他从小女孩儿身上起来。 顾随意拉好衣服,假装刚从地上捡东西起来的样子,从沙发后蔓蔓看不到的角度站起来。 吓得僵硬的润润小脸儿扯出笑:“电视遥控掉了,妈妈捡起来。” 她晃了晃刚从茶几上顺过来的遥控器,心虚地撒谎。 “哦。” 秦蔓蔓小小女孩,哪里懂得这些,进厨房给自己装了水,又回到自己卧室做作业。 卧室的门再次关上,顾随意的一张小脸都笑得僵硬。 从领养蔓蔓,顾随意没有对秦蔓蔓说过谎话。 第一次破例,是在这种尴尬情况下。 混账,都是因为这个老男人。 顾随意把遥控器放回桌上,怒目铮铮看傅长夜,她把男人从沙发上拉起来,要往门口推搡。 “傅长夜,你走。” 她小脸怒气冲冲,实在气极,气傅长夜也气自己。 刚才那种情况,要是被蔓蔓看到,多尴尬,教坏小孩怎么办? 她自己一个当妈的,也是不小心,跟着老男人在客厅里乱搞,这件事要反省。 推搡着老男人,她把他从玄关防盗门那里推,要让他离开。 傅长夜黑眸深邃,瞧她雪白嫣红的小脸,粉嫩樱唇颤动着,刚才被蔓蔓看到那一幕。 小猫儿现在恼羞成怒也是气了。 今天大概就到这里,再下去,可能就吃力不讨好。 他那么乖巧样子,就顺着她的力道走。 走到玄关处,门开了,顾随意直接把他往门外推。 “傅长夜,你快滚。”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她的小语气极其冷傲,就是被刚才差点儿让蔓蔓看到不和谐的事情给刺激的。 傅长夜笑,对着小金主这种气人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要关上门之前,他低头俯身,大手一伸把人揽怀里,紧紧搂着,要把人揉进怀里的那种力道:“我明天再来。” 顾随意恼怒:“谁让你来了,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来我家。” 顿了顿,她又说,“你钥匙被我没收了,来了也没用,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傅长夜笑得揶揄:“我又一串,小金主,你爱回收多少收多少。” “……”顾随意:“滚!”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直接关上门。 门外,傅长夜单手抄兜,看着被顾小金主用力关上的防盗门,声音很大,被气着了。 他额头有汗顺着他的英俊面庞,顺着坚毅性感的下巴滴落。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单手抄兜。 某一处石更得狰狞发痛提醒他今天又是一个难过的夜。 小混蛋真是会折腾他。 什么普通朋友。 就不该心软,应该直接抓起来,给她打上几针,她服帖老实了,他也舒坦。 可是对着她那副矜傲又高高在上的小模样,男人又是那么舍不得。 做这种事,你情我愿才是身心愉悦…… 今天晚上,又得靠着那几次美妙的夜晚,跟着小右相亲相爱地解决问题了。 小混蛋! 等他成了男朋友未婚夫,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顾随意关上门。 心脏跳得极快靠在门板上。 她刚才在想要不要告诉老男人孩子的事情。 爷爷的事情,她已经打算原谅老男人,所以给他机会让他追他。 但是孩子的事情,总觉得不能这么快说。 至少在老男人升级为男朋友之前,不告诉他。 不然,到时候他对她好,还不知道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她呢。 等他升级了,到时候他还这样发情,她就可以把孩子的事说出来,憋死他。 反正不让他好过。 哼! 想着想着,顾小金主的粉嫩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能够折腾老男人,心情不错呢。 傅长夜离开。 顾随意洗了舒服的热水澡,就睡觉。 因为和老男人纠结的事情解决,之前一直失眠有所缓解,刚躺下,很快就入睡。 …… 清澈见底的池水,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顾随意站在泳池边缘,她看到老男人在泳池里,把一个女孩子抵在冰冷的水池墙壁上,两个人火辣的交缠。 她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 好啊,老男人,说要追她,居然背着她乱搞。 她怒气冲冲要上去质问。 却是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正脸,闭着杏眸,露出线条绮丽的侧脸,乌黑的长发沾湿了,嫣红的小嘴儿微张着,发出甜腻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顾随意吓了一跳,那个女孩子,明摆着就是她的脸,她和老男人在泳池里纠缠着…… 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场景切换,这下地点是她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卧室,老男人刚从浴室出来,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浴巾,宽肩窄腰,腹部肌肉紧实肌理分明,水珠顺着他的精瘦背脊汇集成一道水流一路蜿蜒往下…… 一副诱人的男色图。 这个老混蛋,怎么又进来她家了。 她还在想老男人真是不要脸,又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想着赶人的事呢。 傅长夜察觉到她在看她,湛黑眼眸深邃看过来,英俊眉峰一挑,大手一把扯开浴巾,男人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他的语气有点邪:“小金主,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顾随意:“……” 这种台词,不是狗血三俗的言情剧台词吗? 她要别开脸,不去看厚脸皮的男人。 男人却一步一步地靠近,强势把她抱起来,扔床上,随即欺身压了下去。 “傅长夜,你混蛋!”肚子里还有小豆丁,哪里能这样乱来。 顾随意被惊得大叫一声,小蹄子一蹬,从床上弹坐起来。 房间里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灯亮着。 哪里有老男人的身影。 所以说,刚才的那些跟老男人的不和谐画面,都是她在做梦。 顾随意抿了抿唇,想打老男人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他说什么……做普通朋友能不能做爱。 她怎么会做这么丢人羞耻的梦。 全都怪傅长夜。 混蛋,混蛋,老混蛋! 因为小金主晚上做了和老男人在一起不可描述的梦。 早上简直困死起不来,赖着床。 七点半的时候,蔓蔓煮好早餐叫她起来她才伸着懒腰揉着眼睛难受地醒了,等等还得送着女儿去上课。 好不容易挣扎起床,顾随意摸了摸平坦的小肚子,跟肚子里的宝宝说了声早安,下床刷牙洗脸。 蔓蔓做的早餐简单,味道不错。 热了牛奶,烤了吐司,还有水煮蛋,简单营养也够。 顾随意喝了一口牛奶,有个问题这两天在考虑,她问蔓蔓: “蔓蔓,妈妈问你个问题。你要把你真实想法告诉妈妈。” 蔓蔓点了点小脑袋:“妈妈,你问吧。” “蔓蔓,妈妈问你,如果你很快会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会喜欢吗?”顾随意对着这个问题很紧张。 她对养小孩子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懂,一个半路出家的妈妈,很早领养蔓蔓。 什么都是摸索着来的,蔓蔓自己也乖巧懂事,根本不用她操心。 反而现在她上小学的年龄,两个人住一起,蔓蔓厨房还会煮些吃的,她完全不会。 除了别人眼里看起来能够提供的物质,她这个妈妈好像做不了什么。 蔓蔓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她把在心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亲闺女养着了。 她怕蔓蔓会介意她自己生了孩子,就不疼她的这种问题。 秦蔓蔓问:“妈妈要跟昨天那位叔叔生小孩吗?” 顾随意:“……”好像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自家女儿关注点在这里,真犀利。 抿了抿唇,顾小妈妈唇角扯笑,心虚道:“呃……妈妈就是做个假设,没有说跟谁生小孩。” “哦。” 蔓蔓低头想了想,很快,她又抬起头,看着顾随意小小声的说,“妈妈,您的孩子,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不管是您跟谁生的小孩,我都会喜欢的,妈妈要生小孩,不用问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稚气,又似乎有隐隐的颤抖和恐惧,好像怕顾随意不要她,飞快地又补了一句:“蔓蔓也会帮着妈妈照顾弟弟妹妹的。” 顾随意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一痛。 她知道蔓蔓敏感内敛,想来是真的是怕她有了孩子就不要她了。 顾随意敛了唇角的笑容,认真严肃地说:“蔓蔓,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会一直爱着你,就算妈妈有了其他小孩,蔓蔓也是妈妈最重要的人。明白了吗?” 秦蔓蔓抬起脑袋,看见妈妈脸上认真的表情。 这几年妈妈多疼她,对她多好,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相信妈妈有了弟弟妹妹,也还是会很疼她。 不会不要她。 点了点小脑袋,蔓蔓脸上绽放可爱笑颜,说:“嗯,蔓蔓明白了,妈妈也是蔓蔓最重要的人。” 吃过早餐,顾随意开车送蔓蔓去上学。 之后她又回到小公寓。 电影现在上映,她有一段假期,没有其他工作。 现在只要送蔓蔓上学和下课就行,顺便,养好肚子里刚冒出来的小豆丁。 回到家,顾随意拿起手机。 上面有几条短信。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么么哒,谢谢火星人媚儿的票票,么么哒 第61章药神堂 前两条是老男人发来的。 八点多一条。 “小金主,起床了吗?还是在床上赖着?” 什么赖床啊,她早就起床了好吗? 刚才还送蔓蔓去上学,可勤快了偿。 第二条: “小金主,我到了公司了,你今天来公司吗?中午一起吃个午饭。还是我去小公寓,帮小金主做午餐,小金主中午想吃什么?撄” 吃什么午饭,顾随意瘪了瘪嘴。 她现在放假,不去公司,哼。 她飞快地编辑短信,回过去: “傅长夜,你别来,我这里不用你煮饭。”想着煮饭的借口想来小公寓,她才不会让老男人那点小心思得逞。 圣娱总裁办公室。 金秘书在汇报影视城的建设进度:“傅总,城西那块地已经批了下来,过两天剪彩动土,您要出席。” “嗯。”傅长夜看着手机,淡淡地应了一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男人黑色西装外套上,渡上一层淡金色。 男人英俊面庞薄唇勾起有笑意,透着温暖的宠溺。 金秘书一看,不用想,就知道傅总手机那头的对象是谁。 怕傅总过分沉溺美色没听到行程安排,金秘书又重复一遍:“傅总,后天影视城要动土了,您得出席剪彩……” 傅长夜淡淡抬眸,斜睨金秘书:“金秘书,这事你刚刚才讲过。” “……”金霖觉得傅总深邃眼眸看过来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抿了抿唇,金秘书只能岔开话题,干巴巴笑了笑,说:“傅总,上午十点有个会,关于下一季度电视剧和电影的投资项目,您务必要参加。” 傅长夜淡淡应了一句:“嗯。” 金秘书瞧着自家傅总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也不管他这次听没听进去,不再重复第二次。 为了不被当成白痴。 等会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再进来提醒吧。 顾随意看完了傅长夜的短信。 她回了男人的短信,退出去,顺手又点了下一条未读短信。 陌生的号码,但是看措辞称呼,她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发来的。 “猫猫。昨天从你那离开,我连夜赶回片场,现在在j城拍戏,这里下雪了,厚厚的一层雪,温度比申城冷得多。猫猫,申城虽然没有下雪,温度也低,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代我跟蔓蔓问好。” 下一条: “猫猫,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说想跟我一起看雪,后来我们没有机会,我希望下次能有机会补给你。” 这一条短信,宁清鸿发的是彩信。 在片场拍的照片,下雪后的雪景,地上一层厚厚的雪。 光秃秃的枝丫上,也落满银白色的雪,看起来银装素裹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被宁清鸿说的一起看雪的话触动,顾随意看着那张照片几秒。 又下一条短信: “猫猫,才十二个小时没见到你,我很想你。” 她蹙了蹙眉,没再继续看宁清鸿发的其他短信,很快就把宁清鸿发过来的短信,不管看了还是没看的,全部删掉。 关于宁清鸿,顾随意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不说曾经的感情经过这么几年磨没了,烟消散了。 就是她现在心里的人是老男人,肚子里的小豆芽是老男人的骨血。 她也不可能跟宁清鸿会有牵扯。 刚删掉短信,手机又震动,傅长夜又发了短信进来。 顾随意一瞥,艳丽小脸儿涨红了。 “混账。”她红着脸娇嗔骂了一句。 老男人就是老男人,除了耍流氓还会什么? 脸儿红红,她小嘴里虽然骂着老男人的不要脸,但还是给他回了短信。 上午十点。 顾随意自己一个人在小公寓,刚才老男人在短信里说要开会,不再回她短信。 她冷冷哼了一声。 老男人那样说,感觉好像是她硬要和他短信聊天一样。 明明最开始是他先找她发的短信。 她才不想理他。 自己一个人在公寓里,到了午饭点,顾随意在想中午吃什么。 中午自己一个,午餐自然是方便解决,叫个外卖就行,但是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小豆芽。 好像又不能太随便。 想了想,顾随意决定给王姆妈打个电话,养胎这种事,还是得问有经验的。 小白手刚拿起手机,她拨了号,刚要打出去。 手机却先先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顾博明三个字。 顾随意见到这三个字,清丽的眉眼间,轻轻冷了下来。 本来不想接电话,想了想,她还是接了起来。 顾博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随意,今天中午有空回家吃饭吗?爸爸好久没有见到你,让保姆煮了些你爱吃的菜,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回来团聚一下。” 这个男人说得这么慈爱的样子,顾随意不为所动。 摆明了是鸿门宴,不过就是想要她手里的钱。 顾随意的声线平平淡淡,就问了一个问题:“顾博明,我上次提的要求,你答应了。” 顾博明皱眉:“要求,随意,你是说让我和玉楠离婚,让她和语曼离开顾家的事?” 她淡漠:“是。” “随意,真的只能这样吗?”顾博明循循善诱的声音传来,“她们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你姐姐,你又何必这么为难她们?随意,不能换个条件吗?只要爸爸能办到的,爸爸一定帮你办到。” 顾随意想:顾博明对着黄玉楠母女还真是真爱啊。 她本来以为,顾博明为了她手里的两千万,会愿意把黄玉楠和顾语曼赶出顾家。 就算是表面上做做样子他也会那样做。 因为顾博明就是那样的男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能好,他哪里会管其他人怎么样。 什么爱情,亲情,在顾博明那里什么都不是,没有利益和权势来得重要。 现在不肯把黄玉楠和顾语曼赶走,是因为顾博明以为她这里会软化? 还是黄玉楠和顾语曼那里做了什么? 真有那本事两母女在顾博明心里的地位超过了钱? 顾随意轻轻呵笑了一声,她的唇角已经弯起了冷冽的弧度。 她还没说话,又听到那头顾博明说:“随意,你回家来,中午你妈妈和姐姐也回家吃饭,有什么事,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解决,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一家四口?”顾随意闭了闭眼睛,她沉沉盈盈地笑了,“顾博明,别说这么恶心的话,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也没有姐姐,措辞别用错了。” 顾博明一梗,这个女儿不省心讲话像刺就气他。 要不是还想要从她手里拿到钱,面对面,他真的一巴掌能扇到顾随意脸上。 平和怒气,顾博明说:“爸爸不说了,随意,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说。” 顾家。 顾博明挂断电话。 黄玉楠和顾语曼从二楼下来。 顾语曼打扮得光鲜亮丽,脸上妆容精致,头发盘起,手里拿着昂贵的包包,穿着细长高跟鞋,她款款下了楼,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顾博明皱眉:“语曼,你要出去?” 顾语曼点了点头,笑道:“爸,我约了人吃饭,晚上才回来。” “约了谁都推掉,等会儿随意要回来吃饭。” 顾博明对顾语曼说完,转头吩咐黄玉楠,“玉楠,吩咐厨房,让厨房煮些随意喜欢吃的。” “爸爸。”顾语曼听了顾博明的话,不依了,“顾随意回来关我和妈妈什么事啊,凭什么要我们陪着她一起吃饭,她爱回来就回来,爱吃饭就吃饭,多大的架子,凭什么要我们给她作陪。” 顾语曼对顾随意厌烦得很。 明明她比顾随意大,按理她年纪比顾随意大,该是顾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却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出去都被人诟病。 之前是老不死的还在,顾随意回到家她也不能甩脸色。 现在老不死的都已经死了成了灰埋在墓园里,她难道还得比顾随意矮一头不成? 顾博明本来就为顾随意提的让赶黄楠和顾语曼离开顾家的事烦心不已。 现在听到顾语曼这么说,当即火气更大,怒斥道: “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顾语曼,我告诉你,不讨好顾随意,不让她把两千万拿出来,到时候你和你母亲,两个都得离开顾家!”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枫叶的6张票票,谢谢q_50px的三张票票,谢谢昊天彩钢的六张票票,谢谢李俊杰的三张票票,爱你们么么哒 第62章生死玄针 顾语曼被顾博明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顾随意回来她得陪着。 “爸。你吼我做什么?” 眼底划过不悦,脸上对着顾博明又不能表露不满,顾语曼只得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平日里你让我陪着顾随意吃顿饭也没什么,但我今天中午是约了长夜吃饭,你不能不让我去,不然我推了?” 上次傅长夜因为顾随意裸照的事被傅长夜客客气气地“请”了过去偿。 为了让幕后黑手麻痹,傅长夜又跟着顾语曼出去了两次。 顾语曼得意忘形,这段时间在顾博明面前用傅长夜做借口做得多了撄。 每次一提到傅长夜,顾博明对着她就有好脸色,就算现在家里公司出了问题。 要钱也都给。 现在顾博明非得让她陪着顾随意吃饭,顾语曼头脑一发热,又把傅长夜给搬了出来。 “傅总约了你吃午饭?”顾博明皱眉,显然在衡量这件事情的利弊。 黄玉楠一边在给女儿使眼色,让她不要再拿傅长夜出来说事。 自己女儿沉溺在自己编造的梦里,一次两次拿着傅家那位的名头来骗博明,等以后博明知道了。 能有好果子吃? 顾语曼却是不会考虑这些,这段日子顾博明给她的零花比之前都多得多,只要一抬出傅长夜,爸爸的脸色总是会比平时好。 她也没有看到黄玉楠给她使的眼色,点了点头说:“爸爸,我就是约了长夜吃中饭嘛。您说说,我是陪着长夜吃饭重要,还是跟顾随意那个贱……吃饭重要啊。” 顾语曼知道顾博明厌恶顾随意,但她自持要以名媛标榜自己,平日里在顾博明面前也不怎么爆粗口。 贱人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改了口。 顾博明没有注意顾语曼后半句说了什么。 傅长夜他得罪不得,语曼能和他出去吃饭,最好不过。 攀上傅家,别说两千万,那就是一间银行,一座金山,顾家现在遇到的问题算什么,很容易起死回生的。 但是顾随意手里的两千万,顾博明也不想放弃。 顾博明想了想,对顾语曼说: “既然傅总约了你吃中饭,索性随意也回来了,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傅总,看他来不来我们家吃饭,你跟傅总也有一段时间了,爸爸见一见他也好。” “这……”顾语曼当即语塞,她完全没有想到顾博明会提议让傅长夜来顾家吃饭。 她现在要约的人根本就不是傅长夜。 她也根本不可能把傅长夜叫来傅家,但是爸爸现在让她把人叫过来,不叫,爸爸会不会对她这一段时间的欺骗起疑。 一时间,顾语曼额头冒出细汗,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博明看着顾语曼支支吾吾不打电话的样子,他目光如炬,像是起了疑心:“怎么不打?” 这段时间家里公司周转不过来,因着顾语曼攀上傅长夜,她要钱他也都给了。 但这笔投资进去了,却迟迟不见回头钱。 顾博明不禁对顾语曼之前的话起了疑心。 这个大女儿,到底是真的攀上了傅总,还是假? 那天傅总分明是让人来请语曼…… 顾语曼被顾博明看得汗出如浆,求助似地看向黄玉楠,黄玉楠狠狠剜了顾语曼一眼。 早在知道傅家那位根本没有看上自家女儿,她就让顾语曼不要再拿傅长夜说事。 顾博明是个什么人,她这个小三扶正的再清楚不过。 女儿的欺骗被发现了,倒时候顾博明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震怒。 顾语曼是她女儿,黄玉楠到底心软,帮着圆场: “博明,你怎么让语曼这个时候把长夜叫来?你让顾随意回来吃饭,又要把傅总叫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傅总之前那会儿是对顾随意是有意思的,现在跟语曼在一起,把傅总叫家里来,傅总瞧见了我们这么安排,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顾博明表情有所松动。 顾语曼一听,跟着附和,委委屈屈地说:“爸,长夜之前喜欢随意,我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入了他的眼,等会儿再让他和随意同桌,他要是再……” “语曼。”顾语曼刚开口说了几句,黄玉楠就低声制止了顾语曼,眼神严厉的看她。 黄玉楠刚才是为了帮女儿圆场。 不然她原本都不让顾语曼拿傅长夜来说事,她自己又哪里会说。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给了个杆子就顺着往上爬,真是不吸取教训。 难怪被那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当了枪使也不知道。 让她爬上傅长夜床的事,也迟迟没有动静。 这个女儿,她教得失败。 顾语曼一惊,对视上黄玉楠责备的目光,当即闭了嘴。 顾博明烦躁地扫过顾语曼和黄玉楠一眼,觉得黄玉楠说得也有道理。 权衡顾语曼和傅长夜的事情,还有顾随意手上两千万的事。 显然是让大女儿讨傅长夜欢心更重要。 顾博明说:“既然傅总约了你吃饭,你就去吧。” 顾语曼看到黄玉楠使的眼色,脸上对着顾博明露出笑,说:“不去也可以,我跟长夜说一下,爸爸,我留下来陪着顾随意吃饭,怎么样也要帮爸爸拿到顾随意手里的两千万。” 虽然不知道爸爸刚才说的如果不能从顾随意手里拿到两千万。 她和你妈妈都得离开顾家是什么意思。 但是顾语曼想到她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如果这次能够帮爸爸从顾随意手里拿到两千万,那到时候,她的谎话被戳穿,爸爸也不会那么震怒。 顾随意接到顾博明的电话。 不想太早回到顾家。 一直拖到十一点才从小公寓里磨磨蹭蹭地出发。 到了顾家,佣人出来迎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顾博明的吩咐还是别的什么。 一向对她不冷不热佣人,看到了她,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小姐。 到了餐桌上,顾博明、黄玉楠和顾语曼已经坐好了。 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坐着,还没有下筷,像是在等她。 顾博明听到脚步声,见到了顾随意。 已经中年鬓角添了皱纹的一张老脸对着她竟能笑得出来。 明明厌恶,还能装得跟个慈父似的。 “随意,回来啦,来来来,坐这。” 顾随意面无表情走过去,顾博明不禁对她和蔼慈祥地笑,他竟然还起身,帮顾随意拉开他旁边的一张椅子,很是殷勤热络:“坐爸爸旁边。” 这股亲热的样子,跟平时看着她就像仇人一样的冷脸大不一样。 顾随意有些想笑,顾博明这股殷勤劲她还这有些接受不来。 她也不在乎顾博明忽然对他大转的态度,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要从她身上拿走钱。 直接坐在椅子上,她的位置对面是黄玉楠和顾语曼。 以顾博明的主位为界限,两边似有一条界限,泾渭分明。 “随意,今天你爸爸说你要回来,我就让厨房煮了你爱吃的,你工作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等会多吃一点。” 黄玉楠一向摆出个慈母的样子,一来是有顾老爷子生前压着,二来是怕她小三上位在外落得一个苛责继女的话柄。 黄玉楠要给顾随意夹菜,她夹了一块白嫩的鱼肉放在顾随意面前的碗里,笑着说:“赶紧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顾随意从一进顾家门,看到黄玉楠和顾语曼两个人。 杏眸就泛着冷意,落在两个人目光锐利如刃,眸底最深处涌动的,是对黄玉楠和顾语曼刻骨的恨意。 顾随意淡淡扫过黄玉楠给她夹的那一筷子鱼肉,眸光一顿平静下来,她纤细的背靠着椅子,轻柔的嗓音慢慢开口: “吃饭就不必了,跟你们一张桌子吃饭,我只会想吐。顾博明,不是要当面谈?要谈什么,直接说吧。” 顾博明脸色一僵,有些不好看,但为了两千万还是忍下来:“随意,爸爸虽然有事跟你说,但现在到了饭点,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你的事不说,那我就来说说我回来要说的事。”顾随意看向黄玉楠和顾语曼,不急不缓开腔。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淘气萌宝贝、13213007540的花花,谢谢13213007540、13999八八309八的票票,谢谢5526776亲的两张票票,谢谢四凉姑娘的六张票票,谢谢13999八八309八、13999八八309八的三张票票,谢谢景仙女的九张票票 第63章跪下 “你的事不说,那我就来说说我回来要说的事。 ”股随意看向黄玉楠和顾语曼,不急不缓开腔。 顾博明以为顾随意要说的还是让他把黄玉楠和顾语曼赶出顾家的事。 看着小女儿冷淡的脸,知道她回来也不会真的要吃这顿饭。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把手里的筷子搁在碗上,说:“随意,你当真非得这样逼爸爸吗?” 黄玉楠见顾博明脸色不对,眼底精光一闪,问道:“随意,你怎么又逼你爸爸了?撄” 黄玉楠就擅长做这种编排的事情。 明面上装着和善,一个又字,说得好像顾随意一直以来都不孝顺偿。 顾随意冷笑。 对着顾博明,她也确实一直不孝顺。 有这样一个父亲,她真的不想孝顺。 顾随意笑了笑,她抬起手,葱白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顾博明,你还没有告诉她们我的条件。” 黄玉楠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妙,问顾博明:“什么条件。” 顾随意笑了,她的眼角微微上挑,斜睨一眼顾语曼和黄玉楠,漫不经心地说: “顾博明想要我手里两千,我让他跟你离婚,把你和顾语曼赶出顾家。只要他办得到,我这两千万就拿出来。” 黄玉楠和顾语曼一听,两个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黄玉楠是小三上位,原本是申城一家落魄户的,父亲嗜赌。 后来当服务员认识了顾博明,费了手段爬上顾博明的床,那时顾博明已经结了婚,她是知道的。 俗话说,笑贫不笑女昌。 顾博明有了妻室又怎么样,当了一段时间的小三又怎么样,攀上顾博明之后,顾博明把她养在外面,一套房子一辆车,每个月还有不菲的包养费。 只是一开始艰难,顾随意的母亲去世之后,还不是她入主顾家,笑到最后。 现在还不是活的比别人更加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顾随意要让顾博明把她和顾语曼赶出顾家。 顾语曼是个沉不住气的,听到顾随意这么说,怒火当即蹭蹭蹭上来,一张清纯的脸涨得通红,怒道: “顾随意,你安的什么心,唆使爸爸把我和妈妈赶出顾家?有两千万就很了不起吗?爸爸才不会听你的话,把我和妈妈赶出顾家的,现在该离开顾家的人是你,这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欢迎你……” “语曼!”黄玉楠坐在一边皱眉,她轻斥顾语曼一声,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顾随意看着顾语曼因为愤怒扭曲的脸,低低笑了一声,她抬眸看顾语曼,冷冷笑道:“就是有两千万,顾博明需要这两千万,他想要两千万,就得答应我的条件。”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顾博明:“怎么样,你答应是不答应?” 顾博明一张脸沉了下来。 本来想把这个不省心的小女儿叫回来谈一谈。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完全不松口。 黄玉楠见顾博明没有当即就拒绝,心里一沉。 顾博明会不会为了两千万,就真的听了顾随意的话,把她和顾语曼赶出家。 她知道顾博明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私又自利。 顾老爷子在世时对着这个儿子也不错,结果也就是养出一条白眼狼。 她进了顾家看着顾博明对她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养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儿,凭顾家以前的家财,不算费了什么钱。 但是现在顾随意提的是两千万。 现在顾家公司亏空,两千万是多大的一笔钱,顾博明很可能会听了顾随意的话,舍弃了她和语曼。 思及此,黄玉楠的手抖了一下,心里一阵发寒。 她看向顾随意:“随意。我知道你因为我当年和博明的事情到现在还在记恨我。觉得是我破坏了博明和你母亲的家庭,可是我那时和博明在一起是情不自禁,你母亲去世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进顾家,只想本本分分的带着语曼长大……。 我和语曼进了顾家这几年,跟你是有些不愉快,可是你也不能,不能就因为这样非得让你爸爸把我和语曼赶出顾家啊……” 黄玉楠在餐桌下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红了,她看向顾博明,委屈道:“博明……” 顾博明原本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同意顾随意的条件。 张嘴要说什么,黄玉楠本来长得也不错,不然也不能生下顾语曼这么个长得不错的女儿。 这一记通红的眼眸看过来,顾博明想起黄玉楠最开始跟着他的时候,不要名不要份,在外一个人拉扯顾语曼,进了顾家又善解人意,也不会对他在外的应酬多加干涉。 他的心里就有点软。 顾博明还想再劝一劝顾随意,能够让顾随意拿出两千五,同时还能留下黄玉楠和顾语曼。 顾博明说:“随意,你真的得这样逼爸爸吗?玉楠和语曼一个是你继母,一个是继姐,爸爸知道你不喜欢她们,可也不用把她们赶出去吧。” 顾随意精致艳丽的脸上一直保持漠然的神色,没有丝毫动容地听完黄玉楠和顾博明的话。 她眸底敛着冷意,不轻不重叩了两下光滑的桌面,冷冷笑问:“顾博明,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续娶跟这几年这对母女在家里排挤打压我的事情让你赶走她们?” 顾博明一愣:“不然是什么?” “呵……”顾随意轻轻呵了一声。 这一声轻斥仿佛无尽的嘲讽和不屑,重重敲击在顾博明的心上。 嫣红的小嘴慢慢开腔,十分冷淡的声线:“母亲去世没多久,你就把黄玉楠和顾语曼带回顾家,我怪我怨我恨的对象是你,不是你要把她们带回家,她们能进顾家?在母亲去世没多久把她们带回顾家的人是你,对我这个女儿厌恶的是你,纵容佣人在顾家抬高她们踩低我的也是你,就这些事情而言,比起顾语曼和黄玉楠,顾博明,我更厌恶你。” 顾博明听着顾随意一字一句地说,眉心一点一点地皱起来。 顾随意说的没错,但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却不想承认。 他是当父亲的,怎么对着自己女儿都是对的,现在这样类似被顾随意指着骂,他非但没有后悔的意思,反而觉得胸口一股怒气翻涌,但是为了两千万,还是得忍下来。 “随意。你说的这些,都是爸爸以前做错了。”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让顾随意把钱拿出来,顾博明扯了扯僵硬唇角,说,“既然你怪的是爸爸,那你对你继母和继姐的那个条件,能作罢吗?” “不能。” 顾随意闭了闭眸,她睁开眼,目光就像寒冬腊月淬成的一柄刀,落到对面的顾语曼和黄玉楠身上: “顾博明,你以为我为什么提这个条件。你知道吗?害死爷爷的人,就是顾语曼和黄玉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十分的平淡,甚至在顾博明听来,就是轻描淡写一般。 可是只有顾随意自己知道,她说了这句话,耗费了她全部的心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她的牙关里迸出来的。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从顾家出来。 顾随意上了车,直接开车离了顾宅。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在路上开着车漫步目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把车停在一个路边一个停车位。 熄了火,拉了手刹,她双手搁在方向盘上,隐忍又轻微地颤抖着。 小脸儿也跟着埋在双臂之间。 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多久。 直到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才回过神,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不想接,直接划掉。 可是刚挂掉没过一会儿,那电话又打了过来。 顾随意再划掉。 那边又打了过来,一来一去,打电话的人就像是非得她接了才罢休不可。 终于,顾随意恼了。 她怒气冲冲地接起电话:“傅长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没看到我不想接电话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aauhui、a_1hkfn八kb4、辛西娅1224、q_jk5syyhh的票票,谢谢紫紅色喵喵的荷包,么么哒 第64章杀宗师 她怒气冲冲地接起电话:“傅长夜,你到底想干什么,没看到我不想接电话吗?” 他打来一次,她就挂了一次。 小金主态度已经摆了很明显。 现在心情不好,谁打电话就是烦她。 偏偏这个男人打了这么几次她挂了还都打来,真是没有眼力劲儿撄。 顾随意训斥了这一声,刚要挂掉电话。 那头,傅长夜低醇徐厚的嗓音传了过来:“小金主,你哭了。偿” 他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男人对小猫儿多了解,怒气冲冲之下的软糯声线带着细微的鼻音。 听着就是刚哭过。 “你才哭了,我没哭。”顾随意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几次掉金豆豆都是在老男人面前。 这会儿不算被抓了现行,她咬了咬唇,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心里难受也自己强撑着:“傅长夜,你有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不要来打扰我。” 刚从顾家出来,她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傅长夜听着小女孩微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男人拧了一下浓眉,耐着性子问:“小金主,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 顾随意才不想让他看到她哭的样子:“不说。” “小金主。”傅长夜哄她,男人低醇的语气越发柔和:“乖,告诉我,在哪儿。别让我担心。” 一个冷峻的男人,语气柔软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金秘书就在一边听着傅总这种哄女儿的语气,肉麻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面瘫冷峻的傅总,对上顾导,简直就算换了个人。 顾随意坐在这里,握着手机的小白手,五指渐渐地收拢。 耳边听着男人对她耐性十足哄着她的话,心里像有一道暖流熨烫而过。 长长眼睫颤了颤,她的喉咙止不住的发颤,眼眶红红又是想哭了。 “我在……”她给傅长夜报了她所在的停车地址。 此时。 顾家。 顾博明的脑海里还在浮现刚才在顾家餐桌上的一幕。 顾随意淡声说:“顾博明,你以为我为什么提这个条件,你知道吗?害死爷爷的人,就是顾语曼和黄玉楠。” 顾博明一听,皱了皱眉:“顾随意,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在说什么胡话?我说,黄玉楠和顾语曼害死了爷爷。” 顾随意淡淡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苍白,她把唐卿宁听到顾语曼和黄玉楠的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顾博明浑身一颤,颤声说:“顾随意,你说的是真的?” 顾语曼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顾随意知道了她和妈妈害死了老不死的。 她惊慌地站起身,想也不想地就要替自己辩解:“爸爸,你别听顾随意,她随便编的,我和妈妈怎么可能会害死爷爷,顾随意,你信口胡诌就要安我一个害死爷爷的罪名,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我和妈妈好过。” 顾语曼看向顾博明,顾博明听了顾随意的话,正用一种顾语曼从来没有见过的怀疑深沉眼光看她。 “爸爸。”顾语曼心里一慌,要再解释,“你不能听顾随意的片面之言。我没有对爷爷做什么,你听听她怎么说的,说是她的经纪人听到,谁知道是不是他经纪人说慌,她想要陷害我和妈妈,让您把我和妈妈赶出顾家,爸爸,你千万不要信她的话……” 顾语曼说着说着,见顾博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慌忙去拉黄玉楠的手:“妈妈,我们现在被顾随意冤枉,你说点什么啊。” 黄玉楠一直平静的脸上也出现龟裂的表情。 那天她和语曼在楼梯间那里讲话,果然被顾随意的经纪人听去了。 现在顾随意是来兴师问罪了。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黄玉楠的手抖了抖,压下喉咙里的颤抖,神色还算镇定: “随意,你说我和语曼害了公公,这是杀人的罪,你要说也得有证据。就为了把我和语曼赶出家门,这样污蔑陷害我们,我和语曼……” 黄玉楠仔细想了想,那天语曼把老头子从床上拽下来,后面又延迟叫医生。 从头到尾做事应该滴水不漏,现在最坏的就是让唐卿宁听了去。 但是也只是被听见了而已,实质性的证据没有,她和语曼大可不怕。 说到这里,黄玉楠语带哽咽,看向顾博明,被冤枉委屈得几乎要说不下去。 “对对对,证据,证据呢?”黄玉楠一提,顾语曼也想通了,按捺下心底慌乱,反而质问起顾随意,“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 “我没有证据。”顾随意对着顾语曼和黄玉楠两母女,杏眸的光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嫣红的唇角慢慢上扬成一个冷淡至极的弧度,“如果我有证据,你们现在还能在这里?” 顾语曼赶忙转头看向顾博明:“爸爸,你看,她都没有证据。” 顾博明看着顾随意,眼底眸光闪了闪。 顾随意目光冰冷慢慢扫过顾博明,最终落在顾语曼和黄玉楠母女两个人身上。 她的眼底迸发的冷意令人心惊,唇角缓缓扯出的笑容那么明媚,却又那么森冷:“你们以为我回来是要让顾博明相信你们害死爷爷的,不是的,我回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两个。就算我手上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底蒙上一层恨意的猩红,喉咙止不住的发颤:“黄玉楠,顾语曼,你们两个对爷爷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的偿还回去!” 顾随意的话,就像一把巨大的铁锤,重重地砸在黄玉楠和顾语曼的心里。 惊得母女两个人齐齐一颤。 临离开时,顾随意微微眯起杏眸,冷淡地说:“顾博明,这样的顾家,不要也罢。”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这样的顾家,不要也罢。” 顾博明脑海回想顾随意最后说的这一句话。 越想越心惊。 顾随意是什么意思,真的是不打算拿出那两千万,拯救顾家即将破产的公司吗? 任由顾家自生自灭吗? 顾语曼和黄玉楠一个浑身颤抖,一个脸色还尽量保持平静。 母女两个都被顾随意的威胁给骇到了。 顾语曼唇色发白的问黄玉楠,声音战栗:“妈妈,你说顾随意会怎么对付我们?” 黄玉楠尽管脸上还平静,这时也六神无主,要说什么。 被顾博明冷冽的声音打断了:“黄玉楠,顾语曼,你们真的对父亲动手了?” 黄玉楠和顾语曼心尖齐齐一颤。 顾语曼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多说多错,只能求助地看向母亲。 黄玉楠想要笑,却笑得很勉强:“博明,你说什么呢?我和语曼怎么会做对父亲的不利的事,你知道随意一直都不喜我和语曼,她……她……说出来……” 黄玉楠说道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顾博明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竟是不相信她。 “她在我们陷害你们有什么好处?”顾博明反问了一句。 顾博明虽然讨厌顾随意,那是因为顾随意处处跟他作对。 不把她当父亲尊重,又总是说话带刺,惹得他越来越不喜。 但是这个让人讨厌的小女儿什么性子,他也了解。 他把顾语曼和黄玉楠带进了顾家,她就搬出去住了,回来也都是陪着老爷子,那么张狂的性子,根本不把顾语曼和黄玉楠放在眼底。 那么尊重喜爱老爷子的小女儿,不可能会把老爷子的死拿来随便说。 顾语曼和黄玉楠脸色煞白,汗出如浆。 顾博明看着黄玉楠和顾语曼母女两个人的脸色,也大概就明白了顾随意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顾随意坐在这里驾驶座。 挂了电话之后,她把手机扔在一旁副驾驶。 她继续把头埋在方向盘上,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冰冻了,手脚冰凉得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人敲车窗玻璃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q_1hj八hr0、火星人媚儿、j19八3j的票票,么么哒 第65章灭了又如何? 顾随意慢慢的抬起头,眼眶泛着红,眼底一层雾蒙蒙的水雾,往车窗外看去。 车窗外,傅长夜穿着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皱着眉,眼眸深邃,眼底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给男人冷峻的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傅长夜。”顾随意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撄。 她的心里有一瞬间,高兴压过了从顾家出来的糟糕心情。 这个男人跟她讲电话,一下子就能听得出她心情不好,还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是心里再高兴再感动,顾随意的脸儿上也不表现出来。 小白手手背赶紧又狠狠擦了一下红红的眼眶,长长眼睫颤了颤,才又去看他:“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偿” 明明是她最后把地址报给傅长夜的,现在人来了,她又把事情都推到傅长夜的身上。 在斥责他呢。 傅长夜听小金主报了地址马上就过来了。 知道小猫儿在哭,心里一处不上不下的吊着。 现在见到了人。 顾小金主那杏眸红红的眼眶,长长的眼睫湿润着,眼睛睁得大大,微微抿成一条一直的小嘴儿有些发白,看起来又是可爱又是可怜。 听到随意猫的训斥,傅长夜笑了笑。 小猫儿这个别扭的性子,男人是了解得真真的了。 他也不跟她恼,走到车子副驾驶的一边,开了车门坐进去。 顾随意扭过头看着自己就坐进车里的男人,小嘴一张,要说什么。 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问:“怎么哭了?” 这声音含了一丝戾气。 男人了解顾随意,他瞧上的这个小女孩,在人前,那就是又娇又傲,火爆的脾气,很容易炸毛。 但她也一向坚强得很,除了在床上被他折腾得哭了,除了顾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戳中她心里最深的伤痛,她才会掉金豆豆。 现在,是为了什么? 顾随意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我没哭。” 傅长夜薄唇微微扬起:“没哭?” 顾随意觉得这个可恶的男人在嘲笑她,顿时龇牙咧嘴,恶狠狠的小模样威胁他:“我说了我没哭。”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地址了,这样他就不会过来嘲笑她了。 “好吧,好吧,小金主没哭。”傅长夜语气当即就软了下来。 对着炸毛的小猫儿,他一向败下阵来,:“那小金主在这里做什么?” 顾随意小脸上登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她抿唇说:“我中午回了顾家。” “顾家?” 傅长夜眉头紧锁成一个“川”,湛黑眼瞳划过一抹骇人的戾气,“回去被欺负了?” 顾随意吸了吸鼻子,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没有。” 确实算不上被欺负。 她回顾家,就是为了告诉顾博明爷爷被害的真相,她想知道顾博明知道了顾语曼和黄玉楠害了爷爷,会做出什么反应。 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是会为了自己的父亲把那两个女人赶出顾家,还是真心爱着黄玉楠和顾语曼,把人给留在顾家。 “我只是想到爷爷……爷爷离开了。” 想到爷爷去世的真正原因,顾随意的心又一阵刺痛,她轻声说: “爷爷真的很疼我,从小到大,我感觉顾博明都不是很喜欢我,爷爷和妈妈很疼我,我以为顾博明只是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孩儿。 后来妈妈去世了,顾博明把顾语曼和黄玉楠带回家,顾博明对着顾语曼却不是对我这种态度,顾语曼要什么,顾博明就给她买什么,但我那个时候已经不羡慕了,因为我要什么,爷爷也会给我买什么,可是现在……现在……” 她声音哽咽着,回忆着顾爷爷疼她的片段,心里什么难受的话都往老男人那里倾倒,把他当倾听的垃圾桶一样。 潜意思里,她还是依赖她的小情儿的。 小猫儿难过的表情一丝一毫都落入了傅长夜的湛黑眼眸。 “小金主,别哭了。”男人的心里一处软了化了,心疼了。 他的大手一伸,动作温柔捧住顾随意的小脸,同时薄唇凑过去,爱怜地吻去小女孩眼睫上濡湿的睫毛: “顾老爷子去世了,你还有我,我会像顾老爷子疼你一样疼着你,宠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顾随意下意识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他的薄唇摩挲过她的眼睑。 熟悉的气息滚烫,喷薄在她眼睛上。 顾随意的指尖颤了颤,很是轻微。 傅长夜讲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了进去,她知道他讲着这话有多认真。 他一向对她认真,她毫不怀疑。 半响,小女孩儿哭过的声音微颤,轻微的鼻音小猫儿哼一样,没有睁开眼。 她问:“真的不让我受半点委屈吗?” 傅长夜大掌摩挲她的小脸,低声笑了:“我怎么敢让我的金主受半点委屈。” 顾随意咬了咬唇。 这个男人讲话总是会击中她的心房,多么可恶。 她在想,她之前跟他说的,让他追她,等她被打动,松口了,她就给他一个机会晋升为男朋友。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对着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老男人,她感觉不用多久,她就会弃械投降。 可是,如果对象是老男人,她愿意。 顾随意鼻尖红红,她的小手推搡傅长夜一下,小脑袋微微往后仰,她睁开眼睛,眼眶的一圈红还没有退去。 “傅长夜。”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傅长夜回应:“嗯。” 顾随意抿了抿唇,眼睫颤了颤,她跟他说心里话: “以前我的家乱七八糟,顾博明不喜欢我妈妈,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冷淡,后来顾博明的出轨,妈妈去世后顾博明又把黄玉楠和顾语曼带回顾家,那之后我其实对结婚组成个家庭没有什么想法。” 是的,没有什么想法,却很羡慕,在心底深处,却很渴望。 因为她也渴望能够有父亲疼,有母亲爱的那种感觉。 可是父爱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从一开始的渴望到后面的不稀罕,她对顾博明没有了感情; 妈妈疼她,可是也已经去世…… 但是和老男人在一起的几个月,两个人在小公寓生活,如果组成一个家庭,大概就是那种温馨又平淡的感觉吧。 人缺失什么,心里深处就越想得到什么…… “傅长夜。”顾随意低下头,敛着眸,没有去看傅长夜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我想要有个家庭。” 没有爷爷的顾家她已经彻底放弃,甚至她还打算摧毁。 现在,她肚子里有了宝宝,老男人这么疼她宠她。 可以跟他组个家庭吧。 她,傅长夜,宝宝,还有蔓蔓,四个人一起。 “小金主……” 傅长夜听到这里,一向平静的男人这时竟然也激动起来,他的喉结滚动,失控了一般。 他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傅长夜身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傅长夜被打断了说话,眉眼沉了下来,拿过手机,看也不看,冷着脸直接要掐掉。 “别挂,接起来。”顾随意听到手机铃声,赶紧阻止。 那是顾随意的手机,刚才她跟傅长夜打完了电话,顾随意直接把手机扔在副驾驶。 这打电话过来的铃声还是特别设置的,是蔓蔓的手机铃声。 蔓蔓这时应该在上课,上课时间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什么事情。 傅长夜把手机递给顾随意。 顾随意接过手机,葱白指尖划过接听键,调整好状态,声音柔和说:“喂,蔓蔓。” “喂,您好。”手机传过来的不是秦蔓蔓的软糯甜甜的声音,而是一道温和礼貌的女声,带着紧张,“请问是秦蔓蔓同学的家长吗?” 不是蔓蔓,顾随意一愣,马上回:“我是,请问您是。”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1八6026八八5的票票,谢谢枫叶的荷包,谢谢沐若花汐的荷包,么么哒 第66章血浴 “秦妈妈,我是蔓蔓的班主任张妍。”那头的张老师开了口,当老师特有的轻柔语调紧张掩盖不了,“秦蔓蔓同学发烧了,现在正在学校的医务室,您能来一下学校吗?” “蔓蔓发烧了。”听到自己女儿发烧,顾随意心里一紧:“我马上就过去。撄” 挂掉手机,顾随意发动车子往蔓蔓所在的小学开去。 傅长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刚才要问小金主的话被打断,孩子生病了,他心里激动愉悦想要确认小金主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也生生按捺下来。 半个小时候,车子停在小学的门口。 顾随意带秦蔓蔓回申城送她入学的时候,挑的也是申城最好的学校,这里的学校进出很严格。 门口的保安验过身份之后,才放了人进校园。 进了学校,她又打了秦蔓蔓的电话,不知道医务室在哪儿,只能让张老师来接。 张老师接到电话匆匆从医务室赶来带人去医务室偿。 这所学校是私立贵族学校,能让孩子在这里上学的,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家里特别有权有钱的,一种是学习特别特别好的。 张老师作为班主任,为了不得罪权贵,每个学生家长的身份长相都要记着。 秦蔓蔓的妈妈是娱乐圈很有名的顾随意顾大导演,张老师自然知道。 只是看到顾随意身边跟着的英俊男人时,张老师还是吃了一惊。 圣娱娱乐的总裁,傅家长子,前段时间和向菲天后绯闻炒的沸沸扬扬,后面澄清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那则订婚的消息,还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面容冷峻,浑身贵气的男人是谁。 张老师还记得自己看的那则订婚的报道。 单单一张男人的照片,男人冷峻五官刀削一般,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漆黑眸子又深又暗,看着就是久居上位,经过时间沉淀,极为深沉冷淡的成熟男人。 那会儿办公室几个年轻老师聚在一起也对着这个男人讨论过。 有同事还笑嘻嘻地打趣道:这位圣娱的总裁,要是自己去当演员,该火了吧。 毕竟这年头,小鲜肉看多了,审美疲劳,成熟稳重的英俊大叔也很吃香。 没有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 但是秦蔓蔓生病,这个身份尊贵的男人怎么会跟着顾导演出现? 谁都知道秦蔓蔓和顾导演的年纪差太小,秦蔓蔓不可能是顾随意亲生。 这个男人是秦蔓蔓的生父,还是和顾随意在交往,这时跟着女朋友来看生病的女儿? 张老师见到男人在顾导演身边的一瞬间想了很多。 但到底是这所私立小学的老师,见到达官权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做出什么得体表情,经过训练,有什么好奇诧异的表情在脸色一掠而过,很快就没了。 张老师对着男人得体弯了弯腰,在男人的矜贵气场下,她不敢随便搭话,还是跟顾随意交谈: “秦妈妈。” 张老师对学生家长都这样称呼,她在前面带路,把发现蔓蔓生病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小学上课时间是下午两点,中午小朋友午睡一点四十五起来,别的小朋友起来了,蔓蔓没有起来,一摸她额头有些发烫,现在在医务室。” 张老师说完有些惴惴不安。 学校收费高,门槛高,收的学生都是申城的权贵的人。 现在孩子在学校生了病,怕的就是家长见着自己孩子生病怪到学校头上,不依不饶。 这样她当班主任的是要扣工资的,如果处理不好,可能还会被辞退。 特别是这位娱乐圈的顾导演。 脾气火爆毒舌是公认的,娱乐版面的报纸经常报道。 张妍想着顾随意可能会说话也难听。 哪知顾随意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很礼貌:“我家蔓蔓麻烦张老师照顾了。” 这态度比很多家长好太多,张妍一愣,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笑,说:“……哪里,不会麻烦,照顾关心学生本来就是我们当老师的本分。” 往医务室走去时,张老师的眼角余光偶尔掠过走在顾随意身侧的高大冷峻男人。 男人一直没有开腔,眉宇深刻成熟,走路间步伐沉稳坚毅,湛黑眼眸一直都是落在身边的小女孩儿身上。 很快到了医务室。 秦蔓蔓发烧,医生给她看过,吃了药,她躺在床上休息。 听到有门外脚步声传来,秦蔓蔓睁开眼睛,往门口看去:“妈妈。” 见到顾随意,小小女孩儿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只是因为生病,这一声妈妈,声音有些发虚。 顾随意连忙走过去,伸手去摸秦蔓蔓的额头,额头有些烫:“蔓蔓,难受吗?” “蔓蔓不难受。”蔓蔓乖巧地摇了摇头,不想让妈妈担心,她说:“医生阿姨给我开了药,等会就会退烧了。妈妈别担心。” 秦蔓蔓安慰完顾随意,看到顾随意身后的傅长夜,她也乖巧地喊了一声长夜叔叔。 傅长夜答应了一声,大掌揉了揉蔓蔓的头发,对着小金主的女儿,男人的语气很柔和:“蔓蔓乖。” 蔓蔓发烧,今天的课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上了。 小孩子不能一碰到发烧就吊水打针,医生把退烧的药给了顾随意,又给了她酒精用来退烧。 顾随意跟老师请了假,带着蔓蔓回家。 回到小公寓。 顾随意用酒精给蔓蔓擦了额头,腋下,胸口几个医生交代的地方。 在学校吃过了药,现在擦了酒精,散了热,蔓蔓舒服了一点,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顾随意见蔓蔓睡着了,她轻手轻脚走到卧室外。 客厅里,傅长夜高大身躯坐在沙发上,见着小金主出了卧室,他问:“怎么样,蔓蔓好点了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sakurayan的花花,谢谢l2八749299八的月票,谢谢花下海棠三张票票,么么哒 第67章我不信 “嘘!” 顾随意瞪了傅长夜一眼,骨节分明的葱白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傅长夜小声。 蔓蔓刚睡了,把她吵醒了怎么办? 她轻声回了他一句:“蔓蔓烧退了一点,好多了。” 男人眸光深邃,睨着顾小金主紧张兮兮的样子,勾唇笑了偿。 小猫儿在他面前一向就是个孩子似的,性子又娇又纵。 难得的成熟稳重的小模样,都在那个养女身上体现出来撄。 顾随意轻轻关上蔓蔓房间的门,小脚丫子迈步轻轻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慵懒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把沙发和桌子之间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宽阔结实的背靠在沙发上。 怎么看怎么就是一副主人的样子。 顾随意清丽眉心蹙了蹙:“傅长夜,你怎么还不回去?” “小金主,你这是用完就扔啊,我今天下午不是帮你把蔓蔓抱回来吗?” 男人漆黑眼眸阖动,朝着小女孩儿润润的小脸儿瞧去,语气像是指责她负心薄幸,“这会儿赶我走?” 顾随意一时语塞。 的确,蔓蔓今天发烧,身量已经张开的小女孩,顾随意抱不动了。 从学校医务室到校外的车里,是老男人抱的。 刚才从小区停车场到家里,也是老男人把蔓蔓抱上来。 确实是干了点活。 不过,男人啊,这个时候不就是用来当搬运工的,老男人真是不要脸,真当自己有多大功劳! 傅长夜瞧着小猫儿抿唇板着小脸,湛黑眼眸一抹愉悦,逗小猫儿炸毛然后又顺毛,一向是他的兴致。 不过这个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傅长夜不跟顾随意纠结要赶他走的问题,换了个话题: “小金主,今天下午,在车里讲的话,还没讲完。” 顾随意的心猛地一跳:“什么话。” “唔……” 男人状似沉思了一下,薄唇缓缓一勾有揶揄的意味,“小金主今天下午哭着跟我说想要有个家庭,忘了?” “……” 尼玛,能不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吗? 顾随意的小脸顿时涨红。 她哪里会忘记这件事呢? 跟男人讲话,关于感情,关于结婚,小金主一向认真对待。 不过今天下午那事情况特殊,小金主刚从顾家出来,心情不好,一个人心情不好,对家庭的渴望比平时更甚。 傅长夜那时接了电话马上就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的行为击中她的心房,所以她一下子就……弃械投降了。 明明前天再说要给男人考验期,今天就把底牌给裸掀给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看了。 太失算。 顾随意杏眸转了转,打算跟他打哈哈,含糊过去:“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男人勾唇笑了。 他抬眸瞧她,幽深眼眸灼黑发亮盯着她,仿佛化成实质瞧她耍赖的样子。 顾随意比傅长夜这样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雪白嫣然两颊有微微泛红。 她别开脸,结结巴巴地说:“就算我……我说了又怎么样,要组个家庭,也不一定是跟你啊,干嘛,你……你笑什么?” 她越说声音越轻,自己下午小嘴儿说出的话。 现在自己推翻就是打脸,小金主心里也虚呢! 但是她这别扭的小性子,又怎么会承认。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眼角余光瞥到男人薄唇边越发可恶的笑容。 她又回过头,瞪他:“干嘛,你笑什么,我下午明明什么也没说。” “好好好,小金主什么也没说。” 成熟稳重的男人,对上这只娇气任性的猫,就是没有底线的包容。 顾随意又是瞪他一眼,却没有刚才要炸毛那么凶的气势了。 男人给她台阶下,她也瞧得出来,作为一个不跟老男人的计较的主人家。 她大人有大量,小巧鼻腔轻轻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傅长夜直起沙发上的慵懒健硕身躯,大手一拉,结实手臂用了点力就把小女孩儿往怀里扯。 顾随意被扯得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傅长夜,你干什么?” 被扯入男人的怀里,男人成熟的男性气息马上沁入顾随意的鼻尖,让她一下警惕。 傅长夜低头看她,深邃视线瞧紧了靠在他胸口上的小女孩侧脸。 流丽的线条,尖俏的下巴,粉唇紧抿像是羞恼神色。 他低笑,开腔:“小金主,下午那会当做你没说,那这会我来说。” 什么叫做当做她没说。 顾随意羞恼,不安分用小脑袋撞了他胸口一下。 嘶,真疼啊。 这男人胸口是石头吗? 这一撞,男人没有分毫疼痛的表情,反而是顾小金主,感觉脑袋疼死了。 傅长夜忽的大笑,低沉的笑声像是从他胸口发出来的,悦耳低醇。 “小金主,磕疼了吗?” 疼你妹! 顾随意自己揉了揉小脑袋,自己作的,疼也不告诉他。 她瘪了瘪嘴,问:“你要说什么?” 傅长夜瞧她艳丽的小脸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心里一处软了,他低笑着开腔: “我们结婚的事。”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3757344八三张票票,谢谢水月瑶歌的花花,谢谢9八7的荷包,谢谢火星人媚儿的票票,么么哒 第68章锦绣危机 “结婚?!!!”结婚两个字从老男人薄唇里吐出,把顾随意吓了一跳。 诶,她今天就说想要有个家。 老男人怎么思维跳跃,一下子就要结婚。 “谁……谁要跟你结婚了。老男人……” 她脸上的小表情别扭,很是嫌弃的样子,杏眸眼底亮晶晶看着他,两颊不自己染上点儿红晕。 雪白中透着嫣红偿。 傅长夜浓眉一挑,小臂肌肉有力搂着怀里的女孩儿紧了紧,低声道: “小金主,你跟我结婚,愿不愿意?” 男人声线低醇徐厚,讲着这样的话,让顾随意的心跳骤然加快,跟擂鼓一样。 她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了,像在耳膜边一声声跳着。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被男人又深又暗的视线看着,顾随意的脸发烫,她要避开他的视线。 没有成功,男人一只大手捧着她的蜜润小脸儿,力道不轻不重,半是温柔半是强迫地抬起她的脸儿,让她直视他的双眸。 “小金主,愿不愿意?”他虽然在问,语调温柔是温柔,却没有半点征询的意思。 愿不愿意啊。 小金主要是遵循本心,那当然是愿意了。 但是心里面是愿意的,她就觉得这会儿被男人给吃定了。 就好像下午在车里讲的那句话打了一张烂牌,在老男人这里本来能赢了,结果现在被他反将一军。 说愿意好呢。 还是不愿意好呢…… 这是个问题! 抿了抿唇,顾随意被男人盯着瞧的灼热视线看着,难得的一时语塞,感觉气势弱了几分。 有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瞳滴溜溜转了两圈,气势又上来了:“傅长夜,你现在在跟我求婚?” 傅长夜瞧着小猫儿忽然变得狡黠的小神态,笑了:“是,小金主,我在跟你求婚。” 顾随意撇撇嘴:“那我不答应,不愿意。” 男人皱眉,唇角沉了下来:“为什么?” 顾随意用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男人的这胸口肌肉太硬,她可不敢再撞。 “你跟我求婚,就这样的?戒指呢,鲜花呢,单膝下跪呢?。” 她本来只是想反将傅长夜一军,但是说到这里,就来了气了。 老男人求婚这么不走心,上次她求婚,戒指啊,烛光晚餐,音乐香槟什么都有的,她还那么认真给他单膝下跪了。 这会儿他什么都没有,就敢求婚! 混账!大混账!老混账! 小金主自己说着自己就气了,瞪他:“什么都没有,你好意思跟我求婚。傅长夜,你现在这种求婚行为,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你的。” ---题外话---今天还有更新,么么哒 谢谢订阅 第69章重返校园 顾随意瞪人的时候,那一双杏眸总是特别明亮,瞳底深处像是有明亮的火焰,眼尾微微上挑,非常地妩媚动人,精致的面容比平时要娇艳上几分,宛如三月桃花撄。 而且她哪里是真的在训斥傅长夜,甜腻的嗓音佯做发怒更是娇嗔,像是在勾引人一般,偏偏她自己又不自觉。 所以傅长夜经常起了坏心思要逗她。 “第一次求婚,经验不足,小金主你看我现在三十几了,还孤家寡人一个,就是没人愿意嫁给我。” 傅长夜的眼眸暗了几分,声音带出点沙哑:“所以小金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知道他这时结婚没有戒指,没有所谓的浪漫,什么都没准备,小金主肯定会气恼。 但是瞧着这只小猫儿,男人占有欲太强烈,却是再也拖不下去,只想把这个小女孩儿收拢到自己的羽翼下。 再者,小金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上次求婚是她拿着戒指单膝跪地,给了存折银行卡,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 小金主动作太快都没有给傅老男人发挥的机会。 今天男人好不容易听到小金主松口的样子,想要有个家,还不赶紧先开口,什么时候又被她给抢了先了偿。 以前只知道别的女人都是旁敲侧击要男人求婚,到了他家小金主这里倒好了,他还得防着她先求婚。 顾随意瘪了瘪小嘴儿。 这个时候是回答愿意呢还是愿意呢愿意呢?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怎么会老男人是一回事。 反正老男人什么也没有就摆出求婚的样子,她肯定不会让他如愿。 “傅长夜,你先放开我。”顾随意冷冷哼了一声,挣扎两下从他怀里起来,男人这时也不再搂着她了,让她好好说话。 脱离怀抱她后退了一点,离了男人半米距离,小脸儿上有七分矜傲三分不开心:“你现在求婚一点心意都没有,我肯定是不同意,傅长夜,我之前说了,看你之后的表现,表现得好了,我会考虑的。” 傅长夜薄唇带笑看她:“表现好了,直接结婚吗?” 顾随意一愣。 上次她是说表现好了就把他升级为男朋友,老男人这时是得寸进尺想要直接结婚啊。 她要说什么,傅长夜又开腔:“小金主,我年纪大了,结婚的事不能再拖了……” “……”她什么从老男人的语调里听出了点儿委屈,他这么大年纪没结婚,怪她咯。 “你这么大年纪没结婚,又不是我拖累你的。” 顾随意炸毛小模样,这个锅她肯定不背的,“谁让你以前不结婚!” 傅长夜却笑了,男人湛黑眼睛灼黑发亮看着她脸儿:“小金主,我不结婚,就是被你拖累的,你要是早一年出现,我就早一年结婚,你要是早个十年出现,我那会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能登记结婚……” 尼玛,老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二十二岁,那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她才多大,结婚个屁,老男人不要脸起来简直了。 顾随意听着老男人厚脸皮的话,要反驳什么,又听到傅长夜低醇徐厚的声线响起:“小金主,三十几年我没有动过心,现在落在你手里,你是不是应该负责!” 男人这句话没有刚才调侃揶揄的意味,格外地认真。 顾随意一愣,长长眼睫颤颤,杏眸眼底有什么情绪地往男人的英俊面庞看去。 傅长夜湛黑眼眸宠溺那么明显,看她。 顾随意的心忽然就慌了起来,真的是心慌的那种感觉。 老男人一向擅长哄她,她心里高兴,但一向都不怎么买账。 毕竟是拍青春纯爱电影的导演,什么哄人的甜言蜜语不会。 但是这一次……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长夜,你走!” 最终老男人的草率求婚,以被小金主赶出小公寓为结局。 傅长夜看着再一次把他关在门外的小金主,看着那扇毫不留情紧闭而上的公寓防盗门,勾唇无奈笑了。 小金主生气了把他扫地出门,害羞炸毛了也把他扫地出门。 这是第几次他被扫地出门了。 男人无奈笑笑,却不恼,回想刚才小猫儿听了他的话,脸红又炸毛那小模样,这下,事情大概成了一半了。 那边,顾随意把人赶出门,一颗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混蛋,混蛋,老混蛋! 什么等了她三十几年。 她才刚二十几岁呢,老男人难道是刚出生就喜欢她了吗,混账,讲甜言蜜语也得编得好一点啊。 她……她才不会信呢。 不过,老男人求婚的事情,她刚才没有答应,下次他还求婚不求婚啊。 顾随意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肚子,肚子里的小豆芽现在一个多月,之前查了一下说要四个月才看的出来显怀。 是要过段时间告诉老男人呢,还是等显怀了他自己发现? 顾随意不想这么快就让不要脸的老男人得逞,虽然爷爷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了,但是他骗她的事,也得小小折腾一下。 呃,干脆这样吧,等稍微有点小肚子的时候还有三个月呢。 这段时间,老男人要是能继续好好干,听话乖巧,她就告诉他。 然后,给他个惊喜,吓他一跳。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xulg19八2127 亲的四张票票,么么哒 第70章考场风波 傅长夜离开新城小区,他的车留在下午去找顾随意的街道上,给金秘书打了个电话,淡漠地吩咐了一声: “金秘书,用最快速度调查一下顾家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调查完了马上汇报。” 电话那头金霖听到自己家总裁的吩咐,应了声是。 傅长夜又说:“我在新城小区,派辆车来接我。撄” “是。”金秘书说。 他刚说完,那头电话就挂断了。 金秘书:“……” 他才刚想起来,傅总挂电话挂的太快,他还没问是哪个顾家偿。 不过想一想,还能有哪个顾家,肯定就是顾导的顾家啊。 接到命令,金秘书不敢懈怠,赶紧一边安排人接傅总,一边派人调查去了。 顾家在申城算不上什么大家族,调查容易,金秘书又是个做事效率高的。 半个小时后,接傅长夜的黑色豪车到达新城小区,金秘书汇报调查结果的电话也跟着来了。 顾家是顾老爷子白手起家,做的是食品加工。 本来中规中矩的经营,小公司小工厂,再加上有顾老爷子的人脉,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顾老爷子把公司给了顾博明后,顾博明是个野心大的,觉得顾家的小工厂是小打小闹,来钱慢,结果听了一个酒桌上的朋友指了一条路。 去做什么民间借贷。 把公司大部分周转的资金以高利息借贷出去。 现在钱借出去了,借钱的人却是个老赖,收不回来,食品加工厂的钱资金周转不灵,也跟着陷入困境。 傅长夜坐在车里,他点了根烟,递到薄唇边,吸了一口。 听完金秘书的汇报,缓缓吐出一个白色烟圈,淡淡的评价道:“眼高手低。” 语气里透着淡漠的不屑。 金秘书听了傅长夜的话,犹豫几分,问:“傅总,您是要帮助顾家吗?” 无怪金秘书会这样想。 傅总现在喜欢顾导呢,顾家陷入困境,傅总色令智昏,要帮顾家脱离这个困境讨好顾导也挺正常。 傅长夜湛黑眼眸有淡淡冷意,笑了:“金霖,你觉得我用顾家给小金主做聘礼,怎么样?” “……”金秘书一时懵逼,下意识回答,“挺好的,顾导应该会喜欢。” 男人低笑:“喜欢就好。” 嘟嘟嘟—— 金秘书听到那头传来的盲音,顿时不懂傅总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用顾家给顾导做聘礼,这是……傅总和顾导好事要成了的意思? 掐断手机,傅长夜对顾家的事大概有了个底。 今天瞧见小金主哭了,老男人心里打雷下雨。 除了在床上男人喜欢看着小猫儿受不了哭出来,不是真的哭,是那种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儿她觉得羞耻的声,忍着哭腔会让男人疯狂的细细呜咽…… 除了床上,平时他都温柔细致宠着的小女孩儿,都舍不得她流半点眼泪。 顾家竟然敢…… 小金主的继母继姐算计顾老爷子算计他,现在又这样欺负到小金主头上。 他护着的人,怎么能这么受着委屈! 傅长夜又吸了口烟,修长食指中指夹着烟那么性感的样子。 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域东,晚上八点,老地方见,我有事要你帮忙。”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傅长夜把烟捻灭在车载烟灰缸里,阖动眼眸,沉声道:“没时间就拨时间出来。” 晚上八点出头。 老地方“凤时会所” 陆时凤推开包厢的门,踩着昂贵松软踏进去。 走进几步,宽敞包厢里,宽大的沙发上,已经有一道欣长冷峻的身影慵懒坐着。 傅长夜听到声响,抬了抬眼皮,扫过来人,皱眉:“怎么是你,域东呢?” 陆时凤从傅长夜的语气里听出了嫌弃:“是我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待见我语气呢?” 傅长夜抬眸淡淡睨他一眼,平静道:“不用觉得,就是不待见。” “……”陆时凤被噎了这一下,要说什么回敬一下,又作罢。 碰到大黑,他就是个被奴役的命。 邬域东在陆时凤之后进来,跟在后面的是服务员。 这个包厢是ip室,平时除了几个人聚会不对外开放,身段婀娜的服务员把醒好的酒端进包厢,要帮忙倒酒,陆时凤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服务员不敢多说话,恭恭敬敬地鞠了个九十度躬,退了下去。 邬域东带着金丝边眼镜,面容清隽淡漠,周身气质清冷,一派社会精英的样子。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问:“长夜,有什么事这么急,非得要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他约了个当事人,推了事过来的。 陆时凤在旁边随口插了一句:“肯定又是因为顾导呗,也就是顾导的事情,大黑会这么上心。” 傅长夜淡淡情绪敛在湛黑眼眸里,看了陆时凤一眼。 陆时凤:“……” 他随口一说,说对了。 卧槽,大黑这家伙,重色轻友,真的对顾导那小妖精这么上心。 傅长夜也不否认,他不喝酒,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对邬域东说:“域东,有件事要你帮忙去办。” 邬域东推了推镜框:“什么事?” “以中安投资的名义,借三千万给顾家。”傅长夜淡淡说,“让他用公司做担保。” “顾家,哪个顾家?”邬域东不像金秘书,一直在接触傅长夜和顾随意的事情,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傅长夜说的顾家是哪个。 倒是陆时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却不理解,诧异说:“中安投资,大黑,你是要搞顾家?”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9八7亲的花花和荷包,啾咪么么哒 第71章这不可能 说罢,鬼面人双手一招,身后的游魂们蜂拥上前。 而鬼面人却借着游魂们的进攻,悄然后退,顷刻间被蜂拥的游魂们所淹没。 “杀。”张天赐也一招手,命令独角鬼王带兵上前。 五鬼童子比较好战,早已经嗖嗖地窜了上去,对游魂们展开一轮急攻。 张天赐一手镇狱刀,一手捆龙索,穿过前方攻来的游魂队伍而去,寻找鬼面人的身影。素素蹲在张天赐的肩头,抓住张天赐的衣服,和张天赐同进退。参娃带着火狐狸,也慌慌地跟在张天赐的身后,跟屁虫一样。 但是鬼面人的动作很快,张天赐杀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鬼面人的踪影。 “言而有信,果真卖了我一阵,可是下次再见到,自己和鬼面人,真的会性命相拼吗?”张天赐站在混战的阵地上,觉得鬼面人还是那样的神秘,还是那样,让自己头痛不已。 参娃在虚张声势地杀敌,一边冲着张天赐叫道:“喂,你怎么发呆,不杀敌啊?我都杀了一千多个乱军了!” “就你会吹!”张天赐一把抓住参娃,带着他退回了阵地之后,淡定地观战。这里一共就几千游魂,参娃怎么可能杀了一千多? 诚如鬼面人所说,没有了他的指挥,游魂乱军们,立刻溃不成军。 冥界鬼兵抖擞精神杀敌,一边都在心里郁闷,怎么这天师大真人一到,战斗就变得这么轻松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所有的游魂们,要么被剿灭,要么做了俘虏,阵地上终于安静下来。 黑无常咧嘴大笑:“果然大真人有神威,一旦驾临,野鬼们束手就擒!” “无常大帅过奖了,那是鬼面人的功劳。”张天赐淡淡一笑,说道:“你们收拾残局吧,我还有些事,就此告辞。” “大真人这次功勋卓著,我们一定会向秦广王陛下汇报的。”黑无常说道。 张天赐一笑,招呼五鬼童子,转身而去。 出了鬼道,张天赐辨明方向,远离滁山,向着滁城市区而来。 一直在野外流浪,张天赐也需要补充一些东西,所以,只好带着素素和参娃,招摇过市。 在市区,张天赐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点了一桌徽菜,先美美地吃了一顿。 第二天,张天赐又采购了一些物品,这才继续东游南下,一直来到了东海海岸。 休息的时候,素素问道:“表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都说海外有仙山,我想出海走走。如果可以找到安静的岛屿,也便于你的修炼。然后,六月六也就快到了,我们就回龙虎山。”张天赐说道。 “海外仙山只是传说,表哥,你还惦记着十妖局,对吧?”素素问道。 “闲着无事,到处走走,说不定可以在海外看见十妖局呢?”张天赐说道。 素素一笑,点头道:“也好,我们就游历一番吧。但是表哥一定要记住,不能耽误了六月六的赠丹大会。那时候,表嫂也该生了。” “我会记住的。”张天赐点点头,在海边寻找游船。 转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游船。张天赐只好利用手机,在网上定了一艘中型游艇。 有钱好办事,第二天一早,张天赐带着参娃和素素,乘着游艇,向着茫茫东海进发。 游艇属于一家私人公司,开船的是一对夫妻档,中年人。 “大哥,你们要去什么地方?”船主问道。 “我想看看附近的海岛,大一点的海岛,最好是没有人的海岛。”张天赐说道。 “大一点的海岛……附近还真的没有。”船主有些为难。 “那就一直开,开到小鬼子那边去。”张天赐说道。 “啊,开船出国啊,那怎么行?”船主吓了一跳。 张天赐笑了笑,说道:“你一直向东,开到不能前进的地方,就停下,我自己过去。” “好吧……”船主半信半疑,驾船出发。 当天夜里,游艇停了下来,船主说道:“前面就是不能前进的地方了,大哥,我们是不是调头回去?” “你自己调头回去吧,我还要继续往前走。”张天赐站在船头,看着夜色中的海面说道。 “你没有船,怎么继续往前走?”船主一呆,问道。 张天赐嘻嘻一笑,忽然一挥手。 呼…… 狂风忽起,在船头上,围着张天赐和参娃转动起来。 然后,船主就看见张天赐和参娃腾空而起,在空中顿了一顿,向东飘去…… “妈呀,这、这是人是鬼?”船主夫妇吓得跌坐在地,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五鬼抬轿,带着张天赐向东飘行,边走边看。 前方不多远,果然出现了海岛。张天赐在空中查看了一番,命令停下。 岛上草木葱茏,面积也不小,方圆三四里。 “这里很安静,适合你们修炼。等吸收完了这里的生气,再走。”张天赐说道。 素素也对海岛的环境很满意,稍事休息,就和参娃展开了修炼。天亮时分,素素修炼完毕,再看整个海岛,草木都没有生机,焉巴巴的泛着微黄之色。 “表哥,利用这样的方法来修练,是不是太霸道了?”素素看着身边的草木,有些内疚地说道。 “草木无情也无生命,不用管太多。修炼本来就是逆天而为,不霸道,怎么成功?”张天赐安慰着素素,说道:“再往前,就是小鬼子的岛屿了,我们也过去祸害一下,哈哈。” “说起小鬼子,我倒是想起了麻姬……”素素看着前方,说道:“麻姬要表哥帮助寻找东瀛的真龙之气,表哥,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可以找到吗?真的找到了,可以改变东瀛的龙脉,可以完成麻姬的愿望吗?” 张天赐想了想,说道:“所谓真龙之气,无非就是龙脉中的风水宝地。找到应该不难,但是麻姬想当东瀛女皇,或者麻姬家族的某一个人想做东瀛皇帝,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素素问道。 “这是龙脉的特点所决定的……简言之,龙气,飘渺多变之气。时而潜龙在渊,时而飞龙在天,时而战龙在野,时而亢龙有悔。要看时机的。就算现在找到东瀛的真龙之气,麻姬家族,也得几百年之后,才有飞龙在天之兆。”张天赐说道。 素素点头:“看来,麻姬家族的愿望,终究只是一场妄想了。” “没错,所以我不能答应麻姬,也不想贪图麻姬的五个亿。否则,麻姬有生之年看不到真龙之气的发威,会骂我骗子的。”张天赐笑道。 “可是麻姬一直赖在龙虎山不走,表哥打算怎么办?”素素问道。 张天赐耸耸肩,摊手道:“这个……我也没办法,养着吧。” 第72章大人物 “我太喜欢她了,所以想要赶紧进入婚姻生活,让她一个人只属于我” 陆时凤要倒酒的手一下顿住,漂亮韵致桃花眼震惊看向傅长夜。 像是一瞬间不能理解大黑说了什么话。 傅长夜本来性子冷淡内敛,对着个人感情问题也不多谈。 会说出这样直白表达感情的话,简直不像他的性子醢。 傅长夜冷峻神色和平时无异,陆时凤震惊的表情他忽略,他给自己点了根烟,递到薄唇边,吸了一口,神色淡漠吐了个青白色眼圈。 陆时凤僵硬半响,回过神来,像是在问傅长夜,又像是自言自语:“大黑,你喜欢小的长得嫩的?” 他是这样想的,顾导那张脸吧,瞧着艳丽又青葱水嫩,偶尔几次见到她穿平常衣服,乌黑长发再扎个马尾辫甩啊甩,像个在校靓丽女大学生缇。 可是要说大黑喜欢嫩的,也不对。 时樱之前那么喜欢大黑,也没见他动过心。 傅长夜没有开腔回答,陆时凤斟酌一下继续猜:“难道你喜欢大胸的。” 啧啧,顾导胸前那一对,上次穿着裹身晚礼服,露出那么点风光酥白的旖旎丽色,简直会勾人魂。 陆时凤这话刚出口,男人夹着烟的手用了力,面无表情,湛黑眼眸看向陆时凤却夹杂寒意。 “……”陆时凤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干巴巴笑了两声,给自己倒了杯酒:“讲错话讲错话,自罚一杯。” 说着把高脚玻璃杯里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喝完了酒杯中的液体,陆时凤轻巧倒扣酒杯,他有些醉了,要是平时这个问题问到这里他可能就不再问了,但现在根本把持不住啊。 于是陆时凤继续追问道:“大黑,你到底喜欢顾导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实在纠结得挠人心肝。 毕竟让大黑这种冰山一样的人融化了,简直不可思议。 傅长夜懒得理陆时凤,收回慵懒目光继续抽着烟。 “我知道了!”陆时凤忽然大叫一声,桃花眼眸光潋滟像是洞悉了傅长夜的秘密。 邬域东和傅长夜被他这一惊一乍的一句给惊到。 邬域东皱眉,说:“时凤,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大黑为什么喜欢顾导了。” “为什么?”邬域东虽然清冷,但对这个问题明显也感兴趣。 薄唇勾起弧度似笑非笑,陆时凤夹裹酒气靠近傅长夜:“大黑,你抖!” 想想吧,顾大导演的脾气谁不知道啊,骄纵任性又毒舌,之前大黑喜欢人家呢,还是被包养阶段,能指望顾导演一个金主对着大黑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导把大黑从包厢里带走,对着男人,简直就是发号施令。 那态度是严冬般寒冷。 当着外人的面都这态度了,回家了肯定是顾导做主啊。 就这样,大黑还能动心,不是抖是什么? 邬域东:“……” 感情陆时凤喝酒喝醉了,猜着大黑为什么对那个顾导演有想法,就得出这么个不靠谱的结论。 长夜这种腹黑又强势的男人,平时都是压人一筹,怎么可能会抖…… 邬域东对陆时凤最后的结论嗤之以鼻,却听到正在抽烟的矜贵男人拧了眉,略微一沉思的模样,几秒的时间。 他平静开腔,没有否认:“时凤,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邬域东:“……” 陆时凤:“……”卧槽,大黑竟然真的是抖。 “喝酒吧。” 傅长夜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喜欢小猫儿是他的事,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好,转移了话题。 陆时凤闻言也不再问了。 得到一个大黑抖的结论已经够让他震惊,现在,还是好好喝酒吧。 晚上十点,三个人都喝了不少。 陆时凤让会所经理在这边开了房,三个人就都准备在会所这里休息。 要从包厢出去,邬域东走路有些不受控制的踉跄,但还算清醒,他问:“长夜,你知道苏墨最近在做什么,是不是有事忙了?他托我的一个案子有些细节我要问,但是这两天联系他,他都没接手机。” 傅长夜说:“我最近也没有联系他。”顿了顿,他问:“他让你办的案子,跟他的货有关?” 邬域东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小的民事案子。” 苏墨的真实身份不不简单,是国最大军火商卢瑟家族继承人。 不过这个继承人位置不稳,因为苏墨的母亲是个华裔。 生前是活跃在国上流社会的交际花,有长相有身段,四处逢源。 说得好听点是交际花,直接点说,就是高级女支女。 而这样出身的苏墨能被卢瑟家承认,还有继承资格,足见他的手段。 “苏墨?” 三个人当中陆时凤喝了最多酒,他脑袋有些晕,这时听到傅长夜和邬域东提到苏墨,插了一句,“他最近好像新得了个宠物,也不知道是仇杀还是情杀,对他动手,现在听说在调教,顾不上其他事情了吧。” “宠物”两个字,陆时凤的语调十分轻佻且暧昧。 用这种语调讲话,再想到苏墨的身份和阴戾的作风,傅长夜和邬域东就知道陆时凤说的宠物是什么。 邬域东微微拧眉,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他联系我吧,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小公寓里。 顾随意把傅长夜赶走,想起来她除了早餐吃了东西,午餐都还没吃。 自己不会煮饭,只得叫了她和蔓蔓的外卖。 把蔓蔓叫起来吃过晚饭,又小小女孩吃了药,擦了酒精退了烧,她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秦蔓蔓起床,觉得自己已经退烧,要去上课。 顾随意没让她去上学,反而又给张老师请了秦蔓蔓一天假。 小孩子生病可得好好休息,学习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 张老师哪里会不答应,学校里的学生,几乎个个身份尊贵,碰到顾随意这样好说话的,昨天没有指责学校照顾不周已经让她松了一口气了。 今天要请假,当即就批准了:“蔓蔓在生病,好好休息是应该的,秦蔓蔓,学习的事情不用担心,等蔓蔓回来,我们会安排老师给她补课。” 秦蔓蔓就这样在家休息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 有同学来看秦蔓蔓。 她开了门,一个小同学,身后跟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态度很恭敬的管家模样的人跟着。 小同学很有礼貌,嘴巴也甜:“姐姐好,我是秦蔓蔓的同学,我叫冷若白,上次在学校门口见过,您还记得我吗?” 冷若白是个很精致的小男孩,上次在鹭城龙威小学门口见过,八岁的男孩的长相已经能看出以后的妖孽长相,只是眉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生生破坏了这样宛如上帝精心雕琢的长相。 顾随意当然认着冷若白。 鹭城南三的儿子。 不过这个小男孩不是在鹭城上小学吗?怎么这会儿会知道蔓蔓生病了,还来家里看她。 心里疑惑归疑惑,但是性子内敛的女儿有朋友,现在还上门来看望,顾随意很高兴。 “蔓蔓已经退烧好很多了,谢谢冷同学来看蔓蔓。” 顾随意说着,把冷若白和管家迎了进来,“冷同学,蔓蔓在房间里休息,你可以去房间看她。” 她带着冷小白到秦蔓蔓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轻声说:“蔓蔓,妈妈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里面传来蔓蔓的声音。 顾随意开了门:“蔓蔓,你同学来看你了。” “同学?” 秦蔓蔓疑惑一瞬,看到顾随意身后的冷若白,声音细细地说:“你,……你怎么来了?” 冷若白走到她床边,小眉头拧着:“你们老师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秦蔓蔓顿时涨红了脸,很轻地说:“我好了,你可以不用来看我了。” 顾随意觉得难得有同学来家里看自己家女儿,得招待一下,就说:“你们聊,我去准备点吃的东西,冷同学,蛋糕和果汁可以吗?还是要牛奶?” ---题外话--- 谢谢订阅 谢谢水月瑶歌、15八yh的花花,谢谢qian八01122、qian八01122的票票,爱你们,么么哒 第73章有女名萧舞 “你们聊,我去准备点吃的东西,冷同学,蛋糕和果汁可以吗?还是要牛奶?” 她不太擅长招待这种事情,主要是家里吃的东西实在太少。 蛋糕是她喜欢的,家里一直有,果汁和牛奶,是因为对宝宝有好处,都备着呢。 冷小白喜欢吃甜点,听到有蛋糕眼睛一亮,很是乖巧地说:“要蛋糕,谢谢姐姐。撄” 顾随意出了蔓蔓的卧室。 冷若白阴柔的长相小脸就冷了下来:“秦蔓蔓,你刚才说我可以不用来看你了,什么意思?” 秦蔓蔓小白手绞着,有些紧张的看冷若白,声音细细地说:“我已经好了,不用你来看。偿” “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啊。你今天没去学校,你们班同学说你生病请假了。”冷若白一副小大人模样,小眉头拧着:“白痴都不会发烧,你怎么就发烧了?” 语气说担心也担心,说嫌弃也嫌弃。 但是听在蔓蔓的小耳朵里,就单纯只是嫌弃了。 秦蔓蔓抿了抿唇,声音轻如蚊呐:“不用你管。” 冷若白就笑了,漂亮韵致的丹凤眼眸光落在小女孩身上: “我不管你,你会有同学来看你吗?你这种性格在学校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现在我来看你你还不领情。秦蔓蔓,有你这样跟同学相处的吗?” 秦蔓蔓性子本来就内敛,冷若白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在学校又经常欺负她。 小男孩干脆利落几句话逼问下来,她的小小脸儿都涨红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才从小嘴里憋出话:“我……我又没有让你来看我。” 冷若白小朋友撇撇嘴,冷哼一声:“也就是你,别人请我我都不去的。” 听到这句话,秦蔓蔓的脸涨得更红。 冷若白来看秦蔓蔓,在他心里认定的未来岳母家,表现得懂事礼貌。 确认蔓蔓退烧,吃了蛋糕,喝了果汁,跟管家离开了。 “姐姐再见。”冷若白特别会哄女的高兴,特别对着漂亮的女人,他一向嘴巴甜甜叫姐姐。 “冷同学再见,欢迎下次再来玩。”顾随意对着冷若白印象也好。 毕竟蔓蔓太内敛,现在能交到同学,她很高兴。 送走冷若白,顾随意要问蔓蔓什么问题:“蔓蔓,你跟刚才那位小同学关系不错……” 蔓蔓的脸微微红了:“没……不错。” 她本来要否认,因为冷若白总是爱欺负她,她觉得她应该讨厌他,可是……好像又讨厌不起来,虽然他对她的态度是糟糕了点,但是在学校里,有人欺负她,他帮了她好多次。 所以,应该算不错吧。 “哦。”顾随意听自己女儿这么说,没再追问下去。 鹭城南三的儿子,有钱有权,身份尊贵。 有这样身家背景的小同学跟蔓蔓交好,她觉得挺好。 当然,就算冷若白没有身份背景,就冲他对着自己女儿这么关心来看他,顾随意也会喜欢那个小男孩。 只是日后如果知道乖巧小男孩小小年纪就对自己女儿有企图,那就…… 下午五点多,顾随意和秦蔓蔓在讨论要吃什么。 翻着外卖单子,顾随意问女儿: “蔓蔓,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嗯……粥可以吗?” 她不会做饭,厨房战斗力负五渣,女儿生病,应该吃些清淡的比较好吧。 蔓蔓倒是不挑食,顾随意说什么,她就吃什么:“妈妈决定就好。” 顾随意被这句话说得愧疚了。 她这个当妈的,女儿生病连做顿饭都不行,煮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 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不对不对,她不是笨,术业有专攻,她只是不会做饭而已,其他的,应该还行……吧。 顾随意决定了飘香的粥,刚要打电话,就听到防盗门打开的声音。 顾随意拨号码的小白手僵住。 这场景,这开门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浓密纤长眼睫颤颤,她抬眸忘玄关处看去,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映在她的眼底。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站在玄关处,高大身躯挺拔伫立如松,很是性感迷人的样子。 如果忽略掉他手里提着的食材,妥妥的霸道总裁范儿。 可是他现在手里提着购物袋,两大袋子,看着……仍然是霸道总裁的高冷范儿。 有种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不管什么场合,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做什么打扮,不会受这些外在影响,气场仍是强大尊贵。 顾随意抿了抿唇。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又擅闯民宅,混账。 小眉头蹙起,顾随意瞪他:“傅长夜,你又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她的语气娇嗔,要说斥责,真没有,就是……不爽而已。 傅长夜拿捏这只小猫儿的心理驾轻就熟,薄唇勾起淡淡笑了,他也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岔开话题轻描淡写问:“小金主,晚餐吃了吗?” 顾随意眼角余光扫过他手上食材,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两个人讲了,他现在在追求她。 怎么追求她呢? 要征服一个女人,首先要征服她的胃。 老男人挑着这个时间点,手里提着食材,想要讨她欢心,她都看穿了。 哼,她会这么容易让老男人得逞?肯定不会嘛。 “吃了吃了!”顾随意撇撇嘴,脸上一副刚刚吃过很满足的样子。 心里惦记着老男人煮饭的手艺,这个时候怎么能表现出来? 她不是那么容易追的,她很高冷的!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漠漠的荷包,谢谢旅行者3、13641519973的票票 第74章萧如君 她不是那么容易追的,她是很高冷的。本文由首发 这个时候,顾小金主手里拿着的手机,甜美女音传了过来:“这里是飘香,请问您需要点什么餐?” 手机听筒传出的声音很清楚。 顾随意:“……” 低头一看,她刚才手指点好号码,明明没拨出去,但是跟老男人讲话的时候,不小心按出去了。 刚刚自己说还没吃的小小谎话,马上被拆穿,还是自己打脸偿。 一时语塞,顾随意在想怎么圆场。 呃,说不小心打错电话会不会很可信? 顾随意这边正在想着呢,那头飘香的甜美工作人员倒是尽职尽责,客人打电话来没讲话,等了一会儿,客服声线轻柔地问:“喂,请问客人,您在吗?请问您要点什么餐?” “打错了。”顾随意对着手机那头的飘香客服说。 想了想,为了觉得更可信,表明她真的吃过,小嘴儿一张,她又补了一句话: “我没有要点餐,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讲完顾随意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客服小姐:“……”什么情况,打错就打错,还刻意说吃过晚餐了,这是要搞事? 傅长夜湛黑眼眸幽深,状似无意扫过小金主小白手里的手机。 深邃眼眸落在她有些僵硬的面容上,很快的,他像是洞悉了一切,低笑了一声。 为小金主的别扭,也为她忙着给自己圆场的可爱。 顾随意一张蜜润小脸憋得通红,尴尬的。 然后她听见傅长夜这一声低低的笑,她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笑话她呢。 小金主立马儿恼羞成怒了:“傅长夜,你笑什么!不准笑!我是打错了,打错了知道吗?” 呦,这娇气的小模样。小小巴掌大的小脸儿雪白中透着气恼的红,粉嫩嫩的唇抿得紧紧,那么润泽嫣红。 自己给自己下了套,现在倒是自己恼了。 傅长夜薄唇弯了弯,倒是不再笑了,再笑,这小猫儿就该炸了。 “小金主,你虽然吃了晚餐,但是我现在食材也买过来了,放到明天也不新鲜了,这样,我随便煮一点,你和蔓蔓等会能吃多少吃多少,行吗?” 他这是在给她台阶下,还是那种铺着红毯的台阶呢。 顾随意也不是那种男人给了台阶下还拿乔的人,她抿抿唇,小脸儿上虽然气恼红晕还没消退,这时也不再反对。 到了饭点,肚子里有个小豆芽,她也饿了,还有蔓蔓也要吃晚餐了。 小白手挥了挥,顾随意的小模样装作矜傲的样子:“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去煮吧。” 傅长夜爱极她这别扭的样子,勾唇笑笑:“嗯。” 男人修长身高挺拔如松,穿着黑色西装,气质冷肃卓绝。 提着食材进了厨房,就是要去做饭,步履坚毅遒劲,看着宽阔背影,俊逸风骨的样子。 而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被一只小猫儿吃得死死。 “妈妈,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刚才为什么要跟长夜叔叔说晚饭吃了啊?” 蔓蔓刚才一直乖巧听着傅长夜和顾随意的谈话。 小女孩儿听着自己妈咪的话,也不拆穿,这会儿叔叔进了厨房,她才把自己疑惑说了出来。 “……” 顾随意于是又尴尬了,她一向在女儿面前尽量成熟稳重,刚才故意跟老男人唱着反调,简直太不成熟。 清了清喉咙,顾随意给自己找理由:“呃,因为……” 因为什么呢? 她一下说不出来,她原本性子就别扭,只是这种别扭,因为心里知道老男人疼她宠她,于是肆无忌惮,更是娇气别扭。 这种理由,能跟女儿说吗? “我知道了,妈妈。是不是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要。” 顾小猫儿还在给自己找理由,忽然听到女儿这么说。 她赶紧儿点头附和:“对对,就是这样。” 其实老男人在她心里,已经不是别人了,老男人对她这么好,她都感受得到,虽然她一直不说吧,可是心里高兴呢。 但是这会儿,她也不纠正女儿的话,把这件事圆过去才是正经。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长夜知道顾随意的口味,晚餐特意带了食材来,煮的都是小猫儿喜欢吃的。 吃过晚饭,顾随意又把人赶走了。 但是赶了,隔天傍晚,老男人必定又会拎着食材到小公寓报道。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 顾随意每次看着老男人拿了钥匙开门,从开始的炸毛,一个礼拜后,已经习以为常。 甚至每天下午到了老男人下班的点,心里还有点隐隐期待,期待着傅长夜会出现在小公寓。 现在的傅老男人在追小金主,除了晚上不住小公寓。 但是他每次下班就来小公寓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下班归家的丈夫。 小公寓里有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妻子,温馨又甜蜜的一个小家庭。 偶尔有一两天,老男人有应酬,也会事先打电话发短信通知,给她订餐,让酒店送过来。 顾随意每次接到老男人晚上有应酬的电话,总是会矜傲冷哼一声:“爱来来,我又不欢迎你。” “小金主不欢迎我我知道,是我遗憾晚上没有办法跟小金主一起共进晚餐。”傅长夜低醇嗓音染着笑意,“小金主,今天晚上我有应酬,到小公寓大概十一点,给我留门?” 留门…… 留门什么鬼。 怎么这话听着,那么像小妻子等着工作晚归的丈夫呢。 顾随意的小脸立刻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 她瘪瘪嘴,像是气鼓鼓,冷哼说:“你自己有钥匙,我干嘛要给你留门?” “钥匙啊。”傅长夜低笑了一声,“那,小金主,门我就自己开了。” 顾随意:“……” 和傅长夜讲了几句,顾随意挂了电话。 开始反省! 马丹,她怎么感觉她刚才讲的那句话,像是在欢迎傅长夜自己开门登堂入室呢。 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让老男人开门进来又没训斥,所以他开始蹬鼻子上脸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不过今天晚上老男人十一点过来,十一点这么晚的时间点,他来了,还要赶出去吗? 赶出去,好像太晚了,这么晚让他一个男人自己回去,好像不太好。 难道让他留宿。 家里还有一间客房,但是没有用过,把老男人留下来睡的话,那他要和自己一张床…… 一瞬间,顾随意脑补了很多。 如果是几天前,她小脾气上来肯定毫不犹豫的赶人。 但老男人有预谋的登堂入室几天,尽心尽力表现。 小金主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所以现在纠结纠结再纠结…… “傅总,您今晚有应酬?”金秘书过来办公室汇报事情,听到坐在老板椅上的傅总对着顾导说晚上有应酬,要晚归。 赶紧翻了翻日程表,上面傅总行程安排很清楚。 前几天傅总交代说,晚上宴会应酬都推掉,他照办,怎么这个时候傅总自己说有应酬。 难道是他记错? 作为一个好秘书,为了不出错,金秘书还是得赶紧确认一下。 傅长夜掐断手机,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身材比例极好的男人慵懒靠在椅背上,英俊眉宇间是愉悦,勾唇低笑: “你懂什么,太早去呆的时间就那么一点要被赶,晚点去好。” 金霖:“……” 傅总这是在算计什么,太早去太晚去的。 谁敢赶他? 想了想,金霖马上也就明白了。 敢情傅总这几天,晚上的应酬宴会都推掉,是去了顾导那里,然后还天天被赶出来,照这样子,傅总现在在“算计”顾导啊。 金秘书内心呵呵哒,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显,跟着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时,傅长夜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旅行者3亲的票票,么么哒 第75章很快(补更1) 这时,傅长夜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男人视线淡淡一扫,来电显示是邬域东。 骨节分明手指划过接听键,接通。 “长夜。你前几天说的事情,现在办成了,合同急吗?我现在有事,急的话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傅长夜开了免提,手机听筒夹杂电流传来邬域东清冷声线,“不急的话,晚上我给你送过去。撄” 傅长夜面色淡淡坐在老板椅上,邬域东能力怎么样,他清楚得很,但是几天时间才把事情办好,就有些慢了。 他淡声问:“拖了四天,顾博明一开始没答应?偿” 如果顾博明一开始没答应,那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小金主那个血缘上的父亲,见着是个眼高手低,公司危机三千万做饵,不上钩让人诧异。 “不是。” 邬域东否认,他的手里还拿着刚签好的合同,瞥了一眼脸色喜忧参半,上了车的顾博明,说:“你要我帮的这个忙没什么难度。” 顿了顿,邬域东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你想要这个叫……顾博明的用公司作抵押,我以为要谈判很久,刚开始他也确实犹豫了一下,不过只隔一天,他就联系了我,签约了。” 邬域东作为现在律师行业的佼佼者,傅长夜委托的事情,数额不大,他也上心。 去谈判交涉前,他必定要调查一下对方。 调查了一下顾家的现在经营状况,顾博明的为人风评,谈判就有把握了。 顾家现在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已经濒临破产边缘,急需一笔资金投入来盘活。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根据邬域东的调查结果,顾博明也应该是对公司上心,公司陷入困境的几个月,赔着笑脸和申城里很多有钱有权的人吃饭。 但除了和顾老爷子有老交情的几个象征性给了点钱,其他没有表示。 顾博明野心很大,能力却不足,好高骛远,现在急需用钱。 这样的人,过分自信看重自己,就算要用公司作抵押,他也会觉得自己有能力力挽狂澜,会答应抵押条件的。 这是邬域东经过调查得出的结论。 但虽然早知道顾博明会答应,但是作为家族企业,顾博明答应得那么快,邬域东觉得诧异。 “是么?” 傅长夜长指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青白色烟雾模糊他的英俊面容,显得格外性感迷人,他淡淡开腔: “你让助理把合同送过来吧。” “好。”邬域东应下,三千万,在他经手的合同里算不上多大数目。 如果这不是长夜的活,他是不可能亲自去送签好合同的。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76章秦大师? 半个小时后,邬域东的助理送了合同到圣娱大厦。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翻看着合同,英俊面庞神色淡淡,他勾唇低笑了一下。 晚上六点。 小公寓里,顾随意和秦蔓蔓吃了酒店送来的餐。 五星级酒店的料理,又是男人特别吩咐过的偿。 他知道随意猫和秦蔓蔓的口味,母女两个都吃得挺满意。 吃完晚饭,秦蔓蔓要回自己房间写作业。 小小女孩儿往自己房间走去。 顾随意把吃完的外卖盒打包,准备带到楼下扔垃圾桶。 她看着蔓蔓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白,她关心地说:“蔓蔓,你今天写完作业早点休息,作业如果太多了,不用写完也没事,知道吗?” 蔓蔓现在所在小学对外宣传是精英式教学,平日里手写作业并不多,动手类型的比较多,顾随意一般也不会去干涉孩子的学校。 但是蔓蔓前几天才刚发烧,得好好休息,不能为了学习把自己身体搞垮。 “知道了,妈妈。”蔓蔓对着顾随意露出一个羞涩的甜甜笑容,说,“我很好。” 顾随意点了点头。 自己女儿很乖巧听话,不懂她多操心,她很喜欢。 但是更多的时候啊,她又觉得如果蔓蔓能稍微“熊”一点儿,那么可能她也会更有当妈妈的感觉了。 顾随意下了楼丢完垃圾。 这几天没工作呆家里,安晚前几天来过。 给顾随意带了一堆书,说是她精挑细选对她很有用的书,孕妇须知的书,还有早教书,胎教书,准妈妈食谱,这类书,带了一堆。 安晚是这样说的: “随意,你这是第一次怀孕,你现在又还不想让傅长夜知道你怀孕的事,那么现在情况就是我们对怀孕的事情完全不了解,这些书我买了双份,这样,你好好研究这些书,我也好好研究这些书,争取咱们两个能生个健康聪明活泼可爱的小宝宝。” 她讲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亢奋,仿佛顾随意肚子里的小孩就是她的一样。 “……”顾随意第一时间是无语的,第二时间反映过来是感动。 安晚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关系好,她事事都替她考虑。 有这样的闺蜜真好。 “安晚,谢谢你。”顾随意抿了抿唇,微笑着说。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确实也如安晚所说,顾随意第一次怀孕,什么都不懂,睁眼瞎的感觉。 没有母亲,她又是公众人物,现在情况是未婚先孕,她也不敢随便就找人问。 之前她有旁敲侧击稍微问了一下王姆妈,王姆妈倒是可信的,可是王姆妈疼她,要是知道她未婚先孕,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失望,她也就先瞒着。 所以这几天,顾随意都是在家里看这些孕妇书。 怀孕禁忌挺多,注意事项也多,特别是一些吃的东西,早期得注意,随意猫白天接送秦蔓蔓上下学,这几天看看剧本,刷一刷一些电视剧,在家里研究这些东西,倒也不是很无聊。 顾随意窝在沙发里看《胎教早知道》,面前桌上摆了一盘洗好的各种水果,也不敢多吃,倒是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看得累了,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了转酸痛的脖子,看时间。 本来以为只是过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已经十点半的时间了。 十点半…… 她一下子黑脸:老男人十一点要过来啊。 他还让她给他留门呢。 这下子,到底是留门呢,还是不留门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给他留门吧,感觉好像太便宜他了。 可是不留门,老男人会不会不高兴,毕竟他都让她留门了。 还有深入另外一个问题。 留了门之后,老男人来了,十一点这么晚的时间,赶走他,还是不赶走…… 这两个问题,随意猫可纠结了。 简直就是无解答案一样。 看似简单的问题,顾随意想得要爆炸。 混账,混账老男人! 顾随意的小白手摸上自己的还平坦的小腹,低头对着肚子里的小豆芽细细低语: “宝贝,等等你爸爸要过来,你说妈妈是给他开门呢,还是让他回去?你爸爸真可恶,这么晚时间还过来,明明自己有钥匙,为什么还说要我给他留门,不对,有钥匙他也不能自己开门进来……宝贝啊,你说妈妈要怎么办,你以后可别学你爸爸这么坏,就会让人为难……” 其实不是傅长夜让人为难,而是小金主天平自己倾斜在纠结。 不过顾随意可不管这些,反正她纠结,有什么不对烦躁,锅都是要老混账来背的。 哼!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晚上十一点。 在公司呆到十点多,让金秘书陪着一起加班的傅·老混蛋·长夜准时出现在小公寓的防盗门前。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是等会要送给小金主的合同。 他看着紧闭的防盗门,抬手敲了敲,里面没有反应。 他勾唇无奈低低笑了笑,声线低醇悦耳。 要别扭的小混蛋给他留门,果然不可能。 没有办法,碰上这么只小猫儿,只能自己开门。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9八7的荷包,么么哒 推荐完结系列文《三婚完美,总裁二娶天价前妻》::nel365/a/115八271/ 第77章不过如此 开了门,男人长腿迈步走进客厅,湛黑眸光一扫客厅厨房,空无一人。 小混蛋去哪儿,在睡觉了? 无怪傅长夜会这样想,顾随意做导演的,生活并不是很规律,有时候要拍夜景,晚上通宵也是有可能。 他之所以订在十一点的时间,就是因为这个点顾随一般都还没有入睡撄。 他微微拧眉,喊了一声:“小金主。” 这时。 秦蔓蔓房间的门忽然开了。 顾随意从秦蔓蔓房间快步走出来,她脸上是惊慌担心的神情,身上胸口,肩上粉红色居家服带了斑驳的血迹偿。 那血颜色鲜艳,是刺眼的红。 傅长夜深邃眼眸一眼就看到了那片血迹,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拧眉:“小金主,发生……” 他开腔,还没讲完话,就被顾随意打断了,她的语气又急又慌: “傅长夜,蔓蔓又发烧了,还流鼻血,我要送她去医院,可是抱不起她,你……你快过来……” 傅长夜一听,英俊眉峰沉了下来,他把手里装合同的文件夹放在沙发上,跟着顾随意进了秦蔓蔓的卧室。 小小女孩的卧室是粉色的基调,对着门的角落处有一台钢琴,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毛绒娃娃,一张小孩读书书桌,一个衣橱,装饰简单细节处又充满温馨。 秦蔓蔓这时躺在床上,发烧让她全身酸软无力。 因为蔓蔓突然流鼻血,刚才顾随意要把她抱起来,那些鼻血都蹭到了顾随意的居家服上。 傅长夜看了二话没说,双臂有力马上抱起秦蔓蔓,去医院。 新城小区到医院不远的距离,二十分钟就到了。 小孩晚上发烧生病,挂了急诊。 急诊室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医生。 男医生听着护士叫号,病人进来他也只看着电脑屏幕,对着进来的人说:“坐。”紧接着便开始公式化地问:“小孩怎么了?” 顾随意拉过椅子,让抱着蔓蔓的傅长夜坐下,说了一下蔓蔓的情况: “我女儿发烧了,来之前量体温3八4°,刚才还流鼻血了。” 医生听到顾随意甜腻的声线,抬眸一扫。 入目看到是一张艳丽精致的脸,顿时精神一振。 男医生又惊又喜地叫道: “顾随意?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 顾随意没反应过来,在医院还能碰到自己粉丝,她很礼貌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 倒是身后的傅长夜深邃眼眸横扫过医生兴奋发光的表情,脸色沉了下来。 小金主,这算是又招桃花? “随意……”男医生本来年纪就比顾随意大,面对自己偶像直接就称呼了名字很激动,但是他这话一出口,立马感觉有道幽深冷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夹裹淡漠寒意。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78章深不可测 顺着视线来源看对,男医生对上面庞英俊男人的深邃眸光。 这眼神明明看着没有温度,甚至有些温和。 但是医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升起一股战栗。 他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是谁? 男医生心里默默想了想,不会是随意的男朋友吧偿? 医生虽然粉顾随意,但并不是什么宅男老公粉,心里想着什么面上不显,他也知道顾随意有个领养的女儿,应该就是男人怀里抱着的这位。 本来夜深了人比较容易疲惫。 面对自己偶像,男医生这时看病变得格外亢奋。 “前几天也发过烧?” 男医生细细询问过后,严谨地说: “注射退烧比较快,但是孩子还小,就先用退烧贴,酒精物理降温退烧,如果一直没退,就再看看要不要打针吃药吧。另外,小孩子最近发烧又流鼻血,我建议做个血液常规检查。” 顾随意点了点,说:“好。” 男医生开了退烧贴,酒精,最后采集了指血。 采集指血的时候小小针头尖尖,在小女孩的柔嫩食指扎了一下,鲜红血流出来,蔓蔓也乖巧,不哭不闹就认着护士采血。 护士采血的时候还夸奖了一句:“小女孩真勇敢。” 本来因为小孩就发烧,流了鼻血也止住了,没有什么其他情况,可以回新城小区。 但是医生又建议做了血常规。 血常规的检查一般十五分钟到三十分钟出结果。 傅长夜怀里抱着秦蔓蔓,和顾随意就在走廊椅子上等着。 顾随意拿到退烧贴,葱白的手指几下撕开退烧贴,动作迅速贴在秦蔓蔓的额头上。 贴好退烧贴,顾随意又拿过酒精,护士刚才给了医用棉花。 她把酒精倒在棉花上,润湿了,擦拭秦蔓蔓的太阳穴,手臂,后颈,帮助退烧。 这些事情她做起来,动作流畅驾轻就熟,就跟个好妈妈一样。 傅长夜看着她这样照顾小孩,盯着她精致艳丽的小脸看。 两个人,靠得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独特香味。 他的眼眸瞬间深邃,唇似乎弯了一下。 这一下被顾随意瞥到了,她要说话,又见蔓蔓在傅长夜怀里,已经睡觉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傅长夜,你笑什么?” 他这个时候像是笑了一下的表情让她有些不开心。 蔓蔓生病呢,这老混蛋笑什么。 傅长夜薄唇凑到她面前,:“我没笑。” 顿了顿,他温热的气息呵在她长长眼睫上,声线低沉悦耳又说:“小金主,你这么疼小孩子,以后我们的孩子,女孩你可以随便宠,男的可别太娇宠了。” 顾随意:“……” 第一个反应是老男人意有所指,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平坦小腹,又瞬间反应过来,老男人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还不知道她肚子里有小豆芽呢。 什么我们的孩子,老男人要不要脸! 长长眼睫颤颤,顾随意瞪他一眼,声音却还是不敢大,嗔道:“谁要跟你生孩子!” 傅长夜眸色湛黑,气定神闲看她,也不反驳。 顾随意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微恼,感觉他那么有把握的样子吃定她。 张张小嘴,顾随意要说什么。 这时,护士来叫顾随意,男医生刚才让护士送的急诊化验,血常规的检查已经出来,化验单在医生手里。 顾随意赶紧儿起身,往诊室里走去。 门诊里,男医生看着手里化验单,一脸神色凝重。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450八八4八9张票票,谢谢枫叶的荷包,啾咪么么哒 第79章夜色(补2) 男医生看着化验单,一脸凝重。 “随……” 男医生是顾随意粉丝,他年纪又比她大得多,本来想直呼名字,只是一个“随”字刚出口,那道顾随意身后幽深冷邃的视线也跟着过来了。 医生捏着化验单的手抖了一下,竭力压下心里莫名的惊骇,但还是改了口:“顾导。” 顾随意点了点头,见着医生凝重神色,迟疑了一瞬,轻声问:“医生,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沉重视线落在傅长夜抱着的小小女孩身上,缓缓说:“顾导,小孩现在在睡觉,先把她抱出去吧。我跟你说一下化验单,小孩突然醒来要是听到不好。偿” 顾随意一听,心里蓦地一跳,像是有不好预感。 清丽眉梢蹙了一下,事关蔓蔓的病,她没有丝毫犹豫,侧首吩咐傅长夜:“傅长夜,你先把蔓蔓抱出去吧,我听一听医生怎么说。” 傅长夜浓眉紧紧皱起,对着医生让他出去,十分不悦。 但是医生有事交代,不能让小孩听到,只能是他抱着蔓蔓在外面等着。 傅长夜湛黑眼眸落在顾随意润润小脸儿上,沉声道:“小金主,有事叫我。” 顾随意点了点头:“好。” 傅长夜抱着孩子出了诊室,在外面等着。 小护士也跟着出去,顺便带上门。 诊室里,医生让顾随意先坐下。 顾随意依言坐在了椅子上。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导。” 医生拿着化验单,递到顾随意面前,跟她说化验结果, “刚才给孩子做了血常规,检查结果血红蛋白、红细胞明显较少,血小板减少,白细胞明显明显减少,血涂片中原始加早幼粒、原单加幼单、原淋加幼淋大于30%。” 隔行如隔山,顾随意听着医生说这些专业术语,听不懂,按捺下心里不安的感觉,顾随意抿了抿唇,轻声问:“医生,这个化验结果是什么意思?” 医生语气沉重地说:“有可能是白血病。” 一瞬间,顾随意像是听不懂医生说了什么,她觉得她似乎得了耳鸣症,耳边有什么尖锐的声音在响。 喉咙止不住的发颤,她怔愣,又问了一遍:“医生,你说,有可能什么?” 顾随意会有这样的反应,都在医生的意料中,小孩子可能得了这种血液病。 为人母的,听到了,常常都是当场崩溃。 医生不忍心,但是又不得不说: “顾导,这个血常规只是说有可能,具体还不能确定,如果要确定,还得做个骨髓刺穿,你也不太担心。” 对着自己的偶像,男医生一方面要尽医生职责,一方面又要安慰:“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有可能,也许不是白血病,我们先给小孩做一下检查。” ---题外话---白血病我不懂啊,所有内容都是网上查的,有错误可指正,别批评我,如果批评我,我就……改!!!!! 谢谢订阅 第80章一掌一印 顾随意听到医生说可能是白血病,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完全无法思考,像是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医生说了什么。 直到耳朵又隐隐约约听到医生说还未确定,漂亮杏眸眼底燃起点希望:“医生,我女儿不是白血病,是不是?” 医生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是不是白血病,还得做一下骨髓刺穿。” 看着脸色变得惨白的顾随意,医生语气顿了一下,继续说: “骨髓刺穿得明天才能做,今天晚上小孩发烧,可以的话还是先办个住院吧,顾导,你看这样可以吗?偿” 医生交代完事情,要喊护士来带顾随意去办理秦蔓蔓住院手续。 顾随意从椅子上起身,她险些站立不稳,脚步踉跄了一下。 但就是这样,她甚至还跟医生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麻烦医生了。” 顾随意深深吸了口气,她的脸色有些白,唇色也泛白,是那种瞬间退了血色不正常的白。 定了定神,她几步出了诊室,走到走廊。 傅长夜抱着秦蔓蔓从刚才就一直等在走廊。 这时已经深夜,怀里的小女孩发着烧,傅长夜怕秦蔓蔓冻着了,黑色西装外套脱下,盖在秦蔓蔓身上。 他身上现在就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一件黑色商务马甲,肩宽窄腰的健美修长身材,此刻在剪裁贴身的马甲勾勒下,显现无疑。 “小金主。” 傅长夜一见顾随意出来,马上从走廊椅子上起来,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嫣红小嘴儿惨白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傅长夜拧眉,成熟声线放得很低,怕吵到秦蔓蔓,“医生说什么了?” 顾随意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傅长夜怀里的秦蔓蔓。 对着傅长夜的依赖,她下意识要把秦蔓蔓的事情告诉傅长夜,但是想到刚才医生让小孩出去,怕让秦蔓蔓听到,她现在也没说。 话锋一转,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医生让我给蔓蔓办个住院手续,我等等跟你说。” 在小护士的帮助下,顾随意很快就给秦蔓蔓办了住院手续。 病房是ip病房。 单人单间,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沙发、床柜、书桌等家具。 顾随意从收养秦蔓蔓开始,她给她的女儿,一向最好。 傅长夜把秦蔓蔓放在病床上。 秦蔓蔓刚才贴了退烧贴,又用酒精擦身体,物理退烧的方法,只过这么点时间,烧还没有退下来。 小小女孩儿处于昏睡当中,小小眉头皱着,小小脸儿苍白,唇色也是发白。 顾随意坐在床边,目光安静看着昏睡中的秦蔓蔓,又再次用酒精擦了一遍她的小小身体。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q_5uqj八x0亲9张票票 第81章宗师如蝼蚁 擦完酒精,顾随意还在秦蔓蔓床边坐着。 黑白分明的杏眸眼底看不清情绪,盯着小小女孩儿看。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傅长夜高大挺拔身躯伫立如松,他在她旁边看着她。 小金主端坐在椅子上,素白的小手搁在膝盖上,泛着惨白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看起来灵魂似乎空洞。 具体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刚医生让他带小孩出去,怕小孩听到话,现在小金主又是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偿? 傅长夜任由顾随意坐着一动不动,但到底夜深,冬天寒气重,从小公寓出来,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厚。 秦蔓蔓现在躺在病床昏睡着,傅长夜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拧眉低声问:“小金主,刚才医生说什么?” 顾随意长长眼睫猛地颤动一下,像是有一股寒气沁入五脏六腑,浑身都冰冷得可怕。 她看着傅长夜,医生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颤抖着张了张小嘴要说什么:“傅长夜……” 此刻老男人是她的依靠!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j城。 片场灯光璀璨,一片密林之中。 白衣飘飘的俊秀公子面容清冷,出尘绝世。 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娇俏少女,开口,清越的声音如上古遗音,珠落玉盘:“素萝,为师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错?” 趴在地上染满鲜血的少女倔强地看着自己爱慕的师傅,唇角一缕鲜血缓缓逸出: “素萝无错,不认。” 白衣上仙面容出尘绝世,眼底一丝感情也无,只是静静地看着。 …… “u!” 趴在地上的许又菡十分紧张,这一幕已经拍了三次了,刚才几次的ng都是因为她神情,融入的情感不到位,一遍又一遍的拍。 许又菡屏住呼吸等着导演说话。 导演眉头紧皱,看着镜头,紧拧的眉头渐渐松开,终于露出点笑意,对这一幕十分满意,“这条过。” 许又菡松了一口气。 “起来把。”清越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许又菡一愣,骨节分明的俊秀大手伸到她面前。 许又菡抬头一看。 宁清鸿白衣飘飘的上仙打扮,化了妆的一双温润眼眸线条清晰而流畅,眼尾微微上挑,飘逸得好似东方水墨画,层层渲染,仙气十足。 男人飘飘若仙,儒雅中透着清冷琉璃。 对上宁清鸿俊逸出尘的清隽面容。 许又菡的脸微微红了红。 之前在圈子里听说宁影帝没有架子,温润如玉,这次拍戏合作,许又菡才真的感受到这一点。 搭着宁清鸿的手起来,许又菡脸色一红,说:“谢谢宁影帝。”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还年轻,演技有进步的空间,!”宁清鸿温和笑了笑,鼓励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演技。”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82章森源身影 许又菡听了宁清鸿温和如水的夸奖,像柔软的羽毛在她的心尖上划过。 她的脸儿登时红了,葱白手指紧张地绞着,小声地说:“谢……谢谢宁影帝的夸奖。” 她讲话有些结结巴巴。 夸奖她的人不是别人啊,是宁清鸿宁影帝啊!在自己偶像面前,能够得到这样一两句的鼓励,她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宁清鸿温和笑了笑,要说什么,他的助理快步走了过来:“宁哥……” 助理走到宁清鸿面前,附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偿。 宁清鸿线条流畅的眼眸瞬间深谙,他侧首,顺着助理说的方向望去,脸色也一下沉了下来。 但是他这样冷峻的脸色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温和雅致的模样,对许又菡微微一笑:“加油,我还有事,先失陪。” “哦。”许又菡对着这么一张出尘绝世的面容,简直招架不住,怔愣一瞬,赶紧礼貌答道,“宁影帝,您请便!” 视线忍不住顺着宁清鸿移动的身影而移动,白衣飘飘的上仙,背影俊秀飘逸,每走一步,仿佛漫步端。 就算刚才一幕已经过了,现在不在灯光下,不在镜头下。 他仍然像是刚才看到的那位悲天悯人,又高高在上的上仙。 宁影帝,果然如传闻所言,人真的很好很温柔。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本来晚上有三场戏要拍,刚才是第二场,还有一场。 现在有人来找宁清鸿。 导演挥了挥手,对着片场的人说休息半个小时。 在宁清鸿的休息区,乔以薇坐着,见到宁清鸿走过来,她捏着手里的包包,站起来,清纯美丽的脸蛋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清鸿。” 宁清鸿淡淡凝视乔以薇。 从上次宁清鸿让经纪人发解除婚约的消息,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中间乔以薇打过几次电话想要联系宁清鸿,但是都没有联系上。 而这一次,是她知道他的行程,知道他在片场拍戏,从申城赶了过来。 为了见宁清鸿,乔以薇经过精心打扮。 寒冬腊月的深夜,乔以薇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面一件简单的灰色呢大衣,下半身是一件水洗牛仔裤,一双高筒靴。 她长卷的头发拉直了,染回黑色,黑长直的头发披在肩上,映衬着她巴掌大的美丽小脸,美貌看起来一点也不输圈子内的女星,靓丽青春的模样。 乔以薇这样的打扮,像极了宁清鸿心尖上的那个人。 宁清鸿的脸色越来越沉。 乔以薇接触到宁清鸿淡漠的目光,见他没有回她,她微微抿了抿唇,唇角甜美弧度大了几分,轻声说:“清鸿,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83章灭门 “清鸿,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乔以薇的声音细如蚊呐,尽管她脸上带着笑,声音尽量放轻,也掩饰不了她在面对现在宁清鸿讲话时喉咙带出的一点细微的战栗和紧张。 宁清鸿没有回答,清润的眼眸从她身上淡扫过一眼,声线淡漠:“你来干什么?撄” “我……我……”乔以薇抿着唇,一双美眸眼眶红了,看起来弱柳扶风一般,受了委屈楚楚可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这句话说得倒是不假,她只是想来看看宁清鸿。 但是又怕被他用这样冷漠刺人的态度对待,解除婚约那么久,她拖到今天鼓足勇气才敢来见他。 宁清鸿听了这话眉梢轻挑,他对乔以薇说想他的话不予置评:“现在看到人了,你走吧。”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乔以薇的脸色变了变偿。 宁清鸿像是没有瞧见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他穿过乔以薇,伸手,骨节俊秀的大手拿起休息区桌上的一包烟,烟盒倾斜,一根烟滑了出来,长指夹住烟,点燃,他熟练的把烟递到薄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乔以薇的目光是随着宁清鸿移动的,见他抽烟,他夹着烟,白色烟雾朦胧模糊了他清隽的面容,那么性感迷人的样子。 在她跟他在一起的几年中,乔以薇很少看宁清鸿抽烟。 宁影帝对外影响一向很好,洁身自号,这种洁身自号不单单指他不跟女星玩暧昧,彬彬有礼,甚至包括抽烟酗酒这些恶习,他都没有。 在这些方面,他克制得就像一个禁欲派。 但是私底下,她见过他偶尔在夜晚抽烟的样子,比任何男人都好看。 乔以薇痴迷的看着宁清鸿,半响,她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抿唇开口: “清鸿,我们可不可以不分手?” 宁清鸿深吸一口烟,他睨了一眼乔以薇,薄唇一勾竟是淡漠:“我以为我上次说得够清楚了。” 上次……乔以薇想到那一夜,她被他大掌掐着细嫩脖颈,差点窒息去世的那一夜。 言语包括举动,自然是说得够清楚了。 宁清鸿说他喜欢顾随意,还说他和乔家人有仇,两个理由无论哪个,单拿出来,都可以是他跟她分手的原因。 可是,她不甘心啊。 乔以薇眼眶更红,已经氤氲上泪水的美眸哀戚看他: “清鸿,我知道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爱顾随意,我知道,但是她现在跟傅家的那位在一起,她难道还会跟你在一起,你可以爱她没有关系,你只要在我身边,我不会……” 她说到这里,咬了一下牙关,才继续说下去,“我不会介意的。”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84章临海无周家(补3) 宁清鸿淡漠地看着乔以薇,脸上表情未动分毫。 乔以薇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又继续说: “还有你说你跟我们乔家有仇,……这件事我问过我妈妈了,我妈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原因,我不知道秦清宛是谁,甚至对于我们乔家对秦清宛做了什么,我也一概不知,清鸿,你不能因为我家庭的原因,就否定我,这样对我不公平。” “公平?公平……” 宁清鸿从看到乔以薇开始表情一直淡淡,直到从乔以薇的嘴巴里听到公平两个字,他淡漠的表情仿佛一下龟裂,沉冷下来,清润的嗓音带着丝丝寒意的嘲讽,“你在跟我说公平!?” 他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竟然真的低笑出声:“不管你知道不知道秦清宛的事情,乔家欠秦清宛一条命,而你出生在乔家,我就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偿” 乔以薇脸色煞白,垂立在一边手慢慢攥着,指甲掐入掌心:“清鸿!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对我……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宁清鸿夹着烟的手指垂立在一侧,香烟静静燃烧,没有任何的思考,他答得极简:“没有。” 顿了顿,他不用再掩饰,眼眸是蒙了一层冰似的清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乔以薇的声音已经在发颤:“你没有喜欢过我,你一直,一直都喜欢顾随意,是不是?” 提到顾随意,宁清鸿的表情霎时间柔和下来,清润的眼眸仿佛一瞬间有星辰碎片璀璨,他没有回答,只是唇角温和柔软的笑意暴露了他的想法。 其实不能说是暴露。 乔以薇一直都知道的,从她一开始设计插手宁清鸿和顾随意的感情。 她一直都知道宁清鸿喜欢顾随意。 只是那个时候宁清鸿跟她在一起,她以为是顾随意被人潜规则,告人强女干的事让宁清鸿受不了,才选择跟她在一起。 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个秦清宛的隐秘在里面。 那么秦清宛是谁? 她问了母亲几次,在母亲面前提起这个名字,都会得到乔母严厉的斥责,同时,乔母对着秦清宛这个人,流露出的是极致的厌恶和蔑视。 仿佛那是一个最下贱的人。 “清鸿……” 来这里,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乔以薇想要的,听到宁清鸿再一次承认喜欢顾随意,乔以薇浑身颤抖,她甚至激动得伸手要去抓宁清鸿的手臂,却被宁清鸿躲开了。 这边宁清鸿和乔以薇两个人独处,惹来一边工作人员和其他小艺人的注目。 宁影帝和乔家大小姐诶! 前未婚夫妻,现在乔家小姐来找宁影帝,是想要复合吗? 但是看归看,片场的人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八卦。 怎么说,宁影帝和乔家大小姐的事情,谁敢出去乱说。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淘气萌宝贝的花花,么么哒 第85章我便是天(补4) 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剩十分钟,宁清鸿的助理看准时间过来提醒。 “知道了。” 宁清鸿回了助理一句,看向乔以薇,“第三场戏要开始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赶人。 乔以薇脸色发白,但她在宁清鸿面前一向体贴,这时自然也不会干扰他拍戏。 柔美脸上露出贴心笑容,乔以薇咬唇声音轻轻:“清鸿,你先忙,我……等你有空再来你。偿” 他冷淡:“不用。” 乔以薇身子轻颤,贝齿咬着下唇咬得紧紧。 她要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再说。 乔以薇离开了,留在这里,她怕宁清鸿会更厌烦她。 宁清鸿看着她离开的纤细背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淡漠和冰冷。 乔家的人,乔家的人…… 宁清鸿拇指和食指捏着燃出一截烟灰的香烟,手背用力青筋暴起。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下意识的,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个熟悉号码。 猫猫! 冷硬的心里一处最柔软的地方有着这个独属于他对顾随意的昵称。 脑海里渐渐浮现猫猫矜娇艳丽的面容,宁清鸿闭了闭眼睛,长指颤抖要拨号。 “宁哥,下一场戏要开始了。”助理站在他旁边,第三场灯光已经调试好,其他工作人员也准备完毕,助理提醒了一句。 “嗯。”宁清鸿收敛了一下情绪,微笑:“马上来。” 宁清鸿那个号码没有拨出去,他退出拨号,转而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医院。 ip病房。 顾随意昨晚把医生说的话简单跟傅长夜说了一下,回到病房,照顾秦蔓蔓。 她的心里是恐惧的,但是同时,她又抱着希望。 医生只是说可能,并不是肯定,还要做骨髓刺穿才能决定。 早上七点半,金秘书送早餐过来,昨天傅长夜听了顾随意的话,知道她还要在医院呆着,小金主的肚子不能饿着,早早就吩咐下去。 顾随意没有多少胃口吃早餐,但是肚子里现在有小豆芽,金秘书带过来的几种早点,她喝了碗粥,吃了颗蛋。 秦蔓蔓跟着一起吃过早餐后,顾随意又给秦蔓蔓量了一次体温。 3八4度。 这样的温度,比起昨天晚上,并没有下降。 顾随意手拿着水银体温计,看着上面显示的温度,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体温计给摔了。 “妈妈,怎么了?” 秦蔓蔓内向敏感,但是她很能看出顾随意的情绪,小小女孩歪着小脑袋,问了一句。 顾随意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蔓蔓现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蔓蔓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她不想让妈妈担心。 顾随意伸手揉了揉秦蔓蔓柔软的黑发,她抿了抿唇,手是在抖的: “蔓蔓,等一下妈妈带你做个检查,可能有些痛,只是个小小的检查,蔓蔓会怕吗?” 秦蔓蔓再次摇头,声音既轻又软:“蔓蔓不怕。”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86章看心情(补5) 秦蔓蔓再次摇头,声音既轻又软:“蔓蔓不怕。” 顾随意吸了吸小鼻尖,要维持微笑那么难,但是她还是能笑得出来: “蔓蔓最勇敢了。” 顾随意上网查过骨髓穿刺。 骨髓穿刺并不是什么大的手术偿。 虽然是有创性检查,但一个熟练的医生做个骨髓穿刺,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 局部打麻药,也并没有多少疼痛。 但是只要想到蔓蔓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样的痛,顾随意等在检查室外,唇线抿得紧紧。 傅长夜高大修长身躯伫立在顾随意身后,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顾随意线条流丽的侧脸,面无表情,漂亮杏眸瞪大紧紧盯着检查室紧闭的门。 这样镇定淡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如果忽略掉她垂立在身侧颤抖战栗的手的话——她的表现,没有一点儿担心的样子。 “小金主。” 傅长夜上前一步,男人大手伸过去,宽厚的大掌握住顾随意在战栗的小手。 那手细微的颤抖,那么厉害,暴露她内心的不安和尖锐的刺痛。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傅长夜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他的声线低沉,仿佛带着让人沉静下来的力量。 顾随意咬了咬唇,她不知道有没有心安一点,抬头,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傅长夜,蔓蔓会没事的,对吗?” 从昨天医生跟她说了检查的可能性,她一直不安。 这种不安简直会击垮她。 傅长夜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大掌包裹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把人往怀里揽。 怀里的人在轻颤,他沉声道:“嗯,不会有事的。” 骨髓穿刺很快做好了。 秦蔓蔓被送回病房,骨髓穿刺的报告一周后才能拿,但检查结果隔天能出来。 医生给顾随意交代了一些照顾小孩的注意事项,最后感慨了一句:“你家这小孩真勇敢,做这个骨穿乖乖配合,没有哭闹也没乱动,比有些大人都要来得坚强。” 医生这话一点也没有夸大。 骨穿打了麻药还是会刺痛,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刺穿骨头这种事,本身就会对心里造成压力。 别说小孩,很多大人要做骨穿,都吓得瑟瑟发抖。 顾随意扯唇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医生。 对着医生夸奖秦蔓蔓的话,她并没有多开心,可以的话,她一直希望的是蔓蔓的能够任性起来,她能够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做什么。 甚至于,把她养成个“熊孩子”,她也愿意,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蔓蔓回到自己病房,顾随意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蔓蔓乖巧听话,乖乖地躺着休息。 顾随意一整天也陪在秦蔓蔓身边,中间安晚打了电话过来,问顾随意最近妊娠反应严重不? 安晚对着顾随意肚子里的小孩简直不要太上心,就跟自己的小孩一样的疼。 顾随意没有心思跟她讲这些,她也没有跟安晚说她在医院,讲了几句,说她有事就挂断电话。 挂断了电话,她看到她有新的短消息进来。 一些是圈子里的人发过来的,其中一条,陌生的号码,没有点开,也能看到短信的内容。 “猫猫,我很想你。”昨天晚上发的短信,顾随意现在才看到。 手指动了动,没有任何的犹豫,顾随意把宁清鸿发过来的短信给删了。 骨髓穿刺一般报告一个礼拜出来,但这是秦蔓蔓做检查,傅长夜动用了手里的关系,加急,24小时出结果。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是漫长的,又是短暂的。 第二天,骨髓穿刺的结果,出来了。 ---题外话---谢谢订阅 27号了,这个月2八天,呃……三月份恢复日更六千,谢谢大家等我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第87章榜上无名? 诊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顾随意坐在医生办公桌边上的椅子上,她的手端正的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微微蜷缩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正常些。 漂亮的杏眸看着医生,她微笑,轻声问:“医生,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越发地轻:“我女儿没事吧,只是普通的感冒,是不是?” 医生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在医院呆久了,生老病死见得多,在亲人可能罹患绝症的情况下,医生告知最终结果之前,都会往好的方面想偿。 但,昨天做的这个加急骨髓穿刺检查,结果并不好。 想着昨天做检查的时候,院长一脸紧张地叮嘱要好好做检查,医生明白面前的人身份非富即贵,想着安抚比较不上伤人的措辞撄。 可是这种结果,怎么说,都伤人。 医生迟迟没有说话,顾随意精致小脸保持着微笑且放松的表情,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的笑容有些绷不住。 “医生……” “顾导。” 半响,医生开了口,“骨髓穿刺的检查结果,骨髓涂片中原始/幼稚细胞淋巴细胞比例≥20%。” 顾随意不懂这些很专业的数据报告,她抿了抿唇,轻声问:“医生,这代表什么?” 医生推了推镜框,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顾导,病人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如果前一次血常规的检查结果只是让顾随意觉得浑身发冷。 那么这一次,尽管有所准备,她觉得整个人都堕入一个黑暗的深渊泥沼,瞬间被吞噬。 顾随意的嘴唇泛白,微微颤抖着,黑白分明的双瞳空洞茫然。 虽然……从昨天到现在,蔓蔓发烧还没有退烧,虽然蔓蔓血常规检查的结果不好,虽然…… 可是……白血病…… 过了许久,顾随意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空空洞洞的:“医生,你确定吗?”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医生说的。 白血病多高发于儿童和青少年,很多小孩的家属知道自己的小孩得了这样严重的病,通常会痛哭流涕,或者大吵大闹,一下子崩溃,而眼前这位院长交代过不能得罪的顾导演,脸色一下苍白,却还是十分冷静。 这样的冷静,却更让人心惊。 诊室里忽然一片死寂,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窒息一般地难受。 医生轻咳了一声,试图让顾随意注意过来: “顾导,这个白血病现在也不是不治之症,现在对于多数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患儿来说,只要不是高危的,化疗也是可以治愈的。” 医生的话吸引了顾随意的注意力,浓密眼睫颤抖一下,她看向医生:“可以治好?!” 医生不敢给顾随意打包票,只是说:“现在只是初步确诊,更具体的病情还要再做检查,顾导,白血病遗传占很大一部分,你们家族有白血病的遗传史吗?” 家族! 顾随意摇了摇头:她的家族,并没有人得过白血病。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诊室外面的走廊。 男人高大身躯伫立着,浑身一股子冷肃,等在外面。 院长知道傅家的这位来了医院,一大早跟着过来作陪。 一开始殷勤地想要搭话,但是几句话下来,傅长夜只是简单回了“嗯。” 不咸不淡的语气,两次下来,院长也不敢再搭话,但也没离开,就跟着等在一边。 傅长夜看着紧闭的诊室,眼眸幽深深谙。 他在诊室门口等了大概有三十分钟,诊室的门开了。 傅长夜看到顾随意从诊室里出来,长腿迈步迎了上去,他开腔:“小金主,结果怎么样?” 顾随意抬眸,瞪大眼睛看傅长夜,她把眼睛努力瞪得大大,眼底一片猩红,一层湿润的水雾蒙在眼底,下一秒,眼泪就要滑落。 “傅长夜,蔓蔓……” 她的声音哽咽,像是一块酸涩的东西堵在喉咙口,想要说什么,说到这儿却是什么音都发不出来。 诊室门口除了顾随意,还有其他等报告的人。 这些家属病人在这种地方一颗心都吊起来,根本没有去注意眼前这个刚才诊室出来的漂亮女人是娱乐圈里的顾导还是什么人。 在他们眼里,只又是一个得了不好消息的可怜人。 有病人家属还没有进去,赶紧双手合十祈祷等一下不要听到坏消息。 傅长夜把顾随意带到医院大楼外一处石椅坐下。 小金主现在的情绪状态,不适合回病房见秦蔓蔓。 到了这里没有人的角落,想起刚才医生说的话,想起蔓蔓得的病,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白净苍白面颊。 她一开始只是无声地哭,一点一点地落泪,接着那眼泪越来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滑动尖俏的下巴,滴落砸下来。 那隐忍没有声音的哭腔,渐渐地变成了嚎啕大哭。 傅长夜见不得顾随意哭。 往常只要小金主眼眶一红,他心里就打雷下雨,除了在床上,半分委屈都不舍得让她受。 可是这个时候,她哭得那么难过,伤心,甚至崩溃,他却不能劝她。 ---题外话---谢谢订阅,明儿恢复六千!!! 谢谢春天的轻舞飞扬的9张票票,么么哒 非医学专业,白血病相关勿考据,呃……接下来,一大盆狗血准备洒下去了,自带避雷针,么么哒 第88章让你去抄 傅长夜坐在顾随意身边,这个时候小金主崩溃的情绪需要发泄。 他也不劝,只是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大手一伸,把人揽在自己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随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医生嘴里得知确诊的病情,她整个人已然崩溃。 脑袋靠在傅长夜坚硬结实的胸口,她哭得不能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随意的声音都哭得哑了,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她的两只眼睛被泪水泡过,肿胀红得跟核桃一样。 顾随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她的面前,傅长夜低声说:“小金主,用这个。偿” 顾随意接过傅长夜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眼睛,眼角的泪都擦干净了,她深深吸了口气。 时值寒冬,空气很冰冷。 顾随意吸了口气,一股凉意透过鼻腔慢慢渗入四肢百骸,慢慢地浑身都变得冰冷。 她闭了闭有些发疼的通红眼睛,又缓缓张开。 天很高很蓝,还飘着几朵白。 南方的冬天并没有十分寒冷,面前医院的人工湖仍会不时的泛起鱼儿打滚的波纹,甚至湖边的树仍是一片青葱绿色。 这样鲜活美好的世界! 这样灿烂耀眼的阳光! 可是蔓蔓呢,蔓蔓才几岁,她才刚刚接触这个世界开始不久…… 顾随意看着,想着,心里越发的难受痛苦,痛苦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傅长夜……” 她声音轻轻,有些茫然空洞,她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长夜又深又沉的目光落在顾随意的侧脸上。 她的脸上已经恢复平时那种冷淡的表情,唇线优美的薄唇紧紧抿着,如果不是通红的眼眶和微哑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些许情绪。 根本看不出她刚才崩溃哭过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小金主,更是让人担心。 傅长夜看着她平静强忍的苍白脸色,心里一处刺痛: “小金主,蔓蔓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她会没事的。” 现在这样的话是最好的安慰,顾随意的通红的眼睛看向傅长夜,她紧紧咬着唇瓣,竭力忍着眼里氤氲的水汽,很努力地扯出一抹笑: “嗯,蔓蔓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她的女儿会没事的! 刚才医生也说了,现在白血病并不是不可治愈。 蔓蔓会没事的。 作为蔓蔓的妈妈,她首先,要坚强起来。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从医院大楼外回到病房,中途顾随意去了一趟洗手间。 开了洗手间的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泼了泼脸,眼睛里的红肿退了一点,她用力揉了揉脸,让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血色。 不能让蔓蔓知道自己的病情,她出现在蔓蔓面前,必须是正常的样子。 顾随意和傅长夜回到病房。 金秘书今天送早餐过来,顾随意要去看检查报告,傅长夜要陪着,他就被留下来看着秦蔓蔓。 金秘书看到顾随意和傅长夜回来,从沙发上起身,恭恭敬敬:“顾导,傅总。” 顾随意的心思没在金秘书身上,对着金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注意力都集中到蔓蔓身上。 秦蔓蔓睡着了,在挂水,昨天高烧一直不退,物理退烧没有用,只能输液。 顾随意走到秦蔓蔓病床前,秦蔓蔓的手臂搁在被子外,细细小小的手臂,手背扎着输液针,液体一点一滴进入她的身体。 顾随意原本已经调整好情绪,看到这一幕,差点又落泪。 这时,蔓蔓睁开了眼睛。 看到面前的妈妈,蔓蔓对着顾随意笑了笑:“妈妈,你回来啦。” “嗯。”顾随意连忙胡乱点了点头,也赶紧扯出笑:“蔓蔓,输液会疼吗?会疼要告诉妈妈。” 蔓蔓摇了摇头:“不会疼。” 蔓蔓第一次输液扎针,说不疼是假的,但这点疼还能忍受,她不想让妈妈担心。 顾随意跟秦蔓蔓母女两个聊了一会儿,说了会话,蔓蔓精神不济,又睡着了。 顾随意起身,把秦蔓蔓的被子盖好,视线落在秦蔓蔓闭着睡着的小脸上。 竭力隐忍控制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金秘书看到这一幕,他并不知道秦蔓蔓得了病,看护一早上,以为小女孩就是发烧输液。 现在看到顾随意落泪的这一幕,心里诧异。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金秘书下意识去看傅长夜。 顾导哭了,傅总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傅总可是见不得顾导哭的。 然而,金秘书只看到傅长夜淡漠的英俊侧脸,薄唇线条抿着,一如既往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 急性白血病,前期化疗很重要。 在确诊白血病之后,没有化疗,病人活不长。 蔓蔓睡着了,没有多久,主任医生来跟顾随意说化疗的事情。 化疗前要对患者的当前情况做初步评估,血常规,肝功能,电解质方面的检查。 蔓蔓才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化疗的同意书,也是应该身为监护人的顾随意签。 顾老爷子去世之前,也经过化疗,那段时间化疗之后的顾老爷子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经常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化疗的后遗症实在太严重。 她不想让蔓蔓受这种化疗的苦,可是又没有办法。 签化疗同意书的时候,顾随意的手都在颤抖。 “顾导。” 签完化疗同意书,主任医生说起骨髓的事情,“虽然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不用换骨髓也有治愈的希望,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把你女儿的骨髓配型放到骨髓库里了,你们家里,小女孩有兄弟姐妹,父母也过来配下型,亲人之间配型成功率比较高。” 顾随意听着医生的话,点了点头。 化疗宜早不宜迟,下午的时候,秦蔓蔓就做了一整套的化疗前期检查。 能陪着的,顾随意都陪在秦蔓蔓身边,不能陪着的,蔓蔓在里面做检查,她在外面等着。 期间,傅长夜没有去公司,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 一天下来,顾随意身心俱疲,但是比她更痛苦的,是蔓蔓。 医生说等各项具体数值检查出来,如果指标还行,就开始化疗。 他还交代了小孩子吃的食谱,多吃水果,高蛋白的东西,食物少放盐。 下午六点多,一系列的抽血检查结束了。 顾随意让傅长夜先回去,圣娱的总裁,有多忙她知道。 他已经在这边陪了她和蔓蔓两天了。 傅长夜皱着眉,这个时候小金主需要人陪,他不想离开。 眼眸又深又暗,他凝视顾随意一整天苍白的小脸,说:“小金主,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有金霖在,出不了什么事。” 说着,他把人往怀里搂。 顾随意脑袋靠在傅长夜线条坚硬的胸口,她闭了闭眼睛,声音微哑: “傅长夜,你公司有事要忙,不用陪着我,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傅长夜疼她宠她,不想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要陪着她。 这些她知道,都知道。 但是其实来说,蔓蔓不是他的责任,蔓蔓是她的养女,他没有必要在这里陪着她的。 顿了顿,顾随意又说:“你能帮我找找有关治疗白血病这方面的专家吗?” 傅长夜的人脉比她广,顾老爷子得病的时候,就是傅长夜把国外的专家请了过来。 傅长夜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他安抚的摸着顾随意纤细的后背,安慰说:“小金主,蔓蔓不会有事的。” 顾随意咬唇:“嗯。” 傅长夜离开,两天时间,圣娱偌大公司很多事情都要他处理。 顾随意和秦蔓蔓吃晚饭。 晚餐是按照医生叮嘱的做的,盐放得很少,淡而无味。 秦蔓蔓吃了一口,小小眉头蹙着,说:“妈妈,今天的晚餐太淡了,没有放盐。” 秦蔓蔓年纪还小,但是因为顾随意实在是厨房渣。 她反倒对厨房的事情很熟,味觉也灵敏,小嘴巴一吃就知道少盐了。 顾随意一愣,眼泪差点下来,她又吃了一口,佯装才刚刚吃出来味道的样子,很嫌弃地说: “今天订的这家外卖做得不好,以后我们不订这一家了。” 蔓蔓点了点头:“嗯,以后不吃这一家。” 蔓蔓对吃的倒是不挑,但是她知道妈妈挑嘴,以后肯定不会再吃这一家了。 晚饭刚吃完,安晚来了秦蔓蔓的病房。 是顾随意打电话把安晚叫过来的。 蔓蔓怕生,性子内敛,能够接触放下心房的人就这几个。 在电话里,顾随意交代过安晚秦蔓蔓的事情,安晚一直挺喜欢安晚,顾随意的养女,她就把蔓蔓当着干女儿看。 安晚接到顾随意电话的时候,听到顾随意说蔓蔓得了白血病,当场就哭了。 顾随意那时站在走廊一处角落。 听着手机那头安晚哭泣的声音,心里一阵刺痛。 她已经哭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蔓蔓的病,她要坚强,所以她已经不会再哭了。 等安晚哭完,顾随意让她过来帮忙照看一下蔓蔓。 安晚来到病房的时候,已经调整好情绪,顾随意把蔓蔓托给安晚照顾,她要回一趟小公寓。 “蔓蔓,你跟安晚阿姨呆一起,妈妈回去一趟小公寓,马上就回来。” 蔓蔓乖巧地应道:“好。” 顾随意忍着喉咙的哽咽,又问:“蔓蔓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妈妈带过来的?” 蔓蔓低着小脑袋想了想,抬起头,说:“妈妈拿过来吗?老师之前布置的作业,我还没有做完。” 而且两天没有去上课,老师又布置了其他作业,她要赶不上进度了。 顾随意咬了一下唇瓣,轻声说:“好,妈妈帮你拿过来。” 顾随意离开病房。 剩安晚陪着秦蔓蔓。 安晚没有办法像顾随意那样做到百分百调整情绪,她留下来照顾蔓蔓,看着蔓蔓,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不敢被蔓蔓看出异常,安晚开了电视,调到一档少儿频道,想要转移注意力:“蔓蔓,看电视吗?” 蔓蔓点了点小脑袋,刚说了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冷若白打电话过来的。 “秦蔓蔓,你又在搞什么?两天没来学校了!” 上次秦蔓蔓生病,两天没去学校,冷若白从老师那里要到秦蔓蔓的家里地址,直接到了新城的小公寓。 这才过了多久,秦蔓蔓又没来学校。 南家的这位小小少爷两天没见到自己预定的老婆,心里都急了,关心着,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质问一般。 秦蔓蔓小手握着手机,抿抿小唇瓣:“我……我请假了的。” 冷小白哼了一声:“上次你已经请假两天了,这次又请假,期末考你打算不及格吗?” “才不会不及格。”秦蔓蔓嘀咕了一声。 她平时学习很认真,虽然……虽然她的成绩一直都比冷若白差,可是也不至于不及格啊。 冷小白切了一声,显然十分不屑……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回到小公寓是要拿些东西,化疗期间,蔓蔓都要住院,她自然也要跟着留在医院。 从医院打车回到新城小区,顾随意步履匆匆走得很快。 她现在就想着快点回到小公寓,快点收拾完好东西,回到医院陪着蔓蔓。 快步向李苑走去。 “猫猫!” 顾随意步子迈得很急,已经要进了楼道,忽然听到一道温润的嗓音。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脚步顿了一下,那熟悉的清润声音又响起,更近了。 “猫猫。” 这时天已经有些昏暗,顾随意顺着声音处望过去。 宁清鸿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出现在她身后。 他走了过来,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挺拔修长的身姿伫立如竹,面容清隽俊秀,尽管风尘仆仆的样子,仍然充满了魅力。 顾随意她好像已经挺久没有见他。 上一次见他,也是在这里,他给她送迟到的圣诞礼物,她没收,宁清鸿直接把i的珠宝,扔到不远处的喷泉里。 还有,他吻了她,尽管只有蜻蜓点水的一下。 顾随意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对于宁清鸿忽然出现在这里觉得诧异。 虽然没有刻意关注过宁清鸿,但是这位影帝在哪儿一向是头条,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宁清鸿这会儿应该是在j城拍戏。 突然出现在这里,太奇怪。 宁清鸿唇角一勾:“猫猫,你没有回我短信。” “……”这是什么理由? 大概是看出顾随意脸上那一点疑惑的表情,宁清鸿说:“猫猫,我昨天给你发了短信,你没有回我。” 他这么一说,顾随意才想起来。 昨天是有个陌生号码发了这么一条短信。 他说他很想她。 她没有回,又因为蔓蔓的事情,她全部心思都在蔓蔓的身上,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89章动不得 宁清鸿的视线一直落在顾随意的小脸上。 他是演员,对人的表情一向敏感,看顾随意怔愣一瞬。 他就知道她没有把他昨天发的那条短信放在心里。 上次离开猫猫那一天,虽然她仍是没有接受他的礼物。 但是他吻了她偿。 借着蔓蔓,两个人的僵持有了缓和,关系似乎也亲密不少。 虽然不能像以前两个人交往时的亲密无间,但是那一个浅浅的吻,让人迷醉撄。 可是昨天,他给她发短信,她没有回。 说不清楚是冲动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没有接到猫猫的短信,宁清鸿把今天的拍摄都推掉了,搭了飞机回到申城,只为了见一见猫猫。 宁清鸿好看眼眸视线又深又沉,盯着顾随意看:“猫猫……” 顾随意被他这样灼热的视线看得不舒服,她别开脸:“你就为了我没有回短信回来的?” 宁清鸿没有犹豫,一双眼睛在夜色里清隽好看:“是。” 顾随意觉得可笑。 真的,就是可笑。 如果是以前,她一个没回短信,他就这样担心匆匆赶回来,作为一个小女生,她能乐得心里都开出绚烂的花。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但现在。 她没有半点因为他就为了她没有回短信就匆匆赶回来而觉得感动。 顾随意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然后转身直接往楼道里走去。 现在时间太急,顾随意回公寓拿完东西要回去蔓蔓那里,根本没有时间跟宁清鸿在这边说这些有的没的。 刚走没两步。 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出,他擒住了她细细的手腕:“猫猫,别走。” 他的大手拉着她的细嫩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牢牢箍着,使人挣脱不开。 同时他的修长身躯从她的身后贴近,灼热的身子贴到顾随意纤细的背部,另外一只手从她的肩膀横过。 他从她的身后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猫猫,别走,我很想你。”年轻俊秀的男人在她耳边轻轻低语,简单几句话。 他呵气,他的气息仿佛有温度,拂过她白净的耳垂。 顾随意站得笔直,从他身子贴上来的一瞬,她就挣扎,声音有些冷:“宁清鸿,你放开我!” “不放。”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90章够么? 宁清鸿低语一句,小女孩身上一股她独有的甜腻气息,轻轻淡淡的馨香,他把人抱怀里,贪婪的嗅着: “猫猫,我真的很想你,在j城拍戏几天,我都在想你,猫猫,你想我吗?” 顾随意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又听到宁清鸿快速截断她的话:“你不用说你想不想我。你只要知道,我很想你。撄” 他知道猫猫会说什么,不用想,猫猫只会说她不想他。 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他不希望她回答。 但是他不问了,顾随意还是会说的。 她的声音淡漠:“宁清鸿,从你离开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你也不用想我,没有意义。” 她说的从你离开之后。 宁清鸿一怔,他不知道顾随意说的是从你离开之后,是指上次那次轻吻之夜离开之后,还是几年前两个人分手,他离开之后偿。 她就没有再想过他。 宁清鸿苦笑,眼底一抹酸涩很明显。 只是他站在顾随意身后,薄唇几乎都快贴近顾随意耳垂,顾随意什么也没有看到。 “猫猫,你在说话气我吗?”宁清鸿清润嗓音呢喃。 顾随意这个时候心里急着上去,却被宁清鸿抱在怀里,刚才挣扎没挣脱开,她现在只是安安静静地淡漠说: “宁清鸿,我为什么要说话气你,你放开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放开我!我要上去了。” 宁清鸿眼眸一暗。 他微微抬头,薄唇离了她的粉颈一点距离,他又低头,借着楼道橘黄色昏暗的灯光。 他看到猫猫雪白的后颈,白皙细嫩的皮肤,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几缕乌黑碎发没有绑好,缠绕贴在顾随意雪嫩的肌肤上。 黑白的强烈对比,视觉冲击感很强。 宁清鸿清润眼神瞬间幽暗,眼底什么情绪在涌动,他闭了下眼睛。 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一点沙哑:“猫猫,给我一次机会,也不行吗?” 顾随意摇了摇头,身后男人贴的那么近,她能感觉到他越来越高的体温,还有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她的身体绷的很僵硬,竭力想要隔开和他的距离,离他远一点,声音也跟着硬邦邦,没有半点动容: “不行。” 宁清鸿察觉到她的动作,也听得出来她很明显很坚决的拒绝之意。 他一直觉得可以慢慢来,慢慢的,一步一步把猫猫的心收回来,夺回来。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觉得他在做无用功,之前感觉猫猫已经有点松动,但是这次回来,猫猫对他仍是冷淡态度。 她像是筑起一道墙,对他的墙。 这一道防他的墙,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他进不去。 她不给他一点儿机会。 懊悔,心痛,从心底深处涌起抓不住猫猫的无力感,让宁清鸿陷入一种恐慌。 “猫猫。”宁清鸿从身后唤了顾随意一声,声线越发的低沉沙哑,“我爱你。” 顾随意听出宁清鸿声音里的不对劲,她微微扭头,要去看他。 才刚侧首,本来横在她胸口处男人的大手忽然一松,这手同擒着她细白腕子的那手配合,一手掐住她的肩胛骨,一手搂着她的腰,直接把她抱离原地,咚的一下,他把她压在墙面上,把她困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纤细的后背被这样猝不及防磕得生疼。 顾随意还来不及说什么,甚至条件反射都没有,宁清鸿灼热的薄唇已经覆盖下来。 男人突如其来的吻,浓烈炙热,充满强烈的侵略性。 一时间,顾随意的鼻息间都是男人的味道。 他的性感味道全方位包裹而来,霸道而强势的入侵着她。 不仅仅是这味道,宁清鸿的这个吻跟他以前一向的温和柔软不一样,他的舌尖有力想要撬开她的贝齿,进去一番攻城略地。 顾随意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她微微瞪大眼睛,两三秒的时间,脑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被从身后搂抱,挣脱不开,顾随意可以放弃挣扎随他去。 但是现在这样亲吻,这样带着明显侵犯性质的亲吻,她却再是忍不下去。 顾随意的手用力推搡宁清鸿两下,没有推动,上半身身体被禁锢住,她用脚去踢他 踢重了,宁清鸿闷哼一声,只是微微顿一瞬,他又继续吻她。 踢也没有用,顾随意狠下心,她张了嘴,用力一咬。 瞬间,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顾随意以为这下宁清鸿就会松开她了,可是还是没有,就算两个人的亲吻是血腥味,就算男人现在吃痛,他也没有放开她。 他等着这样一个亲吻,已经太久了。 顾随意没有办法了,挣脱挣脱不开,咬他,他也无动于衷。 宁清鸿甚至是闭着眼睛去亲吻顾随意的,他不敢去看她,他怕从她的眼睛表情里看到不接受,反感和排斥的样子。 这个单方面侵略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从楼道口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的声控灯又亮起。 老夫妻走进来。 见到楼梯下方有两个年轻人抱在一起。 很明显是亲吻的姿势。 男的身材修长,遮住了他身后的女人,什么都看不到。 老夫妻家住二楼,走的楼梯,走楼梯的时候,老婆婆往两个人方向又看了一眼,对着旁边的老伴感慨道:“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热情……年轻真好……” 老爷爷不知道应了句什么,老婆婆笑了起来。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两个老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宁清鸿终于松开了顾随意。 他的薄唇离开她的唇瓣时,带出的一缕银丝还有血迹。 他的唇被顾随意咬破了,很用力咬的那种,齿印很深,还在渗血。 顾随意看着他唇角的血,眼神冷冷,她抬起手,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很是排斥他,表达厌恶的一个动作。 宁清鸿刚才闭着眼睛,就是怕看到她这样的举动,现在吻也吻完了,过程再美妙再让人迷恋无法自拔。 他现在也得承担后果。 他的心脏被顾随意用手背擦着唇瓣的动作刺痛。 “对不起……” 宁清鸿道歉,他的呼吸声沉重,一只大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低声说:“对不起,猫猫。” 顾随意偏着头,看宁清鸿,半响,她慢慢开口:“你对不起我什么?” 吻也吻过了,顾随意现在不再挣扎,宁清鸿箍在她腰身的手,她也没有去管。 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看着宁清鸿,在等着他回答。 对不起……什么? 宁清鸿苦笑了一下,他低头,和顾随意清亮的眸光对视,有一瞬间,他简直不敢看她。 “对不起……,不是因为我刚才吻了你。”他低声说。 不是因为刚才他吻了她,而是,在很久之前,两个人相爱的时候,他提出分手。 对不起! 到底有多抱歉,多后悔,多自责,多心疼,他自己知道。 顾随意知道他的意思,曾经那么亲密的一对恋人,他要说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顾随意勾了勾唇角,刚才被亲吻的粉嫩红唇水润亮泽,嫣红像含苞欲放的花瓣,刚被蹂躏过。 “宁清鸿,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我们两个的事了。” 顾随意轻启唇,她开口,被强吻,她没有半分生气恼怒的模样,声音十分平淡: “我想我可能需要说得清楚一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你复合,不管跟谁在一起,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 宁清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顿了顿,他问:“猫猫,你喜欢傅长夜?” 顾随意心里一凛。 提到傅长夜,她在宁清鸿的面前露出的冷淡有微微融化。 她咬了咬唇:“不是,我不喜欢傅长夜。”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91章真正第一 她咬了咬唇:“不是,我不喜欢傅长夜。” 宁清鸿眼底瞬间迸发光亮,就像在沙漠旅途中缺水濒死的人,一瞬间看到绿洲,看到希望。 猫猫说不喜欢傅长夜,那…… 顾随意看着宁清鸿:“我不喜欢他,我爱他,宁清鸿,我爱他!” 宁清鸿的声音发颤:“你爱……他?” 不管顾随意之前说了多少次她不会给他机会,不会再跟他在一起偿。 也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直接,又毫不留情的打击到宁清鸿。 他知道猫猫和傅长夜在一起过。 但是那又怎么样? 她跟傅长夜在一起才多久,更何况那个圣娱的总裁还骗过她。 以猫猫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爱他。 可是以猫猫的性格…… 宁清鸿知道顾随意的脾气,甚至比大多数的人都了解。 猫猫的感情太浓烈,她喜欢一个人,会全心全意对他好,掏心掏肺的那种。 现在她说她爱傅长夜…… 宁清鸿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他不信,尽管只是自欺欺人: “猫猫,你爱他?猫猫,你才跟他认识多久?你了解他什么?你们年龄差了九岁,他之前还欺骗你,你爱他,你爱他什么?看上他的身份?还是他的地位?猫猫,你告诉我!” 宁清鸿想要追回顾随意,从第一次在“凤时”会所,成熟稳重的男人把顾随意带走,他心里就有危机感。 他慌了起来,情绪激动之下,大手忍不住摁在顾随意的纤细消瘦的肩膀上,拼命压抑暴虐情绪低吼着。 顾随意的肩膀被宁清鸿这样不控制的力道掐得发疼,她没有痛叫出声。 抿了抿唇,口腔里还有点血的味道。 “我看上他的身份地位?” 她毫不掩饰地冷笑起来:“你就这么想我的?” 她的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 宁清鸿立刻反应过来他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温文尔雅的宁影帝,在感情面前,在疯狂的嫉妒面前,失了理智吐出的话也伤人。 “猫猫,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要解释。 顾随意闭了闭眼,她不去看宁清鸿,脑海里清晰浮现的是傅长夜淡漠冷峻的沉冷五官。 半响,她又睁开眼睛,她看向宁清鸿,声音轻轻却很坚定:“宁清鸿,我爱傅长夜,因为他不会跟我说分手,因为他一直在我身边,因为他一直信任我,因为他一直,都以我为重。” 这种理由听起来似乎是很小女生关于爱情的想法。 有个男人喜欢她,宠着她,对着她好,所以她爱他。 听起来又似乎是很自私很幼稚的想法。 可是每个女生不就是这样吗? 想要男人把自己宠成一个小公主一样。 顾随意能够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包养了傅长夜之后,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 老男人的对她的好,真的是疼入心坎里,疼入骨子里。 尽管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久,但是老男人对她的态度从来就没有变过。 信任,不会说分手,这些,恰恰是顾随意需要的。 也恰恰,是宁清鸿曾经带给她最深的伤。 宁清鸿薄唇嗡动,他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的面色变得比顾随意的还要苍白,像个纸片人一样,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顾随意抬起手,手腕捏住宁清鸿的的大掌,她把他的手从她肩上移开。 转身,她离开。 宁清鸿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手空了,心也像空了一块。 他抓不住猫猫,一点儿也抓不住。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乔以薇站在李苑楼前的草坪旁边。 昨天跟宁清鸿的谈的结果不好。 她本来今天想要再去片场找宁清鸿,但是片场有人给她发了短信,说宁清鸿今天跟导演说了什么,要回申城。 乔以薇跟着回来了,她在j城没有事情需要做,甚至比宁清鸿搭了更早的一班飞机。 知道宁清鸿到达申城机场的时间,从机场,她就跟着宁清鸿,偷偷跟着,见他一下飞机,没有休息,也没有工作,直接就到了新城小区。 新城小区,这里是什么地方,乔以薇哪里不知道? 顾随意! 竟然又是顾随意。 她就奇怪,清鸿在j城明明还有几天的拍摄行程,怎么会突然回来申城。 她不敢跟得太近,清鸿知道她跟着他,看到他,会厌烦。 只是她看到了什么,站在离楼道口远远的草坪处,映着那昏暗的橘黄色灯光。 她看到宁清鸿拥抱了顾随意,她看到他吻了她。 而顾随意,并不愿意。 在顾随意推开宁清鸿,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的时候。 乔以薇看到宁清鸿自己一个人站在楼道口,他一动不动,距离远,她看不清宁清鸿的表情。 模模糊糊,她只能看到昏暗的灯光打在宁清鸿的脸上,给人一种清冷孤寂的感觉。 乔以薇远远站着,没有走上去,只是手慢慢的紧握成全,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的嫩肉里。 眼底有疯狂扭曲的意味。 凭什么,凭什么她爱而不得人。 顾随意就能这么轻易地得到。 她喜欢爱得疯狂的男人,顾随意还一点都不珍惜,弃之如敝履? 浓重的黑幕下,乔以薇清纯的脸有些扭曲,她的牙关咬得很紧,眼底充斥的是对顾随意疯狂的嫉妒和恨意。 或许,嫉妒比恨多! 顾随意回到小公寓。 她的精神有些不济。 蔓蔓生病,这么严重的病,这两天她吃睡不好,身体精神上的消耗都极大。 刚才要不是在楼道那种昏暗的地方,宁清鸿肯定看出她的不对劲。 她直接进房间拿了一些换洗衣物,装在小的行李箱里。 蔓过去,她也去拿,进了蔓蔓的房间,小女孩儿风格的房间,粉红色的壁纸,大大的抱枕玩偶。 顾随意拿,看着女儿这间粉色可爱的房间,眼眶微微红了。 但也仅仅只是红了而已,她不能哭,她还要赶快赶回去医院照顾蔓蔓。 从蔓蔓的房间要出去,顾随意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一软,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好她的手及时撑在墙壁上,才没有倒在地上。 肚子传来不适感,这几天没有发作的妊娠反应,此刻又来了。 胃里一阵不舒服,想要呕吐的感觉很强烈,顾随意想要走到洗手间,没来得及已经干呕起来。 掉在地上,她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胃部,一只手轻轻抚摸自己还平坦的腹部。 怕肚子里宝宝出什么事,她心里默默地念着:“宝宝,乖一点儿,乖乖的,乖乖的,妈妈这几天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妈妈等等带你去看姐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过劳,精神紧张,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体舒服一些了,才慢慢的站起身。 从地上捡起来,放到行李箱里。 顾随意拉着小的行李箱要回医院。 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看到客厅沙发上放着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 顾随意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傅长夜带过来的。 因为蔓蔓忽然发烧流鼻血,老男人把文件放在沙发上,抱着蔓蔓赶到医院。 顾随意走过去,拿起文件。 这份文件,是老男人的,现在回来小公寓,一起带过去。 老男人肯定还会去医院陪着他,他没去,金秘书也会去。 到时让金秘书带给傅长夜也行。 顾随意刚拿起文件夹,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铃声响了。 顾随意拿出手机,是安晚打来的电话,手指急切地划过接听键,她接起电话。 顾随意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头传来了安晚惊慌失措的带着哭腔的鼻音: “随意,怎么办啊随意,你赶快回来,蔓蔓忽然又流了鼻血,嘴巴里也有血,随意,你快点回来……”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景仙女小可爱的票票和荷包,谢谢bg7654、lilyx73、lrl、9八7、aau7654的各位亲的票票,么么哒 第92章南行 “随意,怎么办啊随意,你赶快回来,蔓蔓忽然又流了鼻血,嘴巴里也有血,随意,你快点回来……撄” 顾随意听完安晚的话,一颗心马上就沉了下来。 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掉落地上,她也没有去管,提着脚边的行李箱,步履匆匆地出了门,要往医院赶。 蔓蔓,蔓蔓…… 顾随意心在心急如焚。 搭乘电梯。 叮咚,电梯门开,顾随意往楼道口走去。 “猫猫……” 刚才被顾随意拒绝,宁清鸿还没有离开,他在这站了有一段时间,没有想到顾随意回了小公寓又出来。 宁清鸿的视线落在顾随意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上,皱眉:“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现在确实不早了,天黑了下来偿。 顾随意现在这时出门,还带着行李箱,有些奇怪。 顾随意心里急,没用回答他宁清鸿,提着行李箱直接从他身边要穿过。 “猫猫?”宁清鸿不放心她,要跟上,他要帮她拿行李箱:“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长腿迈步,他靠近她,借着幽暗的灯光,他的视线瞥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眶。 “猫猫,你哭了?”宁清鸿诧异,从猫猫上去小公寓下来,才多久时间,“猫猫,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了?” “滚开!” 顾随意一点不领情,她现在就是急着去医院看蔓蔓。 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几乎都是快提着行李箱跑了起来。 宁清鸿哪里能见她这样哭着,还大晚上提着行李箱就要跑出去。 长腿迈步,他在她身后跟了上去。 等他跟出小区,顾随意已经上了一辆的士,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宁清鸿的车在小区里听着,现在转身折返开车已经来不及。 他的眉心重重拧了起来,他的眉宇间有低气压萦绕。 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顾随意上了车,司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去哪儿,她已经直接跟司机报了医院。 坐在车后座,顾随意的脑海里是刚才安晚刚才语气焦急跟她说的内容。 流鼻血,口腔出血…… 不知道蔓蔓怎么样了,顾随意催促师傅:“师傅,您能开快点吗?我赶着去医院。” 她的声音颤抖,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一样,又带着浓浓鼻音,就像下一秒马上会哭出来。 司机师傅没有听出异常,说:“小姑娘,你有急事?” 没等顾随意开口,师傅又说:“就算有急事也不能开快车啊,行车安全最重要,你看你这还是去医院啊……宁慢几分钟,也要保证安全,你说是不是?” 司机师傅絮絮叨叨地说着,开着的士几年,他还真是以安全为重。 也不会为了多赚点钱,多拉几趟车就开得快。 说了一会儿,没有人回他,司机师傅眼角余光又扫到后视镜。 他诧异:“诶,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不会就因为他不答应把车开快点,这就哭了吧。 想了想,这个小姑娘要去的地方是医院,不会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吧。 司机师傅说:“小姑娘,你别哭了,我给你开快点,行了吧。” 顾随意默默地流着泪,在这个密闭空间,只有一个陌生人,不用在蔓蔓面前装着若无其事,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司机师傅踩了油门,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顾随意打开车门,给了师傅一张百元钞,连零钱都没有找,下了车提着行李箱直接匆匆往蔓蔓的病房赶去。 病房门口。 安晚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条椅上,等着。 一看到顾随意,安晚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随意。” 安晚被泪水泡过的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她握着顾随意的手,声音压得很低,怕让病房里的秦蔓蔓听到:“蔓蔓,蔓蔓她刚才流鼻血,皮下出血,现在医生在里面,我没有照顾好蔓蔓,随意……” 安晚刚才被蔓蔓流鼻血,皮下出血的状态吓到了。 哭惨了,现在说话一抽一抽的。 顾随意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她拍了拍安晚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是你的问题,没事的。” 是她让安晚来帮忙看着蔓蔓。 安晚一直以蔓蔓的干妈自诩,平时疼着宠着蔓蔓,蔓蔓跟她处得好,她怎么可能会怪安晚。 安晚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顾随意看着她已经红肿的眼睛,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在门口等了不知道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护士。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顾随意见到医生,赶紧问。 医生拉下脸上的蓝色口罩,神色凝重地说: “出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在发烧,温度没有降下来,发烧,鼻腔,牙龈,皮下,眼底出血都是白血病的症状,严重的颅内,内耳和内脏都可能出血。” 顾随意直愣愣地看着医生,半响,她才问:“医生,你是说,这样出血的情况会一直持续?” 医生说:“是。” “啊!”安晚听到医生的话,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病人家属,顿了顿,说: “化疗之后情况会好很多,但是化疗也有极大的副作用,恶心,呕吐,脱发,口腔溃疡等等,化疗的时候要呆在无菌室,身体会异常虚弱。 最好方案,是骨髓移植。骨髓库那边已经送了样本过去配对,但是那个成功概率不大,还是从亲人之间配对相对成功率大,顾导,之前让你找家里的人来配对骨髓,这个要尽快。” “好。”顾随意机械地点了点头。 医生该交代地都跟顾随意交代了,戴上口罩,到下一个病房去了。 “随意!” 医生离开后,安晚捂着嘴巴的手还没有放下,她看向顾随意,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我们蔓蔓还这么小,为什么她要遭这种罪,为什么是蔓蔓生病,为什么?” 顾随意没有回答安晚,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揉了揉眼眶,顾随意对安晚轻声说:“把眼泪擦一擦,别哭了。” 现在要进去见蔓蔓,怎么样,也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安晚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连着深深呼吸几口气,可是不行,眼泪像擦不完,刚擦完一点,马上又流了出来。 顾随意抿了抿唇:“你先别进去了,等会再进来。” 安晚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能进去见蔓蔓,抽噎着小声说:“嗯。” 顾随意进了病房,秦蔓蔓一见到她,要从床上起来:“妈妈,你回来了。” 她的小小唇色苍白,但是见到顾随意的时候,眼睛一亮。 顾随意挤出一个笑容:“嗯,回来了,妈妈过来。” 顾随意打开行李箱,放在一边椅子上,她又拿出另外一样东西,递给蔓蔓。 “给。” 蔓蔓看着顾随意递过来的玩偶,接过,眼底惊喜掩盖不住:“妈妈,你还帮我糖果把带过来了!” 糖果是秦蔓蔓的玩偶,也是顾随意第一个买个她的兔子形状的毛绒玩具。 秦蔓蔓去鹭城跟姥姥住的时候就带到鹭城,回来申城跟顾随意一起住,又带回鹭城。 已经好几年了,蔓蔓仍然保存得很好。 蔓蔓开心的把糖果抱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妈妈。” 顾随意看着蔓蔓笑容,跟着笑了笑。 秦蔓蔓把糖果放在病床边,让顾随意里的课本,看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安晚调整好情绪,也进来了。 秦蔓蔓看书看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她平时睡觉的时间,顾随意让她放下书,睡觉。 秦蔓蔓乖巧地说:“妈妈,晚安。” “晚安。”顾随意轻轻在秦蔓蔓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见蔓蔓睡了,顾随意出了病房。 离病房离得远远,确保蔓蔓不会听到她讲话的声音,她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那头,电话接起,传过来一道女的不耐烦声音:“谁啊,这么晚打电话?”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妮子1216的票票,谢谢景仙女的荷包,谢谢9八7的荷包,么么哒 第93章走过便是 “您好,我是顾随意。” 顾随意先介绍了自己,顿了顿,她说,“我找秦姥姥。” 那边接电话的人是秦姥姥的儿媳妇,一听是顾随意,不耐烦的语气马上就改了,“是随意啊,找我母亲是吗,我马上帮您叫她。” “嗯,谢谢。”顾随意低低地应了一声。 接着,她就听到那头女人喊秦姥姥的声音。 “随意,等等啊,我母亲马上来。你等一下。”这个儿媳妇的语气带着点巴结的殷勤,“随意啊,你最近工作忙不忙。偿” 顾随意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题工作忙不忙的问题,出于礼貌,她回答:“还行。” 儿媳妇殷切地说:“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再把蔓蔓带来鹭城,我和母亲能帮忙照看孩子。” 顾随意上次去申城领回蔓蔓,儿媳妇巴不得顾随意把赶紧把蔓蔓领走了。 蔓蔓呆在他们那里,他们就要多养活一个人。 而且她一直觉得老太太偏心这个外孙女,看不过眼。 但是顾随意把蔓蔓带走之后,儿媳妇发现了一点,就是顾随意原本每个月给蔓蔓的生活费,远远超过蔓蔓需要的,不管花多花少,顾随意下个月还在固定打那么多钱过来。 对他们这种小家庭,多出来的钱算是一项不少的收入。 现在蔓蔓离开了,顾随意给蔓蔓的生活费自然落不得他们手上,一下子收入少了这么多。 儿媳妇想着电视上经常报道。 现在娱乐圈里的戏子收入都多,联想之前顾随意给的生活费。 对着那会儿让顾随意赶紧把秦蔓蔓带走的做法觉得后悔。 当初就应该让秦蔓蔓再在家里多留一段时间。 虽然是个小拖油瓶,但怎么样,也是个会生钱的拖油瓶。 秦姥姥上了年纪,本来已经睡下,这会儿顾随意打了电话来,从床上起来,到客厅接电话。 秦姥姥的声音十分和蔼:“随意?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顾随意把蔓蔓带回申城,隔个几天也会给秦姥姥打电话,但这个时间打电话的,没有。 顾随意斟酌一下,决定直接问了:“秦姥姥,我想问一下蔓蔓妈妈的事情。” “蔓蔓的爸爸妈妈?”秦姥姥问:“你是说清宛?” “嗯。”顾随意点了点头。 秦姥姥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顾随意很少过问清宛的事情。 清宛在蔓蔓出生的时候死了,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这会儿怎么会突然想问清宛。 “你想问清宛什么事?”秦姥姥不懂顾随意要问秦清宛什么事。 顾随意拿着手机,浅浅呼吸一下,问秦姥姥:“秦姥姥,秦清宛是您当初收养的吧,我想问,您知道她的亲人是谁吗?蔓蔓还要其他别的亲人吗?” 秦姥姥想了想,回忆说:“这个不知道,清宛是孤儿院领养的,当时我和我老伴想要一个女孩儿,去了孤儿院一眼就看中了清宛。” 秦姥姥像是回忆起以前自己大女儿乖顺可爱的小时候模样,“那时候清宛年纪小小的,长得跟蔓蔓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清宛脾气也好,听话着呢……” 老人家絮絮叨叨,语气越来越柔和。 顾随意沉默听着,偶尔一两句应和着。 她不知道秦清宛是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如果跟自己的蔓蔓一样,那也一定是个极好的女人。 秦姥姥讲起秦清宛的事就停不下来,顾随意就算现在想要问秦姥姥什么,也都耐心听着。 顾随意从秦姥姥这里得不到任何关于秦清宛亲人的资料。 最后只知道秦清宛是在“阳光孤儿院”领养的。 如果要找清宛的亲人,阳光孤儿院那里可能会有什么信息。 “我知道了。”顾随意握紧了手机的手机,低声应道。 要挂断电话,秦姥姥忽然问了一句:“随意,你问清宛的事情做什么?是不是蔓蔓发生了什么事?” 顾随意的心猛地一紧,打电话之前,她就在想要不要告诉秦姥姥蔓蔓的事情。 秦姥姥年纪大了,知道蔓蔓现在得了这种病,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顾随意还在想着要不要说,怎么说,把她问秦清宛的事情圆过去。 就听到秦姥姥紧张地问:“是不是蔓蔓的亲人找来了?” 顾随意微微一怔。 反应过来秦姥姥为什么会这么问。 秦姥姥以为是秦清宛那边的家人找过来,想要要回秦蔓蔓。 顾随意摇了摇头,说:“不是。”她扯了个谎,“蔓蔓最近学校老师做一向调查,问一下她亲生母亲的事。” “哦。”秦姥姥不懂这些,而且一直信任顾随意,顾随意说的老人家就信,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不是家人找过来就好。”秦姥姥松了口气。 老人家想法很简单。 当年孩子既然不要了送孤儿院,现在蔓蔓跟着顾随意又好,这样就行了。 挂断和秦姥姥的电话。 顾随意想着要怎么办。 她有想过秦姥姥也不知道蔓蔓亲生母亲那边亲人的情况,但是确认了,心里还是失望。 阳光孤儿院。 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顾随意慢慢地往病房里走去。 “随意,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安晚刚才在病房里照看蔓蔓,见顾随意迟迟没有回答,出来看一下。 顾随意摇了摇头,要说不用,她看着蔓蔓就行。 安晚知道顾随意要说什么,在她说话之前,着急地补了一句:“随意,你没看到自己脸色有多差,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想折腾孩子吗?” 就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顾随意。 顾随意抿了抿唇,半响,她点了点头:“好。明天找个护工吧。” ip病房里除了蔓蔓的病床,还有另外一张小床看护用的。 顾随意睡在小床上,安晚坐在蔓蔓床边,守着蔓蔓不敢睡着。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精神身体疲惫两天,一躺到床上,明明困倦的不行。 但是想到蔓蔓在一边,又心焦地睡不着。 到了两点多,才勉强睡着。 就是入睡,她也睡得不安稳,安晚看她中途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要从小床上起身,看看蔓蔓。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顾随意就再也睡不着,她让守了蔓蔓一夜的安晚去睡觉。 安晚要拒绝:“随意,你再多睡一会儿,你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再多睡一会。” 顾随意摇了摇头,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极轻,怕吵醒还在睡觉的蔓蔓:“你睡吧,我睡不着。” 安晚眼底的血丝也很明显。 顾随意起了身,摆明了就是不再睡了,安晚执拗不过顾随意,换她去休息。 蔓蔓还在睡,顾随意站在病床前,才过一个晚上,她看着蔓蔓,觉得蔓蔓的脸色越发地憔悴。 咬了咬唇,顾随意用力眨了眨眼睛,狠狠憋回想要流出的眼泪。 早上七点多。 傅长夜给顾随意打了个电话,男人声线低醇,关心的话通过听筒传过来。 顾随意咬咬唇,傅长夜问什么,她就回答,聊了一会儿。 傅长夜说:“小金主,早餐我叫金霖带过去,就算你担心你女儿,自己身体也要照顾好,晚上时候我会去医院,有什么事情你吩咐金霖去做。” 顾随意眼睫颤了一下,低声说:“傅长夜,你不用让金秘书留在医院,这边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她是圣娱员工,金秘书是老男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在公司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办事能力,她清楚。 老男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为了蔓蔓,就把金霖留在医院听她吩咐。 “小金主。我知道你自己可以处理好。”他说,“但是我是你男人,你可以依靠我。”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94章北方君家 “但是我是你男人,你可以依靠我。” 傅长夜说他是她男人。 要是之前,顾随意就算心里高兴着,也会板着小脸儿,冷着声音别扭地说: “傅长夜,什么叫你是我的男人,要不要脸?你现在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胡说什么?” 但这个时候。 顾随意的心被这句话烫了一下,小金主眼睫颤颤,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偿。 傅长夜声音低沉带着不自觉的宠溺:“我现在公司忙,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金霖办事牢靠,在你身边,我也放心点。” “嗯。”顾随意紧紧咬唇,用力咬着,轻轻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她站在原地呆怔一会儿,精致脸上表情怔忪。 她想到昨天对宁清鸿说的话。 她喜欢傅长夜。 她爱傅长夜。 因为这个男人以她为重。 金秘书带了个三十出头的女护工来找顾随意。 女护工经验足,照顾病人很利索。 有了女护工看护蔓蔓,还有金秘书在。 顾随意把安晚叫到一边,避开金秘书,对安晚说:“安晚,我现在要离开一会儿,你帮我照顾着点蔓蔓。” “好。”安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她奇怪:“随意,蔓蔓下午要化疗了,你要去哪儿?” 顾随意敛眸,她的手轻轻摸上自己的腹部,声音压得越发地低:“我去看一下医生,做一下产检。” 她真的自己这几天状态很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孩子,得检查一下才会安心。 安晚一听心里就急了:“随意,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肚子不舒服要早说啊,怎么拖到这个时候才说,这……这小宝宝要是有事了怎么办?呸呸呸……小宝宝才不会有事。” 安晚骂了自己一句,看向顾随意:“我是说,随意,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 “嗯。”顾随意知道安晚关心她,她微微扯笑,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接下来还有好多要你帮忙的,除了产检,我这两天也要去一趟鹭城。” “鹭城?”安晚皱眉,疑惑问:“去鹭城干什么?” “找一下蔓蔓的亲人。” 顾随意抬手,拧了拧眉心,说,“医生要骨髓配对,亲人之间成功率比较高,蔓蔓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她没有兄弟姐妹,我想找一找她其他的亲人。” 不管其他的亲人配型能不能成功,她至少要先把人找出来。 只要找了,还会有一定希望。 不找,靠着骨髓库配对那么低的概率,不能坐以待毙。 安晚担心地说:“随意,你现在怀孕还未满三个月,胎儿都不稳,你这样奔波不行,你告诉我要做什么,怎么做,我帮你做。” “谢谢你,安晚。” 顾随意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她看着安晚,微微一笑:“找蔓蔓亲人的事,我会让人调查,费不了我多少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产检还是选在上次的私立医院。 到了私立医院,要保密,她也没忘了要戴上口罩。 这次她来,用的还是安晚的医保卡。 到了妇产科,看诊的还是上次那位医生,医生看看电脑上的病历单,又看看顾随意去做了几项常规产检的数据,眉头皱起来。 “安晚,你上次检查,几项数值都不达标,这次检查,数值也没有变好,你有没有在调理身体?” 医生对安晚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上次来检查,未婚先孕,戴着个口罩怕人知道,没有摘下来。 虽然现在未婚先孕的女性越来越多,医生每天见到的也不少,但对于女孩子未婚先孕,还真是不赞同。 不说未婚先孕常常最后结果是女孩把孩子打掉,对母体伤害极大。 就是小孩最后是愿意生下来的,但怀孕是在两个小年轻没有准备之下发生的,孕前准备没有做好,对胚胎也不好。 顾随意抿了一下唇,轻声说:“最近家里有些事,没有顾得上调理。” 医生淡淡地瞥了顾随意一眼,像是在判断顾随意说话的真假。 半响,医生说:“如果想要孩子,你的身体要好好调理,怀孕前三个月本来就容易,还这么折腾,要是不想要,就赶紧打掉,等孩子成形了,到时候打掉对身体伤害更大。” 医生的口气不是很好。 她显示是把来产检的顾随意归到意外怀孕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也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那一类小年轻了。 顾随意瞳孔微微一缩,她的手抚上自己还平坦的腹部,咬唇道:“医生,我要这个孩子。” 她的语气很坚定,医生的脸色缓和了一下,说:“既然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开始,就要好好调理身子。” 医生跟顾随意说了要注意的事项,让她注意多休息,不要再让自己这么劳累。 胎儿在母体里,孕育胎儿的母体若是太劳累,对胎儿十分不利。 顾随意认真地听着,把医生的话都认真地记下来。 医生把该注意的叮嘱完。 “谢谢医生。”顾随意起身离开。 顾随意出了医生的诊室,往电梯处匆匆走去。 产检完了,她现在急着要赶回蔓蔓在的医院。 她没有注意到,在诊室外面,等着护士叫号的人中,有一个人看到她,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尽管只有一个背影,她绝对不会认错人。 顾随意!!! 她来妇产科做什么? 顾随意从私立医院回到ip病房,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 和蔓蔓安晚一起吃过午饭。 医生把顾随意从病房里叫出来,跟她说安排蔓蔓做化疗的事情。 化疗是很伤身的事情,除了会杀死白血病细胞,还会杀死正常细胞,患者自身的免疫力十分低下。 化疗之后,就要住在无菌病房里。 医生跟顾随意交代了这些,让顾随意在蔓蔓进去化疗之前,有什么要交代的可以先交代。 顾随意回到病房,秦蔓蔓已经醒了,才过多久,因为生病,小小女孩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蔓蔓。” 顾随意走到病床前,她把秦蔓蔓搂到怀里,一开始,什么话都没说,说不出来。 “妈妈?”秦蔓蔓觉得有些疑惑,这几天,她时不时见到妈妈眼眶红着。 想问,又怕妈妈会有什么伤心的事,都忍了下来没问。 现在顾随意忽然抱住她,秦蔓蔓迟疑一下,抬起小小手臂,拉着顾随意的衣服一角,小声贴心地问:“妈妈,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随意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微微松开蔓蔓,敛眸看她,“蔓蔓,等等医生叔叔带你去做个检查,检查完了之后会让你呆在一间房间里吃药打针,妈妈没有办法进去房间,但是可以在外面看着你,你不用怕,好吗?” 蔓蔓问:“妈妈会一直在外面看着我?” 顾随意点了点头:“嗯。” 蔓蔓笑开来,羞怯的笑容眼睛弯成小月牙:“那蔓蔓不怕。” 顾随意扯唇笑了笑,眼底一瞬的黯淡很快就没了,她继续说:“今天检查完之后,蔓蔓的身体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蔓蔓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跟医生叔叔说,不要忍着,知道吗?” 蔓蔓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好,我会告诉医生叔叔的。” 交代完这些,医生那边化疗也准备好了。 第一阶段化疗是“诱导缓解”阶段,这一阶段必须给病人使用足量的化疗药品,尽快将患者体内的白血病细胞杀灭,达到“完全缓解”后,再巩固治疗。 但是化疗会杀死白血病细胞,也会杀死健康的细胞,这一时间病人免疫力十分低下,必须住在无菌病房。 蔓蔓被从病房带到无菌房。 顾随意、安晚,金霖都跟着。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枫叶的荷包和票票,谢谢我爱灰宝宝的荷包,谢谢小莉齐的票票,么么哒 第95章血溅灵脉 化疗后蔓蔓要一直呆在无菌病房。 第一天化疗后,几个大人进不去无菌病房,都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的小小女孩。 顾随意担心秦蔓蔓自己一个呆着,会害怕,她也答应蔓蔓会一直在外面陪着她,没有离开。 晚上七点多,顾随意和秦蔓蔓吃过晚饭,傅长夜来了医院。 金霖听着傅长夜吩咐偿。 今天一天都在医院随时候命。 傅长夜来了,让他先回去休息撄。 顾随意也让安晚回去休息,这里她看着就行。 安晚一开始不同意:“随意,你休息,我看着蔓蔓,你……” 她本来想说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但是在话说出来前,猛地就意识到随意好像还没有打算让傅长夜知道。 安晚视线偷偷瞥了一眼站在顾随意旁边的高大英俊男人,好险,她没有说漏嘴。 随意怀孕的事,就算傅老男人会知道,也得是随意告诉的。 她答应了随意不说的。 顾随意摇了摇头:“昨天你已经陪了蔓蔓一晚了,今天好好回去休息,后面还有需要你帮忙的。” 安晚还要坚持,但是执拗不过顾随意,最后和金霖一起离开了。 安晚和金霖离开后。 傅长夜陪着顾随意在无菌病房前,陪着秦蔓蔓聊天。 秦蔓蔓虽然怕着生人,但是傅长夜前几次去了小公寓,对她家熟门熟路不是生人的样子。 妈妈也并不讨厌这位叔叔,这位叔叔还教她做饭。 这样一来,一大一小倒是也处得不错。 晚上十点。 秦蔓蔓困了,睡着了。 顾随意本来还想再在无菌病房前看着秦蔓蔓,傅长夜不同意。 “小金主,你也应该休息。” 傅长夜幽深视线落在顾随意的小脸上。 这才几天时间,小金主原本圆润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 现在两颊都没有什么肉,瘦得让人心惊。 顾随意低垂眼眸,她也在犹豫,今天去医院产检,结果不是很好。 医生让她多休息,她听进去了。 可是她得陪在蔓蔓身边,看着蔓蔓。 她想蔓蔓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她。 这是她答应蔓蔓的。 顾随意抬起头,轻咬唇瓣:“我要就在这里看着蔓蔓。” 傅老男人知道自己家的小金主对她女儿有多看重,多宝贝,但是你让他就这样看着小金主这么操劳,眼底的一层淡淡的淤青痕迹,明显就是休息不好。 “小金主。”傅长夜沉声说,“让看护在这里看着蔓蔓,你去休息,蔓蔓醒来,第一时间马上叫你。” 男人的声音低缓,看来像是商量,却是不容拒绝。 顾随意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可以。 除了看护,还有医院的值班医生护士在。 她的身体她自己也清楚,有些熬不住了。 肚子里的小宝宝,她也要好好保护。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因为要保证蔓蔓醒来,看护过来找人第一时间就去看蔓蔓。 晚上顾随意睡在秦蔓蔓原本的那间ip病房。 ip病房上的床单被褥都已经换过,也消过毒。 顾随意躺在病房的床上,旁边,男人跟着躺在身边。 顾随意一时之间睡不着,漂亮杏眸目光笔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其实很不喜欢医院,不仅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爷爷生病住院,现在是蔓蔓。 她也曾在医院门口被一群疯狂的粉丝围殴。 真的都是让人讨厌的回忆。 “小金主?” 顾随意的脑袋乱七八糟地想着什么,耳边传来男人又低又沉的声音,“睡不着?” 病房里的灯已经关了。 顾随意下意识侧头去看傅长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男人的五官轮廓。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能睡着。” 她这会儿在傅长夜面前也没有之前骄纵任性的小模样,蔓蔓生病,她一身娇气都收敛,像所有母亲一样。 成熟,稳重,又可靠。 但是老男人并不需要她这么成熟。 他还想看到之前那个娇气矜傲的小金主。 但是现在情况,不可能。 傅长夜眼眸深邃,眼底一抹心疼,他结实手臂支起健壮身躯,另一只大手一伸,把人揽怀里。 小金主现在在男人怀里,男人之前抱过她那么多次。 现在一抱,立刻就能感受到怀里的人瘦了。 傅长夜眼眸深谙。 他松了一点自己手上力道,手臂紧紧力道不大不小,把人搂在怀里,顾随意的小脑袋靠在他线条坚硬的胸口上。 顾随意她眨了一下眼睛,感受在男人怀里的温暖。 她的声音越发地低,轻如蚊呐:“傅长夜,我怕。爷爷已经离开我了,我……”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往常软腻的声音此刻又沙又哑。 男人薄唇吻了吻她的乌黑头发,安抚道:“小金主,蔓蔓会没事的。” 顾随意微微抬起脑袋,映入她眼帘的,是男人坚毅性感的下巴。 她咬唇,忍着哭腔:“蔓蔓会没事的,对吗?” 傅长夜低头,深沉的视线对上顾随意的清亮眼眸。 尽管此时病房房间光线昏暗。 但是小金主眼底那一层水汽能看清,惹眼得很。 傅长夜深静笔直视线注视顾随意,他调整了一下两个人位置,低头,薄唇轻轻吻上她的眼睛。 这一吻没有任何情丨欲的意味。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珠,安慰道:“蔓蔓会没事的,白血病现在也不是治不好的病,小金主,你是蔓蔓的妈妈,你要照顾蔓蔓,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到时候蔓蔓好了,你这个当妈妈的却倒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却仿佛有魔力。 让人不自觉心安。 顾随意吸了吸鼻尖,她垂下眼睫,把脑袋往傅长夜的怀里靠,沉默很久,她低低应了一声:“嗯。” 蔓蔓不会有事的。 许是顾随意太疲惫,又或者是身边这个让他依靠的男人让她非常安心。 知道蔓蔓生病后,这一晚,是顾随意睡得最好的一晚。 顾家。 顾语曼今天去私立医院打胎,怀孕一个月,算算是上次跟林家的那个公子哥一夜情怀上的,一个月份大小的堕胎,不用住院,药流之后就可以回家。 回到家,顾语曼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叩叩叩—— “语曼,你在吗?” 直到房门有人敲门,黄玉楠的声音传了进来,喊她,她才回过神。 “在。”顾语曼回,她起身,给黄玉楠开门:“妈。” 黄玉楠看了一眼顾语曼,关心地问:“佣人说你今天下午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里,晚餐也没有吃,怎么了?” “没什么。妈,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顾语曼让黄玉楠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黄玉楠皱眉:“什么事要这么防着?”顿了顿,她说:“妈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顾语曼关上门,转身问。 黄玉楠坐在椅子上,先问顾语曼的事:“你要跟妈说什么?” “妈。”顾语曼犹豫了一下,“我今天看到顾随意去了产科门诊室。” 黄玉楠脸上流露出吃惊表情:“顾随意去产科?” 顾语曼点了点头:“我在产科那边看到她了。” 顾语曼从医院回来,一直想着今天下午在医院看到顾随意的那一幕。 虽然只看到一个背影,而且那个人还戴了口罩,可是顾语曼和顾随意什么关系。 她讨厌顾随意,却又十分了解顾随意,她不可能会认错人。 黄玉楠的关注点却不是在顾随意去了产科这里,她的目光顿时凌厉,落在顾语曼身上:“你去产科做什么?”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96章阴鬼成煞 三天过后,还是那方训练场,火10训练营众人再次齐聚,且即将迎来一堂新的训练课。 对于接下来的训练科目,众人既期待又紧张,期待的是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人都急需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紧张的是,他们中很多人的积分只剩下70点了,而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继续被扣除积分的话,那他们距离被淘汰也就越来越近了,而那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 如同往常一般,神出鬼没的杰森教官闪现而出,于半空中俯视众人,冷冷说道:“今天的训练课有些特殊,你们将进入古神战场试炼,而考核标准也十分特殊,那就是至少坚持十天的时间,当然了,你们坚持的时间越长越好,要知道古神战场算是宇宙精英训练营的一处核心训练场地,坚持的时间越长,你们从中得到的好处就越大。” “古神战场?!” 闻言,在场众人骚动不已,一听这个名字就令他们兴奋激动不已,充满了憧憬,说不定在那古神战场,他们更有机会领悟本源法则力量。 仿佛猜到了众人心中所想,杰森教官开口说道:“不错,古神战场跟本源塔不同,虽然很多战斗场景都是通过魔法阵模拟出来的,但在那里曾经真真切切爆发过大规模的神战,至今仍旧残留着各种各样的神力气息,如果你们足够努力的话,不仅能够领悟到金木水火土五种普通本源法则力量,说不定还有机会参悟中等本源法则力量。” “除此之外,古神战场还残留着大量的神级强者残骸和遗物,虽然大多数宝物已经被宇宙精英训练营收捡一空,但肯定还有一些遗留的宝物,甚至是传承,往届的试训者中就有人得到过神级强者的传承,进而一下子崛起了!” “所以说,这次进入古神战场,对于你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大机遇,一定要好好把握!” 眼看着众人的情绪已经被彻底调动起来,杰森教官话锋一转,蓦地露出一个魔鬼般的笑容,冷冷说道:“忘记告诉你们了,古神战场虽然机遇多多,但危险也无处不在,即便是魔法阵模拟出来的战斗场景,仍旧杀伤力十足,一个不小心,你们就会被轰杀。” “让我看看过往的记录,上一届我带的一批试训者,将近一千人进入,最后只有五百人活着出来,也就是说死亡率将近百分之五十,考虑到这一次火焰敕令试炼整整提前了五十年,你们的实力素质更差,估计这个死亡率会更高!” “还有就是,这次的考核分足足有五十分,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无法在古神战场坚持十天时间的话,那你们距离被淘汰也就所剩不远了!” 一席话落,众人顿时被当头泼了一瓢凉水,兴奋之情顿消,随即涌生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恐慌情绪也随之蔓延。 “将近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甚至有可能更高?!”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这批人进去之后,很可能有一半人无法再活着走出来?!” “这也太血腥残酷了!感觉跟去送死一样!” “还有高达五十点积分的惩戒,这已经将我们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了,一旦再被扣除五十点积分,那我们很快就会被淘汰掉!”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骚动不已,很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特别是那些自觉无法领悟本源法则力量的人更是心思萌动,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很不愿进入到古神战场中送死。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是历经火焰敕令试炼的晋级者,曾经都以天才强者自居,但来到这宇宙精英训练营之后,很多人头上的光环却逐渐褪去,自信心也随之开始消退。 虚诺等人就是如此,在前来宇宙精英训练营之前,自信满满,踌躇满志,但来之后的第一天,刚刚踏进训练营的大门,就倍受打击,再之后无法领悟本源法则力量,自信心再次遭受到重创,已然没有最初的精气神,更不敢以天才自居了。 其实这才是宇宙精英训练营最为残酷的地方,将无数天才武者聚集到一起,然后让他们激烈竞争,彼此碾压,最终能够杀出重围的人才会被视为真正的精英。 而在这个过程中,注定有很多天才武者要沦为他人的踏脚石。 更为残酷的是,宇宙精英训练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听到半空中的杰森教官森冷一笑,一句话就打消掉了很多人的小心思,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古神战场每个人都必须进入,不能直接放弃,否则的话,我会直接将其干掉。” “还有就是,如果你们连五天时间都坚持不到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你们根本没有资格继续接下来的训练科目了,即便你们能够活着离开古神战场,也会被执法人员直接干掉!” “相信现在你们已经明白了,纵使到最后被淘汰,你们也要达到训练营的基本要求才行,也只有那样你们才有活的出路,否则的话,只能死!” 杰森教官无比冷酷,直接阐述了一下训练营的冰冷铁血规则,同时也断绝了在场众人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话落,杰森教官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召唤来一艘大型运输飞船,停靠在了训练场旁边。 迎着杰森教官的森冷目光,在场众人纵使心里有百般不情愿,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迈步走向舱门。 当然了,对于那些真正有实力的试训者来说,就没有那么纠结了,反倒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古神战场。 “古神战场?有意思!”苏辰眼眸微微发亮,就是其中之一,在吸收融合了大量金之本源力量之后,他正愁没有地方实践一下自己的修炼成果,而那古神战场听起来正是一处好地方。 还有就是,苏辰对于古神的战斗场景也十分感兴趣,想要亲身体验一下真正的神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能够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体悟。(。) 第97章一次机会 唐卿宁身为随意的经纪人,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就是为了护她,助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啊。 这次蔓蔓生病,随意竟然也没有告诉唐卿宁,安晚就知道随意和卿宁两个人之间,可能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唐卿宁。 但是昨天,随意说她要自己去鹭城找人,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怎么可以这么劳累。 调查找人这些事,让安晚想到了唐卿宁,这些事,唐卿宁作为经纪人,有自己的门路醢。 顾随意抿着唇,目光安静的看着唐卿宁。 唐卿宁穿着驼色大衣,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又俊秀。 那晚他告诉随意真相,这么长时间,他再没见过顾随意缇。 唐卿宁的目光仿佛有淡淡灼热的温度,落在顾随意的小脸上,那温度里又夹杂心疼意味。 她瘦了这么多,脸色苍白得仿佛生了重病。 唐卿宁和顾随意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有种沉闷的尴尬。 安晚想要打破这种沉闷,她小声开口:“随意,你……” 安晚要说什么,唐卿宁开腔截断了,深邃视线落在顾随意身上,他说得直接:“随意,你要找人,我帮你找。” 顾随意沉默着,没有说话。 唐卿宁见她不回答,心里苦笑,他继续说:“随意,我知道你没这么容易原谅我。” 安晚诧异,心里想着卿宁到底是做了什么惹随意生这么大的气。 竟然用到原谅这个词。 安晚见两个人谈话内容似乎挺严肃,她想给两个人留空间,赶紧说道:“随意,我先去蔓蔓那里,你跟卿宁有话好好说。” 她也不知道随意有没有生气,但是就算随意会生气,安晚想她还是会把卿宁叫过来。 安晚离开了,走廊这一处角落就剩唐卿宁和顾随意两个人。 顾随意听着安晚离开的脚步声,泛白唇色微微抿着,还是沉默。 唐卿宁心里苦涩越发浓重,他来,也没想过随意会这么简单原谅他。 明明知道顾爷爷对随意多重要,他之前私心欺瞒顾爷爷死因的事,不可原谅。 唐卿宁薄唇一抹涩然弧度,艰难说:“你也不用原谅我,我来也不是求你原谅的,安晚说你要去找鹭城孤儿院找蔓蔓的亲人,你现在怀着孕,找人也不是你擅长,所以,如果你还信……” 说到这里,唐卿宁顿了一下,“你还信任我,我去帮你找,找人的事情我比较擅长。” 唐卿宁说完,目光带着种什么情绪看着顾随意。 就好像一个等待审判的人,他怕顾随意拒绝她。 顾随意眼睫颤了颤,她低头看着走廊的地板,很快又抬起头,目光平视唐卿宁。 她开口:“卿宁。” 唐卿宁被她平静的目光看得紧张:“嗯。” “我怪过你。”顾随意轻声说。 唐卿宁听到这句话,他心里刺痛一瞬,声音微哑:“我知道。” 他隐瞒顾爷爷去世真相,她会怪他,很正常。 “你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或许不是怪,是恨,我恨你不告诉我真相,恨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唐卿宁不敢直视顾随意的目光,声音更加苦涩:“我知道。”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 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说出来,后来因为随意怀孕,才说出真相,都是他的自私。 唐卿宁闭了闭眼睛,低声说:“随意,你怪我,……恨我,都没有关系,但是……” “但是……”顾随意打断了唐卿宁的话,冷硬的语调柔软了一点,“我现在不怪你了。” 唐卿宁震惊的看向顾随意:“随意,你不怪我了?” 顾随意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抹微微笑,说:“你在身边这么久,你帮了我这么多,早就远远超出一个经纪人需要的做的事情,你是真的为我好,我知道。” 她现在在圈子里地位是高没有错,但是这跟唐卿宁最开始为她的努力分不开。 一个明星要在娱乐圈混得开,除了长相,演技,实力,后台等因素外。 一个好的经纪人也很重要。 唐卿宁是金牌经纪人没有错,但是他为了她做的,岂止是经纪人做的事。 他们两个合作这么多年,他照顾她的,不仅仅只是工作上的,甚至那么长一段时间,她的生活方方面面,很多也是他在安排。 她怪过他的欺骗没有错,但是这也不能否认他对她的好。 那些都是真的。 唐卿宁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就好像原本已经堕入一个绝望的深渊,突然有人伸手拉了他一把。 “随意……”激动之下,唐卿宁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同时,他也苦涩道歉,“对不起,顾爷爷的事情,我很抱歉。对不起。” 提到顾老爷子,顾随意心里泛着酸涩,她敛了敛眸,轻声说:“卿宁,你以后,有事别再瞒哦骗我了。” 唐卿宁立刻说:“不会。” 这次是他的私心,经过这一次,他知道随意不会喜欢她。 而且,他发现,比起把随意留在身边,得到她,他更想看她幸福。 只要像以前一样,他是她的经纪人,能够常常看到她,已经足够。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随意,你要找蔓蔓的亲人,除了阳光孤儿院这条线索,还有其他信息吗?” 心结解开,唐卿宁开始问秦清宛的事。 去鹭城找蔓蔓的亲人这件事,还是要交给唐卿宁。 唐卿宁办事牢靠,在这方面比她有人脉门路,交给唐卿宁,她放心,而且也能留在医院陪着蔓蔓。 顾随意摇了摇头:“电话里秦姥姥只跟我说了这些。我给你秦姥姥的电话地址,到时候你去了,再问问详细的。……对了,秦姥姥还不知道蔓蔓生病的消息,姥姥年纪大了,能瞒着,就先瞒着吧。” 她不想老人家这么大了,还要承受孙女生重病的打击。 而且,蔓蔓会好的,她坚信! 唐卿宁点头:“好。” 与此同时。 蔓蔓主任医生诊室,有人查询秦蔓蔓的病情。 “你是说白血病?” 医生对着俊秀男人客客气气,简单说了一下秦蔓蔓的病情:“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病人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最好进行骨髓移植。”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清朗温润声音暗哑:“医生,舅舅骨髓能够配对吗?” 唐卿宁去了鹭城找秦清宛小时候所在的孤儿院。 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他当天到鹭城,去找“阳光孤儿院”,阳光孤儿院是一家私人办的孤儿院,几年前已经倒闭。 孤儿院倒闭了,就得找到当时的院长,或者当年那些孤儿院的资料转移到哪里。 一个多礼拜,唐卿宁其他工作没做,留在鹭城找当时孤儿院的工作人员。 顾随意在鹭城等消息。 陪着蔓蔓一天一天地熬过化疗,除了找蔓蔓的亲戚,顾随意每天都要去问医生,看看骨髓库那边有没有配对成功的消息。 蔓蔓化疗已经快两个礼拜。 化疗的副作用越发的严重。 一开始只是呕吐,长时间的化疗,口腔溃疡也很严重,小小女孩原本一头乌黑秀发更是掉发严重,没有办法,最后理了光头。 蔓蔓在无菌室里呆得久了,不能出去,每天打针吃药,痛苦难受。 就是七八岁的年纪,哄着她也只能哄一时,她也大概知道自己生了很重的病。 在把头发剃光的那一天,秦蔓蔓隔着玻璃,通过电话问顾随意: “妈妈,我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秦蔓蔓这时因为化疗整个人看着很虚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盯着顾随意看。 等着妈妈回答她。 ---题外话--- 谢谢订阅 章98章剑斩阴灵 等着妈妈回答她。 安晚也在无菌室旁,她没有站在玻璃窗前,她站在离蔓蔓看不到的地方。 不像顾随意那么能隐忍情绪,依稀听到话筒传来蔓蔓小小的声音,安晚已经泪流满面。 顾随意一颗心痛得鲜血淋漓,撕裂般地疼,她还是艰难扯唇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松: “没有,蔓蔓怎么会想,妈妈不是说了吗?只是让蔓蔓做些检查,妈妈知道蔓蔓不舒服,蔓蔓是好孩子,很坚强……再过几天,蔓蔓就能出来了。妈妈会一直陪着蔓蔓,蔓蔓别怕。偿” 顾随意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的眼睛要睁得大大的,眨都不敢眨,她怕她一眨眼睛,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撄。 蔓蔓没有去问顾随意到底要过几天才能从这个有着大大玻璃的小房间出去。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苍白小小嘴唇笑了笑,对顾随意说:“蔓蔓听妈妈的,蔓蔓不怕。” “嗯。”顾随意紧紧咬着唇。 这一次跟蔓蔓讲完话。 等蔓蔓睡着后,顾随意走到医院的楼梯间。 在楼梯间里。 她瘫软坐在楼梯上,纤细柔弱的肩膀靠着墙壁,嚎啕大哭。 泪水濡湿她的眼睫,大滴大滴晶莹泪珠顺着她的苍白面庞滑落, 痛哭之后,顾随意整理情绪,所有的伤心悲痛都藏起来,至少在蔓蔓面前她不会显露半分。 蔓蔓在和病魔抗争,她当妈妈的,怎么能软弱。 而且,现在还在寻找骨髓,今天没有,也许明天就有了。 不能放弃希望。 隔天,顾随意照例打电话问医生骨髓配对的事情。 怀抱希望,同时也做好没有消息的准备。 白血病骨髓配对难程度大家都知道,运气好,可能很快有消息,运气不好,可能好几年都配对不上。 照例,这一次打电话给骨髓库那边,得到消息仍然让人失望。 “麻烦医生了。”顾随意照例客气一句。 接电话的人在那头也客气一句:“不麻烦。” 他们能理解生病家属想要尽快找到骨髓的心态,就算顾随意一天一问,也不表露厌烦姿态。 顾随意挂断电话,杏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颓然黯淡,像失了神采,让人心疼。 她准备再给唐卿宁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找蔓蔓亲人情况有没有进展。 顾随意号码还没有拨出去。 她的手机先震动起来,是蔓蔓的主任医生打来的电话。 顾随意心里一悸看,恐慌涌起,怕是蔓蔓出了什么事。 小手划颤抖过接听键,她接起电话:“医生,突然打电话给我什么事,是不是……是不是……” “顾导,蔓蔓的骨髓找到匹配的了。”她话没有说话,那头医生略带喜悦的话传了过来。 刹那间,顾随意怔愣一瞬。 蔓蔓骨髓找到了! 脑海里这句话反复翻滚。 她心里狂喜,小手颤抖战栗更加厉害,几乎抑制不住:“医生,你是说……蔓蔓的骨髓配对成功了?” 她的声音沙哑,颤音通过电流传到主治医生耳朵里。 医生也理解她激动的心情,顾导这个小妈妈。 天天在医院守着自己领养的女儿,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又不是亲的女儿,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 顾随意缓和一下喜悦情绪,开口问:“医生,骨髓配对成功了,我女儿可以尽快手术换骨髓了。” 她不想蔓蔓再受罪。 “顾导,关于跟蔓蔓骨髓配对的情况,我需要跟您说一下。”医生沉默一下,“您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 “好,我马上来。” 顾随意挂断电话,马上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三分钟后,顾随意敲响主任医师办公室。 “进来。”医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顾随意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导,坐。”医生客气请顾随意坐下。 顾随意坐下,小脸上难掩激动神色,这一段时间来,她的小脸一只苍白,这会儿的好消息,让她脸上难得有一丝血色。 “医生,我女儿配对成功了,是不是很快就手术,手术完了是不是就能好起来?”顾随意眼底亮晶晶,看着医生。 连日来的萎靡,她现在整个人好像瞬间焕发活力。 “蔓蔓骨髓配对是半相合。” 医生看她表情,把骨髓配对资料递到顾随意面前。 顾随意不懂什么是半相合这种医学专业术语,敛了敛脸上表情,她看医生:“半相合的骨髓配对,不行吗?” 医生淡淡摇了摇头,解释了一下:“骨髓移植最好全匹配,成功率高,后期排斥也少。” 见顾随意脸色突然又变了,医生赶紧安慰道:“顾导,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半相合骨髓移植成功率也高,只是植入细胞的生长速度稍微迟缓一些,目前我国半相合骨髓配对几乎可以和匹配相合移植治疗效果相媲美。你也不用太担心” 顾随意的手指紧绷:“那意思就是蔓蔓有救了?” 医生不敢打包票:“顾导,白血病换骨髓本来就有一定风险,蔓蔓是高危急淋,一定要换骨髓,我不敢跟你说百分百,但是成功率也高。” 顾随意紧紧抿唇,听着。 医生顿了一下,继续说:“顾导,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去跟骨髓匹配和蔓蔓匹配的那个人交谈一下,让他捐献骨髓。这是那个人的手机号码。” 医生说完,在纸条上写下那人的名字和联系电话,写完递给顾随意。 顾随意点了点头,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纸条,看到一串手机十一位数字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 但是看到手机号码的主人名字。 她的瞳孔紧缩一瞬。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小手拿着医生给的记着骨髓配对成功的人的手机号码。 看一遍,再看一遍,纸条上医生写的三个字的名字。 那么熟悉,熟悉到刺眼的疼。 深深呼吸几下,她拿着那纸条,没有多少犹豫,按着纸条上面的数字,她要拨出号码。 这个号码在她的手机里,是有记录的,都是未接来电,还有短信,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把这个号码加入添加进联系人。 现在,她要给他打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顾随意拇指和食指捏着纸条,心脏剧烈跳动等着那头的人接电话。 很快,那头电话接起,男人清润温和嗓音透过电流传过来: “猫猫,你终于愿意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顾随意敛了敛眸,半响,她开口,声音微哑:“宁清鸿,我要骨髓。” 她说得很直接,就像她的性子一般,没有跟他弯弯绕绕。 宁清鸿也不诧异,他早就知道她会打电话过来。 蔓蔓是猫猫的女儿,她知道他的骨髓能配对,肯定会马上打电话过来。 骨髓配对出来,他就一直在等猫猫打来电话。 宁清鸿声音温和地说:“猫猫,我们谈谈。” 顾随意咬唇,她没有问要谈什么,问:“地址。” “你来……”宁清鸿报了个小区地址。 顾随意握着手机的小手紧紧,她狠狠闭了闭眼睛,睁开:“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顾随意要去找宁清鸿。 要离开医院,她跟安晚说了,让安晚在她不在的时候和护工一起看着蔓蔓。 她叮嘱安晚:“我现在要出去一会儿,大概两个小时后会回来,如果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我会看好蔓蔓的。”安晚答应,保证,但这个时候顾随意要离开,安晚又担心起顾随意,“随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要去产检?”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99章不知敬畏 安晚又担心起顾随意,“随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要去产检?” 想想,上次随意离开医院没有陪着蔓蔓,还是去产检。 她担心随意现在又是肚子不舒服,小宝宝闹腾了。 顾随意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点笑:“蔓蔓的骨髓配对成功了,我去找那个人谈谈。撄” “蔓蔓骨髓配对成功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晚脸上喜悦掩盖不住,“随意,蔓蔓的骨髓配对成功了!随意,你告诉我,蔓蔓的骨髓配对成功了,对不对,对不对!” 因为太激动,她抓住顾随意的手臂,不可置信地连问了一遍又一遍。 顾随意的手臂被安晚的力道抓的微微有些疼痛,她唇角扯笑,微微点了点头偿。 她本来就要告诉安晚骨髓配对成功的事情。 安晚这段时间担心蔓蔓不比她少,让她知道了,至少能安下点心。 “对,蔓蔓的骨髓配对成功了,蔓蔓,……蔓蔓很快就会好了。”顾随意说着,声线有些酸涩。 安晚笑着笑着,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喜极而泣的流泪:“呜呜,随意,蔓蔓要好了,呜呜,随意……” 顾随意拍了拍安晚的肩膀,吸了吸鼻子,微笑:“嗯,蔓蔓很快就会好了。” “那你赶紧去找那个配对成功的人,让对方赶紧捐骨髓,治好蔓蔓。”这会儿安晚比顾随意还急。 顾随意点头答应:“嗯。” 顾随意出了医院大楼,她带了个口罩,拦了一辆的士。 上了车,她坐上车后座,跟司机师傅报了地点。 司机听到顾随意报的地点,讶异一瞬,那里是个高档住宅区,住那里的人出入都是自己开车,极少有打的过去的。 但这讶异也只是一瞬,客人说去哪,去就是。 医院到宁清鸿所在小区二十几分钟车程。 顾随意靠在车后座,闭着眼睛,口罩戴着,遮住大半张脸儿,像是睡着了。 高档小区门口,安保做得很全。 没有身份证明,车子开不进去,更何况一辆的士停在这里,引来小区保安注意。 司机在小区门口停车,提醒顾随意:“客人,到了。” 顾随意睁开眼睛,礼貌跟司机道谢,付了车费,下车。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拦住了她,例行盘问:“你是谁,来干嘛的?” 顾随意说:“我来找人。” “找谁?”保安继续问。 顾随意一向穿得挺普通,身上衣服素得很,她也不喜欢戴什么昂贵首饰,刚才还打的过来,瞧着还真是跟这处高档小区格格不入。 但是他们这些当保安的,也不敢以貌取人。 虽然在问,态度还是客气。 顾随意说:“我找宁清鸿。” “宁清鸿?”保安哪里会不知道宁清鸿。 那是住在小区其中一栋最高层的大明星。 但高档小区私密性极好,保安上岗前经过培训,严禁透露业主信息。 保安说:“你有没有身份证,登记一下。” 顾随意没有带身份证,刚迟疑,又听保安说:“没有身份证,你给他打个电话,我们确认一下。” 顾随意拿出手机,要拨号给宁清鸿。 “猫猫。”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已经有人先叫她了。 顾随意循声而望,她挂掉手机。 保安看到宁清鸿,脸上露出笑容:“宁影帝,这位女士说她是您朋友,来找您的。” “嗯。”宁清鸿对着保安微微一笑,温和道,“她是我朋友。” “那就没问题了。”保安确认过顾随意身份,不再阻拦她,让她进去。 宁清鸿在这小区的高级公寓刚买不久,之前乔以薇会去的那间公寓,他没换锁,但也不再去了。 现在在这里新的住处,最高楼层,电梯入户,一户一电梯,私密性极高。 顾随意跟着宁清鸿进了小区。 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电梯口,宁清鸿按了电梯,电梯在两个人面前双门打开。 他先进去,男人身材修长站在电梯口,看着站在电梯口迟疑没有迈步进来的小女孩。 “猫猫,进来。”他开口,声音十分柔和。 顾随意抬眸看他,这里是住宅区,要谈事情,他约她在住的地方。 顾随意敛了敛眸,微微吸气,她跟着进去。 狭小的电梯空间,只有红色数字不断跳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沉闷,气压极低的样子。 电梯到了指定楼层,电梯双门打开,宁清鸿率先走进公寓。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进了公寓,宁清鸿往里走,顾随意站在公寓玄关门口,她没有动。 “宁清鸿,我们谈谈。” 见他要走进去,顾随意开了口。 宁清鸿顿住身姿,男人转过身,迷人眼眸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在玄关处就不再动一步的样子。 宁清鸿视线黯淡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他语气温和:“猫猫,要谈,进来谈。” 顾随意抿了抿唇,要谈话的主动权不在她手上,她走了进去。 “猫猫,要喝什么?”宁清鸿走到客厅,问了一句,他又笑,“虽然问你说喝什么,但是我这里除了白开水和酒,好像也没有其他可以喝的,白开水行吗?” “我不渴。不用准备了。”她本来就不是来他这里和他喝东西叙旧的。 她甚至都没有坐下,就站在客厅。 宁清鸿却不听她说话,他进了厨房,再出来,手里分别端着一个杯子,一粉一篮看着像情侣杯。 他进去厨房又出来,顾随意的视线一直随他移动,不是被吸引,而是进了这个男人地盘之后本能的防备。 宁清鸿穿着浅灰色套头衫,领口宽松,修长身材锁骨漂亮,下半身一条黑色长裤。 他每一次迈步,向她靠近,都是那么俊熙风骨的样子。 这个在娱乐圈备受宠爱,有影帝之名的男人,每次一处细节都这么完美,足以引人疯狂。 “猫猫,怎么不坐?”宁清鸿把粉色杯子放在桌上,温润眼眸视线深邃,看向顾随意:“猫猫,刚搬来这里不久,只有白开水,不介意吧。” 顾随意抿唇:“我不渴。”顿了顿,她又说,“宁清鸿,我们谈谈骨髓的事情。蔓蔓生病了,白血病,你的骨髓跟她配型成功,需要你的骨髓才能好。” 宁清鸿看向顾随意:“我知道。” “你知道?” 顾随意闻言惊愕看向宁清鸿,眼底不解。 宁清鸿怎么会知道蔓蔓生病需要骨髓。 得到医生说蔓蔓骨髓配对成功消息,没细想,下意识她以为是宁清鸿和蔓蔓骨髓匹配是骨髓库匹配的。 可是宁清鸿说他知道。 现在想想,刚才她打电话给宁清鸿,直接跟宁清鸿说她要骨髓,他也不诧异。 好像一开始他就知道了,他说要跟她谈谈,好像一开始就是准备谈谈的架势。 宁清鸿似乎看出顾随意的疑惑,男人唇角微微一勾,说:“和蔓蔓的骨髓配对,是我特意去配的。” 顾随意微微瞪大眼睛,一瞬间理解不能:“你特意去跟蔓蔓骨髓配对,为什么?” 如果不是亲人,配成概率极低,宁清鸿之前看着很喜欢蔓蔓,就算知道蔓蔓生病,特意去骨髓配型,也很奇怪。 “没有为什么。”宁清鸿在这一方面不愿意多说,“知道蔓蔓生病,所以尝试配了一下。” 那天从新城小区离开,他见她拉着行李晚上出门,后面让人调查一下,才知道蔓蔓竟然得了白血病。 他是蔓蔓的舅舅,去配型,两个礼拜出来。 这两个礼拜,他在煎熬,在等着配型结果出来,希望能够成功。 在得知半相合配型也可以骨髓移植的情况下,可以救蔓蔓,一颗高悬的心放下。 但是一瞬间,他心里又起了一个想法。 一个疯狂又充满占有欲的想法。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00章控灵 宁清鸿清润眼眸深邃起来,她离他几步远。 等配型的两个礼拜,他没见她,她好像又瘦了,原本已经清瘦的脸又小了一圈,两颊已经没什么肉,下巴尖尖,瘦得可怕。 她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针织外套,一条水洗牛仔裤,深色系的衣服衬得她更加的瘦,像个衣架子一样撑起那一套简单衣服。 蔓蔓生病,看得出来她有多难受。 也看得出来,她有多重视蔓蔓。 这样,他想要占有她的把握,是不是会提高偿? 宁清鸿说他尝试配了一下,顾随意不信。 但是这个时候,不管他是不是尝试配型,还是其他什么,她不在这个点上纠结。 她现在只要知道宁清鸿的骨髓去和蔓蔓配对,然后,配对成功了。 “你能给蔓蔓捐献骨髓吗?”顾随意杏眸目光笔直,落在宁清鸿身上,“……宁清鸿。” 她之前对他讲话,一向强硬。 现在,她有求于他,态度软了下来。 之前她拒绝他一次又一次,怎么伤人怎么来,就是希望她能跟他划清分界线。 两个人界限清清楚楚,不再有任何关系。 但是,现在,她竟然心里在祈求,祈求宁清鸿心里还有一点儿她的影子。 能够给蔓蔓捐献骨髓。 “可以。”宁清鸿答得干脆。 顾随意看他,眼底的喜悦掩盖不住。 宁清鸿心里一动。 两个之间几步距离,她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杏眸,倒映出他的身影。 男人忍不住,比其他男人更加笔直的长腿一迈,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低声道:“但是我有条件,猫猫。” “什么条件?” 听到宁清鸿提条件,顾随意瞳孔微微一缩,但是她不吃惊。 从他让她来这里谈,从刚才他说他特意去配的骨髓。 她就猜测,他可能想要什么。 但是想要什么呢? “你知道的,猫猫,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宁清鸿微微低头。 男人呵出的气息灼热,两个人的身高差,那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长长眼睫上。 被宁清鸿逼近,她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他想要远离他的动作。 她知道他要什么,当然知道。 宁清鸿见她躲避的动作,眼眸幽暗一瞬:“猫猫,你在避开我?” 顾随意本来还想再退,听到他这一句话,她硬生生站立原地,像一座不受自己控制的雕塑,不再逃开他。 “没有。”她干巴巴地否认,“我没有……避开你。” 心越来越沉,顾随意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恢复慌乱的心跳。 她仰起尖俏的下巴,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 她看他,咬唇,声音轻轻地问:“你想要什么?” 她的面容雪白,站在他面前,背脊挺得笔直,看着宁清鸿。 宁清鸿不再和她打哑谜,两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再这样说下去。 “猫猫。” 他喊她,这一声猫猫像是什么的开始。 顾随意不动,宁清鸿再次走上前,他的大掌伸出,触碰她的脸颊,小女孩的皮肤细腻如此,触手软腻。 他温柔的抚摸她的瓷白面颊,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强势不容拒绝的抬起她的脸,让她正视他。 一开始,试探性的动作,顾随意本来想要躲开,但是硬生生按捺下来。 顾随意没有动,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看着面前熟悉男人的清隽迷人五官。 她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没有动。 宁清鸿微微低头,俯身,同时两片好看的薄唇凑近,他要去吻她。 顾随意站得笔直,浑身僵硬地不能自己,只有垂立在一侧的手臂,手指轻轻发颤。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她知道他要什么,所以才不能躲。 宁清鸿的薄唇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距离。 他就要吻上她。 顾随意轻轻闭上眼睛,她以为只要闭上眼睛,不看到人,就可以。 但是…… 再怎么欺骗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根本没有办法啊。 她没有办法跟宁清鸿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在两个人唇要接触的刹那,他的唇似乎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一下,若有似无。 他灼热的呼吸在她的唇间,仿佛下一秒就会深吻。 顾随意的手指颤抖,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终于,她连消瘦的身子都开始颤抖,再也无法忍受。 顾随意睁开眼,她仓皇后退,拉开她和他的距离。 手中女孩软腻的触感没了,宁清鸿眼眸黯淡一瞬,他看向顾随意,笑了,像是她的行为在他意料之中:“猫猫,不愿意?” 顾随意深深吸气,她的胸口急剧起伏,两颊因为刚才差一点成功的暧昧行为涨得微微红。 “宁清鸿。”她闭了闭眼睛,在公寓里响起的声音轻飘飘,“这是你的条件吗?” “我的条件?猫猫,你以为我要的是什么条件?” 宁清鸿收回手,他看向自己空了的掌心,自嘲一笑,“你连和我亲吻都没有办法忍受。你能答应我的条件?猫猫,我要你,你知道的。” 顾随意眼睫轻颤,她狠狠咬了一下唇,被咬的唇太用力,瞬间充血嫣红如花瓣的模样:“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条件,我都能答应。” “其他条件?”宁清鸿看她一眼,轻声呵笑着说,“猫猫,你觉得我除了你,我还需要什么其他条件,你能给我什么?” 顾随意一时语塞。 是啊,她能给他什么。 宁大影帝年少成名,不像其他刚进圈子里的那些小艺人。 屹立于娱乐圈顶点,万丈光芒的男人,荣耀,金钱,这些他都有。 甚至他的名气比她更大,她能用什么来交换他的骨髓。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见顾随意迟迟没有回答,宁清鸿轻描淡写地说,“猫猫,只要你改变主意,可以来找我。你可以走了。” 他让她走。 不,她现在还不能走,怎么能走。 就是要让宁清鸿答应捐献骨髓,他还没有答应,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你说你要我。” 顾随意浑身颤抖得厉害,她看向宁清鸿,眼底有什么浓重绝望的情绪沉淀下去,令人心惊: “你是要我,陪你上床吗?” “你要陪我上床?” 宁清鸿温润眼眸一瞬冷厉,他没有想到会从猫猫的嘴巴里说出陪他上床几个字。 他听出绝望意味。 以前他和猫猫交往过,两个人亲密举动很多。 热恋中的情侣,亲吻更是避免不了,猫猫亲吻时还爱咬人。 可是刚刚,猫猫连和他亲吻都不愿意,那么排斥抗拒他的举动。 呵,为什么呢? 因为像她上一次说的,她爱傅长夜。 她爱上了别人,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顾随意没有听出宁清鸿语气里的反问句,她知道宁清鸿要她。 她知道她不能给,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需要宁清鸿的骨髓,她要去救蔓蔓,早一点拿到骨髓,蔓蔓早一点手术,就可以早点好起来,一瞬间,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顾随意闭了闭眼睛,缓缓睁开,她慢慢迈开步子,刚刚退了几步,她现在就再往前走几步。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主动靠近他。 走到宁清鸿面前,她再次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她颤抖着,刚刚被自己咬得嫣红的唇,缓缓凑近宁清鸿的薄唇。 宁清鸿看着小女孩儿凑过来的唇,望着她逐渐主动靠近的苍白面容。 他的眼底有了深邃变化,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几拍。 就像是当时年少两人的交往,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没有触碰到的时候,让他紧张起来。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510343317八,淘气萌宝贝的荷包,谢谢uyangu1的票票,么么哒 第101章布阵 宁清鸿看着小女孩儿凑过来的唇,望着她逐渐主动靠近的苍白面容。 他的眸瞬间幽深,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几拍。 就像是当时年少两人的交往,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没有触碰到的时候,让他紧张起来。 顾随意的唇离宁清鸿的越来越近,她主动,闭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战栗。 她在靠近他。 宁清鸿好看眼眸盯着顾随意凑近的面容,视线一瞬不瞬瞧着,眼底变化更甚偿。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一下,气息有些不稳,不受控制一般。 两个人的唇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要吻上。 这时,有手机震动的铃声忽的响起,在这个沉寂的空间响起,打断了即将碰触的这个吻。 顾随意惊醒一般,她睁开眼睛,怔怔两秒,才意识到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宁清鸿拧眉,遗憾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没了。 他在期待刚才那个吻,甚至在想猫猫主动吻她,感觉多么美妙。 手机铃声震动两下,接着变成响铃。 顾随意赶紧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因为工作原因,一向开机。 而现在,蔓蔓生病,为了医院安晚护工他们能随时联系上她,更是没有关机过。 手机拿出来,屏幕上跳跃着熟悉三个字。 小情儿! 小情儿,顾随意存傅长夜的号码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备注他的。 宁清鸿看到那三个字,没有姓名,看着昵称一样的三个字,猜猜,他也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男人脸上的表情轻轻冷了下来,淡淡的,他开口:“猫猫,你要接电话吗?” 顾随意心里一惊,看宁清鸿倏地淡漠下来的脸色。 没有犹豫,她马上掐断电话。 宁清鸿笑了起来:“你不接他的电话,可以吗?” 顾随意握着手机的手垂立身侧,她还没有回答他,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顾随意又很快按断了电话,没有接。 宁清鸿看着她连着挂断两次傅长夜打来电话的举动,拧了拧眉。 但是就算她挂断电话,她也没有再吻上来的动作。 宁清鸿望着顾随意,见她失神怔忪站立,不再有动作,突然发笑:“猫猫,你做不到的。” 他嘲讽的笑,但更多的是自嘲:“蔓蔓是你心疼的女儿,为了她,你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到底是你太爱傅长夜,还是太恨我?” 顾随意张了张嘴,要说什么。 她现在脑袋浑浑噩噩,要她做的选择太难,她在逼自己做选择,可是她又不愿意,从心底最深处的抗拒。 周围的空气冷极了,沉寂极了。 她像是呆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浑身觉得冷。 宁清鸿也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清俊眼眸深深看了顾随意一眼,把她空洞表情收入眼底,他忽略掉心里那一阵空空的疼痛。 大手摁住她的肩膀,他把她转了个身,推着她,把她往玄关处的电梯带。 到了电梯处,他按了电梯键,叮咚一声,电梯开了。 他要她离开:“猫猫,你走吧。” 顾随意被这一声唤回神,她抓着宁清鸿的手,事情还没有谈完,她还不能离开: “宁清鸿,骨髓的事……” 宁清鸿看着她的苍白面容,沉默望着,半响,他勾唇淡漠笑笑:“猫猫,我知道我自己卑劣,你不爱我,我用骨髓来强迫你,逼你跟我在一起……” 他在笑,仿佛说这些话很轻松。 心里有多苦涩,他自己知道。 “但是猫猫,就算你再恨我,再讨厌我,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不是你陪我上床,而是嫁给我。 ——嫁给我,我把骨髓给蔓蔓,除此之外,其他条件我都不接受。” “宁清鸿!”顾随意要说什么。 宁清鸿不再给她机会,他把她推进电梯里,电梯双门一点一点合上。 顾随意瞪大眼睛,眼眶微微泛红。 电梯的门渐渐关上,阻挡她的视线,知道彻底闭合,她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顾随意靠在冰凉的电梯墙面上,她抬手,用手挡着眼睛,不断呼气吐气,嗓音里酸涩难受得很。 她来之前,知道宁清鸿会提条件。 也猜测,他到底会提哪些条件。 亲吻,上床,甚至结婚,她都想过,都想过,可是真的面对,她又答应不下来。 她以为她可以为蔓蔓做任何事,包括拿自己交易,她以为她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刚才会亲吻不下去? 原来,就算是为了蔓蔓,她也是会犹豫的…… 顾随意搭在眼睛上的手用了力,仿佛这样紧紧压着,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流下来的眼泪。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公寓里。 顾随意离开。 宁清鸿缓步走回客厅,他颓然坐在沙发上,面前桌上拿过烟和打火机,点了火,抽烟。 刚搬过来没有多久的公寓,家具什么的极少,空空荡荡,一室的清冷。 宁清鸿抽烟,狠狠吸了一口,没抽完。 急切推着顾随意离开,是因为他不敢再看她。 他怕她再看她痛苦绝望的表情。 他会动摇,谈条件坚持不下去。 他把烟捻灭在烟灰缸,他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空气。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用骨髓去逼迫猫猫,不是第一时间去救蔓蔓,而是用来逼迫猫猫。 宁清鸿的手指深深自己的头发里。 他把脸埋在掌中,看不清表情。 他自己很清楚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卑劣,他自私,他想要得到猫猫,想要猫猫身边的男人是他,除了他以外,不能再有别人。 就算是用最最肮脏卑鄙的手段,他也不想放手,哪怕他现在眼睁睁看着蔓蔓在受苦。 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影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用来逼迫猫猫的手段是多么卑劣,而这,更是他的本性。 宁清鸿想到他刚才问猫猫的一个问题:“是你太爱傅长夜,还是太恨我。” 猫猫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答案。 不会是第二个原因,只能是第一个。 因为她太喜欢傅长夜了,所以在犹豫。 如果她只是恨他,怨他,为了蔓蔓,她也会答应。 真是可笑,她那么爱傅长夜。 他现在和猫猫,就是在熬着。 熬着的两个人,为了蔓蔓,谁会先妥协。 宁清鸿低低沙哑地笑,那笑,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嘲讽自己的笑。 顾随意离开了宁清鸿所在的小区。 高档小区基本没有的士过来,往外走,又有一段距离。 她给安晚打电话,让安晚叫了一辆车到小区这里。 安晚接到电话时一口应下说好,她记得顾随意是去找骨髓配对成功的人谈骨髓的事,急急地问:“顾随意,骨髓配对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那个同意了吗?” 顾随意苦涩地抿了抿唇,她含糊回答:“还在谈。” “是吗?”安晚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振作起来,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找到骨髓,捐献骨髓也不是捐献器官,好好谈,看要钱还是要什么,给了对方应该会同意的吧。” 顾随意苦涩地笑。 确实,捐献骨髓并不是器官那种会损害人体的。 一般来说,给了钱能够解决,可是如果对方不需要呢? 顾随意没有跟安晚说骨髓配对成功的人是宁清鸿,她轻轻应了一声:“嗯,再谈谈,会成功的。” 挂断电话,顾随意等安晚叫车来接她。 十分钟后,顾随意上了车。 司机师傅问地点:“小姐,去哪里?” 顾随意闭了闭眼,半响,她启唇,报出地址:“圣娱大厦。”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02章君无双 圣娱大厦。 总裁办公室。 傅长夜坐在宽大沙发上,他的对面邬域东坐着。 傅长夜先开腔,淡淡的:“顾家的事办得怎么样?” “已经行了,顾家那一对母女已经转走了三千万,顾博明手里头现在没钱,资金链断裂跟不上,顾家公司撑不了一个礼拜,就会破产,等破产了,看要收购,或者直接用手上合同让他交出公司都可以。偿” 邬域东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声线清淡,表情也淡。 傅长夜勾唇淡漠笑了:“做得不错。撄” 邬域东完全没有被夸奖的表情,继续说:“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做什么?” 傅长夜点了根烟,他微微眯着眼镜抽烟,阖动眼眸像在想什么: “顾语曼和黄玉楠离开申城了?” 邬域东点头:“前天那母女两个拿到公司的钱的,已经第一时间离开申城,我已经让人跟着,她们在哪里落脚,第一时间会有消息。” 傅长夜眼眸深邃,他又不疾不徐开腔: “顾博明公司那边先缓缓,但是给他压力,想办法让他去告那对母女,挪用资金或者其他什么罪名,这方面是你擅长,你看看怎么安排,把那对母女弄进监狱,刑期尽量延长,不要让她们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淡,轻描淡写,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 邬域东闻言,清冷脸上难得流露惊讶表情: “长夜,我以为你要搞顾家,让顾家破产是为了拿到顾家公司送给顾导。你和这对母女有仇?两个女人而已,让你费心下这么大狠手。” 怎么现在看着。 傅长夜对那对母女的手段更加狠厉。 深仇大恨一般。 但是会有吗? 傅长夜什么人,那对母女做了什么,能惹到他头上。 傅长夜点了根烟,平静抽了两口,食指中指夹着烟,动作漫不经心又性感。 顾老爷子去世,是顾语曼黄玉楠母女所致,他也不想当什么所谓的卫道士,替顾老爷子平反报仇什么的。 但是顾老爷子是小金主的爷爷,顾爷爷去世,脏水泼到他身上。 小金主那么伤心,跟他闹翻,大半夜把他从床上赶下来,赶出公寓,闹腾那么久。 这触到老男人底线,是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不然,只是对付两个女人,他还不会用这么重的手段。 而且,别觉得女人就软弱,女人心狠起来,自己的公公爷爷都能下狠手。 既然杀人没有证据,那就从其他方面入手,把人弄进监狱就行。 他不知道小金主想对顾家几位做什么,但是脏了手的这种事,没有必要小金主来做。 他笑,湛黑眼眸深邃却极致冷漠:“照做就是。” 邬域东耸耸肩,不再追问:“行,既然是你说的,这两个女的,等顾博明告了那对母女之后,后续我会安排。” 他是律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其他不需要问的,就不用再多问。 傅长夜颔首。 事情谈完,邬域东本来要离开,拿了面前公文包,他没有起身。 忽然想起什么,他问:“长夜,你私下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那位顾导。” 傅长夜挑眉看邬域东,没有说话。 邬域东感慨一声:“以前不知道你会喜欢人,以为你这人冷冰冰,比我对女人还更无感,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费心做这么多事,倒是让我觉得诧异。” 傅长夜又抽了一口烟,青烟白雾模糊他的英俊五官:“域东,你想说什么?” 两个人认识挺久。 邬域东办事向来利落,也不喜欢多说话,突然提到这里,应该有什么话要说。 邬域东难得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矜薄弧度:“我也不跟你弯弯绕绕,之前你让时凤妹妹时樱出国去了,因为她发了顾导的裸照,但是你知道发裸照的另有其人,你现在也在查吧,时凤让我来问问你,已经过了这么久,能不能让时樱回来。” 傅长夜脸上表情不变:“时凤让你来问的?” “嗯。”邬域东点了点头,他说,“本来你们两个的事,这趟浑水我不想跟着掺和。我也知道你宝贝那位顾导,更不想在这方面得罪你,裸照那事,具体我不清楚,既然时凤当时已经做出让步,那照片的根源又不在时樱那里,时凤能退一步,你也退一步吧,你宝贝顾导,时凤也宝贝时樱,我画就说到这里,你可以考虑一下。” 傅长夜面色淡淡,半响,他单音回答:“嗯。” 他没有说同意陆时樱回来,也没有说不同意。 邬域东替陆时凤带的话也已经带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最近帮他做这些事,都是关于那位顾导的,处处替那位顾导考虑。 那个长相艳丽的顾导。 在长夜心中有多重要,不言自明。 事情谈完,邬域东起身告辞。 一个大律师,接的案子极多,就算很多案子都给了律所其他律师跟进。 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的案子,他接了,得亲自打官司。 邬域东起身离开。 顾随意打车到圣娱大厦。 到了大厦,车停,她付过钱,下了车,迈开腿,熟悉的工作地点,她往大楼走去。 穿过大厅旋转玻璃。 公司大厅有来回出入的艺人,看到顾随意,认出她的,恭敬有礼跟她打招呼:“顾导。” “顾导,您来了啊。” “顾导,恭喜《那年我爱你》票房大卖。” 圣娱公司谁都知道这位漂亮火爆的艳丽大导演,这段时间没在公司见到她,听说是票房大卖休息一段时间。 今天她又忽然出现。 简单素色衣服,感觉瘦了不少,但是那张精致的脸蛋啊,美丽不减分毫。 如果这个女导演去做演员,应该也是火透半边天。 顾随意对那些打招呼的人一一回应,除了在片场里她脾气火爆。 其他地方,基本礼貌待人她会,甚至比一些自视甚高的女星更加礼貌。 大厅入口处和人简单打过招呼,顾随意本来要上去找傅长夜,她忽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宁清鸿那里出来,听到他开的条件。 ——嫁给他,他给蔓蔓骨髓。 这个条件,对顾随意来说,相当于离开老男人。 本能的,她第一时间,就想来找老男人,想要看看他,想要抱抱他。 她的心里最深处,想要依赖老男人。 但是,现在是老男人上班时间,她突然过来,要见他,会不会打扰他。 就算不打扰,见了他,要说什么? 顾随意茫茫站立原地,长睫颤颤,小女孩脆弱无助的样子。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森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是女二号女三号我也能演啊。” 一道甜腻女声传来,跟着一个匆匆迈步的男人,苦苦哀求道,“这次我主演的电影票房大卖,公司不是应该捧我捧成一线吗?为什么除了电影上映,我的通告片约广告全部没有了。” 顾随意抬眸望去,是白雪。 白雪正跟在一个经纪人身后,为了跟上那个经纪人步子,她得步伐迈得极大,步履匆匆。 叫森哥的经纪人脸上不耐,站住看白雪:“白雪,你不用再来跟我说这些,公司要封杀你,我也没有办法,你不用再来求我,没有用,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得罪了谁,能不能求对方原谅你。” 得罪了谁,她得罪的人,是顾随意。 本来只是一个顾随意,还没有关系,可是她哪想到顾随意的身后是傅总。 得罪顾随意就相当于得罪傅总,她能去跟傅总求情吗? 不能! “森哥,你帮帮我,帮帮我,森哥。”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hy三张票票 第103章海青 “森哥,你帮帮我,帮帮我,森哥。” 森哥周围还带着几个新进的艺人,今天要带出去视镜。 现在看着白雪在求人的样子,几个新人都默不作声站在一边。 一声不吭撄。 眼前这个在祈求资源的人,就是最近大热电影《那年我爱你》的女主角。 可是女主又怎么样,得罪了人,马上什么都不是。 新人们进来培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这行的残酷。 见白雪落魄也不敢多言,他们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脸上鄙夷表情一点没有,谁知道眼前这个前辈什么时候又会突然火起来呢偿。 现在不交好,也不能踩,默默看着就是。 白雪姣好脸蛋上面容哀戚,泪水簌簌落下,弱柳扶风,看着让人我见犹怜,“我什么都肯做的,只要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肯做的,森哥。” 森哥在圈子里做经纪人,什么美人都见过,但白雪哭起来,美人垂泪,也是极有杀伤力。 他脸上不耐稍微收敛,叹了口气,说:“白雪,不是我不帮你,你长得漂亮,有一定演技,是个好苗子。我也信你豁得出去,什么都能做……” 白雪以为抓到机会,赶紧接口用力点头:“我什么都能做,森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什么都能做,在圈子里意思很明显。 能陪酒,能陪睡。 女艺人用身体换资源,很常见。 森哥见白雪哀戚求着的模样,心里更是叹气。 白雪是个好苗子,圈子里能陪喝陪聊陪睡的艺人不少,能像她这样豁得出去的,当时对着邹兴那样上了年纪老男人嗲嗲叫干爹的,真不多。 如果她自己不作死,得罪公司高层,这次配合着顾导拍的《那年我爱你》,那么高的票房,口碑也好,好好操作,一跃成为一线女星不在话下,可以为公司带来可观利润。 但是把现在正要火起来的一个苗子都这么封杀,连赚钱都顾不上,说明什么。 说明是把上头得罪狠了。 他就是再没脑子,也不可能违背上头意思给她资源,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次我实在帮不了你。”森哥面容严肃,已经不想再跟白雪多谈。 被封杀的女星,多接触浪费时间,被上层看到,可能也是麻烦。 森哥说完,带着几个新人要出大厅。 试镜不能迟到,没时间跟着这个女人耗。 森哥转身,大步往外走,几个新人恭谨跟在身后。 “顾导。”没走两步,森哥就看到顾随意,对着这个在公司里地位极高的女导演,森哥赶紧打招呼。 跟刚才对白雪完全不同的热络态度。 新人见带着自己的经纪人这么恭敬态度的模样,给赶紧跟着打招呼,齐齐一声:“顾导。” 顾随意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一抹笑,算是打了招呼。 白雪本来还要追上森哥说什么,听到森哥喊顾导两个字。 她猛地扭头,视线刻骨落在顾随意身上,顾随意站得离她不远不近距离,身姿纤细站着。 傅总封杀的她,她求森哥没有用,那么求顾随意呢?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白雪还是走到顾随意面前,刚才对着森哥的哀戚表情,现在用来拿来对着顾随意。 “顾导,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再封杀我了。” 白雪一过去,眼眶红红,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行不行,顾导,我求求你,求求你。” 白雪说着,她甚至子啊顾随意面前跪了下来。 顾随意蹙眉,刚才白雪和经纪人的讲话她听到一二。 她不喜欢白雪,之前就不喜欢。 她觉得这个女星好高骛远,喜欢背后搞些小动作,还是邹兴的人。 但是邹兴现在已经倒台,白雪蹦跶不起来,她也没有特别针对她,封杀的事,跟她无关。 白雪让她放过她什么。 顾随意往后退了一步,白雪跪在她面前,她并不喜:“你起来,不是我封杀你的,你求我也没用。”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白雪以为顾随意还在生她的气,气她给她和邹兴拉皮条,气她之前微博上故意含沙射影抹黑她的话。 她的眼眶通红,跪在顾随意面前没起来: “顾导,我知道错了,我之前不应该不听你的劝告,不应该嫉妒想踩你,顾导,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说完,还不顾形象在地上磕了头。 白雪是真的不能被封杀。 家境一般的女人,没有其他赚钱方法,被封杀后,她会走投无路。 最初白雪靠着一张脸蛋进了圈子里,一开始是真的想演戏,想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作品,给家里人带去光荣。 但在圈子里混了一小段时间,她就明白圈子里的残酷。 她出卖了自己,陪着邹兴那个老男人上床,豁得出去,渐渐在迷了心,自视甚高。 甚至看到顾随意嫉妒心起,不过是在片场被呵斥两声,她就想要把顾随意踩脚下。 可是呢? 明明在拍《那年我爱你》时候,顾随意没有针对她的意思,作为一个导演,顾随意只是对演员提出要求,她的演技也确实不够。 她还记得顾随意当时对她说的:“好好磨练演技才是正经,别整天想着要干爹干爷爷的。” 可是那个时候她就是觉得顾随意故意给她难看。 白雪悔啊。 如果当时她好好听顾随意的话,认真磨练演技,不去起什么不该的心思。 这部《那年我爱你》票房大卖之后,她完全可以火起来的。 现在求顾随意,还有没有用? 顾随意站在原地,她蹙眉,只觉得白雪哭得她的头有点疼。 不是她封杀的白雪,白雪来求她有什么用。 而且她现在也被自己的事要逼疯,来这里想找傅长夜,她自己都要撑不下去,根本理会不了白雪的事情。 顾随意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难受,她要开口说什么,金秘书送邬域东下楼,出了电梯,就看到站在大厅中间的顾随意。 “顾导。” 金秘书看到顾随意,见大厅气氛不对,赶紧走了过来。 顾随意看金霖:“金秘书。” 金秘书问:“顾导,发生什么事了?” 他扫看一眼,看到白雪,又隐约听到白雪求顾随意的话,心下有了计较。 金秘书来,周围原本还不时看过来几眼的人,当即四下散开。 白雪泪目看着顾随意,像是希望顾随意在金秘书面前替她说几句好话,又怕她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 金秘书是傅总身边的人,他知道了什么,傅总也会知道。 邬域东长身玉立,清冷视线透过镜片,打量顾随意。 他是见过长夜这位心尖上的宝贝,但是这样近距离瞧着看着,第一次。 长得倒是不错,小小脸蛋,眼睛大大,嘴巴小小,长得勾人艳丽。 但是脸色这么苍白像生了病,长夜喜欢这种看起来病恹恹的? 顾随意瞥了一眼白雪,在白雪哀求目光下,她抿唇,淡淡摇了摇头:“没事。” 听到顾随意说没事,金秘书也不再说什么,他转而看向白雪,对着这个被傅总亲自说要封杀的女星,他记得。 “白雪,是吗?”金秘书问。 白雪咬唇,赶紧点头。 金秘书神色冷厉起来:“封杀你是公司决定,跟顾导无关,你在大厅你这样哭哭闹闹像什么话,是想明天上头条吗?” 白雪脸色刷的煞白。 金秘书言语依然冷厉:“还不回去。” 金霖作为傅长夜的左膀右臂,能力并不作假,除了傅长夜的吩咐,公司其他一些事情他也有单独决策权,平时冷厉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白雪不敢再留,踉跄起身,要离开前,她低声,再次恳求顾随意:“顾导,对不起,原谅我。” 白雪离开后,金秘书对着顾随意冷厉褪去,变成殷勤笑脸:“顾导,你来公司,找傅总?”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04章修炼 “顾导,你来公司,找傅总?” 顾导女儿蔓蔓生病,电影大卖,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批了假期,让她好好照顾女儿。 这会儿顾导不在医院,会来公司。 金秘书猜测顾导是来找傅总的。 顾随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抿了抿唇撄。 本来是要来找老男人没错,但是到了这里却迟疑,她不知道上去之后要跟老男人说什么。 金霖却是个有眼力劲的,见顾随意没有回答,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偿。 不管顾导来不来找傅总。 既然顾导来了公司,那就必须把人往傅总那里带才对吧。 作为一个优秀能力出众的秘书,不仅得能处理老板的公事,私事这块也必须保持一定敏锐度。 比如说,顾导来了公司,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傅总!!! 不等顾随意说话,金秘书脸上带笑,说:“顾导,傅总现在在办公室,没事呢,你来公司,要是没有其他事,可以去傅总办公室看看。” 邬域东在一边听着金霖措辞。 啧,让这位顾导去傅长夜办公室看看。 怎么听着就像是高层巡视长夜办公室,金秘书的态度,也从侧面反映长夜对这位顾导多重视。 他又想到时凤让他带给长夜的话。 邬域东忍不住多看顾随意几眼,清冷视线一贯淡漠温度: 长夜这么看重这位顾导,时樱能回得来? 算了,这是长夜和时凤的事,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掺和进去,话带到就行。 顾随意看向金秘书,泛白的唇微微扯笑:“我去找他。” “嗯。” 金秘书应了声,他看向邬域东,得体的笑抱歉道:“邬律师,招待不周送您到这里,我先带顾导上去见傅总。” 邬域东淡漠摆了摆手,并不介意这种事:“金秘书,你请便。” 言罢,这位大律师离开了圣娱。 邬域东离开,金秘书和顾随意两人在大厅。 刚才看白雪热闹的人早就散开。 周围来往进出的人除了礼貌恭敬打招呼,并不靠近。 金秘书走在前面,顾随意跟在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金秘书看顾随意脸色不好,像是因为女儿生病,担心的。 金秘书看过蔓蔓几次,上次傅长夜送蔓蔓的礼物,还是他挑的,蔓蔓生病住院,他还看护了一个早上。 金秘书关心地问道:“顾导,你女儿,最近情况还好吗?” “还行。在化疗。”顾随意唇角扯笑,“谢谢你的关心。” 金秘书安慰道:“顾导,蔓蔓很好的孩子,现在医疗水平这么高,这个病可以治疗,她会好起来的。你别太担心。” 顾随意点了点头,眼底一抹苦涩很快就没了,她淡笑:“嗯。” 简单一个字,她回的有些艰难。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金秘书和顾随意出了电梯,往总裁办公室走。 这一楼层设有秘书处,不少的人看到金秘书带着顾随意过来。 视线纷纷落在顾随意身上。 之前公司里有知情人说傅总包养了顾导,两个人有暧昧关系,见着顾导来过傅总办公室几次,不多的次数,但比起其他进不去办公室的人,顾导这来的两三次,次数也比其他女人高得多。 难怪顾导在圈子里发展顺风顺水,原来攀上的傅总这高枝。 有些人的目光带着了然,不屑,羡慕,鄙夷,都有。 能被傅总看上,就算只是包养,做不了正室,也是她的幸运。 不过,顾导名声这么差,傅总竟然会看上她,奇了怪了! 还是傅总就喜欢这种浪荡,声名狼藉的? 顾随意许是察觉到那些目光,许是没有察觉到。 出道多年,贴在她身上的标签很多。 不善的目光也很多,她早就免疫。 两个人走到总裁办公室,站定。 金秘书抬手,敲了敲门:“傅总,顾导来了。” 办公室里没有人回答,而是传来一道沉稳遒劲脚步声。 办公室的门很快从里打开。 老男人英俊好看五官出现在顾随意面前。 在公司里,刚才见邬域东,没有开会的正式场合,傅长夜没有穿西装外套,一件藏青色冷肃的衬衫,上面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喉结和古铜色皮肤。 小臂袖口往上挽了两挽,出现在小金主面前的男人,身材修长尊贵。 顾随意一看到傅长夜,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就先红了。 傅长夜原本坐在沙发上,听金霖在外面说顾导来了。 男人眼底有愉悦开了门。 他低头,见到小金主,还没说话,只看到顾小女孩眸睁得大大,眼眶红了,眼底一层不甚明显的水雾迷蒙。 一直以来,她这样要哭不哭的小模样,老男人最没有招架能力,他心里一处瞬间就软了。 她看着他,小脸儿有些发白,嫩嫩小手垂立身侧,在隐忍着什么。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534979311亲的大大荷包和月票,谢谢1八061995115亲的三张票票,谢谢q_5je的票票,谢谢! 第105章富贵 一直以来,她这样要哭不哭的小模样,老男人最是招架不住,心里一处瞬间就软了。 她看着他,小脸儿有些发白,嫩嫩小手垂立身侧,在隐忍着什么。 傅长夜把人带入办公室,吩咐金霖让人打杯果汁进来。 金霖得了吩咐退下撄。 办公室的门关上,只剩傅长夜和顾随意两个人。 “小金主,发生什么事?” 对着小金主来公司找他,老男人心里愉悦,但是这一脸被欺负的小模样,让老男人的心沉了下来。 顾随意咬唇,眼眶还是红红,她摇头:“没什么。偿” “没什么?”傅长夜怎么会信,男人深邃眼眸瞧着顾随意尖俏的脸儿,半是调侃半是冷肃,“要不要拿个镜子让小金主照一照,看看小金主现在这花脸猫的样子,还来跟我说没什么。” 顾随意抿着唇不说话。 傅长夜见她这样,心里叹了口气,沉声问:“是不是因为蔓蔓?” 能让小金主这么伤心难过的,也只有那宝贝女儿了。 傅长夜这话,一瞬间像一根刺,刺中顾随意心脏最柔软部分,疼得紧。 宁清鸿提的条件犹言在耳。 嫁给他,他给蔓蔓骨髓! 这么一个条件,像魔鬼的交易,在逼迫她。 顾随意摇了摇头,要逼回眼底泪意,苍白小唇瓣挤出一抹甜甜的笑:“不是因为蔓蔓,蔓蔓现在化疗情况还行,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是的,她想见傅长夜。 从宁清鸿那里出来,她想见老男人想得发疯。 但现在看到老男人,她的一颗心没有定下来,反而更是痛得厉害,不是那种特别锐利的痛。 而是钝刀切割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傅长夜听到小金主说想他,想见他,眼底浓烈愉悦情绪更甚。 他又心疼她,在医院照顾蔓蔓,担心蔓蔓,几天下来瘦了这么多,小脸儿苍白的。 傅长夜把人打横抱起来,顾随意乖巧,任由他抱着,两条手臂顺势缠住他宽阔背部。 傅长夜走到沙发上,坐下:“小金主,想我想见我,给我打个电话,我会过去,你医院这里跑来跑去,太累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怀里的小女孩抱着,比之前轻了不少,大掌底下摸着的是骨骼的手感。 这一段时间,小金主为了蔓蔓的事情,操了多少心。 她抬眸,怔怔看着面前男人英俊沉冷五官。 这个男人好看得过分,浑身成熟魅力吸引她。 他的宠,更是一种毒。 蚀骨的毒,沾染了,会成瘾,戒不掉,真的戒不掉。 你看,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为她考虑,真真把她放心尖上疼。 她真的能离开他吗? 顾随意坐在傅长夜结实的大腿上。 她把脸儿埋在他的胸口,闷在男人胸口时发出的声音低低闷闷:“傅长夜,你喜欢我什么?” 她的声音那么小,柔柔细细的如蚊呐一般。 傅长夜多重视他家小金主,小金主的不对劲立刻敏锐感觉出来。 他拧了拧眉,心里有怪异感觉,怀里小女孩儿情绪不对。 不是蔓蔓生病的那种情绪崩溃的不对,而是,另外一种无助的脆弱。 傅长夜没有第一时间开腔。 这种问题,本来很好回答,但是小金主现在明显情绪不对,她想要听什么? 甜言蜜语他以前说过不少,每次都被鄙视回来。 他低头敛眸看她。 这个角度,男人深邃眼眸能够看到埋在他胸口的小脑袋,长发扎成一个马尾,一截嫩嫩白皙脖颈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两只小巧耳朵生得那么精致,勾人一般。 要是以前,小金主这样的美色当前,他哪能忍得住。 顾随意的小脑袋闷在他的胸膛,隐约的,她能听到他胸腔心脏跳动的有力声音。 她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等着他回答。 迟迟没有等来男人的回答,她咬唇,抬眸看他,似瞪非瞪,心里多不安,她自己知道: “傅长夜,你喜欢我什么?很难回答吗?” 她知道他喜欢她,爱她。 不用回答她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她就是要矫情,非得从他嘴里听出个喜欢她的几样理由才肯罢休。 宁清鸿用骨髓想要抓着她不放,看着也是那么爱她的样子,宁清鸿爱她什么? 那么老男人呢,有多爱她,爱她什么? 傅长夜是能感受到小金主不安和脆弱,但是他不知道她不安什么。 不管不安什么,小金主都得安抚。 老男人深邃眼眸灼黑发亮低头瞧着小女孩儿的小脸儿,他是拿着她没有办法,薄唇一勾要笑不笑: “小金主,你问我爱你什么?这个要我怎么回答?” 顾随意眼眶微红,在老男人面前她矜娇习惯了,不自觉哼了一声:“你想怎么回答……” 就怎么回答。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06章山中有神明(补6) 傅长夜没等她说完,低醇徐厚声线淡淡截断她,揶揄道:“小金主,你要说我喜欢爱着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我知道,我养了一只娇气小猫儿,会撒娇,会生气,会挠人,别扭又口是心非,做饭都不会,只会女王一样的等着人喂,你说我爱你什么?” 顾随意听他每说一句,小脸儿就沉了一分。 她咬唇,委屈黯然都要忍着,不让男人看出来:“我就没有优点吗?” 傅长夜笑了,骨节分明大掌捏了捏她脸颊:“这些不都是优点吗?撄” 实在太瘦了,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脸,都没有多少肉。 顾随意拍掉傅长夜的手,听他说完,杏眸黯淡一瞬,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自己没有优点,除了长得漂亮,年轻,没有优点。” 傅长夜拧了拧眉,男人视线沉沉静静的,她眼底的黯淡没有逃过他的眼。 “小金主。偿” 男人英俊面庞正色起来,顾随意跟着抬头,她看他摆出谈话严肃冷峻的样子,“嗯”了一声,等他说话。 傅长夜大手抚着她纤细的背,小金主今天这样不对劲的样子,看来得给个真心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走到我面前说要包养我吗?” “嗯。记得。” 想起第一次见面的乌龙,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个不火的老男星。 豪气开出潜规则条件,把男人给包了下来。 她还以为找到一个听话又乖巧的小情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除了在床上会使劲折腾人,要掌控主导权,其他地方各种好。 后来知道老男人身份,男人有未婚妻,她提分手解除合同,明面上看着潇洒干脆,断的利落。 实则有多痛苦,她知自己道。 顾随意回想两人认识经过,长睫颤颤,小脸儿有些动容。 傅长夜低笑说:“在你之前,贴近我身边的女人很多。各种手段的都有,都是送上门来让我潜规则的,小金主,你是第一个说要潜规则我的人。” 顾随意眨了眨眼睛。 老男人这话说得太傲,一向是女人倒贴他…… 不过他也有傲的资本,圣娱的总裁,傅家的继承人,不管是在圈子里,还是申城的上流社会。 他确实都是名媛争相攀附的对象。 “我当时想,这小混蛋是谁,要潜规则我,这又是接近我的一种新的手段?” “你才是混蛋,老混蛋。”顾随意嘀咕一句。 那会要不是被齐牧玮恶心渣男气到,她也不会一时脑热随便拉了一个人说要潜规则。 在圈子里这几年,刚出道时差点被用强,她是对潜规则这种事看不上眼。 “是是是,我老混蛋,你小混蛋。” 男人眸色深邃又深邃地看她,伸手点了点她的小巧鼻尖,低笑道:“小金主,当时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么高冷说要包养我,那小模样可爱极了,我瞒着自己身份,抱着玩玩心态,看着你矜娇别扭的样子也是一项乐趣,但是越相处,就越被你吸引,……” 顾随意听到傅长夜说把她矜娇别扭的样子当成乐趣看。 她的脸瞬间涨红,又羞又恼,要发怒的样子。 “你记得你当时为我拉广告的事吗?在不知道我身份情况下,小金主,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爱你。” 这男人也知道她会羞恼,薄唇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炙热呼吸在她脸上拂过,他的声线越发低沉,声音渐渐沙哑: “小金主,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我就爱极你娇气的样子,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爱你在床上被我折腾得哭出来瞪着我的样子,我喜欢你的从里到外。” 说到这里,这个可恶男人故意停顿一下,才又正色说:”小金主,你不用心里不安,我年龄比你大这么多,你不要我,谁还会要我这个老男人。” 顾随意知道傅长夜最后说的她不要他,谁还会要他一个老男人只是哄她开心的话。 圣娱的总裁,别说现在只有三十二,一个男人最好的黄金年纪。 就算老男人很多七老八十了,以他权势,多的是女人往他身边凑。 老男人说的爱她在床上被折腾得哭出来的模样,她也没有办法去训斥他。 她现在完全被老男人的喜欢击中心房,击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顾随意哭了。 一直硬撑的眼泪再是忍不住,她呜呜的大哭。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簌簌地落。 “傅长夜,傅长夜……” 喉咙像是有酸涩的东西堵着。 除了拼命叫老男人的名字,她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傅长夜无奈,看着眼前哭得惨兮兮的小女孩,老男人一直大手抚着她纤细腰身,另一只手抽了面前桌上纸巾,要擦这小花猫脸上的眼泪。 他的动作很轻,极近温柔,慢慢擦掉小金主脸上碍眼金豆豆,狎昵亲了亲被泪水濡湿的眼睫。 男人低声哄着:“小金主,乖,我们别哭了,我心疼。” 顾随意轻轻呼吸,她被男人抱在怀里,起身,换了个坐姿,两条笔直长腿分开,她跨坐在他身上。 一句话不说,她低头,吻上他的薄唇。 冰冷苍白的唇,主动贴近老男人的薄唇,刚开始只是轻轻舔舐两下,接着她像是大胆了,颤颤巍巍的探出粉嫩舌尖。 要掌握主动权,对着老男人的唇攻城略地。 顾随意的鼻尖是强烈醇厚的男性荷尔蒙吸气,傅长夜刚才抽过烟,嘴里有淡淡寡洌的烟草气息。 她闭上眼睛吻他。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07章炼身如木(补7) 傅长夜这个人很少失神。 这么说吧,这个年过三十的严谨冷峻老男人。 对着任何事,任何人,一向都保持着强大到可怕的控制力,几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的心有所动摇。 但是这也只是几乎。 比如说现在,他家小金主主动亲吻他的时候,他愣住了偿。 小女孩儿软绵绵的丁香舌头探出来,舔上他的薄唇,还试图颤颤撬开他的牙关,老男人第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等反应过来,小女孩儿软软的唇已经在他的薄唇上留下香甜唾液撄。 傅长夜眼眸深邃,眉宇间差点抑制不住,有发了狠的粗丨蛮戾气,像是要瞬间爆发翻身把怀里这个人狠狠压下贯丨穿。 这么凶狠的想法占据他的全部理智,但也只仅仅一瞬,他就都压了下来。 难得小金主主动一次,小混蛋主动亲吻,珍贵得很。 傅长夜没有想夺回主导权,倒像是那会被包养时候的听话样子。 老男人乖顺的张开薄唇,迎接小金主。 这个吻,深吻,顾随意柔软的唇轻微颤抖地吻她,带着点儿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绝望。 不长的一个吻。 顾随意的唇离开傅长夜的,她的气息不稳,吻完漂亮杏眸带着湿意看他。 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情动让她眼眶泛红。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老男人低头,勾唇淡笑,他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却是回味加遗憾。 这么美妙一个吻,没有再长一点。 他瞧着她苍白中透着点嫣红粉的脸颊,大掌爱怜摸了摸她的小脸,声线微哑地问:“小金主,你在不安什么?现在这样放心了?” 顾随意感觉到男人大手一层薄茧在自己嫩嫩脸上,温柔的抚摸像砂纸一样隐隐的痛。 以前她会拍开他的手,会嫌弃,会训斥,但是现在这样两人的距离互动让她觉得真心安心。 顾随意低头,刚刚主动亲完傅长夜,她有种不自在的害羞。 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小手攥着他胸口衣襟,没有抬头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那么小小的一声,也不怕傅长夜听不到。 傅长夜见她低着小脑袋,一副鸵鸟样子,薄唇一勾一抹淡笑。 男人大掌抓着她瓷白小手,小小的手腕那么细细的,最近瘦太多了,老男人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薄唇轻轻吻上她的指尖。 顾随意瞳孔微缩,微凉的指尖,在细微的颤抖。 老男人薄唇带着她的唾液,吻上去的刹那,仿佛有一道电流通过顾随意的指尖。 他边吻,低哑嗓音有些含糊: “小金主,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很明显能听出压抑意味。 顾随意没有去问傅长夜可以什么?她跨坐在他身上,他皮带下方有什么灼丨硬东西抵着她。 她都能感受得到。 苍白脸色越发涨得红,她没有说话,只是在他到她问的时候,把小脑袋又低得更低了。 男女之间的事,沉默便是默认,是纵容,是同意。 更何况两个人的关系,发生点什么,也是水到渠成。 傅长夜勾唇笑笑,看着他家小金主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征服和灼热。 蔓蔓生病,小金主天天在医院守着她女儿。 男人就是憋得狠了,本来这只小猫儿对他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这段时间不做,更是想了。 而且他的小金主今天太过乖巧勾人,会主动吻人,现在在他身上这副娇憨样子,到嘴的肉不吃的是傻子。 傅长夜俯身低头,薄唇轻轻吻了吻顾随意的小巧耳垂。 她身上敏感点是他开发,他知道她的小耳朵最是敏感,轻吻一下,怀里的人轻颤一下,小小身子软了一点。 傅长夜感受到怀里人的变化,他难受起来,身体一处的反应更加激烈,他薄唇呵气,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吻她。 大手同时从她的衣服下方探入,不规矩作恶…… 顾随意呜咽一下,她缓慢闭上眼睛,然后,小手微微颤抖,推了傅长夜一下,示意他停下。 傅长夜眼底有些发红,手上动作顿住:“小金主,不愿意在这里?” 顾随意紧紧抿着唇,一双杏眸大大水雾迷蒙,惹人怜。 她不言不语,推他的小手更是颤抖得厉害,配合另外一只手,她去解他西装裤上的皮带:“傅长夜。我月经来了,不能……。” 她声音很低,两颊潮红,她想起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要做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找了亲戚来了这么个理由搪塞。 可是这个时候,她多么想跟他有亲密关系。 大概,有亲密关系会让她更心安。 她解他扣子的动作,她颤抖又娇羞说月事来了可怜小模样,简直让他想要疼入骨子里。 傅长夜的呼吸变得急促,一双漆黑眸子盯着她的又娇又媚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吻落在她的软软唇上,他低笑:“小金主,你要这样帮我?” 顾随意咬唇,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08章胡大师 总裁办公室里,某些不和谐的事情正在发生。 顾随意闭着眼睛,头埋在老男人肩膀,细嫩小手在老男人带领下,时轻时重逐渐沉沦。 这种事她没有做过,听着老男人在耳边性感低喘的声音,脸涨得通红。 他闷哼一声后,原本被顾随意靠着的强壮身躯软软反压在她身上。 顾随意和他交颈,她身上也出了汗,任由他靠着,空气中有情丨事的味道,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两分钟后,傅长夜从她身后桌上抽纸巾,擒住刚刚忙活过的小手,耐心又细致地擦拭她一根根莹润的手指偿。 擦完她的手指,他才慢条斯理整理他自己。 顾随意目不转睛看他,老男人胸口古铜色皮肤被她刚才情动时吮出一道红,有些刺眼。 “傅长夜。”她轻声换他。 “嗯?”餍足的男人抬眸看她,眼神深邃,宠溺得很,“怎么?” “没事,叫一叫你。”顾随意等他整理好自己,又往他身上坐,她把头靠在傅长夜宽阔的肩膀上,闷声说,“我是你的金主,叫你不行啊。” “行!”老男人失笑,大掌宠溺摸了摸她小脑袋,“小金主叫我,是我的荣幸。” 顾随意喉咙哽咽一瞬,而后轻声矜娇笑了:“就是。你的荣幸,记住了!” “记住了。”老男人低低沉沉地笑,声线性感,“小金主的吩咐,我怎么敢不记着。” 顾随意没有说话了,就这样静静靠在傅长夜线条结实的胸膛上。 傅长夜任由怀里小小人儿靠着,两个人抱在一起。 老男人和小金主,男人英俊,女孩儿俏丽,很静谧温馨的画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随意从傅长夜身上直起身子:“傅长夜,我要回医院了。” 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虽然安晚没有打电话过来。 但是不回去医院,呆在蔓蔓身边,她不安心。 傅长夜知道小金主担心她女儿,不挽留,男人薄唇亲亲她的嘴角,看她眼底睡眠不足的淤青,沉声说: “回去要照顾蔓蔓是重要的事,但是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你不是医生,有什么事情不用都自己做,让请的护工帮忙看着点,小金主,蔓蔓会好的。国内骨髓库配对不行,把骨髓配对扩大到国外,她会好的。” 顾随意一听傅长夜说骨髓,脸上表情差点绷不住要失态。 骨髓已经找到了,可是她却…… 她赶紧别开脸,小脸上笑容不自然僵硬笑笑,喃喃道:“嗯,我知道,我知道,蔓蔓会好的。” 傅长夜起身,办公桌上按了内线电话,让金霖进来。 金霖刚才被吩咐让人打杯果汁给顾随意。 果汁早早就打好,没送进来。 开玩笑,傅总和顾导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场合,就算有吩咐,送东西进去,不是没眼力劲儿找抽吗? 金霖端着果汁进来,视线忍不住在傅长夜身上扫过,企图发现点什么。 这一看,果真还发现了点什么。 傅总衬衫解开的三颗扣子,古铜色皮肤那块,一抹被亲吻的红很明显。 还好刚才没有送果汁进来,这个决定正确无比。 金秘书把果汁递给顾随意:“顾导。” 顾随意也不客气,接过喝了两口,就没再喝,果汁放在桌上。 “金霖,你开车,送小金主回医院。”傅长夜沉声吩咐。 金秘书恭恭敬敬地应了下来:“是。” 顾随意要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了。” 老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让金秘书做这些小事,她觉得不用。 傅长夜说:“顾导,只是医院来回一趟,很快的。”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顾随意坚持,“又不是小孩子,还要金秘书来回的跑。”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长夜走到顾随意面前,亲了亲顾随意的娇嫩面颊:“你不让金秘书送,那我送你,把你送回医院,再回来。” “傅长夜。”顾随意咬唇,她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你让金秘书送我到楼下大厅,给我叫辆车,我到了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行吧?” 傅长夜低低地笑,小金主这么执拗的小模样。 他不跟她再坚持。 低头,俯身,他又吻了吻她香甜的唇,“不让金秘书送,安排其他司机送你回去,这个不要再说不行,到了医院也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嗯。”顾随意点了点头。 金秘书站立一边,傅总亲吻顾导,笑得那么妻奴的样子,他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啊呸,摔桌啊! 果然一物降一物。 一向严肃高冷的傅总,被顾导吃得死死。 …… 金秘书送顾随意下了楼,边下楼,金秘书吩咐后勤处备车送顾导回医院。 车子很快备好,两个从总裁专用电梯出来。 顾随意因为要赶回医院,步履匆匆,金秘书跟着她步伐,两个人穿过旋转玻璃门,往台阶下停着的车走去。 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旋转玻璃门另一边被簇拥的精烁老人,目光落在顾随意身上。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良人赏月的三张票票,么么哒 第109章我能破阵 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旋转玻璃门另一边被簇拥的精烁老人,目光落在顾随意身上。 老人上了年纪,视力还行,站在台阶上,一手拄着檀木玉质拐杖,一手让人扶着,见着金霖给顾随意开车门,皱眉冷声问: “下面开车门那个人,是不是金霖?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老大最近看上的那个戏子?” 金霖是他给老大的人,能力怎么样,在公司地位如何,傅老爷子很清楚撄。 现在怎么给一个女人开车门? 聂素蓉搀扶傅老爷子,眯着眼瞧了瞧,仪态万千笑了笑: “老爷,我没见过长夜喜欢的那人,向菲不是见过?向菲,下面那个小妮子,是不是长夜喜欢的?” 向菲态度恭敬跟在傅老爷子身边,远远地辨认出顾随意,她低声一句偿: “是顾随意。” 她没有顺着聂素蓉的话回答,说那是长夜现在喜欢的人。 好像不这样承认,长夜就没有喜欢那个人。 聂素蓉听她向菲回答,略带笑意眼神扫过一眼向菲,没有说话。 傅老爷子听到顾随意这三个字,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金霖送完顾随意,往回走,上了台阶没两步,看到站在台阶上方的傅老爷子。 他心里一惊,脚下速度加快,赶紧上了台阶,走到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地问好:“老爷好。” 傅老爷子脸色阴沉,问金霖:“老大呢?” 老大是傅老爷子惯常叫傅长夜的名称。 金霖听出傅老爷子语气有怒,拿捏不准傅老爷子来做什么,神态越发恭敬:“傅总在办公室。” 傅老爷子闻言,往大厅里走去,直接往电梯处走。 金霖赶紧跟在身后,先两步越过傅老爷子,恭恭敬敬地按了电梯键。 老爷子来找傅总,身边跟着聂素蓉,这个能理解。 可是向菲跟着来干嘛? 金秘书知道这个女人被傅总拒绝,上次她来公司找傅总,进到总裁办公室,傅总大怒,把那一层保安都换了,现在老爷子带着向菲来,等等保安在楼上,要拦着,让进还是不让进。 金秘书站在电梯口,电梯红色数字跳动。 金秘书在想着怎么办,傅总命令肯定不可违,不能让向菲进去。 可是傅老爷子来了…… “金霖。老大最近身边有没有女人?”金秘书兀自想着,忽然听到身后傅老爷子开腔问,声音透着一股冷厉。 傅老爷子问得突兀,金秘书不知道傅老爷子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总身边现在有顾导,傅老爷子肯定早就知道。 这时问他是要做什么。 金秘书转身,对着傅老爷子恭敬欠身:“老爷,傅总最近和顾导在交往。两个人感情很好。傅总很喜欢顾导。” 傅老爷子眯起眼睛,苍老眼珠眸光一瞬锐利如刃,剜在金秘书身上: “金霖,我让你呆在老大身边,是让你帮他做事,但也没有让你瞒着老大的事,老大身边有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被迷了心窍,你怎么不告诉我?” 傅老爷子现在虽然老了,但久居上位,余威犹在。 冷厉目光落在金霖身上,金霖有些招架不住。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金霖顶着傅老爷子迫人目光,定了定神,开口说:“老爷,您让我做傅总的秘书,我就是傅总的秘书,没有傅总的吩咐,我不敢多言。” 傅老爷子脸色更加难看,那目光温度又冷了一层,厉声问: “金霖,你现在是站到老大那边了?” 金霖低头,没有说话。 傅老爷子笑了起来,这时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更多是欣慰: “好好,老大真是好手段,我十几年教出来的人,你才跟他多久,这么对他忠心耿耿。” 傅老爷子属意傅长夜继承傅家,要是傅长夜没有这样的手段,他老人家还不高兴。 旁边聂素蓉听到老爷子的话,眼底精光闪了闪。 但是这种高兴,没过多久,很快就要变成气愤了。 电梯很快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 电梯双门打开。 金霖在前,身后是傅老爷子,聂素蓉,还有向菲,一个跟随在身边的家庭医生。 几个人跨出电梯,要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金霖拦在前面:“老爷。傅总吩咐,向菲不能进总裁办公室。” 这话一出,向菲柔美清淡脸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混账!”傅老爷子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 老爷子让向菲接近老大,知道上次向菲来了一次之后,老大把楼层保安都换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女人都接触不到老大。 所以这次老爷子亲自带人过来。 傅老爷子威严面庞,陡然一绷,给金霖施压:“什么不能进,现在人是我带来的,谁敢拦?” 金霖仍不卑不亢说:“没有傅总的允许,向小姐,不能再往前走了。” 傅老爷子这下是真怒了,刚才还在喜悦老大能收拢人心,现在见着他对金霖完全没有话语权,一股脑子火气都上来,苍老声音都发颤: “好,好,老大好样的。金霖你也是,我就不信我今天老头子还带不了一个人进老大的办公室。滚开!”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0章真正的阵 “好,好,好样的。我就不信我今天老头子还带不了一个人进老大的办公室。你们谁敢拦。滚开!” 傅老爷子说这话显然已经是气极。 聂素蓉在一边赶紧给傅老爷子顺气:“老爷,别气,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傅老爷子说完,拄着拐杖往前走。 向菲也跟在老爷子后面,一个知名影后,被金霖不让进的几句话,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撄。 金霖也不敢真的拦着傅老爷子,只能赶着走在傅老爷子面前,先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敲门:“傅总,老爷夫人到了,向菲小姐也到了。” 金霖敲了门,里面无声无息偿。 没有男人起身的脚步声,也没有说进来。 跟刚才顾导来,傅总赶紧儿的亲自过来开门,两种差别待遇。 傅老爷子已经走到金霖身后,老人家现在心底一股子的火要发泄,不管老大来不来开门。 拄着拐杖,苍老干瘪的大手用力推了门。 门里面没有锁,这一推,就开了。 傅老爷子站在门口,人还没有进去,遒劲怒喊一声:“老大,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爷子话音一落,里面一道不疾不徐性感男音传来:“老头子,你来做什么?” 言语冷淡,倒是没有多少对着长辈的恭敬之意。 向菲站在傅老爷子身后,跟着过来,她不敢言语,只敢美眸轻抬,视线越过傅老爷子往里扫看过去。 总裁办公室占地极大,一边落地窗拉着一半窗帘,光线半明半暗。 那落地窗前,一道挺拔冷峻的修长身材伫立,单手插在西装裤,许是刚才盯着楼下在看什么,这会儿刚转过身,深邃湛黑眼眸慵懒望过来,性感得不可思议。 向菲的视线看到男人的冷峻五官。 这样距离,感受他尊贵气质,她心里猛地一颤。 傅老爷子被傅长夜这样淡漠的态度气得有些发抖,老男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聂素蓉搀着,走进了办公室。 傅长夜眼神淡漠横扫来人,瞧见傅老爷子、聂素蓉,还有身后的向菲,矜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弧度。 “金霖,什么人能进我办公室,什么人不能进,我的吩咐你忘了?”他的语气淡淡,甚至称得上温和。 金霖就站在门口,没有跟着进来,听到傅长夜的话,头皮有些发麻。 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直接甩锅给傅老爷子:”傅总,人是傅老爷子带来的,我拦不住。” 得罪老爷子的事他已经做了。 现在他说他拦不住,显得没用。 不过傅老爷子要进傅总办公室,他确实,拦不住。 傅老爷子闻言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脸色不好:“老大,你翅膀硬了,我老头子现在还不能来你办公室了?” “这办公室以前是您坐,现在给了我,您当然可以来。” 傅长夜唇角一抹笑,没有褪去,他站立原地,看也不看聂素蓉和向菲,只对傅老爷子道:“但是您来就来,其他这两个女人,带来干吗?膈应我?” 傅老爷子脸色更加不愉,要说什么,旁边聂素蓉倒先开口劝了起来: “长夜,老爷身体不好,医生调理着才刚有点起色,你多久没有回家了,老爷牵挂着你,今天见天气不错,来这里看看你。我知道你对我这个继母有意见,但也别惹老爷生气,气坏他的身体。” 作为继母后妈的女人,一口一句,都是在替着傅老爷子说话。 傅长夜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视线在聂素蓉保养得体的脸上扫过。 他不理这个是他名义上继母的女人,淡淡开口,直接问傅老爷子:“老头子,今天过来做什么,直接说了吧,说完带着这两个女人离开,我没有时间招待。” 聂素蓉被这样无视,心里觉得傅长夜给她难堪。 脸上却一点不显山露水,搀扶傅老爷子的手稳稳当当。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傅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在发抖,被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气的,脸色一变要发怒,又想到什么,忍了下来。 “老大,你回了国回家没几次,最近下了班都往医院跑?” 傅长夜没有否认,淡淡一声:“嗯。” “为了那个小戏子?” 傅长夜一直有笑的唇角沉冷下来,他上前,高大欣长身躯冷冷靠近傅老爷子,眸色深邃逼视:“老头子,好好说话,别用戏子称呼她。” 男人刚才站得远,光线又被窗帘遮掉一半,这会儿他靠近。 藏青色衬衫解开的领口,古铜色皮肤上面是一抹情丨事过后女人留下的红。 向菲一直注视傅长夜,眼尖,一眼就看到男人性感喉结下方那抹明显被唇吮出的红。 情丨事盖章印记还鲜得很,明显刚刚发生不久。 联想刚才从大楼出去的顾随意,大概两个人在这里发生了关系。 向菲眼底错愕难受嫉恨情绪,飞快一闪而过。 错愕是她知道傅长夜这个男人一向严谨自律,私生活干净得很也克制,难以想象他会在办公场所做这种事,除非情难自禁。 难受嫉恨是她真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等了这么多年,却被人捷足先登。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1章半步中品 错愕是她知道傅长夜这个男人一向严谨自律,私生活干净得很也克制,难以想象他会在办公场所做这种事,除非情难自禁。 难受嫉恨是她真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等了这么多年,却被人捷足先登。 傅老爷子也看到那一抹红,老人精烁眼眸流出轻蔑:“戏子就是戏子,不自爱,声名狼藉,勾丨引你都勾到办公的地方来了,还想要我用什么好听名称来喊她?” 傅长夜拧了拧眉,顺着傅老爷子怒瞪的视线,注意到自己胸口刚才被小金主啜出的地方撄。 他想到小混蛋刚才在她怀里动手乖巧又羞耻的小模样,心里愉悦。 男人倒是不介意情事痕迹被看到,也没有扣上扣子,坦坦然让傅老爷子看着。 但对着傅老爷子评价小金主的话,男人的冷峻眉宇间有粗蛮戾气,他缓慢开腔: “这是我跟她的事,老爷子,我的事让你别伸太长的手,您要是再一口一个戏子称呼她,说什么她不好的话,您也请走,别让我见着您闹心。偿” 傅老爷子听着傅长夜这话,一口老血简直就要喷出来。 他没说这个孽丨子闹心,他倒是先敢说他闹心。 生生压下怒火,傅老爷子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说得出,也做得到,深深呼吸两下,傅老爷子难看脸色缓和一些:“老大,你喜欢玩,喜欢宠着那个戏……小女星或者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你要结婚的对象,绝对不能是她。” “不能是她,那是谁?” 傅长夜懒散抬眸,他弯腰,拿起旁边桌上的烟盒打火机,自顾自点了烟,抽了一口,好笑地问了一句,“向菲吗?” 向菲听到男人性感薄唇念出自己名字,浑身微微一颤,脸上适时浮起一抹红晕。 她没有开口说话。 傅长夜和傅老爷子两个人谈话,轮不到她插嘴。 傅老爷子皱眉: “你以前不是想娶向菲吗?那会我反对,现在我觉得你们两个合适,向菲也同意跟你结婚,你们两个婚事我不会再反对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你同意了?”傅长夜挑眉,一双深邃眼睛盯着老爷子身后的漂亮温婉女人,笑了:“向菲,你也同意?” 向菲被傅长夜盯着看,如果是之前,男人视线眼底有她,她求之不得。 但现在,她却觉得他看着她的目光温和却想带着冷戾寒气。 她被看得发麻,想要避开男人渗人视线又得看着,她脸上强扯微笑,一双美眸盈盈:“长夜,当时我是不得已,可我心里一直有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向菲的声音,在男人越来越讽刺的目光下,渐渐消了声。 傅长夜有抽了一口,眼眸阖动落在向菲身上,他似乎笑了。 “向菲,你以前和现在,怎么跟别人说我们关系的?” 向菲浑身一颤,目光躲闪不敢去看面上带笑的男人:“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男女朋友?”傅长夜勾唇,矜薄唇角笑容玩味。 向菲被他这种带笑冷邃目光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她心里也发虚,补了一句:“你从来没有否认过。” 当年和傅长夜在一起,其实是她和他走得比较近,这个走得比较近,也是在她主动贴靠近他的前提下。 久而久之,周围就传出他们两个交往。 别人问她们是否男女朋友关系,她从来都是微笑不否认。 于是这样两人交往流言更甚。 向菲那时以为傅长夜会否认,他却没有,而这种举动,在她看来,更是默认。 这个男人当时身边没有别的女人,默认就是承认了吧。 傅长夜薄唇带着嘲讽笑走近她,不远不近距离就停下。 男人高大身材给她带去极大压力,他的目光也冷: “之前我身边没人,身边女人是谁无所谓,你跟别人说什么我也懒得费口舌澄清,别人误会就误会,毕竟有个挡牌的那些烦人女人也会离我远一点。” 陆时凤他们一直以为向菲在傅长夜身边呆过一段时间。 却又觉得傅长夜现在宠着顾随意远远超过向菲,简直宠得不可思议。 追根究底,向菲根本从来就没入过他的眼,不是心尖上的人,他怎么可能费力去宠。 向菲错愕看傅长夜,素婉脸上表情崩裂:“可是你父亲说要给我钱给我资源让我离开你时,你也没有阻止。” 如果他心里没有她。 怎么可能见傅老爷子给她钱和资源无动于衷,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他只要跟傅老爷子否认,傅老爷子根本就不用给她一笔钱,也不需要给她大笔资源让她在圈子里红起来。 向菲提到这个,傅长夜又抽了一口烟,吐出眼圈,唇角笑容讽刺更甚:“老爷子的钱和资源,又不是我的,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年少时就和傅老爷子不对付,老爷子付出的这些他乐见其成。 但是当时毕竟年轻,向菲为了前途拿了傅老爷子给的钱听话离开他之后,一度也觉得被这个女人耍了。 不跟别人澄清这些事,直到今天。 向菲闻言,脸色苍白,浑身摇摇欲坠。 ---题外话---谢谢订阅,谢谢景仙女的荷包,么么哒,啾咪~ 第112章大风起兮 原来傅长夜一直都不喜欢她。 她还以为,以为他没有否认,身边又从未允许其他女人靠近,心里是有她的,尽管只有那么一点儿。 可是现在他的话,赤丨裸丨裸打她的脸。 傅老爷子在一边,苍老眼眸瞥一眼向菲,越听越不对劲。 老人今天带着向菲过来,确实是打着让傅长夜娶向菲的想法偿。 虽然他也并不喜向菲,但毕竟这个女人是老大除了最近那个女导演唯二有在身边呆过一段时间的女人。 如果老大娶了向菲能断了跟那个戏子在一起的念头,他也愿意退一步撄。 现在看来,老大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情义! 聂素蓉也忍不住打量向菲两眼,瞧见向菲苍白的脸色,很快又收回目光。 傅老爷子皱眉,从向菲这里入手不行,他的口气稍微缓和: “老大,娶谁你可以自己选,你也不一定要娶个能帮衬傅家的,但至少要家世清白,没有跟男人乱七八糟的搞,带出去不会丢我傅家的脸,娶了之后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孙子出来了,你要在外面养着谁,跟谁在一起,我都不管。”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聂素蓉听到傅老爷子这句话,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老爷要傅长夜赶紧给他生个孙子,这话很明显,就是傅铭她的孙子他根本不关心。 傅长夜所出的孩子才被他承认。 傅长夜抬了抬眼皮,笑看傅老爷子:“所以只要我娶个身家清白的,生个孙子,你就不阻止我跟随意在一起?” 傅老爷子面色威严,像是退让很大一步的表情:“你娶了家世清白的女人,私底下要做什么,我老头子不管。” 傅长夜闭了闭眼睛,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了,面部轮廓冷峻下来,无声无息。 下一秒,他睁眼,眼底一抹狰狞快速划过,眉宇间凝聚极其气压,讥笑道: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娶我母亲的理由?母亲是世家小姐,你娶她是因为家世清白,对傅家有利?”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心里一抹难受,无声地冷笑: “难怪不见你多珍惜她,母亲去世没见你多伤心,倒是见你把这位继母迎了进来,迎了进来还带着私生子,孙子都有了,钱权什么都不少的给她,她是你真爱?” 傅老爷子被傅长夜一番话说得难看,私生子比家里原配所出儿子年纪还大,并不是光彩的事情。 但是他又没觉得自己有错,冷着脸呵斥一句:“够了,老大,我不是来跟你谈我的事,我提的条件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傅长夜极缓慢地转身,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捻灭,然后又极缓慢地起身。 一双眼眸像冬夜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湖底却是波涛暗涌,冷淡睥睨傅老爷子: “老头子,我跟你不一样,我的人,我喜欢,她要让我宠,让我疼,让我护着,不让别人欺负了去,说什么给傅家长脸丢脸,那是你自己的借口,真的那么喜欢这位继母,你当年早就把她娶回家了,还会娶我母亲。 我今天明明白白把话跟你说清楚。我看上的人就只有顾随意,是顾随意她这个人,跟其他家世名声什么半点关系没有。你要我给你个孙子,可以!我的儿子女儿,你的孙子,也只会从顾随意的肚子里出来!” 男人话说到这份上,淡淡语气已经加重,就连唯一那个显示一点儿恭敬的“您”字,也成了你。 傅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他举起拐杖,凌空由上而下重重一挥,猛地往傅长夜宽阔肩上打去。 傅长夜没有躲,站立原地,硬生生抗下这一下,闷哼一声。 突如其来变故,让所有人的惊呆。 向菲惊叫一声:“长夜。” 金霖刚才一直总裁办公室门边一角,随时待命,这下瞧见发了怒的傅老爷子那重重一击,忍不住上前一步:“傅总!” 与向菲和金霖不同。 聂素蓉搀扶傅老爷子一边手臂,被老爷子带起的力道一震,足见老爷子打击傅长夜那一下用了多大力气。 她刚刚在旁边听着傅长夜的话,一直不言不语。 心里早就把这位老爷子指定的傅家正儿八经继承人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傅长夜的存在,她儿子傅长钧没了,孙子傅铭还在,傅铭就是傅家继承人。 老爷子发怒打了傅长夜,聂素蓉心里喜,还希望傅长夜为了那个戏子继续跟老爷子作对。 傅老爷子原本身体不好,被傅长夜这话气得差点脑溢血,苍老脸色涨得通红: “孽丨子,你非得把我气死才甘心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老子的,你别忘了,你现在虽然是圣娱总裁,但傅家还是我做主,我能把你送上这个位置,也能把你拉下来。” 傅长夜稍微活动一下被击中的肩膀,钝痛从被击中的地方传来,他勾唇笑,淡漠笑着看傅老爷子: “老头子,就圣娱和傅家,我还真看不上眼,是你让我回国打理的,你现在拿这两样威胁我,不觉得可笑吗?” 傅老爷子浑身一颤。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3章偶遇 “老头子,就圣娱和傅家,我还真看不上眼,是你让我回国打理的,你现在拿这两样威胁我,不觉得可笑吗?” 傅老爷子浑身一颤,手里檀木玉质拐杖差点没握住撄。 苍老的唇剧烈抖动两下,傅老爷子要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 他老了,当年能够把老大手段强硬送到国外,让他在国外生活回不来,他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就连他身边女人,他都能掌控。 现在却得是他求着让傅长夜回来。 是的,是求。 他老了,傅家家大业大,不能把这么一份家产给私生的,给了他百年之后很可能就变成别人的姓。 老大现在有自己人脉,陆家的大少爷,那个年轻律师,国的卢瑟家族黑道少主。 黑白两道,极大的人脉势力,现在他已经做不了老大的主了偿。 傅老爷子低声问:“老大,你真要娶那个女明星?” 傅长夜挑眉,眼底一抹冷肆邪气,不言语,但态度明显。 傅老爷子喟叹一声:“罢了,罢了,你的事我不管了。” 金霖在一边看着:老爷这是妥协了? …… 顾随意不知道在他离开后。 傅老男人为了她的事情和傅家老爷子吵了一架。 蔓蔓的事已经让她忧心。 回到医院,蔓蔓在睡觉,隔着化疗玻璃。 她看着病房里的女儿。 脸色苍白小女孩,躺在病床上,小小一团,一手小小手背扎着针,在输液。 顾随意定定瞧着。 直到一边安晚轻声问起她骨髓的事情:“随意,骨髓的事情,你谈得怎么样了?” 顾随意一怔,转向安晚,扯唇微微笑,含糊过去:“还在谈。” 顿了顿,她迟疑补了一句,轻声说,“对方不是很愿意捐献骨髓,我想再等等,看看卿宁那边能不能找到蔓蔓亲人,尝试让蔓蔓亲人骨髓配对。” 她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已经做出了自私决定。 “对方不愿意?” 安晚眉心一蹙担心表情,咬唇:“我在网上看过有人明明骨髓配对成功又不愿意捐献,怕这怕那,明明能救一条命,为什么对方不救?” 安晚也只能这样抱怨,毕竟骨髓是对方的,要是对方真不愿意,也不能拿刀逼着对方捐骨髓吧。 顾随意敛眸,眼睫颤颤,苍白唇角一抹无力的笑。 从圣娱到医院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一方面她告诉自己要答应宁清鸿条件,结婚,嫁给他。 越早换骨髓,蔓蔓好起来可能性越大。 另外一方面,一想到要离开老男人,从此她的身边没有他,而他的身边会有别的女人,她就痛苦不堪。 老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她多想跟老男人在一起,她自私,肚子里有老男人的孩子,真的,真的很想跟老男人在一起。 脑袋想得要崩溃。 她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借口。 卿宁还在找蔓蔓的亲人。 再等等,再等几天,没准明天就有蔓蔓亲人消息,没准明天骨髓库又有另外配对成功消息。 这样,就能两全其美。 顾随意看着无菌室里沉睡的小女孩,额头靠近冰凉玻璃,无声无息低喃:“蔓蔓,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她的一颗心像泡在苦水里,又苦又涩。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知道宁清鸿骨髓跟蔓蔓半相合后。 几天时间,顾随意照例给骨髓库打电话询问骨髓配对事情。 也每天打电话问唐卿宁,蔓蔓亲人找得怎么样。 每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她的一颗心更加焦躁,更加绝望。 她不知道蔓蔓还能撑多久,自己还能撑多久。 也许应该答应宁清鸿,不要再让蔓蔓受苦了。 医生也说了,换骨髓,生病前期,化疗之后病情稳定尽快手术最好。 这一天,她再次给唐卿宁打电话:“卿宁,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唐卿宁听出她语气不对,有些虚弱,皱眉问:“随意,你还好吧?肚子里孩子怎么样了?” “我很好,肚子里宝宝也很好。”顾随意抿唇,“卿宁,蔓蔓的亲人找得怎么样了?” 卿宁办事能力强,这么久没有消息,她已经不怎么抱希望。 可是又不想这么放弃,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 唐卿宁这次倒是真的有消息: “随意,我找到之前孤儿院院长了,据老院长提供消息,蔓蔓的生母秦清宛在孤儿院有个弟弟。” 顾随意杏眸眼底迸出一抹光,精神一振:“那人找到了吗?” 唐卿宁听出她的语气有多急迫,顿了顿,他抱歉说:“还没找到,那个弟弟先秦清宛被领养,孤儿院倒闭,当年一些资料已经没了,要找到具体领养家庭,可能还要费一些时间。” 顾随意小手拿着手机,没有说话。 唐卿宁迟迟听不到那边回应,他知道她心里难受,低声安慰道:“随意,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那人找出来,蔓蔓会没事的。”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4章深海锤炼 “随意,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那人找出来,蔓蔓会没事的。” 顾随意应了一句:“嗯。”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她心里一阵钝钝的疼。 卿宁说他会继续找,会把蔓蔓亲人找出来撄。 之前还有阳光孤儿院这个线索,现在孤儿院资料遗失,无头无脑找一个人,找到的概率有多大? 顾随意不敢去想。 她坐在楼梯口,仰起头,盯着雪白天花板,一截白皙脖颈看起来很优美,眼神却空洞。 顾随意在楼梯口坐着,一动不动偿。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随意拿出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第一时间反应是宁清鸿,但一看,又不是。 宁清鸿之前给她发过太多次短信,打过太多次电话。 尽管没有备注,她对那个号码也熟悉。 而现在这个号码,是完全陌生号码。 细长手指划过接听键,顾随意接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您好,我是顾随意。” 那头的人没有马上发声。 顾随意蹙眉,看了一眼手机。 别人打电话过来,不说话,依她性子,就要挂断。 这时,一道冷厉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顾随意,是吗?” 顾随意愣了愣,小脑袋过了一圈,这么苍老声音,她认识? 怔愣间,那头的人又说话,声音听起来像发号施令:“我是傅长夜的父亲,司机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你,你现在马上来傅家老宅。别告诉老大我找你。” 老人家说完电话,不给她答应或拒绝机会,手机直接掐断。 顾随意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怔愣一瞬。 傅长夜的父亲给她打电话? 要做什么? 他说别告诉老大他找她,老大是称呼老男人的。 以往,有人对着顾随意这样态度,她那又傲又娇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去。 现在顾随意也不想去。 可是那人是老男人的父亲…… 三十分钟后。 傅家老宅小花园。 傅老爷子和聂素蓉坐在一边。 中间一张长方形檀木桌,古香古色。 两人对面,是顾随意。 带着白色手套管家在一边熟练沏茶,蒸腾起来的水汽青烟袅袅,似乎连空气中都沁着茶香。 “顾小姐,多少钱,才能让你离开我儿子?” 傅老爷子穿着一件黑色绣花暗纹唐装,两鬓斑白。 精烁目光锐利盯着顾随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第一句话就这么不客气,联想刚刚电话里的命令语气,顾随意蹙了蹙眉。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对方是傅长夜的父亲,和顾老爷子一样年纪的老人,尽管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冷意和不善,顾随意措辞还保持礼貌。 “傅……” 顾随意不知道要怎么称呼眼前这位老人,停顿一下,用惯常措辞:“傅老先生,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傅老爷子冷厉视线落顾随意身上,像刀子似的,生生剜着对面小女孩儿的脸。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有一张艳丽的脸。 她现在素颜。 小脸巴掌大小,额头光洁饱满,以往粉嫩唇色有些白,皮肤吹弹可破。 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 杏眸大大眼尾微微上挑,看着人时像随时勾人一般,勾魂夺魄。 但是她这样的长相,在圈子里被人说漂亮,落在傅老爷子眼底,那就是一张标准狐媚子脸,来勾丨引老大的。 想到老大前几天在办公室给他撂下的狠话,傅老爷子现在看到顾随意,气的心肝肺都疼。 “顾小姐,听说你时间宝贵。我就直说了。” 傅老爷子落在她脸上目光冷意明显,自然而然流出高高在上意味:“给你多少钱,你肯离开傅长夜?两千万,够吗?” 顾随意:“……” 她一时有些懵。 傅老男人的父亲,给她两千万要她离开他? 傅老男人就值两千万? 心里想着,下意识,她也说了出来:“傅长夜就值两千万?” 旁边泡茶管家闻言手一抖。 大少爷,就值两千万,这位小姐真敢说! 傅老爷子被噎了一句,脸色不好看,以为顾随意想要狮子大开口,多要钱。 心里对她看法评价更低。 成性,包养男星,现在攀上老大又成了吸血鬼,两千万也满足不了她。 老大是瞎了眼了,看上这么个只有长相的东西。 顾随意可不知道傅老爷子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说了那一句话后,对面老人视线温度更冷。 看得她不舒服。 傅老爷子缓缓开腔:“顾小姐,两千万不是老大的身价,是你的身价,我听说你们顾家公司现在濒临破产边缘,急需两千万资金投入,两千万救你们顾家公司,顾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你值个两千万,也够了吧。做人不要太贪心。”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5章敌意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两千万不够,我再给你加一千万,顾小姐,你掂量掂量自己值多钱,别太贪心,现在是老大还没腻了你,等他腻了你,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语气里的鄙夷简直掩盖不住了。 他说完,凌厉视线看着顾随意的小脸。 那张狐媚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加上不好的气色,跟个棺材脸一样,对着长辈也不懂露出个好脸色。 这个贪心的女人,不能留在老大身边。 老大那里鬼迷心窍,他动摇不得,就只能从这里入手。 顾随意安静听完傅老爷子的话,消化几秒。 大概理解傅老爷子话里意思,总而言之就是很狗血的桥段,傅老男人这种出身豪门家族的人,长辈看不上她。 不过,她也注意到一点说了一点,顾家公司现在濒临破产边缘。 最近她心思都在蔓蔓身上,知道顾语曼和黄玉楠对顾老爷子做的事,她也暂时没精力去找两人算账,更别说顾家要破产的事,她更不上心。 顾家,破产了也好。 傅老爷子说得口干舌燥,聂素蓉在一边温婉体贴,给老爷子倒了杯茶。 老爷子喝了口茶水润喉,眼眸一扫,逼问顾随意偿: “顾小姐,你答应是不答应。” 被傅老爷子哆哆逼人话语拉回思绪,不在想顾家破产的事,顾随意专心应对眼前场景。 似乎顿了几秒,顾随意抬了抬眼皮,开口,声音淡淡:“傅老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跟傅长夜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她的声音平淡,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傅老爷子哪里会信,冷笑一声道:“顾小姐,你也不用再装了,娱乐圈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年纪轻轻二十出头,以为自己年轻漂亮,就想在圈子里找个金主扒着一张长期饭票,现在说得情深款款是真爱,还不是为了进傅家。” 顾随意蹙了蹙眉,她一开始看对方是傅老男人的父亲,又是上了年纪,火爆脾气都压下,要好好谈。 可是老人根本打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她,说话咄咄逼人,她一股子恼火也起来了。 张了张,她要说什么:“傅老先生……” 傅老爷子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强势不容打断继续说: “你以为老大会疼爱你多久。顾小姐,我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男人一时见着你年轻漂亮,你跟过那么多男人,估计床上功夫也好,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迷得死死,但是再过一段时间,新鲜劲过了,他立刻就能把你换掉,你要是聪明点,拿了三千万,离开老大,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衣食无忧。” 顾随意脸色微变,沉默。 傅老爷子和顾随意的一场谈话,聂素蓉作陪。 她见顾随意不说话,让人嫉妒的年轻脸蛋儿似乎有动摇表情,心里止不住冷笑。 聂素蓉是嫉妒顾随意的。 从刚才顾随意进来,聂素蓉就一直明里暗里打量她,听到傅老爷子的话,眼底一股嫉恨藏不住,脸上却还要保持笑容。 傅老爷子说这话,像是在说她。 她早年,年纪轻轻,可不是就攀上傅老爷子这么大一个金主,现在转正了是她命好。 外人看着她成为傅家当家主母风光无限,其实傅老爷子一直没把她儿子孙子当成傅家继承人。 后来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而眼前这个女的,跟她一样是戏子,却被傅长夜那么护着。 聂素蓉可不觉得傅长夜像傅老爷子说的,对着这个女孩儿是三分钟热度。 老爷他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想要赶紧把这人弄走吧。 聂素蓉在等顾随意做抉择,想看看她会怎么想。 如果她够聪明,就应该不要拿这三千万,嫁进傅家,风光生活还在后头。 不过,这风光生活,前提也得傅长夜的心一直在这小女孩身上。 以聂素蓉私心,她是希望顾随意能牢牢攀住傅长夜。 这么一个没有背景势力的声名狼藉女人,傅长夜娶了,在上流社会,只会让人笑话,也会降低傅老爷子对傅长夜的评价。 对她来说百利无一害。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迟迟没说话,傅老爷子以为她要同意。 苍老大手一挥,不一会儿,管家恭敬递上支票。 数额极大支票被递到顾随意面前,傅老爷子语气冷硬:“顾小姐,拿了支票,走吧。” 顾随意抬眸,瞥了眼傅老爷子,微微倾身,杏眸目光轻飘飘落在支票上。 挺大手笔,一张支票,上面好长一串数字。 傅老爷子冷眼瞧着顾随意看那张支票,没有移开眼,笃定了她会拿这一笔钱。 这种贪钱的女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更何况是水一直不干净的娱乐圈,用钱就能打发掉,再简单不过。 当年向菲会离开老大,今天这个人也一样。 三千万,能救她顾家公司,会不拿吗? 老人唇角一抹冷笑,就等着看她伸手拿那笔钱。 ---题外话---谢谢订阅 呃,接下来,换小金主霸气一回吧 第116章嚣张(补8) 顾随意眯了眸,漂亮的杏眸一抹冷淡嘲讽意味:“傅老先生,你用三千万想打发我?” 傅老爷子被她这一抹笑刺激得心里不舒坦:“三千万你还嫌不够?” “三千万啊……” 她笑了一下,目光淡扫过那张支票,漂亮唇形笑起来很甜美的模样,“傅老先生,是您估算我身价,还是谁帮您估的,这也差得太多,三千万,是我上半年一半的收入,你用这笔钱想把我打发走,未免太少了。” 傅老爷子脸色难看撄。 老爷子太久不管事,眼前这个小戏子身价,远远超出他想的。 但是不对,他查过顾家,顾家现在濒临破产边缘,如果她真有钱,怎么会不帮自己家族公司偿。 傅老爷子这么一想,脸色又冷硬起来:“你有钱?你有钱顾家快破产会不救?” 顾随意总算知道傅老爷子为什么会开三千万的价,原来是按着顾家现在公司资金短缺数额来开的价格。 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还真不知道。 顾随意暂时不去想顾家的事情,她的笑越发甜美,被人呛声这种事,小金主从来就是输人不输阵。 更何况面前这个老人,是打算拆散她和傅老男人。 态度一再不好,她也没有必要客气。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抿了抿唇,精致脸蛋上带笑,眼底没有什么笑意: “傅老先生,跟您澄清几点,我跟傅长夜在一起,从来都是我包养他,我是他的金主,没有拿过他一分钱。” 这话小金主说得有底气,她还真是没有花过老男人的钱。 作为娱乐圈自立自强典范,她就没想过靠男人养活。 当时她不知道傅长夜身份,每个月固定给老男人卡里打了生活费,见他黑色西装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套的样子,以为他穷呢,她还帮他买了西装。 虽然后来知道老男人的西装都是专门定制的,款都差不多,乌龙闹大了。 但就在钱这方面,她还真不需要靠谁! 傅老爷子皱眉,小戏子说她没花过老大一分钱,他半信半疑。 但要说她包养老大,这可信? 顾随意无视老爷子探究眼神,继续说:“您不想让我进傅家,觉得我这身份高攀了,我也没想进你们傅家的门,傅老先生,我和傅长夜两个人,之前谈婚论嫁求婚送戒指这事是我做的,让傅长夜进我顾家,是个挺好主意,您觉得呢?” 她这话一出,傅老爷子脸色勃然大怒:“混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让老大进她顾家,她也真敢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顾随意能看出对面老人的怒火,本来不想撕破脸讲成这样。 可是她一向不是被动的人,被人这么步步紧逼,咄咄别人,骨子里的恼怒压不住。 顾随意不想再留在傅家,她起身,那张艳丽的脸蛋一抹矜傲神采: “傅老先生,要我离开傅长夜,您让他来跟我说,说什么等他腻了我,会离开我,您怎么不想想他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他还没腻了我之前我还可能先腻了他,这种理由摆出来,当我是傻的?我自己有钱,没了他我也能活的滋润,拿支票甩让人离开,这种戏码早就过时。” 傅老爷子越听,越觉得顾随意太狂傲,瞧瞧她不知道尊敬的态度,简直就跟之前老大气他时候的样子。 老大就这眼光? 自己混账不够,还要看上个混账来气他? 傅老爷子气得头顶要冒烟:“顾随意!你就不怕我封杀你吗?” 顾随意抿唇,她的脸上一抹淡笑,毫不在意: “我被封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过您应该不能封杀我吧,如果您能封杀我,今天您就不会来这里跟我谈话让我离开傅长夜了。傅老先生,傅长夜喜欢我,我现在仗着他的宠爱跟你讲这些话,您说得也许对,也许有一天他会爱上别人,但是也要那一天到了再说,现在他心里是我,我心里也是他,真有他移情别恋的那一天,不用您说,我自己把他踹了!” 傅老爷子的脸色黑沉的像锅底。 话已经讲得够清楚,顾随意不想在留在傅家: “傅老爷子,我言尽于此,告辞!” 顾随意离开了,留下一肚子火的傅老爷子。 他没有想到他眼底看不上眼的一个小小戏子这么狂妄,他是想封杀她。 但是却动不了,老大护着的人,他连找人来都得让她不要告诉老大。 以为是个能任由他拿捏的小戏子,没想到是个难啃硬骨头。 “老爷,消消气,消消气。”见傅老爷子气的苍老脸色面色通红,一口气粗喘着。 聂素蓉素手在后背轻柔拍着,不着痕迹煽风点火:“老爷,长夜找的这个人,也太不识趣,拿了钱好好离开不就行了,现在还跟你拿乔,长夜现在这么宠着她,要是把这人娶进来,傅家岂不是得让她折腾着。” 聂素蓉巴不得傅长夜娶的是顾随意。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7章少年宗师(补9) 聂素蓉巴不得傅长夜娶的是顾随意。 这个傅老爷子讨厌的女人进了门,没准傅老爷子也会连带厌恶傅长夜,她的孙子在傅家地位还会有转机。 但是现在她知道傅老爷子心意,也不敢劝说让傅长夜娶了这个名声不好又不懂屈服的小戏子。 只先顺着老爷子心思,数落顾随意不好。 傅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听了聂素蓉的话果然脸色稍缓,他苍老声音很冷:“这个戏子,决不能进傅家。偿” …… 顾随意离开傅家,心情不好撄。 她之前在顾家鲜少得到顾博明的父爱,虽然现在跟顾博明不对付,父女两个见面每次都是火药味很浓。 但不可否认,在她小的时候,羡慕其他小朋友父亲如山巍峨一般的疼爱,她还是渴望父亲能疼她宠她。 明显顾博明不可能。 跟老男人在一起后,她还想着,如果两个人结婚,他家里人能喜欢她,最好。 她会跟着他一起孝顺他的父母,家庭氛围尽量融洽。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跟老男人之间的差距。 不知道傅长夜身份的时候,她包养他,她是处于强势地位,端着高高在上姿态,肆无忌惮宠着小情儿,给资源给礼物,求婚的时候能够甩银行卡存折给他。 她可以霸气地对他说:“你不工作也可以,我养你。” 知道傅长夜的身份后,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圣娱总裁的身份,傅家继承人的身份,没错,很牛逼。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又不靠他养着。 再说,老男人一向伏低做小,她还真没有配不上他的感觉。 可是今天。 傅老爷子出现了,老人家甩一张支票给她,言语冷眼间,满满鄙夷。 看不上她的出身,看不上她的身份,甚至看不上她在圈子里被恶意炒作的那些绯闻。 她的一切,似乎都配不上傅长夜。 配不上傅长夜那个显赫的家族。 好像,在别人看来,真的是……有差距。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顾随意从傅家出来,直接回到医院。 她没有打算告诉傅长夜,傅老爷子找她的事情。 都自己瞒着。 下午,吃过午饭之后,顾博明打来的电话。 顾随意一开始没有接电话,直接掐断,顾博明又打过来。 顾博明这么锲而不舍打电话,顾随意想起傅老爷子说的顾家公司出事的事情。 几次下来,她烦了,接起电话,语气很冷:“顾博明,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以往她这种语气,顾博明一定会训斥她不知好歹,混账东西。 但这次,顾博明却是来求她。 “随意。好女儿。”电话里,顾博明是这样说: “你要救救爸爸,你再不救救爸爸,爸爸就要被人害死,随意,爸爸知道你手里有钱,你爷爷给你的那笔钱还在不在?爸爸急需三千万,没有这三千万,爸爸真的会死的。” 顾随意记起傅老爷子说的话,顾家现在濒临破产边缘,听语气水深火热的境地。 顾博明电话里没有听到顾随意回答,心里更急。 一向不对她说的慈爱话语一股脑倒了出来: “好女儿,爸爸的好女儿,你救救爸爸,救救公司,等这次危机过后,你回家,爸爸以后会好好疼你宠你,你就是顾家唯一的大小姐。” “唯一的大小姐?” 顾随意听了只想冷笑:“顾博明,你转性了?我能是顾家的大小姐,顾语曼和黄玉楠呢,你的大小姐已经在顾家,顾家能有我位置。” 顾博明被顾随意话一噎,提到那对贱人母女,他的怒意压不下来: “随意,爸爸实话给你说了,之前为了让你爷爷的公司起死回生,爸爸去借了高利贷,三千万,钱都被黄玉楠顾语曼两个人贱人卷走了,现在高利贷逼债,我要是拿不出三千万,他们就要用公司去抵,随意,那公司是你爷爷心血,你忍心见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吗?” 顾博明说着说着,一开始怒意声音又软了下来,变成苦苦哀求。 拿到中安投资借款的三千万,原本手里公司能起死回生。 这几天他心思都投在公司身上,黄玉楠那对母女对着老爷子下手,他防着,却也没有想去动她们两个人。 毕竟之前他也跟老爷子不对付,跟黄玉楠和顾语曼是同一阵线。 顾博明自认他一直对顾语曼和黄玉楠两母女不错,黄玉楠在公司还挂着个职位,比顾随意好得多。 可是没有想到就是他信任的这对贱人母女背后捅他一刀,联合公司财务,卷走了钱。 现在中安那边得知了消息,让他还钱,还不出来,用公司去抵。 他让延缓两天,放高利贷的怎么会是善茬,那份合同本来就设了陷阱,过来催债的律师身边跟着两个彪形大汉,直接亮了刀子威胁。 让他掂量掂量,敢赖账,要考虑后果。 高利贷为了追账很多都涉黑,顾博明不敢硬气。 他没有办法,只能找上顾随意,现在他就指望这个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儿。 想着顾随意来救他,救公司。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18章不复以往 他没有办法,只能找上顾随意,现在他就指望这个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儿。 想着顾随意来救他,救公司。 顾博明怕顾随意不肯拿出三千万那么多,放软语气说:“随意,好女儿,你先拿三千万给爸爸应急,爸爸已经报了案,警察立案了很快就能抓到那对贱人,等那笔钱追回来,爸爸马上把钱还给你。” 顾随意静静听着顾博明说明。 她面上冷笑,卷长的眼眸如蝶翼颤了颤撄。 她想在心里叫一声好,为了顾博明现在的落魄,可那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心里又酸又涩偿。 顾博明这一通打给她的电话,用了多少个爸爸自称,又用多么慈爱的语气叫她好女儿。 这在以前,不敢想象。 但现在叫她女儿,自称爸爸,也不过是为了她手里的钱。 她闭了闭眼睛,唇角一抹笑,不知道到是嘲讽顾博明,还是她自己:“顾博明,钱我是不会给的。” 顾博明还想再说什么,顾随意却不想再听他讲话。 直接挂断这一次通话。 看着变成黑屏的手机屏幕,顾随意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唇瓣抿得紧紧。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晚上。 傅长夜公司有应酬,早早就打电话跟小金主报备过。 关于影视城的饭局,投资二十几个亿,还给了南家股份,事关重大推不掉。 饭局结束到医院要陪小金主的时候,已经夜深,十一点多。 护工在蔓蔓那边陪夜,顾随意在病房休息。 喝了点酒的男人脱了西装外套搁在一边手臂,往ip病房走去。 寻房护士看到高大成熟英俊的男人,知道他来找那位漂亮女导演,忍不住多看几眼,脸红了,没敢搭话。 这位身份尊贵的男人是圣娱总裁,最近天天来医院陪着那位漂亮女导演,这一层的护士都知道。 但上头的人交代过,谁也不敢多加言语。 男人挺拔修长身躯向小金主所在病房移动,到了,他推开病房门,长腿迈步进了病房。 傅长夜没有开灯,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暗。 熟悉了光线,他看到床上娇小身影。 顾随意侧着身躺在床上,漂亮杏眸闭着,呼吸浅浅,像是熟睡了。 医院白色盖到胸口处,一只细白的手腕搭在外面,连着锁骨一起,小金主的皮肤是那样的白皙柔嫩,在黑暗中似乎都蒙了一层淡淡的光。 傅长夜今天喝了点酒,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无疑具有诱惑力。 他眯眸,眼底,一点一点起了变化,眸光浓郁起来。 他走过去,酒精蒸腾。 男人健硕躯体有些发热,像是着了火,想要做点什么。 但见小金主睡得熟,这几日他知道她累得很。 他按捺下那点心痒难耐,不动她。 傅长夜手臂上西装外套放在一边沙发上,动作熟练解开皮带,走到病床边,修长大手动作极轻掀开被子一角,上了床。 顾随意正在睡觉,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人靠近。 床上一角往下陷,她迷糊睁开眼睛,昏暗光线里,男人俊美五官映在她清亮眼底。 傅长夜深邃眼眶看她:“小金主,吵醒你了?” 他的语气有些沉。 蔓蔓生病这些日子,小金主睡不好,难得的好眠,被他吵醒,老男人心里过不去。 “没有,我本来就浅眠。”顾随意摇了摇头,否认,她问:“傅长夜,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傅长夜上了床,长臂一伸,把人搂怀里,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今天蔓蔓情况怎么样?” “还行,医生说化疗之后病情稳定不少。”这是两个人每天晚上例行对话。 傅长夜搂着怀里的小女孩儿,亲亲她的额头,是安抚:“病情稳定就好。” “嗯。” 顾随意咬唇轻声应,她犹豫一会,微微抬头,“今天卿宁找到蔓蔓母亲秦清宛以前呆的孤儿院院长了,院长说秦清宛有个弟弟,在秦清宛之前被人领养,如果能找到那个弟弟,医生说表亲的骨髓也可能能配型成功。” 傅长夜沉声问:“那个弟弟找到了?” “没有。”顾随意声音里低落掩饰不住,“现在是卿宁在找,但是我怕他找得太慢来不及,傅长夜,你这方面有人脉吗?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小金主,怎么不早说。找人的事,我这里还是有些手段。” 傅长夜把怀里的人抱紧一点,这么瘦瘦的小身板,他的大掌力道不轻不重,在被子里拍了她小屁屁一下。 顾随意被打这一下,当即要炸毛! 原本是男人胸口的小脑袋,一抬头,她柔软的唇轻微擦过老男人坚毅的下巴,眼睛瞪大:“傅长夜,你打我?” 好好谈事情,他居然打她! 混账! 他垂眸低笑,下巴柔软触感还没有散去,鼻间是小女孩甜腻气息:“小金主,你跟我说什么帮忙,这么生分,是不是该打?”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13427352919的三张票票,谢谢yaei、1八00450八八4八的票票 第119章血染汪洋 顾随意瘪了瘪嘴。 她是个成年人了,有个养女,肚子里有个小包子,还被老男人大手打屁股,她莫名生出一种被长辈教训的感觉。 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丢脸。 小嘴儿张开,她轻轻咬了一下他下巴:“傅长夜,你不许打我,你打我就……” 就什么呢偿? 顾随意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能威胁面前这个老男人的,更何况,他还是疼她。 傅长夜低低地笑,骨节分明大掌揉了揉她肉感的屁股,不再逗弄她撄: “找人的情况明天具体跟我说说,现在天晚了,不闹了,赶紧休息睡觉。” 顾随意低低切了一声,语气略带埋怨:“还不是你把我吵醒的。” “嗯。我的错。”傅长夜调整一个舒服姿势,让顾随意乖乖埋在他怀里。 顾随意也是困了,刚刚醒来现在打哈欠。 眼睛慢慢要闭上,她小小声开腔:“傅长夜……”、 “嗯?” “你跟你父……”她说到这里声音轻得没了音儿。 “什么?”傅长夜没听清楚。 “没什么。”顾随意赶紧儿轻轻摇头。 本来想问问傅长夜和他父亲关系怎么样,今天那位老人说话太刺人,然后她今天说话太冷硬。 如果傅长夜和他父亲关系好,她这么做了,会不会让他里外不是人。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反正只要她这里不离开傅长夜,他父亲让他离开她,他相信老男人一定不会答应。 傅长夜低头要问清楚,顾随意把小脑袋埋在他结实的胸口。 好半响,她有些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傅长夜!” “嗯?” 她一只手紧紧搂着男人精瘦腰身,有些娇气地说这话,掩饰不安: “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 男人湛黑眼眸迷人,带着淡淡宠溺笑意,大手搂紧她,低头,薄唇亲了亲她小脑袋: “嗯。”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唐卿宁还在鹭城找蔓蔓亲人,傅长夜也派人了人去找。 但孤儿院当年留下资料不全,孩子被领养之后往往会改名改姓。 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要找人实在很难。 唐卿宁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给顾随意,但是并没有好消息。 这天他打电话回来,除了问顾随意肚子里孩子的事和蔓蔓病情的事,还交代顾随意另外工作上的事。 “随意,2八号是金莓奖颁奖典礼,《那年我爱你》提名最佳男主和最佳导演,你那天要是可以的话,颁奖典礼上露个面。” 唐卿宁现在还是顾随意的经纪人,她的工作还是他安排。 金莓奖是电影家协会和圣娱、e、华天三大娱乐公司联合主办,主要代表观众对电影的看法和评价,由观众投票产生奖项,因此该奖项一直以来算是观众对艺人作品的肯定,含金量还挺高。 顾随意入行这么久,电影票房都不错,前两次入围最佳导演,第一次获奖,第二次并没有获奖,这次第三次入围,不管得不得奖,已经不重要。 但是出席曝光,提升一下知名度,对她以后的工作发展,很有必要。 蔓蔓现在生病住院,如果不是这样重要的场合,唐卿宁提都不会跟她提。 他现在提了,就是希望她尽量能去。 顾随意知道他的意思,低声说:“到那天再看看。” “嗯。” …… 蔓蔓一期的化疗结束,可以从无菌病房出来。 从无菌病房出来,蔓蔓转回ip室。 一直以来在无菌病房蔓蔓不吵不闹,这一天,回到ip病房。 蔓蔓坐在病房上,低声问顾随意:“妈妈,我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治不好了?……妈妈,我会死吗?” 小小女孩下意识问出的话简直太诛心。 顾随意和安晚还有护工,都陪在她身边。 冷不丁听到蔓蔓说这话,顾随意在削苹果的手猛地一颤。 她本来做家务就不行,一颗苹果在她手里削得没有多少果肉,颤抖这一下,锋利的水果刀差点划过她的嫩嫩指尖。 “蔓蔓,你怎么会这么想?谁说你会死的。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顾随意扯唇艰难笑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没有的事,你只是之前感冒比较严重,需要呆在那间小房间,现在不是出来了吗?蔓蔓,信妈妈的话,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已经快好了。” “真的吗?”蔓蔓一双乌黑眼睛盯着顾随意看。 经过第一期的痛苦化疗,副作用在她小小身板上都显现出来,恶心,呕吐,脱发。 小小女孩原本一头乌黑秀发已经没了。 顾随意脸上简直要没有办法做表情,唇角想要扯出笑意却越发僵硬:“真的。”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轻声说:“蔓蔓是妈妈的宝贝,蔓蔓会长命百岁,蔓蔓现在上小学,以后还要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去了学校找个帅帅的男孩当男朋友,带回来给妈妈看。”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iqip的三章票票,谢谢5526776两张票票,么么哒 第120章静水不静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轻声说:“蔓蔓是妈妈的宝贝,蔓蔓会长命百岁,蔓蔓现在上小学,以后还要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去了学校找个帅帅的男孩当男朋友,带回来给妈妈看。” “哪有什么帅帅的男孩。” 蔓蔓不知道想到谁,赶紧儿否认道,同时小女孩眼底带上明亮神采:“妈妈从来没有骗过我。” 一边,安晚和那位女护工两个人听着顾随意和蔓蔓一问一答的对话。 两个人都忍不住要落泪,但是在孩子面前,都生生憋着,眼眶红了也不敢让她看到。 “妈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蔓蔓在医院呆了很久,每天在无菌病房。 虽然有妈妈和安晚阿姨陪着。 还有那个讨厌的冷若白也会时不时打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还不去上学。 但是她真的很想回家里。 顾随意把削到一半苹果和水果刀放到床头边,她帮蔓蔓盖上被子:“妈妈去问医生,蔓蔓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吗?医生说可以回家的话,妈妈马上带你回家。” 蔓蔓乖巧地点头:“好。” …偿… 从ip病房出来。 顾随意去找蔓蔓的主治医生,问蔓蔓这样的情况能不能带回家休养。 “蔓蔓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可以回家休养的。” 主治医生坐在顾随意对面,边翻蔓蔓病例边说: “现在一期化疗结束,药物治疗跟上就行,回家休息对有助病人身心愉悦,在家里只要注意居住环境消毒,通风,注意饮食,洗漱用品消毒,其他方面跟医院没有什么太大差别,顾导,你是有条件的,请个专业护工在家照顾,会比让蔓蔓在医院好很多。” 顾随意点了点头,认真记下医生的话。 “对了,顾导,上次您和半相合骨髓配对成功的那个人谈得怎么样?” 顾随意要离开,医生又问了一句,“第一阶段化疗已经快结束,化疗之后病情稳定,是很好换骨髓的时机。” 顾随意轻声回答:“还在谈。” 医生听了,建议说:“顾导,可以的话,尽快谈好,就算是半相合,能够配对成功也不容易,那些配对的人有的会想要得点好处,您也不缺钱,对方有什么要求,在您能力范围里,能满足就满足了吧,再拖对病人病情不好。” 顾随意的小手攥得紧紧,她点了点头,压住喉咙的颤音:“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 …… 从主任医生办公室出来。 顾随意的脚步是虚浮的。 她打了电话出去,问:“卿宁,……是我,金莓奖是今天晚上对吗?……晚上出席的人都有谁,宁清鸿会出席吗?” “他会出席。” 唐卿宁听到顾随意问起宁清鸿,以为她是不想见他,想了想说: “他是作为颁奖嘉宾出席,你和他的位置不在一处,随意,你不用担心去了会碰到他。” “嗯。我知道了。”顾随意小手握着手机,长睫颤颤,她的声音微哑,“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会出席晚会。”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给唐卿宁打完电话。 顾随意在走廊站着,像一尊木偶一样站着,她的脸上表情一片空白,很机械像失了灵魂。 她不知道在走廊站了多久,直到浑身的僵硬,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浑身冰冷得可怕。 她抬手,用力揉了揉脸蛋两颊,让自己能做出表情。 …… 得了医生允许,蔓蔓可以回家休养。 下午,顾随意,安晚,护工收拾了东西,护工是要跟着去小公寓住的。 小公寓太久没有没有人回去住。 回去之前,顾随意打电话给家政,让家政好好打扫卫生,做好消毒。 下午三点多,一行人回到小公寓,家政已经打扫好卫生。 胖胖的家政大妈对顾随意说了打扫的情况:“顾小姐,被单枕套都换了新的,厨房的厨具,客厅里的茶具已经用热水烫过,公寓都也用紫外线灯消毒过。” “谢谢。”顾随意礼貌道谢。 家政大妈做完活了,要离开,临走时又想起事:“打扫时候在客厅地板上有一份文件夹,我看着像是挺重要的资料,帮您放在电视下面,顾小姐,您要记得。” “好。” 家政大妈离开,顾随意关上防盗门进屋里。 她走到液晶电视前,看到家政大妈说的那份资料,伸手要去拿。 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蓝科的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意宝贝儿,你现在在哪儿?卿宁说你今天晚上要去参加金莓奖,让我给你做造型,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现在在家,现在四点,四点半之后才会有时间。” 蓝科哀叹声音传过来:“颁奖七点开始,六点半走红毯,宝贝儿,一个让人惊艳的漂亮造型你以为随随便就能做出来的,路上还占时间。”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21章分庭抗礼 “到时候随便弄一下就行。”顾随意不在意造型问题,不是艺人,作为导演出席晚会,只要还过得去就行。 蓝科却不干:“宝贝儿,你这是要砸我招牌啊,我可是圣娱的首席化妆师,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等会我去接你,直接在车上化妆做造型,到了你直接走红毯。宝贝儿,我要让你成为最闪亮的星。” 顾随意被蓝科的话感染了,她笑了笑:“可以。” 挂点蓝科的电话撄。 顾随意跟安晚和护工交代了她等等要出门,让安晚和护工注意蔓蔓的情况。 安晚知道她要去参加金莓奖颁奖典礼。 以前这种俊男美女星光熠熠的场合,安晚要是有机会,肯定会想跟着去。 但是现在蔓蔓比较重要偿。 安晚认真地对顾随意说:“你去吧,蔓蔓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的顾大导演,去了再拿个最佳导演过来。” “安晚。”顾随意忽然叫安晚名字,她的漂亮杏眸盯着安晚。 安晚诧异:“嗯?” 顾随意伸手,握住安晚的手:“谢谢你。” 顾随意很感谢有这样一个好闺蜜。 她真的,真的很感谢有安晚这样一个闺蜜。 在别人调侃防火防盗防闺蜜的时代。 安晚可以全心全地让她信任! …… 蓝科四点半的时候准时来了新城小区接顾随意。 为了能够在车里化妆换装,蓝科让他的助理开来了一辆房车。 上了房车,顾随意才发现穆枫居然也在里面。 “顾导。”穆枫小鲜肉露出青涩大男孩的笑容,虎牙尖尖,脸颊一个梨涡瞧着青涩又可爱。 顾随意走过去,她问穆枫:“你姐最近好吗?” 她问的是米桐。 米桐上次给她打了一通在她听来莫名其妙的电话。 让她如果穆枫有事找她,求她帮忙让傅长夜护着穆枫。 她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穆枫没有来找她,她也没有主动提这事。 现在见到穆枫,想到许久没见的米桐,就想问问米桐近况。 “我姐?” 穆枫怕极了这位年纪漂亮的艳丽女导演,实在是太彪悍的存在。 顾随意靠近了,他本能往后退了一点,说:“我姐最近没有联系我啊,她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顾随意蹙了蹙眉:“她没联系你,你不担心?” “我担心她什么,她武力值爆表,担心她还不如担心别人。” 穆枫耸了耸肩,对着自己家暴力姐姐很有自信:“她就是这样啦,经常换工作,有时候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很正常,后面自己突然又冒出来,以前我问她问急了她还会揍我。” 说到这里,穆枫嘀咕了一句:“她就算不工作也没有关系啊,我现在收入都可以养她了。” 顾随意试探性地问:“你认识苏墨这个人吗?” “苏墨?”穆枫一脸茫然,“是谁?” “……”顾随意看他表情,“不认识就算了。” 她本来猜测米桐之前打电话给她应该是跟苏墨有关。 医院门口见到她的那次,米桐明显对身边那个混血男人感到害怕。 顾随意对人的情绪把握还挺准确,那会米桐给她的感觉,她对那个男人的害怕简直是刻进骨子里,从心里滋生的恐惧。 米桐又让她有事找傅长夜,但又让她要小心傅长夜。 那通电话通话时间不长,她理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想问穆枫。 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 顾随意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蓝科整理好他爱的小妆品: “宝贝儿,今天你有没有什么属意的妆容,要高贵冷艳御姐型的,还是可爱活泼萝莉型的,还是要妖媚狐狸精型的,我是建议高贵冷艳一点,毕竟等会儿要领奖秒杀别人……” 蓝科看向顾随意的瞬间,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宝贝儿,你发生了什么事?天呐,你这脸色,这皮肤……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无怪蓝科会这样大惊小怪。 顾随意的皮肤一向很好,白皙细嫩,没有丝毫瑕疵像细腻白瓷一般,满满的胶原蛋白。 以前就算拍戏有熬夜,偶尔眼底一点青紫。 现在她皮肤看着虽然也不错,但是蓝科跟她打交道这么久,在皮肤这块又是专业,现在顾随意苍白的脸色在他看来简直要心疼坏了。 穆枫看了顾随意一眼:“我觉得没差啊,顾导皮肤还是很好。” 蓝科斜睨他一眼:“眼残闭嘴,你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穆枫:“……” 好吧,情势比人强,他闭嘴!!! 穆枫在来之前已经上好妆,出席颁奖典礼的礼服也换好。 他是唐卿宁安排过来和顾随意走红毯的男搭档。 唐卿宁在工作上一向都帮顾随意安排得很好。 一个提名最佳男主,一个提名最佳导演,两个人走红毯,噱头话题都够,也不用担心被炒绯闻。 就算稍微炒一点绯闻也没有关系,可以提升知名度。 穆枫做好造型的人乖乖坐一边。 蓝科要负责的就是顾随意的造型问题。 “随意宝贝儿,你皮肤回去得好好保养,要不心疼死我。”蓝科一边细致给顾随意上妆,一边嘴巴碎碎念,“你瞧瞧你原本可爱的皮肤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不过没关系,等我给你上完妆,保证别人看不出来,你还是我美美的随意宝贝儿。” 顾随意静静地听着蓝科说话。 蔓蔓生病,她哪有心思保养皮肤,但是这事,她也没有告诉蓝科,坐着任由蓝科给她做造型。 …… 晚上六点三十。 星光熠熠的金莓奖颁奖典礼,开场!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22章等着 晚上六点三十。 星光熠熠的颁奖典礼,开场! …… 蓝科在六点二十五分的时候给顾随意化好妆。 车子停在离颁奖典礼一条街道的地方,等全部准备稳妥,换其他豪车入场偿。 顾随意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蓝科小心翼翼打开一个保险手提箱撄。 蓝科招呼顾随意:“随意宝贝儿,过来,这是最后的装饰品了。” 他打开那手提箱的动作十分小心谨慎,仿佛里面放着价值连城的东西。 连穆枫也好奇:“这是什么。” “比你还值钱的东西!” 穆枫:“……比我还值钱的东西?我不是东西啊,你怎么能这样比?” 顾随意:“……” 蓝科:“……” 穆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很心累,连忙改口:“我是东西……” 啊呸,好像也不对! 蓝科翻了个白眼,“不管你是不是东西。穆枫小宝贝儿,离我远点,这不是给你的。” 穆枫小鲜肉内流满面,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心里咬牙切齿,伸长脖子想看看比他还值钱的……东西!!! “随意宝贝儿,这是傅总给你准备的。”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晚上六点三十五分。 黑色的豪车缓缓驶向颁奖典礼外的红毯。 穆枫忽然开口了,结结巴巴地叫顾随意:“顾……顾顾导……” “怎么?”顾随意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回了一句,闭目养神的模样。 他回头,看顾导。 瞧瞧人家顾导淡定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一点紧张。 这特么的就是顾导的强大气场啊! 穆枫讲话还是磕磕碰碰: “你……你不紧张吗?外面好多记者,还有粉丝,马上就要到了,我就要跟你一起走红毯了,顾导,你怎么能保持镇定的,告诉我!” 顾随意蓦地睁开眼睛,漂亮杏眸斜眼睨穆枫: “你紧张什么,你是艺人,记者粉丝见得还少?还是怕跟我一起走红毯,我是会吃了你还是怎么的?” 穆枫被顾随意冷淡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上了妆的顾导太漂亮,比起之前圆润润的小脸瘦。 巴掌大的小脸,美人下巴尖且翘,长长浓密的睫毛,冷色系的眼影,眼线拉长,让她的眼睛看人时格外的妩媚动人,也显得格外的高贵冷艳。 但是这么艳丽,实在有些hl不住。 穆枫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顾导,你是不会吃人,但是比吃人还恐怖啊! 真的,那一次被顾导蹭硬了发情被踹到水池里,真的是他一辈子噩梦。 小兄弟挺久一段时间想要站起来都会想到顾导的脸,然后又软了下去。 偷偷摸摸挂了几次男科没看好,还一度以为彻底废了。 最后看了心理医生才看好。 总而言之,顾导实在太!恐!怖!了! 穆枫扭捏了一下,小声地说: “记者和粉丝是见得多了,但是这种来领奖的却是头一次,最佳男主角,顾导……我之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得这个奖,啊,不对,还没得奖,我的意思是说,提名我也很高兴了。顾导,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 可能还在接一些广告,上上一些不火的综艺节目,混个脸熟而已。 哪里敢想象现在居然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还是被提名最佳男主角去的。 顾随意蹙了蹙眉。 因为这个太紧张。 她想了想,好像,当年自己第一次电影获奖,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她勾唇,淡淡笑了笑:“放松心态,提名是好事,能获奖当然最好,不能获奖,你下次再努力,以你的条件,好好加油,以后会成一线的。” 顾随意比穆枫大了一点的年纪,就年龄而言,她这种前辈式的话语显得不够分量。 但是以她现在娱乐圈的地位和资历,是绝对够的。 穆枫感激顾随意:“顾导,你放心,我会放正心态的,这次要不是你让我当男主,我还不能被提名最佳男主角!” 语罢,穆枫小鲜肉对着顾大导演露出一个感激的阳光笑容。 “笑得真蠢。”顾随意看他一眼,冷冷道:“等等我跟你走红毯,你别笑得这么白痴。” 穆枫:“……” 黑色豪车很快行驶到红毯前,有专人过来帮忙开车门。 临下车时,顾随意在想等一下如果见到宁清鸿,要直接在这里谈,还是过后另外约他。 一时做不下决定,顾随意深深浅浅吸了一口气。 车门打开,穆枫先下了车。 这个大男孩微微弯腰,一手挡着车顶防止她磕到头,另外一只大掌伸到她面前,极为绅士的姿态。 顾随意把小手放在穆枫的手上,由她牵着下了车。 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无数的镁光灯闪烁起来。 穆枫牵着顾随意的手走在红毯上。 ---题外话---谢谢订阅 谢谢jiajiaxia票票,谢谢h_63rae26n的三张票票,谢谢9八7的荷包,么么么哒 第123章海青之威(补10) 穆枫牵着顾随意的手走在红毯上。 穆枫的晚礼服是法国巴黎时装周上一个新的额品牌,强调时尚与个性,比起一些老牌的知名品牌,更有活力。 黑色暗纹外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贴身皮裤,一双高筒系带马丁靴,称得这位小鲜肉阳光又有型。 他的脸上露出招牌阳光笑容,小虎牙尖尖,唇角梨涡若隐若现。 这样的打扮配上这样的笑容偿。 让他有种自由随性的飘逸,加上爆表的颜值。 简直秒杀无数迷妹撄。 顾随意走在穆枫身边,她的乌黑长发被蓝科盘成复古式的发髻,发髻处一支精致发簪,发型干净利落。 一袭紫色抹胸鱼尾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得她白皙皮肤越白,气质高雅。 线条优美的脖颈上,带着一条宝蓝色钻石项链,小巧耳朵上也佩戴相同款式的耳环,在闪烁的镁光等下。 蓝科给她选的是高跟鞋,但考虑到怀孕,顾随意穿的是一双三公分的坡跟鞋。 为此蓝科还抱怨了一下,但是鱼尾裙遮住脚上的鞋,加上顾随意身高够,蓝科也就没再说什么。 顾随意优雅迈着步走红毯,脸上妆容精致,她没有笑,一副冷淡的小模样,却又异常的勾人。 记者们早就习惯这位脾气火爆的导演,没有人说她太过高冷,只疯狂拍着照片。 穆枫和顾随意,俊男美女的组合,照片拍起来绝对养眼抓人眼球。 而且两个人,凭借《那年我爱你》,一个提名最佳男主角,一个提名最佳导演,现在拍他们两个,绝对不会错。 穆枫边走边挥手致意,顾随意淡淡微笑。 穆枫现在的人气挺高,小鲜肉本来就很能吸引老婆粉。 他一挥手。 旁边的粉丝尖叫连连,拼命挥舞手中的荧光棒。 “穆枫,穆枫老公!” “老公啊啊啊啊啊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顾导,顾随意,随意我爱你!” 粉丝疯狂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天际。 穆枫挽着顾随意的手,两个不单单是走红毯,还有适当做一下造型。 记者拍着照片,注意力忽然被顾随意身上的珠宝吸引过去,问了旁边另外一名记者: “顾随意戴着的项链,是不是苏富比之前拍出的安娜的蓝月亮。” 另一个记者吃惊:“安娜的蓝月亮,你是说四千万美元拍出的蓝月亮。” 第一个记者点了点头。 另外一个记者认真看了看顾随意雪白脖颈上的宝石项链。 蓝色宝石切割完美,在耀眼的镁光灯下发出盈盈蓝光,璀璨夺目。 确实是安娜的蓝月亮! 天啊,真的是“安娜的蓝月亮”。 当时“安娜的蓝月亮”在苏富比拍出四千万美元的天价,背后买主没有现身,很多人都好奇是谁这样一掷千金。 现在却看到“安娜的蓝月亮”佩戴在顾随意身上。 记者疯魔了,连连按了好几下快门…… 穆枫觉得今天的镁光灯似乎特别多,全部都聚焦在他和顾导身上。 明明是夜晚,这一条红毯却灯火通明,星光璀璨。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两个人在红毯上并没有多加逗留,走过红毯,就到签名墙签名。 这一次的金莓奖外场主持人见到两个人来签名,还和两个人调侃开了玩笑: “顾导、穆枫,刚才看你们两个人走过来,记者手里的相机都闪得特别频繁啊,我知道这次《那年我爱你》有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角两项提名,夺奖的大热门啊,你们在签名墙签了名,记得给我也签一个啊。” 穆枫和顾随意跟主持人聊了两句,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笔。 两个人在签名墙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时,身后爆发出一阵比刚才顾随意和穆枫出现更加激烈的尖叫声。 “宁影帝,宁影帝!” “老公,老公我爱你!老公……” 顾随意望了过去,今天晚上她要找的人来了。 只见宁清鸿出现在红毯的另一头,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西装,高档的面料,纯手工制作,剪裁利落,手腕处别着袖口闪烁清润光芒。 男人修长身影清隽风度翩翩,沐浴光华,两条长腿迈步似漫步端,往他们这里走过来。 顾随意看着,长长眼睫颤了颤。 她今天是来,一是参加颁奖典礼,一是找宁清鸿。 但是现在看到宁清鸿,想到他提的条件,她又不想面对他。 “宁影帝真偶像啊!实力派加偶像派!” 顾随意在愣神,忽然听到一边穆枫语带羡慕,在她耳边低声感慨说,“我以后能混到这地步吗?” 顾随意抬了抬眸,看了穆枫一眼。 穆枫从这一眼接收到不好信息,立刻闭嘴。 他忽然想起,顾导和宁影帝,好像前段时间传出绯闻,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事情。 这会儿顾导瞥他,什么意思呢?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24章也不过如此 顾随意和穆枫已经签好名,礼仪小姐过来要带他们去座位上落座。 顾随意抿了抿唇,跟着礼仪小姐要离开签名墙。 “随意。”两个人转身从另一边要下。 还没迈步,就传来宁清鸿温和声音。 顾随意背脊僵硬,她微微抬眸,看着宁清鸿。 主持人见宁清鸿叫顾随意名字偿。 刚才影帝那声随意叫着,有点那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联想到之前两人传出的绯闻,这位影帝为了顾导都跟未婚妻解除了婚约,虽然后面澄清否认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除了主持人,围在签名墙这里拍照的记者,都把镜头对准宁清鸿和顾随意两个人。 这要是两个人有什么亲密互动,明天的绝好头条就有了。 主持人是个人精,见这是个机会,笑问宁清鸿:“宁影帝好像和顾导很熟,之前顾导电影上映,我看影帝还在微博上给顾导做宣传,后来还晒出了看电影的票根。宁影帝,您是不是特别欣赏顾导。” 这话就问得有技巧了。 欣赏两个字没什么,加上特别两个字,就有点耐人寻味。 如果宁清鸿承认了,男人对一个女人特别欣赏,除了才华,更多是那个方面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宁清鸿回答。 宁清鸿微笑,唇角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嗯,我很欣赏随意。” 顾随意抿唇,没说话。 穆枫眼神游移,看看顾随意又看看宁清鸿。 怎么感觉这些人打哑谜似的。 主持人得到这个答案心里正满意,却又听到宁清鸿好听声音温文尔雅继续道: “我眼光不错,不是吗?《那年我爱你》提名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角,证明我当时给粉丝推荐的电影没有推荐错。” “……”主持人,这样一来,这样一来,又变成影帝欣赏顾导才华了。 这哪有什么新闻爆点!!! “这样啊,影帝确实是好眼光,今天您来做颁奖嘉宾,希望等会能亲手把这个奖项颁给顾导。”主持人笑了笑,把签字笔递给宁清鸿。 宁清鸿接过笔签名,微笑低声道:“她会的。” 这话他声音说得小,记者们听不到,主持人却是听得到的。 主持人见影帝这么笃定,心里嘀咕,就影帝这态度,真的跟顾随意没有什么关系? 宁清鸿签完了名,另一名礼仪小姐也来带宁清鸿下签名墙落座。 宁清鸿走到顾随意面前,男人身材清雅如竹:“随意,恭喜你提名最佳导演。” 顾随意抿唇:“谢谢。” 宁清鸿笑了笑,清润眼眸目光一瞬间浓郁。 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宁清鸿看向穆枫,又恢复平静带笑:“穆枫,恭喜你提名最佳男主。” 穆枫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影帝。” 宁清鸿说完,淡扫一眼顾随意,其他多余的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做,长腿一迈就要去自己颁奖嘉宾的位置上。 “宁清鸿。” 他刚迈步,顾随意轻声喊住他,她几步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轻轻说,“颁奖典礼完,我们谈一谈。” 宁清鸿勾唇轻笑:“猫猫,你同意了?” 顾随意睫毛颤颤,没有说话。 宁清鸿温和笑了笑,不催她:“那就等颁奖典礼之后再谈吧。” 说完,他跟在礼仪小姐身后往前走,他迈步,从头到脚身姿挺拔,那么俊逸风骨的样子。 宁清鸿心里苦涩,唇角笑意却依然温润如玉。 刚才主持人问他是不是欣赏猫猫的时候,那么多记者看着,他是多想说他不是欣赏她。 他爱她,狂热的爱着她,他的猫猫一直是最棒的。 但是不行,如果他那样做了,他在娱乐圈的地位无所谓,但是会给猫猫带去麻烦。 再等等,再等等。 等猫猫同意跟他结婚,他给蔓蔓骨髓,蔓蔓好了,他们就可以组成一家三口在一起了。 猫猫在熬。 他也再熬。 现在,只是看谁熬得比较久罢了。 也许,今天晚上的谈一谈之后,猫猫会做出决定。 结果也就出来了。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金莓奖作为电影协会,圣娱、e和华天联合主办,现场自然宏大。 电影协会会长出席,颁奖嘉宾除了宁清鸿,还请了几位圈内的泰斗,而另外受人瞩目的三大娱乐公司的总裁都没有到场,只派了公司高层来到现场。 晚上六点五十五。 明星艺人都进场得差不多,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 到场的无论是明显,还是工作人员,每一个人都西装礼服,衣香鬓影,光芒四射。 这么一群人,代表着现在演艺圈内最有人气最被关注流量担当! ---题外话---谢谢订阅 第125章秦大师的实力 nb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身上黏腻似乎溅上不少鲜血的样子,这种恶心不舒服的感觉让璎珞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眼睛也随之慢慢的睁开了。 nb印入眼帘的是满地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血肉渣子,让璎珞不由的觉得恶心反胃,眉头紧紧的皱起,带着满满的嫌弃之感,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nb可是从嘴巴上感觉到毛茸茸的触感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她手上的毛已经长到可以跟类人猿相媲美了? nb璎珞的视线往自己的手上望去,吓得一激灵,连刚刚反胃的感觉也跟着一消而散了。 nb所谓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情况莫过于此了!自己身上这毛茸茸又黑乎乎的模样是闹哪样? nb璎珞双手抱头,用力的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难道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吗? nb所以,现在算是肿么一回事呢? nb璎珞一副丧气的模样坐在地上,手肘支在微曲的膝盖上,左手掌撑着自己的脸,右手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自己的脸,歪着脑袋努力回忆自己意识消散前一刻的记忆,她记得自己在探索x国最大毒枭的地下秘密小型军火库时,不幸中了对方的圈套,对方以牺牲一个军火库为代价,让自己命丧黄泉。 nb想到这,璎珞不由的摇头叹气,心里默默的想着: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那可是一整个军火库,再小那也是军火库啊!!那都是钱啊,钱啊!这群败家的东西! nb话说,关注的重点真的没有错吗? nb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的上是x国的金牌特工,从来都能在危险来临的前一刻毫不犹豫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说是没有节操了一点,咳咳,但是这生命诚可贵啊,有木有!偶尔没点节操算什么,是吧! nb只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从来遇到危险跑得比谁还快的自己,竟然就这么er了,但是自己现在还有意识,所以说是重生了吗? nb璎珞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掌心是肥肥的肉垫,看着爪型,再伸手摸到自己的脑袋上的耳朵,眉头一跳,什么鬼,穿越重生成一只小黑熊,就不能好好的借尸还魂吗? nb原本一副颓废郁闷模样的璎珞,突然,脸色一凛,眼神犀利,望自己身后的某个方向望去,是一个长相俊美的让女人都自惭形秽的男人,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剑眉星眸,挺鼻薄唇,三千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肩头,额头的美人尖让他整个人美得邪气起来。 nb那男子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里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兴味,璎珞不由的皱眉,以她作为特工的敏锐,居然没有感受到有人一直在她的身后,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人的实力很强大,如果不是他没有收敛起对她的那抹兴味的眼神,她根本就察觉不到。 nb- - - 题外话 - - - nb新人新文,喜欢的收藏一个吧,么么哒~ 第126章海青之虎(补11) nb不过璎珞只是稍微蹙眉审视的看了男子一眼,确定没有从他的身上发出的恶意和危险的气息,璎珞就放心了,顾自任性的回过头,耷拉着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在说:别理我,我只想做一只安静的美兽兽!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nb邪风乌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背对着自己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的那只还不及自己膝盖高的小黑熊,将它刚才那般拟人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而且自己才稍微显露自己的气息,就瞬间被捕捉到。那乌溜溜的小眼睛,眼含凌厉,锐利有神的审视自己,似乎是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恶意,才收敛了目光转回身去。 nb邪风的嘴唇菱角分明,微微勾起嘴角,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兴味,呵,似乎碰上了一只很有趣的小家伙,有意思,真有意思。 nb“小家伙,你要不要跟爷走?”如香醇美酒般让人沉醉的声音从璎珞的背后传来,成功吸引了璎珞的注意力。 nb邪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询问一只小兽的意见,似乎他从心底就认定这只小兽与众不同,听的懂人话,很具灵性。 nb只见璎珞缓缓的回过头,带着审视和思索的眼神凝视着邪风,小小亮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小脑袋里飞快的运行着:自己现在是兽兽,已经算的上是食物链最低端的一环,就自己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模样,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找一个强大的靠山,自己迟早是一盘菜,现在吃熊掌神马的人又不是没有。 nb璎珞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熊掌,表情哀伤的摇摇头,她才不要这么悲剧呢。 nb再次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偏若惊鸿的男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此人不简单,自己跟着他,应该有好日子过吧! nb思前想后了一番之后,璎珞看着邪风,一脸满意的点点头,她似乎对这个饲主很中意的模样。 nb这么想着,璎珞想站起来,可是双腿才微微用力,上身却不由的往后倒,摔的璎珞眼冒金星,郁闷的嗷嗷的骂一句:我勒个去。 nb“噗嗤。”看到小黑熊这么滑稽的模样,邪风心情甚好的轻笑一声出口,但是立马得到了璎珞的一记狠瞪。 nb在自己摔的很郁闷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幸灾乐祸又性感的不得了的笑声,让璎珞不由的气愤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咬牙切齿的嗷嗷的叫两声:笑你妹啊笑你大姨妈! nb看到小黑熊这么有趣的反应,邪风嘴角的幅度更深了,但是还是很配合小家伙,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没有继续笑。 nb看邪风乖乖收敛刚刚的笑意,璎珞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吸取了刚才摔倒的教训和经验,这回璎珞两只小小的熊掌撑在地上,慢慢的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站起来,站起来之后还有点踉跄,果然这副身子还有点小。 第127章何惧一战(补12) nb璎珞有些晃晃悠悠的一步一步朝邪风走去,在离邪风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邪风薄唇轻启,瞥了小黑熊一眼说道:“很好保持这个距离,你身上太脏了,不要再靠过来了。” nb哇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听到邪风的这句话,璎珞伸手指着他,忍不住要爆粗口啊! nb洁癖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nb哇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nb听到邪风的这句话,璎珞伸手指着他,忍不住要爆粗口啊! nb璎珞侧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鲜血淋漓,再瞥了一眼自己身上毛发上沾染的血珠,不由得皱眉朝邪风翻了一个白眼,嗷嗷的叫道:哇靠,貌似把她弄的这么脏的人是某人自己吧,要是他动手能够干脆利落一点,能让鲜血贱的她满身都是吗?现在竟然还敢嫌弃她! nb看到璎珞的这个反应,邪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虽然他确实是有点小洁癖,但是刚刚却是故意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小家伙能够听到懂他的话,还能给他如同人类一般可爱的紧的表现,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还真是有趣呐。 nb“好了,不闹你了。”邪风似乎心情大好的放过璎珞,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绢,隔着手绢抓住璎珞的手臂,将还很小只的她轻松的提起来。 nb还能不能有点兽权了啊!璎珞扭着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瞋目切齿的看着邪风,你这么提着我,以后我们还怎么能愉快的玩耍呢! nb“别闹,再闹下来自己走。”邪风侧头瞥了璎珞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nb刚刚还很有脾气的璎珞瞬间就消停下来,手脚自然随意的垂下,一副乖乖的任人宰割的模样。 nb邪风的凤眸一眯,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什么话也没有说,脚尖轻点,运起灵力,御风而去。 nb前世的璎珞虽然是金牌特工,璎珞的实力在同行特工中绝对是佼佼者,但是也绝对是特工界的一朵奇葩啊!金牌是称赞她的实力彪悍,奇葩绝对是在说她没有节操。 nb一般来说,一名称职优秀的特工,必须要有一颗随时为祖国奉献生命的决心。 nb可是,在璎珞身上却绝对看不到这种优秀的品德。 nb一般来说,身为国家的特工,为国家完成任务是分内之事,而对璎珞来说就是明码标价的事情。而且如果这个任务的出价没有让她满意,她也绝对不会接的,就算是接了,在任务期间觉得有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危险,她一察觉情况不对劲就毫不犹豫的抽身,根本就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 nb做特工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nb虽然说璎珞偶尔有些没有节操了,但是实力却是彪悍到没话说,也正是因为她为国家立下不少功劳,完成数个让其他特工无法成功的任务,也让她这么任性而没有人有微言的原因。 第128章弹指星辰 nb只是璎珞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向远离危险,这次竟然大意了,被炸死了也就算了,借尸还魂什么的,敢不敢专业一点?让她重生在一只小黑熊身上,这样的设定真的靠谱吗? nb被邪风提在手上的璎珞,一路上想七想八的,脑子里天人交战:重生到一只小黑熊身上,她也就认了,可是不要告诉她,她一辈子只能维持这个兽形?她可不是自己被养大养肥了,被人当盘菜。 nb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璎珞整个人,啊,不,是整只熊都不好了。 nb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会被人当盘菜吃掉的可能性,璎珞整只熊都不好了,抬眼看着提着自己的男人,摇摇头在心里暗暗的赞扬一句:特么的,你太聪明了,知道把本熊熊带回去养肥了再吃掉。 nb等邪风回到自己的山庄,翻飞的衣袂刚刚落下,就立刻有两个男子从走廊那边走过来,衣服一蓝一青。 nb“爷,你回来了啊!”青衣男子看着邪风手上提着的小黑熊,惊喜的说道:“爷,你换口味啦,你喜欢比较嫩的熊掌和熊肉吗?” nb听到这里,璎珞整只熊更加不好了,还以为自己还能被养肥,还能活多活几天,哪里知道,这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nb璎珞整只熊都悻悻蔫蔫的,手脚无力的自然下垂,眼睛也无神,整只熊呈现出一种放空的状态。 nb“爷,你已经残暴到连这么小只的熊都虐待成这样了?”蓝衣男子看了一眼璎珞,看着邪风欲言又止的说道。 nb“爷怎么它了,爷……”邪风被他们两个说的有些郁闷的看了自己右手提着的璎珞,这才发现璎珞的情绪很不对劲。 nb“怎么啦?小家伙?”邪风将璎珞提到自己眼前,奇怪的问道,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个有气无力的鬼样了。 nb璎珞无神的望了邪风一眼,十分哀怨的耷拉着脑袋,都怪自己识人不清,怎么就这样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呢?说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熊掌的呢? nb邪风姣好的眉头蹙起,对于现在无法弄清楚自己手上这只小熊的想法表示很不满意,抬眼朝那两个男子望去:“时臣、无殇。” nb“啊?”洛时臣和燕无殇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对他们爷的话有一丝的不解:“爷,你叫我们干嘛?” nb“这只小黑熊怎么突然这样了?你们怎么看?”邪风将璎珞提到他们的面前,皱皱眉,明显语气不好的说道。 nb“啊?难道它不是被爷你给虐待成这样的?”洛时臣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 nb“爷我有这么残暴不仁吗?”邪风咬牙,撇了洛时臣一眼问道。 nb“没有,呵呵。”洛时臣笑嘻嘻的赔笑着说道,然后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残暴不仁已经没有办法形容你这种丧心病狂了,好吗?” 第129章疯狗天狼 nb“你敢说的再小声一点吗?”邪风嘴角带着让人看着心惊胆颤的笑容,看着洛时臣一字一顿的说道。 nb“爷,我觉得,这只小黑熊身上被溅的到处都是血,觉得不舒服,所以心情自然就不好了。”看洛时臣那张嘴又惹他们爷不高兴了,燕无殇立刻转移话题,对邪风说出自己的看法。 nb“是这个样子吗?”邪风将璎珞提到正对自己,若有所思的说道:“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nb“小家伙,走吧,爷带你去洗洗,身上这么脏,爷都嫌弃了。”邪风对璎珞说道:“洗干净了,才好吃饭。” nb璎珞猛然抬头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邪风。 nb原本思想已经放空的璎珞,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之前在谈论什么,但是猛然回神,就听到邪风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要带自己去洗洗,好做成菜,才好吃饭……才好吃饭…… nb看到璎珞的反应,邪风以为自己说要带它去洗洗,正好合它的意,满意的带着璎珞向山庄里的天然温泉走去。 nb“无殇,让人送两盆温水和毛巾进来。”邪风提着璎珞,步伐矫健的穿过长长的回廊,在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处时,空气中传来他慵懒磁性的声音。 nb“是。”燕无殇扬声应道,但是眼里却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的精光。 nb“爷他是要亲自上阵给那只小黑熊洗澡?”向来性格比较不淡定的洛时臣惊呼出口:“不会吧!爷不是有洁癖的吗?” nb燕无殇摇摇头,表示他也想不通他们爷的想法,只是听从邪风的吩咐,一手端了一盆温水来到一间犹如宫殿一般的房间。 nb往内殿走去,月白色的薄纱,随风摇曳着,满室水汽氤氲,多了一层朦胧之感。 nb这是一个天然的室内温泉,在温泉旁有一个软塌,邪风一身单薄的里衣,侧躺在上面,右手成拳支着脑袋,表情慵懒十分,视线停留在背对着自己瘫坐在地上的小黑熊身上。 nb“爷,温水端来了,需要属下给这小黑熊洗吗?”燕无殇看不透他们爷的想法,斟酌了一番之后询问道。 nb“不用,放在地上就先出去吧!”邪风摆摆手,示意燕无殇出去。 nb燕无殇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邪风,他们爷真的准备亲自上阵? nb“怎么,觉得爷我太俊俏了,看的都入迷了?”邪风今天的心情还算愉悦,竟然开口挪逾别人。 nb“是,属下先告退了。”燕无殇无视邪风的这句话,默默的放下那盆温水,转身走向门口,在出去合上门之前,守在门外的洛时臣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爷,你今天真的真的很不正常,要记得吃药啊!” nb邪风抬眸往门外的方向望去,回应他的却是哐当的关门声。 第130章灵海尽 nb邪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两盆温水,又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带着满身血腥的璎珞,他亲自给它洗吗? nb那怎么可能? nb“自己去洗干净。”邪风修长的手指隔着洁白的丝帕戳了一下璎珞的后脑勺。 nb原本就在走神的璎珞,被邪风这么一戳,觉得头重脚轻的,整只熊往前倒,璎珞下意识条件反射的想撑地来个完美的前空翻,然后优美的落地。 nb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璎珞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胖嘟嘟的小黑熊,只见小熊掌确实是撑在地上,但是并没有前空翻,而是满地滚,还摔得璎珞东倒西歪的。 nb“哈哈。”邪风看到璎珞这么一系列憨萌的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口来。 nb听到害自己出丑的罪魁祸首竟然还这么幸灾乐祸的笑着,璎珞心里生气一股怒火,怒视邪风,想朝着他狠狠的冲撞过去。 nb可惜啊,在还没有碰到邪风衣角的时候,璎珞就脚下一踉跄,扑倒在他脚下,太丢脸了。 nb“噗,小家伙,你怎么这么有趣。”邪风的心情更加愉悦:“听话,自己先去洗干净。” nb靠,邪风这个天杀的,要煮了自己还要让她自己去洗干净,还给不给兽活路啊! nb璎珞真的怒了,生气了,怎奈自己现在小短胳膊小短腿的,人家一只指头都能让自己摔个四脚朝天,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但是她要让他知道,兽兽也是有脾气的,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nb这么想着,璎珞就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瞪了邪风一眼,然后背对着他狠狠坐下,双熊掌环胸,本想双腿盘起的,可恨这小短腿太不争气了。 nb璎珞还没有生气一会就感觉自己被人从脖子处提起来,一把抛进地上的一盆温水里,只听见‘噗通’一声,水花溅的一地都是。 nb“噗噗。”从水盆里狼狈的爬起来的璎珞,一不小心呛了两头,不由得伸伸舌头吐掉自己嘴里的水,抖抖身子将自己毛里的水抖出去。 nb可是刚弄完这一系列的举动之后,璎珞就感受自己背后有一道锐利冷冽带着煞气的视线。 nb璎珞小心翼翼的回头望去,只见邪风原本带着笑意和慵懒神情的俊脸,早已经敛去笑意,此刻在他的脸上能看到的只有冷厉和几滴疑似是从璎珞身上甩出去的黑红的水珠。 nb璎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视线往下望,邪风身上也被溅到了不少。 nb璎珞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妙,这个有洁癖的男人,看他现在这副想要掐死自己的模样,璎珞有些紧张的往后退。 nb璎珞已经忘记了自己此刻在水盆里,只是小小的后退两步,小腿挨到水盆的边缘,身子不稳往后面倒去,接连带着水盆也翻倒,水撒了一地,水盆还倒扣在璎珞的身上,将它刚好盖住了。 第131章死路一条 nb躺在水盆下面的璎珞此刻不敢动了,身体僵直闭上眼睛装死,她可不想出来面对这个说翻脸就翻脸,还有严重洁癖的男人,直觉告诉她,这个之前看似无害的男人,其实十分的危险。 nb“哒哒。”空旷的大殿,邪风的脚步声显得尤为的大声,在璎珞听来,这种声音就好像从地狱传来的死亡乐曲一般,自己的小心脏都不敢跳了。 nb脚步声在那个倒扣的水盆前停止,邪风沉着脸,衣袖一挥,那个倒扣的水盆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就飞出老远的地方。 nb看着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眼皮还一颤一颤,装死的小黑熊,邪风沉声冷冷的说道:“自己爬进去给爷洗干净了。” nb璎珞大口的咽了一下口水,谨慎的只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的瞄着邪风的表情。 nb“爷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邪风看小黑熊还躺在地上没有动作,更加不悦的说道。 nb靠,不要让我变成人,否则我……我还是乖乖去水盆里洗干净好了。 nb没骨气的璎珞一下子就妥协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危险,虽然之前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从骨子里传出的危险的气息。 nb而且自己好像不是他的对手的样子,所以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错,她就是这个俊杰,其实自己还是棒棒哒。 nb璎珞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小心的打量着邪风,一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向另一个水盆蹒跚走去。 nb璎珞在爬进水盆的时候,不敢动作很大,怕又把水溅到邪风的身上,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会对她做什么事,还是小心一点好了。 nb璎珞躺到水盆里,小心的撩拨着水将自己身上的污渍洗掉,很专心,很认真的洗着。 nb洗完之后,璎珞从水盆里爬出来,在地上站好,小心仔细的用自己的熊掌拨着自己的毛,检查自己有没有洗干净。 nb但是身上毛里的水让璎珞觉得很不舒服,下意识的想要抖抖毛,但是一道冷情的声音让璎珞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nb“你再抖毛试试。”邪风似乎看穿了璎珞下一个动作,提前开口道。 nb璎珞表示自己也好无辜啊,连毛都不让抖了,说好的兽权呢? nb哎,璎珞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抬头睁大亮晶晶的小熊眼,咧开嘴巴对着邪风傻笑,表示自己很乖巧,没有抖毛,求抚摸。 nb邪风就那样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璎珞,并没有说话。 nb璎珞也不高兴了,自己都赔笑了,还敢给她冷脸看,怎么看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nb璎珞的熊掌捏着自己的鼻子朝邪风吐了一下舌头,转身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哼,她才不奉陪呢! 第132章以一敌三 nb“去哪儿?”璎珞才走了两步就被提起来了,耳朵边传来邪风不满的声音。 nb这回邪风没有隔着手帕将自己提起,而是直接用手就将自己提起,提到他的眼前。 nb其实璎珞一直就想吐槽了,敢不敢不捏着她脖子的肉呢?很难受的好吗?尤其是现在这种湿湿的毛都贴在身上的时候,更显得特别的不舒服,好吗? nb璎珞闹脾气了,就是不看邪风,就算他把自己提到他的面前去,她也故意偏头过去。 nb邪风眼眸一黯,也没有说什么,提着璎珞向旁边的大温泉走去,手一扬,就将璎珞扔进温泉里。 nb“咕噜咕噜。”突然被扔进温泉里的璎珞,有些没反应过来,拼命的挥动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但是并没有办法让她浮起来,还不小心喝了好几口温泉水。 nb就在璎珞觉得自己这是要被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折腾死了的时候,就感觉一双强有力的双手将自己托在他的掌心上。 nb“咳咳……”璎珞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大口的呼吸着,刚刚不小心喝下去的温泉水,让她难受的咳了好久。 nb一只温热的大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这样才让璎珞稍微好受一点。 nb璎珞抬头看着邪风,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刚刚差点弄死她,现在又好心给她顺毛,这是闹哪样? nb“你乖一点,爷就不会对你怎么样。”邪风菱角分明的薄唇轻启,语气清冷的说道。 nb璎珞这回没有凸显个性,只是静静的感受着邪风这句话的意思,回想到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对话,璎珞又郁闷了,就算她乖乖听话了,等会不是还是要变成一盘菜吗? nb璎珞又开始神游了,到底老天让她穿越重生的意义何在,难道是以为她以前做特工的时候杀了太多人,所以现在要让自己也体验一下任人宰割的感觉吗? nb不科学啊,自己前世也不过是没节操了一点,财迷了一点,任性了一点,也没有必要这么对她吧! nb就在璎珞走神的时候,邪风已经将璎珞放进温泉,有力的臂弯环住璎珞的腰,不让她沉下去,自己靠在温泉边,闭眼假寐,享受着温泉的沐浴。 nb璎珞泡了一会温泉,就觉得困意上头,小小的熊掌揉揉自己的眼睛,张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璎珞害怕自己又沉下去,两只小熊掌紧紧的抱住邪风的手臂,软绵绵的熊脑袋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又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沉沉睡去。 nb在璎珞闭上眼睛的时候,邪风却赫然睁眼了,看着扒在自己手臂的沉沉睡去的小家伙,无意识的伸出自己打拇指,摩挲着她的脑袋。 nb其实说实话,邪风还是很喜欢这只小家伙的,如果它乖一点的话! 第133章木有纹,天有缺 nb邪风喜欢这只小家伙,不仅仅是因为它长的熊头熊脑,一副憨憨呆呆的样子很可爱,更是因为他从它身上看出那犹如小女孩一般的动作神态,还听得懂人话,不是一般的有灵性。 nb“你乖一点,爷就会对你好的。”邪风抓着它的小熊掌把玩着,喃喃自语道。 nb邪风从温泉里站起来,一把抓起温泉边案台上的衣服,在空中一挥,谁也没看清动作,邪风就已经一袭宽松的紫袍,站在温泉边上,而璎珞也被他用毛巾包裹起来了。 nb轻轻的擦拭着璎珞毛上的水珠,将身上的毛发擦的干干的之后,将毛巾随手一挥,一只手将璎珞抱在怀里,走出房间。 nb而璎珞已经睡得一副很熟的模样,小脑袋在邪风的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最舒服合适的位置,小熊掌轻轻的抓着邪风的衣襟,砸吧砸吧嘴之后沉沉的睡去。 nb“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守在门口的燕无殇和洛时臣看到邪风抱着熟睡的小黑熊出来,眼里很快闪过一丝诧异,他们爷什么时候有这种闲心养小宠?竟然还能忍受小兽在他的怀里睡觉,今天是他们出门的方式不对吗?怎么老是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nb邪风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璎珞,顾自抬步朝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去:“撤了,晚上不用了。” nb“爷……”洛时臣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是邪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了。 nb“你想说什么?”燕无殇看着邪风消失方向,话是对洛时臣说道。 nb“我想说,爷不吩咐我们给他的小宠置办个小窝吗?”洛时臣有些想不通的兀自说道:“那晚上那只小宠要睡在哪里……啊!” nb想着想着,洛时臣想到了一个连自己都很难相信的想法,看向燕无殇,只见对方似乎明白自己的意思,点点头。 nb天,他们爷这是要跟这只小黑熊同床共枕的节奏吗?他们爷向来有洁癖,根本就不让任何人近他的身,更别说是爬上他的床,跟他同床共枕! nb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事情?他们爷就出去狩猎了一下,回来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所以,他们爷是被神马怪东西附身了吗? nb燕无殇看着表情各种变化,还有些小狰狞的洛时臣,就知道他又在自己的脑袋里想些有的没有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无奈的扶额,所以,今天算是怎么回事? nb软软的,绵绵的,还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璎珞的眼皮抖了抖,慢慢的睁开眼睛,小熊掌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打了一个哈欠。 nb哈欠刚打了一半,璎珞的嘴巴就惊讶的微张着,瞪圆自己的熊眼,眼珠子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啊转的,自己眼前这张俊脸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还有点小熟悉呢? 第134章强弩之末 nb璎珞望着床顶,微微皱着鼻子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睡着之前的事情,自己好像在泡温泉的时候给睡着了,吼,自己怎么能这么大意,这样就睡着了,被人煮了吃了都没有感觉了。 nb想起来璎珞一阵后怕,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还真当自己是只熊了,连该有的谨慎都不见了。 nb璎珞盯着邪风俊逸的侧脸,有些疑惑,这厮不是准备把自己当成下酒菜的吗?怎么没有对自己动手,还跟自己同床共枕,怎么想都不对劲啊!而且脸贴脸神马的真的不会太亲密了吗? nb见邪风还在睡觉,璎珞小心的将自己的身体移出邪风的怀抱,可惜她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邪风将伸手将璎珞搂在怀里,带着还没有睡醒的朦胧沙哑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别闹,再陪爷再睡一会。” nb听到这么有磁性的声音,璎珞一下子就酥了,她可以说自己是声控吗?两只小熊掌捂着脸,偷偷的看着邪风,不得不说,这种长的帅,声音又好听,身家也很好,而且本身就很厉害的男人,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吗? nb就是性格恶劣了一点,还喜怒反复无常,要是性格也不错一点,那就太美好了。 nb果然人无完人啊,总是要有一些缺陷,才会显得这个人很有个性了。 nb“你又怎么了?”感觉到璎珞在摇头,邪风睁开狭长的凤眼,无奈的问道。 nb璎珞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摊摊手,摇摇头。 nb“你是说,你说的,我也听不懂是吗?”邪风看着璎珞的动作,猜测着璎珞动作代表的意思。 nb璎珞点点头,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了邪风一眼,竟然可以看得出来她所表达的意思,那以后就可以愉快的交流了,嘿嘿。 nb“怎么?饿了吗?”见璎珞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自己,模样有些滑稽好笑,但是莫名的让邪风的心情大好。 nb听到邪风的询问,璎珞歪头思考了一下,又按按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昨天好像就没有吃饭,确实是应该饿了,然后一脸正经的朝邪风点点头。 nb“起床吧,爷带你去用早膳。”见璎珞一副迟钝的模样,好半天才确认自己肚子饿的样子,让邪风忍俊不禁。 nb璎珞从床上坐起来,小胳膊高高的举起,深深懒腰,摇头晃脑了一会之后,在软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还时不时的侧压腿,虽然偶尔还站不稳的坐在床上,但是璎珞还是坚持不懈的继续几个来回。 nb开始饭前的小运动,这样早饭才能吃得香,这样才健康呢,她是一只有正常作息的熊熊。 nb向来有洁癖的邪风,不喜欢别人碰自己,所以更衣梳头也一向是自己动手来的。 nb邪风穿戴好服饰之后,回头朝在床榻之上各种搞怪的小黑熊望了一眼说道:“你自己玩会,爷先去洗漱。” 第135章震撼的‘江湖’ nb邪风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然后就看到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推门走进来。 nb洛时臣身后跟着一个婢女,手里端着一盆温水,纯白的毛巾整齐对折搭在盆边,低着头将水盆端到邪风的身前。 nb而燕无殇的身后跟着五六个婢女,手上皆端着一个盆子,上面是色香味俱全的珍馐,他们将菜肴一碟一盘的放在桌子上排列好之后,朝邪风福身,一个个慢慢的退出邪风的寝殿。 nb邪风抓过水盆边的毛巾,将其浸湿拧干,然后为自己梳洗一番。 nb邪风刚把毛巾放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的裤脚,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小黑熊,不由得轻哼一声:“嗯?” nb璎珞用自己的小熊掌在脸上抹了抹,然后用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看着邪风。 nb“你也想洗脸?”邪风俯下身子,将璎珞拦腰抱起来问道。 nb璎珞的熊脑袋如同捣蒜一般点个不停,以此证明邪风刚好所说的话就是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nb邪风似乎很满意,将璎珞搁在自己的肩头,伸手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然后把璎珞抱下来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边温柔的给她擦脸一边说道:“爷就喜欢爱干净的小家伙。” nb邪风的擦脸服务让璎珞很满意,一脸享受的对着他笑,心里觉得邪风除了脾气喜怒无常之外,还有洁癖这种病之外,其他还是蛮好的嘛! nb而在邪风寝殿的其他人却被邪风此刻的行为和说话的语气惊讶到了,他们高高在上,那么金贵的爷,何曾有亲手服侍过谁?又何曾对人说话有这般温柔? nb“退下。”给璎珞擦完脸之后,邪风将毛巾扔回水盆,清冷的对婢女说道。 nb“是。”那个婢女很快就慌张回过神,低头福身行礼之后就慢慢退出去了。 nb邪风将璎珞放在桌子上任它自己去拿食物吃,自己则坐在桌子旁,动作高贵优雅的品尝着早膳。 nb“爷。”洛时臣看着邪风的眼神有些怪异,说话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半天之后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真的没病吗?” nb“昨个儿你说爷残暴不仁,今个儿你说爷有病。”邪风额头暴起一条青筋,握在手里的筷子应声断成两截,声音阴冷,一字一句的说道:“爷要是还留你在身边,就真的是找虐了。” nb洛时臣小碎步的快速往后退两步,偏头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爷,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呢?我刚才什么后都没说呢。” nb璎珞抱着一块排骨,很快就将肉啃干净,然后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后退两步的洛时臣,握着骨头的熊掌随手一抛。 nb“碰,啊!”被璎珞随手抛出去的骨头刚好砸到洛时臣的脑袋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洛时臣一不留神的惊叫出声。 第136章你来了 nb“嗷嗷。”璎珞的小熊眼瞥了洛时臣一眼,嘴巴微张,嗷嗷的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说他白痴的样子。 nb“还是你乖。”对于璎珞的举动,邪风狭长的凤眼一眯,修长的手指抚上璎珞的脑袋,揉了两下说道:“对了,好像还没有给你取名字呢。” nb“嗷嗷嗷。”璎珞努力的自己的熊掌熊爪子指着自己比划着。 nb“你是说你有名字的,是吗?”不知道为什么,邪风觉得自己总能理解璎珞所比划出来的意思。 nb“嗷嗷。”璎珞高兴地连忙点头说道。 nb“这样啊!既然你有名字了,那。”邪风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然后很认真的看着璎珞说道:“那爷给你取个名吧,叫小乖,熊小乖。” nb邪风伸手再次抚摸璎珞,哦不,已经被强迫的正式改名为熊小乖的熊脑袋,邪魅的笑着说道:“爷说过,只要你乖,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nb熊小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好的兽权呢?人家自己有名字的好咩?你刚刚那一句话里的逻辑真的对吗? nb熊小乖现在很郁闷,从桌子上盘子里抽出一个大大油油的鸡腿抱在怀里,转身背对着邪风,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个人生着闷气,啃着大鸡腿。 nb邪风挑挑眉,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小黑熊,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nb“爷,六荒学院如今已经开始招生,我们是不是要过去凑个热闹?”燕无殇盛了一碗粥放在邪风的面前,开口问道。 nb“就是啊,爷,我可听说了,六荒学院珍藏了一本高级的阵法书。”洛时臣凑近邪风,神秘兮兮的说道:“爷,你也知道这阵法是有多么的吃香。” nb“爷,就算我们不能修炼阵法,但是这种东西,与其落在别人的手里祸害无穷,还不如我们自己握在手里来的好。”燕无殇说的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nb邪风嘴里咀嚼着食物,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着洛时臣和燕无殇的话。 nb熊小乖的耳朵动了动,好像颇有兴趣的望了洛时臣和燕无殇一眼,好像也在沉思着些什么。 nb阵法吗?熊小乖的心里微微一动,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nb熊小乖丢开手里的鸡腿,爬到邪风的手边,准备用自己的小熊掌拉扯着邪风的衣袖,卖萌装可爱,求告知的节奏。 nb可是,熊小乖刚刚举起自己的熊掌,就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nb熊小乖抬眼望去,龇牙瘪嘴,很不高兴的凭空对着邪风挥舞了两下自己的爪子,心里暗暗腹诽道:洁癖男神马的最吐艳了! nb熊小乖无奈的回头,往身后的洛时臣和燕无殇两人望去,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徘徊了一会之后,对着洛时臣,勾了勾熊掌。 第137章迟了一世的道歉 nb“你这是叫我过去的意思吗?”洛时臣看到熊小乖对自己勾勾熊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nb熊小乖点点头,眼神颇为满意,还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还不算太笨。 nb“天啊,你真的听得懂我们说话啊!”洛时臣一边十分惊讶,一边顺着熊小乖的意思走到她面前去。 nb果然还是不能太高看了,蠢货,邪风都跟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听得懂他们说话,他是猪吗?还是反射弧比较长呢? nb“你叫我过来做什么?”洛时臣弯下身子看向熊小乖好奇的问道:“难道你觉得我比我们爷更讨你喜欢吗?我就知道。” nb熊小乖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毫不犹豫的抓住洛时臣的衣袖,使劲的将自己熊掌上面的油渍给擦干净,然后很嫌弃的丢开来,还顺带一个白眼。 nb随后熊小乖就速度的爬到邪风的面前去,跪坐在桌子上面,双手搭在一起握成拳头,拱手作揖,小熊脸鼓鼓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邪风。 nb“干嘛?对我们刚才说的内容感兴趣?”邪风大手抚摸着熊小乖的脑袋,心情似乎颇好的嘴角微微上扬。 nb熊小乖忙不迭是的点点头,似乎在回答邪风,自己对他们刚刚的谈话内容很感兴趣。 nb“想知道?”邪风拈了一小块糕点喂给熊小乖,好看的剑眉轻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问道。 nb熊小乖点点头,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一下邪风手上的糕点,小舌头一卷,将那一小点糕点吃进嘴里,腮帮子动啊动,煞是可爱。 nb“可是我不想说。”邪风嘴角轻勾,说出跟熊小乖心里所想的截然相反的话。 nb卧槽,最讨厌这种不懂事的人了,懂得多了不起啊,不想说不会早说吗?真的是浪费表情。 nb熊小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垮下来了,还没好气的对邪风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背过去不看他,眼不见为净。 nb“生气啦?”看着自己眼前的小黑熊,如小女孩一般赌气背过去的模样,刚刚还翻了一个白眼,让邪风不由得想要继续的逗它。 nb熊小乖的耳朵动了动,但是却假装没有听到一般,并没有搭理邪风。 nb邪风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一脸慵懒的模样,歪头看着小黑熊,伸出食指轻轻的戳了一下熊小乖的后脑勺,又问了一句:“真不理我?” nb熊小乖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他,只是伸出毛茸茸的小熊掌,绕到自己的脑后,揉揉刚刚被邪风戳了一下的地方。 nb浑身上下明显散发着一种她很不爽的气息。 nb而在一旁的洛时臣和燕无殇都看的有些微楞,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敢这么晾着他们爷,这古今天下,这绝对是第一人啊,哦,不,是第一兽啊!太可怕了。 第138章一巴掌 nb邪风却故意似得又对着自己眼前的小黑熊的后脑勺戳了好几下,成功的惹来了熊小乖回头一瞪。 nb邪风却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才说道:“好啦,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nb熊小乖有些狐疑的回头看着这个恶劣的男人,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 nb果不其然,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的简单和美好。 nb“真的,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邪风一手托在自己的下巴,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熊小乖说道:“你倒是问呀!” nb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熊小乖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她要是能说话,能这么憋屈吗? nb看到熊小乖那可爱的模样,邪风心情甚好的轻笑了两声,如香醇美酒一般,很醉人。 nb邪风伸出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却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性感的薄唇轻启,轻轻的说道:“看的懂字吗?” nb熊小乖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又摇摇头。 nb可以说现在她整只熊都是懵的,她是识字,但是她不能够肯定这个异世使用的文字是她所熟识的。 nb似乎是看出了熊小乖的问题,邪风只是凭空手那么一抓,就像是变魔术一般,手上就多了一本枯黄的如同秘籍一般的东西。 nb熊小乖微微有些吃惊的张大嘴巴,小脑袋还探来探去,好像在找机关一样。 nb邪风看到熊小乖这幅模样,心情更好了,将手里的秘籍摊开放在她身前的桌面上,示意她看看,懂不懂。 nb熊小乖的目光完全被那本秘籍吸引了,完全不在意邪风到底是从哪里变出这么一本秘籍的。 nb只见熊小乖两只小小肉肉的熊掌按在摊开的秘籍两边,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桌子上,俯下身子去看。 nb熊小乖才看了一眼,眼睛里就不由得闪过一抹欣喜,以前她的特工课程可是学过不少不常见的文字,没有想到竟然让她给刚好碰上了。 nb欣喜过后,熊小乖就开始阅读这本秘籍上面的内容。 nb才看了两行,熊小乖就不由得用自己的熊掌将秘籍合上,看着秘籍的名字,九州山海经。 nb没错,这一本书页都有些泛黄,甚至整本秘籍看起来都有些破损,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包含了这个异世九州各界所有的能人异事,风俗习惯,修炼体系等等。 nb这一本九州山海经绝对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啊! nb邪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熊小乖,看到她合上书看着秘籍的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和趣味,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捡到一只有趣的小家伙。 nb“它真的看的懂吗?”洛时臣凑的很近的打量着熊小乖,狐疑的开口说道:“虽说有点灵性,但是有聪明到可以看懂文字这个地步吗?” 第139章苏云月到来 nb“它是比你聪明了点。”邪风竟然煞是认真的回答道,熊小乖听到邪风的话,看向洛时臣,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nb感受到邪风和熊小乖的眼神,洛时臣有些窘迫的挠挠头,为什么他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呢? nb燕无殇无奈的扶额,这家伙总是喜欢自己送上门去找虐啊! nb邪风收回戏谑的眼神,伸手揉揉熊小乖的脑袋说道:“看的懂,这本书就给你了。” nb熊小乖在邪风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利落的将那本九州山海经抱在怀里,有些开心的看着邪风,嗷嗷的叫唤了两声。 nb“爷,那。”燕无殇听到邪风将那本九州山海经就这么给了一只小宠,不由得有些紧张的开口。 nb不过才刚开口就收到邪风那横扫过来的犀利的眼神,立刻缄默不语了。 nb熊小乖看燕无殇的表情,大概也可以猜得出来这本九州山海经是有多么的珍贵。 nb低头思索了一番之后,熊小乖将书籍捧在掌心之上,递给邪风,好像在说这么珍贵,她不要也没有关系。 nb邪风的嘴角却不由得上扬,对熊小乖的喜爱更多了一些,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本书籍,看着她笑着说道:“我说过了,只要你乖一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同样,只要你乖一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nb熊小乖墨黑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这么男人这么好吗?什么都给,真的吗? nb熊小乖还在望着邪风发呆中,突然感受到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回神之后就发现邪风抓着自己脖颈将自己提起来,就好像被勒着脖子一样的不舒服。 nb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却感受到自己背后多了一道冰冷的视线,还有一道很霸道的声音:“你再动试试。” nb熊小乖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起来了,还真的不动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nb忍着从后脖颈传来的不舒服的感觉,熊小乖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着:之前竟然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好,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还不允许别人忤逆他,这绝对是活脱脱的暴君啊! nb好在邪风也并没有怎么折腾她,很快就把她放下来了,熊小乖还是很不高兴的撇了邪风一眼,收回视线看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一眼,这货又把自己拎回到床上,是要做什么? nb邪风将那本九州山海经放在熊小乖的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着脸说道:“乖乖在这里看书,要是敢乱跑。” nb天生反骨的熊小乖,硬是跟邪风作对,仰起头跟他对视,好像是在挑衅一般,要是乱跑,他能把自己怎么样啊! nb邪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带着危险的气息,清冷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让熊小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的话来,让熊小乖在心里更加的肯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 第140章挺帅的 nb等邪风走远,房间空荡的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熊小乖这才开始回想刚才邪风说的话。 nb他声音清冷,带着浓浓危险的气息,用淡淡的却让人头皮发凉的口吻说道:“你要是敢乱跑,我就折了你的小短腿。” nb你说,你要打折她的腿,就说腿就好了,小短腿是什么鬼,就你腿长啊! nb其实,难道说,某人的关注点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nb不过短短的一天的相处之下,熊小乖已经对这个颜正声美的邪风有了一个定义了。 nb很严重的洁癖,性格阴晴不定,桀骜不驯,不折不扣的暴君。 nb熊小乖真的是为自己今后在邪风身边的生命安全问题捏一把汗啊! nb本以为捞到一个很厉害的饲主,没有想到这个饲主还更让人觉得危险。 nb熊小乖不由得甩甩头,还是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吧! nb熊小乖靠在床边的横栏坐着,将那本九州山海经捧着放在自己的小短腿上面,用自己的熊掌翻着看了起来。 nb原本也只是打算随意的翻看一下的熊小乖,没有想到从这其中得到了很多很有用的讯息。 nb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叫做九州大陆。 nb而九州大陆分成九州,分别是钧天州、苍天州、变天州、玄天州、幽天州、颢天州、朱天州、炎天州、阳天州。 nb熊小乖看着这几个名字很眼熟的样子,刚好是二十八星宿里的九野,九大州分布的位置也对上了。 nb熊小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一个州,但是大概的看过去,这里以强者为尊,他们的修炼方式有很多种,各个领域都存在着可以毁天灭地的巅峰强者。 nb也正是因为各个领域的强者相互制衡,才让这个九州大陆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nb但是他们对强者的推崇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对他们来说只有强者才能活着。 nb熊小乖不由得叹气,且不说她就算是以人身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适应这里的修炼方式。 nb更何况现在还是一只连走路都不稳的小笨熊,在这个一个杀戮和强势并存的世界,真的是一点都不给她活路吗? nb熊小乖不由得仰头看着床顶,摇头叹气,所以说,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地方,找一个强大的饲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nb熊小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邪风的身影,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本事有多少,但是多年来做杀手的敏锐告诉她,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 nb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换一个饲主呢?熊小乖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这个打算的可行性是多少。 nb但是,一想到邪风之前说自己要是敢乱跑就折了自己的腿这么残暴不仁的事情,熊小乖觉得自己还是暂时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要能屈能伸不是? nb等碰到合适的饲主再跳槽好了,现在还是保住自己的熊命比较重要吧! 第141章一场好戏 nb熊小乖捧着那本九州山海经看的十分的入迷,不得不说这本书真的是无价之宝啊,关于九州大陆不少的秘密都记载在这上面。 nb不过,邪风也真的是财大气粗啊,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这么一本极品的秘籍,而且无论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又或者是这里其他人对他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邪风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nb不考虑这一点,熊小乖表示自己之前在接受特工课程的时候,作为一个有文化的特工,她向来对文字是过目不忘,对数字那也是绝对的敏感。 nb对于这本九州山海经之中的内容,只要看过一遍,她都能牢牢的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nb而且,熊小乖有一种一看到好书就非要看完才肯罢休,所以那一整天,熊小乖就维持着那个姿势,一页一页的看着,脸上还浮现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nb等邪风忙完回来,也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nb邪风看着坐在床边,靠在床边的横栏上面,低头一页一页的翻着那本九州山海经的小黑熊,心里竟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nb而熊小乖虽然看的入神,但是有外人的味道,凭借她的敏锐,还是在第一时间抬头朝邪风的方向望去。 nb看到是他之后,就很自然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再次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九州山海经上面。 nb而邪风却不由得皱皱眉头,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是有小宠看到自己能够这么熟视无睹的。 nb不得不再一次的承认这只小黑熊很特别,那种不一般的灵性,还有这能够看得懂这本九州山海经,还看的津津有味的聪颖。 nb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都算是捡到了一只宝来。 nb可是,它就算是再特别,也绝对不需要这般的无视他。 nb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也没有看到邪风做了什么,甚至是连衣袂都没有动,身形一闪一现,一瞬间就已经从门口瞬移到床边的位置。 nb熊小乖不由的又抬头看了邪风一眼,了然的点点头,这就是这里面说的那种达到一定的境界,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直接可以从一个地方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nb熊小乖瞬间可以肯定邪风真的是很厉害。 nb而邪风却有些看不懂自己眼前这只小黑熊眼睛里的了然是什么意思,这种未知的感觉让邪风十分的不舒服。 nb邪风抬手将放在熊小乖腿上的九州山海经拿起来,熊小乖原本看的正在兴头上,书突然被人抽走了,那个不爽的情绪满满的都浮现在眼睛里。 nb当熊小乖的视线触及到邪风的时候,很没有骨气的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之前说好了书给她了,现在又拿走了,这是分分钟都会变卦的节奏,她好像都已经看的很透彻了。 第142章各有前程 nb看到熊小乖那带着不满的眼神在触及自己的视线的时候,瞬间就化为虚无,好像真的是怕了自己的样子。 nb原本是很享受这种别人畏惧自己的感受的邪风,却觉得这样识时务的小熊,瞬间就少了很多的乐趣,之前就皱起的眉头,此刻皱得更深了。 nb就算是邪风一句话都不说,但是熊小乖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从邪风身上传来的低气压,但是她却有些想不通。 nb这货明明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感觉,自己这回这么听话了,还一张臭脸,她到底是欠了他什么? nb早上还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这才一天过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nb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对熊小乖来说,这男人心可比海底针还让人摸不清头脑啊! nb熊小乖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邪风,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的怒气和不高兴是从哪里来的。 nb邪风深深的看了熊小乖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房间,还顺手带走了那本九州山海经。 nb熊小乖顿时觉得没意思了,而且除了早上进食过,之后就没有再吃任何东西的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自己空腹的饥饿感。 nb之前真的是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饥饿的感觉,邪风刚刚一出手就把自己的精神食粮给拿走了,突然就感受到饥肠辘辘的感觉了。 nb熊小乖刚想说从床上爬下来出去找点吃的,但是才爬了一半,整个身子还挂在床边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邪风说的话,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手一抖,根本就没有怎么扒住床边的熊小乖,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nb好在床不是很高,好在咱也算是皮糙肉厚来着,但是还是好疼啊! nb熊小乖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地上嗷嗷的叫了两声。 nb虽然说她以前是受过高强度训练的特工,但是她却有一个很致命的软肋。 nb那就是她特别的怕疼,或许是在训练过程之中疼怕了,所以她对疼是特别的敏感。 nb以至于,她在之后执行的所有任务中,觉得可能会让自己受伤,甚至是付出生命的情况下,她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先撤了。 nb好在从来都是她一个人执行任务的,不存在什么抛掉小伙伴这种没有节操的事情。 nb不过,当然了这是一回事,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受伤,她当时也是努力的进行了各种的训练,说起来都是泪啊! nb如今重生在一只手短腿短的小熊身上,她觉得也真的是醉了,自己的那些身手,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派上用场,还老是搞的自己狼狈兮兮的。 nb一想到自己之前的那几个原本可以很帅气的动作,愣是失败了的惨样,真的是不能直面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的训练啊! nb等身上微微的疼痛过去之后,熊小乖这才站起来,双手扒在门框上面,偷偷摸摸的! 第143章高江市 nb一个小脑袋偷偷的往外望,看着没有人,熊小乖依旧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背贴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 nb完全不把邪风之前的警告放在眼里,管他去死啊! nb熊小乖偷偷摸摸的在这个如同宫殿一般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最后无奈的靠着墙就坐下来了。 nb一脸的生无可恋的表情,这里要不要这么大啊,还有怎么各种七拐八拐的,稍微能不能考虑一下路痴的人的感受啊! nb真的是受到一万点的伤害了啊! nb原本还低着头,有些垂头丧气的熊小乖,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吹来,很明显有一股压迫的气势迎面而来。 nb熊小乖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果然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影。 nb夜幕下,长廊上的灯笼洒下的阴影落在他那邪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 nb邪风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熊小乖,微微的蹙眉说道:“你是想感受一下折了腿的感觉吗?” nb虽然邪风清冷的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情绪,但是熊小乖还是可以感受到邪风在生气。 nb其实熊小乖也是特别的委屈的,一整天都不给她一口热饭热汤,她自己出来觅食,还不行吗? nb熊小乖这回没有被邪风给吓到,就算之前是为国家做事,但是也从来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 nb现在,她稍微的示弱了一点,还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nb熊小乖淡淡的撇了邪风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往旁边看去,眼神在放空,什么臭脾气,还要惯着你不成吗? nb明显对熊小乖这个态度很不满,邪风伸手将熊小乖提到自己的眼前来:“一下午不见,还长脾气了?” nb熊小乖还是不想搭理邪风,原来出来觅食就觉得好饿了,之后又玩玩绕绕的走了这么久,更加的饿的受不了。 nb而且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是小熊,刚出生不久的小熊,肯定是容易饿的。 nb不给饭吃的饲主,都不是好饲主! nb看着熊小乖一脸蔫蔫的,邪风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反而皱着眉,奇怪的打量着熊小乖,明显有问题的样子。 nb“怎么了?”邪风还是没有忍住的开口问道,毕竟这是小家伙还是挺有趣的。 nb熊小乖嘴硬,而且还在生邪风的气,就是不搭理邪风的话。 nb“爷,你找到小乖啦?”洛时臣和燕无殇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看到邪风手上提着的小黑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找半天了,还以为找不到了。” nb熊小乖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邪风,这么兴师动众的找自己,为什么?只是一只没有什么用处的小熊而已,不至于吧! nb看到熊小乖终于正视自己,邪风又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nb熊小乖嘟着嘴,圆溜溜的眼睛和邪风对视,考虑着要不要比划一下来着,却被从自己肚子方向传出来的一声咕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第144章龙豪山庄 nb熊小乖略微有些尴尬的把脸别过去,邪风这才知道熊小乖到底之前是在别扭什么,不由得带着微微的笑意反问了一句说道:“饿了?” nb熊小乖当然也不会傻到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nb“又饿了?想吃宵夜?”因为之前熊小乖背贴着墙,又坐在地上来着的,有洁癖的邪风,选择的比较干净的部位把提起来,原本是想要抚摸她的脑袋的,但是此刻却下不了手,因为有点脏! nb熊小乖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呵呵两声了,还不由得抬眼,眼略带无奈的眼神扫了邪风一眼,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nb邪风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了,熊小乖的灵性他是知道了,而她此刻的态度和眼神,明显有另外一个意思。 nb到底是怎么了。 nb“爷,你早上没有吩咐,我想,应该没有人有给小乖准备午膳和晚膳。”燕无殇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nb熊小乖听到燕无殇的分析,不由得抬眸,用很欣赏的眼光看了燕无殇一眼,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的。 nb你们这么虐待兽,真的好吗? nb而听了燕无殇的话,邪风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早上也没有吃多少,基本上算起来都已经是一天没有进食了,难怪小家伙会跟自己闹别扭。 nb“爷的小宠是什么身份,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邪风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愠怒。 nb熊小乖奇怪的抬眼,这是在为她生气吗? nb洛时臣和燕无殇不由得敛眉颔首:“今天是我们疏忽了,等会就吩咐下去,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nb“等会送一些菜肴到我寝殿来。”邪风依旧将熊小乖提回去,房间里已经准备好沐浴的热水,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nb邪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将熊小乖扔进去,虽然有所防备,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的呛了两口水。 nb熊小乖伸出自己的熊掌努力的扒在浴桶上,猛咳了两下,不满的回头瞪了邪风一眼,感觉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nb“饿了,不会告诉我吗?”邪风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已经成落汤鸡,双手还努力的扒在浴桶边上,还等着自己的熊小乖,冷冷的说道:“我还能少你一顿饭吗?你不说,自己生闷气,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什么事情都知道?” nb熊小乖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邪风这冷漠面瘫爱吐槽的属性是什么鬼啊! nb着阴晴不定的人,他的性子根本让人根本就捉摸不透,正常人怎么能忍受这变态的家伙呢? nb而听到邪风的吐槽,熊小乖要是能开口说话,一定会跟着吐槽一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nb当然了,这话也只能是熊小乖自己默默的在心里腹诽而已。 第145章少爷 nb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委屈的,还要被这么吐槽,熊小乖不由得砸吧着嘴巴,斜了邪风一眼,小声的嘀咕什么。 nb当然了,就算是她很大声的嘀咕,邪风也未必能够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nb邪风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起,看着熊小乖的还敢斜自己一眼,看那微张的嘴巴,就算听不懂,但是想必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nb邪风只是眼睛一眯,熊小乖就觉得自己身下浴桶里的水竟然翻涌起来。 nb熊小乖不由得瞪大着眼睛,来不及细想这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条件发射的双爪扒在浴桶的边上,脚下一蹬,爪子撑在上面,一个翻身,身体就已经出了浴桶。 nb但是浴桶里的热水似乎不依不饶的,有种要喷薄而出的感觉。 nb熊小乖一下子就跳下去了,脚下还踉跄了两步,瘫坐在地上,有些呆愣的看着那浴桶里的热水,凝聚成一条水龙,张着嘴巴,凶猛的朝她这一边冲过来。 nb熊小乖下意识的用自己的爪子挡在自己的眼前,微微的垂下脑袋,然而那条看似来势汹汹的水龙,在离她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好像突然间没有了支撑一样,如一滩死水一般,泼洒在地上。 nb哒哒哒,空荡宽阔的寝殿中脚步声尤为的大声,脚步声在熊小乖的面前戛然而止。 nb“只有弱者才会认命。”邪风居高临下的看着熊小乖,声音清冷之中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强者,就算是战死,也绝不低头。” nb熊小乖放下盖在自己眼前的爪子,抬眼看着邪风,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以武为尊,以强者为尊的世界,这些强者的感受。 nb而且,她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上的悬殊,自己之前还各种任性发脾气,如果邪风想要了结自己,或许只是动动一根手指头就能够轻易办得到。 nb邪风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的,是认真的,他们这种君临天下的人,就算是面对再强大的对手,就算是战死,也绝对不会低头。 nb这种想法却和熊小乖之前的想法相背而驰,她不喜欢做无畏的牺牲,她可以努力让自己变强大,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白白受伤。 nb相比之下,她更侧重于策略,既然要打败对手,那么一切就要以这个为目的,不是吗? nb熊小乖看着邪风,眼睛里坦荡荡的,却轻轻的摇摇头。 nb“你不赞同我的话?”邪风看着熊小乖摇头,瞬间就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nb熊小乖点点头,表示邪风猜对了,但是并没有再比划什么,因为很多东西,不说出来,用肢体根本就表达不清楚。 nb邪风显然也考虑到这一点,也并没有再追问什么,毕竟只是一只小宠,还能真的跟它较劲不成? nb而且,邪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然会跟一只小熊说这些话,是疯了吗? 第146章吴老亲至 nb邪风手一挥,不远处的挂在屏风上面的白布就落在他的手上,下一秒就盖在了熊小乖的脑袋上,让她不由得伸手挣扎着。 nb熊小乖却突然感觉到有一双大手罩在自己的脑袋上,揉着自己的脑袋。 nb等盖在脑袋上的白布滑下来,裹着自己的身体,熊小乖这才看到邪风蹲下身子,将自己身上的那些水擦拭干净。 nb熊小乖就这样呆呆静静的看着邪风,眼睛里疑惑的眼神,很明显。 nb她还是无法适应邪风这阴晴不定的情绪,时而冷漠无情,时而又温柔邪魅,让人猜不透。 nb看着自己眼前的小熊呆呆的看着自己,邪风嘴角微勾,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nb熊小乖不由得眨眨眼睛,对邪风的这句话表示很怀疑,自己之前也稍微的妥协乖乖的,他还不是生气了? nb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nb熊小乖伸手挠挠头,也没有了之前的脾气,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同样是让人捉摸不透。 nb洗干净了的熊小乖,邪风这才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走到前殿那一桌放满了精致可口菜肴的桌子上,才将她放下来。 nb看着这些飘着香味的菜肴,原本就已经饥肠辘辘的熊小乖,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了。 nb看到熊小乖这个可爱的模样,邪风微微一笑,轻轻的拍着熊小乖的脑袋说道:“吃吧,都是给你准备的。” nb熊小乖眼睛里已经只有吃的,听到邪风这么说,一头就栽进菜肴之中,就专门挑着肉吃。 nb吃的整个肚子都圆鼓鼓的,熊小乖这才坐在桌子上,两只小爪子撑在自己的身后,好像在休息一样。 nb察觉到邪风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已经是酒足饭饱的熊小乖,心情是特别的美好,迎上邪风的视线,还很满足的对他笑的傻傻的。 nb邪风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下巴,就只是看着熊小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时不时的伸手却揉揉她的脑袋,画面竟然还意外的和谐。 nb但是在一旁看着的燕无殇和洛时臣却并没有那么的淡定了,天啊,他们那残暴不仁的爷,竟然还有这么温柔一面,还是对待一只小宠? nb原来爷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一个女人,原来是好这一口啊!这么重口味啊! nb洛时臣和燕无殇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嘀咕着,两人相视一眼,不用语言的交流,竟然好像知道对象在想什么一样。 nb“饱了?”邪风看熊小乖明显已经吃不动了,却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nb熊小乖点点头,又用自己的小爪子摸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憨憨的笑着。 nb邪风抬眼看向那看着自己发呆的两人,轻咳了一声之后,他们立即回神,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会意的将桌子上的东西让人撤出去,然后很识相的离开邪风的寝殿。 nb吃饱喝足之后,那就是要滚床单啦! 第147章一念之间 nb邪风把熊小乖放在大床上面,熊小乖就不由得搂着被子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nb熊小乖这才滚了两下,一抬眼就看到邪风已经褪去外赏,身着白色的亵衣,衣领大开,精瘦的胸肌,隐隐可以看到腹肌块块。 nb你要知道,有时候男人可是比女人性感多了,尤其是这个男人长相还这么的邪魅。 nb“小色熊,口水都滴下来了。”带着笑意清冷的声音,让熊小乖一下子就回神,下意识的唆咯了一下口水,小爪子还不由在自己的嘴角擦了一下。 nb摸了两下,并没有感觉到口水,熊小乖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听到邪风爽朗的笑声,熊小乖更加的不满了。 nb熊小乖不由得瞪了邪风一眼,腮帮子气鼓鼓的,一副我在生气的样子。 nb邪风坐在床边,坏心眼的伸手去戳熊小乖气鼓鼓的腮帮子,一戳就漏气还发出“噗”的声音,让邪风不由得大笑起来。 nb幼稚!熊小乖听到邪风的笑容,不由得对他吐吐舌头,心里不由得腹诽了一番道。 nb邪风躺在床上,大手一捞,将熊小乖揽在自己的怀里,熊小乖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之后,她就冷静淡定了:“别闹。” nb熊小乖真的很想说,到底是谁闹,睡觉就睡觉,抱着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啊! nb但是,怎奈自己这没出息的,就这么的臣服在他性感磁性的声音下了。 nb“九州山海经,看懂了吗?”邪风突然开口问道。 nb熊小乖枕在邪风的胸口,微微的点点头,都是白话文,没有什么看不懂的。 nb而且,她辣么聪明机智,怎么可能会看不懂呢? nb微微的低头,邪风就看到熊小乖那得意的表情,不由得轻笑一声,直觉告诉他,这只小宠应该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nb无论是脾气,还是灵性,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nb而且,一开始他看到这只小熊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有灵性,只是当时好像天降异象之后,这只小熊就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nb他很好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所以才把这只小熊带回来了。 nb只是没有想到,这小东西还真的是可爱的紧。 nb感觉有什么在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邪风猛然回神,霎时间眼睛里满布冰霜,直接就将躺在他胸膛的熊小乖掀翻在地。 nb因为邪风的动作来的太过于突然了,熊小乖想反应,但是这个小胳膊小短腿的根本就做不到她想做的事情,就那么直接的甩到地上。 nb直直的栽到地上,磕到头,熊小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疼的她都龇牙咧嘴的,但是愣是一言不发。 nb而邪风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眉头紧锁,脸色不是很好,他竟然走神了,在有外人的时候,这是大忌。 nb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这么的松懈了? 第148章惶恐不安 nb一缕青丝散着额前,将邪风那种妖孽的脸,染上一抹森冷的阴影。 nb眼神凌厉肃杀,只是一眼,就犹如疾风暴雪一般,给人一种冷的刺骨的感觉。 nb邪风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熊小乖,微微的蹙眉,心里竟然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 nb他看着熊小乖,竟然有种心里很愧疚的感觉。 nb不由得甩甩头,把这些懦弱的想法抛去,一只小宠真的是影响他太多了。 nb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只是一天就发现这个小家伙有灵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刚刚不见了,他竟然还有一丝的愤怒,找到她的时候,竟然松了一口气。 nb当然了,邪风把自己心里的这些想法都归结于他不喜欢别人不听话,而熊小乖不听话私自乱跑,他当然生气了。 nb向来不可一世的他,就如同之前洛时臣所说的那样,他是残暴不仁,怎么可能会被一只才带回来一天的小宠拨动情绪! nb邪风想想都觉得很可笑,再次看了一眼趴地上,看不到脸的熊小乖一眼,刚刚他也没有怎么用力,应该没事吧! nb抱着这个想法,邪风打算不去管熊小乖了,一只小宠而已,喜欢可以宠着,不喜欢就…… nb邪风没有继续想下去,收回自己的视线,翻身背对着熊小乖躺下去。 nb寝殿的烛火随风忽明忽暗,最后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nb而趴在地上的熊小乖,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倏然的睁开眼睛,那黑亮的双眸,在这个夜里显得尤为的亮眼。 nb自己对疼痛的敏感,真的是永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啊! nb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从她知道自己对痛疼十分敏感的时候,她就开始不断的强化自己的能力,尽量避开一切会让自己受伤的可能。 nb或许是之前避免了太多了,这一天就连续好几次,尤其是刚刚这一结结实实的磕到脑袋,让她真的是疼出眼泪来了。 nb这个暴戾的男人,上一秒还说的好好的,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的将她甩下去。 nb这一夜,熊小乖一直没有合眼,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契机来到这个异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在一只小黑熊的身上。 nb但是她已经明白了,就算是她重生为熊,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找一个强大的饲主,他翻手能让自己生,覆手能让自己死的,活的这般的提心吊胆,那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nb既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护着自己一世安宁的人,那么只有靠自己了,没有人比自己更加的可靠了。 nb她看过那本九州山海经,这个异世修炼的方式很多,就算她的本体是一只熊,也阻挡不住她想要变成强者的心。 nb熊小乖,哦,不,是璎珞,她是不打算再招惹邪风了,心情好的时候,是可以听话乖一点的,但是现在她可没有迎合他的心情。 nb连名字也不行,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第149章月色染血 nb现在,她只想从邪风手上拿回那本九州山海经,里面还有太多的内容,她还没有看完。 nb她就不相信,从那本九州山海经之中还找不到能让她修炼的方式。 nb这个异世,出现了不少的巅峰强者,他们就是突破不可能的存在。 nb既然这些人能做到,为什么她做不到呢? nb一直都扮演着一只很无辜天真的小熊,那双水灵的黑眸,在黑夜之中划过一抹从未出现过的凛冽。 nb邪风很早就醒了,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余光撇到依旧保持着昨晚那个姿势的小黑熊,似乎眉头皱了一夜都没有舒展过一般,这回皱的更深了。 nb“小乖怎么在地上?”估摸着邪风醒来的时间,洛时臣和燕无殇带着一大票的侍女鱼贯而入,洛时臣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璎珞。 nb一夜都未曾闭眼的璎珞,在听到洛时臣说话的时候就利索的从地上坐起来,眼角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 nb小小的熊掌轻轻的抚在自己的脑袋上,果然是肿了,只是动作稍微大一点,就隐隐能感受到从脑袋上传来的疼痛。 nb“爷,不是你,呜呜!”洛时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燕无殇从后面捂住了嘴。 nb燕无殇可不像洛时臣这个少根筋的,看邪风的表情,再看熊小乖的模样,而且空气中还流动着一些莫名的诡异,很明显这一人一熊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nb这个时候再多说一句话,都是自己在找死啊! nb邪风从床上下来,走到屏风旁,一边自己穿好外裳,一边还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璎珞。 nb而璎珞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轻轻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好像这些人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连一丝视线都舍不得分出去给他们一点。 nb磕到了?这是邪风看到璎珞的举动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想要询问的话语,才薄唇轻启,却愣是忍住不说话。 nb邪风也不管璎珞,顾自洗漱了,坐在桌子前用早膳。 nb他在等,等璎珞自己向他低头,他知道璎珞有灵性,所以…… nb但是邪风却忘记了一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一件事情的璎珞,凭什么要向他低头呢? nb就连迟钝的洛时臣都发觉了现在的气氛真的很古怪,不由得有些想不通的挠挠头。 nb邪风根本就没有胃口,只是随便吃了两口,故意一般的让人撤下去,想要看看璎珞的反应。 nb“爷,小乖还没有吃呢!”看着侍女准备将桌子上的菜肴都端出去的时候,洛时臣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nb邪风没有看说话的洛时臣,反而瞥了璎珞一眼说道:“要是饿,她自己会说,用得着你替她说话吗?” nb洛时臣不由得撇撇嘴,他们爷真的是很难伺候,昨天还各种宠着人家,今天就各种冷脸,不过看小乖好可怜的样子啊! nb- - - 题外话 - - - nb儿童节快乐,开始两更咯,各种求收藏,么么哒。 第150章杀意微凉 nb璎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邪风一眼,甚至对他们的话都没有一点的反应,她不是在赌气,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她想清楚了,什么都要靠自己,还真的等着饲主来投喂自己吗? nb呵,那还不等着被饿死了。 nb邪风的话是故意说给璎珞听的,但是璎珞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nb邪风姣好的眉不由的蹙起,身上的气场楞是冷了几分,好像故意一般的大声的轻哼一声,然后甩袖离开。 nb洛时臣和燕无殇面面相觑,感觉今天他们爷的脾气很怪,不由的又看了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璎珞,匆匆的跟着邪风出去了。 nb等人都走光了,寝殿空荡荡的,真的是安静的让人诡异。 nb这个时候璎珞才有些颤巍巍的站起来,这小短腿还真的不是这么利索啊! nb但是璎珞忘记了一件事情,熊好像不是直立行走的,所以站不稳,走路颤颤巍巍的,是正常的。 nb璎珞昨晚也是吃撑了,所以早上一顿不吃,也没有感觉到特别饿。 nb再说了,以前上特工课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挨饿过,现在能吃的话,璎珞也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nb没得吃的话,那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nb房间里太闷了,璎珞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走出去,但是走两步就扑倒在地上一次什么的,也真的是够了。 nb但是璎珞还是没有停下来,一直往前走,没有片刻的犹豫,好像有目的地一样。 nb“小乖这是要去哪?”刚刚已经先走了的邪风他们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拐角处,看着不远处的璎珞,洛时臣疑惑的开口。 nb“遇到岔口,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莫非。”燕无殇不由的皱皱眉,心里有不好的猜测。 nb就算燕无殇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三人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nb这只小黑熊出现的蹊跷,只是普通的幼兽,连走路都走不稳,不可能会有这般灵性。 nb不能怪他们多疑,毕竟这般有灵性,听得懂他们说话,还看得懂文字的魔兽,从未听说过世间有存在。 nb再者了,这只小黑熊只是一只低阶魔兽的幼崽,按理来说,连灵性这种东西都不一定会存在。 nb所以,这只小黑熊是一个迷,让人不得不防! nb邪风就是惊觉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对这只来历不明的小黑熊放低戒心,才会赫然生气的。 nb这么快就能让他卸下心防,可以说这只小黑熊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nb还是先晾晾它,看看它到底有什么企图吧! nb如果真的有企图,那么他绝对不会手软的!邪风那双如墨般眼眸暗了暗,眼神不由的深邃了几分,还带着说不出来的威胁的气息。 第151章女王为仆 nb其实璎珞也并不是有目的的想要去哪里,这里太大了,连路都认不全的她,怎么可能会记得路呢? nb作为一个有严重路痴的特工,璎珞表示当初真的是被这个害死了。 nb不认得路,就要做记号吧!但是一做记号就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nb但是不做记号的话,又找不到路,最后,璎珞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还是果断的放弃了做记号。 nb遇到有分岔路口的时候,就第一感觉,绝对不多想,也不纠结,反正绕来绕去也会绕出来的,只是多费了一点时间,没什么差别。 nb所以,不要看璎珞在这里走的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找到哪里去! nb璎珞一直往前走,看到有一个小亭子,这才朝那边走去,小心翼翼,动作有些笨拙的爬上石头砌成的横栏,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开始发呆。 nb想事情就是要找一个风景好,空气清新的地方,才好呢! nb璎珞现在只想让邪风自己将那本九州山海经给她,直觉告诉她,那本书里,绝对有能让从一只小兽变成人的方法。 nb璎珞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邪风开始在排斥自己了,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有灵性了,所以让他心生怀疑了。 nb所以,如果她直接撒娇跟邪风要九州山海经,邪风应该非但不会给,对自己的防备和怀疑也会更深吧! nb那么,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他卸下心防,如一开始那般,随手就将九州山海经给自己了呢? nb“是不是我们想太多了啊!”站在树后的洛时臣挠挠头,悻悻的开口说道:“看小乖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可怜的样子!” nb虽然这只小熊才来不久,但是谁也能看出这前后的变化在哪里,洛时臣和燕无殇不由得看向邪风。 nb而邪风却依旧面无表情,双手负于背后,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的小黑熊,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nb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只小熊有灵性,有脾气,也懂进退。 nb或许,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试探试探了! nb“殿下,糕点已经备好。”一个侍女手上端着一盘做的十分精致的糕点,还飘着让人流口水的香味,颔首恭敬的对邪风说道。 nb邪风没有应话,修长的大手一挥,那盘糕点就已经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上。 nb“爷,你?”燕无殇有些看不懂邪风的做法。 nb邪风却也没有解释,右手端着糕点,迈着长腿,闲庭信步的往璎珞的方向走去。 nb原本那还带着冷霜的脸,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精光,很快,谁也没有看到。 nb“看吧,我就说爷还是很心疼小乖的,早上不让它吃饭,现在还不是亲自拿糕点来哄它!”洛时臣一副我都看透了的表情,得意洋洋的挑挑眉说道。 第152章四方来袭 nb燕无殇却总觉得没有这么的简单,他们爷喜怒无常,心思深沉,变化莫测,让人很难去揣测。 nb不过,他也知道,邪风有自己的考量,还是静观其变吧! nb璎珞虽然在发呆,对于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就算很轻,但是还是很快的回神,用警惕的眼神望过去。 nb视线扫过,就看到邪风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手上还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黑亮的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抹疑惑,而后收回自己的视线,将脑袋转过来,似乎并不想搭理邪风。 nb邪风在看到璎珞转过头来,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刚想说一些哄它的话,嘴巴微张还没有开口,璎珞就面无表情的转过去了,笑容不由得僵在嘴角。 nb邪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愠怒,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是,有兽敢这么的无视他,很好! nb只是几个呼吸间,邪风就恢复刚才那翩翩风度的邪魅模样在璎珞身旁的横栏坐下,将手上的那盘糕点递到璎珞的面前,放低姿态,轻声的说道:“好啦,早上是爷不好,爷特意让他们做的糕点,不想尝尝吗?” nb璎珞依旧维持着看着湖面远处的姿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的想法却已经有了不少了。 nb邪风的突然示好,璎珞不可能感觉不到有蹊跷,而且还放低姿态,虽然才短短两天的相处,但是璎珞还是看得出来,邪风这种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还对一只小宠! nb事出反常必有妖,璎珞坚信这一个原则,她大概也知道了,或许他是想试探什么! nb如墨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精光,刚刚还想说找不到借口来找邪风拿那本九州山海经,没有想到邪风自己就给它创造了条件,真的是天助她也啊! nb这一人一兽,明明现在只有一拳的距离,却各怀心思,不知道是谁更厉害一些呢? nb看璎珞一点反应都没有,邪风其实还是有些窝火了,他可从来没有对谁这样放低姿态,没有想到这只该死的小东西,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 nb“怎么?还生爷的气?”虽然是有些生气,但是邪风还是忍住了,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却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气,更加温柔的凑到璎珞的身边去说道。 nb璎珞这才回过头看着那温柔的可以滴的出水的邪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已经是水汽氤氲,眼眶泛红,鼻子抽搭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往下掉,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 nb邪风试想过璎珞面对他的示弱会有的无数种表现啊,他以为她会张牙舞爪,他以为她会得意,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哭的惨兮兮的,这样的她,竟然让他的眉头不由得轻皱起来。 nb他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不喜欢,很不喜欢! 第153章炎罗果 nb似乎是没有碰过小兽会哭的这么惨,这让邪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nb璎珞就顾自哭自己的,嘴巴瘪瘪的,伸手摸着自己脑袋上起包的位置,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nb邪风的洞察力过人,璎珞的一个动作,邪风就大概猜到是怎么了。 nb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着璎珞刚刚轻抚的位置,他记得早上她也是这个动作。 nb才刚刚碰到,邪风就已经感觉到她脑袋上的大包,他没有掌控好自己的力度,似乎有些有力,璎珞不由得咬牙倒吸一口气,眼泪越掉越多。 nb她这回是真的不想哭,但是真的好疼,这货就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吗?真的是痛的要命啊! nb明明受伤也不说,疼也咬牙忍着,眼泪却滑落成线,看到自己眼前这副模样的小黑熊,邪风一反刚才那温柔的气息,身上那熟悉的戾气再次散发出来,眼神之中还带着疾风暴雨般的狠厉:“受伤了不会说吗?疼不会叫吗?爷的小宠,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把你打的脑袋都起包了!” nb站在不远处树后的燕无殇和洛时臣,听到邪风那生气的话语,好像要发怒的样子,不由得匆匆走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nb听到邪风那带着怒意的话,璎珞真的是要在自己的心里对他各种呵呵了,他们早上在冷战耶,有可能会示弱说什么吗?再说了,她现在这样还不是拜某人自己所赐,那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nb“你说啊!”璎珞愣是半晌没有反应,邪风没有耐性的低吼了一句。 nb璎珞就看了邪风一眼,伸出自己的爪子,狠狠的将在自己脑袋上肆虐的大手拍开,又不是不知道她脑袋有包,生气的时候,手还不自觉的用力,真的很疼,好吗? nb璎珞的这个举动,让邪风不由得皱眉,眼眸有些泛红,有些猩红的眼眸,示意着他真的很生气。 nb邪风当然不高兴了,主动示弱,被无视!他关系她,依然被无视!他打算为她做主,她更是不当一回事! nb这么不听话的小宠,留着何用,气他吗? nb已经跟随邪风多年的燕无殇,当然可以看得出来邪风这个时候的不爽,也为璎珞的大胆捏了一把汗。 nb为了防止悲剧的发生,燕无殇不由得开口插话道:“爷,小乖这是在明显的跟你置气,她头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啊!爷,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nb燕无殇的话让邪风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从他的眼睛里闪过的一抹疑惑和不确定,他什么时候那么残暴不仁了?他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nb璎珞却暗暗的冷笑一声,她不是没有看到邪风的疑惑,厉害了不起啊,伤了她都可以说忘就忘,她一定会讨回来的,绝对会的! 第154章隐山宗禁地 nb邪风看向璎珞,回想着早上,甚至是昨晚的事情,想到自己好像是不经意的一把将璎珞扫落在地的样子,难道是那个时候磕到了? nb因为当时璎珞一声未吭,邪风自然就不放心上,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 nb“是爷不对,不要生气了。”邪风再次抚上璎珞的熊脑袋,这回力道倒是轻了不少。 nb而一旁的燕无殇和洛时臣不由得瞪大眼睛,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爷低头过,还道歉,他们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出现幻觉吗? nb璎珞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的抽抽鼻子看着邪风。 nb璎珞的委屈也不算是装出来,毕竟她昨晚还是真的很委屈的,但是现在是无所谓了。不过还是拿出来利用利用还是不错的。 nb“你喜欢吃什么,或者要什么,爷都答应你,怎么样?”邪风放出了很大的诱惑,状似漫不经心,但是视线却牢牢的停留在璎珞的那张小熊脸身上。 nb只见那双湿润的小眼睛迸发出一道精光,很快就收敛回去,但是还是被邪风给捕捉到了,但是他却不动声色。 nb璎珞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欣喜,对着邪风比划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nb看着眼前的那只小黑熊比划着翻书的动作,邪风就会意了,眼睛里很过的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说道:“你想要《九州·山海经》?” nb似乎是怕邪风反悔,璎珞如捣蒜一般的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邪风。 nb看着璎珞这幅模样,邪风美目流转,脸上慵懒的表情尽显,手上瞬间多了一本破旧的书籍:“给你可以,给爷笑一个。” nb璎珞的小眼神在那本九州山海经出现开始,就已经移不开了,根本就没有听到邪风在说什么。 nb“恩?”看着璎珞完全被那本九州山海经吸引走了注意力,邪风略微不满的用食指和拇指钳制着璎珞的下巴,将她的脸摆正,正对着自己。 nb璎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恼怒,似乎是在生气有人打断她看着九州山海经,但是在接触到邪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璎珞为微微正色,陷入沉思,刚刚邪风是说什么来着呢? nb想了好久,没有想起来,璎珞双手抱拳放在自己的胸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邪风,一副求告知的模样! nb邪风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眉毛轻佻,带着邪魅的笑容说道:“给爷笑一个!” nb璎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她笑一个啊,这么简单! nb璎珞想也没想的就仰着头,对邪风露出了能够露出所有牙齿的超大微笑,但是不得不说,从一只小黑熊的脸上表现出来,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蠢…… nb但是,尽管是这个笑有点犯蠢了,邪风还是心情甚好的将手里的那本九州山海经递给璎珞。 nb璎珞一接过去就牢牢的抱紧在自己的怀里,好像是自己的宝贝一般。 nb而坐在她旁边的邪风那双漂亮的凤眸却不由得黯了黯,果然…… 第155章恐怖黑虎 nb“爷,不是我多嘴。”将璎珞送回邪风的寝殿之后,邪风负手背立站在自己的寝殿外面,燕无殇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的开口了:“我刚才看的很清楚,小乖好像真的有点问题。” nb“什么问题啊!”洛时臣不解的开口问道,而邪风却冷着脸,没有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说话。 nb“爷,你不觉得小乖的目的好像是那本九州山海经!”燕无殇将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如实的说出来:“虽然小乖稍微的掩饰了一下,但是它对九州山海经还是很渴望。” nb“它就算再有灵性,也是一只小兽,真的能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样的拟人态吗?”洛时臣刚刚完全被邪风那个示弱道歉震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一只小黑熊能听得懂人话,还能看的懂他们的文字,真的是很不可思议。 nb“谁知道那一身黑熊皮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燕无殇比洛时臣沉稳许多,看到的事情也多许多,对璎珞现在多少还是存在一些怀疑,不由得再次出声提醒邪风道:“爷,你。” nb“我知道。”邪风那冷淡的三个字,足以证明,他对燕无殇的判断很清楚,甚至他知道更多的东西。 nb燕无殇有些惊讶,但是想来他们爷是什么人,洞察力那么敏锐的人,连他都发现的事情,他没有道理会察觉不到,但是他最惊讶的是:“爷,你明知道它别有所图,为什么还要把九州山海经给它?你知道这九州山海经在整个九州大陆可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秘宝,你就这么随便的给了它?” nb“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邪风并没有解释太多,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璎珞别有所图,他还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她背后到底有什么人! nb所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nb“你们就装作不知道,我自有分寸。”邪风微微侧头看了自己的寝殿一眼,薄唇微泯,不知道在想什么。 nb而被邪风送回他的寝殿的璎珞,不知道邪风他们三个人在寝殿外的对话,对她来说,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这本九州山海经上面。 nb她可不想一辈子都用这幅熊的身体生活,她也不想一直被邪风玩弄在股掌之间。 nb所以她必须从这本九州山海经中找到能让自己摆脱现在这种窘迫状态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认了。 nb之后璎珞就一直抱着那本九州山海经不肯撒手,一行一字,一页一张,璎珞都不错过。 nb出奇的是,邪风竟然还一点不满都没有,见她看着入迷没空吃饭,竟然还主动喂她;见她走路还抱着都有自己一半高的书不方便,竟然还给了她一个带有空间属性的流苏额饰,流苏中间还镶嵌着一口红色的菱形水晶,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nb邪风好像刻意的为璎珞扫平这些麻烦,让璎珞可以专心看完那本九州山海经,不知道为什么,这其中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很不对劲,却想不到! 第156章剑斩百年妖 nb邪风这段日子倒是没有再反复无常的各种折腾璎珞了,反倒是对她各种的体贴,好像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九州山海经之中。 nb邪风的行为可以算的上是很反常的,但是一心研究九州山海经的璎珞就好像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一样。 nb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一样。 nb不过,也不得不说,这么多日的研究,璎珞倒是把这九州的秘密都知道了个遍。 nb九州山海经上还记载了这个九州大陆九州的巅峰强者的事迹和实力。 nb但是璎珞却并没有在上面找到邪风的名字,难道说邪风看起来很强大,可是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吗? nb璎珞却并不是这么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看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的那种强者之姿,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nb而且跟在邪风身边的洛时臣和燕无殇,有名有姓之人,也绝对不仅仅只是邪风的属下这么简单的身份。 nb连九州山海经里都没有记载,那么就说明要么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本事,这一点璎珞不考虑。 nb所以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他们太神秘了,连九州山海经都记录不到,又或者是她现在所知道他们的姓名就是虚假的。 nb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这群人看起来无害,但是实际上真的很可怕! nb璎珞微微的眯着眼睛,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很快的就甩甩脑袋,还是专注自己的事情吧! nb至于他们三个人,如果成功的话,那就再也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他们到底是多么危险的存在,还是多么神秘,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nb璎珞看到最后才眼睛大亮,因为九州山海经最后一部分记载的就是有关于兽宠之类的内容。 nb璎珞这回就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因为有太多没有用的东西了。 nb而且最近邪风的态度也变的很奇怪,还是抓紧一下时间好了。 nb化人!璎珞看到上面的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不由的瞪大的,都快掉出来的节奏了。 nb璎珞集中所有的精神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看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只熊掌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脑门。 nb老天这是玩她吗?给她开了一扇窗,又给她拉上了一扇窗帘,真的是够够的,好吗? nb一般来说,魔兽这种东西不是都能经过数百年,数千年的自我修炼化人的。 nb兽的品种也是很重要的,比如什么凶兽啊,圣兽啊,神兽啊什么的。 nb看自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只能算的上是一只幼兽。 nb且不说自身有没有那个条件可以通过修炼化人,就说是这个化人的过程也太久了吧! nb而九州山海经里记载的一个捷径,那就是化人阵法,能让兽化人,没有任何的限制! nb那么问题来了,据说这种化人阵法属于高级阵法之一,据说能炼制高级阵法的阵法师只有那么一个人,而且已经圆寂了! nb这真的真的不是在逗她吗? 第157章略有进境 nb等等,她记得之前,好像有听邪风他们谈论过高级阵法书的事情! nb不管怎么说,这种东西还是想要握在手上才有资本! nb打定主意的璎珞,将那本九州山海经放进自己带有空间属性的额饰里,既然是他自己要给的,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气的手下了。 nb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总归是陌生的,手上还是多留一点东西,才比较安全一点。 nb邪风悠闲的躺在软塌之上,优哉游哉的品茶,微微一抬眼就看到站在自己塌下的璎珞。 nb迷人的凤眸微微一挑,用让人沉醉的嗓音开口说道:“今天不抱着书啃了吗?” nb璎珞摇摇头,就静静的看着邪风,并没有要表达其他的意思,这倒是让邪风有些看不懂了。 nb“怎么了吗?”邪风从旁边的果盘了提起一串绿葡萄,手微微的垂着,让那串绿葡萄的高度可以让璎珞碰到,晃晃手里的葡萄,示意璎珞过来吃。 nb璎珞也不矫情,往前小碎步了两步之后,伸手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巴里。 nb一颗葡萄塞进去,璎珞整个腮帮子就圆鼓鼓的了,眼睛还瞪得圆圆的,真的是憨憨的很可爱的样子。 nb璎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只能从邪风手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时候矫情,就没有意思了,那不是在坑自己吗? nb璎珞先是摊摊手,然后做出一个翻书的动作,这才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邪风,好像是在期待他能够读懂自己的意思。 nb“还要看书,是吗?”邪风一手撑在自己的下巴,很轻松的就看出璎珞的意思说道:“爷还不知道,我家小宠这么好学啊!” nb璎珞忙不迭是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是很好学! nb邪风微微的挑眉,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说话的声音只有一抹邪魅:“等会让无殇带你去书房挑几本喜欢的吧!” nb璎珞摇摇头,直觉告诉她,秘籍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放在书房里面的。 nb邪风带着笑意看着璎珞,眼睛微微的眯着,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nb璎珞歪着脑袋想了想,用自己的熊掌比划了一下写字的动作。 nb“时臣,笔墨纸砚拿一份过来。”邪风连眉头都没有挑,就吩咐站在他身后的洛时臣说道。 nb“哦。”洛时臣应了一声,就从旁边的书桌上拿下笔墨纸砚四样东西放在璎珞的面前,与此同时还不由得抱怨:“真的假的,一只兽还会写字?它那熊掌能拿的了笔吗?” nb璎珞并没有反驳,因为她的熊掌也确实是拿不了笔,所以她也不打算用笔。 nb璎珞看了一眼铺在自己面前的白纸,再看看旁边的砚台,不拘小节的一熊掌就拍下去,装个熊掌都黑。 nb与此同时,邪风姣好的眉也不自觉的皱起,眼睛微眯,很明显的不喜欢! 第158章丹成龙虎啸 nb璎珞是捕捉到了邪风的不满,这个有洁癖的男人真的是够了好吗?能不能稍微体谅一只不会说话,不能拿笔的可怜兽兽的感受啊! nb当然了,璎珞才不会在意这个男人的想法,而且,她就是故意的,更过分的事情还没有做呢,等着吧! nb璎珞微微垂下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眼睛里闪过一抹稍瞬即逝的狡黠的精光。 nb用熊掌写字,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所以涂涂画画的,整张白纸都有些乱七八糟的,让人看不清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nb“我就说嘛,一只兽,怎么会写字呢?”洛时臣看到那张基本上已经全黑的白纸,更加肯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nb“阵法书吗?”邪风看着璎珞,缓缓的开口说道。 nb站在一旁的燕无殇不由得皱眉,看着璎珞的眼神有些防备,好像是更加的确定了璎珞别有所图一样! nb原本还在沮丧自己写的不清不楚的没有人看得懂的璎珞,在听到邪风一次性就说出了正确答应,高兴的都蹦起来,然后抱着邪风那垂在软塌外面的手,摇了两下之后,很迅速的退开了。 nb脸上还挂着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欣喜的笑容,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的无辜。 nb看到自己身上被染上黑色的墨印,邪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那里了,看向璎珞的眼神,带着寒风冰雪一般的冷冽。 nb燕无殇也很快就让人去端清水过来,他们这个爷,是有多么讨厌自己被弄脏,这只小黑熊,命不久矣啊! nb洛时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小黑熊也真的是大胆啊!它难道不知道他们爷有严重的洁癖吗? nb邪风冷冷的看着璎珞,而璎珞却依旧保持着一脸无辜,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nb谁让她是一只兽呢?他们怎么能够指望一只兽懂这么多能?他们怎么能够指望一只兽按你们的心情活吗? nb可笑!之前稍微的给点面子,还真以为,她真的那么听话吗? nb等将自己手上的那些墨印洗干净之后,邪风才冷着脸,冷漠的说道:“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连规矩都忘了?” nb规矩,呵,跟她一只小熊兽讲规矩,真的没有病吗? nb璎珞眨眨眼睛看着邪风,一副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nb有本事就撕了我啊,她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打我呀!璎珞在自己的心里贱贱的挑衅。 nb有本事这些话当面说啊!璎珞也想说啊,还好自己不能说话,不然真的是…… nb“呵。”邪风估计是怒极反笑的咬牙点点头说道:“行,你厉害!对一只小兽说规矩,确实是有点强兽所难了。” nb璎珞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邪风,不知道他自己默默的吃下这亏到底是闹哪样? nb感觉好像会有很可怕的事情,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是那么心宽体胖的人,会不会被报复啊! 第159章血落大江 nb不过事情做都做了,现在才来担心会不会被报复,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呢? nb“阵法书是吧!”邪风还记得之前璎珞想要的书,衣袖一挥,手上就多了三本:“这是入门,初级和中级三本阵法书!” nb璎珞看到那三本阵法书,眼睛都亮的快要发光了,她就说,这种秘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摆在书房呢? nb人家都是有空间首饰的,肯定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空间中的。 nb璎珞想也没想的就想要扑上去拿,但是却被一道如同防护罩一样的气体防护网给阻挡在外! nb璎珞不由不正视,人家还真的是有本事的,要不是之前没有防备自己,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轻易近身呢? nb璎珞不由得撇撇嘴,那以后故意想要欺负他呢,好像办不到了,怎么办吧! nb“给你可以,给我把那脏兮兮的熊掌洗干净!”邪风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让璎珞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至于吗?她要碰的是他的书,又不是他的人,要不要这样啊! nb虽然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吐槽了好久,但是璎珞还是乖乖的用刚才邪风洗过的那盆水,简单的冲掉自己熊掌上的墨汁。 nb璎珞虽然是在洗自己的爪子,但是撇着脸,很明显的看的出来她在不爽。 nb燕无殇默默的看着这一人一兽,这两个都是很有脾气的啊,还一个比一个大。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讲,敢这么跟他们爷呛声,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nb原来脸上有不爽表情的璎珞,在看向邪风的时候,瞬间换上一个谄媚的笑容,虔诚的伸出自己的双掌,示意邪风把三本阵法书给自己。 nb邪风用那三本秘籍敲了一下璎珞的脑袋,不重不轻,但是却足以让璎珞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本,甚至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nb璎珞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她敢说邪风这个举动绝对是故意的,一报还一报。 nb邪风不动声色的将三本阵法书递给璎珞,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变好了。 nb这么的是幼稚鬼!璎珞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接过那三本阵法书,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的拿到了。 nb不管邪风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将这三本阵法书给自己的,反正已经拿到了,其他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nb将那三本阵法书放自己自己的空间额饰里,璎珞这才站起来,摊开双手,微微的往后仰,对着邪风弯腰,很大方在跟他道谢! nb不管怎么样,邪风暂时是没有伤害自己,而且自己想要的也都给,那么感谢也是必要的,她也不是什么不知恩图报的人! nb当然,她还是有原则的,她绝对会从邪风的身边逃开的,绝对会的!这个原则,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不会改变了。 nb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或许什么都会变,但是唯独这个原则不会变,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危险了! 第160章废话真多 nb“爷,你会不会太纵容它了,你明知道它别有所图!”璎珞得到那三本阵法书之后,就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看去了,这是燕无殇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担心:“阵法师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是很稀有的,阵法书流传下来的,也就爷你手上的比较完整,您怎么说给就给呢?” nb“不管怎么说,我到现在都觉得,我们在怀疑一只兽别有所图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洛时臣耸耸肩说了一句老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一只兽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nb“你真当它是一只普通的小兽吗?”燕无殇对洛时臣的话十分的不赞同,转而看向邪风说道:“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nb“我连九州山海经都给了,还差这几本阵法书?”邪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阵法不是谁想修炼就能修炼,何况是一只小兽。” nb邪风的话就说到这里,但是让洛时臣和燕无殇不由的对视一眼,恍然大悟的说道:“爷,你这是在欲擒故纵?” nb“放长线,才能钓大鱼。”邪风上挑的凤眸中还带着一抹兴味,他倒是想看看这么聪明的小兽,背后到底是有谁在指示它,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 nb然而,邪风却算错了一件事,她的聪明,不是人教出来的,谁也想不到一只小黑熊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nb璎珞带着那三本阵法书回到房间,不去考虑邪风为什么这么大方,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阵法术,所以这阵法书对有些人是宝,对有些人就是鸡肋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样。 nb璎珞也是知道的,阵法师也是要有先天条件决定的。 nb她知道,现在的她是做不到的。 nb因为她连最基本的画阵法图都做不到,因为她有的是爪子,没有手…… nb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吐槽了一番之后,璎珞就放弃了自己想要修炼阵法的想法。 nb当然了,要是一只小黑熊还真的得了什么门道,那绝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nb璎珞觉得自己的化人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nb璎珞将阵法书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额饰里,就算现在不能修炼阵法,但是也不代表她以后也不能。 nb这种东西还是留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而且那个高级阵法书,她也绝对是势在必得的。 nb越是稀有的东西,就越是厉害!她重生异世,绝不庸庸碌碌的活着。 nb从阵法这里找不到能够让她化人的捷径,璎珞只能再一次的翻看九州山海经,看看是不是有自己遗漏的东西在里面。 nb璎珞也不在乎自己这么痴迷的啃书的行为会让邪风他们起疑,毕竟,就算是他们起疑,也绝对想不到小黑熊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第161章区区华夏武者? nb一辆装饰华丽的宝马香车,紫檀木车身,久露空气后变紫红褐色条纹,纹理纤细浮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镶金嵌珠的窗奁被一帘淡紫色的珠帘和薄纱遮挡,金银丝镶嵌成美丽的纹饰,朱轮华毂,异常华丽。 nb马车鎏金的帷裳散落在车前,使人的视线无法触及车内之人。 nb车顶的设计别致,鳞次栉比,向上弯起的四个角,雕龙纹凤,镶嵌着各色的宝石,错落有致,交相辉映。垂下来的琉璃,随着马车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十分引人注目。 nb富丽堂皇的马车内部,车内地板上铺着毛绒地毯,软榻上面铺着丝滑锦被,而且宽敞的可以让人在上面滚来滚去,当然了,璎珞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nb前段日子璎珞的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邪风给她的那几本书上面,看的腻了,就跟邪风没节操的撒撒娇,再要几本稀奇的书籍来看。 nb而邪风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段日子也不怎么出现,对璎珞来说,过的也算是相安无事。 nb但是,越是相安无事,却越是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呢? nb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暴风雨的端倪,璎珞也没有想要这么快想要从邪风的身边逃开,至少,在她化人之前,她还需要邪风的庇护。 nb当然了,如果邪风不愿意庇护的话,那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nb马车的车轱辘转啊转,慢慢放慢速度,只听到马儿长嘶一声,吐出一口气之后,马车在一座建筑宏伟的府邸停下来了。 nb等马车停下来之后,璎珞才认真的坐好,抬眼看向慵懒的半躺着的邪风,好像是在说,老大,有什么指示! nb“爷,学院到了。”马车外传来燕无殇的声音,被没有直接的挑来马车的帷裳,而是恭敬的候在马车外。 nb璎珞在思考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鼻尖,邪风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洛时臣和燕无殇对他这般的恭敬! nb“想什么?”璎珞还在走神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抱起来,条件反射的想要挣扎,就听到在自己耳边落下的那道能让人沉醉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的看向他摇摇头。 nb邪风嘴角微微上挑,并没有说什么,璎珞只觉得就从自己的耳边划过了一阵风,甚至什么都没有看清,邪风就已经抱着她,稳稳的站在马车外了。 nb原本这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就已经很惹人注目了,洛时臣和燕无殇也是极为俊美的男子,那么恭敬的候在马车外,让人不得不好奇马车内到底是何方神圣。 nb而邪风一出现,那张妖孽的脸,身上那种王者君临的气势,嘴角微微轻佻,手里还抱着一只小黑熊,竟然不少人看呆了,都在纷纷的猜测邪风到底是何方神圣! nb毕竟,无论在哪里,爱美之心都是人皆有之的。 nb“切,竟然还有人坐马车?真的是可笑,连魔宠坐骑都没有吗?”一道嚣张讥讽尖锐难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162章危机 nb听到竟然有人这么大胆的嘲讽邪风,璎珞不由得觉得有意思的在邪风的怀里蹭了蹭,然后两只小爪子搭在邪风的肩膀上,探出一个脑袋看看到底是活的不耐烦了。 nb璎珞眼睛不由得瞪大,嘴巴也微张,明显很好奇很惊讶的模样,以前只有在电视特效里看到的那种魔宠坐骑,竟然亲眼看到了,真的是好神奇啊! nb只见那个说话的人,长的普通,但是身上满满的都是那种嚣张跋扈的气息,一看就是纨绔子弟,胯下是一只奇兽翻豹,也难怪会这么嚣张。 nb璎珞这段日子可以说是苦读各种书籍,对这个异世可以算的上是比较了解的,每一种兽身上发出的魔气颜色都不同。 nb魔宠的级别分为:幻兽(白色)、妖兽(青色)、奇兽(橙色)、灵兽(蓝色)、凶兽(黑色)、圣兽(紫色)、神兽(金色)。 nb魔宠的定位从一出生就决定了,也决定了它们碰到比自己高一级的兽类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臣服。 nb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还是有例外的,就是有那么一只嚣张的凶兽,连圣兽神兽都敢叫嚣! nb璎珞当时从九州山海经里看到的时候,就希望有那么一天可以亲眼的看看。 nb而看到学院,璎珞也大概的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身处九州大陆的东方苍天州,而学院可是一个培养各种人才的综合性学院,无论是在驭兽,炼丹、玄术上都有一定的造诣。 nb而且曾经闻名九州大陆的阵法大师,就是出自学院,所以学院手上有一本高级阵法书,这个消息绝对不可能是虚假的。 nb“呵,本少爷还以为没有魔宠呢,没有想到还只是一只幼兽!”那个嚣张跋扈的男子,看到从邪风肩膀上探出脑袋的璎珞,嘲讽的意思更甚了:“而且还是最低等的那种,不过本少爷也能理解,不是谁都能像本少爷这么厉害,能够契约到一只……” nb“一只什么?”邪风微微侧身,犹如君临天下的王者,冷眼睥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冷的声音好像是淬了毒一般,让人冷到骨子里,让人不由得瑟瑟发抖。 nb刚刚还很嚣张的男人一下子就怂了,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身下的翻豹难受挣扎的幅度太大,直接将人甩出去了。 nb原来,就在刚刚,那个嚣张的男人还洋洋得意的夸耀着自己的时候,洛时臣速度极快的来到他面前,只用一只手,将直接的将翻豹的头按到地上,而翻豹竟然愣是挣脱不开。 nb天知道,这简单的都不带玄气的一招就让翻豹动弹不得的人的本事到底有什么的高深莫测。 nb原本还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就收回来自己的视线,很明显邪风这几个人不好惹! nb璎珞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出手,虽然其他人没有看到,但是还是可以知道,这三个人的实力应该很可怕! 第163章当世天骄 nb“在学院门口喧哗什么?”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从学院的大门传来,声音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却瞬间让在场的气氛降到冰点。 nb璎珞循声望去,开口说话的男子很年轻,坚毅的脸庞,不怒而威的气势,身上散发着强者的味道。 nb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和邪风的不同,那人是因为他的身份和随时侧漏的强者气势让人安静,而邪风确实那种即使笑着,也能让人冷到骨子里去,他给人的那种威慑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是用身份和其他硬堆出来的。 nb所以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较来说,还是邪风比较厉害一些,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nb“执法长老,你不要这么凶,才开始招生呢,你可不要把人都吓跑啦!”从执法长老墨严的身后走出一个身材火爆,身上轻纱敝体,摆腰弄臀的美人,柔弱无骨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整个人都软了。 nb“紫陌,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墨严皱眉直皱看向手摸着自己胸膛的妖娆的女子,声音更加的冷漠了。 nb“不要!这样穿好看,你看他们都看呆了。”紫陌丝毫没有被墨严冷漠的声音和态度吓到,反而将自己的身体和墨严贴的更近,长腿微微的弯曲贴在墨严的腿上,薄纱裙顺势上撩,露出一大截洁白的大腿,扫了一眼学院外的那些男人,妩媚的抛了一个媚眼。 nb璎珞扫了一眼过去,紫陌那惹火的动作,那些男人们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nb说好的古代人很含羞的呢,怎么都这么大胆惹火,这么的前卫啊! nb再抬眼看向邪风,这货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眉宇间倒是有几分的不耐,不知道是在不耐烦什么。 nb璎珞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由得伸出脑袋往邪风身上的某个部位看去,难道不正常? nb璎珞还笑的很奸诈,脑袋就被敲了一下,就听到邪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小色熊,想什么呢?” nb“嗷嗷嗷。”璎珞对着邪风嗷嗷的叫了两声,也不管邪风听不听的懂。 nb虽然璎珞那嗷嗷的叫唤没人能听得懂,但是邪风却好像是懂了,现在的情况这么明显,而且璎珞的视线也很明确,他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他不是太弱了吗? nb“没兴趣,还没有我长的好看。”邪风撇撇嘴,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说道,算是回答了璎珞。 nb璎珞看了邪风一眼,再看向那个十分妖娆的女子,十分赞同邪风的说法,但是你这么自夸什么的,真的是不要太骄傲了,好吗? nb随后璎珞很正经的深深再看邪风一眼,觉得这么绝色妖孽的男子,注定是要孤独一生了。 nb“别瞎想。”邪风一看璎珞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又在瞎想什么,不由得一掌捂着璎珞的眼睛,将她的小脑袋轻轻的往外推。 第164章猎龙 nb璎珞用自己的爪子推开邪风的手,也就这么一个动作的时间,紫陌那柔弱无骨的声音瞬间掺杂了些许冷厉说道:“就这点美色都抵挡不住,还想进我学院,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nb发生了什么,璎珞连忙推开邪风在自己眼前肆虐的手,探头望去,这才看到刚才那些沉迷美色的那些男子,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而紫陌此刻已经披上了一件做工精致繁华的霓裳,妖娆之中还带着一种英气,跟刚才那个动作惹火的她截然不同。 nb所以说,这只是一个测试!还真有不少的人中招,男的有,女的有,或许是觉得紫陌的动作太羞耻了,害羞的撇开脸,一时疏于防备,才让紫陌简单的攻击得了空。 nb璎珞觉得略微有些可惜,还没有真正的看到这个异世的玄术是怎么样的,因为待在邪风的身边,真的是太安静了。 nb紫陌的这一个举动,就瞬间让来参加考核的考生少了一大半,那些被淘汰出局的人直接被身上穿着蓝色的学院服的人带走了。 nb“虽然通过了第一关测试,但是,也不代表,你们可以顺利进入我们学院。”紫陌英眉扫过剩下的人,硬着口气说道。 nb璎珞可以感觉到,紫陌的视线在扫过邪风的时候,多停留了两秒,没办法,邪风这种人锋芒太盛,就算是在人群中,也掩盖不住他的气势。 nb“已经开始测试了?” nb“为什么都不提前通知?”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一身锦衣华服,身上满满的都是繁重的头饰,脸上蛮横的表情俱现,看样子又是一个地位不小的人。 nb留下来的人,竟然还有心思纠结这个问题,难道不是该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吗? nb璎珞真的是想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nb果然,不是只有璎珞一个人想不通,执法长老墨严冷笑一声:“从你们踏进我学院的领域,测试就已经开始了。怎么测试你们,还轮不到你们来做评价,还有我要杀了你,难道还要我提前通知你?” nb“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执法长老,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或许是没有想到墨严会说的这么直接,又或许是从小到大被人宠惯了,只是一句话就让她气的脸都涨红了。 nb“哈哈,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一声爽朗的笑容从屋顶传来,一袭白衣的兮年,手持一把折扇,坐在屋檐之上大笑道:“就算你是当朝的公主,在我学院的地盘上,连个屁都不是!” nb“你,你!我真的是公主,我是流月公主!”百里流月气的脸越来越红了,不由得跺跺脚说道:“你竟然敢侮辱我,竟然敢无视皇威,我要告诉我父皇,好好治你的罪!你死定了!” 第165章剑啸天地(二合一) nb公主?璎珞从九州山海经看到过,九个大洲都有一个皇室的存在,但是他们的权利并不是至高无上的,毕竟这里是以强者为尊的天下,公主对他们来说,或许真的连屁都不是。 nb不过看他们几个微皱的眉头,难道这事情还有转变不成? nb“啊咧,没有想到还真的被我说中了?”兮年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恢复自然,对着空气说道:“送金枝玉叶的流月公主回去,我们学院可教不起这么娇贵的公主。” nb说完,从兮年的身后跳出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一个前空翻就稳稳的停在百里流月的身边,一左一右,刚要伸手去抓住她的肩膀,却被从她身后出来笑眼眯眯的男子的气势逼的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nb哟,笑面虎啊,这个人倒是蛮厉害了,虽然对方没有发力,但是璎珞还是能够大概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竟然能压的那两人连连后退,实力也不容小觑。 nb“在下慕容白,奉皇命护送流月公主来就读学院,断然是不会让公主有丝毫的损伤的,请见谅!”慕容白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眼底那一层犹如薄冰一般的冷漠,还是被璎珞捕捉到了。 nb人啊,都是一种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动物,谁都一样,连她也是!关于这一点,璎珞绝对不否认。 nb“无妨。”墨严扬手让那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回去,已经冷着一张脸说道:“就算是公主,学院对新生的考核测试标准,绝对不会降低!” nb“自然,保公主顺利进入学院是在下的指责,还请执法长老不必如此上心。”慕容白一点也没有被墨严的气势吓到,反而笑容不变的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nb“哼,现在知道怕了吧,本公主有的是人给我撑腰!”看慕容白在和墨严他们对峙之中,并没有处在下风,百里流月说话一下子就硬气起来。 nb墨严冷眼一扫,就犹如一把冷刀利刃一般的射向百里流月,原本还很硬气的样子,一下子就软下来,躲在慕容白的身后。 nb慕容白侧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百里流月,嘴角上扬,但是笑容之中却多了几分嘲讽。 nb果然,这人多的地方,有趣的事情也比较多,但是让璎珞想不通的是,邪风这么低调?人家都斗了一轮过去了,怎么他还是路人甲的设定呢? nb说好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呢?就这么让人抢走了你的风头,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璎珞看着邪风不停的摇头,有些想不懂,邪风这货也明显是那种身份十分的显贵,就是那种受万人敬仰的,这么受人冷落,真的适应的了吗? nb不过,说真的,如果邪风的身份真的很显贵,那么从他站在这里开始,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他,所以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第166章大杀四方 nb“学院考核规则很简单,只要你们可以从我身后这道门走进去,便是我学院今年的新生。”执法长老墨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之中也不带任何的情绪波动,平铺直叙的说着规则。 nb璎珞抬眼望过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门而已,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nb“只能是走进去吗?”有些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害怕了。 nb“这个没关系,形式不是问题,要是能进的话,就算是爬进去的,我们也算你们通过。”紫陌微微侧头扫了一眼所有人,微微的挑挑眉说道。 nb“开始吧,看看今年有没有人能进我学院的大门。”坐在屋檐之上的兮年,饶有兴味的笑着说道。 nb兮年的话音落下,墨严和紫陌两人衣袂连动都没动,瞬间就站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向所有人。 nb而那些考生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一个个朝着大门直接冲过去,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大门,在稍微靠近一点的距离的时候,那些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考生们一下子就停下脚步,有些艰难的停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了。 nb果然是没有那么的简单! nb“这么没用还想进学院,真可笑。”百里流月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嚣张跋扈和狗眼看人低,让她说出来的话十分的惹人恼怒。 nb那些人被讽刺的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绝对的能力,所以纵然是不会跟公主起冲突的,所以只能是默默的忍着了。 nb璎珞扫了百里流月一眼,这种女人绝对是不作不会死,本事肯定也只是一般,以为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就刚为所欲为,到头来怕是会死自己的手上啊! nb“流月公主这夸夸其词的,要不要给那些没用的人看看,公主殿下的本事有多少啊!”兮年似乎从一开始就看百里流月各种的不顺眼,他们这种有实力的人,是最讨厌别人用身份来压自己的。 nb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 nb“你别小看我,本公主可是很厉害的。”激将法对百里流月很管用,兮年就只是一句话,就让百里流月气呼呼的朝学院的大门走去。 nb而百里流月身后的慕容白,虽然依旧是那么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但是眼底还是划过一抹轻蔑的神色。 nb不过说真的,百里流月还是稍微有点本事的,不像那些人连门口的台阶都没有上去,百里流月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额头上还冒着冷汗,身上还不由的散发出自己的玄气来冲破自己眼前看不到的阻碍,但是对她来说,真的是很艰难。 nb越靠近大门的阻碍越是厉害,竟然硬生生的将百里流月直接弹飞出去,而且是朝着邪风的方向过来,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呢? 第167章仙凡有别 nb原本还在各种打量着那些身上散发出不寻常味道的人的璎珞,她知道今天无论是站在学院屋顶的那几个,还是现在不动声色的其他几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nb还在自己的脑袋里各种分析他们的璎珞,一瞬间就觉察到动静,身体比脑袋更快的做出决定。 nb璎珞双手攀着邪风的肩膀,两只小短腿接着邪风的手肘用力那么一蹬,一个前空翻,稳稳的落在邪风的身后,感觉情况还是有些不对的,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哒的往旁边又跑了两步。 nb之前的那一段时间,璎珞不仅仅把时间花在了啃书上面,还把时间花在锻炼自己的身体,原本还有些不适应自己身体的璎珞,一开始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nb但是现在,璎珞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这具小黑熊的身体更好的融合在一起了,她也让自己动作变得更加的迅猛敏捷了。 nb至少一个前空翻,侧翻,扫堂腿什么的,暂时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nb只是一瞬间,璎珞就感觉到百里流月往他们这边飞过来了,条件反射的她,想也没想就逃了…… nb但是,还有一种感觉更加的明显,那就是在她从邪风的怀里挣脱的时候,瞬间觉得周围的气氛骤降,甚至是降到了冰点,让人不由的发抖打颤。 nb好像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nb站定之后的璎珞抬头就撞上了邪风那比冰冷的寒夜还要冷的眼神,脸上还带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骘,好像想撕碎她一般的狠戾。 nb原本自己被看不见的阻碍弹飞出去的百里流月,小脸煞白,已经是花容失色了,但是看到自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俊美的让人脸红的男子,竟然鬼使神差的有些期待。 nb这个时候的百里流月心里竟然还在幻想,这么俊美的男子,一定会倾倒在她的美貌之下,成为她的裙下之臣的。 nb只是百里流月没有算到的是,就算自己的身体快扑到邪风身上的时候,却发现邪风竟然身形一闪,让她扑了一个空。 nb“啊!”百里流月害怕的大叫起来,眼睛紧闭不敢看,但是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nb百里流月心里一喜,因为她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但是刚刚站在这里的人除了邪风没有别人了。 nb反正百里流月心里已经认定了,邪风怜香惜玉,绝对是拒绝不了她这个公主的魅力的,不由的一脸娇羞的靠在那个怀抱里,好好的享受。 nb“小乖,跑得挺快的。”冰冷的声音比他那冷漠的眼神还要让人心惊:“爷还真的养了只白眼狼啊!” nb百里流月听到这个离自己有点远的距离的声音,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抱着自己的人不是他,那是谁! 第168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nb百里流月倏然睁开眼睛,看到抱着自己傻笑的,长的歪瓜裂枣的男人,百里流月原本羞红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不由的挣扎起来。 nb抱着她的男人,似乎没有意料到百里流月会有这么突然的举动,她那么一挣扎,一不小心就直接摔到地上了。 nb就算此刻已经这么狼狈的百里流月,身上那种娇贵跋扈的气势依旧不减,伸手指着刚刚抱着自己的陌生男人大骂道:“大胆,你个丑八怪,你个贱民,竟然用你的贱手碰本公主,来人,来人,给本公主把人斩了。” nb刚刚接住百里流月的男人害怕的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连忙摇手,紧张的解释:“不,不是我,刚刚有一股力量牵扯着我,我……” nb“来人,来人。”百里流月根本就不听任何的解释,就那么闹着。 nb在场的不少人的眼底都闪过一抹厌恶,站在屋顶上的兮年,很直接的讽刺道:“流月公主,这里是我学院的地盘,不是你的皇宫,要么收起你公主的蛮横,要么就滚回你的皇宫,当你的公主。” nb“你!”百里流月被兮年的话给呛的一句话都回不了,不由的看向慕容白,希望他给自己讨回面子来。 nb然而慕容白脸上依旧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看向百里流月,笑着说道:“公主,是在下使力让那位公子帮忙接住公主的,公主何必让自己这般难堪呢?” nb慕容白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刚才接住百里流月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在说谎。 nb“在下奉皇命保护公主,请公主不要让在下这么难做。”慕容白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却让百里流月不由的缩了缩,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在他的面前,她那公主的脾气都不敢使出来。 nb这边任性的公主在闹的火热,却丝毫另外一边邪风低头看着只有自己膝盖高的小黑熊,犹如寒冰侵袭一般的寒冷。 nb刚刚邪风说,他还真的养了一只白眼狼,璎珞愣了一下,她好像反驳一句,她是熊,好吧!白眼熊,好吗? nb再说了,过去那么多年已经养成了嗅到危险的气息就先一步的闪躲,因为她害怕受伤带给她的任何痛感,所以她会比任何人更加的敏感和敏锐,只是条件反射而已。 nb再说了,刚才那种情况,她好心空出位置给他英雄救美,还怪她咯? nb再说了,凭邪风的身手,要躲开那不也跟玩一样,她有没有躲,或者是在不在,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nb难道刚才那种情况还要她给他挡住吗?这么矫情做什么? nb还有,璎珞承认一点,她终究会离开邪风的,而且,邪风对她的那些好,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坏,璎珞都看在眼里。 nb看到邪风那冰冷的眼神,璎珞只是个条件反射的举动,看在邪风的眼里却是一种背叛! 第169章再遇 nb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让他认清也好,是没有必要对她太好,那些好,或许不是她愿意接受的,也或许她根本不会回应。 nb她没有心,从她记事开始,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不要有心。 nb璎珞是个性子凉薄的人,作为同一批的特工,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搭档,就只有她是自己一个人。 nb所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遇到危险就撤的条件反射,再说了,她和邪风才短短几个月的交情,之前他还…… nb璎珞不知道邪风是在生气什么,只是对邪风的话不是那么的苟同而已。 nb“你还委屈?”邪风看璎珞微微皱着鼻子,就大概可以猜出璎珞此刻的感受,但是邪风却更加的冷漠,冷哼一句说道。 nb本来就委屈,你一个高手,欺负一只兽,你还有理了? nb看璎珞也不反驳,也没有什么反应,邪风的火气更加的大了几分,那双深邃的眸子就好像是淬了寒冰一般,木然转身:“既然跟着爷,委屈了你,那就不用跟着了!” nb邪风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一步一步带着迫人的气势,没有丝毫的停顿,竟然很轻松的就走进了让刚才三分之二考生都无法轻易进入的学院的大门。 nb璎珞顿时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这样就被邪风抛下了。 nb但是,璎珞不得不承认,现在并不是什么好时机,因为自己还没有自保的能力,周围的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璎珞看着邪风越走越远的的身影,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默默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nb落在邪风身后的洛时臣和燕无殇看了一眼璎珞,也没有说什么,就快步的跟上去,同样一点都没有任何的阻碍的走进了学院。 nb这绝对是在给那些在门口无法前进一步的人一记响耳光啊,也让人不由的在意这个妖孽的男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大概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 nb当然了,有人的注意力在邪风的身上,同样也有人的注意力在璎珞的身上。 nb刚才璎珞的反应那么的灵敏,身手那么的矫健,再说了又是邪风这么神秘的男人的小宠,怎么看也不会太简单。 nb刚刚邪风都没有显示出自己的力量就轻松进了学院的大门,璎珞毕竟是邪风的小宠,识相的人自然是不敢动她的。 nb但是,却还是有人别有用心,也有人是不识相的,璎珞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抹兴味的眼神,也有一抹带着厌恶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竟然是他们! nb璎珞不自觉的想要去找邪风,却看到他的身影在进入学院之后就消失在拐角了,璎珞的眼神也不由的暗下去了,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浑身保持着警惕。 第170章差距 nb“爷,真的不管小乖了?”紧跟着邪风进来的洛时臣,犹犹豫豫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发问,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他们爷在生气,很生气。 nb因为他们进了学院,早就在一旁等候的人,就直接带着他们往他们今后要住的地方走去了。 nb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邪风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说道:“它有手有脚,还用得着爷管吗?哼!” nb“爷,那就直接把它丢在那里吗?”燕无殇也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虽然当初认定这只小黑熊别有所图,但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人家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突然变成这样,多少还是有点不忍心的。 nb“哼,它想跟爷走,不会低头认错吗?它想要跟爷走,爷还能不让它跟吗?”邪风生气归生气,但是原则还是有的,只要它低头,他就原谅它。 nb但是,他们都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了,还是没有听到那小东西的任何声音,邪风原本的生气,一下子就转换成烦躁了。 nb原本听到邪风那么说,洛时臣和燕无殇稍微放下心来,知道是自家爷闹脾气而已,只好安静的跟在身后。 nb可是一路疾步前行的邪风却突然停下脚步,倏然转身,吓得洛时臣和燕无殇不由得往后跳了两步,愣是跟邪风拉开了十米左右的距离。 nb这个画风不得不说,还真的有那么一丝滑稽。 nb邪风一转身,那两人就已经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这让邪风的脸不由得阴沉了一些,他是毒吗?用得着这么避之唯恐不及吗? nb当然了,他们并不是真的避之唯恐不及,只是怕邪风一转身撞上他们,所以,他们就很自觉的拉开了距离,只是这个距离稍微有些没有把握好,恩,这是他们的错。 nb邪风的脸色也就只是稍微的黑了一些,并没有挑他们的刺,只是微微的皱眉,闷闷的说道:“爷都走了这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它还没有考虑好?跟爷低个头,还委屈了它?” nb燕无殇和洛时臣听到邪风的话,顿时一愣,原来他们爷是想要一个台阶下,不过倒是可以看得出来,爷还是很喜欢这只小黑熊的。 nb如果,这只小黑熊,真的没有任何的目的,背后也没有什么人的话,那么在邪风这里,或许可以被他宠上天了。 nb但是如果,真的别有所图,那就只有下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轮回了。 nb不过,看目前这个情况啊,燕无殇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刚刚走过的路,然后略微尴尬的说道:“爷,你好像忘记一件事情了?” nb邪风挑眉,却并没有开口搭腔,示意燕无殇快说。 nb“学院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燕无殇摇摇头,他也是刚刚想起来,谁让邪风刚刚的脸色那么的冷漠,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爷其实是等着小乖跟他低头的呢? 第171章刀剑在此 nb“去接它回来。”邪风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冷着脸吩咐着洛时臣说道。 nb“我知道了,爷。”洛时臣对着邪风微微颔首,脚下轻点,就朝学院的大门的方向跳去。 nb而被邪风抛下在学院外,独自一只的璎珞,接收到那不寻常的两道视线,直觉告诉她要逃。 nb但是,她才一个转身,就已经被人揪着脖子给提起来了。 nb璎珞抬头看向那个捏着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提起来的人,竟然是慕容白,看他那满脸的笑容,还有眼底的冷意,就让璎珞更加的认定这个男人很危险。 nb慕容白的危险和邪风给她的那种危险的感觉不同,邪风给她的那种危险是那种压倒性的,是那种让人无法反抗的那种。 nb而慕容白不一样,他虽然一直笑着,但是却给璎珞一种很阴暗的感觉,如果落在这种人的身后,璎珞根本就需要多想,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nb璎珞不由得挣扎起来,但是慕容白带着笑意,声音也温柔无比的在璎珞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别闹,我可没有你们家主人,那么好脾气。” nb慕容白给她的感觉让她打从心里排斥,她十分的厌恶他的靠近,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了,想要挣脱慕容白的牵制。 nb慕容白就像是在验证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脾气的样子,捏着璎珞脖子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竟然璎珞感觉呼吸一窒,不由得更加激烈的挥舞着自己的胳膊,想要掰开慕容白的手。 nb“我说过了。”慕容白的声音更加的温柔,还带着那种让人冷到心里的笑意,下一秒璎珞就清楚的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nb“咔嚓!”慕容白带着笑容,手法十分温柔的将璎珞那想要掰开他的手的那两只熊掌,硬生生给折断了。 nb那一种钻心的痛,充斥了璎珞的整个脑袋,只听到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之后,璎珞低头看着自己那两只无力的耷拉在身侧的手臂,痛的咬牙切齿。 nb对璎珞来说,疼痛比要了她的命更加的难受,额头不停的冒出冷汗,眼睛也开始泛红了,但是就算是疼到这种地步,璎珞已经咬着牙,不发一句。 nb璎珞猜中了,这种人是真的变态的可怕,从双臂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意识,浑身无力的被慕容白提在手里,连叫唤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nb慕容白的视线瞥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将璎珞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丝毫不在乎,已经断了手臂的璎珞会有多疼。 nb已经疼过一段时间的璎珞,已经连龇牙咧嘴的力气都没有,不断传来的痛感,让璎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睡觉了,是不是就不疼了? nb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的璎珞,意识慢慢的剥离,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 第172章武菩萨 nb看到在自己怀里的小黑熊慢慢的失去意识,慕容白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温柔,声音也是温柔的可以滴的出水来,扬声道:“既然你原来的主人不要你了,那以后就跟了在下吧!真乖,看来你也很喜欢我这个新主人吧!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 nb璎珞现在已经是疼的都没有知觉了,哪里会听到慕容白说了什么,哪里有心思去思考慕容白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nb刚才慕容白很璎珞说的话很小声,连同折断璎珞的两只手臂,那个障眼法也用的很巧妙,再加上璎珞一直隐忍着不叫,更加让人看不清刚刚慕容白对璎珞的小动作。 nb“爷,这个小乖它……”慕容白的话说的很大声,走回来的邪风他们三人也听的是清清楚楚的,洛时臣都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nb邪风的脸色更加的阴骛,紫色的衣袖一甩,一道紫色的光射出去,直接把学院外面的一座石头貔貅打成渣了。 nb邪风什么话也没有说,甩袖愤然离开,就当他真的养了只白眼狼! nb燕无殇的表情有些难看,洛时臣不由的挠挠头,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爷在生气,那种怒气,前所未有的生气。 nb真的是不知好歹啊! nb“今年新生,不仅脾气大,这实力还不错。”紫陌看了一眼离去的邪风的身影,再看看大门口那些碎渣子,饶有兴致的说道。 nb墨严和兮年,一个板着脸,一个笑着,却并不说话。 nb慕容白眼底的一抹冷意更深了,他刚才的那句话就是故意说给邪风听的,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开头,但是,让他太得意,怎么看也不是他的风格。 nb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太幸福,自己怀里这只小家伙,对那个男人的分量,他也是看的出来的,所以,他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nb“做的好,刚刚就是因为这只废物,让本公主出尽洋相。”百里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用着十分恶毒的眼神瞪着慕容白怀里的璎珞。 nb慕容白并没有生气,反而眼底流露出一抹兴味,既然百里流月有兴趣的话,这样甚好,省的自己多做一些事情。 nb“走吧!”慕容白心情甚好的朝学院的大门走去,但是百里流月却有些犹豫,刚才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她可不想自己再那么的狼狈。 nb“公主殿下,有在下在,不用担心什么。”慕容白走了两步之后,就发觉百里流月并没有跟上,不由得停下脚步,侧头微笑着对百里流月说道。 nb百里流月心里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对于慕容白,她是莫名的恐惧的,他那么说,百里流月也只能是跟上去。 nb让百里流月没有想到的是,这回自己竟然轻轻松松的走进去了,一点阻碍的感觉都没有,不由得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走过去的大门,难道是大门的禁术消失了吗? 第173章魔佛之争 nb百里流月是这么想的,当然了,同样也有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也相信了学院大门的禁术已经消失了。 nb有不少的人抱着侥幸的心理,不顾一切的朝大门横冲直撞过去,但是一个个都被弹飞出来。 nb根本就需要多说什么,这是一个鲜明的对比,慕容白护着一个百里流月,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宠,都能够这么轻松的进入学院,那么久足够说明慕容白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了。 nb坐在屋檐上的兮年手里的折扇不由得摇了两下,带着兴味说道:“今年还真的是来了不少厉害的人啊!” nb“这么厉害的人来我们学院,图什么呢?”紫陌一手叉腰,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被带开的慕容白说道:“高级阵法书吗?” nb这是他们脑海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想法,毕竟阵法师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是十分的稀有的,能够修炼阵法,那可以让多少人尊为上宾。 nb紫陌承蒙师祖的栽培,成为如今苍天州唯一一个中级阵法师,手上虽然握有高级阵法书,但是却不能修炼,而这本高级阵法书,也早就是外人虎视眈眈的对象。 nb对他们来说,就算他们不能修炼阵法,但是这种东西握在一个不能修炼的人手上,也比握在一个能修炼的人手上来的安全的许多。 nb“看住他们。”墨严扫了一眼,板起脸冷冷的说道:“他们有什么目的,现在谁也说不清,但是进了我学院,就容不得他们造次,明白吗?” nb“知道!”紫陌和兮年难得严肃的点点头应道。 nb“今年或许是非多。”墨严从刚刚的情况,就大概已经断定了之后的日子会不太平,不过他们学院能在九州大陆立足,能让皇室让三分面子,那就说明他们的实力也不少,所以,就算他们都是有目的的,他也断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nb邪风他们还有慕容白的轻松,衬托出这实力的差距。 nb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勉勉强强爬着进了学院,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被拒之门外,还在骂骂咧咧的,瞬间就被凭空出现的黑衣人送出了学院的领域。 nb学院招生就到此为止了,邪风还有慕容白,倒是让墨严他们三个人记住了。 nb对于璎珞,他们却并不上心,毕竟只是一只小宠,前后脚易主了,他们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理。 nb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最后会栽在这只小黑熊的身上,包括慕容白,也包括邪风! nb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璎珞的情况却并不是很好,双臂被折断,疼痛还没有缓过来,就被一盆滚烫的水给浇醒了。 nb眼睛上上还挂着滚烫的水珠,牙齿不停的打缠,那种热水将皮肤烫伤的感觉尤为的明显。 nb璎珞喘着粗气,牙齿咬着嘴唇都迸出鲜血来,此刻,她只想问一句! 第174章一剑 nb璎珞觉得自己的皮都快要被热水烫的掉一块了,此刻,她真的只想问一句: nb特么的,到底是谁说熊比较皮厚的啊,不仅是肉,毛都快被烫掉了。 nb璎珞只是稍微晃神的功夫,真的就看到地上有一撮毛,抬眼望去,就看到百里流月面容狰狞的看着自己,手上还沾着自己的毛。 nb这是要活剥的节奏吗? nb因为双臂已经被折断的璎珞,根本就动不了,身上那种钻心的痛,更是让她浑身无力起来。 nb璎珞只有双脚能动,但是现在她不敢乱动,因为她知道旁边那个一直笑着的慕容白,绝对不会手软的直接就把自己的腿也掰断了。 nb现在能动的双腿可以说是她唯一的筹码了,所以,璎珞说什么也不会拿这个筹码开玩笑。 nb璎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真的是出门碰到鬼了。 nb璎珞真的是十分的畏惧痛疼的,要是没有人在场,她绝对不会这么隐忍,她绝对会疼的在地上打滚。 nb但是,一旦有人在场,璎珞就说什么也会忍住,她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也不会用自己的软弱来满足某些变态的人的变态心理,就好像坐在一旁看热闹,一脸兴味的慕容白。 nb璎珞也知道,自己再疼,表现出来也没有人会心疼,反而还会觉得她懦弱,这一点是在说邪风。 nb所以,从那天被邪风从他身上掀下来开始,璎珞就告诉自己,再疼也要忍的,她就不信了,自己还能被疼死吗? nb“倒是有骨气,滚烫的热水泼在身上,竟然一声也不叫。”慕容白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颇为感叹的笑着说道。 nb璎珞已经被疼的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狰狞了,嘴角鲜血直流,眼睛也不由得泛红。 nb身上已经有多处被百里流月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给扯了毛光秃秃的,一下子变得狼狈不堪,惨兮兮的。 nb璎珞有些想不通,慕容白变态她懂,但是百里流月呢?她跟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犯得着这么对她吗? nb百里流月显然已经不满足只是拔她的毛这件事情了,一脸凶狠,手一抖,说中就多了一把用玄气凝成的长鞭。 nb璎珞不由得瞪大眼睛,开始咬牙,她看着那条用玄气凝成的长鞭打在地上,连地板都裂了,可以想象,这一道长鞭打在她的身上到底会有什么的后果。 nb就算不挨一鞭,璎珞也绝对能够明白,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nb璎珞就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尽可能的郑大自己的眼睛看着百里流月,她不是不想反抗,但是她反抗不了,所以,她要好好的看着百里流月,看着她是怎么一鞭一鞭的打在她的身上。 nb“啪!”一鞭打在身上,璎珞却突然笑了,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骨头断掉了,之前自己还一直嫌弃邪风对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阴晴不定的,没有想到他的身边才是天堂,离开他,她真的堕入地狱了。 第175章华夏震怖 nb鞭子一鞭一鞭的打在璎珞的身上,直接在她的身上划开一道道的血口子,璎珞已经是坐不住了,侧倒在地上,忍受着挨打。 nb“哼,都是因为你,害的他不接住本公主,害的本公主出洋相,都是你这个贱东西。”百里流月一边用鞭子抽打着璎珞,一边不停的骂着,这也让璎珞知道自己现在受的这些罪都是因为邪风。 nb璎珞也觉得甚是冤枉啊,就算没有她那么一出,就邪风那个有极度洁癖的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nb不过,璎珞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想这些,身上的那些鞭伤,鞭鞭入骨,竟然给璎珞一种疼的要死的错觉。 nb躺在地上的璎珞浑身瑟瑟发抖,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忍受那么多疼痛的时候,还有心思数着百里流月打了自己多少鞭。 nb“公主殿下,你的早课要迟到了。”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的慕容白,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 nb“哼,等我回来再收拾你!”百里流月听到慕容白的话之后,并没有立刻收手,反而更加用力的对着璎珞甩了一鞭,直接将璎珞甩到墙上去。 nb璎珞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嘴角慢慢的渗出鲜血来。 nb看到璎珞那副惨兮兮的模样,百里流月这才不情不愿的出门了,房间里就剩下依旧悠闲的喝着茶的慕容白和意识有些涣散的璎珞。 nb璎珞现在不能动也不敢乱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块肉都带着伤口,稍微动作大一点,那个疼痛,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些什么。 nb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巨疼,让璎珞疼的心都在滴血,眼睛愣愣的睁着,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地上流着的鲜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nb“不要想着你原来的主人了,他可是亲眼看到我把你带走,却没有出口阻止,说明你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重要。”慕容白带着笑意的声音,却让人从心底开始发凉。 nb璎珞冷笑,他不觉得对一只兽说这么多话,很蠢吗?璎珞之前也并没有太多的表现自己很有灵性,听得懂人话的模样,所以,慕容白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是试探吗? nb确实,慕容白对璎珞说的这些话是试探,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眼前这只小黑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那个神秘的男人这么在意,所以他倒是想亲手挖掘一些出来。 nb所以,他默认了百里流月的行为,但是好像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这么一只弱的连还手,连生气都不会的幼兽,还真的是没趣的很。 nb慕容白的话是故意对璎珞说的,也试着去观察璎珞的表情,但是却并没有从那张熊脸上看出什么。 nb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这么无趣的东西,那个神秘的男人竟然会当成宝? 第176章登寺 nb慕容白走到璎珞的面前,一下子就被她额前的那块镶嵌着红宝石的流苏额饰给吸引了,或许是沾染了小黑熊的血,让这枚红宝石异常的妖艳还泛着嗜血的光芒。 nb慕容白的眼睛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兴味的笑容,空间宝器,那个男人对着小宠会不会太大方了一些? nb空间型的宝器在整个九州大陆,不算太稀有,但是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能得的到的,毕竟空间宝器的作用很大的,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了一只一无是处的小宠,是那个男人的权势身份实力太厉害不在意这些,还是这只小宠真的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nb慕容白心里有不少的疑问,但是他却并不打算自己亲自验证,对他来说,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可以为他做这些他想要知道知道结果的事情。 nb而且,这个空间额饰,这么漂亮,百里流月应该很喜欢才对,不是吗? nb慕容白收回自己的视线,从璎珞的身边走开,他可是有的是时间和这只小黑熊慢慢的玩。 nb等慕容白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璎珞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想着刚才慕容白的话,不由得哭笑,人家说了不要自己就不要了,自己被谁抱走,被谁打死,他不在意,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nb但是璎珞却觉得心里有种空落落的,却并没有任何怨恨邪风的想法,她心里最恨的莫过于这两个对自己施暴的人。 nb她记住了,今日她若不死,她定要他们生不如死,就算是下地狱,坐地成魔,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的太潇洒。 nb璎珞一生气,浑身更加颤抖的厉害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不会的被牵动,痛着她龇牙咧嘴的。 nb慢慢的,璎珞觉得自己太清醒会放大自己身上各种伤口的疼痛,所以,她渐渐的学会了逃避,麻痹自己,只有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自己才会比较不觉得痛。 nb但是总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她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渗着血,本来就不能碰水,更何况是辣椒水。 nb那冰冷的辣椒水浇在身上,璎珞意识没有忍住的嗷嗷的叫起来了,浑身不由抽ng痉挛,不停的打着寒颤,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无法稍微的让自己好受。 nb看到璎珞这幅模样,百里流月却觉得十分的爽快,毕竟没有什么比听到自己仇恨的人发出痛苦的声音更加的让人觉得美妙了。 nb“虽然和那个邪风住的院子有点距离,但是,你是打算让这熊用惨叫声把人招过来?”慕容白看似十分好心的提醒百里流月道,其实心里真正的想法,想必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吧! nb“说的是。”经过慕容白的提醒,百里流月这才恍然大悟的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一点也没有不舍得从衣服上扯出一小块布条出来。 nb“你做什么?”慕容白微微皱眉,似乎看不懂百里流月的做法。 第177章大诸天 nb“捂住它的嘴啊!”百里流月不知道慕容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nb倚靠在窗边的慕容白并没有看百里流月,倒是看向窗外天边皎洁的月亮,嘴角微勾说道:“明明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又何必这么麻烦?” nb“你是说。”百里流月还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nb“拔掉舌头,就是想叫也没有办法不是吗?”窗外的月光清冷,而慕容白的话却比月光更冷。 nb慕容白一句话就让璎珞的意识拉回来,不由得瞪大眼睛,他真的是一个变态到恐怖的男人。 nb璎珞一点也不怀疑他话的真假性,因为他当时掰断自己的双臂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现在也绝对不会。 nb璎珞下意识的咬紧自己的嘴唇,就算是咬出血来也不松口,但是却并没有幸免于难。 nb百里流月听到慕容白的话,只是稍微的楞了一下之后,脸上就挂起一抹奸诈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惊讶,他们这种人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死活,更何况是一只小兽的呢? nb看到百里流月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璎珞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但是却并没有胆怯,眼睛睁的大大的,她要好好的看清这些人狰狞的嘴脸。 nb灯光下的影子,相互交错着,手法利落干净,喷薄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个黑影,这个夜,从此在璎珞的心里都是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 nb而另外一边邪风现在所住的院子。 nb“爷,你真的不管小乖了吗?”已经好几天不管了,也没有提过了,洛时臣还是没有忍住的再一次的问道。 nb燕无殇却对洛时臣摇摇头,他们爷这几天一直都很冷漠,跟他说话不理,饭也不吃,一看就知道有事,而且还是跟那小黑熊有关的。 nb现在提起他们爷心里最烦躁的事情,他们爷肯定会不高兴的。 nb但是燕无殇却没有想到,这几天一直不说话的邪风竟然开口了,在提到熊小乖的事情的时候,竟然开口了。 nb“哼,它有人管,用得着爷来管吗?”邪风孩子啊生气,自己养肥的熊被别人吃了,他怎么能高兴呢! nb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了,是它自己愿意跟别人走的,难道还要他巴巴的求着它回来吗?那它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nb“可能小乖想要回来呢?怕你生气又不敢回来。”洛时臣用自己的想法猜测着说道。 nb“就几步路,它想回来,谁能拦着它?”说到这个邪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淡了,这个白眼熊,竟然愣是一眼都没有过来看他! nb“额,这个嘛。”洛时臣有些词穷,不由得给燕无殇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让他说道。 nb“咳咳。”燕无殇轻咳了两声之后,才开口说道:“爷,不说小乖想不想回来,九州山海经还在她那里。” nb燕无殇话音刚落,邪风就猛然眯着眼睛看向燕无殇,看着燕无殇竟然莫名的一阵心虚,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爷这么看着他,是闹哪样? 第178章寺中语 nb邪风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冷哼一声说道:“说的是,要换主人,得把爷给的都还回来。” nb“恩恩,没错,爷,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小乖了。”洛时臣觉得燕无殇真的是太聪明了,一不小心就把邪风心里的想法给戳穿了。 nb邪风一下子就又板起脸来,背过身不去看他们,声音也异常冷漠的说道:“哼,爷稀罕去找它,可笑!” nb燕无殇不由得摇头,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爷就是想要一个台阶下,你说这台阶默默给就好了,你还说出来,他们爱别扭的爷,怎么能开心的下台阶呢? nb洛时臣这才知道自己多嘴,不由得挠挠头,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燕无殇给拦着了,这个时候再跟他们爷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是过两天再说了,说不定到时候就心软了。 nb“高级阵法书,尽快拿到。”邪风并没有忘记他们来这里的初衷,高级阵法书势在必得! nb“是,爷,我们已经暗中在查了,很快就有下落了。”燕无殇恭敬的回答邪风的问题说道。 nb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高级阵法书,邪风想他绝对不会来这里,也绝对不会让人把小乖带走。 nb一想到那只老是气他的小黑熊,邪风就不由的觉得烦躁,还是晾它几天再说。 nb可是,他们谁没有想到的,再拖了那么几天,让璎珞受了多少不人道的罪。 nb慕容白不经意的提到璎珞额头那个空间额饰不仅是空间宝器,而且还漂亮,让百里流月一下子就看中了。 nb可是想要从璎珞的头上拔下来却不容易,或许是之前这个额饰的红宝石融了璎珞的血,就好像融在她身体里一样。 nb就算璎珞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却也不能拔下来,气的百里流月对璎珞下手更加的狠了。 nb身体渐渐的变的麻木起来了,少了一根舌头,对璎珞来说,只剩下一开始那疼到神经的感受之外,没有其他了。 nb而百里流月现在是早上去上学院的课,晚上回来就在自己的房间可劲的虐打璎珞,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nb或许是因为已经拔了她的舌头,所以现在已经变的肆无忌惮的,开始拔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每天一顿热水,一顿鞭打,一顿辣椒水,来来回回的玩,照一日三餐的虐打,百里流月竟然也不腻。 nb而慕容白只有一开始各种示意百里流月怎么虐待自己之外,或许是觉得自己无趣了,慢慢就不再经常出现在璎珞的面前,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nb璎珞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段时间的忍受,竟然她慢慢的适应了,身体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她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百里流月将自己的指甲一个个剥离,而没有一点感觉。 nb璎珞不由嘲讽,没有想到在这两个变态的人身边,自己竟然还能学到一些东西,真的是可笑的很! 第179章半月 nb既然自己已经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感了,那么百里流月那虐待自己的方式,对她来说就像是在看戏一眼,好像是在看别人的热闹一样。 nb虽然璎珞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是身体还是在不停的受伤害,会流血都是正常,这也让百里流月并没有看出璎珞的异常来。 nb等到这个时候,璎珞这才有心思开始想自己的事情,她跟着邪风进入学院,那自然也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nb之前还想着靠邪风,但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况,璎珞觉得靠谁都很难,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还能不能得的到。 nb只是璎珞没有想到,老天对她还是公平的,在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苦之后,竟然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来了。 nb夜凉如水,黑夜总是容易让人沉沦,也正是杀人越货的最好时机。 nb已经是三更天了,百里流月早就已经睡着了,而璎珞却依旧醒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双如墨一般黑亮的双眸,已经变成了犹如鲜血一般血眸,在黑暗之中异常的冷漠和可怕。 nb从窗外跳进一道黑色的身影,璎珞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慕容白,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nb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慕容白手上的那枚散着紫气的金丹,看他脸上那止不住的笑容,就知道这一定是一枚好东西啊! nb璎珞的眼神晦暗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nb而慕容白或许是拿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很想要的东西之后,那个心情甚好,看躺在地上的小黑熊张着眼睛看着自己,竟然会半蹲在璎珞的前面对她炫耀起来:“小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nb璎珞就静静的看着慕容白,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一样,就静静的看着,什么动静也没有。 nb知道璎珞不会搭理他,当然没有了舌头想嗷嗷的叫唤也没有用了。 nb慕容白也不在意璎珞能不能听懂,他今天就是激动,他到学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知道吗?这可是虚无子坐化的内丹,可都是精华啊!” nb“你知道这内丹有什么作用吗?”慕容白还十分得意的拿到璎珞的面前晃了晃。 nb慕容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璎珞竟然一下子扑起来,一口就将他手里的那颗泛着紫气的金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nb因为只有脚能动,璎珞脚下用力,用自己的身体支持一下,稍微一扑,就直接吞下了那在自己面前炫耀的金丹。 nb慕容白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上,周身散发着从来没有的恐怖的气息,手一挥,璎珞就被甩出去狠狠的砸在墙上,发生巨大的声响。 nb璎珞轻咳了两下,猛的吐了一口血,看到慕容白有些发狂的模样,璎珞不由得想笑,如果她能说话,她一定会告诉他,她当然知道那枚金丹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nb她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竟然送上门来,还真的是冤家啊! 第180章轻视 nb现在的慕容白已经是想笑都笑不出来了,阴沉着一张脸,瞪着璎珞,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狰狞的表情好像想要将璎珞撕碎一样。 nb“怎么了?”刚刚巨大的声响把原本睡着的百里流月给吵醒了,披了一件外套爬起来问道。 nb但是她看到月光下的慕容白那阴沉的脸,不由的背后发凉,咽了咽口水,倒是很识趣的闭嘴了。 nb璎珞现在也不怕了,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的罪,她总要拿点利息回来,而且这个利息还真的是很不错。 nb“给我吐出来!”慕容白手一挥,璎珞就落到慕容白的手上,慕容白抓着璎珞的一只脚,手一掰,这条腿也折了。 nb璎珞笑了,嘴角渗出血,让她此刻的神态异常的恐怖和诡异。 nb璎珞庆幸的是,多亏这么多日子的折磨,让她已经慢慢的麻木了。 nb璎珞在晃神间,就再一次的被慕容白甩出去,砸在尖锐的桌角上,在肚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且因为冲击很大,桌子也顺势砸到墙上。 nb在这里寂静的夜里,这道声音尤为的尖锐和刺耳。 nb璎珞却并不想反抗,当然也反抗不了,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渗着血的嘴角轻轻的上扬,连眼底都染上一抹笑意,闹吧,闹的越凶越好。 nb“慕容?你平日里不是不动这贱东西吗?”百里流月对于慕容白的举动和神态都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找回心神,像是在讨好一样说道:“教训这只小黑熊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最熟练了。” nb百里流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流露出恶毒的精光,好像折磨璎珞是她现在最大的乐趣一样。 nb“好啊,交给你了,最好给我撕碎了。”慕容白的耳朵动了动,竟然没有拂了百里流月的好意,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nb慕容白看向璎珞的眼神,那是淬了毒了,他好不容易拿到的金丹,竟然就这么被一只兽吃掉了!最可恨的是这金丹一旦入腹就化入身体,消失不见了。 nb这金丹对他们修炼之人来说,那绝对是佳品,瞬间涨几百年的功力,对这一只不懂得修炼的废物来说,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nb但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慕容白现在就恨不得折磨死这只小黑熊。 nb得到慕容白的首肯之后,百里流月手腕翻转,手上就多了一条用玄气凝成的鞭子,这可是百里流月的老把戏了,鞭子一挥一扯,就直接用鞭子将璎珞从肚子的位置捆起来,然后甩起来,往四周的墙壁砸来砸去,还发出尖锐的笑声。 nb好像这么大声的动静取悦了百里流月一般,更加得意的忘乎所以的将璎珞抛来甩去的,虽然璎珞感觉不到痛,但是这种肠子都要被颠出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第181章包围 nb璎珞睁大着眼睛默默的忍受着,她在等,在等,等那个男人出现。 nb璎珞默默的算着时间,这寂静的夜里发出这么的动静,差不多可以将不少人都引过来,而璎珞只等着那个男人的出现。 nb“闹什么?”再一次被抛起来狠狠的砸下去之后,璎珞觉得头都晕沉沉的,就听到一声严肃的声音,霎时间原本漆黑一片只有点月光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了。 nb百里流月的长鞭依旧捆着璎珞的身子,趴在地上的璎珞遍体鳞伤,连血都沾的到处都是,伤口可怖。 nb脚步声不少,都停留在门口,璎珞微微的抬头,看到那抹紫色的影子,嘴角不由得上扬,就算感觉不到痛了,但是身体也再也撑不下去了,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nb他来了,真好!璎珞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就认定了,他会把自己带走。 nb百里流月看到这突然鱼贯而入的那些人,不由得愣住了,她刚才太兴奋了,以至于都忘记了。 nb百里流月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感觉自己耳边一阵风吹过,自己整个人就被扫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摔到地上,猛吐了一口血。 nb百里流月努力的撑着墙壁站起来,就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站在那遍体鳞伤的小黑熊前面,脸色冷的可以把这里所有人都冻死了。 nb邪风看到小黑熊身上基本上没有一块好皮,鲜血淋漓的,连毛都被扯了不少,有些光秃秃的,脸色不由凝起来,抬眼看向百里流月的眼神凌厉的可以将她凌迟了。 nb“谁允许你动它的!”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百里流月打心底的发憷。 nb百里流月不由得浑身都颤抖起来,紧张的想要将这个责任推出去说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慕容白做的,不是我。” nb邪风扫了一眼慕容白,眼底的寒意和杀意骤现。 nb而慕容白却一脸淡定的笑着,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靠在窗边说道:“公主殿下这是要在下背黑锅吗?可是在下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nb百里流月看到慕容白的笑容,不由得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觉得慕容白才是那个推自己进地狱的人。 nb“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拿热水烫这小东西,拔它的毛难道是在下做的?用长鞭抽打那小东西难道是在下做的?看上它头上空间额饰想占为己有而蛮力拉扯难道是在下做的?拔掉它的舌头难道也是在下做的?”慕容白将这段日子百里流月对璎珞做的所有折磨的事情,挑出重点来说,说完果然看到邪风的眼睛一片猩红,身上那种肃杀之气骤然显现。 nb慕容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是谁动的手,公主殿下你非要说是在下做的,那在下也只能认了。” 第182章西南之战 nb慕容白这话可以说,说的很有技巧,大家刚刚明明都看到了,是百里流月动的手,而百里流月又说都是慕容白做的,其实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 nb百里流月不停的摇头,死命的否认不是自己做的,就算这些事情真的都是她做的,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承认! nb慕容白一点也不担心,嘴角的微笑不减,好像这件事情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nb不过说起来,这动手的也确实都是百里流月,这蠢女人太蠢,被当枪使也不知道,慕容白确实是故意,他可以看得出来这只小黑熊对这个邪风的意义不同,所以,如果真的动了它,势必就要和邪风杠上。 nb但是慕容白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又想要看好戏,又不想让自己以身犯险,而百里流月这个蠢女人就自己凑上来,也不能枉费了这么一个自己送上门来背黑锅的。 nb会被发现,慕容白也早就想到了,对于百里流月,他只有护她进学院的义务,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nb如果不是为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他怎么可能会答应护送这个一个废物来学院,但是煮熟的鸭子竟然让它给飞了,一想到这点,就让慕容白气的暗暗的咬牙切齿。 nb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黑熊,眼里闪过一抹阴鸷,就恢复如常。 nb罢了,毁了也总比落在别人的手上好,而且这只小黑熊伤的这么重,那颗内丹也不是它能消化的了的,迟早会爆体而亡,算是报仇了。 nb“爷的小宠你也敢动!”邪风看向百里流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右手往前一抓,百里流月就觉得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钳制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nb“放,放开,我是公主,你,你……”百里流月被掐着脖子,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nb“公主,哼,算什么!”邪风冷哼一声,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手上更加的用力,好像想直接掐断百里流月的脖子一般:“我要你死,我看谁敢拦。” nb“住手。”墨严速度很快的用气化断邪风的钳制,挡在百里流月的面前,皱着眉头说道,虽然怎么看都是百里流月自作自受,但是要是公主死在他们学院,那就成了他们的问题了。 nb“你以为你护得了她?”邪风的话里带着轻蔑和不屑的语气,让墨严不由得皱眉,虽然也知道邪风应该实力不低,来学院不是为了修炼,但是听到他这般狂妄的语气,还真的是让人很不爽。 nb“爷,还是先看看小乖吧,好像真的伤的很重。”洛时臣蹲在璎珞的身边,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他都无从下手,听着它微弱的呼吸声,不由得跟邪风报告道。 nb听到洛时臣的话,邪风瞪了百里流月一眼,瞬间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浑身是伤的小黑熊,心里那股无名的火又烧起来了。 第183章疯子 nb连他都不曾伤它分毫,百里流月竟然敢…… nb邪风眼底的杀意涌现,斜眼瞥了一眼,衣袖一挥,一道紫色的灵光很快的闪过墨严,直直的射入百里流月的身体里。 nb只见百里流月的身体不自觉的在空中旋转一周之后,重重的砸在地上,连地板都裂开了,扬起一片灰尘。 nb在灰尘闪去之后,就看到百里流月的脸上渐渐的爬满了一道一道如同蜈蚣一般的疤痕,仔细一看是脸上的青筋暴起,而百里流月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捂着脸,难受的在地上打滚。 nb“期待它最好没有事,否则,你就不止受这些罪。”邪风放下一句警告的话,这事绝对没完,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nb邪风伸手往自己的衣襟一扯,就直接将自己的外裳脱掉,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将地上那伤痕累累的璎珞抱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快步的离开。 nb在离开之前邪风状似不经意的看了慕容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收回眼神,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nb而慕容白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后颈处一阵刺痛,只是一下,伸手去摸却没有东西,竟有点恍惚的以为自己是幻觉。 nb只有邪风知道,没有动手,袖手旁观也是罪过,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nb“哼,这种祸害,还是早日送走,要是死在我们学院,我们还说不清。”兮年靠在的门口,带着略微嫌弃的语气说道。 nb“公主是你带来的,你带走吧!”紫陌看向慕容白,微微的皱眉说道。 nb“这可就不是在下的责任了。”慕容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了百里流月一眼说道:“在下只负责送她进学院,其他的,她是死是活,都不是在下的责任,就此告别!” nb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泡汤了,慕容白也断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了。 nb慕容白的话音落下,身形一闪就从窗户外跳出去了。 nb兮年下意识的跟出去了,而慕容白的举动却让墨严不由得警惕起来对紫陌说道:“去查一下,学院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nb紫陌看了墨严一眼,没有用,但是已经心照不宣了。 nb墨严看了一眼捂着脸在地上哀嚎的百里流月,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今年的招生,还真的是招了一些祸害进来。 nb“追不上。”兮年回来,皱着眉头对墨严说道:“现在怎么办?” nb“通知皇都那边,把他们的公主领回去。”墨严不由得觉得头疼,要是这公主真的死在他们学院,怕他们也是说不清了。 nb“我知道。”兮年对着墨严点点头,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女人也真的够狠,这不过是一只幼兽,竟然折磨成这样,多大仇啊!” nb和兽打斗他们是见的多了,但是折磨一只幼兽这种事情,绝对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人真的想要有多么的变态就有多么变态,尤其是这种蛮横之人。 第184章剑光如一线 nb璎珞的身上可以说是到处都是伤口,把璎珞抱回去的邪风,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看到它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就有一股火要冒出来了。 nb洛时臣和燕无殇其实也是很惊讶,谁也没有想过,那两个人把小乖带走,竟然是为了虐待,那么看来那天小乖跟他们走也不是自愿的吧! nb“爷,小乖身上脏,你不要靠太近,我先给它清洗一下。”燕无殇已经打好了一盆水,用水浸湿了毛巾站在床边,对坐在床边的邪风说道。 nb邪风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燕无殇将那湿毛巾给他。 nb燕无殇有些惊讶,他们爷有严重洁癖,现在小乖身上的仅有的毛上面也因为沾染了血迹而打结在一起,身上还脏兮兮的,杂乱的伤口,鲜血灰尘融杂在一起,看小乖现在的遭遇,怕是落在那两个人手上这么久,都没有洗过澡,那么现在身上绝对是要多脏就有多脏。 nb见燕无殇呆愣楞的站在那里,邪风不满的蹙眉,斜了他一眼,燕无殇这才回神的将自己手中的毛巾给邪风。 nb邪风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璎珞那张脏兮兮的脸,扑面而来的血腥让邪风不由得皱眉,如果他没有跟它置气,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nb现在的邪风对璎珞受伤的心疼还有愤怒,让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手上的动作前所未有的小心,生怕碰到伤口会让它疼醒了。 nb不过说到底,邪风也真的是有洁癖,看璎珞身上有一点点的污垢都不行,愣是洗的干干净净才罢手。 nb邪风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拿出一瓶药,散在璎珞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伤口,让邪风越给它上药,就越是生气,上完药就气的把药瓶狠狠的捏成粉末。 nb燕无殇和洛时臣相视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看到小乖这个样子,谁心里也不好受。 nb一夜无眠,而璎珞却睡的前所未有的好,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内丹,她也知道邪风一点会带自己离开,所以她放下心来,沉沉的睡下去。 nb在百里流月手里的那段日子,璎珞基本上没有怎么合眼,因为百里流月真的是变着法来折磨她,愣是把她的痛觉神经都给破坏了。 nb对璎珞来说,这应该是最庆幸的吧,至少对于她这种这么怕疼的人,再也不能感受到疼,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nb说起来还真的是赚了,没有想到那个慕容白的目标也是那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算起来,还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nb虽然身上那些伤口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但是身上那种快要散架的难受感,还是让璎珞无所适从,让她从睡梦中不由得皱着眉头,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重的睁不开,有一种很累,很烦躁的感觉。 nb“不怕,爷在!”邪风那清冷的声音传入耳里,竟然让璎珞慢慢的安静下来,就只是几个字,就能让璎珞很安心。 第185章一剑斩风龙 nb等璎珞醒过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璎珞刚刚睁开眼睛就对上那一抹墨色的眸仁,让她不由得心下一惊。 nb璎珞没有想到邪风会一直守在自己的床前,其实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这种感觉也是从未有过的。 nb“醒了?”邪风一直看着璎珞,璎珞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nb璎珞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嘴角微微的上扬,算是表示自己看到他的喜悦。 nb“疼吗?”邪风看着璎珞,语气依旧清冷的问道。 nb璎珞微微的摇摇头,她感觉不到疼痛了,怎么会疼呢? nb“小乖你醒了?怎么这么安静啊!”洛时臣这个没心没肺的,一开口就没有分寸,说完就不由得捂着嘴巴,他好像记得那个慕容白说小乖的舌头被…… nb洛时臣话音刚落就收到邪风那从眼睛里射出来的冰刃,不由得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nb璎珞轻轻的摇摇头,洛时臣也不是故意的,她知道,她的恨只对那个人,慕容白,别以为在背后做军师,什么是都让百里流月做,就能逃得过去。 nb因缘巧合之下,竟然让自己吃下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也算是因果报应,等着吧,这个仇她可是要自己报的。 nb邪风余光看到璎珞摇头,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璎珞说道:“起得来吗?” nb璎珞再一次的摇摇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折断的手臂和一条腿。 nb邪风的眉头蹙起,璎珞一个眼神,他似乎读懂了什么,伸手去触碰璎珞的手臂,才赫然发现她的手臂被折断了,不由身上的戾气更深了。 nb看来他的小宠可不止表面看到的这些伤,内里也是吃了不少苦,他一个也绝对不会放过。 nb邪风拉起璎珞的手臂,一股紫色的灵气萦绕在她的手臂之上,璎珞觉得暖暖的,慢慢的觉得自己的手臂开始恢复了知觉,越来越觉得有邪风在自己的身边,还真的是很不错啊! nb“腿?”邪风刚好抓起璎珞那条同样被慕容白折的腿说道。 nb璎珞点点头,是啊,慕容白那个变态除了会弄折她的胳膊和腿,还有什么本事。 nb哦,对了,人家这教唆的本事也不小,璎珞不由得冷笑,她记得了,慕容白,不共戴天。 nb当然了,百里流月这个施暴者,她也绝对不会让她太好过的,她说过了,如若他们没有将她折磨死,那么将来有一天,她一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nb邪风对璎珞还是很好的,身上各种治疗内伤的极品丹药都往璎珞嘴里倒,天知道,外面人千金难求一颗,在邪风这里,就好像是给璎珞吃的糖豆一般,都是一瓶一瓶的吃。 nb璎珞的内伤被那些极品的丹药强制治愈之后,外伤她感受不到,没了舌头的她更加的安静,每天就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那本九州山海经,看的入迷。 第186章落荒而逃 nb现在璎珞不吵不闹,乖乖的,他们也稍微能放心,但是邪风却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nb每次看到璎珞身上的伤,邪风都有种想要废了百里流月的冲动,但是璎珞却伸出爪子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看她那已经变成血红的眼眸,邪风竟然瞬间没有了脾气。 nb就连他自己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是既然他家小宠不希望他做,那么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nb还是早点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带着他家小宠离开,否则,真的要动手撕了那个女人,哼! nb因为从之前开始,璎珞就喜欢抱着九州山海经看,所以邪风他们也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nb但是只有璎珞知道,她在九州山海经之中看到了另外一个能让自己化人的法子,但是这个法子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nb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璎珞,在受了这些罪之后,就坚定了决心,就算是坐地成魔,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她也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活的这么窝囊,活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nb而且,她现在已经吃掉了,最主要的一个药引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要么活着等死,要么拼死也要活。 nb璎珞当时不经意的看到这本九州山海经最后面的页数记载了一个秘术,一个能强制灵魂出窍,引魂入体的秘术。 nb璎珞觉得自己受着这一个熊身也没有办法,想要化人,靠自己修炼,靠化人阵法,怎么看都不靠谱,只有这个秘术能够最快的见成效。 nb因为上面记录了主要的药引的位置,还有具体修炼方法,对她来说,这个才是最实用的,就算是把命豁出去,她也在所不惜了。 nb也正巧邪风他们也要来学院,还真的是机缘巧合啊。 nb璎珞可以感受到那颗内丹化入骨肉,在自己身上所有经络中游走,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运用它,假以时日,自己只能因为承受不了这个内丹的威力而爆体而亡。 nb好在这个修炼方式是用睡觉的方式,否则,自己在那里打坐修炼,怎么看怎么怪异吧! nb从她醒过来的第二天开始,璎珞就早上从九州山海经里汲取修炼经验,晚上在闭眼冥神开始修炼。 nb璎珞闭眼慢慢的感受着自己的意识形态,一开始并不能感受到,璎珞尝试好几次,这才只是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捕捉到。 nb璎珞冥神,渐渐的意识就随着那颗内丹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里每一块骨骼,每一条经络。 nb就只是这样,璎珞第二天醒过来,就清晰的感觉自己浑身都轻松了很多,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nb看来这种修炼方式对她来说,还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式啊! nb璎珞也不着急,光是用自己意识探视自己身体经络就花了她七天的功夫,果然这秘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的。 第187章西南偶遇 nb璎珞知道邪风他们来学院只是为了一本高级阵法书,看样子是还没有找到在哪里。 nb璎珞乖乖的待在邪风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之前对自己凶点是凶点,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nb不知道为什么,璎珞觉得很安心。 nb但是璎珞没有选择,她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百里流月和慕容白在她身上所有的伤害,她绝对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nb“想起那些事情了?”邪风捕捉到璎珞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瞬间就明白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只小兽有这种情感,似乎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nb但是看在邪风眼里,他觉得璎珞做什么拟人态的事情,都不觉得有任何的奇怪,好像她就应该是个人,喜怒哀乐,可以在完全的在她的脸上看到。 nb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有什么反应了,每天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书,乖乖巧巧的,却让邪风觉得心里一揪,那是一种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nb璎珞偏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扯扯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nb璎珞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开口的必要,有没有舌头对她来说,都一样,她说什么,邪风都是读不懂的。 nb而且,百里流月还有慕容白,她自己可以的,如果她熬过去的话,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报仇。 nb但是璎珞不知道,她的这个举动太邪风误会了,误会璎珞是想起了她的舌头被拔掉了,不由得眼底多了一抹阴鸷,百里流月,她以为离开了学院,噩梦就结束了吗? nb“乖,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邪风抬手揉揉璎珞的脑袋,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 nb璎珞轻轻的对邪风扯扯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而后埋头继续研究自己的修炼方式。 nb璎珞不得不承认,因为自己现在一身伤,邪风事事都顺着她,倒是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放在修炼上。 nb夜凉如水,宽大的大床中央,躺着一只眼睛紧紧的闭着的小黑熊,只见从小黑熊的身上慢慢的泛起一阵阵寒气,身上还隐隐的闪起一阵阵幽蓝色的光。 nb刚巧邪风今晚不在,否则还真的会发现璎珞的这些小秘密。 nb闭着眼睛的璎珞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盈,轻的好像可以飞起来一样! nb璎珞倏然睁开眼睛,她竟然看到她的那副小熊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看样子是已经灵魂出窍了!那么现在她…… nb璎珞紧张的低头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随意的动了两下身子,就掌握了漂浮在空中的技巧,飞到房间的绛紫前面,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媚眼,纤细修长的手,那久违的身体…… nb璎珞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上,她没有想到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灵魂出窍了。 nb那么,下一步,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引魂入体! 第188章邀请 nb璎珞以灵魂的状态并没有出现很久,她微微的皱眉,她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返身看了一眼床上那具小熊的身体,一头钻进去。 nb璎珞再次睁眼,就看到邪风坐在床边看着她。 nb璎珞有些奇怪,这个男人的实力匪浅,平日里连气息都很难让人感觉到,这回回来的风风火火,倒是暴露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呢? nb“呵,倒是机警的很。”邪风嘴角带着笑意,他不是第一次发现了,这小东西的敏锐和机警,还真的是让他惊喜啊! nb璎珞只是看着邪风,下一秒邪风就翻身将璎珞抱着自己的怀里,而他躺在床上,一双大手一下一下的给璎珞顺毛:“睡吧!” nb一开始璎珞还是有点排斥的,但是邪风这个霸道的家伙却似乎不在意她的排斥,还每天把她洗的干干净净的。 nb璎珞知道,自己身上太脏,他肯定才不愿意抱着自己睡。 nb璎珞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感受着从邪风胸口传来的温度,不知道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多久,但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nb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不会再相见了吧,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只叫做小乖的小黑熊了吧! nb知道邪风不会伤害自己,璎珞僵硬的身体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一夜好眠。 nb第二天璎珞就知道邪风前半夜不在是为什么,学院都传开了,说是已经回京的百里流月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舌头不知道被谁给拔掉了。 nb璎珞知道肯定是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做的,璎珞心情甚好,不过如果是她自己动的手,那就更爽了。 nb“高兴?”邪风把璎珞抱在手上,微微的挑眉,声音却清冷的很。 nb璎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对着邪风伸出自己的两只熊掌,邪风也很配合的凑近璎珞。 nb璎珞的两只小爪子小心的捧着邪风的脸,在他的脸颊落下满满都是口水的吻。 nb璎珞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身体僵硬了一下,脸色也阴沉了一些。 nb璎珞却唯恐天下不乱的抱着他的手臂笑的花枝乱颤,她就是故意,这种有洁癖的男人,虽然最近洁癖稍微好一些,但是她断定,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的口水在他脸上。 nb候在一旁的洛时臣和燕无殇看到邪风那阴晴不定的脸色,还有璎珞那无声的大笑,总觉得璎珞会死的很惨。 nb“故意的。”邪风冷硬的说了一句,不是疑问,而是用肯定的语气。 nb璎珞抬头看着邪风,没有否认的点点头,好像断定他不会伤害自己一般。 nb只见邪风的脸色又黑了一点,伸手对着璎珞的屁股拍了一下,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一声声响,却让璎珞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很羞耻的感觉! nb“看来,是爷把你惯坏了。”邪风居高临下的看着璎珞,眸子微眯,带着危险的气息。 第189章惊讶的导购 nb洛时臣和燕无殇跟在邪风的身边那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邪风此刻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多么的危险。 nb他们看着璎珞的眼神带着同情,还有一丝的敬佩,毕竟从来没有人敢故意这么对邪风,这绝对是世间第一兽。 nb璎珞从邪风的手臂上下来,一手摸着自己被拍的屁股,抬头不满的对着邪风撇撇嘴,一副她的屁股怎么能够随便拍的模样,丝毫不受邪风之前那句带着危险气息的话的影响。 nb邪风没有说话,就眯着眸子看着璎珞,而璎珞也同样的瞪着眼睛不高兴的看着邪风。 nb两人这是大眼瞪着小眼,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倒是看的在一旁的洛时臣和燕无殇紧张不已,怎么有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呢? nb“咚咚咚!”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穿透力很强的钟声,璎珞和邪风同时撇过头,眉头微皱,现在这个点集合的钟声响了,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nb抱着看热闹的心情,邪风带着璎珞和洛时臣还有燕无殇一同到学院的太极广场上集合。 nb人群熙熙攘攘的,嘀嘀咕咕的,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nb但是璎珞抬头,就看到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的墨严等人的脸色有点严肃,难道说是知道了? nb“学院内丢失一件十分贵重的东西,如果想要从轻解决,就主动站出来,否则,后果自负。”墨严冷着脸,扫过在场的人说道,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 nb墨严的话一出,璎珞大概就知道了,他们是在说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不过他们现在才发现丢了,会不会过了太久啊! nb而且,璎珞看了一眼现在集合在这里的人,除了邪风他们三个稍微实力强点,其他人想要得到这个东西,那绝对是难于登天。 nb再说了,慕容白已经逃了,很明显就是他已经得到了什么东西才离开的,这么浅显易见的事情,他们这些人看不懂吗? nb璎珞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的看向邪风,刚好撞见邪风那玩味的笑容,她知道他也知道墨严他们现在这个举动,这个做法的意义所在。 nb邪风根本就没有把墨严的话放在眼里,倒是自家的小宠,这神态变化太多,似乎好像是知道学院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有趣,有趣。 nb墨严的话让那些原本熙熙攘攘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瞬间小脸煞白,明显都是做不到的。 nb果然,墨严他们扫过人群的视线,最后停留在邪风的身上,他们看不出邪风的修为,但是可以看的出来这个长的很妖孽的男人很危险,如果论实力,比较有机会拿到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的人,他有绝对的嫌疑。 nb当然,他们也知道或许是已逃走的慕容白带走了,他们闹出这么一出,只是为了…… 第190章鹤云楼 nb慕容白前一段时间离开的有些突然,更好像是已经得到了什么东西,根本不需要再待下去了。 nb墨严当时就让人排查学院里是否有丢失什么东西,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丢的竟然是虚无子坐化的内丹。 nb因为不是谁都有实力能将内丹从坐化的虚无子体内取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今年来学院的人实力竟然已经是登峰造极,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内丹,这绝对是在对他们学院挑衅。 nb关于内丹的下落,他们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决断了,但是今天非要玩这么一出,只是警告! nb他们知道凭邪风的修为,进学院那绝对不是为了修炼,那么,如果不是为了修炼,那就是说明学院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存在,他还没有得手,所有他还留在学院。 nb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邪风他们三个的目标是什么,但是这个警告是有必要的。 nb他们就是要是告诉邪风,他们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够眼睁睁的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拿走的。 nb“执法长老真的是会说笑,如果真的有人拿了,现在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呢?”燕无殇带着笑意,丝毫不畏惧墨严的威严说道:“再说了,有本事就找到我们真的拿了的证据,现在在这里放狠话,说给谁听呢?” nb“说的好严肃啊,吓的我快站不稳了。”洛时臣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说道:“话说,最近不是走了一个慕容白,或许就是带着学院丢失的宝贝走的,执法长老不是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吗?” nb墨严对于他们的反驳并没有感觉到惊讶,他们一看都不是池中之鱼,一个个牙尖嘴利的,这些他不管,他只在乎… nb墨严眼睛微眯,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慕容白拿走的,我们自然会查,今天算是一个警告,谁敢奢想我学院的秘宝,我定让你们命丧于此。” nb墨严说完就狠狠的甩袖离开,他一开始本就只是想要警告邪风而已,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也只是顺便警告其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而已。 nb璎珞带着探究的眼神在洛时臣的身上,不过很快就收回视线,一直看洛时臣蠢蠢呆呆的模样,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藏拙,只是墨严的一句话,也能探析其中的内涵,看来这几个人都不简单啊! nb“你知道些什么,对吗?”邪风带着璎珞在学院里走着,低头问道,语气却很坚定。 nb洛时臣和燕无殇原本跟在邪风的身后,听到邪风的这句话之后,不由得用惊讶和探究的眼神看向璎珞,竖起耳朵想听听,璎珞到底知道什么。 nb璎珞在邪风的怀里,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妖孽般的男人,果然自己什么想法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神,璎珞老老实实的点头,并没有否认。 nb“慕容白拿走的。”邪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但又没能拿走!” nb璎珞一惊,带着审视的视线看向邪风,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第191章高攀? nb璎珞收回自己的视线耸耸肩,是慕容白拿的这一点根本就不需要证明什么,毕竟当初慕容白表现那么的明显。 nb但是如果说慕容白没有带走这件事情,似乎只有璎珞和慕容白这两个当事人知道,邪风到底是从哪里分析出来的? nb“爷,你的意思是说东西是慕容白盗走的,但是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燕无殇听到邪风的话还是有些惊讶的问道:“那他费那么大的劲去盗取,是为什么?有病吗?” nb“只有一种可能。”邪风的眼睛一直看着璎珞,似乎断定这其中的奥秘一定和璎珞有关一样。 nb“什么?”燕无殇追问道。 nb“想带走,却又带不走。”邪风的话看起来说的像是废话一般,但是这其中的深意,真的懂的人,还是听出来的。 nb“不过,话又说回来,学院丢的是什么?不会是我们想要的高级阵法书吧!”在后面听这的洛时臣,紧张的开口问道:“不会吧,那我们不是迟了吗?” nb璎珞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反而抬头看向邪风,她倒是想要看看邪风这个男人到底还能知道些什么。 nb“那是爷想要的东西,谁也染指不了。”邪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似乎他已经知道高级阵法书的下落一般。 nb璎珞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好奇,不知道邪风是不是能够猜得出来到底慕容白想要的是什么。 nb“那到底慕容白想到的是什么?”洛时臣同样十分好奇的问道。 nb“虚无子坐化的内丹!”邪风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个东西,璎珞的眼睛不由得瞪大,好像看到鬼一般,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就好像他亲眼看到的一般。 nb璎珞来不及收回自己略微有些惊讶的眼神,刚好被邪风撞上:“看来,爷说对了。” nb璎珞悻悻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暗暗的一阵懊恼,最近真的是太松懈了,喜形于色,那是让人看透心思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暴露自己最蠢的做法。 nb是自己对邪风的防备心太松懈了吗?璎珞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做检讨着。 nb“哦,对,学院惹人惦记的不仅仅只有那本高级阵法书,还有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燕无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脸上却闪过一抹疑惑:“但是,虚无子坐化的内丹在学院之内并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还能逼出内丹,悄无声息的盗取,慕容白看起来实力和势力也不小。” nb“一颗内丹,他为什么带不走?”邪风的话他们从来不怀疑,但是这一点却是让洛时臣想不通的。 nb邪风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这颗内丹只有一种可能带不走,不是吗? nb璎珞知道邪风什么都知道,就好像他都亲眼看到一般,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想要这颗内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偷偷在修炼的事情。 nb如果,他都知道,那么她该如何自处? 第192章死人 nb璎珞现在也只能假装很淡定,好像不懂邪风在说什么的样子。 nb“小乖,你没有什么知道的想说的吗?”果然邪风还是问出来了,他那一双如隼鹰一般锐利的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神流连在璎珞的身上,让璎珞不由得心慌。 nb但是璎珞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仰头看着邪风,一副呆呆的模样,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nb邪风不说话,就只是看着璎珞,这一人一熊对视的,看着洛时臣还有燕无殇都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了。 nb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聊些什么。 nb“算了,你不愿说就算了。”邪风率先收回自己的视线,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nb而璎珞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加的防备,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他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nb璎珞暗暗下定决心,她不能再等了,自己现在这一副熊身,走到哪里都会受限,所以,她想要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生存下去,她就必须变强。 nb邪风的性子阴晴不定,谁也说不准什么,她也不能指望邪风能保自己一辈子。 nb谁也料想不到未来会不会还有慕容白这么一出,她只有自己变强,才能保自己一世周全。 nb璎珞知道邪风这个人很危险,他有一双看透一切的双眼,让她不由得心惊。 nb洛时臣和燕无殇听的有些奇怪,还想问什么,就被邪风打断了:“传点消息出去。” nb“爷,你的意思是?”邪风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让燕无殇和洛时臣都是一愣。 nb“高级阵法书。”这才是他们的目标,不是吗? nb在这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了,一本高级阵法书而已,邪风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耐说道。 nb“爷,打草惊蛇,对我们不利。”燕无殇认真的回答邪风的问题。 nb“不惊蛇,怎么知道蛇在哪里?”邪风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说道:“暗中盯着紫陌。” nb“是,爷。”洛时臣和燕无殇恭敬的应了一身之后,身形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内。 nb璎珞对邪风的偶发,还是比较赞赏的,一直畏首畏尾,也未必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nb而且,传出他们想要高级阵法书的消息,想必那些人为了保证高级阵法书还在,肯定会查看一番的,那到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高级阵法书的所在地,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多费什么心神去寻找,但是只能算是一步险棋。 nb毕竟暴露了自己的目标,想要得到,难度就加大了。 nb但是对于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来说,那些人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威胁,那么这一步棋就是绝对的好棋了。 第193章教训 nb璎珞放在邪风身上的视线还没有收回来,就被邪风捕捉到了,邪风伸手不轻不重的摸着璎珞后背的毛。 nb“我可以容许你心里有小秘密,但是你若背弃我,你该知道后果。”邪风看着璎珞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nb说到底邪风对璎珞的来历还是觉得值得探究的,但是这些日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再加上这次又吃了这么多的苦头,邪风觉得自己对璎珞已经很仁慈了,只要她乖乖听话,他会宠着她的。 nb就连邪风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一只小宠这么上心。 nb而邪风的这句话听到璎珞的耳朵了,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nb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以后会分开,虽说谈不上背弃,但是璎珞知道,就算是那样,邪风估计也不会放过她。 nb但是璎珞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搏一回。 nb“听懂了吗?”邪风伸手钳制着璎珞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说道。 nb璎珞点点头,眼底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她听懂了,但是,抱歉,她好像做不到。 nb但是璎珞的一个点头的举动就让邪风很受用,嘴角不由得上扬。 nb只是邪风并不知道璎珞心里的潜台词,否则捏死璎珞,那都算是小的。 nb回到房间,邪风将璎珞放在床上,每天都会拉着她的手臂,从他的身体内散出紫色的灵光慢慢的输入璎珞的体内。 nb璎珞觉得身体里瞬间暖暖的很舒服,璎珞一直认为邪风这个举动是在为她疗伤,因为内伤确实感觉到有所缓解了,以至于璎珞并没有多想什么。 nb或许是太舒服了,以至于璎珞慢慢的进入梦乡,但是璎珞却觉得自己很清醒,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自己的身体。 nb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璎珞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以灵魂的形态游离在房间中,而邪风还在! nb璎珞身体僵硬的有些不敢动,小心翼翼的看着邪风,但是邪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nb璎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是游魂的状态,也不是凡人肉眼可以看的见的,自己这么紧张,到底是自己心虚了。 nb璎珞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漂浮在半空之中,盘腿坐下来,闭眼在自己脑海里过着自己看过的那些修炼的心法和手势。 nb只是一个呼吸,璎珞就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觉得自己身上在发烫,她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nb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璎珞竟然觉得浑身十分的有力,呼出一口浊气,璎珞觉得一身轻松。 nb璎珞缓缓的睁开眼睛,竟然正好对上邪风的视线,不由得让她呼吸一窒,他看到自己了? nb- - - 题外话 - - - nb邪风大人看到了吗?大家来猜猜呀! 第194章诺亚 nb璎珞身体不由的僵硬起来,有种做贼心虚的她,有种从邪风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已经,让她连呼吸都不由的停滞了。 nb璎珞心中本能的一紧,被他目光锁定的刹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咽喉,令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冰冷的气场弥漫在空气中,那是……杀气? nb就在璎珞还屏住呼吸,慢慢的调整自己,等待着伺机而动。 nb可是,就在璎珞这么紧张的时候,邪风却忽然恍如视若无物一般,刚刚那带着杀气的眼神就好像是她的幻觉一样,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nb就在邪风转头的瞬间,璎珞这才瞬间放松下来,好像刚才空气稀薄无法呼吸,现在贪婪的大口的喘气着。 nb果然是自己在吓自己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现在就是典型的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是见鬼了啊! nb璎珞觉得自己不能在邪风在的时候灵魂出窍太久,那个洞察力那么敏锐的男人,在他面前还是不能够这么的肆无忌惮,还是乖乖的假装安静吧! nb就这么想着,璎珞就十分迅速的让自己的灵魂再一次的回到自己的那具小熊的身体里面。 nb就在璎珞回到小熊身体里的同时,邪风再一次朝刚刚璎珞灵魂漂浮的地方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的蹙起,眼底有一抹化不开的疑惑,但是很快就散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神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nb璎珞灵魂回去之后,并没有睁眼,只是觉得脑袋晕沉沉的,愣是给睡过去了。 nb入眼的一片黑暗,璎珞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停的往上飞,慢慢的眼前透出一点点耀眼的星光,远远望去,好似有一个老者盘腿坐着,闭眼假寐。 nb璎珞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里,好像是梦境,却又好像那么真实一样。 nb璎珞在距离那个盘腿坐下假寐的老者的安全距离的位置站着,眉头皱眉,带着一丝丝的警惕,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nb“一只幼兽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的灵魂,匪夷所思。”老者依旧闭眼,没有看到璎珞,却说出了与璎珞有关的事情:“这该是整个九州大陆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的。” nb璎珞没有回答,也没有动静,只是保持着最佳的攻击状态,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以,她不能太大意。 nb老者似乎也不在乎璎珞回不回答,倏然睁开眼睛,用打量的视线在璎珞的身上扫来扫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命,都是命啊!” nb老者这话说的让璎珞不由得有些糊涂了,他是什么人,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nb一个个问题,让璎珞眉头皱的更深了,直觉眼前这个老者应该会给她这些问题的答案。 nb- - - 题外话 - - - nb这个老者是谁呢?大家来猜一猜吧~ 第195章巫神分身 nb璎珞就保持着防备的态度看着那个老者,半晌,老者微不可闻的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既然,你能够得到,并且吃了老夫坐化的内丹,那就说明,你和老夫之间注定有这一劫数,罢了。” nb这位老者这一句话,却让璎珞不由得瞪大眼睛,自己眼前这个花白长胡子的老者,竟然就是虚无子,那个唯一一个达到阵法师巅峰的强者。 nb“哼,倒是沉得住气,你难道不知道老夫是谁?”看璎珞一直都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虚无子不由得觉得很没有面子,轻哼一声,瞪眼看着璎珞说道。 nb璎珞很配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虽然是知道,但是也仅仅只知道虚无子的内丹的作用,以及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达到阵法师巅峰强者的人,仅此而已。 nb说真的,其他什么,还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对于他的事情,也只是从九州山海经里看到的一样,所以他能希望她对他的存在有什么反应呢? nb“你真的不知道老夫是谁?”虚无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像在看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可是整个九州大陆都是出了名的高手,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他? nb璎珞就是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好像很茫然,看的虚无子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牙咬碎了,难道自己坐化之后,就已经没有人再记得自己了吗? nb虚无子在为璎珞不认得自己的事情找借口,但是半晌才想明白一件事情,不由得一怒,瞪着璎珞说道:“小狐狸,老夫差点被你骗了,你要是不知道老夫,你怎么会吃了老夫坐化的内丹。就算是你不小心吃掉了,但是如果你知道关于老夫内丹的修炼方式,你现在也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见到老夫。所以说,你刚刚说不知道老夫是谁,绝对是在骗人,看你年纪不大,倒是挺狡猾的。哼哼,还想骗老夫,你还太年轻了。” nb虚无子一口气说了好长的一段话来,但是璎珞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气的虚无子都快坐不住了:“心虚了?倒是说话啊!” nb璎珞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她的熊身被拔了舌头,现在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应该不受影响吧! nb“我……”璎珞尝试着发声,轻轻的,却让璎珞嘴角不由得上扬,久违的身体还有久违的声音,那么这样说来,到时候自己灵魂出窍,重新附身在人类的身上,就并不会影响自己说话,应该只是在熊身的时候不能说话吧! nb“你什么你,说清楚。”虚无子明显对璎珞只说一个字表示十分的不满的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nb“从九州山海经里看到你生平的事迹,还有关于你坐化内丹的修炼方式,仅此而已。”璎珞不带任何情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说道:“我并不知道在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会看到你,真的是见了鬼了。” 第196章米蒂 nb原本璎珞的第一句话说出来,虚无子还稍微能够释怀,毕竟自己已经坐化百年了,看着丫头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只能从书上记载里看到自己的事迹,这事也说的过去。 nb但是璎珞后面说的那句话,那就绝对不能忍了,什么叫做见了鬼了啊!怎么有种在嫌弃他的感觉呢? nb虚无子越想越觉得奇怪,反复的斟酌了一下刚刚璎珞说的那两句话,有些惊讶还有些激动的看着璎珞说道:“什么?九州·山海经在你的手上?” nb“恩。”璎珞淡淡的应了一句,觉得确实很多事情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自己重生在一直小熊的身上,还刚好被邪风带回去,他又给了自己九州山海经这个宝贝,让自己在这个异世,顿时了解了许多的东西。 nb璎珞承认,遇上邪风,可以说是自己在这个异世,最幸运的事情。 nb邪风的脾气是阴晴不定了一些,但是至少并没有实质的伤害过自己,而且还基本上是对自己有求必应的。 nb当然了,只有璎珞自己知道,自己还是设计了邪风,之前她的对九州山海经的渴望,裸的,都是她故意的。 nb她知道,邪风这种越是厉害的人,就越见不得有人对他的示好有异心,所以,他会配合,只想要看看最终的目的。 nb璎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邪风他们那段时间对自己的怀疑,她不过也只是将计就计了而已,邪风以为他算计了璎珞,但是只有璎珞自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nb她是一个特工,怎么可能会不懂把自己的表情管理好,那么裸带有目的性的眼神,绝对是故意的。 nb因为邪风并不是那么了解璎珞,所以,他会中了璎珞的这个计中计也是正常的。 nb毕竟,璎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nb“丫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虚无子不由不开始正视璎珞:“你从吃下老夫坐化的内丹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老夫并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可以这么快炼化内丹的玄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nb虚无子的话让璎珞不由得皱眉,她还以为是自己资质和天赋太好了,所以才能够这么快的领悟内丹的修炼方式,还能够这么快的看到成效。 nb但是听虚无子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样子,难道说…… nb璎珞的瞳孔不由得一缩,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垂在自己身侧的右手不由得紧紧的握紧,如果她没有极记错的话,从自己回到邪风身边之后,邪风每天都会将他的玄力输入她的身体。 nb因为打从心里断定了邪风不会伤害自己,所以璎珞也并没有去在意这些,只是没有想到的,这些玄力的作用在这里。 nb那么,邪风果然知道自己吃下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他到底> nb璎珞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个男人的认知还有了解太少太少了,他知道的永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了。 第197章开云剑式 nb“你怎么老走神啊!”看着璎珞说一句话,走神一次的,虚无子表示真的是很无奈,不由得抱怨了一句,难道跟他说话这么的无聊吗? nb璎珞并不是觉得跟虚无子说话很无聊,而是他的话,提醒了她很多被她忽略了的事情,只是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而已。 nb璎珞的眼睛转悠了一下,这才看向虚无子,缓缓的开口反问一句道:“你知道邪风吗?” nb“邪风?人吗?”虚无子不知道璎珞突然提起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没有听过这个人,不由得摇头。 nb连虚无子这个老前辈都不知道邪风是谁,到底是因为他还太弱了,还是他并不是这个九州大陆上的人呢? nb对于自己的这个猜测,璎珞更加倾向于后一种,看着虚无子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璎珞这才解释道:“九州·山海经是他给我的。” nb“啊?这么一本宝贝,竟然在一个名不经传的人手里,也难怪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它。”虚无子听着也觉得十分的惊讶,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个邪风到底是什么来头。 nb“言归正传,你到底出现在这里做什么?”璎珞的语气里带着疑惑,还带着一丝丝的嫌弃。 nb虚无子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了,怎么可能会听不出璎珞话里的嫌弃,不由得端起架子,哼哼的说道:“哼,要不是你吃了老夫的内丹,老夫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nb“所以?”璎珞微微的挑眉,抿嘴道。 nb“老夫坐化的内丹里蕴含的巨大的玄力和灵力,如果你可以好好的炼化老夫的内丹,你绝对是下一次阵法师的巅峰强者。”虚无子难得严肃的看着璎珞,紧紧的盯着她,但是却并没有从璎珞那种精致的小脸上看到任何的情绪,难道成为阵法师已经没有那么有吸引力了吗? nb虚无子从璎珞的身上再一次的怀疑世界,自己也不过才坐化了百年,整个九州大陆就变的不一样了吗? nb其实璎珞这么淡定的原因是,她并没有亲眼见过阵法的强大,所以,对于能够成为阵法师什么的,并没有那么大的感触。 nb“所以?”璎珞再一次问道,那么虚无子出现在这里,是内丹自带的金手指吗?用来指导她修炼阵法书成为阵法师的吗? nb自己说了那么多,璎珞就每每两个字就把自己打发了,虚无子不由得觉得一股无力啊,丧气的说道:“既然你和老夫有缘,那老夫就勉为其难的收你做老夫的关门弟子吧!” nb“哦。”璎珞今天和虚无子的对话已经严守惜字如金的风格,她知道言多必失,她执行任务都是一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的她,说话的风格向来是如此:“不勉强。” nb只是真的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没节操的性格和惜字如金的风格,绝对是一个反差萌啊! nb虚无子听着一愣,她说不勉强什么? 第198章帝念之威 nb虚无子看着璎珞,看她刚才说话那惜字如金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再开口给自己解释什么吧。 nb虚无子不由得眼珠子转悠了一眼,眉头微微的皱起来,结合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有璎珞说的这句话,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nb他说:勉为其难的收她做关门弟子。 nb她说:不勉强! nb是这个样子吗?哼,他虚无子堂堂一个巅峰阵法师,要收个关门弟子,怎么也要端个架子啊,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 nb难道还要他拉下脸来求她一定要给自己做关门弟子吗?真的没有搞错吗? nb虚无子其实也挺憋屈的,谁让璎珞吃了自己坐化的内丹,自己可是把精华都留在自己的内丹里,就等着有那么一个有缘人吃下它,并且有本事见到他,他就将自己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但是事情怎么都出乎自己的意外。 nb自己眼前这么冷淡的一个小丫头,是上天派来气死他的吗? nb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也只能跟璎珞一个人交流,不传授给璎珞,怕是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另一个阵法师的巅峰强者了。 nb虚无子忍着自己的怒气,有些咬牙,又装着好脾气的说道:“老夫才不勉强,说来也是缘分,丫头,你就不要拒绝了。” nb璎珞脸上表情淡淡的,但是心里却在偷笑,她现在绝对是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说起来还真的是机缘巧合啊! nb“既然收你做关门弟子,那就拜师吧!”虚无子看着璎珞提醒道。 nb“不急。”这绝对是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事情,然而璎珞却并不着急。 nb虚无子听到璎珞的话,不由得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自己到底是碰到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人啊,这也不急,那个也很淡定,弄的好像他一点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啊! nb怎么办,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悲剧啊! nb“你真是小祖宗啊,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拜老夫为师?”虚无子无奈,一次次的低头,像他这么傲气的人,碰到这跟难啃的骨头,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nb“现在不适合修炼阵法。”璎珞简单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nb虽然没有说的很详细,但是虚无子也是听懂了,不由得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你是说你的身体吗?这一点老夫一直想不通,兽类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nb“不知道,借尸还魂。”这是璎珞唯一可以给出的解释。 nb“用阵法吗?”虚无子知道有一个引魂入体的阵法,但是除了自己之外,应该没有人做得到。 nb“不是。”璎珞请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但是我现在需要用这个引魂入体的阵法,让我找一个人身,再一次借尸还魂。” 第199章对策 nb一般来说,灵魂是不可以离开身体的,但是阵法做的到,强制的人的灵魂抽离,还有引魂入体。 nb而璎珞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自由的灵魂出窍了,所以,她现在需要的就只有一个引魂入体的阵法而已。 nb刚巧虚无子又送上门来,看来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还真的是自有定数啊! nb虚无子突然眼睛一眼,贼贼的看着璎珞,奸笑的说道:“你这是在求老夫帮忙吗?” nb“没有,不勉强。”璎珞就简单的五个字,就堵得虚无子后面好长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都不由黑了。 nb“你就这么肯定老夫会帮你?”虚无子斜睨了璎珞一样,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说道。 nb“说了,不勉强。”璎珞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却是在赌,既然自己吃了虚无子的内丹,他断然也不会这么浪费自己费心力留下来的内丹,所以她才肆无忌惮吧! nb她不想求别人做些什么,他们能够自觉自愿最好,毕竟人情这种东西,欠多了,也是很麻烦的。 nb所以,现在的璎珞心里最深处,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变强,变得强大,不需要依靠谁,只是她自己,就能够让人很忌惮的存在。 nb这是璎珞在九州大陆唯一的一个想法了。 nb虚无子看着璎珞依旧没有示弱的样子,虚无子也想不通了,自己是真的是碰上一个小祖宗了啊! nb“算老夫怕了你,要老夫帮你也不是问题,但是老夫有一个条件,唯一一个条件。”虚无子不由得再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前辈了,还能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怄气吗?咱是有大家风范的,哼! nb“?”璎珞微微的挑挑眉,这回是连话都没有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他的条件是什么。 nb多说一个字,多说一句话会怎么样,你这么沉默,让他们怎么好好的聊天呢? nb虚无子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了一番之后,才正襟危坐的看向璎珞,语气之中也是难得的严肃正经:“老夫助你再一次借尸还魂在人身上,你必须修炼阵法,替老夫再一次登上阵法师的巅峰。” nb璎珞听着虚无子的要求,怎么听起来还是她赚了不是吗?难道他们这种巅峰强者都有一种要有人继承自己衣钵的执念吗? nb璎珞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刚才那个对阵法师态度的冷淡,让虚无子愣是以为阵法没落了,这绝对是他不能忍的,阵法有多么的强大,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想展示给世人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璎珞是他最好的选择,所以,他只有这一个要求,将他的衣钵发扬光大。 nb“好。”对璎珞来说,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她根本就没有必要拒绝不是吗? nb现在有虚无子相助,璎珞相信自己拥有人身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她也等不了了。 第200章秦文德的骨头 nb璎珞并不知道自己在自己的意念空间之中待了多久,只知道睁开眼睛就看到邪风侧躺在自己身边那邪魅妖孽的脸,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 nb“你倒是能睡,一觉就七天。”邪风看到璎珞睁眼,嘴角不由得上扬,若不是还能听到它睡觉是的呼吸声,真的会因为她一觉不醒了。 nb璎珞惊讶的瞪眼,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觉七天,自己也就跟虚无子说了一些话,然后他说要帮自己炼制阵法,她就跟着看了一会而已,真的有那么的久吗? nb璎珞翻了一个身,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由得猛然坐起来,看着邪风,嘴巴微张。 nb“恩,我们离开学院了。”就算璎珞什么话也都没有说,但是邪风却已经读懂了璎珞的意思说道。 nb不是吧,自己也就才睡了一觉的功夫,这个世界就变化的这么快吗? nb璎珞看着邪风,伸手做了一个翻书的动作,好奇的很。 nb“你是说这个吗?”邪风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拿着一本秘籍在手上晃了晃。 nb这么快就到手了?到底是学院的那些人太弱了,还是邪风太强大了。 nb璎珞不由得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邪风,邪风却有些忍俊不禁了,被一只小兽赞赏什么的,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啊。 nb但是邪风却心情颇好,很大方的将那本高级阵法书也给了璎珞说道:“小书呆子,你不是喜欢看书,恩?” nb璎珞看着自己两只爪子上放着那本高级阵法书,心里竟然隐隐有点不是滋味,他说过,只要不背弃他,他会对她很好的,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nb“发什么呆?”邪风轻轻的用自己的指节敲了一下璎珞的脑袋,戏谑的笑着说道:“还真的是呆子吗?” nb璎珞却突然扑到邪风的怀里去,双手搂着邪风的脖子,把脑袋埋在邪风的怀里,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那闪烁不明的眼神。 nb“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撒娇过。”邪风一手轻轻的摸着璎珞的背,给它顺毛,似乎璎珞的这个举动对他很受用的样子。 nb邪风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让璎珞觉得十分的安心,他对自己越好,璎珞就觉得心里越不舒服,她不想背弃他,却不得不离开。 nb或许以后江湖不见,又或许江湖再见,他会把自己当成敌人吧! nb毕竟这个如谪仙一般妖孽的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怎么能够容忍有人背弃他呢? nb璎珞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却欠了邪风太多太多,又算计他,说起来自己还真的是没有心啊! nb邪风不知道璎珞在想什么,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带着磁性的声音在璎珞耳边说道:“爷说了,只要你乖乖的,你要什么,爷都给。” nb而邪风这一句,却让璎珞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似乎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她何德何能啊! nb- - - 题外话 - - - nb离开邪风大人倒计时咯,江湖再见! 第201章秦家动向 nb邪风真的很大方的将高级阵法书给了她,连犹豫都没有过,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要她想要,她什么都给。 nb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被慕容白他们虐待留下来的后遗症,邪风对她各种照顾,亲自为她吃饭,给她洗澡,闲时还陪着她一起看书,日子过的太过于安逸了,让璎珞不由得觉得有些恍惚了,竟然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nb璎珞犹豫了,但是虚无子却时刻在督促着璎珞,引魂入体的阵法他已经炼制好了,他在等,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可以让璎珞借尸还魂的尸体。 nb“丫头,老夫算过了,入夜三更小星将进入命宫,有的像粉絮一样,北方玄天有女星渐渐失去光芒,预示丧葬之事发生,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虚无子对着负手背立着他的璎珞说道:“老夫看过了,错过这个机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至少还要五年。” nb五年啊,还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说,她不能错过今晚,似乎,她连和邪风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nb“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还会看星象。”璎珞缓缓的开口,语气之中听不出好坏。 nb“你懂什么,行走江湖,多个技能傍身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吗?”虚无子瞪眼,很是骄傲的说道。 nb“你准备一下吧!”璎珞并没有搭腔,反而顾自起头对虚无子说道:“多谢。” nb说完之后,璎珞的就消失在虚无子的面前,而虚无子略微惊讶,这丫头还会说谢?还以为她不是这么懂礼数之人呢! nb不过,入夜三更是璎珞目前唯一的机会,也是他复兴他们阵法师的唯一机会,说什么他也不能够出差错。 nb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入夜三更,很快就要到了。 nb璎珞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闭眼睡在自己身侧的邪风,她不敢乱动,怕吵醒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悄然的从床上爬下来。 nb璎珞站在地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算着现在的时辰,再回头看了邪风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去。 nb只是璎珞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原本那双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带着一抹寒光,手一挥,一件紫色衣裳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多了一抹慵懒的韵味。 nb璎珞轻手轻脚的在夜里走着,似乎黑灯瞎火的黑夜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一样,她的那双血眸在黑夜之中闪着亮光。 nb璎珞知道邪风的宫殿之中有一个祭祀台,那里是最容易吸收天地精华和月华的地方,也是最适合使用阵法的地方。 nb那个祭祀圆台很高,璎珞手脚并用,爬上去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nb璎珞就坐着高高的祭祀台上,看着森冷的月光,她很想好好的跟邪风告别的,但是她做不到,连给他留一张字条都做不到。 nb“爷,小乖这么晚突然来祭祀台做什么?”一直在暗处的洛时臣和燕无殇在璎珞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因为看到邪风也跟出来了,所以三个人就一起过来了,倒是对璎珞现在的举动表示不解。 nb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nb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nb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八0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nb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nb- - - 题外话 - - - nb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上架前最后一章,明天就要上架了,首订很重要,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 nb临风就是靠码字糊口的,能够上架,那是网站,编辑和大家对文文的肯定,所以希望大家体谅我,也谢谢能继续支持我的书友们,不能支持的书友在这里也鞠躬表示感谢,之前是八万字当做我们结缘,希望一个半月夜以继日的坐在电脑前码字能带给你们一点快乐。 nb最后,临风在新章节等着大家!鞠躬感谢!求首订,临风会更加努力的码字的,么么哒~ 第202章北上 nb邪风没有说话,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抹黑色的小熊身上,他隐隐可以感觉到她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选择要背弃他吗? nb邪风看着月光越来越亮了,照在她的身上,好像在她的身上笼罩了一层乳白色的光,有种快要消失的感觉。 nb因为这种想法,让邪风不由得心里一紧,她真的会从他的身边消失吗撄? nb璎珞不知道邪风他们在暗处看着自己,看着月光,算着时间,璎珞伸出两只小熊掌绛紫自己的额间的那个空间额饰拿下来。 nb原本这个额饰只有邪风可以自由的取下来,但是上次因为百里流月虐打自己,致使她的鲜血喷溅进去,相当于这个空间额饰认主了,所以她也可以自由的取戴。 nb这个空间额饰里放了太多的东西,有那些孤本秘籍,还有极品的丹药,还要太多太多邪风觉得她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nb要断就断的干净,承蒙邪风照顾这么久,自己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要是走的时候,还带走人家那么多的东西,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nb璎珞用手摸了摸那镶嵌着红宝石的额饰,这才将额饰放在祭祀台上。 nb看到璎珞抬手将额饰取下来,邪风脸色一下子变的不好了,身上不由得泛起一抹戾气,他可以完全断定璎珞准备离开自己,连他送的所有东西都不要,这是要断的干干净净偿? nb到底是谁比他对她还要好,让她到现在还要离开自己,邪风很生气,一开始的猜测是璎珞应该是有主的,而且她的目标好像是九州山海经。 nb可是现在,她好像什么都不带走的样子,好像有些事情已经完全的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了。 nb“三更了。”璎珞听到自己脑海里虚无子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静静的躺在祭祀台的中央。 nb少倾,就看到璎珞所躺的祭祀台上多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阵,在黑夜之中泛着幽蓝色的光芒。 nb“高级阵法?”洛时臣惊讶的睁大眼睛,看阵法上面密密麻麻符文,还有这幽蓝色的光,惊讶的出声。 nb连向来稳重的燕无殇也惊讶的嘴巴微张,不说如今没有人会炼制高级阵法,再说一只幼兽的身上竟然有高级阵法,这绝对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nb邪风脸上没有一丝丝的惊讶和动容,只是眼底带着点点寒光,深邃的黑眸带着浓浓的戾气,她到底想做什么? nb如果璎珞还醒着,她肯定可以感受到邪风此刻的杀气,但是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灵魂出窍上,分不得一分心。 nb突然,天边的月光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让阵法在黑夜之中更加的惹眼,幽蓝色的灵光伴着皎白的月光,照在躺在祭祀台上的小黑熊身上,身影若隐若现,隐隐约约好像有一抹灵魂飘荡在祭祀台上,让人看得不真切。 nb邪风的眼神犹如隼鹰一般凶猛而锐利的锁定在那抹在月光和阵法幽蓝色的光辉映下,若隐若现的身影。 nb他看到了,那一抹犹如人的灵魂一般,果然他家小宠的身上可是藏着不小的秘密。 nb“爷,怎么办?”燕无殇不由得看向邪风,不知道邪风打算怎么做。 nb但是燕无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黑夜之中一道紫色的闪电呼啸而过,犹如疾风一般的朝祭祀台上奔去。 nb璎珞以为事情就一如当初设想的那么的顺利,只要她的灵魂完全的从小熊的身上抽离出来,她就可以通过引魂入体阵法,借尸还魂了。 nb但是,璎珞怎么也没有想到,又或者是怎么也不愿意去想邪风竟然会出现。 nb现在她的灵魂才抽离出一半,在光和影之中,璎珞隐约可以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那双深邃的黑眸,带着无尽的戾气和煞气。 nb“丫头,有人妄图破坏阵法。”璎珞有些恍惚,就听到虚无子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 nb璎珞真的想要翻白眼,没好气的用意念回了一句:“用得着你说,我都看到了,好吗?” nb“还好老夫有远见,之前还炼制了一个防御的阵法,稍微能够抵挡一会。”虚无子十分庆幸和得意的说道。 nb虚无子的话音落下,璎珞就可以看到在原有的阵法上多了一道金色的阵法,阵法上泛起的灵光将璎珞团团的围住,形成一个坚固的防护罩。 nb“丫头,你要抓紧,这人实力不可小觑。”虚无子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nb不用虚无子说,就算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邪风的实力,璎珞也可以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nb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nb“防御阵法,还是高级的!”洛时臣和燕无殇紧跟着邪风的脚步跳到祭祀台上,就看到多了一道高级的防御阵法,今夜还真的是见识了啊! nb邪风没有答话,手腕翻转,从手掌心之中不停的凝聚一个个玄力球,重重的打在防御阵法上。 nb看邪风的架势,这绝对是不会放着眼前这件事情得逞的,洛时臣和燕无殇也不再多话,跟着一起用自己的玄力攻击防御阵法,打算破了防御阵。 nb看着不停在攻击的那抹紫色的身影,璎珞眼睛不由得闭了闭,在谁也没有伤害谁之前,就此别过不是很好,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 nb透过那金色的灵光,视线有些模糊,但是璎珞还是看到了,她看到了邪风悬空在半空之中,眼神表情那是从未出现的愤怒和肃杀。 nb只见邪风双手往两边摊开,身上紫色的玄力不由得漂浮在空中,很快就凝成一只五爪金龙,腾空在雾之中,龙吟响彻天际,也让璎珞瞬间清醒过来。 nb他想干什么?璎珞不由得皱眉,心里升起一抹十分不详的预感。 nb璎珞眼睛不由得瞪大,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条用玄力凝成的金龙,身体摇摆翻转,速度极快的撞击将她笼罩住的防御阵,隐隐约约她可以感受到防御阵的阵法正在一点点的破裂。 nb果然,虚无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来,带着一丝紧张和急促:“糟糕,防御阵法快要挡不住了,没有想要这人的实力已经达到这般登峰造极,丫头,你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了。” nb对于虚无子的说话,璎珞是同意的,她确实是惹了一个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 nb所以,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邪风身上那对自己的怒火,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nb“能不能再撑一会,我的灵魂马上就要完全的从那具熊身里抽离了。”因为有阵法的限制,再加上邪风的外部施压,璎珞竟觉得今天灵魂出窍来的尤为的困难。 nb邪风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还带着毁灭性,更加的犀利,他绝对不容许有谁当着他的面消失。 nb“丫头,来不及了,等不到你的灵魂完全出窍了。”虚无子的声音十分的急促,璎珞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有多么的紧急。 nb“灵魂没有完全的从上一具身体完全的脱离,再重新借尸还魂,真的没有问题吗?”璎珞还算是冷静的问了一句。 nb“不知道,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当然,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在你身上也是首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不管有什么后果,也都只能受这了。”虚无子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nb璎珞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nb邪风悬空站在半空中,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底满满的狠厉,看着防御阵法快要被破坏了,下一秒却不由得蹙眉。 nb因为另外一个阵法正在强制的触发,在祭祀台上刮起一道龙卷风,伴随着点点幽蓝色的灵光,让邪风不由得心里一紧。 nb“小乖,出来,今天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邪风咬牙着说道,这是他能做的最后的退让了,小乖。 nb璎珞有些惊讶,这个高傲的男人竟然退让了,上一秒明明好像想把所有人都毁灭的架势,倒是让璎珞有些惊讶。 nb“丫头。”虚无子只是叫了一声璎珞,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nb璎珞的右手不由得紧紧的攥紧,她不能一辈子都只是一只小熊兽,而且这个男人谁知道会不会一辈子护着自己? nb说到底,谁也没有自己来的可靠,她可指望不上谁,也没有想过要指望谁过生活。 nb如今,棋差一招,她可不想全盘皆输,璎珞缓缓的闭上眼睛,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渐渐的消失。 nb他只要一只乖乖听话的小宠,以他的本事,再找一只,应该也不是问题吧,就算那只小宠不是她,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nb而且,自己可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 nb璎珞这么想着,心里却微微的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失落什么鬼。 nb邪风,江湖不见了! nb九州大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江湖再见吧! nb---题外话---临风第一次上架,亲爱的们,求首订,鞠躬感谢,么么哒~ 第203章君无双有请 nb一阵强烈的晕眩,让璎珞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倒是让她的意识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nb璎珞不舒服的皱眉,伸手想要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但是这个手的触感啊,怎么就那么的熟悉啊! nb璎珞倏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已经看了小半年的小熊掌,不由得呵呵了,真的是哗了狗了,她费劲心思,到头来,还是一个熊身? nb这样真的不是在逗她吗?那么她花了那么的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nb璎珞觉得自己的头很疼,打量着四周黑漆漆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从破落的窗户吹来的冷风让璎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撄。 nb现在她只有自己一个人,璎珞想了想,不对,应该有一个人也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吧! nb“虚无子?”璎珞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呼唤虚无子偿。 nb“老夫在。”虚无子的声音有些虚弱,或许是因为阵法使用过度,稍微多耗了一些心力,连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nb璎珞隐忍着自己强烈的怒意,咬牙问道:“说好有适合的身体呢?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我现在像是得到了合适的身体了吗?还不是我原来的熊身?” nb“已经借尸还魂了。”虚无子声音虽然很虚弱,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的说道。 nb“那我能问一下,我现在还是一副熊身,到底是借什么尸还了什么魂?我是从我原本的熊身,再一次重生到另一个熊身里面去吗?”璎珞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说到底不顾和邪风撕破脸,还不是落到一个熊身,说好的人呢? nb“你不记得了吗?之前你灵魂出窍的时候被打断了。”虚无子知道璎珞有疑问,开口给她解释道:“阵法也差点被破坏,你记得吗?” nb“嗯哼。”璎珞心情不是很好,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说些先前的事情,璎珞怎么会不记得,她到现在还记得邪风当时那毁天灭地的气势,那双带着熊熊怒火的眼神,她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nb“简单来说,你这次不是简单的直接用灵魂借尸还魂的,因为你灵魂出窍的时候被打断了,所以你是带着熊身借尸还魂的。”虚无子将这其中的重点点拨出来说道:“所以,你现在可以看到自己还是熊身,那也是正常的。” nb璎珞差点就忘记还有这么一茬了,自己确实是带着熊身引魂入体的,当时虚无子说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是现在这个后果,璎珞明显不满意,十分的不满意 nb“难道说,我接下来也只能是这幅模样?那我借尸还魂有什么意思?”璎珞真的是觉得头疼,如果还是这幅模样的话,待在哪里,都没有待在邪风的身边来的好。 nb璎珞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这么想,虽然她并不像依靠谁,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nb“老夫看过了,你确实已经进入那个已经香消玉殒的小姑娘的身体里。”虚无子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一般,半天才说道:“以老夫之见,现在你身体的原主生命垂危,身上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很严重,而且你刚刚强魂入住,身体还比较须肉,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你保持人形。” nb璎珞眉头不由得皱着眉头,虚无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nb“你是说,以后,只有我受了威胁到生命的伤,我就会变成兽身?”璎珞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虚无子刚才话里的意思。 nb“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虚无子点点头,从目前他也就只能得出这个结论,毕竟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nb就好像是可以化成人身的兽类一样,受到严重的伤,就失去了可以维持人形的力量一样。 nb说到底,她还是摆脱不了自己这一身的熊身啊,只是提前达到了那种兽化人的境界罢了。 nb大概将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全部梳理了一遍过去之后,璎珞竟然不由得开始想,自己以后不会变成那种很雄壮的那种大熊吧,那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nb璎珞想着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恶寒,想想都让她觉得不舒服啊! nb“丫头,不用担心,你的兽身已经不会改变了。”虚无子的一句话让璎珞一下子就放下心来:“因为阵法限制的问题,你的灵魂不能够再次出窍,连你的兽身也被固定了。” nb知道自己想多了,璎珞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但是眼睛却不由得微眯起来:“不要私自窥探我心里的想法。” nb这是璎珞的禁忌,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 nb“放心,这世间除了你,已经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老夫的存在,老夫是那个绝对不可能背叛你的人,所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虚无子知道璎珞在忌讳什么,不由得表明自己的立场道。 nb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是这种感觉对璎珞来说还是十分的不爽的,最终璎珞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 nb“丫头,你身上的伤口那么多,内伤也很重,你都不觉得难受,都不觉得很痛吗?”沉默了很久之后,虚无子还是问出了困惑了自己很久的问题道。 nb璎珞这才低头打量自己现在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属于自己借尸还魂的那个原主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点都不比自己当初被百里流月虐打的时候少。 nb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璎珞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杀意,不论是对百里流月和慕容白,还有的就是虐打现在身体原主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nb“不疼。”璎珞很淡然的说道,即使再一次的重生,璎珞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感。 nb虚无子没有说话,下一秒璎珞就看到自己的身下多了一个阵法,微微的皱眉,还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虚无子就先开口了。 nb“老夫之前卜算过了,这个是高级的治疗阵法,应该用的上,当时就顺手一起炼制了一个。”虚无子早就有所准备的说道。 nb璎珞可以感受到从阵法上泛出来的点点绿光让自己的身体感觉一阵的舒畅,觉得身上的伤确实是在慢慢的被治疗。 nb不卜算,璎珞也大概能够猜到,既然能够被自己借尸还魂,那么想必原主一个是死在某一种伤害上,无论是什么,需要治疗是肯定的。 nb但是虚无子确实也是想的周到了,璎珞抿了抿嘴,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 nb“虽然你还没有正式拜老夫为师,但是你这个关门弟子,老夫是收定了,所以被自家的小徒儿铺路准备都是无可厚非的,你我师徒何须如此客气。”虚无子倒是一点都不显得矫情,但是声音还是有些虚弱的说道:“当时时间紧,只能炼制出三个阵法来,现在老夫又因为阵法被破坏遭到了反噬,暂时对炼制阵法是有心无力了,丫头,你可要好好的继承老夫的衣钵,可不要让老夫失望。” nb“恩。”璎珞应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虚无子的要求说道:“你好好休息。” nb“恩。”虚无子似乎真的很累了,声音也慢慢的弱下去了,因为虚无子还有夙愿未完成,所以,璎珞也不担心虚无子会有什么事情。 nb反正是她自己,她现在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摸清现在的身份,所在的地方。 nb璎珞记得之前虚无子告诉自己是‘入夜三更小星将进入命宫,有的像粉絮一样,北方玄天有女星渐渐失去光芒,预示丧葬之事发生’,所以,自己现在是在位于北方的玄天州吗? nb等治疗阵法的灵光慢慢的散去,璎珞就发觉自己的身上突然闪起一道白光,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nb等白色的光芒散去之后,璎珞这才看到自己那一双人的手,人的身体,眼睛不由得大亮起来。 nb“呵呵。”璎珞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低低的笑出了声音来,在空荡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声。 nb还是当人的感觉比较好,这是璎珞最大的感受。 nb璎珞这才开始打量着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纤细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新伤旧痕,还有一些刚刚结疤的伤口。 nb璎珞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看遍全身,估计也都是这样的情况,那纤细枯瘦的手臂,好像轻轻一折就会被折断一般。 nb璎珞微微的皱眉,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上身的这具身体的来历,对她来说现在还是很被动的,很容易就会穿帮的。 nb璎珞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疼痛,咬着下唇的咬牙不由得更加的用力,惨白的唇上,泛出点点血色。 nb就在这个空隙,璎珞竟然还在疑惑,自己不是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但是似乎每次头疼还是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到底是怎么样?难道说,这种神经痛还是会感觉到,身体上的痛苦就感受不到吗? nb脑海里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璎珞的头更疼了。 nb等完全接收了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璎珞这才松了一口气,背后都已经湿了一片,脸色也惨白的很,湿掉的头发贴在脸上,好像鬼一般。 nb不过,璎珞现在对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的身份和处境都了解了一番。 nb自己身体的原主是北方玄天州百年玄学世家嬴家的废材三小姐,闺名嬴洛,但是跟自己原来的名字稍微有点像,这就是冥冥之中所谓的自有定数吗? nb不过这个嬴三小姐从一出生,就天降不详之兆,风骤变,百里之内,草木瞬间枯萎,魔兽异乱,更甚是五岁之际到现在十年之中,竟然任何玄力都不曾觉醒,身体羸弱不堪,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材。 nb在这种以武为尊的时间,在这个玄学世家中,嬴洛的存在,绝对是一个污点,爹不疼娘不爱,嫡姐庶妹,姨娘表兄弟明里暗里各种欺凌,连嬴家的奴仆也能骑到她的头上,更不要说外人的欺负了。 nb闭上眼睛,嬴洛那过去悲惨的十五年好像犹如电影一般在她的眼前一幕幕的放过去,璎珞不由得想着,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nb而这回被庶妹用带着毒的毒蝎鞭鞭打三十六鞭之后,那羸弱的身体根本就不堪重负了,这才让璎珞钻了空。 nb璎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气,她可以清晰的记得嬴洛记忆之中所有伤害过她的人的脸,她可不是吃素的主,向来信奉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诛之。 nb既然,她接了这个身体,那么嬴洛所受到的所有的痛苦,她要那些人一一的还回来。 nb现在,她就是嬴洛,等着瞧吧,她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无害。 nb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右手不由得往后撑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nb嬴洛伸手从自己的背后抓出来,放在自己的眼前,顺着微弱的月光,自己手里的东西闪着血红色的光芒,让嬴洛一阵的晃神。 nb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也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 nb没有错,嬴洛手上拿着的就是邪风给自己的那个空间额饰,里面还放着不少的极品丹药和高级的秘籍。 nb嬴洛原本是不打算带走的,现在竟然阴差阳错的还是跟着自己过来了,怕是应了邪风开始的想法,怕是会坚定的认为,自己当初接近他,只是为了这空间额饰里的东西吧! nb一想到邪风,嬴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当初自己坚定了要离开邪风的想法之后,就开始算计他了。 nb她不是不知道邪风他们在怀疑自己来历是不是别有所图,所以她就故意的露出破绽,让邪风主动抛出甜头给自己,只是刚好让自己如意罢了。 nb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从一开始也只是打算从九州·山海经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并没有贪图其他的这些东西。 nb可是,嬴洛看着自己手中的空间额饰,那闪着血红光芒的宝石,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且也是说不清了,她都已经是坐实了罪名了。 nb终究,她还是欠了邪风太多。 nb不知道日后见面,他是否会认出自己,是否会跟她反目成仇,这是嬴洛最不想看到的,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nb嬴洛将空间额饰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中,现在如果戴在额头上,肯定是太惹眼了,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废材三小姐,连衣服都是破旧的,房间里家徒四壁的,连一件首饰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会多出一个那么精致的额饰。 nb不用想,也知道有鬼,再说了,现在她还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东西,自然还是不要太高调了。 nb毕竟这个额饰看着漂亮,而且还很好用,有人觊觎是正常的,所以,这种东西,还是暂时先收起来的好。 nb梳理好自己之前的事情,还有嬴洛的所有事情之后,嬴洛这才爬下床去,身子骨还是有些虚弱,而且没有力气。 nb根据嬴洛之前的记忆,原主经常没有饭吃,就算有的吃,也不过是那连狗都不肯吃的馊食。 nb之前,竟然就是这么活下来的,说到底所谓的血缘还没有一个玄力来的重要。 nb人心的凉薄,嬴洛早就看透了,现在第一步她要活着,慢慢的变强,将那些瞧不起自己,欺凌自己的人,一个个都踩在自己的脚下。 nb她以前就是那么过来的,她能够在几百人里生存下来,成为一个各方面都胜人一筹的特工,吃了多少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nb现在,她要开始重塑自己的巅峰。 nb嬴洛双手十指相扣,翻转撑在头顶之上,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现在太弱,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还谈何站在巅峰,将那些人欺凌自己的人踩在脚下。 nb从嬴洛的记忆之中可以得知,那些欺凌她的人,每欺凌一次就会消停一段时间,毕竟怎么说她也是嬴家的三小姐,就算不受宠,就算被欺凌,但是被欺负死了,这可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nb所以,他们不会太经常来,但是每次都把嬴洛虐打到遍体鳞伤为止才肯罢休。 nb放过嬴洛一段日子,只是为了让她稍微的养好身体,让那些人更好欺负而已。 nb不过,这对现在的嬴洛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她绝地反击前可以要他们命的喘息,等着瞧吧! nb现在的嬴洛可以说是孑然一身,身上唯一的东西就是邪风给她的那个空间额饰。 nb嬴洛咬着自己的下唇,犹豫再三,还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个空间额饰,眼睛缓缓的闭上,用自己的意念探识空间额饰里的空间。 nb不得不说,那段时间,邪风对自己真的是太好了,什么东西都给她,什么东西都让她往空间额饰里塞。 nb嬴洛伸出自己的食指,用指尖轻轻的扫过那一排放的整整齐齐的丹药的瓶身,她记得邪风曾经给过她一瓶好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可是很必要的。 nb嬴洛闭眼用鼻子的嗅觉去感受着这个空间之内,在空气之中流动的丹药味。 nb前世的她,是有专门训练过五感的,只有自己比别人更敏锐,才能让自己与敌对峙中抢占先机。 nb每一种丹药都有特殊的味道,或许有些相差无几,但是嬴洛却能够区分其中小小的差别。 nb当初邪风一点一点给自己的时候,她都有好好的记住这些丹药的味道。 nb在一股药香之中,嬴洛鼻子动了动,闻到空气之中隐隐流动着的馨香,心里一动,脚下也跟着开始移动,伸手坚定的从那些丹药瓶子里抽中一瓶。 nb嬴洛倏然睁开眼睛,将瓶子打开,将瓶子里的丹药倒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一颗,仅仅就只有一颗。 nb那是一颗黑色的丹药,但是丹药上有几道金纹,还萦绕着一丝紫色的灵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nb嬴洛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掌心上赫然是那颗带着一丝紫气的丹药。 nb嬴洛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木板的硬床,微微的皱皱眉头之后,这才又翻身,盘腿的坐在那又硬又冷的破木板床上。 nb嬴洛看了一眼手心的那颗丹药,一抬手就直接吞进去了,这是一颗极品的洗髓丹,药性强烈霸道极端,要么能让人脱胎换骨,要么能让人爆体而亡。 nb嬴洛不知道自己吃下这颗洗髓丹之后会是什么的后果,但是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也是一定能做的。 nb对她来说,要么死,要么就咬牙活着。 nb药效很快就上来了,嬴洛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紫气。 nb嬴洛因为自己没有痛觉了,在洗髓的时候所受到的痛苦应该不会太多。 nb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骨骼被掰断又重新接起来,那种牵动着神经的痛,让她的眉不由得皱起来,额头也慢慢的往外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 nb嬴洛不由不怀疑,她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只有身体外表所受的外伤是感觉不到痛的,而那种内伤,那种牵动着神经的痛,却能让她疼的丢掉半条命来。 nb之前她还高兴的意外自己再也不用感受那种痛的死去活来的感觉,但是事实证明,她现在这种神经痛,才让她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nb不仅仅是身体里的骨骼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狠狠的掰断重接,就连皮肤,好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身上的肌肤有种皮绽肉开的感觉。 nb但是这种外伤,就算是伤口再深,再严重,嬴洛也是丝毫没有感觉的。 nb可是身体里那明显的如蚁咬般蚀骨的丝丝刺痛,深入骨髓,让嬴洛下意识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的嘴唇鲜血淋漓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nb因为洗髓丹的缘故,嬴洛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有种上一秒置身于火炉之中,下一秒就坠入寒冰之中的感觉。 nb嬴洛基本上是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撑着的,她知道,如果自己熬不过去,那真的是熬不过了。 nb洗髓丹的药效就是那么霸道,生和死就在一念之间,嬴洛这个重活两世的人,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nb那些欺凌了她的人,她还没有一一报仇回去,要是这个时候就把命交代在这里,那之前受的那些罪真的就白受了。 nb蚀骨之痛,热的发狂,冻的打颤,关节硬生生的折断重接,嬴洛不知道这些不同程度的痛在她身上循环了多久,不知道咬牙撑了多久。 nb等她感受到从身体里传来一种很舒畅的感觉,意识渐渐的清明起来,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nb嬴洛动动鼻翼,可以闻到一股恶臭味,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已经之前忍痛流了太多的冷汗,以至于现在就好像是掉进水里一般,衣服都湿漉漉的。 nb而且身上还有一层很厚很厚的污垢,还发出让人恶心反胃的恶臭。 nb嬴洛知道这是洗髓丹的功效,身上的污垢排出来的越多,就说明洗髓丹消化的越好,把身体里那些影响修炼的垃圾都一次性的清出来。 nb嬴洛不知道自己这次打坐炼化洗髓丹的时间是多久,她只知道,或许是因为受了邪风的影响,她现在对现在这么多的污垢也是恶心的无法容忍。 nb或许对正常人来说,谁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受不了的。 nb但是嬴洛不一样,她是接受过残酷的特工训练的,当初被扔在热带雨林里单兵作战的时候,危险随时将至,就算是一个月不洗澡,就算是身上有再多的泥泞,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反感过。 nb嬴洛不得不承认,说到底,邪风还是影响着自己一些东西吧! nb一想到邪风,嬴洛总是有些沉默,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不再去多想些什么。 nb嬴洛慢慢的从破木板床上下来,嬴洛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原来那羸弱的似乎连说句话都会喘的身体,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nb嬴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那一种力量凝聚在掌心,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nb还好有洗髓丹,至少不需要花好几年来调养这个常年来营养不良的身体,现在的体质因为洗髓丹的药效给调理了,倒是让嬴洛少了不少的功夫。 nb嬴洛扫视了一下房间,看着地上那散落的有些脏乱,还有些破旧的衣服,不由得蹙眉,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nb自己现在的处境让璎珞十分的不满意,虽然不抱希望,但是嬴洛还是翻了一下房间,总算找到一件勉强还算干净的白裙,用破布包好,就往屋外走去。 nb自己现在所在的院子外除了那些枯黄的杂草和泥泞杂乱的小路之外,连一滴水都没有,更别说想要洗澡了。 nb嬴洛闭眼,搜索了一下自己脑海里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好像在那些杂草的深处有一口井,要洗澡就得自己打水,自己烧水。 nb嬴洛低头看着自己那枯瘦的胳膊,天知道原来的嬴洛到底是怎么熬下去的。 nb果然,逆境才能让人激发出人的潜力,想要活下去,就要适应环境而改变自己。 nb这个世界没有谁一定会同情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吗? nb嬴洛从以前就坚定一个想法,凡事只能靠自己,别人没有一定要帮自己的义务,他们可以冷眼旁观,但是如若有人落井下石,那么那人就是她的敌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nb嬴洛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尤为的清亮,她并没有朝那口井走去,对她来说,她绝对不是委屈了自己。 nb既然这里没有条件让她好好的洗澡,那么,她就自己找个地方。 nb嬴洛的院子是嬴家最荒废的角落,平日里就少有人造访,更不要说会有人暗中监视着她,毕竟对他们来说,把人力和物力花在她这个废材的身上,那绝对是浪费。 nb嬴洛也不在意,没有人在意她也好,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不是吗? nb嬴洛站在她那个荒废偏僻的小院后面的高高的围墙下面,眼睛很快的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连一棵可以助力攀爬的大树都没有。 nb但是就只是这点困难,对嬴洛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 nb只见嬴洛将自己手里用破布包着的衣服的包裹用力一抛,直接就抛出围墙之外。 nb嬴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身体比之前硬朗了许多,而且身体更加的轻盈了,让嬴洛有种找回自己前世的身体的那种契合感。 nb从前所有的特工课程所学到的东西都牢牢的镌刻在她的灵魂之上,只要身体机能达到合适的程度,以前她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她也一样可以做的到的。 nb嬴洛往后退了两步,小小的助跑之后,一下子就跃起跳到围墙的墙壁之上,双手贴在上面,就好像壁虎一般牢牢的贴在墙上一般。 nb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讶,因为那个墙壁并没有任何的着力点,也没有任何可以缝隙可以卡点的,但是嬴洛却牢牢的贴在墙壁上。 nb嬴洛并没有在墙壁上停留太久,只见她脚下一蹬,手掌撑在墙壁上,用力一推,一个侧翻,稳稳的站在围墙上面,谁也看不清她刚刚到底是做了什么。 nb对于这个异能玄术横行的异世来说,想要翻墙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事,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轻松做到,就连玄力觉醒的五岁小儿都能做的到。 nb但是对于嬴洛这个什么玄力都没有,完全是靠着技巧的人来说,这着实是让人惊讶的一件事情。 nb嬴洛一个前空翻,稳稳的落在围墙的另外一边,捡起被自己扔在不远处的包裹,脚下生风,速度极快的黑夜里穿行。 nb炎天州对嬴洛来说绝对是陌生的,但是她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就算遇到三岔口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有目的一样。 nb只有嬴洛自己知道,只是自己的五感比较敏锐而已,因为之前专门训练过了,再加上洗髓丹的强化,嬴洛绝对自己可以轻松的感受到方圆百里之内的气息。 nb她听到空气之中隐隐流动的溪水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前进而没有丝毫的犹豫。 nb一路狂奔,速度极快的嬴洛,看着眼前那潺潺流动的溪水,嘴角不由得微勾,果然在这里。 nb不过片刻的功夫,嬴洛却不由得蹙眉,她现在还不能彻底的让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融合,这个速度还不及她以前的三分之一。 nb她也知道,在这里以武为尊的地方,自己的这些本事根本就不够看,但是却不失为一个绝杀的利器。 nb嬴洛带着警惕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一片树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nb嬴洛并没有多犹豫,也没有多矫情,她只知道身上的那些污垢和恶臭让她再也受不了了。 nb脱掉身上那已经脏掉的衣服,嬴洛将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埋进清澈的溪水之中。 nb溪水不深不浅,刚好没过嬴洛的脖子,挡住身前的一片的春光。 nb当然了,就这幅发育不良的身体,就是一根豆芽菜,根本就没有什么看头,完全就跟小孩子的身体一样。 nb就算是脱光了,也不会让人又反应的。 nb当然了,嬴洛对这个身体的认知不仅仅只是这么的肤浅,而是…… nb身上那一道道如蜈蚣一般的伤痕,新的旧的盘桓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虽然现在已经不疼了,但是却是触目惊心。 nb从本尊的记忆中,嬴洛可以细细的说出这具身体上每一道痕迹的来历,可以感受到本尊当初在受这些罪是的痛苦和难受,那只能默默的忍受,将眼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的苦楚。 nb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在意她怎么样,就算她哭,她难受换来的只会是更多的毒打和嘲讽,所以本尊都是默默的忍着了。 nb嬴洛浸在溪水之中的右手狠狠的攥紧,现在她接手了这具身体,可不要想着她还会默默的忍受,她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nb嬴洛用力的将自己身上的那些污垢搓掉,但是总觉得还是很脏,皱眉想了想,游到岸上,趴在岸边从那堆衣服里拿出空间额饰。 nb邪风这个超级洁癖的家伙,是随时随地不能够容忍自己身上有任何的污点的,所以他身上也有各种各样能让自己很干净的东西。 nb当初,邪风心情好也给了她一些。 nb嬴洛从空间额饰里拿出一个瓷瓶子,打开瓶子,将里面的粉末一股脑的全部的倒进溪水之中。 nb很快就看到那些白色的粉末溶解在溪水之中,溪水竟然慢慢的开始冒泡,慢慢的冒出腾腾的热气,竟然硬生生的让冰凉的溪水变成热气腾腾的温泉。 nb而且开始变热的溪水之中还带着一股让人闻着很舒服的香味,让嬴洛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nb安安静静的泡了一会之后,直到嬴洛觉得连自己身上都沾染了这一股清新的馨香之后,嬴洛这才慢腾腾的从水里出来,因为之前有顺手多带了一件衣服出来。 nb简单的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拭,嬴洛观察了一下衣裙,竟然轻车熟路的将那白裙穿好。 nb等嬴洛将衣服穿好,而身后刚刚还冒着热气的溪水,一下子恢复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nb三千青丝散落在腰间,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但是嬴洛却并不想去打理,等着它慢慢干了。 nb嬴洛漠然的仰起头,表情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眼睛微眯,斜晲着东方那露出的鱼肚白,就快天亮了,她没有再浪费功夫,速度极快的原路返回了自己那荒废的小院。 nb因为比较偏僻,而且天还未亮,并没有人发现嬴洛在街上穿行的行踪,这对嬴洛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nb对现在的她来说,能少一事是一事。 nb但是虽说现在她是不怎么想惹事,但是她也不怕事,如今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嬴家废材三小姐了。 nb所以,所有人都休想妄图骑到她的头上去欺负她! nb有仇必报,千倍万倍的报,这才是她做事的风格,她绝对不会因任何因素而低头的。 nb可惜,就是有人偏偏不识相,这回撞枪口上了,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死的更惨一些呢?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nb或许是因为泡了温泉,让嬴洛觉得现在是通体舒畅,随手从空间额饰里拿出一本玄气入门的秘籍,开始翻阅。 nb当时还在邪风的身边,因为自己为了了解自己所在的这个异世,曾经对九州·山海经看的那是各种的不撒手,以至于邪风坚定的认为自己很喜欢这种秘籍。 nb所以,给了自己各种各样的,入门,初阶,中级,高级,孤本等等的秘籍,因为给了太多,怕她放不下,所以才给了她这个空间额饰。 nb嬴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阴差阳错带走这个空间额饰,给自己带来的极大的方便。 nb但是这个额饰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对邪风的狠心和亏欠。 nb现在的她还什么都还不了,也不能矫情的看着什么都不用,那绝对是自己找罪受。 nb等他日江湖再见,或许她能还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不是吗? nb嬴洛甩甩自己的脑袋,最近想起邪风的次数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毕竟这个男人对自己还真的算是很宠爱的了。 nb嬴洛将自己脑袋里所有的杂念都甩出去,低头默默的看着那本玄气入门的秘籍。 nb一般来说,玄气是修炼最基本的,无论是玄士还是炼丹师,驭兽师又或者是阵法师,所有都需要有一定的玄气来支撑。 nb一般来说,正常人会在五岁的时候觉醒玄气,但是根据自身的资质和天赋的不同,觉醒的玄气力量也不同。 nb但是像嬴洛这种无法觉醒玄气的废材,那绝对是百无一用啊,连一个五岁孩童都比不上,会遭人唾弃似乎也合情合理。 nb只是没有想到最唾弃她的,竟然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这群比豺狼野豹都要狠心的人。 nb嬴洛眼底满满的都是冷意,盘坐在破木板床上面,双手捏成兰花式搁在膝盖之上,眼睛缓缓闭上,这才隔绝了这一片冰冷。 nb或许是因为洗髓丹的缘故,嬴洛根据秘籍里的修炼方式很快就找到突破口了。 nb只是房间外面那吵闹尖锐跋扈的骂声,让闭眼修炼的嬴洛不满的蹙眉,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204章先天不足 nb nb一阵强烈的晕眩,让璎珞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倒是让她的意识一点一点的回来了。(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nb璎珞不舒服的皱眉,伸手想要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但是这个手的触感啊,怎么就那么的熟悉啊! nb璎珞倏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已经看了小半年的小熊掌,不由得呵呵了,真的是哗了狗了,她费劲心思,到头来,还是一个熊身? nb这样真的不是在逗她吗?那么她花了那么的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nb璎珞觉得自己的头很疼,打量着四周黑漆漆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从破落的窗户吹来的冷风让璎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撄。 nb现在她只有自己一个人,璎珞想了想,不对,应该有一个人也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吧! nb“虚无子?”璎珞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呼唤虚无子偿。 nb“老夫在。”虚无子的声音有些虚弱,或许是因为阵法使用过度,稍微多耗了一些心力,连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nb璎珞隐忍着自己强烈的怒意,咬牙问道:“说好有适合的身体呢?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我现在像是得到了合适的身体了吗?还不是我原来的熊身?” nb“已经借尸还魂了。”虚无子声音虽然很虚弱,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的说道。 nb“那我能问一下,我现在还是一副熊身,到底是借什么尸还了什么魂?我是从我原本的熊身,再一次重生到另一个熊身里面去吗?”璎珞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说到底不顾和邪风撕破脸,还不是落到一个熊身,说好的人呢? nb“你不记得了吗?之前你灵魂出窍的时候被打断了。”虚无子知道璎珞有疑问,开口给她解释道:“阵法也差点被破坏,你记得吗?” nb“嗯哼。”璎珞心情不是很好,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说些先前的事情,璎珞怎么会不记得,她到现在还记得邪风当时那毁天灭地的气势,那双带着熊熊怒火的眼神,她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nb“简单来说,你这次不是简单的直接用灵魂借尸还魂的,因为你灵魂出窍的时候被打断了,所以你是带着熊身借尸还魂的。”虚无子将这其中的重点点拨出来说道:“所以,你现在可以看到自己还是熊身,那也是正常的。” nb璎珞差点就忘记还有这么一茬了,自己确实是带着熊身引魂入体的,当时虚无子说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是现在这个后果,璎珞明显不满意,十分的不满意 nb“难道说,我接下来也只能是这幅模样?那我借尸还魂有什么意思?”璎珞真的是觉得头疼,如果还是这幅模样的话,待在哪里,都没有待在邪风的身边来的好。 nb璎珞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这么想,虽然她并不像依靠谁,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nb“老夫看过了,你确实已经进入那个已经香消玉殒的小姑娘的身体里。”虚无子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思考一般,半天才说道:“以老夫之见,现在你身体的原主生命垂危,身上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都很严重,而且你刚刚强魂入住,身体还比较须肉,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你保持人形。” nb璎珞眉头不由得皱着眉头,虚无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nb“你是说,以后,只有我受了威胁到生命的伤,我就会变成兽身?”璎珞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虚无子刚才话里的意思。 nb“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虚无子点点头,从目前他也就只能得出这个结论,毕竟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nb就好像是可以化成人身的兽类一样,受到严重的伤,就失去了可以维持人形的力量一样。 nb说到底,她还是摆脱不了自己这一身的熊身啊,只是提前达到了那种兽化人的境界罢了。 nb大概将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全部梳理了一遍过去之后,璎珞竟然不由得开始想,自己以后不会变成那种很雄壮的那种大熊吧,那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nb璎珞想着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恶寒,想想都让她觉得不舒服啊! nb“丫头,不用担心,你的兽身已经不会改变了。”虚无子的一句话让璎珞一下子就放下心来:“因为阵法限制的问题,你的灵魂不能够再次出窍,连你的兽身也被固定了。” nb知道自己想多了,璎珞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但是眼睛却不由得微眯起来:“不要私自窥探我心里的想法。” nb这是璎珞的禁忌,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 nb“放心,这世间除了你,已经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老夫的存在,老夫是那个绝对不可能背叛你的人,所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虚无子知道璎珞在忌讳什么,不由得表明自己的立场道。 nb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是这种感觉对璎珞来说还是十分的不爽的,最终璎珞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 nb“丫头,你身上的伤口那么多,内伤也很重,你都不觉得难受,都不觉得很痛吗?”沉默了很久之后,虚无子还是问出了困惑了自己很久的问题道。 nb璎珞这才低头打量自己现在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属于自己借尸还魂的那个原主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点都不比自己当初被百里流月虐打的时候少。 nb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伤口,璎珞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杀意,不论是对百里流月和慕容白,还有的就是虐打现在身体原主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nb“不疼。”璎珞很淡然的说道,即使再一次的重生,璎珞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感。 nb虚无子没有说话,下一秒璎珞就看到自己的身下多了一个阵法,微微的皱眉,还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虚无子就先开口了。 nb“老夫之前卜算过了,这个是高级的治疗阵法,应该用的上,当时就顺手一起炼制了一个。”虚无子早就有所准备的说道。 nb璎珞可以感受到从阵法上泛出来的点点绿光让自己的身体感觉一阵的舒畅,觉得身上的伤确实是在慢慢的被治疗。 nb不卜算,璎珞也大概能够猜到,既然能够被自己借尸还魂,那么想必原主一个是死在某一种伤害上,无论是什么,需要治疗是肯定的。 nb但是虚无子确实也是想的周到了,璎珞抿了抿嘴,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 nb“虽然你还没有正式拜老夫为师,但是你这个关门弟子,老夫是收定了,所以被自家的小徒儿铺路准备都是无可厚非的,你我师徒何须如此客气。”虚无子倒是一点都不显得矫情,但是声音还是有些虚弱的说道:“当时时间紧,只能炼制出三个阵法来,现在老夫又因为阵法被破坏遭到了反噬,暂时对炼制阵法是有心无力了,丫头,你可要好好的继承老夫的衣钵,可不要让老夫失望。” nb“恩。”璎珞应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虚无子的要求说道:“你好好休息。” nb“恩。”虚无子似乎真的很累了,声音也慢慢的弱下去了,因为虚无子还有夙愿未完成,所以,璎珞也不担心虚无子会有什么事情。 nb反正是她自己,她现在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摸清现在的身份,所在的地方。 nb璎珞记得之前虚无子告诉自己是‘入夜三更小星将进入命宫,有的像粉絮一样,北方玄天有女星渐渐失去光芒,预示丧葬之事发生’,所以,自己现在是在位于北方的玄天州吗? nb等治疗阵法的灵光慢慢的散去,璎珞就发觉自己的身上突然闪起一道白光,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nb等白色的光芒散去之后,璎珞这才看到自己那一双人的手,人的身体,眼睛不由得大亮起来。 nb“呵呵。”璎珞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低低的笑出了声音来,在空荡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声。 nb还是当人的感觉比较好,这是璎珞最大的感受。 nb璎珞这才开始打量着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纤细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新伤旧痕,还有一些刚刚结疤的伤口。 nb璎珞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看遍全身,估计也都是这样的情况,那纤细枯瘦的手臂,好像轻轻一折就会被折断一般。 nb璎珞微微的皱眉,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上身的这具身体的来历,对她来说现在还是很被动的,很容易就会穿帮的。 nb璎珞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疼痛,咬着下唇的咬牙不由得更加的用力,惨白的唇上,泛出点点血色。 nb就在这个空隙,璎珞竟然还在疑惑,自己不是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但是似乎每次头疼还是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到底是怎么样?难道说,这种神经痛还是会感觉到,身体上的痛苦就感受不到吗? nb脑海里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璎珞的头更疼了。 nb等完全接收了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璎珞这才松了一口气,背后都已经湿了一片,脸色也惨白的很,湿掉的头发贴在脸上,好像鬼一般。 nb不过,璎珞现在对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的身份和处境都了解了一番。 nb自己身体的原主是北方玄天州百年玄学世家嬴家的废材三小姐,闺名嬴洛,但是跟自己原来的名字稍微有点像,这就是冥冥之中所谓的自有定数吗? nb不过这个嬴三小姐从一出生,就天降不详之兆,风骤变,百里之内,草木瞬间枯萎,魔兽异乱,更甚是五岁之际到现在十年之中,竟然任何玄力都不曾觉醒,身体羸弱不堪,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材。 nb在这种以武为尊的时间,在这个玄学世家中,嬴洛的存在,绝对是一个污点,爹不疼娘不爱,嫡姐庶妹,姨娘表兄弟明里暗里各种欺凌,连嬴家的奴仆也能骑到她的头上,更不要说外人的欺负了。 nb闭上眼睛,嬴洛那过去悲惨的十五年好像犹如电影一般在她的眼前一幕幕的放过去,璎珞不由得想着,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nb而这回被庶妹用带着毒的毒蝎鞭鞭打三十六鞭之后,那羸弱的身体根本就不堪重负了,这才让璎珞钻了空。 nb璎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气,她可以清晰的记得嬴洛记忆之中所有伤害过她的人的脸,她可不是吃素的主,向来信奉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诛之。 nb既然,她接了这个身体,那么嬴洛所受到的所有的痛苦,她要那些人一一的还回来。 nb现在,她就是嬴洛,等着瞧吧,她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无害。 nb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右手不由得往后撑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nb嬴洛伸手从自己的背后抓出来,放在自己的眼前,顺着微弱的月光,自己手里的东西闪着血红色的光芒,让嬴洛一阵的晃神。 nb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也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 nb没有错,嬴洛手上拿着的就是邪风给自己的那个空间额饰,里面还放着不少的极品丹药和高级的秘籍。 nb嬴洛原本是不打算带走的,现在竟然阴差阳错的还是跟着自己过来了,怕是应了邪风开始的想法,怕是会坚定的认为,自己当初接近他,只是为了这空间额饰里的东西吧! nb一想到邪风,嬴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当初自己坚定了要离开邪风的想法之后,就开始算计他了。 nb她不是不知道邪风他们在怀疑自己来历是不是别有所图,所以她就故意的露出破绽,让邪风主动抛出甜头给自己,只是刚好让自己如意罢了。 nb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从一开始也只是打算从九州·山海经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并没有贪图其他的这些东西。 nb可是,嬴洛看着自己手中的空间额饰,那闪着血红光芒的宝石,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且也是说不清了,她都已经是坐实了罪名了。 nb终究,她还是欠了邪风太多。 nb不知道日后见面,他是否会认出自己,是否会跟她反目成仇,这是嬴洛最不想看到的,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nb嬴洛将空间额饰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中,现在如果戴在额头上,肯定是太惹眼了,毕竟一个不受的废材三小姐,连衣服都是破旧的,房间里家徒四壁的,连一件首饰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会多出一个那么精致的额饰。 nb不用想,也知道有鬼,再说了,现在她还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东西,自然还是不要太高调了。 nb毕竟这个额饰看着漂亮,而且还很好用,有人觊觎是正常的,所以,这种东西,还是暂时先收起来的好。 nb梳理好自己之前的事情,还有嬴洛的所有事情之后,嬴洛这才爬下去,身子骨还是有些虚弱,而且没有力气。 nb根据嬴洛之前的记忆,原主经常没有饭吃,就算有的吃,也不过是那连狗都不肯吃的馊食。 nb之前,竟然就是这么活下来的,说到底所谓的血缘还没有一个玄力来的重要。 nb人心的凉薄,嬴洛早就看透了,现在第一步她要活着,慢慢的变强,将那些瞧不起自己,欺凌自己的人,一个个都踩在自己的脚下。 nb她以前就是那么过来的,她能够在几百人里生存下来,成为一个各方面都胜人一筹的特工,吃了多少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nb现在,她要开始重塑自己的巅峰。 nb嬴洛双手十指相扣,翻转撑在头顶之上,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现在太弱,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还谈何站在巅峰,将那些人欺凌自己的人踩在脚下。 nb从嬴洛的记忆之中可以得知,那些欺凌她的人,每欺凌一次就会消停一段时间,毕竟怎么说她也是嬴家的三小姐,就算不受,就算被欺凌,但是被欺负死了,这可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nb所以,他们不会太经常来,但是每次都把嬴洛虐打到遍体鳞伤为止才肯罢休。 nb放过嬴洛一段日子,只是为了让她稍微的养好身体,让那些人更好欺负而已。 nb不过,这对现在的嬴洛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她绝地反击前可以要他们命的喘息,等着瞧吧! nb现在的嬴洛可以说是孑然一身,身上唯一的东西就是邪风给她的那个空间额饰。 nb嬴洛咬着自己的下唇,犹豫再三,还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个空间额饰,眼睛缓缓的闭上,用自己的意念探识空间额饰里的空间。 nb不得不说,那段时间,邪风对自己真的是太好了,什么东西都给她,什么东西都让她往空间额饰里塞。 nb嬴洛伸出自己的食指,用指尖轻轻的扫过那一排放的整整齐齐的丹药的瓶身,她记得邪风曾经给过她一瓶好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可是很必要的。 nb嬴洛闭眼用鼻子的嗅觉去感受着这个空间之内,在空气之中流动的丹药味。 nb前世的她,是有专门训练过五感的,只有自己比别人更敏锐,才能让自己与敌对峙中抢占先机。 nb每一种丹药都有特殊的味道,或许有些相差无几,但是嬴洛却能够区分其中小小的差别。 nb当初邪风一点一点给自己的时候,她都有好好的记住这些丹药的味道。 nb在一股药香之中,嬴洛鼻子动了动,闻到空气之中隐隐流动着的馨香,心里一动,脚下也跟着开始移动,伸手坚定的从那些丹药瓶子里抽中一瓶。 nb嬴洛倏然睁开眼睛,将瓶子打开,将瓶子里的丹药倒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一颗,仅仅就只有一颗。 nb那是一颗黑色的丹药,但是丹药上有几道金纹,还萦绕着一丝紫色的灵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nb嬴洛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掌心上赫然是那颗带着一丝紫气的丹药。 nb嬴洛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木板的硬,微微的皱皱眉头之后,这才又翻身,盘腿的坐在那又硬又冷的破木板上。 nb嬴洛看了一眼手心的那颗丹药,一抬手就直接吞进去了,这是一颗极品的洗髓丹,药性强烈霸道极端,要么能让人脱胎换骨,要么能让人爆体而亡。 nb嬴洛不知道自己吃下这颗洗髓丹之后会是什么的后果,但是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也是一定能做的。 nb对她来说,要么死,要么就咬牙活着。 nb药效很快就上来了,嬴洛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紫气。 nb嬴洛因为自己没有痛觉了,在洗髓的时候所受到的痛苦应该不会太多。 nb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骨骼被掰断又重新接起来,那种牵动着神经的痛,让她的眉不由得皱起来,额头也慢慢的往外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 nb嬴洛不由不怀疑,她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只有身体外表所受的外伤是感觉不到痛的,而那种内伤,那种牵动着神经的痛,却能让她疼的丢掉半条命来。 nb之前她还高兴的意外自己再也不用感受那种痛的死去活来的感觉,但是事实证明,她现在这种神经痛,才让她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nb不仅仅是身体里的骨骼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狠狠的掰断重接,就连皮肤,好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身上的肌肤有种皮绽肉开的感觉。 nb但是这种外伤,就算是伤口再深,再严重,嬴洛也是丝毫没有感觉的。 nb可是身体里那明显的如蚁咬般蚀骨的丝丝刺痛,深入骨髓,让嬴洛下意识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的嘴唇鲜血淋漓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nb因为洗髓丹的缘故,嬴洛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有种上一秒置身于火炉之中,下一秒就坠入寒冰之中的感觉。 nb嬴洛基本上是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撑着的,她知道,如果自己熬不过去,那真的是熬不过了。 nb洗髓丹的药效就是那么霸道,生和死就在一念之间,嬴洛这个重活两世的人,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nb那些欺凌了她的人,她还没有一一报仇回去,要是这个时候就把命交代在这里,那之前受的那些罪真的就白受了。 nb蚀骨之痛,热的发狂,冻的打颤,关节硬生生的折断重接,嬴洛不知道这些不同程度的痛在她身上循环了多久,不知道咬牙撑了多久。 nb等她感受到从身体里传来一种很舒畅的感觉,意识渐渐的清明起来,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nb嬴洛动动鼻翼,可以闻到一股恶臭味,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已经之前忍痛流了太多的冷汗,以至于现在就好像是掉进水里一般,衣服都湿漉漉的。 nb而且身上还有一层很厚很厚的污垢,还发出让人恶心反胃的恶臭。 nb嬴洛知道这是洗髓丹的功效,身上的污垢排出来的越多,就说明洗髓丹消化的越好,把身体里那些影响修炼的垃圾都一次性的清出来。 nb嬴洛不知道自己这次打坐炼化洗髓丹的时间是多久,她只知道,或许是因为受了邪风的影响,她现在对现在这么多的污垢也是恶心的无法容忍。 nb或许对正常人来说,谁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受不了的。 nb但是嬴洛不一样,她是接受过残酷的特工训练的,当初被扔在热带雨林里单兵作战的时候,危险随时将至,就算是一个月不洗澡,就算是身上有再多的泥泞,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反感过。 nb嬴洛不得不承认,说到底,邪风还是影响着自己一些东西吧! nb一想到邪风,嬴洛总是有些沉默,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不再去多想些什么。 nb嬴洛慢慢的从破木板上下来,嬴洛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原来那羸弱的似乎连说句话都会喘的身体,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nb嬴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那一种力量凝聚在掌心,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nb还好有洗髓丹,至少不需要花好几年来调养这个常年来营养的身体,现在的体质因为洗髓丹的药效给调理了,倒是让嬴洛少了不少的功夫。 nb嬴洛扫视了一下房间,看着地上那散落的有些脏乱,还有些破旧的衣服,不由得蹙眉,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nb自己现在的处境让璎珞十分的不满意,虽然不抱希望,但是嬴洛还是翻了一下房间,总算找到一件勉强还算干净的白裙,用破布包好,就往屋外走去。 nb自己现在所在的院子外除了那些枯黄的杂草和泥泞杂乱的小路之外,连一滴水都没有,更别说想要洗澡了。 nb嬴洛闭眼,搜索了一下自己脑海里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好像在那些杂草的深处有一口井,要洗澡就得自己打水,自己烧水。 nb嬴洛低头看着自己那枯瘦的胳膊,天知道原来的嬴洛到底是怎么熬下去的。 nb果然,逆境才能让人激发出人的潜力,想要活下去,就要适应环境而改变自己。 nb这个世界没有谁一定会同情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吗? nb嬴洛从以前就坚定一个想法,凡事只能靠自己,别人没有一定要帮自己的义务,他们可以冷眼旁观,但是如若有人落井下石,那么那人就是她的敌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nb嬴洛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尤为的清亮,她并没有朝那口井走去,对她来说,她绝对不是委屈了自己。 nb既然这里没有条件让她好好的洗澡,那么,她就自己找个地方。 nb嬴洛的院子是嬴家最荒废的角落,平日里就少有人造访,更不要说会有人暗中监视着她,毕竟对他们来说,把人力和物力花在她这个废材的身上,那绝对是浪费。 nb嬴洛也不在意,没有人在意她也好,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不是吗? nb嬴洛站在她那个荒废偏僻的小院后面的高高的围墙下面,眼睛很快的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连一棵可以助力攀爬的大树都没有。 nb但是就只是这点困难,对嬴洛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 nb只见嬴洛将自己手里用破布包着的衣服的包裹用力一抛,直接就抛出围墙之外。 nb嬴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身体比之前硬朗了许多,而且身体更加的轻盈了,让嬴洛有种找回自己前世的身体的那种契合感。 nb从前所有的特工课程所学到的东西都牢牢的镌刻在她的灵魂之上,只要身体机能达到合适的程度,以前她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她也一样可以做的到的。 nb嬴洛往后退了两步,小小的助跑之后,一下子就跃起跳到围墙的墙壁之上,双手贴在上面,就好像壁虎一般牢牢的贴在墙上一般。 nb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讶,因为那个墙壁并没有任何的着力点,也没有任何可以缝隙可以卡点的,但是嬴洛却牢牢的贴在墙壁上。 nb嬴洛并没有在墙壁上停留太久,只见她脚下一蹬,手掌撑在墙壁上,用力一推,一个侧翻,稳稳的站在围墙上面,谁也看不清她刚刚到底是做了什么。 nb对于这个异能玄术横行的异世来说,想要翻墙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事,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轻松做到,就连玄力觉醒的五岁小儿都能做的到。 nb但是对于嬴洛这个什么玄力都没有,完全是靠着技巧的人来说,这着实是让人惊讶的一件事情。 nb嬴洛一个前空翻,稳稳的落在围墙的另外一边,捡起被自己扔在不远处的包裹,脚下生风,速度极快的黑夜里穿行。 nb炎天州对嬴洛来说绝对是陌生的,但是她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就算遇到三岔口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有目的一样。 nb只有嬴洛自己知道,只是自己的五感比较敏锐而已,因为之前专门训练过了,再加上洗髓丹的强化,嬴洛绝对自己可以轻松的感受到方圆百里之内的气息。 nb她听到空气之中隐隐流动的溪水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前进而没有丝毫的犹豫。 nb一路狂奔,速度极快的嬴洛,看着眼前那潺潺流动的溪水,嘴角不由得微勾,果然在这里。 nb不过片刻的功夫,嬴洛却不由得蹙眉,她现在还不能彻底的让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融合,这个速度还不及她以前的三分之一。 nb她也知道,在这里以武为尊的地方,自己的这些本事根本就不够看,但是却不失为一个绝杀的利器。 nb嬴洛带着警惕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一片树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nb嬴洛并没有多犹豫,也没有多矫情,她只知道身上的那些污垢和恶臭让她再也受不了了。 nb脱掉身上那已经脏掉的衣服,嬴洛将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埋进清澈的溪水之中。 nb溪水不深不浅,刚好没过嬴洛的脖子,挡住身前的一片的。 nb当然了,就这幅发育的身体,就是一根豆芽菜,根本就没有什么看头,完全就跟小孩子的身体一样。 nb就算是脱光了,也不会让人又反应的。 nb当然了,嬴洛对这个身体的认知不仅仅只是这么的肤浅,而是…… nb身上那一道道如蜈蚣一般的伤痕,新的旧的盘桓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虽然现在已经不疼了,但是却是触目惊心。 nb从本尊的记忆中,嬴洛可以细细的说出这具身体上每一道痕迹的来历,可以感受到本尊当初在受这些罪是的痛苦和难受,那只能默默的忍受,将眼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的苦楚。 nb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在意她怎么样,就算她哭,她难受换来的只会是更多的毒打和嘲讽,所以本尊都是默默的忍着了。 nb嬴洛浸在溪水之中的右手狠狠的攥紧,现在她接手了这具身体,可不要想着她还会默默的忍受,她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nb嬴洛用力的将自己身上的那些污垢搓掉,但是总觉得还是很脏,皱眉想了想,游到岸上,趴在岸边从那堆衣服里拿出空间额饰。 nb邪风这个超级洁癖的家伙,是随时随地不能够容忍自己身上有任何的污点的,所以他身上也有各种各样能让自己很干净的东西。 nb当初,邪风心情好也给了她一些。 nb嬴洛从空间额饰里拿出一个瓷瓶子,打开瓶子,将里面的粉末一股脑的全部的倒进溪水之中。 nb很快就看到那些白色的粉末溶解在溪水之中,溪水竟然慢慢的开始冒泡,慢慢的冒出腾腾的热气,竟然硬生生的让冰凉的溪水变成热气腾腾的温泉。 nb而且开始变热的溪水之中还带着一股让人闻着很舒服的香味,让嬴洛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nb安安静静的泡了一会之后,直到嬴洛觉得连自己身上都沾染了这一股清新的馨香之后,嬴洛这才慢腾腾的从水里出来,因为之前有顺手多带了一件衣服出来。 nb简单的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拭,嬴洛观察了一下衣裙,竟然轻车熟路的将那白裙穿好。 nb等嬴洛将衣服穿好,而身后刚刚还冒着热气的溪水,一下子恢复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nb三千青丝散落在腰间,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但是嬴洛却并不想去打理,等着它慢慢干了。 nb嬴洛漠然的仰起头,表情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眼睛微眯,斜晲着东方那露出的鱼肚白,就快天亮了,她没有再浪费功夫,速度极快的原路返回了自己那荒废的小院。 nb因为比较偏僻,而且天还未亮,并没有人发现嬴洛在街上穿行的行踪,这对嬴洛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nb对现在的她来说,能少一事是一事。 nb但是虽说现在她是不怎么想惹事,但是她也不怕事,如今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嬴家废材三小姐了。 nb所以,所有人都休想妄图骑到她的头上去欺负她! nb有仇必报,千倍万倍的报,这才是她做事的风格,她绝对不会因任何因素而低头的。 nb可惜,就是有人偏偏不识相,这回撞口上了,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死的更惨一些呢?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nb或许是因为泡了温泉,让嬴洛觉得现在是通体舒畅,随手从空间额饰里拿出一本玄气入门的秘籍,开始翻阅。 nb当时还在邪风的身边,因为自己为了了解自己所在的这个异世,曾经对九州·山海经看的那是各种的不撒手,以至于邪风坚定的认为自己很喜欢这种秘籍。 nb所以,给了自己各种各样的,入门,初阶,中级,高级,孤本等等的秘籍,因为给了太多,怕她放不下,所以才给了她这个空间额饰。 nb嬴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阴差阳错带走这个空间额饰,给自己带来的极大的方便。 nb但是这个额饰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对邪风的狠心和亏欠。 nb现在的她还什么都还不了,也不能矫情的看着什么都不用,那绝对是自己找罪受。 nb等他日江湖再见,或许她能还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不是吗? nb嬴洛甩甩自己的脑袋,最近想起邪风的次数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毕竟这个男人对自己还真的算是很爱的了。 nb嬴洛将自己脑袋里所有的杂念都甩出去,低头默默的看着那本玄气入门的秘籍。 nb一般来说,玄气是修炼最基本的,无论是玄士还是炼丹师,驭兽师又或者是阵法师,所有都需要有一定的玄气来支撑。 nb一般来说,正常人会在五岁的时候觉醒玄气,但是根据自身的资质和天赋的不同,觉醒的玄气力量也不同。 nb但是像嬴洛这种无法觉醒玄气的废材,那绝对是百无一用啊,连一个五岁孩童都比不上,会遭人唾弃似乎也合情合理。 nb只是没有想到最唾弃她的,竟然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这群比豺狼野豹都要狠心的人。 nb嬴洛眼底满满的都是冷意,盘坐在破木板上面,双手捏成兰花式搁在膝盖之上,眼睛缓缓闭上,这才隔绝了这一片冰冷。 nb或许是因为洗髓丹的缘故,嬴洛根据秘籍里的修炼方式很快就找到突破口了。 nb只是房间外面那吵闹尖锐跋扈的骂声,让闭眼修炼的嬴洛不满的蹙眉,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205章吞灵血脉 nb nb“小废物,死了没有?”尖酸跋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伴随着一道道让人心惊胆战的抽鞭子的声音。&32473;&21147;25120320;≈八7;&71;&101;&73;&76;&67; nb“死了没有?小废物。”时不时有人跟着附和两句,一听语气就是尖酸刻薄,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nb“小废物,快滚出来,让本小姐练练手。”依旧是那蛮横无比的声音。 nb盘坐在破木板之上的嬴洛,眼睛倏然睁开,并没有朝声音的来源的方向望去,但是那看似平静的眼神,眼底却暗藏着无限的杀气和戾气。 nb嬴洛的耳朵动了动,可以清楚的分辩出在她的房间外面叫嚣的人数,十个人?来势汹汹啊撄! nb“你,进去看看那个小废物死了没有。”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手上挥舞着长鞭,十分张扬跋扈的仰着下巴命令旁边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子说道。 nb“是,四小姐,小的马上去看。”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的态度十分的谄媚,哈腰点头的说道偿。 nb而那个红衣女子,嬴家四小姐,嬴柔雪典型被坏的样子,嚣张跋扈,天赋极佳,在嬴家年轻一辈里,可以算的上是佼佼者。 nb而在外面,确实不容小觑的高手,这也是嬴柔雪会这么的嚣张的原因所在。 nb嬴洛并不打算很快就出去,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让她滚出去,她就出去。 nb当有人踏进她的房间开始,嬴洛的眉头就不由得皱起,却并没有朝门口的位置望去,波澜不惊的眼眸之下藏了多少肃杀之意。 nb“小废。”进来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的,看到嬴洛安然无恙的睁眼盘坐在破木板上,用十分鄙夷的语气想要嘲讽她。 nb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嬴洛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说出来:“滚。” nb进来的那个男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嬴洛这个废物反呛声,顿时火冒三丈,撩起衣袖,就要动手去打嬴洛。 nb嬴洛似乎早就捕捉到那个男子的动作,一个眼神犀利且带着杀气,那种无形之中形成的气场,压的那个男人竟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nb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狼狈的逃出房间,腿还有些发软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见到鬼一般的感觉。 nb嬴洛看着那个软脚虾狼狈的落荒而逃,太弱了一点吧,怕是自己没有本事,以为自己跟了一个好主人之后,就狐假虎威了吧! nb“你见鬼了?”看到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好像在躲避什么的样子,脸上还慢慢都是恐惧,让嬴柔雪十分不满的淬了一口,没好气的扬起自己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朝那个男人抽去,直接就将人给抽飞出去,撞到墙壁上晕了过去。 nb而跟着嬴柔雪一起来的其他人,顿时间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嬴柔雪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 nb只要她看的不顺眼的,说动手就动手,绝对不会看在之前的情面,要你死也是抬手一挥间的事情。 nb跟着嬴柔雪的身边,他们是能体会到那种耀武扬威的感觉,但是他们的命也时时刻刻都遭受着威胁。 nb嬴柔雪却丝毫不在意人命,她是嬴家的四小姐,她就是打死个人,也没有人敢闹到他们嬴家的头上来。 nb从第一次发脾气失手打死一个人,发现没有人敢说什么之后,嬴柔雪就再也没有掩饰自己想要杀人的怒气,就像是现在,就算是打死,也无所谓。 nb“你,给本小姐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嬴柔雪用鞭子指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但是相貌较为普通的姑娘,那姑娘脸上更加的惨白起来,身体有些颤抖,但是什么话都不敢说,想要往嬴洛的房间走去,却看向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的沉重,竟然半天都没有挪动脚。 nb看着那个女子一动不动,嬴柔雪刚刚的火气还没有完全的压下去就再一次的涌上来了,手腕翻转,手中的长鞭就缠上了那个女子的腰间。 nb伴随着那个女子害怕的尖叫声,被嬴柔雪狠狠的朝天上抛去,重重的砸到地上,身体一阵痉挛,猛吐了一口血,没有动弹了。 nb在场的其他人,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就短短的数秒之中,嬴柔雪就已经对着两个人发火了。 nb嬴柔雪发火的后果就是许多的人命,他们都好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了一样,不能也不敢移动半分地方,低下头,生怕下一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nb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嘲讽欺凌嬴洛的想法了,对他们来说,嬴柔雪才是最可怕的,最凶残的。 nb嬴洛就算此刻还在房间之内,但是怎奈她的听力很好,又因为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嬴洛想要听不到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nb窝里反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从本尊的记忆力可以得知,嬴柔雪这人性格十分的暴躁,而且还十分的残暴,人命在她眼里根本就比那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蝼蚁还不如。 nb所以,她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欺凌嬴洛,变着各种法子来看嬴洛痛苦,才会用沾了毒的鞭子抽打她,过去的一桩桩一幕幕就好像电影一般在嬴洛的眼前慢慢滑过,让嬴洛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由得紧了紧。 nb嬴洛今年十五,从五岁没有觉醒玄力开始整整十年! nb嬴柔雪,过去的十年,她加诸在嬴洛身上的所有的痛苦,她绝对会一一讨回来的。 nb嬴洛也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绝对不是猜不出来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nb但是她却并没有阻止,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她来说,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是死是活本就与她无干。 nb再者,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曾经的嬴洛落井下石,甚至都是有参与虐打欺负嬴洛的的活动中来。 nb说到底,那些人与她来说,也是敌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对他们现在的境遇感觉到同情。 nb因为他们不配,要知道,报应这种东西,向来就是说来就来的。 nb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nb既然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是生是死,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了。 nb她没有亲自动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不是吗? nb嬴柔雪发了两次火之后,但是觉得自己的怒火还是没有办法平静,带着怒气的眼神不由得射向自己眼前那坐摇摇欲坠的房子,她知道,所有一切的不满都来源于此。 nb嬴柔雪越想就越觉得很生气,有点咬牙切齿,越看眼前那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就觉得来气。 nb嬴柔雪身上散出黄色的玄气,连带着手上的长鞭也染上了绿色的玄力。 nb在九州大陆之上,玄气玄力的等级是用玄气的颜色来区分的,分别是:赤(玄士)橙(玄师)黄(大玄师)绿(玄尊)青(玄宗)蓝(玄帝)紫(巅峰玄君) nb嬴柔雪是嬴洛的庶妹,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却已经达到了大玄师的境界了,也难怪人家会这么的嚣张。 nb虽然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但是却并不代表修炼就跟玩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升阶晋级。 nb多得是人花费几十年的光阴,却只能停留在玄师的境界。 nb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们却都有嘲讽嬴洛的权利,这个百年玄学世家的废材三小姐。 nb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嬴家那废材三小姐的体内已经换了一缕灵魂,还想嘲讽欺负她的人,就给她吧脖子洗干净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nb而站在嬴洛的破屋子前面的嬴柔雪身上散发出黄色的玄气,这明显是要动真格了,但是她的目标是什么?那个破房子吗? nb只见嬴柔雪凭空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鞭,在地上打出两道交叉的深深的裂痕。 nb手起鞭落,虽然鞭子并没有直接的碰上那个破房子。 nb嬴柔雪手中的鞭子却通体泛着绿色的玄气,就在鞭子落下的时候,就看到有两道锐利如刀刃一般的绿色的玄气朝房子砸钱。 nb只听到两道结实的打在房子上的攻击的声音,紧接着就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的住嬴柔雪的这两次攻击。 nb嬴柔雪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自己面前的破房子轰然倒塌,不由得更加得意的扬声说道:“哈哈,小废物,不会就这么被压死了吧!哈哈!” nb一想到嬴洛有可能因为自己的攻击,而让房子倒塌下来直接砸死的事情,嬴柔雪就不由得高兴的快要跳起来。 nb看嬴柔雪此刻这么的高兴,刚刚那些脸上还有些苍白的人,一下子就恢复了,而且还跟着一起各种嘲笑嬴洛。 nb听的嬴柔雪那个心里高兴的,顿时连半点火气都没有了。 nb嬴柔雪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的,但是因为房子轰然倒塌之后而扬起的那层厚厚的烟尘散去之后,嘴角挂着的笑容不由得僵硬在脸上。 nb就好像自己刚刚的话是在打自己的脸一样。 nb嬴洛之前的玄气入门修炼也是略有所成,不知道是不是本尊本来的天赋就极佳,又或者是洗髓丹的功效,让嬴洛在修炼玄气的的时候,觉得十分的得心应手,有种如鱼得水的。 nb所以她简单的利用了一下玄力,让自己在房子轰然倒塌的时候能够自保。 nb说到修炼的问题,嬴洛也曾猜测过,既然嬴洛是这百年玄学世家的孩子,不可能会生出一个废材来啊! nb但是现在事实上就是嬴洛就是人尽皆知的废材。 nb按照遗传基因学来说,关于这种情况的话,就有三种可能。 nb一种就是所谓的基因变异,一种就是嬴洛不是他们亲生的,最后一种就是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所以才无法觉醒玄力。 nb嬴洛思来想去了好一番之后,觉得最后一个猜测的可能性最高。 nb毕竟,身体条件摆在那里,不是吗? nb嬴洛在想,是不是之前自己服用了洗髓丹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就将这个身体内那压制住力量的类似于毒一般的东西一起逼出体外了。 nb所以,自己现在修炼起来才会这么的顺。 nb但是问题也来了,那么到底是谁对原主下手的呢?不让她的玄力觉醒,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nb嬴洛现在还有不少的问题没有解决,却并不着急。 nb现在她是嬴洛了,她可有许多的时间好好的来调查这件事情。 nb而且,她也不急,该着急的应该是那个曾经悄悄的对她下毒的人吧。 nb毕竟自己突然能修炼了,那么所谓的压制她的事情就不作数了,明显会触及利益的问题。 nb想必那个人一定会紧张着急吧! nb可惜这些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后,倒是这个人…… nb嬴洛慢慢的从破木板上走下来,步子很慢,没有说话,甚至连视线都没有放在嬴柔雪的身上过。 nb嬴洛一步一步踩在废墟之上,发出残垣断壁折断的声音。 nb嬴洛表情如常,甚至是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但是给人的气势和气场却异常的强大,让那些原本看笑话的人,竟然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甚至不敢直视嬴洛的眼睛。 nb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就楞楞的看着嬴洛从那一堆的废墟之中走出来。 nb“四妹,你毁我屋子,是准备用你现在住处让出来给我吗?”冰冷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场寂静,也让嬴柔雪瞬间回了神。 nb对上嬴洛那戏谑的眼神,还有她嘴角挂着的嘲讽的笑容,自己竟然被这个废物嘲笑,这种感觉让嬴柔雪十分的不高兴。 nb再加上刚才似乎真的有那么的一瞬间自己真的被嬴洛身上的气势被压迫的落下风了。 nb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嬴柔雪自欺欺人的想着,肯定是自己的错觉,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震慑人的气势。 nb肯定死了自己的幻觉,嬴柔雪皱眉,想到刚才嬴洛的话,那个贱人竟然拿她消遣,她有什么资格。 nb一想到这个,嬴柔雪的心里更加的不快了。 nb她以为她真的是嬴家的三小姐吗?这个小废物还想跟自己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做梦。 nb嬴柔雪太过于生气了以至于她都没有发觉因为的嬴洛和以前的嬴洛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nb以前的嬴洛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声,看到嬴柔雪身体就不听使唤的颤抖,好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 nb而今天明显都不一样了,但是嬴柔雪的注意点明显不在这个上面。 nb对她来说,想来恃才自傲的她,自己的骄傲被嬴洛裸的嘲讽,这才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 nb“嬴洛,你不过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你竟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嬴柔雪说话的时候,眼底满满的的都是怒火。 nb“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大玄师而已,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嬴洛连看都没有看嬴柔雪一眼,说话很慢,声音清冷平淡,但是话里的鄙夷和轻蔑显而易见。 nb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听不懂嬴洛这句话里的嘲讽,不由的多看了嬴洛一眼,今天的嬴洛真的跟十几天之前那个任他们随意欺负的嬴洛不一样。 nb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不一样在哪里,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还不知道。 nb“嬴洛,好大的口气。”嬴柔雪被嬴洛这轻蔑的语气,气极反笑,笑的十分的大声和不屑:“就算我只是一个大玄师,而你不过只是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小姐面前叫嚣,我要你的命,也不过只是一鞭子的事情,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要你的命吗?” nb嬴洛举起自己的手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满步疤痕的手臂。 nb嬴洛手上不是没有能让伤疤去除的丹药,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这么做,身上的这些疤痕对她来说,只是用来提醒她自己,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本事的人,不仅仅只会留下这些伤痕,甚至是自己的命,也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nb“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身上的这些,不就是你的杰作吗?”嬴洛的眼神变的森冷,斜睨了嬴柔雪一眼,声音更加的冷漠:“还有,你以为我一时是废材,就一辈子都是吗?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踩在我的头上吗?就你这点本事,除了这群废物会唯你马首是瞻,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可笑。” nb嬴洛一句话,不仅讽刺了嬴柔雪,连跟在她身边的这些狗腿子也一并骂上了。 nb那些人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嬴柔雪的脸色变的更加的难看,看着嬴洛的眼神,目露凶光,恨不得将嬴洛撕碎一般。 nb当然,嬴柔雪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要这么做了。 nb她,是嬴家备受爱的四小姐,竟然被一个废物呛声,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场都听到了,这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nb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呢? nb“这么说来,你已经觉醒玄力?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可笑的笑话吗?”嬴柔雪这话里还带着满满的鄙夷,对嬴洛的话嗤之以鼻,不屑的仰着下巴,一副俯视瞧不起嬴洛的模样,手腕翻转,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打在地上,让嬴柔雪说出的话更有底气,更显得硬气了:“那倒是让我看看,你这废材觉醒了玄力有多么的厉害。” nb说时迟那时快,嬴柔雪话音刚刚落下,嬴洛就看到鞭子朝自己迎面抽来,还带着凌厉的鞭风,划破空气,势如破竹的气势,朝嬴洛攻击而去。 nb嬴洛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无声叫嚣中的鞭子,眼底遍布暴戾。 nb因为之前百里流月对自己施暴,用的最多的就是鞭子,所以,嬴洛对妄图伤害自己,还使用鞭子的人,十分的厌恶。 nb周围那些跟着嬴柔雪一起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嬴洛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以为嬴洛是被吓的不敢动,不由的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嬴洛,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慢慢的浮现,觉得嬴洛刚才那么有气势的呛声,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nb就在嬴柔雪十分得意的想要看嬴洛被她打的满地找牙,哭着求饶的模样,却被下一秒发生的一幕震惊的不由瞪大眼睛。 nb只见嬴洛一开始安安静静,并没有想要躲或者是要还手的意思,但是眼看鞭子就要无情的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动了。 nb并不是那种很紧张的躲避,也不是那种慌忙无措的惊恐,反倒是从嬴洛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沉敛。 nb嬴洛只是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侧了一步,扬手一抓,就稳稳而且十分有力的抓住了鞭子的另外一头。 nb对于这突生的变故,惊讶的人不仅仅只有嬴柔雪一个人。 nb他们看惯了嬴洛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发抖,惨兮兮的模样,想现在这样,又是挑衅嬴柔雪,又是轻松的抓住嬴柔雪攻击她的鞭子。 nb他们不得不承认,似乎这个嬴洛好像真的变了很多。 nb但是就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nb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嬴洛显现出来的玄力,难道说,刚刚能够接到嬴柔雪的攻击,仅仅只是凑巧和侥幸吗? nb似乎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一种想法,连嬴柔雪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嬴洛刚刚的那股举动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意外,也让她觉得十分的难堪。 nb她就是看嬴洛各种的不顺眼,无论嬴洛做什么,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厌恶到不行。 nb嬴柔雪的火气不由得翻涌而上,想要用力的将自己的鞭子的另一头扯回来,但是却被紧紧的拉扯着,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nb嬴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那种瘦弱的手臂,纤细的手掌抓着鞭子的一头,看起来好像没有怎么用力的样子,却让嬴柔雪怎么用力也无法从她的手里将鞭子拉扯出来。 nb嬴洛确实并没有怎么使劲,只不过是她比较会用巧劲而已,只是从一个角度卡住了,才让嬴柔雪即使用力也不能得逞。 nb嬴洛微微抬眼看着嬴柔雪,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我都还没有用力。” nb在场的其他人看了一眼有些吃力的拉扯着鞭子的嬴柔雪,又看向一脸淡定的嬴洛,说实话,心里已经对她现在这话的可信度大大的提高了。 nb他们心里隐隐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现在的嬴洛的实力已经在嬴柔雪之上了?曾经的那个废材三小姐,如今已经有大玄师的造诣了吗? nb当然了,这些都是猜测,毕竟嬴洛到现在也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玄力,所以,很难分辨嬴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厉害。 nb嬴洛的挑衅和嘲讽,让嬴柔雪更加的恼羞成怒,咬牙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鞭子,却未果。 nb嬴柔雪看到现在的这个局势,不由得气的咬牙切齿,愤恨的将鞭子朝嬴洛砸过去,还用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说道:“不就是一个破鞭子,本小姐还不稀罕。小废物,你想要,本小姐就赏给你。你以为侥幸能抓住本小姐的鞭子就证明你自己很厉害吗?你这个废物,这个贱人,注定只能用本小姐不要的东西,注定只能一辈子被本小姐踩在脚底下。” nb嬴洛并没有被嬴柔雪的话给气到,或者是被吓到,她表情淡淡的,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嬴柔雪扔过来的鞭子的把子,把鞭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nb而嬴柔雪被嬴洛这无动于衷的态度给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都给咬碎了,天知道她的那个鞭子可是绿品的宝器,她可是撒泼了好久,才让大哥送给自己的,现在就这么被嬴洛给拿走,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心里可是气的要命。 nb九州大陆上的宝器等级分为七品,分别以颜色来区分,从低到高为:赤橙黄绿青蓝紫。 nb绿品宝器可以说是中等以上的宝器,这可是吃香的很啊,嬴柔雪就这么被自己拿走,肯定是气的肺都要爆炸了吧! nb嬴洛在自己的心里暗爽着,她熟读了九州·山海经,对现在九州大陆所有的东西,无论是修炼等级还是宝器等级这些都已经是了然于胸了。 nb“小贱人,你给我等着,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嬴柔雪的心口堵着一口气,看到嬴洛就十分的来气,这回她可不会给这个小废物任何喘息的机会了。 nb嬴洛并没有搭理嬴柔雪,对她来说,嬴柔雪自己上赶着找死,她怎么可能会手软呢? nb刚好找个人练练手,好好的检验一下自己好几天的十来天的修炼成果。 nb嬴洛已经将那条鞭子换做右手拿着了,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了。 nb但是嬴洛并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她想要看看嬴柔雪这个大玄师的本事到底有多少,她不喜欢拉锯战,能够速战速决,那就最好了。 nb所以,嬴洛的习惯是观察对手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对手的破绽,一击致命。 nb嬴洛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抬眼状似不经意的朝嬴柔雪看去,就看到嬴柔雪的身上泛起一层黄色的玄气,举起拳头就朝嬴洛挥过来。 nb嬴洛微微的皱眉,近攻?就这点速度,还玩近攻?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nb就在拳头快要挥到她脸上的时候,嬴洛这才动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 nb只见嬴洛很淡定的将自己的右脚往后又撤了一步,身体微微的往后倾倒,轻松就让嬴柔雪的拳头给挥空了。 nb看嬴柔雪也就只是这么一个花架子,嬴洛觉得自己花时间去观察她的出手招式什么的,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也真的是太浪费时间了。 nb就这点本事,还玩近攻,在嬴洛的眼里,除去嬴柔雪身上带着的玄气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技巧可言,就算是放在以前,嬴柔雪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nb嬴洛轻松的避开了嬴柔雪的攻击之后,并没有给嬴柔雪再一次攻击她的机会。 nb就这点本事,分分钟干掉,好吗? nb只见嬴洛身体后倾避开嬴柔雪带着玄气的一拳之后,整个人已经置身在嬴柔雪的背后。 nb嬴柔雪身体一僵,因为她感觉到嬴洛离自己很近,她听到嬴洛那冰冷低沉的声音,那种有种来自地狱一般的感觉。 nb她听到嬴洛这样说:“你不知道吗?把后背留给敌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nb嬴柔雪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转身回去继续攻击嬴洛,但是…… nb嬴柔雪听到嬴洛的冷笑,她隐约的听到空气之中的轻轻的一句话:“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把后背留给敌人,你会怎么死。” nb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嬴柔雪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受了一脚,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直接被踹飞出去。 nb“嬴洛,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就算是被嬴洛踹飞出来,重重的砸在地上的嬴柔雪还是蛮厉害的,骂人的时候还是底气十足的样子。 nb嬴洛却满不在乎的冷冷的笑着看着嬴柔雪说道:“四妹,好像你有点搞不清状况吧!现在可是你占下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nb嬴柔雪被嬴洛这一句话气的不由得怒火攻心,加上刚刚重重的一摔,猛的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nb“你们这群蠢货,就看着这个小废物在这里耀武扬威吗?还不快给我一起上,弄死她。”嬴柔雪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嬴洛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了,但是她人多势众,她就不相信了,这个小贱人,才十几天不见,就厉害的能够上天了。 nb那些人原本都是已经看呆了,看向嬴洛的眼神还带着一点点的心虚,听到嬴柔雪那趾高气扬的命令,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nb他们这些人的反应,嬴洛不是没有看到,对她来说,这些不过只是一些小喽喽,他们想死,她也可以成全,不过他们想逃,她也可以省了这点功夫。 nb“你们还在等什么?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就让你们吓成这样了?让你们一起上都不敢,孬种!真的是孬种!” nb看他们还在犹豫,嬴柔雪就气的破口大骂,但是就是因为骂的太过于激动了,让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nb那些人听到嬴柔雪的话之后不由得缩缩脖子,心里腹诽着:如果说嬴洛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那么被她随便一脚就踹飞出去,还吐了不少血的你,是不是更加的废物。 nb当然了,这些话,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嬴柔雪的面前说出来,说到底她也是嬴家的四小姐,所以,多少还是要顾着点嬴家的面子。 nb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此刻没有按照嬴柔雪的命令一起去攻击嬴洛的话,那么他们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nb他们思前想后,觉得嬴柔雪说的话也没有错,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废材吗? nb抱着这个想法之后,那些人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打算跟嬴洛对垒。 nb“没错,就是这样,给我打死这个贱人。”嬴柔雪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些人开始针对嬴洛,不由得开始大笑,笑的表情都有些狰狞起来了。 nb但是嬴柔雪却并没有得意太久,那些人还没有动手碰到嬴洛,嬴洛就已经扬着自己手里的鞭子,朝嬴柔雪一挥。 nb嬴柔雪根本就没有想到嬴洛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这样被璎珞的鞭子结结实实的抽打了一下。 nb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嬴柔雪的叫声,一下子就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安静下来,他们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这么敢。 nb璎珞抽完一鞭子之后,并没有停手,对着嬴柔雪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就算嬴柔雪又黄色的玄气护体,嬴洛的行动却并没有因此而被阻止。 nb反而一鞭比一鞭更加的结实有力的抽打在嬴柔雪的身上。 nb“嬴洛,你竟然敢打我,你,啊!”嬴柔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嬴洛就一鞭接着一鞭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抽打下去。 nb看嬴洛每一鞭子下去都带起点点的血光,让那些人都看呆了,嬴洛就是故意了,她就是杀鸡儆猴,这些小喽啰而已,还不配她亲自动手。 nb“嬴洛你,啊!啊!”嬴柔雪被嬴洛打的满地滚,那那些都看呆的人,在嬴洛横扫了一个冷眼之后,竟然一个个都下的落荒而逃了。 nb嬴柔雪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别人怎么样,不停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打滚着,努力的躲避着嬴洛的鞭子,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嬴洛抽下来的每一鞭都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 nb嬴洛看着满地打滚着的嬴柔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心里冷冷的想着,嬴柔雪,你在用鞭子抽打嬴洛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还有一件事情叫做风水轮流转,好好的感受一下你自己加诸在嬴洛身上的痛苦。 nb她没有往鞭子上喂毒,嬴柔雪就该对她感恩戴德了,不是吗? nb嬴洛抽打嬴柔雪的每一鞭都有默默的数着,当初她用三十六鞭结束了本尊的性命。 nb如今,她还她七十二鞭,有本事就给她咬牙忍着,没本事就等死吧! nb嬴洛听到嬴柔雪的惨叫声,并没有丝毫的留情,反而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nb嬴洛很清楚,如果今天她还是那个无力招架的废材,换做是嬴柔雪,面对她的惨叫声和求饶,想必也不会停手,反而会下手更重的,不是吗? nb对敌人要像寒冬一般的冷酷,这种事情,嬴洛在接受特工课程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nb所以,她对嬴柔雪绝对不可能留情,她就是要让嬴柔雪知道,她嬴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他们随意欺负的废材了。 nb以后还想要欺负她的人,就要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否则,她绝对会让他们有去无回的。 nb嬴洛漠然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嬴柔雪,听着嬴柔雪挨打之中还夹带着些许谩骂,从嬴柔雪那断断续续的话里,嬴洛倒是听出来了。 nb她说,嬴洛你给我等着,你以为你可以嚣张多久,你竟然敢打我,你就等着家族长老们的惩戒吧,你就等死吧! nb就这么一句话,嬴柔雪却说了好久,中间还夹杂着二十七鞭,想想她也是极不容易啊! nb不过,就只是这么一个威胁,嬴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从她重生在嬴洛的身上,接受了她的所有记忆之后,她对嬴家就没有什么好感。 nb难道所谓的血亲还比不上玄力重要? nb嬴柔雪欺负嬴洛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会没有人知道吗? nb又或者是嬴洛小小年纪就一个人被放逐在这个偏僻荒废的角落,连饭都没得吃,难道没有人知道吗? nb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觉得没有价值之后,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呢? nb不管是因为什么,既然嬴家负她,那么她也绝对不会给嬴家好脸色。 nb早就在她对嬴柔雪下手的时候就知道后面大概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嬴洛却并不在意。 nb她既然已经重生在嬴洛的身上,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群人给自己垫背。 nb所以,到时候对上了,到底会是谁死的比较惨,这种事情还说不准。 nb她现在才开始修炼,除了玄力比他们差点之外,嬴洛觉得自己那些实战近战的技巧,也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nb她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的无害,嬴家的长老而已,算个屁,她倒是想看看,到底现在还有谁敢踩在她的头上叫嚣? nb嬴洛的耳朵动了动,眉头微皱,她听到了,好多人,其中还有几个实力还不弱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nb嬴洛大概可以猜的出来,这个时候还有人造访她这个偏僻的角落,那想必是有恩通风报信了。 nb嬴洛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眼底的冷意也更深了,直到抽满了七十二鞭之后,嬴洛才收手,靠在一旁的枯木上,冷眼看着地上被鞭子抽打的遍体鳞伤,有些奄奄一息的嬴柔雪。 nb不知道嬴家的那些人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会有什么想法呢? nb想想还真的是挺刺激的,嬴洛闭眼靠在枯木的树干上假寐,嘴角的笑容却异常的诡异。 nb---题外话---首订25000 的文文,求亲们支持,感谢,么么哒=3= 第206章岳隆之子 “小废物,死了没有?”尖酸跋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伴随着一道道让人心惊胆战的抽鞭子的声音。 “死了没有?小废物。”时不时有人跟着附和两句,一听语气就是尖酸刻薄,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小废物,快滚出来,让本小姐练练手。”依旧是那蛮横无比的声音。 盘坐在破木板床之上的嬴洛,眼睛倏然睁开,并没有朝声音的来源的方向望去,但是那看似平静的眼神,眼底却暗藏着无限的杀气和戾气。 嬴洛的耳朵动了动,可以清楚的分辩出在她的房间外面叫嚣的人数,十个人?来势汹汹啊撄! “你,进去看看那个小废物死了没有。”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手上挥舞着长鞭,十分张扬跋扈的仰着下巴命令旁边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子说道。 “是,四小姐,小的马上去看。”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的态度十分的谄媚,哈腰点头的说道偿。 而那个红衣女子,嬴家四小姐,嬴柔雪典型被宠坏的样子,嚣张跋扈,天赋极佳,在嬴家年轻一辈里,可以算的上是佼佼者。 而在外面,确实不容小觑的高手,这也是嬴柔雪会这么的嚣张的原因所在。 嬴洛并不打算很快就出去,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让她滚出去,她就出去。 当有人踏进她的房间开始,嬴洛的眉头就不由得皱起,却并没有朝门口的位置望去,波澜不惊的眼眸之下藏了多少肃杀之意。 “小废。”进来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的,看到嬴洛安然无恙的睁眼盘坐在破木板床上,用十分鄙夷的语气想要嘲讽她。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嬴洛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说出来:“滚。” 进来的那个男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嬴洛这个废物反呛声,顿时火冒三丈,撩起衣袖,就要动手去打嬴洛。 嬴洛似乎早就捕捉到那个男子的动作,一个眼神犀利且带着杀气,那种无形之中形成的气场,压的那个男人竟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狼狈的逃出房间,腿还有些发软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见到鬼一般的感觉。 嬴洛看着那个软脚虾狼狈的落荒而逃,太弱了一点吧,怕是自己没有本事,以为自己跟了一个好主人之后,就狐假虎威了吧! “你见鬼了?”看到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好像在躲避什么的样子,脸上还慢慢都是恐惧,让嬴柔雪十分不满的淬了一口,没好气的扬起自己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朝那个男人抽去,直接就将人给抽飞出去,撞到墙壁上晕了过去 而跟着嬴柔雪一起来的其他人,顿时间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嬴柔雪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 只要她看的不顺眼的,说动手就动手,绝对不会看在之前的情面,要你死也是抬手一挥间的事情。 跟着嬴柔雪的身边,他们是能体会到那种耀武扬威的感觉,但是他们的命也时时刻刻都遭受着威胁。 嬴柔雪却丝毫不在意人命,她是嬴家的四小姐,她就是打死个人,也没有人敢闹到他们嬴家的头上来。 从第一次发脾气失手打死一个人,发现没有人敢说什么之后,嬴柔雪就再也没有掩饰自己想要杀人的怒气,就像是现在,就算是打死,也无所谓。 “你,给本小姐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嬴柔雪用鞭子指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但是相貌较为普通的姑娘,那姑娘脸上更加的惨白起来,身体有些颤抖,但是什么话都不敢说,想要往嬴洛的房间走去,却看向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的沉重,竟然半天都没有挪动脚。 看着那个女子一动不动,嬴柔雪刚刚的火气还没有完全的压下去就再一次的涌上来了,手腕翻转,手中的长鞭就缠上了那个女子的腰间。 伴随着那个女子害怕的尖叫声,被嬴柔雪狠狠的朝天上抛去,重重的砸到地上,身体一阵痉挛,猛吐了一口血,没有动弹了。 在场的其他人,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就短短的数秒之中,嬴柔雪就已经对着两个人发火了。 嬴柔雪发火的后果就是许多的人命,他们都好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了一样,不能也不敢移动半分地方,低下头,生怕下一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嘲讽欺凌嬴洛的想法了,对他们来说,嬴柔雪才是最可怕的,最凶残的。 嬴洛就算此刻还在房间之内,但是怎奈她的听力很好,又因为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嬴洛想要听不到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窝里反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从本尊的记忆力可以得知,嬴柔雪这人性格十分的暴躁,而且还十分的残暴,人命在她眼里根本就比那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蝼蚁还不如。 所以,她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欺凌嬴洛,变着各种法子来看嬴洛痛苦,才会用沾了毒的鞭子抽打她,过去的一桩桩一幕幕就好像电影一般在嬴洛的眼前慢慢滑过,让嬴洛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由得紧了紧。 嬴洛今年十五,从五岁没有觉醒玄力开始整整十年! 嬴柔雪,过去的十年,她加诸在嬴洛身上的所有的痛苦,她绝对会一一讨回来的。 嬴洛也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绝对不是猜不出来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却并没有阻止,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她来说,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是死是活本就与她无干。 再者,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曾经的嬴洛落井下石,甚至都是有参与虐打欺负嬴洛的的活动中来。 说到底,那些人与她来说,也是敌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对他们现在的境遇感觉到同情 因为他们不配,要知道,报应这种东西,向来就是说来就来的。 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既然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是生是死,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了。 她没有亲自动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不是吗? 嬴柔雪发了两次火之后,但是觉得自己的怒火还是没有办法平静,带着怒气的眼神不由得射向自己眼前那坐摇摇欲坠的房子,她知道,所有一切的不满都来源于此。 嬴柔雪越想就越觉得很生气,有点咬牙切齿,越看眼前那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就觉得来气。 嬴柔雪身上散出黄色的玄气,连带着手上的长鞭也染上了绿色的玄力。 在九州大陆之上,玄气玄力的等级是用玄气的颜色来区分的,分别是:赤(玄士)橙(玄师)黄(大玄师)绿(玄尊)青(玄宗)蓝(玄帝)紫(巅峰玄君) 嬴柔雪是嬴洛的庶妹,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却已经达到了大玄师的境界了,也难怪人家会这么的嚣张。 虽然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但是却并不代表修炼就跟玩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升阶晋级。 多得是人花费几十年的光阴,却只能停留在玄师的境界。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们却都有嘲讽嬴洛的权利,这个百年玄学世家的废材三小姐。 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嬴家那废材三小姐的体内已经换了一缕灵魂,还想嘲讽欺负她的人,就给她吧脖子洗干净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站在嬴洛的破屋子前面的嬴柔雪身上散发出黄色的玄气,这明显是要动真格了,但是她的目标是什么?那个破房子吗? 只见嬴柔雪凭空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鞭,在地上打出两道交叉的深深的裂痕。 手起鞭落,虽然鞭子并没有直接的碰上那个破房子。 嬴柔雪手中的鞭子却通体泛着绿色的玄气,就在鞭子落下的时候,就看到有两道锐利如刀刃一般的绿色的玄气朝房子砸钱。 只听到两道结实的打在房子上的攻击的声音,紧接着就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的住嬴柔雪的这两次攻击。 嬴柔雪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自己面前的破房子轰然倒塌,不由得更加得意的扬声说道:“哈哈,小废物,不会就这么被压死了吧!哈哈!” 一想到嬴洛有可能因为自己的攻击,而让房子倒塌下来直接砸死的事情,嬴柔雪就不由得高兴的快要跳起来。 看嬴柔雪此刻这么的高兴,刚刚那些脸上还有些苍白的人,一下子就恢复了,而且还跟着一起各种嘲笑嬴洛。 听的嬴柔雪那个心里高兴的,顿时连半点火气都没有了。 嬴柔雪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的,但是因为房子轰然倒塌之后而扬起的那层厚厚的烟尘散去之后,嘴角挂着的笑容不由得僵硬在脸上 就好像自己刚刚的话是在打自己的脸一样。 嬴洛之前的玄气入门修炼也是略有所成,不知道是不是本尊本来的天赋就极佳,又或者是洗髓丹的功效,让嬴洛在修炼玄气的的时候,觉得十分的得心应手,有种如鱼得水的。 所以她简单的利用了一下玄力,让自己在房子轰然倒塌的时候能够自保。 说到修炼的问题,嬴洛也曾猜测过,既然嬴洛是这百年玄学世家的孩子,不可能会生出一个废材来啊! 但是现在事实上就是嬴洛就是人尽皆知的废材。 按照遗传基因学来说,关于这种情况的话,就有三种可能。 一种就是所谓的基因变异,一种就是嬴洛不是他们亲生的,最后一种就是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所以才无法觉醒玄力。 嬴洛思来想去了好一番之后,觉得最后一个猜测的可能性最高。 毕竟,身体条件摆在那里,不是吗? 嬴洛在想,是不是之前自己服用了洗髓丹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就将这个身体内那压制住力量的类似于毒一般的东西一起逼出体外了。 所以,自己现在修炼起来才会这么的顺。 但是问题也来了,那么到底是谁对原主下手的呢?不让她的玄力觉醒,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嬴洛现在还有不少的问题没有解决,却并不着急。 现在她是嬴洛了,她可有许多的时间好好的来调查这件事情。 而且,她也不急,该着急的应该是那个曾经悄悄的对她下毒的人吧。 毕竟自己突然能修炼了,那么所谓的压制她的事情就不作数了,明显会触及利益的问题。 想必那个人一定会紧张着急吧! 可惜这些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后,倒是这个人…… 嬴洛慢慢的从破木板床上走下来,步子很慢,没有说话,甚至连视线都没有放在嬴柔雪的身上过。 嬴洛一步一步踩在废墟之上,发出残垣断壁折断的声音。 嬴洛表情如常,甚至是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但是给人的气势和气场却异常的强大,让那些原本看笑话的人,竟然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甚至不敢直视嬴洛的眼睛。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就楞楞的看着嬴洛从那一堆的废墟之中走出来。 “四妹,你毁我屋子,是准备用你现在住处让出来给我吗?”冰冷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场寂静,也让嬴柔雪瞬间回了神。 对上嬴洛那戏谑的眼神,还有她嘴角挂着的嘲讽的笑容,自己竟然被这个废物嘲笑,这种感觉让嬴柔雪十分的不高兴。 再加上刚才似乎真的有那么的一瞬间自己真的被嬴洛身上的气势被压迫的落下风了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嬴柔雪自欺欺人的想着,肯定是自己的错觉,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震慑人的气势。 肯定死了自己的幻觉,嬴柔雪皱眉,想到刚才嬴洛的话,那个贱人竟然拿她消遣,她有什么资格。 一想到这个,嬴柔雪的心里更加的不快了。 她以为她真的是嬴家的三小姐吗?这个小废物还想跟自己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做梦。 嬴柔雪太过于生气了以至于她都没有发觉因为的嬴洛和以前的嬴洛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以前的嬴洛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声,看到嬴柔雪身体就不听使唤的颤抖,好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 而今天明显都不一样了,但是嬴柔雪的注意点明显不在这个上面。 对她来说,想来恃才自傲的她,自己的骄傲被嬴洛裸的嘲讽,这才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 “嬴洛,你不过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你竟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嬴柔雪说话的时候,眼底满满的的都是怒火。 “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大玄师而已,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嬴洛连看都没有看嬴柔雪一眼,说话很慢,声音清冷平淡,但是话里的鄙夷和轻蔑显而易见。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听不懂嬴洛这句话里的嘲讽,不由的多看了嬴洛一眼,今天的嬴洛真的跟十几天之前那个任他们随意欺负的嬴洛不一样。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不一样在哪里,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还不知道。 “嬴洛,好大的口气。”嬴柔雪被嬴洛这轻蔑的语气,气极反笑,笑的十分的大声和不屑:“就算我只是一个大玄师,而你不过只是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小姐面前叫嚣,我要你的命,也不过只是一鞭子的事情,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要你的命吗?” 嬴洛举起自己的手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满步疤痕的手臂。 嬴洛手上不是没有能让伤疤去除的丹药,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这么做,身上的这些疤痕对她来说,只是用来提醒她自己,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本事的人,不仅仅只会留下这些伤痕,甚至是自己的命,也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身上的这些,不就是你的杰作吗?”嬴洛的眼神变的森冷,斜睨了嬴柔雪一眼,声音更加的冷漠:“还有,你以为我一时是废材,就一辈子都是吗?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踩在我的头上吗?就你这点本事,除了这群废物会唯你马首是瞻,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可笑。” 嬴洛一句话,不仅讽刺了嬴柔雪,连跟在她身边的这些狗腿子也一并骂上了。 那些人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嬴柔雪的脸色变的更加的难看,看着嬴洛的眼神,目露凶光,恨不得将嬴洛撕碎一般。 当然,嬴柔雪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要这么做了。 她,是嬴家备受宠爱的四小姐,竟然被一个废物呛声,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场都听到了,这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呢? “这么说来,你已经觉醒玄力?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可笑的笑话吗?”嬴柔雪这话里还带着满满的鄙夷,对嬴洛的话嗤之以鼻,不屑的仰着下巴,一副俯视瞧不起嬴洛的模样,手腕翻转,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打在地上,让嬴柔雪说出的话更有底气,更显得硬气了:“那倒是让我看看,你这废材觉醒了玄力有多么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嬴柔雪话音刚刚落下,嬴洛就看到鞭子朝自己迎面抽来,还带着凌厉的鞭风,划破空气,势如破竹的气势,朝嬴洛攻击而去。 嬴洛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无声叫嚣中的鞭子,眼底遍布暴戾。 因为之前百里流月对自己施暴,用的最多的就是鞭子,所以,嬴洛对妄图伤害自己,还使用鞭子的人,十分的厌恶。 周围那些跟着嬴柔雪一起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嬴洛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以为嬴洛是被吓的不敢动,不由的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嬴洛,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慢慢的浮现,觉得嬴洛刚才那么有气势的呛声,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就在嬴柔雪十分得意的想要看嬴洛被她打的满地找牙,哭着求饶的模样,却被下一秒发生的一幕震惊的不由瞪大眼睛。 只见嬴洛一开始安安静静,并没有想要躲或者是要还手的意思,但是眼看鞭子就要无情的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动了。 并不是那种很紧张的躲避,也不是那种慌忙无措的惊恐,反倒是从嬴洛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沉敛。 嬴洛只是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侧了一步,扬手一抓,就稳稳而且十分有力的抓住了鞭子的另外一头。 对于这突生的变故,惊讶的人不仅仅只有嬴柔雪一个人。 他们看惯了嬴洛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发抖,惨兮兮的模样,想现在这样,又是挑衅嬴柔雪,又是轻松的抓住嬴柔雪攻击她的鞭子。 他们不得不承认,似乎这个嬴洛好像真的变了很多。 但是就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嬴洛显现出来的玄力,难道说,刚刚能够接到嬴柔雪的攻击,仅仅只是凑巧和侥幸吗? 似乎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一种想法,连嬴柔雪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嬴洛刚刚的那股举动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意外,也让她觉得十分的难堪。 她就是看嬴洛各种的不顺眼,无论嬴洛做什么,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厌恶到不行。 嬴柔雪的火气不由得翻涌而上,想要用力的将自己的鞭子的另一头扯回来,但是却被紧紧的拉扯着,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嬴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那种瘦弱的手臂,纤细的手掌抓着鞭子的一头,看起来好像没有怎么用力的样子,却让嬴柔雪怎么用力也无法从她的手里将鞭子拉扯出来。 嬴洛确实并没有怎么使劲,只不过是她比较会用巧劲而已,只是从一个角度卡住了,才让嬴柔雪即使用力也不能得逞 嬴洛微微抬眼看着嬴柔雪,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我都还没有用力。” 在场的其他人看了一眼有些吃力的拉扯着鞭子的嬴柔雪,又看向一脸淡定的嬴洛,说实话,心里已经对她现在这话的可信度大大的提高了。 他们心里隐隐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现在的嬴洛的实力已经在嬴柔雪之上了?曾经的那个废材三小姐,如今已经有大玄师的造诣了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猜测,毕竟嬴洛到现在也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玄力,所以,很难分辨嬴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厉害。 嬴洛的挑衅和嘲讽,让嬴柔雪更加的恼羞成怒,咬牙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鞭子,却未果。 嬴柔雪看到现在的这个局势,不由得气的咬牙切齿,愤恨的将鞭子朝嬴洛砸过去,还用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说道:“不就是一个破鞭子,本小姐还不稀罕。小废物,你想要,本小姐就赏给你。你以为侥幸能抓住本小姐的鞭子就证明你自己很厉害吗?你这个废物,这个贱人,注定只能用本小姐不要的东西,注定只能一辈子被本小姐踩在脚底下。” 嬴洛并没有被嬴柔雪的话给气到,或者是被吓到,她表情淡淡的,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嬴柔雪扔过来的鞭子的把子,把鞭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而嬴柔雪被嬴洛这无动于衷的态度给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都给咬碎了,天知道她的那个鞭子可是绿品的宝器,她可是撒泼了好久,才让大哥送给自己的,现在就这么被嬴洛给拿走,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心里可是气的要命。 九州大陆上的宝器等级分为七品,分别以颜色来区分,从低到高为:赤橙黄绿青蓝紫。 绿品宝器可以说是中等以上的宝器,这可是吃香的很啊,嬴柔雪就这么被自己拿走,肯定是气的肺都要爆炸了吧! 嬴洛在自己的心里暗爽着,她熟读了九州·山海经,对现在九州大陆所有的东西,无论是修炼等级还是宝器等级这些都已经是了然于胸了。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嬴柔雪的心口堵着一口气,看到嬴洛就十分的来气,这回她可不会给这个小废物任何喘息的机会了。 嬴洛并没有搭理嬴柔雪,对她来说,嬴柔雪自己上赶着找死,她怎么可能会手软呢? 刚好找个人练练手,好好的检验一下自己好几天的十来天的修炼成果。 嬴洛已经将那条鞭子换做右手拿着了,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了。 但是嬴洛并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她想要看看嬴柔雪这个大玄师的本事到底有多少,她不喜欢拉锯战,能够速战速决,那就最好了。 所以,嬴洛的习惯是观察对手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对手的破绽,一击致命。 嬴洛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抬眼状似不经意的朝嬴柔雪看去,就看到嬴柔雪的身上泛起一层黄色的玄气,举起拳头就朝嬴洛挥过来。 嬴洛微微的皱眉,近攻?就这点速度,还玩近攻?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就在拳头快要挥到她脸上的时候,嬴洛这才动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 只见嬴洛很淡定的将自己的右脚往后又撤了一步,身体微微的往后倾倒,轻松就让嬴柔雪的拳头给挥空了。 看嬴柔雪也就只是这么一个花架子,嬴洛觉得自己花时间去观察她的出手招式什么的,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也真的是太浪费时间了。 就这点本事,还玩近攻,在嬴洛的眼里,除去嬴柔雪身上带着的玄气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技巧可言,就算是放在以前,嬴柔雪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嬴洛轻松的避开了嬴柔雪的攻击之后,并没有给嬴柔雪再一次攻击她的机会。 就这点本事,分分钟干掉,好吗? 只见嬴洛身体后倾避开嬴柔雪带着玄气的一拳之后,整个人已经置身在嬴柔雪的背后。 嬴柔雪身体一僵,因为她感觉到嬴洛离自己很近,她听到嬴洛那冰冷低沉的声音,那种有种来自地狱一般的感觉。 她听到嬴洛这样说:“你不知道吗?把后背留给敌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嬴柔雪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转身回去继续攻击嬴洛,但是…… 嬴柔雪听到嬴洛的冷笑,她隐约的听到空气之中的轻轻的一句话:“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把后背留给敌人,你会怎么死。”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嬴柔雪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受了一脚,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直接被踹飞出去。 “嬴洛,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就算是被嬴洛踹飞出来,重重的砸在地上的嬴柔雪还是蛮厉害的,骂人的时候还是底气十足的样子。 嬴洛却满不在乎的冷冷的笑着看着嬴柔雪说道:“四妹,好像你有点搞不清状况吧!现在可是你占下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嬴柔雪被嬴洛这一句话气的不由得怒火攻心,加上刚刚重重的一摔,猛的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们这群蠢货,就看着这个小废物在这里耀武扬威吗?还不快给我一起上,弄死她。”嬴柔雪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嬴洛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了,但是她人多势众,她就不相信了,这个小贱人,才十几天不见,就厉害的能够上天了。 那些人原本都是已经看呆了,看向嬴洛的眼神还带着一点点的心虚,听到嬴柔雪那趾高气扬的命令,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他们这些人的反应,嬴洛不是没有看到,对她来说,这些不过只是一些小喽喽,他们想死,她也可以成全,不过他们想逃,她也可以省了这点功夫。 “你们还在等什么?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就让你们吓成这样了?让你们一起上都不敢,孬种!真的是孬种!” 看他们还在犹豫,嬴柔雪就气的破口大骂,但是就是因为骂的太过于激动了,让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那些人听到嬴柔雪的话之后不由得缩缩脖子,心里腹诽着:如果说嬴洛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那么被她随便一脚就踹飞出去,还吐了不少血的你,是不是更加的废物 当然了,这些话,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嬴柔雪的面前说出来,说到底她也是嬴家的四小姐,所以,多少还是要顾着点嬴家的面子。 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此刻没有按照嬴柔雪的命令一起去攻击嬴洛的话,那么他们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他们思前想后,觉得嬴柔雪说的话也没有错,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废材吗? 抱着这个想法之后,那些人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打算跟嬴洛对垒。 “没错,就是这样,给我打死这个贱人。”嬴柔雪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些人开始针对嬴洛,不由得开始大笑,笑的表情都有些狰狞起来了。 但是嬴柔雪却并没有得意太久,那些人还没有动手碰到嬴洛,嬴洛就已经扬着自己手里的鞭子,朝嬴柔雪一挥。 嬴柔雪根本就没有想到嬴洛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这样被璎珞的鞭子结结实实的抽打了一下。 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嬴柔雪的叫声,一下子就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安静下来,他们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这么敢。 璎珞抽完一鞭子之后,并没有停手,对着嬴柔雪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就算嬴柔雪又黄色的玄气护体,嬴洛的行动却并没有因此而被阻止。 反而一鞭比一鞭更加的结实有力的抽打在嬴柔雪的身上。 “嬴洛,你竟然敢打我,你,啊!”嬴柔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嬴洛就一鞭接着一鞭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抽打下去。 看嬴洛每一鞭子下去都带起点点的血光,让那些人都看呆了,嬴洛就是故意了,她就是杀鸡儆猴,这些小喽啰而已,还不配她亲自动手。 “嬴洛你,啊!啊!”嬴柔雪被嬴洛打的满地滚,那那些都看呆的人,在嬴洛横扫了一个冷眼之后,竟然一个个都下的落荒而逃了。 嬴柔雪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别人怎么样,不停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打滚着,努力的躲避着嬴洛的鞭子,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嬴洛抽下来的每一鞭都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 嬴洛看着满地打滚着的嬴柔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心里冷冷的想着,嬴柔雪,你在用鞭子抽打嬴洛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还有一件事情叫做风水轮流转,好好的感受一下你自己加诸在嬴洛身上的痛苦。 她没有往鞭子上喂毒,嬴柔雪就该对她感恩戴德了,不是吗? 嬴洛抽打嬴柔雪的每一鞭都有默默的数着,当初她用三十六鞭结束了本尊的性命。 如今,她还她七十二鞭,有本事就给她咬牙忍着,没本事就等死吧! 嬴洛听到嬴柔雪的惨叫声,并没有丝毫的留情,反而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嬴洛很清楚,如果今天她还是那个无力招架的废材,换做是嬴柔雪,面对她的惨叫声和求饶,想必也不会停手,反而会下手更重的,不是吗? 对敌人要像寒冬一般的冷酷,这种事情,嬴洛在接受特工课程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所以,她对嬴柔雪绝对不可能留情,她就是要让嬴柔雪知道,她嬴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他们随意欺负的废材了。 以后还想要欺负她的人,就要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否则,她绝对会让他们有去无回的。 嬴洛漠然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嬴柔雪,听着嬴柔雪挨打之中还夹带着些许谩骂,从嬴柔雪那断断续续的话里,嬴洛倒是听出来了。 她说,嬴洛你给我等着,你以为你可以嚣张多久,你竟然敢打我,你就等着家族长老们的惩戒吧,你就等死吧! 就这么一句话,嬴柔雪却说了好久,中间还夹杂着二十七鞭,想想她也是极不容易啊! 不过,就只是这么一个威胁,嬴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从她重生在嬴洛的身上,接受了她的所有记忆之后,她对嬴家就没有什么好感。 难道所谓的血亲还比不上玄力重要? 嬴柔雪欺负嬴洛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会没有人知道吗? 又或者是嬴洛小小年纪就一个人被放逐在这个偏僻荒废的角落,连饭都没得吃,难道没有人知道吗?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觉得没有价值之后,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既然嬴家负她,那么她也绝对不会给嬴家好脸色。 早就在她对嬴柔雪下手的时候就知道后面大概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嬴洛却并不在意。 她既然已经重生在嬴洛的身上,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群人给自己垫背。 所以,到时候对上了,到底会是谁死的比较惨,这种事情还说不准。 她现在才开始修炼,除了玄力比他们差点之外,嬴洛觉得自己那些实战近战的技巧,也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她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的无害,嬴家的长老而已,算个屁,她倒是想看看,到底现在还有谁敢踩在她的头上叫嚣? 嬴洛的耳朵动了动,眉头微皱,她听到了,好多人,其中还有几个实力还不弱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嬴洛大概可以猜的出来,这个时候还有人造访她这个偏僻的角落,那想必是有恩通风报信了。 嬴洛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眼底的冷意也更深了,直到抽满了七十二鞭之后,嬴洛才收手,靠在一旁的枯木上,冷眼看着地上被鞭子抽打的遍体鳞伤,有些奄奄一息的嬴柔雪。 不知道嬴家的那些人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会有什么想法呢? 想想还真的是挺刺激的,嬴洛闭眼靠在枯木的树干上假寐,嘴角的笑容却异常的诡异。 ---题外话---首订25000 的文文,求亲们支持,感谢,么么哒=3= 第207章惊人猜想 nb nb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匆忙的,也有沉稳的,看来是来了一群不是一个层次的人。&32473;&21147;25120320;≈八7;&71;&101;&73;&76;&67; nb嬴洛闭眼假寐,却耳听八方,十个人啊,来势汹汹的样子,这是要做什么呢? nb许是嬴柔雪也听到了脚步声,被打的不仅身上一道道血痕,就连那种娇嫩的脸,也有一道道鞭痕,渗着血出来。 nb只见嬴柔雪有些艰难的仰起头来,脸上的那些血痕让她整个人面目更加的狰狞起来,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力气叫嚣:“嬴洛,你这个贱人,你就等死吧!撄” nb嬴洛没有回答嬴柔雪的话,安安静静的靠在树干之上,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nb“我的柔雪,你怎么伤的那么重?”一个妇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嬴柔雪伤的那么重,又焦急又心痛的抱着嬴柔雪的上半身说道:“哪个天杀的,竟然对我的柔雪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想活了吗?” nb“娘,你要帮我报仇,是嬴洛那个废物,是她,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嬴柔雪看到自家爹娘还有爷爷大哥他们都来了,不由得更加有底气,手颤巍巍的指着嬴洛所在的方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她竟然被一个废材打成这个样子,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奇耻大辱,她觉得不会让嬴洛有活着的机会的。 nb她一定要让嬴洛死无葬身之地之地,就这么想着,嬴柔雪看向嬴洛的眼神带着慎人的杀气偿。 nb众人这才把视线放在那个靠在树干上假寐,存在感不强的嬴洛身上,那瘦小的个子,只有巴掌大的脸,好像风一吹就能直接把人吹倒一样。 nb嬴洛,嬴家出了名的废材三小姐,看到嬴洛这幅模样的时候,还是有人不由的皱眉。 nb不过这种情绪也不过稍纵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nb就算现在是闭着眼睛,但是嬴洛感受到其中有某些人的情绪在发生某种变化。 nb惊讶?皱眉?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吗? nb嬴洛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的冷笑,他们说到底还不是漠视了吗? nb嬴洛可不指望他们同情自己,以前可以对她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现在她难道还会傻傻的以为,眼前那些人对自己还有什么亲人爱吗? nb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所以嬴洛并不着急跟嬴柔雪对峙,不动声色的用五感感觉着周围的变数。 nb“嬴洛,你这个小废物,你竟然敢伤害我的柔雪,谁给你的狗胆。”抱着嬴柔雪的柳燕,看向嬴洛的眼睛都淬了毒,咬牙切齿,愤怒的骂道。 nb嬴洛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似平淡无奇的她,瞬间多了几分锋芒,但是一闪而过,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nb看来今天人来的还挺齐的,嬴洛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嬴家家主嬴鸿风,她的便宜老爹嬴端,嬴家大少爷嬴楚衍,还有嬴柔雪的娘亲柳燕。 nb“柳姨娘,你有看到是我动手的吗?”嬴洛的声音不响,语气却不卑不亢的让人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nb“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白,难道还是我的柔雪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柳燕听到嬴洛叫自己姨娘,还有那些话,不由的眼睛瞪大,尖叫着说道。 nb嬴柔雪是嬴洛父亲二房的女儿,所以,嬴洛确实该叫她姨娘。 nb虽然嬴洛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但是柳燕还是二房的身份,这是她最忌讳的,没有想到嬴洛这一开口就直接戳柳燕的脊梁骨,当真是把她给气的眼睛都红了。 nb“姨娘莫不可随意诬陷我,我无法觉醒玄力的事情,可是整个炎天州都知道的事情。四妹妹已经是大玄师了,我怎么可能近的了她的身?更何况能够把她打成这样。”嬴洛一脸无辜的看着柳燕,伸手去拢一下自己额前散乱的碎发,顺势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这才微微的敛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眼睛不敢跟柳燕对视,垂下眼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若有这本事,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了。” nb虽然嬴洛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在场的那些人可都是功力高强的,怎么可能没有听到。 nb再看看嬴洛手臂上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痕,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早就有所定论了。 nb柳燕没有就想到一向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嬴洛,竟然变得这么的牙尖嘴利,但是嬴洛说的话也确实是让人无法反驳。 nb毕竟嬴洛这个嬴家废材三小姐的名头可是远近闻名的,柳燕一开始也只是被自家女儿身上的伤给吓到了,听到女儿指认凶手,根本就没有多想。 nb但是对方是嬴洛,那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有本事把她的柔雪打成这个样子。 nb所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nb柳燕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女儿,嬴柔雪也是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把自己打的这么惨的嬴洛,此刻竟然扮柔弱了,此刻竟然不承认。 nb“祖父,你可要给雪儿做主啊,就是那个小废物打的我,雪儿好疼啊!”嬴柔雪把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抿嘴不语的老者身上,撒娇委屈的说道。 nb“四妹妹,是毁了我的屋子,还要诬陷我伤害你,我。”嬴洛难以置信的看向嬴柔雪,话就只说一半,眼眶已经红了,贝齿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没有把最后半句说完,反而还一副受了很多委屈十分隐忍的低下头去。 nb“祖父,你要相信雪儿,难道雪儿还会自己伤了自己吗?”嬴柔雪紧张的解释道,看到跟着她家祖父一起来的那些人之中还有刚才目睹这一切的人说道:“王二,你快说,你是不是也看到嬴洛那个废物打我了。” nb嬴洛又露出另外一只手臂,上面的伤痕更加的密密麻麻,嬴洛只是呆呆的看着,愣愣的说了一句:“我记得他,这一条长长的伤痕就是他用扎进来划破的,我记得,我记得……” nb说着说着,嬴洛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最终声音慢慢的弱下去了。 nb在嬴洛话音刚刚落下,那个被嬴柔雪点名的王二一下子就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杀气,不由得双腿一软,扑通的跪倒在地上,连忙摆手摇头,紧张慌乱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nb下一秒,就凭空出现了好几个蒙面的黑衣侍卫,直接将王二那一群人带走了。 nb一直沉默的嬴鸿风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什么人都往嬴家带。” nb这句话绝对是在打嬴柔雪的脸,让嬴柔雪那佯哭的举动一下子就僵硬在那里了。 nb嬴柔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家祖父竟然会指责她?难道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一身伤是出自嬴洛那个小贱人之手吗? nb“祖父,你难道不相信雪儿吗?真的是那个小贱人伤的我,真。”嬴柔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鸿风一个眼神就吓的失声了,有些恐惧的缩缩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嬴鸿风会那样看着自己。 nb“你娘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对你的嫡姐一口一个废物,一口一个贱人?”赢鸿风突然发声责难道。 nb“嬴洛可不就是废。”嬴柔雪还想反驳什么,但是被柳燕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nb而柳燕也只好赔笑的对嬴老太爷嬴鸿风说道:“是妾身的过错,妾身会好好管教柔雪的,但是家主,今天这事,说什么也要给我的柔雪一个交代,难道看她白白被打,就那么放过嬴洛?” nb“要交代,她身上那么多伤口,是不是要柔雪全部也要给个交代?”嬴老太爷眉宇间还带着一抹怒气,冷冷的扫了躺在地上的嬴柔雪一眼说道:“自己技不如人,还敢在这里哭诉,难道还是嬴洛主动挑衅你的?” nb事实上,还真的是嬴洛主动挑衅嬴柔雪的。 nb当然了,这种事情,嬴洛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嬴洛垂下去的小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nb但是此刻嬴洛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这个嬴老太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还真的是有些奇怪,竟然会站在她这一边? nb明明都默认了嬴柔雪对她长年累月的欺凌,现在站出来,是要充英雄吗? nb嬴洛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这个局势了,不说嬴柔雪在嬴家还是很受的吗? nb但是看嬴老太爷,还有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过的大哥嬴楚衍的态度,明显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nb嬴洛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接收到的记忆有什么偏差呢? nb嬴洛此刻没有说话,觉得自己此刻多说什么,都显得刻意了,虽然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表情也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nb可是,看上去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嘛! nb刚刚她还观察了一下她那个便宜老爹嬴端的神情,在看到她手臂上的那些伤口的时候,似乎有些震惊。 nb难道说,嬴洛在嬴家这十年生不如死,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吗? nb嬴洛真的觉得呵呵了,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只能说明他们对嬴洛真的是不在乎,态度也真的是伤人啊! nb“家主,都是这个废,嬴洛毁了我们百年玄学世家的名声,柔雪只是气不过,才偶尔来跟她切磋,希望她能够有进步,这件事柔雪有跟妾身说过。”柳燕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一下子就想好了说辞:“比武切磋之中难免会受伤,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是吗?是不是这样啊,嬴洛。” nb说话间,柳燕脸上挂着一抹自以为很慈爱的笑容看着嬴洛说道,话里的威胁之意,也是很清楚啊! nb“可是,可是。”嬴洛还想说什么,但是抬眼看了一眼柳燕和嬴柔雪,然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很迅速的低头。 nb让柳燕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这个嬴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个样子不就说明她怎么欺负了她一样。 nb“说。”嬴老太爷对嬴洛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甚至看她这胆小如鼠的模样,有些不满的皱眉,语气不好的说道。 nb嬴洛这才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嬴老太爷,小声的说道:“四妹妹也不是第一天伤我了,这个没关系,可是我的屋子,虽然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房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嬴洛可以有一个栖身之所,已经很高兴了,可是。” nb嬴洛说着,还看向那堆废墟,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显得十分的可怜。 nb“既然这屋子是柔雪毁掉的,那你以后住柔雪的屋子。”嬴老太爷随意的说道。 nb可是这话却让嬴柔雪不由得瞪大眼睛,她突然想起了嬴洛在被自己毁掉屋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她说:你毁我屋子,是准备用你现在住处让出来给我吗? nb嬴柔雪看向嬴洛,似乎看到她嘲弄的眼神,她是魔鬼,她说什么就要做到什么。 nb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是做到了,打了自己七十二鞭,说要自己的住处,现在好像也落入她的手里了。 nb嬴柔雪不由得恐惧的大口的喘气起来,看着嬴洛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一样,脸色都惨白的不行了。 nb嬴洛却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暗暗的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嬴柔雪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nb虽然嬴洛真的并不觉得惊讶,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再小心的看了一眼嬴柔雪,连忙摆摆手说道:“祖,祖父,那是四妹妹的屋子,嬴洛不能要,嬴洛只要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小地方就可以了。” nb嬴洛才不想要别人用剩下的,嬴柔雪还以为她很稀罕她的屋子吗? nb嬴老太爷不由得皱眉,觉得嬴洛的要求太多了,还没有多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嬴楚衍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却清冷疏离的很:“让她到我院子来住。” nb嬴洛这回却有些惊讶了,嬴楚衍不是出了名的孤僻吗?这回主动让她住进他的院子里,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想要试探什么呢? nb嬴柔雪身上的伤,虽然嬴洛说的有理有据的,但是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嬴柔雪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那么嬴洛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nb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材竟然能将大玄师修为的人打的无力招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还真的是很值得探究的不是吗? nb嬴洛大概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是找到了嬴楚衍这么做,还有嬴老太爷这奇怪的态度的来源了。 nb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嬴洛自己的猜测,到底他们是不是这么想的,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nb“可以吗?”嬴洛还带着害怕的神色看着嬴楚衍,小心翼翼的问道。 nb嬴楚衍没有回答嬴洛的问题,反而是转身抬脚离开,同时还留下一句很有气势的话:“跟上。” nb嬴洛看着嬴楚衍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嬴老太爷他们鞠躬道别,才一路小跑过去。 nb在嬴洛走后,嬴老太爷才正经的打量起嬴洛离去的背影,猛的回头厉声问道:“真的是她伤了你。” nb嬴柔雪已经陷在自己吓自己的魔怔之中,她猛地觉得嬴洛好可怕,觉得自己跟她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nb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自己七十二鞭,然后安然无恙的脱身,还能得到大哥的青睐,她真的好可怕。 nb就在嬴柔雪被嬴洛带来的恐惧吓到的时候,突然听到嬴老太爷那厉声质问,竟然下意识的双手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声音有些紧张和虚弱的说道:“不是她,不是她,我不知道,不知道。” nb“柔雪你是怎么了?不是她,难道你身上的这些伤还是自己弄的吗?”听到自家女儿的这些话,柳燕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nb嬴柔雪却不想开口说话了,嬴洛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人竟然能把她这个大玄师打的落花流失,那么她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可怕。 nb越是多想,嬴柔雪就觉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连呼吸都开始不顺起来了。 nb嬴老太爷用审视的眼神大量了一下嬴柔雪,最后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对嬴端说道:“你的好女儿。” nb说完,嬴老太爷就甩袖离开了,这都算什么事情啊! nb不知道嬴柔雪最后是怎么样了,不过这些都不在嬴洛的思考范围之内。 nb从嬴柔雪找上门来开始,嬴洛就已经在计划了,计划着怎么从嬴柔雪的身上讨回那些利息,怎么让自己离开这个破地方。 nb虽然,她对生活环境的要求也并不是很高,但是,至少也要保证她的三餐,还有方便沐浴,免得每次都要跑好远去洗澡,真的很累啊! nb嬴洛跟在嬴楚衍的身后,打量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自己的男人,她不是在夸嬴楚衍高,而是她真的是太弱小了。 nb虽然已经及笄,但是却跟一个十十一二岁的孩童一般,说好的玲珑有致什么的,在嬴洛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个豆芽菜的形容词了。 nb嬴楚衍一路上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嬴洛也不觉得闷,她也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有时候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多说而已。 nb跟着嬴楚衍弯弯绕绕的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嬴洛也大概记下了怎么说了。 nb嬴楚衍的院子前是一大片的竹林,好像分布的很有规则的样子。 nb嬴洛不由得上心起来,看样子这里也是有阵法咯,竹林阵吗? nb“跟上。”嬴楚衍半天也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就大步的往前走,根本就不考虑嬴洛那小短腿在后面能不能跟上,会不会迷失在这一片竹林之中。 nb嬴洛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并没有很快的跟上嬴楚衍的脚步,对她来说,这种挑战,还是自己玩比较有意思的多了。 nb如果,只是别人带自己走过一遍,那她根本就不会记得,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尝试着比较好掌握这其中的奥秘。 nb嬴洛故意放慢脚步,就看到在嬴楚衍在离自己五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一排的竹子横空移动过来,顿时就隔开了嬴洛和嬴楚衍。 nb是他没带好自己,自己迷路了,也是正常的。 nb嬴洛在一开始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就算是真的走出去了,她也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啊,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了,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nb就这么想着,嬴洛就开始观察竹林移动的规律,发现她每走五步,竹林就会开始移动,瞬间隔绝了后路。 nb嬴洛移动了好几次就看到竹林移动的发现不同,如果没有正常的路,说到底也只能在原地转圈圈而已。 nb这里的竹林很高,爬上去看是不可能的,嬴洛不由得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耳朵却感受。 nb她听到风从耳边吹过,就顺着风向的方向走去,毕竟如果这个方向背后是密集的竹林的话,就感受不到风,但是没有的话,那就是正确的路。 nb一路上嬴洛就一直闭着眼睛,也不怕摔掉,也不怕自己碰壁,嬴洛相信自己的直觉。 nb不知道走了多久,嬴洛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抹打量和审视的眼神,这才倏然睁开眼睛。 第208章傲骨柔情 nb“小废物,死了没有?”尖酸跋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伴随着一道道让人心惊胆战的抽鞭子的声音。 nb“死了没有?小废物。”时不时有人跟着附和两句,一听语气就是尖酸刻薄,只会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nb“小废物,快滚出来,让本小姐练练手。”依旧是那蛮横无比的声音。 nb盘坐在破木板床之上的嬴洛,眼睛倏然睁开,并没有朝声音的来源的方向望去,但是那看似平静的眼神,眼底却暗藏着无限的杀气和戾气。 nb嬴洛的耳朵动了动,可以清楚的分辩出在她的房间外面叫嚣的人数,十个人?来势汹汹啊撄! nb“你,进去看看那个小废物死了没有。”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手上挥舞着长鞭,十分张扬跋扈的仰着下巴命令旁边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子说道。 nb“是,四小姐,小的马上去看。”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的态度十分的谄媚,哈腰点头的说道偿。 nb而那个红衣女子,嬴家四小姐,嬴柔雪典型被宠坏的样子,嚣张跋扈,天赋极佳,在嬴家年轻一辈里,可以算的上是佼佼者。 nb而在外面,确实不容小觑的高手,这也是嬴柔雪会这么的嚣张的原因所在。 nb嬴洛并不打算很快就出去,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让她滚出去,她就出去。 nb当有人踏进她的房间开始,嬴洛的眉头就不由得皱起,却并没有朝门口的位置望去,波澜不惊的眼眸之下藏了多少肃杀之意。 nb“小废。”进来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的,看到嬴洛安然无恙的睁眼盘坐在破木板床上,用十分鄙夷的语气想要嘲讽她。 nb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嬴洛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说出来:“滚。” nb进来的那个男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嬴洛这个废物反呛声,顿时火冒三丈,撩起衣袖,就要动手去打嬴洛。 nb嬴洛似乎早就捕捉到那个男子的动作,一个眼神犀利且带着杀气,那种无形之中形成的气场,压的那个男人竟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nb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狼狈的逃出房间,腿还有些发软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见到鬼一般的感觉。 nb嬴洛看着那个软脚虾狼狈的落荒而逃,太弱了一点吧,怕是自己没有本事,以为自己跟了一个好主人之后,就狐假虎威了吧! nb“你见鬼了?”看到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好像在躲避什么的样子,脸上还慢慢都是恐惧,让嬴柔雪十分不满的淬了一口,没好气的扬起自己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朝那个男人抽去,直接就将人给抽飞出去,撞到墙壁上晕了过去。 nb而跟着嬴柔雪一起来的其他人,顿时间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嬴柔雪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 nb只要她看的不顺眼的,说动手就动手,绝对不会看在之前的情面,要你死也是抬手一挥间的事情。 nb跟着嬴柔雪的身边,他们是能体会到那种耀武扬威的感觉,但是他们的命也时时刻刻都遭受着威胁。 nb嬴柔雪却丝毫不在意人命,她是嬴家的四小姐,她就是打死个人,也没有人敢闹到他们嬴家的头上来。 nb从第一次发脾气失手打死一个人,发现没有人敢说什么之后,嬴柔雪就再也没有掩饰自己想要杀人的怒气,就像是现在,就算是打死,也无所谓。 nb“你,给本小姐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嬴柔雪用鞭子指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但是相貌较为普通的姑娘,那姑娘脸上更加的惨白起来,身体有些颤抖,但是什么话都不敢说,想要往嬴洛的房间走去,却看向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的沉重,竟然半天都没有挪动脚。 nb看着那个女子一动不动,嬴柔雪刚刚的火气还没有完全的压下去就再一次的涌上来了,手腕翻转,手中的长鞭就缠上了那个女子的腰间。 nb伴随着那个女子害怕的尖叫声,被嬴柔雪狠狠的朝天上抛去,重重的砸到地上,身体一阵痉挛,猛吐了一口血,没有动弹了。 nb在场的其他人,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就短短的数秒之中,嬴柔雪就已经对着两个人发火了。 nb嬴柔雪发火的后果就是许多的人命,他们都好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了一样,不能也不敢移动半分地方,低下头,生怕下一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nb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嘲讽欺凌嬴洛的想法了,对他们来说,嬴柔雪才是最可怕的,最凶残的。 nb嬴洛就算此刻还在房间之内,但是怎奈她的听力很好,又因为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嬴洛想要听不到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nb窝里反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从本尊的记忆力可以得知,嬴柔雪这人性格十分的暴躁,而且还十分的残暴,人命在她眼里根本就比那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蝼蚁还不如。 nb所以,她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欺凌嬴洛,变着各种法子来看嬴洛痛苦,才会用沾了毒的鞭子抽打她,过去的一桩桩一幕幕就好像电影一般在嬴洛的眼前慢慢滑过,让嬴洛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由得紧了紧。 nb嬴洛今年十五,从五岁没有觉醒玄力开始整整十年! nb嬴柔雪,过去的十年,她加诸在嬴洛身上的所有的痛苦,她绝对会一一讨回来的。 nb嬴洛也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绝对不是猜不出来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nb但是她却并没有阻止,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她来说,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是死是活本就与她无干。 nb再者,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曾经的嬴洛落井下石,甚至都是有参与虐打欺负嬴洛的的活动中来。 nb说到底,那些人与她来说,也是敌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对他们现在的境遇感觉到同情。 nb因为他们不配,要知道,报应这种东西,向来就是说来就来的。 nb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nb既然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是生是死,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了。 nb她没有亲自动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不是吗? nb嬴柔雪发了两次火之后,但是觉得自己的怒火还是没有办法平静,带着怒气的眼神不由得射向自己眼前那坐摇摇欲坠的房子,她知道,所有一切的不满都来源于此。 nb嬴柔雪越想就越觉得很生气,有点咬牙切齿,越看眼前那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就觉得来气。 nb嬴柔雪身上散出黄色的玄气,连带着手上的长鞭也染上了绿色的玄力。 nb在九州大陆之上,玄气玄力的等级是用玄气的颜色来区分的,分别是:赤(玄士)橙(玄师)黄(大玄师)绿(玄尊)青(玄宗)蓝(玄帝)紫(巅峰玄君) nb嬴柔雪是嬴洛的庶妹,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却已经达到了大玄师的境界了,也难怪人家会这么的嚣张。 nb虽然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但是却并不代表修炼就跟玩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升阶晋级。 nb多得是人花费几十年的光阴,却只能停留在玄师的境界。 nb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们却都有嘲讽嬴洛的权利,这个百年玄学世家的废材三小姐。 nb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嬴家那废材三小姐的体内已经换了一缕灵魂,还想嘲讽欺负她的人,就给她吧脖子洗干净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nb而站在嬴洛的破屋子前面的嬴柔雪身上散发出黄色的玄气,这明显是要动真格了,但是她的目标是什么?那个破房子吗? nb只见嬴柔雪凭空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鞭,在地上打出两道交叉的深深的裂痕。 nb手起鞭落,虽然鞭子并没有直接的碰上那个破房子。 nb嬴柔雪手中的鞭子却通体泛着绿色的玄气,就在鞭子落下的时候,就看到有两道锐利如刀刃一般的绿色的玄气朝房子砸钱。 nb只听到两道结实的打在房子上的攻击的声音,紧接着就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的住嬴柔雪的这两次攻击。 nb嬴柔雪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自己面前的破房子轰然倒塌,不由得更加得意的扬声说道:“哈哈,小废物,不会就这么被压死了吧!哈哈!” nb一想到嬴洛有可能因为自己的攻击,而让房子倒塌下来直接砸死的事情,嬴柔雪就不由得高兴的快要跳起来。 nb看嬴柔雪此刻这么的高兴,刚刚那些脸上还有些苍白的人,一下子就恢复了,而且还跟着一起各种嘲笑嬴洛。 nb听的嬴柔雪那个心里高兴的,顿时连半点火气都没有了。 nb嬴柔雪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的,但是因为房子轰然倒塌之后而扬起的那层厚厚的烟尘散去之后,嘴角挂着的笑容不由得僵硬在脸上。 nb就好像自己刚刚的话是在打自己的脸一样。 nb嬴洛之前的玄气入门修炼也是略有所成,不知道是不是本尊本来的天赋就极佳,又或者是洗髓丹的功效,让嬴洛在修炼玄气的的时候,觉得十分的得心应手,有种如鱼得水的。 nb所以她简单的利用了一下玄力,让自己在房子轰然倒塌的时候能够自保。 nb说到修炼的问题,嬴洛也曾猜测过,既然嬴洛是这百年玄学世家的孩子,不可能会生出一个废材来啊! nb但是现在事实上就是嬴洛就是人尽皆知的废材。 nb按照遗传基因学来说,关于这种情况的话,就有三种可能。 nb一种就是所谓的基因变异,一种就是嬴洛不是他们亲生的,最后一种就是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所以才无法觉醒玄力。 nb嬴洛思来想去了好一番之后,觉得最后一个猜测的可能性最高。 nb毕竟,身体条件摆在那里,不是吗? nb嬴洛在想,是不是之前自己服用了洗髓丹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就将这个身体内那压制住力量的类似于毒一般的东西一起逼出体外了。 nb所以,自己现在修炼起来才会这么的顺。 nb但是问题也来了,那么到底是谁对原主下手的呢?不让她的玄力觉醒,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nb嬴洛现在还有不少的问题没有解决,却并不着急。 nb现在她是嬴洛了,她可有许多的时间好好的来调查这件事情。 nb而且,她也不急,该着急的应该是那个曾经悄悄的对她下毒的人吧。 nb毕竟自己突然能修炼了,那么所谓的压制她的事情就不作数了,明显会触及利益的问题。 nb想必那个人一定会紧张着急吧! nb可惜这些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后,倒是这个人…… nb嬴洛慢慢的从破木板床上走下来,步子很慢,没有说话,甚至连视线都没有放在嬴柔雪的身上过。 nb嬴洛一步一步踩在废墟之上,发出残垣断壁折断的声音。 nb嬴洛表情如常,甚至是连半点表情都没有,但是给人的气势和气场却异常的强大,让那些原本看笑话的人,竟然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甚至不敢直视嬴洛的眼睛。 nb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所有人都没有了动作,就楞楞的看着嬴洛从那一堆的废墟之中走出来。 nb“四妹,你毁我屋子,是准备用你现在住处让出来给我吗?”冰冷的声音划破了这一场寂静,也让嬴柔雪瞬间回了神。 nb对上嬴洛那戏谑的眼神,还有她嘴角挂着的嘲讽的笑容,自己竟然被这个废物嘲笑,这种感觉让嬴柔雪十分的不高兴。 nb再加上刚才似乎真的有那么的一瞬间自己真的被嬴洛身上的气势被压迫的落下风了。 nb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嬴柔雪自欺欺人的想着,肯定是自己的错觉,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震慑人的气势。 nb肯定死了自己的幻觉,嬴柔雪皱眉,想到刚才嬴洛的话,那个贱人竟然拿她消遣,她有什么资格。 nb一想到这个,嬴柔雪的心里更加的不快了。 nb她以为她真的是嬴家的三小姐吗?这个小废物还想跟自己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做梦。 nb嬴柔雪太过于生气了以至于她都没有发觉因为的嬴洛和以前的嬴洛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nb以前的嬴洛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声,看到嬴柔雪身体就不听使唤的颤抖,好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 nb而今天明显都不一样了,但是嬴柔雪的注意点明显不在这个上面。 nb对她来说,想来恃才自傲的她,自己的骄傲被嬴洛裸的嘲讽,这才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 nb“嬴洛,你不过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你竟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嬴柔雪说话的时候,眼底满满的的都是怒火。 nb“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大玄师而已,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嬴洛连看都没有看嬴柔雪一眼,说话很慢,声音清冷平淡,但是话里的鄙夷和轻蔑显而易见。 nb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听不懂嬴洛这句话里的嘲讽,不由的多看了嬴洛一眼,今天的嬴洛真的跟十几天之前那个任他们随意欺负的嬴洛不一样。 nb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不一样在哪里,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还不知道。 nb“嬴洛,好大的口气。”嬴柔雪被嬴洛这轻蔑的语气,气极反笑,笑的十分的大声和不屑:“就算我只是一个大玄师,而你不过只是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小姐面前叫嚣,我要你的命,也不过只是一鞭子的事情,你以为我不敢动手要你的命吗?” nb嬴洛举起自己的手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满步疤痕的手臂。 nb嬴洛手上不是没有能让伤疤去除的丹药,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这么做,身上的这些疤痕对她来说,只是用来提醒她自己,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本事的人,不仅仅只会留下这些伤痕,甚至是自己的命,也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nb“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身上的这些,不就是你的杰作吗?”嬴洛的眼神变的森冷,斜睨了嬴柔雪一眼,声音更加的冷漠:“还有,你以为我一时是废材,就一辈子都是吗?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踩在我的头上吗?就你这点本事,除了这群废物会唯你马首是瞻,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可笑。” nb嬴洛一句话,不仅讽刺了嬴柔雪,连跟在她身边的这些狗腿子也一并骂上了。 nb那些人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嬴柔雪的脸色变的更加的难看,看着嬴洛的眼神,目露凶光,恨不得将嬴洛撕碎一般。 nb当然,嬴柔雪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要这么做了。 nb她,是嬴家备受宠爱的四小姐,竟然被一个废物呛声,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场都听到了,这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nb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呢? nb“这么说来,你已经觉醒玄力?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可笑的笑话吗?”嬴柔雪这话里还带着满满的鄙夷,对嬴洛的话嗤之以鼻,不屑的仰着下巴,一副俯视瞧不起嬴洛的模样,手腕翻转,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打在地上,让嬴柔雪说出的话更有底气,更显得硬气了:“那倒是让我看看,你这废材觉醒了玄力有多么的厉害。” nb说时迟那时快,嬴柔雪话音刚刚落下,嬴洛就看到鞭子朝自己迎面抽来,还带着凌厉的鞭风,划破空气,势如破竹的气势,朝嬴洛攻击而去。 nb嬴洛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无声叫嚣中的鞭子,眼底遍布暴戾。 nb因为之前百里流月对自己施暴,用的最多的就是鞭子,所以,嬴洛对妄图伤害自己,还使用鞭子的人,十分的厌恶。 nb周围那些跟着嬴柔雪一起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嬴洛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以为嬴洛是被吓的不敢动,不由的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嬴洛,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慢慢的浮现,觉得嬴洛刚才那么有气势的呛声,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nb就在嬴柔雪十分得意的想要看嬴洛被她打的满地找牙,哭着求饶的模样,却被下一秒发生的一幕震惊的不由瞪大眼睛。 nb只见嬴洛一开始安安静静,并没有想要躲或者是要还手的意思,但是眼看鞭子就要无情的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动了。 nb并不是那种很紧张的躲避,也不是那种慌忙无措的惊恐,反倒是从嬴洛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沉敛。 nb嬴洛只是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侧了一步,扬手一抓,就稳稳而且十分有力的抓住了鞭子的另外一头。 nb对于这突生的变故,惊讶的人不仅仅只有嬴柔雪一个人。 nb他们看惯了嬴洛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发抖,惨兮兮的模样,想现在这样,又是挑衅嬴柔雪,又是轻松的抓住嬴柔雪攻击她的鞭子。 nb他们不得不承认,似乎这个嬴洛好像真的变了很多。 nb但是就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nb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嬴洛显现出来的玄力,难道说,刚刚能够接到嬴柔雪的攻击,仅仅只是凑巧和侥幸吗? nb似乎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一种想法,连嬴柔雪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嬴洛刚刚的那股举动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意外,也让她觉得十分的难堪。 nb她就是看嬴洛各种的不顺眼,无论嬴洛做什么,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厌恶到不行。 nb嬴柔雪的火气不由得翻涌而上,想要用力的将自己的鞭子的另一头扯回来,但是却被紧紧的拉扯着,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nb嬴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那种瘦弱的手臂,纤细的手掌抓着鞭子的一头,看起来好像没有怎么用力的样子,却让嬴柔雪怎么用力也无法从她的手里将鞭子拉扯出来。 nb嬴洛确实并没有怎么使劲,只不过是她比较会用巧劲而已,只是从一个角度卡住了,才让嬴柔雪即使用力也不能得逞。 nb嬴洛微微抬眼看着嬴柔雪,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我都还没有用力。” nb在场的其他人看了一眼有些吃力的拉扯着鞭子的嬴柔雪,又看向一脸淡定的嬴洛,说实话,心里已经对她现在这话的可信度大大的提高了。 nb他们心里隐隐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现在的嬴洛的实力已经在嬴柔雪之上了?曾经的那个废材三小姐,如今已经有大玄师的造诣了吗? nb当然了,这些都是猜测,毕竟嬴洛到现在也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玄力,所以,很难分辨嬴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厉害。 nb嬴洛的挑衅和嘲讽,让嬴柔雪更加的恼羞成怒,咬牙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鞭子,却未果。 nb嬴柔雪看到现在的这个局势,不由得气的咬牙切齿,愤恨的将鞭子朝嬴洛砸过去,还用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说道:“不就是一个破鞭子,本小姐还不稀罕。小废物,你想要,本小姐就赏给你。你以为侥幸能抓住本小姐的鞭子就证明你自己很厉害吗?你这个废物,这个贱人,注定只能用本小姐不要的东西,注定只能一辈子被本小姐踩在脚底下。” nb嬴洛并没有被嬴柔雪的话给气到,或者是被吓到,她表情淡淡的,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嬴柔雪扔过来的鞭子的把子,把鞭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nb而嬴柔雪被嬴洛这无动于衷的态度给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都给咬碎了,天知道她的那个鞭子可是绿品的宝器,她可是撒泼了好久,才让大哥送给自己的,现在就这么被嬴洛给拿走,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心里可是气的要命。 nb九州大陆上的宝器等级分为七品,分别以颜色来区分,从低到高为:赤橙黄绿青蓝紫。 nb绿品宝器可以说是中等以上的宝器,这可是吃香的很啊,嬴柔雪就这么被自己拿走,肯定是气的肺都要爆炸了吧! nb嬴洛在自己的心里暗爽着,她熟读了九州·山海经,对现在九州大陆所有的东西,无论是修炼等级还是宝器等级这些都已经是了然于胸了。 nb“小贱人,你给我等着,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嬴柔雪的心口堵着一口气,看到嬴洛就十分的来气,这回她可不会给这个小废物任何喘息的机会了。 nb嬴洛并没有搭理嬴柔雪,对她来说,嬴柔雪自己上赶着找死,她怎么可能会手软呢? nb刚好找个人练练手,好好的检验一下自己好几天的十来天的修炼成果。 nb嬴洛已经将那条鞭子换做右手拿着了,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了。 nb但是嬴洛并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她想要看看嬴柔雪这个大玄师的本事到底有多少,她不喜欢拉锯战,能够速战速决,那就最好了。 nb所以,嬴洛的习惯是观察对手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对手的破绽,一击致命。 nb嬴洛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抬眼状似不经意的朝嬴柔雪看去,就看到嬴柔雪的身上泛起一层黄色的玄气,举起拳头就朝嬴洛挥过来。 nb嬴洛微微的皱眉,近攻?就这点速度,还玩近攻?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nb就在拳头快要挥到她脸上的时候,嬴洛这才动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 nb只见嬴洛很淡定的将自己的右脚往后又撤了一步,身体微微的往后倾倒,轻松就让嬴柔雪的拳头给挥空了。 nb看嬴柔雪也就只是这么一个花架子,嬴洛觉得自己花时间去观察她的出手招式什么的,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也真的是太浪费时间了。 nb就这点本事,还玩近攻,在嬴洛的眼里,除去嬴柔雪身上带着的玄气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技巧可言,就算是放在以前,嬴柔雪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nb嬴洛轻松的避开了嬴柔雪的攻击之后,并没有给嬴柔雪再一次攻击她的机会。 nb就这点本事,分分钟干掉,好吗? nb只见嬴洛身体后倾避开嬴柔雪带着玄气的一拳之后,整个人已经置身在嬴柔雪的背后。 nb嬴柔雪身体一僵,因为她感觉到嬴洛离自己很近,她听到嬴洛那冰冷低沉的声音,那种有种来自地狱一般的感觉。 nb她听到嬴洛这样说:“你不知道吗?把后背留给敌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nb嬴柔雪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转身回去继续攻击嬴洛,但是…… nb嬴柔雪听到嬴洛的冷笑,她隐约的听到空气之中的轻轻的一句话:“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把后背留给敌人,你会怎么死。” nb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嬴柔雪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受了一脚,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直接被踹飞出去。 nb“嬴洛,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就算是被嬴洛踹飞出来,重重的砸在地上的嬴柔雪还是蛮厉害的,骂人的时候还是底气十足的样子。 nb嬴洛却满不在乎的冷冷的笑着看着嬴柔雪说道:“四妹,好像你有点搞不清状况吧!现在可是你占下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nb嬴柔雪被嬴洛这一句话气的不由得怒火攻心,加上刚刚重重的一摔,猛的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nb“你们这群蠢货,就看着这个小废物在这里耀武扬威吗?还不快给我一起上,弄死她。”嬴柔雪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嬴洛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了,但是她人多势众,她就不相信了,这个小贱人,才十几天不见,就厉害的能够上天了。 nb那些人原本都是已经看呆了,看向嬴洛的眼神还带着一点点的心虚,听到嬴柔雪那趾高气扬的命令,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nb他们这些人的反应,嬴洛不是没有看到,对她来说,这些不过只是一些小喽喽,他们想死,她也可以成全,不过他们想逃,她也可以省了这点功夫。 nb“你们还在等什么?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就让你们吓成这样了?让你们一起上都不敢,孬种!真的是孬种!” nb看他们还在犹豫,嬴柔雪就气的破口大骂,但是就是因为骂的太过于激动了,让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nb那些人听到嬴柔雪的话之后不由得缩缩脖子,心里腹诽着:如果说嬴洛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废物,那么被她随便一脚就踹飞出去,还吐了不少血的你,是不是更加的废物。 nb当然了,这些话,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嬴柔雪的面前说出来,说到底她也是嬴家的四小姐,所以,多少还是要顾着点嬴家的面子。 nb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此刻没有按照嬴柔雪的命令一起去攻击嬴洛的话,那么他们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nb他们思前想后,觉得嬴柔雪说的话也没有错,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废材吗? nb抱着这个想法之后,那些人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打算跟嬴洛对垒。 nb“没错,就是这样,给我打死这个贱人。”嬴柔雪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些人开始针对嬴洛,不由得开始大笑,笑的表情都有些狰狞起来了。 nb但是嬴柔雪却并没有得意太久,那些人还没有动手碰到嬴洛,嬴洛就已经扬着自己手里的鞭子,朝嬴柔雪一挥。 nb嬴柔雪根本就没有想到嬴洛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这样被璎珞的鞭子结结实实的抽打了一下。 nb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嬴柔雪的叫声,一下子就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安静下来,他们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这么敢。 nb璎珞抽完一鞭子之后,并没有停手,对着嬴柔雪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就算嬴柔雪又黄色的玄气护体,嬴洛的行动却并没有因此而被阻止。 nb反而一鞭比一鞭更加的结实有力的抽打在嬴柔雪的身上。 nb“嬴洛,你竟然敢打我,你,啊!”嬴柔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嬴洛就一鞭接着一鞭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抽打下去。 nb看嬴洛每一鞭子下去都带起点点的血光,让那些人都看呆了,嬴洛就是故意了,她就是杀鸡儆猴,这些小喽啰而已,还不配她亲自动手。 nb“嬴洛你,啊!啊!”嬴柔雪被嬴洛打的满地滚,那那些都看呆的人,在嬴洛横扫了一个冷眼之后,竟然一个个都下的落荒而逃了。 nb嬴柔雪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别人怎么样,不停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打滚着,努力的躲避着嬴洛的鞭子,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嬴洛抽下来的每一鞭都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 nb嬴洛看着满地打滚着的嬴柔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心里冷冷的想着,嬴柔雪,你在用鞭子抽打嬴洛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还有一件事情叫做风水轮流转,好好的感受一下你自己加诸在嬴洛身上的痛苦。 nb她没有往鞭子上喂毒,嬴柔雪就该对她感恩戴德了,不是吗? nb嬴洛抽打嬴柔雪的每一鞭都有默默的数着,当初她用三十六鞭结束了本尊的性命。 nb如今,她还她七十二鞭,有本事就给她咬牙忍着,没本事就等死吧! nb嬴洛听到嬴柔雪的惨叫声,并没有丝毫的留情,反而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nb嬴洛很清楚,如果今天她还是那个无力招架的废材,换做是嬴柔雪,面对她的惨叫声和求饶,想必也不会停手,反而会下手更重的,不是吗? nb对敌人要像寒冬一般的冷酷,这种事情,嬴洛在接受特工课程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nb所以,她对嬴柔雪绝对不可能留情,她就是要让嬴柔雪知道,她嬴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他们随意欺负的废材了。 nb以后还想要欺负她的人,就要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否则,她绝对会让他们有去无回的。 nb嬴洛漠然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嬴柔雪,听着嬴柔雪挨打之中还夹带着些许谩骂,从嬴柔雪那断断续续的话里,嬴洛倒是听出来了。 nb她说,嬴洛你给我等着,你以为你可以嚣张多久,你竟然敢打我,你就等着家族长老们的惩戒吧,你就等死吧! nb就这么一句话,嬴柔雪却说了好久,中间还夹杂着二十七鞭,想想她也是极不容易啊! nb不过,就只是这么一个威胁,嬴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从她重生在嬴洛的身上,接受了她的所有记忆之后,她对嬴家就没有什么好感。 nb难道所谓的血亲还比不上玄力重要? nb嬴柔雪欺负嬴洛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会没有人知道吗? nb又或者是嬴洛小小年纪就一个人被放逐在这个偏僻荒废的角落,连饭都没得吃,难道没有人知道吗? nb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觉得没有价值之后,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呢? nb不管是因为什么,既然嬴家负她,那么她也绝对不会给嬴家好脸色。 nb早就在她对嬴柔雪下手的时候就知道后面大概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嬴洛却并不在意。 nb她既然已经重生在嬴洛的身上,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群人给自己垫背。 nb所以,到时候对上了,到底会是谁死的比较惨,这种事情还说不准。 nb她现在才开始修炼,除了玄力比他们差点之外,嬴洛觉得自己那些实战近战的技巧,也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nb她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的无害,嬴家的长老而已,算个屁,她倒是想看看,到底现在还有谁敢踩在她的头上叫嚣? nb嬴洛的耳朵动了动,眉头微皱,她听到了,好多人,其中还有几个实力还不弱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nb嬴洛大概可以猜的出来,这个时候还有人造访她这个偏僻的角落,那想必是有恩通风报信了。 nb嬴洛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眼底的冷意也更深了,直到抽满了七十二鞭之后,嬴洛才收手,靠在一旁的枯木上,冷眼看着地上被鞭子抽打的遍体鳞伤,有些奄奄一息的嬴柔雪。 nb不知道嬴家的那些人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会有什么想法呢? nb想想还真的是挺刺激的,嬴洛闭眼靠在枯木的树干上假寐,嘴角的笑容却异常的诡异。 nb---题外话---首订25000 的文文,求亲们支持,感谢,么么哒=3= 第209章伯爵肯多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匆忙的,也有沉稳的,看来是来了一群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嬴洛闭眼假寐,却耳听八方,十个人啊,来势汹汹的样子,这是要做什么呢? 许是嬴柔雪也听到了脚步声,被打的不仅身上一道道血痕,就连那种娇嫩的脸,也有一道道鞭痕,渗着血出来。 只见嬴柔雪有些艰难的仰起头来,脸上的那些血痕让她整个人面目更加的狰狞起来,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力气叫嚣:“嬴洛,你这个贱人,你就等死吧!撄” 嬴洛没有回答嬴柔雪的话,安安静静的靠在树干之上,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我的柔雪,你怎么伤的那么重?”一个妇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嬴柔雪伤的那么重,又焦急又心痛的抱着嬴柔雪的上半身说道:“哪个天杀的,竟然对我的柔雪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想活了吗?” “娘,你要帮我报仇,是嬴洛那个废物,是她,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嬴柔雪看到自家爹娘还有爷爷大哥他们都来了,不由得更加有底气,手颤巍巍的指着嬴洛所在的方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她竟然被一个废材打成这个样子,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奇耻大辱,她觉得不会让嬴洛有活着的机会的。 她一定要让嬴洛死无葬身之地之地,就这么想着,嬴柔雪看向嬴洛的眼神带着慎人的杀气偿 众人这才把视线放在那个靠在树干上假寐,存在感不强的嬴洛身上,那瘦小的个子,只有巴掌大的脸,好像风一吹就能直接把人吹倒一样。 嬴洛,嬴家出了名的废材三小姐,看到嬴洛这幅模样的时候,还是有人不由的皱眉。 不过这种情绪也不过稍纵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就算现在是闭着眼睛,但是嬴洛感受到其中有某些人的情绪在发生某种变化。 惊讶?皱眉?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吗? 嬴洛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的冷笑,他们说到底还不是漠视了吗? 嬴洛可不指望他们同情自己,以前可以对她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现在她难道还会傻傻的以为,眼前那些人对自己还有什么亲人爱吗?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所以嬴洛并不着急跟嬴柔雪对峙,不动声色的用五感感觉着周围的变数。 “嬴洛,你这个小废物,你竟然敢伤害我的柔雪,谁给你的狗胆。”抱着嬴柔雪的柳燕,看向嬴洛的眼睛都淬了毒,咬牙切齿,愤怒的骂道。 嬴洛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似平淡无奇的她,瞬间多了几分锋芒,但是一闪而过,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看来今天人来的还挺齐的,嬴洛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嬴家家主嬴鸿风,她的便宜老爹嬴端,嬴家大少爷嬴楚衍,还有嬴柔雪的娘亲柳燕。 “柳姨娘,你有看到是我动手的吗?”嬴洛的声音不响,语气却不卑不亢的让人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白,难道还是我的柔雪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柳燕听到嬴洛叫自己姨娘,还有那些话,不由的眼睛瞪大,尖叫着说道。 嬴柔雪是嬴洛父亲二房的女儿,所以,嬴洛确实该叫她姨娘。 虽然嬴洛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但是柳燕还是二房的身份,这是她最忌讳的,没有想到嬴洛这一开口就直接戳柳燕的脊梁骨,当真是把她给气的眼睛都红了。 “姨娘莫不可随意诬陷我,我无法觉醒玄力的事情,可是整个炎天州都知道的事情。四妹妹已经是大玄师了,我怎么可能近的了她的身?更何况能够把她打成这样。”嬴洛一脸无辜的看着柳燕,伸手去拢一下自己额前散乱的碎发,顺势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这才微微的敛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眼睛不敢跟柳燕对视,垂下眼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若有这本事,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了。” 虽然嬴洛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在场的那些人可都是功力高强的,怎么可能没有听到。 再看看嬴洛手臂上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痕,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早就有所定论了。 柳燕没有就想到一向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嬴洛,竟然变得这么的牙尖嘴利,但是嬴洛说的话也确实是让人无法反驳。 毕竟嬴洛这个嬴家废材三小姐的名头可是远近闻名的,柳燕一开始也只是被自家女儿身上的伤给吓到了,听到女儿指认凶手,根本就没有多想。 但是对方是嬴洛,那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有本事把她的柔雪打成这个样子 所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柳燕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女儿,嬴柔雪也是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把自己打的这么惨的嬴洛,此刻竟然扮柔弱了,此刻竟然不承认。 “祖父,你可要给雪儿做主啊,就是那个小废物打的我,雪儿好疼啊!”嬴柔雪把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抿嘴不语的老者身上,撒娇委屈的说道。 “四妹妹,是毁了我的屋子,还要诬陷我伤害你,我。”嬴洛难以置信的看向嬴柔雪,话就只说一半,眼眶已经红了,贝齿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没有把最后半句说完,反而还一副受了很多委屈十分隐忍的低下头去。 “祖父,你要相信雪儿,难道雪儿还会自己伤了自己吗?”嬴柔雪紧张的解释道,看到跟着她家祖父一起来的那些人之中还有刚才目睹这一切的人说道:“王二,你快说,你是不是也看到嬴洛那个废物打我了。” 嬴洛又露出另外一只手臂,上面的伤痕更加的密密麻麻,嬴洛只是呆呆的看着,愣愣的说了一句:“我记得他,这一条长长的伤痕就是他用匕首扎进来划破的,我记得,我记得……” 说着说着,嬴洛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最终声音慢慢的弱下去了。 在嬴洛话音刚刚落下,那个被嬴柔雪点名的王二一下子就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杀气,不由得双腿一软,扑通的跪倒在地上,连忙摆手摇头,紧张慌乱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下一秒,就凭空出现了好几个蒙面的黑衣侍卫,直接将王二那一群人带走了。 一直沉默的嬴鸿风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什么人都往嬴家带。” 这句话绝对是在打嬴柔雪的脸,让嬴柔雪那佯哭的举动一下子就僵硬在那里了。 嬴柔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家祖父竟然会指责她?难道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一身伤是出自嬴洛那个小贱人之手吗? “祖父,你难道不相信雪儿吗?真的是那个小贱人伤的我,真。”嬴柔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鸿风一个眼神就吓的失声了,有些恐惧的缩缩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嬴鸿风会那样看着自己。 “你娘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对你的嫡姐一口一个废物,一口一个贱人?”赢鸿风突然发声责难道。 “嬴洛可不就是废。”嬴柔雪还想反驳什么,但是被柳燕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而柳燕也只好赔笑的对嬴老太爷嬴鸿风说道:“是妾身的过错,妾身会好好管教柔雪的,但是家主,今天这事,说什么也要给我的柔雪一个交代,难道看她白白被打,就那么放过嬴洛?” “要交代,她身上那么多伤口,是不是要柔雪全部也要给个交代?”嬴老太爷眉宇间还带着一抹怒气,冷冷的扫了躺在地上的嬴柔雪一眼说道:“自己技不如人,还敢在这里哭诉,难道还是嬴洛主动挑衅你的?” 事实上,还真的是嬴洛主动挑衅嬴柔雪的。 当然了,这种事情,嬴洛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嬴洛垂下去的小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此刻嬴洛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这个嬴老太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还真的是有些奇怪,竟然会站在她这一边? 明明都默认了嬴柔雪对她长年累月的欺凌,现在站出来,是要充英雄吗? 嬴洛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这个局势了,不说嬴柔雪在嬴家还是很受宠的吗? 但是看嬴老太爷,还有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过的大哥嬴楚衍的态度,明显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嬴洛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接收到的记忆有什么偏差呢? 嬴洛此刻没有说话,觉得自己此刻多说什么,都显得刻意了,虽然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表情也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可是,看上去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嘛! 刚刚她还观察了一下她那个便宜老爹嬴端的神情,在看到她手臂上的那些伤口的时候,似乎有些震惊。 难道说,嬴洛在嬴家这十年生不如死,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吗? 嬴洛真的觉得呵呵了,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只能说明他们对嬴洛真的是不在乎,态度也真的是伤人啊! “家主,都是这个废,嬴洛毁了我们百年玄学世家的名声,柔雪只是气不过,才偶尔来跟她切磋,希望她能够有进步,这件事柔雪有跟妾身说过。”柳燕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一下子就想好了说辞:“比武切磋之中难免会受伤,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是吗?是不是这样啊,嬴洛。” 说话间,柳燕脸上挂着一抹自以为很慈爱的笑容看着嬴洛说道,话里的威胁之意,也是很清楚啊! “可是,可是。”嬴洛还想说什么,但是抬眼看了一眼柳燕和嬴柔雪,然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很迅速的低头。 让柳燕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这个嬴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个样子不就说明她怎么欺负了她一样。 “说。”嬴老太爷对嬴洛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甚至看她这胆小如鼠的模样,有些不满的皱眉,语气不好的说道。 嬴洛这才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嬴老太爷,小声的说道:“四妹妹也不是第一天伤我了,这个没关系,可是我的屋子,虽然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房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嬴洛可以有一个栖身之所,已经很高兴了,可是。” 嬴洛说着,还看向那堆废墟,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显得十分的可怜。 “既然这屋子是柔雪毁掉的,那你以后住柔雪的屋子。”嬴老太爷随意的说道。 可是这话却让嬴柔雪不由得瞪大眼睛,她突然想起了嬴洛在被自己毁掉屋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她说:你毁我屋子,是准备用你现在住处让出来给我吗? 嬴柔雪看向嬴洛,似乎看到她嘲弄的眼神,她是魔鬼,她说什么就要做到什么。 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是做到了,打了自己七十二鞭,说要自己的住处,现在好像也落入她的手里了。 嬴柔雪不由得恐惧的大口的喘气起来,看着嬴洛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一样,脸色都惨白的不行了 嬴洛却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暗暗的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嬴柔雪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虽然嬴洛真的并不觉得惊讶,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再小心的看了一眼嬴柔雪,连忙摆摆手说道:“祖,祖父,那是四妹妹的屋子,嬴洛不能要,嬴洛只要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小地方就可以了。” 嬴洛才不想要别人用剩下的,嬴柔雪还以为她很稀罕她的屋子吗? 嬴老太爷不由得皱眉,觉得嬴洛的要求太多了,还没有多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嬴楚衍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却清冷疏离的很:“让她到我院子来住。” 嬴洛这回却有些惊讶了,嬴楚衍不是出了名的孤僻吗?这回主动让她住进他的院子里,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想要试探什么呢? 嬴柔雪身上的伤,虽然嬴洛说的有理有据的,但是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嬴柔雪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那么嬴洛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材竟然能将大玄师修为的人打的无力招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还真的是很值得探究的不是吗? 嬴洛大概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是找到了嬴楚衍这么做,还有嬴老太爷这奇怪的态度的来源了。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嬴洛自己的猜测,到底他们是不是这么想的,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吗?”嬴洛还带着害怕的神色看着嬴楚衍,小心翼翼的问道。 嬴楚衍没有回答嬴洛的问题,反而是转身抬脚离开,同时还留下一句很有气势的话:“跟上。” 嬴洛看着嬴楚衍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嬴老太爷他们鞠躬道别,才一路小跑过去。 在嬴洛走后,嬴老太爷才正经的打量起嬴洛离去的背影,猛的回头厉声问道:“真的是她伤了你。” 嬴柔雪已经陷在自己吓自己的魔怔之中,她猛地觉得嬴洛好可怕,觉得自己跟她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自己七十二鞭,然后安然无恙的脱身,还能得到大哥的青睐,她真的好可怕。 就在嬴柔雪被嬴洛带来的恐惧吓到的时候,突然听到嬴老太爷那厉声质问,竟然下意识的双手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声音有些紧张和虚弱的说道:“不是她,不是她,我不知道,不知道。” “柔雪你是怎么了?不是她,难道你身上的这些伤还是自己弄的吗?”听到自家女儿的这些话,柳燕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嬴柔雪却不想开口说话了,嬴洛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人竟然能把她这个大玄师打的落花流失,那么她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可怕。 越是多想,嬴柔雪就觉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连呼吸都开始不顺起来了。 嬴老太爷用审视的眼神大量了一下嬴柔雪,最后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对嬴端说道:“你的好女儿 ” 说完,嬴老太爷就甩袖离开了,这都算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嬴柔雪最后是怎么样了,不过这些都不在嬴洛的思考范围之内。 从嬴柔雪找上门来开始,嬴洛就已经在计划了,计划着怎么从嬴柔雪的身上讨回那些利息,怎么让自己离开这个破地方。 虽然,她对生活环境的要求也并不是很高,但是,至少也要保证她的三餐,还有方便沐浴,免得每次都要跑好远去洗澡,真的很累啊! 嬴洛跟在嬴楚衍的身后,打量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自己的男人,她不是在夸嬴楚衍高,而是她真的是太弱小了。 虽然已经及笄,但是却跟一个十十一二岁的孩童一般,说好的玲珑有致什么的,在嬴洛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个豆芽菜的形容词了。 嬴楚衍一路上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嬴洛也不觉得闷,她也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有时候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多说而已。 跟着嬴楚衍弯弯绕绕的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嬴洛也大概记下了怎么说了。 嬴楚衍的院子前是一大片的竹林,好像分布的很有规则的样子。 嬴洛不由得上心起来,看样子这里也是有阵法咯,竹林阵吗? “跟上。”嬴楚衍半天也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就大步的往前走,根本就不考虑嬴洛那小短腿在后面能不能跟上,会不会迷失在这一片竹林之中。 嬴洛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并没有很快的跟上嬴楚衍的脚步,对她来说,这种挑战,还是自己玩比较有意思的多了。 如果,只是别人带自己走过一遍,那她根本就不会记得,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尝试着比较好掌握这其中的奥秘。 嬴洛故意放慢脚步,就看到在嬴楚衍在离自己五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一排的竹子横空移动过来,顿时就隔开了嬴洛和嬴楚衍。 是他没带好自己,自己迷路了,也是正常的。 嬴洛在一开始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就算是真的走出去了,她也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啊,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了,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就这么想着,嬴洛就开始观察竹林移动的规律,发现她每走五步,竹林就会开始移动,瞬间隔绝了后路。 嬴洛移动了好几次就看到竹林移动的发现不同,如果没有正常的路,说到底也只能在原地转圈圈而已。 这里的竹林很高,爬上去看是不可能的,嬴洛不由得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耳朵却感受。 她听到风从耳边吹过,就顺着风向的方向走去,毕竟如果这个方向背后是密集的竹林的话,就感受不到风,但是没有的话,那就是正确的路。 一路上嬴洛就一直闭着眼睛,也不怕摔掉,也不怕自己碰壁,嬴洛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嬴洛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抹打量和审视的眼神,这才倏然睁开眼睛。 第210章天剑 nb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匆忙的,也有沉稳的,看来是来了一群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nb嬴洛闭眼假寐,却耳听八方,十个人啊,来势汹汹的样子,这是要做什么呢? nb许是嬴柔雪也听到了脚步声,被打的不仅身上一道道血痕,就连那种娇嫩的脸,也有一道道鞭痕,渗着血出来。 nb只见嬴柔雪有些艰难的仰起头来,脸上的那些血痕让她整个人面目更加的狰狞起来,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力气叫嚣:“嬴洛,你这个贱人,你就等死吧!撄” nb嬴洛没有回答嬴柔雪的话,安安静静的靠在树干之上,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nb“我的柔雪,你怎么伤的那么重?”一个妇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嬴柔雪伤的那么重,又焦急又心痛的抱着嬴柔雪的上半身说道:“哪个天杀的,竟然对我的柔雪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想活了吗?” nb“娘,你要帮我报仇,是嬴洛那个废物,是她,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嬴柔雪看到自家爹娘还有爷爷大哥他们都来了,不由得更加有底气,手颤巍巍的指着嬴洛所在的方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她竟然被一个废材打成这个样子,对她来说,这绝对是奇耻大辱,她觉得不会让嬴洛有活着的机会的。 nb她一定要让嬴洛死无葬身之地之地,就这么想着,嬴柔雪看向嬴洛的眼神带着慎人的杀气偿。 nb众人这才把视线放在那个靠在树干上假寐,存在感不强的嬴洛身上,那瘦小的个子,只有巴掌大的脸,好像风一吹就能直接把人吹倒一样。 nb嬴洛,嬴家出了名的废材三小姐,看到嬴洛这幅模样的时候,还是有人不由的皱眉。 nb不过这种情绪也不过稍纵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nb就算现在是闭着眼睛,但是嬴洛感受到其中有某些人的情绪在发生某种变化。 nb惊讶?皱眉?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吗? nb嬴洛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的冷笑,他们说到底还不是漠视了吗? nb嬴洛可不指望他们同情自己,以前可以对她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现在她难道还会傻傻的以为,眼前那些人对自己还有什么亲人爱吗? nb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所以嬴洛并不着急跟嬴柔雪对峙,不动声色的用五感感觉着周围的变数。 nb“嬴洛,你这个小废物,你竟然敢伤害我的柔雪,谁给你的狗胆。”抱着嬴柔雪的柳燕,看向嬴洛的眼睛都淬了毒,咬牙切齿,愤怒的骂道。 nb嬴洛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似平淡无奇的她,瞬间多了几分锋芒,但是一闪而过,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nb看来今天人来的还挺齐的,嬴洛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嬴家家主嬴鸿风,她的便宜老爹嬴端,嬴家大少爷嬴楚衍,还有嬴柔雪的娘亲柳燕。 nb“柳姨娘,你有看到是我动手的吗?”嬴洛的声音不响,语气却不卑不亢的让人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nb“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白,难道还是我的柔雪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的?”柳燕听到嬴洛叫自己姨娘,还有那些话,不由的眼睛瞪大,尖叫着说道。 nb嬴柔雪是嬴洛父亲二房的女儿,所以,嬴洛确实该叫她姨娘。 nb虽然嬴洛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但是柳燕还是二房的身份,这是她最忌讳的,没有想到嬴洛这一开口就直接戳柳燕的脊梁骨,当真是把她给气的眼睛都红了。 nb“姨娘莫不可随意诬陷我,我无法觉醒玄力的事情,可是整个炎天州都知道的事情。四妹妹已经是大玄师了,我怎么可能近的了她的身?更何况能够把她打成这样。”嬴洛一脸无辜的看着柳燕,伸手去拢一下自己额前散乱的碎发,顺势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这才微微的敛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眼睛不敢跟柳燕对视,垂下眼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若有这本事,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了。” nb虽然嬴洛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在场的那些人可都是功力高强的,怎么可能没有听到。 nb再看看嬴洛手臂上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痕,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早就有所定论了。 nb柳燕没有就想到一向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嬴洛,竟然变得这么的牙尖嘴利,但是嬴洛说的话也确实是让人无法反驳。 nb毕竟嬴洛这个嬴家废材三小姐的名头可是远近闻名的,柳燕一开始也只是被自家女儿身上的伤给吓到了,听到女儿指认凶手,根本就没有多想。 nb但是对方是嬴洛,那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有本事把她的柔雪打成这个样子。 nb所以,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nb柳燕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女儿,嬴柔雪也是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把自己打的这么惨的嬴洛,此刻竟然扮柔弱了,此刻竟然不承认。 nb“祖父,你可要给雪儿做主啊,就是那个小废物打的我,雪儿好疼啊!”嬴柔雪把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抿嘴不语的老者身上,撒娇委屈的说道。 nb“四妹妹,是毁了我的屋子,还要诬陷我伤害你,我。”嬴洛难以置信的看向嬴柔雪,话就只说一半,眼眶已经红了,贝齿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没有把最后半句说完,反而还一副受了很多委屈十分隐忍的低下头去。 nb“祖父,你要相信雪儿,难道雪儿还会自己伤了自己吗?”嬴柔雪紧张的解释道,看到跟着她家祖父一起来的那些人之中还有刚才目睹这一切的人说道:“王二,你快说,你是不是也看到嬴洛那个废物打我了。” nb嬴洛又露出另外一只手臂,上面的伤痕更加的密密麻麻,嬴洛只是呆呆的看着,愣愣的说了一句:“我记得他,这一条长长的伤痕就是他用匕首扎进来划破的,我记得,我记得……” nb说着说着,嬴洛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最终声音慢慢的弱下去了。 nb在嬴洛话音刚刚落下,那个被嬴柔雪点名的王二一下子就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杀气,不由得双腿一软,扑通的跪倒在地上,连忙摆手摇头,紧张慌乱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nb下一秒,就凭空出现了好几个蒙面的黑衣侍卫,直接将王二那一群人带走了。 nb一直沉默的嬴鸿风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什么人都往嬴家带。” nb这句话绝对是在打嬴柔雪的脸,让嬴柔雪那佯哭的举动一下子就僵硬在那里了。 nb嬴柔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家祖父竟然会指责她?难道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一身伤是出自嬴洛那个小贱人之手吗? nb“祖父,你难道不相信雪儿吗?真的是那个小贱人伤的我,真。”嬴柔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鸿风一个眼神就吓的失声了,有些恐惧的缩缩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嬴鸿风会那样看着自己。 nb“你娘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对你的嫡姐一口一个废物,一口一个贱人?”赢鸿风突然发声责难道。 nb“嬴洛可不就是废。”嬴柔雪还想反驳什么,但是被柳燕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nb而柳燕也只好赔笑的对嬴老太爷嬴鸿风说道:“是妾身的过错,妾身会好好管教柔雪的,但是家主,今天这事,说什么也要给我的柔雪一个交代,难道看她白白被打,就那么放过嬴洛?” nb“要交代,她身上那么多伤口,是不是要柔雪全部也要给个交代?”嬴老太爷眉宇间还带着一抹怒气,冷冷的扫了躺在地上的嬴柔雪一眼说道:“自己技不如人,还敢在这里哭诉,难道还是嬴洛主动挑衅你的?” nb事实上,还真的是嬴洛主动挑衅嬴柔雪的。 nb当然了,这种事情,嬴洛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嬴洛垂下去的小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nb但是此刻嬴洛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这个嬴老太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还真的是有些奇怪,竟然会站在她这一边? nb明明都默认了嬴柔雪对她长年累月的欺凌,现在站出来,是要充英雄吗? nb嬴洛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这个局势了,不说嬴柔雪在嬴家还是很受宠的吗? nb但是看嬴老太爷,还有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过的大哥嬴楚衍的态度,明显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nb嬴洛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接收到的记忆有什么偏差呢? nb嬴洛此刻没有说话,觉得自己此刻多说什么,都显得刻意了,虽然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表情也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nb可是,看上去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嘛! nb刚刚她还观察了一下她那个便宜老爹嬴端的神情,在看到她手臂上的那些伤口的时候,似乎有些震惊。 nb难道说,嬴洛在嬴家这十年生不如死,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吗? nb嬴洛真的觉得呵呵了,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只能说明他们对嬴洛真的是不在乎,态度也真的是伤人啊! nb“家主,都是这个废,嬴洛毁了我们百年玄学世家的名声,柔雪只是气不过,才偶尔来跟她切磋,希望她能够有进步,这件事柔雪有跟妾身说过。”柳燕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一下子就想好了说辞:“比武切磋之中难免会受伤,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是吗?是不是这样啊,嬴洛。” nb说话间,柳燕脸上挂着一抹自以为很慈爱的笑容看着嬴洛说道,话里的威胁之意,也是很清楚啊! nb“可是,可是。”嬴洛还想说什么,但是抬眼看了一眼柳燕和嬴柔雪,然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很迅速的低头。 nb让柳燕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脸上,这个嬴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个样子不就说明她怎么欺负了她一样。 nb“说。”嬴老太爷对嬴洛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甚至看她这胆小如鼠的模样,有些不满的皱眉,语气不好的说道。 nb嬴洛这才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嬴老太爷,小声的说道:“四妹妹也不是第一天伤我了,这个没关系,可是我的屋子,虽然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房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嬴洛可以有一个栖身之所,已经很高兴了,可是。” nb嬴洛说着,还看向那堆废墟,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显得十分的可怜。 nb“既然这屋子是柔雪毁掉的,那你以后住柔雪的屋子。”嬴老太爷随意的说道。 nb可是这话却让嬴柔雪不由得瞪大眼睛,她突然想起了嬴洛在被自己毁掉屋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她说:你毁我屋子,是准备用你现在住处让出来给我吗? nb嬴柔雪看向嬴洛,似乎看到她嘲弄的眼神,她是魔鬼,她说什么就要做到什么。 nb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是做到了,打了自己七十二鞭,说要自己的住处,现在好像也落入她的手里了。 nb嬴柔雪不由得恐惧的大口的喘气起来,看着嬴洛的眼神就跟看到鬼一样,脸色都惨白的不行了。 nb嬴洛却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暗暗的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嬴柔雪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nb虽然嬴洛真的并不觉得惊讶,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很惊讶的表情,再小心的看了一眼嬴柔雪,连忙摆摆手说道:“祖,祖父,那是四妹妹的屋子,嬴洛不能要,嬴洛只要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小地方就可以了。” nb嬴洛才不想要别人用剩下的,嬴柔雪还以为她很稀罕她的屋子吗? nb嬴老太爷不由得皱眉,觉得嬴洛的要求太多了,还没有多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嬴楚衍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却清冷疏离的很:“让她到我院子来住。” nb嬴洛这回却有些惊讶了,嬴楚衍不是出了名的孤僻吗?这回主动让她住进他的院子里,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想要试探什么呢? nb嬴柔雪身上的伤,虽然嬴洛说的有理有据的,但是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嬴柔雪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那么嬴洛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nb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材竟然能将大玄师修为的人打的无力招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还真的是很值得探究的不是吗? nb嬴洛大概的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是找到了嬴楚衍这么做,还有嬴老太爷这奇怪的态度的来源了。 nb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嬴洛自己的猜测,到底他们是不是这么想的,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nb“可以吗?”嬴洛还带着害怕的神色看着嬴楚衍,小心翼翼的问道。 nb嬴楚衍没有回答嬴洛的问题,反而是转身抬脚离开,同时还留下一句很有气势的话:“跟上。” nb嬴洛看着嬴楚衍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嬴老太爷他们鞠躬道别,才一路小跑过去。 nb在嬴洛走后,嬴老太爷才正经的打量起嬴洛离去的背影,猛的回头厉声问道:“真的是她伤了你。” nb嬴柔雪已经陷在自己吓自己的魔怔之中,她猛地觉得嬴洛好可怕,觉得自己跟她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nb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自己七十二鞭,然后安然无恙的脱身,还能得到大哥的青睐,她真的好可怕。 nb就在嬴柔雪被嬴洛带来的恐惧吓到的时候,突然听到嬴老太爷那厉声质问,竟然下意识的双手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声音有些紧张和虚弱的说道:“不是她,不是她,我不知道,不知道。” nb“柔雪你是怎么了?不是她,难道你身上的这些伤还是自己弄的吗?”听到自家女儿的这些话,柳燕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nb嬴柔雪却不想开口说话了,嬴洛一个连玄力都没有办法觉醒的人竟然能把她这个大玄师打的落花流失,那么她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可怕。 nb越是多想,嬴柔雪就觉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连呼吸都开始不顺起来了。 nb嬴老太爷用审视的眼神大量了一下嬴柔雪,最后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对嬴端说道:“你的好女儿。” nb说完,嬴老太爷就甩袖离开了,这都算什么事情啊! nb不知道嬴柔雪最后是怎么样了,不过这些都不在嬴洛的思考范围之内。 nb从嬴柔雪找上门来开始,嬴洛就已经在计划了,计划着怎么从嬴柔雪的身上讨回那些利息,怎么让自己离开这个破地方。 nb虽然,她对生活环境的要求也并不是很高,但是,至少也要保证她的三餐,还有方便沐浴,免得每次都要跑好远去洗澡,真的很累啊! nb嬴洛跟在嬴楚衍的身后,打量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自己的男人,她不是在夸嬴楚衍高,而是她真的是太弱小了。 nb虽然已经及笄,但是却跟一个十十一二岁的孩童一般,说好的玲珑有致什么的,在嬴洛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个豆芽菜的形容词了。 nb嬴楚衍一路上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嬴洛也不觉得闷,她也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有时候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多说而已。 nb跟着嬴楚衍弯弯绕绕的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嬴洛也大概记下了怎么说了。 nb嬴楚衍的院子前是一大片的竹林,好像分布的很有规则的样子。 nb嬴洛不由得上心起来,看样子这里也是有阵法咯,竹林阵吗? nb“跟上。”嬴楚衍半天也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就大步的往前走,根本就不考虑嬴洛那小短腿在后面能不能跟上,会不会迷失在这一片竹林之中。 nb嬴洛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并没有很快的跟上嬴楚衍的脚步,对她来说,这种挑战,还是自己玩比较有意思的多了。 nb如果,只是别人带自己走过一遍,那她根本就不会记得,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尝试着比较好掌握这其中的奥秘。 nb嬴洛故意放慢脚步,就看到在嬴楚衍在离自己五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一排的竹子横空移动过来,顿时就隔开了嬴洛和嬴楚衍。 nb是他没带好自己,自己迷路了,也是正常的。 nb嬴洛在一开始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就算是真的走出去了,她也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啊,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了,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nb就这么想着,嬴洛就开始观察竹林移动的规律,发现她每走五步,竹林就会开始移动,瞬间隔绝了后路。 nb嬴洛移动了好几次就看到竹林移动的发现不同,如果没有正常的路,说到底也只能在原地转圈圈而已。 nb这里的竹林很高,爬上去看是不可能的,嬴洛不由得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耳朵却感受。 nb她听到风从耳边吹过,就顺着风向的方向走去,毕竟如果这个方向背后是密集的竹林的话,就感受不到风,但是没有的话,那就是正确的路。 nb一路上嬴洛就一直闭着眼睛,也不怕摔掉,也不怕自己碰壁,嬴洛相信自己的直觉。 nb不知道走了多久,嬴洛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抹打量和审视的眼神,这才倏然睁开眼睛。 第211章看戏人与戏中人 嬴洛睁开眼睛就对上嬴楚衍审视锐利的视线,眼神深邃幽然,看不进他的眼底,不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 嬴洛并没有慌神,甚至她那双血眸波澜不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丝起伏,反而还给人一种呆呆傻傻的感觉。 嬴洛也是才知道,嬴洛竟然也是一双血眸,说到底还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才会选中了这个身体让她再度重生吧! “你。”嬴楚衍看着嬴洛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懂路?撄” 嬴洛却好像是受了惊一样,不敢直视嬴楚衍的眼睛,有些紧张有些急促的回答道:“不,不懂。” 赢楚衍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似乎要从中看出嬴洛说谎的痕迹,但是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也没有再质问什么,转身走开。 就在赢楚衍转身的瞬间,嬴洛嘴角微微勾起,但是很快就收敛了脸上多余的神色,迈腿小心翼翼的跟在赢楚衍的身后 赢楚衍随便给嬴洛指了一个房间给她休息之后,就再也不见人影偿。 嬴洛也不在意,至少在生活条件方面,赢楚衍并没有苛刻,反倒还很照顾的很。 三餐有鱼有肉,洗澡有人送热水,还有很多的锦衣华服,有什么需要,有的是丫鬟随叫随到。 可以说,现在的日子也过的是很是逍遥啊,对嬴洛来说,赢楚衍在不在,一点也不重要。 而这也是嬴洛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了,她只要一个安定的环境,便于她修炼就好。 整整一个月,嬴洛都没有出房门一步,嬴洛也没有听到虚无子任何的消息,不过嬴洛也没有荒废,短短一个月,她已经大玄师高阶的境界。 承蒙这一个月大鱼大肉,各种营养品,嬴洛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材丰腴了不少,连力量也强大了许多。 再加上她身上还有不少邪风给自己的极品丹药,让她身上的伤痕也淡了不少。 嬴洛也不觉得无聊,毕竟从前也都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顾忌太多东西,也不需要花费心神去猜忌什么。 这对懒到一定境界的嬴洛来说,这样的生活方式无疑是最优渥的。 但是最让嬴洛懊恼的是,越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越是经常的想起邪风,那个妖孽一般的暴君,那个傲娇洁癖的男人。 嬴洛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会再见面,但是嬴洛心底里还是希望和邪风江湖再见的。 虽然嬴洛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每次多想一些,嬴洛就不由得甩甩脑袋,选择了逃避,不再去多想些什么。 “三小姐,家主请你前去前厅一趟。” 嬴洛盘腿坐在床上,运气一个小周天之后,吐出一口浊气,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丫鬟说话的声音。 “恩。”嬴洛简单的应了一句,她向来不喜欢不必要的话说太多,能用一个字表达的,绝对不说第二个字。 当然了,只能用场句子表达的话,嬴洛也不至于那么矫情,还刻意精简,那样说话多累的慌呢? 其实嬴洛绝对不是那个最该吐槽的人,人家才觉得听你这样说话累得慌呢?你还嫌弃,真的是够够的了。 嬴楚衍让人给嬴洛准备的东西都是很好的,所以嬴洛也就没有顾忌的将邪风给自己的那个空间额饰也戴在额间。 别人只会以为是嬴楚衍给自己的,嬴楚衍也只会以为是那些他吩咐的丫鬟他们准备的。 因为这个空间额饰看不出是属于什么品阶的首饰型的宝器,不像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品阶和来历的。 不过这也足以说明,邪风给自己的这个空间额饰,还真的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宝贝啊! 当然了,邪风出手的,那绝对都是个中极品,见邪风手里哪个不是极品,哪个不是举世罕见的宝贝呢? 嬴洛一身紫色的衣裙,衣裙上的花纹精致繁细,用金丝勾边,落落大方,更显的贵气逼人 三千青丝被一根琉璃步摇随意的绾起,额前散落几许碎发,额间的红宝石流苏额饰,有神水灵的眼睛,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白净的脸蛋,虽不是倾城之姿,却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简单来说,嬴洛就是给人一种不美,却能让人移不开眼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邪风的影响,嬴洛现在也是偏爱紫裳,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一抹怎么也抹不去的紫色的身影吧! 来到前厅,除了之前见过的嬴老太爷,他们几个之外,还有五位老者分别坐在下位的两边,还有嬴家各个房的长子嫡孙等等,倒是不见嬴楚衍的身影。 “以为有大少爷护着,就敢这么嚣张,让家主,长老们,让所有人这么等你。”柳燕没有想到嬴洛就这么养了一个多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让她气的牙痒痒的,她怎么能够容忍嬴洛比自己的女儿好。 看到嬴洛姗姗来迟,柳燕正好抓住机会,讽刺着嬴洛,也是打算让嬴洛在长老心里的印象变坏。 嬴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柳燕的这个想法,但是也不在意,嘴角微微的勾起,淡淡的说道:“大哥的院子远了点,我毕竟是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无法做到健步如飞,柳姨娘这么咄咄逼人,故意针对我吗?” “这是什么话,你让家主还有长老这么干等你,你还有理了,是吗?”柳燕并不觉得嬴洛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杀伤力,反而说话更加的咄咄逼人。 “那,按照柳姨娘的意思,不能让家主还有长老们干等,那你们也没准备瓜子什么的,想不干等也没有办法啊!这难道也是我的问题?”嬴洛一脸委屈的看着柳燕说道,一副明明是你的错,还要赖在她的身上,她真的很委屈。 听到嬴洛的这句话,竟然让不少的人都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嬴洛的重点是干等,不干等就要嗑着瓜子等吗? 让他们一群高手一起嗑着瓜子等一个人,这样真的合适吗? 柳燕听到嬴洛的话,不由的瞪大眼睛,刚想再一次反驳,却发觉有人扯着自己的衣袖。 柳燕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女儿嬴柔雪紧张的扯着自己的衣袖,对着自己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嬴柔雪休息了一个多月,身上脸上的伤痕虽然都已经结疤了,但是还是很明显,现在嬴柔雪很少出门了,就算是有出门,也都是用轻纱掩面。 嬴柔雪看到嬴洛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和害怕,虽然那一次的交锋很短暂,但是就单单看嬴洛让她吃尽了骨头,却丝毫没有被责罚,还得了大哥的庇护,现在的嬴洛已经再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的任他们欺负的软柿子了。 看到嬴柔雪这么一副不争气的样子,竟然还在忌讳嬴洛这个小废物,心里更加的不满,不打算理会她的提醒,正准备再一次对嬴洛发难的时候,就看到嬴老太爷警告的眼神扫过来,柳燕不由的低下头,这才闭嘴不说好。 但是柳燕心里对嬴洛的怨恨更加的重了,等着瞧,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随随便便都能够玩死她 嬴洛冷冷的瞥了柳燕一眼,就她那点小心思,嬴洛早就看透了,她没有兴趣对付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如果他们非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话,那么她也是不介意顺手就处理掉。 “咳咳,嬴洛,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嬴老太爷扫了嬴洛一眼,淡淡的说道。 嬴洛抬头还没有来得及找空位置,就听到嬴老太爷又凉凉的开口说道:“没有位置了,你就随便找个角落站着吧!” 嬴洛听到都不由的呵呵了,特么的,这真的不是在逗她吗? 不过嬴洛也不在意,默默的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靠着墙壁站着,不自觉的双手环胸,身上那股慵懒的气场若隐若现。 而柳燕眼里却看不到这些东西,反而觉得嬴洛被嬴老太爷叫到角落里站在,那就说明嬴洛一点都不受宠,而且嬴老太爷明显是在看她不顺眼的样子,看嬴洛以后在嬴家还怎么敢不敢这么的嚣张。 “苍穹学院不日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招生。”嬴老太爷声音沉稳有力,一点都跟他那一大把年纪都不相符。 学院啊,可是给嬴洛留下了很不好的记忆啊,嬴洛一想起来就不由的咬着唇,百里流月还有慕容白,之前她没有本事任他们欺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来日方长。 苍穹学院和学院可以算的上是齐名的,九州大陆,九个州都存在一个培养优秀高手的学院。 苍穹学院的性质是那种考试制,进入学院之后,只有通过各种等级的考试之后,才能顺利的从苍穹学院毕业。 如果考试不合格的话,就没有办法从学院毕业,又或者是中途闹事被退学的人,将会被排挤在九州大陆九个学院之外。 所有学院的附属福利都不能享受,反而走到哪里都会被排斥。 只给每个学生三年的时间,你可以提前毕业考提前毕业,但是三年之后仍然无法顺利完成毕业考试的话,那么就会直接被逐出苍穹学院,那么那个人就注定无法在九州大陆立足了。 当然了,这种事情也很难说,因为九州大陆也确实有那么一个传奇的男人,当年虽然无法正常从苍穹学院毕业,但是后面却厉害到九个学院都有所忌惮。 所以,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存在着很多很不确定的因素,谁也没有办法说准。 当然,这样的怪才啊,也不是到处都有的,如果不想这样的话,那就不要进苍穹学院,不过能够进入苍穹学院学习,有老师系统性的教学,还有不少实战的机会,是修炼者最高的向往。 九大洲九个学院,那可是九大洲庞大的关系网,虽然每个学院存在着竞争的关系,但是却丝丝相连,同仇敌忾。 所以,九大州的最高当权者在某种程度上,能不管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得罪九大洲的那千丝万缕的关系网,那根本就不值当。 所以,当初百里流月在进学院的时候,墨严他们丝毫没有把她的公主身份放在眼里的原因,也在这里。 嬴洛不懂,不就是苍穹学院招生而已,至于一群人都集中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吗? 嬴洛没懂,难道说这个问题在嬴家来说是比较重要的? “嬴家所有十六岁以下的,不论是直系子孙还是旁系子孙都必须参加苍穹学院此次的招生测试 ”嬴老太爷脸色严肃的扫了在场所有的十六岁以下的子孙一眼,还特意看了嬴洛一眼,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说道:“无法顺利通过招生测试进入苍穹学院的子孙,无论直系还是旁系,既然这么没用,那也没有必要留在嬴家了。” 嬴老太爷这话一出,在场不少的少年都白了脸,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竟然会玩的这么大。 因为苍穹学院只招收十六岁以下的学生,而且玄力必须达到玄师七阶以上,才拥有通过测试的资格。 每一次玄力等级都分成九阶,每个等级达到最高的九阶之后才会往更加的等级晋升。 嬴老太爷说的轻松,嬴洛目测一眼过去,这苍白着脸的少年可是不少啊,就算是生在玄学世家的他们,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极高的天赋,可以在十六岁就达到玄师七阶以上的。 而且,对于嬴洛这一个连玄力都没有觉醒的小废物来说,再加上刚才嬴老太爷若有似无的视线扫了她一眼,让嬴洛不由的怀疑,嬴老太爷的这个决定,只是用来针对她一个人的? 那也真的是下了好大的血本啊,如果真的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话。 其实嬴老太爷说出那句话之后,可是有不少的人在暗暗的观察着嬴洛的表情,只是没有想到嬴洛根本就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太淡定了。 对于嬴洛的疑问,还停留在他们的心里,因为嬴柔雪的事情,无法从嬴柔雪的嘴里得到事情的真相,他们不得不自己寻找一个新的方式来验证自己心里的这些疑问。 可是,也有目关短浅的,就比如柳燕,心里已经认定了嬴洛绝对进不了苍穹学院,嬴老太爷这话明显就是在针对嬴洛,这种想法让柳燕更加得意的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嬴洛。 嬴洛却不是很在意,嬴家为了试探她一个人,就可以赔上不少直系和旁系的儿孙,真真是狠心的很啊。 不过,这种狠心在嬴洛重生的时候,接收了那些记忆之后就领悟到了。 他们可以放任她这个‘废物’随意任人欺负,那些玄力太差的儿孙,对他们来说肯定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放弃他们也不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情。 当然也有人站出来反驳,可惜人家家主长老的权威随随便便都能够压一头,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嬴洛慵懒的靠在墙壁上想着,她似乎也不需要靠嬴家庇护,当然她也没有享受过嬴家的庇护,所以就算是她被逐出嬴家,对嬴洛而言,这似乎并不影响她的生活。 所以,她对能不能进苍穹学院并没有太多的压力啊,她根本就没有享受到任何来自她这个姓,这个家族给她带来的优待。 那么,就算是失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啊! 就这么想着,嬴洛不由的抬头看向嬴老爷子一眼,欲言又止,又移开眼神,却又觉得有些不甘心的再一次看过去。 然后就是这样的举动一直不停的循环着 其实从嬴洛第一眼看向自己的时候,嬴老爷子就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不动声色的想要看看嬴洛这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看嬴洛看了自己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嬴老爷子等的那个也是心里焦急啊! 你有话倒是说啊!嬴老爷子在自己的心里咆哮着,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装作好像不经意的捕捉到嬴洛看自己的眼神一眼,端着架子开口说道:“嬴洛,你可有话要说?” “你怎么知道?”就在嬴洛犹豫不决的时候,就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说话,下一秒就将自己的心里想法脱口而出。 嬴洛这话一出,不由的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嬴洛的身上,让嬴洛不由的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去。 “有话就说。”嬴老爷子再一次开口,他还真的是挺想知道嬴洛在听到自己宣布了这个决定之后的想法是什么?是紧张还是求饶? “额……”嬴洛拖长了语调,似乎还在犹豫,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才大胆的抬头看向嬴老爷子问道:“您还有什么决定要通知吗?没有的话,可以走了吗?站着挺累的。” 嬴老爷子听到嬴洛的话,眼睛不由的瞪的大大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嬴洛想说的话竟然会是这样。 前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连空气之中也有那么一丝凝重和尴尬。 嬴老爷子暗暗咬牙,看向嬴洛,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用力的拍桌而起,声音里带着愤怒的说道:“滚。” “好的,家主。”嬴洛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后,暗暗的偷笑了一番之后,表面上还要假装淡定的对嬴老爷子应一声。 嬴洛话音落下之后,没有半点犹豫的就从角落走出去,丝毫不在意别人审视又或者是那些带着恶意的眼神,脚步轻快的出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朽木不可雕也,朽木,朽木!哼!”嬴老爷子看着嬴洛那快步离开的背影,气的又猛的拍了两次桌子,愣是将桌子拍的四分五裂,朝几个方向飞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说完,嬴老爷子带着一脸怒气,气冲冲的离开了前厅。 而刚刚的一幕,让众人似乎从中看出了几点来,一个是嬴洛也太大胆了,从来只有嬴老爷子先走的份,哪里还有小辈在他面前叫嚣这要先离开。还有一点就是,嬴洛已经彻底的惹怒了嬴老爷子了,她真正的苦日子要来了。 嬴洛却似乎不管不顾别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一脸悠闲的走回嬴楚衍的院子,心情也没有丝毫的受到任何的影响。 只是嬴洛没有想到嬴楚衍竟然负手于背后,站立在院子里,竟然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当然了,比起邪风来,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势都差了不少。 毕竟,像邪风这种妖孽,也绝对是这世间仅有的吧!这世间怕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果然。”因为嬴楚衍是背对这她的,所以嬴洛也不打算打招呼,想着偷偷的溜回房间,但是在错过他的时候,嬴楚衍深邃的眼睛,带着犀利能看透人心的精光,肯定的说道,不由的让嬴洛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什么? 第212章真实的世界 nb嬴洛没有搭话,却停下来,抬头看着嬴楚衍的侧脸,一副好像听不懂他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nb嬴楚衍也并没有多做解释,平日里连话都不爱说的人,你还能指望他跟你解释什么吗? nb不过,嬴洛却也已经是心里有数了,但是既然嬴楚衍不说破,她自然也不会傻傻的自己承认,那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nb“我不会保你。”嬴楚衍斜睨了嬴洛一眼,声音十分的冷漠的说道撄。 nb嬴洛也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就大概知道嬴楚衍到底是在说什么。 nb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说话说的这么没头没尾的,玩什么深沉啊,要不是她太聪明了,那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吧! nb嬴楚衍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想说,如果她不能顺利通过苍穹学院的招生测试而被逐出嬴家的时候,他不会出面保她的。 nb嬴洛也不觉得意外,她可不觉得一个月之前嬴楚衍带着自己回来是庇护自己的表现偿。 nb他不护着自己,不保自己,这种事情,嬴洛觉得理所当然啊,如果他真的出面保着自己了,那她可就不得不怀疑,嬴楚衍是不是对她别有所图了。 nb“知道。”对上这种不爱说话的人,嬴洛也绝对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很冷静的说道。 nb“不怕?”嬴楚衍听到嬴洛的回头,眉头微微一皱,破天荒的再一次开口问道。 nb嬴洛看向嬴楚衍没有说话,却露出一个俏皮活泼的笑容,耸耸肩,然后脚步轻快的从他的身边走开。 nb嬴楚衍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竟然有种看不透嬴洛这个小丫头心里的想法,难道说她小小年纪,心机就已经这么的深沉了吗? nb但是嬴楚衍还是没有叫住嬴洛,就算她现在不回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他倒是第一次对一件事情这么的感兴趣过。 nb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nb嬴洛回到自己的房间,侧躺在软塌上面,怀里抱着一盆葡萄慢慢的享用,有种惬意享受的感觉。 nb难怪之前邪风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想想,还真的是很会享受啊! nb嬴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跟邪风生活过一段时间之后,好像是被他洗脑了一样,竟然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有邪风的影子,做什么,自己脑海里都能够浮现出那抹紫色的身影。 nb嬴洛根本就不敢去回想,那个时候邪风那双盛怒还带着冷意的眸子,自己弃他而去,他一定很生气吧!或许还在想到如果找到自己要怎么将自己挫骨扬灰吧! nb嬴洛也不敢多想,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最让她郁闷的是,她此刻心理承受能力还不是很好,就听到一道声音没有预料的响起,顿时让嬴洛手一抖,怀里用铁盘装着的葡萄,一整盘都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nb“丫头。”已经沉寂了一个多月的虚无子竟然有了动静。 nb嬴洛看了一眼地上被砸的稀巴烂的葡萄,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强忍着不高兴的怒气说道:“有什么办法能在我不找你的时候,你不要自己突然的出现啊!” nb“哎呀,小丫头,你这是不高兴啦?”虚无子是听出嬴洛那不高兴的声音,却还幸灾乐祸的说道:“办法有是有,可惜,你的玄力还不够啊,只有达到玄宗品阶之后才能用玄气强制将我隔绝在你的意念之外,那个时候,我就不会随意的出现,而是你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可惜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啊!” nb嬴洛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心里冷冷的笑着,玄宗的品阶,是吧!那就让你再得意几天好啦。 nb“不对呀,一个月不见,丫头,你倒是话变多了不少呀。”虚无子惊奇的发现这么一个情况。 nb但是嬴洛却不搭理他,要不是她没有办法用一两个字就把那个意思表达清楚,她至于要说这么长的话吗? nb“你,还没死?”嬴洛从旁边的桌子上又端了一盘糕点,不需要开口,只是用自己的意念在跟虚无子交流。 nb听到嬴洛这么一句话之后,虚无子一下子就炸毛起来了:“老夫像是那么短命的人吗?” nb“像。”嬴洛没有丝毫犹豫就在虚无子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接着话茬说道:“而且就是。” nb“哼。”虚无子是还很想反驳来着的,但是嬴洛这话,他根本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否则,他现在怎么会以这种形态活着呢? nb“算了,要不是老夫脾气好,老夫才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明明是虚无子没有话了,但是这话一出来,倒是显得他大方了,真的是够了。 nb嬴洛也不理会虚无子的话,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反正对她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nb虚无子唠唠叨叨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因为嬴洛一直没有搭茬,所以,说到最后的时候,虚无子也显得没有的那么的有激情了,反而有点悻悻的感觉。 nb“丫头,说话还算数吗?”沉默了一会的虚无子再一次开口问道。 nb“嗯?”嬴洛不知道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nb“你说,老夫助你成功的借尸还魂成人,你就必须拜老夫为师,成为老夫的关门弟子,为老夫将阵法术再一次发扬光大,走向巅峰。”虚无子说起这个的时候,神采奕奕的,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够让他觉得激动兴奋的。 nb嬴洛闭眼,让自己意念进入那个混沌的空间,虚无子看到自己,更加的兴奋。 nb“丫头,你来了,来允诺的吗?”虚无子已经是坐不住的,速度极快的来到嬴洛的面前,看着她说道。 nb“明明是我占便宜,你倒好像怕我跑了似得。”嬴洛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头子的想法还是挺奇怪的。 nb按理来说,能得到曾经九州大陆唯一的一个阵法大师的指点,那绝对是别人好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好事。 nb没有想到落到嬴洛身上的时候,竟然还是人家求着她被他指点,怎么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呢? nb“没有办法,谁让你吃了老夫的内丹?”虚无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摊摊手说道:“老夫现在也只能在你面前出现,不把衣钵传给你,还真的要带到地下吗?” nb嬴洛挽唇一笑,这话说的也倒是很有理,确实是这个样子,虚无子也只是别无选择。 nb但是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也只能说是天意啊,她来到这个异世,印象最深的就是阵法了。 nb再说了自己身上的阵法书也是很齐全的,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一般。 nb嬴洛往后退了三步,拉开了她和虚无子之间的距离,抱拳跪在虚无子的面前,脸色难得严肃。 nb“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虚无子看嬴洛的这个架势,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nb但是嬴洛却并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反而脸色严肃的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你既愿意将你的毕生所学传授于我,那么嬴洛这一拜,绝不能免。” nb说着,嬴洛就对着虚无子磕了一个头,但是并没有立刻站起来,继续开口说道:“我嬴洛,今拜虚无子为师,此生便只有一个师傅。我以鲜血起誓,定将阵法术发扬光大,完成师傅的夙愿。” nb“好,好。”虚无子连说了两个好字,看向嬴洛的眼神之中还带着欣慰说道:“今你入我墨门,为师便送你一个见面礼。” nb嬴洛微微的挑眉,心里想的还是那句话,说到底,拜师学习阵法术绝对是自己在占便宜,虚无子又给自己送见面礼,会不会也太好了一点吧! nb只见虚无子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玉佩,上面镌刻着笔锋苍劲有力的一个墨字。 nb“这是我墨门最高身份象征,墨玉一出,整个九州大陆所有墨门之徒,必将唯你马首是瞻。”虚无子将拿枚玉佩递给嬴洛,霸气十足的说道。 nb嬴洛也不矫情的伸手接过那枚玉佩,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嬴洛微微皱眉,就看到自己食指被割破,鲜血融入手中的那个玉佩上面,玉佩很快的就血珠吸食进去,微微的闪了一下光芒之后,恢复平常。 nb嬴洛知道,这是认主了,一般认主了的这些宝器,只有在原主死去的时候,才能重新再认主。 nb至于墨门,是虚无子一派的名称,当年阵法术还在鼎盛时期,墨门的名声可是响亮的很。 nb但是自从虚无子这个阵法大师陨落之后,阵法术也开始衰败,因为没有人能够再次触及到虚无子这样的高度,墨门剩下来的长老弟子也无法将阵法术的强大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 nb渐渐的,因为修炼阵法术停滞不前,所以对阵法术的热度也慢慢的淡下来了。 nb所以现在阵法师可以说是珍稀动物啊,虽然没有虚无子这么强大,但是不得不承认阵法还是发挥的很大的作用。 nb多多少少,他们对阵法师也是有所忌惮的,否则邪风他们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就想要把高级阵法书收入囊中,就算他们并不能够修炼阵法。 nb这就是原因所在,阵法术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衰败,至少在九州大陆上,中级阵法师以上的人还是很受尊敬的。 nb可惜啊,多少人却只能在初级阵法师的品阶上游荡,而这些人,能享受到的待遇可比不上中级阵法师,更甚得到的嘲笑。 nb简而言之,就是不成功便成仁吧!不是一步登天人上人,就只有被人踩在脚下欺负的份,就是这么的极端。 nb“丫头,你可不要小看这墨玉,墨玉一出,号令天下墨门门徒,谁敢不从。”见嬴洛收下了墨玉之后,虚无子不由的开始吹嘘这枚墨玉的厉害。 nb嬴洛抬头奇怪的看了虚无子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你就吹吧,现在墨门门徒还剩下多少?” nb不得不说嬴洛这一句话绝杀啊,让虚无子原本还骄傲无比,一下子就垮下脸来,瘪着嘴别扭的说道:“所以,就要靠你再一次带领我们墨门走向巅峰了啊!” nb“好。”嬴洛没有多想就应下来了,在这个九州大陆,自身强大是一方面,你还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势力,才能让人不敢小瞧她。 nb虚无子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没有想到嬴洛这么爽快的答应,连忙叫嬴洛起来。 nb“好了,这些都是后话,你要是自己阵法术都修炼不好,就不要出门丢老夫的脸了。”虚无子双手负在背后,难得一脸严肃的对嬴洛说道。 nb嬴洛没有说话表决心,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在无声的证明着她的信心。 nb“咳咳,在开始修炼之前,为师先交给你一个任务。”虚无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明显就有些心虚的样子。 nb嬴洛双手环胸很冷静的看着虚无子,看的虚无子更加心虚的不敢看嬴洛说道:“首先,你得去找阵法书,你也知道,虽然老夫已经是很精通了,但是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还是从头开始,从秘籍上扎实基础才能让后面的修炼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nb嬴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虚无子,让虚无子不知道嬴洛再想些什么。 nb虚无子有些不自在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跟嬴洛解释道:“老夫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只有那枚墨玉了,阵法书老夫自然是传给弟子了,要是真的留在老夫的手里,还我墨门就真的要亡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手上有墨玉,号令墨门门徒,找阵法书,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你说是不是,你只要敲着二郎腿,喝着茶,就有人把阵法书给你送过来,根本就不需要累着你什么呀,所以你不要不高兴啊,老夫。” nb虚无子在给嬴洛做思想工作,说了一大堆的话,话还没有说完,虚无子就看到嬴洛手一挥,手上就多了三本书籍。 nb虚无子还没有开口问,就看到嬴洛将三本书籍的封面上的书籍名字对向他,不由的惊讶的睁大眼睛,有些吞吐的说道:“你,你,你竟然都有,连高级阵法书都有!” nb虚无子是真的惊讶到了,初级和中级的阵法书不稀有,但是高级阵法书却只有一本,那是他传下来给他徒孙的,嬴洛竟然有本事拿到手? nb什么时候拿到的?难道还是之前是熊身的时候拿到的?那也太彪悍了吧! nb“饲主就是这么厉害。”嬴洛淡淡的解释道,自己还真的是要多谢邪风啊。 nb“那个很危险的男人?”关于嬴洛的前饲主,虚无子在最后那一刻还是领教到了,看着嬴洛,语重心长的说道:“他真的是对你很好,连绝无仅有的一本高级阵法书都能给你。” nb“是很好。”嬴洛不否认的说道:“他连九州·山海经都给我了。” nb虚无子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从脸上消失过,嬴洛抛出来的消息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让他惊讶,没有想到自家小徒弟的饲主来头这么大啊! nb“既然你已经拿到了,那么你先看看吧!”既然嬴洛手上已经有了现成的阵法书,那么就少了不少的功夫。 nb“看过了。”嬴洛在虚无子话音刚落就下意识的回答道,看到虚无子好像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嬴洛就更快一步的再一次开口说道:“倒背如流。” nb虚无子看着嬴洛就跟看到鬼了一眼,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是还是开口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看的。” nb“之前还是熊身的时候。”嬴洛没有保留的回答着虚无子的问题。 nb虚无子觉得自己的内丹被嬴洛吃了,说不定还真的是天意啊,连高级阵法书都在她的手上,对阵法书里面的内容都可以倒背如流。 nb嬴洛一定有办法能够重振他们墨门的风光的,一定可以的。 nb“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打基础的功夫了。”对于现在的这个情况,虚无子也是乐见其成,招呼着嬴洛到自己跟前坐下,开始传授嬴洛炼制阵法的方法。 nb似乎她意念之中的混沌空间里面时间是外面的好几倍,嬴洛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却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nb等到感觉自己身边有人在靠近的时候,嬴洛才跟虚无子说了一声,倏然睁开眼睛,带着冷漠和犀利的眼神扫过去,吓得推门进来的丫鬟不由的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手里捧着的水盘淋了她自己一身。 nb那个被自己手里的水盘淋成落汤鸡的丫鬟,看到嬴洛的眼神竟然不自觉的抖了抖,感觉嬴洛身上有一种很强的气势,让她根本就不敢直视。 nb嬴洛只是看着那个丫鬟并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身上那些因为修炼了玄力而产生的气场愣是压的那个小丫鬟喘不过气来,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解释着:“三,三小姐,奴婢给您送水过来洗漱,奴婢已经敲了好久的门了,不是万不得已,奴婢千万不敢就这么直接推门出来。” nb确实,嬴洛在嬴楚衍的院子里住了一个多月,碍于嬴楚衍的面子,他们这些丫鬟对嬴洛也是很客气的,再加上之前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也多少了解了嬴洛的一些性子。 nb他们知道嬴洛经常在房间里不出来,也没有动静,这都是正常的。 nb而且,嬴洛还很不喜欢别人在没有她的允许之下擅自闯入她的房间,这是她的禁忌。 nb看今天这种情况,似乎真的有不得已的情况吧! nb嬴洛从软塌上坐起来,慵懒的靠在那里,眼睛打量着那个丫鬟,缓缓的开口说道:“什么事?” nb“今天是苍穹学院招生测试的日子,前几日家主大人已经让人为嬴家所有十六岁以下的少爷小姐们报名了,三小姐,莫不可错过今天的招生测试,是家主大人让奴婢务必请三小姐准时参加测试的。”看嬴洛并没有发火的意思,那个丫鬟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将事情的前后起因所有的都告诉给嬴洛听。 nb“务必参加招生测试?呵。”嬴洛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嘲讽的轻笑一声,勾勾唇说道:“不去又能怎么样?” nb“三小姐,请您不要让奴婢为难。”听到嬴洛竟然说不去又能怎么样,那个丫鬟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了许多,连忙劝着嬴洛说道:“三小姐,不去参加招生测试,家主大人会直接将您逐出嬴家的。” nb“我去也不能通过测试,照样还不是只有被逐出嬴家的份。”嬴洛觉得就这么一个警告,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横竖都是要被逐出嬴家,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nb看到那个丫鬟脸色越来越苍白,或许是觉得嬴洛说的话很对,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嬴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nb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她知道自己必须去参加测试,如果不去的话就会…… 第213章谁更狂傲? nb嬴洛是知道的,如果报名了,却不参加招生测试的话,那绝对是在看不起苍穹学院,不仅不能够进入苍穹学院,更可怕的是,从此就上了九州大陆,九大学院的黑名单。 nb这个后果,可以跟无法从学院顺利毕业相媲美了。 nb嬴洛是没有想到,嬴老爷子竟然就这么的断了她的后路,没有办法,那也只能去苍穹学院看一看咯。 nb毕竟,她现在可还没有跟整个九州大陆相抗衡的力量,所以,这段日子,还是学乖一点。 nb不过,庆幸的是,如果只是简单的不能够通过招生测试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后果了。 nb但是对嬴家人来说,却有一个被逐出嬴家的后果。 nb只是,嬴洛对此却丝毫不在意。 nb可是,这个苍穹学院,嬴洛自然还是觉得探一探了,说不定,咱一不小心走了个后门,就进了呢?这也说不定,不是吗? nb人生就是这样世事无常,不是吗? nb“帮我送点热水过来,我要沐浴,谢谢。”嬴洛用自己的手背盖在自己的眼睛上面,淡淡的说道。 nb而那个丫鬟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跪下来惊恐的说道:“三小姐,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你这么说,是折煞了奴婢,被管家听到,肯定要惩罚奴婢的。” nb一句谢谢只是简单的习惯用语罢了,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丫鬟并没有针对她,对她也算是客气,所以嬴洛也对她客气起来,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客气竟然让她这般的惶恐偿。 nb嬴洛也不是那种会安慰人,会解释的人,用另外一只闲着的手,对那个丫鬟摆摆手:“去吧,等会来不及了。” nb果然,那个丫鬟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噌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起来,跟嬴洛说了一声之后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nb嬴洛也算是一个人情比较淡漠的人,别人怎么样和她无关,但是这件事情,她也确实是不得不抓紧啊。 nb闭眼泡在温热的热水之中,水汽氤氲,嬴洛的眼神染上了些许游离的神色。 nb“三小姐。”直到从门外传来了焦急的叫声之后,嬴洛这才回神过来。 nb嬴洛没有回话,但是却很快的从浴桶里出来,声响很大,溅起的水花,淹没了嬴洛的身影,等水花落下之际,嬴洛已经将紫色的衣裙穿好了,虽然有些松松垮垮的,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慵懒之气。 nb额间的空间额饰,嬴洛自从戴上之后就不曾脱下,在散落的青丝间,闪着耀眼的光芒。 nb“三小姐。”因为嬴洛都没有任何的声响,门外的丫鬟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声音更加的着急了。 nb只是那个丫鬟话音刚落,就听到刚刚还禁闭的房门倏的打开了,就看到一脸淡漠的嬴洛,冷冷的看着她。 nb这种迎面而来的气势,让门口的丫鬟害怕的后提两三步。 nb此刻的嬴洛已经穿戴清楚,三千青丝简简单单的用一直步摇斜鬓,清风徐来,衣袂轻轻飞扬,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nb看到嬴洛淡漠的眼神扫过来,那个丫鬟就老老实实的把她刚刚着急喊嬴洛的原因说出来:“三小姐,苍穹学校的招生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再不过去的话,就来不及了。” nb听了这个丫鬟的话,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讽的幅度,还真的是尽心尽力啊! nb她都不着急到底是谁这么着急呢?到底是因为关心她,怕她上九州大陆九大学院的黑名单,还是其实只是想要趁机试探她的实力呢? nb这些还不得而知,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她有的是本事,化不利的因素,转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nb嬴洛敛眉,并没有说话,但是从表情之中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嬴洛已经知道了。 nb嬴洛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果然外面还有马车等着,就怕她参加招生测试会迟到,会错过,还真的是费心费力呀! nb嬴洛二话不说就翻身上了马车,一个人的时候,嬴洛觉得自己似乎也染上了闭眼假寐装深沉的习惯了。 nb嬴洛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之中,邪风似乎影响着她很多很多的东西,多到她自己都意想不到。 nb嬴家这么大的仗势送自己这个小废材过来,也不怕她没有本事丢脸吗? nb嬴洛自己是不在乎了,脸皮这种东西几毛钱一斤啊,她早就连同节操一起扔掉了。 nb既然嬴家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丢脸,轻易将宝押在自己的身上,那她也管不了呀,毕竟嬴家丢不丢脸,她一点也不在乎啊! nb就是要狠狠的打这些人的脸,才知道太过于自以为是人,注定只有被打脸的下场。 nb马车虽然晃晃悠悠的走着,但是不得不说,并没有太久,嬴洛就听到马车外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用多想就知道已经到苍穹学院招生测试的地点了。 nb“三小姐,到了,请下马车。”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交代了,嬴家的这些下人对嬴洛态度还是很客气的。 nb嬴洛这才睁眼,敛去眼底的疏离和冷漠,眼神顿时变得无光呆滞,愣是一个气势都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了。 nb嬴洛掀开马车的帷帐,有些柔弱的还需要踩着垫脚凳才能从一米高的马车上面下来。 nb嬴洛越是表现出来自己柔弱,就越是让人嘲笑,人家有本事的都是自己骑着魔宠过来的,像嬴洛这样坐马车过来的,肯定没有什么本事。 nb这似乎是九州大陆所有人约定俗成的一种想法,他们对嬴洛的嘲笑明里暗里的,多了去了。 nb人群动不已,隐约还有人指着自己说,自己就是传说中嬴家的废材三小姐,顿时这个消息就更是炸开了锅了。 nb嘲笑嬴洛的眼神还有眼神络绎不绝,根本就没有稍加掩饰,明明白白的当着嬴洛的面说着嘲讽她的话。 nb嬴洛也没有动怒,眼神没有焦距,跟一个呆子一般,对他们那恶意嘲讽她的话,恍若未闻。 nb其实嬴洛的心里却不由得在冷笑,嬴家还真的是沉得住气啊,虽然嬴洛是废材这种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但是嬴家却一点都不管,看来是丝毫不在乎自家的名声被越抹越黑了。 nb嬴洛自己是不怎么在意了,咱是不是废材,也就咱心里有数,他们骂的再难听也就那样,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不屑于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 nb所以,这种小虾米,嬴洛想要动手的都没有。 nb当然了,如果他们不小心触及到了她的逆鳞的话,那么她也不是很介意全部解决掉的。 nb“嬴家的废材三小姐?不是说连玄力都无法觉醒吗?那今天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nb“参加招生测试?那不是太可笑了?” nb“要是这个小废材能进苍穹学院,那我们的本事不就都能上天了吗?哈哈。” nb调侃嘲笑的话层出不穷,嬴洛倒是听进去了,她到也是挺想看看他们这些说是能上天了的本事到底是有多厉害,还是除了吹牛能上天之外,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啊! nb嬴洛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环境,这里背后就是苍穹学院,而这里是招生测试的地方,只有通过这个测试,才能拥有进入后面那个门。 nb二楼是成环形的楼台,上面坐着各个家族的家主长老或者有名望的人,嬴洛看到了嬴老太爷还有嬴楚衍等人也在其中之列,一下子就大概猜出了什么。 nb二楼坐着的那些人,看身上的气质,还有散发出来的气息,都绝非等闲之人,看来苍穹学院的这次招生测试,还真的是各方都很关注啊! nb而嬴洛他们现在所在的一层是一个很空旷的位置同样是环形的场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台,砌成三米高。 nb演武台的中央立着一块扁长有一米高的石头,石头的中央竟然还用红色的朱砂撰写着试玄石,嬴洛知道那块石头的作用,那是专门用来测试修炼玄力之人的玄力等级的。 nb而苍穹学院也以此为标准,十六岁以下,玄力达到玄师七阶以上,才能够拥有进入苍穹学院的资格。 nb这个试玄石是不会有差错的,所以,苍穹学院的测试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一切就看你的玄力等级说话了。 nb苍穹学院并不像学院那样,各种试探一大堆才能够进入学院学习,而且相比较之下,好像学院并没有那么多吓人的说法。 nb毕竟看邪风就知道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然还有一个慕容白。 nb难道他们都上了九大学院的黑名单了吗?嬴洛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可以好好的去查查了。 nb说到底,嬴洛还是不希望邪风有什么危险的。 nb但是对于这种私自离开学院不再回去的学生设下的黑名单,只有各大学院的学生才会知道。 nb所以,嬴洛想要知道邪风是不是在黑名单之列的话,只有进入苍穹学院才有机会。 nb嬴洛咬咬唇,似乎是在考虑,一方面是她自己并不是那么想进苍穹学院,但是一想到邪风,嬴洛却觉得没有办法,说到底也是自己欠了邪风,还是要找个机会还回去吧! nb就这么想着,嬴洛这才改变了自己原本打算直接不通过试玄石的等级鉴定,被判出局的想法,还是要拼一拼了。 nb可是,嬴洛还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修炼玄力,而且修炼的速度这么快,毕竟她现在还太弱了,她可不想要惹火上身,自己找罪受。 nb原本过来的时候,嬴洛的心情是无比的放松的,但是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情,让她不得不进苍穹学院的话,这样压力就来了嘛! nb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不显露出自己的玄力,又能够很轻松的让人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通过招生测试的呢? nb嬴洛的眼睛亮了,脑海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一个想法了,那就是:走后门! nb但是,关键是走谁的后门呀,嬴洛原本已经亮起来的眼神,一下子就黯下来了。 nb嬴洛想问题的时候,不自觉的会摸摸自己的鼻子,仔细的分析一下,自己写想要走后门的话,那么首先要找到一个后门! nb抱着这个想法,嬴洛悄然的从人群之中渐渐隐去,绕着外面的围墙一路走着。 nb“那丫头怎么走了?”原本嬴洛一下马车嬴老太爷还有嬴楚衍他们都已经注意到了,毕竟他们就是要看看嬴洛真正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们对嬴洛是特别关注的。 nb但是没有想到才到一小会,嬴洛竟然就悄然离开,这让嬴老太爷不由的瞪眼,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听的出来还带着怒火说道:“临阵脱逃?懦夫!” nb“来了,怎会逃。”嬴楚衍也摸不透嬴洛此刻的这个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可以断定嬴洛绝对不是临阵逃脱的,想起这个丫头之前在自己问她怕吗的时候,那抹俏皮的笑容,似乎她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nb原本在生气的嬴老太爷,在听到嬴楚衍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之后,这才冷静下来,如果之前就打定主意不参加测试的话,那就可以直接不来啊!既然来了,那怎么会走。 nb不得不说嬴楚衍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他们却怎么也猜不透嬴洛这突然离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nb“去看看。”嬴老太爷好奇的不得了,压低了声音吩咐了一句,他身后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在晴空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nb嬴洛走着走着,还真的被她发现了一个后门,眼睛不由的再一次的亮起来了。 nb额,走后门,就是找到房子的后门吗?不知道为什么,嬴洛的逻辑好像让人很难理解的样子啊! nb其实,让嬴洛一亮的不仅仅是她发现了一道后门,更让她惊喜的是,门槛上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小孩,一个长相很精致,粉雕玉琢的男娃娃。 nb一般来说,跟玩游戏一样,这小孩看似不起眼,但是绝对是发布隐藏任务的np。 nb嬴洛才走近一点,那个小孩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猛然的抬头朝嬴洛看过去。 nb看样子,警惕性和洞察力都是很强大的,那么这个小娃娃,就应该没有表面上只是小孩子这么简单了。 nb那个小孩眼睛里的惊讶和趣味虽然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让嬴洛捕捉到了。 nb只见那个小孩瞬间就换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表情,睁着大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嬴洛,好像在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nb没有想到碰到一个演技派,那么嬴洛那也绝对是不会示弱的,尽量表现的自己呆一点,一脸很无害的样子,一步一步朝坐在门槛上玩着石子的小孩走去。 nb“姐姐,你是来陪元宝玩的吗?”看着嬴洛走过来,那小孩元宝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一副很兴奋的模样仰头看着嬴洛说道,好像是在邀请她一起来玩的意思。 nb嬴洛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抛出自己的疑问来:“元宝吗?元宝弟弟,这里是后门吗?” nb“恩,这里是进苍穹学院唯一的后门。”元宝一脸天真的回答着嬴洛的问题。 nb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啊,不知道别人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嬴洛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唯一的后门啊!所谓的走后门呀! nb“元宝弟弟,是不是我从这个门走进去,我就是苍穹学院的学生了?”嬴洛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元宝说道。 nb元宝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是,后门是元宝的,他们说只要元宝不高兴,谁也不能进。还有不要叫我元宝弟弟,叫我元宝公子!” nb一个称谓而已,嬴洛不知道元宝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但是嬴洛却不是很在意,也就随着他去了。 nb而且嬴洛也不是没有看出来自己眼前这个小孩的而不一般,而且真的要走后门,也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nb嬴洛也没有再说话,快步的往前走了两步,一个旋身,衣摆轻扬,下一秒就坐在元宝身旁的门槛之上,侧头看着元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倒是想要看看,这苍穹学院走后门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呢? nb“姐姐,你要走后门呀?”元宝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嬴洛,带着惊奇的语气说道。 nb“是呀。”嬴洛的嘴角微勾,如果不是想要走后门,她也没有必要特意的绕到这里来啊,这问的不都是废话吗? nb“姐姐,你是谁呀,为什么要走后门呀,进苍穹学院的测试那么简单呀!”元宝双手托腮带着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嬴洛问道。 nb“我叫嬴洛,就是闻名炎天州的那股嬴家废材三小姐。”嬴洛介绍自己的时候,不由得轻笑出口说道:“我这么出名了,还不能破格让我进入苍穹学院吗?” nb“姐姐,闻名炎天州的东西很多,比如隔壁李叔家的小黑猪都能上树,很厉害的,难道也让小黑猪进苍穹学院吗?”元宝看着嬴洛说的一脸天真的样子。 nb嬴洛却不由得暗暗的咬牙,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腹诽道:这小鬼是不是故意的呀,竟然拿小黑猪跟她比较,猪能上树有什么好出名的?有本事上天啊!这样才能闻名整个炎天州,好不啦! nb当然了,这些吐槽的话,嬴洛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心里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当着元宝这个小鬼的面说。 nb毕竟,如果自己要走后门,可是要靠这个小鬼呢! nb“如果,你愿意的话,让小黑猪进苍穹学院也可以呀。”嬴洛歪着脑袋,假装听不懂元宝话里的深意说道。 nb“唔。”听到嬴洛的话之后,元宝不由得嘟起嘴巴,拉成了语调,好像是在消化着嬴洛的话一样。 nb半晌之后,小元宝这才想明白的样子,对着嬴洛点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个样子。” nb“但是,你就这么想进苍穹学院,我才不会让呢!”但是元宝显然是不吃嬴洛这一套的。 nb“那元宝公子,你要怎么样才能高兴,才能让我进后门呢?“嬴洛觉得与其自己在哪里乱猜,还不如直接问来的轻松,毕竟就刚刚交谈的那几句之中,嬴洛得到的所有的有用的信息点都是从元宝嘴里得出来的。 nb所以,要讨好元宝,还是直接明白的问问他喜欢什么,这样才能投其所好,一切就会变的简单不少的说。 nb似乎没有想到嬴洛会怎么直接的开口,元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错愕的精光,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nb元宝抬眼看向嬴洛,脸上放着流光溢彩的神情,看上去是找到了想要整蛊嬴洛的东西了。 nb“姐姐,你可要想清楚哦,直接问元宝怎么样才能高兴,如果元宝说了,你却做不到的话,那你就。”元宝看着嬴洛笑的如同孩童一般的顽劣,但是眼底的那抹幸灾乐祸的精光,却逃不过嬴洛的眼睛。 nb“就什么?”嬴洛顺口问道。 第214章云 nb元宝似乎在故意卖关子,在嬴洛面前装可爱,卖萌了好一阵子,却发现嬴洛一点反应都没有,瞬间小脸就没了表情,小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明显的不高兴撄。 nb嬴洛也不着急,也不说话,就只是侧头看着元宝。 nb元宝等了半天,竟然连一句安慰,一句话都没有,不由的猛的瞪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嬴洛。 nb大眼瞪小眼半天,嬴洛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气的元宝不由的抱怨的骂了一句:“真的是呆子,蠢死了,没眼色。” nb嬴洛还是没有搭话,呆愣愣的看着元宝。 nb而元宝却被嬴洛这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气的元宝从地上跳起来,脸蛋都气鼓鼓的,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呢?还想走后门,怎么可能有本事走啊! nb“哼,我告诉你,如果元宝说了要求,你却做不到的话,那你就直接上九大学院的黑名单。”元宝没有办法,还是自己说出了下文道。 nb“哦。”嬴洛楞了一下之后,很冷静,也很淡定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nb看到嬴洛这么的冷静,元宝就更加的不淡定的双手叉腰,很生气的对嬴洛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后果啊!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办法,还是滚回去参加测试,别妄想进苍穹学院了。” nb如果,不打算进的话,她也用不着花心思在找后门这件事情上面。 nb而且,上九大学院的黑名单啊,嬴洛一阵懊恼,早知道刚才就不自报家门了偿。 nb嬴洛说到底还是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现在有玄力的事情,毕竟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一张底牌是必要的。 nb而且她现在又必须要进苍穹学院,所以,放手搏一搏,谁敢肯定说,最后输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她呢? nb“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嬴洛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故意恶心他说道:“难不成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nb“闭嘴,元宝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这么恶心的东西,才不是呢!”元宝被嬴洛给气的不由的跺跺脚。 nb“那你怎么能够确定,我做不到呢?”嬴洛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元宝说道。 nb“哼,就算告诉你,你也办不到。”元宝被嬴洛的激将法给激的直接说出来了:“给元宝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一样宝贝,元宝就让你进苍穹学院。哼,你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在嬴家也肯定不受宠,身上估计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更别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贝,这一点,你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就准备上九大学院的黑名单吧,哼。” nb元宝这么说,但是却并没有那种恶意,反倒是带着一种孩子生气说气话的别扭。 nb嬴洛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斟酌了一番,不理会元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的话,反问一句道:“是给你看一下,还是给你?” nb元宝没有想到嬴洛会问这个问题,心里一动,难道说嬴洛的手上还真的有什么宝贝不成。 nb“当然是拿出来给元宝看,然后归元宝啊!”元宝仰着头看着嬴洛,说的十分的理所当然。 nb“那就算了。”嬴洛敛了敛脸上的神色,起身,伸手拂去衣摆上的尘土,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开。 nb“诶,你怎么走了啊!”看嬴洛说算了,就转身要走,元宝着急的拉住嬴洛的衣袖,好奇的看着嬴洛说道:“你手上真的有这样的宝贝吗?” nb“嗯。”嬴洛应了一声,同时也很有技巧的将元宝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扫来,继续往前走。 nb“不要走嘛,有就给元宝看看呀,然后你就可以进苍穹学院了。”元宝的小手再一次缠上嬴洛的衣袖,故意激嬴洛说道:“你不会是没有吧,所以才直接走吧!” nb“不值得。”嬴洛没有动怒,反而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到元宝有些不解的眼神,嬴洛这才又补充了一句道:“苍穹学院不值得拿这样的极品来换。” nb“你竟然瞧不起我们苍穹学院!”元宝不由得瞪大眼睛,似乎有些恼怒的反问一句。 nb“确实不值。”嬴洛并没有因为元宝生气而改变自己的说辞,反而再一次的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nb“你,你竟然这么看不起苍穹学院,还是说你手里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值钱?”元宝原本很生气的,但是后来却带着惊讶和好奇的语气看着嬴洛说道。 nb“至少在我眼里,苍穹学院可是比不上这个。”嬴洛故意将自己手里的宝贝说的很厉害的额样子,但是事实上,她手上绝无仅有的宝贝,一个苍穹学院真的是不够看啊! nb“你手里到底有什么啊!”嬴洛说的这么的玄乎,元宝的好奇心不由得被吊起来,好奇无比的问道。 nb“反正我是不可能为了进苍穹学院,而把这东西给你的,所以,你看不看都一样。”嬴洛摊摊手表示无所谓,就是要吊着元宝的胃口,就是不说,他能怎么样呢? nb元宝似乎很纠结的样子,因为他不能够确定嬴洛手上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稀奇的宝贝,但是被嬴洛勾起来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就好像是小猫的猫爪挠着自己的心肝一样,痒痒的又抓不到。 nb嬴洛不着痕迹的撇了元宝一眼,嘴角暗暗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脚下的脚步继续,朝外面走去。 nb果不其然,嬴洛才走了两步,就有一只小手再一次的拉住她的衣袖。 nb嬴洛停下脚步,偏头看向元宝,微微的挑眉,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解,好像不懂得元宝这回拉住自己是想怎么样呢? nb元宝一脸纠结,看着嬴洛,咬咬唇,好像好不容易才做了决定一样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只要让我看看你手里的那绝无仅有的宝贝是什么,我就让你进苍穹学院。” nb元宝似乎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仰着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嬴洛。 nb而元宝这话一出,却让嬴洛不得不再一次怀疑元宝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走后门的这个权利交给他了! nb而且虽然感受不到元宝身上的玄力,但是既然敢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那么久说明元宝也绝对没有这外表上看到的这么的无害。 nb看来,元宝才是一个大人物啊! nb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听到元宝做出让步的话,嬴洛知道自己成功了,但是在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还再一次确定的再问一句道:“真的只是看看?真的不要?” nb元宝的眉头都皱着一起,似乎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让自己点头肯定,有些咬牙的说道:“真的只是看看,真的不要!” nb“算数?”嬴洛再一次问道。 nb这回元宝就没有耐心再好好的回答,不高兴的瞪着嬴洛说道:“你拿出来的宝贝最好是真的比苍穹学院还要值钱,否则,哼。” nb嬴洛知道元宝这是在警告她,但是嬴洛也不怕,从第一次重生跟在邪风的身边,嬴洛已经习惯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样样都是极品,没有办法,因为邪风拿出来给她的都是别人想要却得不到的。 nb“我只给你看。”嬴洛不是没有感觉有人暗中在看着他们,虽然没有恶意,但是嬴洛还是不喜欢让自己的所有活动都摊开在阳光下。 nb元宝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伸手拉着嬴洛进了后门,而后将后门牢牢的关上,将暗中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nb嬴洛之前就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做了比较,最后决定还是用高级阵法书来闪瞎这个小鬼的眼。 nb果然,当嬴洛拿出高级阵法书,把封面面对元宝的时候,嬴洛可以明显的看到元宝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惊讶的嘴巴微微的张大。 nb就在元宝伸手打算去拿的时候,嬴洛却已经速度很快的就将高级阵法书收回去了。 nb看到这么一个极品宝贝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元宝瞬间就好像失了魂魄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嬴洛,怎么办,他好想伸手去摸一摸啊! nb“怎么样?苍穹学院有没有这个值钱?”嬴洛这才开口问道。 nb“你怎么拿到的?”元宝真的是十分震惊,嬴洛这个嬴家出了名的废材三小姐,不可能有怎么极品的宝贝啊,而且应该也不是嬴家人给她的吧,毕竟这种宝贝,所有人都是只有一种想法,就算是不能修炼阵法术,但是也要牢牢的握在手里。 nb而且,之前不是听说,高级阵法书在苍天州六和学院的紫陌手里,当然了这也是听说,毕竟也没有人见过。 nb不过会出现在嬴洛的手上,还真的是一件很让人觉得惊讶的事情啊! nb元宝很清楚的知道嬴洛拿出来的那本高级阵法书绝对是真的,因为那本阵法书上面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空气之中隐隐的流动着,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nb“怎么拿到是我的事情。”嬴洛勾了勾唇角,嘴角的笑容略带些许的邪气:“元宝公子,只要履行你的承诺就好。” nb元宝挠挠头,觉得自己今天看到了消失已久的高级阵法书,也算是值得了。 nb“你等着。”元宝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一溜烟的往里面跑去,一下子连影子都消失不见了。 nb嬴洛也不怕元宝说话不算数,毕竟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后门,而且刚才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做出来的让步,那就说明了元宝在苍穹学院说话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 nb而且,自己手上的高级阵法书,可是不论能不能修炼阵法术的人都在觊觎,与其放虎归山,还不如放在自己的眼底下来的安全,不是吗? nb就算是现在还不能从自己的手上拿到高级阵法书,但是知道高级阵法书的下落也够了,不是吗? nb所以,嬴洛可以断定,元宝绝对不会食言。 nb果然,嬴洛没有想错,只是稍微的等了一会,嬴洛就看到元宝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看起来很快的朝嬴洛跑过来,但是实际上,真的是慢的要死了。 nb“喏,给你。”元宝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鎏金的帖子递给嬴洛,还怕嬴洛不知道,好心的给嬴洛解释道:“这是苍穹学院的录取帖子,你只要亮出这个,看谁敢拦着你进苍穹学院。” nb“多谢。”嬴洛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的拿到录取帖子,看来,走后门什么的,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不是吗?哈哈! nb嬴洛接过帖子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 nb“不要告诉别人我有高级阵法书。” nb“不要告诉别人你有高级阵法书。” nb嬴洛没有想到自己开口的同时,元宝也开口了,而且听这话里的意思,两人的想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 nb嬴洛和元宝对视一眼,竟然很有默契的轻笑了一声,谁都知道高级阵法书现在现世,可绝对不是一件什么明智的事情。 nb“先走了,再晚就赶不上了招生测试了。”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幅度。 nb“不是给你录取帖子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元宝有些想不通嬴洛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不就是因为没有玄力,根本没有办法靠自己的本事进入苍穹学院,才来走后门的不是吗?那你现在回去参加招生测试,不是等着让被人看笑话吗?” nb“毕竟他们都期待了那么久,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嬴洛冷笑的幅度更加的深了,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nb元宝心里竟然有一个想法,有一种嬴洛很危险的感觉,怎么感觉到时候肯定没有别人笑话她的份,只有她笑话别人的份呢? nb元宝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背后毛毛的,元宝看着开门顾自朝外走去的嬴洛的背影,不由得摇头,不简单的人啊,她进了苍穹学院,怕了苍穹学院也安生不了吧! nb不过,那样不是也很有趣,现在的苍穹学院不就是太无聊吗?找点乐趣,还是挺有意思的。 nb“公子,你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进苍穹学院,长老们会有意见的。”在嬴洛离开之后,在元宝身后的不远处多了一个白衣俊宇的男子,脸上满满的不赞同。 nb“没有很轻易啊,我元宝公子的后门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不是吗?”元宝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表现出来孩子般的纯真和美好,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道:“再说了,苍穹学院是我,我想让谁走后门就让谁走后门,谁有意见啊!有意见就给我滚。” nb白衣俊宇的男子瑾瑜不由得摇头,除了苍穹学院高层的人知道外,估计谁也猜不出来,眼前这个只有七岁孩童一般大的小孩,竟然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赫连远。 nb因为当年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导致身体严重的缩水,变成七岁孩童一般的大小,但是功力却更胜一筹,而且不要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杀伐果断,手段高明,让原本蠢蠢欲动的长老们也不敢造次。 nb而元宝这个名字啊,只是赫连远的恶趣味,说是自己现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当然要取一个相符合的名字呀,而且一听这个名字就很有钱的样子,真的是够了。 nb而且最让人不能忍的是,老是扮小孩撒娇什么的,百来岁的人了,真的不要太不要脸了,好吧!当然了,瑾瑜也就只会在自己的心里偷偷的腹诽。 nb而嬴洛回到招生测试的场地,大家已经排好队在接受测试了。 nb嬴洛来的比较迟,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排在哪里,就直接找了一个角落站着了,看着他们到底是怎么测试的,也看看这次苍穹学院招生之中,有没有什么高手呢? nb而原本悄然跟着嬴洛出去的黑衣人,也已经回来了,因为距离太远了,他知道嬴洛有跟一个小孩子交流,但是却听不到他们在聊些什么。 nb而且后面嬴洛进了门又很快就出来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就只能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禀告给嬴老太爷。 nb而嬴老太爷不由得皱眉,似乎也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嬴洛到底是想做什么,还有跟嬴洛说话的那个小孩又是谁呢? nb因为苍穹学院可以走后门的事情,也就嬴洛有这个想法,人家正常的来参加招生测试,拼一拼就过了。 nb所以,可以说,嬴洛绝对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走后门进苍穹学院的人,毕竟只有嬴洛的想法比较的前卫啊! nb也就只有嬴洛这种没有‘真才实学’的,才会想到这种‘歪门邪道’,不是吗? nb对嬴洛来说,走后门什么的,并不会觉得很可耻,毕竟那句话不就说,不论是黑猫还是白猫,能够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不是吗? nb再说,她进苍穹学院只是方法跟别人的不同而已,而且她也是等价交换不是吗? nb嬴洛觉得很无聊,看着都觉得都快要睡着了,没有什么很出类拔萃的人,基本上也只能勉强够资格,当然也有人还差那么一点点。 nb嬴洛靠在角落的墙壁,双手环胸的站着,但是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了,慢慢的闭上眼睛,脑袋微微垂下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小鸡啄米一般。 nb嬴洛才刚刚觉得自己要睡着了的时候,就猛的听到一阵惊呼,愣是将嬴洛给吵醒了。 nb这种睡眠不够,而且还有点起床气的嬴洛,眼睛不由得微微的眯起,带着难以言喻的危险的气息。 nb眼睛扫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嬴洛咬咬唇,愣是忍下来了,收敛了眼睛里那犀利的精光,面无表情的看向演武台上,虽然没有从表情上表现出来,虽然也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却能够从嬴洛那双手抱胸的动作之中看的出来她在不爽,很不爽。 nb如果没有一直注意嬴洛的人,根本就无法捕捉刚刚那一瞬间,从嬴洛眼神还有脸上表情里露出来的最真实的犀利,但是嬴老太爷还有嬴楚衍却看到了。 nb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交流,但是在彼此的心里也都有了一个定论,嬴洛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的无害和简单。 nb他们越来越期待了,他们想要借助苍穹学院招生测试的试玄石,试探出嬴洛现在是不是已经有玄力,而且是不是玄力还不低呢? nb毕竟当初嬴柔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事情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在场的就只有嬴洛一个人,根本就不要多想,肯定是她做的。 nb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材,能够将一个大玄师品阶的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果然是这些年太过于忽略了这个孙女了吗?以至于她什么时候能够修炼玄力,他也不知道,嬴老太爷不由得摇摇头感叹。 nb在嬴老太爷的心里,早已经认定嬴洛已经在修炼玄力,而且还都达到了大玄师的级别了,今天可是要所有人大开眼界啊,他嬴家果然没有一个是废材。 nb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时候,大开眼界的人会是他,没有想到嬴洛竟然…… 第215章任萌的选择 nb演武台上正是嬴柔雪在测试玄力,只见试玄石上面显示着:嬴柔雪,女,十三岁,大玄师二阶。 nb刚刚上来测试的都只是勉勉强强达到及格线的,突然来的这个超出及格线这么多的人,也难怪会让人惊呼啊! nb不过嬴柔雪却并没有很骄傲的样子,不骄不躁,倒是不错撄。 nb连坐在二楼上的嬴老太爷都不由得称赞:“看来,在嬴洛哪里挨了顿打,倒是让人成长了不少。之前的她太骄横了,现在收敛了许多,以后会有大作为的。” nb嬴楚衍在一旁听着,并没有附和,也没有说搭话,心里却对嬴老太爷的说话表示赞同,说到底都是在夸嬴洛吗? nb当初嬴柔雪被打成那样的时候,嬴老太爷似乎就开始偏袒嬴洛了,毕竟,这是个强者为尊的天下,受了欺负也只能说是自己没有本事,怨不得别人的,不是吗? nb在嬴柔雪测试完之后,就听到演武台上的监考老师开始喊下一个名字:“嬴洛。” nb原本走下台来的嬴柔雪在听到嬴洛的名字,不由得停下脚步来,抬眼朝人群之中望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够很快的在人群之中找到嬴洛。 nb安静的靠在角落,淡漠的表情,好像看透了世间万物一般,好像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一般,她唯独是那个独特的存在偿。 nb嬴洛还没有动,只是听到嬴洛这个名字,人群就不由得在动,说着嘲讽着嬴洛的话,嘲讽的眼神,嘲讽的话语,似乎他们都能预见嬴洛测试的结果。 nb毕竟嬴洛的废材之名,那绝对是出了名的不是吗? nb虽然那些人嘲讽的话在说,但是看嬴洛从角落朝演武台走去的时候,还是很自觉的把路让出来,毕竟等会来回更大的笑话等着嬴洛,他们不急在这么一时。 nb嬴洛却对那些人的嘲讽的话充耳不闻,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好像他们嘴里嘲笑的对象不是自己一样。 nb当嬴洛走到演武场跟前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而且并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同时眼睛里也闪过一抹不耐的精光。 nb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nb嬴洛看着眼前那三米高的演武台,连个石阶都没有,刚刚她看别人都是轻轻一跃就上去了,这要她怎么上去啊!这是专门设定出来为难她这个‘废材’的吗? nb虽然说,对于嬴洛这个有接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三米的高度绰绰有余,但是她才不想现在就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本事。 nb既然咱现在揽了一个废材的名号,那绝对必要要把草包废材之名坐实了才行啊,不是吗? nb否则怎么对得起在场这么多想要看她笑话的人呢? nb嬴洛站在三米高的演武台前面,驻足,贝齿用力的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样子。 nb原本大家都在奇怪嬴洛到底突然是怎么了,但是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句‘果然是废材啊,不会是连三米高的演武台都上不去’,就这么一句话就在人群里砸开了锅了。 nb因为是嬴洛,所以这样的解释是最让人解释的,毕竟一个废材可没有本事像他们那样轻松的跳上演武台的。 nb周围嘲讽的话语说的越来越难听了,而嬴洛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了,小脸煞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nb看到嬴洛这幅模样,原本还稳稳的坐在二楼之上的嬴老太爷一下子就不淡定的站起身,微微的探着脑袋去看看嬴洛是什么情况。 nb看嬴洛那明显吓坏了的模样,之前打柔雪的气势呢?怎么现在就在一个区区三米高的演武台之前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nb当然了,嬴洛打了嬴柔雪这件事情,他们所有人也都是猜测,但是感觉这个猜测跟真的发生的事情应该是相差无几吧! nb可是嬴柔雪却一反常态的不承认嬴洛打了自己的事情,而嬴洛现在的处境确实是很难堪很尴尬。 nb所以说,难道嬴洛真的没有什么本事的吗? nb嬴老太爷觉得自己的头真的是很痛啊,所以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吗?怎么有种感觉事情完全的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呢? nb嬴楚衍也更是看不懂嬴洛,她可以轻松的从他的竹林阵里走出来,那说明她暗暗的隐藏了不少的实力,不是吗?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因为这个问题难住了呢? nb还是说其实她现在的害怕只是装出来的?这个想法才一冒出头,嬴楚衍就否决了,觉得嬴洛毕竟还是姑娘家,一般姑娘家的都十分的在意自己的脸面。 nb而且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话,嬴洛此刻也不该隐瞒啊,听听那些人说的话有多么的难听,就该打打他们的脸。 nb可是嬴洛却并没能这么做,这么想起来,那就是做不到了,否决怎么能够容忍别人那么说自己呢?除非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没有能力,才能任由别人这么的歪曲自己。 nb不过,如果嬴洛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肯定会捧腹大笑的,他们真的是想太多了,她现在不想显山露水,只是在下更大的一盘棋而已。 nb只注重眼前的利益,那么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出息。 nb做大事者,目光要放远了,今天他们对她百般羞辱,他日,她就有办法让人对她百般求饶。 nb所以,逞一时英雄那是狗熊,只有真正的站在巅峰之上的,那才叫做强者。 nb所有人都因为嬴洛因为没有玄力而连三米高的演武台都上不去而嘲笑她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紧张而且又很小心翼翼的看着嬴洛。 nb那个人就是嬴柔雪,那个唯一一个感受到过嬴洛的强大的人,当初的嬴洛根本就没有使用玄力都能够将自己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嬴柔雪就在自己的心里坚定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嬴洛很强大,嬴洛很危险。 nb嬴柔雪也是唯一一个看过嬴洛前后变脸的演技,她几乎可以肯定嬴洛此刻上不来三米的演武台的委屈都是假的。 nb就算是知道,但是嬴柔雪也不会去揭穿嬴洛,她现在学乖了,收敛了,她不会再惹祸上身了。 nb只有嬴柔雪清楚从嬴洛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来自于地狱魔鬼一般让人恐惧的气息。 nb嬴洛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任人欺负的那个小废材了。 nb虽然之前跟嬴洛的正面交锋才只有一次,之后见面的次数也仅仅只有在上次前厅的时候。 nb但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时间在推移,嬴柔雪有些害怕的发现,自己对嬴洛的害怕和恐惧,好像已经深入骨髓,只要一看到她,就不自觉的紧张。 nb或许是因为之前自己太欺负嬴洛了,所以现在嬴洛变的强大了,嬴柔雪心里当然还是会害怕嬴洛会报复她,之前的七十二鞭,已经算是一个警告了。 nb嬴柔雪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之前被嬴家人宠的没边了,看嬴洛那一个废材的样子就来气的很,所以就开始欺负嬴洛。 nb在加之嬴柔雪的娘亲柳燕,也因为嬴洛是大房的孩子,明里暗里属意嬴柔雪去欺负嬴洛,恨不得将嬴洛折磨死。 nb所以,吃了这么一次苦头之后,嬴柔雪才懂得收敛,懂得变得乖一点。 nb听着周围那些难听的骂声,之前自己也这样的嘲讽过嬴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嬴柔雪却觉得十分的刺耳。 nb或许只有嬴柔雪一个人知道,嬴洛此刻脸色难看惨白都是装出来的。 nb估计这三米高的演武台,对嬴洛来说根本就不是事,但是此刻,没有人知道嬴洛到底是怎么想的。 nb嬴柔雪偷偷的瞄了嬴洛好几眼,在心里小心的猜测嬴洛此刻的想法,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对嬴洛说道:“三姐,那个,我,我抱你上去,可以吗?” nb嬴柔雪这么一句话出来,原本各种嘲讽嬴洛的话一下子就停下来了。 nb毕竟嬴柔雪欺负嬴洛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以前嬴柔雪嚣张跋扈,又带着不少人一起来欺负过嬴洛,谁也没有想到嬴柔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帮嬴洛。 nb“谢谢四妹。”嬴洛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十分的惊喜,好像漂泊在汪洋大海上的遇难者,碰到了一块浮木,瞬间找到了生的希望一样,眼睛瞬间迸出光芒来。 nb听到嬴洛这话,嬴柔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她猜中了。 nb但是就算是猜中了嬴洛的想法,嬴柔雪对嬴洛的态度还是小心翼翼的。 nb“三姐,那我抱你上去。”说着嬴柔雪才伸手揽着嬴洛的腰,因为嬴洛常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还尚未发育,连个子都比小她两岁的嬴柔雪矮一个头,所以嬴柔雪揽着嬴洛的腰,抱着嬴洛上演武台,可以说算是一件挺轻松的事情。 nb嬴洛在嬴柔雪抱着自己上演武台的途中,敛眉,嘴角勾着一抹邪笑,低声的在嬴柔雪的耳边说道:“还挺上道。” nb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让嬴柔雪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嬴柔雪知道自己从被嬴洛鞭打了七十二鞭之后,对嬴洛的所有事情都感到恐惧和危险。 nb嬴洛没有想到嬴柔雪竟然突然给变的这么乖巧了,倒是让她都不好意思再对她报复了,做事还挺上道的,不错,留着给自己挡一点风声也是不错的。 nb虽然嬴洛是不在意到底多了一个盟友还是多一个敌人,但是至少现在的嬴柔雪看起来还算是顺眼,做事也挺对胃口,那就先留着吧! nb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刚刚她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嬴柔雪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看来上一次她的报复,她可是记忆犹新啊! nb等在台上站稳之后,嬴洛从嬴柔雪的怀抱退开了,说实话,她还是不喜欢也不习惯和别人这么的亲近,退开的时候嬴洛还不忘胆怯的说了一句谢谢。 nb听到嬴洛的一句谢谢,嬴柔雪不由得后退一步,紧张的看着嬴洛,再一次说道:“我等着你测试完,带你一起下去吧!” nb没有想到嬴柔雪还真的是挺有觉悟的,嬴洛是挺满意的,对着嬴柔雪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反而还有点小惨白。 nb嬴柔雪竟然会帮嬴洛,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nb但是有些人想起嬴柔雪之前的蛮横跋扈,就不由得猜测着嬴柔雪先帮嬴洛上演武台,不会是想看嬴洛在测试玄力等级的时候看她笑话吧! nb毕竟嬴洛的废材之名,可是整个炎天州大家都知道的。 nb就这么想着,大家也都能够释怀了,看着在演武台上的嬴洛,他们眼神之中的戏弄还有恶意的嘲讽更深了。 nb嬴洛有些战战兢兢的走到试玄石的旁边,嬴洛因为是废材之体在嬴家不受宠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所以在演武台上苍穹学院的老师看向嬴洛的眼神还带着鄙夷的精光,一副十分不耐烦和嫌恶的样子,连语气都恶狠狠的,对嬴洛十分的严厉的说道:“哼,连演武台都不能自己上来,那么你就连试玄石测试的资格都没有,就你这种人,还妄想进苍穹学院,做梦!” nb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连试玄石测试玄力的资格都不给嬴洛,演武台下发出轰然的嘲笑声,笑着嬴洛的不自量力,笑嬴洛的不识相。 nb只是他们以为嬴洛会难受的哭起来,然后灰溜溜的跑走的,而嬴洛却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而是…… nb---题外话---稍后还有一更,不由错过哦,求订阅,求支持,么么哒 第216章意外 nb只见嬴洛好像是做了巨大的努力一般,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深呼吸一口气,才扬起自己有些苍白的小眼,语气小声却很坚定的说道:“苍穹学院的招生测试的规则里并没有说考生无法自行上演武台,就连参加测试的资格都没有了。” nb“你。”原本只是想要故意给嬴洛难堪,想要嬴洛下不来台的那个试玄石旁的老师,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反驳他的话撄。 nb虽然嬴洛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话从嬴洛的嘴里说出来,就大打折扣了,一个连玄力都没有觉醒的废物,还敢在这个演武台上跟他叫嚣。 nb他就是看嬴洛不顺眼,听到嬴洛这么说,就更加的生气起来,瞪着眼睛,带着怒气气汹汹的对嬴洛说道:“你跟我讲苍穹学院的招生测试的规则,你算什么东西,我说你没有测试的资格你就没有,给我滚,苍穹学院不是你这种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可以进的。” nb“小废物,快滚。” nb“丢人现眼啊,太丢人了。” nb台下嘲讽嬴洛的话层出不穷,嬴洛却瞬间冷静下来,也不在辩解什么,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看不出来的小幅度,身上还泛着微微的冷意。 nb那个老师还在得意洋洋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而嬴柔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嬴洛的身上,她知道嬴洛不高兴了,她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个老师,这人应该会被嬴洛整蛊的很惨吧! nb“老师,苍穹学院你说的算吗?”嬴洛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来,简单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nb嬴洛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再二楼坐着的那些人,她知道苍穹学院的几个长老也在其中之列,所以她这个问题是故意抛出来的坑,不知道这个老师会不会上当呢偿? nb“当然……不是。”那个老师原本得意洋洋的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嬴洛所说的问题,顺口就要回答出来的时候,眼睛却瞄到几个长老正对着自己而坐,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把话给圆回来了。 nb“既然你说的不算,那你凭什么取消我的测试资格?”嬴洛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用那个老师的话来反驳他。 nb“不说你有没有玄力,你连演武台都上不来,根本就没有测试的必要,还有很多人等着测试,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因为苍穹学院的长老们都在场,那个老师也知道要稍微的收敛一点,但是还是不打算给嬴洛测试的机会。 nb“我报名了,你凭什么不给我测试的机会,我有没有玄力,那也是我的事情,必要不必要,那也不是你能说的算的。”嬴洛似乎是被气的涨红了脸,跟那个老师辩解道:“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测试,关我什么事,现在是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用试玄石测试,也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到底是谁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nb很多人都震惊于嬴洛的话,没有想到一个懦弱的废物,竟然会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竟然敢公然跟苍穹学院的老师叫嚣。 nb有人佩服嬴洛,但是同样有人在嘲讽着嬴洛是不自量力。 nb不过不得不说,嬴洛说的那是句句在理啊,说的那个老师都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直接将嬴洛赶下去。 nb但是那个老师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从那几个苍穹学院长老那边传出一道严肃的声音说道:“让她测。” nb既然他们长老都开口了,那个老师就算再不想让嬴洛测试,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想着,嬴洛不过只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试玄石有反应才见了鬼了,就看嬴洛接下来怎么出丑,好了。 nb那个老师从试玄石前面退开站在旁边,冷冷的笑着看着嬴洛,他要睁大眼睛看嬴洛到底是怎么出丑的。 nb嬴柔雪竟然也不自觉的为嬴洛担心,她不知道嬴洛此刻的想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嬴洛的玄力到底是什么程度,能将自己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嬴洛,玄力应该在自己之上才对。 nb但是嬴柔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记得,当时嬴洛撂倒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有使用玄力的痕迹。 nb嬴柔雪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好像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一般,那是不是说嬴洛现在还没有玄力,但是她的本事就已经凌驾于她大玄师的实力之上了,那么如果嬴洛可以修炼玄力的话,那她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nb嬴柔雪真的是被自己所想的给吓到了,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她就看着嬴洛安静的站在试玄石的前面,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嬴洛应该是没有玄力的,就算她别的招式很厉害。 nb但是在试玄石面前,它只识别玄力,那么嬴洛测试的结果肯定是没有反应,嬴柔雪可以想象的到,等会嬴洛的结果出来之后,演武台下所有人的哄笑声和嘲讽。 nb只见嬴洛站在试玄石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掌贴在试玄石的正面,而后慢慢的闭眼。 nb嬴洛不用玄力的时候,都是将自己的玄力封印起来的,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底牌呢,怎么能够轻易的让别人发现呢? nb因为嬴洛对自己玄力的自我封印,所以试玄石也根本就辨识不出嬴洛身上的玄力,所以好一会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nb嬴洛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试玄石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丧气的将自己的手放下来。 nb嬴洛等到的不是别人的安慰,而是无尽的嘲讽,尤其是演武台上的这个老师,早就在刚才嬴洛跟他呛声的时候就看嬴洛极度的不爽了,再加之对嬴洛这个人尽皆知的废材之名的鄙夷,看到试玄石没有一点动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很爽快,既然嬴洛没有机会进苍穹学院了,那么他怎么嘲讽嬴洛,他们苍穹学院的长老们也不会管了。 nb就这么想着,那个老师看向嬴洛,说话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哼,还以为废材转了性呢,还不是一点玄力都没有,还敢跟我叫嚣,就你这种废物,用试玄石都是侮辱试玄石,还妄想进苍穹学院,你也配!你这种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还敢出来露面,太不要脸了……” nb那个老师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了,但是嬴洛却没有反驳,甚至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他骂完。 nb而嬴老太爷的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他还以为嬴洛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呢?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玄力,哎,是他想太多了吗? nb所以,当初柔雪在嬴洛那里受的七十二鞭,难道真的不是嬴洛做的,难道是柔雪自己打自己的苦肉计吗? nb嬴洛还是没有玄力这件事情,一下子就嬴老太爷心里好多断定的事情都一下子都给翻盘了。 nb现在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呢?心里所有的算盘都被打乱了。 nb而嬴楚衍不由得皱眉,他不相信嬴洛真的只是这样,刚刚跟那个老师呛声的话,有条有理有据的,怎么看嬴洛都不简单,不是吗? nb所以,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呢? nb嬴老太爷被嬴洛还是没有玄力的事情弄的很烦躁,在听到那个老师不停在骂在嘲讽嬴洛,嬴老太爷的心情更加的差了,刚想发火来着,就听到嬴洛那糯糯轻轻的声音,只是几个字,却让他的火气平复了不少。 nb嬴洛要开口了,嬴老太爷心里竟然有种嬴洛在嘴上绝对不会输给对方,而且还会让对方下不来台的感觉。 nb他们不得不承认,嬴洛说话有一种让人不由得被她牵着鼻子走,让人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没有办法反驳的感觉。 nb嬴洛一开口,演武台下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连二楼的那些人都不由得看向嬴洛。 nb“老师,你就这般笃定我无法进苍穹学院?”嬴洛的声音很轻,没有辩驳什么,只是简单的问出自己的问题。 nb“哼,试玄石的结果都出来了,你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能进我们苍穹学院,你以为我们苍穹学院什么垃圾都收吗?”那个老师对嬴洛的这个问题十分的呲之以鼻,觉得十分的可笑的说道。 nb“难道不是吗?”嬴洛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老师,用十分疑惑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的话,那老师,你这种垃圾,怎么苍穹学院也收啊!收下你这种垃圾也真的是勇气可嘉啊!” nb嬴洛这话一出来,那个老师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而演武台下的人大笑起来,没有想到嬴洛说话竟然这么的好玩。 nb对于那些看热闹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出丑的人是谁,让他们看笑话的是谁,只要有笑话的对象就好,是不是嬴洛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 nb而嬴老太爷他们这边听到嬴洛这话,脸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他们嬴家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欺负的,好吗? nb“你说什么。”那个老师被嬴洛的话给气的脸都黑了,不由得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掐死嬴洛的样子。 nb但是那个老师才上前一步,嬴洛就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而嬴柔雪竟然速度极快的挡在嬴洛的身前,好像在护犊子的样子。 nb嬴柔雪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身体好像在自己的想法之前就先动了,她这个举动也让一群人都看呆了。 nb什么情况,平日里欺负嬴洛欺负的最厉害的嬴柔雪,竟然会开始护着嬴洛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nb嬴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嬴柔雪,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嬴洛还是觉得挺受用的。 nb不过,这份好意,嬴洛并不是很领情,只见嬴洛小碎步上前一步,用只有嬴柔雪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没有本事护住别人,就不要逞英雄的挡在别人的身前,吃亏的是你自己。” nb嬴柔雪听到嬴洛前面的话,眼神不由得黯下来了,她知道嬴洛不领自己的情,但是听到最后,她还是从嬴洛这句冷漠的话里听出了别的东西来了。 nb嬴柔雪回头看着嬴洛,她是在教自己怎么做人吗? nb嬴洛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给了嬴柔雪一个眼神,嬴柔雪竟然看懂了,默然的从嬴洛的身前走开,但是也并没有走太远,眼睛一直停留在嬴洛的身上。 nb嬴洛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嬴柔雪的眼神,真的是够了,一直这么看着她,不知道还以为她爱上她了,好吗? nb当然了,这些话,嬴洛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一番而已。 nb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人看到嬴洛开口,也没有人听到嬴洛说了什么,所以他们对嬴柔雪突然护在嬴洛身前,又突然的走开,除了疑惑奇怪,已经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毕竟没有人能猜得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 nb“怎么?老师想掐死我?”嬴洛瞥了一眼那个老师抬起的右手,有点委屈的说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 nb不出意料,嬴洛这句话让演武台下的人再一次大笑起来。 nb现在这么多人在场,再加上嬴家人也在,那个老师就算是再生气也不敢真的对嬴洛下手,但是看到嬴洛就不由的觉得来气,咬牙伸手指着嬴洛说道:“滚,你给我滚,这里不是你这种废物可以待的地方。” nb嬴洛看着那个老师,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的笑了起来,那个老师顿时黑更加的黑了,因为他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嬴洛在嘲笑他,只是不知道在嘲笑他什么,到底是什么? 第217章先天之战 nb“你在笑什么?”听到嬴洛的笑声,那个老师的胃口被嬴洛给吊的心痒痒的,不由得开口问道。 nb“我笑我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嬴洛给那个老师投了一个你很奇怪的眼神。 nb但是,嬴洛也并不是不打算说,她就准备慢慢说来着,看那个老师那副气死的表情,嬴洛就觉得解气。 nb他们该不会因为她没有脾气还是脾气很好啊,可以容忍别人这么骂自己吗? nb她不反驳,只是在找机会一击致命而已,逞口舌之争,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是吗撄? nb“既然老师你这么想知道的话,那我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嬴洛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是他非要自己说的,自己才勉强说的:“你说这里不是我这种废物待着的地方,那你也待在这个地方,同样是废物,你也滚一个我看看啊!让我这个后生晚辈好好的学习一下,老师你应该有经验才对啊,毕竟你开口闭口都是这里不是废物可以待着的地方,不是吗?” nb早就知道嬴洛肯定是在想他的坏事,但是听嬴洛说出来,那个老师的脸给气的由黑发红,又变青,看来是被气坏了偿。 nb毕竟一般来说,他们想要进苍穹学院,根本就不会去得罪苍穹学院的任何一个人,而嬴洛却丝毫不在乎。 nb别人只以为嬴洛是因为铁定进不了苍穹学院,所以也根本就不怕得罪苍穹学院老师,肯定是破罐破摔了而已。 nb那个老师恶狠狠的瞪着嬴洛,觉得只有用实力证明,他不是废物,而嬴洛是一个实打实的废物。 nb只见那个老师走到试玄石的旁边,手掌贴在试玄石的上面,很快试玄石上就显示出来他的信息:李开,男,四十二岁,玄尊六阶。 nb看到试玄石上显示出自己的玄力等级之后,那个老师,也就是李开十分得意的看向嬴洛说道:“看到了没有,跟你这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比起来,我可是厉害多了。” nb“哪里厉害多了?”嬴洛看到试玄石上显现出来的信息,根本很惊讶,也没有觉得很厉害,反而撇撇嘴,摇摇头,一脸略微嫌弃的表情说道:“四十二岁才一个玄尊六阶,厉害在哪里?难道这样还不是废物吗?” nb嬴洛这一句话可是让不少人老血都会喷出来了,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她以为玄力那么好修炼吗? nb李开还没有来得及挖苦嘲讽嬴洛,就被嬴洛抢先一步说道:“看我家四妹,十三岁就已经是大玄师二阶了,你们相差二十九岁,二十九年的修炼,才比她的品阶高了那么一点点,你到底是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要说玄力不好修炼,不好修炼那也是你自身太废物的原因不是吗?” nb不得不说,众人再一次被嬴洛的这个理论给征服了,确实,什么玄力不要修炼,数十年都不一定能升一个品阶,说到底也真的是自己太废物的体现。 nb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小成的人也不敢得意了,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跟嬴洛这个连玄力都没有的人相比,其实也没有差多少,是不是? nb玄力品阶修炼不起来,那跟没有玄力的嬴洛做比较的话,确实好像都一样的样子。 nb说话还真的是一门艺术啊,这分分钟就能把人洗脑的本事,也就只有嬴洛有。 nb不过,嬴洛也绝对不是那么善良人,只是在口头上压人家一头,那么简单就没有意思了。 nb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他不想自己好过,它也绝对不会让他舒坦的。 nb李开听了嬴洛刚才的那一大段话,再加上演武台底下那些附和的声音,还有各种嘲笑嘲讽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很难堪,觉得十分的无地自容,看向嬴洛的眼神更加的凶狠起来了。 nb李开还没有开始发狠,嬴洛就又开始说话了:“老师你不会以为苍穹学院收下你,你就很厉害了。” nb“哼,至少比你这个连苍穹学院都进不了的废物强的多了。”李开听到嬴洛说话就觉得来气,瞪着嬴洛,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nb“谁说我进不了呢?”嬴洛再一次抛出一个诱饵出来,微微的挑眉说道:“我只是不想跟你这个真正的废物待在同一个地方,我觉得掉份。” nb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嬴洛这个炎天州人尽皆知的废物这么的看不起,这让李开这个有些自大的家伙,气的不由的喘气着瞪着嬴洛说道:“切,说的你好像能进苍穹学院一样!” nb“如果我能进呢?”嬴洛声音淡淡的说道。 nb“如果你能进,我就立马从苍穹学院滚出去。如果你进不了,你就脱光了,在这里跑一圈,怎么样?”李开看着嬴洛脸色晦暗,还带着淫邪的神色。 nb嬴洛突然沉默了,好像在犹豫和纠结,还有一丝怕了的感觉。 nb但是演武台下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由的开始起哄起来。 nb嬴柔雪不由的看向嬴洛,她真的看不透在嬴洛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嬴洛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进苍穹学院。 nb不仅仅是嬴柔雪在考虑这个问题,还有赢老太爷和赢楚衍,他们对嬴洛的实力的有无都存在着质疑,而且好像刚刚又是嬴洛自己挑起的话题。 nb嬴洛该知道,在她难堪的时候,嬴家人绝对不会出手帮她的,既然如此,她主动挑起这个话题,是心里有底,还是只是逞一时的嘴快呢? nb关于这一点,应该除了嬴洛之外,没有人会知道吧! nb没有人可以猜测的出来嬴洛心里的想法。 nb“怎么了,现在怕了?”看嬴洛不说话,而且面露难色,李开以为嬴洛是怕了,不由得更加的得意起来,还不怕死的加注道:“刚刚不是说的自己很厉害吗?现在怕了?我告诉你,如果你有本事进苍穹学院的话,我李开,不仅滚出苍穹学院,还脱光衣服在这里跑一圈怎么样?如果你还是不敢,那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滚下来给我磕头,舔我的脚,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nb看嬴洛沉默无声,李开得意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都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毕竟之前嬴洛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让他觉得十分的难堪。 nb所以,李开现在能把这口气出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折磨嬴洛的机会,再加上嬴家人一直没有动静,看样子也是不会为这个废物出头,李开更显得肆无忌惮。 nb李开又加注之后,嬴洛才抬头正视着李开,一张苍白的小脸,无声的诉说着她的害怕,但是她的声音却冷静的可怕:“你说的算数吗?” nb嬴洛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每一次开口说的话,让人根本就捕捉不到规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说嬴洛真的不怕吗? nb众人不由得又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嬴洛,但是却根本就没能从这个长相平淡无奇,身材矮小的她身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 nb李开可是从嬴洛的脸上捕捉到嬴洛的害怕,心里更加的肯定嬴洛此刻说的这句话,不过只是在故弄玄虚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患,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到,我说的话当然算数,同样,你想赖也是不可能。” nb“是吗?”嬴洛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扫了一眼演武台下的那些人一眼,又看了苍穹学院长老们所在的位置:“希望不要有人偏袒就好。” nb听到嬴洛这么说,有些人已经心里有数了,看来嬴洛手上肯定是王牌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nb而李开却还天真的以为嬴洛现在说这些也不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nb嬴洛这才慢悠悠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一张鎏金的录取帖子,在李开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子之后就收回去了:“不好意思,我已经拿到了苍穹学院录取的帖子了。” nb因为嬴洛的帖子是比较特殊的,跟平常他们录取的那种红色的帖子有差别,李开没有见过,就一眼断定嬴洛手上拿的是假的,不由得夹枪带棍的讽刺着嬴洛说道:“苍穹学院的录取帖子根本就不是长这样的,我们苍穹学院长老们都在这里了,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弄虚作假,果然是想玩赖吗?” nb虽然嬴洛没有见过苍穹学院录取的帖子长什么样,但是嬴洛相信自己手上的这张帖子肯定是真的,那个元宝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nb“你怎么知道我这张录取的帖子是假的?”嬴洛听了李开的话,不由得嗤之以鼻,扬扬自己手里那张鎏金的帖子,看向苍穹学院长老所在的位置:“长老们不是都在,要不要来坚定一下我手里的这张帖子是真是假。” nb嬴洛话音刚落,就感受到身边一阵风呼啸而过,手上那张鎏金的帖子也从她的手中消失了。 nb嬴洛不是没有事先觉察到,但是她并没有避开,现在还不是过多的显示自己本事的时候。 nb只见在嬴洛身旁不远处一个穿深蓝色衣衫的中年男子,翻看着刚刚从嬴洛手里夺过来的鎏金帖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难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nb看到他们的执法长老鹤童长老看着那张鎏金帖子又是皱眉,又是一脸愤怒的样子,李开只以为是因为看到嬴洛的帖子是造假的,才会这样,不由得又开始得意起来:“现在你还敢狡辩,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要自己脱,还是我来给你脱。” nb说着,李开还朝嬴洛越来越靠近了,但是手里握着那张鎏金帖子的鹤童长老却突然的骂了一句:“这混蛋,胡闹,简直是胡闹!” nb李开听的有些糊涂了,不知道鹤童长老在说些什么,但是嬴洛却瞬间明白了,看来元宝给自己的这张帖子,分量可是很重啊! nb李开还没有开口问,就看到一袭白衣的瑾瑜仙仙然的落在演武台上,脸上还带着笑容,看着正在生气的鹤童长老,不畏惧他的怒气说道:“鹤童长老,瑾瑜前来传达院长的意思。” nb说着一身白衣的瑾瑜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个要自己传达话的人的神态和语气对鹤童长老以及还坐在那边二楼之上的其他长老们说道:“ nb“本院长知道鹤童长老以及其他长老们看到这张帖子会有意见,但是本院长想说,在这里我说的算,你们要是有意见还是不爽,可以到没有人的地方提啊,要是还是觉得不爽快,那也可以滚蛋。” nb瑾瑜传达的这一大段话说完之后,可以明显的看到鹤童长老的脸更黑了,还听到他又骂了一句:“院长了不起啊,他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揍他啊!” nb“咳咳,鹤童长老,容我提醒一句,您似乎还不是院长的对手。”瑾瑜一脸认真的给鹤童长老提醒道。 nb鹤童长老瞬间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nb瑾瑜也没有忘记跟嬴洛说一句:“元宝公子甚是喜欢嬴洛小姐,元宝公子可是我们院长的心头肉,所以,这张录取的帖子既然已经赠予给嬴洛小姐了,那么不管长老们认不认可,苍穹学院的大门可是永远的为嬴洛小姐你开着的。” nb“切。”在一旁的鹤童长老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嫌弃的内容,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nb别人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长老们还有瑾瑜是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院长会这么的自恋,说自己是自己的心头肉什么的,真的不要太不要脸了,好吗? nb关于这一点,连瑾瑜都不由得嫌弃赫连远,也就是所谓的元宝公子。 nb“当然,录取帖子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我自然会进苍穹学院的。”嬴洛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果然那个元宝的身份不简单。 nb但是嬴洛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东西,说起院长和元宝公子,不仅仅是那个鹤童长老,连眼前这个白衣的男子,也是十分的无奈和嫌弃,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啊。 nb要是深挖出来,应该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nb“公子说了,不取你好处,给你帖子,算是交你这个朋友了,所以希望嬴洛小姐可以礼尚往来。”瑾瑜的话很含蓄,很多事情都没有摆在台面上面说,但是嬴洛是听懂了,却并没有直接的同意他的提议:“帖子的事情,我可不欠他人情,至于想要礼尚往来,就要看他打算出什么礼了。” nb“好的,嬴洛小姐的话,我会传达给公子的,最后瑾瑜代表院长,苍穹学院欢迎你加入。” nb“多谢。”嬴洛对瑾瑜微微的颔首,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的多么的卑微,因为嬴洛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截。 nb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鹤童长老听到了嬴洛不买元宝的账不由得多看了嬴洛一眼,倒是挺像知道嬴洛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他们的院长这么自愿的给出鎏金的录取帖子,还这般的示好。 nb不过,从刚才嬴洛和李开的交锋之中,鹤童长老也大概看出了嬴洛绝对不单单只是一个没有玄力的废材这么简单,似乎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nb不知道嬴洛到底是一只虎还是一只猫,就这么让嬴洛进了苍穹学院,到底是利是弊呢? nb既然他们院长都开口了,他们就是有意见又能怎么样,人家不是让他们到没人的地方提吗? nb一想到那个混蛋让瑾瑜传达的话,鹤童的脾气就又上来了,不行,他要去唆使其他长老跟他一起去揍他,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揍了不了这么一个小混蛋吗? nb就这么想着,鹤童长老就飞身,在空中轻踏一步,就再次回到二楼之上,不知道几个长老围在一起说什么呢。 nb这些嬴洛不在乎,也不在乎演武台下那些人看到自己拿出的鎏金帖子,还有跟什么元宝公子关系的惊讶,嬴洛的视线落在那个想要偷偷的从演武台上逃走的李开。 nb“怎么,李开老师,你这是要耍赖吗?”嬴洛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再一次的集中在李开的身上,让李开不得不正视刚才和嬴洛的赌约。 nb嬴洛可绝对不会让李开就这么逃过去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如果自己没有办法进苍穹学院,他还想要她给他下跪磕头,舔他的脚,他以为这么侮辱了她之后,她会放过他吗?真的是很可笑! 第218章偷袭 nb看过了刚才的那一幕,李开虽然不知道他们口里所说的元宝公子是谁,但是他知道瑾瑜是谁。 nb传说中苍穹学院的院长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除了长老们,就算是苍穹学院资深的老师们也都没有见过院长赫连元的真面目。 nb而向来,院长有什么话要传达,都是通过瑾瑜来传达了,可以说瑾瑜绝对是院长眼前的大红人,连长老们对瑾瑜的态度也是客气的很。 nb再加上听了瑾瑜和嬴洛的那一番话之后,李开才彻底知道自己是上了嬴洛的当了,想要偷偷的溜走,却还是被嬴洛给逮住了。 nb被嬴洛叫住的李开,不由得气愤的指责着嬴洛说道:“你是故意的,你明明就有苍穹学院的录取帖子,还来骗我跟你打赌,你这人怎么这么险恶!撄” nb“老师这话说的可就不妥了吧!”嬴洛既然能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拿出这张帖子,那也就是不怕李开会知道,她是故意要算计他的,她可是一早都算计好了:“我们之间的打赌可是你先提出来的,要加注也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你说我是故意的,这话要从哪里说出起来呢?” nb众人不由得开始回想着之前嬴洛和李开的这个赌约,好像,似乎,真的只有李开一个人在说,而且还十分的咄咄逼人偿。 nb而嬴洛,似乎也真的没有关于这个打赌有什么想法的样子。 nb或许有些人不会想太多,但是嬴老太爷和嬴楚衍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嬴洛的心计,看起来似乎一切都跟嬴洛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实际上,明明是嬴洛在挖坑给那个李开跳。 nb难怪嬴柔雪在跟嬴洛正面交锋一回之后,就会怕成这个样子,嬴洛的心计还真的是成熟的让人觉得可怕。 nb李开也回想了一下,好像什么打赌,什么赌注真的都是自己说的,看起来真的是自己比较理亏一点,他想不承认,但是在场这么多人看着,连他们的长老都在看着,李开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办法也只能退一步,丧气的说道:“好,既然这个赌约你赢了,我立刻离开苍穹学院。” nb说着李开脚下的步伐很快,他恨不得直接从这个地方消失掉,但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了,却听到了嬴洛那糯糯的声音,轻轻的飘过来,让他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nb“加注呢?老师,你不会忘记了吧!”嬴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呢?刚刚她也是故意不提醒的,她就是要先让猎物自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洋洋自喜,然后再一击捕杀。 nb这种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不是很美妙吗? nb嬴洛知道,自己可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嗜血的许多,不要看她没节操又没心没肺的,血腥起来,可是谁也比不上的。 nb毕竟她之前过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死我活这种事情,嬴洛也都习惯了。 nb所以,不要妄想着她会心软,从她接受特工课程开始,教练就告诉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nb一旦对方对你表露的杀意,那么你不杀他,那么就是为自己埋下一个随时会危及自己性命的不定时炸弹。 nb“嬴洛,你不要太得意,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李开这话是压低了声音,对嬴洛说的。 nb“是吗?那你觉得我应该就这么算了?”嬴洛的声音倒是不大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到,语气之中却带着嘲讽说道:“你是想说,你同意离开苍穹学院已经算是给我了很大的面子,是吗?” nb“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李开咬着牙齿恶狠狠的威胁着嬴洛说道:“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不履行刚才的赌约,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会出手帮你的。” nb嬴洛知道,这个世界,什么都要靠自己,她也不奢求别人雪中送炭,只要别落井下石,她就已经很感谢了。 nb对于李开的话,嬴洛不置可否,虽然知道他的话说的得很有到底,但是她还是不想放过他。 nb“今天如果没做到的人是我,你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嬴洛倒是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透彻,不由得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李开说道:“同样的立场,那么,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放过你,又或者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放过你?” nb“嬴洛,你要是想要找死,那我可以成全你。”李开听出嬴洛话里的意思,那是并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意思,又看到嬴洛戏谑的眼神,让李开看向嬴洛的眼神里不由目露凶光,还带着一抹杀意:“你知道的,没有人会帮你。而没有玄力的你,就只有被杀的份。” nb嬴洛扫了一眼二楼之上的嬴老太爷和嬴楚衍,她可不指望他们会出手,嬴楚衍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他绝对不会保她。 nb再者,站在自己旁边的嬴柔雪,或许自己属意,她倒是会出来帮自己挡那么几回攻击,但是明显的实力悬殊,说到底也没有什么用。 nb但是就算是这个样子,嬴洛也绝对不会妥协,她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打倒的。 nb“你可以试试。”嬴洛的声音轻轻的,很淡然,却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挑衅。 nb已经被嬴洛的其他本事给震惊到的所有人,没有想到嬴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这般轻描淡写的挑衅。 nb大家都在猜测嬴洛手上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毕竟嬴洛是经过试玄石的测验的,是真的没有玄力的,连演武台都不能自己上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李开这个玄尊的对手。 nb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嬴洛敢这么大胆和肆无忌惮呢? nb众人不由得开始期待嬴洛的后招,他们渐渐的发现,嬴洛既然敢开口,既然敢挑衅,手上肯定有什么力压群雄的宝贝。 nb不仅仅是演武台下的那些人,连嬴家人,苍穹学院的长老们都不由得看过去,好像也在期待看到嬴洛的后招。 nb而演武台上的瑾瑜也是一脸的兴味,他也只是看着,并不打算出手相助的样子。 nb“你找死。”看嬴洛好像一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让李开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堂堂一个玄尊,竟然被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瞧不起,这让他怎么能够容忍。 nb李开动了,嬴洛的余光就看到嬴柔雪竟然也跟着动了,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姑娘已经是条件反射了吗?她不过是打了她一顿而已,竟然会有这么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还是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nb“退。”就在嬴柔雪马上就要跟李开对上的时候,嬴洛却说了一个字,嬴柔雪虽然有所迟疑,但是还是听话的退开。 nb而嬴柔雪的退开,却让嬴洛的正面暴露给了李开,李开心里在窃喜,就在他快要攻击到嬴洛的时候,明明嬴洛的动作很慢的往旁边撤了一步,却轻松的避开了李开的第一个攻击。 nb没有人知道嬴洛是怎么做到的,连李开都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攻击肯定会落到嬴洛的身上的,可是却落空了。 nb“玄尊吗?就这么点本事?还说自己不是废物?”嬴洛就喜欢挑衅别人,就喜欢别人气的跳脚,气的吐血,嘿嘿,她喜欢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狠狠的蹂躏自己的敌人。 nb李开被嬴洛激的不由得爆发出自己绿色的玄力,在自己的背后凝聚成一朵两米高的绿色的食人花,张大着嘴巴,还滴着恶心的口水。 nb嬴洛知道,所有拥有玄力的人,都能够用自己的玄力凝成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玄力的大小,直接决定自己玄力凝成的东西的攻击力的强弱。 nb嬴洛知道李开是要动真格了,可是嬴洛也没有在怕的,就算她现在不打算显露自己的玄力,她到底想要怎么做呢? nb李开不说话,脸阴沉着看着嬴洛,似乎恨不得将嬴洛吃掉一眼,他身后的食人花却在蠢蠢欲动。 nb李开身后的食人花好像有灵性一般,知道自家主人的喜恶,速度极快的朝嬴洛攻击而去。 nb然而嬴洛却还是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因为害怕的脚软而动不了,还是她早就已经有所对策呢? nb只见那朵巨大的食人花,张大着嘴巴,马上就要把嬴洛一口吞掉的时候,众人不由得倒吸着一口气,盯着嬴洛,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什么。 nb嬴洛还是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或许是害怕的连表情都忘记有了吧! nb可是就在食人花将嬴洛一个整个人都纳于口中,还没有来得及闭合,却见那朵食人花已经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竟然愣是抽回自己的身体,而嬴洛却完好无损,身上连一点粘液都没有。 nb而此刻嬴洛的右手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多了一把匕首,匕首上的花纹很漂亮,银色的匕首还闪着冷色的光芒。 nb谁也不知道刚刚嬴洛到底做了什么,但是那朵食人花只是难受了一会之后,就再一次朝嬴洛攻击而来,这回的攻击更加的凶猛。 nb嬴洛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的笨拙了,小心的避开食人花的攻击,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好像是很害怕的样子,随意的挥着匕首。 nb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嬴洛这种毫无技巧的随意的挥舞,还真的让她一不小心就给击中了食人花的头部。 nb因为嬴洛是闭着眼睛的,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匕首有没有攻击到,大喊了一声,一咬牙,手里的匕首更加用力的刺进食人花的头部更深的位置。 nb食人花发出难受的哀嚎,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愣是把嬴洛连人带匕首一起的给狠狠的甩出去。 nb嬴洛害怕的大叫着,好在有嬴柔雪把嬴洛给接住了,否则嬴洛可是要飞出去了,那可是会受很重的伤啊! nb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在嬴洛大叫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嬴洛给吸引了,再一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朵食人花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因为是用玄力凝成的,玄力一下子就碎成碎片一般,在空气之中消失不见了。 nb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他们是从头看到尾的啊,可是为什么,感觉他们好像是错过的很多的东西一样! nb甚至连李开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就措手不及。 nb嬴洛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样子,只是害怕随意的挥舞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匕首,毫无章法,到底是怎么让玄尊实力的食人花就这么的倒地了。 nb嬴洛似乎是吓坏了,就算是被嬴柔雪接住自己,也都没有睁开眼睛过,好像不知道那朵食人花已经倒地了。 nb“三姐,已经没事了。”嬴柔雪不由得在嬴洛的耳边说道,但是嬴柔雪其实心里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她知道嬴洛就算不用玄力也能把自己打的落花流水,而且看今天这个架势,一个玄尊,似乎她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nb嬴洛好像是听到了嬴柔雪的话,这才睁开眼睛,看到食人花消失不见了,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奇怪的问道:“刚刚,刚刚的那个食人花哪里去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nb语气很无辜,很迷惑,一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嬴洛误打误撞造成的。 nb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是看嬴洛那一副愣愣的表情,又好像这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人的运气真的可以好成这个样子吗? nb真的是太令人眼红了,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材,竟然这么轻松随便的就打败一个玄尊,这是要上天啊! nb不得不说,就算嬴洛只是误打误撞,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这一战,绝对让嬴洛的名字再一次闻名于炎天州。 nb而这一件事也成为了人们酒肆的谈资,嬴洛之名不再只有废材,虽然嬴洛还是废材之身,当然了,这是后话了。 nb李开看到自己竟然败在嬴洛的手上,不由得觉得自己可笑,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瞪着嬴洛,气的脸都开始涨红,伸手指着嬴洛,对着嬴洛大和了一声:“你!” nb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字,却似乎好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一样,只见李开瞳孔不由得回缩了一下,嘴巴一歪,突然就往后倒地,一动不动。 nb对于这个突然的变故,大家也是都没有想到,你看我,我看你的,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nb瑾瑜率先动了,走过去蹲在李开的身旁,伸出两只手指,放在李开的鼻子前面,这才摇摇头说道:“死了。” nb嬴洛连忙的摇头摆手,紧张的脸都白了说道:“不是我,我没有做。” nb瑾瑜接下来的话,算是肯定了嬴洛的说法:“没有外伤,急火攻心,导致经脉爆裂而死,简单来说,气死了。” nb对于这么一个说法,大家也真的是觉得很可笑,没有想到竟然回事这么一回事。 nb嬴洛看向瑾瑜的眼神颇有深意,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清楚的说出李开的死因,有意思。 nb不要问嬴洛是怎么知道瑾瑜说的是正确的,毕竟是她动的手,她怎么会不知道李开怎么死的。 nb她做的事情,可远比所有人表面上看到的多的多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nb而嬴洛不知道的是,在二楼之上一个角落的房间的窗户旁一个男人一直在看着这一边,眼睛紧紧的盯着嬴洛,带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好像想将嬴洛生吞活剥了一般。 nb“君上,两位主……” nb“暂时不要出现在本君面前。”男人没有耐性听身后的人说完,微微皱眉,带着一抹不耐烦的语气说道:“烦!” nb身后的人不由得腹诽,君上,不是你之前急召两位主回来的吗?人家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竟然说让他们暂时不要出现在你面前,还说烦。 nb到底是谁比较烦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君上你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啊! 第219章万阳焚天 nb在演武台的那一场闹剧,那一场啼笑皆非的血案,让嬴洛之名,可是再一次闻名街巷啊! nb不管怎么说,嬴洛进苍穹学院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nb李开血管破裂而死,并没有人为此感到难过,连苍穹学院也只是换了一个监考老师代替了李开的测试考生的工作,仅此而已。 nb嬴洛已经成功的拿到了苍穹学院录取帖子,就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毕竟看他们测试,很无聊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撄。 nb只是嬴洛前脚刚回嬴家,嬴老太爷和嬴楚衍也跟着回来了。 nb毕竟,其他人到底有多少的本事,他们都是心里有数的。 nb而嬴洛确实一个他们无法探知的未知数,本想用试玄石逼出嬴洛所隐藏的玄力,但是看样子她似真的还是没有玄力的样子。 nb可是,就是没有任何玄力的嬴洛,却拿到了苍穹学院院长亲发的录取帖子,成功的进了苍穹学院偿。 nb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玄力的嬴洛,在面对玄尊的攻击,只是随意的挥舞着匕首,就能把用玄力凝成的拟兽杀死,还能让人活活被气死。 nb到底是该说嬴洛没有什么本事,还是应该说嬴洛的本事太大了呢? nb对于嬴洛现在的情况来说,谁也分析不出来嬴洛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还是隐藏着些什么。 nb嬴洛一回来就被嬴老太爷叫到书房去了,当然了嬴楚衍这个最受宠的大少爷也自然是会在的。 nb“祖父。”嬴洛走进书房,低着头轻声的叫唤了一声嬴老太爷。 nb而嬴老太爷却用打量的眼神在嬴洛的身上看了好久,因为嬴洛总是给他一种时而软弱时而强悍的感觉,看不出到底那一面才是嬴洛的真面目。 nb“你怎么拿到苍穹学院的录取帖子的?”嬴老太爷打量了嬴洛许久,却并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端倪来,只好单刀直入的问道。 nb听到嬴老太爷的问话,嬴洛这才抬起头来,小心的往周围看了一眼,十分小声而且神秘的说道:“走后门。” nb看嬴洛那一脸神秘的样子,竟然只说出这么三个字,顿时让嬴老太爷和嬴楚衍楞了一下。 nb嬴洛继续解释,很委屈的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声的说道:“祖父不是说,不能够进苍穹学院的话就要被逐出嬴家吗?嬴洛没有玄力,只好找另外的法子。然后我就出去走走想想办法,就走到后门了,看到那边坐着一个小孩,就上去攀谈了两句。小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带我从后门进去之后就给了那张鎏金的帖子。” nb嬴洛知道当时自己坐在后门的门槛上和元宝在说话的时候,暗中盯着她的人是嬴老太爷的人。 nb所以她这一番说辞可是完全可以对的上,他派出来盯着她的人的说辞。 nb而且,事实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嬴洛是稍微的将其中的一些事情刻意的模糊化处理了而已。 nb嬴老太爷也不能够反驳嬴洛说的不对,毕竟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的。 nb不过,难道说是嬴洛太幸运了吗?从来没有听说有可以走后门进苍穹学院,没有想到嬴洛倒是开了一个先例啊! nb“只是这样?”嬴老太爷总觉得应该还有一些什么的样子,不死心的再一次问道。 nb嬴洛这才抬起头,一脸不解的模样看着嬴老太爷说道:“祖父以为还有什么呢?” nb嬴洛这么问,嬴老太爷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要是知道还有什么,那他还有什么好问嬴洛的呢?是不是? nb“罢了,既然进了苍穹学院,就好好的学,说不定他们有办法让你的玄力觉醒。”嬴老太爷也只是随口的说说而已。 nb毕竟玄力这种东西,错过了五岁的觉醒期,那就说明身体各方面的资质都不符合觉醒玄力的条件,注定只是一个废材。 nb也正是因为如此,嬴老太爷在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女无法觉醒玄力之后,就不闻不问了。 nb今天所说的话,也只是客套话而已,但是他对嬴洛某些方面的怀疑还是存在的,嬴洛的一番话并没有打消他所有的顾虑。 nb嬴洛也不在乎嬴老太爷怎么想,除非她自己故意露出马脚,否则,就凭他们想要抓住她的狐狸尾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nb“我知道的,祖父。”嬴洛对嬴老太爷的态度还是客客气气的,还带着一丝晚辈见到长辈的胆怯和畏惧。 nb嬴老太爷撇了一眼站在一旁也不打算说话的嬴楚衍一眼之后,这才对嬴洛说道:“去吧,回去准备一下,过两天就要到苍穹学院报到了。” nb“我知道了,祖父,嬴洛先告退了。”嬴老太爷下了逐客令之后,嬴洛很识相的告退了。 nb等嬴洛推门出去,嬴老太爷这才开口询问嬴楚衍的想法:“楚衍,你怎么看?” nb“时而强时而弱,让人摸不透。”这是嬴楚衍对现在的嬴洛的整体看法,嬴洛偶尔表现出来的睿智,在危险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恐惧和害怕,让人看不懂到底什么才是嬴洛的本性。 nb嬴老太爷听了嬴楚衍的话不由得点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感受,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嬴洛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nb嬴洛从书房出来,走过长廊尽头的拐角,就看到嬴柔雪站在前面的小园子的假山旁,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nb嬴洛抬脚朝嬴柔雪走去,到现在嬴柔雪看到嬴洛的靠近还是止不住的紧张的僵硬着身体,小声的叫了一句:“三姐。” nb“恩。”嬴洛十分冷淡的应了一句,绕在假山的另一边,慵懒的靠在假山上面。 nb在嬴家,在嬴柔雪面前嬴洛是唯一一个伪装自己的本性的对象,因为只有嬴柔雪见过那个可以心狠手辣的鞭打她七十二鞭的冷漠。 nb嬴洛是不在意嬴柔雪会不会传出去,因为自己怎么也是有废材之名加身的,有些话,是说出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nb毕竟,比起听到的事情,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眼睛所看的事情,就算眼睛所看到的事情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的真实。 nb“有事?”嬴洛微微的眯眼,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手绞着自己的衣角的嬴柔雪,开口问了一句。 nb“三姐,那,那个……”嬴柔雪抬头看了嬴洛一眼,但是在对上嬴洛微眯的眼睛,很没有骨气的低下头,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道:“李开的死,是你做的吗?” nb当时演武台上的情景,她站的那么近,好像可以看到嬴洛的所有动作,明明好像嬴洛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可是嬴柔雪的心里却有一个很大的一个不解的谜。虽然看不到嬴洛做了什么,但是她还总是觉得那个李开,肯定是死在嬴洛的手上的。 nb被那么的辱骂,嬴洛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再加上他对嬴洛下了死手,嬴洛自然也不会手软。 nb嬴柔雪记得当初嬴洛在鞭打自己的时候说过别人欠的她,她绝对会一一讨回来的,而且还会双倍,百倍千倍的奉还。 nb虽然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所定论了,但是嬴柔雪还是希望找嬴洛求证一下。 nb“你难道不知道,知道越多的人就死的越快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带着冷意的眼神扫向嬴柔雪说道。 nb听到嬴洛的话,嬴柔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冰窖之中,瞬间脸惨白到不行了。 nb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被嬴洛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嬴柔雪就打心底就认准了自己是打不过嬴洛的,如果跟嬴洛交手,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nb所以,就算此刻知道嬴洛还是没有任何的玄力,她也还是像惊弓之鸟一般的恐惧着嬴洛。 nb“呵。”一声清脆的笑声,让刚刚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破冰了,嬴柔雪有些呆愣的看着突然笑了的嬴洛,似乎有些看不懂。 nb“四妹,还真的是可爱的很啊!”嬴洛伸手捏着嬴柔雪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拉扯到自己的面前来说道:“我还没有感谢四妹在演武台上接住我,才让我免受伤害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对四妹你动手呢?” nb看到嬴洛的笑容,听着嬴洛说的那些话,嬴柔雪不由咽了咽口水,连忙说道:“三姐,能帮到你就好,都是柔雪该做的,三姐不用客气。” nb因为和嬴洛靠的太近了,就算嬴洛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嬴柔雪还是能够感觉到从嬴洛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独有的气势,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nb嬴柔雪真的不是夸张,每次看到嬴洛那一副慵懒冷漠的样子,就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泛出的气场,让她不由得不寒而栗。 nb嬴洛微微的挑挑眉,这才放开嬴柔雪,靠在假山上,收回放在嬴柔雪身上的视线,朝远方眺望而去,但是认真的看,可以看到她的那双血眸是没有焦距的。 nb嬴柔雪还在小口的喘息着,就听到嬴洛的声音有些幽远说道:“一个问题。” nb嬴洛私下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言简意赅,又没头没尾的,总是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nb嬴柔雪小心的揣测着嬴洛的意思,又回想着刚才到现在的对话内容,好半天才消化了嬴洛的这几个字,才让知道嬴洛原因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nb嬴柔雪不由的有些惊喜,紧张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杀了李开? nb“是。”嬴柔雪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也才只是起了一个头而已,嬴洛却好像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一般,抢先一步的回答道。 nb嬴柔雪知道嬴洛是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虽然之前心里早就已经有定论了,但是再一次听到嬴洛的肯定,还是让嬴柔雪觉得惊讶不已。 nb嬴柔雪好像问嬴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知道嬴洛不会再回答她了,因为她说了只有一个问题,她只回答一个问题。 nb嬴洛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嬴柔雪的心里的看法慢慢的开始发生了变化。 nb至于,嬴洛到底是怎么在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却能让李开死掉的呢,嬴洛手腕翻转,手上就多了一把花纹精致奇怪的匕首,多亏了这把匕首,不是吗? nb嬴洛不得不承认,不论是自己以前重生在熊身,还是再一次重生在嬴洛身上,她都受着那个人恩惠。 nb嬴洛也想跟他分的很清楚,但是似乎没有办法,她似乎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加的依赖着那个男人给她的所有东西。 nb邪风,那个就算她再次重生也一直占据她大部分脑袋的妖孽,跟病毒一样,甩都甩不掉,真的是够了。 nb嬴洛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总是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个人,不是因为对那个有什么特殊的情愫,而是只是短短的几个人的朝夕相处,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了。 nb嬴洛的眸子有些迷离,一看就知道好像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在一旁的嬴柔雪也不敢发出很大的动静,她就看到嬴洛手上的那把匕首,心里猜想着,难道是这把匕首有什么秘密吗? nb有疑问,嬴柔雪也不敢问,因为嬴洛说了知道越多的人就死的越快,所以她还是不问了。 nb嬴柔雪很老实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就看到嬴楚衍朝这边走过来,连忙紧张的叫着嬴洛:“三姐,三姐,大哥过来了。” nb在嬴柔雪叫她的第一声,嬴洛就已经听到了,倒是一点也不像嬴柔雪那么紧张,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的将匕首收起来,脸上冷漠疏离的表情也在片刻间转换成呆愣无神,看的嬴柔雪都呆了。 nb嬴柔雪在自己的心里再一次的确定,自己斗不过嬴洛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自己的道行还是尚浅啊! nb嬴楚衍从嬴老太爷的书房出来,就看到嬴柔雪站在假山旁边,因为嬴洛靠在假山的另外一边,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影。 nb原本嬴楚衍没有在意,却看到嬴柔雪那一闪而过的慌张,好像对着假山后面说着什么的样子,让嬴楚衍的眉不由得蹙起,假山后面有人! nb有这个认知之后,嬴楚衍这才朝假山走去,他倒是想看看假山后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nb“大哥。”嬴柔雪再一次抬眼,就看到嬴楚衍已经站在她的身边,还朝假山后面看去,知道嬴洛已经敛去了刚才的冷漠,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甜甜的叫唤了一声。 nb连嬴柔雪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护着嬴洛,为什么会为嬴洛松一口气,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是很让人匪夷所思。 nb嬴楚衍还没有开口问,就看到从假山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微微的抬头,眼神却有些呆滞的看着嬴楚衍,疑惑的问道:“大哥,你是来接我一起回去的吗?” nb又是这么一个呆滞无辜的表情和眼神,让嬴楚衍根本就看不出嬴洛身上有什么不对,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的点头,并没有说话。 nb让嬴楚衍奇怪的是,什么时候嬴洛和嬴柔雪的关系那么好,在招生测试的时候,嬴柔雪帮嬴洛解围,在嬴洛被甩飞出去的时候很快的接住嬴洛,如今两人又很安静的站在一块,怎么看着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的样子。 nb难道当初不是嬴洛鞭打了嬴柔雪七十二鞭吗?是什么他们不计前嫌呢?嬴楚衍觉得想不透啊! nb“哦。”嬴洛看到嬴楚衍点点头,这才应了一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在经过嬴柔雪身边的时候,嬴洛也微微的颔首,跟着嬴楚衍往他的院长走去。 nb还停留在原地的嬴柔雪对嬴洛的钦佩不由得更上一层楼了,竟然能够这么的不动声色,太厉害了。 nb嬴柔雪暗暗的在自己的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一定要跟在嬴洛的身边,好好的学习一番,她身上真的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她去学习的。 nb嬴柔雪心里也暗暗的欣喜,至少嬴洛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的遮掩,是不是自己在嬴洛的心里的位置不一样呢? nb如果嬴洛知道嬴柔雪心里这么想,一定会翻白眼的,如若不是知道嬴柔雪不敢多嘴,如若不是嬴柔雪之前见过一回,嬴洛也不会在嬴柔雪的面前这么的肆无忌惮的。 nb对她来说,只是因为嬴柔雪构不成她的威胁而已。 nb嬴楚衍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嬴洛同样也不是,所以两人一路上也一直无话,嬴洛一回去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nb嬴楚衍也曾经让人去探究过嬴洛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在做些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在睡觉。 nb似乎在嬴洛身上也根本查不到什么的样子,就算是这个样子,嬴楚衍和嬴老太爷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嬴洛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nb嬴楚衍收回视线,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的。 nb因为嬴洛的意念力中有混沌空间,现在基本上她的修炼都是在虚拟空间修炼的,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觉一样。 nb这样也挺好的,倒是为她掩饰了不少的东西啊! nb虚无子可谓是一个很称职的师父,教给嬴洛的东西都十分的细,嬴洛也十分的愿意去学,毕竟在这么一个以武为尊的地方,技多不压身不是吗? nb因为混沌空间的时间是外面好几倍,可以说她在混沌空间待上好几天,外面的时间才过去一天。 nb嬴洛学习的阵法术也才仅仅只是入门,她还不会炼制阵法,但是她却知道了很多阵法的特点还有死穴。 nb虚无子说,想要很好的运用阵法,就必须了解所有的阵法的特点优势还有弱势。 nb根据阵法的特点进去搭配阵法,才能让阵法在战斗之中发挥最大的效用。 nb只有十分深入的了解一样东西,才会慢慢发现其中的乐趣,嬴洛也从枯燥的阵法之中找到好玩的东西了,阵法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什么作用的都有。 nb在学习阵法的同时,嬴洛想起之前虚无子夜观星象就看出了东西来,这个本事倒是挺能耐的,就不由得缠着虚无子教自己。 nb毕竟自己是虚无子的关门弟子,他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嬴洛,嬴洛主动提起想学,虚无子自然也很高兴的教导。 nb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就迎来了苍穹学院新一届开学的日子。 nb基本上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因为人家苍穹学院什么都有,而且人家还有院服,连衣服都不用带。 nb对嬴洛这种懒人来说,两手空空才是标配。 nb嬴柔雪还是多少的收拾了一些首饰还有胭脂,却并不是很多。 nb嬴洛他们站在苍穹学院门口等着的时候,就看到从远及近的三辆装饰十分的壕的马车,马车慢慢的朝苍穹学院的大门驶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第220章无知 nb只见从最前面的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上面,被丫鬟扶着下马车的一个女子,全身金灿灿的,好像恨不得将所有的金子都戴在身上的感觉。 nb长的倒是有点美人坯子的意思,眉宇间带着一抹十分高傲的神色,看起来应该是有点本事,只是这穿戴的这种品味的,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nb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双手环胸,闭眼靠在苍穹学院外的石柱上假寐,眼不见为净啊! nb只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明明没有碍着谁,但是下一秒好像被点名批评了,到底是什么鬼啊撄! nb“你,那个丑八怪。”才刚刚合上眼睛,突然一道十分盛气凌人的声音传到嬴洛的耳朵里,原本嬴洛是不打算理会的。 nb但是嬴洛却听到嬴柔雪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三姐,她好像在跟你说话。” nb嬴洛这才缓缓的睁眼,微微的蹙眉,嘟囔了一句:“谁?那个金灿灿?” nb因为那女子一身都是金饰,乍一眼看过去,确实是有种金灿灿的感觉,所以嬴洛就直接用金灿灿给她代号了偿。 nb嬴洛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声音其实也不是很大,原本只是自己稍微的低喃的,但是因为刚才突然很安静,所以就显得嬴洛这句话尤为的大声。 nb至少大家可是都听到了。 nb别人还来不及开始笑话嬴洛给那个女子取的代号,就看到那个女子眉宇间更加的得意和傲娇,仰着自己的下巴,看了嬴洛一眼,好像跟赏赐一样,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有些不满:“算你有点眼色,知道本小姐金灿灿的大名!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小姐是谁了,你竟然还敢这么无视本小姐,你是不是找死!” nb那个女子的后半句话嬴洛没有认真听,但是前面半句却让嬴洛忍俊不禁,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叫金灿灿,还真的是很会取名啊! nb别人听到那个女子真的叫做金灿灿都有点愣神,但是嬴洛却再一次独一无二的笑出声来了,金灿灿原本就看嬴洛不顺眼了,再听到嬴洛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笑声,不由得更加身体的跺跺脚,身上的那些很重的金饰都跟着动起来了:“你在笑话本小姐的话!” nb嬴洛收敛的自己的笑意,刚刚金灿灿跺跺脚,她身上的那些金饰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从声音上,嬴洛就大概可以知道她身上的金饰加起来有多么的重。 nb脚上,手上,脖子上,还有身上所有的金饰加起来至少有两百斤,这可不仅仅说明了金灿灿家财力惊人。 nb最主要的是,金灿灿身材比较高挑,但是手臂还是比较纤细的,而且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苍穹学院的新生,那就是年纪在十六岁以下的,还是小孩,一看就知道本身是没有什么重量的。 nb但是刚刚只是跺跺脚,身上的那些金饰就晃动起来,在加上刚才她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面色无常。 nb那么就足够说明金灿灿力量很足,这些东西应该是她从小就开始戴在身上的,慢慢的加重量,以至于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再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nb看来,是个高手啊!有意思啊,果然这年头还是不能够以貌取人啊! nb“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竟然敢无视我!”看嬴洛看着自己,却半天不说话,金灿灿十分的不高兴的瞪着嬴洛说道。 nb嬴洛这才回神的看着金灿灿,笑着说道:“你很厉害。” nb嬴洛这句话可是说的是真心的,能做到佩戴二百斤的配重而行动自如,真的是很厉害,至少很不简单了。 nb“你说什么?”嬴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来,让金灿灿一愣。 nb“夸你呢。”嬴洛看到金灿灿那个样子,轻笑了一声说道。 nb嬴洛没有想到刚刚还以为这姑娘盛气凌人,此刻竟然因为她一句夸奖的话而微微的脸红起来了,还真的有趣啊! nb金灿灿不自觉的脸红起来,却还是等着嬴洛,有些别扭的说道:“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不计较你刚才无视我的无礼,哼。” nb嬴洛也不在乎,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朝另外两辆马车望去,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两辆马车上的都是不同配重的金饰吧! nb嬴洛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什么,就看到苍穹学院的大门被打开了,鹤童长老打头阵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好几个穿着院服的人。 nb见到严肃的鹤童长老出来了,大家不由得噤声,立刻站直着身体,排好队。 nb嬴柔雪原本想拉着嬴洛一起去排队的,但是嬴洛却不想动,嬴柔雪也不好放着嬴洛自己一个人去,就跟着嬴洛一起在原地站着。 nb而那个金灿灿也不是听话的主,一时间,旁边的人都排队站的好好的,就嬴洛他们三在中间,各站各,倒是很有个性的样子。 nb鹤童长老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嬴洛他们三个,对其中的两个还是很有印象的。 nb一个手里握着院长给的鎏金的录取帖子,一个是富甲一方,一方霸主的闺女,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nb“你,有没有点规矩,站好了。”鹤童长老气头上,但是又不能找那两个有后台的主,只好板着脸呵斥着嬴柔雪。 nb果然无论是谁都一样,柿子都挑软的捏。 nb嬴柔雪虽说是嬴家人,但是人家苍穹学院也不是那么放在眼里的,毕竟他们有自傲的资本。 nb被呵斥的嬴柔雪紧张的看了嬴洛一眼,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nb嬴洛抬眼看了嬴柔雪一眼,微微的点头,嬴柔雪这才听话去排队。 nb而嬴洛还有金灿灿两人,都是有很硬的靠山的,鹤童就算是不满意他们没有规矩,但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nb所以,鹤童长老果断的无视了嬴洛和金灿灿两个人。 nb金灿灿是向来骄横惯了,在家里也是最受宠了,最见不得别人无视自己,又或者是让她下不来台。 nb明明她也不守规矩,但是却并没有像赢柔雪那样被呵斥,金灿灿觉得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更加的骄傲起来了。 nb只有金灿灿却很疑惑的打量着嬴洛,看起来其貌不扬,整个人有柔柔弱弱的,为什么她也能够得到优待呢?关于这一点,金灿灿是想不通的。 nb因为她是直接利用家里的关系进苍穹学院的,所以她并不清楚在招生测试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nb金灿灿不由的对嬴洛这个人很好奇。 nb嬴洛知道鹤童不管自己守不守规矩,主要是因为自己手上握着一张苍穹学院院长亲发的鎏金帖子,而且当时在演武台上,瑾瑜传达院长的话,明里暗里都在透露着嬴洛很合院长的心意,算是嬴洛在苍穹学院的小靠山了。 nb没有想到自己还真的是很走远啊,走个后门,碰上个小孩,还能搭上院长这条线,想想也真的是挺不可思议的。 nb当然了,比起自己两次重生,嬴洛觉得这才是最玄幻的事情,不是吗? nb鹤童长老不理会嬴洛和金灿灿两个人,板着脸对其他的新生说道:“想要进我苍穹学院,就要懂得守规矩。你们要记得,不要以为进了苍穹学院就很了不起,能不能顺利的在苍穹学院待下去是一回事,能不能顺利的从苍穹学院毕业,又是另外一回事!学院有院规,触犯院规,不守规矩,本长老绝不轻娆,直接逐出学院,听明白了吗?” nb鹤童长老板着脸很严肃的说着这么一番话,话里的意思,无一不是在说新生要懂规矩。 nb鹤童长老在说这话的时候,众人不由的偷偷的撇了嬴洛和金灿灿一眼,这不是在打脸吗? nb鹤童长老也不是没有看到他们那些人的视线和眼神,一眼就看的出来他们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原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的他,更加的气愤了。 nb“你们看他们两个做什么,他们能不用通过招生测试就能进苍穹学院,你们能吗?”鹤童长老一脸怒火的大骂着,也不知道是在那些新生,还是意有所指的骂嬴洛和金灿灿:“她们不守规矩,本长老也有意见啊,但是有意见有个屁用,苍穹学院还不是院长说的算。” nb“你们对她们不守规矩有什么意见,找院长说去。”鹤童长老骂着骂着就突然话锋一转的针对着那些新生们说道:“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去说,没本事眼睛就不要乱看,不管你们都是谁家的公子小姐,进了苍穹学院,本长老还管不了你们吗?” nb鹤童长老的话说的很明白了,除了嬴洛和金灿灿两个有院长护着的,他管不着。 nb但是其他人不管是什么身体,进了苍穹学院,都是他说的算。 nb就算是再有什么意思,听到鹤童长老这么说,他们也不会傻到要跟学院为敌,所以一个个都低头了。 nb鹤童长老这才稍微的满意了一点点,这才又继续说道:“不管你们从家里带了什么过来,一律不准带进苍穹学院里来。” nb可是有不少人,应该是家里怕着在苍穹学院吃苦,都备着不少的东西,现在鹤童长老这么说,他们也只能是忍痛割爱了。 nb嬴洛自己本来就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倒是不着痕迹的看了金灿灿身后的两大马车的东西,不知道这些是要怎么处理呢? nb“都给本小姐搬进去。”金灿灿好像没有听到鹤童长老刚才说的话一样,十分傲气的仰着脑袋,吩咐着自己的侍从道。 nb鹤童长老的脸不由的黑了两分,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打脸了。 nb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人反映了: nb“不是说家里带过来的东西都可以带进苍穹学院吗?” nb“凭什么她就可以?” nb“如果她能够带进去的话,那么我们也要带。” nb嬴洛扫了一眼正在动的人群,新生啊,也太不懂事了吧,刚刚说了要听话,要守规矩,现在就公然挑衅长老的权威,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 nb果然,鹤童长老冷声说道:“这里是苍穹学院,你们要是对本长老的话有什么意见,可以立刻滚。本长老说了,这里我说的算,你们都还没有正式进学院,所以,别惹事,你们是想直接上学院黑名单吗?” nb学院的黑名单,那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没有人会傻到直接挑衅九大学院的权威。 nb刚刚的那些不满的话,也仅仅只是那些人一时兴起,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而已。 nb等冷静下来之后,这才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不由的低下头,有些害怕的不敢面对鹤童长老。 nb鹤童长老冷冷的轻哼了两声,再一次解释道:“再说一次,她们两个直接隶属院长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们怎么做,院长会自己处理的,这些不用你们操心。” nb说来说去,就是说嬴洛和金灿灿两人背后有院长在给他们撑腰就是了。 nb鹤童长老不着痕迹的瞥了嬴洛还有金灿灿一眼,心里暗暗的想着:还没有进苍穹学院,就这么多事,这进了苍穹学院以后,还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nb不行,一定要跟院长好好的谈谈,整天要么不做事,要么一做事就是各种的胡闹。 nb看过那个学院有学生这么有特权的,他们的院长还真的是很会开先例啊! nb一想到那个混蛋的院长,鹤童长老心里的火气就不停的在翻涌,不行,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个这个胡闹的混小子! nb就这么想着,鹤童长老简单的将接下来的一些事项交代给下面的人,自己愤愤的甩袖离开。 nb基本上该警告的事项,该遵守的规则,鹤童长老都已经说了,接下来也就只是先给所有的新生分配房间了。 nb一般来说,苍穹学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两两一间的。 nb而嬴洛和金灿灿这两个特殊的新生,从一开始就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在住宿上面,同意也是有别于其他人。 nb嬴洛和金灿灿所住的地方,不算很大,但是还带着院长,两人都是一人一间房间,位置是相邻的两个院子。 nb嬴洛倒是挺满意这样的安排,她确实不喜欢和陌生人待在同一个房间,因为必须要一直的警惕着另外一个人,很累的。 nb而金灿灿可是娇生惯养,为人又十分的高傲,根本就不会愿意跟别人分享同一个房间。 nb所以,在金灿灿来苍穹学院之前,就已经有人替她打好招呼了。 nb第一天,就分了一下住宿的地方,还有每个人的院服,还有第二天上课的课表之后就让大家好好的休息,明天准时参加第一堂课。 nb嬴洛看着在桌子上放的很整齐端正的院服还有一张课表,还真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啊! nb嬴洛站在窗边,感受着从窗外吹来的清风,思绪不由的随风到处飘远。 nb空气中多了一抹茶香,嬴洛瞬间回神,警惕的朝味道的来源望去,眉头不由蹙起,微眯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nb嬴洛眉头皱的极深,是她退步了吗?她刚刚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气息。 nb可是,现在她的房间里,在桌子前却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正在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好像当嬴洛不存在一样。 nb“你是谁?”嬴洛直接发问,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说的。 nb一身白衣,用金色的丝线勾边,在衣摆处勾勒出祥的图案,别有一番韵味。 nb三千墨发用白玉冠束气,额前散落这两缕微微有点小卷的发丝,鬓角两边都佩戴着两条长长银鎏金九凤钿子,给人一种很妖的感觉。 nb一张花纹神秘精致的半脸面具,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男人的长相。 nb手指修长白皙,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小小的泯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虽是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却觉得他喝茶的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性感,看的嬴洛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nb就算是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是嬴洛却可以从男人身上的气势还有气息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nb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嬴洛,只顾着自己喝茶,连看都没有看嬴洛一眼。 nb嬴洛也觉得甚是奇怪,你说你半夜来她的房间,连话都不跟她说一句,那特意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nb难道只是过来喝个茶吗? nb嬴洛也就警惕了那个男人一会,看着男人一杯接着一杯喝茶,嬴洛不得不怀疑,这货真的是来喝茶的。 nb嬴洛翻了一个白眼,既然人家不理会自己,而且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嬴洛也就随他去了,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的往窗外望去,好像房间里并没有多一个人一样。 nb而坐在嬴洛房间喝茶的某人,看似好像心无旁骛的在喝茶,不理会嬴洛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嬴洛。 nb嬴洛除了一开始问了一句你是谁之后,就不再开口了,没有意料之中的紧张和质问,甚至现在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nb会不会太淡定了一点?某人偷偷的瞥了嬴洛一眼,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这种态度不对啊! nb难道说,她的房间里经常出现陌生人,所以现在习惯了,才这么淡定吗? nb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某人端着杯子的手不由的攥紧,力气大的竟然直接将杯子给捏碎,发出一声声响。 nb嬴洛回头看向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看着他身上骤然升起的一抹煞气,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的腹诽:这人到底什么毛病,自己喝茶喝着也会生气起来,真的是很奇葩啊! nb男人似乎很生气的瞪了嬴洛一眼,继而就收回了视线,不看嬴洛,就好像是在跟嬴洛赌气一样。 nb嬴洛好想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剧情怎么就朝一个这么奇怪的方向发展呢?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他跟自己生什么气。 nb而且,他们只是才说了一句话的陌生人,应该还没有生对方的气的资格吧! nb嬴洛本就不怎么爱说话,碰上陌生人,更加不想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往后面用屏风隔开的大床走去。 nb嬴洛不是对那个陌生的男人没有防备,但是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嬴洛才不去管那个男人。 nb一根簪子从头上拿下来,瞬间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泼洒下来。 nb嬴洛翻身上床,和衣而睡,这才刚刚闭眼,就感受到一道气势压向自己。 nb嬴洛倏然睁眼,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就有一道黑影欺身而上,压在她的身上,压制着她所有可能会有的动作。 nb嬴洛的脸色冷上了几分,压低着声音,瞪着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带着一抹愠怒低吼一声:“滚开。” 第221章何太岁 nb“难道不是你在邀请本君吗?”男人的声音之中还带着一抹邪魅和性感,给嬴洛一种很熟悉,但是却又觉得陌生的感觉。 nb“邀请你?”嬴洛反问一句,冷哼一声说道:“你未免自视过高了吧!” nb“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自己爬上床,你不是在邀请本君吗?”男人说话间,脸凑的更近了,温热的鼻息打在嬴洛的脸上,让她不适的别开脸,眉头皱的更深了。 nb“起开。”嬴洛不想多解释什么,对于一个半夜突然造访的陌生人,多说一句,嬴洛都觉得浪费。 nb“呵,这是在命令本君?”男人的眉毛轻佻,狭长的凤眸里流露出一抹戏谑的精光,好似在嘲讽一般:“你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撄” nb“我什么处境?”嬴洛原本有一丝薄怒的脸上,多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懂男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nb男人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嬴洛扁平的身体,嘴角噙着一抹邪笑说道:“身体没发育好,连脑子也没有发育好吗?偿” nb嬴洛失笑,这男人倒是够毒舌的啊,这么挖苦她,真当她是吃素的吗? nb“笑什么?”男人的眼神里带着疑惑,或许是有些不明白嬴洛在这种处境之下,竟然还能够笑的出来,这确实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了。 nb而且,他也并没能从嬴洛的脸上还有眼神里捕捉到一些端倪来,他觉得眼前的嬴洛让她有些看不透,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男人十分的不高兴。 nb男人还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高兴,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阵刺痛,身体竟然不由的软下来,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在那一霎那都流失了。 nb原本牢牢的牵制着嬴洛的动作,瞬间就没有任何的力。 nb嬴洛只是轻轻的抬脚,就直接将刚刚很嚣张的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直接给踹到床下去了。 nb嬴洛这才翻身侧躺在床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那个被自己踹下床去的男人。 nb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好像是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外衣一般,就算是有些狼狈,但是身上的贵气依旧不减半分。 nb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此刻却满满的都是怒火,不知道到底是在生嬴洛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nb“呵,到底是谁才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嬴洛用刚才男人的话来反呛他说道:“若不是你的眸子干净,就算是刚才占上风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想要侵犯我分毫的想法,所以这只是一个警告,我也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一会身体就恢复了,自己离开吧!” nb这是嬴洛对这个男人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对她来说,既然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那么她也不会赶尽杀绝。 nb虽说她本身也是嗜血之人,但是却不是那种残暴之人。 nb一想到残暴,嬴洛就想到了邪风,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妖孽暴君,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面呢? nb嬴洛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那个被自己踹下床的男人,微微的闭眼。 nb而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看着嬴洛背过去的身影,不由的瞪眼,还真的是挺能耐的。 nb自己对她还是没有那样没有办法防备,否则就凭嬴洛的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他中了招呢? nb男人动了动自己的手,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力量慢慢的在恢复。 nb男人敛了敛脸上的神色,从地上站起来,不再是刚才那疲软无力的样子,看着嬴洛的背影,嘴角不由的微勾,还真的是挺有本事的嘛。 nb男人看着嬴洛的背影,心里不由的一动,不由的更加的靠近嬴洛一分。 nb不过才走了一步,就听到嬴洛的声音凉凉的说道:“再靠近一步试试。” nb“你以为,本君会再给你一个踹本君下床的机会吗?”男人没皮没脸的再一次的爬上床,而且还成背后抱着嬴洛,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嬴洛的耳边。 nb嬴洛当然知道从身后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如若不是刚才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戒心,否则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自己得手。 nb但是,现在这样的姿势,不觉得有些太过于暧昧了吗? nb“放开。”嬴洛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背后立刻有一道声音响起:“别动。” nb“你到底想怎样?我们素昧平生,你半夜跑到我的房间,还抱着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嬴洛表示很无奈,才第一天进苍穹学院,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诡谲的事情呢? nb这个男人到底是从那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啊,怎么就缠上她了呢? nb男人还没有开口说话,嬴洛就又补充了一句:“你到底是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nb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却把脑袋埋在嬴洛的颈窝里,好像不打算跟嬴洛交流一样。 nb冰冷的半脸面具贴在脖子上,让嬴洛不由的轻颤了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啊! nb“说话!”男人不说话,让嬴洛更觉得火大的很,压低了声音说道。 nb男人依旧不动声色,回应嬴洛的只有那潺潺,微弱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一般的静谧。 nb嬴洛不由的微微的撇过脑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男人紧闭双眸,敛去一身的锋芒。 nb他似乎睡的如同孩子一般的安逸,嬴洛想要移动分毫却未果,身体牢牢的被男人抱住,丝毫也挣脱不开。 nb嬴洛有些头疼的扶额,今天这叫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有人跑到她的房间还硬要搂着她睡觉,真的是够了好吗? nb不过,有一件事情,嬴洛觉得很讶异,这个男人竟然在她的面前睡的这般毫无防备,他是本身太强大了,所以丝毫无所畏惧。 nb还是,他还过于信任她了?觉得她绝对不会伤害他呢? nb嬴洛有点看不懂了,明明这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对自己会不会太过于放心了吗? nb嬴洛又动了动脑袋,没有想到埋在自己颈窝的那颗脑袋竟然不自觉的蹭了蹭,好像是在撒娇一般,想让嬴洛不要乱动,让自己睡的更加舒服一点。 nb而嬴洛因为这个男人的动作,身体不由的僵硬了一点,除了当初和邪风同床共枕之外,嬴洛可是从来不曾与男人这般亲密过,就算是以前还是特工的时候也是一样。 nb蹭脖子撒娇的动作,嬴洛之前也没少对邪风做过,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对自己这么做,一时间嬴洛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nb而贴在她后背的男人,却丝毫不知嬴洛的苦恼一般,自己睡的正香,好像很久未睡了一般。 nb嬴洛睁大着眼睛,瞪着床倚靠的那个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nb空气中隐隐的流动着一抹暗香,竟然让嬴洛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嬴洛也不知道。 nb等嬴洛醒来,天一句话已经大亮了,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毫无防备的睡着了,嬴洛就觉得一阵的懊恼,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果然是训练的还不够。 nb而身后的男人抱了自己一夜,此刻也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而且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nb嬴洛深呼吸一口气,偏头看着男人的睡颜,虽然被半脸面具挡住了一半的脸,但是从露出来的薄唇,坚毅的脸庞,可以想象的出来面具下的那张脸会有多么的绝色。 nb“起来。”嬴洛的声音不大,却很厚重,好像压低了声音一般,有点矛盾,想要叫醒那个男人,却又怕把他吵醒,没有想到出口的声音竟然变成了这样。 nb男人长臂一伸,将嬴洛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怀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动动嘴,声音朦胧而又带着一丝未醒的沙哑性感说道:“别闹,再陪爷睡一会。” nb嬴洛的眼睛猛然睁大,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这种熟悉的语气,还有这熟悉的话,让嬴洛猛然回头看向男人那张带着半脸面具的脸。 nb嬴洛的手已经覆上了男人的面具,可是下一秒这种作怪的手却被牢牢的钳制住。 nb男人倏然睁开眼睛,眼底是满满的凌厉和冷然,姣好的眉微微蹙起,似乎用眼神在询问嬴洛到底想做什么。 nb“你到底是谁?”嬴洛有些咬牙的抬头看着男人说道,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心里不由的有些矛盾。 nb男人突然一把将嬴洛抱起来,面对面两人坐在床上,男人一只手钳制着嬴洛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捏着嬴洛的下巴,微微的靠近她,声音有些冷然的说道:“你是想知道我是谁?还是你想以为我是谁?” nb男人不是没有捕捉到嬴洛眼神里那一抹奇怪的精光,似乎很不满,还带着一抹怒气说道:“你想透过我看到谁的影子?躺在爷的床上,你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难道爷还不能满足你?” nb嬴洛是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会生气,而且瞧瞧这后面说的那半句话啊!哇靠,要不要这么的暧昧啊,别人要是不知道情况,听到这么一句话,这是要毁她清白啊,不是吗? nb“放手。”或许是她想多了,才会以为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邪风,只是有些点重合了,就让她不由的多想了。 nb除了刚刚那无意识的那句话之外,这个男人身上似乎连一点和邪风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连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nb嬴洛不得不承认,邪风在自己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但是嬴洛知道不是那种感情,却有些放不下。 nb或许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所亏欠,而感到有些愧疚吧! nb男人似乎很不高兴,连钳制着嬴洛的手也十分的用力,好像想将嬴洛的手腕掰断一般。 nb嬴洛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不动声色的手腕一转,竟然很轻松的就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 nb男人不由的瞪眼,原本眼底的怒气一下子被一抹疑惑给取代了,有些惊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嬴洛挣脱出来的手,再看看嬴洛,好像想问嬴洛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nb男人那些率性的情绪转换,让嬴洛觉得好笑,刚刚上一秒还那么有气势,这一秒怎么就跟求知的小孩子一眼,睁着大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nb嬴洛才不会那么好心的给他解释,直接将挡在床前的男人拨开,翻身下床,将放在桌子上的院服一同带到房间里的另一个屏风后面,声音才悠悠的传出:“唔,容我纠正一下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刚刚躺着的是我的床,在我的床上,我想想哪个男人那都是我的事,你管的着吗?不要一副揪着红杏出墙的妻子一般,像是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一样,不觉得很可笑吗?” nb嬴洛总有办法用一句话就挑起男人的怒火,就算是隔着一个屏风,嬴洛也能感受的到。 nb可是男人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嬴洛心里想着,脾气还不错,倒还不至于一言不合就上来动手动脚的。 nb嬴洛将院服换好之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床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一直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跪坐在床上的男人,一时没有忍住的噗哧的笑了一声,哈哈,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有趣,怎么会这么的可爱呢? 第222章玄武天君 nb嬴洛真的只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但是却被男人现在的模样被逗笑了。 nb只见那个男人跪坐在床榻之上,衣衫有些凌乱,睁着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嬴洛,一副好像是被她糟蹋了的小媳妇的表情。 nb嬴洛不由得脑补了一下,自己把人霸王硬上弓了,自己潇洒的起床穿衣服,而对方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想想瞬间那个画面感就涌上来了,让嬴洛一时间没有忍住的轻笑出口。 nb男人听到嬴洛的笑声,眉头微皱,不自在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再抬头只见他眼睛转悠了一下,露出迷茫的神情,好像有些搞不懂嬴洛突然看着自己笑什么。 nb嬴洛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再说了,自己脑补了这种事情,也真的不好解释吧! nb所以,索性嬴洛也不看那个男人,走到梳妆台坐下来,用梳子简单的将头发梳顺了,就直接简单简洁的用一只簪子将头发斜斜的撩起,固定好偿。 nb不要问嬴洛为什么老是这样的发型,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梳头比较简单,更因为嬴洛只会这么扎头发。 nb一看人家那精致的发髻,嬴洛就觉得十分的头疼,再看看那满头的金簪步摇,嬴洛也觉得真的是醉了啊!出个门,这么累,真的好吗? nb嬴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颇为满意的,因为吃了一些丹药的缘故,身上的皮肤不断的变好起来,脸也渐渐的白起来了。 nb嬴洛这张脸,不算绝色,连嬴柔雪都比不上,撑死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家碧玉,也难怪别人总喜欢用其貌不扬来形容嬴洛,就是这个原因。 nb不过,嬴洛并不嫌弃自己的这张脸,这个世界可不是靠脸吃饭的,勉强能入眼就够了,长的太美了,留着干嘛,让人惦记不成吗? nb所以说,其实嬴洛的想法和一般姑娘家爱美的想法绝对是背道而驰的。 nb嬴洛刚要从梳妆台起来,就被一双大手强硬的按在椅子上。 nb嬴洛还没有开口,就见男人伸出手,绕过她,将桌子上的梳子拿起来。 nb嬴洛有些愣神,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一个想法,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身后的男人,微微蹙眉,他,不会是想帮她梳头? nb下一秒男人的动作,真的是惊呆了嬴洛,男人竟然真的是拿着梳子在给她梳头,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弄疼了嬴洛一般。 nb“我们之前认识?”嬴洛不由得再一次的怀疑,这个男人的举动真的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nb一般男人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的为女人梳头?更何况这个男人一身的贵气,更不可能会做这些事情,不是吗? nb嬴洛努力的搜索着嬴洛原先的记忆,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nb那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nb男人专心自己手上的动作,好像并没有听到嬴洛的话一般,并不打算回答嬴洛的话。 nb嬴洛表示真的很无奈啊,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言不合就不搭理她,也不说话,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nb嬴洛也不说话了,想要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扯回来,才伸手,男人的一个眼神就扫过来。 nb嬴洛很没有骨气的悻悻的放下手,心里暗暗的骂自己没有骨气,又默默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看人家还给自己梳头,冲这一点,也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啊! nb没错,她才不是怕了他,而是多少给人家一点面子,就是这个样子,仅此而已,没有再多的别的东西了。 nb嬴洛一开始还自己闹别扭,然后就看呆了,只见男人的手指灵活的在发间穿梭,行流水的梳着一个个复杂又精致的发髻,最后用一个琉璃步摇点缀,竟然让嬴洛整个人的感觉都变的不一样了。 nb嬴洛惊讶于男人的手艺,下一秒不经意就脱口而出:“经常为女人梳头?” nb男人瞪了嬴洛一眼,不高兴的将自己手里的梳子丢在桌子上,转身再一次回到床上,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嬴洛,一副明显不想跟嬴洛交流的模样。 nb嬴洛顿时觉得一头的黑线,这个男人会不会傲娇的有点过分了啊! nb一言不合你就不说话,一言不合你就傲娇,她是上辈子欠他的吗? nb嬴洛后来的后来才知道,是啊,真的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nb嬴洛只是看了一眼男人的别人,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那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nb等了一会,男人还是不说话,嬴洛抬头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日头,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还要上课,可没有那么多功夫陪这个傲娇的大爷玩。 nb嬴洛也不说,就直接要朝外面走,但是嬴洛却明显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出一抹十分不爽的气息,但是嬴洛就是不理,假装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nb就在嬴洛走出房门,正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姗姗来迟,很明显可以听的出来语气里的不爽:“薄风止。” nb薄风止?风止?疯子吗?嬴洛无声的笑了一下,还真的是疯子,这名字还真的是贴切的很啊!不过,好像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样子! nb嬴洛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从自己的印象里找出这么一个人,无奈,也只好放弃了。 nb就这么想着嬴洛,嬴洛没有回薄风止的话,就把房门关上就离开去上课了。 nb而就在嬴洛把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此刻已经翻身坐起来,带着怒气瞪着那个已经关上的房门。 nb明知道爷生气,也不知道来哄吗? nb爷伺候过谁,竟然还不领情? nb爷对你好,就这么的不在乎吗? nb薄风止抬手拿下自己脸上的半脸面具,那张脸赫然是让嬴洛魂牵梦萦的某个妖孽。 nb薄风止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半脸面具,微微垂下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小乖,你想要摆脱爷,还敢拿着爷给你的东西这么招摇过市,是以为九州大陆太大,爷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得到你吗?真当爷是吃素的吗? nb有胆子惹火他,那就好好承受他的怒火。 nb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抬手将面具再一次戴在自己的脸上,瞬间已经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 nb看了一眼昨夜和嬴洛一起睡过的床,躺下去缓缓的闭上眼睛,嬴洛不知道,他从她在自己眼前消失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合过眼。 nb虽然说,对一个修炼者来说三个月,五个月,甚至半年,一年都不睡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nb但是,在确定嬴洛就是他的小乖,在他抱上她的那一刻,在他嗅到熟悉的味道那时,所有的疲惫一下子都涌上来,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才让他一下子睡着了。 nb既然找到她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不准再消失了。 nb对于薄风止,嬴洛的脑海里只剩下傲娇这个代名词了,真的是傲娇的不要不要的。 nb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在生气,但是她凭什么要去哄他?还惯着他不成? nb嬴洛走到教学区,感觉苍穹学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现代的学校一般,班级是有分年级和班次的,还有不同课程的教室。 nb搞得好像很先进一样,不得不说,对教学的这个环境,从古至今,大家的想法基本上都是大概契合的。 nb因为薄风止让嬴洛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好在好像还没有迟到。 nb嬴洛昨天大约的看了一下,这次苍穹学院招生的人数还比较多,一共分成三个班级,而自己就那么巧的分进了二班。 nb初级二班。 nb嬴洛看着教室门口的牌子,这就是她的班级了。 nb刚入学的新生都属于初级生,只有你通过了中级测试才能升上中级班,而不是看来苍穹学院的年限。 nb但是,以三年为限,无论你是一直混在初级的老鸟,还是混在高级的菜鸟,只要三年时限一到,你无法通过毕业测试,那么就只能被逐出苍穹学院。 nb毕竟,谁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闲情逸致来养一个废物,不是吗? nb尤其是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没有本事的人。 nb升级考试,只是为了让玄力高深的学生,接触学习更深一步的玄学知识,让他们更容易通过毕业测试。 nb所以,如果你的实力足够强悍的话,能够直接通过毕业测试,就算是三年一直都在初级班级,又或者一直不来上课,也无所谓,这都不重要。 nb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大家进苍穹学院自然是想要学到一些东西的。 nb毕竟苍穹学院里各个系别都有一个长老级的高手,能得到他们的教导,那绝对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吗? nb嬴洛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教室内吵吵嚷嚷的,隐隐约约听着好像是在议论她一样。 nb“嬴洛那个废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连玄力都没有竟然都能进苍穹学院。” nb“就是说,还跟她在同一个班级,我都觉得恶心死了。” nb“……” nb“你们说够了吗?我家三姐的厉害,你们懂个屁。” nb没有想到嬴柔雪倒是沉不住气,站起来大声的反驳,而且语气之中嚣张跋扈的气焰尽显:“三姐是我嬴家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公然说我三姐的坏话!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最近稍微收敛了一下性子,你们就以为我嬴柔雪不敢打你们,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最近修身养性,手倒是痒了。” nb嬴洛点点头,现在的嬴柔雪倒是有第一次她见到时的那种嚣张啊,很不错,还是稍微保持一点狼性才行,一味的小绵羊,那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nb嬴柔雪之前的名声在外,以前打人骂人,甚至是要人命,也都是家常便饭,大家早就心里有数了,现在嬴柔雪发火了,刚才还在叽叽歪歪的几个人一下子就闭嘴了。 nb早就听说了嬴柔雪变了性子,以前她才是欺负嬴洛欺负的最凶的人,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这么的维护嬴洛。 nb她们也不敢多问,以前嬴柔雪的手段可是十分的狠辣。 nb嬴柔雪冷哼了一声,依旧瞪着眼睛扫了全班一眼,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鼓掌的声音。 nb嬴柔雪回头,不由得眼前一亮,看到嬴洛背靠在门口,伸手鼓掌了两声。 nb而嬴柔雪在看到嬴洛的那一刹那,瞬间卸下刚才那狠辣的表情,乖巧的跟小绵羊一样,似乎想到什么,很紧张的想要跟嬴洛解释:“三姐,刚才,我不是,我没有……” nb嬴柔雪紧张的想要解释,但是却越是紧张越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nb嬴洛当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偷偷的望她这边望过来的那些人,笑着对嬴柔雪说道:“不是什么?这些都是外人,不对他们狠一点,还打算让他们骑到你头上去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nb嬴洛的话好像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让他们不由得背后发凉,连身体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nb嬴洛在笑,却让人从头凉到脚。 nb但是此刻有一个人却有不同的感受,她激动,兴奋,欣喜,那似乎是压抑了很久之后的宣泄。 第223章殷泽之死 nb而这个人就是嬴柔雪,之前的那些嚣张跋扈,怎么说也是好多年沉淀下来了,一时间让她改,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nb只是嬴柔雪在嬴洛那里吃了苦头,心里就暗暗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的跋扈蛮横的话,或许自己真的会死在嬴洛的手上。 nb所以,就算不适应,嬴柔雪也开始慢慢的收敛自己原本的脾性,只是一只在压抑着自己撄。 nb而嬴洛刚刚的那一句话,无疑是在给嬴柔雪极大的肯定,一下子之前所压抑的一些天性,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了。 nb“三姐,我知道了。”嬴柔雪的话里带着欣喜,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nb嬴洛微微的点头,现在的嬴柔雪才有点像样,之前就跟小绵羊一样,等着被别人欺负吗? nb关于嬴柔雪的转变,这一点,嬴洛之前也确实是没有想过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顿打,竟然就把嬴柔雪给收服了。 nb果然,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是就只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而已。 nb太多的变故,不是谁都能够事先预料的到的,至少现在的这个变故,对嬴洛来说,还算好,至少并没有破坏她原定的一些计划偿。 nb嬴洛扫了一眼过去,发现这个班级里,除了嬴柔雪之外,再也没有一个认识的。 nb好吧,其实嬴洛也没有认识几个人,嬴洛在新生之中唯一一个有印象的,也就只有金灿灿一个。 nb看来是没有在同一个班级了,否则那快要闪瞎眼的金灿灿,都可能会看不到呢? nb教室的桌椅并没有什么花样,就是简单的一个长桌子,配几把椅子这样而已。 nb嬴柔雪占好了位置,拉着嬴洛坐在最前排中间的位置上。 nb嬴洛真的想说,像她这样连玄力都没有的学渣,应该坐到最后一排混混日子才对吧! nb不过,坐在第一排也没有什么,她想怎么样,还不是她自己说的算吗? nb因为刚才嬴柔雪的呛声之后,教室里现在真的是安静的很,他们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很大声。 nb他们怕嬴柔雪,因为嬴柔雪之前的事迹,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 nb他们怕嬴洛,不仅仅是因为嬴柔雪对嬴洛那几乎是讨好的态度,更因为刚才嬴洛那一眼,冰冷的如同几万米深的寒冰一般。 nb其实,嬴洛想说自己真的很无辜,自己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而已,至于搞的她跟恶霸一样吗? nb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省下很多时间用来对付这些不必要的人。 nb嬴洛坐下来,背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不由得翘起二郎腿,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一个男人。 nb男人很年轻,看样子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干净的白衫,脸很清秀,身体有些单薄,弱弱的,给人一种奶油小生的感觉。 nb而不得不说,嬴洛就那么坐着,身上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尤其是对这些刚刚被嬴洛吓到过的人来说,突然觉得嬴洛就这么一个举动,就霸气极了。 nb那个手上拿着书本的男人,走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等站在讲台上,抬眼看了一下全部四十多人之后,竟然开始颤抖起来,额头还不由得冒出很多的冷汗来。 nb这明显是紧张,这是在害怕他们吗? nb“呃,大家好。”站在讲台上的男人,说一句话就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还从衣袖里拿出一条灰色的手巾不停的擦汗:“我,我是你们的班,班导师,斑鸠,希,希望今后能和大家相处的愉快。” nb看到自家的班导这么的弱势的样子,大家都不由得不怕,还开口出言不逊。 nb“班导师,连说话都说不清楚,还有资格当我们的班导?” nb“就是说,这么弱,不会连我们都打不过,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班导。” nb“抗议,抗议,我们强烈抗议要换班导师。” nb“……” nb果然,大家对强者的是趋之若鹜的,对弱者不仅仅没有同情,更多的都是厌恶和嫌弃,好像觉得弱者天生就该死一般。 nb虽然嬴洛对弱者也不会有太多的同情,只要不来烦她的话,人家过的好与不好,那都是人家的事情。 nb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者能够生存下来,说明人家有这个本事,肆意的践踏人家,这是嬴洛最讨厌的了。 nb而站在讲台上的斑鸠班导师,在听到下面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擦汗的手都不由得哆哆嗦嗦的。 nb眼睛里除了紧张,还有一丝丝的恐惧的样子,不停的咽口水,眼睛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根本就不敢直视任何一个人,而且另外一只手,都紧张的而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十分的窘迫。 nb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观察着斑鸠班导师所表现出来的那些细节,有些迷惑,这是有自闭症吗? nb害怕人多的地方,不敢和人又过多的交流,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nb在人多的地方会脸色会不由得变得苍白,而且虚汗不停的往外面,手脚冰冷,身体也会不自觉的颤抖,觉得所有人都很可怕。 nb这样的人,竟然会被指派为他们的班导师,嬴洛觉得很多事情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既然学院是批准的,那么久说明他有这个本事来教导他们。 nb只是想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一无是处。 nb嬴洛相信,很多人都永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简单和单纯,这个世界这么复杂,扮猪吃老虎的人,多了去了。 nb又或许,斑鸠这个自闭症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说明他没有任何的本事。 nb嬴柔雪看嬴洛没有讲话也不敢说什么,听着那些人的起哄,不自觉的多看了嬴洛两眼,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nb“啪。”嬴洛将桌子上的书拿起来狠狠的往桌子上甩去,瞬间发出一道十分大声的声音,让原本还在叽叽歪歪的那些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nb因为这个声音的来源是嬴洛,刚刚嬴洛给他们带来的那种气势,还深深的震撼着他们,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nb“吵死了。”嬴洛冷着脸,明显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看讲台上的斑鸠,顾自说道:“有什么意见,跟学院院长,长老抗议去,在这里说有个屁用。” nb“还有,这里是苍穹学院,你们以为是你们自己家里,你有意见就可以提吗?你们的意见算个屁。”嬴洛对他们刚才的话嗤之以鼻,觉得好笑的很:“谁在乎你们什么意见,你们有本事就闹啊,看人家学院是护着你们还是护着自家的老师,看你们一脸怂样,只会狐假虎威,有本事把这些话拿出去说啊!” nb嬴洛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次性就说了一大堆的话,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nb没有办法,嬴洛的话说而已确实是有道理的,毕竟这里是苍穹学院,人家说的算,他们的意见对他们来说真的就算个屁,他们根本就不差你一个实力一般的新生。 nb人家有的是资本,只是你没有资本和人家斗而已。 nb刚刚那一番话,他们也就只敢欺负欺负斑鸠这个看起来很弱势的老师罢了,欺软怕硬,向来是他们的本性。 nb看着那些人脸上满满的都是尴尬,也不敢,也不能反驳什么的样子,嬴洛就不由的冷笑。 nb只会欺负弱者的人,才是最让人瞧不起的。 nb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就撞上了斑鸠偷偷看向自己的视线,或许是没有想到会被嬴洛逮个正着,十分慌忙的把自己的视线给转移开去。 nb但是嬴洛还是从他急忙转移的视线之中看出了一丝惊喜,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nb嬴洛知道,这是常年给欺负,难得看到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惊喜。 nb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一直对你不好,突然有一天,只是为你多说了一句话,就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nb人就是这样。 nb嬴洛也不是故意要扮演这么一个救世主的形象的,只是觉得人家也确实没有怎么样,欺负人家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nb再说了,这样的班导才好啊,这样她才可以随随便便的到处乱逛啊,要是换了一个爱管事的,那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nb“那,那我们开始上课吧!”斑鸠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翻开书本打算开始讲课了。 nb因为刚才嬴洛的那一番话之后,大家也都不敢再造次的,就算是站在讲台上的斑鸠再不济,说话再结巴,他们现在也不敢嘲笑什么的,毕竟这里是苍穹学院,说到底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nb“噗呲,噗呲。”突然从门口处传来这么一道声音,还从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 nb这道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斑鸠站在讲台上,正对着门口,却愣着没有任何的举动,而下面的人却都在小声的交流着门口的那个小孩到底是谁。 nb嬴洛知道,这货肯定是来找自己的,就从座位上起来,出门之前还跟斑鸠打了一个招呼:“班导,我出去一下,没有问题吧!” nb听到嬴洛在询问自己的话,斑鸠连忙摇头,表示没有问题的。 nb嬴洛嘴角微微上扬,是吧,就说这样一个班导,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给力的啊! nb嬴洛走出去,看着脸上挂彩,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奇怪的元宝,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上天了啊!摔的这么惨?” nb“哼,你不说我还不生气,你一说,我就来气。”元宝听到嬴洛的话,不由得气呼呼的跟嬴洛抱怨着:“我跟你说,那些老混蛋真的是太过分了,我不就是给了你一张录取帖子,怎么了?他们凭什么联合起来,揍我一个啊!” nb“他们群殴你啊!”嬴洛觉得有些神奇,果然元宝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目测他嘴里说的那些老混蛋一定就是学院的长老,联合起来一起揍他,想想这个画面还是挺美的,不是吗? nb嬴洛才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这么的恶趣味,哈哈! nb“恩,他们明明说单挑的,结果竟然一起上,不要脸,卑鄙!”元宝气呼呼的,眼睛都快要的瞪出来了。 nb“他们一群单挑你一个啊,是单挑啊!”嬴洛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他们没有骗你啊!” nb听到嬴洛的话,元宝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不由得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嬴洛,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他印象中的单挑,难道不是一对一的吗? nb是他身体变小了,然后连脑子都不够用了吗?元宝竟然不自觉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脑子了。 nb“他们下手还挺轻的嘛,那么多人围殴你一个,你竟然才稍微挂了点彩?”嬴洛看着元宝就脸上挂了一点彩,不由得摇摇头,啧啧的感叹道。 nb元宝不由得瞪了嬴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是要把我打死,才算是下手不轻吗?” nb“没。”嬴洛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明你本事不小嘛,几大长老围殴你,你也才受了这么一点点伤,不简单啊!” nb“哼,我元宝公子的本事大了去了,你现在才知道吗?”元宝并没有否认嬴洛的话,反倒是直接的承认了,却也没有说的很明白。 nb但是嬴洛也大概知道,实力竟然在几大长老之上,那绝对不仅仅只是不简单这个样子而已。 nb嬴洛和元宝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嬴洛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都能把元宝气的跳脚了。 nb“对了,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走了有一段路之后,嬴洛这才问起正题来。 nb“嘿嘿。”听到嬴洛这么问,元宝突然对嬴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nb其实,就算是他不说,嬴洛也大概能够猜得出来,元宝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nb毕竟,她身上暂时也就只有一样东西,让他垂涎不已。 nb但是嬴洛就是不说,还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她倒是想看看元宝到底想怎么说。 nb看嬴洛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元宝只好继续装可怜对嬴洛说道:“当初,我没有收下你的宝贝,就让你进苍穹学院,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呀。” nb“我也没有说一定要进啊!要感谢你什么?”嬴洛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说过了,苍穹学院的录取帖子根本就没有我的宝贝值钱,不是吗?” nb嬴洛一句话,就堵的元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不能够好好的聊聊天吗?你这样说话,会让你很容易失去我的,好吗? nb当然了,这些腹诽的话,元宝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抱怨而已,肯定不可能在嬴洛的面前说,不然嬴洛肯定会说话更加的毒辣来反驳他的。 nb虽然和嬴洛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嬴洛的一些性子,元宝还是看出来了点。 nb没有办法,元宝只好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你看我的身体已经受到伤害了,你忍心让我的心里也受到伤害吗?” nb“为什么不忍心?”嬴洛一脸疑惑的看着元宝说道,似乎不懂元宝刚才的那句话的逻辑在哪里? nb元宝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的感觉,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没有良心,还很的冷漠无情的人呢?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爱护小孩啊! nb他装嫩容易吗?还不配合他,真的是够了! nb看着元宝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嬴洛这才没有再逗他,直接拿出那本高级阵法书出来、 nb看到嬴洛拿出高级阵法书,元宝的眼睛猛的一亮,伸手想要去拿,没有想到嬴洛这一次竟然愿意让他拿走。 nb元宝把书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好像抱着一件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爱护的让嬴洛觉得有些夸张了。 nb嬴洛和元宝他们走了好一段路,此刻在一个长廊之上,元宝直接在跪坐在长廊边上的横栏之上,翻开书,十分贪婪的看着。 nb嬴洛在元宝的旁边坐下来,有些奇怪的问道:“有没有那么夸张?不就是一本阵法书吗?” nb嬴洛话音刚落,元宝就猛然回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本高级阵法书,对修炼阵法术的修炼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nb“意味着什么?”嬴洛表示自己还真的不是很明白,自己也修炼阵法术啊,拿到这本书,但是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难道自己修炼的方式不对吗? nb“你知道吗?你知道这本高级阵法书是九州大陆唯一的一本吗?”元宝牢牢的将书抱在自己的怀里,问道。 nb“知道。”嬴洛表示自己当然是知道的,书是从她手上拿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nb“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还是这么一个没有反应的样子啊,你一点都不觉得激动吗?你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吗?”元宝表示自己很难理解嬴洛的想法。 nb“请问,这个兴奋点在哪里?”嬴洛真的是不知道啊! nb元宝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嬴洛,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这才恍然大悟:“这也不能够怪你,你不是修炼阵法术的修炼者,你自然是无法体会到这本高级阵法书对修炼者的意义。” nb“所以,意义在哪里?”嬴洛表示自己的心好累啊!从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到现在,竟然还是没有问出来,就不能够好好的回答一下她的问题吗? nb元宝突然对嬴洛招招手,一副十分神秘莫测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嬴洛说道:“你知道,得到这本书之后,你就是那个最接近虚无子的人。” nb“虚无子是谁,你知道吗?”元宝看嬴洛那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直觉以为嬴洛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由得更加激动的解释道:“他啊,他是。” nb“修炼阵法术最强大的人,站在阵法师巅峰的人物。”嬴洛接着元宝的话说下去说道,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那又怎么样,拿到高级阵法书又能怎么能?你能修炼吗?说什么最接近虚无子,那都是空话,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nb还想反驳嬴洛什么的元宝,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因为他也觉得嬴洛说的,确实也很对啊! nb“这么说来,你是阵法师。”从刚才的对话之中,嬴洛大概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出来。 nb“你怎么会知道呢?”元宝听到嬴洛那么肯定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又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告诉你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nb嬴洛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货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吗?怎么总觉得智商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啊! nb人不大,连脑子也不好吗?倒是挺可怜的! 第224章剑斩将军 nb“我真的说了吗?”元宝伸手挠挠自己的头,回想了一下,撇撇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算了,说了就说了,我元宝公子就是阵法师,不行吗?” nb“没有说不行。”嬴洛耸耸肩看着元宝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是阵法师。” nb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俯下身子,凑到元宝的面前看着他。 nb“你干什么?”嬴洛的这个举动来的有些突然了,让元宝有些不适应的后退两步,皱着眉问道。 nb“我在想啊,看你对高级阵法书这般的垂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中级阵法书,该是快要突破境界达到高级阵法师的品阶了吧!”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一切都看透了的自信的笑容,看的元宝不由得觉得背后发毛。 nb元宝看着嬴洛只是稍微的愣神了一下,然后不由得绕着嬴洛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嬴洛就好像看到鬼了一般。 nb“我说对了,是吗?”没有得到元宝的回答,但是嬴洛却可以从元宝那急躁的绕着自己走了一圈又一圈的举动得出自己的结论。 nb元宝抿嘴,眉头皱的很深,但是没有开口跟嬴洛说任何的话。 nb嬴洛也不在意,反而继续讲自己知道的再一次分析给元宝说:“如果,我还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是个小孩吧!倒是把小孩的把戏玩的很得心应手啊!” nb听到嬴洛的这句话之后,元宝已经不能够淡定了,脸色也都变了,因为嬴洛真的是一说一个准,好像这些都是她亲眼看到的一样。 nb元宝收敛起脸上的幼稚的表情,露出了跟那张稚嫩的脸不相符合的犀利说道:“果然,传说中嬴家的废材三小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简单。” nb嬴洛并没有因为元宝的这一句话而又什么情绪波动,反而还十分的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我以为,在我拿出这本高级阵法书的时候,你就应该肯定我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简单,不是吗?偿” nb被嬴洛反呛了一句之后,元宝原本那犀利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不得不承认嬴洛的话说的很对,没错,他当时也确实是那么觉得的。 nb“但是你身上肯定有不少的秘密,肯定的。”元宝憋了半天,才用这么一句话来反驳嬴洛说道。 nb“我身上是有不少秘密,我承认,但是就算我承认,你还是不会知道秘密是什么,不是吗?”嬴洛很爽快的承认的承认了,但是一句话却气的元宝快要吐血了。 nb“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元宝没有办法还是拉下脸来问道:“我可以肯定,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透露。” nb“很多细节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来。”嬴洛以前可是学过很多的心理学,还有分析学,最擅长的就是通过这些来分析,颇有感触的说道:“人的话有真有假,只有那些不经意露出来的细节才是最不会骗人的。” nb元宝点点头,觉得嬴洛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nb不过很快元宝就不得不讶异于嬴洛的敏锐和洞察力,这种人,竟然说她是废材,是废物,真的是眼瞎了,是吗? nb“所以,你到底是谁?”嬴洛再一次开口问道,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元宝说道。 nb“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再来猜一猜啊!”元宝看着嬴洛,他就不相信了,她还能连他的身份都猜的出来。 nb“猜吗?”嬴洛微微的挑挑眉,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挑战啊! nb嬴洛往后退了两步,再次打量起元宝,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的勾起:“说个大概啊!” nb“你在苍穹学院的地位不低。”嬴洛一点一点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对吗?” nb元宝依旧抿嘴不语,但是嬴洛知道自己是说对了,否则这个家伙肯定会很得意的跳起来说她说错了。 nb“权利凌驾于苍穹学院的长老之上。”嬴洛悠哉的再说出一条来,还反问了一句道:“对吗?” nb元宝的神情明显僵硬了许多,看着嬴洛的眼神也越发的惊讶。 nb“还要我继续说吗?”嬴洛一副她无所谓,可以说也可以不说的样子,倒是看的元宝有些心惊胆战的。 nb“够了。”元宝连忙打断嬴洛的话,在这么让嬴洛猜下去,自己的老底会不会都被嬴洛给揭光了。 nb虽然说,现在也都被揭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些真相就这么轻易的被揭出来,还真的是很没有面子啊! nb嬴洛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元宝到底在苍穹学院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仅凭着当时元宝说给就给了她一张录取的帖子,而且还让其他长老都没话说。 nb一开始以为元宝是小孩,估计和苍穹学院的院长关系匪浅,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也不仅仅只是这么的简单而已。 nb既然元宝不是小孩,而且实力非凡,几个长老跟他对战都没有占到多少的便宜。 nb而且,既然不是走苍穹学院院长那边的关系,那么能直接给出录取的帖子的元宝,就足够说明元宝在苍穹学院里的地位不低。 nb所以,嬴洛也就只是实事求是的说着而已,但是嬴洛却病不是震惊的知道什么。 nb可是,元宝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是明白人,听到嬴洛那模棱两可却描述到位的话,很自然的对号入座了。 nb不过,从元宝的这个态度里,嬴洛大概可以猜出几分来,这个苍穹学院最神秘的人,不叫元宝,叫赫连远,不是吗? nb嬴洛看着元宝得出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信息来,看的元宝都不由得直叹气。 nb“你的眼睛会不会太尖了?”元宝表示很无奈的说道,怎么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就什么都能够猜到呢? nb这种人好可怕啊!元宝不由得瘪着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果然是小孩子装上瘾了,现在露出小孩子的表情都已经是很自然而然了。 nb“行走江湖,多少还是要有点本事压身的,不是吗?”嬴洛坐在横栏上,晃着自己的两只小短腿,敛去身上那抹凌厉,乖巧软糯的让人根本无法将她与刚才的那个带着一丝丝邪气,一点点的直击别人内心的模样联系起来。 nb说到变脸的本事,其实还是嬴洛最在行的不是吗?连元宝都不由得佩服和感叹啊! nb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元宝的注意力再一次放回到自己手上的那本高级阵法书上面,翻看了两页之后,凑到嬴洛身边跟她商量道:“话说,你能不能。” nb“不能。”嬴洛好像在走神一样,却能听到元宝说的话,甚至在元宝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打断他,不留余地的拒绝道。 nb元宝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有些丧气的抬头对嬴洛说道:“我都还没有说完,你怎么能够这么决绝的拒绝呢?” nb“别打高级阵法书的主意。”嬴洛连看都没有看元宝一眼,就凉凉的说道:“既然一开始不打算给你,现在肯定也不会给你,别做梦了,趁我拿回来之前,多看两眼吧!” nb“哼,我告诉你啊,你连玄力都没有,我可是很厉害的,我要是想抢走,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元宝佯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着嬴洛说道。 nb嬴洛也根本就没有在怕的,这个时候才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元宝一眼,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说道:“你可以试试。” nb看嬴洛那一脸淡定的模样,在综合一下嬴洛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和本事,让元宝不由得迟疑了,难道嬴洛手上还有什么本事不成? nb还是这本高级阵法书上面有什么禁咒不成吗? nb不然嬴洛怎么会这么的淡定呢? nb越是这么想着,元宝就越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本高级阵法书上面一定有什么秘密的样子。 nb元宝不由得皱着眉开始上下,前后的将那本高级阵法书翻来覆去仔细的观察。 nb但是在元宝可认真的寻找能让嬴洛这么淡定的原因所在的时候,元宝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就一下子从他的手里将那本高级阵法书给抽走了。 nb元宝连忙抬头看向嬴洛,就看着那本高级阵法书从嬴洛的手里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nb半晌之后,元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嬴洛耍了,嬴洛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王牌,刚才表现出来的淡定都只是用来迷惑他的而已。 nb“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啊!”发现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给骗的团团转,元宝真的是欲哭无泪啊,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nb“是你打算撕破脸,又不是我,该是我问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不是吗?”嬴洛再次把脸撇过去,不看元宝,很冷静的说道。 nb利用别人的心理,才能让自己在不利的时候,有一丝的生机。 nb元宝无奈的低下头,好吧,确实是自己先打算撕破脸的,虽然他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一下嬴洛的而已,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自作自受了。 nb现在还想要让嬴洛再把高级阵法书拿出来给自己看看,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吧! nb元宝觉得略微的有些苦涩啊,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恨啊! nb元宝坐在嬴洛的身边,学着她的姿势,晃着自己的双腿,看着嬴洛,斟酌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要是说,还想看一眼高级阵法书,你会给吗?” nb嬴洛慢腾腾的转头看了元宝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再一次的把脑袋又转回去了。 nb但是元宝还是看到了嬴洛眼底的那抹戏谑,想象也知道肯定是不会的。 nb元宝没趣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好好的思考了一番之后,才开口说道:“其实,你留着高级阵法书,你没用,何必呢?” nb“你怎么知道我留着没用呢?”嬴洛顺着元宝的话说道。 nb“你连玄力都没有,年还妄想着修炼阵法术,那根本就不可能好吧!”元宝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嬴洛说道。 nb元宝的说法,嬴洛当然是知道的,因为在九州大陆,所有的职业,无论是阵法师还是炼丹师,驭兽师,能够修炼的前提都是要求修炼者本身具备一定的玄力。 nb所以,无法觉醒玄力的嬴洛,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材,因为她什么都无法修炼,也难怪之前会被嬴家放逐,自生自灭。 nb“你不知道,这种东西,宁愿烂在手里,也比让给别人的好。”当初邪风想要这本高级阵法书的时候就是这种想法,嬴洛同样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nb成人之美这种事情,嬴洛可不懂啊! nb对于嬴洛的这种想法,元宝很不想承认,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正轮到自己碰上的时候,怎么就觉得这种想法真的是太过分了吗? nb“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元宝还是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nb嬴洛冷冷的斜睨了元宝一眼说道:“说的好像,高级阵法书到了你手上就有用一样。” nb嬴洛的话太毒了,元宝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口上插着一把刀,心在滴血啊,真的是,瞎说什么实话呢! nb“哼,你也知道,我快要突破瓶颈,达到高级阵法师了,所以,我高级阵法书先备着不行吗?”元宝嘴硬的狡辩着,还可以的在‘快要’这两个字上面着重,咬字特别的用力。 nb“说到底还不是只是快要而已。”嬴洛才不吃元宝这一套,轻哼一声说道:“你肯定已经卡在这个瓶颈很久了,说的好像分分钟就要突破了一样,骗小孩啊!” nb嬴洛才不相信元宝的话,元宝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了,嬴洛简直是油盐不进的,还是人吗? nb看着元宝丧气的垂着脑袋,还不停的叹气,嬴洛却觉得心情甚好的说道:“书就不用先备了,如果你能够突破瓶颈,达到高级阵法师的品阶,高级阵法书就是送你,都可以。” nb“你说真的!”听到嬴洛的话,元宝猛然抬头看向嬴洛,眼睛也不由得大亮。 nb“前提是你要突破瓶颈。”嬴洛点点头,略微所指的挑挑眉说道:“当然了,你还要跟我保持很友好的关系,这个约定才能成立。” nb“所以,你是说,要我讨好你?”元宝不敢相信的反问一句道。 nb“你可以这么理解。”嬴洛嘴角微微的上扬着说道。 nb元宝瞪了嬴洛一眼之后,很没有节操的卖萌装可爱的,十分殷勤的对嬴洛说道:“小祖宗,给你安排的住处够大吗?住的够舒适吗?还习惯吗?饭菜合胃口吗?你有什么不满意就跟我小元宝说,我一定会给你安排最好的,给你院长的待遇,怎么样?” nb“小祖宗,你觉得,我这个态度,还可以吗?” nb看着元宝那狗腿的神情和语气,嬴洛就觉得忍俊不禁,说好的高手呢?说好的骨气呢?都喂狗了吗? nb“有讨好我的功夫,还不如去修炼,这才是你能得到高级阵法书最关键的一环。”嬴洛并没有刁难元宝,也没有很矫情,反而很淡然的说道。 nb“说的简单。”元宝收起之前狗腿的表情,一脸颓废的看着天边说道:“要是只要勤加修炼就一定能够突破,那么九州大陆,高手不就多了去了。” nb说的倒是,这个世界最不乏就是勤奋之人,但是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自己的付出和回报成正比的。 nb有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突破瓶颈,但是也有人简简单单就一步登天,达到巅峰。 nb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和不公平,人家所谓的天赋卓绝,天赋异禀,就是那么厉害,你找谁说理去,不是吗? nb“要是能够那么容易的突破瓶颈,我还用这么的苦恼吗?”元宝一说起这个就觉得头疼不已:“修炼卡在瓶颈,那是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找到那个契机让自己突破这个瓶颈,多的是人一辈子就只能停留在原地,无法前进一步。” nb是啊,有人可以很强大,也有人一辈子只能原地踏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命就是这般。 nb但是嬴洛却不信命,她都能够两次重生了,最不信的就是命了。 nb她绝对不会背着废材之名过一辈子,她的目标是巅峰,只有自己足够强大,让能不让别人伤害自己分毫。 nb“那你觉得你是那个会找到契机突破的,还是一辈子原地踏步的?”嬴洛没有看元宝,只是问着自己的问题。 nb对于嬴洛的这个问题,元宝并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很直接,很肯定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自己一辈子只能原地踏步的。” nb“呵。”嬴洛轻笑了一声,从横栏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元宝的肩膀说道:“现在你有新的目标了,你应该更有动力了,努力吧,看好你哦。” nb说完,嬴洛就转身离开,背对着元宝的时候,还不由的高举自己右手,对元宝挥了挥。 nb而元宝看着刚刚被嬴洛拍的肩膀,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自己只是看起来年纪小了一点,但是,他才是长辈,是前辈好吧! nb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鼓励,自己会不会太弱了一点。 nb“努力吧,看好你哦。”总是一身白衣,又神出鬼没的瑾瑜在嬴洛离开之后悄然冒出身影来,还学着刚才嬴洛说的话,调侃着元宝道。 nb“滚。”元宝没好气的瞪了瑾瑜一眼说道。 nb“啧啧啧,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嬴洛小姐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吶。”瑾瑜似乎对嬴洛的印象很好的样子:“不过,我之前听说,嬴洛在嬴家可是受尽欺负,尤其是嬴柔雪,对她更是各种的虐打,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反倒是嬴柔雪更怕嬴洛几分啊!” nb“听说总归是听说,连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都是真的,更何况只是听说?”元宝却和瑾瑜的想法不是很一致:“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身上一定有不少的秘密,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知道,所以说嬴洛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谜啊!” nb“这种无法捉摸的人,都存在着潜在的危险。宁可多一个朋友,也比多一个摸不清底的敌人来的好。”瑾瑜同意元宝的话,不过也就只是才半刻的正经,然后又又开始挪逾元宝说道:“小元宝,你刚刚可是把一个狗腿子的基本素养表现的淋漓尽致啊,很不错,继续保持啊!哈哈!” nb瑾瑜说完之后,就看到元宝的那张稚嫩的脸蛋一下子就黑了许多,眼睛还冒着怒火,假装正经的轻咳了两声之后,一边说话一边撤退:“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nb说完,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一瞬而过,元宝脚下一蹬,竟然速度如闪电一般,一下子就追上了瑾瑜,瑾瑜到底会怎么样,就静静的听听他的惨叫声吧! 第225章不可阻挡 nb嬴洛没有再回去教室上课,反而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nb一推开房间,嬴洛就听到房间里还飘着浅浅的呼吸声,微微的皱眉,他还在? nb嬴洛脚下的步伐稍微的快了一点,走到屏风后面,就看到男人那紧闭双眸,敛去一身锋芒的睡颜,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好像一点防备都没有。 nb嬴洛的动作并没有很大,就很安静的站着看着带着半脸面具的薄风止,他会不会太放松了一点? nb是觉得她没有能力伤到他,还是对她太过于放心了呢? nb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原因什么呢?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没有戒心偿? nb难道他们之前真的是认识的? nb嬴洛的脑海里不由得闪过早上男人未醒微醺的话,那般的熟稔和熟悉,好像邪风。 nb嬴洛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由得用力的攥紧了几分,看着薄风止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眼神不由得闪烁了几分,想要揭开他的面具一探究竟,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就算不防备她,也不可能会这么的纵容她。 nb细细的品味着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嬴洛却一阵晃神,她和薄风止也不过就只是一面之缘,竟然好像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 nb果然是习惯性的通过细节来分析一个人的性格吗? nb“想我了?这么快就回来了?”薄风止依旧闭着眼睛,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和熟悉。 nb“你还没走?”嬴洛没有回答薄风止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一句。 nb薄风止这才睁眼,眼底是满满的不满,微微的蹙眉:“你不待见我?” nb“为什么要待见你?”嬴洛脸色很冷淡,对薄风止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扫了他一眼说道:“不速之客而已。” nb薄风止抿唇看着嬴洛那张冷漠的脸,好像觉得有些新奇的样子,他见过她撒泼的样子,见过她欺负时辰他们时的狡黠,也见过她受过伤时的无神,却不曾经过她现在这般的冷漠。 nb“你讨厌我?”薄风止手撑在背后的床板上,支起自己的上半身看着嬴洛问道。 nb嬴洛收回放在薄风止身上的视线,不看他淡淡的说道:“谈不上。” nb对于薄风止,嬴洛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或许嬴洛还是把薄风止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nb对于嬴洛来说,薄风止只是一个不速之客,她不想,也不会跟他有什么别的关系。 nb“可以从我的床上下来了吗?”嬴洛站在床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薄风止,不耐的问道。 nb薄风止好像没有听出嬴洛话里的不耐一般,伸手拍了拍,空出来的另外一半的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床很大,我不介意你一起上来。” nb“我介意。”嬴洛在薄风止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秒就迅速的脱口而出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是我手上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nb嬴洛不由得开始怀疑薄风止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nb“呵。”薄风止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一般,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觊觎?” nb男人的眼神恶劣的很,连语气也十分的嘲弄,完全没有一开始平静。 nb嬴洛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着这个男人不高兴了,但是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她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这些她都不关心。 nb薄风止说的没有错,她的身上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觊觎的。 nb别人只知道她只是嬴家不受宠的废材三小姐而已,身上能有什么宝贝不成吗?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让人觊觎的。 nb“既然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东西,那么你可以滚了吗?”嬴洛冷哼一声,斜睨了薄风止一眼说道。 nb“我滚不滚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薄风止也不看嬴洛,就靠在床边,一副很傲娇的模样说道。 nb“你不烦,我看到你都烦。”嬴洛没好气的瞪了薄风止一眼说道。 nb“有本事就把我赶走,没本事就闭眼忍着。”薄风止抬眼戏谑的看了嬴洛一眼,然后就闭眼假寐,一脸悠闲的样子,好像断定嬴洛没有办法将自己赶走一眼。 nb事实上,嬴洛也确实没有这个本事。 nb虽说她现在能修炼玄力,但是直觉告诉她,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实力绝对比她相信中的厉害许多。 nb自己跟人家杆上,应该可以说是以卵击石吧! nb嬴洛看着薄风止干瞪眼了一会之后,愤愤的收回自己的视线,绕过薄风止,爬上床靠墙的位置的空位。 nb“怎么,上一刻还说我烦,现在就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薄风止眼底满满的都是嘲弄看着嬴洛说道:“女人,果然是爱撒谎的生物。” nb嬴洛冷冷的回看了薄风止一眼,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甚至连话都不想跟他说,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背对着薄风止躺下,缓缓的闭上眼睛。 nb她需要修炼,这个房间也没有软塌这种可以让她躺着舒服的东西,只有床了。 nb就算是床上有很讨厌的家伙,但是这是她的床,她凭什么委屈自己? nb嬴洛闭眼刚刚准备进混沌空间,就听到薄风止的声音响起:“我说。” nb“闭嘴。”嬴洛可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的好脾气,丝毫没有给薄风止任何的面子,在他正打算说话之前就直接果断的打断他的话。 nb薄风止听到嬴洛那一句颇有些霸气的闭嘴,不由得瞪着嬴洛的后背,还反了她了,爷是太惯着你了吗?竟然敢这么跟爷说话! nb当然了,嬴洛又不知道薄风止就是邪风,如果真的知道的话,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谁也想不到吧! nb薄风止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嬴洛的身上隐隐泛着一层薄薄的幽蓝色的光芒。 nb薄风止不由得挑眉,眼睛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神色,嘴角微勾,没有想到他家小乖身体里还藏着秘密啊! nb薄风止长臂一伸,直接将嬴洛揽到自己的怀里,薄风止比嬴洛高大许多,他的下巴抵在嬴洛的脑袋上,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馨香,缓缓的闭上眼睛。 nb“丫头,你怎么走神了?”嬴洛虽然意识在混沌空间之内,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在薄风止那个恶劣的男人把自己揽进怀里的时候,嬴洛不由得皱眉晃神一下,是在考虑着要不要把薄风止踢下床。 nb没有想到自己才稍微的走了一下神,就被虚无子给逮到了。 nb“没事,继续吧!”嬴洛摇摇头,埋头继续看自己的阵法图。 nb要想炼制阵法,要学会绘制各种的阵法图,当然了受等级的限制,不是说你能画出什么阵法图,就能够炼制出阵法来。 nb阵法永远都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的简单,所以现在达到中级阵法师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是高级阵法师,现在基本上已经是绝迹了。 nb“没有想到嬴家三小姐身体里还藏着这样的秘密。”带着轻笑,语气却十分恶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nb嬴洛猛然回头,就对上了薄风止那双戏谑的眼神,不由的一愣,再转头看向虚无子说道:“为什么别人也能进我的混沌空间?” nb虚无子也是一阵傻眼,或许也是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问题,听到嬴洛的问题,不由得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是很知道的样子。 nb嬴洛皱眉,这个男人已经厉害到,连她的混沌空间都可以随便进。 nb“虚无子,好久不见。”薄风止自然而然的在嬴洛的身边坐下,还很贤惠的伸手给嬴洛研磨,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nb嬴洛看了一眼薄风止,又看了一眼虚无子,好像在用眼神询问他,你们认识? nb虚无子条件反射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好像应该不认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吧! nb“我们认识?”虚无子再一次十分认真的打量起薄风止问道,而后又微微的皱眉想着:“老夫怎么说也是阵法大师,后辈们知道老夫,那也是很正常的。” nb“嘁。”虚无子说完之后,薄风止就很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好像是在嘲讽他刚才的话一样。 nb连嬴洛都不由得嫌弃的看着虚无子,摇摇头,真的是太自恋了,现在知道虚无子的人还有多少,能一眼认出虚无子的人还有多少。 nb嬴洛可以断定薄风止和虚无子肯定是认识的,或许是因为薄风止带着面具的缘故,才让人认不得的吧! nb“我们真的认识?”虚无子是一脸的茫然,看着薄风止眉间的火焰朱砂印记,还有脸上那花纹精致的半脸面具,露出的那线条轮廓分明的脸庞,还有从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虚无子觉得有点熟悉,却又觉得很陌生的样子。 nb薄风止似乎不想再多给更多一点的信息让虚无子猜出自己是谁的样子,嬴洛想了想,决定给虚无子一个提示道:“他说他叫薄风止。” nb“薄风止,薄风止。”虚无子嘴里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眼睛不由得猛的亮了起来,手都有些颤抖起来,看向薄风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你是邪……” nb“我叫薄风止。”知道从虚无子的嘴里接下来要说出的话是什么,薄风止猛然抬头瞥向虚无子,带着一抹强硬的气势说道。 nb邪?因为虚无子的话被薄风止给打断了,嬴洛只听到这么一个字,他的外号吗? nb虚无子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薄风止好像有些介意他提起他的外号。 nb“世人只记得你的外号,你说薄风止,倒是知道的人不多。”虚无子不由得对着薄风止感叹道,刚刚他也是念叨了好几遍才想起来的。 nb薄风止,江湖人称邪风,只因其为人邪气,亦正亦邪,而且那张脸也妖孽邪气的很,本事也邪气的很,反正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薄风止这个人,那么一个邪字就足够了。 nb薄风止抿唇不语,确实是,他自己也喜欢邪风这个名字,但是现在在嬴洛的面前不能用。 nb“你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要用面具挡住脸?”虚无子看着薄风止这个新形象,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和不解的问道。 nb“长的太好了,怕别人嫉妒。”薄风止对于虚无子的问题从善如流的答着,然后撇了一眼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嬴洛说道:“你画你的阵法图,停下来做什么。” nb“我就听听。”嬴洛一脸很无辜的模样,说着自己的想法。 nb“你用耳朵听,还是用手听?”薄风止反驳了嬴洛一句说道。 nb“我要专心听嘛。”嬴洛一副我很有理的样子说道,然后没好气的瞪了薄风止一眼说道:“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nb虚无子不由的感叹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纵观整个九州大陆,谁敢这么放肆的跟他说话啊! nb虚无子不由得观察一下薄风止的神情,但是看他好像并没有动怒的样子,这是转了性了吗? nb“有什么好听的?你这么想了解我?直接问我就好。”薄风止抬头看着嬴洛,一脸认真地额说道:“当然了,我肯定是不会什么都告诉你的。” nb原本听薄风止的第一句话,嬴洛直觉就想问,这个男人会那么的善良吗? nb果然,听了他的后半句话之后,证明他真的就是她心里所想象的那种性格十分恶劣的男人。 nb“才不稀罕听。”嬴洛等了薄风止一眼,埋下头,继续研究自己的阵法图。 nb薄风止的嘴角微勾,噙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好好跟她说没用,就是要气气她,她才肯乖乖就范。 nb而旁观的虚无子看着薄风止和自家小徒弟的互动,有点看不懂,他们两个这是什么关系啊! nb“你真的是薄风止?”虚无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再一次问道。 nb“我不是,难道你是?”薄风止没看虚无子,声音有些慵懒,但是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霸气,让虚无子一愣。 nb虚无子很快就说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原因所在:“你的声音,还有你身上的气息,气势,连性格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nb“你都死多少年了,连骨头都化成灰了,还记得我是什么样的?”薄风止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nb“诶,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连骨头都化成灰,很无礼的!”听到薄风止话,虚无子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算是从这个男人那恶劣的话语里感受到邪风的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nb“难道不是吗?你坐化了,确实是连骨头都化成灰了啊!”嬴洛没有抬头,但是适时的插了一句话,更让虚无子气的吐血了,说好的徒弟的爱呢?联合着外人这么欺负自家的师父,这样真的好吗? nb虽然嬴洛没有抬头,但是却偷偷的在用自己的余光打量着薄风止,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看刚刚虚无子在听到薄风止的名字的时候,那微微颤抖的手,肯定多少还是有点来头的。 nb“吃了虚无子坐化的金丹,小家伙,你还真的是挺有本事的嘛。”薄风止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侧头看着嬴洛,漫不经心的说道。 nb嬴洛没有回答他的话,她不知道薄风止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要试探什么,还是知道些什么呢? nb“听说,虚无子坐化的金丹可是秘密藏放在苍天州的学院内的,嬴三小姐,应该没有机会造访苍天州吧!”薄风止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看着嬴洛好奇的问道:“那么,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吃下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的呢?” nb“不要告诉我,是虚无子坐化的内丹自己跑过来找你的,这么拙劣的谎言,我可不会相信。”薄风止在自己的话音落下之后,不急不缓的又补充了一句道。 nb虚无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向嬴洛,因为他不知道薄风止问这件事情到底是要做什么。 nb但是嬴洛却淡定的很,根本就没有被人揭穿的紧张感,反而在画阵法图的时候,每一笔每一划都很平静的很。 nb“嗯哼?”看嬴洛半天也不说话,薄风止这才用一个语气词来提醒嬴洛道。 nb“与你何干?”嬴洛想也不想就回答了薄风止的话说道:“我与下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关系也还没有好到我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你听。有本事就自己查,没本事就不要来问我,你以为我会老实的告诉你吗?哼。” nb嬴洛不由得冷哼一声,觉得薄风止的问题问的稍微有些愚蠢了。 nb“哦,我可还听说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好像是被。”薄风止故意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他比较像看看嬴洛会有什么反应。 nb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嬴洛竟然并没有什么反应,神情淡然的,好像真的跟他嘴里说的事情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一样。 nb嬴洛抬眼看了薄风止一眼,懒懒的说道:“虚无子的内丹被谁吃了,大家都心里有数,没有必要拿出来说事,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就好,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你不累,我都觉得累。” nb说真的,就算让薄风止知道自己之前是熊身又能怎么样,自己身上毕竟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好觊觎的,那就说明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nb当然了,如果他认识邪风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嬴洛也没在怕的,她也不后悔,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做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熊。 nb有变成人的契机,无论怎么样,她也一定会抓住。 nb“你倒是足够的沉得住气。”看到嬴洛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薄风止顿时觉得心里十分的不爽的冷哼了一声说道。 nb“沉不沉的住气,紧不紧张,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倒是你在不爽什么?”嬴洛冷冷的斜睨了薄风止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你和邪风很熟?想为他出头,教训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宠吗?” nb“哼,本君,才不屑管别人的事情。”听到嬴洛这个说话的语气,薄风止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想都没想就反呛一句回去。 nb“既然你不屑管,那你就给我闭嘴,话那么多。”嬴洛也没有给薄风止好脸色,语气也差的很。 nb薄风止隐忍着怒气,但是身上的戾气却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还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两句。 nb倒是在一旁听两人对话的虚无子,那是一头的冷汗啊,邪风跟薄风止不是一个人吗? nb所以说,自家小徒弟之前的主人是邪风? nb而薄风止刚才还嘴硬说邪风的事情算别人的事情? nb嬴洛不知道她原先的主人的真名?而薄风止也不想让嬴洛知道自己是邪风,所以刚才才急急的打断他的话! nb这两个人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感觉在下好大一盘棋一样! 第226章谁称骄狂 “咳咳。”看嬴洛和薄风止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的,虚无子小心的看两人一眼之后,假意的轻咳了两声之后才看向薄风止说道:“薄爷,能问你个小小的问题吗?” 薄爷?听到虚无子对薄风止的称呼,嬴洛轻蔑的轻哼了一声,好像各种嫌弃的样子。 但是其实嬴洛还是挺惊讶了,虚无子怎么说当初也是阵法师巅峰的强者,竟然在薄风止面前这般的谦卑,到底薄风止是什么身份,还是他的实力真的很强大? 所以,自己这么肆无忌惮的刺激他,真的不是在找死吗撄? 嬴洛心里已经是风起涌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风淡轻的样子,连看薄风止一眼都不愿意。 “问。”薄风止就一直瞪着嬴洛,就算这个字是回答虚无子的,但是他却愣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赏他一眼。 虚无子看着这两个人,表示也很无奈,不过还是开口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薄爷,虽说您武功盖世,出神入化的,但是你怎么能进这个混沌空间呢?” 这个问题真的是很奇怪,嬴洛身体里的这个混沌空间,是因为服用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而形成的,本来按道理来说,只有服用的那个人才能自由的出入这个混沌空间偿。 外人看不到,也根本无法探识,不知道为什么在薄风止面前,好像这些限制,一点用都没有的样子啊 薄风止就抿唇看着嬴洛,愣是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虚无子的问话一般。 “薄爷?”虚无子叫唤了一声,算是在提醒他一样。 薄风止这才不耐的抬眼冷冷的瞥了虚无子一眼,好像用眼神在问,什么事情? “我刚刚问您的问题,您听到了吗?”虚无子再一次求问道。 “我让你问,没说我会回答你。”薄风止冷哼了一声,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一次放在嬴洛的身上,心里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往上升,说话稍微顺着他一点不可以吗?每次一开口就这么气他,有意思吗? 听到薄风止的话,虚无子不由得嘴角开始有些抽搐起来,人家才是大爷,人家说的算。 其实嬴洛也是挺好奇这个问题的,虽然没有抬头,但是还是竖着耳朵在偷偷的听着,可是没有想到薄风止会这么回了一句。 “矫情。”嬴洛不由得抬头斜睨了薄风止一眼说道。 我个暴脾气,薄风止不由得挑眉,声音里隐隐流淌着点点怒意:“你是不是以为爷不会动你,你才敢这么放肆的?” “那你动一个试试看啊!”嬴洛似乎真的不怕的迎着薄风止的眼睛说道,但是嬴洛心里清楚,自己还确实是仗着认为薄风止不会伤害自己的想法,才会这么的大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嬴洛却能够确定薄风止不会伤害自己。 或许是因为自己几次三番惹毛薄风止,而他也只是像孩子一般闹脾气,生生气之后就没有了。 看嬴洛说话那个语气,薄风止觉得自己的脾气都快要到爆发的临界点了。 当他接触到嬴洛那双坚定,毫不畏惧的血眸的时候,薄风止却突然发现自己刚刚涌上来的脾气,一下子就烟消散了。 那双血眸,跟他的小乖一样,突然间好像眼前闪过当时一身是伤的模样,从那个时候开始,薄风止就暗暗的想着,以后绝对不会让他的小乖再受一点伤,连他自己也不能让她受伤。 就算小乖当时还是背弃了自己,决意要离开,但是关于这一点,薄风止却从来没有变过。 就算当时震怒,想过很多等找到他的小乖之后要各种折磨,可是,在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而且长的还这么丑,可是薄风止却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一下子就颠覆了,还是舍不得伤害她,也舍不得别人伤害她。 “切,本君才不屑对你动手,跟捏死一直蚂蚁一样简单,一点意思都没有。”薄风止把头转过去不看嬴洛,语气却十分的轻蔑,好像各种看不起嬴洛的样子一样。 嬴洛却从他撇过去的侧脸,看出一丝丝傲娇的味道,嬴洛嘴角小幅度的轻轻上扬,她赌对了,不是吗? 嬴洛突然想起了邪风,邪风的性格就比较阴晴不定了,而且当初对自己下手也不手软。 嬴洛不自觉的摸上自己脑袋,她还记得当时还很怕痛的时候,直接被邪风甩下床,重重的磕到头的感觉 她从那个时候就知道邪风不会怜惜她,高兴的时候可以捧在手心里充上天,不高兴的时候,是死是活,他也丝毫不会在意。 就算后来邪风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是真情还是假意,谁知道呢? 当初自己故意露出破绽,让邪风以为自己别有所图,也知道他肯定会将计就计,所以后面基本上对她都是有求必应,甚至有时候还会拿各种宝贝来讨她欢心。 但是那都是明显有目的的,嬴洛是知道的,就算真的对她很好,好的她现在总是不由得想起他。 不过,就算之前他们之间存在着欺骗,不过谁都有算计过对方,算是扯平了,说到底自己还是欠了他不少。 薄风止虽然把脸撇过去,但是用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嬴洛的举动,还有嬴洛的走神。 薄风止想到之前自己唯一一次伤过他家小乖,好像当时是磕到头了,还记得她当时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哭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般,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想起他伤害她吗? 等薄风止在走神的时候,嬴洛却已经回神了,还是忍不住会想起邪风,真的是魔怔了,不是? 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虚无子不由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吵架吵就吵吧,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却又没有下文了,一个发呆就算了,另一个还跟着走神,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搞得他一个局外人坐在这里,真的很尴尬的好吗? 虚无子看了一下周围,自己是不是要稍微的回避一下啊? 虽然,他与不在,好像对那两个人来说,一点都没有影响,但是虚无子还是觉得自己还是找个角落待着去吧! 就这么想着,就看到虚无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飘忽,然后慢慢的变成一缕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果然,他在与不在对嬴洛和薄风止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就好像他突然消失不见,嬴洛他们也丝毫的不在乎一样。 虚无子表示他真的是要哭晕在角落里了。 自家的小徒弟,这么的无视自己真的好吗? 还有薄爷,咱这混沌空间,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你下次能不要再出现了,可以吗? 不然真的好压抑啊,连话都不敢说,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不是吗? 说好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呢? 怎么他一点地头蛇的优势都不在呢? 嬴洛回神了就开始继续画她的阵法图了,而薄风止竟然还时不时的指点着嬴洛哪里画的不对,哪里画的不适合,还会跟嬴洛说着她画的阵法图上面的符文是什么意思。 嬴洛一开始并不想搭理薄风止的,但是他说的话,不多却句句都在点上,让嬴洛不由得都听进去了。 而在角落默默的听着的虚无子欲哭无泪,薄爷,教徒弟这种事情,是他这个当师傅的义务,你怎么什么都要抢啊,还让不让有存在的意义啦? “你是阵法师?”嬴洛画好最后一张阵法图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才随口问道 薄风止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阵法师:“阵法师要求的条件很苛刻。” 听了薄风止的话之后,嬴洛不由得撇撇嘴,略带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薄风止说道:“你不是阵法师,还能把这些说的这么溜,你不会骗我的吧!” “不过,阵法师的条件是什么?”嬴洛表示自己对这个好像还不是很了解。 “虚无子。”薄风止朝角落瞥了一眼,叫着虚无子的名字:“你连这些都没有告诉她” 虚无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薄风止的意思了,这个大爷好像是不打算自己来解释,所以直接拉自己出来。 虚无子想要抱怨,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出来,毕竟为自家的小徒儿解惑,确实是他的责任啊! 虚无子本来就是游魂的状态,直接从角落飘出来,在嬴洛前面不远处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一般来说,只有具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更多属性的玄力的人,才有具备成为阵法师的基本资格。” 一般来说,每个人的玄力都具备着一种自然属性,比如风火雷电,不同属性的玄力相生相克,也相辅相成。 “可是,我这个身体没有玄力的时候,你都没有说过有这个要求啊!”嬴洛有些不懂了,说的阵法师的要求很多,怎么到她这里,都没有听过呢? “你吃了老夫坐化的内丹,早就不受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了。”虚无子抬头看了嬴洛一眼说道:“老夫坐化的内丹,在你的体内慢慢的炼化,让你的身体和玄力达到最适合修炼阵法的状态。” 嬴洛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自己之前还真的是没有了解过啊! “那薄风止呢?说的那么厉害,而且应该实力也不弱的样子,难道玄力只有一种属性吗?”嬴洛觉得不大相信,一般的强者的玄力属性都是很多种的。 说起薄风止,虚无子就不由得摇头,还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神秘莫测的说道:“薄爷的玄力比较邪气,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不同属性的玄力,至少在三种以上,但是他就是没办法修炼阵法,不知道为什么。” 果然薄风止不仅是人,连实力也这般的邪气。 “不能修炼阵法术,那你还能说的那么溜,真的假的?”嬴洛当然知道薄风止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就是想要故意的逗逗薄风止:“不会都是骗我的吧!” “你不是觉得挺有道理的吗?”薄风止被嬴洛的话逗笑了,竟然还有人会怀疑他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的真实性。 “男人花言巧语的时候,女人也都觉得挺有道理的。”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你才几岁,就知道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薄风止不由得伸手扯着嬴洛的脸颊,恶劣的说道。 嬴洛并没有拍开薄风止的手,因为他就算再用力,她也不会感受任何的疼痛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这么着急的要求他住手 “跟年龄没有关系,这些事情多少还是听了点。”嬴洛也学着薄风止的动作,伸手也开始拉扯着薄风止的脸,比他的手劲更加的用力:“我都已经及笄了,多少还是要知道点,免得以后嫁人了,被欺负了。” 听到嬴洛说的后面半句话的时候,薄风止的眼神不由得晦暗了一些,看着嬴洛身上突然释放出骇人的戾气,都忘记了制止嬴洛对自己那么放肆的动作。 他忘记了,她现在是人,已经不是他的小乖,会嫁人,会有别的男人拉着她的手,亲吻着她的唇,和她…… 薄风止眉头不由得皱的越来越深了,好像越往下想,就觉得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里燃烧着,在心里叫嚣着。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捏着嬴洛脸蛋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更加的用力,慢慢的嬴洛脸上被捏着的地方开始泛红,还有点点血丝渗出来。 “薄爷。”似乎是看到嬴洛脸上开始蔓延的点点血丝,虚无子从角落跳出来,紧张的对薄风止说道:“你想毁了我家小徒儿的脸蛋吗?” 虚无子的话里提到了嬴洛,让薄风止一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 薄风止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十分生气的瞪着嬴洛,带着怒气说道:“疼不知道说吗?” “不疼。”嬴洛摇摇头,收回了自己在薄风止脸上肆虐的手,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刚刚被薄风止捏着的脸蛋,然后看着自己的指尖还带着点点血,撇撇嘴说道。 “丫头,你不要害怕他,不敢说,你看看你那脸,都有点肿了。”虚无子以为嬴洛是不敢说,才会勉强自己说不疼的,但是他好像忘记了,嬴洛才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 “我害怕他个鬼啊,真的不疼。”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看向薄风止,略微奇怪的说道:“你动的手,伤的是我,我都没有生气,你生气什么?” 薄风止是在生自己的气,口口声声说了,自己不会伤害她,但是还是失控了。 薄风止恶狠狠的瞪着嬴洛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丢下一瓶丹药之后,就愤然的甩袖离开,连一句话都不说。 “什么脾气?”嬴洛皱皱鼻子,肯定就不知道薄风止这突然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刚刚还好好的说话来着,怎么下一秒说变脸就变脸呢? 不过,还算是懂事,知道给她留下治疗伤口的药,对于这一点,嬴洛还是颇为满意的。 只见嬴洛心情还算不算的,将那个瓷瓶打开,就闻到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将瓷瓶里的凝露倒在手上,轻轻的涂抹在自己的右脸颊上,可以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开来,一阵舒适。 看着嬴洛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虚无子不由得凑到嬴洛的面前说道:“丫头,你真的不疼吗?不是在硬撑吗?” “不疼啊!”嬴洛摇摇头,奇怪的看着虚无子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委屈自己?你觉得我会害怕薄风止吗?” 虚无子想了一下,看刚才嬴洛跟薄风止说话的姿态,好像也确实不怕薄风止的样子,那么久真的是不疼了? 可是,人不是都有痛感吗?嬴洛感受不到吗? 虚无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好像当时嬴洛重生的时候,原主的身上也是到处都是伤,自己也曾经问过她疼不疼来着的,她当时好像也是说自己不疼来着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也有不怕疼的人吗? “丫头,你是不是真的感受不到疼啊!”虚无子十分好奇的看着嬴洛问道。 “恩,如果刚才不是你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嬴洛一脸无辜的模样说道:“真的不疼,不知道薄风止那个家伙在生气什么。 还能生气什么,气你受伤也不会跟他说,气他自己伤了你呗。虚无子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好像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不会……”虚无子还想问什么的死后,嬴洛却先站起来,抢先一步说道:“先走了。” 嬴洛说话,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彩的消失在虚无子面前了。 虚无子站在原地干瞪眼,就不能让他把话问完吗?这样吊着他的胃口,这个样子,真的好吗?真的合适吗? 嬴洛从混沌空间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薄风止的身影了,这是被气走了吗? 但是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呢? 不过嬴洛也就这个时候想了一下而已,然后就不在意了,不过只是一个不速之客而已。 人家是走是留,都是人家的意愿不是吗?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嬴柔雪一下子就注意到嬴洛脸上的伤痕,紧张之中又带着愤怒的问道:“三姐,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被一只坏猫抓了一爪子。”嬴洛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苍穹学院里还有猫在随便的游荡?”嬴柔雪听到嬴洛的话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 “恩,一只很有脾气的坏猫。”嬴洛想起薄风止,嘴角微勾,肯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生闷气。 虽然和薄风止认识不久,但是嬴洛还是知道些薄风止的性子,就是个傲娇闷葫芦,每次生气的时候都表现的很明显,怕是想要别人哄才会开心吧! 嬴洛是知道薄风止什么性格,但是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他生气他的,自己凭什么要去哄呢?不是吗?有什么立场? 虽然说好像每次都是自己惹的他很生气的样子,但是谁让他来招惹自己呢? 不是说只有他有爪子,她的爪子也是很锋利的,所以,想来招惹她,那就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份量。 当然了,薄爷这份量是不小,可是嬴洛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三姐,你昨天去哪里啦?那个小孩你认识?是不是很有来头?”看嬴洛说了没事之后,嬴柔雪这才凑过去小声好奇的问道。 “恩?怎么?昨天我走后,还发生了什么?”嬴洛没有回答嬴柔雪的问题,倒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一个意思出来。 第227章青主的实力 nb“三姐,我跟你说啊,昨天你跟那个小孩走的时候,大家都在问斑鸠班导这个小孩是谁。小说nb雪老老实实的将昨天听到的八卦都告诉给嬴洛听:“然后,你知道吗?斑鸠老师却一直颤抖个不停,好像很害怕那个小孩的样子,还紧张的口齿不清的告诉我们说不要去招惹他,否则那个小孩要是不高兴的话,随时会让他们在苍穹学院待不下去的。” nb元宝的身份,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少人知道吧!而且,元宝自己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吧,谁都知道苍穹学院有一个神秘的院长,不是吗? nb斑鸠老师的那些话在忌讳元宝,如果说他不是知道元宝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是知道元宝和苍穹学院的院长关系不错,所以捕风捉影的提醒了一下所有人而已吧! nb“大家都在说斑鸠班导是在夸张,看他那副连他们都怕的样子,看谁都害怕,说的话肯定不是真的。”嬴柔雪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对他们来说,一个小孩子而已,还翻不起什么浪来,不是吗? nb“别去招惹他,他要是不高兴,真的会让你们再苍穹学院待不下去。”嬴洛一手托腮,一脸慵懒的模样,懒懒的开口说道醢。 nb而嬴柔雪却惊讶的瞪大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嬴洛会肯定斑鸠班导师的说法。 nb“三姐,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小孩是什么来头?”嬴柔雪又紧张又好奇的凑到嬴洛身边,但是不敢凑的太近,好奇的问道。 nb“记住,你来苍穹学院是来修炼的,别的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无益。”嬴洛并不想解释太多,看到最近嬴柔雪还算是很听话的份上,嬴洛才出口提前给她打预防针的,如果她聪明的话,就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就知道乖乖安分一点缇。 nb“我知道了,三姐。”嬴柔雪虽然很想知道,但是看嬴洛明显不想细说,嬴柔雪也不敢多问,对于嬴洛的那种恐惧还是存在的,只是最近嬴洛对她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才让嬴柔雪勉强大胆了一些。 nb可是,嬴洛带给她的那种来自地狱般的恐惧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里面。 nb“你可以嚣张,你可以蛮横,但是要识时务,不该招惹的人,不要多问,不要想想,避开就好了。”嬴洛对嬴柔雪的要求并没有很苛刻,反倒很宽松,抬眸看了嬴柔雪一眼说道:“当然了,你若是本事够硬的话,你就是踩在人家的脑袋上,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nb“所以,做事之前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懂吗?”嬴洛看着嬴柔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道:“拿自己的本事嚣张,不要以为嬴家这个名字很好用。” nb人家真正有本事的,谁在乎你是谁,谁在乎你背后到底有什么靠山,就是要你死,谁救得了你。 nb“懂了。”嬴柔雪不由得点头,心里其实还有一丝小窃喜的,因为嬴洛竟然在教她,而嬴洛的这一番话给嬴柔雪的感悟很深:“我会努力修炼的” nb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并没有给嬴柔雪继续什么话的鼓励,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只是顺便的说一说而已。 nb嬴柔雪还算是挺上道了,至少现在知道她不好惹,而且还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的事情,总体来说还算是很不错的。 nb嬴洛和嬴柔雪的对话结束并没有多久,就看到斑鸠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明明一副年轻少年的模样,怎么愣是让他给表现出一种垂暮之年的感觉来呢? nb“今,今天,我,我们。”其实说真的,每次听斑鸠讲话,真的有一种很累的感觉,因为一句话完整的要说完,都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 nb“够了。”就在斑鸠很努力却还是说的结结巴巴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道很霸气的声音。 nb嬴洛可以清楚的看到,斑鸠在听到那么一道很洪亮很霸气的声音的时候,身体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还不由得往后退了两三步,好像真的是怕到不行了的样子。 nb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面容精致妩媚,眉宇间却英气十分,身材前凸后翘的,很有料的样子。 nb只见那个女子走到讲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连看都没有看斑鸠一眼,就把斑鸠直接给逼到角落里去了。 nb女子带着一种厌恶的眼神冷睨了斑鸠一眼,丝毫不在意现在这么多人在场,就直接用很轻蔑嫌弃的语气说道:“没用。” nb“喔~”听到那个女子骂斑鸠的话,下面的人才是起哄起来,连看向斑鸠的眼神,都越发的嘲讽,嘲笑声不绝于耳。 nb而斑鸠在女子说的那句没用的话之后,不由得埋下头,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此刻的表情,但是明显很颓废的样子。 nb“闭嘴。”听到底下那些嘲讽和起哄的声音,女子冷眼一扫,顿时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得他们瞬间没有了声音,还有种很难呼吸的感觉。 nb看着周围那些人因为那个女子强大的气势给压的喘不过气,嬴洛却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她就定定的看着站在讲台上的那个女子。 nb这个女人的态度还真的是耐人寻味啊,自己骂斑鸠的话那般的嫌恶,连看斑鸠的眼神也是很厌恶的样子。 nb可是,在下面的那些人跟着起哄和嘲讽斑鸠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抹愤怒,甚至生气到直接用自己强大的气场,逼得他们闭嘴,甚至连呼吸都很不容易。 nb所以,这个女人,对斑鸠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呢? nb女人,就是一种爱口是心非的生物啊! nb嬴洛这么想着,突然想起来,好像之前薄风止也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果然这是一句挺有道理的话啊! nb“我骂他,是我有资格骂。”站在讲台上的女子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到下面那些人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呼吸不顺,快要死掉的表情,带着一丝愠怒说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骂他?你们有资格吗?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说他一句不是,我就有本事让你们生不如死。” nb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很有气势的样子,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他们这一班人的心里。 nb都有人因为呼吸不顺翻白眼了,那个女人才收敛了自己的气场,瞬间他们就好像离了水很久的鱼儿,再一次碰到水一样,贪婪的开始喘气呼吸。 nb连坐在嬴洛旁边的嬴柔雪都脸色发白,果然苍穹学院高手多了去,只是稍微释放出自己的气场,就能让他们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 nb相比较于其他人的狼狈,嬴洛倒是显得悠闲自在,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nb嬴洛的异样,站在讲台上的女人不是没有看到,眼底很快的闪过一抹疑惑和不解,微微蹙眉,紧紧的盯着嬴洛,冷着声音问道:“你没事?” nb众人一开始不知道那个女人说的是谁,刚刚因为太难受了,他们根本就无暇关注其他,现在稍微的好一点了之后,他们这才发现嬴洛好像一脸悠闲的样子,好像真的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nb坐在嬴洛身边的嬴柔雪自己还没有缓过来,但是看到嬴洛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看向嬴洛的眼睛不由得亮晶晶起来,不愧是她的三姐啊,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说三姐很厉害的!果然是很厉害啊! nb没有想到,嬴洛什么都没做,就让嬴柔雪对嬴洛的崇拜越来越深了,一下子就让嬴柔雪成为嬴洛的迷妹了啊! nb“要,有事吗?”嬴洛却好像听不懂那个女人话里的意思一样,迷惑的眨眨眼睛,拖长了语调说道。 nb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嬴洛的话,反倒认真的开始上下打量着嬴洛,好像想要从嬴洛的身上看出什么来的样子。 nb嬴洛却认为对方是默认了一样,嬴洛挠挠头,微微的皱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nb嬴洛还不由得往自己的左右两边看去,好像在观察着什么的样子一样。 nb半晌,嬴洛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向站在讲台上的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让所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恩,我知道了。” nb额,知道了?她是知道了什么? nb不仅是班上的其他同学,连站在讲台上的那个女人都有些迷惑了,好像摸不透她的想法,也想不到她的做法。 nb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嬴洛下一秒竟然会…… 第228章仙翁之死 凉陌冷眼一凝,看到某个人的身影,立刻转向那人说道:“你给我过来登记,不要说你也不会写字!”“我,我没说不会。”一直很胆小,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唯唯诺诺的斑鸠,竟然会回答凉陌的话,这话好像在跟凉陌呛声一样。“会,就滚过来,还要我过去请你吗?”凉陌没好气的瞪着斑鸠说道。斑鸠走路很慢,比人家那种垂暮之年的老人家还要慢,一步一步的朝凉陌走过来撄。明明才几步路而已,可是在斑鸠脚下,就好像有几万里一样,而凉陌又是个急性子,看到斑鸠这慢腾腾的样子,这怒火再一次的涌上来了:“你能不能走快一点啊!”“恩。”斑鸠应了凉陌一句之后,但是脚下的步子还是不急不缓,并没有因为凉陌的这句话而加快半分。看到斑鸠这幅模样,凉陌就不由得觉得气的咬牙切齿的。嬴洛却觉得很有意思,一个慢性子,一个暴脾气,这两个人在一块,还真的是挺有趣的偿。凉陌看着斑鸠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吃掉他一样,但是还是隐忍着怒气,等着斑鸠过来。斑鸠拿起放在讲台上的一本花名册,拿出一支笔,一副准备好的模样,抬头看了凉陌一眼,好像在说可以开始了。凉陌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斑鸠低着头,准备写着什么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给咽回去了。凉陌看了一眼班上的那些人说道:“一个个过来测试。”只要将手放在那颗黑色的珠子上面,稍微的释放些许自己的玄力,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玄力属于什么属性。黑色的珠子上有雷电围绕,有蓝色的风,红色的火,白色的冰等等的气息围绕,通过这些来分辨。斑鸠有条不紊的记录了,好像这种不需要跟人接触,也不用说话的工作,就能让他感觉到稍微的舒适一些。嬴洛双手托腮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上去测试,竟然没有一个是双属性,或者是多种属性的,果然能够修炼阵法术的人,可绝对不是一抓一大把。可是,按照虚无子的说法,当初他们墨门可也是很辉煌的,那阵法师应该也是不少啊!难道说阵法术开始衰落之后,连能修炼阵法术的人都减少了?这不科学啊,不是吗?嬴柔雪的玄力是雷属性的,修炼得当的话,以后可以利用自然的雷电来增强自身攻击的力量,可以说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属性。其实嬴洛也挺想知道自己的玄力是属于什么属性的,但是却不能在他们面前测试,这不是自爆呢?嬴洛在想,她应该找个机会偷偷的自己的测试一下,又或者可以找元宝借用一下。很快他们一个个都测试完,斑鸠也登记好了,把花名册给了凉陌,就再一次默默的退到角落里,好像很害怕跟凉陌站在同一个地方一样。凉陌撇了斑鸠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花名册,斑鸠也不是真的很没用,至少字迹镌刻有力,字迹工整,行流水的,很漂亮。都说字如其人的,但是为什么,在斑鸠身上就完全看不到呢?凉陌越想是越生气,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忍下了脾气之后才开始讲正题。大概就讲着把各类属性,相同的分在一起,然后按照不同属性分给他们不同的课程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明天开始,根据这张新的课程表上的课找班级上。”凉陌将手上的课程表都分给他们之后,总结性的说了一句之后,就打算解散了。这个时候嬴洛才举起手来说道:“那我呢?”嬴洛的情况这么的特殊,又没有玄力,根本就不需要去上这些课,她根本也用不上,也没有办法看懂啊!但是既然嬴洛提出来了,也还是要给她解决一下。凉陌皱皱眉,好像在想怎么处理,想了想,觉得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反正对嬴洛来说其实也都一样。“你就随便,喜欢去哪里上,上什么,你自己看。”凉陌想了想,然后对嬴洛说道:“你手上有院长亲发的帖子,去哪里上课都没有人拦着你。”嬴洛对这样的安排还是颇为满意的,她不喜欢被约束,她更喜欢自由自在的,还以为换了凉陌这个比较有脾气的班导过来,以后会少了很多的自由,没有想到,还是一样。那种帖子还真的是挺有用的嘛,看样子还是抽空去感谢一下元宝吧,再拿那本高级阵法书逗逗他好了。要是元宝知道嬴洛的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肯定要腹诽一番了:他是宠物吗?你高兴就逗两下吗?“下课!”说完之后,凉陌在大步走出教室大门的时候,还不由得瞪了斑鸠一眼,这才甘心。斑鸠就跟在凉陌的身后,很慢很慢的跟着往外走。“三姐。”嬴柔雪却以为这是凉陌故意在为难嬴洛,不由得为她感到不高兴的叫唤她一声。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为什么老是不给她三姐分配班级呢?嬴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嬴柔雪在想什么,轻笑着说道:“凉陌老师说的对,反正我没有玄力,去哪里上课都一样,你不用为我感觉到委屈,我一点都不委屈。”看嬴洛那淡淡的表情,嬴柔雪这才放心的说道:“三姐,你放心,就算你没有玄力,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不用担心我,有这个心思,好好修炼。”嬴洛从座位上站起来:“别等到我真的受欺负了,你却只能嘴上说说而已。”虽然嬴洛是不指望嬴柔雪会保护自己,对她来说,谁都没有自己可靠,只是嬴柔雪的话让她突然有了一些感悟而已。她也不要求嬴柔雪什么,反正以后的路还长,会有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嬴洛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对嬴柔雪的反响有多大。嬴洛走在苍穹学院内,她没有忘记自己要进苍穹学院的目的是什么,她想要看看所谓九大学院共同的黑名单里到底有没有邪风的名字。但是,这个黑名单在哪里呢?嬴洛觉得自己真的是傻了,明明可以直接用元宝的,可是没有问。重点是她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元宝,还真的是被动的很啊,嬴洛对这种状态很不满意。嬴洛慢慢的绕着苍穹学院走着,苍穹学院很大,弯弯绕绕的,很多地方,一下子根本就走不完。但是嬴洛还是看到了几处特别有人把守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都有什么宝贝在。嬴洛对这些的兴趣不大,嬴洛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宝贝在。但是有一个地方是嬴洛比较在意的,那就是位于苍穹学院最西边的一座七层的塔,嬴洛特意绕过去看了一眼。嬴洛从九州·山海经里看到有关于苍穹学院的描述里,就有提到这座锁妖塔。这座塔位于苍穹学院最西边,隐于茂密的树林后面,树林里的石头小径变化莫测,很容易让人迷失。嬴洛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过了,想要破这个阵法根本就不是难事。嬴洛就站在塔下不远处,这座锁妖塔每一层四周都用玄铁铁链牢牢的锁住,另一端深深的石头之中。而每一个石头上都有一只用石头砌成的青面獠牙的恶鬼,表情狰狞,好不可怕。而且不得不说,这里也阴森的很,明明外面阳光普照的,但是在这个锁妖塔所在的位置,却乌密布,阴沉的让人不由得心里发毛。据九州·山海经里的记载,这座锁妖塔下面还隐藏着一个阵法,轻易不要靠近,否则会触动阵法,直接被烧为灰烬。所以,嬴洛也就暂时只是看看而已,她知道这个锁妖塔里才藏着真正的宝藏,但是想要得到,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嬴洛不懂为什么这个塔会叫做锁妖塔?看着外面那粗长的铁链,难道里面真的锁着妖怪不成吗?关于锁妖塔再具体的东西,九州·山海经就不曾再提过了,但是亲眼看到,嬴洛却不由得觉得好奇,好像去探究一下这其中的奥秘。嬴洛不似一般的姑娘家,看到这些略微恐怖的东西就害怕的很,而嬴洛却是很兴奋,兴奋的不正常了。前世她除了那些工作之外,嬴洛也曾下过墓倒过斗,墓里的机关还有那些诡异的现象,无论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对嬴洛来说都没用,隐隐的好像只剩下兴奋了。所以,这座锁妖塔,她绝对要来一探究竟的,一定!---题外话---亲们,真的很抱歉,因为后台章节定时发布造成第9八章和第99章顺序混乱,临风也是刚刚发现,刚好今天又是周末,编辑没有上班,最快也就只能周一再进行修改,造成亲们的阅读不便,临风真的很抱歉,请亲们谅解,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么蠢的事情了/()/~~ 第229章地仙现 嬴洛的耳朵动了动,就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身形一蹿,利用前面那片茂密的树林,隐于之中,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撄。在嬴洛离开之后,有两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脚步急忙的赶过来,还往四处探了探,好像在看有没有人一样。“我说,是不是你看错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啊!”一个矮一点的侍卫看了这阴森的气氛,连声音都不由得小声谨慎起来。“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但是还是要谨慎一下,长老们交代了,不允许任何人踏入此地。”那个高个子的侍卫一边继续的往周围打量着,一边说道。“你说,长老们也奇怪,要是真的不想任何人踏入此地,直接留一些暗卫在这里就好了,为什么要我们守着?”这里的气氛阴森的让人背后发凉,那个矮一点的侍卫,有些局促的说道。“这里邪气的很,以前也有暗卫来守过,但是待太久一个个都发疯,诡异的很,所以长老们才没让暗卫一直守着。”高个子的侍卫似乎知道的比较多,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气氛还真的是骇人的很。“那我们还是快走吧,应该没有人在。”听高个子这么说之后,矮个子的更加不想待在这里了:“这片树林的阵法也不是那么好破的。”“是没人,可能我看错了。”高个子点点头,两人就快步的离开了这里,却没有发现他们背后锁妖塔四周放着的用石头砌成的青面獠牙的恶鬼中的一只,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又黯下去,很平静,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一样。而嬴洛也早就离开了,否则看到这一幕,她应该根本就不想走了吧!当然了,好在嬴洛没有看到,所以,她还是有时间来准备一下,准备去锁妖塔探险的东西。现在的嬴洛可是自由的很,上不上去,上什么课,都任凭嬴洛的心意偿。而且,因为没有固定说嬴洛一定要上什么课,所以,就比较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消失个几天吧!嬴洛是打算悄悄的去的,并不想闹的人驹知的,毕竟闹的太大,对她的影响比较不好,会在无形之中暴露出很多事情的。所以,嬴洛觉得自己如果一定要进锁妖塔的话,那么绝对要步步为营才行,否则肯定会暴露的。嬴洛回到自己的住处,此刻那只傲娇坏脾气的猫儿没有再回来了,嬴洛暗想着,难道真的被气坏了吗?嬴洛也就随便那么一想,然后就甩开脑袋,抽柜子里拿出笔墨纸砚,铺在桌面上。嬴洛右手拿着毛笔,左手撑在白纸之上,看着白纸一阵晃神,半晌才缓缓闭上眼睛,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的样子。嬴洛的眼睛倏然睁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眼神犀利而且冷漠。握着毛笔的手开始动了,一笔一划,行流水的没有丝毫的停顿,在白色的纸张上面勾勒出刚刚所看到的那座锁妖塔的模样。嬴洛用毛笔画出来的那座锁妖塔还原度很高,刚刚就只是在锁妖塔附近绕了一圈过去,嬴洛就已经把大概的细节都已经记在脑海之中。嬴洛从不同的角度呈现锁妖塔展现出来的状态,尤其是那分布在锁妖塔四周的那四座青面獠牙的石头许,更是惟妙惟肖。不要看嬴洛之前总是那么一副没心没肺还很没节操的样子,但是绝对也是技术过硬,否则也不会在接受特工训练的时候,以最优秀的姿态,以最强者的姿态结业。嬴洛会的东西,永远比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多得多了,毕竟当初的特工课程可是很全面很丰富的。嬴洛只要是碰上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不让尽兴的话,那就根本就停不下来。元宝对她还是很好的,每日三餐都有人给她送到院子里。一开始他们还是会叫唤着嬴洛开门把餐点送进来,后来他们就习惯了,在门外敲了敲门之后,就把每天的膳食放在门口就离开了。反正嬴洛自己会吃的话,他们过来收走的就是空盘子,不吃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嬴洛一直待在房间里,整整两天都没有出门,真的是有种废寝忘食的感觉。桌子上白纸散落着,嬴洛一直维持着俯首在桌子上的动作,手上不停的写写听听,翻看着九州·山海经,慢慢的做出一整个详细的攻略出来。耳尖的嬴洛听到一阵脚步声,耳朵动了动,微微的皱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很快嬴洛紧皱的眉就舒展开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写着。脚步声渐渐的隐没下来,紧接着嬴洛的房门就被很暴力的一脚踹开。嬴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好像这么大的声响,她都听不到一样,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不仅仅如此,嬴洛明明是在绘画着锁妖塔这个苍穹学院的禁忌之地,但是嬴洛却并没有因为有人闯进来而慌慌张张的想要收起来。反而还大大方方的,不管不顾,她是真的不怕别人知道,还是到底怎么回事?踹开门,那人犹如大爷一般的走进来,看到一地散落的白纸,还有那凌乱的桌面,连嬴洛整个人也不清楚。发髻歪歪斜斜的,头发凌乱的很,连衣服都衣襟微开,怎么看都像那种很搞艺术而没心思把自己搞清楚的艺术家们一样。嬴洛自己是觉得没有什么的,但是进来的那个男人却有些能接受的皱起眉头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瞪着嬴洛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瞎吗?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嬴洛已经埋着头画着,但是这话说的可是把进来的男人呛的要死。“是女人,还不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吗?”男人说着,看着嬴洛的眼神略微的嫌弃。“没空。”嬴洛勾完最后一笔,这才把笔放下来,双手抓着纸张的两边,开始细细的看起来。看嬴洛好像很忙的样子,忙的从他进来到现在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男人快步的来到嬴洛的面前,将她手中的那张纸张抽走。嬴洛这才抬头对着这个霸道的男人,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从桌子上又拿了一张起来。桌子上明明这么,为什么非要从她的手里抢,真的是够了啊!“锁妖塔?”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手中的那种纸张淡淡的挑眉说道。“恩。”嬴洛也淡淡的应了一句,并不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男人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皱眉,在苍穹学院觊觎他们的禁忌之地,刚刚他突然踹门而入,这个女人似乎连要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紧张啊?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怎么?”感受到男人身上突然生起的一股怒气,嬴洛才抬头看向他,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就给生气起来,什么情况啊!“如果刚才进来的人不是我呢?”男人看嬴洛那一副无辜的样子就来气,就不知道紧张一点吗?“你也把这些就这么放着吗?”男人回想着,好像他还真的都没有见过嬴洛有稍微慌张一些的表情,无论是在被食人花快吞到肚子的时候,还是面对突然出现的他的时候,从她的脸上看到从来都是那张淡定的好像什么都看透了的表情。“没有如果。”嬴洛没有想到男人竟然是在为这件事情而生气,仰起头对他微微一笑,温软浅淡的说道:“我知道是你。”薄风止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还有一抹看不清楚的欣喜,惊讶的是嬴洛竟然会知道是他,欣喜的是嬴洛是不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所以才不避着他?“你知道是我?”薄风止心情颇好的开口问道。“恩,你不是闹小脾气,走路那么大声,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你呢?”嬴洛对薄风止的好脸色,也就只是一会会,瞬间就切换成戏谑的眼神调侃着薄风止说道。薄风止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僵在脸上,什么叫做他闹小脾气啊,爷是那种人吗?“是我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薄风止被嬴洛气的直接就反唇相讥了,还冷哼了一声。嬴洛却轻笑了一声,戏谑的看着薄风止,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使小性子的男人,不过还挺可爱的!要是让薄风止知道嬴洛心里对他的想法,那肯定想要分分钟掐死嬴洛,这个不是好歹的女人。 第230章地仙一剑 其实薄风止想多了,嬴洛不怕薄风止知道,不是因为她已经将他归在自己人之中,而是:“你会说?”嬴洛反问了一句,觉得这个问题就很可笑。“或许。”薄风止在嬴洛的对面坐下,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不说,他也不一定不会授意让别人传出来,她就那么的猜得准他的脾气吗?“不怕?”“怕什么?”嬴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你知道我更大的秘密不是吗?再说了,你可以传,但是要有证据啊,谁能证明,什么东西能证明我在窥探锁妖塔?撄”薄风止扬扬手上那出自嬴洛之手的那些画图,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证据就握在他的手上。嬴洛却已经脸色未变,连笑容的幅度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还很大方的说道:“喜欢就拿去,谁知道这是出自我之手的?”薄风止挑眉,没有想到证据都握在手上了,嬴洛竟然还可以反将一军。“整个炎天州的人都知道,我嬴三秀的废材之名,在嬴家不受宠,别说是作画了,就是学文写字都未曾过。”嬴洛觉得自己的这个废材之名可是给了她很多的便利啊,至少现在她这么说,有的是人会相信,不是吗偿?“哼,伶牙俐齿。”薄风止不得不承认嬴洛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毕竟名声在外,就算他们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会相信嬴洛真有这般的本事。“再说,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这种小事再被你知道,也无所谓。”嬴洛说的自然指的是薄风止知道自己之前是熊身的事情。上次在混沌空间的时候,薄风止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具体的意思嬴洛还是知道的。既然上次他也说了别人的事情,他不会多管闲事,那么嬴洛就不担心他会说出去。虽然和薄风止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为什么,嬴洛就是知道。“这么说来,爷手上有你那么多的把柄,你以后再忤逆爷试试。”薄风止微微的挑眉,斜睨了嬴洛一眼说道“薄爷,这是威胁吗?”嬴洛学着虚无子对薄风止的叫法叫着他道。“嗯哼。”薄风止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腔音,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知道什么叫做把柄吗?会让人畏首畏尾的,会让人害怕担心甚至恐惧的才叫做把柄。”嬴洛笑着歪头看向薄风止说道:“你觉得你知道这些,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没有吗?”薄风止反问,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比如说邪风呢?你也不怕?”薄风止的问话,让嬴洛沉默了,虽然薄风止说了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人家说与不说,那也是人家的自由,不是吗?“你想告诉邪风就说,我并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威胁。”嬴洛的沉默也就只是一嗅儿的,那张平静的小脸,还是没有薄风止期待出来的紧张和担忧。“哦,你不怕?”薄风止看到嬴洛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难道他在她心里就那么的不重要?薄风止看向嬴洛的眼神带着一抹嘲讽,连语气也变得冷嘲热讽起来:“邪风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最恨背弃他的人吗?你知道你现在落到邪风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吗?”“知道。”嬴洛微微的点点头,轻轻的却很肯定的说道。知道?薄风止冷冷的斜睨了嬴洛一眼,冷笑着,果然是离开了他,翅膀就硬了许多啊!“如若我有心要躲,我怎会戴着他送的东西这般的招引市呢?”嬴洛抬手摸着自己待在额间的那个额饰,这么明显,怎么可能是要躲的意思呢?薄风止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嬴洛说的很对,他当时真的是一眼就看到了嬴洛额间的那个空间额饰,这才确定了嬴洛就是他的性。因为他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容许别人再转送出去,所以这个额饰绝对不可能落在别人的手上。所以,现在带着这个空间额饰的那个,无论是人是鬼,就是他的性没有错。找的好像有点太顺利了,都忘记了,还有她故意露出破绽这一说。薄风止眼睛微眯,重新打量着嬴洛,好像有种看不透她的感觉,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躲他,那为什么要逃?”薄风止声音有些急切,他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暗藏着些什么。“那是因。”嬴洛才说了三个字,就看到薄风止那虽然掩饰着,却还是有表现出来的急切,硬生生的住嘴了。“说话啊!”这话才说了一半嬴洛就没有下文了,薄风止心都被吊起来,追问了一句。“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嬴洛身体微微的往后仰,一手自然的垂在身侧,一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抬头玩味的看着薄风止:“薄爷,你不是说不喜欢多管别人的闲事吗?今天问的有点多了。”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用他之前赌气说的话来反驳他,不由得生气的撇过脸去,他就是想知道才问的啊,他的性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他是厉害,但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差点就要从嬴洛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来了,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在关键的时候给闭嘴了?她就是存心来气他的吗?薄风止觉得自己的耐心真的快要被嬴洛磨光了,怎么还想亲口对邪风解释是吗?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说,哼,以后你想解释,爷还不想听呢!薄风止不高兴的想着。嬴洛才不想承认自己的恶趣味,只是这个男人太爱使小性子的,稍微的逗一逗就炸毛了,还挺好玩的。而且让嬴洛觉得好像的是,这个男人每次都被她气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副再也不想跟她讲话的样子。可是自己消失了几天之后,就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又凑上来跟她说话了。嬴洛觉得有一件事情她想不明白,薄风止到底是为什么缠上自己的?知道她的身世背景,好像还对她和邪风的事情很感兴趣?到底他和邪风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有关系,所以他才这么好奇自己和邪风的事情。不过,看薄风止这个样子,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啊!嬴洛摸着自己下巴看着薄风止的背影,觉得自己摸不透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个人都摸不透对象心里的想法,毕竟谁都没有对谁坦诚过,摸不透,那不是正常的吗?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有功夫研究男人,还不如好好的研究锁妖塔,这个才最让她感兴趣的。嬴洛一张张的将桌面上的那些画纸拿起来,一遍遍的看过去。薄风止不高兴不说话,嬴洛也不是话多的人,一下子房间里就剩下嬴洛将那些纸张翻来覆去的声音。“要去锁妖塔?”薄风止依旧是背对着嬴洛,声音里没有刚才的气急败坏,这是自己调节好自己的脾气了啊!可是,嬴洛却不是那么识相的人,就喜欢拿这事说事,同样没有抬头看薄风止说道:“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干嘛还要跟我说话,这是不生气了?”“生气归生气,爷又没有说生气就不跟你说话。”薄风止说的有理有据的。嬴洛微微的挑眉,嘴角微勾,生气还要跟她说话,所以他比较喜欢生闷气吗?“恩。”嬴洛虽然挺喜欢逗薄风止的,但是还是知道分寸的,这才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嬴洛就轻轻的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薄风止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不由得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嬴洛。虽然嬴洛刚刚是低着头的,可是薄风止的动作还是挺大的,嬴洛不由得抬头迎上他的眼神,用眼神在问怎么了?看嬴洛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薄风止眼睛转悠了一下,微微的皱眉,这才知道嬴洛刚才的那声‘恩’是回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不能好好的聊天吗?思维这么跳跃真的好吗?薄风止还是没有忍住,不由得瞪了嬴洛一眼,这才心情稍微好一些。而嬴洛却被薄风止这莫名其妙的一蹬搞得好无辜的摸摸鼻子,这货今天出门是没有吃药是不是啊!怎么一整天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知道锁妖塔的来历吗?”薄风止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气腾腾的水汽,让薄风止的表情都有些模糊看不清。 第231章倾尽所有 关于锁妖塔的来历,就林九州·山海经里面的记载都甚少,现在有人主动提起来了,嬴洛当然想要知道啦。 听到薄风止问知道锁妖塔的来历,嬴洛摇摇头,好奇的看着薄风止说道。 原本薄风止是打算直接告诉嬴洛的,但是看嬴洛那一脸很想知道的表情,薄风止也矫情了。 只见他抬手将手里的茶泯了一口,放下之后,看向嬴洛,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巧,我也不知道。撄” 哇靠,特么的在逗她吗?嬴洛一时没有忍住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骂道,这货真的是上天派下来克她的吗? “你也不知道,那你问个屁啊!”这种心理落差让嬴洛一下子怒火就从心里涌上来了 相比较于嬴洛的暴脾气,薄风止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手指把玩着手上的茶杯,语气何其无辜的说道:“知道你也不知道,爷心里就平衡了。” 嬴洛的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薄风止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偿” “就是故意的。”薄风止抬头正视嬴洛的眼睛,嘴角微勾,挑挑眉说道:“你能怎么样?” 薄风止话音刚落,嬴洛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虽然没有料到嬴洛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了,但是薄风止还是很矫健的将头往后微微一扬,一只手轻松的抓住嬴洛那只作恶的拳头。 薄风止偏头看向嬴洛,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虚无子都那般忌惮我,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挑衅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想清楚了吗?”薄风止的眼睛如凖鹰一般锐利,幽暗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嬴洛,暗流涌动。 似乎这是第一次,薄风止在嬴洛的面前露出了这么冷漠,这么有气势的神情。 只是一个挑眉,举手投足之间犹如帝王般尊贵的降临尘间,嬴洛这才相信,虚无子那么忌惮薄风止是有原因的。 这个男人可以使小性子,闹小脾气,但是真的惹火了他,那种锐利深邃的眸子带着寒冷的冰刃,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呼吸静止无法再有什么举动。 但是嬴洛却没有在怕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未变,抬眼看着薄风止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在赌。” “赌什么?” 嬴洛的嘴角微微上扬,原本冷然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下来了,而且眼眉之间反而多了一抹俏皮的神色:“我在赌你不会伤我。” 话音落下,说时迟那时快,嬴洛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撑在桌面上,一个前空翻,从薄风止的头顶翻到他的身后去,连那种被薄风止紧紧抓住的手也顺势反到背后。 此刻可是嬴洛占上风,从原本被钳制的状态变成了她反手擒拿着薄风止的右手,负在他的背后。 “赌输了,怎么办?”薄风止并没有看向嬴洛,也没有挣开嬴洛的钳制,只是语气十分的冷淡的说道。 “赌输了,不过赔上一条命。”嬴洛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脆生生的,还带着一抹笑意,在薄风止的耳边蔓延开来:“可是,赌赢了,我就赚了,不是吗?” “输赢我说了算,你没有必赢的胜算。”薄风止的话里还带着一丝嘲讽,嘲讽嬴洛太狂妄了。 “那我是赢是输?”嬴洛从薄风止的背后,凑近他的耳边,带着笑意轻声问道。 嬴洛的个子太小,薄风止可是很高大的,就算人家坐在那里,嬴洛站着也才跟人家一般高。 所以,薄风止现在坐着的姿势对嬴洛来说是最有力的,要是薄风止站起来的话,嬴洛想要从背后钳制薄风止,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呵。”男人的声音清冷,那一声轻笑,让嬴洛的心微微一颤,连笑声都真的性感,嬴洛可是个声控,不由得甩甩头,正在打架呢,走神是不对的! 还有使用美声计是犯规的,差点就上当了。 “很聪明。”薄风止这才侧头看向嬴洛,此刻两人脸的距离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在对方的脸上,薄唇轻启:“爷确实是不会伤你。” 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精光,她果然猜对了,所以说赌赢了,她就赚了,不是吗? 可是嬴洛还没有得意多久,薄风止却突然起身,速度很快,保持着被嬴洛反手钳制的状态,却能再一次将嬴洛的双手擒住。 嬴洛猛的瞪大眼睛,不满的反问一句:“你说不会伤我。” 薄风止反手给了嬴洛一个过肩摔,嬴洛并没有就那么简单的被薄风止摔出去。 而且薄风止也钳制着嬴洛的双手的手并没有放开,所以嬴洛就顺势借他手臂的力量稳住自己的身体。 薄风止没有回答嬴洛的话,嬴洛此刻也没有心思听,近身攻击可是嬴洛的家常便饭,只要这个男人也不用玄力,嬴洛就不信凭近身攻击技巧,她还赢不了他吗? 嬴洛站稳之后想要挣脱薄风止的钳制,却没有办法。 手不能用,嬴洛就直接上腿,对着薄风止的腿横扫过去。 薄风止似乎早就预料到一眼,在嬴洛的脚碰到他之前,脚灵活敏捷的跟嬴洛缠斗在一起。 因为手不能动,还被薄风止给限制了移动范围,所以用脚和薄风止切磋的时候,明显感到很吃力。 嬴洛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这幅身子还是太弱了,就这样就不行了。 薄风止好像在践行他说的不会伤她的话,就算看起来他们脚下功夫脚脚都很用力,但是嬴洛却并不觉得自己脚和腿有任何的不适。 虽然感觉是自己明显被压制了,嬴洛刚想要反击,却感觉脚下一软,整个身子不由得往前倾倒。 薄风止伸手抱住嬴洛的细腰,一个猛力的拖拽,嬴洛一下子就跌到薄风止的怀里去了。 而薄风止却冰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嬴洛,近身逼近一步,直接将嬴洛压在那画纸散落的的桌面上,伸手掐住嬴洛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是不会伤你,但是不会这么放任你在我面前这么放肆,女人要懂得学乖一点。” “哈哈。”嬴洛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不由得哈哈的大笑起来。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凤眸一眯,似乎不懂嬴洛在笑什么。 “现在我可以肯定你和邪风跟的是朋友,你们都喜欢让人乖一点。”嬴洛虽然被薄风止压在桌子上面,但是气势依旧不减,言语之中的嘲讽让薄风止有些心惊:“凭什么要乖一点,乖一点让人欺负吗?”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薄风止这句话说的很认真,很坚定。 “他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我还不是惹了一身伤回来。”嬴洛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被百里流月和慕容白虐待的事情,不能怪在邪风的身上,但是嬴洛知道,因为当时自己的不乖,不听话,所以邪风连一个回头都没有给她,就让她被百里流月他们带走了。 “为什么要乖一点,没有人比自己更可靠,只有自己的爪子足够锋利,才不会被人欺负。”嬴洛的那双血眸闪着异样的光芒,那张坚毅的小脸,就像是一只用浑身的刺来防备别人的刺猬一般,对谁她都不会放下这身防备。 “你不信他。”薄风止从嬴洛的话里得出这个结论,这个让他惊讶的结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小乖会不信任他,虽然他真的让她受到伤害了,不过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了,再也不会了。 “是不信。”嬴洛没有否认,从邪风性子阴晴不定的将她从床上甩下来,重重的磕到头那个时候开始,嬴洛就不信他了。 但是连嬴洛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不信他,可是在自己被百里流月还有慕容白虐待的时候,却坚信他会来接自己,而他真的来了。 不信他,却不自觉的依赖他,嬴洛觉得自己的心里真的是很矛盾。 “我知道了。”而薄风止的态度却完全出乎嬴洛的意料之外,那声音很轻很无奈,就四个字却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薄风止放开嬴洛,脸上的表情淡漠,微微垂下的眼眸,散在额前的碎发,让那种原本就看不清的脸又蒙上了一层阴影,转身没有任何的犹豫的离开房间,看着薄风止的背影,嬴洛却好像感受到一股说不明的忧伤。 他是怎么了? 第232章屠龙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嬴洛就很久没有再见过薄风止了。 不过,嬴洛也不是很在意,她和薄风止的关系,说是朋友都有些逾矩了。 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的话,那么嬴洛自然不会多去再想他分毫。 嬴洛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拿下锁妖塔,所以嬴洛每天都会去锁妖塔的附近来回观察情况。 在锁妖塔周围没有潜行的暗卫,这是嬴洛觉得最幸运的事情,守在林子外的那些侍卫,对嬴洛的威胁并不大。 所以,想要偷偷潜入锁妖塔,外部的阻拦比较小偿。 嬴洛将重点放在锁妖塔的本身上面,看这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诡异的让人心里发毛。 嬴洛这才想起来,那天她和薄风止不欢而散之前,薄风止提起的话,虽然他说他也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嬴洛,薄风止是真的知道。 可惜,他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想知道看来只能是自己探究了。 嬴洛站在锁妖塔四周的那四个石雕的恶鬼中的一座一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顿生疑窦,一般来说,用来镇塔的石雕,基本上都是貔貅之类的神兽,怎么会是这种青面獠牙的恶鬼呢? 嬴洛抬头看着那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锁妖塔,每一层都用玄铁锁链锁着,莫不是这中间真的锁着妖怪吗? 其实这个猜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都可以二次重生,这个世间上存在妖怪,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浮现一抹笑容,她对锁妖塔真的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嬴洛要做好全面的攻略之后,再深入,她是对这些诡异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但是也不是那种会为了这些东西而随随便便的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像是前世的她,就算是在执行任务,就算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只要一嗅到会危及性命的味道,就毫不犹豫的撤退。 嬴洛可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在认怂,她只是比别人更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她看过太多人,为了任务而牺牲,却并没有完成任务。 那些人可不在乎你为了什么牺牲,只要你没有完成任务,对他们来说,就是没有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所以,前世的嬴洛学了太多的东西,让自己不断的变的强大,让那些人慢慢的开始忌惮她。 连所谓的任务,也只能明码标价的跟嬴洛谈。 这就是资本,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拿拳头说话,才最有用。 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才走了一步,却猛然回头,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带着审视警惕的眼神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嬴洛注意到,离她最近的那个恶鬼,面目狰狞着,却从额头上底下一滴水下来。 嬴洛抬头看着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微微的皱眉,下雨了吗? 嬴洛并没有多想,这才转身继续往林子外面走去。 只是嬴洛离开的太快了,并没有听到空气之中悄然响起的一抹松了一口气般的叹息声。 自从上次测试玄力属性开始分班上课之后,嬴洛就不再去上任何一堂课了,毕竟她进苍穹学院,也从来不是为了在这里学习怎么修炼的。 现在没有人管的状态,是嬴洛最满意不过的了。 只是,嬴洛想要安静一点,可是别人却不想嬴洛这么安生。 “嬴洛?”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有男有女,而且一个个还面色不善的样子。 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这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就是言情小说里的那种有本事小树林见的那种,带着一大波兄弟来揍死你的情况。 只是嬴洛觉得有些奇怪,她进苍穹学院这些天,除了起初的两天露过脸之外,之后就基本都在自己的房间和锁妖塔流连,应该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才对。 当然,嬴洛也知道,看一个人不顺眼,就算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做,人家看不顺眼就是不顺眼,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 嬴洛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是安静的抬眼看着他们,在嬴洛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你是哑巴吗?我们秦大小姐问你话呢!”果然是有人带头的,嬴洛只是不说话,就能立刻让那些所谓的小弟们出来质问她,还有人想要伸手推嬴洛。 嬴洛状似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避开了那个伸手想要将她推到的人的手。 “问题?她问了什么?”嬴洛看了一眼站在他们中那犹如众星拱月的一般的女人,眉黛间的高傲很明显,看向嬴洛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的不得了。 嬴洛也觉得可笑,就是有些自己上赶着找虐,看她不顺眼,那请绕着她走,不行吗? 非要凑到她的面前来,还要表现一副看到你就快吐了的表情,这不是自己在虐待自己吗?嬴洛表示自己真的是搞不懂这些人的想法,真的是太无聊了。 “我们秦大小姐明明问你是不是嬴洛,你竟然还不回答!” “问了吗?难道她不是直接叫了我的名字?”嬴洛不由的再一次的往后退,让自己的后背抵在树干上,才勾勾唇角说道。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空出来给敌人,所以嬴洛习惯的将后背抵在别人无法靠近的地方,这样才有安全感,可以算是她的条件反射吧! 而嬴洛的这个举动,看在别人的眼睛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了,他们以为他们只是说了两句话,就吓的嬴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果然是废物啊,胆小成这个样子,真的是笑话死人了。 “听说,你是拿到院长亲发的录取帖子才进的苍穹学院?”那个被他们称为秦大小姐的秦鸢用略微嫌弃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嬴洛问道。 嬴洛点点头,心里却不由的在吐槽,还用问吗?难道她怎么进的苍穹学院,整个苍穹学院包括外面的那些人不都已经是心里有数了吗? 现在凑到她面前来,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有什么意思?是会改变什么吗? “你跟院长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给你录取帖子?” “那你得去问院长,他非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嬴洛说的一脸无辜的,好像真的只是刚好这个狗屎运被她踩到了而已。 那些人听到嬴洛的话之后,不由的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这个样子。 “不管怎么说,只要一想到,你一个连玄力都没有觉醒的废物,竟然跟我待在同一个地方,我就觉得恶心。”秦鸢看着嬴洛恶狠狠的说道。 秦鸢的这种态度,让嬴洛想起了之前的嬴柔雪,似乎也是这个样子,他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弱者就该死一边去,又或者只配在黑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他们要是敢在大太阳下出来招摇过市,他们就觉得那些弱者们罪不可赦,非要把他们打的遍体鳞伤才甘心。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们可听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可是会轮流转的。 嬴柔雪是尝到了苦头了,所以她懂得要收敛。 而秦鸢看着她身后这架势,怕是被这些人捧的更加的眼高于顶了吧!不仅是脸上的神情,连说话的语气,让嬴洛不舒服的皱眉。 “所以?你们想怎么样?”嬴洛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她的恐惧,但是同样也听不出她的自信。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轻的,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是让人更多的以为她是害怕了的虚张声势。 “放心,学长学姐们可是不会太为难你的。”立刻有人起哄起来说道。 他们比嬴洛早一年进入苍穹学院的,所以按这个辈分来说,确实算的上是学长学姐。 “不为难,是要怎么样?”看着他们那些丑恶的嘴脸,嬴洛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们不会为难她?不为难她,又何必出动这么多人来堵她呢?何必呢? “嘿嘿嘿!”有些人摩拳擦掌,也有些人笑的很猥琐的一步步的逼近嬴洛,将嬴洛团团围住,让嬴洛没有丝毫可以逃脱的机会。 嬴洛自己背靠着树干,连想要转身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当时他们在看到嬴洛自觉的靠在树干上时就在偷笑了,这还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不为难你,只要你让我们……” ---题外话---亲们,今天还有两更哦,不要错过啦,么么哒~ 第233章前世今生 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微微抬起,静默的看了一眼出声的衙役。” 酒楼里的掌柜听了那伙计的话后,也点了点头,对着莫欺出声道。 “莫总捕,这三位爷午时中旬到的我们酒楼,与他们离开布衣坊的时间只相差了一刻不到,正好是布衣坊到我们酒楼的路程。” “看来不是他们了……” “对啊,从香莱酒楼的老板和布衣坊的伙计说出的时间来看,三人确实没有时间去张府犯案,只要守城人那里的时间对上了,就说明他们真的不是凶手。” “对对对,我看他们八成不是凶手,那小少年满身清贵,一看就出身不凡,不可能杀了张家的公子啊……” “不是他们……难道真是出现了会吸人血的妖怪……” 一时间,所有聚集在酒楼的老百姓议论纷纷,同时也满心惶恐,就怕真的出现了什么妖怪。 莫欺听了身后众人的议论,也觉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张府一案的凶手,不过还是去城门守卫那里确定一下好。 这样想着,莫欺就对着身后一个衙役道:“去将今日巳时守城的人请来。” “是,总捕头。”那名衙役应了一声就急匆匆跑出了酒楼。 完了,莫欺又转头去安抚了一下身后的百姓,要是真弄得人心惶惶,说不定会出现动乱,这可就不好了…… 之后,空气陷入了一瞬间的静默,苏木君没再出声说话,而秦澜雪也敛下眼眸继续着清盘行为,齐千樱继续充当哑巴的暗暗观察着苏木君和秦澜雪。 莫欺只觉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莫名的压抑,就连手心也在不知不觉间溢出汗来。 而莫欺身后的几名衙役,也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安和烦躁,那股烦躁中,明显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紧张。 这样的现象让莫欺暗暗心惊,他居然从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王者压迫! 那种与生俱来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能够瞬间潜移默化所有人…… 这股气息,秦澜雪和齐千樱也感觉到了。 平时因为苏木君身上的气质太过清贵邪诡,所以很容易让人忽视了这股与生俱来的霸气。 可当她沉静下来时,这股霸气就好似冲破迷障的光芒,瞬间洗刷了所有人,让人有一种来自灵魂的深深震撼。 可想而知,平日里,她根本就是故意收敛了这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秦澜雪转过眼看向苏木君,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疑惑,唇角却勾起一抹靡丽迷人的笑意。 他突然有些好奇,当阿君彻底释放这股迫人之气时,会带来怎样震撼的效果? 看来阿君身上有很多秘密呐,真想得到她的记忆…… 只是,引饕蛊要是伤了阿君的脑子怎么办? 秦澜雪收回视线,呆呆的看向清空的餐盘,陷入了诡异阴森的沉思之中…… 苏木君突然觉得一阵阴凉寒风拂过,给她带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眉头微蹙,微微侧眸看向身旁的阿雪,在看到他低垂着眼看着桌上的餐盘时,幽妄的猫眼闪过点点深幽。 她怎么觉得身边这个诡异的少年,越来越危险了?……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 “莫总捕……”那衙役一边出声一边通过人群来到了莫欺身边,气喘吁吁道:“莫总捕,那小傻子似乎找到线索了,知县大人让你赶紧将嫌疑犯带回去。” 莫欺微微一愣:“夜美人?” 那名衙役连忙点点头:“是啊是啊,就是那个夜美人,知县大人本来是让他过来跟你一起抓罪犯的,不过他好像在张家少爷的尸体上发现了可疑的东西。” ------题外话------ 夜美人夜美人,这可是个奇特的……少年,哈哈~,咋们阿雪别样的心思是不是很有爱啊,偷笑~ 第234章余波(二更) nb玄力这种东西,就跟人常说的武功一样,只有练的精的,发挥出来的作用才比较。看小说r>nb就他们那点弱的可以的玄力,嬴洛觉得根本就不需要用自己身上的玄力都能够把他们摆平。 nb以为自己有点玄力就知道欺负比他们弱小的人,这些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nb原本秦鸢那颐指气使的话,准备继续上前攻击嬴洛的,但是嬴洛的那一句游戏才刚刚开始的话,硬是让他们僵硬的站在原地撄。 nb“怎么?怜香惜玉?”嬴洛看他们一个个都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由的用他们之前说的话来嘲讽他们说道。 nb“你们在怕什么,刚刚只是一个意外,她的废材之名,整个炎天州的人都知道,你们不清楚嘛?”看着那些人一个个都怕的要死的样子,秦鸢就气的不由的咬牙切齿了。 nb或许是秦鸢的那句话像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一样,让他们又开始大胆起来。 nb此刻的嬴洛已经敛去一身的锋芒,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一样偿。 nb就好像刚才他们从嬴洛身上看到的那些锋芒都只是他们眼花了一样。 nb看到这样的嬴洛,他们一下子就大胆起来了,觉得嬴洛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害怕了。 nb这回他们没有采取近攻的方式,因为他们有玄力,只要操纵着自己的玄力,就能对嬴洛进行远程攻击。 nb不得不说,玄力还真的就这点好处了。 nb他们的玄力都是带着各种属性的,他们没有直接和嬴洛起冲突,然而一个个朝嬴洛释放着自己的玄力。 nb看着带着火苗的玄力从她的耳边穿过去,一下子就把身后的那棵大树点燃,烧起来了。 nb嬴洛微微蹙眉了一下之后,脚下的步伐很快的往前走了两步,避免那火苗殃及到自己。 nb只是嬴洛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钳制了,嬴洛低头一眼,他们竟然利用冰属性的玄力凝成两条冰链子锁着她的脚,由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扯着。 nb原来刚才出手烧了她背后的那棵树只是为了让她分心,让他们能成功的控制她的双脚。 nb对于他们这样的攻击,嬴洛倒是觉得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还懂得怎么配合,看来是精彩一起来欺负人了。 nb嬴洛尝试的动动脚,两边用自己的玄力拉扯的是两个男人,看上去嬴洛想要挣脱,也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nb嬴洛刚想要动手,却发现又有两条冰链子同样是一左一右的钳制着她的双手。 nb那四个人还一下子分别跳上了四棵树的树枝上,而嬴洛也因为双手双脚被钳制,跟着一起,被悬空吊在半空中。 nb看嬴洛被钳制的动弹不得了,剩下来的那些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的朝嬴洛攻击而去。 nb秦鸢看嬴洛动弹不得,就高兴,废物就算再怎么挣扎,废物就是废物,就只有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份。 nb剩下的那些人,一个个跳起来打算直接对嬴洛拳打脚踢的,可是他们才跳起来就看到嬴洛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并没有布满恐惧和害怕,反而依旧是一副慵懒的神态,只是嘴角却多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nb诡异,真的好诡异,为什么到现在嬴洛这个废物还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nb但是他们也就片刻的害怕之后,又举起拳头朝嬴洛的脸上砸去。 nb嬴洛可不指望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会这么凑巧的出来救自己,没有人比自己可靠。 nb嬴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动作,头一偏,就躲过了攻击。 nb眼睛微眯,就看到朝自己的肚子飞踹过来的一脚,嬴洛身体微微的往后弓起,身体往后倒。 nb因为他们固定着嬴洛的四肢,所以,嬴洛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nb那一脚看似离嬴洛越来越近,却因为嬴洛的身体往后倒,那四个站在树枝上的人,本想助那个攻击嬴洛的人一臂之力,想将嬴洛送上去,没有想到他们一用力,嬴洛刚好接着他们的力,直接用双脚脚下一蹬,就直直的把人给踢下去了。 nb谁也没有想到,就算是双手双脚被钳制的嬴洛,竟然还能躲过攻击,甚至反将一军。 nb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了,所以他们现在也不敢直接跟嬴洛正面对决,而是站在地面上,利用自己手中的兵器朝嬴洛的方向凭空挥舞着,就可以看到那带着玄力的风刃朝嬴洛这一边飞过来。 nb看着那一道接着一道朝自己飞过来的风刃,嬴洛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她等着的就是这个。 nb嬴洛不用自己的玄力,只是没办法挣脱手上的冰链子,但是绝对不是不能动。 nb就这些人的这点力气,对嬴洛来说根本就不够看好吗?刚刚只不过是陪他们玩玩而已,还真的以为,就这点本事就能够困住她吗? nb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要是她这么轻易的就栽了,那么前世的她也早就死好几百次了。 nb她能够活下来,绝对不是因为侥幸。 nb只见嬴洛的双手用力的往自己的胸口缩,双腿夹紧,一个旋身,避开那些风刃的攻击的同时,也把让那钳制自己的冰链子暴露在那些风刃前面,利用他们的风刃将束缚她四肢的冰链子击碎了。 nb这是嬴洛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她知道只要她稍微的攻击一下他们,他们就会害怕的用玄力进行远程攻击。 nb而远程攻击可是很容易产生变故的,尤其是攻击对象的变化。 nb四肢少了束缚,嬴洛的身体本来呈直线下降运动,但是嬴洛一个帅气的前空翻,潇洒的落地,一点事情都没有。 nb看到嬴洛这样都没有事情,他们刚才还打了配合,基本上把所有的本事都用上了,可是嬴洛却跟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的影响。 nb虽然好像并没有看到嬴洛有使出什么玄力来,但是看嬴洛的身手,怎么看也是练家子,不是吗? nb嬴洛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就让他们害怕的往后退,连秦鸢都不觉得躲在他们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嬴洛很可怕的样子。 nb“就这点本事?”嬴洛抬眼看向他们,语气慵懒十分的说道:“还有吗?” nb他们没有人开口,只是一脸防备的看着嬴洛。 nb嬴洛也不在意的活动一下身体,摇头晃脑的说道:“陪你们玩了这么久了,也该让我也活动活动一下身体了。” nb说完,他们都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嬴洛的身形一闪,一下子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nb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而嬴洛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在他们的身边来回穿梭,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嬴洛却还是站在刚才他们看到的位置,此时却是背对着他们,她手上的那只步摇却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nb哀嚎声一片,却再也喊不出任何的话来了。 nb“我提醒过你们了,你们以后不会再有说话的机会了。”嬴洛低头看着步摇上的血,冷笑着说道。 nb在嬴洛的身后,那些人一个个都瘫坐在地上,嘴上都是鲜血淋漓,他们的身旁还躺着一根根还流着血的舌头。 nb“今天留你们一条性命,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可不是谁都是你们可以招惹的起的。”嬴洛声音冷漠的说道:“还有。” nb嬴洛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停顿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往后面看,但是手中的那只步摇往后面射去。 nb只见那只步摇从秦鸢左边的脖子划过,射进她身后的树干之中,很深,基本上整只步摇都扎进去了。 nb而秦鸢的脖子上被那只步摇划出一道血口子,不停的往外冒血。 nb但是秦鸢害怕的连喊疼都不会了,就一副惊恐的模样看着嬴洛。 nb“下次可就不是脖子了。”嬴洛依旧背对着秦鸢他们说道:“下次就是下三寸的位置了。” nb秦鸢有些僵硬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嬴洛所指的下三寸的位置,那是自己的心,她的意思是下次就直接要她的命,是吗? nb秦鸢现在知道了,嬴洛说的那些话不是虚张声势,就算她没有玄力,她想要他们的命,也好像玩一样的简单。 nb“知道我为什么就唯独没有割去你的舌头?”嬴洛负手在背,声音冷漠无比,此刻虽然看不到嬴洛的表情,但是却足以让秦鸢惊恐的就算她的舌头还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够战战兢兢的看着嬴洛,等着她的原因。 第235章临海,秦长青 “留你一根舌头,就该用到有用的地方上。”嬴洛的声音冷漠的可以结出冰渣子一般,让秦鸢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不说话?还是不懂?”嬴洛依旧是背对着秦鸢,见秦鸢不说话,也不知道她是怕了还是不懂,不由的反问一句:“还是你觉得我留你一根舌头是多余的?” 嬴洛这才微微的偏头,冷睨了秦鸢一眼。 秦鸢紧张的想要开口,但是张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看着嬴洛就好像看到魔鬼一般,割掉那么多人的舌头,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恩?”嬴洛略微不满的用自己的鼻腔发出一声语气音撄。 “不,不……懂。”秦鸢好像努力的很久之后,才勉勉强强的说出这么两个词出来。 “不懂是吗?”嬴洛这才转身用睥睨众生的姿态看着秦鸢说道:“这些人都是你带过来的,懂的怎么善后吧,不需要我来教你吧!偿” 嬴洛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看着秦鸢,好像在说‘你也就只剩下这点作用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话,留着也没有用’的意思。 秦鸢也是聪明了,怎么可能听不出嬴洛话里的深意,忙不迭是的点点头,表示她自己知道的,知道怎么做。 “很好。”嬴洛的嘴角这才弯起一抹无害的笑容,褪去脸上那肃杀严肃的表情说道:“那就辛苦秦大小姐了。” 看着嬴洛瞬间切换的表情,秦鸢不由的呆住了,什么嬴家三小姐是废材的,这人简直就是魔鬼,惹不起,惹不起。 秦鸢这才回想起来,嬴洛在参加苍穹学院招式测试的时候,好像和监考老师杠上了,听说嬴洛什么都没有做,而那个监考老师却死了,听说是被气死的。 但是秦鸢今天亲眼看到嬴洛做的这些事情,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个老师真的是被气死的,嬴洛肯定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情。 可是当时众目睽睽,连长老们都看着的情况下,嬴洛竟然能没有任何破绽的让那个老师死掉,这种实力,真的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很啊! 嬴洛也不看秦鸢,心情甚好的踩着那些人掉落在地上的半截舌头,翩然离去了,脸上那无害的表情,天真的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谁能想的到,刚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竟然就是这个人。 难怪,难怪,听说嬴柔雪从前一直欺负着嬴洛,可是如今却唯嬴洛的命令是从,看样子也是在嬴洛那里吃了亏了吧! 秦鸢背后都已经被自己的冷汗给浸湿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狼狈到这种地方。 竟然还是被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人给弄得这般的狼狈。 秦鸢大口的喘着粗气,很久才让自己的心情稍微的平静下来,她还记得嬴洛留她一根舌头要她做的事情。 秦鸢的双腿还有些颤抖的站起来,看着那些满口鲜血,痛的嗷嗷直叫的那些人。 “刚才她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秦鸢看着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说道:“她能随便一出手就割了你们的舌头,她想要你们的命,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一说到嬴洛,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恐惧,再听了秦鸢的这句话之后,不顾自己嘴里传来的疼痛,急忙的点头。 他们还想活命,但是嬴洛说他们不说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从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嬴洛说的一切,只要她想,就绝对能够做的到。 现在只是一根舌头,没了,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但是下一次,嬴洛也说,下一次就是命了,没有了,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绕着走吧,今天她没有取我们的性命,就该偷笑了。”秦鸢虽然觉得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自己这点本事根本就不是嬴洛的对手。 就算要跟嬴洛讨回来今天的这笔账,她也不能够这么冲动。 现在无论怎么样,她也只能按照嬴洛说的做,以后,以后就说不定了,整个炎天州,甚至是九州大陆,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可以伤嬴洛分毫的人不成吗? 秦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毒的精光,但是只是一闪而过,咬着牙说道:“快走。” 那些人舌头被割掉的疼痛之后,一个个推推搡搡的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逃离了这个让他们觉得是噩梦的地方。 在他们离开之后,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树梢之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的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薄唇轻抿,脸上的半脸面具在阳光下还闪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光。 只见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手一抬,一道带着火属性的精光直直的射到一直树干之上,刚好将刚才嬴洛树干之中的那只步摇烧个干净。 做事不知道善后吗?留下证据,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做的吗? 薄风止不知道嬴洛怎么会这么大意,但是嬴洛的本事却让他也有些惊讶了,他的小乖,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本事? 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呢? 想到这里,薄风止那双凤眸里闪过一抹自嘲的精光,说错了,应该说,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知道的呢? 现在的他,能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这些,他不过只是一个她从来就不相信的外人罢了。 薄风止不再多想,说了不想再管她了,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看她怎么样。 刚才她被围攻,四肢被束缚的时候,他看到了嬴洛在笑,那种嗜血的笑容。 他知道就算在这种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想到等别人在救她,他现在明白了,嬴洛一直说的没有人比她自己更可靠了的意思是什么。 她是有资本,只是这些人刚好没什么本事而已,那对上比她厉害的人呢?她要怎么办? 想到这些,薄风止却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嬴洛,当初她一身伤的回到自己的身边,薄风止就感受到自己那从所未有的怒气。 可是他的小乖,不信他,不信他。 薄风止一想到这些眉头不由的蹙起,衣袖一挥,整个人就从树梢上消失不见了,速度太快,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嬴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十分的身心愉悦的回自己的住处了,她根本就不担心秦鸢会乱说,她也知道今天给他们的威慑足够大了,他们不会傻到用他们自己的命和她博弈的。 这些人怕死,她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不敢拿他们自己的命来跟她的,他们不敢! 之后,嬴洛还是听到了风声,毕竟小树林里明显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树木被砸断,被烧成灰烬,还有一些风刃留下来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地的血迹以及十几个人同时没了舌头,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无论秦鸢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到嬴洛的身上了,因为嬴洛的本事,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会相信。 毕竟,背负着废材之名十年的嬴洛,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能将这么多有玄力的人都撂倒在地呢? 嬴洛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个废材之名,有时候还真的是很好用的一种伪装啊!至少能让自己少了不少的不必要的麻烦。 嬴洛现在在研究锁妖塔的同时,还是想要知道一下苍穹学院所说的黑名单在哪里。 问别人的话,总觉得不好,嬴洛想要找元宝,可是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嬴洛想了想,从绕过围墙,走到当初她和元宝初次见面的那个后面,坐在台阶上,直觉告诉她,应该可以在这里碰到。 果然,嬴洛在那里坐着并没有等多久,就听到元宝惊讶的声音:“啊咧,你在等我吗?” 嬴洛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拍拍自己身边的还空着的门槛,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元宝也不矫情的蹦蹦跳跳的做到嬴洛的身边,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脸好奇的看着嬴洛说道:“你来找我玩吗?玩什么?你打算把那本高级阵法书给我了吗?” “你在做梦吗?”嬴洛先是冷冷的给元宝泼凉水,而后才看向元宝,用略微嫌弃的眼神撇了元宝一眼说道:“一大把年纪,还装嫩,你不觉得恶心吗?” ---题外话---今天同样是三更哦,稍后还有两更,大家不要错过哦~( ) 第236章药神堂的愤怒 nb听到嬴洛的话,元宝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撇撇嘴十分不满的说道:“看本公子的外表,谁能知道我元宝公子已经年纪一大把了?难道我还要装老成吗?我现在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好吗?你都不知道我表现的有多好。|” nb“天真无邪?”嬴洛说着就不由觉得好笑:“应该不是我第一个说恶心的吧!” nb元宝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咬牙切齿的瞪着嬴洛:“谁说你不是第一个啊,人家可能是想说,但是都心里憋着了,谁像你这么不识相,当着我的面就说出来了,这样以后会没有朋友的,知道吗?” nb“当着你的面说,不觉得我很诚实吗?”嬴洛把头偏回去,也不看他说道:“难道你比较喜欢那些在背后说你坏话,算计你的人吗?” nb“不会有那种人的。”元宝笑的十分的天真无邪,语气也十分的肯定的说道:“我不会让那些人有在我背后说坏话,在我背后算计的机会的。醢” nb嬴洛轻笑了一声,果然谁都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无害,谁都可以很残忍,不是吗? nb“好吧,言归正传,你说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嬴洛找上门来,那估计应该是有事要找他吧,元宝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呢? nb“听说,九州大陆,九大学院之中流传着一种叫做黑名单的东西。”这不是秘密,嬴洛提起这件事情也算是很正常的缇。 nb“是有,这不是秘密。”元宝看着嬴洛,不知道为什么嬴洛会突然提起这个东西来,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带着猜测的语气说道:“怎么,难道黑名单上有你在意的人不成?” nb“不知道有没有。”嬴洛没有正面的回答元宝的问题,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却很明显了,不是吗?“所以要看看。” nb元宝从门槛上站起来,站在嬴洛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嬴洛,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惊讶的开口:“难道说,你进苍穹学院,就只是为了看看黑名单上面有没有你在意的那个人的名字?” nb“不然呢?我一个连玄力都没有觉醒的废材,我进苍穹学院还能为了修炼不成吗?”嬴洛觉得元宝问的问题就觉得很好笑,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啦。 nb听到嬴洛这么说,元宝不由的扶额,好像真的是这个样子啊,当时他也没有多想,也是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人,进苍穹学院怎么可能是为了修炼呢? nb“我能看看吗?”嬴洛直接开门见山,丝毫没有跟元宝客气的意思。 nb“苍穹学院又不是我说了算,你问我也没有用啊!”元宝假装做不到的样子,背对着嬴洛,双手枕在脑后说道。 nb嬴洛懒懒的抬眸,轻笑一声声说道:“苍穹学院不是你说了算,难道苍穹学院还有第二个赫连远吗?” nb没有想到嬴洛竟然直接的点出这个名字来,元宝猛然回头看向嬴洛,就看到嬴洛那双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眼睛,正戏谑的看着自己。 nb“你!”元宝眉头不由的皱起,他想要问嬴洛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nb“我怎么了?你的身份很好猜的,上次就知道了。”元宝不开口,嬴洛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问题:“苍穹学院里最神秘莫测的不过院长赫连远,而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到他亲发的录取帖子,就说明你的身份很值得探究。又知道你的年纪和外貌不相符,再联想一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苍穹学院的院长,一切都对上了,而且。” nb嬴洛的话到了哪里之后,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刚刚也不过是试探,是你的反应太过于明显了。” nb元宝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在炸自己,谁让嬴洛说话的语气那么的肯定,让他都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暴露了。 nb现在好了,这下可就是真的暴露了。 nb但是元宝不得不感叹嬴洛很厉害,眼睛也很尖,有些人在苍穹学院三年,五年甚至是更久的人都猜不出来他就是赫连远,而嬴洛,他们见面也不过两次,她竟然就可以猜的出来,这种洞察力真的是厉害到令人发指啊! nb“嬴三小姐还真的跟传言的不一样啊!”见元宝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躲在暗处的瑾瑜也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看着嬴洛笑着说道。 nb“传言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三分真,七分假。”对于从暗处出来的瑾瑜,嬴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之情,好像一早就知道瑾瑜在的样子。 nb自从开始修炼了玄力,嬴洛的听力和洞察力,比以前更加厉害了,瑾瑜并没有很刻意的在嬴洛的面前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嬴洛很容易就捕捉到了。 nb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轻敌了,才让她这么快就猜出元宝的身份来。 nb不过,就算知道元宝就是赫连远,就是苍穹学院的院长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不是吗? nb“那哪三分是真,哪七分是假呢?”瑾瑜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nb“这就要问你们见到我的看法了,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嬴洛不由的耸耸肩说道。 nb“不知道嬴三小姐,有没有听说前几日在小树林发生的事情呢?”瑾瑜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嬴洛,好像在观察她脸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 nb但是嬴洛的表情丝毫未变,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nb“听说了,一夕之间,十几人的舌头都被割掉了。”嬴洛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件事情的传言:“果然一言不合就打架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要付出血的代价啊!” nb嬴洛这句话说的可真的是心里话,他们当时也确实是因为一言不合,然后就打起来了。 nb嬴洛全身而退了,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幸运罢了,一根舌头只是给他们的一个教训而已。 nb嬴洛这么回答,你也不能说她说错了,也不能说她说对了,也根本就听不出来嬴洛到底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nb瑾瑜还想问什么,却被元宝的眼神给制止了,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 nb“看来应该在学院内安排一些暗卫了,不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元宝感叹一句说道。 nb“放暗卫有什么用,他们自己找死,谁拦得住呢?”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nb嬴洛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却让瑾瑜和元宝不由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嬴洛这话里,话里有话的样子。 nb就像嬴洛说的那样传言三分真七分假,那么嬴洛没有玄力的事情是真是假。 nb可是当时通过试玄石的测试,嬴洛的身上确实是没有玄力,就算是现在,他们距离这么近,他们也丝毫感受不到嬴洛身上有任何玄气的味道。 nb对于小树林的割舍事件,瑾瑜一开始也就只是随口问的,毕竟按照秦鸢的话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嬴洛这个名字。 nb而且据他们所知,秦鸢他们和嬴洛也不认识,之前在苍穹学院也更是没有见面,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有什么仇恨吧! nb确实是这样,嬴洛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拔了他们的舌头当做见面礼了,不是吗? nb“还有问题吗?”嬴洛慵懒的靠在门框上,抬眼看向元宝和瑾瑜:“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当然了,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些话,是真是假这种事情,她可不能够保证啊! nb元宝和瑾瑜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元宝才笑着对嬴洛说道:“好吧,作为你刚才老老实实的回答瑾瑜问题的回报,元宝公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你去看看黑名单吧!” nb老老实实,真的吗?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了一句。 nb“黑名单是秘密吗?”嬴洛抬头看向元宝问道。 nb“不是。”元宝摇摇头,表示不懂嬴洛这么问的意思在哪里呢? nb“那你勉为其难个什么劲,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又不是秘密。”嬴洛没好气的撇了元宝一眼说道。 nb“哼,你懂什么。”元宝听了嬴洛那略微嫌弃的话之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按照学院的规定,只有……” nb元宝还来劲了,话就说一半,打算先吊吊嬴洛的胃口,谁让嬴洛老是不给他面子,哼,他也很有脾气的,好吗?就不把话说完,急死你!急死你! 第237章睥睨 “学院规定?”嬴洛不由的轻哼了一声说道:“学院规定什么,还不是你说的算,假装那么正经做什么?” 原本元宝还端着架子打算等着嬴洛开口问的时候,他吊足她的胃口了之后,再回答她的,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开口说这么一件事情来。 “不是一个意思吗?我说的就是学院的规定,怎么样?”元宝挺起自己的胸膛,一副十分傲气的模样说道。 “哦,那学院规定了什么?”嬴洛好像了解了的点点头,又状似不经意的很自然的问出这么个问题。 看嬴洛态度很好的样子,看她是认同他刚才的话,也根本就没有多想什么,听到嬴洛的问题,就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只有即将成功毕业的学生才能查看黑名单榜,额。撄” 等元宝自己把话说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啊,他刚刚明明想要再吊吊嬴洛的胃口来着的,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呢? 元宝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蹲下来,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之中,自己好像又被嬴洛算计了…偿… 瑾瑜也略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那个自己觉得无地自容的元宝,平日自己也会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的手上,公子,你的一世英名吗? “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告诉我的,现在假装这么难过做什么?”嬴洛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元宝此刻的情绪,故意调侃一句道。 元宝抬起头,用他那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打算告诉嬴洛,他是真的难过啊!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栽在嬴洛的手上,上一次,嬴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本高级阵法书从他的手里给夺回去了,她真的是想要碾压他吗? “难受够了吗?可以去看看了吗?”嬴洛可对元宝那哭丧的脸一点都不感兴趣,丝毫没有给她任何面子说道。 “哼,你把我惹哭了,你竟然还不知道要哄一下!”元宝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瞪着嬴洛说道。 “你倒是哭啊,就会嘴上说!”嬴洛轻哼了一声,反呛了一句:“苍穹学院的院长被我惹哭了,那我还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嬴洛说的话还真的是各种的毒舌,气的元宝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什么话都让她给说了,还要他怎么样啊! “好啦,好啦,公子咱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嬴洛不哄,站在一旁的瑾瑜看情况当然也只能挺身而出啦,他们家元宝公子就是要面子,咱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这样他才假装自己刚刚并没有输的那么惨。 “哼,既然小金鱼这么说了,本公子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走吧,说了带你去看看,就不会反悔的。”瑾瑜给了他台阶下,元宝当然懂的这其中的道理啦。 嬴洛这回没有说话了,算了,还是先把自己想要的事情办好再说,气死人不偿命这种事情,以后多的是机会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的。 元宝一副大爷的模样走在最前头,嬴洛跟在他身后,而瑾瑜则带着一脸笑意的走在嬴洛的身边。 一路上倒也是安静,但是却丝毫不觉得尴尬,毕竟嬴洛不是多话的人,瑾瑜也是,只有对元宝的时候话比较多一些。 而元宝现在在走高冷风,一副我是大爷,我不愿意跟你们这群凡人说话,你们跟着本大爷就可以的表情。 嬴洛也觉得很好笑,明明都已经一大把了,但是装嫩卖萌什么的,还真的做的十分的得心应手啊,真的是够了好吗? 元宝在前面带路,带着嬴洛穿过一条条长长的回廊之后,走到一座美轮美奂的建筑前面。 嬴洛看到这里到处可是都守着侍卫,空气中隐隐的还有不少玄力的波动,看样子这里的暗卫也是不少啊! 那么是不是说明,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才让元宝让这么多的人守着呢? 只见元宝带着嬴洛他们推开门走进去,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 嬴洛觉得很好奇:“听说苍穹学院的院长素来神秘,不应该有那么多人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吗?” “他们不知道的,只是我代为传达了院长的意思,说苍穹学院所有地方,元宝公子都可以涉足,任何人都不允许阻止,反正简单一句话就是说元宝公子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瑾瑜知道嬴洛的疑问,不由的开口给嬴洛解释道。 这是自己给自己特权吗?这是你们院里人真会玩的节奏吗? “总不能让本公子在自己的苍穹学院处处受限吧!”元宝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明确的。 嬴洛点点头,觉得元宝说的有道理,第一次没有出口反驳元宝的话,元宝还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 嬴洛却不理会他暗暗的打量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金碧辉煌的,但是一眼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很吸引人的东西。 如果,这个建筑这么简单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让那么多人都守着啊,肯定是有什么宝贝。 嬴洛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但是并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元宝走向位于这个房间的最右侧的一个书桌,那张桌子跟元宝一样高,元宝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桌面上的东西。 所以说,矮是一件多么悲剧的事情是吧! 元宝要是听到嬴洛心里的这句腹诽一定会反驳的,他是小孩,这个身高刚刚好,好吧!什么叫做矮啊! 当然了,嬴洛这话肯定不会告诉元宝的。 元宝双手按在桌面上,脚下一跳,整个人就挂在桌面上,脚下还在晃悠着,好像很悠闲的样子。 只见元宝一手扒在书桌,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只小手,将桌面上的一个砚台挪开。 嬴洛就听到好像有暗门打开的声音,但是略微嫌弃的看着那个砚台,人家机关都藏的很严密,怎么元宝这里就这么的明显呢? 下一秒嬴洛就知道了,这么明显的原因,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藏的很严密,毕竟在这个暗门之后也没有什么秘密。 那个暗门打开之后,从暗门之中慢慢的移出一块好像公布栏一样的大牌子,让嬴洛意外的是,上面并没有很多名字。 “黑名单而已,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吗?”嬴洛绕过书桌,站在那块板前面说道:“这上面的人是你们整个九州大陆都封杀的对象,你们应该巴不得所有人都看到吧!” “这些人是犯过很大的罪过才上黑名单的,是重点人物,每个人的实力都不俗。”元宝脚下一晃,就直接从桌旁跳下来,站在嬴洛的身边说道:“这是一块共享板,毕业的学生需要从这里共享一份这上面黑名单的名字信息,但是一旦任何一个学院被毁,其他学院上面的信息也会被毁,就连那些学生手上的信息也会跟着消失不见。” 嬴洛大概是听明白了,这个黑名单榜上的人都是重点通缉的,如果他们想要摆脱九大学院在九州大陆的全面封杀,那么他们自然是要找到这块板子,毁掉自己的信息,这样少了信息,封杀的信息网就断掉了。 “不是说,没有办法毕业的人也会上黑名单吗?”嬴洛觉得奇怪,说好的黑名单呢? “他们啊,只是直接把名字报出去了而已,也不算是黑名单,只希望这些没有本事的人出去不要以学院之名招摇撞骗罢了。”瑾瑜也走进一些,开口给嬴洛解释道。 果然,黑名单这种事情就是自己吓自己而已啊!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你在意的人的名字?”元宝还记得,嬴洛之前说要看黑名单的原因,后来想想她也应该不会认识什么很厉害的人吧,还是上了他们的黑名单,不懂! 嬴洛的眼睛很快的扫过去,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比如慕容白。 但是并没有邪风的名字,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也是,邪风那个危险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六合学院还不是凭他来回随意吗?连高级阵法书也是悄无声息就带走了,不是吗? 只是让嬴洛好奇的是,慕容白这个变态的人,竟然会让自己的信息留在九大学院的黑名单上,不应该啊,这些做事那么的毒辣,怎么会留下一点点的把柄呢?所以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感觉好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之外,当初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第238章罗香儿 当然了,当时在六合学院还发生什么事情,嬴洛是不知道,她知道慕容白逃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想起慕容白,嬴洛眼底就涌现出一抹愤恨之意,自己当时的那一身伤,虽然是出自百里流月之手,但是就是这个男人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她双臂被折断,舌头被拔掉,也是拜他所赐。 这一笔账,嬴洛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被九大学院封杀,这样的事情,嬴洛也是乐见其成的撄。 可不要死的太早了,否则她都没来得及报复,那不是太遗憾了一点吗? “怎么样啊,你在意的人有没有在这上面?”刚刚嬴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元宝又一次开口问道:“我这么大方的把黑名单给你看了,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告诉我实话。” 嬴洛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说了,他们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一个没在,一个在。” “两个?”元宝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嬴洛,再看看那块板子上面的名单,不是说嬴家三小姐不受宠,常年都没有出过门,应该不可能会认识什么人,而且那个人还能这么能耐的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所以,嬴洛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元宝抬头和瑾瑜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之后,然后歪头对嬴洛说道:“小祖宗啊,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在意的人从这个黑名单上去掉,怎么样?偿” “为什么?”嬴洛淡淡的问了一句,好像没有别的什么情绪一样。 “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讨好你啊!”元宝从善如流的回答嬴洛,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的说道:“我为了一本高级阵法书,我容易吗?” “你这不是以权谋私吗?这样真的好吗?”嬴洛微微的挑眉看着元宝,听着他那胡说八道的话。 “没走什么不好的啊,你不说我不说我家小金鱼也不说,肯定就没有知道,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元宝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仰着头对嬴洛说道? 听到元宝那一口一个小金鱼的,瑾瑜表示他也很无奈到底是谁比较小,好吧,你是院长,你说的算,行吧! “可我觉得不好。”嬴洛摇摇头,倒是对元宝的这个提议并不是很感兴趣。 “为什么啊?”元宝有些惊讶,为什么嬴洛会是这样的反应。 “呵。”嬴洛冷笑了一声之后,看着板子上面的某个名字,轻哼一声说道:“我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我为什么要毁了他的名字。” “额。”元宝还有瑾瑜,谁也没有想到嬴洛竟然是这么一个想法,没有想到这个板子上让她在意的人竟然是她的敌人。 元宝不由的再一次的看向黑名单榜,细细的斟酌着这上面有谁有可能会跟嬴洛结怨。 但是事实上,嬴洛基本上都不曾踏出嬴家,除了那些上门欺负她的人,基本上根本就不会跟别人结怨,不是吗? 所以,到底是谁呢?被嬴洛这么一吊,好奇心都涌上来了,元宝看了看嬴洛,想问的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他估计嬴洛是绝对不会说的。 而事实上,确实就算是元宝开口问,嬴洛也不打算回答,毕竟她现在是嬴洛,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外人结怨,说出来,还不是让他们对她的身份起疑。 不过,就算起疑也没有办法,她就是嬴洛,只是嬴洛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易主了,而已。 既然这块板子上面没有邪风的名字,嬴洛这才稍微的放下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真的是想太多了,邪风是什么人,他哪里还用得着她来担心呢? 现在的她,连自己都护不了,还想要护着邪风,想想还真的是很可笑啊! 嬴洛转身,对那块板子上的黑名单上的名字已经没有丝毫的兴趣,眼睛却落到刚才打开这个的机关上:“机关安排的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这块板子不是很重要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听到嬴洛问这个问题,元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神秘莫测的对嬴洛说道:“我跟你说,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别人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藏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机关也一点很隐蔽。本公子就恰恰要反其道而行之,这样别人就想不到。” 这是在暗讽她就是那个自作聪明的人吗?嬴洛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道。 “机关是随便了一点,但是这里确实是戒备森严了一点,你不是说要反其道而行之吗?”嬴洛微微的皱眉,觉得外面的戒备那么森严,明显跟元宝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相违背不是吗? 瑾瑜走到书桌前,将砚台摆正,瞬间那道暗门就合上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做完这些之后,瑾瑜才抬头看向嬴洛说道:“这里戒备森严,不是因为要看守这块板子。” 不是?嬴洛挑眉,不是的话,难道是这里还藏着更大的宝贝,又或者是更大的秘密不成? “咳咳。”元宝假装正经的假咳了两声,让嬴洛的视线不由的放在他的身上,所以是跟元宝有什么关系吗? “这里的后殿是元宝公子的房间。”瑾瑜看元宝并没有有意要瞒着嬴洛的意思,所以瑾瑜就开口解释道。 听了瑾瑜的话之后,嬴洛也就稍微的楞了一下,然后用略微嫌弃的眼神看了元宝一眼说道:“你是多招人恨啊,怕别人半夜仇杀吗?这么多人守着你一个人,真的是够了,好吗?还以为这里守着什么宝贝不成,切。”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嬴洛的语气越发的轻蔑了,嫌弃,真的是很嫌弃啊! 可是,元宝公子就不高兴的跟嬴洛辩驳道:“这里是守着什么宝贝,你不知道本公子是苍穹学院最大的宝贝吗?” “哦,送给我,我也不要。”嬴洛很不给面子的摇头,然后就要抬脚往外走去了。 “噗呲,哈哈,一时间没有忍住啊!”瑾瑜一时间没有忍住的笑出声来,但是一下子就收到元宝不满的眼神,只好憋着笑,嬴三小姐这气人的本事还真的是挺大的啊! “走了。”既然目的达到了,嬴洛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往外走。 “砰。”似乎是被嬴洛气的,元宝一脚就将脚边的一把椅子踢飞出去,气急败坏的说道:“她太过分了吧,有事情的时候就想起我,利用完我之后就扔,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呢?” 嬴洛并没有走太远,听到元宝不满的在背后发火着,并没有回头,声音轻轻悠扬的传到元宝的耳朵里:“有事情能想起你,你该高兴吧!还有,不是你说要讨好我的吗?我这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她的背影也消失在拐弯处了。 元宝难以置信的看着瑾瑜,气愤的跟他抱怨道:“她刚刚是不是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瑾瑜点点头,心里却不由的在偷笑,嬴三小姐的这个逻辑还真的是很强大啊! “你说,到底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得了她什么便宜啊!”元宝气的脸都红扑扑的,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说道:“我今天连高级阵法书的封面都没有看到,我是占了她什么便宜?” “公子,你是想占她的便宜,你这个小身板也不同意啊!”瑾瑜丝毫不给元宝面子继续调侃道。 只见元宝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咬牙切齿的对瑾瑜说道:“最近是皮痒了,是吗?” “并没有。”瑾瑜丝毫不畏惧元宝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不变,嘴角还挂着笑容说道:“多谢公子的关心,我最近很好。” 瑾瑜觉得学着嬴洛那四两拨千斤的说话方式,还真的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元宝虽然生气,但是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这不由让他觉得更加的生气了,在心里更加的觉得嬴洛太可恶了。 “不过,言归正传,嬴三小姐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瑾瑜比元宝淡定许多,毕竟被刺激的可不是他。 元宝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到瑾瑜聊到这么正经的话题之后,元宝说话也不由正经起来,连表情也不由的严肃了许多,眼睛看向刚刚暗门的位置说道:“看来她身上应该是藏着不少的秘密,我们的黑名单上,竟然有让人愤恨的人,按道理来说,这说不通。” ---题外话---今天也同样有三更哦,亲们不要错过接下来精彩的两更哦~ 第239章药神大阵 “直觉告诉我,从第一眼看到嬴三小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瑾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说道:“不知道是她之前藏拙了,还是突然得了什么机遇,这个人都不是我们能够小觑的对象。” “我知道,她可比我会伪装。”元宝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在嬴洛面前露出的那种孩子般的天真稚嫩,反而多了一抹厉色:“只是我们却看不透也看不穿她。” “公子,要让人暗中看着她吗?”瑾瑜看着元宝提议道鹊。 元宝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我不信她会觉察不到,这样做太打草惊蛇,我还想从她手里拿到高级阵法书,惹火了她,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她在暗,我们在明,这样的形势对我们不利。”虽然是赞同元宝的想法,但是瑾瑜也有自己的担心。 “无碍,她的目标不在我们身上。”元宝摆摆手,示意瑾瑜不需要那么的紧张:“她能猜出我是赫连远,可见她的洞察力有多么强。而且就算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也并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的惊讶和激动。” “公子,你不是也说她比你会伪装吗?”瑾瑜对于元宝的话有些质疑说道:“有些事情很难说。” “直觉,她的目标不在我身上,她进苍穹学院的目的应该是那个黑名单吧!”元宝想了想,大概应该是这样。 嬴洛也不是刚好猜出他的身份的,但是她真的是有事才来找他,利用完就毫不犹豫的扔掉,很多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惧。 “反正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上的比较好。”瑾瑜最后总结的说了一句道。 “苍穹学院是我的地盘,我还真的能让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翻起浪来不成。”元宝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说道:“别以为我纵容她欺负我,我就能够纵容她在苍穹学院翻天覆地的。” 听到元宝那句话,瑾瑜表示自己是笑而不语啊,到底是你纵容她欺负你,还是你根本就无法招架她的欺负啊! 当然了,瑾瑜也不会直接把话说穿了,免得受苦的还是他自己啊! 而嬴洛解了一件自己烦心的事情之后,心情就颇为的畅快了,接下来就可以更加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锁妖塔的事情上面来了。 至于邪风,有缘一定会再见面的,而自己也给他留着这么明显的线索,如若碰见,应该也认得出自己吧! 所以,在把命还给邪风之前,还是让她为她感兴趣的事情,好好的任性一番才对吧! “师父,苍穹学院的锁妖塔,听说过吗?”嬴洛从九州·山海经之中得出锁妖塔所在的位置是有阵法的,关于阵法这个问题,问虚无子,他才是最了解的人,不是吗? 嬴洛将锁妖塔外部所有的东西都研究的一遍,虽然还是不清楚锁妖塔四周的那四座石雕的青面獠牙的恶鬼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进塔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锁妖塔位置的阵法倒是让嬴洛很在意,因为无法直接触发,毕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所以,对于这个阵法,嬴洛的认知程度为零,现在只能求虚无子给她解惑了,希望从他的口中能得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来。 嬴洛特意到混沌空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说过。”虚无子伸手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点点头说道,但是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来,奇怪的看着嬴洛问道:“丫头,怎么突然提起锁妖塔,你想做什么?” “就是感兴趣,想要一探究竟。”嬴洛并没有隐瞒虚无子,毕竟就算告诉了虚无子,虚无子也没办法外传不是吗? 当然了,某个人可以随意的进入她的混沌空间的人除外,不过,这人也是事先都知道的,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丫头,锁妖塔太妖了,不要靠近。”虚无子警告着嬴洛说道:“告诉你,锁妖塔建成已有百年历史,自建成之日起,再也不曾有人进入过,就连苍穹学院那些前辈,长老,院长们都不曾涉足一步。” “你有没有想到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虚无子看嬴洛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的皱眉说道:“你知不知道锁妖塔有多么的危险。” 嬴洛摇摇头,一脸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 嬴洛表示她真的是不知道,毕竟没有经历过,不是吗? “丫头,你到底为什么对锁妖塔感兴趣啊!”虚无子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嬴洛突然对锁妖塔来了兴趣。 “那天刚好碰上了,觉得好奇,想进去看看。”嬴洛说的很随意,也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有想到嬴洛的理由这么随意,虚无子觉得也是够了。 “丫头,既然没有必去的理由,那就不要去靠近锁妖塔。”虚无子一脸正色的看着嬴洛说道:“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我的阵法术后继无人了。” 虚无子的话说的很实在,嬴洛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放心,我可是很爱惜我自己的性命的。”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你知不 ang知道。”虚无子没有想到嬴洛这么的固执,好像他劝诫的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一样。 “锁妖塔,我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关于这一点,你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嬴洛直接就断了虚无子想要继续劝诫她的话说道:“如果师父你还想要我活着从锁妖塔出来的话,那么关于锁妖塔,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吧!” 看到嬴洛这么坚决的态度,虚无子只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知道嬴洛的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有问。 “锁妖塔据说邪门的很,明明距离锁妖塔所在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一边是艳阳天,一边却是阴沉的好像布满了妖邪之气一般。”虚无子回想着自己脑海之中对锁妖塔的印象说道。 对于虚无子所说的这一点,嬴洛也是颇有感触的,因为锁妖塔外面是用一整片小树林隔开的,所以,这种一边艳阳天,一边阴沉天的情况,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明显。 可是嬴洛,还是可以感受的到这种变化。 “其他的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这在锁妖塔下布下的阵法,老夫倒是略知一二的。”虚无子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长胡须,说出了嬴洛最想知道的东西。 “师父,说来听听。”嬴洛的混沌空间是有桌子的,桌子上还铺着白纸的,原本嬴洛是用它来练习绘制阵法图的,现在却用它来记录虚无子接下来口中所说的那些关于锁妖塔前的阵法的奥秘。 “锁妖塔前面的那个阵法可是属于高级阵法,这年头除了老夫,你想要破阵,那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虚无子一说起阵法来,那表情可是骄傲的很,而且还十分的得意和自豪:“我告诉你,无法破解锁妖塔前的那个高级阵法,也是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进过锁妖塔的原因之一。” 果然,一开始虚无子说的那么的邪乎,也就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嬴洛,让她改变一下主意而已。 这不曾踏进锁妖塔的原因,可应该是不少才对的,不是吗? 嬴洛听到虚无子的这番话,并没有吐槽虚无子的得意,也没有怪虚无子刚才故意误导自己,反而还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噙着笑容说道:“这世间真的只有你可以破解这个阵法吗?” “啧,丫头,你师父我的名号可是整个九州大陆都赫赫有名的,我告诉你啊,会炼制高级阵法的人,不一定也会破。但是老夫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会破任何高级阵法的人。”虚无子因为嬴洛是不相信他的话,是以为他只是在吹嘘,虚无子不由的拿自己过去的名声来说话。 “不是不信你。”嬴洛一句话,就让虚无子安静下来,不过却皱眉看向嬴洛,所以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师父,在世人的眼中,你已经是不存在了,所以,没有人会相信有人可以破了锁妖塔前的阵法,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有人进过锁妖塔。”嬴洛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虚无子的话可谓是正合她的心意。 这世间唯一一个可以破解那个阵法的人都不存在了,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毕竟她是一个废材不是吗? 不过,嬴洛倒是觉得有点担心,毕竟自己手上有一本高级阵法书,元宝通过这个来猜测她可以破解阵法的话,那不就白费了那么多的心血了吗?( ) 第240章一拳轰爆 “那个阵法在高级阵法书之中吗?”嬴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因为没有触发过,所以嬴洛根本就不知道那个阵法到底是有什么特征,更不知道那个阵法到底是什么。 “没有。”虚无子摇摇头,回想着很多年前的事情,眼神有些缥缈的说道:“高级阵法书是出自老夫之手,而锁妖塔前的那个阵法却并非是我炼制的,老夫也炼制不出来,所以老夫怎么可能会把这个阵法编写在其中。” 嬴洛点点头,这么说来,就算她手上拥有高级阵法书,但是也不会受怀疑,毕竟这高级阵法书跟那个阵法一点关系都没有。 嬴洛觉得烦恼真的是解决了一个之后,就又有一个了撄。 她又想到,这么多年应该没有人触发过这个高级阵法,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个高级阵法是什么,有没有在高级阵法书之中,说到底,还是多少还有一丝嫌疑的。 嬴洛觉得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不过如果到时候小心一点,没有败露任何一点行迹的,这些问题就不需要再多担心些什么了。 “这世间还有你炼制不出来的高级阵法?”嬴洛觉得有些好奇,阵法师巅峰人物,竟然还有他炼制不出来的阵法,那还有谁会比他更加的厉害呢?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才的存在。”一想起当年的事情,虚无子就忍不住想要叹气:“她,不具备阵法师的条件,花费一生精力,竟然让她炼制出唯一一个阵法,还是让人无法破解的高级阵法。偿” “这么厉害,那果真是鬼才啊!”嬴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细细的咀嚼他话里的意思,问道:“所以,这个阵法,你到底是能破还是不能破。” “老夫穷极一生,就是为了破这个阵法,要是破不了,老夫的一世英名都没有了。”似乎这是虚无子的死穴一样,一戳就能让他整个人都跳起来的样子。 “所以,可以直接告诉我,怎么破这个阵法吗?”虽然嬴洛还是听得出来虚无子和那个炼制了这个高级阵法的人之间有什么,但是现在真的不是八卦的时候。 相对于八卦,嬴洛更喜欢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这些诡异到让她觉得无比兴奋的东西上面去。 虚无子明显是开了话匣子,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就这么给制止了? “丫头,你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你不想知道老夫和炼制这个高级阵法的那个鬼才之间二三事吗?”虚无子朝着嬴洛意有所指的眨眨眼睛说道。 嬴洛知道虚无子想说,就是不给他机会,用刚才他的话来堵他的嘴说道:“刚刚好像有个人说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我可是很乖巧,很听话,谨遵师命啊,您不会还有什么意见吧!” 好吧,什么话都让嬴洛给说了,虚无子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 “好吧,好吧,说就说,你仔细听啊!”虚无子还是说不出嬴洛,就老老实实的将锁妖塔前的那个高级阵法的来历,还有破解方法告诉给嬴洛:“破阵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要大意,稍有不慎,这都是要命的!” 嬴洛一边听,一边消化着,还一边在白纸上做着记号,涂涂画画,写写标记,将触发阵法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问题记录下来,当然最重要的是破解之法。 看着自己手上那张写的满满的纸张,果然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她会碰上虚无子,命中注定她有探索锁妖塔的心思。 庆幸当时吃下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的人是她,嬴洛觉得人生啊,很多事情都是世事难料,却又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嬴洛倒是觉得老天似乎对她还算不错,两次重生,碰上邪风,碰上虚无子,他们可谓是她生命之中的贵人啊! “既然你去意已决,老夫也不劝你什么了。”虽然跟嬴洛将那个高级阵法的事情侃侃而谈,但是虚无子一想起嬴洛是想要去探究锁妖塔,就忍不住想要叹息,他也知道这丫头做好了决定,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么:“至少别让自己死掉,无论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老夫,拼死活下来吧,丫头。” 嬴洛当然是听懂了虚无子的意思,现在是她吃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人家也是孤注一掷,嬴洛怎么可能会让他失望呢? 再说了,再次重生可不是为了寻死的,只有嬴洛自己知道,修炼这种东西,不实践的话,那都是空的。 前世的嬴洛,有的满满的都是实战的经验,要想让自己不死,那么为了让自己能活下来而受的伤痕再多也无所谓。 伤痕再多只是不好看,却不会死,但是命只有一条,太娇气,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这也是因为喜欢这种未知的挑战的原因之一,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让她觉得无比的兴奋了。 “放心,我可是还要留着命,来听你跟那个鬼才之间的二三事呢。”嬴洛转头高举着手挥了挥,身影从虚无子的眼前一闪而过。 “哎。”虚无子又叹了一口气,还是不由的担心嬴洛,现在的嬴洛玄力只能算是中上乘,阵法也才只有初级的阶段,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要去闯锁妖塔这个龙潭虎穴,虚无子不担心那真的是说假的。 不过,那位大人应该会跟着一块去吧,毕竟这么在乎这个丫头,都闯到她的混沌空间里来了。 希望有那个大人在,那丫头能少受一点苦。 嬴洛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前面,看着桌面上摆满的关于锁妖塔所有的攻略。 最近应该不会有人来找她吧,否则若是有人找她,那就很容易发现她不在的事情,那就说不清了,而且她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从锁妖塔里出来。 嬴洛想了想,嬴柔雪不会那么不识趣的来打扰自己,学院里也没有认识的人,就算再不喜欢她的,也绝对不可能闹到她的住处来。 至于元宝,嬴洛觉得自己之前那么气他,他估计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来找她,毕竟可不想再被自己气到吐血。 现在应该可以算是最好的时机,之前做的事情,可是为她接下来探索锁妖塔做了不少的铺垫。 嬴洛站在窗边,感受着这夜凉如风的夜,看着空中那轮新月高高的挂着,夜风吹拂着嬴洛的衣角,也微微的将桌面上的那些之上吹散在地上。 嬴洛转头看向那些被风吹落一地的纸张,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见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朝桌子地上的那些纸张的位置伸去。 明明距离很远,但是嬴洛却并没有要抬腿走过去的意思。 只见从嬴洛的手心之中散出一缕缕白气,气若游丝在空中缠绕,犹如烟雾一般的笼罩在那些纸张上面。 嬴洛将自己的左手收回的同时,那些原本散落一点的纸张,却整整齐齐的落进嬴洛的手里。 这如烟雾一般无色的的气丝便是嬴洛的玄力幻化出来的,不知道是洗髓丹的原因,还是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的影响,或者是什么,嬴洛刚开始修炼的玄力是跟正常人一样的,但是近来玄力的玄气慢慢的变成无色,而且就算不刻意的掩饰,也很难让人察觉。 之前她那鬼魅的身法就是托了这个无色的玄力的福,所以才让他们误以为嬴洛没有使用玄力,却也能把他们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她现在却无法判断自己的玄力已经达到什么境界了,好像自己的修炼完全背离了他们固有的那一套修炼体系。 嬴洛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算是好,还是不好,暂时除了不知道自己的玄力达到什么境界之外,其他的觉得倒是挺便利的,在使用玄力的同时,又避免的让人发现的危险。 越是修炼,嬴洛就越是发觉自己身上的问题还真的是有不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现在嬴洛已经无暇再去想这些了,一片乌遮住了半轮月亮,这夜的天空顿时暗下来了。 就是这个时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种时间点才是最适合出任务的。 嬴洛将自己手中的那些纸张放进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从窗户一跃而出,出去的时候还顺便将窗户也给合上了。 站在锁妖塔前的嬴洛,紫色的衣裙在风中摇曳,三千青丝也随风飘扬着,冰冷的月光照在嬴洛那张毫无表情的面上,好像更冷了几分。 锁妖塔,她嬴洛来了! 第241章赔礼道歉 夜凉如水,风吹动着嬴洛的裙角,半晌之间,嬴洛竟然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倒是锁妖塔上的那片天空风起涌的,狂风大作,好像是知道嬴洛要做什么一样,事先的渲染了一番。 风吹的周围的小树林的树叶相互碰撞,沙沙作响着。 现在嬴洛还没有开始做什么的时候,这动静就这么大了,如果触发了阵法的话,那动静不闹的整个苍穹学院都知道了吗撄? 当然了,这一点嬴洛之前就想到了,她可是抱着一定要从锁妖塔活着走出来的信念来的,所以,无论是什么变故,嬴洛都在考虑到。 只见嬴洛右手一挥,从手中丢下一个阵法,在黑夜之中还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在阵法的中央朝中央上空射出一道幽蓝色的星芒。 而后从星芒之中又分离出无数条幽蓝色的光线,一条一条的绕着锁妖塔,射在地面上,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一般,悄无声息的将整个锁妖塔的范畴都一点一点的笼罩起来。 就在整个空间都要闭合起来的时候,却见一抹白色之中又带着一抹贵气逼人的金色的声音一闪而过,等他落地的同时,这个隔断阵法也触底的将锁妖塔所在的区域和外面分隔开来,以便她在这里发出再大的声响也不会有人会听到和察觉到偿。 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不速之客,嬴洛微微的皱眉,但是并没有开口跟他说话,反倒跟不认识一样,就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眼神收回来了。 薄风止,他来做什么? 嬴洛不知道薄风止突然冒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嬴洛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是来阻止她的,那么这样就足够了。 见嬴洛不搭理自己,薄风止薄唇轻抿,同样不开口说一句话,也同样的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嬴洛。 月光下的薄风止,负手而立,鬓角两边都佩戴着两条长长银鎏金九凤钿子在风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嬴洛用自己的余光瞥了薄风止一眼,她用阵法就是为了不让声音太大而传出去,而薄风止这货,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有声音,这是自带的背景乐吗? 嬴洛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腹诽了薄风止一番之后,就收回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锁妖塔之前的那个阵法上。 嬴洛从地上捡起捡起一小颗的小石子,朝前方弹去,瞬间就触发了锁妖塔前的阵法,霎时间阵法发出白色的光,让人对眼前的那些情景有些看不真切。 嬴洛用手微微的遮在自己的眼前,稍微的缓解一下那有些刺眼的白光。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有些不真切了,但是嬴洛的耳朵动了动,可以听到有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 嬴洛一个旋身,避开了连续朝她这边射来的利箭,等落地之后,抬腿一个飞踢,将有些箭矢踢飞回去。 此刻的嬴洛根本就无暇顾及薄风止,但是看虚无子对薄风止的态度,这个男人的本事肯定比她厉害的多的多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多担心他什么。 嬴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朝自己这边射过来的利箭上面。 而事实上,薄风止确实根本就不需要嬴洛去担心,他就站在原地,只是抬手挥一挥衣袖,就直接将那些利箭扫飞出去,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根本就无法伤他分毫。 同时薄风止还在密切的关注着嬴洛,毕竟这样强度的白色的光芒,也不是谁都能够适应的。 果然,薄风止就看到嬴洛用自己的手背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用来稍微的缓解一下这强烈的白光,但是从白光之中骤然射出的箭雨,让薄风止不由的蹙眉,想要开口提醒嬴洛,脚下的步子都快冲向嬴洛的时候。 薄风止却看到嬴洛竟然动了,而且就算眼睛看不到,耳朵却灵敏的很,似乎可以听出每一支利箭在空气之中运动的额轨迹,而且无论是侧翻,旋身,横踢,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十分的有力。 薄风止这才放下心来,他的小乖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这些动作有条不紊的,而且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一样。 看来她的身上还有不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的一切都十分的感兴趣,而且还非常的想知道。 最想知道的莫过于他的小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之后,之前在生她的气,但是在那天的不欢而散之后,薄风止也想了很多,或许就是因为她不信他,所以她才想要逃离他。 一想到这件事情,薄风止是又生气,又觉得阴郁,对于嬴洛,他还是无法真的对她生气。 相比较薄风止的轻松,嬴洛虽然也算是轻松,但是侧翻横踢各种动作可是不少,总归还是费了不少的心神。 第一波的箭雨并没有维持太久,眼前那强烈刺眼的白光也慢慢的散去,就看到满地到处都是箭矢,满满的都是。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那真的会被这恶心到的。 嬴洛下意识的去看薄风止是不是也是安全的,一转头看过去,就刚好撞上薄风止看向自己的眼神。 嬴洛从薄风止那双冷清的眸子中看出了一抹欣赏,这是在夸她吗? 嬴洛自然的偏过头,没有说话,但是嘴角却微微的上扬。 这个阵法可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刚开始这么大强度的箭雨,应该也会让不少一部分的人折翼吧! 很多人在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分寸打乱的也不是没有,这样会直接导致真实实力的下降。 而对嬴洛来说,她前世可是有专门训练过自己的五感的,除非剥夺了她五感,否则,就算是眼睛看不到,她也有耳朵,有鼻子,都能支持她在战斗之中成功制敌。 嬴洛看着锁妖塔距离自己也不过百来步的距离,因为有阵法在,所以才显得很难靠近的样子。 箭雨只是前戏,算是触发这个阵法的一个警告,再敢靠近就不仅仅只是如此。 嬴洛也绝对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到的,既然她想做,就绝对不会被这些眼前的东西给影响的而退缩。 只见嬴洛垂在身侧的右手,五指摊开,顺时针画圆一般的动作,就看到地上那些箭矢好像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一下子就有一大把攥在嬴洛的手中。 而嬴洛的左手伸出在胸前的位置,明明手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的样子,嬴洛却将那一大把的箭矢搭在上面,右手抓着箭矢的尾端,用力的往后拉。 明明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一样,好像嬴洛只是自己玩,在幻想一般。 但是,当嬴洛抓着箭矢尾端的右手放开之后,那些箭矢一下子就弹飞出去,就好像刚才嬴洛的手上有一把弓一样。 而事实上,嬴洛当时的手上确实握着一把弓,是用她的玄力幻化而成的无色透明看不见的弓,只有嬴洛可以感受的到而已。 而就在那些箭矢速度极快的飞出去划过空气的同时,嬴洛也动了。 只见嬴洛脚下一蹬,身体不由的往前飞去,一个前空翻,脚下踏着那飞在空中的箭矢的箭身上,借力跳到另一支箭矢上,用这种方法在不直接的踏在有阵法的地方上,可是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而被嬴洛当然借力攻击的箭矢,在承受了嬴洛的重量,在嬴洛跳往下一支的箭矢的同时落地,瞬间从阵法里猛的冲出一条火龙,直接将那支箭矢吞噬烧烬。 那条火龙顺着嬴洛借力掉下的箭矢的轨迹前行,将一路上所有落在地上的箭矢也都烧毁殆尽。 嬴洛的速度很快,尽量保证自己能在箭矢自己落地之前踏着箭矢前行。 身后的那条火龙张着那好像可以烧烬一切的大口,紧紧的追在嬴洛身后,嬴洛知道,只要自己稍微的有所松懈,又或者是稍微的失误,这下场绝对是万劫不复。 所以,嬴洛每一步都是之前计算好的,每一步都必须保证不出错。 可是有些自然因素是无法考虑的面面俱到的,眼看嬴洛就快到锁妖塔的塔下的时候,突然刮来的一阵大风,愣是将嬴洛想要借力的最后两支箭矢给吹偏了,而且还直接掉落下来了。 这是嬴洛没有料到的,因为前面的箭矢掉落下来,竟然从阵法下又冲出一条火龙,现在是一前一后前后夹击着嬴洛。 两条火龙同时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嬴洛,嬴洛无法跳到地面上来躲避,因为只要她落地,在她落地的同时,在她站着的那个位置,又会冲出一条火龙,直接将嬴洛生吞活剥,烧为灰烬。 所以,嬴洛现在要怎么办呢? ---题外话---今天同样是三更哦,精彩不要错过哦~ 第242章月星鼎 “别动。”嬴洛的所有感官都是十分的敏锐的,尤其是现在这种封闭的空间,有生命的物体只有她和薄风止两个,所以薄风止稍微有一点小举动,都能被嬴洛捕捉到。 嬴洛那一声突然的暴喝,让原本打算出手去帮嬴洛的薄风止一下子定在原地了。 不仅仅是因为嬴洛的敏锐,更加是因为嬴洛明明自己处在很危急的时刻,却依旧拒绝他的相助,就那么的不信他吗撄? 其实,薄风止是自己想太多了,嬴洛并不是不相信薄风止,只是因为嬴洛相信自己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帮忙。 只见嬴洛一只手举过头顶,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人瞬间犹如抛物线一般,直接从挡在她面前的那条火龙的头顶划过,一个侧空翻,有惊无险的落在锁妖塔的塔门处。 而那两条火龙相撞,碰溅出无数的火苗子,散落整个锁妖塔的周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嬴洛站定之后猛然看向薄风止,她不知道这突然的熊熊大火,会不会让他受伤。 只见薄风止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胆怯,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脚下一点,就跃然空中,闲庭漫步,好像踩着火苗而来,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让嬴洛想起当时自己在祭祀台上看到邪风也是同样,踩空而来,盛气凌人。 看着薄风止这么轻松就过来,嬴洛觉得自己真的是弱爆了啊偿!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有没有! 其实这个阵法比较变化莫测,不是每次触发的阵法攻击都是一样的,反而是变化多端的,是让人无法捉摸,这才是最让人觉得头疼的。 而虚无子告诉她关于这个千幻阵的事情就说过,他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才总结出来会有多少种阵法攻击的组合。 当然了,虚无子自己能破阵的方式自然是用阵法克制,但是面对千幻阵的不同阵法攻击而释放不同的阵法。 说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对嬴洛来说,她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炼制无数可以克制的阵法放在身上,再说了,有些阵法也不是她现在这种程度能够炼制的出来的。 所以,虚无子所说的这个法子,基本上被嬴洛判定为不靠谱的。 只是虚无子所提到的,他尝试过这个千幻阵释放出来的不同的阵法攻击的类型,会发生什么样情况这些,嬴洛倒是比较感兴趣的。 阵法本来就变化莫测了,如果能够提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嬴洛可以减少很大的一部分受伤的可能性。 对嬴洛来说,虚无子的话可是起到了莫大的作用了。 “准备了那么久,就只是这样。”薄风止的话里十分的嘲讽,他其实是在生气,生气嬴洛竟然差点受伤了,她就这么的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 嬴洛怎么会听不出来薄风止话里的嘲讽之意呢,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笑的说道:“与你何干。” 嬴洛的脾气说真的,其实也是很古怪的,你好好跟她说话啊,她可以把你气的吐血。 但是你要是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那么她就不愿意再跟你说一句话了。 嬴洛说完那句话之后,薄风止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而嬴洛的脸色也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明明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矛盾,但是好像每次在一块,总是不欢而散。 但是今天是不欢,可是暂时还没有办法散了! 嬴洛也从头到尾没有问过薄风止跟着过来干什么,她知道薄风止绝对不是那种会多话的人。 嬴洛站在锁妖塔最底层的塔门门前,塔门不是那种两扇开的那种,无法直接将其推开。 而塔门的中央位置,有一块大大四角形的东西,上面是被分成十六等分,但是最下角少了一块。 这是典型的方块拼图,一般会设定在室墓,塔类这种东西的门口,用来刁难想要进入的人。 只有利用拼图上的那个空格,成功的将这个被打乱的拼图,拼出它原有的图像了,这个大门就可以轻易的打开了。 而这一整块的拼图上面的图案是一块浮雕,至于具体的图案,嬴洛闭上眼睛在即自己的脑海里将上面的十五块有带部分浮雕的方块过一遍,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演示着将所有的方块全部拆开,然后在一个个的补回去。 脑海里关于这个这个拼图的图案,慢慢的变的清晰起来,原来是…… 嬴洛的眼睛倏然睁开,看着那个上面的方块拼图,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两秒之后,就伸出手去移动拼图盘上面的拼图方块。 先用空格使拼图改变方向,先拼好边缘,边缘是有点像边框一样很明显,而且嬴洛的脑子里已经对着上面要成形的图案有了一定的概念了。 所以既然有了方向,嬴洛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而且就在刚刚嬴洛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演练过了,好像一眼就能记住所有拼图此刻的位置,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将所有的拼图方块移动的轨迹,顺序都过了一遍。 以至于,嬴洛在移动第一块方块开始,手上的动作就没有丝毫的停顿过。 而且速度还很快,根本就没有再去多想要移动那一块,要往那一边移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嬴洛只是在随意的移动,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站在嬴洛旁边的薄风止却看的是清清楚楚的,嬴洛眼底的那抹了然,还有嘴角勾着的那抹意料之中的笑容,他就知道,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他的小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小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她一样,难怪她总是说,没有人比她自己靠谱,看来是因为她有能让自己觉得可以信赖自己的资本。 关于信任的问题,这一直是薄风止心里最有芥蒂的事情,但是现在的他能质问她什么呢?有些事情也确实是事实,虽然并非他所愿,可是他当时还是让她受伤了。 这次来,薄风止就已经暗暗的打定主意了,既然你以前不信任他,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嬴洛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顾忌的留给他。 十六等分的方块拼图,要拼起来,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数量并不庞大,嬴洛在手上速度快的让人眼睛都快要跟不上的时候,而她手下的那块拼图却渐渐成型了。 拼图上面的那块浮雕也慢慢的浮现出原貌来,那正是和锁妖塔四周同样的青面獠牙的恶鬼的图案。 这是嬴洛一直以来的疑问,到底为什么要放恶鬼的石雕,浮雕在这里呢?到底意味着什么东西呢? 这些问题都困扰着嬴洛,毕竟从哪里都看不到有关锁妖塔更深更详细一点的资料,所以这些问题也是嬴洛想要解开的。 希望这一次的锁妖塔之行,可以给她带来一些收获。 薄风止是知道嬴洛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悄悄勾起一抹邪魅狡黠的笑容,却很快的收敛了。 薄风止故意板着脸,用略微嫌弃的语气说道:“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还拼这么久?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就让开,让爷来啊,让爷告诉你,什么叫做手落门开。” 就在薄风止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嬴洛也将最后一块拼图移动好,拼图上的浮雕清晰的出现了。 只听到轰隆的一声,门从左边往右边开了,而这道声音无疑是在为刚才薄风止的那几句话打脸。 而嬴洛用余光撇过去,就看到薄风止那一副尴尬却又恼羞成怒的表情,不由觉得心情甚好,还贱贱的调侃了一句说道:“薄爷,你行,那你来啊!” 薄风止的嘴巴动了动,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哼,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爷才不稀罕动手。” 说完,薄风止就十分的傲娇的率先走进塔去,好像在躲避什么的样子。 嬴洛看着薄风止的背影轻笑一声,就看到薄风止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果然,薄风止要傲娇一点,要蠢一点,才比较可爱。 嬴洛的心情甚是愉悦,再加上没有意外的进入了锁妖塔的一层,感觉一切太顺利了。 站在塔门外,借着微弱的月光往里面望,还是有些漆黑,不知道锁妖塔之中,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呢? 第243章炼丹 嬴洛身后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将整个黑夜都染红了。 嬴洛庆幸的是,她有先见之明,先触发了一个隔断阵法,否则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整个苍穹学院都知道了。 嬴洛走进锁妖塔的塔门,才刚刚踏进去一步,身后的门就骤然关上了。 同时,在塔门关上的同时,锁妖塔外的阵法上燃起的大火,也悄然消失了,地上的那些箭矢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嬴洛刚刚放在外面的阵法,嬴洛并没有收起来,因为从外面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再加上他们根本就不敢涉足锁妖塔的范围,所以,放着也不会轻易有人会发现偿。 锁妖塔外的情况,就一如嬴洛从未踏过一样,平静的没有留下一点一丝的痕迹。 只是,在黑夜之中,围绕着锁妖塔的四座石雕小鬼,从他们的眼睛里闪现一抹红色妖异的光芒,连空气之中似乎还有隐隐的嬉闹的笑声。 但是如若仔细听的话,却又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而锁妖塔内,原本从门外还透着一点点的光线,还能勉强看的清楚近处的环境。 而就在嬴洛整个人完全踏进来的时候,身后的门就轰然关上。 因为锁妖塔内每一层都密不透风的,唯一一处可以透着光线的也被关上,瞬间眼前就好像蒙上一层黑布一般,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同时很快,在对方动的同时,也动了,却还是没能够逃过去。 谁让对方比较技高一筹,嬴洛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愣是被一道温热的怀抱牢牢的身后抱住。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嬴洛的身上,虽然薄风止和自己这般的亲密,也不过只有两三回,但是嬴洛还是知道这个熟悉的气息来自谁。 “放开!”嬴洛有些不自在的皱眉,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 “别闹。”薄风止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声音清冷之中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慑:“爷知道你害怕,没事,不丢人。” …… 嬴洛不由的挑眉,嘴角有些抽搐,她很想问薄风止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是在害怕的呢? “再说一遍,放开!”要不是她没有办法直接挣脱开薄风止的怀抱,哪里还需要这么好脾气的跟他说这么多。 “好吧!”薄风止的语气之中略带一丝无奈,好像是妥协了一般。 嬴洛以为他要放开自己了,可是自己猜稍微的动了一下胳膊,圈住自己的臂膀更加的用力了。 说好的妥协呢?怎么说话跟做的事情这么的自相矛盾呢? “你不承认就算了。”薄风止已经是认定了嬴洛害怕的事情,还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就当做爷害怕,好吧!” 你这一副你说你不害怕就不害怕吧,就当是他害怕的语气,真的是让嬴洛觉得黑线挂满额头啊! 其实,说到无奈,真正无奈的是嬴洛啊,什么话都给他说了,还要她说什么呢? 当然了,嬴洛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要是一直被薄风止抱着,那还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啊! “点火!”嬴洛知道薄风止的玄力属性不少,应该不可能会没有火属性的吧! 当然了,嬴洛也只是赌一把啦! “哦!”这回薄风止并没有矫情的说什么,只见他的手掌摊开,手掌之上燃起点点星火,火苗子在手中跳跃。 火光不是很大,只能看的清楚短距离之内的环境,可以看到墙壁之上固定的距离间隔之上都有一支没有被点燃的火把。 薄风止也明显看到了,右手一扬,一挥,瞬间整个一层所有的火把都被点燃,骤然的明亮,让嬴洛不由的皱眉,微微的用手背盖在眼前来缓冲一下。 嬴洛侧头刚看撞上薄风止的眼神,清冷的眸子里竟然还带着一抹小得意,好像是在跟嬴洛炫耀他到底有多么厉害的意思。 “一般。”嬴洛像是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深意,淡淡的说了一句,给薄风止泼了一盆凉水。 薄风止也不生气,斜睨嬴洛一眼,有点小傲娇的模样,好像在说,你就嫉妒我吧! 嬴洛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凛,连薄风止也是,收起了刚才的温和,眼神凌厉的抬眼望去。 嬴洛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刚刚没有注意到,现在暴露在火把之下,抬眼望去,他们的头顶竟然满满的都是一双红眼的小蝙蝠,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上百只。 “可以吗?”薄风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那些蝙蝠,但是这话却是对嬴洛说的。 “恩,不用管我,顾着你自己就好。”嬴洛稍微的在自己的心里掂量了一番之后,这才说道:“我可比你相信之中有本事的多得多了。” 跟嬴洛相处的时间越长,薄风止就知道嬴洛会说这样的话,那么肯定有一定的胜算在手里。 所以,薄风止也稍微的放下心来,这里的蝙蝠的数量还真的是不少啊! 难怪锁妖塔外面还用铁链锁着青面獠牙的恶鬼,这里面也是鬼,蝙蝠,吸血鬼啊! 这里的数量可是不少,而且不知道这些蝙蝠的实力有多少,怎么也要小心一点。 那些蝙蝠似乎是被那些火把给吵醒了,又或许是许久未见人类,许久未尝过人血,所以此刻异常的兴奋,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响。 “你自己小心。”嬴洛留下这句话之后,人已经是后背贴着墙站着的,带着警惕的眼神观望着,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了。 看着嬴洛贴墙站的举动,薄风止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要嬴洛完全的相信他,根本就不可能,慢慢来,他有的时间等她。 那些蝙蝠的眼睛越来越红了,一只只都拍打着翅膀,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之中声音尤其的刺耳。 根本就没有给嬴洛他们多少时间,那些蝙蝠好像有组织一般的自然的分成两拨,朝一左一右站着的嬴洛和薄风止俯冲攻击而去。 嬴洛抬手朝火把的位置,手指一卷,就直接将火把卷入手中。 那一只只蝙蝠叫嚣着,异常的兴奋,而嬴洛除了警惕了一些之外,但也还算是冷静的,以前她在雨林做求生训练的时候,碰到的东西可比这玩意儿更可怕的多了去的东西都有。 只见嬴洛举起手中的火把朝已经快到她眼前的那些蝙蝠一把扫落在地,那些蝙蝠的翅膀上还沾染上火焰,在地上挪动着身体,却无法起来。 但是只是这样,那些蝙蝠却并没有被嬴洛给吓到,反而将嬴洛团团的围住,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起朝嬴洛攻击去。 嬴洛面对着墙壁,抬脚在墙壁上快步的走了好几步之后,再一个往后的跃身,直接的跳出了那些蝙蝠的包围圈。 而那些蝙蝠却有些相撞在一起,也有一些重振旗鼓的寻找嬴洛的位置,却被一支在空中翻转的火把又给打落了不少。 火把的底部碰到墙壁,用力的往回砸回去,稳稳的落在嬴洛的手上。 嬴洛没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剩下的那些蝙蝠扑闪着翅膀,好像更加的凶猛了一般,叫声也越来越大声了。 嬴洛使用火把来驱逐这些蝙蝠,而薄风止的玄力是带火属性的,衣袖在空中一划,就从手中射出一个旋转的火焰流,圈住了不少蝙蝠,火焰烧的它们吱吱乱叫。 相比较嬴洛的上蹿下跳,薄风止可谓是安静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薄风止连位置都没有变化,脚下一跺,身边出现了一个小圆,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像是为他穿戴上了一身火焰铠甲一般。 那些攻击薄风止的蝙蝠,还没有来得及停下来,一下子就直接装上火焰圈,也被解决了不少。 那些蝙蝠围绕着薄风止转悠了好几圈,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近攻的空隙,扑扇着翅膀,全部的都围到嬴洛那一边去了。 糟糕,薄风止自然之道那些蝙蝠是什么打算,嬴洛说了不用管她之后,薄风止就怎么省力就怎么解决这群蝙蝠,却忘记了那些蝙蝠在自己这边讨不到甜头,自然会转而攻击嬴洛。 嬴洛的耳朵动了动,一下子就发现越来越多的翅膀的扑打声,用余光瞄了一样薄风止的方向,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嬴洛的眉头不由的微微蹙起,眉黛之间闪过一抹不满和嫌恶,眼神也瞬间凌厉了不少。( ) 第244章老堂主归来 薄风止捕捉到嬴洛的这个眼神,心里一沉,眼神也黯下来,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让她误解了,她还是不信他,那双不满和嫌恶的眼神,让薄风止整个人都冷下来了。 薄风止想开口说什么,却半晌都为开口,还怕让嬴洛分心,让她受伤。 薄风止想要出手,但是嬴洛身形却快他一步的先动了。 只见嬴洛的身后有六支火把漂浮在她的头顶之上,嬴洛只是站着不动,她身后的那些火把好像有意识的一样将那些妄图靠近嬴洛的蝙蝠一大片一大片的拍落到地上去。 火把凭空挥舞着,旋转跳跃,火星子散落在一地,滋滋作响着。 火把将所有的蝙蝠都围绕到一个圈子里面,六支火把绕着所有的蝙蝠旋转,任何一只妄图突破的蝙蝠都会被直接拍落下来。 而那六支火把上面的火焰竟然朝两边分散出一条火星子,一个连着一个,形成了一个火圈子。 而六支火把飞到所有蝙蝠的正上方,带着火苗的火把头抵在一块,火焰异常的热烈,火焰不停的往下落,把团团围住的那些蝙蝠一网打尽,一只只烧落在地上。 等清空了所有的蝙蝠之后,嬴洛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嬴洛不知道自己的玄力到底是属于什么属性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火属性的,不过不是嬴洛也能利用自己的玄力还有一些外在的因素,让自己的玄力变成最有利的武器。 薄风止就站在那里,看着嬴洛,不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整个人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而嬴洛在清除了所有蝙蝠之后,抬眼看向薄风止的方向,不由的对他笑了一下。 而嬴洛的这个笑容,让薄风止的身体不由的僵硬了几分,有些疑惑,却又有些纠结的说道:“你,不是嫌恶我?偿”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听到薄风止的话,嬴洛觉得有些奇怪和迷惑的反问了一句。 “你难道没有因为我将那些蝙蝠都驱到你那边,而生我的气?”薄风止薄唇轻启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嬴洛看着薄风止说道:“刚刚你对付你的,那些蝙蝠要跑到我这边来,那关你什么事情?再说了,我之前就说了,你管好自己就好,不是吗?” “不要骗我,你刚刚不满和嫌恶的眼神,我看到了。”薄风止不知道为什么嬴洛这会不承认了呢? 虽然听到嬴洛说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他生气,但是他不希望这句话只是假话,所以再一次的问道。 “那不是对你,我只是觉得这么多蝙蝠一起围上来,让我觉得很烦躁,很嫌弃。”嬴洛现在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眼神让他误会了:“刚刚就想夸你来着,你那样省了不少力啊,刚才能将所有蝙蝠一次性全部消灭,灵感也来自你。” 现在把话摊开之后,薄风止才松了一口气,薄风止这才知道自己对嬴洛的在乎,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深的多了。 看薄风止释怀的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我说,薄爷,你不要自己小家子气,还爱使小性子,就以为我也跟你一样爱生气吧!” 薄风止原本心情还算是蛮好的,但是嬴洛总是有办法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他怎么小家子气了,他怎么爱使小性子了,哼。 薄风止看了嬴洛一眼,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傲娇感十足。 傲娇的薄风止特别有趣,这也是嬴洛尤其爱逗薄风止的原因。 再加上刚才薄风止趁暗,占自己的便宜,怎么也要讨回来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是吗? 嬴洛举着火把扫了一眼一层的所有场景,但是很简单,家徒四壁,连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不过也对,不空一点,怎么能够容纳那么多的蝙蝠在这里。 一上来就是上百只的蝙蝠迎面而来,看来还真的是挺不想要别人踏进这里的样子。 不过,既然已经踏进来了,嬴洛就不会退缩了,嬴洛走到连接第二层的楼梯。 嬴洛才刚走了一步,感受到从自己的身边飘过一阵风,下一秒薄风止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恩?”嬴洛有些奇怪薄风止为什么这么积极。 “哼,爷是谁,只有你跟着爷走的份。”薄风止好像还在不高兴,轻哼了一声说道:“跟着。” 薄风止说完,就率先往上走,而薄风止走过去的一瞬间,他路过的地方又火把一下子就自己点燃了。 嬴洛随手将自己手里的火把往后一扔,刚好就落到刚才放置火把的地方。 嬴洛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薄风止的背影,多少也知道他走在自己的前头是什么用意。 走在一个未知危险有多少的地方,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所承担的风险可比她这个跟着的人多的多。 嬴洛心里隐隐有一种薄风止想要保护自己的想法,想起当时自己跟他动手的时候,她记得她那时候说话,她赌薄风止不会伤害自己。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自信,而今天更让嬴洛相信,薄风止不会伤害自己,反倒还打算保护自己。 台阶很长,一路上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嬴洛看着薄风止的后背,嘴角轻勾道:“薄爷,你是对你自己的本事太过于自信,才这般大胆的把后背随随便便留给别人?” 薄风止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却听到他那好听性感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别人。” 无比坚定的语气,却让嬴洛觉得有些奇怪,他们相识才不过才几日而已,连见面也不过三四次,她对他而言,怎么就不是别人了呢? 他是之前认识她这个身体的原主吗?所以才会对她这般的特别? 不过,也不对啊,薄风止是知道她是谁的,又或者是他因为邪风的缘故,才对自己这样的特殊。 那么,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么薄风止和邪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还是敌人呢?感觉这其中的真相有些扑朔迷离的样子,嬴洛觉得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来。 “何况,你不会害我。”薄风止这才偏头看向嬴洛,居高临下的看着,语气之中有一抹连嬴洛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肯定。 “我为什么不会害你?”嬴洛像是听到了一个好像的笑话一样说道:“我们才认识多久,不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吗?” 嬴洛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一脸痞气的挑眉看着薄风止说道。 “我相信。”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主观的东西,他愿意相信,谁有办法说不是,不是吗? “我连我家饲主大人都可以背叛,你算什么?”嬴洛这话似真似假,像是在试探,又像是自嘲的话。 “没有背叛。”薄风止的声音沉闷的很,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想多提的样子:“他知道的。” 薄风止这话的最后提到了那个人,让嬴洛猛然瞪大眼睛,很想继续追问他知道什么? 但是最终嬴洛还是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毕竟自己的意思只有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微微的垂下头,声音轻轻的说道:“不要相信我,我承受不起你的信任。” 嬴洛不信任别人,同样也不喜欢别人信任自己,因为如果让自己信任的人失望,那可不是太辜负了人家吗? 还是一个人比较好,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哭要笑,要生要死,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东西。 “既然爷愿意给,那你就承受的起,必须承受的起。”薄风止的话里还带着一丝霸道之意,不容许嬴洛有任何的置喙。 嬴洛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往上走吧!” 知道嬴洛这是在逃避这个问题,薄风止并没有拆穿,他不知道嬴洛经历过什么,让她觉得谁也不值得信任,也不愿意让别人信任。 他不急,他现在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他可以在她的身边待很久,久到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久到她习惯自己的存在,久到自己成为她的习惯。 他的小乖,我们还来日方长!( ) 第245章配么? 明明从外面看去来,整个锁妖塔也不是很高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层到第二层的台阶怎么走这么久都还没有看到第二层的影子啊! “薄爷,你觉不觉得,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嬴洛走在薄风止的身后,考虑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薄风止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嬴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十分的清冷:“你终于发现了。” 什么叫做你终于发现了呢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嬴洛微微的皱着眉头看着薄风止说道。 “从头。”薄风止如实的回答嬴洛的问题,却不由的让嬴洛觉得这货真的很欠扁。 “您老一开始就发现了,还带着我溜了这么一大圈,有意思吗?”嬴洛不由的抬眼瞪了薄风止一眼说道。 “挺有意思的。”薄风止说的一脸认真的模样说道:“要是再牵个绳就更好了。偿” 牵个绳是什么鬼,你以为你真的是出来溜你家的宠物的吗? 这话嬴洛没有直接的抱怨出来,而是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腹诽着。 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真的好窝火啊,嬴洛没好气的又瞪了薄风止一眼。 “你不是什么都喜欢自己来吗?”薄风止嘴角微勾,拿嬴洛之前的话来堵嬴洛说道:“爷要是告诉你,你到时候还怪爷多话,那爷不是很委屈。” 嬴洛没好气的撇了薄风止一眼,说的她好像很不讲道理一样,说的好像她什么时候怪他多话过一样,真的是够了。 嬴洛在自己的心里又抱怨了两句之后,才看向薄风止说道:“那薄爷,对此有什么高见呢?” 薄风止当然知道嬴洛问的是什么问题,可以他却假装不知道一样,故意曲解嬴洛的意思道:“你的脾气,爷可不敢有什么高见。” “妈蛋,你现在是刺激我上瘾了是吧!”嬴洛没好气的对着薄风止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不是也爱惹爷生气吗?”薄风止果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啊,果然这出来混的啊,迟早还是要还啊! “哼,不是某人爱生气,还喜欢使小性子吗?关我什么事情。”嬴洛的头仰的高高的,好像一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说道。 “反正大家都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拿本事说话。”薄风止也不生气,似乎挺喜欢这种和嬴洛拌嘴的感觉,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小乖就在他的身边,他的小乖真的很有意思啊! 既然薄风止这么说了,嬴洛自然也没有意见了,谁说不过谁,谁说得过谁,都各凭本事呗。 气死人不偿命这种事情,嬴洛也可是很在行的哟。 “好了,言归正传,薄爷,您老对现在的这种情况,有什么高见吗?”嬴洛很努力的想要将他们之间的话题拉回到正题上面去。 “就是迷路了。”薄风止是说了一句既是废话,却又是实话的话来。 嬴洛抿嘴,斜睨了薄风止一眼,心里暗想,这个结论还需要他得出来吗?她现在需要的是分析,分析,好吗? “机关。”薄风止薄唇轻启,又给了一个关键的词语。 “机关吗?”嬴洛嘴里小声的念叨着,然后抬眼看了一下现在的环境,看着台阶上有一些明显的记号,周围的墙壁上有吸收光线的涂料,更让人难以辨认方向。 刚刚嬴洛只是跟着薄风止走,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是一旦注意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石阶上存在着不少的端倪。 这些特征和形式,慢慢的会记忆之中的某种机关开始吻合,嬴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悬魂梯吗?” “哦?”薄风止来了兴趣,没有想到他家小乖连这个都知道。 悬魂梯,勾魂迷道,使人产生错觉,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向,这种机关在墓室和这种塔之内可以说是都有用上的地方。 主要是打算把人给困住,让人产生恐惧。 悬魂梯不算是一种很常见的机关术,但事是一种很厉害的机关术。 嬴洛听到薄风止的声音,以为他是有些疑惑,很自然的给他解释道:“悬魂梯的原理就是用参照物搞鬼,隔一段距离,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弄个记号出来,一旦留意这些信息,就会是使人产生逻辑判断上的失误,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不知不觉就走上岔路,在岔路上大兜圈子,到最后完全丧失方向感,台阶的落差很小,可能就是为了让人产生高低落差的错觉而设计的。” 嬴洛还讲解的很仔细的样子,指着台阶上的端倪说道:“看这些台阶修得角度又异于平常,横楞稍微往下倾斜,而且有的地方平,有的地方高,这就分散了对角度变化的注意力,对重量感和平衡感的变化不易察觉。所以才会让我们不停的在原地打转着。” 仔细的抽丝剥茧之后,慢慢的就分析出来这里存在着什么用来阻扰人的机关术。 “何解?”薄风止眼神之中还带着笑意,他似乎很喜欢嬴洛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感觉。 好在以前嬴洛为了下墓,也特意研究过机关术,她很喜欢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这就是机关术的魅力所在。 “我们会迷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出自于那些显眼的记号和墙壁上吸引人的涂色,所以只要不那么的去关注,去在意这些刻意用来迷惑的记号和东西,就比较容易发现在这段石阶上的暗岔口。”懂得了悬魂梯的原理之后,想要破解,虽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是至少已经有了方向,倒不至于会方寸大乱。 “懂的还真不少。”薄风止看着嬴洛很认真的说道:“你不是邪风的小宠吗?怎么重生变成人之后,突然就变的这么的聪明了?” “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我能重生一次,就能重生两次。”嬴洛对薄风止并没有隐瞒说道:“我拥有几世记忆。” 薄风止的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抹了然,果然当时隐隐看到从那具熊身里飘出一抹人的灵魂,也难怪他的小乖那般的有灵性,还有小女人般的娇憨,原来那具熊身中真的藏着一个小女人。 “这么放心我?”薄风止有些有些意外的反问一句。 “也不是什么秘密,你知道关于我的秘密,难道还少吗?”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没有多大的差别。 没有从嬴洛的嘴里得到他最想听到的话,让薄风止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但是他也并没有挑明。 他知道嬴洛不少的秘密,就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他在嬴洛的心中的位置肯定是不一样的。 “闭上眼,带你破悬魂梯。”薄风止站在嬴洛上方的石阶上面,长臂一伸,揽住嬴洛的小蛮腰,手腕一带,直接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去了。 嬴洛有些窘迫的想要推开薄风止,但是薄风止却用一只手按住嬴洛的额后脑勺,将她的头牢牢的埋进他的胸膛之中。 嬴洛可以清晰的听到薄风止的心跳声,那么的震撼那么的有力。 眼前是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了,但是耳边却有一道道风呼啸而过。 嬴洛就算看不到,但是也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薄风止的速度很快,而且他的脚步却很轻,在空荡的塔内,却让人听的有些不真切了。 “到了。”嬴洛身上那种独有的馨香,能让薄风止整个人都放轻松下来,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但是她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不放开她。 “十五步。”嬴洛从薄风止的怀抱里退开,抬眼看着薄风止一眼,嘴角微勾说道:“进三,下四,平一,退二,进五。” 嬴洛将刚才薄风止走过的节奏一一说出来,一共是十五步。 “耳朵这么灵敏。”薄风止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嬴洛的耳垂,笑着说道,却没有发现他们此刻的举动是有多么的亲昵:“好像亲眼看到一样。” “有时候,眼睛容易受误导,还没有听觉来的准确。”其实嬴洛是想说,耳朵眼睛一起用,这样的准确率才是最高的。 “你该庆幸,爷现在是和你坐同一条船。”薄风止的手很自然的从嬴洛的耳垂抚上嬴洛的脸,薄唇微张道:“否则……” “否则如何?”嬴洛问题,虽然她可以猜测得到他这后半句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但是还是想要听薄风止亲口说。 第246章知错 “否则,自然不会留着你的性命在这里蹦跶了。”薄风止如实的回答嬴洛的问题道:“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容易引人嫉恨,容易被仇杀。” “我懂。”嬴洛并没有因为薄风止的这句话而感到不高兴,反而还很淡然,毕竟这是一个实话不是吗? “所以,我人前总是藏拙。”嬴洛怎么可能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所以扮猪吃老虎这种事情,嬴洛做的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撄。 你可以很聪明,但是你要懂得在什么时候聪明,在什么人面前聪明,这世间被自己的聪明害死的人,可不少。 “所以,你是真的聪明。”嬴洛不知道薄风止对自己的这个评价可以说是一个很高的评价啊! “我知道我很聪明,所以薄爷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了。”嬴洛双手环胸一脸好像很不高兴的模样,嘟着嘴抱怨着说道:“不然这样我都会骄傲了的。” 薄风止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给面子的说道:“难道你不是一直都很骄傲的吗?偿” “咳咳。”嬴洛一副被拆除的尴尬的假咳了两声之后,这才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你打算要灭口吗啊?”薄风止看着嬴洛挑挑眉说道。 “既然你说我聪明,那么我自己不然傻到看不清我们之间的玄力差距的。”嬴洛摆摆手,好笑的看着薄风止说道。 “谁说玄力有差距,就没有办法灭口。”薄风止对嬴洛的话持反对意见说道,嘴角还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嬴洛微微的挑眉,没有说话,倒是看向薄风止,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别出新意的想法。 “想知道?”薄风止这是打算卖关子的,又再问了一句。 嬴洛是个典型的不懂得情趣的家伙,她自己喜欢吊人家胃口,却不喜欢被别人卖关子,就是这么任性,你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对于薄风止的卖关子,嬴洛就直接冷淡的说道:“哦,已经不想知道了。” “可是爷想让你知道。”嘿嘿,嬴洛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偷笑,她就知道,她表现的不想出来,那个卖关子的家伙肯定就会屁颠屁颠的将事情说出来。 这就是人的心理啊,嬴洛表示自己可是很懂别人的这种心理活动行为的。 嬴洛还没有得意多久,嘴上突然一抹温热,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让嬴洛呼吸一窒,脑袋有些空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嬴洛的眼珠子转悠着,整个人都呆呆的,好像是第一次被人亲吻一样,都不知道做什么了。 而事实上,这也确实是嬴洛第一次被人亲吻,前世的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生活的,生活的所有重点都是在研究各种诡异怪异的东西,不要说没有交往的对象,就是对男女之事,嬴洛知道的也是甚少。 这绝对是作为一个新新人类来说,嬴洛这个样子的情况,绝对是一种奇葩了。 “专心点。”嬴洛原本还神游天外的时候,就听到薄风止贝齿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 嬴洛才刚刚回神,薄风止就将这个吻更加的深入了,嬴洛可以感受到从自己的唇上传来的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嬴洛有些微楞。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搅乱了嬴洛心里那原本波澜不惊的一池春水。 薄风止好像无法容忍嬴洛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从头走神到尾,他的吻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薄风止放开嬴洛,双手正面搂着嬴洛的腰,带着一抹不满看着嬴洛,不说话。 嬴洛的红唇娇艳欲滴,眼神有些迷离,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用羽毛撩人,心痒痒的感觉,这丫头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呀! 嬴洛伸手抵在自己的唇上,抬头对上薄风止不满的眼神,嬴洛却好像很平静,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的说了一句:“流氓。” 原本还在不满的薄风止,听到嬴洛说这句话,不由的轻笑出来,一手继续搂着嬴洛的腰,一手抚上嬴洛的脸说道:“看你平时很敏锐,这件事上,怎么这么的迟钝呢?” 这丫头反射弧也太长了吧,一般姑娘家碰上强吻这种事情的反应,绝对不会是嬴洛这个样子的。 他的小乖,总是能给他带来新意啊,怎么这么的可爱呢? “第一次,没经验,下次就知道了。”嬴洛坦言说道。 听到嬴洛说第一次,薄风止心里窃喜,他的小乖,果然是他的,要是有哪个不自量力的男人敢来染指她,他会让那个人一辈子都不敢肖想她。 “下次就知道什么了?”薄风止带着暧昧的眼神在嬴洛的唇上流连,狭长的凤眸轻轻挑起,邪魅感十足。 嬴洛放开自己抵在唇上的手,看着薄风止露出一抹撩人的笑容,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一丝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下一惊:“下次就知道,你再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薄风止抚着嬴洛脸的手,变为了捏,说道:“真舍得?” “为何不舍?”嬴洛是真的舍得的,她和薄风止的关系,明明没有什么,却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这个登徒子,一见面就上了自己的床,一言不合就又搂又抱的,现在还强吻,这货是觉得她的脾气太好了吗? 不发威一下,他是不是就不知道稍微要收敛一点呢? “我们睡都睡过了,吻也吻过了,你对爷就这般狠心?”薄风止将嬴洛圈在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嬴洛,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丝忧伤,一副他好像被她始乱终弃了的模样。 睡过了什么什么鬼?吻也是你强吻的,她都没有要求负责,他倒好,一副她做完提裤子就走的负心汉的样子,这是要闹哪样啊! “别闹。”嬴洛知道薄风止是故意跟她撒泼的,稍微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道。 “呵。”薄风止却心情甚好的轻笑了一声,将嬴洛搂的更紧了,声音低低的,却极有磁性的叫着嬴洛:“小乖。” 这个名字让嬴洛不由的身体一颤,猛地看向薄风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称呼自己。 “怎么,还只能让邪风那个家伙这么叫你吗?”薄风止故意曲解嬴洛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意思,反问了一句:“我们可比你跟他亲密多了,这个名字凭什么他能叫,爷不能叫?” “说起亲密,我跟我家饲主大人同床共枕的时间可是不短,我和你算哪门子的亲密。”嬴洛收回了心中的狐疑,实事求是的说道。 薄风止被嬴洛这么一呛,这要他怎么反驳,邪风确实当时带回小乖的时候就基本同床睡觉,同桌吃饭的。 那这怎么办呀,自己吃自己的醋,这还行? 薄风止想了一下,看向嬴洛,吃醋的说道:“他睡了你这么多次,那爷也要,爷就不信了,也还比不过他!” “薄爷,你能稍微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吗?什么叫做他睡了我这么多次?”嬴洛表示很无奈啊,她和邪风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好吗? 而且,他家饲主大人虽然阴晴不定,脾气偶尔暴戾,但是也不至于会丧心病狂到对一只小幼兽怎么样吧! 怎么话从薄风止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一种味道呢? “爷说法不对?”薄风止微微的皱眉,好像是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一遍的感觉,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嬴洛说道:“那,应该说是你睡了他?” 嬴洛已经放弃了,已经是不想再纠正了,他就不能说他们一起睡了吗?额,不过这个说法好像也有点问题啊! 这个问题就不能够讨论,说的那么暧昧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没有,真的是够了。 跳过跳过,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都没完没了了啊! 嬴洛抬眼就看到薄风止眼底的笑意还有一抹戏谑,就知道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哼,嬴洛轻哼了一声,挣脱了薄风止的怀抱,打算踏进第二层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小孩子的声音,凭空响起来,声音很大,可以听到回音响彻整个空间。 “站住!”不满,不高兴,还带着一抹气急败坏的愤怒。 嬴洛回头看了薄风止一眼,好像在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鬼? 薄风止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还是再看看再说吧! 第247章伊人泣 “你们敢往前一步,我定让你们有去无回。”小孩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脆生生的声音之中,却带着一抹不相符的气势。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对那道警告的声音都选择了无视,脚下的步伐没有因此有任何停顿的迹象。 “你们找死!”似乎嬴洛和薄风止的不听劝的举动惹怒了那个人。 嬴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对方话音落下之后,就有一道迫人的气息迎面扫来撄。 薄风止衣袂轻轻翻飞,在他和嬴洛面前形成一片防护罩,将这迫人的气息隔绝在他们之外。 “下次就不是警告了,滚。”那个稚嫩的声音很凶狠的说道。 薄风止衣袖轻轻一挥,他们面前的防护罩就消失不见了。 薄风止低头看向嬴洛,似乎是在询问嬴洛是要继续走下去,还是要离开偿。 嬴洛怎么可能会这样被吓到了呢,用眼神示意薄风止继续。 薄风止并没有觉得很意外,要是这么一点困难嬴洛就退缩了,那就不是嬴洛了。 嬴洛和薄风止才走了一步,那道声音就再一次响起,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不怕死吗?” 嬴洛一脸淡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中透着一抹什么都看的透的清明:“不是不怕,只是,你有本事让我们死吗?” “你刚刚没有感受到吗?”那个小孩声音的人十分不满的说道。 “呵,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你至于这般恐吓我们?”嬴洛将这一切看的很透彻了:“只有自己怕了的人,才如此虚张声势。” 那个小孩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似乎是无法反驳嬴洛的话,也似乎是默认了一样。 嬴洛嘴角微勾,对自己这个猜测很满意,而且很明显她的猜测是对的。 嬴洛走在前头,薄风止紧跟在嬴洛的身后嘴角不由的轻轻上扬,他家小乖,竟然能够从这些细节之中就能得出这么多的信息,还真的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啊! 既然判断了这一层没有能危险到他们的因素,所以薄风止才让嬴洛走在前面。 虽然不知道第二层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因为大概知道对方的实力比较不济,所以对第二关,就算还是未知的,却并没有那么的恐惧。 等嬴洛他们真正的踏上第二层的时候,却发现第二层同样很空旷,但是在这个幽暗的空间之中,一双犀利还带着愤怒之意的兽眼闪着绿光。 “吼!”那只兽弓着身子,眼睛瞪着,龇牙咧嘴的发出低低的吼叫声似乎是在警告嬴洛他们,不要再靠近它的地盘,否则它绝对会对他们不客气的。 “怎么?”薄风止看嬴洛在第二层最后一阶台阶上徘徊不少,有些疑惑,紧接着听到野兽般的低吼,看到那只长的穷凶极恶的凶兽,微微蹙眉,问了一句:“怕了。” “不是。”嬴洛轻轻的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淡然的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 那是?这话薄风止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微微的挑眉。 “在计算。”嬴洛对薄风止没有隐瞒,但是却并没有将自己在计算什么,具体的说出来。 薄风止却了然,嬴洛嘴上说的是计算,那还不是在算计吗? 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只凶兽,嬴洛打算算计的对象,根本就不用多说就很清楚了。 嬴洛的眼睛转悠着脑袋也飞快的运转着,又打量了一下整个第二层的空间,对有些事情已经是了然于心了。 “走吧。”嬴洛侧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等着的薄风止说道。 薄风止对嬴洛微微的颔首,自动的落到嬴洛的身后,准备看嬴洛的表演了。 在嬴洛的面前,薄风止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东西都不要了。 比如说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很多男人会觉得女人是自己的附属品,只有女人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后的份,休想她们可以耀武扬威的走在他们的前面。 以前,薄风止也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嬴洛的面前,薄风止觉得自己真的是收敛了很多东西。 薄风止的嘴角微勾觉得现在只要看到嬴洛,就觉得心情甚好了。 “吼!”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不听劝,硬要走进来,那只凶兽,对着嬴洛还有薄风止,仰着下巴,又吼叫了一声,而这一声比较长。 嬴洛是数着步子的,走了五步,站在那只凶兽的正对面,一脸平静的跟它对视着。 薄风止站在嬴洛的身后,将自己的身影隐在黑暗之中,让他可以在保证嬴洛的安全,却不抢嬴洛的风头。 嬴洛这才借着微弱的光开始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那只兽,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这种生物,嬴洛隐隐觉得好像有点印象。 “穷奇?”嬴洛有些不记得的喃喃自语了一番之后,却看到那种凶兽更加暴躁了,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了然,她知道自己真的是说对了。 没有办法穷奇的特征这么的明显,嬴洛看一眼,大概心里就有数了。 身后的薄风止难掩眼睛深处的欣赏之意,他的小乖真的是很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穷奇,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竟然会被困在锁妖塔里,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穷奇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够看出它的真身来,顿时也不掩饰了,下巴扬的越来越高,十分得意嚣张的说道:“既然你们知道本大爷的身份,那也知道本大爷的本事吧,不想死的话,就给本大爷有多远滚多远。” 穷奇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张大着自己的血盆大口,对着嬴洛他们的方向吼去,明显可以感受的到从这道声音之中,还带着强烈的震动波,颇有些震撼和震惊。 但是这些并没有吓到嬴洛分毫。 而嬴洛心里所觉得的震撼和震惊,不是因为穷奇的这道吼声是带有多么强大的气势,而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么凶神恶煞的上古凶兽,竟然还是个娃娃音。 哈哈,这个反差,嬴洛觉得其实还是挺萌哒。 嬴洛心里是这么想的,没有想到一时间没有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穷奇没有想到有些在知道它是谁,在它的警告下竟然会笑出口,这绝对是在对它的蔑视,不由的怒目而瞪。 “我只是没有想到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说话竟然是这种声音。”嬴洛一点都没有避讳,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在笑它的声音。 “你!”自己这与外貌不相符的声音,是穷奇最忌讳的事情,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然敢这般裸的笑话它的声音,这让它怎么能够容忍的了。 之间穷奇的前爪用力的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而且爪子划着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这个有些密闭的空间了,显得尤为的大声,让嬴洛觉得有些不舒服的皱眉起来。 而看到嬴洛因为这道尖锐的声音而明显有些分神,穷奇眼睛一暗,抓住时机,朝站在自己正对面的嬴洛直直的扑棱过去。 嬴洛原本因为穷奇刻意制造出来的声音而有些分神了,等她稍微的回神,就看到穷奇的脸在放大。 嬴洛的瞳孔不由的回缩了一下,却在穷奇的爪子快要挥到嬴洛的身上的时候,嬴洛并没有任何的局促,反而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而穷奇不由的瞪大眼睛,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原本以为这个距离它可以将嬴洛扑倒在地,但是,它的爪子竟然停留在离嬴洛只有一拳之差的位置,落在地上。 穷奇不相信的再一次的神爪,往嬴洛的面前挥舞了好几回,愣是都差一点点。 而对穷奇来说,明明就只有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无法触摸到,真的是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刚才在计算这个?”薄风止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却不显突兀,带着笑意和赞赏说道。 “嗯,一上来就看到了那限制穷奇行动的铁链了。”嬴洛侧头看向薄风止说道:“习惯性的计算它能运动的长度,刚才我也是算好步子的,所以,我根本就不担心它会碰到我。” 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的小乖真的很厉害。 薄风止一直在心里夸奖着嬴洛厉害,要是被别人听到,肯定会惊讶不已,因为薄风止他…… 第248章柳箐箐(四更) 薄风止自己都厉害的不要不要了,却在自己的心里可劲的夸嬴洛厉害,要是被认识他的人听了去,那还不会以为嬴洛都能上天了。 毕竟被实力变态的人夸奖厉害的人,那可得变态到哪里去了。 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伤到嬴洛分毫的这件事情让穷奇十分的懊恼,不由的回头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锁着自己后腿的那两条玄铁铁链。 “砰!”穷奇的力气极大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后退,铁链被甩起来,重重的将地板砸出一个坑,扬起一片尘土撄。 但是就算力气极大的穷奇,也无法挣脱那限制它自由的玄铁铁链。 刚刚因为穷奇窝在那个地方,所以有些东西就看的不真切了,但是现在它走过来了,就可以看到它原本待着的那个地方早就已经被砸的到处坑坑洼洼的。 让嬴洛有些惊讶的是,穷奇的力气也就只能让地板破裂了而已嘛? 嬴洛的眼睛转悠了一下,想起了刚才穷奇想要吓走他们用的伎俩,倒是知道了这其中的一些秘密,比如说穷奇现在的力量本事也就只能够做到这个样子而已了偿。 所以说,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看着那兀自对那让它很恼怒的铁链撒气的穷奇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精光。 只见嬴洛抬手对着离自己只有一拳之远的穷奇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过去:“别顽皮,一边玩着去。” 嬴洛的语气好像是在教训自家那不听话的娃一样,那一巴掌打的也真的是叫做得心应手啊! 穷奇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的愤怒,瞪着嬴洛说道:“低贱的人类,你竟然打本尊的脑袋。” “打你怎么了?”嬴洛一脸毫不畏惧的模样,还一副十分欠扁,流氓样的抖抖腿说道:“有本事你就打回来啊,我就站着不动,谁不敢打,谁就是孬种。” 说完嬴洛就对着穷奇的脑袋又是一巴掌下去,嘴角的笑容也拉的越来越大了。 穷奇气急了,竟然就被嬴洛的话激将的顺着她留下来的套路,对着嬴洛挥爪子,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根本就碰不到,气的穷奇不由的跺跺脚,锁着它后脚的铁链也跟着发出很大声的声音。 嬴洛却觉得有这个举动的穷奇真的是很可爱啊,前爪一爪刨地,一爪子很努力的往前伸,往前挥,就跟蠢萌蠢萌的二哈一样。 嬴洛就蹲着穷奇的面前,单手撑着自己的脸,然后一手拍着自己脚边的地板,用鼓励的语气对穷奇说道:“再努力一点,你就赢了。” 穷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魔障了,竟然还真的把嬴洛的话给听进去了。 眼睛看着嬴洛放在她脚边的那只手,穷奇不由的放低身体,前爪放在地上,一点一点努力的缩短距离。 穷奇不由的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离自己的爪子只有一点点距离的那只手上,一脸十分认真的样子。 嬴洛看着却觉得有意思的很,不着痕迹的一点点将自己的手往穷奇的爪子移去。 穷奇太过于认真了,竟然没有发现嬴洛的手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是因为她的手移动了。 穷奇以为是自己努力做到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穷奇才勉强的让自己的爪子往前了那么一点点。 等穷奇很努力的伸长自己的爪子,碰到嬴洛的指甲的时候,就好像触电了一般,竟然让穷奇惊喜的往后大跳了一步。 看着嬴洛放在地上丝毫未动的手,穷奇又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过去,似乎有些不确定的将自己的爪子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朝嬴洛的手推进。 再一次真实的碰到嬴洛的指尖,穷奇心情甚好的仰着头对嬴洛笑着。 但是穷奇抬头对上嬴洛的眼睛,却发现嬴洛的眼底有一抹戏谑的笑意,又想了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脑子中闪过一抹很不详的预感:“你在耍本尊。” “本尊个毛线?”嬴洛没有回答穷奇的问题,倒是吐槽起穷奇的那个自我称呼,还不由的侧头扬起脑袋看了薄风止一眼,然后转头对穷奇说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的自大啊,还有人本君本君的叫,也真够了,切。” 站着嬴洛的身后的薄风止觉得自己是真心的躺着也中枪啊,你说你嫌弃穷奇,你就嫌弃吧,没事把他也捎带上做什么? 再说了,他在她的面前这么自我称呼也就才一两次而已,至于这么的嫌弃吗? 穷奇没有想起嬴洛竟然会嫌弃这个问题,原本还想对嬴洛发火的话,一下子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不由的有些呆愣的看着嬴洛。 嬴洛不由的伸手摸摸穷奇的脑袋,真的越来越像那蠢蠢哒的哈士奇了。 “我带你走,好不好?”嬴洛看着穷奇,毫无征兆的开口说道。 已经在这里被困了百来年的穷奇,没有想到会听到有人想要带自己走的话,眼睛不由的睁大看着嬴洛,好像是在问她,这话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是说真的。”嬴洛看着穷奇认真的点点头说道。 穷奇并没有拒绝嬴洛的提议,它待在这里太久了,久的它都忘记外面是什么样的,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刚才是对它无礼了一点,但是人还是感觉挺有趣的。 而且它身后的那个男人,虽然刻意的收敛了一些,但是穷奇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强大的气势。 这般强势贵气的男人,都愿意跟在这个女人的身边,那么说明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什么让人惊讶的地方。 穷奇目前知道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的洞察力很强,就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够测算的出来锁住它的那条锁链的活动范围,可以说算是挺厉害的。 “怎么样?”嬴洛第三次问道了,嬴洛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如果这一遍问过了,穷奇还是不回答的话,那嬴洛就觉得那就算了,毕竟很多事情都事不过三,不是吗? 至于嬴洛想要带穷奇走,也不过只是心血来潮了,而已。 觉得这货跟蠢萌的二哈可以相媲美,没事可以逗着玩,想想也知道是挺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就不知道穷奇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可是要慎重考虑的,毕竟一旦点头,就意味着要上了嬴洛的贼船了。 原本穷奇还在斟酌,听到嬴洛再一次问道,并没有很明确的回答嬴洛,因为现在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的话,那一切都只是空话而已。 “你若能将本……我困在这里百来年的玩意儿弄掉,不要说是跟你走,就是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不在话下。”穷奇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哦。”嬴洛应了一声,抬眼朝那两条锁着穷奇两条后腿的铁链一眼,根本就不需要认真去看什么,这玩意儿能困着穷奇百来年,多少还是有点厉害,根本就不需要再求证一些什么。 嬴洛想了想,抬头看向薄风止,挑挑眉说道:“薄爷,来支个招。” “我还以为,你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这才会开这个口。”薄风止是真的觉得有些意外了,毕竟嬴洛做每一件事情都好像是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一样。 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这么的随便,竟然没有主意? “我也就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嬴洛并没有因为穷奇在这里而说谎,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铁链说道:“反正那铁链能能断就能带走,不能能断,那也就算了,人家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不谋而合,不是吗?“ 穷奇听到嬴洛这话,不由的黑脸了,它怎么说也是上古的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啊,只是被那玄铁铁链不仅被锁了自由,还锁住了自己的力量。 虽然它现在是有些落魄了,但是它也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你的态度可以不要这么随便,好吗? 但是嬴洛的话,穷奇也没办法反驳,因为刚才它自己也确实是这么说的,这再反口,那不是打脸吗? “呵。”听到嬴洛的话之后,薄风止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看着嬴洛说道:“那我要是没办法呢?” “薄爷,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嘿嘿。”嬴洛看着薄风止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话就说一半,故意留一半引薄风止自己遐想。 风止看着背后都觉得凉凉的,嬴洛声奸笑声,她这到底是想说什么? 第249章抉择 “那么,怎样?”嬴洛总喜欢话说一半,不继续往下说,让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嘿嘿。”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容说道:“那就当做我刚才没有问过呗。” 薄风止无奈的轻笑了一声,还以为这丫头是打算放狠话来着,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这个样子。 其实最受伤的穷奇,能不能稍微的争取一下,刚才说要带它走的话,都是骗兽的吗撄? 穷奇一脸哀怨的看着嬴洛,哼,它要收回刚刚在自己的心里夸奖着嬴洛的话,这个女人太不靠谱了。 既然现在跟穷奇已经达成了一定的默契之后,知道穷奇还在期待着嬴洛会带走自己,所以对嬴洛的敌意减少了不少。 嬴洛也没有再那么的防备穷奇,而是走到穷奇的身边,蹲下去拿起那锁着穷奇的锁链,在手里掂量掂量了一下,抬头看着薄风止说道:“黑玄铁吗?” “九州·山海经里不是有记载。”薄风止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偿。 “看来你和邪风的关系还真的是很不错,他连这个都告诉你。”嬴洛是有些惊讶的,也知道薄风止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加的了解自己。 “我和他的关系,可比你想象之中的好的多了。”薄风止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不过他的话也没有说错,他还能跟自己关系不好吗?这怎么可能,不是吗? 嬴洛对此不发表任何的看法,反正她无论说对说错,薄风止也不会正面的回答自己。 索性,嬴洛也就不问了,视线放在自己手上抓着用黑玄铁制成的铁链,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然后才看向穷奇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薄风止问出了穷奇此刻最想问的一个问题,这个女人变卦什么也变的太快了,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 嬴洛摇摇自己抓在手中的铁链说道:“这黑玄铁可是极品,就用来锁着它,真的是太浪费了。” 果然,嬴洛的想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但是嬴洛这话,穷奇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锁着它太浪费啊! “想我堂堂上古四大凶兽质疑,怎么就用到我身上就是浪费了啊!”穷奇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嬴洛抬眼淡淡的看了它一眼说道:“那你是很喜欢是吧,那就不用想办法拿下来了,是吧!” 穷奇原本还很有底气的,没有想到嬴洛会这么说,一下子就泄气了不少。 这要它怎么回话啊,它当然是不愿意带着这个不仅限制它自由,还克制着它力量的破玩意儿。 黑玄铁是一种来自地底深处一万米的铁矿打造而成的,这种黑玄铁不仅坚硬如磐石,任何刀枪剑戟都无法伤它分毫,最重要的是这种黑玄铁还有克制魔兽力量的效用。 所以在碰上这种实力凶悍的上古凶兽之类的,这绝对可是利器啊! 嬴洛手抓着黑玄铁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玄力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嬴洛这才稍微的放下心里,因为她现在还是带着兽身的,或许是只有在兽身的时候,黑玄铁对她也会发挥作用。 嬴洛不敢试也没有办法试验,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随意的变身成兽,她只知道自己在受到很严重的伤之后会变。 嬴洛现在就是尽量避免自己受重伤,不过现在也没有碰上能让她受重伤的人,而且她现在都很低调的,好吧!除了一些会自己找上门来挑衅的人之外,嬴洛基本上也没有主动跟谁发生冲突过,不是吗? 见穷奇不再说话了,嬴洛这才继续说道:“可是九州·山海经上并没有记载着什么东西可以攻克黑玄铁。” “你还没有翻就知道了?”虽然九州·山海经上面确实并没有记载可以克制黑玄铁的东西,但是薄风止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嬴洛看向薄风止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所有的东西,我看过一遍都不会忘了。” 果然,他家小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时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可是看了不少好东西呢! 嬴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铁链,人家说着世间最硬的东西就要用这世间最软的东西来破,嬴洛是有想发了,但是这东西要想要炼制出来,要有原料才行。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啊!”小孩子臭屁的声音在嬴洛的耳边响起来。 嬴洛微微的挑眉,从它身旁站起来,抬脚对着穷奇的屁股就是一脚下去,没好气的说道:“我都不着急,你急个屁!” “废话,被关在这里近百年,我能不着急吗?”穷奇也火了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回去。 “既然已经被关在百年,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关了近百年的紧闭,还没有让你学的沉稳一点吗?”嬴洛是那种比较会控制情绪的人,分分钟可以切换各种情绪,但是穷奇的话还容易炸毛,又容易被激怒,除了实力没得说,其他的还真的是一无是处。 “哼。”穷奇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嬴洛的话,它怎么可能会沉稳,每天都恨那个设计把它关在这里的人恨的咬牙切齿,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东西。 “反正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如果我在离开这座锁妖塔之前有法子,自然会带你离开。”嬴洛转身朝通向第三层的楼梯走去,这话算是给了穷奇一个承诺。 穷奇看了一眼嬴洛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锁住自己的黑玄铁铁链,它是知道这玩意儿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否则怎么可能会困了自己这么久。 穷奇也不得不寄希望在嬴洛的身上,这个女人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走在石阶上面,绕着一个圆形的阶梯走着,薄风止跟在嬴洛的身后,看着嬴洛问道:“真的很想带它走?” “我想带走的是黑玄铁。”嬴洛摇摇头纠正了一下薄风止的说道。 “对穷奇不感兴趣?”薄风止倒是对嬴洛越来越感兴趣了,穷奇怎么说也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现在也不过只是被黑玄铁锁住了力量而已,真正的实力要是爆发出来,那在九州大陆上,那绝对是能够让人闻风丧胆的。 “不是所有有本事的人或许兽都让人趋之若鹜。”嬴洛回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薄风止说道:“因为蠢害死自己的高手,也不少,不是吗?” 嬴洛这是变着法子说穷奇蠢,这年头啊,太聪明死的快,太蠢也死的快,那这个世界到底是适合什么样的人来生存呢? “反正黑玄铁能带走的话,就顺便带它出去,也不算什么麻烦。”在嬴洛的眼里那黑玄铁可是比穷奇感兴趣太多了。 “来,借把火。”走到第三层,嬴洛隐隐的闻到一股好闻的墨香味,不由的偏头对薄风止说道。 薄风止不过是手一扬,整个第三层所有的火把还有火盆都瞬间点燃,让嬴洛他们一下子就看清楚的这一层里面的所有东西。 第三层空间很大,也很简洁,在中央位置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还放着写了一半的宣纸,桌子旁边是两个丹顶鹤造型的铜灯,周围是好几排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书架,上面的书籍少说也有上百本。 “是有人以前住在这里吗?”嬴洛坐在那个小桌子的面前,拿起桌子上面那张还没有写完的东西看了一眼之后,伸手拿起旁边的毛笔,沾了一下还没有干的砚台,在宣纸上面写了几个字,之后就丢开了。 嬴洛转头看向那一排排的书籍,都没有书名,随手翻了两本不由的觉得嘴角有些抽搐。 而薄风止在嬴洛离开那张小桌子之后,附身看了一眼,嬴洛的字娟秀漂亮,而且还不失大气,端端正正的在宣纸的后面写了那几个字,让薄风止觉得忍俊不禁。 薄风止这才刚轻笑了两声,就听到嬴洛的抱怨声:“还以为是什么秘籍,没有想到竟然都是一个期期艾艾的诉苦,还有甜的发腻的情话,还有各种故事,这些东西都能写上百本,看来此人的人生阅历可以说是很丰富的啊!” “此人生性风流,却又多愁善感,还颇有几分文采,所以这些算是他的杰作了。”薄风止说的好像认识在这里的那个人一样:“后来受了情伤,就再也没有听到风声了。” “这么奇葩的家伙,你也认识啊?”嬴洛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薄风止问道。 “点头之交。”薄风止用一个词就概括了,毕竟说真的,也真的仅仅只有点头之交这个样子。 所以之前薄风止说锁妖塔的来历,虽然他嘴上说不知道,但是其实他还是知道的吧! “走吧,没意思,还以为这里藏着什么宝贝呢。”嬴洛将自己手中的那些书籍,略微嫌弃的塞回去了,然后观察了一下周围,怎么没有往上的入口呢? “是我看错了吗?这座锁妖塔不是有七层吗?”嬴洛绕着整个密封的围墙,一只手贴在墙壁上,一路上划过去,微微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说,这里有机关吗?” 薄风止就靠着墙壁站着,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看着嬴洛在那里自己猜测,自己喃喃自语的模样。 不管他是不是知道这里有没有机关,既然一开始嬴洛就打算自己前往的,那么在这里碰到的所有问题,她都要自己能够解决。 这样他才能…… 剩下的东西,薄风止并不想去想,等他陪着他家小乖闯过这种锁妖塔再说了。 现在看起来这座锁妖塔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真正危险的东西在后头,不是没事? 薄风止没有回答嬴洛的,并没有让嬴洛觉得不高兴,反倒也没有去在意,只是自己摸索起来。 说实在的,她还是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情,自己一个人会比较能够集中精神,可以好好的研究这些问题。 嬴洛好像很有经验一样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的,又把自己的耳朵贴到墙壁上听着,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嬴洛有些丧气的做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小桌子前,不经意低头又看了一眼那张原本有字的宣纸。 看着看着嬴洛的眼睛猛的一亮,微微的点点头,对薄风止刚才对这个人有文采的评价表示赞同,这机关设计的巧妙啊! “看出来了?”薄风止的声音在嬴洛的头顶响起来。 嬴洛看向薄风止,每次都是在她发现了什么的时候,薄风止就带着笑意说如是这样的话,所以其实薄风止一进来就已经看出来了,是吧!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嬴洛微微皱眉,害的她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爷是编外人员,除非你有危险,否则爷不会出手的。”薄风止第一次对嬴洛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当初这锁妖塔也是她打算一个人来的,这些困挠甚至是危险,她都得自己扛着。 嬴洛当然也知道薄风止的意思,本来也没有真的要责备他的意思,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而已。 不得不说,薄风止的本事还真的是让她刮目相看,他那双如同隼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好像一眼就能够看透很多东西。 就好像他当初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一样,有时候感觉真的是厉害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我危险与否,与薄爷也没有关系,不是吗?”嬴洛记下那张纸张上面每一行字句都能拆成一个数字,比如花凋零人离去能得出一个数字密码就是七,简单来说这上面就是一整首抒情诗的字谜游戏。 不得不说设计这个机关密码的人,是真的有才情啊,不仅仅是抒发了自己的感情,又将密码暗藏其中。 这些东西不细细品味,还真的想不出来。 看着自己在尾巴补的那几个滥情活该的字眼,想来还是挺好笑的。 没有想到这里人还真的是个人才啊! 嬴洛按照从谜面上解出来的几个数字密码,找到对应的书架的某一本书,将书籍拿开之后,嬴洛竟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书架的后面,有一面墙竟然移动开来了,露出了一条通道,还有一个连接着第四层的石阶。 “找到了,藏的还挺深的。”嬴洛站在通道的入口,往里面探了一下脑袋说道。 “这里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暗藏着很多东西,注意留意。”薄风止走到嬴洛的身后,给嬴洛提个醒道。 在薄风止靠近自己的后背的时候,嬴洛条件反射的侧身,将后背稍微的错开来。 不是因为不相信薄风止,而是觉得这种习惯不好改,也不想改,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嬴洛可不想体验。 薄风止怎么会没有看到嬴洛刚刚的举动,眼睛黯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并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往上走吧!” “恩。”嬴洛应了一声,第五层一眼望过去都是一些兵器,却好像看上去很一般的样子。 现在有玄力的人都喜欢用自己的玄力凝成不同的兵器用来战斗,很少有人会带兵器在身后。 “你该挑一把趁手的。”薄风止看了一眼这里的兵器对嬴洛说道:“虽然你的玄力看不见,但是你既然有心隐瞒,带一件防身的兵器,比较好。” 果然,薄风止明明看不到嬴洛的玄力,却知道嬴洛使用了玄力,却都默不作声,很多事情薄风止比她想象之中的知道的还要多的多了。 嬴洛对于薄风止的话不置可否,看了一样这一层四周立着的兵器,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说道:“我不要趁手的,我要的,一定是要最好的。” “这些破铜烂铁,可是连我家饲主大人随手送的一把匕首还要差,根本就入不了眼。”嬴洛看了一眼两边摆放的兵器,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 “呵,你这个小东西,倒是会挑,你知不知道邪风给你的东西,这里一百件都比不上。”薄风止自然知道嬴洛说的匕首是哪一把。 但是薄风止这话却让嬴洛心生疑虑,就算薄风止和邪风关系再好,以她家饲主大人那个脾气,怎么可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给另外一个人呢? 这明显不是邪风一贯的作风,不是吗? 这回嬴洛并没有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查证才能得到真相。 “我知道那个匕首的价值。”嬴洛当然知道啦,在苍穹学院的招生测试上,她还用这把匕首直接了结了那个李开的性命。 李开可不是真的被气的身体的经脉爆裂而亡的,而是邪风给她的这把匕首,可以通过伤害对方用玄力凝成的攻击兽,从而造成对手严重的内伤。 而用匕首直接将用玄力凝成的幻兽幻灭的话,也会直接让对手身体经脉爆裂而亡,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受了什么内伤。 所以,那把匕首可真的是宝贝,不过从邪风的手里出来的东西,自然都不是凡品。 “一般来说,在一堆破铜烂铁之中肯定藏着宝贝,否则就不需要用这么多的东西来欲盖弥彰。”薄风止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嬴洛的想法和薄风止的想法一致了,没错,她也是这么想的,总不可能特意留一层放这些破铜烂铁吧! 就这么想着,嬴洛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但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一眼看过去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很突兀的东西。 但是越是看起来一平无奇才隐藏着真正的宝贝。 薄风止就双手环胸的靠在墙上看着嬴洛在那里寻寻觅觅的,脸上还挂着慵懒的表情,而后就缓缓的闭上眼睛假寐着。 而嬴洛可就没有薄风止这么的悠闲了,对她来说,既然好不容易来一次锁妖塔,那么怎么说也要捞点什么好东西出去,才对得起自己这么的辛苦,不是吗? 稍微引起嬴洛注意的就是在中央有个四四方方,不是非常大的演武台,台子的四边是四个架子高高的鼓,而在演武台中央的上方,还有一颗红色绣球一般的东西。 嬴洛对这个设计表示有些不理解,难道这个背后还隐藏着些什么吗? 嬴洛靠近一把的鼓架,但是这个架子都比嬴洛高,更何况是还要用手去敲鼓,对嬴洛这个身高来说,还真的是一种挑战啊! 嬴洛还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敲着玩一玩的时候,在她脚下的位置,却突然的闪现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嬴洛不由的往后退开了两步,就在那闪着紫光之中,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乐谱。 这个乐谱就显现一会,一排排的出现,等到最后一排出现之后,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嬴洛心里暗想啊,是不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不就没办法了吗?那这些东西出现的用处是什么呢? 第250章一人来抗 嬴洛闭上眼睛让自己自己刚才看到的乐谱在脑海里显现,倏然睁开眼睛,看着那四个鼓,果然还是要用到这个啊! 每一个鼓代表一个音点,但是一句之中两个音点所代表的鼓点在呈对角线的关系,要往返,还要保证一气呵成,那可绝对是个技术活啊! 再说了,嬴洛现在连直接敲鼓都有些吃力,那么她能怎么样呢? 嬴洛抬头朝周围的那些兵器看去,一波一波的看过去,却并没有找到适合的兵器撄。 但是突然,嬴洛的眼睛一亮,嘴角微微的上扬,没错,就是这个! 嬴洛看中的搭在旁边的一条红绫,要是站在那个演武台的中间,这个红绫的长度刚好可以碰到四个鼓的鼓面。 嬴洛将红绫搭在自己的臂弯之上,站在演武台的中间,闭眼开始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所谓关于鼓的乐谱。 而薄风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幽暗的眸子里流光暗涌,他的小乖又会给他什么样的震撼呢偿? 而站在演武台的中央的嬴洛也悄然的睁开一眼,红绫一甩,直接就敲击到其中一个鼓面,发出浑厚的鼓声。 因为每一声鼓声之间都有一小段的停顿,嬴洛也没有干站在演武上,而是在演武台上就跳起来了,在跳舞的同时不忘记用红绫击打鼓面。 嬴洛的身姿优美,每一个动作之中都透着让人着迷的魅力,伴随着时缓时急的鼓声而变化自己舞蹈的节奏,不得不说鼓声和嬴洛的舞蹈融汇成一场视觉和听觉的盛宴。 跳到最后的时候,嬴洛发现演武台上的那一颗如同绣球一般的东西,发出浅浅的光芒。 嬴洛右手抓着红绫,朝那颗绣球击去,红绫的一端直接的缠绕在绣球上面,嬴洛用力的往后一拉。 嬴洛愣是听到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循声望去,就看到那些原本一排排放在架子上的兵器,随着架子开始一起的移动起来。 原本那些架子还有兵器都是分两派分列着的,而此刻却围成一个小圈子,而在这个圈子之内,从地上耸起一块石柱,并没有很高,大约一米左右。 而石柱的上面是用石头雕刻而出的一朵很大的莲花,此刻这朵石头莲花竟然从中间泛出点点的光芒,那石头雕刻而成的花瓣,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等待光芒散去之后,嬴洛才看到安安静静的躺在石头莲花的花蕊之上的东西,那是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扇子。 “宝贝就只是这样?”嬴洛将那把扇子拿在自己的手上把玩了一下,不由的问了一句,她刚才可是跳的气喘不已的,不要告诉她,就只是这样。 “这可是世间仅有的夺命判官扇,翻手能让人手,覆手可要他们死。”薄风止可比嬴洛有见识的多了。 薄风止依旧靠在墙壁,侧头看向嬴洛这边,抬起左手微微的一勾,嬴洛手上的那把扇子就飞到了薄风止的手中。 只见薄风止的手指一动,就把那把折扇打开来了,手腕翻转着,就看到那把折扇在他的手腕处翻转起来,好像一朵盛开的花儿一眼,散发着一种噬人心魂的力量。 而且就在薄风止把玩着那把扇子的时候,嬴洛清楚的看到那把原本很普通的折扇上面点点花纹蔓延开来,一边开着妖异的彼岸花,一边则是黑暗的鬼手。 就像是薄风止之前所说的那样,这把扇子真的给人一种翻手生覆手死的感觉。 薄风止手持着那把扇子,扇面从他的眼前划过,那双眸子似乎也具有吸人魂魄一般的感觉。 薄风止将扇子在手里玩出花样来,嬴洛竟然看到从扇子里泛出一团黑气,而黑气之中还带着一个张着嘴巴不停的咬啊咬的骷髅头。 薄风止开着扇子指向中间的那一簇火焰,就看到那团黑气还有骷髅头就好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那簇火焰飞去。 嬴洛就在站那簇火焰的旁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那个骷髅头把火焰吞噬掉了。 而就在薄风止将扇子合起来的瞬间,那团黑气和骷髅头也在空气之中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那簇火焰真的不见了,嬴洛还真的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这把夺命判官扇用的好的话,可以将敌人释放出来的所有玄力都一一蚕食掉。”薄风止走到嬴洛的身边将扇子提给她说道:“玄力被蚕食殆尽之后,那个人的生命也油尽灯枯了。” 好霸道的一种武器啊!有点残忍,不过嬴洛喜欢,手上要是没有拿点什么有用的东西,那还怎么行走江湖啊! “它还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要听听吗?”薄风止看着嬴洛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嬴洛摇摇头,刚才在薄风止的演示之下,嬴洛已经成功的将自己手里的这把夺命判官扇的来历还有功用和她自己脑海里有关的信息对上号了。 薄风止笑而不语,他对嬴洛的聪明,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微词的。 这把夺命判官扇不仅杀人霸道,就连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也十分的霸道,必须以命换命,还必须是主人的命才行。 嬴洛觉得救人之中事情,她应该是没有这么善良吧! 所以嬴洛没有丝毫的顾虑的用拇指的指甲在食指的指腹上划出一道血口子,滴在扇面上。 那把夺命判官扇发出隐隐的光芒,扇面上的那株妖异的彼岸花犹如一道光柱一般,直直的射向嬴洛的额头。 嬴洛只是觉得额头有点发热,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是,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额饰下方的额头上盛开着一株妖异嗜血的彼岸花。 而原本另外一个扇面上的暗黑鬼手也一点点泛开来,爬满整个扇面,早就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咋一眼看过去,也就仅仅只会看成是山水墨画一般,愣是让人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神秘特别的地方。 做好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嬴洛就将那把扇子别在自己的腰间,现在根本就不要用,也没有什么外人在,没有必要一直把扇子拿在手上装逼,是吧! “继续往上走吧!”嬴洛对这一次的收获,还是颇为满意的,对着薄风止笑着说道。 两人往第五层的位置走去,这里的设定好像是一层难一层易的模式,上到第五层的时候,这里竟然摆着满满的都是药材,还有炉鼎。 看来这个塔的主人可谓是用心良苦啊,看看这每一层收集的东西的数量,可是很庞大的样子啊! 收集这么多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最后却只能为别人做嫁衣,悲剧啊! 不过,收集了那么久,真正的极品也才这么一件,所以这些破铜烂铁只是用来迷惑人的吗? 但是,人家要是真的有本事闯到这里来,那本事,那见识都是匪浅的,谁还会在乎这些破玩意儿呢? 嬴洛看着那一排排的药材,有熟悉的,也有没有见过的。 嬴洛想了想,偏头看向薄风止一样问道:“薄爷,替我瞅瞅,这里有什么绝无仅有的极品药材,不是极品的,我不要啊!” 说完嬴洛也不等薄风止回话,就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这边看看,那边闻一闻,好不自在的样子。 听到嬴洛那使唤自己那么的得心应手的话,薄风止瞪着嬴洛悠闲的背影,不一会就绷不住,无奈之中又带着些许的宠溺摇摇头,嘴角也不由的微微上扬。 而嬴洛一路扫过去,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药材和药粉,眼睛大亮,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嘴角不由的勾起笑容。 嬴洛的眼睛往周围转悠了一下,在一堆炉鼎之中找出一个黄金炉鼎,真的是金光灿灿的。 嬴洛把黄金炉鼎单独放在一个空地,用旁边的小药称,将上面的某些药材和药粉,按比例称好,一个接着一个倒进黄金炉鼎之中。 “薄爷,借个火。”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之后,嬴洛蹲在地上,转头对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薄风止喊道。 薄风止眼睛微微眯起,斜睨了嬴洛一眼,这丫头现在是使唤他上瘾了吗?一点也不客气啊! “嗯?薄爷,你还矫情?”嬴洛瞪大着眼睛,恶人先告状一般的伸手指着薄风止,义正言辞的指控着薄风止的‘罪名’:“是男人就爽快一点,借不借火!” 第251章为你再建 “爽快一点吗?”薄风止双手负在背后,闲庭信步的朝嬴洛走过去,薄唇轻启,声音慵懒之中还带着一抹贵气,然后撇了嬴洛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就不借。” “啊,薄爷,不要这么爽快,你再想想。”嬴洛这个没有节操的家伙,一下子所谓的骨气都消失不见了,蹲在地上的嬴洛一下子就朝薄风止扑过去,抱着他的腿,一脸认真的跟他说道。 薄风止真的是觉得一头的黑线,这个样子赔笑没节操的嬴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还真的是挺出乎意料的。 向来嬴洛都冷静的可怕,好像什么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是现在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薄风止就是觉得可爱的紧了。 嬴洛也没有办法啊,用炉鼎炼制东西,无论是丹药还是什么,普通的火根本就没有效果醢。 现在也就只有薄风止这个火属性的玄力才适合,所以嬴洛很没有骨气的抱大腿了。 没办法,嬴洛现在。对黑玄铁是势在必得的,现在有机会,她怎么可以让它白白的溜走呢? “你现在是有求于爷咯?”薄风止倒是真的矫情起来了,才不会因为嬴洛就抱抱大腿就如了她的意缇。 “嗯嗯!”嬴洛连忙点点头,表示就是像薄风止所说的那样,还一脸‘你是大爷,你说了算’的表情看着薄风止。 薄风止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的笑了,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讨好爷,爷就听你的。” 嬴洛抬头看向薄风止,微微的挑眉,讨好?要怎么讨好? 看嬴洛半天没有反应,薄风止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一点提示。 “起来,爷告诉你。”薄风止的声音慵懒之中还带着一抹诱惑的味道。 嬴洛不疑有他的站在薄风止的跟前,抬眼有些楞楞看着薄风止,好像有点不懂薄风止这是想做什么。 薄风止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嬴洛,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半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在嬴洛瞪着眼睛微微有些酸涩,伸手握成拳头要去揉着自己的眼睛,薄风止却刚快的用左手抓住嬴洛的右手,拉着她的手往后,圈住嬴洛的腰。 薄风止的右手覆在嬴洛的眼睛上,俯身吻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嬴洛有些抵触的禁闭舌关,而薄风止竟然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的软肉,让嬴洛不由的小声的惊呼一声。 而薄风止也趁这个机会,攻城略地,根本就不给嬴洛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风止才放开嬴洛,但是唇却并没有离开,在嬴洛的唇角浅浅的吻着,温存着。 “够了没。”刚刚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嬴洛的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薄怒,似乎对薄风止刚才轻薄的行为很不满的样子。 “恩,够了。”对于嬴洛的不高兴,薄风止倒好像是吃饱餍足一般,满意的够够嘴角。 嬴洛没好气的瞪着薄风止说道:“你对所有女人都这般的轻佻的吗?” “只对你。”薄风止看着嬴洛,说的十分的诚恳。 但是嬴洛却并不领情,只是冷冷的撇了薄风止一样,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了,站在旁边,指着自己已经所有需要的药材还药粉按比例放好的黄金炉鼎,没有多一句废话的说道:“火。” 看到嬴洛这副模样,薄风止只是微微的挑眉,并没有说什么,至少嬴洛对自己的亲近不至于那么的排斥,这样的就好! 他的小乖是他的,绝对不容许别人染指他。 尝到了甜头的薄风止,这会就没有矫情了,衣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就看到从薄风止的手腕上飞出一道如火龙一般的火焰。 这道火焰直直的飞到黄金炉鼎的下方,就看到黄金炉鼎被火焰燃烧的慢慢的往上飞,连炉鼎本身都在旋转。 薄风止似乎有用炉鼎炼制东西的经验,这火候的多少,什么时候强,什么时候弱都掌握的非常好。 而嬴洛闭眼,用自己的耳朵去听黄金炉鼎里面的动静,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些药材和药粉都被炼化了。 从黄金炉鼎之中飘散出来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空气,这个气味十分的刺鼻和难闻,但是嬴洛却很兴奋,炼成了! “慢一点放下来。”嬴洛侧头看着薄风止说道。 而薄风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还是按照嬴洛说的慢慢的把刚刚因为火焰悬浮在空中的黄金炉鼎放在地上,这才收回自己火属性的玄力。 “这些是什么东西?”薄风止将黄金炉鼎放在地上,看着黄金炉鼎之中那摇晃不停的透明液体,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不由的微微皱眉问道。 “这可是好东西啊!”嬴洛很兴奋的蹲在黄金炉鼎的面前,笑着说道:“我要靠着这玩意儿,将黑玄铁收入囊中。” “有用?”薄风止有些不相信的反问了一句。 “等我们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的。”嬴洛小心的将用黄金炉鼎盛着的液体放进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没有想到这里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想要什么就能来什么。 薄风止也没有多问,从衣袖之中拿出三个木盒子递给嬴洛说道:“这是这一层最值当的宝贝。” “这都是什么?”嬴洛将木盒一个个打开来,就看着三个木盒里的三株植物周身都泛着不同颜色的灵光,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离火幻灵。”薄风止指着其中一株周身泛着红色的灵光的如火焰造型的植物介绍到:“炼制大范围幻术阵的必要元素。” “大范围是多大?”嬴洛还是比较喜欢一个详细的数据,这样才能分析出来这个东西的价值,也才能知道所谓的大范围的幻术阵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一个炎天州。”薄风止看着嬴洛定定的说道。 嬴洛嘴角微微张扬,似乎是有些惊讶,确实是没有想要这离火幻灵的效用这么的强大:“那还真的是好东西啊!” “邪影魔翼。”薄风止指着其中一个一株并蒂生如同一对翅膀一样,周身还泛着黑色的灵光的植物对嬴洛说道:“炼化成丹药,可使食用者生出幻翼,可展翅飞翔,速度犹如邪影一般,让人无法捕捉。” 嬴洛点点头难掩自己眼神之中的兴奋,一听这些植物的功效,就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有多么的极品啊! “弑魂鬼兰。”最后的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株散发着青色灵气的兰花:“空谷幽兰,弑魂夺魄,兰香暗涌,杀人无形。” 嬴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不得不说,这三株植物都是一等一的宝贝,拿出去,这个杀伤力,那也绝对是妥妥的。 “都给我吗?”嬴洛看了薄风止一眼,好像在说,这么极品的东西,真的就这么随便的都给她吗?他不要吗? “恩,这里最好的也就只有这样了,你就凑合收下吧!”薄风止点点头,语气之中的意思,好像一副根本就看不上这三株极品一样。 想想也是,连虚无子都对薄风止的态度那么的敬畏,薄风止肯定是见过很多世面的,这些玩意儿,对他来说,应该什么都算不上吧! 好吧,也就只有她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觉得十分的宝贝啊! 既然薄风止说了不要,也说了都给自己,那么嬴洛自然也不会跟薄风止客气的,一下子就将三个木盒子都放进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 不得不说,邪风给自己的这个空间额饰的空间真的是很大,放再多的东西,也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啊! “走吧,第六层,速战速决。”炼制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又拿了三株宝贝,嬴洛心情甚好的朝第六层进发。 “怎么感觉这个锁妖塔,好像很一般的样子啊!”嬴洛回想着自己轻易走过的五层,颇有感叹的说道:“那怎么还会没有人能够进来呢?” “底下的这些楼层,都只是开胃菜,最后的那块大骨头,可就不是那么好啃的。”薄风止不由的出口提醒嬴洛说道,毕竟设计锁妖塔的人,也抓住的人的心里,走过了五层以为所有的楼层都是这样的难度,很容易让人松懈下来,从而打个措手不及。 而正如薄风止说的那样,接下来的楼层才是真正要人命的地方。 第252章突兀崛起之人 当嬴洛他们走完通向第六层的石阶尽头,发现第六层入口处,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石门,上面花纹雕像古老陈旧,石门上面还有绿绿的青苔,看来真的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来动过了。| 直觉告诉嬴洛,这道石门背后埋伏着不少的危险,她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了。 “怎么,犹豫了?”看着嬴洛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停滞不前的脚步,薄风止的声音在嬴洛的耳边响起来了。 “嗅到危险的味道了。”嬴洛很老实的回答薄风止的话说道。 “所以,你打算放弃了?”薄风止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还有这一面,不应该啊,一个嚣张狂妄如她的家伙,怎么会被未知的危险给吓到呢醢? “想想。”嬴洛没有直接回答薄风止的问题,而是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就像是她刚才话里所说的那样,真的好像在认真的想一样。 “想什么?”薄风止看着嬴洛,好像嬴洛很喜欢蹲在地上想事情的样子啊。 “会不会要命,命只有一条,我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命较劲的。”这是嬴洛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危及性命,就算任务马上就要成功,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撤退缇。 她情愿下一次花费更大更多的精力去完成任务,也绝对不拿命来堵。 唯一一次赌,就是自己从邪风身边逃开的时候,自己赢了,却不知道再一次碰上邪风,自己会不会输的尸骨无存呢? “有我在,就算是阎王老子也不敢收你的命。”不知道什么时候,薄风止也学着嬴洛的模样,蹲在她的身边说道。 听到薄风止的话之后,嬴洛不由的侧头看向薄风止,嘴角微勾:“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靠别人,只有自己才最靠的住,所以我的命还不指望别人为我保着。” “你非要这般不知好歹吗?”既然有人护着,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薄风止真的无法;理解嬴洛的想法。 “你这是想跟我吵架吗?”嬴洛没有直接反驳薄风止的话,而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说道。 上一次他们因为一个乖一点的话题,而弄的不欢而散,现在这个时候非要聊一些不愉快的话题吗? “算了,当爷没说过。”薄风止起身,撇过脸,好像在赌气一般,冷漠的说道。 薄风止话音落下,嬴洛并没有接茬,以至于这个密闭的空间,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等了好久,嬴洛竟然还是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薄风止不由的伸脚轻轻的踢了踢嬴洛的小腿。 嬴洛明显也还在生气,薄风止的这个举动让嬴洛斜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干嘛?” “你干嘛?”薄风止没有回答嬴洛话,只是闷闷的反问了一句。 “跟你有什么关系。”嬴洛对薄风止的态度还是很不好,谁让薄风止动不动就跟自己生气,她还没有个脾气吗? 薄风止撇了嬴洛一眼,也不说话,哼,要比谁的脾气更大一些吗? 不得不说,两人在外面那绝对都是霸气侧漏的人物,可是一碰到一起,那绝对是什么事情幼稚就做什么事情。 嬴洛又安静了一会之后才从地上站起来,伸手试图去将门推开,但是门却纹丝不动。 机关吗?就如同第一层前的那个塔门吗? “你不是说有危险不去吗?”薄风止还是没有忍住的看到嬴洛的举动不由的搭了一句话说道。 “现在没有觉得危险了。”嬴洛其实脾气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对薄风止,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所以此刻对于薄风止的主动示好,嬴洛自然也不会矫情的不理会他。 “什么突然改变了你的想法?”薄风止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还有些犹豫不决的,现在怎么就能够那么的肯定。 只见嬴洛回头对着薄风止狡黠的眨眨眼睛说道:“我刚刚让我家师傅给我卜过了,不会要命。” 薄风止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这么正经的回答他这个问题,而且竟然还找虚无子卜卦算过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那以后呢?是不是碰到这种情况都要找虚无子给你算一算?”薄风止这话绝对是在挖苦嬴洛。 但是嬴洛就好像听不出来一样,并没有跟薄风止生气,反而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是在跟自己说一样,喃喃自语的说道:“恩,以后不能老是麻烦师傅了。” 所以呢?薄风止这话没有直接的问出来,但是他知道嬴洛肯定会自己说出下文来的。 “所以,我会好好的学习卜卦这个本事的,没事就可以算算,恩,挺好。”嬴洛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满意的样子。 “卜卦可算是泄露天机,夜路走的多了,你不怕撞到鬼吗?”薄风止不由的开口讽刺了嬴洛一句说道。 “不是你说,有你在,就算是阎王老子都不敢收我的命,小鬼算什么,是吧!”嬴洛看着薄风止眨眨眼睛说道。 “哼,刚才是谁说不管爷管的啊!”听到嬴洛示好的话,薄风止倒是不由的端起架子来,这说话的语气还真的那么叫做一个酸啊! “那当我也什么都没说好了。”嬴洛就是故意的用薄风止刚才说的话来堵他的嘴。 看到薄风止被呛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连脸色也黑了不少,嬴洛就不由的觉得心情甚好,哼,谁让某人惹自己不高兴的呀,谁说她就没有一点小脾气吗? 薄风止瞪了嬴洛一眼,但是在嬴洛背过去的时候,嘴角却不由的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碰上嬴洛,他还是有点束手无策啊! 嬴洛的手在那道石门上面上下摸索着,看着旁边有一个突兀的圆形图案的石块,不由的伸手去转动一下。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石块竟然能够被转动起来,而且嬴洛还隐隐能够听到从墙内传来的如果齿轮转动的机关声,很多道声音。 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嬴洛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了在这道石门之后,到底是藏着什么东西了。 “接下来会很刺激吧!”嬴洛竟然还隐隐的有些激动了。 “你知道门后是什么?”薄风止看嬴洛此刻这不同寻常的兴奋,可以猜测的到嬴洛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而且这道石门背后的东西,她还应该很感兴趣才是吧! “机关,我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了。”嬴洛的声音之中也难掩着她的兴奋和激动。 “是吗?”在薄风止的声音落下之后,他们面前的石门也缓缓的打开了,厚重的大门被打开的那种吱呀的声音,让嬴洛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走吧。”嬴洛和薄风止刚刚踏进去,门就重重的关上了,同时整个第六层的空间瞬间亮了起来。 嬴洛这才看清楚这里的设计,看得到的机关也不少,看不到的更是让人觉得心惊啊! 嬴洛和薄风止还没有动,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嬴洛就看到整个空间都在压缩。 能够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少了。 薄风止和嬴洛对视了一眼,似乎两个人都不知道现在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空间压缩到只剩下一个通道的空间,那道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了,也越来越近了,让嬴洛不由的紧紧的盯着发出声音的墙壁。 “咔嚓。”嬴洛听到这个声音,又看到自己紧紧的盯着的那个墙壁竟然打开了,从那个打开的墙壁后面竟然滚出一个巨大的圆滚滚的石头。 那块石头的高度都快要赶上整个通道的高度了,想要从滚过来的巨石上面逃脱,根本就不可能的! 薄风止尝试了一下用自己的玄力对那巨大的滚石进行攻击,但是并没有用。 嬴洛想也没想的就拉着薄风止的手,快步的往前跑。 薄风止看着自己被嬴洛拉着的手,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容,这种一起逃命的感觉,还真的是很不错的样子! 薄风止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但是嬴洛却没有时间,运用了自己的玄力拉着薄风止,身形如鬼魅一般的一路往前跑。 但是跑到尽头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们躲避着巨大的巨石的地方。 而且这条通道还是斜斜的,以至于巨石滚落的速度也变的很快,要是再不想出一个办法来,她和薄风止估计得被压成肉泥了吧! 现在该怎么办呢? 第253章勾雨之阵(五更) 嬴洛现在心里也急啊,虚无子卜算出来自己此去是有惊无险,不会要命,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嬴洛和薄风止尝试着将旁边的墙壁给打碎,但是似乎这里的石头都是专门制成的,用玄力竟然也毁不了。 因为嬴洛用了自己的玄力让自己的速度变的快了一些,稍微的将那个巨石摆脱了一些距离,也给嬴洛和薄风止两人省出了一点可以想法子的时间。 但是巨石逼的也算是挺紧,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嬴洛他们去想法子撄。 嬴洛想了想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用的,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来。 看着那个巨大的滚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嬴洛很快的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那用黄金炉鼎盛着的有强烈气味的液体,那便是硫酸,硫酸可以腐蚀石头。 但是硫酸不能腐蚀黄金,所以嬴洛当时在炼制的时候,选择的就是黄金炉鼎,因为只有王水才会腐蚀黄金,硫酸不会。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嬴洛才刚刚将黄金炉鼎拿出来,那块巨大的滚石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偿。 薄风止二话不说的伸出双手将那巨大的滚石撑住,一开始薄风止毕竟没有觉得很吃力。 但是后面不停滚过来的另外一颗巨石撞击着薄风止用双手撑着的巨石,造成强大的冲击波,让薄风止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了,一次两次可以容忍的了,但是三次,四次,对薄风止来说也是一个负担。 “薄爷,你再撑一会,我尽快。”说完,嬴洛也不敢有所耽搁,就算是薄风止,但是他也不是刀枪不入的,所以嬴洛在争取用最块的时间来让他们两人一起脱困。 只见嬴洛将那个黄金炉鼎之中的硫酸一些泼洒在墙壁上面,可以清晰的听到滋滋滋的在腐蚀掉的声音。 而此薄风止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撑住的巨石上面,而嬴洛在看到硫酸将墙壁的石头稍微的腐蚀掉之后,嬴洛伸手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朝上,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是嬴洛自己却很清楚,自己是在凝聚着自己的玄力。 嬴洛将自己的玄力凝聚成一个玄力球,手掌一挥,这个玄力球就直接的打在刚才嬴洛用硫酸腐蚀过的地方。 因为被硫酸腐蚀过之后,墙壁上的那些石块都有些空隙出来了。 而嬴洛抬手一挥过去的玄力力量,直接将那个墙壁给打碎了。 薄风止是明显的越来越吃力了,嬴洛看着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只见嬴洛伸手拉着薄风止的手,跟他的手一起贴在那个巨大的大石块的上面,看着他额头冒出来的汗水,心里微微一动。 “快走。”薄风止甩开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小手,用余光看到有一个缺口,可以让嬴洛暂时脱离险境。 而一看到这个缺口,薄风止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一直在叫嬴洛快点过去,这里稍微不慎,他都会顶着的。 再说了,他薄风止还能死在这里不成,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才对啊!虽然他现在是有些狼狈了。 可是,嬴洛却并没有真的那么没有良心的就这样弃薄风止而去。 “薄爷,往后退一点。”因为薄风止阻挡那个巨大的滚石的位置还算比较靠前,距离嬴洛打出来的一个洞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如果,不再调整一个位置,就直接准备逃的话,很容易就会受伤了。 所以要做好万全之策才行。 薄风止听了嬴洛的话,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好像很相信嬴洛的话一般,稍微的收敛一些自己的力量,让那巨大的滚石推着自己往后退。 “够了。”看他们现在的位置和那个被自己砸出来的缺口已经是平行了,嬴洛急促的喊道。 而薄风止却很快的让那块巨大的滚石挺住了。 但是后面的滚石接踵而至,让用双手撑着的薄风止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撞击。 “薄爷,我们一起用力,让这些滚石往后退一个,这样我们才有逃的空间。”嬴洛在砸出了那个缺口之后,就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薄风止对着嬴洛点点头,收回了自己一只手,手腕翻转,手掌之上缠绕着紫色的玄气,和嬴洛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一掌打在眼前的滚石上面。 虽然有些吃力,但是那些滚石还是往后退了一点,可是因为那是好几个滚石排列在斜坡的位置,所以它的后劲还是很强的。 但是在那些滚石再一次滚下来的时候,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就速度极快的往前一个跃身,一个前滚翻,就直接跳进缺口里去。 就在嬴洛他们跳进缺口的下一瞬间,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还有重重的砸到墙上的沉闷声,嬴洛甚至可以感受到整个塔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嬴洛不由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薄风止,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眼睛还往外撇了一下,可想而知,刚刚他们要是被那些巨大的滚石逼到角落的话,那肯定会被压成肉饼的。 而薄风止却看着此刻他们还紧紧相牵的手,嘴角不由的上扬,什么都不重要了,至少知道她在危难的时候,绝对不会弃自己独去,这样就够了。 嬴洛往前探了探脑袋,却发现那个缺口外面已经被巨大的滚石堵的死死的,连一个缝隙都没有了。 而嬴洛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黑暗的让人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薄风止另外一只手的手掌上面飘浮着一抹火苗,而就在这个空间微微的亮了一些,从旁边的墙壁上却突然打过来一只手。 因为这个空间也就只有微微亮,还是有些黑暗的,暗黑之中眼前突然出现一物,定睛一看竟然是满是鲜血的整具骷髅,让嬴洛一时间没有绷住,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而薄风止也感受到嬴洛的不对劲,衣袖一扫就将这突然跳到嬴洛眼前的那具骷髅扫飞出去,将嬴洛紧紧的抱进自己的怀里,伸手轻轻的拍着嬴洛的背,柔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没事的,不要怕。” 其实嬴洛也不是真的怕这些东西,但是只是因为太黑暗微亮的时候,突然蹦出来,吓了她一跳而已。 或许是薄风止给我拍背,又或者是他那道柔声的安慰,让嬴洛躁动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我没事了。”嬴洛从薄风止的怀里出来:“刚才突然了,才被吓到了。” “下面小心一点,这里到处是机关。”薄风止抱着嬴洛的腰站起来说道。 “我知道。”嬴洛点点头,接着薄风止手中的火光来打量他们现在所处的通道,好像只要有火光,那原本曲折在墙上的那血淋淋的骷髅就会在感应有人通过它们跟前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跳出来吓人。 而那些突然跳出来的骷髅也真的只是用来吓人的而已,不具备任何的攻击能力。 “咔嚓!”这里的机关,还真的是多的连随便走个路都会碰到。 “咻咻。”嬴洛听到了破空的风声,跟薄风止说了一句:“箭雨阵。” 话音刚落,嬴洛就感受到那些箭矢擦身而过的感觉。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很有默契的一个侧翻身,凌空闪过,但是箭矢发射的位置却不一致,让嬴洛他们又是爬墙,又是在地上滚,各种空翻躲避,想象也是挺累的。 而且这个通道的位置也很窄,很多本事都施展不开啦,最让嬴洛觉得郁闷的是,就在躲避的时候,又触发了一个机关。 嬴洛真的是要骂人了,妈蛋机关这么好设计啊,一连好几个机关设计在一起,累不累啊! 而且这回触发的还是流沙机关,嬴洛觉得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也是很强大啊,这里明明都是用砖块铺成的地,却突然冒出了流沙旋涡,直接将嬴洛卷入其中。 薄风止刚想要用手去拉嬴洛,却被一只箭射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还有似乎是为了保证流沙机关一经触发就一定要置人于死地,所以在流沙机关开启之后,其他的机关也被相应的触发,让没有深陷流沙机关的人,无法去拯救那个困在流沙机关之中。 每每当薄风止想要靠近,想要伸手却将嬴洛拉起来的时候,暗驽,飞箭,横冲直撞的木桩都在打乱他所有的步伐。 “咔咔咔。”而就在薄风止想办法救嬴洛的时候,却听到这么一道声音,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了。 第254章阵起 薄风止每次想要靠近嬴洛,墙上无孔不入的缝隙就会发出不同的机关来阻扰。 而且这道咔咔咔的声音也让人不由的心惊,因为机关太密了,而且那些机关上都是带着玄力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薄风止只能先避开了,就在薄风止往后侧空翻落地之后,瞳孔猛然放大。 才刚刚落地了,薄风止看到原本他站着的位置,从顶上划下一道石门,很快的落下,将他和嬴洛瞬间分隔开来。 “小乖!”薄风止失声喊道,但是石门却无情的重重落下。 在石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嬴洛听到了薄风止紧张急切的叫声,有些晃神,他似乎对自己关心的过分了吧偿! 但是嬴洛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因为刚才薄风止的喊声还有眼神有一丝丝微微的颤动。 可是嬴洛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看着自己不停的下陷的身体,又看了一眼将她和薄风止隔断的石门,这里的机关不仅设计的巧妙,还十分的霸道。 为了能让深陷流沙机关的人殒命,不惜用更多的机关将打算营救之人隔离出去,真的是好生厉害啊! 嬴洛是很佩服,但是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真的是让自己哭笑不得了。 不过,设计这个机关的主人,或许是认定了深陷流沙机关之人,在没有人营救的情况下不可能做到自救,以至于在她身边,竟然没有影响她行动的其他机关了。 但是也不能怪人家自负,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够让嬴洛自救的东西。 没有任何棱角,光滑的墙面,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的东西。 嬴洛尝试着去攻击墙面,却发现自己的玄力都被反弹回来了,看到这里可真的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让人碰不得啊! 还好这个流沙机关下陷的速度还不算很快,以至于嬴洛还有心思和虚无子调侃:“神棍,你不是说我这一次有惊无险吗?我现在都快死了。” “那不是还没有死吗?”虚无子的声音在嬴洛的脑袋里响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说好了有惊无险的,你现在一点也不惊险啊!” 虚无子这话说的让嬴洛顿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现在除了身体在不断的下陷之外,似乎还真的没有感受到什么惊险的感觉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滚吧,我自己安静的想一下对策。”因为最近和虚无子混熟了,所以嬴洛对虚无子说话也开始没大没小的。 好在虚无子对这些虚礼也不是那么在意,在听到嬴洛让自己滚蛋的话,却不由的吹胡子瞪眼的佯怒的骂了一句:“你个白眼狼,有事就找老夫出来,没事就让老夫滚蛋,看老夫下一回还会不会搭理你!” “哼!”虚无子重重的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最近虚无子安分了许多,不像一开始会随意的窥视嬴洛的想法,时不时的自己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现在的这样模式,倒是让嬴洛觉得比较的轻松。 而刚才虚无子笑骂的一句白眼狼,倒是让嬴洛觉得有些恍惚了,当初邪风也对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尽管当时她被慕容白带走并不是她自愿的事情。 突然在这一瞬间,嬴洛想了好多事情,过去的饲主大人,还有如今的薄风止,她不知道在那道石门的另一边的薄风止怎么样了,但是刚才他的紧张和担心却深深的扎进了嬴洛的心里。 就算她不想承认,但是她还是知道,薄风止对自己是真的关心。 虽说自己身上是有不少能让人为之疯狂的宝贝,但是对薄风止来说,似乎毫不动心的样子。 他也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却也不曾拿这些东西来威胁过她。 她知道这次锁妖塔之行,想必他是担心自己会出事才会跟着的吧,之前明明都不欢而散,连人影都没有再出现了,而就在她要进锁妖塔的时候就刚好出现了。 所以,很多事情就算不说出来,就算不说明白,虽然她对这些还是有些迟钝的,但是谁是真心实意,谁是虚情假意,这种事情,嬴洛还知道的。 嬴洛不知道薄风止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嬴洛知道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让自己脱困,不仅仅为了自己,还为了那个很担心自己的薄风止。 嬴洛眼神在四周打量了一下,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依靠这里现有的东西来帮助自己脱困了。 而且嬴洛还惊讶的发现从现在开始流沙下陷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她知道只要她有动作,这流沙下陷的速度就根本停不下来。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嬴洛也只是动了,她要比流沙下陷的速度还要快一点才行。 嬴洛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十分艰难的从流沙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手腕翻转,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的样子,却看到对面的墙壁上硬生生的被多出了两个孔,而且洞孔的周围还有明显腐蚀的痕迹。 嬴洛不得不说,自己炼制的那一整个炉鼎的硫酸还真的是很好用啊,这个时候保命可是全靠它啊! 嬴洛直接用自己的看不见的玄力带着些许硫酸朝那个墙面攻击而去,才硬生生的让那个用玄力都无法击破的墙面硬生生多了两个相邻的孔来。 而嬴洛嬴洛刚才的动作,让流沙已经没过嬴洛的脖子了,很快就要将嬴洛整个人都淹没在其中了。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流沙快要将嬴洛完全的淹没的时候,嬴洛却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才从流沙之中破沙而出,速度很快的脱离了流沙机关。 而就在嬴洛从流沙之中出来之后,就看到那些流沙就如果一股旋涡一般,将东西席卷而去,然后恢复成平地,好像刚才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流沙一般! 嬴洛扶着墙壁站着,不停的将自己嘴里的流沙吐出去,身上还有头上,耳朵上,也满满的都是流沙,搞得嬴洛现在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而刚才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嬴洛用自己的玄力凝成一股绳,绕过之前砸出的两个洞孔,用力的缠住,利用墙壁的力量,将自己从流沙之中拉出来。 刚刚真的是好惊险啊,要是再迟了那么一秒的话,那阵的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而事实上,自己还真的是很受眷顾啊,而且虚无子说的也没有错,自己还真的算的上是有惊无险了啊! 嬴洛不由的摇头晃脑,抖抖身体,想要将身上的那些流沙给甩出去,就听到旁边一阵轰然声,墙壁竟然碎掉了。 嬴洛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往后跳了一步。 但是嬴洛才往后跳了一步,下一秒就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将嬴洛笼罩住,下一秒整个人就直接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嬴洛可以清楚的听到对方那紊乱的心跳,还有不停的声,以及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都让嬴洛觉得很轻松。 薄风止没有说话,在看到嬴洛安然无恙的时候,薄风止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有牢牢的把嬴洛抱在自己的怀里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嬴洛没有事情。 从薄风止那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这个想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的这个力道,嬴洛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很担心。 “我没事的,真的。”嬴洛的声音虽然轻轻的,却很有力,让薄风止不由的再一次收紧自己的手臂。 见薄风止没有说话,嬴洛也不再开口,也没有挣脱开薄风止的怀抱,只是静静的让薄风止抱着。 “小乖。”安静了好久之后,薄风止这才缓缓的开口,而声音却有些沙哑起来。 “恩?”嬴洛并没有离开薄风止的怀抱,只是抬头看着薄风止那双带着一抹所不明情绪的眸子问道。 “你说的很对。”薄风止看着嬴洛,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嬴洛没有听懂薄风止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过什么话? “你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最可靠。”薄风止一直想说自己会保护嬴洛不受伤害,而实际上呢?总是有太多的意外,让他无法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所以,她说的这句话也很对,最终还是她自己救了自己,不是吗? 而他什么都做不到!薄风止的薄唇紧闭,似乎对自己的不作为而感到不满,自己还是不够强大,说好了要保护他的小乖的,却什么都做不到! 第255章龙低头 听到薄风止的话,嬴洛不由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薄风止,这个多么狂傲的男人,这个告诉她,只要她乖乖的,就会护自己一世周全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就认输了撄? “你不是说要护我一世周全?”嬴洛这话不是在讽刺薄风止,而是有些疑惑的反问他而已。 薄风止没有说话,他向来自诩厉害,却发现有些事情他却做不到。 “走吧!”半晌之后,薄风止这才放开了嬴洛,但是手还是缠在嬴洛的腰间。 走?往哪里走?嬴洛还没有开口问,就看到薄风止抬手往旁边的墙壁一拍,那个墙壁竟然动了,一整个四四方方的门顺时针移动了一下,刚好空出两个左右都可以进入的门。 嬴洛很想问薄风止怎么会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机关的,但是想想薄风止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怎么想说话,所以,嬴洛想想也就算了。 嬴洛没有想到他们踏进的这扇门的背后竟然就是第八层了。 第八层在他们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四周所有的灯台,火把上都闪现着幽蓝色的鬼火,虽然让人看起来觉得诡异了一些。 但是嬴洛透过这些闪烁着的鬼火,看着看清楚了第八层的构造。 不得不说,相比较第八层的构造,底下的那几层还真的是简洁的存在天壤之别啊! 第八层的室内构造的很复杂,四周立着四只巨大的雕龙戏凤的石柱子,顶上的花纹也精致的盘旋整个顶梁之上偿。 在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用石头砌成的池子,在池子的四边都有石阶相连接,而那个池子的中央有水,还泛着波澜,水上的莲花开着更甚,水中的一只带着灵气的金鱼在水中嬉戏,还吐着泡泡。 嬴洛可能感觉的到这池子的水很不简单。 “这是灵泉,无论浸泡之中可化解身上所有的伤痛,用灵泉之水灌溉药材,可减少起生长的时间,还有很多作用。”薄风止看了一眼就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然后对嬴洛说道:“收了它吧!” 嬴洛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道公鸭嗓子的声音给打断了:“桀桀桀,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狂妄的口气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让嬴洛不由的皱起眉头,眼睛微眯,恍惚间好像看到在他们的正对面有一个身影,四肢都被锁链穿过,半吊在空中。 但是只是恍惚间有看到,仔细一看却又看不到。 嬴洛不由的抬头看向薄风止,想问他是不是看到了,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阵法留下的障眼法。”薄风止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嬴洛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知道她现在想问的是什么:“为了不让人发现,而设下的。” 嬴洛再一次眯着眼睛看过去,竟然又看到看,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竟然会被锁在锁妖塔的最高一层。 难道说,锁妖塔要锁的妖,其实是这个人吗? “你是妖怪吗?”嬴洛想也没想,脱口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呵。”薄风止听到嬴洛的这个问题,忍俊不禁的轻笑一声,是神话看多了吗?这世界上有鬼,却没有妖怪这种东西。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被锁在那里的那个人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炸毛起来,激动的反驳嬴洛的话,连带着锁着他的锁链都跟着晃动,发出巨大的声响:“老子不就是厉害了一点吗?你们自己没有本事就说老子是妖怪,还关着老子,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啊!” “如若不是你仗着有点小本事,到处树敌,屠杀不少九大学院的学生,会被他们称为妖怪,锁在锁妖塔内吗?”薄风止似乎已经知道被锁在那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了,语气颇为不屑的说道。 “你个小娃娃懂个屁,你根本就不知道高手找不到对手的痛苦,他们输给老子了,还不要脸的到处说老子暗中使诈,是他们找死,老子不过是成全了他们怎么了?他们当初九大学院围攻老子一个,以为自己赢的很光彩吗?我呸。”那个男人一提起这个事情,声音之中的怒气,嬴洛站的这么远都感受的到了:“不要让老子有机会出去,否则老子要九大学院鸡犬不宁。” “关键是你出不去,不是吗?”嬴洛从这个男人自己说的这些话之中,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毕竟当初这个男人扰的九大学院都鸡犬不宁的事情,可是九州大陆都是知道的。 只是时间已经过了百年,早就已经禁止别人提起了,所以,现在的小辈们基本上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而嬴洛从九州·山海经之中却看到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记载,上面写的比较客观,并没有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只是提到了这个以一人之力足以与九大学院抗衡的男人拓跋融昊,此人实力彪悍,与九大学院大战十天十夜之后消失不见。 原来是被关在锁妖塔之中了啊!难道从那场大战之后,九州大陆之中就再也没有任何有关于拓跋融昊的消息了。 “呀呀呀!”似乎是嬴洛的话戳到拓跋融昊的伤口了,这个男忍突然生气的咬牙呀呀啊啊的叫唤了起来。 拓跋融昊现在也只能用大喊大叫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了,突然转头看向嬴洛和薄风止,奇怪的问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是什么人?这里百年都没有人造访过,你们是偷着进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嬴洛一副你傻啊的表情说道:“这里藏着你这么大的秘密,怎么可能会让人进来呢?” “你们知道老子是谁?”拓跋融昊微微的皱眉问道,想想刚才好像薄风止还直接说起了被称之为妖怪的事情,不由的好奇的看向薄风止说道:“那个男娃娃,你看不到老子,你怎么会一口就说出老子的事情啊!” “娃娃还是叫你自己,爷比你年长。”听到拓跋融昊一口一个娃娃的,薄风止早就听的不舒服了。 “不能吧,你知道老子多大了吗?”拓跋融昊以为薄风止是在开玩笑,不由的反问一句道。 “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爷为什么要记你几岁。”薄风止语气之中还带着十分的嫌弃,然后看向嬴洛,却不由的伸出手揉揉嬴洛的脑袋说道:“爷只要知道我家小乖多大了,就好。” “那你知道我多大?”嬴洛不由的来了兴趣问道。 “十五?”突然被嬴洛这么一问,薄风止还是被难住了,想了想回答了一下嬴洛本尊此刻的年龄。 “你也知道我是重生过两世的人,怎么会才十五呢?”嬴洛挑挑眉笑着说道,不过嬴洛知道,就算自己是活了两世,也不过加起来也才三十几年而已。 “哇,重生,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啊!”拓跋融昊听了嬴洛的话,似乎很感兴趣的大叫道:“快跟老子说说,老子一个人在这里百来年了,都快闷死了啊!”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灵魂出窍,借尸还魂而已。”嬴洛现在倒是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了,重生了两次,都习惯了啊! “借尸还魂啊,老子记得好像阵法也是可以做得到吧!”拓跋融昊想了一下说道:“但是这种高级阵法应该只有虚无子那个老头子能做的到吧!老子记得在老子被锁进着锁妖塔之前,那老东西就坐化了啊!应该不是用阵法吧!” “以前是只有他做的到,以后就是只有我做得到了。”嬴洛的语气之中带着无比的坚信,眼睛亮闪闪的,十分的骄傲。 “哟,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娃娃,还是个阵法师啊,目标还真很的大,不是老子打击你,很早之前,无相大师就曾卜算过,整个九州大陆再也不可能会出现一个资质比虚无子高的阵法师,阵法术终将衰败。” “是不是近百年来,真的一个都没有出现?”拓跋融昊因为一直被关在这里,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的问道。 “过去,现在是没有。”嬴洛对此并不否认,但是语气却无比的坚定的说道:“可是不代表以后会没有。” 就算那什么无相大师断言整个九州大陆再也不会出现一个资质比虚无子高的阵法师,但是他却不知道命里皆有变数,谁会知道她一个异世之魂,竟然会重生到九州大陆上来。 一切皆有变数,就算看星象卜卦,人定胜天不是吗?有些事情不是人说的准的! 第256章如观经(三更) “这话说的,老子喜欢,这世间变数太多,谁也说不准。”拓跋融昊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嬴洛说的话很有道理。 “你在跟九大学院交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困在这里?”嬴洛很好奇的问道。 “老子以为老子可以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的。”拓跋融昊的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遗憾说道:“怎想的到,竟然是自己一个人下这地狱。撄” “那你们呢?进锁妖塔之前有没有算过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拓跋融昊这话说的好像别有深意,让嬴洛不由的警惕起来说道。 “算过了。”嬴洛倒是回答的老老实实的:“卦象上说这次的锁妖塔之行,有惊无险。” “是吗?你不是说你不信这些吗?”拓跋融昊觉得嬴洛的话真的是前后矛盾啊! “是信又不信。”嬴洛点点头,并没有反驳拓跋融昊的话,然而还很赞同的说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不可能因为卦象卜出来我有惊无险,我就真的什么都不作为。” “而如果我已经拼尽全力做了,却无法力挽狂澜的话,听天命会让自己安心一点,会激发自己很多的潜能的!”嬴洛觉得自己尽人事和听天命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很直接的矛盾。 “哈哈,小娃娃说话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啊!”拓跋融昊听着嬴洛的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危险的东西,老子是危险,但是老子的玄力被锁着了,也只能是动动嘴皮子,吓唬人而已。又碰上你们两个不怕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偿” 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一会说她挺有意思的,一会又说他们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拓跋融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过,事实上,拓跋融昊说的这话不错,锁妖塔里其实真正的危险并不多,只是从外围的情况渲染了一下之后,感觉很恐怖的样子,其实也就只是这个样子。 只是锁妖塔内的有些机关真的是设计着要人命的,而塔内很厉害的有生命的人和兽都被黑玄铁锁住了力量,根本也无法伤及他们。 锁住拓跋融昊四肢骨头的黑玄铁铁链是还带着玄力的,从而改变了黑玄铁只克制魔兽的力量的局限,现在是连人的玄力都能够一并的锁住了。 苏绛紫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的眯着眼睛看着拓跋融昊,好像在打什么主意的样子。 “又想要?”站在嬴洛旁边的薄风止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嬴洛情绪的变化,一下子就知道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嬴洛是挺想要的,这么有用的东西,再往小样精致的兵器打造,她就不信撂不倒一群人吗? “你们在说什么?”拓跋融昊听着嬴洛和薄风止的话,听的是迷迷糊糊的,而且还没头没尾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说什么。 “我想要你身上一样东西。”嬴洛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不客气的开门见山的说道。 “哈?”拓跋融昊有些意外的出口:“老子现在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嘿嘿。”嬴洛没有直接回答拓跋融昊的话,却十分奸诈的奸笑了两声。 让拓跋融昊觉得自己的背后凉凉的,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一阵惊恐的说道:“现在的小娃娃都这么没有廉耻吗?这是要扒光老子吗?是想要老子的吗?我的天哪!” 听到拓跋融昊自己脑补了一个世界的话之后,嬴洛表示自己才是要喊我的天哪的人,好吧! “还有那个男娃娃啊,你跟那个小娃娃,当着老子的面聊要把老子扒光,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不正常的癖好啊!” “噗。”听到拓跋融昊还一本正经的去指责薄风止的不是,嬴洛就想笑,一时没有忍住的喷笑出来,真的是够了,真的是脑补了一个世界啊! “爷说过爷比你年长,再喊爷一句男娃娃,爷让你生不出娃娃来。”薄风止因为这个娃娃的称呼已经抗议的好几回了,但是每次都没有聊到重点上,话题就又变了。 而且刚刚薄风止说出的这话也不仅仅只是警告而已,只见他狭长的凤眸微眯,身上的戾气骤然升起,周身还散发着凌厉的冷刃。 拓跋融昊却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感受到从薄风止身上传来的骇人的戾气,他竟然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好像已经认定了薄风止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一样。 “你又不说你今年多大了,老子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唬我。”拓跋融昊还在挣扎着,觉得薄风止应该不可能比他年长,他印象之中没有这个人啊! 嬴洛想了想之后,觉得是不是薄风止的名字会比较出名呢,就不由的顺嘴的提了一句:“他叫薄风止。” “薄风止是谁啊!”拓跋融昊在嘴里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的,暗示好像并没有听过的样子:“老子好像没有听……啊!” “你刚刚说他叫名字?”拓跋融昊的眼睛不由的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的再一次问道。 “薄风止。”嬴洛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薄风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这些个有头有脸,在九州·山海经里都有记录的人物,在听到薄风止的名字的时候,竟然都是这么一个反应。 所以,薄风止到底是什么人?连九州·山海经都不曾记录过的人,竟然会让这些人对他都有种敬畏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薄风止,那不就是邪。”拓跋融昊刚好说出薄风止的外号,就再一次被薄风止打断,语气干脆利落:“闭嘴。” 拓跋融昊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着这尊大佛不高兴了,但是下一秒嬴洛就给他科普了。 “你喊他薄爷就好了,他好像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外号。”嬴洛还很好心的解释道,殊不知自己竟然这么蠢的帮薄风止开脱,以至于很久发现薄风止的真实身份,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拓跋融昊听了嬴洛的话不由的点点头,但是转念一想有不对啊,怎么会不喜欢人家喊他外号呢?他行走江湖用的不就是邪风这个名字吗?以至于他们对薄风止这个名字只是有点印象,却并没有邪风这个名字来的深一点。 但是嬴洛这么说,也不至于骗他吧,而且刚刚薄风止也确实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且不说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玄力,就算是以前有玄力的时候,也是薄风止的手下败将,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的闭嘴,比较好吧! 以前拓跋融昊是见过薄风止的,但是现在因为薄风止带着半脸面具之后,真的是很难辨认他的真实容貌,所以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所以,薄爷真的比你年长?”嬴洛很好奇的问道,觉得自己问薄风止这个问题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回答的,所以还是问问其他的知情人比较好。 “恩,老子也才不过八百多岁,薄爷估计有一千多岁了。”拓跋融昊想了想,回答了嬴洛的问题说道。 八百多岁?一千多岁?醉了,这里的人都不显年老的吗? “因为修炼玄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人的容貌不会随着时间而变的苍老的。”拓跋融昊好像是看到嬴洛脸上怪异的表情,这才不由的开口解释道:“当然了,如果你到了垂暮之年才达到这种境界的话,那也只能是保持那个老态的模样了。” 这也能够说明为什么同样的年纪,有人很老,也有人很年轻了。 不过活了一千多年的薄风止啊,真的是千年老妖啊,不过这说起来,自己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是小娃娃啊! 嬴洛不由的侧头看着薄风止,抿唇不说话。 “怕了?”薄风止同样侧头,低下头看着嬴洛的眼睛问道。 嬴洛摇摇头,怕倒是没有,这里的人不变老不是潮流吗?她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嬴洛有点事情比较好奇:“你说你这就不止一大把,是好多大把年纪了,还占我便宜算什么?年纪大的都喜欢老牛吃嫩草吗?”嬴洛这话问的很认真,但是薄风止的脸却不出意外的黑了。 什么叫做老牛吃嫩草?他是比较早出生了几年,有没有那么夸张。 薄风止敛了敛脸上多余的表情,语气也很认真严肃的说道:“只占你便宜。” “我去,不会吧,薄爷,你不会上千年都没有开过荤吧!”嬴洛的语气惊讶之中还带着一丝戏谑,这世间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 第257章生日(四更) “你不是说自己是嫩草,问这么多做什么?”薄风止明显不想继续这个问题,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对那样东西感兴趣,不去拿吗?” “哦,对对。”经过薄风止的这么一提醒,嬴洛这才想起来点点头之后看向拓跋融昊。 拓跋融昊下意识的想要抱胸来着的,但是无奈自己的四肢都被钳制的牢牢的,根本就动弹不得,但是因为刚刚的这个举动,让那些锁链发出很大的声音。 “你们不会真的是对老子的感兴趣吧!”拓跋融昊的声音有些急了,紧张的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变态啊!撄” 嬴洛觉得很无奈啊,不由的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们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就变态了?” “等会,你们不就要对老子做什么变态的事情了吗?你们以为老子不知道一样。”拓跋融昊说的那个有理有据的样子,让嬴洛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 “闭嘴,我只是对你身上的那四条锁链感兴趣,你以为是什么。”嬴洛用略微嫌弃的语气对拓跋融昊说道:“就你那破身体,你觉得我们之中谁会稀罕!别逗了,好吗?” 被嬴洛这么裸的打击了一番,拓跋融昊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有想到嬴洛这个小娃娃看起来年纪不大,这说起话来,还真的是毒辣啊偿! 不过,拓跋融昊被打击的情绪低落了一下之后,这才仔细的想了想嬴洛刚刚说的话,她好像是说她对自己身上的这四条锁链感兴趣。 那么如果嬴洛感兴趣,想要得到的话,那么必然要能解得开才行,所以,拓跋融昊不由的瞪大眼睛看着嬴洛问道:“你有办法破开这个锁链?” “应该有。”嬴洛并没有很肯定,不知道她炼制出来的硫酸对这个铁锁链有没有用。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应该有啊!”拓跋融昊其实只是想要从嬴洛的嘴里得到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答案罢了,他可不想自己白期待了。 “我又没有尝试过,我怎么知道自己的办法行不行啊!”听到拓跋融昊着急的声音,嬴洛没好气的白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玩意儿,我上哪去知道我是不是有办法破开啊!” 没有想到嬴洛凶起人来还真的是很有气势啊,一下子就让拓跋融昊闭嘴了,毕竟人家嬴洛也说的没有错啊,是没有试验过啊,所以是不知道到底她的办法行不行啊! “不过,难道,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子,那个阵法吗?”薄风止在旁边听着嬴洛和拓跋融昊吵的厉害,凉凉的补充了一句说道。 “哦,好像是这个样子!”听薄风止这么一提醒之后,嬴洛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来,确实在触碰的到那锁链之前要先破了阵法才行。 “高级的隐蔽阵法,你有办法吗?”拓跋想想,觉得还真的是不能够寄希望给嬴洛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娃娃啊! “等一下,请外援。”嬴洛盘腿坐在那个灵泉的池子上,缓缓的闭眼。 “她所说的外援,是冥想?做梦?”拓拔融昊看到嬴洛的动作,不由惊讶的问一句。 “吵。”薄风止同样闭眼假寐,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字来。 “刚刚那个小娃娃也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不说她吵!”拓拔融昊自己才说了一句,就被薄风止说吵,被呛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能跟她比?”薄风止这话里对拓拔融昊无比的嫌弃,不用认真的体会,就能听的出来。 拓拔融昊被这一句话给打击的啊,他之前在九州大陆也是赫赫有名的,竟然说他比不上一个小娃娃? 拓拔融昊不满归不满,抱怨归抱怨,但是也没有真的对薄风止说,毕竟人家才是真大爷,那小娃娃可是人家宠在心尖的宝,自己这根草算个屁啊! “说我什么坏话?”拓拔融昊在自己的心里腹诽还没有抱怨完,就听到嬴洛的声音。 此刻的嬴洛睁开着眼睛,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说话的语气清冷平淡,但是却能感受到一股凌人的气势。 就是这样犀利的眼神,拓拔融昊不得不说这个眼神真的是让人很恐惧。 当时,他乍一眼看到的时候,竟然很没有骨气的冒冷汗了。 没错,就算被锁着锁妖塔之内,但是拓拔融昊却能够透过锁妖塔四周的那四只青面獠牙的恶鬼石雕来看外面的世界。 这是他的秘密,他可以神游外虚,附身在这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上面。 当然了,只能是一段时间内,不能太久。 不得不说之前嬴洛这个小娃娃的敏锐力太强了,竟然能感知他的存在,他特意还换了一只石雕附身,竟然还是被她瞬间就给定位了,所以当时心里那种竟然发毛的感觉,愣是流了一滴冷汗下来。 所以,当时嬴洛在锁妖塔外看到有一座石雕恶鬼,从它额头上滑下一滴水滴,以为是下雨了,其实并不是。 这是拓拔融昊的小秘密,而且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怎么会告诉嬴洛呢?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有办法了?”拓拔融昊才不相信嬴洛就这么闭眼假寐了一会之后,就会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嗯。”嬴洛很淡然的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拓拔融昊的方向走去。 “你是认真的吗?你不会骗老子吧,不要以为老子现在动不了,你就能这么欺负老子。说实话。”也不能够怪拓拔融昊不相信,毕竟正常人看到嬴洛坐在那里不动声响一会之后,也没有多久,就站起来说已经有破解的办法了,这一听就知道有假,不是吗? “闭嘴,吵。”听到拓拔融昊咋咋呼呼的话,冷眉一扫,眼神冷冽,连语气都干脆利落,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让拓拔融昊一下子就噤声了。 而薄风止在听到嬴洛这简洁又不失霸气的话,嘴角不由的上扬,眼睛却依旧闭着,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嬴洛会吃亏的样子。 嬴洛现在阵法之外,一抬手,明明没有感受到,也没有看到嬴洛的任何玄力攻击,但是却明显看到那个隐蔽阵法受到攻击。 拓拔融昊收起之前的吊儿郎当,用审视的眼神在嬴洛的身上来回打量,现在他真的知道嬴洛这个小娃娃真的不简单。 其实她能和薄风止关系这么暧昧,就已经让人不由的侧目了。 只见因为嬴洛的攻击,而让隐蔽阵法现了形,也让嬴洛彻底看清了拓拔融昊的模样。 模样倒是挺俊秀的,没有那张口闭口粗鲁话语一般的粗旷,但是让人是有些意外了。 再加上拓拔融昊那张脸啊,虽然现在是有些狼狈,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这货这张脸有多么的年轻,这真的是已经活了八百年的人吗? 嬴洛不由的看向薄风止那张被面具遮去半张脸的脸,直觉告诉她,就算说薄风止已经活了上千年,但是那张脸依旧也绝色不凡吧! 薄风止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嬴洛的眼神和流连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嬴洛好像一副偷看被抓包的模样,很急促的把头转回去。 薄风止那双凤眸之中闪过一抹宠溺的笑意,他家小乖怎么那么可爱呀,想看爷就光明正大的看,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爷又不会不让你看。 嬴洛没有想到自己偷偷打量薄风止,竟然被他逮着个正着了,真的是太尴尬了。 嬴洛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假装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嬴洛这个时候才看向拓拔融昊,抬眼扫了一眼,懒懒的开口说道:“没想到传说中的拓拔融昊就长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挺失望的。” 听到嬴洛这话,拓拔融昊不由的挑眉,撇撇嘴不满的回了一句:“不然,你还以为老子三头六臂吗?你真的当老子是妖怪吗?” “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妖怪的名头?”嬴洛略微嫌弃的说道:“没想到,就只是这样,切。” “小娃娃,人不可貌相,懂不懂啊,老子可是很厉害的,你知道吗?”拓拔融昊正准备给嬴洛普及一下他当年的那些光辉历史,但是,嬴洛这个一点都不识的小娃娃,真的是一开口说话,就能把人给气死啊! 所以,嬴洛是说了什么呢? 第258章秦家来人(五更) “很厉害?”嬴洛微微的挑眉,略带挑衅的语气对拓跋融昊说道:“有本事乱叫,有本事厉害一个给我看看啊!” 不得不说,现在这可是拓跋融昊的软肋啊,他要现在被锁着玄力,还怎么厉害呢?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拓跋融昊不由的丧气起来,但是看着嬴洛的眼神有些怪异,他是觉得嬴洛很奇怪,刚刚上一秒还是个挺可爱的小娃娃的,怎么下一秒就这么的冷漠呢?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受了邪风的影响,嬴洛觉得自己现在的脾气也反复无常,但是看到拓跋融昊服服帖帖的模样,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夸奖着她家饲主大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情绪阴晴不定什么的,有时候还真的是个唬人的法宝啊撄! 嬴洛不得不承认,自己从邪风的身上确确实实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的,邪风…… 嬴洛甩甩头,将邪风的影子甩出自己的脑海里,觉得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偿。 关于阵法的问题,虚无子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嬴洛刚才所说的外援自然是指虚无子的。 虚无子的声音在嬴洛的脑海之中响起,并没有解决告诉嬴洛要怎么解,而是借此给嬴洛分析这个阵法的优势还有劣势,也就是可以破解的地方。 “隐蔽阵法就好比老夫之前给你的那个隔断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隔断阵法在触发阵法之后,从外围就无法得到任何处在阵法之中的任何信息,但是却会露出最显眼的建筑物,让人混淆迷惑。”虚无子将两个阵法都分析给嬴洛听,说道:“而隐蔽阵法的话,也就只是从名字上听着很隐蔽,但是只要存在一些光线,透过光线的折射,还是能够让人很轻易的发现隐蔽阵法的存在,只是看的不真切,也无法靠近而已。” “但是这个阵法很脆弱,只要知道其存在,那么只要简单的攻击就能够让隐蔽阵法现形。”这也是刚才嬴洛为什么会那么做的原因所在了:“虽然说阵法可以代替很多东西,阵法的强大也是其他东西无法比拟的,但是为了制衡,其实越是厉害的阵法,越是容易被破解的。” 苏绛紫摸着自己的下巴,并没有反驳虚无子的话,因为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毕竟这世间越是强大的人或者是物,都存在着自己的软肋。 所以嬴洛觉得自己不仅要变的强大,还要强大到让自己的软肋不再是软肋才行。 “当然了,关于各种阵法容易破解的点,也不是谁都会发现,也不是谁都知道的。”虚无子笑了两声说道:“否则阵法术还怎么让人忌惮,是吧!” 嬴洛嘴角微勾,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由的用自己的意念对虚无子说道:“所以,这个隐蔽阵法,要怎么破解?” 虚无子还没有回答嬴洛的问题,拓跋融昊却已经等不及的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怎么站在阵法外一动不动的啊!”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刻走。”嬴洛冷冷的斜睨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 “你,你个臭未干的小娃娃,你竟然敢威胁老子?”拓跋融昊没有想到嬴洛这个小娃娃竟然还这么蹬鼻子上脸。 嬴洛撇撇嘴,也没有再搭理拓跋融昊的话,转身没有丝毫的迟疑的走到薄风止的身边,对他说道:“薄爷,我们走吧!” “不要了?”刚才的动静薄风止也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在嬴洛走到自己身边,对自己说话之后,这才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跟前的嬴洛,问了一句。 “不要了,反正第二层也有,还没有阵法,我何必花精力,浪费功夫在这个上面。”嬴洛表示现在这个对她的吸引力并没有那么大了,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你就走吧!”薄风止不知道嬴洛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还是很配合着嬴洛说道。 拓跋融昊原本是仗着嬴洛垂涎锁着自己的那些铁链,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跟嬴洛发狠,没有想到这小娃娃的脾气更大,说走就走,毫不留情的。 原本就拓跋融昊这种狂傲之人,怎么可能会低头,会示弱。 但是拓跋融昊也是知道的,现在,在这个时候,自己要行重获自由,只能求助眼前的这个小娃娃了。 虽然这样很丢面子,虽然这样很没有骨气,但是被困在这里百来年了,拓跋融昊已经是受够了,现在出现了曙光,他说什么也要抓住。 眼睁睁的看着嬴洛和薄风止的身影都快要消失在他的眼前了,拓跋融昊知道嬴洛是来真的,不由的紧忙急切的喊住嬴洛和薄风止两人:“诶,你们别走啊,小娃娃,啊,不对,小祖宗行了吧,快回来,刚才是老子嘴贱行了吧!” 拓跋融昊会出口喊住他们这事,嬴洛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还觉得是意料之中的。 像拓跋融昊这样的桀骜的人,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听说有能让自己出去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这种执念可是很强大的,强大到连所谓的什么骨气都可以不要了。 毕竟,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吗?嬴洛前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秉行这个原则的,而且节操骨气这种东西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啊! “现在知道自己嘴贱了?”嬴洛是停下脚步,但是并没有转身,只是侧头看向拓跋融昊说道。 “小祖宗,您大人有大量,给小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看嬴洛一点都没有动容的样子,拓跋融昊觉得自己应该下一剂猛药才行说道:“小祖宗,只要你能够放我出锁妖塔,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个时候,话说的在漂亮也只是场面话,不是吗?”嬴洛表示自己对拓跋融昊的话不是很相信,毕竟现在说的漂亮,事后不做的,或者反悔的人,也多了去了。 “活了八百年的老妖怪,肚子里花花肠子可是不少。”薄风止语气清冷的说道,说的意思就像是嬴洛所想的那样,毕竟这人多活了几百年,说不准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呢? 听到薄风止的话,拓跋融昊真的很想回一句,活了八百年就叫做老妖怪了?那你活了上千年的要怎么算呢? 当然啦,这些话,拓跋融昊也只能是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腹诽了,这个时候,怎么说也是自己有求于人,要是再应一句,看刚才这两人的架势,估计到时候他还要叫他们回来,那就不太可能了。 拓跋融昊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你们要我怎么做,你们才相信我的诚意?” 拓跋融昊现在说话也客气很多了,也没有刚才那一口一个老子了,看来他真的是迫切的想要出去啊! “血契。”薄风止开口说出了一个嬴洛之前不曾听说过的东西,让嬴洛不由的抬眼看向薄风止。 薄风止回望嬴洛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伸手摸着嬴洛的脑袋说道:“爷不会害你的。” 嬴洛当然知道薄风止不会害自己的,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血契是什么东西。 嬴洛是不知道这个古老的东西,但是活了八百年的拓跋融昊不可能不知道,在听到薄风止提到血契的时候,身体不由的僵硬了一下,弱弱的开口:“血契会不会太重了?” “那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要出去,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吧!”薄风止也没有强迫拓跋融昊什么,只是以退为进的说道:“你猜猜,多少年之后,会有下一个偷偷闯进塔的人?一百年?两百年?” 薄风止这话也不是危言耸听,整个九州大陆,并不是很多人都像嬴洛这样想做什么就直接上了,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禁地不禁地的。 拓跋融昊自然知道薄风止这话并没有在夸大其词,确实,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真的是要等到几百年之后,那可是要等到心力交瘁了啊! 嬴洛虽然不知道血契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东西啊,嬴洛看着拓跋融昊那犹豫不决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用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不愿意就算了,搞得好像我们强迫你一样!” “走走走,第二层也有。”嬴洛说真的,现在也不是非要不可,毕竟咱还有个备用的不是吗?嬴洛就不信拓跋融昊现在不着急,嘿嘿! 第259章再见秦缨(六更) “好,好,好,我答应,血契就血契。”连续的三个好字,可以听得出来拓跋融昊的多少无奈的,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啊撄! “自愿的?”嬴洛看向拓跋融昊再一次确认的问道:“不是受我们胁迫的?” 哼,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不是受了你们的胁迫的呢?当然了这种欲哭无泪的话,拓跋融昊也只能是默默的放在自己的心里了。 “话说,血契,到底是什么?”嬴洛对这个还是有些好奇的,尤其是看到拓跋融昊的反应之后,就更加的好奇了。 “以血为契,缔结主仆契约,以命相护,誓死保护主人的性命。”薄风止简单的将血契的意思告诉给嬴洛。 嬴洛这才知道,难怪刚才拓跋融昊的反应这么大,他估计只是打算有事出来帮忙而已,但是不想受制于他们的。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就只有这样的,他也没法选择了。 “不要觉得不甘心,现在你已如困兽,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就算你以前有多么的厉害,在此刻,要你的命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情。”嬴洛转身一步一步有力的踩在地上,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之中显得尤为的大声,嬴洛的一步步好像踩在拓跋融昊的心上一样,再加上她所说的那些话,竟然让拓跋融昊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试试?” 嬴洛的话音落下,脚下生风,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悄然而至,等拓跋融昊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嬴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突破了隐蔽阵法,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直直的横在他的脖子上面。 嬴洛在用她的行动告诉拓跋融昊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人不可貌相。 而拓跋融昊的额头上竟然不自觉的划下一滴冷汗,他竟然被嬴洛吓到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瞬间破了那个高级阵法,也因为她能瞬间的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偿。 世人说他是妖怪,拓跋融昊真的很想告诉所有人,嬴洛这种连玄力都感受不到的人,竟然能有这么快的速度,竟然在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破了高级阵法,还能把匕首架到他的脖子上,这个小娃娃才跟妖怪一样! “呵。”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这才缓缓的收回匕首,轻笑一声说道:“说过了,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要杀你真的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不要说你以前有多么的厉害,还不是被困在这里了?世人只会记得你输给了他们,谁会在乎你到底嬴了几个人,现在还在外面说话,逍遥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也不强迫你,你若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嬴洛也不是那种真的会逼迫人的人,但是还是把话说清楚了:“我可以放你走,也不求你报答,只要他日有幸再见面,不是敌人就好。” 嬴洛也不是贪心的人,一开始,她想要的东西就只要那锁着拓跋融昊的铁链而已,说到底嬴洛还是觉得靠自己最好。 身边再带着一个人,有时候做事情是真的很不方便的。 所以嬴洛也不是非要拓跋融昊在身边的。 嬴洛的话让薄风止微微的皱眉,看了看嬴洛,并没有说什么话,算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而拓跋融昊在听到嬴洛的话之后,不由的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就算没有血契,你也愿意救我出去?” 嬴洛并没有回答拓跋融昊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握着锁着拓跋融昊的铁链,稍微用力那么一扯,竟然就给断掉了。 拓跋融昊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傻眼了,怎么可能?他在这里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挣扎拉扯,愣是没有伤到铁链分毫。 现在亲眼看到这个小娃娃,只是随随便便抬手那么一拉扯,就直接将锁链拉断了。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惊讶的事情,拓跋融昊看向嬴洛的眼神,真的好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嬴洛完全没有去在意拓跋融昊那惊讶的眼神,就直接将固定在墙上的那一端的锁链弄断。 因为锁链的另外一端是嵌在拓跋融昊四肢的骨头里的,所以嬴洛的双手拿着四条锁链,然后对拓跋融昊说道:“我要将锁链从你的骨头里扯出来,你可以吗?” 此刻的拓跋融昊也没有心情去想嬴洛到底是多么厉害的存在,听到嬴洛的问题,不由的点点头,牙齿已经开始咬起来了。 虽然说那条锁链一碰到就会将人的玄力都给锁住,但是对嬴洛来说,她平日里也是有故意隐藏玄力的,所以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看到拓跋融昊点点头之后,嬴洛将锁链缠绕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往后退了两步,拉大了和拓跋融昊之间的距离。 “薄爷。”如果是嬴洛直接拉扯的话,会吧拓跋融昊整个人都拉飞出去的,所以还是要先将他固定一下才行:“你帮忙固定一下他。” 薄风止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嬴洛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一开始薄风止就有打算将拓跋融昊收入麾下,放在嬴洛的身旁,可以避免她受到很多的伤害。 但是,竟然嬴洛说了不要,那么薄风止自然也不会跟她唱反调,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 既然嬴洛开口让他帮忙,薄风止自然也不会矫情的。 只见薄风止手腕一翻,手中就多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用玄力凝成的鞭子。 薄风止挥舞着鞭子朝拓跋融昊挥去,鞭子绕着拓跋融昊的腰好几圈之后,这才用力的拉扯了一下,让鞭子紧了紧,之后薄风止使力,就拓跋融昊吊在半空之中,这样比较方便嬴洛使力。 “来了。”看薄风止那一边已经准备就绪了,嬴洛这才开口。 在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就听到一道接踵而至的叫声,声音十分的凄厉,还带着满满的痛苦还有隐忍。 嬴洛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的动容,反而手上的力道更加的大了。 而薄风止那边依旧保持一个双手环胸慵懒的模样,手上挂着的那条用玄力凝成的鞭子,好像并没有怎么用力的样子,却能够将拓跋融昊牢牢的固定住。 这种将锁链从骨头离硬拉扯出来的痛苦,嬴洛知道拓跋融昊之前一定也经历过。 毕竟,当时把锁链镶嵌出来的时候,估计也是一样的痛啊! 拓跋融昊的叫声十分的痛苦,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冷汗犹如下雨一般,不停的往外冒,还一直往下滴,整张脸都苍白的可怕,嘴唇也没有任何的血色,原本一开始有些凄厉尖锐的声音,也慢慢的弱下来了。 嬴洛趁着拓跋融昊稍微的放松,精神有些涣散的时候,猛地再一次用力的拉扯了一下锁链,这回倒是直接的将锁链从拓跋融昊身体里的骨头之中取出来了。 而薄风止看到嬴洛已经成功的将锁链从拓跋融昊的骨头里取出来了之后,就瞬间让自己用玄力凝成的鞭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丝毫不在乎拓跋融昊还被吊在半空中,就放着他直直的摔下来。 对于薄风止来说,他只要看到嬴洛好好的就够了,其他人算什么? 而摔下来的拓跋融昊趴在地上不由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四肢的伤口上还流着血,头发也乱糟糟的,神智还有些不清楚的说道:“感觉快要死了。” “呵。”嬴洛将那四条锁链放进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这才开口说道:“恭喜你,重新活过来了。” “哈哈哈……”因为嬴洛的话,让拓跋融昊不由的畅快的大笑起来,因为刚才叫的很大声,以至于现在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笑声之中,感受到他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激动。 “好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嬴洛没有丝毫的留恋的从拓跋融昊的身边走过去说道。 “你不带我走?”拓跋融昊现在四肢都有伤,但是拓跋融昊还是忍着痛站起来看了薄风止一眼,这才看向嬴洛问道。 “为什么要带你走?”嬴洛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说道:“之前就说了,我可以放你走,而我答应你的也仅仅只是放你走而已,其他的可不归我管。” “恩,就算是你死在这里,也不管我们的事情。”薄风止这话说的更加的冷漠,他们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救谁?也没有义务看到拓跋融昊受伤,就一定要出手相救。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不要想着别人会帮自己,没有那么多这样的人! 第260章子曾为鱼 拓跋融昊确实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没有想到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做事随性,真的把他救下来了,就真的不管了。 虽说现在锁着他玄力的锁链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了,玄力现在多少也恢复了一些,但是他现在四肢的重要骨头却都是受了伤的,连站着都有点勉强。 而且拓跋融昊身上也没有什么能够给自己疗伤的丹药,这锁链伤他真的很重,真的要放他一个人出去,或许会比待在这里还更要残的吧! 看着嬴洛还有薄风止两人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顾自说话,往外走,不得不说拓跋融昊还是有些心急的撄。 嬴洛抖抖自己手上的锁链,似乎很满意,一副十分愉悦的语气对薄风止说道:“虽然说着锁妖塔里没有藏着什么很惊天动地的东西,但是这个玩意儿还是很不错的。” “这样就满足了?”薄风止看着嬴洛那如同餍足的猫儿一般,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人啊,要知足才能常乐。”嬴洛点点头,表示自己对这些带道理可是已经领悟的很透彻了:“人的是无止的,你越不满足,贪念就越大,最后害死的还是自己,我可是很宝贝我自己的命的。” “那碰到很想要的东西呢?”薄风止再一次问道偿。 “没有什么很想要的。”嬴洛表示自己现在算是无欲无求啦:“能得到的最好,不能得到的,也绝对不强求。” “那男人吗?”薄风止突然想知道嬴洛有没有喜欢的人,对喜欢的人的态度。 “男人吗?”嬴洛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淡漠了,轻笑一声说道:“不强求啊,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求不来,不是吗?” “那有什么可以让你豁出命去的?” “命。”嬴洛抬头看着薄风止,红唇轻启,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只有命,从接受训练开始,她就知道只有有命,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才能做想做的事情。 没有了命,那真的是说什么都只是空谈。 只有命,才是她愿意拼命护着的东西,说起来很矛盾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也确实是这么一个理。 “你倒是实诚。”薄风止的大手罩在嬴洛的脑袋上揉了揉,由于心情愉悦,嬴洛并没有排斥薄风止的举动。 眼看嬴洛和薄风止要走没影了,拓跋融昊无奈的再一次喊着他们:“等一下。” 嬴洛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回头,撇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有事快说。” 拓跋融昊看到嬴洛这个表情还有语气,还真的是被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嬴洛他们只是欲擒故纵,毕竟一开始想对他用血契的是他们,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的兴趣。 拓跋融昊不由得有些不甘心啊,就算已经过了百年,他拓跋融昊的本事也没有减弱,当时他可是力压群雄,就算是现在出去,也是整个九州大陆都会有所忌惮的。 “我拓跋融昊的本事可是整个九州大陆都知道的?你们真的不想要让我为你们所用吗?”拓跋融昊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爷身边多的是有本事的人,你,爷还看不上眼。”薄风止这话不是狂妄,这么厉害的狠角色,身边自然都是能人异士才对。 拓跋融昊看向嬴洛,他是真的没有感受到嬴洛身上的玄力,但是她却能瞬间破了阵法,还能将那无法有任何损伤的铁链也轻松的折断,她肯定也有一定的本事,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抱歉,有你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所以,你到底是多么的厉害,我可没有领教过,并没有一定要收下你的必要。”嬴洛摇摇头,说真的对拓跋融昊的兴趣不大。 一开始提起的血契也只是薄风止的想法,当时薄风止是打算给嬴洛攒一些势力的,说到底拓跋融昊还是有些本事的,留在嬴洛身边,至少可以少让嬴洛受点伤。 人家一个两个都这么嫌弃自己,拓跋融昊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血契。”看着拓跋融昊这个模样,薄风止撇了他一眼,给拓跋融昊指了一个明路。 拓跋融昊抬头看着薄风止,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缔结血契? “我愿意忠诚,为何非要血契?”拓跋融昊表示不懂薄风止为什么会这么的坚持:“薄爷,以你的本事,就算我有反意,你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灭了我,不是吗?” “一句话,缔结血契,立刻带你走。”薄风止没有多解释什么,反而很霸道直接了当的说道。 拓跋融昊沉默了一番之后,似乎还在考虑的样子,可是薄风止和嬴洛却没有什么耐心了。 似乎是看到嬴洛和薄风止要走,拓跋融昊这才不情愿地开口。 “我愿意接受血契,带我走。”拓跋融昊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身段,咬着牙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薄风止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毕竟现在摆在拓跋融昊面前的选择就只有这一个,无论他多么的不情愿,还是无法改变的。 嬴洛倒是无所谓,懒懒的看着拓跋融昊,薄风止有兴趣就收下呗。 “过来。”薄风止看着嬴洛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懒懒的靠在墙壁上,薄风止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嬴洛挑眉,却并没有动,只是问了一句:“有事?” “过来。”薄风止蹙眉,又说了一句,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跟他唱反调的样子。 “到底什么事。”嬴洛还是不想动,而且她还很不喜欢薄风止那霸道命令的语气,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家饲主大人的命令她都能够阳奉阴违的,更何况是对薄风止,她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呢? 因为嬴洛的再三抗拒,让薄风止整张脸都冷起来了,身上还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而在一旁看呆了得拓跋融昊,惊讶的看着嬴洛,她是不知道薄爷是什么人吗?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而且看薄爷现在的模样,他是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天知道薄风止的怒气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毁天灭地的存在啊! 但是最让拓跋融昊惊讶的是,薄风止竟然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怒火给压制下去了。 只见薄风止还很配合的走到嬴洛的身边去说道:“好,你不过来,爷迁就你过来,行吧!” 嬴洛其实也是也是有些惊讶的,没有想到薄风止这么狂傲的人,竟然会这样的迁就她。 但是嬴洛却对这个情况很满意,很大方的朝着薄风止露出一个笑容。 “过来。”薄风止这次的命令的话语是对拓跋融昊的,没有丝毫机会让他质问。 拓跋融昊心里苦啊,自己现在也是伤残人士,就不能稍微迁就一下他?还要他迁就他们? 但是,这话拓跋融昊也只能是在自己的心理腹诽而已,拉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朝薄风止他们那里走去。 只见薄风止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只有半截手指一般大的木匣子。 但是嬴洛的注意力不在这个木匣子,竟然伸手去翻了一下薄风止的衣袖,然后抬头看着薄风止,疑惑的问道:“你这个衣袖是有个空间吗?怎么什么东西都从这里面都能拿的出来。”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薄风止忍俊不禁,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想法。 薄风止将自己食指上的戒指亮给嬴洛看,说道:“这个才是空间,东西都放在这个里面,你那个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是在想些什东西?” “那你为什么老是从衣袖里掏东西啊!奇怪,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累不累啊!”嬴洛表示自己真的是看不懂薄风止的这个举动是为什么呢? “习惯。”薄风止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说道,而后并没有再多说一句了。 “好奇怪。”嬴洛放开薄风止的衣袖,想了一下说道:“我家饲主大人,就喜欢凭空拿东西,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薄风止只是微微的挑眉,并没有说什么,她家饲主是怎么从空间里拿东西的,他会不知道吗? 他只是不想让嬴洛觉得很熟悉,让她起疑而已。 而在一旁听着的拓跋融昊却有些糊涂了,饲主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娃娃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果然不简单啊! ---题外话---抱歉,因为笔记本坏掉了,导致丢稿了,今天的更新有点迟,大家见谅。 第261章一家人 “好了,言归正传吧!”薄风止将手中的木匣子打开,木匣子中间还用小木板隔开成两个格子,嬴洛一眼就看到在木匣子中一个小格子里分别都有一只黑色正在蠕动的小黑虫,但是一只比较大,一只明显还是幼虫的样子。 “蛊虫吗?”嬴洛继续探着脑袋看了看,才说道:“子母蛊吗?撄” “你倒是见识不少。”薄风止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嬴洛竟然也会知道。 嬴洛看到蛊虫之后,大概知道所谓的血契到底是什么了,目测是要用这种子母蛊来控制的。 薄风止突然拉过嬴洛的手,只是轻轻的一捏,就从嬴洛的指尖上滴下一滴血珠子,滴在那个母蛊的格子了,一下子就被吸干净了。 而薄风止放开嬴洛的手,双手成剑指,先是对着木匣子一挥,然后再朝嬴洛的手腕挥去,就看到那只母蛊就停留在嬴洛的手腕内侧,就只是吸附着,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一样。 “这血契要给我?”嬴洛显然很意外,没有想到薄风止这是为了自己在跟拓跋融昊谈条件的。 “你觉得爷需要吗?”薄风止撇了嬴洛一眼,好像是在说她傻一样。 嬴洛刚想赞同他说的也没有错的时候,就听到薄风止的下一句话,就整个人不好起来了。 “也就只有你弱的需要别人保护。”薄风止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偿。 这话说的嬴洛就很不高兴了,于是很不满的反驳了一句说道:“我现在是稍微的弱小了一点,但是我还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你需要。”薄风止的态度十分的强硬的说道。 “到底是你有多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嬴洛没好气的白了薄风止一眼说道。 “爷是不了解你,但是爷觉得你需要,你就需要。”薄风止有时候说话做事还真的是霸道的可以:“你非要这么倔吗?身边多一个人保护你有什么不好?” “你不是也同意我说的,只有自己做可靠吗?”嬴洛有些不满,对薄风止这些前后说话里的自相矛盾很不能够理解。 “是同样,有些时候确实是没有人比自己更可靠了。”薄风止对于嬴洛所说的这一点确实是不反对,因为嬴洛也确实是真的经历过的,但是:“身边多一个人保护你,有时候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你放心,立下了血契,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会看着你受伤的。” 没错,这就是这种血契的霸道之处,拿命换命,还永远不能背叛。 “你不需要担心他会背叛你,血契对忠诚度是有要求的,一旦稍微起了异心,就会被子蛊折磨到死的。”薄风止看向拓跋融昊,他是知道让拓跋融昊屈居人下,他肯定是觉得挺委屈,还觉得挺不甘心的,所以说,血契才是最有效最实在的东西。 嬴洛也不再说话了,她的几点担心,还没有说出来,薄风止就好像都知道了一样,一一的给她解释,让她放宽心了。 见嬴洛终于没有什么想法了之后,也不说话了,薄风止知道嬴洛是妥协了,这才看向拓跋融昊,不说话,却用眼神示意他。 拓跋融昊自然是知道这血契是怎么缔结的,就算薄风止不开口,他也是知道的。 拓跋融昊将自己的血滴了子蛊上面,格子里面的蛊虫也同样是很快的就将血滴吸干净了。 薄风止同样的步骤,让子蛊飞到拓跋融昊的侧手臂之上。 因拓跋融昊的衣服是就是无袖的那种亵衣,所以,那只蛊虫并没有多费力就在他的臂膀上停住了。 薄风止再一次的抓起嬴洛那有一道伤口的手指,又挤出了一滴的血,滴在拓跋融昊手臂上的那只蛊虫上面。 嬴洛就看到那只蛊虫在吃掉了她的血滴之后,竟然开始躁动了。 嬴洛就看到那只长的很丑很恶心的虫子就这样钻进了拓跋融昊的手臂之中,就看到拓跋融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一直用牙齿咬着下唇,额头的冷汗也不停的往外冒。 嬴洛还打算稍微的关心了一下,但是就在拓跋融昊的子蛊开始往他的身体里钻的时候,嬴洛手腕内侧的那只肥大的母蛊虫也跟着动了。 同样是一整只蛊虫钻进自己的肌肤之中,随着血液一起在身体里爬行。 相比于拓跋融昊的难受和难忍,嬴洛却是感受不到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还有一种并没有蛊虫钻进自己的身体的错觉。 好在那种疼痛之感,并没有维持的很久,但是就这么一个过程,竟然就让本来身体就有些虚弱的拓跋融昊都已经有些腿软的快要站不住了。 嬴洛没有时间去注意拓跋融昊怎么样怎么样的,她现在就对血契感兴趣,因为她看到在蛊虫进入她的身体之后,就在她的手腕内侧出现了一抹金色的轮印。 只是闪烁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嬴洛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由得开口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只是血契的痕迹。”薄风止是看到了,等嬴洛开口求问的时候,薄风止就一字不露的解释给营路听:“如果他不听你的,或者是忤逆你的时候,你手上的这个印记就会再一次的亮一次,而中子蛊的人就瞬间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嬴洛想了想,这血契有种像那约束着孙猴子的紧箍咒一样的存在吧! 而拓跋融昊的蛊虫完全进去,完全的安静的潜伏在他的身体里,这事拓跋融昊的肩膀上也同样是出现一个金色的轮印,也同样很快的暗下去,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拓跋融昊的手臂上什么都没有,很空白。 很快拓跋融昊就和嬴洛缔结好了这个血契。 嬴洛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毕竟身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她来说真的是差别不是很大的。 而薄风止就觉得比较安心一些了,他最近有事情要忙,没有办法一直陪在嬴洛的身边,而拓跋融昊的本事还是不差的,把他留在嬴洛的身边,薄风止也稍微可以放心一点,至少他不希望嬴洛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受一丁点的伤害。 “拿着,然后跟上。”薄风止又是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两个瓷瓶子丢到拓跋融昊的身上说道。 就算是刚刚缔结了血契,嬴洛对拓跋融昊还是停留在萍水相逢的位置上面,对于薄风止那冷冰冰,不带任何情绪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嬴洛反而还先往下去的方向走去,背对着拓跋融昊说道:“等会自己跟上。” 嬴洛这话说的,那个也是很明显的,他们是不会在这里等着拓跋融昊擦药然后休息再走的,他们可是真的还有事情的。 “好。”拓跋融昊看着那两个毫不犹豫的丢下他的人,真的是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都给咬碎了。 但是,再多的抱怨和不甘心,还有委屈,在嬴洛和薄风止的面前都要很憋屈忍下去,谁让他现在算是‘寄人篱下’了呢?这不得不低头啊,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和现实的。 这一层毒瘤拓跋融昊一下人,只好坐在地上,一把给自己的伤口撒上药粉,一边吃了一颗内服的丹药。 拓跋融昊不得不承认,从薄风止手里拿到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真的是个个都是宝物啊! 就连丹药都是极品之中的极品啊,拓跋融昊这才吃了一颗,就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里的玄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而自己那被锁链锁着的伤处,也用了薄风止给的药粉,洒在伤口上面,而他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种骨头在愈合,身体各种状态都慢慢的开始恢复的美好状态了。 而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一路上也都没有什么话说,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样子,但是却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很尴尬的样子。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没有再在其他的楼层逗留,而是直接下到第二层去,毕竟其他的楼层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他们扫荡了,准确来说都已经是收归嬴洛的囊中了,就剩下第二层的那个可以锁住魔兽力量的锁链了。 “你们回来了?”穷奇接着微弱的光就看到两个身影朝它这边走来,不由得惊喜的说道:“有办法了吗?” “嗯。”嬴洛在穷奇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走到它的跟前了。 而穷奇在听到嬴洛的这一个就已经激动的摆尾巴了,它要自由了吗?它真的要自由了吗? 第262章秦缨的轻视 看着穷奇那兴奋激动的摇尾巴的模样,嬴洛就不由得抬腿踹了一下它的屁股。 “你这个女人干什么?”穷奇竟然还又羞又恼的,好像被嬴洛踢了一下屁股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怎么说也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竟然还会跟狗一样兴奋的摇尾巴,你就不觉得跌份吗?”嬴洛摇摇头嫌弃的说了一句。 穷奇也很委屈啊,它不就是没有忍住嘛,穷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嬴洛轻轻一扯就直接将那黑玄铁的锁链给扯断了。 穷奇惊愕的表情和刚才拓跋融昊的模样简直是如出一辙啊,看向嬴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其实也并不是嬴洛的本事有多么的厉害,力气有多么的大,只是嬴洛先用自己那看不到的玄力将硫酸吸附了一层在自己的手心之上,并没有让自己的手心直接碰到偿。 所以就是这样,嬴洛在抓着锁链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用手掌心里的硫酸在溶解腐蚀掉那个铁锁链的,然后嬴洛再轻轻一扯,那可不就是一扯就断了吗? 这其中的奥秘啊,嬴洛可是不打算揭秘的,毕竟这样不说出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感觉就很厉害的样子,不是吗? 嬴洛根本就不把穷奇惊愕的眼神看在眼里,只是顾自将是那条锁链扯断收到自己的空间额饰里去,在走过穷奇的身边轻声的说了一句:“你自由了。” 穷奇听到嬴洛的这一句话不由得浑身一颤,百来年了,它已经被关在这里百来年了,真的要自由了吗? 穷奇似乎很激动很兴奋的仰天大声的吼叫了一声,这一声吼叫声之中还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了。 穷奇也是身上气场全开,背上的一对翅膀也跟着展开。 用力的挥动着自己的翅膀,不仅让它腾空在空中,而且挥动着翅膀带来的强大气流和气势,让嬴洛不由得皱眉,嬴洛她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身体有些弱不经风的往后移动。 而并没有往后移动多久,身后就碰到一具温暖的胸膛,嬴洛抬头看去,正是薄风止站在她的身后将她固定在他的怀抱之中。 “什么情况?”刚才穷奇那个吼叫声可是整座锁妖塔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的,当然待在第八层的拓跋融昊也是不例外了,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之后就急忙赶下来,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种情况,穷奇?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竟然也会在这里? 不过,不得不说,之前嬴洛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在锁妖塔之外放置了一个可以将声音和动静都隔绝掉的阵法,这样锁妖塔里发生了巨大的声响,也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 其实一开始穷奇只是很兴奋的让自己放松一下而已的,只是在看到嬴洛那皱着眉,冷着脸的模样,竟然不由得有些心惊。 或许是因为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穷奇不由得觉得恼火,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能让它一个堂堂的上古凶兽都紧张,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要不要混了。 故而,穷奇对着嬴洛的方向开始目露凶光了,翅膀挥动的幅度更加的大了,好像是要吃掉嬴洛的模样。 嬴洛不可不能看不到穷奇的眼神,但是她却不动声色,而薄风止的身上却明显的透着冷意,好像是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了。 嬴洛并没有抬头看向薄风止,只是轻声的,用只能是他们两个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这白眼狼,我自己收拾。” 薄风止这才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冷气,嘴角不由的上扬,就知道他的小女人,绝对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 而拓跋融昊注意观察着形式,只要穷奇对嬴洛攻击,他就会冲出去保护嬴洛的,但是他却收到嬴洛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不由得愣在原地,不知道嬴洛到底是想做什么? 虽然是知道嬴洛多少是有点本事的,但是对上穷奇,不要说是他了,就连薄风止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她就那么有信心把穷奇拿下吗? 穷奇并没有看到嬴洛给拓跋融昊使得眼神,它只是对自己竟然有些怕嬴洛这个小丫头而恼羞成怒,所以想要吓吓她来着。 毕竟嬴洛是救了它的人,它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兽,所以先吓吓她再说。 就这么想着,穷奇就挥舞着自己的翅膀朝嬴洛俯冲过去,而嬴洛不知道是不是傻眼了,竟然愣是半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眼看穷奇就要到嬴洛的面前了,这个时候,嬴洛才开始动了,而下一秒,原本还很嚣张的穷奇竟然就硬生生的从空中重重的砸在地上了。 拓跋融昊因为站的比较远,不知道嬴洛到底是做了什么,只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嬴洛。 不仅仅是拓跋融昊,连穷奇那也是一脸的懵逼的模样,它怎么都以为自己明明已经是胜券在握了,没有想到就差一步,自己竟然就输了。 嬴洛走到倒在地上的穷奇的身边,右脚往后撤了一步之后蹲下来看着穷奇,在它的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黑玄铁的锁链,面无表情,冷着声音说道:“我能救你,也能毁了你,不要企图来挑战我的忍耐点。” 没错,嬴洛就是用那条黑玄铁的锁链,在穷奇最靠近自己的时候,缠住它的脚,直接将它从空中拉下来。 穷奇趴在地上不动了,并不像那种没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不甘心,反而还闷闷的说道:“想本尊一世英名,怎么就毁在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其实看穷奇的这个态度,嬴洛也自然是知道穷奇刚才也不是真的想要攻击它。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嬴洛觉得如若自己不计较的话,那还真的是惯着它了。 “还想在这里被困一百年吗?”嬴洛知道穷奇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由的问题,好不容易摆脱了黑玄铁锁链,它可绝对不会想要继续被困在这里的。 “不要不要,不要,我刚刚只是吓唬吓唬你,带我走吧!”谁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竟然也会有这么没有骨气的时候:“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毕竟是你救了我。” 但是这种情况,拓跋融昊却觉得很眼熟,因为刚刚他也是这个样子。 现在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能够让他们出去,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看嬴洛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穷奇想了想说道:“我当你的契约兽,带我走吧,怎么样?我很厉害的?” 看样子大家都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但是嬴洛对此却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松开了那个黑玄铁的锁链,从它的身边站起来。 穷奇已经是自己给出来的条件让嬴洛心动了,但是没有想到嬴洛下一秒说的竟然是:“自己滚吧,下一次,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 嬴洛显然也是不打算收下穷奇的,就像一开始的拓跋融昊一样,她对他们的兴趣似乎都不是很大的样子啊!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竟然还不要。”穷奇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说道。 “不要。”嬴洛想也没想的回答了,一副真的很不想要的模样说道。 “她是不是傻啊?”穷奇不由得问在这个空间内的其他两个人,希望有人能够站在它这一边。 薄风止知道嬴洛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执念,所以看不上眼,不感兴趣也是正常的,对于穷奇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拓跋融昊却跟穷奇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由得出声声援了一下它说道:“是有点傻,刚才老子这么厉害的人说以后要跟着她一起混,她还都瞧不上。” 穷奇和拓跋融昊真的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对嬴洛那是有相同的怨念啊! “话那么多?走了。”嬴洛撇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然后就往一层走去了。 薄风止对嬴洛的决定是不打算插手的,毕竟他知道嬴洛自己是在想什么。 拓跋融昊给了穷奇一个保重的眼神之后,就跟着嬴洛一起走了,就剩下一个穷奇了。 毕竟在这里困了百来年,对外面的事情,穷奇也不熟悉了,觉得还是跟着这个小丫头,应该会比较有趣吧a! 所以,穷奇竟然直接的朝嬴洛扑过去,但是并没有扑到嬴洛的身上,它可是生怕嬴洛一个不高兴,真的就再把它困在这里百来年了。 它知道嬴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它知道自己真的惹毛她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所以,对嬴洛,只能讨好了,是吗? 第263章庆生 只见穷奇朝嬴洛的方向扑过去,但是在离嬴洛还有一小步的位置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滑到嬴洛的脚边,双爪抱着嬴洛的一条腿,装可怜的说道:“小祖宗,你也带我走吧!撄” 嬴洛才走了几步就被人抱住腿了,不由的回头低头看向穷奇,不得不说它这幅模样真的有点像之前自己找薄风止借火的时候的样子,看着还真的是有些喜感。 但是这些情绪嬴洛并没有直接的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觉得有些奇怪的看着穷奇说道:“这不是放你走了吗?还跟着我们做什么?” “毕竟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这猛地出去,什么都不认真了,我会害怕的。”穷奇说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你可以不出去。”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道:“你出去,别人才会害怕,你害怕个屁。” “小祖宗,你就收下我吧!”穷奇现在已经是各种的卖萌撒娇了:“像我这种会说话的凶兽也是不多,好吧,好不容易都不需要你驯服,我都愿意跟你契约,你还不赶快收下,你又不亏的嘛。” “你不觉得,带你这么大只的出去很显眼吗?”嬴洛当然是还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的,毕竟她现在可是低调的很,连玄力都不往外露,难道还会带着一只上古凶兽招摇过市吗? “这个不用担心。”穷奇知道嬴洛先忌讳什么,立刻跳起来,飞到空中。 然后嬴洛就看到穷奇的身上散着红色的灵光,紧接着背后的那一对翅膀慢慢的收回去,化成背后的绒毛。 而穷奇整个身体还有整张脸都慢慢的发生变化,慢慢的在往小了缩,最后从天上蹦跶下来的,竟然是一只小奶猫,要不是亲眼看到,还真的不是很相信啊! “哟,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嬴洛看着在自己脚边那只小奶猫,真的是看不出穷奇的影子啊偿。 “那这样,我可以跟你走吗?”穷奇还是打算跟嬴洛走,因为直觉告诉它,这个女人很厉害,能把困扰了它很久的黑玄铁铁链一扯就弄断的人,那绝对不是池中物,自己跟着她混,也不算是吃亏:“你看我平常就以这个模样现实,关键的时候,我就变回去,吓死他们。” 扮猪吃老虎,嬴洛还是挺喜欢这种把戏的,所以穷奇这话,倒是对了嬴洛的胃口。 “那就走吧。”嬴洛说完就要再一次转身的走了。 “小祖宗,你都不契约一下的吗?你都不怕我跑了吗?”跟在嬴洛身上的穷奇,惊讶的出口说道。 “是你死乞白赖的想要跟着我,我还用担心你跑咯吗?”嬴洛没好气的撇了穷奇一眼说道,至于契约呢?“怎么契约?” 因为之前邪风并没有对还是兽身的自己契约,所以,自己也并不知道契约的步骤是什么。 嬴洛不由的看向薄风止,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下吧。 而薄风止却有瞬间的失神,如果当时他契约了小乖,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不好,至少他的小乖是个人了,可以陪他说话,但是总是气他,总是爱跟他唱反调这一点,以后是一定要改正的。 “找虚无子拿一个契约阵。”薄风止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 “啥?虚无子?”拓跋融昊在一旁听的眼睛都不由的亮起来了:“你们在开玩笑吗?虚无子前辈不是已经早就已经坐化百年了吗?” 嬴洛没有回答拓跋融昊的问题,而是直接回答了薄风止的话:“我问一下。” “看起来阵法真的是很厉害的东西,到底都用得到。”嬴洛这几天就看到了不少阵法,连契约兽也需要契约阵,阵法在九州大陆上真的可以算的上是很重要的东西了,可是:“那为什么,现在阵法术如此的萧条?” “因为已经没有人能够达到高级阵法师的级别,而像契约阵法也不过是简单的初级阵法,中级也都不一定很好达到,而且这些常用的阵法又是初级的,所以大家对阵法术的推崇就没有那么的高了。”薄风止难得一次说的这么多的给嬴洛解释道。 嬴洛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而拓跋融昊却一直在关注嬴洛,在嬴洛随手抛出了一个阵法在穷奇的身上,而嬴洛也适时的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只见穷奇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六芒星的印记,很简单的步骤,契约完成。 当然了,要契约魔兽的前提是那只魔兽是不反抗契约的,你可以打的它臣服,打的它乖乖听话,只要在契约的时候不反抗,那契约就成功了。 “小祖宗,你这个契约阵,不会真的是虚无子前辈给你的吧!”拓跋融昊既然已经和嬴洛定下血契,自然已经是主仆的身法,现在对嬴洛的称呼,也学着穷奇一样的叫着。 “今天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瞒,我吃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所以虚无子现在存在在我的混沌空间。”嬴洛对他们并没有隐瞒的说道:“你们知道就好,要是谁外传,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 嬴洛这话绝对是在威胁啊,而拓跋融昊已经凌乱了不行了,虚无子前辈竟然在自家小主人的混沌空间里,真的是见了鬼了,好吗?这么神奇的事情都能够被他给碰上,还真的是想说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啊! “出塔吧!”原本进来孑然一身的嬴洛,出塔之后,倒是收获了不少的东西,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 嬴洛在离开锁妖塔的时候,没有忘记收走自己之前放着的阵法,再转头看了一眼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的锁妖塔,谁会想得到,里面的宝贝都已经被人给掏空了呢? “你们自己去溜达一圈,别被人发现了。”嬴洛带着他们回自己的屋子之后,薄风止突然对拓跋融昊和穷奇说道。 一看两人就是要说悄悄话的节奏,拓跋融昊还有穷奇这一人一兽也是很识相的点点头从房间出去了。 “你有话要跟我说?”嬴洛很喜欢站在窗台发呆的感觉,而这个时候也习惯的站在那里,靠着窗台问道。 “小乖。”薄风止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情绪。 “怎么?又要叫我过去?”嬴洛微微的挑眉,调侃了问了一句。 薄风止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说道:“反正你也不会听的不是吗?索性爷直接过来,就好。” 似乎薄风止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这么的讨好一个女人。 不过,对象是他的小乖的话,其实感觉也没有那么的糟糕,不是吗? 他的小乖,值得他给的所有最好的东西,前提是她要乖乖的。 像以前那样一直待在他的身边,那多好啊! “干嘛?”薄风止才靠近嬴洛一点,就霸道的把嬴洛抱进自己的怀里,嬴洛不由的皱眉挣扎的问了一句。 “乖,让爷抱一会。”薄风止抱的更紧了,轻轻的在嬴洛的耳边说了一句:“要好久不能够抱你了。” 嬴洛听了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是,我们是什么关系,本来就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搂搂抱抱的,不是吗? 不过嬴洛正常的想了一下,大概也是明白了薄风止这话里的意思:“你要走了?” “恩,爷有点事情要离开一阵子。”薄风止知道嬴洛聪明,只是稍微的点了一下,就明白了:“现在有拓跋融昊和穷奇在你身边保护你,爷走的也稍微的安心一点。”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嬴洛微微的皱眉说道,她知道薄风止是在关心她,但是也不能小看她。 “你需要有人给你善后,做事都不知道把痕迹消灭干净。”薄风止这才放开嬴洛,一脸正色的看着嬴洛说道。 “什么时候我没有把痕迹消灭干净?”嬴洛微微的皱眉,自己做事向来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上次小树林,你还记得你的步摇吗?”薄风止稍微的点了一下,嬴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好像当时真的是忘记一起收拾干净了。 嬴洛不由的看向薄风止,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暗中帮着自己,她也真的很难想象,当时如果没有处理掉自己的步摇,那真的很有可能会查到她的身上来。 所以,做事还真的是要小心善后,留下一点点痕迹都有可能成为致命伤啊! 第264章贺礼满堂 “爷不在,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薄风止这话说的无比的认真。 “放心,我可比你更在意我自己。”嬴洛说的很认真,示意他不用太担心自己。 “恩。”知道嬴洛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薄爷。”嬴洛突然喊了一声薄风止。 薄风止没有应,但是却微微的勾勾唇,好像是在询问嬴洛叫他做什么? “薄爷,我们现在关系也算是匪浅了,你真的就打算一直以面具示人?”嬴洛盯着薄风止脸上的那个半脸面具说道:“薄爷可是知道我不少的秘密,我却连薄爷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觉得稍微的有些不公平了一些吗?偿” “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公平?这你不是都知道?”薄风止并没有直接的告诉嬴洛自己肯不肯把面具拿下来,让嬴洛看到自己真实的面容:“爷知道你那么多的笑容,也都不是从你嘴里得来的。你非要说公平的话,你要是自己拿得下我的面具,那爷自然也不会拦着你看,不是?” “你要公平,那爷给你公平,如何?”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爷可是给了你机会了,能不能抓住,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嬴洛想了想,薄风止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她的身边还有不少人是知道薄风止的,所以想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一些什么关于薄风止的讯息,应该也不算什么难度吧! “爷走了,记得想爷。”薄风止一只手抚上嬴洛的脸庞,附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在嬴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早已抽身,身影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不见了。 又一次被占便宜了,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就让你走了。 “三姐,三姐,你在不在?”嬴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就听到从门外传来嬴柔雪的声音。 嬴洛微微的皱眉,她不知道嬴柔雪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收敛了自己脸上多余的表情,缓缓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嬴柔雪,就算是不说话,嬴柔雪也知道嬴洛的意思。 嬴柔雪却好像跟做贼了一样,小心翼翼的往四周望过去,然后凑到嬴洛的跟前小声的对嬴洛说道:“三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听到嬴柔雪的这个问话,嬴洛不由的皱起眉头,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嬴柔雪,从嬴洛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让嬴柔雪觉得有些压抑,不由的急忙的开口跟嬴洛解释道:“因为凉陌老师发现你都没有上课,本来她自己想过来找你的。我知道三姐你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你,所以我就自动请缨过来了,没有想到三姐这几天都不在。” 这确实是嬴洛没有想到的额,凉陌竟然会来找自己?她一个废材,不去上课难道不正常吗?她为什么要关注她呢? 不过好在是嬴柔雪过来找她,否则自己不在的事情,还不传的整个苍穹学院都人尽皆知吗? “还有人知道我这几天不在的事情吗?”嬴洛没有多话,只是简单的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道。 “没有。”嬴柔雪摇摇头,一副很狡黠的模样说道:“我跟他们说三姐你因为没有玄力,害怕上课被他们嘲笑,所以就一直躲在房间里,还发脾气,很可怕的。” 嬴洛并没有对嬴柔雪的这个说辞有什么不满,反而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他们信了?” “当然信啦。”嬴柔雪撩开自己被碎发挡住的额角,笑着对嬴洛说道:“这可是三姐暴躁生气乱砸东西的杰作,所以他们说让三姐你先冷静一下,然后再好好的考虑一下上课的事情。” 嬴洛看到嬴柔雪额角的伤口,不由的一愣,她是没有想到嬴柔雪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 明明之前两人还那般的水火不容的。 “你倒是聪明。”嬴洛不得不说,在这一件事情上,嬴柔雪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嬴柔雪:“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女孩子脸上留点疤,以后就没有人药了。” “三姐,你在关心我吗?”嬴柔雪接过嬴洛手上的瓷瓶子,一脸神采奕奕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没有。”嬴洛冷冷的应了一句,然后背过身去继续说道:“只是告诉你,下一次不要再做这么蠢的事情了。” “哦。”嬴柔雪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如果三姐不是关心她,也不会给她这些药啊,三姐就是爱口是心非。 “对了,三姐,既然你回来了,那有空去找一下凉陌老师吧!”嬴柔雪还是尽心尽力的将这件事传达到嬴洛的耳朵里。 “恩。”嬴洛应了一句,算是知道了。 “那三姐,我先回去了。”嬴柔雪看嬴洛已经知道了,也不逗留了,她知道嬴洛不喜欢别人来吵她的,她也不问嬴洛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因为问了嬴洛也不会说,而且说不定还会生气,所以嬴柔雪对嬴洛的脾气还是稍微的有些了解,所以不该多问的,她坚决不问。 嬴洛没有说话就站在院子里,而嬴柔雪也没有介意嬴洛的态度,毕竟现在嬴洛对她的态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别人想这样都还没有机会呢! “小祖宗,那个小娃娃是谁啊!”嬴柔雪走后,拓跋融昊和穷奇就回来了,不由的开口问道。 “我四妹。”嬴洛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撇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逛完了?” “这里太大了,绕的有点晕就先回来了。”穷奇跳到院子的石桌上面摇摇头说道:“不然连回来的路都认不得了。” “你可以用鼻子咻一咻,顺着气味回来,不会丢的。”嬴洛就尽出一些坏主意来着的。 穷奇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是上古凶兽,你真的把我当成犬了吗?” “不是你自己一高兴就喜欢学着狗狗一样摇尾巴吗?”嬴洛拿之前的事情来堵穷奇的嘴说道。 “那我有尾巴,还不让我摇吗?”穷奇不高兴的说了一句道。 嬴洛低头看着那只小奶猫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用力的抓了一下它的尾巴,然后放开,就看到穷奇竟然身上的毛都炸开了。 “哇靠,你竟然还会像真的猫一样炸毛,太刺激了。”嬴洛这货竟然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而穷奇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穷奇瞪了嬴洛一眼,跳到一个距离嬴洛最远的位置去,自家的这个主人恶趣味太多,还是稍微的远离一下会比较好。 谁都看的出来,嬴洛刚才的那一下绝对是故意的,拓跋融昊不由的僵直着身体看着嬴洛,不知道嬴洛会不会整自己呢?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很可怕的感觉呢? “拓跋,你这幅模样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什么很方便的事情。”嬴洛也就只是逗逗穷奇而已,对拓跋融昊说话的时候就开始一本正经了。 毕竟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真的是很惹人注目的。 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了一下,又开始想歪主意了:“你能不能像穷奇那样换个模样?” 拓跋融昊觉得心累的向嬴洛解释道:“人家是兽,兽态可以随意的变化,我是人怎么变?” “你怎么那么没有用。”嬴洛撇撇嘴略微嫌弃的说道。 拓跋融昊真心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但是碰上嬴洛也只能是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算了,你就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吧!”嬴洛已经放弃了,谁知道现在在这个苍穹学院之中还有没有人认得拓跋融昊的呢? 要是一不小心被认出来,那就真的是醉了。 拓跋融昊自然是知道嬴洛的难处的,对嬴洛的这个决定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反正就是隐在暗中不被人发现,这对他这种高手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啊!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会会那个凉陌好了。”嬴洛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对拓跋融昊说道:“房间里还有一个软塌,能睡就睡,不能睡就自己找地方。” 这里不是嬴洛可以做主的地方,所以她是没有办法做主再腾一个房间出来给拓跋融昊的。 “没事,我们江湖中人,在哪里都能睡的。”其实有软塌睡也是很好的,可是某人在离开之前特意告诫过他了,要好好的保护嬴洛,而且不准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休息。 无奈,拓跋融昊不由的看向屋檐之上,那他在屋檐上睡,行了吧! 第265章私下谈话 隐下心思,齐千樱走到秦澜雪身边低声问道:“你想让……我……去做什……么?” “不饿?” 秦澜雪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或许是因为喝了粥润了嗓子的原因,他的声音虽然仍旧艰涩沙哑,却也多了三分流畅清晰。 齐千樱眸光微动,饿? 他当然饿,只是比起饿,他更怕秦澜雪这个让人惊悚惧怕的恶魔! 若是不问清楚,他心里总是不能踏实。 虽然只是与这个自称为阿雪的人初相识,可是通过阿雪能够控制他身体里,折磨噬咬了他三年的蛊虫,将他从死亡边缘彻底救回来。 就可以看出,他这辈子,除非是真的想死无葬身之地,成为跟后凰族人一样的白骨,否则绝对不能背叛或者违抗这人! 纵使心中再不安,齐千樱看着继续吃东西的秦澜雪,只好沉默的闭嘴,先把肚子给填饱。 两人吃完东西后,秦澜雪仍旧没有对齐千樱说什么,一言不发的回了苏木君所在的房屋之中。 当进去看到苏木君已经靠坐在墙角看似熟睡后,目光专注的看了她半响。 那异常澄澈的眼眸,看久了,竟然能在其中发现丝丝病态诡异的满足感…… 苏木君虽然闭着眼睛,可她并没有真的睡着,感觉到那极其诡异的灼热目光,苏木君面色不变,心下却越发觉得,她或许真的认识这个叫阿雪的少年。 秦澜雪知道苏木君不可能真的熟睡,只是当他细细观察她的呼吸和面部细微表情时,竟发现她的神态和呼吸都异常平静缓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对于这一点,秦澜雪澄澈的眸子里幽蓝的光泽微微闪烁了一下,心中似有触动,唇角轻勾,露出一抹靡丽绝美的笑容。 缓步走到苏木君身边,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同苏木君一样,闭上了眼睛,唇角的弧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齐千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秦澜雪的举动,在他闭上眼睛后,这才在两人对面的墙面旁坐了下来,目光却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打量。 为什么这一刻,两人看起来竟然如此的相似?若是忽视了容貌上的差别,两人的气息竟是如此的和谐…… 秦澜雪自然也没有睡着,他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脑海里却闪现一幕每个日夜都会浮现的画面。 那是八年前在秦宫,他与苏木君初相见的场景,那双妖华幽冷的眸子,成为他多年来记忆犹新的画面。 而苏木君当时所说的话,亦是他在秦宫坚持了两年,在满池的毒物蛊虫中坚持了六年的信念。 “痛就……对了,记住这痛,然……后……忍着,直到……你够强……大……那天,杀之,剐之。” 艰涩沙哑的低喃,犹如来自暗夜深渊飘来的一缕清凉寒风,轻轻吹入了苏木君的耳中。 一直闭着眼睛的苏木君,在这一刻,缓缓的睁开了眼,一缕妖华之光一闪而逝,眸光幽冷邪妄,闪烁着点点幽深莫测的光泽。 侧头,将秦澜雪清绝靡丽的侧颜收入眼底。 秦澜雪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眸,转过头来,那片诡异的澄澈,清晰的倒映进苏木君俊美精致的小脸。 见到这双藏匿在记忆中陪伴了他八年的幽冷眸子,终于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秦澜雪暗紫的唇霎时涟漪开来。 靡丽绝美的笑容,让苏木君只觉眼前突然盛开一抹绚丽清绝的莹白之花,下一刻,这朵莹白,逐渐转变成糜滟诱惑的血红,充满了死亡的危险…… 晃神只是一瞬,下一刻,苏木君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秦澜雪澄澈美丽的丹凤眼里,那深处藏匿的一点妖异惑人的幽蓝。 好似有某种记忆,将她带回了八年前初到九幽的那一天。 脑海里的记忆渐渐清明,苏木君幽妄的眼闪烁起点点妖华之光。 “你就是那个在秦宫被欺负的小娃娃?” 这话虽是疑问句,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反而透着一抹笃定。 见苏木君想起了自己,秦澜雪脸上的笑意越发靡丽璀璨的几分:“是我,阿君。” 苏木君眉头微蹙,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他会跟着她,是因为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秦宫的小孩? 这想法只是一瞬之间,苏木君自然不会相信阿雪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苏木君转回头,再次闭起了眼睛,清浅道:“别忘了是你要跟着我,阿君这名字,不是你该叫的。” 秦澜雪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眸光却一直注视着苏木君的侧颜,澄澈的光泽越发纯粹妖异,眸底深处那一点惑人的幽蓝,也散发出淡淡犹如地狱般的死亡之气。 他没有出声说什么,因为知道苏木君既然如此说,自然是真的拒绝他叫她阿君。 秦澜雪这是在无声的拒绝。 阿君,他只愿这样唤她,也只能他一人!这样呼唤她…… ------题外话------ 小会怡情,君君算是想起阿雪啦~咋们男女主的有爱暗涌暂时就到这里鸟,明天要有事情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写到,偷笑~ 第266章炼雷骨 嬴洛不是没有看到那个老师眼底的阴狠,嬴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有些不动声色的感觉,她倒是想看看在这众目睽睽的情况,他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那个老师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看到他挥舞着自己的衣袖,身上冰蓝色的玄气,直冲天际。 而下一秒,就他们头顶的那片天空,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突然就电闪雷鸣,直接一道雷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劈在嬴洛面前的桌子上面撄。 顿时震天声响,而嬴洛面前的桌子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出来,她身边的人也习惯性的跳开去,连嬴柔雪也是如此。 这是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做出的条件反射,这很正常。 基本上以雷劈下来半径两米之内的所有人都退的很开。 但是就是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听到声响匆匆赶来的凉陌看到这种情况,看向嬴洛的眼神不由的加深了几分,就一如当时她初次在他们班上释放灵压的时候,嬴洛也是这么一副淡定的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除了嬴柔雪之外,所有人都被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动的嬴洛吓到了偿。 但是也有人以为嬴洛只是被吓到腿软了根本就走不到,毕竟嬴洛没有玄力这种事情他们都是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那里坐着。 所以,就只有这么的一个理由说的过去不是吗? 那个老师看嬴洛竟然还安静的端坐在那里,微微的皱眉,似乎对这种情况很不满意的样子。 但是因为凉突然出现,他也不能够让人知道他明目张胆的欺负嬴洛,所以不由的笑哈哈的开口说道:“真的是不好意思,刚好一不小心把雷的落点给引错了,好在没有人受伤。” “是吗?我也觉得老师是引错落点了。”嬴洛似乎对那个老师的话很赞同的样子。 那个老师自己也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帮他说话,有些惊讶,但是仔细的想想嬴洛没有玄力又这么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么一想就释怀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嬴洛下面说的一句话,让他的笑一下子就僵在脸上了。 “我想老师应该比较是把雷直接引到我的身上,现在只是劈到我面前的桌子,老师应该也觉得很可惜吧!”嬴洛看着那个老师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个老师却不是的心里一惊,没有想到嬴洛这个废材竟然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的那个老师的身上。 当然了,那个老师也不会傻傻的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这种事情,语气坚决的一口咬定:“我只是真的不小心把雷引错地方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而且你不是也没有事情?要是我真的想害你,就凭你,你因为你现在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吗?” “呵。”嬴洛不由的轻笑了一声,语气慵懒十分的说道:“这是在警告我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不过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那个老师就是抵死不承认,就算嬴洛嘴皮子再溜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他是故意的不是吗? “老师,你是要就事论事,是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反问了一句。 那老师不会以为,故意吓唬她一下,就可以当做没事一样吗? 要是不树树威风,那她以后的日子可不是要被吓死了? 她向来不会对自己的敌人手软的,绝对不会! 当时在苍穹学院招生测试上面的事情,难道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吗?那个故意刁难侮辱她的李开老师是什么下场,没有人记得了吗? 现在竟然还敢犯到她的头上去,这不是裸的挑衅吗?这样了,她不反击,怎么对得起人家呢? “那我们就来就事论事。”嬴洛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就在嬴洛站起来的片刻,她原本坐着的椅子也瞬间四分五裂了。 毕竟嬴洛坐在离雷劈下来最近的地方,没有受到影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其实一开始嬴洛坐着的那把椅子就已经遭到破坏了,但是嬴洛用自己的玄力撑了一会。 所以在嬴洛起身的时候,椅子就瞬间四分五裂的原因。 嬴洛感受到凉陌探究的眼神,嬴洛没有很认真的去解释这个问题,反而就很淡然,很随便的说了一句:“椅子也反应迟钝了。” 这个说辞,说出去,到底是谁会信呢? 但是谁也不能说嬴洛这个没有玄力的废物做了什么,毕竟她也不能做什么吧! 但是凉陌却一直觉得嬴洛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不知道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你连引雷都能引错地方,那说明你的本事还有待提高,就你这样的本事,玄力还不稳定,有什么资格教我们?”嬴洛有理有据的说道:“要是下一次直接劈在我们身上,老师你不会也只是说一句,不好意思,我引错雷点了吧!” 嬴洛的话得到了一大部分人的支持,毕竟刚才那道惊雷来的那么突然,又一下子就在他们的炸开了,可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既然本事这么不稳定,要是真的出现嬴洛所说的那种情况,那他们要怎么办? 所以,他们对嬴洛的话还是比较的支持和赞同,坚决要换老师。 那个老师没有想到班上的学生被她给煽动的一起来反抗他,不由的瞪眼,他哪里是玄力不稳定,他就是故意的,但是这话他怎么能够承认呢? 听到嬴洛的话,那个老师就不由的气的牙痒痒的:“嬴洛,我告诉你,别人都有资格说这话,就你没有资格,你一个没有玄力的废材,你以为你能进苍穹学院,就能在苍穹学院有说话的份。” “怎么?嘴长在我的身上,我还连话都说不了了吗?”嬴洛觉得好笑的说了一句道:“老师,这里是苍穹学院,可不是你说的算?” “不是我说的算,但是也没有你说话的份。”那个老师早就被嬴洛那个态度给气的咬牙切齿了。 “是吗?既然我没有玄力都有本事进苍穹学院,你真以为我没有说话的份?”嬴洛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蠢,既然自己能够拿到苍穹学院院长亲发的录取帖子,这其中可是说明的很多的问题,但是就是没有人去深究。 “哼哼,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拿到录取帖子的,你不会以为你背后就有院长的庇护,你不会以为你可以在苍穹学院横行霸道吧!”那个老师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一般,嘲讽的笑着对嬴洛说道。 “虽然我也并不想在苍穹学院横行霸道的,但是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挺期待可以这么做的。”嬴洛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好像她的背后真的有什么大人物撑腰一般。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想横行霸道,你就可以横行霸道吗?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老师你难道不知道吗?”嬴洛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说道:“你们院长可是说了,在这个苍穹学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嬴洛的话让大家都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 凉陌也惊讶的问道:“你见过院长?” 苍穹学院的院长可是九大学院九个院长之中最神秘的,除了学院的几个长老,瑾瑜,还有其他八个学院的院长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人见过院长的真容。 而嬴洛这才来了苍穹学院并没有多久,竟然就已经见过了院长了,这事还能够不让人感觉到惊讶的吗? “你说见过就见过?你说是院长说的就是院长说的,我们又没有见过院长,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在胡编乱造?”帮老师就是坚决不相信嬴洛说的话,一个没有玄力的废物,怎么可能会得到院长的青睐。 可是他却忘记了,就是嬴洛这么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就是得到了院长亲发的录取帖子,所以很多事情,真的是用逻辑无法解释的清的。 “那要不要问问瑾瑜?他怎么说也是院长身边的大红人啊!”嬴洛倒是一副不怕你查证的模样说道。 “瑾瑜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确实,人家这种贵人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嬴洛倒是赞同的点点头,但是下一秒却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既然瑾瑜已经来了,不妨出来说说,你们院长有没有允了我这件事情?” 嬴洛这话让在场的人一惊,瑾瑜在这里吗? 也让藏在暗处的瑾瑜同样是惊讶不已,他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嬴洛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存在? 虽然他也知道嬴洛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简单啊! 既然嬴洛都点名了,瑾瑜觉得自己躲在暗处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由的风度翩翩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瑾瑜大人。”他们看到瑾瑜还是很恭敬的,毕竟现在院长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瑾瑜来传达的,谁都知道瑾瑜在苍穹学院的存在相当于院长,院长可是给了他相当大的权利,连学院的长老们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 瑾瑜扫了他们一眼,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嬴洛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嬴三小姐,院长有请。” “哦。”嬴洛淡淡的点点头,就从瑾瑜的身边走过去,往外走,她不需要别人带路,她现在是知道那小元宝住在什么地方。 而瑾瑜却不着急走,他当然知道嬴洛自己能够找到院长的。 “桑老师,既然玄力不稳定的话,那就不适合再担任我苍穹学院的老师了,请即日离开。”瑾瑜的这个决定绝对是站在嬴洛这一边的。 桑老师惊讶又有些紧张的跟瑾瑜解释:“我,我不是玄力不稳地,我只是,只是?” “怎么?你还真的像嬴三小姐所说的那样,你真的是打算引雷劈死她?”瑾瑜说着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压的那股桑老师都透不过气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请你离开学院这么简单了。” 这么裸的威胁的话,那个桑老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呢? 桑老师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手脚都开始变得冰冷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个下场。 “安安静静的离开学院,否则会有什么下场,你知道的。”瑾瑜嘴角的笑容这才收起来,正色的对桑老师说道。 “我,我,我知道。”那个桑老师本来还想要求情的,但是看瑾瑜的态度,他愣是把快出口的话,硬给吞回去了。 桑老师现在应该很后悔去招惹嬴洛吧,这年头啊,真的是不作就不会死。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嬴三小姐是院长邀请进学院的座上宾,谁在明里暗里的找她麻烦,你等着被逐出学院吧!”瑾瑜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在意别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就甩袖离开。 虽然知道嬴洛是拿着院长亲发的录取帖子进的苍穹学院,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院长竟然会这么的护着嬴洛啊! 今天的事情可以算的上是一个警告了,就像嬴洛所说的那样,她就是想要在苍穹学院横行霸道,院长也不会说什么的。 今天这事,可以说是让嬴洛再一次的在苍穹学院出名了啊! 嬴洛来过一次,就已经轻车熟路了,而屋外的那些侍卫不知道是不是有交代了,见到嬴洛的时候,并没有阻拦她。 嬴洛才刚推门进去,就听到元宝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你说,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允过你,在苍穹学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你不是想讨好我?”嬴洛一点也没有被指控的紧张,反而还很悠闲的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这不是给你机会了?” 元宝听到嬴洛这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顿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确实是自己之前说要讨好她的。 元宝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是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知道元宝公子请我过来,有何指教?”嬴洛抬头看向元宝说道。 “说真的,你真打算在苍穹学院混三年?”既然现在跟嬴洛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元宝觉得自己还是有提醒嬴洛的义务。 “不然呢?你觉得,凭我这一身废材,你还能指望我在这里修炼三年不成?”嬴洛就好像没有听懂元宝话里的意思,好笑的回了一句说道。 “你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元宝没好气的瞪了嬴洛一眼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不然还能要我怎样?”嬴洛知道元宝的意思,但是对她一个‘废材’来说,也真的没又办法不是吗? “你真的没有玄力吗?”元宝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很关心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我们都是朋友了,你不要骗我! “凭你的本事,感觉不到吗?”嬴洛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也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所以算起来根本也不算骗,不是吗? “是感觉不到你身上有玄力的存在。”关于这一点可不是他一个人感觉不到,连瑾瑜也是,所有人都是,但是:“你敏锐力很强,你都能感受到躲在暗处的瑾瑜,你不是只是没有玄力这么简单而已。” “难道说我没有玄力,别的本事就不能有了吗?”嬴洛觉得他们的逻辑真的是很有意思,不由的用例子举例说道:“就好像一个盲人,他是瞎了眼,但是久了之后,他们的耳力就比一般人灵敏的多。就是这个道理,你懂吗?” 元宝当然知道嬴洛说的有理,毕竟好像事情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一样。 “不知道元宝公子是要给我支什么招?”嬴洛也没有矫情,直接的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知道的,三年后无法顺利通过毕业考试,不仅要被逐出学院,还会上九大学院的黑名单。”元宝不知道嬴洛知不知道学院的这个传统,不由的再一次跟她说明一下。 “黑名单啊!”嬴洛的眼神朝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望过去,若有所思的说道。 “别打那块板子的主意。”元宝自然是看的出来嬴洛到底是在想什么,不过很果断的说道:“我给你看是一回事?但是你想破坏又是另外一回事,懂吗?” “我知道。”嬴洛本来也只是开玩笑的,没有想到元宝竟然这么严肃的拒绝了。 “不要打板子的主意,这个真的很危险的,背后藏着很多机关的。”元宝怕嬴洛不死心,不由的再一次的提醒了一下嬴洛。 嬴洛当然是知道元宝是在担心自己,不过:“元宝公子,你不觉得,你说的越多,会让人越觉得好奇吗?” “我都说的那么的清楚了,不是应该更没有什么好奇感和期待感了吗?”元宝的想法明显和嬴洛的不同,听了嬴洛的话,不由的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 “既然元宝公子你不希望我去打那块板子的主意,你也不想让我上黑名单,所以,不知道你有什么高招?”既然元宝找她过来,那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只有一个法子能让你不用参加三年后的毕业测试也能从苍穹学院毕业。”元宝很认真的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 嬴洛却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了,你说你一个日理万机的学院院长,想她的事情想了很久,算什么啊! “什么?”不过嬴洛还是挺好奇的问道。 “我跟你说,三个月后在皇陵城有一场九大学院的比试,有规定,只要学院的学生在其中的某一项比试之中获胜的话,就可以直接从学院毕业,而且以优等生的头衔毕业。”元宝一下子就跳到椅子上,站在椅子上,双手按在桌面上,看着嬴洛说道。 “你觉得我在比试的那几项里,那一项比较有优势?”嬴洛斜眼看了元宝一眼说道。 元宝听了嬴洛的话之后,歪着脑袋很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皱眉,好像没有的样子。 元宝假意的轻咳了两声之后说道:“额,这个咱就先不说了,这多少也是机会,你那点小聪明,指不定就混了一项比试的优胜,也说不准。” 嬴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说话,但是对于元宝的说法,嬴洛觉得也是可取的。 九大学院的黑名单的作用她也只是听说过,没有亲眼看过,所以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可怕之处在哪里? 但是,能够避免黑名单,还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的法子,也不是不可取,不是吗? “你觉得怎么样?”元宝看嬴洛没有反应的样子,不由的追问了一句。 但是嬴洛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元宝的问题,而是带着探索的笑容看着元宝说道:“我说,元宝公子,你这么为我着想,是有什么企图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企图?”元宝一下子就说漏嘴了。 但是嬴洛却不觉得惊讶,因为她也大概可以知道是什么企图,毕竟她身上暂时只有一件能够让元宝垂涎的东西。 “高级阵法书吗?”嬴洛也没有扭捏,直接就点明出来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元宝一边捂着嘴,一边很惊讶的放低了声音说道:“我刚才有说出口吗?” “这还用说出来吗?”嬴洛看到元宝的反应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我身上也就只有这么一样东西让你垂涎不已,觊觎着,不是吗?” “好吧,我承认,如果你上了黑名单,倒是高级阵法书被抢了,怎么办?”元宝也很老实的说道。 嬴洛也不觉得生气,元宝在她的面前可以这么的坦诚,也算是把她当做朋友了。 而且之前的那个想法,说实话,也是在帮嬴洛不是吗? “放心,你不说,谁知道我手上有高级阵法书,谁知道我把高级阵法书放在那里了?”嬴洛不得不想说元宝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我还能傻不拉几的到处去宣传我手上有高级阵法书吗?” “哦,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个道理啊!”元宝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 “不过,我不是听说高级阵法书在学院的紫陌的手上吗?”元宝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困扰,让他想不清楚:“最后怎么会落到你的身上来,你肯定没有去过学院,不是吗?” “元宝公子,你不知道知道的太多的人容易被灭口。”嬴洛伸出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指尖在脖子上划过去,做出一个灭口的举动说道。 元宝这货竟然还很配合的往后跳了一步,跳到地上,双手捂着脖子,一副警惕的模样看着嬴洛。 嬴洛有些忍俊不禁了,轻笑出声说道:“你是个子变小了,连人都变得幼稚了吗?” “你不觉得我现在这幅身子,就是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才比较相符吗?”说着元宝还对嬴洛眨眨眼睛,煞是可爱的说道。 嬴洛却不由得觉得浑身发毛的,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自从知道你不是真的小孩,你做这些动作,我都不由的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元宝的脸色一下子就黑起来了,还不由的瞪着嬴洛。 嬴洛假装没有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反而还很疑惑的说道:“你不相信吗?那不然你问问瑾瑜怎么说啊!” “咳咳,我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瑾瑜习惯性的待在暗处,但是有需要还是会出来的,就像是现在。 毕竟不管是嬴洛还是元宝都是感受得到他的存在的,所以,自己在躲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但是出来的话,说什么话也不算那么一回事,不是吗? 所以,瑾瑜准备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就打算这么糊弄过去了:“公子,你自己照镜子就知道了。” “切,你们这两个一点都不懂得欣赏的人。”元宝用十分嫌弃的眼神和语气,十分嫌恶的说道:“难怪你们达不到本公子这么高的境界。” “不稀罕,好吗?”嬴洛一时没有忍住,回了这么一句,愣是呛的元宝气的脸都红了。 瑾瑜也一下子没有忍住的笑了出口,这么多年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气元宝,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 这个丫头不简单啊! “好了,回去了。”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元宝也已经逗过了,那么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嬴洛在走出门的时候才悠悠的说了一句:“你的提议我接受,说不定我就到时候还真的就力拔头筹了呢?” “就你,做梦!”元宝还生着气呢,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那就拭目以待吧,元宝公子。”嬴洛没有生气,语气倒是很随和,还带着一抹笑意说道:“倒是元宝公子,不要老是动怒,虽然你现在是一张小孩子的脸,但是经常生气,容易未老先衰,到时候……” 嬴洛的话就到这里就夏然而止了,但是元宝和瑾瑜还是听的懂嬴洛的话,要是这张娃娃脸未老先衰了,那画面啊,那可就真的是不忍直视了啊! “嬴洛,我要弄死你!”嬴洛已经走的大老远了,还能听到元宝那愤怒的声音,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公子,你冷静,冷静一点,未老先衰啊!”瑾瑜好像在劝着元宝的样子,但是这话说的还真的是高明很,高明的元宝的体内的洪荒之力怕也是忍不住要爆发了吧! 嬴洛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夸奖瑾瑜,做的很好,哈哈! 不过,元宝还真的是很容易生气,真的这么容易就生气吗?说出去别人还都不觉得他就是那个高深莫测高冷的苍穹学院的院长。 果然,现实和想象中还是有点差距的,哦,不,不是有点差距,是有很大的差距。 嬴洛在回去的路上,不由的想着元宝之前说的那个提议,她自然不可能会在苍穹学院白白的混三年,所以说,皇陵城的这次学院比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这绝对算是她最大的机会了吧! 而且一直待在苍穹学院也太无聊了,出去溜达溜达才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还是蛮期待的!(92x 就爱网) 第267章请求(三更) 不得不说,上次那个桑老师故意针对嬴洛,之后就被学院除名的事情,学院方面并没有压下来,反而传的沸沸扬扬的,至此嬴洛在苍穹学院又再一次的出名了。 长老里,几大长老围着长长的圆桌坐着,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一丝薄怒,吹胡子瞪眼的瞪着一个方向撄。 而元宝好像没有看到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面,双脚还很随意的抬起来放在桌面上,似乎一点都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而瑾瑜则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元宝的身边,安安静静的听着那些长老们的抱怨,可以说是跟元宝是两种不同的形态。 就好像瑾瑜才是高高在上的院长,而元宝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惜事实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啪!”一道用力的拍桌子的声音,让整个气氛一下子就变的剑拔弩张了不少:“院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 元宝懒懒的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撇撇嘴说道:“本公子又没有聋,怎么会听不到你们说话呢!” “我没说你听不到,我是说你听没有听进去!”那个长老真的是要被元宝给气死了。 元宝这才抬眼看了那个长老一眼说道:“额……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元宝这话就这么一回来啊,大家这火气啊,真的是蹭蹭蹭的不停的晚上蹿,还有几个长老双手扶着桌子的边沿,好像是想要掀桌子的节奏啊偿! 瑾瑜连忙出声打个圆场说道:“几位长老,你们也被动怒,公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你们先听他说说,再说。” 瑾瑜说话向来温和,而且本身也是一个高手,又是院长身边的大红人,他们对瑾瑜自然也算是礼让三分。 而且瑾瑜说的这话也确实在理不是? “那我们就听听院长怎么说。” 他们话音落下好久之后,元宝还是一副很沉默的样子,有些性子比较火爆的长老就坐不住了,再一次吼出声来:“你倒是说啊!” 元宝还是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由的皱皱眉说道:“那你倒是想让本公子说些什么?” 原来,元宝刚才说的那句‘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这话,不是在敷衍他们,而是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刚刚的时候。 这个态度,要是再不能让人发火,那脾气都该得多好才行。 不过瑾瑜还是比较会看他们的眼色和脸色的,在他们再一次对元宝发火之前,就将刚才长老们想要质问他的问题一一重复了一遍说道:“刚刚长老们问,嬴三小姐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对她如此的优待?为了她除名了一个老师,合适吗?还有就是三个月后皇陵城的学院比试,真的要带上她吗?为什么?以上,请公子给长老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否则长老们可是不会不作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的。” 瑾瑜的话音落下之后,这些话得到了长老一致赞同的点头。 “本公子做事,还需要跟你们解释为什么吗?”元宝微微的挑眉,扫了一眼所有的长老,反问了一句。 “院长难道觉得不需要吗?” “好吧,你们说需要就需要把!”元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其实你们几个问题合起来,也不过都只是一句话,本公子就是看那小丫头顺眼,就是爱帮着她,本公子就是乐意,怎么样?” 能在苍穹学院说出这么拽的话的人,也就只有元宝一个人吧! 对于元宝的这个解释,那些长老们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愿意接受,但是也确实是这么一个理,人家就是愿意对那个小丫头好,能怎么办?苍穹学院是人家的,当然是人家说了算了。 “至于,那个被除名的老师,我苍穹学院还不需要那种会恶意欺负学生的老师。”元宝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说道:“这种败类,以为自己有多少本事?说出去都丢我苍穹学院的脸。” 出于这一点的考虑,元宝的做法确实是无可厚非,也无法反驳。 “既然如此,几位长老还有什么问题吗?”元宝也真的是很有本事,三两句话就堵住了几个长老的嘴。 “院长,关于嬴洛,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还是有长老想要探究元宝对嬴洛的真实态度是怎么样的。 “她不过是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小丫头而已,无足畏惧。”虽然元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却并不是那样想的,毕竟嬴洛身上出现了不可能会在她身上出现的高级阵法书,就算没有玄力,敏锐力也超凡,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废材这么的简单。 但是元宝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透露出去,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既然他已经认定嬴洛这个朋友,他自然是不会把嬴洛往火坑里推的。 殊不知,嬴洛却已经将他们的禁忌之地的宝贝都给掏空了,让元宝大呼嬴洛是个土匪,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毕竟嬴洛出锁妖塔的时候可是收拾的很干净,除非他们进锁妖塔,否则绝对不会发现锁妖塔曾经有人偷偷的潜进去过的。 “我看那个丫头顺眼,不忍心,连玄力都没有的她,三年后上了学院的黑名单。”元宝半真半假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向来冷血的院长,还有不忍心的时候。”长老们打趣的话响起来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吗?” 元宝的身体往前倾,一脸阴郁的说道:“你们是要尝试一下我的冷血吗?” “咳咳,我们也就只是随便说说的。” 看元宝这表面上一副很好相与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可是藏着他真正的性格和本事。 他在嬴洛面前的样子,绝对不是他真实的样子,不过也不得不说,那个丫头说话还真的是很气人,也真的是气人的很啊! “带她去皇陵城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说不准还真的瞎猫碰死耗子了,这也很难说。”元宝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指不定就给我们捞回一个比试的优胜了吗?” “院长,你在开玩笑吗?她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人,你还指望她能在高手集的学院比试之中拔得头筹吗?”有长老嗤之以鼻的说道,这明显是对元宝的话表示十分的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元宝却似乎对嬴洛很有信心的样子说道:“她是没有玄力,但是她也照样进了苍穹学院,在招生测试之前本公子也从未见过她,但是她有本事让我同意她进苍穹学院,这就是她的本事。谁知道,在皇陵城的学院比试上面,她不会有这种本事吗?” 元宝的话让那些长老们面面相觑,确实,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怎么想就会怎么发展的,嬴洛能进苍穹学院就是一件让人很意外的事情。 他们院长的脾气他们也是知道的,如果嬴洛身上没有深闪光点触动了他们院长,别以为进苍穹学院就跟玩一样,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好吗? “罢了,反正院长你向来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院长,如若这个嬴洛有做出任何一件损害苍穹学院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看在您的面子上,放她一马的!” “自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本公子会自己动手的!”元宝的语气坚定的说道,但是他好像心里也清楚,嬴洛应该不会这样做。 他知道苍穹学院这个地方是留不住嬴洛的,一个手握着高级阵法书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长老们潜心修炼便好,今后那小丫头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太操心,有什么事情,我会让瑾瑜直接出面干预的。”元宝从椅子上下来,背对着他们说道:“她没有玄力,在苍穹学院翻不出来什么浪来的。” “对了,之前在小树林打架的事情,院长,你真信他们的说辞?”大长老翻出一件之前并没有得到解决的旧事,重提一次说道。 “是不相信,但是在现场却并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元宝对那些人都被割了舌头的事情,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的,毕竟大家断的都是自己的舌头,而是看割痕,明显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的,所以秦鸢在撒谎,这是可疑肯定的。 但是秦鸢却一口咬定这个说辞,无论怎么问她都没有用! 看来那个动手的人实力很厉害,至少有厉害到让秦鸢都觉得忌惮的。 那这个苍穹学院里,这样的人可是不少,但是因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和线索,所以让他去猜是谁,那绝对是查不出来的。 而嬴洛原先的废材之名可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就算是元宝他们想要查,自然也不会查到嬴洛的头上。 除非有直接的证据来指向嬴洛,否则应该真的很难有人会想到,有些事情会和嬴洛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关系吧! “罢了,这事也没有闹大,估计也只是他们咎由自取吧!”元宝对此并没有很在意,毕竟才苍穹学院还是很太平的样子,然后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是不会让苍穹学院被闹的鸡犬不宁的。” 既然元宝已经表过态了,那些长老们自然也不会再说了,因为事情也确实就想元宝所说的那个样子。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没有留下什么指证凶手的东西,想要找也是大海捞针,罢了,只要苍穹学院还太平就好了。 “长老们潜心修炼就足够了,苍穹学院本公子自然会管好。”元宝这才侧身看向那些长老们说道:“很快就要学院比试了,长老们可要在学院比试上一鸣惊人啊!” “学院比试,难道是我们这些长老比吗?还一鸣惊人,院长,你没事吧!” 元宝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立刻被长老们吐槽了。 “本公子也就随便那么一说,你们就不能随便那么一听吗?话那么多。”元宝略带嫌弃的说道。 碰到一个很不靠谱的院长,他们这些长老还能说什么呢? 尤其这这个院长说话真心觉得很欠扁,好像把他按在地上好好的揍一顿啊! 元宝似乎察觉到他们的那种情绪的变化,顿时不敢继续的在这里待下去了,身影很快的就破门而出,从空气之中远远的还传来元宝有些促狭的声音:“本公子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跟瑾瑜说。” 大家自然是知道这是元宝的推脱之词,毕竟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不是吗? 瑾瑜略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元宝公子是被上次的一群人单挑他一个而害怕了吗? 元宝可没有那么傻,有过一次的经历之后,这次还傻傻的留在这里受罪吗? 元宝已经直接了当的说了他要护着嬴洛了,在不影响学院的前提下,长老们也是不会干预的。 希望嬴洛在苍穹学院真的翻不出什么浪来,才好。 天知道,嬴洛在锁妖塔里那绝对是已经惊天骇浪了,怎么可能会翻不出什么浪来,不过他们却不知道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会和嬴洛有什么关系。 所以,有时候先入为主的观念,还真的在一定程度上,帮了她不少的大忙啊! 自从有了那个课程上的那一出之后,嬴洛又开始不上课了,要么在苍穹学院里到处瞎溜达刷脸,偶尔躲在房间里修炼自己的玄力和阵法术。 毕竟在这个地方还是要拿实力说话的,嬴洛有时候也会去看看那些老师们教学生怎么控制玄力的。 而嬴洛的玄力有别于其他人,所以嬴洛并没有一成不变的听进去,而是直接将其转化成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施展出来。 套路有的是,只是属于自己才是最有用的,不是吗? 嬴洛靠在树干上闭眼假寐,一道期期艾艾的哭泣声音,传进嬴洛的耳朵里面去。 嬴洛的眼睛微微眯起,循声望去,那一道金色的声音一下子就跳进了她的眼睛里去,金灿灿吗? 嬴洛还记得当时在苍穹学院外初次见面是,金灿灿那高傲,不可一世的一样,现在竟然会哭,还是偷偷的哭?为什么呢? “金灿灿,还真很的是一身金灿灿,俗不俗气啊,你以为你家有点家财,就这么拿出来炫耀,真是让人觉得很恶心。” “玄力一般,体力一般,还那么狂傲,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还有脸哭?怎么我们还欺负你了?” “你不是说你家富甲一方,有本事回家跟你爹告状啊,没有本事的废物,就会打小报告。” 说着那三四个女生就开始对金灿灿拳打脚踢了,还时不时的出口辱骂几句。 而金灿灿也就一开始挣扎了几下,但是似乎是看到自己和对象在人数上的差距,在实力上的差距,所以渐渐的放弃了反抗,就任由对方打她。 这好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一样,就是这事抹了金灿灿那锋利的性子吗? “我们就是看你不顺眼,一身金灿灿的,真的是太碍眼了。” “不要以为去跟老师说有用,谁能证明是我们对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看到了,能证明你们欺负她吗?”嬴洛并没有直接走出来,依旧保持这一开始靠着树干坐下的姿势缓缓的说道。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第三方的存在,尤其是那些打人的人,更加是吓了一跳,连忙查看嬴洛所在的位置。 看到那悠闲的靠在树干上的嬴洛,他们不由的要牙狠狠的咬着,企图威胁嬴洛:“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就要你好看。” 在苍穹学院大家知道嬴洛这个名字的人比知道嬴洛这个人的长相的人多的多了,所以他们不知道眼前的嬴洛是谁,就直接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你想要我怎么好看?”嬴洛好像没有明白他们的意思一样,嘴角微勾,有些自恋的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看的。” “你个臭丫头,你是真的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还是假装听不懂,信不信我们打得你满地找牙。”其中的一个女人仰着自己的拳头,跟嬴洛耀武扬威的说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冷眼一扫,竟然让那几个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知道上一个得罪我的人的下场吗?” 那三四个女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并没有问下去,因为她们知道嬴洛会说,而且他们心里还有一股隐隐的不安的感觉。 “上一个得罪我的人,已经直接被苍穹学院除名了。”嬴洛可以看到他们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嬴洛继续说道:“你们要是不行就随便去问问,你们应该听说了,院长可是允了我在苍穹学院想怎么就怎么样的权利,你们确定要我好看吗?” “你是嬴洛。”她们略微有些惊讶的说道,不由的打量起嬴洛,看到她额间的那个泛着嗜血红光的红宝石额饰,她们不由的退后了好几步,整个苍穹学院只有嬴洛一个人佩戴额饰,所以要认也不难人。 关于嬴洛的传闻,她们也是知道的,虽然本身是个废物,但是怎奈院长护着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敢动嬴洛了。 他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不再说话,有些慌忙的逃走了。 “我不会感谢你的,我没有让你帮我什么。”那几个人走了之后,才传来金灿灿倔强又有些别扭的声音。 “我也没有帮你的意思,只是她们吵着我睡觉了而已。”对方不领情,嬴洛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在乎对方的一句谢谢,一句谢谢有多么的廉价,大家都是知道的。 两人一下子就没有什么话了,空气一下子也变的安静起来了。 等金灿灿起身收拾好自己起身要离开的时候,金灿灿都没有再跟嬴洛说一句话。 但是嬴洛却开口了:“你家里人送你来苍穹学院,可不是让你来这里把自己的菱角都磨平的。” 嬴洛这一句话让金灿灿一下子愣住了,想起自己之前多么的骄傲,现在却只能被人打的躲在角落里哭。 “知道吗?这世间有两种人是别人不敢去招惹的。”嬴洛并没有直接把话都说完,反而是反问了:“你想知道吗?” 金灿灿又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别扭的开口问道:“哪两种人?” “一种是自己有本事,强大到让人不敢招惹。”这一种是嬴洛一直努力的方向,从她重生到这个异世开始,她就一直是保持这个想法的。 “那另外一种呢?”嬴洛的话吊着胃口,金灿灿不由的追问了两句道。(92x 就爱网) 第268章海鹰小队(四更) 嬴洛其实也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试探一下金灿灿的态度,如果,她不好奇,不想问,那么说明她并不想知道,也不想为此努力什么撄。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说再多的话,对金灿灿来说都没有用,都只是废话! 但是金灿灿却很着急的想要问清楚,那么就说明,金灿灿对现在的这种状态是十分的不满意的,而且她迫切的想要改变这个现状,所以她才会着急的追问。 “另外一种呢,就是背后有一个强大到让人不敢招惹的人。”虽然嬴洛不喜欢靠别人,但是:“既然你现在做不到第一种,那么你就要懂得借势,在自己成为第一种人之前,至少不需要对别人低三下四,让自己这般的狼狈。” 对此,嬴洛也算是有几分的经验了:“你看,我虽然没有玄力,但是看刚才那几个人的样子,她们很清楚的明白招惹我没有好处,这就是借势的好处,懂吗?” “既然你现在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那么就不要辜负这次磨炼的机会。”嬴洛抬眼看向金灿灿,打量着她一身金灿灿的首饰说道:“人要认清自己身上最大的优势,将其无限放大,才能无往不利,不要辜负那些人对你的期望。” 嬴洛自然是看的出来她身上那些沉重的首饰的作用,若不是她当时对金灿灿的印象还行,嬴洛也不会多嘴指点她,听不听的进去,那就不是嬴洛该关心的事情了。 不过,其实,嬴洛是有一个私心的,现在在她的心里还只是雏形。 但是嬴洛知道的,如果她想要站在九州大陆的巅峰,现在做的一切还远远都不够。 嬴洛的话似乎对金灿灿的影响很大,只见金灿灿站在那里,背都僵直直起来,右手用力的握紧出拳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而嬴洛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睛再一次闭起来,言尽于此,以后都要看造化了偿。 “丫头,你最近好像很刻苦啊!”虚无子这个老了没正形的家伙,用手支着脑袋,侧躺在嬴洛面前不远处,看着嬴洛现在怎么好像总是在混沌空间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颇为暧昧,不正的说道:“难道说,是因为安慰不在,让你寝食难安,所以不得不化相思为修炼的动力吗?” “你是觉得我修炼的太勤快不好?”嬴洛很认真的绘制着阵法,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语气慵懒的说道:“好啊,我也懒散一点的。” “哎呀,老夫不是那个意思。”看到嬴洛这么勤奋的修炼,虚无子当然是高兴的很的,一听嬴洛说要松懈,一下子就急了。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嬴洛放下手里的笔,将自己画好的阵法图放在眼前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知道老夫的意思。”虚无子瞪眼。 “我不知道。”嬴洛丝毫没有给虚无子面子说道。 “你看看,之前薄爷在的时候,你多久没来混沌空间!”虚无子说的有理有据的。 “那只是刚好有事而已。”嬴洛抬眼撇了虚无子一眼说道:“难道说,我在这里,薄风止进不来一样。” 好吧,不得不说嬴洛说的十分在理,薄风止又不是进不来,所以,嬴洛在哪里都一样,并不存在为了薄风止而不常来混沌空间的问题。 虚无子不由的撇撇嘴,顿时觉得没趣,他不就是想要调侃她一下子吗?怎么这么的无趣呢? 虚无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嬴洛在他面前尤为的冷淡,说话也只是很简洁的样子,但是好像薄爷在的时候,情绪都明显有了起伏,话也多了,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啊! 虚无子心里暗想,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鬼,那就真的是见鬼了,好吗? 而且,薄爷还藏着一个秘密,天哪,虚无子都不敢相信嬴洛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感觉薄爷完蛋了。 “哎呀,你说你不说话,都不觉得无聊吗?”虚无子不说话了,嬴洛也不说话,丝毫没有想要主动开口跟他说一些什么的意思,连问这些关于阵法的问题都没有,似乎嬴洛都喜欢自己研究的样子,但是虚无子却觉得这样的模式,无聊的要命。 “不觉得。”嬴洛翻着手中的阵法书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说道。 “老夫觉得无聊啊,你就跟老夫说说话吧!”虚无子死皮赖脸的跟嬴洛撒泼道。 嬴洛抬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希不希望我有所成?” “当然是希望了,不过。”虚无子的话就到这里,就一下子被嬴洛给打断了:“希望就闭嘴。” 虚无子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不由的翻了一个身子,背对着嬴洛,但是嘴上却没有闲着,一直不停的在各种的抱怨嬴洛说道:“小小年纪,就这么老成的样子!不爱说话,脾气还不好,也不知道谁受得了你。不知道薄爷到底是在想什么,他都不觉得你闷吗?” 嬴洛这才撇了虚无子,在自己的心里说了一句说道:和薄风止在一块,气都气死了,怎么还会闷呢? 说起薄风止,嬴洛还真的是很想知道薄风止到底是什么人。 嬴洛想了想,看着虚无子的背影,红唇轻启缓缓的开口说道:“老头,你知道薄风止到底是什么人?” “哼,现在知道要跟老夫说话了是吧!”虚无子这典型的是傲娇啊:“老夫还就是不想说,竟然还叫老夫老头,岂有此理!” “难道叫老大爷?”嬴洛煞是认真的反问了一句。 虚无子真的是要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了,老大爷是什么东西,他不过是胡子花白了一些,不过是连眉毛都花白了一些,年纪确实也大了一点,但是老大爷会不会太老了一点? 虚无子瞎哼哼了两句,他就是不乐意说,你想要知道,你得好好的巴结一下他才行。 虚无子心里是打定了这个主意的,但是,他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嬴洛放低架子的声音和话语。 虚无子有些沉不住气的偷偷的回头很快的看了嬴洛一眼,甚至是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把头转回来了。 以至于虚无子就这个扭头的举动就做了好多回,然后才看清嬴洛的注意力根本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就好像刚才的那句问话,根本就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样子。 相比较于嬴洛的淡定,虚无子却显得尤为的沉不住气,不由的气愤的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嬴洛,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你,你,你说你做事怎么就一点毅力都没有呢?你有问题你问了,没有得到回答,你就这么放弃了?这样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答案的,你知道吗?是你有求于人,所以,你要懂得去讨好人家,知道吧!否则人家是不会说的。” 虚无子想着自己现在说的这么的明白了,嬴洛应该是不可能会不明白他的说法吧! 但是嬴洛却懒懒的抬眸看着虚无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你忍不住。” 嬴洛和虚无子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对于虚无子的性子,嬴洛多少也能够拿捏几分的,所以她做事都是有分寸的。 嬴洛这一句话出来之后,虚无子一下子就被噎的找不到反驳的话,好像真的是,既然嬴洛已经问了,他要是不说,也会忍不住的。 但是就算是这个样子,虚无子也要假装端着架子说道:“哼,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老夫才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嬴洛好笑的看着虚无子,知道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找回自己的面子,真的是醉醉的了。 “好吧,老夫告诉你。”说着,虚无子就坐到嬴洛桌子的对面去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 “其实薄爷的身份啊,高深莫测的,迄今也没有几个人是真的知道的。”虚无子捋了一下自己那长长的胡须,这才开口说道:“而且说真的,见过薄爷真面目的人,其实也不是很多。” 所以,当初薄风止以自己的真实面目出现在学院,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了,因为嬴洛还不知道薄风止就是邪风,所以有些事情,她要判断不出来。 对于虚无子的说法,嬴洛也不做什么评价,只是安静的听他说。 “老夫有幸见过薄爷的真面目,那真的是要让天地万物花容失色,薄爷的容貌,那绝对是邪魅妖孽。”虚无子说的十分的声情并茂的。 而说到邪魅妖孽,嬴洛却想起了那个暴君,自家的饲主大人,那张脸才叫做妖孽,那可是比女人还好看几分啊!但是眉宇间的那种王者霸气,身上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让邪风整个人都邪气了几分。 “还有,丫头,我跟你说,薄爷的邪,还体现在他的身手上面。”虚无子微微的仰着头,好像在回想的样子说道:“他的身法真的是邪气如鬼魅,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章法,却能打的别人毫无反击之力。” “还有,听说他有一支邪灵铸成的队伍,无往而不利。”对于薄风止的事情,虚无子觉得真的能够说出很多来:“相传西北幽天州的皇室,在背后说了他一句不是,薄爷二话不说,直接踏平了整个皇室。所以,如今幽天州的皇族就不是之前世袭袭来的。” “薄爷真的是做什么,又或者是本身怎么样,都能用邪概括了。反正简单的说来,薄风止就是那种从骨子里都透出来邪的人。所以在整个九州大陆,大家都称呼他邪……”虚无子说的很兴奋的样子,差点一溜嘴就给说漏了,不过好在他及时停住了,否则,要是被嬴洛知道了薄爷就是邪风,那么,发火的,那就是两个人了。 虚无子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受得了这种的折腾呢? 所以,说话的时候,尤其是在跟嬴洛谈论薄风止的时候,是一定,特别要注意了,否则,自己就真的要死的惨惨的了,虽然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也是已经死掉了。 但是虚无子相信,凭薄风止的本事,绝对可以让他再一次感受到死去活来的感觉。 想到这些,虚无子就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嬴洛却听了虚无子的话,对薄风止十分的感兴趣,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按道理说,薄爷这么厉害的人,在整个九州大陆都赫赫有名的人物,为什么在九州·山海经之中找不到有关他的任何的只字片语呢?” 虚无子不知道为什么,饶有深意的看了嬴洛两眼了之后才说道:“你不知道吗?” 嬴洛微微蹙眉,感觉虚无子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的节奏。 “九州·山海经中所有的一些气温怪谈,对所有的事物的描述都是薄爷经历过,或者是听说过的,有些他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就粗略的带过去。”说到这里,虚无子脸上的表情略微显得有些的激动了,似乎对薄风止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般:“他让人编制的书里,怎么可能会留下有关于他的一切呢?” 听到虚无子的解释之后,嬴洛真的是觉得很惊讶的,毕竟,九州·山海经看起来薄薄的一本,但是这其中涵盖了非常之大的东西。 不过想想薄风止已经活了上千年,这个见识比较广,似乎也算是一件蛮正常的事情。 但是九州·山海经里涉及了很多宗派的秘密和玄妙,倒是说明薄风止是真的很厉害啊! 嬴洛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明显在想事情的样子。 “丫头,你不会是吓到了吧!现在知道薄爷有多么的厉害了,天知道老夫当时看到你那样的态度对薄爷,真的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虚无子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整个九州大陆都知道薄爷还有一点邪就体现在他的性格上面,那种邪气的找不到一个规律,那阴晴不定的的性格。 所以当时在不知道嬴洛和薄风止还有那么一层关系的时候,虚无子真的是为嬴洛捏冷汗啊,毕竟薄爷可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之人。 但是不得不说一件事情,那就是嬴洛在薄风止心里的位置,那绝对是十分的不一样的,否则也不会任何嬴洛用那般的语气与他说话。 虽然嬴洛知道了薄风止身份实力都不凡,但是却并没有打算反思一下自己对薄风止的态度还有说话的语气,毕竟,薄风止曾经说过他不会伤她,所以她信了,甚至还有些有恃无恐。 反而虚无子的话里有一点让嬴洛比较的在意,不由的追问了一句说道:“那邪风呢?为什么也不在九州·山海经的记载之中。” 邪风就是薄风止啊,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公诸于世啊! 当然了,这样的解释,虚无子肯定是不会对嬴洛说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其实薄爷的一波势力都不在九州·山海经之列,而薄爷和邪风的关系也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说三道四的,薄爷不愿意把邪风的消息编写在九州·山海经之列,出于什么目的,出于什么想法,这些真的只能够问他自己才知道的很清楚的。” 可是,嬴洛又从虚无子的话里捕捉了一个重点,眼神犀利的盯着虚无子说道:“你也知道邪风?知道邪风和薄风止的关系?” 到这个时候虚无子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说了一句很不该说的话,刚刚明明就可以直接假装不认得的问嬴洛邪风是谁的不是吗? 毕竟他说他不认识,嬴洛也没有办法从中判断真伪,不是吗? 可是刚刚嬴洛是把邪风和薄风止两个人一起提起来的,所以虚无子下意识的就想要跟嬴洛解释,生怕她知道他们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但是实际上,自己完全可以说不认识邪风的不是吗? 既然现在邪风以薄风止的名字现世,那么他认识的知道的,也就只是波峰一个人而已。 其实虚无子是被嬴洛那犀利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虚了,不由的一再捋自己的胡须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紧张,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之前有听薄爷和你提起,老夫就从中知道薄爷和那个邪风的关系不错,继续和薄爷关系不错的人,薄爷自然是不会把他的信息都编写在九州·山海经中的。” 很完美,很天衣无缝的解释啊,有没有!虚无子觉得自己要被自己的机智给征服了! 可惜嬴洛却并没有虚无子想象之中的那样一下子就对他的话信服,反而是杏眸微眯,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觉,直觉告诉嬴洛,虚无子肯定是藏着一个秘密没有告诉她。 刚才虚无子的紧张和心虚,嬴洛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薄风止和邪风之中还是有些什么的吧! 余光看到虚无子刚才那一脸心虚,然后松了一口气还有些小得意的模样,现在又很紧张的样子,嬴洛觉得自己再吓他,他估计就要真的吓死了。 “是吗?”所以嬴洛缓缓的吐出这么两个字,模棱两可的让人不知道她的真实意思。 “当然是啦,不信你去问薄爷。”现在薄风止是不在的,所以就算虚无子他说的天花乱坠的,就算薄风止没有提前跟他串供,可是薄风止不在,嬴洛也根本就无从查证不是吗? “我记下了,下次见面的时候会问问的。”嬴洛才不会让虚无子这么的得意的,就是要故意的吓吓他,就是这么的恶趣味,没有一点办法,哈哈! 虚无子不由的挠挠头,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谁知道嬴洛和薄风止下一次的见面会在多久之后,谁知道那个时候嬴洛还会不会记得这个,是吧! 虚无子现在就抱着侥幸的心情了,谁让他没有途径告诉薄风止这些呢,不过到时候要是真的露陷了,那也不是他露的,那他就不需要担那么大的责任,所以真的无所谓啦。 而嬴洛却不由的想到薄风止和邪风,这两个人中间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她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薄风止对自己的不同,那种完全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感觉。 难道之前自己和薄风止见过?但是这明显不可能,不是吗? 她之前所有的印象都和邪风有关,当然了在学院的那一小段日子是嬴洛不想回忆,但是却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铭记一辈子的。 百里流月,慕容白,你们给我等着,她嬴洛再也不是原先那个被欺负却无法反抗的幼兽了。 “你知道慕容白吗?”嬴洛看向虚无子问道,毕竟他对虚无子坐化的内丹感兴趣,说不定和虚无子有什么关系。 “你说谁?”虚无子的眸子隐隐的闪烁着,语气之中还有些惊讶的问道。 看这种情景,虚无子怕是认识这个叫做慕容白的人。 “慕容白,认识?”嬴洛眼睛紧紧的盯着虚无子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你去过极寒之地吗?”虚无子没有直接回答嬴洛的问题,倒是又反问了一句说道。 “他的老巢在极寒之地,北方玄天州的极寒之地,是吗?”嬴洛也不回答虚无子话里的问题,而是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词眼,现在算是知道仇人在什么地方了。 嬴洛想着,嘴角却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看的虚无子一阵心惊,不由的追问了一句:“你问慕容白做什么?你和他之前有什么恩怨情仇?” “只有仇。”嬴洛一说起慕容白,身上散发着戾气,眼底都是冰渣子,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嬴洛对慕容白有多么的仇恨。 “他对你做了什么?”看嬴洛这种情况,虚无子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是还不是很清楚。 因为嬴洛和慕容白的恩怨是否都是发生在嬴洛吃下虚无子的内丹,到唤醒虚无子的之前,所以虚无子根本就无从得知,之前也不曾听嬴洛提起过,没有今天提起来这个人,还真的是让他很惊讶。 嬴洛的摊开自己的手掌,手心里瞬间就多了一把花纹精致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用来伤害用玄力凝成的事物从而达到伤害使用玄力之人本身的效果。 所以这把匕首直接使用在人的身上,除了比较锋利之外,跟其他的匕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才让人忽略了这个匕首本身的强大力量。 虚无子不懂得嬴洛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是做什么,而下一秒却并嬴洛的举动给吓的不由的瞪大眼睛,伸手去制止都来不及。 只见嬴洛手握着匕首,尖厉的匕锋闪着寒冷的光,从嬴洛纤细白皙的手臂划过,瞬间鲜血从那道血口中冒了出来。 伤口不深,只是浅浅的一道,嬴洛还没有自虐的倾向。 虽然就算伤口很深,嬴洛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丁点的疼痛吧! “你疯了吗?”虚无子对嬴洛此刻的举动一点都不能够理解:“你都不疼吗?” “我说了,我不会疼。”嬴洛的语气淡淡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谁曾想得到,曾经的她是有多么的怕痛? 虚无子想起来,之前嬴洛也一再说自己不会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想象多少的身体伤害之后,会让我现在对这些伤口和疼痛都无法感知吗?”嬴洛嘴角的那抹冷笑,真的是冷到虚无子的心底,顿时让虚无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是他做的?”虚无子不由的错愕的瞪眼,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有些事情虽不是他亲手做的,但是每一个伤害都是他授意的。”嬴洛可以将当时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还不过只是一只幼兽,最恨的是他拔了我的舌头,那种钻心的痛,我记一辈。” “丫头……”虚无子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就像嬴洛自己所说的那样,到底要有多少彻底的痛楚,才会让人连痛感都失去了。 虚无子想说什么,他眼底的怜惜嬴洛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嬴洛却不想要。 “当初会被欺负,会被拔了舌头,算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嬴洛并没有怨天尤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如今,既然我有本事了,那么他造成我身上多少的伤害,我绝对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说完嬴洛不由的看向虚无子,一脸坚决的说道:“我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有仇必报向来是我做事的原则,别想我有可能以德报怨,我可不是那种善良的人。” 嬴洛这话算是警告,也算是事先的报备了吧! “爱。”虚无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你也不要急,你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老夫怎么可能会偏帮一个外人。” “哼,你似乎也帮不了吧!”嬴洛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就爱戳别人的脊梁骨,真的是太坏心了。 虚无子无奈的扶额,也知道嬴洛的心情不是很好,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慕容白和老夫的关系吗?” “没有。”嬴洛想也没有想的就矢口否认:“我刚才明明问的是你知道慕容白吗?” 好吧!虚无子觉得已经是不能够跟嬴洛很好的聊天了,这个坑货,说话真的是丝毫不肯给他面子啊! 不过,谁让人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多少抱怨几句都是正常的。 但是一直戳他脊梁骨什么的,就真的没有意思了吧! “哼,不管你想不想知道,老夫就是要说一下老夫和慕容白的关系。”嬴洛不听,他就偏偏要说,看看到底是谁能气谁了。 “那慕容白和老夫是……” “师徒。” “……” 虚无子本来还想吊吊胃口的,但是胃口还没有吊起来,嬴洛就很快的说出一个答案出来,顿时让虚无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慕容白和他真的是师徒关系。 “哇靠,我竟然和这种人渣拜在同一门下,真的是冤家!”嬴洛没好气的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到冤家嬴洛就想到了,自己将慕容白已经到手的那颗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给吃掉了,还真的是冤家的很啊! 虚无子虽然不知道嬴洛所说的那句哇靠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嬴洛的语气之中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嬴洛的不爽。 虚无子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但是他和慕容白早已不是师徒了。 这其中还有很多的事情,虚无子知道要是不跟嬴洛说清楚,她心里也怕是不痛快吧! ---题外话---今天临风八千更,亲爱哒们求推荐票,求宠幸,求么么哒~=3=(92x 就爱网) 第269章一群废物(吐血五更) 嬴洛的心里当然是十分的不痛快的,没有想到慕容白和虚无子也有关系。 “丫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慕容白是什么关系?”虚无子抬眼看着嬴洛问道。 “不是很想知道。”嬴洛虽然是有些好奇,但是说实在话,其实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也不会改变她任何的想法的。 所以,虚无子说不说,对嬴洛来说,真的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虚无子听完嬴洛的回答后,仔细的观察嬴洛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并没有从嬴洛的表情中看到什么很想要知道的渴望。 好吧,虚无子知道,就像嬴洛所说的那样,她也真的不是很想知道偿。 虚无子这才想起来,嬴洛向来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从来没有口是心非过。 就算她真的很想知道,但是她也沉得住气,也可以不知道的。 虚无子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觉得将他和慕容白之前的关系说给嬴洛听,他怕嬴洛心里有疙瘩,所以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慕容白本是老夫最看好的徒弟,他的资质是老夫亲传的几个弟子之中最高的,老夫对他也甚是满意。”虚无子回想当初的事情,脸上还挂着满满的无奈:“当年老夫甚至以为老夫可以将毕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但是他却做了让老夫很失望的事情。” 嬴洛一直没有说话,一直也没有开口打断他,嬴洛倒是挺感兴趣的。 “原本以为慕容白是个谦逊有礼的人,没有想到……” 谦逊有礼?嬴洛不由的冷笑着,这个笑面虎,口蜜腹剑,她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很变态,那种心理很扭曲的变态。 “没有想到,师兄弟只是不经意的惹到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他竟然就丝毫不念及同门之间的情谊,往死里折磨他们,置人于死地。”虚无子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之中还带着震怒:“手段极其的残忍,挖心掏肺,还很得意的大笑。” 果然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嬴洛嘴角的冷笑的幅度更加深了,这种人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很啊! “之前老夫不晓得的时候,还以为老夫的其他弟子只是意外死亡,后来才知道都是他动的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惹着他了,还因为他觉得其他的师兄弟有可能得到老夫的传承,所以先下手为快。”想到自己那些惨死的弟子,虚无子不由的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睛,语气略微的有些悲伤的说道:“后来,老夫震怒之后就直接毁了慕容白的修为,将他逐出师门,不再管他的死活了。再后来,老夫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事情了。” “今天听到你突然提起,老夫没有想到这个孽障竟然还活着,竟然阴差阳错的,还在伤害老夫的弟子。”似乎是因为嬴洛的事情,让虚无子想起之前自己其他弟子被慕容白残害的景象,心里不由的有一股怒火涌上来了。 “知道我在哪里碰见他的?”就算虚无子不说,嬴洛也是知道的,慕容白和虚无子的师徒渊源,但是却并不知道,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这种人还真的是残忍的很。 “在哪里?” “学院。”嬴洛想起一些事情不由的弯起嘴角,颇为得意嚣张的说道:“慕容白可是奔着你坐化的内丹而来的,他好不容易拿到手,都还没有捂热,就阴差阳错的被我吃掉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顿时从端跌下来的那种脸,狰狞气愤,想想我都觉得心里畅快的很。” “是吗?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那么冥冥之中还是我和你有师徒的缘分。”虚无子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现在的感觉说道:“要是真的被他吃掉了老夫坐化的内丹,那老夫真的是要被膈应死了。” “是吧,师父,好好的感谢我吧!”嬴洛微微的挑眉,轻笑着说道。 “老夫这不是对你倾囊相授的感谢你吗?”虚无子从善如流的回答嬴洛的话说道:“所以,你要好好学啊,老夫可是把振兴阵法术的大业交到你的手上了。” “绝不辜负。”嬴洛这一句话算是允诺下来了,她既然重生在这个异世,她就绝对不会只满足于现在的这种状态。 她是可以借势,让别人不敢欺负自己,但是嬴洛更喜欢的是用自己的气势来震慑威慑别人,站在巅峰睥睨天下,这才是嬴洛的最终目标。 至于慕容白,嬴洛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就算现在她的力量还不是那么的强大,她就不信了,她就没有强大的可以用一只手捏死慕容白的那一天。 所以,慕容白,你给我等着,这一天不会太久的,当初你怎么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她绝对会千倍百倍万倍的偿还回去的!嬴洛在自己的心里下定决心说道。 对了,还有一个百里流月,一个都不要想逃过去,就算是苍天州的公主又如何,犯她者,虽远必诛! “丫头,好好修炼,只有你强大了,你才有却跟那些伤害你的人算账的资本,知道吗?”虚无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嬴洛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片刻不敢松懈。”嬴洛挥挥自己身上的阵法书说道。 “放心,你有老夫坐化的内丹的强大力量,就算你本身并不具备阵法师的条件,老夫也能让你成为最强大的阵法师。”虚无子的话很坚定,他的这个信心不仅仅源自于自己,还源自于嬴洛。 他知道嬴洛有一股很特别的玄力,那是千百年来从未在九州大陆上出现过的玄力力量,这昭示着嬴洛绝对是这个九州大陆上独一无二的人。 而她的力量,也绝对不是普通玄力可以比拟的。 既然嬴洛注定着不平凡了,那么虚无子相信,假以时日,嬴洛绝对会在九州大陆上出人头地。 谁都无法阻挡她变得强大,而且有薄爷为她护航,这个九州大陆,最后谁主沉浮,还真的是说不准的事情了。 “老夫无法教你怎么使用玄力,但是在阵法术上面,老夫绝对不会藏私。”这是虚无子对嬴洛的承诺。 嬴洛却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虚无子说道:“师父,你也没有办法藏私不是吗?除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传承你的衣钵了,不是吗?” 好吧!对于嬴洛这话,虚无子觉得自己有点无言以对了,事实却是就像是嬴洛所说的这个样子。 其实,虚无子也挺庆幸是嬴洛服下了他坐化的内丹,他看的出来嬴洛有想要变得强大的,而且嬴洛不骄不躁,做事也总是稳操胜券的样子,这种有勇有谋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是这个样子。 所以,将自己的阵法术教授给她,他也相信一定能够再一次的复兴阵法术的。 “你也将阵法书翻了好几遍了,绘制阵法图也已经很熟练了,接下来,老夫就要是教你如何炼制阵法了。”虚无子正襟危坐的抬头看着嬴洛说道:“老夫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今的你依已然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了。” 嬴洛之前基本上在翻书,绘制阵法图之间来回重复的做,嬴洛知道,只有夯实了基础,绝对能够为自己日后炼制阵法有很大的帮助。 虽然在混沌空间的前面这些日子里,虚无子平日里也只是稍微的指点了自己一下,但是嬴洛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他都看到眼里。 既然他觉得已经够了,嬴洛自然也懂他是什么意思,收起了原本摆在桌面上的阵法书,一脸认真的看着虚无子。 “炼制出来的阵法的强大程度,有一部分是取决于阵法师的玄力强弱。”虚无子给嬴洛介绍着说道:“老夫暂时无法看出你现在的玄力属于什么品阶,也无法看出你的玄力属于什么属性,不过有老夫坐化的内丹加持,炼制阵法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似乎老夫还从未在你面前炼制过阵法,好好看着,丫头。” 话音落下,嬴洛就看到虚无子身上的玄力呈现出六种颜色的玄气,按虚无子的话来说,他本身是具备很强的阵法师修炼的条件的。 只见虚无子的衣袂翻飞,身上散发着很强大的气势,玄气围绕在他的身边,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味道。 虚无子将自己的双手摊开,手心里凝聚着两团青色的火焰。 嬴洛之前看过阵法书的,每个阵法都有自己对应的属性,比如雷霆万钧的阵法,自然就是雷属性的。 所以什么属性的阵法,你只能用什么属性的玄力去炼制,所以阵法师的要求就是必须有多种属性的玄力,否则根本就无法炼制阵法。 只见虚无子的双手微微的举高,手中青色的焰火在空中不停的跳跃着。 虚无子将自己双手的掌心相对,两团青色的焰火相互融合,变成了一道青色的雷电一般。 虚无子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划圆,就看到从他手心射出了那抹青色的雷电,瞬间在空中留下了一个青色的圆形印记。 嬴洛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圆形就是阵法图的最外围了。 嬴洛这才知道,自己天天在纸张上绘制出来的阵法图,真的只是练练手而已,真正的阵法图是要用自己的玄力直接炼制的。 嬴洛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虚无子的手,只见虚无子手法快速的变幻着,快到让嬴洛有些眼花了。 然而刚才那个勾勒出圆形外廓的阵法上面顿时多了一道花纹,还闪着青色的光芒。 嬴洛知道,炼制阵法还跟手法有关系,虚无子早就已经是很熟练了,没有个步骤,每一个图案对应的手法,没有丝毫的停顿,对他来说,炼制一个简单的初级阵法,简单就好比吃饭一般。 嬴洛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有些细节,嬴洛觉得真的有很多的点没有捕捉住。 对虚无子连说,炼制一个初级的阵法,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看着阵法虚无子面前的阵法转动着还闪着青色的耀眼的灵光,就昭示着阵法已经炼制成功了。 而阵法炼制完成是可以收起来的,只见虚无子将自己的手掌心对准着他刚刚炼制的阵法,伸手一抓,他面前的那个阵法就被他抓到手中了。 虚无子将这个阵法给了嬴洛,毕竟他在混沌空间之中,并不能用到阵法这个东西,所以自然是给嬴洛了。 基本上阵法都可以用完了重复使用的,所以炼制阵法可以算的上是一劳永逸的东西。 阵法这种东西只能是事先炼制好留着用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跟别人战斗撕逼的时候临时炼制,这就好比上战场了,你却连锐利的兵器都没有。 那么这些的话,迎接你的绝对只有失败,不是吗? “初级阵法的力量不是很强大,效果不是很明显,如果真的用在战斗之中,那绝对是还远远不够的。”虚无子一本正经的认真严肃的对嬴洛说道:“所以,阵法师会通过不同属性魔法晶石的力量来加强阵法的历练。” 说真的,阵法里也有很多的知识需要学习啊! “这些日后老夫会慢慢的教你的,现在你就开始跟着老夫学着这些炼制阵法的结印手法。”虚无子收起了刚刚自己身上的玄气,塔头对嬴洛说道:“跟着我的动作。” 嬴洛目不转睛的看着虚无子手上的动作,指尖灵活的相互碰触,结出不同的花式,而且很容易让人眼花缭乱。 “初级阵法所需要的结印种类还算是最少的,中级,高级的阵法图,你也画过,上面的细节花纹绝对多了去了。”所以说,炼制一个初级阵法很简单,但是中级开始,所花费的时间绝对比现在长的多了多了。 因为每个纹路结印的手势都很复杂,要想炼制阵法,那也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很容易的事情。 就很结印的手势很复杂很繁琐的样子,但是嬴洛却不曾想过退缩。 因为别人越是做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要做到,她才能凭借这一特别的本事在九州大陆占得鳌头。 手腕时而翻转,手指时而曲,时而张,时而又手背对手臂,时而又变换着各种的花式。 嬴洛看着这些一点退缩的迟疑都没有,在自己的脑海里将刚才虚无子演示给自己看的动作过了一遍又一遍,伸手开始尝试着自己结印。 虚无子也没有闲着,这回换做他仔细的看着嬴洛的手法,只要手上的动作哪里有什么不对,虚无子就会就那个动作再一次的示范纠正过来,然后让嬴洛从头开始继续。 因为在炼制阵法的过程之中是绝不能被打断的,一旦被打断,就必须全盘重头开始,所以炼制阵法还是需要一个很安静的空间的。 结印的手法绝对是炼制阵法的重中之重,而嬴洛就只是当当其中的一种结印就不停歇的一直的变换练习着,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怨言。 而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嬴洛的虚无子,对态度认真绝不松懈的嬴洛很满意。 好在在混沌空间的时间是外面的好几倍,所以嬴洛有比外面多很多的时间来练习这个东西。 嬴洛觉得自己每天不停的练习着初级阵法的每一种结印手法已经练的有些条件反射了,而嬴洛也慢慢的开始尝试着用自己的玄力开始炼制阵法了。 “凝神深吸一口气在身体游走一个小周天之后缓缓的吐出。”虚无子坐在嬴洛的侧边位置,看着嬴洛给她指导说道。 嬴洛就按照虚无子所说的那样做,深吸一口气,在身体里游走一个小周天之后,吐出一口浊气。 “感受一下老夫的内丹,让内丹从你的身体内出来。”其实因为嬴洛的玄力让虚无子无法判断很多的东西,所以虚无子不得不换另外一种方式来。 毕竟自己的内丹在嬴洛的体内,也不能够白白的浪费掉。 虚无子坐化的内丹里可是储存着他不少的能量,不知道嬴洛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很好的将自己的内丹发挥到极致。 嬴洛闭眼屏息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内丹,将内丹从自己的胸口穿过,漂浮在胸前。 “丫头,因为你的玄力是没有颜色的,所有老夫猜测你的玄力应该不带任何的属性。”虚无子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思索了一番之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老夫的内丹里是留存着老夫六种属性的部分玄力,既然你的玄力不带任何的属性,就像是一个载体一般,你尝试的感受一下内丹里六种属性的玄力力量,看看是否可以将其化成自己的玄力。” 虚无子的话让嬴洛微微的觉得有些惊讶了,毕竟没有属性的玄力,应该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没有出现过。 而且像嬴洛这种玄力的玄气都和空气一眼让人感受的到却摸不着的情况也是整个九州大陆都未曾有过的现象。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究竟是为什么,所以对嬴洛来说,这确实一个可以致胜的法宝,因为不用自己刻意的隐藏,就很难让敌人察觉到,不是吗? 嬴洛的双手呈兰花指,双手重叠在眼前,慢慢的从眼前划过,手腕翻转,双手就放在膝盖上面,嬴洛身上的衣袂不停的翻飞,三千青丝在风中飘扬着,额饰上的琉璃流苏相互敲打着,发出了一声声细微清脆,又觉得有些悦耳的声音。 虽然肉眼看不到嬴洛身上的玄气,但是还是可以从其他的这些事物上感受到嬴洛的玄气在盘旋周身。 而漂浮在嬴洛胸前的那颗内丹开始隐隐的泛起光芒出来,一层两层…… 不同属性的玄力灵力从内丹上慢慢的泛出自己的光芒,一直到那颗内丹同时泛着六种颜色的光芒。 嬴洛也双手将自己的双手张开,动作幅度比较小的做了一个起的姿势,那颗内丹上的那六种颜色的灵光就朝嬴洛的身上汇聚,瞬间嬴洛身周就萦绕着六种属性的玄气,就一如之前的虚无子一般。 虚无子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觉得自己的内丹会被嬴洛吃掉,想必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 而嬴洛自身那没有属性的玄力可以说是对他当时储存在内丹之中的六种属性的部分玄力并没有任何的排斥,同时也能将这六种属性的玄力发挥到最大的一种程度。 其实,虚无子在自己坐化之前就有考虑过,如果自己的玄力被食用者排斥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的不那么的容易的。 好在现在吃下了他坐化的内丹的人是嬴洛,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嬴洛看着自己身上那六种颜色的玄气萦绕着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成功了,自己的玄力并没有在排斥虚无子的那些部分玄力,而且还融合的很好,嬴洛甚至能够感受到不同属性的玄力给她带来的不同的感觉。 也让嬴洛感受到不同属性玄力带给她的不同的力量。 初级的阵法基本上只需要一种属性的玄力,而后面越是等级越高的阵法,它所需要的玄力属性就是两种,或者两种以上这个样子。 嬴洛发觉自己可以很自如的操纵着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属性玄力,只留下一种,另外的五种再一次的飞回到内丹上面。 嬴洛尝试着将内丹放回自己的体内,自己身上的这不属于自己的别的属性的玄力会不会还可以使用。 嬴洛看着随着自己将内丹放进身体里面,并没有因此削减的力量,嘴角不由的上扬,那么就说明她现在可以不需要将内丹移出体外才能借用这些带有属性的部分力量。 嬴洛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自己手掌心上面跳动着不同颜色的焰火,知道自己现在就连想要随意的使用这些力量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这对嬴洛来说,绝对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也让嬴洛的玄力力量更上一层楼。 毕竟不存在排斥的问题,那力量自然是1+1g2的这一种模式。 “看样子,命中注定,你该是老夫的关门弟子啊!”看到这一幕,虚无子对此也是十分的满意的,他觉得嬴洛绝对有那么本事,让阵法术再一次的复兴起来的。 “开始尝试的自己炼制一个吧!”虚无子对嬴洛点点头说道,似乎对嬴洛很有信心的样子。 嬴洛也微微颔首,对炼制阵法也早就是跃跃欲试了,毕竟看和自己做是两码事情。 而自己想和自己做,又是两码事情。 嬴洛让自己手上火属性的玄力笼罩整个身体,右手凭空划圆,勾勒出阵法的最初形态,双手不急不缓的慢慢的开始结印。 但是嬴洛也不是神人,有些事情真的也不是一次做就一定能够做成的,尤其是炼制阵法阵的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 现在还是初级阵法,嬴洛现在可以感悟到之前在自己要再一次借尸还魂的时候,虚无子为她炼制了两个高级阵法的时候,他当时就说了,没有足够的时间,只能炼制出这两个阵法。 所以,炼制高级阵法所花费的事情或许是一天,又或者是两天,谁都无法确定,毕竟你要保证所有的步骤都是对的,否则,只要错一步,一个动作,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所以别说阵法很厉害,这力量就跟开挂了一样,看看人家在炼制阵法的时候也不会跟玩一样的好吗? 既然付出了那么的多,自然要有一些比较高级的成效才对得起,不是吗? 嬴洛在第一次炼制阵法的时候,真的是一直的失败和重头,但是嬴洛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任何的烦躁,而是一遍一遍的尝试,企图用自己最舒服,最合适的方式去炼制。 对嬴洛来说,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以前她接受特工课程的时候,有些项目真的是必须你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知道你一碰到这事就能够条件反射的做到最好。 嬴洛早就习惯了,再多的苦和痛,她都熬过来了,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失误的嬴洛,不得不反思自己炼制阵法的所有东西有没有存在不足的地方。 “丫头,不要气馁,阵法本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炼制成功的。”嬴洛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一旁看着的虚无子却很着急,并不是着急嬴洛一直不成功,而是着急,怕嬴洛因为这些一次次的不成功而丧失信心了,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丫头,先休息一会再来试试吧!” “师傅。”嬴洛却突然的开口了。 虚无子没有说话,却是用自己的眼神看着嬴洛,好像是在问她想说什么? “从古自今,炼制阵法都是这样的步骤吗?”嬴洛看着虚无子问道,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我之前似乎从九州·山海经中看过一些有关于上古时期阵法炼制的方法,似乎和现在的不是很一样。” “这种炼制方式不会前人留下来的。”虚无子点点头说道:“这是老夫摸索出来,觉得比较适合的方式。” 比较适合?嬴洛觉得这样真的不会觉得太繁琐了一点吗? “所以,炼制阵法其实有很多法子,只是不知道哪一种会成功,是吗?”嬴洛问出了自己此刻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道说道。 “可以这么说,其实每个人对阵法的认知都存在一定的差异,就像是修炼玄力都能有各门各派不同的功法,修炼阵法术也是一样。”对于嬴洛的问题,虚无子想一下之后,才点点头肯定了嬴洛的想法。 因为虚无子现在基本上可以算是阵法术的鼻祖,后人修炼阵法术自然是延用虚无子留下来的方式方法。 而对嬴洛这个懒人来说,虽然并没有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而感觉到烦躁,但是嬴洛却不喜欢花太多的时间去做一些无用之功。 既然这种方式技巧不适合她,那么她自然愿意去尝试新的东西,她绝对不是那种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的人。 虚无子大概已经知道嬴洛的意思,并没有因为嬴洛打算放弃延用自己的技巧方式而感到生气。 反而虚无子对嬴洛更加的满意了,能想到重新寻找炼制阵法的方法,说明她真的已经在心放在阵法上面了。 愿意思在这上面研究阵法的人,虚无子怎么不会觉得欢喜呢? 而且说实在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十分的熟练了,并不觉得各种结印有什么很麻烦的地方,但是看嬴洛在做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或许如果能够找到一种合适的,新的,比较简单的炼制方式,那么想必修炼阵法术的队伍也绝对会扩大很多。 虚无子之前也是有所耳闻的,因为无法参透和融汇不同阵法的结印手法而放弃修炼阵法术的人也比比皆是。 既然嬴洛这次主动的提出来了,或许很多的事情真的是要因此而改变的。 不知道为什么,虚无子自己也是很期待着。 自己毕竟已经仙逝百年,以后的九州大陆是他们的天下,虚无子确实也是挺想要看看,因为这次的改变,会跟着改变些什么东西。 嬴洛隐掉了自己身上的玄力,坐在桌子前面,开始很认真的从九州·山海经里查资料,用纸张记录下来。 又和虚无子交换着自己的想法,还有他的意见和建议,此刻的嬴洛真的是比修炼时候的她还要的认真。 很多东西真的是因为需要就会产生,因为需要,才会努力的想办法去实现,所以才会让有一些东西应运而生。 既然有了先例,嬴洛觉得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开出一个例外来呢? 她的思想比这些人先进许多,也看过很多怪诞杂论,很多东西,或许这些古人想不到,但是不代表嬴洛想不到。 虚无子看着自家这翻翻书,写写画画,点出好几个点子出来,还时不时的和他交流了一眼,觉得甚感欣慰,自己这样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当初他也是抱着觉得前人留下来的法子不好才开始研究新的法子,此刻忙的废寝忘食的嬴洛,真的像极了当年一腔热血的自己。 自己能够站在阵法师的巅峰,虚无子相信,假以时日,下一个阵法师的巅峰王者绝对会是嬴洛。 而此刻的嬴洛早就无暇去想别的事情了,她一心就扑在炼制阵法的方法上面,写写画画,根本就停不下来,就好像当时在进锁妖塔之前一样,嬴洛需要做很全面的攻略。 对于这种做攻略和分析的事情,嬴洛也算是得心应手的。 有时候嬴洛还真很的挺感谢之前接受了大量的特工课程,为了让自己不被淘汰,嬴洛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拿到了最优,她会的永远比看的到的多的多了。 但是重生异世,嬴洛知道自己该学的东西还很多,如果有机会,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嬴洛也绝对会去尝试,再苦再累也不算什么。 因为嬴洛很清楚的知道,在这种弱肉强食,以武为尊的地方,你多一门技能傍身,你就多一分的筹码,你就做一分的资本。 嬴洛的目标是九州大陆的巅峰,她绝对不容许自己仅仅就止步于此。 如果,我不能就山,那么她就会想法子让她山来就她,就是这个样子,要嬴洛放弃是没有可能的。 新的方式尝试过,也失败过,但是嬴洛也不觉得气馁,反而还有种越挫越勇的感觉。 虚无子也很乐意的和嬴洛讨论研究这些问题,甚至有时候会比嬴洛更加的兴奋。 毕竟虚无子真的是一辈子与阵法为伍,对阵法术的热衷,自然也不是嬴洛这个刚刚接触阵法术的人能够比拟的。 但是嬴洛却有热血,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出来的,所以她不停的修改,不停的尝试,真的是搞的整个人都有些邋遢乱糟糟的,但是眼底的那抹精光却一直都在。 或许是看到嬴洛的努力和不断的尝试,还真的让嬴洛找到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法子。 只见嬴洛的周身散着红色的火属性的玄气,嬴洛就只是稳坐不动,却看到从她的身上投射出一道红色的玄力在空中慢慢的勾勒出所要炼制的阵法的图案。 刚开始速度还不是很快,但是慢慢的越发的熟练之后,不得不说比之前虚无子的方式炼制的阵法快了许多。 而空中那用玄力画出来的阵法图,在最中央一个圆形之中还空出了一块空白的地方,以至于现在还只是一种玄力漂浮的状态,并不具备任何的阵法力量。 只见嬴洛这个时候才动了,手指飞舞着,双手结印,从结印之中显现出一个印记飞到刚才用玄力勾勒出来的还未完成的阵法图中间的空白位置,一下子阵法就发出红色的光芒,预示着这个阵法已经炼制完成了。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了笑容,这个方法算是结合了一些嬴洛自己的想法,还有上古修炼的方式和原先虚无子自己的修炼方式而改制出来的。 对嬴洛来说,这样的改革,对她今后修炼阵法术来说,那真的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而虚无子也不由的感叹自家小徒弟的聪明才智,她所使用的方式真的是比他之前的简单许多。 但是这也只是看起来简单很多,但是只有意念力很强,而且对自己的玄力操纵力很好的阵法师才能够使用这种方式。 还有一点就是最后那个画龙点睛的结印印记,需要根据不同的阵法而结不同的印记。 这也是虚无子之前的那个炼制方式的最后一步,只有这个印记才能让整个阵法活起来。 而整个九州大陆,只有虚无子一人对此是最了解的,而嬴洛还有的学呢! 对此嬴洛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已经简化了那么多,嬴洛也已经满足了,要是连最后的印记什么都不需要去学习的话,那是要开挂了吗? 嬴洛觉得有些事情该脚踏实地的还是要脚踏实地,她已经比别人更占优势了,不是吗? ---题外话---亲爱的们,临风今日万更,感受到临风的爱了吗?请大家不要大意的给临风砸月票票吧,么么哒~(92x 就爱网) 第270章立威 能够在阵法上略有小成,这是嬴洛这段时间的修炼中最大的收获了。 只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这段废寝忘食的日子里,也在快要出发去皇陵城之际,苍穹学院里竟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又出了一些的变故。 嬴洛这段日子里基本上都是待在房间里,但是却听了不少风声,毕竟拓跋融昊和穷奇这一人一兽可是待不住,在苍穹学院到处的乱窜。 果然都是有本事的,也不怕被发现,就是这么的任性。 不过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毕竟是在苍穹学院里,那些学生,就算是本身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在苍穹学院多少还是会收敛的。 就像当初在学院碰到的百里流月一般,就算她是公主又能够怎么样?那些人还不是照样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吗偿? 所以,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算的上是灰色地带,除非必要,谁也犯不着去惹上这么敏感的事情呢? 可是嬴洛今天刚睡醒起来,就看到拓跋融昊和穷奇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的。 “怎么?苍穹学院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嬴洛走到他们的身边坐下,拓跋融昊下意识的给嬴洛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嬴洛也随了他的好意,小泯了一口说道。 拓跋融昊和穷奇对视了一眼之后,又看了一下嬴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和我有关?”看他们这幅表情,根本就不用猜,也能够知道他们想说的大概是什么。 拓跋融昊和穷奇很有默契的点点头。 嬴洛为欸的挑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我都多久没有出现过了,怎么,江湖上还有我的传言?” “不知道是谁把你也跟着一起去皇陵城参加学院比试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然后呢?有人羡慕嫉妒恨了?”嬴洛感觉自己应该也差不多可以猜到事情的走向这个样子。 “羡慕嫉妒恨是一回事,关键是,你去了,把原本人家的名额给挤掉了,你说人家能不闹吗?”拓跋融昊看嬴洛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得补充了一句说道:“人家估计都得要恨死你了。” “无所谓,恨死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还排不上号。”嬴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嚣张,对拓跋融昊的话也并不是很在意,身后拉着一缕青丝绕着自己的指尖,漫不经心的问道:“原先这参加学院比试的名额是怎么确定的?” “知道在苍穹学院有一个高手榜,只有前十的才有资格参加。”穷奇略微嫌弃的看了嬴洛一眼,好像是想说,它都知道这个,嬴洛竟然会不知道! “哦。”嬴洛很淡定的应了一声,她本来就不是真的仰慕苍穹学院而挤破脑袋进来的,所以很多事情之前不知道,之后也没有想要去打听的意思。 反正也与她无关,她就没有那么多的兴趣了。 “小祖宗,你不要这么的淡定,好吗?你把人家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挤上高手榜的第十名就随随便便给挤下去了,你都没有一点想法吗?”对于嬴洛这么一个淡定的模样,拓跋融昊觉得真的有些接受不能了啊! “怎么被关在锁妖塔百来年,磨光你所有的棱角了?什么时候你还这么为别人打抱不平?”嬴洛看向拓跋融昊的眼神里还带着一抹戏谑的精光,冷哼了一声说到。 拓跋融昊听到嬴洛的话,微微一愣,说的也是,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种为别人打抱不平的热血了,想起来就让人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他觉得嬴洛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不是锁妖塔磨光了老子所有的棱角,是你这个小祖宗磨光的,好吗?”拓跋融昊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嬴洛知道拓跋融昊的意思,也知道他心里其实还在介意血契的事情,毕竟让那么狂妄骄傲的人,定下这样的霸道的主仆契约,他自然也不高兴。 可是,拓跋融昊没有选择,而他这不知道,就是这个他无法选择的选择,确实他这一生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一辈子都想要站在巅峰,而嬴洛带着他做到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拓跋兄这话说的有理,遇嬴洛,误终生!”穷奇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符合了一句说道。 “误终生你妹啊,不是你们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我的吗?”嬴洛没好气的撇了他们一眼说道。 拓跋融昊和穷奇一脸苦逼的对视了一眼,说是他们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着嬴洛,还不是某人太有本事了吗? “那这件事情,你真得不管?”拓跋融昊还是有些好奇,而且还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说道:“现在整个苍穹学院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解决,老子觉得你出门都会被砸臭鸡蛋的可能!” “这样吗?”嬴洛仰头把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之后才站起来,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你要做好为我护航的准备,我要是不小心被溅到了一些蛋液,那后果,呵。” 嬴洛冷冷的笑了一声,话没有完全说完,就能够让人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 而听了嬴洛的话的拓跋融昊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护卫吗?这个也成了他的责任了吗? 这些话只是拓跋融昊的心声,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嬴洛却好像从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之中能看出来了,语气清冷的说道:“否则,我要你何用!” 什么叫做要他何用?难道他那一身本事就只有这一点用处吗? 要是嬴洛能够听到拓跋融昊的这句抱怨的话,嬴洛一定会毫不犹豫又略带嫌弃的回一句:要不然呢? 当然了,嬴洛也不可能会有这种能够读懂别人心思的本事。 “小祖宗,你干嘛去?”看着嬴洛已经起身,好像要出门的样子,窝在桌子上的穷奇仰起头看向嬴洛问道。 嬴洛走到门口,听到穷奇的问题,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听到她清脆之中又带着一丝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不是要我娶管管那件事?” 嬴洛说完就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了,拓跋融昊和穷奇两人相视了一眼,他们家小祖宗,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啦?他们说让她管管,她还真的去管啦? 这好像很不科学的样子啊! 这一人一兽在眼神撇开之后,就化成两道闪电,一下子就从房间内消失不见了。 嬴洛绝对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她说要管管,到底是要做什么? 拓跋融昊和穷奇表示他们也是很好奇的,还是跟上去看看吧,总觉得会很有意思的样子。 他们的小祖宗,只有表面上看起来无害了一点,实际上惹到她,那就真的是悲剧了。 不过,还是想要看看嬴洛到底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嬴洛一出门就发现了,今天整个苍穹学院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平日里还算是安静很多,今天却热闹不少,一路上还有人对嬴洛指指点点的。 不过也不敢当着嬴洛的面,明目张胆的说她什么,毕竟人家背后是有院长撑着的, 而这次的事情闹出来,说到底也是人家占理,所以才敢闹,苍穹学院还有月老们的存在,他们相信苍穹学院绝对不是一个院长独大。 但是事实上呢,就是一个院长独大,怎么办呢? 长老的那些长老们一个个都头疼的要死,就知道随便插一个人一起去皇陵城参加学院比试,肯定是有人有意见的。 听外面吵吵闹闹的,那些长老们眉头皱的快要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的了。 而坐在一旁悠闲的和瑾瑜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的元宝,却好像聪耳不闻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院长,你一点也不着急?”有长老坐不住的跑到元宝的面前说道。 “急什么?既然我敢这么做,我还怕这些人说?”元宝撇了一眼在屋外叫嚣的人,有些不屑的说道:“他们算哪根葱!” “可是规矩摆在那里,也总是你破坏了规矩啊!” “规矩?我定的吗?”元宝微微的挑眉说了一句。 “我们定的。”长老们悻悻的应了一句。 元宝这才嗤笑了一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爷模样说道:“既然规矩是你们定的,那你们自己去处理,关我什么事情。” “噗。”瑾瑜一时没有忍住的轻笑了一声,他们家元宝公子还真的是会‘耍流氓’啊! 瑾瑜才笑了一声就收敛了,因为长老们的眼神,真的是很可怕,还是多少要低调一点比较好吧! 而听到自家院长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几个长老们都要一口老血喷出来的节奏。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惹出来的啊! 可以感受到那些个长老们的怨念,元宝这才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急什么,那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元宝并没有摸清嬴洛的底牌,但是元宝对嬴洛却十分的有信心,他可不觉得外面这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她处理不好。 “她?可以吗?她行吗?”有长老用质疑的语气说道。 “她不行,你行吗?”元宝淡淡的撇了那个长老一眼,懒懒的说道:“你行你上啊!” 好吧,就当他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吧!那个长老略微无趣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赢三小姐来了,看来是有好戏可以看了。”瑾瑜站在窗边,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就算没有玄力,也能够自带气场的女人,脸上淡漠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不由不觉得接下来真的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走,我们也去瞧瞧。”元宝也是很期待嬴洛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总觉得一定会很有趣,毕竟嬴洛做的事情都没有让他失望过,不是吗? 说着呀元宝和瑾瑜两个人就从那个屋子里一窜而出,人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那几个长老面面相觑,也起身,站在窗户旁边,看看这个嬴洛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够摆平这件事情。 毕竟他们一直都不是清楚,他们院长这个嬴洛的相信是从哪里来的!虽然院长一直说的都是只是看嬴洛顺眼而已,但是他们明显知道事情绝对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嬴洛远远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到一个建筑前面,眯眼看过去,上面写着长老,所以这是来抗议的吗? 远远的嬴洛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人的声音。 今年是犯太岁吗?怎么到处都有女人在针对她啊!明明她都很安分了,好吗? “她嬴洛算哪根葱,一个玄天州都出了名,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物,凭什么挤掉我,去参加九大学院的学院比试!” “就是说,不就是背后有院长撑腰,但是这件事的规矩是长老定下的,长老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你放心梧桐。” “那个嬴洛就是一个废物,根本就不能跟梧桐你比,她就是狗屎,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 有人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嬴洛的眼睛微微眯起,还没有站出来说话,赢柔雪倒是先忍不住的跳出来为嬴洛说话:“你们说够了没有,机会是院长自己给我三姐的,关我三姐什么事,你们骂我三姐做什么!” 赢柔雪其实也是很有脾气的,还十分的嚣张跋扈,只是被嬴洛收拾了一回之后,懂得稍微的收敛了一下。 而且从那一次之后,嬴洛在她心里的位置,那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任何人都不准说她一句不是。 “还三姐,那个废物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她说话?”叶梧桐一脸不屑的看着赢柔雪说道:“你想为她出头,你也要有本事?我叶梧桐是苍穹学院高手榜的第十名,你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找死!” “不过只是个第十名,有什么好得意?”嬴洛可以看的出来现在的赢柔雪还不是这个叶梧桐的对手,看叶梧桐好像要动手了,嬴洛适时的出声给赢柔雪解围。 嬴洛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虽然赢柔雪之前对她做得事情过分了些,但是看着改过的态度还算是不错,而且还是为了她,她自然也不会冷眼看她受人欺负而无动于衷。 嬴洛向来都喜欢懒懒的靠在一个地方,双手环胸,冷眼的看着所有东西。 “三姐,你来了?”赢柔雪看到嬴洛出现,一脸惊喜的跑到嬴洛的身边。 嬴洛微微颔首,就听到那个叫做叶梧桐的女人不屑的语气说道:“嬴洛你竟然敢出现,不当你的缩头乌龟了?还有你一个脸玄力都没有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我有什么不敢出现?”嬴洛冷哼了一声,觉得叶梧桐的话真的是很好笑:“还有,高手榜第十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挤掉了去皇陵城参加学院比试的名额。” 这件事情嬴洛不提也就算了,嬴洛在这么一提,明显就是挑衅了,叶梧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还敢说,你以为你是凭什么能混上这个名额的,还不是有院长在你背后给你撑腰,要不是院长……” 叶梧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洛给打断了。 只见嬴洛懒懒的抬眸,冷睨了叶梧桐说道:“你也说了,是院长怎么样,要不是院长怎么样,那你有事情,不服气直接找院长,跟我这边叫嚣做什么?去皇陵城的名单又不是我决定的,你跟我闹什么?” 躲在暗处的元宝听到嬴洛这话,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他到底是为了谁,现在这白眼狼,竟然就这么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来了! 元宝真的是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在一旁的瑾瑜也不由得摇摇头,有些惊讶也有些觉得情理之中,毕竟这样才想是嬴洛做事的风格,不是吗? 好像觉得有些话从嬴洛的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正常啊! 不过侧头看看那个被气的脸都气鼓鼓的元宝公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有种嬴洛就是元宝这辈子的克星一样。 “用得着你说,我自然会跟长老们反应,请长老们做主,嬴洛你个废物,用不着你废话。”叶梧桐听到嬴洛这话,不由得更加的生气了,硬是回了一句回去。 “呵,找长老有什么用?整个苍穹学院还不是一个院长说了算。”嬴洛看的很透彻,当初元宝随随便便给她一张录取的帖子,后来长老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而之前瑾瑜以院长之名开除了一个老师,就算她光明正大的说他背后有院长撑腰,也没有见一个长老出来说一句话,又或者是找她谈话什么的,所以有些事情就可以断定了。 元宝,也就是赫连远这个院长,在苍穹学院之中有绝对的权利。 “那个丫头倒是看的挺准的。”长老里的一个长老说到。 虽然说这个苍穹学院里很多事情还是赫连远说的算,但是他做事也比较有分寸,所以长老的长老们也没有怎么担心。 因为院长不管事,所以其实学院里更多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做,他们的权利也都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他们和院长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不好说的一种状态。 叶梧桐不由得在思索嬴洛的话,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也闹得好几天了,如果长老们真的会给自己一个公道的话,早就出来说话了,哪里还会让嬴洛再这么的嚣张。 不过嬴洛的话让不少人惊讶,难道说苍穹学院真的是院长一个人独大吗? “别再这里闹了,你不烦,人家长老们也烦,这件事你找院长说了才算。”嬴洛十分好心的给叶梧桐提建议道,但是下一句话一出来就知道她果然没有那么的好心:“当然了,前提是你可以找到院长。” 嬴洛的话让叶梧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似乎被嬴洛给气的要命。 “还有三天,祝愿你早日找到院长好好的聊聊这个问题,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可不要自己抓不住,那可就不能够怪我了。”嬴洛似乎就只是打算这样就不在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这个时候,瑾瑜,元宝还有长老的长老们才知道嬴洛的用意,这一招果然用的高明,把所有的麻烦都推给一个神秘莫测,从未出现过,还鲜少有人见过面的院长身上,确实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毕竟,院长也不是谁想找就能够找的到的,不是吗? 嬴洛本来也不想闹大,找个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处理一下就好,毕竟元宝还是挺关照她的,长老的长老们也没有为难过她,所以这么处理最好了。 只是嬴洛才转身走了两步,脸上就瞬间凝成冰霜,身上也煞是爆发出骇人的戾气,不知好歹的女人! 第271章紫薇杀诀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叶梧桐会在嬴洛转身离开,才走两步的时候,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突然出手。 或许是因为叶梧桐出手的太突然了,众人也来不及的开口提醒,又或者本来就不打算开口提醒嬴洛闪开,反而一个个屏息静气的看着,似乎也是希望发生点什么的样子。 但是,就在叶梧桐带着玄力的风刃快要劈到嬴洛的背上的时候,嬴洛却不好痕迹的往旁边撤了一步,状似只是不经意的一个侧身回头,就恰好让叶梧桐打过来的风刃落空,倒是在嬴洛前方不远处的石雕替她挨了这一次的攻击撄。 瞬间就可以看到石雕上有一道明显的风刃的痕迹,而且还发生了很大的声响。 看嬴洛就那么刚好的给躲过自己的攻击,叶梧桐有些咬牙切齿的,狠的牙痒痒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口牙都咬碎了。 嬴洛的动作并没有很突然,所以让人很难觉得她是事先知道了之后,故意闪避开的。 毕竟,嬴洛没有玄力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这种本事。 可是那些躲在暗中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却不由得惊讶的很,嬴洛不是正好避开的,而是她提前避开的。 “对于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人,还玩偷袭,你还真的是出息。”嬴洛的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嘲讽,不过嬴洛这话也说的没有错,本身叶梧桐一个有玄力的人对付嬴洛一个没有玄力的人就已经不公平了,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背后偷袭的情况,还真的是让人不耻偿。 因为嬴洛的一句话,让整件事情的风向都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大家看叶梧桐的眼神都变的有些不一样。 看到这一幕,叶梧桐那当然是更狠了,不由得怒目而瞪着看着嬴洛。 嬴洛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露底牌,但是既然没有办法直接让叶梧桐得到教训,那么用嘴巴说,嬴洛也相信自己绝对有能够让她气到吐血的本事。 “怎么?你还委屈?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都替你丢人。”嬴洛似乎没有把叶梧桐的那张黑脸放在眼里,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说道:“你说你是苍穹学院高手榜上的第十名,谁知道你的第十名是不是这么来的,那还真的叫做胜之不武啊!” “你胡说,你给我闭嘴。”听到嬴洛质疑她的实力,叶梧桐觉得不能忍了,大怒的指着嬴洛吼道。 “你要是没有做,你还怕别人说吗?你要是心虚的话,你告诉我一声,那我也可以不说。”嬴洛表示自己很好说话的,嘴角微微的勾起说道。 “你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材,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实力,有本事跟我比一场。”叶梧桐这真的是被嬴洛给气的前言不搭后语了。 “呵呵。”嬴洛觉得好笑的,嘲讽的笑了两声,顺着叶梧桐的话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没有玄力,还要跟我比,你就是这样来证明你的实力的吗?那你的实力是真的厉害啊!” 嬴洛这话说的好像叶梧桐的本事就是用像嬴洛这种没有玄力的人衬托出来的,大家窃窃私语的,看着叶梧桐的眼神都不一样。 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 “嬴洛你……”叶梧桐气不过想骂嬴洛两句的。 但是嬴洛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站在那里任由别人想骂就骂的,所以在叶梧桐才刚刚开口,嬴洛就很快的打断了:“还是那句话,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有本事就找到院长,跟他说。别在我面前叫嚣,一点用都没有。” 说完嬴洛就再次转身要走,她向来是我行我素的很,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对她是什么看法,自己做完自己的事情,说完自己的话之后,想走就走,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别人是怎么看的。 不过这回嬴洛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再一次转身,冷眼扫了一眼那个瞪着自己,好像跟自己有多少深仇大恨的叶梧桐一眼说道:“既然我没有玄力也能进苍穹学院,也能得到院长的庇护,那你们就该知道,我也不是想惹就能惹的人!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嬴洛也不管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响,反正嬴洛是不管了, 嬴洛也不怕这话会引起谁的猜疑,毕竟咱这废材的名声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还有,嬴洛也不担心自己的这句话会刺激到叶梧桐暗中来报复自己,因为嬴洛可是巴不得这货送上门来,她可没有被欺负还不还手的习惯。 所以,如果叶梧桐可以自己送上门来,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了,就算没有,在离开苍穹学院之前,嬴洛多少也要讨点利息回来。 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嬴洛,如今的她,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丫头明明没有玄力,到底是有什么资本敢这么跟别人叫嚣?”元宝坐在树枝上面,悠闲的晃悠着自己的一双小短腿,总是想不通这个问题的说道。 “她连高级阵法书都能拿的出来,手上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王牌。”瑾瑜脸上还带着笑意,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还用你说吗?”元宝略微嫌弃的呛了瑾瑜一声说道:“我只是比较想知道,她的王牌是什么!” “如果她想要通过学院比试拔得头筹,自然会亮她的王牌,到时候看就知道了。”瑾瑜看了一眼元宝,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说道。 元宝双手捧着脸,没有再反驳瑾瑜的话,因为他对瑾瑜的说法是赞同的,如果嬴洛想要在学院比试上拔得头筹,就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够,所以,到时候肯定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公子,那这件事情就真的不管了?”瑾瑜说的是叶梧桐的事情,因为学院比试是可以带很多的学生弟子过去观摩,但是规定参加比试的只能是十名学生,所以,如果嬴洛要占一个名额的话,自然是要在参赛里剔除一个出来。 之前长老们定下的规矩是能够登上高手榜的前十,就拥有参加学院比试的资格。 但是嬴洛一来,还真的是打破了很多原来都不曾有的先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元宝公子,对嬴洛很特别,真的只是为了一本高级阵法书吗? “那丫头不是给了解决的方法了吗?”元宝一脸悠闲的说道:“有意见找院长啊,长老们说的又不算,路是给她指出来了,她能不能做到,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都说了,有本事找院长说去,我又不是院长,我干嘛要管!” 元宝觉得自己相信嬴洛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果然没有相信错,毕竟嬴洛这个处理方法可以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 把什么都推给莫须有的院长身上,还真的是会省下不少的麻烦啊! 听到元宝说的那句话里的最后一句,瑾瑜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了,你不是院长,谁是啊,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了是吗? 不过,这样也好,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是你没有找到院长解决,又不是院长不给你解决,不是吗? 而长老里的长老们对嬴洛的认知也有了一个新的高度,毕竟嬴洛把所有的矛头从他们身上转开,这样也可以让他们松一口气。 虽然说,本来这件事情就和嬴洛自己脱不了干系,但是最后还是勉强算是处理好了,那就让他们看看在学院比试上,这个嬴洛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嬴洛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了那么一番话,竟然就很多人改变了对她原先的看法。 嬴洛是准备扮猪吃老虎的,但是就算如此,该露点锋芒还是要露的,难道还真的让人踩到自己的头顶上欺负自己吗? 如果,真的要做到这样才能算是扮猪吃老虎的话,那么嬴洛情愿一开始就直接将人扑杀掉!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去皇陵城的前一天,叶梧桐还是找上门来了。 “来了。”穷奇听到外面有动静,微微的扬起脑袋,动了动耳朵,大概已经听出是谁了,这才对嬴洛说了一句。 “哦。”嬴洛翻着手上的书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叶梧桐会找上门来,嬴洛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好像是情理之中的感觉。 拓跋融昊无聊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副很暴躁的样子说道:“哎,什么时候能让老子动动手,手都痒了。” “不着急。”嬴洛很淡然的翻了一页,语气清冷平淡的说道:“这里这些货色,还不够你练手的,等出了苍穹学院,就多的是机会了。” 嬴洛并不打算束缚着拓跋融昊,毕竟能逼着他与自己定下血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说实在话,拓跋融昊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那么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他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到时候,你自己看着玩吧!”嬴洛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真的啊!”拓跋融昊却觉得有些惊讶的奔到嬴洛的面前再一次的问道:“不需要我跟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 “不用,我还没有你相信中的那么弱。”嬴洛无所谓的说道:“现在你跟在我身边才容易暴露,所以,你自己玩吧!” “好!”拓跋融昊知道嬴洛的想法,对嬴洛的决定也是十分的满意,他已经上百年都没有和人切磋过了,手痒的很啊! “外面那个,老子可以帮你解决吗?”拓跋融昊站在门口,看着慢慢走近的人影,开口问道。 “用不着,就那种小角色,让我动手都觉得浪费。”嬴洛似乎也并不打算要出手的样子。 “那,你是准备不管?”拓跋融昊有些不解的问题。 嬴洛这才低头看着窝在桌子上的穷奇一眼,伸手摸了一个它的脑袋说道:“让穷奇去就足够了。” 拓跋融昊不由的瞪眼,提醒了嬴洛一句:“小祖宗,穷奇可是上古的凶兽,让它去对付这么一个小丫头,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会吗?”嬴洛却并不那么觉得:“一只小奶猫而已,有什么大材小用的?对付那么个小丫头,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本尊也就只是看起来像小奶猫,本事还是杠杠的,好吧!”穷奇也不由的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我知道。”嬴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我需要的就是你用你这幅模样,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样子,却能把她玩的团团转,我要的不仅是让她身体上受伤,连心理也要受打击。” “不是觉得自己是高手榜的第十名很厉害吗?现在连一只小奶猫都打不过,还嘚瑟个什么劲。”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她还真以为我嬴洛这么好惹吗?” 看到嬴洛嘴角的那么嗜血的笑容,让拓跋融昊和穷奇不由的抖了抖,果然,事实证明,没事还是离嬴洛远一点,这个人绝对不会谁都能够随随便便招惹的起的。 不得不说,外面的那个女人还真的是太不长眼了,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吗? 就在拓跋融昊和穷奇这么想着的时候,叶梧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慢慢的在门口停下来,下一秒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嬴洛,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我告诉你,就算我叶梧桐不能参加学院比试,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可以参加。” 嬴洛一句话都没有应她,叶梧桐却好像是在外面骂上瘾了,一直不停的骂,话也说的越来越难听了:“嬴洛你个废物,你个缩头乌龟,那天不是很嚣张吗?说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我呸,就你这一身废材,也就只有嘴上说的好听,你以为吓唬的到谁?有本事给我出来!嬴洛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出来,就不要怪我直接砸了你的屋子。” “一。” 嬴洛还是不动,穷奇没有嬴洛的指示,也不敢乱动,脑袋不由的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又不由的转向嬴洛看着她,不知道嬴洛现在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二。” 这三个数都快数完了,嬴洛是一点都不着急的,倒是外面数数的叶梧桐却是越数越着急。 “三,嬴洛这可是你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了。”说着叶梧桐就要开始动手了,却看到眼前紧闭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叶梧桐以为是嬴洛怕了,现在才出来,不由的得意的大笑:“嬴洛,你个缩头乌龟,不是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吗?怎么现在怕了,要出来求饶吗?” 叶梧桐还很得意的样子看着那开了一点点缝隙的门,没有想到出来的并不是嬴洛,而是一只小小只的小奶猫,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上了,不由的再一次大骂:“嬴洛,你以为放一只小奶猫出来就能阻止我吗?我告诉你,就这种玩意儿,我一只手就能弄死它。” 嬴洛好像聪耳不闻的样子,似乎就没有要搭理叶梧桐的意思,而拓跋融昊,小心的趴在门后面,偷偷的看着外面的情况,那动作也真的是滑稽的可以啊! 而嬴洛的不出声,再一次的惹火的叶梧桐,看向那只小奶猫的眼神越发的狠毒,谁让这只小奶猫是嬴洛那个废物的,那就该死。 叶梧桐刚好动手,就感觉到有一道影子很快的朝自己飞扑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的刺痛。 叶梧桐伸手小心的触碰了一下,就不由得痛的倒吸了一口气,自己的脸被划伤了! 而罪魁祸首的某只小奶猫,早就已经跳到一旁,一副很慵懒的姿势,好像王者一般的姿态看着叶梧桐的蠢样,而且还有意的亮着自己锋利的爪子,关键是爪子上面还有带着点点的鲜血,没错,就是叶梧桐脸上伤口上渗出来的血。 这明显是在挑衅的样子,叶梧桐气的眼睛都红起来,开始释放自己的玄力,用玄力凝成一只猛虎,在她的身后张着嘴巴叫嚣着。 跟叶梧桐身后的那只猛虎相比较起来,穷奇这幅小奶猫的模样,真的还不够人家一脚踩死的。 叶梧桐挥挥手,她身后那只用玄力凝成的猛虎就动作迅捷的朝穷奇的方向扑过去。 就在叶梧桐以为自己的猛虎要把那只小奶猫一口吞掉的时候,那只小奶猫却身形一闪,瞬间从猛虎的嘴边消失不见。 叶梧桐还想要找一个小奶猫的位置,却猛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张放大的猫脸。 靠的很近很近,近到叶梧桐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思考,也没有办法反击,只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动作还是太慢了。 穷奇早就在叶梧桐打算退后的瞬间,就一爪子抓在她的脖子上,瞬间鲜血淋漓。 而且,穷奇还没有就只是这一个爪子就算了,就顺着叶梧桐后退时候,双腿对着叶梧桐的胸口用力一蹬,叶梧桐就瞬间飞出来了。 或许只有叶梧桐一个怎么也没有想到吧,自己竟然会被这么小奶猫就这么轻易的给踢出去。 虽然说穷奇现在是一副小奶猫的模样,但是它身上的力量可是并没有因为外貌而变小。 倒在地上的叶梧桐只得挥着手让自己用玄力凝成的猛虎去攻击那只小奶猫。 这回穷奇却没有闪避,而是站在那里,眼睛里还带着一抹嘲讽,冷冷的看着叶梧桐,叶梧桐却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这么一只不起眼的小奶猫给吓到了,叶梧桐真的是觉得自己是疯了。 可是看到下一幕的时候,叶梧桐真的是要疯了,整个人都不由的有些颤抖起来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幕很可怕的场景,她就看到她自己用玄力凝成的猛虎,原本还耀武扬威的样子,可是到了那只小奶猫的面前,想要张大嘴巴一口把那只小奶猫吞掉的。 而那只小奶猫也同样张大着嘴巴,叶梧桐就看到那只小奶猫的身上泛着黑色的玄气,竟然一口一口的把她用玄力凝成的猛虎给吃掉了。 因为用玄力凝成的玄兽受到伤害,施术者本身也是会受到反噬了,叶梧桐不由的猛地吐了一口血。 而穷奇在若无其事的吃掉了那一只体积是自己好几十倍的猛虎玄兽之后,还皱皱眉头,碎了碎嘴,好像吃到了什么很难吃的东西一样,嫌弃的要死。 叶梧桐浑身难受的很,而起又吐了一口血,看着穷奇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不由的摇摇头,一脸的恐惧,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只看起来一只手就能够掐死的小奶猫,竟然会这么的恐怖。 现在还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叶梧桐不知道那只小奶猫还想做什么,不由的紧张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第272章战阵三更 就在叶梧桐以为穷奇走到她的跟前要做什么时候,穷奇就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那双琥珀色的猫眼看着叶梧桐,就不由的让她打了一个激灵。 “我说过,犯我者,虽远必诛。”嬴洛根本就不用看,也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一种情况,依旧很淡然的坐在屋子里说道:“现在信了吗?” “信,信,信。”嬴洛的声音冷漠的好像还带着寒气,让叶梧桐根本就无法多想什么的,只能是点点头,嬴洛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天只是一个警告,我说过,就算我没有玄力,我也不是你们随便能够招惹的。”嬴洛所做的这些都是在践行她的话:“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滚。撄” 嬴洛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叶梧桐感觉到恐怖,所有被嬴洛收拾过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知,那就是嬴洛言出必行,她说怎么样,她就真的能够做到怎么样。 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样子,精准的让人觉得可怕。 “安分一点,否则我要你死,也不过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嬴洛这话算是警告了,有些事情,她还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不信,你就试试。” 叶梧桐现在哪里还敢不信嬴洛的话,而且,她也没有第二条命可以拿来试的了偿。 除了安分,闭嘴之外,叶梧桐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我信,我信!”在嬴洛话音刚落的时候,叶梧桐就忙不迭是的点点头回答道,语气之中还有几分的慌张和恐惧。 “滚。”嬴洛的这个没有温度的词眼,对于叶梧桐来说,却是现在最大的赏赐。 叶梧桐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嬴洛好可怕,她的身边,连这么一只小奶猫都这么的彪悍可怕,她再也不敢去招惹嬴洛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嬴洛的对手,也难怪就算嬴洛没有玄力,也敢这么嚣张,原来她手上都是有王牌的。 现在叶梧桐已经知道了,那就更加的不敢招惹嬴洛了,她也不敢到处乱讲,就算是她刚才还很害怕,但是嬴洛的话里的意思,她还是听懂了。 什么叫做安分一点,还不是要她闭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吗? 嬴洛一直在践行她说出去的每一句话,叶梧桐根本就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试,什么高手榜的第十名,什么学院比试的名额,她统统不要了,只要嬴洛看上的,她都不要了。 叶梧桐深深的知道,嬴洛不是她能够招惹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离嬴洛远一点,再远一点! 看着叶梧桐那仓皇而逃的背影,穷奇忍不住轻蔑的切了一声之后,一摇一摆的回到嬴洛的房间内。 “太弱了,一点意思都没有。”穷奇一脸嫌弃的说道:“还有她的那个什么玄兽,真的是难吃死了,呕。” 作势,穷奇还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而嬴洛将手上的书籍放在桌子上面,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穷奇。 穷奇当然是感受到嬴洛的视线了,有些疑惑的抬头问道:“被本尊刚才潇洒的伸手被迷住了?” “啪!”嬴洛还没有开口说话,拓跋融昊就已经看不下去的走过去,伸手抵在穷奇的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瞎做什么白日梦呢!” “信不信我咬死你啊!”穷奇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拓跋融昊,才露出自己尖厉的牙齿说道。 “我替小祖宗动手的,有本事你咬她啊!”拓跋融昊在嬴洛身边跟了这么些天,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倒是学会了怎么当着当事人的面栽赃嫁祸。 “你少不要脸了,小祖宗就在这里,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穷奇没好气的瞪了拓跋融昊一眼,还朝他孩子气一般的吐了一口口水。 “我是闭着眼睛说的,不行吗?”拓跋融昊一副很得意的模样,扭扭身子说道。 “啊,你还真的咬,你是狗吗?”拓跋融昊还没有得意多久,就痛苦的叫起来,因为穷奇已经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了。 穷奇也并没有咬的很用力,也只是咬了一小下下就放开拓跋融昊,跳回原来站着的位置说道:“不好意思,本尊现在是猫!” 拓跋融昊一脸阴郁的瞪着穷奇,穷奇假装看不到的摇头晃脑着, 嬴洛没有说话,就看着那一人一兽闹着,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不一定只有一个人是最好的。 “小祖宗,你刚才到底是看我干什么?”跟拓跋融昊闹了一番过去之后,穷奇还惦记着这件事情,不由的看向嬴洛,开口问道。 “被你刚才的英姿被迷住了。”嬴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听到嬴洛这话的时候,那一人一兽的表情就截然不同,穷奇一脸得意的仰着头对拓跋融昊说道:“听到了没有?就是被本尊的英姿给迷住了,你懂个屁?” 拓跋融昊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好像在对嬴洛说道: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逗你的。”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尤其是穷奇那得意的尾巴都快要翘起来的模样,嬴洛又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一下子就让穷奇整只兽都蔫下去了,它感受到了来自嬴洛的,深深的恶意了。 “不要理我了,我想静静。”穷奇一脸郁闷的把脑袋埋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中,闷闷的说道。 “静静……是谁?”嬴洛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梗,不由的开口调侃了一下穷奇。 穷奇一脸懵逼的模样猛地抬头看着嬴洛,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哈哈,笑死我了!小祖宗,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拓跋融昊已经大笑的说道。 其实嬴洛还是挺幽默风趣的,现在比较冷淡没有表情,话又不多的状态,也只是她懒的多说而已,仅此而已! “闭嘴,就你话多。”嬴洛冷冷的扫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 “说真的啊,小祖宗,你是不是被薄爷给传染啦?才这么冷冷淡淡的。”拓跋融昊很认真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和想法说道。 “他不冷淡。”这是嬴洛的想法,至少薄风止在不跟她生气的事情,那个脾气绝对跟冷淡挂不上边。 好吧,这货基本上都处在跟自己生气之中,就是个好生气的幼稚鬼! “不过也是,薄爷的性格向来是阴晴不定的,也谈不上真的冷淡。”拓跋融昊不由的点点头赞同嬴洛的话说道。 阴晴不定的性格,只要一些关键词眼,就能够让嬴洛想到那个妖孽,不知道饲主大人,还好吗? “哎呀,拓跋混蛋,你不要老是岔开话题。”穷奇没好气的走到拓跋融昊的身边,前爪按在地上使力,后爪使劲的一蹬,将拓跋融昊踹的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要打架啊,你!”拓跋融昊表示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但是穷奇却不理他,就仰着头看着嬴洛。 拓跋融昊也自讨没趣的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尖,也不说话了。 “你还有吃人家玄兽的本事?”嬴洛这才说出自己刚才看穷奇的原因。 “恩,只要他们的玄兽的实力没有高过我,我就可以吃掉它们。”穷奇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嬴洛的想法说道。 穷奇是上古的凶兽,应该没有玄兽的实力会高过它吧!嬴洛不由的想着,穷奇还真的是一个开了挂的存在啊! “但是我也不是什么玄兽都吃的。”穷奇一脸傲娇的模样说道:“只有那种玄力很纯粹很浓郁的那种,我才有兴趣,像刚才那种,要不是为了吓吓那个女人,我才不要吃呢,吃进去都觉得恶心死了。” “呸呸呸。”就这么说着,穷奇又嫌弃的吐了几次口水,好像是真的很恶心的样子。 “倒是还有点有用的地方。”嬴洛似乎对穷奇的这个能力挺满意的样子说道。 听到嬴洛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穷奇都不知道要说是什么了,它堂堂的上古凶兽啊,什么叫做倒是还有点有用的地方,它可是有一身的本事啊,这个不识货的女人,哼! 嬴洛当然知道穷奇身上有一身的本事,但是现在目前能让嬴洛看的上眼的,暂时也就只有这一点了,好吗? “对了,明天就要前往黄陵城了,穷奇跟我,拓跋你就自己跑过去吧。”嬴洛抬头看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不过几千里而已,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 拓跋融昊本来是觉得没有什么的,但是听到嬴洛这么一说,就有点小委屈的感觉,为啥他们舒舒服服,他就要累死累活的一个人一路的狂奔呢? 嬴洛似乎是看出来拓跋融昊的委屈,不由的撇了他一眼说道:“有本事你也像穷奇这一般变副模样,那我也带你走。”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哎!”拓跋融昊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自己看着办。”嬴洛表示自己是没有辙了:“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和你认识。” ……这是完全要把他放弃了的节奏吗?拓跋融昊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高手,还有这么讨嫌的时候,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穷奇在一旁用爪子捂着嘴巴偷偷的笑着,哈哈,现在知道了吧,还是他比较厉害一点。 “有人。”老远嬴洛就听到一个脚步声,挺陌生的,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熟悉。 “又有人过来找茬?”拓跋融昊偏头往门的方向看去。 虽然是关着门的,但是他们好像隔着门就能够看到很多东西的样子。 “还是我去?”穷奇主动请缨说道。 “没有杀气。”嬴洛摆摆手,让他们淡定一点,等到脚步越来越近之后,嬴洛才辨认出来:“是她!” 只有她的脚步会那么的重,每一步踩下来都很重,但是却并不影响她走路的速度,所以会有这样的脚步声的,也就只有金灿灿一人了吧! “我去会会。”说完嬴洛已经开门走出去了,并把门关上,自己靠在门旁边的位置,闭眼假寐,等着金灿灿过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金灿灿是打算来找嬴洛的,但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就站在门口,就好像在等她一样,不由的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是我的屋子,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嬴洛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是故意的曲解了她的意思:“倒是我应该问问,你为何会来这里?” 虽然说嬴洛这话说的不错,但是金灿灿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再问了。 而且嬴洛刚刚问了她一个问题,她要先回答了才行:“听说明天你就要跟着他们离开苍穹学院去皇陵城。” “所以呢?”嬴洛不懂,这件事情这个苍穹学院的人都知道,金灿灿不应该是过来跟自己确认这件事情的真伪的吧! 金灿灿有些扭捏,咬着自己的嘴唇,好一会才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只纯金打造的凤凰,而且在翅膀的位置有一个看不懂的文字,刻在上面。 “皇陵城是我家的地盘,这个你拿着,有事你可以去金府,找我爹,他一定会帮你的。”金灿灿将那只纯金打造的凤凰要递给嬴洛。 嬴洛只是微微的用眼睛扫了一眼,并没有立马伸手接过去,反而又看了金灿灿一眼。 金灿灿似乎被嬴洛的眼神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的再补充了一句:“算是感谢你上次在树林里救了我,还有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金灿灿不想欠别人人情。” “我说了,我没有帮你,只是他们吵着我,而已。”嬴洛并没有接受金灿灿的说法,也不打算接受她给的那个金凤凰。 “我说帮了就是帮了。”金灿灿看嬴洛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不由的急了。 手上的金凤凰递给嬴洛,嬴洛也没有接的意思,金灿灿不由的皱眉,然后就扔到嬴洛的脚步,很快的说道:“反正给你了,你不要就扔掉。” 说完,金灿灿也不等嬴洛说话,就快步的跑走了。 这别扭的小姑娘,嬴洛不由的摇摇头,看到地上的那只金凤凰,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扔就扔,就那么肯定她会捡起来吗? 好吧,嬴洛这没有骨气的家伙,还真的俯下身子弯下去捡了。 但是嬴洛刚刚抓住,想要抓起来,就有种无语的感觉,不由的暗骂了一句:“哇靠,这么重,怎么拿?” 难怪金灿灿一点也不担心,就算是自己没有拿走,别人也不是那么好拿走的! 不得不说这只金凤凰的材质跟金灿灿身上的那些首饰是一样的,看起来好像只是很简单的金饰,但是实际上那个重量,真的是醉人啊! 嬴洛放弃自己用自身的力气去捡起来,嬴洛不由的站直了身体,伸手手指拨动了一下,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有一股力量将地上那只金凤凰包围起来,分解着那只金凤凰的重量,然后一点点的往上,最后落到嬴洛的手里,放进空间额饰之中! “小祖宗,竟然还有人给你送饯别礼物啊!”刚刚屋外发生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话,拓跋融昊和穷奇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不由的开口说道。 “我也有点意外。”嬴洛确实是有些意外,虽然她当时对金灿灿说的那些话也是有目的的,但是,没有想到金灿灿这么快就懂得了知恩图报啦? “皇陵城的金家,那可是皇陵城的一方霸主啊,小祖宗你与这金小姐交好,又拿到金家的信物,到了皇陵城,你想要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你什么。”拓跋融昊虽然被困了上百年,但是上百年前也存在的事情,他自然是很了解的:“看那金小姐的模样,就知道这金家就算过了百年也不改其在皇陵城的霸主地位。”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皇陵城在九州大陆上,又或者是对我们炎天州来说,算什么。”嬴洛开口问出自己一直很疑惑的问题说道。 “这么来说,九州大陆的九大州是分布在九个不同的方位的,而皇陵城,位于九大州的中央,链接各个大州。”拓跋融昊简单的给嬴洛介绍一下说道:“简单来说,你要去别的州,只能通过皇陵城,除非你自己有本事飞过去,那你就可以自由的在九大州穿梭了。” 嬴洛大概听明白了拓跋融昊话里的意思,简单来说,这个皇陵城就是相当于一个交通枢纽中心的存在,如果这里发生问题了,那么九州大陆的九大州都会受到影响。 而金家是皇陵城的一方霸主,在这么重要的地方,还能够称霸,那么就像拓跋融昊说的那样,有金家的庇护之后,她想要在皇陵城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还真的是捡到宝了啊!”嬴洛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还好我刚才没有很有骨气的说不捡就不捡。” 说的好像你有骨气一样,拓跋融昊和穷奇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吐槽着嬴洛。 嬴洛是没有想到金灿灿家竟然还有这样的背景和身份啊! 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九州·山海经,翻了几次之后,嬴洛才看到这其中有关于皇陵城的记载。 嬴洛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她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些有关于皇陵城的记载呢? 她都已经将九州·山海经翻了好多遍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漏掉了这个呢? 嬴洛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只是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实际上却是九州·山海经本身里面蕴藏着奥秘的,当然了这个奥秘,薄风止自己要是不说,那就绝对没有人会知道。 而嬴洛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嬴洛在看到九州·山海经之中对皇陵城金家的记载,让嬴洛不由的感叹着金灿灿家世背景真的是好大,那些在苍穹学院敢欺负金灿灿的人,那真的是眼瞎了,这种人怎么能惹呢? 连苍穹学院的长老们都对金灿灿礼让三分不是吗? 知道了金灿灿的身份之后,嬴洛不由的耸耸肩,如果金灿灿能为她所用,那这个家世背景就有的感叹了。 但是如果不能的话,嬴洛也不强求,那就当做从来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否则还能怎么样呢? 罢了,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不是? “拓跋,你自己看着办吧!明天要怎么跟着去。”嬴洛看了拓跋融昊一眼,最后交代了一句说道:“我先睡会,你们别来吵我。” 说着嬴洛就往屏风后面的寝室走去,留下拓跋融昊一脸苦逼,还有一个穷奇一脸幸灾乐祸。 这两个相爱相杀的家伙,嬴洛已经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了,反正都随他们去吧! 明天就要出发了,暂别苍穹学院,皇陵城,她马上就要来了! 不知道到时候皇陵城会不会变天了呢? 第273章演习(四更) 第二天一大早,拓跋融昊就已经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嬴洛也不想去管,反正这货肯定会自己想办法跟着一起去皇陵城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嬴洛自己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是简单的带了两套学院的院服,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虽然说学院比试可以参加的学生的名额为十个,但是这也并不影响他们这次去皇陵城带走了三四十个随从弟子,一个个骑着魔宠,一路出行,还真的是威风凛凛啊撄! 当然了,有人威风,也有人很怂的坐马车,比如嬴洛这个没有‘玄力’的,还比如不宜露面的元宝和他的连体代言人瑾瑜。 他们三个人独占一辆马车,毕竟元宝这个身份可是不低,他坐的马车,自然也是外饰繁华,内装也是空间很大,很舒适的。 这个随行的还有三个长老,两个老师。 其实让嬴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竟然让看到人都觉得胆怯的斑鸠也跟着去了,那么事实证明,斑鸠其实也是有真本事的? 而另外一个就是之前各种嫌弃斑鸠的凉陌,凉陌似乎对斑鸠那一副胆小的模样真的是厌恶到极点了,就算是长老还有其他的学生在场,她也可以把斑鸠骂的狗血淋头,似乎不考虑斑鸠的面子。 而斑鸠只是低着头一直受着凉陌的骂声,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偿。 就像第一次凉陌在他们班上说着斑鸠的不是,但是对别人辱骂斑鸠,却无比的气愤。 嬴洛觉得斑鸠和凉陌这两个人中间,好像有点端倪的样子! “你从哪里捡的小猫?”元宝坐在嬴洛的对面,看着嬴洛怀里抱着的那种黑色的小奶猫,觉得有些好奇的问道,之前都没有见过。 “自己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的。”嬴洛把穷奇放在自己旁边的垫子上面,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吧,穷奇就知道,嬴洛已经准备对谁都这么解释自己是怎么来的! 好吧,也确实是它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的,无言以对啊,有没有! 穷奇好像是为了配合嬴洛的话一样,凑到她的身边乖巧的蹭了蹭,好像真的是它自己黏上来,贴过去的样子。 “你契约了?”瑾瑜比较眼尖的看到藏在穷奇额头的绒毛里头的六芒星印记。 “不可以吗?”嬴洛微微的挑眉,并没被抓包的担心和害怕,反而还很坦然。 既然瑾瑜都直接说出来了,那就证明他已经看到了,如果自己在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反倒更加的惹人猜忌。 “你有契约阵啊!”元宝微微的皱眉,觉得这种东西存在在嬴洛身上的可能性不高。 嬴洛听到元宝这略带惊讶和质疑的话之后,就不由的觉得好笑,不由的挑眉,轻笑一声说道:“我手上连高级阵法书都有,那我手上有几个简单的初级阵法,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好吧,听了嬴洛的话,元宝也觉得嬴洛说的很有道理。 毕竟对有废材之名的嬴洛来说,身上有什么东西都很让人觉得惊讶,好吧! “嬴三小姐,瑾瑜只是觉得,你契约一只没有战斗力的小宠,不觉得很浪费契约阵吗?”瑾瑜虽然之前有元宝那样的疑问,但是此刻还有另外一种。 穷奇怒瞪了瑾瑜一眼,它可是堂堂的上古凶兽啊,竟然说契约了它是浪费了契约阵,真的是不能忍啊! 嬴洛当然看的出来穷奇在生什么气,不由的伸手摸摸它的后背,顺着给它顺毛。 同时伴随着这个动作,嬴洛低头敛眉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你觉得我一个没有玄力的废材,不契约一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小宠,难道是还有本事契约战斗力很强大的别的魔兽吗?” 好吧,再一次证明嬴洛的话都是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让人无言反驳的。 “嬴洛,你对这次的学院比试,你有没有信心拔得头筹啊!”元宝还是忍不住的就这个问题问嬴洛说道。 嬴洛抬眸淡淡的看了元宝一眼,然后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没有,比什么都不知道。” 元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嬴洛,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就不能稍微的事先了解一下吗?” “跟谁了解?”嬴洛微微的楞了一下,呆呆的说道:“你吗?” 听到嬴洛的这句话之后,元宝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半晌才说道:“我也不了解。” 嬴洛这才用略微嫌弃的眼神冷睨了元宝一眼,果然这个家伙也就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还真的是一点也不靠谱的说。 看着元宝那一副模样,瑾瑜这才开口为他解释道:“因为每年的学院比试的内容和形式都是不一样的,而且还都是保密的,所以公子说他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那叫我上哪里去了解?”嬴洛没好气的的瞥了元宝一眼说道。 “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嘛,重点是态度,态度,好吗?”元宝还死不承认,嘴硬的说道。 “我跟着一起去,难道还说明不了我的态度吗?”嬴洛白了元宝一眼说道。 “那要是没有拿下一项的第一,那去跟不去有什么差别?”元宝都要被嬴洛这淡定的语气和模样给气死了:“难道你还真的想上苍穹学院的黑名单吗?” “首先,差别嘛,至少出去溜达了一圈,可比一直待在苍穹学院有意思的多了。”嬴洛就元宝的问题一个个的回答道:“其实说真的,上苍穹学院的黑名单,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一个废材,也不需要在九州大陆上无论哪里做什么?所以有什么限制对我来说,也可有可无,不是吗?” 本来各个学院设定黑名单的原意只是让那些不达到要求的学生,在离开学院之后,不准倚仗学院带来便利。 当然了,一些情节比较严重的,就直接是追杀令了。 比如‘偷走’了学院里虚无子坐化内丹的慕容白,就是直接被下了追杀令的。 其实慕容白也挺委屈的,毕竟内丹没有吃到,还被九大学院联合追杀,还真的是醉了。 不过,对嬴洛来说,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就凭借慕容白那狡猾的劲,九大学院的追杀令,对慕容白来说,也未必有什么用处。 不过,嬴洛也不在意,她更想要亲手把自己在慕容白那里受到的所有痛苦一一的全部讨回来。 嬴洛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了,她现在可是很勤奋的在修炼当中,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她说什么也要讨回来! “你怎么就那么的随便呢?你怎么就一点追求都没有呢?”对于嬴洛的话,元宝就不由的生气:“你说你手上都有高级阵法书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高级阵法书又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生出来的!我只是机缘巧合得到的,跟我能不能做到别的什么事情,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嬴洛觉得略微的有些无奈,不知道元宝那话里的前后逻辑是什么呢? “你说你都能得到高级阵法书,这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你可比别人厉害,自己争点气好吧!”元宝觉得自己真的是要为嬴洛操碎心了啊! 嬴洛看到元宝那一张稚嫩的小脸,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着这么一番话,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前辈为晚辈操碎心的既视感,只是元宝的这幅模样说这番话,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了。 “拿什么争气?高级阵法书?”嬴洛不由的轻轻的摇摇头:“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现在的她可是没有本事跟别人斗什么,自己有什么也只能先收敛着,否则太露锋芒了,最后吃苦受伤的还不是她吗? 看元宝沉默了,嬴洛这才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争气也是需要资本的,而我身上并没有。” 元宝和瑾瑜不由的打量着嬴洛,真的没有争气的资本吗? 他们却觉得嬴洛的身上还有着不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不是吗? 就比如当初在招生测试上面,那个被气的身体内的血脉爆裂而死的老师,真的就那么的蹊跷吗? 而且嬴洛还真的那么的凑巧的避开对方所有的攻击吗? 跟嬴洛认识了一段时间之后,元宝深刻的知道,嬴洛的洞察力很敏锐,她可以感受到和判断的出来对手下一秒的举动,而且还可以更快一步的躲闪开来,还能够做出一副只是凑巧的样子。 嬴洛的身上的本事应该不少,这是元宝可以肯定的,就算不知道嬴洛到底有什么本事。 一下子整个马车都安静了,嬴洛也不打算继续开口说完,只是闭眼靠在那里假寐一会。 元宝侧躺在软垫上面,看着嬴洛,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而瑾瑜却看向穷奇,如果说嬴洛多少还隐藏着点什么其他的本事,那么她契约的小宠,也不可能只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吧! 但是瑾瑜却发现自己也无法看出这只小奶猫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好像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的样子。 而穷奇眼睛圆溜溜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瑾瑜和元宝,似乎是在审视着他们是否对嬴洛存着什么不好的心。 同样也没有看出什么来,毕竟现在嬴洛身上除了她自己暴露出来的高级阵法书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让别人觊觎的。 穷奇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再一次的凑到嬴洛的身边,跟着她一起闭着眼睛不动了。 这一路上倒还是过的很安稳的,因为嬴洛和元宝瑾瑜在同一个马车里,自然没有人敢上来找茬,所以嬴洛也乐的悠闲自在。 从苍穹学院到皇陵城的距离还算是不断,因为要照顾到他们马车的车程比较慢,所以路上花费的时间就比较多了。 大概已经在路上走了两日了,嬴洛隐隐可以感觉到从前面传来一种很不一样的气息,一路上一直都闭着眼睛的嬴洛倏然睁开眼睛。 “嬴三小姐,你的洞察力还真的是很敏锐。”瑾瑜一直都是睁着眼睛的,所以嬴洛倏然睁开眼睛的那个时间点一下子就被瑾瑜给捕捉到了,想到了前面的那一段路程确实从前面走过的那段路不同,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不由的感叹嬴洛的洞察力,这真的不是一个没有玄力的废材可以做的到的。 但是嬴洛的身上确实是没有玄力,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额? 这是瑾瑜很想探究的,但是他知道,如果直接问嬴洛的话,估计她肯定也不会说实话的。 所以,瑾瑜打算暗中偷偷的观察一下嬴洛,看看她身上到底还藏着些什么秘密。 嬴洛对瑾瑜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不由的伸手撩开了马车的上的窗户的帘子,不由的往外望去:“开始步入皇陵城的领域了吗?” “是的。”瑾瑜点点头回答嬴洛的话说道:“皇陵城作为九州大陆的中央城市,一旦遭到破坏,那对整个九州大陆来说都是一个灾难,所以对于进入皇陵城的人也是有限制的,不是谁都可以到皇陵城的。” “皇陵城不是连接九大州的重要地点,想要到别州,不是要通过这里?如果有设限的话,那不就是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各个大州游走?”嬴洛从瑾瑜的话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出来。 “是这个样子没有错的,本来也不可以随意的在其他州乱窜的!”瑾瑜点点头说道:“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 “如果非要去别的大州呢?”嬴洛好奇的问道。 “传送阵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元宝躺在软垫上面,眼睛依旧闭着,开口回答嬴洛的问题。 “传送阵是高级阵法,也不是人人都用的上的。”嬴洛觉得想要穿梭任意大州之中,传送阵算是不靠谱的,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炼制传送阵。 而之前存在的传送阵,如果不出意外都在每个大州的高权者的手上,普通人应该很难享受这种待遇才是。 “不想通过皇陵城的话,除了传送阵,还有一个就是要契约一只可以飞行的魔兽,其次你要分清楚方向,然后一直飞,不停的飞,直到到达你想要去的其他大州。” 嬴洛觉得让魔兽直接飞过去这种事情绝对是很不靠谱的,飞在天上还怎么辨别方向是不是! 所以,也难怪皇陵城的地位会那么的高了,这可是一个很必要的存在啊! 嬴洛看着马车外飘过来的淡淡的雾,慢慢的这种雾越来越浓了,浓到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方向,还有周边的人和物,简单来说,就是让人直接迷失在其中了。 马车里也飘进来了那些雾,慢慢模糊了嬴洛他们的视线。 就是越是看不到,嬴洛就越是警惕的很,外面的坐骑魔宠一只只都在扬天的吼叫,或许是被这种看不见的状态给刺激的吧! “奇门遁甲之术吗?”嬴洛只有背后靠着东西的时候,心里才会稍微的安定一些,这才开口问道。 “嬴三小姐,知道的可真不少。”瑾瑜这话里还带着一丝小小的惊讶之情。 “不用修炼,多的是时间用来看书。”嬴洛这么一句话算是在解释她知道这些七七八八东西的原因。 “那看来嬴三小姐,涉略甚是广泛,瑾瑜佩服。” “没有什么好佩服的,只是大概知道是什么而已,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嬴洛很淡然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了一句:“这样不管吗?走的出去吗?” “没事。”元宝不由的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说道:“学院比试是皇陵城举办的,既然是他们邀请要来皇陵城,自然会派人来接我们,不用多想。” 嬴洛点点头,想想也是,毕竟他们也参加过好几年的学院比试,对这些自然都已经有经验的很了。 “不过,你看出了什么?”元宝倒是对嬴洛的话挺好奇的,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布了奇门遁甲之术,这绝对不像是一个常年所在深闺之中的女子会知道的,果然嬴洛身上有很多让人惊讶和意想不到的地方。 “空气湿润有雾,东南风,东南方向设下阵法,使雾变浓,不停的往外飘散出来。”嬴洛对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刚才的有些话说的真的是真的,她只是大概能够看得出来一些原理而已。 而且,嬴洛也仅仅只是知道原理而已,想要破解这个阵法,却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毕竟要在这一雾茫茫什么都看不到的情景下找到阵眼,破阵,真的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皇陵城易守难攻,千百年来也未曾遭受到袭击,一直都保持这中央城市的风范。 “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想到你真的知道。”元宝不由的睁开眼睛,虽然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并不能看到嬴洛的身影,但是他还是朝着嬴洛所在的位置投去一个严肃探究的眼神。 “我连高级阵法书都拿出来给你看了,有什么需要跟你说假话的?”嬴洛却觉得满不在乎的说道。 嬴洛回想着,自己似乎好像确实没有对元宝说过什么假话,而有些事情有时候并没有直接说假话,只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元宝要是理解错了,那也不是她的问题,不是吗? 元宝不由的伸手挠挠头,觉得嬴洛说的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马车外的那些弟子们因为这些突生的变故而变得有些慌乱,不由的吵吵闹闹起来。 毕竟他们和嬴洛一样都是第一次过来,因为基本上苍穹学院高手榜的前十名都是在苍穹学院修炼快满三年的,实力已经达到一定水平的弟子。 而他们在参加过学院比试之后,如果赢了比试就直接从苍穹学院毕业离开,要是输了,回来参加毕业测试,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 所以,注定每一届学院比试来参加的学生都是新面孔。 也正是因为每一年都有新的面孔,才让学院比试每一年都有看头。 当然了,也因为学院比试每一年的比试项目都不尽相同,那也是一个很大的看点。 “安静。”率先走在最前面带队的是鹤童长老,对于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由的有些不满,声音严肃的说道。 不得不说鹤童长老还是很威严的,说话也是很有作用的额,简单的两个字就让那些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连原本还在闹腾的坐骑魔宠也安静下来了。 “一会有引渡使者过来指引我们方向,大家等会就顺着幽蓝色光芒前进即可。”鹤童长老可是带队带了好多回了,对前往皇陵城的规矩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等会眼睛盯紧了,错过了,就会迷失在这雾茫茫的一片之中。” “是!”那些学生们不由的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而且还很有士气的样子。 更甚至有人已经将自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会错过什么的样子! 就在鹤童长老话音落下没有多久,就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道空灵却略带着些古板味道的声音说道:“我是引渡使者,皇陵城城主让小的来接引苍穹学院的各位,欢迎来到皇陵城,诸位请随我来。” “多谢。”鹤童长老一声感谢的话语毫不扭捏。 嬴洛从撩开的帘子看外面,确实是看到了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却并没有能看到人的声音。 那抹幽蓝色的光芒就如同鬼火一般在空气之中跳跃着,嬴洛就看到那抹鬼火闪烁的方向,移动的轨迹犹如鬼魅的身影一般如闪电快速的划过消失不见。 因为速度很快,所以众人也都不由的提速跟上去,眼睛时刻盯着他们此刻唯一可以看得清的光芒。 而嬴洛他们坐着的马车是有人为他们驾车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去思去紧盯,去跟上那抹光芒。 而那抹用来指引的幽蓝色的光芒移动的速度很快,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们这些人跟不上,又或者这一开始就是一个测试,如果掉队无法跟上的就无法进入皇陵城? “如果有人掉队了呢?”虽然嬴洛大概心里都有数了,但是还是不由的开口问了一句。 “之后会有皇陵城的人将他们送出这片迷雾,同时他们也丧失了进入皇陵城的资格。”瑾瑜听到嬴洛的问题,不由的开口回答道。 嬴洛点点头,听了瑾瑜的回答,倒是跟她之前所想的差不多。 “那我们坐马车的怎么算?”明显算是作弊,不是吗? “进皇陵城看的不仅仅是有没有跟得上引渡使者的脚程和本事,更是看身份和地位。”瑾瑜再一次的回答嬴洛的问题道:“如果你的车夫都能够跟上引渡使者的脚步,那自然证明了坐在马车里的内,不论是地位身份还是本事都略高一筹,不是吗?” 嬴洛再一次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不过进一次皇陵城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嬴洛没有问题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虽然马车跑的很快,但是却出奇的很稳当,可以看得出这个驾马车的车夫本事也是不小的。 马车跑了一会之后,嬴洛就感受到笼罩在眼前的那些白茫茫的浓雾似乎开始渐渐的散去了。 眼前的事物也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嬴洛再一次挑起身旁马车窗户的窗帘往外面眺望过去,因为烟雾还在迷茫,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却犹如仙境一般,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嬴洛可以感受到马车的速度在渐渐的变缓,大家行进的步伐也变得匀速起来。 嬴洛这时候才看到站在他们最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少年,手上提着一盏闪着幽蓝色光芒的琉璃灯,面对着他们站立着,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的样子。 带队走到最前面的鹤童长老,对这种情况也是十分的有经验的,立马扬手,让后面的人暂时停住,自己也停在原地,对着那个引渡使者微微的颔首,算是一种礼貌了。 “前方就是皇陵城了,我就送诸位到这里了!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希望诸位不要随意触犯,否则会以皇陵城的规矩对大家小惩大诫,切勿以身犯法!”那个引渡使者这话算是提醒了,对着他们礼节很足的弯腰鞠躬之后,脚下轻点,人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诸位,后会有期。” 鹤童长老回头看了一眼一路跟过来的所有弟子,脸上的表情还颇为满意,似乎并没有人掉队的样子。 只见鹤童长老说话的语气却并没有因此放软,反而更加的严肃的说道:“引渡使者的话,你们听到了吗?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你们给我安分一点,否则就算是学院方面也保不住你们。” 在皇陵城,皇陵城有一切的权利,而且九大学院在皇陵城的面子和地位并不像在九州大陆上的那般重。 皇陵城作为一个介于九州大陆中间,却不在九州大陆上的存在,本身就带有特殊性,再加上又是重要的枢纽中心,让人更加不敢,不愿意也不会去跟皇陵城交恶。 毕竟这样怎么看都是一件亏本的买卖!所以鹤童长老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是!”那些弟子们齐声应道。 鹤童长老这才稍微满意的再一次扬扬手,让大部队再一次的往前行进。 “听到了没有?”元宝从软垫上坐起来,看着嬴洛说道。 “恩?”嬴洛似乎不懂元宝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不要惹事,本公子怕到时候保不住你!”元宝一脸正色的看着嬴洛说道。 “我这么安分的人,怎么会惹事?”嬴洛一副你想太多的模样说道,但是下一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向来都是别人主动来惹我的,你不觉得我已经安分到不行了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好像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嬴洛什么都不做,也有人或者事找上她。 嬴洛自然知道元宝说这句话的难处,如果真的有碰上什么事情,嬴洛也不会怪元宝没有护着自己。 本来谁都没有一定要护着谁的义务,再者嬴洛的手上也是还有一块王牌的,根本就不担心,好吧! 就看看这个皇陵城还能翻出什么惊涛骇浪出来吧! ---题外话---亲爱哒们,七夕情人节快乐哦,今天加更了,感受到临风深深的爱了吗?各种求支持,求票票,求荷包,么么哒~ 第274章挑战(求一波订阅) 皇陵城不愧是中央城市,只是站在城门口就能感受到皇陵城的雄伟和磅礴的气势。 而且皇陵城里的房屋建筑美轮美奂,而且城里的人一个个都十分的富态,身上的服饰也十分的繁华。 一看就知道他们这里的生活状态是有多么的优越。 城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只见一个一身金色服饰的男子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鹤童长老也客气的从自己的坐骑魔宠身上下来,跟对象似乎是在寒暄了两句之后,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一会儿之后才又翻身上了自己坐骑魔宠,整支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皇陵城进发。 最后他们在一个很大,装饰的很繁华的客栈停下来了,看样子是要住下来的意思。 本来也是,学院比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结束的,所以一进皇陵城自然还是要先安排住宿的问题偿。 他们一个个翻身下了坐骑,而坐骑也直接被收进了空间里面,一点也不占地方和位置。 而嬴洛他们所坐的马车就不一样了,这种东西,可不方便收进空间里面。 就算是已经到了客栈门口,马车里的三人也并没有要下马车的意思。 嬴洛是不着急的,毕竟这马车里还有两个更有身份的人都不着急下马车,她自然就更不着急了。 而元宝他们也不着急,说到底他们也是矫情,这不,看样子是要让人开口请他们下马车,这才会下马车的意思啊! 苍穹学院的弟子们一大批的站在客栈门口,不知道鹤童长老他们几个长老站在那里不进去是什么意思。 但是很快就知道,只见鹤童长老走到马车前面,开口说了一句:“元宝公子,到了,下马车吧!” 其实这个马车里坐着些什么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嬴洛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马车里面的。 所以其实一开始还有人猜测着这马车里是不是坐着他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可是鹤童长老这声元宝公子,却不由的让他们有些错愕了。 元宝公子是谁?难道马车里面坐着的不是院长吗? 大家不由的身长脖子往马车看去,就看到坐在前面的车夫将马车的帷幕拉起来,里面坐着的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而给他们的感觉有惊讶也有错愕的。 元宝坐起来,撇了一眼站在马车外面的鹤童长老,转头对嬴洛说道:“下车吧!” 元宝这话,有意是想要让嬴洛先下车,嬴洛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对元宝并没有什么敬畏之情,反而就像是朋友那样,也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妥。 但是在马车外的鹤童长老他们却不由的有些惊讶,他们那不可一世的院长啊,竟然会让一个小丫头走在他的前头? 嬴洛弯着身子,一只手将穷奇捞在手上,一步一步的往马车外走去。 嬴洛站在马车外,想着自己要怎么下马车才符合自己现在这一副‘废材’的身份的时候,就看到原本驾车的那个车夫已经站在地上,朝嬴洛伸出手来,抬头看着嬴洛说道:“嬴三小姐,让小的扶你下马车吧!” 原本嬴洛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马车夫,因为一开始他是背对着她的,而已站在地上的时候也是颔首低头,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对象脸上的任何表情。 而就在此刻嬴洛看清了这个马车夫的样子,那是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的脸。 但是这个说话的神态还有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某些精光,以及连穷奇都有些躁动了,嬴洛要是还是不能发现一些东西,那真的就太弱了。 嬴洛没有想到原来拓跋融昊用这种法子,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这么混进来了,而且还不用自己花太多的力气,不得不夸奖拓跋融昊这次的行为有些机智了。 不过嬴洛还是有些好奇,拓跋融昊现在这一张陌生的脸,是怎么来的,又或者是怎么弄得! 嬴洛是有些好奇,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等着等会有机会再偷偷的问吧! 此刻,嬴洛只要装作是跟这个车夫萍水相逢,初次见面的样子,轻声的道了一句谢谢之后,这才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手上,让对方小心翼翼的带着自己下马车。 对于这个马车夫的举动,让众人不由的把目光流连在他们的身上,想要从他们中间看出点什么,但是怎奈两人的眼神都太坦荡荡了。 根本就看不出点什么来的样子。 就好像就只是马车夫自己多事,而嬴洛也只是恰好顺了对方的好意一般。 当然觉得奇怪是一回事,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将他们的奇怪问出来。 总觉得嬴洛不会说实话的样子,不是吗? 而嬴洛稳稳的站在地上没有两下的时候,元宝和褚青也随之姿势潇洒的下来了马车。 瑾瑜的存在和身份,苍穹学院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毕竟瑾瑜可是苍穹学院院长身边的大红人,院长有什么吩咐,有什么话要通知,都是从瑾瑜的嘴里传达出来的。 而且在苍穹学院,几个长老对瑾瑜的态度也很宽容,似乎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对瑾瑜说过一句重话吧! 而嬴洛就更不用说了,这从还没有进苍穹学院的时候,这个名声就远扬了,在苍穹学院的时候,也是没有人敢惹的对象,毕竟院长在背后给她撑腰呢,你看着学院比试,嬴洛这个废材说来就来,连长老们说话都不好使。 可见嬴洛还是很有手段的,不是吗? 这是今天有来参加学院比试的其他九个人心里对嬴洛的想法,当然了,还是有人对嬴洛有意见的,但是现在并没有明确直接的表现出来而已。 不过,就算他们直接明确的表现出来,对嬴洛来说,也不过只是跳梁小丑,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浪出来。 而对元宝的话,他们偶尔也是会在苍穹学院看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元宝的身份。 而且看到鹤童长老刚才还尊称元宝为元宝公子,想必这个小娃娃的地位也不低。 不过,这个学院比试,带个小孩过来做什么?让这个小孩见见世面,不成吗? 元宝下了马车,对鹤童长老微微的颔首了一下,鹤童长老才又走到最前面去。 但是鹤童长老还没有站定,人群之中就有人开始问了:“长老,学院比试,院长难道不过来吗?” “院长已经到达皇陵城了,不过院长向来不喜人多,已经在客栈中消息了。”对于他们的疑问,鹤童长老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脱口而出的说道。 不过鹤童长老的这番说辞,也让人想要把元宝和苍穹学院院长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们觉得这种想法是很扯淡的,但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鹤童长老这一句话就直接的让众人的这个想法烟消散了。 鹤童长老并没有亲自的跟客栈的掌柜交涉住处的问题,而是由凉陌直接代为询问。 不过,似乎他们的住处都是固定了,每年来皇陵城都会在这一家客栈住宿,店小二直接领着大家来到一栋楼前面,这才转身恭敬的对鹤童长老他们说道:“这是天字一号,在学院比试期间,无偿提供给诸位食宿,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小的。” “你先去忙吧,有事我们会叫你的。”鹤童长老直接对着那个店小二摆摆手说道。 “好的。”店小二点点头,就俯身退了出去了。 “无偿提供啊,这皇陵城这么财大气粗?”嬴洛看着眼前的一小栋建筑物,这设计也堪比一个小户人家一般,不过无论是回廊的设计,还是院中的景致都别有一番滋味的。 就人现在人出去旅游,然后被无偿的提供一栋带花园的小别墅,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财大气粗啊! “皇陵城可是九州大陆的中央城市,难道这点气度还没有吗?”元宝倒是对嬴洛的大惊小怪觉得很好笑的说道:“不就是无偿提供一下食宿,又花不了多少金叶子。” 好啊,听到元宝这一番话,嬴洛可以肯定的是,元宝这话也绝对是个有钱的土豪,否则想她这样身无分文的人,可就说不出来这么财大气粗的话来啊! “先上去把东西放好了,本公子带你出去逛逛,瞧瞧你这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元宝摇着扇子绕着嬴洛走了两圈之后,要不停的要走,嘴里啧啧作响的继续说道:“出去说你认识本公子,本公子都觉得跌份,好吗?” 嬴洛当然知道元宝的话里并没有要嘲讽自己的意思,只是这个傲娇别的家伙,就喜欢用这么矫情的说话方式。 但是元宝这话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副意思了。 毕竟看嬴洛不爽的人还是有的,因为嬴洛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以他们对嬴洛多少也是有一点想法的。 在听到元宝这像是在讽刺嬴洛的话之后,他们看向嬴洛的眼神,还有那些窃窃私语,都让嬴洛觉得很好笑。 这群人还真的是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啊!但是嬴洛并不在意,而且,这些人嬴洛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而瑾瑜对于元宝对嬴洛说的话,只是嘴角挂着浅笑,并不说话。 长老他们也并没有跟着附和说什么,毕竟他们这个院长的脾气啊,其实还真的是很古怪的,没事的话,还是不要跟他说话了,免得惹的一身腥,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住最上面,空气好,风景好,还能够眺望皇陵城很多地方。”元宝仰着头看了一眼之后,对嬴洛说道。 嬴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住哪里,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的。 元宝率先抬腿朝屋子里面走去,不过在经过那三个长老的身边的时候,用一道大家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让人踏进最后一楼,否则,本公子不能够保证会发生什么。” “是。”对于元宝的话,鹤童长老他们并不质疑,毕竟他们的院长脾气是真的很古怪的,说他护短吧,对自己学院的学生,只要犯他的禁忌,那就绝对不留任何的情面。 但是要说他冷血无情的话,可是实际上他也很护短的,有人若是欺负了他苍穹学院的学生,元宝绝对是要护着讨回公道的额。 所以,长老们才会说元宝的脾气真的很古怪啦! 嬴洛是知道元宝的身份的,所以对于长老们对元宝的态度,以及元宝的嚣张,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元宝在得到鹤童长老的回应之后,元宝就带着嬴洛和瑾瑜直接先进去,直接上了最后一楼。 而在走上去的那段时间里,元宝还时不时的侧头对嬴洛好像献殷勤一般的说道:“我把最后一楼最好,最大的那个房间让给你,感受到本公子对你的好了吗?” “没有。”嬴洛丝毫不给元宝任何面子的说道:“我不在乎这种外在的东西。” “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啊!”元宝对于嬴洛说的这话十分的不满意的皱皱眉,看着嬴洛说道。 “哦,你还知道套路?”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继续说道:“那不知道元宝公子这是打算让我按照什么套路走啊,请赐教!” “本公子把最好的都让给你了,你难道不是一副很感动,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你。”元宝还说的天花乱坠的,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洛给打断了。 “怎么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嬴洛打断了元宝的长篇大论,微微的挑眉说了一句,然后眼神诡异的打量了一下元宝说道:“你看你年纪不大,心眼不小,还这么重口味,哎,真的是看错你了。” 看着嬴洛那眼神,不停的摇头,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和话里的内容,还真的额饰让人忍俊不禁。 瑾瑜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想着,这嬴三小姐,还真的是幽默风趣的啊! 但是元宝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了,没有想到嬴洛这牙尖嘴利的,说的自己连反驳的话都没有了,真的是够了,好吗? 嬴洛和元宝两人吵吵闹闹的上楼了,而瑾瑜则是一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跟在他们身后上楼。 而鹤童长老他们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嬴洛和他们院长的交流,也不得不说是惊讶到了,不知道嬴洛是不是知道元宝的真实身份? 要是知道了,还敢这么跟元宝说话,那些长老们都不由不佩服嬴洛了。 不过也可以看到出来,嬴洛不仅是牙尖嘴利,说话还特别的毒的样子,今天也算是领教了啊! 也难怪他们院长会跟嬴洛交好,怎么感觉两人这种状态很像的样子,谁也不肯服输,谁的脾气都比谁大的样子。 “刚才元宝公子的话听到了没有?”鹤童长老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多余的情绪之后,转过身看着其他弟子,一脸严肃的说道:“元宝公子是最受院长宠爱的,不要企图去挑衅他,否则,你们会知道什么叫做与院长为敌,什么叫做与整个苍穹学院为敌。” 鹤童长老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要是要是有人不懂事,那就真的是很不懂事了。 不过鹤童长老的这个警告真的是太严重,什么叫做与院长为敌,什么叫做与苍穹学院为敌,这个罪名一扣到脑袋上,那还真的是罪名不小啊! 众人虽然不知道元宝的身份,但是现在看元宝的眼神还带着敬畏,毕竟鹤童长老的警告真的是太过于严重了。 鹤童长老看到他们一个个明白的点头之后,这才交代凉陌去安排一下这些弟子们的住宿问题。 明明来的老师还有斑鸠,但是几乎鹤童长老他们有什么时候都会直接吩咐凉陌去做。 毕竟斑鸠什么性格他们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嬴洛才会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斑鸠这样性格的人还能够在苍穹学院当老师,为什么学院比试还要他来,还有长老们似乎对斑鸠也是很宽容的,就算是看到斑鸠那一见人就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发过火。 所以啊,苍穹学院里的秘密还是有很多的,很多让人觉得好奇和想不到的事情。 而人群之中的那个马车夫在众人惊讶失神的时候,悄然的退出人群,瞬间整个身影都消失不见了。 好在一开始他们出来算人数的时候,就并没有把马车夫算到一块,所以拓跋融昊这个伪装的马车夫消失不见之后,很久之后才有人想起来,好像还少了这么一个人。 因为本来马车夫这个角色就是拓跋融昊临时顶替想出来的,所以他可以很淡定的闪人了。 而嬴洛才坐在房间里的桌子前喝茶,而且又随手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 只感觉到从窗边吹来一阵清风,嬴洛的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影,而且还很不客气的端起那杯嬴洛刚刚倒好的茶小泯了一口说道:“小祖宗还特意给我沏茶,还真的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嬴洛并没有意外拓跋融昊此刻的出现,又或者是,嬴洛早就已经算准了拓跋融昊的出现,真才为他备了一杯茶。 “倒还是有几分本事。”嬴洛这话,绝对是在对拓跋融昊伪装为马车夫一起跟着过来的做法的赞赏。 “那是,老子的聪明才智,表现出来,老子自己都害怕啊!”拓跋融昊这只是被嬴洛小小的夸了一句,就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难不成你还以为这么远老子真的要一路跑过来吗?”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嬴洛没好气的撇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不过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之前脸上怎么回事?” 原本拖融昊还很兴奋的,没有想到对嬴洛来说自己的这些竟然只能算的上是小聪明,一下子就失落了不少,听到嬴洛的问题之后,拓跋融昊也就一副蔫蔫的模样回答道:“易容丹。” “易容丹?”嬴洛默念了一下子这种丹药的名字,果然很多东西都能够通过丹药实现,难怪人们对炼丹师也是无比的推崇:“你怎会有?” “苍穹学院的丹里刚好有一瓶,我看到了,就随手带走了。”拓跋融昊语气十分的平淡,说的好像就是我就吃了个饭一眼的简单平淡而已。 嬴洛微微点点头,对拓跋融昊的说辞也不觉得惊讶,毕竟原先拓跋融昊身上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在有了,那自然是从现在的地方拿现成的东西,不是吗? 所以对于拓跋融昊苍穹学院偷取丹药的事情,嬴洛也不觉得意外,也不怕会查到自己的身上,毕竟咱可是没有这种本事的,不是吗? 突然,嬴洛一脸凝色眼神都变的有些犀利,房间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起来了,有些话都来不及说,自己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第275章他是秦大师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融昊丝毫不敢在房间里有所耽搁,纵身一跃,再一次从进来的窗户跳出去。 就在门被完全推开之前,就化成一道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很快,快到让人有些看不清了。 嬴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冷着脸,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 “嬴……怎么了吗?”原本元宝兴冲冲的推门起来,是想找嬴洛出去逛逛的,没有想到看到嬴洛这个表情和脸色,明显是有些心情不好的样子,元宝不由的蹙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撄。 “不知道不敲门就进别人的房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嬴洛当然介意了,毕竟刚才差一点,差一点就让拖融昊被暴露了,想到这一点嬴洛就不由的生气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姑娘家的闺房不可以乱闯吗?我要是在换衣服呢?你要负责吗?” 元宝觉得嬴洛也大咧咧惯了,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这些问题,没有想到嬴洛这么在意。 虽然说起来,这件事情算是他的问题,但是嬴洛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总觉得这其中似乎应该还有什么蹊跷一样。 元宝的眼神不由的流连在嬴洛面前的那张桌子上面的两杯茶上面,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有客人?偿” 嬴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杯茶,并没有元宝想象中的慌张,眼神之中似乎还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嬴洛气定神闲的端起一杯茶小酌了一口,然后穷奇就双手自己的小爪子,两只小爪子捧着被子的两边,低头喝着茶,一口两口声音还不小的样子。 嬴洛这才回了元宝一句说道:“你觉得呢?” 好吧!嬴洛给自家的小宠倒一杯茶什么的事情也算是于情于理的样子,而且嬴洛这也是才第一次来皇陵城,应该是不会认识什么人吧! “好吧,本公子为刚才擅闯你房间的事情跟你道歉,下次就知道了,你别生气啊!”元宝在嬴洛的面前向来也是能屈能伸的,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不占理。 而且对象是嬴洛的话,道歉就道歉也没有什么丢面子的事情,毕竟嬴洛也从来没有给他面子过,不是吗? 所以啊,一点也不用担心,在嬴洛的面前这么的怂,会怎么样? 因为嬴洛一点也不在意,也不会像其他人那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嬴洛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淡定的,好像什么都看透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是那么在意的样子。 “有事?”嬴洛生气归生气,有些事情也并不至于让她一直的生气,也不会抓着一件事情,一直抓着不放的。 嬴洛更想知道元宝这么着急兴奋的闯进她的房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哦,本公子就是想说,带你出去见见世面,难得来一趟皇陵城,总不能都不出去看看吧!”元宝也没有矫情扭捏,嬴洛问了他一句,他就全盘将自己的想法都脱口而出了。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额?”嬴洛其实还是比较懒的出去的,先要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才能够让她出门的。 “皇陵城好玩的地方吗?”既然嬴洛问的这么的认真的话,元宝反而不着急着带嬴洛出去,反而是坐在嬴洛的对面,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很认真的想着说道:“皇陵城很多东西都很新鲜的,也都是绝无仅有的。” 元宝说的很认真,但是对嬴洛来说,这样的话,绝对是相当于没有说一样的。 看着嬴洛那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元宝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你说你之前常年都在嬴家,都没有出过门,你不是应该对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很感兴趣才对吗?” “抱歉,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嬴洛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语气却平淡的很,一点情绪的起伏都没有。 “不应该啊!”元宝还是觉得有些想不通的说道。 “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好奇就是不好奇,没有什么原因。”嬴洛微微的耸耸肩,一脸淡然的说道。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元宝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然后就好像妥协了一般叹了一口气说道:“至于你想问皇陵城有什么很出名的很有意思的地方,那我得好好的想一想了。” 嬴洛也不着急,她现在也不急着出去,这个皇陵城有什么,她也有的是时间去看看的。 不过,嬴洛也还真的挺想知道黄陵城里有什么特色的,所以这个问题也并不是在为难元宝。 “我想到了。”元宝想了好一会之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后,才语气微微的有些激动的说道:“这里有拍卖行,这里拍卖的东西可是来自九州大陆各个大州的,可以说是东西最珍稀,也是最全面的地方。” “哦?”嬴洛对元宝嘴里说的这个拍卖行还是颇为感兴趣的,但是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反而淡淡的说道:“既然没钱,就只有眼红的份,那么拍卖行就没有什么好玩有趣的地方了。” “好吧,有钱没钱是一回事,想要进这个拍卖行,也是要请柬的,如果没有的话,也是进不去的。”元宝后面这才把条件补上说道。 元宝这话说完,一下子就收到了来自嬴洛的一个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既然不能够进去,那你说个鬼啊!逗我玩的吗?” “我只是说要请柬,可没有说我没有啊,也没有说进不去啊!”元宝知道嬴洛是误会,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句,还十分得意的挑挑眉说道:“你也不看看本公子说是谁,想要一张拍卖行的请柬,难道是一件难事不成?” “拿请柬说话好吗?”嬴洛撇了元宝一眼,同样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夸的,一点都不靠谱,你觉得我会信吗?又或者你觉得你的话有信服力吗?” 元宝不由的不高兴的看着嬴洛,这货说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照顾一下他的情绪。 也不知道稍微的对他说点什么好话来着,一直说话这么的毒,肯定是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元宝看起来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可是比嬴洛大了很多很多的。 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前辈,元宝觉得指点后生晚辈也是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由的板着脸,一脸对嬴洛严肃的说道:“嬴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这么毒,很容易结仇,很容易吃亏的?要不是公子我的脾气好,早就跟你翻脸了,好吗?” 元宝在给嬴洛提醒的时候,还不忘记顺便的夸奖一下自己说道。 “我自己有分寸。”嬴洛当然只知道的,她也知道自己的毒舌对谁有用,对谁有害:“我说的也没有错,你把请柬拿过来了,我们再聊这个问题。” 在现在她无法从玄力这些实力上面战胜对方,那么嬴洛觉得从言语上有一个压倒性的胜利,也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是吗? 再说,嬴洛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的毒舌的,除了敌人,也就只有关系很要好的,嬴洛才会各种的吐槽和调侃的。 但是这些话嬴洛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清楚,免得会误以为别有用心,又或者对别人来说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所以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别人知不知道,对嬴洛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你等着,不就是一张小小的请柬吗?”元宝被嬴洛的话给激的立刻表态说道:“你就看着吧,本公子过两天随随便便的就拿一张回来。” “是吗?这里可是皇陵城,你确定你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拿回来一张?”虽然嬴洛对元宝的话还是挺相信的,但是觉得这个时候逗逗元宝也是挺有意思的,免得这货的自信心太过于膨胀了,太嘚瑟可是很容易悲剧的,好吗? “皇陵城又怎么样,本公子的身份可也是不低的,好吗?”元宝没好气的反驳了嬴洛一句,也不想再跟嬴洛吵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你到时候就等着看吧!” 嬴洛只是嘴角微微的勾起来,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好了,先抛开拍卖行不提,说点实际的,有意思的其他地方。”元宝这跟嬴洛置气的气也就只是一会儿,也就只是一两句话的功夫就不记得了。 但是元宝还记得嬴洛一开始问他的问题,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回想着说道。 “还有什么?”嬴洛微微的抬眸看着元宝问道。 嬴洛只是微微的抬眸,一只手支在自己的下巴,身上那种慵懒的气息尽显,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霸气和气势 而对于从嬴洛身上释放出来的那股气势,让元宝有些分不清了嬴洛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怎么样呢? “这里有一个叫做战惊天下的地方!”元宝凑近嬴洛,一脸很认真的看着嬴洛说道:“你知道那个战惊天下到底是什么,用来做什么呢?” 嬴洛瞥了一眼元宝,回想着刚才他提出来的问题,嬴洛不由的摇摇头,没好气的说道:“我要是知道这些,那我现在还需要你现在在给我介绍吗?” 嬴洛不得不说,元宝问的这两个问题真的是很蠢很蠢的! “好吧,你说什么都有理,行了吧!”元宝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要说的那么的勉强,本来我说的话就比较的占理。”嬴洛白了元宝一眼说道。 元宝耸耸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否则还真的是要没完没了的节奏吗? “皇陵城作为九州大陆中央城市,这里不仅仅只有皇陵城原先的居民存在,九大州的人都会汇集在这里,不管因为什么,又或者是为了什么。”元宝看着嬴洛,开始跟她解释一下战惊天下这玩意儿:“你之前说没有钱,而战惊天下就是在皇陵城里来钱最快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嬴洛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问道。 虽然听元宝提起这个名字,嬴洛多少也能猜到应该是跟战斗有关系,但是具体是怎么样,嬴洛却很难断定,毕竟这些规矩之类的东西,本来就很主观。 所以,越是主观的东西,就越是让人很难猜,又或者是越是让人猜不准。 “你也知道整个九州大陆所有人都推崇以武为尊,就算是不在九州大陆之列的皇陵城,也同样是如此。”元宝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大开的窗户边上,吹着风说道:“而战惊天下,就是用玄力赚钱,你只要赢的越多,你得到的钱就越多。在这皇陵城得到的尊敬就越高。” 嬴洛其实是挺有兴趣的,毕竟实战是能够让自己的战力更加的夯实的一个重要的过程,嬴洛心痒痒的,但是却也知道在元宝面前还是稍微的淡然的说了一句:“你怎么尽是说一些我没有的,我做不到的东西呢?” 拍卖行,嬴洛没钱,去了没意思。 战惊天下,嬴洛没有‘玄力’,去了就围观吗? 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说元宝说的这两个对他印象中的嬴洛,就是那个没有玄力的嬴洛来说,确实是引不起什么很大的兴趣。 “算了,已经赶了好多天的路了,今天就不出去逛了,明天再去吧!”嬴洛摆摆手,一脸无聊的表情说道:“我先去睡一会。” 元宝听嬴洛这么说,也没有办法,但是却在出门之前撇撇嘴说了一句:“你还不是一直在马车里休息,说赶路好像是你自己在赶一样。” 元宝就这么吐槽了嬴洛一句之后,才走出去,关上门。 但是在关门之后,元宝并没有立刻就驱步离开,而是背对着门的方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微微的偏头,用眼睛的余光撇着嬴洛的房间一眼,眼睛闪烁了一下,嘴巴微抿。 最后元宝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动作都没有,好像也真的只是驻足了一下就离开了样子。 “他发现了拓跋兄的存在了?”元宝在门外停留的时间很短,让人无法探识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穷奇不由的仰着头看着嬴洛问道。 嬴洛没有回答穷奇的问题,而是看向大开的窗户,冷笑了一声:“我都能感觉到拓跋那货的存在,元宝怎么会感觉不到?不要看他这幅小孩子的模样,他可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赫连远,难道还真的没有两把刷子,难道还真的能被我玩的团团转?你们是太高估我了,还是太低估他了?” 嬴洛的话音落下,就看到有一只手攀在窗台上面,手臂稍微的用力,一个人影就直接的跳进了嬴洛的房间里。 “我已经隐藏了我的气息了。”拓跋融昊微微的皱眉的说道:“不应该会察觉的到!” “你知道时过境迁,你被困了上百年,百年就足够沧海桑田的,你不会还以为自己的玄力和本事还是天下第一吧!”嬴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看着拓跋融昊说道:“说错了,当年也不是天下第一,虽然说他们是以多挑一,算是卑鄙了,但是你输了就是输了。如果真的有本事,管他敌人是多少,就把他们全部覆灭了,那才是真本事。” 嬴洛这话一出,拓跋融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难看了,不仅仅是因为嬴洛的话,更是想起当年自己被围攻的时候的愤怒和愤恨。 这种愤怒和愤恨不仅仅是对那些围攻自己的人,也是对他自己,就算嬴洛所说的那样,如果你真的厉害,管他敌人千八百万的,全部踏平才是。 当初的自己还是太弱了,难怪当时在锁妖塔里,嬴洛还看不上自己,原来这都是有原因的。 拓跋融昊因为嬴洛的一句话开始反省自己,却不知道,当时嬴洛对拓跋融昊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的原因只是觉得带着走太惹眼了,有没有都一样。 嬴洛撇着正在生气闷气的拓跋融昊一眼,手指的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淡淡的说了一句:“有功夫生气,还不如多精进自己的玄力一分。” 拓跋融昊跟在嬴洛的身边也有一段日子的,嬴洛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和气场,还有那些话,都让拓跋融昊对嬴洛刮目相看。 再加上拓跋融昊和嬴洛定下的血契,所以拓跋融昊从原先的那种冥冥之中的羁绊,到现在对嬴洛真的是产生了一种敬畏。 这种敬畏不是因为对方在实力上胜过自己,而是在对方就算没有玄力也能气势逼人这一方面,对嬴洛十分的敬畏。 “我该怎么做?”既然嬴洛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拓跋融昊相信嬴洛肯定已经心里有数了。 “刚才元宝的话听到了吗?”嬴洛并没有直接明示,而是把话点出来,让拓跋融昊自己去参悟。 拓跋融昊微微的皱眉,想着刚才元宝跟嬴洛说的那些话,眼珠子转悠了一下之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小祖宗,你是说战惊天下?” “恩。”嬴洛微微的点头,拓跋融昊还是有觉悟的:“你不是觉得手痒吗?那就去玩玩呗。” 像是拓跋融昊这种为武痴狂的人,就喜欢这种不停的和不同的对比试切磋的感觉。 当年的他不也是这样一战成名,不过拓跋融昊那个时候太过于张扬了,而且还十分的嚣张,对那些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威胁的存在,所以才合力的将拓跋融昊拿下的。 其实刚才听元宝说起这个战惊天下的时候,拓跋融昊就心里一动了,身体里那种好战的热血不停的在沸腾。 不过后来被嬴洛的一番话打击的,好像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来一样,让他也暂时忘记的还有这事了。 嬴洛主动的提起来了,这让拓跋融昊更加的激动了,看着嬴洛不敢确定的说道:“小祖宗,你是认真的吗?” 嬴洛点点头,算是给了拓跋融昊这个答案了。 而拓跋融昊却有些纠结的看着嬴洛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还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要是出了一点点的事情,薄爷一定会活剥了我的!” 嬴洛略微嫌弃的冷睨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保护个屁,我现在好的很,没有需要你的地方。还有薄风止哪里有那么的凶残?” “小祖宗,你是不了解薄爷,薄爷真的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凶残这种词用在他身上,那是不足以形容他的丧心病狂,你知道吗?”拓跋融昊不由的摇头说道:“虽然没有跟薄爷交过手,但是他的那些事迹,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以讹传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说风就是雨也多的是,亲眼见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更何况只是听说。”嬴洛对拓跋融昊的话不置可否,不过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觉得还是亲身体会一下,才会正确的认识薄爷,你觉得?” 额……不知道为什么,拓跋融昊看着嬴洛对自己这样的笑容,不由的觉得背后发凉,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第276章金陵路上 嬴洛那话是什么意思呢?嬴洛的笑容倒是让拓跋融昊背后发毛的很啊! “等下次见到薄爷,我会原封不动的把你刚才的话,都告诉薄爷的。”嬴洛看着拓跋融昊嘴角的笑容很大的说道:“不用太感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拓跋融昊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叫做都是你该做的呢? 薄爷最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背后议论他的事情,也不喜欢别人在他的面前搬弄是非,所以要是告诉给薄爷听,那真的是要好好的感受一下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种丧心病狂了。 “小祖宗,别介,这些话,咱听听说说就算了,别在薄爷的面前说了吧!”拓跋融昊这话说的还算是很含蓄了偿。 嬴洛是听得懂,但是却一副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说道:“你觉得我如实告诉他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拓跋融昊摇摇头,立马回答道撄。 “那你是打算让我添油加醋的说,是吗?”嬴洛故意曲解拓跋融昊的意思,点点头说道:“这样啊,也可以,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而拓跋融昊的嘴巴微张,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这么说,有种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感觉啊! “小祖宗,你要我死吗?那当时为什么还要救我呢?何必呢?”拓跋融昊十分无奈的说道。 “我当时没有要救你的意思。”嬴洛没好气的撇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你说何必呢?” “好吧,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好吗?”拓跋融昊摊摊手说道:“小祖宗,我们还是来说说战惊天下的事情吧!” 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嬴洛不得不说,还真的是转的有些僵硬啊! 不过,刚才的话也确实只是玩笑而已,战惊天下的事情才算是正题。 “恩,去战惊天下练练吧!”嬴洛背身站在窗边,淡淡的说了一句道。 “小祖宗,你有什么要求?”拓跋融昊站在嬴洛的身后,挺直着腰板看着嬴洛问道。 “钱,越多越好。”嬴洛对拓跋融昊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拓跋融昊就不相信嬴洛对他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钱。”嬴洛再一次强调道。 “小祖宗,你是掉钱眼里面去了吗?”对此拓跋融昊的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了,就不能嘱咐他点其他别的有用的东西吗? “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嬴洛回头警告的看了拓跋融昊一眼说道:“不要被困了上百年,人都蠢了。” 果然是不能指望从嬴洛的嘴里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出来啊! “万事小心。”拓跋融昊在自己的心里想着,这绝对应该是嬴洛对他说的最体己的话了吧! 拓跋融昊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此刻的心情呢,但是嬴洛的下一句话一出来,拓跋融昊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多陆灵,嬴洛怎么会是那种很体己的人呢? “让人顺势查到我头上来,那你就真的完蛋了。”嬴洛的声音真的是犀利冷漠的很啊! “安啦,安啦,知道了,老子还没有那么不济,好吗?”拓跋融昊却觉得嬴洛的这句嘱咐太多余了:“就那些人,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你自己看着办吧!”嬴洛不对拓跋融昊的话发表任何的想法:“走吧,最近这段时间,你也确实不适合待在我身边,这里多的是人精。” “恩,我知道。”拓跋融昊当然是知道,刚刚元宝在窗边打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确实是已经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去吧,我想过段日子,我也会去。”嬴洛的视线放远,但是眼神却慢慢的涣散,明显这是要走神的肆意了。 看嬴洛说完之后就一直呆呆的样子,拓跋融昊就收回放在嬴洛身上的视线,低头看向穷奇说道:“老子走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小祖宗啊!” “放心,那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小祖宗,本尊会照顾好的。”穷奇一副很高傲的姿态,但是这话却说的无比的认真。 拓跋融昊并没有计较穷奇这种态度,看了看嬴洛所站的位置,眼睛转悠了一下之后,身形很快的从窗户一窜而过。 而嬴洛似乎因为这个动静儿唤回了心神,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嚣张了,会容易吃亏的!” “拓跋兄虽说在锁妖塔内被困百年,但是玄力和实力都摆在那里,也不是谁都能是他的对手,小祖宗,你不用对他这么苛刻。”穷奇从地上跳到窗台上,仰着头对嬴洛说道。 “是不是谁都是他的对手,但是也不是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前就吃过亏,现在还不知道收敛一点。”嬴洛说到这里就不由的摇摇头:“别人说的终究没有他自己的那些体会来的深切,罢了,随他去吧!” 说完嬴洛就翻身,双腿盘坐在穿上,眼睛微微闭上,虽然看不到她身上的玄气,但是还是隐隐的可以感受到玄力在空气之中的流动。 而穷奇却不由的打量着嬴洛,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是说话却老成的很! 不过,有些话还真的是说的很在理的,拓跋融昊或许只有真的吃过苦了,才会想到嬴洛跟他说的一切都不是玩笑话! 嬴洛也没有心思空出来去关心别人,坐在床上,闭眼运气一个小周天,让自己的玄力和魂脉更好的融合,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嬴洛修炼的玄力是看不见的,所以很多东西都不能从固有的修炼体系上面得来。 所以,连嬴洛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现在处在一种怎么样的境界之中,但是嬴洛知道自己的玄力在不断的变得强大,力量也不断的在加强。 嬴洛现在是玄力还有阵法术并修的,偶尔抽空还挺虚无子提了几次占卜术。 虚无子希望嬴洛的重点要放在阵法术上面,所以对于占卜术,他也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并未将其中的精髓告诉给嬴洛。 对此,嬴洛也并不恼,对于占卜术,嬴洛自然对阵法术更敢兴趣。 或许是因为她的玄力也不断的在提升,玄力的控制力也不断的在加强,所以让嬴洛在修习阵法术的时候,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而趴在窗台上的穷奇,一只爪子撑着自己的脸,不由的想着,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的认真的修炼,它要不要也去抓两只老鼠练练手呢? 额…… 两只老鼠是什么东西啊,它可是堂堂的上古凶兽啊,抓老鼠像话吗?像话吗? 穷奇不由的撇了一眼,开启了自己嫌弃自己的模式,果然是最近过的太安逸了。 不过穷奇没有办法想拓跋融昊这样出去活动,它一旦露了真身,那就真的会暴露很多很多的事情了。 既然是嬴洛把它从锁妖塔里带出来的,在外面对它也算不错,所以穷奇自然也不会让嬴洛陷入困境的。 虽然不能出去活动,但是他们兽类也是有一种自己的调息修炼方式的。 真的是越是出远门,就越是认真的修炼,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和别人真的是有差距的存在的! “嬴洛,你下来啦!”元宝坐在下面,看到嬴洛,不由的朝她挥挥手,声音语气就好像孩子那般看到喜欢的人的兴奋和激动。 但是元宝并不是小孩,所以他现在的这种态度,还真的是有待思量了。 嬴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几乎全部苍穹学院的弟子都已经到了,桌子上的早点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一个人却都没有动过。 嬴洛抱着穷奇走下来,似乎只有元宝身边还有位置可以坐,但是元宝和瑾瑜是跟那三个长老还有斑鸠和凉陌坐在一块的,刚好是空出了一个位置啦! “还没吃?”嬴洛还算礼貌的对长老们微微颔首,就很自然的在元宝的身边坐下来。 但是嬴洛能够跟长老们同席而食这种事情早就让人各种的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嬴洛这种连玄力都没有的废材,怎么配呢? 想是这么想的的,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嬴洛在苍穹学院是怎么受优待了,连院长都护着她,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不是吗? “等你啊!”元宝仰着头看着嬴洛说道:“你都还没有来,我们怎么能先吃呢?” “怎么,还要我先给你们试试这早点里有没有毒,然后你们再吃吗?”嬴洛撇了元宝一眼,轻笑了一声说道。 对于嬴洛的调侃,元宝不由的觉得好笑,他就是打算等嬴洛一起来的再吃,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这么说。 “是啊,都被你知道了。”元宝假装顺着嬴洛的话说道。 “这样啊!”嬴洛也不客气的伸手从碟子之中拿了一块糕点,抓在手上看了看说道:“以身试法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 “所以呢?”元宝不用想就知道嬴洛下一句话,肯定是要语出惊人了。 “还是让我家小宠来试试吧!”说着嬴洛就将手里的糕点喂到穷奇的嘴边说道。 穷奇不由的惊恐的抬着头看着嬴洛,这果然是亲主人才会干的事情啊,还真的是让兽都措手不及啊! 不过,穷奇还是乖乖的吃了一口,它当然知道这玩意儿没有毒,否则嬴洛怎么可能还会拿出来开玩笑,又哪里会让自己给她试呢? “恩,好像没有问题的样子。”嬴洛还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打量着穷奇一眼,然后才说道:“大家吃吧!” “如果,这东西有毒呢?你还打算让你的小宠来试?”元宝并没有在听了嬴洛的这一句话之后就动手,只是有些看不懂的看着嬴洛,问道。 元宝不动筷子,那些长老们自然也不敢动,长老不动,那些弟子们也不会动的。 “怎么?元宝公子是在暗讽我对自家小宠太残忍了?”嬴洛却一个人怡然自得的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嘲讽的说道。 元宝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的某些意思,还是让嬴洛看出来了。 嬴洛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身体微微前倾的看着元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残忍吗?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元宝公子你应该也做过不少,不是吗?你现在要站在什么立场上,跟我说这句话呢?” 嬴洛这话是实话,元宝也就是赫连远,苍穹学院的学院,难道这手上还真的是一滴鲜血都不沾吗?说出去谁信呢? 嬴洛话音落下,元宝也不说话,搞的这里整个气氛都有些压抑了。 明明两个人之前还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怎么这说翻脸就翻脸了,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都不由的僵直的身体,紧张的看着嬴洛和元宝,因为长老们都不发话,所以也没有人敢造次,也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小动作都不敢有。 在场的应该也就只有嬴洛和穷奇最悠闲了,两人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吃着糕点,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的样子。 嬴洛在吃完最后一口之后,用手绢擦拭手上的那些糕点的屑,才转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走吧!” “去哪里?”虽然感觉刚才元宝在跟嬴洛生气的额样子,但是嬴洛跟他说话,他还是会回答的。 “你昨个儿不是说要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吗?怎么今天就要反悔了?”嬴洛微微的挑眉,反问了一句说道。 “切,你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本公子怎么可能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呢!”元宝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嬴洛,语气颇为激动的说道:“不错,不错,思想上还是有些觉悟的,走,今天本公子带你出去见识一下世面。” 说着两人就不在意别人的眼神,一起往外走去,走出去的那段期间之中两人还是不是的说两句话。 “去拍卖行,是吗?某人昨天不是说请柬这种东西,对某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吗?”嬴洛故意拿元宝昨天说的话来调侃他说道。 “是你昨天说不去的,然后本公子就没有准备啦,你现在突然又说要去,让本公子自己生一个出来吗?”元宝没好气的呛了一声回去,他当然知道嬴洛是故意的,他绝对要输人不输阵啊! “哦,是吗?我也不着急,反正还要待在皇陵城一段事情,元宝公子,你可以慢慢来。”嬴洛就是故意惹元宝炸毛的,还真的是一点就炸。 元宝看着嬴洛嘴角那笑容,就不由的气的牙痒痒的,两人还并没有走远,才刚刚到门口的位置,元宝就一脸不高兴的回头对瑾瑜喊道:“瑾瑜。” “我听到了,公子,我会处理的。”嬴洛和元宝刚才的话并没有要瞒着谁的意思,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并没有收敛,以至于大家都能够听的到。 而瑾瑜跟在元宝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元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什么话都不用说,瑾瑜也知道元宝到底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嬴三小姐,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公子,他年纪小,你让着他点。”瑾瑜脸带笑意的看着嬴洛,拱手有礼的说道。 “我像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吗?”嬴洛微微的挑眉,假装自己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道。 什么叫做像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吗?你明明就是,好吗?被嬴洛抱在怀里的穷奇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腹诽着。 嬴洛偏头看向元宝,伸手拍拍元宝的脑袋,笑着说道:“恩,放心,年纪小嘛,我自然会让着他点的。” 元宝不由的退后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嬴洛这个笑容让他背后毛毛的,还占他的便宜。 他的年纪可是这个丫头的多少倍,竟然被这丫头拍了脑袋,真的是够了。 “不要跟过来,我不喜欢暗中有人跟着的感觉。”嬴洛眼神略微有些犀利的看向瑾瑜,但是这种犀利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但是声音却冷漠而且还不容置喙。 瑾瑜因为嬴洛的话,只是微微的楞了一下之后就恢复如常的说道:“既然嬴三小姐不喜欢瑾瑜跟着,那瑾瑜就不跟了。” 坐在桌子前的那三个长老有些奇怪的看着瑾瑜,觉得瑾瑜这答应的会不会太爽快了,而且暗中跟着,凭借嬴洛的修为,她也不可能会察觉的到,不是吗? “最好是。”嬴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说道。 “嬴三小姐反正都能感觉到瑾瑜的存在,瑾瑜就是想要暗中跟着,也不可能,不是吗?”瑾瑜嘴角的笑容不减,他对嬴洛的洞察力还是很赞赏的,而且还很佩服。 嬴洛没有回话,就同元宝一起往外面走去了。 而嬴洛不知道的,瑾瑜的那一番话对那一屋子的人留下了什么样的震惊。 “瑾瑜,你说的可是真的?”等嬴洛和元宝走出去之后,鹤童长老才微微的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不知道鹤童长老说的是什么呢?”瑾瑜一脸温和,嘴角还挂着和煦的笑容,就是这么一副看起来很无害的样子,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就是这幅模样,就是这个人,他的实力,在苍穹学院就仅次于院长赫连远。 所以,不仅仅是因为瑾瑜是院长身边的心腹红人,更是因为瑾瑜的实力,才让他在苍穹学院的地位这般的受尊重,而且还无法撼动。 “那个丫头,真的可以感知你的存在?”另外一个长老问出他们的疑问。 “嗯,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瑾瑜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是啦,瑾瑜虽然看起来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是真的是没有来过玩笑。 “不用那么惊讶。”瑾瑜看着长老们一个个皱着眉,眼睛里还有点惊讶的神色,不由的说道:“既然能受院长如此青睐之人,并有我们不知的妙处。不要质疑院长的决定,院长什么时候决定没有原因的?” 瑾瑜这么说,大家反倒是有种释怀的感觉,毕竟有点小本事的嬴洛,可比一无是处的嬴洛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既然院长把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们在苍穹学院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管。现在在皇陵城,你们谁要是敢给我吃里扒外,毁我苍穹学院的名声,会有什么下场,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吧!”瑾瑜说话柔声细语,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却有一种无形气势,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听懂了没有?”瑾瑜扫了他们一眼说道。 “是!”苍穹学院的弟子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家吃饭吧!”瑾瑜一声令下之后,那些人才开始慢慢的动筷子。 瑾瑜嘴角微勾,元宝公子对这嬴三小姐还真的是很照顾啊,虽然她身上是有点宝,但是至于押这么多宝在她身上吗? 瑾瑜觉得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家元宝公子了。 希望这嬴三小姐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啊! 第277章蛟龙魂(三更) “不让瑾瑜跟着,你打算跟本公子说什么悄悄话?”元宝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扬着脑袋看着嬴洛,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猜,你没有告诉瑾瑜,你昨天在我的房间里感受到了些什么。”嬴洛也并不矫情,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没说。”元宝也很老实的点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你现在算是承认了,昨天你房间里还有别人来过?”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嬴洛并不因为自己承认了这件事情而感觉到有任何的苦恼,反而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说道:“如果我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不是显得我很蠢?撄” “那你现在这样的做法,是什么意思?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吗?”元宝抬眼打量了一下嬴洛之后,眼神之中还略带这些许的不解和困惑。 嬴洛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元宝说道:“我不知道,元宝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想要做些什么,这些我也不想深究。不过,你带我到这皇陵城来,这其中多少也有些情分在,所以我承你这份情。告诉你我房间里有人来过,也没有什么,反正你自己也感受的到,不是吗?” 元宝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嬴洛,他想听听嬴洛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最后要说的是什么东西呢? “既然我能拿到那本仅此一本的高级阵法书,你也应该猜得到一定是有人给我的。”嬴洛现在算是把事情都摊开了说:“所以,我身边会出现一些什么人,都很正常,你不需要花精力在这个上面。偿” 元宝微微的皱眉,他昨天回去之后,是有打算要好好好的调查一番的,没有想到嬴洛竟然都知道。 “不管我想做什么,还是打算做什么,是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的。”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之中也满满的都是霸道的精光和气势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既然我承你那份情,自然不会对苍穹学院下手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嬴洛却已经对苍穹学院下手了,那锁妖塔可不就是被嬴洛给掏空了吗? 当然了,这件事情,嬴洛可不会傻傻的承认的,毕竟没有人能够证明是她做得,也没有人知道是她做得,所以还是乖乖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了。 而且,平日里也没有人会去探查锁妖塔里面的动静,所以,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有人察觉的到锁妖塔里面的异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嬴洛当时进锁妖塔,把里面的宝贝都掏空的时候,是那么的肆无忌惮的。 “丫头,虽然你身上有高级阵法书,昨天出现在你房间的那个人实力也不俗,但是你自身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我苍穹学院怎么样的本事吧!”既然嬴洛把话都说开了,那么元宝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听着嬴洛的口气,就不由得以前辈的口吻对嬴洛说道:“你可以借势一时,难道还能借势一辈子吗?” “这个道理我懂,我有自己的打算。”对于元宝的后面半句话,嬴洛是赞同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借谁的势一辈子,她坚信最可靠的,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了。 “不过。”嬴洛的的话锋一转说道:“至于我有没有强大到可以对苍穹学院怎么样的本事,嘴上说的都不准,你要不要试试看呢?” 元宝看着嬴洛嘴角挂着的那抹狡黠的笑容,心里可以肯定的是嬴洛的手上还是有其他王牌的,这种东西怎么能够随便的乱试呢? “罢了,既然你也这般坦言了,本公子就不计较什么了。”元宝摆摆手,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说道:“走吧,在这皇陵城中逛逛,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拿,本公子给钱。” “哟,元宝公子还真的是财大气粗啊!”嬴洛看着元宝那一副稚嫩的脸庞说出这般财大气粗的话,就不由得觉得好笑。 “你别不信啊,怎么说我也是苍穹学院的院长,手上的金叶子可是不少哦,本公子还有自己的小金库呢!”元宝凑到嬴洛的跟前小声的跟嬴洛炫耀着说道。 嬴洛扫了一眼集市上的那些东西,兴致缺缺的说道:“这里的东西能值几个钱。有价值的东西可是在拍卖行里,元宝公子要是对我说,拍卖行里看中什么东南,随便拿,本公子给钱什么的,那才真的是财大气粗了。” “咳咳!”元宝不由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没有想到嬴洛的胃口这么的大,不由得仅仅的护住自己的小荷包,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摇的跟一个拨浪鼓一样,语气坚决的说道:“那我没钱!” “呵。”嬴洛被元宝的这个举动给逗笑了,怎么会这么的有意思呢。 但是显然嬴洛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元宝了,继续拿他原先的话来调侃他说道:“某人不是说,自己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还有自己的小金库,不是吗?上一秒还那么的财大气粗,怎么下一秒就这么怂了啊!” 元宝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你知道吗,能够进拍卖行的那些怪物啊,都是家财万贯,一出手就是一掷万金,随随便便一个拍品,都是要让人倾家荡产啊!” “既然这样,还有人趋之若鹜,那便说明,这个拍卖行的拍品都是很值当的东西了。”嬴洛从元宝的话里挑出重点,总结了一下说道。 嬴洛和元宝一边说着,一边闲逛着,嬴洛刚说完这句话之后,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一个锦衣男子状似不经意的扫了嬴洛一眼,但是很快就收回自己的视线,好像没有人察觉一样。 “那当然了,这里可是皇陵城,九州大陆的中央城市,这里拍卖行所有的拍品都是时间独一无二,而且还十分难求,十分珍贵的东西。所以叫价都是天价,却没有人觉得不值当,反而还趋之若鹜,就是这个原因。”元宝对嬴洛的话表示赞同的说道。 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小元宝,你说我要是把我手上的高级阵法书,拍卖了,是不是一下子就有很多钱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留给自己,拍卖了,你有病啊!”元宝楞了一下,很快就回神,瞪了嬴洛一眼说道。 “我又用不上,我留着做什么。”嬴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摊摊手说道。 “呜呜,你说过要送给我的。”元宝一下子就认怂了,就好像是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很难过的小孩子一般,双手抱着嬴洛的腰,又是撒娇,又是哭诉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也说了,前提是你能达到高级阵法师的境界。”嬴洛瞥了一眼元宝抱着自己的腰的手,语气颇为冷淡的说了一句:“放手。” 元宝并没有纠缠,倒是很听话,很老实的放开自己抱着嬴洛腰的手,嘟着嘴巴,一脸委屈的看着嬴洛说道:“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好努力吧!”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小幅度的笑容之后,抬腿继续往前走着。 元宝一脸委屈的跟在嬴洛的身后,还十分孩子气的对着嬴洛的背影各种的挥拳弄爪的,但是下一秒就被回过头来的嬴洛给逮了个正着。 元宝不由得把视线移开,收回自己作恶的小手挠挠后脑勺,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嬴洛的视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很快就收回来了,并没有说什么,把头转回去,继续在街上闲逛起来了。 而在嬴洛他们的身影慢慢的走远之后,刚才那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从拐角出来,看向嬴洛的背影饱含深意:“去查一下,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是主。”锦衣华服的男子身边一个黑衣小哥,冷着脸,微微颔首之后,就从他的身边一跃而过,消失不见了。 “之前是听说高级阵法书已经失窃,那姑娘手上竟然有高级阵法书,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有意思,还真的是有意思啊!”那男子看着嬴洛的身影从视线之中消失不见了,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就在男人转身的瞬间,一只黑猫跟他背道而驰,速度很快的朝嬴洛消失的方向而去。 “回来了。”自己的肩膀上一下子重了几分,嬴洛并没有偏头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咦?”刚才的事情让他太集中精力了,以至于嬴洛的小黑猫是什么时候从嬴洛的身边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不过也难怪元宝不知道,穷奇是故意隐着自己的气息,动作有悄无声息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察觉的到呢? 嬴洛的嘴角微勾不在说话,有些事情,有些事情就是在无形之中筹划的,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未知数,下一秒会遇上谁,碰见什么事情,都是很难预料的,所以能不能抓住这些机会,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元宝不由得打量着软软的趴在嬴洛的肩膀上,四肢无力自然的耷拉下来的那只小黑猫,看起来好像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一样,感觉不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这小东西是跟在嬴洛的身边的,连高级阵法书都能够拿得到的彪悍人物,她的契约兽,怎么看也不应该会简单到哪里去才对吧! 所以,元宝对嬴洛身边的这只小黑猫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也只能是感兴趣,因为他无从查证这只小黑猫到底有什么来头。 印象之中,应该是不曾知晓到底也有什么厉害的兽类,会有这么一副无害的皮囊。 “去楼上茶馆坐坐。”已经在集市上逛了好一会了,也真的只是看看逛逛,嬴洛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倒是给元宝省了一大笔的金叶子啊! 嬴洛对元宝的提议没有什么意见,逛街这种事情,以前嬴洛也不喜欢,还不如找个地方坐坐,或许还能听到或者碰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 嬴洛和元宝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好茶,几碟点心,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就被楼下那壮观的场面给吸引了。 两只麒麟兽开道,威武霸气,他们身上穿着紫色的院服,坐骑灵兽看的出来都很厉害的样子,而且一个个还精神抖擞,满面春风地样子。 这一走出来,还真的是很有气势啊! “紫曜学院,每年都是这么的包,装什么。”元宝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对楼下经过的那一大波的紫曜学院的人,很是不屑的说道:“有本事拿本事说话?” “苍穹学院赢得过他们?”嬴洛看了一眼元宝此刻的姿态,眼睛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精光之后,反问了一句。 “胜败乃兵家常事,太执着这个,不好。”元宝板着脸,一副很严肃的跟嬴洛讲道理,但是,很明显的,他只是不想要嬴洛继续提这个事情。 “输了就输了,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胜败乃兵家常事,到底是谁太执念这个了?”嬴洛一下子就点出了元宝心里的不爽。 学院之争输给对方,元宝身为院长,当然不高兴了。 而且还是输给了紫曜学院,元宝自然是更加的不高兴了,至于原因是什么,元宝都不想提。 “输不算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输给他们紫曜学院,哼!”元宝双手锤着桌面,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说道。 “看样子,你和紫曜学院的院长有过节咯?”为什么一上来就点明是院长呢,毕竟元宝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能让他较劲发火的,那身份自然也要跟他平等才是。 否则,元宝怎么会这么的憋屈,不是吗? “我刚才有告诉你吗?”元宝却对嬴洛一下子就点出来,有一些的惊讶,不可能啊!他刚刚都没有提过他针对谁啊! 那么嬴洛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觉得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吗?”嬴洛轻哼了一声:“元宝公子,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是第一天说中你的心事?” 好吧,嬴洛这话说的不错,她也不是第一次说出他的心事了,嬴洛就是有这么一种本事,就算他没有提及过,她也能点出来,厉害的让人以为嬴洛会读心一般。 “好吧,你厉害。”元宝对于嬴洛的厉害算是心服口服的,尤其是跟嬴洛认识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也认为嬴洛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元宝说完之后,就再一次看着从楼下走过的紫曜学院的人,眼神落在最前方那个头戴束发紫金冠,一脸英俊之中还带着犹如寒冰一般的冷漠的男子身上,手中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嗯……”嬴洛故意拖长了语调说道:“我还知道你快忍不住了,想用手里的茶杯砸过去。” 元宝还没有来得及抒发一下自己的惊讶,就被嬴洛下一秒的举动,还有下下一秒的另一个举动惊呆了。 只见嬴洛伸手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朝走在紫曜学院最前面的那个很威严气势砸去。 可想而知,这个小小不带任何玄力的一掷,根本就伤不到那个男人,那茶杯还没有近身就被强大的气场给震的粉碎了。 嬴洛当然是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小小的茶杯会真的砸到那个男人的身上。 所以,在嬴洛将茶杯砸出去的时候,嬴洛就已经把穷奇捞在手臂之中,还顺了两碟点心,速度很快的撤到元宝对面的一个空桌子上面,对元宝挥挥手,嘴角挂着笑意,然后低头悠然的吃着点心。 “你。”元宝指着嬴洛,气的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嬴洛却假装没有看到的样子,高声喊了一声:“小二上壶好茶,再来点瓜子。” 上壶好茶?再来点瓜子?这是准备看戏的意思吗?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元宝的眼睛不由得瞪大,这个嬴洛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过,现在元宝可是无暇顾及嬴洛这一边,因为刚才嬴洛砸下去的茶杯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 虽然说这茶杯没有砸到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可是紫曜学院的院长,这不是裸的挑衅吗?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题外话---先更新一更,等会还有一更哦,大家不要错过咯~(92x 就爱网) 第278章袁大师 紫曜学院的那些学子们根本就忍不了了,有人询问那个男人有没有事情,也有人扬声大喊:“是谁,我们紫曜学院的院长都敢偷袭,是要跟我们整个紫曜学院的为敌吗? 虽然说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皇陵城的人也很嚣张,但是现在九大学院的学院比试期间,城主已经下令了,不得有人造次,保证学院比试的正常秩序。 所以,正常是不会有人去主动攻击这九大学院之人的,尤其还是院长,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去了撄! 因为这一道喊声,众人不由得看过来,毕竟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个事情。 紫曜学院的院长回头,直接就把视线锁定在坐在窗边的元宝身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觉。 元宝真的是很郁闷啊,刚刚又不是他动手的,那家伙看他做什么? 而嬴洛就好像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元宝愤怒的眼神一眼,顾自趴在桌子上,小声的跟穷奇交流道:“你说,你怎么不变成一只猴呢?你这个样子怎么跟我一起嗑瓜子,看热闹啊!” 趴在桌子上的穷奇不由得抬头看着说的一脸认真的嬴洛一眼,嘴角有些抽搐,她以为它是什么,想变成什么就能变成什么吗? 还有,你心血来潮就要我变成一种你喜欢的动作,人家做不到啊!穷奇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呐喊,在看看自己的猫爪,似乎是不适合用来拿瓜子,嗑瓜子啊偿! 但是,热闹还是可以一起看的。 嬴洛好像是读出了穷奇眼睛里的意思,这才稍微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拍拍它的脑袋说道:“好吧,那就一起看热闹吧!” 元宝看着嬴洛,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和兴味,就不能够稍微的收敛一点吗?生怕他看不出来吗? 元宝是越想越生气,但是这火还不能发在嬴洛的身上,元宝就更加的窝火了。 十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起来,对着楼下那个男人喊道:“看什么看,就是小爷我用茶杯砸的你,怎么样?” 说着,元宝又操起桌面上的一个茶杯朝那个男人砸去,完全只是因为生气,所以砸过去也并没有用上玄力。 茶杯还是一样,一下子就被那个男人周身的气压震的粉碎。 那个男人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那些人就忍不了的指着元宝骂道:“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懂事,这么不礼貌。” “就是,不要以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冒犯我们院长。” “我们院长可不是你们这种小孩子可以随意的侵犯的。” “闭嘴,你们算什么东西。”元宝怎么说也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这个脾气多少也是有点的,怎么可能会容忍这些小辈们在他的面前叫嚣,有些咬牙切齿的对那个男人说道:“不想他们死,就让他们从小爷面前滚蛋。” 那些人还想反驳,就听到那个男人醇厚的声音传来说道:“紫阳,先带他们去休息。” “院长,这……”明显是对男人的这个决定很不解的样子。 那个男人再一次的看向元宝,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言出必行。”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孩是谁,但是看他们院长这口气,明显是认识了,所以紫阳长老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回头对那些学子们说道:“不要惹事,先去安顿一下。” 紫阳说完,那个男人双腿微微用力,手用力的在自己的坐骑背上一撑,下一秒就出现在二楼的窗边,直接在元宝的对面坐下。 这明显是要叙旧的样子,紫阳长老也只能先带着那些人离开,他们的院长有自己的打算,别人说不得半句。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气势很足,坐在那里不说话,也能感受到那种强者的气势,跟元宝这个小破孩是不能比的,明显就一副比较厉害的样子啊! 元宝要是知道嬴洛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真的是要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不带这么以貌取人的,好吗? 那个男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二楼的那些原本想要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假装开始聊天,什么的。 “怎么?模样变成小孩子了,连脾气都小孩子气了?”男人撇了元宝一眼,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要你管,小爷我乐意。”元宝就是不高兴和这个男人说话,无论这个男人说什么,他都不高兴:“怎么着,小爷我这叫童心未泯,你懂个屁啊!” “你高兴就好。”男人似乎并没有被元宝的话给气到,反而还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说道。 “诶诶,放下,这是小爷我点的茶,你凭什么喝。”那个男人不说话了,元宝也不想跟他说话,所以看到那个男人自己倒茶喝,元宝就不由得想要找茬了。 “喝你一杯茶又如何?还要跟我打架吗?”那个男人对元宝的话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 “打就打啊,我还能怕你不成?”元宝被那个男人的话给激的火冒三丈了。 相比较之下,那个男人确实淡定的很啊! 只见那个男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了元宝一眼,语气依旧平淡,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打不过我的。” “小爷我怎么就打不过去了?”咬牙,好像咬死他! “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了?”轻蔑的语气,真的让元宝恨不得咬死那个男人。 “以前打不过,不代表我现在打不过啊!”元宝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回去。 “你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凭什么打得过我?”那个男人丝毫不给元宝任何的面子的说道。 元宝就一个劲的自己生气,嘴上也说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人家,除了生气,还真的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嬴洛看到这么一回事,不由得摇摇头,元宝还真的是嫩了一点啊! 不过,这这两人说话的语气,很明显两人的关系很不简单的样子啊! 而且,嬴洛还发现的一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嬴洛觉得元宝和这紫曜学院的院长长的十分的相似,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就好像元宝是缩小版的那个男人! 要不是知道元宝不是一个小孩子,嬴洛肯定会以为这两个人绝对是父子的关系,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这两个人之间应该还是有一些别的什么关系,对吧! “喝完茶了没有,可以滚蛋了没有。”既然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元宝气呼呼的瞪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悠然自得的男人,语气不善的说道。 “很久不见了,看看你。”那个男人说这话很认真的样子。 嬴洛不由得瞪大眼睛,这话说的暧昧的哟,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看我干什么,你看你自己去啊!”元宝却不吃他这一套说道:“切。” “罢了,你过的好,就好。”男人伸手想要去揉一下元宝的脑袋,但是被元宝闪过去了,男人也没有在意的收回手,说道:“学院比试,我不会防水的,到时候别哭鼻子。” 说完那个男人就起身往楼下走了,原本元宝就很生气了,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更加的怒由心生了,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破口大骂道:“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说谁到时候会哭鼻子,老子今年就赢给你看,到时候你才别哭出来。” 男人并没有因为元宝的这话而停下脚步,反而还一副聪耳不闻的样子,往外走去。 “对上这紫曜学院的院长,你还真的是完败啊!”紫曜学院的院长离开之后,嬴洛才走回到元宝那一桌坐下,摇摇头说道。 “我有没有那么的弱吗?”听到嬴洛这么说,元宝一下子就丧气了,原本还很生气的,嬴洛的话就跟一盆凉水泼下来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整个对话过程,人家完全占上风,你在这里气个半死的,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觉得你在哪里胜过人家?”嬴洛一点点的给元宝分析说道:“看来真的是碰上了你的宿敌了,平常也没有见你这么有失分寸。” “怎么没有?碰上你的时候,我也是被你气的半死,不是吗?”元宝气鼓鼓着脸,控诉着嬴洛的罪名说道。 “是吗?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嬴洛说的一脸无辜的样子,再一次气的元宝脸都涨红了,她都气的他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她竟然可以这么无辜的说她不知道吗? 这是在逗他好玩的吗?真的是够了好吗? “话说,从刚才的对话之中,我好像听出你和那紫曜学院的院长关系匪浅的样子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嬴洛一脸暧昧的对着元宝眨眨眼睛说道:“好久不见了,看看你!” “哟,听见这话说的了吗?真的是酥到我的骨头里了,你说你们俩之间没啥点什么情分啊,我可不信。” 听到嬴洛那调侃的话话语,元宝不高兴的瞪了嬴洛一眼说道:“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情分啊!” “什么情分都可以有啊!”嬴洛的语气也越发的暧昧了。 听到嬴洛的话,元宝都已经傻了,她会不会想太多了,什么叫做什么情分都可以有啊,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看到嬴洛的表情,元宝不由得惊恐的退后了两三步,摇摇头吗,女人真的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啊! “我先回去了。”说着元宝就有些落荒而逃的离开了。 嬴洛却偏头看向穷奇,伸手摸摸它的脑子,有些不解的说道:“男人之间有点什么情分也很正常,我又不会歧视他,他跑的那么快做什么?” 因为在外面,所以穷奇不会开口说话,但是不得不说自家的主人会不会想太多了,非要说元宝和紫曜学院的院长之间有什么,有一腿?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了,这也确实只是嬴洛在开玩笑逗逗元宝的而已,没有想到元宝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看他那慌慌张张逃跑的身影,应该会好几天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吧! 皇陵城啊,最近应该会出现不少有意思的人。 不知道薄风止在做些什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还有她家的饲主大人,也很久没有听到过消息了,似乎除了薄风止之外,她再也没有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过邪风这个名字,倒是薄风止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嬴洛不知道的是,就像拓跋融昊还有虚无子他们对邪风这个名字是更加的有印象的。 但是没有办法啊,在薄风止的威之下,他们也就只能够乖乖的喊他薄爷,毕竟他暂时还不想在嬴洛的面前暴露。 嬴洛在想啊,她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别人知不知道邪风是谁啊,毕竟嬴洛觉得她家原先的饲主大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物啊! “哎。”想到这里,嬴洛就不由得后悔了,刚才把元宝给逗跑了,现在要找谁问啊! 算了,一会回去问问瑾瑜好了,就不去问元宝了,估计要有一段日子,这货是不想看到自己了啊! 嬴洛刚想要起身离开,就有一个店小二眼尖的跑过来对嬴洛说道:“姑娘,你这是要走了吗?” “不然呢?”嬴洛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姑娘能不能先把账结了再走呢?”那个店小二的态度还算是很客气的说道。 但是嬴洛听到这话就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了,她身上怎么会有可以用来付账的银子呢?这不是在逗她吗? 嬴洛再一次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把元宝给气走了,这是在给自己找虐了吗? “姑娘,你看现在……”那个店小二看嬴洛一直不说话,不由得开口说了一句,但是一句话并没有说完。 “我在坐一会,这账一会结。”嬴洛又坐回去了,心里无比的心塞啊,之前重生到嬴洛的身上就一直在嬴家,然后就在苍穹学院了,根本就没有机会用到钱,所以,嬴洛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钱这种东西的存在。 既然人家客人说还要再坐一会,人家店小二也不能说什么,不过视线更多的放在嬴洛的身上,生怕嬴洛不付帐就给跑了。 “怎么办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里去整银子来付账啊!”嬴洛郁闷的拿起一块糕点,愤恨的咬了一口,真的是,就不知道吃之前就把钱付了吗?现在就少了很多的麻烦了。 穷奇也是没有想到嬴洛的身上竟然分文未有啊,要不要这么的穷啊! 嬴洛也不指望穷奇给自己想办法,虽然说嬴洛身上没有银子,但是极品的东西可是一抓一大把啊,只是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那就太张扬了,很容易引火烧身,嬴洛还不至于会那么的蠢。 嬴洛想了想,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子之后,又喊来店小二说道:“小二,给我纸笔。” “没钱付就没钱付,你什么事情那么多?”那个店小二见嬴洛又有要求,不由得低声抱怨了两句。 嬴洛也不生气,语气清冷的说道:“如果,你还想看到我用钱来付账,那请帮我拿纸笔过来。” 嬴洛都这么说了,那个店小二也只能乖乖的给嬴洛拿过来。 嬴洛将白纸摊开,放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张卷起来递给穷奇,这是打算要飞猫传信的节奏吗? 穷奇下意识的张开嘴巴,这是打算叼着的意思。 但是就在穷奇刚要闭上嘴巴的时候,嬴洛又很快的把那纸张抽走,就好像是在故意逗穷奇的一样。 “叼着好像会被你的口水给弄湿的。”嬴洛一脸认真的在分析道。 穷奇真的很想说,我没有那么多的口水。 还没有在自己的心里抱怨完,就听到嬴洛又说了一句:“你说你怎么就不是一只猴呢?是猴的话,就可以抓在手里了。” 穷奇表示自己真的是无奈了,今天自己非得是只猴,嬴洛才能满意,是不是啊! 所以嬴洛到底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呢? 第279章拦不住我(五更) 穷奇抬着头看着嬴洛,就想知道嬴洛这个纠结的主,到底是想怎么样呢? “等等,我想想啊!”嬴洛还真的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嬴洛是有在自己的空间额饰里看到一串铃铛的小手环。 但是嬴洛同样也知道,邪风给自己的东西,都不是凡品,在这个高手百出的皇陵城,这么显摆终究会惹祸上身,还是稍微的低调一些比较好吧! 嬴洛就这么想着,果断的否决自己的这个想法,故作凶相的对穷奇说道:“快把嘴里的口水吐干净了。” 对于嬴洛的这个要求啊,穷奇表示自己也是很无奈啊,但是谁让自家的小主人发话了呢添? 没有办法,穷奇也只能是很配合的朝地上吐了两口口水,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嬴洛。 嬴洛这才很勉强的把自己写好的字条递到穷奇的嘴巴里,还叮嘱着穷奇说道:“不要贪玩乱跑,去找元宝。屋” 穷奇点点头,它怎么也是上古的凶兽,年纪可比嬴洛这个小丫头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了,竟然用叮嘱贪玩的小孩一般叮嘱它,真的是够了,难道它还不懂分寸吗? 看着穷奇从窗边跳下去,一路疾跑,嬴洛这才稍微的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元宝应该不会不给钱吧! 不然,难道还要她在这里洗碗抵债吗? 她的人生非要过的这么的悲惨,才有价值,才有意思,是吗? 嬴洛一边用手撑着脑袋,一边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把旁边那些探究的眼神隔绝在脑后了。 还好也并没有让嬴洛等太久,穷奇就完成任务回来了,而它带过来的不是元宝,而是瑾瑜。 瑾瑜一副潇洒的模样,脸上还带着笑意的走到嬴洛的对面坐下说道:“嬴三小姐,你看吧,不让在下暗中跟着,现在好了,你还不是请瑾瑜过来了?” “少来了,要是刚才你有暗中跟过来,元宝走的时候,你难道还会继续留下来?”嬴洛一副你别逗我的表情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吧,确实是这个样子。”瑾瑜听了嬴洛的话,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不过,嬴三小姐出门一分钱都不带,倒是出乎瑾瑜的意料之外啊!” “哼,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带我出来吃香的喝辣的,然后就带我喝了两杯茶,自己人就不见了,还不付账,真的是嫌弃死他了。”嬴洛这话里,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元宝的嫌弃之情啊! 瑾瑜也没有因为嬴洛嫌弃元宝的话,而为元宝不高兴,反而继续笑着调侃道:“元宝回去诉苦了,似乎是嬴三小姐,把我家元宝公子给气走了吧!” “他就是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嬴洛表示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瑾瑜无奈的摇摇头,就知道他们家元宝公子对上嬴洛,只有被气的跳脚的份啊! “要回去了吗?”瑾瑜用询问的语气对嬴洛说道。 “再坐一会吧!”嬴洛这才偏头看着瑾瑜,不由的凑近他,小声的问道:“瑾瑜,问你个人啊!” “恩?”瑾瑜微微的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因为嬴洛向来和元宝交流的比较多,对于他,只是偶尔会搭两句而已,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有问题问他。 “你知道邪风这个人吗?”嬴洛紧紧的盯着瑾瑜,丝毫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邪风?”瑾瑜在嘴里嘟囔着这个名字,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有着那实力登峰造极,一支邪灵队伍斩尽天下,有不死不灭之名的邪帝,邪风吗?” 对于从瑾瑜嘴里说出来的那些关于邪风的身份的那些前缀,让嬴洛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怎么说邪风听起来在九州大陆也是赫赫有名的,但是就是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却不曾在九州·山海经里面记载过呢? 而且,刚刚瑾瑜说了一个东西,邪灵队伍,嬴洛记得上次自己问虚无子关于薄风止的事情,似乎也提到了这个东西,所以这两个人,是要说不愧是朋友,连势力都快一样了吗? 嬴洛不得不说,自己对自家原先的饲主大人还真的是很不了解啊! “那你知道薄风止吗?”嬴洛的脑海里闪过一抹怪异的想法,但是精进只是猜测,她需要有人给她证实一下。 薄风止?瑾瑜再一次在嘟囔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还真的是有些陌生,不由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 “是吗?”看瑾瑜那疑惑的眼神,似乎真的是没有听过薄风止这个名字的样子。 难道说薄风止真的不是邪风吗?如果是的话,他们知道邪风的存在,难道还会不知道薄风止吗? 只是嬴洛不知道的是,那些年纪比较大的人或许还会记得邪风的原名叫做薄风止,而瑾瑜他们这一个年纪的人大概也就只知道邪风这个昵称,并不知道邪风的真名。 所以,让嬴洛再一次离真相擦肩而过了。 “怎么了吗?话说嬴 ang三小姐,你常年在深闺之中,到底是从哪里听到怎么多人的名字。”瑾瑜倒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至于邪风这个名字,不应该是嬴洛这种小丫头会知道的才对的! “听说的。”嬴洛避重就轻的回答,然后站起来说道:“走了。” “再聊两句嘛!”瑾瑜看着嬴洛已经往外走了,随意的丢了两个碎银子,然后跟在嬴洛的身后说道。 “不要。”嬴洛果断拒绝说道。 “你刚刚跟我聊,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啦,不要这么无情。” “不要,你说的那些,一点用都没有,跟没问一样。”嬴洛略微嫌弃的说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吧!”瑾瑜大受打击的说道。 嬴洛摇摇头,一点面子都不给瑾瑜,顾自往回走,瑾瑜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嬴洛一起回去了。 而坐在二楼角落里的男人,赫然是刚才在街上和嬴洛擦肩而过的那股锦衣华服的男子。 “瑾瑜?苍穹学院身份地位仅次于院长的人物,竟然会特意过来为这么一个小丫头付账,看来这个小丫头的来头不简单啊!”因为嬴洛刚刚问瑾瑜的声音是故意压低了,所以别人并没有听到。 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拘谨,反倒像是朋友的样子。 “有趣,真的是很有趣。”那个男人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那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真的是很令人好奇啊! 不过,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 自从上一次在茶馆元宝落荒而逃之后,还真的是避着嬴洛好几天啊! 不过嬴洛也乐得自在,她基本上也不怎么出门了,一天天都在自己的房间之内修炼自己的玄力还有阵法术。 因为有穷奇为自己护法,所以,嬴洛并不需要分神在这个上面。 只见嬴洛盘腿盘坐在床上,从胸口的位置溶出一枚闪着七种颜色玄气的内丹,就漂浮在她的胸口位置。 而嬴洛的身上,虽然看不到任何的玄气,但是却可以感受到那种玄气凌空破势而来的气场,连周身的衣袂都不由的抖动飘动起来。 嬴洛双手手掌相对,手指飞快的变换着,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玄力在自己的体内游走,片刻之间嬴洛才睁开眼睛,眼睛却满带犀利的神色。 下一秒就看到从在她胸前漂浮的那颗内丹里七种不同颜色的玄气慢慢的汇聚在嬴洛的身上。 嬴洛摊开双手,微微的仰着脑袋,闭着眼睛,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玄力,让自己的玄力和这虚无子残留下来的玄力更好的融合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一次性太多不同的属性的汇聚在身体之中,又因为有些属性是天生相克,没有处理好,这不同属性的玄力很容易在体内相互抗拒,相互排斥,造成极大的负荷。 闭着眼睛的嬴洛,身上不由的发烫,眉头也不由的微微的皱起,额头还沁出不少的冷汗,小脸煞白,明显很难受的样子。 嬴洛有些咬牙,连气息都开始有些紊乱了,穷奇不由的紧张的看着嬴洛,明显嬴洛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的样子,它也不敢打扰,因为这种时候外界稍微有任何的举动,都很容易会引起修炼者走火入魔的。 嬴洛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越来越多了,眉头紧锁着,倏然那双紧闭的双眸毫无征兆的睁开了。 同时间,从她身上反弹出去的玄力力量强大,震的房间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碎掉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而嬴洛不由的趴在床边,猛吐了一口血,有些无力的靠在床边喘着气。 嬴洛不由的回想着刚才自己将这些原不属于自己的玄力融入自己的玄力之中,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不同属性的玄力的互相排斥,让嬴洛更加在意的是,她的修炼好像卡在一个瓶颈上了。 刚刚就是因为无法冲破这个瓶颈,再加上这些不安分的玄力在自己的身体里叫嚣着,才让嬴洛不由的吐血的,趴在床边的嬴洛,就好像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十分的无力。 “嬴洛,你怎么了?”嬴洛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听到元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或许是刚才因为玄力反弹,造成房间里大部分东西的震碎,发出的动静有些大了。 因为之前嬴洛的不高兴,所以这回元宝并没有直接冲进嬴洛的房间,而是站在门口担心的问道。 嬴洛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自己此刻有些狼狈的房间,不由的苦笑,这要她怎么说才好呢? 嬴洛随意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了自己嘴角的血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进来吧!” 嬴洛知道,如果不让元宝进来,元宝肯定心里会有一些别的什么想法。 既然之前跟元宝坦白了一些事情,现在这些事情,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只是有些东西,嬴洛还是不会说的。 能不能猜得出来,那就要看元宝聪不聪明 了。 穷奇早就在嬴洛那强大的玄力反弹出来的之后就已经跳到窗台上了,避免了这个直接伤害。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元宝这才推门进来,但是看到嬴洛房间内的那一片狼藉,元宝和瑾瑜都有些惊呆了的感觉。 “怎么?你这里是遭贼了?”元宝小心翼翼的踩着还算比较干净的地,走进来问道。 “你觉得我这里有什么值得贼惦记的?”嬴洛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语气之中还有些虚弱的样子。 “你啊!”元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轻笑了一下说道:“还真的是高看我了。” 瑾瑜看着房间那一片狼藉,再看看嬴洛这个状态,但是却没有丝毫感受到嬴洛身上的玄力,微微有些奇怪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嬴洛是不打算说的,淡淡的回了一句说道:“你们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但是,给我换一间房间,好吗?” 元宝和瑾瑜对视一眼,也并没有强迫嬴洛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和嬴洛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了,嬴洛是什么性子,他们都知道的。 如果,非要强迫嬴洛说的话,那么说出来的话真的可信度可就不是那么高了。 而现在,嬴洛竟然让他们掺和在这其中了,意思也很明显了,你们能查的出来,就知道了,查不出来,也只能算你们没有本事,仅此而已。 “走吧,本公子再给你换一个房间去。”元宝也不再说什么,很大方的说道。 “快,来个人扶着我。”嬴洛并没有矫情,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 元宝现在怎么说也只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扶着嬴洛的事情,当然是落在瑾瑜的身上了。 “你怎么了?”瑾瑜走进嬴洛才看到她的衣袖上还有点点的血迹:“你受伤了?” “到底怎么回事?”元宝也不由的凑近嬴洛问道。 “没事,就是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休息一会就好。”嬴洛并没有觉得很难受,只是身体很无力而已。 “别,扶着就好。”看嬴洛连走路都没有力气的样子,原本瑾瑜还想直接把嬴洛抱起来的,但是却被嬴洛拒绝了。 嬴洛还是不习惯和别的男人有太过于亲密的举动。 当然了,薄风止除外,连嬴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不排斥薄风止对自己那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密举动,真的是跟着了魔一样。 听着嬴洛坚决的语气,瑾瑜也不说什么,就小心的扶着嬴洛,绕开那些狼藉,带着嬴洛出了房间,而穷奇也直接从窗台跳到门口去,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跟在他们的身后,朝新房间走去。 “真的没事。”瑾瑜扶着嬴洛到新的房间,让嬴洛靠在床边,元宝开口再一次问道。 “没事。”嬴洛微微的摇摇头说道:“休息一会就好。” 元宝和瑾瑜对视了一眼之后,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两人就出去了。 嬴洛自然知道他们出现之后要做些什么,但是嬴洛此刻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也没有心思去善后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善后的,就算是那样一片狼藉留在那里,他们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什么发生在嬴洛的身上都有些不可能,让人难以置信的感觉。 “真的没事?”穷奇站在地上,抬头看着嬴洛问道。 “没事。”嬴洛摇摇头,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了一瓶补气元的丹药,吃了一颗之后,就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眼调息着。 既然嬴洛都这么说了,穷奇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趴在嬴洛的床边,跟着一起睡了。 而元宝和瑾瑜就如同嬴洛所想的那样,再一次的回到嬴洛的房间里。 “瑾瑜,你觉得这一房间的狼藉,会是被什么造成的?”元宝站在门口,瞥了一眼房间里的狼藉说道。 “玄力反弹出来的余波。”瑾瑜微微皱着眉头说道,看着这一地的碎渣子,能说的通的解释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可是,嬴洛不是没有玄力的吗?”元宝心里对于瑾瑜的说法是给予肯定的,但是有些事实都摆在眼前,让他们不由不推翻这个结论。 可是,这样的话,就有一些东西说不清楚了。 “她真的没有玄力吗?”瑾瑜看着元宝,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你有感受到吗?”元宝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我是没有感受到。” “我也没有。”瑾瑜的想法和元宝的一样,就是这样才让人想不通,所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有什么人来过吗? 嬴洛都受伤了不是吗?可是也没有感受到有陌生人的气息啊! 元宝不由的扶额,有些头疼的说道:“头疼,关于嬴洛的一切,真的是不能够用常规的想法来揣测,可是不常 规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罢了,既然她敢把这里不善后就直接让我们看到,相信这里肯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瑾瑜微微的摇头说道:“嬴洛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是想挖就能够挖的出来的,藏得太深了。你知道吗?她那天问起邪风来了。” “邪风?那个邪帝?”元宝有些惊讶的看着瑾瑜问道:“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这不是说了,之前跟你说,和现在跟你说,有什么差别呢?”瑾瑜对于元宝的质问,从善如流的回答道:“公子,你觉得嬴洛会不会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邪帝邪风向来神出鬼没的,很难说。鉴于嬴洛手上有一本高级阵法书,如果说是那个男人给的话,是有极大的可能的。毕竟那个男人无所不能啊!”元宝对于邪风的评价也很高的样子说道。 “可是,嬴三小姐要跟邪风有多深的关系,才会让邪风把这传世之宝这么随便的送给她?” “这个啊!”元宝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这种怪人的想法,我们这些正常人,怎么会知道?或许我们眼里的宝,在人家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啊!连嬴洛都不把那本高级阵法书当成宝,不是吗?” 好吧,确实是这个样子,不仅是邪风,连嬴洛也是,这些怪人的想法还真的不是他们这些正常人能相比较的。 都是一群怪物啊,怪物啊! 元宝一脸哀怨的看着瑾瑜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有些事情慢慢就看出来了,明天就学院比试了,我还是很期待嬴洛的表现的。” 不仅仅是元宝,苍穹学院那些长老还有学生们也同样是这种期待,毕竟能得到他们院长青睐的人,到底会有什么本事呢?(92x 就爱网) 第280章龙池异状 好在休息一夜之后,嬴洛的体力就回来了,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因为昨天的修炼而精进一些。 似乎连玄力都一些受到限制,让嬴洛很清楚的感觉自己在瓶颈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那种感觉是最难受不过的。 嬴洛穿好学院服,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都不能称之为发髻的头发,就只是简单的用发簪把一半的头发绾起来而已,真的是随便的可以。 “你真的是女人吗?连头发都不会梳。”窝在一旁看着嬴洛这一系列的动作的穷奇,用略微嫌弃的语气说道。 “不好意思,我还是女孩,请注意措词,好吗?”嬴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话却是对穷奇说的:“还有,这不是梳好了,你敢说这是不会梳?撄” “你出去看看,有哪个姑娘像你那么的随便的啊!”穷奇对嬴洛还是很嫌弃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样呢?特立独行也不错。”嬴洛倒是对自己的这个手艺还是很满意的,好吗偿? “话说,你就没有什么时候是发髻梳的稍微精致一些的?”穷奇看着嬴洛不由的摇摇头问道。 “有啊,薄爷看不惯我这乱糟糟的头发的时候,就会给我梳个漂亮精致的发髻的。”嬴洛转身看向穷奇,煞是认真的回答穷奇的问题说道。 穷奇却惊讶的张大嘴巴,薄风止这个人的厉害之处,穷奇从拓跋融昊那里可是听到了不少。 “那么厉害的人,竟然给你梳头,这不是暴殄天物吗?”穷奇不由的摇头,实在无法理解薄风止的做法啊! “你懂个屁,我这是给他表现自己本事的机会好吗?”嬴洛没好气的白了穷奇一眼说道:“不过,我觉得我这样就已经很好,独有的气质,你不懂。” 好吧,虽然嘴上说是嫌弃什么的,但是实际上嬴洛这个样子,加上她身上那种淡然慵懒的模样,确实是颇有一番韵味的。 当然了,这种想法穷奇可是不会告诉嬴洛的,免得嬴洛这个骄傲起来啊,它都害怕了。 “走吧,免得人家说咱有脾气,说咱故意拖拖拉拉的。”嬴洛起身开门走出去,而穷奇则乖乖的跟在嬴洛的身后,跟着嬴洛往楼下走。 “哟,今天倒是挺早的。”看到嬴洛下楼来,元宝这个嘴欠的家伙,就不由的开口调侃嬴洛说道。 “怎么?你是想说,太早了?那我再上去睡一会?”说着嬴洛就有返身上楼的意思了。 “诶诶,别别别,开玩笑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幽默呢?”元宝急忙喊住嬴洛,撇撇嘴的说道。 “因为一点都不好笑啊!”嬴洛冷冷的扫了元宝一眼说道。 “太不给面子了。”元宝一脸委屈的找瑾瑜诉苦抱怨去了。 瑾瑜说了一句让元宝更加吐血的话来:“她什么时候给过你面子?还有,你有面子嘛?” 元宝不由的扶额,他的身边到底都是一群什么人,一个个都要气的他吐血才甘心吗? 嬴洛却和瑾瑜相视一笑,最近真的是逗元宝逗上瘾了,那气呼呼的表情,那小孩子气的生闷气,要是让人知道他就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还真的是足够让人惊讶的掉下巴啊! 而鹤童长老们看到嬴洛和他们院长这对话的语气还有形式,都是难掩惊讶,可以看的出来院长对嬴洛真的很优待。 竟然可以容忍嬴洛这般对他说话,就是不知道嬴洛这个人身上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让他们院长对她如此的青睐。 今天学院比试就要开始了,既然院长特意带她过来,那么想必也会下场比试,那到时候可要好好的看看了。 说起来,还真的是多少有些期待的。 毕竟嬴洛连玄力都没有觉醒的事情早就是人尽皆知了,就是这样才让人更加的期待的。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朝菩提界出发吧!”瑾瑜看了一下日头,然后对苍穹学院的大家说道:“昨个儿给大家发的名牌要戴上,否则是无法进入菩提界的。” 嬴洛捞起自己腰间的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木牌,想了想问道:“那我家小宠没有名牌,能进不?” “它是你的契约灵宠,和你缔结了关系的,就归属于你了,你能进,你的小宠就不会受到限制。”元宝用一副‘这你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嬴洛说道。 嬴洛也不跟他计较,却还是没有忍住的说了一句:“就你懂的多,知道这么多有什么用,也不见你长个啊!” 嬴洛这话绝对是戳元宝的心窝啊,什么叫做也不见他长个呢?他要是能长个,他终于就只是这么一副模样吗? 元宝听了嬴洛的话之后,不由的对嬴洛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道:“真的想要一口咬死你。” “来啊,试试看,看看谁先死?”嬴洛倒是很爽快的说道,但是这句话,还有她嘴角挂着的笑容却让元宝退缩了,嬴洛这个疯子,没事还是不要惹上她的好。 众人不由的把视线放在元宝的身上,不知道元宝会做出什么反击。 但是元宝的举动却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瑾瑜却觉得是情理之中,因为元宝认怂了。 对此,瑾瑜倒是看的多了,就习惯了,碰上嬴洛,元宝永远都是输的那一个。 “算了,本公子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本公子就是不长个,就是这么嫩,怎么样,羡慕啊?”元宝到底还是反呛了一句回去说道。 “你觉得挺好就好,真的。”嬴洛知道其实元宝还是挺在意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的,但是也没有办法,都维持这幅模样好久了,他也习惯了。 元宝不由的叹气,他要是觉得不好的话,还能怎么样呢? “走吧。”见嬴洛和元宝的‘闹剧’结束之后,瑾瑜这才开口说道:“再拖下去,就迟到。” “迟到就迟到呗,不知道重要的人物就是要压轴吗?”元宝倒是一脸悠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 “压轴个屁,连输了好几年,你好意思压轴吗?”元宝的话音刚刚落下,鹤童长老就爆发了。 嬴洛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饶有兴味的看着元宝,看来那天那个紫曜学院的院长的话说的不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输是事实,那哭鼻子难道也是事实吗? “看着小爷我做什么?”嬴洛的眼神明显的不怀好意,元宝不满的瞪了一下,然后才对鹤童长老说道:“那还不快走,跟小爷我横什么?有本事跟他们横啊!” “真的想掐死你。”鹤童长老子走过元宝的身边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因为很多人是不知道元宝的身份的,所以对于鹤童长老这么凶神恶煞的对一个小孩子,不由的有些震撼,但是怎奈人家是长老,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急忙的跟上鹤童长老的脚步往外走去。 “看吧,你果然是不招人待见啊!”嬴洛笑着调侃着元宝说道。 “你不懂,本公子可是人家人爱,你没有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吗?”元宝还十分的嘴硬的说道。 “好吧,你和鹤童长老之间这亲啊,爱啊,什么的,我是不懂。”嬴洛故意曲解元宝话里的意思,笑着摇摇头,往外走去。 元宝听了嬴洛的话有些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一旁的瑾瑜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还很不厚道了笑了。 不得不说,这个嬴洛,说话还是挺有意思的。 等元宝想明白嬴洛刚才话里的意思的时候,脸都黑了,这个丫头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之前还想着他跟…… 咦~元宝略微嫌弃的摇摇头,把这不好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外面去,然后才跟着走出去,不想再跟嬴洛说话了,真的是在自己找虐啊! 嬴洛他们就一如之前那般,那些人骑着坐骑,而嬴洛元宝还有瑾瑜三人是坐着马车的。 马车不快不慢的走着,一个只摆放着一个门的地方,而且就只是单单的一个门而已,你都可以直接绕过门走过去的。 但是他们此刻却驻足在这个地方,嬴洛看了下面的一幕才知道,这扇门就好像那任意门一样的存在。 站在门前的嬴洛他们已经收起了坐骑,收起了马车,就只是站在那里! 瑾瑜在苍穹学院可是代表着院长的一切事项的,所以带领大家一起进去也是瑾瑜要做的。 瑾瑜站在那个看起来有一点年月,有些破旧的石门前面,手上还带着冰蓝色的玄力,往那个石门挥手划过去。 就看到那个石门吱呀的打开了,动静很大,但是打开那个石门之后,看到的并不是他们刚才绕过石门看到的景象,然而是出现了一团白光,让人根本就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 “这里就是菩提界了,这里设有结界,只有拥有这个允许进入的名牌才可以进入。”瑾瑜扫了一眼,看大家都有把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挂在自己的腰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就一个个跟我进来吧!” 因为是有名牌的缘故,所以进这个菩提界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直接走过来了而已。 但是这扇门背后的景象倒是让嬴洛都觉得有些吃惊了。 这里的景色很美,美如画一般,犹如仙境,一座座建筑宫殿建立在倒过来的山上面,漂浮在半空中,清澈的溪水,沁人的花香。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好一个菩提界啊!”嬴洛看到眼前的这一个宛若仙境一般的美景,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哈哈,真的是有趣的说法,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读懂老衲这菩提界的意思,后生可畏啊!”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就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一个和尚打扮的老者悬浮在空中,笑着说道,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人,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无相大师。”瑾瑜和那些长老们颇为尊敬的跟那个和尚也就是无相大师问好道。 “这个菩提界就是无相大师的得意之作,用一个结界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真的很厉害,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都很受人拥戴。”元宝知道嬴洛不知道无相大师的来头,所以很自觉的小声的跟嬴洛交流道。 “是吗?是挺厉害的。”嬴洛看着这样一个精致,对此还是给以肯定的,但是却没有别人那种很崇拜的感觉,反倒是以一种高姿态点评的模样。 嬴洛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从来也不觉得什么,但是嬴洛的语气还是难免会让人认为嬴洛有些狂妄自大了,无相大师身后的人就已经忍不住的高声呵斥了一下嬴洛说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对我们无相大师如此的不敬。” 嬴洛听着却觉得很好笑的说道:“我赞扬无相大师的菩提界听厉害的,如何称得上是不敬呢?” “什么挺厉害的,菩提界可谓是已经登峰造极的神作了,何止是挺厉害的?”立刻又有人跳出来的跟嬴洛纠正道。 “神作?”嬴洛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低头一看,元宝对着自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跟他们辩论了。 嬴洛想起之前元宝说的话,在皇陵城,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他们同样有他们不可侵犯的人。 如果惹了不该惹的是事情,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么,不能说元宝无情,只是他也保不住她啊! 想到这里,嬴洛就不由的稍微的收敛了一番,低眉顺眼的十分谦虚的说道:“是我直接见识太浅薄,不懂事,这菩提界是神作,当然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 “切,这话明明刚才都是我说,你现在再说一遍,是想要用我的话,来讨无相大师的欢心吗?”因为嬴洛重复了他的话,而觉得十分的不高兴,再一次的刁难嬴洛说道。 其实嬴洛很窝火的,又要忍着自己的脾气,又要听别人那刁难质问的话,嬴洛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了了。 不就是一个什么结界吗?搞得厉害的要死一样! 嬴洛记得在高级阵法书的最后,也有提到用阵法建立一个城市的阵法术,所以这什么菩提界,也只能是一般。 因为这里看起来很大,但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宫殿,其实真正算起来也就只有两座而已。 其他的都是一座座小山飘荡在空中而已。 说到底,实用性一般,毕竟能被用到的地方不多。 所以,说真的,用神作来形容,嬴洛真的是觉得太夸张了。 但是就像是之前元宝说的那样,现在他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嬴洛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下自己不满的情绪,低着头,挨着那个男人嚣张的话语。 “罢了,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鸣不必再说了。”无相大师这个心胸似乎比较宽广的样子对刚才呵斥着嬴洛的那个男子说道,然后爱转头对嬴洛说道:“知道你是无心之失,老衲也不是那么古板之人,今天这事就算了。在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姑娘切忌感情用事。” 说完之后,无相大师就拂袖而去,身后的那一大群人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嬴洛这才抬头看向无相大师离去的背影,这是看出来她刚才在生气的意思吗? “无相大师这话不假,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该忍着的时候,一定要忍!”元宝很认真的再一次跟嬴洛提醒道。 “那要是忍不住,怎么办?”嬴洛觉得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会忍辱负重的人,她向来不记仇,一般有仇都当场报了的嬴洛,怎么可能会忍的了。 “那就看着办吧!”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元宝也没有办法,他也知道嬴洛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委屈的人,只希望别让她碰上让她受委屈的事情才好。 元宝不由的和瑾瑜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要好好的看着嬴洛了,免得嬴洛在这个皇陵城出点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 “刚才无相大师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这里是皇陵城,切忌感情用事。”嬴洛,元宝已经提醒了,而鹤童长老砸一次提起来,这自然是为了提醒他们苍穹学院的那些弟子们了。 “走吧,又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瑾瑜的右手一挥,从他们脚下的位置到那个最大的宫殿之间连接了一条用玄力凝成的铁索桥。 瑾瑜率先走在前面,不过他并不是走,而是一步一跳的过去,他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几下子,就直接跳到了宫殿的前面去。 那些长老们也早就习惯了,双手背在身后,脚下轻点,一下子就跳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嬴洛还在考虑着自己要怎么过去,才能不暴露自己。也就是在她思索的片刻之中,嬴洛已经落到了最后一个。 好在元宝还算是挺有良心的,知道嬴洛没有玄力,体力也不行,简直是废材中的废材,想要过这个用玄力凝成的铁索桥,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元宝才留到最后,这样才能带着嬴洛一起过去。 元宝的身手是不错的,虽然现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带着嬴洛一起过去,却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看到嬴洛过来,众人颇有些惊讶,当然了是惊讶元宝的身手,对于嬴洛,他们从一开始就认定嬴洛自己过不来。 而穷奇倒是一身轻松,脚步轻盈的一蹦一跳也就过去了。 “既然都过来了,那就继续往里走吧!”瑾瑜稍微的看一下人数之后点点头转身走在最面前带头说道。 越是往里走,嬴洛发现这里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稍微的走近一些,嬴洛就可以听到一阵喧闹聊天的声音,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又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一个挡住视线的用草编制的天然屏障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圆形的比试台。 中间的圆形台子很大,看样子各方的比试就在这个上面。 而在中央圆形的台子外面是一小段大概有两米长的空隙,而空隙下面却是万丈深渊,如若比试稍微有不慎掉下去,这是生是死,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就在缝隙之外紧接着相连着的是观众席,也就是九大学院的位置,将整个圆形的观赏席位分成了九等分,每一个席位的最前面都立着一块牌子,写着每个学院的名字。 而在圆形台子的上面还漂浮着三把椅子,现在还是空着的,想必那上面坐的就是身份尊重的人,或许是裁判也说不准。 不得不说,这里的构造还算是很合理,很符合比试的场地。 而那观众席的位置,级只剩下他们苍穹学院的位置空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压了个轴。 嬴洛没有想到他们才刚刚走过去,都还没有坐下,就有人上来找茬了,真的是不把他们苍穹学院当回事了吗? 第281章疯狂举动 “哟,年年比试成绩垫底的苍穹学院,竟然还摆架子,压轴出场,这是要让我们好好的记得你们吗?”这是坐在玄武学院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猥琐男子,笑的很贱的说道 章节更新最快 “你们有好到哪里去吗?要不是有我们垫底,你们就最后一名了好吗?还不知道对我们感恩戴德,太没有感恩的心了。”元宝用略微嫌弃眼神白了那个猥琐的男子一眼,然后煞是认真的说道:“玄玉,你真的是越长越丑了,不要说话了,好吗?还嫌别人不知道你有多丑吗?” 其实有时候元宝说话也是很毒舌的,只是他毒舌的功力在嬴洛的面子就稍微的有些不够看了。 因为嬴洛的毒舌技能已经加到满点了,毒舌的绝对让你气死不偿命的。 “算了,本院长才不跟你一个小屁孩计较,免得说本院长一点风度都没有。”玄武学院的院长玄玉被元宝的话气的脸都黑了,但是好不容易的忍下来,假装很大度的说道醢。 “切。”元宝还是十分的不屑的应了一声。 看起来好像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看起来好像两个院长之间有矛盾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些本就无伤大雅,而这种相爱相杀的形式,也正是两人正常的相处模式。 元宝的身份,其他几个学院的院长们都是知悉的,但是也仅仅只是那些个院长们知悉而已缇。 毕竟他们这个学院看起来是互相竞争的关系,但是实际上在一些事情上面还是同仇敌忾的。 而且对于元宝现在比较特殊的情况,他们也很配合的保密了。 但是元宝这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竟然敢跟玄武学院的院长这么说话,还是让那些不知情的人不由的多看了元宝两眼。 元宝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天真浪漫一般的一蹦一跳的跳到苍穹学院的位置的最靠前的位置坐下。 其实这里的位置虽然没有特意指出是谁的位置,但是基本上都是约定俗成的。 比如说,院长坐在第一排,长老和老师第二排,学子们坐在他们后面的那几排。 而元宝却一下子就坐在了第一排,而且还没有任何人说一句不是,让其他不知情的人有些惊讶。 瑾瑜在苍穹学院就是代表院长的存在,坐在第一排是无可厚非的。 因为元宝的执意,嬴洛也跟着一起坐在第一排了,嬴洛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对于嬴洛来说,坐在这个位置,看到的很多东西都会更加的清晰。 他们身后就是长老,然后苍穹学院的那些弟子们,就很按规矩了。 但是这第一排坐了足足三个人,一个小孩,一个女人,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什么时候苍穹学院出现了一个能跟院长平起平坐的姑娘了?”坐在点苍学院第一排的点苍学院的院长柳笙歌,双手环胸,微微的挑挑眉问道。 “柳院长,你也知道我们赫连院长这个品味很怪的,脾气也很怪,难道碰上一个对胃口的姑娘,自然要好好的待她了。”这回元宝没有开口说话,瑾瑜倒是先开口,微笑着解释道。 柳笙歌扫了一眼扮嫩装可爱的元宝一眼,无比赞同瑾瑜的话说道:“品味确实很怪,看来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够像我们这般正常的想象了。” “既然能得赫连远的青睐,看来这姑娘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了。”白岐学院的院长白启山嘴角挂着饶有兴味的笑容,扫了一眼元宝,最后视线落在嬴洛的身上,笑吟吟的说道。 元宝此刻的眼神已经完全放空了,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个院长们都在说些什么了。 而那些院长们说话也都直呼元宝的大名,故意调侃,毕竟他们知道元宝的身份还不能够暴露了,所以就直接意有所指的。 嬴洛也很安静的坐着,也不掺和其中,毕竟这些人不像是元宝,不是谁说话都会让着她的。 瑾瑜已经完全的全权代理了元宝的说话权了,瑾瑜说话的语气之中更加的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是有过人之处,还是绝无仅有的。” “真的吗?真的吗?到底有什么本事?还绝无仅有的,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无极学院的院长赵无极这个武痴,听到瑾瑜这话,一下子就认定了嬴洛很厉害的这个可能,不由的激动的说道:“好像马上就看到她的本事。” “急什么,马上就是学院比试了,想要看她的本事,一会不就看的到了。”瑾瑜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不过,瑾瑜可是从头到尾的都没有说嬴洛一句厉害的话,赵无极明显是误解了,可是瑾瑜却不纠正,是他自己想歪的,也怪不得他的,不是吗? 嬴洛也没有着急的想要辩解什么,因为她多少还是可以听得出来瑾瑜那话里的某些意思是真的,就比如想要看她的本事。 虽然之前嬴洛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玄力,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感知到。 所以瑾瑜元宝他们可是比别人更想要知道嬴洛身上的本事到底是有什么。 而嬴洛的本事也不是说现就现的,她要知道今天比试的项目有什么,有什么需要让她暴露自己的实力而且还是值得的。 还有人似乎想说什么,就看到三个踏空而来的身影,这才悻悻的闭嘴,正襟危坐起来。 嬴洛抬头望去,原本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三个座位上此刻已经坐着人了。 一个就是刚才嬴洛他们见过的无相大师,不知道为什么,嬴洛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不就是创出了一个菩提界,有那么让他骄傲的连说一句都不行。 再看看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的嘴脸,就可以反射出来无相大师的人品也是一般。 或许是因为嬴洛看的人太多了,而且还多读了一点心理学的书,所以看到的东西比别人更深一点。 比如嬴洛就完全没有办法理解那些人对无相大师的那种没有原则的推崇。 不过,就像是无相大师之前说过的话那样,这里是皇陵城,皇陵城有皇陵城的规矩,感情用事,最后害的还是自己。 所以,嬴洛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克制收敛自己那些不自觉就表现出来的情绪和脾气。 在这里她要步步为营,绝对不能够让人抓到自己的小辫子,这里是皇陵城,看上去就不是能够给他们说理的地方。 在元宝他们的再三提醒之下,嬴洛自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还有这里的生存法则。 而在无相大师身边的其他两个座位上的那两个男人,嬴洛是没有见过的。 中间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样子,坚毅如刀削一般的脸庞,俊逸的容颜,不苟言笑的表情,眼神波澜不惊,脸上也淡漠的很,睥睨众生,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不在意的样子。 坐在最右边的是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身都是厚重的金饰的中年男人,这种形象倒是让嬴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不由的微微的挑眉,不要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金灿灿的爹吧! 真的是亲生的吗?金灿灿长的虽然不说是美若天仙,但是也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滋味的,可是那人一副屠夫粗鄙的模样,还真的是很难让人把那两人联想到一块去。 “大家好,我是这场学院比试的司仪灵儿。”突然一道清脆如铃铛一般悦耳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一个身材姣好,花容原貌的女子悬浮在空中。 她的双脚赤着,只用粉色的丝带简单的缠着,并不能够将整双粉嫩白皙的双脚完全的包裹住,却又一种欲露还遮的魅惑感。 “大家都看到了,今天有我们的无相大师,城主皇甫澈,还有金老爷金元宝坐镇我们学院比试,大家可不要想要侥幸玩手段,可是逃不过三位高手的眼睛的哦。”灵儿说话还带着尾音,还一种撒娇的味道,但是很快就收敛起来,语气颇为正经的说道:“学院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公布一下此刻学院比试的规则和项目。” 金元宝啊,嬴洛觉得果然是不能够抱有什么想法,毕竟能给自己的女儿取名金灿灿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灵儿话音落下,就看到她宽大的衣袖在空中优雅的甩过去,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之中,立刻了多了好多密密麻麻的用金色玄力凝成的文字。 学院比试总则:胜者为王,败者出局 学院比试细则:双方交手,一方倒地不起,一方自动认输,又或者一方被弹出比武台,都视为胜利。 学院比试禁忌:堂堂正正,禁止一切旁门左道。 学院比试具体项目: 1斗丹:给出同样的灵材,哪一方炼制出来的丹药属性较高谁胜。 2斗玄:比试玄力的高低,对战双方等级不约束,采用两两决斗,胜者晋级,直到只产生一个胜者。 3斗武:不比玄力,只比古武架势技巧,两两决斗,胜者晋级,直到只产生一个胜者。 4斗阵:各方出一名阵法师,不约束等级,只以阵法相斗,分组斗阵,胜者晋级,只产生一个胜者。 5斗兽:驭兽师的战争,考验契约兽的时候到了,采用两两相斗,胜者晋级,直到只产生一个胜者。 6斗器:以同样的原料,哪一方炼制出来的法器属性较强谁胜。 7师斗:既担此为人师者大任,身先士卒,为弟子典范,玄尊等级以上的老师方可参加,采用两两相斗,胜者晋级,直到只产生一个胜者。 八个人战:不限制任何的形式,只要能够从头到尾站在这个比武台上,淘汰别人。 9双人战:同样不限制任何形式,一方只要还有一个人还有战斗意识,还站在比武台上,算嬴。 10团体战:参加人数十人,具体规则团战前再公布。 不得不说,这个学院比试的项目还是很丰富的,但是嬴洛如果不想暴露的话,这些比试没有一个是适合她的不是吗? 不过斗武可以考虑一下,以前嬴洛在接受特工训练的是也是有接受过古武训练的,不过在这里很少找到可以实战的机会,就不知道退步了多少。 不过也不要紧,团体战是必要要参加的,如果在团体战里胜出的话,同样也是胜利,同样那些奖励都会有享受到吧! 嬴洛刚刚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就听到悬浮在空中的灵儿开口说道:“每一个项目的优胜者都可以不参加学院毕业测试直接提前结业,还有优胜者还可以获得随意进入皇陵城的令牌一块,金老爷也愿意给优胜者每人五万金叶子,无相大师说了优胜者可以在他的游龙秘境中试练。” “奖励可是很优渥的,大家可要把握住机会啊,每年就这么一次,每次也才这么几个人哦!”灵儿说话十分的俏皮的样子说道。 嬴洛同时还在偷偷的观察着坐在上面的那三个人,城主好像一直在走神的样子,无相大师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好像俯瞰众生一般的感觉,而金老爷金元宝同样笑着,手上把玩着自己用金子打造而成的两个圆球。 三个人这种状态各异,还真的是让嬴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比试项目已经公布,比试顺序如上,请各个学院抉择一番,选出一名代表参加比试。”灵儿再一次的开口提醒道。 元宝并没有一开始就和长老们商量,甚至他是连管都不想管的,好像已经全权的授权给瑾瑜了一番。 嬴洛看瑾瑜转过身去和长老他们小声的商量着些什么。 而元宝不由的凑近嬴洛的身边,看着上面的那几个项目问道:“哪一个你有把握?” “你觉得,我应该哪一项会有把握?”不得不说上面的哪一项单人赛都不适合嬴洛这个废材的。 “你就不能对自己稍微有点信心吗”元宝一副对嬴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首先信心这种东西是建立在资本上面的,你觉得我现在身上有什么资本,能够支撑我的自信呢?”嬴洛侧眼斜睨了元宝一眼说道:“不过,我想团队战胜算会比较高,毕竟很多事情不需要我真的去做什么。” “你倒是真会想。”元宝没好气的瞪了嬴洛一眼说道:“团战才是这些个项目之中最有难度的,因为并不像是看的的这样就只是在这里比试而已。” “不然呢?”嬴洛有些好奇的问道,因为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在刚才介绍游戏规则的时候才故意的略去不讲。 “团战是进入游龙秘境试练的,游龙秘境是一个十分凶险,却又十分的适合修炼者试练的地方。”元宝对这些还是十分的了解的,小声的在嬴洛的身边跟嬴洛说道:“相传,这游龙秘境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战场,那里有凶狠程度不详的魔兽,毒草,同样也有极品程度不详的宝贝,那里还有十分适合修炼者的秘境,可以说这游龙秘境可是难得的好地方。” 游龙秘境吗?嬴洛曾经在九州?山海经之中看过,那里可是存在着太多的好东西了,之前还想说如果能够进去探探就好了,没有想到这次机会竟然就送上门来了。 “游龙秘境是早些年无相大师游历九州大陆,无意之中发现的,然后。”元宝这话还没有说完,嬴洛就直接打断了说道:“然后占为己有?” 元宝不由的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没有想到嬴洛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里毕竟是无相大师先发现的,人家自然有支配权。” “先发现就有支配权,说起来还真的是可笑,你怎知那里没有主人?”嬴洛现在看那个无相大师十分的不顺眼,什么他先发现就是他的了?他怎么知道原先没有主人的? 嬴洛从九州?山海经之中看到,这本书的撰写着很清楚的写着,游走秘境之中,上古战场遗留下来的秘宝繁多,且不取走。三大古魔兽占据秘境三方,井水不犯河水,经过多方查证,此地尚未有主,立下游龙戏凤柱,自此占地为王。 嬴洛注意到的是上面的日期是九州七百一十六年,这可是比无相大师这早些年可是早了好几百年了。 元宝还是听的出来嬴洛好像对无相大师很有意见的样子,但是嬴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元宝小声的跟嬴洛八卦说道:“听说无相大师只是在游龙秘境的入口留下了一个传送阵,自此对外宣传游龙秘境是他的,想要试练只能找他,毕竟大家暂时没有人能够找到游龙秘境的具体位置。” “游龙秘境的入口有两根游龙戏凤的柱子吗?”嬴洛想了想九州?山海经上面的记载,不由的问了一句说道。 而元宝却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嬴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过?还是你见过?” 元宝问完之后就不由的自己否认的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啊,你过去的十几年根本就没有出过嬴家,不是吗?”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嬴洛耸耸肩,似乎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解释的很清楚。 虽然也知道嬴洛不会自己暴露的,但是元宝对嬴洛的惊讶和觉得她深不可测的想法又高深了一层。 “只是,那游龙戏凤柱在入口都没有阻止到无相大师吗?”嬴洛是有看到过九州?山海经上面记载着:“若非主人同意,擅入游龙秘境着,将受到雷击。” 就是用游龙戏凤柱引雷,在入口处形成一个雷网,擅进者死。 “这你都知道?”元宝再一次惊讶了,不过惊讶也就只是惊讶,因为他知道嬴洛不会告诉他,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过嬴洛的问题,元宝还是很好的回答了:“据说无相大师破了入口的游龙戏凤柱的攻击,才把传送阵法安在那里的。不过谁说破了,可是在进游龙秘境的时候,无相大师曾经多次的提醒他们不要回头,会受到雷击。” 看来,无相大师破了那个游龙戏凤柱的攻击这件事情也绝对是成谜的,如果他真的有办法破,就自然有办法收了这个东西,何至于一直不断的要强调这个问题呢? 所以,嬴洛对这个无相大师的人品,再一次的大打折扣了。 不过,其实嬴洛还是挺期待了,这游龙秘境的主人回去,要是发现游龙秘境已然被人占为己有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有意思多了。 “继续说团战吧!”关于游龙秘境的事情嬴洛知道的或许会比元宝多的多,但是她现在还是比较关注这个学院比试,毕竟直接跟利益挂钩着。 “所以啊,团战不仅是要提防别的学院的攻击,同样你还需要提防在游龙秘境之中时不时出现的一些魔物,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危险。所以说团战才是最惊险的。”元宝一脸认真的看着嬴洛说道:“你不要觉得轻松,谁也很难预料的到游龙秘境之中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在游龙秘境受伤,那就真的是受伤了,不是幻象!” “那如果生命受到威胁呢?”嬴洛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学院比试旨在切磋技艺,可不是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来这里送死的。 “到时候在进入游龙秘境的时候,会给每个进入者一块传送水晶,遇到危险立刻摔碎它,就可以直接传送会这里了。”元宝从善如流的回答道,毕竟嬴洛的这个问题是真的有碰到过的,当然也是有解决的方法的。 “单向传送阵啊!”那传送水晶就好像是游戏里那种回城符一般的存在,果然是存在即合理啊! “你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嬴洛每说一个名词,元宝就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 “我之前说过了,我不需要花时间在修炼上面,那么我自然要花时间在别的上面,总不能真的是一无是处吧!”嬴洛看着元宝觉得好笑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你知道的这些不是正常人应该知道的啊!”元宝不由的摇摇头说道:“不对,不是说正常人不应该知道,只是正常你这个年纪的人不应该知道。” 嬴洛凑到元宝的面前,小声的笑着说道:“我连高级阵法书都有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是不应该知道的?” 第282章双灵逞威 “你话怎么那么多?是不是觉得本公子长的太英俊了,让你自惭形秽了?”元宝并没有直接回答玄玉那有关自己和紫曜学院院长的话题,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就你长的最丑了,你不要说话。” “噗。”嬴洛很不厚道的笑了出声,而正是嬴洛这个导火线一点燃,全场都爆发出笑声来。 也不知道是玄玉的脾气太好,还是玄玉有自知之明,对此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反而也只是笑笑,耸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来。 明显是几个学院的院长都是知道元宝和紫曜学院的院长的关系,所以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问个不停撄。 但是嬴洛却还是和好奇,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当然了,嬴洛也知道他们之前绝对不是自己之前故意说的那种暧昧的关系。 所以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元宝和玄玉的这一个插曲并不影响下面的比试,不过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接下来的几个项目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苍穹学院的弱势所在,好几个比试都是险险垫底偿。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你在苍穹学院就算是高手榜的第一,但是在这里,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面,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都多了去了。 几场比试下来,或许是因为大家的实力相当,也没有什么和惊艳的表现,倒是让嬴洛看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倒是在师斗的比试上,有一个人出场,让嬴洛觉得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期待了。 嬴洛没有想到在师斗的环节上竟然派出去的人是斑鸠,那个一看到人多就不由的颤抖的人。 不过,既然学院方面特意让他跟过来了,那么也绝对是有点本事的。 而看到斑鸠那副模样的第一眼,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那绝对苍穹学院在开玩笑,竟然派出这样一个人上场。 “苍穹学院这一场是要弃权吗?随随便便就派个人上场?” “就是说,看他连头都不敢抬,还一个劲的颤抖,不会还没有比试,就被自己给吓晕过去了吧!” “就这个样子,也能当学院的老师,难怪苍穹学院年年都垫底,一切都情有可原啊!” “哈哈,就是说,这么差劲的人,也配跟我们同台比试,这不是在看不起我们?” “你们给我闭嘴,你们以为自己有多么厉害吗?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见那些人一个劲的奚落斑鸠,凉陌自然是坐不住的站起来大骂道。 “你急什么?你不会是喜欢这种软脚虾吧,那品味还真的是很特别啊!” “哈哈,这种垃圾也会有人喜欢,还不如喜欢我呢?” “我可是很厉害的,跟了我那绝对是吃香喝辣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各种嘲笑奚落的话再一次的响彻全场,凉陌还没有来得及发飙,没有想到一直很沉默的斑鸠这回竟然开口说话了。 话虽然没有什么底气,但是话里的内容倒是惊讶了不少人。 “凉陌是我的妻子,请你们放尊重一点!” 嬴洛不由的瞪眼了,关于斑鸠和凉陌的关系,还真的是嬴洛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还真的是吓死人了。 难怪凉陌自己可以狠狠的骂斑鸠,却不允许别人说斑鸠一句不好的原因在这里啊! 不过,这句话是让不少人惊讶,可是嘲讽的话却依旧络绎不绝。 这回斑鸠又或者是凉陌一个都没有再反驳什么,嬴洛看到一直脾气很不好的凉陌此刻竟然嘴角还挂着笑容,看着斑鸠的眼神还闪了闪。 “这群人死定了。”元宝颇为兴奋的说道。 “哦?”嬴洛是不反对元宝的话,但是她还是挺想知道斑鸠有什么本事的。 就像是元宝所说的那样,斑鸠其实只是稍微的有些人群恐惧症而已,可是在战斗的事情,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再加上他们之前对斑鸠,对凉陌的各种嘲讽和奚落,让斑鸠每一次攻击都重的让他们根本就无力反击。 斑鸠的实力可是不弱的,而且对他们的攻击也十分的有技巧,轻松就撂倒了好几个人。 不得不说,现在比武台上的斑鸠还真的是气场全开,嘴角还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好像整个人都发光了一样。 嬴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凉陌的眼神之中还带着对斑鸠的崇拜。 就是这样的斑鸠吸引着凉陌吧,之前的那副样子,凉陌虽然说是各种的嫌弃,但是却也只是说说而已。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苍穹学院这回可是大出风头了。”悬浮在空中的灵儿笑着打趣道:“让我们恭喜苍穹学院的斑鸠老师在师斗比试之中拔得头筹。” 不得不说,斑鸠还真的是一个杀手锏啊,这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可是在比武台上的斑鸠是一副模样,走下来就又变了一个模样,凉陌也早已收起了之前的各种崇拜的眼神,各种数落斑鸠的不是。 斑鸠也不反驳,就默默的听着凉陌说着,不得不说,两个人那个模样还真的是意外的和谐。 小吵小闹无伤大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爱着对方什么,还有不能容忍对方被别人说一句不是,这样就够了。 因为对这些修炼者来说,一般一修炼都是好久就可以不睡觉的也不用休息的。 所以这些比试并没有分成好多天。 有些比试很快的,毕竟有些还是存在着实力的悬殊的。 接下来就是个人战了,嬴洛看着每个学院起身的人,只有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就是紫曜学院的一个女子,不说那容貌有倾国倾城,却明眸皓齿,肤白貌美,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示着一种美。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并不是长的好看的花瓶,嬴洛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可是实力不俗。 嬴洛看向那个女子的时候,那个女子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冷眼扫了嬴洛一眼,眼底似乎还有不屑和嫌恶。 但是也只是一眼,很快就收回去,脚下轻点就跳到比武台上。 虽然都是两两pk,但是直接将比武台一分为四,一人轮空,胜者晋级再比试。 所以其实比试还是很快的,那些小虾米就没有好好看的。 只有最后强者决赛的才是最有看点的,而第一轮紫曜学院的那姑娘又刚好轮空。 就那样站在台上,目光清冷,好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与他们格格不入的。 而且那个姑娘腰间的名牌刚好是反着的,以至于嬴洛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名字,自然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嬴洛有些看不懂,自己在这里也算是很低调了,虽然时不时和元宝调侃了几句,没有招惹到她吧! “那女人什么来头?”嬴洛不由的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元宝说道:“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 听到嬴洛的问话,元宝不由的一脸奇怪的看着嬴洛,让嬴洛不由的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哪里有问题吗? “你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吗?”惊讶,很惊讶的语气。 “额……”嬴洛是有些不明白元宝此刻的表情和语气,弱弱的问了一句说道:“她很出名吗?我一定要知道吗?” “别人不知道就算你,你自家人还不知道?”元宝不由的摇摇头,奇怪的说道。 “自家人?”嬴洛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微微的皱眉,脑海里的记忆,嬴家是还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嬴落萱吗?” “你还知道啊!那你刚才那一副一点都不认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元宝此刻的语气才稍微的缓和了一点。 “你说自家人就知道了,之前也没有见过啊,谁知道她是谁?”嬴洛这话不假,嬴落萱不像之前的嬴柔雪那样天天过来刷存在感。 而且听说嬴落萱很早就出去历练了,所以没有见过面,不知道她是谁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让嬴洛有些惊讶的是她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嬴落萱却好像是知道嬴洛是谁的样子。 嬴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亮出来的名牌,好吧,自己把名字泄露出来了。 “嬴落萱早些年就得了特权,可以在九州大陆肆意游走历练,你这些年没有见过她,也算是正常的。”元宝微微的点点头,稍微的可以理解的说道:“她确实挺厉害的,算是这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玄尊了。” 玄尊啊,也就跟斑鸠一个实力级别的,人家修炼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未必会达到这个境界。 而嬴落萱也不过是虚长嬴洛几岁,就已经有此修为了,不得不说也确实是很厉害了。 “其实,你们嬴家是百年玄学世家,基本上除了你之外所有的孩子在修炼玄学这一方面都是颇具天赋的。”元宝看着嬴洛不由的摇摇头,猜测说道:“难道说,你是不是嬴家亲生的?你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嬴洛没好气的瞪了元宝一眼,想想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嬴洛看着嬴落萱在比武台上比试,真的是每一个招式都透着一种气质,难怪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啊! “不愧是百年玄学世家嬴家的二小姐,已经将玄力修炼的如此的如火纯青,每一个招式十分的炫目而且杀伤力极佳,成功的获得个人战的首名。”灵儿对着嬴落萱笑着说道,似乎对嬴落萱很满意的样子。 而坐在整个比武场上空的那三个人,城主皇甫澈一直都是一副对一切都没有什么兴趣的模样,就算是嬴落萱出场也丝毫没有惊艳到他。 而金老爷金元宝和无相大师却对嬴落萱还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此女前途无量啊!” “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拜在老衲的门下?”无相大师对嬴落萱很满意的对她抛出橄榄枝说道。 嬴落萱微微有些惊讶还有些激动,不过这些情绪都掩饰的很好,转身面向无相大师,抱拳有礼的说道:“能得到无相大师的青睐是落萱的荣幸,有幸能拜在无相大师的门下,是落萱的福气,承蒙师傅不嫌弃。” “好好好,你既然叫老衲一声师傅,老衲自然是要收下了,哈哈!”无相大师对嬴落萱的识相真的是越看越喜欢了。 “恭喜无相大师收了一个如此德才兼备的徒弟。” “恭喜无相大师。” “恭喜落萱美人拜入无相大师门下,真的是很厉害啊!“ 一下子这恭喜的声音不断,嬴洛却不觉得有什么感觉,她对嬴落萱没有什么感觉,对那个无相大师同样也没有什么感觉。 “羡慕吗?”元宝看着嬴洛问道。 “有什么好羡慕了,别人眼中的好东西,对我来说,却并不一定了。”嬴洛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说道。 好吧,确实,嬴洛身上肯定还有一些别的,他们不知道的东西,看嬴洛对一切都这么淡定就知道了。 而原本还有些小得意的嬴落萱看向嬴洛那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就不由的来气,之前收到家里的书信说嬴洛这个连玄力都没有觉醒的废材竟然进了苍穹学院,这次竟然还有本事参加学院比试。 像嬴洛这种废物到底是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她平起平坐的。 让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妹妹,她都觉得丢脸死了。 所以,嬴落萱根本就不想跟嬴洛有丝毫的瓜葛,不过这样也好,嬴洛也乐得自在。 “你们姐妹俩的感情还真的是淡漠啊!”看嬴落萱丝毫就没有打算要跟嬴洛说话的样子,不由的说了一句。 “不是感情淡漠,这些年压根就没有见过,你要说我和她之间有什么感情,那才是真的见了鬼了。”嬴洛没好气的撇了元宝一眼说道:“团战还要多久啊,坐在这里,我都快睡着了。” “明天吧!”元宝想了一下说道:“你是没有上场,别人都是有比试的,所以应该会让他们休息一晚,再进入游龙秘境,开始团战。” 嬴洛真的很想回一句,那她今天过来做什么?发呆吗? 不过回去养精蓄锐什么的也还是不错的,嬴洛知道元宝有让瑾瑜吩咐苍穹学院剩余九个学生,大概是想说要他们在游龙秘境之中照顾她一点。 游龙秘境听起来就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如果在里面受伤,那就是真的受伤了。 元宝因为不知道嬴洛的实力,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嬴洛会受伤的。 在进入游龙秘境之前,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块传送水晶的,一旦摔碎,不管有意无意,都要被传送出来,同时被淘汰出局。 “游龙秘境即将开启,祝各位好运。”灵儿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由的看向无相大师,只见无相大师周身泛着骇人的气场,双掌相对凝成一个气波,凭空一抛,落在一个空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闪着蓝色灵光的传送阵。 大家面面相觑之后就一个个身影没入传送阵之中消失不见。 对于游龙秘境里会发生什么,在外面的这些人是不知道的,因为游龙秘境真的是太神秘了,根本就无法探知一切。 而无相大师也只是得了进游龙秘境的传送阵而已,其他他什么都做不到,连他们在游龙秘境的表现都看不到,这绝对是一大败笔。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嬴洛更加的断定无相大师说游龙秘境是他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因为传送阵的落点只有一个,一下子九个学院九十多人都汇聚在同一个地方,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直接开打吗?会不会太暴力了一点?” “还是先散开吧,这里的对象可不仅仅只是彼此。” 大家对游龙秘境都有所认知的,不过也都只是听说而已。 在他们商量着要怎么做要怎么样的时候,嬴洛却顾自悠闲的看着这里的风景,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很漂亮,但是树林之中却暗藏了不少的危险。 “难得有机会进游龙秘境,大家还是当做自己的试练吧,有些人或许不用对付就会自己淘汰出局的。”不知道为什么,嬴洛觉得嬴落萱这话是在针对她一样。 而嬴落萱的话可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大家都是一种你漂亮,你说什么都对。 “那个,瑾瑜副院长叮嘱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你。”大家都很想去试练的,不过带着嬴洛这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材,不要说试练了,拖后腿都有可能。 “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废物有什么好,让院长这么的照顾。” 当然也有对此很不满的人,嬴洛本来破格来参加学院比试就已经引发众怒了。 不过是看到院长的面子上,大家才敢怒不敢言。 “切,苍穹学院还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来,没有玄力还敢进游龙秘境,看风景吗?真的是可笑。”嬴落萱对嬴洛是无比的嫌恶的,尤其是在知道嬴洛没有玄力还能进苍穹学院,还能参加学院比试,就更加的不爽了。 原本苍穹学院的那些人对嬴洛就不爽了,再加上嬴落萱的这些话之后,就更加的不爽了。 “我们是来游龙秘境试练的,凭什么来保护她?” “就是说,没有本事就离开这里啊!” “可是院长说了,要好好的保护她……” “你们不情愿就算了,我可以一个人。”嬴洛当然知道他们不爽,元宝的心意,她心领了,带着这些人一起,倒不好做事。 嬴洛还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逛着,既然他们挑起了这个话头,嬴洛自然就顺着说下去了。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是我们不保护你。” 他们也巴不得嬴洛这么说,也不给嬴洛再一次说话的机会,几个人就拉拉扯扯的走了。 其他学院的人只是看看,然后不关他们的事情之后就纷纷的离开,开始自己的试炼。 “你倒是有本事。”嬴落萱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可别在这里死了,我可不会救你这种废物的。” 说完嬴落萱就甩了一个衣袖,大步的往前走,一下子只有嬴洛一个人站在原地。 嬴洛这才把穷奇放出来,一身轻松的说道:“他们走了,我们开始我们的试炼吧!” “你果然是巴不得所有人都滚远点啊!”穷奇走在嬴洛的身边,笑着说道。 “当然了,他们嫌我累赘,我还嫌他们拖我后腿。”嬴洛撇撇嘴说道:“没有他们做,终于可以好好的活动一番了。” “不要大意,这里可是上古战场,我已经嗅到不少危险的味道了。”穷奇皱着鼻子,仰头对嬴洛说道。 “我知道。”嬴洛的嘴角不由的上扬:“我还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了。” 穷奇不解的暗着嬴洛,她的鼻子会比它这个兽类更加的灵敏吗?而她所说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92x 就爱网) 第283章吞灵炼煞 其实嬴洛一直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点,那就是九州·山海经是出自薄风止之手,所以,按理来说,这游龙秘境算的上是薄风止的地盘吧! 或许是因为有这个认知了,所以对自称是这里主人的无相大师,各种的不顺眼吧! 虽然很淡,但是嬴洛还是嗅到了薄风止的味道,联想了一下这里算的上是薄风止的地盘,他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也是很高的撄。 只是,这里很大,会不会碰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有缘在同一个地方,只是嬴洛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到薄风止,他竟然已经变了副模样了,不过这当然是后话啦! “小祖宗,你到底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穷奇一脸好奇的看着嬴洛,鼻子用力了嗅了两下之后,还是没有发觉到什么。 “等碰到了就知道,现在说了也没有意思。”嬴洛淡淡的说了一句,空气之中的味道是遗留下来的,或许薄风止现在不在这里也说不定,不是吗? “好吧!”跟在嬴洛的身边这么一段时间之后,穷奇也知道嬴洛的脾气,如果她不想说的话,那么无论你跟她说什么,她不说就是不说。 嬴洛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神情之中还带着些许的谨慎和警惕,一把花纹精致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偿。 嬴洛一步一步的走进前面的那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前世的嬴洛,曾经在热带雨林之中进行野外的生存技能测试,就是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危险才更多,冒出来的具有杀伤力的动物也是不少。 有大只的,有小只的让你无法察觉的,所以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要比任何时候更要警惕。 好在一路上也算是很安静,并没有突然冒出什么魔物出来。 嬴洛倒是希望冒出些什么来,既然难得有机会来这里,还是多少希望能够这的试炼到的。 倒是不远处传来吵杂的声音吸引了嬴洛的注意力,嬴洛脚下的步伐更快的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但是嬴洛并没有直接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只是隐在树干后面,观察着前面发生着什么情况。 一只通体白色的独角兽,很漂亮的一只魔兽。 似乎那只独角兽本只是想要在溪边喝点溪水的一般,而那六合学院的几个弟子起了贼心,好像是打算要把这只独角兽掠走一般。 因为之前无相大师说过了,在他们进入游龙秘境的这段时间到出来,你能从游龙秘境带走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可以算是你的。 所以,难得碰上一只这么漂亮的独角兽,而且还是在游龙秘境里,更加是稀有的很,会起贼心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似乎那些人在进来之前就有打算带走什么厉害的魔兽,连困兽网都准备好了,趁着独角兽低头喝水的时候一举将独角兽擒下。 这世间万物向来都是相生相克的,就算你再厉害,这世间也存在着软肋的,只是要看看这个软肋别人知不知道。 而困兽网对魔兽来说可是一个致命的东西,一被网住就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了困兽网品阶不算太高,对付一些中等的魔兽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是碰上穷奇这种凶兽,还是黑玄铁这种东西才能排的上用场的。 嬴洛就看到那五六个人一脸兴奋的围着被困在网子里面的独角兽说说笑笑着,而那只独角兽瘫倒在地上,想要挣扎却很无力,竟然发出低低的哭诉声,一副十分悲怆的模样。 虽然独角兽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嬴洛看着那只独角兽那般模样,就想起当初自己被慕容白和百里流月虐打的时候,也是这般,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 但是嬴洛却没有哭过,是自己技不如人,哭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谁都能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得到别人的帮助,胜者为王,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谁也改变不了的,不是吗? 突然那几个六合学院的弟子就开始吵起来了,因为你能从游龙秘境之中带出来的东西,必须是已经隶属你的才能够一起被传送水晶传送出来的。 就好像你得了一株极品灵草,你放在自己的空间之内,就算是自己的,传送出去的时候自然就可以带出去。 但是魔兽就不一样了,只有你契约了,你才能将其收到自己的空间之内,才算的上是你的。 否则如果就只是这样拖走,在通过传送水晶传送的时候,就会被直接的排斥,根本就带不走的。 所以,现在谁契约这只独角兽就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一直以来狼狈为奸的人总是会因为分赃不均的问题而大打出手,而这群人就恰好是这种情况。 人就是那么的自私,为了一点点的利益,上一秒说的什么兄弟情,下一秒就可以撕破脸争个你死我活的。 嬴洛就靠在距离他们还有一些距离的树干上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冷眼看着那些在你争我夺的几个人。 虽然那几个人现在已经无暇顾及独角兽了,但是独角兽已经彻底的丧失了挣扎的力量了,此刻只能一直的流眼泪。 “不管吗?”穷奇看嬴洛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像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嬴洛扫了一眼站在她脚步的穷奇一样:“你凶残了那么久,怎么也转性了?你可怜它?” 穷奇毕竟是凶兽,以前那种凶残的程度根本就不用说,不过被锁在锁妖塔多年,它是生气是愤恨,但是倒是渐渐收了不少的脾气。 它之前是凶残了一些,但是它是灵性很高的魔兽,自然会调节自己的性格,不像一般魔兽那样残暴到底。 “可怜倒还不至于,不过我更讨厌人类。”穷奇看着那些人恶心的嘴脸,嫌恶的说道。 “聪明人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一群贪得无厌的人。”嬴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 “你想坐收渔翁之利?”穷奇看了一眼,又看向那几个打的死去活来的人,基本上很肯定的说道。 嬴洛的嘴角的笑容幅度很深,但是却并没有说话,对穷奇的话不置可否。 那五六个人的争斗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他们本身的实力就只是旗鼓相当,以至于最后闹个两败俱伤的。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坚强的站起来,还很得意的说道:“哈哈,现在独角兽就是我的了。” “快上,快上,就那人现在的状况,我一脚都能踢飞他。”穷奇好像比嬴洛还要着急的样子说道。 嬴洛斜眼看了一眼穷奇,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要说那个人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就是一个正常也受不了你一脚。” “我是说我现在这幅模样。”穷奇楞了一下,很尴尬的又补充了一句说道。 “你这幅模样,你的力量就变小了点吗?” 好吧,也确实没有因为外貌的改变,而让它的力量减小一点。 “你还在等什么呀?”穷奇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嬴洛了。 “坐收渔利。”嬴洛眉头轻佻了一下扫了一眼森森的丛林说道:“最不缺这种人了。” 嬴洛的话音未落,就有一道蓝色的身影从丛林之中窜出来,直接将那个本来就有些颤颤巍巍的站在地上的人直接踹飞出去了。 “这独角兽我就收下了。”说着那个突然跳出来奸诈的男人颇为得意的说道,还直接动手将他们身上的传送水晶摔碎,一个个慢慢的在一道灵光之中消失不见了。 “看吧,让人捷足先登了。”穷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嬴洛说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戏码多了去了,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嬴洛有些看不懂穷奇说道:“你要是看不顺眼就自己上,反正你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说的也是,这里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战场,穷奇这一只上古凶兽出现在这里也确实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而且,也并不是谁都能够认得穷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的。 穷奇还是有些犹豫的,它就是想要看看嬴洛到底是什么看法,如果嬴洛不想管的话,那她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待这么久啊! 完全可以直接就离开了啊!她留下来,不就是准备管这件事情吗?不然难道还就只是想看看好戏而已的吗? 不过,这还真的是被穷奇给猜中了,嬴洛确实就只是留着看好戏的。 她知道这个丛林里藏着好几拨的人,她隐藏自己的气息,倒是没有暴露。 而嬴洛原本就在五感上面就比较敏锐,再加上近期修炼玄力的缘故,让嬴洛在五感的敏锐度上更精进一步了。 有些人只是停留了一会就离开了,或许是不想跟这些人交恶。 但是在游龙秘境的这场试练不仅仅只是试练,还要想办法让别的学院的学子们一个个淘汰出局,这才是最核心的要求。 有些人胆子偏小,就想说努力留到最后的话,也一样能胜出。 无论是在哪里,有激进派,自然也有保守派,这都是很正常的。 嬴洛的心思很深,很多情绪都不曾在脸上或者是在眼睛之中表现出来,所以总是让人猜不中她的想法。 嬴洛本来是打算转身要离开的,却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落萱小姐,我擒得一只独角兽,思来想去这魔兽也只能是落萱小姐配得上了。” 远远的就看嬴落萱一身傲气的仰着头,挺直着腰板走过来,根本就不看那个说话的男人,只是顾自扫了一眼那只通体白色的独角兽说了一句:“很漂亮。” “再漂亮也没有落萱小姐你漂亮啊!”这话是脱口而出的,明显那个男人很想讨好嬴落萱的样子说道:“落萱小姐喜欢就好,这可是我特意为落萱小姐捕捉的。” 嬴落萱似乎真的挺喜欢的,眼神之中有些松动,但是表面上还是装的很清高,不说话。 “落萱小姐,你就收下吧,只有你才配拥有这只独角兽,你若不收下,我就只好下杀手了。” 这明显是在给嬴落萱台阶下,看样子对嬴落萱还是挺了解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嬴落萱微微的颔首,脸上丝毫没有为此对那个男人送她独角兽而让脸色稍微的变的柔和一点。 嬴洛看着嬴落萱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独角兽,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 穷奇这个时候才感受到嬴洛身上是释放出来的气场,只见嬴洛的衣袖一挥,直接带着一地的落叶,直直的朝嬴落萱攻击而去。 嬴落萱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这攻击都到跟前了,难道还不知道躲吗? 对于这样的攻击一下子就躲开了,不过脸色不是很好,嬴落萱不由的皱眉,她竟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别人在。 嬴洛原本也不打算伤了嬴落萱的,所以这个攻击会刚被她闪过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是谁?出来,鬼鬼祟祟的偷袭,还要不要脸了。”嬴落萱还没有发话,刚刚那个大献引擎的男人倒是先跳出来鸣不平了。 嬴洛没有说话,伸脚踢了一下穷奇,穷奇没好气的瞪了嬴洛一眼,这才开口说道:“鬼鬼祟祟的偷袭,下刚才不也是?你不要脸的就以为别人也不要脸吗?” 穷奇这话说的那个男人脸上一阵难看,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看到了不说,还直接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说出来,那真的是气的那个男人一阵恼怒。 嬴洛的手在空中划了两个圈,连带着地上的那些落叶就犹如旋风一般的朝两人攻击而去。 两人立刻释放出自己的玄力来抵挡,不得不说这个攻击对他们来说只是小儿科,轻轻松松就给挡回去了。 “就这点本事,也难怪只敢躲起来在背后下黑手。”嬴落萱说话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和轻蔑。 不过嬴洛却一点也不在乎,收回自己的手,顺带收回自己的玄气,嘴角微勾,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并不想搭理他们的话。 嬴落萱的话音落下一会,等不到对方的再一次攻击,也等不到对方的任何一句回应,让嬴落萱稍微的蹙眉。 “肯定是怕了,灰溜溜的走了。”而那个男人却很得意的样子,继续对嬴落萱献殷勤说道:“落萱小姐,你还是先把……独角兽呢?” 嬴落萱猛然回头,看着那个困兽网里面空无一物,脸色不由的又深了几分,原来刚才的攻击只是障眼法,原来只是想要把独角兽带走的障眼法! 嬴落萱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是她大意了,但是她记得刚才那个说话的声音,是个男人,她一定要把这个仇报回来的,一定会的。 不过嬴落萱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她记得穷奇说话的声音了,但是她却不会有机会听到穷奇说话。 “你刚刚不是打算走了,不管了,不救了,怎么后面有反悔了?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啊!”穷奇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的样子点点头说道。 “是不想救。”嬴洛说的很诚实的说道:“不过,只是看嬴落萱不顺眼而已,她想要的,我不想她拥有,她就得不到!” 嬴洛的脾气其实也挺奇怪的,不过也向来是爱憎分明,嬴落萱看她不顺眼,她自然也不会给嬴落萱好脸色看。 这就叫做礼尚往来吧!~ “走吧,寻点宝贝,然后就回去吧!”嬴洛抱着自己的脖子扭了两下之后语气有些淡漠的说道。 “你难道不是要想着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吗?”穷奇不懂的看着嬴洛说道。 “哦,好像是这个样子。”嬴洛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难得进来一回,不带点宝贝出去就太不值得了,你快嗅嗅,看看哪里有宝贝?” “我是上古凶兽,我是的身份多么尊重,你竟然把我当那只有鼻子灵的狗使?”穷奇不由的抬头瞪着嬴洛,十分的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高兴的时候也会像狗一样的摇尾巴的,不是吗?”嬴洛满不在意的说道:“你暂时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还不知足?” 穷奇才不想跟嬴洛说话了,真的是气死个兽了。 不过不说话是一回事,但是嬴洛交代的事情,穷奇还是有在做的。 毕竟穷奇是她的契约兽,嬴洛对穷奇还是很信任的,一路上跟着它走,它倒是让嬴洛避开了不少的危险。 穷奇一路嗅过来,来到一个看起来很幽深的山洞前面,穷奇还一脸笃定的看着嬴洛说道:“我嗅过来,这里没有危险的气息。” 嬴洛也感受了一下,确实是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但是嬴洛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 手里的匕首抓着很紧,嬴洛没走一步都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山洞的里面走去,嬴洛就觉得压抑的很。 感觉在这个洞穴的深处存在着可怕的东西的样子。 而穷奇就好像恍然未闻的样子,一路上倒是欢快的很,洞穴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有水珠从石壁上滴下来的声音还有隐隐的风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了。 “看吧,看吧,你看这里好多金子。”穷奇看着那一地的金子不由的眼睛放亮,回头看着嬴洛颇为得意的挑挑眉,一副要嬴洛夸它的样子。 嬴洛还是第一次看到穷奇这么的财迷,刚才那一双小眼睛真的是亮晶晶的。 不过嬴洛却并没有穷奇这么的兴奋,反而还是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石壁,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似乎却有一些暂时还看不出来的违和感。 “你再找找,这里肯定不止只有金子哦。” 穷奇说完之后,就纵身跳到那一堆金子里面,在里面游了两下之后,嬴洛就明显看到金子的数量在减少。 “你也有空间?”嬴洛惊奇的问道。 “恩恩,我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有呢?”这是穷奇之前没有告诉嬴洛的,其实它的身上还藏着很多的宝贝的。 穷奇小心翼翼的瞄着嬴洛,不知道嬴洛知道之后是怎么想的,会不会问它之前有没有藏宝贝呢? 不过,穷奇真的是想多了,嬴洛也只是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就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 可是嬴洛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了,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嬴洛没有追问,穷奇就更加欢快的跳来跳去的,一点都不像那上古凶兽的模样,就好像只是一只贪财的小猫而已。 而嬴洛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深了,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浑重了,嬴洛四处打量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她终于知道这里的违和感在哪里了? 第284章布阵龙池(五更) 这个山洞,四处密闭,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风从里面往外面吹出来。 而且,伴随着穷奇的蹦跳和兴奋的声音,嬴洛明显有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很重的声,而且石壁就犹如在呼吸一般的上下起伏着。 嬴洛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凝重,厉声对穷奇喊道:“穷奇,快离开。” 这算是穷奇第一次听到嬴洛的声音如此的冷厉,脸色也十分的凝重撄。 穷奇这才隐隐感觉到这空气之中似乎真的流淌着一些刚才没有的危险的气息,这种危险的气息很重,很浓烈。 穷奇不由的从那堆金子之中蹦出来,一下子就跳到了嬴洛的脚边,弓着身体,一副警惕的模样。 “退,再退。”嬴洛眼睛转悠了一下,感受到山洞突然一阵晃动,听到山洞之中震动的声音,不少碎石石屑从顶上,从石壁上掉落下来,就好像整个山洞要塌掉的感觉,嬴洛当机立断的下了命令。 就在嬴洛和穷奇一切速度很快的朝洞口狂奔而去的时候,嬴洛一个不经意的回头,看到的一幕,却足以让她觉得很震撼了偿。 站在现在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山洞外面,嬴洛抿唇不语,她刚才看到了,看到了他们刚才所站的那个山洞的尽头的石壁竟然动了,赫然睁开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幽暗冰冷。 嬴洛就看着整个山洞在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了,轰隆隆的声音非常的大。 “怎么回事?”穷奇微微的蹙眉看着嬴洛问道。 嬴洛的眉头一直跳,觉得十分的头疼,冷这声音说道:“似乎是招人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东西啊!” “什么?”穷奇看向嬴洛,因为听嬴洛的语气,似乎已经是知道了这个山洞里到底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还真的是很会挑地方,还敢说一点危险都没有?”嬴洛没好气的撇了穷奇一眼说道。 这回穷奇并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就看到那一对石头之中竟然还真的是翻出了一只怪物出来。 “吼。”从石头之中翻出了一只很大只的怪物,仰天长啸之中还带着强烈的气场,让嬴洛不由皱眉,用衣袖拂面来缓冲那些迎面而来的凌人的气息。 “石猿泰坦。”嬴洛想想觉得也是醉了,这可是在九州·山海经之中记载着的遗留下来的三只凶兽之一,碰上了,这不是要命吗? 穷奇呼吸一屏,对于这个石猿泰坦虽然穷奇之前不知道,但是可以感受到这个怪物身上的力量似乎比自己还更胜一筹的样子。 穷奇并没有再说什么,就看到穷奇的身上闪起了一道灵光,夺目刺眼。 而待灵光散去之后,就看到原来那么一小只的小猫咪竟然赫然变的比嬴洛更加高大,还有一对翅膀的魔兽。 嬴洛知道穷奇肯定是感受到这石猿泰坦的力量,所以才二话不说就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跟那只石猿泰坦对准。 石猿泰坦很高大,足足有三米多大,看着嬴洛就好像看着一个小矮人一般。 只见石猿泰坦双手用力的捶胸,张着嘴巴继续的大吼叫着,叫声之中还带着一抹气愤之意。 似乎是因为刚才嬴洛和穷奇的造访打扰了石猿泰坦一般。 就算还没有开始打,嬴洛就可以感受的到他们之间实力的悬殊,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的节奏。 “穷奇,不要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嬴洛站在穷奇的身后,小声的对穷奇说道:“找机会摆脱掉就好。” 穷奇微微的点点头,虽然说这种不战而逃的事情很没有面子,但是在命面前,这种面子值几个钱? 再说了,留着命以后再战也未尝不可,不是吗? 当然了,嬴洛他们并不打算从一开始就逃的,这样很难可以逃得掉的,嬴洛相信,在这里,这只石猿泰坦可比他们熟的多了。 石猿泰坦并没有给嬴洛和穷奇太多商量的时间,只见石猿泰坦的眼睛猩红,似乎还冒着火,挥动着手臂朝穷奇抡过去。 穷奇同样速度很快的从石猿泰坦的拳头下面躲开。 但是石猿泰坦似乎并没有要放过穷奇的意思,而且还一副很穷奇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就对着穷奇攻击,而似乎不去管在一旁的嬴洛。 “他干嘛老是追着我打啊!”穷奇在应付石猿泰坦的时候,抽空对嬴洛抱怨了一句说道:“是觉得我比他长的好看,嫉妒了吗?” “你有功夫耍贫嘴,好不如好好的应付,石猿泰坦的实力在你之上。”嬴洛不由的提醒了穷奇一句说道。 穷奇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面对石猿泰坦更加的认真了,两人招式有来有回的,虽然穷奇也有伤到石猿泰坦,但是相比较之下,还是穷奇伤的更严重一些。 嬴洛脸色越来越凝重了,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九州·山海经随手往天空一抛,而九州·山海经就在空中铺开来。 嬴洛手一划,一下子就找到了关于石猿泰坦的资料,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石猿泰坦此刻一味的攻击穷奇的原因了。 嬴洛伸手往回一抓,那原本平铺在空中的九州·山海经就已经被嬴洛抓到手中,放回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 “让你贪财,那些金子是这石猿泰坦的命根子!”嬴洛这一句话也让穷奇明白了。 “不会是现在要我吐出来吧!”穷奇分神的功夫,就直接被石猿泰坦击飞出去了,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咳咳,吃了怎么吐出来啊!” 穷奇也是个小财迷,真的是自己作,自己死啊! 不过,就算是穷奇想要吐出来,现在人家也未必领这个情。 “吐出来,他也不会放过你的。”嬴洛不由的摇摇头说道:“快点攻击他,趁他阵脚大乱的时候,我们再跑。” 穷奇知道嬴洛的意思,挥动着背上的翅膀,飞到空中,飞到石猿泰坦无法触手可及的位置,挥动着翅膀带动着风刃将石猿泰坦完全的包裹住,让他暂时无法动弹。 “快走。”嬴洛和穷奇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说道。 嬴洛脚下一蹬就跳到了树干之上,刚打算离开,却停下了脚步。 穷奇点点头,再一次挥动着自己的翅膀,可是还没有飞动几下,穷奇就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用力的拉扯着它的脚。 穷奇皱眉回头,就看到虽然石猿泰坦的身体还被风刃包围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冲破了包围直接就抓住了穷奇的脚了。 而且很用力,力道大的让穷奇跟就挣脱不了。 石猿泰坦似乎更加的暴怒了,一手抓着穷奇的脚,硬生生的将穷奇从空中直接拉扯下来,重重的甩到地上。 与此同时石猿泰坦的声音带着更重戾气和怒意,双手一挣,就直接把刚才困着他的风刃给直接破掉了。 而那被破掉的风刃还带着极强的杀伤力,让周围的一片树木瞬间都被拦腰砍断。 连同嬴洛站着的那棵树也不例外,嬴洛不由的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地上。 看了一眼将地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的穷奇,又看向那个暴怒的石猿泰坦,嬴洛眉头皱的极深的,她知道,他们是逃不了了,那么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战斗了。 而且石猿泰坦根本就没有给穷奇的机会,抓着穷奇的脚的手并没有松开,就那样抓着穷奇把它甩来甩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嬴洛朝四周看了一眼,她知道石猿泰坦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人过来,但是应该也不会这么快。 那么她想要不暴露自己的话,就只能是速战速决了。 而且,持久战明显对他们不利,自然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了,看穷奇这个状态,在继续下去,真的是会被这石猿泰坦折腾死的。 嬴洛伸出右手,摊开自己的手掌,手上慢慢的凝出一个圆形图案,嬴洛反手朝石猿泰坦一挥。 这个圆形的图案就落在石猿泰坦所在位置的地上,瞬间变成一个很大的阵法,阵法开始发出亮光,紧接着就可以看到就石猿泰坦所在的位置的天空上方的那一小片的开始旋转聚风聚,霎时间无数带着火的光箭,万箭齐发的一个不落的打在石猿泰坦的身上。 明显嬴洛的攻击颇见成效,石猿泰塔身上的石头不断的往下掉,而石猿泰坦也发出难受的声音,不由的放开了穷奇,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叫着。 嬴洛趁着石猿泰坦要应付他头上的那些光箭,无暇顾及他们的时候,催动自己的玄力,用自己的玄力将穷奇从石猿泰坦的脚边拉到她的身边来。 嬴洛往后撤了一步,后脚微微弯曲,身体后仰,原本空无一物的双手上多了一把用雷属性玄力凝成的弓。 嬴洛用力的拉开弓,弦上的箭,在嬴洛的手微微的松开的时候,犹如疾风一般的射出去。 那只箭身上还带着一闪一闪青色的雷电,并不能穿过石猿泰坦的身体,而是被弹开了,但是嬴洛本来也只是想要用这支带着雷属性的箭矢引天雷一起,让石猿泰坦直接遭受雷击,再一次让石猿泰坦发出痛苦的吼叫声。 不过石猿泰坦似乎真的很难受,双手四处的扫弄,那种强大的气流,让周围的树木鸟兽一个个都遭殃的瘫倒在地上。 石猿泰坦向来是十分的残暴了,如果你不弄死他,那么他就绝对会弄死你。 所以,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嬴洛也没有办法了。 嬴洛再一次拉动着弓弦,这一次箭矢是直接石猿泰坦的右眼,这应该是石猿泰坦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攻击最见成效的位置。 “吼!”这一道吼声,嬴洛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石猿泰坦的痛苦还有怒火,右眼渗着血出来,骇人的很。 而且此刻石猿泰坦身上暗中骇人的戾气更加重了,嬴洛这才觉得自己很天真,刚刚这石猿泰坦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就打的穷奇没有招架之力。 现在应该真的是怒了啊!这强大的气场,真的是要命啊! 不过,如今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就算实力有悬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绝地反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不是吗? 当然,这种想法想想是不错的,但是真的要做的话,却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容易的。 只见石猿泰坦稍微的缓解了眼睛的疼痛,看向嬴洛的眼神带着凶狠和恨意。 不得不说,嬴洛现在算是很成功的拉到了仇恨。 石猿泰坦俯下双手,手臂一展,一拱,就将他面前的整块地都掀起来,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朝嬴洛迎面而去。 嬴洛并没有后退,只是很淡定的伸手对着那倾泻而来的一整片土地,手心之中多了一个阵法,阵法慢慢的放大,闪着幽蓝色的光芒。 只见那个强大的防御阵护在嬴洛的身前,虽然这拔地之势来势汹汹,但是似乎在这个防御阵法面前都被化解了。 那拔地之势在嬴洛面前自然的分流,从嬴洛的身边飞快的掠过去,让嬴洛的青丝飞舞,衣袂翻飞。 不得不说,阵法用起来还真的是很不错,而且之前的修炼,让嬴洛将阵法用的得心应手起来了。 见嬴洛安然无恙的样子,石猿泰坦更加愤怒了,双手捶胸,双臂再次一展,嬴洛不由的有些站不住了,因为整个地都在晃动,嬴洛脚下不由的踉跄了好几步。 嬴洛的脸色不由的严肃起来,脚下轻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是每次嬴洛才刚刚后退落地之后,就发现地在下陷,裂出一条大大的缝隙出来。 而且这个地分裂破碎的速度越来越快,嬴洛才落地,地就已经下陷了,整个人都往下掉。 嬴洛的眼底闪着一抹焦急,想要用玄气攀着什么东西,想要阻止自己掉下去,但是所有东西都已经被席卷到缝隙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影子歪嬴洛的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嬴洛就趴在一个毛茸茸的背上,腾飞在空中。 “谢了。”嬴洛从穷奇的背上坐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在发火的石猿泰坦,眼睛微眯,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果然能活在这上古战场的魔兽,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就会被他们灭掉,连穷奇都有些招架不住,还真的不是什么善茬。 “你是我的契约主,我保护你是应该的。”穷奇有些别扭的说道,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嬴洛这么的客气。 穷奇的话音未落,石猿泰坦张大着嘴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顿时,嬴洛就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气流开始回旋,一开始只是觉得从脸上刮过的风略微凌烈一些,但是慢慢的嬴洛却发现周身的那些气流回旋的厉害,而且让飞在空中的穷奇都动弹不得,连用力扇动翅膀都略显有些吃力了。 嬴洛用力的抱着穷奇的背,但是无奈这气流太过于强大了,愣是将嬴洛吸走,直直的朝石猿泰坦飞去。 原本的嬴洛还是比较被动的,但是在越靠近石猿泰坦的时候,嬴洛就发现自己的动作并没有受到那么多的限制了,已经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石猿泰坦看着嬴洛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伸出自己那双大手掌朝嬴洛抓去。 因为嬴洛现在的任何动作并没有那么的受限,所以嬴洛身形一歪,双脚蹬着石猿泰坦的手,借力一个前空翻跳到他的手臂上面。 石猿泰坦用力的挥动着手臂想要将嬴洛从自己手臂上面甩开,但是并没有成功,嬴洛就好像是黏在他的手上一样。 嬴洛弓身,脚下的步伐很快的顺着石猿泰坦的手臂往上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嬴洛就已经跑到他的肩膀上。 双臂微微的伸展开来,腾空一跃,一下子就跳到了石猿泰坦的面前,对着他那只还好好的眼睛,丝毫没有留情的一脚狠狠的踹过去。 “呜啊啊!”眼睛可是这石猿泰坦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先是一只眼睛受伤,这痛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之后,竟然另外一只眼睛也受伤了,这种连心的痛让石猿泰坦抱着自己的头使劲的摇晃,还不停的往后踉跄了两步。 嬴洛带着玄力又朝着石猿泰坦的脖子一脚横踢过去,因为疼痛让石猿泰坦松解了不少,一时没有注意竟然就这样被嬴洛给踢飞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将地都砸出一个大坑,也压倒了不少的树木,扬起一阵尘土,让石猿泰坦的身影慢慢的变得不真切起来了。 地陷的厉害,嬴洛还腾在空中,却没有下脚的地方。 好在穷奇扇着翅膀将嬴洛驮在自己的背上,还一副很得意的语气说道:“现在看出我的作用有多大了吧!” 穷奇一边说,一边就要扇动着翅膀往外飞去,可是因为扬起的尘雾太浓,以至于让穷奇和嬴洛没有事先洞察到石猿泰坦的动作。 这个攻击来的太快,快的让嬴洛和穷奇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重重的拍在地底下去了。 因为冲击力太大,让营路直接从穷奇的背上重重的摔下去,虽然可以感觉都自己身上骨头都在叫嚣着,可是嬴洛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 有时候无法感知疼痛也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而穷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石猿泰坦刚才那一掌直接折了穷奇的翅膀,让穷奇疼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上还有不少地方被划伤。 嬴洛也是如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不少,但是嬴洛却似乎不觉得痛。 可是很难受,那种身体都快要散架了得感觉。 虽然石猿泰坦将嬴洛和穷奇直接打到地底下去,但是因为石头断裂拼接的问题,愣是造成了一个空间,支撑在那里,还不至于让嬴洛和穷奇直接被活埋。 不知道是不是石猿泰坦觉得嬴洛他们被按倒地底下去之后就必死无疑了,竟然并没有再把他们翻出来,倒是让嬴洛和穷奇得了空,得了一个可以稍微的机会。 但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是,这石猿泰坦睚眦必较,嬴洛毁了他的双眼,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嬴洛。 可是现在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嬴洛此刻暂时无暇顾及,抬眼瞧去,穷奇似乎真的伤的很严重的样子。 嬴洛撑着自己的身体,靠在背后的石头上,语气有些虚弱的说道:“疼吗?” 穷奇本来就很痛苦了,听到嬴洛这话之后,不由咬着牙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说呢?你受这么重的伤,你不疼?” 穷奇没有想到嬴洛的回答竟然是那样,让它惊讶,又让它不由的恨的咬牙切齿了。(92x 就爱网) 第285章开学(补偿六更) “不痛啊,没有什么感觉。”嬴洛的声音是有些虚弱了,但是却并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 穷奇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愣是忍着痛努力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就是要看一眼嬴洛的表情。 嬴洛脸上是有些苍白,但是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感觉,不像它那样,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是怪物吗?真不疼?”嬴洛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也有不少,而且刚刚从它的背上摔下来背直接从一个尖利的石头上滑下去,背后有一道长长深深,还渗着血的血道子:“你背后那么大的伤口,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后背被划伤了?”嬴洛明显是不知道的,敷衍的往后背望了一眼,随口说一句撄。 穷奇现在看嬴洛的表情,真的是跟看怪物一样的了,比刚才看到石猿泰坦都来的惊愕。 “没有痛感了,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什么感觉。”嬴洛语气淡淡的,撇了一眼有些狼狈的穷奇说道:“倒是你,上古四大凶兽之一,之前还口出狂言说自己多厉害多厉害的,怎么一下子就歇菜了?偿” 穷奇知道嬴洛这话只是调侃,但是还是不高兴的哼唧了两声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被困在锁妖塔里那么久,出来之后也都练练身手,就碰到了那么一个怪物,我一时生疏,打不过也是正常的,我还没有发挥我真正的实力来呢,否则,哼哼,他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嬴洛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并不揭穿穷奇的话,这石猿泰坦和穷奇之间的实力存在着多少悬殊,嬴洛大概也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嬴洛没有说话,闭眼假寐了一会儿之后,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瓶丹药,打开瓶盖,伸手一挥,就直接破撒在穷奇那被折了的翅膀上面。 嬴洛再一次抬手,扔下了一个治疗阵法,青色的光芒一点一点的飘散在嬴洛和穷奇的身上,他们身上的那些伤口在一点点慢慢的愈合。 而穷奇那被折的翅膀,在嬴洛泼洒了那一瓶药水之后,竟然感觉到自己的断掉的翅膀上传来一股暖意,里面的骨头经脉在慢慢的重新修复。 穷奇明显可以感觉到那种疼痛在慢慢的减少,身体也慢慢的畅快起来。 穷奇不由得看了嬴洛一眼,似乎自己还真的是跟对了主人,至少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的痛苦。 嬴洛所表现出来的强大,虽然说不是实力上的那种绝对的强大,但是就仅此如此,也让穷奇不由得信服嬴洛。 嬴洛却没有多想,盘腿坐在治疗阵法之中,慢慢的调息,让自己刚才有些紊乱的气息稍微的平复一些。 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慢慢的在愈合了,可是有人却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感觉到周围土壤还有石块的松动,嬴洛倏然睁开眼睛,眉头直皱,还是逃不过? 嬴洛知道,能够将整片土地翻来覆去的,现在看来也就只有石猿泰坦了吧! 穷奇也着急的很,它的翅膀上的伤这也才稍稍的缓和一点,现在要是再跟石猿泰坦硬碰硬的话,那还这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这样算来,真的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进我的空间额饰来。”嬴洛眼看他们就要被翻出来的时候,对着穷奇说了一句,并没有听穷奇的意见就强制将它收进自己的空间里去。 因为签订了契约的关系,所以嬴洛作为穷奇的主人,自然可以将它收进自己的空间之中。 嬴洛不知道的是,拓跋融昊和嬴洛定下了血契,所以嬴洛受伤什么,他也会感受到,有种那种心电感应的那种。 但是因为很多原因,让拓跋融昊无法来到嬴洛的身边,却也只能守着菩提界外等着,心里希望嬴洛不要有事。 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嬴洛,更多的是如果订立血契的契约主死亡,那么他也会跟着一起死去。 血契就是这样,才能够限制另一方无条件的保护契约主。 “你放我出去。”因为空间是嬴洛的,所以穷奇自己是没有办法自己从嬴洛的空间之中闯出去,只能在空间之中叫唤:“我还没有那么没用,还要你护着我。” “没有护着你,你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嬴洛并没有给穷奇任何的面子,冷冷地说道:“你要出来干什么?现在伤都还没有好,我还能等着你保护我吗?” 嬴洛这话说的也不假,愣是让穷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放心,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嬴洛可是很爱惜自己的性命的,当初不惜拼命了来再次重生,她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命交出去的。 穷奇背过身子不去看嬴洛,最后才说了一句:“好好活着。” 嬴洛的嘴角微勾没有再说话,顺着那翻出来的土壤和石块,再一次冲出地表,重见光明。 嬴洛觉得有一件事情是很庆幸的,刚才她可是毁了这石猿泰坦的双眼,现在的他想要捕捉她,就变成一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嬴洛被从地下翻出来之后,就躲到那一堆碎石废墟之中,隐着自己的气息,隐藏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紧紧的盯着石猿泰坦,准备找准机会,伺机而动。 “啊!”听到这一声尖叫声,嬴洛的耳朵不由的动了动,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而已经看不见的石猿泰坦,现在对声音可是很敏感了,同样是动了动耳朵,一下子就把脸转向那声音的来源。 石猿泰坦是看不到哪里到底有什么人,但是嬴洛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倒是来了很大的一批人,应该是被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吸引而来的,让嬴洛觉得有些惊讶的是嬴落萱竟然也在其中。 嬴洛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碰到这么一个明显很具危险气息的魔兽,竟然还敢出来,真的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吼。”石猿泰坦因为看不到,所以只能用自己吼叫的气势吓唬他们,而且这道吼声很大声,威力也很强大,竟然还真的有那么几个定力不足的人,竟然被吼声之中所带的气流直接震飞出去。 嬴洛看到那群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浮现了一些恐惧的神色,而嬴落萱却还是一副很镇定的样子说道:“不就是一只石猿,还是瞎了眼的石猿,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 嬴落萱自然是不会知道这石猿泰坦的身份,但是能在这游龙秘境的魔兽,怎么可能还会很简单?不得不说,这嬴落萱看起来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实际上却真的是天真的很啊! “分开,围着那只石猿。”嬴落萱还真的是习惯了这种指使别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就算是不同学院的,可是为了保命,还是不得不听嬴落萱的指使。 可是这种实战是第一次,嬴落萱没有指挥的经验,其他人同样也没有什么指挥的默契,就算把石猿泰坦包围起来攻击,那些攻击也根本就达不到任何的效果。 他们的那些攻击似乎对石猿泰坦根本就只是无关痛痒,似乎没有一点成效。 看到这种情况,就算是一向很有自信的嬴落萱也不由的开始着急了。 可是根本就由不得她再去想什么法子,石猿泰坦早就已经暴躁的攻击回去了。 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却并不影响石猿泰坦的攻击,只要你有动静,只要你有呼吸,他就能够很快的捕捉到,霎时间被他粗壮的犹如石头一般坚硬的手臂撞飞出去的不胜其数。 被石猿泰坦一脚踩下去的比数也算是不少。 看石猿泰坦那么残暴的行为,还有同伴们的哀嚎声,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后悔了,他们当时为什么要过来招惹这个怪物。 也已经有不少人直接摔碎了自己的传送水晶,刻不容缓的想要离开这个随时会让自己丧命的地方,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过,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留下来,比如说嬴落萱,以及爱慕嬴落萱的人。 “落萱,要不然我们也走吧,太危险了。”有一个男人开口劝说嬴落萱说道。 “不就是一只瞎了眼的石猿,我嬴落萱还不放在眼里。”嬴落萱丝毫没有把自己身旁的男人的话听进去,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怕了,那就自己滚。” 嬴落萱话都放在这里了,他们难道还真的走,然后承认真的是自己怕了吗? 嬴落萱说完之后就双手掌心相对,慢慢的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凝成一个冰属性的小圆球。 只见嬴落萱一个抬手,就直接将自己掌心中的小圆球朝石猿泰坦打过去。 这个小圆球速度很快,还在空气之中回旋,所到之处竟然慢慢的都结成了一层薄冰,而这个冰属性的小圆球打在石猿泰坦的身上,立刻让石猿泰坦整个身体外面都结出一个厚厚的冰块,让石猿泰坦一下子就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是被冰冻在那里,无法行动了一般。 嬴洛不得不承认这嬴落萱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毕竟嬴落萱怎么说也是他们赢家的天才之一,不是吗? 不过,嬴洛不由的抬眼看向那个被冰冻在厚厚的冰块之中的石猿泰坦,他就真的这么容易就被制服了吗? 不可能,连穷奇的实力都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可想而见这种攻击应该对石猿泰坦没有什么作用才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一副被冻僵不动的石猿泰坦现在这种状态,难道说是…… 难道说真的只是在欲擒故纵? 因为石猿泰坦的两只眼睛已经瞎掉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睛之中捕捉某些信息。 所以,不知道这石猿泰坦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种时候多靠近这石猿泰坦一般,这些危险就越大。 然而嬴落萱却不自知,只是以为自己很成功的将石猿泰坦拿下了。 而她身后的三个男人也不留余力的夸奖嬴落萱,真的是把嬴落萱夸的天花乱坠的,也夸的嬴落萱很得意。 其实,嬴落萱自然是知道这只瞎了眼的石猿,虽然是瞎了眼,但是实力不俗,刚才只是一击就让那么多人就受伤飞出去。 可见这只石猿的实力很大,所以嬴落萱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要将这只石猿契约了的想法。 而那些刚打头炮的人,也不过是她煽动过来,做炮灰的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得到这石猿。 嬴洛就看着嬴落萱一步一步的往那被冰冻的石猿泰坦的面前,嬴洛不知道是嬴落萱看不出来这只石猿的实力,还是她很有自信自己这点把戏可以制服石猿泰坦呢?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担心吗? 嬴落萱确实是不担心的,因为她在进游龙秘诀的时候无相大师私下给了她一颗可以瞬间让自己的玄力增加五倍的丹药,但是这种药效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所以碰上自己想要的强大的魔兽,就要速战速决,否则就白费了。 刚才嬴落萱趁乱的时候,偷偷的吃下了这颗丹药,这才让她刚才的那一记冰属性的攻击可以将石猿泰坦牢牢的锁在厚厚的冰块之中。 嬴落萱原本就对自己的玄力很满意的,现在又瞬间增强了五倍,这自然是自信的都能上天了。 所以嬴落萱根本就不担心会有什么纰漏,一步一步的走到石猿泰坦的面前,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只比自己高大非常多的石猿。 契约了这种契约兽,嬴落萱相信自己绝对是如虎添翼,以后或许连对手都会少了不少。 躲在暗处的嬴洛,根本就不知道嬴落萱原来还有这么的花花肠子,嬴洛也不想去提醒她什么。 毕竟,如果自己多说一句话,嬴落萱肯定还不乐意听呢。 再说了,像这种作死之人,路是她自己选的,是生是死,又关别人什么事情。 就算说他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姐妹,但是,她也没有义务为她做些什么。 因为,如果今天的形式变成相反的境遇,嬴洛可不相信这嬴落萱会帮自己什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嬴落萱手上还有传送水晶,还不至于会死在这里。 嬴洛看着嬴落萱,等看到嬴落萱手上拿出来的东西,嬴洛这才知道这嬴落萱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嬴洛看到这嬴落萱的手里拿着一个契约阵法,看来她也是看的出来这石猿泰坦的实力,所以想要把他拿下来的。 看来这胃口和野心可不小,不过,人家有大的野心就要有与之相对称的实力和资本。 明显这嬴落萱想的太简单了。 只见嬴落萱触发契约阵法,眼看契约就快要成功的时候,嬴落萱发现那石猿泰坦身上的冰块在慢慢的裂开。 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不好,但是嬴落萱却还是想要再努力一下,说不定那些冰块会等到她契约完成之后才完全碎掉。 可是,嬴落萱完全想多了,之前这些冰块本就不能够困住石猿泰坦,而且想玩欲擒故纵把戏的石猿泰坦,怎么可能会让冰块慢慢的碎掉,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猎物逃掉呢? 那些厚重的冰块碎掉也紧紧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只见石猿泰坦的双臂一展,身体一震,身上的那些冰块就立刻弹飞出去。 这个时候嬴落萱还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石猿泰坦已经快一步的伸手抓住嬴落萱的身体,直接的抓到空中,任凭嬴落萱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而刚才就跟在嬴落萱身后的那三个男人也被那直接喷薄出来的冰块还有石猿泰坦的气场震飞出去了,根本也没有办法去救嬴落萱。 那飞溅出来的冰块,有一块尖长的冰块刚好朝嬴洛所在的位置飞过去。 当然了嬴洛想避开这块冰块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她避开的时候,脚不小心碰到一块枯树枝,发出了一声很突兀的声音。 嬴洛不由的扶额,自己也真的是作死啊,刚才早知道就不待在这里乱看热闹了,这下好了…… 虽然刚才冰块飞溅出去的声音很大,但是嬴洛知道这声声音在耳力灵敏的石猿泰坦的耳朵里肯定可以听出端倪来。 果然,石猿泰坦一只手依旧抓着嬴落萱,一只手一卷,再一次将地翻起来了。 嬴洛觉得心累啊,这石猿泰坦就只有这点把戏吗? 因为嬴落萱在的缘故,嬴洛并没有太多的暴露着自己的本事,就着那被翻起来的地,顺势摔到地上,露出自己的身影。 “嬴……洛。”嬴落萱没有想到嬴洛会出现在这里,看嬴洛身上的伤痕,还有那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想必也是被卷进来的。 嬴洛并没有搭理嬴落萱,只是动作稍显笨拙的,一路小跑的想要再一次把自己藏起来的样子。 看嬴洛这么一副胆小的模样,嬴落萱的眼里就一阵讥讽,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石猿泰坦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了,重到让嬴落萱都要以为自己的腰都要被捏断了一样。 嬴落萱心里暗想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嬴落萱的余光瞄到嬴洛的声音,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毒的精光,是你自己凑上来了,像你这种废材,死了就死了。 嬴洛微微的侧眼,就刚好看到嬴落萱看向自己那抹狠毒的精光,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打算对她做什么? 只见嬴落萱努力的将自己的玄力汇聚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对着嬴洛的方向,拨动着自己的手指,嬴洛这才看到自己被一道白色的玄力捆绑住,愣是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伴随着嬴落萱的手臂一扯,嬴洛就直接被那道玄力给扯飞出去了。 而且嬴落萱故意将动静闹得很大,以至于那道玄力拉扯着嬴洛从石猿泰坦的面前飞过去的时候,刚好被石猿泰坦抓住。 嬴洛不由的皱着眉头看着嬴落萱:“你要死,还拉我陪葬?我想我们姐妹两个的感情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 “可笑,你也配跟我做姐妹。”嬴落萱对嬴洛所说的话十分的嗤之以鼻,强忍着从身体里传来的难受,笑的很狰狞说道:“而且,我告诉,今天会死的只有你一个。” 嬴洛的脸色一凛,她看到嬴落萱用她的玄力将她之前放在怀里的传送水晶拿走了,往很远的地方抛去。 嬴洛现在知道嬴落萱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了吗? “像你这种废物,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在乎。”嬴落萱说话就哈哈大笑起来,嬴洛看着她摔碎了自己的传送水晶。 眼看嬴落萱的身影就要慢慢的在传送水晶的光芒之中消失了,嬴落萱却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力量缠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而且整个人也被从传送水晶的光芒之中拉扯出去,直接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嬴落萱不由的咳嗽了两声,吐了好几口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洛,当然她不是觉得这事是嬴洛做的,只是觉得很邪门,不由的望周围看了几眼。 嬴洛的嘴角挂着冷笑,嬴落萱,你想要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因为每个传送水晶上面都有符咒的,是固定属于某一个人的。 但是如果你在自己的身边砸碎传送水晶,却离传送水晶太远的话,就没有办法传送,同时这个传送水晶也不能再用了。 就算嬴落萱手上还有一个嬴洛的传送水晶,也没有用,所以,她离不开这里,嬴落萱也休想走。 只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是,嬴落萱的手上竟然还有一个传送水晶,当时以防万一,她可是多向无相大师拿了一个传送水晶,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这回嬴落萱没有很张扬,不动声色的摔碎了传送水晶,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见,因为太突然了,嬴洛这回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嬴洛不由的咬牙,看向嬴落萱消失不见的地方,无相大师是吗?很好,很好! 这些人,她都记下了,她可不是那种吃了亏就会默默忍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忍下来呢? 等着吧,今日之仇,嬴落萱,你就等着吧! 不过此刻还是想想要怎么脱身,才比较实际,现在嬴洛被石猿泰坦抓在手里,虽然疼痛感受不到,可是明显有种骨头都快要被捏碎的感觉,让嬴洛觉得十分的不爽。 嬴洛想要用自己的玄力挣脱开石猿泰坦的潜质,可是明显,自己的玄力根本就没有对方的厉害,愣是半天都没能挣脱开来。 嬴洛想到之前用来腐蚀黑玄铁的硫酸似乎还有剩一点,现在用起来刚好。 这石猿泰坦的身体就好像都是石头一般,用硫酸来腐蚀最好不过了。 嬴洛的周身散着自己的玄力,玄力之中还带着硫酸,石猿泰坦发现自己抓住嬴洛的手慢慢的开始发烫,发疼,最后手竟然慢慢的断落下来。 嬴洛也同样掉落下来,不过嬴洛借着他掉落的手,脚下一蹬,一个后空翻,右脚后撤,左脚弯曲,右手还按在地上,身体弓着,犹如猛兽准备发动攻击的姿势一般凌冽,抬眼看向石猿泰坦的眼神犀利冷漠,身体散发出来的戾气十分的骇人。 石猿泰坦真的被嬴洛激怒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双眼睛,一只手都栽在这么一个人类的身上,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类的。 嬴洛早就知道碰上这石猿泰坦不拼个你死我活还没有办法了。 嬴洛只是抬眼的瞬间,石猿泰坦就朝着嬴洛所在的方向跑动起来,每一步都能让地陷进去几分,每一步都能让这里为之震动。 虽然说石猿泰坦看起来很高大笨重的样子,但是跑动起来还真的是算的是很敏捷的了。 嬴洛也并没有恋战,嘴上说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但是有机会,咱当然还是要逃的啊,这么明显的实力悬殊,嬴洛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吧! 既然这石猿泰坦都跑起来了,嬴洛这自然也没有丝毫犹豫的一个旋身,犹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的飞了出去,一步就已经到了好远的地方。 可是身后的石猿泰坦也不是什么善茬,嬴洛的速度算的上快的,但是石猿泰坦却也不甘示弱的样子,感觉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短了。 嬴洛回头看了一眼,正面面对着石猿泰坦,双臂展开,身体微微的往后倾,脚微点着地,一路向后滑去。 眼看这石猿泰坦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嬴洛有办法,一只脚往后抵在一棵树干上面,看准时间,脚下用力的一蹬,借力的跳到石猿泰坦的身后去。 此刻嬴洛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多了一条长长的黑玄铁的铁链。 这石猿泰坦说到底也是一只魔兽,这黑玄铁应该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所以嬴洛打算试一试。 只见嬴洛的右手挥动着长长的锁链,锁链一挥,牢牢的缠住石猿泰坦的右脚,嬴洛不由的退后两步,用力的拉扯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黑玄铁的铁链起了作用,嬴洛只是用力的拉扯了一下,石猿泰坦就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竟然就那样被嬴洛扯了右脚,面朝地的重重的摔下去了。 嬴洛并没有告诉和得意吧,毕竟这石猿泰坦比穷奇厉害不少,这黑玄铁可以克制穷奇,但是未必对这石猿泰坦也有同样的效果。 果然,就如同嬴洛所想的那样,被绊倒的石猿泰坦,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那里,用力的用手拉扯着自己脚边的锁链,想要扯断一般。 既然这黑玄铁的锁链对石猿泰坦没有什么用处的话,那用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在收起来之前,嬴洛拉着那条锁链,一个空跳,一个翻转,再一次将这没有防备的石猿泰坦在空中呈抛物线一般的砸下去。 嬴洛知道对于这种浑身都是石头的石猿泰坦来说,这种程度根本就不算什么。 嬴洛刚收起自己的锁链,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道凌厉的煞气震住了,下一秒就被一只如石头一般僵硬的大手抓住,狠狠的砸到树干上面。 但是树干根本都没有办法支撑石猿泰坦的力气,一瞬间断了好多棵粗壮的大树,石猿泰坦似乎发狠的很快的跑动着。 嬴洛的后背一直受着重击,不知道多久之后,重重的砸在石头上,还砸出一个坑出来,才停下来了。(92x 就爱网) 第286章一别万载 虽然不觉得疼,但是嬴洛还是感受的到身体里那些骨头在叫嚣着难受,身上衣服被树枝割破,伤口细细小小的不少,脸上也也划伤了,嬴洛不由的血气翻涌,猛的吐了一口气撄。 而石猿泰坦的手用力的掐着嬴洛的脖子,让嬴洛的呼吸一窒,突然一种死亡的恐惧和无力涌上心头,终于真实的感受到在到实力到底有多么的悬殊。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嬴洛眼睛猩红,牙齿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每一个表情都在控诉她的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或许真的是因为不甘心,嬴洛再一次催动体内那不属于自己的内丹上的玄力。 之前尝试着将虚无子的内丹完全的跟自己融合却被排斥,而且还让自己吐血了。 但是现在,嬴洛觉得自己也没有时间再等下一次慢慢的融合了,现在只有放手一搏还有一点希望了。 嬴洛可不指望谁能够来救自己,毕竟空想着可比自己能够做点什么来的不靠谱太多了。 就这么想着,嬴洛的眼睛慢慢的闭起来,虚无子坐化的内丹就从嬴洛的胸口融出体外,漂浮在嬴洛的胸口前。 只见那颗内丹上面开始有一股白色气流在旋着转悠着,而且很快的从内丹里投射出七道不同属性的玄力续续朝嬴洛的身上送去。 因为有这些玄力包裹着嬴洛,让石猿泰坦的钳制稍微的不那么致命一些。 但是嬴洛却觉得更加的难受,体内的经脉好像要爆炸一样的涨的很,而且是那种精神痛,那种嬴洛可以感受的到的偿。 脸不由的发红发热,背后虚汗满满的,额头上也渗出不少的冷汗。 嬴洛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堵着一股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明显感受到瓶颈的存在。 嬴洛是打算拼一把的,因为很多时候只有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够突破,很难讲的,因为真的也有人因为无法突破瓶颈,而让自己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的。 可是嬴洛不愿意自己一辈子就只能是这样了,她来到九州大陆,伤害过她的人,她记得都很清楚,她可不想自己拼了命的重生,借尸还魂,到最后竟然连这些仇都报不了! 所以,她真的很不甘心,她真的不想就这么的死掉。 嬴洛的求生很强大的,让嬴洛的承受力量也更加的强了,嬴洛倒是发现身体之中的那些难受的感觉却稍微的缓解了一些。 嬴洛现在已经完全让自己陷入突破瓶颈的修炼之中,根本就无心外界会发生什么。 其实,嬴洛知道如果自己的修炼被打断,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但是此刻嬴洛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就算现在嬴洛的周身有那七种玄力包围着,让给石猿泰坦对她的攻击减弱。 嬴洛在修炼,泄露出来的玄力很强大,嬴洛的玄力在暴走,让石猿泰坦更加的暴躁了。 或许是觉得嬴洛这突然暴走的玄力满满的增强,让石猿泰坦不由的有一点危机感。 毕竟之前玄力不算是非常高的时候就能够伤了自己的一双眼睛还有一只手,如果真的让嬴洛的玄力更上一层楼,那还了得。 石猿泰坦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此刻以及该发疯的抓着嬴洛使劲的往石头上撞着。 抓着嬴洛狠狠的砸在石头上面,可以看到不断有石头的碎渣从上面掉落下来,但是石猿泰坦却不管这些,就知道一个劲的折腾着嬴洛。 因为嬴洛身上有玄力的保护罩,这些攻击并没有直接的伤在嬴洛的身上。 但是就是因为石猿泰坦的这发狂一般的猛砸,让嬴洛身体外那一层圆形的玄力防护罩,一点一点的出现了缝隙。 相信根本就不需要多久,这层保护罩就会被砸碎掉。 闭眼努力的调息,努力的让在自己身体里乱窜的各种不同属性的玄力平衡和安定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感受到石猿泰坦的这些举动。 她是知道,但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她希望这种强迫和紧急感可以让自己一举突破了这个瓶颈。 没有办法,嬴洛释放出自己的玄力,想要用最快的时间来让这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玄力和自己的玄力融合。 但是越是着急,身体里的那些的玄力就开始互相的排斥,排斥的越厉害,嬴洛所受的痛苦就越多。 嬴洛不由的静下心来,仔细的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那些不同属性的玄力。 既然人家都能够有七种不同的玄力并存,别人都能够做的到,她嬴洛比别人差哪里了?她怎么就做不到? 她不信,她不信命,她就要是要逆袭,就是要用她这废柴的身体,站在九州大陆的最巅峰。 心里想的越多,竟然让嬴洛更加的冷静,努力的想着这些不同属性的玄力相生相克的规律。 嬴洛没有想到还真的让那些在自己的身体里乱窜的稍微的稳定下来。 嬴洛一阵心喜,终于找到了一点方法,现在就还有一鼓作气了,因为石猿泰坦可不会善茬,给她的时间并没有太多。 就如同嬴洛所想的那样,石猿泰坦先是抓着嬴洛一直往墙上撞去,然后用力的砸在地上,一只大脚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的用力的踩着嬴洛。 那用玄力凝成的保护罩眼看马上就要踩成渣了。 石猿泰坦的每一脚都十分的用力,最后那一脚重重的踩下去,让嬴洛身上的用玄力凝成的防护罩碎成点点亮光,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空气之中了。 而没有了玄力的保护之后,接下来石猿泰坦的一脚踩下去,那就绝对不是嬴洛这个小身板所能够承受的了的。 石猿泰坦将自己的脚高高的举起来,就算眼睛看不到,他也能够很清楚的知道嬴洛到底在他脚下什么位置。 就在石猿泰坦的脚快要将嬴洛整个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脚好像被什么绊到了一样,整个人就直接的栽下去了。 但是嬴洛嬴洛的身躯那么小,石猿泰坦这么庞大的身体要是真的压在嬴洛的身上,这后果可并不比他那一脚来的好啊! 就在石猿泰坦跌下来要砸到嬴洛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就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犹如那闪电一般,从石猿泰坦要倒下的位置呼啸而过,没有一丝的停留。 “君上。”看着自家这个不喜女人碰触的君上竟然从外面抱回一个女人回来,让驻地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一身紫衣的薄风止脸上冰冷没有什么表情,怀里还抱着闭眼突破瓶颈没有动静的嬴洛,淡淡的扫了那些人一眼,冷声说了一句话之后抱着嬴洛回他的房间:“送盆清水还有干净的衣服过来。” “送盆清水这个命令我懂。”洛时臣看向燕无殇他们伸手挠挠脑袋,不解的问道:“君上说的干净的衣服,谁穿?君上?还是君上怀里的那个姑娘?” 不得不说,不要看洛时臣平时不淡定又很浮躁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候还真的是问出一个很重点的问出。 “君上的衣服好像并没有脏,应该是给君上抱回来的那个姑娘的吧!” “君上那么爱干净,就算衣服不脏,君上也会换衣服不是吗?” “说的也对,那到底要准备谁的?” “能准备谁的?”燕无殇不由的摇摇头,觉得他们真的是想太多了:“这里是游龙秘境,上哪里去找一套干净的女人的衣服?” “所以呢?”洛时臣不由的追问了一句道。 “准备君上的衣服,不管君上是打算自己换,还是给他抱回来的那个姑娘换,那都是君上自己的问题了。”燕无殇倒是看得很透彻的说道。 “如果君上是想要给他抱回来的那个女人穿的话,我们送君上的衣服过去,君上会不会不高兴,君上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服,更何况还是穿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不得不说,薄风止这个怪癖还多了去,让这一群人不由的揣测着不同的想法和结论。 “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人既然是君上亲自抱回来的,你们认为,君上会让那个姑娘穿我们穿过的衣服吗?”燕无殇跟在薄风止的身边很久了,有些事情还是看的出来的。 只是薄风止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回来,这件事情就让人很想不到了。 还有之前他们君上不休不眠的整个九州大陆翻找小乖的,然后突然又不找了,还不让他们跟在他身边,感觉这其中好像有点什么事情的样子。 可是薄风止不说,那他们就不会知道,而他们也知道,他们问,他们君上也不会说。 想想还是有点郁闷的,燕无殇不由的摇摇头,转而对洛时臣说了一句道:“我去打清水,时臣你去准备君上的衣服。” “哦。”洛时臣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就乖乖的就转身去做燕无殇说的事情了。 而燕无殇在离开这里之前,还扫了一眼准备打算聚在一块继续谈论这个问题的那群人,说道:“该修炼的修炼,该干嘛的干嘛,该死的也去死,不要再多话了,你们知道君上的脾气。” 说完这句话之后,燕无殇这才转身去打清水往薄风止的房间送出。 徒留那一群在风中凌乱的人,还在想刚才燕无殇说的那句话之中的那个该死就去死,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不过,燕无殇最后说的那句话也是真真切切的,他们君上的脾气他们都知道,还是乖乖的修炼去,至于被他们君上抱回来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后应该也会知道的。 虽然还是挺想知道的,但是现在还是乖乖的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吧! 薄风止抱着嬴洛到自己的房间,就在准备将嬴洛放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他愣是在半空中就停止了这个举动。 薄风止微微的皱眉,看着嬴洛身上灰头土脸,衣服也沾满尘土还有血迹,可以说嬴洛现在真的很难狼狈,而身上真的还很脏。 薄风止的洁癖,嬴洛之前就感受到的很清楚了,现在能抱着身上这么脏的嬴洛,真的是很让人惊讶。 不过,也不是因为薄风止突然没有了洁癖,而是薄风止有些反应迟钝了。 现在看他的眉头皱的那个深深的,抱着嬴洛走到自己屋后的温泉走去。 薄风止原本是想要直接将嬴洛放进温泉里的,但是看着嬴洛的身上那么多的伤口,眼神不由的晦暗了一些,眉头皱的更深几分了。 薄风止坐在温泉的边上,抱着嬴洛,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因为刚才抱着嬴洛已经脏了衣服,那么现在再脏一点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薄风止低头看着闭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嬴洛,如果不是那潺潺有规律的呼吸声,薄风止还真的要担心嬴洛怎么了。 好在看起来也就只有表面上的这些外伤而已。 “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的吗?竟然还有能耐跑到这里来,还弄得自己一身伤。”薄风止的声音很冷漠,还带着一丝的生气。 他当然生气了,气自己还没有没能实现不再让嬴洛受伤的决心,也气嬴洛就那么的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界,如果刚才他没有出现的话,是不是她就…… 薄风止揽着嬴洛的双臂不由的更加紧了紧,有些事情,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君上,衣服和清水送过来了。”燕无殇看着薄风止抱着嬴洛坐在温泉边上的背影,看起来好像是多么恩爱的一对的样子,想想都好惊悚,他们不近女色的君上,突然就有喜欢的女人了? 薄风止回头扫了一眼洛时臣手上的两套衣服微微的皱眉。 但是薄风止还没有说话,燕无殇就先开口说道:“君上,这里是游龙秘境,暂时没有干净的女装,就擅自决定把君上的衣服多送一套过来。” 薄风止冷眸微眯看着燕无殇,他这样的态度真的很不好揣测,燕无殇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试探一下:“知道君上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那不然那一套时臣干净的衣服给那位姑娘?” “可以啊,我不嫌弃的,要的话,我马上就回去拿。”洛时臣比较单纯,并不知道燕无殇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还以为真的是薄风止不高兴,这才这么说道。 而薄风止在听到洛时臣的话之后,身上的冷气又重了一些,他的小乖,怎么可以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看洛时臣还很乐意的样子,薄风止眉头蹙起,声音冷硬的说道:“不用,就这样。” 燕无殇嘴角微勾,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看来这个姑娘在他们君上心里的地位不低。 只是,他们怎么不知道他们君上什么时候跟女人好上了呢? “出去吧!”薄风止扫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将东西放下先出去。 “君上,你要亲自给那位姑娘清洗伤口?”看嬴洛身上的那些伤口,就知道他们君上要他们送一盆清水过来是打算做什么,但是燕无殇和洛时臣也没有想到他们君上要亲自给这个姑娘洗伤口。 “不然,你来吗?”薄风止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可以啊,我,唔。”洛时臣真的是没心没肺的,听薄风止那么说,还真的是顺着他的话回了,但是才说了几个字就被燕无殇捂着嘴巴拖出去了。 薄风止要不是知道洛时臣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否则他绝对不会就算让给他走出去。 而被燕无殇捂着嘴带出去的洛时臣,好不容易挣脱开燕无殇的钳制,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你干嘛拉我出来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蠢啊,要不是我拉你出来了,就你那句话说完,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生气?”燕无殇一副很无奈的撇了洛时臣说道。 “我又没说什么,有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只会吓唬我。”洛时臣被燕无殇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你刚刚想说什么?”燕无殇也不着急的跟洛时臣解释自己的用意,倒是问了这个问题。 “君上这么金贵,伺候人的事情,亲自给女人清洗伤口,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君上做呢?我可以代劳的。”洛时臣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自己这话里有什么不对。 “你代劳什么?你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是君上亲自抱回来了,且不说不知道那个女人跟君上是什么关系,但是一定是关系匪浅的。”燕无殇真的是想要敲开洛时臣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脑袋,想法竟然会这么的天真:“如果她是君上的女人,她身上的伤口不少,清洗伤口,换干净的衣服,你确定要代劳?” 听了燕无殇这话之后,洛时臣这才有种个恍然大悟的感觉,嘴巴不由的微张,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燕无殇伸手拍了怕洛时臣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长点心吧!” 洛时臣真的是要长点心吧,要是他真的敢给嬴洛清洗伤口换干净的衣服,那咱薄爷会怎么做,还真的是很不好说啊! 房间内,薄风止动作温柔小心的将嬴洛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直至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和一条单薄的亵裤。 薄风止似乎并没有多想什么,看着嬴洛身上那么多伤口尤其是背后那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心里不由的燃起一抹怒火,石猿泰坦是吗? 薄风止用干净的毛巾浸湿,小心的擦拭着嬴洛的伤口,从来没有照顾别人的薄风止没有什么经验,只知道动作要温柔小心 而嬴洛将虚无子的内丹里所有的玄力都吸收到自己的体内,竟然一段时间的融合,竟然没有一点的排斥。 嬴洛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玄力又增强了不少,而且似乎刚才强制的突破了瓶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此刻真的是畅快的很。 但是嬴洛闭并没有高兴很久,突然想起自己处境,石猿泰坦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想到这里,嬴洛倏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眼前的那张俊脸,微微垂下的眼眸,却能看到眼尾略带的怜惜还有清冷。 嬴洛的脑袋里突然一下子炸开了,她有点没有办法消化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的饲主大人,邪风!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饲主大人。 嬴洛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到邪风会是这种情况,嬴洛扫了一眼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而且这里也早已不见石猿泰坦的身影,是他救了自己? 嬴洛觉得身上微凉,却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伤口,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嬴洛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嬴洛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现在身上只着一件肚兜,再抬眼正好对上邪风的眼睛,嬴洛的呼吸一窒,心里闪过一抹怪异的情愫,让嬴洛不懂。(92x 就爱网) 第287章皇尚宫 “你。”嬴洛张嘴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那张好久不见的妖孽一般的脸,嬴洛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好久不见,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嬴洛无法断定薄风止是否将自己就是那只小黑熊的事情告诉邪风,但是嬴洛也知道自己是暴露了,毕竟自己额头上那个他亲手给自己戴上去的额饰,嬴洛就不信他认不出自己来。 “你知道了。”嬴洛咽了一口口水,轻声的说了一句撄。 邪风嘴角微勾,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嬴洛额间那闪着红色光芒的额饰,声音邪魅的说道:“这么明显,爷会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嬴洛听到邪风说的这句话,有些恍惚,为什么从邪风的身上感受到薄风止的身影。 就一如之前她从薄风止的身上感受到邪风的影子一样。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有什么联系偿? 这是嬴洛一直想要去探究的,但是却怎么也查不到,因为这个九州大陆之上,真的存在一个薄风止,也存在一个邪风,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嬴洛却觉得这两个人中间真的存在着某些让自己忽略了的东西,不过,暂时她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邪风那双好像什么都看的透深邃的眼眸,嬴洛不自觉的撇过脸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许久不见了,怎么?连话都不想对爷说?”邪风修长的手指捏着嬴洛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微微的挑眉说道:“还真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嬴洛看着邪风,咬了咬唇,闷闷了说了一句:“我没有!” “你没有?爷有没有说过,爷最恨别人背弃,你不知?”邪风的眼神晦暗了一些,还带着些许的怒意看着嬴洛说道。 之前以薄风止的身份接近嬴洛,有些怒气,有些脾气没有办法发,现在他就用邪风的身份好好的问问。 他怎么也生气了好几个月,而这个小东西竟然逍遥了好几个月,真的是要气死他吗? 嬴洛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却表示她知道,她知道的,邪风曾经在她的面前说了好多次,就算是在她从在眼前消失的前一刻,他也再说了一遍。 “你知道,那你又是怎么做了?”邪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嬴洛的眼神之中还带着满满的危险的气息。 “我别无选择。”嬴洛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嬴洛想过自己若是和邪风再见之后邪风的态度回事如何,现在这样,跟她所想的差不多。 “别无选择?你现在有过的别待在我身边的好?”邪风一想起来刚才如果自己再迟了一步,嬴洛会怎么样,就不由的觉得火气翻涌,直冲上来:“就像刚才那样,死在石猿泰坦的脚下,就是你的选择?” “那是意外。”嬴洛撇过脸悻悻的说道,那不是她的选择,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 她不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但是那些人却是用最大的恶意来伤害她,比如刚才断了自己后路的嬴落萱。 “不是每个意外都有人会救你,你懂吗?” “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的变得强大。”嬴洛这才转过头正视着邪风说道:“我知道不能靠别人,所以我没有指望过别人,就算是之前在学院,受那些无尽的伤害,我也没有指望过你会来救我。” 嬴洛这句话是认真的,但是那个时候嬴洛确实是没有指望过。 不过后来真的有,在吃掉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之后,想要摆脱慕容白的时候,想过,有时候想想还真的是很没有出息。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指望别人,什么都只能靠自己,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依赖某些人。 嬴洛那句话本来只是想要就事论事,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听到邪风的里耳朵里就变的一个味道。 让他的小乖被慕容白带走,被毒打,拔舌,甚至是遍体鳞伤的回来,这件事情一直是邪风的结,他说要护着她的,却一直让她受伤。 邪风突然一伸手将嬴洛揽进自己的怀里,十分的用力,好像想要将嬴洛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一样。 “邪风。”嬴洛对邪风的这个举动有些不解的在邪风的耳边,轻声的叫唤了一声。 “那件事是我疏忽了,我。” 邪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洛给打断了:“这件事情,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我提起这件事情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说,我不想要一辈子只能活在某个人的羽翼之中,不想要遇到危险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种无可奈何,我受够了。所以既然我有机会褪去那熊身,开始修炼,让自己变得强大,那我为什么不要?” “我从你的身边逃开,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嬴洛这算是在对邪风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重生的这一切:“反正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你信或者不信,那都是你的事情。如今在你手上,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嬴洛知道自己斗不过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的,而且今天的这种情况,她也够预想过,邪风那般高傲的人,最讨厌别人背弃他,会生气会发火都是正常的,怎么样的后果,她都受了。 毕竟,说真的,她真的欠他很多,上一世他从慕容白手下救下自己,这一世他从石猿泰坦的脚下救下自己,这算是两条命了,都是自己欠他的。 邪风听到嬴洛的话一愣,放开嬴洛,低头看着她,冷声说道:“为什么那么笃定爷会伤害你?” 他说过多少次了,只要她乖一点,他就不会伤害她的。 她是自己有感悟自己现在很不乖吗? 嬴洛却有些恍惚了,当初薄风止也说过一句,他不会伤害她,而邪风这句话和他的那句有异曲同工之妙,让嬴洛有些呆呆的了。 嬴洛这幅呆愣的模样,敛去了身上的锋芒,倒是有几分可爱,让邪风的心里不由的一动。 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嬴洛的脸,邪风微微低头,覆上嬴洛的红唇,只是浅尝辄止,他可没有忘记嬴洛唇上还有被她自己咬伤的伤口。 嬴洛伸手轻抚自己的唇,抬头有些看不懂的看着邪风,用眼神在控诉他刚才吻她是为什么? “又弄的自己一身伤,不知道你这条命是爷的吗?”邪风好像没有看到嬴洛的眼神一般,顾自开口,语气恶狠狠的对嬴洛说道。 嬴洛并没有反驳邪风的话算起来这条命真的是欠邪风的。 而且,就算邪风这语气恶狠狠的,但是嬴洛还是听出来这话里的某些关心的。 “现在现在找回你了,你要是再敢从爷的身边逃开,爷真的会折了你的双腿。” 果然,什么关心都是假的,这才是这暴君的真面目,早就看透了! 嬴洛砸吧砸吧嘴,对于邪风的话,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顺。 嬴洛不知道的是,虽然邪风的语气恶狠狠的,但是,对嬴洛,他真的不可能如他话里所说的那样伤害她,不会,永远不会。 嬴洛不说话,邪风也不说,再一次用毛巾擦拭她的伤口。 对于这么不可一世的邪风竟然亲自给她清洗伤口,还真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嬴洛看了一眼旁边的温泉,也觉得自己什么不干净,伸手抓着邪风的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泡在温泉里洗洗就好。” “你身上伤口很多。” 嬴洛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的伤口,是有不少,但是都不碍事。 “背后血肉模糊。”邪风似乎是看到嬴洛眼里的不以为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嬴洛微微的侧头看了一眼,反正也看不到,嬴洛就想收回视线。 而邪风一个抬手,手上就多了一个镜子,对着嬴洛的后背,让嬴洛侧头就能够看到背后的伤口。 真的就像是邪风所说的那样血肉模糊了,伤口很深,隐隐都看得到后背的骨头露出来。 “这石猿泰坦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这是嬴洛看到自己背后伤口的情况之后,唯一一个想法。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疼?”邪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的生气,生嬴洛的气。 “不疼,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疼了。”嬴洛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很多遍的解释这个问题。 邪风抿唇不语,她曾经告诉过薄风止的,她感觉不到这种皮肉之痛了。 谁知道是在经历过多少蚀骨之痛之后才让自己的痛感完全丧失了。 邪风真的怜惜他的小乖,语气坚定的说道:“爷会替你报仇的。” “不要,我要自己来,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今日我若不死,我定要他生不如死。”嬴洛摇摇头,眼神之中还带着一抹狠意说道:“现在我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找他们报仇只是时间问题,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不疼也好,至少少受点罪。”邪风伸手抚上嬴洛的后背,若有所思的说道。 “确实。“对于邪风的说法,嬴洛也是赞同的,真的是少受多少罪都不知道。 只是没有痛觉的话,连哪里受伤都感觉不到,搞得自己好像很迟钝又或者是反应弧太长一样。 “所以没有必要小心翼翼,就算是血流光了,我都没有感觉。”嬴洛倒是还很轻松的开着玩笑说道。 嬴洛从邪风的怀里挣脱开来,并没有褪去自己身上的仅剩的肚兜还有亵裤,慢慢的没入温泉之中,那种温热的水温让嬴洛不由的满足的轻呼了一声。 而嬴洛身后的邪风眼神一黯,随手一扯,自己身上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一下子就扯掉了,身形一晃,下一秒身体就隐没在温泉之中,而且还从后面将嬴洛揽进自己的怀里。 “男女授受不亲。”嬴洛有些不习惯的想要挣扎开来:“你还没穿衣服。” “谁沐浴的时候还穿衣服。”邪风低着头看着嬴洛说道。 “我。”嬴洛微微的扯着自己肚兜的带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可以脱掉。”邪风并没有被嬴洛的话说服,反而自己舒服的靠在温泉边上,手臂缠着嬴洛的腰,愣是不放开说道:“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矫情!” 嬴洛真的是要吐血了,什么叫做她矫情?什么叫做他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以前她是兽好吗?现在是人,是人,好吗?这明显不一样的,好不好啊! “不要,那我不洗了。”嬴洛就是想要从邪风的怀里挣脱开。 “别扭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是没有见过。”嬴洛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道,以前她是小黑熊的时候是经常和邪风一起泡温泉来着,但是邪风的身手很快,每次就是一闪而过,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已经入水了,然后什么又都没有看到就已经连衣服都穿好了。 “哦?怎么,这语气是想说很遗憾吗?想看?”虽然嬴洛的嘟囔很小声,但是邪风还是听到了,不由的挑眉打趣的说了一句。 “可以吗?”嬴洛还很认真的回头看着邪风问道。 “小色猫,想得美。”邪风得到嬴洛的回答之后,伸手不怀好意的捏捏嬴洛的鼻子,毫不留情的打击她的这个想法。 “切。”嬴洛一副没劲的模样,撇撇嘴,还翻了一个白眼:“我还不想看呢!” “是吗?”看嬴洛那副可爱的模样,邪风就不由的觉得好笑:“乖乖泡一会,伤口还是不能碰太多的水。” 嬴洛自然知道,伤口碰水容易化脓,所以嬴洛也只是想要下来泡一下,来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污渍而已。 嬴洛将自己清洗干净之后,双手用力的一拍水面,就好像是借着水的力量,让她从水里一跃而出,站在温泉边上面。 嬴洛的身上湿哒哒的,身上原有的衣物都紧紧的贴在身上,把身材匀称的很清晰。 经过这么久的修养,原本那嬴洛的皮包骨,现在也慢慢的丰腴起来,而且看胸前微微的隆起,是该发育了,不然还真的是要平胸不成吗? 原本白色的亵裤也因为水而变得透明,紧紧的贴在腿上,有些东西若隐若现的,倒是比直接看见更加的诱人。 嬴洛可以感受到有一道很热烈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流连,不用看就知道是邪风。 “看什么?”嬴洛伸手一挥,放在不远处的一件紫色的衣袍就飞到嬴洛的手中,衣服一展,一挥,就直接将自己包裹起来,不满的看向邪风问道。 “下次再这么勾引爷,爷可不会忍。”邪风从温泉中出来,身形一闪,衣服就已经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从背后抱着嬴洛,暧昧的咬着嬴洛的耳朵说道。 明明眼睛都没有眨过,但是邪风从温泉之中出来,穿衣服好像真的是只需要一秒而已,一晃而过,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邪风那暧昧的语气,暧昧的动作,让嬴洛的脸不由的红了,不是害羞的红,而是被气红了。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嬴洛没好气的回头瞪了邪风一眼说道。 “刚刚。”邪风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嬴洛真的是做了这些事情一样。 “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一块泡温泉了。”嬴洛不由的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 “不准。”邪风十分霸道的否决了嬴洛的说法,还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 嬴洛真的是要翻白眼了,又要她不要再这样勾引他,又不准她不和他一起泡温泉,所以他要怎么样? 邪风好像是听出来嬴洛心里的这些控诉一般,把头埋在嬴洛的颈窝说道:“没有不准你勾引爷,爷甘之如饴。” “呵,美得你。”嬴洛真的是被邪风的这句话给气笑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家饲主大人这么的流氓。 而且有些事情好像有些失控的样子,邪风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就这般跟自己亲昵,会不会太快了?又或者说,他之前对还是兽身自己的也有感觉。 难道说…… “你有恋兽癖?”嬴洛一时间没有忍住的就直接的脱口而出了。 邪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脸色还有些不好,眼神之中带着危险的气息,用自己冷冽的视线凌迟着嬴洛。 恋兽癖,这种话,嬴洛竟然也敢说出口,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当我没有说过。”嬴洛看邪风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立马认怂的说道,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自己,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她家饲主大人,是谁,怎么能够跟他开玩笑,怎么能够调侃他呢?那可是暴君啊,想翻脸就翻脸的,阴晴不定的好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爆炸的,好吗? 邪风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搭理嬴洛的话,但是也没有对嬴洛发火。 嬴洛悻悻的伸手挠挠头,低着头,表示她也很委屈的样子。 邪风不语,却突然将嬴洛打横抱起来,嬴洛惊愕的瞪大眼睛,联想这前后的时候,不由的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冷静一点。” 邪风抱着嬴洛,一步一步的朝软塌走去,对嬴洛的话好像聪耳不闻的样子。 嬴洛的身体不由的绷直,僵硬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邪风,好像在找机会逃脱的样子。 邪风将嬴洛放在软塌之上,一只手还放在嬴洛的腰间防止嬴洛从他的怀里逃走。 嬴洛真的是欲哭无泪,她刚才那句话也不是故意要说了,这个男人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说一句也不行! 而且下一秒邪风竟然直接将她披在身上的紫色衣袍拉下来,吓得嬴洛只喊:“冷静,冷静一点!” “呵。”邪风这才觉得好笑的轻笑了一声,坏心眼的说道:“给你上药而已,冷静什么?嗯哼?” 听到邪风这话,嬴洛不由的伸手扶额,真的是丢脸死了,真的是够了,自己竟然想歪了。 不过,邪风也是故意的,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要嬴洛自己想歪了,不过看嬴洛这幅样子,还真很的是有点小可爱啊! 嬴洛不由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又有些气闷,不高兴的说了一句:“不要理我了,我要自己安静一会。” 邪风的嘴角不由的轻轻上扬,还真的如嬴洛所愿,没有再跟嬴洛说话,而是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嬴洛身上的水珠,将药膏涂在嬴洛背上还有身上的伤口上。 在给嬴洛上药的时候,邪风这才想说,什么时候自己也会为别人做这些事情了,但是对象是嬴洛的话,这一切他亲自来做,又算得了什么? 邪风给嬴洛上完药之后,嬴洛这才打算将身上那湿漉漉的亵裤和肚兜换下来,但是看衣服明显是男装,而且还很大,嬴洛不由的皱眉说道:“没有女装吗?” “这里是游龙秘境,又没有女人,哪里有女装?”邪风好脾气的解释道。 “那没有别人的衣服了?”嬴洛这语气是略微的嫌弃的,但是却刺激了邪风,这货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连语气也不好了说道:“要穿就穿,不穿就裸着。” 嬴洛是不知道邪风这突然发的脾气是为什么,但是想想这暴君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就一下子就想通了。 好吧,有的穿就好,大点就大点,总不至于真的要裸着吧,那就真的是太夸张了。 “你能先出去吗?”嬴洛想要换衣服的,但是邪风不走,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哪里爷我没有见过的?”邪风似乎还在很的是不打算要出去的样子。 “哪里都没有见过,好吗?”不要语气说的那么暧昧好吗?真的什么都没有见过好吗?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道:“好吧,你不出去,我出去换,行了吧!” 看嬴洛作势要出去,邪风这才站起来说道:“你就在这里换,爷出去。” 对于嬴洛,邪风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纵容了,总是忍不住要对她妥协,哎! 话音落下之后,邪风就已经迈腿走出去了。 嬴洛伸手挠挠头,对于这么配合的邪风,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只是再次相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和邪风之间的关系有点小微妙。 嬴洛以为邪风会发火,凭借当时自己从他面前消失之前看到的愤怒的模样,嬴洛怎么也没有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像现在这般平静的对话。 有时候有些事情还真的是很微妙,或许自己还真的不是很了解邪风,这个神秘莫测阴晴不定的男人。 男装相对穿的比较简单,看这紫衣,不出意外应该是邪风的一副。 不过邪风比嬴洛高大太多了,他的一副穿在嬴洛的身上真的显的太大,衣摆太长了都拖在地上了,就好像是在穿拖地长裙一般! 嬴洛没有办法只能将衣摆扯掉一些,虽然有些不规则了,但是至少走路还不至于会被绊倒。 最后将宽大紫袍外裳穿在外面,松松垮垮的,倒是有几分慵懒的味道,不得不说嬴洛穿紫衣也是适合的。 至于自己那散落的青丝,嬴洛习惯性的随手一挽就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屋子里已经不见邪风的身影了,嬴洛不知道邪风为什么会刚好在这里。 而且她之前还嗅到了薄风止的味道,难道薄风止也在吗? 嬴洛推门而出,这里竟然坐落着一座小宫殿,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依旧金碧辉煌如故,看来邪风也是常来这里啊! 嬴洛的耳朵动了动,听到有一些声响,嬴洛不由的循声走去。 那是一个磅礴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水打在下面的石头上,还溅起了不少的水花。 而此刻有十三个黑衣男子排排坐在瀑布正下方,咬着牙承受着瀑布落下的巨大冲击,好像是在试练一般。 而邪风一身紫衫,负手在背,眼神清冷,衣袂飘飘,好像是那遗世的谪仙一般的人物。 站在邪风身边的那两个人,嬴洛也很熟悉,洛时臣和燕无殇,也算是熟人了啊! 嬴洛一出现,邪风就一下子察觉到的看向嬴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好像是在示意嬴洛过来。 嬴洛也不矫情的,抬腿走过去,站在邪风的身边,看向在瀑布下‘冲凉’的那十三个人。 “想去?”不知道为什么,邪风和嬴洛就是有些东西是心照不宣的,就算对方不说话,还是能够读懂彼此的想法。 “练练。”嬴洛点点头说道。 “恩,等他们结束了过去。”邪风并没有反对嬴洛的话。 只是让站在邪风身边的洛时臣和燕无殇有些惊讶,什么时候他们君上这么好说话了。 洛时臣和燕无殇不由的抬眼打量着嬴洛,刚才嬴洛被抱在邪风的怀里,让他们根本就看不清嬴洛的容貌。 这回就完全看清楚了,长相清秀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美,眉宇间清冷之中还带着一抹慵懒,穿着他们君上的紫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他们君上的气势,那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姑娘,燕无殇不由的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嬴洛额间的那个额饰很眼熟的样子。 “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额饰。”洛时臣也同样是有这种感觉的喃喃自语说道:“有点眼熟。” “两位,好久不见。”因为这个额饰,嬴洛知道他们想起来也都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他们是邪风的人,告诉他们也无可厚非的。 “认识?”燕无殇和洛时臣有些惊讶和困惑,什么好久不见,之前难道见过这个姑娘了?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没有印象呢? 真的不是在逗他们的吗? 邪风毫不避讳的将嬴洛再一次的揽到怀里,淡淡的说了一句:“小乖。” 洛时臣和燕无殇真的是神同步的惊愕的睁大眼睛,邪风这一提醒,他们就想起来了,好像他们君上是给过小乖一条空间额饰,就说怎么就那么的眼熟呢? “小乖之前不是幼兽?这么快就能够化人了?”洛时臣有点搞不懂现在的这个状况,但是邪风的态度他们倒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是之前的小乖,也难怪他们的君上态度这么的不一样。(92x 就爱网) 第288章云文泽(三更) “这说明我厉害,这还不懂?”嬴洛微微的挑眉,嘴角微勾,带着狡黠的笑容说道。 洛时臣看了一眼燕无殇,又看向嬴洛,不由的伸手挠挠头,煞有其事的说道:“别看我读书少,就骗我啊,幼兽化人?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就算是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修为的魔兽都做不到,何况是你这一点修为都没有才出生数月的幼兽?” 不得不说,洛时臣只是看起来傻了一点,但是实际上看看这说出来的话,到底是哪里傻了? 这说的有理有据的,而且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这种事情嬴洛之前也是知道的撄。 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样子自己化人的希望十分的渺茫,所以她才不得不兵行险着,利用阵法让自己再次的借尸还魂重生。 “我感觉不是魔兽化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吧!”燕无殇看着嬴洛,仔细的打量之下,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嬴洛嘴角微勾,对于燕无殇的话不置可否。 “你也不简单,之前是那只小黑熊的时候,那灵性就逆天了,现在突然就化人了,这是突破了法术禁制了吗?”洛时臣也看出了什么来了,绕着嬴洛走了两圈,看向邪风说道:“君上,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快跟我们说说吧!偿” “自己领悟,爷还能惯着你们不成?”邪风抬眸冷睨了洛时臣一眼,声音清冷的说道。 洛时臣抿嘴,回答他们一个问题,怎么就惯着他们了?难道说他们君上和他们正常的有一个对话,都算是恩赐了吗? 君上,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啊,有本事单挑啊!好吧,单挑是赢不过你的,你是爷,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洛时臣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各种的腹诽,真的是各种的郁闷,好吗? “忽略了一个问题,当初小乖在我们面前消失的时候,好像有高级阵法的存在。”燕无殇回想着当初的那一幕,再看看嬴洛,不由的感叹一句:“可以啊,还是幼兽的时候,你都能够搞得到高级阵法出来,要不要这么的疯狂啊!” “小乖,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总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吧!”洛时臣看现在这个情况,不由的对嬴洛打起了感情牌来:“告诉我们,我们也不是那么多嘴的人啊!” “燕无殇的话,我还相信他不会多嘴,你嘛。”嬴洛的视线扫过洛时臣,有些话并没有说的太明白,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在里面了。 “不要这样嘛,你会这么觉得,肯定是对我不了解。”洛时臣讨好的对嬴洛呵呵笑着。 嬴洛轻笑一声,对此不做任何的说法,不过,这些事情告诉他们两个也不是不可以,本来也不算什么秘密。 “利用阵法借尸还魂而已,不用这么好奇。”嬴洛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 而燕无殇还有洛时臣就完全的无法淡定了,不由的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嬴洛,嘴巴动了动,愣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告诉他们,一只兽类,竟然还有想要借尸还魂的想法,这么一比较,是不是他们真的很蠢啊!比一只兽还蠢啊! 看到他们那惊讶的表情,嬴洛就能够猜得到他们现在的想法,也没有为难他们解释道:“我之前也是借尸还魂,只是一不小心重生在一只兽上面,所以有灵性是正常的,比你们聪明也是正常的。” 洛时臣和燕无殇听了嬴洛的话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还是稍微的释怀了一些。 嬴洛前面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后面的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夸她自己啊! “听了就听了,该闭嘴就闭嘴。“邪风扫了他们两个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洛时臣和燕无殇跟在邪风的身边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不懂邪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洛时臣和燕无殇只能是老老实实的点头了,嬴洛也不再多说一些什么,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碰到了,就知道了。 “君上。”那十三个黑衣人从瀑布下走过来,十分整齐有秩序,语气坚定的单膝下跪的对邪风说道。 嬴洛不由的看向邪风,君上这个称呼,足以见得邪风的身份不简单,但是却也无法窥见到底是什么。 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放在那十三个黑衣男子的身上,嬴洛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有一些十分邪气的玄力,而且玄力不浅,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在嬴洛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偷偷的打量着这个被他们君上揽在怀里,不明身份的女人。 到底这个女人是谁,让他们向来不近女色的君上,竟然如此的亲昵。 “还不够。”邪风冷睨一眼,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属下定当勤加修炼,不负君上所望。”那十三个黑衣人收回了打量嬴洛的视线,一脸严肃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恩。”邪风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嬴洛说道:“去试试?” “恩。”嬴洛的嘴角微勾,看着那倾泻而下的瀑布,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邪风放开了自己放在嬴洛腰间的手,让嬴洛自己过去,不过嬴洛才走了一步,就被邪风再一次的拉回自己的怀里来了。 嬴洛回头,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邪风,这是做什么? “你身上还有伤,不适合淋瀑布。”邪风微微的皱着眉头说道:“不要不疼就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 “忘记了。”嬴洛表示自己也是很无辜的好吗?因为一定疼痛都感觉不到,所以自然就想不起来了。 看到邪风说这些话,那十三个黑衣男子都惊讶的很,曾几何时见过他们君上对谁说过一句体己的话?曾几何时见过他们君上记得谁的身上有伤,不要淋水?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然能够让他们君上对她如此的特殊。 “小乖身上都没有玄力,不适合去淋那么磅礴的瀑布。”燕无殇这才想起这么一件奇怪的事情来,看向嬴洛说道。 “为什么啊?这年头还有没有玄力的废材?”洛时臣也有些想不通的看着嬴洛,要不是这里人太多,洛时臣都想直接问嬴洛,借尸还魂为什么不挑一个好一点的身体?“那你这样,怎么在九州大陆上生存啊!” “咦,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洛时臣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这么一个问题,有些疑惑的问道:“且不说你没有玄力,就算是玄力很强,也无法进着游龙秘境的吧!” “这里可是有我们君上设下的禁制,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破的了禁制进入游龙秘境的。” 嬴洛刚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在仔细的回味了一下洛时臣的话之后,不由微微的瞪眼,然后看向邪风,定定的看着他的脸。 半晌,嬴洛才不由的冷笑的用力的挣脱邪风的怀抱,让邪风十分的不满的冷声说道:“突然闹什么?” 邪风皱眉,他明显可以感受的到嬴洛身上腾跃而起的怒气,他有些想不明白,刚才洛时臣的话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嬴洛抿嘴,忍下了这突然涌上来的怒气,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有。” 而伴随着嬴洛的话音落下,邪风明显可以感受到嬴洛身上原本的那股怒气也消失不见了。 邪风不信就只是像嬴洛所说的那样的简单,真的没有什么。 邪风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突然一想,又想不起来。 “这里被人放了一下传送阵,每年都有人进来试练,你们不知?”嬴洛突然话锋一转,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们不常来,八百年都不会来一次的。” 嬴洛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这也能够解释,那个无相大师偷偷的放了一个传送阵,就敢口口声声的说这里是他的地盘。 “无相大师,你们听说过吗?” “好像听说过。”洛时臣一脸很认真的模样回答着嬴洛的问题说道。 ……什么叫做好像听说过呢?那这样到底是听说过还是没有听说过呢? 当然了,这种吐槽,嬴洛是不会直接说出来了。 不过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外面那些人的说法,这个无相大师也算的上很有名的,这些人怎么会一副好像没有听说过的样子呢? 是他们太孤陋寡闻了,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屑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些人的实力真的是很难以预料了。 “人家可是对外宣称这个游龙秘境是他的,他想要谁进来试练就让谁来进来。”嬴洛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太不要脸了吧!这里可是我们君上的地盘,哪里来的什么无相大师,老子灭了他!”洛时臣听到嬴洛说的事情之后,不由的火了,这里可是他们君上的私人领地,别人也想染指?还敢对外宣称这里是他的,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毁了。”邪风对此不发表什么意见,就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是。”邪风话音落下,那十三个黑衣男人就应了一身,身体化为一团黑气,消失在空中。 虽然邪风说的那两个字没头没尾的,但是他们还是听懂了。 邪风所说的毁了,自然是毁了无相大师偷偷放进来的传送阵,这里是邪风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容忍这里还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呢? “邪灵?”嬴洛觉得自己真的是慢慢的在靠近真相了,看到那十三个人消失不见,嬴洛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个一个名称出来。 “哇,这你都知道?”洛时臣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说道:“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只有几百来岁的人才知道这邪灵十三杀的。” “这名字倒是不错。”嬴洛微微的点头,觉得这个邪灵十三杀的名字还真的是十分的威武霸气啊! 再一次印证了,嬴洛还记得当时虚无子跟自己讲过薄风止的一些事情,如今都发生在邪风的身上。 有些事情真的是呼之欲出,所以之前嬴洛生气,是生气邪风欺骗她,竟然用薄风止的身份来接近她,意欲何为? 而嬴洛很快的就压下了自己的怒火,不是因为她不生气了,而是她也不想这么快的揭穿,他都能耍的自己团团转了,她还不能礼尚往来吗? 她向来讲求公平,他瞒着她,他是邪风也是薄风止,而她自然也能瞒着他,她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当时虚无子在看到薄风止的时候,那脱口而出的称呼应该是邪风才对,只是很快就被薄风止给打断了。 连拓跋融昊看到薄风止的时候也是,嬴洛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当时也真的是蠢,竟然自己替薄风止推脱,真的是蠢到家了。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真的是太欺负人。 邪风,薄风止,还真的是很能耐啊! 邪风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嬴洛的神色,总觉得嬴洛还瞒着一些什么事情的样子。 “话说,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进来的?”洛时臣还是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的问道。 “九大学院的学院比试,进来试练的。”嬴洛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们的问题说道。 九大学院每年都有学院比试这件事情他们也都是知道的,但是每年要比试的项目不同,规则不同,出来他们这些有参加的学生,院长,长老等,其他人都不知道。 而且学院比试的具体内容也向来不外传的,以至于邪风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学院比试的时候,有利用游龙秘境来做试炼。 “基本上九大学院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学院高手排行榜的前十,才有资格参加学院比试。你嘛。”燕无殇看着嬴洛,也不算是看不起,就只是实事求是的摇摇头说道:“没有玄力的你,怎么可能会达到学院高手榜前十的境界?” “所以,你肯定动手脚了。”洛时臣看着嬴洛,点点头,用一副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没,就直接院长点名就过来了。”嬴洛摇摇头,说的倒是十分的风淡轻的。 “哪个学院?” “苍穹学院。”嬴洛并不避讳,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不是吗? “苍穹学院的院长赫连远,不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吗?小乖,你还能的得他青睐,厉害啊!” 燕无殇和洛时臣觉得今天他们真的是在无尽的感叹啊,嬴洛做的这些事情,虽然谈不上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但是每一件,也真的是足够让人震惊的很,好吗? 嬴洛轻笑,不再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了,余光看到邪风现在的表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嬴洛有些奇怪的看着邪风问道。 邪风并没有回答嬴洛的问题,而是看向燕无殇和洛时臣,他眼神之中的犀利,倒是让他们心里不由的一颤,他们君上这是怎么了? 半晌邪风才开口十分霸道的说道:“小乖,只有爷能叫,你们以后叫她……” 邪风觉得一时词穷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让他们怎么叫嬴洛合适。 “喊我嬴洛就好。”嬴洛无所谓的随口提了一句说道:“对了,我是南方炎天州嬴家三小姐,嬴洛。” “这个名字就有点耳熟了。”洛时臣看到嬴洛用很怀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不由的点点头说道:“真的耳熟,炎天州嬴三小姐的废材之名,可是很响亮的。毕竟这九州大陆之上也很难找到一个生在玄学世家,却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第二人。” 好吧,果然有时候很厉害的人呢,还未见会比一个一点都不厉害,而且废材到极点的人来的出名。 “我说,小,额,嬴洛,你借尸还魂,不能挑一个好一点的身体吗?”愣是在邪风的眼神警告之下,改变了对嬴洛的称呼。 “你以为借尸还魂跟玩一样,你想借谁的尸就能借谁的尸?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只有定数,而且这个身体和我的魂魄最契合。”嬴洛还颇为满意的说道:“而且,这个身体我很满意。” 因为嬴洛很多事情并没有直接的表现出来,所以燕无殇和洛时臣现在还是比较不能够理解嬴洛这个想法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有传送阵,那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知道用传送水晶吗?”邪风微微蹙眉,突然又为嬴洛让自己只身犯险的事情生气。 “被人毁了,我也只能孤注一掷,好在你来了,否则我突破了瓶颈,命却没了。”嬴洛不由的颇为感叹的说道。 嬴洛也确实觉得很庆幸了,还好邪风来了,否则,自己就不是受身上那些皮肉伤这么简单了。 “太弱。”邪风看着嬴洛,语气坚定的说道。 嬴洛并没有生气,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虽然说已经比一大批同龄人的高出一截了,但是就这点本事,在整个九州大陆,那根本就不够看。 更何况,她还有好多笔账还没有算的,她这点本事,连保足自己都成困难了,还谈何要找人报仇?那不是笑话吗? “从今天开始,爷会好好的操练你的。”邪风一副煞是认真的模样说道:“再苦再累都给爷忍下来,听到没有。” “君上,你是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嬴洛扬起笑容看向邪风,明明是她占了便宜,却还卖乖的说道。 “走吧。”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邪风就要揽着嬴洛往回走。 “去哪里?”嬴洛有些疑惑。 “回去上药。” “不是刚刚上过了吗?” “再上一遍好得快。”邪风这歪理,还能够说的这么的一本正经,说的这么的理直气壮,这也绝对是没谁了。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啊!”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道。 “爷是那种会睁眼说瞎话的人吗?”邪风斜睨了嬴洛一眼,一副你怎么这么不识趣的样子说道。 “难道你刚刚说这话的时候,闭眼了?”嬴洛还不依不饶的,那语气那表情,比邪风还要认真。 ……这是一定要跟他杠上才行吗? 嬴洛和邪风两人说话着,拌嘴着,两人的关系很融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两人的背影,真的有种配一脸的感觉。 “嬴洛没有玄力,君上要怎么操练她?”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洛时臣不由的摇摇头说道:“君上真的没有发烧吗?” “君上做事自有分寸,哪里还需要我们担心。”燕无殇看向那两人的背影,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那个时候让我们暂时不要出现了。” “哈?”对于燕无殇这没头没尾的话,洛时臣顿时有些愣住了,什么意思? 燕无殇没有回答洛时臣的话,嘴角却勾起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难怪看两人好像很融洽的样子,看来之前就已经…… 他们君上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92x 就爱网) 第289章前辈(四更) 瀑布倾泻下来的磅礴声音在耳边重重的响起,却并不影响盘腿坐在瀑布下的石头上的那抹紫色的小身影。 邪风,燕无殇还有洛时臣三人就站在边上,看着那小身板淋着带有巨大的冲击力的瀑布而巍然不动的身影。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洛时臣看着嬴洛那个样子,疑惑的不能够再疑惑的说道。 “她的存在就已经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存在了。”燕无殇也想不通,不过也释怀了,因为在嬴洛身上借尸还魂的事情都发生过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很闲?”邪风冷眼斜睨了他们一眼说道。 “没有,很忙,很忙,走了。”洛时臣和燕无殇一下子就会意了,很配合的两人拉拉扯扯的一起离开了偿。 这段在游龙秘境的日子就是这样,他们的君上大人就是想要跟嬴洛单独在一块,每次他们一出现,只是才说了一两句话,就绝对会像这样,有些话也不明说,但是大家还是知道他们君上绝对是在不满他们的打扰。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嬴洛身上其实是有玄力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 所以现在看嬴洛以一个废材之躯却承受力量这么强大的瀑布,也难免会觉得惊讶。 而这段日子在游龙秘境,邪风真的是好好的操练了嬴洛,各种强度的训练,再苦再累嬴洛也忍下来了。 不过嬴洛也明显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玄力真的是有在增强,而且邪风告诉自己的某些操纵玄力的法子也真的是很有效。 邪风对她也算是不怎么藏私了,嬴洛可以感受的到邪风在操练自己的时候的用心。 这也让嬴洛对之前邪风借薄风止的身份接近她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生气,但是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邪风她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全部摊开说明白,不是吗? 嬴洛闭眼调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玄力在自己的身体内游走,而那些瀑布重重的打在身上,好像帮她更好的梳理自己身体的玄力。 嬴洛将自己的玄力都凝聚在自己的丹田之上,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玄力源源不断的,却让嬴洛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微微蹙眉。 嬴洛微微的扬起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正面迎向瀑布,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也向身体的两侧打开。 嬴洛倏然睁开眼睛,张大嘴巴大喊了一声:“啊!” 这道叫声语气拖的比较长,而且声音很大声,直冲霄。 而且这道叫声的威力十分之大,伴随着这道叫声,嬴洛所坐着的石头下面的池水就好像是往水中投了深水炸弹一般,顿时爆炸了一样,水花四溅。 嬴洛是仰着脑袋正面吼叫了一声,竟然好像真的是呵斥住倾泻下来的瀑布一样,愣是让瀑布从她头顶上法就爆炸一样的炸开来。 嬴洛的身上还散发出一道很强大的气势,让站在边上的邪风,嘴角微勾,似乎还颇为满意的样子。 这一声吼出去之后,嬴洛觉得此刻自己的身心十分的舒爽,而且似乎是在忌惮嬴洛身上的气势一样,她头顶上的瀑布没有直接泼洒下来,倒是有意识的停留在半空之中。 嬴洛手下轻轻的拍了一下身下的石头,一个前空翻,嬴洛就稳稳的站在邪风的身边,诡异的是就在嬴洛离开的瞬间,那原本卡在半空中的瀑布正常的倾泻而下,气势依旧磅礴大气。 “成果不错。”邪风对嬴洛可是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夸奖,这些日子对嬴洛的训练,嬴洛的进步十分的明显,让邪风也是颇有些成就感的。 邪风不由的伸出手揉揉嬴洛的脑袋说道:“或许,这副身体跟你真的很契合,连废材都能练成这样的境界,甚好。” 听到邪风的这些评价,嬴洛听了也是心情甚好的,不由的仰着头,眼睛微微眯起,对着邪风笑着。 “真丑。”邪风这货也绝对不按常理出牌,这冷不丁的给嬴洛泼了一盆凉水什么的,就真的是够了好吗? “君上大人,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嬴洛那张原本神采奕奕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下来,十分没有好气的说道。 邪风却伸手一下子就将嬴洛揽到他的胸前,低头嘴角微勾,语气十分的邪魅的说道:“爷有你就行。” 嬴洛不得不承认,邪风的动作太突然了,而且那个眼神,那个语气十分的撩人,让嬴洛不由的心里微微一颤,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故意挂住一个略微不满的表情说道:“可是我嫌弃你啊!” “口是心非。”邪风并没有被嬴洛此刻的态度给刺激到,反而还用一副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嬴洛嘴角一扯,对邪风这话不置可否。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原本嬴洛对邪风的怀抱还是挺排斥的,起初还是会挣扎两番的,但是如今已经一副很自然的模样了。 “在游龙秘境已有一月之久,走吗?”邪风这是在征求嬴洛的意见,而不是直接通知嬴洛。 邪风这样的态度,对嬴洛来说还真的是挺受用的。 邪风口中所说的一月之久,是在他救下她之后已经有一个月了。 因为没有了传送水晶,所以嬴洛自己的是出不去的,而且跟外界也没有什么联系的手段,嬴洛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嬴洛不知道的是,自己没有从游龙秘境出来,而且这一个月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等嬴洛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好久了。 “恩,走,不知道我没有从这游龙秘境出去,外面有没有天下大乱呢?”嬴洛煞有其事的看着邪风说道。 邪风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你这么重要呀?我怎么都没有看出来?” “现在知道了吧。”嬴洛点点头说道。 “知道什么?” “眼神不好,该治治的治治,该吃药的吃药,别放任自己的眼疾更加严重。”嬴洛伸手拍拍邪风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邪风伸手捏捏嬴洛的脸蛋,轻笑一声说道:“牙尖嘴利的。” 嬴洛微微的挑眉,对邪风对自己的这个评价也是很受用的。 邪风之前是带着邪灵十三杀在这里修炼的,而且早有数月之余了,毕竟薄风止从她身边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邪风带着嬴洛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邪灵十三杀的身影,倒是洛时臣和燕无殇一直跟在身边。 嬴洛不由的微微蹙眉,有些想不通一个问题,看洛时臣和燕无殇这副模样,看上去就是一直跟在邪风身边的,可是上次邪风以薄风止的身边出现在自己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却不见他们的身影。 是没有不在?还是没有出现在薄风止的身边。 当然,嬴洛的想法比较倾向于前者的想法,毕竟他们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还明显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有些事情,现在不说,嬴洛也应能够猜到的差不多了。 邪风带着嬴洛在这游龙秘境走着,嬴洛这才好好的观察了一个环境,在入口处嬴洛真的看到了在九州·山海经里面记载的,那两根粗壮的上面雕刻着游龙戏凤的石柱。 “这个有用?”嬴洛表示自己看不出这个玩意儿的作用在哪里。 邪风也不说话,随手一挥,旁边地上一块大石头就直直的朝两根石柱中间飞去。 还没有飞到两根石柱的中间,就看到从两根石柱的顶端投射出两道雷电,瞬间将那块大石头击成灰烬,石灰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邪风微微挑挑眉,似乎是在问嬴洛,现在感觉到这个东西的用处了吗? “对什么人都有效吗?”嬴洛再一次发问。 “遇弱则强,遇强更强。”在一旁的洛时臣不由的插嘴,然后有些郁闷的撇撇嘴说道:“都不知道那什么无相大师,到底是怎么把传送阵放进来的。” “当时设下这个守门阵,防的只有人,兽还有物,并没有阵法。”邪风这话算是给出解释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看样子,邪风也是挺不爽的,毕竟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竟然被人悄悄的放了传送阵进来,还时不时的放人进来试练,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家里遭贼了一样,这种时候,这个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呢? 邪风从怀里拿出一串小铃铛递给嬴洛,嬴洛伸手接过去,有些不解的看着邪风。 邪风没有给嬴洛解释,反倒是让她看旁边呢洛时臣和燕无殇的举动。 嬴洛这才发现,这两个人的手上也拿着一串小铃铛。 只见两人站在守门阵前面,抓起小铃铛摇晃了两下,就听到铃铛叮当的声音响起来,嬴洛就感受到守门阵中间的气流开始如旋涡一般的旋转,下一秒却在中间出现了一个泛着蓝光的空间出来。 “传送空间?”嬴洛倒是对这些有几分了解的,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串铃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用传送水晶炼制而成的铃铛?” “懂得不少。”邪风并没有意外嬴洛知道的不少,毕竟自己把九州·山海经给了她,里面记载的东西可不少,里面…… 邪风的瞳孔微微一缩,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在嬴洛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了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的别开了眼睛。 原来……这是贼精的小猫,还装的不动声色,又想要玩什么? “设计的很不错。”嬴洛专注于观察自己手中的铃铛,并没有察觉刚才邪风那一瞬间的不对劲,半晌才给出这么一个结论出来。 “呵,爷还需要感谢你的夸奖吗?”邪风对于嬴洛那一副很资深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忍俊不禁了。 “不需要,我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嬴洛倒是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邪风嘴角微勾不说话,嬴洛也晃动着手中的铃铛,跟着邪风从传送空间传送出游龙秘境。 传送出来的位置,嬴洛真的是陌生又熟悉的,毕竟当时她以小熊的姿态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记忆涌上来了?”邪风当然知道嬴洛记得这里,看嬴洛的眼神就知道。 “恩,记得后面的祭祀台,我就是从那里从你的身边消失的。”嬴洛点点头,颇有感触的说道。 嬴洛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邪风的脸色就一下子变的不好起来,板着脸,不说话,但是明显可以看的出来这是在跟嬴洛生气的样子。 洛时臣和燕无殇明显感受到现在的气氛不对劲,一下子就脚底抹油的溜的比什么都快。 嬴洛刚才也是故意的,她知道这个男人会生气,会生自己的气,但是她知道他说过不会伤害她,就自然不会真的对她发火。 真的是有恃无恐了,嬴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表情淡淡的看着邪风,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话。 邪风是在生气,生气嬴洛一回来就提起这件事情,不知道这件事情让他很不高兴吗? 而且,他都已经把他的生气表现的这么的明显了,她难道看不出来,感受不到吗?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不知道他生气要哄哄他吗?这是要他生闷气生气死吗?这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怎么了,我说的也是事实,还不让人提了?”嬴洛假装一副看不懂邪风此刻的脾气一样,继续刺激他说道。 “哼!”邪风现在才不想搭理嬴洛,用鼻子重重的轻哼了一声,用力的甩袖离开,明显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嬴洛看着邪风愤然离去的背影,不由的无声的笑容,邪风怎么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有时候这脾气还真的是跟小孩子一样的可爱啊! 嬴洛轻轻的摇摇头,并没有追着邪风而去,而是循着过去的痕迹,在这里重温了一遍,这里可是自己重生异世第一个生活过的地方。 撇开一开始邪风的阴晴不定,说真的,邪风对她还真的是很好。 基本上有什么要求都能够满足她,而且她当时还只是一直熊兽,不说话,也提不了什么要求,他也能够读懂自己眼睛里的意思。 而且他的那么多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他觉得好的,有意思的就一个劲的塞给她,所以嬴洛的空间额饰之中,真的是放着不少的宝贝。 或许以后真的不会有人会比邪风对自己这般的大方,这个男人很神秘,也很厉害,她不知道他的手里到底藏着多少的极品。 可以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手上只有极品,看的真的是要人直接抱大腿的意思啦! 嬴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祭祀台前,那个短时间划断了自己和邪风所有关系的地方。 嬴洛没有想到邪风会那么快的找到自己,而且还用另外一个方式来接近自己。 嬴洛回想着自己当时和薄风止的相识,当时初次见面他身上的那股戾气,现在想来,那是他在找到自己之后依旧抱有的怒气。 但是他忍下来了,并没有将他的怒气直接的发泄在她的身上。 而且嬴洛这才想起来,当时薄风止还曾经旁敲侧击过自己离开邪风的原因,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嬴洛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很在意自己对他的背弃,虽然这并不是嬴洛的本意。 “怎么?还想从爷身边再逃走一次?”邪风的声音阴冷悱恻的从身后传来,吓了嬴洛一跳。 嬴洛没有回头看向邪风,只是看着那高高的祭祀台,颇有些感叹的说道:“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早已就注定了,注定了我们会在学院分道而驰,注定我会被慕容白他们虐打,注定虚无子坐化的内丹该我吃,注定我不该只能是一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幼兽。” 嬴洛每说一句话,邪风的眉头就不由的皱起来,明显听着也很不高兴的样子。 “虽说有些是命定的,但是我还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嬴洛说完才回头看向邪风:“我不信天,不信命,我可以信你吗?” 嬴洛这句话让邪风浑身一震,紧皱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来了,嘴角还挂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似乎嬴洛这句话很合他的心意一般。 “世间万物皆会变,唯有我对你一直如故。”邪风比嬴洛高出不少,一手捧着嬴洛的脸,微微的低着头看着嬴洛说道:“一诺千金。” 嬴洛不怀疑邪风这句话的可信度,因为他一直在践行他的说法,他对自己真的一直如故,当初如何,如今也是,而且还更好了。 邪风的另外一只手和嬴洛十指紧扣,嬴洛却感觉到掌心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而且还有种点点刺痛的感觉。 嬴洛低头想要一探究竟,想要松开邪风的手,但是却被邪风紧紧的抓着。 嬴洛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邪风这才微微的松开了一些,但是并没有放开嬴洛的手,可是还是能够看到双方掌心的情况。 嬴洛看到他们的掌心之中有一只两个头的红色的小虫子,分别咬着他们的掌心,吸着他们的血。 嬴洛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眼睛就不由的瞪大,她看到那只虫子两个头分别钻进彼此的掌心。 嬴洛还来不及细看,邪风就再一次将他们的手紧紧的相扣,声音清冷的说道:“信我,就不要问。” 邪风当然看的出来嬴洛眼睛里的疑惑,但是既然邪风话都说到这里份上,再加上嬴洛可以肯定的是邪风不会伤害自己,便也就随他去了。 少倾,嬴洛就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只小虫子在自己的脉络之中游走,最后竟然停留在她的心脏上面,就栖息在上面,不动了。 虽然看起来对她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一样,但是嬴洛总觉得有什么。 邪风这才放开嬴洛的手,嬴洛发现掌心没有伤口,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点印记。 “蛊吗?”一看到这种小虫子,嬴洛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蛊。 “连心蛊,如若一方起了异心,连心蛊就会发作,受万虫啮咬噬心之痛而死。”邪风说的义无反顾的说道:“有时候这些东西才比口头上的承诺有用。” 嬴洛知道邪风的义无反顾是想要向自己证明,她真的可以信他。 而他也想要确认自己不会再一次的背弃他,毕竟自己有前科,也难为邪风会这般。 虽然邪风事先并没有问过嬴洛的意见,嬴洛没有生气,却笑了,就像是邪风所说的那样,这些东西可比口头上的承诺有用的多了,连心蛊,看样子自己和邪风注定分不开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是很差。(92x 就爱网) 第290章袁大师之名(五更) 种了连心蛊,嬴洛觉得自己和邪风之间的关系更加的进了一步,但是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接下来想做什么?”邪风一副悠闲的模样,侧躺在软塌之上,抱着一盘葡萄,一颗一颗的喂给靠在自己身上的嬴洛嘴里,随口问道。 “先回一趟苍穹学院。”嬴洛并没有多想,之前就已经是想好了:“我在游龙秘境一月未出,也未为元宝他们联系,不知道他们怎么想。” 有些事情不确定,但是有些事情嬴洛还是可以确定的,比如元宝会担心自己。 嬴洛知道元宝之前对自己好是因为高级阵法书,但是如今,元宝对她着想的事情做的也是不少,对他的担忧也是真的撄。 自己这么不动声响的在游龙秘境消失,元宝肯定是要闹的。 “爷陪你回苍穹学院。”邪风现在好像都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样子,一副你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做的样子偿。 对于邪风的这个提议,嬴洛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反正之前他也以薄风止的身份出现在苍穹学院,还和自己掏空了锁妖塔里面的宝贝,早就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嬴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偏头对邪风说道:“能派人帮我去皇陵城的战惊天下通知一个人,我暂时安好?” “谁?”邪风的眼睛微微眯起,是谁能让她如此的惦记。 “拓跋融昊,与我订下血契之人。”嬴洛简单的说了一下,毕竟邪风可是比自己还清楚这件事的。 “他与你订下血契,他自然知你是否安好。”听到嬴洛提到这个人,邪风微微的挑眉,当初就是怕嬴洛有危险,才让这拓跋融昊留在嬴洛的身边。 现在嬴洛不仅身处险境他没有出现,而且都不在嬴洛的身边,还真的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哦?”其实对于血契,嬴洛所知道的,也并不是特别的多。 “你若香消玉殒,他也会消失,这就是血契。”邪风简单的给嬴洛解释道。 嬴洛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一点的限制,所以血契之中的仆人一方,无论如何也会护着主人的安全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订立了血契,他为何不在你的身边保护你?”邪风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个问题。 “刚好到了皇陵城,听说战惊天下这个以武赚钱的地方,我就让他去了。”嬴洛微微耸耸肩说道:“一来让他增加实战经验,好好的精进自己的玄力,二来那里来钱快,我很缺钱的。” 对于嬴洛给出的这个解释,邪风是可以接受,但是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够忍的。 “等会让时臣和无殇去一趟。”邪风微微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嬴洛的要求说道。 其实嬴洛觉得而有些奇怪,只是去传一句话而已,用得着让洛时臣和燕无殇这邪风身边的左右手一起去? 不过虽然是有这些疑问,但是嬴洛并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说了。 “还有,你缺钱?”邪风从软塌上坐起来,看向嬴洛说道:“爷给你的东西,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还会缺钱?” “听说皇陵城的拍卖行里头很多极品宝贝,想要进去看看,所以多少要准备一点钱的。”嬴洛微微的挑挑眉说道,虽然知道邪风给自己的这些都是宝,但是你拿太多出来了,就太引人注目,到时候惹祸上身,那就真的是自己找罪受了。 “有邀请函吗?”邪风抬眸看了一下嬴洛说道。 那个拍卖行的邀请函并不是那么好拿到的,所以邪风才会这么问。 “会有的。”嬴洛的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微微一笑着说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邪风并不怀疑嬴洛的话,嬴洛想做的事情,也真的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说实话,嬴洛的本事还真的超乎他的想象,她总是能够出人意料。 嬴洛也不是夸大其词,很多事情,虽然并没有刻意去做,但是可不代表嬴洛没有再做。 邪风倒是挺好奇嬴洛是怎么做的,既然嬴洛敢这说,那么肯定是颇有成效了。 这皇陵城,到时候他也陪她去一回吧! ——分割线———— “君上,那我们先过去了,在皇陵城等你们过来。”嬴洛知道邪风吩咐燕无殇和洛时臣去皇陵城帮自己传话去了,但是邪风具体跟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东西,这个嬴洛是不清楚的。 但是燕无殇在走之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却是颇有深意的,只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而已。 嬴洛基本可以肯定的是邪风肯定不仅仅只是吩咐他们去帮自己传话这件事情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些什么。 只是嬴洛不知道而已,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毕竟之后也要在皇陵城见。 而嬴洛和邪风两人则是出发向苍穹学院而去。 只是没有想到嬴洛在炎天州倒是听到了不少有关于自己的传闻。 嬴洛和邪风两人点了一壶茶和几碟的点心,两人也就只是喝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了不少关于自己的八卦。 “听说了吗?你们都听说了那嬴家的废材三小姐,嬴洛的事情了吗?” “当然听说了,据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苍穹学院的院长批准她去参加学院比试,果然废材就是废材,听说是死在那里了。” “可不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也敢去学院比试那里出风头,现在害死自己了吧!” “之前还听说这苍穹学院的院长对着嬴洛是青睐有加,不过现在看来,是不是就只是想要让她去学院比试里送死故意的呢?” “你信?”邪风指的是他们说苍穹学院的院长对她别有用心的事情。 “不信。”嬴洛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我死,他自己动手就好了,犯得着做的这么复杂?” 嬴洛觉得他们这些市井小民,饭后茶余的谈资,说就说吧,还喜欢自己添油加醋的说,有多少事情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啊! 邪风的嘴角微勾,伸手端起一杯茶,轻轻一泯,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可听说了,苍穹学院已经公布了,说这嬴洛取得某项学院比试的头名,获得可以直接从苍穹学院毕业的名额。”一个人说的十分的神秘。 “不会吧,真的假的?” “不管真的假的,这嬴洛都已经在学院比试之中死了,苍穹学院的这个奖励,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是吗?” “这话说的倒也是。” 嬴洛却听的津津有味的,自己没有从游龙秘境里出来,也算是在所有参加比试的学生之中坚持的时间最长的,所以也可以算的上是这个比试项目的头名。 而元宝答应自己的也做到了,这个时候给出这个奖励,不得不说可以算的上是比较轻松的额,毕竟没有那么多人有反对意见。 毕竟对于一个‘死人’,他们觉得给再多的虚衔也不过分,不是吗?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的话,那是不是就要悔的肠子都青了呢? 不过,这个问题可不在嬴洛的考虑范围之中,现在这种结果,也是嬴洛乐见其成的。 “听说了吗?这嬴家的二小姐回了嬴家,嬴家上下欢喜啊,更是十里城外相接。” “而这嬴洛,这嬴家听说死了也就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丧礼都没有要办的意思。” “这还用说吗?一个废材,怎么值得嬴家费这么多的精力呢?” 后面的话嬴洛已经不想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是不在意这嬴家对她生死的冷漠,毕竟他们也从来没有管过她的生死。 只是,让嬴洛介意的是嬴家二小姐嬴落萱,她以为这么害她,她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 不要说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妹,就凭嬴落萱对她这般的残忍,嬴洛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说了,犯她者,虽远必诛。 而这嬴落萱还是送上门来的,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呢? “怎么?”邪风明显感受到嬴洛身上气息的变化,那种肃杀嗜血的气息徒然升起。 因为什么?嬴家人对她生死的冷漠,还是…… “与人有怨,这回还送上门来,这嬴家,看来是要回一次了。”嬴洛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冷冷的,让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与人有怨吗?邪风回想着刚才那些说的那番话之中,提到的人,嬴家二小姐嬴落萱是吗? 看他家小乖这表情,似乎这种怨还不小,他倒是要看看那女人到底对他家小乖做了什么。 “走吧,先回苍穹学院。”嬴洛他们结完账之后就朝苍穹学院走去,嬴洛并没有遮遮掩掩的,直接走大门。 “什么人?苍穹学院不是你们可以乱闯的地方。”嬴洛他们才稍微的靠近了一下大门,就被拦下来了。 苍穹学院外就紧邻着街道,街道上的人也有不少,看到有人要进苍穹学院被拦下来,也都不由的停下脚步,看个热闹。 嬴洛一个废材之名闻名整个炎天州,但是嬴洛的相貌是怎么样的,倒是鲜有人知。 再者,嬴洛如今也确实是脱胎换骨,已然长开了,倒也有几分的姿色的。 “嬴洛,虽说我现在已然毕业,但是我想我进苍穹学院的资格,还是有吧!”嬴洛双手环胸看着门口的守卫,嘴角微微勾起。 “嬴洛?”守门的两个守卫不由的面面相觑,就算嬴洛之前是苍穹学院的学生,但是他们也未必都见过嬴洛。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对嬴洛说道:“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进去禀告瑾瑜大人。” 说完,一个守卫就匆匆忙忙的跑进去汇报了。 嬴洛也不着急,侧身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邪风,想着待会要怎么介绍他才好呢? 邪风注意到嬴洛看自己的视线,一手负于后背,一手抚摸嬴洛的脑袋,一副感情很好很亲昵的模样。 “嬴洛?那个嬴家的废材三小姐?” 显然嬴洛刚才自报家门的时候,这些看热闹的围观人群也是听到了,不由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不是听说死在皇陵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这个是不是那个什么嬴洛啊!” “不清楚,以前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根本就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 “我也是啊!” 果然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是吗? 嬴洛倒是显得很淡定的,对他们的这些指指点点的话,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别的异样的感觉。 那个守卫并没有去多久,嬴洛就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急忙的脚步声,看到眼前一晃,自己的面前就站着一个人。 “真的回来了。”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惊喜,元宝双手抓着嬴洛两边的衣袖,左右的摆弄一下嬴洛,看看嬴洛有没有哪里受伤什么的。 嬴洛当然听得出来,元宝的那抹惊喜不是装出来的,对于元宝嬴洛还是相信的。 只是元宝才抓着嬴洛的衣袖一下,嬴洛就被强行的拉开了,元宝这时才发现嬴洛的身边站着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不说话,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隐隐流动的王者之风,冷漠犀利的眼神,让元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看这个男人和嬴洛有些亲密的举动,明显不是刚认识的样子。 不知道嬴洛到底是从哪里招惹了这个有些危险的男人。 “放开。”嬴洛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而邪风也真的放开了嬴洛,只是用警告的眼神冷睨元宝一眼,冷声说道:“再碰她一下,试试。” 这占有欲啊,元宝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眼睛在嬴洛和邪风之间转悠了一下之后,困惑的想着,两人是那种关系? “出去了一趟,连夫家都找好了?”元宝瞪眼,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说道。 “我厉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嬴洛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说道。 嬴洛的而不解释,也不反驳,算是默认了她和邪风这种关系。 其实不说他们种了连心蛊,就已经注定要一直绑在一起了,再说了,看自己现在和邪风的这种状态,亲亲抱抱同塌而眠,就差最后一步了,他们的关系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吗? 嬴洛知道自己对邪风是有感觉的,只是那种感觉还不是那么的强烈,不过对象是邪风的话,嬴洛还是可以接受的,她可以试着慢慢去接受。 既然这辈子都分不开了,邪风对她有意的话,她自然也愿意给自己也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而嬴洛的那句话听到邪风的耳朵里,就是在默认了元宝所说的那种关系,说明了嬴洛开始接受自己了。 不得不说,嬴洛这话真的深得他心,邪风嘴角微微扬起,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 嬴洛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到邪风的这种情绪的变化,心里也了然了,这个男人真的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而牵动自己的情绪,他真的很在意自己。 “回来?”瑾瑜倒是姗姗来迟,看到嬴洛笑着问道:“没有受伤吧!” “养好了。”嬴洛也很直接的回答,也稍微的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花了点时间。” “我就知道你没事,好人不长命,你这个祸害肯定是遗千年的。”元宝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说道:“答应你的,小爷我可是做到了。” 嬴洛当然知道元宝说的是得到直接从苍穹学院毕业的名额,轻轻一笑说道:“路上都听说了,做的不错。” “用得着你来夸我吗?小爷的本事不用夸也是很厉害的,好吗?”元宝还傲娇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嬴洛在游龙秘境里发生的事情,瑾瑜和元宝还是很想知道。 “进去说吧,总不好站在门口说吧!”嬴洛撇了一眼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看到你回来,太震惊都忘记了。”元宝这才想起来,不过眼睛却看向嬴洛身边的那个男人,提问道:“下既然是嬴洛的朋友,那也是小爷的朋友了,不知下怎么称呼?” 邪风看向嬴洛,嘴角微微勾起,薄唇轻启:“薄风止。” 嬴洛听到这个名字却微微的眯起眼睛,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他倒是先开口了。 “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想着坦白从宽,就不等你揭穿了。”薄风止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说出来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从嬴洛的口中揭穿自己是邪风也是薄风止的话,到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摩擦。 所以,薄风止思索一番过后,觉得还是先坦白比较好,他可不想跟嬴洛吵架,他的小乖,他怎么舍得她生气在,怎么舍得她不高兴呢? “哼,无聊。”虽然听到邪风主动承认自己是薄风止,嬴洛心里还是蛮高兴了,但是自己却少了一个邪风的把柄了。 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够耀武扬威好一阵呢,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很不简单啊! 薄风止?瑾瑜不由的打量着嬴洛身边的那个男人,这个名字他曾经听嬴洛提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幸见到,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很不简单的样子。 而元宝并不懂嬴洛和薄风止这番对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自己的心里默念了一下薄风止的名字,回去好好的查查。 “进来吧!”瑾瑜侧身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瑾瑜对嬴洛的态度一向都是这么的客气的,这不由的让人肯定,这苍穹学院的院长对嬴洛真的是青睐有加。 连院长身边的大红人瑾瑜对嬴洛的态度都是这么的客气,很多事情早已不言而喻了。 嬴洛和薄风止跟着元宝他们进了苍穹学院,他们不知道在刚才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还有嬴家人,看到嬴洛安然无恙的回来不由的急忙跑回去禀告。 不过,其实也不用特意说,毕竟八卦的人多了去,嬴洛突然回来,而且还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回了苍穹学院,苍穹学院的瑾瑜大人亲自门口相接,这样的殊荣,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早上的时间,就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 嬴洛也不介意嬴家人会知道,反正她是要回一趟嬴家的,先让某些人做做心理准备,也不是不可以的。 嬴落萱,给她等着,她可不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趁着她还没有回去,多逍遥一会吧!以后可就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只是嬴洛没有想到当时自己没有从游龙秘境出来,那个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92x 就爱网) 第291章深不可测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元宝直接带着嬴洛和薄风止回了他的住处,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我看到你的传送水晶已经用了,为什么你没有出来?” 嬴洛倒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走到桌子前坐下,给薄风止和自己倒了一杯茶,小泯了一口之后,才开口说道。 “传送水晶被人摔碎了,我没用上。”嬴洛说的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道。 “谁这么恶毒?”元宝不由的双手按在桌子上面,瞪眼着说道。 “还能有谁?既然你们看的到传送水晶使用情况,那也应该有谁的传送水晶在那个点左右也用了?”嬴洛并没有明说,但是一提起这件事情,嬴洛心里就不由的浮上一股怒气撄。 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嬴洛的小手,嬴洛不由的抬眼朝薄风止看去,薄风止轻笑一声说道:“不值得为这种会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生气。” 薄风止的话风淡轻,但是话里却暗藏着杀机,从嬴洛第一次提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薄风止就动了杀意,他都舍不得她受一点的伤,那个女人竟然还敢算计她,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呢偿? 不过,薄风止知道嬴洛是打算自己动手的,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不能在嬴洛发泄过后,再做些什么。 听了薄风止的话之后,嬴洛的心里微微一动,嘴角不由的上扬,她还是太不冷静了,确实是不值得为那种会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生气。 看到嬴洛的这个态度,看来那个人摔碎了她的传送水晶,当时应该还做了一件很令嬴洛生气的事情吧! 不过,嬴洛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元宝回想了一下,不由的抬头看向瑾瑜,瑾瑜也正在会想着,接收到元宝的视线之后,才微微蹙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记得,你的传送水晶使用之后,嬴落萱的也用了。” “嬴落萱!”元宝这才知道嬴洛的情绪为什么会波动的这么大了,原来是自家姐妹,还想置她于死地,她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说到这个嬴落萱,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来。”要不是今天提了一下,瑾瑜才想起来这么一件事情来:“但是嬴落萱的传送水晶亮了,灭了之后还没有传送出来,虽然她后面还是传送出来,但是中间的这个时间差有点猫腻。” “她的传送水晶被我摔碎了,她后来能够传送出游龙秘境,还不是因为她手上还有一个传送水晶,否则,我会让断我后路的人,就这么出游龙秘境?”嬴洛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略微嫌弃的说道:“果然,我还真的是很讨厌那个无相大师,做人和做事都一样让人觉得恶心。” 虽然觉得从嬴洛的嘴里听到这些惊世骇俗的话来都不稀奇,但是没有想到嬴洛还真的很敢说。 “不过,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情。”元宝也想起了一件事情,笑的十分的奸诈的说道。 “传送阵被毁了?”嬴洛看元宝这个表情,再联想一下前后提到的人和事,嬴洛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不仅仅是元宝,瑾瑜也十分的惊讶,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难道是你做的?”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嬴洛倒也不贪功劳说道:“不过,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以为放了一个传送阵进来,游龙秘境就是他的吗?好笑。” 看嬴洛那么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薄风止倒是觉得很受用,他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吗? 嬴洛的说辞,瑾瑜和元宝都是第一次听说过,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嬴洛的话不假,不然那个传送阵怎么会突然被毁了,当时无相大师的脸色可真的是有意思的很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宝还是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是碰上了一只凶兽,嬴落萱自己逃了,还短了我的后路,我自然是出来了。”嬴洛并没有很详细,只是一句话就将所有的事情带过了,然后顺带提起了薄风止说道:“多亏薄爷出手相救,否则,还真的见不到我了。” “不要乱说,爷不会让你受伤的。”薄风止微微的皱眉,颇为严肃的说道。 “人生多的是万一,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我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这样。”嬴洛这话说的也是认真,她信薄风止,但是不代表她会成为他的负担。 “你不信我?”这是薄风止最在意的问题。 嬴洛知道这个男人又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自己曾经背弃过他,所以自己稍微有一些做法并不如他所想的,他就会在质疑这个问题。 嬴洛知道薄风止对自己很好,也不会害自己,但是有些话,嬴洛觉得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我们种了连心蛊,我不信你信谁?”嬴洛一脸严肃的看着薄风止说道:“还有,既然我信你,那你也要信我,我没有弱到只能受别人保护的地步。如果你所说的对你的信任就是让你为我受伤来保护我,那我宁愿不要。” “我从来要的都不是那个站在我身前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我要的只是那个可以和我并肩作战共赴风雨的,薄风止,你懂吗?” 嬴洛的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薄风止要是还是不懂,那就真的是太笨了。 薄风止并没有因为嬴洛的话而不高兴,反而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说道:“爷果然太纵容你了。” 嬴洛的身体一僵,这个男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嬴洛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不只是那个爱使小性子傲娇的薄风止,他还是情绪阴晴不定,危险的邪风。 嬴洛并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薄风止的这句话就好像应了他刚才说的那句他果然太纵容她了,这回是真的纵容了。 嬴洛这才知道这男人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嘴角不由的上扬,不得不说这话还真的是深得她心。 向来高傲,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会为她妥协到这种程度,所以薄风止对自己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嬴洛未必感受不到。 只是现在能给的回应不多,嬴洛也在努力,努力的让自己接受这个男人,而明显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句话都在牵动着她的心。 嬴洛不得不承认,或许在这之前,她的心里就早已有了薄风止的身影,只是当时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两位这是在打情骂俏?”元宝两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但是指缝却张的开开的,语气颇为有些暧昧的说道:“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元宝这一句话倒是让这个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 “苍穹学院赫连远。”薄风止对别人的时候,脸上向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你。”薄风止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来,元宝不由的看向嬴洛,好像是认为嬴洛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 “不用看着我,我要是想说出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嬴洛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懒懒的说了一句,其实元宝的怀疑无可厚非,但是:“而且,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用得着反应这么过激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就算被别人知道了元宝就是赫连远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 但是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元宝当然也是郁闷,不是怀疑嬴洛,只是下意识的看向她而已。 “都说别看着我了,这世间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嬴洛对薄风止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说道。 元宝和瑾瑜不由的打量着薄风止,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他们就感觉到这个男人不简单,而且身上还有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嬴洛明明之前都没有出过嬴家,但是看嬴洛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也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明显两人已经认识了好久的样子了。 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被他们忽略了的呢? “想变回原来的样子?”薄风止并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反倒是反问了一句道。 薄风止还真的是一句话就掐元宝的软肋上面去了,他当然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的成效。 如今薄风止抛出这样的甜头出来,这怎么能让元宝不动摇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但是心里却有种很相信很确定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是做得到的。 “你有办法?”元宝不由的问道。 “只要回答我想还是不想。”薄风止就是这么的我行我素,你的问题他不回答,他的问题你一定要回答,就是这么的霸道。 “想。”元宝咬咬牙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不过这样的想法,大家也都是理解的,突然变成小孩子的模样,确实是挺令人郁闷的。 薄风止的手凭空一抓,手上就多了一个瓷瓶,随手扔给元宝,语气清冷的说了一句:“修容丹。” 元宝不由的瞪大眼睛,立刻打开瓷瓶,放在鼻尖前嗅了嗅之后递给瑾瑜。 瑾瑜也是同样的动作放在鼻尖前嗅了嗅微微的皱眉。 “怎么?丹药不对?”薄风止突然帮元宝这事,倒是让嬴洛有些意外,而瑾瑜他们的神情也让嬴洛觉得奇怪。 薄风止的手上不可能是赝品啊! 瑾瑜和元宝脸上顿时露出一些窘迫的神情来:“修容丹听过,但是从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 这个解释啊,嬴洛真的是觉得哭笑不得,看你们两个那嗅的多专业认真,竟然会不知道,真的是够了,好吗? “我家薄爷出品,绝对正品。”虽然嬴洛也没有见识过,但是既然是从薄风止的手上拿出来的,那么,肯定就是真的。 修容丹极其的稀奇,九州大陆之上也从未听说有谁炼制成功过,所以他们手里这一颗…… 不过元宝信嬴洛,而且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应该是真的。 可是…… “为什么要帮我?”这才是元宝不解的地方。 薄风止没有看向元宝,反而是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嬴洛一眼说道:“你该庆幸你和我家小乖关系不错,在苍穹学院和学院比试承蒙照顾,这是谢礼。” 连嬴洛都觉得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是这么想的。 不过从薄风止的这句话之中,足以看的出来嬴洛在他的心里的地位是有多么的重。 小乖?指的是嬴洛吗?元宝在自己的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乖了。 不过,因为薄风止的这句话,让元宝更加的肯定这颗修容丹是真的。 元宝的手不由的有些颤抖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变回原来那副模样的机会,看来嬴洛还真的是自己的福星。 当初放她进后门进苍穹学院,还真的是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了。 “你现在激动个毛线,你变回去了,再说。”嬴洛当然是知道元宝是相信她,所以认定自己一定会变回去,所以才这么的激动。 “你还能骗我不成。“元宝撇撇嘴说道。 嬴洛挑挑眉,对于元宝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嬴洛还是有些事情要交代:“我在游龙秘境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跟嬴落萱的恩怨。” 有些事情嬴洛不想多说,而且牵扯游龙秘境的话,肯定会牵扯出薄风止的事情,虽然薄风止不怕,但是嬴洛也不想让他变成风口浪尖。 瑾瑜和元宝点点头,看了看嬴洛还有薄风止,大概是知道了嬴洛心里的一些想法。 “修容丹服下之后要闭关修炼三个月,不能要丝毫差错,否则修容丹反噬,后果很严重的。”嬴洛刚刚让自己的神识在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查阅了一下九州·山海经之中有关于修容丹的注意事项:“你服下修容丹之后的三个月,学院的事情都交给瑾瑜,你不要再管了。” 元宝摸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心虚的点点头,但是一下子就被瑾瑜给揭穿了:“好像某人以前也都没有管过学院的事情啊,嬴三小姐,这句提醒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就知道元宝不靠谱。”嬴洛心领神会的笑着说道。 “我家瑾瑜这么全能,这么厉害,我怎么能抢了他的风头呢?”元宝一副他功成名就,我退居身后的无私的模样说道。 “那我还真的谢谢元宝公子的大量了。”瑾瑜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咱们关系这么好了,这些都好说。”元宝还挑挑眉,煞有其事的说道,更是一下子踩到桌子上面伸手拍拍瑾瑜的肩膀,真的是够了啊! “既然你已经得了直接从苍穹学院毕业的名额,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瑾瑜撇了一眼元宝之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嬴洛问道。 “先回一趟嬴家一趟,然后再去一趟皇陵城。”嬴洛想了想,将近期的打算告诉他们说道。 嬴洛会嬴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就算不点破,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刚刚也听说嬴洛和这嬴落萱之间的恩怨,所以因为什么,显而易见,不是吗? 但是要去一趟皇陵城,那是为了什么? “不是吧,你还真的打算去拍卖行看看?”元宝双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面,看着嬴洛问道。 “是打算去的。”嬴洛并不否认,这一会去皇陵城也确实是有这个打算,而且拓跋融昊还在那里,不是吗? “我跟你说过了,拍卖行的请帖不会那么好拿到的。”元宝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请帖啊,我自有打算。”嬴洛还记得之前自己做的事情,如若不是在游龙秘境碰到嬴落萱,如果不是嬴落萱做的那些事情,她原本的计划就不会被打乱。 果然有时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过也没有差,就只是再绕回一个皇陵城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进皇陵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瑾瑜看向嬴洛,思索了一番说道:“如果你真的要去,我们这里有令牌,可……” 瑾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薄风止打断了:“不用。” 嬴洛会意一笑,看了一眼薄风止之后才说道:“不用了,这世间还没有我家薄爷去不了的。” 这绝对不是嬴洛在夸大其词,事实就是这样,试问一个这般厉害的人,有什么能够阻拦的住他的呢! 元宝他们很想问问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他们知道就算是问,嬴洛也不会真的告诉他们的。 而事实上也真的是这个样子,薄风止的身份,除非有人将他认出来,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自己说出来的。 “聊完了没?”薄风止已经站起身来,连带着嬴洛都被他拉起来了,这是很不高兴嬴洛和别人聊这么久。 元宝是还想跟嬴洛再聊聊天的,可是看薄风止那张脸,好吧,看到给了他修容丹的份上,嬴洛就带走吧! 好像,嬴洛也从来就不是元宝的吧,管得着嬴洛被谁带走吗,真的是够了啊! “请便。”元宝的话音落下之后,薄风止就带着嬴洛走出去了,而且还一副轻门熟路的样子。 “莫非这薄风止曾经在苍穹学院出没过?”瑾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个男人不简单,能不与之为敌,还是不要去招惹他。”元宝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懂。”毕竟薄风止给人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明显就不是好惹的人。 “对了,我曾经听嬴洛提起这个名字。”瑾瑜将这件事情告诉元宝。 “哦?什么时候?”元宝突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上次在皇陵城,我去帮她付茶钱的时候。”瑾瑜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她当时提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邪风,另外一个就是薄风止。” “你在怀疑什么?”元宝的眉头微微的皱起,邪风这个名字可比薄风止来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多了,只是嬴洛怎么会提起那个人呢?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怀疑什么,上次听嬴洛的语气,这两个人不是一个人。”瑾瑜可以肯定的说道,毕竟当时嬴洛也真的是不知道邪风就是薄风止:“但是可以听得出来,嬴洛把这两个人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作比较了。” 邪风到底是怎么一个存在,他们都是知道的。 如果说薄风止也是同邪风一般的存在的话,那就真的是不是什么善茬了。 不过,元宝更加的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颗修容丹不可能是假的,如果是从这样的人物手上拿出来的。 “准备一下,我要闭关了。”元宝的手用力的握着刚才薄风止所给的那个瓷瓶,背过身去对瑾瑜说道。 “公子,你真的信那个薄风止?” “我不信他,但我信嬴洛。”元宝语气坚定的说道,虽然嬴洛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但是他就是相信嬴洛绝对不会害他。 “真的不再找人鉴定一番吗?”瑾瑜做事还是比较的谨慎的。 “找人鉴定?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手上有一颗修容丹吗?”元宝摇摇头,一副不用这么多此一举的表情说道:“我说了,我信她。” “我知道了。”既然元宝这么说,瑾瑜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眼睛不由的微眯,嬴洛,要是元宝信错了人,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长老问起来,就说我闭关修炼,至于为什么,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元宝伸手摆动了一下墙上的机关,他面前的一堵墙顿时开了一道暗门,元宝站在门口说道。 “我知道。”瑾瑜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暂时还是不适合说出去的。 “嬴洛那边,有帮的上忙的,就帮一把!”这是元宝进入密室之前给出的最后一道指令。 虽然元宝已经进了密室,但是瑾瑜还是对着墙壁的方向微微颔首,就好像是在回应元宝的话一般。 瑾瑜走到窗台,视线放的长远,眺望着远方,嬴洛,你何德何能,有这么多贵人护着。 这么看起来,嬴洛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不要让他失望,否则天诛地灭,也要她覆灭。 瑾瑜的想法可比他的外貌来的深沉太多了,不过跟在元宝的身边这么久,又代理着苍穹学院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在这个九州大陆上,谁简单了? “赫连远对你不错。”嬴洛和薄风止回到嬴洛之前在苍穹学院的住处之后,薄风止若有其事的说道。 “是不错。”嬴洛点点头,就像是薄风止所说的那样,元宝对自己确实不错,不少事情她都还没有考虑,他就已经替她想好了。 有这样的朋友,真的可以算的上是人生幸事啊! “有爷对你好吗?”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薄风止就从嬴洛的身后抱着嬴洛的腰,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嬴洛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说道。 嬴洛知道这个男人在吃醋,不由的轻笑一声安抚道:“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和你关系又不是朋友,角色不同,怎么比较?”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薄风止的眼睛不由的一亮,不依不饶的问道:“那爷和你是什么关系?” 嬴洛偏头看向薄风止,看着薄风止的眼底还有一抹浅浅的期待,嬴洛的眼睛里却很快的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还能是什么关系,饲主大人。” “哼。”在听到嬴洛的这个说辞之后,薄风止立马就闹脾气了,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放开了嬴洛,背对着嬴洛,一副他现在很不爽的样子。 薄风止倒是从来没有在嬴洛的面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生气就是生气,不满就是不满,都表现出来。 因为薄风止发现,如果自己不表现的明显一点,这个小女人根本就不会发现,还有就算是她现在发现了,她也不会来哄哄他,哼,就只会气他! “恩?我说的不对吗?”嬴洛还不怕死的又凑过去说了一句,却被薄风止瞪了一眼,明显不满意她的话,也不想跟她说话了。 看到薄风止这幅模样,还真的是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邪风,这么爱闹脾气的男人,不过嬴洛喜欢。 这回换嬴洛从薄风止的背后抱住薄风止,将自己的脸贴在薄风止的背上,嬴洛可以感受到薄风止的一愣,似乎是没有意料到嬴洛会有这么一番举动吧! 毕竟嬴洛从来就没有主动的亲密过他,而且这是明显打算来哄他不生气的,所以这第一次让薄风止不由的有些欣喜,不过他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没错,他现在在生气,就是在生气,不能因为她给了这么一点点甜头,就不生气了! 哼,他的脾气很大的,而且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逗你的。”嬴洛笑着在薄风止的背后说道:“或许我对你的感觉没有你对我这般强烈,但是我真的愿意试着去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这般。” “谁说爷喜欢你了。”难得听到嬴洛的表白,薄风止心里早就笑开了,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别扭傲娇的模样说道。 “是吗?原来薄爷不喜欢我啊!”嬴洛知道薄风止只是口是心非而已,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故作伤心的说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放心以后不会了。” 说完嬴洛就放开了薄风止,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耷拉着脑袋,一副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薄风止立马转身,看到嬴洛这副模样,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没有自作多情,爷就是喜欢你!” 薄风止捧起嬴洛低下去的脸,才看到嬴洛脸上哪里有什么悲伤,嘴角还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薄风止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薄风止不由的瞪了嬴洛一眼,就知道她不是真的来哄他的,又捉弄他,真的是对她太纵容了。 看着薄风止气愤又无奈的样子,嬴洛就不由的觉得心情大好,这世间应该也只有这个男人会这般纵容她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嬴洛的心里微微一动,一手抚上薄风止带着薄怒的脸,微微的踮起脚尖,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薄唇,并没有深入。 ---题外话---看到有亲在评论区说不够看,今天加更咯,感受到临风的爱了吗? ps:求月票,求荷包,求订阅,各种求,么么哒~(92x 就爱网) 第292章云文泽有请 嬴洛可是难得会主动这么亲近他,而且还主动的亲吻着他,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薄风止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嬴洛的。 嬴洛原本只是打算浅浅一吻之后就退开的,但是就在她准备往后退的时候,就有一只大手捂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脑袋压下来,男人略带侵略的吻,不由的加深。 只是薄风止这才刚刚深入,就听到门外有一道叫声,唤醒了有些沉醉的他们。 “嬴洛,嬴洛!撄” 嬴洛的双手轻轻的推了推薄风止的胸口,示意他放开自己。 而薄风止明显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不尽兴的张口咬着一下嬴洛的下唇之后,唇齿厮磨一番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眼神里却还带着一抹戾气,瞪向隔绝在门外的那个人。 嬴洛从薄风止的怀里退开两步,深呼吸了两口之后,没好气的瞪着薄风止,这家伙真的是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啊,这一吻上就不得了了,还愈发不可收拾了,真的是够了,下一次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 免得自己倒是被吃干抹净,却毫无招架之力啊偿! 薄风止一脸委屈的看着嬴洛,嬴洛微微的挑挑眉,这是打算要撒娇的意思吗? 不过嬴洛却不吃薄风止这一套,打开门顾自走出去。 屋外站的是那一身金灿灿的金灿灿大小姐,嬴洛还没有开口,这金灿灿倒是先开口了:“我不是给了你,我们金家的凤凰令,你在皇陵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去找我爹,你是不信我?” 嬴洛没有想到金灿灿竟然会以为这件事情而上门来兴师问罪。 因为学院比试的内容是不允许透露的,所以大家只是知道嬴洛在皇陵城遇到了麻烦,不仅回不来,而且还很难活下来。 但是这些话听到金灿灿的耳朵里,就成了嬴洛在皇陵城有麻烦。 虽然说这确实是麻烦,但是当时嬴洛也没有机会来求助于金灿灿的父亲金元宝的。 “嬴洛,你倒是说话啊!”见嬴洛不说说话,金灿灿不由了急了。 “不是不信你,只是情况太紧急,无法求助令尊,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嬴洛稍微的解释了一下,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事情了,所以金灿灿大小姐,不用这么特意的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这么关心啊!” 听着嬴洛这吊儿郎当的挪逾,没好气的瞪了嬴洛一眼,但是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一声不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嬴洛是我的,别人休想觊觎她,就算是女人也不行,滚。” 突然从嬴洛的房间里冒出这么一个冷漠的声音,金灿灿不由的瞪大眼睛看向嬴洛,似乎并没有将薄风止的话听进去,反倒是不确定的问了嬴洛一句:“你屋里藏男人了?” “没有藏。”嬴洛轻笑着,摇着头说道。 “没有?”金灿灿一惊一乍的看着嬴洛说道:“我刚刚明明听到了,你还想不承认吗?你敢说那个男人刚刚没有说话吗?” “没有不承认,刚刚是有男人在说话。”嬴洛不由的附和的点点头,并没有否人和找借口。 “既然你也听到,那还有什么不承认的?”金灿灿觉得有些奇怪的说道。 “我没有不承认,我没有否认我的屋里有男人,我只是在否认你刚才的那个说辞而已。”嬴洛现在才将整句话说清楚。 她刚才的说辞?听到嬴洛的话之后,金灿灿不由的回想着刚才自己的那句话里有神东西值得嬴洛否认呢? 她说嬴洛藏了一个男人在屋里,所以嬴洛只是在否认这个问题,她想说,她并没有藏男人? 看嬴洛那一脸傥荡荡的模样,而且刚才那个男人也一点都不收敛,自己在这里就出声了,这么算起来,也真的不算是藏起来的男人。 好的,不得不说嬴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让人觉得眼前一新,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还有事?”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不该说的也就没有了,只是嬴洛没有想到听到自己回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金灿灿竟然是第一个来关心自己,而且还很璎珞发火抱怨,如果嬴洛还要进皇陵城,金灿灿也希望嬴洛有事情一定要她父亲的亲帮助,这样才算的上是还了嬴洛一个人情。 金灿灿也听出来刚才那个男人声音里的不满,怎么还敢继续留下来呢,她还没有那么没有眼色呢! “话我放在这里了,你帮过我,所以我也不想欠你,你自己看着办吧!”金灿灿没有办法的摊摊手说道。 “人情不着急还,你可不能强买强卖,人情要我想要,才算还。懂吗?”嬴洛看了金灿灿一眼,留着这么一句颇有深意的话之后才转身回去:“不要那么天真的以为别人对你好都是没有企图的。” 而金灿灿看着嬴洛的背影,多少懂了一些嬴洛的意思,话已经说的那么的明白了,能不懂吗? 金灿灿微微抿唇,在嬴洛的身影被门隔绝之前,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是跺跺脚,转身离开嬴洛的小院。 “你对人家有企图,还说的这么明白?”嬴洛和金灿灿的对话,薄风止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不怕把人家吓跑?” “有些话不能不说明白,一直掩饰,人家不懂,那不是白费心了。”嬴洛当然是看人了,嬴洛这么坦诚,金灿灿更容易接受才对。 “你倒是把人性的一些东西看的很透。” “那是,你以为我真的就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的简单吗?”嬴洛还颇为得意的挑挑眉说道。 “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薄风止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嘴角微勾说道:“谁有你复杂?” 薄风止这话说的不错,嬴洛二度重生,身上还保留有兽身,确实是没有人比她复杂了。 但是嬴洛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整个九州大陆,哪里是简单的人能够好好的生存的呢? “你想拉拢她。”薄风止这句话虽然是在问嬴洛,但是却是用了肯定的语气。 “不,不叫拉拢。”嬴洛倒是对此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就像你有邪灵十三杀一样。” “有志气。”薄风止并没有打击嬴洛的想法,反而还觉得嬴洛的想法可行,虽说自己的实力强大是站在巅峰的首要条件,但是如果背后没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支撑,那么再强大在人多势众面前就明显没有那么的有优势。 就像是当初的拓跋融昊一般,他是很厉害,但是他却依旧是敌不过人家人多,不是吗? 所以,既然她有想要站在九州大陆巅峰的想法,那么有些事情就要早早的做打算。 如今的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千夫所指,连亲姐妹都算计她,更何况以后她锋芒显露了呢? 人,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厉害,看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这世界上这种心理扭曲的人多了去,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的冲突。 “接下来回嬴家?”薄风止看着嬴洛微微的挑眉问道。 “恩。”嬴洛点头,她回来也不过是给元宝报个平安的,毕竟他们的关系不错的。 而且元宝还给自己争取到了可以免试提前从苍穹学院毕业的名额,既然她已经可以从苍穹学院毕业了,那么她为什还要留在这里呢? 再说了,她回来,更多的是因为嬴落萱,不要以为这般的陷害于她,就这么便宜就算了。 “怎么回去?” “还能怎么回去?从大门走回去呗。”嬴洛有些不明白薄风止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薄风止也有些无奈,他话里的意思明明就只是想问嬴洛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出场。 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她那么质朴的想法。 “我还不想在嬴家锋芒毕露,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一颗棋子。”嬴洛对嬴家人多少也是有点了解的,她也知道嬴家的家主一直在试探着她,只是后来她进了苍穹学院,他的试探才没有的。 既然他们想要探究她到底有几斤几两,那她怎么可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给他们看呢? 有时候还是要给自己留一些底牌,这样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需要爷消失吗?” “不用,反正也没有人认得你。”嬴洛摇摇头,一副你一点都不出名的模样说道。 薄风止倒是有几分的无奈,如今现世,薄风止早已没有邪风这个名字来的如雷贯耳。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可以好好的伪装一般,好好的尝试一番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似乎这样的感觉还不错的样子,很有趣啊! 嬴洛的嘴角微勾,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嬴落萱看到自己的那个表情。 嬴洛微微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回苍穹学院就应该低调一下了,现在这么的张扬,整个炎天州的人都知道,她嬴洛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回来了。 嬴洛就不信了这事还传不到嬴家的耳朵里去。 哎呀,这样可是少了不少的乐趣啊! 嬴洛真的是觉得追悔莫及啊,不过也没有关系,自己还活着,还能安然无恙的从游龙秘境出来,对嬴落萱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了。 “三小姐!”在嬴家,嬴洛倒是没有像是在苍穹学院那样在门口被人拦下来。 毕竟之前嬴洛在嬴家还受过嬴楚衍的照顾,只是一段时间大家对嬴洛这个废材三小姐,也不敢稍有怠慢。 而且嬴家家主的态度也让人有些看不懂了,再者嬴洛怎么也是从苍穹学院回来的,怎么看现在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所以他们自然是放行了。 嬴洛没有想到今天的主厅里竟然满满的都是人,似乎他们是打算给嬴落萱办酒宴,庆祝她能得无相大师的青睐。 嬴洛没有想到自己回来这个消息,竟然对他们一点都没有影响,不过这也不重要,接下来要玩的,才是最有意思的。 “二小姐还真的是天资聪颖,只是一面之缘,就能让无相大师收之为徒,可见二小姐的造诣是极其之高。” “就是,这嬴家年轻一辈之中也就属嬴大少爷和二小姐的慧根最好,果然是虎门无犬子啊!” “是啊是啊,二小姐还真的是厉害啊!” 嬴落萱听到这些人恭维的话,心里还是挺得意的,连表情上也更加的骄傲了,可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太多自己的喜悦,反而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给人一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我家二姐自然是最厉害的,你们不说也是。”嬴柔雪很亲密的抱着嬴落萱的胳膊,语气还十分的崇拜的说道:“最崇拜二姐了。” 嬴落萱似乎和嬴柔雪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并没有拒绝嬴柔雪的亲近。 但是嬴柔雪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问起她和嬴洛的关系:“看嬴四小姐和二小姐关系很好啊,前段日子听说,你跟三小姐关系也很好,还处处护着她,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是跟谁的关系更好呢?” “嬴洛算什么东西,她能跟我二姐相提并论?”此刻的嬴柔雪完全是之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说道:“我对她好不过只是玩玩而已,就她这种废物,连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哈哈,四小姐所言极是,那种废物确实是连给四小姐提鞋都不配。” 嬴柔雪这话一出,一下子就让人明白了之前嬴柔雪突然对嬴洛那么好,为什么会这么反常的原因。 “切,要不是祖父让我跟在她身边,试探一下她有几斤几两,否则我才不会跟在她身边,还要说那些假惺惺虚伪的关心,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嬴柔雪说到这个,脸上还这的是嫌恶的表情十分的明显。 站在门外的嬴洛,嘴角挂着冷漠嗜血的笑容,她终究还是看走眼了,真的是狗怎么可能改的了吃屎? 自己竟然还费心的提点过她几句,想起来还真的是蠢的很。 不过,嬴洛该庆幸的是,自己从没有在嬴柔雪面前暴露太多重要的讯息,说到底,她还是打从心底就不相信嬴柔雪的。 所以嬴柔雪的这种反应,嬴洛觉得是情理之中,又稍微在意料之外的。 不过,倒是让她知道了不少的讯息,原本以为她进了苍穹学院,嬴老太爷就不会继续试探自己了。 原来,原来,这颗气棋子埋的还真的是很深啊! 只是嬴洛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昨天回到苍穹学院的事情难道还没有传到嬴家人的耳朵里吗? 否则,嬴柔雪这么肆无忌惮的说着这样撕破脸的话,是以为她已经死掉了,还是以为她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嬴洛更倾向于前一种说法。 嬴洛他们站在的位置,并没有正面面向主厅,但是隐隐可以透过花纹复杂,镂空的石壁,看到他们一些人的表情。 其实说话声音也不会听的太清楚,只是嬴柔雪他们的声音真的是太大,一副生怕别人听不到的样子。 嬴洛不由的抬头问站在主厅前的一个侍卫道,声音不大,并没有惊扰里头大放厥词的人们:“没有人知道我昨日回了苍穹学院?” “只是听说三小姐去皇陵城没有回来,这几日嬴家一直在忙着给二小姐办宴会,家主吩咐这几日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那个侍卫老老实实的回答,而且他当时看到嬴洛的时候,脸上那惊讶的神情,也是真的。 “是吗?”嬴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天还是比较眷顾她的,没有想到自己昨天回苍穹学院的事情,就这么的凑巧的没有传回嬴家,这倒是让她无意中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生气?”之前薄风止在苍穹学院陪着嬴洛待过一阵子的,知道嬴洛对这个嬴柔雪还算是挺优待的,而且还几次出声提点,没有想到竟然也是狼子野心。 “生气什么?这种人配吗?”嬴洛嘴角冷笑的幅度更深了,没有什么好生气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天真了,不是吗? “你的信任,给爷一人就够了。”薄风止看着嬴洛说道。 薄风止的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了,也是在告诉嬴洛,他是她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他绝对不会背叛她,绝对不会。 薄风止的话,嬴洛信,一直都信,更何况如今他们是种了连心蛊的,对于薄风止,嬴洛自然是信任的。 “嬴洛?”嬴洛还没有回答薄风止的话,就听到一道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嬴洛微微的侧头,抬眼看向缓缓的走过来的男子,红唇轻启:“大哥,别来无恙。” 没错,来人就是嬴大少爷嬴楚衍,其实嬴楚衍对嬴洛的态度算是挺奇怪的,说好却一副很冷淡的样子,说不好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毕竟当时还是承蒙照顾了,嬴楚衍倒是从来不窥探她什么,就算她住在他的院子里,说实话两人的交集也不多,连话都没有机会说上几句。 所以嬴洛才会觉得嬴楚衍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让她有些看不透,这样的人心思太深了。 “没事?”嬴楚衍打量了一下嬴洛,微微挑眉问道。 “大哥也希望我有事才好?”嬴洛倒是没有从嬴楚衍的语气之中听出这种意思,但是嬴洛现在说话就是各种的讽刺了。 嬴楚衍皱眉,就听到从主厅里传来那些侮辱嬴洛的言语,嬴柔雪,还真的是不懂得收敛,迟早会被她自己害死。 “可是你不是没事?”嬴楚衍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那事实说话。 “大哥果然是大哥,就是比她们会说话。”嬴洛嘴角轻勾扫了他一眼说道:“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的,我也说不准你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明哲保身。”嬴楚衍淡淡的说了一句。 嬴洛微微的挑眉,嬴大少爷竟然还需要明哲保身?嬴洛觉得很好笑,这是太高看她了吗? 不过嬴楚衍的这个回答嬴洛喜欢,没有任何算计的味道! 嬴楚衍此刻的视线却放在站在嬴洛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他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很不好惹的气息,果然他这个四妹不简单,这带回来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再听到嬴柔雪在里面夸夸其谈大放厥词,嬴楚衍想起了之前嬴柔雪还对嬴洛那么好,原来只是因为…… 如今又被嬴洛亲耳听到,这真的是在自寻死路啊! 嬴楚衍不觉得嬴洛善良,他不觉得嬴洛刚才嘴角的那抹嗜血的笑容会这么的简单。 还以为嬴柔雪是学乖了,终究是逃不过! 但是嬴落萱回来还信誓旦旦的说嬴洛回不来了,死在皇陵城了,看来这其中还有点小内幕。 不知道嬴洛突然回来,到底有多少人要受罪了!(92x 就爱网) 第293章差距(三更) “大哥觉得我现在进去合适吗?打扰人家这么欢乐,不太好吧!”嬴洛偏头,一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模样一般,好像在询问嬴楚衍的意见一样。 嬴楚衍根本就没有认真的考虑嬴洛的话,语气却很肯定的说道:“我若是说不太好,你也会进去的,不是吗?” “那当然了。”嬴洛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说道:“我不是善良之人,他们好不好,关我屁事!” 果然,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嬴楚衍也大概猜到一些了撄。 只是此时,嬴楚衍只是以为嬴柔雪太得意忘形了,会被嬴洛收拾一番的。 可是嬴楚衍没有想到的是,嬴洛回嬴洛真正想要收拾的人,其实并不是嬴柔雪,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站在门口做什么?”嬴老太爷声如洪钟一般,有力的从身后传来,在嬴洛回头的时候,不由的有些惊讶的皱眉,不过这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说道:“回来了?” “恩,祖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这身体还是这么的硬朗啊!”嬴洛这话暗里的意思可是很多的,只是没有明说,大家也就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了偿。 而且有些话,明说出来,那就真的是自讨没趣了。 “想必是这位公子救了我家孙女,不止下怎么称呼。”嬴老太爷还是有点眼力劲的,看到薄风止站在嬴洛的身边,再结合之前嬴落萱回来告诉他们的一些说辞,嬴老太爷自然是猜出点什么来了。 想必嬴洛应该是承蒙这个男人相救,才会安然无恙。 “薄风止。”薄风止对嬴老太爷并没有表现的很恭敬的样子,语气依旧清冷,一副我行我素,丝毫不把嬴老太爷放在眼里的样子。 似乎这个名字并不是那么耳熟,九州大陆之上似乎也并没有薄姓的人家吧! 嬴老太爷并没有因为薄风止的这个态度而生气,只是微微的笑着点头:“既然你救了嬴洛,那便是对我们嬴家有恩,我们嬴家……” 嬴老太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洛给打断了,用略微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祖父何必这么客气,我可不是嬴家的掌上明珠,还没有重要人家救了我,还要嬴家感恩戴德的。” 嬴洛这么不给面子的话让嬴老太爷的脸色不由的冷了几分,不满的瞪了嬴洛一眼,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祖父也用不着瞪我,这才传出来我回不来的消息多久,祖父就在家里大摆酒宴,这是盼着我死是吗?”嬴洛的嘴角噙着笑容,然后煞是认真的对薄风止说道:“薄爷,我祖父那感恩戴德的话,你也就听听就算了吧!毕竟说不准人家心里还想骂你太多事了。” “是吗?”薄风止冷眼扫了嬴老太爷一眼,冷笑着说道:“嬴家的感恩戴德,爷还不稀罕!救不救你,那也是爷的事情,有本事当着爷的面骂,爷的脾气,你知道的。” 嬴洛和薄风止和一唱一和的话,让嬴老太爷的脸色愈发的不好起来了,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竟然被两个小辈戏弄嘲讽,他怎么能够忍得了呢? 嬴楚衍冷着一张脸,但是其实还是被嬴洛和薄风止这番姿态还有刚才的那番话给吓到了,虽然他是知道嬴洛彪悍了一点,但是没有想到嬴洛这么敢! 竟然敢打断祖父说话,挑战祖父的权威,就不怕祖父发火吗? 还是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太过于厉害了,以至于嬴洛这般的有恃无恐? 嬴洛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呢? 这嬴老太爷竟然还敢让人潜伏在她的身边,骗取她的信任,虽然对嬴柔雪也并不算信任。 却还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嬴洛觉得十分的不爽。 就冲这一点,她不爽,他也别想心情好,这就是礼尚往来,不是吗? “怎么?祖父觉得我说的不对?”嬴洛微微的挑挑眉,一副自己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样的表情说道。 嬴老太爷看着嬴洛这一副模样就不由的觉得十分的来气,但是他才刚要开口,就又被嬴洛抢先开口了。 “如果祖父不是这么想的,倘若我真的是死在皇陵城了,这也才不过一月有余,尸骨未寒,祖父这大摆酒宴的事情,还真的是让嬴洛觉得寒心啊!”嬴洛双手捧着自己的心口,一副自己真的是觉得很伤心的模样说道。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嬴老太爷张张嘴,但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又被嬴洛抢先开口了。 “祖父难道还不承认吗?就算我死在皇陵城,我也是嬴家的孩子,难道祖父连为我办丧事都不愿意吗?”嬴洛一脸更加悲切委屈的样子说道。 嬴老太爷真的是被嬴洛的话憋得一肚子的气了,每次想要开口说一些什么的事情,就被嬴洛给抢了去,让嬴老太爷有气都没得出。 而且嬴老太爷看嬴洛这幅模样,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越是这样,嬴老太爷就越是生气,趁嬴洛喘气的机会,快速的说了一句:“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办什么丧事!” 嬴老太爷愤愤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好气的甩了一下衣袖,从嬴洛的面前走过去了,进了主厅。 嬴洛想,似乎嬴老太爷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嬴柔雪只是他放在自己身边打探自己这件事情,也难怪会这么坦荡。 不过嬴洛却觉得心情甚好。 “心情很好。”薄风止丝毫不在意嬴楚衍在一旁,伸手揽着嬴洛的腰,语气亲昵温柔的跟刚才冷漠的他判若两人。 “是不错。”嬴洛并不否认,她刚才所有的话都是故意的,看到嬴老太爷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嬴洛就觉得心情十分的畅快。 这才只是开始,一个都不要想好过,嬴柔雪还有嬴落萱。 “大哥,不进去吗?”嬴洛这才侧头看向嬴楚衍,这家伙倒是聪明,明哲保身,这个说辞不错。 而且,嬴楚衍似乎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所以可以说,嬴楚衍是这个嬴家唯一一个勉强算的上好的人吧! 嬴楚衍看了嬴洛一眼之后,只是微微的颔首,然后抬脚走进主厅。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之后,嘴角微微上扬,接下来,她倒是想要好好的欣赏一下嬴柔雪还有嬴落萱这两个女人看到自己那一刻脸上精彩的神色。 “大哥,你来了,你……嬴洛!”嬴落萱原本看到嬴楚衍走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容,不过看到随后跟进来的嬴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上,惊讶的表情难掩,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连嬴柔雪也是一样,在她看到嬴洛带着笑容走进来那一瞬间,嬴柔雪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摇着脑袋,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嬴洛。 “不是说嬴三小姐死在皇陵城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哦,对了,我昨天就听说这嬴洛回了苍穹学院,还是学院的代理院长瑾瑜大人亲自来接的。” “现在整个炎天州的人都知道嬴洛回来了,看嬴二小姐和四小姐的反应,似乎是不知道吧!“ “不过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惊讶,这嬴洛怎么回来了?” “很意外吗?”嬴洛走到嬴落萱的面前,微笑的看着她说道:“你以为我一定会死在石猿的手上?” 嬴落萱的贝齿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让自己的惊慌不要表现的那么明白,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之后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吗?”嬴洛轻笑了一声,后退了一步,刚好靠在薄风止的胸膛上,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可惜天不绝我。” 嬴落萱这才稍微的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惊愕,看到站在嬴洛身后那个妖孽一眼的男人,只是一眼,那双深邃的墨色的眸子就好像有一股力量,能将人都吸进去。 嬴落萱一直看着薄风止,而薄风止微微的抬眸,冷眼一扫,就收回视线。 而嬴落萱却不由的脸红了,似乎是春心泛动了啊! 嬴洛就站在嬴落萱的面前,自然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捕捉到了,包括视线,还有脸红,让嬴洛不由的冷哼。 嬴洛还不由的抬头,撇了薄风止一眼,长得这么妖孽作甚?就会招蜂引蝶,是不是啊! 薄风止突然感觉到嬴洛在瞪自己,有些无辜的转悠了一下眼神,对上嬴洛的视线,想问一下嬴洛怎么了。 但是嬴洛却转开了自己的视线,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嬴洛的这一道不满的冷哼,可是把嬴落萱也给唤醒了,脸色不由的又白了积分呢。 看到嬴洛那么亲密的贴在薄风止的胸膛上面,嬴落萱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恐惧,不由的对嬴洛怒目而视:“嬴洛,你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你都不觉得害臊?” “我有什么值得害臊的?”嬴洛倒是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模样说道:“你都能盯着男人花痴都不害臊,我害臊什么?” “你胡说!”嬴落萱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这么一下子就被嬴洛给说出来,这个心情当然是不好了,而且还厉声反驳。 “不用反驳,我家薄爷这身上确实有勾引年轻小姑娘的资本。”嬴洛回头看了薄风止一眼,煞是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招蜂引蝶也是本事啊!” 虽然嬴洛这话说的好像很正常的样子,但是薄风止还是从嬴洛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满和咬牙切齿的意味出来。 而且那最后一句话还真的是妥妥的口是心非啊!薄风止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呢? 薄风止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嬴洛的一只小手就按在薄风止的嘴巴上,恶狠狠的说道:“怎么,还要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勾搭年轻小姑娘?” 薄风止微微的瞪眼,少倾就嘴角微微上杨,这丫头的想法会不会太跳了一些什么? “就在我背后安静的站着,可以吗?”嬴洛放开了自己的手,很认真的对薄风止嘱咐道。 薄风止还十分的配合,一句反驳嬴洛的话都没有。 此刻的薄风止,一身紫衣贵气逼人,但是脸上稍微缓和的线条,让他整个人都有种陌上人如玉世无双公子的感觉。 看到薄风止对嬴洛的话言听计从,嬴落萱十分的嫉妒,生的这般俊美的男子,只有她这般天资聪颖的女子才配的上,嬴洛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公子,嬴洛不过一个废材而已,你何必如此受她欺辱?”嬴落萱说完之后,还给薄风止找理由,找借口说道:“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这个废物的手上,我帮你,你就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了。” 嬴落萱说的十分的大义凛然,但是在薄风止的面前,还是一副小女子独有的娇羞一般的看着薄风止,这连说话都温柔了许多,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惊讶啊! 以前连说话都十分高傲的嬴落萱,现在竟然这的温柔,看来对薄风止还是很喜欢啊! “落萱,你可是喜欢那位公子?”嬴老太爷坐在主厅那高高在上的主卫上面,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如数的收进他的眼睛里,而嬴落萱那并不高明的掩饰,也难逃嬴老太爷的眼睛。 而且竟然还大庭广众,这么明白的问出来,还真的是彪悍啊! 嬴落萱听到嬴老太爷的问话,不由的有些娇羞,有些别扭的跺跺脚对嬴老太爷说道:“祖父,你在乱说什么呢?” “看我们向来眼光很高的落萱竟然也会这么娇羞。”嬴老太爷看到嬴落萱这副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心情似乎很好的说道:“落萱如果你真的喜欢,那这事祖父就做主了。” 做主?嬴洛和薄风止不由的对视了一眼,有些好笑的勾起嘴角,他以他是谁,他要给谁做主?薄风止?他配吗? 嬴落萱没有想到嬴老太爷把话说的那么直接,也不知道嬴老太爷今天与薄风止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只是嬴老太爷的话让她微微的有些心动了,毕竟看这个男人有种油盐不进的感觉,祖父说的话,对她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毕竟薄风止对她的吸引力可真的是很不小啊! “一切都听祖父安排。”嬴落萱在这件事情上面就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高傲,反而还有些娇羞,语气之中还有点小期待。 “那好。”嬴老太爷微微的点头,算是了解了嬴落萱的想法。 虽然今天才和薄风止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嬴老太爷却有把握让薄风止选择嬴落萱,毕竟这嬴落萱和嬴洛两人中间的差距不止一点点,在嬴家受宠的程度也不只是差了一点点,嬴洛还没有任何的玄力,而且嬴落萱长的也比这瘦瘦小小没有完全长开的嬴洛漂亮许多,这么明显两个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存在着悬殊,那么的明显,这个薄风止还能不会选吗? 综上所述,薄风止如果是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落萱是我嬴家的掌上明珠,如今又对下有意,我嬴家家大业大,还是百年玄学世家,看到下救过嬴洛的份上,老夫将老夫这掌上明珠许配与你,如何?”嬴老太爷丝毫都不铺垫的,直接这样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年轻人,你可以好好的想想了,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薄风止还没有回答,在场还有不少的外人,听到嬴老太爷有撮合着两人的意思,不由的而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拍马屁起来了。 “这嬴二小姐和那位公子真的是极配的,男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就是啊,嬴家可是大家,能和嬴二小姐修成正果,那真的是让人好羡慕啊!” “那位公子,快说话啊,只要你一句话,嬴家家主就会把如此聪颖的嬴二小姐许配给你,你还在犹豫什么?” 嬴落萱听到这在场宾客们说的她和薄风止两人男才女貌的话,就不由的觉得脸红心跳,偷偷的用视线打量着薄风止,脸微微的红起来,心里还有些小期待。 嬴洛双手环胸,眼睛微眯,眼底是满满的轻蔑和嘲讽。 之前断了她的后路,抛下她一个人对付石猿泰坦,设计要害死自己的人,没有丝毫忏悔之意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觊觎她的薄爷,还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嬴老太爷也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他凭什么做这个主?是觉得嬴落萱有这个魅力?还是觉得他们嬴家女婿的身份跟有面子呢? 不过,终归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薄风止并没有急着回答嬴老太爷的话,而是先低头看向嬴洛,他想要知道嬴洛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 嬴洛却不说话,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嬴落萱,嘴角冷冷的笑着。 嬴洛的冷笑让嬴落萱的心里徒然升起一抹冷意,但是转念又想想嬴洛这个废物,难道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本事? 不过,怎么可能呢?一个废材,还想要翻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薄风止薄唇紧泯,对此并不说一句话,再者连看嬴落萱一眼都没有! 但是此刻的嬴落萱就好像是魔怔了一样,就是狠喜欢薄风止,人家做什么都觉得对方很好,很厉害。 “不知道对于老夫的这个提议,下意下如何?”见薄风止久久不开口说话,嬴老太爷没有办法的再一次开口问道。 薄风止微微的挑眉,嘴角上扬,幅度不大的俯下脑袋,在嬴洛的脸上浅啄一口,这才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嬴落萱说道:“你们瞎吗?看不出爷心有所属?” 不得不说,薄风止这话倒是霸气的很,一副完全不把嬴家,嬴老太爷还有嬴落萱放在眼里。 事实上,除了嬴洛之外,谁能够入了这个妖孽的眼呢? “嬴洛算什么东西,她没有我长的漂亮,没有我玄力高,没有我在嬴家在九州大陆受欢迎,明眼人都知道我和她之间谁好!”薄风止这话绝对是在拂了嬴落萱和嬴老太爷的面子,嬴落萱有些生气和不甘心的和薄风止辩论说道。 “那你找明眼人就好,爷觉得爷的小乖,可比你好太多了,也比你重要太多了。”薄风止还是丝毫不给嬴落萱任何的面子。 小乖!听到薄风止对嬴洛的称呼如此的亲昵,嬴落萱都觉得十分的嫉妒,而且还有些气愤,明显自己事事都比嬴洛强,凭什么嬴洛可以得到这么一个宛如天神一般尊贵的男人的顾怜,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直接拂了他的面子,语气嚣张的真的是让人觉得火大,嬴老太爷不由的眯着眼睛,冷声说道:“如果老夫非要将落萱许配给你呢?” 哟,这还赶上强买强卖了吗?(92x 就爱网) 第294章宗师莫清莲 听到嬴老太爷的那类似于威胁的话语,嬴洛和薄风止两人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笑容,似嘲讽又似冷笑,但是那个笑容明晃晃的,好像在笑话着嬴老太爷这话说的可笑一般。- 坐在嬴老太爷下座的嬴楚衍微微蹙眉,不知道祖父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没有眼力吗?那个男人明显不简单,这么招惹他,真的不会引火烧身吗? 嬴老太爷不是看不出来薄风止这个男人不简单,只是他却对自己很有信心,对他嬴家也很有信心,绝对凭借这些就足够吓到薄风止。 再者了,他连嬴洛这个一无是处的废材都看的上,他的二孙女可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又受无相大师的青睐,收为弟子,这般优秀的妙人儿,他还能看不上? 之前嬴老太爷觉得嬴洛不简单,所以让嬴柔雪在她的身边打探,得到的依旧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玄力,而且嬴柔雪自己也说了嬴洛现在很信任她,所以如果嬴洛有玄力不可能会瞒着她的,可是确实是感受不到嬴洛身上的玄力,一点都没有醢。 所以,当时嬴落萱从皇陵城回来,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嬴老太爷也没有什么感觉,一个废材,一个对嬴家没有丝毫用处的废材,死了也就死了! 虽然没有想到嬴洛会回来,但是好像确实带回来了一个实力不俗的男人。 这个男人要是能够为他们嬴家所用,那就太好了,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缇。 而嬴洛这个废物,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留着也没有用,所以嬴老太爷才把注意打到薄风止的身上,如果薄风止能够和嬴落萱在一块,那样的话,那种结果,对他们嬴家来说,还真的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可是,自己都抛出这么诱惑的条件了,薄风止竟然还不识好歹,还一脸的不屑,就是这样,才让嬴老太爷气不过的威胁薄风止。 但是没有想到不仅仅是薄风止,连嬴洛都一副嘲讽的模样,这种无法捉摸的感觉,让嬴老太爷的眉头皱的极深的,他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祖父,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呢?”嬴洛觉得十分好笑的说道:“嬴家?算个屁。” 嬴洛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嬴老太爷的,也丝毫不在意这里宾客众多,直言不讳的说道。 “砰!”嬴老太爷震怒的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坐着的那个椅子的椅把,瞪着嬴洛说道:“嬴洛!” 嬴洛却丝毫不在意,一点都没有吓到,反而视线流连在嬴落萱的身上,用略微嫌弃的语气说道:“嬴落萱是没人要吗?非要往我家薄爷身上贴,她想贴,也要看看我们家薄爷愿不愿意,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嬴洛看嬴落萱不顺眼很久了,此刻该怎么毒舌她就怎么毒舌她,她可是绝对不会对她太客气的! 嬴落萱没有人要这话应该也就只有嬴洛一个人敢说出来,毕竟事实上,多的是男人围着嬴落萱的身边转。 嬴落萱真的是被嬴洛的话气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不由的贝齿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牙切齿的瞪着嬴洛,好像想要把嬴洛吃掉一样。 嬴落萱似乎真的是忍了自己的怒气很久之后,越看嬴洛就越觉得压不住自己心里的那股怒火! 一个抬手,衣袖一挥,就有一只用玄力凝成的猛虎猝不及防的朝嬴洛攻击而已。 嬴洛的眸子冷了冷,就算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玄力,别人也不知道,在她面前玩这种把戏,还太嫩了。 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嬴洛就好像一副吓傻了的模样,没有深动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用玄力凝成的猛虎朝她飞扑过来。 嬴落萱还十分的得意,似乎看到嬴洛受伤很高兴的样子。 眼看那攻击都要打在嬴洛的身上的时候,薄风止也只是侧身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嬴洛的身旁,一只宽大的袖子挡在嬴洛的面前,为嬴洛挡住这次的攻击。 而这只是开始,薄风止的衣袖一挥,这个攻击就原封不动的朝嬴落萱攻击回去,速度比刚才的还要快上一倍。 不过这样的攻击对嬴落萱来说根本也不算什么,躲开根本就不是问题,可是就在嬴落萱想要躲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就动不了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牵制住了一样。 嬴落萱想要挣扎,但是只是一个瞪眼的功夫,被反弹回来的攻击结结实实的打在嬴落萱的身上,让嬴落萱直接的飞出去,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连桌子都砸的四分五裂,一地的碎渣狼藉,让原本坐在那里的宾客,一下子就从逃跑的鸟兽一般,一下子全都散开了,还避的远远的。 嬴落萱蜷着身体,一副喊难受的在地上扭了两下,然后猛然扶着地坐起来,猛吐了一口鲜血。 “二小姐!”这一变故是别人没有想到的,看到嬴落萱吐血,立马有侍从从地上将受了伤的嬴落萱扶起来。 就算是此刻受伤了,嬴落萱对嬴洛的仇视还是有增无减,看向薄风止的眼神之中竟然隐隐还有些崇拜。 嬴洛真的是想要大呼脑残,人家都这么伤她了,她还这么的喜欢人家,这才是上赶着犯贱啊! 不过,毕竟他们对高手,对强者,还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崇拜之情。 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薄风止将嬴落萱的攻击反弹回去之后,嬴洛眼神冷静的看向嬴落萱,发现对方更加冷静,好像是想说这个攻击反弹回来,也不会伤她分毫的意思。 如果这攻击反弹回去还伤不了嬴落萱的话,那就真的是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嬴洛就暗中用自己的玄力束缚住嬴落萱的四肢,这才让嬴落萱错过了最佳的闪避机会,正面迎上了攻击。 虽然说咱是偷偷摸摸的,有些不好,但是谁让嬴落萱不宣而战,那就不要怪她了。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是有多么的正直,她会做这种事情,不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竟然敢在我嬴家的地盘上伤人!”嬴老太爷说话了,但是却不由的让嬴洛觉得好笑。 明明是嬴落萱先出手的,薄风止的行为仅仅就只能算的上是正当防卫,是嬴落萱太弱了,这样就中招了。 竟然敢说薄风止赶在嬴家伤人,说的真的是很搞笑,难道还不能防卫了,难道就该站在这被嬴落萱攻击吗? “是她太弱,爷可是还没有出手。”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上也散发出一抹很强大的气场:“嬴家家主非要说薄某在嬴家的地盘上伤人,薄某是不会介意真的伤几个的!” 薄风止这话不仅是嘲讽了嬴落萱,还对嬴老太爷的话十分的不屑,也暗中告诉嬴老太爷,嬴家,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 “祖父。”嬴楚衍叫了一声嬴老太爷,不由的对他摇摇头,这个薄风止的实力恐怕是高深莫测,刚才嬴落萱明明可以躲开的,但是却没有能够躲开。 这就说明了这个薄风止的实力真的很骇人,还有一些本事是他们肉眼看不到的。 所以,跟这种危险的人杠上,真的不是一个什么明智之举。 嬴老太爷看了一样嬴楚衍,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让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们嬴家撒野,他要是什么话都不说,这传出去之后,让他们嬴家的颜面往哪里搁,这么多宾客在场,难道要让他示弱吗? 现在还真的是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这个薄风止的举动比较出乎他的意料,才让这件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嬴老太爷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仅对薄风止的行为生气,也对嬴洛生气,这都带回来了什么人! “祖父,明明是嬴落萱先出手的,我家薄爷正当出手防卫,这都还没有使出力气呢,嬴落萱会受伤,明明是她技不如人,祖父还要为她说话?”嬴洛刚才听到嬴老太爷那话就觉得恶心,但是反驳他的话的时候,嬴洛的语气那可是真诚的很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不宣而战,输了还要怪别人太厉害,这果然是嬴家的作风啊!” 这句话还真的是无比的嘲讽,不仅嘲讽嬴落萱,还嘲讽嬴老太爷甚至是整个嬴家,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些话的,也就只有嬴洛这么一个人了。 “嬴落萱自诩天才,实力也只是一般,输了还需要嬴家来维护自己的声誉,莫不是之前的那些名声都是这么传出去的。”嬴老太爷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但是嬴洛却一句两句根本就不停。 这一句两句都是在攻击嬴家,攻击嬴落萱。 不得不说,看现在的这种情况,然后再听听嬴洛的话,在场的不少宾客还真的有些被洗脑的感觉,不由的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的。 看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嬴老太爷真的是气的脸都黑了:“来人。” “家主,有何吩咐。”嬴老太爷话音刚刚落下,就有好几个侍从从门外快速的走进来待命。 “祖父,这是打算对我动手?因为我揭穿了一些事情,所以要对我灭口?”嬴洛这话说的,嬴老太爷要是对她有什么动作,都能够拿灭口这个说辞来说事的:“这里这么多人,祖父真的要这样?” “这里的人再多又怎么样,老夫倒是看看谁敢在外面乱说!”嬴老太爷也是气场全开,一脸十分威严的模样,语气眼神之中还带着威胁的气息,扫了在场的那些宾客一眼,那些人果然不负他所望的默默的低下头。 就凭借他们嬴家在炎天州的地位,不会有人傻到会跟嬴家作对,就为了这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嬴老太爷就不信了,他还没有法子治得了这两个人!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抓起来!”果然,嬴老太爷是在打这个主意。 嬴老太爷话音刚刚落下,薄风止就自然的将嬴洛护在自己的身后,一副绝对不让人伤她分毫的模样,眼神犀利,身上的气息也十分的凌冽。 嬴洛的眼神闪了闪,伸手轻轻的拉扯了一下薄风止的衣服,薄风止微微的偏头看向嬴洛,用眼神询问嬴洛怎么了。 “退后,放着我来。”嬴洛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抬眼对上薄风止的眼神,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薄风止会意的轻笑着,真的从嬴洛的身前退到嬴洛的身后去。 既然嬴洛想要自己玩,那么薄风止自然是不会阻止的。 嬴老太爷还有嬴楚衍他们听到嬴洛这话,不由的敛神,目光很深的看着嬴洛,好像是打算从用嬴洛的身上看出什么来的样子。 从嬴洛一进到主厅就被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的嬴柔雪,听到嬴洛说的这话,不由更加的恐惧了,她现在才真正的想起嬴洛之前那种说到什么就做到什么恐怖感涌上心头,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嬴柔雪的身体不由的轻颤,连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 嬴柔雪现在才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帮助祖父在嬴洛的身边埋伏,虽然从进来到现在,嬴洛也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但是就是那么一眼,就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是因为她太胆小了,而是从嬴洛的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怖真的是太深了。 而嬴洛的那句话出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嬴洛的身上,好像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的样子,但是并不能。 嬴洛往前走了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祖父,你不是一直想要试探我有没有玄力?” “你没有。”嬴老太爷几乎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不假思索的说道。 “祖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吗?”嬴洛轻笑着看着嬴老太爷说道:“你以为让嬴柔雪跟在我身边,就能试探出什么来吗?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嬴洛提到自己,嬴柔雪不由坐在地上又往后挪了两步,她觉得现在的嬴洛真的是很可怕,很可怕的! “不过,祖父既然想知道,直接问我就好了,我难道还会不告诉呢?”嬴洛一副她很乖很配合的模样说道。 “哼。”嬴老太爷却十分的不相信的冷哼了一声,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信的模样。 当然了,他要是问的话,嬴洛也是可以告诉他的,只不过说的东西的真实性,嬴洛可救不保证了。 但是此刻,她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一下他的要求吧! “既然祖父想知道,那我今天就露一手给祖父看看。”嬴洛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容,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不由的心里一紧。 只见嬴洛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开右手,掌心朝上,大家的目光不由的聚集在嬴洛的掌心之上。 只是看了半天,并没有从嬴洛的掌心上看到什么东西,就听到几道惨叫声,愣是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了。 可是他们看的那一幕真的是惊愕到他们了。 因为伴随的那几道惨叫声,就看到刚才嬴老太爷叫进来的几个侍从,身体一个侧翻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好像是受到什么攻击了一样。 嬴洛活动了自己右手的手指,心情甚好的笑出声来:“呵呵,大家从我的掌心里看出什么来了?” 没错,嬴洛就是故意的,让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右手的掌心之上,垂在衣袖之下的左手,手腕翻转,使用自己看不到的玄力对那些侍从进行攻击。 这也就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那些侍从就好像被什么攻击了一样飞出去砸在墙壁上面。 不得不说,嬴洛这一招声东击西玩的还是很厉害啊! 而这场好戏知道内幕的,也就只有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两人相视一笑,嬴洛更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嬴老太爷:“祖父,我都还没有发力,这些人怎么就飞出去了呢?” 嬴洛这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啊! 嬴老太爷还以为真的可以看到嬴洛有什么本事,没有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刚才发生了什么,嬴洛还有薄风止根本就没有动。 那么那些侍从到底是受了什么攻击才让他们飞出去的?不要告诉他,就是他们自己砸到墙上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恩?祖父,还要不要让人拿下我们?”嬴洛这话绝对是裸的挑衅啊:“如果不要了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毕竟嬴家连一个椅子都不给我们坐,站太久了,有点累了。” 嬴洛这话的深层含义是在告诉嬴老太爷,他们不是他想要困,就能够困的住的,而且他们也不会继续待在嬴家。 只是嬴洛话音刚刚落下,从门外进来的就不是普通的侍从,而是嬴家的五个长老,一个个严肃板着脸瞪着嬴洛。 “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以为嬴家就这么来去自如吗?”嬴老太爷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说道。 “祖父还真的是看得起我,连嬴家的长老都出动了,要是都输在我的手上了,那这嬴家不就丢脸死了。”嬴洛这口气还真的是无比的狂妄,听的嬴老太爷还有那些长老们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狂妄,不知所谓的黄牙小儿!”那些一大把年纪的长老们怎么受得了嬴洛的这番挑衅,已经纷纷的摆出架势出来了。 “你们不觉得可笑,不要说你们以老欺少,现在你们还五个对我一个,这果然是嬴家做事的风度啊!”嬴洛不由的摇摇头轻笑一声,嬴家做事还真的是不要脸了。 嬴老太爷他们也是被嬴洛给气糊涂了,听到嬴洛那么狂妄的话之后,自然就要迎战了。 但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在人数的这个问题上挑刺,不过这确实是问题,要是传出去,他们要抓住一个废材,还需要嬴家五个长老,说出去人家都要笑话死了。 “老三,你上就好。”嬴老太爷瞧了他们一眼说道。 其他的四个长老们这才收起刚才的架势,在后面的空位上坐下来,但是眼睛却十分的凌厉的盯着嬴洛。 呵,嬴洛嘴角微勾,没有想到嬴老太爷他们还是太天真了,就这么轻易的被嬴洛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果然这世间最深的路,还是套路啊! 嬴洛知道,就自己现在的本事,对上五个长老,那绝对不是对手,在这一点上面嬴洛还是很有自知之名的。 但是,如果是一对一的话,嬴洛觉得自己还是有赢的可能性的,什么都要大胆的想,说不定就见鬼了,不是吗? 她,嬴洛,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随意欺负的废材了,不服来战! 第295章开刀 薄风止也微微的退后了两步,像是要把地方空出来,好让嬴洛大展身手的样子。 嬴楚衍看着薄风止的举动,不由的挺直了腰板,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是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嬴洛身上肯定有玄力。 否则,看薄风止之前那么护着嬴洛,现在正是时候,如果不是对嬴洛的实力有信心,他怎么可能会从嬴洛的身边退开? 那么这样的话,如果嬴洛身上是有玄力的,可是在场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感受的到,那么嬴洛身上到底是存在着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呢? 嬴楚衍心里已经波涛翻涌了,但是表面上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醢。 但是嬴楚衍的眼睛却不由的紧紧的盯着嬴洛,丝毫不想错过接下来的任何画面。 “嬴洛,你不要说我以老欺小,是你自己挑衅的。”三长老在跟嬴洛打之前,还不由的声明了一下:“不要输了,出去说是我们欺负你。” 看来三长老是被刚才嬴洛的话给气到了,不由的事先声明了一下缇。 “怎么,你们以为嬴家的名声很好?”嬴洛对此却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嘲讽的一笑说道:“反正也不差,不是吗?” “哼,好个黄口小儿,老夫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学学乖!”三长老被嬴洛的话气的直接就摆起了打架的架势来了。 嬴洛却还是一动未动的,似乎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是嘴角微微勾着,十分冷静的看着三长老。 嬴洛确实这么一副淡定的模样,就让三长老觉得火大,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竟然还敢在他们这些前辈的面前如此的狂妄,真的是不知者无畏,今天他就要让她好好看看,没有玄力的废物就给他永远的闭嘴就好了。 三长老并没有一开始就动用玄力,似乎是觉得对上嬴洛这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物,用玄力比,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三长老心里暗想着,就算自己直接用武技跟嬴洛打也是稳赢的,所以,他就直接朝嬴洛挥手过去。 嬴洛依旧是没有动,就算是三长老的攻击到自己的跟前了,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 而嬴洛的一动不动,倒是让三长老心里觉得十分的鄙夷,就这种废物,这个时候就被吓的腿软都走不动了,连都僵硬的一点表情都没有了,之前竟然还敢那么狂妄的在他们的面前叫嚣,还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三长老的第一个攻击竟然挥了空,这才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嬴洛,就看到嬴洛的嘴角挂着一抹笑,一抹冷笑。 原来刚才面对三长老的攻击,嬴洛不是被吓的动不了,而是觉得对于这种攻击,她根本就没有需要动的必要。 嬴洛只是一个后仰就避开了三长老的攻击,还不忘说话挑衅道:“三长老,就只有这点本事,那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不要以为只是凑巧躲过老夫的攻击就觉得得意了。”三长老听到嬴洛的话,就不由的觉得鄙夷的说道。 “我当然得意了,没有想到三长老的本事就只有这么一点,你的攻击,我一个没有玄力的的废材都能躲过去了,这说明三长老你的实力到底是要多弱有多弱啊!哈哈!”嬴洛说着,不要的嘲讽的大笑起来了。 三长老被嬴洛的话给气的脸都黑了,也不说话了,对着嬴洛一拳接着一拳的挥过去。 嬴洛也不慌张,倒是凝神的看着三长老出手的招式,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往后一步一步的退,脑袋左晃右晃的,成功的避开了三长老的所有攻击。 似乎是好几回的攻击都没有办法伤到嬴洛分毫,都被嬴洛虚晃就给躲过去了,就是这种现象,让三长老气的脸都红了。 在看到嬴洛嘴角那嘲讽的笑容,还有眼睛里那抹戏谑的精光,一副她在看一个蠢货的眼神,让三长老觉得十分的愤怒。 “呀呀呀!”三长老气急了再一次对嬴洛发动攻击,再一次对嬴洛挥拳过去。 这一回嬴洛并没有躲开,而是顺势抓着三长老挥拳而来的手肘,用力的抓着,冷声说道:“就只有这点本事?这些套路,我早就看透了。” 谁也没有想到嬴洛这个废材,竟然还有截住别人的攻击的时候。 尤其是这个人的实力,绝对比她高出不止一点点,而且还是嬴家的长老,嬴洛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吗? 三长老看到自己的手背嬴洛牵制住,不由的伸腿,想要用一记扫堂腿将嬴洛扫倒在地上。 可是嬴洛却好像看出了三长老的打算,就在三长老的右腿刚刚的伸出来,嬴洛就狠狠的踩在他的小腿的腿肚子上面。 嬴洛的那一脚是真的很用力的,让三长老不由的吃痛,右腿不由的酸软,一下子就没有任何力气的,单膝跪下来。 而嬴洛还牵制着三长老的手肘,抓着他的手肘,顺着他的背,一个翻滚,就用力的将他的手反压在他的身后,让他不由的发出痛苦的声音。 嬴洛也并没有多耽误时间,就在她翻滚到三长老的背后之后,才微微的站定之后,嬴洛就伸出脚,对着三长老的背,就是一脚狠踹过去,同时也放开了对三长老的所有钳制,三长老就被嬴洛一脚给不踹飞出去了。 “老三,老三!”看到三长老就这么被嬴洛给踹飞出去,其他的几个长老不由的冲上去,去探看三长老的情况。 看嬴洛三两下就将三长老给踹飞出去,此刻大家看嬴洛的眼神都不再是之前的那种不屑和鄙夷。 虽然他们此刻依旧感受不到嬴洛的玄力,但是就嬴洛刚才的那些动作漂亮利索的武技,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嬴洛之前也是有修炼过古武的,对于这种不带玄力的打架,嬴洛还是很在行的,她敏捷的身手,早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她的灵魂上面了。 所以,要跟嬴洛比这些纯武术,那真的是自己找死。 不过,嬴洛不能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更多的是因为三长老自己的自负,还有被嬴洛激怒之后的自乱阵脚。 这才让嬴洛有机可乘,这才让嬴洛仅仅几招之内就能将这三长老拿下的原因所在。 好在这三长老自负,不用玄力,否则,这场战还真的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但是嬴洛也绝对不会输的! “看来这长老的本事也是一般啊!”嬴洛伸手扫扫自己并没有灰尘的衣摆,挑衅的说道:“我都还没有发力呢,什么长老,还真的是不堪一击啊!” 嬴洛这话绝对是会引起长老们的众怒的,但是嬴洛却不在意,她有资本,她就是狂怎么样? 虽然说之前在嬴家受了那么多苦的嬴洛不是她,但是她已经占据了嬴洛的身体,那么现在能讨的,她绝对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接下来换我来!”开口的四长老,似乎是要给三长老讨回一个公道的意思。 而三长老,真的是一如嬴洛所说的那般,弱不禁风啊,嬴洛刚才那一脚,就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的骨头都断了的感觉。 事实上也真的是断了,嬴洛对他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毕竟如果今天是相反的一种情况,他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不是吗? 所以,是他自己撞枪口上的,被打死了,也是正常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嬴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双手环胸看着四长老,但是嬴洛还是打了心理战说道:“四长老,不要说你们是前辈,这实力比我高出不知道多少,跟我来车轮战,真的合适吗?” “哼,有什么不合适?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连老三都能放倒吗?现在怕了?我告诉你晚了!”四长老似乎不吃嬴洛这一套,咬牙狠狠的说道。 嬴洛对于四长老的这句话并没有反驳,反而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说道:“几位长老不会真的是打算轮番上阵和我切磋吧!那还真的是看得起嬴洛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之上的嬴老太爷不由的皱眉,嬴洛这明显是话里有话的样子,而且嬴洛每次一开口都是意有所图,不得不防啊! “说清楚,要几个上就几个上,车轮战有什么意思?”嬴洛可不想花那么多的精力,只是好好的唬唬他们就够了:“你们车轮战还不如一起上,嬴家做事的风度果然让人不能大看啊!” 这丫头又要开始说他们欺负人了吗?不过说起来,他们如果对嬴洛车轮战的话,也确实是在欺负她! 不过,嬴洛虽然没有玄力,但是刚才那副模样,那身手,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嬴老太爷不敢那么简单的答应嬴洛的要求。 “怎么,还怕了,这就不敢说话了?”嬴洛当然是知道嬴老太爷在想什么,她可不会给他那么多功夫去思索这个问题:“非要一起上,祖父才觉得合适,是吗?” 嬴老太爷和几个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之后才说道:“罢了,就老四。” “希望说话算话!”嬴洛对于这个结果还是颇为满意的。 “你要是有命活下来再考虑这个问题。”四长老似乎因为三长老被嬴洛打伤了的事情而十分的生气,说话间身上的就燃起一层犹如他此刻的怒火一般的红色的火属性的玄力。 “开始动真格了吗?”嬴洛嘴角的笑容依旧不减。 “我可不会像老三那样手软,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没有玄力,而不对你使用玄力。”四长老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就不信了,没有丝毫玄力的嬴洛还能打得过他! “放心来,谁说我没有玄力的?”嬴洛虽然没有释放出来自己的玄力,但是嬴洛这句话倒像是深水炸弹一眼,真的是要炸的大家都懵了。 在场的宾客不由的瞪眼,还面面相觑的,似乎不知道嬴洛这话到底是说真说假的。 而嬴老太爷不由的皱眉,他一直在试探嬴洛的本事,如今嬴洛自己亲口承认了,但是嬴老太爷的心里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不知道这种不祥是来源于哪里。 “可笑,你五岁的时候玄力没有觉醒,你就注定一辈子都是废材,现在说你自己有玄力,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四长老压根就不相信嬴洛的话,反而还有些嗤之以鼻的感觉。 “不知道四长老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大器晚成呢?”嬴洛也不解释,这四长老信也好,不信更好,他越是自负,身上的破绽就越多,对嬴洛就越有利。 “可笑,就你,还大器晚成,受死吧!”四长老也不想要跟嬴洛继续的辩论什么,将自己的手臂伸直,对着嬴洛所在的方向。 嬴洛就看到在四长老的手臂上,从胳膊的方向,有一道玄力如同是灵动的蛇一般缠绕着手臂,一圈一圈的朝手腕的方向缠绕而去。 而那道火苗一直缠绕到四长老的手腕之处,才抬起头来,这才让嬴洛看清楚了,还真的是火蛇,此刻正对着自己凶狠的吐着信子,瞪圆了眼睛,好像随时都要朝嬴洛扑过去一样。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个样子的,只见四长老的右手一拨,那条火蛇就张着嘴巴朝嬴洛扑过去了。 大家不由的把注意力都放在嬴洛的身上,毕竟嬴洛刚刚说了,她有玄力,此时此刻,大家最想做知道的就说嬴洛所说的这事是真是假了。 嬴洛的身上倒是并没有释放出玄力,只见她的掌心之中点点蓝色的玄力,嬴洛在她的胸前划了一个圆,立刻在她的面洽形成一个蓝色的屏障。 而四长老用来攻击嬴洛的火蛇正好撞到这道屏障,隔在嬴洛的身体,却无法逾越。 不过四长老的玄力也是摆在那里的,火蛇用力的撞击了几下那个蓝色的屏障,就看到蓝色的屏障上面慢慢的有几道裂痕,瞬间裂痕就遍布整个屏障之上。 虽然四长老对嬴洛突然有的玄力有些惊讶,但是也只有一点点,他就不信了,他的玄力还比不上这个半路出家的黄口小儿? 看到嬴洛面前的那股屏障慢慢的被击碎,四长老嘴角不由的上扬,十分的得意。 可是在他看到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嘴角的笑容就一下子僵在脸上了。 只见那只火蛇用力的撞击着蓝色屏障,还释放着身上的火想要直接击碎这个屏障,而那个屏障就一如他所想的那样,裂痕越来越多了,最后就真的是碎了。 不过碎了就碎了,却并没有让那条火蛇逃过。 嬴洛身体里的玄力可是有好多种的额,但是嬴洛暂时还并不想要那么的张扬,看到四长老使用火属性的玄力之后,嬴洛就自然使用能够克制住火属性的水属性的玄力出来。 而嬴洛用水属性的玄力凝成一个屏障,就算是碎了,也化成一道水幕,直接将火蛇淹没了,再也身影了。 而水却溅了一地,果然这种属性相克,可是会让玄力发挥比原本更大的威力啊! 谁也没有想到既然回事这样的一个场景,刚好火属性的就碰上了水属性了? 而且看嬴洛的玄力还能直接吞没了四长老的玄力,那说明嬴洛的玄力其实不低。 四长老看到这种情况,不由的气的脸都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招式就这么简单的被嬴洛就给化解了。 只见四长老双手张开,双臂往前一拱,立刻掀起一片火海势如破竹的朝嬴洛而去。 嬴洛只是一个旋身,脚下轻点,从脚下就生出一道水柱,将嬴洛整个人拖的高高的。 站在垫着脚站在高高的水柱之上的嬴洛,以一副居高临下睥睨纵生的模样,冷睨了四长老一眼。 只是一眼,却能够让人感受到来自嬴洛身上那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谁也没有看清楚嬴洛到底做了什么,就看到从嬴洛的背后掀起比那片火海更汹涌,面积更大的水浪,势比天高,和那些火海相互的对抗着,最后直接将火海压下去了。 但是那片汹涌的海浪却真实存在着,直接就打下来,有些人来不及反应就瞬间被淋了一身。 而嬴老太爷早已用玄力将这些海浪弹开了,但是此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嬴洛的玄力已经这么的高深了。 看嬴洛这操纵玄力的操控力,看来这玄力不在嬴落萱之下。 现在才有点他们嬴家儿孙的风范,只是看嬴洛那副模样,似乎注定是不会为他们嬴家所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嬴老太爷给了几个长老一个眼神,几个长老会意的点点头,下一秒就全部的站在嬴洛的对立面上,开始释放出自己的玄力,合力朝站在水柱上的嬴洛攻击去。 嬴洛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皱眉,果然还是不能指望着嬴家人能够守信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嬴洛一个前空翻才刚刚落地,避开了一轮攻击,这不又一轮攻击上赶着攻击过来了。 嬴洛连忙旋身准备躲避,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男人悉数将刚才对她的攻击都一一挡下来了。 “嬴家还真的是不要脸!”薄风止脸上冷漠的很,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嘲讽,又带着怒意说道:“既然你们不守信,那么,嬴家,我也留不得了!” “好大的口气,我嬴家也不是你说留不得就留不得的!”嬴老太爷站起来,这是要亲自上阵,这是要出手的节奏了。 果不其然,嬴老太爷说完之后,就从主位上,脚下一蹬,就朝嬴洛他们这边攻击而已。 “别,等我自己来。”嬴洛在薄风止的怀里小声的说了一句,嬴家,想要毁了,她也是能够做的到的,这是此刻还没有必要一定熬做到这种程度的。 薄风止自然是听到了嬴洛的话,但是对他们出手也并没有留情,手指轻动,就能控制着自己的玄力拉扯着他们,将他们甩来抛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而嬴老太爷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十分的密集,而且出手还极快,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招式。 薄风止一手拥着嬴洛,一手跟嬴老太爷交手,而嬴洛也并没有闲着,因为嬴老太爷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在攻击着薄风止的同时,也不由的对她也出手了。 对于这种情况,薄风止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嬴洛的配合更加的好了。 你攻击,我就微微后退,你退后我就补位。 不要说薄风止以一人之力就能够将嬴老太爷拿下,现在又多加了嬴洛一个人,这明显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就拉开的越大了。 嬴老太爷竟然也渐渐的感觉到吃力起来,心里不由的有些讶异,他难以相信嬴洛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力量会大过他,毕竟他比他们大那么多,修炼的年限也多,怎么会是这样的! 嬴洛和薄风止倒是心无旁骛的,一心就想将嬴老太爷给打趴下。 只见薄风止抱着嬴洛的腰,将嬴洛抱起来,嬴洛抬脚对着嬴老太爷就是一脚过去,知道他会躲开,嬴洛在那一脚过去之后,薄风止就伸手将嬴洛往空中一送。 嬴洛就顺势一个前空翻,抬脚对着嬴老太爷的脑袋一个竖劈下来,嬴老太爷不由的双手交叉的架于头顶,用来抵挡嬴洛的攻击。 但是嬴洛的这一脚真的是太过于有力的,那一脚的重量就犹如千斤顶一般,压的嬴老太爷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嬴老太爷咬牙硬撑在那里,但是嬴洛却不由的加深了自己的力量,压的嬴老太爷脸都红起来,腿肚子不由的打颤,最后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只听到一声轰然跪地的声音,连地板都裂了不少,果然嬴洛的这一脚威力不小啊! 看到这一幕,嬴洛这才满意的收脚,往后一跳,再一次的靠在薄风止的胸膛上面,冷眼看着这些嬴家人的狼狈,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 “你不是一直想要试探我的玄力到底有多少,今天感受到了吧!”嬴洛看着此刻依旧双膝跪地,喘着粗气的嬴老太爷说道:“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也只是一个教训,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以为谁都能够任你摆布。” “嬴落萱,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呢?不过,我也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嬴洛并不打算今天一次性将嬴家都毁了。 第296章打了又如何?(三更) 对于嬴老太爷突然的发火,在场的长老还有宾客都有些惊讶,毕竟之前嬴老太爷对嬴楚衍这个天赋过人的孙儿是十分的疼爱的,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对于嬴老太爷对其的怒火,嬴楚衍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中间,转身面对他们,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然的说道:“祖父,你是该退位让贤了。” “你说什么?”原本嬴洛说这句话就让嬴老太爷很生气了,没有想到嬴楚衍又提了一遍:“你的心还真的是向着嬴洛那个废物。” “那祖父被嬴洛这个废物打的双膝跪地,现在还有什么底气在这里发火?”嬴楚衍为人本就性情冷清,对嬴老太爷,对嬴家人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对于这些也是淡淡的醢。 嬴老太爷被气的脸都有些狰狞了。 “祖父,你也不是看不出来嬴洛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有多么的不简单,身上还有危险的气息。”嬴楚衍丝毫不退让的说道:“但是祖父你却自以为是的想要强压人家低头,看人家刚才的意思,是要覆灭我整个嬴家。” “他不过只是虚张声势,我嬴家已有百年根基,其实那么一个黄毛小子能够撼动的!”嬴老太爷依旧是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说道缇。 “他有没有这么本事,祖父刚才还没有感受清楚吗?”看着嬴老太爷那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嬴楚衍的嘴角就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说道:“祖父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我嬴家覆灭了,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祖父,你还是闭关修炼吧!”嬴楚衍刚才的话句句在理:“嬴洛离开前年的那句话,你也听到了吧!如果祖父想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要赔上整个嬴家的话,孙儿是不介意的,毕竟家主是你,该操心这些事情的,也不是我。” 嬴楚衍从上面走下来,一身清冷,甩了一下衣袖,从嬴老太爷身边走过去,只说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嬴楚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主厅,而他的那句好自为之,倒是包含了不少的东西。 从嬴洛在离开之前并没有点嬴柔雪的名,但是嬴柔雪却无法淡定的坐在地上,小脸煞白,似乎还没有从嬴洛刚才给的震撼之中走出来一样。 而在场的应该也就只有嬴落萱一人此刻还在嫉妒嬴洛有这般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相护。 凭什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嬴洛这个废物突然有了玄力,还挺厉害的,还不甘心嬴洛身边有那样极品的男人! 嬴落萱越想就越嫉妒的发狂了,完全将嬴洛刚才所说的话都抛之脑后去了,她似乎并不能够理解嬴洛此次回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刻的嬴落萱就想着要怎么弄死嬴洛,怎么让薄风止这个优质的男人落入自己的手里。 当然,首先要让自己的变的更加的强大一些,她就不信自己会比嬴洛这个废物差。 再说了,自己可比嬴洛那个瘦巴巴的家伙长的漂亮多了,她也就不信了,她还勾搭不到薄风止这个男人。 就这么想着,嬴落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坚定的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连嬴老太爷的询问,她也好像聪耳不闻一般。 不得不说,嬴家经过嬴洛这么一闹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味,之后的而赢家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嬴洛和薄风止的传送阵,正是传送到嬴洛在苍穹学院的房间之中。 “就这么放过那女人?”薄风止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哪个?嬴家得罪我的女人可是有两个的。”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仰着头看着薄风止说道:“薄爷,你看我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啊!” 薄风止很配合的摇摇头,真的是看不出嬴洛身上到底是哪里存在着善良这个词。 “根本就不用说,今天我们这么一闹接下来嬴家就鸡犬不宁了,会怎么样这个还说不准,但是他们谁也不会好过。 这是嬴洛此刻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也是足够了,她暂时还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把嬴家还有嬴落萱收拾掉。 嬴家的话,嬴洛还是另外有打算的,而嬴落萱的话,嬴洛只是不想她就这样就算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既然惹到了她,那么就要有被报复回来的绝望。 嬴洛可绝对不会让嬴落萱一次性痛快的,这样的话,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所以嬴洛是打算慢慢来的,一次性给她一个痛快,那还便宜她了。 一辈子这么长,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不是吗? 至于赢柔雪,还真的是很有演技啊,不过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吃一堑还不知道长一智,这种人根本就不用她亲自来收拾。 贱人自有天收,不是吗? 而且经过她今天一闹之后,看赢柔雪那惊恐煞白的表情,就算自己一句话不提她,也让她惊吓到不能自已了。 对付这种人,还是一辈子让赢柔雪沉浸在对嬴洛的恐惧之中。 这样也够折磨赢柔雪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亲手去做什么,亲口去说什么,就能到达自己预期的想法。 “爷懂。”有些话不用说就有那种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嬴洛嘴角微勾,看着薄风止美目流转巧笑倩兮,让薄风止心里微微一动。 薄风止双手揽着嬴洛的腰,步步紧逼,将嬴洛逼到墙边。 嬴洛微微挑眉,这货这是打算做什么? 嬴洛的疑问还没有问出来,薄风止就用行动告诉嬴洛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薄风止俯下脑袋,轻撷嬴洛的红唇,缠绵悱恻,忘情不能自己。 这一言不合就吻上来,是什么臭毛病? 关键他们还没有说话呢?这算什么? 不过吻了就吻了,薄风止的吻开始时十分的霸道,慢慢的,就温柔起来,让人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意。 嬴洛慢慢的开始回应薄风止的吻,嬴洛对感情的态度很认真,向来都是宁缺毋滥。 若非不是有感觉,嬴洛也绝对不会如此的玩暧昧。 再者,从上一次从邪风的身体逃开的时候,在她的心里就已经时不时的浮现出他的影子。 因为这个男人不求回报的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又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会因为她受伤而生气,会温柔小心的给她擦拭伤口,上药疗伤。 这样一个会如此心疼你的男人,不动心,那心就真的是石头做的。 嬴洛不是那种忸怩的人,既然动心了,那就一起沉沦吧! 嬴洛的回应让薄风止一阵心喜,不由的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吻的火热动情。 薄风止的手不自觉的在嬴洛的身上游走,还没有深入,那作恶的手就被嬴洛截住,一只手用力一推,将薄风止从自己的身上推开来。 薄风止眼底的那抹欲求不满的阴郁,嬴洛岂会看不出来? 薄风止脸上也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盯着嬴洛,要让嬴洛给个解释。 嬴洛小脸酡红,红唇微肿,眼神之中还有几分的动情的妩媚,此时的嬴洛倒是比刚才更加的诱人,更加的可口,让薄风止的眼神不由的更深了一些。 “尝个甜头就够了,现在你还想干什么?嗯?”嬴洛靠在墙上,神情慵懒的看着薄风止,好像一个女王一般霸气侧漏。 看到嬴洛这副模样,薄风止暗暗的抱怨一句,真是一只磨人的小妖精。 但是薄风止还是抓住了嬴洛话里的重点,把脑袋埋在嬴洛的颈窝,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抱怨着说道:“现在不行,那什么时候可以?” 薄风止还是心疼嬴洛的,不愿意强迫它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否则真的霸王硬上弓,嬴洛怎么可能推得开他? 但是,因为是嬴洛,所以薄风止愿意将自己一辈子的耐心和一辈子的温柔,都全部的放在嬴洛的身上。 “情到浓时。”嬴洛把脑袋凑到薄风止的耳朵旁边,暧昧缱绻的轻声说了一句道。 嬴洛还轻笑了一声,如同猫儿轻挠,让人心痒难耐,薄风止不由的有些咬牙切齿,这么撩拨他还不负责,这恶劣的猫儿,是吃定他不会霸王硬上弓吗? ---题外话--- 抱歉,最近临风的工作有点忙,每天早出晚归,码字的时间都很少,所以更新时间不稳定。不过临风可以保证不会断更的,大家放心。 今天先更一章,晚点再更新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297章黄文帝的帮忙 嬴洛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薄风止的肩膀上,双手抱着薄风止的腰,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她自然知道薄风止不会强迫自己,所以她才敢这么的肆无忌惮的。 “哼,不要以为爷每次都会忍,要是逼急了,爷才不会。”薄风止的话到这里就夏然而止了,给人留下了不少遐想的空间。 “别闹。”嬴洛一句话就让薄风止任何脾气都没有了。 要是让别人看到这么不可一世的邪风,竟然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还真的是要让人大跌眼镜了撄。 收拾好情绪之后,薄风止才放开嬴洛,脸上早已不见刚才那孩子气般撒泼,一脸邪魅的看着嬴洛说道:“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皇陵城,拍卖会。”这算是嬴洛心心念念的事情了,当初在皇陵城就已经有打算了偿。 如果当时不出现嬴落萱这个意外的话,她应该已经拿到拍卖会的邀请函了。 不要问嬴洛为什么那么的肯定,因为她有的是法子,之前只是小试身手了一下,不成功的话,还是有备用的方案的。 再说了,咱有薄爷在手,怕什么呢? 薄风止点点头,算是了然了,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和功夫陪嬴洛好好玩的。 “明天跟瑾瑜道个别了,我们就出发吧!”嬴洛并没有自己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话是在询问薄风止的意思。 薄风止倒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还一副宠溺的样子对嬴洛说道:“爷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满满的宠溺,隔着话都能听的出来,嬴洛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十分愉悦! 次日,嬴洛就去了元宝的住处,一般来说,瑾瑜基本上都会待在这里。 “嬴三小姐,今天特意过来,有什么事吗?”瑾瑜看向嬴洛和薄风止,有些疑惑的问道。 “过来告辞的。”嬴洛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元宝还在闭关,到时候他出来了,告诉他一声吧!” 毕竟,在这里,元宝对她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很多事情也真的在为她考虑。 这些真心实意的东西,嬴洛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这么快就要走?”瑾瑜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说道。 “这次回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的,当然就走了呗,留在这里干什么?”嬴洛也很实在的说道。 一些事情要处理?嬴洛他们这几天出去过?还办了一些什么事?可是怎么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说呢? “你回来,不回赢家一趟吗?他们现在应该知道你没事回来了吧!”瑾瑜真的只是问问而已。 “回去了呀!”嬴洛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笑容有些微妙,让瑾瑜微微有点愣了一下,看嬴洛这幅模样,明显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那天嬴洛和薄风止大闹嬴家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想想也是,这么丢脸的事情,赢老太爷这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管不顾呢? “是……发生了什么?”瑾瑜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就回嬴家玩了会而已,没事。”嬴洛并没有多说,反正如果瑾瑜想要知道这件事情,他想查也绝对可以查的出来的。 “那两位打算去哪?”瑾瑜出于朋友之情开口问道。 “皇陵城。”嬴洛也并没有隐瞒,而且这一开始嬴洛就说了。 “需要进皇陵城的名帖吗?”瑾瑜问道,毕竟元宝闭关之前交代她嬴洛有什么需求都尽量满足她! “不用。”嬴洛拒绝了瑾瑜的好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用苍穹学院的名帖进皇陵城,这可是会登记在册的,我要是杀人放火,这些都要记在苍穹学院的头上的,我们关系这么好,不能坑你们!我不是那种不厚道的人。” 嬴洛说的煞是认真的模样,说的瑾瑜微微有些感动了。 而薄风止在听到嬴洛的这句话之后,微微的挑眉,似乎还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似乎在嬴洛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薄风止很少会插话,但是就算是他一言不发,也难掩他身上的那种气场。 “放心,我家薄爷无所不能。”嬴洛对此一点怀疑都没有。 “好吧!”瑾瑜这才微微的点头说道。 “转告元宝,之前答应他的事情,依旧算数,希望下一次见面,他可以从我手上拿走。”嬴洛有些话并没有说的那么的明白,但是,嬴洛知道瑾瑜是听的懂的。 毕竟,有时候嬴洛和元宝说话的时候,他就悄然的在暗中跟着。 所以,嬴洛也不担心他不懂。 “好,回头等公子出关,瑾瑜会转告公子的。” “嗯,走了。”嬴洛说完就随意的挥挥手就和薄风止往外走。 “两位一路顺风!”瑾瑜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瑾瑜心想,是不是该让人去查一查呢? 毕竟,刚才看嬴洛那个狡黠的笑容,明显是有什么的样子。 “去查一下,这几日嬴家发生了什么?”瑾瑜凭空发布了一条指令,没有看到别人的人影,但是听到一道沉闷的回应:“是。” 嬴洛要去皇陵城,这是要翻天了吗? 瑾瑜摇摇头,嬴洛不简单,她身边的男人也不简单,薄风止,到底是什么人? ———— “你刚才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离开了元宝的住处之后,嬴洛就开口问道了,刚才薄风止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又不是没看见。 “没,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薄风止的嘴角还挂着笑容说道。 嬴洛微微的挑眉,他是想说什么? “你掏空人家锁妖塔的宝贝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厚道呢?”薄风止用戏谑的口吻调侃着嬴洛说道。 “那人家又不知道。”嬴洛瘪瘪嘴,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这个人家看的到的,多少还是要做做样子嘛!骗点小人情。” “还以为你不屑这些呢!”薄风止继续调侃着嬴洛说道。 “小人的人情是不屑,但是大人物的小人情,但是还可以骗骗的。”嬴洛挑挑眉,一副狡黠的模样。 “你倒是人精。”薄风止对于嬴洛的话,不置可否,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了,有时候这些小人情,也会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嬴洛的心思永没有脸上看到的这么的无辜天真。 不过,薄风止倒是对嬴洛的这种想法不反对。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没有一点小手段,没点小心思,难道还等着别人欺负吗? “嗯?我说的不对?”嬴洛看薄风止不说话,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没错,能欺负别人,为什么要让别人欺负呢?”薄风止简单粗暴的说道。 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嬴洛和薄风止的想法还真的是出奇的一致。 宁可做坏人,也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烂好人。 “走吧!”嬴洛和薄风止从苍穹学院离开,从旁边的拐角里有人也悄然离开。 不知道是谁,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不过,嬴洛和薄风止倒是不在乎这些,明的暗的,都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吗? 走在郊外的树林,嬴洛和薄风止难得有闲情逸致漫步着,旁边还跟着一只小黑猫,这画面还真的有几分说不出的和谐。 “终于放我出来透气了。”穷奇刚被放出来,就不由的到处蹦哒起来,好像是被困在哪里好久了才放出来的样子,当时从锁妖塔出来,也没有这么的夸张吧! “还不是你太弱了,伤要养那么久才好。”嬴洛斜睨可穷奇一眼,用略微嫌弃的语气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穷奇对于嬴洛的说法十分不赞同的说道:“我养伤养的久,那是因为我伤的很重,好吗?” “伤的很重,难道不是说明你很弱?”薄风止适时的又补刀了一句:“真的很弱!” ……穷奇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不是我太弱,对手太厉害好吗?” 嬴洛若有所思的看着穷奇,沉默的让穷奇很紧张。 果然啊,果然,嬴洛这个腹黑的家伙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要命啊! 嬴洛说的下一句话,真的要让穷奇一口老血都吐出来了。(92x 就爱网) 第298章公主之邀 “对手太厉害了吗?”嬴洛一脸狐疑有些想不透的样子,低头看向穷奇说道:“没有啊,我没有这种感觉啊,而且我都没怎么就受伤啊!” 穷奇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了,好吗? 什么叫做你没有感觉啊,一口老血都快要吐出来了,好吗? “伤我都受在我身上了,你当然没事啦!”穷奇一副十分没好气的模样说道,嬴洛那话说的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撄! “那还不是你太弱了?”薄风止在穷奇没好气的抱怨一句之后,冷冷的泼着凉水说道。 穷奇瞪眼,反正他现在说什么,就都是太弱了,好像已经不能够翻身了。 “行,我弱,就薄爷你最厉害了,哼!”原本穷奇说的只是气话,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很认真的点点头:“恩,薄爷是很厉害,三两下就把石猿泰坦放倒了,动作太快,我当时没有看清。” 看嬴洛那有些遗憾的表情,穷奇的眼睛都惊讶的瞪圆了起来,真的假的,要不要那么刺激偿。 石猿泰坦那种变态的生物,连他都觉得无力招架了,薄风止竟然可以三两下就摆平了,那么薄风止的实力,是强大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啊! 穷奇之前听拓跋融昊说过薄风止的事情,原来还不以为意,现在想来,还真的是厉害到一个极致了。 穷奇不由的一脸崇拜的看着薄风止,高手啊,高手! 嬴洛抬脚,用自己的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穷奇的屁股,笑着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是假,你就一脸崇拜,真的是蠢死了。” “我能不信吗?我现在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要不是薄爷厉害,你怎么可能没事呢?”穷奇一副我早就已经是看透了的模样说道:“有机会还是要好好的见识一番的。” 好吧,嬴洛不否认,穷奇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没有想到有时候还真的是有些聪明的。 当然了说聪明这些话,嬴洛并没有跟穷奇说,免得这货等会高兴的还能上天了。 对于这些夸奖自己实力强悍和厉害的话,薄风止也只是一笑置之,毕竟人家真的是实力高强,这些是事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对了,你们这皇陵城,准备就这么走过去,很远的诶。”穷奇有些奇怪的看着嬴洛和薄风止,疑惑的问道。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还用问?”嬴洛微微的摇摇头说道:“变回原来的模样,驮我们过去吧!” 穷奇撇撇嘴,一副自己说错话了的样子,原来他们是这么打算的,难怪现在走路着,难怪将他从嬴洛的空间之中放出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早知道就不问了,原来是叫自己出来做苦力的,他就说嘛,他被遗忘了这么久了,突然想起他来,果然是别有所图。 穷奇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凛,好像发生了什么一样。 而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则是嘴角微勾,明显同样一副察觉到什么的样子,只是并没有那么紧张而已。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停下来脚步,就听到嬴洛开口说道:“何方神圣,暗中跟着我们做什么?” 嬴洛的话音落下,但是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四周静悄悄的,就好像是嬴洛的判断失误了一样。 但是事实上,嬴洛的判断并没有失失误,因为薄风止还有穷奇,同样都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一个人有可能感受错了,那难道三个人在同一时间之中,还真的是一起感受错了吗? 这种事情存在概率基本上为零的,根本就不可能,好吗? 听着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微微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自己的耳边刮过。 感受着这空气之中还存在着一丝不和谐的气息。 嬴洛突然往旁边撤了一步,凌空飞起一脚,对着空气就猛踹过去。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嬴洛那飞起的一脚,好像是真的踹到了什么东西。 在片刻之间,原本那半空之中是没有任何的人或物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瞬间多出了一个黑色夜行衣的男人,直直的被嬴洛给踢飞出去。 “嬴家的影卫。”薄风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打算攻击他们的这个人,是来自于嬴家的。 “嬴家吗?还真的是学不会怎么乖一点。”嬴洛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这影卫,嬴洛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是想要半路截杀的意思吗?我这都要走了,嬴家这么小肚量,就这么容不下我?” 听闻嬴家从祖人那里遗传下来一批队伍,因为他们修炼玄力的特殊,所以他们都可以利用自身的玄力,让自己如同变色龙一般让自己隐身在空气中,树林里。 而且,这种情况,一般这种情况,他们就好像是隐身了一样,根本就让人找不到他们。 只有受到攻击之后,才会让自己的隐身,在那一瞬间消失,露出原本的模样。 当然了,因为你的肉眼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所以想要攻击到他们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们真的好像如同是幻影一般,让人丝毫摸不清头绪。 而赢家的这批影卫,一般很少会出动的,如今竟然派出来对付她,真的不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一点吗? 不过,这样也可以看得出来,看来嬴家的某些人,还真的是十分迫切的想要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根本就不要细想,嬴洛就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毕竟在嬴家能调动影卫出面办事的人,还能有几个呢? 祖父啊,就这么希望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是想掩饰什么?输给她的事情吗?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有些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这种人,最后也只会引火烧身了。 既然眼睛看不到了,嬴洛索性就闭上眼睛,用自己的五感去捕捉这些隐藏在空气之中的敌人。 而事实上,这样信物扎念之后,嬴洛倒是很清楚的感受到每一个影卫所在的位置。 薄风止都不需要闭眼,手一挥,带着一道风刃飞出去,愣是让刚到他面前的三个影卫给打出去,一个个跌落在地上。 穷奇也不甘示弱,蹬着自己的小短腿,倒也是跟着一起解决了好几个。 不得不说,这些个影卫的隐身技能,在嬴洛他们三个面前,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的洞察力非常的强大,想要发现他们,好像就跟他们真的看的到一样。 对上嬴洛他们,这些影卫们仅存的一点优势也没有发挥出来。 根本就不需要多久,那些影卫就一个一个被击落在地上了,一个个在地上扭着身体,好像受了伤一般。 “回去告诉祖父,这点本事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他以为嬴家在九州大陆上很厉害吗?”嬴洛站在那群人的面前,看着地上的他们说道:“之前就告诉过他了,别来惹我,今天还打算杀我灭口,是吗?” 嬴洛不由的冷笑了两声,笑的地上那几个影卫们都不由的觉得背后发凉,好像身上的伤更重了。 “这个嬴家的家主该换人做了,否则不毁在他手上,我也会毁了嬴家。”这是嬴洛最后要说的话,也是最想说的,就是这样,她看嬴家那群势利眼,早就一肚子火了。 今天还非要撞枪口上了,那就怨不得她了,不是吗? “回去告诉祖父,不要不相信,我身上多的是他不知道的秘密,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我就怕他玩不起。” 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无比的霸气和嚣张,嘴角的冷笑,让她的话更具有气势。 “哦,对了。”嬴洛刚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就停下脚步回头又说了一句:“让他安分一点,否则……” 嬴洛的话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然后就转身拉着薄风止的胳膊,脸上笑的天真浪漫,说着开心的话题,就好像刚才那冷漠霸气嚣张的人不是她一般。 而那些躺在地上的影卫们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谁说他们嬴三小姐是废材的?这实力,谁敢质疑?说她是废材的都是谣传啊!他们可是差点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而且刚才嬴洛说的那些话,让人打心底的发寒,真的是再也不想对上嬴洛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看来家主真的是失策了!(92x 网) 第299章压力如山(三更) “嬴家的影卫,还真的是很弱啊!”解决了影卫之后继续上路,嬴洛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不堪一击,不值得一提!” “他们本身实力一般,最大的优势就是隐身。”薄风止将这其中的某些关键信息分析给嬴洛听:“一旦他们连隐身都不是优势的话,那就不堪一击了。” “就这点隐身的本事?”嬴洛倒是有些看不上的样子说道:“呼吸太重,脚步不稳,出手太慢,一句话总结:弱爆了。” “难道不是你太彪悍了吗?”虽然穷奇也不觉得那些个影卫有多么的厉害,但是连着说出这么多个缺点,穷奇就不由的感叹一句了。 嬴家的影卫其实也没有嬴洛所说的那么的不堪一击,反而还挺出名的醢。 但是怎奈就碰上了嬴洛和薄风止他们这两个变态呢? 一个实力强悍,早就将这些视若无物了,那些影卫,早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而嬴洛虽说实力没有达到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但是胜在她的五感十分的敏锐,对这些东西尤其的敏感缇。 能够捕捉到这些影卫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修炼了玄力之后,让嬴洛五感的敏锐度越来越高了。 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开了挂一般的存在啊! “是他们太弱了!”嬴洛语气无比的坚定的说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嬴洛的右手紧紧的攥着:“还不够,我的实力还不够!” 越是修炼了玄力,嬴洛就越是更清楚的了解,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只是这样还不够的! “有爷护着你。”薄风止知道嬴洛这么突然的情绪的变化的原因,不由的伸手握着嬴洛的手说道:“那个杂碎,爷陪你灭了他!” 如今的薄风止自己摸清了嬴洛的性子,换做以前,他绝对会说他会处理的,而不是如今这般我和你一起处理。 而薄风止这话倒是甚得嬴洛的心,嬴洛这才稍微的放松下来,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反手握着薄风止的手。pbx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穷奇倒是没有听到嬴洛还有薄风止两人这没头没尾的对话,疑惑的问道。 “下次碰到了,你就冲上去咬死他就行!”嬴洛的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错的样子说道。 “所以,他是谁?”穷奇觉得心好累,他们到底是在讨论谁呢? “仇人。”嬴洛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还闪过一抹恨意,很快,让人很难捕捉到。 好吧,其实嬴洛的这个回答,说了跟没有说一样。 穷奇也识趣没有再问了,反正嬴洛想说自然会说,她若是不想说,怎么问她,她也不会说。 反正以后都会见识到的。 “对了,有一件东西忘记给你了。”薄风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的嘴角微勾说道。 “什么?”有什么东西要给她? 只见薄风止的手一伸,一甩,有一道十分凌人的煞气呼啸而过,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前面道路两旁的大树一阵排都被拦腰折断,倒在道路的两旁! 这个威力,还真的是让人为之虎躯一震啊! 嬴洛这才注意到薄风止的手上拿着一根两米长的长鞭,鞭子的鞭身是由黑玄铁锻造而成,上面还泛着灵光,让嬴洛的一些记忆,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当时她从锁妖塔里带出来的两条作用不尽相同的给玄铁锁链,后来在游龙秘境的时候,薄风止说要帮自己锻造一番的。 然后就随手给了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嬴洛忘记了。 薄风止这么一拿出来,嬴洛自然就想起来了,嬴洛从薄风止的手里接过那条长鞭,细细的端详着手中的长鞭,这才发现鞭身的玄铁上面还刻着小小的看不懂的符文,倒是让整条鞭都变得凌厉了不少。 “这是?”嬴洛指着鞭身上面的那些小字的符文问道。 “增加属性的符文。”薄风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但是嬴洛还是听懂了,这条黑玄铁锁链的属性是可以用来锁住人的玄力的,薄风止很细心的在鞭子的把手的位置用特殊的材质包裹着,握在手里很有手感,而且还很舒服。 嬴洛试试的挥舞着鞭子,当初她可是特意学过很多种不同冷兵器的使用,鞭子这种东西,使的好的话,那效果可是很的是很棒的! 嬴洛挥舞着鞭子,还带着自己的玄力,眼睛却忽然撇向薄风止,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将鞭子朝薄风止甩过去。 薄风止的视线是一直都放在嬴洛的身上的,怎么可能会捕捉不到嬴洛眼睛里那抹狡黠的精光呢? 既然嬴洛想玩,薄风止自然也是愿意陪着嬴洛玩的。 只见薄风止很淡定的往后撤了一步,就轻松的避开了嬴洛的这一鞭子。 嬴洛也不气馁,毕竟如果薄风止就这么轻易的就被她撂倒了,他还怎么能成为让整个九州大陆都忌惮的邪风呢? 嬴洛眼睛紧紧的盯着薄风止,见他的左脚往后撤了一步之后,嬴洛并没有把自己的鞭子收回来,而是直接朝他另外一只脚横扫过去。 薄风止直接用右脚作为支撑,左脚悬空,身体往后仰,头,肩膀,腰成一直线,双手展开用来保持平衡。 嬴洛似乎早就看透了薄风止的动作,将长鞭收回来,绕着自己的头顶,旋转的挥舞了一圈,用力的将鞭子薄风止的脚抽去。 “只攻下盘?”薄风止身体不由的往下再仰双手从自己的两耳往后撑在地面,双脚在空中一蹬,就不由的连续后翻了两次,才站稳,就看到嬴洛连续两个侧翻,还随着侧翻挥舞着鞭子,朝薄风止追赶而来。 “下盘不稳,招式全毁。”嬴洛说出了自己只攻下盘的原因,一般来说,人家练习武术,最开始都是要求从扎马步开始,就是用来锻炼下盘的稳定。 这可是一切的基础了,如果你下盘不稳,招式再厉害,都发挥不出本身最大的力量,所以攻下盘,还是很有意义的。 薄风止并没有还手,对于嬴洛的攻击也只是躲避,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薄风止的厉害。 嬴洛攻击了这么久,愣是一下都没有碰到薄风止,而且薄风止明显还没有发大招的样子。 所以说,薄风止的实力真的是高深莫测,太厉害了。 不过,嬴洛也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什么挫败的感觉,反而还一睹很兴奋的模样,毕竟能够和高手交手,那是一件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好吗? 只有实战才能出真知,如果只是一味的自我修炼,而不去与人切磋,那么说到底,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只有在和比自己厉害的人交手切磋,才知道自己和人家差在哪里?才知道自己修炼的缺陷在哪里? 从双方的交手之中,真的是可以得到很多很有用的讯息的。 嬴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抖了抖自己手里的长鞭,再一次将鞭子扫向薄风止的双腿的位置。 薄风止顺着鞭子横扫过来的方向,一个前空翻跳到鞭子的另外一遍。 嬴洛似乎早就猜到了薄风止躲避的动作,鞭子犹如一条扭动的蛇一般,从他的背后朝他攻击而去。 嬴洛原本还以为自己这一番的出其不意,或许还能攻其不备来着的,没有想到薄风止才是一副什么都知道,一切都看透了的模样。 就在鞭子快要近身的时候,薄风止这才不慌不忙的抬腿将鞭子一脚就给踹开了! 嚣张,真的是太嚣张了,嬴洛的本事在薄风止的面前好像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一般! 嬴洛愤愤的收回自己的鞭子,一脸委屈不高兴的对薄风止说道:“你就不能让你着我一点吗?” 薄风止听到嬴洛的话,嘴角不由的上扬,眼神之中还有些许的无奈和宠溺,他都不主动攻击了,还不算让吗? 那不知道嬴洛所说的让指的是什么呢? “要爷怎么让?”对于嬴洛的意见,薄风止还是很愿意接受的,所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慵懒的问了一句。 只是嬴洛的回答,让薄风止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了,早知道就不问了。 所以,嬴洛到底说了什么让薄风止如此无奈呢? 第300章大人物(四更) 嬴洛深深的看了薄风止一眼,十分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不要还手了。“ 说好的切磋呢?不要还手算什么? 薄风止确实是对嬴洛的话有些无奈的,不由的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说道:“要不要,爷还不能躲啊?” “可以啊!”嬴洛算是来者不拒了,薄风止想怎么让就怎么让,嬴洛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不过,嬴洛这话,当然也是开玩笑的,不能还手还不能躲,这是要他们薄爷直接挨打的节奏吗? “薄爷,你想的真周到,我之前都没有想到。”嬴洛这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啊偿! 薄风止有些后悔了,自己刚才多一句嘴是怎么回事,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认真的?”薄风止看向嬴洛问道。 “骗你的,再来。”嬴洛嘴角微勾,一个横翻,带着鞭子朝薄风止的身上打去。 薄风止也学着嬴洛的一个横翻,不过右手撑地,一个回跳,一跃跳到嬴洛的身后去了。 嬴洛连忙转身,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别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虽然这个是薄风止,但是两人现在是在切磋,当然是要按真的来。 不过,其实嬴洛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的,毕竟,薄风止不会还手,不会主动攻击,所以很多事情,嬴洛跟就没有必要顾虑。 可是嬴洛还是按实战来,动作十分敏捷的转身,身体往后仰,压低着身子,脚在地上带着人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才停下来。 嬴洛抬眼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个鞭子一挥一卷,竟然就直接将一棵大树拦腰打断,然后卷起来,往天空一抛,鞭子快速的挥动着,那个粗壮的树干掉落了不少的木屑,最后在空中留下一整排细长尖锐的木枝。 嬴洛的手一挥,那一阵排的木枝就朝薄风止攻击而去,同时嬴洛也脚下一蹬,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速度犹如疾风一般的朝薄风止而去。 薄风止衣袖一挥,扫开那些木枝之后,就看到嬴洛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的眼睛微微一蹬,倒是还有两把刷子的。 薄风止刚想退,就听到一道声音:“住手。”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倒还真的是让嬴洛收手了,连薄风止也停下了动作,两位微微的皱眉,循声望去,什么情况? 只见一个娇俏的小姑娘,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走过来,恶狠狠的瞪了嬴洛一样,然后就语气十分温柔的对薄风止说道:“公子,你没事吧!” 那个小姑娘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人,和一个一脸无奈却十分温润的男人。 ……所以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一种很懵的感觉呢? 薄风止只是微微蹙眉,并美欧回答那个小姑娘的话,那个小姑娘也不恼,走到嬴洛的面前,双手叉腰,一脸十分不屑的模样对嬴洛说道:“你要不要脸,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这是要打抱不平的意思吗?他们只是在切磋一下而已,至于吗? 看那个小姑娘站在薄风止的面前,就好像是和薄风止有多么深的关系一般,这么的护着! 妈蛋,那是她的男人,用得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来护着吗? “与你何干?你是他什么人?你为他出头,为他说话?”嬴洛脸色不由的冷了几分,连语气都十分的冷漠。 薄风止歪着脑袋看着嬴洛,听着嬴洛的语气,这是吃醋了吗? 就这么想着,薄风止的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杨,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我与这位公子素未谋面,今天会站出来,完全是看不过去了。”那个小姑娘说完之后还看了薄风止一样,刚好就看到薄风止露出了笑容,心里不由的一阵激动,觉得自己跳出来打抱不平是对的,这个男人真的是长的很妖孽。 一个笑容就虏获了一个姑娘的心,嬴洛看着那个小姑娘脸色一片绯红,一看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嬴洛不由没好气的瞪了薄风止一眼,平常冷着一张脸,现在对着一个妹纸就笑的这么妖孽,是找骂吗? 薄风止不知道嬴洛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看嬴洛的这个眼神,就知道,如果自己此刻不说点什么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一定会很悲惨的。 可是薄风止才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说的不对吗?你瞪着那位公子做什么?”那个小姑娘倒是厉害,瞪着嬴洛,用一副十分嫌恶的语气说道。 “我瞪他,关你什么事?”嬴洛收回了自己的长鞭,放进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冷眼扫了那个小姑娘一眼,明显就敢是不想再跟这种人纠缠。 “走。”穷奇正看好戏,看的出神,冷不丁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一下,不由的龇牙咧嘴的想要攻击回去了,却对上嬴洛那一双很不爽的眼睛。 只是看着,就可以感受到从嬴洛的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她很不爽,惹她者死’的气息,让穷奇打了一个激灵,收回自己的视线,乖乖的跟在嬴洛的身后。 但是总是有一些人不长眼,还看不懂别人的眼色的,就是一定要上门来找茬的:“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的狠毒,那么可爱的小黑猫,你怎么忍心那么用力的踹它,你怎么这么的残忍冷血?” “我踹的重不重,你是我家猫儿啊?你知道个屁。”嬴洛每次都是用自己的脚尖轻轻的踢踢穷奇的屁股,并没有很用力。 但是,嬴洛真的是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一开口,就尤为的惹嬴洛很不爽。 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一副救世主的白莲花,说到底这些事情跟那个女人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话那么多。 “你一个女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果然是心肠歹毒之人。”那个女人对嬴洛更加的鄙夷,然后蹲下来语气却变的温柔的可以滴的出水来的样子对穷奇,还伸出手说道:“猫儿乖,这个女人对你这么坏,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不要怕。” 听到那个女人用哄孩子的语气对穷奇说这话,嬴洛就不由的觉得好笑,退后了几步,靠在背后的树干上,双手环胸,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穷奇听到这么恶心的话,不由的起鸡皮疙瘩了,想它活了上千年,还用得着这么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哄? 再说了,这个女人一副很蠢的样子,根本就比不上嬴洛。 穷奇根本就不搭理那个女人,反而是走到嬴洛的脚边,亲昵的蹭了蹭嬴洛的裤腿。 这货还真的是把自己当初猫了吗?堂堂的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呢,就这个样子了吗? 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想到穷奇会这么不给面子,一抬头就看到嬴洛戏谑的眼神,不由的对嬴洛再一次发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嬴洛觉得自己也真的是甚是无辜啊,刚刚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叫做她怎么这样,她到底是哪样啊? 嬴洛已经不想跟这个脑残的女人说话了,不由的抬眼朝她身后的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男人说道:“没吃药就不要带出来溜,狂吠就算了,要是等会咬了人,怎么办?” 嬴洛这话虽然说的很隐晦,但是这其中的意思还是很清楚明白的。 “你什么意思?”那个女人不由的被嬴洛的话给气的脸都红起来了。 “小姐,她好像在骂你是狗。”那个女人身后的一个小丫鬟以为那个女人真的听不懂,不由的开口说道。 那个女人真的是要被气死了,她那是听不出来的吗? “你以为本小姐听不出来吗?你以为就你很厉害吗?”那个女人不由的瞪眼,十分生气的说道。 那个小丫鬟好像是被吓坏了的模样,连忙跪在地上,恐惧的说道:“小姐饶命,小翠不是故意的,小翠不该多嘴,小姐饶命。” 看来,这个女人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善茬,否则能将人给吓成这个样子吗? “湘儿,够了。”原本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不由的出声了,然后就走到嬴洛的面前,俯首作揖说道:“在下柳笙,我表妹金湘湘平日里好打抱不平,无意得罪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表哥,你干嘛跟那个女人道歉啊!”金湘湘对柳笙说的话十分的不满,不高兴的跺跺脚说道:“她欺负人,就是她不对!” 金湘湘?金家人?嬴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不知道这个金湘湘是不是和金灿灿也有那么一点关系呢? “说过了,就算是我欺负人,关你什么事情?”嬴洛不管这个金湘湘是什么人,对她的厌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了,太自以为是了。 “我就是看不惯。”金湘湘一副她就是看不惯,她就是要管,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湘儿,人家那位公子都没有说话,你在这里随意的揣测,你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柳笙觉得十分的头疼,早知道就不答应伯父带金湘湘出来了,一路上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闯祸精。” “公子,你说,她是不是欺负你没有兵器?”金湘湘回头看向薄风止,声音不由的放柔,小脸微微的酡红,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与你何干?”冷漠的声音,犹如深海寒冰一般,让人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原本薄风止只是想要看看嬴洛为自己吃醋的,但是后来这个金湘湘骂嬴洛骂了这么多句,他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呢? “公子,你……”金湘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回事这样的一种态度,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但是薄风止并没有再搭理金湘湘,顾自走到嬴洛的面前,声音却温柔的不可思议:“气到了?” “不至于,就这点程度。”嬴洛撇了金湘湘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的很!” “你说什么,你。”金湘湘听到嬴洛的话,就想要反驳,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笙拦住了:“他们两人明显认识,刚才或许只是在切磋而已,湘儿,你太冲动了。” “看她招招狠厉,哪里是在切磋?”金湘湘就是坚信着自己的想法,就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不过,金湘湘说的也并没有错,嬴洛是出手招招狠厉,但是嬴洛却也有自信收放自如,不由让薄风止在自己的手上受伤的。 再说了,薄风止这么厉害,还能这么轻易的就受伤了吗?这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得有切磋的机会,嬴洛当然是出全力来啦! 嬴洛不解释,薄风止也不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条泛着银光的东西,这才说道:“还差你一条。” 恩,当初嬴洛从锁妖塔里拿出来的是两条看上去一样,但是实际上作用不同的黑玄铁的锁链。 而薄风止手上现在拿着的这一条就是用来锁住魔兽灵力的那一条。 只是原本是黑色的看,而如今却泛着银光,上面一小节一小节都是细细的锁链,一节一节的扣上去的,上面还挂着几颗小铃铛,而且在那些小锁链上面以一定的距离为间隔,分别都镶嵌着着几颗小颗的流光溢彩的的蓝水晶。 整体看起来真的是很漂亮的样子,看的出来,真的是很用心。 薄风止将这条细锁链系在嬴洛的腰间,开口说道:“给你做成腰带了,到时候用的时候比较顺手。” 嬴洛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那条别具特色的锁链腰带,真的是很漂亮,不得不说,薄风止真的是费心了。 “喜欢吗?”薄风止帮嬴洛把这条腰带处理好之后,这才抬头看向嬴洛,十分认真的问道。 “恩。”嬴洛这是才露出一个很满足的笑容说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着嬴洛就不由的伸手搂着薄风止的脖子,把脑袋靠在薄风止的胸膛。 而薄风止看到嬴洛说喜欢,还主动的和自己亲密,嘴角也不由的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也是非常的好的样子啊! 而在在一旁的金湘湘都看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他们两个竟然回事这么亲密的关系。 所以,刚才他们并不是在打架,人家就是小两口之间的打情骂俏而已,看来还真的是打扰了。 不过,金湘湘可就不这么想了,反而看向嬴洛的眼神,愈发的讨厌嬴洛了。 毕竟薄风止这个男人不说话,也能让她心跳不已,这么妖孽的男人,怎么可以喜欢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呢? 那个男人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所以才会喜欢她的啊!、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发现这个恶毒的女人的真面目才行! 嬴洛和薄风止早就将金湘湘和柳笙他们视若无物了,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怎么会想到锻造成一条腰带?”嬴洛从薄风止怀里退出来,低头把玩着自己腰间的腰带,随口问道。 薄风止冷冽的视线状似不经意的扫了嬴洛脚边的穷奇一眼,然后幽幽的说道:“以后抱我就好了,爷看,睡还敢往你怀里钻。” 薄风止这话绝对是在映射穷奇,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还真的是很可怕啊! 毕竟这条腰带,有限制魔兽灵的作用,所以,自然是针对穷奇的。 切!这小气的男人!穷奇略微嫌弃的背过身子,不去看薄风止,暗暗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着薄风止。 嬴洛当然听的出来薄风止那话是在含沙射影谁,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我也没抱它几次!” 嬴洛这话说的可是真的,很少抱着,都是让穷奇已经溜达的。 不过,嬴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嘴角不由的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看着薄风止眨眨眼睛,说了一句什么,竟然让薄风止瞬间脸上凝出薄冰,骇人冷漠的很!(92x 网) 第301章很高么? “有本事再给爷说一遍!”薄风止的语气十分的冰冷,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怒气。”薄风止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漂亮和不漂亮的吗?”嬴洛很自觉的接着薄风止的话茬说道。 薄风止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不是。” 所以呢?嬴洛在等薄风止的下半句话来着的,但是,薄风止愣是半天都没有说话。 “所以呢?”嬴洛无奈的开口问了一句。 等到嬴洛开口问了之后,薄风止这才开口说话,他是陀螺吗?不抽还不会自己转,是吗? “你和其他。”薄风止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的,但是嬴洛还是听懂了,嘴角不由的上扬。 “薄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嬴洛笑着看着薄风止说道。 “实话。”薄风止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本正经的说情话,也就只有薄风止做的到。 不过,说实话,这对嬴洛还说,还真的是很实用的说。 嬴洛不由的靠近薄风止,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薄爷,我觉得吧,你还是以面具示人,比较好。” 就一如当初他以薄风止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那样就挺好的,虽然面具也遮掩不住他的俊朗,但是还是可以避免不少的狂蜂浪蝶啊! “要正视自己。”薄风止看着嬴洛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嬴洛略微有些无奈的扶额,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着,你是想说你的帅气,不是面具可以挡得住的,是吧!要正视自己的帅气,让别人爱说啥说啥吗? “算了,你自己把持的住就好。”嬴洛也不再说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情提醒薄风止说道:“如果,你和别的姑娘有染,那离我远一点。” 嬴洛无法解释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是在身体还是精神上的这种出轨,绝对容忍不了。 宁可不要,也不要将就! “除了你,没有人能让爷把持不住!”薄风止伸手抓着嬴洛的腰,暧昧的靠在嬴洛的耳边,声音低沉性感的说道:“真想立刻办了你,你知道你吃醋的时候有多诱人吗?” 嬴洛沉默了,这个坑货也就只有在说这种暧昧的话的时候才会话这么的多,真的是够了。 但是嬴洛并没有为薄风止的美色所迷住,微微的拉开跟薄风止之间的距离,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吃醋的时候。” “恩,是爷吃醋了。”薄风止还真的是很配合的,接着嬴洛的话说道。 嬴洛一秒就破功了,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有时候,只要一句话,简单的几个字,就能够让她破涕为笑。 或许,这就是拥有喜欢的人的一些好处吧! 这些感觉都是嬴洛从未感受过的,她知道在这里,或许不会再有人会像薄风止那样愿意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或许也不会再有人像薄风止那般让她心动,或许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走进她的心。 所以,就算现在对薄风止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的深,但是嬴洛不否认自己对薄风止的喜欢。 既然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而且,这个男人还这么的优秀,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要放开这个男人的手。 既然喜欢,就一起沉沦吧,她的男人,还轮不到别的女人觊觎。 就这么想着,嬴洛不由的冷眼扫了一眼一直待在旁边不走的金湘湘一眼,也并没有明说什么。, 而是抬头对薄风止说道:“走吧!” “恩。”薄风止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就跟着嬴洛就对了,她要走,要停,都她说的算。 只是看着嬴洛,薄风止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种满足感,看到她那宛如夏花般绚烂的笑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 薄风止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只要对象是嬴洛,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很好! “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不然我们结伴而行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看到嬴洛和薄风止这是要离开的样子,金湘湘连忙走了两步上前急忙的说道。 嬴洛抬眸看了金湘湘一眼,再看看金湘湘她刚才走过来的方向,明显他们是背道而驰的,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就说要结伴而行。 这要说没有什么企图,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能让人信服。 金湘湘在打什么主意,嬴洛可是很清楚的,但是嬴洛却不怕,这种白莲花,薄风止要是能看上,那眼光就真的太……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眼光这么差的男人,嬴洛也不稀罕要。 不过,嬴洛知道,薄风止向来眼光高的很,比如看上了她,这不就正是说明了他眼光很好吗? 咳咳,好像在不经意之中夸了自己,不过,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所以,对于金湘湘这个一点都不觉得是威胁的所谓假想敌,嬴洛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金湘湘的话,嬴洛也根本就不想搭理,而且毕竟人家问的也不是她啊,难道她还上赶着回答她的问题吗? 她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金湘湘一副娇羞的模样看着薄风止,用很期待的眼神,希望薄风止会好好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是薄风止好像一副聪耳不闻的样子,搂着嬴洛的腰,就直接的恍若无事的模样,从金湘湘的身边走过去,根本就一副完全不想要搭理金湘湘的样子。 金湘湘原本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般绝色的美人儿主动开口示好,竟然还有男人会不买账。 不过,这些挫折并不能打垮金湘湘,她转念一想,就是薄风止这样,才更能说明,这个男人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不为美色所迷惑,是为难能可贵啊! 越是这么的想,就越是让金湘湘的战斗力爆表了。 “湘儿,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我们还要去苍穹学院看灿灿,别肖想那个男人了,不该是你的,再觊觎也不是。”柳笙走到金湘湘的身边,看着金湘湘看着薄风止离去的背影那一脸痴迷的模样,不由的开口劝导说道。 “表哥,你没有看到那个女人那么丑,根本就配不上那般俊朗的男人,而且这个女人那么的恶毒,那位公子肯定是受迷惑了,我一定不能让他泥足深陷的!”金湘湘说的十分的义愤填膺的模样说道:“金灿灿那边什么时候不能看了,我不管,我要那个男人。” “湘儿,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这般话,不觉得羞耻吗?”柳笙微微的皱眉,没有想到金湘湘这么的大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这个男人,那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只有我这样长的漂亮,玄力厉害,家世很好的才配得上这种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金湘湘整个人都痴迷的很,还一副自我感觉很良好的样子。 柳笙不由的摇摇头,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反正金湘湘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金湘湘现在满脑子就只有那个男人的影子,什么提醒警告,早就被她视若无物了。 柳笙看着这个样子的金湘湘,很后悔这次带着她一起出来,那个男人明显很喜欢那个姑娘,不要说那个男人不好惹,就连那个姑娘看起来小巧玲珑,柔柔弱弱的模样,但是她冷着脸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终究该气势,也不容小觑。 这样危险的人物,还是不要去招惹比较好,但是金湘湘却自己硬要凑过去。 柳笙早就可以想象的到金湘湘会怎么碰壁,只是金湘湘现在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表哥,快走啦,他们都快走远了。”金湘湘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追过去了,看柳笙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湘湘不由的着急的跺跺脚说道。 柳笙这才回神,看了金湘湘一眼,要是放着金湘湘自己去,他还真的不放心,罢了,希望有他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应该会少受点苦头吧! 至于灿灿那边,找个机会再过来看看她吧!灿灿至少不会这么让他操心。 柳笙脚下的步伐比较快的走到金湘湘的身边,不急不缓的说道:“这里只有一条路,通往皇陵城,不会跟丢的。” 柳笙早就将嬴洛他们的路线看在眼里了,就算现在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但是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皇陵城,那一定就还会有机会再碰面的。 “他们去皇陵城吗?那里可是我金家的地盘,没有想到这么巧,真的是缘分啊!~”金湘湘不由的颇为激动的说道:“果然,我和那个公子冥冥之中还有一些缘分存在的。” 说着这些,金湘湘的小脸不由的微微的红起来,说的好像,她和薄风止之间还真的存在着些什么的样子。 “走吧,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走快点,他们没有坐骑,光凭走路,肯定会碰上的。”看金湘湘这幅模样,柳笙也觉得很无奈,但是也不好再劝诫什么,反正现在说什么话,金湘湘也都听不进去了,还不如说一些她能够听的进去的! “恩恩,表哥说的是。”金湘湘眼睛不由的一亮,猛的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快赶上去吧,趁着一起赶路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培养出什么感情出来呢!” 金湘湘想想都觉得很美好,还不由的笑了出来。 真的是有种魔怔了的感觉,不过那个男人还真的是长的很妖孽,身上的那种气势,柳笙大概能够理解金湘湘这么痴迷的原因。 就这么想着,柳笙和金湘湘不由的放出自己的坐骑,想要骑着自己的坐骑追赶而去。 但是,他们的脚步已经很快了,可是他们跑了一路了,愣是没有看到嬴洛和薄风止的身影。 这样的反常,让柳笙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了,难怪他们有坐骑,骑着他们的坐骑离开了吗? 柳笙还是觉得有些想不到,他们的坐骑速度可是很快的,但是就是没有看到嬴洛他们的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怎么不见了?”金湘湘他们追赶了一路,还是没有看到嬴洛他们的影子,不由的有些恼怒的说道。 “反正他们的目的地是皇陵城,有的是机会碰到的,先回皇陵城吧!”柳笙倒是比较淡定的说了一句道。 金湘湘却十分的不满意,一路上生着闷气,还想着在赶路的时候培养感情来着的,现在看来都泡汤了。 而明明在他们之前还没有走多久的嬴洛和薄风止到底是消失到什么地方了呢?怎么就突然没有影子了呢? 第302章碾压 金湘湘他们在地上跑,自然是碰不到骑在穷奇背上,翱翔在天际的嬴洛和薄风止他们的。 嬴洛一开始就想到了,金湘湘刚才开口的那句话就是想要跟他们一起,嬴洛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呢? 想觊觎她的男人,就该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至少在她嬴洛的手里,绝对不会太好过。 “看来,他们是知道我们要去皇陵城。”虽然嬴洛他们在空中,但是还是可以看到地面上金湘湘和柳笙他们的情况,以及他们所前进的方向。 “这里只有一条通往皇陵城的路。”薄风止听了嬴洛的话之后,开口说道:“会知道也不足为奇。撄” “只是觉得麻烦。”嬴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感觉碰上了,就会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贴上来粘着就撕不下来了,嫌弃。” “她没有机会贴上来。“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笑容之中还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偿。 除了嬴洛之外,任何人,薄风止都不会有任何的怜惜。 “刚听说她叫金湘湘,和金灿灿的名字如出一辙,看来也是这皇陵城金家的小姐,在皇陵城,我们不占优势啊!”虽然嬴洛不怕,但是还是不由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时局说道:“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吗?” “怕?”薄风止好像对嬴洛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样,反问了一句说道。 “怕,怕麻烦。”嬴洛所说的怕,只是怕麻烦而已,能借刀杀人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自己做。 能简单解决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脑袋,搞得很麻烦,真的很累啊! “有爷在,这些苍蝇不会来打扰的。”薄风止让嬴洛放宽心,有什么麻烦事情,他都会替她处理好的。 “无碍。”嬴洛轻轻的晃晃脑袋,满不在意的说道:“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足为患。” “恩。”薄风止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伸手拍了一下穷奇的背。 就算薄风止不说话,穷奇也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让它飞快点吗? 以它的本事,到达皇陵城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这么想着,穷奇不由的用力的挥动着自己的翅膀,犹如疾风一般划过天际。 穷奇的速度很快,好像并没有多久,嬴洛就看到前方一片雾茫茫,根本就看不清方向。 “这怎么办?”穷奇在那层浓雾前停滞不前的说道。 只见薄风止手指一弹,好像有一颗如黑夜的明星一般的星点飞向浓雾,一闪一闪的很显眼。 “跟上。”薄风止冷声说道。 薄风止都这么说了,穷奇也不再说话了,跟着那在浓雾之中一闪一闪移动的星点,飞进雾茫茫根本分不清方向的浓雾之中。 这样的情况,一如当时嬴洛他们第一次进这皇陵城的时候,有人指引,却也只是在浓雾之中留下点点灯光指引前路罢了。 果然,这种小小的把戏,根本就拦不住薄风止。 嬴洛有时候还真的想要知道薄风止到底是有什么做不到,什么是他的软肋呢? 不过,没有最好了,这样就不会让他受伤了。 穷奇的飞行速度很快,穿过浓雾并没有话太多的时间,嬴洛他们在皇陵城外一段距离的位置,就从穷奇的背上下来,让穷奇变回一只小黑猫的模样。 毕竟穷奇原先那副模样还真的是很招摇的,这里是皇陵城,高手集,说不准就有谁认得穷奇这上古凶兽的。 到时候,那真的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在自己的玄力还没有达到某一种境界之前,她绝对不会锋芒太露,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进皇陵城也不需要盘查一下身份?”轻轻松松的就进了皇陵城,嬴洛不由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说道。 “不是谁都像爷这么有本事直接进皇陵城的。”薄风止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嬴洛深深的看了薄风止一眼,所以,薄风止话里的意思是想说,别人都是经过皇陵城允许的才能进入皇陵城的,所以不需要盘查身份。 而像薄风止这流氓的自己闯进来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打算先做什么?”薄风止低头询问嬴洛的意思说道。 “找个地方先住下。”嬴洛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薄风止说道。 “走吧,住爷那去。”薄风止很自然的搂着嬴洛的腰,带着嬴洛往前走。 “薄爷,你在这里也有住处?”嬴洛微微有些惊讶的说道。 “恩。”薄风止只是回答了嬴洛的问题,并没有细说什么。 但是嬴洛却自己脑补了很多事情出来,薄风止随意的进皇陵城也就算了,还默默的在这里都有了自己的住处,要不要这么的牛啊! 等嬴洛看到薄风止的住处的时候,才真的是要说薄风止很牛啊,怎么他到处的房子都跟一个宫殿一样啊! 你说,这么一个建筑宏伟壮观,高墙红瓦的宫殿悄然建起来,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起疑吗? 还是说薄风止隐瞒了自己什么呢? “君上,嬴三小姐。”嬴洛他们才刚刚站在门口,就从大门里迎上来两个熟悉的人,燕无殇还有洛时臣。 “这里是?”嬴洛开口问道,见过燕无殇和洛时臣并没有觉得很惊讶,之前是知道他们来皇陵城帮自己通知拓跋融昊自己无事的事情的。 “这里是我洛家的一处小宅子。”洛时臣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道:“我们来皇陵城就住在这里。” 小宅子?建的如此的金碧辉煌,你告诉我这只是小宅子,果然是跟在薄风止的身边,大家的眼界都变高了,这么一个小宅子还真的不放在眼中啊! 不过,听洛时臣这语气,还有洛家,想必在这个皇陵城是有点地位的。 “洛家?”嬴洛倒是没有从九州·山海经之中得知这所谓的洛家是何方神圣:“在这皇陵城之中?” “恩,我洛家算是皇陵城的一个隐世贵族了,在这皇陵城还算是有点地位的。”洛时臣很老实的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自由进出皇陵城,根本就不是事。” 就这么说着,洛时臣想起什么来,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将荷包打开,一只手覆在荷包上方,手慢慢的抬高,就看到有一颗犹如星点一般的灵光从荷包里面飞出来。 看着还很眼熟的样子,嬴洛微微的蹙眉,就看到洛时臣手腕翻转,掌心朝上,那一颗星点就漂浮在他的掌心之上。 “嬴三小姐,伸出手来,这个给你。”洛时臣催促着嬴洛说道。 “这是什么?”嬴洛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很配合的伸出自己手来,就看到那颗星点从洛时臣的手上飞到了嬴洛的掌心之上。 “这个是用来进皇陵城外面的浓雾的指引星子。”洛时臣将自己的荷包收回去,放进自己的衣襟之中后才继续说道:“以后你要是想要进皇陵城,就轻而易举了。” 嬴洛端详着自己手上的这颗指引星子,她就说怎么就那么的眼熟呢? 刚刚薄风止用的好像也是这玩意儿吧! “薄爷,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本事随随便便就进皇陵城?”嬴洛将自己掌心之上的指引星子放在薄风止的眼前,微微的挑挑眉,笑着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本事?” “恩,不是本事吗?”薄风止依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还反问了嬴洛一句。 不过,嬴洛想了想,觉得薄风止这话说的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啊! 能拿到这指引星子,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本事,这也确确实实算的上本事! “什么情况?”燕无殇听着嬴洛和薄风止之间的对话,明显两人之间有什么的样子,仔细想想是发生了什么,还是可以猜测的出来的。 “哦哦!”洛时臣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的惊呼道:“君上,难道你刚才是在对嬴三小姐吹牛,然后被我不小心给戳穿了!” 听到洛时臣这话,燕无殇不由的扶额,这傻孩子可长点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洛时臣话音落下之后,薄风止的脸色也黑的难看的很,身上还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就你聪明?” 洛时臣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由的躲在燕无殇的身后,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假装薄风止看不到自己。 嬴洛也不由的觉得好笑,洛时臣向来都是这么的心直口快的,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当时也是见识过的。 不过,他说的话,也真的确实是那么回事来着的,但是当着他们薄爷的面就这么说出来,真的不是在打脸吗? 虽然洛时臣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说这话真的只是无心的,但是真的是自己找虐啊! 嬴洛也就自己笑笑,并不打算插手来着的,有时候看到洛时臣被虐,还真的是蛮有趣的,不是吗? 嬴洛才不会承认自己的这种恶趣味的,哈哈! 嬴洛将自己的手掌合上,就感受到那颗指引星子从自己的掌心之中融进身体里了。 “这怎么回事?”嬴洛再次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空无一物,不由的蹙眉问道。 “这是正常的,指引星子不会对身体又任何的影响的,你想要它出来,就自己会出来。”洛时臣从燕无殇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说道。 嬴洛感受到指引星子还隐在自己的掌心之下,只是微微的一动念,就看到指引星子从掌心之中慢慢的浮现。 大概了解了,嬴洛这才合上自己的手掌,让指引星子再一次融入掌心之中。 “至于怎么用,君上应该给你演示了吧!” “噗。”嬴洛一时间没有忍住,这个傻孩子,原本这个话题过了也就过了,你再重新的提一次,是生怕还不够惹你们君上生气吗? 薄风止的脸色越发的冷冽了,洛时臣才这一脸窘迫的挠挠头,撒腿就跑:“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君上,我去帮他。”就这么说完,燕无殇也跟着洛时臣一起从薄风止的面前消失了,毕竟这个时候是很容易被迁怒的,所以还是从他们的君上眼前消失才是明智之举。 “看你把人都吓跑了。”嬴洛不由的莞尔一笑说道。 “爷什么都没做。”薄风止淡然的回了一句说道。 果然,薄风止身上的那种气势,还真的是比他做了什么还令人觉得可怕啊! “进去吧!”嬴洛也只是笑笑,不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了。 休息了一夜之后,嬴洛他们才出门,薄风止不问嬴洛想要做什么,因为嬴洛无论要做什么,他都陪着一起。 而他们这次出门洛时臣和燕无殇两人也一起的跟上。 洛时臣还是真的向来的话多,有问题就一定要问,自己知道了一些什么玄妙也一定是要说的。 不得不说,洛时臣这种性格率真却容易得罪人。 不过,听洛时臣自己说,他洛家在皇陵城也是很有地位的,所以他也不怕得罪人。 简而言之,其实只要不是得罪了薄风止的话,那都不是问题了,好吗? “嬴三小姐,你。”洛时臣话还没有说完,才起了一个头就被嬴洛打断。 “说了,喊我嬴洛就好。”嬴洛也?那么迂腐的人,听他们一口一个嬴三小姐,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有些小别扭的。 薄风止扫了他们一眼,再看看嬴洛,声音清冷一本正经的说道:“喊夫人。” “啊?”燕无殇还有洛时臣有那么一点点懵了,他们君上是搞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看的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不简单,但是真的是那种关系? 上次还没有跟嬴洛说透,所以在称呼这个问题上面也并没有想法。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喊自己爷,自然该喊嬴洛夫人的。 “有什么异议?”说着薄风止一只手就紧紧的扣在嬴洛的腰上,宣布自己的主权。 嬴洛当然知道薄风止的意思,却并没有反驳他的说法,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早已像是恋人一般。 而嬴洛也有打算和薄风止一路走到白首的,不过是一个称呼,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用得着这么夸张?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那么暧昧好吗?”在一旁待着的穷奇懒懒的开口:“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之前穷奇是在嬴洛的空间额饰里面养伤的,所以之前燕无殇还有洛时臣没有见过穷奇。 此刻见到一只小黑猫竟然还能开口说话,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好像并没有感受到这个小兽身上那种强大的力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小黑猫到底是属于什么种类的兽? 看小黑猫那个头,那副模样,应该还只是幼兽才对吧,不该有开口说话的本事啊!难道这个世界玄幻了不成? 这只小宠应该是嬴洛的吧!嬴洛也是这个样子,从她的身上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玄力,但是她就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而且他们君上大人还亲自操练她了,要是没有点玄力,还真的是让人很难相信啊! “哟,小穷奇,你还懂得什么叫做暧昧啊!”嬴洛是没有想到这话会从一只兽的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让人很惊讶啊! “本尊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好吧,比你们人类懂的多得多了。”穷奇一脸傲娇的模样说道。 而燕无殇捕捉到嬴洛话里的一个关键的名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夫人,你刚才喊它穷奇,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想的那样是哪样呢? 不过这个问题不用问,毕竟这个世间那么出名的唤作穷奇的也只有一个了。 嬴洛没有问,但是点点头算是肯定了燕无殇的话。 洛时臣也明白了,但是一脸惊讶的说道:“不会吧,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就长这幅模样?我不信。” 也不能怪洛时臣不信,看穷奇的这幅模样,谁能相信的了呢? “无知的人类。”穷奇用略微嫌弃的视线扫了洛时臣一眼,一副不想要跟他计较的模样。 “还能真的让穷奇以真身在街上招摇过市,你们是不是蠢?”嬴洛这话说的很直接,让燕无殇还有洛时臣两人在风中凌乱,好像嬴洛这话说的挺对的。 “是真的蠢。”薄风止点点头附和了嬴洛的话说道。 燕无殇和洛时臣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么的嫌弃他们? 嬴洛的嘴角微勾,并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说什么。 “走吧,一战惊天。”嬴洛抬头对薄风止说道,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嬴洛这次来皇陵城最感兴趣的不过是皇陵城的拍卖会了。 但是想要参加拍卖会要有请帖才行,之前嬴洛已经大概计算好了,如果不是在游龙秘境里出了一点意外,否则她早就拿到这拍卖会的请帖了。 所以,这次回来先要拿到拍卖会的请帖才行。 之前才知道洛时臣的洛家在这皇陵城的地位,想要拿到一张拍卖会的请帖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自己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嬴洛还是喜欢自己来。 再说了,这也是一个挑战,咱没有身份背景也能得到一张拍卖会的请帖,这绝对是一匹黑马,不是吗? 有时候这种感觉可是差很多的说。 至于为什么要去一战惊天,去看看拖融昊是一件事情,还有的就是…… 有些计划,嬴洛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就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就一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的事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首先还是尽人事,然后再听天命。 一战惊天,用自己的玄力战斗,每胜一场都能得到相应的奖金,而且还可以使自己本事的等级提升,往更高的楼层,和更强大的对手战斗。 不过短短数月,拓跋融昊在一战惊天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一个谁也无法战胜的神话了。 而只要是拓跋融昊的战斗,基本上是座无虚席,满满的都是人。 还好嬴洛她去的早,混迹在人群之中,勉强找到了位置坐下来。 “如何?”听着满场观众都喊着拓跋的名字,薄风止不由的开口问道。 拓跋是拓跋融昊在这个地方用的化名,否则凭借他拓跋融昊的名声,年轻的小辈不认识,那年长的那些人可是都知道的人物,这不是在自己暴露自己。 而且拓跋融昊还学着之前的薄风止那般带上了半脸面具,让人无法窥得他的真实容貌。(92x 就爱网) 第303章宁耀辉(三更) “意料之中。”嬴洛嘴角微勾,倒是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又或者是很激动的,拓跋融昊那可是曾经震惊九州大陆的高手,要是在这个小小的地方里还吃不开的话,那还真的是有负他之前的名望。 这里果然是推崇着以武为尊,他们如今一战成名的拓跋融昊,这态度还真的是狂热的很啊! 嬴洛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抬眸朝演武台上的拓跋融昊望去,就让她看看,他到底有多么的厉害吧撄! “果然,有拓跋的比试,大家都是不想错过的。”只见比武台上走上来一个妹纸,长的还挺妖艳的,身材前凸后翘的,十分的有女人味,这一开口啊,那也真的是引起欢呼声一片片啊! “拓跋可谓是一匹黑马,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就一跃成为我们战惊天下最高层的巅峰强者。”那个妹纸一开口就热情洋溢,看向坐在候场区的拓跋一眼,好像是满满的崇拜之感啊:“好了,闲话不多说了,让我们请拓跋上场吧!” 拓跋一身蓝色的儒衫,脸上还带着一个半脸面具,走出来还真的是颇具气势的。 “倒是比之前来的霸气不少。”嬴洛给出了一个很客观的评价说道,还是颇为满意的。 果然,实践才能让人更具气势啊! “今天拓跋对战的是我们皇陵城隐世贵族洛家一脉的大公子洛呈羽。”那个妹纸看向另外一边,介绍着今天拓跋的对手偿。 洛家?嬴洛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你一旦知道了一件事情,或者是一个人,你就会不断的各种地方碰到。 不过,或许是因为之前不认识,所以都没有关注过。 但是一旦你认识了知道了,你就开始发现,真的是到处都会出现啊! “你大哥?”嬴洛不由的看向洛时臣问道。 “不是。”洛时臣摇摇头否认了嬴洛的这个说法。 “所以是?”嬴洛微微的皱皱眉头问道。 “大侄子。”洛时臣瞬间一副长辈的辈分摆在那里说道。 额,好吧,在这里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大家的真实年龄,毕竟看起来那个洛呈羽比洛时臣这张娃娃脸大不少的样子。 没有想到竟然是叔侄的关系啊! “实力如何?”嬴洛开口问道。 “不知道。”洛时臣很正经的摇摇头说道。 ……嬴洛真的问一句,那不是你家侄子吗?他什么实力,他这个当叔的人还不知道吗? 在一旁的燕无殇似乎是看出了嬴洛的想法,这才替洛时臣解释了一句说道:“自从跟了爷,时臣就不怎么回皇陵城,而且对于这些小辈,时臣向来也不亲,所以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嬴洛这才释怀的点点头,这么说的话,这个解释她还能够接受的说。 “洛家一脉,实力皆不俗。”这是薄风止给出的评论说道。 是吗?嬴洛微微的挑眉,来了兴趣,只有实力旗鼓相当的,这对战才有意思,不是吗?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知道大家都等着急了,我们的比试马上开始了。”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妖艳的妹纸就从台上退下来,最后又说了一句:“比试开始。” “在下拓跋,幸会。”拓跋还算是有礼貌的抱拳说道。 “在下洛呈羽,幸会。”洛呈羽也算是挺有礼的抱拳回应。 两人的话音落下之后,就不由的分别往后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方便两人的比试。 两个人的身上同时闪现自己的灵气,隔着老远的都可以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气场。 可以想象的到,这一场的比试应该还是颇有看头的。 拓跋融昊手上凝出一个球状的玄力球,抬手朝洛呈羽打过去。 而洛呈羽并没躲开,就看到他的脚下突然亮起一阵灵光,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屏障,将刚刚拓跋融昊的攻击给挡住了。 “阵法师啊!”嬴洛一手撑在自己的下巴,颇感兴趣的看着。 阵法运用的好的话,还真的是可以发挥很强大的力量的。 就不知道这洛呈羽是什么道行的呢? 对于洛呈羽用防御阵法来挡住他的攻击,拓跋融昊并没有觉得意外又或者是有什么觉得很紧张的地方。 反而还是一脸很平淡的样子,好像早就看透了的模样。 看着拓跋融昊增大自己玄力输出,每一次的攻击都比之前更重不少,一个旋身,一个侧翻,一个扫堂腿,每个攻击,每个动作都十分的气势。 最后只见拓跋融昊身上的玄力在他的身后凝成一只大大的敏捷的豹子,前爪着地,用力的撑着,身体往后仰,还发出低低的吼声,一副随时都会扑上去的模样。 拓跋融昊操纵着自己的玄力,让那只豹子直接扑上去。 但是洛呈羽也不是吃醋的,看来阵法术修炼的也算是不错,防御阵法一直在用,还对拓跋融昊释放了一个万箭齐发的阵法。 拓跋融昊不仅要自己的躲避这些箭矢的攻击,还要让自己用玄力凝成的豹子在避开的同时不停的攻击洛呈羽。 拓跋融昊右手握着用玄力凝成的长剑,剑法流畅凌厉的将朝他攻击而来的箭矢劈开。 最后腾空而起,踩着飞过来的箭矢,速度极快的朝洛呈羽跑过去,直接用长剑攻击阵法,不得不说拓跋融昊的实力还是很彪悍的。 阵法这种东西其实是很脆弱的,只是发挥出来的技能效果是很厉害的。 而拓跋融昊直接将阵法破坏掉,和自己用玄力凝成的玄兽豹子一直冲上去左右夹击,明显洛呈羽处在劣势。 洛呈羽也算是挺厉害的,阵法用的挺溜的,玄力水平也算是不错。 但是碰上了拓跋融昊,这货早就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玄力,随意的支配自己的玄力。 只见洛呈羽一个后仰躲开了拓跋融昊的一剑攻击,却让他后背被那只豹子挠了一下,让洛呈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了。 拓跋融昊站在豹子的旁边,眼神犀利的盯着受了一点伤的洛呈羽,拓跋融昊一手握着长剑,一手呈剑指,剑指从长剑的剑柄划过整个剑身,剑身立刻泛出一抹冷冽的寒光。 与此同时原本站在拓跋融昊身边那只豹子也直接融入他手里的剑身之中。 只见拓跋融昊松开手,剑朝上,竟然漂浮在空中,置身于拓跋融昊举在胸前的两个手掌中间。 而拓跋融昊手掌相对,但是并没有碰上,却凝重一抹玄力在中间,而长剑上的玄力的灵光不由的更加的耀眼了。 拓跋融昊的手掌交叉一下然后分开,就看到他的胸前瞬间多了一整排的长剑。 拓跋融昊手微微的一勾,那些长剑就瞬间被剑尖的方向就对准着洛呈羽,然后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洛呈羽,朝洛呈羽攻击而去。 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洛呈羽现在想要再一次使用阵法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挡住部分的攻击,但是被一部分的长剑攻击到,直接飞起来,在空中一个翻转,重重的摔在比武台上,猛吐了一口鲜血。 现在谁胜谁负,已经分出来了。 故而拓跋融昊在一瞬间之中就收起了自己的玄力,很冷的说了一句:“你输了!” 但是拓跋融昊并没有直接的走下台去,而是站在台上迎接所有人对他这个胜者的欢呼。 是啊,这是属于强者的欢呼! “完全的碾压啊!”洛时臣也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明明输的是他自家人,好吗? 不过,这也真的可以完全的感受到,洛时臣确实跟这些小辈们的感情真的很一般! 嬴洛嘴角微勾,看到薄风止微微点头,嬴洛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勉强够资格保护你。”薄风止冷眼看着在比武台上的拓跋融昊说道:“该离场了。” “说拓跋吗?”嬴洛倒是没有误会薄风止话里的意思说道。 “恩,当初定下血契就是让他来保护你的,而不是在这里接受这样的欢呼。”薄风止说的很现实,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想要拓跋融昊保护嬴洛,就不会将拓跋融昊从锁妖塔里带出来了。 薄风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冷冽,但是还带着一抹怒意。 嬴洛知道,想必是因为自己上次差点受伤的事情,当时拓跋融昊不在自己的身边。 “那件事不怪他。”嬴洛觉得还是有必要要解释一下的:“是我让他过来的。” 薄风止没有搭嬴洛的话,但是明显是不接受嬴洛的这个说法的。 哎,嬴洛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在这个方面上,薄风止是不肯让步的。 站在比武台上的拓跋融昊明显感受到一股杀气从观众席传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嬴洛他们,拓跋融昊的眼睛一亮。 原本是打算直接飞奔过去的,可是嬴洛身边的薄风止那脸色真的是差的很,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袭来。 拓跋融昊有些犹豫不决,但是想了想,自己要是不过去会死的更惨吧! 抱着这种想法,拓跋融昊深呼吸一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态度一步一步的朝嬴洛他们走去。 “要不要那么夸张,看表情僵硬的。”嬴洛都看的出来拓跋融昊的紧张了,明明薄风止也还没有做什么呀! 嬴洛难道不知道吗?要是薄风止做了什么,表情就不仅仅只是僵硬这么简单了,好吗? “一点都不夸张。”洛时臣却一副深有体会的感觉:“爷就是那么的让人唯恐避之不及啊!” 洛时臣说完之后,就看到薄风止转头看向他,他一下子就销声了,把头转到另外一边,好像没有感受到薄风止的视线一般。 当着他们爷的面这么说他,也就只有洛时臣这个家伙敢。 每次说的很畅快,然后薄风止一个眼神过来,一下子就安静了,一下子就怂了,真的是够了好吗? “咦,拓跋这是要往哪里去?”拓跋融昊朝观众席走过来,大家都不由的纷纷的站在两边,让出中间一个空的过道出来。 拓跋融昊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嬴洛他们的面前。 其实嬴洛他们现在坐着就很突兀了,因为在刚才拓跋融昊朝这边走过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了。 “那几个是什么人啊,还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干什么?” “快点起来,拓跋要过去啊!” 因为嬴洛他们坐着不动,竟然还有人有意见了,看来拓跋融昊在这里的人气和受欢迎的程度还是很高的说。 但是嬴洛他们不为所动,穷奇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拓跋融昊的脚边,绕着他走了两圈之后,一下子就跳到拓跋融昊的身上。 别人以为拓跋融昊会将这种不知所谓的小猫丢下去,却没有想到,拓跋融昊竟然将那只小黑猫抱个满怀。 只见拓拔融昊将小黑猫抱在怀里。 而小黑猫却趴在拓拔融昊的肩膀上面,嘴巴微张,一副好像说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幅模样的小黑猫还是憨萌逗趣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只小黑猫还真的是在跟拓拔融昊说话。 穷奇趴在拓拔融昊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兄弟,保重!薄爷这回挺生气的,或许你等会喊嬴洛夫人的话,薄爷可能心情会稍微的好一点。” 穷奇说完这一些话之后,就从拓拔融昊的身上跳下来,乖乖的坐回到嬴洛身边的位置上面。 而拓拔融昊却因为穷奇嗯这几句话,身体更加的僵硬了,不要吓他,好吗? 拓拔融昊不由的深呼吸一口气,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该还怕什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要做,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尤其薄风止和嬴洛现在走不讲话,根本就让人摸不清。 所以,心里有害怕什么的,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别人要是知道拓拔融昊此刻内心的煎熬,一定会很惊讶的! 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才让拓拔融昊这么畏惧。 不过拓拔融昊以半脸面具覆面,倒是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以至于可以隐藏很多的情绪。 “很厉害!”就在拓拔融昊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说话,嬴洛倒先开口了。 拓拔融昊眼睛不由的一亮,想起之前穷奇给自己的建议,这才开口说道:“夫人谬赞了。” “薄爷。”因为开口了,所以拓拔融昊的紧张这才稍微的缓和一些。 因为知道嬴洛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自己应该不会死的很惨吧! “哼!”薄风止抬眼扫了拓拔融昊一眼,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到底是什么意思?薄风止也不说,拓拔融昊觉得自己猜测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可是有不少人对拓拔融昊对嬴洛他们的称呼,还有恭敬的态度而惊讶到了。 因为在这里拓拔融昊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人,也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和亲人。 拓跋融昊在这里的几个月就给人一种叫独行侠的感觉,实力超凡,人却十分的漠然。 除非必要,否则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在这战惊天下,拓跋融昊倒是学了不少的东西,果然当初让他过来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我知道错了。”拓跋融昊的认错态度很端正,在薄风止还没有说话之前就先自己认错了。 “错?错在哪?”薄风止的声音犹如淬了寒冰一般,让人冰冷到心里。 拓跋融昊敛眉,他知道,能够让薄风止发这么大的火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 “我不该让夫人只身犯险。”拓跋融昊知道的,当初在菩提界外感受到嬴洛有危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还好嬴洛没有事情,否则,他相信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哦,你知道?”薄风止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当初爷离开的时候叮嘱过你什么?都当耳旁风了?” “是我让他过来的,后面会遇到那些事情,真的也只是意外。”嬴洛知道薄风止生气,但是拓跋融昊也是挺无辜的。 “小乖让你过来是一回事,你没有保护好小乖,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明白吗?”薄风止看了嬴洛一眼,多少嬴洛对他还是有影响的,语气这才不由的稍微的缓和了一点。 但是语气依旧凌冽的很,如果当时不是他碰巧在那里的话,嬴洛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准的! 拓跋融昊知道嬴洛是护着自己的,但是薄风止也是十分的护短的,毕竟嬴洛是他心尖上的人儿,他会因此生气也无可厚非。 再说了,他当初从锁妖塔出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保护嬴洛而存在的。 拓跋融昊单膝跪在薄风止和嬴洛的面前说道:“这件事情是属下太欠缺考虑了,今后定当寸步不离誓死保护夫人的安全!” 这是拓跋融昊给薄风止的一个承诺,一个他不得不做的承诺。 因为有血契,拓跋融昊也注定是要为嬴洛保驾护航,不惜牺牲自己。 拓跋融昊也看的出来嬴洛对薄风止的重要,所以保护嬴洛的安全,真的是很必要。 毕竟这个危险的男人要是发怒了,真的是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 薄风止对拓跋融昊的话不置可否,而是直接揽着嬴洛的腰从座位上起身,一句话不说就从拓跋融昊的面前走过去。 让单膝跪下的拓跋融昊的身体更加的僵硬了,他愣愣的看着薄风止然离去的背影,看到嬴洛的突然回眸对自己一笑。 嬴洛还轻轻的勾了一下手指,拓跋融昊会意的从地上站起来,紧随嬴洛他们其后。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那两个能让这战惊天下的最强者如此的卑躬屈膝,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离开战惊天下之前,拓跋融昊还留下了一句话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从今天开始,我拓跋退出战惊天下,他日江湖再见。” 很多人表示惊讶和不舍,但是拓跋融昊对这些崇拜的眼神还有欢呼声没有丝毫的留恋,他不是才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对这些东西早就已经看淡了。 再说了,薄风止和嬴洛都是不可以招惹的人物,跟着他们,或许才是正确的。 而就在嬴洛他们离开之后,在这个比武场二楼的一个包厢,一个身穿着锦衣华服年轻的公子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兴味的笑容,竟然从游龙秘境回来了?看来是有几分本事了!(92x 网) 第304章敬他如敬我(四更) “四叔?那不是我四叔吗?”从台上被人扶起来的洛呈羽看着那一群人之中的某个人,不由的眼睛睁大,喃喃自语的说道:“四叔回皇陵城了?” 他的话虽说说的不是很大声,但是还是被有心人给听到了。 洛家最受家主宠的小儿子洛时臣吗?竟然也回皇陵城了,而且还和那几个人是一道的,有趣,真的是有趣! 而且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男人似乎也是个人物,但是印象中并无此人,看来这一个个都藏的很深。 要是挖出点什么来,那就有意思了醢! 不出一天,战惊天下的第一巅峰强者竟然对一男一女卑躬屈膝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皇陵城。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一点都不简单。 “爷,夫人,是我鲁莽了,害的如今全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对于如今这种情况,拓跋融昊有些惭愧的说道,毕竟之前嬴洛一直在说要韬光养晦的事情,绝对不要锋芒太露了缇。 可是,有些事情却事与愿违了。 嬴洛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现在这种情况,甚得我心意。” “啊?”拓跋融昊有些懵了,他们不过短短数月未见而已,难道在沟通交流上面就已经存在着代沟了吗? “夫人自有想法,巴不得把这件事情闹大。”穷奇趴在地上,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 “夫人,你想做什么?”拓跋融昊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拍卖会的请帖。”嬴洛毫不掩饰的开口回答道。 “虽说我如今在战惊天下,甚至时候在整个皇陵城都占有一席之地,但仅仅只是一席之地,应该不会看到我的面子上送请帖过来吧!”拓跋融昊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客观的,而且还比较有自知之明来着。 “不看你的面子。”嬴洛丝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之前已经下过的,如今我不过是借你造势,我要让有些人知道我嬴洛回来了。” 拓跋融昊睁大眼睛看着嬴洛,果然,嬴洛的心思甚深,很多事情你以为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但是实际上她已经为自己铺好路了。 “现在就等着他们送上门来。”嬴洛的嘴角微勾,对这件事情十分的笃定。 薄风止看着嬴洛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深深的看着嬴洛,他就喜欢嬴洛的这般自信,还有那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似乎她认定的某件事情,就一定能够达成一样。 事实上也是这个样子,不出嬴洛所料,他们回来也没有两天,就有人送来了拍卖行的鎏金请帖。 从送过来的这张鎏金请帖就能够看出来,那个送请帖过来的人对嬴洛到底有多么的重视了。 “果然来了。”嬴洛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鎏金帖子,心情甚好的说道。 “鎏金帖子啊,这个可是由他们主亲自发放的,夫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如此受拍卖行主的青睐。”洛时臣的眼睛都不由亮起来了,就算是他们洛家,最多也只能拿到紫色的尊贵级别的的帖子,看嬴洛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啊! “就是装作不知道的,在那个人的面前和别人谈论了一下高级阵法书在我的手上。”嬴洛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笑的十分的奸诈的说道。 “还能这样啊!”洛时臣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洛,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这么敢。 “要是你手上没有高级阵法书呢?”燕无殇看着嬴洛说道。 “没有不是更好。”嬴洛的嘴角微勾:“就算是我有,我就一定得拿出来吗?” 大家不由的看向嬴洛,嬴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嬴洛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想法,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嬴洛还是懂的:“怎么还不能让人吹吹牛吗?我真的有没有,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吗?谁还有本事来探查我的空间额饰啊!” “高!”大家不由的对嬴洛竖起大拇指了,这货把戏玩的这么的溜! “你不怕被发现你骗他吗?虽然你手上是真的有高级阵法书。pbx” “我的目标是拍卖行的请帖,我可不打算搭进去点什么。”嬴洛微微的摊摊手说道:“那话我可不是对他讲的,是他自己听到的,他愿意信,自己给的请帖,又不是我逼着他的,所以并不存在欺骗得到问题。我怕什么。” 嬴洛从一开始打算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后续的事情了。 只是有些事情,有些意外却是根本无法避免的,也打乱了她一些计划。 不过,她却收获了一枚大神,嬴洛不由的抬头看着薄风止笑着。 “恩?被爷迷住了?”嬴洛的视线一放在自己的身上,薄风止就感受到了,嘴角勾出一抹幅度,心情不错的调侃着嬴洛说道。 “恩。”嬴洛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薄风止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更深了,一手搂着嬴洛,身形一闪就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咳咳,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拓跋融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假装正经的说了一句。 “我们也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了。”燕无殇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说道:“以后没事不要跟他们一块了,久而久之,我们会招人嫌弃的。” “难道你们不是一直就被人给嫌弃的吗?”不得不说穷奇也是一枚毒舌啊,这话说的,还真的是句句戳人心窝啊! 洛时臣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像是了一眼之后,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一个开门,一个掩护,还有一个一把操起趴在地上假寐的穷奇就往外面丢去。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本尊的真身!”被丢出去的穷奇一下子就怒了,瞬间在他们的他们恢复自己的真身,拍打着翅膀腾空之上,带着一副戾气,居高临下的说道。 “哇,这就是穷奇的真身啊!太震撼了。”这个时候洛时臣还有空在这里感叹。 穷奇果然冷哼了一声之后说道:“不要以为你们夸本尊一下,本尊就能够对你们既往不咎,告诉你们,本尊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都给本尊受死吧!” 说着穷奇就挥动着翅膀俯冲下去,洛时臣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三人一下子就散开了,不过并没有躲开,还转身开始跟穷奇打起来了。 不过大家也不算是动真格的,玩玩闹闹的,倒也是无伤大雅。 不过倒是传出了不少的惨叫声,看来是有人损伤惨重啊! 而薄风止带着嬴洛离开是直接往他的寝殿而去,直接就将嬴洛扑倒在大床之上了。 薄风止的双手撑在嬴洛脑袋的两边,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嬴洛。 “薄爷,这是打算对我耍流氓?”嬴洛微微挑眉,伸手擒着薄风止的下巴,笑的十分妩媚的说道。 薄风止的眼神一深,好像在隐忍着些许什么的样子:“你再挑逗爷,爷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放过你的。” “那薄爷是想怎么做呢?”嬴洛倒是不怕的样子,一直在撩薄风止,自己的男人,难道自己还不能进调戏吗? 薄风止没有说话,倒是用实际行动来践行他应该回答的话。 只见薄风止俯下脑袋,深深的亲吻着嬴洛,而嬴洛也很配合的回应着薄风止的这个吻。 她知道薄风止忍的很辛苦,她也知道只要自己的一声停,薄风止再难受也会停手。 这般细心在乎她的感受,这般疼爱她的男人,她说了,既然喜欢,那就一起沉沦吧,不论结局是什么样! 她已经认定薄风止了,就算以后会有什么变故,如今发生的一切还有对他感情的滋长,她都似乎的不后悔。 嬴洛的回应,甚至是主动的火热,看薄风止眼底的某种情绪不由的加深,手也不自觉地在嬴洛的身上游走。 一吻过后,嬴洛身上的衣襟大开,可想而知,刚才的两人是吻的有多么的火热,吻的有多么的缠绵。 薄风止喘着粗气从嬴洛的身上起来,似乎并不打算再更深入一点,就算此刻他看起来并不轻松。 薄风止刚想起身,衣袖就被嬴洛拉住了,薄风止回头看向嬴洛,那三千青丝散落在肩上,衣襟大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迷人的酥勾,让薄风止的喘气声更加的重了。 嬴洛微微起身,嘴角勾着暧昧的笑容说道:“薄爷,我都躺好了,你,不要吗?” 嬴洛的这一句话完全的将薄风止脑袋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一下子就崩断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再一次的将嬴洛扑倒。 声音低沉磁性还带着一抹的在嬴洛的耳边说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等会你要是喊停,爷绝对不会收手的,绝对。” 一再的强调似乎是说给嬴洛听的,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得,这是要下决心的意思。 因为一吻擦枪走火的事情之前也没少过,但是薄风止为了她都忍下来了,自己要是还不体谅,撩了还不负责,那就说不过去了。 嬴洛在薄风止的喉结上落下一吻,让薄风止的呼吸一窒,不过眼神却冒着火,两种火。 “该死,你都是在哪里学的这挑逗男人的法子!”生气,很生气! “只挑你一个男人。”嬴洛轻笑了两声,巧笑倩兮,美目流转让薄风止再也忍不住的恨不得将嬴洛拆骨入腹。 衣裳散落一地,轻纱帷幔落下,让他们的身影看的有些不真切,男人的低吼声还有女人的娇吟声意外的和谐,软语呢喃,诉说着他们对彼此的爱意。 门外的那些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任何,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对方了。 一阵很用力的怀抱让沉睡的嬴洛慢慢的清醒过来,抬头看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薄风止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小乖,你是我的,是我的!”薄风止在嬴洛的耳边诉说着这些情话:“别人休想觊觎!” 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这个男人之前还一副很霸道的样子,现在却像孩子一般怕别人抢了自己心爱的人一般。 嬴洛不知道的是,因为得到所以更加的珍惜,因为得到才更加的害怕失去。 薄风止觉得自己碰上嬴洛,让自己千年未动的心开始悸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里已经埋下了一种叫做嬴洛的毒。 这种毒早就已经毒入膏肓,无药可救,也不想去解毒。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或许说的就是他此刻的状况吧! 如若让别人知道权倾天下的他,竟然会栽在这么一个小丫头的身上,那真的会令人很意外。 可是,动心了就是动心了,那是根本无法掩饰的。 因为是嬴洛,所以他才义无反顾。 以前的他,没有软肋,但是如今,嬴洛便是他的软肋,别人伤不得碰不得的宝贝。 从薄风止知道自己对嬴洛动了心之后,知道嬴洛必将是自己的软肋,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物色人留在嬴洛身边保护她! 他也要不断地变的强大,嬴洛自己也是,不论是她原本的想法,亦或者是薄风止的想法,他要保证嬴洛不受任何伤害。 所以,如果可以,他不会让嬴洛离开他的! 嬴洛靠在薄风止的怀里,想起自己那是挑逗薄风止的话,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有几分羞耻。 真的是太不矜持了,嬴洛想起来还真的是让人脸红心跳。 不过嬴洛不后悔,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很温柔。 薄风止现在真的是事无巨细,连衣服都给嬴洛准备好。 因为薄风止偏爱紫裳,所以连带着给嬴洛准备的衣服也是。 而且和薄风止是同一种款式,只是嬴洛是女版的,薄风止是男款的。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所谓情侣装吧! “爷,你和夫人,你们……嘿嘿,嘶!”刚见到洛时臣那暧昧的调侃,这货真的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作死。 笑的太夸张了,以至于牵动他脸上的伤口,疼的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薄风止一副春风满面,心情甚好的,今天难得没有冷眼洛时臣。 但是,薄风止不说话,嬴洛却开口了,视线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来回的打量了一下,语气更加的邪恶暧昧的说道:“难道你们也是?” “我们是打架,打架好吗?”洛时臣大叫着声明道。 “妖精打架也是打架呀!”嬴洛这话说很随意,但是说的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三个不由的瞪大眼睛,什么鬼,这是什么意思啊! 薄风止会意的笑笑,也跟着开口说了一句:“看来战况很激烈呀!” 本来,洛时臣他们三个昨天确实是打的很激烈,看他们脸上一个个都挂了彩就知道了。 但是,嬴洛一开始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薄风止又那么说,他们现在还怎么回答啊! 对此,洛时臣他们果断的选择了无视,这要是再说下去,指不定还能说出什么别的花样出来。 所以,那两人一兽果断的从薄风止还有嬴洛的面前闪开,免得又被这两个腹黑的家伙开涮。 嬴洛和薄风止相视一笑,也就随他们去,并没有说什么。 “薄爷,这皇陵城的拍卖会,你了解多少?”嬴洛看向薄风止问道,因为她都没有从他所著的九州山海经里提到这里。 “皇陵城拍卖行榜首之列是在城中央的金池,其他的拍卖行唯金池马首是瞻,而金池的名字取自满池黄金之意,寓意他们金池所有宝贝都是黄金。”薄风止也就只有在嬴洛的面前这么的多话,对于嬴洛的问题,他也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一个名字就概括了很多的东西,想必这金池真的网罗了天下无数的奇珍异宝啊! 嬴洛微微点头,给薄风止倒了一杯茶示意他接着说。 “皇陵城其他的拍卖行是随意都可以进的,但是东西相较于金池的就差太多了。”薄风止对于嬴洛的讨好,觉得很受用。 “而金池所拍卖的物品皆是这世间极难寻得的秘宝,又或者是珍稀宝贝甚至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设置了可进入拍卖行的门槛,也是无可厚非的。”薄风止沉声给嬴洛娓娓道来:“而这金池的请帖,根据身份背景,家产分发,就连时臣的洛家也喜欢持有紫色的请帖,而金池竟然给你送来了鎏金请帖。看来不仅仅只是对你手上那他并不能确定有无得高级阵法书感兴趣,而且他应该更感兴趣你从游龙秘境回来了,!还有洛时臣,拓拔融昊都站在你这边,这两个人都算是在皇陵城有名在外的人。看样子他更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薄风止真的是说了老长的一段话,不过薄风止仅仅从一张鎏金的请帖上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出来,果然人家的目光放的比较深远,洞察力也俱佳,这就是差距啊! “难道不是更想探究你是谁吗?”嬴洛觉得薄风止才是最让人探究的对象,毕竟身上那种王者霸气根本就掩盖不住啊! 而且那天那种气势,直接压的拓拔融昊连话都不怎么敢说了,所以他们应该更想知道薄风止是什么开头。 “简而言之,我们都是他们的目标!”薄风止嘴角微勾,并不因此而感觉有哪里的不妥,如今听过他的名字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见过他得人,又有几个呢? 所以薄风止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不过,就算是暴露了,到底谁才是那个应该怕的人呢? “还有呢?请帖分级别,那么差别在哪里?”嬴洛再一次询问起金池的讯息来。 “请帖的等级越高,在金池就拥有优先权。” “优先权?怎么个优先权?”嬴洛有点不懂这个,有些疑惑不见的问道:“拍卖不是讲究价高者得吗?”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但是在金池有一个规矩,凡是他们金池诚邀的贵人,他们有权以最高价的同等价得到这件拍品,而无需受到价高者得这条约定俗成的规矩的束缚。”薄风止将金池的一些规矩告诉嬴洛道。 嬴洛的嘴角微勾,带着一抹兴味,果然到哪里都是特权当道啊! 而她手上的那张鎏金请帖,应该拥有最大的特权了! 这么说来,如果她看中了什么,那么别人无论出再高的价格,也未必能从她的手上抢走。 但是,嬴洛还没得暗自窃喜多久,就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关键性的问题,一个决定了她能否可以在金池一掷千金的豪气,那就是…… 第305章将军陨落(五更) 而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钱啦! 没有钱,拿着这最高级别的鎏金请帖,那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人家拍下拍品不是吗? 不知道拓跋融昊在战惊天下里,这几个月赚了多少钱,他一直盘踞在最高层,在最高层,每一场决斗的胜利都会有一笔十分丰厚的奖金。 好吧,他们薄爷的这种气场根本就无法被掩盖,从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气势不凡,不是吗? “公子,公子,没有想到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分,竟然会再一次见面。”金湘湘一看到薄风止就觉得脸红心跳的,快步的走到薄风止的面前,一脸娇羞幸福的说道:“我叫金湘湘,这里我比较熟悉,公子有什么需要,湘湘都可以帮忙的。” 嬴洛表示十分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是不想看见的,你越是觉得讨厌的,她就偏偏的,很凑巧的就非要出现在你的面前,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薄风止的脸色也不由的冷了几分,但是视线一直都没有放在金湘湘的身上过。 看着薄风止,嬴洛的表情,以及这倒贴上来的金湘湘那娇羞的模样,而且还明显不知道他们爷的名字的样子,洛时臣燕无殇拓跋融昊他们三个一下子就明白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了。 而穷奇之前跟嬴洛他们在一块,很清楚是发生了什么的,看向金湘湘的眼神,略微嫌弃,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让金二小姐那么的客气!” “就是,看金二小姐那娇俏的模样,看样子是看上那个小伙子了啊!” “谁不知道这金家在皇陵城家大业大的,而且金二小姐这般的貌美如花,能被金二小姐看上,那还真的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到别人这么说,金湘湘还是颇有些小骄傲的,就是这样,她金湘湘就该这般受人追捧,她就不信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动心。 可是薄风止脸色丝毫未变,而且还一副根本就没有瞧见金湘湘,更是没有听到金湘湘跟自己说的话一般,一手搂着嬴洛,目不斜视的从金湘湘的身边走过去。 金湘湘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上了,金湘湘怎么也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在这里也这么不给她面子?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考虑自己会丢脸的问题吗?金湘湘一下子就有些难过,但是更加的气愤。 “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说那公子看不到这金二小姐吗?” “你们没有看到人家怀里抱着一个,根本就看不上这金二小姐吗?” “哈哈,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也正常,看那公子长的那般的绝色,这金二小姐还不及他的凤毛麟角,看不上也很正常啊!” “哈哈!” 人就是这样,风往那边吹,人就往那边倒,现在嘲讽的话有多难听过就说的有多难听的。 金湘湘的手不由的紧紧的握成拳头,怒目一瞪,那些说着难听的话的人一下子就闭嘴了。 “湘儿,告诉过你不可冒进。”柳笙姗姗来迟,但是听到刚才的那些话,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那位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你这般唐突,人家自然不买账。” “可是他竟然这么无视我,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金湘湘生气的跺跺脚,十分的愤怒的说道。 “他如今有美人在怀,如果还与你纠缠不清,岂不是说明此人品行不好?”柳笙给金湘湘分析着说道:“如果此人真的这般,那就不值得湘儿喜欢了。” 金湘湘听了柳笙的话,这怒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觉得柳笙的话不无道理。 可是,周围的那些话,还是让金湘湘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他也不该对我这般无礼?”金湘湘不高兴的说道:“谁不知道我是金家的二小姐?” “他一身傲骨,泠然天地间,冷冽霸气之人就是这般,难道湘儿比较喜欢那种因为你的身份而贴上来的男人吗?” 金湘湘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如果真的和一般男人那般自己贴上来,她还不屑要呢! 看金湘湘也不那么生气,也不至于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柳笙这才稍微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柳笙的心里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是看不上金湘湘的,都是男人,他看的出来那个男人对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的喜爱和宠溺。 金湘湘是没有机会的,但是金湘湘又是那种为了得到不择手段的人,柳笙也觉得十分的头疼。 明显那个男人就不好招惹的样子,要是真的硬碰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但是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这战惊天下的第一人拓跋融昊跟在他身边,洛家的四公子洛时臣也跟在他的身边,可想而知这个男人的背景到底是有多么的深。 所以,现在柳笙也只能是先耗着金湘湘,希望她自己想明白。 免得为她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也免得她给金家带来灭门之灾。 柳笙觉得自己真的是操碎了心了,早知道之前去探望灿灿的时候,就不答应让湘湘一起跟过来了,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破事。 柳笙现在也只能是尽力的调解着金湘湘,免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怪到他头上,那他倒成了罪人了,不好。 好在现在说的一些话,金湘湘还能够听的进去就很好了,多少减少一点正面冲突。 可是柳笙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就只是稍微的走神的功夫,金湘湘就又不安分了,真的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一个祖宗啊! “早知道出门就卜一卦了,果然不宜这个点出门啊!”嬴洛微微有些懊恼的说道:“没有想到就这么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就给碰上了。” “无视就好。”薄风止似乎也不高兴,但是却用行动践行着他所说的话。 “爷,你说说你这张脸,欺骗了多少无知的少女啊!”洛时臣又开始耍贫嘴了:“从以前就是这样,多少肤浅的女人,看了你一眼的要死要活的,作孽啊!” “哦,这个样子吗?我就说难怪一脸这么淡定的模样,看来还真的是经验丰富啊!”嬴洛阴阳怪气的看着薄风止说道。 “别闹,看上爷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爷看上的只有你一个。”薄风止一本真经的看着嬴洛说道。 嬴洛倒是挺受用的,就好像是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的意思吧! 洛时臣燕无殇他们几个倒是双手搓着自己的手臂,一副被薄风止的这小情话给腻的起鸡皮疙瘩了。 想他们薄爷上千年都未动过凡心,如今动心了,一下子就觉得接地气了,以前一直以为他们薄爷不懂这些七情六欲的,现在看来以前只是还没有碰到合适的人! 而且,有嬴洛在薄风止的身边,大家明显感受到薄风止之前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一下子就收敛了不少。 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万物相生相克吧! 薄风止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们一眼,尤其是在洛时臣的身上,眼神不由的深了几分,最近他脾气是太好了,是吗? 一个个都这么的放荡不羁,真当他现在没有任何一丝的脾气吗? 薄风止搂着嬴洛的腰,走在前面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能让身后的人听到。 只见薄风止低头对嬴洛说道:“今天看上什么,只要你喜欢,再高的价格都没问题。” 嬴洛微微抬头看向薄风止,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已经谈论过了,现在又重提是什么意思呢? 嬴洛看到薄风止眼底的那一抹狡黠的精光,一下子就会意了,很配合的说道:“真的吗?” “恩,他们洛家家大业大的,这点闲钱也还是有的,是不是,时臣?”薄风止侧头撇了洛时臣一眼,嘴角轻勾着说道。 “啥?爷,夫人看上的不是该你给钱吗?怎么就变到我头上了?”洛时臣咋一听怎么觉得薄风止说的有些不对劲呢?又认真的想了一下,还真的是很不对劲啊! 最近自己说什么好像都没有问题的样子,他们薄爷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吃到了甜头之后,所以洛时臣稍微的有些得意忘形了,都忘记了他们的薄爷哪里是那种大方的人呢? 他小心眼起来,真的是可以玩死你的,好可怕啊,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种妖孽呢? 第306章进京 “你不是说爷作孽吗?”薄风止可是很记仇的,看向洛时臣说道:“最近爷心情好,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了。” “爷,你说你不计较的,那你现在又是何意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难道不是在计较吗? “之前的事,爷不是没有跟你计较?”薄风止冷睨着洛时臣一眼说道:“但是今天的心情就很糟糕了,所以自然是要计较的,自己看着办!“ 薄风止的话也就说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洛时臣自己领悟了。 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洛时臣真的是典型的不作不会死啊醢! 洛时臣真的是一脸的委屈,到底是怎么样啊,明明他们爷出门的事情那心情也是甚好的,怎么突然心情就变的很糟糕了呢? “为什么呀?”洛时臣很无辜的看着燕无殇他们说道。 “你忘记刚才缠上来的那个女人了吗?你觉得爷心情变得糟糕是因为什么呢?”燕无殇他们倒是看的真切,伸手拍拍洛时臣的肩膀给他宽慰着说道:“没事,你们洛家真的是家大业大,不差这点小钱。缇” “你滚,花你的钱的时候,你看你会不会这么说。”洛时臣此刻已经面无表情了。 “说的好像花你的钱了?爷刚才难道不是说花洛家的吗?”燕无殇不由的提醒了一下现在已经不能好好思考了的洛时臣说道。 “哦哦,对对对。”洛时臣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没错,等会要付账的时候,我就报我家老子的名字,嘿嘿,让他们自己找洛家讨钱去,这样挺好!”想通了,洛时臣就一脸兴奋的很了,不过又想起了金湘湘就不由的咬牙切齿:“那个女人不要犯在我手上,不然有她好看的。” 不得不说,洛时臣这个坑爹娃啊,出门赊账报自家老子的名号,真的好吗? “她过来了。”拓跋融昊撇了一眼朝他们走过来的金湘湘,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的说道。 “快走快走,被缠上就完了。”上一秒还说的壮志凌的,这下一秒还没战,洛时臣就虚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说好的要她好看的呢?”连拓跋融昊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穷奇的嘴角不由的微微抽搐,摇摇头,果断的离这家伙远一点!~ 因为在大街上,穷奇就不开口说话,免得被有心人听到,给嬴洛他们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是小事,但是惹嬴洛他们不高兴,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了。 “她还没有犯在我手上啊,我怎么要她好看啊!”洛时臣也一副憋屈的解释说道:“不要以为我怕她啊,要不是等会我主动挑事,那女人又要拿这个当做理由来缠着爷,到时候不仅爷不高兴了,夫人也会不高兴,到时候我想我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吧!” “不错啊,你现在倒是会思考这些问题了。pbx”燕无殇不由的点点头,一脸欣慰的夸奖着洛时臣说道。 “不要说的我一副很蠢的样子,好吗?”洛时臣没好气的反驳一句说道。 “现在连这个都听得出来了,是真的变的有脑子几分了。”拓跋融昊也跟着调侃了两句,但是这语气倒是一本正经的很啊! “有本事再说一句,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洛时臣咬牙怒目而视,但是下一秒就怂了:“好吧,我真的打不过你!” 节操呢?节操呢? “怂货。”燕无殇被洛时臣这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说的你打得过人家一样,还敢说我怂货,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啥?”洛时臣突然就开窍了,一下子就有了很多觉悟的样子啊! “今天真的是聪明了啊!”拓跋融昊不由的点点头,调侃了一句说道。 “胡说,我一直很聪明的,以前是你们眼神不好,没好看出来。”被拓跋融昊这么一夸,洛时臣的心情就更加的好了,就更加的嘚瑟了。 燕无殇和拓跋融昊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稍微的夸了洛时臣两句,这货就要上天了的样子,真的是够了。 所以,有时候夸奖的话,还真的是要分人啊!对于洛时臣,就一如既往的往死里打击就好了。 “喂,我还没有说完呢?”洛时臣还没有说完,拓跋融昊他们就已经走了好一段路了,洛时臣不由己的拔腿赶上去,让想要上来跟他们攀谈的金湘湘扑了个空。 看着洛时臣他们赶上走在最前头的薄风止还有嬴洛的脚步,站在原地的金湘湘不由的咬牙切齿,他们一个个竟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金湘湘很生气,很气愤,但是又想起了柳笙的话,不得不又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嘴角再一次挂着微笑。 金湘湘再一次的跟上去,来这里的都是要进金池的,她就看看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难题,到时候她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就好,她就不相信了,他们还不对她感恩戴德的? 金池的大门都是镶嵌着无数的珍稀宝石的,很是壮观。 “这么的招摇,也不怕夜半有人过来偷偷的挖走吗?”嬴洛看着大门上精致的花纹,各种不同颜色的珍稀宝石有规律的镶嵌在上面,不由的开口问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上面所有珍稀宝石都是带着特定属性的,而且是按照特定的规律排列的,可以发挥他们最大的效用。”燕无殇开口给嬴洛解释着说道:“不要说是挖走了,就算是用手去碰,都不一定会活命。” “现在人来人往的,一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嬴洛又有疑问了。 “现在没事,一般是夜半时分才会发挥这些宝石的效用。”燕无殇看着那些宝石,再看看周围的人说道:“而且,一般宵小也不敢主意打到金池上来的。” 嬴洛这才稍微的了解的一点,果然这金池在皇陵城的地位不低,看着之前进去的那些人啊,一个个都是身份显贵的样子。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有请帖吗?这里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嬴洛他们才稍微的靠近一些门槛的位置,就立刻有人伸手将嬴洛他们一行人拦住了:“没有请帖就给我滚滚滚。” 因为嬴洛他们这一群人都看着有些眼生了,毕竟他们都算的上是第一次来这个金池的人。 至于在皇陵城赫赫有名的拓跋融昊,虽说是战惊天下的第一强者,但是也未必有这个资格进金池。 而洛时臣也常年不在这皇陵城,早就有不少人不知道洛时臣是什么。 嬴洛和薄风止还有燕无殇更是生面孔,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所以站在金池门口的守卫在嬴洛他们稍微的靠近了一些些的时候,就已经出手把他们拦下来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在金池当守卫很了不起的样子,那拦住他们的那个语气和态度啊,还真的是很拽。 拽的嬴洛都不得不想不好好的玩他一番了。 怎么说也是他们主请他们过来了,谁敢让她在门口受气? 其实被这个守卫的态度给气的不仅仅是嬴洛一个人,洛时臣他们也是,薄风止蹙眉冷笑着。 拓跋融昊还没有发难看,就听到嬴洛已经开口了,看到嬴洛嘴角挂着的那抹戏谑的笑容,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啊?还要请帖呀!”嬴洛故作一副很惊讶的模样,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那个守卫说道:“要是没有请帖的话,那要怎么办呀?” 嬴洛也只是问个问题而已,而那个守卫就已已经从嬴洛的话里断定了嬴洛他们是没有请帖的,那个态度比原来更加的恶劣了。 只见那个守卫十分的凶神恶煞的模样说道:“没有请帖还敢过来,走不走,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们打走!” 守卫说着举起手,作势就要打人的样子。 而就是守卫的这个举动让嬴洛他们一行人一个个眼神都冷了几分,要打架吗?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住手,谁说他们没有请帖的?” 嬴洛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不由的侧目,倒是一句话给嬴洛他们解了围。 不过对于这个给他们解围的人,嬴洛他们却一点都不想领情。 “金二小姐,这些是您的朋友啊,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那个守卫看到金湘湘,那张脸一下子就变了,那语气那态度还真的是谄媚的跟狗腿子一样啊! “哼,还不快放行。”金湘湘一副很高傲的模样对那个守卫说道,然后转向薄风止的时候,语气就瞬间就变的温柔的不能够再温柔了:“公子,你不用理他,我手上是紫色的请帖,可以带你们进去的。” 说话间,金湘湘还不由的将自己的紫色的请帖拿出来在嬴洛他们的面前晃了晃,生怕他们看不到一样! 金湘湘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这个机会让自己在他们的面前露一脸了。 金湘湘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嬴洛,一副这里是她的地盘,想进步这个金池,她有办法,而嬴洛一点用都没有。 金湘湘就是要这样衬托出自己比嬴洛有价值太多了。 但是薄风止却在听到金湘湘的话之后,眼神更加的冷了,看着金湘湘,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带他进去?还真的是有本事啊! 后面赶过来的柳笙,明显看到薄风止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的样子,又看金湘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有坏事了。 柳笙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啊,金湘湘就不能够稍微的安分一点点吗? “几位不要误会,我表妹的意思只是想要邀请几位一同参加此次的拍卖会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柳笙上前一步,连忙解释道。 听到柳笙这么说了之后,金湘湘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薄风止的脸色很难看,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用,金小姐的紫色请帖,我们可高攀不起。”嬴洛不由的冷笑着说道。 “我又没让你一起。”金湘湘听到嬴洛这么说之后,想也没想的就态度十分不好的瞪了嬴洛一眼说道:“我请的是这公子和他的朋友一起。”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是我的男人,用不着你来关心。”嬴洛上前一步,就站在薄风止的面前,跟金湘湘面对面的对峙着说道。 “你要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般羞耻的事情。”金湘湘没有想到嬴洛会这么说,不由的指责着嬴洛说道。 “你硬是要缠着一个看不上你的男人,你都不觉得不要脸,我们你情我愿的,是哪里不要脸了?”嬴洛觉得金湘湘的话真的是很好笑的很啊! “人家这个姑娘说的也是,人家你情我愿的小两口有什么不要脸的。” “倒是这金二小姐的行径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惊讶啊!~” 嬴洛的一句话就让风向不由的朝他们这边倒了,而且本来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金湘湘被气的脸都红了,瞪着嬴洛,恨不得将嬴洛咬死,最后愤愤的说道:“好啊,你们有本事就自己进这金池,别求我!” 金湘湘现在是认定了嬴洛他们没有请帖进不去。 她是金家的二小姐,在这整个皇陵城,敢和他们金家作对的没有几个,所以如果他们想要进去的还得求她! 她现在就要等着他们给她低头,只是金湘湘根本不就没有就想到嬴洛他们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第307章比划 金湘湘还给门口的那股守卫使了一个眼色,既然现在他们关系闹得这么的僵的话,他们还这么的不给她面子,那么金湘湘也自然是不会给他们面子的。 而门口那股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守卫,一下子就读懂了金湘湘的颜色,立刻板起脸,对嬴洛他们凶神恶煞起来了:“没有请帖就给我滚远点,我们金池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浑水摸鱼跑进来的。” 柳笙根本就拦不住金湘湘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出来,金湘湘还希望人家能够喜欢自己,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看来,都是她金家二小姐的声音让她太过于优越了,以至于做事不知道分寸,觉得别人一定会臣服于她一样。 但是金湘湘也不看看,那几个人明显都是非富即贵的主,而且一个个都傲气凌然的,怎么可能会听从金湘湘的摆布呢醢? 柳笙也觉得甚是无奈,已经管不住金湘湘了,真的是做事一点脑子都没有,真的是被宠坏了的小孩一样,得不到就要毁了吗? 相对比一下,金灿灿虽然脾气也傲气了一点,但是品行倒是好过金湘湘太多了。 柳笙不由的摇摇头,微微的叹气,希望这几个人能够心胸宽广一些吧,虽然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也并不是那么的高的缇。 “凶什么?我们站在门口也不行?”那个守卫越是凶神恶煞,嬴洛嘴角的笑意就越深,不过也越来越冷了。 原本只是打算逗一逗他们的,但是现在,还真的是撩起她的火气了,那么这件事就不一定这么简单了。 金池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用好奇的视线徘徊在嬴洛他们的身上,甚至还有人愿意驻足看接下来的发展。 同样的也有人对嬴洛他们很鄙夷,无非就是嘲讽他们没有请帖还要妄想进金池,还死赖在这里不走,真的是丢脸。 “去去去,当然不行,你堵着我门金池的门,还敢说!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们打跑!”那个守卫再一次的威胁着嬴洛他们说道。 “不走。”嬴洛就是要跟那个守卫对着干,而且嬴洛的眼神也冷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敛去,语气凌厉的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我们不仅要进去,我还要你们主亲自来接!” 嬴洛的这一句话一出来,还真的是引起一阵哗然啊,有些惊愕嬴洛是有背景的人,也有人觉得嬴洛不过只是虚张声势。 而那个守卫只是一开始被吓到了一下,后来转念想想要是他们真的跟主认识的话,那就不至于连着金池需要持帖进入的事情都不知道。 所以那个守卫就认定嬴洛他们只是虚张声势,不由的底气就更加的足了:“你们竟然还敢在这里招摇撞骗,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你们都不知道我们金池是什么地方!” 说着那个守卫扬了扬手,很快就有一群的守卫将嬴洛他们团团围住,明明是比较不利的情况,但是嬴洛薄风止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出来。 柳笙在听到嬴洛的话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相信,嬴洛他们真的好像跟主相识吗? “给我狠狠的打,给我好好的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跑到我金池来撒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金池好欺负吗?”那个守卫说话还十分的嘚瑟和猖狂的说道。 “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求我?本小姐要是心情好,不仅能放你们一马,还能带你们进金池见识一下,怎么样?”金湘湘双手抱胸,一副很高傲的模样,仰着下巴,用一副施舍的语气说道。 嬴洛和薄风止嘴角的冷笑更深了,还真的是有人这么没有脑子,还真以为全世界没有了她还转了不了了吗?搞笑! 看到嬴洛和薄风止她嘴角的嗤笑,就算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还是让她感觉到一种被嘲笑的意思。 金湘湘不由的脸色一黑,生气的跺了一下脚之后,气愤的说道:“好,那我就要看你们怎么死!” 金湘湘的话音落下之后,那守卫也眼明手快的使眼色,让那些守卫们对嬴洛他们动手。 “呀~”就在他们正要动手的时候,嬴洛才用自己的食指和无名指夹着一张鎏金的帖子,缓缓的高高的举起。pbx “你们再动一步试试看。”嬴洛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但是颇具气势,竟然真的让那些守卫顿时僵在原地。 或许,他们有些并不是因为嬴洛的话,而是因为嬴洛手上的那张鎏金帖子! “鎏金帖,以前只有听说过,都没有见过啊,竟然还真的有人拿到鎏金请帖啊!” “哇,这么说来,这一群人和金池的主看来应该是认识,而且还关系不错吧!” “那肯定的啊,这可是鎏金请帖啊,这人要得多尊贵啊!” 那个刚才还有些凶神恶煞的守卫一下子就呆了,不过很快就回神的赔笑着说道:“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小人不知道几位是主的贵客,有所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几位往里面请~”那些守卫的立刻让开,伸手做出一个迎宾的姿势,让嬴洛他们进去。 果然,这样的态度,嬴洛从一开始就已经猜测到了,嘴角却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我刚才说过了,今天我不仅要进去,还要你们主亲自来请。” 嬴洛说话向来是说到就要做到的,怎么他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人物,只要赔笑两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会不会想的有点太天真了一点呢? 原本那个守卫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到嬴洛他们的态度,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那个守卫只好对嬴洛他们说:“请几位稍等,我去禀报一下我们主。” 说完之后,那个守卫就一路小跑进去,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不过能不着急吗?手持鎏金帖子,那绝对是主的贵客之中的贵客,这可是半点都含糊不得的。 在金池外的不少人,不由的打量着嬴洛他们几人,想要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且她,更想要知道金池的主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站在一旁的金湘湘看到嬴洛手上的那张鎏金的请帖,眼睛都不由的快要瞪出来了,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能拿到这鎏金请帖呢? 金湘湘看着自己手上的紫色的请帖,不由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一对比下来,自己刚才的行为还真的是愚蠢到极点。 虽然金湘湘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却一点也不会反思自己,反而在怪嬴洛从一开始为什么不拿出这个鎏金请帖,故意看她笑话。 “你是故意的!”金湘湘咬牙切齿的一口咬定着对嬴洛说道。 嬴洛好笑的看着金湘湘:“一直都是你自己主动贴上来的,说的我好像算计你一般,真的是很搞笑。” “你有请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为什么要问没有请帖怎么办?”金湘湘气急了,不由的高声质问嬴洛道。 嬴洛冷哼一声,并不想和金湘湘再说话,全世界就她一个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是这样吗? 嬴洛就靠在薄风止的身上,闭眼假寐,而薄风止也一脸的清冷,明显不想搭理金湘湘。 而洛时臣就逮到机会了,就像他刚才说的,这金湘湘要是犯在他的手上,他绝对是要让她好看的。 这话说的是真的,这不是有机会了吗? 只见洛时臣上前一步,一副十分纨绔的姿态看着金湘湘说道:“我们有请帖为什么一定要一开始就拿出来,我们就喜欢藏着掖着,怎么样?” 洛时臣的这个语气啊,说的还真的那个叫做嘚瑟啊! 这还没完,洛时臣又继续补充说道:“我们问没有请帖怎么办,那关你什么事情?我们这么问,难道就可以说明我们没有请帖吗?你自己在白日做梦,还非要说我们是故意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还要花心思在你身上,你有有病没病?还有,你说你有臆想症,你就赶紧去看大夫,没吃药也敢出门来,你们家里人也太不负责了吧!” 洛时臣这话说的真的是够狠啊,还真的是对一个姑娘家都不知道怜惜啊! 不过,碰上像金湘湘这种姑娘的话,应该也不会有男人会怜惜吧! “时臣,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病得治确实没错。”燕无殇和洛时臣这是一唱一和的说道:“但是看这金二小姐这样的,应该是没救了。” “哈哈,说的有道理。”洛时臣不由的又上前了一步,嘴巴很毒的就说道:“就你这样的,长的丑,又有病,脾气还差,品行不佳的姑娘,还想得到我家爷的青睐,切,我家爷一眼都瞧不上好吗?还有,你比我们夫人那也绝对差点不止一点点,就算你们金家在皇陵城有头有脸有地位,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只有仗势欺人,你跟那仗人势的狗有什么区别?” 哇哇哇,嬴洛听了洛时臣这番话都不由的睁开眼睛,眼里还带着笑意看向洛时臣,行啊,平时没有看出来,这傲娇的小模样,还有这小毒舌,说话这么毒还不带脏字,看对面的金湘湘气的脸又红又青的,看来还真的是气到了啊! “看不出来时臣还有这一手。”嬴洛小声的跟薄风止交流着说道:“他平时是在藏拙吗?” “不是。”薄风止语气平淡的说道:“平时是真傻!” “噗。”嬴洛一时间没有忍住的喷笑出来,好像声音不大,也就只有薄风止和她两人听到了。 不过,这么说洛时臣真的好吗?虽然平日里确实是真傻,不过这关键时候,说话什么的,还真的是挺靠谱的! “你,你,你不过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小姐的面前叫嚣!”听到洛时臣称呼薄风止还有嬴洛爷和夫人,这身份明显就是下人了,所以金湘湘不由的气愤的拿这个攻击洛时臣:“你一个下人还没有在我面前说话的资格,你才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我个暴脾气啊!”洛时臣都快要冲上去揍死金湘湘了,但是被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一人一边的架住了胳膊使劲的往后拉! “你们放开我,老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老子下人。”洛时臣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他是洛家最得宠的四公子,虽然在薄风止身边受他差遣,但是薄风止也从来不把他还有燕无殇当做下人过。 尊称薄风止一声爷,是对薄风止的尊敬,而薄风止也从没有因此而觉得他们是下人,一定要怎么样。 薄风止在听到金湘湘的话之后,眼神都冷了几分说道:“果然是狗眼看人低。” 薄风止真的是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绝对的秒杀全场啊! 这句狗眼看人低还真的是包含了不少的深意在其中啊! 一个是在暗讽金湘湘是狗,二是澄清洛时臣他们不是下人。 而金湘湘会那么觉得,那完全是因为金湘湘狗眼看人低,只能觉得别人是那样的,没办法。 “不值得生气,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没办法。”嬴洛也跟着补充了一句,洛时臣的心情这才稍微的平复了一些,看向薄风止还有嬴洛那个眼神真的是十分的崇拜啊。 毕竟这一句话一语双关啊,可比他刚才说的那一连串的话的杀伤力都大的多的多去了。 金湘湘的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她没有想到薄风止第一次对她开口说话,说的竟然是辱骂她的话,这口气要她怎么咽的下去呢? 柳笙在一旁听的都有些呆了,那个男人真的很危险,一句话就能秒杀所有,深不可测啊! 再看看金湘湘现在那脸黑的,面目狰狞的,这一切也都是她自己找的,也怨不得别人了,只是她自己就算吃了这么多的亏,但是还是不懂得要收敛。 她迟早会死在自己的愚蠢上面的! 嬴洛他们这一波小插曲刚刚结束,嬴洛就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嬴洛不由的皱眉望去。 薄风止也同样望过去,只见从金池中走出一个外表俊朗不凡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身上的腰带上还镶嵌着不少的珍稀宝石,轻摇折扇,慢慢的在嬴洛的面前站定。 “见过主!”不得不说,不论是金池的人,还是手持请帖的人,对这个男人都十分的恭敬。 在场的唯有嬴洛他们一行人,并未有丝毫的动静。 男人将手中的折扇收起来,微微颔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现在的局势,嘴角微勾道:“刚才可是有人在我金池外闹事呢?” “没有没有,都是误会。” “谁敢在主的地盘上闹事,我们第一个就不答应了!” “就是就是!”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把视线放在嬴洛的身上,手抓着合起来的折扇抱拳作揖:“在下乃金池主朔夜,之前和嬴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嬴三小姐是否记得?冒昧的送上请帖,希望嬴三小姐不会觉得唐突。” 听到金池主朔夜的话之后,大家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这绝对比嬴洛刚才拿出鎏金的请帖更让人来的惊悚。 什么?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人家还未必记得有这一面之缘,但是主就送了鎏金请帖过去,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嬴三小姐?哪里来的嬴家? “我想起来了,嬴三小姐,不就是炎天州嬴家的废材三小姐吗?”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至今都无法觉醒玄力,不知道主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 “虽说这嬴三小姐嬴洛没有玄力,但是人家却进了苍穹学院,院长亲自发的录取帖,据说还来皇陵城参加了学院比试,应该是那次和主有一面之缘吧!” 不得不说啊,有些人还真的是很会推理,很多事情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有些事情是嬴洛故意的,可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金湘湘听到嬴洛是个没有玄力的废材,更加的鄙夷,也更加的厌恶嬴洛了,这种废物凭什么得到那样绝色的男人的青睐,她不甘心,真的真的很不甘心。 金湘湘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发誓,她绝对不会放过嬴洛的,而且嬴洛玄力都没有,根本就不堪一击,那她就要好好的折磨她,让她敢跟她抢男人! “金池主?朔夜?”嬴洛深深的看了朔夜一眼,重复了一边说道。 “有什么不妥吗?”听着嬴洛说这话的语气,好像其中还有一点其他的意思,朔夜开口问道。 “哦,我还以为你叫金池,所以这里才叫金池的。”虽然嬴洛是知道这金池名字的来历的,但是就是恶趣味的调侃着,嬴洛的语气却是何其的无辜,看着朔夜就是一副‘难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吗’的模样。 “咳咳!”朔夜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这般的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还会好脾气的说道:“金池这个名字怎么能够符合本主的气质,器宇轩昂呢?” 没有想到这朔夜也跟嬴洛开起了玩笑,两人明明之前连话都没有说过,如今这幅模样,倒是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了一样! “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是我管教下属无方,冲撞的几位,真的是很抱歉。”朔夜倒也没有端着很大的架子,态度还非常的好的对嬴洛他们说道:“几位往里面请吧,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再在这里耽搁,可是要错过了。” 既然人家主都这么给面子的亲自来请了,嬴洛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牌,自然也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路过刚才那个对他们出言不逊,还凶神恶煞的守卫的时候,薄风止薄唇轻启:“仗势欺人的狗养着散尽家财吗?” 果然,薄风止不是那种大度的人,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叫嚣,真的是找死! 薄风止不打算亲自动手,那是脏了自己的手,还是朔夜自己处理吧! 听到薄风止的话之后,走在最前面的朔夜停下脚步,看向薄风止,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抹复杂的精光,让人捕捉不住。 但是朔夜嘴角却挂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那个男人话里的深意是想说,如果他还继续留着那个守卫,他就有办法让他家财散尽是吗? 他朔夜到底有到底有多少的家财,那个男人知道吗?竟然敢放这么大的话,看来这底细也是不简单啊! 不简单的他都丝毫查不出此人是什么人,看来还真的是一个大人物了啊! 有趣,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面威胁他,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 朔夜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第308章那就滚吧(三更) “确实,这种仗势欺人的狗,我金池养不起。”朔夜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笑意的,但是话音未落就见朔夜一个挥手,从手心中射出一道风刃,直接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守卫打飞在地上,鲜血喷了出来。 就算是动手杀人,朔夜嘴角的笑容也没有消逝过,可见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是有多么的深! 对于朔夜的突然出手,大家都有些惊讶了。 不是因为随随便便就动手杀人,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有钱的强者,向来就视人命于无物。 而且对他们而言,这些弱者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只是让他们真正觉得惊讶的是,朔夜竟然会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话而动手,这些人的身份和底细,还真的是耐人寻味。 嬴洛微微的扫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守卫,表情比较漠然,并不觉得这种人值得同情。 刚才如果他们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他让一大群守卫围过来,他们也是非死即伤的状况。 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是现世报,不是吗? 虽然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他们还没有软柿子到任人欺负还不吭声的。 朔夜会处理了这个守卫,想来也是为了卖嬴洛他们几个一个面子而已。 只是嬴洛想不出来,他们的面子到底是有多大呢偿? “好了,几位里面请!”朔夜对嬴洛他们的态度是十分的客气,看在别人的眼里,顿时记住了嬴洛这几个人的长相,这些绝对是以后不能够招惹的对象啊! 金湘湘看着嬴洛他们进去的背影,不由的气的牙痒痒了。 “湘儿,那几个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不要惹火烧身了。”现在的形势这么的明了了,如果金湘湘还是这么的不懂事,柳笙觉得只能上报金家长老了,难道还真的等金湘湘毁了整个金家吗?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们今天如此的羞辱于我,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金湘湘气的眼睛都红起来,,面目还十分的狰狞! 柳笙不由的摇摇头,有些话现在跟金湘湘说,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而嬴洛他们则是跟着朔夜一起进去,不得不说,这金池还真的是名副其实,这里面的装饰还真的是富丽堂皇啊,金闪闪的,就好像真的是金池一般。 “几位请,这里还没有人涉足过。”朔夜带着嬴洛他们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大,里面的东西不少,总归是可以让人觉得很舒适的。 而房间的一面是完全镂空,可以正面面对楼下的拍卖展示台,只是用一层薄纱还有流苏帘子,隔开视线,让人无法捉摸着薄纱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还得多谢主送来的鎏金请帖了。”嬴洛也不跟说也客气,一进房间就很随意,毫不拘谨的坐下来。 其他人也自然是跟着一起,很随便的跟自己家一样,竟然还评头论足的。, 不过,他们评头论足的那些话,朔夜不关心,他比较关心的是…… “既然几位接受朔夜的邀请,也算是朋友了,有些话我就直接问了。” “哦,你问呗。”嬴洛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也知道朔夜想要知道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之前在街上你和友人谈论的高级阵法书,是否真的有?”朔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嬴洛嘴巴微张,不由的有些惊讶的说道:“我就只是随口一说,骗骗小孩的而已,你听到了?而且还当真了?” 朔夜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嬴洛,好像想要从嬴洛的脸上看出一点别的什么东西来。 但是朔夜还是没能从嬴洛的脸上读出什么有用的讯息,难道说他真的是误会了? 朔夜的嘴角突然勾起说道:“这高级阵法书,有没有,大家心知肚明,不是吗?” 朔夜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嬴洛,但是嬴洛不由的耸耸肩说道:“主的意思呢?” “嬴三小姐额间佩戴的那个额饰还真的是很漂亮,而且还真的是很珍稀的空间饰品啊!”朔夜的视线放在嬴洛的空间额饰上面,这种东西她都能够得到,高级阵法书,或许她也有机会得到。 朔夜在自己的心里断定了嬴洛的身上肯定有高级阵法书,但是此刻嬴洛并不打算承认的样子,硬逼,或许也不是办法。 如今这鎏金请帖是已经送出去了,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了,朔夜是商人,至少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的生意的! 怎么说也要让嬴洛他们吐出一些东西出来,就算不是高级阵法书,看样子他们的身上还有不少的极品啊! 嬴洛伸出手触摸自己额间的额饰,微微的挑挑眉,假装听不懂朔夜的意思说道:“恩,是挺珍稀的,据说还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呢!” “我金池每一件拍品,基本上都是价值连城的。”看嬴洛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朔夜觉得自己要换一个战略了。 “我们知道的。”嬴洛点点头说道。 “那不知道几位带够足够的金叶子了吗?”朔夜循序渐进的问道。 “为什么要带足够的金叶子,我们可能也就只是看看而已,看看不需要花钱吧!”嬴洛接过薄风止倒好的一杯茶,小泯了一口说道:“金池应该没有固定说,过来的人,就一定要拍卖什么,又或者是一定要拍到什么东西吧!” 洛时臣他们几个带着一脸兴味的表情看着朔夜,他们夫人的战斗力可是很强大的,尤其是说话,谁都不要想从她身上讨到什么便宜,看朔夜这是打算怎么还击呢? 朔夜听了嬴洛这话,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他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回来呢? “那光看多没有意思啊!”朔夜觉得还是应该再跟嬴洛他们说道说道的。 “没意思吗?”嬴洛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呀,你们觉得呢?” 嬴洛转头看向洛时臣他们几个说道,根本就不需要给他们使任何的眼色,他们就很配合的点点头说:“有意思,很有意思!” 朔夜顿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群人都这么的油盐不进吗? 看着嬴洛眼底闪过的那一抹狡黠的精光,让朔夜不由的蹙眉,莫非,她只是想要一张金池的请帖? 所以,她当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故意说的那些混淆视听的话吗?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朔夜觉得自己就应该好好的重新的审视一下这个小丫头,心思太深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都中套了。 朔夜收回自己的视线,把注意力放在一进房间就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他身上的那种王者之风却让人无法的忽视。 而且看这个男人和嬴洛的关系那般的亲密,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 “不知下如何称呼?”朔夜抱拳豪气的问道。 嬴洛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是觉得她这一边无法攻略,所以是要打算攻略他们薄爷了吗? “薄风止。”嬴洛抢先一步替薄风止说道:“金主,你喊他薄爷就好,不然我家薄爷如此心高气傲,是根本就不会搭理你的!” “金主是什么东西?我叫朔夜!”听到嬴洛对自己的称呼,朔夜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哦,对了,你是叫朔夜啊,我还一直记成你叫金池了。”嬴洛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真的是要气的人跳脚了。 “噗。”洛时臣他们几个一时没有忍住的喷笑出来,他们当然知道嬴洛是故意的,哈哈,真的是要笑死他们了。 可是他们还没有好好的笑出口,就看到嬴洛一脸正经严肃的看向他们说道:“你们怎么回事啊?之前没有告诉过你们不要在人家的面前笑话人家!这样不好!” “咳,咳,那要是忍不住,怎么办?”洛时臣憋着笑开口问道。 “憋着呗,等人家走了再笑。”嬴洛这语气,这神情,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很啊! 朔夜嘴角有些抽搐,这种话当着他的面说真的好吗? 不过朔夜还是回了一句:“那敢情是要我先走了,等你们笑够了再回来咯?” 朔夜本来以为自己这么说,他们会收敛一些的,但是事实证明,他真的是小看了嬴洛! 第309章帝威不可逆 朔夜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看到嬴洛很认真的在打量着自己,还以为嬴洛是要收敛一点的,没有想到啊! 只见嬴洛点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如果你识相的话,怎么做,就不需要我们再多说什么了吧!” 朔夜怎么会没有听到嬴洛这话里的意思呢?合着他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就是识相了呗! 朔夜没好气的瞪了嬴洛一眼,所有的风度尽失,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开了嬴洛他们所在的房间岑。 也就只是朔夜前脚刚走的功夫,后一秒洛时臣他们就笑开了。 “夫人,也就你有这种本事,就只是说了两句风淡轻的话,就能让人气的吐血啊!” “金池的主朔夜虽然行事狠绝,但是也是自诩最有风度之人,今天这一句话都不说就甩袖离开的事情,还真的是从未有过的。” “确实是这样啊,还有竟然喊朔夜金主,真的是笑死我了。欢” “看起来,这个朔夜脾气还算是不错,夫人这么捉弄他,他也没有发火。”穷奇在地上伸了伸懒腰说道。 “他脾气好不好,说不准,但是有一件事情刻意肯定的是,他还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件东西,他自然不会动我,他是商人,自然懂得其中的利益所在。”嬴洛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好像什么都已经考虑到了的样子说道:“再说了,他送过来的鎏金请帖,算是讨好之意,就是说他不想和我们为敌。刚才也特意门口相迎,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面子和人情,想必今天之后,皇陵城里又有几个人跟招惹我们?” 嬴洛总是能够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薄爷,觉得此人可结交吗?”嬴洛偏头看着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的男人问道。 “尚可。”薄风止抬头看着嬴洛说道:“你不是想要自己的势力?可以拉拢为你所用!” 嬴洛没有想到自己当时只是提了一句,薄风止竟然就放在心上了,而且还真的有在替她考虑:“皇陵城的势力基本上分成四块,城主府,金池,财力雄霸一方的金家,隐世洛家。” “城主府属于中立势力,不考虑。”薄风止的指尖还带着一抹紫色的玄力,在桌面上点点画画,在桌面上留下一个个痕迹:“金家的金灿灿不出意外到时候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隐世洛家的最得宠的一个蠢货也在这里。” “爷,后面的那个蠢货可以不要了吗?我这么的聪明绝顶。”洛时臣听了薄风止的话还不高兴的反驳一句说道。 “你都没有绝顶,你敢称自己聪明?”薄风止懒懒的抬眸看了洛时臣一眼说道。 “聪明绝顶是一个比喻比喻,爷,你懂吗?”洛时臣就差要拍桌理论了。 “爷可以马上让你绝顶,你懂吗?”但是薄风止还是一脸很淡定的样子说道。 不过,薄风止这话说出来之后,洛时臣还真的是安分了不少啊,他当然知道薄风止说的出来就肯定是做的到的。 所以,他还是乖乖的闭嘴的好,免得等会真的是悲剧了,那才是要哭了的,好吗? 看到洛时臣时不时的都要作死一次,嬴洛就不由的觉得好笑,他是不作死会死星人吗? “继续说。”薄风止继续给嬴洛分析道:“金池作为皇陵城最大的拍卖行,和其他几州交往甚密,得到的消息也最多,可以作为一个信息传递和获取的中枢。” 嬴洛点点头,确实像是薄风止所说的那个样子。 “而且金池本事也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拉拢朔夜,对你有利。”薄风止说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嬴洛着想。 薄风止知道嬴洛不喜欢别人替她安排什么,但是既然她说了她想要自己的势力,那么他能做的就是为她物色培养这些势力。 对于嬴洛,薄风止是希望嬴洛一切都好的,但是这个九州大陆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了,有些事情无法事先预料到,所以,提前安排一些事情是必要的! 看着薄风止,嬴洛突然有一种十分心慌的感觉,她一直在享受着薄风止对她的好。 但是认真的想起来,她似乎还从未为薄风止做过什么,而且现在的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呢? 嬴洛突然沉默了,突然有些迷茫起来,她一直知道相爱的两人是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 但是自己好像真的是没有为薄风止付出些什么,虽然自己不如薄风止强大,薄风止也不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但是话是这么说没有错。 可是,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和自己什么都不做,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 “怎么了?”视线一直放在嬴洛身上的薄风止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嬴洛情绪的变化,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的问道。 嬴洛摇摇头,并没有将自己心里的一些烦恼说出来,薄风止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难道还要为自己烦恼这些吗? 虽然嬴洛摇摇头,无声的说着没事,但是薄风止还是感觉到嬴洛的心 ang里有什么事情。 只是嬴洛的情绪来的太过于突然了,刚才他哪里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让她觉得不高兴了吗? 薄风止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在努力的回响。 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都降到了一个冰点,让洛时臣他们几个挠挠头,面面相觑的,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突然这个气氛变得这么的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东西啊! “咳咳,爷,你和夫人聊,我们到外面透透气啊!”这样的气氛还真的是让人受不了了,燕无殇不由的开口快速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然后几个人就闪身出去了,这个房间里一下子留剩下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对视着。 嬴洛伸手抚平薄风止那紧皱的眉头,嘴角微勾:“我说了,我没事,你皱什么眉?变丑了,我可不要啊!” 听到嬴洛最后的那句话之后,薄风止一下子就松开了自己紧皱的眉头,将嬴洛的手抓在手中,认真的对嬴洛说道:“你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不要闷在心里。我刚才说的哪一句话让你不高兴了?”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因为她的不高兴而不高兴皱眉的。 嬴洛的身体不由的前倾,用另外一只手勾着薄风止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没有不高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让我不高兴。” 这个男人真的是,什么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原本是那般高傲,不可亵渎的男人,竟然为自己低声下气到这种程度了。 “你从来没有让我不高兴。”嬴洛语气坚定的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是因为你说了让我不高兴的话。” 薄风止的大手在嬴洛的脑袋上揉了揉说道:“性,你要记得只有爷是那个你可以无限信赖,推心置腹之人。” 薄风止希望嬴洛可以给他无限的信任,当然,他也会给她,他的信任。 “关于我是谁,什么身份,你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不少,真正是怎么样,等从皇陵城离开之后,爷带你了解。” 人家越是厉害的强者,久越是忌讳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晓,但是在嬴洛的面前,薄风止却丝毫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只有薄风止知道,他什么都不怕,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嬴洛的。 他最大的软肋就是嬴洛,那他还怕在嬴洛面前又暴露一些什么吗? “诶诶,情话说完了没有!”嬴洛和薄风止两人相拥,此时无声胜有声,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么的煞风景。 “说没有,你可以滚吗?”薄风止似乎对朔夜的打扰很不满,冷声说道。 嬴洛从薄风止的怀里退出来,坐端正了,这才抬眸看了朔夜一眼说道:“这就是所谓自诩最有气度之人?” “对你们,再好的脾气,再好的气度都磨没了。”朔夜也不客气的自己坐下来了,可是和刚才那副谦谦君子得模样相差甚远啊! 看来洛时臣他们真的是去溜达了,不然能让朔夜这么进来。 不过,在嬴洛的眼里看来,这朔夜也甚是有趣,让他出去了,等他们笑够了再回来,还真的照做了! 这样秉性之人,或许就像是薄风止所说的那样值得拉拢过来! 毕竟他们在有些事情上面还算是志同道合的。 只是要怎么拉拢这朔夜倒成了一个难题了! 第310章杀了便是 不得不承认,拉拢朔夜是一个难题啊! 朔夜也是有脾气的人,而且在这皇陵城的身份地位不低,怎么可能会屈居人下? 所以与其开口拉拢朔夜,还不如让他自己来往他们这边靠拢。pbx “你又来干嘛?”嬴洛抬眼看了朔夜一眼说道。 “不是刚才说好了,本主出去了,一会再来吗?”朔夜皱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本主向来重承诺,可不想某些人,说话不负责任,哼!” 朔夜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影射嬴洛之前明明说她手上有高级阵法书,现在竟然又矢口否认了欢。 嬴洛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朔夜话里的深层含义呢? 不过,嬴洛倒是一副很淡定,还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说道:“怎么,还不兴我在朋友面前吹个牛?还不允许我骗骗孝吗?” 当时嬴洛是在跟元宝说的,元宝那副孝子的模样,用骗骗孝这个说辞,还真的是用的很恰当啊,有木有! “而且,我也不是说给你听的,怎么就算是说话不负责呢?”嬴洛摊摊手,风淡轻的模样说道。 “连真假都无法分辨,你这金池的主,眼力也一般。”薄风止倒是在很恰当的时候补刀一句说道。 朔夜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来,好吗? 他不相信嬴洛的身上真的没有高级阵法书,凭借他多年鉴宝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真假呢? 但是嬴洛就是一口咬定不承认,那要他怎么办?他还能让嬴洛将她空间额饰之中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看吗? 这种事情,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到底真的有还是没有,你们自己也心知肚明,不用骗我,我都知道。”朔夜也把话放在这里了,他就是相信嬴洛的手上一定有高级阵法书,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高级阵法书,整个九州大陆就只有那么一本!之前是存放在学院的,后来就被偷了,你们说,如果我放话出去说高级阵法书在你们的手上,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看朔夜嘴角那奸诈的笑容,嬴洛嘴角不由的微勾说道:“你是金池的主,你说话,当然有的是人会相信了。就算是你说那九州·山海经在我手上,都有人相信。” “不过,那又怎样?”薄风止很默契的接着嬴洛的话茬说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有本事再说。” 薄风止这话绝对不是在说大话,他既然敢放话出来,就自然有这个本事,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虽然所挑起这个话题的人是朔夜,但是朔夜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了。 只是嬴洛的那句话中的一些重点,让他不由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又不得不相信的表情,纠结的情绪完全的在脸上浮现了。 “九州·山海经也在你的手上?”朔夜觉得太过于惊讶了,所以,还是没有忍住的开口问道。 “咳咳,我就只是比喻一下。”嬴洛并没有明确的否认朔夜的话,给出的回答也模棱两可,有还是没有,这个问题还是让人有些扑朔迷离的。 但是因为嬴洛没有明确的否认这件事情,所以朔夜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只听说过名字,却从未见过的九州·山海经真的是在嬴洛的手中。 虽然,嬴洛是炎天州嬴家的废材三秀,但是他得知的消息中却得到发生在嬴洛身上一些不该是废材做的到的事情。 没有通过玄力测试,却能够进苍穹学院。 进了苍穹学院,还得到了从未露面,那个神秘莫测的苍穹学院院长赫连远的庇护,如若不是嬴洛的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会得此优待呢? “人和人之间就不能稍微的有点信任吗?”朔夜微微蹙眉,看着嬴洛和薄风止开口说道。 “信任是给自己人的。”嬴洛看向朔夜,语气坚定的说道:“而你,我们并不熟!” “那苍穹学院的院长呢?也是自己人?”朔夜不由的反问一句说道。 “关系不算特别深,但是你想知道的,却无法确认的,他知道!”关于高级阵法书的事情,元宝是知道的:“他处处为我设想,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pbx” 嬴洛的话也说的很明显了,你真心待我,我便也报以真心相还。 刚才嬴洛那句话也是故意带出九州·山海经的,知道只有这种媳的宝贝,才会勾起朔夜的兴趣。 嬴洛的话让朔夜沉默了,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嬴洛的意思,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这么大的胃口,想要把他都吞掉吗? 嬴洛并没有逼朔夜表态,反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说出什么话一样。 薄风止也同样,连看都没有看朔夜一眼,视线都放在嬴洛的身上,只是看着嬴洛,那眼神温柔的都能让人不醉微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房间里的沉默却并没有要被打破的意思。 朔夜还在考虑,而嬴洛和薄风止也不着急,他们有的时间,根本也不着急。 “咦?金主又回来了啊!”推门进来的声音,还有洛时臣讶异的声音传来,才打破房间里的静谧。 听到洛时臣这么称呼,嬴洛不由的觉得忍俊不禁,点点头:“果然,还是金主比较让人印象深刻,朔夜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霸气,一点都没有主的气势。” 朔夜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番,一个个的在他的地盘上这么欺负他,就不怕他喊人过来围殴他们吗? 竟然这么的嚣张,竟然这么的狂妄! 朔夜没好气的瞪了洛时臣还有嬴洛一眼:“说了,我叫朔夜,再喊我金主,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嬴洛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说道:“金主,翻个脸我看看,还没有见过谁还有把脸翻过去的绝技。皇陵城就是皇陵城,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啊!” “噗,哈哈!”嬴洛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忍不住的笑出来了,好吗? 朔夜顿时也没有了脾气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口头上讨得任何的便宜。 “爷,我们刚才去溜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极品。”洛时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一脸失望的对薄风止说道。 “极品的东西还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到?”薄风止还没有说话,朔夜就开口说道:“越是极品的东西,只有在那个拍卖展示台上看到。” 朔夜伸手指着薄纱珠帘正对下方的一个展示台说道。 “哦。”洛时臣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薄风止和嬴洛的动作如出一辙,一样的用手撑在自己的下巴,懒懒的开口说道:“没事少说话,容易暴露你没文化的事实!” 薄风止这话还真的是毒的很啊,洛时臣听的甚是委屈,但是他旁边的洛时臣还有燕无殇他们却很不厚道的大笑起来。 洛时臣就是话多,而且还是那种怎么作死怎么说的人,也该他每次都被燕无殇他们嘲笑! “你们还笑,夫人刚才说了,在别人的面前嘲笑别人是不对的,你们还敢当着我的面嘲笑我!”洛时臣气的都跳起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们几个人说道。 “好吧,那我们忍住一下下,你快出去,等我们笑够了,你再回来。”燕无殇他们也学会玩嬴洛的这个梗了,说着还真的是敛起了笑容,对洛时臣挥挥手说道。 洛时臣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一点都不想要搭理他们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燕无殇和拓跋融昊相视一笑,也没有再故意的欺负洛时臣了。 “你们悠着点,时臣人家在这里可是有头有脸的,在人家的地盘上欺负他不好。”嬴洛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看着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说道。 “看看夫人怎么说,在看看你们,难怪你们不讨爷的欢心和喜欢。”洛时臣就是那种逮到机会就要好好的炫耀,得意,嘚瑟一番的人:“看到你们之间的差距了吗?看到你们之间的差别了吗?” 不得不说,洛时臣说话还真的是很可爱啊! 薄风止听了都不由要开口了:“天差地别。” 嬴洛听了也甚是无奈啊,首先这个性别的问题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了,好吗? 还有,也不是每个女人能够讨他们薄爷的欢心和喜欢,就算是男人也一样。 如果换做是薄风止的话,天差地别,只要那个人不是嬴洛,那都无法讨得他的欢心和喜欢。 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顿时还真的是无法反驳洛时臣的话,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 不过,好在薄风止也没有生气不高兴的苗头,看到燕无殇他们都哑口无言了,洛时臣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些! 看着他们这么一场‘小闹剧’,朔夜有些想不通,洛时臣,洛家最得宠的一个人,竟然甘心屈居人下。 拓跋融昊,能够在战惊天下,只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为那无人可以打败的第一强者,竟然对嬴洛还有薄风止也是同样的敬畏。 而他们同行之中的另外一个人,虽然同样查不出身份来,但是明显这身上的玄力也不低,也是一个高手。 这一行人之中不乏高手,有权势之人,对嬴洛和薄风止两人的态度都是很敬畏的,从这一点就足够看的出来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个人到底是有多么的不简单。 还有之前苍穹学院那边的态度,或许,跟着嬴洛他们,也并不屈就。 再者看洛时臣他们相处的模式,也并没有那种主仆之间骤然的界限,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间,开玩笑调侃,各种都有。 再说了,如果说那九州·山海经,还有高级阵法书真的在嬴洛的手上,他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兴趣的。 而且,如果嬴洛都能拿到这么媳的东西的话,那她手上的极品秘宝想必也不会少的。 如果是这 个样子的话,那么跟着嬴洛他们也不算是什么委屈的事情。 但是如若刚才嬴洛抛出来的九州·山海经不过只是诱惑他归顺于她的手段的话,那朔夜也认了,既然是自己选的,无论对错,都要走下去。 再者,他朔夜这一双眼睛看过这世间太多的真与假,看过这世间太多的金子了,他相信自己没有看走眼,嬴洛绝对是那可以闪着最耀眼的光,质地最纯的金子。 “我同意。”沉默了很久的朔夜突然开口说道。 但是这没头没尾的话,让他们有些人听的里雾里的,但是嬴洛和薄风止却是听懂了。 嬴洛的双手环胸,嘴角微勾,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又或者是很兴奋的感觉。 朔夜从嬴洛嘴角的笑容之中看出了嬴洛的那抹自信,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似乎她从一开始料定了自己会答应一般。 “我不要你的一句话,我需要你表决心。”嬴洛也很坦白的说道:“信任,我愿意给你,但是我却不知道你值不值得,对不对得起我的信任。” “什么意思?”嬴洛这话是对他的质疑,让朔夜有些不满的皱眉:“不信我,又何必拉拢我?” 朔夜对此表示不满,自己都放下身段了,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还摆架子,不由的气愤的站起来,怒目而瞪! 朔夜这话说的倒是明白了,以至于后面进来的洛时臣他们都听懂了。 他们刚才也不过只是出去了一下下而已,他们是错过了什么了?到底嬴洛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朔夜点头的。 这也才认识没有多久吧,连话都还没有说几句啊,怎么就哄的这金池的主自愿的想要跟在嬴洛的身边呢? 蹊跷,真的是蹊跷啊! “我还是那句话,不是不信,只是要你表决心而已。”嬴洛也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说道。 “如果,你只是这个态度,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朔夜也是有脾气的人,一个比一个倔的人,留下这句话之后,朔夜就甩袖离开了。 这变故来的太快了,让洛时臣他们几个不由的面面相觑。 但是嬴洛嘴角噙着那抹笑容一直没有收敛,反而还是一副意料之内的感觉。 “夫人,人都给你气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知道嬴洛有拉拢朔夜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跟她之前的意思背道而驰了,洛时臣不由的开口问道。 “急什么?让他好好想想,我要的不是一时的臣服,而是一辈子的誓死追随!”嬴洛倒是将其中的一些东西看的很清楚。 薄风止对于嬴洛的做法并没有反对,反而还有一丝丝的赞许:“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放在身边的人,只要衷心,不要承诺。” 话说再多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就犹如过眼烟一般,转瞬即逝,根本就耗不过时间,耗不过利益,耗不过一切的变故。 谁也难说,自己的承诺会被什么东西慢慢的消磨掉了。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拓跋融昊和嬴洛是有血契的,穷奇和她也是有契约的。 至于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两个和薄风止之间有什么,嬴洛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知道薄风止也绝对不会是那种会让自己身边存在那种身上具有不确定因素的人和事的。 就连薄风止对嬴洛也是,他是对嬴洛许下承诺,但是他也为了防止自己辜负嬴洛,也是主动要种下连心蛊的。 有些时候,这些契约,限制,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对方,而是用来约束自己的,在你还信任对方的时候,断了自己的后路。 信任是相互的,谁也无法保证你此刻是真的信任,而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又会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的,不是吗? 薄风止的想法和嬴洛的想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的,他们的信任一旦给出去,就不会收回来。 所以,他们要更加确定他们给出去的信任值不值得,真的不能够怪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且,如果你不想着以后会不会背叛,所有的一切约束也不过只是摆设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吧。 反正就要看自己是怎么想的,看看现在无论是洛时臣燕无殇,还是拓跋融昊,他们并没有拿他们之间的契约说事,大家也并没有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而改变什么。 洛时臣还不是依旧的各种作死的调侃薄风止吗?还不是没事? 有吃有玩有热闹,什么时候不带着他们一起玩呢? 是吧,有时候这种信任的问题,是说不清楚的,不是不信,真的不是不信。 既然她手上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就惹得朔夜心动,她就不信了,朔夜不会上钩。 反正她也不着急离开皇陵城,有的是时间让他好好想想。 而且对于朔夜,嬴洛则是抱着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算了的态度,这个世界没有说离开谁就不能活的说法。 嬴洛就是这 个想法,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等朔夜自己想明白了再说。 在朔夜向她表决心之前,嬴洛绝对不会多说什么,不会影响他做决定。 只有朔夜自己沉心静气的思量和考虑得出来的决定才是最纯粹的,如果是抱有目的在她身边的话,宁愿不要! 从楼下的拍卖展示台上的右边一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金钟,只是稍微的敲打了一下,就发出巨大的声响,连续的三声钟声,倒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原来别的事情上面都转移不到位于一楼中央的拍卖展示台上面。 而这三道洪亮的钟声响起,就意味着今天的拍卖会正式开始,所有人手上所有的事情还有恩怨都要放下来。 在金池就要守他们金池的规矩,无论是谁也不准扰乱拍卖会开始的吉时。 而且在拍卖会进行的过程中,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影响拍卖会正常进行的流程。 否则永远上金池的黑名单,子孙后代皆受影响!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长期起来大家也养成默契,谁也不敢在这金池的拍卖会上出了什么幺蛾子。 毕竟这金池的主朔夜,看起来是气度非凡,但是实际上行事狠厉,得罪他的人,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估计,也就只有嬴洛他们这几个无畏的人,才敢这么的调侃朔夜,才敢招惹这么的招惹朔夜。 对洛时臣他们几个来说,朔夜可没有薄风止来的可怕,所以有薄爷罩着,怕啥? 而朔夜对于嬴洛他们几个的调侃和招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生气,甚至是对他们出手,那是因为嬴洛他们…… 第311章请不起(三更) 因为嬴洛和薄风止才是更不能招惹的对象。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端坐着,悠闲的喝着茶,似乎一点都不受外面任何动静的影响。 但是洛时臣他们几个就迫不及待的坐在靠横栏的位置,侧坐着,一手搭在横栏的上面,隔着一层薄纱往外看。 而他们凑到最前面的位置看的同时,还不忘把中间,视线最好的位置留给嬴洛和薄风止。 虽然两人看似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等会肯定也是要关注一下的偿。 所以,他们还是识相的把位置让出来比较好,而且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早就已经有了默契的。 抬眼望过去,基本上每个包厢都是隔开的,都是有用薄纱遮挡着的撄。 嬴洛知道,这是拍卖行的规矩,一般来说,很多人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是他拍下了某件珍稀的宝贝。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样,每个包厢所在的贵客每次都不固定,所以让人捉摸不透。 再说了,要竞拍的话,也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是摇一下自己包厢里那立在桌子上的小金钟,拍卖展示台上的人就自然的会意了。 在价格相等的情况下,就看双方请帖的尊贵程度,如果是同等的话,就以先出价者为先。 但是请帖昭示的身份和地位高的,在价格相等的情况下,自然只能是让给那个身份更为尊贵的人,这就是规矩。 在这个皇陵城能拿到紫色请帖的人,基本上就是那几家在皇陵城雄霸一方的,就算有什么奇珍异宝被他们夺得了,大概猜一猜就知道是在谁的手上。 不过,就算是知道,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这几家下手,不过这几家私下里的暗下脏手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 所以基本上被这些人看上的东西,别人就别肖想了。 嬴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吃亏的问题。 他们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张鎏金请帖,而且是目前独一无二的一张。 之前还那么裸的在不少的人面前晃了晃来着,那么如果接下来她有看中的东西,然后把东西截胡了。 那么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去猜测什么,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到底是谁,敢和他们争,敢和他们抢。 这不是明摆着要和他们作对吗? 虽然嬴洛并不是觉得害怕,但是总觉得,这样对自己很不利的样子。 想太多了,这样都没有办法好好的竞拍,怎么办? “怎么了?”薄风止似乎是感觉到嬴洛心里的烦躁不由的开口问道。 薄风止的这句话一出来,洛时臣他们几个就很有默契的回过头看向嬴洛。 嬴洛并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只是将鎏金请帖放在桌子上面说道:“太过于张扬了,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盯上的。” 确实是太张扬了,只要她最后跟人家竞争一件拍品的时候,人家就一定知道是自己要争要抢的,无形之中还真的是默默的给自己招了不少的黑。 “怕什么?”薄风止对桌子上的那张鎏金帖子十分的嗤之以鼻的说道:“既然朔夜敢给,他就敢对给出这张鎏金请帖造成的后果负责。” 薄风止没有开玩笑,他是十分的认真的对嬴洛说道:“这里是朔夜的地盘,谁也不敢在这里做什么。” “还有,盯上又如何?还是让他们掂量掂量他们自己的分量!” 对于薄风止如此霸气自信的话语,嬴洛真的是要化身迷妹了,她就喜欢薄风止的这种自信,这种完全不将天下放在眼里的感觉。 而且薄风止并不是说大话,他是真的有这种资本,那对整个天下都不屑一顾的清冷,倒是深得嬴洛的心意的。 不过,薄风止的一句话,倒是让嬴洛真的宽心了,她刚才都敢那么张扬的炫耀着自己的鎏金请帖,还怕个屁? 以前她一直收敛着自己的锋芒,但是现在就没有必要那么的刻意了,有时候这种锋芒还是该露就露的,毕竟她说她想要站在这个死结的巅峰,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而这种巅峰强者也不是一味的畏畏缩缩得来的。 嬴洛大手一挥,颇为霸气的说道:“看中什么就自己竞拍!” 刚想要夸嬴洛大方来着的,但是下一秒嬴洛说出来的话却有人欢喜有些愁了。 “反正时臣给钱,无所谓的。”嬴洛这话一出,在场只有洛时臣的脸色瞬间一黑,一脸的委屈,为什么受伤的都是他呢? 燕无殇和拓跋融昊倒是一阵的欢呼,还十分贫嘴的对洛时臣说谢谢大爷啊。 给钱的都是大爷,不是吗? 而穷奇最近一直都在走高冷的路线,就一直的趴在那里,时不时的抬眸,用十分嫌弃的眼神扫了洛时臣他们一眼,然后把脑袋撇过去,蹭蹭自己的爪子,眼神微眯,有些迷离的样子。 嬴洛他们这个包厢里面吵吵闹闹的,但是好像是有特殊的设计一般,声音并没能够传出去。 要是隔音效果不好的话,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下子就容易打扰到楼下的拍卖的。 “大家好,三个月一次的金池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站在拍卖展示台上一个颇为霸气的女子抬头挺胸的说道:“我是冷弯弯,今天的拍卖会由我为大家解说每一件拍品。” “好耶,弯弯小姐,又看到你了,你又漂亮了。” “弯弯小姐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霸气。” “我就是为了弯弯小姐而来的,拍品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一楼的大厅之中倒是坐着不少的人,而这些人的手上也是有请帖的,但是相对于那些紫色的鎏金的请帖来说,只能算是普通的。 因为虽说金池的每一件拍品都是十分的珍稀,但是不是每一件十分珍稀的拍品对那些手持紫色请帖的人或者是家族有吸引力。 所以,金池也需要用这些普通的,具有购买资格的人来参加,这样才能保证每一件拍品都能够拍卖出去。 看现场这个气氛啊,看大家的这个热情啊,看来这个冷弯弯在众人的心里,那绝对就是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啊! “咚!”这拍卖会还没有开始,就从二楼的某一个包厢之中就传出一道钟声。 嬴洛微微皱眉,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呢? 嬴洛还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就听到有人用浑厚洪亮的声音高声的喊道:“七号包厢赠送一万金叶子给弯弯小姐。” 嬴洛这才大概了解了一点点规则,但是还是有些迷糊。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敲响的小金钟声,一声就是代表赠送一万金叶子,两声就是两万金叶子,以此类推。”洛时臣毕竟是皇陵城的人,自然是比较了解皇陵城这金池的规矩的:“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冲着冷弯弯过来的。” “一出手就是一万金叶子,大家都是出手很阔绰啊!” “不过,不是二楼每个包厢里的人是谁不是不对外透露吗?那这殷勤不就是白献了吗?”嬴洛还是有些不懂的说道。 “对外当然不能够透露啦,但是冷弯弯是金池的人,自然是很清楚每个包厢里都是谁。”洛时臣再一次的开口给嬴洛解释着说道。 没有想到这金池还真的是规矩不少,不过也确实是这样。 毕竟这个金池在皇陵城都能够称得上是一个领域的霸主了,很多规矩都是在不断进行的拍卖会之中很难过,一点一点的提炼出来的。 对于这种送金叶子的行为,冷弯弯似乎早就看的很淡了,一点都没有很激动的样子,说话却比较有艺术,而且还能够挑起大家的热情:“感谢七号包厢的朋友送给弯弯的金叶子,弯弯很感谢您的青睐。接下来我们的重点就放在我们今天的拍品上面吧,大家都知道我们金池的拍品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相信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那我们马上开始吧!” 冷弯弯的一句话,算是拉开了今天这场拍卖会的帷幕了,大家不由的屏息等待着冷弯弯谴人拿出来的第一件拍品。 大家都不由的探着脑袋东瞧西看的,倒是嬴洛和薄风止淡定的很,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后面不是吗?很多宝贝都是压箱底的,这第一个拿出来的拍品,多少还是差了点。 不过既然是从金池入手的,那也绝非是凡品。 就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个情绪没有任何波澜的人都不由的激动兴奋起来呢? 第312章从不失言 一开始拿出来的那些拍品,都是一些稀有的宝石还有一些丹药,但是还不至于会二楼的那些人有所动容。 但是就是仅仅是如此,一楼的那些人也都哄抬价格,每个都以比较的价格被别人拍走,大家也觉得心得意满的。 这就是金池的魅力,每一件拍品都足够让人激动一番,每一件拍品都足够让人争抢。 “之前的都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正菜了。”冷弯弯说完之后,将自己的双手举到自己的耳边,拍了两声之后,立刻有人拉出一个巨大的用黑色的幕布遮盖住的一个笼子。 并没有从被黑布笼罩的笼子里听到任何的声响,不由的让人十分的好奇那个笼子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撄。 大家都不由的探头探脑的,心急的好像有很多蚂蚁的心里挠痒痒一样,好像冲上去一探究竟。 嬴洛抬眼望去,用那么大的笼子装着的东西应该是活物才对,但是她为什么丝毫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生人的气息偿。 看来,那笼子里的东西,一定是很有意思了。 “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笼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冷弯弯就一楼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轻笑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一件拍品的竞拍方式有所不同,在我揭开这个神秘的幕布之前,大家还是先听听拍卖的方式吧!” 一听这一件拍品的拍卖方式有所改变,一看就知道这件拍品不简单啊! “这件拍品的竞拍不以价高者得,而是你能让这件拍品心甘情愿的跟你走,那么它就是你的,方法不限制,生死不论。”冷弯弯的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嬴洛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来了。 第一,这笼子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活物! 第二,应该是很残暴的东西,生死不论,不就是说如果有人来试探,死在这里,他们也不管的。 第三,既然是活动,但是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点生的气息,看来这笼子里面的东西,还真的是一件很厉害的东西了。 “好了,让大家久等了,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黑布下面的笼子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贝!”冷弯弯说完之后,纤纤玉手微微一扬,那笼罩在铁笼子上面的黑布一下子就飘落下来了。 黑布飘落下来之后,也一下子就让人看到那个笼子里面的东西。 在大家看到,看清楚的瞬间,就不由的呼吸一窒,眼睛不由的睁的大大的。 只见那个铁笼里面是一个绝色的男人,那妖冶的容貌,一身黑色的衣裳,裁剪得体,衣服上还用金色的丝线勾边,花纹精致,神情漠然,脚上未着寸缕,脚微微踮起站在那里,就算在铁笼之中也没有丝毫落魄的感觉,看起来犹如一个贵公子一般。 只见那个男人双手环胸的站在笼子之中,慵懒的靠在铁笼的笼壁上面,表情十分的冷漠不屑,高傲又桀骜,冷眸一扫,好像所有人都是死人一般。 那个男人的身上还散发着黑色的灵气,就算是亲眼看到,但是也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 就好像是嬴洛的玄力一般,不过嬴洛的玄力是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 而这个男人却更技高一筹的样子,就算是看的很清楚了,但是还是丝毫感受不到的样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了,毕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 就算不知道是什么,大家还是比较喜欢先抓在手里的感觉。 值得让嬴洛注意的是,一直对这些东西都没有任何兴趣的穷奇,竟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站起来,身上似乎还散发着一股煞气。 “怎么,穷奇你认得那个男人?”嬴洛看向穷奇开口问道。 “穷奇的真身,桀雾。”穷奇还没有开口,薄风止却先开口解释一下说道。 薄风止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不由的惊讶的看向穷奇,我的天啊,真的假的。 而嬴洛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没有想到穷奇真身还人模人样的!” 穷奇一阵心塞,不要这么歧视它好吧,它的真身就是帅气的人神共愤了,不行吗? 当然了,这种吐槽也就只是维持了一小会,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一楼的那个笼子里面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一般魔兽修炼成人形之后,怎么可能会人身和兽身相分离呢?”燕无殇有些看不懂这个情况了。 “我之前有听说了,说是当初在收服凶兽穷奇的时候,用阴阳镜强行将人身和兽身强行的分开了。”拓跋融昊想了想之后,觉得对这件事情有点印象的样子说道:“因为人身是穷奇修炼千年来化成的,如果将人身和兽身分开的话,穷奇的力量也缩小了一半,这也是当时穷奇后来会被锁在锁妖塔的原因。” “而穷奇的人身在被强行分开之后就跟随着阴阳镜消失的不知踪影了。”拓跋融昊继续补充着说道。 原来,之前看到的那些并不是穷奇真正的实力啊! 所以穷奇才会那么的讨厌人类,毕竟它修炼了上前年才化成的人身,就这么被强行的分开,连力量都被剥夺了一半走,还被锁了兽力关在锁妖塔那么久。 嬴洛觉得,要是她的话,她也绝对是有脾气的。 穷奇身上的煞气也就只是一闪而过的而已,在听过了拓跋融昊的解释之后,穷奇竟然又懒懒的趴在那里,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你看到你的人身都不激动吗?”洛时臣不由的戳了戳穷奇问道。 “激动了,你刚才没有看到吗?”穷奇抬眼看了洛时臣一眼之后,似乎心情还算是很好的将自己刚才猛然抬头站起来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说道。 好吧,人家确实是激动了一下下了。 “你的人身,还不去收回来吗?” “不着急,看到那些人类那贪婪的眼神,我就觉得恶心,就让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找死吧!”反正它的人身自然只会跟它走的,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会被什么人给带走,所以,一点也不需要着急的说。 “确实,一开始就上去带走了,有什么意思呢?”嬴洛磕着小瓜子,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刚才忘记介绍了,这般绝色的男人可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的人身,名唤桀雾。你们若是得到他,相当于拥有了一只上古凶兽。”对于桀雾的来历,作为九州大陆上最大的一个拍卖行,最大的一个信息站,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现在把这个展示台留给各位了,大家各凭本事。”冷弯弯走下台去之后,整个展示台似乎是下了禁制一般,四个角落都闪着亮光,瞬间就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罩一般,将整个拍卖展示台都笼罩住。 而原本关着桀雾的铁链犹如开花的姿势,瞬间也打开,与此同时就可以感受到桀雾的力量也好像是一下子就释放出来的样子,打在那个犹如玻璃罩一般的四四方方的空间里。 桀雾就站在那里不动,嘴角却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冷眼一扫,他倒是想看看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贪婪无知的人类过来找死。 而冷弯弯从台上下来,走向在一楼旁边一个用薄纱隔断的房间,而此时朔夜正坐在里面,喝着茶看着这场拍卖会的进行。 “主,此刻放出桀雾是否不妥?”冷弯弯态度十分恭敬的对朔夜说道。 朔夜一脸冷漠,微微抬眸,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何不妥?” 此时的朔夜早已不见刚才那和嬴洛他们说话时的那般和颜悦色了,不知道什么才是朔夜的真面目呢? “主,这桀雾不是凡物,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的。”冷弯弯虽然对朔夜的态度十分的恭敬,但是一些话还是直言不讳的:“桀雾有多么的残暴,根本就不是平常人能够承受的。伤一两个普通人没有什么,那如果重伤,甚至是死几个像是金家洛家这样的人物呢?主,这不是在往自己的身上拦麻烦吗?” “开始之前不是告诉过他们了吗?他们在这里生与死都与我金池无关?还有,我朔夜也不是吃素的!”朔夜倒是依旧很淡然的样子,突然抬眸,眼睛里迸出一道兴味的光芒出来:“今天应该有好戏看了。”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让桀雾躁动起来呢?还真的是让人兴奋啊! 第313章碾压全场(二更) “主,你命知道桀雾不是那种容易掌握之物,何必冒这个险?”看着朔夜不仅一点都不担心,还一副颇为感兴趣的模样,冷弯弯不由的皱眉说道。 “你觉得本主会玩火?”朔夜偏头看向冷弯弯,微微的挑眉反问了一句,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的说道。 “弯弯绝无此意,弯弯只是不想看到意外发生而已。”冷弯弯立马单膝跪下,低着头对朔夜解释道撄。 “起来吧,你跟了本主这么多年,你什么意思本主明白。”朔夜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本主怎么做事,难道还需要你们来说三道四吗?” 朔夜只是在阐述着一个事实,但是却让冷弯弯的脑袋不由的低的更低了。 是她多嘴了,朔夜身为金池的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打算,根本就不需要别人说些什么。 而且事实证明还真的不需要别人什么建议和意见,他还不是把金池打理的这般好,在这个皇陵城也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所以,这样的朔夜,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看着吧,今天这桀雾注定要从我这金池飞走了。”朔夜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偿。 冷弯弯听到朔夜的话之后,猛然抬头,睁大着眼睛,眼底还带着深深的惊讶之情。 虽然冷弯弯不会对朔夜的话有任何的质疑,但是朔夜这话里面的内容,却让人不由的惊愕不已。 朔夜到底是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呢? 其实早些年,朔夜辗转多次才得到桀雾的,当时还真的是被桀雾弄的快要死掉了。 朔夜觉得当时也庆幸自己对桀雾的来历有所了解,说了会帮他找穷奇的兽身,才让桀雾安定下来。、 毕竟他身处这皇陵城,这九州大陆的中央城市,得到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 而且他的金池也是汇聚九州大陆最多高手强者,有权势之人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朔夜有这么便利的地方才让桀雾觉得留在他这边,应该可以很快就得到穷奇的消息。 朔夜一直把桀雾藏起来,也四处打听着穷奇的消息,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 桀雾待在朔夜的金池也有百来年了,只要不去招惹他,他也不动,一副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气息。 但是就在几个月之前,桀雾突然躁动了,他说他感受到穷奇的存在,而且就在这皇陵城里。 当时朔夜也设法去打听,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毕竟穷奇是上古的四大凶兽之一,要是现世的话,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的。 可是,还没有等到朔夜打听到,桀雾就一脸失望的说,穷奇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从那天开始桀雾就又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朔夜听说,穷奇修炼出人形,几乎耗费了千年的功力,而当时的阴阳镜强行将穷奇的兽身和人身分开之后,三分之二的功力留在了桀雾的体内,所以桀雾能感受到穷奇的存在。 而穷奇的力量稍弱,感受不到,所以他们两个想要相认,还是一件比较有难度的事情。 只是今天,桀雾又在躁动了,说他感受到穷奇的气息出现在金池之中,让朔夜想办法让他露面。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还临时改变了拍卖的规矩。 没有办法,这桀雾可是大爷啊,这才继承穷奇三分之二的力量,就已经可怕的很了。 所以既然没有利益的冲突,而且指不定还能得一个人情,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朔夜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而且朔夜还是挺想知道穷奇本尊的真容是什么样的。 还有,穷奇进了他的金池,没有被任何一个人认出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穷奇到底是以什么姿态进入金池的呢?而此刻又在哪里呢? 朔夜嘴角挂着一抹带着兴味的笑容,他还真的是很期待呢,有意思,有意思! 桀雾嘴角那抹嗜血的笑容,竟然并没有吓退那些贪婪的人。 不知道那些人是贪图桀雾是穷奇的人身,又或者他们是贪图桀雾的绝色,无论是哪一个,竟然都让他们有些义无反顾的想要跟桀雾讨教一番了。 “谁能打赢本尊,本尊就跟谁走!”看着台下那些不知所谓,又蠢蠢欲动的人类,桀雾嘴角微勾,薄唇轻启:“一起上,省得的本尊还得一个个解决!” 桀雾都这么说了,台下的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同时朝桀雾冲过去,拍卖展示台上面那四四方方的犹如是玻璃罩一般的防护罩,只是为了限制里面的人,不让里面的人突围。 但是这个禁制对外面的人是无效的,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就好像没有任何的障碍一般,可是他们一旦进去,想出来就和桀雾一样的受限了。 坐在一楼的那些家伙,一看都是一些没什么本事的,还敢上来打头阵,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桀雾身上那种黑色的气息缠绕着整个身体,在那四个人嘴里喊着咿咿呀呀的声音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桀雾身上的那些黑色气息不由的在往外扩散着。 那些人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释放自己的玄力,就感受到有一道黑色的气息缠绕在脖子上,还有四肢上,整个人都被架在半空之中,根本就无法动弹。 而桀雾丝毫就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那黑色的气息就直接扼断他们的喉咙,然后重重的丢出出去。 瞬间所有的黑色气息都回到桀雾的身上,一直漂浮在桀雾的身上,给人一种来自地狱的感觉。 桀雾却从头到尾都是维持那个双手环胸,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似乎对他来说,对付这些人,就好比捏死一堆的蝼蚁一样来的简单。 正是因为桀雾的狠厉,让那些原本还很贪婪的人,热情一下子就冷却下来了。 再也没有人跟这四个已经与世长眠的家伙一样的风风火火和义无反顾了,大家都在掂量着自己的本事,一个个都开始畏首畏尾,根本就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桀雾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耐,就这样就不敢过来,人类还真的是让他无法喜欢,甚至是厌恶到极点的东西啊! 穷奇在哪里?他已经这么的明显的站在这里了,还不出现,是在搞什么东西? 桀雾是可以感受到穷奇的气息,但是穷奇的具体位置他却是无法很清楚的感受到的,所以他们相认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 桀雾等了一会,有贼心的人多了去了,桀雾是一个什么价值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了。 简单来说,得到了桀雾,就相当是拥有的上古凶兽之一的穷奇的三分之二的力量。 而且等以后穷奇现身,那自然也是可以一起拉拢的,那就是穷奇的所有力量,那是有多么的强大,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什么的。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没有什么很模糊的东西。 所以,就是因为桀雾的价值这么大,就算桀雾的很残暴,他们也要想方设法的得到他! 二楼的那些人就已经是按耐不住了,一个个从破窗而出,连续四个人一起跳到一楼的拍卖展示台的前面。 他们这么一出来,一下子就知道二楼的那几个房间坐着些什么人了。 不过这桀雾,就算是公开竞争又怎么样,这一场拍卖都说是各凭本事了,谁能得这桀雾的青睐,那是谁有本事。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相互妒恨的,就算是现在,明明都是对方,此刻却愿意一起合作对付这桀雾。 毕竟这个世间之后永恒的理由,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啊! 洛家,金家,城主府还有无相大师的人,看来,大家都对这桀雾势在必得的样子。 而且这四个人的玄力明显比刚才那打头阵不成气候的四个人要强的太多了,不知道他们四个人联手,桀雾还能不能这么轻松了。 只见那四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纵身一跃的跳进了拍卖展示台上。 桀雾伸手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摩挲了一下,嘴角微勾:“这些玄力还真的是很美味啊!” 没有人知道桀雾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二楼的嬴洛却是听懂了,当初穷奇也是一口吃掉别人的玄力的。 拥有这种本事,还真的是一件很骇人的事情啊! 那四个人一个个都亮出自己用玄力凝成的玄兽合力攻击着桀雾。 桀雾原本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的,但是就在那四只玄兽快要攻击到他的面前的时候,桀雾却身形一闪,空气之中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气息,在整个被笼罩的空间之中飞来飞去。 桀雾的每一次攻击都让人感觉到猝不及防,再加上他们对桀雾的攻击就好像是打在棉花上面的一样,好像一点都没有用的样子。 那四个人让自己的玄兽去攻击桀雾,但是每次扑过去的时候,桀雾就早一步就离开了。 桀雾并没有一直保持着黑色气息的形态,漂浮在半空之中,慢慢的显出自己的身形。 桀雾觉得刚才只是开胃菜,他都还没有做什么呢,就看他们一个个都开始有些喘气了。 “废物。”只见桀雾将自己的右手臂往自己的身体旁边伸去,右手摊开,就立刻有黑色的气息汇聚在他的手上。 等黑色的气息闪去之后,就看到桀雾的手上多了一把红缨枪,很帅气的在手上转动把玩着红缨枪,最后收尾,枪头指向那四个人,这其中的挑衅之意十分的明显。 那四个人也是很有脾气的,被一只兽的人形这般的挑衅,他们怎么能够容忍的了。 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生气,所以让他们的攻击变的有些杂乱无章了,再加上四人之前也没有配合过,现在再这么一乱,四个人的攻击一下子就乱了,偶尔还打到自己人。 不得不说,桀雾还真的是有勇有谋,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够给自己解决不少的麻烦啊! 但是桀雾并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提着长缨枪,速度极快的躲闪过他们玄兽的攻击,直接跟那四个人近身攻击。 桀雾的长缨枪耍的很漂亮,一个花式的甩枪,将他们所有的攻击都给挡了回去。 用长缨枪格挡他们的攻击,一个假动作,回身长枪一挑,直接就撂倒了一个。 紧接着,没有丝毫的停顿,只见桀雾弯下身子长枪一扫,一记横扫千军,带着黑色的气息,直接将人掀翻在地,而且那黑色的气息还缠绕在他们的身上,萦绕不散,让他们动弹不得。 虽然他们自己受到影响,但是他们的玄兽还能动,不过力量是被削弱了一点点。 桀雾往后一跃,再一次悬浮在空中,而只见他的右手用力的一握,他手中的那把长缨枪就化成一缕黑色的青烟消逝在空中。 桀雾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那四只玄兽,身上那黑色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等那四只玄兽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被缠绕住了。 而桀雾微微的张嘴,一只手掌勾了勾,就看到那四只玄兽竟然一点一点的被吸食到桀雾的嘴里。 桀雾的整个吸食玄兽的过程,优雅的好像是那贵公子进食一般,颇有气质,气场也满满。 根本就没有话多少时间,那四只玄兽就被桀雾一点一点的完全蚕食掉了。 那些玄兽是他们用玄力凝成的,玄兽被吃掉了,相当于一大部分的玄力都被桀雾吃掉了。 那四个人一下子就遭到反噬,不由的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也让所有人的心里不由的一颤,好可怕,竟然连玄力都吞噬掉了。 这么可怕的存在,谁还敢轻易的上去招惹桀雾呢? “勉强入口。”桀雾吃完之后,语气还是一副略微嫌弃的样子,而且一个抬眼,看到让人不由的觉得心惊胆战的。 再也不敢有人敢轻举妄动了,现场连空气都停止了一般,大家就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桀雾,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桀雾收拾够了吧,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上去找死了,穷奇,你是不是要出场了?”洛时臣看了看一楼拍卖展示台上的桀雾,不由的感叹的说道:“桀雾的力量真的是强大的可怕。” 尤其是吸食玄力的事情,更加的骇人。 穷奇没有做出决定,反而回头看向嬴洛,似乎是想问问嬴洛的意思。 “穷奇现在下去不就暴露了吗?”嬴洛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嘴角微勾:“我倒是想要下去会会他。” 嬴洛刚刚站起来,薄风止就伸手抓着嬴洛的手腕,不赞同的摇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没有想要跟他硬拼来着。”嬴洛伸手拍拍薄风止的手背,笑笑的说道:“明明有王牌在,我难道还会傻傻的去拼命不成吗?” “你打算怎么做?”薄风止还是不放心再一次问道,他要确保嬴洛不受伤。 “放心,穷奇是我的契约兽,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桀雾也是,不是吗?”嬴洛的话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在场的人都是听懂了:“他还能反了天去吗?” 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薄风止这种情况吧!他都忘记还有这一茬了。 不过,只要确保嬴洛不受伤,他犯点蠢又能怎样? 嬴洛并没有像那些人那么张扬的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而是慢慢的从二楼的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此时嬴洛也不着急,毕竟给她的时间很多,暂时还没有人敢去招惹桀雾,不是吗? 嬴洛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自己在整个皇陵城,甚至是整个九州大陆都闻名。 但是嬴洛一点也不胆怯,她已经不想在窝在一个地方,敛着自己的锋芒,最后一事无成! 第314章唯我(三更) “她怎么下来了?”嬴洛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势必会经过朔夜所在的房间,朔夜微微皱眉,声音不大,却有些惊讶的说道。 冷弯弯站在距离朔夜比较近的地方,朔夜的话,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冷弯弯还是听到了。 她?他们主口中说的那个她是谁撄? 冷弯弯并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反而是不动声色的顺着朔夜的视线看出去,那是一个身着紫衫的姑娘,眉眼精致,小脸粉雕玉琢的,额间的红宝石额饰衬着她整个人的气色都更加的红润。 小巧玲珑的样子,感受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玄力涌动,脚步不急不缓的,眼神正视拍卖展示台上的桀雾,嘴角微勾,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是,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他们的主相识? 冷弯弯在朔夜的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了,也从未见过嬴洛这号人物在朔夜的身边出现过。 所以,这个姑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冷弯弯知道自己要是开口问,朔夜也不会说的,但是朔夜脸上那惊讶之中还微微的带着些许的不赞同,让冷弯弯不由的更加注意嬴洛偿。 嬴洛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底牌翻出来给朔夜看,所以,朔夜只以为嬴洛还是个没有玄力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得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 毕竟刚才嬴洛拉拢他在先,很明显嬴洛想要扩充自己的势力,只是招惹桀雾,那绝对是不明智的事情。 朔夜不由的蹙眉,她身边那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人提醒她桀雾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吗? 桀雾才不会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一缕照杀无误,只要是你惹到他了。 嬴洛不是没有感受到朔夜的视线,回头朝朔夜的方向望过去,朔夜竟然一愣。 因为他没有想过嬴洛会这么的敏锐,立刻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一脸不爽的看着嬴洛。 而嬴洛却勾起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让朔夜觉得意味不明的笑容。 然后并没有和朔夜有什么过多的眼神交流,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就转头,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朝拍卖展示台走去。 朔夜的心里其实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嬴洛很不简单,都能够算计到他的头上来的丫头,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吗? 人,果然是不能貌相的。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桀雾也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可以掌控之物,只要稍微的一个变故,就足够把性命全部搭上去。 可是,嬴洛刚才朝他露出的那抹笑容,虽然是意味不明,但是朔夜心里已经肯定嬴洛手上绝对有什么王牌,所以才会这么的淡定。 也对,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么的在意她,难道还会让她过来送死吗? 不过,嬴洛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朔夜已经坐不住了,不由的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有薄纱遮挡,倒是让人看得不真切了。 而嬴洛走到拍卖展示台前面的时候却驻足了,抬眼看向桀雾,嘴角的笑容不减。 嬴洛的出现倒是让不少人惊讶,毕竟刚才桀雾一口气灭了八个人,连气都不带喘的,这么恐怖的人,竟然还有人敢去招惹。 不得不说嬴洛此刻的出现可是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但是有人认为嬴洛一个小丫头,而且身上还没有玄力,过来招惹桀雾,无疑是自己找死。 但是也有人认出来,嬴洛就是当时在战惊天下,让拓跋很恭敬的人。 也有人看出来,嬴洛就是刚才手持鎏金请帖,让朔夜亲自出来相迎之人。 所以,嬴洛到底是什么人?她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 大家不由的伸长着脖子,睁大着眼睛,似乎并不想要错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嬴洛在外面站了一会之后,这才抬脚走进那个四四方方的犹如玻璃罩笼罩的拍卖展示台,对所有来说,一进入这个区域,你再想逃,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是来送死的吗?”桀雾微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嬴洛说道。 “不,我是来练练手的。”嬴洛迎向桀雾的眼神,一脸淡定,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本尊至今还没有见过谁敢在本尊面前如此狂妄的,千百年来,你倒是第一个。”桀雾听了嬴洛的话,倒是来了兴趣,因为嬴洛的眼神很纯粹,并没有那些恶心的人类一般的那种贪婪。 似乎,就好像嬴洛说的那般,只是来找他练练手的而已。 但是,也不排除眼前这个小丫头心思城府极深,表里不一,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是认真的。”嬴洛这句话还飘空中,身形就一闪不见了,下一秒就赫然出现在桀雾的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嬴洛的话就好像在他的耳边说出来的一样,嬴洛的嘴巴都快贴近桀雾了。 桀雾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嬴洛,不由的瞪大着眼睛,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跳两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是桀雾的动作,好像早就被嬴洛看穿了一般,在桀雾要往后跃的时候,嬴洛却先一步的钳制着他的手,抬眼看向桀雾的眼睛,眼神之中有一抹说不出的神色,让桀雾暂时没有挣脱嬴洛钳制的意思。 可是,嬴洛的两个动作就让桀雾不得不的重新审视着嬴洛,明明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有玄力,但是这个敏捷度,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而且他竟然还没有事先洞察到嬴洛的动向,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想要干什么。 嬴洛的这两个举动,被惊讶,被吓到的,绝对不仅仅是只有桀雾一个人,在场可是有不少人惊讶的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二楼的有些人也按耐不住的站起来,一把撩开薄纱,想要一探究竟。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东西?他们好像没有看清楚的样子啊! 因为嬴洛欺身上来,她身上这才微微的释放出一些气息,才让桀雾察觉到嬴洛身上的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你。”桀雾顿时有些词穷了,他这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有点躲不开嬴洛的钳制,原来是…… 契约!穷奇竟然跟这个女人结了契约!桀雾已经惊讶的不能够再惊讶的了。 数百年都没有消息了,一有消息之后还是这么的劲爆,还能不能让他好好的消化一下呢? 看到桀雾的表情,就大概知道桀雾肯定是知道了,毕竟他是穷奇的人身,而穷奇是自己的契约兽。 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联系的,桀雾不可能感受不到这个问题。 而且,因为穷奇是本体,所以穷奇定下的契约,桀雾就算不情愿,也必须腰遵守,这就是规矩。 这也是嬴洛为什么敢这么大胆的过来的原因所在。 “陪我练练手。”嬴洛再一次重复自己的想法,放开被自己钳制的时候之后,双手覆在背后,身体微微后倾,脚下微点,一路往后滑行,渐渐的拉来了她和桀雾之间的距离。 桀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时间都有些懵圈了,现在到底是要他怎么做啊! 练练手?要是伤了这个女人了,怎么办? “来吧,你在犹豫什么?”嬴洛嘴角微勾,伸出手对着桀雾勾勾手指说道:“切磋一下而已,不要紧张。” 嬴洛说桀雾紧张,真的不是说假的,桀雾还真的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他不知道嬴洛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样,下手要多轻多重啊! 穷奇怎么就给他找了这么一个麻烦呢? 嬴洛这么嚣张的话,让有些人嗤之以鼻,但是也让有些人震惊不已。 朔夜不由的快步的走出薄纱,想要更近的看着拍卖展示台上的情况,他相信嬴洛敢这么狂妄,就绝对有这个资本。 但是朔夜也知道嬴洛的资本绝对不是在她的实力上面,所以到底这中间还有什么是被他忽略的呢? 既然嬴洛都已经开口了,桀雾嘴角再一次挂上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容,释放着自己身上黑色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朝嬴洛包围而去。 嬴洛不由的往后连跳了好几步,因为那黑色的灵气一直在追赶着嬴洛。 嬴洛却并没有一直躲避,反而硬着朔夜的攻击直接朝朔夜攻击而去。 嬴洛在想一个问题,那带着玄力的黑玄铁,当时能控制住穷奇的力量,现在是否对桀雾也有这个作用。 不过,就算是用的上,嬴洛也不打算要用,毕竟和桀雾只是切磋而已,不用拼了命来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一定要拿出自己的底牌对付桀雾。 嬴洛反手抽出自己别在腰间的那把从锁妖塔里带出来的夺命判官扇,手一撮,扇子就很帅气的打开了。 但是这把扇子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上面是墨迹点点的山水画而已。 只见嬴洛让打开的折扇绕着自己的手腕转出了一个花之后,在别人以为她要发大招的时候,嬴洛一个帅气的收尾,把折扇合起来,再一次的别回自己的腰间去了。 大家都没有明白嬴洛刚才整的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情况,意义在哪里? 连桀雾也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脑袋里只剩下一个什么情况?刚才有发生什么吗? 而在二楼之上的薄风止却嘴角微勾,大概是知道嬴洛刚才的举动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嬴洛刚刚也没有想清楚,等亮完那把折扇之后,嬴洛才想起来这把扇子也是针对使用玄力的人才有用的,对兽来说,没有什么用。 所以,此刻嬴洛亮出这把扇子,其实也就只是纯粹的想要耍个帅,好吧! “算了,走吧。”就在桀雾那黑色的灵气要缠绕到嬴洛的身上的时候,嬴洛突然一个没有征兆的转身,还有那一句话,让整个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原本桀雾那还有些来势汹汹的黑气,在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瞬间就停留在半空中,就连桀雾都有些呆了。 “不是说练练手?”桀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明显对现在的这种情况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嬴洛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腕,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之后,回头对桀雾说道:“已经练过手了啊!走吧。” 嬴洛给出这样的解释,大家顿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尤其是桀雾,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中,他竟然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那黑色的灵气,连脸上那狂傲的表情也都收敛起来,一副很乖巧的跟在嬴洛的身后。 因为这个拍卖展示台上是在四个角落设下了阵法,形成的一整个空间的防护和隔离。 这个困兽阵法主要是要困住里面的人,不让其出去,而对于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却并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但是这个困兽阵法的威力很大,就连桀雾也无法从这其中将阵法破开,简单点来说,只有设下这个阵法的人才可以解开。 虽然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嬴洛做了些什么,但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况,桀雾是心甘情愿的跟嬴洛走。 那么,朔夜就要准备破除这个阵法,让嬴洛他们从里面出来。 可是没有想到,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朔夜都不由的觉得惊讶! 桀雾还没有还得及开口提醒嬴洛,这个困兽阵法从里面是无法破解的,要让朔夜从外面破解了,才能走出去的。 但是就看嬴洛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微微的扬扬手,那个犹如玻璃罩一般的防护罩上面竟然开始有一道道裂痕,瞬间就犹如破碎的镜片一般,发出破碎的声音。 而那防护罩的碎片飞出去之后就变成点点灵光,漂浮在空气之中,落在嬴洛的身上,好像给嬴洛添染一身的锋芒。 谁也没有看见,看清楚嬴洛是做了什么,只有嬴洛知道破解阵法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咱有开山老祖在身,阵法根本都是小意思而已。 嬴洛才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虽然话是对桀雾说的,但是嬴洛却并没有回头,反而冷眼睥睨坐在底下的那些人,语气坚定又有气势的说道:“忘了说了,我叫嬴洛,记清楚了,你主人的名字。” “是。”跟在嬴洛身后的桀雾早就被嬴洛刚才看不清出手,看不清招式的身手给折服了,看来这个女人不像其他人类那样简单,那样的没意思。 嬴洛那句颇为霸气的话语,让桀雾的内心一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又或许是已经契约的缘故,桀雾对着嬴洛的后背单膝跪下,一副臣服的姿态回答着嬴洛的话。 全场立刻一片哗然,很多人惊讶的都不由的站起来了,连二楼的那些人都不由的纷纷的撩起薄纱往外看。 嬴洛的嘴角微勾,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嬴洛的名字就不仅仅是闻名一个炎天州这么的简单。 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的人身这般的臣服于一个名不经传的丫头,这绝对会轰动整个九州大陆。 嬴洛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够再后退了,也没有就必要再畏畏缩缩了。 她想要站在整个九州大陆的巅峰,她要有足够的实力,树敌是必然的,怎么秒杀敌人,才是现在的课题。 从皇陵城开始,让她嬴洛的名字一点一点的让整个九州大陆都记得清楚,就一如邪风一般。 她现在和薄风止在一起了,那么自己也要有本事有实力站在他的身边,她不想成为薄风止的软肋。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踏出第一步,而且现在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嬴洛没有回头,脚下的步伐十分的坚定,嘴角微勾,目不斜视,迎着所有人不同的目光,一步一步的往二楼走去。 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也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抹紫色的身影一直跃然在所有人的眼里。 嬴洛,如今的她,破茧而出,已经不再是那个所谓的嬴家废材三小姐了。 第315章寻仇 对于嬴洛就这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就这么把桀雾给带走了,就好像是给桀雾下了蛊了一样。pbx 一切都显得十分的不可思议的很啊! 冷弯弯原本因为惊讶有些发愣,但是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脚步有些匆忙的再一次走到拍卖展示台,嘴角挂着笑容:“这桀雾的脾气大家都是看到的,所以嬴洛小姐有本事让桀雾心甘情愿的跟她走,是真的很有本事,让我们掌声恭贺她,获得如此至宝。” 冷弯弯的一句话拉回了所有的放在嬴洛身上的视线,而嬴洛的身影也慢慢的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撄。 虽然嬴洛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但是嬴洛这个名字却犹如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那个意气奋发,一身紫衣的嬴洛,那睥睨众生的眼神,让人不敢小视。 “大家也不用羡慕也不用灰心,这里是金池,接下来的宝贝也是十分的极品和珍稀的哦。”冷弯弯努力将所有的注意重新放在下面的拍品上面,不得不说冷弯弯也算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对全场的掌控也是很厉害的。 拍卖会还在继续,虽然拍卖会继续进行,但是接下来的那些东西都没有桀雾来着让人感兴趣,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哄抢就是了偿。 而二楼的那些个包厢都开始很安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 朔夜很自觉的跟着嬴洛和桀雾一起上楼,一起进嬴洛他们刚才所在的包厢。 既然要拉拢朔夜,有些底牌还是要路给朔夜看的,所以嬴洛并没有避着朔夜什么。 “夫人,说好的会会他,练练手的呢?”嬴洛才走回来,就听到洛时臣的吐槽:“怎么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呢?” 嬴洛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的样子,本来是打算力练练手的,但是啊…… “还有,夫人,你刚才亮武器之后,什么都没做就又收起来,是为什么?”燕无殇也有些看不懂嬴洛刚才的举动,开口说道。 嬴洛再次将别在自己腰间的折扇抽出来,唰的一声打开了,轻轻的摇了摇说道:“我就只是想要耍个帅而已。” …… 对于嬴洛给出的回答,大家顿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好吧,告诉你们实话,我就是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折扇对桀雾没用,所以就又收起来了。”嬴洛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道:“然后就觉得有点小尴尬了,就想着算了也不打了,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什么时候想打都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所以我就悬崖勒马了。”嬴洛摊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话说,悬崖勒马是这么用的吗? 这个房间之中,撤了薄风止知悉这其中的原因之外,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微微的抽搐,原来竟然就只是这个样子。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嬴洛放了什么大招,太快了,他们都没有看清,但是桀雾就被降服了。 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只是这个样子,还真的是知道真相的我们,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啊! 朔夜的眼睛不由的盯着嬴洛手中的那把折扇,看起来似乎是平淡无奇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应该是蕴含了不少神秘的东西吧! “这个是?”朔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答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夺命判官扇?” 嬴洛并没有直接回答朔夜的问题,却不由的低头将自己手中的折扇翻来覆去看了一个遍,用略微疑惑的语气说道:“这扇面上也都没有什么标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嬴洛虽然是反问,但是却是在回答朔夜的问题,朔夜现在可以肯定嬴洛手上的王牌一定非常的多。 这个谜团解开了,但是桀雾的事情却并没有,朔夜更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桀雾走进房间,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懒懒的趴在那里的那只黑猫上面,但是桀雾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因为穷奇也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还用眼神示意桀雾看向嬴洛那边,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要他暂时按兵不动,等着嬴洛怎么说就怎么做。 毕竟现在这个房间里,朔夜还只能算的上外人,不是吗? 虽然嬴洛没有阻止朔夜一起跟进来,但是也不能够说明嬴洛就不介意还不算是自己人的朔夜知道他们太多的东西。 “朔夜,再一次走进来,我自己的提议,你想清楚了吗?”嬴洛也没有扭捏,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其实上一次朔夜级有些心动的,但是嬴洛的不信任才让他们之间关于这件事情才谈不拢的。 “不是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又何必执着于表决心这件事情上?”朔夜有些想不通嬴洛的想法,一般来说,给人最大程度的信任,有时候会让那个人更加的愿意臣服。 “不好意思,我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嬴洛也不介意自己做一回小人,毕竟这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多了去了不是吗? “既然你觉得你坦荡的话,那你有什么不敢?”嬴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朔夜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朔夜不由的抬眼看着嬴洛,周围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他们是嬴洛的人,跟在她身边想必也是需要同样的步骤。 而如今,没有一个人有意见,是说明他们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吗? 朔夜想了想,如果自己真的愿意跟嬴洛混的话,那就绝对不会背叛嬴洛,那所谓的契约也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其实也根本就不算什么,之前也确实朔夜自己执着的东西比较不一样,所以才会让他们之前的谈话不欢而散,仅此而已。 “好。”嬴洛也把话都摊开来说了,那么朔夜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他在意的问题,嬴洛之前的那两句话算是给了一个很好的回应了。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眼,嘴角微勾,似乎朔夜的答复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了一样。 不仅仅是嬴洛还有薄风止,就连洛时臣他们也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既然嬴洛想要,那么就绝对不会让朔夜逃出她的手掌心的。 朔夜知道这一个房间的人都很不简单,所以,自己择良木而栖,也是正确的选择。 既然朔夜同意了,那么表决心这种事情也不会含糊的。 只见朔夜用指甲划破自己左手的食指的指腹,立刻从伤口之中渗出点点的血丝出来。 朔夜用右手呈剑指的姿态,对着那个渗出血的指腹,就看到从右手剑指的位置输出不少的蓝色的玄力,缠绕在左手的指腹上面,一颗颗血滴子漂浮在空中,一共七颗血滴子在朔夜的胸前有规律的周天循环运动。 然后就看到那七颗血滴子就犹如七颗星辰一般,慢慢的在空中画出一个契约的印记出来。 那是嬴洛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就看都那已经完整的契约印记在空中闪着亮光,一道亮光直击朔夜的心口。 朔夜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然后就看到从朔夜的心口之中飞出一颗血滴子,混入契约印记之中。 而那个形成在半空之中的契约印记一下子就飞到嬴洛的手背上。 嬴洛可以感受到自己手背上热热的感觉,然后手上就多了一个六芒星的印记,不过也只是闪烁了一下子,就隐藏起来了。 嬴洛现在觉得有点方,好像她身上的这种契约的印记有不少啊,要是以后拉拢了很多人过来,一个个都要这个样子,那不是一整个身体上都是吗? 不过好在这些印记都是会自己隐藏掉的,那就没有那么多的苦恼了。 不过朔夜刚才的这一整个仪式还有契约都是怎么回事,嬴洛表示没有看懂。 但是一旁的薄风止看着也没有阻止的话,那向来朔夜的这个契约,并不会危害到嬴洛的。 “这是?”嬴洛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这是我朔夜家最高级别的忠诚契约。”朔夜算是对嬴洛表示了自己最大的决心。 但是嬴洛的重点不是在这个事情上面,反而在…… “什么,朔夜是个姓啊!”嬴洛觉得有些惊讶的看着朔夜,还以为朔夜是名字来着的! 说完,嬴洛就伸手捂着嘴巴了,略微心塞的说道:“当我没说完,一说话就犯蠢了。” “朔夜是他们先祖的名字,用来纪念,所以全族上下才延用朔夜为姓。”薄风止将嬴洛的手从她的嘴巴上面拿下来,给嬴洛解释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朔夜惊讶的看着薄风止,他们朔夜家族在九州大陆上都是隐世家族,基本上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朔夜家族的存在。 就算是他以朔夜之名在皇陵城这么久了,也都从未听说有提起过这一个的。 但是薄风止一开口就说中了,而且还解释的很透彻,好像对他们朔夜家族也很了解的样子! 薄风止到底是什么人?他连薄风止的分毫消息都没有查到,这个男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不知?”薄风止那一脸他知道也很正常的表情,让朔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家薄爷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了。”嬴洛对薄风止,可以肯定薄风止基本上什么都是知道的。 下一秒嬴洛就话锋一转的对朔夜说道:“朔夜是姓的话,那你叫什么。” “朔夜子染。”朔夜对嬴洛的问题倒是有问有答的。 嬴洛微微点头,然后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之后,对朔夜说道:“帮我找一个安全的,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朔夜不知道嬴洛这是打算做什么的杰作,但是对于嬴洛的一定都不过分的要求,朔夜点点头说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朔夜知道,有些事情,现在不问,之后也一定会知道的。 朔夜走在最前头,嬴洛和薄风止随后,其他人也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其实金池里面的构造也是和复杂的,朔夜带着嬴洛他们绕过一个长长的回廊,又是七拐八拐的,紧接着还有一个机关,打开了一个石门,带着嬴洛他们往地下室走去。 “之前桀雾就一直在这里。”朔夜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要说明一下的:“这里是我用特殊的石头砌成的一间地下室,可以完全的将声音和气息隔绝到,所以桀雾在我金池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朔夜这话的信息量不小啊,他竟然藏着桀雾这么多年,也真的是个本事了,不是吗? 但是嬴洛却忍不住要好好的吐槽一番说道:“桀雾就跟一个死物一样,站这么进都感受不到从他身上飘出来的任何气息,似乎他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是他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这个房间的问题吧!” 朔夜的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一脸无奈的看着嬴洛说道:“不要较真,我也只是比喻一下,而已。” 嬴洛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 薄风止看着嬴洛这幅模样,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最近这丫头嘴巴是越来越毒了,关注事情的重点也和别人的不一样了啊! 不过,很可爱,也很有趣。 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薄风止的眼里,嬴洛现在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存在了。 在嬴洛的眼里,薄风止亦然,因为薄风止本身就真的是很完美,无论上在哪一方面上,都是。 嬴洛他们不再说话,就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了,接下来的主角可不是他们了啊! 朔夜刚想问问嬴洛他们特意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来着的,就看到一直一副慵懒模样的小黑猫,一步一步的朝桀雾走去。 “好久不见,过的可好?”穷奇抬头看着桀雾说道。 朔夜眼睛微微瞪大,什么鬼,这么小只的幼兽都可以开口了?嬴洛身边到底是有多少不可思议的东西啊! 朔夜觉得自己今天在嬴洛这里看到的一些东西,极品的是他前半辈子都没有见识过的。 嬴洛,还真的是带着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 “我很好,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看着穷奇这么一个小身板,桀雾不由的微微的皱眉问道:“这些年藏在哪里了?” 一提到这个问题,穷奇就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什么藏在哪里呢?是被关起来了好吗?自从他们强行将你我分开之后,我的力量就少了三分之二,加上他们使用了带灵力的黑玄铁锁住了我剩下的力量,把我锁在苍穹学院的锁妖塔之中。” 朔夜觉得自己真的是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消息了,不要告诉他,那只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小黑猫,就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真的假的,虽然读的书不多,但是也不要这么坑他,好吗? 不过看桀雾的那个态度啊,那只小黑猫是穷奇无误了。 还有,被锁在苍穹学院的锁妖塔,那个千百年来也不曾有人再进去过的,一个听说很诡异的地方,嬴洛他们是进去过了? 然后还把穷奇给带出来了? 据说那锁妖塔里机关重重,嬴洛到底是用什么本事在那里活下来,并且还能够将穷奇从其中带出来的呢?而且还不动声响,估计至今苍穹学院也不知,自己的禁地锁妖塔早就已经被人闯入,还带走了一些什么东西吧! “你这幅模样又是怎么回事?”桀雾看着现在是只小黑猫的穷奇开口问道。 “我家小祖宗说了,行走江湖要低调一点的。”说完之后就看到那只小黑猫的身上气势凌人,白色的灵气萦绕在它的身上,只是片刻就看到那只小黑猫慢慢的变大,瞬间是一副气势非凡的感觉。 穷奇还展翅,好像伸伸懒腰一般的感觉,不过就是这么模样,倒是真的有几分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感觉了。 果然,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是吗? 谁曾想过,那么一只小黑猫,竟然就是那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不过,朔夜现在也知道了,为什么桀雾会这么听话的跟嬴洛离开,明明嬴洛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现在看来,嬴洛不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她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 就是这样的误会,估计到现在还有人在猜嬴洛刚刚在拍卖展示台上面是做了什么,快到让他们眼花看不清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还真的是让人无奈啊! “来吧。”穷奇变成原来的兽身之后,连说话都不由的严肃起来了,抬头对桀雾说道。 桀雾点点头,自然知道穷奇话里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就看到那一人一兽脚下都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魔法阵一般的图案,还带着亮光,照在他们的身上。 穷奇和桀雾很有默契的一起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万兽之神,以吾之名,以吾之命,以吾之血献祭,让吾合而归一,不受分离之苦。” 等穷奇和桀雾两人读完这一句话之后,他们脚下的阵法上发出来的亮光更加的强烈了,然后就看到两人相对着转动着,速度从一开始的慢慢的,到最后的越来越快了。 只能大概的看出他们的那有些虚的影子,不过还是看到桀雾和穷奇的身体在融合,而且似乎这个过程还很痛苦的样子,就听到这一人一兽发出凄厉的叫声。 震耳欲聋的让人不由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一开始的叫声是两个人的,最后慢慢的就变成一个声音了,最后一声倾尽所有的叫声倾泻而出,连带身上的那些力量也像是炸开了一样,一副很强烈的气势朝他们扑面而来。 嬴洛下意识的想要抬起自己的衣袖为自己挡着,但是薄风止却速度更快的将她拉进他的怀里了,由他为她挡着这些凌人的气势。 嬴洛微微的有些动容,能在危险的那一刻,第一个想到她的人,可以想象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么的重要。 越是多了解一些,嬴洛就觉得自己更喜欢薄风止一些,这个事事都会为她着想的男人,自己要是真的放开了手,那就是真的蠢了。 而桀雾和穷奇融合,发出最后一道痛苦的叫声之后,倒在地上,但是此刻地上就只剩下一个桀雾的身影了。 看到去穷奇的兽身是隐在桀雾的人身之中,刚刚的融合耗尽了他们现有的精力,才让桀雾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 嬴洛一个眼神示意,拓跋融昊就会意的将桀雾抱到旁边的一张石床上休息。 想想,今天的金池还真的没有白来啊,把桀雾收走了,那还真的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不过,有些事情真的是太顺利了,也让嬴洛微微的有些担忧,有些事情,以后会不会依旧如此的顺利呢?关于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啊! 第316章刀魁 /11 500 ernal serer errr ae: n, 12 sep 2016 21:32:52 g serer: irsf-iis/60 ahe-nrl: ax-a=3601 x-pere-by: asp x-aspne-ersn: 2050727 ahe-nrl: priae nen-ype: ehl; harse=uf-八 nen-lengh: 2916 x-ia: 11 axx33:10 (n ahe serer 20) nnen: lse 运行时错误 by {fn-faily:”erana”;fn-eigh:nral;fn-sie: 7e;lr:bk;} p {fn-faily:”erana”;fn-eigh:nral;lr:bk;arg-p: -5px} b {fn-faily:”erana”;fn-eigh:bl;lr:bk;arg-p: -5px} h1 { fn-faily:”erana”;fn-eigh:nral;fn-sie:1八p;lr:re } h2 { fn-faily:”erana”;fn-eigh:nral;fn-sie:14p;lr:arn } pre {fn-faily:”ia nsle”;fn-sie: 9e} arker {fn-eigh: bl; lr: bk;ex-eran: nne;} ersn {lr: gray;} errr {arg-b: 10px;} expanable { ex-eran:unerle; fn-eigh:bl; lr:nay; ursr:han; } 说明: 服务器上出现应用程序错误。errrs> 标记。然后应将此标记的“e”属性设置为“ff”。 注释: 通过修改应用程序的配置标记的“efaulreire”属性,使之指向自定义错误页的 url,可以用自定义错误页替换所看到的当前错误页。 第317章突破六丈(两更) “无相大师功利心太重,对得失计较过多,今后必定惹火烧身啊!”看着愤然离去的无相大师,洛城不由的摇摇头说道。 “明明那嬴洛也没有怎么样他,他倒是一副被怎么样了的样子,活的太累了。”对于洛城的话,金元宝是赞同的,但是用比较通俗的话语说出来。 “人各有志,是对是错各自心里都有一把尺,我不予置评。”虽然朔夜心里的想法跟洛城他们的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世故圆滑的不少。 “倒是主看的透彻。”洛城和金元宝不由的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只要不殃及我们,无相大师想做什么,怎么做,都无所谓。撄” “对了,之前麻烦主的事情,还请主放在心上。”洛城在离开之后,还不忘开口提醒一下朔夜说道。 “洛时臣是吗?”朔夜想了想,洛城有麻烦他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了,不是吗? “请转告他,父亲甚是想念他,希望他回来一趟。“洛城对朔夜微微颔首说道。 “会的。”朔夜现实应了,然后略显有些奇怪的问道:“洛家主是怎么知道洛四公子还在我金池?偿” “昨个儿听说他来了金池,我便让人在门口堵着了,却并没有堵到人,想必是还留在朔夜主的金池里了。”洛城也并没有对朔夜有所隐瞒的说道:“而且刚才朔夜主答应的那般爽快,不是也默认了我四弟还在你金池之中?” 洛城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朔夜做事是光明磊落的,人品也是上乘,所以洛城不担心朔夜将洛时臣留在金池是不是别有企图。 而且,据说那嬴洛也没有离开金池,所以看样子朔夜的话并没有作假,他是真的想要结识嬴洛,所以一开始给出的鎏金请帖只是一个橄榄枝。 如今,让嬴洛直接住在他金池,看来是真的对这嬴洛很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对于嬴洛,大家说不好奇,不感兴趣都是假的,但是既然他家四弟都站在她那边,那么洛家自然就不会与嬴洛为敌。 有些话就说到这里了,洛城也没有再多说,抬手和朔夜告辞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朔夜主,那金某也先行一步了。”金元宝刚打算坐上自己那金灿灿的马车的时候,却被朔夜快一步的拦下来了。 “金老爷且慢,还有一些话要跟金老爷细说。”朔夜拦下金元宝说道。 金元宝觉得有些奇怪,朔夜会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的?虽然心里有些狐疑,但是金元宝还是将自己已经跨上去的一只脚给收了回来。 “朔夜主请讲。” “昨个儿,看到金二小姐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一个男人。”朔夜说话的时候还注意看金元宝的表情说道:“而那个男人是嬴洛的的男人,金二小姐明知对方有主,还要硬是横插一脚的行为,朔夜实在不敢恭维。” 金元宝的脸色微微的变得有些难看了,对于金湘湘的这种做法,他还是觉得有些的不合礼数。 “本来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多嘴,但是。”朔夜出于好意的提醒说道:“但是,不要说嬴洛现在不清楚有几分能耐,就说那个男人,看样子也不容小觑。金家在皇陵城是赫赫有名,但是纵观整个九州大陆,实力还是稍微的弱了一些。有些话不是朔夜危言耸听,希望金老爷还是要奉劝一下金二小姐,有些不是她可以肖想觊觎的,免得惹火烧身,倒是连整个金家都不保。” “朔夜的话说的重了,但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朔夜再一次强调着说道:“那个男人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了,还多谢朔夜主告知金某这么多,大恩不言谢,金某就先回去了。”金元宝挪动着自己那膀大腰圆的身体,朝马车上走去。 看着金元宝的马车缓缓的朝金府的方向行驶而去,朔夜不由的嘴角微勾,转身朝金池而去。 昨个儿拍卖会结束之后,桀雾还未醒,所以朔夜就做主了,让他们几个在他的金池住下了。 反正朔夜家大业大的,金池又大的很,多住几个人,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好吗? “我回来了。”朔夜一回来就直接过来找嬴洛他们。 他们基本上都是待在一块的,除了还没有苏醒的穷奇之外,其他几个人都在这样。 几人倒是有闲情逸致的逗逗鱼,喝喝茶,下下棋的。 朔夜的话并没有让他们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的淡定?”朔夜对这样冷淡的态度,实在是受不了:“你们不想知道我们今天在城主府都谈了一些什么?结果是什么吗?” “可以猜的出来。”嬴洛落下一字之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无非是我昨天出了风头,今天想要商量一下怎么让我收敛一点。” “话都教你说了,你觉得猜不到今天会说什么?”薄风止都没有抬眼,一副好像专心下棋的样子说道。 对于薄风止的话,朔夜真的是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了,毕竟薄风止说的也没错,如若不是他猜得到他们今天谈话的内容,怎么会事先将怎么回答的话都告诉他了呢? 就连一直很多话的洛时臣,此刻也是一脸了然的模样,朔夜少了很多的乐趣。 这一群还真的都是聪明了,所以朔夜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就开口说道:“确实是犹如夫人所言。” 既然朔夜跟着嬴洛混的话,这称呼的问题,自然也是要入乡随俗一番才行。 “基本上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只要你不殃及他们,也不祸害金陵城的话,他们自然是不会找你的麻烦的。”朔夜将最终的结果告诉给嬴洛他们听,不过不由又补充了一下:“但是,还是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无相大师。”嬴洛听到这里,几乎可以很肯定的说出是谁,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这你都能猜的出来。”朔夜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自己还没有给出提示呢,怎么就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语气还那么的坚定,要不要这么的神? “也就只有无相大师事最多。”洛时臣略微有些嫌弃的说道:“看他那张刻薄的脸就知道了,还整天笑眯眯的,以为自己很慈祥的样子,真的是恶心死了。” “这个时候要说一句英雄所见略同了。”听到洛时臣这话,嬴洛表示自己已经是赞同的不能够再赞同的了:“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很讨厌了,不就是用空间构建了一个菩提界,搞得自己厉害的可以上天的样子。还有不就是无意之中发现了游龙秘境,偷偷的放了一个传送阵进去,就敢对外宣称游龙秘境是他的,也真的是不要脸到一定的程度了。” “对了对了,还有,竟然能看上嬴落萱,还收为弟子,真的是要说他们是一丘之貉吗?”听这语气就可以听的出来,嬴洛到底是有多么的嫌弃厌恶无相大师。 不过朔夜还是从嬴洛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重点出来,不由的疑惑的问道:“夫人,你怎么知道游龙秘境是无相大师无意之中发现,然后偷偷的占为己有的呢?” “就凭他?还想偷偷的占为己有,现在不是连放进去的传送阵都被毁了?”嬴洛想起这件事情,嘴角就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 对于嬴洛所说的这件事情的真伪,朔夜虽然无法判断,但是对嬴洛的话还是相信的。 放在游龙秘境的传送阵被毁了?难怪之前听说无相大师将学院比试首榜首名的人去游龙秘境试练的机会,改成直接送高级的技能书了。 当时无相大师给出的理由是,这个游龙秘境还太过于危险,如今就有一人从游龙秘境出来,想必是已经遭遇到不测了,所以暂时不开放游龙秘境给大家修炼了。 现在想来,很多事情真的就是这样。 “说到这个,夫人,你当时到底在游龙秘境发生了什么?”朔夜有些好奇的问道。 既然朔夜如今跟他们是站在同一条绳子上面,那么这些事情,既然他想要知道,那么嬴洛自然也不会瞒着了。 嬴洛将自己在游龙秘境的事情一一的说给朔夜听,朔夜听的都不由的瞪大眼睛,在听到游龙秘境是薄风止的时候,朔夜的眼神就更加的惊讶了,微张的尾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朔夜脸上是淡淡的惊讶,但是心里却已经天翻地覆了,他就知道薄风止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你看看,游龙秘境是人家的,是人家的。 “不过,你到底有没有玄力?”朔夜看着嬴洛好奇的问道,洛时臣和燕无殇也不由的看过来。 因为在游龙秘境的时候,薄风止在操练嬴洛的时候不喜欢他们在场,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嬴洛的功底。 之后,也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嬴洛也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所以对于嬴洛玄力的虚实,也是洛时臣还有燕无殇比较想要知道的。 “我有没有玄力,你们以后就有机会见识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关于这一点,嬴洛倒是并没有要一起说出去的样子。 拓跋融昊之前是一直跟在嬴洛的身边的,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见识过一些的,有些惊讶,但是也觉得情理之中了。 “哦,对了,今天金元宝也在,我就随便的提了一下金湘湘的事情,应该会回去好好的训斥金湘湘的,以后应该不会来打扰你们的。”朔夜觉得这件事情也要告诉嬴洛他们一番说道。 “她从来就不是威胁。”薄风止一直都没有把金湘湘看在眼里说道, 嬴洛虽然也不放在眼里,但是对于朔夜的做法还是相当的满意的:“少了不少麻烦,做的不错。” 朔夜听到嬴洛的夸奖,嘴角微微的勾起,转头对洛时臣说道:“洛家主托我跟你说,你父亲对你甚是想念,既然回了黄陵城,就回去看一下他们吧!” “哦,抽空就回去。”洛时臣随口就接过话回答道,之前就有打算要回去一趟的,后来又太忙了,所以洛时臣才没有回洛家。 嬴洛仔细的分析了一下之前朔夜所说的话,看样子,在这个皇陵城,真正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或许还有有一个金湘湘,但是有一个人是可以肯定的,那绝对是无相大师。 之前在有游龙秘境的账都还没有算,竟然作弊多给了嬴落萱一个传送水晶,否则嬴洛怎么可能会让嬴落萱就这么轻易的从游龙秘境出来? 无相大师,是吗?最好是不要犯在她的手上,否则还真的是要他很难看的! “接下里,你们有什么打算?”朔夜看了看嬴洛,又看了看薄风止说道。 “好好修炼,有些新仇旧恨要一起算了。”嬴洛觉得自己等的太久了,但是时间再久也不会让她忘记了自己之前到底是在受着什么非人的虐打。 慕容白,你逍遥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她绝对是要他血债血偿的。 新仇旧恨?朔夜听着又有些蒙了,嬴三小姐一直未出闺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新仇旧恨? 所以,不得不说嬴洛的身上肯定还存在着不少的秘密。 越是跟他们接触的深了,才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嬴洛想着自己这次来皇陵城,也算是值了,能够将穷奇的人身找回来,让他们神形融合,实力绝对是大增,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是如虎添翼了。 而自己也算是小小的露了一下脸了,她要让整个九州大陆,慢慢的记得她嬴洛的名字,不再只是一个废材三小姐的称呼了。 至于无相大师想要算计她的事情,嬴洛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虽然她在明,但是她手上还有很多的王牌都没有亮出来,无相大师想要算计她,还是要掂量掂量他自己的本事。 倒是惹火烧身,那就好笑了,嬴洛对他也绝对是不会手软的,绝对不会的! 不过,他们现在在朔夜的金池里,无相大师想要动手也要顾及一下朔夜的面子,他应该不会直接跟朔夜起冲突的。 所以,嬴洛对此也不是很担心,而且还有他们家薄爷为她保驾护航,那些渣渣们,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嬴洛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永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平静。 总是有些什么阴谋在暗中悄然的进行着。 桀雾在和穷奇融合之后,一直还以桀雾的样子沉睡着,据说是因为长时间的分离,让他们的融合的磨合期变的长了一些,没有那么快的醒过来。 所以,嬴洛他们暂时就没有要动身离开皇陵城的打算。 而洛时臣之前答应了,现在是要会洛家一趟的,所以燕无殇陪着洛时臣一起回洛家了。 拓跋融昊看这几天无事就继续会战惊天下练练手,毕竟嬴洛他们现如今在朔夜的金池之中,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杀到这里来,而且有薄风止在嬴洛的身边,嬴洛还是很安全的。 嬴洛也不敢似乎的荒废自己的修炼,现在也基本上没事就待在自己的房间盘坐在床上调息,让自己能够更加好的运用着自己体内那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各种属性的玄力。 进混沌空间和虚无子讨教阵法的修炼,薄风止也很自觉的跟着一起起来,坐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好像看着嬴洛,薄风止就觉得很满足的样子。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嬴洛突然猛的抬头看向薄风止说道。 “恩?”薄风止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抬,迎上嬴洛的视线,语气慵懒的说道。 “你到底是怎么能够随意的进入我的混沌空间的?”嬴洛是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的,但是愣是一直没有机会问:“虽然我知道薄爷你厉害,但是这不合常理。” “那次为你疗伤的时候,在你的体内留下了一丝我的玄气。”薄风止这句话算是在给嬴洛解释了。 那次疗伤?嬴洛想了想,那不就是之前被慕容白虐待的快要死掉的那次? 但是薄风止确实是为自己疗伤了,是将他的玄气输入自己的身体,原来是那个时候就已经…… “我的玄气留在你体内,可以减轻一些你内伤带来的痛苦。”薄风止怕嬴洛想歪了,不由的再一次开口补充一句说道。 嬴洛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有说薄风止怎么样,她知道也相信薄风止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所有有些话不用说,嬴洛也是明白的。 “不需要解释,我信你。”嬴洛看向薄风止,嘴角微勾着说道。 薄风止也嬴洛嬴洛的一句话,嘴角也微微的上扬起来。 “你说你们两个啊,恩爱就算了,用得着一定要在我一个小老头的面前表现出来吗?”坐在不远处的虚无子,闭着眼睛开口说道:“欺负小老头我没有对象是不是?” “什么表现恩恩的?这只是我们正常的日常对话,好吗?”嬴洛倒是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我们更甜腻的也有,师傅,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别了,老夫清心寡欲这么久了,还能被你们给撩拨吗?”虚无子依旧是闭着眼睛,但是伸手朝他们挥了挥:“你们自己上外边玩去,不要打扰老夫的修炼!” 嬴洛没有想到虚无子现在说话都这么的直接了,或许是因为薄风止和嬴洛确定的关系,按规矩来说薄风止还得喊自己一句师傅。 所以,仗着这层关系在,虚无子对薄风止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恐惧和战战兢兢了。 看,现在还都敢开起玩笑来了。 说实话,薄风止为了嬴洛改了不少,至少脾气不再是阴晴不定了。 嬴洛他们在皇陵城并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毕竟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让嬴洛觉得奇怪的是,之前朔夜也说了,无相大师明显针对自己,可是自己在皇陵城这么多天,也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 只是嬴洛不知道的,她没有遇到麻烦,只是因为他们一直在金池,无相大师无法下手而已,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桀雾没有那么快的醒来,嬴洛也只能将其收回到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让他在自己的空间之中休息。 “这么快就要走了?”朔夜看着嬴洛和薄风止问道。 “恩,还有事情要做。”嬴洛点点头说道:“不带你走了,有需要自然会找你。” 朔夜也知道,他归顺嬴洛的事情还算的上是隐秘,要是嬴洛带自己走,那才是真的打草惊蛇了。 而且朔夜留在皇陵城,这九州来往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够很快清楚的了解,倒是可以为嬴洛他们提供情报的支持。 还说不准朔夜会不会又碰到什么极品的东西。 “对了。”要离开之前,嬴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的抬头看着朔夜说道:“之前我就稍微的提了一下高级阵法书和九州·山海经就把你骗到了,你会不会太单纯了?” “我觉得你应该有的。”说真的,朔夜真的时刻这么觉得的,你看看那什么判官夺命扇在她手上,穷奇也在她的手上,想来什么极品在她的手上也不足为奇吧! “那你眼力不错。”嬴洛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微微一笑,只是凭空一抓,手上就多了两本秘籍。 嬴洛将手中的那两本秘籍放在桌面上,朔夜看到书籍封面上的名字,眼睛都不由的瞪出来了,不由的伸手翻看了两页,真的是!! “真的在你手上!”朔夜不由的惊讶的摇摇头说道。 “当时在大街上对元宝说的话是真的,而且我也是真的说给你听的。”既然现在已经把朔夜骗到自己的麾下了,那么有些东西也可以不用刻意那么瞒着他了:“在战惊天下的那次也是,故意利用拓跋在皇陵城的新人气,让我出现的更轰动,也不正是因为这些,才骗的你送来了一张鎏金帖子。” 虽然有些事情朔夜之前自己也猜测过了,但是从嬴洛的嘴里说出来,那还真的是很震撼了,那么看来嬴洛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了,从她刚到皇陵城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了。 嬴洛不否认,自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算计朔夜的,但是:“之前只是想要一张金池的请帖罢了,这次回来也是!想要拉拢你,倒是临时起意的。” 嬴洛已经摊开说的这么的明白了,朔夜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但是看嬴洛这随随便便就是高级阵法书,就是九州·山海经的,自己跟着她混,应该是不会吃亏的。 “高级阵法书留在你这里。”朔夜看完之后就重新将两本秘籍放回到桌子上面,嬴洛只收回一本九州·山海经说道。 “留在我这里?你不怕被我吞了?”朔夜没有想到嬴洛这么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把这宝贝留在他这里了。 朔夜的想法其实也是前后矛盾,之前还因为嬴洛要他表决心的事情而闹得不痛快来着的。 但是现在嬴洛多相信他一些,他倒是受宠若惊了。 “你不是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吗?”嬴洛用之前朔夜的话来回答朔夜的问题说道:“我说过了,你表决心,我便无条件信你。” “再说了,你也不是阵法师,你是吞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嬴洛看的很透彻的说道。 而朔夜就不由的撇撇嘴,这是在歧视他不是阵法师吗? “我这边替你保管?”朔夜有些不解,如果只是保管的话,嬴洛自己也能保管,而且她的空间额饰,已经认主了,空间之中的所有东西都只有她自己能够去碰,按理说放在她自己的身上也是很安全的不是? 为什么非要自己给她保管呢? “恩,替我受着,等苍穹学院院长赫连远有到皇陵城,你转交给他吧!”嬴洛想着,元宝如果能够突破身体的限制,恢复到以前成人的模样,想必玄力还有阵法术也会更上一层楼,突破高级阵法师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之前答应他的,回头转交给他。” 嬴洛这么一说,朔夜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然后不可思议的问道:“那天跟你在一块的小孩就是赫连远?” “恩。”嬴洛点点头说道:“他早年修炼走火入魔了,以至于身体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想起之前元宝和嬴洛相处的样子,朔夜现在倒是了解明白了,为什么苍穹学院的院长对嬴洛是如此的青睐有加,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不过嬴洛也真的是大方,这高级阵法书说送也就送人了,还一点都没有犹豫啊! “我怎么都没有见面礼呢?”朔夜假装不高兴的娇嗔了一句说道。 只见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两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放在桌面上,往朔夜的方向轻轻的一推。 “我只是说笑而已。”朔夜什么极品没有见过,刚刚也只是随意的开口说了一句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跟嬴洛讨什么东西的。 “看看再说。”嬴洛当然知道朔夜只是说笑,但是她要送,却不是玩笑。 朔夜也只是抱着他就只是看看的想法打开了木盒子,看到两个木盒子之中的东西,朔夜再一次想说自己真的很天真,什么叫做什么极品没有见过呢? 嬴洛拿出来的极品,朔夜表示自己真的是都没有见识过的。 碰上嬴洛和薄风止,为什么感觉自己之前的那么多年都白活了呢? 从嬴洛手里拿出来的,还真的是一件件都是独一无二,世间罕见的极品啊! 而嬴洛此时拿出来的正是当时自己从锁妖塔带出来的三株植物的其中两株,分别是邪影魔翼和弑魂鬼兰。 因为其中的一株植物是用于阵法的,所以嬴洛自己留着了。 其他的两株是用来炼制丹药的,她也用不上,刚才朔夜也是个炼丹师,给他刚好。 “真的要给我?”朔夜不肯定的再一次问道。 “恩,给你,你是炼丹师,给你刚好。好刚要用到刀刃上,不是?”嬴洛倒是一脸的不在意的说道:“算是见面礼了。” “话说,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极品?”朔夜将那两株植物放在桌面上,不由的开口问道。 “锁妖塔。”嬴洛没有隐瞒,想起来还觉得好笑:“锁妖塔里都是宝啊,基本上不少宝贝都是从其中带走的。” “你不会搬空了吧!”朔夜看嬴洛的表情,不由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嬴洛的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没有搬空,因为……”(92x 网) 第318章冰山一角(三更) “没有全部搬空,剩下的那些破铜烂铁,带走占空间吗?”嬴洛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啊! “不是吧,据说那锁妖塔诡秘的很,你都闯过去了?”朔夜看着嬴洛,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而且,你真的是把锁妖塔里的宝都掏空了?” “恩,穷奇就是我从锁妖塔里带出来的,这两株植物也是,我腰间的夺命判官扇也是,就连拓跋也是。`”嬴洛承认自己真的是从锁妖塔里带出来了很多宝贝来。 朔夜在惊讶之余,不由的抬眼看向拓跋那张戴面具的脸,想了想:“拓跋是何方神圣,竟然会被困在锁妖塔之中。” “既然能和穷奇一般的待遇,你觉得拓跋是什么人?”嬴洛并没有直接说的很明白,但是还是给了提示说道:“你印象之中有什么人是拓跋姓呢醢? 拓跋,拓跋,拓跋融昊!朔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惊讶的瞪着眼睛,果然认识了嬴洛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么的没有见过世面啊! 连这样的人物都愿意臣服于嬴洛,那他这种小人物,之前还觉得委屈,现在看来,嬴洛能够看得上自己,也是自己的造化了,不是? 都是神一般的人物啊,嬴洛一出,整个九州大陆都要变天了啊缇! “你不是和苍穹学院的院长关系很不错吗?”朔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的开口问嬴洛说道。 “是不错,所以呢?”嬴洛倒是一脸坦荡的回了一句说道。 “你搬空了人家禁地的宝贝,这样合适吗?”朔夜想了一下,小心措辞的对嬴洛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嬴洛伸手指了指那本高级阵法书说道:“礼尚往来了,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赫连远要是知道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拿到这高级阵法书是要笑呢?还是要哭呢?”朔夜觉得嬴洛说的话还真的是有点小道理,都无法反驳的样子啊! “物尽其用嘛,一直锁在锁妖塔放着也是浪费,不是吗?”嬴洛倒是说的有理有据的,好像她不带走锁妖塔的那些宝贝们,都有些于理不合了。 不过,朔夜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越是跟嬴洛久了,才知道她就是这般,做的事情明明让人很郁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些无法反驳了。 “那你们打算往哪里去?”朔夜问道。 “北方极寒玄天州。”嬴洛似乎一早就有打算了,就是直奔着慕容白而去的。 当初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痛苦,她要全部的回报回去。 等这一刻,嬴洛已经等了很久了! “玄天州吗?”朔夜想了想,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一支金色的羽毛,还闪着耀眼的光芒。 朔夜将这支羽毛递给嬴洛说道:“这是北方凤凰一族,族长凤翎所赠的金羽,在玄天州有需要的话,可以拿这金羽去找他,他欠我一个人情。” 朔夜倒是很大方的就这么将一个人情送出去了,不过也证明嬴洛和薄风止没有看走眼。 朔夜确实人品不错,有什么说什么,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北方凤凰一族啊,嬴洛有在九州?山海经上面看过记载,相传北方凤凰一族,那是被神兽凤凰选中的一族,犹如神一般存在的一族。 每一个孩子出生就会相应的诞下一只凤凰,与其形成连契的关系,一直陪伴着孩子长大,一生都有凤凰庇护。 而正是因为如此,北方凤凰一族战斗力十分的凶猛,不惹事也不怕事,多少觊觎他们凤凰瑰宝的别有企图的人都灰溜溜的被打走了。 也奠定了凤凰一族在北方不可撼动的地位,凤凰一族的族长竟然会欠朔夜一个人情,可想而知,朔夜也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而已。 嬴洛的嘴角微勾,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 看来,大家都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的简单,越来越期待大家都藏了些什么秘密呢! 不说他们,连嬴洛自己也藏着一些秘密,还未说出的秘密。 朔夜的好意,嬴洛也不矫情的收下了,毕竟谁也说不准再玄天州会发生什么变故,不是? 手上还是留着一些王牌,才是比较明智的事情,不是吗? 出了皇陵城通往玄天州的方向,连接着的是一座茂密的森林,地势复杂,空气有些潮湿,但是隐隐的流淌着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嬴洛他们并没有放出坐骑朝玄天州狂奔而去,因为也不是很着急,而且这座森林也算是一个可以试练的地方。 所以嬴洛他们一行人也就只是慢慢的说说话,一路走着,倒也是难得的清闲。 只是嬴洛才想起一件事情来:“之前不是说无相大师对我有意见,欲除之而后快的吗?怎么在皇陵城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是风声,我也没有听到一点。” “在朔夜的金池,他还不至于敢那么明目张胆。”薄风止直接点明了其中的玄妙,朝四周瞥了一眼凤眸微眯,闪着冷冽的光芒,别有深意的说道:“出了金池,出了皇陵城,他们怕是忍不住了。” 薄风止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不由的警觉起来,刚才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就收敛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警惕的看着四周。 “跟了这么久了,不出来打个招呼,岂不是太失礼了?”要说洞察力,嬴洛绝对是比她的玄力要厉害的太多了,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说道。 “果然还是不能小瞧了你啊!”无相大师的声音还带着一抹阴冷,从一旁的树后闪身出来。 不过出来的不只有无相大师一人,而是出来了一大群人,只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是,嬴落萱也会在。 “薄爷,我们只针对嬴洛一人,你若不想受到牵连,请站开一点,以免误伤。”嬴落萱之前听嬴洛这么称呼薄风止,故而也这么的称呼,她不想要和薄风止为敌,这个如此妖冶的男人,怎么会是嬴洛这种废物配的上的呢? 薄风止却丝毫不领嬴落萱的情,只是冷冷的扫了嬴落萱一眼,薄唇轻启:“你是谁?” 薄风止这话明显是不给嬴落萱面子,在薄风止的眼里,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其他女人,一种就是嬴洛。 而只有嬴洛能够得到他全部的怜惜和温柔,其他女人,犯他者,犯她者死! “你。”嬴落萱被薄风止一句话给气的恼羞成怒的脸都涨红了。 她就想不通了,嬴洛到底是好在什么地方,竟然会让这个男人对她如此的死心塌地的。 “你非要跟这个废物一起死吗?值得吗?”就算是被薄风止冷言相对,但是嬴落萱还是忍不住的再说了一句。 薄风止这回没有回答嬴落萱的话,反而一只手搂着嬴洛的小蛮腰,算是给出的一个回答吧! “萱儿,男人有一张好皮囊有什么用?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下场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无相大师站在嬴落萱的身后,沉着一张脸说道。 虽然第一眼看过去,薄风止给无相大师的感觉就是一种绝非池中之物的感觉。 但是,薄风止这个名字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而且九州大陆上也没有一个薄姓家族。 所以,就算薄风止是人中龙凤,但是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实力再强,也敌不过人多势众不是吗? 当年的拓跋融昊,不就是如此,实力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败在他们联合的手上吗? 而且,这个世界上死的最快的就是这种自以为很有本事,却不识时务的人。 嬴落萱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无相大师都这么说了,嬴落萱也不好反驳。 再说了,自己对这个男人再三示好,却一直得到的都是一张冷脸,说的再多也敌不过那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嬴洛那个废物一人。 既然如此,也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确实眼光不好,还不识时务,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再角色,再吸引她,也绝对配不上她! 她是嬴落萱,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以后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还非要纠缠这个不知道她有多好的男人? “我明白,师傅。”嬴落萱似乎因为无相大师的一席话想通了很多东西:“能看上嬴洛那个废物的男人,也确实是好不到哪里去!” 无相大师对于嬴落萱的上道和一点就通,倒是十分的满意。 人要聪明才能讨人喜欢,但是太聪明和自作聪明就未免会惹人厌恶和笑话了。 无相大师和嬴落萱这师徒那一唱一和的对话,旁人听起来没有什么。 但是听到嬴洛他们的耳朵里,就不由的想要发笑了。 他薄风止是什么人,竟然有人说他注定是死路一条,也真的是大胆的很啊! 而且看无相大师纠集的这些人,也不成气候的样子,洛时臣他们几个人都是可以以一敌百的节奏啊! “可以稍微的把注意力才从我男人的身上挪开呢?”嬴洛也表示很无奈啊,薄风止还真的是有本事,见一个妹纸就勾一个,这张妖孽的脸,还真的是作孽啊! 虽然薄风止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嬴洛却感觉到出奇的不爽。 “你就这么想要找死吗?”无相大师看向嬴洛却越发阴沉:“桀雾呢?把桀雾交出来。” “当初没有本事驯服桀雾,现在来找我讨,无相大师还真的是好本事啊!”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就算是我现在交出来,你们确定,到时候死的不会是你们吗?” 嬴洛的话,让无相大师都不由的有些忌惮,当初桀雾显示出来的本事,真的是压倒性的恐怖。 随随便便就能够要了一个人的命,跟这种怪物作对,那真的是一件不妥的事情。 说到桀雾,无相大师这才注意到,此时的桀雾并没有在嬴洛的身边。 按道理来说,桀雾是从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身上分离出来的人形模样,虽然他占有穷奇的三分之二的力量,但是他不是本体,是不具备与人签订契约的资格。 既然无法订立契约,那也就是说,嬴洛也无法将桀雾收到自己的空间之中。 那么,此时桀雾不在,是不是就是说明,桀雾早就离嬴洛而去了? 当初在金池,桀雾看中嬴洛,是不是仅仅只是看到嬴洛的废柴好摆脱? 而嬴洛仅仅只是桀雾想要从金池之中逃走的一个垫脚石而已呢? 无相大师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再次抬头看向嬴洛,那眼神就越发的轻蔑起来:“还以为你能驯服桀雾,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哈?”嬴洛微微的挑眉,不知道无相大师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刚刚他是不是自己脑补了一个世界出来了? 嬴洛往自己的周围看了一下,再联想了一下刚才无相大师所说的话,是不是认为桀雾不在,就以为桀雾是以自己为垫脚石,为了离开金池。 但是嬴洛也觉得真的很有意思,凭借桀雾的本事,想要困住他的人,是没有几个的。 金池有本事,不代表,别人就有本事同样能困住桀雾的。 所以,桀雾想要找垫脚石,也不一定要找她不是吗?真的不知道无相大师是在想写什么东西。 有句话说的真的很对,相由心生,真的是什么样的用心,就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桀雾现在还在沉睡,确实是不适合用来战斗。 既然无相大师这么认为了,嬴洛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她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他们误会了不是? 稍微也要藏拙一下嘛,什么底牌都露出来给别人看了,那还怎么赢呢? “既然你手上没有桀雾了,那根本就无需再忌惮什么了。”无相大师的表情越发的狰狞起来了,对着嬴洛来说:“再让你活一会,告诉老衲,你到底是这么从游龙秘境活着出来了?后来游龙秘境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于嬴洛的事情,嬴落萱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无相大师,无相大师也并不觉得她做的有错,反正在这些人的眼里,像嬴洛这种废柴,就该死在某个角落里。 其实最让无相大师觉得不满的就是自己放在游龙秘境的传送阵被破坏了,而且之后自己也尝试着再一次的突破游龙秘境的时候,却发现在入口之处封印和禁制被加强了,自己根本就无法冲破。 而在几个月之后,嬴洛却安然无恙的从游龙秘境出来了,到底在游龙秘境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啊!”嬴洛歪着脑袋,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才开始说道:“不就是游龙秘境的主人回来了,顺手救了我一命。然后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告诉他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偷偷的放了一个传送阵进去了。” 嬴洛知道无相大师想要知道的事情,无非也就只有这两点。 也不得不说嬴洛还算是猜的很准,这两点确实是无相大师最想知道的。 而嬴洛给出的这两个答案,却让无相大师完全黑了脸。 他就知道,自己放在游龙秘境的传送阵被破坏,肯定和嬴洛有关系,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有关系。 不过,无相大师有些庆幸的是,今天在场的都是他自己人,否则将游龙秘境不是他的秘密传出去,那还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果然还是你,看来今天是不能放过你了。”无相大师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切,说的好像你今天有打算要放过我一样,好笑。”嬴洛听了无相大师的话就觉得好笑。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啊,要打就打,话还说不完了?”洛时臣掏掏耳朵,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平时说话最多的人不是你吗?你好意思说别人吗?”燕无殇真的是实力吐槽啊! “我说,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洛时臣一下子就破功了,对着燕无殇嚷嚷道。 燕无殇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没有再和洛时臣说些什么了。 拓跋融昊已经开始活动筋骨了,一副随时都可以上场的样子,冷眼扫了无相大师身后的那些人一眼说道:“就这么一点点人,看来无相大师还真的是太小看我们了啊!” “想必无相大师觉得对付我一个废柴,派太多人才是浪费吧!”嬴洛也附和了一句,但是心情却并没有那么的轻松。 之前无相大师是知道洛时臣,拓跋融昊还有桀雾在自己的身边,却还是只带了这么一些人来伏击,那么想必是有大招在等着他们了。 在皇陵城没有办法动手,无相大师憋了这么久了,准备了这么久了,无相大师怎么可能会让嬴洛他们有的逃呢? “不过,无相大师想必也知道我是洛家人,跟我动手,你是要和洛家为敌吗?”洛时臣搬出洛家来说事,但是其实他也并不在意洛家的庇护。 “放心,老衲自然是留了后手的,今天敢动手,就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是死在我的手上的!”无相大师的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十分奸诈的说道。 “看来是有备而来了啊!” “那就废话不要多说,我们还有事情,没空陪你玩。” 洛时臣他们几个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轻蔑的语气,不气的无相大师跳脚,还真的不叫事呢! “好,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无相大师的脸因为他们的话更加阴沉的可怕,完全没有平常那种笑眯眯,强行慈祥的样子。 不过这种笑面虎的姿态还真的是意外的让人讨厌。 嬴洛现在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那么的讨厌无相大师的原因,其实就是从无相大师的身上看到一些慕容白的影子。 不过,慕容白会更加的变态而已,不过两人的心却是一样的脏黑。 “摆阵。”无相大师一声十分宏亮的声音落下之后,他身后的那群人一言不发的冲出来,将嬴洛他们团团围住的同时,连站定的位置也好像有点规律的样子! 嬴洛轻轻的靠在薄风止的胸膛之上,和薄风止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这些人,眼神之中越发冷冽起来了。 洛时臣,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三人背靠背,呈三角的姿态,分别面向一边,身上的气息也不由的肃杀起来。 空气之中的气氛都变的冷硬起来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好像战势要一触即发的样子。 “亮!”无相大师一声令下,那二十七个人纷纷亮出自己的长剑,剑光冷冽,剑气逼人。 看的出来,是真的要放大招了啊!不知道嬴洛他们要怎么应付了! ---题外话--- 今天中秋节,祝大家中秋快乐~!么么~ 第319章不可招惹(四更补) 无相大师手下的那二十七人纷纷亮出自己的长剑,而嬴洛他们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他们还不清楚无相大师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所以,他们暂时按兵不动,等待着对方先出手,然后再见招拆招。 “动。”再一声令下之后,那二十七人就十分有规律的围着嬴洛他们几个人跑起来,周身的玄气还有剑气融会贯通,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场。 强大的气场又凝成一个巨大的空间屏障,将嬴洛他们完全的隔离在其中。 “二十七玄变,倒是来头不小。”他们只是稍微的起势了一下,薄风止就看出了他们招式的来源。 “二十七玄变?”嬴洛微微蹙眉,这个名字很耳熟的样子,她记得从九州·山海经之中有见过,好像是这样记载的:二十七玄变是由二十七人共同发力才能形成的一种变化莫测的阵法。而这个阵法之中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会幻化成二十七种变化莫测的危险情况。每一种变化对困在其中的人来说,都还是一场生死搏斗偿。 而且二十七玄变形成的虚幻空间,空间之中发生了什么,外人是根本看不到的,只有那些施术者才看得到。 也难怪之前无相大师会说,他敢动洛时臣,就不怕洛家会发现。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不过二十七玄变也不是那么好练成的,不过这个秘法早已经是不传之密了,再者这二十七人也是一个关键,没有绝对的默契,没有旗鼓相当的实力,就很难练成。 而且二十七玄变是一环扣一环的,要配合的相当默契才行,否则,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让这个阵法溃不成军。 而这里所谓的阵法和嬴洛在修炼的阵法术是两种不一样的东西。 这二十七玄变的阵法是属于奇门遁甲之类的,利用方位,天时地利这些东西,巧妙的运用而产生的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衲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他们出了金池,出了皇陵城,今天老衲非要他们丧命在此。”无相大师的脸上再次恢复之前那种笑眯眯的姿态,好像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般。 “师父,这样做,真的妥当吗?”嬴落萱看着那二十七人的剑气形成的一个巨大的却看不清楚的混沌空间,意味不明的开口说道。 “刚才跟你说的都忘记了?”无相大师没有看嬴落萱,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个隔离了一切空间说道:“对于是威胁的那些人,绝对不能手软,否则之后死的就是自己了。” “不要被表象迷了眼睛,那什么薄风止,再好的皮囊又如何?不识时务,也配不上你。”无相大师这才看向嬴落萱说道:“今后师父会给你物色一个的,只有绝对的人中龙凤,才配的上我无相的徒弟。” “多谢师父。”嬴落萱听到无相大师的话之后,一阵欣喜,也便收回了之前不该有的那些心思。 既然那个男人只看得上嬴洛那个废物,那也确实是入不了她的眼睛了。 死吧,死吧,都死了吧,死掉了才干净,会有今天的下场,都是自找的。 嬴落萱的眼神之中慢慢的浮现出一抹狠戾的神色,嬴洛,你这个废物早就该死了,如今有这个下场,应该偷笑了吧! 而被困在二十七玄变阵法之中的嬴洛他们几人一直保持着警惕。 “所以,想要破阵,就要破那二十七种变化?”嬴洛抬眼看着旁边雾茫茫的一片,似乎从天际开始要慢慢的变幻出不一样的东西来了。 嬴洛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大家不由的把视线集中在薄风止的身上,毕竟,有接触过这个的,只有薄风止一人而已。 “不然。”薄风止抬眼看着这个空间幻变的速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不成气候,不足为惧。” “怎么说?”嬴洛问话的时候,抬手尝试着攻击,但是却好像是打在棉花上面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任何别的什么迹象。 “玄变速度太慢,目测每一种变化中间相隔的时间太久,而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找破绽了。”薄风止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薄风止这么一说,嬴洛脑海里关于这二十七玄变的讯息就更加的清晰了一点,上面有提到,只有练到极致的阵法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而只有半吊子的,就算是快接近极致,只要是还没有,他们发挥出来的效果和完全练成之际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真正完全练成的二十七玄变,每一种变化切换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钟,可以说是瞬息万变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变化莫测,变化的太快,让人无法捕捉到其中的规律,更是无法找到其中的破绽,才让这个阵法上升到一个绝对无法破解的境界。 但是显然无相大师太心急了,也太低估他们了,所以这还不成气候的二十七玄变都敢拿出来秀。 还真的是当他们是草包不成吗? 看着这变化的速度,就刚才她走神的功夫,也才幻变出一半空间而已,就像是薄风止所说的那样,不足为惧,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找破绽。 “你们说那个老秃驴是不是想害我们想疯啦,这么不完全的玩意儿也敢用。”听了薄风止的话之后,洛时辰那可是底气十足的说道。 “咱在皇陵城一直没有出金池,可是把他给憋坏了。”燕无殇不由的开口符合了一句。 “他还以为桀雾只是借夫人之手逃离金池,自作聪明的人,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拓跋融昊的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似乎大家对无相大师的看法都十分的不好,不过也不得不说无相大师的自作聪明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好笑啊! “有功夫说风凉话,还不如赶快去找阵法最薄弱之处。”薄风止微微蹙眉,冷着声音说道。 薄风止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把话说完。 就算是薄风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们乖乖的听话,开始寻找这个二十七玄变阵法的薄弱之处。 但是也就只是说起来简单了一些,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了,嬴洛不由的抬头望去,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情况?”正在找这个阵法最薄弱的地方的洛时臣他们闻言不由的抬头往天上看去。 “看样子是一种变化开始了。”拓跋融昊心下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由的收敛起刚才的懒散,一脸正色的说道。 “注意了。”可以感受到从那些淅淅沥沥的雨水之中传来一股肃杀之气。 落在身上的雨水,好像有千斤重一般,让嬴洛他们的动作都不由的有些迟缓了。 “这是什么邪门的雨啊!现在身体跟灌铅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一些问题所在,洛时臣忍不住的吐槽一句说道。 “跟你们说过了早点找到破绽,就算这二十七玄变不成气候,但是不代表它变化出来的危险真的就不危险了。”这就是刚才薄风止没有说完的半句话。 洛时臣他们现在才知道他们自己是太小瞧了无相大师的这些人。 现在的形式明显对他们很不利的样子。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将嬴洛他们完全的淋湿了,在雨中还凝成一条条数不胜数的水柱,翻滚着,似乎在蠢蠢欲动的样子。 突然一道两道水柱就一起朝嬴洛他们迎面攻击而来,要是换做平时,想要躲开这些水柱的攻击,简单的跟玩一样。 但是当下的这个情况却比较特殊,因为这些特殊雨水的缘故,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很大幅度的迈开步子,让他们想要闪避这些犹如蟒蛇一般盘旋而来的水柱,都成为了一个难题。 似乎连体内的玄力都有些被压制住了,也难怪人家会说这二十七玄变这么的危险。 这才刚开始,就这么的玩命,刚才他们也真的是太吊儿郎当了。 眼看那些好像蛇一般灵活扭动的水柱就要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可笑的是他们现在连移动一步都变得艰难十分。 “爷,怎么办?”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想到薄风止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太担心,因为有他们薄爷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不是玩笑,跟在薄风止身边这么久了,薄风止从来也没有让他们有过生命危险。 因为他信他们,因为他们信他,所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带着他们一起活下去,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第320章异国强者 就在水柱快要打在他们身上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同时将自己的手伸向自己的前方。 而手掌心之中立刻浮现出一道蓝色的灵光。 那道蓝色的灵光越发的亮了起来,在掌心慢慢的凝聚成一个阵法,慢慢的变大,就好像是一个盾牌一样,挡在他们的面前。 同时也将那些水柱也挡在了外面。 玄力有点被限制了,所以还是这些提前炼制好的阵法才能派上大用处啊! 而薄风止也是同样,不得不说,有些话根本就不需要说,嬴洛和薄风止的默契,不言而喻偿。 但是防御阵法并没有完全将那些水柱挡开,那些水柱被防御阵法挡住的时候溅出来的水花,就犹如一支用水凝成的利刃,可以轻松的划破他们的衣服还有肌肤。 那些水柱一直猛烈的攻击着,而溅出来的水花也越来越多,嬴洛和薄风止身上也难免沾惹了一些,而洛时臣他们也一样。 不过就是身上的这些一道道小伤痕,不由的让嬴洛和薄风止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薄风止在抵御攻击的同时还在捕捉着这个空间之中的薄弱之处,要是这么耗下去,根本就没有办法。 而水柱的攻击也就维持了一段时间,似乎又要开始变幻另外一种危险出来。 正是因为这个变幻的时间,倒是给了嬴洛他们稍微喘息的机会,手上的防御阵法也差点都快碎掉了。 雨点越来越小了,大家也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种负重也跟着慢慢的变轻了不少。 等天空淅淅沥沥的雨不再下了,大家这才觉得一切都回到一开始那样,什么行动都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 但是大家现在身上还是湿哒哒的,不过大家此刻也没有功夫去关心自己怎么样,现在还是先找破绽比较好。 免得等会又来了一个他们更加受不了的,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要吓吓,才会卖力啊!”嬴洛看了他们那股干劲,笑着对薄风止说道。 “这是真的在拼命,想活命,就要找得到活命的办法。”薄风止似乎对他们此刻的表现觉得意料之内的感觉,伸手抚上嬴洛脸颊上被那水刃划破的一道血口子问道:“疼吗?” 听了薄风止的话,嬴洛却笑了:“薄爷,你总是忘记,我已经不会感觉到这种皮肉之痛了。” 薄风止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也是,老是忘记这件事情了。 不过,每次提到这件事情的事情,薄风止就不由的想起当时嬴洛受到慕容白虐待的事情,手不由的攥紧。 他都还没有陪嬴洛去找慕容白算账报仇,怎么能就折在这里了? 再说了,这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二十七玄变,要是他都没有办法破掉的话,那还真的是有损他邪风之名。 不过,也不过说话的片刻时间,嬴洛就感受到有一阵寒流袭来,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天空慢慢的飘下雪花来,洛时臣他们不由的搓搓自己的手臂,原本有玄力护体的他们,是不会感受的这么深的。 但是刚才身上的衣服还湿哒哒的,这一寒流吹过来,还不冻死个人啊! “这变化还真有意思?先淋雨淋个半死,然后再冻死吗?”拓跋融昊不由的摇摇头,十分郁闷的说道。 周围的一片都变成白雪皑皑的雪山,白茫茫的一片,看过去就觉得很冷的样子,而事实上,他们现在也真的是很冷啊! 而此时他们所站在的地上是已经结了冰的湖面,周围的一切都是银装素裹的样子,而且到底都是光秃秃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可以让要攻击他们的对象藏身的地方。 那么说,唯一可以让那攻击他们的对象藏身的地方,那只有…… 嬴洛不由的低头看向自己脚下那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块的湖面,显然薄风止也是这么想的。 “大家注意脚下。”薄风止平常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是陪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 虽然平日里好像以主仆的身份相称,但是在这个关键的事情,薄风止自然是护他们周全,所有有必要的话,他绝对不会吝惜一句的。 就在大家不由的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湖面的时候,就发现湖面之下好像有异动的样子。 他们都还来不及探究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巨大的声响,从他们中间炸开了。 嬴洛他们不由的往后跳了两步,嬴洛和薄风止在一边,洛时臣他们三个人在另外一边,而他们的中间却是一块被炸开了很大很大的洞。 但是却不见任何东西的踪影,湖面也平静的很,就好像刚才听到的那一道巨大的声响,都只是大家的幻觉一样,让人不由的想要探过头去,一探究竟来着了。 虽然是有这种想法,但是大家却都很谨慎的都没有动,毕竟谁也不能够确定从水里面会冒出一只什么的怪物出来,不是吗?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之间,就从水里面猛然的跳出一条大鱼,两颚短而有力,下颚突出,牙齿为三角形,尖锐,上下互相交错排列。 尖利的牙齿还闪着冷光,眼睛还泛着红光,眼睛紧紧的盯着嬴洛他们。 体呈灰绿色,背部为墨绿色,腹部为鲜红色。牙齿锐利,下颚发达有刺,这不就是以凶猛闻名的食人鱼吗? 真的是什么都能够被他们给碰上了。 “食人鱼啊,大家注意了,一不小心就是一口肉就下来了。”嬴洛开口提醒道,别真的到时候真的别咬掉一口肉出来,那就真的是傻了啊! “我的天啊,食人鱼这种感觉都要灭绝的生物都出现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洛时臣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说道。 “这二十七玄变真的不是说假的,真的是可以幻变出很多已经消失不见的东西出来。”燕无殇皱皱眉头说道。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快点找到破解之法,还有解决这个食人鱼,否则接下来会再出来什么大怪物出来,谁也说不准。”拓跋融昊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难得的紧张,还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大家的觉悟还是蛮高的,不是吗? 不过,也没有等大家细想什么,那只凶猛残暴的食人鱼就上下咬动着自己锋利的牙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朝他们扑过来的样子。 “还好也只有一只,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只吗?”洛时臣才刚在庆幸,可是下一秒就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因为从水里又蹦跶上来好多只,数数一共竟然有九只食人鱼,好像训练有素的样子,成群结队的排着,瞬间就可以感受到食人鱼的那种凶猛的气势,不由的更上一层楼了。 “让你没事别说话的,你看看怕什么来什么?”燕无殇无奈的看了洛时臣一眼说道。 洛时臣也表示自己很无奈的扶额,他怎么会知道,他说什么就来什么啊! 他是乌鸦嘴吗?洛时臣不由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以后再也不多话了! 原来一只食人鱼就让他妈足够紧张了,现在成群结队的食人鱼,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不过,抱怨归抱怨,处理还是要处理的,这么多的食人鱼,还好不是一哄而上,只对付一个人。 不然还真的是要被咬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嬴洛他们是五个人,而食人鱼是九只,食人鱼似乎是有思想一样,还懂得分配的样子,五只食人鱼鱼尾一拍直勾勾的朝洛时臣他们三人飞去。 而剩下的四只,自然是对付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了。 食人鱼本身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突击的速度却十分的快,而且它们擅长成群结队的进行攻击,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围剿战术。 所以,嬴洛的想法就是首先要分开这些已经结成対的食人鱼,食人鱼只有在大部队的情况下才会十分的迅猛。 逐一击破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要怎么将一只食人鱼隔离开来呢?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不解决的话,今天还真的很难从这里离开。 毕竟此刻他们的玄力都被限制了有一大半,在还没有找到这二十七玄变阵法的破绽之前,如果不设法找出消灭这些食人鱼的方法,那么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是他们谁都不想看到的! 而且,嬴洛还想到一个问题! 第321章重创 嬴洛有一个问题,食人鱼不是只能在水里生活的吗? 那么现在跳出水面来攻击他们,食人鱼离不开水的,所以,是不是说…… 嬴洛的脑海里不由的有一个想法在慢慢的成形了,觉得应该可行 --l520--。pbx 薄风止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食人鱼突然发出攻击,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也被迫分开来。 现在就变成两只食人鱼攻击嬴洛,两只食人鱼攻击薄风止醢。 薄风止不由的看了一眼嬴洛说道:“小心点。” “我知道的,你不要分心。”嬴洛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折在这里呢?而且她也不想薄风止因为分心给她,而受伤,不由的扬声说道。 虽然这些食人鱼的数量,比他们总的人数多,虽然他们的玄力在这里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解决食人鱼缇。 食人鱼的牙齿上下咬动,发出咔咔的声音,一副好像跟嬴洛他们示威的样子。 两只食人鱼一左一右的朝薄风止攻击而去,而薄风止却一手负于背后,左右临敌他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冽起来。 薄风止也就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后退了一脚,身体微微后仰,就让那两只食人鱼相撞在一起,然后掉落在地上。 但是那食人鱼也并没有就这么认输的意思,之间它们掉落在地上,并没有做多少停顿,就贴在结了冰的湖面上,张着嘴巴,朝薄风止一点一点的逼近。 而且那食人鱼的身上泛起红色的光来,张大的嘴里,似乎在凝聚着一股什么力量一样。 就在那些食人鱼将口中的那力量吐出去的同时,薄风止一个前空翻就落在了食人鱼它们的身后,让他们的攻击落空。 “小心。”薄风止的余光瞄见那两道红色的光芒的攻击是朝嬴洛而去,不由的有些紧张的朝嬴洛喊着。 原本跟食人鱼缠斗的嬴洛听到薄风止的声音,余光也瞄到了两团红光,眉头不由的微皱,扯出系在腰间的那条用来限制魔兽灵力的细锁链。 只见嬴洛将那条细锁链抛出,然后用力的往回一拉,就将两只食人鱼一起捆的紧紧的。 嬴洛没有多想,就直接拿那两只食人鱼当做挡箭牌,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也顺便解决了自己的那两只食人鱼。 “多谢薄爷啦。”嬴洛倒是对此比较满意的,轻轻松松的接别的食人鱼解决攻击着自己的食人鱼。 嬴洛的声音俏皮的很,明显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薄风止却不高兴。 没有想到,那两只食人鱼还真的还是机灵,看起来刚才好像是在朝薄风止攻击一样。 实际上已经算到了薄风止会躲开,所以从一开始,这两只食人鱼的攻击目标就是嬴洛。 食人鱼还真的是喜欢团队作战,好一个声东击西,而且似乎是准备趁嬴洛的心神被其他两只食人鱼吸引走,而趁机攻击嬴洛。 却没有想到,嬴洛其实没有那么的弱,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不是? 而且,还惹怒了一个人,薄风止的身上煞气逼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陪你们玩了两把,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只见薄风止一步一步的朝那两只食人鱼走去,食人鱼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家伙,你越是害怕,它们就越是凶猛。 但是你要是不害怕,还一副要将它们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就让它们也不由的觉得害怕。 薄风止的胸前凝出一把长剑,而后又分裂出数十把,薄风止只是微微一扬手,那原本竖直朝下的剑,一下子就呈橫行的状态。 而薄风止的手微微一勾,那数十把的长剑就立刻飞出,将那两只食人鱼包围住,然后那些长剑一起落下,可以听到食人鱼痛苦的哀嚎声,还有那四溅的鲜血。 嬴洛看着薄风止,嘴角含笑,倒是好久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薄风止。 似乎在她的身边之后,薄风止就温和了不少,而且一般没有什么必要也不会出手,像刚才那种情况一开始也只是玩玩。 如果不是那两只食人鱼差点误伤了自己,薄风止应该还不着急动真格。 但是现在的薄风止却是势不可挡了,眼睛微眯,瞧见那将洛时臣他们三个围住的五只食人鱼,声音冷冽比这皑皑白雪还要冷:“找死。” 听到薄风止这话,洛时臣他们很有默契的跳离现在这个位置,因为他们薄爷是要放大招了。pbx 只见从薄风止的手腕之中飘散出一股黑色的力量,在空气之中渐渐的形成无数个骷髅头,它们在空中跳动着,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不是喜欢咬人,那也尝尝被咬碎的的滋味。”薄风止手一挥,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冷冽起来。 那原本在空中跳动的骷髅头,立刻就好像是撒了欢的小野兽一般,朝那五只食人鱼而去。 就只听得到食人鱼的惨叫声,还有它们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的扯下里,鲜血淋漓的。 等完全解决了食人鱼,这个结了冰的湖面竟也染了不少的鲜血,残渣碎骨满满的都是,可以见得那是比食人鱼还要凶残的存在。 而这个凶残的存在,就是薄风止,一身未染一点鲜血,却能把对手弄得血肉模糊。 嬴洛顿时想起来当时她和薄风止的初次见面也是,这么残暴才是薄风止不是吗? 暴君邪风回来了啊!自从邪风以薄风止的姿态现身之后,真的是脾气都收敛了不少。 “爷,你这么快解决了,我们都没得玩了。”洛时臣双手枕在脑后,对薄风止说道:“我们都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不过是好久没有看到爷稍微认真一点了。”燕无殇不由的感慨的说道:“好像自从跟夫人在一起之后,爷就跟吃软饭的一样。” 说起来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不说话,也不怎么动手,动手也就随随便便的,主要都是靠夫人威风,不是? 拓跋融昊记忆中那残暴的邪风的身影算是渐渐的清晰起来了,这出手快准狠的,明明可以一记绝杀的,非要弄的鲜血淋漓的。 这就是邪风,那个嗜血的暴君。 薄风止会被整个九州大陆列为不可招惹的对象,那绝对是有原因的,也真的不是说说而已,这么简单的。 无相这二十七玄变阵法,虽然还不成气候,但是一旦形成一种变化,那威力还算是很大的,对嬴洛还有洛时臣他们来说,都可以算的上是一种很不错的试炼。 所以,一开始薄风止是不打算动真格的,没有想到差点让嬴洛给受伤了。 还好没有事情。 而嬴洛却不由的叹气,有些捶胸顿足的意思:“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恩?”薄风止不由的看向嬴洛,听嬴洛这语气,明显是有对策的样子。 “恩,我本来是打算逐一击破的,这些食人鱼离不了水,一段时间之后,肯定要回到水里再出来。”嬴洛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薄风止说道:“然后用冰属性的玄力将那破碎的冰面恢复,一只一只的解决。” 方法是不错,但是薄风止却笑了:“这里是所有东西都是幻变出来的,所以很多东西并没有那么遵循自然规律。” “所以?这食人鱼离了水也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是把!”嬴洛从薄风止的话里读出这个意思出来说道。 下一秒,嬴洛就一脸崇拜的看着薄风止说道:“薄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一句拍马屁的话,但是从嬴洛的嘴里说出来,薄风止就觉得特别的受用。 因为薄风止把这个冰雪之地的危险解决掉了,速度快到让他们变幻下一个场景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于空间不由的出现了扭曲,就露出了破绽。 薄风止朝着扭曲的位置伸出了手,手心射出一道紫色的光芒,慢慢的犹如一个网子一般将整个空间牢牢的笼罩住。 然后就看到薄风止伸出去的右手,慢慢的合拢,慢慢的攥成一个拳头,就看到这个空间好像是一整面镜子一样,瞬间就破碎了。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的,等眼前的亮光散去,就看到刚才那围着他们的二十七人纷纷的倒在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想要强大的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什么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修炼这二十七玄变阵法,因为这阵法力量十分的强大,基本上是可以一招致胜的。 所以,如若有人从阵法之中突破出来,那么这些施术者必将受到反噬,痛苦而死,现在正是这样的情况。 根本就不需要嬴洛她们多做一些什么。 而,让嬴洛觉得奇怪的是,此时竟然已经不见无相大师还有嬴落萱的身影。 他们是太自信嬴洛他们一定会死在这二十七玄变之中,所以提前就离场了吗? “那个老秃驴怎么不在了啊!”洛时臣刚好问出了嬴洛心里的疑惑,但是洛时臣更加的狂妄的说道:“就这区区的二十七玄变,还想困住我,这仇我可是记下了,洛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还以为你要说你不会放过他呢!”嬴洛没好气的吐槽一句说道,说好的霸气呢? “人家头上有人,我家家大业大的,不拿出来唬唬人,留着干什么?”洛时臣说着一副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再说了,那个老秃驴在皇陵城,我又不怎么回皇陵城,不能便宜了他!” “有时候觉得你还是挺聪明的。”嬴洛不由的赞同的说道,别看洛时臣有时候说话做事不过头脑的样子,但是认真起来,估计连他自己都害怕吧! “一直都很聪明,是你们没有看出来。”洛时臣还一副十分傲娇的模样。 “大智若愚。”嬴洛用一个词给概括了一下,才智出众的人,看来好象愚笨,不露锋芒,说的就是洛时臣这种吧! “走吧。”薄风止朝某个方向望了一眼说道:“一些宵小罢了,何须多费心神?” 薄风止是丝毫都不把无相大师放在眼里,就好像无相大师很得意的二十七玄变阵法,在薄风止的眼里也不过只是小儿科的把戏。 “也不知道是谁不识时务。”嬴洛也是若有所思的望某个方向望过去说道:“自作聪明的人,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可笑。” “下次碰到了,反正不会手软。”拓跋融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想玩就陪他玩呗。” 洛时臣和燕无殇相视一笑,似乎是在对他们这话的赞同,却并不再说什么。 嬴洛他们几个人这一人一句说的,好像是给某个人听的一样,说完他们几个就闲庭信步的慢慢的走远。 而躲在暗处的无相大师,整张脸都黑了,刚才他们的那些话绝对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他们知道他还在这里。 无相大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的就将自己苦心栽培多年的二十七玄变阵法给毁的一干二净,而且速度还这么快! 这些人真的是很不简单,因为他们无法探究在阵法之中发生了什么东西,所以无相大师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不过,今天这事之后,更加能够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群人绝对不能留。 这些人放着太危险了,而且自己已经和这些人是敌人了,留着他们,实际上就是把危险留给自己。 怎么办?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把这些人都给解决掉才好! “师父,他们……”嬴落萱还是多少能够感受到嬴洛他们这一行人的强大,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不能留。”无相大师语气坚定之中还带着一抹毒辣:“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注定是敌人,没有什么好怜悯的。”无相大师看着嬴落萱的模样,语气也不由的狠厉了一些说道:“你落在他们的手上,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更何况当初在游龙秘境,差点害死嬴洛。你们天生就注定是敌人,江湖就是这般,你不狠起来,死的就是你自己,懂吗?” “我知道了,师父。”其实有些话,就算无相大师不说,嬴落萱也是知道的,之前她做事也心狠手辣的很,对嬴洛下手,也绝对不会眨眼。 而一开始有一些恻隐之心,不过是因为薄风止,这个一眼就足够勾人心魄的男人。 不过,就像是无相大师说的,他们已经注定是敌人了,自己说再多的好话,想必薄风止也不会领情。 那么,那就都下地狱去吧! “走吧,回去好好的谋划一番。”无相大师没有看地上那些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如今的他们已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废物了,所以他们就是死在这里,无相大师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谁也没有把谁的命当回事。 这个九州大陆,只有拿实力说话,你不想死,那你就要战胜所有人的本事。 以武为尊,只有站在巅峰的那个人才有睥睨众生的本事。 人心不古,谁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只是要看看,到底谁更高明一些了。 “可以稍微的轻松一些了,无相那个老秃驴暂时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洛时臣已经是完全的放松了,双手枕在脑后,走路一晃一晃的,好不悠闲啊! “你可别得意忘形了,这个森林之中,也未必没有什么隐藏的危险。”燕无殇不由的伸手朝着洛时臣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说道。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你是要跟我打架吗?”洛时臣一下子站定了,来了脾气对燕无殇说道。 “打就打,你个手下败将,我还怕你?”燕无殇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说道。 “说谁手下败将呢?我什么时候输给你过了?”洛时臣已经开始撂衣袖了,这是真的要肉搏的意思吗? “你哪一次赢过了?”燕无殇这话说的,要气不死洛时臣,那还真的是见鬼了,不是? 果然,洛时臣一下子就炸了,立刻就冲过去,跟燕无殇扭打起来了。 拓跋融昊看着这两个说着说着就打起来的两个人,不由的无奈的摇摇头,直接越过他们,默默的走在嬴洛和薄风止的身后。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却好像聪耳不闻的样子,又好像是已经习惯了,也不去管他们了。 “唰。”突然从草丛之中蹿出一道白色的影子,直接朝嬴洛就飞扑而来。 嬴洛微微蹙眉,速度很快的朝薄风止的方向撤了一步,而薄风止也很有默契的身后勾着嬴洛的腰,带着嬴洛稍微的离那个位置远一点。 “砰。”而就在嬴洛车撤了一步之后,那道白影扑了空,然后就直接重重的砸到后面的树干上面。 而且动静还不小的样子,连扭打在一起的洛时臣和燕无殇也不由的过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别跑!”嬴洛他们这边都还没有搞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道霸道跋扈却还有些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而且还熙熙攘攘的,似乎有很多人的样子。 只见一个小男孩速度很快的跑过来,把撞晕在树干下的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提在手上,小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你们是什么人?”将小狐狸提在手上的那股小男孩,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嬴洛他们,然后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狐狸,唰的一下子就将小狐狸藏在自己的身后:“这不是雪中霜,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听了那个小男孩有些紧张的话,眼睛还滴溜溜的煞是可爱。 不过,还真的是可爱的将什么实话都给说出来了。 嬴洛他们刚开始还没有注意看,听那个小男孩这么一说之后,这才想要仔细去瞧瞧,但是已经被那个小男孩给藏在身后了。 “雪中霜,灵狐啊!”洛时臣不由的探着脑袋,想要看清楚那只狐狸的真面目来着。 “你们怎么知道这是雪中霜?我不是都说了是普通的狐狸吗?”那个小男孩还一副很惊讶的模样看着嬴洛他们说道:“你们也要抢我的灵狐?” 嬴洛心想,要是他们说是他自己告诉他们他手上提着的是雪中霜,那小孩会不会哭啊! 嬴洛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瞬间就又冒出一大群的人出来,围着那个小男孩说道:“少主,你没有什么事情吧!你怎么能一个人乱跑,遇上坏人了怎么办?啊?” 一个年级比较大的老者十分担心关心的的对那个小男孩说道,然后不经意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嬴洛他们几个人,不由的惊呼:“少主,你已经碰上坏人了啊!” 这一惊一乍的,嬴洛他们也表示很委屈的样子,他们怎么就是坏人了呢?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是坏人的? 除了洛时臣说了一句话之外,他们其他人也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不是? “老孙,他们要抢我的灵狐。”那个小男孩是有人撑腰了,这说话都硬气了不少啊,指着嬴洛他们说道。 “什么?既然敢觊觎我们少主的灵狐,来人抓起来。”那个老孙立刻就让人把嬴洛他们围起来。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我们什么时候说要抢你的灵狐?”嬴洛一手扶额,无奈的说道:“要抢,刚才就抢了,还等着你搬救兵过来吗?” “是这样吗?”那个小男孩还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嬴洛他们说道。 “真没兴趣。“嬴洛是说真的,雪中霜是灵兽,是最具有灵性的狐狸,他们浑身雪白,如同雪中霜一般洁白无瑕。 他们速度极快,而且十分具有灵性,可以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在一定的程度上,还能召唤不少比它低等的兽类来帮它。 算是兽类之中很厉害的一种了吧! “你肯定在骗我,这么厉害的狐狸,你们难道没有兴趣吗?”说着那个小男孩又把那只小狐狸提到嬴洛他们的面前晃悠了两下说道。 “我们说有兴趣,你要抓我们,我们说没兴趣你还有意见?”嬴洛真心觉得这熊孩子还真的是很难伺候啊! “我们要怎么说,你才高兴?”嬴洛其实也没有什么耐心,能说这么多话,也算是很不错了:“没事的话,我们还要赶路去玄天州。” “你们要去玄天州啊!我们也要回去,那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吧!”那小男孩这思维跳跃的啊,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第322章噩耗 “既然姑娘自己已经猜出来了,那我老孙也不多说什么。”老孙并没有反驳嬴洛的话,反而还顺着她的话说道:“少主心慈送你们一程,还望几位珍惜,别做出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情来。” “放心,我们对你们幽冥宗的兴趣不大。”嬴洛睁开眼睛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再一次的闭上眼睛了。 老孙也从嬴洛刚才那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之中看到嬴洛的眼睛里,似乎还真的没有别的异样的情绪撄。 但是,这也不知道是嬴洛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还是她只是藏得很深而已。 这一点倒是无从查证,不过,这一句警告的话说出来之后,老孙也相信,就算他们是想动他们少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再者,他们少主也不是…… 所以,有些事情,老孙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就算他当时还不能确认嬴洛他们到底是不是别有企图。 人家话都挑明了,所以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连洛时臣这个话唠都闭上嘴了。 看到嬴洛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轩辕昊天嘟着嘴巴,一副无趣的模样,但是也没有再开口了偿。 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的,一路无话,就到了玄天州的都城,虞都。 “多谢。”一到虞都,嬴洛他们就下车,准备告辞了。 “你们有地方去吗?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住到我幽冥宗哦!”小孩倒是机灵的很,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对嬴洛他们热情的说道:“我们幽冥宗可是有很多很多的空房间可以给你们住的哦。” “少主,不要什么刚认识的人,你就往幽冥宗招。”在一旁的老孙真的是操碎心了:“更何况,你连他们几位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算是认识。再说一看那几位都是有事而来玄天州的,你就不要耽误人家了。” “是这样吗?”轩辕昊天这小孩倒是说什么都能够听的进去,倒是挺好的。 “确实有事要忙,后会有期。”嬴洛对老孙还有轩辕昊天微微颔首,说完之后,他们几个人就随着嬴洛一起往里面走去。 轩辕昊天一脸不舍的挥挥手,对着他们喊道:“你们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轩辕昊天的话说完之后,嬴洛他们的身影就已经渐行渐远了。 轩辕昊天放下帷幕,坐进马车之中,老孙坐在马车外驾着马车朝幽冥宗而去。 “这些人都不简单,老孙,回幽冥宗了,去查查他们是什么人,来玄天州做什么?”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再像是刚才小孩子那般脆生生的声音,反而是一道很有磁性也很有气势的声音。 “属下明白。”老孙在外面恭敬的说道。 “尤其是那个长的十分绝色的男人,查清楚他是什么人。”马车内的男人特别吩咐了一句说道。 这个男人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假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而且一路上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那种王者之气,确实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还有那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容貌的话,不说十分绝色,但是倒是能够入了眼,小家碧玉一般吧! 最让他觉得感兴趣的是,他竟然丝毫没有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玄力的气息。 但是这个女人却洞察力很强大,明明也没有怎么观察,话也并没有多说几句,可是还是看出了他身上有些玄机。 而其他的那三个人,身上的玄力不低,实力也是不容小觑之人啊! 不仅对他的灵兽不感兴趣,自己故意透露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不知道他们来着玄天州到底是意欲何为? 不过,这不得不说,有趣,这玄天州倒是来了一群有趣的人。 “到幽冥宗了,宗主!”老孙跳到地上,一脸恭敬的候在一旁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恩。”此时马车的帷帐掀开,早已不见刚才是十岁孩童模样的轩辕昊天,剩下的则是那一身修长挺拔,一袭蓝袍加身,头发被紫金冠束起,眉宇之间还带着一抹霸气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就是幽冥宗的宗主,轩辕无妄! 只见轩辕无妄脚下轻点,就飘然的落在地上,双手负在背后,越过老孙之后,背对着他说道:“尽快查清楚,本宗主想要知道的一切。” “是的,宗主。”老孙知道轩辕无妄的意思,在应完之后,老孙就身形一闪的,从轩辕无妄的身后消失不见了。 轩辕无妄的嘴角微勾,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一直以来都没有轩辕昊天这个人,一切都是轩辕无妄的伪装。 轩辕无妄可以自由在大人和小孩的形象之后之中来回的切换,不像之前的元宝一样,那时因为走火入魔而导致的只能是小孩子的模样。 所以,这才是老孙之前敢把轩辕昊天放在嬴洛他们这群陌生人之中的最大的原因。 而就像是嬴洛所说的那个样子,轩辕昊天本身就不简单,看样子还真的确实是这个样子啊! 被轩辕无妄盯上,也不知道对嬴洛他们来说,到底是好好坏? 嬴洛他们先是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了,再去寻找慕容白的下落。 “师父,慕容白在玄天州的什么地方?”嬴洛盘坐在床榻之上,闭眼进入自己的混沌空间,看到虚无子说道。 “之前,慕容白在玄天州最北边的雪山之巅居住,不知如今是否还在。”虚无子将慕容白的讯息告诉给嬴洛,然后不由的又提醒一下嬴洛说道:“慕容白的玄力可是不低,你要是碰上他,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你带上薄爷,那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也难说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老夫是建议你,不急于一时,反正你已经等到这个时候了。” “师父,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我也不打算贸然行事。”嬴洛点点头,对于虚无子意思很明白了,也听得进去。 “那是最好的了,别到时候收拾不了他,自己还搭进去了。”虚无子这话也不是开玩笑:“慕容白的心里是十分的扭曲了,当时就是那个样子了,如今应该早就变本加厉了,凡事要多加注意的,丫头!” “我明白的,师傅。”慕容白的心里何止只是十分扭曲呢?那时刻相当的变态,好吗? 那么的残忍的虐待一只小幼兽,也不知道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虽然这玄天州是嬴洛他们特意因为慕容白而来,但是嬴洛却并不打算明着去打听慕容白的存在,免得到时候暴露了自己,让别人有机可乘。 “有空勤加修炼吧,丫头,实力强一分,那对自己也是一分保障。”虚无子语重心长的对嬴洛说道。 这个道理嬴洛是懂的,不由的对虚无子颔首,从混沌空间出来。 嬴洛一睁开眼睛就对上薄风止的眼睛,那双平日里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此时却温柔含笑的看着自己。 看向薄风止,嬴洛的嘴角也不由的微微上扬,体会到了一种叫做‘一见你就笑’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还真的是有很强大的力量啊! “慕容白如今的藏匿之地,我已经派人暗中打探了。”薄风止的想法和嬴洛的是如出一辙,他们都暂时不想把这件事情做的明目张胆。 最近树敌有点多,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初他们放过的无相大师,竟然会是他们埋下的一颗不定时炸弹,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今天那轩辕昊天,你怎么看?”嬴洛侧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薄风止问道。 “不简单。”薄风止的说法倒是言简意赅,不过,嬴洛却也是这个想法。 “幽冥宗是第一邪教,肯定有什么不传之秘,所以轩辕昊天身上不简单甚至是有什么秘密,那也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嬴洛倒是释怀了说道:“反正今后应该也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也不去想那么多。” “你不想跟他们幽冥宗有往来,可不代表幽冥宗不来找我们。”薄风止倒是一语中的的说道:“既然想要站在九州大陆的巅峰,这些人都是必须要面对的,是朋友最好了,不能是朋友,那就打到他们臣服。” 薄风止一副十分有经验的模样,给嬴洛传输着自己的想法。 嬴洛,抿唇,对于薄风止的这些话也是认可和赞同的,毕竟,巅峰强者是谁也不会怕的。 巅峰,那是嬴洛的目标,虽然现在还做不到,倒是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到。 “在找到慕容白之前的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修炼吧!”薄风止倒是什么都给嬴洛想好了的样子说道:“现在你的实力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手上又有那么多的法宝,倒是可以抵一部分的力量,增加自己的玄力,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嬴洛微微的点点头,薄风止的意思,嬴洛怎会不懂呢? 嬴洛缓缓的闭上自己的眼睛,手在自己的胸口划圆,然无名指曲于拇指的手势,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调整呼吸,让自己体内的玄力在不断的游走。 只见嬴洛的周身不由的泛出一玄力的震动和光晕,不同属性的玄力发出的光晕的颜色不同,而嬴洛继承了虚无子坐化内丹之中的几种不同属性的玄力之后,她周身泛出的那些玄力的光晕基本上看过去就好像是一道彩虹一般,十分的炫目。 嬴洛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神识越来越强大了,不仅可以看清楚自身所有的脉络,似乎还能探究自己自身以外的事物。 就算此刻嬴洛闭着眼睛,但是嬴洛却能看到薄风止在自己的身边也同样盘腿而坐,闭眼凝神之中。 嬴洛发现自己的玄力越发的强大之后,身体就会越来越轻盈,你一眼能看到的东西就变的多了,视野也变的宽广起来了。 嬴洛运行自己的玄气在身体之中游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将自己身体里的那些浊气都完全的吐出来。 “而且还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练练,玄力固然重要,但是玄技也固然很重要。 如果没有什么实质的招式,空有玄力有什么用呢? 不得不说,嬴洛和薄风止的想法不谋而合,夜晚,嬴洛他们就游荡在城外的树林之中。 用和薄风止他们交手来提高自己的招式力量。 偶尔还会在林中碰到一些夜间活动的有些凶猛的兽类,那也是嬴洛练手的对象。 在玄天州这一待就是一个月多了,嬴洛也不着急找慕容白,就像是薄风止还有虚无子所说的那样,自己的玄力现在是能够多精进一些事一些,这些对她自己都是有好处的。 而嬴洛也深谙此理,所以近来倒是修炼还有实战相结合,一次来让自己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嬴洛他们基本上是一整夜都在林子之中切磋技艺,而且是他们四个人来回换着对战嬴洛一人。 一开始在体力上嬴洛是严重吃不消的,但是如今这个情况的话,应该的体力上升了不少,至少还不至于才打了两个就气喘吁吁,还没有等真正的交手,自己就败了。 而嬴洛也觉得自己的身心越来越舒畅起来了,连脚下的步伐也越发的轻盈了。 一般,等嬴洛他们回到城内的时候,都已经日上竿头了,‘哐哐哐’一阵敲锣的声音倒是吸引了嬴洛他们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洛时臣是这一群人之中犹如爱凑热闹的家伙,一听这敲锣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热闹。 所以洛时臣就犹如一条泥鳅一般的钻入人群之中,站在第一排一探究竟。 燕无殇有些无奈的也跟着洛时臣一起过去了,因为洛时臣不靠谱起来的时候,那还真的是十分的不靠谱,所以他要时刻的看着洛时臣才行! 而拓跋融昊却并没有掺和,而是安静的站在嬴洛和薄风止的身后,从上一次开始,拓跋融昊就时刻记住自己的任务,那就是保护嬴洛的安全。 上一次嬴洛差点死掉,薄风止的怒意还有那些话,拓跋融昊都是听进去的。 而且自己和嬴洛订立的是血契,虽然说嬴洛没有跟自己同生共死,但是自己却需要这般。 所以,他应该要比别人更在意嬴洛的性命。 再说了拓跋融昊早就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些所谓的热闹的兴趣而已真的不是很大。 嬴洛他们已经站在街对面的位置了,而街上却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人,一群男人,一个个似乎还很兴奋的样子。 而在那些人群的前面是一个两层的小楼,嬴洛隐隐已经猜出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家安静一下!”从楼之中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壮年男子,双手伸出,轻轻的凭空拍了拍说道:“今天是我折袖楼的大小姐抛绣球招亲的日子,现在请我们家大小姐出来跟大家见一面。” “玲珑,玲珑!” 围在那里的一群男人,不由的兴奋激动的大声喊道。 就伴随着他们的呼声,那个玲珑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脸带薄纱半遮面啊! 轻移莲步,缓缓的从内走出来,一身白衣,却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似乎只是一个举手投足的,就能够牵动着那些男人的神经,让他们都忘记了呼吸。 “想必大家都想一睹我们玲珑大小姐的芳容,大家可不要眨眼睛。”那个壮年男子还调侃大家说道,然后看向自己身旁的玲珑,对她微微的颔首。 玲珑这才缓缓的伸出自己那双白皙手,慢慢的将自己脸上的薄纱放下来了。 立刻引起吸气声一片,不得不说这个玲珑美则美,竟然还带有一种仙人之姿,眼神也清澈的好像不染纤尘,美目流转之中有万千风情,引多少男人为她而尖叫。 在大家都还没有看够玲珑的样子,玲珑就再一次就薄纱覆在脸上。 不由的惹人惊呼自己都还没有看够,要求玲珑把脸上的薄纱拿下来。 “知道大家对我们大小姐的容貌还看的不够,所以今天我们在此是特意为我们大小姐抛绣球招亲的。”那个壮年男子的这一句话可是砸开了锅了。 “终于等到了玲珑小姐的抛绣球招亲。” “要是能够抱得美娇娘回家,那这一辈子都值得了。” “我要发威了。” …… 就在大家十分激动,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洛时臣却兴致缺缺的从人群之后总钻了出来,四处瞧了瞧,看到嬴洛他们站在街的另外一边,这才快步走过去。 见洛时臣退出人群,燕无殇也不由的跟上去。 燕无殇发现自己有些搞不懂洛时臣了,要凑热闹的人是他,怎么热闹还没有开始,他人就先撤退了呢? “你什么情况?”燕无殇也走到嬴洛他们这边,不过这话确实对洛时臣说的。 “什么什么情况?”洛时臣靠在墙上,一副听不懂燕无殇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不是爱凑热闹吗?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燕无殇觉得洛时臣很反常的样子。 “不就是抛绣球招亲嘛,没意思。”洛时臣一脸无趣的撇了一眼说道。 嬴洛也同样是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洛时臣说道:“人家这姑娘长的可是如仙一般的人物,你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 “这不正常吗?长的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我要每个都有感觉吗?”洛时臣不由的反问一句说道:“夫人,你要不要问问我们薄爷有没有感觉。” 洛时臣的话音刚刚落下,薄风止的声音就不假思索的响起:“没有。” “他没有是正常的啊,他都有我了,要是对别的姑娘有感觉,那就是在搞事情了。”嬴洛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大家可以很清楚的感受的到,那笑容背后的一阵凉意。 “不会。”薄风止倒是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嬴洛的话说道。 薄风止的心不大,放一个嬴洛就够了,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我知道。”对于薄风止对自己是什么想法,应该觉得自己还是感受的很深刻的。 关于这一点,嬴洛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不由的仰头对他轻笑着。 而后嬴洛才转向洛时臣说道:“而且,一眼没感觉也挺正常的,但是你的表现也太过于反常了。” “是吧,夫人,你也觉得他今天反常了吧!”燕无殇听到嬴洛提起,不由的附和了一句说道。 “哪里反常了?我不就是跟平常一样。”洛时臣还不承认,撇过头,不想承认也不想解释,他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没错,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你是不是。”嬴洛的话就到这里夏然而止,还真的是吊足了洛时臣的胃口,让洛时臣不由的转过头来看向嬴洛问道:“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喜欢男人啊!”嬴洛是故意的,微微的挑挑眉说道。 不过嬴洛说完之后,洛时臣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燕无殇哈拓跋融昊的反应更快一些的往旁边跳了一步,脸上那表情,十分的吃惊。 “没有,没有,谁说我喜欢男人的!”洛时臣气呼呼的反驳了一句:“我喜欢姑娘,姑娘,不是男人!” 洛时臣再三的强调了一下,等着眼睛说道。 “欲盖弥彰。”薄风止这补刀倒是说的十分的及时啊! “爷,我跟随你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洛时臣不由的眼睛瞪着更大了。 “很了解。”薄风止这话说的还真的是一语双关啊,这也说明他刚才那话说的也是了解之后的才说出来的。 洛时臣不由的摇头,爷,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的是非不分呢? 好吧,他们爷的眼里没有是非 “好吧,你说你喜欢姑娘,我信。”嬴洛看着洛时臣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你只是不喜欢那个玲珑?不过,你表现的太过于反常了,所以,是不是说明你和那个玲珑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呢?” 不得不说,嬴洛的敏锐在什么地方都是很有效的,在嬴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时臣身体不由的微微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平常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没有啊,我不认识她!” 洛时臣用自己眼神的余光朝那边二楼楼上的玲珑望过去,很快就收回来,脸上的表情不变, 而嬴洛却感受到一道视线似有若无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嬴洛顺势看过去,似乎是那个玲珑吧! 要是想要说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点什么,还真的有点让人不相信吧! 没有想到来了一趟玄天州,还真的是碰上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啊! 而街的那头的楼上,那个壮年男子再一次开口说道:“这次我们折袖楼大小姐的抛绣球招亲,要求如下,首先已有妻室的请离开,第二不准使用任何的玄力进行抢夺,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要是有谁敢违反这些要求,我们折袖楼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后面就有一个丫鬟将一个红色的绣球递给玲珑。 而玲珑接过去之后,眼神就有些迷离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看谁。 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就算自己抛绣球招亲,随意的找一个男人,也无所谓吗? 玲珑看着站在街对面的那个男人,看着他和旁边的姑娘说说笑笑的,或许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那她也不必在执着了,反正也是无果。 不是他,那嫁谁都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玲珑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眼睛里一闪而过一抹忧伤的情绪,缓缓的转过身去,慢慢的闭上眼睛,微微的咬牙,将自己手中的绣球用力的抛出去。 玲珑不敢睁开眼睛看,也不愿意转身,不是那个人,是谁她都不想面对! 楼下的哄抢声,让玲珑的心不由的高高吊起,她拿她的一辈子堵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在意吗? 不过,应该不在意吧! 玲珑面纱下的那动人心魄的脸上布满了说不出的忧伤。 时间过得很慢,慢的让玲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啊,唉?”一声声叹息声也标示着这次的抛绣球招亲已经尘埃落定了。 “请拿到绣球的公子,上前来。” “请拿到绣球的公子,上前来。” 站在玲珑身边的那个壮年男子连说了两遍,也像玲珑宣布着,真的尘埃落定了。 玲珑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转身,只是,楼下那个拿着绣球的人却让玲珑惊讶和欣喜。 玲珑连眼眶都不由的开始泛红,是他,真的是他! 而拿到绣球的人正是今天有点反常的洛时臣,而且此刻的他,手上捧着绣球,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怪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本洛时臣是没有加入绣球的哄抢之中的,但是洛时臣却十分的关注,而且一旦好像绣球落入哪个男人的手里,洛时臣的眉头就不由的皱的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 所以将洛时臣的这一系列表情都看在眼里,还有那楼上的玲珑的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情绪,嬴洛觉得自己应该该出手时就出手的。 免得到时候有情人终成怨偶,那就不好了,不是? 虽然他们有规定是不能够使用玄力的,但是嬴洛的玄力是感受不到,而且还看不到的,就算是犯规也没有人知道。 再说了,嬴洛也没有做的那么的明目张胆,只是故意做成好像就是因为他们哄抢过度了,才会让绣球跳到洛时臣的手里一般。 制造成根本就不是外力所影响的假象,反正如果洛时臣真的不喜欢,这折袖楼也奈何不了他不是。 不过,洛时臣和玲珑之间倒是有过过往的样子,有些话还是要有机会说出来,才能解开其中的一些误会,又或者是误解。 有机会,胜过将来回想起来追悔莫及的好吧! “选出来了?”从楼里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女子,站在玲珑的身边,看到拿到绣球的洛时臣,微微皱眉,似乎在排斥着什么。(92x 就爱网) 第323章动身 “选出来了?”从楼里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女子,站在玲珑的身边,看到拿到绣球的洛时臣,微微皱眉,似乎在排斥着什么。 “夫人选出来了,是那位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倒是和我们大小姐十分的相配。”站在玲珑身边的丫头一脸欣喜的想要给那个妖艳的女子报喜。 却没有想到,那个妖艳的女子却冷眼一瞪,立刻让那个丫鬟闭嘴低头,不敢再说任何话撄。 “母亲,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愿意抛绣球招亲,对象是谁你都不会干涉。就算是乞丐拿到绣球,玲珑也嫁。”玲珑转身对那个妖艳的女子,也正是自己的母亲折袖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正色说道:“如今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玲珑刻意安排,母亲可是想要出尔反尔?” 折袖夫人是有气发不出来,但是心里有些事情已经明了了,难怪这回说要抛绣球招亲,玲珑这么快就答应了,原来是知道那小子也在这玄天州之中。 而拿着绣球的洛时臣,在看到折袖夫人从楼之中走出来,看到对方的表情还有眼神,洛时臣也不由的皱眉,似乎也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来问题不小。”嬴洛倒是从洛时臣,玲珑还有折袖夫人脸上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不少端倪出来了。 “折袖夫人,似乎对在下十分不满?不过绣球在我手上,折袖夫人莫不是要否了这件婚事?这可是有损折袖楼的威望。”洛时臣原来还有些忸怩的,但是此刻却放开了,说话之中还带着各种的嘲讽说道:“不过,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折袖夫人也不是没有做过,对折袖夫人你来说,应该是挺得心应手的吧!” 洛时臣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就很大了,不过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些,应该就是洛时臣之前和玲珑相爱,或许已经谈婚论嫁,原本是赞同的折袖夫人突然出尔反尔,拆散了他们,累着他们劳燕分飞偿。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些事情吧! 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折袖夫人如此反感洛时臣和玲珑在一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毕竟这抛绣球招亲,招个好的也就算了,要是招个坏的呢?那一辈子就毁了,代价那么大,不是吗? “我的女儿,我想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是?”折袖夫人这话冷硬的很,看向洛时臣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好起来。 “是吗?”洛时臣不由的扬起自己手里的绣球,微微挑眉有些挑衅的说道:“规矩是你们自己定的,现在我拿到这绣球,就算的上是你们折袖楼的乘龙快婿,怎会是外人?” 折袖夫人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绣球竟然会落到洛时臣的手上。 “这亲事认不认,倒是给个痛快话,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洛时臣这话说的也很直接,他就不信了,折袖夫人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在人前脸面尽失呢? “不管母亲怎么说,这亲事,玲珑认了。”折袖夫人还没有开口说话,玲珑倒是先开口说道。 “哼。”折袖夫人气不过,恶狠狠的瞪了洛时臣一眼,甩袖离开了。 显然已经不想管这件事情了,真的是看到就让人心烦了。 而玲珑却已经迫不及待的从二楼飞身而下,来到洛时臣的身边,双手拉着洛时臣的衣袖说道:“时臣,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会让我随随便便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陌生人。” “这绣球,真的不是我想抢的。”洛时臣没有看玲珑,低着头,语气闷闷的说道。 听到洛时臣这话,玲珑的眼睛不由黯了几分,但是很快又打起精神说道:“可是现在这绣球就是在你的手上,说明我们的缘分未断不是吗?” “这绣球会在我手上,是因为……”洛时臣说这话的时候不由的看向嬴洛,也就只有嬴洛有这个本事暗中操纵这些事情。 但是嬴洛却好像看不见洛时臣的眼神一般,故意不看洛时臣。 而旁边还未散去的人群,听到洛时臣这么说,也觉得这绣球背后肯定有什么端倪,不由的竖起耳朵来听。 “只是因为凑巧。”想了想,洛时臣还是没有将实话说出来,毕竟这里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有些话还是不适合说出来的。 “切~”大家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来着的,没有想到洛时臣想说的竟然只是这样,凑巧拿到的,还用的着他说吗?大家都看出来了好吗? 不过,既然这抛绣球招亲已经结束了,而且看两人之间之前还有旧情的样子,大家也纷纷散去,毕竟看得到也吃不到,还不如不看,是吧! “几位是时臣的朋友吧,一起到我们折袖楼坐坐吧!”玲珑并没有再纠结绣球的问题,反而是对站在街对面的嬴洛他们说道。 毕竟这样的结果是她最愿意看到的,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就算真的只是凑巧,那么拿到绣球的是洛时臣,那就足够了。 “我们很忙,就……”洛时臣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燕无殇打断了说道:“好啊,正好过去商量一下你们两人的婚事。” 一说起这个,玲珑的脸就不由的开始泛红,还有些羞涩的看了洛时臣一眼,可以看得出来,玲珑对洛时臣是真的很喜欢。 而洛时臣对玲珑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呢?而且他们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诶,你不要起哄!”洛时臣的眉头皱的极深的,对燕无殇的话十分的不满。 而洛时臣的这一句话,却让玲珑脸上的红晕慢慢的褪下,嘴角的笑容都不由的有些僵在脸上,是她强人所难了吗? 当初被迫分开了,所以如今想要重新再在一起,就变成奢望了吗? 玲珑不由的抬眼看向嬴洛,她怎么会忘记了呢,或许洛时臣如今有另外喜欢的人也说不准。 或许,真的是自己强人所难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之后,玲珑这才有些失落的放开洛时臣的手,微微的低着头。 而洛时臣在玲珑放开自己的手臂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不由的看向玲珑。 只是洛时臣却没有先到,得到的竟然只是玲珑这样的一句话:“罢了,你若不愿,这事就当做作废,大不了重新再抛。” 玲珑似乎在酝酿了好久的情绪,这才抬头对着洛时臣说道,声音轻快之中还带着一抹笑意,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玲珑只是强颜欢笑而已。 听到玲珑如此善解人意的那解围的话,洛时臣不由的微微的有些愣住了,把脸撇过去,脸色不好的说道:“又是这样,如若你坚持,当初我们也不至于会有今天。” 洛时臣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就不由的微微的摇头,这是洛时臣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了。 玲珑似乎没有想到洛时臣会提到当年的事情,有些惊讶,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当初那种情况之下,她怎么能够自私的坚持,而对你不管不顾呢? “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嬴洛看着他们的话里,好像都有些什么东西是对方不知道的,但是这些话却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几位如若不嫌弃,请到我们折袖楼小聚一番。”见嬴洛开口,玲珑十分有礼貌的对嬴洛微微颔首说道。 “我们到哪里都无所谓,你没有不方便就可以。”嬴洛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位置的问题,所以,只要玲珑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嬴洛一开口也算是代表了薄风止的意思,他们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连洛时臣也没有说什么。 而正是因为洛时臣的这个态度,让玲珑在自己的心里越来越认为洛时臣是喜欢因为的,所以对嬴洛做出来的决定是没有丝毫的反对的! 就算心里不舒服,有些难受,但是玲珑也并没有将这些情绪表达出来,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背上,连洛时臣也是。 玲珑不想让洛时臣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玲珑走在前面带路,带着嬴洛他们进了折袖楼,环山绕水的环境,九曲回廊,弯弯绕绕的,最后玲珑带着嬴洛他们在一出湖心亭坐下。 而嬴洛他们刚刚坐下,就立刻又丫鬟奉茶奉茶点上来。 不过,等那些丫鬟将茶点送上来之后,玲珑就并没有让他们继续的在这里候着了。 毕竟他们现在是有话要说,有其他人在场也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吗? “有什么话,你们就说清楚,如果觉得我们在场,你们说的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回避。”嬴洛这才刚刚坐下就开口说道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洛时臣在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就紧接着一句话说话。 而洛时臣的态度却让玲珑不由的以为,洛时臣的意思是想说,对于嬴洛,他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换一句话来说,他没有什么事情是用的着瞒着嬴洛的。 “恩,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玲珑也不由的开口,跟着洛时臣的话说道:“是玲珑请几位过来的,岂有怠慢之理?” 嬴洛只是微微的挑眉,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们在场,真的方便谈话吗? “当年不是我不坚持,也不是我不信我们之间的感情。”玲珑将自己脸上的薄纱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声音轻柔之中还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伤说道:“你二哥伤了母亲的感情,从那以后母亲就对你们洛家恨之入骨,也扬言就算是把我嫁给乞丐也绝对不会让我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不知道我母亲的手段,她想要你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该知道的,当年的你和我,都不是她的对手。”玲珑不由的抬眼看向远方,眼神有些迷离,连声音都变的有些朦胧说道:“你怪我不坚持?可是如果我坚持的代价换来的是你的命,我情愿放手。” “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有些话当初没办法说出口,如今你信或不信,已然如此了。”玲珑回过神,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敢去看洛时臣的表情和眼神。 洛时臣信也好,不信也罢,有些话真的是藏在心里太多年了,想要对洛时臣倾诉,他却再也不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我洛时臣还弱到轮到一个女人来保护的地步吗?”洛时臣听到玲珑的解释,心里五味杂陈的,当初和玲珑分开的事情太过于唐突,只是因为折袖夫人的一句我的女儿不嫁洛家人,只因为玲珑一句保重,就让洛时臣再也不愿意涉足玄天州,也再也不想看到玲珑了。 当时还年轻的洛时臣只以为是玲珑太过于听话,自己和她的感情还比不上她母亲的一句话,这才是让洛时臣最难过的地方。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这便是折袖夫人最高明的地方,有些事情暗地里偷偷的做着,却让洛时臣和玲珑一误会就好多年。 “我当时怎么说?”玲珑也觉得十分的委屈,这么多年自己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折袖夫人也在场,她要自己和洛时臣断的干干净净的,否则她绝对会让洛时臣走着进来,躺着出去的:“母亲可以连我的幸福都可以不顾,她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啦?” 洛时臣不由的把脸撇过去,自己在自己的心里埋怨了玲珑这么多年,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折袖夫人在中间作梗,才会让他们之间的误会加深。 不得不说,从玲珑还有洛时臣的话里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存在着很多的误会。 而基本上误会的来源是在折袖夫人身上,没有想到折袖夫人和洛时臣的二哥有那么一段情,被伤了之后,连带着洛时臣都不由的怨恨起来,这才有了这么多曲曲折折的事情来。 洛时臣是洛家老太爷最小的儿子,而洛时臣的二哥洛弈那年纪可是比洛时臣大出不少,都足够当洛时臣爹的年纪。 不过因为修炼玄力的缘故,他们的容貌基本保持在青年时期,就连折袖夫人站在玲珑的身旁,看起来也并没有比玲珑大多少的样子。 误会这种东西,只有说开了才真的开了。 一个两个的都憋在自己的肚子里面,还要互相的猜对方的心思,也难怪两人会越走越偏了。 该说的,玲珑也都说了,玲珑没有看向洛时臣,只是声音淡淡的说道:“绣球是落在你手上了,如若不愿意娶我,就当此事作废吧!” 毕竟他们也分开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洛时臣心里已经有了别人,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洛时臣的手上还拿着刚才刚好抢到的绣球,听着玲珑的话,心里微微的有些心疼,什么时候这么骄傲的姑娘,会这么卑微,就那么肯定自己不愿意娶她吗?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绣球是我拿到的,你难道想反悔?”洛时臣反问了一句说道。 “当然不是。”玲珑连忙回答道,那般的心急,足够看的出来她对洛时臣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慢慢的磨光,反而因为日积月累越来越深厚:“如今你不是已有另外喜欢之人,玲珑自然不会勉强。” 玲珑这才说出自己会那般说的原因出来。 “喜欢的人?谁啊!”洛时臣因为玲珑这话,微微的有些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另外喜欢的人,玲珑是怎么知道的。 玲珑没有明说,但是视线却在嬴洛的身上流连了一下之后,又收回来了。 玲珑的眼神,洛时臣是看到了,不由的往后跳了一步说道:“玲珑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是我们爷的夫人,你都不知道他小心眼死了,要是说我喜欢夫人,估计我也命不久矣了。” “啊?”玲珑不由的看看嬴洛,又看看嬴洛身旁的那个颇有气势的男人,这才知道自己闹出了一个大笑话出来。 “爷小心眼?”薄风止很轻松的就捕捉住洛时臣刚才话里的重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没有啊,爷你那么的大度,谁敢说你小心眼啊!”洛时臣这话说的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很:“这我第一个就不同意了啊!” 嬴洛他们不由的摇摇头,洛时臣还真的是没有节操到一定的程度啊,在自己喜欢的妹纸面前也不知道要稍微的保持一个自己高大上的形象吗? “噗呲。”而玲珑却已经是忍不住的不厚道的笑出来了,这样的洛时臣也很有意思不是吗?现在说话的他,才有之前的那个留在自己心里的影子。 洛时臣太过于正经的对她说话,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不过,玲珑喜欢洛时臣不仅仅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而是因为那个人是洛时臣! 玲珑真的是笑颜如花,美目流转,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看向洛时臣额眼神之中还隐隐带着一抹温柔。 不得不说,洛时臣还真的是找到宝了啊! 之前还以为洛时臣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是找不到对象的,没有想到他的心里竟然早就已经是藏了一个了。 “你们两个出去走走,好好叙叙旧,谈谈情聊聊天,我们在这里坐一会。”事情大概都已经了解了,自然也不应该做他们两个人的电灯泡了,嬴洛不由的摆摆手说道。 既然现在误揭开了,洛时臣就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他就是喜欢玲珑,就算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丝毫没有变过。 而玲珑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站起身,微微的对嬴洛他们颔首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喊那边的丫鬟就好。” 玲珑说完之后,就跟在洛时臣的身后,两人一起绕着长长的回廊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没有想到这次的玄天州还真的是来对了。”嬴洛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要是没来,玲珑这抛绣球招亲不就砸不到时臣的头上来了吗?” “就是说,还真的是十分的巧合,今天刚一回来,就碰上了。”燕无殇也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 “真的只是巧合吗?”拓跋融昊却有别的见解说道。 “不是巧合。”薄风止基本上可以肯定的说道:“我们来玄天州已经有一点日子了,基本上的作息已经固定,玲珑想查也不是什么难事。今天的抛绣球招亲说是巧合,还不如说就是做给时臣看的。” “而且她在赌,赌时臣对她是否还有感情。”嬴洛也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出来:“从她在人群之中看到时臣的欣喜,到时臣离开之后的黯然,到最后要转身时的一个决绝的眼神,都说明玲珑在赌,赌赢了,她就能够和洛时臣终成眷属。” “赌输了,就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嬴洛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反正对玲珑来说,不是洛时臣,是谁对她都没有差别了吧!都是不爱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了。” “好在现在的情况还在掌控之中,否则,刚才那绣球要是被别人给抢走了,时臣估计一辈子也会过得不开心。”燕无殇不由的摇摇头说道。 所以,嬴洛觉得自己当时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做的很对,不是吗? “还有可变因素。”薄风止抬眼看向不远处,那里赫然站着之前在楼之上出现过的折袖夫人。 而折袖夫人的视线却是投放在不远处的洛时臣还有玲珑的身上,不得不说,看到洛时臣和玲珑在一起,折袖夫人眼睛都要冒火了。 洛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己当时说了那么多,玲珑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折袖夫人宽大袖子里的手,不由的紧紧的攥紧着,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嬴洛他们不由的顺着薄风止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了脸上还带着愤怒的神情的折袖夫人。 “看来洛家二爷,伤她太深了。”嬴洛不由的感慨,否则怎么会让一个人如此的恨屋及乌呢? “看样子,这折袖夫人不会轻易的让时臣和玲珑在一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拓跋融昊微微的皱眉说道:“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可怕,尤其是受了情伤的女人,尤为可怕了!” “说的好像你很有感触一样!”嬴洛不由的打趣着说道。 “我也就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时臣难得有喜欢的人,而且这事还藏在他心里这么多年了,要是这次还是被拆散了,时臣怕是……”燕无殇和洛时臣也是认识很多年的兄弟了,对于兄弟的幸福,燕无殇觉得自己是应该要保驾护航一番来着的。 “不可控因素,就把它变成可控因素就好。”薄风止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开口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无殇,去洛家,让洛弈过来一趟!他惹下的情债,不该让时臣来还。”薄风止这才又补充了一句说道。 “是,爷,我明白。”燕无殇不由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薄风止的意思。 “拓跋,你时刻注意着折袖夫人的动向,不要让她有机会下黑手。”薄风止又开口对拓跋融昊吩咐道。 “是,明白。”拓跋融昊也不由的点点头。 “成亲之事,也该速战速决了。”嬴洛这才开口说道:“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看折袖夫人还能说什么。” “多注意些。”薄风止的声音清冷之中还带着一抹肯定说道:“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是。”燕无殇和拓跋融昊两声应道之后,就见他们身形一闪,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对了,慕容白倒是在玄天州藏的挺深的。”薄风止没有忘记他们来玄天州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嬴洛微微皱眉问道。 “暂时没有。”薄风止摇摇头:“不过应该是藏起来了。” “玄天州之事,去问问幽冥宗,如何?”嬴洛想了想,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薄风止是有势力,但是在玄天州也未必有人家常年盘踞此地之人的厉害。 “恩。”薄风止点点头,至少他们和幽冥宗没有过节,不至于一上来就翻脸的。 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打扰洛时臣和玲珑,只是让不远处的丫鬟给洛时臣捎了口信之后,两人就朝幽冥宗而去。 幽冥宗地处险要之处,盘山而建,地势易守难攻。 而在山下有立着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面的幽冥宗三个字挥斥方遒,十分的有味道。 “什么人?我幽冥宗岂是你们可以乱闯之地?”嬴洛和薄风止才稍微的靠近几分,就被守在门口的守卫给拦下来了,恶声恶气的说道。 “我们来找轩辕昊天,之前说好的。”嬴洛也没有慌张,也没有生气,声音淡淡的说道。 轩辕昊天?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不由面面相觑,之前好像宗主有交代过,如果有人来找少宗主的话,就带他们过去见他! “两位请!”那两个守卫就立刻打开门,请嬴洛和薄风止进去。 而嬴洛却也不由的和薄风止对视一眼,看来人家也是算定他们会回来找幽冥宗,所以吩咐的话都提前有了。 石门推开之后,是一道悬崖,连接对面的幽冥宗之间只有一条细细的铁索,而且隐隐可以感受到崖下的气息也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两个守卫看了看嬴洛和薄风止,再看了看对方,然后摇摇头,他们宗主没有吩咐的事情,就不要多做了,免得惹宗主不高兴了。 “小心,崖下有东西。”薄风止同样可以感受到这悬崖之下那危险的气息。 “我知道。”嬴洛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悉了。 而跟在嬴洛和薄风止身后的那两个守卫却有些惊讶,这两人应该是初次到他们幽冥宗,甚至都没有试探,是如何得知崖下有东西? 这件事情只有幽冥宗之人才会知道,就算有外人擅闯,不过他们却不会活着把秘密传出去。 不得不说,这两位看起来就不简单的样子,不过就要看看他们的功夫是不是就好像嘴上说的这么的漂亮。 嬴洛和薄风止站在悬崖边上,悬崖深不见底而且还有迷雾茫茫,根本就看不清底下有什么东西。 嬴洛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和薄风止的一句简单的对白,倒是吓得后面的两个守卫冷汗淋淋的。(92x 网) 第324章灾难来袭(二更) “小心,崖下有东西。”嬴洛走在细铁索上面,开口对薄风止说道:“就不知道在我们脚下那雾缭绕的悬崖之下,是不是早就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危险的。”薄风止不着痕迹的往崖下望去,虽然同样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不得不说,空气之中的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起来了。 “不管是什么,好好的玩玩吧!”嬴洛倒是想的很开的说道,对于嬴洛来说,什么都是试练,她不会掉以轻心的。 以前再做特工训练的时候,他们的教官就告诉过他们了,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要掉以轻心,因为什么都有可能会给你致命一击。遇到危险,尤其是不知名的危险,不要慌张,当做是一场试练,赢了你就赚了。 所以,嬴洛的心态向来是很好的,碰到危险也从来都是当做是一种试练而已,绝对不会慌张。 之前面对石猿泰坦的时候,嬴洛的表现也算是比较冷静的了。 “反正。”嬴洛的话音还未落下,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夏然而止,脸色不由的凝重起来,眉头微微皱起。 而薄风止的表情亦然,不过却比嬴洛的表情更加的冷然。 两人基本上同步的表情还有呼吸,两人同时看向悬崖底下。 就看到悬崖之下的那遮人耳目的雾慢慢的呈一个漩涡状,却依旧让人看不清楚崖底到底有什么。 ‘唰’,就听到一道很快的声音从耳边迅速的划过,眼前也划过一条黑影,细铁索不由的摇晃的更加的厉害了。 不过嬴洛和薄风止却好像是脚长在铁索上面一样,任凭铁索怎么摇晃,他们的身形也没有任何蹒跚不稳的样子。 嬴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蛇,一条长达二十米的蛇。 “钩蛇。”薄风止微微皱眉,没有想到这幽冥宗还是颇有本事,这玩意儿竟然养在这里。 “钩蛇?”嬴洛不由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但是还是有些没有什么印象。 而薄风止像是知道嬴洛的困惑一般说道:“钩蛇,凶兽,一种蛇类,身长二十米,身体两侧有刺,如同是伞的伞骨一般。一般生活在水中,性情凶猛好斗,有剧毒,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它的尾部分叉如同两个钩子一般。而钩蛇的攻击方式一般也是用尾钩来攻击对手,然后钩住对手,再进行吞食。” 嬴洛微微的点点头,面前的这个玩意儿的特征和薄风止所叙述的都能够一一对的上。 薄风止的话音刚刚落下,钩蛇的尾钩就朝嬴洛和薄风止中间的铁索重重的拍下去,瞬间铁索就被拍断了。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不由的脚下轻点的,一下子就跃于空中,用玄力支撑着让他们悬浮在空中。 悬浮对薄风止来说已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嬴洛还说,坚持一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时间久了,嬴洛也不知道你自己能不能够坚持的了! 所以对嬴洛来说,速战速决,才是关键。 而且这只钩蛇明显是人家养在这里的人,他们出手也不能太恨,要是打死了,人家更不愿意帮忙了,怎么办? 薄风止也是有分寸的,就在钩蛇的尾钩朝嬴洛甩过去的时候,薄风止却对其伸出一只手,从手心之中射出一道紫色的玄力,形成的一条玄力锁链,一端紧紧的捆着钩蛇的尾巴,另一端在薄风止的手上紧紧的攥着,用力的往他所在的方向一扯,一时间没有任何准备的钩蛇竟然就这样被薄风止直接给拖过去,重重的砸在悬崖的崖壁上面,发出重重的声响,伴随着无数大石块轰隆隆的往悬崖之下掉落。 嬴洛才稍微的往薄风止的方向移动了一点,钩蛇就再一次的从崖底冲上来,还发出很大的声响,一副好像已经被激怒了的感觉。 张大着嘴巴,獠牙尖锐,还滴着唾液,那都是有剧毒的。 因为刚才薄风止重重的攻击了钩蛇之后,以至于钩蛇发怒,将攻击的目标就锁定在薄风止的身上,而无暇顾及嬴洛。 倒是给了嬴洛很多空间和时间来考虑怎么对付钩蛇。 而钩蛇对上薄风止,薄风止却一脸轻松的样子,虽然钩蛇的尾钩速度很快,但是薄风止的速度更快,让人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以至于钩蛇对薄风止的所有攻击都犹如泡影一般,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作用。 嬴洛已经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那细细的黑玄铁腰带,在自己的手里把玩。 “薄爷,我们下去玩玩。”嬴洛开口对薄风止说了一句之后,就直接挥舞着自己说中那细玄铁腰带,拴住钩蛇,反手将钩蛇往后一扯。 不知道嬴洛的力气竟然有那么大,还是因为这个黑玄铁将钩蛇的力量给限制住了,竟然就那样轻松简单的直接将钩蛇被翻倒,而钩蛇竟然还没有任何的挣扎。 而嬴洛纵身一跃,跳进雾缭绕的悬崖之下,手中的细玄铁腰带还拴着钩蛇,拉着钩蛇一起往悬崖下去。 而薄风止也随之跟着嬴洛一起往悬崖之下飞去。 在幽冥宗内殿的轩辕无妄,原本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慵懒的很,但是此刻却已经正襟危坐的,不由的探着脑袋,想要看个清楚。 但是嬴洛他们纵身跳下悬崖,那烟雾缭绕的,根本就让人看不清楚悬崖之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刚才他们对付钩蛇会不会太轻松了一点? 怎么好像一点难度都没有的样子? 那个男人的步伐诡异敏捷,让人捕捉不到,还有嬴洛,看上去小小个的,怎么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那么大只的钩蛇翻倒,拉进悬崖。 “宗主,我去打探一下。”老孙看轩辕无妄这模样,想必也很想知道此刻在悬崖之下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轩辕无妄还没有属意,就看到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就已经一前一后的从悬崖下上来,而钩蛇却再也没有动静。 轩辕无妄微微皱眉,对旁边的老孙说道:“接他们进来,钩蛇,我等会自己去看。” “是,宗主。”老孙对轩辕无妄恭敬的说道之后,这才走出内殿。 轩辕无妄看着镜像之中的薄风止还有嬴洛,这两个人还真的是不简单。 轩辕无妄的衣袖一挥,而眼前的影像就好像是烟一般,一挥即散一般。 “两位,我们宗主已经在等两位了。”嬴洛和薄风止才刚刚站定,老孙就从一旁飘出来,对他们说道。 嬴洛他们也没有觉得奇怪,她也就不信了,这钩蛇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幽冥宗还一个人都不知道吗?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嬴洛最后才打算把钩蛇拉到悬崖底下解决的,就是不想成为某些人眼里的热闹。 “两位这边请。”不得不说,基本上每个地方的建筑都要建的弯弯绕绕的,对于嬴洛这个路痴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个煎熬啊! 不过,这样弯弯绕绕,也让人无法直接直搞黄龙,所以,基本上大家都是这么一个想法。 地形越是复杂,就对自己越是有利,不是吗? “宗主,他们来了。”老孙带着嬴洛和薄风止进来,恭敬的对轩辕无妄说道。 “恩,两位坐吧,听昊天提起过两位,此次来我幽冥宗有何指教?”轩辕无妄倒是很爽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扭捏的直接就坐下来了,对于轩辕无妄的话,倒是没有回答的很爽快,反倒是反问了一句:“今日来是有事相求,不知道无妄宗主是否愿意相帮?” “是什么忙?” “是什么是次要,无妄宗主是愿意帮还是不愿意帮,给个准话,我们也才好继续下面的事情。”嬴洛还是没有回答轩辕无妄的问题。 “我们宗主问你们话,你们老实回答就好,还得寸进尺?”老孙对于嬴洛的这个态度十分的不满,他们宗主在玄天州,谁跟对他如此的不敬啊! 嬴洛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和老孙吵架,只是抬眼看向轩辕无妄,这个男人说话才管用,不是吗? “老孙,退下,不碍事。”轩辕无妄的脾气也是让人摸不准的,嬴洛对他说话如此不客气,轩辕无妄竟然也没有生气。 但是既然轩辕无妄都这么说了,老孙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稍微的退后了一步,闭嘴安静的站在那里旁听。 只是老孙不知道的是,轩辕无妄对嬴洛这么纵容是因为刚才他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只要嬴洛他们又通过那细铁索,有什么愿望,都满足他们。 “何必这么执着那个问题的答案?”轩辕无妄不知道为什么嬴洛这么在意这个问题:“我要是帮不上忙,事先答应你了,最后倒是变成我说话不算数了。” “不是,你愿不愿意帮和帮不帮得上忙是两回事,你懂吗?”嬴洛将其中的精华挑出来说道:“你愿意帮,有些话才会对你说,无关你帮不帮得上忙。” 嬴洛这话也说的很明白了,她也不强人所难,你愿意帮就说,不愿意帮也罢,仅此而已。 轩辕无妄的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对于嬴洛的话,倒是觉得有几分的意思,他是挺愿意帮忙的,就是不知道嬴洛他们到底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还是很好奇的! “看在你们和我儿昊天一路并未生出任何歹意,也看的出两位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帮两位一次也未尝不可。”轩辕无妄说的义正言辞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说出我儿昊天这样的话来,昊天不是也是你自己吗? 嬴洛的嘴角微勾,并没有感觉到很意外,或许是因为轩辕昊天的缘故吧,让嬴洛对幽冥宗的印象还算是不错。 虽然说刚才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不过这个下马威的效果却不是那么好,不是吗? “既然无妄宗主允诺了,那就足够了。”嬴洛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对轩辕无妄说道:“不知道无妄宗主知道这玄天州可有一个叫做慕容白的人?” “慕容白?”轩辕无妄微微的皱眉:“他可是我们玄天州唯一一个高级阵法师。” 就算是放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高级阵法师也是十分的稀缺的。 只是既然慕容白是玄天州唯一一个高级阵法师的话,那么为什么嬴洛他们却打听不到慕容白的下落呢? “既然如此出名,那不知道这慕容白如今身在何处?”这才是嬴洛最想要关心的一个问题。 轩辕无妄微微的摇摇头说道:“大约在一年前多一点的时候,慕容白回到玄天州之后就悄无声息了。” 一年前多一点的时候,那应该就是当时他打算去学院盗取虚无子坐化的内丹的时候。 时间点差不多,那个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慕容白回到玄天州却隐世了。 “谁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吗?”嬴洛觉得有些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说道。 “暂时无法得知。”轩辕无妄摇摇头,一脸正色的对嬴洛说道:“虽然慕容白突破高级阵法师也才只是皮毛,不过他炼制的阵法威力却不能小觑,所以如果他使用了隐匿阵法,让自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那想要找他,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嬴洛的右手不由的紧紧的攥着拳头,有些生气的用力的锤了一下桌面,眼睛里难掩着对慕容白的恨意,竟然找不到人! 可笑,找不到人,那还怎么算账?那还怎么报仇回来? 看到嬴洛那突然的举动,看样子嬴洛和慕容白之间这恩怨情仇不小的样子,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嬴洛身上的戾气。 薄风止伸出手握着嬴洛那紧紧的攥紧成拳头的右手,嬴洛这才稍微的放松了一些。 “薄爷,我不甘心!”嬴洛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委屈的看着薄风止说道。 “不用不甘心,他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他千倍百倍的奉还的。”薄风止看着嬴洛,语气十分的坚定的说道。 “可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这才是嬴洛最为苦恼的地方了。 薄风止的凤眸微微一转,脑海里闪过一抹印象,这才开口对嬴洛说道:“我记得,我好像对他下过蛊!” “啊?”嬴洛有些惊讶的看着薄风止,忍不住的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连轩辕无妄都不由的有些惊讶,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慕容白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惹上这两个不简单的人! 第325章青帝之怒(三更) “他逃走的那一天。”薄风止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真的是很愤怒,如若不是要先看看嬴洛的伤的情况,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慕容白。 当时就算是慕容白逃走了,但是薄风止也没有让慕容白太好受的。 所以当时好像是朝慕容白下了蛊,蛊虫应该让慕容白这一年很难过的很吧,也难怪慕容白这近一年都躲起来。 嬴洛记得当时自己看到薄风止之后,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似乎也不担心薄风止不会带自己撄。 所以,不得不说嬴洛真的是错过了一些东西啊! “放心,命还给你留着了,等着你亲自动手。”薄风止还是留了一手的,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是排上了用场。 “那可以找到他在哪里吗?”这才是嬴洛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 “应该可以。”薄风止说的有些不确定,神情有些发愣,凤眸一转,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好几个木盒出来:“不过,我忘记是什么了。偿” 嬴洛看到这个样子的薄风止,真的觉得有些可爱,向来薄风止给嬴洛的感觉都是无所不能的样子,什么都知道,但是这反差还真的是有点很萌的样子啊! 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人还真的是任性的很,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面。 这种被忽视,让轩辕无妄不满的皱皱眉,不过却不由的探过去看那几个木盒之中是什么东西。 蛊虫存活的概率不大,所以基本上连蛊之术在九州大陆并不是十分的盛行,没有想到薄风止这么一拿,就是好几盒的拿出来。 看着薄风止一个个的打开,每一个木盒之中的蛊虫身体的颜色都十分的纯粹,不论是通体白色,又或者是黑色,都是十分上乘的宝贝了。 原本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的轩辕无妄不由的站起身来,走过去,近距离的去看。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颇有默契的同时抬头看了轩辕无妄一眼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话,然后就又低头开始研究起来了。 “枯血蛊!”看着薄风止将一个个木盒打开,然后就看到其中的一个木盒之中的子蛊不见了,轩辕无妄不由的说出声。 “哦,好像是这个。”薄风止这才有点印象的点点头说道。 嬴洛真的觉得薄风止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一脸懵圈的样子,还是比较少见这个样子的模样。 “枯血蛊是什么?”嬴洛不由的觉得好奇的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将枯血蛊的子蛊放进人的身体里,此蛊虫生性喜好饮人鲜血,而且会依附着血脉生长,身体也会慢慢的变大,撑起整个人身体里所有的脉络,取代身体里的那些血液,维持着中蛊之人的生存。所以一旦蛊虫有异动,就会让中蛊之人痛苦难忍,生不如死。而且中了此蛊毒之人,脸上会爬满狰狞的犹如虫子一般的血丝,脸上所有的气色都会被蛊虫咬噬,最后只剩下那犹如老死垂暮之人那般的瘦骨嶙峋。”轩辕无妄倒是对枯血蛊挺了解的样子,在薄风止还没有开口给嬴洛解释之前,轩辕无妄倒是先说了。 “会死吗?”嬴洛转头看向薄风止说道。 “不会,会让他生不如死。”薄风止伸手撩拨着木盒之中的母蛊,眼神突然一冷,用力的将在他手里蠕动的母蛊捏碎,那肥大的虫子,一个字就像是一个装了水的气球一样,捏破,血溅四溢。 手上那些粘湿的感觉让薄风止十分的不舒服的蹙眉,四下看了一眼。 而薄风止只是一个蹙眉,嬴洛似乎就知道薄风止是在想什么。 嬴洛也同样是往四下望了一下,最后目光锁定在轩辕无妄的身上。 轩辕无妄被嬴洛这一个眼神给看的有些心里毛毛的,但是他怎么说也是堂堂幽冥宗的宗主,岂能在这种小丫头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轩辕无妄不由的抬头挺胸,一副很傲然的模样,假装没有注意到嬴洛的眼神。 而嬴洛也只是看了轩辕无妄一眼而已,然后抬手一挥一勾,就直接将轩辕无妄衣袍的下摆扯了一大块下来,然后递给薄风止说道:“薄爷,先凑合着用吧!” 薄风止接过嬴洛手里的那块从轩辕无妄衣袍上面扯下来的碎步,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虽然是擦了手,但是完美的诠释了嬴洛所说的勉强。 轩辕无妄看着从嬴洛到薄风止那一系列的动作,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你嫌脏,就不要用手将母蛊捏死啊!你嫌手不干净,你倒是说啊,他可以让人端盆清水过来啊,用的着直接上手就扯他的衣摆吗?而且还一副那么嫌弃的样子? 他轩辕无妄都还什么话都没有说,你们好事占尽了,还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是要闹怎样? 他都要发脾气了,好吗? 轩辕无妄脸色有些黑,面无表情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面,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都忍不住要翻一个白眼了,这两个人会不会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还是他们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了? “来人!”轩辕无妄刚坐在自己原来的主位上面,就厉声喊道。 站在一旁的老孙浑身都不由的抖了抖,不由的同情的看了嬴洛和薄风止一眼,他们宗主大人那绝对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们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的是要找死的节奏啊! “宗主!”立刻跑进来几个守卫,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对轩辕无妄说道。 嬴洛和薄风止好像丝毫不绝对他们刚才的行为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轩辕无妄喊人过来的时候,嬴洛还在虚心的跟薄风止请教捏死了枯血蛊的母蛊之后会怎么样? 轩辕无妄瞪了嬴洛他们一眼,但是两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轩辕无妄这才咬咬牙,有些没好气的吩咐道:“那一盆干净的清水和新的毛巾过来。” “是,宗主。”轩辕无妄下了命令之后,进来的守卫这才一起走出去。 而一旁的老孙在听到轩辕无妄的吩咐之后,不由的瞪大眼睛,他们宗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这是见了鬼了吗? 轩辕无妄并没有理会老孙那怪异的眼神,听到嬴洛的问题之后,轩辕无妄倒是先给了嬴洛答案说道:“原本子蛊在吸食血液,会让中蛊之人犹如万虫噬咬一般的痛苦。而子蛊在慢慢的取代身体里的脉络之后,中蛊之人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所以?嬴洛微微挑眉,用眼神示意轩辕无妄继续说道说道。 “而母蛊若是死亡,子蛊一定会暴动不安。你想想你身体里的脉络整个在翻涌,那会有多么的难受。虽然不致死,但是生不如死。”轩辕无妄不得不承认这种蛊毒的残毒。 轩辕无妄也不由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薄风止对慕容白下这种蛊毒。 而嬴洛在提到慕容白的时候,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也是那么的清晰和强烈的。 说话间,轩辕无妄吩咐送过来的清水端到了薄风止的面前:“既然两位来我幽冥宗做客,本宗主自然不会怠慢两位的。” 轩辕无妄算是在为自己的这一个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说道。 嬴洛微微点点头,是什么原因都好,冲着轩辕无妄这不计较她刚才的行为,还送来清水,就可见轩辕无妄的人品还算是上乘了。 这样的朋友才值得交,虽然一开始对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但是这下马威却并没有怎么样,不是吗? 薄风止的洁癖还真的是,这下把手洗干净了,那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了。 “找得到慕容白吗?通过蛊虫?”嬴洛开口问道。 “不能!”薄风止很明确的告诉嬴洛说道。 嬴洛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当初自己没有本事,让慕容白给逃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自己现在有点本事了,想要找他报仇,却发现人都找不到,这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不过,嬴洛真的很感谢薄风止做的这件事情,因为至少没有让慕容白过的太好,她多想让慕容白也感受一下那被拔舌的痛苦。 那种痛苦,嬴洛觉得自己真的是可以记一辈子的,虽然她现在对于这种切肤之痛已然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但是对慕容白的恨意却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既然你们来找我了,本宗主也说好要帮忙的,那么两位放心,关于慕容白的消息,本宗主会尽力去查的。”轩辕无妄知道嬴洛现在十分的想要知道慕容白的下落,之前也说好了,算是卖他们一个人情吧! 直接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是朋友还好,是敌人,那真的是要你死我活了啊! “那多谢,我们就不打扰了。”既然有些事情已经说好了,嬴洛和薄风止两人自然就不想要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轩辕无妄真的是被嬴洛他们的率直给打败了,人家这有求于人的不会这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在别人同意帮忙之后,也不会这么直接就说要离开。 稍微的装装个样子,不要一下子就让人看出来他们就是只是为了让他帮忙而来的。 要是嬴洛听到轩辕无妄心里的腹诽的话,嬴洛一定会更加理直气壮的反驳说道,他们不就是有事找他帮忙才找上门来的吗?否则真的是求着她来,她还真的不想来呢! “这你来我往,礼尚往来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轩辕无妄倒是想要交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个朋友的:“在下轩辕无妄,还未请教两位……” 说起来也是可笑,如果不是事前去调查过了,这像嬴洛他们这直接找上门来,还不自报家门,就直接找人帮忙,还真的是很突兀啊,有没有! “嬴洛。” “薄风止。”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也就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其余的话,真的是多一个字都没有啊! “虽然不一定帮的上忙,但是下次你们找本宗主帮忙,本宗主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轩辕无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总不能让人以为他真的是很好脾气吧!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薄风止的语气十分的清冷,轻描淡写的说道,倒是一点都不给轩辕无妄面子。 不过,薄风止这话也是实话,毕竟,在这玄天州,除了慕容白的事情之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关注的! 再说了,他们找到慕容白,和慕容白算完账之后,自然也不会再留在玄天州了,以后会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不是吗? 轩辕无妄看着嬴洛和薄风止离去的身影,不由的有些牙痒痒的说道:“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狂妄啊,倒显得本宗主好像很没用的样子。” “宗主,是你对他们太客气了。”一旁的老孙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宗主对嬴洛他们会这么客气,明明自己都做不到,还是答应他们的这个请求呢? “他们可以这么轻松的解决钩蛇,他们是有资本让我对他们客气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而已。”轩辕无妄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背对着老孙吩咐道:“去查一下慕容白的下落。” “是,宗主。”老孙应声出去之后,轩辕无妄也并没有稍作停留,身形一闪,也同样的在内殿消失了。 轩辕无妄站在悬崖边上,沉声喊了一句:“钩蛇。” 平常钩蛇都会应声的从崖下一下子蹿上来的,但是现在轩辕无妄喊了好几声之后,崖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轩辕无妄不由的微微的皱皱眉头,纵身一跃,一下子就跳下了悬崖,身影一下子就隐在雾之下了。 等轩辕无妄稳稳的落在崖下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打斗的的痕迹,钩蛇就躺在那里,有些病恹恹的样子。 轩辕无妄走到钩蛇的面前,低头看着钩蛇问道:“他们怎么你了?” “呼。”钩蛇似乎很委屈的朝轩辕无妄哀嚎了一句,然后摇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轩辕无妄抬眼朝钩蛇的身上看去,似乎并没有看到它的身上有任何受伤的地方,却还是开口问道:“受伤了?” 钩蛇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但是确实是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以后再碰上他们,还敢跟他们叫嚣吗?” 轩辕无妄的话刚说完,钩蛇就很没有骨气的使劲的摇头,看样子还真的是在嬴洛和薄风止他们的手里吃了苦了。 没有伤着钩蛇,都能让钩蛇吓成这样,嬴洛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当时嬴洛还能那么轻松的就将钩蛇翻倒,然后拖入悬崖,嬴洛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好在现在是友非敌,否则还真的是要头疼了。 “连你都觉得他们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轩辕无妄不由的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能够查到嬴洛的身份,但是查不出嬴洛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玄妙,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而最让轩辕无妄在意的其实是薄风止,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似乎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听过这号人的名字,但是不得不说薄风止身上的那种气势叫人不敢小看,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啊! 突然冒出了这么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人,这九州大陆是要变天了吗? 轩辕无妄双手负于背后,眼神不由的飘远,一脸深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问题。 而洛时臣和玲珑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折袖夫人最近却是出奇的安静,还让人打理着婚事的东西,好像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的样子。 洛时臣也几乎是一整天不见人影,基本上是和玲珑腻在一起,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两个人现在都跟连体婴儿一般了。 只是折袖夫人的态度让人有些摸不透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薄风止也就只有一句,那就是:“多注意一些,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想想也是,那天折袖夫人对洛时臣的态度,还有看到洛时臣和玲珑在一起时面目的狰狞,不得不说,现在越是安静,就说明她越是在背后酝酿着一个不小的阴谋。 “爷,洛弈已经到了。”燕无殇已经将洛弈从皇陵城带过来了:“是否要安排他和折袖夫人见面?” “不急,先看看折袖夫人要做什么?”薄风止并不是让洛弈过来刺激折袖夫人的,所以还是先摸清折袖夫人打算做什么再说:“先安排他住下。” “是。”燕无殇应了一声之后,就去处理薄风止交代的事情了。 “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见面?”嬴洛有些不懂。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确实是洛弈辜负了折袖夫人,如今洛弈早已娶妻,儿女成双,但是折袖夫人依旧是孤身一人。”薄风止并没有任何的私人情绪,只是很客观的分析这件事情说道:“对于折袖夫人来说,洛弈是他心口的一根刺,所以连带着洛家,洛时臣都成为她最不待见的对象。” “洛弈贸然出现,说不定还会刺激折袖夫人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是这样吗?”嬴洛大概已经可以理解薄风止的这个决定是什么意思了。 “时臣跟在我身边也有不短的时间了,难得有喜欢的人,这亲事,爷自然是要保他顺利。”薄风止也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对于洛时臣的态度也算是很纵容的了。 嬴洛明白薄风止的意思,嬴洛也同样是这样的性子,对别人可以冷漠可以无情,但是对自己人,那绝对是要护短到底的。 嬴洛和薄风止不知道的是,折袖夫人真的是在背后筹划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竟然会让嬴洛和薄风止吃尽了苦头,这当然是后话了。 拓跋融昊暗中跟着折袖夫人还真的是知道了很多秘密,但是却还是被发现了,所以拓跋融昊没有办法的只能先回来了。 拓跋融昊不知道的是,他却错过了一个更大的秘密了。 不过,这些天的探查,也给了嬴洛和薄风止打了预防针。 “折袖夫人最近和不少人见了面,都十分的秘密,一个个都是高帽,蒙面的,根本就看不清是谁。”拓跋融昊将自己得知的消息回来禀告给嬴洛和薄风止说道:“好像是在秘密的商量着一些什么事情的样子。因为他们一个个的玄力都不低,我没有办法靠近的太近,所以具体的内容,我并没有听到。” 嬴洛微微的点点头,表示明白,果然折袖夫人并没有放弃,她果然是在背后谋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92x 就爱网) 第326章杀!(四更补) 虽然并没有找到慕容白的下落,但是在玄天州的一个月,嬴洛也没有荒废,她在等,等找到慕容白的那一刻,能够迅速的动手把慕容白解决了。 洛时臣和玲珑成亲之事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在玄天州也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一件大喜事了撄。 但是就在马上要举行成亲之礼的前两天,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的折袖夫人却突然发话了。 折袖楼的议事厅之中,折袖夫人坐在主位上面,脸色明显不是很好,是人都看得出来她对这件婚事的不同意。 但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折袖夫人也没有办法。 而大厅之中嬴洛薄风止还有洛时臣和玲珑四人分两排坐下,谁都没有说话,就等着折袖夫人发言。 现在就是不知道折袖夫人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 “既然你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也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人。”折袖夫人说出这话,嬴洛就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了,难道之前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虽然嬴洛是这么想的,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就冷眼看着折袖夫人打算怎么说。 “所以,母亲的意思呢?”玲珑很直接的开口问道,之前是她太傻,如今的她,已经不会那么懦弱的选择放开洛时臣的手偿。 玲珑知道,不是谁每次都会站在原地等自己,他们能够破镜重圆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不会再退步了。 就算是死,玲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玲珑暗暗的在自己的心里下着决心。 “你们的婚事也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折袖夫人前面并没有很直接的开门见山的说,之后才慢慢的将自己的目的脱出:“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洛时臣微微皱眉问道,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成亲的地点,由我定!”折袖夫人语气颇为坚定的说道。 “什么?母亲,成亲的地方不在折袖楼吗?”连玲珑都听出折袖夫人这话里别有深意的地方。 “不,我折袖夫人嫁女儿,怎么能在我折袖楼。”折袖夫人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任何的不满。 “那您打算在哪里?”洛时臣也没有问原因,反正说什么,折袖夫人也都是这个意思,还不如直接问问她到底想在哪里让他和玲珑举行成亲之礼才最为实在。 “我玄天州北方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折袖夫人很直接的回答了洛时臣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停顿。 “为什么要在哪里?”嬴洛也不由的开口问原因。 折袖夫人冷冷的看了嬴洛一眼,但是明显没有把嬴洛放在眼里的样子,不过还是回答了嬴洛的问题,算是说给洛时臣和玲珑听的:“雪是这世间最纯洁的东西,玲珑是我的掌上明珠,我自然希望娶她之人报以一颗犹如白雪一般纯粹对她好的心。我要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的皑皑雪山见证你们的成亲之礼。” 折袖夫人这话说的还真的是颇有几分道理的样子,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清楚,为什么要选择在雪山之巅成亲的理由,绝对没有那么的简单。 而对于折袖夫人的这个要求,洛时臣和玲珑却也不得不答应,因为折袖夫人并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而是在通知他们的。 所以,如果他们还想要让这个亲事正常进行的话,折袖夫人的这个要求就绝对不能够拒绝的。 “离我和玲珑成亲的吉日,剩下不到两日了,折袖夫人此时临时要改变成亲的地点,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于仓促了。”洛时臣看向折袖夫人,将其中的疑惑说出来。 “既然我敢开口,就跟肯定两天之内一定可以筹备好。”折袖夫人一副十分高傲的模样看着洛时臣说道:“还是你在质疑我的本事?” “质疑自然不敢,毕竟是我和玲珑最重要的日子,我自然是要问清楚一些的。”洛时臣的回答倒是不卑不亢的,折袖夫人把后路都堵住了,洛时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见洛时臣和玲珑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语,折袖夫人这才满意的笑笑说道:“不要觉得太麻烦,关于成亲的筹备,我自然会让人去办的,你们两人只要到时候出现就可以了。” “对了,我不想看到洛家的人,你知道的。”折袖夫人最后的一句话是对洛时臣说的,算是警告:“在我玄天州,我不想看到你们洛家其他人出现。懂吗?” “恩。”洛时臣本来也没有让自家人过来,反正他也不会留在玄天州,到时候带着玲珑一起回去,也是一样的。 而折袖夫人不想让洛时臣的洛家人来玄天州,来洛时臣和玲珑的成亲之事的原因有不少,一来确实是不想看到洛家人,二来,就是想要孤立洛时臣,这里是玄天州,是她的地盘,她绝对不会给洛时臣有自己势力的机会的。 “那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随我上雪山之巅就好。”折袖夫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没有想要再继续跟他们说话的意思,转身甩袖离开了。 “爷,你怎么看折袖夫人的这个要求?”洛时臣不由的转头看向薄风止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薄风止简单的用一句话概括了一下说道。 “极寒之地啊!”这个地方听起来还真的有点耳熟啊,嬴洛不由的微微蹙眉,然后看向薄风止说道:“慕容白的故居是不是在极寒之地?” “你的意思是……”薄风止的话夏然而止,但是最后没有说出来的话的内容,大家都可以猜测的到。 嬴洛的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谁知道这折袖夫人和慕容白有没有关系? 不过也不能够太绝对,毕竟慕容白已经在玄天州消失很久了,很久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连幽冥宗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的端倪。 如果折袖夫人想要联合慕容白,但是她找的到他吗? 还是说,想要定在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呢? 可是,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之前拓跋融昊暗中跟着折袖夫人的时候也说了,折袖夫人最近和不少人见面商量着什么事情,但是却看不清她到底是在和谁见面,也同样是没有听到她们到底是聊了一些什么。 所以,对于嬴洛他们来说,还是比较不利的。 毕竟这里是玄天州,也算的上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想要暗中做点什么手脚,还真的是没有什么人能够知道的。 而且尤其是他们这初来乍到的,更加是识破不了的。 只能更加的小心了,折袖夫人绝对没有那么好心,说什么为了玲珑好,想想都知道那是假的。 从折袖夫人说话语气还有做事风格上面,很容易让人感受的到,对于折袖夫人来说,玲珑这个女儿对她的重要性,似乎都没有她所喜欢的洛弈重。 玲珑的幸福也远远没有折袖夫人对洛弈,对洛家的深恶痛绝来的重要。 折袖夫人可以不惜牺牲玲珑的幸福,来报复洛家,这种心里十分扭曲的女人,难道还能指望她做出什么正常的事情来吗? 人家说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怎么样都会很心疼的,但是对于折袖夫人来说,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对于折袖夫人,说什么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有可能吗?”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薄风止问道。 “或许。”薄风止也无法确认,但是觉得还是不得不提防一番才行:“让拓跋去雪山之巅盯着点,折袖夫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雪山之巅也可谓是绝境了,她把人都逼上绝境,这是打算孤注一掷,还是想要一网打尽?”嬴洛觉得很危险,心里隐隐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所以,折袖夫人这才不想让我叫洛家人来,是想要让我们孤立无援吗?”洛时臣其实也是很聪明的,有些事情基本上也是一点就通的。 “母亲不至于如此狠毒吧!”玲珑脸上隐隐有些不安,但是还是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折袖夫人。 “虽然不想这么想,但是也不得不提前做准备。”洛时臣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些,然后看向薄风止说道:“那我叫洛家的人过来?” “时间太赶,未必能够赶上。”薄风止摇摇头说道:“折袖夫人故意趁这个时候说要临时换成亲的地点,想必就是不想给我们有任何准备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折袖夫人的心计也未免太深了,对于一个人的恨意,还真的是可以维持她恨所有人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洛时臣不甘心,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折袖夫人来破坏他和玲珑的婚事。 玲珑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有些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也由不得玲珑不相信,玲珑这才开口说道:“难怪,我成亲,母亲连外公都不让来。” 听了玲珑这话,倒是更加的让人确信,折袖夫人肯定在背后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否则为什么有些人就不让出席呢? 一人一个说法,倒是让一些并没有说出口的消息甚嚣尘上了。 嬴洛也觉得有些头疼,幽冥宗未必会帮忙,而凤凰一族也同样,而且凤凰一族的落脚处也十分的隐秘,找不找得到也是一个问题。 在这个玄天州,他们还真的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已经箭在弦上了,有些东西是避免不了了。”薄风止脸色十分的冷然说道:“若是真的正面对上,未必会输,只是。” “只是什么?”洛时臣不由的着急的追问说道。 “只说,不知道折袖夫人在背后搞什么鬼。”嬴洛知道薄风止的意思,直接为他补充一句说道:“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 “那我这两日尽量不离开我母亲身边,让她没有机会去安排这些事情。”玲珑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出一点力的。 嬴洛微微的点点头,算是默许了玲珑的这个行为,但是嬴洛却不由的担心,既然折袖夫人现在说出来了,那么想必已经是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吧! 当然也不排除并没有的这个可能,所以让玲珑拖着折袖夫人也未尝不可。 等洛时臣和玲珑离开之后,就只剩下嬴洛和薄风止两人的时候,嬴洛这才说道:“你觉得如何?” “危险。”薄风止想也没想的说道,或许当时就不应该在玄天州筹备亲事。 对于薄风止的想法,嬴洛也基本上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极寒之地又是慕容白之前待过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套。 反正那什么所谓的雪山之巅,给嬴洛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危险。 “我已经让人传信,让邪灵十三杀过来了。”薄风止之前就有想过这个问题,本以为折袖夫人最近安分了一些,没有想到似乎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薄风止的势力在九州大陆之外的地方,那是他们无法触及的一个地方,所以临时让他们赶过来,也真的hi太赶了。 而且如今折袖夫人又临时改变的地点,就是害怕有人来支援他们,不是吗? “希望只是我们想多了。”嬴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蹙起的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来,连薄风止的脸色也越发的冷冽起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玲珑真的是对折袖夫人寸步不离,而听拓跋融昊暗中观察也发现折袖夫人也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的意思。 这不由的让嬴洛想要将时间往前面推移,看看折袖夫人又做了些什么。 但是嬴洛记得当时拓跋融昊回来汇报的时候也说了,折袖夫人基本上没有出门,也没有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些什么。 可是她却秘密的见了好几拨的人,这聊什么,就让人很难说了。 而且就在折袖夫人允诺了两天之后在雪山之巅一定会把洛时臣和玲珑的婚事筹备好。 可是折袖夫人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也没有让家里的奴仆去打理什么,那这明显不就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后才开口算是在通知他们,不是吗? 折袖夫人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了。 不过危险归危险,已经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了。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折袖夫人将什么都安排好了,那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按照折袖夫人的剧本走呢? 就在洛时臣和玲珑成亲当时,嬴洛和薄风止倒是悠闲的议事厅里喝茶,而折袖夫人却不由的大发雷霆。 “人呢?玲珑呢?洛时臣呢?”原来洛时臣和玲珑已经悄然的在折袖夫人的视线之中消失了,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可以算的上是全部泡汤了,折袖夫人能不生气呢? 议事厅里,一大批守卫低着头,跪在地上,对于折袖夫人的怒火,他们也不敢乱吭声。 “说话啊!”折袖夫人真的是十分的气愤的。 “属下并没有看到大小姐和姑爷立刻折袖楼。”立马有一个守卫说话有些发颤的说道。 “属下也没有。”大家纷纷的表明自己的所见,但是确实并没有看到玲珑他们离开折袖楼的。 “废物,一群废物。”折袖夫人生气的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桌子,桌子立刻四分五裂的散开了。 折袖夫人气他们也气自己,这两天玲珑那么黏着自己,让折袖夫人以为他们只是想要牵制自己。 反正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所以就算玲珑对自己贴身不离,那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也正是因为玲珑的这个态度,还有他们派出来的人不断的打探雪山之巅的消息,而且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让折袖夫人不由的放低了戒心,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折袖夫人机关算尽,却算漏了洛时臣会带着玲珑离开,以至于她接下来所有的打算都皆为泡影。 “洛时臣和玲珑在哪里?”折袖夫人看向那一脸惬意的喝着茶的嬴洛和薄风止,黑着脸问道。 “我们怎会知道?”嬴洛放下茶杯,这才看向折袖夫人说道:“玲珑这两日是和你形影不离的,不是吗?你的女儿,你还问我们在哪里?至于时臣啊,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忙婚事,我们连面都没有见到,不是?现在问我们,洛时臣和玲珑在哪里,未免会不会有点可笑了?” 嬴洛自然是知道折袖夫人也是有让人暗中盯着自己和薄风止的,所以嬴洛有底气这么说,因为事实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折袖夫人不由的气结,因为她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的消息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这两天,他们真的没有和洛时臣和玲珑见过面,只从那天自己说要改成亲的地点之后。 所以,他们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商量的机会。 折袖夫人不由的有些气愤的把怒火都撒在那些守卫的身上:“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把大小姐给我找回来。” “是!”那些守卫不由的连滚带爬的从议事厅里出去。 宾客都请了,请帖都散出去了,连着婚事的消息都已经是整个玄天州人尽皆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给她逃婚。 很好,还真的是把她折袖楼的脸面视为无物,这是在打她折袖夫人的脸吗? 折袖夫人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洛时臣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怂恿他们家玲珑的。 果然,洛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她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这么轻易的逃出她的手掌心吗? 既然嬴洛和薄风止不知道,折袖夫人连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不想。 而且她也看的出来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洛时臣和玲珑找回来。 还有,折袖夫人不对嬴洛和薄风止动手的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她在等着嬴洛他们和洛时臣玲珑两人的联系。 她就不信了,他们这样临时起意的逃婚,要是没有一个人商量,他们还怎么继续? 折袖夫人料定洛时臣他们一定会回来找嬴洛和薄风止的,所以要留着他们钓大鱼。 只是折袖夫人得到的消息是无误的,这两日,洛时臣还有玲珑真的是没有和他们见过一次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看上去真的好像他们逃婚的事情,嬴洛和薄风止事先是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 当初在议事厅说的那些话,他们也知道让折袖夫人听了点去,也是故意让她听的。 让折袖夫人误以为他们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的想解决之法,这也稍微的让折袖夫人有些得意,甚至是放宽了警惕。 殊不知,其实他们……( 网) 第327章YF230 折袖夫人以为嬴洛他们在这么紧急的时刻,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商量对策。 认为洛时臣和玲珑逃婚也不过只是临时起意的而已。 殊不知,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商量好了,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 就知道折袖夫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是表面上什么都不做,不代表背地里什么都不做。 所以从一开始嬴洛他们就有针对这些突发事情所采取的对策。 既然明知道那那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上面设有圈套,难道他们还会傻傻的送上门去找死偿。 所以从一开始,嬴洛他们就开始设局了,让折袖夫人以为他们已经入了局,让折袖夫人得意一番,以此放松警惕。 而事实上,真正入局的人确实折袖夫人。 薄风止让燕无殇把洛羿带到这玄天州,本来也只是打算混淆耳目的,不过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了。 至于洛时臣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嬴洛他们还真的是不知道的。 就是不想要露馅,所以有些事情他们宁可选择真的不知道。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出了折袖楼就很明显的感受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很慌张,而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样朝城外走去。 越往外走,走的地方就越是荒凉的很,跟在嬴洛他们后面的人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了。 而且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什么,突然也就只是一个晃眼,原本走在他前面的那两道紫色的身影骤然消失了。 跟在嬴洛他们身后的黑衣人不由的从暗处出来,四处寻找嬴洛他们的行踪,却未果。 最终也只能是无奈的回去向折袖夫人汇报了。 而就在黑衣人离开后一步,嬴洛和薄风止的身影就悄然的出现了,就好像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消失过一样。 “折袖夫人还真的是心急。”嬴洛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说道:“追的这么紧,生怕我们发现不了吗?” “她自然是着急,煮熟的鸭子飞了,能不急吗?”薄风止抬眼看向远处,就不知道洛时臣现在的落脚之处安全吗? “反正只要找不到洛时臣和玲珑,折袖夫人的所有算计都没有用了。”嬴洛如是说道,但是嬴洛不知道的是,其实有很大的阴谋在他们的背后酝酿着。 是夜,折袖楼的密室之中,一个黑衣男子,身穿黑色的大斗篷,大大的衣帽基本上将整张脸都给掩盖住了。 身影也隐在黑暗的阴影之中,让人不由的觉得有些不真切了。 “人呢!”那个黑衣男子的声音十分的沙哑难听,让人听了都不由的紧皱眉头。 “砰!”一说起这件事情,折袖夫人也被气的要死,愤恨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脸生气:“那个忤逆女!” “所有心血都付之东流,你甘心吗?”那个黑衣男子的声音十分的粗糙,就好像是石头划着地板那样的尖锐刺耳。 “我怎么可能会甘心?当年我就说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洛家人的,而且洛家人也休想染指我的女儿!”折袖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面容有些狰狞的说道:“现在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将我的女儿拐走,不杀了洛时臣,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甘心就把人带到雪山之巅,我替你解决。”那个男人的声音之中还带着一抹狠厉。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洛家人也这么怀恨在心?”折袖夫人不由的抬眼看向那个根本看不清容貌的黑衣男人一眼说道:“好像比我更想要弄死他的感觉。” “有共同利益的就是朋友,又何必问彼此的目的?”那个男人显然并不想解释什么,不由有些心急的说道:“尽快,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以为我不想?”折袖夫人咬咬牙说道:“要不是他们临时起意逃婚了,我现在也不用这么苦恼。” “既然是在你府内消失的,你确定他们真的离开了吗?”那个男人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身影就消散不见,但是空气之中还飘着他的话:“尽快,不要给他们任何可以绝地反击的机会。pbx” 折袖夫人却一脸凝色,就好像这个黑衣男人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一些东西。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折袖夫人从密室里出来,就让人在府上找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玲珑竟然自己设了一个密室在折袖楼之中。 果然是她的女儿啊,还真的是好大的本事,不是吗? 洛时臣和玲珑并没有想到折袖夫人会这么快的找到他们,还是颇为有些意外的。 但是让他们更加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折袖夫人并没有对他们怎么生气和发脾气,而是厉声对他们说道:“我可以不计较你们之前的事情,但是在雪山之巅的婚礼,势在必行。” 说完之后,洛时臣和玲珑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两个人就已经被折袖夫人扣在那里了,等待着第二天直接上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 等嬴洛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洛时臣他们已经在半路上了。 “没有想到,还是没有逃掉。”嬴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别的话想说了,他们一行人也紧随着折袖夫人他们的队伍上了雪山之巅。 当然,随行的人之中还有洛弈,薄风止当初也是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才让燕无殇从一开始就带着洛弈过来了。 看着前方皑皑白雪,层峦叠嶂,远远的看着就能够感觉到一阵寒意,还有一种很危险的气息,让嬴洛有些驻足不前。 “怎么了?”薄风止低头看向嬴洛,关心的问道。 “很危险。”嬴洛将自己最直观的想法告诉给薄风止说道。 “有我在。”薄风止伸手握着嬴洛的手,给了嬴洛足够多的信心和安全感。 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嬴洛绝对会直接闪人的,但是如今她的身边有了薄风止,有些事情就变的不一样了。 再说了,洛时臣在那里,他们难道还能眼睁睁的让他死在这里吗?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吗? 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嬴洛他们也绝对是不会再退缩的了。 嬴洛他们的脚程比折袖夫人的慢了一些,等他们到雪山之巅的时候,洛时臣已经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绽的了。 而玲珑被抓在一旁,眼泪犹如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在这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那飘红的红绸,在风中飘扬着。 那犹如鲜血一般的红色,好像在预示着这里将会流淌着鲜血一般。 “住手。”嬴洛厉声喊道,而薄风止更是速度很快的将正在抽打着洛时臣的折袖夫人扫开,将洛时臣带到他们身边来。 “倒是我小看了你们。”只是被薄风止轻轻的一扫,但是折袖夫人却觉得自己整个骨头都在疼的感觉。 “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折袖夫人的面目十分的狰狞的对着嬴洛他们说道。 嬴洛他们没有说话,倒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男人低着头走出来,走到嬴洛他们最前面,站在折袖夫人的面前对她说道:“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折袖夫人在看到洛弈的时候,眼睛不由的回缩了一下,不由的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不想。”洛弈虽然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但是仪表堂堂的,倒也有几分魅力,也难怪折袖夫人会如此倾心于他。 洛弈的这三个字,让折袖夫人眼中仅剩的一些惊喜都消失殆尽,果然,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会是因为她。 “你不该伤我四弟。”洛弈语气坚定的说道,他们洛家人对于洛时臣都是十分的爱护的,此刻洛时臣被鞭打的这般皮开肉绽的,洛弈自然也生气。 “你就只有这句话想要对我说的?”折袖夫人不由的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洛弈说道:“你当年负我,你都没有什么想说的?” “是你欺骗我在先,何来我负你?”洛弈看向折袖夫人不由的摇摇头:“当年我已经再三让你收手了,你却依旧滥杀成性。既然道不同,那自然是分开了,哪里有谁负谁之说?这些年是你自己太过于执念了。” 其实当年洛弈和折袖夫人还真的很相爱的,但是折袖夫人所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确实洛弈十分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当年对折袖夫人还有感情的时候,洛弈是劝诫过折袖夫人收手的,但是折袖夫人却更加的变本加厉。 以至于他们两个最后分道扬镳了,其实也说不上是谁负了谁,只是因为不合适而已。 但是折袖夫人并不是这么想着的,她认为是洛弈负了她,所以她恨洛弈,恨洛家的人,所以才有后面这一系列的所有事情。 “放手吧,你自己活得不开心,你还要你的女儿也跟你一样吗?”洛弈不由的摇摇头说道。 折袖夫人看向自己哭的满脸泪花的玲珑,还是不由的咬咬牙说道:“如果不是碰上你们洛家人,她何尝会掉眼泪。” 折袖夫人现在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洛弈还有洛时臣的身上了,就犹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已经是和洛家人不共戴天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既然你不觉得有错,那错都在我,我认了。”折袖夫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嗜杀成性吗?那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我是怎么让你们一个个都死在这里的。” “今天踏入这雪山之巅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折袖夫人这话是在针对嬴洛他们,既然是洛时臣的朋友,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一切除掉,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折袖夫人的话音落下之后,就看到从旁边涌出一大片的人,将嬴洛他们所有人都团团的包围住了。 “你我非要兵戎相见?”洛弈觉得有些不忍心,毕竟当初和折袖夫人是真心相爱的。 “废话少说,你这个负心汉,你早就该把你的命交出来了。”说着折袖夫人就抽出长剑朝洛弈攻击而去。 洛弈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洛家虽然是隐世家族,但是这些本事还都是有的,否则怎么能够在皇陵城站稳脚跟呢? 只见洛弈脚下轻蹬,一个前空翻轻松的避开了折袖夫人的攻击。 两人的长剑相碰,火光肆意的,折袖夫人每一招都是杀招,丝毫没有想要给洛弈给后路的样子。 招招都朝洛弈的要害之处攻击而去,而洛弈小心的应对着折袖夫人的攻击,将其一一的化解,原本只是防御,突然长剑一转,剑走偏锋,直接一个猝不及防的猛然攻击,让折袖夫人没有反应过来,受了伤倒在地上。 洛弈冷着脸看着倒在地上,受了一些伤的折袖夫人说道:“这是你伤我四弟的,还你了。” “你是打不过我的,所以不用白费力气了。”洛弈的实力在折袖夫人之上,或许在洛弈的心里,洛时臣的地位可比折袖夫人要重太多了。 之前喜欢,在一起的事情,他可以将她当做宝捧着。 如今,是她自甘堕落了,他没有办法将她拉回正道,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就这样吧,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说着洛弈就转身朝受伤的洛时臣走去,而瘫坐在地上的折袖夫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你实力在我之上,你以为你赢了我,你们就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里离开吗?” “你什么意思?”折袖夫人这话里明显是话里有话的样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选择在雪山之巅,就有办法让你们有来无回。”折袖夫人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嘴角的笑容却看的让人觉得十分的发寒。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折袖夫人在这雪山之巅有设下什么圈套,但是到底是什么,暂时还真的让人看不出来。 “阵法。”薄风止的声音清冷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而薄风止的声音落下之后,嬴洛就看到脚下好像一点一点的闪着亮光,慢慢的就看的出来是一个阵法的雏形了。 嬴洛尝试着要离开,但是周围好像是有一道玻璃壁一样,根本让人没有办法离开。 “是你们逼我的。”折袖夫人冷眼看着他们说道:“一起下地狱吧!不要费心思了,你们知道这个阵法是出自谁之手的吗?你们以为很好破解吗?” “慕容白。”嬴洛如今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在这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还有这等水平的阵法术,想想也知道是谁。 嬴洛没有想到,一直想要找的慕容白,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看来也都是孽缘,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折袖夫人还以为很神秘的,没有想到嬴洛一开口随便说了一个人名,就猜对了,这绝对不可能! “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还记得我。”这一声突兀又让人觉得很尖锐难听声音从空中传来,就看到一个黑色蒙面,黑色斗篷,黑色衣帽,让人看得不真切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男子的身形消瘦,走路出来的姿势都明显有些蹒跚,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明显有种形如槁枯的感觉。 “慕容白?”嬴洛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那个黑衣男子说道,如今的他似乎已经完全认不出来的感觉了。 “怎么还不相信?”慕容白觉得嘲讽的说道。 “是觉得有点不像。”嬴洛摇摇头说道,以前的慕容白那绝对是笑面虎,而且做事十分还隐隐有一些变态的感觉。 但是现在却安分内敛了许多,但是身上的气息却越发的阴沉起来。 看慕容白如今的模样,嬴洛大概也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就像是薄风止之前说的那样,就算让慕容白给逃了,但是也绝对要会慕容白生不如死。 虽然并没有直接看到慕容白此刻的模样,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慕容白因为那枯血蛊而被折磨的样子。 “之前见过我?”慕容白的眉头微微皱起,听嬴洛的话,倒是有几分的奇怪,按理说,自己是没有见过嬴洛的,反正在他的印象之中是没有的。 “何止见过。”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我来玄天州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慕容白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不理解嬴洛的话,让他十分的困惑。 “是啊,我可是想你很久了。”嬴洛的眼睛里迸发出一抹强烈的恨意:“没有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嬴洛的话没有说的很明白,慕容白也听的不是很懂,但是大概的猜测了一下说道:“你跟我有仇?” “跟我有仇的还多了去了,我还真的不记得你是哪根葱。”嬴洛还没有回答,慕容白就快一步的补充了一句,就算如今声音喑哑,但是还是难掩慕容白的得意,而下一秒慕容白的话锋却突转,不由的看向薄风止:“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今天一定要你死!” 慕容白看向薄风止的眼神变得猩红起来,连语气之中也是慢慢的恨意,恨不得冲上去将薄风止撕碎了。 折袖夫人显然没有想到慕容白帮自己原来是另有目的,不是因为慕容白想要洛时臣死,而是想要让薄风止死。 不过折袖夫人也没有发声质问什么,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过程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根本也就不在意。 薄风止并没有意外慕容白的话,想必这一年来,慕容白应该是恨死自己了。 “是吗?”薄风止的语气平淡的说道:“没有想到你还能熬一年。” “果然是你对我下的蛊毒,我如今这幅模样都是拜你所赐!”薄风止主动挑起这个话题来,让慕容白更加的淡定不了了,气愤的咬着牙说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伤了我小宠,你凭什么以为当年的你可以全身而退?”薄风止不由的觉得好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当时留你一条性命,不会因为弄不死你,而是想留着你,让你生不如死的。” “看样子,还真的是让你活的很痛苦。”看到慕容白现在这幅模样,大概是可以猜到的。 而在薄风止的话音落下之后,慕容白就将自己脸上的黑布,还有那宽大的衣帽,斗篷甩开,露出那一张已经犹如皮包骨的脸,枯瘦的犹如七旬老人一般,而且脸上还爬满了如同虫子一般的痕迹,脸上还有大大小小被抓伤的伤口,有血口也有流脓的,让人看着有些恐怖。 谁曾想得到,一年前的慕容白还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这才短短的一年,慕容白就变成如今这样,还真的是让人很意外,这也难怪慕容白会躲起来了。 可以说整个人都毁了,也难怪慕容白会如此的恨薄风止,但是这不是慕容白自找的吗? 第328章战争机器 看到慕容白如今的这副狼狈丑陋的一面,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血,她当时就告诉自己,那天如若她不死,那么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而薄风止已经提前为她做到了让慕容白生不如死的程度,所以,接下来嬴洛也绝对是不会手软的撄。 “一只小宠而已。”慕容白的面目有些狰狞,看了一眼薄风止说道:“那么宝贝,现在怎么没有带在身边?死了吧!” 薄风止的眼神之中立刻疾风骤雨一般,身上立刻散发出冷冽的寒气,明显是对慕容白的话十分的不满。 而薄风止的这个态度却让慕容白误以为他说中了,薄风止那么宝贝的小宠最后还是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慕容白不由的有些颇为得意的大笑,但是却不由的让他的面目变得更加的狰狞和可憎。 “哈哈,就算你把它从我手上救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死了?”慕容白十分的得意,仰天大笑。 “谁说我的小宠死了?”薄风止冷眼看着慕容白,冷笑一声说道:“你该庆幸她没有死,否则你也绝对不会活到今天。” 薄风止的话让慕容白的笑声夏然而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自己受了这么多的罪,那只小熊竟然没事,这让慕容白的心情怎么能够平衡的了? “哼,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慕容白的笑容有些诡异,笑声也十分的瘆人说道:“那什么洛家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目标,而你,邪风,我的目标只有你一个!让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该知足了。偿” “邪风?”折袖夫人听到慕容白这么称呼薄风止不由的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个让整个九州大陆为之闻风丧胆的人? “不过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慕容白却丝毫没有忌惮,毕竟见过邪风的人并没有很多,而这世间名字一样的人却是不少。 现在就算是薄风止说自己是邪风,人家也不会信,因为他们没有人见过。 “不过就算你真的是那个邪风又能怎么样?”慕容白的语气颇为轻蔑的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你真的是邪风,我今天也要你折在这里。” 慕容白竟然敢放出这样的狠话出来,那么就说明慕容白还真的是有备而来的。 慕容白从薄风止他们一行人来玄天州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和薄风止之间的实力悬殊,所以他也不打算要硬碰硬。 慕容白一直在找机会,直到洛时臣接到玲珑的绣球之后,慕容白就不由的计上心头了。 利用折袖夫人怨怼洛家人的心思,利用折袖夫人将洛时臣带到这雪山之巅。 而到时候薄风止自然也会跟上来,等进了他的地盘了,他还就不信薄风止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吗? 再说了,他也暗中观察了很久了,薄风止如今似乎对那个小丫头特别的上心,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要薄风止为他这一年以来的所有痛苦付出代价。 他也要让薄风止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痛苦。 当然慕容白一开始的目标自然不是嬴洛,他要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只是慕容白却没有算好嬴洛对他的怨恨,有些事情也并不是他想怎么就能怎么样的。 也不是他计划怎么发展,就一定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 嬴洛站在薄风止的身边,看向慕容白,眼神冷漠的很。pbx 而慕容白看向嬴洛,尤其是嬴洛的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由的微微一愣:“这双血瞳,倒是和那只小宠的一样,难道你比较喜欢这样的?” 嬴洛和薄风止没有说话,洛时臣和燕无殇是知道嬴洛就是当初的那只小黑熊的。 而刚刚跟在他们身边的拓跋融昊却听的有些里雾里的,不过他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要保嬴洛周全,那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也不想要去深究什么,嬴洛他们想要告诉他的,就一定会说的。 “一起下地狱吧!”慕容白张开手臂,以一副拥抱天空的姿态,仰着脑袋说道。 而慕容白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从天际的正中央投射出一道道紫色的光线,在空中互相交织着,交织成一张网一般,将整个雪山之巅都团团的笼罩住了。 可以清晰可见那交织的网状的屏障,嬴洛不由的微微皱眉,慕容白不愧是虚无子手下对阵法术修炼的最出色的弟子,这高级阵法术天罗地网阵倒是给他给修炼成了。 这天罗地网阵属于高级阵法的一种,一旦触动,无论是谁,就算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没有办法逃脱。 但是这种阵法炼制的并不是很容易,就算是高级阵法师也无法在一朝一夕之中炼成。 可是这雪山之巅是慕容白的地盘,他潜心了这么就,花费了多少心血在这里,这里绝对是他可以占得先机的地方。 所以说什么,慕容白也要将薄风止引到这里来,让薄风止折在这里,毕竟如果真的要正面交锋的话,慕容白知道自己未必打得过薄风止。 他就是小人,就是喜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反正,只要达到目的就好,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 嬴洛微微皱眉,觉得这里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阵法这么简单。 看慕容白那么狰狞的表情,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后面还有后招的。 果不其然,嬴洛才抬眼看去,就看到地上显现出一个个阵法的阵法图,而且每一个阵法都不一样。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阵法铺满了整个雪山之巅,真的可以说慕容白将自己毕生的心血都全部倾注在这里了。 如果今天还是无法让薄风止折在这里,那么他也没有什么苗头了。 所以,他已经决定放手一搏的,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明显是他比较占便宜,不是吗? 嬴洛他们不由的被逼到一个地方去了,但是那些阵法大大小小的铺满整个地面,竟然让嬴洛他们都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连薄风止的眉头都不由的皱起来,阵法太多了,要是一起触发,每一种阵法的效果都不同。 如果说只是一个的话,想要破解阵法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一堆一起的话,那威力就变得无穷的大,是好几倍的大了。 可以说,现在的情况对嬴洛他们十分的不利。 嬴洛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折袖夫人倒是先紧张的叫唤起来:“慕容白,我们还在这里,快先让我和我的玲珑离开。” “离开?”慕容白一脸好笑的看着折袖夫人说道:“离开做什么?” “慕容白,虽然我事先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也已经把邪风给你引过来了,你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折袖夫人眉头皱的极深的,对着慕容白质问道。 “过河拆桥?”慕容白脸色阴恨的很,冷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就算是过河拆桥又能如何?” 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面,他想怎么样就怎么,他就不信折袖夫人还有什么把戏能在他的地盘上使出来。 这里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他一个人的屠宰场了,他并没有要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打算。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这样黄泉路上也有的相伴。 怎么办,他就是这么善良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折袖夫人已经被气的没有话说了,但是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这里到处都是危险,稍有不慎,就有死掉的可能。 嬴洛和薄风止他们的脸色也凝重的很,慕容白如今是孤注一掷了,他嘴角那诡异的笑容,真的是看的让人不由的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发寒了。 “看到了吗?这个曾经在你弟子之中最杰出的一个。”嬴洛用自己的意念跟虚无子交流着,看着这里密密麻麻的阵法,真的是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心血。 “他在阵法术上的造诣真的很高,但是他不学好。”虚无子的语气之中有一抹欣慰,但是还有一抹惋惜,若非他太过于偏执和嗜血成性,虚无子何至于会清理门户呢? “师父,如今我与他对峙,你站在谁的一边?”嬴洛并没有矫情,直接就开口问道。 “当初你能够服下我坐化的内丹,也是与我有缘。”虚无子双手负于背后,背对着嬴洛说道:“而且当时慕容白也确实对你做了一些很惨无人道的事情,如今你已然成为我虚无子的关门弟子,师父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师父,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微微的上扬:“冲着师父这句话,那我也不能给你丢脸,不是?” “你要做什么?”虚无子不由的有些担心的看着嬴洛说道:“当初你在他身上栽过跟头,你该知道慕容白是多么狠毒的一个人。” “我当然知道,我还牢牢的记在心里呢。”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既然他最得意的就是阵法,那我就跟他斗斗阵法。就算他天赋造诣极高,但是我嬴洛也绝对不差。” “万事小心,做不到的话,记得,我还在背后撑着你。”虚无子对着嬴洛点点头说道:“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恩。”嬴洛轻声的应了一声之后,才抬头看向薄风止,轻声的说道:“小心。” “恩,你也是。”薄风止知道嬴洛要做什么,想要亲手收拾慕容白的事情,嬴洛已经想做很久了。 现在机会来了,薄风止自然是不会拦着嬴洛的。 但是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什么很好的可以让嬴洛跟慕容白算账的地方。 所以,薄风止想说,自己现在能够做的也就只是帮嬴洛解决身周的危险,让嬴洛毫无后顾之忧的收拾慕容白。 两个人相处的久了,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够互相知晓彼此的心思。 雪山之巅上的寒风吹拂着嬴洛的脸颊,吹动着嬴洛的三千长发,额间的红宝石额饰,闪烁的更加的耀眼了。 嬴洛丝毫不畏惧脚下的那些阵法,不由的往慕容白的方向多走近了两步,看着慕容白说道:“慕容白,今天你的命是我的。” 听到嬴洛如此嚣张的话语,让慕容白微微的有些皱眉,不是因为他害怕了嬴洛,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印象自己和嬴洛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而嬴洛到底对自己的这些仇恨是从哪里来的? “好狂妄的口气,明明此时的你才是笼中之鸟,你有什么资格叫嚣。”慕容白并没有把嬴洛叫嚣的话放在心上,一说话脸上流脓溃烂的皮肤就动的更加的恶心了:“不过,我还真的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你做过什么?” “放心,你记得很清楚。”嬴洛当然是知道慕容白记得的,刚刚都好几次拿出来挖苦薄风止的不是? 但是嬴洛似乎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就告诉慕容白的。 “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嬴洛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但是嬴洛如此狂妄的语气和态度,却让慕容白十分的不爽,当初的他就看不得别人比他厉害,如今早已经心里扭曲到一定程度的他,怎么还能够容忍有些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叫嚣呢? “那你应该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慕容白的这句话之中的含义太多了。 嬴洛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慕容白,有些轻蔑和嘲讽的样子,看的慕容白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而嬴洛接下来的话却让慕容白更加的不爽了:“还有,你不就只是会点阵法而已,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慕容白也不说话,一张脸阴沉的很,手一挥,手中就出现了一个阵法,从阵法之中射出无数的光箭朝嬴洛射去。 薄风止想要上去为嬴洛挡开这些,但是整个雪山之巅上的阵法都已经被触发了各种阵法连续不断的攻击这,让薄风止根本就无法靠近嬴洛。 而嬴洛依旧是一脸淡定的样子,同样伸出手,从掌心之中出现了一个阵法,闪着亮光,阵法图案慢慢的扩展开来,就犹如一道屏障一般牢牢的挡在嬴洛的身前,将慕容白的攻击如数的挡住了。 慕容白显然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也会阵法,难怪之前敢说他不过就是在阵法上有点本事。 “没有想到来了个阵法师,不过在我面前,未免有些班门弄斧了吧!”慕容白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觉得嬴洛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嬴洛的嘴角微勾,看着慕容白说道:“说起来,你也算的上是我的师兄,毕竟我们可是师出同门。” “师出同门?可笑,可笑,你可知道我慕容白的师父是谁?”慕容白听到嬴洛的话,就不由的觉得好笑,还大笑的都直不起腰来。 “虚无子,不是吗?”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了一枚上面镌刻着墨字的白宇令牌,在慕容白的面前晃悠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说道:“慕容白,你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慕容白看到那枚白玉令牌的时候,眼睛都不由的瞪大了,明显是有些惊愕了。 “我说了,不是吗?”嬴洛很快就将那枚白玉令牌收起来说道:“我才是那传承虚无子衣钵的弟子。” 嬴洛知道这绝对是慕容白心里的伤,当初被逐出师门,想要得到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也没有得到,如今有人拿着虚无子传承下来的白玉令牌,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慕容白的气愤,连周身的气流都变的肃杀起来了。 嬴洛也不是要故意激怒慕容白的,只是她不想让慕容白太得意了,总是要有一些什么东西来让他心里不畅快一些才行,不是吗? 第329章一跃万尺 “不可能,不可能。”慕容白用力的摇头,死死的瞪着嬴洛,一脸不相信的模样说道:“虚无子已故百年,你才多大,你怎么可能师承于他?” “怎么不可能?”嬴洛手微微的举高,手上再次出现一个阵法,阵法的花纹繁乱,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的,就看着从阵法之中慢慢的走出一个巨大的比嬴洛高出好几倍的石头怪撄。 “召唤阵。”慕容白这么熟悉阵法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嬴洛所使用的阵法是什么。 召唤阵,属于阵法术之中的高级阵法,而且这个阵法修炼的最大的难处在于召唤阵可以召唤出来的东西。 根于修炼阵法术之人本身的玄力强弱和玄力的属性决定的。 虽然说,每个可以修炼阵法术的人,在玄力属性上就比较占优势,但是可不是谁炼制的召唤阵都能召唤出很强大的东西出来。 而嬴洛的召唤阵之中召唤出来的东西,一看就知道实力不弱的样子。 果然可以说是人不可以貌相,谁曾想过,嬴洛这个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而且据说还师承虚无子。 无论是哪一点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哼,不好意思,恰好我也炼成了召唤阵。”说着,慕容白也同样拿出一个召唤阵,不过慕容白的召唤阵带着黑色的煞气,就看着从阵法之中慢慢的爬出一条巨蟒,张大着嘴巴,吐着信子,在跟嬴洛叫嚣偿。 嬴洛的眉头不由的微微蹙起,并没有任何的退缩,而挡在嬴洛身前的石头怪和那条巨蟒缠斗起来,互不相让不得样子,很激烈。 而周围的那些人都没有很轻松,各种阵法叠加,有火有水有冰,有雷,各种动静震天而响,十分的大声。 嬴洛不由的抬眼朝薄风止看去,薄风止依旧冷着一张脸,身上一层玄力护体,这些小阵法倒是伤不到他。 而其他人就并没有这么好受了,折袖夫人带过来的不少人都已经扛不住的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了。 折袖夫人气的脸都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慕容白。 而慕容白丝毫不在意,而且还觉得很刺激,看到这么多人死在他的眼前,他觉得无比的痛快。 石头怪和巨蟒打的无比的火热,而且还误伤了不少旁人,但是嬴洛和慕容白倒是显得比较的无所事事了。 嬴洛不由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判官夺命扇,在手中转出一个花样出来,然后打开折扇,遮在自己的半脸位置,眼神犀利之中还略带杀气的看着慕容白。 “不对,你没有玄力,你如何修炼阵法术?”慕容白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觉了一些问题,他没有从嬴洛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玄力的感觉,所以没有玄力的她,怎么可能能够修炼阵法术呢?差点就被骗了。 “说,你这高级阵法是从哪里来的?”慕容白厉声质问道。 不得不说,嬴洛那让人无法察觉的到的玄力还真的是犹如开了外挂一样,什么时候都很好用的样子。 “说了你又不信,你还要我说什么?”嬴洛不由的冷哼一声说道:“我有没有玄力,你睁大眼睛看看。” 说着嬴洛就将自己身上所有属性的玄力都显现出来,看的慕容白的眼睛不由的瞪大,声音之中有些难以难以置信:“你。” “是不是觉得有这么多种属性很熟悉?”嬴洛当然知道慕容白现在想说的是什么:“虚无子也是这般,不是吗?” “你知道我身上的这些玄力都是从哪里来的吗?”嬴洛并没有一次性全部的告诉给慕容白,而是一点一点的击溃慕容白的自以为是。 “还是你费心千辛万苦,送到我嘴里的,你忘记了吗?”嬴洛原本是打算等到最后再告诉慕容白,自己是谁的。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现在说出来比较能够让慕容白觉得震撼的。 “你什么意思?”虽然说慕容白是有猜测到一些出来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好,根本就不可能,可是,事实却又是那么的…… “你忘记了?你当初拿到虚无子坐化的内丹,不是还很嘚瑟的在我的面前炫耀吗?”嬴洛一点一点的提醒慕容白。 “不可能!”慕容白自然已经猜出来嬴洛所说的到底是谁了,但是:“那只小黑熊明显是一只幼兽,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之内化人?而且就算是有人炼制成功化人阵,但是你也不该是这幅模样的。” “不要不相信,高级阵法之中不是只有化人阵有这种功效,比如说引魂入体也是啊!”今天是要做一个了断的,所以,嬴洛也不怕对慕容白说清楚的,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谁怕谁,不是吗? 引魂入体?借尸还魂吗?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么这样还说的过去。 而且如果真的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将虚无子的内丹吃下,继承了虚无子储存在内丹之中的力量,也未必无法炼制出这种高级阵法。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一切就说的过去了,也能够说明,嬴洛为什么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啊! “一切都是托你的福,现在你可以死的瞑目了。”嬴洛的话音落下,脚下的步伐就犹如鬼魅一般,让人看的不真切,但是速度极快的朝慕容白攻击而去。 慕容白不由的身体后倾,整个人都往后面滑行着,打算避开嬴洛的攻击。 而嬴洛手中的折扇往外翻,朝慕容白的脖子横扫过去,每一招,嬴洛都没有要留后手的意思。 慕容白却身形一歪,整个人一个侧翻,一下子就避开嬴洛的攻击,而且身体一个旋转,竟然化被动为主动。 主动的朝嬴洛攻击而去,嬴洛只是身体微微后倾,抬脚,将慕容白朝自己攻击而来的手踢开。 而慕容白的手背嬴洛踢开的同时,他竟然反手抓住嬴洛的脚,将嬴洛整个都给甩起来了。 被甩在半空之中,因为慕容白没有松手,嬴洛没办法在空中发力,竟然就这样被甩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且嬴洛落下来的地方正好有一个阵法,将嬴洛的双脚冰冻的根本都动不了。 “小乖。”薄风止基本上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嬴洛的身上的,看到嬴洛被甩出来,摔倒在地上。 双脚被冰冻的动弹不得了,慕容白还一脸狠厉的朝嬴洛攻击而去。 薄风止原本是不想要插手的,想要让嬴洛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 但是前提是嬴洛自己不受任何的伤害,可是此刻的情景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薄风止还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在慕容白快要攻击到嬴洛的时候,薄风止挡在嬴洛的身前,抬手挡住了慕容白的攻击。 两个人拳头相碰,一阵玄力的波动引得周围都不由的晃动了一下。 薄风止丝毫未动,但是慕容白玄力比之薄风止还是稍微的弱了一些,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种的明显是比人家差的感感受,要是换做平常,那眼神真的是要更加的愤恨才行。 可是如今,慕容白竟然还笑着,笑的让人不由的觉得有些诡异了。 慕容白并没有就这么就算了,拿出自己的兵器,一把长剑,比出架势,朝薄风止就直接劈过去了。 薄风止并只是左右小幅度的闪躲,然后伸手抓住慕容白的手,用力的一折,就将慕容白的右手折掉了,紧接着就朝慕容白的肚子狠踹了一脚,让慕容白飞出去,重重的砸到地上。 “额。”慕容白的额头不由的渗下点点的冷汗,可以看得出来慕容白很痛苦,整张脸都不由的有些变形了。 “疼?”薄风止冷眼看着慕容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你该疼的,你身体里的枯血蛊可是闹腾了?” 之前薄风止捏死了枯血蛊的母蛊之后,子蛊就变的暴动起来,时不时都要闹腾一番的,而且每次一闹腾,那就是会让慕容白疼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慕容白瞬间整个都憔悴了许多。 而这子蛊在母蛊死后,那是矜贵的很,你这受伤,骨折,对子蛊来说都是剧烈的震荡,这还能不让子蛊暴动吗? 看慕容白那痛苦的模样,就知道了,他此刻到底是在忍受多少的痛苦。 “你不该来招惹我,招惹我的小乖。”薄风止对慕容白没有丝毫的同情,当初他是怎么对嬴洛的,薄风止历历在目。 薄风止对慕容白的攻击并没有停下来,身上的玄力,犹如万箭齐发一般的朝慕容白的身上攻击而去。 因为身体之中蛊虫的缘故,在蛊虫发作闹腾的时候,慕容白的所有玄力都是无法使用出来的,对于薄风止的攻击,也只能是坐以待毙。 慕容白的身上多的是一道道的血痕,皮肉伤不少,内伤也不少,慕容白抱着自己的身体到底地上,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蛊虫发作难受,还是因为薄风止的攻击。 只要能够让慕容白痛苦就足够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那都不是很重要。 “没事吧!”看着慕容白痛苦的无力的在地上打滚着,薄风止冷笑了一声之后,转身看向嬴洛,担心的问道。 “没事。”嬴洛将自己身上火属性的玄力释放出来,就看到那原本缠住她双脚的冰块,一下子就破碎开了,让嬴洛重新恢复自由活动的权利。 “看来他身上的枯血蛊就是他的软肋。”嬴洛看向慕容白的眼神,十分的冷漠,一如当初慕容白冷眼看着自己痛的在地上打滚一般。 嬴洛坚信,天道轮回,风水总是会轮流转的,是慕容白不给她留活路的,所以自然嬴洛也是不会同情的。 慕容白会有如今这样的下场,也都是他自己自找的,不是吗? 嬴洛抬眼看着抵挡着攻击很吃力的拓跋融昊他们几个说道:“解决了慕容白之后,这些阵法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呵。”没有想到疼到一定程度的慕容白,竟然会能够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容,似乎是在对嬴洛所说的那大言不惭的话的嘲讽,又似乎是因为其他的。 但是慕容白并没有多说什么,身体里的蛊虫闹腾的很,疼的让慕容白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爆炸了一般,真的是难受到一个极点。 而慕容白的那一声颇有深意的笑声,让嬴洛和薄风止不由的有些在意了。 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的样子,慕容白召唤出来的巨蟒用力的缠着嬴洛召唤出来的石头怪的身体,而石头怪一只手将巨蟒的脑袋用力的按在地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朝着巨蟒的七寸狠狠的砸下去。 最后竟然还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巨蟒将石头怪的身体用自己的尾巴勒成碎碎的石头散落在地上。 而之前石头怪一直在朝巨蟒的七寸攻击,那里是巨蟒要害之处,被猛烈的攻击好几次之后,巨蟒自然也是受不了的倒下去了。 这里的阵法一切被触发,天雷滚滚的打下来,洛时臣的位置很危险,但是已经受了重伤的洛时臣想要动都无法动弹了。 玲珑没有一丝犹豫的挡在洛时臣的身前,将所有的雷电攻击都如数的接收了,那些雷电都是要人命的,最后犹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落在地上。 洛时臣忍着自己身体的那些伤口传来的痛苦,将玲珑抱在自己的怀里,脸上有些悲伤,伸手摸着玲珑的脸说道:“傻丫头,为什么要替我挡着这些,为什么?” “时臣,之前都没有机会为你做些什么。”玲珑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轻轻的,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了一样说道:“终于,终于,我也可以为你做一些事情了。” “我不要你为我做这些事情。”洛时臣摇摇头,他不要,今天是他和玲珑的大喜之日,为什么,为什么,谁都不想要他们好过呢? “玲珑,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个男人值得你把命都豁出去吗?”折袖夫人看到玲珑受雷电所击,连忙跑到玲珑的身边,又气又心疼的说道,还不由的抬头瞪了洛时臣一眼说道:“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的男人,凭什么让你这般的死心塌地,凭什么那你拿命去救他的命?” “娘亲,如果,刚才的情况下是洛弈的话,我知道你的决定一定和我一样。”玲珑的嘴角不由的微微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不后悔。” “替我好好活着。”玲珑伸手想要去抚摸洛时臣的脸,但是手指都还没有碰到洛时臣的脸,就没有力气的垂下来。 洛时臣眼睛里的眼泪掉下来,滴在玲珑的脸上。 看着玲珑嘴角那浅浅的笑容,洛时臣就不由的觉得心酸和难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洛时臣情愿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也绝对不想要看到玲珑为自己而死。 “慕容白,我要你死!”折袖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就直接从地上朝慕容白跑过去。 但是一路上的阵法,阵法里所出现的那些攻击,原本折袖夫人还可以很轻松的解决的。 可是阵法变幻莫测,连攻击的方式也变化了不少,再加上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让折袖夫人身上一点一点的因为受到攻击而伤口一道一道的。 而最后一个万剑归宗的攻击,此时的折袖夫人已经是抵挡不住了,有好几笔长剑就直接的插进折袖夫人的身体之中。 但是折袖夫人并没有丝毫的停顿,但是脚下的步伐却渐渐的变得沉重了,她不该太多余执念,她不该轻易的听信慕容白的话。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话,她的玲珑就不会死了。 折袖夫人咬咬牙,,忍着疼痛,从自己的伤口之中抽出一把剑,高高的举起来对着慕容白,声音有些虚弱,却还是带着浓浓的抹不开的恨意说道:“罪孽深重的人,一起下地狱吧!我要你为我的女儿陪葬。” 就在折袖夫人的长剑快要刺进慕容白的胸口的时候,折袖夫人的眼睛却不由的放大,身体一僵,手中的长剑滑落。 到底是发什么了? 第330章青帝,秦长青! 只见折袖夫人突然眼睛的瞳孔放大,身体微微的僵硬,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脚也有点站不稳了,最后不由的跪下去,一脸的不甘心。 原来有人突然对折袖夫人从背后攻击,一把尖锐的匕首从背后插进折袖夫人的心口的位置撄。 “哈哈,想要……我死?你们还太嫩了。”慕容白强忍着自己身体之中的痛苦,哈哈大笑的说道。 嬴洛和薄风止不由的抬头朝那把匕首飞过来方向望过去,没有想到竟然还是熟人干得。 “对了,似乎你们的仇人不少。”慕容白的笑容越发的阴狠,这话是对嬴洛和薄风止他们所说的,而嬴洛他们也确实是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 无相大师,嬴落萱啊,果然这两个人也都找上门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跟慕容白勾搭成奸,不过想想也觉得无可厚非,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还以为无相大师他们知道稍微的收敛一些,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追上来,要置他们于死地,其实还真的想不通是什么仇什么怨,不是吗? 一切无非是无相大师他们的嫉妒心在作祟,说到底嬴洛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去针对或者是妨碍无相大师什么,不是吗? 有些人就是这般,说什么都没有用偿。 “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出手救慕容白。”确实是没有想到,像无相大师这种,那也绝对是过河拆桥的家伙,现在的慕容白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按道理来说,无相大师他们绝对可以安全不顾他的死活的。 “我们与慕容是盟友,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遇险?”无相大师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道。 但是这样的说辞,嬴洛绝对不会相信。 而且,无相大师心里却是也不是那么想的,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和当时说好的一点都不一样。 如今慕容白设下的这个天罗地网阵法,如果没有慕容白自己解开,他们也根本就无法从这里出去,所以,说什么也要保住慕容白的性命。 否则就算是他们能够把嬴洛和薄风止在这里解决了,那他们也无法从这里离开,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 “反正都来了,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是吧!”嬴洛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当时在林子那边放你们一马,竟然还不知道收敛,真的是找死!” “嬴洛,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嬴落萱刚才是看到嬴洛身上那好多种属性的玄力,但是因为站的微微有些远,嬴洛和慕容白的对话,他们是没有听清楚的:“修炼了旁门左道的邪术才让原来连玄力都没有的你,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玄力,你知不知道这些必将反噬。” “会不会反噬,我比你清楚。”嬴洛挑眉看向嬴落萱,嘴角微勾冷笑着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够聪明,你以为跟在无相大师身边,你就有多厉害?在整个九州大陆之上,无相大师连个屁都不是。” 嬴洛这话一出来,无相大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起来了,而且脸色微微的有些发黑起来了。 明显是嬴洛这番评价自己的话给气到了。 “不信,问问慕容白?” “哼。”慕容白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好像是在印证嬴洛所说的话一样。 无相大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心里也十分的不快,但是此刻却绝对不是对慕容白下手的时候,对此他只能忍下来。 但是对于嬴洛的话,无相大师就觉得没有必要再忍了,毕竟他们今天会到这雪山之巅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嬴洛他们死在这里。 “萱儿,嬴洛留给你解决。”无相大师开始给嬴落萱分配攻击的对象:“一定要她死在这里。” “我知道,师傅。”嬴落萱对着无相大师微微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嬴洛的眼神值之中迸出狠厉的光芒出来。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彼此都很清楚,是在叮嘱对方小心一些的。 慕容白强忍着身体里那钻心的疼痛从地上坐起来,嘴角的那抹笑容,诡异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慕容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因为无相大师还有嬴落萱的攻击接踵而来,根本就不给嬴洛他们思考的机会。 嬴落萱喜欢用自己的玄力凝成的玄兽对嬴洛进行攻击。 但是这也正合嬴洛的心意,只见嬴洛的嘴角微勾,并没有一次性的解决,而是准备先玩玩嬴落萱的,就是要让她看看她口中所谓的用旁门左道修炼出来的玄力到底是有多少的威力。 嬴落萱的玄兽是一只十分敏捷的豹子,一下子就朝嬴洛扑过去来了。 嬴洛并没有闪躲,只是将手中的折扇合起来,就在那只豹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朝着它的脸狠狠的拍了一下,竟然就轻易的将那只豹子给拍飞出去了。 可见嬴洛的玄力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 嬴落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玄兽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就被嬴洛给打飞出去,眼神的瞳孔不由的回缩,因为嬴洛已经站在她的身旁,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嬴洛说完就伸腿朝着嬴落萱的小腿踢去,让嬴落萱一下子吃痛的跪在地上。 嬴洛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攻击,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不由的身体往旁边一撤,躲过了那只豹子的攻击。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攻击落空了,才让豹子有种很气愤的感觉,不由的前爪用力的刨着地,龇牙咧嘴的,面露凶光。 “还没有试过这扇子的真正力量,现在倒是可以练练手。”说着嬴洛将自己手里的折扇打开,在空中挥舞着,脚下轻点着,就从扇子之中慢慢的飘出一缕黑色的烟出来。 而这些黑色的烟在空中慢慢的聚拢在一起,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嬴落萱也不知道嬴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让豹子继续攻击嬴洛。 但是豹子并没有碰到嬴洛分毫,就被空中的那团黑气,一点一点的被笼罩起来,让豹子根本就无法动弹,最后慢慢的完全被吞没了。 没有一点的征兆,也没有一点的声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将豹子完全吞没了。 “这是什么?”嬴落萱吃惊的看着嬴洛,然后表情之中就略带有些恐惧的样子,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之中的玄力也好像一点一点的在流失,一点一点的被抽干。 不过仔细的看了一下,黑气之中还带着一个张着嘴巴不停的咬啊咬的骷髅头。 “夺命判官扇啊!”嬴洛还没有开口说话,慕容白浑身颤抖着,但是嘴却不停的说道:“可以将敌人释放出来的所有玄力都一一蚕食掉,玄力被蚕食殆尽之后,那个人的生命也油尽灯枯了。” 夺命判官扇的力量可是很霸道的,当然一般来说,只有玄力在对方之上,效果法能发挥的出来的。 而正巧,嬴落萱也确实不是嬴洛的对手,所以她的玄力会被夺命判官扇吞食,也算的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慕容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嬴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夺命判官扇,那是多么神秘的东西,已经在九州大陆之上消失匿迹了,如今竟然握在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 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不简单,不过也是,都能从幼兽直接借尸还魂到人的身上,也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或许再稀奇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不觉得稀奇了吧! 听到慕容白对嬴洛手中那把扇子的描述之后,嬴落萱也感觉自己身体之中的玄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不由的惊恐起来,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嬴洛,我是你二姐,我们是亲姐妹,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嬴洛听了嬴落萱的话,不由的觉得好笑:“你三番四次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亲姐妹?你怎么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你凭什么以为别人就该放过你?你以为你是谁?” 嬴洛对嬴落萱没有意思的怜悯,如果当初在嬴家的时候,嬴落萱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话,如今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不是吗? 刚才是身体里的玄力被一点一点的抽离出来,只是让嬴落萱慢慢的变得虚弱,但是到最后的时候,嬴落萱却一副发狂的模样,扬天大叫着,似乎真的很好难受。 而那团黑气在嬴落萱的身上萦绕了一会之后散去了。 嬴落萱的声音一开始十分的亢奋,但是慢慢的弱下来,最后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微微的张着,就一副跪坐在那里的姿势,整个人都疲软下来的感觉,连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嬴洛唰的一声就把折扇收起来,而那团黑气也一下子回到扇子之中,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了。 嬴洛背过身去不看嬴落萱,会有这样的下场,都是嬴落萱自找的,她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之前只是觉嬴落萱不是威胁,所以并没有赶尽杀绝,但是如今看来,如此不识时务之人,留着也只会是一颗毒瘤,与其放着随时发作,还不如一次性的拔除了好。 “砰。”嬴洛这边刚刚解决嬴落萱,就听到从薄风止和无相大师那边传来的一道巨大的声响,扬起灰尘一片,让人有些看的不真切了。 等尘雾微微的散去了之后,嬴洛定睛一看,没有想到那个被打飞出去,重重的砸在石头上的人是薄风止。 “薄风止!”嬴洛速度很快,身形一闪的就朝薄风止冲过去,还没有来得及扶起薄风止,无相大师就朝他们攻击而来。 不得不说无相大师可是比嬴落萱厉害太多了,就算是嬴洛对付起来也是很吃力的,毕竟嬴洛的玄力比之无相大师这种修炼百年的来说,确实是弱了一些。 而且无相大师的招式基本上都是连贯的,根本就不给嬴洛任何的机会。 交手好几个回合下来之后,嬴洛可以感觉的到脚下有些轻浮和不稳,有些恍惚之间,就让无相大师得了空,一掌重重的打在嬴洛的心口上。 而无相大师的这一掌也让嬴洛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薄风止的身边。 嬴洛用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起来,猛的吐了一口血,还不由的咳嗽了几声,五脏六腑伤的厉害。 当初放过无相大师,还真的是一件很失策的事情。 但是让嬴洛最在意的是,薄风止竟然会输在无相大师的手上,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嬴洛偏头看向薄风止,就看到薄风止的嘴角沁出一抹黑色的鲜血,额头上也是一层薄薄的冷汗,眉头蹙起,喘着粗气,明显就是一副很不对劲的样子。 “怎么样?”嬴洛都还没有开口询问薄风止的情况,薄风止倒是眼底满满的都是担忧的反问一句嬴洛。 “哈哈,还有功夫担心别人?”似乎那一阵的疼痛被慕容白给忍过去了,虽然脸色苍白的很,脚下也有些蹒跚,但是还是要站起来嘲笑着薄风止。 “你做了什么?”嬴洛这才有些理解慕容白刚才一直笑的那般诡异,是因为什么? 肯定是慕容白对薄风止做了什么。 “你们说他是邪风,我信了。光明正大的打是打不过的,但是玩小手段,我可是擅长的很!”慕容白颇为嘚瑟的说道:“所以刚才在他替你挡下我的一拳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毒下在他的身上。而且这种毒是越运功就发作的越快,会慢慢的限制他身体之中的玄力,让他变成一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人。” 听到慕容白这话,嬴洛的眼睛不由的睁大,还带着一抹狠厉的精光。 随后转头看着薄风止,眼睛里是一抹抹不开的担忧。 而薄风止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拳头之上一点一点蔓延开口的黑色的丝线状的东西,慢慢的爬满自己的整个手臂,身体。 薄风止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没有想到慕容白还准备了这么多的不入流的招式。 薄风止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玄力一点一点的被封印起来,所以刚才才无力抵挡无相大师的攻击。 薄风止转头看向嬴洛,嘴角微微的上扬,轻笑着,好像是想要让嬴洛安心的意思。 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已经多么的狼狈了,薄风止还是一副让人无法小看的模样,一身的王者之风气势不假,还是让人不由的望而生畏。 “爷。”燕无殇也看到薄风止受伤的情况,想要过去支援薄风止,但是那些阵法阵真的是烦人的很。 薄风止微微抬眼看了燕无殇一眼,好像在安抚他一样,他是邪风,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方。 如今他最放不下的就只有嬴洛了,他怎么样都好,希望嬴洛一切都好。 为了嬴洛,他也要站起来和他们一战到底,说什么也不会让嬴洛在这里出事的。 “我没事,就算我身体里的玄力一点一点的被封印,你们以为就能赢过我吗?”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青丝在空中飞扬,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而嬴洛也跟着站起来,既然就算薄风止没有力气战斗了,那么接下来就交给她吧! 嬴洛的视线不由的猛地转向慕容白,将夺命判官扇别回自己的腰间,手一甩,手中就多了一条铁链长鞭,冷着声对慕容白说道:“让你活太久了。” 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就挥舞着自己的长鞭,朝慕容白的身上狠狠的抽过去。 还用长鞭缠绕着慕容白的身体,将慕容白用力的砸到石头上,砸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 最后嬴洛一甩长鞭,慕容白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直接就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掉落在地上。 身体了的蛊虫又开始躁动了,身体外的那些也是伤痕累累。 各种的疼痛都叠加在一块,痛的慕容白感觉到自己要昏厥了。 这回嬴洛并没有让慕容白自己疼着,长鞭绕着慕容白的脖子两圈,用力的扯着,嘴角挂着嗜血的冷笑说道:“感谢我吧,让你不用受这些痛苦,直接下地狱吧!” “休得伤他性命。”嬴洛的手才微微的用力,就听到无相大师的一声暴喝,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个后背贴在自己的后背。 嬴洛侧头看到站在自己背后的薄风止,用他的身体为嬴洛挡去无相大师的突然袭击。 嬴洛的眼睛不由的开始泛红,气愤的喊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为什么要为我挡?” “小乖,你忘了吗?”薄风止好像放松了一般的靠在嬴洛的背上说道:“你把你的后背交给我,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嬴洛觉得自己的心里微微一酸,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 “薄风止,枉你一世英名,就算是你中毒,老衲也无法轻松的伤你分毫,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以身相挡。”无相大师是在嘲笑薄风止,也在得意,看向嬴洛的眼神也是颇有深意的。 好像在说,既然嬴洛是你的软肋,那有了软肋的薄风止,就算是再厉害,也是有破绽的,注定是要输的。 而慕容白在嬴洛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无相大师给吸引走的时候,手腕翻转,似乎又放了一个阵法出来,悄无声息的,嘴角笑容的幅度越来越诡异起来了。 嬴洛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无相大师,握着鞭子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你不是想要慕容白活着吗?那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嬴洛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拿鞭子的手却用力的一扯。 因为嬴洛手中的长鞭是可以限制人的玄力的,而且慕容白因为身体被枯血蛊虫噬咬的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了,根本都无力再挣扎什么,竟然就这样生生的被嬴洛的长鞭扭断了脖子。 但是慕容白到死嘴角还是挂着笑容,不由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很了。 “你!”嬴洛的举动来的有些太过于突然了,让无相大师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看向嬴洛的眼神瞬间就好像淬了毒一般。 “你以为伤了我,伤了我家薄爷,你还想安然无恙的从这里离开?”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如果真的赢不了你,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因为刚才强行运功,再加上那个无相大师的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薄风止的身上,让薄风止觉得身体里的玄力越来越快的在消失。 薄风止屏息静气,觉得不能够在这么下去了,或许放手一搏,还有几分胜算。 其他的小喽喽都不算什么,如今,在这里最大的对手就是无相大师了,只要解决了他,这个天罗地网阵法,对嬴洛来说,应该就不是什么问题了,不是吗? 就这么想着,薄风止身上不由的散出一抹强烈的气场出来,嬴洛也不甘示弱,既然她继承了虚无子那么多种属性的玄力之后,自然实力也是不小的。 嬴洛的长鞭还带着玄力挥舞着抽打在无相大师身上,原本一开始无相大师是避开的,最后本来是打算用手抓着嬴洛的长鞭,反向攻击嬴洛的,只是没有想到才抓到那条长鞭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玄力瞬间消失不见了。 无相大师根本就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个晃神的功夫之中,嬴洛就已经将鞭子一甩,把无相大师给甩飞出去了。 “我玄力或许是比你差了一点,但是我身上极品的宝贝可是不少。”嬴洛丝毫没有避讳的对无相大师说道。 无相大师这才明白,原来嬴洛手上的那条长鞭有限制玄力的力量。 既然他现在知道了,那就不会再上嬴洛的当了,避开长鞭,反而攻击嬴洛,对无相大师来说,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嬴洛不是薄风止,玄力没有薄风止的深厚,相比之下,嬴洛对无相大师来说,是弱了一点的。 几番交手之下,嬴洛还是被无相大师所伤,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燕无殇和拓跋融昊将基本上所有阵法都破坏光了,这才赶过来支援嬴洛他们。 不得不说拓跋融昊的身手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的,再加上燕无殇的,虽然两人之前也有负过伤,但是以二对一,还是有绝对的优势的。 无相大师不由的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想要逃,却也逃不出这个天罗地网阵法之中。 嬴洛看着从慕容白倒下的位置慢慢的延伸出一条条犹如红色经络的东西,最后爬满整个雪山之巅,最后显示出一个阵法图的形状,在上面闪着灵光。 嬴洛觉得自己整个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薄风止小心轻柔的将嬴洛扶起来,让嬴洛靠在自己的身上。 原本以为现在最大的对手是无相大师了,没有想到慕容白竟然还留了一手。 今天在这雪山之巅,还真的是要把命都给豁出去,是吗? “诡秘阵。”嬴洛看着地上显现出来的阵法,就听到虚无子有些惊讶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想起来:“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炼成如此邪恶的阵法,在阵法术上面这般高的造诣,只用在这些上面,真的是太浪费了。” “诡秘阵是什么?”嬴洛不由的皱眉,听到虚无子这么一说,就大概知道这个阵法阵的是很厉害的。 “魑魅魍魉,那从阿鼻地狱翻出来的鬼怪。”虚无子无声的叹息着说道:“高大、红身、尖耳、头长角的鬼怪,实力诡秘莫测,不要说之前了,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了。” 虚无子这话让嬴洛不由的沉默了,不说自己,薄风止也是,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所有人现在都已经是负伤累累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再跟这什么魑魅魍魉斗呢? “师父,有什么法子?”这才是现在最在意的问题。 “等等,让老夫想想。”说完这一句之后,虚无子的声音就渐渐的消失了,似乎真的在想一样。 嬴洛也收回自己的心神,就突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让嬴洛有些站不稳,还好有薄风止在身后护着她的身后,才稍微的让她稳了稳身体。 只是片刻,就看到整个地都翻涌了一下,从地下爬出四只高大、红身、尖耳、头长角的怪物,漂浮在空中,此时刚才的地动山摇才平息下来了。 可是,此刻空气之中流淌着的气息越来越让人觉得危险了,看着他们四只那泛红的眼睛,就知道要大开杀戒的意思了。 嬴洛他们几个人不由的站在一起,洛时臣小心的将玲珑放在一旁,也撑着身体站在薄风止的身边。 而无相大师则是一个人站在一边,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从地底下翻出来的四只怪物,心里暗暗的骂着,慕容白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到死竟然还要拉着所有人给他垫背。 那漂浮在空中的四只鬼怪,发出尖锐的让人的耳朵都十分难受的声音之后,似乎是看到无相大师只有一个人,四只一起共同的对无相大师发动攻击。 “救我,救我。”被围攻的无相大师发出求救的信号,但是嬴洛他们并不为所动。 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不是因为他们冷漠,而是那四只鬼怪真的是太让人畏惧了,他们直接冲过去,一人拉扯着无相大师一边的手和脚,大笑的,狂欢着,只是稍微的一用力,就直接将无相大师四分五裂了,没有一丝丝的停留。 那魑魅魍魉四只小鬼还真的是彪悍的让人觉得可怕了,而且他们现在伤的伤,没有一个人有能够跟这四只小鬼对抗的。 嬴洛也不敢催虚无子,她相信虚无子有法子了,那一定会告诉她的,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而薄风止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极深的,一脸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决了无相大师之后的那四只小鬼异常的激动兴奋,看到嬴洛他们这一群人,叫嚣着,狂叫,狂笑着,更加的激动疯狂的朝他们飞过去。 第331章灭族(三更) 就在那四只小鬼疯狂的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嬴洛抬手,放了一个高级的防御阵法,将薄风止他们几个人都牢牢的笼罩在其中。 那四只小鬼不停的在撞击着防御阵法的防御屏障。 每一次的撞击,带动的波动不小,嬴洛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防御阵在一点一点衰弱下来。 真的是头疼,每一次出现的玩意儿都厉害的不像话,真的是要她的命吗撄? 桀雾还在沉睡,一点都没有要清醒过来的样子,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不是吗? 而薄风止现在中了毒,如果再强行运功,只会加速他身体之中玄力的消失和封印。 而燕无殇,洛时臣还有拓跋融昊一个个也都是负伤累累的,根本就没有能力再跟这四只小鬼缠斗了。 最重要的是,这雪山之巅的四周还陷在天罗地网阵法之中,想逃也根本就逃不出去,不是吗偿? 所以,如今的情况,对于嬴洛他们来说,真的是大大的不利啊! 当初真的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慕容白,这种人留着还真的是后患无穷啊,不是? “丫头。”嬴洛没有想到虚无子的声音竟然想起来了,有些惊喜的用自己的意念问道。 “师傅,怎么样?有法子了吗?”嬴洛惊喜的问道。 “嗯,应该可以解决,但是时间或许要久一点。”虚无子一脸凝重,声音也十分的严肃的对嬴洛说道:“你要好好的活着,老夫才有机会。” 虚无子这话也说的很直接了,这四只小鬼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可想而知了。 “我知道了。”嬴洛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虚无子也绝对不会骗自己的,不是吗? 薄风止一直很沉默,沉默的让嬴洛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嬴洛还没有开口询问薄风止现在感觉怎么样来着,薄风止却早一步伸手虎摸嬴洛的脑袋说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嬴洛从来不担心自己有没有事,而是在担心薄风止,薄风止越是说这样的话,就越是让嬴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相信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句话是实话,嬴洛看向薄风止,用警告的语气看着薄风止说道:“我是相信,但是如果不让我没事的代价是你有事,那我情愿不要,不要做让我不会原谅你的事情。” 嬴洛知道薄风止将自己放在心尖之上,三番四次的为自己挡着那些攻击,嬴洛不是不知道。 嬴洛也知道,就像薄风止自己所说的那样,自己是他的软肋,所以他真的可能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性命。 所以,有些话嬴洛要提前说,她可不想,也不要用薄风止的命来换自己苟且偷生。 如果真的是那样,还不如共赴黄泉,一路上也有一个伴,也不会孤独,不是吗? 薄风止脸上微微的动容,嘴角微勾,看着嬴洛说道:“傻丫头,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世间呢?” 听到薄风止的这句话之后,嬴洛的心才稍微的安定下来。 薄风止嘴角的笑容却悄无声息的收敛起来了,其实刚才他那句话还没有说完,还有一句在他的心里补充着:我更舍不得看你身体冰冷的躺在那里。 所以,好好的活着,今天那些敌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光了,没有人会再找你麻烦了。 你没有了我,应该也可以过的很好吧! 就像当初你义无反顾的离开我一样,没有我,你一样也过的很好,这样就好了。 薄风止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的握紧成拳头,之前还以为自己的玄力在整个九州大陆都趋于巅峰,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落得这般的下场。 果然是太低估了对手了。 不过自己身体之中现在剩余的那些玄力,应该足够,足够支撑到自己将那四只小鬼打回阿鼻地狱吧! “万事都要护小乖一切周全,明白吗?”薄风止看向燕无殇他们几个,厉声说道。 “明白,爷。”对于薄风止将嬴洛放在心尖上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自然也知道保护嬴洛,嬴洛的安全才是薄风止最在意的事情。 薄风止的话音落下并没有多久,嬴洛所放出去的防御阵法就被击碎了。 而那四只小鬼似乎更加的兴奋起来,扬天大笑大叫着。 “薄爷,你先休息着,不要强行运功了。”嬴洛对薄风止说道,那四只小鬼,他们四个人刚刚好,不需要薄风止也跟着一起。 嬴洛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没有反对,反而还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说道:“小心。” 因为那四只小鬼不安分的朝嬴洛他们攻击而来,所以,嬴洛也没有来得及细问什么,就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之中。 不得不说那四只小鬼的战斗力真的是很高,基本上嬴洛他们就只剩下被他们戏耍的份了,一个个的重重的摔出去。 嬴洛觉得自己的身体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了,外伤感受不到痛,但是却都是看的见的伤口,鲜血一直的往下流淌着。 而内伤也伤的很严重,从头痛到骨子里,那种挑动神经一般的痛,让嬴洛根本就受不了。 嬴洛可以感受的到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抽离了,但是这四只小鬼不除,嬴洛也根本不可能倒下去。 无论说什么也绝对不会,为了薄风止也不会这么快就倒下来了。 “丫头,要将这四只小鬼打回阿鼻地狱,你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你愿意吗?”虚无子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现在就想要听听嬴洛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嬴洛没有一丝迟疑和考虑的说道:“不过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没有什么愿不愿意。” “有可能是命,你好好想想。”虚无子怕嬴洛太过于冲动了,不由的开口再一次的对嬴洛说道。 “不用想了,能用一条命护我薄爷周全,也不错。”嬴洛看向薄风止,嘴角微勾,一直以来他为她做的事情太多了,明里暗里多的都不需要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薄风止在对她付出,嬴洛一直想要为薄风止做些什么东西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如今这个机会来了,嬴洛怎么可能会迟疑呢? “罢了,既然你已经心意已决了,那老夫也不再说什么了。”虚无子轻轻的摇摇头,知道嬴洛也是重感情之人,不过还是说了一句让嬴洛放宽心的话说道:“不过,放心,也不一定说一定会要命的。” “我知道。”嬴洛点点头,有些紧急的对虚无子说道:“师傅准备好了吗?好了就开始吧!已经根本没有时间再等了。” “好。”虚无子自然也是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有点棘手,也有点紧急的,自然也没有再多一些什么多余的话了。 嬴洛微微的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个灵魂一般。 “师傅,你上了我的身?”嬴洛用自己的意念,继续和虚无子交流着说道。 “嗯,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来。”虚无子并没有反驳嬴洛的话,而是顺着嬴洛的话说道:“老夫上你的身,会有损你身体,所以稍有不慎,就容易有性命之虞。“ “明白。”嬴洛知道后果的,而且知道既然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性命,那么对虚无子来说,应该也是同样的吧! 嬴洛知道虚无子是在帮自己,所以说什么也会让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差池,因为这样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同样还有虚无子的。 嬴洛慢慢的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但是自己却还是能够看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一切。 “掩护我一下。”虚无子控制着嬴洛,让嬴洛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虽然大家并不是那四只小鬼的对手,但是既然嬴洛已经开口了,他们说什么也会掩护嬴洛一下的。 眼看有一只小鬼要攻击嬴洛的时候,拓跋融昊连忙飞身一踢,将想要乱嬴洛的那只小鬼踢开,然后还要继续跟原本就跟自己纠缠的一只小鬼继续缠斗。 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拓跋融昊以一敌二了,不过他和燕无殇和洛时臣他们之间的配合也算是十分的默契了,在他以一敌二有些吃力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换着来,轮流着来。 这样也倒也没有让他们打的太吃力。 但是实力也确实是有些悬殊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嬴洛在自己刚才那句话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就已经不管周遭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管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效果。 既然相信他们,那么嬴洛就会信到底。 而且对嬴洛来说,她现在也没有信或者不信的问题了,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就只能相信了,不是吗? 大家都渴望能够活下来,而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要互相相信和支撑才行,一个人单打独斗那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器,不是吗? 而嬴洛站在原地,双手的掌心对着地面,往两边划开,顿时嬴洛的脚下就不由的出现了一个阵法的形状出来。 嬴洛闭着眼睛,而她脚下的那个阵法一点一点的显现出它的模样出来。 阵法上的咒语还有图案复杂缭乱,还闪烁着耀眼的灵光。 嬴洛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虚无子是想要做些什么,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虚无子操纵着自己的身体。 嬴洛划破食指,将自己的鲜血低落在阵法上面,从脚下的阵法之中慢慢的出现了一道旋转的风,吹拂着嬴洛的衣摆。 “丫头,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只要要让那些小鬼稍微的有些受伤了,才能把他们驱赶在这个阵法之中,重新封印到阿鼻地狱之中。”虚无子慢慢的脱离嬴洛的身体,对嬴洛说道。 嬴洛慢慢的恢复自己身体的主导权,知道虚无子刚才所说的意思,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要做起来,那也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对于拓跋融昊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大工程。 嬴洛都还没有来得及叫拓跋融昊他们稍微的卖力一点,只要伤那四只小鬼分毫就够了。 但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是,她一直让待在旁边的某人,却周身也泛起强烈的气势,那种气势只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有些望而生畏了。 “薄风止!”嬴洛生气,着急的连名带姓的喊着薄风止的名字,太过分了,他答应自己什么? 现在又做了什么?这不是在拿他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薄风止好像并没有听到嬴洛生气的质问,就顾自的将自己身体之中的玄力完全都释放出来。 因为脚下阵法的缘故,嬴洛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位置,看着薄风止,眼神之中的那股着急,根本就掩饰不住。 薄风止却冷着一张脸,眼神之中也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他用自己的玄力凝成一种气势飞鸿的五爪金龙,在空中叫嚣着,龙吟声划破天际,让人不由的浑身震了震。 嬴洛难以置信的看着薄风止,这样强大的玄兽,薄风止到底是做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会加快自己身体之中玄力的消失吗? 还敢放大招,是真的觉得自己身体之中的玄力太多了吗? 薄风止什么话也都没有说,整个人悬浮在空中,而他用玄力凝成的那条五爪金龙盘旋在他的身体周围,倒是给人一种颇有气场的感觉。 “丫头,你也该知道,这里除了薄爷,没有人能够伤到那四只小鬼的了。”感受到嬴洛的生气,虚无子这才开口说道:“如今箭在弦上,也不是计较这些问题的时候了,薄风止只有这么做,所有人才都有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嬴洛怎么会不懂虚无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嬴洛心疼薄风止啊,他已经够难受了,为什么还要硬撑着做这些事情? 她还想说为薄风止做些什么的,但是到最后,还是让薄风止为自己做了那么的多。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像是虚无子所说的那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见薄风止操纵着自己的玄兽,围绕着那四只小鬼飞来飞去,在空中和那四只小鬼缠斗着。 嬴洛可以感受的到,薄风止一直在释放着自己的玄力来支撑自己的玄兽和那四只小鬼战斗。 那四只小鬼撕咬着五爪金龙的身体,五爪金龙不由的扬天大叫,摆弄着身体,身体也甩来甩去的,将缠在它身上的那四只小鬼狠狠的甩出去了。 最后只见那只五爪金龙扬天长啸一声,龙吟声响彻整个天际,而五爪金龙突然冲上霄,将自己的身体埋在层之中,让人看不清了。 吃了亏的那四只小鬼已经四处的逃散开来了,但是原本那已经消失在天际的五爪金龙,再一次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 而且那只五爪金龙的速度十分的快速敏捷,绕着那在不同位置的四只小鬼飞过去,尾巴一勾,愣是将那四只小鬼卷起来,用力的而捆在自己的尾巴困制之中。 那四只小鬼越是挣扎,五爪金龙就越是用力,勒的那四只小鬼不由的开始各种大叫起来。 “过来。”一直沉默不想说话的嬴洛还是开口了,只是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但是嬴洛相信薄风止一定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毕竟自己脚下的这个阵法,明晃晃的那么的明显,也不是摆设不是吗? 就算不知道这个阵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肯定也是别有深意,不是吗? 只是嬴洛却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脚下的这个阵法是什么阵法,到底是有什么效果,到底要怎么使用? 但是嬴洛相信虚无子,就算她什么都不清楚,她也相信虚无子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 而确实,虚无子并没有欺骗嬴洛,而且还…… 第332章清雨剑式(四更求月票) 而确实,虚无子并没有欺骗嬴洛什么,而且付出的代价,是嬴洛没有想过的,没有想到的。 就在薄风止操纵着自己的玄兽带着那被困住的四只小鬼往嬴洛的方向而去的时候,虚无子再一次的上了嬴洛的身体。 “师傅?”嬴洛不理解虚无子这二次上自己的身体是因为什么撄? “丫头,这上身对你影响不小,但是师傅也不得不这么做了。”虚无子的语气之中也颇为有些无奈的说道:“以后老夫不在你身边,阵法术可不许荒废。” “师傅,你在说什么?”嬴洛有些不能够理解虚无子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是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阵法能压制那四只小鬼,但是代价是用自己的灵魂,和他们一起永坠阿鼻地狱。”既然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虚无子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不能够告诉嬴洛的。 因为施术者是嬴洛,原本是应该用嬴洛的灵魂来祭这个阵法的。 但是虚无子不忍心,这也是他的徒弟造的孽,他这个做师傅的自然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残局才行。 所以虚无子才上了嬴洛的身,就好像说自己的那缕神识才是嬴洛的灵魂一样,代替嬴洛,成为这个阵法的祭礼偿。 “为什么?为什么你事先不告诉我?”嬴洛有些生气,还有些难过的说道。 “只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而已。”虚无子倒是看的很开的对嬴洛说道:“丫头,你要知道,想要活下来,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嬴洛知道,她不是不知道想要活下来,要付出的代价会有多大。 但是嬴洛希望这付出的代价是出自她自己,而不是别人,她不要别人这般为她。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老夫不一样,老夫存在的意义已经完成,如今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虚无子倒是看的十分的开,并不觉得有什么:“再说了,现在这幅样子,也是慕容白造成的,老夫也给为他善善后的。所以丫头,你不必如此,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 而就在虚无子的话音刚刚落下,薄风止就操纵着五爪金龙,将那四只小鬼往嬴洛脚下的阵法之中投去。 那四只小鬼被丢进去之后,身体一下子就被陷入半截,几只手不停的扒拉着嬴洛的双脚。 嬴洛突然双臂张开,身体微微的后仰,扬天大叫了一声:“啊!” 嬴洛是真的感觉到痛苦,感觉到那种灵魂从你自己身体之中强制剥离的剧烈疼痛,让嬴洛止不住的大叫着。 “丫头,好好保重,重振我墨门辉煌!”虚无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从她的脑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啊!”嬴洛并没有因为虚无子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之中完全的剥离出来而感到有片刻的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反而更加的激烈了。 嬴洛有种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开来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疼的昏厥过去了。 内伤外伤,身心俱疲,让嬴洛一下子眼神无神的看着远方,脸上苍白,半跪在阵法之上。 而那些小鬼在成功的从嬴洛的身体之中抽离了一个灵魂之后,叫嚣着慢慢的沉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嬴洛脚下的阵法也慢慢的失去灵光,也同样是消失不见了。 “夫人。”拓跋融昊紧张的看着嬴洛,但是也知道嬴洛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因为血契的缘故,他可以感受到嬴洛的身体状况。 虽然嬴洛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会影响到性命,但是拓跋融昊还是能够感受到嬴洛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薄风止喘着气看向嬴洛,虽然嬴洛现在有些无神,但是还是可以从嬴洛那孱弱的呼吸之中知道嬴洛,暂时没有什么时候。 薄风止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了,但是却还是硬撑着,看着此刻这里还被天罗地网阵法困着,眼神黯了黯,再次将自己身体之中仅存的那些玄力释放出来。 而用薄风止的玄力凝成的那只玄兽也异常的兴奋,在空中盘旋了好几圈。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条五爪金龙只是在空中溜达好几圈而已,其实这只五爪金龙是代替薄风止在找这个阵法之中最薄弱的一个位置。 所以才会在空中不停的盘旋好几遍。 而薄风止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今是撑不了多久了,所以,现在也就只能速战速决了,不是吗? 薄风止的目光如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阵法的薄弱的地方,双臂伸展开来,用力的往前一腿,好像是想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完全的倾泻出来一样。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薄风止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玄力,都伴随着那条五爪金龙一并的朝那个天罗地网阵最薄弱的地方攻击而去。 不得不说,就算是已经被毒封印了一大部分玄力的薄风止,薄风止的实力还是难以估量。 薄风止强大的玄力撞击在天罗地网的网阵上面,发出巨大的回响,感觉整个雪山之巅都震动了一番。 然后就看到那个天罗地网阵在一点一点的破碎了。 薄风止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真的是要撑不下去了,在自己倒下去之前,还不忘:“照顾好小乖。” 嬴洛永远是他心里最放不下的。 而在完全破开天罗地网阵法之后的那种玄力的余波,其威力也是很强大的。 余波横扫过来,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薄风止都不由的被弹飞出去,脑袋重重的磕到石头上,流下一抹血。 而嬴洛也因为刚才虚无子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之中抽离而毫无力气,身体之中的那些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让她维持人形。 就在嬴洛变回小黑熊时候,那阵余波扫来,带着铺天盖地的尘土,让所有人都看不清楚雪山之巅上都发生了什么。 嬴洛在变回小黑熊的时候,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和不清楚的了,等余波打在自己的身上,嬴洛只记得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之后,意识就渐渐的消失了。 薄风止是伤的最重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清醒。 而其他人虽然受余波的影响,又多少受了一点伤,不过至少意识还是稍微的清醒的。 等余波散去,还有那些尘雾也跟着散去之后,拓跋融昊就不由的开始寻找嬴洛的身影,却不由的瞪大眼睛。 原本单膝跪在那里的嬴洛,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消失不见了。 拓跋融昊忍着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开始四处寻找嬴洛的踪迹。 而燕无殇和洛时臣却是第一时间来到薄风止的身边,他们知道薄风止是用尽了全力,身上的伤,毒,这些都拖不得了。 “唰。”速度很快,十三道人影整齐的站在燕无殇他们面前,他们其实之前就到了,但是无法突破这天罗地网阵法,才没有办法及时来支援。 看到薄风止闭眼不醒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薄风止真的伤的很重。 “是属下来迟,请两位主降罪。”邪灵十三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看着燕无殇还有洛时臣说道。 “也不能够怪你们,事出突然,再加上有阵法作祟。”燕无殇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虽然大家都受了一点伤,但是至少大家的命可是都保下来了,这样就足够了。 “夫人不见了。”就在燕无殇想说要快点送薄风止回去治疗的时候,就听到拓跋融昊紧急的声响。 “什么?”燕无殇听到拓跋融昊这话,都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拓跋融昊说道:“夫人怎么会不见了?爷昏迷之前还特意交代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一下夫人的!” “赶快找啊!“燕无殇听了也是十分的着急的,因为嬴洛看起来受伤的也很严重,如果刚才没有嬴洛的那个阵法收尾,今天他们一个个估计都要折在这里了。 燕无殇这句话,话音落下之后,邪灵十三杀就不由的速度快的从燕无殇的身前消失不见,投入到寻找嬴洛的队伍之中。 但是怎么多人,这么仔细的搜寻,但是还是没有看到嬴洛的任何身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么大的活人,怎么就说不见就不见了?”洛时臣也是一脸苦恼的样子,毕竟嬴洛突然消失不见,他们也是真的担心嬴洛。 再一点就是薄风止之前特意交代了,但是他们现在连嬴洛的人影都没有看到,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在这个雪山之巅上,却没有留下嬴洛的任何痕迹,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嬴洛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怎么样了。 拓跋融昊是可以保证嬴洛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但是他还能够感受的到嬴洛呼吸的微弱,似乎随时都要命的感觉。 而如今薄风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嬴洛也根本就无迹可寻,现在的他们真的是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来来回回的在雪山之巅上扫荡了好几遍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嬴洛。 燕无殇的眉头都皱的跟一朵菊花一样,再看看薄风止现在的状况,觉得也等不了了。 燕无殇不由的对拓跋融昊说道:“拓跋,我留一些人给你,你继续在这里找夫人。不管找得到找不到,等爷清醒过来,我会发信号通知,他们会带你来找我们的。” “好。”拓跋融昊对于这个的提议并没有拒绝的说道,而且他现在更想要想到嬴洛。 不仅仅是因为嬴洛是和自己缔结血契的那个人,更因为这个人是嬴洛。 嬴洛刚才做的一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们都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嬴洛突然消失不见,他自然是担心的了。 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些别的不好的事情啊! 燕无殇把邪灵十三杀留下一半的人数给拓跋融昊,还叮嘱他们在这段期间听拓跋融昊的分析,而且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嬴洛。 而燕无殇还有洛时臣则是带着薄风止先回,毕竟薄风止身上的伤不能够再拖了。 洛时臣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将玲珑抱上,抬眼看向倒在不远处只是受了些伤而昏迷的洛弈,吩咐道:“把我二哥也带上。” 吩咐妥当之后,燕无殇和洛时臣他们几个先行离开了。 而拓跋融昊和剩下的邪灵十三杀其中的七个月继续在这个雪山之巅上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突然的消失不见了吗? 而嬴洛其实也并没有突然的消失不见,只是她突然从人身变成的小黑熊的模样。 一下子目标就变小了,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 再加上嬴洛变成小黑熊幼兽的时候,被玄力的余波给冲进了周围草丛之中,愣是将小黑熊的身影遮挡的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拓跋融昊,还有剩下的这些人之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嬴洛还能够变成小黑熊的模样。 也没有人见过嬴洛之前的模样,所以,就算是把小黑熊放在拓跋融昊的面前,我想拓跋融昊也绝对是认不出来的。 还有一点,那就是嬴洛也昏迷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根本就不知道拓跋他们一直在寻找自己。 不得不说,这些阴差阳错的东西,让拓跋融昊根本就无法在雪山之巅寻找到嬴洛的身影和踪迹。 因为雪山之巅的四周都是空的,如果说嬴洛要是被余波所震,掉落道雪山之巅的悬崖之下,那也绝对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嬴洛并不再这雪山之巅之上,不是吗? 或许是抱着这个想法,拓跋融昊在雪山之巅找了足足三天,这才带着人往雪山之巅的悬崖之下开始继续寻找嬴洛的下落。 而就在拓跋融昊已经带着邪灵十三杀之中的七人一起往崖下继续寻找嬴洛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凤吟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雪山之巅的上空。 鸿前麟后,燕颔鸡喙,蛇颈鱼尾,鹳颡鸳腮,龙纹龟背,羽备五采,高四五尺,翱翔四海,这是凤凰之象。 而能够拥有凤凰之人,那绝对是凤凰一族之人。 “族长,这里似乎发生了一场恶战。”看着这雪山之巅混乱的场面,鲜血四溅,一地上的尸体,空气之中还满满的都是死亡的气息和恶臭。 连乌鸦都不由的成群结队的一起过来咬食这些腐肉,看上去是有一段时日了。 而站在凤凰之上的一个男人,双手负于背后,一身金色的锦袍,贵气逼人。 俊逸的面容,薄唇轻抿,眼神微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 而此人就是北方凤凰一族的族长,凤翎,此人也是身份成谜之人,实力莫测,性格也让人很难揣测。 凤翎的眼睛微微眯起,冷眼扫了一眼过去,虽然面容被乌鸦咬食了一下,但是似乎还是可以辨认出一些人的身体,比如折袖楼的折袖夫人,又比如他们玄天州唯一一个高级阵法师慕容白。 这两个人双双死在这里,倒也是诡异的很。 雪山之巅是慕容白的地盘,他在这里无可厚非,但是折袖夫人呢?她为什么在这里? 虽然有些装饰已经狼藉不堪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一些大婚之喜所用的红布,绸带之类的东西。 发现自家的凤翎族长看向那一堆红布,绣球的摆饰之后,跟在凤翎身边的那个随从就不由的开口给他解释了一下说道:“据说,折袖夫人的女儿玲珑大喜,好像说成亲之礼就放在这雪山之巅。因为折袖夫人并不是很满意玲珑所选的夫婿,所以这场婚事并没有邀请外人参与。” 这么一解释,倒是有些东西说的通了,比如折袖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也还有一些让人想不明白的问题,折袖夫人死在这里了,那她的女儿玲珑又在哪里? 而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凤翎脑袋里闪过很多未知的疑惑,但是一瞬间也就消失了,因为这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吗? 何必想那么多! 只是,凤翎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看向某一个方向,身上瞬间爆发出肃杀之气。( 网) 第333章震世 “咳咳。pbx”只是一个轻轻的咳嗽,就让嬴洛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十分的疼痛。 嬴洛都已经是无法感受到外部皮肉伤的人,现在却能感受到分分钟可以疼到昏厥的的痛觉,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嬴洛到底是受了多少伤。 嬴洛连动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但是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自己眼前的一团黑色。 嬴洛知道自己应该是身体机能降到最低,无法维持人形模样,如今已经变成小黑熊的模样了吧! 不得不说,距离上一次,还真的是有点久了醢。 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没有想到唯二的两次,都是因为慕容白,还真的是让人气的咬咬牙啊! 果然对敌人还是不能够太仁慈了,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嬴洛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想要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去看看薄风止怎么样了缇? 刚刚薄风止还真的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难道不知道他那已经中了毒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他使用这么强大的玄力吗? 而嬴洛才刚刚动了两下,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声响,下一秒,嬴洛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掐着,整只被人提起来。 嬴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只是动了动眼皮,竟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嬴洛却听到了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将嬴洛抓在手里的男人,语气之中有些困惑的说道。 “族长,这就只是一只黑熊幼兽,而且好像还受了很重的伤。”立刻有人开口给那个男人解释着。 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一句,这个男人是瞎吗?自己现在这个模样,难道没有很明显吗? “这里人都死绝了,一只幼兽竟然还活着?”男人再一次将嬴洛听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听起来这话好像是带有惊讶的情绪的,但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好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而且看这只小黑熊额头上那个精致的额饰,有主的小宠? 听到这个男人说这里的人都死绝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嬴洛倏然睁开眼睛。 嬴洛不知道自己倏然睁开眼睛,那双血眸,让那个提着她的男人,微微的愣了一下。 不过凤翎也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真的是有主的了?而且还很有灵性,这是在找自己主人的意思吗? 而嬴洛睁开眼睛,并没有注意抓着自己的男人,也没有挣扎,脑袋却不由的转动着,往四周看去。 再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之后,嬴洛这才缓缓的闭上眼睛,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没有薄风止的身影,连燕无殇他们的都没有,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嬴洛并没有责备他们将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毕竟自己现在的情况太过于特殊了,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找不到自己也是正常的。 只是嬴洛此刻更想要知道薄风止到底是怎么样了? 但是她如今这幅模样,连说话都难,更何况想要知道薄风止如今的情况呢? 而且她受的伤真的不轻,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一次变回人形。 她不知道自己以这个形态会保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会活多久。 毕竟这兽身形态是嬴洛最弱,最没有攻击力的状态了。 如今还被人提在手上,根本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人家想要掐死她,还不是跟玩一样吗? 凤翎看着自己手上提着这只小黑熊,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平常的不一样。 这只小黑熊,刚才是在寻找什么?似乎在确定了什么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的。 不过,也未免太过于有灵性了吧!一只普通的幼兽,不该如此不是? 或许是出于对这只幼兽的好奇,凤翎并没有对嬴洛做些什么,反而将嬴洛抛给旁边那个人,然后转身,坐在自己的凤凰之上。 “族长,这是要带走的意思?”那个人突然被凤翎丢过来的小黑熊给砸的满怀,但是有些揣测不出凤翎的意思,不由的开口问了一句说道。pbx 凤翎没有说话,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那个人一眼,一副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然后凤翎就驱使自己的凤凰离开这雪山之巅了。 那个捧着小黑熊的人,那可真的是一脸苦逼啊,他们族长这什么话都不说,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这小黑熊是要带走,还是丢在这里呢? 思前想后了一番之后,那个人挠挠头,觉得还是把这只小黑熊带走的好。 因为带走了再扔可比现在丢在这里,然后回来再找,可是容易太多了,不是吗? 谁知道他们族长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所以,想想看看,还是带走比较安全一点。 就这么想着,那个人也召唤出自己的凤凰,随之离开了雪山之巅。 而那雪山之巅,早已被鲜血染成一片红色,谁曾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幕幕?谁曾知道,嬴洛他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既然注定他们命不该绝,那么嬴洛也绝对会好好的珍惜自己的性命。 毕竟自己还没有见到薄风止,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他说的,她也真的不甘心,在那样凶险的情况下都活下来了,如今在不争不斗的情况下,要是殒命了,那才真的是搞笑了。 嬴洛在自己的心里发苦着笑着,她永远记得自己当初在这幅模样的时候,碰上慕容白时的惨样。 嬴洛想要挣扎,但是也仅仅只是想,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力气来做这些。 而好在,并不是谁都像慕容白那么的变态,虽然意识有些涣散了,但是嬴洛隐隐还是能够感受的到自己身体之中有一阵暖流,隐隐的感受到,好像是有人在给自己疗伤。 既然已经确定带自己离开雪山之巅的人,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图,嬴洛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嬴洛也并没有着急的让自己清醒过来,让自己的意识停留在混沌空间。 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混沌空间,嬴洛的心里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受。 想着那个时候虚无子的义无反顾,就那样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封印魑魅魍魉的阵法,嬴洛就不由的有些难受。 是自己还太弱了,才需要让别人用生命来换自己的生命。 不仅仅是虚无子,连薄风止也是,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薄风止难道忘记了吗?他们是种了连心蛊的,要生同生,要死共死,不是吗? 嬴洛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所感受到的疼痛,不仅仅是来源于自己身上的,而且有一些事从薄风止身上传来了的,因为连心蛊的原因。 不过,好在薄风止还活着,这样就够了。 薄爷,既然你找不到我,那就等着我来找你吧! 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下了这个决心的嬴洛,闭眼冥神,让自己置身于自己的混沌空间之中。 在混沌空间的嬴洛已经可以变回人形了,盘腿坐在那里,闭眼为自己调息。 而且嬴洛还感觉到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有些东西在躁动不已。 等嬴洛发出来之后,才知道是桀雾。 因为桀雾是嬴洛的契约兽,所以在嬴洛的混沌空间之中,桀雾也是可以出现的。 “醒了?”嬴洛并没有睁眼看向桀雾,只是依旧闭眼假寐,淡淡说了一句。 “嗯,感觉一觉睡了很久。”桀雾不由的在嬴洛的身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伸伸懒腰说道。 “是很久了,久到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嬴洛一想起来,就不由的想要叹气了。 “发生了什么?”听到嬴洛这种语气,桀雾一下子就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性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嬴洛问道。 嬴洛只是粗略的告诉了桀雾,但是桀雾却惊讶的不由的睁大眼睛,没有想到他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大家都没事吧?”桀雾问道。 “嗯,应该都只是受了点伤。”嬴洛点点头,大家应该都没有性命之忧才对吧! “对了,这里是?”跟嬴洛已经说了老半天话的桀雾,这才想起来要问嬴洛这里是哪里,也真的是反应有够迟钝的。 “这里是我的混沌空间。”嬴洛继续闭眼调息说道:“因为伤的太重,我没有办法维持人形,在这里你还能跟我说说话,在外面就不行了。” “什么?”桀雾一脸我是听错了吗的表情看着嬴洛,傻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叫做没有办法维持人形?那难道你不是人吗?” “是又不是!”嬴洛就觉得这件事情解释起来,还真的不是很好说啊!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桀雾也被嬴洛这话给说的,听的都觉得有些糊涂了。 “嗯,我重生过两次。”嬴洛觉得这么说,桀雾应该能够理解:“一次在一直小黑熊的幼兽上面,另外一次是带着带着熊身借尸还魂,以至于我现在只要伤的太重,就没有办法维持人身。” 桀雾真的是惊恐不已啊,嬴洛的存在还真的是在不断的刷新他的想法啊! 还能够通过借尸还魂,来让魔兽化人吗?这种事情可能吗? “我原本在小黑熊身体里的灵魂就是人,你不要想太多了。”嬴洛看到桀雾的那个表情,就知道他都在想一些什么东西。 虽然好像听起来有些复杂来着的,但是桀雾大概还是听明白。 虽说嬴洛有兽身,但是还是不受兽身的限制,就好像之前那条可以限制魔兽力量的黑玄铁,对嬴洛来说,就没有什么用处,就是这个样子。 “你的存在,真的是比我这个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还要彪悍的很啊!”桀雾不由的感叹的摇摇头说道。 “还用说,我要是不比你彪悍,我能让你给我当契约兽吗?”嬴洛睁眼,斜睨了桀雾一眼说道。 桀雾挠挠头,一脸傻笑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嬴洛嘴角轻勾,但是没有再说什么了,继续让自己的身体之中原本有些紊乱的气息,慢慢的缓和下来。 看嬴洛在做正事,桀雾也算是有眼力劲的,也跟着在嬴洛的身边坐下,并不打扰嬴洛,自己就在那里坐着坐着就躺下去睡着了。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已经沉睡了这么久了,这才刚醒过来,就又要睡,真的是准备活的跟猪一样吗? 这些话嬴洛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微微的腹诽了一番而已,并没有当着桀雾的面说。 因为在混沌空间的修炼速度是外面的好几倍,再加上吃了一些极品的丹药之后,让嬴洛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不少了。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嬴洛可以感觉到有人在为她疗伤,这也让她的内伤好的更快一些了。 “这只小黑熊怎么回事?族长外出带回来至今已经三个月了,竟然愣是一次都没有醒。” “看起来伤的蛮重的样子,天天有人疗伤,天天还有人给她清洗,这待遇,都快赶上我们人了。” 嬴洛隐隐约约有听到两个丫鬟在叽叽喳喳的在谈论她的事情,但是也并没有说两句,就被一声颇为年长和严肃的女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别多话,请你们过来是做事的,而不是聊是非的。” “是,嬷嬷,我们错了。”那两个小丫鬟似乎很害怕的模样,连忙认错的说道。 “这里的事情做好了,就去做别的事情,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那个嬷嬷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两个丫鬟那良好的认错态度而放过他们,反而说话的语气更加的严肃了。 “知道了,嬷嬷,我们这就去。”说完那两个丫鬟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而这个嬷嬷也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房间。 而就在房间之中恢复一阵安静的时候,嬴洛这才悄无声息的睁开眼睛,环视周围,一个陌生的房间。 嬴洛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躺,倒是也躺了很久,三个月啊,自己的伤养的都差不多了。 嬴洛不知道这三个月,薄风止怎么样了,伤好了吗?毒解了吗?还是在找自己了? 这些东西嬴洛在这里根本就无从得知。 嬴洛从床上坐起来,与此同时已经变成人形模样,嬴洛翻身下床,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 早已不见当时受伤时候的狼狈,肌肤变的白皙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一些,狭长的杏眸微睁,双眸剪秋水,眉黛间盈盈流淌着一抹温柔。 比起之前小家碧玉的模样,如今的嬴洛倒是更有些韵味了。 连人都不由得长高了一些,之前的嬴洛可以说还只是个小丫头,但是如今的她却宛如那水中青莲一般,如诗如画一般的美好。 而眉中间的那个红宝石额饰,倒是将嬴洛更衬的几分妖冶。 嬴洛知道修炼会让人更快的达到身体最好的一个境界,嬴洛三个月的修炼,还有那些极品丹药的缘故,让嬴洛真的算的上是脱胎换骨了。 不过,嬴洛对于自己的相貌并不是那么的在意的,毕竟之前那副模样,嬴洛也没有在意过。 薄风止也没有在意过,真正喜欢她的,自然不会这般肤浅不是? 嬴洛并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抬眼从窗口的一个小小的缝隙望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嬴洛在之前有些迷糊之中倒是听到了不少族长的称呼,这里是在什么人的地盘,是吗? 嬴洛并没有维持自己的人身太久,因为这里毕竟是陌生的地方,谁知道她的人身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所以嬴洛暂时是先变回小黑熊的模样。 因为嬴洛本身有在修炼玄力,所以在变回小黑熊的时候,嬴洛也感觉到,自己在这副模样的时候,也是可以随意自如的使用自己的玄力。 这样的话,对嬴洛来说就是有利的,她不想像当初自己被慕容白虐待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的她,已然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的欺负的。 嬴洛以小黑熊的模样,站在门口,小熊掌轻轻一挥,门就自己打开了。 嬴洛不由的先探出一个脑袋往门外四处望了望,好像没有什么人,嬴洛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 从房间里出来,倒是也看不出外面有什么,九曲回廊,看的眼睛都要花了,这要怎么走? 嬴洛也就只是凭着随便的方向,就在这里乱走起来了。 但是乱走归乱走,可是嬴洛还是在时刻的避开人群,每次拐角的时候,嬴洛习惯性的背贴在墙壁上,然后小心的探出一点点脑袋出来查看动静。 要是没有发现有人的时候,嬴洛就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但是要是看到那边有守卫朝自己这边走过去,嬴洛会一下子收回自己的脑袋,背贴在墙壁上,小碎步很快的往旁边移动,然后两只小爪子攀着旁边的横栏。 以横栏为支撑点,一个侧翻,让自己挂在横栏之下隐蔽,等人走了,再一个连贯帅气的单手侧翻,稳稳的又站回去了。 明显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啊! 殊不知,嬴洛的这些举动早已落入数十里之外的天之上的两双眼镜之中。 他们凤凰一族,天生视觉过人,可以探视一定距离之中的情况。 所以就算他们现在距离嬴洛的位置稍微的远了一点,但是对他们来说,却一点也不影响。 “大哥,你倒是带回来了一只有趣的小东西。”一个男人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嘻嘻的对旁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男人说道:“有意思啊!” “不是我带的。”凤翎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那个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一下子就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微微蹙眉疑惑的问道:“不是西风跟你出来了,回来带回来的?” “那不是西风带的?”凤翎眉头一挑,用同样的疑惑的语气问道:“凤彻?” 凤彻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什么叫做那是西风带的?如果你没有授意,他敢随随便便领只小幼兽回来?带回来也就算了,还单独给个那么大的房间,还请神医过来为它疗伤,这总不能也是西风这个小侍卫可以做的吧! 看凤翎那一脸认真,凤彻也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吧,他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无论说什么,凤翎都能说的好像跟他无关一样,明明是一肚子的坏水! 第334章脚踏星穹(两更) “不是你带回来的,就不是呗。”凤彻也无所谓的耸耸肩对这件事情没有想法了,反正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一句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只小黑熊,倒是机灵的很,比我那只蠢鸟聪明。” “不是它聪明。”凤翎眼睛紧紧的盯在嬴洛的身上,但是这话是在对凤彻所说。 ……所以就只是想要强调,是他的凤凰太蠢了吗? “明显训练有素的样子,倒是挺想知道它的主人是谁的。”凤彻很自觉的转移了话题说道:“看的出来它的主人,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雪山之巅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连折袖夫人,慕容白都殒命在那里了,那里发生的事情肯定很严重醢。 可想而知,这只小黑熊的主人的身份有多么的神秘了。 “不过,你到底带它回来做什么?”凤彻越来越想不通凤翎的想法了:“带回来玩玩呢?你也不像是这种有闲情逸致的人。” “故人。”凤翎给出的解释,真的还不如不说,真的是让凤彻越来越不能够理解了,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呢缇? “大哥,摆脱你说话就说清楚,要么就不说。”凤彻十分认真的要求说道。 “以后就知道了。”凤翎并不打算解释,因为他也有些不懂了,为什么会在一只小幼兽的身上? “那大哥你打算让这小东西就那么乱走吗?”凤彻看着那只小黑熊矫健的身影,颇有兴趣的说道:“我下去陪它玩玩啊!” 凤翎没有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他对凤彻做事有分寸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见凤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见凤彻直接从天上面翻下来,立刻有一道火红的身影呼啸而过,让凤彻稳稳的落在它的身上,带着凤彻往嬴洛的方向而已。 凤彻不由的伸出手揉揉凤凰的脑袋说道:“其实你也不是很蠢。” 只见凤彻身下的凤凰没好气的撇了凤翎一眼之后,好像是在嫌弃凤彻一样,然后展翅速度很快的翱翔天际。 嬴洛在这回廊里走走躲躲的,就感觉到一道凌冽的气势冲着她这边过来了,嬴洛不由的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睛抬眼望去,一脸的防备和警惕。 坐在凤凰上的凤彻被嬴洛这一道犀利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太突然,也太过于,敏锐了,这不该是一只幼兽身上该发出的气势。 凤凰?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但是很快就又清明起来,玄天州北方凤凰一族吗? 嬴洛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救自己,为什么他们还会给自己疗伤,自己现在不过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幼兽而已,不是吗? 而且似乎从她的身上也得不到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因为没有感受到来人身上的杀气和危险的气息,所以嬴洛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凤彻从凤凰上下来。 凤彻从凤凰身上下来之后,凤凰就乖乖的飞出去,并不打扰凤彻,一副很有默契的样子。 果然他们凤凰一族是从一出生就和凤凰的命运紧紧的相连了,所以他们的默契也是那种不言而喻的。 “小东西,你倒是有几分有趣。”凤彻站在嬴洛的面前,俯下身子看着嬴洛说道。 嬴洛却不吃这一套,并没有给凤彻什么好脸色,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看着凤彻,她想要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我还真没有见过哪只幼兽有你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凤彻看着嬴洛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嬴洛就冷冷的看着他,靠在墙壁上,什么情绪都不想表示,此刻的她只想离开这里,她想见薄风止,想知道他如今已经如何了? 凤彻对着嬴洛说了不少话,可是半天也没有看到嬴洛有任何的反应,不由的有些丧气的说道:“你是不是聋的啊,我都说这么多话了,你都不搭理我一下。无聊。” 嬴洛看了凤彻一眼,知道这个男人再说什么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也不想耗在这里了。 嬴洛抬头往四周往了一下之后,才继续往外走去。 可是嬴洛才走了两步,就被凤彻拦住了,非要问嬴洛要去哪里? 嬴洛都不由的想要翻白眼了,他都不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话很可笑吗? 她还能开口回答他的话不成吗? 嬴洛被凤彻缠的没有办法了,只好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之前朔夜给她的那支金色的羽毛。 嬴洛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用了。 而且嬴洛还没有想到凤彻看到那支金色的羽毛时候,眼神之中的惊讶和一抹释然,他现在倒是理解为什么他大哥会平白无故的把这只小黑熊带回来,为什么说是故人了,原因原来在这里啊! 凤彻一把就把嬴洛捞起来,一把就跳出去,而凤凰总是很适当的时候出现,带着凤彻往那高高的天飞去。 “大哥,你看这,这,这!”凤彻的速度极快的从凤凰的身上翻下来,双手将嬴洛抱起来,抱到凤翎面前给凤翎看。 凤翎看着自己眼前这只小黑熊手上拿着的那支金色的羽毛,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所以,你的主人是朔夜?” 嬴洛微微的一动,就从凤彻的手上挣脱下来,对着凤翎摇摇头。 “不是?”如果不是的话,这只小黑熊手中的这支金色的羽毛是怎么来的? 嬴洛将金色的羽毛在凤翎的面前晃了晃,她要知道凤翎的想法,她要知道凤翎值不值得信任。 “说好欠朔夜一个人情,只要拿金色翎羽过来,我凤翎,自然不会不认账。”不知道为什么,凤翎看着嬴洛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不过也无可厚非,拿着金色翎羽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无非是想要他还这个人情,不是吗? “放心,我们凤凰一族,是被凤凰庇护的一族,是最受承诺的。”在一旁的凤彻也不由的点点头帮腔说道。 嬴洛点点头,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当初朔夜将这金色翎羽给自己的时候,应该也是信得过凤翎的人品,所以才会告诉她有事就去找凤翎,凤翎一定会解决的。 嬴洛本来也没有打算用,但是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需要人家的庇护啊! 嬴洛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房间里刚好有一个屏风,然后就速度很快的蹿进屏风之中。 “大哥,那只小黑熊想做什么?”凤彻被嬴洛这突然的举动给搞的一头雾水的。 凤翎的眉头却不由的微微蹙起,他为什么突然感觉屏风后的气场都变了不少? 嬴洛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就连淡定的凤翎都不由的睁大眼睛。 “什么情况?现在幼兽都能够化人了?”凤彻都惊讶的不由的惊呼起来,然后不由的往旁边走了一点,看向在外面飞来飞去的自家小凤凰,不由的摇头:“这么比较,我觉得我家凤凰,好像比人家一只小幼兽还不如。” 说的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啊! 只是听着他们的几句对话,嬴洛大概可以判断这两人的性格,再加上他们之前的承诺,也相信他们是信的过的人。 嬴洛看着他们,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朔夜给我这支金翎羽的时候,告诉我,在玄天州有事找你,你还欠他一个人情,不知道可以兑现吗?还算数吗?”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眸皓齿,眉黛间的清冷,红唇轻启,说出的话也直接毫不婉转。 “算数。”凤翎想也没想的点头,因为他看不出这个眼神清澈清冷的姑娘身上有什么贪婪的气息,不觉得她会出什么难题来为难他。 “送我去皇陵城朔夜那。”听到凤翎肯定的答复之后,嬴洛也直接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尽快!” “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要用掉我大哥的一个人情,会不会太浪费了?”凤翎和凤彻都没有想到嬴洛的要求竟然会这么的简单,凤彻更是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嬴洛说道。 “没有什么简不简单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浪不浪费,在我这里只有值不值得。”嬴洛一点都不觉得浪费的说道:“我觉得值得,就不浪费。” 这里是凤凰一族的地盘,位置十分的诡秘,嬴洛不知道如果靠她自己要从这里离开要花多久。 嬴洛也不知道,从凤凰一族离开,再回到皇陵城又要多久。 反正嬴洛只知道自己已经和薄风止分开很久了,再无法亲眼确定他没有任何事情的前提之下,她放不下去。 所以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耗,只能用掉这个人情,先回皇陵城再说。 “只是回皇陵城?”凤翎不确定的再问了一句说道。 “要快。”嬴洛并没有否认这个说辞,反而是特别的强调这两个字。 说着嬴洛就将手中的金翎羽递给凤翎。 “就这么信任第一次见的人?”凤翎接过嬴洛递过来的金翎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不是信你,你信朔夜。”嬴洛也没有说好话,而是很直接,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之前让人为我疗伤,多谢。” 嬴洛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但是这个人情,她必须用,也不得不用。 “朔夜可是个奸诈的商人,你就这么相信他?”凤彻明显也跟朔夜认识的样子说道。 “他都把这凤凰一族族长的人情说送就送出来了,我为何不信?”嬴洛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说道。 凤彻不由的挠挠头,想想嬴洛这话说的也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跟朔夜有什么关系,朔夜这个奸商,竟然这么大方的就将这个人情送出去了? 当初他们还在担心朔夜这个奸商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来着,没有想到,这个人情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能够还掉了? 还真的是有点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啊! “真的就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吗?”凤彻小心翼翼的看着嬴洛问道。 嬴洛听着凤彻这话,不由的觉得好笑,他们凤凰一族的人还真的是中承诺,自己这人情用的随便了,人家还觉得心里不舒服吗? “真的只是这样,可以尽快送我会皇陵城吗?”嬴洛心里觉得他们很有意思,但是脸上的表情未变,再一次的强调说道。 “我能问原因吗?”凤翎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么着急的回皇陵城是为了什么?还有雪山之巅还有活口,那那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呢? “一个很重要的人。”嬴洛也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自己和他们也算是萍水相逢了,就算自己说了一些什么,他们也不懂,不是吗? 所以,有些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故弄玄虚,对于嬴洛来说,或许这次麻烦他们送自己回皇陵城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薄风止,你还好吗?嬴洛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一只手抚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心还跳着,你也还活着,对吧! 第335章猎场(三更) 凤翎也倒是爽快,第二天就直接让凤彻送自己去皇陵城。 凤彻也是个绝对的话唠,一路上那嘴都没有停过,倒是有几分洛时臣的模样。 两人说话都是一样的好笑,而且一张嘴还说不停了。 “你怎么能够做到一句话都不说呢?你都不觉得闷吗?”凤彻不由的转头看着嬴洛说道。 “那你怎么能够做到话都说不停,你不觉得很烦吗?”嬴洛还是开口了,没好气的白了凤彻一眼说道醢。 “长了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不然用来干嘛,吃饭吗?”凤彻反驳了嬴洛一句之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的样子啊!。 果然,这货说话还真的是很搞笑。 嬴洛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凤彻,带着挪逾的笑容说道:“你不用嘴巴吃饭,用什么?缇” 凤彻听到嬴洛这话,也是微微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哪里不对。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凤彻也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十分嘴硬的说道:“哼,我不吃饭!” 嬴洛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到底是谁吃的最多啊! 这话还真的是妥妥的打脸了啊! 不过嬴洛也不揭穿,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不是吗? 因为有凤凰的护送,所以,嬴洛他们很快就来到皇陵城外的那片迷雾林之中。 “怎么不走了?”嬴洛有些奇怪凤彻就送自己到这里就不走了。 凤彻一脸尴尬的挠挠头说道:“我们凤凰一族是有一颗指引星子的,但是你不是说要尽快走,然后走的太匆忙,忘记带了。” 所以,不是凤彻不想继续往前走,只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了。 “罢了,送我到这里就好了,多谢。”嬴洛也并没有为难凤彻,到这里之后,接下来的路,嬴洛可以自己的。 “没事,这可是算还那个人情哦。”凤彻还是时时刻刻的惦记着那个人情。 “信物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怕我翻脸不认人吗?”嬴洛觉得凤彻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一副孩子气的模样。 “这么说也没有错。”凤彻不由的点点头,然后望向迷雾的那一片,不由的开口问道:“那你怎么办?通知朔夜来接你吗?” “没事,我自己进去就好。”嬴洛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张开自己的掌心,就看见嬴洛的掌心之中慢慢的飞出一颗指引星子。 “你连这东西都有啊!”凤彻不由的瞪大眼睛看着嬴洛说道:“那我送你进去。” “没事,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好。”嬴洛好意的婉拒了,看着站在一旁的凤凰,对凤彻说道:“你的凤凰太张扬了,你该知道觊觎凤凰的人也多了去,这里不比玄天州,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嬴洛这话也不是瞎说的,凤彻自然也知道,不过对于嬴洛的关心,不由的心情甚好。 只是这个女人会不会把他想的太弱了呢? “早点回去吧!”嬴洛再一次对凤彻说道。 凤彻也没有拂嬴洛的好意,确定嬴洛自己一个人可以之后,就坐上自己的凤凰,准备要离开。 “也顺便替我谢谢凤翎,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找朔夜。”嬴洛这也算是还了一个人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记得咯!”凤彻似乎心情甚好的模样,没有想到出来一趟不仅还了一个人情,还得了一个人情,这个买卖不得不说还是赚了啊! “嗯。”嬴洛允诺道,但是并没有给什么信物,但是凤彻却信了。 等凤彻离开之后,嬴洛才召唤出桀雾:“走,回皇陵城。” 跟着指引星子,有两道身影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快速的穿梭的,让人根本看不清。 “这么大方,一个人情就这么送出去了?”在穿梭这一片白雾茫茫的空间的时候,桀雾不由的开口问道。 “我的人情值几个钱?”嬴洛轻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他们人还不错,今后能帮的上的地方,搭一把手,也没有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虽然嬴洛这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来着的,桀雾还是觉得惊讶。 “对人不对事。”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有几分意思:“这次如若没有他们出手相救,或许我真的就死在那雪山之巅了。” 嬴洛难得严肃的说道:“这份情,我还是承的。” “明白。”嬴洛这么说,桀雾就明白了,就像是嬴洛之前所说的那样,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搭一把手,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 有了指引星子,嬴洛和桀雾穿过白雾迷林根本就不是问题,很快就来到了皇陵城外。 嬴洛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就往金池而去。 不出意料,嬴洛还是被拦在门外了,她也不过只是走了几个月而已。 “什么人?有请帖吗?”金池之外的守卫,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嬴洛这回没有卖关子,直接拿出了之前朔夜给的鎏金帖子给守卫的看。 守卫那眼睛都不由的瞪大,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还是他们主的贵客,立马就放行了。 “叫朔夜过来见我。”因为之前在金池住过一段日子,嬴洛对金池里面的位置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直接就进了之前朔夜安排他们住下的房间,在房间里等着朔夜过来。 没有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慌忙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门被用力的推开的声音。 “夫人,你回来了?”朔夜看着嬴洛惊喜的说了一句,然后有些呆愣楞的看着嬴洛说道:“夫人,你好像更漂亮了。” “你这么夸夫人,薄爷知道吗?”桀雾坐在一旁,一手撑着自己的脸,凉凉的说了一句说道。 “咳咳。”朔夜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 “听说你们在雪山之巅一战之后,你就不见了。”朔夜将之前听说的事情都告诉给嬴洛说道:“拓跋还过来让我发动力量全力找你,说他在雪山之巅上,还有崖下都没有找到你的踪影。” “他找不到我,也是自然。”嬴洛心里了然,自己当时那副小黑熊的模样,拓跋融昊要是能够认得自己,那才是真的见了鬼了呢! “为什么?”朔夜有些不能够理解嬴洛的话问道。 “嗯……”嬴洛觉得让朔夜知道也没有关系,就直接在他的面前变成了小黑熊的模样,但是很快就变回去了。 朔夜真的是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还不由的伸手揉揉眼睛,他刚刚真的不是眼花了吗? “你是兽?”朔夜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想想又觉得不对啊:“你是嬴家的三小姐,不是吗?没听说嬴家三小姐是只兽啊!” “以前是。”嬴洛就知道这件事情解释起来,还真的是很多话,但是嬴洛还是长话短时了:“借尸还魂来着,当初将灵魂从兽身之中抽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然后带着兽身一起重生到嬴三小姐的身上了。一旦我的身体受到严重的伤害之后,就会无法维持人形,变回兽身,其他情况不会。” 重生,借尸还魂,这些词说出来都让人不由的惊讶啊,难怪之前也一直觉得嬴洛很不简单的样子,没有想到本身竟然都那么的不简单。 “对了,薄风止怎么样了?”嬴洛说完这些之后,就立刻开口想问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之前听说是伤的很严重,一直在昏迷。”朔夜说完这些话之后,嬴洛的脸色就变的很不好了,朔夜不由的补充了一句道:“不过说是性命无忧。” 果然是伤的很重!嬴洛沉默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在昏迷吗? “夫人,你不用担心,薄爷说是没什么危险了,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担心你。”朔夜将他们的担心都告诉嬴洛说道:“我也派人出去找了,你的下落还真的是很难找,而且都消失三个多月了。” “凤翎路过雪山之巅,救了我。”嬴洛随口说道:“我也昏睡了三个月才醒,然后用了金翎羽让他派人尽快送我回皇陵城。” “什么?”原本朔夜还认真的听着的,但是听到嬴洛的那半句话,朔夜不由的瞪大眼睛看着嬴洛:“金翎羽用了?” 嬴洛点点头,难道她刚才的话没有表述清楚吗? “就只是送你皇陵城,就用了一个人情?”朔夜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句说道。 “刚好用的上就用了。”嬴洛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语气平淡的样子。 “我的小祖宗啊,你知道你想要凤凰一族欠一个人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吗?”朔夜真的是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啊,人情就这么说还就还了啊,感觉一点都没有用到重点上面啊,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啊! “人情这种东西,用的上的才有用,用不上也不过只是一个口头的承诺而已。”嬴洛真的是不是很在乎这个,因为当时她心急也就只有这件事情:“再说,他们救了我,也算是还了一个人情。” 嬴洛大概可以猜的到,凤翎应该就是因为自己身上有那支金翎羽才救的自己的,因为当时凤翎在看到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只金翎羽,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感觉。 朔夜也真的不还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与嬴洛来说,确实是不在意吧! 或许这凤凰一族的人情,嬴洛还看不上吧! 朔夜也没有要怪嬴洛的意思,毕竟之前把那金翎羽给了嬴洛,嬴洛打算怎么使用,那都是嬴洛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去联系拓跋,我要见薄风止。”嬴洛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跟朔夜谈论下去,她真的想见薄风止。 说来也真的是十分的嘲讽,自己竟然连薄风止在哪里都不知道,连薄风止的地盘在哪里都没有去过。 说好的要带自己去看看的,只是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还是没有机会。 所以嬴洛这才退而求其次的先过来找朔夜,毕竟朔夜这里情报比较多。 嬴洛也猜到了,他们找不到自己,肯定也会来找朔夜,让他派人出去找自己。 所以,她是猜对了,既然他们联系朔夜了,那么嬴洛就可以联系到他们,然后找到薄风止。 “我知道,我马上去办!”有些话朔夜并没有说,但是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嬴洛此刻心情的一些小波澜。 “夫人,你怎么了?”桀雾也可以感受的到嬴洛情绪的低落,不由的开口问道。 嬴洛摇摇头,有些事情,有些苦恼,只有她自己知道。 知道薄风止没有性命之忧,嬴洛也就放心了,但是有些问题也慢慢的浮现出来了。 薄风止,我们到底算什么呢?连找你,都需要通过别人,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好笑! 嬴洛也不是自寻烦恼,只是有些问题真的无法忽略,之前一直在一块,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 分开之后,才发觉,自己似乎对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第336章石裹灵(四更) 朔夜的办事效率真的不需要说什么,嬴洛并没有等两天,拓跋融昊就过来了,连同燕无殇也一起过来了。 “夫人,听说你没事了,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拓跋融昊看到嬴洛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过所有人在看到嬴洛的第一眼,就被嬴洛给惊艳到了,比起之前还一副小丫头的模样,如今的嬴洛倒是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眼神虽说清冷,但是也勾人的很。 嬴洛知道拓跋融昊是真在担心自己,不由的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情。 “薄风止醒了吗?”嬴洛这话是看着燕无殇开口询问的醢。 “君上前几日刚刚醒过来了。”燕无殇听到嬴洛的问话,老老实实的回答的同时,眼神还略微的有些闪躲。 不过这闪躲和心虚,还是被嬴洛给捕捉到了,不由的蹙眉开口冷声问道:“还有什么没说的?” “额……”燕无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嬴洛更加确定,他们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的缇。 “说。”嬴洛脸上的煞气更重了,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冷漠了,微微蹙眉,身上的那种气势,让燕无殇不由的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是薄风止怎么了吗?” “额,君上是清醒了,但是还有点小毛病。”燕无殇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才回答嬴洛的话说道。 “小毛病?什么?”嬴洛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深了,后遗症吗? “我觉得,夫人,你到时候见到君上的时候你就自己知道了。”燕无殇似乎并不打算要多说什么,也不敢在嬴洛的面前多说一些什么。 嬴洛也听的出来燕无殇的闪烁其词,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有什么,等她见了薄风止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但是嬴洛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因为看到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到底薄风止是怎么了? 既然燕无殇他们过来了,嬴洛也没有耽搁什么时间,就直接跟着燕无殇他们一起去往薄风止所在的地方。 而这一次朔夜也跟着一起过去了,他也有点好奇薄风止的身份,因为燕无殇喊薄风止君上,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听就很神秘的样子。 而且连嬴洛都不知道薄风止所在的位置,看来他的领域也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吧! 毕竟朔夜纵横九州大陆这么多年了,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薄风止的名字,也没有听过哪里有薄姓家族。 所以看薄风止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估计是自成一派,而且还一副真的很厉害的模样。 燕无殇并没有带着嬴洛他们走什么很长的路,嬴洛燕无殇的手上有传送阵,直接传送到薄风止所在的位置。 燕无殇直接带着嬴洛他们进了一个巨大的宫殿,燕无殇一边走,一边给嬴洛解说道:“夫人,本来这些事情,君上是打算亲自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情况变的有点复杂,所以我就先说了。” 嬴洛没有搭茬,只是冷着脸看着燕无殇,示意他继续说道。 “这里是凌驾在九州大陆之上的天域,是君上的地盘。”燕无殇开口给嬴洛介绍着说道:“不在九州大陆的范围之中。” “天域?那不是邪风的地盘?”在一旁听着的朔夜不由的小声的嘀咕了一下,后来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惊呼出口:“不要告诉我,薄风止就是邪风。” 嬴洛他们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反驳,这就很明显的在告诉朔夜,薄风止就是邪风了。 朔夜不由的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到了大惊吓啊! 嬴洛微微点头,难怪之前没有听说薄风止应该是在哪个州势力比较强大来着的。 “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守卫,十分恭敬的对燕无殇行礼。 燕无殇也将宫殿的环境都给嬴洛介绍了一个遍之后,才走到一个长廊的尽头,一只手贴在尽头的墙壁上,就看到墙壁犹如时空扭转一般,旋转出一个犹如传送阵一般带着光芒的旋涡。 “夫人,这边请。”燕无殇对嬴洛还是十分的恭敬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君上对嬴洛的喜欢,更因为是嬴洛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燕无殇他们之前的闪烁其词,让嬴洛此刻有点隐隐的不安,他们到底在瞒着自己什么? 薄风止怎么了?为什么他们对自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虽然嬴洛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但是嬴洛并没有开口询问,都走到这里了,嬴洛不觉得燕无殇他们还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罢了,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自己用眼睛看吧! 嬴洛一脚踏进那犹如传送阵一般的入口,一脚踏出去,就被眼前的那犹如仙境一般的美景给吸引了。 空气之中淡淡的清香,让人不由的觉得有些心旷神怡了。 越是走近一些,就听到一道悠扬的琴声,嬴洛就看到燕无殇的脸色似乎更加尴尬了,还不由的低下头,不敢看嬴洛。 嬴洛也假装没有看懂的样子,一句话不说,就默默的跟着燕无殇的身后。 这里还真的是犹如人间仙境一般,只是短短的几步路,就让人领略了四季的美好。 远远的,嬴洛倒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漠然的眼神和冷峻的脸庞,只是这么远远的望着,男人似乎惊觉什么,也抬眼望过来,四目相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一般的感觉。 湖心亭,熏香缭绕,美人抚琴,小酌一番,倒也是惬意的很,嬴洛倒是明白燕无殇此前尴尬的神色从何而来。 嬴洛还是只字片语都没有,就那样凝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燕无殇想要跟嬴洛解释一番的,但是嬴洛却已经抬腿往湖心亭而去,脚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却也不急不缓的。 等到嬴洛走到跟前,坐在一旁的洛时臣倒是先反应过来的站起来对嬴洛说道:“夫人,你没事了,那就好。” 嬴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洛时臣的关心,却也发现洛时臣比起之前稳重了不少,并没有在嘻嘻哈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玲珑她……”嬴洛并没有很详细的说出来,而是起了一个头,等着洛时臣自己说出下文来。 洛时臣的眼神之中明显划过一道悲伤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还活着,在我心里。” 嬴洛点点头,她知道洛时臣的难受,那种深爱之人为自己而死,与自己天人永隔的感觉。 就好像此刻在她面前的薄风止一般,他们离的那么近,却有种天人永隔的感觉。 “夫人?谁的夫人?”薄风止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是无殇带她进来的,似乎和时臣关系也不错,这个女人到底是说。 薄风止这般清冷的话语一出,燕无殇和洛时臣不由的猛地抬头看向嬴洛,他们不知道嬴洛此刻是什么感觉。 难怪,总觉得他们瞒着她什么,还有点小毛病,指的就是他把她忘记了,是吗? 从踏进这里的第一眼,嬴洛就感受到了,薄风止眼神之中的冷漠和疏离,现在的他是邪风,而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的薄风止了。 “是啊,谁的夫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嬴洛沉默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眼神淡淡的看着薄风止,但是话却是对燕无殇他们说的:“喊我嬴三小姐。” “是!”因为嬴洛和薄风止的关系,再加上他们对嬴洛的认可,早就对嬴洛的吩咐也是言听计从的了。 而且洛时臣和燕无殇都不由的觉得惊讶,为什么嬴洛在突然知道他们君上失忆的事情,反应这么平淡,好像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呢? 你告诉夫人,君上失忆的事情了?洛时臣不由的眼神给燕无殇使眼色问着。 燕无殇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直没敢说,但是看嬴洛如今这幅模样,怕是在看到他们君上的第一眼,就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不得不说嬴洛在洞察力和敏锐力这两个方面上的功力还真的是胜过常人啊! 而燕无殇和洛时臣的态度,让薄风止觉得有些奇怪,不由的蹙眉开口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第337章瞩目之战(五更求票) 这世间最悲凉的事情,莫过于你心里最深处的那个人站在你的面前,却在问着你是谁。 没有什么比此时那漠然的眼神,冷淡的语气,更来得伤人了。 “这个……”洛时臣和燕无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由的看向嬴洛。 “爷问你们话,你们看她做什么?”薄风止似乎对洛时臣和燕无殇的这个态度十分的不满,眉头皱的更深了,还带着一抹愠怒:“不看她,你们还说不了话了?” 果然回到从前那种喜怒无常的模式了醢。 嬴洛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有些许的怀念,至少那个时候他对自己也是极好了。 而如今,薄风止那一声声陌生的话语,还有质问自己是什么人的话语,都让嬴洛不想再跟薄风止说话,心微微的有些抽痛。 嬴洛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和薄风止会有这样对面相见不相识的情况缇。 人生还真的是犹如一场狗血剧啊,到处都是狗血啊! 燕无殇和洛时臣那也是煎熬啊,夫人怎么说之前也是君上捧在手心,宠着心尖的人儿,如今这样,他要他们怎么说啊! “说话!”薄风止觉得自己的耐心都用光了,十分不耐的又说了一句。 “就。”燕无殇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被嬴洛给给打断了:“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 嬴洛这般嚣张狂妄的话,让薄风止不由的再次抬眼看向嬴洛,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叫嚣,是不知道他是谁?还是就是这般的狂妄。 燕无殇和洛时臣不由的拦住嬴洛,拉着嬴洛往一旁走了两步,小声的对嬴洛说道:“我的小祖宗啊,如今的君上,是以前那个喜怒无常的邪风大人,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叫嚣的!” “是啊,夫人,如今君上不认得你,你这般说话,怕会惹他不快,他会做出一些很残暴的事情来。” 洛时臣和燕无殇是真心的关心嬴洛,也是不想让薄风止在这段不记得嬴洛的时间中,做出一些伤害嬴洛的事情。pbx 免得日后回想起来,他们君上也是追悔莫及,就不好了。 嬴洛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的平淡,但是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眼睛却看向薄风止说道:“你们怕惹他不快,难道没有看出来,我现在也一脸不快,一肚子的火吗?” 原本其实还没有嬴洛所说的火气那么大,但是听到下面的对话,那火气才是真的蹭蹭蹭的上来了。 “君上,您别生气,丝丝为君上抚琴,是想让君上身心舒畅的,何必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动气呢?不值得。”琴声戛然而止,代替琴声的是一道娇艳欲滴的声音,那柔声细语的,那纤细白皙的小手搭在薄风止的手腕之上,身体都快贴上去了。 而且薄风止还没有丝毫要推开,要保持距离的意思。 嬴洛不由的深呼吸一口气,她真的怕自己没有忍住就一巴掌上去拍死薄风止! 为什么是拍死薄风止,而不是那个冉丝丝呢? 嬴洛可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遇上这事就会跟另外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直接从根源解决不就好了吗?嬴洛看向薄风止的眼神越发的清冷,连嘴角也不由的挂起一抹冷笑。 看到嬴洛这副模样,燕无殇他们几个人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定论,那就是他们君上死定了。 嬴洛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样子,但是君上,你以前可是栽在人家手里,栽的很彻底啊! 燕无殇和洛时臣看向薄风止,不由的摇摇头,一副保重的模样,嬴洛可不是小姑娘,君上根据会被整的很惨的样子。 洛时臣还有燕无殇的眼神,让薄风止真的是看的一头雾水,以至于一直在打量着嬴洛的薄风止,都忘记将身上的冉丝丝给推开。 “那空间额饰怎么在你那?”见嬴洛没有回答自己前一个问题,又因为洛时臣他们的那奇怪的眼神,薄风止竟然也没有发火,反而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由的皱眉问道。 与此同时,薄风止也不着痕迹的拂开冉丝丝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状似不经意的伸手去擦拭了两下。 不得不说,薄风止的这个举动,倒是让嬴洛的火气少了一点,就算现在失忆了,要是敢和别的小姑娘勾勾搭搭的,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额间的空间额饰是你的?”嬴洛坐在薄风止的对面,冷眼看着薄风止,倒是丝毫不畏惧薄风止的气势。 “放肆!”冉丝丝虽然还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但是厉声对嬴洛喝道:“你是何人,怎敢和君上平起平坐?” “君上?”嬴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玩味的看着薄风止说道:“和他平起平坐又如何?他在你们眼里是君上,在我眼里不是。” 嬴洛这话说出来,还真的是狂妄的很,让人不由的怀疑嬴洛并不知道薄风止是谁。 “你可知君上是何人?”冉丝丝都不由的皱眉的看着嬴洛说道。 “薄风止。”嬴洛只认这个名字,不提邪风。 而嬴洛提起这个名字,薄风止的眉心不由的一动,自己向来都用邪风的名字,薄风止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未用了,就连自己身边的有些人,都未必知道。 冉丝丝不由的嗤笑一声,果然这个女人并不知道他们君上是什么人,什么薄风止,他们君上是邪风! 冉丝丝不再说话,就坐在一旁,浅笑盈盈的看着嬴洛,她就要看看嬴洛到底怎么被自己的狂妄和无知害死。 薄风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但是看看刚才燕无殇还有洛时臣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想想她知道,应该也不是什么事情。 薄风止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反倒视线放在嬴洛额间的红宝石额饰上面,再一次问道:“为什么在你哪里?” 冉丝丝却不由的觉得他们君上有些反常,对于这么一个无礼狂妄的女人,他们君上竟然能够容忍? 可是君上明显一副不认识这个女人的样子,所以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薄风止失忆的事情,也仅仅只有洛时臣还有燕无殇这几个人知道而已,毕竟薄风止遗忘的那些事情,只是恰好是碰上嬴洛之后的那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是你的?”嬴洛又反问了一句,凭什么他的问题,她一定要回答呢? “仅此一个。”薄风止看嬴洛这个态度,看着嬴洛冷声说道。 “是吗?”嬴洛一点也没有很慌张的样子说道:“那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嬴洛就是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薄风止,反倒是一直在反问薄风止。 薄风止听了嬴洛的问题,不由的蹙眉,这不就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吗? “你也不知道?”嬴洛似乎划出了薄风止皱眉背后的含义,好心的开口给薄风止分析了一下说道:“你说,这空间额饰,此间只有一个?” 薄风止点头,他倒是想要看看嬴洛能说出什么所以然的事情来。 “那你放在那里?”嬴洛看着薄风止,看了一下他食指上的那枚戒指,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空间戒指,对吧!” 薄风止没有再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看着嬴洛,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的空间戒指,别人也动不得,不是?”薄风止伸手倒了一杯茶,嬴洛很自然的从他的手里接过那杯茶,小泯了一口,丝毫没有将薄风止那微微愣住的表情放在眼里。 这杯茶本来就不是给嬴洛倒的,没有想到嬴洛倒是十分的自然熟,竟然敢从薄风止的手下抢先一步的拿走。 燕无殇他们倒是之前都看习惯了,他们君上亲自给人家倒茶的事情,也多了去了,这样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他们是见怪不怪了,但是有人却惊讶的蹭的站起来指责着嬴洛的不是。 可是冉丝丝刚站起来,刚想要说什么,嬴洛立刻脸一冷的看向冉丝丝,厉声说道:“闭嘴。” 嬴洛说完之后,就看向燕无殇他们,燕无殇不由的觉得十分的头疼,思来想去,还是嬴洛在他们君上心里的位置比较重。 而且,嬴洛也绝对不是能惹的对象,这一点他们早就心里有数了。 所以在接收到嬴洛的眼神之后,燕无殇不由的将冉丝丝拉到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冉丝丝只是跺跺脚,有些气愤,但是还是乖乖的闭嘴了。 燕无殇的这些动作,薄风止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向嬴洛的眼神却更深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第338章光明圣骑 “继续。”薄风止看嬴洛坐在那里,一脸愠怒的模样,眼底却是满满的冷意,刚才的话也没有说完,此时却有种不打算开口的意思,薄风止这才开口提醒道。 “要不是老有人打断,早就说完了。”嬴洛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这脾气还是针对薄风止的,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招蜂引蝶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勾勾小手,还真的是觉得她很没有脾气吗? 薄风止不由得冷眼看向冉丝丝,冷漠的说道:“退下。” “君上,我。”冉丝丝似乎还想说什么来着,但是薄风止的眼神越变越冷漠了,让冉丝丝一下子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醢。 他们君上的性格向来喜怒无常,从来没有人能够摸准他们君上的心思,不识时务的话,那绝对没有活路。 冉丝丝跟在薄风止身边也很多年了,此刻要是没有点眼力劲,那还真的是蠢了。 “丝丝告退了。”冉丝丝在离开之后,还是不由的冷冷的撇了嬴洛一眼,她就不相信,嬴洛这个如此不知所谓的女人,不会惹的他们君上对她发火缇。 她就不相信了,他们君上会那般的纵容这个陌生的女人。 不过看燕无殇还有洛时臣和这个女人如此熟稔的模样,冉丝丝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去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来历呢! 等冉丝丝离开之后,嬴洛的心情才稍微的好一点,更加随意的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嬴洛这漫不经心的问话,让薄风止不由的蹙眉,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问他问题,这样被动的情况,让薄风止十分的不满。 他何时被人压制到这种境地了呢? 看薄风止脸上的不耐,燕无殇知道这是薄风止要发怒的前兆,立刻站出来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小祖宗,你刚才说到君上的空间戒指,别人也动不得。” 燕无殇叫嬴洛小祖宗,是真的觉得嬴洛是小祖宗啊,这稍微没有伺候好啊,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啊! “哦。”嬴洛状似忽然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看着薄风止说道:“对,说到这里,那你还不懂?” 薄风止觉得跟嬴洛说话,真的是很累,说到这里,她是要他懂些什么呢? “你的空间戒指除了你自己,谁还能染指?”嬴洛还是一点一点的给薄风止分析说道:“既然没有人能够动的了你的空间戒指,那放在你空间戒指之中的那股空间额饰,自然也是没人能够拿得走的,所以你凭什么说我额间的这个空间额饰是你的?你是觉得我有本事从你的空间戒指之中拿走吗?还是你觉得是你自己给我的?” 薄风止在细细的品味着嬴洛这句话,仔细想来,不得不说,还真的有几分道理,而且还有种无法反驳的样子。 燕无殇他们不由的心里偷笑,他们君上这是要吃哑巴亏了,那空间额饰就是他自己亲手送出去的,但是他现在忘记了,自然觉得这种可能是不可能的。 而嬴洛也确实无法从薄风止的空间戒指将空间额饰拿走。 所以,嬴洛额头上的那个空间额饰,是不是薄风止的,还真的是有待商榷啊! 薄风止越来越对嬴洛的身份感到好奇的了,虽然这一个空间额饰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说到底薄风止还是对嬴洛这个人比较在意和感兴趣。 “罢了,那额饰,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薄风止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个空间额饰而已,他还没有那么的小气。 嬴洛的嘴角微勾,她知道,自己说的句句占理,就算薄风止想要挑刺,但是也没有地方可以挑。 如今他说这一句话,也绝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嬴洛也不拆穿,只是微微的笑着看着薄风止。 “不过,你并非我天域之人,来我天域所为何事?”薄风止这才开口询问嬴洛的来意。 “寻我夫君。”嬴洛这话可是颇有深意的,嘴角也不由微微的上扬。 夫君?薄风止眉头又不自觉的皱着一起,心也不由的一疼,十分的烦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嬴洛说找自己的夫君的时候,自己好像有些奇怪。 “你的夫君是谁?在哪里?”薄风止追问了一句说道,态度语气十分的强硬,似乎十分想要知道嬴洛口中的夫君是谁? “夫君是谁啊!”嬴洛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已经不在了,说是谁,有什么意义呢?” 说起来嬴洛的眼神之中不由的流露出一抹悲伤,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伸手去触碰。 明明就在眼前,但是中间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失忆,记得所有人,却偏偏忘记了她! 嬴洛的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有些泛苦了,在见到薄风止之前,嬴洛是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要忘就忘的彻底好了,她也忘记了,不是才刚刚好! 嬴洛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觉得不舒服,还不由的生气的瞪了薄风止一眼,然后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突然被嬴洛的眼神一蹬,薄风止觉得自己很无辜,然后竟然还开口说道:“难道是我杀了你夫君?” “是。”嬴洛没有一丝迟疑的说道,没好气的撇过头去,也不看薄风止。 嬴洛这话说的也没有错,是如今的薄风止,扼杀的那个只对她好的薄风止,这话说的也真的十分的在理。 “谁?”嬴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薄风止就不由的更加的好奇嬴洛口中所说的夫君是谁了。 嬴洛并没有回答薄风止的问题,反而站起身来,对燕无殇还有洛时臣说道:“我走了。” “啊?走了?”燕无殇和洛时臣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不已的看着嬴洛说道。 “留着干嘛?”嬴洛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很差。 看到薄风止看自己那陌生冷漠的眼神,就让嬴洛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看到就觉得心烦,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这个,你和。”洛时臣想说嬴洛真的舍得放开薄风止吗? 但是洛时臣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嬴洛给打断了:“我和什么?让我安静的想想。” 说是要放开薄风止的手,那是嬴洛绝对做不到的,只是如今她的心有些乱,她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行。 薄风止是她的,而且他们种了连心蛊,注定是谁也无法背叛谁的,注定谁都离不开谁。 所以…… 嬴洛不由的回头深深的看了薄风止一眼,转身决绝的离开,眼底却不由的闪过狡黠的精光。 失忆了又如何?当初薄风止能够喜欢上自己,难道忘了她之后,就无法重新爱上她吗? 当然,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在这种可能成为可能之前,嬴洛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至少也要努力过才不会留下遗憾,不是吗? 看着嬴洛离去的背影,燕无殇不由的追上去,毕竟这里是天域,嬴洛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要怎么出去,他还是要带嬴洛他们离开。 薄风止却不由的伸手捏捏自己的鼻梁,闭着眼睛开口说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洛时臣经过雪山之巅的时候,变的沉稳了不少,对于嬴洛,洛时臣也是打心里臣服的,毕竟嬴洛是他们君上的心尖宠。 虽然他们君上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但是不代表日后想不起。 而且嬴洛似乎另外有打算的样子,洛时臣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多说一些多余的话,免得打乱嬴洛的计划,那就不太好了。 洛时臣也绝对相信,嬴洛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君上的,所以有些事情,该隐瞒的,他自然不会多说一句。 而嬴洛刚才也明显并不打算挑起她和他们君上之前的关系,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总是给人一种应该有关系的感觉,明显是另有打算的样子。 “她啊,就南方炎天州嬴家的废材三小姐啊!”洛时臣就直接将嬴洛最基本的资料告诉给薄风止说道。 嬴家的废材三小姐?难怪那个女人刚才让燕无殇他们喊她嬴三小姐,原来是这样。 薄风止从嬴洛刚才的话里面可以判断的出来,洛时臣此时所言非虚。 “还有呢?”薄风止端起一杯热茶,小泯了一口问道。 “还有什么?”洛时臣也假装没有听懂薄风止意思的模样,挠挠头看着薄风止说道。 看洛时臣那一脸无辜,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就让薄风止不由的皱眉,洛时臣真的是听不出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吗? “你们怎么认识她的?她是谁的夫人?”这是一直萦绕在薄风止心里的一些疑问:“我和她有仇?” “就那样认识的呗,行走江湖总是能够交到一些新朋友啊!”洛时臣说的一脸煞是认真的模样说道:“至于她是谁的夫人,那你得问她啦,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知道。” 洛时臣耸耸肩继续说道:“至于,君上你是不是和她有仇啊,看人家刚才那个架势,应该是有的!” “君上,不是我说,你多少要注意一些,嬴三小姐可不是好惹的对象啊!”洛时臣不停的叮嘱着薄风止,但是反倒是让薄风止更加的好奇嬴洛,好奇自己和嬴洛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不过也不得不说,嬴洛刚刚闹出的那一出,在薄风止的心里那绝对也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了。 而嬴洛也是故意的。 “小祖宗,如今的君上不是往日的他,你这般挑衅,这不是要惹火他吗?”燕无殇送嬴洛出来的时候,不由的跟嬴洛说道。 “惹火他?我都火了,他还想很悠闲的听听小曲,温香软玉在怀吗?”嬴洛这话一出,大家都很明显的感受到嬴洛的醋意,果然嬴洛是看不得薄风止和别的女人有半点亲密的的状态。 尤其是那别的女人明显对薄风止有所企图的时候,嬴洛就更加不能够容忍了。 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她忍着,然后别人把薄风止给撬走吗? 那绝对是想都不要想了,嬴洛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燕无殇自然是知道燕无殇的意思,当初薄风止那喜怒无常,嬴洛也是感受过的,所以她也不是很怕的说。 “没有想到薄爷竟然失忆了。”跟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朔夜,如今却开口了说道。 “没有性命之虞,那就够了。”嬴洛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遗失了记忆,总比丢了命好,这样已经很好了。” 嬴洛也不怨什么,至于记忆,他们之间的记忆,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不是吗? “小祖宗,你如今是打算怎么做?”燕无殇送嬴洛出来,站在要传送出天域的传送阵前面,不由的想要打听嬴洛的想法,好从旁协助嬴洛。 嬴洛的嘴角微勾:“没什么打算,等着他自己来找我呗。” 嬴洛相信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已经引起薄风止的注意和兴趣了。 有些话她故意不说,故意说的模棱两可的,而燕无殇和洛时臣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不论是什么原因,嬴洛相信薄风止都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不过,嬴洛也猜对了,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薄风止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超出自己的操纵之外。 自己的两个心腹竟然对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如此的恭敬,而且还是当着他的命。 所以,从这里,薄风止可以断定,他们和嬴洛之间的关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很清白,至少他们敢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 可是嬴洛的身份,他却有些猜不透了。 而且嬴洛额间的那股空间额饰,应该出自他手才对,但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嬴洛的说辞,还真的是让他都不由的怀疑这世间是不是真的还有第二个一模一样的空间额饰来着。 真的是越是仔细去想,就越是想不出来,真的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洛时臣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真的好像告诉他们君上,嬴洛身上可不是不止只有一件空间额饰出自他的手笔啊! 他们君上基本上都把最珍稀的宝贝都给嬴洛了好吗? 当然了,薄风止也发现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少了不少的东西,比如九州?山海经也不见了。 是借给谁了吗?薄风止想要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气力啊,记忆空空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君上,有些东西啊,我们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洛时臣不由的小心的斟酌着用词,然后对薄风止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去查,才会发现其中很多的秘密的。” 薄风止的薄唇微微上挑,就算他们不说,他自然感觉的到,自己和嬴洛之间好像也有什么联系的样子。 不得不说,薄风止的直觉告诉他,燕无殇他们也确实是有些什么秘密瞒着他。 现在不让他知道?等着他自己查吗?薄风止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他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不要让他太失望了啊! “君上,我回来了。”燕无殇送完嬴洛他们回来之后,就看到薄风止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己,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却给人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回来干什么?跟人家走呗,不是一口一个小祖宗的?”薄风止这话不温不火的,却听的燕无殇不由的冷汗直冒,他们君上这是在说他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不过,嬴洛也不能惹啊,君上,你要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宠人家的,就知道他现在做的一点都不过火,好吗? 当然了,这些话,燕无殇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一番,不知道他们君上撞上嬴洛,到底谁胜谁败呢? 第339章一拳足矣(二更) 果然,就算是失忆,但是人的性格却还是不会变,有一些癖好,也改不了 章节最快 就像是薄风止,有些癖好不是说改就改的了的。 嬴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似乎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夜袭的习惯。 之前也是这样,大半夜的突然出现,要不是她睡眠浅,警惕性高,一点动静都能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不然,还真的是会被薄风止这背后灵给吓死了醢。 不过,薄风止的出现,也说明了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故意的在他面前说了一些让他无法反驳又觉得十分疑虑的话,燕无殇还有洛时臣的态度,自己额间的额饰,九州?山海经…… 嬴洛一点一点的放出信息来引薄风止上钩,果然,还真的是上钩了缇。 在两人的关系之中,如今嬴洛属于是那种比较有优势的,毕竟薄风止遗忘了很多东西,不是吗? “不觉得夜闯闺,是一件很不君子的事情吗?”嬴洛并没有翻身下床,看到是薄风止,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又躺下去,背对着薄风止说道。 薄风止看着嬴洛的背影,不由的皱眉,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吗? 在男人面前就这么撩人的躺着,不觉得很危险吗? “一个女孩子家,在男人面前这么的不矜持?”薄风止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怒气,对嬴洛此刻的不防备,十分的不满。 嬴洛听这话就觉得好笑了:“大半夜的,我在我自己的房间,要矜持什么?大半夜的闯进来的是某人吧,你觉得不妥,就自己离开,有什么话,非要这个时候跟我说?” 薄风止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半夜会来嬴洛的房间,但是不来倒好,一来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不仅仅是因为嬴洛的话,还有嬴洛的作为,都让薄风止心里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有话说话,没话说的话,那我就先睡了。”背对着薄风止的嬴洛,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就不相信你薄风止听到她这话,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薄风止这天之骄子,之前和自己在一起之后,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些,之前那个脾气真的是喜怒无常,嬴洛也是被虐过的。 毕竟咱跟薄爷关系都这么密切了,他是什么性子,嬴洛难道还拿捏不准吗? “那我们来聊聊。”薄风止还真的是被嬴洛一句话就激的,立刻就回应了。 “可是我没有跟陌生人促膝长谈的习惯。”薄风止想谈,但是嬴洛还不会如他的愿呢! 薄风止嘴角不由的微微有些抽搐,这不是在逗他吗?不是她说有话说话的吗? 但是看这个意思,是不想聊的意思啦?那刚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在逗他玩的,是吗? 薄风止觉得自己碰上嬴洛之后,还真的是什么耐心都给磨没了。 当然也绝对不会是嬴洛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想聊,又能怎么样,他想聊,嬴洛就得奉陪,谁让嬴洛先来招惹他的呢? “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薄风止靠近一点嬴洛问道。 “认识你很稀奇?”嬴洛倒是对薄风止的话觉得很好笑,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认识他的人是很多,但是知道他另外一个名字的人却不是很多。 薄风止知道,就算燕无殇和洛时臣跟嬴洛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将这个透露给嬴洛。 “你怎么知道薄风止这个名字?”薄风止在意的是这个问题。 “如果,我说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信吗?”嬴洛翻身,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脑袋,看着薄风止,眼神没有任何的闪烁的说道。 坚定的语气,清澈的眼神,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薄风止看着嬴洛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闪烁,虽然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薄风止的心神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怀疑嬴洛的话。 反而觉得嬴洛说的,确实是真的。 可是,薄风止却不记得自己的记忆之中有过嬴洛的身影,也不觉得自己会主动跟别人说起这个问题。 所以,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些矛盾。 就算是自相矛盾,但是薄风止还是觉得嬴洛没有在说谎。 “我信!”薄风止的这个回答,不仅让嬴洛觉得有些许的惊讶,让薄风止同样也是惊讶! “是不是有种,自己说的连自己都不相信啊!”嬴洛不由的轻笑,觉得薄风止还真的有些可爱的说。 “告诉我,是什么时候?”薄风止还想要从嬴洛这里得到一些讯息,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连自己的真名都告诉过别人了?“” “你不记得的时候。”嬴洛这话说的跟没有说的一样,薄风止觉得心好累的感觉,他要是记得的话,还需要问这么多的话吗? 罢了,罢了! 薄风止知道自己继续问下去也没有结果,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转身背对着嬴洛说道:“以后不要在男人面前这般的随便,不是谁都能像爷这般把持的住。” 对于嬴洛在男人面前这般的随便,让薄风止十分的不满,在他面前也就算了,要是在别的男人面前…… 一想到这里,薄风止的眼神就不由的变得犀利起来,等回想起来,薄风止却不由的觉得好笑,到底是关自己什么事情,自己激动什么劲? “薄爷难道也想把持不住吗?”嬴洛微微的挑眉,伸手对着薄风止勾勾手指说道。 薄风止侧头看向嬴洛,那有些撩人的眼神,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开的衣襟,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在皎洁的月光下,格外的迷人。 薄风止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窒,心里竟然有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悸动,不过并没有逗留,紫色的身影呼啸而过,从嬴洛的眼前消失了。 房间又重新安静下来了,没有一丝痕迹,就好像薄风止从未出现过一样。 嬴洛看着从木窗上洒下来的些许月光,还真的是格外的迷人啊! 嬴洛翻身,闭上眼睛,她知道薄风止的性子,她越是挑逗,薄风止就越是惊慌,因为他们的关系很不明朗,不是吗? 看薄风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心里有没有波涛汹涌,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不得不说,嬴洛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让燕无殇他们传达的几句话,就能够在薄风止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种本事,绝对是只有嬴洛一个人做的到,换做别人,想要短时间的让薄风止留下印象,那绝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嬴洛当然能做到,也一定要做到,薄风止是他的,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松手的。 如果不再记得她,那就重新爱上吧! 现在暂时解决了那些烦人的事情之后,她有的时候在这件事情上面慢慢的耗。 而离开嬴洛房间的薄风止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嬴洛房间的屋顶上坐着,伸手抚着自己心口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种悸动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嬴洛,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让薄风止都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嬴洛认识,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情,连自己放在空间戒指之中的宝贝都被人家挖走了。 薄风止不由的伸手捏着自己的鼻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从嬴洛的身上,言语,眼神之中感觉到一种违和感呢? 还有,他什么时候种的连心蛊?和谁一起种的连心蛊? 薄风止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靠近嬴洛的时候,身体那最真实的反应,他是和嬴洛一起种的连心蛊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和嬴洛呢?一个从没有出现在他记忆之中的女人呢? 夜凉如水,冷风吹拂着薄风止的三千青丝,一直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薄风止的眼神之中也难得有了几分迟疑和困惑,嬴洛的出现,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未知数,看不透也摸不清。 靠近一分也不是,退后一步,也觉得不舒服。 薄风止不知道自己如今该拿嬴洛怎么办?就算是之前修炼卡在瓶颈的时候,薄风止觉得自己都没有这么的困挠过。 薄风止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大半夜坐在屋顶上吹冷风,但是还是想不通很多事情。 碰上嬴洛之后,似乎很多事情都变了一样。 第340章信仰崩塌(三更) 嬴洛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失策了。pbx 薄风止竟然在那天夜闯她房间之后,就不再出现了。 “失策了?”桀勿看着一脸冷漠,没有什么表情的嬴洛,调侃着说道。 “你没有看到小祖宗那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你还敢再火上浇油啊!”拓跋融昊撇了桀勿一眼不赞同的说道。 因为嬴洛的缘故,对于桀勿的恐惧,并没有之前的那么多了,毕竟本来也没有那么可怕醢。 当然了,桀勿发狂起来,那还真的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随便便招架的住的。 桀勿竟然还很乖巧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他多嘴了的模样。 “是失策了。”嬴洛却并没有忌讳的回答了一句说道缇。 虽然嬴洛不想承认,但是确实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不管薄爷了?”拓跋融昊看着嬴洛说道,他知道嬴洛不高兴,毕竟之前她和薄风止的感情是那般的好,羡煞旁人,不是? “从长计议。”嬴洛站在窗边,一手撑在自己的下巴,思绪飘远。 薄风止在天域,那里终究不是她的地盘,再说了,那里的变数太多。 自己贸然过去,就算有燕无殇和洛时臣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在天域,自己并没有很大的优势。 毕竟那个天域的主,却并不一定会护着自己,所以对她来说是绝对的劣势。 不过,如果薄风止真的打算一直不从天域出来,那么为了他,就算是龙潭虎穴,嬴洛也敢闯。 所以,她还要在观望观望了,薄风止这次突然的不出现了,确实是让嬴洛有些始料未及了。 难道自己那天你太过于生猛了,把薄风止给吓跑了吗? 嬴洛不由的皱眉,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桀勿和拓跋融昊见嬴洛不说话,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两人连呼吸都不由的放轻,不敢去打扰嬴洛。pbx “砰!”倒是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推门而入的声音,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才一脚踏进来的朔夜,就瞬间感受到有三双眼睛在自己的身上,那犀利的眼神,让朔夜不由一震。 “你们干嘛?”朔夜稍微的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才开口说道。 “是你干嘛,这么着急就闯进来?”拓跋融昊站起来,看着朔夜问道。 “赫连远来了。”朔夜这吃啊看向嬴洛回答道。 赫连远?嬴洛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用这个名字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元宝他已经…… “在哪里?”嬴洛开口问道。 “我请他们在后院回廊的亭子里稍坐片刻了。”朔夜侧身,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对嬴洛说道。 “找我?”嬴洛走在朔夜的身边问道,然后对桀勿和拓跋融昊说道:“你们自己玩去吧。” 嬴洛都这么说了,再说了在朔夜的金池之中,嬴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的。 所以桀勿和拓跋融昊两人点点头,就自己去溜达去了。 “只是想要问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不过,好像并不知道你就在这里。”朔夜回想着刚才瑾瑜他们所说的话之后,对嬴洛说道:“想必是之前在金池,你大出风头,而且我还给你鎏金的帖子,所以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不错,所以才找上门来。” 不得不说,朔夜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赫连远还有瑾瑜他们也确实是听说了这些风声之后,才过来的。 而且当时嬴洛离开苍穹学院之前,也说过自己会来金池的,所以的,来问问这金池的主,或许他会知道嬴洛的下落。 所以瑾瑜他们也只是抱着这个想法来找嬴洛的,仅此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嬴洛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没有想到,嬴洛也真的是在这金池之中。 远远的望去,回廊的亭子,站着是两个同样高大的男子,一个是瑾瑜,另外一个也略微眼熟。 果然,元宝已经是恢复了。 嬴洛是认出了他们,但是嬴洛也是有些许的变化,让瑾瑜还有赫连远,不敢一次性的认出嬴洛老。 但是嬴洛的额间的那个额饰,却让他们不由的确定。 “哟,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赫连远这一张嘴,就没有个正形,但是这话一句,就将他们之间隐隐的陌生一下子就冲淡了:“才多久不见,就这般出落了。” 嬴洛走近了一些,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赫连远,嘴角微勾:“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那个模样,怎么长大了,还长残了呢?” 赫连远嘴角原本勾着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也不由的垮下来说道:“知不知道礼尚往来?我刚才可是夸你漂亮……” “原来你是这个目的,所以才先夸我漂亮了,果然是目的不纯啊!”嬴洛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赫连远说道:“礼尚往来是应该的,但是做人还是要诚实啊,长残了就是长残了,我们关系这么好,我总不能欺骗你啊!” 赫连远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撇撇嘴说道:“那我收回前面的话,你也真的是长的越来越不可爱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漂亮我的,你承不承认,都不会改变什么啊!”嬴洛倒是心情甚好的说道。 “嬴三小姐,舌灿莲花,我们公子果然不是你的对手。”瑾瑜还真的是毫不客气的嘲讽赫连远说道。 “切,你懂什么,我这是让着人家小姑娘,免得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把人家小姑娘给说哭了,传出去多不好听啊!”赫连远还十分的嘴硬的说道。 “来吧,不要让着我,好想感受一次被你犀利的话给说哭了的感觉。”嬴洛一脸煞是认真的模样,顺着赫连远的话说下去。 赫连远又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要从嬴洛嘴上讨的便宜,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赫连远是会这么轻易认输的人吗? 当然了,他是,所以他果断的转移了话题说道:“话说,你真的在这里啊!我们到皇陵城只是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来找金池主打听一下而已,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在。” “刚回来。”嬴洛点点头,坐在亭子里的石桌前面。 而嬴洛坐下之后,赫连远,瑾瑜还有朔夜他们三个也跟在一起坐下来了。 “刚回来?”赫连远听嬴洛这话,不由的有些好奇:“你从哪里回来?” “玄天州,差点死在那里了。”嬴洛语气倒是平淡的很,一点都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反而轻描淡写的,一副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什么情况啊!”听到嬴洛差点死在那里,赫连远不由的皱眉,一脸关心的模样说道。 “太大意,中了圈套,仇人扎堆来,所以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我就说,树大招风,你看看你从苍穹学院出来才多久,就树敌不少了。”赫连远一脸很不赞同的样子说道。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嬴洛也觉得自己甚是无辜,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谁不是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朔夜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之后说道:“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就算你有没有做过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想要除掉你的想法。” 嬴洛点点头:“我知道,无相大师就是太自以为是,功利心也太强,所以如今落得惨死异乡,那也是他自找的。” 无相大师!没有听说无相大师死掉的消息啊! 赫连远知道嬴洛之前就看无相大师不顺眼了,没有想到无相大师竟然会死在嬴洛的手上。 嬴洛也不害怕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赫连远,因为她一直都知道,赫连远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而无相大师,在真正意义上,并不能说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只能说他自食恶果了,自作自受了才对。 “所以,到底在玄天州,是发生了什么?你去玄天州做什么?”赫连远不由的觉得自己有好多的疑惑想要问嬴洛。 过去的都过去了,当时发生的一切,知情人也就只有他们几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提的。 这件事情翻篇就翻篇了,嬴洛是不想要重新说起的,眼睛转悠了一下,嘴角微勾,说了一句话,很自然的就将赫连远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第341章奥林匹斯 “你都已经变回原来的模样了,是不是也突破了瓶颈,达到高级阵法师的境界了。 “嗯。”嬴洛知道赫连远想说什么,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既然你和我们小祖宗是朋友,那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被收服了。”朔夜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在意,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屈居人下怎么了。 虽然觉得嬴洛做什么都不值得奇怪,但是这手段也未必太过于高明了吧! 向来都没有人能够将金池的主拉拢的,但是嬴洛这一出手,绝对是要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吧! “不是说金池的主很难搞吗?怎么随随便便就被个小丫头片子就给收服了呢?”赫连远接过那本高级阵法书之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朔夜说道。 “说的某人自己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被收服了一样。”瑾瑜真的是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实力拆台。 赫连远真的有种,自己出门就不应该带瑾瑜的想法,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朔夜其实回想起来也真的是不由的感叹啊,毕竟真的是没有见过几次,也才说了几句话,自己就被收服了,说出去都没有人信,不是吗? 不过,栽在嬴洛的手上也不能算是太糟了,毕竟嬴洛确实是有这个本事,她有能够让人臣服的资本,不是吗? “对了,你家薄爷呢?我这次能够变回原来的模样,还能一举突破瓶颈,可是多亏了他。”赫连远这才发现那个原本一直在嬴洛身边,气势十分凌人的男子,竟然没有在嬴洛的身边。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朔夜不由的给赫连远使眼色,而嬴洛的情绪明显降到冰点了。 赫连远这个坑货,竟然还开口又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掰了?” 朔夜真的是不由的扶额,他是听说苍穹学院的院长做事从来不看人眼色的,果然真的是不看。 他眼睛都要眨累了,赫连远竟然愣是半点都没有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嗯,掰了。”嬴洛的声音,冷的好像置身冰窖之中,然后站起身,不理会他们,就往外走。 “真的假的呀!”赫连远吃惊的看着朔夜,他相信朔夜肯定知道的比较多。 “公子,有时候,我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连瑾瑜都忍不住想要腹诽赫连远了,没有看到嬴洛的脸色不是很好吗?竟然还敢问。 “我有说错什么吗?”赫连远那个表情,还真的是无辜到一个极点了。 “薄爷失忆了,恰好忘了她。”朔夜没有办法,觉得自己不开口说,赫连远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个深意的。 “我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赫连远一脸尴尬的说道。 朔夜和瑾瑜都是一脸的无奈,这反应到底是有多么的迟钝啊,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薄风止和嬴洛的事情,终究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这些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嬴洛又等了几天,薄风止依旧没有出现的迹象,嬴洛觉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薄风止最近躲哪里去了?”接到嬴洛的讯号,燕无殇特意过来接嬴洛到天域,嬴洛问道。 “夫人,君上他最近是安静的有点奇怪了。”不得不说,燕无殇也是感受到了薄风止的反常。 “说了,喊我嬴三小姐。”嬴洛还在赌气,爱在的薄风止已经不在了,一声夫人,只有嬴洛自己觉得讽刺和难受的。 燕无殇看了嬴洛一眼,知道嬴洛不高兴,明白的点点头。 “对了,最近长老们都在谈论君上的婚事。”燕无殇小心翼翼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嬴洛:“君上一直未婚,也没有子嗣,之前君上伤的那么重,长老们估摸着,还是要让君上留下一脉才行。” 嬴洛一开始有些震惊的睁大眼睛,然后就慢慢的平静下来,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婚事? 这件事情来的有些突然了,让嬴洛不由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自己还没有让薄风止才重新爱上自己,就要把他让出去了吗? 嬴洛觉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带我去见他!”嬴洛声音都冷了下来了,用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对燕无殇说道。 “好。”燕无殇当然知道嬴洛知道这件事情会难过,之前薄风止是多么喜欢嬴洛的,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当初嬴洛还是小乖的时候,只是消失不见,他们爷,那真的是将整个九州大陆都翻过来找了。 如今只是暂时的失忆了,如果以后想起来了,而嬴洛已经跟他形同陌路了,燕无殇不知道薄风止到时候会怎么样。 总之,这些变故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之前还以为他们君上失忆就失忆吧,但是心里对嬴洛的那种感觉还是有的。 嬴洛的出现,说的那些话,也足够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注意嬴洛,然后慢慢的发展。 但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受控了。 燕无殇带着嬴洛去找薄风止,远远地嬴洛就看到在院子之中,清香悠远,烫着一壶清酒,桌上一盘白玉棋子,而对弈的两人,男人俊朗不凡,女人也是温柔似水。 两人说着什么,似乎让人很愉悦一般,气氛也好的让嬴洛远远的都可以感受的到。 呵,嬴洛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这温香软玉在怀,确实是想不起她这个只是出现过几次的人。 看着薄风止对着对面冉丝丝露出的笑容,刺眼的让嬴洛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痛,有种受了背叛一般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刚落下一子的薄风止,也感受到信一阵阵的抽痛,来的有些突然,让薄风止猛地抬头,好像有预兆一般的的望过去,正好对上嬴洛冷冽的眼神,让薄风止不由的蹙眉,她怎么来了? 薄风止不可否认自己在看到嬴洛时候,心里确实有一些自己无法解释的激动和兴奋。 薄风止想要开口问什么,但是却看到嬴洛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开,竟然让薄风止觉得自己的心凉了一些。 来了就走,一句话都不说,这算什么? ---题外话--- 亲爱哒们,国庆节快乐哦~ 第342章雷城(二更) 连跟着一起来的燕无殇都没有明白嬴洛此番的用意是什么,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走了。pbx “嬴三小姐,你不是说要见君上的?”燕无殇看着嬴洛问道。 “不是见了吗?”嬴洛一脸平淡的模样说道。 燕无殇表示自己怎么可能会相信,嬴洛所说的见薄风止就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这个样子。 但是嬴洛非要这么说,那他也没有办法不是,毕竟谁也没有办法猜测的出来嬴洛心里的想法醢。 而另外一头,正在和薄风止下棋的冉丝丝感觉到薄风止情绪的变化,不由的关心的问了一句:“君上,你怎么了?” 薄风止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了和冉丝丝继续下棋的闲情逸致,起身就往外走去。 “君上。”冉丝丝还想追上去的,但是被薄风止一个冷漠的眼神给制止了,冉丝丝不由的往刚才薄风止望过去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缇。 所以,薄风止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到底会因为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人,而情绪突变? 冉丝丝的脑海里闪现出嬴洛的影子,她得到的消息也不过只嬴洛是赢家的废柴三小姐而已。 因为有些消息早就已经被他们隐藏了,所以冉丝丝想查是查不到的。 不过嬴洛也仅仅只在天域出现过一次,而后就没有再出现了,让冉丝丝以为嬴洛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她已经有夫君了。 已经不干净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的君上。 以至于,冉丝丝丝毫没有将嬴洛当做对手,却不知道嬴洛就算后面什么都没有做,在薄风止的心里,早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了。 而近段时间,长老们在商讨着给君上迎娶帝后的事情,冉丝丝脸上不由的一红,她知道选秀只是一个形式,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过她和君上的关系。 所以,这个帝后没有意外,肯定是落在她的头上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这个男人,冉丝丝嘴角的笑容就不由的更大了,一副好像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一样。pbx “没有话要跟我说?”嬴洛才走了几步,竟然就在拐角碰上了薄风止,脸上冷漠的都可以沁出一层薄冰出来。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君上你们聊。”燕无殇表示自己很识相的离开,留给两个人单独的说话空间。 “我一定要有话跟你说的?”嬴洛不再对薄风止有好脸色,之前因为自信所以扬起的笑容,如今也收敛了。 因为她现在才发现,感情这种事情是主观的,你再有自信又如何,终究抵不过这些变故。 见嬴洛突然变的冷漠,不知为何,薄风止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着。 一只手搂着嬴洛的腰,一只手抓着嬴洛的手腕,将嬴洛按在墙上,这动作真的是霸道十分,丝毫不给嬴洛抗拒的机会。 而嬴洛也并没有想要抗拒,背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薄风止,她不知道薄风止突然有这个举动是因为什么。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薄风止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问我?”嬴洛觉得好笑的说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有关系就有,觉得没有,那也就没有。” 薄风止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回倒好,直接伸手抚上了嬴洛心口的位置。 “君上,你这是要耍流氓的意思?”嬴洛并没有制止薄风止的动作,调侃的说道。 薄风止却没有心思和嬴洛开玩笑,眼神坚定的看着嬴洛说道:“我和你种的连心蛊,是或不是?” “感受不到吗?”嬴洛美目流转,果然薄风止也不是这么好忽悠的,这才不过短短几次见面,薄风止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关键的讯息了。 也难怪最近会对自己视而不见,索性也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打算要好好梳理一下,这段自己没有任何记忆的记忆吗? “不够清楚。” “那你想怎么清楚?嗯?”嬴洛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己眼前那一张放大的脸,还有嘴唇上温热的感觉。 连嬴洛自己都有些恍惚,缓缓的闭上眼睛,回应着薄风止的这个吻,好像在宣泄着些什么。 许久,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明明两人不曾暧昧,如今却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的对视着,最后薄风止退开了一步,才让两人中间的这点暧昧的氛围散了一些。 嬴洛依旧保持着靠在墙壁站着的姿势,不过神情变的更加的慵懒,连声音都带着一抹撩拨心跳的性感:“听说,你要迎娶帝后。” “你会阻止?”薄风止微微的挑眉的问道。 两人谁也没有提及刚才的那个吻,就好像刚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人都淡定的不像话。 又或者是因为这一个人,才让两人原本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慢慢的沉淀下来了。 “不会。”坚定的没有意思迟疑的话,脱口而出。 薄风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嬴洛,他知道嬴洛还有话要说的。 “你要娶谁,那是你的自由,如今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怎么会有资格阻止。”嬴洛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抹自嘲。 嬴洛这话说的也是事实,但是却让薄风止的眉微不可闻的蹙起,似乎是很不喜欢嬴洛的说辞一样。 “不过,有一点,我说到做到,我嬴洛的男人,我绝不和别的女人共用。”嬴洛眼神越发的冷冽和坚定的说道:“我可不是那种,看到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能大方的祝福,说什么你高兴就好!”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让我不痛快了,我还想说让你高兴就好,我有那么的善良吗?”嬴洛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的说道:“帝后你可以娶,我们不能一起上天,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眼睛微微的眯着,带着从未有过的风情。 明明是在威胁,但是薄风止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笑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就知道嬴洛绝对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的人,听着她那恶狠狠的威胁,却让薄风止心情大好,他好像可以感受的到嬴洛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而自己曾经对她的感情又有多深,深到他将自己的命都可以交给她。 不管他再怎么否认,他真的无法否认自己对嬴洛的悸动,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全部牵动着他的心跳。 之前刻意的回避,不见嬴洛,不想嬴洛,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满满的都是嬴洛的影子。 在没有见到嬴洛之前,薄风止曾经做过好多梦,梦中有一个女子,却总是让他看不清面容。 直到见到嬴洛,他才发现,嬴洛便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 她就好像是一抹毒药一般,早就已经深入自己的五脏六腑,连自己的脑海里也满满的都是她。 直到伸手触碰到她,感受到她的温度,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为她而跳。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就算忘记了和她的那些过往,但是却还是不可救药的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真的是中毒,药石无灵。 嬴洛还真的是一只磨人的小妖精,要他怎么办才好呢? 似乎两人的那一吻从没有发生过一样,有些话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彼此也知道心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 而嬴洛自那日之后,便在天域住下了,燕无殇和洛时臣奉命照顾嬴洛的起居,而薄风止再一次不见踪影。 而天域之中却在为了薄风止迎娶帝后的事情而忙的如火如荼的,可是嬴洛却并没有半点的不悦,反而一副悠闲的很的模样。 看着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人的状态,燕无殇和洛时臣倒是更加的糊涂了,所以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君上亲口吩咐他们要好好的照顾嬴洛,这明显就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不是吗? 而嬴洛竟然对他们君上要迎娶帝后的事情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两个人是真的散了吗? 可是,要是真的散了,嬴洛也不会留在这里了啊,他们君上也不会说要好生的照顾嬴洛了啊!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样子啊! 第343章杀局 诡异,真的是很诡异啊! 看到嬴洛那一副比谁还要兴奋的模样,燕无殇和洛时臣就不由的觉得诡异了。pbx 嬴洛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他们君上选帝后的日子吗? 不过,嬴洛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嬴洛今天尤为的亢奋,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嗜血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醢。 而且好几日不曾出现的薄风止,竟然出现了,在今天这种日子,出现在嬴洛面前。 君上大人是一点都不觉得会刺激到嬴洛吗? “走吧,今天是爷选帝后的大日子,过去给爷参谋参谋。”薄风止的脸色无异,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嬴洛说道缇。 “嗯,我倒是挺想看看,你的帝后到底会是何方神圣。”嬴洛点点头,嘴角勾着一抹笑容,眼睛里还闪着一抹兴味的精光。 两人的心情好像都很不错的样子,一起往外走,这一幕倒是看得燕无殇和洛时臣都有些愣住了。 “我是见鬼了吗?”洛时臣不由的摇摇头,有些困惑的说道。 “果然,君上和夫人的世界,我们是不懂的。”燕无殇也不由的感叹了一句,随后两人就跟上去。 真的不知道这两人今天会掀起什么浪来。 不过,说起来还真的有些期待了啊! “你准备安排我做在哪里呢?”嬴洛看着大殿之下站着很多人,也没有任何的胆怯,嘴角的笑容更甚。 “坐在爷旁边如何?”薄风止倒是很大方的说道。 嬴洛轻笑,没有回答,但是也并没有反对薄风止的提议。 “君上!”薄风止一出现,几乎殿下的所有人都恭敬的对薄风止行礼,然而看着薄风止伸手牵着一个姑娘坐在自己的位置,似乎是给了那个女子一个和他平起平坐的机会一般。 在场的只有冉丝丝见过嬴洛,看到嬴洛竟然坐到薄风止的身边,眼睛不由的瞪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嬴洛又和他们君上勾勾搭搭上了。pbx 不是说两人在那天之后就没有再联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是在今天这个日子出现? 冉丝丝的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总觉得今天自己的志在必得会毁在嬴洛的手上呢? “君上,这位姑娘是?”立刻有长老站起来问薄风止道。 “不重要。”薄风止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倒冷眼一扫:“开始吧!” 听到薄风止说不重要,冉丝丝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窃喜,听到了没有,他们君上亲口承认嬴洛不重要。 但是冉丝丝忘记了,能坐在薄风止身边的女人,真的觉得对薄风止不重要吗? 长老们的眼神闪了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谁也不知道薄风止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还有很很重要的事情,确实是不该为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而打断这些事情。 “今天是君上选帝后的大喜之日,谁都有机会,但是只有最强的那位,才跟与我无上的君王邪风大人比肩而站。”人家选帝后都是选长的漂亮的,选看的顺眼的。 而薄风止是个另类,似乎在整个天域的人眼里,只有实力强悍的女子,才配的上薄风止。 “我君上,不要只会成为他软肋的帝后,所以,只有实力够强大,才有资格成为我天域的帝后。” “规则很简单,就只分三关,分别考验胆量、魄力还有魅力,只有这三点都是佼佼者,才有资格成为我天域的帝后。” “首先,关于胆量,无非就是试炼。”站在中间宣布规则的神官,伸手一挥,殿下就多了一个传送阵,然后开口说道:“游龙秘境的试炼,依据每个人达到的魔兽的等级来算排名,前十名者可晋级下一轮的比试。” “搞得好像是在选武状元一样。”嬴洛小声的嘀咕了两声,觉得好笑的说道。 “爷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薄风止似乎是听到了嬴洛的呢喃,轻笑了一声,回应嬴洛的话说道。 嬴洛知道,一直都知道,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不能够容忍自己有软肋的存在。 而之前,薄风止却义无反顾,就算知道自己会是他的软肋,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虽然如今的她的实力也不能说很强大,但是至少比起底下那些女人来,自己应该也算的上是高手了吧! “现在开始,以一炷香为限。”神官说完,就立刻有随从在旁边点起了一枝香来。 而那些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游龙秘境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只知道,只有胜出才有机会当薄风止的帝后,就一个个争相恐后的进了传送阵。 而冉丝丝不紧不慢,举手投足之间还体现着非凡的气质,倒是让不少的长老们对她很是满意。 等所有人都进了传送阵之后,之间神官掌心对着天空,就那么划了一下过去,天空之中就多了一些从游龙秘境传来的影像,主要是要看看那些进了游龙秘境的女人都做了什么。 “觉得怎么样?”薄风止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嬴洛的身上了。 “什么怎么样?”嬴洛好像一副没有听懂薄风止的意思的样子说道。 “觉得那个比较适合当爷的帝后?”薄风止这回就问的很详细了,就不怕嬴洛还听不懂了。 “我觉得谁合适,谁就能当你的帝后了?”嬴洛觉得好笑的说道,然后还真的是认真的思考起来说道:“看之前那几个争先恐后的,还真的是瞧不上眼。” 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很客观的评价,竟然让坐在底下的几个长老们不由的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嬴洛是谁,也不知道嬴洛和他们的君上是什么关系。 但是如今这姑娘这话,这评价说的也算是很客观。 那些趋之若鹜的女人,一点形象都没有,怎么能够配得上他们君上,怎么能够当他们的帝后呢? “至于最后的那个冉丝丝,是吧!”对于这个女人,嬴洛可还算是很有印象的,毕竟怎么看薄风止对她也算是挺特别的:“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都十分有气质,不急不缓,一副胜券在握的,很自信。” “姑娘所言甚是啊!”立刻就有长老出口附和嬴洛的话,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的见解是这般的独到啊! “看来,长老们的想法都一样啊!”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 不过这话却听的后面站着的燕无殇和洛时臣心里一阵的发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嬴洛还真的是要给他们君上选帝后不成吗? 还这么认真的评价,这么认真的建议,他们两个就真的是散了吗? 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两个了啊! “不过,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帝后,可不是只看外表。”薄风止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爷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是的,我们的帝后不仅仅只看外表,冉丝丝在各方面都很不错,实力也是他们之中最强的。” 果然,看好冉丝丝的,可真的是大有人在啊! 而且从空中的镜象之中可以看的出来冉丝丝已经解决了一只等级不低的魔兽,,果然是实力不俗。 立刻就可以听到有不少人在夸奖着冉丝丝有多好有多好,说她是帝后的最热人选。 嬴洛将这些听到耳朵里,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这香都只剩下一半了,你还不打算出手?真的要把我拱手相让?”薄风止没有看向嬴洛,反倒是看向那柱香,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不由的瞪大眼睛的话来。 “君上,你的意思是,那位姑娘也参加?”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而嬴洛却站起来,很淡然的说了一句:“半柱香足够我拔得头筹了。” 那样的自信,那样的霸气,从嬴洛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有那一身和薄风止相衬的紫衫,虽然不知道嬴洛是何方神圣,却给人一种尊贵不可侵犯的神圣。 一句话,那般的霸气凌人,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只是站在那里,冷眼一扫,眼神之中满是睥睨众生的高高在上。 不知为何,他们竟然从嬴洛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和薄风止很像的气息,那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强者之风。 让在场不少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个疑问,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第344章有谁苟活? “怎么,我坏了你们的规矩吗?”嬴洛这才开始回答刚才那个问题说道:“不是你们说谁都可以参加吗?” “规矩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是谁?”站在大殿中间的神官,不由的开口问道。本文由首发 “我是谁重要吗?”嬴洛别想了想,用刚才薄风止的话堵住他们的嘴说道:“你们君上都说了不重要了,不是吗?” 大家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君上之前说的那句话,是在这里发挥了作用啊! 毕竟这话是他们君上说的,他们也不好反驳,不是醢? “时间!”薄风止不由的出声再一次提醒嬴洛这个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他们闲聊。 “足够了。”嬴洛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传送阵的上面了。 不得不说嬴洛的这个身手,让人不由的有些惊讶了缇。 明明都没有从嬴洛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玄力,那么这么敏捷的速度,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他们君上都没有阻止,而这个女子也是按规则走的,长老们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而且刚才从嬴洛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不得不说还是很震撼人的,让不少的人,不由的想要看看嬴洛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再说了,他们君上都给她平起平坐的权利了,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君上是什么意思! 而他们君上并没有阻止这场选帝后的试炼,是不是其实只是想要让这个姑娘的身份变的更加的名正言顺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和资格了。 嬴洛进入游龙秘境之后,就直奔石猿泰坦的位置,毕竟上次她刚来游龙秘境的时候,碰上的最厉害的家伙不就是这货吗? 当初薄风止将自己从石猿泰坦手下救下来之后,自己在游龙秘境的时候不仅接受薄风止的试炼,还隔三差五的去找石猿泰坦的茬,没有想到现在倒是排上用场了。 虽然嬴洛是准备直接找石猿泰坦凑数的,作弊这种事情,咱能乱说吗? 所以,嬴洛并没有那么的明目张胆,相反的好像是一路在寻找魔兽的样子,一路寻到石猿泰坦那边。 状似不经意的将石猿泰坦给吵醒了,被吵醒的石猿泰坦那脾气可谓是十分的暴躁,站起来就一副庞然大物的样子,双手用力的锤着自己的胸膛,仰天长啸,那周身泛出的气势,就足够让人惊恐的退避三舍。 就连在外面透过镜像看游龙秘境情况的那些人都不由的震了一下。 不可否认的是,这石猿泰坦绝对是刚才这些人之中魔兽等级最高的,不愧是他们君上看中的,这胆量,还真的是不小。 不过胆大是一回事,如果无法打倒这石猿泰坦,那相当于没有。 那就让他们拭目以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连薄风止都有些感兴趣的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下巴看着镜像反映出来的景象。 薄风止失忆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不记得之前嬴洛和他在游龙秘境里怎么欺负石猿泰坦的。 虽然知道石猿泰坦的实力不小,但是嬴洛既然敢主动的招惹,那就说明她有可以嚣张的资本。 所以薄风止也不担心嬴洛的安危,毕竟嬴洛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不是吗? 而站在薄风止身后的洛时臣还有燕无殇却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他们君上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啊,不过嬴洛还真的是厉害,光明正大的作弊,却没有人知道。 当然了,除了他们两个知道内情的除外,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场比胆量的,嬴洛绝对是首名。 而嬴洛在激怒了石猿泰坦之后,速度很快的顺着石猿泰坦的手臂爬上去,跳上石猿泰坦的肩膀,微微张嘴,用只有她和石猿泰坦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咯,我们来切磋一下!” 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嬴洛双臂张开,在石猿泰坦的面前腾空。 飞起一脚,就直接朝石猿泰坦的脸横踢过去。 似乎是因为嬴洛的攻击太过于突然了,以至于石猿泰坦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嬴洛的攻击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其实石猿泰坦看到嬴洛,听到嬴洛说要切磋的时候,心里的是拒绝了。 之前好不容易将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个瘟神给送走了,自己还没有过几天安生的日子,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而且,说是切磋,还不是自己单方面被揍吗?那个危险的男人之前可是狠狠的警告过他,要是敢让嬴洛再受伤,他就直接将他废了! 所以,怎么看到吃亏的都是他,好吗?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看嬴洛这一上来就动手,要是没有让这个小祖宗高兴,自己应该会死的很惨。 毕竟上次自己差点弄死她,自己也差点被弄死了,想起那个恐怖的男人,石猿泰坦就不由的浑身一颤啊! 石猿泰坦都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看到嬴洛再一次的对他飞起一脚,石猿泰坦不由的双手交叉在胸口,挡住嬴洛的攻击。 冉丝丝以优胜者的姿态从传送阵出来,以为会得到长老们赞赏的眼神,却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有些窘迫。 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空中镜像的时候,冉丝丝看到了里面的那抹紫色的身影,右手不由的紧紧的握成拳头,嬴洛,她怎么进去了? 这是要跟她争君上的意思吗? 还有现在跟嬴洛打斗中的那只,不用说,比自己打倒的那一只厉害百倍了,这是在跟她宣战吗? 冉丝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毒的精光,她倒是想要看看嬴洛会怎么死在那里,毕竟这只石猿泰坦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嬴洛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招惹,最后死的肯定是她自己,听听这石猿的怒吼,还真的是让人很兴奋啊! 冉丝丝不由的睁大眼睛,她倒是想要看看嬴洛是怎么死的。 可是,嬴洛可不会遂了她的愿,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泰然自若的笑容,对石猿的攻击也是招招到位。 而石猿泰坦对她的攻击,却总是能够被她那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所躲开。 相比较之下,看上去似乎一副嬴洛占上风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一直没有攻击到嬴洛,让石猿泰坦更加的恼怒了,再一次扬着脑袋,双手捶胸的,仰天长啸着。 而嬴洛从自己的腰间抽出那条细锁链腰带,腾的一下,后脚使力的,一下子跳到石猿泰坦的面前。 挥动着手中的细锁链腰带,毫不犹豫的缠上石猿泰坦的脖子,然后脚下凭空一蹬,一个前空翻从石猿泰坦的脑袋上飞过去。 于此同时,嬴洛在石猿泰坦的背后小声的又说了一句:“快装死。” 啊?今天还这么玩?嬴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石猿泰坦听见的了。 为了配合嬴洛,石猿泰坦假装双手挣扎了一下,但是未果。 愣是被嬴洛那缠着自己脖子的细锁链腰带的力量带动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而且嬴洛扬起手,一记风刃,将旁边的树干直接削断了,对着石猿泰坦的小腿直击过去。 因为吃痛的缘故,让石猿泰坦不由的腿软,双腿无力支撑,再加上嬴洛从背后硬扯这,这才让石猿泰坦直接被拉扯的重重的往背后摔去。 扬起一片灰尘,让一切都看的有些不真切了。 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着嬴洛在飞扬的尘雾之中高高举起的拳头,对着石猿泰坦的脑袋狠狠的砸下去。 “砰!”就听到一道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石猿泰坦悲痛的惨叫声,而声音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后面的气若游丝,到最后完全的消声了。 嬴洛的一拳威力巨大,直接将刚才石猿泰坦倒下来时候,头的位置上面赫然多了一个坑,巨大的坑。 让人看的有些不真切,不知道这石猿泰坦是不是被嬴洛给爆头了。 飞扬的沙砾,还有尘土让嬴洛的身影有些朦胧。 嬴洛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的从尘雾之中走出,嘴角挂着的一抹自信的笑容还带着嗜血味道的笑容,看着天域殿上的那些人,不由的一阵心慌。 这个女子,周身释放出来的气势,真的是不容小觑。 这种上古战场遗留下来的凶兽,在对峙的时候,嬴洛的气势依旧不减,那种睥睨众生的霸气,给人一种似乎在气势上就可以压倒对方。 而事实上,嬴洛真的不仅仅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在实力上,在身手上,都厉害的让人刮目相看。 这个女人真的到让人惊讶,果然能够被他们君上看中的女人,还真的不是什么善茬。 那些长老们对嬴洛的表现还是颇为满意,他们对薄风止的帝后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可以强大到和他比肩,绝对不会成为薄风止的软肋。 至于这个帝后的出身,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反正只要他们君上没有问题的话,那他们也没有问题。 冉丝丝看到嬴洛以一副胜者的姿态从传送阵出来的时候,她眼睛都红了,气的快要发狂了。 “你不过尔尔。”嬴洛在走过冉丝丝的身边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说道,似乎是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神官宣布着这场胆量试炼的前十名,而嬴洛不出所望的排在了第一,摆平了石猿泰坦,那实力可不是谁都能够撼动的。 冉丝丝一直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了,没有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了一个嬴洛出来,真的是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都给咬碎了。 而嬴洛在从游龙秘境的传送阵出来之后,就很自然的在薄风止的身边落座,而薄风止竟然还很体贴的给嬴洛递了一杯茶。 嬴洛好像没有什么不自在,一副很自然的模样接过薄风止手中的茶杯,小泯了一口之后,就又递回去给薄风止。 两人的额这个举动就好像是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一样,一点也都没有任何的尴尬和违和的地方, 让人不由的想要去深究嬴洛和薄风止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薄风止一开口,基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很厉害,连石猿泰坦都被你摆平了。”薄风止看着嬴洛,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刚才看到的时候,不得不说嬴洛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惊讶,果然是实力不容小觑啊! “我厉害的何止这一点?”嬴洛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句话也颇有几分深意,后面还有半句话,嬴洛在自己的心里补充着:我连你都摆平了,不是吗? 不过,听嬴洛和薄风止的对话,大家也听出来,这绝对是没有事先作弊的。 而且刚才薄风止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也是被捕捉到了。 所以他们更相信这是嬴洛自己的本事,厉害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再加上薄风止对嬴洛的态度,想想也知道这帝后的位置是没跑的了。 但是,虽然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规矩是这个样子,还是要继续的。 不过,看过第一轮之后,大家对嬴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是比较在意的。 而嬴洛倒是一副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坐在大殿之上,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余下的十人,似乎丝毫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好了,第二关比魄力。”神官话音落下之后,就见有人推着一个用黑布笼罩着的大笼子往中央的方向而来,最后停留在中央的位置。 嬴洛嘴角的笑容不变,却多了几分狡黠,看着她身后的燕无殇和洛时臣都不由的侧目,想想肯定嬴洛都是有把握的。 “魄力就是临事的胆识和果断作风,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魔兽时的气魄和气势。”神官将这一轮要展现的规则说出来,然后对他们说道:“不要求你们能够打败它,但是至少你们要在它的面前临危不惧!” 神官只是这么一说,还没有让人看到那黑布之下的笼子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自然给人一种不知者无畏的感觉。 对于神官所说的要求,都觉得一副很简单的样子,心里也不由的暗自在盘算着,就算是真的害怕,只要撑一会,那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不过,他们也真的是想的太简单的了,毕竟这可是薄风止选帝后的大事,这要看未来帝后的魄力,怎么可能就那么简简单单就要人通过呢? “放。”神官高声喊道。 站在那用黑布笼罩的笼子旁边的随从,应声将上面的黑布扯下来,露出了笼子之中的真面目。 外貌像老虎,但是全身毛发坚硬如刺,外有一对巨大的翅膀,虎齿人爪,利齿如锯,嘴略弯曲内勾,身躯庞大,足有数十丈。 这家伙不是穷奇是谁呢? 难怪嬴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不是,都拿自己有把握的东西比,这能不赢吗? 当然了,穷奇是嬴洛的契约兽这种事情,天域之人自然是不知的,但是薄风止应该是知道的,毕竟是他规定的魔兽。 不得不说,穷奇的真面目一露出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真的是可以直接将人吓退好几里。 “这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前几日误闯我天域,被君上拿下,刚好可以作为这次考验魄力的选题。”神官这话之中,对薄风止得到崇拜之情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而且确实是将这穷奇作为考题也是不错的,以为真的是很要人的魄力。 穷奇的名号一出来,就足够吓退很多人,所以要在穷奇的面前保持着临危不惧的气魄,那真的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冉丝丝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上古四大凶兽之一,那是何其的凶残的存在。 冉丝丝不由的去看嬴洛,却发现嬴洛依旧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样,好像同样没有将这穷奇放在眼里的样子。 而有不少的长老,对嬴洛这副模样都不由的点点头,似乎对嬴洛也很满意的样子。 冉丝丝心想,莫不是嬴洛距离这穷奇的位置比较远,所以才一点都不害怕,倒是让她讨了便宜了。 可是这样对她不公平,不行,她一定要让嬴洛站在和自己同一个起点上,不能让嬴洛这么的得意。 而冉丝丝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不公平可不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啊! “君上。”冉丝丝突然转身,扶手作揖,一脸恭敬的对薄风止说道:“既然嬴洛姑娘也参与帝后的选拔,那么她是否应该和我们站在一块?” 事实上,本应该如此的,但是薄风止做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在选帝后这件事情上,薄风止还是给足了他们这些长老面子,没有独断专行。 所以,在君上没有独断专行的定下哪一个姑娘为帝后,就仅仅只是让人家姑娘家坐在他的身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如今既然有人提起这个问题来了,那自然是要正视一下了。 长老们还是不说话,毕竟人家问的是薄风止,再说了嬴洛是薄风止带过来的,要怎么处理,那自然也是薄风止说的算了,不是吗? 薄风止也没有因为冉丝丝的这句话而不高兴,反而转头看向嬴洛问道:“嗯?你想如何?” 薄风止这句话真的是给了嬴洛无上的权利,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嬴洛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嬴洛想如何就如何吗? “我随便。”嬴洛倒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说道:“如果这样能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嬴洛这气量也真的是让人不由的赞赏啊,一副大家之气,丝毫不在意这些挑衅。 冉丝丝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让嬴洛出了风头。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还是让嬴洛下来了,她就不信了,站在距离穷奇这么近的地方,她还能淡定? “这一场的规矩很简单,十个人一起上场,这里有一条线,谁要是害怕的退出这条线之外,就算是失去资格了。”神官将规则告诉给所有人,听起来好像一副很简单的样子。 可是不得不说,那条界线距离关着穷奇的笼子已经很近了。 而大家如果不想那么快的出局,只能站在距离穷奇更近一些的地方,可是越是靠近穷奇,就越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所以,这对那些人来说,绝对是煎熬啊! “好了,所有人都站在线内,这场比试就开始了。” 虽然神官这么说,但是因为穷奇带给他们的恐惧,竟然让她们一个个停滞不前,犹犹豫豫的。 “我数三个数,还没有在线内的,直接失去资格。”神官那要求严格的,丝毫不防水啊! 嬴洛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收敛,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些人是自己的对手。 就连冉丝丝也是,毕竟所有的内容都是对她有利的不是吗? 虽然说作弊这种事情不是很好,但是你也不能说她作弊,自己又不是没有收拾过石猿泰坦,自己又不是没有在穷奇面前毫不畏惧? 所以说起来,也不算是作弊! 再说了,抓到她作弊再说,否则,那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了,不是吗? 嬴洛是第一个走进线内的,一步一步,步伐坚定,一直走到笼子的前面,和穷奇四目相对。 就听到穷奇开始发出野兽的低吼了,丝毫是要扑上去,将嬴洛嘶咬一番的意思。 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气,没有想到嬴洛这么的大胆。 之前还有长老以为嬴洛和这只穷奇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一点都不怕。 但是看穷奇这副模样,倒是一点都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啊~! “三,二,一!”神官还在尽责的执行着规则,三个数数完,就算他们再害怕,也不由的跳进线内。 冉丝丝似乎是打算要跟嬴洛一争高下的意思,也想要学着嬴洛站的离笼子更近一些,但是从穷奇身上释放出来的那种骇人的气势,却让冉丝丝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而其他人本来就有些战战兢兢的,再加上穷奇发出的那种低吼声,就更加的害怕了。 穷奇弓着身子,一副准备要攻击的姿态,前爪用力的抓着牢笼的底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穷奇的眼神越发的凶狠,尖利的獠牙,真的是让人不由的胆战心惊。 第345章紫雷 看着嬴洛很难受的样子,坐在最高位置的薄风止,不由的站起身来,他绝对不会让嬴洛出任何的事情的! 而嬴洛因为难受而一只脚单膝跪下,一手撑在地上,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嬴洛好像一副难受的已经无法有任何动作的样子。 就在薄风止打算要出手的时候,嬴洛却动了,而接下来的一幕,也足够让所有人吃惊的撄! 其实嬴洛都郁闷死了,穷奇这坑货,竟然还自己玩欢了。 嬴洛觉得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将自己包围着,但是嬴洛并没有妥协,反而眼睛里还冒着一股怒火,这坑货是故意找机会虐她吗? 当然了,穷奇本来并不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个举动已经让嬴洛很不高兴了,可是却不得不说,这个效果出来却是十分的真实的偿。 可是为了这什么真实的效果,把命搭在这里的话,嬴洛那绝对是各种的不情愿好吗? 真的是一股怒火从心里生出来,嬴洛将自己腰间的那条克制魔兽力量的细锁链腰带扯下来。 挥舞着腰带,缠绕着穷奇的脖子,用力的一扯,让穷奇重重的甩下去。 于此同时,原本从穷奇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骇人的气压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狂一个试试看!”嬴洛将细锁链腰带收回来在自己的腰间系好之后,从地上站起来,冷着一张脸,语气十分不善的对穷奇说道。 穷奇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蠢事啊,瞬间也就躺在地上装死了,它一时间给忘记了,好吗?它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看穷奇识相的装死,识相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嬴洛这才稍微的满意的一些。 但是嬴洛身上的煞气却并没有因此减弱一些,反而脸上还带着一丝薄怒,抬眼看向神官,冷声说道:“现在是什么结果,不宣布吗?” “额,额,哦,马上宣布。”神官都被嬴洛的彪悍给震惊到了,而嬴洛一声这才唤回神官的心神来。 看了一眼,只有嬴洛一个人还在线内,这个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不宣布,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了,不是吗? 不过宣布还是要宣布的,这是一个流程! “鉴于其他人都已经出局,那么在这一句魄力的比试之中,这位姑娘拔得头筹!”神官并不知道嬴洛的名字,只能用这位姑娘来称呼嬴洛。 而冉丝丝就算是不甘心,但是看到嬴洛刚才那彪悍的连上古凶兽都被吓到的力量,也顿时不敢有什么想法了。 冉丝丝这才知道,自己和嬴洛的差距有多大! “虽然说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但是第三场比试,还是要继续的。”神官稳了稳心神之后才继续说道:“第三场比试的内容就是魅力!” “当然了,这个魅力要能够吸引我们君上,这才算数。”神官将这个规则告诉嬴洛。 嬴洛觉得这天域的人对薄风止还真的是很尊敬,就算是要选帝后,说是强制着选,但是最后还不是要看能不能入薄风止的眼吗? 这也难怪薄风止放任这这些长老们在这里就他选帝后的事情全权负责。 其实这一点也不用看了,看着刚才薄风止和嬴洛的相处模式,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薄风止从殿上走下来,对嬴洛伸出手来,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嬴洛嘴角微勾的,将自己的手放进薄风止的手掌之中,任由薄风止牵着自己的手往最高的位置走去。 薄风止面对着在殿下的所有人说道:“本君的帝后可是你们选出来了,你们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让神官选个日子,本君要迎娶帝后了。” 薄风止一句话基本上已经是一锤定音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嬴洛也是一开始就预想的到的。 毕竟一眼看过去,这些觊觎她男人的人,还不是她的对手呢! “还有,记住,你们帝后的名字,嬴洛!”薄风止这算是第一次向所有人介绍嬴洛。 而嬴洛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更深了,站在薄风止的身边,居高临下。 而长老们看着在最高位置的两个人,似乎谁的气势都没有被谁给压制了,反倒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势更加的骇人了。 他们也看的出来,他们君上对嬴洛的特殊,总是要有一个人能让他们的君上知冷知暖的,过一点正常人的日子。 “恭喜君上帝后,恭喜君上帝后。”所有人不由的站起身来,附身高呼着。 这些的结果,可以算的上是再好不过了。 选帝后大典结束之后,神官开始卜算好的吉日,而长老们开始安排人,对薄风止婚事的布置。 而嬴洛则是跟着薄风止一起去了他的寝殿,燕无殇和洛时臣也紧随其后。 “帝后,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既然如今嬴洛帝后的身份已经定下来了,洛时臣就很自然的对嬴洛换了一个称呼叫做。 “厉害什么?”嬴洛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燕无殇用一句话总结了一下:“就是穷奇,差点出了些意外。” “嗯,不过,效果是挺逼真的!”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道黑影蹿了进来,那是已经变成一只小黑猫的穷奇。 还真的是想逃就能够轻松的逃掉啊,不过这上古凶兽突然消失不见,也足以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不过慢慢的大家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毕竟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祖宗,我不是故意的。”穷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嬴洛认错。 嬴洛当然知道穷奇不是故意的,否则还真的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穷奇的。 “差点被你搞砸了,下不为例。”嬴洛沉着一张脸对穷奇说道。 穷奇十分乖巧的点点头,一副他已经牢记在心的样子。 “玩去吧!”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小黑猫就变成了桀雾的模样,毕竟现在知道桀雾就是穷奇的人身这件事情的人不多。 所以以桀雾的模样出现,并不会太引起别人的注意。 薄风止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嬴洛的身上没有离开。 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跟薄风止和嬴洛说他们有事先离开了,而且还很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薄风止的寝殿就顿时只剩下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了,两人一时无话,倒是让整个空旷的寝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你倒是有本事。”薄风止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嬴洛说道。 “不知道君上指的是什么?”嬴洛嘴角也挂着一抹同样的笑容看着薄风止,微微的挑眉着说道。 “连本君的游龙秘境,你都能够染指,本事不小。”果然,这些事情可是瞒不过薄风止,看嬴洛那轻车熟路的样子。 直接就找到了石猿泰坦,而且看起来似乎打的很激烈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石猿泰坦根本就没有攻击过嬴洛。 倒好像只是嬴洛自己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 但是嬴洛也很聪明,利用尘雾让人有些看的不真切了,才让整件事情变的朦胧起来。 而且石猿泰坦配合嬴洛,就算是被人发现什么端倪,那也无从查证,不是吗? “不是我有本事。”嬴洛看着薄风止,轻笑着出声说道:“当初可是你把石猿泰坦揍的惨不忍睹的,还警告它以后要是敢伤了我,那它就死定了。” “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嬴洛摊摊手,一副自己真的很无辜的模样。 原来是问什么,嬴洛什么都不会说的,但是现在嬴洛就会主动的提起和他之前的那些过往。 看着嬴洛嘴角那狡黠的笑容,薄风止却不由的觉得心情大好,似乎自己之前真的很喜欢她。 不然,也不会和她一起种下着连心蛊了。 “如果,我一直记不起我们的过往,如何?”薄风止头疼,自己的脑海之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对于嬴洛,他却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能如何?反正惨了的那个人是你,我能如何?”嬴洛坐在薄风止的身边,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何以见得?”就算是不知道嬴洛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薄风止也知道嬴洛接下来说出来的话,绝对能够让他哭笑不得。 而事实上,嬴洛还真的说出了让薄风止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话出来。 “反正我们也就这样了,你记不得,惨的是你。”嬴洛微微的挑挑眉看着薄风止说道:“我们已经注定是分不开了,如果你还不喜欢我,我又见不得你沾花惹草,那你注定要过的很悲惨的。” 薄风止不由的觉得好笑,自己要是真的想沾花惹草,嬴洛觉得能够拦着住他吗? “不要觉得我的实力没有你强大,就没有办法对你怎么样。”就算薄风止有些没有说出来,但是却不代表嬴洛不懂,嬴洛说话中霸气侧漏:“我可不是那种会成人之美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懂吗?” “我怎么会不懂?你一个不高兴,就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的,不是?”薄风止手一捞,将嬴洛按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嬴洛:“既然如今我们已经分不开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前享受新婚洞房的权利?” 嬴洛嘴角勾着一抹暧昧的笑容,就在薄风止的吻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嬴洛却伸出一只脚,抵在薄风止的腹部,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稍微的分开一下。 嬴洛用力的一翻,将薄风止反压在身上,而她坐在薄风止的身上,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尖锐的匕锋抵在薄风止的脖子上,嘴角的笑容依旧不减。 “怎么?难道我们以前还没有那么亲密过?”薄风止似乎一点也不慌张,也并没有要把嬴洛直接从自己的身上弄下去的意思。 反倒看向嬴洛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纵容还有一抹兴味。 “有没有反正你也不记得了,不是吗?”一说到不记得,嬴洛却总是有一抹化不开的难受,如今的薄风止就算是她的,却还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嬴洛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忧伤,还是被薄风止捕捉到了,之前他们的感情真的就那么的好吗? “现在你对我的感情也不过只是来源于那些模糊熟悉的习惯罢了,而不是真正喜欢我,所以不要和我做太多暧昧的举动,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嬴洛将那锋利的匕首轻轻的从薄风止的脖子上划过之后,这才将匕首收起来,从薄风止的身上翻下来,在一旁坐好说道:“你不喜欢我,又何必强迫自己和我亲昵呢?” “不是强迫。”薄风止一只腿微微的屈起,坐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这句话却说的十分的坚定。 真的不是强迫,就算现在对嬴洛的感情并不是那种,也不是那么深,但是对嬴洛,却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 看到嬴洛眼睛里闪过的那抹忧伤,让他也不由的心疼。 就像是嬴洛之前所说的那样,他现在并不算是喜欢她,更多是来源于之前的潜移默化吧! 可是,不可否认,嬴洛在自己心里的影响力真的不小。 帝后的人选,相比较之下,薄风止觉得自己还是更加的满意嬴洛的。 所以才会什么都不管,就放着嬴洛自己去做,作弊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说明她有这个本事吗? “告诉我,我们之前的事情。”之前觉得无所谓,但是如今,薄风止却真的很想知道之前,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嬴洛起身转头看着薄风止,并没有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告诉你,又有什么意思呢?对你来说,那也不过只是别人的故事。” 是啊,薄风止记不得了,那就是别人的故事了,不是吗? 好像薄风止自己都没有参与过一样,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薄风止并没有反驳嬴洛的话,因为嬴洛的话,说到底还真的是有几分的道理的。 但是薄风止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已经不做你能够恢复记忆的梦了,就算你失忆了,这日子也要往前走。”嬴洛俯下身子,一只手轻轻的钳制着薄风止的下巴,微微笑着说道:“君上,你还是想想我有什么好的地方,想想你该怎么喜欢我吧!” “难道不是你应该费心想想,该怎么让我喜欢上你吧!”薄风止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声音之中还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我说过啦,你不喜欢我,惨的是你,又不是我?”嬴洛轻笑了一声,眼神之中还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是君上你才该要想想怎么讨好我吧!” 薄风止抿唇没有说话,但是看向嬴洛的眼神,不由的更深了几分。 嬴洛更加的靠近薄风止,在他的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就放开,然后后退了两步,转身要离开薄风止的寝殿。 “你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就不要有太多暧昧的举动吗?”薄风止看着嬴洛的背影,抬眸问道。 “是啊,没有听清我的前提吗?”嬴洛并没有回头,但是从嬴洛的声音之中可以听的出来嬴洛的俏皮:“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要和我有太多暧昧的举动。” 薄风止微微的蹙眉,为什么他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嬴洛这句话到底有什么不同。 “刚才的吻,是我主动的,而不是你!”嬴洛这才回过头,嘴角的笑容很甜,又好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的满足的说道:“我想,我愿意和你亲近,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君上,好好努力吧!”嬴洛的嘴角微勾,这才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而薄风止的嘴角却不由的微微上扬,他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在他听到嬴洛那句我喜欢你,那清澈的眼神,那满足干净的笑容,却让薄风止的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似乎,今后的日子之中多一个嬴洛,还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而一直徘徊在薄风止寝殿外的三个人看到嬴洛这么快就出来,不由的有些惊讶。 “不是吧,君上这么没用?”洛时臣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 “不会吧,看不出来啊!”桀雾摸着自己的下巴,还不由的探着脑袋往寝殿之中望去。 “不能吧!”燕无殇也不由的用暧昧还有些狐疑的眼神在嬴洛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说道, 嬴洛不由的扶额,这些家伙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有什么话,你们要不要直接当面问我?”不知道什么之后薄风止也站在门口,真的是要吓死个人了。 看着薄风止出来,衣衫整齐的,也不像有什么的样子,洛时臣他们不由的假装没有听到的,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的,这个时候就要坚决装傻充愣到底了。 嬴洛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然后也没有说什么就继续往前走,她可是要好好的等着薄风止来讨好自己的。 桀雾自然是跟着嬴洛一起离开的,而洛时臣和燕无殇却被薄风止叫住了。 “进来,爷有话要问你们。”说完,薄风止也不顾他们两个愿不愿意的,就直接返身折回寝殿了。 奇怪,嬴洛要走,他们君上,怎么就一点要拦着的意思都没有呢? 当然了,这些奇怪,洛时臣和燕无殇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心里狐疑罢了,就算是不情愿,但是薄风止开口了,他们也只能乖乖跟进去,看薄风止是有什么吩咐了。 “我和她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薄风止坐在软塌之上,微微的挑眉问道。 她?指的是嬴洛吗?好吧,能从他们君上嘴里说出来的人,自然也就只有嬴洛了吧! “前后一些事情大概都有参与,中间就只是听说。”洛时臣回想了一下,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什么意思?“薄风止微微蹙眉,一句话用得着说的这么有层次吗? “就之前帝后重生变成一只小黑熊的时候,被君上你带回去圈养了,那段日子的事情,我们知道。”燕无殇比较详细的告诉给薄风止说道:“然后帝后借用阵法,让自己再一次借尸还魂重生在嬴三小姐的身上,据说君上你带着面具,用薄风止的名字接近她。” 所以,就真的一如嬴洛所说的那样,真的是自己将薄风止这个名字告诉她的! 而让薄风止觉得惊讶的是,嬴洛竟然还有是小黑熊的模样,这倒是有趣了。 “再后来,就是在游龙秘境,帝后差点就死在石猿泰坦的手下了,还好君上你及时出现救了帝后,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到你重伤失忆,这个样子。”燕无殇这个长话短说的,还真的是很简洁,中间很多重点的消息都给略过了。 不过,就算是燕无殇说,但是薄风止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是嬴洛所说的那样,真的有种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君上,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洛时臣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起来了?”薄风止冷眼一扫,眉头皱的更深了。 “没有吗?”燕无殇也觉得十分的奇怪,今天看薄风止和嬴洛的那副模样,明显就有什么的样子。 而且两个人间的默契,就一如从前那般的,不是吗?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受的重伤,才造成的失忆?”之前嬴洛没有出现的时候,薄风止是没有去考虑这些问题的,毕竟这些事情已经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的。 但是如今看来,这些事情还真的是挺重要的。 反正嬴洛和薄风止的事情,就算是薄风止还没有想起来,也都算是尘埃落定了。 有些事情也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了。 再说了,他们君上问了,他们还能够不说吗?那怎么可能呀! 受伤的原因啊,也无非是提起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当初嬴洛还是小黑熊的事情,被慕容白虐待的事情,另外一件就是他们去玄天州找慕容白报仇的时候中的陷阱,造成的重伤。 而薄风止听完之后,浑身慢慢的都是煞气,因为燕无殇在提起嬴洛当初被慕容白虐待的体无完肤时的逼真,让薄风止自己都能够想象的到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难怪嬴洛想要逃,想要从他的身边逃开,因为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她,还是让她受尽了委屈。 燕无殇这样一说,薄风止才觉得有些事情联系的上,原来他们当初是那样认识的。 薄风止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有些讶异,背弃自己离开的人,他竟然还这般的袒护,说到底,自己之前对嬴洛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啊! 薄风止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脑袋,歪着脑袋,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微微的摆摆手示意燕无殇和洛时臣退下。 就算薄风止一句话不说,但是洛时臣和燕无殇还是明白薄风止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两人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薄风止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感觉自己的心里真的是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嬴洛,嬴洛,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而嬴洛从薄风止的寝殿出来,桀雾歪着脑袋看着嬴洛说道:“再一次把薄爷拿下了?” “很难吗?我和他是注定不会分开的。”嬴洛并没有觉得很有成就感,毕竟如果不是身体里的连心蛊在作祟,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这么快的水到渠成的:“因为我们的生命之中有羁绊。” 就好像薄风止忘记了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就如同自己所想象的那样那么快就重新喜欢上自己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薄爷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觉得他会委屈自己吗?”桀雾却有和嬴洛截然不同的想法。 “呵,可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只是比比谁更狠了呀!” “你们真的是够了,明明爱恋情深的,搞得跟虐恋一样。”桀雾不由的撇着嘴吐槽:“这样你们的感情才能更深刻吗?” 嬴洛只是笑着,但是并没有说话,有些事情说是那么说,但是她和薄风止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明明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各种的和谐,可是从嘴上说出来的,就好像两个人水火不容的样子。 感情还真的是一件让人剪不清理还乱的事情啊! “嬴洛。”突然有一道声音将嬴洛喊住,嬴洛侧头一看,是冉丝丝。 “有事?”嬴洛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 “我承认你比我厉害,我也承认你比我更讨君上欢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些都是事实,冉丝丝不由的咬牙承认道。 “这些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特意再来跟我重申一遍,搞得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厉害一样。”嬴洛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是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无比的自恋啊,有没有! 桀雾在一旁不由的摇头,他家主人,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啊,拦都拦不住! “你!”冉丝丝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这么接话,不由的有些气愤,跺跺脚还是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就算帝后的位置被你收入囊中了,但是这可并不代表君上就是你一个人的。” 原本嬴洛还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但是冉丝丝这话倒是引起了嬴洛的兴趣了。 “不然呢?他是打算三妻四妾七十二妃,是吗?”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虽然是带着笑容的,可是却给人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告诉你,君上迎娶你的当天,同时也会另纳两个嫔妃入后宫的。”冉丝丝只是想要来跟嬴洛下战书的:“我告诉你,今后谁更得宠还不知道呢,你不要太得意了。” “是吗?”嬴洛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冷漠了:“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 “哼哼,你以为你摘得了帝后的桂冠之后就有多了不起!”冉丝丝看嬴洛一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不由的开始嘲讽嬴洛说道:“不就是头衔比较大了一点,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第346章回金陵 嬴洛并没有反驳冉丝丝的话,也没有表现的很生气,平静的让冉丝丝觉得没有意思了,反正战书下了,她就不信自己在服侍君上这方面上会输给嬴洛。 冉丝丝一副很得意的模样瞪了嬴洛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祖宗,你没事吧!”在一旁看着的桀雾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从嬴洛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不由的开口问道撄。 “薄风止,你倒是有本事啊!”嬴洛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几分,连眼神之中都是满满的冷意,只需一眼,就好像能把一切都冻成冰块了。 “是不是误会?”桀雾知道嬴洛不会委屈自己,而且像嬴洛这个个性,要让她跟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那真的是见鬼了,好吗? “误会?误会什么?”嬴洛觉得好笑的说道:“人家都上门来下战书了,如果这事不是真的,又何必呢?” 嬴洛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桀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不知道薄风止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感觉薄爷也是要死的很惨的样子了,毕竟他家小祖宗,还真的不是好惹的。 而且,虽然嬴洛现在笑着,可是还是可以感受到嬴洛身上的那股怒意啊!很强烈偿! 桀雾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开口劝嬴洛说道:“一看薄爷也知道是那种不近女色的人啦,就算是多纳两个,对薄爷来说也不过只是摆设,不是吗?” 嬴洛会不知道吗? 但是薄风止对冉丝丝的态度确实也比较不一样,再说两人还能坐在一起下棋。 这说明了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能够培养的出来的。 在自己的身边养一只随时会扑杀掉自己的狼,那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给敌人留机会,那就是将自己往绝路上逼,所以不要说只是摆设了,她们靠近薄风止就能够让她很不满了,还名正言顺的待在薄风止的身边,这真的不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吗? “他想坐拥齐人之福,我可不想。”嬴洛嘴角冷笑更深了:“那不然,我把这个帝后的位置也给他空出来好了。” 嬴洛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这件事情薄风止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说过。 就算他真的对那些女人没有兴趣,但是他不会知道,她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 而且嬴洛还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什么等着薄风止重新喜欢上自己,而后一秒才知道,自己还真的是太看重自己了。 这个游戏,她不玩了,不就是一个薄风止吗? 没了他,她的生活都不用过了吗? 真的要拉薄风止一起下地狱?她努力借尸还魂重生,可不是留在这个时候,一起下地狱用了。 说实话,还真的是要感谢冉丝丝,没有薄风止,她一样可以好好的。 “走了。”嬴洛嘴角的笑容已经不再是冷笑,而是一抹邪魅的笑容。 “去哪里?”嬴洛这情绪的突然转变,桀雾还是能够感受的到,有些奇怪和疑惑的问道。 “称霸九州大陆。”嬴洛笑着说道。 而桀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在开玩笑吗?” 这绝对是打击啊! 嬴洛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拜托,这才是她一开始的目标,好吗? 站在这九州大陆的巅峰,睥睨众生,薄风止是个意外,她也还不至于会为了一个男人要生要死的。 就算是喜欢,就算是很喜欢,嬴洛也比谁都懂得怎么收敛自己的情绪,怎么管理自己的情感。 真的是碰上了薄风止,有了他的庇护,让她连很多基本的生存技能都忘记了。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来的可靠的多的多了。 “我不行,你总行吧!”嬴洛没好气的撇了桀雾一样说道。 “那当然了,我这么厉害。”桀雾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谦虚,但是人家也是真的厉害。 “那走吧,你带我称霸九州大陆。”对于这样的说话,嬴洛也是丝毫的不在意的说道。 “现在走?”桀雾觉得自己要是没有理解错的话,嬴洛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吧:“可是,过几天就是你和薄爷的大婚啦?” “大婚?想要嫁给他的人,不是多了去了?人家还稀罕我?”嬴洛现在一说起这件事情,就不由的想要冷笑了:“他都能一次性娶好几个,还不兴我逃婚吗?” 桀雾惊讶的连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这小祖宗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你要逃婚,那之前那么费尽心思争这个帝后的位置做什么?” “没有费尽心思啊,我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啊!”嬴洛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啊,而事实上,嬴洛还真的是没有做什么。 所有的怪都是嬴洛的托,不是吗?嬴洛并没有做什么呀! “之前确实是有兴趣,但是现在没有了。”嬴洛一脸我就是这么反而任性,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说道。 “那要告诉薄爷吗?”既然嬴洛都这么说了,桀雾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告诉他了,那算是逃婚吗?”嬴洛没好气的白了桀雾一眼说道。 “可是,我觉得你就这么走了,薄爷一定会很生气的。”桀雾小心翼翼的提醒嬴洛说道。 “你觉得我现在是不够生气吗?”嬴洛的嘴角还挂着笑容说道。 但是这笑容看着桀雾心里是毛毛的,权衡利弊之下,觉得自己还是从了嬴洛比较好,毕竟总觉得薄爷对上嬴洛,肯定是嬴洛占上风呢? “走吧,本尊带你称霸九州大陆。”桀雾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一副大爷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嬴洛不由的嗤笑一声说道:“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之前还不是就败在了黑玄铁锁链上面了?” “那是之前,现在这玩意儿对我的作用就不是那么大了。”桀雾一副很傲娇的模样说道:“之前是因为我的力量被分开了,所以这玩意儿对我的作用大了一些。” 嬴洛点点头,表示明白,桀雾厉害就好,咱们走天下,还是要带一只厉害的魔兽,这样就所向披靡了啊! “快走,你要是敢透露半点风声给薄风止,那就不用跟着我了。”嬴洛看的出来桀雾刚才的犹豫,心里在想的是什么,不由的警告了一下桀雾说道。 “知道了,你才是小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嬴洛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桀雾还能跟嬴洛唱反调不成吗? 再说了,自己是嬴洛的契约兽,自然是要站在嬴洛这一边的。 不过桀雾还是不由的叹气啊,好好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果然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 嬴洛真的是速度很快的离开了天域,而薄风止也没有阻止,因为他也只是以为嬴洛只是回朔夜的金池而已。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嬴洛会变卦变的那么快,明明上一秒什么都说的好好的,不是吗? 但是生活就是这般的戏剧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着,谁也看不透。 “小祖宗,你这是要离开皇陵城?”因为燕无殇他们通知,所以朔夜他们也是知道嬴洛成了薄风止的帝后,没几日就要大婚了。 可是看嬴洛的这个架势,好像也没有这么简单的样子啊? “不是过几日就要大婚了吗?”朔夜有些看不懂的看着嬴洛说道。 “大婚就大婚,还不兴我逃婚吗?”嬴洛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但是却惊讶了一片人,真的是不能够理解呢! “你和薄爷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逃婚?”拓跋融昊也不由的劝着嬴洛说道,这些日子,嬴洛因为薄风止,情绪有多么的低落。 现在两个人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了,怎么还闹成这个样子呢? “没有怎么了,就是不想嫁了。”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十分的任性,转头对朔夜说道:“朔夜,你和我走吗?” “小祖宗,你玩真的啊!”朔夜听到嬴洛这么问,这才知道,嬴洛并不是说假的,不由的有些担心的说道:“我怕我走了,薄爷一个怒火,就把我金池百年基业都给毁了。” “你以为,你留在这里,他一个怒火,就不会把你这金池百年基业给毁了?”嬴洛这话说的啊,让朔夜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却又有种深深的戳中伤口的感觉呢? 所以,说到底,他的金池还是保不住吗?不要这个样子啊! 看着朔夜那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嬴洛不由的心情大好的笑着说道:“不逗你了,他还查不到你身上来,毕竟他都忘记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所以你的金池很安全。” 不得不说,嬴洛的性格真的是太过于恶劣了,这么吓唬他,真的好吗? “那你要一起吗?”嬴洛刚才的话可以算是给了朔夜一颗定心丸了,不知道朔夜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还是不要了。”朔夜摇摇头,一脸后怕的说道:“本来薄爷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要是一跟你走,那我们是什么关系,还用说吗?那到时候我的金池还保得住吗?” 朔夜的这个考虑也确实是很有道理的,朔夜的基业可是都在这里了,要是被毁掉了,那不是要心疼死了吗? 嬴洛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朔夜要跟就一起,不跟也罢了。 “那你打算去哪里?”朔夜开口问道。 “不知道,你也不要知道。”嬴洛很认真对朔夜说道:“免得到时候人家一问,你就自己说漏嘴了。” “我有那么的不靠谱吗?”听到嬴洛这话,朔夜不由的撇撇嘴说道。 “不是你靠不靠谱的问题,而是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薄风止就多一种可能知道。”嬴洛现在是想要跟薄风止断干净的意思了吗? “好吧,你们一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派人捎信给我。”朔夜还是有些担心嬴洛,不放心的说道:“每个州都有一个金字打头的拍卖行,那都是我的,你拿着这个夜字令牌,找他们的老板,他们自然有办法找到我的。” 嬴洛接过朔夜手上的那个夜字令牌,不由的皱皱眉,瞪了朔夜一眼。 嬴洛这一瞪,倒是让朔夜觉得一头雾水的,自己把宝贝都贡献出来了,怎么还一副被嫌弃的模样呢? “你竟然还藏私,我们上次去玄天州的时候,你怎么都没有拿出来呢?”嬴洛看着朔夜问道。 “上次不是给你了北方凤凰一族的金翎羽了吗?还被你那么随便就给用掉了。”一说起这件事情,朔夜就不由的要抱怨一句了:“再说了,当时你身边还有薄爷在,根本就用不上这些啊!” “现在薄爷不在你身边,你身边也没有一个靠谱的,当然要给你一个方便找靠谱的我的方法啦!” 好吧,朔夜的这个解释,嬴洛觉得还是能够接受的,而且她也不过只是吓唬吓唬朔夜的,没有想到朔夜还这么认真的解释,还真的是可爱的很啊! “说谁不靠谱呢,你是欠揍吗?”刚刚朔夜那话,可是各种在埋汰桀雾和拓跋融昊啊,两人一下子就有意见了,不由的上来要跟朔夜好好的比较一下,到底是谁更加的不靠谱啊! 看着那三个人打打闹闹的,嬴洛竟然觉得有些有趣,嘴角也不由的微微的上扬。 但是谁也没有看到,嬴洛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背后还挂着一抹苦笑。 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嬴洛是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真的是不打算要告诉给朔夜的。 确实是不想让薄风止从朔夜的口中得到自己的去向。 说的一副自己好像要和薄风止断的干干净净的样子,但是只有嬴洛自己知道,她心里更多的渴望,希望薄风止追过来的期盼。 如果他的心里有她的话,她就九州大陆的某一个地方等着。 若是他的心里没有她,那从此就真的江湖不见了,一如当初自己离开薄风止的那种决绝,那种告诉自己没有薄风止也能活得很好的决绝。 “路上小心!”朔夜并没有将嬴洛送出皇陵城,只是在嬴洛出金池的时候不由的叮嘱了一句说道。 毕竟,表现的太多,对朔夜也不好。 “有事一定要通知我,我随叫随到。”朔夜一脸煞是认真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嗯,会的。”嬴洛微微点头,朔夜的这份情谊,嬴洛是收下了,对着朔夜挥挥手之后,便带着桀雾还有拓跋融昊往外走了。 “小祖宗,你打算先去哪里?”桀雾双手枕在脑后,歪着脑袋,看着嬴洛问道。 “苍天州,见一个故人。”苍天州,那是嬴洛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在那里碰上了薄风止,碰上了慕容白。 桀雾和拓跋融昊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嬴洛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们自然会乖乖的跟随的。 而嬴洛这边走的潇洒,而天域那一边却乱了套了。 这薄风止大婚,可是整个天域最大的事情,好不容易选出了德才兼备的帝后,又选了日子,还马不停蹄的筹备着婚事。 但是帝后却已经悄然不见人影,而薄风止他们比嬴洛想象之中的更早一些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因为天域的那些人还要给嬴洛量身定做嫁衣霞帔的,但是却找不到嬴洛人。 薄风止刚开始并不觉得嬴洛不出现有什么不对,因为之前嬴洛也是那样,出现一次,就缩在金池里。 至少人还在,他也知道,嬴洛在等自己找她,但是薄风止觉得最近真的很混乱。 所以这些日子并没有去找过嬴洛,而神官他们竟然说找不到嬴洛量身做嫁衣,薄风止这才找了一个借口想要去见嬴洛的。 却发现自己竟然扑了一个空,在金池竟然也没有发现嬴洛的身影,不知为何,薄风止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人呢?”薄风止隐忍着自己的怒气,皱着眉问道。 “君上,帝后应该只是出去了,我去问问朔夜。”燕无殇看着薄风止好像要发火的样子,不由的连忙开口说道。 而洛时臣也行动飞快的去将朔夜找过来,因为太过于着急了,所以也并没有跟朔夜细说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朔夜看着隐忍着怒气的薄风止,有些不解的问道,但是朔夜心里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就算是朔夜已经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是朔夜还是要装的很无辜,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比较安全的,不是吗? “嬴洛呢?”薄风止冷眼一扫,声音有冷漠的很。 只是一眼,就让朔夜觉得呼吸一窒,那种强烈的气势,真的是压抑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走,走了。”朔夜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走了?”薄风止不由的咬牙,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叫走了?” “她,她说,薄爷你反正要,要一次,娶好几个,也不差她一个!”朔夜努力的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说要一次娶好几个?”薄风止听到这个理由,没由来的生气说道。 “君上,这是规矩,在迎娶帝后的时候,要一起纳两个妃子,用来侍奉君上还有帝后的。”对于这个规矩,燕无殇竟然还比薄风止更加的熟悉。 而事实上,薄风止根本就不受这些规矩的约束,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也不能怪他之前没有告诉嬴洛。 因为薄风止自己也真的是事先都不知道的。 薄风止知道嬴洛的眼里是容不得一颗沙子的,她之前也说过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容忍别的女人和她瓜分一个男人。 而现在这种情况,嬴洛在怪他没有告诉她真相,也生气自己在知道她的想法之后,还一意孤行的一连娶好几个吗? 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个规矩,他都不知道,是谁告诉嬴洛的? “谁告诉她的?”薄风止的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洛时臣和燕无殇质问道。 “不是我们。”洛时臣和燕无殇不由的摇摇头,他们也不是多嘴的人,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让他们君上亲口告诉嬴洛才比较好的事情。 嬴洛这个如此彪悍的女人,有些话,他们怎么敢说呢? “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谁在嬴洛面前碎嘴的!”薄风止右手不由的紧紧的握紧成拳头:“还有这个规矩,给我废了。告诉那些长老们,除了帝后,他们往本君的后宫里送一个人,本君就杀一个。” “是!”洛时臣还有燕无殇两个人,一人执行一个任务,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不过,他们心里也真的是对嬴洛的崇拜那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啊,嬴洛还真的是什么都很敢啊! 薄风止是真的生气了,他是想要好好的理顺一下和嬴洛的关系,他也真的是想要好好的和嬴洛相处的。 但是如今事情却变的让他有些预料不到,而嬴洛的消失不见,也让薄风止又气又恼的! “她去哪了?”薄风止眼神犀利的盯着朔夜说道。 “不知道,她没说。”朔夜摇摇头,不得不说薄风止的眼神太过于凶狠和犀利了,真的是一不小心就给招了呢,还好嬴洛真的没有告诉他。 果然嬴洛才是那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那个人。 “她说,如果告诉我,我一定会屈服在薄爷你的威之下,然后就什么都说了。”朔夜按照嬴洛教给他的,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她说要称霸九州大陆来着,应该在某个州待着吧!” 称霸九州大陆,还真的是很远大的目标,也真的是好大的口气。薄风止不由的轻哼一声,但是这话也真的也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才会说。 但是也不得不说,嬴洛手里的宝贝不少,说实话,她既然敢说,那一定也会做的到。 而朔夜说嬴洛一定在某个州待着,这话还需要他来说吗?说了还不是等于没有说吗? 看朔夜那副模样,似乎也真的是不知道什么? 嬴洛既然要走,肯定也不会留下线索的,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底是谁在嬴洛面前嚼舌根的? “她还有说什么?”薄风止现在想知道什么,也只能从朔夜嘴里得知了,毕竟朔夜才是最后接触嬴洛的人。 “没有了,就只有这些。”朔夜很认真的回答薄风止的问题说道,本来也是,其中最主要最重点的,都已经说了,不是吗? “什么时候走的。”薄风止又问了一句说道。 “三天前。”对于这个,朔夜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毕竟嬴洛的去向,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就算把嬴洛正确的离开时间告诉给薄风止,也什么。 反正薄风止想要找到嬴洛,也还是要费一些时间和一些精力的。 薄风止薄唇亲抿,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嬴洛很聪明,既然要离开,就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的。 但是连问都问他,就判了他死刑,她就那么的信不过他吗? 还是觉得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呢? 薄风止一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着,说逃婚就逃婚,丝毫都不考虑他的心情。 现在他怎么样,她也不在乎了,是吗? 就算是很生气,可是,薄风止却总觉得自己竟然拿嬴洛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朔夜的老实回答,又将薄风止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薄风止并没有直接朝朔夜发火。 但是朔夜却不得不感叹嬴洛的神机妙算,嬴洛告诉他要怎么说,薄风止生气的方向就会改变。 如今看来,还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啊! 果然,嬴洛的本事不容小觑,嬴洛当时能够拿下薄风止,那真的是靠实力啊! 能把薄风止吃的死死的,应该也就只有嬴洛一个人了吧! 薄风止并没有在金池逗留太久,因为嬴洛已经走了,而且并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太多的讯息,所以继续留着都没有用了。 而薄风止要查的事情,也很快就查出来了,毕竟在天域,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薄风止的。 冉丝丝还并不知道嬴洛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离开了,也并不知道薄风止找她过来是兴师问罪的。 所以冉丝丝在看到薄风止的时候,那个情窦初开的模样,各种妩媚,嗨搔首弄姿的。 可是薄风止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看向冉丝丝的眼神也越发的冷淡起来了。 “是你跟嬴洛说,本君在迎娶帝后的时候,还要纳两个妃子?”薄风止向来凉薄,说话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的情况也是有的。 而且根本就听不出来薄风止的态度,所以冉丝丝也不以为然就承认了。 “是。嬴洛如今已经贵为帝后,这些规矩还是要事先知道的,否则等到大婚那天才知道,丝丝怕帝后会出什么岔子,贻笑大方。”冉丝丝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大方得体,也说的没有错,是应该提前提醒一下嬴洛才是,不是吗? “呵。”薄风止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看着冉丝丝说道:“你以什么身体跟她说这话的?” 见薄风止问道,冉丝丝的脸不由的更红了一些,有些娇羞的说道:“以后丝丝和帝后就是一起服侍君上的姐妹了,帝后不是天域之人,有些规矩不懂,丝丝自然是要帮衬一下的。” 在一旁听着的燕无殇还有洛时臣都不由的摇头,他们君上什么时候说要娶她了,还跟跟他们帝后称姐姐妹妹的,不要脸! “本君说过要娶你吗?”薄风止的声音更加的冷漠,这才让冉丝丝听出了一些不对。 “长老们说。”冉丝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觉自己的脖子被一道力量钳制着,整个人都被悬空了。 而薄风止只是微微的抬头,隔空用自己的玄力就扼住冉丝丝的喉咙,脸色和声音都能够淬出一层冰来了:“他们说?这个天域到底是他们说的算,还是本君说了算?” 第347章争风 因为动静有些大,天域的长老们都不由的闻讯赶过来,就看到了薄风止钳制着冉丝丝的这一幕,顺便还听到了薄风止带着怒气的这句话。 长老们对薄风止都是十分的敬畏的,而薄风止这句话明显怒不可遏,长老们连忙单膝跪下,对薄风止表决心:“君上无上,属下不敢逾矩。” 薄风止的怒气明显还没有消,手一挥,被悬空的冉丝丝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被薄风止甩出去,没有丝毫的怜惜。 除了嬴洛,任何女人对薄风止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怜惜这种东西,也休想从他身上看到撄。 “天域,还轮不到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来指手画脚。”薄风止的眼神更加的冰冷了,语气也冷漠的很说道:“还有,本君只会有一个帝后,其他女人,你们要是敢送到本君身边,不管是谁,本君绝对不会手软,这个就是教训。” 大家不由的撇了一眼有些奄奄一息的冉丝丝一眼,就像薄风止所说的那样,他还真的是不会手软的,绝对不会的。 “你们把本君的帝后给气走了,真觉得本君没有脾气吗?”薄风止真的是气的有些咬牙切齿了,因为失忆,虽然和嬴洛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薄风止却意外的十分清楚嬴洛的性子,她是真的眼里都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她走的干脆,连一点消息都不给,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君上息怒。”长老们不由的低下头,本来以为君上大婚是一件大喜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偿。 长老们不由的埋怨的看了冉丝丝一眼,都怪这个不识相的女人乱嚼舌根,现在好了,帝后跑了,君上怒了,今后他们的日子,谁也别想好过了。 谁都清楚,薄风止生气之后的后果会是怎么样,在这个天域,没有人敢忤逆薄风止。 虽然说长老们在天域也是有一定的地位,连这选帝后的事情,薄风止也由着他们来。 只是因为这些事情无伤大雅,所以给他们一点决策的权利,也无妨。 但是,这权利是薄风止想给,他们就有的,不想给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天域这近千年来相安无事,无非是他们十分的敬畏薄风止,也感激薄风止在一些事情上给他们权利,才让关系和谐下来的。 “就算还未行礼,嬴洛也是本君钦定的帝后,这一点你们给本君记清楚了。”薄风止也把话都说开了说道:“还有,本君只会有一个帝后,别拿规矩压本君,这个天域,本君才是规矩,听懂了吗?” “是!”长老们听到薄风止这么说,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可是把君上的媳妇给气走了,君上发脾气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大家表示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当时也看的出来,他们君上对帝后那个态度啊,还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给本君把帝后找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薄风止说这话的时候,霸气十足,甩了甩衣袖,转身背对着他们说道。 就算是没有看到薄风止的表情,他们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薄风止的怒意。 “是!”长老们也只能是乖乖的应道,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他们间接造成了,如果不是他们告诉冉丝丝可以成为他们君上的侧妃,冉丝丝也不会去挑衅帝后,也不会在帝后的面前嚼舌根,帝后也就不会走了。 但是,现在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不知道君上有方向吗?”要找人可以啊,但是给个方向,那就好找多了,不是吗? “方向?本君要是知道帝后去哪里了,还需要你们去找吗?”一说到这个,薄风止的火气就不由的更加的大了。 问问题的那个长老不由的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窘迫,他就不应该问的啊,他们君上正在气头上,对谁都没有好脾气。 “还有。”薄风止突然开口,转头眼神犀利的扫了那些长老们一眼说道:“找归找,不要惊着她,听懂了吗?” “是!”听到他们君上这特意的叮嘱,就可以感受的到帝后在君上心里的位置,还真的是无可比拟的啊! 之后那些长老们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只好退出去,立刻就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开始往九州大陆不同的地方寻找嬴洛的下落。 “把那个女人给我拉出去,看见我就心烦。”薄风止连看都不想要再多看她一眼说道:“要是本君找不回嬴洛,那本君绝对要她生不如死。” “是!”薄风止的话音刚落,就立刻有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的架着,将冉丝丝给拖出去了。 “君上,你也不用这么的生气。”毕竟洛时臣和燕无殇跟在薄风止的身边比较久,对薄风止的脾气还是了解一些的,在这个时候,也就他们敢开口说一些话了。 “就算帝后没有留下什么讯息,君上想找,还是能够找的到的。”洛时臣不由的开口说道:“之前也是这样,帝后通过阵法借尸还魂,也是从您的身边消失了的,但是最后您还是找到了她的,所以,只是时间的问题。” 洛时臣的话,让薄风止的怒意稍微的平息一些,一如当初那般吗? 那就好好的从头感受一下,自己是怎么找回嬴洛,是有多么的在乎,是有多么的喜欢嬴洛的。 嬴洛,既然你来招惹他了,那就休想这么轻易的从他的手里逃走了,他也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薄风止这边紧锣密鼓的在整个九州大陆四处寻找嬴洛的下落。 而嬴洛却一副悠闲的模样,她还真不怕薄风止找到她,她还就怕薄风止不来找她。 当然这些都只是题外话了,她就不信了,薄风止还真的能够这么快的就找到她。 “公子,你所说的故人是谁呀?”桀雾歪着脑袋问着站在自己身旁一个紫衫男子。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额前还留着两捋青丝,凌乱之中却不失俊朗,面如冠玉,而额间的有点点朱红,那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妖异嗜血,却给人一种翩若惊鸿的感觉。 一身紫色团花丝绸圆领长袍,细长腰带束住腰身,腰间坠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衣袖处隐显丝丝清雅竹纹均为手工刺绣,非常精致华美。 一袭轻盈飘逸的装束,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倒是给人一种谪仙一般的味道。 而这个一身男装,被桀雾称呼为公子的人,便是嬴洛了。 因为额间的那个红宝石额饰太过于显眼了,所以嬴洛才先摘下来,而是在右手的食指上面了一个上面镶嵌着蓝色玛瑙石的空间戒指,将空间额饰先收起来。 又因为之前修炼的更加精进一些的嬴洛,不仅仅在身体的体能上有所改变,就连自己的外貌和身高都不由的变化了一些。 身材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玲珑小巧,倒是修长了一些,至于样貌,五官长开了一些,迷人的桃花眼,还有额间的朱砂印记,倒是让嬴洛整个人都变的邪魅起来了。 一身男装的嬴洛倒是一副玉树临风,雅人深致的模样,一路上可都是惹得不少小姑娘看的脸都不由的红起来了。 毕竟出门在外,嬴洛觉得还是男装比较方便一些,所以才特意换上男装,而桀雾和拓跋融昊对嬴洛的称呼,也自然就变成公子了。 行走江湖,总是要学会一些伪装才行,不是吗? “故人啊!”嬴洛一提起这个人,眼神就不由的变得肃杀,嘴角的笑容也不由的变的嗜血起来了:“当初在我还是小黑熊的时候,可是对我照顾有加。” 嬴洛说是照顾有加,但是桀雾还有拓跋融昊都能够感受的到嬴洛这话之中的冷意。 “那人对你怎么了?”听起来应该很严重的样子,嬴洛还是小黑熊的时候,那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吗? “我现在无法感受到任何的切肤之痛,也是拜其所赐。”嬴洛只要一想起来,就恨的有些咬牙切齿了:“到现在我都能清楚的激动,她打在我身上的每一鞭,泼的滚烫的热水,刀伤剑伤,还有拔掉我的舌头,所有那种深夜里都能够翻来覆去的疼,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听到嬴洛的话,桀雾和拓跋融昊都不由的惊讶到了,这是虐兽吗? 不过,之前也有听过这件事情,但是并没有很详细,但是对象不是慕容白吗? 不然,之前怎么会去玄天州找慕容白算账,而且还真的把慕容白给灭了呢? “不是慕容白做的吗?”拓跋融昊有些不解的问道。 “慕容白可是高手,只是动动嘴唆使,就自然有人动手来做了。”一提起慕容白,虽然慕容白已死,但是也不得不说,想起来就不由的让人牙痒痒:“真的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所以说,当初的罪魁祸首是有两个人了,原来嬴洛所说的故人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是谁呢? “是谁?小爷给你打抱不平去。”桀雾还真的是热血的很。 “苍天州百里流月。”嬴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之中还不由的翻着冷冽的寒光。 “百里流月?百里?皇室吗?”拓跋融昊微微的皱眉,看着嬴洛说道。 “嗯,苍天州的流月公主。”嬴洛点点头,算是给了拓跋融昊一个肯定的答案。 “每个州都有一个帝王,一个皇室,他们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的。”拓跋融昊显然对这些比较懂的:“虽说如此,但是九州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地方,所以那些没有什么本事的皇室,在那些玄力高强的人眼里,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 这个嬴洛知道,当初在学院的时候,墨严,紫陌那些人对百里流月的态度就表现的很清楚了。 不仅仅是因为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都是所有人不能妄动的灰色地带,更因为他们是真的瞧不上一无是处,只知道蛮横跋扈的百里流月。 “但是。”拓跋融昊来了一个转折说道:“皇室有钱有权有势,所以是拉拢了不少高手为其效命,而且皇宫守卫森严,外围还有阵法结界护着,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 “据说这百里流月不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吗?当初在学院被毁容,还被拔掉了舌头,怎么也没见他们跟学院大动干戈呢?”这个消息确实是没有听说过的。 “你该知道,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是同仇敌忾的,公子你说的那些事情只是发生在学院,而并不是学院所为,他们想要怪罪,也没有办法拿学院开刀。”拓跋融昊一脸认真的为嬴洛解释道。 “那是谁干的,这么解气。”桀雾之前就为嬴洛打抱不平了,听到那百里流月已经遭到报应了,这才十分解气的说道。 “薄爷。”提到薄风止,嬴洛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当初薄风止还真的是说不放过百里流月,当夜就同样将百里流月的舌头被拔下来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啊! “霸气!”桀雾对薄风止的称赞也是没有丝毫的吝啬啊! “他都不在,不用夸的这么厉害,反正他又听不到。”嬴洛还真的是丝毫不给桀雾面子啊,扫了桀雾一眼说道:“你夸他还不如夸我,我能听得到。” ……桀雾顿时无语了,第一次见到有些这么厚着脸皮上赶着要别人夸奖自己,果然,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嬴洛一个人会做啊! “我真的不想说,公子,你的重点难道没有搞错吗?”拓跋融昊一手扶额,一脸有些无奈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这难道不是重点?”嬴洛那一脸无辜的,让你都无法说她说的不对。 “我就只是来会会故人的而已。”嬴洛其实也并不打算做什么,当然了,有机会能做什么的话,那嬴洛肯定是义不容辞了。 因为薄风止已经为了报了一箭之仇了,所以嬴洛对于报复百里流月的决心并不是那么的强烈。 不想对慕容白的那般,说到底主要就是慕容白,才会让自己落入百里流月手中。 也只要是因为慕容白的再三唆使,才让百里流月对自己百般毒打和虐待。 不过,百里流月也没有无辜到哪里去,如果她不想,心里没有这个想法,为人不是这般歹毒的话,那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是吗? 相由心生啊! 就像是拓跋融昊所说的那样,想要进皇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百里流月的身边,也想必有的是高手护着。 想要接近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么简单的。 所以,嬴洛是打算先过来走一遭了,有机会的话,就要再回报一下百里流月的。 没有的话,就看看这苍天州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就像嬴洛之前所说的那样,她想要称霸整个九州大陆,听起来好像只是一个笑话一样。 但是这可不是笑话,这是梦想啊,俗话说的好啊,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梦想,说不定哪一天就见鬼的实现了呢? 是吧,想要称霸整个九州大陆,听起来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但是也未必不可能。 所以,嬴洛打算逐个击破,从每个州开始,而苍天州只是一个开始。 “哐哐!”一道敲锣的声音,让嬴洛她们不由的将注意力转移过去了。 就看到有两个敲锣的士兵开道,后面一个士兵手上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张,黏贴在离嬴洛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布告栏上面。 “快去看啊,又出新的皇榜了。”嬴洛他们这边说着话,旁边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然后嬴洛就看到路上的那些路人们都不由的小跑几步,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好像是急着看热闹一样。 桀雾和拓跋融昊也面面相觑,一脸疑惑的样子。 嬴洛微微蹙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爱网) 第348章扇到跪下 嬴洛他们面面相觑,但是很快也走过去,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布告栏上张贴的皇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嬴洛才刚走过去,眼睛都还没有看向皇榜,就听到旁边的人都已经在议论起来了。 “皇榜又来了,自从流月公主从学院回来的这两年多时间,皇榜下的真的是好勤快啊!” “早就听说了,流月公主从学院回来带了一身伤,流月公主可是我皇的心肝,这不,每隔一段日子就出一张皇榜,想要求个能人异士的救救流月公主。撄” “揭个皇榜,进宫看看流月公主一眼,也算是过瘾啊!”有一个毛头小子,一副笑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 “孩子啊,你有所不知啊,这两年间,揭皇榜的人不少,可是从皇宫里出来却没有人。”说这话的老者,不由的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是个催命符啊,万万碰不得啊!大家也就当是看看热闹,散了吧!” 可就当老者的话音刚刚落下,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有一抹紫色的身影,越过人群,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将皇榜揭了下来。 “哎呀,哎呀,又有一个不怕死的了!”老者不由的看着嬴洛摇摇头说道:“年轻人,做事太冲动了。偿” 而揭下皇榜的人,自然就是嬴洛本人了。 刚刚还想说,要是找不到机会,,就暂且放过百里流月好了。 可是下一秒这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嬴洛怎么怎么会将其拒之门外呢? 想想百里流月也真的是可悲的很,不仅被扒了舌头,身上还中了毒,没日没夜的难受,也难怪皇帝会这么心急的到处寻求能人异士来解救百里流月。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吗?百里流月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总归是要遭到报应的。 “公子,你会不会手太快了!”拓跋融昊和桀雾表示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嬴洛就已经上手将皇榜给揭下来了。 连跟他们商量一下都没有,会不会有点太过于冲动了啊! “会吗?我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嬴洛说话时的那副表情,太随意了,她觉得他们两个会相信吗? “有人揭皇榜了?”果然,嬴洛才揭下皇榜,就立刻也偶消息传出去了,刚刚过来黏贴皇榜的士兵就又走回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嬴洛说道。 嬴洛也不扭捏的扬扬自己手里的那张皇榜:“我揭了。” “跟我们走!”带头的士兵,看了嬴洛一眼,或许是因为嬴洛太过于年轻了,觉得嬴洛没有什么本事,连带着对嬴洛的态度也十分的恶劣。 嬴洛这个人啊,只有你对她客气的时候,她才会对你客气。 她向来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尤其现在态度还这么的恶劣,嬴洛同样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呵。”嬴洛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动,但是声音清冷却带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就这个态度?” “什么有求于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那个带头的士兵被嬴洛刚才说话的气势被震了一下,回过神之后,更加的凶神恶煞的对着嬴洛说道:“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揭了皇榜你就是大爷了,救不好公主,你会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哪里还有那么的废话,快点给我走。” 一看嬴洛的脸色不好,再加上那个带头的士兵那副的凶神恶煞,作为嬴洛的保镖兼随从的桀雾还有拓跋融昊自然是挺身而出了。 不得不说,这两人身上的那种玄力一释放出来,那个带头的士兵立刻怂了,毕竟实力上的悬殊很明显。 “有话好好说,呵呵呵呵。”那个带头的士兵竟然还赔笑着说道。 虽然那个带头的士兵态度和缓了一些,但是嬴洛的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还真的是以武为尊啊,自己身上没有显现出什么玄力,就认为自己很弱,所以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吗? 这个世界也现实的很,不过比起那种看钱,看权的,嬴洛更喜欢这种,用拳头说话,最直接干脆了。 “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桀雾直接就上手扯着那个带头的士兵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那么跟我家公子说话,我告诉你,什么以为揭了皇榜他就是大爷,他一直都是大爷!” 桀雾说着就直接将人丢出去,拍拍手,一副甚是嫌弃的模样说道:“一个眼力劲都没有,切。” “你们也要动手?”拓跋融昊带着半脸面具,只是声音微微的大了一点,就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吓到另外两个士兵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别吓着人家。”嬴洛这才开口,微微的摆摆手,桀雾和拓跋融昊就瞬间退回到嬴洛的身后。 围观的人群可以看得出来桀雾和拓跋融昊是高手,但是看不出来嬴洛的实力。 可是能够让两大高手如此忠心的跟随,大家都不由的多看了嬴洛两眼,直觉这个男子很不简单的样子。 “本来有话好好说,我就跟你们进宫了,但是现在你们让我很不高兴。”嬴洛嘴角带着笑容,却给人一种冷到心底的感觉:“回去告诉你们皇,如果想要治好百里流月,就让百里流月亲自来请我。” 不仅是那些士兵,连周围的那些人,听到嬴洛那般狂妄的话之后,都不由的眼睛瞪得很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洛。 “当然了,如果你们要来硬的,那就来,我也不怕。”嬴洛说的风淡轻的,但是那种睥睨众生的模样却着实让人不由的震撼:“不过,百里流月应该也活不长了吧!如若不想让她死,就让她亲自来请我,否则,死了我一个无名小卒,还陪葬一个流月公主,想想也是我赚了。” 说完嬴洛就随手将自己手里的那股皇榜往天上一扔,一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样子,抬腿就要离开了。 “不知公子所居何处?”那个带头的士兵忍着痛苦,连忙从地上地上起来问道。 “整个苍天州不都是你们的,先找我在哪里,难道还找不到?”嬴洛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直接明确的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了一个问题来回答他的问题。 嬴洛之所以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啊,主要是因为他们才初来乍到,都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所以,也不知道让他们到时候到哪里去找自己。 所以,他们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自己来找吧! 殊不知,嬴洛的那句话,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却成了一种高深莫测的代名词了。 渐渐的,嬴洛他们三个的身影就从他们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 而就那短短的几句话的功夫,虽然没有留下名字,但是嬴洛这个紫衣俊逸的男子的事情,却已经在苍天州传来了。 毕竟敢这般公然的跟皇室叫嚣,身边还带着两个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人,想要不让人注意,都不可能啊! 最后,嬴洛他们便在这里最大的客栈住下了。 “公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拓跋融昊看着正一脸悠闲的喝着茶的嬴洛说道:“随随便便皇榜就揭了,一两句话就直接跟皇室叫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揭个皇榜,不随随便便,难道还要祭个天,烧个香,然后再揭吗?”嬴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美誉任何的表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 “噗。”嬴洛这话说的,真的是让桀雾和拓跋融昊都有些哭笑不得,尤其嬴洛说这话的是还无比的认真,真的是够了啊! “不说皇榜的事情,那直接跟皇室叫嚣,你真的清楚自己的在做什么吗?”拓跋融昊看着嬴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是你们动手的,说是叫嚣,难道不是你们先吗?问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什么?”嬴洛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之后说道,说的好像她很无辜,好像什么都跟她没有一丝关系一样。 桀雾和拓跋融昊听完嬴洛的话之后,同样是伸手指着自己,一副你确定吗的眼神看着嬴洛,到底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他们明明就挺身而出保护了一下嬴洛而已,怎么到头来变成是他们在跟皇室叫嚣了呢? “好了,逗你们玩呢!”看着他们两个那一副震惊的模样,嬴洛就不由的觉得好笑,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冷意,轻笑一声说道。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桀雾都不由的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想的?不是告诉过你们了,既然给我机会了,那自然是要会会百里流月了。”嬴洛说起百里流月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也不由的挂上一些嗜血的味道。 “但是,你要知道皇宫那里可是高手密布,皇宫内外多的是阵法结界,如今是进去容易,到时候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拓跋融昊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可以看的出来拓跋融昊一脸的担忧。 “再说了,如今关系闹的那么僵,皇室的那些人肯定是要给你穿小鞋的。”桀雾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出来。 “我知道啊!”嬴洛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要进皇宫啊,所以我才让百里流月亲自出来找我啊!” 拓跋融昊和桀雾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对于嬴洛如此缜密的心思,都感到惊讶不已,刚刚事情发生的那么的突然,而嬴洛却好像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一样。 “毕竟,在这外面,如果真的不敌,外面想撤退就方便很多了,不是吗?”嬴洛明显这些事情都已经想的很清楚明白了。 “你就这么确定百里流月会出来找你吗?”惊讶于嬴洛的深谋远虑,但是拓跋融昊还是有些不确定这些事情,不知道嬴洛到底这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百里流月一定会来,而且皇室的那些人,在无法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够救好百里流月,也不会对我贸然出手的。”嬴洛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脑袋上,语气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桀雾不由的在嬴洛的对面坐下来,不由的探着脑袋靠近嬴洛一些问道。 “刚刚没有听到那个老者说,只是听说百里流月从学院回来就受了重伤,但是伤成什么样,他们并不清楚。”嬴洛就从刚刚的那些对话之中就得到了很多的讯息说道:“但是,我一开口就道出百里流月活不长了,说明我肯定是个知道内情的人。而且对他们来说,我敢那般大胆的叫嚣,如果不是我有本事,我怎么敢?所以对让他们来说,我肯定有办法救百里流月。” “而百里流月想要继续活下来,她势必会亲自来找我的。”嬴洛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说道:“我们等着就好了。” 越是跟在嬴洛的身边,就越是能够发觉嬴洛真的是厉害的不像样了。 明明刚刚他们也都在,听着的是同样的话,高人就是高人啊,人家就能够想这么多,真的是太厉害了。 “你怎么知道百里流月活不长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有好多的问题都是搞不懂的啊! “当初薄爷拔了百里流月的舌头之前,还给百里流月下毒了,我当时隐约有看到百里流月的脸上爬满恐怖的血丝犹如一条条蜈蚣一般,百里流月似乎也很痛苦的样子。”嬴洛回想了一下,对当时的情况依稀还是记得一些的:“好像有听薄爷提起说,这毒会让百里流月痛不欲生,而且身体变的越来越虚弱,不会活太久。” “薄爷果然是霸气,不会让伤害你的人过的太舒坦,也不会让伤害你的人活的太久。”听了嬴洛的话之后,拓跋融昊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可以见得,薄爷当初就真的很在意你了。” 嬴洛自然是知道的,除了一开始之外,薄风止对自己真的是很好,从未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自己。 而且就像薄风止自己对她说的那样,他不会伤害她的,永远不会,就算是他失忆了,虽然并没有说很喜欢她,很在意她,但是可以感受的到,他还是很纵容自己。 “我不要当初,只要现在。”一提起薄风止,嬴洛还是没由来的难受,对于如今的薄风止,嬴洛已经没有那种自信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要到他千里迢迢的来找自己呢? 如果没有的话,他们是不是真的,就这样错过了呢? 有些事情嬴洛不愿意去想,也不想去想,可是这些事情却又让人不得不去想。 罢了,自己想太多也没有用,自己对薄风止的所有情谊都没有变过,现在的决定权在薄风止的手上,是分还是合,就交给他吧! 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还有正事要做呢!还有一个百里流月还等着她来解决呢! “那你真的能解她身上的毒?救她的命?”桀雾看向嬴洛,不知道她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别到时候人还没有见到,就露馅了!” “为什么要给她解毒?为什么要救她的命?我恨不得她马上在我的面前死掉。”嬴洛眼神都不由的冰冷了几分,嘴角的笑容也染上了一些冷漠和嗜血:“只是让他们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而已,那不是难事。等百里流月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到时候事情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我有没有办法救,我有没有资本,那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情。” 嬴洛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能不能救,谁能看的出来?还不是就她自己说了算的吗? 到时候随便糊弄一下不就好了,能言巧辩的她,还不会给自己圆过去吗? 而百里流月,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就全部的奉还回去,她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右手也不由的紧紧的攥紧成拳头,身体中的复仇的因子在叫嚣着。( 就爱网) 第349章校花注意 皇宫—— “那个揭皇榜的到底是什么人?”已经是一副中年长者模样的皇帝,坐在皇位上,皱着眉说道:“竟然敢在朕的地盘这般的狂妄!” “回禀皇上,那个男子是什么人到底没有看出来,应该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吧!”立刻有一个将军上前汇报说道。 “直接将人抓进来就好,还由得他在我苍天州的地盘这么嚣张吗?”皇帝百里清光生气的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位置的把手说道。 “皇上息怒,那个男子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的样子,但是他身边的两个随从却是一等一的高手,硬碰硬的话,虽说我们不会吃亏。但是毕竟我们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真的能够救治公主。偿” “如果,这个男子真的能够救治公主,我们这般对他,到时候他不愿意救治公主了,那该如何?” “他敢?朕许他权,势,钱,他能不动心?”百里清光皱着眉头,觉得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抵挡这种诱惑:“或者是极品丹药,宝贝?撄” “回禀皇上,臣想,那个男子应该是想要将条件提的更高一点,才会故意闹出这些事情来吧!” “极有可能,鉴宝官,去找那人谈谈,朕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百里清光的脸色有些不好的说道:“谈不妥,就强行给朕带回来,朕还不信了,朕手下高手如,区区几个无名小卒还拿不下吗?” “是,臣马上去办。”说着鉴宝官就对着百里清光作揖了一下,然后恭敬的退出大殿。 “皇兄。”一声犹如水中青莲一般不染纤尘的声音响起,让大殿之中的其他所有声音顿时都消失不见。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的集中在在大殿之下,同样坐着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眸光含水,却给人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味道,袍服雪白,一尘不染,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铜鎏金炉鼎,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 他是男人,却俊美的万物都失了颜色一般。 “清渊,你想说什么?”见开口是自己的亲弟弟百里清渊,百里清光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连语气都不由的放轻了一点。 百里清渊,苍天州皇帝的亲弟弟,在苍天州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兄切莫急躁,免得因小失大。”清渊说话很轻,却让人不由的集中注意去听:“流月的情况,并未对外公布,而那人却一言中的的说出流月如今的状态,想必不是有本事之人,就是当初知道流月受伤内情之人。” 百里清渊的话让百里清光不由的沉默了一下,仔细想来,好像也确实就像是清渊说的那么回事。 “他都已经放话了,死他一个不算什么,难道真的要让流月给他陪葬吗?”百里清渊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百里清光,只是微微敛眉看着手中的小炉鼎说道:“此人不容小觑,皇兄做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虽说是在劝诫,但是百里清渊的话里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霸气。 换做是别人,在百里清光下决定之后,又来教训他一顿,那肯定是要发火的。 但是如今,说这话的是百里清渊,那效果就不大一样了。 “清渊所言甚是,那清渊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好?”百里清光丝毫没有介意百里清渊对自己的决定指手画脚的,反倒是一副虚心的模样向百里清渊询问道。 “鉴宝官已经去了,也就罢了。这么有趣的人,我倒想亲自会会。”说着这话的时候,百里清渊不由的靠在椅背上面,微微抬头,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 “清渊不可,你的身体。”对于百里清渊的这个想法,百里清光是不赞同的。 “我的身体我清楚,皇兄放心好了,清渊做事有分寸的。”百里清渊对着百里清光微微的颔首起身,立刻就有随从将一件厚重的白色狐裘小心的给百里清渊披上。 百里清渊并不受任何东西的约束,就我行我素的往殿外走去,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百里清渊这才又开口了说道:“皇兄,那个人不容小觑,能哄着,千万不要惹毛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百里清渊的身影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了。 百里清光皱着眉头在思索着百里清渊的话,对于百里清渊的话,百里清光从来没有质疑过,他知道百里清渊的每一个决策都是为他好,为整个苍天州好。 这个皇位本是清渊的,他却给了自己,他知道清渊喜欢闲野鹤的日子,苍天州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都跟他说。 清渊也不爱管,但是在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上面,清渊却比他有见解的多了多了。 世人只知道百里清光最疼爱的是自己的小女儿百里流月,但是只有朝重臣们,还有宫中的人才知道,百里清光最疼爱,最纵容的却是自己的弟弟百里清渊。 如果百里清渊和百里流月有冲突的话,百里清光绝对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百里清渊这一边,原因有太多了。 “公子,已经有人来了。”房间门外传来拓跋融昊的声音。 “让他们等着,我还没有醒。”而站直啊门外的拓跋融昊听着从房间内传来的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不由的在心里腹诽,你还没有醒,那你回答我的是梦话吗? “好,我知道了。”拓跋融昊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就在拓跋融昊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嬴洛慵懒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说道:“告诉他们,等不了,就给我滚蛋。” 拓跋融昊点点头,就离开了,不过还真的是被嬴洛料到了,自己才刚刚说嬴洛还没有醒,让他们等着。 就看到中间那一个鉴宝官那张脸臭的,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们说什么?没有睡醒,叫醒就是了,竟然敢让我们等着,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你们知道我又是谁吗?” “管你是谁,我们家公子说了,让你们等着就等着,话那么多。”桀雾这货是典型的十分狂躁的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语气也是极其的不耐烦的说道。 “等不了,就滚蛋,管你是谁?”拓跋融昊也是丝毫没有给鉴宝官面子的说道。 “你,你们。”鉴宝官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那人还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鉴宝官这才勉强的平静下来了。 虽说如此,但是鉴宝官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双手抱胸,没好气的说道:“等就等,还怕你不成?” 说完这句话之后,鉴宝官就后悔了,他真的是从早上等到日落,却已经没有见到他们想要见到的人,真的是要等到快发飙了。 拓跋融昊和桀雾却怡然自得的模样,说说话啊,打打架啊,一点也没有把鉴宝官他们一行人放在眼里。 而鉴宝官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来找嬴洛,还被嬴洛给晾着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大家都不由的在客栈里吃饭喝茶,其实就是想要看看这件事情的后续是怎么发展的。 “呼。”一阵慵懒的打呵欠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就看到一袭紫衫的嬴洛,眼神还有些涣散,却丝毫不减气势的从楼上走下来。 “公子,你醒啦?”拓跋融昊看向那一步一步的从楼上走下来的嬴洛说道,心里却想着,早上那会好像真的是没有睡醒啊,这都睡一天了,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公子,你都睡一天了,还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搞得好像你很久没有睡过觉一样!”桀雾是那种有话就直接说的那种,而且嬴洛也不是那种矫情会计较这些有的没有的人。 “因为睡太久了。”嬴洛随意的在桀雾他们的身边坐下来,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不想承认的说道。 真的是睡的越久就越觉得困啊。 “你就是那个。”鉴宝官看嬴洛走下来,不得不惊叹嬴洛身上的那种隐隐流露出来的气势,但是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这次要过来做的事情。 “嗯?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同桌,这些人是什么人?”嬴洛扫了一眼鉴宝官他们,眉宇之中还流露出一丝的不耐。 “我是鉴宝官,我皇让本官过来和你谈谈条件,救公主的条件。”鉴宝官一说起自己的身体,那个得意的模样啊,好像整个苍天州的人都应该怕他的样子。 嬴洛一只手轻轻的抵在自己的下巴,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句话都不说,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我之前的话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嬴洛眼睛一眯,斜睨了鉴宝官一眼,嘴角微勾:“还是你们蠢到听不懂我话的意思了?” “什,什么?”鉴宝官没有想到嬴洛在听到自己是谁之后,态度还是这么的狂妄。 “再说一遍,让你们流月公主亲自来请,否则一切免谈。”嬴洛还算是好脾气的又说了一遍说道。 “我们流月公主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流月公主来请你。”鉴宝官听到嬴洛那大言不惭的话,不由的嗤笑了一声,然后才正色说道:“我皇已经给你最大的仁慈了,你有什么条件直接提,钱,权,势,又或者是高级的丹药和极品武器,都可以允给你。” 嬴洛不由的掏掏耳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却颇为嫌弃的说道:“我都说的很清楚了,什么钱权势,极品丹药和武器,我丝毫兴趣都没有。反正你们想要让百里流月死的更快一点,那就继续耗着吧,我一点损失都没有。” “你不要太狂妄了,这里是苍天州,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觉得我们不敢动你了。”鉴宝官被嬴洛的这个态度给刺激到了,不由的狠狠的说道:“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话不投机半句多,拓跋,送客。”嬴洛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下去了。 “是。”拓跋融昊在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就站起来了,那气势逼人啊。 鉴宝官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壮了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拓跋融昊说道:“你们不要不识好歹,否则我一定会要你们好看的,啊啊啊!” 鉴宝官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拓跋融昊给丢出去了,一气呵成,还真的是丝毫不给面子。 “我们公子都发话了,你们还敢在这里叫嚣,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桀雾活动了一下自己筋骨,一副手痒的模样说道:“好久没有杀人了,还真的是让人怀念啊!” 桀雾说话的时候,身上还流露出那种阴暗的气势,让人不由的背后发凉,吓的一个个都屁滚尿流的。 “切,没意思,小爷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就被吓跑了。”桀雾一下子就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安歇煞气,撇撇嘴说道。 “就你那气势,人家不被你吓跑了,才有鬼咧。”拓跋融昊不得不说,果然这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家伙,不是好惹的。 “这样啊!”桀雾不由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一样:“你要怎么做?” “既然你想玩,就不要释放过大的气势,把人都吓跑了,那还有什么可以玩的?”嬴洛懒懒的看了桀雾一眼说道:“既然你想玩,就要学会怎么扮猪吃老虎,那样才有意思。” 嬴洛说着,嘴角却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起扮猪吃老虎,这绝对是嬴洛很擅长的啊! “可以尝试一下。”桀雾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点点头说道。 “话说,公子,就这么把人吓走了,你真的不担心,他们会大部队的杀回来吗?”拓跋融昊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说道。 “怕什么,你们一个都能打一群,大部队杀过来,还不是被你们当白菜切?”嬴洛对这一点倒不是很担心,而且还挺放心的,她刚刚可是看到了一个小细节的。 那股鉴宝官明明就要对自己发火了,但是好像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之后,就立刻收敛了不少。 就算是没有听到那个人到底是对那个鉴宝官说了什么,但是嬴洛大概能够猜到,应该是在说,不要跟她发生冲突吧! 那个鉴宝官背后的人,倒是挺有想法的,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应该被招惹的。 反正,她的目标就只有百里流月一个,什么钱权势,她可是通通都看不上眼的。 “可是看他们这个架势,应该是不打算让百里流月出来的。”不得不说,这是一句实话。 “那又如何?我也说了,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到时候会死的人,也不是我,不是吗?”嬴洛倒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眼睛深处却有一抹志在必得的精光。 鉴宝官那么的出现,到嬴洛的不客气的将其赶走的事情,让嬴洛在苍天州不由的更加的出名。 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嬴洛的名字,但是嬴洛的气势还有那种神秘感,还有举手投足之间的慵懒和贵气,再加上她那般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而皇室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让人不由的觉得她有遮天蔽日的本事。 故而有人戏称嬴洛是金鳞公子,取自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便化龙之意,那绝对是对嬴洛的一个很高的评价。 不知为何,大家竟然都认为嬴洛的出现会在苍天州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来呢? “金鳞公子,倒是名声大噪啊!”男子声音很轻,还带着一抹笑意:“夜翼,明天请他过府做客吧!” “是,王爷!”黑衣男子夜翼一脸恭敬的说道:“王爷,夜里凉,您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无妨,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弱”百里清渊摆摆手,轻笑着说道:“今夜的月色这般美,我岂能辜负?” “是!”夜翼顿时无话的退后,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减低,不影响百里清渊的兴致。 金鳞公子吗?他倒是有兴趣会一会了。 百里清渊一只手在炉鼎在抚摸了两下,一阵清风吹过,让百里清渊的身体不由的轻颤了一下,伸手拢了一下狐裘,确实是有些凉了。 翌日清晨—— “公子,一早有人送来的请帖。”拓跋融昊将手中那烫金请帖递给嬴洛说道。 嬴洛微微抬手,将请帖接过来看了一眼:“百里清渊?是谁啊!” “话说,来苍天州之前,就不能够好好的研究一下吗?”拓跋融昊真的不想吐槽,但是看样子是不吐槽都不行啊! “研究什么呀?想做什么直接做就好了,那么多有的没有的事情,研究起来都觉得烦躁。”嬴洛一点都没有要反省的样子说道:“再说了,一开始也病没有打算要做什么的呀!” 拓跋融昊都觉得无奈了,可是就算嬴洛什么都不研究,但是人家的深谋远虑那也绝对是精辟厉害的很啊! “看不顺眼,打死就好了,还管他谁是谁。”桀雾的暴戾还真的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显现出来了,开始有点凶兽的味道了。 “这话我喜欢,拿拳头说话,最过瘾了。”嬴洛微微挑眉,笑着说道。 而桀雾听到嬴洛这话,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拓跋融昊觉得似乎好像,就自己比较淡定一点吧! 以前的他也好战的很,现在收敛了一些,看到桀雾那么的热血好战,不得不说还真的有些鼓舞,心里的热血也不由的燃起来了。 “好了,说说这百里清渊是什么人。”嬴洛却总是能够在人家很热血,很兴奋的时候,一盆凉水就那么的浇下来,让人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桀雾也算是习惯了,一秒钟就变得安静起来了,乖乖的坐在一旁,还真的是让人怎么看都觉得诡异的很啊! 而拓跋融昊忍不住的叹气,这才娓娓道来:“百里清渊是苍天州皇帝百里清光的亲弟弟,在苍天州的地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实际上他想做什么,百里清光绝对不会置喙什么。而百里清光要是想做什么,百里清渊一个皱眉,他就绝对不会做。” “是吗?看样子还是个狠角色了。”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说道:“也是为了百里流月出头?” “说百里清渊是狠角色,其实不然。”拓跋融昊伸手挠挠头说道:“百里清渊温文尔雅,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对人也好,在苍天州谁不知道百里清渊的盛名,可是十分的受人拥戴。” “这样还不叫狠角色?”嬴洛的理解显然跟拓跋融昊的理解不一样,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有时候就越狠,不是吗? 难得一见的美人?比起她家妖孽的薄爷来说呢?嬴洛倒是有点兴趣了。( 就爱网) 第350章拒绝 “不是,我是想说,百里清渊的情况不一样。”拓跋融昊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他的身体有毛病。” 嬴洛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了一下,然后不由的压低声音说道:“不举?” “咳咳。”拓跋融昊被嬴洛这话给惊讶的不由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嬴洛果然足够彪悍啊,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说人家有隐疾就算了,还说的这么直接,真的是女人吗? “哈哈哈哈哈!”而且旁边的这个笑的很傻的笑声突然响起来,也真的是够了撄。 “你一只兽,你懂什么,你就瞎笑。”拓跋融昊真的是被这两个家伙给郁闷死了。 “咳,桀雾。”嬴洛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轻声的叫唤了一下桀雾,桀雾就立刻收敛了笑容,乖乖的坐着好像一直挺好的小宠一样:“不要嘲笑人家,人家有隐疾,已经是很惨的事情了。偿” “嗯,我知道了。”桀雾听了嬴洛的话之后,不由的点点头,看着拓跋融昊说道。 为什么有种他们在说他有隐疾一样的错觉呢? 有些话,能不能不要对着他讲啊,到底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不要一脸已经确定了的样子好吗?”拓跋融昊觉得不说清楚,他们还真的要这么认为了:“百里清渊只是身体不好,很虚弱那种。” “因为不举?所以身体才会虚弱?那是肾虚啊,要补啊!”嬴洛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煞是认真的模样说道。 “哦,要这个样子啊!”桀雾还是个很捧场的家伙,无论嬴洛说什么,都不觉得有错,还觉得嬴洛说的都是对的,说的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拓跋融昊一手扶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嬴洛已经是完全都听不进去了啊! “那怎么样啊,去不去?”拓跋融昊果断的略过了这个问题,反正说什么,嬴洛都会这么认为的。 “去啊,为什么不去?”嬴洛颇为感兴趣的说道:“不是说他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吗?而且还有隐疾,那我怎么能够错过呢!” 桀雾的眼睛也不由的亮晶晶起来了,果然是被嬴洛给带坏了啊! 这是已经句句都不离隐疾这个词了吗?百里清渊要是听到,会哭的! “送请帖的还等在外面,说是如果你愿意去,他们已经把轿子准备好了。”拓跋融昊这才想起这么一件事情来,不由的补充了一句说道。 “那就走吧!”嬴洛倒是想看看,这百里清渊到底是何方神圣。 “金鳞公子,请,我们王爷正在府上等您。”不得不说,这百里清渊的家仆倒是和气很多,说话也很客气,还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啊! 看来这百里清渊还真的像拓跋融昊之前说的那样,温文尔雅,深受百姓拥戴啊! 嬴洛在外人的面前就果断的走高冷的风范,只是微微的颔首,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上轿子。 不过,不得不说,百里清渊做人做事还是想的很周到的,对于拓跋融昊还有桀雾,也同样是用轿子来接,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在到达之前,嬴洛一直以为这王府一定是那种很气派,很宏伟的那种。 但是这百里清渊的王府,却给人一种很沁人心脾的感觉,那不是一个王府,而是一个竹林小筑一般。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的样子,但是内部的构造真的是巧夺天工一般,虚虚实实,弯弯绕绕的,给人一种山外青山楼外楼的感觉,看起来好像一眼就能望尽了,可是却有很多细细的风景还有建筑,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飞流而下的小瀑布,沁着莲香的大池塘,可以看到那清澈见底的池水上还漂浮着不少的墨莲,不多,却让人不由的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但是这一池春水,除了上面有墨莲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而这一池水却挡住了嬴洛他们前进的路,让人以为这里就只是尽头了。 可是,他们不是告诉她,百里清渊在这里等她吗? 不过这里除了一池泛着涟漪的池水外,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这百里清渊还在水里等着她吗?还就还真的是很有闲情逸致了啊! 真的没有搞错吗? “咔嚓!”一声细索的声音,让嬴洛不由的竖起耳朵,心里却有了定论,机关吗? 嬴洛才微微有这么一个想法之后,就看到那池塘的中央的水泛出一阵阵水纹,好像水里游东西一样。 不会真的在水里吧!嬴洛这么想着,她真的就只是随便想想,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是让人有点方了啊! 当然,真的是嬴洛想多了,要是从水里冒出了,那就不是人了,那是鱼,好吗? 不过,水里还真的是有东西,就看到慢慢的从水里露出一个屋顶一般的东西,然后破水而出的竟然真的是一个屋子,一个用木头搭建而成的亭子。 亭子完全的浮出水面之后,就看到从亭子那边延伸过来一节一节,用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搭成的桥。 但是因为这些木板就好像就直接放在水里一般,每一节中间都没有任何的衔接,还会随着水流在晃动着。 却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那就是那些模样好像是跟水融合在一起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会被冲走,又或者是被冲开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样的设计还真的让人耳目一新,真的是很厉害。 而亭子延伸出来的桥不仅仅就只有嬴洛他们这一边,还有嬴洛他们的对面。 嬴洛不由的皱眉,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池塘的另外一边,竟然站着两个人。 “可以走了吗?”桀雾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的模样,看着那漂浮在水里的木板桥,觉得很新奇的样子,但是还是问了一下嬴洛。 嬴洛微微点头,桀雾就立马脚下轻点,脚尖轻点在流水的木板之上,不知道是木板没有摇晃,还是桀雾的功力太强大了,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的样子,很快就到了亭子里。 到了亭子的桀雾转过身对嬴洛挥挥手说道:“公子,很安全!” 嬴洛倒是没有桀雾那么的毛躁,一步一步掷地有声,每一步落下来,脚边都泛出一阵小水纹,好像就是踩在水上,而不是踩在木板上一样。 拓跋融昊默默的跟在嬴洛的身后,眼睛却落在对面同样慢慢的走过来的百里清渊的身上。 “那话说的不假。”嬴洛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惊鸿一瞥,就让人惊艳不已了。 “什么?”拓跋融昊没懂嬴洛这没头没尾的话。 “难得一见的美人。”嬴洛表示很赞同的说道,百里清渊是真的美,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又因为他身上的那种气质,更多了一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说到长相,嬴洛自然是想起薄风止来了,薄风止样貌同样是俊朗,不似百里清渊的这般柔美,却多了几分妖冶,又因为薄风止那阴晴不定的性子,更多的像个妖孽。 如果真的要在这两者之中做一个选择,那么嬴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薄风止这妖孽,没办法已经被他洗脑了。 等嬴洛走到亭子的时候,百里清渊也刚刚好踏上亭子。 嬴洛这才注意到,这才不过初秋,天气也不算是很凉,但是百里清渊的身上已经披上了厚厚的狐裘了,手中似乎还抱着用来取暖的炉鼎。 嬴洛的眼睛里不过的闪过一抹了然,拓跋融昊说的没错,果然是身体很虚弱啊,不过这也肾太虚了吧! “不知金鳞公子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百里清渊轻笑着,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 拓跋融昊一脸紧张的看着嬴洛,就生怕嬴洛说出一些不好的东西出来,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多少也要给人家面子才是,不是吗? “公子,说话要三思啊!”拓跋融昊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知道。”嬴洛一脸认真的看着拓跋融昊说道:“我说话什么时候没有说三思过了呢?” 拓跋融昊能说他不信嬴洛现在说的话吗? “王爷你身子虚,要多补补啊!”嬴洛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百里清渊说道:“拖着对你的身体不好啊!” 嬴洛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那其中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对于嬴洛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百里清渊的眼睛里难掩自己的惊讶,对着嬴洛微微点头说道:“多谢金鳞公子的关心。” 嬴洛微微耸耸肩,也没有端着架子,那关心的话是真心的,毕竟人家这样了,不能再嘲笑人家了,是要关心一下的。 但是嬴洛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她这样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的话语,却在百里清渊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坐吧!”百里清渊的态度很随和,似乎并不介意嬴洛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样子。 而就在嬴洛和百里清渊落座之后,就立刻有丫鬟踏水而来,送上精致的糕点,还有茶香四溢的热茶,然后退下去。 “此处,还真的是另辟蹊径啊!”或许是因为百里清渊的随和和亲近,让嬴洛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拘谨,也没有任何的生分的往亭子的四处望了望,夸奖道:“这亭子,这设计倒都是巧夺天工啊!” “过奖,这亭子当初是费了点心思了。”百里清渊看着嬴洛说道。 一身黑衣的夜翼,熟练的倒着热茶,一共四杯,一杯放在百里清渊的面前,其余的三杯都放在嬴洛的面前。 嬴洛脸上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但是心里却不由的赞叹,连身边的随从的眼力都这般的好,看的出来她并没有把拓跋融昊还有桀雾当成仆人,所以才给她倒三杯茶的。 这个好意,嬴洛自然是收下了,从腰间取下那把折扇,并没有打开,只是用折扇的一边,轻轻的一扫,桌子上的三杯茶之中的两杯就朝两边飞去。 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提醒,嬴洛就出手了,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砸到他们,又或者是太相信他们了。 而事实上,就算是嬴洛没有提前提醒他们,他们还是随手一抓,就将那杯茶抓在手里了。 “很香,多谢王爷的茶。”拓跋融昊很客气的百里清渊说道。 桀雾就比较不懂这些世故圆滑的事情了,根本就没有看他们这边,就一只手轻松的抓着飞过来的茶杯,另一只手在池水之中拨弄,戏弄着池中的锦鲤似乎玩的不亦乐乎的感觉。 不得不说,相比之下,桀雾的实力更胜一筹的样子。 嬴洛自己也端起一杯茶,在自己的鼻子前面嗅了一下,这才缓缓的开口:“不知道王爷找在下过府,有什么事?不会只是找在下喝喝茶吧!” “喊我清渊就好,王爷不过只是一个虚衔罢了。”百里清渊对嬴洛十分的客气的说道。 嬴洛的眼睛闪了闪,但是很快就收敛起来了,对于百里清渊的要求,嬴洛并没有反对:“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这种打官腔啊,做起来,说实话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啊! “以金鳞公子的才智,不该不知道清渊这次请你而来,是所为何事。”清渊并没有直接回答嬴洛的问题,但是他却可以肯定嬴洛一定知道的。 事实上,嬴洛还真的知道,这件事情这么明显,嬴洛要是不知道,那就蠢到家了。 “如果清渊是为了流月公主的事情而来的话,那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嬴洛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把话说死了说道。 “为何?我是流月的皇叔,我代替她来请你,不可以吗?”百里清渊自然是听说了嬴洛所提出的要求,想要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谁要治病谁来请,这是我的规矩。”嬴洛并不为所动的说道:“如果百里流月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命的话,可以不来,我一点损失都没有的:“谁都有那么一两个怪癖,清渊不会强人所难吧?” “自然,不过,不知道金鳞公子是否真的有本事救流月呢?”百里清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他今天请嬴洛过去,并不是想要当说客的,而是只是想要一探究竟,主要是想要看看嬴洛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本事。 “如果,我没有这个本事,我敢这般的狂妄吗?”嬴洛知道,这是一个心理战,有人会这么想,但是也有人会觉得这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所以,就要看看谁的心里素质比较好了,就要看看是谁的演技比较好了。 反正嬴洛就是一副,我能治,我有的是法子能救百里流月,所以那个自信的,根本就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 “我知道百里流月受的什么伤,我还知道如今的她已经虚弱的撑不了多久了。”嬴洛将自己知道这些重新说了一遍,她就不信了,百里清渊还能不信吗? “还是那句话,如果相救百里流月,那就让她亲自过来,否则一切免谈。”嬴洛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决绝的。 百里清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生气,又或者是恼羞成怒,反倒是一副他意料之中的模样。 “罢了,这事还是看流月自己的造化了,她愿意来请你也好,不愿意也罢了,命是她自己的,谁也做不了主。”百里清渊一句话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的。 不过,从百里清渊的这句话之中,嬴洛还是听出来了一些东西,百里清渊对百里流月的感情不深,所以就算到时候自己真的对百里流月做什么,也不至于会和百里清渊为敌。 毕竟这个男人也很危险,就像是之前所说的那个狠角色! 说起来,如果自己真的是有要亲自动手解决百里流月,还是应该跟百里清渊打好关系吧,毕竟在人家的地盘,要对人家的侄女动手,怎么也要稍微的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吗? “既然清渊不管百里流月的事情了,那么也就是没事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嬴洛说着就已经站起来了,好像立刻就要离开的意思。 “不急,既然来了,才只是喝两杯热茶就走,倒显得清渊不会招待人。”清渊抬眼看着嬴洛,说话很轻,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味道。 嬴洛沉默了一会,然后这才坐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喝两杯热茶就走不好的话,清渊莫不是想要留在下用膳不成?” “那是应该的,我这里鲜少有人造访,金鳞公子今天难得来一次,就当是陪我解解闷了。”百里清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凉薄的很。 嬴洛这才坐下来,看着百里清渊说道:“清渊这么客气的话,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既然已经同桌而饮,也算是朋友了,不知道公子姓名是?” “我叫。”嬴洛看着百里清渊,心里一动:“落,落叶的落。” 嬴洛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给百里清渊,毕竟谁对谁都没有那么的知根知底的。 “嗯,落啊,既然你在医术这方面有所造诣,那么,我身上的病,不知道能不能治?”百里清渊突然开口问道。 这倒是让嬴洛有些措手不及了,毕竟嬴洛哪里在医术上面有所造诣,她根本连把脉都不会的,好吗? 再说了,百里清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是想要为他自己的病而询问自己呢? 不过,不论是出于那一种原因,要是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那就真的是栽了。 拓跋融昊有些紧张的看着嬴洛,不知道嬴洛此刻该怎么收场。 桀雾这熊孩子,还在没心没肺的逗弄着池中的锦鲤,而嬴洛脸上也是不动声色的。 这个时候紧张,又或者是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就会被人家看出来。 所以没有表情,这才是最好的表情,至少这样并不会让她把过多的心里想法都泄露出去。 而嬴洛心里在想,百里清渊不是因为身体有隐疾,肾虚导致身体虚的吗? 当然了,嬴洛是很愿意这么想的,但是想也知道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之前也不过只是逗逗拓跋融昊而已。 不过,嬴洛也是一阵的后悔了,早知道当时就不故意都拓跋融昊了,以至于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百里清渊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幅身体虚弱的模样。 嬴洛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样东西,故弄玄虚的对百里清渊说道:“那我先给你把脉看看。” 百里清渊倒是很配合的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放在嬴洛的面前。 嬴洛倒是有模有样的伸手打在百里清渊的手腕之上,然后闭上眼睛,一副在感受百里清渊的脉象一样。 毕竟,咱没有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而站在一旁的拓跋融昊看着嬴洛的模样,却有一种江湖神棍的既视感呢? 嬴洛到底有没有办法啊,而她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因为嬴洛一直闭着眼睛,百里清渊也不敢去打扰嬴洛,不过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嬴洛的脸上。 这张脸倒是俊俏,吹弹可破的肌肤,长长的睫毛,额间的那株盛开的彼岸花,嗜血妖异,让这个男子妖媚了不少。 世人皆说他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但是百里清渊却觉得嬴洛也妖媚有些惊心动魄了。 真的是男人吗? 百里清渊正在想着的时候,嬴洛那紧闭的眼睛却倏然睁开,顿时流光溢彩,灿若星子,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因为被常年被埋在冰下,导致身体变得虚弱,连一点风都会感觉到彻骨的冰冷。”嬴洛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十分的坚定的看着百里清渊说道。 可是嬴洛的话还没有说完,百里清渊却反手抓着嬴洛的手,那指尖触手的冰冷,让嬴洛不由的蹙眉,没有想到这么的严重。 而百里清渊也一阵恍惚,那掌心的温暖,让他不由握紧的更加用力几分了。 而嬴洛的手却像初生的茅茎一样柔嫩纤小,肌肤像羊脂般光洁平滑,竟然让人有种不愿意松手的感觉。 “我说的可有错?”对于百里清渊突然的这个举动,嬴洛是有感觉到意外,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她并没有从百里清渊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你怎知我。”百里清渊的话并没有说完整,但是他却知道嬴洛一定能够听得懂。 明明不过才初次见面而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任,百里清渊不由的自嘲的轻笑着,不过情绪却掩饰的很好。 “把脉把出来的啊,不然呢?”嬴洛的眸子闪着光芒,语气有些俏皮的调侃着说道:“清渊,你抓着我的手,也是要给我把脉的意思?不过这是要给我把掌心吗?掌心有脉吗?” “我行医多年,清渊,你今天倒是让我长了见识啊,哈哈!”嬴洛的话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反而却像是朋友间的那种玩笑话一般,还有那爽朗的笑声,让百里清渊嘴角都不由的微微弯起。 听到嬴洛说自己行医多年这什么鬼的时候,拓跋融昊真的是好想好想吐槽,现在可劲的吹牛,到时候要是没有办法收场了,那可要怎么办呢? 不过,拓跋融昊虽然是有这种担心,但是对于嬴洛,他还是很信任的。 毕竟在有些事情上面,嬴洛还是很靠谱的。 而且,嬴洛刚刚只是一闭眼,一睁眼就知道百里清渊身上到底是什么病,怎么造成的,难道他还真的能够从脉象之中把的出来? 世人只知道百里清渊身体虚弱,十分的畏惧寒冷,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而嬴洛一开说就说出了大概,看百里清渊的模样,嬴洛似乎说对了。 还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啊,嬴洛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落,你说笑了。”百里清渊这才放开嬴洛的手说道,眼睛却不由的在嬴洛那双白皙的手上流连了一会。 “那我说的对不对?”嬴洛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说道。 “果然是行医多年,一语中的。”百里清渊并没有隐瞒的说道:“当年确是因为一些原因,被埋在冰里数年,最后才落下这个病根的。” 可想而知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百里清渊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好像波澜无奇的样子。 “那落,你是否有法子为我根治?”百里清渊看着嬴洛,眼神之中竟然有些许的期待。 而嬴洛却不由的伸手挠挠头,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说道:“虽说,我能号出你的病,但是要根治嘛,我确实还欠缺一些火候。” “说好的行医多年呢?”百里清渊这话并不是在挖苦嬴洛,不过只是在调侃而已。 “行医多年,就不能碰上一些让我比较棘手的病吗?”说着嬴洛还不由的皱眉,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道:“清渊你这身体也是调养了多年的,但是却不见效果不是吗?身体好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再怎么调养,身体也还是一样,对吗?” 不得不说,嬴洛所说的句句都在点上面。 “而且想必这些年都有医术高明的神医给你调理,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免得到时候药性起了冲突,那就得不偿失了。”嬴洛说一副很认真的模样,看了还真的还真的那么回事啊! “不过。”嬴洛却话锋一转,话到这里却不由的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些是可以给你好好的调理身体的。” 说着嬴洛就拿出了一朵千年的雪莲,放在桌子上对百里清渊说道:“雪莲,除寒那啥,滋补圣品啊!” 嬴洛本来是想说除寒壮阳来着的,但是人这么多,咱还是要低调一些才行,不是吗? 百里清渊还没有开口说话,嬴洛就一股脑的又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了几瓶丹药,依次放在桌上说道:“这些都是对你有用的,既然朋友一场,那这些就当是见面礼了。” 随手拿出一朵千年雪莲就当做见面礼,会不会太随便了? 还是说这些东西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呢? 落,还真的是看不出你是什么人,手上到底有多少的王牌!百里清渊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穿一个人,危险,给人的感觉还真是危险啊!( 网) 第351章流言 “公子,你还真的会把脉,懂这个?”等嬴洛他们在百里清渊那里吃完饭之后回去,拓跋融昊不由的觉得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我真的全能到所有方面都有所涉猎吗?”听到拓跋融昊的话之后,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你不觉得我更像是江湖神棍吗?” 还真别说,一说就觉得真的好像啊,真的是江湖神棍的模样。 “那公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拓跋融昊不由的觉得好奇,总觉得嬴洛有时候很平常的消息都不知道,但是有些很秘密的消息却比谁都灵通,还真的是很神奇撄。 “喏。”嬴洛手往天空一扬,一挥,空中就立刻漂浮着平铺开的纸张,上面赫然显示着百里清渊身有隐疾的信息。 “说实话啊,薄爷还真的是一个神人啊,这九州·山海经还真的是什么都有涉猎。”拓跋融昊不由的感叹的说了一句。 嬴洛的手呈一个抓,收的手势,那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九州·山海经就立刻的合起,然后消失不见。 “都说了,人都不在,有什么好夸的!”嬴洛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他是神人,他很厉害这种事情,还需要你再来强调吗?偿” 拓跋融昊立刻消声了,现在是一提到薄风止,嬴洛就有些不高兴了吗? “话说,公子,你那么大方,什么极品的灵材和丹药就随便送啊!”虽然桀雾全程就不再状态的样子,但是这些事情还是有关注到了。 “总要拿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啊,免得真的要我给他看病治病的,那不就露馅了吗?”嬴洛当然也不是缺心眼,这些东西自然是有用才会送出去,否则她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那你觉得这样就能够糊弄过去吗?” “至少已经是混淆了他们的视听了,不是?如果我不是在医术方面有造诣的话,我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上好的灵草,为什么会有极品的丹药。”嬴洛耸耸肩说道:“这样他们难道不会误会,极品丹药是我炼制出来的,而那千年雪莲药用效果极好,如果我不是会使用,我留着作甚?” 不得不说,嬴洛还真的是深谋远虑了,有些事情确实是考虑的比较周到。 “百里清渊算是一个意外了,那我们的目标可是百里流月,她会乖乖的送上门来吗?”拓跋融昊不由的蹙眉说道。 “如果她不想死的话,自然会找上门来的。”嬴洛对这个倒是并不是很在意的说道:“让我觉得心里不安的是百里清渊,虽然为人亲和有礼,但是你也说了,在这个苍天州说起来或许这百里清渊的地位更高,所以,如果没有一些手段,那怎么可能呢?” 嬴洛并不是在自己吓自己,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很难说的。 百里清渊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放在身边,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嬴洛知道想要拉拢百里清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自己拿出了千年雪莲还有一些极品丹药,就算现在人家承你的情,但是到最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百里清渊的存在,还真的是让嬴洛不由的皱眉。 有些事情看起来是要做的更加的低调一些了,否则惹上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那还真的是让人郁闷啊! 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要重新的规划一下了。 “公子,你在想什么?”看着嬴洛突然陷入沉思,桀雾看着嬴洛说道。 “我再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虐死百里流月。”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 “看到就直接往死里虐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桀雾属于那种喜欢直接动手,不顾后果的家伙,而且人家也有这种资本。 “你是准备像之前那样,再一次被囚禁,还是想要为了一个百里流月,把命都搭进去呢?”嬴洛微微的眯着眼睛,语气不由的有些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也不是永远立于不败的位置的,这一点你,还有拓跋都很清楚不是吗?” 桀雾不由的撇撇嘴,拓跋融昊的表情也有些黯然,因为嬴洛说的没有错,真的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就连薄风止,之前遭到暗算,也差点丧命了,不是吗? “所以,做事要懂得善后,不要给自己惹麻烦。pbx”嬴洛看着他们说道。 “明白。”拓跋融昊和桀雾不由的点点头说道。 “先去休息吧,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我再想想。”嬴洛有些苦恼的伸手揉揉自己的鼻梁,连声音都有些低沉的说道。 拓跋融昊和桀雾两人很听话的从嬴洛的房间出去,而嬴洛却不由的望向窗外的那轮明月,想起了薄风止,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不过想想也知道,薄风止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因为这些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上次在雪山之巅的事情只能算是意外,慕容白可以说是酝酿了一整年,将自己毕生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这个上面了。 而且最后的那个阵法,还真的是霸道的很,真的是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阵法!嬴洛想起了虚无子,还记得他临终前托付她的话,一定要让阵法重新的繁荣起来。 嬴洛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枚刻着墨字的白玉令牌,墨门啊! 嬴洛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始扩大自己的势力了,虽然自己已经收了一些高手,但是这些还永远不够。 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自己掌心之中浮现了好几种不同颜色的玄力,嬴洛的眼睛里没有波澜,自己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 说起来还真的是很快,因为虚无子的教导,也因为虚无子留给她的那些玄力,让嬴洛的修炼速度比别人快了太多了。 但是嬴洛却觉得还不够,玄力不够,阵法术不够,自己还远远不够。 百里流月不过只是一个小角色,还不值得自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自己可不能够再荒废修炼了,百里流月只是时间的问题,而自己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而且,百里流月还没有这么快回来,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思索的时间,要好好的想想到底要怎么做。 说好要站在这个异世的巅峰的,她做事不喜欢畏首畏尾的,就像是桀雾说的那样,那些看不顺眼的人,直接动手就好了,怕个屁。 虽然,嬴洛也想要这么潇洒,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总不能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了,才知道回头吗? 夜凉如水,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清醒啊! 接下来的日子,嬴洛还真的是开始专心的修炼自己的,关于百里流月的事情,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 但是修炼归修炼,还是要有实战,才知道自己的修炼有没有成果啊! “公子,一个月了,你终于准备出门了?”因为嬴洛一句修炼,没事不要来打扰她,可以说桀雾他们也真的是一个月没有见嬴洛了。 因为玄力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辟谷,只要洗手日月精华,就能让自己有饱腹感。 而桀雾和拓跋融昊两人都无聊死了,因为嬴洛交代过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也不敢太张扬了。 现在就打架,算是切磋了。 不过桀雾的实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变态了,没错就直接碾压了拓跋融昊,还玩的拓跋融昊团团转了。 拓跋融昊都要呕死了,他都不想要跟桀雾愉快的玩耍了,真的是太欺负了。 但是也不能拒绝,谁让人家比较厉害呢?你不同意,人家有的是本事打到你同意,好吗? 拓跋融昊不由的怀念嬴洛在的时候,至少在嬴洛的身边,桀雾真的是乖巧听话的跟什么一样。 拓跋融昊关于这一点就有些想不通了,但是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桀雾,以后有机会,一定是要问一问的! “出去晒晒太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快一个月了,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嬴洛伸伸懒腰,一副十分慵懒的模样说道。 “对了,百里清渊那边又派人过来请你两次,都被我以你在修炼为由,回绝了。”拓跋融昊将这一个月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嬴洛说道。 “嗯。”嬴洛点点头,并不觉得拓跋融昊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想过了,百里清渊这么危险的人,既然拿不下,那就不要再接触了。 “不过,百里清渊后来又让人来传话说,等你出关之后,一定要到府上小叙一回。”拓跋融昊注意观察嬴洛的表情说道。 “不管。”嬴洛还是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说道。 “那百里清渊那边怎么交代?”拓跋融昊还是不由的担心的说道。 “什么怎么交代,你忘记这件事情,然后没有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所以我要交代什么?”嬴洛一脸无辜的看着拓跋融昊说道。 拓跋融昊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的睁大,好像时隔一个月,嬴洛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更上一层楼了。 而最让拓跋融昊觉得怪异的是,桀雾这货竟然用一副很崇拜的眼神看着嬴洛,眼神亮晶晶的,还真的不像平时的他啊! “你是中邪了吗?”拓跋融昊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的,看着桀雾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桀雾凶着一张脸看向拓跋融昊说道。 拓跋融昊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坑货,瞬间变脸是怎么回事?对他用得着这样吗? “别闹,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们出去溜溜。”嬴洛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说道。 带他们出去溜溜是什么鬼,他们是宠物吗? 好吧,他们之中确实是有一个是宠来着,拓跋融昊不由的偷偷的瞥了桀雾一眼,但是很快就将自己的视线给收回来了。 好吧,好男不跟兽斗。 “对了,公子,皇宫那边没有什么动静,百里流月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走在路上,拓跋融昊不由的开口说道。 “不急。”嬴洛轻摇着折扇,邪气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感:“最后会死的是她,又不是我们,我们有什么好着急的。” 嬴洛现在已经是完全的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百里流月的身上转移了,能自己动手,那就自己动手。 不能的话,那就亲眼看着百里流月痛苦而死,那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拓跋融昊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嬴洛的身后,他不得不说,这短短的一个月,从嬴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更加的强大了,而嬴洛做事似乎也越来越沉稳了。 不过,他还真的想问一句,嬴洛是想带着他们去哪里溜啊! 落日之森,位于苍天州西边,那里可是遍地都是炼丹师想要的灵材,但是也到处都是危机重重。 魔兽,毒草又或者是陷阱,都隐藏在幽暗的落日之森之中,就像落日之后的霞红一般,落日之森美则美,可是是一个罪恶的地方,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虽说如此,这里可是不少家族,学院前来试练的极佳之地。 “公子,我们也是来试练的?”对于落日之森,拓跋融昊也是知道的,但是之前却并未来过。 “消停了一个月,你们难道不觉得手痒吗?”嬴洛是真的想要来练练手的。 桀雾可是绝对的好战分子,听到嬴洛这么说,眼睛都不由的亮起来了。 而拓跋融昊,虽说如今这种冲动的性子收敛了一些,懂得韬光养晦,知道自己现今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嬴洛的安全,所以什么都收敛了。 但是身体之中的那种好战因子,却蠢蠢欲动了,而且嬴洛已经发话了,拓跋融昊自然也是兴奋气力啊了。 不得不说,嬴洛他们这一群人,谁都不是什么善茬,谁也没有谁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单纯和无害。 “走吧,一个落日之森,我倒是想看看,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嬴洛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而桀雾和拓跋融昊两人也同样是这样。 不过,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嬴洛他们才进入落日之森没有多久,就碰上了一群发狂的猴子。 一群的数量,也不过是三五只,三五成群,简称一群,搞得好像真的是很多只猴子一样。 猴子的动作十分的灵活的穿梭在树林之中,还十分的嚣张。 说是猴子,却比猴子长的诡异一些,连体积都比正常的猴子长的大一些。 有浓密的橄榄色长毛,马脸凸鼻,血盆大口,獠牙很大,面颊有突出的棱,嬴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子,说道:“山魈!” “山魈凶猛好斗,胆大暴躁,脾气暴烈,性情多变,气力极大,有极大的攻击性和危险性!”拓跋融昊附和着嬴洛的话,补充了一句说道。 “也不过只是低等的凶兽,我变回本体,绝对可以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看他们还嚣张个什么劲。”桀雾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因为实力的绝对强大,所以比他低等的魔兽,见到他自然是要臣服的。 “你把送上门来的猎物给吓跑了,谁来陪我们玩啊!”嬴洛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说道,拓跋融昊也是蠢蠢欲动了。 “那就来比比看,谁干掉的多!”因为只有五只,要分的话,不够分,那就要看谁比较有本事了! 对于桀雾的提议,嬴洛和拓跋融昊并没有反对,反而欣然的答应了。 三人立刻分散开来,对于朝他们这边狂奔而来的山魈,三人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一个个都已经是准备好了。 山魈力大且勇猛,牙齿长而尖锐,爪子也十分锋利,而且臂力也非常大,说真的,要对付起来,那也不是一件什么很容易的事情啊! 或许是因为玄力更加精进了一些,嬴洛竟然觉得自己能够看穿山魈对自己的攻击,只见山魈对着自己就是一爪子过来。 嬴洛的身形未动,只是脑袋稍微的往旁边一撇,右手抓着那把合起来的折扇,在山魈攻击过来的那只爪子的手腕一敲。 嬴洛的力道并不是很重的样子,但是好像是打在什么重点的穴位上面,那只山魈竟然发出悲痛的嚎叫声。 但是嬴洛并没有给山魈任何可以缓解的时间,手中的折扇绕着自己的手腕转了一圈,泛起一层玄力,手微微一挥,就朝山魈的方向斜劈一道风刃过去。 因为刚才嬴洛折扇的一拍,而感觉十分的难受的山魈,竟然都忘记要避开嬴洛的这道攻击。 以至于这道风刃直接就结结实实的打在山魈的身上,还沁出点点的血出来。 山魈的嚎叫声更加的大声了,不过嚎叫声之中还带着一抹的愤怒。 山魈更加的狂怒的朝着嬴洛,胡乱的挥动着自己的爪子,还朝嬴洛直接扑过去,想要用自己的獠牙,咬破嬴洛的喉咙一般。 而就在山魈要扑过来的时候,嬴洛的眼神不由的一凛,抬脚直接就将山魈踢飞出去,重重的砸在树干上面。 就在山魈要从树干上滑下来之前,嬴洛脚下轻点,犹如一只离弦的箭的一般的呼啸而过,在山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嬴洛手中的那把折扇的顶端已经插进了山魈的心口。 山魈的眼睛不由的放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嬴洛从山魈心里拔出来的折扇上面,竟然没有沾染一滴血珠。 折扇要是沾染了血液,那就脏了,嬴洛跟了薄风止那么就,这洁癖,还是多少学了点,而且这是真的脏。 所以在折扇插进山魈胸口的之前,嬴洛就已经用自己的玄力在折扇上面渡上一层犹如保护罩一般的玄力,而且有了玄力护航,折扇插进山魈胸口的力量不由的更大。 玄力在山魈的心口爆开,直接要了山魈的命。 就在嬴洛解决了一只山魈之后,就发现拓跋融昊和桀雾两人也相继的解决一人一只了。 只剩下两只山魈了,三人互看了一眼之后,眼神都不由的变得认真凌冽起来。 既然要比,那就谁也不能够放水了,所以这绝对是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比的。 嬴洛,桀雾还有拓跋融昊三人脚下一动,就朝两只山魈飞过去。 这种僧多粥少的情况,当然是谁先抢到就算是谁的。 嬴洛他们一个个都要放大招了,就听到凌空两声“咻咻”的声音,嬴洛的眼神都不由的犀利了一些,一时没有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卧槽!” 连桀雾和拓跋融昊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一副想要骂人的模样,到底是怎么了? 第352章凤凰与野鸡 嬴洛他们三个人谁都还没有抢到,甚至他们都还没有动手,仅剩的那两只山魈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两支箭,然后轰然倒地了。 嬴洛不由的低下头,心里那个郁闷的啊,到底是从哪里冒出这两支箭的。 拓跋融昊还有桀雾的表情同样不是很好,尤其是桀雾,那张脸阴沉的恨不得把整个天都要掀了去。 “你们没事吧!”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发火,就听到一声关心的话语传来撄。 嬴洛抬头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担忧,还有一丝窘迫的说道:“山魈性子暴躁,我看五只山魈围堵你们三个,一时没有忍住就出手了,你们没事就好。”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嬴洛他们还能说什么。 但是桀雾还是很不高兴,不要跟他说什么有的没有的理由,对他来说,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不管是什么人,又出于什么原因。 现在是扫了他的兴了,桀雾这绝对是要发飙的偿。 “就这么几只山魈,小爷一只手就能弄死他们,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桀雾阴沉着脸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语气不善的说道。 看桀雾的样子,就知道他似乎并不是在说谎的样子,那个年轻的男子立刻态度良好的对着桀雾鞠躬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多管闲事的,我不知道你可以搞定。山魈这么厉害,你这么瘦弱,我以为以为……” 这么瘦弱!拓跋融昊和嬴洛听到这话,不由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虽说桀雾的个子并不是非常的高,但是也不矮,而且身材精瘦,只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壮而已,但是瘦弱这个词,真的适合用在桀雾的身上吗? 桀雾那个生气啊,瘦弱了?你信不信他变回真身,一口就把你吞掉啊! 桀雾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不由的恶狠狠的在自己的心里想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打扰到你们了,那真的抱歉了。”那个年轻的男子道歉起来也是很干脆的。 桀雾这脾气一上来,你以为一句道歉的话,一个很配合的态度,就能够让他没了脾气吗?那怎么可能? 只见桀雾身上不由的泛出黑色的气息,感觉整个空气都变的阴冷起来了。 “技不如人,就不要在事后怨天尤人了。”嬴洛的声音很轻,却让桀雾立刻安静乖巧下来。 虽然桀雾收敛了,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甘心的,撇撇嘴说道:“怎么就技不如人了?不就是一只山魈,我还能输给他?” “事实上还不是输给人家了?”嬴洛刚才也想了一下说道:“人家一下子就解决两只了,自己到嘴的食物都能被别人抢走,那还不叫技不如人吗?” “我那不是想要先玩玩嘛。”桀雾不由的更加委屈,谁知道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来呢? “那事情都这样了,你再生气,能让那已经死掉的山魈重新活过来吗?”有时候桀雾还真的是较真的跟一个小孩子一般。 “不解气。”这才是桀雾现在最纠结的事情。 “那去发泄一下呗。”嬴洛一副我也没有拦着你的意思:“鞭尸?” “那样有意思吗?”桀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略微的有些嫌弃的看着嬴洛说道。 “你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嬴洛原本只是想要敷衍一下桀雾的,没有想到桀雾还真的就当真了。 “没试过,不知道,我去试试。”桀雾还真的一脸十分的认真的模样,一抬手,从手中射出一道黑色的玄力射向已经倒地的山魈身上,就直接将山魈四分五裂了。 桀雾动手之后,那一脸更加消沉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不好玩。” 这种事情还用试吗?不好玩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所以,有时候桀雾还真的是可爱的说,你要是不说,还真的是没有人知道他竟然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 拓跋融昊不由的摇头,这家伙是缺心眼吗? 而那个年轻的男子看到桀雾的伸手,不由的更加的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抱歉。” “无碍。”听到人家三番两次的道歉,嬴洛也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桀雾稍微的计较了一些而已:“还多谢你的出手相助,虽然我们并不是那么需要,但是还是多谢。” 嬴洛这句话说的可是公道话,而桀雾还是没有给那个年轻的男子好脸色,一直翻着白眼,来体现他现在真的很不高兴,真的很不满。 “温莲生,没有什么本事,就好出风头,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突然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一群人六七个的,浩浩荡荡而来。 而开口讥讽那个年轻的男子温莲生的就是那一群人之中带头的女子,说话的时候仰着下巴,眉黛之间尽是骄傲,还有对温莲生的不屑。 那个女子一句话,就足够让那一群人都不由的跟着一起嘲笑起温莲生了。 温莲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糟糕起来,但是也病没有要去辩驳什么,反而对嬴洛他们,声音很轻的说道:“真的很抱歉,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的温莲生,又是鞠躬又是低头的,然后就转身走到那个说话刻薄的女子旁边,一言不发。 而温莲生的情绪态度,完全没有刚才在他们面前的高昂,反倒是有些死气沉沉的模样,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不得不说,那一群人的关系,还真的有些微妙啊! 那个女子开口讥讽了温莲生一番之后,就对上了嬴洛那探究的眼神。 虽然嬴洛如今这幅模样并不能够用妖孽来形容,但是俊朗不凡还是有的。勾搭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是没有问题的。 连嬴洛没有想到的是,刚才那个说话还咄咄逼人的女子,看到嬴洛,竟然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的变的温柔起来了。 “这位公子,真的很抱歉,家弟学艺不精又好出风头,如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这态度前后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 再说了,明明他们这里有三个人,什么就这位公子了,是眼睛现在只能看到嬴洛了吗? 桀雾还有拓跋融昊沉默着不出声,就看着嬴洛准备怎么回答。 “幸得令弟出手相救,否则我们还真的是有些危险。”嬴洛用抓着折扇的手抱拳,看着那个女子说道。 拓跋融昊不由的扶额,假装没有看到,也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心里却不由的在腹诽着:又来了,他就知道,嬴洛又要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温莲生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脸上一下子就迸出一些光芒来,有些感激的看着嬴洛。 温莲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多管闲事,对方竟然还会帮自己说话,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女子似乎对嬴洛这样的说法感到有一丝的意外,毕竟刚才吵架,不高兴的声音,还有温莲生的道歉,都发生在刚才。 怎么可能回事温莲生救了他们呢?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那个女子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讶异,但是却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那个女子看着嬴洛说道:“能是如此,而不是给公子你添麻烦,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话之后,嬴洛也不再说什么了,反倒眼神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 “小女子温灵羽,是归元山庄的大小姐,今日有幸在这里碰到了,就当交个朋友,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温灵羽说话的时候倒也没有那么扭捏的样子,反而还是带着一副骄傲的味道,但是眼神之中却明显的透露着她对嬴洛的兴趣。 那种女人对男子的那种兴趣,温灵羽也没有丝毫的收敛,就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竟还给嬴洛抛媚眼来着了。 归元山庄?桀雾的眼睛不由的闪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但是很快就恢复往常。 而嬴洛的嘴角却不由的微微上扬,她突然想到了薄风止,这个总有办法让那些女人对他一见钟情的家伙。 今天算是有机会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魅力,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够勾着人家妹纸,一个个的投怀送抱的,这还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本事啊! “在下薄洛。”嬴洛的眼睛不由的转悠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名字。( 网) 第353章金陵晚宴 薄洛?桀雾一脸我早就看透你了的模样看着嬴洛,心里却在腹诽,还说不想提起薄风止的,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呢?这都还没有嫁呢,这就要冠夫姓了吗? 要是桀雾敢把这句吐槽在嬴洛面前说出来,嬴洛绝对是会冷笑着反驳一句:有本事你也冠个夫姓啊! 这一句话绝对是秒杀啊,有没有! 当然桀雾还没有那么傻的将这些话说出去,而这句秒杀的话,嬴洛也是没有机会说出口的 --l520--。 温灵羽看到嬴洛的笑容,误以为嬴洛同样是对自己有意,不由的更加开心的开口醢。 “薄公子,你们在落日之森是试炼,还是?”温灵羽看着嬴洛问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一道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毕竟这落日之森有很多不可预料的危险。” 温灵羽的长相也不算是十分的美艳,但是也算的上是中等,可是嬴洛对女人不感兴趣,而且一看这个女人就是表里不一。 听着温灵羽喊着薄公子,嬴洛就不由的想起薄风止来,她都出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找过来吗?不是很厉害吗?找个人都这么慢吗?还是根本就不想找啊,混蛋缇! 嬴洛嘴上说着薄风止要是不找过来的话,他们之间就这样了。 但是实际上,只有嬴洛自己知道,自己对这份感情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舍。 他怎么能够攻陷自己的心防之后,若无其事的离开呢? 嬴洛自然也觉得不甘心,是他来招惹她的,他要是敢这么就算了,那她真的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出来啊! 嬴洛在想,是不是自己要取名叫做邪风,然后到处败坏他的名声之后,他才能找到她啊,混蛋! 嬴洛愤愤的想着,但是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薄公子?”见嬴洛不说话,温灵羽不由的再一次开口说道。 嬴洛这才回神,刚要开口拒绝,桀雾倒是率先开口对嬴洛说道:“公子,一起走吧,这落日之森隐藏的危险很多,人比较多在一起,比较有照应。pbx” 危险?最危险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你还怕危险? 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着,但是知道桀雾这样肯定也是事出有因,所以嬴洛也自然不会驳了桀雾的面子的。 “嗯,有理!”嬴洛嘴角微勾,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就打开来,轻轻的扇了两下,不得不说举手投足还真的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惑。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一路上可要麻烦温小姐了。”嬴洛微微抬手看着温灵羽说道,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就只是这样,就让温灵羽的脸不由的微微红起来。 一路上,温灵羽一直不断的跟嬴洛搭话,嬴洛也只是偶尔搭了两句话而已,对于不熟的人,嬴洛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思去应付。 如果不是桀雾要做什么的样子,嬴洛何必让自己如此的憋屈呢? 好在温灵羽也算是个识相的姑娘,虽然嬴洛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温灵羽还是能够感受到嬴洛的一丝不耐,立刻就销声了。 而温莲生自从这温灵羽出现之后,脸上就没有刚才那憨厚的表情,反倒是有些低落,甚至没有一点生气。 其他的那群人都只是巴结温灵羽的,温灵羽不说话,他们自然也不敢说话,一路上还真的是压抑的要死了。 温灵羽那种大小姐的架子说到底还是有的,习惯的那种雄赳赳气昂昂,骄傲的走在最前头。 而嬴洛也顺势放慢脚步,落到队伍的最后面来,桀雾拓跋融昊自然是看到,也跟着落在队伍的最后头去了。 “说吧,什么情况?”嬴洛压低了声音,看着桀雾说道:“我还第一次见你对什么有兴趣,竟然会主动开口。” 一说起来,桀雾的眼底就闪过一抹狠厉,咬牙说道:“当初强行将我的兽身和人身分开的,就是归元山庄动的手,我到现在都记得,如果不是他们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被困在锁妖塔那么久。” 真的是归元山庄的人多管闲事了,明明他都没有动过他们,他们却一副除魔卫道的嘴脸,强行伤了他。 这个仇,桀雾记一辈子,现如今碰上了归元山庄的人,也算是他们不走远了。 “果然是从归元山庄出来的,一个个都这么的多管闲事。”桀雾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当然这句话是在说温莲生。 刚才的事情,他可是还在记仇呢,尤其是在知道温莲生是归元山庄的人之后,桀雾对他的敌意就更加的深了。 嬴洛点点头,想想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会让桀雾这么上心了。 “哦,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这归元山庄当初围剿我也是有份。”拓跋融昊的眼神也不由的晦暗了一些说道:“当初各门各派的人太多了,时间过了这么就,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但是归元山庄的,我倒是记得。” “怎么你了?”看这个架势,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我同样会被困在锁妖塔那么久,也基本上是拜归元山庄所赐。”拓跋融昊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怒意说道:“不过那些被我打过的人,人家找上门来无可厚非。但是归元山庄的,仗着自家法宝多,非要来掺一脚。” 桀雾和拓跋融昊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睛之中那对归元山庄的愤恨如出一辙,两人现在是同仇敌忾了啊! 看来,多管闲事这种事情是归元山庄一直以来的风格啊! “那你们打算怎么样啊?直接拿那群人泄愤?还是上门算账?”嬴洛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他们那么的激动。 “拿那些人开刀,我还觉得掉分呢!”桀雾觉得十分不屑的说道。 “当然是上门算账啦,我们还怕他们一个归元山庄不成吗?”拓跋融昊也同样的态度说道。 “就是说。” “上门算账?就不怕他们还有法宝吗?”嬴洛看着他们那蠢蠢欲动的模样,不由的开口说道。 “怕屁,当初强行将我的兽身和人身分开的法宝,当时就被我砸了,我就不信他还有。”桀雾颇为得意的说道,当初他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毁了那个东西,他知道自己有一天肯定会卷土重来的,所以不能够在重蹈覆辙了。 “当初只是被围攻了,没有注意到,否则还能让他们得逞,笑话。”拓跋融昊也丝毫都不把归元山庄放在眼里的样子。 “其实。”嬴洛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之后说道:“我想说的是,看你们现在一副愤恨的样子,你们出来也两年了,也没见的你们来寻仇啊!” 嬴洛这话说的让桀雾和拓跋融昊不由的一愣,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把头撇开,有些窘迫的说道:“忘记了嘛,这不是一说就想起来了,久困之仇,不共戴天。” 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这两个家伙既然还是出奇的合拍,而且还这么刚好仇视的对象还一样。 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太有缘了,还是真的是归元山庄真的是太多管闲事了呢? “那就去呗,不然不是太无聊了。”知道桀雾还有拓跋融昊的打算之后,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有仇报仇,让自己的仇人活的比自己还好这种事情,可不是我的风格。” “嗯。”桀雾和拓跋融昊点点头,对于嬴洛的话表示十分的赞同的说道,千万别惹他们,否则就不是千倍百倍奉还的问题了。 但是嬴洛又有些想不通了,不由的开口问道:“你说,你们要上门算账,就自己去呗,现在跟这些人混着,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又不打算动手,花这功夫在这里,不是太浪费了吗?” “公子,你知道。”拓跋融昊不由的叹气说道:“其实,当年我也是有打算来找归元山庄的人比武的,但是根本就找不到归元山庄的位置。” “没错,归元山庄最大的本事就是大隐隐于世啊,现在跟这些人打好关系,才能让他们带我们进归元山庄。”桀雾这才将所有的事情都托盘而出:“否则,说什么报仇,那都是空话,连人家的大门在哪里都摸不到!” 嬴洛点点头,眼神不由的闪了闪,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她已经是计上心头了。 第354章无贴不可入 “那你就去讨好那个温灵羽呗,看上去,她才是这群人最有说话权的人。l520|”嬴洛不怀好意的给桀雾出谋划策说道:“而且,人家可是都说了吗?她是归元山庄的大小姐,那个骄傲得意的样子,肯定在归元山庄很受宠,她带回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拦在外面呢?” 桀雾还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考虑嬴洛的想法,然后点点头,更加认真的说道:“嗯,公子还是你比较有见解,这个办法好,我去试试!” 说着桀雾就真的冲过去了,想要开口拦都拦不住! “明明你说的那么的随意,桀雾竟然也能信,他真的有在用自己的脑子想问题吗?”拓跋融昊一阵的无语,嬴洛明明是在开玩笑的,这货竟然当真了。 “呵。”嬴洛却不由的轻笑了一声说道:“但是,似乎效果不错的样子。醢” “啊?”对于嬴洛的话,拓跋融昊一时有些听不懂,不由的朝桀雾望过去,却看到桀雾好像和那温灵羽相谈甚欢的样子,好像两人一见如故一样。 那个人真的是桀雾吗?为什么有种不认识了的感觉呢? 什么时候连桀雾也变得健谈起来了呢缇? 嬴洛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来,为什么桀雾会回头一脸狡黠的看着自己,连温灵羽也不由的回头好像有些害羞的样子,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就把头转回去。 额,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嬴洛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呢?桀雾到底是跟那个温灵羽聊些什么东西? 而且温灵羽的那个眼神啊,看着还真的叫人十分的不舒服啊! 但是嬴洛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最让嬴洛觉得郁闷的事情啊! 桀雾和温灵羽聊了好久之后,这才回来跟嬴洛汇报战果。 “知道我跟温灵羽聊了些什么吗?”桀雾一副甚是得意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有点不想知道。”这话倒是真的,嬴洛还真的有些不像要知道啊!总觉得反正也没有什么好事的样子。 “可是我想告诉你。pbx”桀雾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那你问我做什么?嬴洛觉得一阵无语,这是在逗她吗? “我刚刚跟温灵羽说,我们家公子好像对小姐你青睐有加,但是又碍着面子,也不想坏小姐名声,故而没有跟小姐你亲近。”桀雾将自己刚才跟温灵羽说的话重复一遍给嬴洛听说道:“我还说,我们家公子十分仰慕归元山庄,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没有想到会碰上温小姐,还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嬴洛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拓跋融昊表示自己也没有想到,谁曾想到,一个那么狂躁狠厉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还懂得真多,还看的出来温灵羽对嬴洛有意思,虽然温灵羽的表现很明显。 “你自己说要跟温灵羽打好交道的啊!”桀雾撇撇嘴,一副他不过只是按照嬴洛说的做而已的表情说道:“而且,温灵羽真的答应了,说这次从落日之森回去,就带着我们一起去归元山庄。” 嬴洛没有说话,但是总觉得桀雾操之过急了,自己的意图还说的这么的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别有所图的吗? 看样子,是应该再想一个法子了。 而温灵羽那边还沉浸在桀雾所说的嬴洛对她青睐有加的甜蜜之中,却被温莲生一句沉闷的话给泼了冷水。 “大姐,不要被男色冲昏头脑,人家或许看中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归元山庄。”温莲生虽然之前一直都不说话,但是桀雾说的那些话,他都是听在耳朵里的。 他不是温灵羽会被嬴洛的男色所诱惑,他甚至比别人更加的清醒。 刚才桀雾的身手,他也是见识过的,就算是这里这么多人联手,都未必能够伤桀雾分毫。 而这般厉害之人竟然会说路上有危险,要互相照应,不可能的。 而且刚才他们明显对于自己多管闲事有敌意的,尤其是桀雾。 如今却愿意和他们一道走,如果说没有目的的话,那还真的不能够让人信服。 但是温莲生的话,温灵羽却没有听进去,而且还一副十分不耐的模样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如果不是爹硬要让我带你出来试练,你以为我会带着你一起出来吗?” 温莲生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紧了紧,然后又松开了,对于温灵羽的话并不反驳,也不打算说什么了。 这三个人,他自己会盯着的,就算不是为了温灵羽,也要为了爹的归元山庄,至少在那里,只有爹是真心疼他的。 所以,说什么,他也绝对不会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靠近归元山庄的,绝对不会。 “哼,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听你说话,我就觉得烦躁。”温灵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温莲生的厌恶。 而温莲生好像也习惯了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出来。 嬴洛走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虽然对于他们的对话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他们的态度,嬴洛的视线不由的落在那个不起眼的温莲生的身上。 或许,温莲生才是会坏事的人呢! 嬴洛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想到从前面传出一道惊呼的声音,紧张:“啊,碧目雪花蛇!” 嬴洛他们不由的脸色一凛,但是身形未动,嬴洛还在观望。 这碧目雪花蛇就如名字一般,绿色的眼睛,通体雪白,一条长达二十米的蟒蛇,只是一个稍微就已经将好几个人抛到天空。 而且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反应的机会,就将那几个抛到天空之中的人一口吞掉,极其的血腥。 好像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啊! 温灵羽和温莲生刚好往后退了一步,险险的躲过了蛇口。 温莲生才刚刚站定,手中就多了一把用玄力凝成的弓箭,还算是比较沉着的朝那碧目雪花蛇攻击而去。 温莲生射出去的光箭好像并没有伤到碧目雪花蛇,反而那些碰到碧目雪花蛇那坚硬的皮肤就直接破碎了。 虽然攻击没有效果,但是却已经是惹恼的碧目雪花蛇,吐着信子,一副凶狠的模样,张大着嘴巴,对着温莲生吐出毒液。 温莲生不由的往旁边一躲,毒液虽然没有直接命中温莲生,但是还是有一些沾染在衣服上面的,衣服一下子就给腐蚀了,就好像是碰到硫酸一样。 虽然碧目雪花蛇是在攻击温莲生,但是却出其不意的摆动着尾巴朝温灵羽攻击而去。 因为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温灵羽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虽然释放出自己的玄力来阻挡,但是也不过只是以卵击石,还是被碧目雪花蛇给扫飞出去了。 “大姐!”看着温灵羽倒在地上,温莲生是要过去救温灵羽的,但是碧目雪花蛇还在跟他缠斗,他根本就无暇分身。 而碧目雪花蛇似乎有意思是要一石二鸟的。 “走,是时候英雄救美了。”看着温灵羽陷入困境,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嬴洛犹如疾风一般呼啸而过,出现在温灵羽的面前,抬手用折扇的一端挡住碧目雪花蛇的甩尾。 碧目雪花蛇没有想到突然会再冒出三个不速之客,更加的狂躁,不停的用自己的尾巴攻击着嬴洛。 嬴洛也释放出自己的玄力来抵挡,而且桀雾和拓跋融昊两人也不是吃醋的,根本就不需要嬴洛做什么。 这两个人一出手,就妥妥的将这条碧目雪花蛇给解决了。 两人似乎还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将那条碧目雪花蛇,抓着尾巴重重的甩来甩去。 桀雾这个还跟孩子一样的家伙,竟然还在碧目雪花蛇的身上跳来跳去的,这不是存心要折腾死这只大家伙吗? 桀雾和拓跋融昊的身手,看着在一旁的温莲生都惊呆了,虽然知道他们厉害,但是也不至于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反观那个薄洛,温莲生不由的皱着眉看向已经对温灵羽嘘寒问暖的嬴洛,看起来没有什么本事的样子,而且刚才不出现,倒是会挑时候出来英雄救美。 温莲生对嬴洛的敌意更深了一些,并不是对嬴洛这个人有什么意见,但是总觉得嬴洛肯定别有所图! 第355章酒店易主 “温小姐,在下来迟了,让你受惊了。”嬴洛对温灵羽伸手,一脸关切的模样看着温灵羽说道。 温灵羽伸手搭在嬴洛的手上,一脸感激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如果不是公子出手相救的话,灵羽或许就要命丧蛇口了。” “不许胡说。”嬴洛一连严肃的模样打断温灵羽,然后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在下不会让你出事的。” 温灵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听到嬴洛这如同表白的话语,又想起之前桀雾对他说的那句‘我们家公子对你青睐有加’,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被吓到的苍白,反而不由的泛红,似乎是真的确定嬴洛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样子撄。 “公子。”就看到温灵羽一脸感动,还带着一些娇羞的模样就要靠在嬴洛的身上了。 嬴洛的眼睛里不过的闪过一抹厌恶,眉头微不可闻的蹙起,这个女人要是靠在自己身上了,嬴洛觉得自己肯定是要膈应死了。 眼睛的余光不由的撇向那条被桀雾还有拓跋融昊两个人玩的死去活来的碧目雪花蛇,不由的记上心头。 嬴洛用自己无色的玄力缠住碧目雪花蛇的脖子,趁着拓跋融昊将碧目雪花蛇再一次的甩到空中的时候偿。 嬴洛操纵着玄力,用力一扯,那张着大口的蛇头就朝嬴洛和温灵羽这边砸过来了。 “公子,小心。”拓跋融昊和桀雾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的急忙的提醒嬴洛。 “大姐小心。”温莲生也不由的紧张的提醒温灵羽说道,因为温灵羽是背对着那碧目雪花蛇,而且位置更近,更加的危险。 温灵羽才微微的抬头就看到那血盆大口的蛇头就已经在自己的头上了,害怕恐惧的脸色不由的发白,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 或许是因为太害怕了,温灵羽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无法做出来。 “小心。”就在那个蛇口快要将温灵羽吞没的时候,嬴洛突然紧张的喊道,紧接着就将温灵羽一把扯过来,把自己和她现在的位置相换,把她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公子!”看到突生的这等变故,桀雾和拓跋融昊两人不由的紧张的要死连忙出手,就那蛇头打开。 而桀雾出手更狠,直接将整个蛇头给给打碎了。 这也是嬴洛始料未及的,本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本来她自己都已经想好了后路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活生生就给变了味道。 那个蛇头瞬间就碎成渣了,但是那碧目雪花蛇的身体里却都是毒液,瞬间都喷洒出来了。 因为来的有些突然了,再加上嬴洛站在位置比较近,以至于嬴洛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让一些毒液滴在了自己的背上。 嬴洛不由的蹙眉,玩大了,还真的是得不偿失,而且嬴洛觉得自己的头瞬间有些晕,在意识慢慢的消失之前,嬴洛没好气的瞪了桀雾一眼,真的是一点默契都没有,被他们害死了。 因为有拓跋融昊还有桀雾在,嬴洛也没有硬撑着,因为真的是有些难受啊! “公子。”嬴洛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桀雾还有拓跋融昊着急的声音。 他们能不着急吗?因为嬴洛从背上椅子蔓延到脖子上的都是紫黑色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中毒很深的样子。 失去意识的嬴洛快要倒下去,温灵羽伸手想要扶住嬴洛,却被一道紫色的身影快一步的接住。 “薄爷!”看着那个接住嬴洛的男子,那张完美到让人窒息的脸庞,性感的薄唇轻抿,狭长的凤眸微眯,宛如天神的姿态睥睨众生。 看着自己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嬴洛,薄风止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的火气,冷眼朝桀雾和拓跋融昊扫了一眼过去。 周身那种不可侵犯的震慑,还有那种迫人的气势,不仅让桀雾和拓跋融昊挨不住的跪下来,根本就抵挡不住薄风止的怒气。 连温莲生,温灵羽也是一样,而且他们两个的玄力并没有桀雾他们的厉害,对于薄风止释放出来的强大的气场,更是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爷,还是先救公子吧,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燕无殇和洛时臣不知道是从哪里给冒出来,紧张的说道。 其实以薄风止的本事,想要找嬴洛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不像之前嬴洛从熊身蜕变成人,因为不知道嬴洛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找她的时间花的久了一点。 但是现在不一会,嬴洛又不可能变脸,而且整个天域都出动了,找到嬴洛那根本就是很轻松的事情。 是嬴洛太小瞧薄风止了。 当时找到嬴洛,却被嬴洛这一身男装装扮给惊艳到了,这回倒是学聪明了,没有带着那个空间额饰出来招摇过市了。 可是,这并不影响薄风止找到嬴洛。 而且这才短短的一个月,明明嬴洛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在苍天州已然是名声大燥了。 果然还是嬴洛,无论她在哪里,无论她做什么,她永远是所有人之中最出众,最受人关注的对象。 虽然已经找到嬴洛,当时薄风止并不打算这么快就介入嬴洛的生活,他还需要时间来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她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就能够稍微的放心一点。 只是薄风止没有想到,竟然会弄成这样,竟然让嬴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事情。 而薄风止的怒气不仅是针对桀雾和拓跋融昊,他们没有照顾好嬴洛,更是对他自己生气,他竟然没有更早一步的出手,让嬴洛受伤了。 我绝对不会伤了你,也不会让你受伤!就在那个瞬间,薄风止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好像是自己对嬴洛的承诺。 但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听到燕无殇他们紧张的话语之后,薄风止这才稍微的收敛起自己身上的煞气,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要是她有一丁点的事情,你们一个个就等着被我活埋吧!” 说着,薄风止这才小心的将嬴洛放下来,撑着身体让嬴洛盘坐着,两人相对而坐,掌心相对着为嬴洛将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 而因为薄风止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他们才稍微好过一些。 桀雾和拓跋融昊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一脸担心还有紧张的看着薄风止还有嬴洛。 而温灵羽和温莲生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一个两个都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惊恐的看着薄风止,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是谁。 不过听他们对这个男人的称呼,温灵羽心里有了断定,两人都姓薄,想必是兄弟吧! 自己的弟弟受伤了,作为兄长的,会生气,会发怒,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温灵羽自然也不敢去说什么,毕竟在她的眼里,嬴洛是为了救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对她有情有义的男人,她怎么能够辜负呢? 如果薄公子的哥哥没有办法将他治好的话,她也一定会求她爹爹将人治好的。 她怎么能够辜负薄公子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呢? 就这么想着,温灵羽竟然还微微的有些脸红起来了。 而在她身边的温莲生,不由的喘着粗气,但是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突然出现的三个人,而那个紫衣男子却给人一种王者君临天下的霸气之风,很明显桀雾还有拓跋融昊对这个男人很畏惧。 而受伤的薄洛,虽然之前对他有所怀疑,但是她舍身相救温灵羽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一件事情不可否认。 可是嬴洛他们明显有所图谋也是不可否认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温莲生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温灵羽的身上,看她那副眼中含春的模样,看样子是真的栽在这个才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手上了。 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温灵羽都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隐隐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早知道自己就不多管闲事了,就不会招惹到这群麻烦的人了。 如果,他们几个人真的是麻烦的话,温莲生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深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真的是要切腹自尽了,爹一定会揍死他的!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温莲生就不由的觉得浑身发寒,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第356章敢么? 薄风止将自己的一些玄力在嬴洛的身体之中游走一小周天之后,等嬴洛吐出一口毒血之后,在薄风止确定嬴洛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收回自己的玄力。 但是薄风止的脸色并没有稍微的缓和,眉头也蹙的极深。 “薄爷,公子怎么样了。”桀雾紧张的开口问道。 “没办法。”薄风止说话的声音更加的冷漠了说道,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的样子。 可是从薄风止的嘴里说出没办法这句话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可靠的样子醢。 桀雾不由的深深的看了薄风止一眼,就算没有办法,可是对象是嬴洛的话,薄风止怎么也会想办法的不是,怎么可能会说没办法呢? 所以,薄风止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拓跋融昊不由的看向燕无殇还有洛时臣,两人不由的耸耸肩,表示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家薄爷的想法是什么缇。 而且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去揣测薄风止的想法。 “薄公子真的伤的很重吗?”温灵羽担心又紧张的声音响起来,不由的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嬴洛。 薄风止给桀雾递了一个眼神,桀雾一开始没懂,但是后来想想,竟然给想明白了。 “这碧目雪花蛇的毒液,直接侵入身体,这怎么能不严重呢?”桀雾没好气的说道:“公子要不是为你挡着碧目雪花蛇的攻击,也不会这样,也。” “桀雾,不要说了,这些都是公子心甘情愿做的,怪罪温小姐,公子知道会生气的。”拓跋融昊明明一副想要责怪温灵羽的模样,但是还是忍住了,憋着一口气开导桀雾说道。 “本来就是薄洛心甘情愿的,受了伤是谁也不想的,但是怎么能够算在我大姐的头上。”一直沉默的温莲生顺着拓跋融昊的话说道,他知道,如果他不开口阻止的话,这件事情一定会往他所不想的方向发展的。 但是温莲生也同样知道,就算是自己开口了,温灵羽也绝对不会听的,所以,事情还是会一样的发展。 果然,温灵羽一开口,温莲生就觉得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薄公子确实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温灵羽一脸自责的模样说道:“如果薄公子的毒好不了,我也过意不去。如今我手上没有什么能够救薄公子的丹药。不如几位带着薄公子随我去归元山庄,我请我爹爹为薄公子疗伤。” 温灵羽说的态度十分的好,而且受伤的是应了,温灵羽早就已经芳心暗许了,而这突然出现的薄爷,也同样俊美的让她脸红心跳的。 兄弟两都这般的俊美,温灵羽想想都觉得很美,如果能让他们跟自己会归元山庄,到时候让爹爹出面,难道还拿不下他们两个呢? 想到以后有两个如此俊美的男子围在自己的身边转悠,温灵羽就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偷笑了。pbx 所以,温灵羽想要救好嬴洛的想法更加的深切,不仅仅只是因为嬴洛本身,更因为想要以救命恩人的姿态,也将薄风止拿下。 听到温灵羽竟然主动提出这事情来,桀雾和拓跋融昊的眼睛不由的亮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不得不用很佩服的眼神看着薄风止,薄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刚才桀雾和拓跋融昊对嬴洛说的话,薄风止都听到了,再说了嬴洛也有兴趣去归元山庄,所以既然是嬴洛想的,那么薄风止就绝对会满足的。 但是,在温灵羽提出这样的提议之后,薄风止并没有立刻就答应,反而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什么归元山庄,我都没有听说过。” 薄风止说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害的温灵羽不由的有些窘迫,但是却不由的抬起头,一副很骄傲的模样:“薄爷,是你孤弱寡闻了,我们归元山庄可是很厉害的。” “是吗?”薄风止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 “当然。”看到薄风止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温灵羽不由的要拿事实说话:“不知道吗?当初那上古凶兽穷奇危害九州大陆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祖父用我归元山庄的法宝强行将穷奇的人身和兽身分开,哪里能将穷奇消灭了呢?” 桀雾不由的翻白眼,隐忍着自己想要冲过去揍死温灵羽的冲动,他不过只是出来溜达了一下,怎么就危害九州大陆了? 他当初是凶残了一点,但是他凶残他的,跟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归元山庄是有多么了不起的,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们家族的佳话了吗?这是要每个成员都要知道吗? “还有,当年的拓跋融昊也是,以为自己的本事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四处挑衅切磋,是赢了不少人,但是最后还不是败在我们归元山庄的手上了。”温灵羽的语气越来越骄傲起来,不由的仰着下巴对薄风止说道:“现在知道我们归元山庄的厉害了吧。” 拓跋融昊的心里的火也一下子就燃起来了,他就喜欢跟别人切磋比试,怎么了? 他又没有找他们归元山庄的麻烦,归元山庄的人却突然一上来就将他给拿下了。 想起当年的事情,拓跋融昊就觉得无比的憋屈,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薄风止假装低头沉思了一下之后,还是很认真,很严肃的问道:“你们归元山庄真的有办法解洛身上的毒?” “当然,薄公子是为了救我而中毒的,我自然也要将薄公子给救回来。”温灵羽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是说真的,跟我回归元山庄,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大姐,他们。”温莲生还要说什么,但是也只是才刚开个头,就被温灵羽给打算了。 “你给我闭嘴,不是自诩很厉害吗?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温灵羽数落温莲生的话,还真的是很厉害:“你以为我带你出来干什么?试练吗?你连我都没有办法保护,还试练什么。” 温莲生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正自己说什么,在温灵羽的眼里都是错的。 而且她刚刚那句话,也真的是不由的让温莲生心寒,难道他存在的意思就是为她生为她死吗?是不是现在躺在那里的是他,温灵羽才觉得甘心啊! 温莲生知道温灵羽一直很不喜欢自己,但是也不至于会到这种程度,如今听起来,还真的是满满的嘲讽。 算了,随便了,反正人是温灵羽带回去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也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提醒过了,但是温灵羽就是听不进去,那么他也没有办法。 温莲生再一次低下头,闷闷不乐的,不再说一句话。 “看令弟的语气,似乎不是很欢迎我们,那我们也不好自讨没趣。”说着薄风止就从地上站起来,顺便将嬴洛打横抱起来,眉头不由的微蹙。 怎么又轻了一些,最近没有好好的吃饭吗?他不在她的身边,就不会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吗? 可是这个想法刚刚涌上心头,薄风止就不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为什么他会有这个想法,明明他的记忆里没有自己照顾嬴洛的记忆不是吗? 果然自己是魔怔了,中了一种叫做嬴洛的毒了。 有一种一秒钟看不到人影,就不由的让他心烦意乱的功能。 而且,只有把嬴洛牢牢的把嬴洛牢牢的抱紧在怀里,薄风止心里才有底,才有种嬴洛真的在他身边的感觉。 薄风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或许真的是把嬴洛放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她走了,心就不由的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其实薄风止也已经想清楚了,或许这世间已经没有其他女人能让他对嬴洛这般的对他们纵容了。 薄风止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在重新看到嬴洛之后,薄风止就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跳了,好像生命有了新的意义一样。 一看薄风止又是蹙眉,又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温灵羽误以为是温莲生的话,让薄风止不高兴了,连忙开口说道:“我们归元山庄,还轮不到他说话。而且薄公子的毒也不能够再拖了,归元山庄离这里不远,应该来得及救治薄公子的。” “爷,温小姐说的极是,再拖下去,公子身上的毒,深入奇经八脉之中,那到时候就很难解了。”燕无殇也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在劝解着薄风止说道。 但是薄风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什么话也不说。 “爷,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是公子的性命最重要了。”洛时臣不由的看着薄风止,一脸严肃的说道。 而这话听到温灵羽的耳朵里,算是理解薄风止现在的不作为了,原来是好面子啊,没有台阶下,那她就好心的给他一个台阶下,好了。 虽然这个男人的长相也是很对她的胃口呢? 温灵羽又开始做起自己那可以坐拥齐人之福的美梦,不由的开口说道:“薄公子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为了嬴洛,薄风止自然是会妥协的,当然了,嬴洛现在只是还在昏迷,那致命的毒已经完全的吐干净了。 而薄风止玩的这处欲擒故纵的把戏,不过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想去归元山庄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了。 所以,薄风止非要等到温灵羽三番四次的开口邀请,他最后才不得已的松口说道:“罢了,为了洛,那就麻烦温小姐了,如若无法治好洛的伤,我薄风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薄公子不会有事情的。”温灵羽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归元山庄可是多的是极品丹药和法宝,就算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也有办法把魂给勾回来的。 温莲生真的是要吐血了,温灵羽说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过脑子,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难道不知道吗? 那么炫耀,是生怕别人不会觊觎他们归元山庄吗?财不露白好吗?但是显然温灵羽根本就不懂这个规矩,反倒还喜欢到处吹,一次来显示她的优越感。 “那走吧!”薄风止虽然容易了温灵羽的提议,但是脸上却还是表现出来那一副很不想去的模样。 要是嬴洛还清醒的话,看到薄风止这幅模样,肯定不由的惊呼薄风止绝对是影帝啊! 归元山庄可以说是藏的很深的,但是温灵羽绝对是没心没肺的,又或许她对自家的归元山庄很有自信,觉得这整个九州大陆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温灵羽就不再薄风止他们的面前躲躲藏藏了,反而还很大方的,很得意的介绍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世人都找不到他们归元山庄,而且还主动的告诉薄风止他们要怎么破解,才能找到归元山庄的方法。 不得不说温灵羽如今对薄风止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温灵羽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而且她心里早就想过了,反正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说,不是都一样吗? 不得不说,温灵羽还真的是妄想症很严重,薄风止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是他们家的大小姐,那他就陪她好好玩。 如果不是因为她,嬴洛也不会受伤。 现如今,薄风止已经将这个罪名全部的算在温灵羽的头上,他的小乖昏迷躺在这里,温灵羽却一点伤都没有的,还一副很骄傲的模样,还真的是看了就让人不由的觉得火大,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好享受吧! 第357章一起断腿 “大姐,他们都只是萍水相逢的外人,你不该如此光明正大的带着他们会归元山庄。”温莲生这话没有说的很大声,只是对温灵羽小声的说道。 “温莲生,你会不会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温灵羽一想到刚才就是因为温莲生的一句话,让自己十分的没有面子,不由的语气更加的不善的说道:“你要是敢再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温莲生属于那种自己没事找事的家伙,明明知道自己说什么,说几次,温灵羽都听不进去,但是温莲生还是不停的再说。 温莲生看了一眼薄风止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希望自己心里那隐隐的担忧,不要发生才好。 而桀雾还有拓跋融昊比较激动了,没有想到他们想去归元山庄的事情这么快就达成醢。 也大概明白,嬴洛这舍身相救温灵羽,只是想成为温灵羽主动带他们去归元山庄的一个契机。 桀雾和拓跋融昊却不晓得自己是好心办坏事,竟然坏了嬴洛的好事,而且还让嬴洛受伤了。 如果不是薄风止刚好出现了,很多事情,还真的是很不好说缇。 “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我们的?”桀雾他们四个走在最后面,跟洛时臣和燕无殇打听着说道,有薄风止在这里,嬴洛身上的蛇毒,肯定就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桀雾也比较放心的八卦别的事情。 “一个月之前吧,不要小看我们爷的本事,帝后突然消失,我们爷那绝对是大发雷霆啊!”洛时臣小声的跟桀雾他们说道:“然后让整个天域的人都出来找了,想要找到帝后,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嬴洛也没有想要躲的意思,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薄风止想找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话说,我们公子逃婚,薄爷大发雷霆,到时候会不会揍我们公子啊!”拓跋融昊现在还算是习惯用公子来称呼嬴洛,这个担心也不会没有,毕竟现在的薄风止不是之前那个很爱嬴洛的薄风止。 因为对嬴洛的态度不同,谁知道他会不会那么的纵容嬴洛做这些事情。 而且邪风的性格脾气阴晴不定的,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谁都不敢揣测邪风的想法。 “应该不会,爷大发雷霆不是对帝后啊,我看帝后突然不辞而别,爷可是着急了。”洛时臣继续小声的跟他们交头接耳的说道。 “薄爷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我们公子的吧!” “那还用说,不着急,这受伤能这么紧张。” “就是,早就看透了。” “你们是觉得我听不到吗?”薄风止并没有回头,但是声音之中的气势却让走在他后面的那四个不由的浑身一颤。 “咳咳。”桀雾他们几个很有默契的假咳两声,好像没有听到薄风止的话一样。 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假装没有听到就是没有听到的,总不能让自己上赶着找死吗? “她还没有醒来之前,谁都不准乱来。”薄风止虽然没有回头,也没有看着他们,但是这句话是对桀雾和拓跋融昊说道。 “明白。”桀雾和拓跋融昊点点头,他们知道的,免得到嬴洛倒是没有醒来,到时候会突生什么不可控的危险。 因为嬴洛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楚,温灵羽不知道嬴洛现在的性命还没有危险,所以路上也不敢耽搁。 只见温灵羽带着薄风止他们走到落日之森的深处,那里竟然晚霞洒下来,好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一般,美丽的让人晃眼了。 温灵羽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金叶子项链取出来,对着面前的位置晃动了几下,就看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中间慢慢的破开来。 慢慢的竟然就看到归元山庄的大门,谁都没有想到,归元山庄竟然就在落日之森的尽头深处! 没有想到竟然藏得这么深,桀雾他们并没有在意温灵羽是怎么打开归元山庄外面的结界的,因为他们不会再过来了。 有些事情还是一次性解决了比较好,拖着都没有意思了。 而守在山庄门口的守卫,看着温灵羽带着不少外人回来,也不敢拦,就直接放行了。 而在他们进入归元山庄的领域之后,身后已经打开的结界就再一次的合拢起来了。 “大小姐。”进了归元山庄之后,那些人对温灵羽的态度十分的恭敬,而对温莲生的话,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般,谈不上是什么态度。 “薄爷这边,先让薄公子休息一下,然后我再去找我爹来救薄公子。”温灵羽一边给薄风止他们带路,一边说道。 对于温灵羽的提议,薄风止并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算是同意。 见薄风止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再那么的拒之千里之外,温灵羽不由的在心里偷笑,果然,只要投其所好,就一定能够把薄风止也拿下来。 到时候,嘿嘿! 温灵羽越想就越觉得十分的得意和高兴,直接让人收拾出一个房间给嬴洛。 而温灵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回到归元山庄之后,温莲生已经悄然消失不见了。 “回来了。”书房之中,正在俯首看书的中年男子,在听到从门口传来的一些细索的声响,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父亲,温灵羽带外人会归元山庄了。”此刻的温莲生早就不想刚才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对温灵羽也是直呼其名,此刻的温莲生气息沉稳,倒是比刚才那副模样多了几分气势:“既然当着那些人的面打开归元山庄的结界!” “什么?”坐在书桌前的温平宗,听到温莲生的话,猛然抬头,眉头皱着极深的说道:“不是让你跟着她的吗?还由着她乱来?” “我由着她乱来?”温莲生没好气的说道:“她是你的掌上明珠,我是谁,我说话,她能听?” 连温灵羽或许都不知道,温莲生看起来在归元山庄没有什么地位的人,竟然跟这么跟温平宗这么的说话,要是被人知道了,那绝对是要惊讶的惊掉下巴的。 “不知所谓的东西,把我的纵容当成她骄纵的资本了。”温平宗十分生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温莲生都这般冷嘲热讽,温平宗发火的对象竟然还是温灵羽,这么看来温莲生在温平宗心里的位置,可是比温灵羽重的多了多了。 而温灵羽所谓的她爹非要让她带着温莲生这个家伙一起出去试练,不是为了让温莲生去试练,而是让温莲生看着温灵羽,不要让她在外面惹是生非。 但是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白让温莲生去了,根本就压制不住温灵羽。 “都是些什么人?”温平宗生气归生气,但是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反而一下子就平稳了怒气,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是些什么人?”温莲生其实也是一肚子的火,受了温灵羽一路上的气,自己说都什么都听不进去,真的是要气死他了。 现在温平宗还问他那些都是什么人?他要是知道的话,他刚才就不会用外人来形容那几个人了。 “那你都跟去干什么了?人没有拦住,连对方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温平宗听了温莲生的话,那个叫做一个生气的啊! “要不是你要我去,我能跟着去?”温莲生的脾气也不小,等着温平宗说道:“如果不是你把温灵羽宠的无法无天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会这样?到底是谁的错,还对我大声,你大声比较了不起啊!” “哼。”温莲生不由的刚大声的吼过去之后,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之后,甩袖离去温平宗的书房了。 “莲生。”温平宗不由的叫唤温莲生一句,但是温莲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庄主,你不该凶小少爷的。”从后面的暗门之中走出一个鹤发老者,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 “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说他两句还不行吗?”虽然温平宗有些后悔刚才那么大声的说温莲生,但是却还是不由的嘴硬说道。 “庄主,你明明那么疼小少爷,却让他在这个山庄里任由其他人欺负。”那个老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脚步很轻很忙的走过来说道:“温大小姐蛮横的很,对小少爷肯定也是毫不客气的。小少爷已经够委屈了,您还说他,他发点脾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哎,叶老所言甚是,我是太着急了。”温平宗不由的叹气说道,别人只是以为自己最疼爱的是温灵羽,却谁都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最疼的是温莲生。 说实话,温平宗早就知道,归元山庄一直出手插手江湖之事,虽然有些人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并不代表心里就什么都没有想。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太盛,说到底还是会招来祸端的。 所以,温平宗疼爱温灵羽之事只是为了掩护温莲生,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他怎么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至于温灵羽,温平宗就不是那么在意了,虽说也同样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温平宗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于温莲生的,而且如今他给温灵羽呼风唤雨的权利,势必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不是谁,一辈子都能高高在上了。 “庄主深谋远虑,小少爷是知道您的苦心的,只是小孩子,这信心难免如此。”叶老似乎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小少爷在人前如此的隐忍,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一点,小少爷已经很厉害了。” 对温莲生,说时候温平宗还是很满意的,其实温莲生在各个方面都优于温灵羽,只是温莲生懂得藏拙而已。 “罢了,小孩子,等会去哄哄就好。”对于温莲生,温平宗还真的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不过现在还有正经事情要做:“就是不知道灵羽这回带回来的人,到底都是什么人?” “温大小姐此举确实是有欠妥当了。”叶老眯着眼睛,点点头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该在外人面前暴露归元山庄的位置,也不该在外人的面前打开山庄外面的结界的。” 对于叶老的话,温平宗也是赞同的:“真的是太过于纵容她了,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这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大老远就听到温灵羽的叫唤声:“爹,爹。” 温平宗收敛起脸上的怒气,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看着刚进门的温灵羽:“灵儿试练回来了?这次这么快?” 不得不说温平宗和温莲生父子两的演技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好,真的是已经达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了。 温平宗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毕竟他不能让温莲生再受骂名了,这些事情还是等温灵羽亲口说出来,他再发火,虽然他已经是一肚子的火了。 “爹,我跟你说,我在试练的时候,碰上了碧目雪花蛇。”温灵羽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在外面那种嚣张跋扈的状态,完全是一副小女儿对父亲撒娇诉苦的模样。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温平宗关心的问道。 “爹爹,你都不知道,带着温莲生出去一点用都没有,连我有危险,他都帮不上忙。”温灵羽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双手抱着温平宗的手臂撒娇,一边说,还不忘一边贬低着温莲生,可是她却不知道,就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平宗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满的精光,但是一闪而过,快的让温灵羽根本就看不清。 “爹爹,要不是薄公子舍身相救,你现在就看不到你最最疼爱的女儿了。”温灵羽说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薄公子?是什么人呢?”终于听到了一个重点,温平宗不由的皱眉问道。 “薄公子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爹爹,我不管,人家现在为了救我而中毒了,你一定要帮我救救他,说不定他以后就是你的女婿了。”温灵羽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什么话都敢对着温平宗说道。 温平宗看着温灵羽这个模样,明显已经芳心暗许的样子,这出去试练才多久,就已经被人家迷的神魂颠倒了。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眼光一想很高的温灵羽如此。 但是有些事情,温平宗还是要说的,就这么想着,温平宗不由的板着脸,将抱着自己手臂的手拨开,皱着眉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把人带回山庄了?” 温灵羽明显感受到温平宗的语气瞬间变冷了许多,又想起之前一路上温莲生一直在说的话,爹似乎也很排斥她带外人回来的样子。 温灵羽虽然是有些害怕,但是心里更多的是仗着温平宗对自己的疼爱,就不由的大着胆子说道:“爹,人家都为了救我,如今是生是死都说不准了,我带人家回来治疗,难道做错了吗?难道要放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那么死了吗?” 温灵羽这话说的也不错,温平宗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既然是为了救温灵羽而受伤的,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带回来治疗一下,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罢了,灵儿,你要知道,我们归元山庄隐世山林,最不想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以后不要再随便的带外人回来了。”温平宗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更何况,你和他们才认识多久,他们是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不是对我们归元山庄有什么企图,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 “所以,灵儿,以后做事长点心。”温平宗语重心长的教育者温灵羽说道,既然能为温灵羽连命都不要的人,不是真的是凑巧,就是有所企图。 利用受伤,让温灵羽带他进归元山庄,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那就真的是不得不防了。 这些事情,温平宗不会跟温灵羽说太多了,温灵羽不聪明,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所以,跟他说的再多,那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爹爹,你快跟我去看看薄公子吧,要是薄公子出事了,你未来的女婿就没有了。”温灵羽拉着温平宗的手臂想要拉着他快点走。 “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知羞。”温平宗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 “我就是喜欢他嘛,他也喜欢我,这样就够啦!”温灵羽一点也不含蓄的说道:“爹,等你把薄公子治好了,一定要跟他聊聊亲事,我不好意思。” “这回知道不好意思了。”温平宗轻笑着说道,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叶老说道:“叶老,一起吧,医术方面,还是您比较在行。” “嗯。”叶老点点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温灵羽对于叶老的这个速度真的是很郁闷,她现在很着急的,但是又没有办法,连脾气都没有办法发,毕竟温平宗对叶老都毕恭毕敬的。 她怎么敢造次呢? 而薄风止就嬴洛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伸手将嬴洛额头上的碎发,眼底是他也从来不曾见过的怜惜,对于嬴洛,好像很多不曾有的情绪感情,都慢慢的涌现出来了。 “薄爷,公子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不致命了?”桀雾还是很关心嬴洛的问道,毕竟当时如果不是他把蛇头给打碎了,嬴洛的身上也不会溅到这些蛇毒的。 “嗯。”薄风止伸手轻柔的抚着嬴洛的脸庞,就算是在昏迷沉睡之中,却还是有一种十分勾人的感觉。 还真的是一只勾人的小妖精。 “爷,你已经从公子的体内将大量的蛇毒逼出来了,就只剩一点点,明明我们就可以清除干净的,但是却没有这么做,这样反倒惹人怀疑。”燕无殇不由的上前一步对薄风止说道:“这样只会对我们更加的不利,还会让我们暴露的!” “确实,薄爷你都能把最严重的蛇毒逼出来了,这剩余的这些,说逼不出来,说不过去。”拓跋融昊赞同燕无殇的说法说道。 “我知道。”对于这一点,薄风止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所以他才没有一次性将所有的蛇毒从嬴洛的体内逼出来,因为他准备以假乱真了。 嬴洛想要做的事情,如今她自己做不到了,那么既然他在她的身旁,那就一定会帮嬴洛做到的,一定会的! “爷,你打算怎么做?”洛时臣开口问道,不过无论薄风止怎么做,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薄风止绝对不会以伤害嬴洛为前提,所以薄风止到底是打算怎么做呢? 谁都不知道薄风止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却看到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算计好了。 归元山庄,温灵羽,拭目以待吧,看看谁的手段更加的高明! 第358章敬我如神 “爷,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以假乱真。”薄风止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一瓶丹药,将从瓷瓶之中到处一个黑色的药丸,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药香,让人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让人不由的身心都放松起来了。 “就这么被迷惑了?”薄风止的声音清冷的犹如一道甘霖一般,一下子就将桀雾他们有些恍惚的心神给唤回来了。 等回过神来了,桀雾他们才知道自己刚才好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了。 “爷,这是?”他们终于是察觉到有意思的不对劲了,一脸严肃的问道。 “邪香幻缕。”薄风止看着自己手中的丹药,将其名称告诉给桀雾他们说道偿。 “就是连药香都会让人迷失,产生幻觉的邪香幻缕?”拓跋融昊绝对是有见识之人,在薄风止说出名称之后,就不由的惊讶的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服用之后,更是能够让人的脉象都变得变幻莫测的,而且能够放大身体之中的一些问题,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洛时臣也不由的开口说道。 大家这才知道薄风止刚才口中所说的那种以假乱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得不说,薄风止手上的极品丹药还真的是不少,而且那些丹药的效果那绝对也是独一无二的。 薄风止将这颗邪香幻缕喂嬴洛吃下,这颗邪香幻缕对服用者不会有任何的身体伤害,反倒这颗丹药都是用很多极品的灵草炼制而成,吃了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而这种效果只会自己维持一段时间,而后期服用者可以通过自己身体里的玄力对这颗邪香幻缕进行控制,达到自己最想要的最佳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将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嬴洛醒过来之前,你们先去熟悉一下归元山庄的地形,免得到时候动起手来,你们吃亏了,连跑都跑不了。”薄风止这句话绝对是裸的嫌弃,这绝对是对他们实力的蔑视啊! 但是他们却不敢反驳什么,毕竟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面,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什么的,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东西。 而且归元山庄手上可是有不少的宝贝,谁知道会不会再出一个什么能克制住他们的东西出来呢?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准备才好,免得到时候真的像薄风止所说的那样,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那就真的是苦逼了,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桀雾,变回兽身,在归元山庄,你确定如今已经没有人认得你现在的模样吗?”薄风止突然看向桀雾说道。 桀雾皱眉,对于薄风止所说的话,他无法否认,这些年轻一辈的人或许认不得他,但是不代表这整个归元山庄,也没有一个人会认出桀雾来。 而拓跋融昊已经戴着半脸面具了,如果桀雾再戴上,这不是明显是什么的样子。 一个两个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长相,这不是逼着人家不得不去探究吗? 桀雾明白薄风止的担心,不由的点点头,瞬间变成一只小奶狗的模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薄风止摇摇头,就看到桀雾瞬间就变回人形了:“你突然消失,根本就无法解释,这里是归元山庄,由不得我们任意出入,不是?” 所以就算是以桀雾突然自行离开了,这样的说话,根本就不能用,别人根本就不会信的。 “那怎么办?”留着是麻烦,变回兽身也是麻烦,那现在是要怎么做呢? 也不过只是说话间,温灵羽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我请我爹爹和叶老过来了,一定会把薄公子身上的蛇毒解开的。不过叶老脚程是慢了一些,可能耽搁的时间会久一些的。” “温小姐。”薄风止突然看向温灵羽开口说道:“多谢温小姐为舍弟如此奔波。” “薄爷,你客气了。”没有想到能够听到薄风止的道谢,温灵羽也是一阵的吃惊,她以为薄风止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根本就不会这么客气的。 “不知道,能不能再麻烦温小姐一件事情。”薄风止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 “薄爷请说,我能做的到的,一定帮你。”温灵羽现在还真的是薄风止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考虑着其中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临时有些事情,想要让他们出去办一下,不知道温小姐是否方便送他出归元山庄?”薄风止说话还真的是从未有过的客气啊! “可以,我让下人带他出去。”听说有人要理亏归元山庄,其实温灵羽是挺高兴的,毕竟刚才她爹的表情,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免得等会让她爹看到自己不仅带人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回来,肯定会生气的。 “那有劳了。”薄风止抱拳对温灵羽说道。 温灵羽也不敢耽搁立刻就让人送桀雾出去了,在离开之前,薄风止给桀雾递了一个眼神,桀雾会意的点点头,然后跟着出去了。 而由着下人送出归元山庄的桀雾道了一声多谢之后,身形一闪,就从那个下人的眼睛之中消失不见了。 还让那个送桀雾出来的下人,不由的直呼是高手啊! 就在那个下人关上结界之后,就转身往回走,他根本就不知道在结界快要关上的时候,竟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快的让人看不清的从他的旁边呼啸而过。 “呼。”那个下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想着是不是天气突然转凉了?还是回去再多加一件衣服比较好! 而桀雾却已经变回小奶狗的模样,悄然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里面去,趁着温灵羽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就跳上拓跋融昊的肩膀,在他的肩头上蹲坐下来,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温灵羽后来才注意到拓跋融昊肩膀上的那只小奶狗,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的契约兽。” 拓跋融昊点点头,伸手绕绕桀雾的脑袋说道:“是啊,我的小宠。” 温灵羽看到只是一只小奶狗,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而且还在自己的心里不由的嘲笑起拓跋融昊,竟然只能契约这么弱小的幼兽,看样子也没有厉害到哪里去。 所以,就算他们来归元山庄是别有所图的话,但是就这点本事,就这点身手,对他们归元山庄来说,那简直是不够看的。 温灵羽又开始得意忘形了,她都忘记了刚才他们在收拾碧目雪花蛇的英勇了,也忘记了刚才薄风止只是释放出自己的玄力就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温灵羽的得意忘形,才让他们可以做什么很多事情。 门口传来两道脚步声,这才让他们说话的声音夏然而止。 “爹,你们终于来了。”温灵羽说这话还有一丝娇嗔,好像对他们这个速度十分的不满的样子。 明明大家都已经听出了温灵羽的意思,但是谁也不说。 “这不是来了,这么心急?”温平宗对温灵羽说话还真的是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人命关天的事情,能不心急吗?”温灵羽说的比较正直的说道。 “难道不是某个丫头害怕自己未来的夫婿救不回来吗?”温平宗笑着打趣着温灵羽说道。 温灵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薄风止一眼,更加娇嗔的跺跺脚,佯装生气的说道:“爹,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姑娘家的,说这个你还让不让我做人啦!” “好好好,是爹的错。”温平宗轻笑着说道,心里却不由的想着,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那么的肯定,我未来女婿不就是你的夫婿吗? 这回倒是知道害羞了? “温庄主,在下薄风止,在庄上多有打扰,请庄主见谅。”薄风止从床边站起来,抱拳微微颔首对温平宗说道,态度不卑不亢,也没有故意的谄媚,反正有种不染纤尘的味道。 “不必客气,听说你们之中有人救了我灵儿,那自然是我归元山庄的贵客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从一进门看到这么多人,温平宗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带一个两个回来也就算了,竟然带这么多! 而且尤其是开口的那个薄风止,不论从举止还是说话的口吻都给人一种不容小觑的感觉,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能请庄主帮忙看一下舍弟的伤情吗?我怕再拖下去,会有危险。”薄风止一脸焦急的模样,好像真的是一副兄长担心弟弟的伤势的样子。 第359章踩到底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吧!傅先生,麻烦你放开我,别让我弄脏了你|反正,在你眼里,我也就是个贱人罢了!” 为了区区生意,就能出卖自己的贱人撄! 傅引修紧抿着严厉的薄唇,他当然知道她不是这样。 可看到她在酒桌上应付一群大老爷们儿,就算没被人占了便宜,但背地里也被人yy了不少,就生气。 气冲了,就脱口而出。 尽管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偿。 可看着女人倔强的样子,他就总忍不住口不择言。 他的脾气不算好,但也从没有人能像她这样,轻易地就惹他发脾气。 这会儿见她委屈的样子,他就后悔了。 不论过多少年,再怎么变得成熟,可她自尊自爱,始终如一。 “你放开我!”明语桐怒道,“傅引修!” 见傅引修不放,忽而,明语桐顿了一下,冷笑道:“傅引修,怎么?我这个不止自爱,出卖自己换生意的人,你也想要?不觉得脏?什么时候,你傅先生也愿意跟别人共享了?” 傅引修脸黑了下来。 就算知道她是故意气他,可听她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 就连听着虚假的话,都生气! 傅引修逼近,双唇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明语桐想要躲开,可他的唇就像黏在了她的唇上似的。 不论怎么转向,都躲不开他。 明语桐气急,躲不开,就只能贴着他的唇,说:“你放开我!我这嘴也脏,免得脏了——” 后面的话,全都被傅引修吞进了口中。 这女人,脾气真硬! 生气起来什么屎盆子都能往她自己的头上扣! 那些话,他都不爱听,她反倒是说个没完了。 这个脾气,倒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七年了,都没改过来。 好半晌,傅引修才贴着她润肿的唇瓣,说:“既然要卖,那还不如卖给我。那些小买卖,哪值得你出卖自己?你不是应该来讨好我吗?” 傅引修的话,让明语桐浑身血液冰凉。 可她的双唇,仍旧被傅引修磨得发烫。 傅引修有些气急她那么败坏自己,探入她的口中,便用力的惩罚。 口中的滑软,让她回过神来,突然发了狠似的咬下。 一股吃痛从傅引修的舌尖传来,两人俱都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舌尖的痛比其他地方还要厉害,没想到,傅引修却不退,反而继续与她纠缠。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明语桐感觉自己整个口腔,都是他的血味。 “唔!”明语桐用力的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傅引修将她箍的越紧。 一边贴着他的唇,傅引修说:“好好尝尝我的血味,当年,我也尝过你的。” 饶是他,现在气息也不稳,嗓音沙哑的厉害。 傅引修这话,让明语桐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 她第一次跟他做的时候,不只是第一次跟他,还是第一次跟男人。 她还懵懂,被他极有耐心的哄着,温柔以待。 等她准备好了,他才拔剑。 只饶是前面都已经准备了那么多,还是会痛。 他的剑上沾了她的血,她自己那儿也沾了血。 可万万没想到,傅引修竟是低下头,将她那儿的血,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大抵是或擦拭,或清洗干净。 哪有他用舔的! 当时,她整个人都懵了,脸涨得通红。 赶紧躲避他,却被他固定着动不了。 甚至,他还坚持让她看着他是怎么给她舔干净的。 那邪气的薄唇沾染了一点儿她的血迹,看着说不出的邪肆。 她怎么也忘不了当时的画面和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只傻乎乎的任他把自己舔了个干净。 他说:“这是我的小花儿为我流的血,是小花儿给我的珍贵礼物,我当然不能浪费。” 这会儿,听到傅引修又提起当初,尝着满嘴的血腥味儿,明语桐的大脑一片空白。 想到当初两人一起时的甜蜜,双眼便涌上了酸暖。 傅引修直接将她扯到了座椅上躺着,手顺着她的裙子就探了过去。 明语桐悚然一惊,理智一下子就恢复了些许。 趁着傅引修已经攻掠到她的脖子,明语桐忍着通身的颤麻,嘲讽道:“你傅大少什么时候这么不挑嘴了?被别人碰过的女人,你也要?” 傅引修停住,烫人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纤细的颈子。 只要他用点儿力,她那纤细的脖子就断了。 傅引修微微抬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除了我,被谁碰过了?” 傅引修不悦的眯着眼,重遇她,他就着人调查过了。 这些年,她没再找过男友,没再谈过恋爱,甚至连个一夜情缘都没有。 不去夜店,不参加任何联谊活动。 唯一跟男人一起吃饭,也是为了谈生意。 她说自己还被别人碰过? 他不信。 她真当他好骗的? 明语桐冷笑:“你忘了我是怎么跟男人谈生意的?你说呢?被谁碰过?我数不清了。人太多,记不住。” ---题外话---三更全~ 第360章瞬败先天 叶老那边炼丹的速度还算是挺快的,毕竟他们才更害怕夜长梦多的。 “可是,爷,丹药是他们炼制的,谁知道丹药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洛时臣张张嘴,刚要说话,就再一次的被燕无殇给抢先了:“这对公子来说,那都是危险。归元山庄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 “我说,你们还让不让我说话啊!”洛时臣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憋屈了:“我都张了半天嘴了,还什么话都给你们说走了。” 拓跋融昊和燕无殇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你说,让你说,我们都不说话了。” “这还差不多。”洛时臣听到他们这么识相的话之后,这才稍微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张张嘴,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你们把我要说的都给说了,现在要让我说什么?” “那就听着,别说。”燕无殇对洛时臣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洛时臣一脸憋屈的,心里觉得好委屈,还十分伤心的模样说道:“你们都不爱我了,以前你们都不会这样对我的,以前我那么多话,你们都没有跟我抢话说,我现在话少了,你们倒是会抢,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 “以前是你话太多了,抢的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现在话少,我们就随便说了两句,你就被憋得没话说了,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拓跋融昊和燕无殇一唱一和的,说的洛时臣更加的郁闷了,真的是没有爱了。 “笨蛋!”桀雾坐在拓跋融昊的肩头上,高冷的扫了洛时臣一眼之后,很不客气的说道,然后才继续说道:“薄爷,还是说说那个丹药的事情。” “丹药,说这个吗?”薄风止手腕翻转,摊开手掌,就看到手掌心赫然是一颗丹药,跟刚才叶老给的那颗一模一样。 好吧,其实丹药基本上都是长一个样子的,但是从味道上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区别的。 但是叶老炼制出来的这个丹药就是没有味道的,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薄风止手里的那颗是不是刚才叶老给的那颗。 “你们能够想得到的事情,难道我想不到?”薄风止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再说了,嬴洛早就已经没事了,根本就不需要吃这颗丹药。” 刚才薄风止不过只是用了障眼法,给嬴洛喂得那颗不过只是普通的补丹,而叶老所给的那颗早就被薄风止藏起来了。 拓跋融昊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果然都是他们想多了,薄风止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呢? 而且服用丹药的人可是嬴洛,薄风止也不可能会让嬴洛一身犯险的。 “暂时不知道这颗丹药之中有什么,但是归元山庄给的,还是要小心。”薄风止食指一弹,将自己手心之中的那颗丹药直接就掉进了燕无殇的手中:“想办法让温灵羽吃下去,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如果这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的话,吃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如果这其中有什么别的东西的话! 那也只能怪温平宗动了歪心思,然后报复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这种事情都是自作自受,怪不得谁的。 “明白。”燕无殇捏了捏手中的丹药,明白的点点头说道。 洛时臣露出奸诈的表情,果然是他们爷的作风啊,还真的是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那公子她什么时候能醒。”桀雾还是比较关心嬴洛的状况。 “早该醒了。”薄风止看向嬴洛,连说话的声音都变的温柔起来了,如果不是为了等叶老送来的这颗丹药,嬴洛早就该醒了。 薄风止将嬴洛扶着坐起来,再一次和嬴洛掌心相对,将自己的玄气再一次的在嬴洛身体的经脉之中游走,让嬴洛体内的邪香幻缕的药效挥发的更快一些,也瞬间将嬴洛体内那些仅剩一点点的蛇毒也给清干净了。 薄风止刚收回自己的手,就看到嬴洛的眼皮一颤一颤的,倏然的睁开眼睛,正好和自己的对上。 嬴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薄风止! 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但是很快就掩饰下去了,不过还是被薄风止给捕捉到了。 看到嬴洛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喜,薄风止的心里不由的一甜,而且也断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嬴洛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但是嬴洛嘴上却不承认,反而微微的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薄风止这句话说的可是实话,但是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一句情话了。 谁曾想过,那不可一世的邪风大人,有朝一日竟然还有会说情话的时候。 看到嬴洛已经醒过来了,看着两人这个架势,明显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他们也是很识相的说道:“你们先聊,我们不打扰,我们就在外面候着,你们聊完了,喊我们就好。” 说完,拓跋融昊他们几个还给嬴洛和薄风止递了一个十分暧昧的眼神,然后手脚利索的从房间走出去,还很配合的关上门。 “切,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情。”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心里却不由的腹诽了一句,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而这名油嘴滑舌了? “你是我的帝后,我的妻子,你说你在这里,关我什么事情?”薄风止一只手抓着嬴洛的手,看着嬴洛的眼睛说道。 嬴洛听到薄风止的话一愣,没有想到竟然会从薄风止的嘴里这么认真的说出来。 但是嬴洛并没有被薄风止的这些话给冲昏头脑,想要将自己的手从薄风止的手里抽出来,但是半天都抽不出来。 嬴洛也索性就放弃了,但是还是没有给薄风止面子说道:“我们和你可没有拜堂成亲,别说我是你妻子,影响我桃花,我还年纪轻轻的,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难道非得要一个只能跟别的女人一起共享的千年老妖吗?” 说到底嬴洛还是在介意这件事情,她怎么可能能够容忍自己的男人还有别的女人呢?想都不要想了,还想要坐享齐人之福,做梦! “我说那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你信吗?”薄风止一脸认真的看着嬴洛,果然她最介意的是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嬴洛并没有直接回答薄风止,反而是反问了一句,其实嬴洛心里是相信的。 薄风止不近女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果他真的好女色的话,千年来,早该有千八百个妃子了,连娃都能打酱油了。 说不知道,果然是薄风止的风格,他对这些规矩向来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更别说是记得住了。 虽然嬴洛的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了,但是嬴洛却不想这么快的妥协。 因为就算薄风止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薄风止自己是什么想法,这是嬴洛也不知道的。 “我薄风止此生只会有一个帝后,一个妻子,一个你。”薄风止似乎看出了嬴洛眼神之中的深意,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 不得不说,薄风止还真的是很会对症下药,他知道嬴洛在意的是这个问题,所以特意拿这个说事。 但是嬴洛的反应却并不想薄风止所想的那个样子,并没有说是很激动,然后扑进自己的怀里。 要是嬴洛知道薄风止此刻的脑海里是这么想的,肯定是要吐槽薄风止都在自己脑补什么东西啊! 其实,嬴洛介意的不仅仅只是这一个问题,当然了这个问题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更加的重要的,如果没有的话,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此生只有她一人,那不过都只是空话而已。 有些事情自己提就显得有些矫情了,而且如果薄风止连这个都感受不出来的话,那真的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他所说的一切也都是空话。 薄风止看着嬴洛,似乎自己的回答并不是让嬴洛很满意的样子,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惹嬴洛不高兴了? 薄风止不由的蹙眉,眼睛紧紧的盯着嬴洛,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在意嬴洛的想法。 薄风止在想,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一些什么重要的讯息了? 薄风止不由的陷入沉思,那到底是什么呢? 第361章百亿赔偿 嬴洛也不提示薄风止,自己到底是更加介意一件什么事情,她还是希望薄风止自己能够想到。 薄风止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突然脑袋之中闪过一抹精光,瞬间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让薄风止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薄风止突然出手将嬴洛抱进自己的怀里,而这个动作却让赢不由的蹙眉:“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不放,找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会放开你了。”薄风止的声音感性好听的从头顶传过来,让嬴洛浑身一颤,甚至都忘记了要挣扎这件事情了。 看到嬴洛明显不那么强烈的挣扎之后,薄风止知道自己想到就是嬴洛所想的撄。 “虽然我无法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和以前的一样。但是。”薄风止抱着嬴洛的手不由的搂的更深了一点说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薄风止的话就说道这里,就夏然而止了,半天没有任何的动静和下文,这不是要急死个人了吗偿? 等了半天,薄风止还不开口说话,嬴洛不由的没好气的抬头,却撞进了薄风止那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合着,薄风止是在等嬴洛亲自开口问啊! “确定什么。”嬴洛收回自己眼神,闷闷的问了一句。 “确定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薄风止没有开玩笑的继续说道:“我发现我不能容忍你今后在我的世界消失,甚至和我形同陌路。我也不能忍受你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模样,只是想着都让我嫉妒到发狂,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嬴洛的心里不由的悸动了一下,薄风止这霸道的话,就一如之前那般。 他认定了她,她也认定了他。 “嬴洛。”薄风止将自己的下巴靠在嬴洛的肩膀上,温热的嘴唇贴在嬴洛的耳朵上面,带着情人间的呢喃说道:“嬴洛,我们讲和吧!” 听着薄风止明显放软的语气,嬴洛知道薄风止这是在向自己低头了。 “我认输了。”薄风止不由的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已经变成了你的俘虏,你要好好的疼我。” “噗!”这一副小媳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嬴洛意识没有忍住的直接喷笑出来。 谁曾想过那威风凌凌的薄风止,竟然会说出‘你要好好疼我’这样的话来,这个世界是玄幻了吗? 嬴洛不由的侧头,想要去看薄风止表情,但是只是稍微偏转了一些脑袋,薄风止的薄唇就从嬴洛的脸上擦过。 但,正所谓的,而且两人还情投意不合的,这一记不经意的吻,更是勾起了彼此心中的悸动,一发不可收拾。 薄风止一手轻轻的捏着嬴洛的下颚,让嬴洛更加正面的面对自己。 而薄风止却心里一动,不由的对着嬴洛的红唇吻下去了,好像在宣泄这些日子不见的思念,还有极尽诠释着自己对嬴洛所说的‘你是我的’的独占欲。 其实薄风止说了那些话之后,嬴洛就有些动心了,没有之前的那样决绝了。 毕竟薄风止这个情商不高的家伙都看的出来她到底咋介意什么,那么就说明他真的很在意她,所以才会知道她心里所想。 一个吻都缠绵的很,或许是这些日子的失落和郁闷,这回嬴洛也是很热情的回应。 这对薄风止来说,那无疑是一个鼓励,那个吻越来越深了。 两人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薄风止的手不由的在嬴洛的身上游走,想要和嬴洛更近一些。 薄风止的唇从嬴洛的红唇上慢慢的游离到她的锁骨上,深深的吮吸,贪婪的汲取嬴洛身上的馨香,那一种让他感觉到很满足的气息。 然而薄风想要更加深入的时候,就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薄公子是不是醒了?我想看看他。” 就这么一句话,却让嬴洛和薄风止不由的缓过神,嬴洛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衣衫半解了,连青丝都凌乱的很了。 而薄风止却一脸委屈,但是眼神之中明显带着某种,抱着嬴洛就是不撒手的说道:“让那个女人滚,我不舍得放开你。” 听到薄风止这么孩子气的话,嬴洛没好气的笑着推开薄风止说道:“你才给我滚,生怕不知道我们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薄风止还不由的跟着开口,然后撇撇嘴说道:“哪里有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薄风止一副可委屈了的模样,那个小模样,还真的是让嬴洛觉得有趣。 “别闹。”嬴洛将薄风止紧紧的搂着自己的手拍开,然后颇为正经的说了一句之后,这才伸手给自己收拾有些凌乱的一副。 薄风止还是个好孩子的,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善后,所以伸手给嬴洛整理好衣衫,还不忘在嬴洛的唇上又偷香一回,这才翻身下床。 而嬴洛则是瞬间表现出一副很虚弱的模样,靠在床边,好像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一个个都是影帝啊,这角色切换的速度啊,那也是太快了,好吧! 薄风止也压下自己心里的悸动,冷着声音说道:“进来吧!” 薄风止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才从门外进来好几个人。 拓跋融昊看薄风止那一副模样就知道,肯定这温灵羽打扰了他们的好事,还真的是来的很是时候啊! 如今嬴洛已经醒了,薄风止自然对温灵羽的态度不像之前的那么和缓了,反倒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谁让温灵羽这么不识相呢? 谁让温灵羽打扰了他的好事呢,这种情况下,薄风止要是还能给温灵羽什么好脸的话,那就真的是见鬼了。 而温灵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一进门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嬴洛的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嬴洛说道:“薄公子,你身体好些了吗?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吗?” 而拓跋融昊然他们听到温灵羽这话,却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冷笑嘲讽,担心?真的是在担心的话,虽然天天过来,但是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吗? 这天天过来对薄风止嘘寒问暖的,都是什么事情。 而如今又一脸担心,一脸娇羞的模样看着嬴洛,真的是有些看不懂温灵羽的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 “已经没事了。”嬴洛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磁性,让温灵羽听着都不由的觉得脸红心跳的:“多谢温小姐相救。” “是我该谢谢薄公子舍身相救,否则当时出事的就是我了。”温灵羽一脸羞涩的看着嬴洛说道。 “何必道谢,我怎么能够容忍我喜欢的人,在我面前受伤呢?”嬴洛不由的抬头轻抚了一下温灵羽的脸,动作轻柔,而且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反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嬴洛说话竟然会这么的直接。 只有嬴洛知道,她这句话是对薄风止说的,一如当初在雪山之巅的时候那样,为了对方,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义无反顾。 但是薄风止却并不知道嬴洛心里的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不由的冷眼一瞪,这是当着他的面做些什么?还真的是当他不存在,是不是啊! 听到了嬴洛那疑似表白的话语,让温灵羽心里更加的得意,但是也不由的脸红。 温灵羽却突然感觉到气氛之中好像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偷偷的往薄风止的方向瞥去。 却发现薄风止好像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瞪着嬴洛,好像是嬴洛和他抢了什么东西一样。 而温灵羽心里却不由的大喜,她以为自己这些天对薄风止的嘘寒问暖已经感动了他,也让他发现自己的好,以至于喜欢自己。 可是却听到自己的弟弟先一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表白,薄风止自然会生气,就好像自己心爱之物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温灵羽那脸上的表情啊,还真的是甜滋滋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她绝对会说,既然两个人都喜欢自己,那你们可以一起拥有我。 天知道温灵羽都自己脑补了什么,要是嬴洛他们知道温灵羽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嬴洛绝对会吐槽温灵羽真的是想太多了。 “你没事就好,我这点伤,一点都不碍事的。”嬴洛说的那个体贴,而且还甚得温灵羽的心意:“已经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了。” 因为温灵羽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发现,嬴洛这些话都是看着薄风止说的,其实很多话就是她想要对薄风止说的,就是说给薄风止听的。 薄风止自然是感受到嬴洛的这种心意,这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些冷气,果然嬴洛心里,还是他最重要的。 但是嬴洛的下一个举动,真的是让薄风止火冒三丈。 只见嬴洛一只手捏着温灵羽的下颚,让她抬头正视着自己,无比深情的对温灵羽说道:“看着我的眼睛,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我对你的感觉也是真的,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而嬴洛越是正经的说这样的话,就让温灵羽越是不好意思,而且瞬间感觉如芒在背的感觉,不由的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看去,却发现薄风止那带着怒意的视线是落在嬴洛的身上的,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更加的确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了。 “公子,你对温小姐这是一见钟情啊!”拓跋融昊还不由的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道。 “温小姐也是貌美如花,和公子你十分的相配啊!”嬴洛都能说的这么直白了,自然是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温灵羽拿下了,洛时臣他们也是知道的,这不还真的是各种配合,各种的戴高帽,各种的胡扯:“温小姐,我家公子可是尚未娶亲,不知道小姐是否婚配了呢?” “时臣,温小姐是大家闺秀,这种话,你怎么能这么直接的问?”嬴洛微微的蹙眉,似乎对洛时臣的问话方式十分的不满意的样子,然后这才看向温灵羽说道:“温小姐请不要见谅,我这些属下是操之过急了。” “不,不碍事的,我,我还未婚配。”人家都这么问了,其实意思都很明白了,温灵羽自然要故作娇羞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嬴洛。 嬴洛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件很让她激动的事情一样。 “够了。”薄风止却冷着脸冷着声音突然喝道,一下子就冲淡了刚才的那种有些暧昧的气氛,让温灵羽都不由的吓了一跳。 薄风止这是怎么回事呢?拓跋融昊他们这些没有骨气的家伙一下子就闭嘴了,生怕再说两句什么让薄风止更加不高兴了。 嬴洛却勾勾唇,看着薄风止,眼神之中还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当我的面高谈阔论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薄风止的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怒意,瞪着嬴洛,就好像要把嬴洛吃掉了的感觉。 嬴洛微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放开,感觉是不是她睡了一觉之后,有些事情和她所想的发展有些不一样呢? 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的样子啊! 第362章改命 不仅是嬴洛,连拓跋融昊他们这些一直在线的人,都有些不明白薄风止这突然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为了嬴洛吃醋吗?那现在这个时候,会不会太不合时宜,会不会太任性了一点呢? 他们薄爷也不是那种看不清时局,意气用事的人。 好吧,他们家薄爷还真的不在意什么合不合时宜,反正谁让他不满了,他难道还会忍着吗?这怎么可能呢? 不会真的是这样吧,那之前的那些努力,不是白费了吗?薄风止应该不会那么做的吧撄! 拓跋融昊他们隐隐的有些担心,嬴洛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在场的只有温灵羽的情绪比较奇怪,好像有些兴奋,又好像在隐忍一般的样子,好像只有她懂薄风止的意思一样偿。 薄风止并没有解释什么,就冷着脸,一脸怒气的样子。 “薄爷,别为了我和薄公子闹不愉快。”温灵羽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看着薄风止说道:“灵儿知道薄爷对灵儿也有这个意思。” 啥?听到温灵羽的话之后,大家都不由的震惊的睁大眼睛,一副好像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嬴洛也不由的狐疑的看向薄风止,而薄风止却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说任何反驳的话,好像在默认了温灵羽的说法一般。 “你们是兄弟,你们都喜欢我。”温灵羽一脸有些娇羞的模样,但是还是带着一抹得意的神色说道:“我不介意你们同时拥有我。” 听到温灵羽这话,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的在冷笑,还想两个都要,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嬴洛的眉头微不可闻的轻蹙了一下,眼神之中很快的闪过一抹厌恶,并没有让温灵羽看到。 而薄风止的脸色更加冷了,还真的没有看到如此不要脸的女人,总是有人在不断的让他长见识。 就算是心里十分的厌恶,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们还有事情还没有做呢,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自然是不能前功尽弃了。 嬴洛看了一眼薄风止,然后看向温灵羽说道:“如此啊,如此……” “如此怎样?”见嬴洛开口了,温灵羽不由的着急的追问,她很想知道嬴洛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和兄长的眼光向来一致,没有想到在喜欢的人这件事上,都一样。”嬴洛的声音之中还带着一抹庆幸说道:“没有想到温小姐如此识大体,倒是让我们兄弟两少了一场斗争,否则真的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嬴洛说的一副跟真的一样的模样,薄风止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是赞同嬴洛的话。 就好像,真的会为了一个温灵羽而跟嬴洛闹翻一样。pbx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温灵羽就更加的兴奋了,没有想到这才短短的几日之中,就有两个这般优秀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果然,她这般的倾国倾城,而且又是归元山庄的大小姐,她就不相信,这世间还会有男人对她不动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咳咳,咳咳。”温灵羽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嬴洛却不想听了,故意很严重的咳嗽了两声。 “没事吧!”薄风止立刻坐在床边,紧张的看着嬴洛问道:“刚好就不要起来,身体这么差还勉强自己。” “是啊,洛,你好好休息,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你了。”温灵羽也算是很识相的人,自然知道嬴洛现在的身体这么差,不适合多费心神:“我们三个人的事情,我会跟我爹说的,你们放心好了。只要我想,我爹爹是不会不同意的。” “嗯。”嬴洛有些虚弱的对着温灵羽轻轻点头,笑着应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薄爷你就好好照顾洛吧,我先回去了。”温灵羽这样倒是懂事体贴的很啊! 可是温灵羽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去之后,大家的脸色都瞬间变了一个样。 “这姑娘胃口还真大,还以为就对公子有兴趣,没有想到还想一箭双雕。”桀雾不由的冷笑着说道。 “就是说,我们爷都没有对那姑娘说过什么软话,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们爷队她有想法,有意思的呢?”洛时臣也有点不理解温灵羽的这个逻辑都在哪里。 “而且一个姑娘家说出一女事二夫的事情,还一点都不知道害臊,那也真的是不要脸到一个极点了。”燕无殇说起这个来,也是十分的厌恶。 “人长得一般,还想的挺美的。”嬴洛也冷声轻嘲着说道:“还想要一下子就收了两个人,这胃口,呵呵,也不怕贪心不足蛇吞象?” “说不定人之前就有男宠。”薄风止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大家不由的把视线集中在薄风止的身上。 “我说的有错?”薄风止蹙眉,对他们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些不满意的反问了一句说道。 “啧啧啧,薄爷,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嬴洛不由的摇摇头,一脸暧昧的说道。 “我是什么样的人?”薄风止听的倒是一头雾水的。 “连男宠这种东西你都知道,难道说,你以前也没少养过了?”嬴洛不由的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好奇的看着薄风止说道。 连洛时臣和燕无殇也是同样的惊讶:“爷,没有想到你藏得这么深,我们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看出端倪来。” 看出端倪?什么端倪?薄风止对于他们这话,还真的是嘴角都不由的抽搐了,这群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难怪你千百年来不近女色,原来你好男色啊!”嬴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我竟然知道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 “我们也知道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拓跋融昊他们也不由的跟着嬴洛傻愣愣的点点头说道。 薄风止额角的青筋不由的直冒,这几个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吗?竟然敢拿他开涮! “我好男色?那你对我胃口,你是男色吗?”薄风止看向嬴洛反问一句。 “目前是!”嬴洛很认真的回答薄风止的话,然后更加确定的说道:“哦,之前你还对我爱答不理的,这回竟然这么热情,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哦!”拓跋融昊他们几个还真的是一个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好像这件事情跟真的一样了的样子。 薄风止觉得现在已经是堵不住他们的口了,不由的凤眸微眯,扫了他们一眼之后,阴冷的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了。这可是我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了,竟然就这么被你们知道了。那你们知道那些知道了太多的人的下场吗?” 拓跋融昊,洛时臣,燕无殇他们不由的将僵直着身子,很认真的回答薄风止的问题,犹如捣蒜的点点头。 “我看你们不知道吧!”薄风止的左手把玩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微微低头敛眉的说道:“这是准备以身试法,好让自己加深印象,是吗?”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的话,那我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说着薄风止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极力的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现实吗? “呵,不闹了。”嬴洛自然是在开薄风止的玩笑的,但是也确实是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也会说出什么男宠的话出来,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会有这样想法的人,肯定已经有过这样的精力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对嬴洛这个现代人来说,并不会觉得很奇怪。 但是从温灵羽嘴里说出来,就不由的让人有些惊讶了,毕竟这里不像现代人那么的开放。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别忘记我们来归元山庄的主要目的,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慢慢的着手开始了。”嬴洛看着他们说道:“桀雾,你利用你这幅无害的模样,去探查这归元山庄的地形。” 桀雾点点头,对于嬴洛的这个安排还是很满意的。 “还有,用你那嗅的到宝的鼻子闻闻,听说这归元山庄可是多的去的宝贝和金子,我们来一趟,不带点走,那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明白。”一说起宝,一说起金子来,桀雾那眼睛就不由的亮起来了,一副很是激动的样子说道:“一定完成任务。” “嗯,你们啊,多在府里走动走动,不要太刻意的去问一些东西,要有技巧的让他们主动告诉你们,懂吗?”嬴洛一只手抵在自己的下巴看着他们,颇为霸气的排兵布阵说道。 “懂的。”他们当然知道,打探情报这种事情,最要不得的就是打草惊蛇了,这种事情他们明白的。 “凡事不要太冲动,免得坏了全局。”嬴洛还是不由的叮嘱了一句说道:“好了,大概就这样了。” 嬴洛说的话告一段落之后,大家这才不由的看向薄风止,好像是在等薄风止继续补充部署一样。 但是薄风止还是没有懂大家的意思,微微挑眉,勾唇:“都看爷作甚?” “爷,你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洛时臣不由的开口问道。 “我家夫人不是已经布置的很清楚了?”薄风止一手搂着嬴洛的腰,一脸正经的说道。 “好吧,有公子在,薄爷你都没有用武之地,你说你有什么用?”桀雾竟然还敢开薄风止的玩笑说道。 “吹软饭。”薄风止说的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真的是够了。”嬴洛没好气的用自己的肘部轻轻的撞了一下薄风止的胸膛说道。 “公子,那你们有什么任务吗?”拓跋融昊看着嬴洛他们问道。 “我们啊!”嬴洛看了薄风止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我们当然有啦。” “什么?”大家不由的好奇的看着嬴洛他们问道。 “和温灵羽吃吃饭,喝喝茶,赏赏花,看看山,游游水,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呗。”嬴洛笑着将这一系列的活动说出来。 “这么丰富,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嬴洛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大家都不由的觉得郁闷,看你刚才那如数家珍一样的一个一个的说出来,现在告诉他们,都是假的,这样真的好吗? “谁有空陪她玩啊。”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吗?好笑!” “无殇,那丹药的事情,尽快办。”薄风止叮嘱燕无殇说道:“不想在这里待太久,速战速决。” 薄风止一想起来嬴洛刚才所说的那一系列,要一起做的对象是温灵羽就不由的蹙眉,还是速战速决好了,这种事情他敬谢不敏。 嬴洛他们在酝酿着阴谋,而温平宗那边也同样是,就不知道到底是谁更技高一筹了。 就不知道到时候到底是谁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起来,还真的是蛮有意思的,不是吗? 第363章一言道四意 “什么?你竟然看上那两兄弟了?”温平宗听到温灵羽跟自己说的事情,真的是不由的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一个姑娘家,你懂不懂一些矜持,一些廉耻?” “爹,喜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矜持的,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我,这样就够了,不是吗?”温灵羽只做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世俗眼光说道:“爹,你不要思想陈旧了,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不可以!” 温平宗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这个平常看起来只是蛮横但是还是知道礼数的温灵羽的嘴里说出来。pbx 这不由的让温平宗觉得十分的震惊。 “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怎么能够相提并论?醢” “怎么不能?九州大陆向来都是以强者为尊,可没有说男人就是比女人了不起了。”温灵羽对于温平宗的话觉得十分的不满的跺跺脚说道:“反正这件事就是这样,我只是事先告知爹你,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说完温灵羽就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然后就离开了温平宗的书房。 而在温灵羽离开之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温莲生的身影缇。 “都听到了吗?她怎么会有这样不知羞耻的想法?”温平宗真的是又臊又气的用力的拍着桌子对温莲生说道:“你说说她,她这是要丢我归元山庄的脸吗?还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还真的是反了天去啊!” “不都是你把她给宠成这种无法无天的样子吗?现在还要怪谁。”温莲生倒是没有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反倒是温平宗冷嘲热讽的。 温平宗虽然是生气,但是还是从温莲生的话里听出的一些端倪:“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温莲生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一腿微曲,脚底抵在墙上,右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比如说她在她院里养男宠吗?” “什么?她养男宠?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竟然还不知道?”温平宗听到温莲生的这句话,这才是最惊讶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温灵羽会是这样的人。 “她有的是你不知道的把戏,父亲,你以为你是归元山庄的庄主,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温莲生外头看着温平宗说道:“你对温灵羽太过于纵容了,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就算温灵羽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你都不会怪罪与她,所以温灵羽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些说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就算是温灵羽从玲珑取宝,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也更不会有人敢在你的面前嚼舌根。” “还真的是反了她了!”温平宗震怒,如果今天不是温莲生说,他还蒙在鼓里,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很疼爱温灵羽,但是这个归元山庄到底谁做主,看到有些人是已经看不清了。 温莲生的嘴角不由的挂着一抹冷笑,他其实看温灵羽不顺眼很久了,这回还占的是她自己上赶着找死。 其实,温莲生比较在意的是那天温灵羽带回来的那几个人,总觉得那几个人不简单,而且对他们归元山庄别有所图的样子,还是尽早防范才好。 “父亲,温灵羽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反正她也翻不出什么天来。”温莲生倒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一脸严肃的跟温平宗建议说道:“温灵羽带回来的那些人绝对不简单,如果不能尽早的把他们赶出去,那也不会留。” “我知道。”温平宗对于温莲生的话,表示很欣慰的样子,没有想到真正能为自己分忧的还是他。 “那父亲,你打算怎么做呢?”温莲生知道自己的父亲深谋远虑的,肯定早就察觉这群人的不对劲,也早就有对策了。 “莲生,你觉得那个薄洛在那群人之中的地位如何?”温平宗并没有直接将自己做的事情告诉温莲生,反而是考考温莲生的观察力来着。 “薄洛吗?”温莲生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最重的,当时他受伤的时候,薄风止发怒释放出来的灵压就差点能让我们窒息了。那其他四个随从也是一脸担忧的样子。总而言之,控制了一个薄洛,肯定能让这群人都乖乖的住手的。” 温平宗从温莲生的话里得到了不少的讯息,眉头不由的皱的极深了,释放出来的灵压就能让莲生他们快要窒息了,可想而知,那个薄风止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 还有一点,是让温平宗很在意的:“你是说,他们有四个随从?” “是啊!”温莲生点点头说道:“薄洛带着两个,后来薄风止来的时候又带着两个。pbx” “那跟着你们一起回庄的是几个人?”温平宗着急的问了一句说道。 “六个人,薄洛,薄风止,还有他们的四个随从啊!”温莲生看温平宗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的反问一句说道:“父亲,怎么了吗?哪里不对了?” “可我见到的,就只有五个人,除开薄洛和薄风止,只有三个随从!”温平宗不由的皱眉说道:“那还有一个在哪里?” “或许已经离开了。”温莲生说出自己的猜测。 “离开?已经知道我们归元山庄所在位置了,这人我们怎么能让着离开?”温平宗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不由的高声喊道:“来人!” 立刻有守卫从门外跑进来,立刻询问温平宗有什么吩咐。 “去把山庄门口的守卫找来。”温平宗立刻说道。 “是。”说完那个守卫就急冲冲的朝山庄大门的位置跑过去。 “父亲,你不用太着急,有时候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的。”温莲生看温平宗那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的开口安慰的说道。 温平宗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庄主,您找我们?”山庄大门的守卫很快就过去来了,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 “这些天有陌生人离开过山庄吗?”其实温平宗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不是离开了山庄,难道还能藏在山庄里的某一个地方吗?如果是那样,而自己又没有发现,那就更让人觉得心惊胆战的了。 那两个守卫不由的回望的一眼,然后好像在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身影说道:“有的,就是大小姐回庄的那天,没有过多久,他们随行之中的就有一个人被大小姐的丫鬟送出山庄了。” 难怪温平宗一直不知道薄风止他们一行人是六个人,原来从一开始就离开了。 “庄主,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那两个守卫不由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看温平宗的那副样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不能触了他的霉头啊! “传我口谕,从今天开始,全山庄戒严,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的进出,尤其是温灵羽和她带回来的那些人,听懂了没有。” “是!”那两个守卫自然是不敢问什么,毕竟现在温平宗的脸色十分的可怕。 温平宗摆摆手之后,那两个守卫这才连忙的退出温平宗的书房。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温平宗一脸凝色说道:“那离开的那个随从出去到底是要做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也不排除是想要带人来围攻我们归元山庄。” 也不能怪温平宗想这么多,毕竟这些年来,他们是在九州大陆赫赫有名了,但是就是因为锋芒太露了,抢了不少人的风头,早就已经让别人看不顺眼了,也早已经让人怀恨在心了。 而且也曾经有人放话出来要让他们归元山庄好看,但是归元山庄的位置还算是隐秘,所以很多事情并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已经放弃了,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 如今可以算是把他们归元山庄的位置给暴露了,也不能怪温平宗会这么的紧张了。 “这群人不能留了。”温平宗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说道:“我不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有机会里应外合的。” “这群人本就不简单,留着也是夜长梦多。”温莲生对温平宗的说法还是很赞同的说道:“温灵羽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尽给我添乱,我还留着她何用!”温平宗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这回归元山庄有什么损失,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虽然温灵羽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在大局面前,温灵羽在温平宗的眼里一文不值。 温灵羽不是温莲生,温莲生才是温平宗正在在意的儿子。 “召集庄里的长老,商量一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说着温平宗就带着温莲生进了书房之中的密室,阴谋的气息在不断的蔓延开来。 是夜,月光有些昏暗,却还是可以勉强的看的有几道黑色的身影呼啸而过,快到让人感觉自己不过只是眼花了而已。 没错,那几道黑色的身影,就是一身夜行衣的薄风止他们几个人。 人家夜探山庄都是一个两个人的,人太多容易暴露。 但是嬴洛却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大部队一起出马,好像一点都不怕自己会暴露了一样。 静谧的夜晚一道道愉悦的喘息和呻吟声,倒是在这个夜里显得尤为的突兀和明显。 嬴洛他们面面相觑,这里可是温灵羽的院子,在这里传来这样的声音,看来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事情是被他们给猜中了呢? 除了薄风止一个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之外,其他人脸上那个小表情啊,还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桀雾也已经变回了人身,这样行动会比较方便一些来着的。 嬴洛他们站在屋顶之上,很有默契的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抽开一片瓦片,往屋子里面望过去。 而薄风止依旧挺拔着身子,依旧站着,看着那一副犹如偷腥的猫儿一般狡黠的嬴洛,不知道为何,好像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的心里都十分的美好。 是不是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是有一句胡说的很对,你在看风景,而我眼中最美的风景却是你,只有你能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嬴洛他们几个还真的是兴致勃勃的往里面看,不得不说那房间里的画面还真的是让人脸红心跳啊。 那一具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着,而且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温灵羽,还真的是养了男宠啊! 而且他们还变着花样来,各种呻吟喘息交织,真的是让嬴洛觉得很反胃。 这么恶心,这么脏的女人,还想来染指她家薄爷,想想就觉得恶心死了。 桀雾他们的脸色也是同样的嫌恶,有些人还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对温灵羽还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否则看到这一幕,还真的是要失望之极了,不过说真的,还真的是倒胃口了。 “大小姐,听说,您又带回了两个绝色美男,你可不能不要我们啊!”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一个十分娘的声音传出来。 “怎么会,到时候你们可要好好的调教他们,要是让我玩的不尽兴,那两个人就一点用都没有。”温灵羽笑着说道:“也就那两张皮囊漂亮的一点,到时候他们要是不能让我开心,我就把他们的那张脸皮割下来给你们做人皮面具。” “人家这种人皮面具不能让大小姐满意了吗?” “看久了,腻了,给你们重新找张更绝色的人皮面具,你们还不高兴?” “多谢大小姐,我们三个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大小姐的。” 话音落下之后,又是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但是嬴洛他们却已经没有听下去的。 而且嬴洛他们的脸色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看的多了。 人皮面具,看样子温灵羽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没有少做啊,之前以为温灵羽是看上他们两个了,现在才知道看上的是他们的两的两张脸。 果然,这世间最毒不过妇人心了。 这回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对温灵羽太客气了,温灵羽都想给将他们的皮撕下来给别人当人皮面具,他们为什么还要对她太客气了。 “上次那颗丹药呢?”嬴洛对燕无殇低声说道。 “喏。”燕无殇将那颗丹药递给嬴洛。 嬴洛接过丹药,在手上掂了掂,再一次蹲下去,从打开的瓦片缝隙往下看,趁着温灵羽情动是嘴巴微张的时候,从屋顶直接将那颗丹药弹进温灵羽的嘴里。 看着温灵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给咽了下去,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 “咳咳咳。”温灵羽这才不由的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刚才是咽了什么东西,但是也病没有多想,现在美人承欢身下,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其他的呢? 拓跋融昊他们将瓦片一块块的重新覆上去,几个人站在屋顶,那眼底都是满满的厌恶,知道温灵羽这个女人恶心,没有想到,竟然会恶心到这种程度。 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想到自己之前还碰了温灵羽两下,嬴洛就不由的觉得恶心死了,总是有人在刷新她的世界观啊! 没有想到温灵羽竟然会这么的开放,就算是放在现代,这样的女人也绝对是惊世骇俗了,更何况是现在呢? 而且,最让嬴洛不能忍的是,她竟然还想要把他们的脸皮撕下来做人皮面具,那就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走,温灵羽到时候再来收拾她。”嬴洛都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了,这个地方还真的是让人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了。 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而薄风止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就是不掺和在他们这群看热闹的人之中。 妈蛋,看到这一幕,还真的是晦气的很啊! “走,找点宝贝,好好洗洗眼睛,真的是看到了辣眼睛的东西了。”嬴洛的语气之中可是慢慢的嫌弃之情啊! “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一说到宝贝,桀雾就一下子来了精神,主动打头阵说道。 几人再一次在黑夜之中穿行着,那存放着归元山庄不少宝贝的玲珑外面可是灯火通明,而且守卫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 因为灯光太亮了,根本就不适合他们行动,亮如白昼,他们要偷偷摸摸,根本就没有办法。 “看来是藏了不少宝贝在里面,这么防着。”洛时臣看着那一栋犹如宫殿那么大的玲珑,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拓跋融昊问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如果贸然出手,会暴露我们的。”燕无殇很认真的分析情况说道:“这里太亮了,而且人也很多,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晚上不是动手的好时机,白天那阳光普照的,也同样不是,那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不是? “先灭了那些灯,试试。”嬴洛看着那些照耀着这整个玲珑都亮通通的的灯火,不由的皱着眉头说道。 “那些都是夜明珠,灭不掉的。”薄风止却早就看穿了这些灯光的实质。 “我去,这么亮,着归元山庄到底是有多少宝?用多少的夜明珠能亮成这个样子。”嬴洛觉得真的是哗了狗了,要不要这么的夸张。 “每一盏灯都有二十颗夜明珠,这么大的一个玲珑,至少有五六万颗。”薄风止抿唇,粗略的扫过去,大概的估计了一下说道:“还不算那些用来当装饰品的。” 所有人都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这归元山庄是疯了吗?五六万颗的夜明珠?说好的夜明珠也是很稀有的呢?这怎么搞得好像跟批发的一样呢? 这归元山庄,真的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这是裸的炫富吗? “难怪人家归元山庄之前该那么的嚣张,人家说自己庄上多的是宝贝,还真的是多的是宝贝,从这些装饰灯的夜明珠就看的出来了。”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果然人家嚣张都是有原因的。 “那现在怎么办?”大家震惊归震惊,正事还是要做的。 这亮如白昼的样子,根本就适合他们出手,稍有不慎,就有暴露的危险。 他们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可绝对不能够前功尽弃啊! 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明明已经有想法了,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反倒是看向薄风止问道:“薄爷,你有什么看法?” 薄风止看了一眼嬴洛,再看了一眼那个犹如宫殿一般金碧辉煌的玲珑,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所以,这下到底是要如何呢? 第364章何韵失联 “既然我们得不到,那就毁了吧。”薄风止是不稀罕里面有什么东西,什么宝贝的,但是给归元山庄留着,这就绝对是给他们留能对付他们的杀手锏。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反正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那些宝贝也不是我们的,现在毁了,心疼的可不是我们啊!” 既然嬴洛和薄风止都发话了,拓跋融昊他们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宝贝这种东西,从薄风止那里看到的,难道还少吗撄? 而要毁了那些法宝和宝贝,拓跋融昊和桀雾也是赞同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还藏着什么能狗狗克制他们的东西呢? 所以,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吧,给敌人留着,那还真的不是他们的风格啊! “我等会能趁乱去偷几颗夜明珠回来吗?”桀雾突然弱弱的开口,眼睛却不由的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桀雾的话一出,立刻得到拓跋融昊他们三个的极力赞同。 “嗯,拿得到的,就是你们的。”对于他们的这个请求,嬴洛并没有反对,反正能拿的到的,那自然就不要跟归元山庄客气啦,不是吗? “爷,公子,你们准备怎么做?”燕无殇不由的看向嬴洛和薄风止问道偿。 “烧。”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烧的一干二净才好,不是吗? “不知道这玲珑有没有什么结界,想要用火,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拓跋融昊也在很认真的分析着说道。 “那就先试探一下。”嬴洛听着有道理,先试探一下,免得弄出太大的动静,还什么都做不成,那就真的是醉了。 那到底要用什么东西来试探,才比较不会让人起疑心呢? “要不要我去找只小猫过来?”桀雾一脸认真的给出建议说道。 “那还不如你变成小奶狗亲自上场比较好。”嬴洛瞥了桀雾一眼之后说道。 “……”桀雾挠挠头,然后竟然还能一脸认真的模样说道:“他们见过我,不适合。” 噗,不过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到桀雾竟然会这么的认真,还真的是想不到。 小猫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存在在归元山庄之中呢? 人家都养很厉害的魔兽,还真的以为谁都能养只一点用都没有的幼兽吗? 这种事情很不现实的说。 那到底要用什么东西来试探才好呢? 嬴洛这边还没有想到,脚步就已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薄风止他们也同样是这样。 原来是走过一队巡逻的守卫,敏锐力极佳的他们,自然是快一步的将自己隐藏在暗处之中。 “哈?是不是要换班了,都没有精神了。”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守卫,打了一个很长的呵欠,眼睛都快闭上了,很疲倦的说道。 “是啊,在巡逻一圈就该换班了,老大打起精神来。” “好了,好了,带你们再走一圈,跟上吧!” 看着那个守卫萎靡的样子,嬴洛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看她的样子,这已经明显是计上心头的样子了。 只见嬴洛伸出自己右手,掌心的位置面向那个守卫所在的位置,慢慢的释放出自己那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玄力,将自己那玄力缠绕着那个守卫的四肢上面。 而薄风止似乎已经看懂了嬴洛的举动,摊开的手心之中多了一小把白色的粉末,轻轻的一吹,就看到黑夜之中的点点白光,朝那个守卫而去,那个守卫的精神似乎更加的差了,而且还略显呆滞的样子。 嬴洛和薄风止相视一笑,有时候想做什么,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什么,对象就能够完全的明白。 嬴洛的五只手指灵活的动着,而那个带头的守卫也正常的走着,因为是巡逻队,所以到处都要巡逻的。 嬴洛用自己那看不见的玄力缠绕着那个守卫的四肢,让那个守卫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所有的动作,还有运用的轨迹都要按照嬴洛这个操纵者的想法来移动。 因为是巡逻队,所以嬴洛操纵者那带头的守卫光明正大的走到台阶,绕着玲珑的外围走着。 玲珑的外围也站着满满的一整圈的守卫,那那个带头的守卫带着他们走到玲珑的正门位置的时候,伸手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脚步有些凌乱的好像跟喝醉了酒了一样的感觉。 然后一个不经意的将把自己旁边的另外一个守卫就直接朝玲珑正门的位置给撞了过去。 直接将直接把人给撞了进去,让嬴洛他们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任何的结界啊! 还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不过,这把人直接撞进了玲珑的门内之后,不仅门外的守卫,连玲珑之内也是机关重重的射出一道道长枪,竟然直接将人射杀致死。 太凶残了,这不过只是一个眨眼功夫的事情,就好像发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没有想到,玲珑之外没有结界,但是玲珑之内却到处都是机关,只是才推门而进,就直接是射杀而死,太凶残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嬴洛自然已经抽回了自己的玄力。 “你们干什么?巡逻不会巡逻吗?”门口的守卫大声的质问喝道 薄风止的那种让人迷惑的药粉,也只能维持一会,只要声音稍微大一点,就能唤醒。 那个带头守卫听到这道暴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那个守卫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刚才的脑子浑浑噩噩的,看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倒在玲珑的门内,被长缨枪射杀而死,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连忙开口说道:“真的只是一时踉跄了,才倒过去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处理。” 那个带头的守卫赔笑着说道,然后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赶快把那个已经死去的守卫拖走。 “刚才什么情况?”将人拖走之后,那个带头的守卫连忙问道。 “老大,你刚才脚步虚浮,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这才把人撞到玲珑门内去了。”立刻有人眼神怪异的看着那个带头的守卫说道。 那个守卫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听到这话之后,不由的觉得更加的诡异了,连忙说道:“快走快走,今天诡异的很。” 来替岗交接的巡逻队来了,之后那一群人就立刻的离开了。 “既然没有结界,那一切都变的很简单了。”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笑说道:“归元山庄的可想不到,有人会不想要这玲珑的宝贝,却想毁了它们吧!” 所以归元山庄把重点的力度放在玲珑之内,他们想要这些想要盗取他们玲珑之内宝贝之人都有来无回的。 算盘是打的很精明,但是总有一些人,那么一些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不是吗? “火,烧起来吧!”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他们一个身上都释放出红色的玄力。 嬴洛直接用自己的火属性的玄力凝成一只火凤凰,翱翔于天际。 而薄风止也用火属性的玄力凝成一条火龙,在火凤凰的身旁盘旋,威风凌凌的样子。 天际传来的龙吟凤鸣声,让玲珑的那些守卫不由的抬头去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就看这样的两只火凤凰和火龙朝他们这边飞过来了,他们想要防御,想要阻止,但是火凤凰和火龙的目标并不是他们,所以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只火凤凰和火龙往玲珑的四周吐着火焰。 瞬间,原本就已经是灯火嘹亮的玲珑,此刻更是通明,火红的光芒,将整个黑夜都照亮了。 “着火了,着火了,玲珑着火了。”已经有守卫在奔走相告了。 也有水属性的守卫在用自己的玄力凝成的水柱,想要将这些熊熊烈火给熄灭了。 既然要做,既然要烧,那么嬴洛就绝对要烧的玲珑一干二净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把火给熄灭了。 嬴洛他们这边配合的还是很默契的,有些煽风有人点火的,瞬间让;玲珑的火势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开来了。 嬴洛玲珑丢了一个阵法,让那些想要用水属性的玄力救火的人根本就无计可施。 等通知到到温平宗他们急忙赶过来的时候,整个玲珑已经全部着火了。 已经差不多了,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笑,转身,身影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拓跋融昊他们也紧随其后的离开,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后一秒,就看到那两只火凤凰和火龙扬天长啸了一声,朝着玲珑的中央俯冲过去,整个身体都掩埋在其中,瞬间发生了一个大爆裂,让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玲珑,刹那间就轰然倒塌了。 而刚才那火凤凰和火龙在火焰之中爆裂开来的瞬间,也让嬴洛留下来的额那个阵法也给冲破了。 现在他们是可以来救火了,但是如今这个情况,根本就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现在这样,就要是真的把火给熄灭了,那生下来,也不过只是残骸了而已。 “来人,快救火,快救火。”看到玲珑突然遭遇火情,而且在他的面前倒塌下来,这怎能够不让他的心里恼火的? 归元山庄的那些长老们也匆匆的赶过来,几个人分散在几个不同的角落,利用自己的玄力,想要将这些火势给熄灭,但是却病没有成功。 而且那火焰也好像烧的越来越猛烈的样子,好像做什么都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 他们竟然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玲珑烧成灰烬了。 “是谁,到底是谁?”温平宗真的是愤怒的快要发疯了。 之前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薄风止他们几个才来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了,温平宗第一个怀疑的人自然是薄风止他们。 温平宗他们气冲冲的走向嬴洛他们所住的位置,他们的位置距离玲珑的位置可是有好长的一段距离,玲珑那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那么大的动静,而这边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砰!”温平宗一脚就将嬴洛和薄风止的房间给踹开了。 薄风止一身亵衣从床上起来,微微的皱着眉头看着踹门而入的温平宗和一群长老们,语气十分的冷漠的说道:“这就是归元山庄的待客之道?温庄主的举动还真的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什么事?”嬴洛这才翻身皱眉而起,一副熟睡被吵醒,十分不爽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爷,公子?”拓跋融昊他们一个个都是衣衫不整,明显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从旁边的房间赶过去,对于这一房间的人,都觉得十分的奇怪。 温平宗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所有人都在这里,而且脸上根本就没有行色匆匆的痕迹,反倒一个个都是熟睡被吵醒的样子。 难道说玲珑被烧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虽然没有任何的端倪和证据,但是温平宗更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肯定是他们干的。 这个庄里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外人,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呢? 可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是他们,温平宗这么贸然的踹门进来,也实在是不妥。 这个气氛真的很不妙,而且还有些僵持不下的感觉。 “抱歉,今夜有贼人在山庄放火,父亲追贼人而来,不想这是两位的房间,没有要冒犯的意思,事出紧急,还往两位不要太计较了。”温莲生从人群后面慢慢的走到嬴洛他们的跟前,双手抱拳,一脸温和的模样看着嬴洛和薄风止说道。 说话的时候,温莲生的视线还不由的流连在薄风止和嬴洛的身上,却发现两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且眼神之中的那个倦意也不想是装出来的样子。 这倒是让温莲生也有些看不懂了。 “是吗?那听几位的意思,是想说,那放火的贼人就是我们了?”薄风止还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冷声说道:“如果归元山庄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们可以立刻走,何必往我们头上泼脏水。” “我们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也由不得你们这边随意的污蔑我们的名声。”嬴洛跟着薄风止的话说,那张脸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的说道:“之前多谢庄主出手相救性命,但是在下也绝对不会因此就能容忍庄主你们对我们的诬陷。” 听着嬴洛他们一个个说的那么严重的样子,就好像他们刚才的举动,还有刚才的话,都真的污蔑了他们一样。 温平宗其实也是一阵后悔,自己真的是被气昏了头了,怎么就这么不管不顾,没有证据的就给闯进来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温平宗根本就不可能再放他们离开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是他们呢? “这事是本庄主鲁莽了。”这件事情温平宗是承认了的,但是:“今夜庄内突然有人纵火,这件事情很严重,还请几位在庄内再待几日,等本庄主将贼人揪出来,一定还你们一个清白。” “好,温庄主,这话我们记住了。”嬴洛就好像是为了赌一口气一样说道:“如若到时候你们没有证据还非要说是我们纵火的,那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嬴洛如今的这个模样,就俨然是那种很骄傲之人被诬陷之后不甘心和气愤的姿态,嬴洛将其表现的淋漓尽致,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嬴洛从床上下来,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之上,让嬴洛的举手投足只见多了几分妖气。 嬴洛一手将床上的被子撩开,随手扔在地上,然后靠在床边,抬眼看向温平宗说道:“既然温庄主说看到有贼人进了我们这屋,那就来查吧,免得说我们包藏贼人,那就不太好了。” 嬴洛双手环胸,语气平淡,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却还是能够让人感受的到嬴洛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还敢在这个屋子里面乱搜,那绝对是在火上浇油的节奏啊! 再说了,什么看到贼人追踪而来的话,也都是刚才那种情况之下的推脱之词而已,他们根本连贼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现在要搜什么? “刚才是我们太冲动了,让吵醒两位实在抱歉。”温莲生再一次开口说道:“兹事体大,还望两位薄兄可以谅解。” 嬴洛看了温莲生一眼,冷笑着说道:“谅解?我都这么配合了,还不够了?” 见嬴洛又再一次的将话题扯回这个上面,温莲生不由的连忙开口说道:“天已经很晚了,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有什么时候,还是明天再说吧!” 温莲生说完之后,伸手拉扯了一下温平宗的衣袖,温平宗也没有说什么人,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蠢货,没有证据也敢来踹我的门!”等他们离开之后,嬴洛没有忍住的嘲讽了一句说道。 “看到自家的宝贝玲珑顷刻之间就烧成灰烬,连个渣都不剩,还能指望温平宗能很淡定的找线索吗?”拓跋融昊好像很理解温平宗刚才愤怒的踹门的心思一样。 “而且,这庄里只有咱们这几个外来人,出了事情,自然第一个就想到我们了。”燕无殇也理解温平宗的想法说道:“就算是没有证据,但是也能肯定。” “肯定有个屁用,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爷,你和公子还真的是演的很好,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看的他们都惊呆了。”洛时臣刚才可真的是很好的观察了他们的表情。 没有看到嬴洛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神态和不自然的举动,他们真的是恼火死了。 “话说,刚才闪得太快了,都忘记了。”桀雾一脸纠结郁闷的用自己的爪子,揉着自己的脸说道。 “嗯?”嬴洛微微的扫了桀雾一眼,问道:“忘记什么了?” “都忘记捡点夜明珠了,失策!”桀雾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郁闷的说道。 “哦,对,刚才都忘记了。”洛时臣他们也是一脸的懊恼啊:“现在回去捡,还来得及吗?” 桀雾的眼睛也跟着亮起来,瞬间有精神了。 嬴洛不由的扶额,这群傻子,这个时候回去捡,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真的是够了,好吗? 说笑归说笑,今天的事情这么一闹,还真的是以后就要公开为敌了。 看刚才温平宗的架势,这是明显就要拿下他们的意思啊。 看来,也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就直接的就踹门而入。 “薄爷,怎么不说话?看出什么了?”为薄风止却一直很沉默,嬴洛不由的抬头看向薄风止问道。 “温莲生。”薄风止并没有说的太详细,只是一个名字,但是嬴洛就已经懂得薄风止想说的是什么意思看。 “想说他不简单吗?”嬴洛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一点端倪的:“在这种场合,温莲生说话的分量,那些长老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有意见,而且连温平宗也同样是被他一句话给劝走了。一点都不想是在温家没有一点地位,很不受待见的样子。” “反而,那天温平宗对温灵羽并没有那么像慈父,没有说很疼爱的样子。”薄风止那天也是观察的很清楚的,当时温平宗的一些小眼神小情绪,薄风止都是捕捉到了的。 “难道说,温灵羽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给温莲生做挡箭牌的幌子?”拓跋融昊听着嬴洛和薄风止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之后,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话里面的深意是什么。 “那我们还把那丹药给温灵羽吃,那不是太浪费了。”一个没有用的棋子,思在她的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而且一看温灵羽那种女人,心是够狠毒,但是却不成大器,难怪温平宗看不上她,还拿她给温莲生当挡箭牌。 “怎么会没用?”嬴洛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变废为宝,存在即合理,就算是一个弃子,嬴洛也能让她挑起大梁来。 “公子,你已经有主意了?”看嬴洛这个表情,还有说的这话,桀雾不由的好奇的看着嬴洛问道。 “温灵羽向来自视过高,又自以为温平宗很宠爱,很疼爱她,各种的放肆,对温莲生向来也都是不屑一顾的。”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但是如果告诉她,她不过只是温平宗用来欲盖弥彰,保护温莲生的一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棋子,你们觉得温灵羽会怎么样?” “公子,你的意思是要他们狗咬狗,窝里斗?”燕无殇听了嬴洛的话,若有深意的说道。 “以温灵羽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一直瞧不起的温莲生骑到她的头上,她也更加不能够容忍自己被当成一颗棋子。” “温灵羽也十分的蛮横而且狠毒,一旦知道这件事情,明着闹,暗着斗,也是一个很难缠的对象,也足够温平宗头疼一段时间了。” “这厢找不到我们纵火的证据,那边又被温灵羽闹的不可开交,温平宗应该会很头大吧,哈哈!” “让归元山庄鸡犬不宁,也算是给你们报仇了,不是?”嬴洛的嘴角微勾说道:“有时候,让他们一次性的痛苦,可没有这样慢慢一点点叠加的来的让人爽快的了。” “归元山庄终是不成气候。”这是薄风止给出的最后的总结,之前锋芒太露,不懂得收敛自己的羽翼,以至于遭到不少宗族的仇视。而如今虽然懂得收敛了,但是做事畏手畏脚,没有深谋远虑,胸无大志,终究是气数已尽。 “那要怎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温灵羽呢?”这才是一个重点,这才是技术活。 “所以说,说话是一门艺术。”嬴洛轻笑,明显是已经计上心头了:“这件事情没有难度,桀雾你去查查,既然温平宗对温莲生才是真的好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在温灵羽背后做出一些他们父子情深的举动出来,倒是可以假装不经意的让温灵羽发现这些。这亲眼所见的可比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要真实可信的多得多了。” 而桀雾比较方便去探查这些。 “明白。”桀雾明白嬴洛的意思,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了,都回去睡吧,有些人睡不着,我们应该会睡得很香才对。”嬴洛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 “哈,回去睡啦。”拓跋融昊他们也不由的打着呵欠,然后一个个从房间内走出去,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薄爷今晚很沉默啊!”嬴洛也一点都不矫情的翻身睡在床的里边说道。 “你说的都对,都没有我要插嘴补充的份。”薄风止也不介意自己的话少,也不介意嬴洛什么话都说了,和嬴洛待着越久,薄风止就越发觉嬴洛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洞察力也很强,排兵布阵也不在话下,还真的是什么都会。 自己还真的是得到宝了。 薄风止也同样翻身,将嬴洛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怀里问道:“如果,如果说我这次没来找你的话,会怎么样?” 嬴洛侧躺着,背靠在薄风止的胸膛,思索着薄风止的这个问题,这才开口说道:“还能怎么样?你不来找我,就足够说明你不在意我,你心里没有我,那还要我怎么样?我难道还非你不可吗?” 嬴洛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薄风止环着嬴洛的手臂不由的更紧了几分,让嬴洛更加的贴近自己:“你就像是毒药一般,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我下毒了,而如今已经毒入膏肓,见不到你就让我整个人都不由的烦躁。你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的心好像被剜走了一大块,顿时空落落的。” “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不是非我不可,你是要气死我吗?”薄风止竟然有种孩子般生气的模样说道:“那你说,你非谁不可?” 听到薄风止的这一番表白的话语,嬴洛心里顿时暖暖的,听到薄风止最后的那个问题,嬴洛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以前的你。那个时候非你不可。” “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难道不一样吗?”薄风止将自己的头埋在嬴洛的颈窝,声音闷闷的说道。 “怎么可能一样呢?”嬴洛声音很轻的说道:“以前真的发生过好多事情,如今却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回忆了,想想就觉得有点心酸,明明你就在我身边,但是,你却已经不是他了。” 听到嬴洛这有些悲伤的话语,薄风止的心不由的抽痛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以前的记忆或许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但是我。” 薄风止的话音还未落下,嬴洛就一个转身,正面对着薄风止,薄风止抬头刚好撞上嬴洛的眼睛。 嬴洛在薄风止的唇上轻啄了一口,然后笑着开口说道:“我不想把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相比较,你也不用刻意的想要去扮演之前那样的角色,你就是你,只是因为你才让我心动,只是因为你才会让我觉得患得患失,也只是因为你才让我心里暖暖的。你已经很好了,真的。” 嬴洛把自己的脸靠在薄风止的胸膛,回报这薄风止的腰继续说道:“这一辈子还很久,我不可能一直靠着对以前的回忆生活。现在在我面前的你才是鲜活的,你的喜怒哀乐都是真实的,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有的是时间迁就对方。” “反正你就是我的,不允许任何女人染指。”嬴洛也像是小孩子撒娇的样子说道:“你要是敢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看我不收拾你。” 听了嬴洛的这一大段话,薄风止这才放下心来,至少嬴洛还在他的身边,还在他的怀里,这样就够了。 还有嬴洛那最后一句的霸气警告,也让薄风止不由的失笑,这说明嬴洛真的很在乎他。 “有你这么彪悍的夫人,为夫都被你榨干了,哪里还有精力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薄风止薄唇靠近嬴洛的耳朵,十分暧昧的说道。 嬴洛才不是那种脸皮薄的小女人,很不给面子的用自己的手肘轻轻的撞击了一下薄风止的胸膛:“睡觉睡觉,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是夫人你想多了吧!”薄风止不由的继续调戏嬴洛说道。 “薄爷,你真的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到底是跟谁学坏的?”嬴洛不由的抬头看着薄风止问道。 “这样你不喜欢吗?”薄风止并没有正面回答嬴洛的问题,反倒是调戏嬴洛上瘾了。 嬴洛不由的没好气的对着薄风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闭上眼睛,决定不想要再搭理他了,今天肯定是没有吃药了,整个人都有点不正常了。 薄风止轻笑着,但是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这样的状态就让薄风止觉得很满足了。 以前觉得女人是种很麻烦的生物,甚至到现在他都这么觉得,但是只有嬴洛在他的心里不一样,这个毫不矫揉做作,而且思维过人,洞察力极佳,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宝啊! 薄风止真的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开她,否则自己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了。 女人是多的是,但是却都不是嬴洛,只有嬴洛在自己心里是有位置的,只有嬴洛才能牵动自己的心里。 这个自己以前爱惨了的女人,虽然未来存在着太多的未知和可能,但是薄风止却很肯定的是,自己以后也会爱惨了她吧! 就算自己失忆了,但是嬴洛还是深深的吸引着自己,此生,有她足矣。 薄风止将自己的脑袋抵在嬴洛的头顶,缓缓的闭上眼睛,伴随着从嬴洛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进入梦乡。 对于这互诉衷肠的两人来说,这一夜,睡的自然是很香甜的。 有人这边已经入梦了,但是自然也有人今夜根本就合不上眼。 原本那偌大的玲珑在顷刻间,在眼前就化为灰烬,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温平宗的脸上是一脸的怒气,咬牙都不由的磨的咯咯作响,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温平宗此刻的怒火。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长老们也都不由的叹气惋惜,但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了:“庄主还是想想如何找出纵火的贼人,好好的讨回公道才是。” “绝对是薄风止他们干得。”温平宗几乎是十分肯定的一口咬定的说道。 “父亲,说话要有证据,他们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温莲生倒是比温平宗淡然了不少,毕竟他对玲珑的在意程度,没有温平宗的深,所以能够比温平宗更加的客观来评价这件事情:“今夜明显他们都是一副被吵醒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作假,而且被冤枉过后的气愤,也是很真实。” 所以啊,不得不说嬴洛他们的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了,绝对是可以骗得过对手。 “那你说,还能有谁?”就算是没有证据,温平宗也是一口咬定一定是嬴洛他们几个人,然后有理有据的说道:“想我玲珑这几百年来都没有出过事情,现在倒好,他们几个这才刚来今天,我玲珑就顷刻间烧成灰烬了。” “父亲,你该夸温灵羽带回宝了呗。”温莲生也是郁闷啊,当时自己就觉得有不详的预感,没有想到还真的是应证了,还真的是温灵羽干的好事,被男色所迷惑了,真的是不成大器。 “你不提她还好,你一提她,我就上火。”温平宗的怒意更深了一层说道:“那混账东西,引狼入室也就算了,还放虎归山,是不是要看到我们整个归元山庄毁在她手里,她才甘心啊!” 第365章众神 说实话,以前温平宗选中温灵羽的时候,温灵羽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如今,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连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法掌控了。pbx 温灵羽骄纵蛮横,温平宗纵容她,也只是想要给人一种,他真的很疼爱温灵羽的感觉。 但是没有想到,这种纵容都温灵羽整个人都变了样了。 养男宠,随意的带外人进出归元山庄,如果好好的警告温灵羽一番,他们这归元山庄,迟早有一天真的是会毁在温灵羽的手中醢。 痛失了一个玲珑,那里面可是放着他们归元山庄多少的宝贝,一想起这个,温平宗真的想吧温灵羽抓起来,一顿吊打。 “温灵羽怎么样,到时候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证据。”温莲生知道温灵羽这次的做法,已经让温平宗愤怒到一个极点了。 毕竟与归元山庄相比较,牺牲一个温灵羽,根本就不会让温平宗有多大的反应,而温平宗也不会在乎的缇。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要把温灵羽怎么样,而是把藏再归元山庄的贼人找出来。 虽然,所有人都一致认定是嬴洛他们一行人所为,但是没有证据,就那么直接动手,那还真的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看他们那副样子,像是会留下把柄,留下证据给我们的人。”一个长老看着刚才嬴洛他们的模样和神情,不由的皱眉说道。 “他们没有留证据,那我们就给他们制造证据。”温平宗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阴狠:“这里是归元山庄,就算我们真的把这群人怎么样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 “父亲,你忘记了吗?他们一行人之中,可是有一个人已经从归元山庄出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外面会如何兴风作雨。”温莲生是一个心思比较细腻的,把所有东西都想到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薄风止这一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贸然动手,或许会陷外面归元山庄于不义的地步。” “小少爷所言甚是。”一个长老点点头,赞同温莲生的话,看向温莲生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欣慰和欣赏,也难怪温平宗这么疼爱这个儿子:“如今的归元山庄已经不比从前了,现在玲珑的所有宝贝尽失,更让我们归元山庄陷入被动的地步。” “如果,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怕到时候的后果并不是我们归元山庄能够承受的。” “所以证据,他们没有留下,我们就自己制造出来,我们要整个九州大陆的人都知道这群人的罪名,说的堂而皇之,有凭有据,倒是可以堵住这整个天下的悠悠众口。” “这事,妥也不妥。”温莲生却有不同的想法说道:“确实是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但是难道要宣告天下,我们归元山庄的玲珑被毁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我们归元山庄肯定也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得不说,温莲生想的还是很全面的。 “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别忘记了,我们手上还握着那个薄洛的性命,我就不相信他们到时候还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了。”温平宗不由的阴狠的想着,还好当时自己留了一手,否则还真的是很难控制这些人。 “既然如此,父亲你也不必操之过急。”温莲生做事还是求稳的:“免得还没有把他们怎么样,我们倒先自乱阵脚了。” 几个长老不由的赞同的点点头,对温莲生的话颇为满意。 “要想成大事,就不能只看眼前,眼光太狭隘了,最后吃亏的就是自己。”温莲生说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见解说道:“父亲,玲珑如今已经化为乌有了,就不必为此多难过了。太多这样的情绪,会影响很多决策的正确性。” 听到温莲生的这一番话,温平宗也是一阵的惭愧,但是温莲生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的。 要是连他都乱了手脚了,岂不是让那些贼人得逞了吗?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反正他们现在在我们归元山庄,已经是插翅难飞了,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的玩的。” 慢慢的温平宗自己也是想通了,反正事已至此,于此仇者快亲者痛,还不如做些作为出来,这样才能狠狠的对这些贼人打脸,不是吗? 就这么想通了,那些长老们就散了,而温平宗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气愤的,站在玲珑残留下来的那些焦黑的痕迹前,一站就是一个晚上。 而温灵羽知道玲珑被烧毁的事情,那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但是温灵羽并没有去温平宗那边关心温平宗现在怎么样,反倒是往嬴洛和薄风止他们那边跑去。 嬴洛他们所住的院落里有一个石亭的,坐在那里喝喝茶,弹弹琴,聊聊天,吹吹风,说实在话,也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洛,薄爷。”温灵羽一脸羞涩的模样跟嬴洛和薄风止两人问候。 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还真的是让人很难将昨晚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和眼前这个好像一脸娇羞模样的女人当做是一个人。 不得不说,要说演戏,温灵羽才是那个演技最佳的那位。 之前还真的以为温灵羽是被他们的男色所迷惑,才那么快就喜欢上他们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温灵羽看上的只是他们的皮囊而已。 想着只有怎么把他们的皮囊撕下来给她的男宠做人皮面具,想想都让嬴洛觉得不由的反胃啊! 虽然是已经知道温灵羽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了,但是嬴洛他们谁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暂时还是不能够跟温灵羽交恶的。 “听说昨夜庄中的玲珑失火,似乎烧成了灰烬了。”嬴洛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情来。 “这件事情,我才是早上才刚刚听说,你们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温灵羽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她是没有想到嬴洛和薄风止他们竟然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一看他们两个就不是那么喜欢凑热闹的,一看也不会去打听什么的人,怎么连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呢? 既然温灵羽问起来了,嬴洛自然是要借题发挥了。 嬴洛脸上的表情变得有几分讥笑和嘲讽的说道:“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大半夜的,庄主大人,可是一脚就踹开房门,硬是说这火是我们放的。” “我们都还没有埋怨被吵醒了的不满,庄主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无凭无据的,就指认是我们做的,这样的武断的结论,我们是不能接受的。”嬴洛不由的冷笑着两声说道:“如果不愿意让我们在归元山庄继续待下去,我们可以立刻离开,何必非要往我们的头上泼脏水,如果不是灵儿你在,我,我们早就想要走了。” 嬴洛的话说到最后,还不忘记要提一下温灵羽,让温灵羽明白在自己的心里,她的位置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的。 看着嬴洛那嘲讽和气愤的语气和情绪,温灵羽就相信,绝对是温平宗他们冤枉了薄风止他们的。 再说了,都说了嘛,他们当时找上们来的时候,也是无凭无据的,也难怪人家会这么的委屈。 怎么说也是自己请回来的客人,以后或许这两个人都会成为他们家的女婿了,她父亲做事情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要给人家留点面子的。 “我爹怎么会这样呢?”温灵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道:“我爹到底有没有把我之前的话听击去?都说了我和你们是两情相悦了,我和你们以后关系会更加的亲密的,我爹怎么还把你们当外人?一出事情就一想到肯定是你们做的,这样的想法还真的是太狭隘了。” 温灵羽这些话,也算是真的,这些人可是自己请回来的客人,但是从她告诉温平宗,自己带了一群人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温平宗的表情态度就变的很不自然。 就像温莲生一直在说的那样,归元山庄不欢迎外人,归元山庄不允许任何心怀鬼胎的人靠近。 这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如今人都已经带回来了,以后会怎么样,温灵羽也提前跟温平宗商量了,也不算是商量,大概也只能算是通知吧。 温灵羽心里还是认为,无论自己做什么,温平宗都会十分的纵容自己,绝对不会驳自己的面子。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虽然温平宗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温平宗可是打从心底就说什么都不相信嬴洛他们这些说到底还都只是外人的人。 所以才会一出事就会想到嬴洛他们,也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嬴洛他们。 “不行,你们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能够让你们受委屈。”温灵羽一脸为嬴洛他们打抱不平的样子,气愤的说道:“我爹怎么回事?不行,我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说道说道。” 说着温灵羽就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气冲冲的就要去找温平宗算账了。 但是一直沉默的薄风止,这个时候开口了:“虽说我们受了点委屈,但是如果让灵儿和庄主闹矛盾,那我们就过意不去了。” 那天他们也算死‘互诉衷肠’了,所以现在在这个称呼上面,嬴洛和薄风止也故作亲昵的交换着温灵羽。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个称呼,这才让温灵羽更加的激动,认为嬴洛和薄风止他们两个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攻陷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没有想到自己的魅力还真的是有增无减啊! 温灵羽在自己的心里不由的得意的想着,脸上的表情也不由的变得更加的骄傲起来了。 “就算和我爹闹翻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在庄上受一点点的委屈。”温灵羽这句话主要是要说给嬴洛和薄风止听的,她就是要让嬴洛他们很感动,进而更加的迷恋自己。 毕竟她爹那么的疼她,怎么可能会跟她闹翻了,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 果然,温灵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觉得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然而嬴洛却不由的叹气的说道:“灵儿,还是别去了,真的是闹翻的。“ 温灵羽听着嬴洛的话,心里却不由的有些狐疑,好像嬴洛知道了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温灵羽就直接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好。” 嬴洛是想要开口的,但是犹犹豫豫半天,还是开不了口,好像是怕说出来的话让温灵羽伤心一样。 但是嬴洛这幅模样,就越是让温灵羽想要知道,嬴洛到底是瞒着一些什么事情,而且她直觉那些事情真的会颠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嬴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是温灵羽的胃口已经被嬴洛给吊足了,心里就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在噬咬一般,让人觉得很难受。 “罢了,还是让我说吧!”温灵羽还打算要好好的劝劝嬴洛的,薄风止倒是开口了。 温灵羽瞬间就把视线转移到薄风止的身上去,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薄风止。 “那天,灵儿请庄主来看洛的病的时候,便发现庄主似乎对灵儿不是真的疼爱。”薄风止并没有带任何的主观色彩,语气清冷平淡的平铺直叙的说道:“而昨夜,庄主闯进我们房间之中,还是很生气的,但是似乎温少爷几句话就让庄主很听话的离开了。可以看得出来庄主似乎对温少爷更加的关心疼爱一些。” 薄风止的话让温灵羽的眉头不由的皱的紧紧的,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句说道:“你是说温莲生那个废物吗?” “嗯,而且昨夜他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薄风止抬眼看着温灵羽说道:“和之前在灵儿你面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哥,不要说了。”嬴洛打断薄风止的话,然后看向温灵羽说道:“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我们的主观臆测的,庄主也并没有说什么,灵儿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免得坏了你们姐弟,父女之间的和气。” 嬴洛这话说的识大体啊,说的那个叫做体贴的啊! 可是,这话嬴洛说是说了,但是温灵羽可是未必能够听的进去,毕竟对温灵羽来说,这件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什么叫做爹很听温莲生的话,什么叫做温莲生和平常的不一样。 难道说,爹对你自己的疼爱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温莲生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弱小,也都是假的吗?难道温莲生在整个归元山庄都不受待见的事情,也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温灵羽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越来越难看了,心里越是想太多,就越是觉得十分的烦躁。 “我有事,我先走了,等会再来找你们。”嬴洛和薄风止的那一番话,让温灵羽已经不能够淡定了,如果说温平宗对自己的疼爱是假的,那很多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 她可不就是仗着温平宗对自己的疼爱和纵容,才敢这么的嚣张的吗? 温灵羽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明白的,如果温平宗不喜自己的话,自己在归元山庄,那便是什么都不是。 所以,温灵羽无比迫切的想要去探究嬴洛和薄风止他们这些话的真假。 “灵儿,不要冲动,要沉住气,和庄主闹翻了,对你不好。”嬴洛在温灵羽走了一小段路之后,不由的开口关心的说道。 但是温灵羽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有,人影瞬间就消失在他妈的面前了。 而嬴洛接过薄风止手中那被刚刚沏好的茶水,小泯了一口,这才和薄风止对视一笑。 嬴洛这最后一句算是提醒温灵羽的,如果她聪明的话,她就该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如果温灵羽不聪明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不聪明的人死的快,也没有什么价值不是吗? 那接下来就要让他们看看温灵羽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价值呢? 温灵羽气冲冲的跑到书房,想要找温平宗算账,因为整个归元山庄的人都知道温平宗最疼爱的就是温灵羽这个女儿了。 所以,温灵羽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拦着。 就算是温灵羽想要出入温平宗的书房,那也向来都是不用通报的。 今天的情况也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温灵羽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书房里面传来温平宗和温莲生对话的声音。 “虽说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但是为父还不知道要从何下手。”温平宗说话的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苦恼说道:“莲生,你有什么想法?” “想要坐实薄风止他们就是对玲珑纵火的罪名,证据是很关键的。”温莲生有条不紊的说道:“而证据无非就是分成两种,一种人证,一种物证。人证的话,随便找一个人对一下口供,就说当夜有在玲珑外见过他们出现,这样的事情很简单。” “那物证呢?”温平宗的语气稍微的和缓了一些,但是也能够听得出来温平宗对温莲生的话表示很满意。 “物证的话,也分两种,一种就是在玲珑的那些焦黑的废墟之中找到他们身上的物件,又或者另外一种就是他们私藏了我们玲珑的宝物,这是人赃俱获,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狡辩抵赖的。”温莲生其实很聪明,很多事情早就已经是有所对策了。 “他们身上的物件?”温平宗回想了一下,微微皱眉说道:“似乎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十分能够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 温平宗这话说的没有错,所有的东西嬴洛他们都是放在自己的空间之中的,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们机会,找到一些东西来陷害他们呢? “那只有后面那一种选择了。”温莲生却很淡定的说道。 “我们都已经赔了一整个玲珑了,难道还要再赔一些宝贝出去吗?”对于这一点,温平宗却并不是很赞同的说道:“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会,我们只是偷偷放进他们的房间,在他们发现之前就带人上门抓贼拿赃,不会给他们机会私吞了这个宝贝的。”明显温莲生也是早就有所对策的,温莲生的想法还真的是足够深谋远虑的。 既能打击嬴洛他们,又不会损失自己的宝物,对于这样核算的买卖,温平宗自然是乐的开心的说道:“莲生,爹的好儿子,你可比温灵羽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贴心多了,她只会给我找麻烦,如果不是她带着这群麻烦回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吗?” 第366章太岁 “如果不是留着她还有点用处,就凭这件事,我就能让她死一万次了。”温平宗越想越生气,不由的生气的大拍着桌子,阴狠的说道。 而站在门外将一切都听进耳朵的温灵羽,竟然出奇的淡定,并没有说很气愤的想要冲进去理论,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冷漠的让人觉得恐怖了。 这个时候的温灵羽给人的感觉也完全跟平常的不大一样,毕竟谁的心里都有隐藏的另外一面撄。 而温灵羽的另一面并不是那种矫揉做作的大小姐,反倒是那种阴狠毒辣的那种。 其实嬴洛最后的提醒都是不必要的,一个可以想着把人先勾搭回来,然后撕了皮囊做人皮面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善茬呢? 有适合女人狠起来,那绝对是要比男人还要恐怖千倍万倍,而如今让温灵羽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不知道温平宗和温莲生之后会怎么样。 可以肯定的是,温灵羽已经黑化了。 温灵羽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原来自己也不过只是温平宗的一颗棋子而已,说什么对自己疼爱和纵容,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温灵羽觉得你自己好像瞬间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了,看的出来温平宗对温莲生的满意,自己是不是只是用力掩人耳目的棋子偿? 温灵羽回想着过去几年自己遇刺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是温平宗最疼爱的女儿,是归元山庄的大小姐,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看来,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保护温莲生的幌子。 温灵羽的右手不由的紧紧的攥紧成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连薄风止他们都看出来了,自己竟然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看出什么端倪来,还真的是蠢到家了。 但是,既然如今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你们就休想再利用她半分了,休想! 温灵羽在离开之前,还不忘阴冷着脸警告着在门外的那些有看到她过来的守卫:“谁要是敢在我爹面前嚼一句舌根,我就让你们尝尝什么才真正叫做嚼舌根。” 说完温灵羽就甩袖离开了,那些守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生事,就当做刚才温灵羽没有来过一样。 温灵羽的手段他们多少还是知道,因为庄主疼爱大小姐,做什么都不会被责备,所以温灵羽杀人绞舌撕人皮这样的事情没有少做过。 所以,比起来,温灵羽的手段是更加狠厉的,这些山庄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温平宗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并没有这么具体,因为温灵羽在温平宗的面前还是知道稍微的收敛一些的。 所以很多事情,就算山庄里的那些下人都知道,但是也绝对不会传到温平宗的耳朵了。 这就是温灵羽的手段,能在温平宗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或许温平宗被温灵羽的表象给欺骗了,以至于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没有真正的了解温灵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觉得温灵羽绝对翻不出什么大浪,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温灵羽所做的一切,都是温平宗不敢想,也是想不到的。 “如何?”温灵羽离开的时候,桀雾就一直偷偷的尾随而去,嬴洛看到桀雾回来,嘴角微勾问道。 “很凑巧,温平宗和温莲生在书房里说话,刚好说到如果不是留着温灵羽有用处,他早就不会对温灵羽客气的。”桀雾向嬴洛汇报了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还有自己看到的场景说道:“我感觉温灵羽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胸无城府的样子,反倒觉得她心机很深。” “怎么说?” 虽然是知道温灵羽表里不一,除了做事阴狠了一些,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聪明劲来。 不过,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温灵羽这一枚棋子用的好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出手,温灵羽都会覆灭了整个归元山庄,这不是夸张! “我看温灵羽警告守在书房外面的守卫,说要是谁敢嚼舌根说她来过,她就绞了他们的舌根,然后就真的没有人敢跟温平宗汇报了。”桀雾回想起这一幕还是觉得很诡异的说道:“如果不是温灵羽的手段太过于高明了,那那些守卫为什么会更怕温灵羽呢?这个归元山庄明明是温平宗做主的,不是吗?” “果然,那个温灵羽不是什么善茬。”燕无殇听了桀雾的话之后,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 “温灵羽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她会不会不好掌控,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拓跋融昊微微的皱着眉头说道。 不能掌控的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按照自己的剧本走,这样没有办法确定的东西,都有潜在的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洛时臣看着嬴洛和薄风止问道。 “坐山观虎斗。”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给出了一个总结的话来。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反咬我们一口?”似乎嬴洛的想法和薄风止的是一样的:“就是要温灵羽城府深,否则她这颗棋子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啊?”听了嬴洛的话之后,大家不由的感觉到很意外,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大家听到的话不都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得出的就是跟他们截然相反的想法呢? “这里是归元山庄,除非他们放我们走,否则我们是出不去的。”嬴洛说出这句话之后,桀雾他们立刻就有不同的想法,想要反驳的时候,嬴洛却又补充了一句说道:“知道你们厉害,但是,至少在他们的眼里,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么桀雾他们就可以赞同了,确实是这样,归元山庄的人一个个都自傲的很,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自以为是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由的觉得好笑。 “所以,既然我们没有办法离开归元山庄,那么接下来,温灵羽就不会放太多的心思在我们的身上。”嬴洛嘴角微勾,笑着说道:“她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肯定是恨温莲生,恨温平宗恨的要死了。” “坐山观虎斗就好。”薄风止再一次开口说道:“温灵羽要是真的城府够深的话,或许整个归元山庄都会毁在她的手上。” 拓跋融昊他们不由的惊讶的瞪大眼睛,觉得薄风止这话说的有些不可思议了,从温灵羽的表面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而且但是在落日之森的时候,实力还那么弱,桀雾他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嬴洛和薄风止他们两个人的眼光有问题啊! 虽然这温灵羽是不简单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厉害到能覆灭整个归元山庄。 “不相信就看着吧!不用太久的。”嬴洛似乎看的出来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的挑挑眉说道:“温灵羽那么狭隘的人,怎么能够容忍温平宗一直拿她给温莲生当挡箭牌呢!” “好戏就要开场了。”薄风止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热水的水汽腾腾上升,让视线都不由的变得模糊了一些。 桀雾他们现在还是不懂嬴洛和薄风止很笃定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不得不承认嬴洛和薄风止他们真的是眼光独到。 一开始的几天,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温灵羽真的是不怎么出现了,没有以前那么殷勤了。 就像是之前嬴洛所说的那样,她现在不会去理会他们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对付温平宗和温莲生。 再接着几天,温灵羽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温平宗却已经是按耐不住了,带着一大波人就再一次冲上门来了。 嬴洛他们基本上没事就会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小日子过得可是惬意的很了。 对于温平宗的突然找上门来,嬴洛也没有很意外,因为温平宗他们的打算,之前桀雾尾随温灵羽而去的时候,就是那么刚好的给听到了。 但是嬴洛他们虽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并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而且还故意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偷偷的把东西放到他们的房间里面去。 其实一切的一切,嬴洛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假装不知道,也不作为。 不是想要让温平宗得逞,只是他们想要看看温灵羽到底会怎么做? 如果温灵羽真的仇恨温平宗和温莲生,那么从这件事情开始,就要正式的点燃战火了。 “怎么温庄主带着一群人过来,又是要冤枉我们纵火烧了你们的玲珑吗?”嬴洛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说道,俨然一副之前已经受过委屈,此刻对他们的嘲讽和不屑:“还是温庄主找到什么证据?” “有没有证据,搜一搜就知道了。”温平宗话音落下之后,那一群人就闯进他们几个人的房间之中一顿的乱搜。 “温庄主,不要欺人太甚了。”薄风止隐忍着怒气,拍桌而起说道。 “不要太得意,等会搜出什么来了,看你们怎么说。”温平宗是坚信一定能够搜出东西来的。 毕竟东西是他亲眼看人放到嬴洛他们的房间之中的,也让人看着嬴洛他们几个人,也确实,他们都没有回过自己的房间。 所以,那件他故意放他们房间之中的宝贝,就一定还在,肯定能够被搜出来,到时候就有的他们好看的了。 温平宗还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可是等那群去他们房间翻得乱七八糟的守卫两手空空的出来,温平宗的笑容就一下子僵在脸上了。 “怎么样?”温平宗不由的紧张的问了一句。 只见那个带头的守卫一脸窘迫的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去。 “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明明。”温平宗的话说到这里就夏然而止了,再说下去就要露陷了。 “明明什么?”嬴洛不由的冷笑着说道:“我倒是想问问庄主,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们的房间里就私藏了庄上的宝贝?还是说,你们是准备栽赃陷害,然后假装人赃俱获?” 嬴洛这嘲讽的话,让温平宗的脸上一阵青一阵黑的。 “那天我们就说过了,如果庄主没有证据的话,请说话三思。”薄风止也是一脸的冷漠的说道:“归元山庄要是不欢迎我们留下的话,我们可以立刻走,绝对不赖着。” 温平宗真的是要被气的肝都要爆掉了,当时的话真的是一语成箴,没有抓到嬴洛他们的小辫子,竟然让自己又损失了一件宝贝,还真很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薄风止他们又说要离开,这种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嬴洛他们离开呢? 站在一旁的温莲生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不由的微微皱眉,然后松开,上前说道:“几位抱歉,我父亲,也是听了一些下人的谗言,才误以为几位私藏了庄中的宝贝,所以才气冲冲的过来。既然没有找到,也能证明几位的清白,是我们太鲁莽了。” “哼,刚才温庄主可是认定了,我们一定是私藏了庄上的宝贝了。”嬴洛还真的是丝毫不给温莲生面子,冷笑着说道:“你们这么紧张,我倒是有几分兴趣想要知道,庄上丢失的宝贝到底是什么,看看有没有那么能够让我们感兴趣的资本?” 嬴洛这话说的极其的嚣张,也可以从嬴洛的眼神和语气之中看的出来,他们几个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宝贝不宝贝的,或许他们都还看不上。 关于这一点温平宗他们是相信的,如果不是瞧不上,他们怎么可能那么狠的将那玲珑烧的一干二净呢? 温平宗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是想要窃取他们玲珑的宝贝,而是将玲珑烧毁,原来只是瞧不上而已。 一想起玲珑被烧毁这件事情来,温平宗就不由的气的咬牙切齿了。 “都是误会,那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温莲生自然也不会想要跟嬴洛他们说再多的东西的:“几位是大姐的客人,那就是我们归元山庄的客人,哪有赶人的道理。” “哼。”嬴洛他们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那就先不打扰几位了,告辞了。”没有办法,好像一碰上嬴洛他们,就什么都变的跟他们所想象的都不一样了。 没有办法,温莲生也只能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来,也知道现在跟嬴洛他们碰上,再说下去,对他们是相当的不利的,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温平宗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灰溜溜的离开,看着,嬴洛他们就不由的觉得解气。 而觉得解气的不仅仅只有嬴洛他们几个,还有一个隐在那边树后的温灵羽,脸上还挂着一抹冷笑,而手心里握着的正是之前温平宗他们藏在嬴洛房间之中的琉璃珠。 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们越是想要做什么,她就越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温灵羽看了嬴洛他们一眼,很清楚的感受到嬴洛他们刚才的那种愤怒,那种明显事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似乎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温灵羽也无法从他们的脸上,说话的情绪还是眼神之中看出任何的端倪。 或许他们几个证的是无辜了,或许是有谁不小心把玲珑烧了,然后故意栽赃嫁祸到薄风止他们身上,这样的事情也未必没有可能。 温灵羽不由的冷笑,这不就是他们惯用的把戏吗?护着一个就要牺牲另外一个吗? 所以,今后无论他们做他们,她绝对要跟他们对着干,就不信气不死他们。 温灵羽不由的愤愤的甩袖离开,反正薄风止他们也无法离开归元山庄,等她解决了这些琐事之后,再来找他们吧! “温灵羽出手了?”嬴洛他们几个人确实是没有动过温平宗他们放在他们房间里的宝贝,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是现在这东西不翼而飞了,那么就说明肯定有人拿走了。 而除了他们,对这件事情知情的,那也就只有温灵羽一个人了。 “他们的战争,这才正式开始了。”这样的效果是嬴洛最想要的,如果温灵羽不出手的话,就是不打算要跟温平宗作对到底的。 嬴洛他们已经算定了温灵羽一定会出手的。 毕竟这个主意是温莲生给温平宗出的,让这个计划失败,这正好可以打击温莲生,连带温莲生在温平宗心里的位置都会发生变化。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是,温灵羽怎么会错过呢? 说实在话,温灵羽知道真相之后,恨温平宗,但是更恨的是温莲生,平时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也就算了。 没有想到自己能受温平宗这般疼爱,只是为了让自己给温莲生当挡箭牌。 这口气说什么,温灵羽都咽不下去的。 就一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件事情落败,又失了一个宝贝,温平宗自然是更加生气了。 “你说说,现在这算是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温平宗对温莲生的疼爱了,他并没有生气的质问温莲生,他的怒气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按照他们设定的发展而发的。 “不是说在我们放了琉璃珠到他们房间之后,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去过吗?”温莲生还是抓住了这其中的重点说道:“但是藏在他们房间的琉璃珠却不翼而飞了,这说明了什么。” 温莲生这么一说,温平宗倒是想到了一些:“你是说,有人已经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温莲生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否则,那琉璃珠还能自己消失不见吗?” “那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薄风止他们呢?”温平宗想了一下,如果这个归元山庄有人想要帮薄风止他们的话,那么就只有:“温灵羽?” “有这个可能。”温莲生也有想过,毕竟他们的动静那么大,温灵羽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但是:“还不排除有人见财起意。” 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很多事情都都有两面性,谁也说不准是怎么样的。 “来人。”温平宗不得不小心的查证这两个可能性。 “庄主。”守在门口的守卫很迅速的的进到书房里面来。 “这几天我们在书房里说话,有人在外头吗?”温平宗并没有说的很详细,但是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出来了:“温灵羽这几天有过来找本庄主吗?” 没有想到温平宗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那进来的守卫脑海里不过的闪过温灵羽的警告,他知道温平宗是保不住自己的,温灵羽想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温灵羽的残忍阴狠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第367章7 只要一想到温灵羽,那个守卫就不由的想要颤抖,但是还是忍住了。 温平宗虽然是归元山庄的庄主,但是有些时候,做事的手段,还真的是不如温灵羽的毒辣的。 所以,基本上山庄的不少人更怕的是温灵羽。 山庄的那些下人,守卫害怕温灵羽的事情温平宗其实也是知道的,但是温平宗却只是以为是温灵羽太过于骄横跋扈,才会让人害怕。 却不想他们对温灵羽不仅仅只是这样的畏惧撄。 那个守卫微微的低着脑袋,将自己眼睛里的那些情绪都掩饰掉,然后才回答温平宗的话说道:“没有,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人过来。” “下去吧!”温平宗不疑有他,毕竟他不觉得温灵羽有这种只手遮天的本事,但是事实上,却就是这样偿。 对于温平宗他们来说,已经排除了一个温灵羽之外,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见财起意的由头了,那到底是谁呢? 想想也知道温平宗对这个他们虚幻出来的假想敌,无论是费多少的心神,都没有办法找出是谁啊! 当然了,温平宗不知道的是,他问守卫这个问题这件事情,没有多久就传到了温灵羽的耳朵里面去了。 “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温灵羽不由的呵呵的冷笑了两声,然后冷眼扫向过来传话的守卫说道:“有没有露出什么不自然的表情来?” “没有,没有。”那个守卫连忙回答道:“庄主已经不怀疑大小姐了,据说他们现在在暗中调查是谁见财起意,拿走了他们暗藏在薄公子他们房间的琉璃珠。” “呵,让他们查,蠢货。”温灵羽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冷笑着说道。 听着温灵羽此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温平宗和温莲生的厌恶,嘴角还挂着冷笑,这样的温灵羽就不由的让那个来汇报的守卫打了一个寒颤。 “大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那个守卫觉得待在温灵羽的身边,都觉得背后毛毛的,还是先走为妙。 “不急,回去叫温莲生到我这里来一趟。”温灵羽的脸上再一次挂上一抹阴狠的笑容说道:“好久没有好好的跟我的好弟弟聊聊了,以至于现在都能够算计到我这个大姐的头上来了。” “是,大小姐。”那个守卫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道,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温灵羽的院落。 “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做?”那个守卫离开之后,从后面的房间走出两个男人,行为动作都有些娘,对着温灵羽还一副讨好的模样。 “怎么做?平常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啊!”温灵羽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狠厉,温莲生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啊! “哈哈,那温小少爷可是会很惨哟。”另外一个男子一脸娇媚的说道,看起来还真的是让人很反感,但是对温灵羽来说,却是十分的对胃口。 果然人的喜好还是存在的差别的。 而温莲生那边听说温灵羽找自己过去,有些惊讶,他是没有想到温灵羽还有心思花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是和那两个男人打的火热吗? 虽然温莲生心里有疑问,但是既然温灵羽找自己过去,他也不能推脱着不去。 毕竟,在温灵羽的心里,温莲生在归元山庄就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就是她眼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要是自己现在不过去,那么温灵羽一点会有所怀疑的。 现在山庄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是再出现一些岔子,那收拾起来,就更加的头疼了。 反正温灵羽从前又不是没有找过自己,无非就是不高兴的打骂两句而已,并不会太严重。 温莲生并不知道温灵羽已经知道那些事情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准备就过去了。 “大姐,你找我。”温莲生到了温灵羽的小院之中,温灵羽侧躺在软塌之上,旁边跪着两个男人给他捶腿扇风,温莲生不由的有些反感,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怯生生的叫唤了一声温灵羽。 温灵羽懒懒的抬眼看了温莲生一眼说道:“温莲生,听说这几天你很威风啊!” 温莲生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来,不知道温灵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反倒是一副很无辜很困惑的模样说道:“大姐,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竟然敢欺负我带回来的人。”温灵羽这发火可是发的有凭有据的:“不仅诬陷他们纵火烧了玲珑,听说之前还想要诬陷他们私藏了我们归元山庄的宝贝?” 温莲生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想到温灵羽竟然会为他们出头,特意叫自己过去竟然就为了这件事情。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也说的过去,毕竟对于温灵羽来说,她也就只有这点本事。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温莲生倒是放下心来了,还以为温灵羽是知道了什么了,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还是那么一副没有脑子的样子,温莲生低下去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等抬头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温莲生这才刚刚抬头,打算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温灵羽的一道鞭子。 温莲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下意识就给躲开了,引得温灵羽更加的生气:“温莲生,我打你,你竟然还敢躲?” 温莲生也是无辜的很,这突然的袭击,是谁,第一个反应都是要躲开,不是吗? “我倒是看不出来,温莲生你的身手还这么好。”温灵羽看着温莲生的眼神更加的愤恨,或许比平常的更加的嫌恶,果然,温莲生从头到尾一直在欺骗她,无论在什么方面上都是。 让温莲生这个被自己一直欺压的人骑到头上去,只要想想就让温灵羽觉得十分的不满。 “大姐,我,我,我只是下意识的躲开而已。”温莲生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但是并没有任何的用处,温灵羽的一鞭再一次狠狠的朝温莲生抽过去了。 这回温莲生就没有躲了,身体一动不动的,老老实实的挨上这一鞭子,不由的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听到温莲生发出痛苦的声音,温灵羽就不由的觉得心里很痛快。 接连着就狠狠的又抽了温莲生几鞭,直打着让温莲生都站不稳的单膝跪在地上。 温莲生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鞭子给打破了,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服。 温莲生不由的暗暗的咬牙切齿的,心里暗骂温灵羽这个疯子,每次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是动手。 温莲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还手也不能还口,否则,温灵羽下手就会更重。 其实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没有少发生,但是每次都很快,温莲生觉得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今天却有点不一样,温灵羽的每一鞭都很用力,打在身上,温莲生却觉得连自己内脏都伤了的感觉。 而且,每打一鞭子下去就感觉都要了命的样子,温莲生想要反抗却觉得身体都有些软绵绵的。 等温莲生惊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你,你在鞭子上涂毒了。”温莲生喘着气,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哈哈,温莲生,你果然聪明啊,我都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已经知道了。”温灵羽走到温莲生的面前,看着温莲生那副惨样,就不由的觉得过瘾的说道:“但是就算你已经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温灵羽有些丧心病狂的大笑着说道:“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了?谁让你动了我的人,我的人也是你这个小杂种想动就能动的吗?” 温灵羽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因为她并不打算真的要了温莲生的命,只是想要折磨一下温莲生而已。 所以,有些话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告诉温莲生的,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很好用啊! 很符合自己的性格不是吗? 再说了,自己发火也是有很正当的理由的,不是吗? “他,他们不是好好的吗?”温莲生没有想到温灵羽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了,既然温灵羽都对自己下毒了,那么温灵羽想做的肯定就不仅仅只是这些了。 温莲生的心里不由的生出一抹不详的预感,自己果然是轻敌了,温灵羽才是最丧心病狂的。 “他们是好好的,否则,你以为我现在还会让你好好的在这里跟我说话吗?”温灵羽的脸上之中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一只手用力的钳制着温莲生的下颚,手劲十分的大,让温莲生的嘴巴微张。 “子羽。”温灵羽看着温莲生喊了一个名字。 “大小姐。”刚才跪在温灵羽脚步的两个男子之中的一个,这才起身,娇媚的喊了一声温灵羽,然后双手恭敬的递上一个木盒子。将木盒子打开放在温灵羽的面前。 温灵羽右手钳制着温莲生的下颚,左手伸手将木盒子之中的东西抓起来。 那是一只十分肥硕,只有食指指节大小的虫子,被温灵羽抓起来的时候,还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身体似乎还黏腻腻的,看着就有些恶心。 “你,你要干什么?”温莲生不由的瞪眼,想要反抗,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温莲生,连愤怒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干什么?你说呢?”温灵羽嘴角的笑容笑的越来越让温莲生心里发毛了。 温莲生不由的摇头,然后急忙的喊道:“来人,来人。” “温小少爷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那个被温灵羽唤作子羽的男人伸手摸了一下温莲生的脸,说话的语气都加的恶心人了。 温莲生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把头别开,恶狠狠的瞪着温灵羽说道:“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温莲生现在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只好拿温平宗出来压压温灵羽。 温灵羽原本的心情就十分的不好了,但是没有想到温莲生竟然拿温平宗压自己,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温莲生越是拿温平宗压她,她就越是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温莲生。 “温莲生,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爹最疼爱的可是我,之前我把你打成那样,爹也不曾说过我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爹会为你出头吗?”温灵羽当然知道温平宗会为温莲生出头,但是她就是要假装不知道,她就是故意要温莲生好看。 温平宗不是更加的疼温莲生吗?那这回就好好的心疼吧! 就这么想着,温灵羽也不管温莲生怎么挣扎,就硬是将那只蠕动的很恶心的虫子丢到温莲生的嘴里,硬逼着他将虫子吃进去。 等看到温莲生将虫子吞进去之后,温灵羽这才放过温莲生,温莲生连忙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吐了不少酸水出来,但是还是没有将虫子吐出来。 温莲生都能感觉到虫子在自己的经脉之中蠕动,那种恶心的感觉,让温莲生不由的僵直着身体。 “温灵羽,你不得好死。”温莲生不由的骂了温灵羽一句。 但是温灵羽一点都不在意,反倒一副冷笑着的模样看着温莲生:“那就看看谁先死了。” 温灵羽的话音落下,温莲生浑身就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已经连跪着都跪不住了,直接就倒在地上打滚,浑身的经脉好像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膨胀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只虫子在温莲生的身上游走。 “啊!啊!”温莲生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温莲生就变得枯老了几分,身体里的玄力一点一点的被蚕食。 温莲生痛苦的叫声持续了很久很久,最后声音慢慢的弱下来之后,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无力的到底地上。 张开的眼睛无声的看着上面,微张的嘴巴里爬出一只比刚才更加肥硕的虫子。 “真是恶心死了。”温灵羽也是被那只虫子给恶心到了,不由的伸脚将那只虫子踩死。 那肥硕的虫子身体爆裂开来,身体里那种绿色黏腻的汁液,让人看着更加的恶心了。 看着温莲生已经没了精神,一副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温灵羽就觉得十分的解气。 “大小姐,我们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你不怕……”子羽看着躺在地上的温莲生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担心的说道。 “担心什么?别忘了,我才是归元山庄最受宠的大小姐,记住这一点。”说什么自己只是为了给温莲生当挡箭牌的存在,这样的说辞,温灵羽是不接受了,他们既然没有说的那么明白,那么她自然是要假装不知道的。 这样她做一些事情就变的理所应当了,就算是温平宗,也没有理由说她什么不是吗? “怕什么,大小姐既然敢这么做,就已经留好了后手了,不是吗?”在场的温灵羽的另一个男宠十分相信温灵羽的说道。 温灵羽双手摊开,从自己的身体之中慢慢的释放出火属性的玄力,从房间的中间开始慢慢的燃烧起来了。 “温莲生,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命能够活下来了。”温灵羽冷眼扫了一眼温莲生,带着自己的两个男宠离开了自己的小院。 而温莲生早就已经没有心神了,等他清醒一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火海之中了,想要动也动不了,自己所有的玄力都被那只虫子吃的一点都不剩了。 温莲生此刻想要自救都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温莲生真的好恨,好恨,温灵羽竟然会这么狠,不要让他活下来,否则,他今天受到的所有痛苦,他都要让温灵羽也一遍一遍的受过去。 温莲生眼前突然闪现出一道火红的光,等温莲生知道是什么,想要却躲开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从屋顶上掉落的一小块带着火焰的木头就刚好砸在温莲生的右脸上面。 温莲生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但是额头的冷汗不由冒的更多,整张脸更加的苍白了,最后两眼一翻,竟然就那么的晕过去了。 “温灵羽狠起来还真的是很可怕啊!”温灵羽的院子着火,火光冲天,嬴洛他们都是看的到了,也很清楚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倒是想知道温灵羽打算怎么收场。”洛时臣也是一脸悠闲看着,一点也没有想要去救火的意思。 “既然她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应该是已经想好对策了。”拓跋融昊很肯定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们又要摊上事的样子。”燕无殇不由的想说一句,有时候他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啊! 燕无殇说完之后,大家不由的转头看向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也是一脸悠闲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受这件事情的影响。 而且还一点都不担心之后会不会又和他们染上麻烦。 “看着就好了。”嬴洛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温灵羽这颗棋子有没有用处,就要看她这次会不会做了。” “我回来了。”桀雾的身影很快的蹿回来对嬴洛他们说道:“我已经办好了,就算火再大,也不会伤了温莲生的性命。但是温莲生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好,自己能不能熬的过去,还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那不关我们的事情。”薄风止这才开口说道:“受了这么多折磨的温莲生怎么也会撑着一口气报复回去的,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精彩不过的了。” 嬴洛微微的挑眉笑着,似乎对薄风止的话十分赞同的样子说道:“我们就看着就好了。” 洛时臣不由的挠挠头,和拓跋融昊还有燕无殇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都那么自信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听他们的口气,接下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嬴洛和薄风止其实也是很懒的一个人,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就绝对不亲自动手。 有时候,看着他们狗咬狗可是比自己亲自动手来的有意思的多了多了。 站着自己着火的院子外面看着火烧的差不多了,温灵羽这才吩咐道:“快去叫我爹过来,叫他快点过来救我,我就快要被烧死了。” “是,大小姐。” 温灵羽吩咐完之后,算好了时间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两个男宠回到那个着火的院子之中,将自己故意弄的有些狼狈的样子,还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温平宗没有想到这才短短的几天的时间,玲珑着火,连温灵羽的院子都着火了。 等温平宗将一副十分虚弱,还受到惊吓的温灵羽带出来之后,温灵羽不由的大哭起来:“爹,爹,是谁,是谁要烧死我?” “灵儿,没事了,爹一定会查出纵火之人的。”温平宗这个时候还在安慰着温灵羽说道。 “谢谢爹,要不是爹及时赶到,灵儿就要死在这里了。”温灵羽一脸快要被吓死了的模样,然后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紧张的说道:“爹,莲生刚刚来找我说话,他好像还在里面,他。” 温灵羽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温平宗难以置信的大呼:“什么?” 语气之中带着一抹紧张还有一丝生气的说道:“莲生还在里面,那你刚才都不说。” 温平宗说着就将温灵羽撇在那里,再一次冲进那熊熊大火之中。 而温灵羽的眼神不由的更冷了一些,心里不由的冷笑着,果然是很疼爱啊,那就看看温莲生还有没有命活到现在了。 “给他们加一把火,不然怎么体现父子情深呢?”站在暗处的嬴洛微微挑眉,淡淡的说了一句说道。 桀雾明白的点点头,跑到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对着那已经燃着熊熊烈火的院落又喷了一把火,火焰瞬间爆发开了,火势比刚才更加的严重了。 温灵羽对于这突然变大的火势,不由的皱眉,小声的问道:“你们做的?” “没,没有。”他们连忙否认说道:“可能是里面有什么易燃的东西爆裂了,才导致火势变大的。” 罢了,温灵羽也不纠结这些问题了,反正现在被困在里面的人可不是自己。 是温平宗和温莲生的话,那他们怎么样,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们都能将她退出来当挡箭牌,他们都这么作践自己的性命,那么她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呢? “这怎么回事?”果然,刚才那声爆裂声,还有这些匆匆忙忙救火的情况,肯定会将长老们都引过来。 温灵羽已经收敛起自己脸上的冷笑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一脸委屈柔弱受伤了的模样对那些长老们说道:“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突然院落就着火了,而且还扑不掉,火势也越来越大了,要不是爹爹要救我,灵儿今天可能就死在里面了。” “灵儿没事就好。”那些长老自然也是知道温平宗疼爱温灵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所以这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那庄主呢?”那些长老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温平宗的身影,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 而温灵羽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爹爹听说温莲生还在里面,就又冲回去了,但是现在火势又大起来了,我真的好担心爹爹啊!长老,要怎么办?” “什么?庄主和小少爷还在里面?”长老们一下子就炸开了,大家连忙就动起来了:“快灭火,快救庄主和小少爷。” 小少爷。温灵羽心里不由继续冷笑着,看来这些人都是知道温平宗心里最疼的还是温莲生的。 呵呵,这么多年来,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真的是让人觉得很好笑。 看着那些人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温灵羽的眼神就更加的冷漠了。 归元山庄,很好,很好,这偌大的归元山庄,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自己是真心的,既然如此,还留着有什么意思? 温灵羽原本怨恨的对象也就只有温莲生和温平宗的,但是自从知道了这些事情了,温灵羽就觉得变的清明了许多,很多事情原来只是自己没有关注而已。 “温灵羽现在已经看透了整个归元山庄的人了吧!”洛时臣坐在树干上,眺望着那边的情况说道。 难怪之前嬴洛他们会那么肯定的说,温灵羽这枚棋子用的好的话,就一定能够将整个归元山庄覆灭。 弑父杀弟这种事情,温灵羽也觉得就算做了,也没有什么所谓,可见她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女人。 那些长老们着急着救火,好久之后,才见温平宗抱着温莲生,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从火中出来了。 温平宗虽然有玄力护体,但是刚才的那场突然的爆裂,将温平宗身上的那层保护罩给炸碎了,还波及了身周,当时就瞬间掉落了很多很大块的木头,重重的砸在温平宗的身上。 因为之前并不知道温莲生的位置,所以温平宗找温莲生也是花了一点功夫的。 而且火势更大的样子,温平宗用玄力阻挡了一些,但是还是受到了一些一些。 等温平宗找到温莲生的时候,温莲生的身上有多处的烧伤,连脸上都被烧伤了一大块,就那样没有血色的躺在那里。 温平宗不由的心疼和紧张,但是好在温莲生还有呼吸,温平宗丝毫不敢耽误的,将温莲生抱出去,丝毫不介意周围落下来砸到自己的木块,瓦片,一心就只有把温莲生快点送出去。 温平宗害怕自己停顿一步,或者是迟了一步,温莲生就连命都没有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绝对是温平宗不想要看到的。 “庄主,你没事吧!”看着温平宗出来,那些长老们不由的围上去问道。 “快救莲生。”温平宗并没有回答他们自己怎么样,而是直接开口就是温莲生怎么样:“快叫叶老,快去。” 说着温平宗就抱着温莲生大步的离开,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的伤,也忘记了要在温灵羽的面前伪装一下了。 但是就算是心里多么的不开心,温灵羽还是跟过去了,她也想知道温莲生到底是死是活。 “这件事情就这样落幕了吗?”拓跋融昊回头看向嬴洛和薄风止问道。 “才开始而已。”薄风止却给出了一个和拓跋融昊截然相反的说法。 “等温莲生的伤尘埃落定之后,温平宗他们才有功夫来追究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时候。”嬴洛为薄风止的话给出解释说道:“所以,现在真的才算是开始了,接下来就要看看温灵羽这编故事的本事,是不是也一样的厉害了。” “回去睡一觉,过两天就不会这么的安宁了。”嬴洛靠在薄风止身上懒懒的说了一句。 拓跋融昊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果然还是不能得罪了嬴洛和薄风止,看看,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就能够玩死一大票人,这是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啊! 既然嬴洛他们不管这件事情了,洛时臣他们自然也不会多事,就让他们静静的看着,到底会怎么样吧! 而温平宗那边已经是已经乱成一锅蚂蚁了,根本就做不下来,一直在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问道:“叶老,莲生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情?” “小少爷这脸是毁了。”叶老不由的叹息的摇摇头,因为被烧伤烫伤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修复。 温平宗看着温莲生脸上那一大口被烫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就不由的心疼的问道:“叶老,有什么法子能让莲生的脸恢复的?有什么丹药有这样的奇效。” “这老夫倒是没有听说过,小少爷这伤口太深了,都能看到脸上的骨头了,实在没有办法。”叶老也不是不想救,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真的是伤的太深了。 叶老都这么没说了,温平宗也没有办法,但是心里却想着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去寻访能让温莲生的脸恢复的丹药。 “那他身体有什么问题?脸色怎么会那么的苍白?”温平宗还在担心温莲生的身体,因为温莲生连呼吸都变得十分的孱弱。 “小少爷身上的几处烫伤和一些鞭伤都只是外伤,但是。”叶老的话就到这里就变得犹豫不决了。 “但是什么?”温平宗不由的急忙的追问道。 “但是老朽发现小少爷身体内的玄力完全消失了。”叶老看着温平宗说出自己的结论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温灵羽敢做就不怕他们会发现,自己用那小虫子将温莲生的玄力都蚕食掉,这是不留痕迹的根本也没有人会知道。 在温莲生自己醒过来,自己说之前,温灵羽自然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的。 而且之前温灵羽对温莲生用的毒,早就在高温之下挥发掉了,温灵羽也更不怕自己做的那些时候会在这个时候露陷。 以后温莲生要自己说出来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但是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大家都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到时候是不是还是现在这个立场,都还是说不准的事情了,不是吗? “什么?怎么会这样?”温平宗怎么也想不到,温莲生会突然的连玄力都消失不见了。 温平宗回想着刚才叶老的话,说温莲生的身上不仅有烫伤,还有一些鞭伤。 鞭伤?温平宗不由的回头看向温灵羽,眼神很冷漠的一瞪:“你打莲生了?” “打了。”温灵羽坦荡荡的承认了,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还仰着脑袋说道:“是打了,又怎么样?以前又不是没有打过。爹,你用的着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温莲生跟我发火吗?” 温灵羽这话说的不假,这样的事情温灵羽以前是做过不少,因为都是皮外伤,而且为了逼真,温平宗对此也从来不说什么。 所以说,温莲生的不受宠,还有温灵羽的独宠,就这样的甚嚣尘上了。 “再说了,爹你以为我很厉害吗?我还有本事把人的玄力给打没了吗?”温灵羽听到温平宗的质问就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生气的跺跺脚的说道:“爹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就打了温莲生几鞭而已,其他的事情,我没做,也休想让我背黑锅。” 温灵羽是什么样性子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毕竟温灵羽在归元山庄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了什么事情,还真的不怕藏着掖着,反倒还会说的人尽皆知。 就因为她仗着温平宗对她的宠爱,所以有做的事情温灵羽一点会承认的,毕竟温灵羽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疼爱在意的人是温莲生。 如果真的是温灵羽将温莲生的玄力给弄没了,温灵羽这个时候也不会不承认,以为她打从心底就认定温平宗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所以,既然温灵羽说没有,那应该就不是她做的。 而温灵羽就是抓住他们的这个心理,所以才什么都敢做。 但是温平宗他们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以为温灵羽还像是以前那样被他们蒙在鼓里。 所以他们现在就在思索考虑温莲生身上的玄力突然消失不见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还比不上一个温莲生吗?”温灵羽突然发脾气,十分生气的说道:“我也受伤了,怎么不见爹你也这么紧张我?还是说爹你说你疼我都是假的?” 温平宗没有想到温灵羽突然使起小性子起来,而且这句句都说到点上了,温平宗这才知道自己在温灵羽面前表现的对温莲生太过于紧张和关心了,这才让温灵羽起疑了。 温平宗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急匆匆冲进来的侍卫给打断了。 “庄主。”他们这里的气氛还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一个侍卫进来。 “什么事?”温平宗现在都被烦死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十分的差了。 第368章危局 “什么事?”温平宗现在都被烦死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十分的差了。 “庄主,门口的守卫来报,刚才有人突破了庄外的结界闯进来了。”进来的侍卫不敢多耽搁,立马对温平宗汇报道。 “什么?”温平宗十分的震惊,他们庄外的结界,不要说是外人找不到,百年来,也没有人能够破坏的掉。 而如今这都算是什么事情?不仅他们山庄的位置被发现,结界还被破坏,还有外人闯进来? 温平宗真的是觉得十分的头痛,这都算是什么事情啊! “那人呢?那个闯入的外来人呢?”温平宗语气十分焦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偿” “那个闯入的外来者速度极快,并没有看清来人,只看到一抹黑影朝大小姐的院子去了。”那个急匆匆刚过来禀告的守卫偷偷的看了旁边的温灵羽一眼,然后对温平宗说道:“后来就看到大小姐的院子着火了,那抹黑影就再一次的突破庄外的结界离开了。” 这个说辞可是很好的解释了温灵羽的院子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起火。 黑影,知道他们归元山庄所在的位置,还能突破他们的结界。 温平宗的脑海里不由的闪过一些人的影子,他不会忘记的,在薄风止他们一行人都归元山庄的那一天,他们随行的人之中就有一个人离开了归元山庄。 又刚好这么凑巧的,就是在这一行人来了之后,就突然有人能将从山庄外面闯进来。 所以,温平宗觉得薄风止他们有绝对的嫌疑。 明明他们想要自己动手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们肯定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之中少了一个人。 以至于薄风止为了避嫌不打算自己出手,而是让自己的人从外面闯进来,纵火之后离开,这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温平宗也已经认定了一定是薄风止他们这一行人干的,至少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都是你干的好事!”温平宗越想越觉得生气,十分愤怒的瞪着温灵羽说道。 温灵羽被温平宗这突然的一句骂给愣住了,好一会才回神说道:“爹,你说我干了什么好事?我刚刚也差点死了,爹你对我发什么火?是不是现在该我躺在那里,你才觉得甘心?” “那爹你刚才就不要救我啊,让我死在火里,好了。”温灵羽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一脸明显很愤怒的样子,瞪了温平宗一眼,气愤的跑开了。 “灵儿。”温平宗这才觉得自己今天对温灵羽的态度是太过于恶劣了,温灵羽应该也感受出一些什么了吧! 但是温平宗也没有办法,温莲生被毁容,身上内伤外伤,连玄力都没有了,温莲生都这样了,温平宗怎么可能还能冷静的下来呢? 温平宗根本都已经无暇去管温灵羽怎么样,温灵羽会怎么想了。 “我们去看看庄外的结界有没有被破坏掉。”几个长老对着温平宗说道,然后就和那个来禀告的守卫匆匆的往归元山庄的大门走去。 就在那个守卫和那几个长老们离开之后,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身影,那便是刚才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气恼的离开的温灵羽。 而此刻的温灵羽,脸上没有任何的委屈,嘴角却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可是都已经把局布好了,就算温平宗他再怎么想,也绝对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闯入的外来人,这都是温灵羽为了给自己开脱的一个说辞而已。 而且听山庄门口的守卫说,温平宗曾经问过他们,那个时候薄风止他们一行人之中是不是有人离开了。 温灵羽知道温平宗生性多疑,肯定会认为那个离开的人一定是薄风止他们故意放出去的,然后跟他们里应外合的。 所以,温灵羽就故意利用这一点,她不怕这么扯的说辞温平宗不相信,因为温平宗已经打心底认定了归元山庄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们有关系。 这个时候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薄风止他们的身上,可以说是一步好棋,至于薄风止他们会怎么样,温灵羽就不在乎了。 毕竟她真正感兴趣的只是薄风止和薄洛的那两张绝色的俊脸而已,他们人是死是活,温灵羽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而温灵羽现在最想要的是让温莲生睡的再久一点,这样她就能将其他的事情都部署好。 希望等温莲生醒过来,告诉温平宗事情的真相的时候,那时候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所以,温灵羽现在要加快脚步了,否则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做,那就让人太不甘心了。 温灵羽嘴角的笑容更冷了,今天她可是彻底的看的清楚了,温平宗到底真正疼爱的人是谁,说起来还真的是讽刺。 一切都是他们逼她的,所以,就算到时候死在她的手上,那也只能说都是他们自找的。 温灵羽漠然转身,温平宗,温莲生,还有整个归元山庄,你们给她等着瞧好了。 而温平宗已经完全将罪魁祸首锁定到薄风止他们的身上了。 “叶老,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莲生好起来。”这是温平宗现在唯一的要求。 “庄主请放心,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小少爷的。”叶老对着温平宗恭敬的点头着说道,然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还一副重度昏迷之中的温莲生,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啊! “伤我儿之人,我绝对不会放过的。”温平宗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恨意,还有烧了他玲珑之仇,吞了他们归元山庄的宝,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们不得好死。 “庄主,你是打算直接动手吗?”还守在温莲生床前的其他三个长老,听着温平宗的话之后,不由的问道:“庄主这样做会引天下人诟病的。” “天下人,天下人?天下人算什么?”温平宗伸手指着躺在床上的温莲生说道:“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天下人,我要把我儿的命搭进去才算回事吗?” 之前他们就是因为太过于谨慎,想要从长计议来着的,但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他们竟然还下手这么狠,直接就废了温莲生的玄力,还让温莲生这样一幅半生不死的模样,这样的情况,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如今温莲生这幅模样,温莲生可是温平宗的心头肉,当年都能拉出一个温灵羽来给温莲生当挡箭牌,可以见得温莲生在温平宗心里的重要性。 会生气会发狂的想要马上手刃敌人,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我归元山庄杀个人,难道还能闹的人尽皆知吗?”温平宗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就算人尽皆知又能怎么样?现在整个九州大陆打我们归元山庄主意,想看我们归元山庄的笑话,等着落井下石的人,还少吗?” 温平宗这话是事实,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要从长计议?”温平宗十分愤怒的说道:“我说什么要也杀了他们给我儿出气。” “但是看着那几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就算我们人多势众,可是也未必能占上风。”一个长老有些担心的说道。 “怕什么?当初在救那个薄洛的时候,就已经留了一手了,到时候就看看他们会有多嚣张。”温平宗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说道:“尽快去布置一下,我要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而且我儿受了什么罪,我要一点一点的在他们身上讨回来。” “是,庄主。”看温平宗如今已经是一副很坚定的模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些长老们自然也不再说什么了。 毕竟之前温平宗说的也并没有错,之前放着薄风止他们几个,说要从长计议的,看看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这要是再放任自由的话,谁知道之后又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出来? 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反倒是嬴洛他们几个却悠闲的很。 那个什么有外来人闯入归元山庄,还纵火的说辞,也是有传到嬴洛他们的耳朵里的。 “温灵羽还真的是不能小瞧。”嬴洛微微的挑眉,笑着说道:“只是这么一个说辞,就让她独善其身了,还真是厉害啊!” “矛头已经指向我们了。”薄风止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但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担心和慌张的样子。 “温灵羽这是要让我们鹬蚌相争,她倒是会渔翁得利啊!”拓跋融昊也看懂了温灵羽的打算,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 明明他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竟然还让他们背黑锅,这样真的好吗? 温灵羽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和干系推脱的一干二净,而且还给温平宗他们指明了凶手是他们。 到时候他们这边打的不可开交了,温灵羽再从背后下黑手,要谁死还不是看她心情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温灵羽这一步走的还真的是很精彩啊! “温灵羽应该不会动我们,但是温平宗应该会动用全部的战力来对付我们吧!”燕无殇也大概能够预测的出来,接下来事情的走向:“毕竟这温莲生受了那么重的伤,连玄力都没了,如果温平宗把这笔账也算到我们的头上,那就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要打就打,不就是一群小杂碎,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桀雾一副轻狂的模样,十分不屑的说道:“没有那些所谓的法宝,归元山庄根本就不够看。”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个样子,桀雾在实力上那绝对是占上风的。 但是这世间的法则就是万物相生相克,太过于强大的东西,总是会有一样东西用来克制,用来平衡的。 就像是强大如薄风止这般的存在,他也有了软肋,会要了他的命的软肋。 就是这样,这是世间必然存在的规律。 “既然归元山庄的玲珑都被烧光了,那手上应该就没有什么能够克制我们的宝贝了,那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拓跋融昊也是吃过法宝的苦头,对于桀雾的话还是十分的赞同的说道。 “你们能够确定,他们真的把所有的宝贝都放在玲珑里了?”洛时臣这回倒是看的通透了一些说道:“归元山庄宝贝众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有多少,都是些什么,都放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情却是不得而知了。” “确实如此,他们不会傻到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嬴洛赞同的点点头:“真正压箱底的宝贝,怎么可能这样的摊在阳光下给大家看吗?” 听到嬴洛这话之后,大家不由的紧张起来了,毕竟归元山庄就是这点有本事。 这法宝用的好,再厉害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撂倒,这可是桀雾还有拓跋融昊的亲身体验啊。 “那这么说起来,我们接下来还是很危险的啊!”燕无殇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啊,免得到时候被他们打的措手不及的,那就不太好了吧!” “不管。”薄风止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好像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为了什么慌张过。 不,洛时臣他们记得,薄风止只为了一件事情,一个人慌张过,狼狈过,那就是嬴洛。 虽然对于薄风止的决策,他们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他们也明白,从嬴洛走进薄风止的心里开始,薄风止就已经有了致命的软肋了。 那是所有强者最忌讳的事情,但是薄风止却甘之如饴,如今的失忆,不也是那时候造成的吗? 现在才有功夫在想这个问题,洛时臣和燕无殇也真的是迟钝的很。 不过对于嬴洛,他们还是认同的,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是历历在目的,虽然薄风止为了嬴洛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嬴洛也不例外,嬴洛也同样为薄风止付出了。 在危险面前,想的是和薄风止共进退,而不是落荒而逃,就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而且,嬴洛是他们爷看中的人,也是他们天域的帝后,所以燕无殇和洛时臣对嬴洛还是绝对的信任和尊敬的。 而关于这个问题,嬴洛自己也都是早就意识到了,她知道自己成为了薄风止的软肋,所以她在不断的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强大,至少不会让薄风止为了保护自己受那么重的伤。 嬴洛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身旁和他并肩作战,而不是站在薄风止的身后,让他为自己的挡所有的风雨,让所有的伤痛都他一个人扛。 这是嬴洛最不想要看到的,她还没有那么的弱小的,当时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够了,嬴洛绝对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不管温平宗想做什么,到时候能不能做,还是一个未知数。”薄风止这话说的可真的是高深莫测,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他们并不知道的消息一样:“去盯着温灵羽,她要做什么,才比较有趣。” 真的吗?燕无殇他们不由的有些怀疑薄风止的话,之前不是还说了,温灵羽现在不会去管他们怎么样,也绝对不会对他们动任何的手脚。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温灵羽的身上,明明她无论做什么,都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再说了,要动手的不是温平宗吗?他们爷真的没有下错命令吗? 虽然他们是那么想的,但是也就只是心里这么想想而已的,毕竟薄风止的决定还没有出错过的。 既然薄风止这么说,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而且嬴洛还一句话都不说,明显也是赞同薄风止的决定的,如果觉得不妥的话,嬴洛肯定是会指出来的。 但是嬴洛并没有,那么就是嬴洛和薄风止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可是,明明是相同的一件事情,那么为什么嬴洛他们的想法总是跟他们的不一样,而且没错还都被他们给猜中了。 他们是神棍吗?还掐指会算啊! 这些想法,大家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想想而已,然后几个人就自己分工着,去盯着温灵羽了。 “真不怕温平宗会放什么大招吗?”等他们都离开之后,嬴洛这才笑着问了一句薄风止说道:“人家的心头肉都伤成那样了,发狂起来的人可是最可怕的。” “温灵羽才是最丧心病狂的。”这是薄风止给出的结论:“看看谁的速度快了。” “估计都已经开始部署接下来的事情了。”嬴洛嘴角微勾着说道:“温灵羽应该不会这么快才是,毕竟她还想要看着我们和温平宗两败俱伤,这样她才能乘人之危,不是吗?这样的话,温平宗要做什么的时候,温灵羽根本就不会出手才是。” “确实。”对于嬴洛的说法,薄风止是不反对的:“所以。” 薄风止的话,说到这里就顿时戛然而止了,让嬴洛不由的追问了一句:“所以?” 而薄风止却从嬴洛的身后将嬴洛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嬴洛的肩头,贴着嬴洛的耳朵说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温灵羽提前出手,为我们截掉温平宗这个麻烦。” 战斗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薄风止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好像是打算兵不血刃的意思。 “一个归元山庄而已,还不配让我亲自动手。”薄风止的话无比的嚣张和狂妄,但是并不让嬴洛觉得自以为是,毕竟说这话的人是薄风止,那个在嬴洛的心里无所不能的男人。 既然他敢说出口,那么他就绝对做的到。 也难怪薄风止会让拓跋融昊他们去盯着温灵羽的一举一动,是想要知道温灵羽打算怎么做,然后提前促成,让温灵羽的所有计划提前。 而温灵羽的计划提前的话,势必会和要跟他们动手的温平宗杠上,到时候这父女两厮杀,到时候可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温灵羽有理由对付温平宗,但是温平宗并没有。”嬴洛侧头看向薄风止说道。 “温莲生,还不是理由吗?”薄风止早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看透了,温莲生是温平宗的逆鳞。 既然真正伤了温莲生的人是温灵羽,还想独善其身,甚至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想想她到底是在利用谁。 可不是谁都能够白白的让她利用,既然温灵羽这么的大胆,那么总归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总不能什么好处都给她占了是吧! 嬴洛依赖的靠在薄风止的胸膛上,看着从木窗洒下来的阳光照在身上,眼睛微眯,归元山庄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第369章枯木逢春 嬴洛和薄风止倒是悠闲,偶尔喝喝茶聊聊天,偶尔坐在一起修炼,研究阵法。 这段日子,温灵羽在部署着自己的计划,自然不会去理会嬴洛他们。 而温平宗也在暗中的谋划着什么,整个归元山庄就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让嬴洛和薄风止倒是过的惬意的很。 不过拓跋融昊他们几个就没有这么惬意了,薄风止的一句话,就让他们不得不分工,没日没夜的盯着温灵羽撄。 他们隐藏的很好,温灵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而这几天一直暗中盯着温灵羽,还真的是让他们看到了不少的事情。 “爷,夫人,我跟你们说,这温灵羽真的是疯了啊!”洛时臣已经不能够淡定的对薄风止和嬴洛说道,好像他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了一般。 嬴洛和薄风止很有默契的抬眸看了洛时臣一眼,算是表示了他们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跟你们说,这温灵羽还真的是想要毁了归元山庄,我们跟着这几天就看到她约了九州大陆不少的歪门邪道,好像有引狼入室的意思。偿” “这么看来,知道真相的温灵羽,现在不仅仅是对温平宗和温莲生有敌意,她对整个归元山庄都充满了怨恨。”燕无殇补充了一句自己的看法说道。 “其实,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温灵羽怨恨归怨恨,但是如果真的是毁了归元山庄,她没有了靠山,以她的性格,只会树敌太多,根本就无法在九州大陆上立足。”拓跋融昊不由的细细的品味着温灵羽这么做背后的一些事情说道:“她这么做,不是在自绝后路吗?从温灵羽这几次做的事情来看,她不是犯这种蠢的人。” “不要给温灵羽太高的评价,有点小聪明而已,是温平宗他们太蠢了,才让温灵羽耍的团团转而已,根本一点都不厉害。”桀雾对温灵羽倒是一脸的不屑,觉得温灵羽没有什么厉害的。 “温灵羽还算是挺厉害的,桀雾你只是把所有都看到眼中,才会觉得温灵羽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嬴洛很客观的对温灵羽进行了评价说道:“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现在的感受就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温灵羽设下的套,温平宗都钻进去了,你以为她真的没有什么本事吗?” 桀雾撇撇嘴,对于嬴洛说的话,无法反驳,但是他就是看归元山庄的所有人都不顺眼,看所有人都十分的不屑。 “至于,温灵羽这么做不考虑后果是因为什么呀。”嬴洛用自己的食指的指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然后笑着看着薄风止说道:“薄爷,你觉得为什么?” 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拓跋融昊他们的视线不由的落在一脸清冷的薄风止的身上。 “今时不同往日。”薄风止对于温灵羽的这个做法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反倒觉得在情理之中:“如今的归元山庄在九州大陆已经不如当年风光了,对归元山庄的忌惮也逐日减少,所以如今的归元山庄已经不是什么好靠山了,温灵羽会弃之如敝履,也是正常。” 薄风止这话倒是说到点上面了,如今的归元山庄确实不比从前了,也不算是一个良木了。 “那温灵羽还真的是一点情分都不留,这归元山庄就这么白白的拱手送人吗?”燕无殇不由的摇头说道:“女人狠起来,那才真的叫做狠啊!” “玲珑都被烧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就算是有,温平宗也不会留给温灵羽,所以温灵羽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嬴洛是赞同薄风止的说法的,他们早就知道温灵羽这几天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果然,她做的这些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啊! “温灵羽接下来的动作,我们已经基本上都知道了。但是温平宗那边,我们却一无所知。”洛时臣有些担心的说道:“爷,我们难道真的不需要去了解一下吗?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不必。”薄风止也没想就拒绝了洛时臣的这个想法说道:“温平宗不会和我们正面杠上,没有必要去了解他做了些什么,打算做些什么。” “啊?”听到薄风止的这个说辞,洛时臣他们还是有些惊讶的,什么叫做不会正面杠上啊! “是时候让温莲生醒过来了。”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嬴洛这么一点拨之后,拓跋融昊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不会正面杠上了,这是要让温平宗和温灵羽狗咬狗吗? 难怪一点都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紧张的神情,原来他们一直都是置身事外,一直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都这件事情的,也难怪他们两个能淡定成这个样子。 “一开始就告诉你们看好戏就好了,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跟在我们身边这么久,还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人蠢是天生了,近朱者赤这种事情,也不是对谁都有用的。”嬴洛笑着搭薄风止的话说道。 但是嬴洛这话绝对是一把无形的箭的,狠狠的插胸口啊,有没有啊! 明明都不带任何的脏话,但是还是觉得自己被骂了。 拓跋融昊他们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碰到这两个祖宗,还真的是上辈子造的孽啊! 之前还不是他们两个什么话都不说清楚,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晓得他们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现在把话都摊开了,那么他们自然也放下心来了,接下来就一起看好戏好了。 而另外一边,温平宗一般在派兵遣将部署着怎么将嬴洛他们这一群人全部拿下,一边还在关心着温莲生。 温莲生还一直沉睡不醒,身上的那些外伤用上好的伤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右脸颊上面那被烫伤的厉害的伤口,却还是没有办法愈合,原本还算是一张清秀俊俏的脸,可算是毁了。 温平宗每每看到温莲生脸上的伤口,还有如今躺在那里的模样,都不由的气的想要立刻将薄风止他们全部都给撕碎了。 温莲生这样的情况,让温平宗不得不再一次加快自己的部署,他已经不能够让这些害了他儿子的人继续这么逍遥下去了。 是夜,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潜入温莲生的房间,环顾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道黑影站在温莲生的床前,从衣袖之中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喂到温莲生的嘴里,在确认温莲生已经吞下之后,这才转身,速度很快的消失在房间之中。 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并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而在那道黑影消失不见之后,原本还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温莲生,开始有些痛苦的翻身,皱眉,一副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但是就算是痛苦的很,但是温莲生还是一句痛苦的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身体沁出许多的冷汗出来,但是温莲生痛苦紧皱的眉头却慢慢的一点点的松开了,连呼吸都慢慢的变的平缓起来了。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原本让叶老都觉得束手无策的伤,竟然就这么好了。 等第二天温平宗和叶老去探望温莲生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温莲生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边,一脸阴鸷。 “莲生,你醒了?”温平宗有些难以相信的大步来到温莲生的床边:“你终于醒了,真的是吓死爹了。” 但是温莲生没有回应温平宗的话,他很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也很清楚在自己的身上有发生了什么,右脸颊上传来的痛楚也同样让温莲生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温莲生愤怒,温灵羽,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其实叶老有些疑惑,也有些搞不懂,昨天还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但是今天却突然醒过来了。 难道是自己的医术退步了吗?还是说有人暗中相救了呢? 温平宗现在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温莲生的身上,看着温莲生这一言不发的样子,温平宗就觉得心疼的跟温莲生承诺:“莲生,你放心,伤害你的人,爹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平宗说到这个之后,温莲生这才稍微的有了一点反应。 看到温莲生有反应之后,温平宗不由的而继续说道:“爹已经部署好了,今天爹就围剿薄风止他们一行人,一定要让他们为伤害你的事情,付出代价。” 温平宗的话音未落,温莲生就猛然抬头,瞪着眼睛看着温平宗,看的温平宗,看的温平宗都有些奇怪了。 温平宗以为是因为自己提到了薄风止他们的名字,刺激到了温莲生,不由的安抚的说道:“莲生,爹知道你现在很愤怒,现在你醒了就好,可以看着爹怎么帮你出这口恶气,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爹。”温莲生这才开口,声音有些喑哑干涸,明显一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样子了。 “莲生,你说。”见温莲生终于肯开口了,温平宗不由的有些激动了。 “谁告诉你,伤我的人是薄风止他们的?”温莲生不由的提出质问。 “不是他们吗?害的你身上的玄力没有了,还放火烧了灵羽的院子的人不是他们吗?”温平宗觉得温莲生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就好像这其中有内情一样:“那日山庄大门的额守卫来报,说有外人闯入,还到灵羽的院子里纵火了。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群人刚来的时候,就走了一个人。他们应该是怕自己做,事情败露,才会让人从外面攻进来。” “看清楚人影了?”温莲生的嘴角却不由的挂起一抹冷笑,难怪温灵羽什么都敢做,原来这后手都留着呢。 知道温平宗一直在怀疑薄风止他们,现在就索性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们的身上。 如果自己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话,那不就让温灵羽的奸计得逞了吗? 幸得老天有眼,让自己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温灵羽的。 “没有看清人影,就说是有一道黑影朝灵羽的院子去了,然后那边就着火了。”温平宗如实的将自己听到的一切都告诉温莲生。 “呵。”温莲生不由的嘲讽的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温灵羽在归元山庄的地位还真的是高,连山庄守卫都能为了她,说谎话欺骗温平宗。 如果是这样的话,山庄门口的守卫可以为温灵羽说话,那么书房门口的守卫,依旧可以。 那么,就是说,温灵羽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也难怪会那么针对他了。 温莲生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才想清楚很多的事情,原来温灵羽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果然这不叫的狗最会咬人了。 而温平宗和叶老都看出了温莲生这表情之中的奇怪之处了。 “小少爷,是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叶老直接一针见血的问道。 “隐情?”温莲生不由的嘲讽的笑了两声之后说道:“谁曾想过,整个归元山庄会被一个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 温莲生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还是让温平宗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第370章走在战乱 “莲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温平宗已经猜出一点什么出来了,但是却不敢确定。 “温灵羽倒是玩的一手好棋。”温莲生轻嗤了一声,嘲讽的说道:“连父亲你都被瞒住了,还真的是很厉害啊!” “莲生,你到底在说什么?”温莲生这话说的有头没尾的,虽然有些真相呼之欲出了,但是温平宗却不敢妄下猜测了。 “父亲,温灵羽或许比我们想象之中的更加的可怕,在归元山庄的势力,也大到我们想象之外。”温莲生稍微的稳了稳自己的呼吸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还记得之前我们想要用私藏我们归元山庄的秘宝的罪名将薄风止他们拿下,最后那秘宝却不翼而飞的事情吗?” 温平宗不由的皱眉,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而是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温莲生说出下文来撄。 “原本还以为是薄风止他们让人暗中拿走的,又或者是有人见财起意了。”温莲生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之后,这才说道:“现在看来,其实温灵羽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那秘宝,也是温灵羽拿走的。” “所以们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只是给我当幌子而已。”温莲生这才明白,当初温灵羽说要为薄风止他们出头才会出手教训自己的这个说辞,不过只是用来掩饰她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幌子而已:“我这一身的伤,还有消失的玄力,都是拜温灵羽所赐。连她院子的火,也是她自己放的。偿” “什么?”温平宗震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温灵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狼子野心,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 “庄主,重点不是这个。”在一旁听着温莲生这话之后,叶老倒是听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出来了。 温平宗眉头微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了说道:“在归元山庄,那些人竟然会为了温灵羽欺瞒我,看来还真的是低估了温灵羽在山庄里的地位了。” 有些事情不去想,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么一想起来,还真的是让人背后发凉。 “薄风止那些人都只是幌子,只是温灵羽为了掩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幌子而已。”温莲生一语中的的说道。 “这么说来,或许当是玲珑被烧,也是温灵羽做的。”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都是出自温灵羽之手,那么这么说来,当时玲珑纵火一事也极有可能也是温灵羽的手笔:“我记得那晚,那么大的动静温灵羽都没有出现过,而薄风止他们也确实是一副被吵醒的样子,不是他们装的好,而是,确实并不是他们所为。” 温平宗会这么想,这是嬴洛他们没有想到的,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反正温灵羽和温平宗他们是注定要杠上的,多一桩罪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庄主,该让人好好的查查温灵羽这段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叶老眯着眼睛看着温平宗建议道:“她都敢在您的眼皮底下如此残害小少爷,还纵火,那已经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了。所以庄主还是要注意,免得到时候被温灵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叶老说的是。”温平宗赞同的点点头:“我马上让人去查。” “找暗卫,父亲。”温莲生已经认定了这整个归元山庄的人,有不少已经被温灵羽收买了,如果交代这些人去做这些事情的话,不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而且反而还会让他们自己暴露。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极为不利的事情。 如今这个时候,万事还是要小心为妙,步步为营,走错一步,或许就有无法承担的后果。 “我知道。”温平宗明白,现在归元山庄有多少还听他的人,他都不知道,确实没有办法轻易相信。 温平宗真的是很难想象,如果温莲生没有醒过来的话,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或许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平宗心里一阵后怕,派出不少的暗卫暗中去调查温灵羽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 同时,温平宗还让暗卫去调查薄风止他们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得到的汇报确实他们十分安分的喝喝茶聊天,基本上都没有出过他们的小院子里。 就是这样,这才让温平宗不由的对他们放下戒心,或许之前真的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跟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有对比才能看出问题来,暗卫回来禀报温灵羽这些日子做的事情,真的是气的温平宗恨不得将温灵羽都给撕了。 不过也更加确定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温灵羽脱不了干系。 “竟然还敢勾结外人,企图毁我归元山庄,温灵羽真的是丧心病狂!”温平宗气的直拍桌子,真的想要把温灵羽撕掉:“我现在就去把温灵羽打死。” “不急,就这么把温灵羽打死,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温莲生可不想就这样结束:“再说了,她企图联合外人想要毁了归元山庄,就这样放过温灵羽,爹,你真的甘心吗?” 是的,就像是温莲生说的那样,他甘心吗?他怎么能甘心的了? “再说了,温灵羽这私通外人,说不准已经将我们归元山庄的弱点都告诉他们了。”温莲生想的确实是比较多,比较详细:“如果不把那些人一起收拾了,那么留着肯定也是后患无穷,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温平宗赞同温莲生的话,不由的皱皱眉头,但是并没有那么快的下决定,而是暗中召集长老们商议。 对于温灵羽的背叛,那些长老们也是一众的哗然,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温灵羽竟然是这般狼子野心之人。 至于要怎么样,除了除掉温灵羽,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对于温灵羽,大家的态度都是一样,只是惊讶,但是没有一点点的怜惜。 好像说死一个温灵羽,大家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这么多年的叔侄情谊一般。 所以说,人心都是冷漠的,有用的时候你才是宝,没有用处的时候,那就连草芥都不如。 “不知道长老们都有什么想法。”虽然最后的目标只有一个,但是他们现在要对付的不仅只是温灵羽一个,温灵羽偷偷联系的那些对他们归元山庄有企图的邪门歪道。 “一点都不能够放过,谁都不知道温灵羽将我们归元山庄外的结界的秘密透露了多少,留着只会让我们陷入危险。” “说的没错,山庄的很多人都已经不能信任了,所以我们要对付温灵羽这件事情的风声一点都不能事先泄露出去,否则到时候让温灵羽有所防备,我们想要对付她,那就是一场硬战了。” “还有,温灵羽带回来的那几个人,既然如今已经确认所有事情都与他们无关,那就不要让他们留在庄上了,免得到时候他们跟温灵羽联手,吃亏的就是我们了。” “是啊,这群人一看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既然玲珑被烧的事情不是他们所为,就没有必要还扯着他们不放了。” “再说了,留这群人在山庄看我们内斗的笑话吗?还是让他们等着我们两败俱伤,乘虚而入呢?” 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因为无法确定薄风止他们这一行人心里的想法,如果他们真的要和温灵羽杠上的话,温灵羽要是多了这么一些帮手的话,那不是在自找麻烦? 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这一条路,省的夜长梦多。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温平宗他们的手脚可真的是利落的很,趁着温灵羽偷偷出山庄和那些人接头的时候,温平宗他们连夜将薄风止他们送出了归元山庄。 站在落日之森的尽头,看着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的归元山庄,洛时臣他们挠挠头,不懂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发展。 “哟,不错,放火烧了他们的玲珑,没有想到温平宗还能亲自相送我们离开归元山庄,还外带一件小宝贝,这一趟走的还算是挺值的。”嬴洛对此似乎相当满意的样子,嘴角微勾着说道。 其实这一点大家都是没有想到的,不过温平宗还真的是冤大头啊,人不算聪明,老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这一触即发的狗咬狗大战都还没有看到,就被遣送出山庄,没意思。”桀勿已经变回人身,一脸不满,颇为抱怨的说了一句。 第371章疯狂 “谁说看不到的?”薄风止这话一出,桀勿立马视线就唰的一下,黏在薄风止的身上,脸上明显是有些激动的。 “虽然知道归元山庄在这里,但是他们的结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否则归元山庄这么多年都隐藏的这么好?”拓跋融昊摇摇头,不懂薄风止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动动脑子想想。”薄风止扫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 “别为难他们。”嬴洛开口,让拓跋融昊他们十分的感动,但是下一秒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知道嬴洛不会这么好心的撄。 而嬴洛的下一句话是这样的:“动脑子的前提是要有脑子,但是,他们有吗?” 这样是搞歧视的意思吗? 大家不由的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嬴洛,嬴洛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微笑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敢说我说的不对?好吧,既然你们有脑子的话,那你们就自己想吧!” “啊,不带这样的吧!”桀雾不由的哀嚎,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没有脑子,但是薄风止和嬴洛说的话向来都是说一半半的,太高深莫测了,根本就让人无法揣测的,好吗偿? 嬴洛并没有搭腔,只是微微的挑眉,什么意思都很明显了。 “好吧,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也就只是稍微的抵抗了一下,然后就对这样的说法就给妥协了。 嬴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你们觉得他们要是打起来,真的是会在归元山庄里打吗?” 想想也知道,温平宗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外人进他们归元山庄的,尤其是这些人还对归元山庄有企图,那么就更不可能让他们进来了。 所以,就算是要动手的话,那也绝对是要在山庄外面才是。 而且人死在落日之森的话,那就不是他们归元山庄的责任了,不是吗? 对于温平宗来说,这些和温灵羽狼狈为奸的家伙,温平宗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的,因为他还不想他们归元山庄的所在地还有结界的秘密被传出去。 这样的话,温平宗他们势必会灭他们的口的。 而温平宗他们会放过嬴洛他们,一个原因是觉得嬴洛他们不简单,一个个都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但是还是不敢动。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他们在归元山庄这么久了,但是也并没有任何对归元山庄有企图的举动,那就说明他们对归元山庄确实是没有兴趣的,所以可以放心的放他们离开。 而最后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以为他们在嬴洛的身上下了蛊,所以他们还有可以控制嬴洛的机会,怎么看,到时候如果他们对上的话,还是他们的胜算会比较大一些。 综合这以上所有的考虑之后,温平宗才同意将嬴洛他们送出归元山庄的。 “那还要等多久啊!”桀雾懒懒的问道,但是语气之中还是难掩自己的激动啊! 跟了嬴洛他们之后,桀雾也越发觉得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很有趣,尤其是什么都不做,还能引的人家狗咬狗的,那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这可比自己亲自动手报仇有意思多了,毕竟这样的话,归元山庄所受到的创伤就更多一些了,不是吗? 而之前嬴洛和薄风止他们说过,如果温灵羽这枚棋子用的好的话,归元山庄真的会覆灭。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这样真的就是桀雾和拓跋融昊想要看到的。 “不会太久。”既然温平宗这么着急的把他们送走,那么想必他很快就要动手了。拭目以待就好了。 嬴洛他们就在落日之森尽头不远处的隐蔽山洞之中先住下了,而也不出他们的意料,真的,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就让嬴洛他们等到了。 看着温灵羽带着一大波的人,悄悄的朝归元山庄而来,就知道这场内斗即将拉开帷幕了。 而嬴洛他们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个个都坐在高高的枝头上面,但是并没有离他们太近,而且稍微用树叶隐蔽着自己,好让自己不会暴露。 “要开始了吗?要开始了吗?”桀雾明显是有些兴奋和激动,毕竟他看归元山庄可是极度的不顺眼的,巴不得归元山庄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小点声,别他们还没有开始,我们就暴露了。”洛时臣伸脚踢了一下桀雾的小腿,撇了桀雾一眼说道。 然而桀雾并没有生气,反而还乖乖的闭上嘴,觉得洛时臣的话很有道理,眼神之中还闪着光的看着那边即将要发生大事的地方。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笑,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切就犹如他们当初所想象的那样发展着。 接下来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的呢。 殊不知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的温灵羽还沉浸在自己即将将这些一直欺骗自己的人都消灭掉的喜悦之中,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冷漠和奸诈了。 “快跟上,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归元山庄。”温灵羽走在最前面,发号施令着,好像这里她最大一样。 就在温灵羽打算打开归元山庄外的结界的时候,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我答应带你们进归元山庄,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可绝对不要食言。” “那是自然,温大小姐既然这么有诚意,你想要的自然都会给你的。”立刻有人不假思索的回答着温灵羽的问题说道。 果然,温灵羽还是会以归元山庄为筹码,给自己换的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温灵羽来说,归元山庄已经没有价值了,但是对于外人来说却并不是这样。 而温灵羽就是利用这一点来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得不说,其实温灵羽的这步棋走的还算是很好的,不仅利用他们的力量帮她对付归元山庄,还能从他们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谓是一举两得。 温灵羽也想的很美,自己什么都没有失去,却得到了很多的东西。 但是温灵羽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的计划会败露,也没有想到温莲生会这么快就给醒过来了。 所以,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是温灵羽猝不及防的。 就当温灵羽想要将归元山庄的结界打开的时候,突然从两旁冲出一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让温灵羽都傻眼了。 温灵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而从这一群人身后慢慢走出的几个身影,那确实温灵羽无比熟悉的了,那就是温平宗还有那些个长老们。 温灵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起来了,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这才知道温平宗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之前做的一些,还有现在正要做的事情,早就在温平宗的掌握之中了。 温灵羽有些想不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有纰漏,怎么就让温平宗他们怀疑到她的头上去了呢? 明明她什么都已经计划好了,连戴罪羔羊都找好了,温平宗根本就没有理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不是吗? 温灵羽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连带着跟着她一起来的那群人,脸色也不是很好,明明说好了是要偷袭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跟之前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不是吗? 温灵羽还是故作淡定,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并不知道温平宗现在是知道到一个什么情况,她可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打脸,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觊觎我归元山庄啊!”温平宗这话是对那些人说的,并没有像温灵羽所想象的那样,一开口就是质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而温平宗这样的态度,让温灵羽心里不由的更加的慌了,因为她有些搞不懂了,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那群人也不敢说话,只是纷纷的亮出自己的武器开始防御了,做出一副备战的状态,既然正面撞上了,那也只能是动手了啊! 然而温平宗并没有再跟他们说什么,而是看着温灵羽,突然笑了。 而温平宗的这个笑容,却让温灵羽的背后不由的发凉,心里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听到温平宗说的下一句话之后,温灵羽整张脸都苍白没有血色,浑身都不由的颤抖起来,没有想到温平宗竟然…… 第372章灭世武器 “灵儿,做的好,将这群对我们归元山庄有野心的人都引过来了,现在可以一网打尽了,可是省了不少的功夫啊!”温平宗突然一脸慈爱的模样看着温灵羽,好像对温灵羽的做法十分的欣慰一样。 而温灵羽听到这句话,整长脸都苍白起来了,浑身不由的颤抖,她可以感受到周身传来的那种充满仇恨的眼神撄。 “不,不,我,没有。”温灵羽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为自己辩解着,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温灵羽的这些解释,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且那些人还杀气涌现,十分有默契的黑着脸朝温灵羽攻击。 温灵羽好像有所预料一般的,释放出自己的玄力想要地方,但是太多人的攻击就变得太过于强大了,以至于温灵羽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直接就被打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温平宗嘴角还是带着笑意,但是很冷漠的扫了一眼,有些狼狈的温灵羽一眼,说道:“还不快把我们的大功臣扶起来,受伤了,可真的是让爹好心疼啊!” 温平宗说着,就立刻有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将温灵羽架起来,温平宗的话说的话好听,其实也不过只是想让人钳制着温灵羽,不让温灵羽有机会从他的手上逃脱了。 毕竟他可是有一大笔账要跟温灵羽好好的算一算呢! 温灵羽不由的怨恨,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错了,竟然让温平宗事先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温灵羽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阴狠,不会是温莲生那个小贱人提前醒了吧偿!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温灵羽真的是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温莲生?还想着之后再继续好好的折磨温莲生来着。 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成为了自己的绊脚石了。 温灵羽忍着自己身上的痛苦,一副没有精神的低下头去,却不想她已经在默默的想着让自己脱身的方法了。 温灵羽知道,如果是温莲生醒过来的话,那么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温平宗也肯定都知道了,她知道温平宗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她只能自救了。 “没有想到温灵羽这枚不堪一击啊!”桀雾无聊的靠在树干上撇撇嘴说道:“就这样就被拿下了。” “情理之中,温灵羽的玄力一般,只是稍微有点脑子而已。”燕无殇却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毕竟温平宗都知道温灵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这只可是老狐狸呢,论狡诈,难道会输给温灵羽吗? “那接下来就没有看头啦!”洛时臣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说道:“看温平宗带着这些人,都把人都团团围住了,要杀了这群人,那不是很快的事情,手起刀落,没意思。” “说好的,温灵羽这枚棋子用的好,都能毁了归元山庄的呢?现在的形式完全是一边倒啊!”拓跋融昊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眼睛却不由的往嬴洛和薄风止他们两个的身上看过去,心里不由的狐疑,难道说,他们两个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然而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却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还闭眼假寐,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还有他们的话,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而看到这一幕的拓跋融昊他们四个人不由的凑在一起,偷偷的说,是不是他们失策了,然后假装没有听到什么的呀。 可是他们偷偷说的声音还不小,而已嬴洛和薄风止他们就在旁边,想要听不到,那还真的是不可能的。 嬴洛和波峰两人依旧没有睁眼,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相似的耐人寻味的笑容,好像一切还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样。 就像是洛时臣之前说的那样温平宗想要解决这些人,真的就跟玩一样,毕竟在实力上归元山庄的实力还是远胜于他们的。 而且还是事先有所准备,早就已经是计划好了的,要解决这些人,真的就跟玩一样啊! 温灵羽没有想到这么一群人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脸色更加的惨白起来了,而且她现在还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他们的手中逃脱。 “温灵羽,现在我们的账就要好好的算算了。”等把那些温灵羽联系好的歪门邪道们都收拾干净了之后,脸上带着一半面具的温莲生才从暗处走出来。 “果然你是你醒了。”温灵羽是有想到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不该这么早醒的。” 温灵羽是有计算过时间的,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的赶的动手的,而温莲生却提前醒过来了,那么也就是说,有人给温莲生解了毒,那是谁?叶老吗? 但是那天也听了叶老的诊断,他并没有诊断出温莲生真正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绝对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的。”温莲生看着温灵羽眼神之中是满满的恨意,毕竟温灵羽毁了自己的一切。 只见温莲生一手钳制着温灵羽的下颚,把温灵羽的脸板正看向他,温莲生看着温灵羽的脸有些扭曲:“你害的我毁容,没了玄力,这些痛苦,你也要一点一点好好的亲身体会一下吧!” 温灵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就瞄到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啊!”鲜血从温灵羽的脸上喷溅出来,还伴随着温灵羽的惨叫声,温莲生竟然在温灵羽的脸上用匕首划了一道很深很深的血口子。 但是温莲生似乎并没有想就这样就算的的意思,又连续在温灵羽的脸上划了好几下,将温灵羽的脸划的血肉模糊,温灵羽一直尖叫着,直到疼的昏过去了,温莲生这才觉得没意思的将匕首甩开。 而在场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为温灵羽打抱不平的,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冷漠的很的,都冷的让人觉得可怕。 “人的报复心,还真的是可怕啊!”温莲生这动起手来,鲜血都溅到他的脸上去,他还不停手,还冷笑着,就像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一样。 “这下手狠的啊,吓死我了。”桀雾一脸惊吓到的模样说道。 “你就少来了,貌似你下手才是最狠的吧!”拓跋融昊没好气的撇了桀雾一样说道,当初在金池的时候,从桀雾身上散发出来的暗中阴狠的劲,想起来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心惊担颤啊! “那能一样吗?”桀雾表示自己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要是想要动手,绝对不会弄到这种鲜血乱溅的地步的,太脏了。” 对于桀雾的话,不得不说,还算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的,毕竟看温莲生那一身白衣,而如今,脸上,身上,衣服上都是温灵羽脸上溅出来的鲜血,再看看温莲生那有些狰狞的笑容,真的是让人有些瘆得慌啊! “莲生,先这样吧,把人先带回山庄,一下子就玩死了,就没有意思了。”没有想到温平宗竟然更加的狠毒,不管怎么说温灵羽也是温平宗的亲生女儿,但是对温灵羽来说,似乎除了温莲生之外,其他人都是草芥。 而且真的可以看得出来,温平宗对温莲生是真的很疼爱,看看现在就算是温莲生毁容,连玄力都没有了,温平宗对他的态度还是依旧如故。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这说明了很多很多的问题了,不是吗? 看着现在温灵羽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温莲生就不由的觉得痛快,对于温平宗的提议,温莲生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敌人嘛,太快玩死了,这不是便宜了她了吗? “走吧!”温莲生点点头,用自己脖子的金叶子项链打开归元山庄外面的结界。 “薄爷,公子,你们倒是说说话啊,这一场闹剧都要收场了,他们都要回归元山庄了,到头来还是没有让归元山庄怎么样啊!”桀雾着急的叫唤着嬴洛和薄风止,如果这件事情只是到这种程度的话,桀雾觉得还不是很痛快的。 “急什么,这不是戏还没有散场吗?”听着桀雾的语气有些焦急之后,嬴洛这才睁开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答应你会收拾归元山庄的,就一定会,我的话,你还怀疑吗?” 当然了,嬴洛向来都是说什么就一定会做到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朗了不是吗?难道最后还能有什么反转吗? 虽然不清楚会是什么,但是从嬴洛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之中还是能够感受,应该还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第373章强敌来袭 “开场了。”薄风止倏然睁开眼睛,眼神犀利,连说话的语气都让人不由的浑身一震。 而就在薄风止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有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朝这边过来,速度很快,很迅猛。 嬴洛他们隐藏的高高的树梢上面,对于这种感受其实也只是还好而已。 但是温平宗他们却更加清晰可观的感受到这种让他们不由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连地都有些震动的感觉,让温平宗不由的大呼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撄” 温平宗他们几乎所有人对现在这样的情况都是一副十分不理解的样子。 “难道温灵羽这贱人还留了一手吗?”温莲生跟着有些震动的地,一起摇晃了两下之后,咬着牙说道偿。 “不太可能,温灵羽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一个长老觉得不可能。 气场太过于强大了,地动山摇的让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先释放自己的玄力,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桀雾再一次来了精神,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在落日之森,这里血腥之气这么重,你觉得,会引来什么东西?”嬴洛并没有明说,但是这么明显的提示,就算是不说清楚,他们也应该明白嬴洛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 “好像知道是什么了。”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但是明显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果然不能质疑嬴洛和薄风止什么,他们的套路太深了,他们的算计也太高深了,让人看不穿也躲不过。 其实也就只是说话间的功夫,就看到了到底是什么在作怪了,就看着不远处扬起一片尘土,让人看的不真切,心里的那种隐隐的不安,却更加深了。 温平宗他们努力的瞪大着眼睛,想要去探究那飞扬的尘土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等他们真正看到的的时候,就后悔了。 温平宗他们都忘记一件事情了,这里是落日之森,这里可是多的是魔兽出没。pbx 而且这里血腥味这么重,引不来魔兽,那就是见鬼了的事情。 但是,温平宗根本就没有想到引来也就算了,竟然引来的数量还不少,而且还有不少大只的魔兽,那种连温平宗他们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魔兽。 虽然他们将归元山庄建在这里,并不是不畏惧这里强大的魔兽,而是不去招惹也不一定会碰上。 这么多年过去也是相安无事了,谁都没有想过,竟然就这么把这附近大型的魔兽都给招惹来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退归元山庄,那也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那些魔兽的数量真的是太多了,还有大蟒,狮虎兽,独眼魔豹,一只只都是厉害的角色。 嗅到了这么重的血腥味,早就已经是红了眼睛了的,早就露出了自己凶残的一面了。 “这里可是落日之森最深处,在这附近的魔兽可是厉害到让他们招架不住的。”嬴洛扫了一眼现在的局势,笑着说道:“说了,温灵羽这枚棋子用的好,覆灭一个归元山庄,根本就不叫事情。” 原来啊原来,嬴洛他们一开始想说的意思就是这个吗? 而桀雾他们的想法却是想说温灵羽带着人和温平宗的人打的两败俱伤什么的。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想偏的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果然,谁也猜不透他们的想法是什么,但是,重点是,这两人其实也没有怎么交流啊,怎么他们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呢? 而且两个人的想法还这么的相近,让人真的是太过于惊讶和震惊了。 归元山庄的下场已经很明显了,这里这么多强悍的魔兽,就算是薄风止,也很难吃的消,更何况这些人呢。 “你们有兴趣就继续看,我们先回城了。”既然已经能够猜测到结果了,再看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而薄风止也不是那么闲的人,嬴洛同样也不是。 而桀雾和拓跋融昊这两个家伙可是恨不得看归元山庄下马的,这个时候,这么精彩的场面,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既然没有事情,洛时臣和燕无殇自然也是想继续看热闹的。 “爷,不用我们跟着,您和夫人,真的没有问题吗?”燕无殇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在说笑话吗?”薄风止冷冷的扫了燕无殇一眼,伸手揉着嬴洛的腰,两人身形一闪,就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确实,那两个彪悍的人在一块,应该是担心别人会不会有事情才对吧! 桀雾他们留下来看热闹了,而嬴洛他们回了之前住下的那家客栈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那里等了他们很久了。 “金鳞公子,你回来了?”嬴洛和薄风止才刚走到门口就有人飞扑出来了,嬴洛下意识的往旁边撤了一步,那人就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了。 “认识?”薄风止不满的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低头看着嬴洛问道。 “不认识。”嬴洛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果断的回答道。 “那不理,走吧!”回到城内,因为嬴洛是一副男装的打扮,所以薄风止并没有搂着嬴洛,只是走在嬴洛的身边,也能感受的到他们之间感情很好的样子。 嬴洛点点头,跟着薄风止一起就要往客栈的楼上走去了。 “金鳞公子,请留步啊!”那扑出来倒在地上的小厮模样的男人,看嬴洛要走,立马站起来跑到嬴洛的面前,拦住嬴洛说道。 嬴洛的眉头也不由的皱起来:“让开。” 见嬴洛生气了,那个小厮不由的更加紧张的自报家门说道:“我是王爷府的人。” 王爷府?百里清渊?嬴洛不由的扶额,她就知道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来着了。 没有想到去了一趟落日之森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还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小厮见自己自报家门,嬴洛也没有什么反应,不由的又补充了一句说道:“王爷想请公子过府一叙,轿子已经备好了,就在外面,请公子随我去一趟吧!” 苍天州唯一一个王爷,百里清渊吗?跟嬴洛很熟吗?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没空。”嬴洛还没有回答那个小厮,就听到薄风止冷着脸,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那个小厮不知道薄风止是什么人,但是薄风止身上的那种气势让他不敢造次,可是还是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又不是问你,管你有空没空。” 薄风止没有回答那个小厮的话,反倒拉着嬴洛的手腕,要拉着嬴洛走。 “金鳞公子,王爷等您很久了,请不要让小的难做啊!”那个小厮都快哭起来了,不由的哀求着嬴洛说道。 嬴洛覆在薄风止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之后,就看到薄风止的眼神更加的冷漠犀利,但是明显并没有要继续拉着嬴洛离开的意思。 “请我去可以,但是我要带上我兄长。”嬴洛看向那个小厮开口提条件说道。 “这……”那个小厮似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毕竟他们王爷只吩咐请金鳞公子过来一叙,并没有说还能带上别人。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请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我没空。”说着嬴洛就要转身上楼的意思了。 “两位公子请。”既然嬴洛都这么说了,那个小厮也只能是妥协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金鳞公子的兄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吧! 而且他们王爷也说了,如果不能把金鳞公子给请回来,那他也不用回去了。 所以,无论怎么说,还是要把金鳞公子请回去才行,到时候会怎么再说,那也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了,不是吗? 既然同意了,嬴洛和薄风止他们就跟着那个小厮一起走到外面,嬴洛看着在外面备好的轿子,不由的蹙眉说道:“你们王爷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百里清渊的眼线已经遍布了吗?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从落日之森回来,而百里清渊来请人的轿子却都早一步在这里等着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个啊……”那个小厮看着嬴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嬴洛不由的有些惊讶了。 第374章玩玩 “这个啊……”那个小厮看着嬴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嬴洛不由的有些惊讶了。 “其实,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公子您一个月了。”那个小厮的笑容有些僵硬,天知道这一个月金鳞公子去了哪里? 他们王爷也是下了死命令的,所以没有办法他就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月了,还好金鳞公子是回来了,否则真的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嬴洛的嘴角微微的有些抽搐了,他们还真的是有闲情逸致,竟然等了自己一个多月啊撄! 而听到这些话的薄风止却不由的皱眉,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在这里等嬴洛一个多月。 虽然薄风止有些狐疑,但是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跟着嬴洛一起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轿子了。 轿子华丽,也很大,坐下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轿子的四周是放着帷幕的,让人无法窥伺轿子之中的情况偿。 “兄长?”薄风止在嬴洛的腰间轻轻的捏了一下,语气暧昧的在嬴洛的耳边说道。 嬴洛却不由的有些脸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薄风止可比以前会调戏人的多得多了。 嬴洛一只手抵在薄风止的胸膛之上,抬眼看着他说道:“这不是你自己之前说的吗?不说兄长,难道要说你是我的。” 嬴洛的话就到这里夏然而止了,后面那未说出口的话,真的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想说什么?我是你的谁?”薄风止更加靠近嬴洛,连说话的气息都能喷薄在嬴洛的脸上。 这样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了,让嬴洛不自觉的把脸撇向一旁,没有看薄风止,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就那谁呗。” “就那谁,是谁?”薄风止看嬴洛这一副模样,更喜欢逗嬴洛的步步紧逼的说道。 嬴洛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余光瞄到薄风止嘴角那暧昧的坏笑,嬴洛就不由的火大,论调戏,姐姐一个现代人,还玩不过你一个闷的家伙吗? 薄风止没有想到嬴洛这么快就反击,一时没有防备就被嬴洛反压在身下,只见嬴洛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伸手勾着薄风止的下巴,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你想成为我的谁呢?” 薄风止就静静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耍流氓的嬴洛,嘴角微微的弯起,笑容很灿烂,好像顿时让天地失色一般。 连嬴洛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晃眼了,薄风止这妖孽这是要使美男计吗?这绝对是犯规啊! 只见薄风止微微的抬头在嬴洛的嘴角小啄了一下,伸手抱着嬴洛让嬴洛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说道:“你是我的,你问我想成为你的谁,以前或许不能确定,但是现在。” 嬴洛不由的抬头看着薄风止,看着他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说道:“我想成为你的男人,你的夫君,你以后孩子的爹,唯一一个。” 原本听着还是挺有感触的,但是后面加的那四个字,就让嬴洛不由的无奈:“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不是。”薄风止伸手摸摸嬴洛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是,但是你太过于美好了,男人,女人,都围着你转,不是吗?” “那也不能说明我就会和他们怎么样。”嬴洛真的想说薄风止想的太多了,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同样的,也不会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有别的人。 这是她感情上的洁癖,既认准了一个人,那么她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在薄风止失忆,不认得她的时候,她就该脱身了,不是吗? “谁知道呢。”薄风止抱着嬴洛的手臂更加的紧了几分,把脑袋埋在嬴洛的颈窝之中,语气闷闷的说道:“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不懂得体贴,或许不比别人温柔,你遇上更好的,会……也是正常的。” 有些话薄风止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嬴洛还是听的懂得。 嬴洛不由的从薄风止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的瞪着薄风止。 薄风止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抿嘴看着嬴洛,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总觉得嬴洛生气了,但是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就见嬴洛阴沉着脸看着薄风止,然后双出双手用力的拉扯着薄风止的两颊,薄风止刚要伸手把嬴洛的手拨开。 嬴洛阴沉着声音,还带着一抹威胁的味道说道:“你动一个试试看。” 薄风止手一下子就僵在半空之中,薄风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的将手收回去。 要是换做是以前,要是有人敢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这样说话,他绝对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的。 可是如今,或许是因为这个对象是嬴洛吧,这才让他都不自觉地没有脾气了。 而且他还很享受,很享受嬴洛对自己的发火,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嬴洛对自己的在意。 见薄风止乖乖的将手伸回去,嬴洛的心情这才稍微的好了些,但是手还在薄风止的脸上肆虐,一句话也不说。 等嬴洛发泄过后,薄风止的脸都微微有一片红,嬴洛这才收手,而且还有些心疼。 人啊,就是这么的犯贱,蹂躏的时候那么狠,现在倒是会心疼了。 “我没事。”见嬴洛最后有些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有些微微发红的脸颊,薄风止不由的说了一句。 “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嬴洛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背对着薄风止,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我不喜欢。” 薄风止不由的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晦暗,果然自己还是不会说话,只是一句话就让嬴洛生气不高兴。 “你也知道你脾气不好吗?”薄风止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知道你不懂得体贴,你也知道你比别人温柔吗?” 听到嬴洛对这些话的肯定能个,薄风止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虽然这些是事实,但是从嬴洛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薄风止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却又无力反驳。 “这个世界上脾气好,又体贴又温柔的男人多了去了。”嬴洛这话让薄风止的心不由的沉的更低了。 果然,自己还不够呢! “如果我真的要这样的男人,那还有你什么事情?”嬴洛这才回头看着薄风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吻上薄风止,这个吻很热烈,很用力,也很霸道,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好像是想证明什么的样子。 “这样,你还不懂吗?”嬴洛放开薄风止,看着薄风止问道。 薄风止微微蹙眉,明显一副不懂的样子,嬴洛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千年老妖,活了这么久,女人的心思一点猜不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走进他心里的女人只有自己一个,想想还是觉得挺幸福的。 “如果我真的要那样的男人,那还有你什么事情。”嬴洛又一次重复这句话说道:“可是,偏偏走进我心里的却是这样的你,只是这样脾气坏却会为了我隐忍脾气,不够体贴也要努力的做,比不上别人温柔,却对我各种柔情的你,让我的心为之悸动。我要的只是这样的你,只是你。我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要是还是听不懂,那我真的也不想说什么了。” 嬴洛这最后的那句话是故意说的,从刚才薄风止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之后眼神都不由的亮起来的时候,嬴洛就知道薄风止心里的想法了。 傻瓜,我喜欢的只是你,从我刚刚来到这个异世,就霸道的闯进我的世界的你;在离开你之后,占据我的满满的心的你;在你失忆之后,却还是无法放手的你。 就只是你,才让我有心动,心跳,想要一辈子的想法。 薄风止一把将嬴洛牢牢的抱住,在嬴洛的耳边说道:“我听懂了,听懂了,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嬴洛没有反驳薄风止的话,嘴角还不由的上扬,心情甚好的样子。 而仅仅的抱着嬴洛的薄风止,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听到了,他的小乖亲口说的,她要的只是他!说的这么的直白,他家小乖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想要将她扑倒狠狠的蹂躏呢! 薄风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从他确定嬴洛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之后,他就绝对不会再松开嬴洛的手了,别的男人再好又怎么样?小乖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染指的。 “金鳞公子,到王府了。”轿子落下之后,还好他们并不会直接将帷幕掀起来,否则要是看到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抱在一起,还真的是要让人惊讶的很啊! “把面具戴上。”嬴洛在他们要下马车之前,对薄风止说道。 “嗯?”薄风止虽然是有疑问的,但是还是乖乖听话的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花纹精致的半脸面具戴上,一如当初他们在嬴家初遇的时候。 想想还真的是有些怀念啊! “我这突然消失了一个月,都忘记了百里流月那里还等着我救命呢!”嬴洛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今天,或许就会见到百里流月也不一定,当初在学院,她见过你,毒也是你给她下的,所以带上面具的好。免得被认出来,平添太多的麻烦。” 薄风止点点头,回想着这件事情,但是并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搜寻到。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少了很多跟她的回忆,以前觉得没有什么所谓,但是现在,薄风止却想要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和她的所有记忆,他都想要记起来,不想要在她提起的时候,自己却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让薄风止觉得十分的不爽,不爽。 “走吧,薄爷。”嬴洛在下轿子之前,笑的十分的狡黠的在薄风止的薄唇上偷了香之后,心得意满的走下去。 而薄风止的嘴角也不由的微微的上扬,心情也是甚好的样子,跟着嬴洛一起走下去了。 “落,你来了。”百里清渊总是一副白衣加厚重狐裘的打扮,手上还抱着一个暖炉,看着嬴洛微微的笑着说道。 而百里清渊对嬴洛的这个称呼让薄风止大为不爽,他跟嬴洛这么亲密了,也才喊嬴洛为洛,他们这才认识几天。 嬴洛站在薄风止的身边可是很清楚的感受到薄风止的不受,她大概能够知道薄风止是在不爽什么,不由的觉得头疼啊! 当初自己想名字觉得太麻烦了,才随意的用自己名字之中的一个字而已。 谁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谁知道呢? “这位是?”百里清渊也感受的到薄风止的敌意,但是是嬴洛的朋友,百里清渊自然是客气的问道。 “这位是我的兄长,薄风止。”嬴洛拉着薄风止介绍,然后在纠正称呼说道:“对了,我叫薄洛,王爷喊我薄洛就好了。” 见嬴洛这么识相,薄风止这冷意和不爽的情绪这才压制了一些下去了。 百里清渊不动声色的扫了薄风止一眼,他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关系的不一样,说是兄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并不是兄弟的样子。 百里清渊依旧一脸温柔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这才一个月未见,我们就生疏成这样了?你之前可是喊我清渊的。” 百里清渊的话音落下之后,就看到薄风止眼睛微微眯起,扫了嬴洛一眼。 嬴洛真的是觉得自己内伤啊,百里清渊这个腹黑的家伙,嬴洛就不相信他看不出什么来,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是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吗? “王爷,毕竟我们身份有别,直呼其名,还是不好的。”嬴洛干笑着两声说道。 “罢了,随你。“百里清渊一副对嬴洛很无奈,语气却又很宠溺的样子。 嬴洛越来越肯定这百里清渊是故意的,之前他们说话也没有这样啊,今天特别酸死怎么回事?故意说给薄风止听的吗? 薄风止收回自己放在嬴洛身上的视线,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一脸不爽的盯着百里清渊,一副好像百里清渊欠了他好多钱的样子。 而百里清渊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薄风止这种不友好的眼神,神情一直泰然自若的样子。 “不知道王爷请在下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薄风止的视线从身上移开之后,嬴洛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恢复之前的那副模样问道。 “如果只是说请洛过来叙叙旧的呢?”百里清渊还是不改变这个称呼,让薄风止身上的冷气更甚了。 果然不能让嬴洛一个人单独出来,看看,什么人都贴上来了。 “呵呵呵。”嬴洛不由的干笑了两声,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百里清渊也并没有继续为难嬴洛,这才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只是不知道洛这一个月去哪里了?” “嗯,在城里闲着也是无聊,就去落日之森试练去了。”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十分的坦荡荡的,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只是在落日之森发生的一些事情,没有详细的说出来而已。 “洛不是说可以救流月的吗?”百里清渊还是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是又怎样,我说了,要想我救百里流月,那就让她亲自来请我,否则免谈。”嬴洛也很直接的回答着说道。 “已经来了。”嬴洛消失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可真的是让他皇兄都急死了,因为百里流月的身体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更差了,整个人都消瘦下来,而且身体之中的痛苦更加的强烈起来了。 所以,这一个月来,百里清光也到处找嬴洛的下落,这回是真的着急了,是真的不敢再乱猜测什么了。 这是嬴洛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没有想到自己消失了一段日子之后,这百里流月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着从旁边的房间走出的一个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面纱很透,还是可以看到那女子脸上的痕迹,那狰狞的疤痕。 其实脸都有些变形的有些认不出来,而且整个人都收敛的不少之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气息。 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还需要人搀扶,一副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的样子。 “薄洛是吗?朕是苍天州的皇帝。”百里清光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嬴洛和薄风止,看着他们两个看到自己还不行礼,不由的皱眉的说道。 “哦。”嬴洛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而薄风止也只是冷冷的扫了百里清光一眼,然后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看的百里清光不由的皱眉,这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家伙。 百里清光刚要发火,百里清渊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来:“皇兄何必拘泥于礼节?还是让洛看看流月的病情吧!” 百里清渊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就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够让百里清光消了火气,变的乖乖听话起来了。 嬴洛抬眼看了百里清渊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淡定的喝着茶,反正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她就不信了,这百里清光带着百里流月出来,身边没有带什么高手。 再说了,这百里清渊也是不见的人物,这王爷府里,也应该遍布高手,真的是要对起手来,后果还真的是很难说。 “流月,小心点,坐到这里来。”百里清光是真的很疼爱百里流月的,小心的将百里流月接到嬴洛的对面坐下来,然后将百里流月的手腕放在桌子上,示意嬴洛可以开始了。 但是嬴洛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的一杯茶接着一杯茶喝着。 而坐在一旁的薄风止倒是打量了一下百里流月,对于百里流月身上的毒,薄风止倒是有几分熟悉,好像这样毒还真的是只有自己才有的。 而且这种毒只是用来折磨人的,根本就没有准备解药的,而且也根本就解不了的,尤其是百里流月现在已经衰弱成这幅样子了。 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挽救什么了。 不过,薄风止从这个毒上面也能知道一些事情,当初自己还真的是为了嬴洛很愤怒,否则也不会对百里流月下这么重的毒。 关于那件事情,薄风止也挺燕无殇他们说过,之前嬴洛还是小黑熊的时候,百里流月是怎么折磨嬴洛,害的嬴洛现在连疼痛都无法感觉到。 只要一想起来这一点,薄风止周身就不由的泛起一抹骇人的气势,竟然吓到对面坐着的百里流月浑身不停的颤抖。 而百里清渊和百里清光不由的警惕又有些疑惑的看着薄风止,不知道为什么,薄风止对百里流月会露出这么强大的敌意呢。 嬴洛伸手握着薄风止的手,这才让薄风止稍微的冷静一些下来,稍微的收敛起自己身上的那些气势。 见薄风止身上没有那种煞气之后,百里清光他们这才稍微的放松了一下。 但是百里清光的态度却不是很好,或许是已经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指使别人做事的态度了。 以至于他对嬴洛说话的态度也是这个样子:“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看看流月现在身体怎么了。” “呵。”嬴洛听到百里清光的这句话之后,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皇上你似乎搞错立场了,现在是你们求我救百里流月,可不是我求着你们让我救百里流月,这种态度,还真的是让人很不爽啊!” 嬴洛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就如同她话里说的那样,可以很明显的听出来她在不爽,十分的不爽。 就连他们家薄爷也从来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百里清光算个什么东西啊!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是在我苍天州,朕要死你,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百里清光被嬴洛这狂妄的口气给气的不由火冒三丈。 “那你就试试,到底谁先死。”嬴洛倒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冷冷的笑着看着百里清光。 “够了,皇兄。洛是我的朋友,今天也只是请他来看看流月的,别闹的这么难看。”百里清渊微微皱眉,语气之中颇有几分严肃的说道。 百里清光虽然气不过,但是百里清渊都这么说了,百里清渊的面子,说什么还是要给的。 百里清光不由的愤愤的把头转过去,不去看嬴洛,免得怕自己的火气都隐忍不下。 “洛,开始吧!”百里清渊对嬴洛的态度一直都是很温和的,就算嬴洛现在说话那么狂妄,也依旧如常。 “我说了,让百里流月亲自来请我。”嬴洛还是不动,只是扫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百里流月一眼。 百里清渊他们对嬴洛的话有一丝的不理解,百里流月现在不是已经亲自过来了吗? 为什么嬴洛还要说这样的话呢? “让百里流月亲自开口求我。”嬴洛再补充了一句之后,大家才知道嬴洛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嬴洛的这句话让百里流月不由的紧张的摇摇头,而百里清光更是大怒的对嬴洛吼道:“薄洛,你什么意思,流月没有舌头,你要她怎么开口说话?” “爱怎么开口说话,就怎么开口说话,那是她的事情。”嬴洛的脸上更加的冷漠,看着百里流月说道:“你以为你没了舌头会让人怜悯吗?不过是你的报应罢了,你当时拔掉那只小宠的舌头,不是也挺欢的,你还记得吗?” 其实关于当年的事情,百里清渊和百里清光知道也并不是那么多,因为很多事情只有百里流月自己知道,而自从没了舌头之后,百里流月很多事情就藏在心里了。 百里流月的眼睛不由的惊恐的放大,浑身不由的颤抖起来,她想问嬴洛是什么人,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有多少话,却都说不出口。 而百里清渊他们更加肯定,嬴洛是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的人。 那么她上门来找百里流月,那就绝对不是为百里流月解毒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这么想着,他们两个就护犊子一般的护在百里流月的身前。 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这样的人都有人护着,真的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百里清光看着嬴洛,警惕的问道。 “没有脑子的东西,慕容白只是三两句话,你就什么都做了,会落得如此下场,那也是你自找的。”嬴洛这话是在骂百里流月,她知道,之前很多的事情,都是慕容白在背后唆使的,所以百里流月才会做。 但是这也并不能改变百里流月真的伤了之前的自己的事情。 而百里流月竟然无声的落泪了,还想是默认了嬴洛的话一般,其实这些年百里流月也想了很多,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碰上慕容白,就不会对那只小宠做那样的事情,如今自己也不会这样生不如死。 慕容白,当年的事情他们也有耳闻,毕竟在学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学院那边给出的解释就是一切都是慕容白捣的鬼,才让百里流月落得如今这般田地的。 百里清渊不由的深深的看着嬴洛,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那么的详细。 “你是什么人?”百里清光再一次的问出这个问题说道。 但是嬴洛依旧没有回答百里清光的这个问题。 “你恨慕容白吗?”嬴洛再一次问百里流月。 百里流月愣了一下之后,看着嬴洛,怯怯的点头,自己如今这般都是拜慕容白所赐的。 “呵。”嬴洛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恨他?你以为你自己比他好到哪里去吗?如果不是你本性如此,你能受慕容白的唆使。” 百里流月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对于嬴洛的话,她无法反驳,自己之前真的是很残忍,因为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知道慕容白的下场吗?”嬴洛突然提起这个人,让他们不由的惊讶的看着嬴洛,百里清光他们不是没有去找过慕容白,但是一直未果。 但是嬴洛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不由的浑身一震。 第375章超世之战 “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你也是一样的下场。”嬴洛还是没有说出百里流月最想知道的事情,反倒是这么一句话,让百里流月整个人更加的不好了。 “你想做什么?”嬴洛这话一出,就知道嬴洛真正的立场是什么了,还说什么可以救百里流月,还说什么非要百里流月亲自上门请他才可以。 原来,他打的其实是百里流月的主意。 百里清光的话音刚刚落下,他们的四周就立刻被一大群士兵团团围住,一个个手上都是用玄力凝成的弓箭,好像嬴洛他们稍有什么举动,就打算对嬴洛他们动手了撄。 嬴洛和薄风止还是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被这突然的举动被惊讶到,反倒还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只是嬴洛看向百里清渊的眼神,却颇有几分深意,还以为他会是不一样的人,没有想到还是一样。 百里清渊的眼神却坦荡荡的,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一向无欲无求的百里清渊,自然是不会为了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而改变什么。 虽然这个人很特别,但是…偿… “紧张什么?我不打算做什么。”嬴洛也学着薄风止的姿势,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好像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样子:“我就只是来看看百里流月的惨样的而已,反正已经活不长了,没救了。” “你不是说能救她的吗?”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说什么你都信吗?”嬴洛不由的冷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信,又何必带着这么多人来,既然彼此都不相信,那也就罢了,我真的就只是来看看。” “看什么?” “看百里流月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嬴洛看着百里流月这副惨样,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真的是要被嬴洛说的话给气死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只是为了看看流月现在怎么痛苦,还特意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你们知道她惹的人是谁吗?”嬴洛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说道。 嬴洛提起这件事情,百里流月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那个长的十分妖孽的男子,她记得,他叫做…… “邪风。”嬴洛摸摸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邪风。” 对于邪风,很多人都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对于邪风的名头,整个九州大陆的人都知道,谁都不曾想过百里流月惹的竟然是这号人物。 “不信的话,可以找学院的求证,他们应该还记得这件事情。”嬴洛的神色自然的说道,看着百里流月一眼说道:“你现在所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当初你加注在那只小宠身上的。所以,就算你现在是难受的要死了,那也怨不得别人。” “也不用再想谁能救得了你,邪风会留你活这么久,只是要让你好好感受一遍他的小宠所受过的痛苦而已。”嬴洛这才站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薄风止也站起来,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百里清光有些心疼也有些气愤的看着百里流月。 只是出去了一趟,就把命都给搭上去了,如果当初自己并没有错信慕容白,让他和百里流月一道去学院的话,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呢? “既然活着这么痛苦,那就死吧!”薄风止的声音十分的冰冷,就好像从地狱之中传来的一般,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不仅仅是百里清光他们不明白薄风止这么突然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连嬴洛都有些讶异的看着薄风止。 这薄大爷是打算做什么呀? 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到从百里流月那边传来一副痛苦的声音。 “流月,你怎么了?”百里清光不由的紧张的问道。 但是百里流月不由的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脸上不由沁出一层薄汗,似乎一副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而薄风止却搂着嬴洛,趁着他们将注意力分神到百里流月的身上的时候,身形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的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 空气之中还留着薄风止的一句话:“不要试图来招惹你们不该招惹的人,否则,百里流月就是你们的下场。” 与此同时,百里流月似乎也难受到极点了,眼睛不由的瞪大,最后连气息都弱下来了,整个人没有生气的倒下去了。 就一如薄风止的话那般,那就死吧,明明谁都没有看到薄风止出手,但是百里流月却就这样离奇的死了。 “流月,流月。”百里清光虽然知道百里流月的身体已经挨不过多久了,但是这么突然,还是让百里清光有些接受不了。 而百里清渊却还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样,只是看着刚才嬴洛他们离开的方向。 “皇兄,听到刚才那个薄风止的最后一句话了吗?”百里清渊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了,不就是吓唬人的话吗?我百里清光,坐拥整个苍天州的高手,还怕他们吗?”百里清光一副他绝对不会被那句话吓唬到的样子说道。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流月却突然死了。”百里清渊倒是看的比百里清光透彻一些说道:“可见此人高深莫测。” 对于百里清渊说的这一点,百里清光无法否认,确实是如此。 又或许是薄风止出手太快,而他们谁都没有捕捉到。 无论是这一点之中的哪一点,都无可否认薄风止的实力高深莫测,就如同他自己的话里说的那样,不该招惹的人。 “而薄洛,之前一出手就是极品丹药,还有罕见的雪莲,可见身份不一般。”百里清渊将这两个人都分析了一遍说道:“当年发生在学院的事情,就连学院的执法长老他们都不甚清楚,但是薄洛却能说的那么清楚,就好像当时在场一样。” “或许是和邪风有关系之人吧,否则也不会动静闹得这么大,就只是想看看流月现在有多么的痛苦。”百里清渊背对着百里清光说道:“皇兄,无论做什么,这两个人,还是不能小看,万事三思而后行,别搭上一整个苍天州,就不值得了。” “我知道了。”虽然气不过,但是百里清光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只会意气用事的人。 听嬴洛说起那件事情的时候,又提到了邪风,百里清光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 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在他们面前耍手段的人,想必也是不简单的人。 而百里清渊看人一向也都是很准的,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百里清光岂会有不听之理呢? “流月猝死之事不要外传了,免得到时候整个苍天州都人心惶惶的。”百里清渊所有都在考虑到。 “我知道,我先去处理一下流月的后事。”说到这个百里清光的语气还是有些悲伤的,附身将百里流月抱在怀里,带着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百里清渊的府邸。 而百里清渊不由的伸手拢了一下自己厚重的狐裘的领子,看着远方,嘴角微微勾起,这次就算是你送了那些丹药和雪莲的回礼吧! 下次可别再犯在我手上了,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的放你走了。 “王爷,起风了,您还是回屋吧!”旁边的侍从十分关切的说道。 百里清渊微微点头,白色的狐裘在转身的片刻微微的飞扬,薄洛,后会有期。 而已经带着被薄风止带着离开的嬴洛,不由的还是想问一下,刚才那么做算是怎么回事呀? “薄爷,你。”但是嬴洛这才开口说了几个字,薄风止就已经知道嬴洛要说什么了。 “你来苍天州,不就是想要看百里流月怎么死的吗?”薄风止一脸淡然的看着嬴洛说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嬴洛有些话说的欲言又止的,但是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动手啊,这不是在给自己找虐吗? “光明正大动手怎么样,不分散点注意力,你打算怎么离开那里?”薄风止伸手揉揉嬴洛的脑袋说道:“百里流月本就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有脑子的人就懂的有些人不该惹。就算是我当着他们的命,让百里流月死亡,他们也不该怎么样。” “真的吗?”嬴洛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对于从薄风止口中说出来的话,嬴洛还是很信任的。 “对了,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让百里流月突然就猝死了?”嬴洛一脸好奇的看着薄风止问道:“我刚刚就扎在你旁边,但是我好像都没有看到你出手啊!” “不是好像,我确实没有出手。”薄风止肯定了嬴洛的话说道。 但是就是因为薄风止的肯定,让嬴洛更加无法理解,那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她到时间了而已。”薄风止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嬴洛也是醉了,还以为他悄悄的放了大招,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这样。 本来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现在好了,搞得好像百里流月是死在他们手上的一样,这薄大爷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怕给自己树敌啊! 这就是高手的自信吗?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无奈,果然,她还是无法理解高手的精神世界啊! 等嬴洛他们回去的时候,洛时臣他们也已经回去了。 桀雾还很兴奋的告诉嬴洛他们,归元山庄真的是毁了,之前还把山庄的结界给打开了,所有的魔兽都冲进去捣乱了。 而温姓的那些人,刚开始还能招架的住,但是后来的魔兽聚集的越来越多,血腥气也越来越重,可想而知最后的而结果是什么。 “还有人活下来吗?”嬴洛挑出了其中的重点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好像确实没有看到温灵羽和温莲生。”桀雾回想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人求证道。 洛时臣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回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之前场面太混乱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来看,好像确实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身影。” “一起逃了吗?”拓跋融昊不由的微微的皱眉的说道:“还以为温平宗只会保温莲生一个人呢!” “或许温平宗只是想送温莲生一个走的,而温灵羽却刚好偷偷跟上了,这样的可能性更大。”这是嬴洛的猜测,觉得这样的才是最有可能的:“不过,没有了归元山庄,没有了温平宗的庇护,那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玄力的温莲生,怎么可能会是温灵羽的对手。” “未必,温平宗疼温莲生,送温莲生走,也要无比保证他能在九州大陆上立足,肯定给了他法宝,温灵羽想要动他,也未必能够得手。”薄风止的想法却有点不一样了:“先不管了,现在还翻不出什么浪来。” “也是,这件事情跟我们可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是吗?”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笑着说道。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好吗?说的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这也没谁了啊! “好了,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们准备启程了。” 嬴洛嘴角微勾,没有想到这才短短的一个月,一些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唏嘘不已啊! 不过,还好一切都如同当初的预料一样的发展着,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啊?要走了?当初我们来这里,不是想要好好的找百里流月算账的吗?”桀雾自然还记得当初嬴洛说的话:“现在人不是都还没有见到吗?就要走了吗?” “刚刚见过了,人已经死了。”嬴洛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说道。 “什么?就刚刚我们看热闹的功夫?”拓跋融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这出手要不要这么快啊! “我家薄爷,当着人家的面,让百里流月死就当场死了,我总觉得他在给我们招黑啊!”嬴洛现在终于是找到可以一起吐槽薄风止的人了:“可能我们现在正在被通缉呢。让我们来一起谴责他吧!” 看着嬴洛一脸忧伤的样子,桀雾挠挠头,说了一句让嬴洛有些哭笑不得的实话:“好像跟我们没有关系吧!当时我们也没有在场啊,公子,拉我们下水,可是很不厚道的啊!” “就是说,说的好像,我们参与了一样。”拓跋融昊也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明明我们都没有露过面。” “说好一起同生共死的呢?你们这样会让我很忧伤的。”嬴洛不由的做出一副自己真的真的很忧伤的模样,眼睛还湿漉漉的看着他们,一副真的很委屈的样子。 而洛时臣他们四个竟然还很有默契的同时后退了一步,好像是想跟嬴洛划清界限一样。 “没有什么同生共死,我们可不敢,公子,你还是和薄爷一起同生共死吧!” 听到他们这话,嬴洛也都无奈了,而薄风止这话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调侃着嬴洛说道:“看吧,被人嫌弃了吧!” 说着薄风止就对着嬴洛张开自己的手臂,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来吧,还是投进爷的怀抱,只有爷不会嫌弃你。” 薄风止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没有想到,嬴洛竟然那么配合的直接扑进薄风止的怀抱之中。 “哎呀,小两口恩爱,能不能不要当着我们的命啊!”桀雾双手捂着眼睛,一本正经的斥责着。 “就是说,搞得我们快不好意思了呢!” 嬴洛真的是很想回一句,你们是不好意思个屁啊,一个个搞的自己好像很纯情的样子,真的是够了,好吗? 然而嬴洛此刻并米有搭理他们,而是…… 薄风止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但是仔细一看,还能能够感受到他嘴角有小幅度的震颤,笑容都变的有些奇怪了。 这美人在怀,可不应该会是这样的感受啊,不是吗? 对薄风止来说,这美人是在怀了,但是如果她不用力的掐自己的腰腹上的肉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会蛮愉悦的。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你不嫌弃我,怎么还你敢嫌弃我?”嬴洛抬眼微笑的看着薄风止,手却在偷偷的使劲着。 “不敢。”薄风止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家有悍妇啊! 不过薄风止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嬴洛对他还是很在乎的,不是吗? 这打情骂俏过了,还是要做正事的。 “也不知道他们皇室那边怎么样,反正这里已经不宜久留了。”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了,所以,咱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后路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惨的是自己。 “那,公子,你打算去哪里呢?” “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呗。”嬴洛现在也没有什么目标,之前伤过自己的人,如今也都收拾干净了,自然就没有什么目标了。 “那跟爷回天域吧!”薄风止看着嬴洛说道:“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呢!” “什么事情?”嬴洛有些不解的看着薄风止问道。 “成亲,洞房。”薄风止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嬴洛的问题,不过还真的是让嬴洛失笑,这货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你以为我逃婚,就逃假的吗?”嬴洛没好气的说道:“就是不想嫁给你,才逃的,好吗?” 在一旁听着这两人对话的其他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准夫妇在人前讨论这逃婚的问题,想想也真的是够了。 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会这样的彪悍吧,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聊的吧! “我知道你为什么逃婚,我只会有你一个帝后,一个妻子,不会再有任何人,真的。”薄风止自然是知道嬴洛是子啊膈应什么的。 如果不是冉丝丝说了那些话,如今他早就已经将这美娇妻娶回家了,哪里还会这么苦逼的到处找人,各种哄回家呢? “哼,那不是你们的规矩吗?还能你说不会有妃子就不会?”嬴洛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说道。 “帝后,真的,当时知道你逃婚,我们爷可是发了好大的火。“洛时臣点点头说道:”当时爷就已经当着众长老的面说了,他只会有一个帝后,谁要是敢给他送女人,送一个杀一个,送两个杀一双。“ “这么拽?”嬴洛不由的侧头看着薄风止说道:“公开跟长老们叫板,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反了你吗?” 薄风止摇摇头,看着嬴洛说道:“我只要你就够了。” 薄风止这说情话的本事,那也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了,有没有! “这公然跟长老们叫板,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一起反了你?”而嬴洛听了洛时臣的话之后的反应,竟然是这个,让薄风止的心里不由的一暖,果然嬴洛心里有他,而且满满的都是他。 “无碍。”薄风止倒是不怕他们会反,而且他们也不会反。 “帝后,你可不要小看我们爷啊,整个天域所有人对我们爷都是很敬畏的。”说起这个,洛时臣对薄风止的态度那也真的是很敬畏的。 “这次应该是爷第一次朝长老们发火,之前还算是很给他们面子的。”燕无殇也赞同的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一次发火,也让长老们知道帝后您在我们爷心里的地位。日后你嫁给我们爷,在天域,绝对不敢有人侵犯你。现在整个天域的人都知道,您是我们爷的心头肉,敢惹你不高兴,那绝对是在跟我们爷叫嚣。”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嬴洛不由有些疑惑,自己不过是逃了个婚而已,正常这种被放鸽子的人应该生气才对,而且还会为他们的君上生气,然后看自己各种不顺眼的,剧情不是应该这样发展吗?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薄风止的天域,剧情好像就有了很大的反转了,不过,这样也说明,薄风止还是很有本事了,至少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他认可的人,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是坚定不移的认可。 这或许就是薄风止的魅力的,这也是薄风止能名动整个九州大陆的原因吧,因为他有一支民心所向的队伍。 不得不说,薄风止这么说,嬴洛听着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薄风止并没有在拥有她的同时,还打算勾三搭四的。 这样就够了,嬴洛要的男人,不仅仅是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人,连身体也是。 虽说,薄风止如今是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但是嬴洛还是不想这么快跟薄风止回去。 她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跟他比肩呢,她想要用实力证明,她才是那个唯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和他共享巅峰荣誉之人。 对于嬴洛的想法还有做法,只要不是要离开自己的,薄风止都随着嬴洛去,他似乎渐渐懂得了纵容自家媳妇做任何事情的美妙了。 这种感觉是没有媳妇的人呢,根本无法理解的。 而在一旁的拓跋融昊他们几个不由的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在他们的背后,说了什么呢? 最终嬴洛还是没有跟薄风止回天域,薄风止也不着急,毕竟人都已经被他栓在身边了,还能怕她跑了,不成吗? 嬴洛他们离开苍天州回到了皇陵城,毕竟那里是九州大陆的交通中枢,要去其他大陆还需要从这里中转的。 嬴洛他们回皇陵城自然就会往金池去一趟,毕竟很多事情还是朔夜知道的比较多。 洛时臣这段日子似乎和桀勿混的很好,渐渐的又开始变的爱说话了。 一碰到朔夜,就拉着朔夜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朔夜。 朔夜真的是越听也觉得惊讶,看向嬴洛和薄风止的眼神都不由的肃然起敬,这两个人真的是太彪悍了啊! 这才出去了多久,毁了一个归元山庄,当着百里清光还有百里清渊的面,让百里流月死在他们的面前,这是何其的狂妄啊! 重点是,就算发生了这些事情,怎么九州大陆上面一点传言都没有啊! 也没有听说苍天州在通缉什么人,倒是听说百里流月是自己身体熬不住而香消玉殒了。 所以,朔夜在听到桀勿跟他说的这些嬴洛他们的光荣事迹,还真的是让人惊讶的很啊! 朔夜再一次感叹自己真的是跟对了人,否则是不是嬴洛他们想要得到他的金池,也什么都不用做,自己就稀里糊涂的双手奉上了呢? 果然,这两个人还真的是让人很难捉摸啊! “最近九州大陆有发生什么事情?”嬴洛不由的看向朔夜问道。 “有的,据说西方颢天州的紫曜学院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朔夜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什么?”嬴洛微微的抬眸看着朔夜问题,紫曜学院吗? 嬴洛是有一点印象的,还记得当初他们刚到皇陵城的时候,和元宝一起出外喝茶来着。 然后元宝似乎很仇视紫曜学院的院长来着,当时还差点打起来了,不是吗? 不过看紫曜学院的院长对元宝的态度,却又感觉他们的关系还挺好的。 有些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有点晕了。 关键是两个人似乎长的还挺像的,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 “跟你说,不知道这紫曜学院的院长赫连迟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最近魔性的很,把紫曜学院搞的天翻地覆的。”朔夜小声的跟嬴洛交流着自己的情报。 紫曜学院的院长赫连迟啊,元宝的原名叫做赫连远来着,嬴洛的脑海里不由的闪过一个念头,这两个人不会是…… “薄爷,这赫连迟和元宝不会是兄弟吧!”嬴洛向薄风止求证道,感觉薄风止应该知道的样子。 但是事实上薄风止却摇摇头,朔夜却开口了:“名字是相近了一些,但是没有听说过他们两个有什么联系,赫连远向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年据说也就只有在学院比试的时候有碰面而已,不像是兄弟吧!” 虽说是这样,但是嬴洛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而且似乎这件事情看上去也很有意思的样子啊,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不如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孽在作祟,不过嬴洛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些定论了,只是这个定论的正确性还有待考究了。 嬴洛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在皇陵城待太久,就朝颢天州的紫曜学院而去,想想应该会发生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些期待啊! 第376章剑扫光明 嬴洛他们来到颢天州,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一件事情,那就死紫曜学院的院长赫连迟各种发狂的事情。乐—文 比如今天捣乱人家炼丹,害的人家炸鼎,连房子都给炸飞了什么的;明儿有很积极的知道人家修炼,然后人家就走火入魔了。 不得不说,这些事情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有些黑线的。 “以前也没觉得紫曜学院的院长这么的不靠谱啊,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谁知道呢?修炼到走火入魔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醢” “那倒是,但是这绝对跟以前是判若两人啊!” “我听说啊,这紫曜学院院长赫连迟是出外历练回来之后,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实力变的强大了不少,但是这人的性格也变的不少。” “现在紫曜学院可是被搞的鸡飞狗跳的。缇” “眼看着招生在即,赫连院长这么闹下去,应该都不会有人敢去紫曜学院了吧,虽然紫曜学院很好的样子。” “哎哎,摊上这么一个院长,随时都会发狂的样子,谁还敢去啊!” …… 这一路上,嬴洛他们真的是听到了不少的风声,看样子还是闹的挺大的样子,整个颢天州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会吧,之前看那赫连迟,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而且很有气场,脾气不算好,但是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赫连迟,燕无殇他们都是有印象的,毕竟是紫曜学院的院长,自然是知晓的。 “不是说出外历练了,可能碰上什么了,又或者走火入魔了,导致性情大变,这样的说法也是说的通的。”拓跋融昊倒是倾向于这个说法,毕竟走火入魔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的。 “那这样变化也太大了吧,之前可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啊!”洛时臣也是觉得有些惊讶的样子。 “你还觉得赫连远和赫连迟有关系吗?”桀雾看着嬴洛嘴角带着笑意的样子,就知道嬴洛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赫连远和赫连是有点相像,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桀雾这话说对了,之前看到已经变回大人模样的元宝了,是看着有些眼熟来着,但是仔细一看却又不像是赫连迟。 可是嬴洛心里还是无法反驳这个猜测,总觉得是她忽略了一些什么问题了。 “我相信我的直觉。”嬴洛一副十分有自信的模样。 “去看看就知道了。”薄风止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在这九州大陆,总是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我们怎么去?”桀雾看着嬴洛和薄风止,问出了一个十分有建设性的问题。 “走着去呗,不然你还想怎么去?”嬴洛很认真的回答了桀雾的问题。 而桀雾的嘴角却不由的有些抽搐了,他难道不知道走着去吗?他的问题,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额,桀雾的意思是。”看桀雾被嬴洛的回答被郁闷的,拓跋融昊不由的开口想要帮桀雾解释来着。 但是拓跋融昊这才刚刚开口,就被嬴洛给打断了:“我知道。” 桀雾不由的没好气的瞪了嬴洛一眼,就知道嬴洛是在逗他,真的是够了。 “至于我们怎么去啊,去紫曜学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门来着。”嬴洛还是比较青睐于走后门的:“想当初,我也是靠着走后门,进的苍穹学院,别人看的都眼红死了。” 果然,嬴洛绝对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不过这样的路,应该也就只有嬴洛一个人走吧! 毕竟对于别人来说,有些方法还真的是十分的不适用啊! 说着嬴洛还真的是绕着紫曜学院走的了一整圈过去,但是并没有她所想的后门。 “怎么办?现在?”桀雾不由的蹲在嬴洛的旁边问道。 嬴洛也蹲在那里,双手托腮,一副很认真在思考的样子。 而嬴洛他们一行人就那样一字排开,就蹲在紫曜学院的大门口,这是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而且这个姿势,已经不想要吐槽了。pbx 薄风止真的是很不想和他们一起,但是怎奈自家的小娇妻喜欢这样,那他自然是要陪着啦,脸是什么东西,不要了。 不得不说,嬴洛他们这样的举动,还真的是十分的引人注目啊! 而且他们还在紫曜学院的门口,自然是引得不少路人的驻足,还指指点点的。 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嬴洛在那里发呆,但是洛时臣和桀雾的嘴就一点都闲不下来。 “桀雾,你说公子是打算做什么?”因为嬴洛还是一袭男装的样子,所以出门在外自然还是喊嬴洛为公子。 “我感觉她什么都不打算做的样子。”桀雾不由的瞥了嬴洛一眼,一脸十分认真的开口说道。 确实,嬴洛已经维持那个姿势很久了,并没有打算要开口说什么,也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的样子。 “我觉得我们爷也跟着这么蹲着,才是一件让人觉得很诡异的事情。”燕无殇看着蹲在嬴洛另外一边的薄风止,小声的跟他们在交流说道。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有公子在的地方,薄爷做什么都不觉得奇怪,好吗?”拓跋融昊表示自己已经都看透了啊! “关键是我们爷还没有恢复记忆啊,但是他对公子的态度,也未免太过于殷勤了吧!这是又爱上了?” “逃不过啊,薄爷注定是要被我们公子吃的死死的。” 薄风止不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这话,但是对于这话,他却无法反驳。 好像真的是这样,碰上了嬴洛,很多事情都变的不由自主,不由自主的在意她,不由自主的关心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有嬴洛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的样子。 之前薄风止已经是自己身体之中的连心蛊在作祟,后来嬴洛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之后,薄风止才真正的确定了。 说什么是连心蛊在作祟,都是自己骗自己的,薄风止承认嬴洛真的是有那种将自己吃的死死的魅力。 这种让自己上瘾了的感觉,她不在身边就觉得少了什么,整个人都不由的有些狂躁。 而只要有她在身边,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让她觉得十分的心满意足,觉得她所以的一切都那么的可爱。 就算只是陪着她蹲在这里,被人围观,薄风止也并不觉得很浮躁,反而还觉得很有意思。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情,其实事情都是一样,只是陪你一起做的人不一样了,连同感受都不一样了。 薄风止一直看着嬴洛,他知道就算嬴洛现在什么都不做,就算她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他相信,嬴洛肯定已经在秘密的谋划着什么了。 她就是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得到的效果却是意想不到的。 紫曜学院的大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他们想要知道嬴洛他们一起蹲在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有一种爱凑热闹的心情,都有一种好奇的心思。 “来了。”一直很沉默的嬴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用肯定和得逞的语气说道。 “哈?”对于嬴洛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桀雾他们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嬴洛。 而嬴洛这才站起来,看着紫曜学院围墙上露出的那一颗脑袋,微微挑眉说道:“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赫连院长,你就打算这么迎接我吗?” 没错,那扒着墙偷看的人正是赫连迟,他是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探出一个脑袋就被人抓包了,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刚想缩回去,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赫连迟不由的皱眉:“什么老朋友,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是吧。”嬴洛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送某人的东西,能送给某人,我也能拿的回来,不信你就试试。” “什么,你都送给我了,你好意思拿回去吗?”没有想到那个赫连迟竟然炸毛了,一下子就跳到嬴洛的面前,瞪着眼睛说道。 “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我又没有在说你,赫连院长,这么激动做什么?”嬴洛调侃着赫连迟说道:“我说的是某人而已。” “哼,就会阴我。”赫连迟没好气的对着嬴洛冷哼了一声说道。 看嬴洛和赫连迟这说话的语气,一看就是关系很不一般的样子。 这不仅看的围观的那些路人都呆了,连桀雾他们都有些郁闷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明明他们不是一直都跟在嬴洛的身边吗?嬴洛认识什么人,他们应该偶读很清楚,都知道的,才对啊,不是吗?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有点看不懂的样子啊! 而薄风止却在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赫连迟,正常来说,一个人性情大变,也不会变的这么彻底。 而且看他和嬴洛还一副很熟络的样子,那么也就是说,只有一种可能了。 薄风止在自己的心里也都有了定论了。 “走吧,带你看看我紫曜学院的风采。”赫连迟也就只是小小的闹了一个脾气之后,就很爽快的走在前面带路,要带嬴洛他们进去逛逛来着。 看到一群人都懵圈了,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肯定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颢天州。 “我能问问,现在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吗?”桀雾看了看嬴洛,又看了看赫连迟,有些不明白的挠挠头问道。 嬴洛并没有直接回答桀雾的问题,反倒仔细的端详着赫连迟的脸,然后一言不合就开始拉扯他的脸。 赫连迟立刻大叫起来:“干什么啊,我堂堂紫曜学院的院长的脸,怎么能随便乱扯啊!快点放开啦!” 嬴洛才跟着赫连迟走了两步,一时间没有忍住的就上手了,这个举动可是惊讶到很多人。 大家不由的纷纷的猜测嬴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和赫连迟关系这么好的样子。 以前却都没有听过这号人物啊,不是吗?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赫连迟大叫起来之后,嬴洛就嫌弃的放开了:“鬼叫什么,要点脸,可以吗?” 赫连迟不由的瞪大眼睛,一副十分无语的模样,到底是谁在使坏,怎么就变成他不要脸了呢! 因为有赫连迟在场,所以嬴洛他们进紫曜学院根本就没有人敢拦住,而大门外的那些围观的路人们,不由的探头探尾的,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谁也不知道嬴洛到底是什么人。 而赫连迟还一直为嬴洛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拉扯他的脸而在生闷气。 “这才是你的真脸啊!”而嬴洛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赫连迟生气一样,不由的皱眉说道:“那你之前的那张脸是什么鬼?” “之前带了人皮面具。”原本还以为那生气的某人,一定不会回答嬴洛的问题,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一下子就没有了脾气,还乖乖的回答嬴洛的问题,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在嬴洛面前说道:“是不是之前都没有看出来,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个屁,一听说这紫曜学院院长突然很魔性,我就就猜到是你了。”嬴洛没好气的看着‘赫连迟’说道:“你以为你很厉害?”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不过应该也就只有你有这个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赫连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除了你,谁都没有看出来,我不是赫连迟,他们竟然还会为我编理由,什么走火入魔,性格大变什么,想想都觉得好玩死了。” “什么情况,你不是赫连迟?”燕无殇他们不由的惊讶的看着‘赫连迟’说道。 “废话,如果真的是赫连迟的话,我有可能会跟他的关系这么好吗?我和赫连迟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过,好吗?”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自己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听出所以然出来。 “好像是,还记得上一次那个赫连迟还和元宝大吵了一架来着。”桀雾表示自己有印象来着。 “所以,不要告诉我,这个是赫连远。”大家也渐渐的听出了一些端倪出来了,不由的惊讶的说道。 “是啊!”嬴洛点点头,看向一脸淡然的薄风止,果然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我和赫连迟是双生子。”赫连远现在也很老实的坦白了说道:“我们可是长的一模一样的,之前不想太张扬,所以出去才带了人皮面具来着。” 赫连远这是坦白从宽,毕竟嬴洛将高级阵法书这等宝贝都无偿的送给自己了,而且她家男人还让自己恢复了原样,自己之前还拿人皮面具骗他们,这事肯定是要好好的解释一番的。 嬴洛理解的点点头,知道赫连远也不是那种有心思的人。 看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啊,真的是暴露他简单粗暴的特点啊!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洛时臣他们不由的有些好奇的问道。 “趁着赫连迟出去历练,过来搞个破坏来着,嘿嘿,让他一直很得意,切。”赫连远一提起赫连迟的时候,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不怕他提前给回来吗?” “你不怕风声传出去吗?” “我让瑾瑜偷偷跟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通知我撤退。”赫连远一副我很机智的样子,十分得意的说道::“我提前撤退了,让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嘿嘿。” “一看就知道是你做的。”嬴洛没好气的给赫连远泼冷水说道。 “除了你,谁还能一看就知道是我做的啊!”赫连远不由的挠挠头,没好气的说道:“而且,他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变回这个样子了。” “是你傻,还是你觉得他傻?”双手环胸的薄风止,冷冷的扫了一眼赫连远说道,这盆凉水可比嬴洛泼的更加的让人透心凉啊! 赫连远不由的摸摸自己的鼻尖,对薄风止的话,他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据说他是邪风来着。 怎么嬴洛身边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呢?不仅邪风勾搭到手了,去一趟皇陵城,连朔夜都被她收服了。 这种人会不会彪悍的有些可怕了啊! 不过,赫连远还是觉得十分的庆幸的,毕竟自己和嬴洛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不至于到那种兵刃相见的地步。 赫连远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想着,这样就足够了,这样他就满足了! 好了,一码归一码来着,对于这件事情,赫连远也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后路的:“到时候,赫连迟要是敢上门来找麻烦,我就死不承认,看他有什么办法。” “话说,你为什么要来紫曜学院搞破坏啊!”这个才是重点,重点,好吗?到底是为什么啊! 赫连远看着嬴洛他们,小声的开口说道:“这不是快要到招生的日子了。” 所以呢? “就是想让他们紫曜学院今年招生惨淡,然后我就可以好好的过来嘲笑赫连迟了,哈哈!”赫连远似乎想想就觉得很高兴的样子,不由的大笑着说道。 “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果然,这么蠢的行为,也就只有赫连远这个坑货想的出来:“你是之前人变小了,然后想法都变的这么幼稚了吗?” “哪里幼稚了,这样做,成效最快,好不啦!”赫连远对自己对自己的做法那个叫做满意的:“我可是考虑了很久,才想出的好法子,好吗?” 嬴洛笑而不语,一看赫连迟就比赫连远高深不少,这货真的是因为变成小孩子一段时间之后,说话做事都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一点都没有一个学院的院长的架势,反倒还跟小孩子那样,喜欢恶作剧,还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嬴洛觉得,这件事情败露的话,赫连远会死的很惨的样子。 就算让瑾瑜把风又能怎么样,赫连迟想逮着赫连远,应该不是问题才对吧! 嬴洛不由的伸手拍拍赫连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元宝,你真的是作死啊!” 嬴洛还是喜欢叫赫连远元宝来着,毕竟他们当时就是那么熟悉起来的。 “作死是什么意思?”赫连远对于嬴洛这个新奇的词语,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事找事,结果倒霉的意思,懂吗?”嬴洛很配合的解释了一下说道。 “哎呀,你不要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吗?”赫连远一副‘我听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的样子说道:“你以为赫连迟很厉害吗?” “额……其实是挺厉害的!”原本赫连远还一副很有志气的样子,但是话说到后面,还真的是越来越心虚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好像那家伙是挺厉害的! 第377章何韵醒来 听到赫连远这话,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说实话,看起来,赫连迟的气场是比赫连远强大一些的。 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 “不管了,就算他知道是我干得,又能怎么样啊!”赫连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他还能打我不成吗?撄” 赫连远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都怂了,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他还真的敢打我,而且我还想还打不过。” 嬴洛不由的摇摇头,这家伙绝对是在完美的诠释着什么叫做不作就不会死啊! “明明你什么都明白,还这么做,你是想怎么样?”听到赫连远的话,连桀雾都不由的要吐槽赫连远了。 “太无聊了,总是要找点事情做啊!”赫连远一副他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说道:“让他之前老嘲笑我变小的事情,我现在变回来了,怎么说也要报复回来啊!” “你们兄弟两的乐趣,我们不懂。”嬴洛摇摇头,对这件事情不做评价,不过略微无趣的说道:“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这样。” “别这么说嘛。”赫连远看着嬴洛,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让瑾瑜去给我把风了,害的我一个人玩的都没有意思了。现在你们来了,快来跟我一起折腾紫曜学院吧!偿” “你是想要搞垮紫曜学院吗?”看赫连远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嬴洛忍俊不禁的说道。 “我也想啊,但是好像做不到。”赫连远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道:“算了,我还是给他留口饭吃吧!免得说我这个哥哥不爱护弟弟。” “你竟然是哥哥?”洛时臣有些惊讶的看着赫连远,觉得他的这个说辞,好像有待证实啊!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我这么稳重,当然是哥哥啦!”赫连远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说道。 但是他这个样子,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院长,您的朋友?”嬴洛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就有几个长老走过来询问道:“之前都没有见过。” 就看到赫连远这个家伙一下子就变脸了,一下子就板着脸,倒是有几分赫连迟的气势。冷着声音说道:“难道我的朋友你都见过?有什么事吗?” “这个……”长老们看着嬴洛他们在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那些长老这个样子,应该是要跟赫连远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这点眼力嬴洛还是有的。 可是有眼力是一回事,但是她可还没有那么善解人意的给他们把地方给空出来。 所以,嬴洛他们就假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就愣愣的站在那里。 而赫连远本来也就不介意嬴洛他们会听到些什么,反正这也是紫曜学院的事情,紫曜学院的机密,关他什么事情啊! 好吧,其实只是因为赫连远信得过嬴洛他们而已。 “说吧,他们不是外人。”赫连远依旧板着脸说话,也不知道他这样而力不累啊! 见赫连远是这个态度,那几个长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忽然变的一脸严肃起来说道:“院长,可以请你消停两天吗?” “啊?”赫连远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想说,想批评的对象会是自己。 难怪刚才那几个长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打算给赫连远留点面子,不打算在人前说的。 但是既然赫连远这么说了,那么他们也没有关系了,反正赫连远都不在意自己丢不丢面子了,他们就更加的不在乎了。 赫连远可以感受到,在那几个长老的话音落下之后,嬴洛他们戏谑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真的是够了,早知道就让这些个家伙滚的远远的,这样也不至于会来看他的笑话。 但是已经事已至此了,赫连远自然也不会这个时候再让嬴洛他们离开啦。 “为什么?”赫连远还是问出这个,让他有些疑惑的问题,毕竟自己都闹腾了这么久了,现在才跟他说要让他消停一下,会不会有点太迟了啊! “过两天,琳琅公主到访,院长你可不想在未来夫人的面前丢面吧!”那个长老不由的循循善诱的说道:“您和琳琅公主的婚期将至,您的形象很重要。” “哦,我知道了。”赫连远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好像听进去的样子,又好像没有。 “院长,我们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那几个长老看着赫连远这个样子,就想想之前什么丹房被炸,什么害人走火入魔的事情,想想就不由的觉得头疼啊。 他们院长这是着魔了吗? 但是看赫连远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让那些长老都不知道到底现在是怎么样。 希望琳琅公主过来,能让他们院长恢复如常,毕竟两人这郎才女貌的,而且还郎情妾意的,对自己未来的夫人的态度,肯定不会太差的。 “那院长您忙吧,我们先告退了。” 说着那两个长老就对赫连远微微的点头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而赫连远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一副有些奇怪的样子。 “你干嘛?”嬴洛抬腿踢了一个赫连远的小腿问道。 “什么赫连迟都有喜欢的姑娘了?”赫连远现在才缓过神来,一脸惊讶的说道:“我以为他那种臭脾气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啊!” 孤独终老?你们真的是兄弟吗?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他都有喜欢的姑娘啦,还婚期将近了?”赫连远那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说道:“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是听说你们没有什么往来吗?”燕无殇看着赫连远问道,之前朔夜说了,这紫曜学院的院长和苍穹学院的院长并不熟悉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来往的样子。 “就算没有什么往来在,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我,难道是怕我抢他媳妇吗?”赫连远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是挺靠谱的,点点头说道:“我就知道,我这么优秀,这么俊俏,肯定会因为赫连迟的恐慌的,会防着我,不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理解,我理解。” “你理解个屁啊!”嬴洛觉得好笑的说道:“你又没有人家厉害,长的还跟人家一样,你以为你自己有什么优势,能将人家的媳妇抢走?” “啧,你不懂,女人比较喜欢我这种风趣的男人。”赫连远一副很骄傲的模样说道:“像赫连迟那样冷冰冰的跟木头一样的,才不讨女人喜欢。” “是这样吗?”薄风止突然很认真的开口询问嬴洛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很好,不用改。”嬴洛自然是知道薄风止会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直接就将自己的心里话回答给薄风止。 薄风止这才满意的嘴角微勾,他就喜欢嬴洛这么坦率的跟自己表白。 而赫连远却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说道:“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好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啊!” “别人知不知道,不重要。”薄风止这一句话堵得赫连远都不知道要反驳什么了。 “还有,你是女人吗?你就知道女人喜欢风趣的男人啊!”嬴洛斜睨了赫连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其实相对比较起来,赫连迟之中比较沉稳靠谱的男人,比起你来,女人相对更喜欢选他,好吗?你根本就没有戏,好吗?” “你怎么老是泼我凉水啊!”赫连远听嬴洛说的那话就很不满意了,非要拼个说法:“本公子的魅力你是不懂的,等本公子将那什么琳琅公子迷的团团转了,你们就知道了,我比赫连迟厉害在哪里了。” “撬自家兄弟的墙角,合适吗?”桀雾看着赫连远,问出了一个很深沉的问题出来了。 “什么撬墙角啊!”赫连远不由的微微的皱皱眉说道:“我只是替赫连迟考察一下,要是连我跟赫连迟都分不出来,那也真的是没用了。” “你和赫连迟又不是生活在一块,要分辨你们干什么?”洛时臣也不由的开口给赫连远泼冷水说道:“你们都是一院之长,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交集,连面都不一定会见几次,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赫连远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群人都是他的克星吗?一个个说话都往他伤口上戳吗? “那怎么办呀?现在走?”赫连远还是一副假装自己很厉害的样子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勾搭了,等会把他的媳妇给勾搭走了,他就真的是要孤独终老了,这样不好。” 不好你妹啊,你要勾搭的走,再说这个问题,好吗?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吐槽了一番之后,才回答赫连远前面的一个问题:“你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现在撒手不管了?听说这琳琅公主要来,你就要撤退了?你这是不给琳琅公主面子,还是不给赫连迟面子啊!你现在就是赫连迟,人家大婚在即,被你这一掺和,要是给黄了,那你觉得你会不会被他揍死。” 赫连远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如果这一系列的事情真的发生的话,自己还真的有可能会被揍死吧! 想想就不由的让赫连远浑身颤抖起来了。 “那怎么办呀?”这琳琅公主来的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了,而且之前赫连远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现在让他怎么办啊! 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劲,怎么做都感觉会把事情给搅黄了的样子,那现在要怎么办啊! 赫连远都觉得自己要头疼死了,不由的看向嬴洛,想要嬴洛给他出个主意来着。 “应付一下,然后找理由离开啊,反正赫连迟外出这么久,也该回来了,不是吗?”嬴洛倒是没有赫连远想的那么复杂的说道:“你现在先稳住那琳琅公主就好,其他事情再说吧!” 赫连远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嬴洛之前说的那个作死的意思了,他只是想要来紫曜学院搞搞破坏而已的,其他的,他真的是不想做什么啊! 自己还真的是没事找事啊,天知道,赫连迟从哪里还蹦出个什么未婚妻子,这不是在搞他吗? 早知道就不来捣乱了,赫连远感觉自己之后的日子会很悲剧的样子。 不过,赫连远觉得庆幸的是,嬴洛他们来了,有嬴洛在身边出谋划策来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应该吧!赫连远有些心虚的想着,因为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确定。 这个琳琅公主真的是来的太突然了,赫连远的眉毛都揪到一块去了,整个人都不由的紧张起来了。 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比如,赫连迟对那个琳琅公主的态度?又比如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感情好不好,怎么样的,他完全不知道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好好的扮演赫连迟吗?自己除了一张脸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来着,其他的什么都不一样,好吗? 赫连远表示自己真的想要立马卷铺盖走人了,但是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赫连远这个坑货,这回是碰上真的大坑了啊! 第378章所谓光明 赫连远这个家伙,绝对是只会嘴上逞强的家伙,自从那天得知了那什么琳琅公主要来的事情之后,就已经是坐立难安了。 连饭都是一口都没有吃啊! 每天都紧张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他能缓解什么。 而嬴洛这群没心没肺的家伙们,每天就好吃好喝的看着赫连远各种的烦躁撄。 “你们能不能稍微给我上点心啊!”赫连远真的是觉得要疯了啊! “喏,点心。”嬴洛将自己面前的那碟点心推到赫连远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正经一点!”赫连远板着脸,伸手拿了一块精致的糕点,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道。 ……到底说好的正经呢?有本事你就绷住啊,严肃不过三秒钟的家伙,真的是够了,好吗偿? “你们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赫连远看着嬴洛和薄风止,十分烦躁的说道。 “急个屁,人都还没有见到,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哪里来的主意啊?”嬴洛抬眸看了赫连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用太紧张,别人家还没有来,你就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传出去都让人笑死了。” “你要我假装淡定吗?”赫连远当然知道嬴洛话里的意思,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好吗? “不然你就通知瑾瑜,让他喊赫连迟回来呗。”嬴洛给了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结论出来。 而赫连远却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不由的瞪大眼睛看着嬴洛,那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还真的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你也觉得这样的做法是最对,最有效的,对吧!”赫连远不由的凑近嬴洛,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嬴洛不由的往后一点,靠在薄风止的身上,稍微的拉开一点和赫连远的距离,感觉赫连远这个态度很不对的样子啊。 “你已经通知了。”薄风止冷眼扫了赫连远一眼,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赫连远点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嬴洛却不由的扶额,这个坑货,自己作死也就算了,现在还上赶着找死的人,也就只有赫连远一个吧! 她刚才的这个主意,其实也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没有想到赫连远其实已经实施了。 “那你通知都通知了,那你现在紧张什么?”桀勿一脸嫌弃的看着赫连远说道。 “我怕赫连迟会揍我。”赫连远那一脸恐惧的样子,完全都没有之前那一副大无畏,很狂妄的样子。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紧张也都没有用。”拓跋融昊不由的伸手拍拍赫连远的肩膀说道:“还是想想等会怎么应付那什么琳琅公主吧!” “什么?等会?那什么琳琅公主,今天就来吗?”赫连远这两天真的是被自己吓自己给吓晕了,完全都已经忘记了,琳琅今天要来的事情。 赫连远一副很无力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面,心里很是郁闷,早知道之前就不来,现在真的是自己坑自己了。 “院长。”真是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他们这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 “什么事情?”赫连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声音低低的说道。 “琳琅公主的轿子已经到学院门口了。”赫连远房间的门是关上着,门外来告知赫连远的弟子,微微低头,很恭敬的回答道。 “哦。”赫连远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应了一声:“先退下吧!” “是。”门外那个来告知的弟子十分恭敬的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沉默,赫连远不由的看向嬴洛:“怎么办?我是该出去迎接呢?还是就在这里等着呢?” “你们是双生子,赫连迟的脾性,你要是不清楚的话,我们就更加不清楚了,问我们有什么用。”洛时臣倒是说了一句很公道的话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都觉得他注定会孤独终生的人,我怎么知道他跟姑娘怎么相处的啊!”赫连远表示自己也是很委屈的,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好吗? “走吧,随机而变,现在晾着人家也不是事。”嬴洛站起来,对赫连远说道:“放心,我们会暗中帮衬你的。” “啊啊,小洛洛,还是你对我最好了,等你这句话很久了。”赫连远听到嬴洛的这句话就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样,十分激动的说道。 然而赫连远对嬴洛的这个称呼倒是让薄风止微微皱眉说道:“喊她薄公子,你们没有这么熟。” 赫连远那小眼神给委屈的哟,想要跟嬴洛抱怨撒娇来着的,可惜嬴洛自然是站在自家男人这一边的:“当初某人也是这样说,喊他元宝公子来着。” “那你也没有叫过啊,还不是元宝元宝的叫我吗?”赫连远不满的反驳了一句说道。 “那是你态度不坚定啊,我坚定啊!”嬴洛回了一句让赫连远很无奈的话。 “好吧,薄公子,等会还请帮帮小弟我度过这个难关吧!”赫连远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分分钟就给跪了,好吗? 赫连远的这个态度,让嬴洛忍俊不禁,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往紫曜学院的大门走去。 虽然赫连远嘴上说着紧张,但是走出自己的房门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气场,看起来倒真的还有几分赫连迟的味道。 果然这双生子的身上还是存在的一定相像的地方啊! 嬴洛他们故意稍微的走慢一步,落在赫连远的身后,并不打算抢赫连远的风头。 “院长,您来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琳琅公主的面子这么大,紫曜学院的长老们竟然都在门口等着。 而且看那随行的仗势,可以看的出来,这个琳琅公主在颢天州的地位是很尊贵的。 桀勿他们四个人待不住的四处溜达,走大门不要,非要扒着墙头往外望,这好像像是他们的热情一样。 赫连远扫了一眼,心里的感触颇深,其实他也是喜欢这种形式的。 而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倒是一副很悠闲的样子,靠在大门上,眼神清冷的看着。 嬴洛歪着脑袋看着那还在轿子之中的琳琅公主,他们刚才还拖了这么久才过来,没有想到这琳琅公主竟然还没有下轿。 这是打算让‘赫连迟’亲自来请的意思吗?那会不会太过于矫情了呢? 赫连远也不由的皱眉,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要他亲自请吗? 赫连远一动不动,脸色也不是很好,冷着脸看着停在紫曜大门中央那八抬大轿。 而赫连远不动,那些长老们也没有任何表示,大家就这样僵持着,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样。 “沉住气。”可是越是安静僵持的气氛,就让赫连远有些躁动不安,就听到耳边传来嬴洛的声音。 赫连远的余光扫了一眼那边悠闲的靠在那边的嬴洛和薄风止,心里突然就有了底了,有他们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果然,赫连远这一边沉住气了,而琳琅公主那边却沉不住气了。 “赫连院长,还不快来迎接公主。”站在轿子外的一个宫婢,抬眼看向赫连远,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来人,请公主下轿。”赫连远听到那个宫婢的话之后,眼神不由的晦暗了一些,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但是也不至于全不给面子。 嬴洛一直在观察那些长老们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赫连远的这一句话,而感觉很奇怪或许很讶异,反而一副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了。 赫连远嘴上说他不知道赫连迟到底怎么和姑娘相处的,现在看来,一切不够是手到擒来吗? “我是说,让赫连院长亲自过来请。”那个宫婢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赫连远叫板着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赫连远的眼神一凛,一抬手,那个宫婢就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住脖子的样子,整个人都被提到空中去了。 “放,放开,我。”那个宫婢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的可怕了,不由的挣扎着,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她是没有想到赫连迟会出手,之前虽然不爽,但是也并没有出手。 “阿迟。”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轿子之中传出来,就看到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掀开轿子的帷幕,从轿子之中走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明眸皓齿,身材盈盈一握。 从轿子上走下来,一步一步,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无尽柔情和韵味,让人眼神都无法移开的惊艳。 这琳琅公主倒是一个美人啊! 而且看这样子,也并不是蛮横之人,那为什么关系会处的这么僵呢? 不是还说跟赫连迟大婚在即了吗?那宫婢的态度,也真的是让人很奇怪。 所以,现在这算是一件什么事情啊! “哼。”赫连远扫了一眼琳琅,对于琳琅的样貌倒是有几分的惊艳,但是仅仅只是一瞬而已,手一挥,直接将那个宫婢给甩出去。 “奴才就是奴才,怎么,以为自己从皇宫里来的,就高人一等吗?”赫连远冷眼扫了一眼那个宫婢说道。 “阿迟,你非要跟我闹的这么僵吗?”琳琅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还带着一抹委屈的语气,看着赫连迟的眼神,也有一抹说不尽的情绪。 “到底是谁闹?”赫连远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更加的恼火了,要是赫连迟能看上这样的女人,那他真的是要嫌弃死他了:“公主如果要显示自己的优越感,那请不要在我紫曜学院,这里还轮不到皇室来指手画脚。” “阿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琳琅也很难过的样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跟赫连迟说,但是却说不出口。 赫连远一点都不给琳琅面子,脸色更加的臭了,不再说话了。 双生子就是双生子,对于一个人的看法,一般来说,也都还是一致的。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微勾,这不是很好吗?不用他们帮衬什么,他自己就可以应付的很好。 不过,看这个架势的样子,这赫连迟和琳琅公主之间应该还有不少的故事的样子。 难怪这些长老们都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原来这是人家两个人之间自己的事情,别人也不好插手。 赫连远真的是烦躁死了,他就不信了,以赫连迟那个脾性,能够容忍别人拿身份来压他。 而且,就算是他,他也不能容忍,尤其是他们是学院的院长,早就已经不受九州大陆所有皇室的压制了,现在一个小小的公主,一个小小的宫婢都敢在他的面前叫嚣,那真的是让他不能忍啊! 都能让自己的宫婢欺到他的头上来,那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要的,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样,都不是借口。 反正他是看不上这个女人,美则美,但是就这仗势欺人这一点,这个女人配不上赫连迟! 赫连远看向琳琅公主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他可没有赫连迟的脾气好,这些都忍得了! 现在被他给碰上了,那就好好玩好了,看谁玩的过谁! 第379章归国 “阿迟,我们非要闹成这样吗?我们就要大婚了。”琳琅不由的上前,走到赫连远的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像在赫连远这里收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美人伤怀,本来是一件很让男人心疼揪心的事情。 但是对赫连远来说,却只有无尽的厌恶,毕竟之后第一感觉就不好了,赫连远自然对这个女人不会有什么好感撄。 所以,无论这个女人做什么,开心还是难过,对赫连远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而对于琳琅的话,赫连远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轻嘲的冷笑说道:“不是还没大婚吗?婚事能不能成,也是一个未知数,不是吗?” “阿迟,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到赫连远的这句话之后,琳琅有些惊讶,眼睛都不由的开始泛红起来,质问道。 “就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听不懂,这里人这么多,你可以随便找个人给你翻译一下。”赫连远冷哼了一声说道,一点都没有给琳琅面子,心里不由骂死赫连迟了,这货真的是什么眼光,这样的女人都看的上。 一副只会哭,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之前看着自己的宫婢对他趾高气扬的时候,竟然愣是半句话都没说。 一从轿子之中下来就开始指责他的不是,既然心都不能向着他,那么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跟自己对着干吗偿? 反正,说来说去,赫连远对琳琅整个人已经十分的不满意了。 也不想考虑赫连迟和琳琅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反正这种女人,配不上赫连迟。 这件事情,他还就做主了,就算到时候赫连迟恨自己,也无所谓了。 他就是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很不顺眼。 站在赫连远身后的那些长老们,听到赫连远这句话之后,不由的面面相觑,眼神之中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而赫连远只是冷眼的扫了一眼琳琅,不再说一句话,甩了甩衣袖,愤然的往回走,似乎不顾这琳琅公主被丢在门口的尴尬。 “阿迟,阿迟。”琳琅在赫连远的身后喊着他的名字,但是赫连远却都没有回头,他真的是厌恶这个女人到几点了。 嬴洛和薄风止自然是跟着赫连远一起离开了。 路上,嬴洛不由的开口问道:“要是赫连迟对着琳琅真的有意思,你这不是坏人姻缘吗?” “有意思又如何?那种女人,还配不上他。”赫连远的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而且,既然我都看不上,那家伙就更加看不上了。” “确实,这么矫情的女人,如果赫连迟看的上的话,那我真的是要对他改观了。”嬴洛对赫连远的说辞,表示赞同的说道,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是不得不承认的:“但是,看这情况,赫连迟和那琳琅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或许。”赫连远突然停下脚步,低头敛眉说道:“他曾经喜欢过琳琅吧!”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容,对于赫连远的这个猜测,嬴洛是赞同的,其实这样的猜测,她也想过的。 否则,赫连迟怎么会容忍这些事情呢? 还有这个大婚的事情,大婚在即,这赫连迟却出去试练了,这说明了他对这个婚事也是逃避了。 或许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让琳琅变了,让他对琳琅的感情也变了。 很多事情都变了,赫连迟不想直接去面对这些事情,才会选择逃避吧。 而赫连远这是典型的自己撞枪口上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随便闹吧,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属于灰色地带,还轮不到皇族指手画脚。”薄风止这是对赫连远的行为的肯定,对于琳琅那个女人,薄风止也是很不喜欢,好吧,除了嬴洛之外,他对所有女人都没有什么感觉,都不喜欢。 “我知道,所以我才刚说。”赫连远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赫连迟或许因为和她有一段情,有些事情不忍心做,但是我没有啊,所以我没有什么不忍心做的事情。还有怜香惜玉这种事情,对那个琳琅,我已经没有办法吧!” 赫连远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对于琳琅,他是坚决抵制的。 他自己也是苍穹学院的院长,自然懂得皇族是不轻易插手的学院的事情,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他可以做到的最大尺度在哪里。 他可绝对不会浪费这一分一毫的,琳琅,你就给我等着瞧好了。 “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帮衬你什么,你完全知道该怎么做。”嬴洛看向赫连远,给了他一点肯定的眼神说道。 “嘿嘿,现在看起来,这都根本不是事。”赫连远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想想前两天我那紧张的寝食难安的样子,真的是太蠢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说你这两天的样子太蠢了呢?”嬴洛微微的皱眉,似乎对赫连远的这个说辞很不赞同的样子。 听到嬴洛这安慰的话,赫连远不由的觉得嬴洛好贴心,但是听到嬴洛下一秒说出来的话之后,赫连远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嬴洛怎么可能是那种贴心,那种善良的人呢?呵呵,自己还真的是太天真了。 “平常也很蠢啊,没有必要特意强调自己这几天特别的蠢。”嬴洛说话的语气啊,那叫做各种的诚恳,各种的认真,真的想让赫连远当着嬴洛的面掀桌啊! 但是,赫连远明白,自己就算是掀了房子,嬴洛也没有什么感受的。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嬴洛调侃了一番之后,才认真的问起这个问题来。 “能怎么办?我对那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别想我对她有半点好脸色。”一提起琳琅来,赫连远就犹如他说的话那般,真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几分说道:“反正赫连迟也快要回来了,不管。” “那个女人住进紫曜学院来了。”桀雾他们刚才并没有跟着嬴洛他们一起先走,而是还在后面继续看热闹来着的,等到散场了,这才回来说道。 “还用说吗?看那女人那么大的阵仗,难道还能只是站在门口跟我说话吗?”赫连远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再说了,他们都说赫连迟和琳琅的婚期在即了,这琳琅不会是想要过来培养感情吧! 而赫连迟又刚好这段日子出去历练,呵呵,好像知道了一些很不得了的东西了。 果然,赫连迟也是不待见这个琳琅的,那这么说的话,赫连远这边做什么,都不需要太收敛了。 可想而知,琳琅这个时候住进紫曜学院到底是何用意的。 接下来的几天,琳琅真的是赫连远走到哪里都能看的到她,赫连远觉得真的是让人觉得烦躁的很啊! 如果只是看到就还好,但是每次看到都是一副丧尸脸,一副他负了她的样子,一副他怎么能这么对她的晚娘脸,看着就让人不由浮躁的很。 而且琳琅那个女人还不知道学乖,之前在紫曜学院门口的教训还不够,依旧仗着自己是公主,仗着自己是皇族,就让自己的侍从,宫婢对他们学院之中的长老,弟子大呼小叫的,还指手画脚的。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看的赫连远的眼神都不由的更冷了几分了。 他都不曾对那些人大呼小叫,琳琅凭什么,她的下人还凭什么就高人一等了,真的是不发威一次,还真当他们是怕了皇族吗? “院长?”赫连远将学院之中的长老们都聚到议事厅开会。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我告诉你们,琳琅在我眼里就算个屁,她的下人也没有高人一等,看不顺眼就给我直接扔出去,就算是到时候和皇族开战,我赫连迟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赫连远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这憋屈,我还不受了。” 听到赫连远的这句话之后,那些长老们突然一阵沉默,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下子大家就不由的爆发出来了:“院长,我们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你就是太念情分了,琳琅公主每次来,都那一副样子,皇族了不起什么?” “就是,我们向来以武为尊,皇族在我们眼里也根本就不算什么。” “之前也就算了,还没有这么的夸张,现在好了,在学院门口,一个宫婢都敢跟院长叫板,真的是让人不能忍。” “是啊,这些天,看看,这从皇宫里出来的侍从还有宫婢,一个个都嘚瑟到天上去了,之前还敢叫我给他们送饭,真的是笑话了。” …… 不得不说,这些长老们一个个心里可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啊! 果然之前那么淡定,没有什么表情,什么话也不说,原来只是因为赫连迟之前让他们不要管,不用理。 现在赫连远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可算是十分的合他们的心意了。 “院长,我们站在你这一边。”那些长老们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一个个站起来摩拳擦掌,好像想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放心,要是打起来,九大学院同仇敌忾,还不信他们有什么胜算。”赫连远满不在意的说道:“去吧,什么后果,我都担着,看谁不顺眼,都给我扔出去。” “明白。”有了赫连远的这句话之后,大家一下子就变的有干劲起来了,一个个都抡着自己的袖子,这是要打架的节奏。 “那要是看琳琅公主不顺眼呢?能扔吗?”一个长老都快走出去了,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由的回头问了一句。 赫连远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我来扔,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那个长老点点头,对赫连远的这个说辞还是很满意的。 等那些个长老们都出去之后,赫连远的心情也变的十分的好,原来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在嫌弃琳琅那一群人啊! 果然,这让人厌恶的家伙,还真的是走到哪里,哪里都有人讨厌他们啊! “闹到开战也无所谓啊!”嬴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赫连远说道:“你忘记这里不是你的苍穹学院了吗?” “没所谓啊,反正如果要跟皇族开战的话,九大学院必定会联手,这是当初定下的盟约。”赫连远对此并不是很担心的说道:“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虽然分布于九个位置,但是九大学院之间的联系却是十分的密切的。每年的学院比试,一来是为了切磋学院的技艺,二来就是用来联络感情的。” “原本皇族对学院就有所忌惮了,他们就更见不得九大学院没事聚在一起商量什么。”赫连远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学院比试是最好的借口和理由,表面看上去好像就只是在比试而已,但是实际上我们却偷偷的私下见面交流了一些情报之类的。” 原来,学院比试的真正意义在这里。 “近些年来,皇族的势力不断的扩张,武力也变强了,所以慢慢的开始不再那么畏惧学院的地位了,反而慢慢的准备渗入侵权。”薄风止突然开口了,清冷的声音深入心底:“看这些人的架势,应该是皇族那边已经给了权利,给了可以侵犯学院的权利,所以一个个这才这么张狂。” “果然,早就有想过了,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对皇族来说,最后总是觉得势必会成为他们的威胁,所以肯定是会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的。”赫连远对于薄风止的话,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反而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早就已经心里有底了,这些年过的平安无事,而且皇族那边也没有露出什么野心,虽然警惕,但是也被没有做出什么应对。只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出手了。” “那就说明,皇族他们已经储存够力量和学院相抗衡了。”拓跋融昊自然是听到了赫连远那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不由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说道。 “其实,按理说,如果皇族要跟学院开战的话,不会单单是一对一。”燕无殇想了想,也有自己的见解:“你们都能九大学院练手一起了,那九大州的皇族们未必不会联手,对他们来说,学院的存在早就已经功高盖主了。这是他们这种上位者所不能够容忍了。” “难道说,九州大陆要发生一场全面的皇族和学院的战争了吗?”对于这样的结论,赫连远还是觉得有些惊讶的。 颢天州的皇族这边已经是初露端倪了,但是其他州却并没有一点点的风声,不是吗? 难道真的会是他们猜测的这个样子吗? “不要想的太简单了。”嬴洛却有自己的想法说道:“颢天州的皇族既然敢做到这种程度,就说明他的背后有很大的势力在支撑着。而其他州没有听说皇族越权插手学院的事情,这就足够让人掉以轻心了。” “什么意思?”嬴洛的话并没有说的很完整,赫连远不由的微微皱眉问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薄风止给出了一个很关键的回答:“如若这里开战,其他学院自然是倾囊相助,那么后方空虚,各州的皇族乘虚而入,想毁掉一个学院,并不是问题。” “爱耍手段,玩这种智斗,不就是他们这种生活的那种尔虞我诈皇宫之中的皇族最擅长的吗?”洛时臣也不由的冷哼了一句说道,他似乎也很不喜欢皇族做派。 毕竟在九州大陆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你说你是皇,你就有资格站在最高处,俯视天下人吗? 不要搞笑了,好吗?尤其是对他们这种练武成痴的人来说,他们只认定自己钦佩的强者为自己的的君王。 所以,有听说邪风的名字威震整个九州大陆,却没有听说过那个皇族可以在整个九州大陆横着走的。 对于那些皇族们,他们还真的是看不上的。 “一句话,看不顺眼的,就全部干掉。”桀雾向来是简单粗暴的很,打架这种事情,也是他很喜欢的事情。 而且还是打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就更加让桀雾心情沸腾的。 “那看来,皇族和学院的战争是一触即发了,是吗?”其实这些天,看到琳琅的那些宫婢,随从在紫曜学院的做派,很多事情赫连远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他知道,那些宫婢们是故意的话,是为了惹怒他们,然后更加激发和皇族的麻烦,让这一场皇族和学院的战争不得不开始。 皇族那边倒是会打算盘啊,如果他这边开战,其他学院来支援,那么其他州的皇族又在背后捣鬼,看样子是真的要覆灭学院的意思啊! 不过,要打就打,赫连远也不喜欢拖着,给自己留一个隐患,还不如在已经知道的情况下,都给解决了。 “你们九大学院平日里怎么联系的?”嬴洛想了想,不由的开口问了一下赫连远说道。 “飞鸽传书。”赫连远很认真的回答嬴洛的问题道。 嬴洛不由的眼睛微微的瞪大了一些,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心里却觉得甚是无语,飞鸽传书,会不会太古老了一点? “飞鸽传书,会不会太慢了一点,消息会不会容易泄露?”嬴洛直接问道,她为什么感觉飞鸽传书很不靠谱的样子。 “平常风平浪静的,没有什么好联系的。”赫连远摊摊手说道:“所以,飞鸽传书慢不慢,会不会迷路给飞没了,无所谓啊,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传递啊!” 嬴洛不由的扶额,果然,她就觉得这什么飞鸽传书十分的不靠谱的样子啊! “那你们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交流吗?” “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不要说的大家很熟的样子,好吗?”赫连远现在开始否认大家的关系很好,当初在学院比试的时候,一个个斗嘴斗的很欢乐的样子,那是一点都不熟的样子吗? 这真的不是在逗他们吗? “对了,你们不是有一块黑名单,那上面的讯息不就可以九大学院共享吗?”嬴洛突然想起还有这个东西,自己当初进苍穹学院,就是为了这个。 “是这样没错,但是上面限制了只能是名单和那人的讯息,其他多余的根本没有办法写上去。”赫连远一脸诚恳的回答嬴洛的问题。 嬴洛觉得真的是醉了,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想法啊! 之前没有什么事情也就算了,那现在碰上点事情,想要事先通知一下其他学院的,竟然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想也真的是够了,也难怪这颢天州的皇族会这么的猖狂,原来是料定九大学院平日里无法迅速的联系和交换情报。 琳琅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激怒赫连迟的工具。 是皇族想要对紫曜学院开战的正面理由,一旦开战,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其他几个学院听到风声,自然会赶来相助。 而消息闭塞的他们,自然会容易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最后成为他们网里那垂死挣扎的鱼。 赫连远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啊,谁知道只有一个皇族露出了端倪,其他州都风平浪静的。 而且这件事情还只是猜测,他们会不会联手这件事情,也是不能够确定的。 但是赫连远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可不想他们九大学院就败在这些只会狐假虎威的皇族手上。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还真的是十分的丢面子啊! 不管事情是不是就像我们所猜想的那样,这个猜想还是要先传递给其他学院的才行。”赫连远这倒说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竟然也没有一个想想到时候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怎么联系。 “薄爷,你说你名震九州,是不是每个大州,都有你的手下?”赫连远看向薄风止,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样子。 “没有。”薄风止和简单的两个字,让赫连远的心都要碎了,直呼为什么啊,为什么? “我们爷可看不上九州大陆这些破地方。”洛时臣替薄风止回答道,薄风止有自己的天域,九州大陆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所以没有必要留人在这里。 嬴洛回想了一下,似乎薄风止的天域并不在九州大陆的范畴之中,似乎还凌驾在九州大陆之上吧! 难怪没有人能够找到薄风止的行踪,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天外有天啊! “那现在怎么办?我派人往其他州通知吗?”赫连远没有办法的说道。 “你觉得如果皇族真的要这么做的话,还会给你机会,向外传递信息吗?你觉得可能吗?”嬴洛直接就反驳了赫连远的提议说道:“不要那么天真,你继续这边针对琳琅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做的。” “那就好,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赫连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的很狡诈的说道:“那这样我就可以尽情的折腾这琳琅,还有皇宫里来的人了。” 一想到这个,赫连远就有点小兴奋的样子,这几天真的是过的太憋屈了,搞乱什么的,才是他的正事好吗?那才是他的特长,好吗? “你就这么相信我家公子?”桀勿有些奇怪的看着赫连远问道:“她就只是说了一句话,打算要怎么做都没有告诉你,你就这么相信她?这可是九州大陆九大学院的生存问题啊!” 关于桀勿问的这个问题,嬴洛也是挺想知道赫连远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的信任她?原因呢?直觉吗? “怎么说呢?”关于这个问题啊,赫连远并没有多想就回答了:“直觉啊,认识嬴洛这么久了,她想做什么,还没有她做不到的。而且很多事情明明都没有看到她做什么,但是就是成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去怀疑什么,也根本没有没有必要知道她打算怎么做。既然她已经答应了,那么她就一定会做的好好的,这一点我可以确认。” 对于赫连远对嬴洛的评价,大家觉得也很赞同,而桀勿也深有感触,当初他们刚到皇陵城的时候。 才说到拍卖行的时候,嬴洛还想那个就是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却真的是拿到了金池的邀请函。 所以,嬴洛想要做的事情,真的是说到做到,而且还很靠谱的样子。 “好了,桀勿你们也去吧,这件事,我和薄爷去办就好了。”嬴洛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了:“人太多跟着我们一起,反而容易暴露。” “明白。”相比较之下,桀勿他们几个也都是爱玩的家伙,当然是更喜欢跟着赫连远一起却折腾那些人。 就这样嬴洛他们一行人就分成了两队,嬴洛和薄风止悠哉的在街上闲逛着,嬴洛不着急,薄风止同样也不着急。 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走着看着,却并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气氛很尴尬,反而有一种意外的和谐之感。 “没有喜欢的?”薄风止看嬴洛一路上看看走走的,但是并没有为了什么停下过自己的脚步。 “胃口被你养刁了,不是极品,都看不上了。”嬴洛扬着头,笑着对薄风止说道。 “还好,爷还有极品的宝贝,不然都不能把你的目光吸引住。”薄风止看着嬴洛有些庆幸的说道。 “你啊,你就可以啊,你这妖孽,可比什么宝贝都极品。”嬴洛一本正经的对着薄风止说着这些话:“你就足够让我移不开眼睛了,好吗?” 嬴洛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在撩汉啊,好在薄风止还算比较淡定,就算很欣喜也并不会全部都表达出来。 而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听到嬴洛这句话的喜悦之情。 “走吧,已经把跟屁虫都甩掉了,我们办正事去吧!”嬴洛眼睛的余光才一旁扫了一眼,嘴角微勾着对薄风止说道。 原来从他们一出紫曜学院的时候,就有人在暗中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嬴洛和薄风止他们两个就很有默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或许是觉着盯着他们没有什么用了,这才撤掉了。 嬴洛没有想到之前朔夜给的东西,现在可以排上用场,果然有些东西还是要蛮留着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嬴洛他们在街上小逛了一圈,就看到了带金字招牌的拍卖行,金玉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拍卖行就是朔夜分布在颢天州的小分支了。 朔夜和他们不一样,朔夜拥有很强大的情报网,在整个九州大陆分不开来,而对他们来说,传递消息也是最快捷的。 所以,来找他们的话,想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就比较简单了。 第380章阵开龙池现 这金玉行的规矩可就没有金池的那么多了,说什么只有收到请帖的贵人才可以进去。 而这金玉行可以算是普通的拍卖行了,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叶子,只要你有足够极品的宝贝,金玉行欢迎每一个人进来。 就是这样,金玉行的门槛比较低,而且也从未对外宣称自己和金池的关系。 所以,对于金玉行是金池在颢天州的拍卖分行这件事情,除了极少数的人知道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察觉到。 拍卖行的人永远是最多了,因为很多有价值的东西都会出现在这里,在这里,他们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任何自己看上的东西。 这可比他们去哪里历练,千辛万苦寻得的,容易的多得多了偿。 嬴洛他们这才踏进这金玉行,就立刻有伙计很热情的迎上来:“两位公子,请问是向来拍宝的还是来拍卖的?” “我想见你们老板。”嬴洛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很直接的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个……”那个伙计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婉拒了嬴洛的要求说道:“老板不在店里,如果两位一定要找老板的话,只能等下次了。” 嬴洛看到那个伙计的眼神有些躲闪,自然是知道这只是他们老板不见人的推脱之词而已。 而且正常来说,有举行拍卖会的时候,老板绝对不会离开的。 毕竟,谁也很难保证在拍卖过程之中会不会出现一些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呢? 所以,嬴洛断定,这金玉行的老板绝对还在这拍卖行之中。 而为什么会推脱不见他们,这原因,嬴洛可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挡嬴洛想要做这件事情的决心。 “这样啊,那有纸和笔吗?”嬴洛并没有态度很强硬的要那个伙计怎么样,反而准备退而求其次了。 “有的,请稍等。”那个伙计倒是很客气,并没有拒绝嬴洛的要求,不一会就拿回了白纸和一支毛笔给嬴洛。 嬴洛放在桌子上,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之后,将写了字的白纸对折好几次之后才递给那个伙计说道:“也不为难你,把这张字条给你们老板,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见不见我们,由他决定。” “这……”那个伙计还是一副很犹豫的样子,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嬴洛的建议:“好的,两位请先坐一会,我马上去请示一下我们老板。” 嬴洛和薄风止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了,倒是觉得这里不错,伙计也挺热情了,看来也真的是教导有方啊! 而并没有让嬴洛他们等太久,就看到刚才的那个伙计,急匆匆的跑出来,对他们更加恭敬的样子说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我们老板愿意见你。” 并没有什么太让人意外和惊讶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跟着那个伙计往后堂走去,穿过长长的回廊,而回廊的尽头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距离越来越近了,就听到那个伙计俯下身子作揖,恭敬的对那个女子说道:“老板,人带来了。” “下去吧!”那个女子并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是直接让那个下人下去。 顿时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先开口,而是默默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也在暗暗的打量着嬴洛和薄风止,眼睛之中不过的闪过一抹惊艳,是的,这两个容貌惊为天人的男子,看身上的气势也不简单的样子。 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他们竟然知道…… “刚刚让人递给我的字条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子直接就问道,但是并没有自报家门。 毕竟她不知道,嬴洛他们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听到什么风声,过来试探的而已。 所以不管怎么说,她也都要好好的核实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 毕竟这件事情也非同小可啊! 嬴洛让那个伙计给这金玉行的老板递的字条上面写的是朔夜,因为能知道朔夜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那绝对是自己人,不是吗? 所以嬴洛断定这金玉行的老板肯定会见他们。 而如今这个女人这么问,那就是在试探他们的身份的真伪了。 “是朔夜告诉我,如果在九州大陆上有麻烦,就找金字打头的拍卖行,那是他分布在各州上的分支。”嬴洛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拿朔夜说道:“我这样说,你信吗?” 说实话,那个女人是相信的,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九州大陆上金字打头的拍卖行都是金池的分支。 而这人一开口就直接说出来了,那么就是说,或许真的是朔夜亲口告诉这两个人的,那也说不准了。 但是,这件事情也说不准,毕竟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还是要试探试探,毕竟当初朔夜也说了,除非有看到他的信物,否则无论说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好像很清楚的样子,都不可以轻易的相信。 朔夜是留了心眼的,否则他能在九州大陆建立这么多的分支行,这么多年还无人察觉吗? 嬴洛看着那个女子的态度,大概也明白,朔夜做事也是小心谨慎之人,不然之前也不会给了自己一个信物,不是吗? “喏。”嬴洛将之前朔夜给自己的那个夜字的令牌,就看到那个女子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女子不由的恭敬的单膝跪下对嬴洛说道:“请恕凌俏刚才无礼之罪,主已经告知我等公子的事情,让我等不得怠慢。” “起来吧,无碍。”嬴洛对着凌俏微微的扬手说道:“我也不是那种矫情之人,今日来也是有事,起来说正事吧!” “是。”凌俏对着嬴洛微微的颔首,然后起身看着嬴洛和薄风止,果然这两位真的不容小觑。 “不知公子来找凌俏是需要凌俏做什么吗?”凌俏知道,嬴洛没事应该不会找上门来,所以现在找上门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你们是不是有自己传递讯息的情报?”嬴洛这话虽然是问句,但是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 “是的,公子,您是有什么讯息要传递出去吗?”凌俏也基本上可以肯定嬴洛的意思。 “嗯,帮我传一个口信出去,悄悄的传。”嬴洛看着凌俏,余光却往四周看了一眼,从自己的衣袖之中九封已经密封,而信封上没有任何字的信出来递给凌俏说道:“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九州大陆其他八个学院的院长手中,不要让人发现,明白吗?” 嬴洛并没有将这其中的消息的内容直接告诉给凌俏,毕竟多一个人知道,被泄露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那还多一封呢?”凌俏结果嬴洛手中的信,有些奇怪,八个学院,为什么会有九封信呢? “一封给朔夜。”这件事情到时候真的闹起来了,那就真的是会引起整个九州大陆的动荡。 所以,朔夜那边也需要先知道一下,而且谁知道到时候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朔夜那边也需要准备一下。 到时候被波及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是。”凌俏点点头,知道嬴洛连续提了两次悄悄的传出去,肯定这件事情很着急,而且涉及到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看样子事情似乎很严重的样子啊! “那我马上将消息传出去。”凌俏已经准备去办这件事情。 “对了,苍穹学院的院长不在,交给他们长老就好。切记,消息不可以泄露出去。”嬴洛不由的补充了一句说道:“悄悄的传出去,不要让人尾随到。” “明白,我们金池有自己特殊的传递讯息的渠道,不会有人知道。”凌俏十分肯定的说道:“放心,我马上去办。” 嬴洛微微颔首之后,凌俏就立马离开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感觉不久之后,这九州大陆要变天了。”嬴洛抬头看着薄风止,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 “历史必然的趋势。”薄风止看着嬴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十分的清冷说道:“那些皇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却在碰上与学院有关的问题上却低人一等,一次两次没什么,时间久了,他们自然无法容忍。” “不过这样也挺有意思的,九州大陆太安静了,不是吗?”嬴洛对着薄风止狡黠的笑着,一副唯恐天下的样子说道:“这天下是越乱越有意思啊!” 第381章一念仁慈 “如果你希望这个天下越乱越好,你就不该出手。”薄风止伸手揽着嬴洛的腰,偏头看着嬴洛,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话确实是这样,但是。”嬴洛是赞同薄风止的话的,可是:“我虽然惟恐天下不乱,但是我却不喜欢有些阴谋者占上风。” 谁让她不喜欢皇族那些人的做派,而九大学院那些人给嬴洛的印象却是还好。 虽然其他学院的也就只见过一次,但是第一印象还算是不错的撄。 再说了,怎么说之前自己在苍穹学院也承蒙赫连远的照顾,所以,怎么说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吗? 而且,是越乱越好,但是难道不是他们介入之后,会把这个局面给搞的更加的乱吗? 毕竟很多事情出乎意料之外不是吗? 想想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而他们算是旁观者了,这么想想就更加有意思了偿。 这件事情就交给凌俏去办了,朔夜手底下的人,应该算是挺靠谱的。 应该用不了太久,这场皇族和学院的战争就要拉开帷幕了。 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在金玉行停留太久,很快就回了紫曜学院,发现紫曜学院的那些人已经玩嗨了。 因为赫连远的一声令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保留了,对付捉弄起来那些人还真的是不留余力。 简直搞的整个紫曜学院都鸡飞狗跳一样了。 而那个琳琅也被气的眼泪簌簌直掉,一直在委屈的抱怨着:“阿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赫连远略带厌恶的瞥了琳琅一样说道:“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 确实是这样,不要问赫连远怎么会知道,那绝对是因为,如果之前的琳琅就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赫连迟就绝对看不上这个女人。 所以,关于这一点,赫连远还是可以肯定的。 不要以为他看着单纯了一点,就什么都不会想,其实很多事情他都考虑到了。 尤其是赫连迟的性格喜好之类的,赫连远都有综合在考虑之中。 “那,那是因为……”琳琅咬着自己的下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赫连远更加不屑的说道:“因为什么?你以为你是公主,那又怎么样。这是在我的紫曜学院,我看不上,你就什么都不是。” 赫连远说这句话的时候,琳琅的脸色有些难堪的样子,而且周围的人也很多。 这让琳琅根本就受不了,眼泪一直掉,哭着说道:“皇兄说的没错,赫连迟你真的是太狂妄了。” 皇兄说的没错,呵呵,终于说到重点了。 “不知道你皇兄说了什么?”赫连远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算是知道症结所在了,或许之前这琳琅和赫连迟确实是相爱,但是就是听了这颢天州皇帝的一些话之后,就变得这般的仗势欺人,然后和赫连迟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而事实还真的就是赫连远想的这个样子的。 “皇兄说的没错,给你们学院的权利太大了,现在你就这么狂妄了,以后你一定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一定会欺负我的。”琳琅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赫连远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皇帝肯定也只是拿她当诱因而已的,什么都不是。而这个女人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一段感情,还真的是愚蠢。 “那我现在告诉你,紫曜学院在颢天州的地位,绝对不是你们皇族可以撼动的。”赫连远看着嬴洛他们回来了,自然是知道消息已经传送出去了,所以对琳琅就不再那么客气了。 既然皇室想挑起战争,那他就好好配合好了,让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该哭了。 “说过了,不要拿你们皇族的身份来压我们,在我们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赫连远一句说的比一句狠:“还有,不要在我紫曜学院耀武扬威,你以为我不敢把你丢出去吗?” 听了赫连远的话之后,琳琅不由的被气的脸都红了,眼睛也红通通的,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琳琅伸手指着赫连远,十分气愤的说道:“赫连迟,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对我低头,我就不追究你的无礼,皇族也不会对你们开战。” 赫连远真的是呵呵了,嘴角挂起一道痞痞的笑容说道:“刚才我的话,你还听不懂吗?低头,想都不要想,要开战随时奉陪。” 赫连远这话说的真的是让琳琅不由的暴跳如雷,狠狠的瞪了赫连远一眼之后,放了一句狠话说道:“赫连迟你会后悔的。” “回去告诉你皇兄,让他想清楚了,跟紫曜学院开战,那就是跟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开战,有本事就来。”赫连远似乎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在琳琅快要离开的时候,不由的补充了一句。 琳琅并没有回答,愤愤的带着之前自己带过来的那些人回去了。 “不错,懂得故意拿话激琳琅。”等琳琅离开之后,嬴洛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赫连远说道。 赫连远还颇为得意的挑挑眉说道:“有些话一定要说出来,否则有些人不知道我们已经上了套啊,总是要先让对方小小的得意一下,然后再把人打进地狱,这种反差,才让人有快感,好吗?” 这种快感,嬴洛怎么会不懂呢?扮猪吃老虎嘛,这也是嬴洛很喜欢的事情。 “应该很快了,毕竟皇族已经隐忍了这么久了,已经不想要再忍下去了。”嬴洛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那件事呢?”虽然赫连远已经肯定嬴洛已经办好了,但是还是想要再问一句。 “散出去了。”嬴洛嘴角微勾:“放心,你就专心你这边的事情就好。” 赫连远点点头,不由的有些担心自己的苍穹学院怎么办,自己不在,瑾瑜也都不在,这都没有人可以主持大局了,他们会不会被欺负惨了啊! “不用担心。”薄风止看着赫连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啊?”赫连远不由的怀疑,自己刚刚在心里想的时候,难道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吗? 不会吧? “有你没你都一样,或许会更好。”薄风止一本正经的吐槽着赫连远说道。 不过,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看看赫连远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有他没他都一样,这些年,苍穹学院什么事情都是长老们还有瑾瑜在做的。除了捣乱之外,还真的没有做什么事情。 “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和伤人的,好吗?”赫连远真的是一副快要心碎了的样子。 “与我何干?”薄风止这话更加的直接了,丝毫不给赫连远任何的面子说道。 赫连远不由的叹气,好吧,他认了,他知道在薄风止的心里,只会在乎嬴洛的感受,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啊! “算了,我忙我的去了,你们自己玩。”赫连远觉得自己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了,感觉自己会被他们虐死的,不开心。 赫连远离开之后,嬴洛才不由的看着薄风止打趣的说道:“薄爷,你还会读心不成?” “不用读,那蠢货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薄风止对赫连远的评价还真的是十分毒舌的很啊! 还好赫连远已经走远了,不然要是再听到这一句话,那真的是要郁闷的要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却有些出于意料了,不知道为什么,琳琅都已经回去好几天了,但是却不见皇族有什么动作。 甚至是连警告都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搞得好像他们偷偷传递讯息的事情败露了一样。 让嬴洛他们不由得各种猜测,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他们才能有力量跟皇族的抗衡。 赫连远担心计划已经泄露,但是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而是传令下去让大家都平常一点。 之前他们还想不通,这到底是其中哪一个环节出错了,还是怎么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嬴洛他们这才算是明白了,原来皇族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果然是习惯了尔虞我诈,这心机城府还真的是深不可测,之前还真的是低估了啊! 第382章醒 “院长,不是说皇族打算借机动手吗?但是最近似乎很平静的样子。”紫曜学院的议事厅之中,长老们正在跟赫连远讨论这这件事情。 而嬴洛他们自然也是随行坐在其中了,毕竟他们是赫连远的客气,而且看样子还一副很熟的样子,所以对于他们会在这里跟他们一些商讨这些事情,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越是平静,才让人越不安啊!”赫连远最近倒是安静了许多,而且他总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最近心也跳的有些难受。 “薄公子,薄爷,你们怎么看呢?”赫连远还是下意识的向嬴洛和薄风止看过去问道:“难道我们传递消息出去的事情,已经能被发现了?” “如果被发现了,他们就会更快动手,而不是坐以待毙。”薄风止对赫连远的说法并不赞同的说道撄。 “而且,我们消息传递出去的渠道很隐秘。”嬴洛一脸认真的模样说道:“隐秘到我都不知道怎么传递出去的。” ……众人对于嬴洛的这个说法,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偿。 这么说起来,怎么有一种很不靠谱的样子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一种很不靠谱的样子呢?”桀雾的一句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公子,你不是会这样的人啊,你做事不是向来有分寸吗?” “这样没有分寸吗?”嬴洛微微的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你是怎么传递出去的?”赫连远不由的好奇的问了一句道:“你在颢天州应该没有认识的人吧,还是薄爷在这里有势力?” “这里没有。”薄风止很老实的回答道。 “啊?那是从哪里传递出去的?”赫连远不由的觉得好奇的看向嬴洛问道。 “朔夜啊!”嬴洛也并没有隐瞒:“他的情报网可是遍布九州大陆,所以找他传递消息,最合适不过了。” 嬴洛只是稍微的提了一下,并没有全部的提起,但是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议事厅的长老们不由的惊讶,惊讶于嬴洛的身份。 毕竟金池主朔夜在九州大陆也是名声赫赫的,而且朔夜的脾气古怪的很,不是谁都有筹码可以请得动他的。 没有想到这个名不经传的嬴洛,竟然能让朔夜出面帮忙,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 大家看向嬴洛和薄风止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惊讶,还有不容小觑。 “朔夜的势力都伸到这里了?”赫连远知道朔夜和嬴洛的关系,只是不知道朔夜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那有什么不正常的,谁都没有谁想象的那么简单。”嬴洛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所以永远不要以貌取人。” 这句话绝对是真理,以貌取人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那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看不懂了,明明之前皇族还在蠢蠢欲动的,怎么他们这么配合了之后,皇族他们倒是变的畏首畏尾的。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是他们忽略了的呢? 就在大家沉默沉思着这些事情的事情,突然有一行人身上多少都带了一点才,神色有些匆忙慌张的扶着一个受伤的比较严重,已经无法自己站立的男子闯进来,让所有人都不由的站起来了。 因为那个受伤的男子,和他们的院长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大家的视线不由的在赫连远和那个受伤的男子之间来回的打量。 “老徐,这个人是谁?”立刻有长老看到徐长老那一脸担心焦急的样子,不由的开口询问。 似乎感觉有一些事情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的样子。 而那个徐长老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到有一点身影快速的从主位上面一蹿而过了,拨开了所有人,将受伤的那个男子抱在怀里:“你怎么了?” 赫连远语气之中的紧张和担心,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好。 而受伤的那个男子,正是赫连迟,因为受的伤有点重了,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 但是看到赫连远抱着受伤的自己,赫连迟嘴角微微的上扬,声音却有些虚弱的说道:“你变回来了啊,真好。” 赫连迟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就慢慢的闭上了,意识已经完全的消散不见了。 赫连远紧张的眉头都皱着一起了,不由的抬眸看向瑾瑜问道:“瑾瑜,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受伤的。” “公子,我接到你的信号,就带赫连院长回来了。”瑾瑜微微颔首对赫连远说道:“但是不曾想,我们才刚刚进城就受到伏击,看样子都是皇族那边的高手,围攻我们,大家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而且他们似乎专攻赫连院长,招招毒辣。”瑾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的补充了一句说道:“他们看赫连院长受了重伤之后,这才离开的。” “请公子恕罪,是瑾瑜没有保护好赫连院长。”说着瑾瑜不由的跪在地上,一脸愧疚的样子。 在议事厅里的长老们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有些疑惑,瑾瑜他们是认识的,而能让瑾瑜称呼为公子的人,那就只有苍穹学院的院长赫连远了。 而赫连远,赫连迟,他们的名字这么相近,早就应该猜想到了,但是谁都没有往这边想过。 毕竟之前大家见到的赫连远是小孩子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和赫连迟是有几分相似,但是两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所以自然都没有往这边想。 “瑾瑜起来,不关你的事情。”赫连远也不是那种会随意的迁怒别人的人:“这件事情再说,先看看阿迟伤的怎么样?” 说着,赫连远就抱起赫连迟快步的往赫连迟的房间走去。 而其他人自然也是十分担心赫连迟的伤,也同样着急的跟进去了。 赫连远将赫连迟放在床上之后,就立刻给赫连迟释放了一个治愈的阵法,就看到赫连迟的外伤似乎在一点一点慢慢的愈合了。 可是赫连迟却猛地吐了一口黑血,明显还是很严重的样子。 “陈老,过来看看。”赫连远早就已经摸清了这紫曜学院的这些长老们都有什么本事了。 赫连远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很蛮横,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他话里的焦急和担忧。 “是。”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和赫连迟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赫连远而不是赫连迟,但是陈老也并没有推脱什么。 毕竟受伤的是赫连迟,他自然也是要看看赫连迟怎么样了。 陈老立刻坐在床边,给赫连迟把脉,脸色的表情不由的越来越凝重起来了。 “院长的伤很重,五脏六腑都已经伤到了,而且似乎还被下了毒,这毒在一点一点的蚕食院长的玄力。”陈老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不由的变了,怎么会这样? 而赫连远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连语气都变的更加的强硬和恶劣的说道:“我不管他受了什么伤,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救好他就好。” “元宝公子,老夫知道你是担心院长的,但是那五脏六腑的伤,我是可以治,但是那蚕食玄力的毒,却无能为力。”陈老并没有计较赫连远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毕竟大家都是对赫连迟好。 可是,有些事情,他就是做不到,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也觉得很难受和遗憾。 赫连远不由的气的用力的踢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立刻将那桌子给踢碎了。 赫连远是很生气,气的恨不得将皇族的那些人都一个个打死,他们竟然敢对赫连迟下毒手,给他等着,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赫连远生气归生气,但是还是在担心赫连迟的身体,玄力被蚕食,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呢? 赫连远的余光瞄到嬴洛和薄风止,不由的向嬴洛求救道:“嬴洛,算我摆脱你,救救阿迟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嬴洛!在场的那些长老们不由的面面相觑,嬴洛这个名字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当初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从游龙秘境出来。 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女扮男装。 听赫连远这话,那些人不由的打量着嬴洛,难道说她真的有这个本事能够救他们的院长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 那些长老们不由的对着嬴洛很恭敬,态度很诚恳的说道:“嬴三小姐,如果您真的能救我们院长的话,求您救救我们院长吧!” 嬴洛不由的叹气,赫连远是把她当成神吗?不要一出事就觉得她一定能办好一样。 看赫连远这个样子,嬴洛其实也是于心不忍的,不由的看向薄风止,才刚刚开口:“薄爷。” “赫连远是你的朋友,你想帮,我自然会帮你。”这是薄风止对嬴洛的纵容,只要是嬴洛想要做的事情,那他就绝对会帮她完成。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觉得心里甜甜的,嬴洛知道薄风止是真的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你们先出去吧!”薄风止扫了这一屋子的人,不由的微微蹙眉,声音有些清冷的说道。 “这。”那些长老们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们对嬴洛和薄风止并不熟悉,所以不放心也是自然的。 薄风止并没有再说第二句,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嬴洛,拜托你了。”赫连远对嬴洛是信任的,所以才会什么都不问,就这样将赫连迟交给嬴洛。 “既然我家薄爷都开口了,自然会保赫连迟周全的。”嬴洛从薄风止的眼神之中得出答案之后,这才答复给赫连远说道:“而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个,你知道的。” “我知道。”赫连远用肯定的语气点点头,脸上不由的闪过一抹阴鸷,眼底也是满满的愤恨。 难怪之前那么安静,原来是打算从背后下阴招的,原本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赫连远的,但是赫连迟刚好回来,让他们误以为是同一个人了。 所以才会对赫连迟下次杀手。 他们很清楚什么叫做擒贼先擒王,想要把紫曜学院的学院弄垮之后,他们再攻击紫曜学院就变的容易很多了。 还真的是机关算尽啊,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赫连远和赫连迟是双生兄弟,他们越是不想看的的画面,他就越是要呈现给他们。 他就是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的。”说着,赫连远就愤愤的甩袖出去了。 “桀雾,你们去帮帮赫连远,最恨这种背后下黑手的人了。”嬴洛看向桀雾,开口说道。 “好,好久没有打架了,都有些手痒了。”桀雾可是绝对的好战分子,虽然跟在嬴洛的身边是稍微的收敛了一些,但是他骨子里的那些好战因子可是一点都没有少啊! 而拓跋融昊他们几个也是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对着嬴洛和薄风止微微的颔首之后,这也才跟着出去。 “薄爷,真的能救赫连迟?”等房间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之后,嬴洛这才开口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里崇尚强者,主要修炼玄力,所以这种害人的毒都是用来蚕食玄力的。 一个个都歹毒的很,这是真的要置人于死地啊! 毕竟没有玄力的人,在这个九州大陆,基本上都没有立足之地。 当初的嬴洛就是那样,没有玄力,被欺凌致死的。 所以,用毒蚕食别人的玄力可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的。 “你想救就能救。”薄风止这话说的,好像这毒对他来说不算事一样,只是相救和不想救的问题。 “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上次看到温莲生的玄力被蚕食的时候,嬴洛就没有什么感觉,果然有些事情真的是对人不对事啊:“毕竟赫连迟是赫连远的兄弟,也算的上是朋友了,不忍心看他的玄力一点一点被蚕食了。” “我知道。”薄风止点点头,他明白嬴洛的意思,这才坐在床边伸手搭着赫连迟的手腕,把脉着。 “怎么样?”嬴洛开口问道。 “还好,炼毒之人的道行一般。”薄风止一脸淡定的模样说道。 嬴洛看着薄风止,嘴角微勾,薄爷果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也是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人,自然是瞧不上这些小毒的。 “那我听那个陈老说的好像无药可救一样。”嬴洛不由的撇撇嘴说道:“那这到底是那个陈老太无能了,还是……” “你可以说爷太厉害了。”薄风止回头看来嬴洛一样,嘴角微微勾起,调侃着嬴洛说道。 “薄爷,你还是先把人救好了,再说大话吧!”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没有薄风止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啊,还真的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薄风止并没有反驳嬴洛的话,伸手并没有触碰到赫连迟的身体,但是赫连迟的身体却随着薄风止手上的动作而动起来。 就看到赫连迟的身体不由的坐起来,背对着薄风止。 而薄风止则是盘腿坐到床上去,双手在胸前结印,手中紫色的玄力凝结着,而后就看到薄风止对着赫连迟的背部,手法奇特的开始给他击打下去。 伴随着紫色的玄力,源源不断的传入赫连迟的身体之中。 嬴洛看到赫连迟的身体都泛着紫色的玄气,额头上也不由的沁出一层薄汗。 虽然没有什么意识,但是眉头却不自觉难受的揪在一起,一副似乎真的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嬴洛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安静的坐在一旁,伸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直看着薄风止的动作。 慢慢的,嬴洛就从中看出了一些规律,薄风止的手法很奇特,而他传入赫连迟身体之中的玄力,似乎在奇经八脉之中游走,把融在血液之中的用来蚕食玄力的毒,一点一点的逼出去。 嬴洛看到赫连迟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了。 而薄风止却依旧如故,好像做什么都不会有失风度的样子。 “噗。”嬴洛陪着薄风止在这里三天三夜,实在撑不住都快等的睡着了,薄风止给赫连迟驱毒真的驱了好长的时间,等到赫连迟将一口毒血吐出来的时候,嬴洛才被吵醒。 嬴洛起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走到薄风止的身边,看着薄风止神色如常的样子,开口问道:“好了?” “嗯。”薄风止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从床上下来,而赫连迟就乖乖的自己的躺着,但是还是一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还醒不来?”嬴洛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那些中毒的人,在吐出最后一口毒血之后,意识也会慢慢的标的清明起来,但是赫连迟好像并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啊! “中的毒比较特殊,而且身上的玄力被蚕食了一部分,需要费心力补回来,所以暂时不会醒过来。”薄风止知道嬴洛在想些什么,不由的补充了一句说道:“我留了一点玄力在他的体内,他虽然未醒,但是却是有意识的,他的意识会操纵他将自己失去的玄力重修回来。” 嬴洛一下子就明白了薄风止这话的意思了,就像她之前那样,可以利用自己ie混沌空间进行修炼,而修炼的速度和成果会更快的。 “走吧,陪爷睡一会去。”薄风止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而嬴洛也差不多,虽然眯了一会,但是也并没有睡觉。 虽说他们修炼之人,对睡眠的要求也不是很多,但是还是需要睡眠的。 薄风止听到嬴洛这话,嘴角不由的微勾,伸手将嬴洛揽到自己的怀里,暧昧的说道:“夫人,你这是在邀请为夫吗?” 嬴洛并没有像是平常的姑娘一样的扭捏和羞涩,反而伸手勾着薄风止的下颚,更加暧昧的笑着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薄爷还有精力?” “对你,我的精力无限。”薄风止看着嬴洛,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歧义无限啊,嬴洛不得不再一次的承认,薄风止真的是学坏了,现在竟然可以一本正经的污了,这样真的好吗? “不信试试?”薄风止看嬴洛不说话,不由的又补充了一句。 “试试。”嬴洛也很有魄力的应下来了,两人离开了赫连迟的房间,回到了之前赫连远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一进屋,薄风止就将嬴洛给扑倒了,薄风止真的是精力无限啊,而嬴洛也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被薄风止扑倒的嬴洛可不甘示弱啊,不由的翻身将薄风止反压在身下,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对着薄风止挑眉微笑。 既然嬴洛想要在上面,薄风止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嬴洛接下来做的事情,却让薄风止哭笑不得了。 第383章旅行计划 嬴洛反身将薄风止压在身下,还一副很得意的模样,对于薄风止挑挑眉。 薄风止也不挣扎,就抬眸看着嬴洛,嘴角含笑,他倒是想看看嬴洛想做什么。 嬴洛俯下身子,将薄风止牢牢的抱住,脑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之后,半天都没有动静。 薄风止不由的偏头看向嬴洛,却看到嬴洛的眼睛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听着她有规律的呼吸声。 薄风止这才确定了一个事实,嬴洛竟然睡觉了撄。 说好的试试谁比较有精力的呢?这才刚开始就倒下了,这样真的好吗? 对于这突然的转变,薄风止表示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嘴角的笑容未减,紧紧的将嬴洛搂在怀里,在嬴洛的头顶落下一吻之后,嗅着从嬴洛身上传来的馨香,缓缓的闭上眼睛偿。 薄风止从未觉得什么时候有这一刻这般的安心。 或许只是因为现在这个躺在自己怀里的人是嬴洛,是牵动着自己心的人吧! 薄风止真的觉得很庆幸,就算自己失忆了,就算自己不记得嬴洛了。 但是嬴洛还是留在他的身边,最幸运的是,他并没有错过她,他还能好好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啊! 果然,一个人高处不胜寒,那样的孤寂,薄风止已经感受了一千多年了。 而嬴洛真的是照进他心里的一缕暖暖的阳光吧,因为珍贵,所以薄风止更加的在意和珍惜。 他绝对不容许别人伤嬴洛分毫,绝对不允许。 就这样想着,薄风止就拥着嬴洛,慢慢的进入梦乡了。 外面的吵杂声,才让嬴洛从梦乡之中醒过来,眉头微微的蹙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双魅人心魄的凤眸,微微一愣。 “被吵醒了?”薄风止的声音,性感而又磁性,好听又如美酒一般让人沉醉的香醇。 “嗯。”嬴洛还没有完全的睡醒,懒懒的应了一声说道:“开战了?” “似乎是如此。”薄风止微微点头,算是肯定了嬴洛的这个说法。 “那走吧,好戏都要开始了,我们竟然还赖着这里。”嬴洛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嗯。”薄风止放开嬴洛,两人翻身下床,开始穿戴起来。 而已经已经换回了女装,额头已经重新戴上了那个红宝石的额饰了。 毕竟之前自己出外,还是男装方便一些,但是现在有薄风止陪在身边,嬴洛自然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因为嬴洛相信薄风止,而且有他在身边,真的是让嬴洛觉得很安心啊! 嬴洛坐在梳妆台前面,薄风止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的为她绾发,一切都好像很自然的样子。 嬴洛也不由的有些晃神,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薄风止似乎受不了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所以就动手为自己绾发,后来竟然也成了一个习惯。 而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从镜子之中看着站在自己背后的男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但是庆幸的是,他还是他,他还在我的身后。 而薄风止在给嬴洛绾发的那一瞬间也有些愣神,脑海之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似乎自己之前也给谁绾过发,一切都好熟悉的样子。 “我,以前也做过?”薄风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嗯。”嬴洛不知道薄风止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但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让嬴洛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我不喜欢自己绾这么复杂的发髻,倒是你一直给我换着花样来。” 薄风止一只手不由的抚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似乎可以感受的到,自己对嬴洛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刻。 为嬴洛绾发,画眉,这些让不少男人都无法放下身份去做的事情,自己竟然做的这般的心甘情愿。 薄风止不由的看向镜子之中的嬴洛,虽说长相并不至于会倾国倾城,但是她身上的魅力却让人无法忽视。 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却让人总是无法移开视线。 “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薄风止一本正经的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让嬴洛不由的忍俊不禁。 “薄爷,你竟然一本正经的开玩笑,真的是够了。”嬴洛一时没有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才是真正的妖精,还敢说别人是妖精。” 薄风止也只是轻笑了一声,给嬴洛插上一株步摇之后,嘴角微勾:“小妖精。” “呵,薄爷,你说你一个千年老妖精,我一个小妖精,我们是不是天生绝配呢?”嬴洛回头,看着薄风止微微挑眉说道。 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夫人,你这是在撩拨为夫的意思吗?” 嬴洛并没有回答,反倒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薄风止。 “已经养精蓄锐了好一番了,夫人要不要和为夫好好的探讨一下精力的问题呢?”薄风止把之前的事情翻出来说道。 “咳咳。”嬴洛假装听不懂,假装听不到的样子,起身话锋一转的说道:“我们快出去吧,不然等会打完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薄风止也没有拆穿嬴洛的话,跟着嬴洛一起往外走去。 刚出房门,就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紫曜学院这比平常更加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大事了。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脚下轻点,速度极快的朝紫曜学院的大门而去。 但是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直接的出现,而是悠闲的坐在旁边的围墙之上,收敛的自己的玄力,减低存在感。 而那正在对峙的双方,并没有出现这两个悄然出现的两个人。 “赫连迟呢?让他给我滚出来。”紫曜学院门口一方身穿铠甲的将军,一脸蛮横的样子的对着紫曜学院发难说道。 听到对方这话,紫曜学院的那些人真的是不由的想要呵呵了,这群人还真的是做贼喊捉贼的,他们院长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现在一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过来叫嚣,是想将这件事情否认的干干净净的吗? 嬴洛扫了一眼,赫连远并没有出现在这群人之间,嘴角不由的微勾,这倒也是,现在出场可远远没有再过一会再出来,来的惊艳,可以想象对方到时候那惊讶的表情,想想都觉得很有趣,不是吗? “怎么,胆敢欺负我们琳琅公主,现在就变成缩头乌龟,都不敢出现了吗?”那个带头的将军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各种的抹黑赫连迟:“堂堂紫曜学院的院长,也不过如此,除了会欺负女人还会什么?现在竟然都不敢出现了,真是欺软怕硬的软蛋。” 那个将军的嗓门特别的大,这话说的也特别的恶劣,而且在紫曜学院门口,可是让不少围观的百姓听了去。 那些不明真相,就知道凑热闹的人,就跟着开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而紫曜学院的那些长老们的脸色一个都比一个难看,没有想到皇族原来是这个打算。 重伤了赫连迟,让他们紫曜学院乱了手脚,还故意叫嚣抹黑紫曜学院,抹黑赫连迟的形象。 然后皇族在一举攻之,估计别人也就没有什么微词了。 毕竟什么话都是皇族在说,而且赫连迟没有办法出来反驳,就会让人误以为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皇族他们真的是打了一个很好的算盘啊! 不过,他们真的是算计错人了,谁曾想过,赫连迟竟然会有一个双生兄弟呢? 谁又曾想得到,这个双生兄弟就那么刚好的就在这里呢? 就算一切都是巧合,那么事实也都在说明,老天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所以,皇族的阴谋,就等着被一点一点的撕碎吧! “怎么,我这么说,你们还不服气?”看着那些长老们气愤的样子,那个将军就更加的硬气起来,更加的狂妄的说道:“如果觉得不服气,就让赫连迟出来自己说啊,如果他不是软蛋,现在就出来啊!” 那个将军怎么会不知道赫连迟已经重伤的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而且还听说身体之中的玄力也一点都被蚕食了。 是已经肯定了赫连迟绝对不会再出现了,所以那个将军才敢这么的猖狂。 “赫连迟是个软。” “啪。” 那个将军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脸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那个将军一下子就僵硬在那里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看到门口站在的那一个身影,那个将军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怎么可能?赫连迟怎么可能会好好的站直啊这里呢? 不可能,明明伤的很严重的,不是吗?那是之前派出来杀赫连迟的人都看到的。 “到底是谁口出狂言,在我紫曜学院的门口说我软蛋?”赫连远冷着一张脸,一出场,还真的是有几分气势来着的。 “赫连迟,不可能,你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个将军竟然被赫连远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场给吓的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说道。 “不可能什么?”赫连远不由的冷航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们以为你们之前对我暗下杀手,真以为有能耐让我怎么样吗?” 不可能!那个将军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赫连迟的伤明明那么重,这才短短的几天,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就没有事情了。 “你不是赫连迟,你觉得不是!”那个将军一边说,一边没有底气的往后退。 “我不是赫连迟,难道你是吗?”赫连远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皇族的那些雕虫小技,我还不放在眼里,什么能蚕食玄力的毒,你们就只有这些下作的手段是吗?” 因为赫连远的出现,还有赫连远的那一番话,很多围观的百姓看向那些士兵的眼神都变了一些了。 但是他们却也不该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并不像是紫曜学院这样有身份有背景的,在背后非议皇族的事情,那他们可是有多少的脑袋可都没有办法兜住啊! “皇族不就是想要对我紫曜学院开战吗?”赫连远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很直接的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之前已经跟琳琅说过了,要开战,我随时奉陪,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做出那么多下作的事情来。原来只是想玩玩而已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放心,我会一个个送你们下地狱的。” 赫连远的话音落下之后,紫曜学院这边对峙的所有人都释放出自己的玄力,亮出自己的武器。 不得不说,紫曜学院的那些长老们,甚至是学子们的玄力都是不容小觑的,否则学院在九州大陆的地位就不会一直这么的重了。 那个将军看到这个局面,不由的有些烦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还以为赫连迟受伤了,紫曜学院群龙无首,肯定是会慌了手脚的,但是没有想到赫连迟竟然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是你们皇族向我们紫曜学院宣战的。”赫连远眼神更加的犀利起来说道:“那么,回去告诉你们皇帝,他现在算是向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宣战,告诉他,这笔账,没完了。” 赫连远说着,就扬扬自己的衣袖,就看到从衣袖之中射出一道强烈的金光直冲霄,然后在空中炸开,犹如烟火一般的绚丽。 这是给其他八大学院的讯号,他们就以此为凭,只要看到这个,就会立刻出动相助的。 “在其他州也看的到吗?”嬴洛靠在薄风止的身上,看着空中盛开着的犹如烟火一般的讯号。 “嗯,这种特殊的讯号,是专门用于学院之间救急使用的。”薄风止也同样抬眼望去,给嬴洛解释说道:“这个讯号一出,整个九州大陆都知道紫曜学院有难了。” “这讯号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的功夫,估计这九州大陆其他皇族们,可就等着看这个讯号吧!”嬴洛已经是猜透了:“这应该就是他们动手的讯号吧!” 薄风止微微挑眉,并没有说话,他不否认这个说法,因为那跟赫连远对峙的将军此刻脸色就没有刚才那么的难看了,反而还一副得逞了的样子。 确实,那个将军想要看到的就是这个,之前的事情确实是让人觉得有些惊讶了,但是这并不算全部把他们的计划都打乱了。 而他们真正想要整垮的可不仅仅只是紫曜学院,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赫连迟,我告诉你,就算是其他八大学院来相助,又能怎么样,现在就把你解决了,他们来不来的结果都是一样。”那个将军明显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而那个将军的话音落下,周围竟然突然冒出了一大批的高手,将整个紫曜学院团团围住。 而刚才还在围观的那些百姓们,一看这阵仗,根本就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都一溜烟的全部的跑光了。 这算是为他们清空了战场吗? “就这么一点杂碎,你以为我们紫曜学院是吃素的吗?”赫连远丝毫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学院能在九州大陆有那么高的位置,自然是因为他们有这个称王称霸的实力。 “杂碎?赫连迟,你只有嘴上厉害的功夫吗?”那个将军似乎对赫连远一脸不屑的样子。 但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死的最快的,因为他们看不清自己。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赫连远并没有因为那个将军的挑衅而愤怒,反而整个人更加的冷漠和嗜血。 一想到赫连迟伤到那么重,现在还躺在那里都还没有醒过来,赫连远就想要将皇族的那些人全部撕碎。 这才是开始,那就拿这群杂碎的血来先祭祭。 “打不打啊,话那么多。”桀雾这个一点耐心都没有家伙,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听着那个将军有一句没一句的废话,真的是烦死了。 “打,为什么不打?”赫连远也是来了兴趣了,不由的回头对所有人说道:“不然大家来比比看好啦,对方的人数可不少啊,看看谁拿下的人头比较多,怎么样?” “有意思。”拓跋融昊的那种嗜血的本性也露出来,不由的活动着自己的筋骨说道。 而那些长老们也都不是怕事的人,听到赫连远这话,也并没有觉得意外,这就是赫连远的做派,说话做事就是那么的嚣张。 不过,这样不是真的挺有意思的吗? 赫连远说完之后,大家都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看到那个将军都有些傻眼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明明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明明是他们占上风的,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怕的样子。 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快点开始吧,小爷我已经等不及了。”说着桀雾就悬浮在空中,身上散发出黑色的让人恐慌的玄气出来。 桀雾这话说完之后,拓跋融昊也出手了,紫曜学院的那些人也都不甘示弱的一个个都出手了。 果然是他们之前表现的太温和了,让皇族的那些人以为他们没有什么本事。 派出这么一点点杂碎出来,根本就不够他们玩。 而且桀雾这个家伙真的是已经压抑很久了,而且这货动起手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干脆利落,他更喜欢折磨人,断手断脚什么的,那才是桀雾的最爱。 桀雾果然是上古的凶兽啊,有脾气也是自然的,之前看到的都只是在嬴洛面前收敛起来的假象而已。 依稀记得当初在朔夜的金池的初次见面的时候,桀雾就已经表现出自己的凶悍了。 “如果皇族就只有这点本事的话,那这场皇族和学院的战争,就一点看头都没有。”看着现在这一边倒的情形,嬴洛觉得颇为有些无趣的说道。 “不可能这么简单。”薄风止却坚信,这或许只是用来试探的开胃小菜而已。 而赫连远他们这算是暴露了全部的战力了,皇族派出的这些人,在人数上是多了一些,但是在实力上,却真的不是一般的弱。 那么这么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皇族退出来试探紫曜学院的实力而已的。 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让他们得逞了,是他们疏忽了。 既然皇族已经下定决心对学院开战,甚至是联合的九州大陆上的其他皇族了,那么他们肯定是有了周密的计划,而且是真的计划完全的将学院摧毁的。 所以,还是不能太小看了他们,之前以为提前掌握到了一些消息之后,就觉得胜算在他们这一边就有点大意了。 现在看来,这也绝对是一场硬战,皇族为什么能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九州大陆上称王,那是因为他们的手下有不少的高手,魔兽,他们就凭借着这一点,让人无法侵犯他们。 皇族有他们的自己的手段,让那些高手还有凶兽,神兽臣服,而这绝对是他们最大的王牌。 看来之前还真的是小看了他们了。 “怎么了?”嬴洛看向薄风止,看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而且在想一些什么的样子。 “是我们轻敌了。”薄风止淡淡的说了一句,现在叫桀雾他们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皇族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知道的结果了吧! “嗯?”嬴洛听了薄风止的话之后,不由得扫了一眼底下的战场,确实是感觉到有一些违和感。 “这些人不过是皇族用来试探紫曜学院实力的牺牲品罢了。”薄风止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嬴洛说道。 嬴洛听了之后,不由的皱眉,只是试探吗? 那么说来,赫连远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暴露了全部的战力了,不是吗? 难怪现在看起来,怎么战局一边倒的样子呢,原来不是赫连远他们太强大了,而是这些来叫嚣的人的实力太弱小了而已。 嬴洛不由的扶额,是他们大意了,有些事情并没有考虑的很全面,竟然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是来不及了,什么底牌都掀出来了,这让他们原先仅有的那些优势全部化为须有了,接下来的每一步就变得步步为营了。 嬴洛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果然皇族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好在嬴洛和薄风止刚刚并没有出现了,算是稍微的留存了一些实力。 而他们殊不知在距离那边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之上,有两个男人站在那边,嘴角带着笑意看着这边的战况。 “倒是没有想到这紫曜学院凭空多了这么几个高手。要不是今天试探了一下,到时候吃亏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 “梓凉,赫连迟不是你亲自去处理的吗?怎么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颢天州的皇帝梓烨看向自己身边的弟弟梓凉,皱着眉问道。 “我也纳闷啊,当时确实是重伤,我亲手伤的,连毒都是我下的。”梓凉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郁闷的说道:“当时赫连迟那个虚弱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现在这样的情况,有什么可以理由可以说明吗?”梓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的说道。 “或许紫曜学院有什么医术高明的丹药师,也说不准。”梓凉思来想去之后,就只有这个一个说法可以说的过去,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由的怀疑,就算是有高人相救,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而且玄力一点都没有受损,这样怎么看都对劲。 那所以,这几天在紫曜学院,在赫连迟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就算是赫连迟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们的计划还是要实行,不是吗?”梓凉虽然觉得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这件事情他们都已经筹划了这么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的。 “吩咐下去,让寅出手,不惜一切代价,我要让紫曜学院成为历史。”梓烨的眼神和语气之中都带着坚决和狠厉。 这些年一直被学院压制着,他们这些天生自傲的王者们,怎么可能能够忍受的了呢? “是,皇兄,我马上去安排。”梓凉自然是知道梓烨的心思的,不由的补充了一句说道:“皇兄,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只是有一些漏网之鱼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希望如此。”不知道诶什么,梓烨的心里却又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他们所设想的轨迹了,他不希望所有事情都是这样。 希望一切真的都只是他想多了而已吧! 梓烨冷着一张脸,看着紫曜学院门口的厮杀,右手不由的紧紧的握紧成拳头。 他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失败的,紫曜学院,走着瞧! “没意思,太弱了。”打完之后,桀雾他们纷纷一脸无趣的样子说道,大家似乎都有这样的感觉。 对手太弱小了,果然只有那种势均力敌的对手,打起来,那才叫做真的爽快。 “什么情况?皇族就这点人?还是他们觉得对付我们都不需要什么高手吗?”赫连远不由的皱眉着说道:“那他们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来议事厅。”赫连远的话音落下之后,就听到嬴洛用传音入密的形式对自己说了这句话,似乎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留几个人清理一下,长老们随我回议事厅。”赫连远并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就开口吩咐安排道。 虽然知道赫连远不是他们的院长赫连迟,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对赫连远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赫连远带着长老们还有桀雾他们几个回到了议事厅,而嬴洛和薄风止他们两个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阿迟怎么样了?”因为之前嬴洛和薄风止在休息,所以赫连远并没有问道,现在见到面了,当然最关心的还是赫连迟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但是还不会这么快醒过来。”薄风止将赫连迟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那就好。”赫连远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其他问题那就都不是事了。 “对了,你们想要说什么?是不是刚刚又发现了什么?”赫连远自然也不会忘记,是嬴洛喊他们进的议事厅,看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发现吧! 不然也不会刚一结束就喊他们进来了! 第384章小寺 嬴洛将之前和薄风止想的猜测告诉给赫连远他们,所有人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且大家也都深切的感受的到,刚才那些对手的弱小,没有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幌子,竟然只是试探。 赫连远他们真的是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大家都上了,还不留余力的,将自己的战斗力都给暴露了。 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也能让对方看出一个大概来,真的是失策。 “没有想到皇族还真的是心机深沉。”赫连远不由的感叹了一声,他向来不喜欢和这种心思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真的觉得心很累。 “被你们压制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想要反超的心是异常的强大的。”嬴洛表示自己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自傲的很:“接下来要小心了,皇族那边应该有大招在等着大家了。偿”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不知道皇族打算怎么做,打算放什么大招。 不过有一件事情该是庆幸的,至少他们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事先将消息传出去,至少不会让其他八个学院后方空虚之际,被皇族们趁虚而入。 而且说真的,如果到时候皇族和学院的战争真的全面爆发的话,那九州大陆,就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九州大陆多年来维持的平衡,怕是有去无回了。 “现在反正底牌也都暴露了,无所谓了。”嬴洛倒是看的很开的样子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这一场硬战是逃不过的,还不如看看能不能临时抱个佛脚,修炼修炼再升一个境界吧。” 嬴洛这个建议真的是很中肯,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办法阻止了。 那么,至少现在要做能做的事情啊,现在多让自己的修为精进一些,到时候真的开战了,那就是自己多一分的优势,不是吗? 嬴洛的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毕竟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现在就算是想要算计回去,那也要费一番心思,而且不一定计划就能赶得上变化。 而嬴洛习惯随机应变,那样的谋划,才是最有用的。 瞬间整个紫曜学院都陷入了疯狂修炼的气氛之中,谁也不知道皇族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背后酝酿着一些什么东西。 “薄爷,阿迟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赫连远这几天也不做什么事情,就天天坐在赫连迟的床前,双手撑着自己的脸,懒懒的问道。 “看他自己的造化。”薄风止扫了一眼身上玄力隐隐在流动着,却依旧还在沉睡之中的赫连迟:“快则数日,慢着数年,也不一定。” 毕竟每个人的修炼进度都不一样,不能同日而语的。 “反正已经没有危险了,对吧!”赫连远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说道。 “之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你和赫连迟的感情这么好。”坐在一旁的嬴洛抬眼看向赫连远,好笑的说道:“看你们之前都差点打起来了。” 赫连远当然是知道嬴洛说的是哪件事情,毕竟嬴洛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件,不是吗? “什么我们都快打起来,到底当时的事情是谁惹出来的?”赫连远瞪了嬴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不能够怪我,我那不是为你分忧吗?看你想动手的又忍的那么辛苦。”嬴洛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我这么善解人意,自然是要为你分忧解难了啊!” “我该谢谢你吗?”赫连远对着嬴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这么客气。”嬴洛这话说的真的是让赫连远不由的牙痒痒了。 “哼。”赫连远不高兴的轻哼了一声,然后看向赫连迟,才开始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我和阿迟是双生子,从小感情就很好。但是阿迟无论在玄力的觉醒上,还是在其他各个方面都比我强大。自然所有人都比较偏爱他。” 赫连远陷入了之前的回忆之中说道:“一般来说,是不允许双生子的存在的,因为注定双生子之中一定有一个比较弱小的一方,而那比较弱小的,就注定是牺牲品。” 嬴洛微微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残忍的规定。 “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以强者为尊,所以双生子的战争是从娘胎里开始的。”赫连远回忆着说道:“而赫连迟是比较强的一方,从出生那一天就注定了。” “原本双生子就不被看好,所以世人也不知道当时诞下的是双生子。”这也难怪大家不知道他们赫连家有双生子的事情。 “好在我们兄弟和睦,赫连迟也比较霸道,不允许他们动我,我才活下来的。”赫连远看着赫连迟,嘴角微微上扬,是啊,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当然了,其实是赫连迟对他真的很好。 “后来呢?你现在的实力可不比他弱小多少。”嬴洛抓住重点问道:“而且你们还各自成为一个学院的院长,竟然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是兄弟,还是双生子。” “你也知道,人心会因为很多事情变的狭隘,善妒。”赫连远的笑容有些轻嘲的味道:“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时间久了,我和阿迟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外面说三道四的人也多了去,说的越来越难听,后来就受不了了。” “黑化了吗?”嬴洛听到这里,大概也知道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化?”赫连远一脸茫然的看着嬴洛,总是能够从嬴洛的嘴里听到一些很新颖的词汇。 “性情大变的意思。”嬴洛解释了一下说道。 “哦,对,当时确实是性情大变了,和阿迟也渐渐的疏远了。”赫连远不由的轻叹一口气说道:“当时发疯的修炼,玄力不行,我就修炼阵法术。玄力是大增了,但是却走火入魔了。” “我走火入魔之后,身子就变小了,这件事情就只有赫连迟知道,当时的时候。”赫连远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的是好笑的很:“当时整个人都变得狂躁,然后就离家出走,不跟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以前真的对那副样子厌恶的很,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想开了很多,然后就这个样子了。”赫连远省略了很多东西,但是确实可以感受的到,当初刚刚见到他的时候,赫连远已经混的如鱼得水了。 而且也并不觉得已经变小是一种不好的事情。 “反正阿迟对我依旧如故,感情好不好,也不知道怎么说。”赫连远看着依旧在昏迷之中的赫连迟说道:“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赫连迟受伤,我也能感受的到,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没有想到赫连远和赫连迟之间还有这么多的故事,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惊讶了。 赫连远小心的给赫连迟弄好被角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这才说道:“对了,我之前就想问了,桀勿是穷奇的人身吧!” 嬴洛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赫连远竟然突然提起这么一件事情来,不过,他会不会太后知后觉了,见了桀勿这么多面,才提起这个事情来。 “是啊,我在金池一举夺魁,把桀勿带走的事情,不是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吗?你现在才知道?”嬴洛并不知道赫连远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就直接用事实说话。 “我知道啊,之前想说,给忘记了。”赫连远突然一脸神秘的样子,凑近嬴洛和薄风止小声的说道:“那你们知道穷奇的兽身在哪里吗?” 嬴洛听到赫连远的这一句话之后,不由的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并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模棱两可的反问了一句:“在哪里?” 赫连远往四周望过去,然后说话的声音更加的小声,诡秘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说出去啊。” 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表态,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远。 而赫连远竟然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继续跟嬴洛他们说道:“那上古凶兽穷奇,就在我们苍穹学院。” “是吗?”嬴洛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真的,骗你干什么,就在我们苍穹学院的禁地锁妖塔之中。”赫连远以为嬴洛不信就更加详细的再说了一下。 “我说元宝。” “什么?”赫连远有些奇怪的看着嬴洛,不知道嬴洛这是想要说什么。 “你现在告诉我,是打算让我带着桀勿去夺回他的兽身吗?”嬴洛的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没有想到,你的心这么大啊!” “啊?”赫连远听的都有点楞了,他刚才没有想那么多,就提到了穷奇嘛,所以赫连远就多嘴说了一句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啊! 没有想到竟然…… 赫连远不由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忙的摇摇头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你觉得可能吗?”嬴洛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哎呀,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啦!”赫连远真的是欲哭无泪,像他这样自曝家底的,也真的是蠢到家了。 “刚才只是刚好不小心说出来了,你可比真的去吧!”赫连远连忙对嬴洛说道。 “怎么?怕我把穷奇的兽身给带走了?”嬴洛微微的挑眉说道:“这么小气啊!” “不是,你喜欢就拿去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赫连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那你还不让我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嬴洛有些搞不懂赫连远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锁妖塔那里太危险了,有禁制还有阵法,稍有不慎,连命都没有了。”赫连远这才说出自己真正希望嬴洛别去的原因:“我是说真的,桀勿现在已经很厉害的,没有必要再冒险了。” “等一等啊,让我好好捋一捋你刚才那话的意思啊!”嬴洛不由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再说,如果我有办法进的了锁妖塔,带的走穷奇的话,你是同意的,是吧!” “是啊!”赫连远想也没想的点点头说道:“锁妖塔里面的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只是当年危害大了一些,才被镇在锁妖塔之中的。” “元宝,既然你对我这么坦率,我要是对你有所保留的话,那就不太好了。”嬴洛想了想,既然赫连远都这么说了,那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什么呀?”看着嬴洛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赫连远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你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我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当着你的面了?”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有些事情我当着你的面做,我不觉得以你的智商,你会发现。” “……”表示已经不想要跟嬴洛说话了,说话就好好的说话啊,人身攻击什么的,会不会太凶残了一点。 赫连远真的好像对嬴洛说一句,这样下去,你真的是会没有朋友的。 “桀勿。”嬴洛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之后,桀勿就从外面走进来。 “干嘛?”桀勿就是那么一副不羁的样子,看着嬴洛他们几个,有些不解的问道。 “元宝说,我们如果有本事进的了锁妖塔,就可以带走你的兽身了,你觉得怎么样啊!”嬴洛嘴角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对桀勿说道。 “哎呀,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怎么还是说出去啦!”赫连远听到嬴洛对桀勿说的这话不由的都傻眼了:“不是跟你说了太危险了,你现在告诉桀勿,等会他忍不住去了呢?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话呢?我还能害你不成吗?” 赫连远不由的碎碎念碎碎念的看着嬴洛,有些着急的样子。 “元宝,你别急,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嬴洛知道元宝是在担心自己,嘴角不由的微勾着,然后看向桀勿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吗?”桀勿瞬间就变回兽身的模样,呆呆的看着嬴洛说道。 而赫连远看到桀勿变成兽身不由的瞪大眼睛,视线在嬴洛和桀勿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进去过了?”赫连远也不是真的傻,看到现在这样的一个情况,再结合了之前嬴洛说的话,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出来了。 “你不是说,只要我有本事进去,带走穷奇,你就不拦着吗?”嬴洛现在算是坦白了,有了之前赫连远的话做保证之后,嬴洛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赫连远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些惊讶,嬴洛是什么时候进的锁妖塔,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还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就将穷奇给带出来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你到底怎么办到的?你什么时候带着桀勿又回苍穹学院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赫连远现在的脑袋都是懵懵的,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在学院比试之前,我就已经进了锁妖塔,带走了穷奇。” 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当时嬴洛才进苍穹学院没有多久吧,进的了锁妖塔,带的走穷奇,要不要这么彪悍。 “其实你之前也见过它的,有一段时间我身边不是多了一只小东西吗?”嬴洛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而是循循善诱的说道。 多了一只小东西?赫连远不由的回想着,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你不要告诉我那只小奶猫是穷奇?” “就是这样!”而桀勿也很配合的变成小奶猫的模样,看的赫连远的眼睛都直了。 果然,嬴洛说的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她就算是当着他的面做一些事情,正大光明的做,他也丝毫没有发现,根本就一点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出来啊! 好一会之后,赫连远这才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我什么事了吧!”桀勿抬眼看了一下嬴洛,看到嬴洛点点头之后,也不变回去,就以现在这一个小奶猫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说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赫连远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就只是这个样子。 嬴洛竟然会进了锁妖塔,那绝对不仅仅只是带了穷奇出来吧!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 “你不是说锁妖塔里面的东西都不重要吗?”嬴洛这句话可是蕴含着很深的意思啊! 赫连远也从这句话之中猜出了一些端倪出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不要告诉我,你进了锁妖塔之后,什么宝贝都带走了吧!” 嬴洛只是笑着不说话,但是赫连远已经可以肯定了,要不要这么的彪悍啊! 赫连远不由的扶额,嬴洛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这些事情,自己竟然还一点都不知道,真的是够了啊! “说吧,你都带走了什么?”赫连远已经破罐破摔了:“我也只是问问,没有什么意思,就只是想要心中有个数而已。” 嬴洛当然也知道赫连远没有什么意思,毕竟都这样了,就算有什么意思,又能怎么样呢? “你知道锁妖塔里有些什么吗?”嬴洛总是不喜欢直接回答赫连远的问题,习惯用问题来回答赫连远的问题。 “那个,我不大清楚。”赫连远想了想说道:“毕竟锁妖塔是前人留下来的,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而已,我记得锁妖塔里还关着一个曾经名动九州大陆的高手,好像叫拓拔融昊吧!” “嗯哼。”嬴洛点点头,表示他记得没有错,然后微微的挑眉说道:“你也见过。” “啊?”不是吧,这样的高手也被嬴洛给挖走了? 而且他还见过了,那肯定就是跟在嬴洛身边的那几个人了吧! 那是哪一个呢?赫连远不由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想到了,嬴洛那一行人之中确实有一个叫做拓拔吧,而且还一直带着面具。 赫连远瞬间明白了拓拔融昊一直带着一个面具的原因所在了,原来竟是这个样子的。 “话说这些高手,凶兽,不是都是很有脾气的吗?你到底是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乖乖的臣服了?”赫连远不由的觉得好奇,之前可是听说这拓拔融昊张狂自傲的很,要他屈居人下,受人差使,他怎么可能会受得了呢? 可是,如今看这拓拔融昊对嬴洛的态度,那绝对是已经被驯服的很乖巧了,好吧! 连桀勿也是一样的。 “以暴制暴呗,还能怎么样?“嬴洛说的一副很轻巧的样子。 但是赫连远却不信,扫了嬴洛一眼说道:“不可能,不是我说你啊!就你之前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以暴制暴,你不被人家打死,就算是你命大,好吗?” 听了赫连远的话之后,嬴洛的脸立刻就黑了几分了,没好气的说道:“会不会说话啊,我之前是深藏不露,好吗?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将他们收服的呢?” 虽然嬴洛这么说,但是赫连远却依旧不信,觉得关于这件事情,嬴洛的可信度还真的是不高。 “如果说,当时薄爷跟着一起去的话,那我就相信真的是以暴制暴了。”赫连远的眼睛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薄风止说道。 “那你问他啊,是不是他以暴制暴啊!”嬴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道。 赫连远不由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薄风止,心里基本上已经是肯定了的,毕竟除了薄风止,应该没有人有这种威慑力,有这种能让强者臣服的魄力。 薄风止看了赫连远一眼,然后看向嬴洛:“我有跟着去吗?” 什么鬼?当事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去没去? 是啦,薄风止失忆了,之前有关嬴洛的事情,薄风止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自然也不记得这件事情。 “是吧,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内情,所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吗?”嬴洛那个得意的样子。 “好吧,你说你的,我会选择性的相信和不相信的。”赫连远一脸无奈的说道,其实有种心好累的感觉,咱们之间难道就不能有点信任吗?对话的真实度基本靠猜这件事情,真的好吗? 嬴洛也不在意了,之后就没有夸张了,就大概的说了一下自己和薄风止怎么进的锁妖塔,还有基本上将锁妖塔里面的宝贝都掏空的事情。 赫连远从头到尾,嘴巴都没有合上过,这两个彪悍的人,会不会太凶残了一点呢? 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将锁妖塔里面的宝贝都给搬空了,都没有人发现! “话说,如果我今天不开这个头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啊!”赫连远想想都觉得有些心塞了啊! “没事告诉你干嘛?”嬴洛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到锁妖塔去,就算里面被搬空了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没事找事的告诉你呢?” 赫连远对嬴洛这话顿时觉得无力反驳了,因为说的还真的是很有道理的,不是吗? 算了算了,反正锁妖塔里面的东西,留在那里也没有用,被嬴洛拿走也没什么所谓,反正现在都和嬴洛在同一条阵线上了,她厉害到逆天,他也不会觉得恐惧啦! 赫连远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很英明,当初一眼就看出嬴洛不简单,还和嬴洛交好,否则今天碰到这样的情况,那真的是要头疼到吐血了吧! 好吧,当初还不是嬴洛用高级阵法书来引诱自己,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给嬴洛开后门,让嬴洛进苍穹学院的呢? 不过,不管之前事情是怎么样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而且反正这件事情也一点风声都没有,就算到时候东窗事发了,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嬴洛的头上。 而自己也假装不知道就好了,本来这种事情就很难说的。 嬴洛看着赫连远,不由不觉得赫连远的心真的是很大,这么大的事情也看的这么开,而且除了惊讶之外,还真的是没有任何一丝其他的情绪在其中。 不过这件事情告诉赫连远,也算是了了一件事情。 毕竟赫连远说实话还真的是很照顾自己的,虽然之前是为了高级阵法书。 但是如今赫连远就算是已经拿到了高级阵法书,对嬴洛的态度依旧如初,没有丝毫的改变。 而嬴洛对赫连远也算是满意的,这个朋友也算是很值得交了。 所以,在这次的皇族和学院的战争之中,嬴洛自然是站在赫连远这一边的。 而且嬴洛还是一个护短的人,所以,看起来皇族是在跟学院较量,但是实际上中间还多了一个嬴洛。 嬴洛绝对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而且嬴洛在暗处,如果发挥的话,真的会把那些皇族的计划都给搞乱的。 现在才刚开始,就已经破坏了他们的大阴谋,但是皇族他们却不自知。 所以,皇族没有及时的调整自己的战略,到时候在这一方面上就比较吃亏了。 可是,不得不说近些年来,皇族默默的暗中招揽了不少的高手,如果真的是要硬碰硬的话,或许谁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吧! 现在就要看看谁的拳头比较硬,谁的套路比较深了。 而在之前和皇族小范围的开战之后,皇族又消停了几天,但是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整个颢天州的气氛都变得十分的压抑起来。 风骤变,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皇族这是又准备酝酿什么阴谋?”赫连远站在屋外,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看着那风骤变的天空,灰沉沉的很让人压抑。 “八大学院支援的人,应该快到了吧!”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或许,等他们一到这颢天州,真正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毕竟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候了,皇族自然是容不得一点闪失,所以等其他八大学院的大部队,确认到达颢天州,那么他们的计划才能这个真正的实施。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或者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只有等着了,到时候真正的厮杀就要开始了。 这个九州大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这个天下,谁主沉浮呢? 第385章嚣张霸道 “都来啦!”只是才睡了一觉,第二天,八大学院就陆续来人了,声势浩大的进了紫曜学院。 “我让人送出去的信,几个院长都收到了吧!”赫连远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收到了,没有想到皇族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如若不是赫连院长事先知晓此事,或许我们就会被耍的团团转了。撄” “是啊,学院那边已经做好了安排,我们这些只是幌子,当然了也是过来助赫连院长一臂之力的。” 基本上这些来的都是各个学院的长老们带的队伍,进颢天州的时候,还故意动静弄的很大的样子,就是要做给颢天州的皇族看的。 “那就麻烦诸位了,你们进了颢天州,那么皇族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动手了。”赫连远看着那些长老们说道:“既然这场和皇族的战争无法避免了,那么我们就要赢过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学院在九州大陆一直独大是有原因的。” “没错,要给这些皇族们一个教训,无事生非。偿” 确实,原本虽说连皇族都需要给学院一些面子的,但是学院也并没有太压制皇族。 反倒像是两方霸主一般,正常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谁也犯不上谁。 所以这些年才能一直保持着整个九州大陆的安定和平衡。 说到底学院也没有真正的做什么让皇族为难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皇族的野心却渐渐的膨胀,变的越来越容不下他们了吗? 八大学院前来支援的人,这才坐下,连一杯热茶都还没有喝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皇族派人上门来挑衅了。 果然,一切就如同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只要这八大学院支援的人一刀,皇族那边就会全部开战动手的。 “走吧,这一场战争,已经是一触即发了。”赫连远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嘴角还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赫连远他们带着一大波人就出去,而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却依旧悠闲的喝着茶,本来他们之前就没有暴露过,所以,现在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出来找存在感。 “薄爷,你怎么看这场皇族和学院的战争?”嬴洛放下茶杯,抬眼看着薄风止问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睛之中闪过一抹邪魅的精光。 嬴洛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然后眉头才舒展开来:“薄爷对这个也有兴趣?” “机会就摆在面前,为何不抓住?”薄风止本来这事是看的很淡的,但是如今学院和皇族之间闹的越来越大了。两虎相争,势必会两败俱伤。 而他一个人名震九州大陆,又如何,想要真正的站在这九州大陆的巅峰,那么他势必会带着整个天域凌驾于九州大陆之上。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嬴洛对薄风止的话表示赞同的说道,她在知道这个地方以武为尊之后,她就想过有朝一日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睥睨众生。 之前觉得还有点难度来着,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个契机。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笑,有些话就算是不说,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 “走吧,去看看现在的局势。”嬴洛看了薄风止一眼说道,两人的身形一闪,就从议事厅之中消失不见。 而嬴洛他们到紫曜学院的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大大方方的暴露自己,而是将自己的身形隐蔽在暗处,悄然的关注着这个事情的发展。 “我倒是没有想到,颢天州的皇帝大人,也都来了。”赫连远看着坐在队伍最后面的轿子之中的梓烨说道:“看来琳琅公主在皇帝大人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现在是亲自出面给琳琅公主讨回公道吗?” 其实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梓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赫连迟他们心里早就有数了。 听着‘赫连迟’这般嘲讽的话,梓烨并没有生气,反而还从善如流的回答道:“琳琅是朕的皇妹,自然是放在手心里疼的,她在紫曜学院受了委屈,朕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为她讨一个说法的。” 果然是上位者,这开战的理由说的还真的是冠冕堂皇的很啊! 你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他们这些诡论者,明明想要向别人开战,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凡事都要讲究师出有名。 是吧,所以,就算是没有由头,他们也能创造一个由头出来。 “何必说的这般的虚伪,你想做什么,你觉得我不知道吗?”赫连远十分不屑的说道:“反正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有什么意思呢?” “那是,反正今天过后,九州大陆就没有学院的存在了。”梓烨这话说的颇有些深意,还不由的深深的看了‘赫连迟’一眼,他想要从‘赫连迟’的脸上看出一丝惊讶或者是疑惑的神情。 但是并没有成功,梓烨不由的微微皱眉起来,‘赫连迟’听到自己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而且嘴角那突然扬起的笑容,更加的让人觉得诡异的很。 “你不想知道朕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梓烨眉头依旧皱着,见‘赫连迟’也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他不由的主动开口说了一句,现在反正已经把八大学院的大部分战力都骗到这里来了,那么自己的计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反正就算是他们现在知道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而且现在知道了,或许会让他们的军心更加的不稳,到时候他们没有乱了阵脚,那对梓烨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虽然早就知道梓烨他们打的是什么注意,但是他却反问了一句,毕竟梓烨很想看到赫连远很想知道的样子,所以啊,那就成全他一下呗。 “你以为只有我们颢天州的皇族对学院发动了战争吗?”见‘赫连迟’很配合的问出自己想要他问的问题之后,梓烨的心情不由的变的好了许多了,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说道:“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往后,这九州大陆上,所有学院都会消失不见。” “是吗?有本事就来啊,只会嘴上说说吗?”赫连远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一点都没有因为梓烨的话而感到惊讶的样子,反而还挑衅着说道。 “你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梓烨的眉头不由的再一次的皱起来了,他认为‘赫连迟’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不可能啊,不可能! “听懂了呀,不就是九州大陆所有的皇族联合起来要对付我们这些学院吗?”赫连远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说道:“琳琅公主只是你们想要对我们发动战争的幌子不是吗?然后利用我们将其他学院的战力都调过来,最后趁虚而入吗?不是这样吗?” 虽然梓烨知道‘赫连迟’他们现在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想过他们竟然会将他们的计划知道的这么的详细。 是谁,是谁之前就将他们的计划泄露了? 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么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你们这么费尽心思的谋划这一切,所以,怎么说,这一场戏,我们也要陪你们好好的演下去啊!”赫连远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贴心呢?至少现在你还觉得你是成功。” 梓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阴狠起来,他看着紫曜学院那些人,还有前来之前的其他学院的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将他们耍的团团转,没有想到最后被耍的竟然是自己。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梓烨觉得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他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让琳琅公主过来闹事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你们是什么意思了。”赫连远提起这件事情,心里还是不由的对嬴洛和薄风止佩服的很,他们真的是很厉害,能发现一件事背后,别人都忽略的阴谋。 “所以,你以为你在算计我们?殊不知,你才是被我们算计的人。”赫连远也是颇为有些骄傲的看着梓烨说道:“或许这一战过后,这九州大陆就没有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皇族了。” 赫连远这话之中的狠厉,很明显的表示了他的意思,之前对皇族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想法。 但是现在,不是他们皇族容不下他们学院了,是他们学院容不下他们皇族了。 既然已经彼此看不顺眼了,那么就来比比看,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吧! 胜者为王,败者就永远的消失在历史之中吧! 梓烨有些气愤的看着‘赫连迟’,这才说道:“所以,之前你受伤也是假的?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吗?” 这件事情,他们要是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赫连远就更加的身体了,眼神都不由犀利起来,连声音都冷漠的很:“哼,你们就只有这点背后偷袭的小人本事,迷惑你们,你们也配。” 梓烨有些不懂了,既然赫连迟并没有受伤,那么为什么一提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身上的肃杀的气势就让人不寒而栗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被他们忽略了呢? 梓烨想不通也看不懂,但是他知道,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好在,他们九个皇族联手,基本上把各州的高手都派过来任凭他差遣了。 而且看现在的这种情况,八大学院并没有派出自己最强的战力,那么他现在手上的这些高手和战力,想要歼灭一个紫曜学院,根本就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一切计划又怎么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反正最后学院还是被他们灭了,那就足够了。 这么想着之后,梓烨心里就更加有自信,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就算你们知道我们的计划又能怎么样,你们反正是你们的死期咯。”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请了什么高手来对付我们。”赫连远扫了一眼将他们整个紫曜学院团团包围住的千军万马,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只是想要以量取胜的话,那你未必太小瞧了我们吧!” “呵,怎么敢小瞧你们学院的战力呢?”梓烨同样冷笑着说道:“就是因为不敢小看,所以可是请了不少高手过来。” 只见梓烨伸手拍了两声之后,就看到从不同的角落,唰出一道道身影,最后一个个在紫曜学院大门口稳稳的落下。 看着那些有些眼熟的人,赫连远他们不由的皱眉起来,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点。 “这几位需要朕给你们介绍一下吗?”看到赫连远他们的表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之后,梓烨那个得意的。 “不用,他们可比你出名的多了。”赫连远一点都没有给梓烨任何的面子,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而赫连远这话真的是打梓烨的脸,他堂堂颢天州的皇帝,难道还比不上他面前的这些人?还不如他们这群人闻名九州大陆吗?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梓烨心里不爽快,有脾气,但是也隐忍下来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等收拾了这群人之后,他还怕整个九州大陆没有人知道他吗? “这些都是什么人?”赫连远对突然出现的六个人熟悉,但是对嬴洛来说,那都是陌生的。 “这几个人是每一个领域的巅峰强者。”薄风止简单的回答了嬴洛的问道说道:“在九州大陆之上,是有那么几个人在阵法,炼丹术,玄力,驭兽,炼器,特殊领域达到别人无法比拟的高度。” 这个传言,嬴洛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你可以一次性全部见到,看来这梓烨是发大招了。 “薄爷,那他们和你相比呢?”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哪一方面?”薄风止的这一句话就让嬴洛知道了,薄风止是属于全能型的高手,而他们都是只有一方面,如果真的要对上,他们可真的未必是薄风止的对手。 都召唤来这么多的高手了,那么这一场战争还真的是有看头的很啊! 只是,嬴洛有一个问题,嬴洛看着那群人,那个仗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真的要打起来,但是在这里,会不会有点施展不开了呢?” 站在嬴洛身旁的薄风止并没有搭话,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精光,一瞬而逝。 对于这个阵容,大家都有些沉默了,但是谁也没有退缩,现在退缩了,那就是自己认输了。 再说,就算真的打起来了,他们也未必会输,不是吗? “怎么样,怕了吧,如果不想死的话朕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梓烨现在已经是自信心爆棚了,十分得意的说道,一副好像他已经是稳操胜券的样子了:“怎么样?”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就凭这些自以为自己是巅峰强者的人吗?”赫连远是瞧不上这些人的,自己实力这么强大,还这些屈居人下,可比他们都不如。 赫连远这句话可真的是惹恼了那六个人,他们这些高手啊,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们实力的质疑,还有对他们的嘲讽和轻蔑。 而赫连远这两点都做到了,这样还能不让人对他生气吗?反而赫连远倒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赫连院长,太过于自负的人,死的更快。”那个人高傲的容不得别人说他们一句不好的话。 “是吗?”一声更为冷漠,更有气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是从我紫曜学院叛逃出去的叛徒,竟然也敢在我紫曜学院学院叫嚣!” 这道声音?让所有人都不由的皱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熟悉。 等那身影慢慢的走近,看到那种脸,众人的视线不由的在赫连远和来人之间来回的打量。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两个赫连迟呢?” 紫曜学院的那些人是已经知情的并没有那么的惊讶,但是除此之外的人,都无比的震惊,谁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而赫连远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嘴角不由的勾起,眼睛之中有些激动的说道:“你醒了!身体已经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赫连迟对赫连远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收敛起之前的冷漠,还伸手揉揉赫连远的脑袋说道:“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赫连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赫连迟的手拨开说道:“怎么,是知道我们要和他们开战了,所以忍不住要起来一起打吗?” “是啊,怎么能放你一个人承担我的责任呢!”毕竟本来就是他紫曜学院的事情,而赫连远只是被卷进来的,而且他可是很心疼赫连远的,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呢! “不要小看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现在的我,厉害到你都比不过我,好吗?”赫连远没好气的反驳赫连迟的话说道:“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你护着的废物了。”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废物,我们是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赫连迟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认真。 因为自从赫连远离家出走之后,虽然后面也看开了一些,但是他们兄弟两却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一块好好的说话了。 以至于,赫连迟有很多话想对赫连远说,但是一直都没有计划。 赫连迟这话还真的是煽情的话,但是却深得赫连远的心意,他们是双生子,天生就注定是一体的,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今,能够站在一块并肩作战,赫连远也是很满足了,毕竟那是他以前最大的心愿。 “你们,你们怎么会长的一样?”梓烨对于现在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有些恐慌,为什么会有两个赫连迟呢? 听到梓烨竟然问出这么好笑的问题,赫连远的手不由的勾着赫连迟的脖子,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两张脸凑在一块,竟然没有看出这两张脸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长的一样?”赫连远就是不把话说的清楚,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在看到赫连迟出现的时候,那副惊讶的表情,可不亚于刚才他们看到这么多高手一起出现时候的情绪,而且更甚。 毕竟这样的情况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也是谁都没有听见过风声的? “你们到底谁谁赫连迟?”梓烨心里却觉得他们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假冒的,所以才会这么的相像,毕竟易容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似乎关系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简单吧! “他是赫连迟!”刚才说赫连远,被赫连迟给呛回去的,那个说是紫曜学院叛徒的男子,指着赫连迟说道,他可以感受的到赫连迟在对自己的态度上跟赫连远不一样。 确实,毕竟人不是从他的苍穹学院叛逃出去的,赫连远自然对他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你是谁?”梓烨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自己竟然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 所以说,赫连迟之前就是真的受伤了,而他们看到的一直都不是赫连迟,难怪之前那个‘赫连迟’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这样才一切想得通的样子。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想要知道的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赫连远觉得看到他们现在这一副惊讶惊恐的模样,就觉得已经赚回本了。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苍穹学院院长,赫连远。”赫连远说完之后,他们的眼睛不由的瞪大着,好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赫连远却不管,继续说道:“和赫连迟啊,自然是双生兄弟呗,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像!” “什么,你们竟然是双生兄弟?”连其他学院的长老们都惊讶了,有些后知后觉的说道:“以前觉得你们名字像,但是却没敢往这方面想。” “就是说,以前你长那样,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 “就是就是。” “什么叫做我以前长那样啊!”赫连远一听就炸毛了:“我以前也长这个样子好吗?只是后来走火入魔了,才稍微变了一点样子,好吗?” “还是觉得你以前的样子看的顺眼,毕竟好分辨你和赫连院长啊!” “诶,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那些长老们突然就给聊开了,一点也不在意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什么场合。 而赫连远的脸色却十分的不话,还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好不容易变回来了,休想我再变回去,就是要让你们傻傻分不清我们两,哈哈!” “蠢。”耳朵里突然飘进一个字,赫连远不由的捂着心口,心累,不用特意用传音入密来告诉他,她的想法吧!这样真的是要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好吗? 九州大陆上早就盛传这苍穹学院的院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和紫曜学院的院长会是双生兄弟! 不知道什么,梓烨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事情变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赫连迟的出现,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但是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再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速战速决吧! 反正就只是多了一个赫连迟而已,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今天该是什么样的下场就是什么样的下场。 “今天确实是出乎意料了,但是一想到两个学院的院长,一起死在我的手上,那想想也是很令人兴奋的!”梓烨还真的是对自己很自信的样子,这才一小会就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了。 “呵,就凭你,连我们的衣角都碰不到。”不是赫连远自傲了,这些皇族,真正有本事的能有几个? 再说了,赫连远他们也都不是吃素了,梓烨说的这绝对是大话,如果真的要跟他动手的话,那分分钟就虐死他。 “哼!”虽然对赫连远嘲讽自己,瞧不起自己的实力的话感到生气,但是梓烨也不否认,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他确实并不是赫连远他们的对手。 但是,谁说他要动手了,他这次可是准备的很充足了,这么多高手,难道还拿不下这些人吗? “手底下见真章吧!”梓烨的话音落下之后,梓凉又带着一万的精兵过来,密密麻麻的人头,看过去,还真的是有种很压抑的感觉。 梓烨这是已经把颢天州所有的战力都集中在紫曜学院的门口了。 看样子,今天无论怎么样,梓烨也都要把紫曜学院拿下来了。 但是突然又涌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空间就更加的狭小了,这要动起手来,连身手都伸展不开吧! 赫连远在想,他现在跟梓烨申请一下要换一个战场什么的,会不会被人拍死啊! “人越来越多了,那个颢天州的皇帝是疯了吗?”嬴洛都忍不住要吐槽了,这是打算以量取胜吗?这是打算好几百,甚至好几千人打一个人的意思吗? 嬴洛不由的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形式对赫连远他们绝对是很不利的,这里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而那梓烨的兵似乎来的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就算是打起来,打一个,打十个,打一百个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几千号人,这是要把他们的体力和精力耗光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再强大的高手,也难免会有些唏嘘了吧! “换个战场。”薄风止站在嬴洛的身边,看着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由的开口说了一句。 “嗯?”嬴洛不由的回头看着薄风止,有些疑惑。 “只是这样,打起来,人挤人都没有看头了。”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再加点乐趣,好了。” 嬴洛看着薄风止那狡黠的笑容和表情,不由的更加的好奇,好奇薄风止到底是打算怎么做? 现在换战场,对方应该不会同意吧,那薄风止到底是打算怎么做呢?嬴洛不由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蹙眉的思考着! 第386章吴海 薄风止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在胸口结印,身上不由的泛起一层紫色的玄气,衣袂翻飞,周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 原本赫连远他们还在跟皇族那些人叫嚣这,但是被这突然生出的气势镇住了,一瞬间大家都无话了撄。 这个看不见的气势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很多人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桀勿他们却觉得很熟悉,这种强大到让人畏惧的感觉,除了薄风止还能有谁。 赫连远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薄风止突然如此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赫连远都来不及问嬴洛他们,就发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刺眼的让人都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而且瞬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等眼前的白光散去之后,大家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紫曜学院的门口了,而是置身在一个丛林之中。 不过不得不说,这施展的空间变的大了许多了。 “赫连远你们搞什么鬼?”梓烨看着这置身在陌生的地方,不由的皱眉质问着赫连远说道。 赫连远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也对现在这个情况,这个地方也很疑惑不解的,好吗? 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状况的赫连远,自然是不会回答梓烨的问题,但是不一会就听到紫曜学院之中有几个弟子在小声疑惑的说道:“这里不是游龙秘境吗?偿” “什么,游龙秘境?”赫连远不由的皱眉,果然是薄爷的手笔,但是薄爷这么做的原因是生呢? 这里很危险的,就算是之前没有来过游龙秘境,但是赫连远也是听说过这游龙秘境的危险,这里怎么说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战场。 这里随时会出现各种凶兽,到时候真的碰上,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啊! “换个战场,比较好开战啊!”似乎是看的出来赫连远的疑惑,嬴洛不由用传音入密告诉给赫连远:“放心,要是出现一些什么凶兽,那不是很刺激。” 赫连远真的是要晕倒了,什么叫做很刺激啊! 不过,嬴洛怎么也是在这游龙秘境独自试炼还活下来的人,对这里自然不会那么恐惧。 但是对他们这些基本上都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来说,这些的一切未知,都让人不由的人心惶惶。 赫连远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站在自己身边的赫连迟,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人家薄爷做事就是这样的任性,说什么都没有用。 再说了,反正嬴洛和薄风止两人都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话,那么他们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在这里有什么危险的。 相对于赫连远他们的放宽心,而梓烨那边却变得有些躁动不安,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刚刚赫连远和赫连迟根本就没有出手,可是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了,那也就是说,他们紫曜学院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存在。 “是谁?明人不说暗话,快给我出来!”梓烨突然厉声的喊道。 赫连远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想到这梓烨还是有点小脑子的,这才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赫连远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嬴洛和薄风止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保持缄默,免得坏了他们的事情。 薄风止伸手一挥,手上就多了一个面具,覆在脸上,看向嬴洛,用眼神在询问嬴洛的意见。 嬴洛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对着薄风止微微的点点头,这里可以算是薄风止的天下了,根本就不用怕人家什么了。 再说了,现在他们在这里算是与世隔绝了,就算嬴洛他们现在出现,对梓烨他们也是一个打击。 “薄爷,夫人。”嬴洛和薄风止从暗处走出来,身上的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而桀勿,拓跋融昊他们几个看到嬴洛和薄风止那个态度恭敬的,也让人不由的有些惊讶。 “换战场这种事情,怎么也不提前说啊!”赫连远还在抱怨这件事情,毕竟真的是来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了,好吗? “又不需要你做什么,提前告诉你,做什么?”虽然赢了的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刚才看到薄风止放大招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嬴洛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能发动这么大阵仗的强制传送阵,真的是厉害到不要不要了。 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特意的提起还是渲染,赫连远看向薄风止的眼神都变得佩服和崇拜起来了。 可是在外人的眼里,只以为这突然被强制的传送到游龙秘境是嬴洛和薄风止的把戏,这么大规模的把戏,需要什么样强大的玄力或者阵法,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梓烨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暗骂这,他不知道为什么赫连远他们这边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 而且似乎一个比一个要厉害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很难理解。 “好啦,你们该怎么样怎么样吧,不过只是换了一个比较好施展的开的地方而已,你们不要这么没进展。”瞧瞧嬴洛说这话的时候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真的是要听的他们吐血了。 嬴洛这是要他们淡定的意思吗?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淡定的了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老神在在的样子,冷眼睥睨所有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嬴洛靠在薄风止的身上,对着他们摆摆手说道:“你们打你们的啊,就当我们不存在啊!” 明明两个大活人就站在那里,这样怎么当做是不存在啊! 虽然大家在自己的心里有所抱怨,但是梓烨看薄风止和嬴洛两个,似乎真的不打算要动手的样子,只好沉下心,咬着牙发布命令说道:“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紫曜学院今天必须覆灭。” “是!”瞬间成千上万的将士,高手一起回应道,那种士气还真的是有点惊天动地的感觉。 虽然说梓烨这边的气势很强大,但是一点也不妨碍赫连远他们这边的自信:“有人有个屁用,能打才有用。” 相比之下,嬴洛还是比较喜欢赫连远这简单粗暴的话啊! “说那么多话,还不如直接打,人多有什么用,一个大范围的攻击,就可以收拾一拨人了,好吗?” 桀勿已经等的快要狂躁了,打架就好好打架吧,话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用。 “就是说,要打就上呗,一直畏缩不前,不是怕了吧!”拓跋融昊也跟着挑衅着说道。 “手都痒了,你们要是不动手,我们就要动手了。”洛时臣扫了一眼也同样说道,在这里,他可是比他们熟悉的多了多去了。 “真的是好大的口气,一个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口气倒是不小。”立刻有人因为他们几个这样嚣张狂妄的话而感到不满的说道:“那就让我们这些前辈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谦虚。” “切,不要以为自己一个个长得老,就当自己是前辈。”桀勿听到他们自称是前辈这样的话,还真的是不由的觉得好笑和不屑的说道:“就你们这点道行,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呢!” 桀勿这嚣张的话,还真的是让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巅峰高手气愤不已,一个个都不由的释放出自己身上的玄力出来。 看到他们终于动怒了,终于要出手了,桀勿他们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还就怕你们不发怒。 但是那群人也就知识啊释放一下玄力吓唬吓唬人,愣是也不出手,让桀勿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 心好累,他们挑衅的话都说成这个样子了,他们还能够沉得住气,会不会太能忍了一点呢? 桀勿是忍不了了,张开自己的双臂,一只脚微微的曲起,身体一下子就悬空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人。 “既然你们不动手,那就让我来,看你们不顺眼,很久了。”桀勿真的是被他们这磨磨唧唧的模样被烦透了。 看着桀勿悬浮在空中,身上不由的散发着黑色的玄气,瞬间笼罩着他们头上的整片天空,给人一种很阴森,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家不由的皱着眉头看着桀勿,他这样黑色的玄力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不由的屏住呼吸,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桀勿。 第387章谁跪?(补更) 桀勿身上散发出来的黑色的玄气给人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那黑色的玄力凝成一只巨大的章鱼,无数条长长的须子一甩,那大大重重的须子扫过去,那些士兵想要阻挡,也没有办法,硬生生的将人给打飞出去了撄。 而那几个所谓巅峰强者的几个人终于是动手了,直接朝那个用黑色玄力凝成的大章鱼发动攻击。 但是并没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快的解决掉,等他们将那只大章鱼打成碎片的时候,还是让那只大章鱼瞬间肃清了不少的将士们。 桀勿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反而嘴角还是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现在看起来就舒服多了,人太多还真的是看着就觉得很烦啊!” 桀勿这算是践行之前自己说的话,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梓烨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桀勿竟然会这么彪悍,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不能够小看了他们啊! 这算是已经把他们给完全惹恼了,现在皇族这一边变成了被动的状态,这是梓烨不能接受的。 “你们一个个不都是巅峰强者吗?就这么弱吗?连一个名不经传的家伙都打不过吗?”梓烨真的是气愤的要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招揽了这么多的高手,怎么看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怎么一点感觉气势一下子就比人家弱了不少。 虽然梓烨的话让他们很不爽,但是这种被人压制的情况却让那些人更加的不爽。 “刚才只是小试了一下身手而已,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寅也就是之前从紫曜学院叛逃出去,却唯一一个不受黑名单限制的人偿。 “就是,给你们一点面子,就以为自己真的是无人能敌吗?”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女子,那衣着暴露的,还一脸妩媚的样子,嬴洛真的怀疑,她能当上某一个领域的巅峰强者,靠的不是实力,而是…… 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不是吗? “有本事就拿出本事说话啊,只会用嘴说,那还真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本事。”拓跋融昊听着他们这些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话,真的是烦死了。 嬴洛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烦死了,要打就打,话那么多。 薄风止的眼神之中也闪过一抹不耐,看向嬴洛说道:“无趣,不然引几只小东西过来玩玩。” 嬴洛听到薄风止这话,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一副很激动的样子,连忙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样可以有。” 本来以为这皇族对上学院的战争会稍微的激烈了一些,毕竟皇族这边都准备了这么久了,而且还派出这么多高手还有精锐的士兵。 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今天竟然愣是打不起来,或许是这个充斥着危险气息的地方,让他们都有些畏手畏脚了吧! 谁也不想倾尽全力的战斗,然后再碰上一些凶兽,到时候没有精力对付的话,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或许是出于这一点的考虑,那些所谓的巅峰强者们,都没有要主动出手的意思,而且还有所保留的样子。 既然他们下不了决心,嬴洛他们这么的善解人意,自然就帮他们下决心啦! “怎么引?我去引吗?”嬴洛一副跃跃欲试,兴奋的样子说道。 而薄风止则一只大手按在嬴洛的脑袋上揉了两下说道:“太危险了,你不要去。” “不会啊,你忘了,之前你可是在这里好好的操练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呢!”嬴洛倒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就像之前在天域,你看到的那样,石猿泰坦也都不敢伤我分毫的!” 薄风止不是忘记了,而是失忆了,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里,似乎当嬴洛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脑袋里总是会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让人看不清楚,却不由的有些头痛了。 薄风止的眉头微皱,并没有反驳嬴洛的话,但是还是驳回了嬴洛的提议:“我已经让人引了。” “啊?”嬴洛不由的微微的有些惊讶,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不过转念一想,薄风止背后有一支天字十三杀的暗卫,一般情况下都在这游龙秘境试炼。 所以,刚才这么大部队的人到这游龙秘境,天字十三杀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到,只是薄风止没有示意,他们没有出现而已。 现在薄风止这么说了,那么几个机灵的人,肯定是懂的薄风止的意思,在薄风止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去把引凶兽过来了。 “好吧!”嬴洛只好乖乖的听话,看向皇族那些人,还有那几个在九州大陆赫赫有名的几个巅峰强者,不由的撇撇嘴,这群人还真的是无趣的很啊! 赫连远也略觉得无趣,没有想到这群人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是不是要放点大招出来玩玩呢? 就这么想着,赫连远伸手,掌心对着朝着他们,掌心慢慢的凝聚着一个阵法图,然后就看到那个阵法图在赫连远的掌心旋转着,慢慢变大,顷刻间有无数的箭矢从赫连远手中的阵法之中射出去。 顿时,皇族的那些士兵们开始抵抗了,但是毕竟箭矢的数量比较多,抵抗的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 “你们几个都楞在哪里做什么?看着我们被打吗?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还想置之度外吗?”梓烨看到这样的场景真的是气坏了,他周身用玄力凝成了一个防护罩,用来抵挡着那箭雨的攻击,十分生气的朝寅他们几个喊道。 之前明明什么都说的好好的,关键事情,这群人竟然给他掉链子,真的是够可以的啊! “你们现在不卖力,你以为他们就会放的过你们吗?”梓烨真的是气的脸都黑了说道:“再说了,这里是游龙秘境,也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如果你们不把他们打倒,就算你们保存实力有什么用,还是注定无法从这里出去!” 不得不说梓烨这话说的还是十分的有道理的,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就算他们先在不卖力,已经注定是敌人了,都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们现在不仅是要在这里活下来,还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哟,这还没有打,你们就已经内讧了,还真的是叫人好笑啊!”赫连远忍不住的挖苦着说道。 “闭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那几个人似乎也想通了不少,就开始对赫连远他们发动攻击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赫连远他们这边可是求之不得的啊,瞬间战争就正式的拉开了序幕了。 玄力碰撞发出的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还有玄力波及到周围的树木,瞬间就截掉了一大片的树干,发出轰然的声音。 但是声音越大,就越是让人觉得兴奋,而且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是一团乱的状态了。 “诶,我们都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打了。”嬴洛用有些小遗憾的语气说道,没有想到梓烨说话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真的是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面了。 如今将他们强制传送到游龙秘境,想必薄风止确实也不打算将他们带出去的,毕竟这场战争只会有一个胜者,那就是薄风止。 既然薄风止想要称霸整个九州大陆的话,他在其他州,也应该派人出去了。 在学院和皇族之间,皇族的野心太多,留着只会后患无穷,所以现在能除掉就尽量都除掉。 而学院的话,因为赫连远和嬴洛的关系算是不错,而这些学院之间的联系还有关系也是很密切的,所以,薄风止暂时是不会动学院的。 薄风止也相信他们会识时务的,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将这些嚣张的皇族,还有这几个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的巅峰强者一起除掉了。 嬴洛和薄风止原本在这里说说话,看看热闹,倒是也很清闲的,并不打算现在就掺和进来。 但是总是有人见不得他们好,这不就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朝着嬴洛和薄风止攻击而来。 嬴洛不由的活动一下筋骨,笑着对薄风止说道:“薄爷,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要是不打,那就不太好了吧!” “却之不恭。”薄风止和嬴洛交换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脑袋往旁边撤了一下,很轻巧就避开了对手的攻击。 攻击嬴洛的人是在驭兽领域所谓的巅峰强者,跟嬴洛对峙的时候,不由的恶狠狠的瞪着嬴洛,瞬间就召唤了一只独角喷焰兽。 “你没有玄力都敢在这里掺和,还真的是不想活了。”驭兽师乘风看着嬴洛十分嫌恶的说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因为嬴洛的玄力是很难让人发现的,而且玄气还是透明看不见的,站在薄风止的身边,在他强大的玄力之下,她的力量完全被覆盖住了。 那群人都是聪明人,也很有眼力,早就看出来了,这里真正厉害的只有薄风止一个。 而且可以看的出来嬴洛在薄风止心里的位置应该不轻的样子。 所以,他们在跟赫连远他们打的时候自然还有在考虑怎么能够让自己从游龙秘境脱身。 之后就想到了,他们可以用嬴洛来胁迫薄风止将他们传送出去。 故而有了这样的一幕,他们成功的将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分开,想着嬴洛没有什么玄力,应该很好对付的样子。 驭兽师乘风觉得让自己对付嬴洛,还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但是想想嬴洛是他们可以离开这游龙秘境的关键,乘风还是忍下来了,先把嬴洛拿下再说。 嬴洛不是没有看到那个驭兽师乘风眼睛里的轻蔑,这种只会以貌取人的人,注定会输的很惨。 嬴洛也不解释,她可是很想要看看,最后乘风看到她真正的实力的时候那惊讶的表情。 “有本事就来,就不知道到时候死的人是谁!”对付魔兽这个东西啊,嬴洛手上可是有法宝的,还真不怕他放什么大只的东西出来。 嬴洛将自己腰间的那股黑玄铁的锁链腰带取下来,在自己的手里把玩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只独角喷焰兽。 而那只独角喷焰兽似乎有点脾气的样子,不由的低吼着,前爪用力的在地上划出好多话爪痕,眼睛里还闪着红光瞪着嬴洛,似乎只要等到它的主人一声令下之后,它就会将嬴洛扑倒撕咬。 “去吧,给我好好的教训她。”乘风看着嬴洛,但是这话却是对独角喷焰兽说的。 得到主人的首肯之后,那只独角喷焰兽就变得肆无忌惮了,后脚一蹬,那一大只重量级的魔兽就直接的朝嬴洛飞扑过去了。 嬴洛似乎脸上并没有一丝丝的慌张,而且嘴角还勾起一抹笑容,她倒是要看看这只独角喷焰兽到底有多少的本事。 只见那只独角喷焰兽扑过来,还停留在空中的时候对着嬴洛,吐了一口火焰。 嬴洛一个侧翻身,并没有很艰难,就将那火焰给避开了。 而嬴洛这么矫健的身手却让乘风感到十分的不满,这个女人不是没有玄力吗?为什么身手还这么好?竟然能够在一瞬间避开独角喷焰兽的攻击?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是不是这个女人还隐瞒着些什么? 乘风不由的在一旁更加认真的观察着嬴洛,如果独角喷焰兽无法将嬴洛拿下,他也会伺机对嬴洛动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而那只独角喷焰兽见自己喷出来的火焰兵没有办法将嬴洛伤到,打算整个人扑倒嬴洛的身上。 但是嬴洛状似不经意的后退了两步,让独角喷焰兽扑空了,更加恼怒的朝嬴洛低吼着。 “洛。”薄风止不由的轻声的喊了一声嬴洛,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洛自然明白薄风止是什么意思,对着他轻轻的摇摇头,不就是一只小魔兽吗?她只是看起来无害的一点,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有多么的狠辣,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会明白的。 薄风止只知道嬴洛肯定能够解决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关心一下嬴洛。 毕竟薄风止不希望嬴洛有一丁点的危险和受伤。 “夫人,需要我来解决吗?”拓跋融昊听到这猛兽的吼声之后,在跟人对战的同时,也还不由的抽空的往嬴洛这一边望过来问道。 “我有弱到这种程度吗?”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了,自己最近是太安分了吗?所以给人一种她很虚弱,很不行的样子吗? 当然了,嬴洛是知道拓跋融昊是在关心她,这份心意,她是领了。 “专心解决你手上的,这些杂碎,我还不放在心上。”嬴洛直接说了能让他们放宽心的话,这才让拓跋融昊对着嬴洛点点头,然后专心的投入自己的战斗之中。 而跟嬴洛对峙的乘风,在听到嬴洛对拓跋融昊说的这句话,不由的轻蔑的冷嗤了一声,看向嬴洛的眼神,似乎更加的轻视了。 只会说大话的家伙,就等着被他的独角喷焰兽撕碎吧! 嬴洛一开始并没有主动攻击,反而还一直在闪避着,这让乘风以为嬴洛也就只有这么一点躲避的本事。 而自己多次的攻击,都没有伤到嬴洛一次的独角喷焰兽就更加的愤怒了,低吼着对着嬴洛叫嚣着,前爪更加用力的刨着地,张大着嘴巴就朝嬴洛直接的撕咬过去。 而嬴洛似乎好像是逗着小魔兽逗的无趣,嘴角微勾着说道:“好了,不陪你玩了,我要动真格了。” 听赢你了说了这样的话之后,驭兽师乘风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心想嬴洛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动真格了?现在不是她完全的实力吗?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吗?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太多的问题,让乘风不由的皱眉,有些紧张的看着嬴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升起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第388章自废双腿 “热身结束,现在陪你们好好的玩一下,好了。”嬴洛将自己手中的那条黑玄铁腰带挥舞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驭兽师乘风不由的皱眉,虽然嬴洛的话让他有所疑惑,但是他还是相信他看到的,坚信嬴洛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了而已。 “你以为说两句话,就能把我唬住吗?”乘风依旧对嬴洛十分轻蔑的样子说道:“有本事就真的把我的独角喷焰兽打趴下啊!” “我何止是要将那独角喷焰兽打趴下,我还要将你打趴下!”嬴洛冷睨了乘风一眼,然后对着他勾勾手指,眉黛之间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意味撄。 “口出狂言的黄口小儿,等会你就会知道你会死的有多惨了。”乘风一脸阴狠的样子,然后命令独角喷焰兽说道:“给我狠狠的撕碎她。” “吼。”有了自家主人的命令之后,独角喷焰兽就更加的凶猛起来,朝着嬴洛飞扑过去。 这一回嬴洛并没有闪躲,而是不偏不倚的站在独角喷焰兽的面前,就在那只独角喷焰兽快要扑到嬴洛身上的时候,嬴洛却迅速的身形一闪,瞬间就出现在独角喷焰兽的背后。 手中的锁链已然缠住了独角喷焰兽的后脚,背对着独角喷焰兽,手腕翻转,稍微用力的一扯偿。 那原本停留在半空中的独角喷焰兽,觉得自己的身上的力量在流失,嬴洛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轻松的将那独角喷焰兽拉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旁的乘风都看的眼睛都直了,但是这还没有完,嬴洛就直接用黑玄铁的锁链腰带缠着独角喷焰兽的脚将其在空中甩来甩去,然后重重的朝皇族的那些士兵群砸过去。 不得不说,这独角喷焰兽还算是一只重量级的家伙,这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的砸下来,可是让好一些人没有反应过来,生生的被压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下。 而那只独角喷焰兽早就给嬴洛给甩来甩去都给甩的晕头转向的,再加上这么重重的砸过去,不仅砸到了不少人,还砸断了一大片的树木,此刻早就已经不是很清醒了。 而独角喷焰兽这动静很大,扬起的尘土一片,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看到是嬴洛动的手,他们的眼睛里不由的闪过一抹讶异。 毕竟,嬴洛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玄力的废柴一个。 但是事实上,一切好像也并不是这么回事的样子啊! 乘风也被嬴洛给吓到了,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来,他刚才可是看的很清楚,那个嬴洛并没有使用玄力,但是她却能够将独角喷焰兽打倒,那么问题就出在她手上的那个锁链吧! 如果说,真的是她手上的那个锁链对魔兽有特别的作用的话,那么他不使用魔兽的话,那女人应该就没有什么胜算了不是吗? “呀呀呀!”就这么想着,乘风就嘴里大喊着,就朝嬴洛攻击而去。 嬴洛嘴角微勾,倒是观察力挺好的,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能够那么轻松的解决那只独角喷焰兽的主要问题是出在自己手上的黑玄铁锁链上面。 不过,就算那个乘风看的出来,自己能够这么轻松的解决那只独角喷焰兽的奥秘是她手里的这个法宝。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嬴洛真正的本事,可不仅仅就只有这一点点而已的! 嬴洛知道,乘风现在攻击自己,肯定是想要把自己手里的黑玄铁锁链给打掉。 毕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法宝,嬴洛觉得还是自己收藏好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就那样被打掉了,那不是太可惜了一点吗? 所以嬴洛先一步的将那黑玄铁锁链再一次的系到自己的腰上,反而从自己的腰间抽出那把判官夺命扇。 ‘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一手负在背后,折扇轻轻的摇晃了两下,嘴角还挂着笑容,冷眼淡定的看着那大呼小叫冲过来的乘风。 相比之下,嬴洛这幅模样,闲庭信步,破有大家风范。 而乘风看到嬴洛的这幅模样,更加的不爽了,运起玄力朝嬴洛打去。 嬴洛将手中的折扇合起来,用折扇一挡,轻松的将乘风的攻击给化解了。 “巅峰强者,不过如此。”嬴洛这话也是极尽嘲讽,嘴角还挂着一抹冷笑:“用不上魔兽,你这所谓最强的驭兽师,也不过尔尔。” 不是嬴洛太过于嚣张了,而是这是事实,毕竟乘风最大的优势是魔兽。 但是似乎再强大的魔兽,在嬴洛的面前,在嬴洛的那个法宝面前都是鸡肋。 而乘风本身的玄力似乎很一般的样子,而且还小瞧嬴洛,这种人的下场注定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败。 嬴洛对这个刚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心慈手软了。 “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说着嬴洛不再一直闪躲,这回却是主动的攻击。 只见嬴洛的速度极快的在乘风的身边穿梭,乘风竟然愣是无法捕捉的到嬴洛的踪影。 等到乘风看到嬴洛的时候,嬴洛的攻击已经砸在乘风的身上了。 乘风释放出自己的玄力用来阻挡嬴洛的攻击,却发现嬴洛的玄力攻击似乎更加的厉害,硬生生的将他砸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嬴洛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攻击,一拳带着玄力就直接朝乘风挥过去了。 乘风不由的身体往后仰,避开了嬴洛的攻击。 嬴洛对于自己这一拳会挥空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反而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静了。 就在乘风身体后倾的避开嬴洛那一拳的攻击的时候,嬴洛早已收回自己的拳头,紧接着就是一脚直接将乘风踹飞出去。 乘风被嬴洛一脚踹飞出去,但是并没有倒下去,竟然还能在落地之前一个后空翻,稍微的稳定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落在地上。 “你。”乘风是被嬴洛这个实力给惊吓到了,不过更加的愤恨的瞪着嬴洛。 嬴洛看着乘风从地上站起来,看他的举动,她知道他是要继续召唤魔兽出来战斗了。 毕竟对乘风来说,魔兽才是他最强大的战斗力,就算知道在嬴洛面前或许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但是也足够分散嬴洛的注意力,声东击西,可以趁嬴洛分心的时候,将嬴洛拿下。 刚才是他大意了,才让嬴洛现在稍微的占了上风了,现在他知道了,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给嬴洛任何的机会了。 可是乘风却没有想过嬴洛会不会再给他召唤魔兽的机会呢? 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大混战的时候了,嬴洛怎么还会给乘风任何占上风的机会呢? 不得不说,乘风真的是想太多了。 嬴洛并没有给乘风召唤魔兽的机会,他才刚刚打算触发召唤阵的时候,嬴洛就连续两道风刃过去了,被三番两次打断的乘风真的是气急败坏。 越是气急败坏的人,就越是会手忙脚乱,露出来的破绽就越多。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乘风释放出自己所有的玄力,凝成一只玄兽,打算攻击嬴洛来着。 而嬴洛却笑了,笑的很诡异,笑容也很嗜血,让乘风不由的有些心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做法正合嬴洛的心意好像。 乘风根本就不敢想太多了,越想就越是心慌,现在他只想把嬴洛杀死掉,不由的催动着自己的玄兽朝嬴洛攻击而去。 而嬴洛却再一次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打开,让折扇在手腕翻转,握着折扇不由的跳了两下,就看到有一道道黑色的雾气从嬴洛手中的折扇之中跑出来。 还带着让人心都不由跟着颤抖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看到那从扇子之中冒出来的黑色雾气在空中慢慢的凝成一只穿着铠甲的骷髅,悬浮在空中,在叫嚣着。 而乘风的玄兽已经朝嬴洛这边攻击而来了,而那穿着铠甲的骷髅悬浮在空中,护在嬴洛的身前和那只玄兽对峙着。 看那只玄兽已经扑过来了,却见那只穿着铠甲的骷髅手中变换出一把长缨枪,对着那只玄兽横劈过去,那只玄兽竟然瞬间能就劈成了两半。 而玄力也瞬间散开来,正常来说这个时候玄力会回到主人的身上。 但是在那个穿铠甲的骷髅面前,那些玄力并没有立马回到主人的身上,而是停滞在空中。 就见那只骷髅张着嘴巴,将那些玄力一点一点的吸食进来。 “不要,不要!”乘风看到自己的玄力就这么被一只骷髅给吸食走了,连忙紧张的阻止道,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乘风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玄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掉,刚开始很慢,最后乘风连要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痉挛了,倒在地上,好像身体之中的所有力量都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都干巴巴的,嘴巴微张,眼睛也睁的大大的,但是却没有了气息。 “我的天,这是什么?”连赫连远看到这个都有些惊讶的很,看向嬴洛手中的扇子,想想赢也是从锁妖塔之中带出来的吧,这么逆天的东西,真的是太危险了。 果然,这么逆天的东西就应该被锁在锁妖塔之中的,不是吗? 所有人看向嬴洛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天知道这个恐怖的东西,会不会在下一秒的时候也将他们的玄力都给吸走了啊! 不仅仅是皇族的那些人,连紫曜学院的那些人都不由的退后好几步,真的好可怕啊,有没有啊! 而嬴洛却好像恍若无事人一样的将自己折扇合起来,同时那只穿着铠甲的骷髅也瞬间的化作一缕黑烟,钻入嬴洛手中的折扇之中。 瞬间,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了,毕竟嬴洛手中的法宝还真的是逆天的很,刚才乘风愣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瞬间整个人的玄力都被抽干,连生气都没有了。 “嬴洛,再来两次,把他们全部都干掉。”赫连远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对着嬴洛大喊道。 赫连远在自己的心里不由的更加庆幸,自己和嬴洛是站在同一阵线上面的,否则自己真的也是要死翘翘的节奏啊! 而赫连远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的紧张的看向嬴洛,不由的往后又退了好几步,毕竟这么逆天的根本无法抵挡的东西,他们会怕也是自然的。 “你以为这种逆天的技能可以反复用吗?”嬴洛觉得赫连远真的是想的太美好了,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踏平了整个九州大陆了,还能让这么些人在这里叫嚣吗?” 而嬴洛这一句话,这才让不由人放松下来,还好这种逆天的东西用来一次,就不能连续使用。 “啊,这个样子啊,不过说来也是。”赫连远虽然觉得有些惋惜,但是不得不承认,也确实是这个理,毕竟越是强大的东西,限制的东西就越多。 “那再来两个法宝,你不是从哪里挖走了很多宝贝吗?”赫连远之前也只是听说,没有想到耍起来这么的酷,不由的有些激动的说道。 原本大家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赫连远的这一句话,心不由的又一次的被吊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嬴洛的手上真的还有什么很变态的东西吧! 大家无法判断真的有无,毕竟嬴洛刚才制服那只独角喷焰兽的那条锁链似乎也暗藏玄机的样子。 “法宝就不来,已经给他们找了一些乐趣了。”嬴洛最佳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什么?”桀雾觉得有些好奇的问道,但是问完之后,似乎也感受到一些事情,嘴角微勾说道:“我感受到了,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啊!” 嬴洛并没有回答桀雾的话,脚下轻点,一下子就跳回了薄风止的身边,然后双臂一展,释放出强大的气场和气压,逼的皇族的那些人不由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让皇族和学院之间泾渭分明。 嬴洛摊开的两只手的掌心慢慢的凝出两个阵法出来,抬手对着天空,往自己的身旁划了一个圆,将全部还好好的学院的人都笼罩在嬴洛刚刚发动的防御阵法之中。 “你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这么大范围的阵法,而且防御力的等级也很高,一看就是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赫连远不由的惊讶的说道:“我也才刚刚突破高级阵法师!” 赫连远的话让大家看向嬴洛的眼神都更加的不一样了。 “很稀奇吗?”嬴洛倒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道:“高级阵法书还是我给你的,不是吗?”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你也是高级阵法师,你难道不需要高级阵法书吗?”赫连远觉得有些问题想不通的样子啊! “不需要,已经记到脑袋里了。”嬴洛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再说了,之前她还有虚无子在自己的混沌空间教导自己阵法术,而如今虚无子却已经不在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答应虚无子的时候,等学院和皇族的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她一定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了。 “不要小看我们夫人好吗?她可是什么都会的,好吧!”桀雾对嬴洛还是很服气的。 赫连远点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不仅是薄风止,连嬴洛也是,这两个人似乎有种无所不能感觉啊! 你看看,不就是来的一趟皇陵城就收了桀雾还有朔夜,这是旁人能够随随便便做的到的吗? 对别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不是吗? 但是,这些事情对于嬴洛和薄风止来说,似乎都已经是平常到不能平常的事情了吧! “不过,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赫连远有些不解的看向嬴洛。 “反正不会害你们就对了。”洛时臣对这里也算是挺熟悉了,也感受到一些气息了,自然是明白嬴洛他们是打算要做什么。 “等着看好戏就好了。”燕无殇也笑着说道。 赫连远他们也没有继续问什么了,毕竟看嬴洛他们一个个说话都高深莫测的,还是等着看吧! 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还真的有种很令人期待的感觉吧! 而皇族其实已经被学院打的有些狼狈了,而这个时候看嬴洛这个阵仗,他们似乎有些预感一样,不由的紧张的警惕的往周围望去。 并没有让所有人等太久,就听到一道道震天响的吼声,声音一点一点的朝这边靠近而来。 皇族的那些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有些难看了,这里是游龙秘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战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强大的凶兽了。 而且听这数量,明显就是不少的样子。 看嬴洛之前的表情,皇族的那些人不难猜的出来这些凶兽肯定是嬴洛他们引过来的。 梓烨为首的那些皇族的将士们早就在刚才看到嬴洛的那个举动就给吓到了,而现在又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让他们都没有办法淡定下来了。 再加上那些凶兽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恐惧,不由的四处逃窜起来了。 “回来,都给我回来!”梓烨气急,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精兵们,现在竟然已经吓到落荒而逃了。 现在连命都未必能够保得住的他们,哪里还听得进去梓烨的话呢! 梓烨气的脸都快要黑了,眼睛不由紧紧的瞪着嬴洛和薄风止,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有他们两个的话,他的计划一定会按照他所计划的那样实行的,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岔子的,绝对不会的! 梓烨不承认自己是失败的,但是他确实没有算到,紫曜学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两个大神来庇护。 梓烨原本还在生气,自己的精兵原本就已经被学院的那些人打倒了三分之一,如今又跑了三分之人,现在对他们来说,情况尤为的不利。 但是没有想到那原本已经四处逃窜的士兵竟然再一次的跑出来了。 梓烨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就看到紧随他们其后的就是好几只庞然大物,那玉顶红蟒,蹄血玉狮子,火贪狼,从三面包围过来,将那些原本已经四处逃窜的人都硬生生的给逼回来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形式对梓烨他们来说是很严峻的。 虽说梓烨他们之中也有阵法领域的巅峰强者,那人虽然已经突破了高级阵法师,但是却没有高级阵法书,所以炼制出来的阵法根本就无法和嬴洛的相媲美,但是现在也却不得不效仿嬴洛,在他们的身周设下一个防御阵法。 或许是因为道行还不够的样子,那个阵法师释放出来的防御阵法的防御范围并不是特别的大,还是有三分之一的人被隔离在阵法之外。 对于这样的情况,梓烨却并没有什么说话,眼神一片冰冷,对他来说,这已经逃兵的家伙,早就已经是死不足惜了。 ---题外话---终于破一百万了,撒花~ 第389章一曲 “皇上,皇上,救我们啊!”那些被隔绝在防御阵法之外的那些士兵们,不由的紧张着急的对着梓烨求情道。pbx想要梓烨能够救救他们。 但是梓烨却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的说道:“刚刚不是都已经落荒而逃了,现在还有脸让朕救你们?而且,你们一点用都没有,救你们不是太浪费精力了,等着自生自灭吧!” 那一些士兵们脸一下子就苍白起来了,梓烨并不知道的是,他的话让在防御阵法之中的其他士兵的心里也不由的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毕竟梓烨的话都已经说的那么的明白了,对梓烨来说,只有有用的人,才是有价值的撄。 对梓烨来说没有用处的人就之后被白白抛弃,自生自灭的份。 他们很清楚的,对上学院的那些人,他们的实力不够,应该也很快就会变成梓烨口中那种一点用都没有的人。 到时候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想也知道了,心里不由的一阵恐慌。 嬴洛将那群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她知道梓烨的话太过于伤人心了,但是这种上位者,向来只会考虑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偿。 只会用强权和金钱来笼络人心,却不知道这样的人心却是最容易散掉的。 既然梓烨这般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话,嬴洛是不介意出手接收了这些人,毕竟以后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些怎么说也是梓烨训练出来精兵,虽然现在看起来是狼狈了一下,一时的落魄和狼狈可不代表一辈子都是这样。 越是觉得憋屈的人,就越有爆发的潜力,不是吗? 这绝对是一支支优秀的潜力股啊! “看到你们的主子了吗?你们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就算是为他卖命战死,他也只会说你们一句没用。”嬴洛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样不把自己的下属的性命当做一回事的人:“现在用不上你们的时候,连你们的生死都顾不上,这样的主子,还值得你们为他卖命吗?” “哼,一群废物而已。”梓烨知道嬴洛说那些话是有想要让那群人倒戈的意思,但是梓烨并没有阻止,毕竟对梓烨来说,这群人没有一点价值了。 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人多是没有用的,就算是笼络过去了,还不是累赘吗? 原本嬴洛的话就足够让那些人动摇了,再加上梓烨的这话,就更加的让人觉得寒心的很了。 那些士兵的眼神不由的晦暗了一些,看着步步紧逼的那些凶兽,顿时觉得已经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就问你们一句话,降,保你们不死。”嬴洛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直击所有人的内心:“不降,那就等着沦为这三只凶兽的饱腹之食。” 嬴洛的话无疑是黑暗之中的一道光明,在这两个选择之间,可想而知,大家都会想什么。 “不过是一群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废物,倒是没有想到,有人还这么上赶着想要。”梓烨听到嬴洛的话,不由的嘲笑着说道:“这些废物,收着也不嫌累赘。” 梓烨的话让那些士兵们不由的低下头,他们也很清楚,在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真的是没有价值,人家确实凭什么要保自己周全呢? “我只问你们一句,降还是不降。”嬴洛并没有在意梓烨的话,反而声音更加的坚定,更加的洪亮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嬴洛这个时候说可以保自己周全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价值,只是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活下来,为什么不呢? “降。”那三分之一的士兵单膝跪下,对嬴洛表示自己的忠诚:“誓死效忠。” “好。”嬴洛随手一挥,在那三分之一的士兵的身周释放出一个防御阵法,嬴洛的声音清冷强势的说道:“记住你们今天的话,我能翻手让你们生,也可以覆手让你死,不要妄图背叛我,懂吗?”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嬴洛。”嬴洛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很骇人的气势,让那群人不自觉的臣服。 “誓死追随,绝不背叛。”那些士兵的声音洪亮的很。 嬴洛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些绝处逢生的人,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一个人,毕竟那个人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pbx 虽然其他人并不是很理解嬴洛的做法,但是谁也没有开口阻止或者是泼凉水什么的。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嬴洛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一定的意义。 而这个意义,他们现在问,嬴洛肯定是不会说的,但是日后一定会看到效果的,而且肯定效果是很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你们也是,现在从梓烨的身边离开,我一样可以保你们周全。”嬴洛这话会不会有效果,嬴洛是知道的。 梓烨的话还有那种不懂得体谅下属的心,注定会落得一下众叛亲离的下场的。 果然,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还真的是有不少人从梓烨的身边走开。 那种防御的阵法,在阵法内的可以随意的出去,而阵法外的,只有发动很强大的攻击才能够将防御阵法攻破。 所以,他们想要离开,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阵法之外。 而嬴洛也信守承诺,在他们立刻梓烨的那个防御阵法的瞬间,嬴洛就给他们释放了一个防御阵法。 嬴洛可是虚无子的关门弟子,手上最不缺的就是阵法了。 嬴洛就只用了短短的三句话,就将梓烨身边的那些精兵拉走了三分之二。 但是梓烨却还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反而还觉得很不屑,觉得嬴洛花那么多的精力在这些废物身上,真的是太得不偿失了。 “主子,需要我们做什么吗?”既然已经投入嬴洛的阵营了,他们自然是要好好的表一下忠心啦,毕竟嬴洛在这种情况下,却还愿意保住自己的性命。 相比之下,嬴洛可比梓烨更得人心一点了。 “暂时不需要,等着看好戏就好了。”嬴洛将他们这群人收下,可并不是限制就打算用的:“坐着好好的缓缓,你们身上的伤可是不少。” “是。”那些士兵们点点头,真的就坐在那里好好的休息,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好像觉得嬴洛说的话很值得信任一般。 说话间,那三只凶兽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因为刻意的引导,再加上薄风止释放出来的那种让人畏惧的气势,那三只凶兽很明确的攻击目标是梓烨那边的防御阵法。 梓烨那边的防御阵法,似乎也算是中高级的阵法,并没有那么容易被破坏掉。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防御阵法没有被破坏掉的话,那引来的那三只凶兽,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这样真的是太慢了。”嬴洛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由的皱眉说道:“让我来助他们一臂之力。” 说着嬴洛就又丢出了两个阵法,瞬间一大片黑汇聚在梓烨他们的那个防御阵法上面,就听到轰隆隆的雷鸣电闪,瞬间有无数道的雷电朝梓烨他们劈下来。 嬴洛的雷电攻击,还有那三只凶兽的攻击,数管齐下之后,那防御阵法并没有撑过太久,一点一点的露出裂缝出来,到最后完全的碎掉。 看到一这一幕,那三只凶兽真的是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仰天长啸,看向他们的眼神,更加的凶狠了,嘴角的口水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滴,真的是恶心的要死了。 梓烨是没有想到这防御阵那么快就被破坏掉了,不由的着急的喊道:“再释放一个阵法出来。” “炼制阵法不是说成功就成功的,阵法好用,但是修炼起来却是最难的。”那个阵法师听了梓烨的话,不由的皱眉回答道。 “什么修炼起来最难?”梓烨并不买账,听那个阵法师说,不由的气愤的说道:“那人家怎么那么容易,看人家年纪也不大,就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你都不觉得丢脸吗?” “还有你们,说自己是什么巅峰强者,在几个名不经传的人面前,竟然被打的这么的狼狈,还有脸说自己厉害。”梓烨真的是气愤的要死,要是这些人能够争气一点,他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能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那几个巅峰强者,本来就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受梓烨趾高气扬的指手画脚的做事,本来就很憋屈了,现在梓烨说话还这么的难看,那些人那个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现在事情都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之前梓烨答应他们的条件,现在都未必能够承诺了。 再说了,现在这么紧急的时候,梓烨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从这里活下去,他们可不伺候了。 “是,皇上你最有本事了,那你就自己想想怎么在这里活下去。”那几个巅峰强者不由的冷嘲热讽的说道。 “你们,等朕从这里出去之后,绝对要你们好看。”梓烨更加的气愤了,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也临时倒戈。 但是好在他们并没有倒戈到嬴洛那一边去,这也算是一件幸事。 不过那几个巅峰强者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现在临时倒戈,嬴洛也不会收下他们的,他们并不是那些没有主观意向的小兵。 这才短短的一会,就已经让梓烨众叛亲离了,不过梓烨的身边还有一些精兵和自己的亲弟弟梓凉。 而那三只凶兽已经不耐烦了,朝着梓烨他们攻击而去,他们所有人一下子就散开了。 但是那三只凶兽却穷追不舍,那只巨蟒尾巴一甩,一下子就将一大批人都给扫飞出去。 张大着嘴巴,朝着他们吐着信子,吐出毒液,让不少的人,沾染到身上,整个人都变黑了,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七窍流血而死。 而那蹄血玉狮子,嘶吼着,咆哮着,巨大的声音产生的声波,让人震耳欲聋,连周围的树木,石头都被震的粉碎。 更不要说人了,也被震的整个人都不由的颤抖着,身上还有多处被声波风刃造成的伤痕。 血溅一片,瞬间血腥味无比的浓重,在这个地方让人都忍不住想反胃想吐。 火贪狼脚踩着火莲花,一步一步的靠近,从嘴里喷出的火焰,让人不由的后退。 吐出的火焰,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火焰绕成一个圈,将人都困在其中,火焰越来越大,从外围慢慢的燃烧到中间,活活的将一大批人都给烧死了。 此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得不说,还真的有些震撼,这既是这些凶兽的力量吗?真的是太令人恐惧了。 瞬间梓烨那边就少了一大波的战力,而那些巅峰强者们,也一个个狼狈的很。 嬴洛也不得不承认,强制传送到游龙秘境,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是开了挂了的。 这里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战场,简单来说,还能存活在这里的凶兽,那战斗力,那绝对是杠杠的。 而那几个巅峰强者一边打,一边逃,也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那打起来,还是挺精彩的。 不过,他们是挺厉害的,打下去,伤害值也在,如果是在游戏里打怪的话,那就相当于是攻击力高,很拉仇恨值的那种。 而那种角色,最容易被怪锁定,所以,他们想逃,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们不倾尽全力去打的话,自己又很容易挂掉,所以他们打的很辛苦,因为对他们来说,怎么做似乎都有弊端的样子。 不得不说,在这里看戏,还真的书爽快的很啊,不少人真的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弃暗投明啊,否则自己应该也会这么的悲惨吧! 那些人真的是被这几只凶兽给搞的狼狈不堪的很啊,一个个身上的伤口都一大堆,半跪在地上有些警惕的看着那三只凶兽。 就在那三只凶兽准备再对他们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地动山摇起来了,不仅是那三只凶兽,所有人都不由的跟着摇晃了起来。 薄风止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嬴洛也不由的皱着眉头,空气之中似乎有一种很令人畏惧,很危险的气息,而且气势还很强大的样子。 嬴洛可以清楚的看出那三只刚才很凶猛的凶兽,它们的眼睛里竟然呀流露出一种恐惧的神色出来。 可想而知,是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在慢慢的靠近之中。 “薄爷。”嬴洛不由的抬头看向薄风止,有些讶异。 薄风止轻轻的摇摇头,似乎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样子是之前藏的太深了。 “警惕。”薄风止这话是对赫连远赫连迟他们所有人说的,这样说来,这在悄然靠近的家伙,是连薄风止都没有办法肯定可不可以拿下的。 “爷,我们来过游龙秘境这么多次,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强大的气势。”洛时臣也不由的皱眉着说道:“是之前藏得太深了吗?那现在突然躁动了,是因为什么?” “血腥味太重了。”薄风止的声音越发的清冷,眼神也不由的犀利起来了,有些事情好像在脱离他的掌控之中。 “强制传送出去呢?”嬴洛看向薄风止问道。 “这个技能不能连续使用。”薄风止说完也不由的皱眉。 嬴洛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这种强大的技能,一般都是有冷却时间的,不然还真的是无敌了。 原本以为这游龙秘境是薄风止的天下,所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谁知道,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悄然靠近的怪物藏得那么的深,而且一藏就是上百年上千年,也难怪连薄风止都上当了。 现在都这样了,大家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虽然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地动山摇的感觉还在持续着,不远处的树林之中鸟兽逃窜,鸟儿惊飞,野兽的叫声,惨叫,咆哮声此起彼伏,让人不由的心里跟着颤抖起来。 没有看到对手,对未知的危险,人们的恐惧感是最大的,因为看不到,摸不清,所以才觉得恐惧。 只见眼前迅速的闪过好几道身影,唰的一声就停留在薄风止的面前:“君上。” “怎么回事?”薄风止蹙眉问道。 嬴洛扩大自己防御阵法的位置,将刚刚出现的天字十三杀都笼罩在其中。 “多谢帝后。”那些人先是对嬴洛表示了感谢之后,这才回答薄风止的问题说道:“东边异动,移动速度太快,无法捕捉,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东边?那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那些的魔兽都是性格比较温和,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那边竟然会有一只如此凶悍的魔兽吗? 到底是藏的太深了,还是慢慢演变出来的? 薄风止眉头直皱,到底是什么东西,移动速度快,而且还无法捕捉的呢? 嬴洛也不由的细想,只是移动一下就能地动山摇的,这是要多大只的东西,才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啊! 而且,如果真的是大家伙的话,那为什么这么久了,竟然一点都没有被发现呢? 所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往出口移动吧!”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为自己寻找一线生机,薄风止开口。 他实在无法保证他一定能够将那不知名的怪物解决掉,但是无论如何,薄风止也是要保嬴洛周全的。 所以,他一定要让嬴洛平安无事,现在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直接往出口的方向而去,或许还能逃的掉。 就算是厉害到名震整个九州大陆的薄风止,也并不觉得这种不战而退很可耻,毕竟人要掂量着自己的实力。 太过于自负的人的下场,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而想活下来,以强者的姿态活下来,就要懂得能屈能伸,一味的冲动,最终害死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 薄风止不是那样自私的人,而且现在还有嬴洛,说什么,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 再说了,无论做什么都要用最大的利益去衡量,如果他们做了,还是逃不掉,那无话可是。 但是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等死的话,那就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对于薄风止的提议,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能有机会逃,大家为什么不呢? 而且对于突然出来这么一只不知名,而且似乎很强大的怪物,也只能说是意外。 毕竟刚才他们可是觉得转移到这里的决定太英明了,毕竟他们并不需要花太多的功夫,就能把对方打的落花流水的不是吗? 好戏看了这么久,果然还是要活动一下的啦,上天还是公平的啊! 果然不能太得意了啊! 第390章几缕牵挂 而刚才那三只凶兽,早已经没有要对付梓烨那些人的心思了,一只只都仓皇的逃窜而去。pbx 而赫连迟他们都随着薄风止他们一起朝出口的方向飞奔而去,而梓烨那群人自然也跟上来了。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什么对手不对手的时候了,毕竟到时候要是真的碰上了,谁死都不一定呢! 地动山摇的感觉稍微的平静了一些之后,嬴洛他们脚下的步伐更加的迅速,在树林之中快速的穿梭着。 但是不得不说,那出口太远了,而且这游龙秘境的地形真的是太过于复杂了,弯弯绕绕,曲曲折折,迂迂回回的,如果不是薄风止带的路,嬴洛真的怀疑肯定是迷路了醢。 但是看薄风止的样子,迷路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才对吧! 所以说,游龙秘境的环境真的是好复杂啊! 大家在逃窜的时候,这游龙秘境里的其他魔兽也在仓皇的逃窜之中,再一次证明那不知名的怪物到底有多么的恐怖缇。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屏住呼吸,脚下的步伐更快的朝出口而去了。 “轰。”突然从旁边横砸过来的庞然大物,让嬴洛他们不由的一惊,一下子全部人都散开了。 而那盘然大物砸下来扬起的灰尘一片,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待扬起的尘土散去之后,大家这才看到那地上的庞然大物的真面目,赫然是刚才还在叫嚣的火贪狼,紧接着其他两只凶兽也一并朝他们这边砸过来。 这才短短的多久的时间,就能能够将三只这般凶悍的凶兽都给解决了,那可想而知,那不知名的怪物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下来,就听到从空气之中传来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在这游龙秘境里,听到这样的声音,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很惊悚的感觉。 而且可以感受的到那种很骇人的气势越来越靠近了,让人都不由的起鸡皮疙瘩了。 突然一道强风扇的让大家都有些站不稳,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挡住自己的面,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一团黑色的庞然大物。 婴儿的啼叫声更加的大声了,而那强风扬起的尘土让大家对那只庞然大物看的有些不真切。 渐渐的强风小了一些,大家这才望过去,但是却不得不吓了一跳。 那是一只长着双翼的大龙,但是让人觉得惊奇的却是它有几个犹如蛇头一般的脑袋,每个蛇头都张的大大的,对着他们凶猛的嘶叫着,但是从它嘴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婴儿的哭声。 薄风止的凤眸一眯,声音清冷的说道:“九婴。” 九婴?嬴洛倒是对这个东西有点了解的,九头怪兽、怪蛇之属,能喷水吐火。pbx “那是什么?”很多人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不由的紧张的开口问道。 “九头蛇身,自号九婴,能喷水吐火。每一头即为一命。因是天地直接产出,无魂无魄,身体强横异常,已为不死之身,又加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只需于天地间采集灵气就能恢复。”薄风止解释着,却不由的觉得这个怪物很棘手。 “不死之身?那我们还怎么打的嬴?”赫连远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说道。 “它有九条命,一头算一命,如果是砍了其中一个头,那非但不会死,而且会很快痊愈。”对于九婴的传说,嬴洛也是略有所闻的:“所以,如果真的是要把它解决了,那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同时攻击它的几个头,让它一命都不剩。” 薄风止点点头,他的想法正好跟嬴洛所想的一样。 毕竟这是他们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个法子了。 九婴生性邪恶凶残,见人就吃,又被血腥引起了躁动,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的。 所以,要想活命,那就只有将九婴完全的杀死,才可以。 可是,听起来计划是很简单,但是真的是要对付起来,难道还真的能够这么简单吗? 嬴洛他们几个不由的面面相觑,看着那都能撑起半边天的九婴,不由的苦笑,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呢? 现在已经不是人多势众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有没有! 嬴洛对着刚刚归顺自己的那些将士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躲一边去。 毕竟现在的对手这么的强大,他们的攻击也是无关痛痒,而且还会做无畏的牺牲,实在没有必要。 而相比之下,梓烨那边却是用命令的语气让那些士兵挡在自己的身前,好保自己周全。 这鲜明的对比和落差,大家的心里都起了微妙的变化,在这个连生或死都不确定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惧怕梓烨的强权了。 反正也就这样了,梓烨能不能活下来,那也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不是吗? 现在大家都已经站在同一个起点上面了,谁还怕谁,不是吗? 见自己已经叫不动那些人了,梓烨刚想要发火,却被梓凉拦下来了,不由的摇摇头说道:“皇兄,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我们能不能从这里活下来都说不准,什么事情还是等出去了再说吧!” 梓烨虽然觉得生气,但是不得不承认梓凉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事情他都记下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绝对不会的。 可惜梓烨想了这么多,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还真的是上位者的想法啊,觉得自己绝对会没有事情吗?真的是可笑的很啊! 嬴洛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梓烨怎么样了,反正这种人就是自己作死,一点办法都没有。 九婴看到这么多人,咆哮声不由的更大了,只见它九口齐张,喷吐出一道道毒焰、一股股浊流,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朝嬴洛他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那张交织的网很大,有种铺天盖地而来的感觉,给人一种无处遁逃的味道。 想要避开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扛下来了。 嬴洛的掌心对着网,掌心之中多了一个防御阵法,而薄风止也直接释放着玄力以此来阻挡。 其他人也是一样,纷纷的亮出自己的武器,带着玄力硬生生的将那张网给扛下来。 但是一切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大家硬生生的被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攻击着那张网,废了很大的功夫和力气,才将那张网中间划出一道缝隙。 嬴洛他们自然从缝隙之中挣脱这张网的束缚。 可是也有人并不是那么的幸运,在穿过网的时候,那张网竟然又包容起来,愣是把不少人都给裹在其中。 九婴的网是带着毒焰的,并没有太久,被网笼罩住的那些人,瞬间就化为灰烬了。 可想而知这九婴的攻击力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 而应该该庆幸的是她在意的那几个人并没有什么事情,否则,还真的是…… “现在被动挨打也不算是事,还是要主动攻击吧!”嬴洛有些喘气,不得不说这九婴一出手的攻击就让人有些吃不消了。 “同时砍掉它的九个头,才能真的将它打死。”薄风止不由的再提醒了一下大家现在要做的事情,然后看向嬴洛说道:“小心。” “我明白。”嬴洛点点头,其他人也点点头,脸上比较凝重,但是也不至于会惊恐到发抖。 毕竟现在自己要是怕了,那就真的是必输无疑了。 嬴洛他们并没有去管梓烨还有那些巅峰强者他们的,反正就算是不合作,他们也休想袖手旁观,在这里的除非这九婴死掉,否则一个都别想跑掉。 大家都已经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照不宣了,一个个脚下生风,来回穿梭在九婴的身边。 九婴的身形十分的庞大,只是稍微的靠近一些,它就会挥动翅膀,还会用自己长长的尾巴横扫过去,将嬴洛他们不得不逼退。 九婴或许也知道近身搏斗对自己很不利,所以从一开始就拒绝让嬴洛他们靠近自己。 而且也不给嬴洛他们主动攻击自己的机会。 嬴洛才刚刚落地,就有一股股毒焰喷射过来,让嬴洛不由的在地上有打了一个滚,避开了。 大家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对于九婴那接踵而来的攻击都是险险的躲过去了。 而薄风止却还好,背部挺拔,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九婴,那个整个叫嚣的怪物。 现在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不是吗?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之后,微微点头,不能让九婴再这样掌控现在所有的节奏。 如果真的这样下去,那么他们就真的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嬴洛和薄风止悬浮在空中,冷眼看着那只九婴,其他人也纷纷的效仿,在空中分别对着九婴的九个脑袋进行攻击。 但是九婴的脑袋还有身体外面的皮肤都是十分的僵硬的,这样简单的攻击,对九婴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 所以要怎么对付九婴,其实是应该要从长计议的,但是他们现在没有这个时间,而九婴也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的。 那么现在也就只能够在打的过程之中,在好好的想想对策吧! 嬴洛释放了一个雷电的阵法到九婴的头顶,一下子无数道的雷电直击九婴的身体。 让九婴发出痛苦的啼叫声,九个蛇头都不由的扬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或许是因为被雷电击中了,所以动作就变的稍微的有些迟缓起来了。 “趁现在,快攻击。”因为雷电有麻痹的作用,所以在九婴被麻痹的那一会儿的时间,发动攻击是最有效的。 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都集中火力攻击九婴,用玄力凝成的光箭,还有冷兵器,多有的攻击都朝九婴的九个蛇头攻击而且。 毕竟这里才是九婴的命数,最有攻击这里,才是最有效的。 趁着这个机会攻击,但是似乎成果并不是很好,蛇头的外壳太过于僵硬了,竟然利箭无法伤及。 “退。”薄风止开口说道,大家应声而退,下一秒就看到那只九婴的行动就开始恢复了。 “这样根本就没有办法伤它!” “没错,蛇有七寸,那这九婴是不是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呢?”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再多的攻击,也只是于事无补而已。” 大家纷纷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建设性的,毕竟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难题,如果能够找到这九婴的破绽之处,那么想要将这只九婴拿下,应该就变得比较容易了吧! 但是,可想而知,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但是现在却没有太多的事情去探索了,刚才身体被麻痹,被动挨打让行动已经恢复自由的九婴更加的狂躁起来了,身上的那种气势更加的迫人了。 让嬴洛他们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九婴竟然…… 第391章苗朵螺 嬴洛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天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只已经是和强大的九婴,竟然,竟然在这个时候进阶了。 嬴洛觉得自己现在好方啊,果然这人一旦要是衰起来啊,那真的是喝凉水都能够塞牙啊,有没有啊! “我的天啊,天要亡我们吗?”赫连远都不由的翻白眼了,这样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呢撄? “有功夫哀嚎,还不如想想怎么办啊!”嬴洛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之后,脸也跟着垮下来说道:“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天要亡我们吗?” 顿时哀嚎声一片片的,真的是够了。 薄风止看向嬴洛,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心里却坚定着,绝对不会让嬴洛出事的。 薄风止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似乎之前也有那么生死一线的事情吧偿! 还是有好多事情想不起来,薄风止并没有多想,现在还是攻击这九婴最为重要吧! 大家不由的幻化成玄兽对九婴进行攻击,但是实力相差太大,并不能占得上风。 “我近身去看看吧!”桀雾说完之后就露出了自己的兽身,身上的气息瞬间无法掩盖,挥动着翅膀,犹如疾风一般的朝九婴而去。 “小心。”嬴洛就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这里的凶兽都很厉害的,之前桀雾碰上那石猿泰坦可是被打的很惨。 不过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之前是因为穷奇的力量被分出去了,现在穷奇和桀雾已经合二为一了,现在的桀雾的力量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身上的气势强大到让人畏惧。 “那,那,那是穷奇吗?” 对于穷奇几个学院的长老们都是略有所闻的,看穷奇那个样子,大家似乎都有点印象了。 “不,不是吧,穷奇不是被锁在我们学院的锁妖塔之中吗?”苍穹学院的长老有些惊讶的看向赫连远说道:“院长,这。” “我不知道啊!”赫连远现在也只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个时候,这么多人,穷奇暴露了,那就相当于是嬴洛进过苍穹学院锁妖塔的事情暴露了。 但是赫连远现在也只能是强装镇定,一副自己也是很惊讶的样子,还要给嬴洛推脱说道:“不可能吧,我们学院的锁妖塔,那是平常人能够进的地方吗?根本就不可能啊!再说了,要是锁妖塔真的有什么动静,难道还没有一个人知道吗?一个个长老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赫连远这话说很重,心里却不由的在嘀咕着,还真的是一个个都是吃白饭了,要不是听嬴洛说起来,还真的是不知道,嬴洛在刚刚进苍穹学院并没有多久的时候,就已经进了锁妖塔,而且还把里面的东西给搬空了。 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免得这些事情还没完,就多了一些事情出来。 “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赫连远假装伴着脸,一脸凝重的样子说道:“现在还能不能从这里活下来还是一回事呢,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因为赫连远的这一句话,还真的是让不少的人将心思收回去,毕竟穷奇这个生物啊,已经上百年不见了,所以,还真的说不准是不是穷奇。 但是那些长老们却还是偷偷的看向嬴洛,嬴洛却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反正他们苍穹学院的院长都站在她这一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再说了,她就是死不承认了,他们还有本事去锁妖塔求证吗? 毕竟锁妖塔外面的阵法和禁制那么多,想要进去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他们应该没有吃的这么闲吧! 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这个啊! “眼睛。”一直很沉默的薄风止却突然开口了。 眼睛?嬴洛不由的侧头看向薄风止,然后再看向九婴,确实眼睛可以算的上是九婴身上最为柔软的地方了吧! “桀雾,试着攻击九婴的眼睛。”嬴洛立刻将这个想法告诉给在九婴身边迅速掠过的桀雾说道。 “明白。”桀雾回了嬴洛一句,然后张大着嘴巴,从自己的嘴里喷出一道火焰直击九婴的眼睛。 但是桀雾的攻击并没有那么轻易的攻击到九婴的眼睛,而是被九婴的其他头,将那道火焰给撞散了。 “不行,根本就无法直接攻击到它的眼睛。”桀雾唰的一下飞到嬴洛的身边来,抬头对嬴洛说道。 “我知道,它有九个头,真的是太犯规了。”嬴洛不由的皱眉的点点头说道:“单一的攻击,对九婴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一起上吧,专注攻击它的眼睛。”说着薄风止已经腾空跃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用玄力凝成的弓箭,上面还放着好几枝蓄势待发的利箭。 看着薄风止的举动,大家也不由的一起腾空跃起,以同样的形式,对着九婴的眼睛发动着攻击。 但是九婴甩着自己的九个脑袋,不停的将这些用玄力凝成的光箭。 嬴洛不由的蹙眉,既然看的到的可以躲得掉,那么看不到的攻击呢,是不是也有本事躲掉呢? 嬴洛利用自己无色的玄力拉开一个长弓,正打算要对九婴进行攻击的时候,就听到梓烨在下面泼冷水嘲讽和轻蔑:“没有玄力,还敢在上面摆花架子。” “你有没有脑子啊!”桀雾已经变回人身了,在听到梓烨的这句话时候,不由的觉得十分不爽的说道:“我们家主子要是没有玄力的话,你以为她是用什么悬浮在空中的?而且我们家主子是高级阵法师,你觉得她会没有玄力吗?搞笑!” 听到桀雾的这句话之后,梓烨不由的愣了一下,他确实忘记了这一回事,而且嬴洛还有办法收服一只已经化人的魔兽,可想而知,嬴洛的身上肯定有一些很特殊的地方。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忽略掉的? 虽然现在已经大概的了解了一些了,但是有些事情梓烨还是不想承认。 梓烨还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嬴洛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眼神犀利的朝梓烨扫了一眼,就凭空似乎一个空架子的对着梓烨做了一下拉弓射箭的姿势。 梓烨还想嘲笑嬴洛,却感受到一股很凌冽的气势呼啸而来,从他的身边犹如疾风一般的掠过,他想躲却躲不开的被一股看不见却很强大的力量拖着往后退,一直到整个人被钉到身后的树干上面。 连脸上都感受到一阵的刺痛,脸上多了一道血痕,有血从那道血口子之中渗出来。 而梓烨身后的其他树木,却在顷刻间受到什么强大的攻击一样,一下子就炸开,炸成了碎片了。 “皇兄?”梓凉不由的跑到梓烨的身边,一脸的紧张。 而梓烨却好像是一副惊呼未定的样子,看向嬴洛的眼神有些恐惧,浑身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因为嬴洛的眼神太冷漠,太犀利,明明连她所谓的攻击都没有看到,但是却在刚才的那一刻的时候有种要被杀死的感觉。 “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就让你永远的闭嘴。”嬴洛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身继续攻击九婴。 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明明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竟然还有功夫来吐槽别人怎么样,这种人不给点教训,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而其他人在攻击九婴的同时,也是有关注到这边的情况的额,毕竟这梓烨说话还真的是让人十分的不爽。 大家也都被嬴洛的身手给吓到了,毕竟根本就没有看到嬴洛用玄力攻击,但是梓烨那副模样,却明显是被嬴洛的玄力攻击到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直以来,大家对嬴洛的感觉都是没有什么玄力,尤其是嬴洛之前还是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材一个。 而如今,依旧感受不到嬴洛身上有玄力的存在,可是嬴洛却能做到和他们现在做的一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高级阵法师。 有些事情,只是没有仔细去回想而已,但是认真一想,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嬴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色的玄力吗?”赫连迟看向嬴洛,有些犹豫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而就是这个猜测,几乎是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的。 “嗯,很稀奇吗?”嬴洛并没有否认,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嘴角微勾说道:“在这个九州大陆上,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阿” 嬴洛这话说的确实是这样,这个九州大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是不同寻常的存在的。 而嬴洛注定会是那个让人无法小看,无法忽视的存在。 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嬴洛,根本就无法看透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本事。 还有嬴洛身边的那个男人,那样强大的气势,还有连着游龙秘境都是人家的地盘,之前还能强制将他们传送,还有那似乎是穷奇的魔兽,其他三个实力非凡的下属,还有刚才才出现的那气势很强的十三个黑色衣服的杀手。 他们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大。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的怪物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过,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是大家已经是都认可的,那就是绝对不要惹这一群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发什么呆,等死吗?”嬴洛可以明显感受到其他人的攻击变弱了,不由的皱眉,不满的说道。 嬴洛的一句不爽的话,让大家不由的回神继续攻击九婴。 而嬴洛已经找准最好的叫做,一下子就将自己那无色的玄力凝成的利箭射向九婴的一只眼睛。 果然就犹如嬴洛之前所想的那样,既然是看不见的攻击,那么九婴也就自然是没有办法提前预知,自然而然的就被嬴洛的攻击给击中了。 大家都来不及欢呼,就看到九婴的一只眼睛往下渗血,听到九婴再痛苦的大叫,整个都开始暴走了。 毕竟之前的所有攻击都没有给九婴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所以九婴的情绪并没有那么的大,而且也并没有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 而现在的情况却并不一样了,眼睛可是九婴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受伤了,那种痛苦让九婴更加的躁动起来,身上那种骇人的气息更加的强大,用力的甩动自己的尾巴,将围着自己的那些人给扫飞出去。 还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翅膀,因为之前距离九婴太近了,以至于九婴挥动着自己那双翅膀带起的气流,风刃和气场都逼得嬴洛他们无法继续在空中悬浮。 而且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那双翼挥动带起的风刃,让嬴洛他们的身上不由的被伤处一道道血口子,连衣服都有些破损了。 最重要的是,根本无法自己控制,那双翼带动的强大气流,形成一个漩涡,将嬴洛他们所有人都吸入其中,根本就无法动弹。 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嬴洛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大危机。 ---题外话---打斗的描写真的是临风的硬伤啊,求不吐槽啊~ 第392章灭毒 “啊啊啊啊!”被卷入九婴头顶的旋涡之中,让不少人发出惊恐的惨叫声。 身体已经是完全不受控制了,在旋涡之中,暗藏着无数的风刃,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一刀刀在身上割的痛感。 对于这样的情况,竟然根本就无法反抗! 嬴洛倒是对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对嬴洛来说,她根本就感受不到痛,所以就算是伤口再多,嬴洛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就是因为如此,此刻的嬴洛,可比其他人更加的冷静,更加的缜密。 嬴洛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被漩涡卷起来的无数人身上的一道道伤口,伤口不断的在增加,而有些人很不幸的会被风刃割到喉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偿。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是要想想怎么破坏这个漩涡,才能让自己得救,才能让其他人也跟着得救。 不是说嬴洛太过于善良,这个时候还能想得到其他那些并不熟悉的人。 而是要对付九婴,光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够。 既然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根本就不分你我了,好吗? 而且再这么下去的话,不是他们,就连自己也未必能活下来不是吗? 嬴洛就这么想着,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在怀里,抬眼一看,竟然是薄风止,虽然身上的一副也有不少被风刃割破的痕迹,但是完全都不影响薄风止身上的那种气势。 竟然从这让人无法动弹的旋涡之中来到嬴洛的身边,不知道薄风止是花了多少的力气。 但是嬴洛却清晰的感受到薄风止自己的在意,否则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挡去这些风刃和伤害。 嬴洛看向薄风止,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或许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嬴洛真的很满足,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能在自己的身边,陪自己一起历经这些风浪。 “划破旋涡,冲出去。”薄风止大喝了一声,大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不妙,努力的让自己在旋涡之中稳住身体,一个个用自己的玄力凝成一把把尖厉的长剑,朝着旋涡划去。 或许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太小了,但是几十个人,甚至上百个人一起的话,那力量却是不小。 虽然是有些吃力,但是大家也勉勉强强的将那旋涡化成一道裂缝出来。 因为没有完全的将那旋涡破坏掉,那一点点的缝隙破坏了旋涡内部稳定的气流结构,导致所有人被突然起来的一道强大的气流直接甩出旋涡之外。 “咳咳!”被甩出去的同时,薄风止还紧紧的将嬴洛抱在怀里,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却重重的砸到树干上,所有的痛苦都是薄风止为嬴洛扛下来的。 嬴洛就听到薄风止发出一声闷哼,抬头就看到薄风止的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可想而知刚才的那一砸,在加上在旋涡之中的伤,让薄风止现在是更加的伤上加伤了。 “你没事吧。”嬴洛的表情有些紧张,连语气都跟着急切起来。 而薄风止却扯了扯嘴角,坐在地上,靠在树干上面,伸手拍拍嬴洛的脑袋说道:“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我可以的,你为我受伤,我会更心疼的。”嬴洛低着头闷闷的说道,一次又一次,薄风止一次又一次都是为了护着她而受伤的,这样的结果,真的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 她真的可以,她不想要成为薄风止的累赘。 “让你受伤,我才会更心疼。”薄风止轻笑着一声说道,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伤。 嬴洛并没有搭薄风止的这句话,语气坚决的说道:“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做。” “我没事,我。”薄风止说着就要爬起来,他真的不放心嬴洛自己去面对这些,再说了,就只是这一点点伤而已,他还没有弱到这种程度。 而薄风止刚想要爬起来,却不由的皱眉,刚才没有感觉,现在却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也受到了一些损伤,还有从背后传来那火辣辣的痛。 应该是刚刚造成的擦伤吧,但是就算再疼,薄风止也仅仅只是微微的蹙眉,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 他怎么可能在嬴洛的面前示弱呢,他还要护嬴洛周全呢,他也不希望嬴洛太为自己担心了。 薄风止刚要起来,嬴洛的一只手就按在他的肩膀上面,硬生生的将他重新跟给按回去坐好了。 而嬴洛抬头看向薄风止的眼神也无比的严肃和认真的说道:“坐着,我也没有弱到总是要你保护的地步。” “我。”薄风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嬴洛给阻止了。 “你什么你?好好歇着,不然你要拖着这么一副受伤的身体保护我,然后再昏迷不醒,再失忆一次?”其实,嬴洛还是很介意上一次的事情,她不想重蹈上次的覆辙,绝对不要。 薄风止看到嬴洛眼底的坚决,并没有再犟什么,微微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嬴洛所说的话,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了。 而薄风止的妥协,让嬴洛颇为满意的笑笑说道:“我不会有事的。” 而就在嬴洛说这话的同时,那个在九婴头上方的旋涡的气流一点一点的往外泄出,导致整个旋涡的气流紊乱,在空中一下子就诶爆开了。 那爆开的旋涡气流更加的强大,迎面而来的气势,有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之势。 愣是将所有人都不由的往外再一次的震飞出去。 而嬴洛在气流横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薄风止再一次的拉回自己的怀里,薄风止将嬴洛牢牢的护在怀来,护着嬴洛的脑袋,身上释放出玄力来阻挡。 但是这九婴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以至于薄风止也没有抵挡住,被震飞出去,后背重重的砸着树干,一下就是连续一大片的树木。 而九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或许是没有想过自己弄出来的旋涡会爆炸吧! 而且爆炸的位置距离九婴那么近,肯定是被波及了,那么大只的九婴就那样被炸飞出去。 那庞然大物倒下来似乎整个游龙秘境都跟着颤动了一下,连地都砸出一个深深的坑出来。 九婴的身上好像是淋了鲜血一般,到底都是,看着很恐怖。 九婴痛苦的嚎叫着,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眼睛开始泛红,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会影响生命。 但是九婴却看起来更加的狂躁了,可是其他人的情况却并不是很好,旋涡爆炸之后,这一整片地方都已经狼藉不堪,鲜血淋漓,尸体也遍地都是,还有残渣,枯木草根,被翻起的土地,地陷塌方,俨然一副发生过世界大战,世界毁灭的情况。 虽然有薄风止护着,但是嬴洛还是受了伤,不由的吐了一口鲜血。 “小乖,没事吧!”薄风止皱着眉头紧张的问道,完全忽视自己身上更重的伤。 “咳咳。”嬴洛不由的咳嗽了两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事情,让薄风止不要担心。 “你呢?怎么样?”嬴洛看薄风止现在的样子,明显身上的伤比嬴洛受的更重。 毕竟薄风止为嬴洛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再加上那旋涡的冲击,原本就有伤的薄风止,早就是伤上加伤了。 “没事。”薄风止就算伤的再重,但是告诉嬴洛的,永远都是一句没事。 嬴洛听了薄风止的话之后,还是不放心的上下的打量着薄风止,释放出一个治疗阵法出来,阵法上散发出来的点点的绿色的灵光,让两人的身心不由的舒畅了不少。 嬴洛扫过去一眼,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叫人觉得很棘手啊! “桀雾,你们在哪里?”嬴洛扫了一眼,这里太杂了,根本就看不清谁是谁,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而且还有被埋在土里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分辨的出来的。 “这,这这。”听到嬴洛的声音,桀雾他们并没有出现在嬴洛他们的面前,而是有些无力的伸出手臂摇晃了一下,好让嬴洛知道他们还活着,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不仅是桀雾,拖把融昊他们几个,还有赫连远这一边还有动静的都举起手来,嬴洛也是一个个治疗阵法释放过去。 虽然那些毕竟重的内伤没有办法一下子痊愈,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缓解他们现在身上的痛苦。 因为现在的场面一片狼藉,而且还有些混乱的样子,并没有那么快的发现嬴洛他们所在的位置,九婴在发怒,不由的掀树木,刨地,这绝对是有想要挖地三尺都要将人找出来的意思啊! “大家歇一会,趁着这九婴也受伤了,一举将它拿下。”嬴洛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在不远处咆哮暴走的九婴。 九婴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了,刚才的算是一个事故,但是不得不说,真的是天要助他们啊,所以不能辜负啊! “明白。”他们自然明白嬴洛的意思,但是现在在暴走的九婴,气势似乎更加的骇人了。 “摆阵。”薄风止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有好几道身影唰的一下呼啸而过。 定睛一看,那是薄风止的天字十三杀,只见他们将九婴团团围住,而且他们现在站的位置似乎也有奥秘的样子。 只见他们一只手指向天空,一道道玄力冲向霄,就看到天边的都开始变化,慢慢的凝成一个漩涡,天也不由的晦暗许多了。 轰隆隆,就听到雷电的声音,十分的震耳欲聋。 这是在引雷吗?这是真雷,效果肯定比嬴洛之前那个释放雷的阵法厉害一些。 就看到天字十三杀的玄力都凝聚在一个点,然后就看到引下来一道雷电直击九婴的九个脑袋。 九婴在咆哮,在狂叫,身体都被雷电劈的有些焦黑了,不由的跺脚,连地都踩的有些塌陷下去了。 “快。”薄风止说完这句话之后,已经脚下一蹬,隐忍着自己身上的那些痛苦,悬浮在半空之中。 看到薄风止的这个举动,就算计划并没有说,但是大家已经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个都腾空在空中,用自己的玄力同时去攻击九婴的九双眼睛,在这种情况之下,谁也没有退缩。 而嬴洛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将那个限制魔兽力量的黑玄铁锁链缠绕在剑身上面,让黑玄铁上面的那一层束缚的力量也覆在长剑上面。 这被围攻的九婴,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叫声,胡乱的从自己的嘴里喷火喷水去攻击。 但是他们却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样,早一步的躲开,但是手上攻击的动作,却并没有任何的迟缓。 而嬴洛,一个前空翻,踩着九婴的一个又一个脑袋,避开直击下来的雷电,跳到九婴的背上。 嬴洛的眼神不由的变得犀利了几分,高高的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释放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玄力,那种气势逼人的,让那些在攻击九婴的人,都不由的愣住了,不过的往嬴洛的身上看了一眼。 他们没有想到,之前没有从嬴洛身上感受到玄力,原来都是被隐藏起来,现在这么强大的气势,可想而知嬴洛现在的玄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也难怪人家能成为高级阵法师,这绝对是有很强大的玄力在背后支撑的。 嬴洛根本就没有注意别人的眼光,她只知道现在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只见嬴洛将自己手中的额长剑高高的举起,剑锋还闪着冷色的光芒,带着玄力十分用力的插进九婴的背后。 “呜!”九婴的反应更加的强大了,从被后传来的痛苦让九婴不由的甩尾,挥动着翅膀,想要将在自己背后作乱的嬴洛给甩出去。 嬴洛半跪在九婴的背后,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的剑柄,更加用力的将长剑九婴的背后。 唰,九婴的翅膀竟然被砍成了两截,而身手这么快的薄风止却依旧一脸冷清的样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嬴洛,只要保证嬴洛没事就好。 有了薄风止的神助攻之后,没有了翅膀的扰之后,嬴洛这才能安心的做自己打算要做的事情。 嬴洛用自己的玄力带动着那缠绕在长剑上面的黑玄铁的锁链在九婴的身体里游走。 黑玄铁虽然对直接束缚这么强大的魔兽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从身体里束缚的话,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九婴原本还很狂躁,暴跳如雷的样子,但是慢慢的却觉得身体里的力量在流失,一点一点的弱下来了。 嬴洛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大喝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握着剑柄,拉着长剑,用力的往下划,将九婴的的身体从后背的位置一直往尾巴直接剖开。 于此同时,看着九婴的战斗力不佳了,大家的攻击就更加的疯狂,一波接着一波。 九婴已经是无力阻挡了,只能哀嚎着看着他们对着它的九双眼睛攻击着。 九婴重重的摔下去,九双眼睛都往外渗着血,九婴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但是却并没有死,只要头还在,那么九婴就不会死。 而且这家伙是天地之物,如果不一次性杀死的话,很快就能够吸收天地的精华,恢复如常的。 所以,越是在这个时候,大家就越不敢掉以轻心了。 只见桀雾他们一个人骑着九婴的一个脑袋,硬生生的将九婴的九个脑袋砍下来,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欢呼什么,就看九婴那几个掉落在地上的蛇头,嘴巴张的大大的,从嘴里凝聚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自己身体的方向射过去,就看到九婴的身体一下子就膨胀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爆炸了。 大家都连忙用自己的玄力凝成一道防护罩,但是对于这么强大,这么突然的爆炸,还是被震飞出去。 不仅仅是他们,似乎整个游龙秘境都为之发生了一些变化。 爆炸产生的火光,竟然将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而且火势猛烈十分的迅猛。 “快走。”九婴的死并没能够让大家感受到很兴奋很激动的感觉,因为大家都能感觉到这里十分的不妙。 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什么事情,只要还在这里,那么危险就还没有结束。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自然就是要从这里离开才行。 “小乖。”薄风止皱着眉寻找嬴洛的身影,但是却一直没有看到嬴洛的身影,不由的更加的慌张。 听到薄风止的声音之后,大家还有力气的,不由的开始寻找嬴洛,但是不知道为何,火烧了一整片,而且还有持续蔓延的意思,还时不时的发生爆炸。 可想而知这里到底有多少的不安全。 “夫人不见了吗?”桀雾他们不由的皱眉,一般关注着火势和周围的安全,一边寻找着嬴洛。 “爷,会不会夫人伤的太重,变成原形了?”洛时臣不由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上一次在极寒之地,他们没有找到嬴洛的原因就是因为嬴洛变成了原形,变小了,埋藏在草里,根本就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就能够找得到的。 “原形?什么原形?”赫连远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不由的有些疑惑的问道,嬴洛还能有什么原形? “上次就是这样,所以当时并没有找到夫人。”拓跋融昊并没有回答赫连远的问题,而是赞同洛时臣的话说道。 “找。”薄风止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也十分的狂躁起来,脑子里也浑浑噩噩的,有一些画面不断的涌出来,他们说的事情,上次,在极寒之地发生的事情,还有之前和嬴洛的事情和记忆,竟然在这个时候,慢慢的回来了。 “你们倒是说话啊,现在卖什关子,到底是找嬴洛重要,还是你们藏着掖着比较重要?”赫连远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不由的再一次问题。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的看向薄风止,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比较多,还真的不是可以随便乱说的。 薄风止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还是救嬴洛比较重要,其他事情以后再说,要是谁以后敢多碎嘴一句,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永远的闭嘴的。 薄风止微微的点点头,得到了薄风止的首肯之后,洛时臣他们这才敢说,毕竟这件事情是嬴洛的事情,嬴洛现在不在,自然是要问薄风止啦。 否则事后,嬴洛要是知道,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暴露了这件事情,肯定会生气的! 但是得到薄风止的首肯之后,这件事情就不一样了,可是就在洛时臣要说的时候,却…… 第393章蛊种 就在洛时臣开口的时候:“我们夫人,她……” “闭嘴。”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那边的犄角旮旯里发出来:“除了薄风止之外的其他人都不要过来。” 嬴洛这一句话,瞬间让那些人停留在原地,而薄风止却速度极快的循声而去。 薄风止衣袖一挥,就将那将嬴洛掩埋在底下的树干泥土翻飞出去了。 薄风止的身材很高大,完全将这边的情况遮挡的一丝不漏。 薄风止看着变成小黑熊的嬴洛,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还好没有事情偿。 “让他们先走。”嬴洛躺在地上,看着高高的薄风止,小声的说道。 “无殇,时臣,带他们先离开,我和小乖一会赶上。”薄风止并没有回头,就直接吩咐道。 “是,爷。”洛时臣和燕无殇明白的点点头,对其他人说道:“大家快跟我们走吧!” 赫连远不由的往嬴洛和薄风止那边望了一眼,好像他们真的是隐瞒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虽然是觉得很好奇,但是赫连远还是忍下了自己的好奇,跟着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一起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薄风止这才俯下身子,小心温柔的嬴洛抱进自己的怀里。 薄风止不由的一只手抚摸着嬴洛的脑袋,似乎想要让嬴洛舒服一些的。 “还是让你受伤了。”薄风止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丝内疚。 嬴洛的脸在薄风止的胸口蹭了蹭说道:“我说过啦,我没有那么弱,现在只是变回兽身而已,等身上的伤好一点就变回去了,没有关系的。” “呵,突然想起来,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似乎也是这样。”嬴洛现在倒是心情不错还能跟薄风止开玩笑:“也是这样到底都是血腥味,我身上也是都是鲜血,当时你还很嫌弃我呢,哪里会这么直接的抱我。” 薄风止的记忆已经回来,嬴洛说的这件事情,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当初自己捡回去的一只小兽,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活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但是不得不说,自从自己的生命之中有了小乖的存在,好像让他活得更加的像个正常人一样,让他的心知道到底是为谁而跳动的。 “哦,我都忘记了,你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嬴洛见薄风止沉默不语,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来,语气不由的有些失落的样子。 薄风止的嘴角微勾,并没有那么直接的告诉嬴洛,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而是…… “你兽身的舌头不是被拔掉了?怎么还能说话?”薄风止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我感觉我的舌头好像又生出来了。”说着嬴洛就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在薄风止的脖子上舔了一下说道:“跟壁虎的尾巴一样,掉了自己又长出来了。” 对于这件事情,薄风止也不能够解释,不过也不得不说,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吗? 再说了,嬴洛没有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薄风止原本事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让嬴洛知道自己是记得之前的事情的,但是却忘记了,这件事情在他失忆之后,也是听说过的,所以一点都无法证明,他现在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薄风止也不急着解释,反正之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的说这件事情。 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谁知道等会会不会又冒出一个像九婴这样让人无力招架的魔兽出来呢? 毕竟,现在看来,游龙秘境之中,还真的是藏着不少危险的东西,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薄风止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将嬴洛牢牢的包裹住,然后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啊,脚下轻点,速度极快的呼啸而过。 而被薄风止抱在怀里的嬴洛却很安心的闭上眼睛,慢慢的睡过去了,有薄风止在,她就可以很安心了。 真好,大家都没事,这样就很好了,受伤是难免的,但是能一起来,一起从游龙秘境离开,这是今天最好的结果了吧! 关于皇族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是这样了,谁都没有去注意,反正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从游龙秘境出去,那一切都是他们的造化,与他们无关。 等嬴洛一觉醒来都已经是好多天之后,而嬴洛却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在皇陵城朔夜的金池之中。 身上的外伤已经愈合了,内伤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嬴洛尝试着变回人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咳咳!”但是内伤还是没有完全的痊愈,嬴洛忍不住的轻咳了两声。 嬴洛掀开被子,翻身坐在床边,手一抬一挥,披在旁边屏风上的紫色外衣就已经飞到嬴洛的手里了。 嬴洛将衣服披在身上,起身,将门打开,清风拂面而来,青丝在风中飘逸。 天气微凉,这一阵清风拂过,说真的,还真的是有那么一些小凉的,让嬴洛不由的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衣。 “小祖宗,你醒啦?”嬴洛才刚刚打开门站在门口,就听到朔夜的声音。 “嗯。”嬴洛点点头,走到对面的回廊的石头横栏上坐下,看向朔夜说道:“我睡了多久?” “有半个月之久了。”朔夜在嬴洛的对面坐下,乖乖的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如果不是薄爷确认你没事,我们可是要担心死了。” “他伤的重吗?”嬴洛并没有指名道姓的,但是她相信朔夜一定能够听的懂的。 “薄爷吗?”虽然已经是确定了,但是朔夜还是故意的用反问的语气问道,却得到了嬴洛一个凉凉的眼神,顿时觉得没趣的摸摸自己的鼻尖说道:“其实薄爷身上的伤挺重的,背后的伤口擦伤的严重,连后背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听到朔夜说这话,嬴洛的心不由的揪了一下,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来了。 “内伤也挺严重的,其实说实话,薄爷身上的伤比你严重一些。”朔夜的话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这个总结,却让嬴洛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他现在人呢?”嬴洛的神色之中还带着些许的焦急和担忧。 她不怀疑朔夜的话,毕竟当时在游龙秘境的时候,薄风止为了保护她,可是为她挡下了不少的攻击,可想而知薄风止身上的伤会有多么的重。 “小祖宗,你不要紧张。”看嬴洛那有些紧张的表情,朔夜这才连忙说道:“薄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虽然伤的挺重的,但是还不至于会影响性命,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去忙了。” 朔夜这话说的这才让嬴洛稍微的安心一点,但是还是没好气的瞪了朔夜一眼,敢情这家伙是在拿她开涮啊,真的是够了。 “小祖宗,你知道现在九州大陆变成什么样了吗?”见嬴洛不再说话了,朔夜不由的开口要跟嬴洛分享一下:“你知道你在昏睡的时候,九州大陆都发生了什么吗?你想不想知道啊!” 看着朔夜那一副‘你想知道就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贱贱的表情,就不由的让嬴洛翻了一个白眼。 其实很多事情,嬴洛也都可以猜得到的。 “天域接手了整个九州大陆。”嬴洛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皇族,要么投降,要么灭掉了,是吗?九大学院应该还在,只是九州大陆的格局发生了一些变化。” ……朔夜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他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还能准确的说出现在的局势,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刚刚醒过来?谁告诉你的?”朔夜惊讶的点很多,问题也很多。 “薄风止想做的事情,既然已经计划了,那么一定就会实现。”这是嬴洛对薄风止的信任,她相信薄风止也绝对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 而且,事情都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势必会出现一种新的形势来取代之前三足鼎立的状态。 薄风止也有野心,也有与之想对称的实力,他会站在九州大陆的巅峰,那只是时间和契机的问题。 而这次皇族对学院发动攻击的事情,可以算是一个绝佳的契机,毕竟一场战争肯定会带来一些伤亡,而无论是那一方,又或者是他们两败俱伤,对薄风止来说,这都是一个机会,而且他也把握住了! 嬴洛的嘴角微勾,对于薄风止的信任可是从来没有少过的。 “小祖宗,你就那么的肯定?”朔夜不由的想故意的忽悠嬴洛一下说道:“皇族那些人不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这学院的人可个个都是硬骨头,难啃的很,你确定他们能让学院臣服?” “不能以德服人,还不能以暴制暴吗?“嬴洛嘴角微勾,说出了一句简单粗暴的话出来。 这是你们小两口惯用的手段吗?朔夜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嬴洛说的还真的是有点道理,不是吗? 再说了,其实薄风止的手段还真的是很厉害,一个天域的那些人,实力也基本在他们之上,那些人已经在前一轮的战争之中负伤了,现在再对上,那就根本就不是对手了。 而且薄风止待他们也算是客气,并没有皇族的那种趾高气扬,并且并不限制学院的自由,这和之前跟皇族鼎力的状态并没有变化多少。 只是从对立九个皇族变成一个天域,明面上说是归顺了,但是薄风止也放话说不管事,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变化,那他们有什么心理上接受不了的呢? 再说了当时在游龙秘境的时候,嬴洛和薄风止的所作所为,九大学院的那些长老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心里已经是默默的认同了。 毕竟人家的实力还真的不容小觑的。 “醒了。”一道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嬴洛的耳边响起,而下一秒自己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嗯,忙完了。”嬴洛侧头看向薄风止说道。 “不忙。”虽然薄风止之前不在嬴洛的身边,但是他有在嬴洛的身边,放了暗卫,嬴洛一醒过来,就有人通知他,他就立马赶过来了。 “得咧,你们小两口恩恩的,我就先撤退啦。”朔夜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两个如胶似漆的样子,很识相的起身要离开。 “嘿,我要走,你们怎么也不知道要拦一下呢?”朔夜才走了两步,就不由的回过头看向嬴洛和薄风止说道。 “拦你干什么?有多远滚多远,好吗?”嬴洛嘴角带着笑容,笑着打趣着说道。 “哼,刚才你怎么没叫我有多远滚多远呢?”朔夜一脸的哀怨的看着嬴洛说道。 “我也没有叫你滚过来啊,你还不是自己过来了。而且现在也是你自己要走的,不是吗?自己要走,还要我们拦,你矫情不?”嬴洛这话真的是说绝了,朔夜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笑,捉弄一下朔夜,也是挺有意思的。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薄风止还是关心嬴洛现在的状况,有些心疼的说道:“抱歉,还是让你受伤了。” “难道还非要所有的伤都让你一个人受吗?”嬴洛看向薄风止,一脸正色的说道:“然后你受重伤,昏迷不醒,又或者又失忆了什么的,你觉得这样就最好了?” 嬴洛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气的,没好气的说道。 薄风止没有说话,就看着嬴洛,似乎是在细细的体会嬴洛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告诉你,你以为这样做,我会觉得很感动吗?”嬴洛反身,一手扯着薄风止的衣襟,逼近他说道:“你要是重伤不醒,昏迷,或者又失忆了,我告诉你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等你吗?休想,我绝对不会。” “你要是敢出事,我就敢出墙。”嬴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的的说道,说完之后,眼睛不由的转悠了一下说道:“不对,我跟你又没有怎么样,也不叫出墙。” “你敢!”薄风止的眼睛不由的一瞪,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看着嬴洛说道:“是我太纵容你了,是吗?还想着出墙?” “你试试我敢不敢?”嬴洛看着薄风止,用挑衅的语气说道:“到时候你昏迷不醒,你还能管的了我出不出墙?搞笑!” “啊,不对,都说了,我们又没有怎么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只是寻找的真正的幸福,说什么出墙,真的是太难听了。”嬴洛还不由的给自己纠正着说道,而且这话绝对是故意说给薄风止听的。 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薄风止在听到嬴洛说这句话之后身上那骤然泛起的一抹冷气和煞气,可想而知是怒了。 而惹怒了薄风止的罪魁祸首,却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一副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什么叫做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吃干抹净了,还想不负责?”薄风止瞪眼看着嬴洛说道。 “我什么时候对你吃干抹净了?”嬴洛不由的挑眉说道,她记得是有那么一次,但是这件事还是之前的,薄风止根本就不记得了,不是吗? “就那次。”薄风止的话才说到这里就被嬴洛打断了,嬴洛不由的更加的凶神恶煞的说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薄风止挣扎了一会,然后就乖乖的说道,但是说的时候还是有些模棱两可的样子:“嗯,好像是记起来一些。” “什么时候的事情?”嬴洛才不管薄风止是记起来一些,还是全部都已经记起来了,但是这个知情不报这件事情啊,是要好好的聊聊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她的厉害了,是不是啊! “就那天在游龙秘境的事情。”看嬴洛的这个态度,薄风止知道是瞒不下去了,还是坦白从宽好了。 之前也没有想过要怎么瞒着嬴洛的,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说而已。 “如果不是这次说漏嘴了,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说啊?”嬴洛揪着薄风止的衣襟,更加凑近薄风止说道。 “这不是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看到嬴洛这个样子,薄风止倒是淡定了不少:“你看你那天之后就昏迷不醒了,你一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了呀!不是吗?” 听了薄风止的话之后,嬴洛不由的伸手挠挠自己的挠头,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说不是,毕竟薄风止说的,还真的就那么一回事,不是吗? “哼。”嬴洛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轻哼了一声,虽然薄风止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嬴洛心里却不信他这个说辞,明明就是说漏嘴,这才说的。 否则,指不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真的是够了,嬴洛想了想,还真的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她也玩一个失忆梗好了,说不定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真的是,失策了啊! “好了,那就继续刚才的话题。”薄风止把这件事情交代清楚了之后,不由的又提起之前的事情,这件事情让薄风止耿耿于怀。 “什么?”嬴洛假装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跟我没有什么?还我出事你就出墙?”薄风止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将嬴洛打横抱起来了。 “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嬴洛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扬着脑袋看着薄风止,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意味。 “你觉得你还有理吗?”薄风止桃花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我们回房间好好的交流一番。” “交流就交流,我难道还怕你不成吗?”嬴洛怎么会不知道薄风止是什么意思,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嘴角的笑容也有些高深莫测了。 薄风止将嬴洛抱回房间,将嬴洛放在床上,覆身而上,两人的气息很近,喷薄在对方的脸上。 只是这样看着,就感觉到气氛不由的升温,薄风止身上拨开嬴洛的额头的青丝,俯下脑袋亲吻着嬴洛。 “小乖,既然你都不记得了,那我们重温一遍吧!”薄风止的声音低沉磁性,有种很诱惑人心的感觉。 嬴洛也不挣扎,就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嬴洛安分的躺在薄风止的身上,还不由的给薄风止抛了一个媚眼,那绝对是在诱惑薄风止。 薄风止不由的情动,俯下身子将嬴洛仅仅的抱紧,细细的吻落在嬴洛的身上。 不一会,两人的声都变的很重,而薄风止眼睛里的也更重了。 然而嬴洛却一只手撑在背后,支起自己的身子,在薄风止的唇角落下一吻之后,笑的十分狡黠又极尽暧昧的说道:“薄爷,要我吗?” 第394章收蛊 “薄爷,要我吗?”吐气如兰,十分暧昧诱惑的语气让薄风止的身体不由的一僵,看向嬴洛的眼神更加的火热起来了。 就在薄风止打算将嬴洛吃干抹净的时候,嬴洛的嘴角却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就听到从房间之间传出薄风止气急败坏的声音:“嬴洛!” “哈哈哈哈。”嬴洛一直没有忍住的,哈哈的大笑起来,似乎不惧怕薄风止的气急败坏。 “变回来。”薄风止黑着脸看着在自己身上的小黑熊说道醢。 “不要,有本事你就霸王硬上弓啊!”嬴洛现在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副大爷的样子,翘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脸悠闲的看着薄风止。 薄风止这才可以肯定,嬴洛这绝对是在报复自己之前瞒着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看着嬴洛眼神之中的那一抹小得意的精光,薄风止也只能无奈的暗自叹了一口气,伸手捏捏嬴洛的小熊脸,咬牙切齿的说道:“下一次你再敢这样戏弄爷,就不是霸王硬上弓这么简单了。缇” 说完之后,薄风止就甩袖,脚下一点,唰的一声从房间之中一跃而去了。 而在薄风止离开之后,嬴洛已然变回人形,不得不说,自己的兽身在有些时候还是挺好用的,不是吗? 嬴洛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怎么说也要让他们家薄爷好好的体会一下她的家法不是? 看看他下次还有什么事情敢故意瞒着她了吗? 嬴洛将自己有些散开,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了,稍微的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之后,这才开门走出去。 “小祖宗,你惹薄爷生气了?”嬴洛才刚走出门没有几步,就听到桀雾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看来是薄风止刚才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 但是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可是还是可以感觉的到薄风止真的是很气愤的样子。 所以桀雾跑过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嬴洛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他自己小心眼生气了,怎么能说是我惹他生气呢?”嬴洛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我这么的温柔,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会惹人生气的人吗?” “原本还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的话,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你真的惹薄爷生气了。”桀雾的那个表情还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很啊,还不由的点点头来证明自己说的话的肯定性。 嬴洛不由的撇撇嘴,难道她的话有这么的不可靠吗? 算了,嬴洛也不解释了,她就是惹薄风止生气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有本事来打她啊,就是这么的傲娇,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在忙什么?”嬴洛果断的转移了话题,感觉自己睡了这小半个月之后,好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一样。 “没忙什么,趁着无聊就和拓跋去战惊天下玩了一下。”桀雾看向嬴洛说道:“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找点乐趣了呗。” “天域进驻九州大陆的事情已经好了?”虽然嬴洛是大概知道这事,但是现在具体是怎么样子的,这个嬴洛还是不得而知的。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神算子,怎么可能算的出来呢? “早就收尾了。”桀雾摊摊手说道:“薄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了。” “对了,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桀雾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来,不由的开口说道。 “什么?”嬴洛看桀雾的表情,似乎还算是一件大事的样子啊! “上次我现真身的时候,不是被他们都看到了吗?”桀雾说起这件事情来就不由的挠挠头说道:“然后,他们不就有些怀疑了吗?虽然赫连远那么说了,但是他们现在似乎好像有意思要进锁妖塔去一探究竟的样子。” “我说,你上次变回兽身的时候,有什么用?”这秋后算账,想起来当时的情况,发觉当时桀雾变回兽身的作用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桀雾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把脸看向其他的地方,假装听不懂嬴洛现在在说什么。 他可绝对不会自己承认自己当时,似乎真的好像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的事实的,绝对不会承认的。 当然了,嬴洛也就仅仅只是吐槽一下桀雾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他们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去啊,拦着他们做什么?”嬴洛倒是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们要是有脑子的话,早就该想到了,我从朔夜手上得到穷奇的人身桀雾的事情,早就在就九州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现在你变回兽身,还用说吗?说你不是穷奇,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你还能这么淡定?”桀雾真的有些不懂嬴洛到底是在想什么,这种事情败露了,还能这么的淡定,好像这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淡定,他们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嬴洛不由的耸耸肩说道:“怎么?他们还有本事把你再关进锁妖塔吗?还是他们觉得他们有本事和我们薄爷相抗衡的呢?” 上次他们能够将穷奇关进锁妖塔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借了归元山庄法宝的光,但是现在归元山庄已经是荡然无存了,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来再一次将穷奇的兽身和人身相分离,那么穷奇一只上古凶兽,那实力绝对不是常人能够预知相抗衡的。 还有,如果他们对嬴洛发难的话,那绝对就是在跟薄风止宣战。 薄风止说过,他绝对不会让嬴洛受伤,他不会伤害嬴洛分毫,也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嬴洛分毫。 现在薄风止的势力已经蔓延整个九州大陆,真的要打起来,谁处于弱势,一看就知道了。 而且苍穹学院的院长赫连远都站在她这一边,试问都这个样子了,嬴洛还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吗? “想想也是。”桀雾不由的点点头说道,觉得嬴洛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其实,你是穷奇的事情根本就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了。”嬴洛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勾说道:“现在却说要去锁妖塔里一探究竟,到底是想看看穷奇还在不在,还是想看别的什么东西,这可是一件很值得深究的事情,不是吗?” “不是吧,你是说他们……”听到嬴洛的分析之后,桀雾的眼睛不由的睁的大大的看着嬴洛,明显没有嬴洛所想的那么多。 “人的好奇心都是有的,他们觉得我可以从锁妖塔之中悄无声息的将你带走,他们就觉得他们也有本事进去看看。”嬴洛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桀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毕竟锁妖塔里面可是很多宝贝的,虽说不能贪吧,但是进去看看什么的,他们也是很愿意的。” “不要说的那么简单,他们进的去吗?”桀雾问出了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出来。 “呵,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嬴洛之前其实也偷偷在锁妖塔的附近放了阵法,他们想要进锁妖塔,本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加上嬴洛的阵法,那就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当时嬴洛就有想过了,怎么说自己也是把这锁妖塔给搬空了,那么就绝对不能够留下把柄给对方。 她可以自己露陷,可以让人知道穷奇现世了,但是却绝对不能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进锁妖塔看看。 毕竟自己可不仅仅只是带走了穷奇这么简单,不是吗? 嬴洛基本上做事,都会给自己给后手了,所以现在他们在锁妖塔前怎么闹,嬴洛也一点都不担心。 “这都不算是事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嬴洛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令人头疼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事情,毕竟现在都已经安定下来了,学院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这才想着去锁妖塔探险,不是吗?”桀雾想了想,觉得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如果日子真的就这样子了,那还真的是要无聊死了。” 对于桀雾的话,嬴洛是表示赞同的,毕竟嬴洛也绝对是那种很爱玩的家伙,要是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话,那过的都没有什么意思了。 虽然说薄风止的天域现在的权利凌驾于整个九州大陆之上,但是,总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总是会有一些人做不到这样的屈居人下。 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的九州大陆,实际上是不是波涛暗涌,谁也不知道。 “元宝在哪里?”嬴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觉得现在这么安定,也是时候要做这件事情了。 “赫连远吗?”桀雾看向嬴洛,也就只是随口的问问,然后就回答嬴洛的问题说道:“在苍穹学院啊,据说一边跟他们据理力争,一边好像也是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进锁妖塔的样子。” 听桀雾这么说,这果然是赫连远的作风,一边一本正经的说不要,一边却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真的是够了,好吗? “你找他有事?”见嬴洛提起赫连远,桀雾几乎是肯定嬴洛找他是有事的,但是却不知道嬴洛找他有什么事情。 毕竟有时候嬴洛做事,一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让人根本就不好猜测嬴洛到底是在想什么,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嗯,有事,见了他就知道了。”嬴洛并没有具体的跟桀雾描述,而是很开放的说道:“你要跟我一起去苍穹学院吗?” “去啊,干嘛不去?”桀雾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看着嬴洛说道:“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你去苍穹学院看看,感觉会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那行,拓跋就不叫了,他喜欢和别人切磋的感觉,就让他好好的玩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嬴洛可没有那么矫情,出门一定要带很多人才行的样子。 “那我带薄爷去吗?”桀雾问了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说道。 “这个啊,那得问问他本人了好吗?”嬴洛表示自己没有办法做主,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谁知道薄风止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难道还真的能够每天跟自己黏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就有些太过于颓废了一点啊! “薄爷肯定不放心你自己去的。”桀雾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 “别那么肯定,他在意我是不假,但是我也不能成为他的负累啊,他要是什么都不做,整天跟着我,我也会嫌弃的。”嬴洛说的一本正经的。 “为什么我感觉你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才是最重点的呢?”桀雾表示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了。 “嘘,你心里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就不好了好吗?”嬴洛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但是还是佯装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要是被我家薄爷听到了,怎么办呀?” “已经听到了,你觉得要怎么办啊!”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背后就出现了薄风止的声音。 所以说啊,有时候还真的是不要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你看看,人家随时都会出现在你的背后,吓死你,有木有! “听到就听到呗,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嬴洛也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道。 薄风止不由的伸手刮了一下嬴洛的鼻子,微微的摇摇头:“你就打定了我不会动手打你,你才这么的肆无忌惮吗?” “难道你还想打我?”嬴洛不由的瞪眼挑眉看向薄风止。 “哎呀呀,你们小两口这打情骂俏的,可以等我走了之后吗?”桀雾不由的开口调侃嬴洛和薄风止说道。 “不能,没有围观群众,我们还不打情骂俏呢!”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桀雾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脸,摇摇头,这样做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等一下,有话交代你。”薄风止却比嬴洛正经的多了去了。 “薄爷你说。”桀雾一下子就认真起来的看向薄风止,一副等待领导指示的样子。 “小乖要去苍穹学院,我就不跟着去了,你随行保证小乖的安全,有问题吗?”薄风止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啦。”桀雾一副‘全都包在我身上’的模样跟薄风止保证说道。 “啊?你不跟我一起去?”嬴洛看向薄风止明显有些惊讶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觉得我要是跟过去,你一点会嫌弃我的。”薄风止故意用嬴洛刚才的话来堵嬴洛的问题:“我怎么能做那么讨人嫌的事情呢?” “噗。”桀雾听到薄风止说这话,一时间没有忍住的就给喷笑出来了,立刻得到了嬴洛的一记眼刀。 桀雾一下子就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说道:“现在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吧,那我先走了。” 说着桀雾溜得比什么还要快,一溜烟之后,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好啦,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呀?”嬴洛看向薄风止,嘟着嘴问道:“不要再跟我说,因为我刚才说了嫌弃你的这样的话,我才不信呢!” “你不是想要跟我跟着一起去吗?”薄风止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嬴洛的问题,而是笑着继续打趣着说道。 嬴洛不由的撇撇嘴说道:“我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我要是嫌弃你的话,早就嫌弃你了,还等现在吗?” 嬴洛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撇了薄风止一眼。 薄风止却不由的伸手揉揉嬴洛的脑袋,笑着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这段时间手上刚好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陪你过去。等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立刻去接你回来。嗯?” “好吧!”嬴洛听了薄风止的这个解释之后,还算是可以接受了,并没有将事情问的很详细,而是:“有危险吗?” 嬴洛在听到自己说这件事情之后的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薄风止嘴角不由的微勾,心情也不由的变得很好的样子说道:“放心,不会有危险的,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 是啦,薄风止和嬴洛是种了连心蛊的,一方若是死亡,另外一方也绝对不可能独活。 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不用担心对方会抛下自己,毕竟在他们双方种下这连心蛊之后,就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了,无论上上天还是下地狱,一路上相伴,想想也觉得日子不会太孤独啊! “你答应我的啊,你一定要做到,否则我之前说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的,不信你就试试。”嬴洛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态度已经是完全十分的强硬了。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薄风止的语气也是十分的坚定的说道。 “最好是!”嬴洛用挑衅的眼神看向薄风止,用自己的眼神告诉薄风止,她绝对言出必行,如果薄风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受伤,受很重的伤的话。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刚才那没有完成的事情了。”薄风止突然靠近嬴洛,一副很迷恋的眼神和语气说道:“毕竟我们要很久都不见了。” 嬴洛没好气的用自己的胳膊肘撞击薄风止的胸膛,白了薄风止一眼:“薄爷,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薄风止不假思索的说道。 但是嬴洛却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少来,薄爷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般的油嘴滑舌。” “无师自通。”薄风止对着嬴洛眨眨眼睛,一副很骄傲的模样,还一副‘快夸我’的傲娇的既视感,还真的是让嬴洛有些忍俊不禁了,没有想到他们家薄爷也有这种样子的时候,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啊! “薄爷,你的形象都崩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嬴洛捂着脸,语气十分的悲伤的说道:“快说,到底是哪个小妖精把你变成这样子了。” “我身边还能有比你更磨人的小妖精吗?”一说起这个,薄风止就想起刚才的事情,一想起来就让人不由的有些咬牙切齿,这都已经健在弦上了,嬴洛竟然还敢…… 这是撩拨了,惹火了,然后就不负责了吗? 到底是谁教她这些坏心眼的做法的呢? “怎么,你还想有别人?”嬴洛不由的怒目而瞪,一说起这个,嬴洛就想起之前的事情,这货还想左拥右抱?有了她之后,就休想! “有你都吃不消了,我怎么还会有别人。”薄风止听到嬴洛这吃醋的话语,嘴角不由的微勾,将嬴洛锁在她身后的青碧还有他的双臂之间,稍微的靠近嬴洛一点点,气势逼人的说道。 “说的我好像很彪悍的样子。”嬴洛撇撇嘴,对薄风止这话表示很不满意的样子说道:“有本事你就找别人啊,说的好像我很善妒一样。” “你是毒药,已经是那种融在血液在血液之中,深入骨髓之中的,都已经分不开你了,怎么可能还能找别人呢?”薄风止觉得自己碰上嬴洛之后,真的是很多事情都无师自通。 就连这些话,也都是情不自禁的想对嬴洛说,想告诉嬴洛自己心里的告诉。 只有嬴洛一一个人,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会紧紧的牵动着他的心,让他为她喜,为她忧。 或许这样的话并不像是薄风止会说出来的,但是却不可否认就是薄风止说的。 以前或许从来没有人想过薄风止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为了嬴洛,他真的是改变了很多。 而这些改变,嬴洛都是看的见的,因为以前的薄风止是什么样子的,嬴洛也是知道的。 毕竟当时还是多少有吃点苦头的。 一个人能为你改变这么多,那么就说明他的心里真的是很在乎,很在意你,在意到他可以摒弃自己过去一切的坏习惯,只为了博你一笑。 有些东西真的不需要语言来说,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已经让嬴洛深深的感受到,薄风止的心里有自己,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当时失忆的他。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条看不见却又无法割断的线,无论身处何方,无论是否记得从前,他们的眼中从一开始有了对方,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连心也是一样的。 第395章男儿何以言情义 跟薄风止说好了,所以动身前往苍穹学院的就只有嬴洛和桀雾,反正她又不是去打架的还是干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带那么多人一起去。 其实嬴洛原本也是想要带着桀雾一起的,毕竟怎么说桀雾还算是一只坐骑,累的时候完全不需要自己走,是不是。 要是桀雾知道嬴洛心里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应该绝对是不想跟嬴洛一起去苍穹学院的,绝对的! 当然了,嬴洛这样的想法,那是绝对不会告诉给桀雾的,嘿嘿。 不过,嬴洛也没有怎么使唤桀雾,也就是让桀雾变成兽身带着她从皇陵城一直到苍穹学院,仅此而已啦醢! 好在桀雾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而且这样的程度,对桀雾来说也根本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小祖宗,你说,等会你打算怎么进苍穹学院呢?”桀雾双手枕在脑后跟在嬴洛身后差一步的位置走着,一脸悠闲的看着嬴洛问道。 “走着进呗,还能怎么进?”嬴洛没好气的白了桀雾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要怎样?缇” “你觉得你走的进去吗?”桀雾表示自己真的是不想怀疑嬴洛的话,但是觉得嬴洛想要正大光明的走进去,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吧! 虽然说嬴洛和赫连远的关系是不错,但是人家门口的守卫,也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行的样子啊! “跟着我走就好了,那么多话。”嬴洛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而且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桀雾乖乖的闭嘴了,嘴上说着不可能的话,但是他心里却还是觉得,嬴洛想做什么,那么肯定就能做到,绝对的。 桀雾就看着嬴洛资质的走向苍穹学院的大门,门口的守卫立刻就十分正直的开口阻挡:“你们是什么人,我们。” 但是那个守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嬴洛一个直角拐弯,愣是毫无征兆的往旁边走去,害得刚才那说话的守卫都一脸的尴尬,看向嬴洛的眼神都有些窘迫和探究,因为看不懂嬴洛这是要做什么。 不仅是那个守卫看不懂,连跟在嬴洛身后的桀雾也有些看不懂了,果然,嬴洛做事,除非她自己说,否则还真的是让人很难猜得出来呢? “小祖宗,你刚才是故意的吗?”桀雾跟在嬴洛的身后凉凉的说了一句道。pbx “我说不是,你信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我不信。”桀雾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 不过刚刚嬴洛真的是故意的,那门口的两个守卫还真的是有趣的很啊,他们才稍微的靠近一点,他们就要冲出来拦了。 所以嬴洛就故意的走近一些,在他们开口的时候,假装并不打算进苍穹学院的样子,转身就走,看着他们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僵住的样子,还真的有趣的很啊! 请原谅嬴洛的恶趣味,实在是最近真的是太无聊了,人啊,总是要自己找点乐趣才行,不是吗? “你不打算从正门进,你还准备翻墙吗?”吐槽完前面那件事情之后,桀雾又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了。 “没有。”嬴洛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了,从苍穹学院的前门绕到后面去说道:“我带你走后门。” 看着后面的一个小门,嬴洛想想还真的是有几分的怀念啊,毕竟当时她就是在这里碰到赫连远的,然后成功的勾搭,拿到苍穹学院的录取帖子,然后才有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 “我去,这里还有小门?”桀雾明显被这样的设置给惊呆了,但是很快就又平静下来说道:“好吧,就算有的话,那也绝对不是那么好进的。” 桀雾表示事情一定要这样发展,才符合常理的,不是吗? 然后嬴洛却总是用事实告诉他,他的想法都是不符合现实的。 只见嬴洛没有丝毫的防备,就只是抬脚轻轻的一踢,门就开了。 嬴洛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反倒是桀雾的神情就紧张的不得了了,一下子就跳到了嬴洛的面前,护着嬴洛说道:“不可能啊!门要是这么容易开的话,那这其中一定是有炸的,小祖宗,你在我身后好好的站着,小心。” 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桀雾,嬴洛的心情不由的大好,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都是元宝的套路而已,没事的,走吧!” “啊?”听了嬴洛的话之后,桀雾明显有些懵的样子。 “这些都是装出来,正常人都会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打开,肯定有诈,然后留自己吓自己呗。”嬴洛都已经和元宝在这里玩耍的好机会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呢? “所以,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而已。”嬴洛说完之后,就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用事实告诉桀雾,这里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桀雾还是有些懵的跟着嬴洛一起进了后门,然后还很乖巧的将门再一次的掩上。 心里不由的更加的肯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人类果然都是狡猾的很啊! 嬴洛从后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但是有些事情嬴洛并没有说完全,虽然说后门很容易进,但是其中这里暗处还是有人在盯着的。 只是他们认得嬴洛才没有拦着嬴洛而已,其实其实根本就没有嬴洛自己刚才说的那么简单而已。 但是看桀雾的那个表情,似乎好像还真的信了嬴洛这样的鬼话,不得不说,还真的是太过于单纯了,有没有! 不过也不能说桀雾太单纯,毕竟是人类城府太深了,这一点嬴洛是不否认的。 “那现在我们去哪?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苍穹学院里走着,真的好吗?”桀雾再一次感叹,嬴洛做事情还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惊讶。 永远都是那么一副风淡轻的样子,永远都是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似乎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就连当初薄风止失忆了,独独忘记了一切有关她的事情,就算是这样劣势的情况之下,嬴洛却依旧是没有丝毫的退缩,也没有丝毫的担心。 她似乎比谁都有信心让薄风止重新爱上自己,就算是还在失忆的薄风止,也依旧是一样。 所以,嬴洛有时候的这种直觉,这种自信,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惊叹和佩服啊! “跟着来就好了。”嬴洛并没有直接回答桀雾的问题,而是笑笑的说道。 桀雾却从嬴洛的这句话之中听出很多东西出来,比如嬴洛的恶趣味,虽然并不知道嬴洛要做什么。 但是下一秒,桀雾就知道玲珑,而且还不得不感叹嬴洛真的是很会玩。 只见嬴洛的脚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直接就走到了大门的位置,还故意的发出了一些声响出来,让大门外的那两个守卫不由的看过来。 只见那个守卫看到嬴洛已然在苍穹学院里面的时候,那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不由的指着嬴洛,又指了指外面,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嬴洛到底是怎么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进的苍穹学院的? “你,你,你怎么进去的?”他们连开口质问嬴洛的话,都有些口吃,真的是震惊到他们了,刚刚嬴洛明明从他们的眼前走开了不是吗? “走进去的呗。”嬴洛那一脸悠闲的样子说道:“怎么?你们刚才没有看到?” 两个守卫不由的面面相觑,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怀疑自己刚才是走神了吗?可是刚刚好像真的是没有看到嬴洛和桀雾走进来啊! “哎呀,你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这眼神啊,还真的不是很好啊!”嬴洛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你们这样真的合适继续做守卫吗?” 那两个守卫被嬴洛说的话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的慢慢的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感觉嬴洛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人家两个大活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自己都愣是没有发现,这样的眼神真的是已经不适合胜任守卫的这个工作了。 想想自己还这么年轻,就已经花眼了,还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悲伤的事情啊! 看着那两个守卫一脸快要被自己的现状悲伤哭了的表情,嬴洛就不由的捂嘴偷笑,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的单纯啊,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要是桀雾听到嬴洛的这句话,肯定会反驳一句:是你的套路太深,是你说的太真了,好吗? 第396章出山 “薄夫人,你就不要调戏我们家的小守卫了,他们的道行可是还不够呢!”瑾瑜一袭白衣从嬴洛的身后走来,带着笑意说道。 刚刚嬴洛从后门进入苍穹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有暗卫报告瑾瑜,嬴洛来了苍穹学院的事情。 “我能问问薄夫人是什么鬼吗?”嬴洛不由的微微蹙眉说道。 “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叫你嬴三小姐呢?”瑾瑜对于嬴洛的问题从善如流的回答道洽。 “我和我家薄爷名不正言不顺好吗?不要乱叫,这不是挡我桃花吗?”嬴洛佯装不高兴的样子说道。 “小祖宗,我觉得这句话要是传到薄爷的耳朵里面去啊,你觉得你会怎么样呢?”桀雾那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银子看着嬴洛,微微的挑挑眉说道。 “能怎么样?”嬴洛一副很傲娇的模样说道:“他难道还敢打我不成吗?” “呵,嬴三小姐,果然是霸气了得啊!”听了嬴洛的话之后,瑾瑜很识相的改了自己对嬴洛的称呼钤。 “本来就是,不是吗?”嬴洛耸耸肩,表示自己说的也没有错啊,自己和薄风止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好吧,嬴洛承认自己心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当时都已经是临门一脚了,搞出那样的事情,现在薄风止还都不提了。 这绝对是嬴洛心里的一个疙瘩! “好了,你们好好守大门吧,她刚才都是逗你们的!”瑾瑜看着那两个守卫被嬴洛欺负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的开口说道:“她确实没有从大门进来,不是你们眼花!” 听到瑾瑜的话之后,那两个守卫一脸感动的看向瑾瑜,一副看到救世主的模样。 嬴洛不由的撇撇嘴说道:“啊,这么快就说出来,就太没有意思了,好吗?” “他们都是老实人,别欺负他们。”瑾瑜笑眯眯的看着嬴洛说道。 瑾瑜大人…… 那两个守卫真的是要感动哭啦! “赢三小姐,这是来找公子的吗?”瑾瑜看向嬴洛,笑着说道。 “嗯,有点事情。”嬴洛点点头,但是有些话并没有明说。 “嗯,跟我来吧,现在公子可是躁动的很。你可以去看看,真的是有趣的很。”说到这里,瑾瑜似乎想到了什么的样子,轻笑了两声。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你们家公子,真的好吗?”嬴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兴味。 看来又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家伙啊!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大家这算是志同道合了,不是吗?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说着,瑾瑜就带着嬴洛还有桀雾去找赫连远,但是不得不说,这条路还真的有点熟悉的样子啊! “元宝啊,你倒是起个头啊!” 虽然赫连远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但是这些关系比较好的院长还有长老们还是喜欢叫他元宝。 还好赫连远这样的性格也不会计较和不满意什么。 “到底是谁想进去啊!”赫连远咋咋忽忽的声音响起来说道:“你们想进我苍穹学院的禁地,本院长都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们还敢教唆我一起!” “切,说的你好像不想进去一样!” “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没有人会相信啊!” “就是说!” 看来啊,大家对赫连远的人品都很了解啊!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们不要乱说!”明明就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赫连远就是还是要嘴硬的很。 嬴洛看到这一幕,不由的觉得好笑,从嬴洛听说他们有意思要进锁妖塔的事情,也都已经好久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仅仅只是在想的阶段,真的不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 难怪瑾瑜会说有趣的很,想来,这个样子,还真的挺有趣吧,不是吗? “他们这样的情况已经僵持不下大半个月了。”一说起这件事,瑾瑜就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明原因说道:“他们都不知道锁妖塔这外围的攻击有多大,所以想要推我们公子打头阵,可是你们也知道的。” 是啊,赫连远怎么可能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呢? 看赫连远一副蠢萌的样子,其实可是精的很呢! 嬴洛觉得真的是醉了了,就这么一件小事,至于他们纠结大半个月吗? 想要看看锁妖塔外的防御的问题,这件事情不是很简单吗?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呢? 嬴洛不由的摇摇头,算了,她还是助他们一臂之力好了,否则他们是不是还要纠结大半年呢? 嬴洛这么想着,垂在身侧的手,张开手掌,掌心一旋,地上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石块就慢慢的朝嬴洛掌心的位置悬浮起来。 但是那块石块还没有靠近嬴洛的掌心,就见嬴洛衣袖一挥,那块石块就好像疾风电掣一般的赫连远他们那边飞去。 那块石块犹如黑影一般的朝赫连远他们那边唰的一声过去了。 赫连远他们虽然现在是正吵得火热的很,但是对于这突然起来的一道犹如攻击一般的情况,还是下意识的跳开了。 还在嬴洛的攻击,本就不是针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就看到那块石块一下子就飞进了锁妖塔的外部攻击范围之中。 然后所有人都不由的震惊的睁大眼睛的看见那块石块还没有落地,就已经被击成碎渣渣,变成粉末,消散在空中。 “我觉得吧,这怎么说也是苍穹学院的禁地,我们还是不要随便过来的好,这样影响不是很好。” “是啊,说的我们像是什么人一样!” “这锁妖塔还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啊!” 一个个看到这样的效果之后,都纷纷都倒戈了。 赫连远也觉得十分的庆幸,还好自己之前没有被他们教唆上去试试。 这杀伤力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了啊! 赫连远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佩服起嬴洛来,当时嬴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还把锁妖塔里的所有宝贝都给搬空了,这样也真的是太彪悍了吧! 在自己的心里膜拜了一番嬴洛之后,赫连远这才看向凶器丢出的方向,看到嬴洛,还真的有那么一番惊讶。 “你醒啦?”赫连远走到嬴洛的身边问道。 “是啊,有事找你就过来了。”嬴洛并没有隐瞒自己任何的意图,直接告诉给赫连远说道。 毕竟自己是有事情要跟赫连远商量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瞒着赫连远的,不是吗? 大家看向嬴洛,又想起刚才那块石头粉碎的模样,不由的后退了一步,纷纷的跟赫连远告辞说道:“好了,我们出来都太久了,学院里应该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回去处理,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你们好意思说这话吗?我之前那么嫌弃你们,让你们赶快滚回去的时候,你们说了啥?学院不忙,不需要你们?”赫连远不由的开始冷嘲热讽了。 “现在忙啦,现在需要我们,我们学院的事情,你懂什么,真的是,走了。”那几个学院的院长和长老们脸上也挂不住,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还不走?”赫连远扫了一眼,依旧站着的赫连迟,微微的蹙眉说道。 嬴洛听到赫连远对赫连迟说话的这语气,还真的是傲娇的很,人家受伤的时候紧张到不行,现在倒是嫌弃的不行,这样真的好吗? “不急。”赫连迟一脸淡定的看向赫连远,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吧,赫连远也就仅仅只是想要怼赫连迟一句而已。 也真的只是跟赫连迟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对嬴洛说道:“话说,你会不会太彪悍了一点?这锁妖塔外面的防御攻击,厉害成这样,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啊!” 这里基本上都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连赫连迟也是,当时就是在赫连迟的面前说的,虽然他当时还在昏迷,但是意识却还是很清醒的。 所以嬴洛进锁妖塔的事情,赫连迟也是知道,所以赫连远问嬴洛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着谁的意思。 “我们家小组宗,当时肯定是走进去的呗,还能怎么进去的,你傻啊你!”桀雾已经完全的学到了这句话的精髓了,还一脸‘你傻啊’的表情,各种的嫌弃赫连远。 赫连远表示自己真的很受伤,难道他的问题是这个样子的吗?为什么得到的回答,却并没有让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呢? 第397章甲胄染血 赫连远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啊,这样聊天真的好吗? 桀雾却有些小得意,尤其是看到赫连远的那个表情啊,还真的是让人挺满意的,哈哈! “认真点,认真点,认真的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好吗?”赫连远没好气的说道,他刚才问的问题,是这个意思吗?是这个意思吗? “好吧,认真的回答你。”嬴洛不由的莞尔说道:“之前锁妖塔外的防御攻击并没有这么难过,而且我还知道破阵的关键和诀窍,所以想要进锁妖塔并不是很难。” “啥?什么叫之前的不是这么难过?这还有分之前之后?”赫连远表示自己好像有些听不懂嬴洛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的样子。 “当然是我离开之后,又加固了这外面的防御攻击阵法呗,你觉得我会给人揪着我小辫子的机会吗?”不得不说,嬴洛做事都是有给自己留后手钤。 “什么?你当时就放了阵法在这里了?”赫连远明显有些惊讶,但是想想,也觉得没有那么惊讶了,毕竟这也是嬴洛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不是吗? 嬴洛一般做事都是有考虑的很全面的,还真的是从来不会给别人抓着自己小辫子的机会。 就算是有时候不小心什么的暴露了,嬴洛也绝对有本事力挽狂澜,把局势完全扭转成对她有利的地方。 “好吧,你赢了。”赫连远表示,碰上嬴洛,自己还真的是败了,根本就比不过嬴洛的好吗? “听说你还挺感兴趣的,关于锁妖塔?”嬴洛这也是听说了,而且看刚才赫连远的那副样子,也是可以肯定的。 “也就稍微的感兴趣一点点而已啦。”赫连远明明就很感兴趣,还非要嘴硬,一副十分傲娇的样子。 “没有什么好感兴趣的,有价值的宝贝我都已经带走了,里面都已经是空架子,费尽心思进去,有什么意思?”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是风淡轻的很,一点都没有考虑赫连远他们听到这话时候心里的波涛汹涌啊! 但是谁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你厉害,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是吧! “怎么突然过来了?”赫连远突然凑到嬴洛的面前,十分的不正经的说道:“怎么了,想我啦?我就知道想我元宝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许久不见,会想我,那也是应该的。” “你说你长的丑,想的倒是挺美的。”嬴洛听了赫连远的话之后,不由的吐槽了一句说道。 “噗。”桀雾和瑾瑜两个人很不给面子的喷笑出来,就好像是肯定了嬴洛的话一样啊! 就连赫连迟都在一旁不停的点头,算是赞同嬴洛的话一般。 “你点什么头。”赫连远看到赫连迟点头之后,这才发飙的说道:“你蠢啊你,你跟我长的一样,你赞同了她的话,你是见解的认同了你自己也长的丑的说法,好吗?” “我可从来没有说自己长的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丑就丑呗。”赫连迟这话说出来,这其中还真的是各种的挖苦赫连远啊,让赫连远不由的气呼呼的瞪着赫连迟。 “看看,这有思想觉悟的人,这形象,一下子就比你高大很大了好吗?”嬴洛还是没有放过赫连远,继续调侃他说道:“虽然说两个人长的是一模一样,但是从这里就看出的差别了好吗?泥之别就在这里了。” 赫连远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合着现在是一群人挤兑他了,是吧! 赫连远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对自己说道,没事,太过于优秀,太过于俊朗的人,世人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欺负,毕竟他身上拥有太多太多他们没有的东西。 他们嫉妒,所以会各种的挤兑他,这样的事情都很正常了。 既然他都这么优秀了,当然是不能这么轻易的跟他们生气了,说的好像他很小心眼一样。 赫连远真的是自己脑补了一个世界出来了,要是他敢这些心里话说出来,那么,呵呵,嬴洛他们接下来说的话,就更加的不会有任何留情的地步了。 好在赫连远也有自知之明,默默的自己的心里安慰着自己之后,就将之前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没事人一样的看向嬴洛问道:“那你到底来这里干嘛?” “就随便过来一下,怎么,你还不欢迎?”嬴洛并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意图告诉给赫连远,微微的挑眉说道。 “你说谎!”赫连远指着嬴洛,语气十分的坚定的说道。 嬴洛微微的蹙眉,这货这么激动做什么?她这话也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他搞的那么认真的样子,真的是醉了,好吗? “你刚刚明明自己说你有事过来找我的。”赫连远一副言之确确的模样看着嬴洛,一副绝对不容许你狡辩的样子。 嬴洛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真的是够了,用得着搞得那么的夸张?我刚才的话也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你还当真了,你这么天真?还是傻。” “咳咳!”听了嬴洛的话之后,赫连远有些窘迫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就很自然的话锋一转的说道:“走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你要说的事情吧!” 不得不说,这赫连远在转移话题的这个方面,还真的是有点小本事啊! 嬴洛也并没有揭穿赫连远的意图,一行人就随着赫连远一起往赫连远的书房走去。 “坐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才刚醒就过来。”嬴洛一直昏迷不醒的事情,赫连远也有耳闻,但是薄风止已经打包票说嬴洛没有事情之后,赫连远才回的苍穹学院。 看嬴洛这么着急的赶过来,那想必一定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高级阵法术练的怎么样了?”嬴洛并没有直接说正题,而是先投石问路。 “还行吧!”赫连远对嬴洛的这个问题表示有些疑惑,不知道嬴洛这么的意思是什么:“高级阵法术你不是练的更好,你问我干什么?” “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我就不由的觉得郁闷了。”赫连远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有些郁闷的说道:“你说你竟然藏得这么的深,你竟然也是高级阵法师,但是你一点都没有露出任何的迹象来。是不是朋友?连我都瞒着。之前还以为自己很厉害,成了高级阵法师,没有想到还是没有比得过你!” “你比不过不是正常的吗?高级阵法书还是我给你的,不是吗?”嬴洛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大言不惭了,但是嬴洛也确确实实是有这个资本的不是吗? “那,那我之前不是以为你用不上来给我的,谁知道你是完全已经掌握了,才没有用的。”赫连远想想还是觉得各种的郁闷啊,嬴洛的一切行为和举动,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那不是都一样,有什么好纠结的?”嬴洛倒是觉得无所谓的说道:“反正高级阵法书是给你了,不是吗?” 好吧,反正总归他是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高级阵法书,这么想来,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年前多的时候,嬴三小姐还只是一个连玄力都无法觉醒的废材,不是吗?”瑾瑜也不由的皱眉将这件事情分析出来。 “也就说仅仅只用了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高级阵法师?”赫连迟总结了一下瑾瑜的话,说完之后自己也不由的觉得有些惊讶了。 毕竟这种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正常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是天赋异禀,但是这种速度也真的是太令人咂舌了。 “有些事情只是之前你们不知道而已,但是并不代表之前没有。”嬴洛说了一句十分高深莫测的话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之前的废材是装出来的?”赫连远有些意外的看向嬴洛问道。 “那你现在有感觉到我身上的玄力吗”嬴洛并没有直接回答赫连远,而是用事实说话。 大家不由的看向嬴洛,如果不是之前看过嬴洛的实力,这个时候还真的会以为嬴洛是一点都没有玄力都没有。 难道之前嬴洛真的是有意在隐瞒自己的玄力吗?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嬴洛会不会藏得太深了呢? 嬴洛的一句话,就让大家不由的陷入沉思之中,毕竟这其中要消化的东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然而就在大家各种想不通,各种自我怀疑之中,嬴洛说了一句话,让大家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398章四大圣剑 “都来啦!”只是才睡了一觉,第二天,八大学院就陆续来人了,声势浩大的进了紫曜学院。 “我让人送出去的信,几个院长都收到了吧!”赫连远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收到了,没有想到皇族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如若不是赫连院长事先知晓此事,或许我们就会被耍的团团转了。撄” “是啊,学院那边已经做好了安排,我们这些只是幌子,当然了也是过来助赫连院长一臂之力的。” 基本上这些来的都是各个学院的长老们带的队伍,进颢天州的时候,还故意动静弄的很大的样子,就是要做给颢天州的皇族看的。 “那就麻烦诸位了,你们进了颢天州,那么皇族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动手了。”赫连远看着那些长老们说道:“既然这场和皇族的战争无法避免了,那么我们就要赢过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学院在九州大陆一直独大是有原因的。” “没错,要给这些皇族们一个教训,无事生非。偿” 确实,原本虽说连皇族都需要给学院一些面子的,但是学院也并没有太压制皇族。 反倒像是两方霸主一般,正常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谁也犯不上谁。 所以这些年才能一直保持着整个九州大陆的安定和平衡。 说到底学院也没有真正的做什么让皇族为难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皇族的野心却渐渐的膨胀,变的越来越容不下他们了吗? 八大学院前来支援的人,这才坐下,连一杯热茶都还没有喝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皇族派人上门来挑衅了。 果然,一切就如同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只要这八大学院支援的人一刀,皇族那边就会全部开战动手的。 “走吧,这一场战争,已经是一触即发了。”赫连远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嘴角还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赫连远他们带着一大波人就出去,而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却依旧悠闲的喝着茶,本来他们之前就没有暴露过,所以,现在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出来找存在感。 “薄爷,你怎么看这场皇族和学院的战争?”嬴洛放下茶杯,抬眼看着薄风止问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睛之中闪过一抹邪魅的精光。 嬴洛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然后眉头才舒展开来:“薄爷对这个也有兴趣?” “机会就摆在面前,为何不抓住?”薄风止本来这事是看的很淡的,但是如今学院和皇族之间闹的越来越大了。两虎相争,势必会两败俱伤。 而他一个人名震九州大陆,又如何,想要真正的站在这九州大陆的巅峰,那么他势必会带着整个天域凌驾于九州大陆之上。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嬴洛对薄风止的话表示赞同的说道,她在知道这个地方以武为尊之后,她就想过有朝一日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睥睨众生。 之前觉得还有点难度来着,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个契机。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笑,有些话就算是不说,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 “走吧,去看看现在的局势。”嬴洛看了薄风止一眼说道,两人的身形一闪,就从议事厅之中消失不见。 而嬴洛他们到紫曜学院的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大大方方的暴露自己,而是将自己的身形隐蔽在暗处,悄然的关注着这个事情的发展。 “我倒是没有想到,颢天州的皇帝大人,也都来了。”赫连远看着坐在队伍最后面的轿子之中的梓烨说道:“看来琳琅公主在皇帝大人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现在是亲自出面给琳琅公主讨回公道吗?” 其实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梓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赫连迟他们心里早就有数了。 听着‘赫连迟’这般嘲讽的话,梓烨并没有生气,反而还从善如流的回答道:“琳琅是朕的皇妹,自然是放在手心里疼的,她在紫曜学院受了委屈,朕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为她讨一个说法的。” 果然是上位者,这开战的理由说的还真的是冠冕堂皇的很啊! 你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他们这些诡论者,明明想要向别人开战,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凡事都要讲究师出有名。 是吧,所以,就算是没有由头,他们也能创造一个由头出来。 “何必说的这般的虚伪,你想做什么,你觉得我不知道吗?”赫连远十分不屑的说道:“反正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有什么意思呢?” “那是,反正今天过后,九州大陆就没有学院的存在了。”梓烨这话说的颇有些深意,还不由的深深的看了‘赫连迟’一眼,他想要从‘赫连迟’的脸上看出一丝惊讶或者是疑惑的神情。 但是并没有成功,梓烨不由的微微皱眉起来,‘赫连迟’听到自己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而且嘴角那突然扬起的笑容,更加的让人觉得诡异的很。 “你不想知道朕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梓烨眉头依旧皱着,见‘赫连迟’也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他不由的主动开口说了一句,现在反正已经把八大学院的大部分战力都骗到这里来了,那么自己的计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反正就算是他们现在知道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而且现在知道了,或许会让他们的军心更加的不稳,到时候他们没有乱了阵脚,那对梓烨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虽然早就知道梓烨他们打的是什么注意,但是他却反问了一句,毕竟梓烨很想看到赫连远很想知道的样子,所以啊,那就成全他一下呗。 “你以为只有我们颢天州的皇族对学院发动了战争吗?”见‘赫连迟’很配合的问出自己想要他问的问题之后,梓烨的心情不由的变的好了许多了,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说道:“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往后,这九州大陆上,所有学院都会消失不见。” “是吗?有本事就来啊,只会嘴上说说吗?”赫连远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一点都没有因为梓烨的话而感到惊讶的样子,反而还挑衅着说道。 “你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梓烨的眉头不由的再一次的皱起来了,他认为‘赫连迟’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不可能啊,不可能! “听懂了呀,不就是九州大陆所有的皇族联合起来要对付我们这些学院吗?”赫连远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说道:“琳琅公主只是你们想要对我们发动战争的幌子不是吗?然后利用我们将其他学院的战力都调过来,最后趁虚而入吗?不是这样吗?” 虽然梓烨知道‘赫连迟’他们现在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想过他们竟然会将他们的计划知道的这么的详细。 是谁,是谁之前就将他们的计划泄露了? 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么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你们这么费尽心思的谋划这一切,所以,怎么说,这一场戏,我们也要陪你们好好的演下去啊!”赫连远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贴心呢?至少现在你还觉得你是成功。” 梓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阴狠起来,他看着紫曜学院那些人,还有前来之前的其他学院的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将他们耍的团团转,没有想到最后被耍的竟然是自己。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梓烨觉得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他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让琳琅公主过来闹事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你们是什么意思了。”赫连远提起这件事情,心里还是不由的对嬴洛和薄风止佩服的很,他们真的是很厉害,能发现一件事背后,别人都忽略的阴谋。 “所以,你以为你在算计我们?殊不知,你才是被我们算计的人。”赫连远也是颇为有些骄傲的看着梓烨说道:“或许这一战过后,这九州大陆就没有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皇族了。” 赫连远这话之中的狠厉,很明显的表示了他的意思,之前对皇族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想法。 但是现在,不是他们皇族容不下他们学院了,是他们学院容不下他们皇族了。 既然已经彼此看不顺眼了,那么就来比比看,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吧! 胜者为王,败者就永远的消失在历史之中吧! 梓烨有些气愤的看着‘赫连迟’,这才说道:“所以,之前你受伤也是假的?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吗?” 这件事情,他们要是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赫连远就更加的身体了,眼神都不由犀利起来,连声音都冷漠的很:“哼,你们就只有这点背后偷袭的小人本事,迷惑你们,你们也配。” 梓烨有些不懂了,既然赫连迟并没有受伤,那么为什么一提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身上的肃杀的气势就让人不寒而栗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被他们忽略了呢? 梓烨想不通也看不懂,但是他知道,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好在,他们九个皇族联手,基本上把各州的高手都派过来任凭他差遣了。 而且看现在的这种情况,八大学院并没有派出自己最强的战力,那么他现在手上的这些高手和战力,想要歼灭一个紫曜学院,根本就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一切计划又怎么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反正最后学院还是被他们灭了,那就足够了。 这么想着之后,梓烨心里就更加有自信,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就算你们知道我们的计划又能怎么样,你们反正是你们的死期咯。”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请了什么高手来对付我们。”赫连远扫了一眼将他们整个紫曜学院团团包围住的千军万马,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只是想要以量取胜的话,那你未必太小瞧了我们吧!” “呵,怎么敢小瞧你们学院的战力呢?”梓烨同样冷笑着说道:“就是因为不敢小看,所以可是请了不少高手过来。” 只见梓烨伸手拍了两声之后,就看到从不同的角落,唰出一道道身影,最后一个个在紫曜学院大门口稳稳的落下。 看着那些有些眼熟的人,赫连远他们不由的皱眉起来,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点。 “这几位需要朕给你们介绍一下吗?”看到赫连远他们的表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之后,梓烨那个得意的。 “不用,他们可比你出名的多了。”赫连远一点都没有给梓烨任何的面子,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而赫连远这话真的是打梓烨的脸,他堂堂颢天州的皇帝,难道还比不上他面前的这些人?还不如他们这群人闻名九州大陆吗?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梓烨心里不爽快,有脾气,但是也隐忍下来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等收拾了这群人之后,他还怕整个九州大陆没有人知道他吗? “这些都是什么人?”赫连远对突然出现的六个人熟悉,但是对嬴洛来说,那都是陌生的。 “这几个人是每一个领域的巅峰强者。”薄风止简单的回答了嬴洛的问道说道:“在九州大陆之上,是有那么几个人在阵法,炼丹术,玄力,驭兽,炼器,特殊领域达到别人无法比拟的高度。” 这个传言,嬴洛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你可以一次性全部见到,看来这梓烨是发大招了。 “薄爷,那他们和你相比呢?”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哪一方面?”薄风止的这一句话就让嬴洛知道了,薄风止是属于全能型的高手,而他们都是只有一方面,如果真的要对上,他们可真的未必是薄风止的对手。 都召唤来这么多的高手了,那么这一场战争还真的是有看头的很啊! 只是,嬴洛有一个问题,嬴洛看着那群人,那个仗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真的要打起来,但是在这里,会不会有点施展不开了呢?” 站在嬴洛身旁的薄风止并没有搭话,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精光,一瞬而逝。 对于这个阵容,大家都有些沉默了,但是谁也没有退缩,现在退缩了,那就是自己认输了。 再说,就算真的打起来了,他们也未必会输,不是吗? “怎么样,怕了吧,如果不想死的话朕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梓烨现在已经是自信心爆棚了,十分得意的说道,一副好像他已经是稳操胜券的样子了:“怎么样?”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就凭这些自以为自己是巅峰强者的人吗?”赫连远是瞧不上这些人的,自己实力这么强大,还这些屈居人下,可比他们都不如。 赫连远这句话可真的是惹恼了那六个人,他们这些高手啊,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们实力的质疑,还有对他们的嘲讽和轻蔑。 而赫连远这两点都做到了,这样还能不让人对他生气吗?反而赫连远倒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赫连院长,太过于自负的人,死的更快。”那个人高傲的容不得别人说他们一句不好的话。 “是吗?”一声更为冷漠,更有气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是从我紫曜学院叛逃出去的叛徒,竟然也敢在我紫曜学院学院叫嚣!” 这道声音?让所有人都不由的皱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熟悉。 等那身影慢慢的走近,看到那种脸,众人的视线不由的在赫连远和来人之间来回的打量。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两个赫连迟呢?” 紫曜学院的那些人是已经知情的并没有那么的惊讶,但是除此之外的人,都无比的震惊,谁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而赫连远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嘴角不由的勾起,眼睛之中有些激动的说道:“你醒了!身体已经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赫连迟对赫连远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收敛起之前的冷漠,还伸手揉揉赫连远的脑袋说道:“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赫连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赫连迟的手拨开说道:“怎么,是知道我们要和他们开战了,所以忍不住要起来一起打吗?” “是啊,怎么能放你一个人承担我的责任呢!”毕竟本来就是他紫曜学院的事情,而赫连远只是被卷进来的,而且他可是很心疼赫连远的,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呢! “不要小看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现在的我,厉害到你都比不过我,好吗?”赫连远没好气的反驳赫连迟的话说道:“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你护着的废物了。”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废物,我们是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赫连迟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认真。 因为自从赫连远离家出走之后,虽然后面也看开了一些,但是他们兄弟两却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一块好好的说话了。 以至于,赫连迟有很多话想对赫连远说,但是一直都没有计划。 赫连迟这话还真的是煽情的话,但是却深得赫连远的心意,他们是双生子,天生就注定是一体的,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今,能够站在一块并肩作战,赫连远也是很满足了,毕竟那是他以前最大的心愿。 “你们,你们怎么会长的一样?”梓烨对于现在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有些恐慌,为什么会有两个赫连迟呢? 听到梓烨竟然问出这么好笑的问题,赫连远的手不由的勾着赫连迟的脖子,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两张脸凑在一块,竟然没有看出这两张脸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长的一样?”赫连远就是不把话说的清楚,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在看到赫连迟出现的时候,那副惊讶的表情,可不亚于刚才他们看到这么多高手一起出现时候的情绪,而且更甚。 毕竟这样的情况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也是谁都没有听见过风声的? “你们到底谁谁赫连迟?”梓烨心里却觉得他们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假冒的,所以才会这么的相像,毕竟易容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似乎关系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简单吧! “他是赫连迟!”刚才说赫连远,被赫连迟给呛回去的,那个说是紫曜学院叛徒的男子,指着赫连迟说道,他可以感受的到赫连迟在对自己的态度上跟赫连远不一样。 确实,毕竟人不是从他的苍穹学院叛逃出去的,赫连远自然对他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你是谁?”梓烨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自己竟然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 所以说,赫连迟之前就是真的受伤了,而他们看到的一直都不是赫连迟,难怪之前那个‘赫连迟’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这样才一切想得通的样子。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想要知道的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赫连远觉得看到他们现在这一副惊讶惊恐的模样,就觉得已经赚回本了。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苍穹学院院长,赫连远。”赫连远说完之后,他们的眼睛不由的瞪大着,好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赫连远却不管,继续说道:“和赫连迟啊,自然是双生兄弟呗,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像!” “什么,你们竟然是双生兄弟?”连其他学院的长老们都惊讶了,有些后知后觉的说道:“以前觉得你们名字像,但是却没敢往这方面想。” “就是说,以前你长那样,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 “就是就是。” “什么叫做我以前长那样啊!”赫连远一听就炸毛了:“我以前也长这个样子好吗?只是后来走火入魔了,才稍微变了一点样子,好吗?” “还是觉得你以前的样子看的顺眼,毕竟好分辨你和赫连院长啊!” “诶,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那些长老们突然就给聊开了,一点也不在意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什么场合。 而赫连远的脸色却十分的不话,还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好不容易变回来了,休想我再变回去,就是要让你们傻傻分不清我们两,哈哈!” “蠢。”耳朵里突然飘进一个字,赫连远不由的捂着心口,心累,不用特意用传音入密来告诉他,她的想法吧!这样真的是要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好吗? 九州大陆上早就盛传这苍穹学院的院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和紫曜学院的院长会是双生兄弟! 不知道什么,梓烨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事情变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赫连迟的出现,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但是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再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速战速决吧! 反正就只是多了一个赫连迟而已,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今天该是什么样的下场就是什么样的下场。 “今天确实是出乎意料了,但是一想到两个学院的院长,一起死在我的手上,那想想也是很令人兴奋的!”梓烨还真的是对自己很自信的样子,这才一小会就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了。 “呵,就凭你,连我们的衣角都碰不到。”不是赫连远自傲了,这些皇族,真正有本事的能有几个? 再说了,赫连远他们也都不是吃素了,梓烨说的这绝对是大话,如果真的要跟他动手的话,那分分钟就虐死他。 “哼!”虽然对赫连远嘲讽自己,瞧不起自己的实力的话感到生气,但是梓烨也不否认,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他确实并不是赫连远他们的对手。 但是,谁说他要动手了,他这次可是准备的很充足了,这么多高手,难道还拿不下这些人吗? “手底下见真章吧!”梓烨的话音落下之后,梓凉又带着一万的精兵过来,密密麻麻的人头,看过去,还真的是有种很压抑的感觉。 梓烨这是已经把颢天州所有的战力都集中在紫曜学院的门口了。 看样子,今天无论怎么样,梓烨也都要把紫曜学院拿下来了。 但是突然又涌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空间就更加的狭小了,这要动起手来,连身手都伸展不开吧! 赫连远在想,他现在跟梓烨申请一下要换一个战场什么的,会不会被人拍死啊! “人越来越多了,那个颢天州的皇帝是疯了吗?”嬴洛都忍不住要吐槽了,这是打算以量取胜吗?这是打算好几百,甚至好几千人打一个人的意思吗? 嬴洛不由的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形式对赫连远他们绝对是很不利的,这里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而那梓烨的兵似乎来的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就算是打起来,打一个,打十个,打一百个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几千号人,这是要把他们的体力和精力耗光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再强大的高手,也难免会有些唏嘘了吧! “换个战场。”薄风止站在嬴洛的身边,看着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由的开口说了一句。 “嗯?”嬴洛不由的回头看着薄风止,有些疑惑。 “只是这样,打起来,人挤人都没有看头了。”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再加点乐趣,好了。” 嬴洛看着薄风止那狡黠的笑容和表情,不由的更加的好奇,好奇薄风止到底是打算怎么做? 现在换战场,对方应该不会同意吧,那薄风止到底是打算怎么做呢?嬴洛不由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蹙眉的思考着! 第399章一剑开云 “现在的九州大陆唯二的两个高级阵法师,就是你和我了。”嬴洛的理由还真的是无比的简单粗暴啊! “那为什么不是你,而是我呢?”对于嬴洛给出这么简单的理由,赫连远表示不甘心,他怎么也要从嬴洛的嘴里听到夸奖自己的任何只字片语:“肯定是还有其他原因的。” “这还用说吗?”嬴洛一副你应该都知道的模样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赫连远表示自己不知道,一定是要听嬴洛亲口说。 “你阵法术修炼的比较务实。”嬴洛无奈的还是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我阵法修炼速度太快,正常人无法达到,所以我没有办法去教别人怎么修炼阵法。” 听了嬴洛的理由之后,大家不由得看向赫连远,眼神之中的嘲弄,十分的明显偿。 毕竟赫连远是什么心思,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嬴洛果然没有说出他所想的话来,还真的是搞笑死了。 而赫连远的表情也真的是一副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他还是没有从嬴洛的嘴里听到任何夸奖自己的话,没有爱了,好吗? 好吧,抱怨归抱怨了,但是赫连远还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做。 “那你打算怎么做?”赫连远直接问道。 “就按学院的的模式来。”其实嬴洛来找赫连远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些构想了:“现在阵法术衰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想修炼阵法,却无从下手。” 嬴洛总结出这个原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错,毕竟初级阵法书比较多,但是中级阵法书就开始变少了,而高级阵法书更是只有一本。 原本都是有名望才能得到一本中级阵法书,之前阵法术十分的受人追崇,所以当时也是有形成像是学院这样的模式。 呈百家争鸣之势,但是后来虚无子圆寂之后,很多阵法术并没有流落在外,以至于很多人的修炼都停滞不前,让人觉得阵法一点用都没有。 人们对阵法丧失了信心之后,阵法就渐渐的败落了。 就算是有一些修炼的十分精进的人,看到现在这样的形式之后,也心灰意冷的隐世了。 但是赫连远似乎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是自己卡在高级阵法师瓶颈好多年了,赫连远也没有放弃过。 他对阵法的痴迷,嬴洛从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手里的高级阵法书时的眼神就能够看的出来。 所以,不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赫连远都是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选了。 当然了,嬴洛绝对是不会承认,她就是想要偷偷懒。 但是呢,就算是想要偷懒,这可是虚无子的遗志,她说什么也要完成,当然了,如果赫连远做不到,又或者是不愿意的话,那么嬴洛亲自来,那也绝对是义无反顾的事情。 只是对嬴洛来说,赫连远不是那样的人,能看到阵法再一次的兴盛起来,也是赫连远想要看到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真的要做起来,那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赫连迟不由的综合的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说道。 “要是简单的话,那我就自己来了。”嬴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之后说道:“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才来找元宝的!” “这个想法是不错,但是我说话不管用啊,我想召集人来重新修炼阵法,重新强调阵法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赫连远不由的觉得头疼,一般来说能修炼阵法的都是在玄力上比较优秀的,往往这样的人也比较傲。 除非是已经入了他们学院的学生,他可不觉得自己在九州大陆说话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让邪风来,才差不多吧! “其实不然。”嬴洛却觉得这件事吧,说难的话,其实也不是很难:“基本上九州大陆的九大学院都有那么几个老师是会阵法的,比如学院的紫陌,她还是虚无子的徒孙。” “话是这么说,我们打着虚无子的旗号,没凭没据的,人家怎么会相信。”赫连远不由的觉得有些苦恼的说道:“还有,你给我的那本高级阵法书,还是从人家手上偷来的,你好意思拿出来现眼吗?” “我有什么不敢?”嬴洛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心虚的说道:“他们没有本事守好,那还成了我的问题了吗?” 赫连远他们几个,包括桀雾看向嬴洛的眼神都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是理直气壮的啊,你偷了人家的高级阵法书,还成了人家的问题了啊! 果然,嬴洛还真的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这说出来的话啊,乍一听是没有什么道理,但是细细的想来,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谁让你没有本事,守不住的呢?人家就是比较厉害,能有什么办法啊,不是吗? 赫连远他们几个真的是再一次的被嬴洛给洗脑了。 “还有,谁说我无凭无据的。”嬴洛当然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不过却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个问题来:“话说,我刚才也无凭无据的啊,你们凭什么就相信我真的是师承于虚无子的呢?” “这个嘛,还用说,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快就修炼成高级阵法师呢?肯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好吗?”赫连远说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嬴洛想说,有高人指点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嬴洛还成虚无子的内丹之中继承了虚无子的一部分玄力,才会让她的阵法修炼如虎添翼一般不断的在提升。 “好了,这个东西你们见过吗?”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一个白玉令牌,上面刻着墨字。 “墨玉令!”赫连远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眼睛不由的睁的大大的说道:“这是虚无子的墨玉令,据说有这枚令牌能够调动整个九州大陆的阵法师。” “是啊,这个给你了,好好做啊!”嬴洛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很大方的就将那个墨玉令丢给赫连远说道:“先从九大学院下手,把那些阵法修炼的比较好的先笼络过来,然后广发天下英雄帖,把所有的阵法师都召集过来,接下来该怎么教,怎么做,应该不是问题了。” “真的会有这么的简单吗?”瑾瑜有些怀疑的说道:“毕竟现在阵法术渐渐的衰落下来了,墨玉令也随着虚无子的圆寂而消失,怕是相信的人不多吧!” “相信的人不多,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嬴洛微微一笑,觉得瑾瑜说的问题并不是问题的说道:“人们越是不相信,就越是想要探个究竟,所以越是这个样子,到时候被吸引过来的人就越多。” “不要觉得不相信,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 “那还是先联系一下九大学院的?”赫连远问道。 “不用了,直接发消息出去就好,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嬴洛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狡黠说道。 “那你之前还让我先从九大学院下手。”赫连远对于嬴洛这分分钟变卦的事情,表示有些郁闷的说道。 “我也就只是说说,现在想来这么做才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消息传出来的时间似乎并不能很迅速。”赫连迟对于嬴洛的提议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消息的传递却是他们的硬伤。 “这个不是问题,让朔夜去处理就好了。”毕竟术业有专攻,朔夜的优势就在这一方面上。 “那我要做什么?”说来说去,事情好像嬴洛自己都能处理了,还要他做什么呢? 嬴洛看向赫连远,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故意用十分嫌弃的语气说道:“要你何用?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在做,自己在想,真的是够了。” “是你都不给我发挥的机会好吗?”赫连远表示自己也是很委屈的好吗?他在嬴洛的面前,完全是一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样子啊!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嬴洛默默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觉得吧,要壮大我墨门,首先,我需要一个根据地。” “那是什么?”所有人都一脸呆愣的表情看着嬴洛问道。 “领地呗!”嬴洛一脸‘这你们都不懂’的表情说道:“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很气派的地方。” “你看中了哪里?” 嬴洛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废物利用呢!而且想想在那个位置,似乎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不知道那里重新修葺之后,能不能用呢?”嬴洛有些苦恼的说道,毕竟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应该是情况不会太好了才是,不是吗? 第400章目之不及 “你说的是哪里啊!”听着嬴洛这隐隐约约的描述之后,桀雾不由的眼珠子转悠了一番之后,微微的皱眉说道:“归元山庄?” 桀雾只能想到这一个了,毕竟也就只毁过那么一个地方不是吗? 那件事之后,归元山庄应该不会剩下人才对,当时可真的是一大波的魔兽席卷而来,没有了防护罩的归元山庄,根本就不堪一击,不是吗? 他们当时走了也就走了,根本也没有去看之后怎么样了,或许已经是断壁残垣了,又或许可是还留下一些不错的房屋建筑,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而且归元山庄本身的空间就很大,而且坐落在落日之森,修炼的空间很大,而且也有的是对手用来练手撄。 虽说是在落日之森的尽头,但是除非引发十分重的血腥味,否则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引来一大波的魔兽。 “啥?归元山庄?你想做什么啊?什么意思啊!”赫连远不知道嬴洛他们之前做的事情,自然就不明白嬴洛看中的地方是归元山庄的原因所在偿。 “归元山庄在江湖上一直很神秘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位置在哪里。”瑾瑜微微的点点头说道。 “就算是看中了归元山庄的位置,想要从他们的手中抢地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赫连迟觉得嬴洛的这个想法需要再三思:“归元山庄的法宝众多,当时的穷奇不是也深受其害吗?穷奇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是很清楚啊,所以,你们觉得我出来之后,不会找机会报复回来吗?”桀雾不由的狡黠的笑了一声,这话之中可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讯息了。 “所以,你是报复回来了?”赫连远也抓住了桀雾话里面的重点,不由的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当然了,他们当时自己撞上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呢!”一想起上次那件事情,桀雾就不由的觉得解气的很啊! “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呀!快说说。”赫连远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完全的勾起来了,归元山庄啊,那么神秘的地方,都能被他们给碰上了。 而且看桀雾的那个表情,肯定是发生了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桀雾说起这件事情来啊,那也真的是话一下子就变多了,将他们在哪里,怎么碰到归元山庄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怎么样的事情,完完全全的一遍说过去。 赫连远他们听后真的是不由的不感叹,嬴洛的身边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被嬴洛他们给碰上了,然后就进整个山庄都被灭了。 这让他们不的不庆幸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还好没有跟嬴洛作对。 否则看看人家做的这些事情啊,兵不血刃就能让那么大的归元山庄毁于一旦。 虽然说他们内讧也是一个极大的原因,但是也不得不说,他们内讧也都是嬴洛一手挑起的,不是吗? 真的是太彪悍了,好吗? “抽空陪我去看看呗,如果还行的话,能修葺一下的话,就直接用了。”嬴洛对归元山庄的那个位置还是很满意的,能用当然是最好的,不能用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可以啊,现在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看看!”自从之前和皇族一站之后,生活就又平静下来了,难得今天有点什么事情,那当然是要去凑个热闹不是吗? 赫连迟对这件事也挺感兴趣的,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去了。 嬴洛在苍穹学院并没有稍作休息,就直接一行人前往颢天州去了。 当然中途有回到皇陵城,嬴洛有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跟朔夜说了一下,让他吩咐下去,等到时机一到,就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九州大陆。 嬴洛他们也并没有在皇陵城多耽搁,而是直接去了颢天州的落日之森。 有了桀雾一路那飞快的速度,他们的行程都不由的缩短了一半了。 落日之森的尽头有霞光一片片,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的光辉,让这里变的美的不真实,美的有些危险了。 距离上次大批魔兽攻击归元山庄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空气中的血腥早就已经被冲淡,连地上的血迹也被雨水冲刷不见,被落下来的落日覆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也不见任何的尸骸,或许早就已经成为这里的魔兽的腹中餐了吧! 嬴洛他们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进归元山庄之中,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到底破碎,柱子倒塌,房屋也有不少受到重创的,墙上多多少少的还留下一些被风干的血迹。 但是还是连一个尸骸都看不见。 嬴洛扫了一眼过去,虽然房屋多多少少都有被破坏的迹象,但是也并没有被破坏的那么的严重。 稍微的修葺一下,大概就可以了。 “话说,你当时还真的是不眨眼啊,就直接烧了人家一整座的藏宝啊!”来了归元山庄之后,赫连远这才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你也不知道给自己藏私什么的吗?” “没有好藏私的,反正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嬴洛倒是看的开的很,现在毁了就毁了呗,自己得不到,当然是最好别人也得不到,不是吗? “找人给我修葺一下,我要正式拿下这个地方了,反正荒废了也可惜。”嬴洛到处转悠了一下,觉得不错的对赫连远说道。 “……怎么好像你都不想着我呢?一有苦力活,你怎么就一想就想到我呢?”赫连远不由得有些不满的抱怨着说道。 “你只适合干苦力活!”嬴洛还没有开口说理由,赫连迟就不由的先嬴洛一步的开口说道。 赫连远不由的朝赫连迟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样挤兑我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有意思。”赫连迟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很有意思。” 赫连迟还不由的强调了一下,气的赫连远都要跳脚了。 “你是想打架吗?”赫连远不由的怒目而视。 “你打不过我。”赫连迟淡定的不像话,不过更加的衬托出赫连远的不沉稳啊。 不过,双生子只见的性格会有差别,那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话说,我变回来之后还都没有动过手,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说着赫连远就对着赫连迟出手了。 赫连迟自然也是奉陪到底啦,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兄弟,有时候对自己的认识不够清楚的时候,他怎么说也要好好的打击打击,纠正纠正,不是吗? 说着两个人就一下子蹭上了屋顶就给打起来了。 嬴洛就双手环胸冷眼的看着他们打着,但是在嬴洛旁边看着嬴洛表情的桀雾和瑾瑜却不由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由的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感觉嬴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呢? 所以,嬴洛现在是在想什么呢? 嬴洛不语,双手环胸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面,冷眼的看着赫连远和赫连迟打架。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身手还真的是不分上下,而且两个人是双生子,彼此的攻击习惯,还有一些小举动,早就已经被对方掌握的清清楚楚的,以至于他们之间打了半天都很难分出胜负出来。 但是就是这样,越是很难分出胜负来,两人就越是打的激烈,玄力的碰撞,溅出来的火花,还有阵法的攻击。 只听见轰然的一声,他们脚下的那栋房子就轰然倒塌了,扬起灰尘一片。 而看到这一幕的嬴洛,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容,这个笑容却不由的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赫连远和赫连迟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毕竟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所以两人大有再战一场的意思。 “啪啪。”然后一道很清脆的鼓掌声,让两人不由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朝声音的发源望去。 看向嬴洛嘴角笑着,还鼓着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厉害,厉害,你们两个的身手可真的是不相上下,真的是很厉害啊!”嬴洛笑着看着他们,称赞着说道。 虽然嬴洛嘴上说着称赞他们的话,但是却还是让赫连远他们不由的觉得背后发凉呢? 而嬴洛说的下一句话,才真的让他们知道,嬴洛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却突然笑了的原因是什么了。 第401章抓不得 “很好,你们又毁了我的一栋房子!”嬴洛笑着点点头说道,语气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你说百里清渊啊,嗯,好像是招降了,都没有打起来,然后说是再也不问世事,说是隐居山林了吧!”桀雾微微的皱眉,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之前从朔夜那里听来的消息对嬴洛,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小祖宗,你不想咱薄爷,想别的男人,这样合适吗?”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下而已,有没有那么夸张。”嬴洛没好气的瞥了桀雾一眼说道:“你到底是谁的契约兽啊,你现在都是向着谁说话啊!” “在你面前,我当然是要说薄爷的好话啦!在薄爷面前,那我肯定就是说你好话啦!”桀雾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说道:“这叫人情世故,圆滑,好吗?都不得罪人,好吧!” “你确定没有把节奏搞错了吗?”嬴洛已经不想要吐槽桀雾了,不过听他说这话,还真的是欢乐的很啊! “有吗?”桀雾不由的伸手挠挠自己的脑袋,还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在思索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错! 嬴洛轻笑了一声,想起了刚才桀雾说百里清渊的事情,像他这般清高聪明的男子,招降这种事情,嬴洛觉得并不大可能。 而且百里清渊虽然看起来一脸和煦温柔的样子,但是他的城府,从他的王府之中的建筑设计都能看出一点来。 百里清渊一个城府深,却又不在表面上显露分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轻易的认输呢? 虽然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都还没有打起来就认输了,还真的是不像他的做法。 百里清渊可是苍天州真正的主宰者,难道连一点点的胆识都没有吗?那怎么可能,不是吗? 而嬴洛对此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身体吃不消。 之前嬴洛虽然为百里清渊把过脉,但是对嬴洛来说,把脉了跟没有把脉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她根本就不懂这些。 但是嬴洛从表面上看来,百里清渊的身体似乎真的很不好,不离手的暖炉,天气才微凉,他便已经是狐裘加身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他只是稍微的咳嗽了一声,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的紧张了不少。 所以,由此可以看出百里清渊的身体,还真的是很差。 而这次,原本的计划是很完美的,但是因为消息的意外走失,让学院这一边有所防备,甚至是主动攻击。 这一遭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但是正常情况下,百里清渊还想指挥将士和学院对抗,根本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百里清渊并没有,那么就是说百里清渊的身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其实嬴洛对百里清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似乎心里进驻了一个薄风止之后,其他男人对她都没有吸引力了。 她好像就喜欢薄风止这种时而霸气,时而温柔贴心的男人,偶尔还会有点小傲娇吧! 而百里清渊美则美,身上的气质也很迷人,就一如第一次见到的那般,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不食烟火啊! 只是刚好来了这里,嬴洛才随口问的,以后会怎么样,也全看个人的造化了,不是吗? 既然手上暂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嬴洛就想要去看看薄风止现在在做些什么事情。 “走吧,我们去看你家薄爷。”嬴洛想起刚才桀雾说的咱家薄爷的话,不由的调侃一句道。 而桀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摆手紧张的说道:“小祖宗,你不要这么说,薄爷是你家的,是你一个人的,好吗?” 桀雾觉得心好累的,嬴洛说这话要是被薄风止听到,自己肯定是会被揍死的。 薄爷是他们家小祖宗一个人的,他刚才也就只是口误了而已,就只是口误,真的是口误啊! 好在嬴洛也只是想要逗逗桀雾而已,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而嬴洛他们直接就往天域而去了,之前已经走了好几次了,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可是嬴洛才刚刚到天域,别人看到她的神色都有些慌张,连眼神都不由的有些闪躲,让嬴洛直觉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绝对和薄风止脱不了干系的。 嬴洛的杏眸一眯,并没有急着去探究什么,她就看到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或者是想要瞒着自己什么。 不过嬴洛的心里不由的冷哼着,她都不知道薄风止现在竟然还敢背着她做一些事情,还真的是不知道她的家法是吗? “薄,嗯,你们君上呢?”嬴洛本来是想要说薄风止的,但是好像据说很少有人知道薄风止的这个名字,所以就直接用君上来称呼薄风止。 “额,君上在和长老们商量事情呢!”陪在嬴洛身边的那个侍从回答了嬴洛的问题,但是眼神却有些闪躲,总是会让嬴洛觉得有点不对的样子。 而且嬴洛刚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好多人慌慌张张的将什么东西收起来,而且脚步还有些匆忙。 到底这天域,还有薄风止是在瞒着她什么? 嬴洛才坐着喝了两口茶,洛时臣还有燕无殇也有些慌忙的跑过来,笑呵呵的对嬴洛说道:“帝后,你怎么来天域了?” 对他们来说,嬴洛的突然出现,还真的是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啊! “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吗?”嬴洛表示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在下一盘好大的棋一样,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好奇了。 “那不能够啊!”洛时臣也干笑了两声之后说道:“你可是我们君上的帝后,在天域的地位那也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天域当然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谁敢拦你,我肯定削死他。” 洛时臣说的啊,还真的稍微的有些夸张了,但是他话里的有一句话,嬴洛听着怎么就有点别扭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怎么就在一人之下了呢? 虽然纠结这个问题,但是嬴洛并没有不依不饶的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薄爷呢?” “出去了。” “在忙!”洛时臣还有燕无殇两个人的说辞都没有办法对上。 而旁边的那个随从也是一滴冷汗不由的从头上滴落下来,不由的绝望的闭上眼睛,现在好了,一个人说一样,大家的说法都不一样。 这样一来,嬴洛就更加的肯定了,他们一定是瞒了自己什么了。 “哦,是吗?刚刚我可是听说他在跟你们长老们商量事情呢,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呢?”嬴洛并没有直接发难,而是用一副很苦恼,很难抉择他们谁说的是真的语调说道。 但是嬴洛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让他们更加的而紧张了。 “大家说的都是真的。”燕无殇脑袋里飞快的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君上是在忙,刚刚跟长老们商量完事情,出去了,就是这样,没错。” 燕无殇说完之后,还不由的自己点点头,而他这样的举动却也恰恰说明他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所以他需要自己给自己肯定,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洛时臣和刚才在嬴洛身边的那个随从也不由的点点头,表示燕无殇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们说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谎话就是谎话,这才话音刚落啊,燕无殇就惨遭打脸了。 “喏,你看,那是谁?”嬴洛微微的挑眉,看向他们的身后说道, 燕无殇他们回头,看到薄风止疾步朝他们这边来,心情不由的郁闷了,还真的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了?”薄风止还没有开口问嬴洛怎么来了,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不由的蹙眉问道。 燕无殇和洛时臣两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摇摇头,表示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们败了,嬴洛只是用一个问题就让他们自乱阵脚了。 “怎么啦?”见没有人回答,但是气氛真的很奇怪,薄风止不由的眉头皱的更深的再一次问道,就看到嬴洛嘴角那深深的笑意,好像福至心灵了一般,好像一下子就懂了点什么了。 第402章王仙儿 “不是很忙吗?不是出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嬴洛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薄风止。 她不知道薄风止还有他们在瞒着自己什么,但是薄风止如果对她撒谎的话,她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薄风止不由的朝洛时臣还有燕无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因为嬴洛来的有些太过于突然了,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来得及串供来着。 因为感觉嬴洛要做的那件事情应该要很久的样子,所以薄风止这才背着嬴洛开始安排一些事情。 但是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嬴洛竟然突然就给过来了,还真的是杀的让人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了偿。 嬴洛的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抬眸看着薄风止,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薄风止却能感觉到嬴洛在不爽,而且很不爽。 薄风止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好好的解释的话,嬴洛觉得不会给他任何的好脸色的,绝对撄。 和嬴洛在一起也挺长的一段时间了,薄风止自然是了解嬴洛的性子的,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那你突然回来了。”薄风止看着嬴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算是妥协了。 惊喜?嬴洛微微的挑眉,惊喜用得着这么慌慌张张吗?而且搞得好像事情很大的样子。 “我知道我要是不跟你解释清楚,你肯定就会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 不得不说,薄风止还真的是挺了解嬴洛的,嬴洛还真的是有这样的想法,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也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的。 就像是上次那个样子,你可以左拥右抱,但是她可以选择离开,想要她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就算自己有多么爱那个男人,她也绝对不会妥协。 因为爱是平等的,如果薄风止但是真的有这种左拥右抱的想法,那么嬴洛也会放手,既然他不能够尊重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那么她也绝对不会纠缠不清。 现在也一样,嬴洛不喜欢有些背着她搞什么事情,尤其是现在这样,明显大家都有事情瞒着她的样子。 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嬴洛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会甩脸离开。 “罢了,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现在说也是一样的!”薄风止不由的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然后伸手握着嬴洛的手,将嬴洛拉起来说道:“走吧,你不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带你去看看。” 嬴洛站起来,看着薄风止清澈的眼神,还有那一脸的坦荡,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不过,还不是因为他们一个个表情脸色都很奇怪,才让她不由的想多了的,不是吗? “让他们继续忙着吧!”薄风止侧头对燕无殇和洛时臣说道。 “是,君上。”燕无殇还有洛时臣两人应道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不一会嬴洛就看到这里的侍卫丫鬟开始忙碌起来,到处都挂起红色的绸布,好像在布置着什么喜事一般的样子。 可是,这有什么好瞒着她的呢?嬴洛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有些奇怪的看着薄风止。 而薄风止右手一圈,将嬴洛圈在自己的怀里说道:“本来想在你回来之前偷偷的布置好,然后接你回来,再给你一个惊喜的。” “嗯?”嬴洛有些疑惑的微微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小笨蛋,忘记了吗?”看着嬴洛还一副困惑的表情,薄风止不由的轻笑了一声说道:“这回,我可不会让我的新娘再有机会逃婚了。” 嬴洛听了薄风止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之后,眼睛不由的睁的大大的偏头看向薄风止,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想到薄风止竟然会在安排他们的婚礼。 是啦,嬴洛之前还有些介意,她也想要美美的嫁给自己爱的那个男人。 其实每个女人都想要一个美美的婚礼,穿上美美的嫁衣,将自己交给自己爱了很久的他。 虽说婚礼不是必要的,但是却是嬴洛心里最眷恋的。 嬴洛不由反身双手紧紧的抱着薄风止的脖子,有些小欣喜有些羞涩的靠在薄风止的身上。 薄风止倒是没有想到嬴洛还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嘴角不由的微微的上扬,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 “这回不会也要连着再纳两个妃子吧!”嬴洛感性感动过后,放开薄风止,故作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 薄风止不由的失笑,笑着看着嬴洛说道:“不可能有的。” “最好是!”嬴洛嘟着嘴说道:“要是还偷偷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那就,哼哼。” “就怎么样啊!”薄风止却觉得有些兴趣的又问了一句。 “你可以试试啊!”嬴洛并没有直接告诉薄风止,反而用眼神鼓励着薄风止说道。 薄风止不由的扶额,为什么有种嬴洛在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呢? 当然了,虽然嬴洛这么说,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试试呢?要是试出什么大问题了,他可是得不偿失了,好吗?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呢?”薄风止这才开始问嬴洛这么突然回来是怎么回事,关心的问道:“遇上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嬴洛轻轻的摇摇头说道:“要壮大我墨门,当然要先有一个驻地啦,让人收拾了,可能是要花一点时间,所以所有的事情就暂时先搁置了。” “那你选择了哪里?”薄风止伸手将嬴洛有些被风吹乱的头发弄好问道。 “归元山庄啊!”嬴洛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那里荒废也是荒废,不是吗?” “莫不是你之前毁了归元山庄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吧!”也不能说薄风止想太多了,毕竟嬴洛真的是很多事情都是已经事先想到的。 “这个还真的没有。”嬴洛很老实的承认:“当时并没有那么想,想要去对付归元山庄的事情,也都是临时起意的,你还真当我是神吗?每件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吗? “你不是一直都很厉害吗?”薄风止对嬴洛的评价可是很高很高的。 “我还没有你那么万能。”嬴洛还是很谦虚的,微微的挑眉说道。 在一旁的桀雾都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两个可以不要这样互相的恭维吗?知道你们两个都很厉害,不用一直强调吧!” “不爱听一边去,好吗?”嬴洛却丝毫不介意的样子说道:“我们又不是说给你听的。” “好吧,好吧,我的错,我不打扰啦,走啦。”桀雾无奈的甩甩头准备离开。 “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识相打扰了我们?”薄风止这句话绝对是暴击啊,桀雾真的好像说,自己已经很识相的准备离开了,不用再给他放刀子了,好吗? 当然了,这些心里话,桀雾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不然总觉得自己会被虐的更惨的。 事实上就是这样,无论是嬴洛还是薄风止,这两个人都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好吗? 等桀雾离开之后,嬴洛和薄风止狡黠的对视一笑,这两个人可都是腹黑的很啊! 接下来的日子,嬴洛真的是很忙,一边忙着自己和薄风止的婚事,一边在跟踪自己的墨门的驻地问题。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月,嬴洛和薄风止的婚事比那边修葺的事情完成的比较早,那自然是将婚事先完成了。 毕竟这一场早就该举行的婚事,硬生生的拖了大半年,不是吗? 好在这一次薄风止并没有做出任何让嬴洛觉得不满的事情,所以,也并不会让嬴洛想要逃婚或者是什么。 而且薄风止可是把嬴洛看的紧紧的,毕竟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了,他可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绝对不会的。 原本这一场婚礼只是天域的喜事而已,但是之前不久,天域入主九州大陆,成为九州大陆的主宰。 而薄风止作为那个最巅峰的男人,他的婚事,自然是整个九州大陆最盛大的事情了,而九州大陆前来朝贺的人,那也是络绎不绝的,那场面也是热热闹闹的很。 而且来祝贺的人,不仅仅是看薄风止的面子,可是还有不少的人是看在嬴洛的份上而来的。 毕竟薄风止也不是注定这些的人,他的婚礼上只要有嬴洛就够了,其他人爱来不来。 而嬴洛游历九州大陆,也是认识了不少的人,关系也算是不错,不是吗? 当然了,对于嬴洛来说,她的婚礼上,只要薄风止在,也就足够了,其他人都是配角,不是吗? ---题外话---文文已经一百来万了,这是临风的第一篇破百万的文,临风自己都觉得很激动和有些想不到。 文文写到这里,很多内容都已经写完了,或许之前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写这么长,并没有设定很大的框架,而且有些设定都给写崩了。 写到这里就快要接近尾声了,临风表示不会烂尾,正常完结哦!谢谢大家的支持,临风会更加努力哒~ 第403章大小金儿 “这件事情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瞒的太深了?”赫连远气呼呼的瞪着嬴洛说道:“看看这一个多月,小爷在那里做牛做马的为你干苦力活,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一身霞帔的嬴洛美艳不可方物的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着眉,听着赫连远在自己身后说的这句话,不由的微微的蹙眉,为什么觉得他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呢? 而且尤其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说的好像她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 但是嬴洛当然还是清楚赫连远到底是在闹什么脾气,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有什么瞒的太深了?只是没有传出消息而已,你想查的话,随便就能查的到,好吗?” 赫连远不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但是也不可否认,嬴洛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可不就是没有传出一点风声,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又不是想要去算计他们什么,没事谁会让人去查这些事情啊撄! 可是,嬴洛说的还真的是十分的占理,说的让人都哑口无言了。 “还有,不要说是为我做牛做马的干苦力活啊,当初可是你自己自愿想要去做的,关我什么事情?”嬴洛这可是一句话都给撇的很清,当初她怎么说也是好好的算计了一会赫连远了,现在赫连远说什么,嬴洛都有话给反驳回去偿。 “而且,不要说的我和你有什么的样子,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这话你要不要对我家薄爷去说呢?”嬴洛放下手里的眉笔,侧头看向赫连远,用戏谑的眼神看向赫连远说道。 “这怂货,怎么敢呢?”朔夜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吐槽着赫连远。 朔夜,赫连远,瑾瑜,拓跋融昊还有桀雾这几个怎么说也算是娘家人了,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在嬴洛这边,也算是合情合理。 “我们什么仇什么怨的,你这么抹黑我的形象。”赫连远不由的怒目而视的瞪着朔夜说道。 “有本事你就证明一下,他说的都是错的啊!”桀雾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着说道。 “你们以为我不敢吗?”赫连远一副要好好证明,要好好的发狠的样子说道。 但是嬴洛他们绝对不信,而赫连远的下一句话,还真的是让人觉得一点都不意外啊! “我还真的不敢。”赫连远一下子就认怂了,谁让对方是薄风止呢,而且怂就怂吧,赫连远还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懂什么啊!” “嗯嗯嗯,俊杰俊杰。”大家都十分敷衍的点点头说道。 赫连远还一副自我感觉很良好的模样十分得意的仰着头。 嬴洛只是轻笑了两声,并没有理会,然后将自己的凤冠戴在头上,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嬴洛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怎么一天。 以前那么长的日子,嬴洛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会为一个人喜为一个人悲,还会为了一个人,连命都不要。 而薄风止,那个从自己初到这个异世的时候,就闯进自己世界的男人。 注定一辈子都无法从自己的心里挪开,那个占据这自己满满的心的男人啊! “好了,不要闲聊了,要是误了吉时,薄爷怕是要不高兴了。”朔夜笑着打趣说道 “我们背着他来见新娘子,薄爷肯定都要嫉妒死了,谁让他现在暂时还不能见呢?”赫连远也是一副颇为嘚瑟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 “话说今天可真的是来了很多在九州大陆上有名望的人啊!”拓跋融昊刚才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了很多人:“天域才在这九州大陆上站稳脚跟,今天的婚礼,不要出点什么意外才好。” 这也不是拓跋融昊在杞人忧天,毕竟九州大陆上多的是那种傲气不甘屈居人下的人,而今天要是想要搞出一些事情来,也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不得不防。 听了拓跋融昊的话之后,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肯定还是有人表面上顺从,暗地里想着反的。 但是如果敢在今天这个日子里造次的话,那么嬴洛也绝对不会手软的,绝对不会的。 “放心,我们可是都站在你这边,谁要是敢来搞乱,就直接凌迟。”赫连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一副力挺着嬴洛的样子。 嬴洛轻笑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且她也相信,薄风止肯定也早就有所打算了。 对于他们的这个婚礼,薄风止可比她更加的上心的。 如果有谁打算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找不痛快的话,那真的就是上赶着找死了。 “帝后,时间差不多了,这边好了吗?”洛时臣在门外敲着门问道。 “嗯。”嬴洛披上一条红色的薄纱盖头,回答道,这样的盖头让嬴洛的面容有些扑所迷离,但是让嬴洛的视线比较清晰,至少自己走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走吧!”嬴洛起身,不得不说那一身裁剪的十分的精致奢华的霞帔让嬴洛身上的那种气势更深了一些。 让嬴洛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抹迷人的危险感,让人觉得不容小觑。 只是稍微的走出房门,就能够听到外面热闹的喜乐的声音,还有熙熙攘攘的说话祝贺的声音。 他们此次的成亲之礼就选在天域办的,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地方,有数万级的台阶,而一身红衣的薄风止就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 几乎每一阶台阶上都站着一个士兵守卫,看的出来十分的声势浩大。 而宾客们集中在数千级台阶之上中央的一个很大的位置,那里坐着至少有上千的宾客。 而接着两三千多阶的台阶之上坐着就是天域的那些长老们,还有洛时臣他们。 薄风止却还在他们之后,站在最高的位置睥睨天下。 看着那好像走不完的台阶,嬴洛就不由的皱眉,她的天啊,不要告诉她,这要她一阶一阶的走上去吧,那她的腿今天可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好吗? 而薄风止负手于背,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的嬴洛,并没有就站在那里等着嬴洛一步一步的走上来。 而是身形一闪,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一般的一下子就站在嬴洛的身侧。 薄风止一手握着嬴洛的手,嘴角微勾:“以后所有的路,我都陪你走。” 不得不说,薄风止这话还真的是戳心窝了,有没有。 嬴洛的嘴角也不由的上扬,这可比什么情话都让嬴洛觉得窝心。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可以为了她,而放下身段,这样的男人,嬴洛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走吧!”在薄风止站在嬴洛身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宾客还有长老们都站起身来迎接他们。 毕竟他们是天域的君上还有帝后,他们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他们站着的时候,谁敢坐着,是吧! “真的要走上去?”嬴洛想想也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虽然薄风止说的那句话很让她感动,但是呢…… 当然了,这数万阶台阶走上去,那真的是一件很耗体力的事情。 虽然说这对他们修炼之人来说不算是什么事情,但是这样也真的是太慢了。 “没有。”薄风止像是有视线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样子,看了一眼桀雾。 桀雾像是读懂了薄风止的眼神一般,瞬间就变回穷奇的模样,不得不说,桀雾变回兽身之后,还是引起了一阵动。 自然都是在惊叹是上古凶兽穷奇之类的话,他们都在惊讶,薄风止他们竟然连这样危险的魔兽都收到麾下,那实力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可怕了。 而薄风止这么做的用意不仅仅只是用来代步了,另外一个更大的作用是用来威慑的。 他知道今天婚礼上肯定是波涛暗涌的,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他还不想见红,还不想破坏一切美好,所以放出穷奇就是用来警告和威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只穷奇就够他们受的,不是吗? 果然不少人在看到穷奇的那一刻,眼神都直了,一下子有些气势就收敛了不少,这一切薄风止都看在眼里。 他等这一天等的很久了,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此有任何的破坏,绝对不允许。 如果真的有那个依旧不识相的人,那么他也绝对不介意让这场婚礼更加的红火起来的。 第404章拒之金陵外 嬴洛坐在穷奇的身上,薄风止从后面将嬴洛圈进自己的怀抱之中,腰板挺直,嘴角微微的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气势非凡。 当时在游龙秘境的时候,也并没有过度的张扬,所以很多人只是看表面,并不知道嬴洛到底有几分实力。 他们看嬴洛身上那若有若无的玄力,一副柔弱的样子,他们有些心里都有了一些想法,如果说对付不了薄风止,那么把他的新婚娇妻掳走似乎也不错。 看薄风止似乎还挺在乎的样子,或许还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呢? “湘湘你。”金灿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还想继续教育金湘湘,但是却被嬴洛给打断了。 “让她说,我倒是想听听,我是怎么配不上我家君上的。”嬴洛就那样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薄风止的胸膛,冷眼睥睨,好像谁都不房子啊眼里的感觉。 而薄风止早就在听到金湘湘说嬴洛配不上自己的时候,就冷了脸了,配不配的上,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什么。 但是见嬴洛已经开口,自然是知道嬴洛想玩,薄风止便由着嬴洛,怕眼前的那块红纱盖头挡住嬴洛的视线,还小心温柔的将盖头掀起。 其实他们的礼都已经差不多了,反正他们是夫妻也都是事实了,这盖头早揭晚揭都一样。 嬴洛因为薄风止的这个动作,不由的侧头对着他一笑,似乎很满意,嬴洛早就想掀开了,但是这是薄风止的权利,嬴洛自然是不会剥夺的。 然而就算嬴洛什么话都没有说,薄风止就自己想到了,所以真正的在乎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就能从对方的角度来考虑所有的问题。 嬴洛今天的装扮也是惊艳的很,而且现在的嬴洛是越长越美了,红唇烈焰真的美得让人觉得有些动人心魄了。 也让不少人心里有了一些的想法,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邪风就算再厉害,还不是凡人一个,对美人动心也是正常的。 就算这个美人没有什么玄力,一点也不厉害,也不影响。 这人长的美就好了,是吧! 如果嬴洛知道他们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么嬴洛肯定会冷冷的轻哼两声反驳回去的:以貌取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了,这只是那些人心里的一些想法而已,嬴洛不可能会知道的。 而且现在嬴洛的心思可是放在那个敢在今天这个场合里来捣乱的金湘湘,之前一直没有处理她,她是不是还觉得挺得意的?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不是他们家薄爷蓝颜祸水了吗?才见了一次面,就将人家小姑娘的魂都给勾走了。 不然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这种事情可是一直都没有少过,之前嬴落萱也是一样不是吗?不过她更加的作死,嬴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而金湘湘嘛,在这天这个日子里,嬴洛更加不会手软的。 “你长的那么丑,还没有什么玄力,也没有什么家世,你凭什么配那般英俊神武的君上。”金湘湘就是看嬴洛各种不顺眼,反正所有的能说的都说了。 丑?嬴洛不由的觉得好笑,她是不觉得自己美,但是自己也构不成丑这个程度吧! “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让大家来评评理,我和你,不说美,就说谁更丑一点吧!”嬴洛还真的是玩上瘾了,笑着对所有人说道:“大家放胆子,你们要是说我丑我也认了,反正我也没有觉得我自己长的美啊!” “还用比吗?我家小祖宗美艳不可方物好吗?那什么金湘湘,切,长成这样还敢出来说话。”桀雾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就是说,一身都是金灿灿的,俗气,俗不可耐。” 见有人开口了,大家都不由的跟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起来了。 “这金小姐是长的还不错,但是比之那个嬴洛,就差了点了吧!” “何止是差了点,是差多了,好吗?不要说长相人家更胜一筹,这身上的气质,也是赢的妥妥的。” …… 几乎大家的评论都是一边倒的状况,毕竟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是吗? “听到了没有?还需要我再说些什么吗?”嬴洛的手臂展开,微微的挑眉说道。 而薄风止却在嬴洛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你一点都不丑,是真的美,所有人都比不上。” 听了薄风止这一本正经认真的话语,嬴洛就不由的觉的心里暖暖的,他是在担心她自卑吗? 她也知道自己其实长的也还行的,好吗?而且她还很自恋呢,自恋让她更美丽,好吗? 这美丑的问题,可是丝毫不印象嬴洛的任何心情,反而相反的心情竟然更好了。 然而,对于这样一边倒的评论,金湘湘更加的气愤和不能够接受:“哼,这里是你的地盘,他们当然是向着你了,他们的话,根本就不能作数。” 嬴洛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略微无语的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就算我是丑出一个新高度出来,我家君上觉得我美就够了,又不是要你娶,你管我是美是丑。” 嬴洛这句嘲讽的话,让大家不由的笑出声了,毕竟她说的也没有错,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就算再不好,再不怎么样,那也是人家的事情,管别人什么事情? 还真的是有种多管闲事。 “还有,你说我配不上我家君上,你到底是凭什么,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嬴洛还真的是不想和这样的脑残继续纠缠下去了,反正说什么金湘湘都觉得不能够接受,那就索性不说好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还敢在我面前叫嚣,你算是什么玩意儿。” 说不通的人啊,那就直接动拳头好了,简单粗暴,还比较容易解决问题。 嬴洛算是发飙了,这话虽然并没有很大声,但是却能够让人很清楚的感受到这其中的怒火。 “还有家世这种东西,是只有你们这种没有什么本事的废物才需要倚仗的。”嬴洛早就听金湘湘的话,就各种的不舒服了,现在就一句一句的反驳回去:“而我嬴洛,不需要这种东西!” 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打了不少人的脸啊,毕竟大家都觉得什么大家族啊,说出去都很有面子啊! 当然也有不少纨绔子弟就仗着自己的家世狐假虎威,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得意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的废物分分钟弄死他。 “至于玄力,是吗?你敢这么质疑我,那么就说明你应该很厉害了吧!”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没有本事就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吗?”金湘湘自以为自己可是比嬴洛厉害的多了,毕竟关于嬴洛身上玄力的问题,总是让人有些扑朔迷离。 而金湘湘从未亲眼看过,自然是不清楚,所以就不怕,不知者无畏,说的就是金湘湘这样。 但是金湘湘何止是不知者无畏,简直就已经是蠢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甚嚣尘上了,但是她自己却愣是不相信。 所以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幺蛾子,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反正嬴洛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不过说好了,你是来打,而不是让你身边的人来打。”金湘湘对嬴洛身边的那些高手是有所忌惮的,但是对于嬴洛没有。 嬴洛也不由的觉得好笑,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呢? “可以啊,你说怎样就怎样,免得你等会输了,又说是我作弊,那可就很没有意思了。”嬴洛这句话之中的嘲讽可是很明显的。 嬴洛的话说的金湘湘的脸色一阵的难看,但是心里却不由的暗想着,没有了身边那些高手的帮衬,嬴洛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根本就连她都不是对手。 “好,我要你以帝后的位置为赌注,怎么样,敢不敢?”金湘湘果然到现在还是在觊觎他们家君上啊,这一句话就完全的暴露了,有没有啊! 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哦,那不知道你以什么为代价呢?” 帝后的位置也不过只是一个头衔而已,还好金湘湘没有直接说把她家薄爷让出来,那嬴洛绝对是不能忍了。 否认,她怎么可能还会跟金湘湘说这么多的话。 “你要什么?”金湘湘一副十分自大的模样,觉得嬴洛对上自己,绝对是没有胜算了,所以自己的筹码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反正也用不上的,不是吗? “我要什么,你都认,是吗?”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冷眼看向金湘湘说道:“我要你的命,怎样,你敢吗?” “洛大人,小妹她。”金灿灿是知道嬴洛的本事的,她也知道金湘湘不是嬴洛的对手,这个时候,怎么说也该站出来求情一番的。 “不要多说,她既然敢在今天这个日子来闹事,想必是已经做好了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了。”嬴洛丝毫不给金灿灿面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是那种任别人欺到我头上,还委曲求全的人。” “还有,就算是与你们金家为敌,又如何,竟然她敢这么做,就该付出代价。”嬴洛的话放在这里了,她能将金灿灿培养成她的势力,也可以不要,不就是多一个敌人而已,她还会怕这个? 金灿灿自然知道嬴洛是什么意思,不由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大腹便便的金元宝朝着金灿灿摇摇头。 相比较之下,金灿灿才是金元宝的心头肉,而金湘湘他疼是疼,但是这么不聪明的女儿,不要也罢。 而且事情都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金元宝说话有什么用?人家也根本不会给面子的不是吗? 看看人家身后的势力,整个天域,金池,苍穹学院,上古凶兽,战惊天下的第一高手,想想也知道,惹了嬴洛的后果会有多么的惨,但是金湘湘却就是不懂。 这般不识时务的家伙,就算现在保住他一命又能如何,迟早会死在自己的没脑子上面的。 见自家父亲没有说话之后,金灿灿自然也垂下头来,她也知道,是金湘湘冒犯了嬴洛,嬴洛就算要对她做什么,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是吗? “有本事你就拿去。”金湘湘后反而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副嬴洛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的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嬴洛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呢,心情甚好的从薄风止的身边走开,一步一步的往金湘湘的方向走去。 而金湘湘却已经等不及的释放出自己的玄力,朝嬴洛攻击而去。 金湘湘带着玄力的一拳朝嬴洛的脸上挥过来。 而嬴洛只是微微的偏头就把这一记攻击躲过去了,而且还十分不屑的说道:“太慢了,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这才只是开始,我的本事现在才要使出来。”金湘湘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能够这么轻易的躲过她的攻击,又听到嬴洛那般嘲讽的话语,还真的是让金湘湘气愤的要命。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了。”嬴洛说完这句话之后,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我说了,我要你的命。” 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金湘湘的身体就有些僵硬,不由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只手插进她的心口,将她的心牢牢的抓着。 大家都没有看的很清楚嬴洛的动作,但是嬴洛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金湘湘的心。 要是换做平常,嬴洛或许还会跟着他们玩一玩的,但是今天可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嬴洛没有丝毫犹豫的右手一用力,就直接将金湘湘的心给捏爆了。 金湘湘的眼睛不由得瞪大,整个都抖了起来,慢慢的开始七窍流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瞪着嬴洛。 而嬴洛将手从金湘湘的心口抽出的手,那支纤细白皙的右手,竟然没有沾染一滴鲜血。 而没有了任何的支撑的金湘湘,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没有一丝生气。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快的让人都有些晃神了,大家都没有想到嬴洛的身手竟然这么快,而且大家似乎都没有感受到嬴洛身上玄力的波动,她竟然就这样一下子,在一眨眼的瞬间,就捏碎了金湘湘的心脏,这样的力量和实力,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有些毛骨悚然了。 第405章地仙之战 “还有谁,对我,或者是对这场婚礼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现在就站出来,还没有热身完呢。”嬴洛冷眼横扫了一下所有人,大家都不由的僵直着腰板,不由的觉得有些可怕撄。 果然人家邪风看上的不仅仅是嬴洛的美貌,人家还真的是有的是真材实料啊!嬴洛这话一出,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下子安分了不少。 之前还打算要从嬴洛的身上下手的,但是看嬴洛这身手,他们真的是不得不庆幸自己并没有将自己的那些想法付之行动。 否则真的就折在嬴洛的手上了,还好刚才还在观望啊! 在一旁的轩辕无妄不由的勾着笑容说道:“你还真的是就算是出手也不显山露水,这是打算吓唬谁啊!” 众人以为这幽冥宗的宗主能来,绝对是看在薄风止的面子上,没有想到,竟然跟嬴洛搭上话了? “吓唬你家钩蛇啊!”嬴洛的美目流转,眼睛之中还带着一抹狡黠的精光。 轩辕无妄当然知道嬴洛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的颇为无奈的说道:“你确实吓到我家钩蛇了,一提到你们,它就发抖,你当时到底是做了什么?” “问你家钩蛇啊!”嬴洛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出来:“应该是没有谁比它更清楚了,好吗?” 轩辕无妄却不由的撇了嬴洛一眼,他要是能够从钩蛇哪里知道一些事情的话,那他还用得着问这么多吗? 幽冥宗的钩蛇,那也是凶残到一定程度的怪物,听嬴洛和轩辕无妄的对话,大家看向嬴洛的眼神,也越发的敬畏了,心里不由的想着,嬴洛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有多么厉害偿! “对我不服气的,今天过后来战。但是今天要是谁还敢挑事,那下场就绝对不仅仅只是她这个样子了。”薄风止在嬴洛处理好金湘湘的事情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凌厉和威慑,让那些贼眉鼠眼的人,一下子都低下头来了。 薄风止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有些人是什么样的企图,薄风止早就心里有数了。 而心里有数了,之后也肯定是有所防备了,所以在今天这个点动手什么的无疑是自讨苦吃,没有任何的胜算啊! 虽然同盟会有不少,但是耐不住人家身边的高手都是一等一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当然了,这些只是小插曲而已。 金湘湘的事情,只是小试身手而已,而和轩辕无妄的对话却是重头戏。 薄风止本就不是梦惹的对象,再加上这么多的高手,他们想从薄风止和嬴洛的手上讨便宜,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这么一闹,倒也还好,毕竟这些不安分的人,倒是一下子就安分了。 接下来还真的没有人敢再造次了,婚礼也正常进行着。 不知道为什么,桀雾他们倒是比嬴洛和薄风止兴奋不少,酒也都喝的不少。 而嬴洛和薄风止关上门,洞房花烛夜,烛光熠熠,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闹洞房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敢闹到薄风止和嬴洛他们的头上。 但是那一群坑货,还是在门外干嚎几声过过瘾,真的是够了好吗? 而房间之内,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原因,嬴洛竟然硬是有些害羞的微微低着头。 第406章但杀你足矣 “害羞了?”倒是很少会看到嬴洛有这样害羞的表情。”薄风止是真的很在乎嬴洛的想法的,他可不愿意让嬴洛受半点的委屈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觉得你很好,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嬴洛双手搂着薄风止的脖子,靠在薄风止的胸膛上说道:“我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我也没有那么容易受委屈,除了你能让我受委屈,别人的话,就只有我让他们受委屈的份。”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薄风止的语气十分的坚定的说道。 “哼,你让我受委屈,我也会让你受委屈的。”嬴洛抬头,伸手勾着薄风止的下巴,说道:“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薄风止不知道嬴洛想要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毕竟嬴洛说过的话,可真的是不少,不是吗? “我说了,你敢出事,我就敢出墙。”嬴洛更加的靠近薄风止,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还有,你要是敢有别的女人,我也敢有别的男人。” “你敢。”听到嬴洛说她敢有别的男人,薄风止的眉头不由的蹙起,身上还泛起一抹危险的气息说道。 “试试看啊,你敢我也敢啊!”嬴洛倒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十分嘚瑟的说道。 “说了不会的。”薄风止跟嬴洛大眼瞪小眼,最后败下阵来妥协的说道。 “知道你不会,但是警告的话还是要说的,免得到时候你犯错误,说我没有提醒过。”嬴洛微微的挑挑眉说道:“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虽然嬴洛这话说的不错,但是薄风止却还是不爱听,如果他的心那么容易动的话,那么这千年来,他也不会对嬴洛一个动心。 薄风止也不解释太多,毕竟一切还是需要用时间来证明,说的多还不如做的多。 “只有你会让我受委屈,所以,要好好的珍惜我,好好的爱我,好吗?”嬴洛对着薄风止抛了一个媚眼,勾人心魄。 “嗯,好好的爱你。”薄风止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反身将嬴洛扑倒在床上,温柔又火热的亲吻着嬴洛。 情动深处,薄风止喘着粗气,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小妖精,用低哑的声音警告道:“今天可不准撩了不负责。” 嬴洛却笑了,敢情是上次的事情留下阴影了,这种把戏偶尔玩就好了,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嬴洛可不会那么的不厚道的。 衣裳散落一地,窗外的月光照进房间,在那两道缠绵的身影上落下一道白色的光,朦胧的美好,让人有些看不清了。 今天的夜,还长着呢! 第407章一印之威 嬴洛和薄风止的婚事告一段落之后,倒是也没有见有什么人蠢蠢欲动打算打天域的主意。 虽然啊,当时薄风止是没有做什么,但是嬴洛做了啊! 嬴洛做的时候,已经足够带给他们震撼了,想想他们两个小夫妻啊,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绝对不是对手啊! 或许是考虑都这些问题之后,暂时已经是没有人敢打天域的主意。 而且就算是天域入主九州大陆,但是并没有限制大家的权利,也没有怎么样,按理来说,大家都并没有什么影响。 想来这般,大家对薄风止,对于天域凌驾在他们之上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的好在意的偿。 而薄风止之所以在入主了九州大陆之后,并没有要求他们怎么样,只是觉得不要求他们怎么样,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pbx 他也不需要刻意做什么,有些事情就是要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他们,让他们敬畏,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臣服,对于薄风止来说,根本就不想要。 他要的不是这些数量,他天域的子民和将士就足够比他们强悍的多了去了。 所以,只要那些人做的不过分,薄风止自然不会去管的。 他也乐得自在,他的天域入主九州大陆,只是完成他想要站在巅峰的一个目标。 薄风止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可不觉得自己会一直牢牢的站在那个位置。 所以接下来自己的修炼也是很重要的,谁都很难说会不会杀出一匹黑马出来,不是吗? 就像是嬴洛这个样子的,得到的奇遇多,一举跃进高手榜,那也是很正常的。 而嬴洛自然接下来的重点就是重振墨门了。 自家的小娇妻要去做事,薄风止自然是要跟着啦,所谓妇唱夫随嘛。 赫连远还算是很靠谱的,有一个半月过去,那原本的归元山庄,那些破落的建筑房屋都已经修葺如新了。 而且门口的牌匾也已经从归元山庄变成了书写的霸气非凡的墨门。 门口的放着两座威武的石貔貅,倒是有种幡然一新的感觉,竟然找不到半点归元山庄的气息了。 “怎么样?我可是从里到外,全部都修葺了一遍过去啊!”赫连远看嬴洛那颇为满意的表情,不由的用邀功的语气说道。 “说的好像是你亲自做的一样。”嬴洛怎么会看不出赫连远的想法呢? 但是嬴洛岂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够如了赫连远愿的人呢? “啧啧啧,怎么说话呢?”赫连远不由的砸吧着嘴巴说道:“虽然说不是我亲自动手做的,但是是我亲自监工的好吗?亲自!” 赫连远不由的跟嬴洛强调着亲自这个词,表示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吗?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嬴洛也懒得猜了,微微挑眉,笑着说道。 “怎么说也要表扬表扬啊。”赫连远也跟着挑挑眉,然后有些奸诈的说道:“然后再表示表示啊!” “是吗?”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赫连远的话一般。 赫连远表示很委屈的样子,瞪眼反问了一句说道:“难道不应该吗?” 第408章风不止(祝大家元旦快乐) “如果是我请求你帮我修葺这里的话,那表扬啊,表示什么的,那自然是不会少的。”嬴洛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然后一副很遗憾的模样说道:“可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啊!” 赫连远被嬴洛这一句话给说的哑口无言了,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他就知道,他是已经跨不过这道坎了撄。 反正说什么,嬴洛总是能够用这一个拿来当理由。 自己当时还真的是太傻了,就这样蠢蠢的钻进嬴洛设下的套里,而且还不自知,也真的是够了。 “好啦,不逗你了。”嬴洛当然是开玩笑的,毕竟赫连远这段日子为了修葺这里的建筑可以说是忙里忙外都没有闲过。 表示什么的,自然是不会少的。 “墨玉令都给你了,你不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表示了吗?”嬴洛想了想,似乎好像自己的身上暂时是没有什么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殊不知,对赫连远来说,嬴洛身上可是有好多好多的极品,随便出手一个,赫连远都觉得高兴的很,好吗? 但是这墨玉令也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啊! “真的就给我了?”赫连远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枚墨玉令出来说道:“据说,这枚墨玉令之中也蕴含着一股力量。偿” “是吗?那你好好研究。”嬴洛倒是一点都没有要收回来,据为己有的意思。 对于嬴洛的大方,赫连远微微一愣,然后就了然了,之前嬴洛也是那么大方的将高级阵法书给自己,然后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现在也这么大方,可能也默默的给他挖了一个坑呢! 赫连远不由的陷入沉思,嬴洛怎么会不知道赫连远心里在想什么,不由的看向自己身边的薄风止。 而薄风止却好像很了解嬴洛的样子,和嬴洛相视一笑。 果然是套路用的太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什么都是有套路的。 “赫连院长是火属性的玄力吧!”嬴洛看向赫连迟问道。 “嗯。”赫连迟微微的点头,不明白嬴洛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 “喏,这是谢礼。”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一本秘籍递给赫连迟说道:“这几个月辛苦了。” “这是什么?”赫连迟还没有接过去,赫连远倒是先一步的从嬴洛的手中抽走,好奇的看了一眼。 但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赫连远就不由的大叫起来:“什么,火属性玄力的配套高级玄技秘籍?会不会给太好了?” 赫连远说完之后,嬴洛就已经将秘籍从赫连远的手里抽出来,再一次递给赫连迟说道:“收下吧,我想来一视同仁的。” “太贵重了。”高级玄技,在九州大陆上也算是很稀有的,赫连迟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实在不该收下人家这种程度的谢礼的。 “什么贵重不贵重,用的上的才贵重,放在我这里就跟鸡肋一样。”嬴洛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让你收下就收下,矫情什么。”赫连远倒是比较痛快的将秘籍塞在赫连迟的怀里,然后看向嬴洛说道:“对你来说,怎么就是鸡肋啦,你也可以啊!” “不想练,太累了!”嬴洛给出的解释,真的是任性的很,让赫连远一时语塞了。 “好吧,你厉害,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赫连远表示自己已经输了。 嬴洛不由的轻笑,当然了嬴洛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是她手上这样的秘籍不少,所以送出去一两本,根本就不算事。 “多谢。”见嬴洛和赫连远都这么说之后,赫连迟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也是矫情了。 赫连迟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由的看了一眼薄风止。 嬴洛自然是看到赫连迟的眼神,不由的说道:“看我家薄爷作甚?这秘籍又不是他给我的。” 薄风止点点头,算是在赞同嬴洛的话一般。 “什么?不是从薄爷那里得来的,你还能自己生来吗?”赫连远也认定一定是薄风止给嬴洛,因为这种除了薄风止有很多,可以这么大方,不然还能有谁? “当然不死啦!”嬴洛摇摇头说道:“这是我从锁妖塔里带出来的好吗?” “真的假的,锁妖塔里面的宝贝是这个啊!”赫连远不由的惊讶,然后就一脸郁闷的说道:“他们当年是有病吗?这样的宝贝都锁在锁妖塔里,有没有病啊!” “没所谓他们有没有病,反正这玩意儿已经到我手上了。”嬴洛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也给了瑾瑜一本,一副手上好像还有很多的样子。 “也给我一本呗。”赫连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嬴洛说道。 嬴洛被赫连远这个模样给逗笑,倒也遂了他的意,也给了他一本说道:“这算是接下来的辛苦费。” “啥?”赫连远还没有高兴两分钟,就被嬴洛的这句话给一下子愣住了。 “接下来,可有的忙啦!”嬴洛并没有明说,但是很多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桀雾,告诉朔夜,消息可以传出去了。”这边的根据地已经竣工了,当然这件事情就可以开始做了。 “好,我马上去。”说完桀雾就变成穷奇的模样,挥动着翅膀,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走吧,我们接下来可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毕竟之前也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已,具体要怎么实施,大家都还没有开始讨论。 所以在消息传出去,人尽皆知,到应声而来之前,还是需要稍微的考虑一些其他的事情。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阵法术在九州大陆并不是那么的受欢迎,所以,想要重振墨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接下来嬴洛他们商量细则的时候,赫连迟已经回他的紫曜学院了。 毕竟是有关阵法术的事情,他并不修炼阵法,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而且刚得到这么一本高级玄技,痴迷修炼的赫连迟自然是先撤退了。 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倒是人也不少,赫连远,瑾瑜,朔夜,拓跋融昊,桀雾,洛时臣还有燕无殇。 当然了,嬴洛和薄风止也肯定是在的。 “大家有什么想法?”嬴洛一开始并没有先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直接开口询问大家现在都是怎么一个想法。 “没有什么想法?”赫连远是甩手掌柜做惯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自己去想,所以就算你他答应帮着嬴洛一起,但是他也没有多去想什么,反正在他的心里,觉得嬴洛已经是那种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既然嬴洛想做这件事情,那么嬴洛心里一定早就已经是有想法了。 “没问你,闭嘴。”嬴洛没好气的回了赫连远一句。 而赫连远也乖乖的闭上嘴,歪着脑袋,好像在发呆的样子。 “其实之前你说的一件事是可以的。”瑾瑜看了一眼赫连远,然后轻笑着对嬴洛说道:“就是先从九大学院的老师里面笼络阵法师,毕竟接下来的墨门也大概要以学院的形式进行,那么势必要有人来教他们这些初级,中级的阵法术。” “既然要教,自然就需要老师了。”瑾瑜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在跟嬴洛建议道。 嬴洛不由的点点头,觉得瑾瑜说的不错,当初她也是有这么想过的。 后来觉得好玩,就想说不提前通知九大学院的那些阵法师们,但是今天瑾瑜这么一提,想来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 “确实,要让阵法术再次兴起,这传道解惑的人,可是至关重要。”朔夜也跟着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眼睛状似不经意的扫了赫连远一眼说道:“某人可是不靠谱的很,光靠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当我是聋的吗?”赫连远依旧眼神迷离,但是好像思绪还在的样子,在朔夜说完之后,不由的反驳一句,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 这货是在一心二用吗?然而,嬴洛他们果断的无视了赫连远的话,继续讨论说道。 “这倒是,比起某人来,那些老师们,倒是靠谱不少。”嬴洛对此也是表示赞同的。 而赫连远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也不理会他们,他不说话行了吧,不用这么挤兑他吧! 然而赫连远真的是想的太美好了,太天真了,嬴洛他们岂是那种你不说话,就会放过你的善良的人吗? 第409章武道学院 “那关于这一点,大家想法都一样,那到时候,瑾瑜,麻烦你去通知吧!”嬴洛扫了一眼赫连远,然后对瑾瑜说道:“还是交给你比较放心。” “好。”瑾瑜轻笑了两声,虽然嬴洛的话没有提到赫连远,到这其中的意思,正常人都听到额出来撄。 赫连远还是不说话,但是却不由的用眼神瞪着嬴洛,以此来表示他的抗议。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难道嬴洛会因为一个眼神而乱了手脚?怎么可能? “接下来,就是这传出去的消息,是否足够吸引人。”薄风止开口说道。 “我以虚无子之名,可是足够有噱头了。”嬴洛的嘴角微勾,眼睛里也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说道:“不论真假,冲着虚无子,也有的是人上门来一探究竟。” “那来者不拒吗?”薄风止总是能够问出问题的重点呢出来。 “当然不?”嬴洛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宁缺毋滥,我要的是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精英,而不是以十敌一的废物。” “既然如此,就像是学院每年有招生测试一样,咱们也要设定一个规则和标准才行。”洛时臣不由的插了一句话说道。 “这话不错,但是这规则和标准的问题,可不需要我们现在来操心想这些。”看嬴洛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早已经计上心头一般偿。 大家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嬴洛,不是现在操心这些事情,那要等什么时候?等什么人? “先把九大学院的那些阵法师拉拢过来,接下里他们想要教什么样的学生,他们自己挑。”嬴洛决定采取放养政策,能不用自己亲自做的事情,那就绝对不自己做。 “好吧!”虽然知道这是嬴洛在为自己的懒找的一个借口,但是你也不能够否认嬴洛说这话的正确性啊! 毕竟他们才是要教导学生的人,学生什么资质好,自然是要他们说的算才好。 免得到时候教不好还成了他们的错了,那就不太好了。 “所以,现在还是先去九大学院把那些阵法师拉过来吧!”嬴洛想了想,还是这件事情比较紧急的样子。 “那我马上去办。”说着瑾瑜就站起身来了,马上就要往外走了。 “等一下。”但是嬴洛把瑾瑜给拦下来了:“你一个人跑九大学院会稍微赶一点,毕竟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们还是大家一起出动,这样比较快吧!” “重点难道不是学院会卖这个面子给我们吗?”燕无殇说出了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出来。 确实是这样,学院凭什么要把阵法师给他们呢? 苍穹学院和紫曜学院这些是自己人,那不用说了,自然是站在她这一边了。 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多少交情,有些也才只有一面之交,这样贸贸然上门去抢人家的阵法师,这不是在找茬吗? 嬴洛不由的挠挠头,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难办的样子。 “不能以德服人,还不能以暴制暴吗?”薄风止倒是将一切的问题看的很简单:“再说了,拿身份去压一压,也不是不可以的。” 现在天域可是凌驾于整个九州大陆之上,当初皇族和学院的战争之中,不管是嬴洛还是薄风止,还是天域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如果他们有点小良心的话,自然会记得这些,也自然会给个方便。 但是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怎么简单粗暴就怎么来呗! “反正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没所谓了。”嬴洛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威逼利诱,怎么可以怎么来,明白吗?” “明白!”嬴洛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大家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啦! 反正嬴洛的话都放出来了,不管做了什么,有什么样的后果,嬴洛都罩着,不是吗? 嬴洛也不担心他们做的事情太过火了,大家做事都有一套的。 就这么打算之后,他们就兵分几路,往不同的学院而去。 当然了,嬴洛和薄风止也没有闲着,两人一起去往学院。 “往事历历在目。”嬴洛一身男装,和薄风止站在学院的大门口说道。 就是从这里开始,更加坚定了嬴洛想要变强的信念,也正是从这里开始,她才会有后面的那些发展。 “那些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一提到这里,薄风止就想起之前嬴洛被慕容白虐待的事情,他怕嬴洛触景生情,心里难受。 “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已经一个一个的亲自报复回去了,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触景生情的。”嬴洛知道薄风止在想什么,不由的嘴角微勾着说道:“而且我现在是要跟你比肩而战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脆弱呢?” 薄风止伸手揉揉嬴洛的脑袋,嘴角微勾,不敢怎么说,只要嬴洛开心那就好。 “走吧!”嬴洛抬头对薄风止说道。 薄风止微微的点点头,然后走在嬴洛的身边,因为嬴洛是一身男装,所以薄风止也稍微有些收敛,并没有搂着嬴洛走。 学院的大门口可是有一个禁制的,除非是玄力很高超的人,否则是休想踏进学院半步的。 所以看到嬴洛和薄风止两个徘徊在学院外面,门口守卫的弟子并没有呵斥,反而当做是没有看到一般。 似乎是对自己学院门口的这个禁制十分的信任一般。 然而在看到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好像没事人一般随意的通过门口的禁制走进来,门口的那两个守卫的眼睛都不由的瞪大,连忙伸手拦住:“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这里不能乱闯。” “不想死就让开,凭你们,可是拦不住我们的。”嬴洛并没自报家门,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而嬴洛越是这样说话,就越是让门口的那两名守卫的弟子觉得毛骨悚然的。 就算是如此,他们还是很尽责的挡在嬴洛和薄风止前进的路上,态度坚决的说道:“我们学院,也不是你们能够随意撒野的地方。” “我向来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是吗?”嬴洛的话才刚刚说完,薄风止就很不给面子的拆台说道。 …… “好吧,纠正一下,我向来信奉君子动手不动口。”嬴洛也就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就很没有骨气的妥协了,然后有些娇嗔的跟薄风止抱怨说道:“在外人面前就不要这样拆我的台啦。” “好,我下次注意。”薄风止还很认真的点点头回答着嬴洛。 没有想到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了,还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了,逗你们啦!”嬴洛也不是那种凶残之人,什么一上来就动手的,还真的不是嬴洛的风格啊! “进去通报一声,有贵人来访,让你们执法长老亲自来接。”嬴洛看了薄风止一眼,觉得这个时候端一端架子什么的,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两个守门的弟子不由的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皆有犹豫的神色,好像在考虑嬴洛的说辞,又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嗯?怎么不然你们还真的想动手?”嬴洛看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的蹙眉,掌心慢慢的凝着玄力,倒是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那两个守门的弟子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其中一个人说道:“不知两人尊姓大名。” 他们是没有见过嬴洛和薄风止的,但是看嬴洛和薄风止身上的这种贵气,说不定还真的是什么贵人,要是怠慢了,那倒成了他们的错了。 所以,还是先问清楚会比较好。 “不用问我们是谁,直接进去通报一声就好。”嬴洛还是不打算说,怎么说咱也要等他们亲自来接啊! 守门的两名弟子不由的面面相觑,又不由的看了嬴洛和薄风止好几眼之后才说道:“那两位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 说着,其中的一名弟子,就速度极快的跑进去禀告了。 “哎呀,跑的那么急做什么,我们又不着急。”嬴洛不由的耸耸肩说道。 而还有一个依旧在门口的弟子,听到了嬴洛的这句话之后,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腹诽,看你们两个就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他们哪里敢耽搁什么啊! 要是真的是什么贵人,嘴上说的不着急,等会就给翻脸了,那要他们怎么办啊! “薄爷,你说他们会出来接不?”嬴洛慵懒的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看向薄风止问道:“毕竟跟他们也不是很熟。” 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要避讳还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守卫的弟子。 果然那个守卫的弟子,在听到嬴洛说的那句话之后,不由的瞪大眼睛,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骗了。 “会的。”薄风止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嗯?”嬴洛不懂薄风止这么的自信的原因在哪里。 “至少他们会让人出来看看,门口是谁。”薄风止十分肯定的说道:“然后接下来会怎么样,不用说了吧!” 那倒是,让人出来看看,至少也是个长老吧,那之前就肯定见过薄风止,也知道薄风止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果然,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等太久,就等来了一个人。 倒是让嬴洛没有想到的是,执法长老墨严竟然亲自出来了。 “执法长老,就是这两位。”守门的弟子不由的引墨严看向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说道。 “君上。”执法长老墨严看到嬴洛和薄风止,眼神之后不由的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对着薄风止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但是称呼倒是给足了薄风止面子的。 门口的那个守卫弟子,刚才听到嬴洛的话之后不由的怀疑了,但是听墨严对薄风止的称呼,又不由的觉得更加的疑惑。 所以他们之间到底是熟还是不熟啊! “帝后。”墨严看向嬴洛微微的颔首,算是问候了。 …… 嬴洛不由的点点点了,不由的抱怨一句说道:“我现在一身男装,能不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吗?而且这样你都能认出来我?我们应该也就见过一面吧!” 嬴洛这话可绝对是实话,之前的不算,在皇陵城的时候,嬴洛的长相和现在也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应该也就只有在之前的大婚上见过一面,仅此而已,不是吗? “身上的气势。”墨严其实并没有一眼就认出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嬴洛,毕竟嬴洛男装的打扮可比之前那般娇媚的她英气俊朗了不少,而且更加的魅惑人心。 但是嬴洛身上的那种气势,还有薄风止看嬴洛的眼神,都足以证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嬴洛。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墨严对嬴洛倒也好事客客气气的,毕竟之前在游龙秘境的事情,他也都听说了。 而且在皇族和学院的这场战争之中,天域,薄风止和嬴洛都算是他们的恩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薄爷。”嬴洛指着薄风止说道,然后又指着自己准备要说的时候,墨严竟然一本正经的开口接下去说道:“薄小爷?” “噗。”嬴洛没有想到这种严肃的人,开起玩笑来,还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啊! “喊我薄公子。”嬴洛纠正称呼说道。 “好吧,不知道两位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墨严微微的点点头,算是记下了,然后才开始问正事说道。 突然找上门来,那肯定是有事情的。 否则根本就不会来,不是吗?毕竟学院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 不,墨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他们还真的不是跟学院没有什么交情,至少薄风止不是。 毕竟当初薄风止的小宠,在他这学院之中,被虐成那样。 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当时薄风止的怒气,虽然慕容白是逃了,但是百里流月却没有逃得过去,被割掉舌头,毁容,折磨到死,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逃过。 现在这个时候,薄风止不会是想要秋后算账吧,可是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和他们学院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非要在门口聊?”嬴洛笑着说道:“这难道就是学院的待客之道?” “抱歉,两位请吧!”听了嬴洛的话之后,墨严不由的侧了一个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嬴洛和薄风止说道。 嬴洛和薄风止倒是没有任何的矫情,顺着墨严的意走进学院。 而门口的守卫弟子完全已经被现在的这种情况给搞蒙了,所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呢? “薄爷这次来,不是会是为了两年前小宠的事情吧!”走在路上,墨严斟酌了一番之后开口。 墨严说完这句话之后,薄风止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嬴洛,但是嬴洛的嘴角挂着笑容,并没有什么影响的样子,就好像之前跟薄风止说的那样,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而薄风止的这个举动,让墨严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明明就跟嬴洛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可是薄风止却好像条件反射一般的看向嬴洛,这就说明,一定有什么的样子,不是吗? 可是,那到底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这件事情和你们也没有关系,我还不至于会迁就到你们的身上。”薄风止看嬴洛没有异常,声音清冷的回答墨严的话。 “那还有什么事?”墨严已经想不到了,毕竟真的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薄风止亲自找上门来了,不是吗? 还是,他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什么事情? 可是并没有啊,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和薄风止应该也没有什么牵扯了。 至于嬴洛嘛,就像之前嬴洛自己说的那样,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而已,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过来的呢? 第410章入江南(三更求月票)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啦!”嬴洛还没有要说的意思,故弄玄虚的说道。 墨严不由的皱眉,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嬴洛有什么事情要上门来的样子。 而且看刚才的样子,还真的是有些奇怪了。 是不是他们之中谁不小心得罪了嬴洛,可是看嬴洛现在的表情,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啊! 墨严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想的头都要大起来了,这两个人那一脸深沉的样子,而且心思也一点都不好猜。 不要真的给他们出什么难题才好偿。 墨严也不是怕,但是有些麻烦事情,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墨严带着嬴洛和薄风止进了议事厅,自然是将最高的首位留给嬴洛和薄风止了,让人奉了茶上来。 嬴洛小泯了一口热茶之后,这才开口问道:“六合学院修炼阵法的老师有多少?” “啊?”墨严完全没有料到嬴洛会开口问这个问题,阵法? “只有紫陌长老一人。”虽然有些讶异了,但是墨严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嬴洛的问题,然后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能请紫陌长老过来一下吗?有些事情想跟她商量一下。”嬴洛说话的语气还算是很客气的,一点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样子。 而且这个要求也一点都不过分,墨严自然是不会拒绝嬴洛的要求的。 “好。”墨严对着嬴洛点点头,然后才高声说道:“来人,请紫陌长老过来。” 墨严也没有继续问嬴洛他们到底是要找紫陌做什么,反正问了嬴洛他们肯定也是不会说的,而且反正一会他也都会知道的。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事情,不是吗? 在等紫陌过来的空档,墨严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道:“薄爷还记得流月公主吗?” “嗯?你想说什么?”薄风止眼神犀利的看向墨严,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听说之前不久已经身亡了。”墨严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由的观察薄风止的表情,毕竟当时薄风止是那么的愤怒,可见那只小宠对薄风止的重要性。 可惜,薄风止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 嬴洛轻快的声音倒是响起来了:“我们知道啊,我们看着百里流月死在我们的面前的。” 似乎一说起这件事情来,嬴洛的心情就很不错的样子。 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一个仇人,当时那么的虐待自己,最后死在自己的面前,也算是因果轮回了吧! 墨严是有些惊讶,但是又觉得情理之中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慕容白怎么样了啊!”嬴洛看墨严的样子,就知道他想问些什么,心情甚好的说道:“也死了,同样是在我们面前死掉的。” 果然了,墨严在自己的心里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薄风止不能惹。 你看看,这件事情过了多久,为了一个小宠,还真的是要追杀到天涯海角了。 而且看嬴洛那一副兴奋还有轻快的样子,态度是让人觉得有些疑惑了,不过听这语气,似乎在灭了慕容白这件事情上,嬴洛应该也是有出力的样子啊! “执法长老,你不要太紧张了,这件事情和你们六合学院没有关系,而且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嬴洛觉得墨严这回有些拘谨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和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再说了,我们这次来啊,也真的是有事情要和紫陌长老商量的,仅此而已。”嬴洛这回倒是很坦然的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反正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一会不就都知道了吗? 墨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却不由的犯嘀咕了。 “执法长老,你找我?”紫陌走进来对墨严说道,然后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嬴洛和薄风止不由的一愣,有些意外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吧! “这是薄爷,邪风。”墨严简单的为紫陌引见了一下。 但是对紫陌来说,薄风止那种妖孽的脸啊,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了的,而且当时还进过他们六合学院,用的就是邪风这个名字,可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邪风就是那个威震整个九州大陆的天域之主邪风。 “旁边的是帝后,喊她薄公子就好。”墨严倒是连嬴洛都介绍了,毕竟墨严观察的很仔细,似乎薄风止比起在乎自己,更在乎嬴洛吧! “见过薄爷,薄公子。”紫陌对着嬴洛和薄风止微微的颔首,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道找紫陌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还卡在中级阵法师的瓶颈,如果我助你突破瓶颈达到高级阵法师,你是否可以为我所用?”嬴洛这回并美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墨严这才知道嬴洛这是打算要挖墙脚的意思啊! 紫陌听了嬴洛这有些大言不惭的话,不由的微微皱眉说道:“众所周知,如今修炼阵法已经是步履维艰的事情了,想要突破高级阵法师的境界,岂是随随便便一两句话就能达成的?” 紫陌会说这样的话,自然是对嬴洛的不信任。 毕竟当时在游龙秘境的很多事情并没有传出来,尤其是关于嬴洛的,只是大概的知道了一些,但是重点的一些并没有外传。 所以,紫陌有些事情不知道,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我以高级阵法师的身份对你说这句话呢?”嬴洛释放出一个辅助性的高级阵法出来对紫陌说道。 紫陌的眼睛不由的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洛,不由的摇摇头:“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苍穹学院院长赫连远也是高级阵法师,想要突破瓶颈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要你想,我就能帮你。”嬴洛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江湖神棍的样子。 嬴洛收回自己的玄力,笑着对紫陌说道:“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我不是想要重振阵法术,我又何必亲自上门来找你?” “重振阵法术?”紫陌和墨严都有些惊讶的重复着嬴洛说的话:“你在开玩笑吗?” 毕竟在虚无子圆寂之后,阵法术就已经走向没落了,今后的百年都没有重新兴盛起来,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我是认真的。”嬴洛一脸认真的说道:“不仅仅是你,我已经让人去往其他学院,将所有学院传授阵法术的老师都招人麾下,对于这件事情,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嬴洛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紫陌不由的皱眉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认真就能够做到的,阵法术巅峰的那位强者陨落了,阵法术就跟着没落了,没救了。” 虽然紫陌也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但是这种事情却是事实,不是吗? “阵法术巅峰的那位强者陨落就又如何,难道这辈子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了吗?而我就是下一个站在阵法术巅峰的强者。”嬴洛说这话的时候不仅是语气之中的气势还是身上的那种气势都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虽然你到了高级阵法师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没有高级阵法书,一切都是枉然。” “呵。”听了紫陌的话之后,嬴洛就不由的觉得好笑的说道:“我都能够释放出高级阵法了,你觉得我还有受高级阵法书的影响吗?” 紫陌愣了一下,确实是她有些想差了,嬴洛都已经可以使用高级阵法了,那么就是说她修炼过高级阵法书之中的阵法了,难道说…… “高级阵法书在你手上?”紫陌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 “之前确实是,不过现在我转送给赫连远了。”嬴洛倒是承认的很干脆了,现在他们知道又能怎么样? 当初薄风止从他们手上盗走的时候可是做的很隐秘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是薄风止拿走的。 现在几经辗转到了她手上,那也绝对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是吗? 紫陌不由的倒吸一口气,不仅是因为知道了高级阵法书的下落,更是因为嬴洛竟然这么大方这么随便的就将这等宝贝随手送给别人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重振阵法术?”紫陌问出了一个她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 “难道你不想?”到现在都还在坚持修炼阵法术的人,可是比谁都更执念于阵法术的兴盛的。 对于嬴洛的话,紫陌并不反驳,毕竟嬴洛说的话,确实她心里所想的。 她是十分的痴爱阵法术,就算现在阵法术已经没落了,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 而且她是虚无子的徒孙,她怎么能够丢自己老祖宗的脸呢? “那你又是为什么?”紫陌再一次问道,她很想知道嬴洛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名和利,那么她真的不能苟同,也不愿意同流合污。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完成虚无子的遗志呢?”嬴洛沉默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不可能?”嬴洛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紫陌就语气坚定的反驳道:“我师祖已经仙逝百年有余了,他虽有遗志,但是如何传的了你这年纪尚小的丫头?” 紫陌的话,换言之就是说虚无子仙逝的时候,嬴洛根本都还没有出生,所以嬴洛说的根本就不可信。 “如果我说,我机缘巧合的吃下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呢?”嬴洛当然知道自己那样荒诞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这个呢? 紫陌的眼睛不由的瞪得大大的,有些惊讶的看向嬴洛,想要不相信,但是这件事也很难说。 毕竟当初虚无子坐化的内丹失窃,也不知道流落何方。 高级阵法书都能机缘巧合的落到嬴洛的手上,那么这虚无子坐化的内丹,自然也有可能。 但是仅仅只是可能,没有很明确的证据证明嬴洛说的话就是真的。 所以紫陌还迟迟下不了决心,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些。 “想想我一年多以前我还是个连玄力都没有的废材,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你不觉得是因为我背后有高人相助吗?”嬴洛知道说这么多紫陌多少还是会有些怀疑。 所以,还是一样东西最实在了。 嬴洛心想还好她之前有想过了,从赫连远的手上暂时拿回来。 “我是虚无子的关门弟子,在他消失之前,他将这个传给我了,而我也答应他,要为他重振墨门,这就是我对兴盛阵法术的执着。”嬴洛说着就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一枚墨玉令,在紫陌的面前晃了两下! 紫陌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她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能够拿得出墨玉令。 紫陌曾经听她师傅说过,虚无子坐化的太过于突然,墨玉令并未传世,百年来都未曾听闻过来。 而如今嬴洛却拿出来,很多事情就昭然若揭了。 那么就说明嬴洛所说的一切会都是真的了。 “我也没有必要骗你,我已经让人传出消息了,不日整个九州大陆就会知道墨门重建的事情。”嬴洛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紫陌说道:“而你,还有其他学院的阵法师们,我想请你们好好的传授他们阵法术,让阵法术再一次的席卷整个九州大陆。”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嬴洛的态度也没有十分的强硬,倒是给了紫陌考虑的空间。 而墨严在一旁听的都有些惊呆了,没有想到嬴洛的身世那般的离奇,高级阵法书,还有虚无子坐化的内丹都在嬴洛的手上。 也难怪嬴洛能够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达到高级阵法师的境界。 如果有那坐化的内丹的力量,还有虚无子背后的指导,肯定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 所以,墨严相信嬴洛说的话是真的。 而嬴洛想要重振墨门,看来,这个九州大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让我考虑一下吧!”紫陌并没有那么快的回答嬴洛。 嬴洛也没有那么的强硬,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说道:“你可以考虑,但是要快一点,重振墨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没有很多的时间在这里等你。” “嗯。”紫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觉得自己今天得到的信息量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她很多捋不清的,是要好好的想想了。 因为紫陌要考虑一下,所以嬴洛和薄风止也只好暂时在六合学院住下,但是就算是如此,嬴洛也并不打算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 “你觉得紫陌会同意吗?”房间内,薄风止开口问道。 “自然会啦。”嬴洛十分肯定的说道:“紫陌是虚无子的徒孙,如若要重振墨门,她是最在意的,也是她最愿意的事情了。” “这倒是,那她要想什么?” “谁知道呢?”嬴洛不由的耸耸肩,表示不懂,然后才说道:“紫陌应该算是各大学院之中阵法术最好的一个,所以她,我是无论如何想要拉拢的。” “你不是已经很肯定能够把她拿下了吗?”薄风止对着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 “那当然了,我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精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把你嘚瑟的。”薄风止不由的伸手捏捏嬴洛的脸蛋说道。 “等我把墨门的事情忙完,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怎样?”嬴洛突然有一个想法,笑着对薄风止说道,没有这些尘世纷扰,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游走江湖,想想就觉得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好!”薄风止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看着嬴洛郑重的说道:“黄泉碧落,只要和你,去哪里都好!” 嬴洛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更欢了,她也亦然,上碧落下黄泉,只要和薄风止一起,哪里都好! 第411章锦绣事(四更求月票过七十) 果然,并没有让嬴洛失望。紫陌大概考虑了一天之后,就给了嬴洛答复。 就如同嬴洛之前想得那样,紫陌作为虚无子的徒孙,她自然会比别人更能体谅虚无子的心。 对于紫陌的想法,六合学院并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是嬴洛亲自上门来请,再说了,阵法术其实在各大学院之中也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成绩。 这也正是为什么有修炼阵法的老师,但是却教不出一个在阵法术这方面有造诣的人撄。 或许跟着嬴洛走得话,或许阵法术还真的能够在九州大陆上大放异彩吧! 再说了,就算是紫陌跟嬴洛走了,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紫陌今后和六合学院没有关系了偿。 所以,无论是出于哪一点,既然是对紫陌有好处的,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去阻扰什么的。 既然紫陌已经同意了,那么嬴洛和薄风止也不会继续在六合学院待下去。 不过也就这两天吧,嬴洛之前让朔夜放出去的消息已经在九州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的。 “要闹的这么的大吗?”只是短短的几天整个是整个九州大陆口口相传,说是墨玉令重出江湖。 墨玉令一出,天下阵法师必将臣服归顺。 但是众所周知的是,墨玉令随着虚无子仙逝之后,就已经在九州大陆消失百年了。 现在突然传出这样的消息出来,是真是假,大家都无从判断。 不过,无论是真是假,墨玉令,墨门,这都足够吸引人了。 也就短短的几天之中,几乎一大批的人都开始涌向落日之森了。 “不闹大一点,那还做什么?”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嬴洛最满意不过的了:“我要的就是人尽皆知,我要的就是天下所有的阵法师都一起过去。” “但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既然找你们过来了,想要教什么样的学生,由你们说得算。”嬴洛将进他们墨门的规则告诉给紫陌。 紫陌点点头,表示这个样子也算是挺好的,毕竟如果弟子的资质良莠不齐的话,到时候呈现出来的东西就有瑕疵。 就好像九大学院每年招生也是需要通过测试的。 不合格的,或者是达不到标准的,宁愿一个都不要,也不需要一堆废物来滥竽充数。 嬴洛他们很快就回了落日之森尽头的墨门,嬴洛也在墨门外设下了禁制,就像是之前的归元山庄一般,知道的人才知道在哪里,而不知道的人,就连半点门路都摸不到。 但是嬴洛设下的禁制和之前归元山庄的不一样。 归元山庄的禁制是用法器打开结界,才会让归元山庄现于人前。 然而这个方式最大的弊端就是,在关闭结界的时候,也需要用到法器。 就一如之前那般,因为来不及,所以只能任由那些魔兽冲进归元山庄,将其破坏。 而嬴洛设下的禁制,简单来说是一个高级的阵法,想要进出此地,自然是要破阵才行。 设定就犹如皇陵城外的迷雾林一般,需要指引前进的星子,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正是因为如此,就在很大的程度上避免了之前归元山庄发生的事情了。 当然了,只有嬴洛信任之人才能够得到这个指引前进的星子,而不是每个进墨门的人都能得到。 “没有想到墨门会在这落日之森的尽头之处。”紫陌跟着嬴洛和薄风止一起进来,不仅被墨门的选址,还有这外面的阵法设计惊讶道:“倒是精妙的很。” 嬴洛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她得灵感也是来自前人。 不得不承认,归元山庄能想到在这里落脚,确实是前人的智慧啊! 不过归元山庄德这些子孙一辈的就不如前人那般的聪慧了,否则也不会落得整个归元山庄被覆灭的下场。 “进去吧!”薄风止从天域调了一队士兵过来,让他们好好的给嬴洛的墨门站岗放哨。 嬴洛他们进到议事厅,就发现赫连远他们也都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带了不少的人回来。 “回来啦,这么慢,还以为你们一出手,就很厉害来着,切,太弱了。”赫连远一看到嬴洛和薄风止回来,不由得各种的趁机会挖苦嬴洛他们。 “就是说,竟然比我们还慢。”桀雾也顺着赫连远的话,一起吐槽嬴洛和薄风止。 毕竟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嬴洛他们之间说话的相处方式。 但是他们知道薄风止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薄风止的前面说这样的话,还真的是太大胆了。 “快有什么用?”嬴洛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的说道:“再快,你们还不是要等我们回来,得瑟个什么劲。” ……好吧,虽然不是那么想承认,但是这话也真的是事实。 “既然你们做事这么有效率,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包了吧,毕竟我们太弱了。”薄风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生气的痕迹。 但是薄风止这话却说得让赫连远和桀雾有些不寒而栗了。 然而薄风止的话却得到了嬴洛肯定,不由得点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恩恩,我们两个弱爆了,还是比较适合吃喝玩乐,这些大事啊,正事啊,还真的不是我们能做的。” “诶诶诶,你们不要趁机不理事,趁机不管事啊,你们是什么想法,我早就已经看透了。”赫连听了嬴洛和薄风止的话之后,不由得气呼呼的反驳道。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什么呀?我们这么弱,当然是比不上你们啦,能者多劳嘛!”嬴洛一脸无辜的看着赫连远说道。 “辛苦了。”薄风止倒是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嬴洛和薄风止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还真的是配合的很好,好的都要让赫连远和桀雾吐血三升。 赫连远和桀雾这才明白,想要从嘴上讨嬴洛和薄风止德便宜,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了解了这个真相之后,赫连远和桀雾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副你们不要理我,你们不要跟我说话的样子。 一旁的朔夜,瑾瑜,燕无殇还有拓跋融昊不由得相互的看了一眼,然后不由得摇摇头。 这两个人都吃了这么多回亏了,还不知道要学乖一点,还真的是自己找虐啊! 当然了,虐赫连远和桀雾已经成了日常了,谁让这两个人这么作呢?自己要作死,嬴洛能有什么办法呢?当然是能成全他们的,一定要成全啦! 虽然刚才说了,都不管事了,但是现在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的事情姚处理。 嬴洛自然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撒手不管的,至少要等到日后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才会慢慢的抽身将这些事情交给赫连远他们去管。 嬴洛和薄风止走到议事厅的主位上落座之后,嬴洛这才开口说道:“大家都坐吧,不用那么拘谨,毕竟是请大家过来的,大家都是我们墨门的座上宾,所以不用太紧张。” 虽然嬴洛这么说,但是薄风止给坐在那里,身上的那种气势,还是不由不让人紧张,让人不由不正襟危坐起来。 “请几位来的原因,大家应该清楚吧!”嬴洛这话也是随口问得,如果人家不知道的话,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然而,嬴洛真的是想太多了。 “不清楚。”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些人就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哈?”嬴洛都有些傻眼了,什么情况?不清楚? 嬴洛不由得看向赫连远他们,用眼神在询问他们,这事都没有说清楚,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请人回来的。 “你不是说不能以德服人,就以暴制暴吗?”赫连远接收到嬴洛的视线之后,一脸无辜的开口了。 嬴洛扫了一眼过去,这几个都是一样的表情,所以是直接以暴制暴了,是吗? “好吧,告诉我,你们到底都是怎么做的?”嬴洛才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无奈的问道。 “就说我们老大想要请你们过去。” “不要问我们,我们的老大是谁,你过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是你们不给面子的,绝对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听,好吧,你们非要动手的话,那我们一定会满足你们的。” 赫连远他们几个人一人一句,这话倒是说得配合的样子,而且还是各种无辜的样子。 他们说完之后,嬴洛不由得看向坐在另外一边,所谓被他们请回来的阵法师们,那些人真的是一脸委屈的摇摇头,好像有很多的伤和泪一样。 “我们真的跟他们好好说了,他们就是不给面子嘛,所以为了不影响我们的进度,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采用了一些比较极端激烈的做法。”赫连远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说辞,你都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出来。 嬴洛已经是不想要吐槽他们什么了,所以是哪里和他们好好的谈过了。 怎么样,是想要欺负她听不懂,还是怎么样吗? 这些人就是好战分子,恨不得就直接动手的,现在理由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很啊! 嬴洛已经不想跟他们说什么了,看他们一个个那无辜的样子,真的是醉了。 紫陌真的是很庆幸是嬴洛和薄风止过来的,否则看他们几个那一脸苦逼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好惨啊! 算了,嬴洛也不想要再吐槽什么了。 “罢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了。”嬴洛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那几个从九大学院而来的阵法师们说道:“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请你们过来的,但是既然现在已经过来,就算是上了贼船,与其反抗还不如好好的享受,毕竟真的是要打起来,你们可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听听嬴洛说得这些话,前面还以为嬴洛要说什么缓和气氛的话,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威胁人的话。 那些人也瞬间赫连远他们这一群人的做派到底是怎么样,果然是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他们的头就这么的流氓,很多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而且他们同意嬴洛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反抗没有用,他们就算是联起手来,也绝对不是嬴洛他们的对手。 “好了,相信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了想法,我也不多说了,接下来说正事吧!”嬴洛关于这个话题的话说太多,而是十分严肃正经开口说道:“看到外面门上牌匾上的名字了嘛?” 墨门!其实一开始大家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毕竟墨门这个名字,对他们这些修炼阵法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很陌生的词眼了。 再说了,这两天,整个九州大陆消息都传德沸沸扬扬的,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嬴洛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墨玉令,高高的举在众人的面前说道:“既然请你们进了我墨门,有些事情,自然不会瞒着你们。” “我手上的墨玉令,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吧,至于这东西是真是假,你们可以问问紫陌,紫陌是虚无子的徒孙,对于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说谎。”这也是嬴洛特意找紫陌的原因,毕竟紫陌是虚无子徒孙的事情,在九州大陆之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要怀疑我的立场,对于师祖的名声,我紫陌是绝对维护的。”紫陌站起来,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如若这墨玉令不是真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人弄虚作假的,无论是谁。” 紫陌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紫陌是什么样的人,几个学院之中的阵法师们,也都是了解的。 “但是,我敢保证,这枚墨玉令绝对是真的。”紫陌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紫陌都这么说了,那这话就绝对可信的。 再说了,嬴洛现在是邪风的帝后,要什么没有,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的。 所以,不论是从哪一方面说,既然是从嬴洛手上拿出来的,那这真实性就高出很多了。 “言归正传,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只有一件事情。”嬴洛的话就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 嬴洛的话可是让人震撼的很,有些晃神,但是有人很快的回神说出不同的想法出来。 “这种事情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够做到的。” “是啊,虚无子仙逝已有百年之久了,此后阵法术就一蹶不振,现在就算你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墨玉令,又能如何,能改变什么?” “阵法的修炼越来越艰难,想要重兴阵法术,谈何容易?” “帝后,你凭什么说这句话,在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上面,你能做到怎样?” 嬴洛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太不切实际了。 果然,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大家的质疑就接踵而来,毕竟这件事情在执行上面来看,确实是有难度的。 再说了,他们对嬴洛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嬴洛是薄风止的新婚妻子,天域的帝后,仅此而已。 重兴阵法术,是他们修炼阵法之人在意的事情,而不是一个连阵法都没有接触过的人,可以指手画脚的。 所以,基于以上的几点,他们不相信嬴洛,不相信嬴洛能够做的到,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她,她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嬴洛还没有开口解释什么,但是有人先为嬴洛开口了。 “林老,你怎么知道的?”大家有些惊讶的看向开口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问道。 “之前在游龙秘境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那绝对是高级阵法师的实力,连赫连院长也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林老说这话的时候,还真的是语气之中还带着羡慕的。 大家听了林老的话之后,不由的看向嬴洛,想要从嬴洛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未果。 一个看起来身上玄力平平的人,怎么可能会已经达到了阵法师的境界了呢? 不过,众人不由的想起之前在嬴洛和薄风止的大婚上面,看嬴洛似乎未动丝毫的玄力,但是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金湘湘的心脏捏碎,这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啊! 所以说,如果用以貌取人的标准去看嬴洛的话,那还真的是要吃大亏的。 嬴洛看的到他们态度的转变,毕竟,这里是九州大陆,大家崇尚的是强者。 只有你实力足够强大了,才有资格说话,说话才有人会听。 “你们问我能给你们什么!”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那你们想要什么指点?还是高级阵法书?” 高级阵法书!果然一说到这个,大家的眼睛都不由的亮起来了。 果然,这高级阵法书对修炼阵法术之人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我对自己人都是大方的很的,这一点,你可以问问他们。”嬴洛现在是软硬兼施了:“要怎么做,你们知道了吗?” “那不知道帝后打算让我们做什么?” 不得不说,嬴洛能给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太具有诱惑力了。 “想要重兴阵法术,那就要让世人都看的到阵法术的厉害。”嬴洛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一些想法了:“只有当他们意识到阵法术,阵法师的厉害之后,他们才会更加的向往这种。” “而之前阵法术之所以一直一蹶不振,只是因为大家觉得修炼阵法术很难,而且一直没有进展,才会觉得越是修炼越觉得没意思。”嬴洛将之前的那些原因都分析了一下说道:“所以,现在,我要你们做的就是,教出一次阵法师出来,告诉他们其实修炼阵法术,只有方法对了,就没有那么的难了。” “阵法书,还是修炼方式的指点,元宝都会给你们的。”嬴洛很自然的将所有的责任都丢到赫连远的身上。 听完嬴洛的话之后,赫连远立刻跳起来大叫道:“为什么都是我?你不行吗?你的阵法术可比我厉害的多了。” “是比你厉害,这点是事实。”嬴洛不由的赞同的点点头说道:“高级阵法书不是在你那里?还有,你觉得我的修炼方式适合他们吗?你说话会不会有点搞笑?” 赫连远不由的干瞪眼,有些郁闷,可是对于嬴洛的话,都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嬴洛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肯定不可能给赫连远反击的机会的! 而赫连远现在也只有妥协的份,之前嬴洛来找他的时候,也都说好了。 第412章杀人时 “反正,以后你们有什么问题,找元宝就好。”嬴洛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才看向赫连远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再找我,最好你自己能解决的自己解决。” ……赫连远在自己的心里总结了一下嬴洛的话,那合着意思是说,最好是不要找你,是吧! “现在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提,趁我今天还在。”嬴洛开口提醒道撄。 “合着你今天过后就不在了是吗?”赫连远的嘴角有些抽搐的说道 “还在的,放心,在墨门这些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暂时是不会走的。”嬴洛一本正经的回答赫连远的问题。 但是嬴洛的回答,并没有让赫连远他们觉得欣慰,因为说到底,嬴洛就是准备撒手不管的。 可是就算是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呢?嬴洛也不是这种可以乖乖的在一个地方待着的人。 “你说要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那你都不管吗?”紫陌听到嬴洛和赫连远对话,不由的皱着眉头问道。 “管啊,有事我会处理的,而且元宝还是很靠谱的,在管理学院方面,还是在指点阵法的修炼上面,都是很有经验的。”嬴洛耸耸肩说道:“可比我实用多了,其实有我没我都一样,放心,我在离开之前这些事情都会安排好的。偿” “好听的话我也不多说,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慢慢就知道了。”嬴洛也不承诺什么,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能不能做到就不知道了,不是吗? “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不愿意留下来的,我也不会挽留。”嬴洛觉得拿东西诱惑他们实在没有意思。 她要的是真正有想要让阵法术重新兴盛起来的人才,而不是看中她给的那些好处才留下来的。 她需要那种很纯粹的人,所以她不给任何承诺。 但是虽然明面上没有明说什么,可是若是自己人了,嬴洛也绝对是不会亏待他们任何人的。 对于嬴洛说的话,赫连远他们没有任何的意见,他们不干涉嬴洛的任何想法和决策。 毕竟嬴洛继承了虚无子的遗志,对于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这件事上,嬴洛比任何人都要认真的多。 所以,嬴洛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认真的思考过的,而且绝对是有利于这整件事情的发展的。 那些阵法师在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就不由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嬴洛并没有制止他们这样的行为,反正现在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她可不想要在之后执行的过程之中出现任何因为人员个人的原因而引起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嬴洛却在悠闲的喝着茶,还和赫连远他们聊着天。 一点也没有很紧张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那些个阵法师们讨论的结果。 “帝后。”少顷,那些阵法师们讨论完之后才开口。 喊了嬴洛一声之后,那些个阵法师们就单膝朝嬴洛跪下。 而跪在最前面的林老,代表他们开口对嬴洛说道:“帝后,我等修炼阵法术不为名利,只是痴爱阵法术,所以,我等愿意追随帝后,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 “我等愿意追随帝后,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林老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高声的对嬴洛表明自己的衷心。 听到他们的话之后,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倒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样子。 毕竟,在阵法术如此艰难的时候,这些人还能够坚持修炼阵法,就算几十年都没有任何的进展,也没有让他们放弃,这就足够说明他们是真的痴爱阵法术,所以,拿东西来诱惑他们,收买他们,对他们来说,才更算是侮辱吧! “好,既然你们自愿追随于我,那么今天我的话也放在这里。”嬴洛从主位上坐起来,看向那些人,脸色颇为严肃的说道:“我墨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今天入了我墨门,做好你们自己分内的事情,如果有谁,妄想抹黑墨门的名声,又或者是背叛墨门,相信我,我绝对有的是本事让你们生不如死。” “誓死追随,绝对不背叛墨门,绝对不做抹黑墨门的事情。”那些阵法师在嬴洛的话音落下之后,就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看着他们的态度,让嬴洛十分的满意。 “很好,一路上周身劳顿,各位先稍作休息,过两天可有的忙了。”嬴洛嘴角微微的勾起说道:“各位可以回去想想,你们招生的标准,记住,我墨门绝对宁缺毋滥。” “是。”那些阵法师们点点头,然后在瑾瑜的带领下,去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最近可是有不少人涌向这里。”赫连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问题。 “知道,路上都看到了。”嬴洛点点头,表示这件事情她知道:“人多不是很好,要是没有人来的话,那我才应该苦恼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么多人之中,有点潜质的阵法师有多少,好事者有多少,这些我们不得而知。”薄风止知道赫连远提起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毕竟之前他也有想到过这些问题的:“该知道,越盛大的事情,就越有人想要闹事。” “有本事就闹啊,我还真怕他们不闹。”嬴洛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嘴角还不由得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正好缺对手来展示一下阵法的厉害之处啊!” 听了嬴洛的话之后,大家不有的了然一笑。 果然对于嬴洛来说,没有什么不利的条件何因素,因为嬴洛都由本事扭转乾坤,将所有的不好都变成好的。 “元宝,以后墨门就挂在你名下。”嬴洛将自己手中的那枚墨玉令丢给赫连远说道:“我退居幕后。” “搞的这么神秘!”赫连远看向嬴洛不由的吐槽了一句说道。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嬴洛却笑着回了了一句,让赫连远无法吐槽的话来。 赫连远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能把理由说的这么的正经的,也就只有嬴洛一个人了吧! “放心,到时候我也会出面的,不过,不会让别人知道我就是嬴洛的。”怎么说也是打着虚无子的旗号,其实很多事情都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无论是她吃了虚无子坐化的内丹,还是得到了高级阵法书。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可要好好的忙一阵子了。”嬴洛伸了一个懒腰,眼神之中却带着一抹兴味,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期待的样子。 嬴洛将选拔墨门弟子的地方放在了朔夜的金池,不得不说这也绝对是一个噱头了。 毕竟朔夜的金池在九州大陆上是名声显赫了,而新崛起的墨门背后还有金池在支撑着,在可信度上面,就变得高出许多了。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金池的从整个九州大陆网罗了无数极品的宝贝,所以,金池背后的人,得到墨玉令这种事情,也未必不可能! 而且,只有今天进入金池不需要请帖,这是这么多年来,绝对没有过的。 这样的殊荣,对很多人来说,也绝对是很有诱惑力的。 但是也并不是说所有人都能够随意的进入金池,既然是选墨门的弟子,那自然是要拿阵法术来说话的。 简而言之,就是说,今天,也仅仅只有今天,进入金池不需要任何的请帖,只要是阵法师,不论阵法术高低,都有资格。 其实金池里面是别有洞天的,之前连嬴洛他们都没有见过。 毕竟,朔夜也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没事的话,当然不可能会自己上赶着去介绍什么东西啊! 后来嬴洛才知道,朔夜的金池之中,也是有像之前举行学院比试的菩提界一般的地方。 就是用一个结界勾勒出一方小天地,空间很大,好像是平行的空间一般。 看到这些,嬴洛才不由不相信,这朔夜这么多年金池主没有白当啊,手上还真的是多多少少有点宝贝的。 只是他手上的宝贝,或许是很多,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 嬴洛他们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等着这些人上门了。 虽说人是不少,但是比起学院招生时候的状况和人数,还是稍逊一筹。 毕竟现今真正还有在修炼阵法术的人,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多了。 朔夜金池之中的一方小天地,有一个四四方方大大的演武场,演武场的三方都站着不少的人。 而演武场的正对面的高高的阶梯之上,站着的是赫连远,瑾瑜,朔夜还有紫陌那些阵法师们。 嬴洛和薄风止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看现场的气氛,总觉得人群之中还参杂着一些好事者的味道。 看来,就一如他们之前所想的那样,还真的是有人想要做些什么的样子。 “咳咳!”赫连远不由的假咳了两声,让所有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赫连远的身上。 赫连远是苍穹学院的院长,之前才刚刚传出他和紫曜学院的院长赫连迟是双生兄弟。 所以很多人都很难分辨这两个人谁是谁,所以他们并不能够确定现在站在高处睥睨他们的人,是赫连远还是赫连迟。 “鉴于我和某人长的一模一样,所以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赫连远,苍穹学院的院长。”赫连远一开始自报家门,继续说道:“受墨门门主之托,全权负责今天的选拔之事。” 赫连远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就有人开始挑刺了:“竟然敢以墨门门主自居,你们凭什么?” “就是说,之前还说手上有墨玉令,有本事拿出来啊!” “墨玉令是吧!”赫连远知道肯定是会有人要质疑这个,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那枚墨玉令,高高的举起来,给所有人看。 “虚无子已经仙逝百年了,现在才拿出来,会不会太迟了一些?” “而且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就算是现在拿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觉得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出真伪来。所以何必要看,还不如相信我赫连远的人品。”赫连远顺着那个故意找茬的人说道:“我赫连远在九州大陆之上,这人品还是有的,反正一句话,信不信随你们。” “而且,我墨门也只收有资质的阵法师,可不是什么人都收,所以不信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这种事情绝对不强求。”赫连远说的很大方,而且一脸少一个人不少,将墨玉令收起来说道:“留下来的,并有机会进我墨门的,我保证你们绝对会有收获的。” 赫连远的身份摆在那里,朔夜这个金池主也站在他这一边,所以多少赫连远的话,还是可信的。 但是就是有一些好事者,就是想要把一件事情搞的很混乱才行。 “收获?你说有收获就有收获,谁信啊!”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对我们讲话,你的阵法术很厉害吗?” “就是,就算进了墨门又能怎么样,阵法术已经没落了,再怎么修炼都没有用了。” “我再说一遍,对我,对我墨门有任何质疑的人,没有求着你们留下来。”赫连远冷着脸,冷笑着说道:“还有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什么?” “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还是其实你们心里有鬼,被我们说中了,心虚了?” “就是说,心虚了,才想要快点把我们赶出去,害怕我们拆穿你们的真面目,是吗?” 赫连远真的是不由的想要翻白眼了,这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到底他们重建墨门,和他们是有什么关系,一直在挑他们的刺,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不得不说,那些人的话,还真的是让不少人的心开始动摇了,不由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当然了,还有一些人还在观望之中,但是这样被动的状态,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很不利的。 赫连远不由的觉得郁闷,但是并没有觉得紧张,他相信嬴洛绝对是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而且早就应该有应对之策了。 “还有,你们什么墨门门主是谁,为什么不敢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有所企图一样。 毕竟无论是墨门,还是墨玉令这出现的都有些突然,确实让人很难一下子就相信。 而且这墨玉令可是绝世的宝贝,自然也引得不少人觊觎,所以今天回来闹事也是正常的。 “这么想见我?”一道声音凌空破势而来,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嬴洛故意伪装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一身紫色的男装,脸上还带着一个半脸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嬴洛的长相,但是眉间的那抹曼珠沙华的朱砂印记,还真的是妖艳的很。 嬴洛双手背在身后,凌空而来,步步生莲,只见其衣袂翻飞之间,就已经来到高台之上,站在赫连远的身边了。 “为何以面具示人,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如此?” 嬴洛才刚刚的站定,众人还沉浸在嬴洛出场的气势之中,但是就被这道不和谐的声音给唤醒了。 “以面具示人,不过只是想要保持一种神秘感,不是一般高手都是这样。”嬴洛轻快的声音,还有这幽默的语言,让刚才那有些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欢快了不少:“像我这么厉害的高手,当然是要更加的神秘了,要顺应事情发展的规律。” 嬴洛的话,引起一些人的轻笑,因为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一出场就这么有气势之人,开口竟然会这么随和还有风趣,不由的对嬴洛的印象和好感直线上升了。 “切,你凭什么以墨门的门主自居,你是什么人?” 嬴洛不由的伸手掏掏耳朵,不由的蹙眉的说道:“真的是烦死了,这样的问题要问几遍?” “我是谁,我是什么人?我凭什么?”嬴洛用无比嫌弃的语气说道:“说了好像你们能懂一样!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知道我是谁?” “还有之前你们还有说,我们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话。”嬴洛还真的是被这些没完没了的家伙给烦死了:“不就是想要知道我们有没有这本事吗?” “好啊,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嬴洛身上不由的泛起一抹危险的气息,似乎连天都变的有些阴沉下来了:“有空说什么风凉话,现在可要集中精力好好的保护自己,我可绝对不会手软的。” “哼,威胁的话,谁都会说,有本事用比阵法术啊!”那些人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到现在还敢跟嬴洛继续叫嚣,还真的是有本事啊! “不想被误伤的,让开一点。”嬴洛直接开口说道:“有意见的站到一块来,我一个对你们一拨人,如何?” “太过于嚣张的人,可是会死的很快的!”对于嬴洛说这样大胆的话,那些人不由的挖苦着嬴洛,但是对这样的形势很满意。 他们人多势众,还怕胜不过一个人吗? “如果你输了,就把墨玉令交出来,怎么样?”说到底,还真的是在觊觎墨玉令啊! “如果你们还有命的话,给你们也无妨?”嬴洛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对于敌人,嬴洛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这可是你说了,可别到时候不认账了。” “当然了,这里人这么多,怎么可能会不认账?”嬴洛满不在乎的说道:“说了,你们等会还有命的话,才有资格讨论这个问题。” “哼,对付你一个,根本就绰绰有余。”他们也真的是自信的很啊,虽然嬴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从哪里来的自信。 嬴洛双手背在身后,悬浮在空中,眼神清冷的睥睨那些人,似乎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而其他人,在嬴洛刚才的提醒之下,就已经很配合的站在一旁了,阵法术的对决,可以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毕竟现在玄力盛行,阵法术已经没有那么的盛行了,并没有那么刚好两个阵法师在对立。 所以,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大家还是很兴奋的,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不知道究竟这墨门门主是有多少的本事,也不知道到底这一场对决会是谁输谁赢? 关于这一系列的问题,让大家还是十分的期待。 或许是因为修炼阵法术,而且还一直在坚持的缘故,所以对于用阵法术来对决,显得尤为的激动。 而这样的效果,恰恰是嬴洛最想要的,都不要自己安排,就已经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当靶子了,想想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在出手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考虑什么手下留情的问题! 这样可就更加的有意思多了,不是吗? 第413章先天来 因为嬴洛的话,那些真的是来参加选拔的人,很自然的就退到一边去。 而那些别有企图之人就自然的聚在一起,粗略的扫了一眼过去,大概也有十五人左右。 那十五人聚在一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出阵法打败嬴洛,然后拿走墨玉令。 而嬴洛却还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凌空而立,衣袂翻飞,三千青丝在风中飘扬着,身后的那一片空中慢慢的阴沉沉的,给人一种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明明嬴洛还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已经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了,这样的气势,还真是让人恐惧敬畏的啊撄! 感受到嬴洛身上那么强大的气势,让那十五人有些慌张了,但是却又强装镇定,毕竟觉得自己在人数上占优势,绝对能胜过嬴洛的。 他们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安慰着自己,气势气场强大又能怎么样,他们比的又不是气势,比的是阵法术,他们人这么多,绝对一定能够胜过的偿。 不得不说,他们的心里暗示还是很成功的,一个个还真的是斗志昂扬的对着嬴洛,用阵法发动着攻击。 嬴洛扫了一眼过去,基本上都是中级阵法师,但是只是中级初阶的阵法师。 阵法师的实力等级虽然只分初级中级高级三等,但是这其中的实力差距,可真的是天差地别的。 一个等级的差距,力量就差了许多。 只见那十五个人对着嬴洛发动着光箭阵法,万箭齐发的光景,密密麻麻的光箭凌空势如破竹一般的朝嬴洛这边而来。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嬴洛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大家都不由的屏住呼吸的看向嬴洛,他们不知道嬴洛有没有实力接住这些光箭。 毕竟一开始说好了是要用阵法,而不是玄力。 所以,这些对嬴洛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清楚的人,自然是无法判断嬴洛能不能接下来。 而赫连远他们却十分的放心,毕竟嬴洛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就在那无数的光箭快要射到嬴洛身上的时候,嬴洛这才抬起手来,掌心之中多出了一个阵法,慢慢的变大,变成一堵厚实透明的防御墙,硬生生的将所有的光箭都挡回去了。 “高级阵法!”不由的有人惊呼道:“竟然是高级阵法,竟然有人已经修炼到高级阵法师的境界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之后,那十五个人,竟然有片刻的惊恐,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要对付的对手竟然是一个高级阵法师。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因为他们知道嬴洛不会放过他们的。 没有错,嬴洛从一开始就不断的在强调着如果他们还有命的话…… 所以,嬴洛绝对是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的。 但是嬴洛也不想这么快就把人解决了,她可是打算变着花样来,不然怎么让人知道他们这阵法术的厉害之处呢? “既然你们主动来挑战了,那一定要玩到最后啊!”嬴洛掌心往旁边一挥,连带着那些攻击而来的光箭都往她身后飞出。 就看到那些光箭如数的往她身后的一片林子攻击而去,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瞬间那片林子就树木倒地,横七竖八的,地上也坑坑洼洼的,一片狼藉,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灾难一样! 看着嬴洛这身手,他们不由的都有些迟疑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上,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指不定会在某一方面就占上风了,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不是吗? 那些人倒是配合的很好,齐心协力的对嬴洛攻击着,但是高级防御阵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嬴洛早就知道了,现今整个九州大陆,也就只有她和赫连远两个人是高级阵法师,所以,就算有人来挑衅,那也绝对不是对手。 嬴洛都还没有主动的出手,他们就已经打的很辛苦了,不得不说,这一级的差距,在战斗之中就可以看得更加的清楚了。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那些人越打越觉得被动,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被打败的,所以他们要想想办法。 好在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如果对手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了的话,那他们的要怎么样应对。 还好当时他们又考虑过这个问题,否则还真的是要被打的很惨的。 悬浮在空中的嬴洛,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十五个人的气息的变化,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惊恐和被动,好像是有了什么大招的样子。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她倒是挺想知道这些到底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多少还是要有点战斗力,否则她以这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对上他们,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果然,他们还算是有备而来的,没有让嬴洛太失望。 但是他们接下来的举动还真的让嬴洛有些看不懂了。 嬴洛歪着脑袋看着那十五个人,一个人站在中间,其他的十四个人围着他转着走,然后就看到那十四个人身上的玄力不由的朝中间的那个人传送。 嬴洛不由的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空气之中慢慢的蔓延着一股很危险,很不安的气息。 渐渐的,嬴洛就看到那些人将自己身上的玄力传送到中间那一个人的身上之后,那些玄力竟然慢慢的变成黑色。 而且在他们的头顶之后漂浮起一个黑色的阵法图,那是嬴洛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但是这种感觉却让嬴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之前在极寒之地对上慕容白那时候的感觉。 似乎他们的这个阵法也蕴含着一种很神秘很诡异的力量。 之前慕容白的阵法召唤出魑魅魍魉四只小鬼来,差点要了他们的命,这回不会也出现这么可怕的东西来吧! 想想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可能的话,那还真的是坑死了啊! 嬴洛这么想着之后,就不由的对在场的其他人释放出一个高级的防御阵,避免他们出现什么误伤。 毕竟她今天还是要为他们墨门招收新弟子的,要是还没有开始,人就伤了不少,那今天的事情,不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吗? 嬴洛可以感受到连空气之中的气息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 “洛。”嬴洛听到薄风止有些担心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之中。 嬴洛朝薄风止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示意他没事。 “不用担心,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你放心做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薄风止可是无比的关注嬴洛的情况的,他可是绝对见不得嬴洛有一点点的受伤。 “嗯。”嬴洛听到薄风止的话,觉得心里甜甜的,然后回头看向那十五人的阵法,眼神也越发的犀利和冷冽起来。 赫连远他们也是蠢蠢欲动了,大家都很明显很清楚的感受到现在的气氛比起刚才还真的是让人更加的压抑几分。 而嬴洛却对他们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们先不要出手,她暂时还是可以的。 见嬴洛这么表态之后,他们也只能作罢,但是还是十分注意着这件事情的发展,怎么说也不能让嬴洛受伤啊! 天空好像受到那些黑色玄力的影响,竟然也变的阴沉下来,一下子整个天色都不由的暗了几分了。 嬴洛警惕之中还带着几许的好奇,她很想知道他们到底会使用什么样的阵法。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阵法绝对不是平常他们修炼的暗中,而这种阵法,看着那散发出来邪恶的气息,就该知道,这绝对是修炼了什么邪恶的阵法了。 嬴洛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不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惊讶。 嬴洛看到那些人头上的那个阵法慢慢的从他们的头上往下,当那个阵法接触到他们的身体的时候,就好像被融化了一般,除了中间的那一个人之外,其他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 而中间的那个人,身体穿过阵法之后,就好像那种变身阵法一样,瞬间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三头六臂脸都变得跟魔兽的那种一样,但是脸上不像是正常的那种有鼻有眼,而是由三只成三角形状排列的眼睛,还有一只大大的可以吃人的嘴巴,整个人都高大起来了,身上的肌肤也变的像是那种兽类一般的样子,整个身体都膨胀起来,似乎有很强壮的肌肉一般,扬天长啸,竟然发出那种魔兽的吼叫声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动,毕竟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让人有些惊愕了。 这样的情况,应该之前都没有人见过吧! “我的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阵法还能这个样子吗?但是太恐怖了啊!” 看到那十五个人却变身成一个大怪物,大家都不由的觉得有些紧张了,因为看起来战斗力不小的样子。 对于这个阵法,嬴洛表示自己还真的是看不懂了,变身阵法吗?为什么虚无子的高级阵法书之中没有记载过呢? 而且,对于这样的阵法,虚无子也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就是说,这样的阵法就是连虚无子自己也没有见到过的吧! “什么墨门门主,高级阵法师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现在打的过我吗?”那个怪物张大着嘴巴,声音十分难听和尖锐的挑衅着嬴洛。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嬴洛不由的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她的心里却不由的想起一个人来,她觉得这个阵法应该和那个人有点关系。 “不是自诩是墨门的门主,怎么连这样的阵法都没有见识过吗?”那个怪物听到嬴洛竟然不知道自己使用的阵法,不由的觉得十分的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无知愚蠢的人,让我告诉你吧!这个阵法是祭祀召唤阵。” 祭祀召唤阵?嬴洛不由的蹙眉,刚才站在外围的那十四个人,就是祭祀品吗? “这个阵法就是越多人发动,威力就越是强大,刚刚有十四个人成为这个阵法的祭祀品,让这个阵法的威力大了许多。”那个大怪物十分得意的说道:“而用他们的削弱之躯祭祀召唤出来的魔兽将会和站在阵法之中的人合体,这可是十五个人的玄力之和加上一种力量强大的魔兽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就算你是高级阵法师,又能如何?” 听着那个大怪物的话之后,大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说,这个阵法还真的是霸道凶残的很,竟然以活人的血肉之躯祭祀召唤强大的凶兽。 这样的阵法真的是太过于邪恶了。 “你还敢自称自己是墨门的门主,你知道我发动的这个阵法是谁研究出来的吗?”那个大怪物又得意又骄傲的挑衅着嬴洛说道,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模样。 “慕容白。”嬴洛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 那个大怪物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知道,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吗?” “慕容白,虚无子的徒弟之一,不过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嬴洛当然知道了:“除了他谁还能研究出这样的邪恶的阵法。” 当初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慕容白才会被虚无子逐出师门的。 “既然知道慕容白,那你该怕了吧,他有多么的厉害,可是你们这群人比不上的。”没有想到这个大怪物还这么的崇拜慕容白。 嬴洛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就这些歪门邪道还还厉害?刚才忘了自报家门了,本门主薄洛,虚无子的关门弟子,继承了他的衣钵。” “虚无子的关门弟子!不会吧!以前没有听说过啊!” “关门弟子,那当然比较神秘啦,之前没有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 “看那墨玉令就在他的手上,还已经是高级阵法师了,所以这个说法还是很可信的!” 确实,关于虚无子的弟子,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人尽皆知的,只要他们不知道这个薄洛就是嬴洛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够怀疑什么了。 毕竟嬴洛年纪不大,根本就遇不上虚无子的,所以这也是嬴洛要保持神秘的原因之一。 “那又如何,虚无子的徒弟之中,谁能赢的过慕容白的。”听这个口气,这个大怪物对慕容白那还真的是崇拜的不像话啊! “是吗?”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哦,对了,忘记了,之前刚刚帮师傅清理了一下门户,慕容白而已,早就死在极寒之地了。” 那个大怪物原本是不相信嬴洛的话,但是听到嬴洛准确的说出慕容白的所在地,不由的瞪眼,不得不相信嬴洛说的话,但是这样的结果却是他不能够接受的。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赢得过慕容白。” 确实,并不是嬴洛赢过了慕容白,而是虚无子。无可否认的是慕容白的阵法术还真的是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样一个阵法天才,却因为沾染了血孽,最后才落得这样的下场,说起来,还真的是可惜了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你从慕容白的手上得到这样邪恶的阵法又能如何,你的下场,绝对和慕容白的一样。”嬴洛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如果说,她确实不是慕容白的对手,那么这一点嬴洛承认。 但是,现在她对面的这个对手,只是从慕容白的手上得到了一些阵法修炼的法子而已,他的实力和天赋比起慕容白那绝对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所以真的要动起来手来,嬴洛觉得自己绝对是不会输给他们的,绝对不会! “呀呀呀呀,去死吧!”那个大怪物突然发狂起来,他脚下踩着那个黑色的阵法,双手朝嬴洛一挥,就看到从阵法之中升起了好几只黑色的鬼魂一般的东西,怪叫的朝嬴洛攻击而来。 那些黑色的鬼魂,速度很快,在嬴洛的身边来回的穿梭着,好像是在跟嬴洛挑衅一般。 他们尖叫着,一股脑的从四面八方全部的涌向悬浮在空中的嬴洛。 “小心。”赫连远他们不由的大喊了一声,用来提醒嬴洛。 嬴洛却不由的张开双手,仰头看着天空,大家不由的顺着嬴洛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嬴洛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泛着紫色灵光的阵法。 就听到天上雷声大作,就在那几只黑色的鬼魂稍微的靠近嬴洛一点,就被从天上劈下来的雷电给劈的魂飞魄散了。 “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本事吗?”嬴洛这货还整的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喜欢各种的挑衅人家,真的是够了。 不过敢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资本。 而不像是那有些人,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还喜欢嚣张跋扈,这样的人就是不作不会死的典范。 “这才只是开始呢,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那个大怪物这漂亮话倒是会说的很多,但是实际上的攻击,对嬴洛来说,只是无关痛痒而已。 而且看那个大怪物的那股祭祀召唤阵的阵势弄的那么大的样子,其实这个实力啊,还真的是无法让人大看啊! 那个大怪物说完之后,就朝着嬴洛跑过来了,因为那个大怪物的块头很大,看起来很笨重的样子,但是跑起来没有很快,但是倒也是轻快的很。 而且跑起来还真的是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啊! “说好的用阵法比呢?这是要亲身上阵了?”嬴洛不由的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召唤阵,就是用来召唤战斗型的魔兽的,而我使用的祭祀召唤阵是让自己和魔兽合二为一,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用我召唤出来的魔兽对你进行攻击,这也是在使用阵法。”那个大怪物这个时候的逻辑还这么的清晰,还真的是让嬴洛有些意想不到的。 “说的是有理了。”对那个大怪物的说法,嬴洛还真的是没有反驳的余地,毕竟人家说的也没有错,不是吗? “不过,就算是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嬴洛继续激怒那个大怪物,因为嬴洛悬浮在空中,就算那个大怪物很高大,还是还是没有办法让嬴洛和自己的距离变的措手可及。 然而这样的情况却并没有让那个大怪物狂躁,反而周身泛起一抹黑色的气息,像一条条丝带一般的朝嬴洛而去,在空中编制成一个无法穿透的网。 这样的攻击方式,倒是让嬴洛想起了桀雾,桀雾的玄力也是黑色的,还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嬴洛不由的身体往后倾,整个人不由的在空中滑行,一次来避开那个网对她的网罗。 第414章心知足矣(三更求月票) 但是那个网似乎是已经认定了嬴洛一般,硬是黏着嬴洛不放。 之前又规定了要用阵法来对战,嬴洛觉得自己还真的是要好好的想想现在要用什么阵法来抗衡比较好! 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吐槽,要是能用玄力,直接凝成一把长剑,将其划破就够了。 但是今天怎么说主角也是阵法术,所以,还是让他们看看,玄力能做到的,阵法术一样能做到,而玄力做不到的,阵法术也可以! 只见嬴洛抬手对着自己面前的那个黑色的大网,掌心多了一个阵法,只见从嬴洛掌心的阵法之中射出无数流火,射击到那黑色的大网上面,那网竟然被点燃了,一下子就被烧成了灰烬了。 “让你这么久了,也该让我出手一下了。”对于那个大怪物的攻击,嬴洛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嘴角的的笑容更加的嗜血的说道:“让你看看,阵法术到底有多么厉害。偿” 只见嬴洛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凝出一个巨大的阵法朝那个大怪物砸去,就看到那个大怪物因为触到阵法禁制,似乎被那个阵法困在原地,无法自由的活动。 不过空间还是足够大的,至少打架什么的,还是足够的。 “果然和慕容白是一丘之貉,都喜欢玩召唤,是吗?那么我也陪你玩玩召唤阵法好了。”说着嬴洛单手撑向天空,头上的天空风骤变,有种排山倒海之势,而在那些风涌动的背后,泄露出一丝丝的光芒。 只见天际之间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阵法,那是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阵法,这样的阵法是大家从未见识过的。 至少这样有气势的阵法,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瞠目结舌了。 因为之前嬴洛有说过接下来要用阵法要决胜负,所以大家才知道嬴洛的这个阵法是召唤阵。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阵势还真的是不容小觑,超级的有气势,大家都不由的屏息期待着从嬴洛的高级召唤阵之中召唤出来的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只怪物出来。 而那个大怪物可就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猜测,去期待嬴洛的召唤阵之中会召唤出一只什么样的怪物出来。 那只不人不兽的怪物,不由的用尽浑身解数想要突破嬴洛在他身上触发的困住他的阵法。 但是无论是花费多大的力气,却还是没有办法冲破嬴洛的困阵。 但是那只大怪物还就不相信了,毕竟就算是再强大的阵法,也有被破解的一天。 而且那个大怪物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十分的认可的,觉得自己的实力是很强大的,想要破了嬴洛的这个困阵,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然而嬴洛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只听到从天空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大家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从天边的那个召唤阵之中出来一只巨大无比的五爪金龙,在天际翱翔着,张大着嘴巴怒吼着,咆哮着。 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还真的是让人望而却步了。 “去吧!”嬴洛一声令下之后,那只五爪金龙就划破天际,朝那个大怪物的飞去。 于此同时嬴洛这才不动声色的撤掉了刚才困住那个大怪物的阵法。 而那个大怪物一直在攻击那个阵法的防御,突然有那么一刻发现没有了任何的限制,以为是自己破解了嬴洛的阵法。 那个大怪物抬头刚想要嘲讽嬴洛的阵法也不过如此的时候,这才猛然发现竟然有一只五爪金龙朝着自己俯冲过来,不由的吓了一跳! 五爪金龙快速的从那个大怪物的身边掠过,带起的强劲的风,竟然硬生生的将那个大怪物掀翻倒地,可想而知,这只五爪金龙的战斗力是有多么的强悍! 而那个大怪物被这只五爪金龙的气势掀翻在地,刚想要爬起来,那只五爪金龙就朝着他喷出火焰而来。 那个大怪物在慌乱之余,竟然还知道用水属性的阵法来熄灭朝自己喷薄而来的火焰。 但是仅仅就只有这点本事,可是降服不了这只五爪金龙的,而且这只五爪金龙也不仅仅只有会喷火这一招,喷水也一样在行的。 那个大怪物和五爪金龙比喷水,水花四溢,但是不得不说还是五爪金龙的战斗力更加的强大一些。 那个大怪物被水柱射飞了好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五爪金龙并没有放过那个大怪物,犹如疾风一般的速度从那个大怪物的身边掠过,扬起自己的尾巴扫向那个大怪物。 大怪物似乎有所防备的样子,立刻就给为触发了一个防御的阵法。 虽然说中级的防御阵法还是很厉害的,但是对上高级召唤阵法召唤出来的高级的魔兽来说,这力量也实在存在着悬殊的差距的。 五爪金龙也只是用尾巴扫了几次,就直接大怪物的防御阵法破坏掉。 接着就看到五爪金龙用自己的爪子将那只大怪物抓起来,带着他,用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翱翔着,然后达到一个十分高的高度之后,将那个大怪物重重的摔下来。 这样的举动,这样玩弄的举动,五爪金龙可是连续了好几次,愣是打的那个大怪物毫无招架之力! 再一次被五爪金龙从高空重重的砸下来了,那个大怪物浑身到处都是伤,七窍流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五爪金龙以一副胜者的模样,一只爪子用力的按在那个大怪物的背上,张大着嘴巴,扬天长啸了一声。 “不,不可能,慕容白那个厉害,咳咳咳。”那个大怪物在这个时候也还在维护慕容白,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你,你不可能赢过我的,慕容霸的阵法是所有的阵法都没有办法比拟的。” “我不否认慕容白在阵法术这一方面有绝对的天才。”关于这一点,嬴洛是不否认的,她见识过慕容白的强大,那种强大,真的是差点要了他们一行人的命。 “慕容白研究出来的这些邪恶的阵法,确实很厉害。”嬴洛对于这一点也是给予肯定的:“但是,厉害的是慕容白,这些阵法也只有他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而你,你们,不过只是东施效颦,阵法术本身是很强大,但是你们却连其中十分之一的效果都发挥不出来。” “这样的阵法术,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真正的阵法术,可不是你那样玩的。” “我们的这场比试,你输了。”嬴洛说完这一句话就不由的背过身,声音更加的清冷有气势的说道:“接下来是什么的后果,你都得自己受着,因为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嬴洛的话音落下,就听到一声龙吟,那个大怪物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就直接被那只五爪金龙拆成两半,吞吃入腹了。 嬴洛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五爪金龙就从嬴洛的身边呼啸而过,穿过天边的那个召唤阵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与此同时,天际那原本昏暗的样子,乌一下子就散开了,阳光透过彩照射进来,天也逐渐开始放晴起来,阳光普照,天气好的不得了,除了那片的一片狼藉,看起来一切都好像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样子。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了,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就突然爆发出一阵的欢呼声和激动。 大家的对阵法术的热情还真的是一下子就被燃起来了啊,毕竟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和对决,还真的让人大呼过瘾啊! 嬴洛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满意的样子,而这样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是这样,就是要燃起对阵法术这样的热情,只有有战斗力,对阵法术有热情的人,才是真正会影响和推动阵法术发展的。 而这样的人,才是嬴洛最想要的,这才是他们墨门最需要的弟子! 嬴洛再次脚踩着一朵朵用玄力凝成的莲花,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台之上,底下的呼声也越来越大了。 赫连远他们看向嬴洛的眼神,那绝对是崇拜的很啊,没有想到嬴洛能将事情做到这样漂亮。 果然,嬴洛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而且还做的很好!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或许从今天,或者说是从此刻开始,阵法术注定是要重新在九州大陆上大放异彩了。 第415章陈万象(四更求月票) 嬴洛用阵法术,让他们重新见识了阵法术的厉害,也燃起了所有人对阵法术的热血。 所以,赫连远这么说之后,紫陌根本就拿赫连远没有办法,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赫连远说的没有精力什么的都是鬼扯。 但是对于赫连远的性子,紫陌他们还是很了解的,毕竟之前的苍穹学院,似乎某人自己也没有怎么管过吧! 紫陌没好气的瞪了赫连远一眼,然后就放开了赫连远,用刚才赫连远评价嬴洛的话说道:“那滚远点吧,反正有你没你都一样。” 赫连远也没有因为紫陌这话而感觉到生气,而且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辛苦你们啦,那我滚远点啦!” 赫连远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就溜走了。 而瑾瑜和朔夜自然也是跟着离开了,毕竟这里可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不是吗? 紫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板起一个脸对高台下的那些人说道:“这高台之上的几位,都是在阵法术上有造诣的,选谁都可以,但是你们要做好接受我们的挑战的准备!准备好了吗?” “好了。”大家的心情似乎也很激动的样子,或许是嬴洛刚才的那场阵法决斗吧,让大家燃起来的热情丝毫不减。 墨门这边的招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交给他们,无论是嬴洛还是赫连远都很放心。 毕竟这群人,对阵法的热情和狂热可是不输给任何一个人,他们也很希望阵法术能够更加的兴盛起来。 “你倒是溜得很快啊!”赫连远他们紧随着嬴洛之后就离开了,一出来就看到嬴洛和薄风止坐在长长的回廊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没有啊,我就正常的速度啊!”嬴洛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赫连远的话:“倒是你也走的很快啊!” “反正那群人自己知道做什么,我在那里和没有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不是吗?”赫连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在嬴洛的旁边说道。 朔夜他们也一起跟着坐下来了,这一排过去,坐着一排人,也真的是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话说,你刚才最后的那个高级召唤阵,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赫连远一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就不由的感叹着说道:“你怎么就那么的厉害啊!” “我继承了虚无子的对于阵法的造诣还有一部分力量,所以厉害是正常的。”嬴洛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她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顺利的攀上阵法师的巅峰:“只是运气好,罢了。” 不过,毕竟这一切都不是她真正修炼来的,所以嬴洛觉得要想真正的强大起来,那还真的需要自己继续努力。 “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薄风止并不觉得这只是一种运气,人的一生有很多的机遇,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修炼路上的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 嬴洛歪着脑袋对着薄风止轻轻的笑着,对于薄风止的说法,嬴洛也是同意的。 “今天过后,墨门和阵法术的重兴都会渐渐的步上正轨的。”朔夜看着刚才的那种光景,假以时日,阵法术就会重新的风靡整个九州大陆的。 “嗯,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嬴洛轻轻的点点头说道:“现在的九州大陆安定的很,是修炼阵法术的好时机,等这些东西安排妥当了,我和我家薄爷准备游历整个九州大陆,开始新的试炼。” “你都已经想这么多了?”朔夜有些惊讶,不过不由的感叹一句说道:“你还真的是一刻都闲不住啊!” “什么叫做她已经想这么多了,其实是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管墨门的事情。”赫连远真的是实力吐槽,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样子。 “墨门有你们在,相信一定会很好的。”重振墨门,重兴阵法术,这是虚无子一直以来的愿望,所以嬴洛怎么说也会达成的。 但是嬴洛也知道,以自己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安安分分的待在一个地方,所以只能找人帮忙接手这个担子啦。 再说了,她在各地修炼,到时候是实力告诉众人,他们的阵法术可是很厉害,很有用的。 “不要以为给我们戴高帽,然后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管啦?”赫连远才不吃嬴洛这一套,这货只有别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夸上别人几句,否则啊,你怎么求夸奖,她都会不怀好意的泼冷水的。 “哎呀,别这样嘛,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说出来就伤感情啦!”嬴洛佯装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对赫连远说道。 “说什么伤感情。”赫连远突然一脸严肃起来,好像嬴洛的话说的过分了一样:“伤感情的前提是我们得有感情啊!没有的话,那怎么伤感情啊!” “难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嬴洛不由的瞪圆了眼睛,一脸伤心的模样。 但是赫连远可是丝毫不吃嬴洛的这一套,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别说这样的话,感情是什么,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嬴洛就盯着赫连远一直看,赫连远不由的把脸撇过去说道:“你问问其他人,谁和你之间有什么感情啦!” “没有,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朔夜他们一行人,还真的是心齐的很,一个个的,连忙摆手摇头的,拒绝的那个叫做一个干脆啊! 嬴洛不由的扶额,她是人品有这么差吗?大家这一个个拒绝的那么干脆做什么啊! “我们之前有感情就好。”薄风止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微微一笑着说道。 嬴洛不由的仰头,对着薄风止甜甜一笑。 赫连远他们几个不由的很有默契的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且他们也拒绝的那么干脆,当然是因为嬴洛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啦,人家正主都坐在旁边啦,他们这些小喽喽,怎么敢造次呢? 再说了,他们和嬴洛之前也不是那种感情,那绝对是一辈子的朋友啊,毕竟在彼此低谷的时候,都互相守在身边。 虽说嬴洛做事有算计,但是对他们的话,那却绝对不是算计,大家也都是清清楚楚感受的到的。 说话做事也十分的坦率,并没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就是这样坦率的嬴洛,有什么说什么。 也就是这样的嬴洛,只要有事情,只要一句话,他们这些人,嘴上虽然会说着抱怨的话,但是真正要做事的话,那绝对是二话不说的。 嬴洛觉得自己也很幸运,以前的她,只知道怎么活下去,怎么拼命的活下去,不知冷不知热的,觉得有一天过一天吧! 但是来到了这个异世,嬴洛觉得真的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 遇上自己此生所爱,还有这些朋友,嬴洛倒是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而墨门招收弟子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紫陌他们都收了一大批自己觉得资质不错的弟子,带回了位于落日之森深处的墨门。 初次进墨门,那些人也对眼前的阵法禁制感到很惊奇,对阵法的热情不由的更加的高昂了一些起来。 对于墨门的规矩,嬴洛并没有立下太多,只有一点,在外面大显身手的时候,一定要自报家门。但是在外面闯祸的时候,坚决不说自己是墨门的! 不过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虽然说嬴洛对墨门弟子的要求比较简单,但是可不代表紫陌他们对这些弟子的要求也简单。 他们对弟子的教导也是认真严苛的,他们真的很用心。 但是那些弟子们却表示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不过,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是短短的几个月,大家明显可以感受到自己在阵法术的修炼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因为这些是看的见的进步,所以他们对修炼阵法就更加的有信心了,这些辛苦也觉得很值得。 而且这墨门之外就是落日之森了,他们时不时还带出去试练一下,检验一下自己的阵法术,顺便还有逃跑的本事。 因为他们的门主说了,打架的时候,什么尊严不尊严的,这个时候命比较重要,打不过就一群人上,一群人还打不过就逃,反正咱不能让自己吃亏嘛! 嬴洛在墨门的这段时间可是给这群墨门的弟子灌输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想法,你想说她说的不对吧,但是想想也是那么一个理不是吗? 嬴洛也真的是尽心尽力的将自己的歪理一点点的传授给他们,看看人家刚进墨门的一个个干净单纯的跟小白兔一样,这才跟着嬴洛混了几个月,一个个都已经是一肚子坏水的狼了。 后来紫陌他们真的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将嬴洛扫地出门了,说是嬴洛会影响他们的弟子好好的修炼阵法术,让她哪里凉快哪里带着去。 嬴洛和薄风止站在墨门的门口,看着大门被无情的关上了,一阵难过的扑到薄风止的怀里哭诉:“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我哪里教坏他们啦,人在江湖,多学点东西还是好的呀!他们怎么可以直接将我扫地出门呢?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这样会让我……” 嬴洛哭诉的话语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然后才从薄风止的怀里抬起头来,脸上没有半点的眼泪,也没有半点悲伤的样子,反而还一脸兴奋激动的双攥成小拳头说道:“我真的是太开心了,终于解放了,哈哈哈!” “套路太深了。”这些日子嬴洛做了些什么事情,薄风止可是都看在眼里,倒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还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没有办法啊,我要是直接走,他们肯定会拦着,到时候多难看。”嬴洛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在解释着。 “所以,现在被扫地出门,比较好看?”薄风止一时没有忍住的吐槽了嬴洛一番。 嬴洛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要什么实话都往外说,傻不傻。” “呵,夫人所言甚是,为夫领教了。”薄风止抱拳对着嬴洛作揖了一下,很配合的说道。 “哈哈!”薄风止的这个模样倒是将嬴洛给逗笑了,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对方觉得开心。 “走吧,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薄风止伸手握着嬴洛的手,拉着嬴洛出了墨门的外的结界禁制。 嬴洛回握着薄风止的手,嘴角微微的勾起,是啊,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不过身边有薄风止就够了了。 还有他们…… 嬴洛和薄风止出了墨门之后,桀雾,拓跋融昊,燕无殇还有洛时臣他们四个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小祖宗你的速度太慢了,现在才出来。”桀雾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着嬴洛:“我们都等你们好久了啊!”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好呢?”拓跋融昊似乎对接下来的旅程也很有兴趣的样子啊! “之前听说东北变天州出现了一个小人族,早就想去瞧瞧了,终于有机会了。”洛时臣似乎早就有想法了。 “这个不错,但是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据说这个小人族所在的地方十分的隐秘。”燕无殇点点头,但是还是很客观的说道。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呗,还不如去瞧瞧,指不定就让我们碰上了呢!”桀雾也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而且还很期待兴奋的样子:“走吧,走吧,向着变天州进发吧!” 说好的等我们等很久了呢?这要去哪里都没有跟他们商量,就自己决定了,这样真的好吗? 嬴洛和薄风止相视一笑,并没有对他们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反正去哪里都是试练,从哪里开始都一样。 这个九州大陆,应该还没有全部去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嬴洛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绝对是不离不弃。 而嬴洛也相信接下来的这一路上应该也会很有趣,也热闹的很吧! 嬴洛这一群妖孽出山了,这九州大陆势必是要风起涌了。 这个九州大陆,高手层出不穷,常有长江后浪推前浪,所以修炼的道路还在继续,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强者为尊,胜者为王,且看这九州大陆谁主沉浮! 第416章剑退万象(五更求月票过两百) 第五百八十二章 风暴前夕(上) “是时候回去了!” 兴奋激动过后,苏辰算了一下时间,惊愕发现自己在上古神域中已经待了整整四十年的时间,也是时候回返宇宙精英训练营了。 想到异度平行空间每过五十年就会举行一轮火焰敕令试炼,算上他之前宇宙精英训练营的修炼时间,这已经过去五十五年,也就是说,如果叶枭熊等人通过火焰敕令试炼任务考核的话,这会已经来到宇宙精英训练营了。 星空下重聚! 苏辰眼中异芒闪烁,并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归心似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拉格纳斯!”苏辰通过跟恶魔分身的特殊联系,召唤道。 “来了!”没过多久功夫,恶魔分身拉格纳斯就响应召唤,飞快赶赴过来。 “五星神王境!”苏辰很是吃惊,没想到短短十年时间,恶魔分身拉格纳斯就已经一跃晋升到了五星神王境,本来他觉得自己的实力提升速度已经够快了,但谁曾想恶魔分身拉格纳斯更为变态。 一时间,苏辰顿时感受到不小的压力,之前他打定主意要冲击神王境,其实就是想追赶上自己的恶魔分身,毕竟他才是主体,如果实力境界远远被恶魔分身甩在身后的话,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看来,光成功晋升到神王境还不行,想要追上恶魔分身,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是压力,也是动力。 苏辰很快就调整好心态,轻笑着说道:“拉格纳斯,我们要离开上古神域了,你没必要继续跟着我,我建议你的下一站是前往罗刹星域。” 恶魔分身是自己的一张底牌,苏辰可不想轻易暴露,所以从一开始,苏辰就没打算带着拉格纳斯回返宇宙精英训练营。 而他推荐的罗刹星域,就跟他想当初曾经担任过星球领主的曼巴星一样,完全就是一方混乱杀戮之地,且更加血腥残暴。 在曼巴星,一个神将境强者就可以横扫一切,但根据宇宙精英训练营的信息资料库显示,罗刹星域中不乏神王境强者,神将境强者更是数不胜数,竞争自然而然也就更加血腥残酷了。 还有一点,罗刹星域距离宇宙精英训练营的九环星基地并不算太远,将来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及时将恶魔分身召唤过来。 “好!”恶魔分身拉格纳斯言简意赅,点头应道。 “你最好再弄一艘性能强劲的宇宙飞船,这是星际航行的必备,不行的话,回头我手头宽裕了,帮你从宇宙精英训练营兑换一艘。”苏辰开口叮嘱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倒是你现在手头已经没钱,如果将来缺钱的话,可以找我。”恶魔分身拉格纳斯有些不耐烦,冷冷回应道。 “看来我有些啰嗦了。”苏辰轻笑一声,随后干脆说道:“那我们出发!” 随着苏辰一声令下,雷帝剑载着苏辰和恶魔分身拉格纳斯穿越那条时空传送通道,径直离开了上古神域。 回到那个偏僻星域,苏辰和恶魔分身拉格纳斯微微点头致意,随即分道扬镳,一个回返宇宙精英训练营,另外一个则是前往罗刹星域。 而就在苏辰启程回返的时候,宇宙精英训练营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说没有?就在昨天,火10训练营基地被人强行攻破,并爆发激烈冲突,死了不少试训者。” “有意思的是,这并非外敌入侵,而是两个训练营基地之间的争斗,往届各个火字训练营之间虽然竞争激烈,但考虑到宇宙精英训练营的铁律,大多都是暗斗,基本上不会在九环星基地直接爆发冲突,这次算是破例了。” “废话!谁敢入侵宇宙精英训练营?那纯粹是找死!据我得到的确切消息,这一次火10训练营基地被攻破,看似是两个训练营基地之间的冲突,但实则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天帝盟?好像这一届的试训者中有几个地球人,都在火10训练营中,在这一次冲突中差点被人干掉,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巧合。” “看起来天帝盟跟那人族苏辰的仇怨还在持续,之前四十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这次训练营冲突只是一个导火索,大戏还在后面!” 一夜之间,火10训练营基地被攻破的消息传遍整个宇宙精英训练营,虽然这些普通训练营之间的争斗并不算多大的事情,但由于这一次是训练营基地被直接攻破,再加上牵扯到了人族苏辰和天帝盟之间的仇怨,顿时一下子备受关注,成为宇宙精英训练营的焦点事件。 所有人都在议论,而且有预感在平静了一段时间之后,人族苏辰跟天帝盟在之间的仇怨就要彻底爆发了。 “帕森斯,你在搞什么?自己训练营的人突袭火10训练营,明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大规模行动,别告诉我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一间会议室内,气氛压抑沉闷到极点,已经升为训练营主管的杰森满脸愤怒之色,使劲拍打着桌子,大吼道。 杰森怒火冲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训练营主管的他颜面十分难看,已经受到了高层的斥责,喝令他尽快平息此事,可谓是压力重重。 再一个则是想当初他曾经对苏辰承诺过,会照看好从地球前来的试训者,但这一次火10训练营基地被攻破,从地球来的五个试训者差一点就被人灭杀掉了,不由令他很是惭愧。 也正因此,事情发生之后,杰森第一时间就将训练营所有教官召集到一起,并将矛头直指率先挑事的火11训练营。 “杰森大人,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昨晚我有事外出,并不在训练营基地中,等我回来之后,事情已经发生了,对此我确实有失察的责任,但却绝非我在背后怂恿。”火11训练营教官帕森斯看似诚惶诚恐解释,但心下却是冷笑不已。 正如杰森所说的那样,这件事他早就知情,甚至是他一手策划,但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他顶多就是失职,不会遭受到太严厉的惩戒。 第417章沈心秀的不解 嬴洛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这里的现状虽然让人有些堪忧了,但是不得不说,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十分的让人好奇,想要去探索的。 “异界,是和九州大陆平行存在的一个世界。”既然是嬴洛开口求知了,薄风止自然是开口了:“九州大陆是以修行玄气为主,炼药师和阵法师辅之。而异界,可以被称之为灵巫界。撄” “灵巫界?” 这个名字是在场所有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不过听名字就可以感觉到似乎很不得了的样子。 “桀雾,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吗?这事你知道吗?” 嬴洛伸手勾了勾坐在自己肩上,同样满眼惊讶的桀雾的下巴,调侃道。 桀雾无奈的摊摊手,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是活得久了一点,但是也不能说我一定就能多知道一点什么,好吗?” “简单来说,你就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话也不能那么说,异界的存在是一件隐秘的事情,活得久也未必能够窥得这个秘密啊!” 桀雾很认真的解释着,想要证明自己真的不是白活了那么久的偿。 嬴洛却不由得给逗笑了:“开个玩笑而已,这么激动。” 洛时臣他们几个也跟着笑了两声,不得不说桀雾真的是太蠢萌了。 “还要我继续吗?恩哼。”薄风止微微的挑眉,狭长的凤眸眯起,加上着慵懒的语调,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显得邪魅起来了。 “薄爷,请继续,我等洗耳恭听。” 嬴洛十分活宝的笑着说道。 薄风止伸手揉了揉嬴洛的脑袋之后,嘴角微微勾起,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灵巫界和九州大陆最大的不同在于本质。我们是人,而他们是鬼怪。” “鬼怪?” 鬼就鬼吧,鬼怪是一个什么东西啊! “人死亡之后,魂魄会从身体里剥离出来。”薄风止的声音清凉如水,说着这些话,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像是为他的话渲染,又像是为他说的话营造气氛。 “魂魄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的头七天,依照魂魄生前本身玄力的强弱将其分为三六九等,分别是上魂,中魄,下愚三等,这三等之中又细分为初中高阶三个阶段。” 薄风止说的很详细,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之前都没有接触过的,更是连听闻都没有说的。 不得不说,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 嬴洛想了想,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九州大陆的玄气玄力等级要分成上中下三等的话,就是玄士,玄师属于下品,大玄师,玄尊属于中品,而玄宗,玄帝和巅峰玄君就属于上品了。 “上魂者在人世游荡七天,会受到阵法指引,直接传送到灵巫界。”薄风止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中魄者,只有在世间游荡七天时聚敛足够的灵气,才能确保在穿越灵巫界的结界的时候不被扼杀。” “而最后的下愚者,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只能是以孤魂野鬼的方式存在,灵力低微,恶作剧可以,但是基本上造成不了本质的伤害。” “那些中魄者以上级别的魂魄进了灵巫界之后,就能被肉眼直接看见,他们用来长生的寿命,便被称之为鬼怪。” “所以说大概能够明白原本的限制阵法为什么已经发挥不了原本的功效了。”听了薄风止的这番话之后,嬴洛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事情了:“就是说从九州大陆死亡的上魂者到了灵巫界,大大的增强了灵巫界的实力,才打破了两个平行世杰的平衡。” 薄风止点点头,基本上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嬴洛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鬼魂和人共存的现象。 虽然说人和鬼魂这种东西共存是正常的,因为人类看不见所以不觉得可怕。 但是在这里,竟然还存在这人类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鬼怪,那就真的是在搞事情了。 “听着还怪瘆人的。”坐在嬴洛肩上的桀雾不由的缩缩自己的肩膀说道。 “那么所,我是不是有机会见到玲珑了?”洛时臣猛然看向薄风止问道。 “见到又如何,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薄风止看了洛时臣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便是他之前没有把灵巫界的事情告诉洛时臣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 “玲珑原本的修为就不高,能不能进灵巫界也还是一个问题。” 听了薄风止这话之后,洛时臣原本已经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 “哎,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燕无殇不由的伸手拍拍洛时臣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个时候玲珑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过了这么久,洛时臣却依旧没有办法释怀,而且连性子都变得沉稳起来了。 “我知道了。”洛时臣轻声说着,但是语气之中难掩落寞。 嬴洛不由的看向薄风止,只见薄风止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情伤这种东西本就让人难以忘怀和释怀,别人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用时间来慢慢的抚平了。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拓跋融昊看向嬴洛和薄风止问道。 “你回趟皇陵城,把这里的现状告诉给朔夜,让他把消息传给几大学院。”嬴洛一早就已经有想法了:“让学院那边想办法联络一下白岐学院,了解一下情况,提前做好防范。得到消息了,回来和我们汇合。” “好,我明白了。”拓跋融昊点点头,然后看向薄风止问道:“薄爷还有什么指示?” “时臣,你去墨门,让他们炼制出大量的防御阵法,还有大型的防御阵法备用。”薄风止也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的,一旦灵巫界和九州大陆正式开战的话,在实力上确实还存在着一些悬殊的,要早早做准备了:“无殇,召集天域将士待命。” 将这些任务都分出去了,三人分别传递到一个地方,这样传递的速度要快很多。 “君上,只留你们,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燕无殇第一时间反应,有些担心的问道。 “现在情况还算是比较明朗,还没有那么大举进攻的意思,没什么的。”薄风止倒是看的很明白。 既然薄风止都这么说了,那么他们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嘱咐桀雾一定要护两人周全,之后三人便离开了变天州。 原本的大部队,一下子就变的凄凉了。 “我要不要变成人身,给你涨涨气势?”桀雾一脸认真的建议着。 “你在逗我?”嬴洛觉得好笑的看了桀雾一样。 “就这瘦弱的小身板?” “风吹都会倒的身体?” 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一人一句的吐槽着桀雾。 “你们在搞笑吗?”桀雾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们是没有见过我变成人身的样子吗?你们以为我变成人身也是跟现在一个大小吗?” “还风吹会倒的身体,我现在也吹不倒,好吗?” 桀雾四只小爪子都按在嬴洛的肩膀上面,将自己的身体弓起来,好像在说,我现在站着都吹不倒。 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啊,还就是这么的凑巧啊! 桀雾这才刚刚凹好造型,突然就朝他们这个方向吹过来一阵猛烈的狂风。 薄风止下意识的往嬴洛前面跨了一步,微微错开一个身子的距离,侧身抬手,用自己宽大的袖子为嬴洛挡去这些狂风。 然而桀雾就没有那么的幸运了,本来这也才刚刚站好,还没有稳定,这一阵狂风吹的有点突然,风势又很大的样子,以至于桀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掀翻了,在空中一个360度的转体才反应过来,身体再一次弓起,稳稳的落在地上,露出自己的利爪扣着地,防止自己再一次被这强风给吹飞出去。 狂风并没有维持太久,只是在薄风止之前放出去的鬼火消失不见之后,也跟着风平浪静了。 一点陌生人的气息都没有,反而有种那狂风就只是为了熄灭那鬼火而出现的。 难道说,有人怕鬼火?又或者是有鬼怕鬼火? 这些事情还有待进一步的考究的。 见已经没有那些危险的存在之后,薄风止这才放下自己的衣袖,和嬴洛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狡黠,然后很有默契的转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那么看着桀雾。 桀雾被他们两个人的眼神看的都有些毛骨悚然了,连说话都有些干巴巴的:“看,看我干什么?刚才那是意外,意外,好吗?” 刚刚那狂风还真的是打脸啊!桀雾表示他是做了什么孽,就那么想要证明他真的那么弱吗? 真的是要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吗? “好啦,逗你的。”嬴洛笑了笑,朝桀雾伸手,示意桀雾跳上来。 桀雾当然明白嬴洛的意思,很听话的跳上嬴洛的手,嬴洛伸手揉揉桀雾的脑袋,小声的说道:“你就这样就好了,你可是我们隐藏的一张王牌呢,怎么能轻易现真身呢。” 听了嬴洛的话之后,桀雾这才有种被治愈的感觉,刚想要窝到嬴洛的怀里打滚卖萌来着的,可是一只大手掐着他的后劲,无情的将他给提起来了。 桀雾还在挣扎,就对上了薄风止那冰冷的眸子,一下子就安分了。 “粘着我媳妇做什么,一边玩去。” 薄风止是冷着脸说的这话,说完就那么随手将桀雾一扔。 被抛到空中的桀雾表示自己真的是两行清泪啊,碰到这样一个占有欲爆棚的主人夫,主人的夫君的简称,他也是心累啊! 在空中各种转体,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各种吐槽,出手要不要这么狠啊,要不是他本领高,这分分钟都是要被摔死的节奏,好吗? 当然了,这些吐槽的话啊,桀雾也只能是自己在心里说说的。 如果跟嬴洛说的话,嬴洛这人虽然护短,但是其中一方涉及薄风止的话,那绝对是站在薄风止这一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不想自己被接二连三的打击的话,有时候就要发挥着沉默是金的优良习惯了。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逗完桀雾之后,嬴洛这才问起刚才的事情:“是害怕鬼火吗?所以才弄出这一阵妖风出来。” “不会。”薄风止摇摇头否认了嬴洛的这个猜测。 “据我了解,只有下愚者才会畏惧鬼火,会成为鬼火的燃料。”薄风止冷冷的扫了一眼刚才狂风吹过来的方向:“而中魄者之上的,鬼火也是他们修行的一种术法。” “那对下愚者会不会有点残忍了?” “不会,下愚者本就弱小,就算不成为鬼火的燃料,也会在死亡之后的七天消失的。” 嬴洛点点头,大概了解了,还想到了一些事情:“那这么说来的话,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超过七天,是吧!”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嬴洛微微挑眉,觉得他们来的还真的是时候啊,人家前脚刚发生事情,他们这后脚就到了。 也难怪之前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原来这里的变故才刚刚发生而已。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嬴洛扫了一眼这里有些阴沉的环境,就可以想象这里有多少游散的魂魄。 “走一步看一步啊!” 现在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还是先了解一下,再做打算吧! “等等。”嬴洛的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猛然抬头看向薄风止:“薄爷,既然这里的人都死了,那么尸体呢?也没有看到血迹。” 薄风止的脸色一凝,知道这里的事情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的简单。 关于灵巫界的事情,薄风止也是因为早年窥得其中的一些奥秘,但是只是一些简单的。 再多的,反倒是没有了。 所以,关于灵巫界的一些手段还有其他修炼的术法,薄风止其实也不是那么的了解的。 第418章成长(求月票) 关于变天州发生的事情,可以定性于是灵巫界邪气外泄,甚至是有灵巫界的鬼怪跑出来兴风作浪造成的。 但是这里还存在着不少,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解释的问题。 毕竟对于灵巫界的事情,薄风止知道的也仅仅只是有限而已。 而且那些更深层次的奥秘,根本就还无从得知呢! “这里还真的是越待下去,就越觉得诡异的很。撄” 面对未知的东西和危险,总是会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嬴洛不由的搓搓自己的双臂。 “要先回去商量对策再说吗?偿” 薄风止询问着嬴洛的意见,毕竟对他来说,嬴洛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再看看吧,我并没有感觉到这里还存在杀气。”嬴洛的敏锐力和观察力那都是绝对好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说道:“这里除了一股死气,其他什么都不明显了。” 既然嬴洛这么说了,薄风止自然也不会退缩的,而且他自然也会护嬴洛周全的。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从哪里着手才好呢?” 桀雾再一次的跳上嬴洛的肩头问道。 “刚刚那阵突如其来的飓风。” 薄风止突然提起了刚才的那阵飓风。 “你也感受到了?是人为的对吧!”嬴洛听到薄风止这么说,基本上也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的推测。 “嗯。”薄风止点点头,刚开始来的有点突然,并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像是人为的。 “这里竟然还有人存活下来?”桀雾明显有些惊讶,毕竟这里散发着死气,就好像那种死亡沼泽一般,根本不可能会存在活人。 “去看看。” 嬴洛扫了一眼刚才那阵飓风吹过来的方向。 抱着探索和好奇的态度,嬴洛和薄风止还有桀雾这两人一猫,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这个巷子的深处走去。 薄风止释放出自己的玄气,在自己的身上凝成一个保护罩,因为搂着嬴洛,所以这个保护罩保护的范围可是包含着嬴洛的。 嬴洛他们的脚步声不大,但是在这个寂静又空旷的地方就显得尤为的大声了。 嬴洛一边走,一边不由的观察着周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着什么潜在的危险。 可是就当嬴洛他们快要接近巷子的深处的时候,嬴洛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流往一个方向汇聚,耳边那细细小小的流风也同样以旋转的方式朝一个方向汇聚。 那里正是小巷的最深处,那里黑暗幽深的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东西。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了一眼,眉头一挑,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往后跳了两步,挺直着腰板站着。 而就在刚刚,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多了几道风刃,扬起一片尘土。 等尘土散去之后,地面上竟然多出了一个字:“走。” 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从之前的那一阵飓风,又或者是刚刚的风刃,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意思。 而那个人所做的一切,也仅仅只是想要将嬴洛和薄风止他们驱赶离开这里而已。 嬴洛和薄风止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杀意。 虽然如此,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和防备。 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会面对什么。 可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想要他们离开这里的人,一定知道点什么。 现在可不是什么退缩的时候,毕竟这里的事情处理的不好。 整个九州大陆都会因此而受到殃及的。 “何方神圣,何不出来说话?” 嬴洛和薄风止停在原地,嬴洛开口,扬声问道:“这般躲躲藏藏,有何意思?” 嬴洛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和声响,就好像这里就真的没有人一样。 但是刚刚明明已经暴露了,现在要假装自己不存在这种事情,嬴洛他们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既已知道双方的存在,何不出来说话?”嬴洛倒是不太懂对方为什么不愿意现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无意伤害我们,我们也同样,只是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而已。真的要兵戎相见,斗个两败俱伤才能好好的说话是吗?” “如果,下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们自然是奉陪到底了。” 嬴洛这话说的漫不经心的,但是这其中的威胁的深意却浅显易见的很。 嬴洛已经把话撂在这里了,他们也不想动手,只要他出来好好聊聊就好。 如果他不现身,他们自然也有法子逼他现身,而且他们是两个人,再加上一只小兽,这真的要动起手来。 可就不是嬴洛刚才所说的那什么两败俱伤那么简单了。 或许是单方面的碾压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不是吗? 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抬头看向薄风止,嘴角微勾。 薄风止自然明白嬴洛的意思,故而释放出自己强大的灵压用来威慑对方。 薄风止的灵压很强大,只是简单的释放出来,就能够逼得对手喘不过气来。 又因为是距离比较近的缘故,所以感受到的压力就更大了。 “够,够了。” 才没有多久,对方就已经妥协了的开口示弱了。 那声音不是很大,似乎很干涩,十分的嘶哑,又有点虚弱,好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的声音。 嬴洛的嘴角微勾,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而薄风止也适时的收回了自己的灵压,瞬间那种迫人的气势就消失不见了。 嬴洛他们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从小巷的深处慢慢的照出一道微弱的光芒,速度很慢的朝他们这边靠近,越来越近。 等那光芒稍微的近了一些,才稍微的看清从小巷深处走出来的那人的模样。 只见那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一身宽大破旧的粗布麻衣,一手提着灯笼的长柄,一手拄着一把滕树手杖,右脚有点跛脚,眼睛似乎也瞎了一边,脸上满是褶皱,而且有些瘦骨嶙峋的样子。 一步一步,稍微比较缓慢的走向嬴洛他们面前。 原本那位老者是不打算现身的,但是实力悬殊太大,以至于他不得不妥协。 老者原本的身高就比他们矮了一截,而且如今佝偻着身子,就显得更加的矮小了。 “你是何人?” 薄风止扫了那位老者一眼,他倒是识相的没有站的离他们太近。 “我是守阵人封魔。” 刚才薄风止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这灵巫界的存在,他也没有再保守这个秘密了。 “守阵人?”嬴洛和薄风止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有些惊讶的说道。 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守阵人的存在。 “是的,我们封家世代以守护封印灵巫界阵法结界为己任。” 守阵人封魔微微的点点头说道:“而且关于灵巫界的秘密,是我封家世代相传却不传于世的。” “没想到,这九州大陆,除了我封家子孙,竟然还有人知道灵巫界的秘密。” 这是封魔没有想到的,而且刚才薄风止说的那么的详细,似乎知道的很多的样子。 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不简单。 还有刚刚那释放出来的灵压,强大的让人无法抵挡,甚至都无法喘气,不容小觑。 至于他身边的这位姑娘,竟然看不出任何玄力修为。 可是刚才避开他的风刃攻击的时候,那身手十分矫健,不像是一个没有玄力修为的普通人。 同样是一个不容小看的人物。 而他们身边带着的那只黑色的小奶猫,看样子还只是一只幼兽的样子,刚刚好像是听到它讲话了。 一只幼兽竟然能够开口说话,也说明这不仅仅只是一只普通的幼兽。 看看,这一个两个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带着一只小幼兽也是高深莫测的。 封魔虽然年纪稍大,动作不那么利落了,眼睛也瞎了一只,但是看人这种事情,他还是不会看走眼的。 这两个人绝对是人中龙凤,看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可以感受的出来了。 “只是偶然得知罢了。”薄风止对此并没有做详细的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只是了解一些皮毛。” 薄风止不是在谦虚,而是更深入更具体的东西,他确实并不是那么的了解。 “两位请随老朽到屋里说话吧!” 封魔说完就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给嬴洛他们带路。 封魔走了好多步之后,感觉到嬴洛和薄风止并没有跟上来,不由转身看向他们疑惑的问道:“寒舍虽然有些简陋,还请两位随我来吧。” 封魔还以为是嬴洛和薄风止嫌弃他那里简陋,不会的解释了一下。 “不是,你先走。”嬴洛摇摇头否认了一句,他们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而且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房子的样子,哪里会嫌弃什么简陋不简陋的问题。 “两位请不用如此警惕,那位公子玄力强大,老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绝对不会背地里做什么小手段的。” 封魔以为嬴洛是在防备他,所以才不动的,又解释了一番。 说实话,他本来就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更何况又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他根本不会再对他们做什么,这一点是他自己可以保证的。 “不是。”嬴洛再次摆摆手说道。 嬴洛的否认,让封魔有些疑惑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们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走呢?还站在原地做什么? “那……” 封魔没有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但是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明白人都能听得出来他究竟想问什么。 嬴洛扶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好说,有点伤人,我这么善良的人,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善良的人?真的没有在逗他们吗? 桀雾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吐槽着嬴洛,他家的小主人,真的知道善良是什么意思吗? 连薄风止都不由的侧头看向嬴洛,好像在求证这句话的真伪一般。 嬴洛一下子就有点哭笑不得了,她就那么的邪恶?她就那么的不善良吗? 以至于,她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四海八荒质疑的眼神吗? 真的是够够的好吗? 封魔不由的看向嬴洛,连他都感觉的到这里的气氛啊,好像稍微的有些奇怪啊! “我就稍微的收敛一点,毕竟这第一次见面的,还是稍微留个好印象吧!” 嬴洛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尖,俏皮的说道。 “你刚才威胁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留个好印象呢?” 薄风止这可是实力坑妻,这毫不留情的拆台,也是厉害了。 嬴洛听了薄风止这话,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一副好受伤的样子说道:“果然啊,男人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这话是刚才薄风止调侃嬴洛时说的,现在被嬴洛直接拿来套用了,很合适,这话就像是应该从嬴洛这活宝嘴里说出来的。 薄风止深深的看了嬴洛一眼,嘴唇动了动,嬴洛等了半天,竟然等到了这么一句:“宝宝是谁?” 宝宝这就尴尬了啊! 嬴洛不由的指着自己,好声好气的解释:“就是本宝宝,明白了不?” 薄风止这话恍然,总是能够从嬴洛的嘴里听到一些他之前没有听过的词语。 宝宝这个词,他之前是听过的,也是知道的。 但是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词还能够这么用,不得不说,他的小乖总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活宝,还真是宝宝啊! 封魔听了嬴洛的话也是一愣,但是听了解释之后,虽然新奇,但是还挺有趣的。 “好啦,好啦,我就直接说吧!” 直接说就直接说,本来还想委婉一点的,假装温柔一把的,竟然还不给她机会,嬴洛有些郁闷的说道。 “什么?”封魔有点紧张,看嬴洛的样子,似乎要说什么大事的样子。 封魔想挺直着身体听的,但是条件实在不允许,只能抬头看向嬴洛。 嬴洛也紧紧的看着封魔,微微的抿嘴,一脸严肃的样子,半天也不张嘴,看的封魔更加的不自然,更加的紧张了。 第419章上龙虎(三更求月票) “就是。”嬴洛故意的拖长了一下语调,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 半晌之后,嬴洛这才幽幽的说道:“你走的太慢了,我们等你走远一点,一步到位。” 毕竟人家跛脚,毕竟人家年迈,所以人家走的慢一点,是很正常的事情。 嬴洛也并不是歧视,又或者是嫌弃,只是说一个事实而已。 可是这毕竟是人家的痛处,嬴洛觉得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有点伤人的。 毕竟封魔对他们没有恶意,对于对他们没有坏心思的人,嬴洛一向是很仁慈的偿。 所以刚刚才犹犹豫豫了半天,这都是有原因的啊! 封魔等了半天,还以为嬴洛要说什么很严肃很严重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只是这个。 封魔倒是没有那么的介意,对着嬴洛微微颔首:“老朽走得慢这件事情是事实,老朽自己也知道。因为已经习惯了,并不知道你们不适应。” “这样的话,那我就提快速度了,两位请跟上,不要跟丢了。” 封魔看着嬴洛和薄风止一本正经的说道。 嬴洛却不由的看向薄风止,似乎用眼神在问他,封魔说的提快速度真的是那种快的速度吗? 因为刚刚封魔的那一步一步的速度真的是太慢了,所以他说要提快速度,嬴洛对这句话的含金量还是有点质疑的。 虽然是有点怀疑,但是嬴洛还是点点头,算是应了封魔。 看到嬴洛点点头,封魔这才转身,站在原地,身上泛起一层蓝色的玄气,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一般闪瞬即逝。 嬴洛一下子瞪大眼睛,有些惊愕的说了一句:“我去,这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啊!” 这前后的速度落差啊,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坑爹啊,不是吗? “先跟上去再说吧!”见嬴洛那惊愕的表情有些可爱,薄风止嘴角微微勾起,笑着提醒道。 “嗯。”嬴洛这才回神,两人同样身形一闪一现的,循着刚才封魔的脚步而去。 还留在原地的桀雾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了,不由的委屈啊,倒是带上它啊! 他们就那么相信它自己走不会走丢是吗? 其实说真的,并不是嬴洛他们太相信桀雾的实力了,而是他们根本忘记了要带着桀雾一起来着的。 不过,好在桀雾也是争气,不带就不带,自己跟过去,也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好吧! 封魔前脚刚到,还没有转身看嬴洛他们有没有跟上,就听到嬴洛和薄风止的脚步声了。 封魔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感慨,还好自己判断的没错,这两个的实力都是高深莫测的。 “哼。”桀雾也仅仅只是一步之差也过来,看到嬴洛他们两个,不由的傲娇的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哦。”嬴洛看了桀雾半天,这才猛然想到什么的样子:“我刚才好像都忘记你也在了。” “……” 桀雾想说,你这么说,希望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算了,反正你自己一个兽,也能应付。” 嬴洛很随意的摆摆手,决定接下来都不管了的意思啊! 桀雾心里好苦啊,不过好在咱还是稍微有点本事的,自己一个兽应该也不会被人吃掉,应该也真的没有问题把! 遇上这么一个任性的主人,桀雾也是认栽了,最近是越来越坑了啊!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还有一只幼兽都能跟上他的速度,不由的感叹,还好不是敌人,否则真的是会死的很惨。 “两位请进吧!” 封魔面前的茅草屋有些破旧,而且有种风一吹,随时都会倒掉了的感觉。 从打开的门看进去,明显的家徒四壁的感觉,这守阵人过的还真的是有点落魄啊! 可是当嬴洛进了那一扇门之后,就完全的颠覆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 什么家徒四壁,什么寒舍简陋,都见鬼去吧! 所以说啊,越是低调的人啊,就越是厉害啊! 嬴洛没有想到的是那扇门背后竟然是一个虚空阵法,那扇门背后的景象可绝对不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么的简陋和落魄,而是别有洞天的味道。 而且像是那种地主老爷的大宅子一般,装修的十分的气派,到处都是什么古董花瓶什么的。 没有特别的金碧辉煌,但是就是能够感觉到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没有想到人家守阵人过的也是如此的潇洒啊! 外面的那些很破旧的都是表象,用来迷惑别人的。 嬴洛越来越觉得封魔有很多深藏不露的地方,看来是越来越有趣的样子啊! “坐下来说吧!”封魔领着嬴洛和薄风止进了大厅,让两人坐下说话。 而桀雾就很直觉的坐在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上面,也乖乖的,准备安静的听他们谈话。 “好吧,关于灵巫界的事情,你可以说了。” 嬴洛抬手示意封魔可以开始说了。 “嗯。”封魔点点头,似乎稍微的酝酿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娓娓道来: “灵巫界,是自上古时代就存在于世的。” 封魔才说完这句话,嬴洛和薄风止就十分的有默契的看向桀雾。 桀雾不由的撇过脸,一副郁闷的样子,不要这么看着它好吗?虽然它是从上古时代就存在的,但是也不能说明它就什么都知道啊! 它不过只是一只小兽,放过它,好吗? 当然他们也只是逗逗桀雾,并没有说什么话,很快就将自己的视线都收回来了。 嬴洛和薄风止刚才的眼神和动作,封魔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桀雾一样,莫非这只小兽来自于上古时代吗? 当然,这些只是封魔的猜测,封魔暂时也不会这么突兀的去询问这只小兽的来历。 “当时的灵巫界只是传说中的地府,只是死亡之人灵魂归宿的地方。”封魔好像在回忆一般的说道:“毕竟灵魂和活着的人是两种不同的存在,魂虽肉眼看不见,但是他们却能做一些伤害的事情,可大可小。那时候为了不引起动,由阵法大师苍穹布下阵法用来隔开两个地界。” “从那以后的千百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直到有一天,阵法大师苍穹感应到阵法受到攻击,地府的那些魂魄竟有大举想要涌入九州大陆的迹象。” “那他们有没有成功?”嬴洛有些好奇的问道。 而薄风止的脸色却冷了几分,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他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他们当时确实打破了封印阵法,闯入了九州大陆。他们不再是那些肉眼看不见的魂魄,而是看的到,样貌与人类无异,只是身上带着一股死气,没有呼吸。” 封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且他们能够操纵傀儡,以刚死的人类的肉身炼制的傀儡,像巫师一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才将那里称之为灵巫界。” “所以说,这变天州的人的肉身都被灵巫界带走炼制成傀儡了?”嬴洛不由的想起之前她一个都没有看到尸体时候的疑问。 封魔却摇摇头,否认了嬴洛的这个想法:“并没有全部,我抢先将三分之二的尸体入土安葬了。” “炼制傀儡对尸体的要求度很高,不仅要求尸体生前的修为大玄师之上,而且还必须是死后不超过一个时辰的最佳,入土过的,基本上是不能用了。” 封魔对他们灵巫界炼制傀儡的这种秘术还是稍微的了解了一些的:“而且炼制傀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成功率不算太高,所以他们手上并没有太多。” 嬴洛微微的点点头,觉得那就好,否则不是让这灵巫界占得了很大的先机了吗?还好并没有给他们添太多的战斗力。 “那现在他们人呢?” 虽然这变天州已经弥漫在一股死气之中了,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半天这灵巫界的人。 不仅仅是没有见到灵巫界的人,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过,当然了封魔不算数的。 “我拼一口气加固了封印,强制将灵巫界的入口关闭,将他们封印回去了。”封魔的拖长了语调,有些沉重的说道:“虽说是封印回去了,但是我的力量有限。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打破封印再次出来的。” “那我们一起去加固封印如何?”薄风止说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 封魔摇摇头,否决了薄风止的这个建议。 “这个封印阵法的加固玄术只有我们守阵人封家世代相传,别人使不得也学不得。” 也就是说,这个封印的阵法只能由守阵人加固,别人就算是玄力再高,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那集合封家人的力量如何?”嬴洛追问道。 “如今封家只剩小老儿一人而已了,哎。”封魔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世竟然没有传承?”嬴洛觉得也是奇怪,不应该啊,既然他们封家肩负着世代守护这个封印阵法的使命,就算玄力高,寿命都变长了,是不会那么容易老死。可是至少也需要保证门丁兴旺,为守护阵法所用。 “就像是收到诅咒一般,封家的孩子一年一年,一个又一个,都像是中了邪一般的死去。我封家一百多口人,在近百年内,一个接连一个的失去,最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想起那些事情,封魔不由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沉重的样子。 嬴洛也沉默了,毕竟揭了人家的伤口,听起来封魔也甚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那么痛的一种感触。 嬴洛等了一会儿,给了封魔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悲痛的时间之后,嬴洛这才又开口问道。 “封魔,你之前说灵巫界有闯入过九州大陆,当时发生了什么?” 封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回想着那个时候的事情。 “当时是灵巫界第一次强行闯入九州大陆,自然是被打回去了。毕竟当时灵巫界的实力相较于九州大陆还是差了很大的一截的。” “灵巫界的那些巫者大多都是善嫉,又心胸狭隘,被打压的太过于厉害,不仅没能让他们臣服,反倒是激起了他们更大的反叛心和报复心。”封魔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一件事情,不由的摇摇头说道:“所以当时灵巫界的那些巫者在被迫逃回灵巫界的时候还掳走了一批垂髫小儿。” 垂髫小儿,小于七八岁的孩童吗? “他们掳走那些小儿要做什么?”嬴洛微微的皱眉,开口问道,虽然答案她觉得她应该是猜到了。 “欺凌折磨,最后残忍的将那些小儿分尸丢在阵眼处,鲜血沾染了整个阵法,此后那里便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了。” 这一段历史是封魔最不想要回忆的,灵巫界的那些巫者真的是残忍,那只是还在牙牙学语,那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薄风止的面上好像覆上一层薄冰一般,冷漠的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当年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阵法大师苍穹这才更精进了这个封印阵法,并找到我封家人,成为其阵法的守阵人,就是不希望再发生当初那样的事情,可是。” 说到这里,封魔不由的羞愧的低下了头,有些懊恼的说道:“我还是没有守住这个封印阵法,还是让灵巫界的巫者出来为非作歹,还是保护不了这里的人。” “这也不是你的问题,灵巫界的实力大大增强,存在实力悬殊,自然是控制不住他们的。” 嬴洛大概是已经了解了这些事情:“如今能够强行的重新将其封印回去,也算是你不负守阵人的这个责任。” “如今的封印阵法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应该足够我们想法子如何去对付灵巫界了。” 嬴洛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对于变天州发生的事情,对于这灵巫界的出现,嬴洛觉得这件事情她不能不管。 如果她今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明天死的那个人,或许就会是她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第420章不情之请(求月票过320) 封魔给嬴洛他们安排好房间,让嬴洛他们好好休息,自己也回去了 --l520--。 “你出去溜达会!” 嬴洛直接将桀雾丢出房间外面,说了一句,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桀雾往关上的门看了一眼,这剧情不对啊,他家小主人,对男主人这么热情吗? 这才同处一室,就迫不及待的将他给丢出来了醢? 哎哎,年轻人啊,太焦躁啦! 桀雾一副好像都可以预见接下来房间里会发生什么的样子,不由的摇摇头,仰着下巴,迈着自己傲娇的小碎步,一摇一晃的走开了。 “夫人将桀雾赶走,可是想要对为夫欲行不轨之事吗?缇” 薄风止嘴角微挑,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调侃着嬴洛。 嬴洛坐在薄风止的对面,伸手一巴掌就直接的拍在薄风止的脑门上,没好气的说道:“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薄风止伸手将拍在自己脑门上的小手抓在手里,捏了捏:“难道为夫对你没有让你有想欲行不轨的魅力吗?” 见嬴洛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薄风止微微挑眉:“难道还要为夫我小露个香肩吗?” “如果夫人想看的话,也是可以的。” 薄风止这话说的,这是想要诱惑她做什么吗? 可是嬴洛却并不为之所动,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薄风止。 “有难道是我勾搭什么小姑娘被你发现了,所以你对为夫才这么冷淡。”薄风止微微的将自己的脸凑到嬴洛的面前,话说的有些漫不经心的,但是眼底的关心却是十分的真切的。 嬴洛当然知道薄风止这话说的是假的,什么勾搭小姑娘,除了她,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别的女人。 嬴洛看着凑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俊脸,不由的伸手摸着他的脸庞,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了啊!” 薄风止矢口否认,他有些不明白嬴洛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 “你没有怎么了,今天话这么多?你没有怎么了,你今天这么反常?你没有怎么了,会这么的明吗?” 前面的话也就算了,但是嬴洛最后说的那句,明是什么鬼?让薄风止的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 “你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为夫的,你连你怎么了,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嬴洛看着薄风止,灿若星子的眼眸,似乎要将薄风止身上的黑暗面都要照亮了一般。 薄风止这才敛去脸上的笑容,整个人似乎都瞬间散发出一种孤寂清冷的味道。 嬴洛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薄风止的手,看着他,眼神很坚定,又有些心疼。 直觉告诉她,薄风止之前一定是碰到过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敏感。 “和灵巫界有关,对吗?” 嬴洛轻声的问道,她只是想了解,并不想去揭薄风止的伤口。 薄风止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半晌才开口:“你怎知?” “刚才封魔提到关于灵巫界的某件事的时候,你的身体有些僵硬,你的反应也很漠然。” 嬴洛刚才将薄风止的表情动作都看在眼里,她紧张他,关心他,所以她想知道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风止抬眸看着嬴洛,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和担忧,才让他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的放松下来。 “我。”薄风止薄唇轻启,好久才吐出一个字出来。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嬴洛打断了薄风止,浅笑嫣然却让薄风止格外的心安。 “不够,还不够。”薄风止却摇摇头,心里突然多了一抹释然,只要是嬴洛想要了解的,他的一切,连带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他都愿意说。 “不需要勉强自己。” 那些事情,嬴洛也不是非要知道的那么清楚的,她只想要知道她的薄爷是不是真的在灵巫界受了委屈,那么到时候真的交手的话,她绝对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的。 “已经过去了。”薄风止只是不愿意去回想:“我的小乖这般聪明,该是猜到我和灵巫界的渊源是什么了吧!” 是的,嬴洛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 “被掳走的垂髫小儿中的一个,对吗?” “嗯。”薄风止的声音清冷无比,眼眸微微垂下,显得有些忧郁了。 嬴洛没有再看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薄风止,等着他想好的时候再说出接下来的话。 “百来个垂髫小儿,最后仅剩下我一人。” 薄风止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么多年前发生的那么一件事情。 这原本是他最不愿意回想的,但是如今灵巫界再次出现,勾起了他对那一切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恨。 “就像是封魔所说的那般,那些垂髫小儿在灵巫界受尽了各种折磨,整整九九八十一日,最后才分尸丢到封印阵法的阵口。” 薄风止并没有细细的说清当时都遭了什么罪,只是一言蔽之,但是应该也可以明白了。 毕竟薄风止是那么的不想要回想起来,可想而是那时候倒是是有多么的煎熬吧! 可是,嬴洛却又一点不明白的。 嬴洛看着薄风止,欲言又止,觉得这话问出来也不好,如果薄风止想要告诉她的话,自己会说的。 薄风止看的出来嬴洛的疑问,但是却是什么都没说,明白嬴洛的体贴和顾忌。 “当时的我,与其他人无异,还只是孩童,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抗衡,只能任由欺凌。” 薄风止双眼如潭,深邃的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他们受了什么罪,我也一样。”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将我分尸。”薄风止的神色冷了几分:“而我却亲眼看着那百来个垂髫小儿在我面前被残忍分尸,剜眼,抽筋,剥皮,拔骨。” 那些手段真的是极其的残忍,让人根本就无法直视。 所以,薄风止现在就是杀人,都是一招毙命,不喜欢玩那些把戏。 “他们以为我活活被吓死,也是一种乐趣,所以就直接将我和那些尸体一起丢出来了。” 薄风止冷笑了一声:“谁也没有想到当时我硬是一口气咽不下去,活下来了。” “不过当时也是受了很致命的伤,加之我自己离开不小心摔下寒潭,自是没人知道当时那件事中还有存活着。” “天可怜见,你活下来了,这就足够了。” 嬴洛凑过去抱着薄风止说道:“还好你活下来了,才让我的世界多了一个你。” “是我该庆幸,我活下来了,生活里多了一个你。” 薄风止真的很庆幸,活下来,爱上小乖,一路同舟共济,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这灵巫界就是这么不安分呢? 过了这么久,灵巫界的行事作风依旧如此,一个变天州的人,就这样全部葬送了。 这一点是薄风止最不能忍的,这群丧心病狂的犹如臭水沟里的死老鼠一般,就该永远的腐烂在那黑暗的角落里。 薄风止虽说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这种残害无辜的人的事情,他也是不会做的。 薄风止将自己的过去都告诉嬴洛,告诉她,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收到灵巫界的灵力的影响,竟然因祸得福,让他比其他人觉醒玄力的入门就更高一些。 而鬼火,就是进了一趟灵巫界带出来的痕迹。 薄风止能修炼成如今天下霸主的位置,都是当年逼出来的。 他知道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弱者的下场只有一个。 不想被别人欺负,那就强大到别人不敢欺负为止。 薄风止的那些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嬴洛这才开始问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按照封魔刚才的意思,灵巫界的力量在近年来越来越强大,如今的封印阵法能够抵挡一时,却无法长时间的封印这个灵巫界的入口。” 这是刚才从封魔那里得到的一个讯息,也是如今所要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 “如果开战,我们的胜算是多少?” “不高。”薄风止对开战并不看好,有些冷然的说道:“变天州已经全部覆灭,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 “加固封印阵法的力量,只能是封魔一族的封家人才可以,那么基本上这个封印阵法就算是废了。” 嬴洛从刚才就在想了:“开战的话,我们讨不到什么好处。那么,从封印阵法上入手,你觉得如何?” “重新炼制一个封印阵法,封印住入口,是吗?” 薄风止也很快就明白了嬴洛那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反问了一句。 “嗯,大概是这个样子。”嬴洛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没有那么简单。”薄风止不是想要拆嬴洛的台,而是很客观的分析:“灵巫界的入口是个瘴气十分重的地方,想要压制住,并设下一个封印阵法,那需要阵法师拥有强大的玄力。” “目前为止,还不够。” 薄风止不是在嫌弃嬴洛的实力弱,而是灵巫界的力量,真的是比想象之中的厉害太多了。 “而且,要炼制一个能够压制住灵巫界入口瘴气并且封印入门的阵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说炼制成功就能够炼制成功的。” 总之,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的简单。 “这个封印阵法也不如之前的其他,定然有什么特殊之处,才能够镇得住这入口。” 虽说直接上个封印阵法将其入口再次封印是最简单法子,但是真的是要实行起来的话,这个法子的操作性就是最具有技术含量的。 说到底这些挑战都是他们不可避免的,不论是与灵巫界开战,又或者是炼制新的封印阵法,对他们来说都要拼一拼了。 毕竟如今的形势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时刻了。 现在是该庆幸,他们刚好说想要出来历练,又刚好来到这变天州,才能知道这变天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如此大的变故。 好在现在多少还是给了他们一些缓冲的时间,还能够让他们想些应对的法子。 如果没有来的话,和灵巫界的战争突然爆发,那肯定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啊! 不知道这变天州的白岐学院如何了? 嬴洛现在才想起来,等着明天再问问封魔,封魔作为守阵人,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会离开变天州的。 而这变天州也再也其他人能够为他传递消息出去了。 明显这变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就算封魔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那白岐学院呢? 是不是也遭遇了什么变故? 嬴洛觉得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有了很多让她想不明白,想不通的疑问。 “明天去入口处看看吧!” 嬴洛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实地的去考察一番才好,从源头开始是找合理正确的解决之道吧! “好好休息吧!”嬴洛伸手再次抚上薄风止的脸,嘴角微勾,带着让薄风止安心的笑容说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垂髫小儿了。他们对当年尚且年幼的你,所在的事情,以前没有机会。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咱没有理由不好好的算一算当年的这一笔账。”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手刃敌人。” 嬴洛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他们猖狂不得几时的。” 听着嬴洛宽慰自己的话,薄风止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不由得伸手揉揉嬴洛的脑袋:“傻瓜,你以为爷再次碰上他们,会被吓的瑟瑟发抖吗?” 虽说当年的事情不堪回首,在薄风止的心里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但是这些都是逼迫着薄风止这么多年不断让自己强大的催动剂,他不畏惧他们,只是这一段过去,一想起来,就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 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鼻尖,是啊,她家薄爷可是这九州大陆的天下霸主,他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些小喽啰呢! 不得不说,真的是关心则乱。 不过,现在薄风止能够好好的,那就已经是足够了,真的是足够了。 第421章难有所获 “我紧张,我害怕,行不行?”嬴洛不由的别过来脸,有些窘迫的说了一句。 薄风止却大手一揽,将嬴洛揽进自己的怀里,薄唇贴在嬴洛的耳廓上,轻声细语又带着一抹磁性:“我很高兴。” “高兴你这般在乎于我,高兴你这般宽慰我。”薄风止嘴角微微上扬:“此生有你已经足够,只要你在,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我怕的东西。” 嬴洛不由的伸手回抱着薄风止,有些话尽在不言中撄。 嬴洛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才过的玄幻,重生来到这个异世,遇见了薄风止,这世上就多了一个让她牵挂的人,也多了一个爱她如骨髓的男人。 不论今后沧海桑田如何变化,嬴洛可以肯定的是,唯一不变的是她对他的这一份情。 嬴洛闭上眼睛,感受着薄风止怀抱的温暖,想想那些曾经,所谓缘分就是如此,跨越千年而来,不离不散。 —偿— “薄爷,夫人,这边走。” 因为嬴洛提出要去灵巫界的入口看看,封魔自然是带着嬴洛和薄风止一起过去了。 桀雾自然也是跟上了,这回是自己乖乖的走着,免得被某个男人吃醋丢掉。 封魔的封家一族,世代肩负着守阵人的职责,过着与世无争的世外生活,所以对薄风止和嬴洛两人并不熟悉。 封魔带着嬴洛和薄风止他们进了一片树林,很普通,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 只见封魔大手一挥,眼前的那一片树林瞬间就变了模样。 嬴洛可以看得到的是眼前的这片景色完全扭曲了一般,原本翠绿生机盎然的树林顿时变得荒凉,光秃秃的树干,整个天空都暗沉下来,给人一种阴沉沉的味道。 而且空气之中还弥漫着青色的瘴气,还散发着让人难忍皱鼻的恶臭。 嬴洛这才稍微的皱起眉头来,薄风止就拿着一抹轻纱覆在嬴洛的脸上,挡去那些难闻的恶臭。 薄风止还细心的将掩在嬴洛面上的轻纱固定好,让轻纱不影响嬴洛的视线和其他的动作。 轻纱覆下,露出一双灵动水灵的星眸和额间那一抹妖冶盛开着的曼珠沙华,让嬴洛多了一抹朦胧和神秘的美感。 “这是蝉纱。”封魔似乎见过这东西的样子,明显有些惊讶的语气。 听封魔的口气,明显就是在说这青纱是个极品啊! 嬴洛伸手摸了摸覆在脸上的薄纱,看了薄风止一眼,他们家薄爷随便一出手就是宝贝啊! “蝉纱是什么?” 嬴洛这才看向封魔,随口问了一句。 “《海物异名纪》中有记载,泉女所织绡,细薄如蝉翼,名蝉纱。”封魔首先介绍了一下蝉纱这个名字的由来,接着才说道:“这蝉纱看似细薄如蝉翼,却坚韧的用利剑都无法划开一道口子,覆在脸上,能够将空气中难闻甚至是有毒的气体过滤掉,可谓是上乘极品。” 嬴洛不由的挑眉,传说中的防毒面具吗? 只是这个更加好看,更轻薄了一点,只是这个韧性,确实是厉害了。 薄风止却神色无异,一出手就是一个宝贝,却一点也不可惜。 对薄风止来说,给嬴洛多少宝贝都不够好,他能给的,他都会给! “用着刚好就好!”薄风止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说道。 封魔不由的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薄风止,相貌惊为天人,身上的气场也是强大无比,举手投足之间有种王者君临天下的霸气。 这个薄风止到底是什么人呢?总觉得不简单。 连带嬴洛给人的感觉也是,好在和这样一群人是友非敌,否则真的是会死的惨惨的。 没有了那些难闻的味道,嬴洛这才大步的向前,薄风止紧随其后,双手背在身后,似乎一点都不受那些瘴气的影响。 桀雾也一点都没有受影响的样子,只是皱着鼻子,竟然还能用三只爪子走路,一只爪子捂着鼻子。 真可谓是动物都成精了,看的封魔一愣一愣的,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 嬴洛停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阵前面,漩涡很深,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嬴洛他们只是稍微的靠近一点点,就看得到那个漩涡阵外面隐隐的泛着封印阵法的阵法图案和光芒。 “封印阵法就在这里,是吧!” “没错,但是看样子,这个封印阵法撑不了几日。”封魔的声音略显低沉,明显是为这件事情十分的头疼。 这个封印阵法只能他们封家人能够操纵,能够加固,别人都碰不得。 原本不是问题的,谁知道他封家子孙竟会一个接着一个相继的死去,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了呢? 嬴洛和薄风止两人不由的又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想要细细的查看这个封印阵法的特殊之处。 “这个阵法的图案很特殊,之前不曾见过。” 嬴洛的阵法术是师承虚无子的,而虚无子的阵法术基本上都是自创的,自然会存在一定的差异。 而嬴洛仅仅只是接触过虚无子的阵法术而已,并未见过其他的。 “阵法术的阵法图是很关键的,阵法图的不同会明显有力量悬殊还有效果不同的区别。” 薄风止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阵法上隐隐显现出来的图案说道:“这个阵法上图案的花纹比较古老,年代比较远久。” “但是,越是古老的东西,它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就越大,刚好能够用来克制住灵巫界的邪气传入,也封印的住入口。” “如果我要炼制一个同样是用来封印灵巫界入口的封印阵法,我是不是也要学着怎么炼制这种古老的阵法?” 嬴洛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由的思考着。 “现学?”薄风止侧头看向嬴洛,嘴角微勾反问了一句。 “好吧,那确实是有迟了。”嬴洛挑了一下眉,就算薄风止只是那两个字,但是嬴洛却已经明白薄风止话里是什么意思的了。 “那不然呢?”嬴洛耸耸肩,表示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普通的封印阵法对这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灵巫界入口是没有用的。”嬴洛表示也很无奈啊:“不现学现卖,那怎么办啊!” “古老的阵法图案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炼制成阵法之后,其力量又往上叠加,故而才有镇住这里的邪气的力量。” 薄风止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嬴洛说道:“但是这古老的阵法图案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还不如想别的法子。毕竟对我们来说,时间并不多。” 嬴洛不由的点点头,觉得薄风止这话说的不错,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而在一旁听着嬴洛和薄风止的对话的封魔,有些疑惑的开口:“薄夫人莫不是阵法师吧!” “正是。”嬴洛点点头,没有隐瞒,毕竟现在都有种生死存亡的感觉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不知薄夫人您的阵法师品阶为何?”封魔不由的又追问了一句道。 “高级阵法师。” “竟然是高级阵法师,小老头以为这阵法术没落之后,再也看不到高级阵法师了。”封魔明显有些惊讶,惊讶之中又带了一抹激动。 而封魔的这一抹神色被嬴洛捕捉的正着。 嬴洛不由的转头看向薄风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嬴洛这才开口:“不知道封老这般神色是为何?” “当初的大阵法师苍穹在仙逝之前曾交给我封家一族人一本古阵法书籍,说是日后传给有缘的阵法师,希望能够将其发扬光大。” 封魔觉得嬴洛的带来真的是上天特意送过来的,让苍穹大师的这本古阵法书籍有了可以传承衣钵的对象了。 嬴洛眉头一挑,并没有刻意的掩饰着自己脸上的兴味和兴趣。 自从开始修炼阵法术,嬴洛对阵法术还是很热衷也很有兴趣的。 而且她本就肩负着兴旺阵法术的责任,这能多多学到一点,嬴洛自然是不可能会拒绝的。 有些事情啊,还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只见封魔从自己的空间权杖之中取出一本十分破旧的书籍本子,双手奉上递到嬴洛的面前。 嬴洛没有着急去接,而是看了薄风止一眼,嬴洛已经习惯了有些事情事先询问一下薄风止的看法。 就看到薄风止朝自己点了点头,嬴洛这才伸手接过那本有些破旧的书籍,上面竟然还蒙了一层灰尘。 “这本古阵法秘籍已有千年了,一直是我封家一族世代相传的,一直在等一个有缘的高级阵法师能够出现,将它带走。” 将自己手中的那本古阵法秘籍送给嬴洛之后,封魔觉得自己也不由的轻松了许多。 毕竟这千年来,封家一族寻寻觅觅这么多年,都没有碰上一个有缘人。 如今,将秘籍交给嬴洛也算是了了他们的一桩心事,也可以告慰苍穹大师的在天之灵了。 “希望薄夫人能够将其精髓学到,并能发扬光大。” 封魔用一副拜托的语气对嬴洛说道,似乎是在交代着什么终身大事一般。 嬴洛轻笑了一声:“你说的这事啊!” 嬴洛故意的拖长着语调说道:“我怕是不能够那么肯定的答应你。” “啊?”封魔明显有些意外嬴洛的说法,为什么不能够答应? “你是忘记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嬴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说道:“灵巫界大举来犯,你觉得是我能活下来,那其他人?那是生灵涂炭,发扬着什么古阵法,你确定还有人有心思去学吗?” 是了,偏偏是这灵巫界躁动不安的时候,什么发扬光大,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回事呢!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接了这本古阵法,那也绝对不会让它再蒙尘的。”这一点嬴洛是可以保证,不过其他的事情就真的很难说。 “走吧,在这耗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大概的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之后,薄风止开口说道。 “嗯。” 等嬴洛和薄风止他们出了那个区域之后,封魔的衣袖一挥,似乎树木移动,天地旋转一般,之前的那片荒凉早已被这片生机盎然鸟语花香的景色所替代了。 “走吧!” 封魔又走到嬴洛和薄风止的前面,想要为他们带走,返回之前的住处。 “等一下。”嬴洛却突然的喊住封魔,转身再一次的看向那个被眼前的景色隐藏在背后的黑暗。 “怎么了吗?”封魔有些奇怪,看了看薄风止,又看了看嬴洛,这才问道。 “再设一道屏障,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出来。” 虽然说那道封印阵法能够封印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他们也无法直接从封印阵法本身做功夫。 那么就只能是这外围的情况来做改变。 如今对嬴洛他们来说,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毕竟他们真的是需要时间来好好的想想他们应该怎么应付才好。 这本身就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情。 只见嬴洛伸出自己的右手,将自己的右手摊开,掌心向上,掌心之中慢慢的浮现出一道紫色的光芒。 嬴洛手腕翻转,连带着掌心的那抹紫色光芒也一起移动。 嬴洛的掌心对着那片树林的方向,朝着树林一掌打过去,便看到那紫色的光芒飞向树林的顶端。 只见以那紫色的光芒为中心点,从光芒里朝四周各个方向投射出无数道细细小小的光线,环绕着那片树林。 那那些光线环绕着,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一般,将那片树林困在其中。 而可以看到的是那片树林底下却是一个巨大的阵法,隐隐的闪着阵法的图案。 只见嬴洛伸出去的手掌,手指拨动,往回一收,刚刚可以看到的用光线凝聚成的鸟笼和底下的阵法图案的光芒都瞬间消失不见。 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这些东西一般。 “这个是?”封魔疑惑的问道。 “笼中阵。”嬴洛的嘴角微勾,似乎对此颇为满意:“那是高级阵法术中的一种,利用光线凝聚成一个鸟笼,将敌人牢牢的锁在其中,没有破绽。想要破阵而出,可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哦。” 第422章世家晚宴 “这是我手上目前能拿得出来的这种困阵类型的阵法中最好的一个了。喜就上” 嬴洛摊摊手,表示她尽力了,一副‘只有这样的了,先凑合着用吧’的模样。 虽然封魔不理会外面的事情,但是对于阵法的事情,他多少还是有所关注的。 笼中阵可是不可多得的高级阵法啊,嬴洛竟然说的这般的随意。 就好像薄风止那般随意的随手一拿就是一件极品宝贝一般醢。 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两个人的手上,绝对有不少的极品宝贝。 否则也不会出手这么的大方,不是吗? 封魔不由的摇摇头,看向嬴洛和薄风止两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钦佩啊缇! “罢了,先用着吧,稍微也能够为我们多拖延一些想办法的时间。” 嬴洛耸耸肩,扯扯嘴角,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那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毕竟,这灵巫界的出现,如果处理的不得当的话,那势必会引起整个九州大陆的混乱。 回去的路上,封魔看着嬴洛他们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封魔已经无法做什么了,他是守阵人,他的力量能够加固封印阵法的封印,然而现如今来说,这点力量是不够的。 如果灵巫界接下来再一次的突破了封印阵法的话,他现在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也无法重新加固封印,强行将他们封印回去了。 所以,现在,封魔也只能够是寄希望给眼前的这两位了。 “本来是打算回皇陵城和他们商量一番的。”嬴洛明显已经有了打算。 “那现在?”薄风止挑眉,嬴洛之前并未说起这事。 “先去白岐学院看看吧!” 其实嬴洛一直心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白岐学院到现在都没有传出关于变天州的任何消息。 再者,如果白岐学院遭遇不测的话,也应该有信号出来。 这是他们九大学院固有的传统,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不声不吭的啊! “白岐学院啊!”封魔似乎知道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两位还是亲自去看一眼吧!” 不知为何,看封魔这般神情,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于变天州,嬴洛他们都是外来人,只有封魔最熟悉路了。 只见封魔带着他们穿过街道,弯弯绕绕走了半天,竟然在一片荒废的空地前面停下了脚步。 嬴洛不由的歪头看向封魔,没有开口,只是用自己的眼神在询问封魔,为什么停下来了?为什么不继续往白岐学院走去了呢? “这里便是白岐学院的原址。”薄风止开口,声音清冷之中又带着一抹肯定。 封魔惊愕的看了薄风止一眼,这才点点头,肯定薄风止的说法。 “这真的不是在逗我吗?”嬴洛对着眼前的空地,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封魔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表示眼前的这些,都是事实,说不得假啊!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嬴洛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一幕绝对是很不科学啊! 再怎么样,也多少会留下一点痕迹啊,再怎么样,难道连求救的那一点点时间都没有吗?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玄幻的事情,才会让白岐学院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的呢? “其实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突然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封魔深深的感叹了一句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什么鬼?这是绕口令吗? 看嬴洛瞪着眼睛,明显有些糊涂了的样子,封魔当然知道嬴洛是没有懂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事情就是他大概是他说的这般。 “一个月前,灵巫界开始躁动,紧接着就大举突破了封印,开始残害变天州的百姓。”说些当日的事情,封魔的语气稍微变的沉重了一些。 毕竟那日发生的事情,是以整个变天州的子民的性命为代价的,怎么可能不会让自己的心情沉重呢? “灵巫界的那些巫者们一边放肆的屠杀百姓,一边便是对白岐学院下手。”封魔不禁摇摇头,当时发生的一切都不堪回首。 “我的力量只限于封印阵法使用,真的对上灵巫界的那些巫者,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点毋庸置疑,我自己也很清楚。”封魔开始回忆当时看到的一切:“所以,我想需求这白岐学院的帮助。” “因为白岐学院的建址在这灵气比较浓郁的地方,比较偏离于尘世。故而,在变天州各地发生的事情,白岐学院并没有那么快的得到消息。” “我本想着快点过去告诉他们,想要和他们一起商量一番的,可是,没想到竟然。” 封魔的话说到这里就给断了,让嬴洛不由的皱眉,急忙的追问了一句:“没想到竟然什么?” “当时我看到啊,不少灵巫界的巫者将白岐学院团团围住,紧接着就看到整座白岐学院发着黑色的光芒,那原本围绕着的巫者一个个发出凄惨的叫声,身体被吸入那黑色的光芒之中,魂飞魄散。” “白岐学院还有这本事?”嬴洛明显是有些惊讶,但是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种违和的感觉,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违和了? “小老儿之前也是这般以为,有些诧异,觉得这白岐学院倒是本事不少!”封魔当时也是跟嬴洛这般的想法:“可是,下一秒竟然就……” 封魔说话就喜欢在重点的地方停一下,然后在继续。 嬴洛听到关键的点上面,竟然停顿了,不由的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 “下一秒白岐学院就在那环绕四周的黑色光芒中消失不见了。”薄风止接着封魔的话说道,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这话说的倒是很认真,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你怎么知道是这样?”封魔明显是吓到了:“你看到啦?” “想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薄风止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嬴洛不由的朝薄风止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挑挑眉,笑着对薄风止说道:“棒棒哒。” 看到嬴洛对自己绽开的笑颜,还有嬴洛的话,薄风止的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自己说的这么长的一句话,是值得的。 “那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一如薄爷所说的这般。”封魔看着嬴洛和薄风止说道:“事情发生的真的很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嬴洛伸手默默自己的鼻尖,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说道:“什么没有任何的征兆?” “有吗?”封魔听了嬴洛的话之后还是有点犯糊涂的,他亲眼所见都没发觉什么征兆,他们只是听他说,还能发生什么蛛丝马迹吗? 如果他们真的能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是太厉害了,真的是太厉害。 “那些被吸入黑色光芒之中的巫者不是征兆?”嬴洛不由的反问了一句说道:“不是叫的各种凄厉吗?这么强烈的,这么刺耳的征兆,你竟然说并没有?” 封魔想了想,当时他也觉得这确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却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 “薄爷,你说,想要凭空让这么大一座白岐学院瞬间如泡沫一般蒸发,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做到。” 其实嬴洛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她还想听听薄风止的想法,毕竟薄风止接触的东西比较多,了解的事情事物也比较多。 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她所并不知道的东西在作祟,那也说不准。 所以,嬴洛并不敢那么轻易武断的下结论,毕竟这个世界上,唯独可能这个东西,不能下定论。 “阵法。”薄风止看着嬴洛,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来。 薄风止见嬴洛还在看他,似乎想要让他解释什么的样子,薄风止会意,这才又开口说道:“目前为止,只有大型的传送阵才有这样的本事。” “隐身阵难道不可能吗?”嬴洛反问了一句,问出自己的疑问来。 “隐身阵吗?”薄风止轻笑了一声:“你觉得灵巫界会发那么大的功夫,就只是为了让白岐学院隐身不见?” “再者,隐身阵确实能够让事物本身消失在人的视野之中,但是不影响事物本身的其他活动。”薄风止将隐身阵的效果说了一遍:“如果真的是隐身阵,那困不住白岐学院的那些人,也不会影响他们发求救信号。” 嬴洛点点头,觉得薄风止的话说的确实是在理。 但是大型的传送阵?可是传送阵似乎没有把人吸进去的力量和杀伤力。 还有就是,灵巫界竟然还有这本事? 嬴洛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人影,眉头不由的紧皱,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慕容白。” 薄风止点点头,刚才在考虑到是阵法之后,薄风止就想到了慕容白。 以慕容白之前的修为,可算得上是上魂者,进入灵巫界那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而且只有慕容白所炼制的阵法是这种要以人或者魂魄本身为引子的。 那么想来,必定是用那围绕在白岐学院周围的那些巫者来祭这个阵法。 毕竟要将这么大,又根深蒂固的白岐学院瞬间传送走,那需要的力量十分的强大。 在本身力量并非那么强大的情况下,这种用生命生祭阵法,可以触发阵法之中隐藏的强大力量。 但是这样的做法是邪术,毕竟是拿人命来祭,自然不会受到认同。 而这样的事情,却是慕容白最擅长的,他从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看看当年,他竟残忍到连一只小幼兽都能欺负成那样,想想也知道了。 以前活着的时候用生命献祭,如今到了灵巫界,就用巫者来祭阵法,这样的事情,绝对只有慕容白做的出来。 不可否认,这些用命来祭的阵法,力量是强大的。 再加上慕容白算是阵法术这方面的鬼才,想要炼制一个可以把整个白岐学院连根拔起,并传送到灵巫界,对他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 “把白岐学院都传送到灵巫界,他们想做什么?”嬴洛对此有疑问。 “整个变天州,具有威胁力的就只有白岐学院,不从他们下手,从哪里下手?” 薄风止倒是分析的很清楚,对灵巫界的这个做法还是理解的。 “难道把白岐学院搬到灵巫界,他们的胜算就大了吗?”不是还是一样的对手吗?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意思,明白吗?”在人家的地盘上,说到底你也是劣势。 “那这样说来,这白岐学院是凶多吉少了。”嬴洛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毕竟以这灵巫界如此狠绝的手段,手下留情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再者,或许他们多了一群可以用来炼制傀儡的原材料! 而最让嬴洛头疼的是慕容白,竟然回来了! 依稀记得当时是虚无子牺牲了自己才保全了他们,她和薄风止也受了重伤,现在真的要再碰上,也不知道现在谁的实力更强大一点。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真的是要命啊! 第423章麻烦来了(三更唤月票) 皇陵城—— “快走吧,变天州突生那等变故,就留薄爷和夫人,多少还是有点危险的。” “不能在等了,快走吧!” 洛时臣,燕无殇还有拓拔融昊先嬴洛和薄风止回来通知其他人。 之前按照嬴洛他们的意思回来将消息传出去了偿。 最后都汇聚到皇陵城金池这边,他们也等不了了。 毕竟变天州那边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谁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撄。 所以洛时臣他们就先聚集一群人想说先朝变天州过去。 人多势众,多少也是有点好处的。 薄风止和嬴洛,再加上一个桀雾,虽然他们确实是很厉害,而且都是一个能顶好几个的。 但是蚁多咬死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所以,还是要先过去支援一下他们才行。 就在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着急的准备出发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带着疑惑的清脆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干嘛去?打架?” 嬴洛他们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变天州的情况之后,就回来了,并没有在变天州多耽误什么。 可是这一回皇陵城,就看着这一大部队,这么一个样子,倒是心生疑惑啊! “薄爷?夫人?你们回来了?” 听到嬴洛的声音之后,洛时臣他们都有点傻眼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回来,留在那边过冬吗?” 嬴洛轻笑了一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突然明了了一些:“这是要去营救我们的意思吗?” “支援好吗?”营救是什么鬼? 听到嬴洛的话,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大家面面相觑,那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洛时臣他们之前也就只是稍微的安排了一些天域的将士一同去的。 现在既然薄风止他们回来了,自然是让那些将士们先行回去。 之后的事情,等之后再说。 他们并没有在金池的门口站的太久,而是进了金池坐下来将变天州的情况和现状娓娓道来。 “不知这位是?” 朔夜让人奉茶进来,大家落座之后,对嬴洛和薄风止带回来的封魔有些陌生,不由的开口问了一句。 “小老儿乃灵巫界入口封印的守阵人封魔。”一看这间房间之中的人,想必都是那两位可以信任的人。 见朔夜开口询问,封魔就自报家门了。 “灵巫界入口封印的守阵人?” 朔夜他们几个对这个新事物还是有些陌生的,不由的微微皱眉,重复了一下封魔介绍自己时说的前缀。 对于灵巫界的事情,朔夜他们也就才知道了一个大概,并不大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再者,对于这个之前都没有听说过的种族,也不由的多了几分担心。 毕竟变天州突然所有人都死于非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的。 看的出来朔夜他们的疑惑,封魔就担当这传道解惑的职责,再一次的跟他们说起这灵巫界的事情。 “等一下啊!” 等到封魔刚要开始说的时候,朔夜却突然喊停,扬声叫了一声:“来人。” 大家都对朔夜的举动有些奇怪,但是都没有开口问,只是看着看看朔夜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主。”进来的人对朔夜十分恭敬的行礼着,等着朔夜的吩咐。 “让书生过来。” “是。” 说着,那个进来的人就默默的退出去,去办朔夜吩咐的事情了。 朔夜吩咐好之后,就看到嬴洛他们都看着他,有些奇怪的反问一句:“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你喊的等一下,不看你,看什么?” 嬴洛扫了朔夜一眼,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其他人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嬴洛的想法。 也确实是这样的啊,朔夜打断了一些,又做了一些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他们当然只能是看着朔夜,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合情合理啊! “好吧!”朔夜摊摊手,刚想要解释,就有人进来了。 “主,您找我?” 一个书生打扮的,斯文儒雅的男人走进来对朔夜说道。 “坐这,记录一下接下来这位老先生说的话。” 朔夜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位置,示意那个书生坐下来。 书生明白的坐下来,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还有笔墨砚台,可以说装备还是很齐全的。 “这是做什么?”洛时臣颇有些许的好奇的问道。 “记录下来啊!不然有人问一次,就要重新说一遍,那不是很累吗?”朔夜明显是有先见之明,而且听到这些稀奇的消息,他自然是要记载在册的:“你们也知道我这金池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信息网,那也不是说着玩的,都是这些一点一点消息积累起来的。” 所以,朔夜会下意识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自己的老本行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觉得朔夜说的也确实在理。 毕竟真的就一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记录下来的话,那到时候真的是每个人问一遍就要重复说一遍。 想想也觉得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啊! “现在可以说了。”看书生都准备好下笔了,朔夜对封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封魔这才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对于灵巫界的事情,目前也就只有他们守阵人封家一组了。 封魔说了很多,也很详细,听得朔夜他们几个人都时不时的惊讶的张着嘴巴,偶尔又皱皱眉头的,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说到最后,封魔还顺带的提了一下白岐学院的事情。 那种凭空消失的事情,让人不由的哑然无语。 “哎。”朔夜轻叹了一声,对书生吩咐道:“书生,将白岐学院的事情传给其他几个学院吧!” “是,主,我马上去办。” 封魔要说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说完了,书生自然也不会再在这个房间里继续坐着听他们谈话。 领了朔夜交代的任务之后,书生就利索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说到白岐学院,有一件事情,我要顺便提一下。”说到这里,嬴洛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一脸凝重了,似乎很头疼的样子。 “怎么了吗?” 看嬴洛那一副一脸凝色的样子,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毕竟能让嬴洛露出这样的神情,想必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猜想了一下,让白岐学院整个凭空消失,用的是大型传送阵。”嬴洛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而且根据封魔当时亲眼看到的情景的描述,用生灵活祭阵法来触发阵法中隐藏的强大力量。” “会用这种方法来使用阵法的人,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 嬴洛的话就说到这里,不由的停顿了一下。 而洛时臣他们的脑海里却不自主的闪过一个人影出来。 “慕容白,是吗?” 一提起这个人,洛时臣也是满满的一腔的恨意,毕竟当时玲珑就是死在极寒之地,死在慕容白的阵法之下的。 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一提起这个人,大家的记忆都不是很好。 “不错。”嬴洛故作轻松的应了一声:“这灵巫界已然是一个大麻烦,如今又多了一个慕容白,感觉这这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的棘手了。” “不论是灵巫界还是慕容白,他们的战斗力,都比九州大陆的其他人高出不少。” 一直沉默不语的薄风止,这才开口说道:“人多已然不是优势,如若真的要和灵巫界开战,那么这绝对是一场硬战。” 连薄风止都这么说了,这灵巫界到底是一个多么危险和厉害的存在,可想而知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节奏啊! 灵巫界再加上一个阵法鬼才慕容白,他们的行事作风又是一样的残忍,想必相处的是很融洽。 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的是慕容白回来了。 那么,慕容白就绝对会回来找他们报仇的。 虽然说当初在极寒之地可谓是两败俱伤,但是慕容白却死在那里了。 可想而知,以他那眦睚必报,又极其残忍无度的性格,估计现在叶想着要怎么弄死他们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要早作打算了。”嬴洛也不想说的太过于沉重,但是毕竟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是吗? “封魔加固封印阵法的力量,但仅仅也就只能再维持一小段时间。”薄风止语气沉稳的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要做些什么,我再想想。” 灵巫界来袭的事情,毕竟是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薄风止一时间也没有了注意。 好在现在还能稍微的缓和一段日子,是该从长计议了。 “朔夜。”薄风止突然叫了朔夜一声。 “薄爷有何吩咐?” “将灵巫界的消息和变天州如今的情况传给其他几州学院门派的领主。”薄风止想了想说道:“让他们自行安排,切忌如今就传的沸沸扬扬,以免人心不稳。” “我明白。”朔夜自然是明白薄风止的意思。 “让人暗中观察灵巫界入口封印的情况,也好提前备战。” “是,马上派人过去。” 简单的将这些现在能做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之后,洛时臣他们几个就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嬴洛何薄风止了。 “薄爷有什么打算吗?” 毕竟,现如今,除了封魔之外,也就只有薄风止一人对灵巫界有所认识。 嬴洛自然是想要知道薄风止有什么想法,又或者是想怎么做。 “暂时不知道灵巫界实际的战力是多少。”薄风止觉得有点头疼的是:“灵巫界出现,意味着以前灭了的敌人,都回来了。” “额。”嬴洛摸着自己的鼻尖,略微有些窘迫的说道:“看看吧,之前那么嚣张,那么猖狂的灭了人家。现在好了吧!人家回来了。” “而且重点是数量应该不少吧!”嬴洛看着薄风止问道。 “挺多。” 虽然说也没有在怕的,但是想想也觉得确实是有些心累了。 “你看看,之前与人为善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啦,没事树敌那么多做什么?” 嬴洛这也绝对是事后诸葛亮啊! 不过,嬴洛这话在调侃薄风止的同时也是栽调侃她自己。 说实话,嬴洛在为人处世方面和薄风止还真的是有点相像的。 对于敌人,那是绝对的不手软,以免春风吹又生啊! 他们下手是狠点,还没有留半点情面,然而人家就是春风吹又生了,这事你能说什么? 什么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的事情,嬴洛何薄风止之前是压根没有想过的。 所以现在对他们来说,这压力还算是不小。 不过,也不需要太紧张,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在灵巫界复活。 而且,如果真的是要杆上的话,嬴洛何薄风止自然也不会怕,当时能灭你一会,现在依旧可以。 “话说,如果硬碰硬,赢不过的话,那只能智取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嬴洛心里也多少有点想法的。 “如何智取?” “灵巫界如若大举来犯,自然是要先在防御上挡住他们,再伺机攻击,这样我们的优势会大一些。” “如今所谓的防御,也仅仅只能用防御阵法了。”薄风止微微颔首着说道:“但是对方也有阵法高手,估计也挡不了多久,还需要别的东西来配合。” “阵法是一个很复杂多变的东西,基本上可以满足各类的需求。”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到时候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相辅相成,我就不信弄不死一堆。” “再者,如果真的挡不住,传送阵也能派上用场,暂时先撤退,再想法子也可以。” “阵法术用的话,可以以一敌千。”对于阵法术的妙用何厉害之处,薄风止也是知道的:“先把这些吩咐下去吧,估计需要大量的阵法,要提早准备。” “我知道。”嬴洛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现在是事不宜迟。 “之后我要闭关一些日子。”薄风止伸手摸摸嬴洛的脑袋说道。 嬴洛抬眸看了薄风止一眼,笑着说道:“巧了,我之后也要闭关一些日子。” 第424章他是青帝(四更大章求月票) 嬴洛和薄风止对视一眼,有些话不言而喻。 他们都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稍有不慎,或许就连命都搭上了。 所以现在还有时间的呼,他们自然是要闭关一段日子,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让自己不至于在和灵巫界开战的时候那么的被动。 再说了,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他们的身上种了连心蛊,不管怎么说,一方如若心跳停止,另外一方也无法独活。 以至于不管是为了对方还是为了自己,他们都容不得这半点闪失的。 “这几天把事情安排一下,就闭关吧!偿” 薄风止也没有多问什么,看着嬴洛沉吟一句道。 “我知道。” 嬴洛点点头,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 嬴洛有事情要交代吩咐他们去做,而薄风止自然也有事情交代给他的下属去做。 所以嬴洛和薄风止两人分头行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有多长,会发生什么。 “朔夜,消息传出去了吗?” 嬴洛和朔夜走在长廊之中边走边说着话。 “传出去了,如今八大学院已经聚集在皇陵城菩提界商议着对策。” 朔夜对着九州大陆发生的事情,都先人一步的了解和知悉:“毕竟白岐学院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晴天霹雳,谁也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啊!” “灵巫界来势汹汹,是该好好的商议一番的。”嬴洛微微点点头,在回廊的横栏上坐下来对朔夜说道:“我现在闭关在即,有些事情无法传达下去,你且记得,帮我一一传达出去。” 嬴洛本来想要自己去一一吩咐的,但是她觉得时间不够多,有些事情还是交代给他们去做吧! 朔夜顿时也严肃起来,坐在长廊尽头的石桌前面,拿出纸笔准备好好记录一下嬴洛接下来要说的话。 “按照之前灵巫界在变天州行事的风格,他们很清楚变天州的白岐学院是他们最大的威胁,故而才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白岐学院毁掉。” 嬴洛分析着灵巫界的做法得出结论:“那也就是说,其他州的学院就是他们的眼中钉,最先开始要收拾的也是他们。” 朔夜点点头,觉得嬴洛的分析是很正确的,确实是有这种可能。 “通知各个学院的院长,让他们秘密寻找新址,立刻转移。”嬴洛觉得如果不想重蹈白岐学院的覆辙,这一点是必须的。 原学院不管有多好,有多少宝贝,暂时无法带走的,也只能先舍弃了。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吗? 朔夜点点头,提笔将这一点在字条上写下,写好之后卷起放进小小的竹筒之中放好。 “先避开灵巫界这种突袭,才能保留一大部分的战力。” 嬴洛想过了,这或许是目前为止唯一能保全学院的方式了。 想要破那个传送阵,着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还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方法什么的,不需要太高明,管用就行,不是吗? “如果要他们离开原来的学院,另谋新处,可是要丢弃很多值当的东西,或许他们……” “呵。”嬴洛冷哼了一声:“我只是建议,他们若是不听,谁也没有办法,值不值当,他们自己算去。” “明白。”朔夜自然明白嬴洛的意思,命和其他东西相比较,值不值当什么的,还用多说什么吗? 但是如果他们自己还是想不明白的话,那结果会怎么样,都怪不了谁的,不是吗? “反正对学院也就只有这些提醒了。”嬴洛耸耸肩继续说道:“其他的事情,要怎么做,要怎么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嬴洛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办法救那么多人,给你方法了,想要活下来,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了。 嬴洛承认自己很自私,她只想要保全自己在乎的人。 但是为了让他们都不会出事,庞大的队伍和数量也是决定性的因素。 所以保全其他人,也是为了保全她所在乎的人,这一点并不冲突。 “还有呢!” 朔夜明白嬴洛意思,询问嬴洛还有什么别的要吩咐的。 “帮我通知墨门,这段时间尽量多的炼制出较为高级的防御阵,攻击阵,传送阵,还有治愈阵,越多越好。” “嗯?要那么多阵法做什么?”朔夜将嬴洛的话写下之后,这才抬头问了一下嬴洛。 “以备后患,打不过还能玩玩躲猫猫,有勇无谋的硬撑可比不过深谋远虑的智取。” 在这种看起来实力存在十分悬殊的情况下,智取才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明白了。”朔夜点点头,知道嬴洛真的是思索的很多。 “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清楚对方的力量是如何,所以无法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嬴洛承认,这绝对是他们如今最大的短板。 还有,不少人在九州大陆死掉,在灵巫界重生,他们对九州大陆的事情一清二楚。 他们在明,灵巫界在暗,说起来,还是他们处在一种不利的位置。 所以,他们必须要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才有赢的机会。 “小祖宗,那你的意思的想说,就算灵巫界出来,也先不硬拼,先躲起来观察一下吗?”朔夜觉得这样的法子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不然呢,硬碰硬找死吗?”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一味的逞强,最后还是自己受苦,何必呢?” “那倒是。” 朔夜将写好的字条再一次的装好,这才开口问道:“还有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我那么厉害啊,什么都能安排的面面俱到吗?” 嬴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朔夜不由的扶额,是没有想到嬴洛会这么说:“小祖宗,你一直都表现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啊!” “什么叫做表现的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啊!”嬴洛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句说道:“以前是真的知道,好吧!” “是是是,小祖宗你说什么都是。”朔夜笑着说道。 “你在皇陵城稍微安全一点,至少还不会那么快犯到这里。”其实关于朔夜,嬴洛也有想过的:“你就自己看吧,不管发生什么,希望你们都能没事。” “我们自然是会照料好自己的,小祖宗你放心闭关去吧!”朔夜朝着嬴洛点点头,然后才问道:“忘了问了,你准备去哪里闭关?” “北方凤凰一族。”嬴洛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沉吟道。 “啊?”朔夜微微挑眉,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明显有些不解:“为什么是那里?” “相传凤凰一族的凤凰,在涅槃的时候,被遗留在人间的火焰,徘徊人间,经过日久月深的自我修炼,会幻化成人形,化名为凤凰业火。”这个信息也是嬴洛从薄风止的《九州山海经》之中得知的,薄风止知道的东西太多,多到让人惊讶。 “凤凰业火?”朔夜明显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又有几分的好奇。 “据说,凤凰业火化身的人形,周身围绕着紫色的火焰,这火焰又名地狱之火,有消弭世间所有罪恶的力量。不论是人又或者是魂魄,碰了这火焰,都要被燃烧殆尽。” “这么说起来,这凤凰业火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朔夜明显很震惊,不由的站起来说道:“既然那么危险,你不要去了。” “不得不去,这是现下,我能想到的消灭灵巫界的,唯一方法了。”嬴洛说的很认真,侧头看向朔夜说道:“现下也只能是放手一搏了,现在不拼一点,难道等灵巫界过来了,束手无策吗?” “可是。”朔夜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被嬴洛给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了。”话是那么说,但是至少暂时是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的。 毕竟她的身上不仅仅只是她自己一条命,还有薄风止的。 所以,她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珍惜自己的性命的,这一点是绝对的。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嬴洛说的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对着朔夜眨眨眼睛。 “什么?”朔夜总觉得嬴洛要说出什么很惊天地的话里出来。 “这么凤凰业火可是凤凰一族不传之密,我跟他们也没有什么渊源,人家也未必愿意,懂吗?” 嬴洛的话,好像是说完了,又好像是没有说完,中间还停顿了一下。 但是朔夜就听懂了,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吧,现在好了吧!当初凤翎的人情,那么轻易的就让他还了,你说傻不傻,傻不傻?” 现在想想啊,当初用那支金翎羽兑换的人情,还真的是有点任性了啊! 看看,这就尴尬了吧! 人情这东西啊,真的是用时方恨少啊! “哎,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谁知道之后会用到呢?”嬴洛其实也有点哭笑不得的,谁知道会这样啊! “人家这种人情都是存着,等到很重大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用。”朔夜不由的摇摇头,顿时觉得心好累啊! “所以说,朔夜啊,你和这凤凰一族的交情如何?” “没有交情了。”朔夜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说道。 “现在也不是赌气的时候啊,说呗。”嬴洛就不信他们只有那欠一个人情的交情,绝对不止。 “小祖宗,你这是要把我压榨光了的意思吗?” 朔夜不由的摇摇头,这是要给这个小祖宗,赔上多少身家啊! “你想想啊,你现在不用,以后未必还有机会用,你说是吧!”嬴洛对朔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不是浪费吗?” “那你给我浪费,总比放着不用浪费的好吧!” 朔夜都要被嬴洛的话给气笑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也知道给你用是浪费啊!” “现在不是要用在正途上面来了吗?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嬴洛一张正经脸看着朔夜说道。 “小祖宗,说实话,你真的有人品这东西吗?”朔夜一脸怀疑的看着嬴洛。 “你敢说没有?”嬴洛挑眉,反问了一句,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威胁之意。 “哎,哎。”朔夜不由的唉声叹气了好几次之后才不情不愿的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拿出一块石头大小的东西,递给嬴洛。 嬴洛接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白玉石,玉石的一面刻着凤凰的图腾,姿态雄健,栩栩如生。 “这是凤凰一族可代表族长权利的凤凰图腾。”朔夜开口给嬴洛解释道:“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有幸帮助凤凰一族渡过一劫,原来的老族长就将这凤凰图腾送与我,约定他日,我若有所求,必定倾尽所有回报。” “卧槽。”嬴洛一时没有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什么?”朔夜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没有听懂嬴洛的这一句。 当然了,嬴洛也不可能去解释自己刚才那一句粗口是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人生好传奇啊!”嬴洛本来也就只是想来朔夜这里碰碰运气,想着他应该跟凤凰一族相识,那么说几句话,推荐一下自己什么的,应该是可以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朔夜竟然还藏着凤凰一族,这么大的人情在。 真的是天了噜了。 “你是有事没事就做点助人为乐的事情吗?”嬴洛不由的调侃一句:“这凤凰一族看起来欠你不少人情啊!” “真的只是因缘巧合而已。”朔夜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刚好碰上了,刚好自己能帮的上忙的,就给他们搭了一把手。 至于后面他们要还人情的方式还是什么的,朔夜之前真的也不是冲着这个去的。 嬴洛当然知道,只是觉得朔夜也是十分的有能耐,至少这凤凰一族的人情是欠的一个比一个大啊! “这个就给你了,既然他们许下了这般的承诺,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做到,你拿这个过去,自然没有人敢为难你。”朔夜也就只有一开始有些不舍得,到真的拿给嬴洛之后,就没有半点要藏私的意思。 第425章一人(五更求月票430) “多谢了。”嬴洛真心的道谢,毕竟怎么说这东西也很贵重。 朔夜能够拿出来,是真的很感谢他,真的。 “我们之间说谢谢,会不会略显客套了。”朔夜满不在乎的说道:“就像你说的,那玩意儿放在我手上没用浪费了,还不如拿给你玩玩,倒还能生出其中的一些价值出来。” “这是被我洗脑了吗?”听到朔夜这么深明大义的话,嬴洛不由的调侃一句。 朔夜撇了嬴洛一眼,没有在说什么,仿佛用眼神在告诉嬴洛,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感受。 “好啦,该说的都说了,我是准备要动身去凤凰一族了。偿” 说说笑笑,闹够了,那就要开始做正经事情了。 “这次我会带桀雾走,拓跋的话,你帮忙一起照看一下吧!”嬴洛要走之前自然是要好好的交代一番才行。 “明白,拓跋也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家伙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 “还是要说的。”既然是自己把拓跋融昊带出锁妖塔的额,自然是要对人家好好负责一番的。 “对了,我去凤凰一族取凤凰业火的事情,你切记不要说出去,尤其是告诉薄爷。”嬴洛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薄风止自己还有这个计划,毕竟这其中的凶险是存在的,如果薄风止知道,一定不会让她去的。 所以,嬴洛觉得还是先斩后奏的好。 “你这样搞的我压力很大啊!”朔夜觉得自己就不该知道这些。 “你就假装不知道呗,假装我没有告诉你啊!”嬴洛说的很简单很轻松的样子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再说了,薄爷也要闭关去了,估计也不会问到你头上来。”嬴洛示意朔夜不要自己想太多了。 “我知道,你诸事小心。”朔夜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我之前说的那些事情,要尽快去做了,剩下的时间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朔夜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 翌日,嬴洛只身带着桀雾赶忙的往北方凤凰一族而去。 嬴洛离开之前并没有跟薄风止告辞,因为自从那日商议之后,薄风止似乎很忙,几乎也不见人影。 嬴洛只是将自己要闭关的消息告诉给朔夜,让薄风止有问起的时候,再告诉他。 如今,给他们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小祖宗,你这是要去哪呢?”桀雾驮着嬴洛,在地上飞快的奔跑着,一边询问道。 “北方玄天州。” “去干嘛?”桀雾有些不解,之前嬴洛对朔夜说的那些话,桀雾当时不在,所以并不清楚。 “寻凤凰一族的领地闭关。”嬴洛避重就轻的回答桀雾的问道:“其他的事情,等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 嬴洛的一句话堵得桀雾都没话说了。 “还记得凤凰一族的路吗?”嬴洛开口询问道。 “知道。”虽然上次他并没有现身,但是依旧能够从嬴洛的混沌空间之中窥得这凤凰一族领地到皇陵城的路,自然是记得的。 “那就直接过去吧,不要再在路上耽搁太多。” “好。” 桀雾应了嬴洛一声之后,背上的翅膀闪现,挥动着自己的翅膀,速度极快的飞向天际,只是一眨眼,已经不见踪影了。 原本听着桀雾说记得去凤凰一族的路,嬴洛也放心的翘着腿躺在桀雾的背上,就等着到了。 嬴洛闭眼假寐,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桀雾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由的睁开眼睛看了看。 在看到相同的事物在她面前出现两次,三次的时候,嬴洛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说好的记得路呢?这明明就已经是迷离了。” 嬴洛一下子就点出了这个真相,让桀雾不由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的,咳了两声。 “我真的记得,就是这么走的。”桀雾还嘴硬的要为自己正名:“不是迷路,路就是这样子的!” “你就扯吧!”嬴洛还就真的不信了。 “真的。”桀雾说的很诚恳,却在嬴洛看到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心虚的眼神。 “我要是真的信你的话,那真的叫做信了你的邪了。” 嬴洛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从桀雾的身上翻坐起来:“真的是够了,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我。” “你确定?”桀雾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怀疑。 “你在质疑我?”嬴洛不由的挑挑眉说道:“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怎么找到路的。” 桀雾不搭理嬴洛,他就静静的看她装逼好了。 他就不信嬴洛有记住去凤凰一族的路怎么走,当初她回皇陵城心切,根本就没有留意过一路上到底是怎么走的。 桀雾挥动着自己的翅膀,滞空停留,方便嬴洛在半空中观察地形,以此来辨别方向。 嬴洛盘腿坐在桀雾的背上,四处眺望着周围的环境,眉头深锁,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又或者是在回忆什么。 “唔。”嬴洛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眉头皱的很深很深,半晌之后,才泄了一口气说道:“完全没有印象。” 桀雾这回就很得意了,他早就知道了,果然是这个样子,好吗? “刚刚是谁说,关键的时候还要靠她的呢?” “我都已经瞪大眼睛了,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找到路的啊!” 桀雾这货一找到机会,就可劲的吐槽着嬴洛,那一个叫做嚣张啊! 嬴洛也不在意,一反刚才的苦恼,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拿出一张羊皮纸,打开之后在桀雾的眼前晃了晃:“瞪大眼睛看看,打脸了不,打脸了不?” 桀雾看了一眼,真的好想骂人了,没好气的说道:“你有地图你不早说,我在这里绕了这么多圈,你才拿出来。” “我问过你了啊,你说你认识路啊,你认识路,那就不需要地图啦!”嬴洛觉得自己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你说你不认得路的话,那我自然是会拿出来的啊!不是吗?” 不得不说,嬴洛这话说的真的是于情于理,你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啊! 桀雾一直都很清楚,要想在口头上胜过嬴洛,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嬴洛总是最占理的那一个,说什么都给人一种,好像很有道理,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下去,找个空地,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个地图。” 嬴洛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很聪明,之前还记得特意找朔夜画了一张地图,否则还真的是要迷路了,那就真的是很尴尬的事情了。 “好。”桀雾应了一声之后,就挥动着翅膀,朝地面的位置俯冲下去。 嬴洛不由的伸手抓着桀雾背后的毛,让自己还不至于直接被掀翻下去。 等桀雾落地之后,嬴洛一个潇洒的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 嬴洛将原本自己手里的地图摊开放在桀雾的面前的地上,伸手摸摸桀雾的脑袋,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说道:“好好研究啊,接下来的路,还是靠你啦。” 嬴洛说完之后,就在树旁坐下来,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靠在树干上面,嘴角咬着一根狗尾草,一脸悠闲的样子。 “什么?”桀雾是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全部丢给他,这样就不管了。 “我又看不懂,当然是你来看啊!” 嬴洛耸耸肩,说的一副十分理所应当的样子。 “……”桀雾不由的偷偷的瞄了嬴洛一眼,他还以为嬴洛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竟然看不懂地图。 但是,难道说,他就看的懂吗? 桀雾不由的低头看了看地图,是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了。 嬴洛靠在树干上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听到桀雾说研究好了还是没有,不由的开口询问了一句:“还没好吗?这么简单的地图,研究了这么久,还研究不清楚吗?” “你觉得简单,你来啊!”听到嬴洛在这里说风凉话,桀雾已经被地图搞得十分烦躁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嬴洛不由的凑过脑袋,看了半天之后,有些无辜的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桀雾是一脸更加无辜的模样,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好吧,两个连地图都看不懂的家伙一起出门,也真的是够够的了。 “早说嘛,早说我就带拓跋一起走了。”嬴洛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有些懊悔的啊! “那回去接拓跋一起啊!”桀雾提议了一句。 “你在搞笑吗?”嬴洛没好气的白了桀雾一样:“这都走多久了,现在回去,一来一回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那还闭什么关?” “那你说,现在有什么办法?”桀雾表示自己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现在找个人来问,才是最简单最实际的事情,好吗?” 嬴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对桀雾说道:“你先变回小只的样子,你这么大,会吓到人的。” 桀雾没有回答嬴洛的话,但是用自己的行动直接说明了。 桀雾在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就瞬间变成了那只黑色的小奶猫。 “走吧,看看哪里有人,可以问问。” 嬴洛从地上站起来,掌心对着摊开在地上的地图,地上的摊开的地图瞬间就合拢上。 嬴洛手心一抓,那合拢的地图瞬间飞入嬴洛那紧抓的掌心之中。 嬴洛将地图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让桀雾跳上自己的肩头,脚下轻点,身形一闪一现,在树林之中穿梭而去。 在树林里跳跃了半天的嬴洛不由的站在高高的树梢之上抱怨着:“你看看,你把我们带到的是什么破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没有人,也不能怪我啊!我又不知道。”桀雾表示自己也很无辜啊,他就顺着他的记忆过来的,谁知道会是这样呢? “哎!”嬴洛觉得有些心累的,觉得自己应该站的高,就可以勘察全貌,可能还能研究出什么来的。 嬴洛不由的从衣袖之中拿出那张地图,看了一眼,突然猛然抬头,又低头看了一下地图。 “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桀雾看嬴洛的这个举动,颇觉得有些奇怪和疑惑的。 “我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了。”嬴洛用自己也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多次抬头低头的在确认。 “真的吗?” 桀雾也不由的学着嬴洛的姿势抬头低头的对比,假装自己能够看得懂的样子,然后还点点头哦了两声。 “看懂了?”嬴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啊!”桀雾十分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没有,你哦个什么劲啊!”嬴洛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假装自己看懂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知道。”桀雾说的一脸认真啊! 嬴洛撇了桀雾一样,然后继续对比这上面比较显眼的印记,然后将地图摊在自己的掌心之上,用手指比划着分析着:“你看,这里一片树林,在地图上显示的是这一片。” “然后那一片的溪流就是这里。”嬴洛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有点了点地图上面特意标出的几块大石头:“看这几块大石块在那里。” 桀雾不由的顺着嬴洛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又低头看了看地图,不由的惊喜的瞪大眼睛:“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然而奇怪的是,这地图之上做标注的凤凰一族的所在地,不就是在这几个大石块中间。”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哪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啊!” “下去看看吧!”桀雾不由的开口说道。 嬴洛脚下一蹬,就瞬间跳到那些石块的中间,觉得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且,这里好像也没有任何凤凰一族的痕迹啊! “我就觉得好像是在这里附近。”桀雾皱眉,回想着,但是却也是不敢确定:“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所以说,这里是用什么东西,隐藏了凤凰一族的存在吗?” 嬴洛不由的心生疑惑,但是心里也有点了然:“也对,凤凰一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找到的。” “找找,这里是有什么隐藏的东西。” 嬴洛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凤凰一族一定是用什么将其隐藏住了。 但是暂时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 第426章妖出 “阵法吗?”嬴洛不由疑惑,但是找不到半点阵法的痕迹。 “不知道。”桀雾就三个字就简单了事了。 “那会是什么呢?”嬴洛不由的喃喃自语的说道,在那石块中间四处的闲看。 嬴洛在石块之中走来走去,思来想去,还是找不到其中的端倪。 嬴洛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取出《九州山海经》,往天空上抛开,空中瞬间出现了几行有关于凤凰一族的消息。 凤凰一族诞生于石林阵之中,石林阵变化莫测,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应不变偿。 这是什么意思呢?嬴洛不由的皱眉,有些看不懂这几行字的意思是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应不变吗?”嬴洛不由的嘟囔了一句:“所谓万变不离其宗,石林阵,说到底也是阵法吧!” 不过,嬴洛之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阵法的,在虚无子传授于她的那些之中,并不存在。 那也就是说,石林阵这种阵法是比虚无子知道的更古老的那一种吧! 嬴洛想起了之前封魔给了她一本古阵法,她之前都没有来得及翻看一眼的。 不知道,能不能从其中找到一些有关于这石林阵的奥秘呢? 就这么想着,嬴洛收起了《九州山海经》,然后从自己的空间额饰之中将那本有些破旧的古阵法拿了出来。 嬴洛在手中翻阅着那本古阵法,粗略的全本翻过去,还真的是让嬴洛看到了有关于这个石林阵的记载。 上面记载着,石林阵,以石头特定位置的摆放构成石林,石头的位置对应着每一个阵法花纹所在,形成的阵法,无形于世,找不到任何痕迹。 是个极佳的藏匿秘境的阵法。 而破解之法…… 嬴洛看了一眼上面的破解之法,竟然写着拥有施阵法者所设定的触发条件,方可打开阵法,进入石林阵之内的秘境。 嬴洛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想把这本古阵法给丢了,这破解之法,说了跟没有说的真的是,一样样的! 什么叫做拥有施阵法者所设定的触发条件,方可打开阵法啊! 她要是知道的话,那她还需要到处寻找着破解石林阵的方法吗? 这本古阵法上面写的那些东西,真的不是在逗她玩玩而已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正经事还是要做的,这些事情还是要好好的想想的。 “桀雾,你说,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凤凰一族都存在的?”嬴洛想了一下,必定是那种他们都有的东西,才能触发。 肯定不是那种很稀有的,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有的。 “凤凰啊!”桀雾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嬴洛不由的干笑了两声,这就尴尬了,刚刚还想说肯定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凤凰这东西是凤凰一族每个人都有一只的,但是对他们来说就很稀有了,好吧! “凤凰?我们上哪里去找凤凰?”嬴洛觉得心里好苦啊,想要来一趟凤凰一族,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可是好不容易从朔夜那里得到一个…… 嬴洛想到这里,眼睛不由的瞪大,闪过一抹精光,猛然想起来:“对,我有凤凰。”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桀雾不由的抬头看着嬴洛,有些疑惑,也有些惊讶。 “不是那种凤凰。”那种凤凰是只有凤凰一族的血脉,才能够拥有的,她怎么可能会有呢? 嬴洛摊开手掌,手心之中顿时浮现出一块白玉石,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这个是?”桀雾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我从朔夜那里讨的,据说是凤凰一族的图腾,可代族长的权利。” 嬴洛说完之后,桀雾顿时有了一个和嬴洛当时刚听到的时候的感觉一样:“朔夜这么厉害,这凤凰一族的图腾都拿到啦。” “我也觉得,他在这一点上面,确实是厉害的。”嬴洛也表示十分的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所以啊,人家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啊!” “这东西管用吗?人家都是真凤凰,这假的凤凰真的有用吗?”桀雾不由的怀疑道。 “不知道啊,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了。”嬴洛无奈的摊摊手,现在她手上也就只有这么一样东西是和凤凰一族有关的。 要是真的不行,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不行不行了再说吧,无论怎样,还是先试试才知道了。 嬴洛往后连跳了两步,跳出石林阵,将手中的那个白玉石的凤凰图腾用自己的玄力支撑着漂浮在石林阵的中间。 一开始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就在嬴洛想要将那凤凰图腾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石林阵的石头开始移动了。 嬴洛依旧让那枚凤凰图腾悬浮在空中,就看到石林阵相互交错着移动,似乎是在按照什么规律的移动和排列。 在石头全部移动完毕之后,就看到在石林阵的中央显现出一个阵法图案很古老的阵法图。 而阵法图散发着灵光,灵光之上悬浮着一座岛屿一般的景象。 嬴洛勾勾手,让那白玉石的凤凰图腾飞回到她的手上来。 嬴洛还没有将其抓在手心之中,只是让其漂浮在掌心之上。 “哇,真的出现了啊!”桀雾被眼前的这一幕惊讶了:“不过,这景象看起来好小啊,都没有你人高,真的是这样吗?” “这只是虚像。”嬴洛现在倒是看懂了其中的一些现象和原理:“好比那海市蜃楼一般。” “海市蜃楼是什么?”桀雾倒是从嬴洛嘴里听到了不少的新鲜词汇啊! “就是一种利用光的折射和反射,将远处的景象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的现象。”嬴洛略微的对桀雾解释了一下说道:“估计,这石林阵下所显现出来的画面,也不过只是将真正的凤凰一族领地映射到这里罢了。” “那难道这个不是真的吗?”桀雾都听得有些糊涂了:“那真的凤凰一族的领地在何处呢?” “进去寻寻,不就知道了吗?” 虽然说嬴洛知道现在眼前看的这个景象只是幻象,但是既然连薄风止这《九州山海经》之中也记载着凤凰一族存在于这石林阵之中。 那么,嬴洛就可以肯定,她现在做的没有错。 而真正的凤凰一族的领地,那真的是要好好的寻一寻才知道的。 嬴洛不敢收起自己手中那和凤凰一族有关的凤凰图腾,毕竟这石林阵之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危险,谁也不知道。 至少有一点嬴洛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个阵法绝对不会伤到凤凰一族的人,也就是绝对不会伤到拥有凤凰的人。 所以,对嬴洛来说,那凤凰图腾,绝对是她现在的保命符了。 “桀雾,你先进空间,我不敢猜测这个信物是可以让一个人过还是什么。” 嬴洛现在也不能够冒险,桀雾是她的契约兽,她自然也要为他考虑这些事情。 桀雾点点头,知道嬴洛是在为他着想,十分听话的进了嬴洛的空间。 虽然桀雾进了嬴洛的空间之中,但是依旧可以看到这外面的景象。 白玉石的凤凰图腾依旧在嬴洛的掌心上方漂浮,嬴洛看了一眼,大步的跨进那个显现出来的岛屿模样的景象之中。 当嬴洛置身于这景象之中的时候,周身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想要后退,却已经无法退出这里。 在嬴洛一步踏进之后,外面的石林阵就迅速的变换成原来的样子,上面的阵法也顿时消失不见。 一地枯萎的落叶,什么都没有,好像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嬴洛置身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看不清前路,也无法后退,不由的微微皱眉。 这里的情况,便让嬴洛想起皇陵城外的那片迷雾林,只有拥有指引星子的人,才能在其中来去自如。 否则其他人在那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那这里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原理呢? 但是嬴洛却很清楚,皇陵城外可以使用的指引星子,在这里是没有用的。 因为她记得,当时凤彻送她回皇陵城的时候有说过,他忘带指引星子了。 那么也就是说,他自己回凤凰一族领地是不需要指引星子的,否则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随身携带了。 故而,嬴洛断定,在这里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指引。 嬴洛想了一下,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影子,那便是凤凰。 凤凰是凤凰一族的标准,是每个凤凰一族的血脉都会拥有的伴身兽。 所以,或许在这里,对他们来说,他们的凤凰便是能够带着他们回到凤凰一族领地的导向。 那么,她手上的这个东西,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 嬴洛也很清楚,这个玩意儿,不可能像是那种有生命的凤凰,可以指引前进的方向。 嬴洛看着那白玉石的凤凰图腾安安静静的悬浮在她的掌心之上,没有半点的动静。 嬴洛往那白玉石的凤凰图腾之中尝试着注入一些玄力,想要激活这个凤凰图腾,想想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会不会就从中射出一道光,指引她前进的方向是哪里呢? 这些都只是嬴洛的猜想,具体会变成什么样,还是需要嬴洛好好的实践一番才能够知道的。 当嬴洛将自己的一些玄力注入之后,那白玉石的凤凰图腾竟然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但是也就仅仅只是在白玉石的周身散发着光芒,很刺眼,可是却并没有什么用。 不得不说,这样看起来,白玉石上雕刻着的凤凰好像更加的逼真了一些,有种要展翅从白玉石上面飞下来一般。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嬴洛那就该偷笑了。 但是这么玄幻的事情,目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因为嬴洛已经等了大半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的觉得心有点累。 那现在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进退两难,那该怎么办? 等着凤凰一族的人出入的时候发现吗? 可是,要是人家这段日子不进出这里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绝对不能够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是最少的东西了。 嬴洛觉得她在找凤凰一族的事情上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在这里不能再耽搁了。 嬴洛有些心急的寻找应对之策。 但是这里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就在嬴洛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就感觉到有扑闪着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 嬴洛不由的警惕起来,将手中的凤凰图腾收起来,以防备的姿态应对接下来会出现的不知名的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一瞬间就要到她的面前一般,嬴洛不由的凝起玄气,以应对接下来不确定的危险。 嬴洛从白茫茫的一片之中看到了一团团火焰的影子,再加上扑闪着翅膀的声音,嬴洛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目测,是凤凰过来了。 嬴洛不由的有些疑惑的想着,莫非是自己激活了这白玉石雕刻出来的凤凰图腾,召唤过来的凤凰吗? 可是,嬴洛可以感觉到,不仅仅是一只凤凰,而是一群的凤凰飞过来。 而且给嬴洛的感觉有种来势汹汹的样子。 等嬴洛看清楚之后,才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半,那一半自然是来的确实是凤凰,但是却不仅仅只有凤凰。 来的每一只凤凰上面都站着一个人,嬴洛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招来了这么多的凤凰一族的族人。 “咦?嬴洛?” 疑惑的声音从领头的那只凤凰上的人嘴里说出来,似乎认识嬴洛一般。 嬴洛微微眯眼,从周身散发着火焰的光芒之中隐约的看到了那人的轮廓,同样疑惑:“凤彻?” 嬴洛倒是没有想到这领头的竟然是凤彻,只是不知道他们这大张旗鼓的,是要做什么? “二长老,这位闯入者,您认识?” 在这里的凤凰一族的族人,也就只有凤彻一人见过她,其他人都不由的打量着嬴洛,询问凤彻道。 “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凤彻并没有细细的解释,只是粗略了一句话带过之后着急的询问嬴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嬴洛刚要开口的时候,就被凤彻给打断了。 “不是,就算之前送你出凤凰一族,你记得路,但是这里你怎么能进的来?” 嬴洛张张嘴巴,才要开口说话,还没有说出声的时候,凤彻就再一次的将嬴洛给打断了。 “不可能啊,外面是设下禁制的,除非我凤凰一族之人,其他人是无法进入的。”凤彻越想越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路的,你到底是怎么进的来的?” 嬴洛再一次的开口,果然再一次的被打断,凤彻语气有些焦急的样子:“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那你倒是给我开口的机会啊!”嬴洛这个时候才顺利的将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凤彻一眼,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你打断我开口说话多少次吗?” 凤彻听了嬴洛的话之后,明显有些尴尬和窘迫,不由的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说道:“你说,你说,这回我不插嘴了。” “我能找到这里,不仅是因为上一次你送我离开的时候记下来的,也是因为朔夜给我画了关于凤凰一族所在地的地图。” 嬴洛并没有对此有任何的隐瞒,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朔夜?金池主?”凤彻微微皱眉:“他给你画地图干嘛?” “看啊,还能干嘛?”嬴洛故意逗凤彻说了一句。 凤彻觉得心累,他能不知道画的地图是用来看的,但是他的问题,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好吗? 为什么要答非所问,这样他也很累的,好吗? “好了,好了,这个先不说。”既然嬴洛不说,凤彻也不强求了,他还有更想知道的问题要问嬴洛呢:“就算你顺着地图找到这里了,那么你是怎么发现这其中的奥秘的?就算是朔夜,他也同样不知道的。” 这一点是凤彻想不明白的。 “因为在《九州山海经》中看到一句话,凤凰一族诞生于石林阵中,所以我可以肯定外面是设下了阵法禁制的。” “什么?《九州山海经》这等宝贝在你手上?”凤彻不由的惊讶,以前他只是听说过,但是却从来都不知道它的下落在哪里,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让他听说了,除了惊讶,难免还会有一些小激动的。 “很稀奇吗?”嬴洛倒是觉得很正常的样子:“我手上可不止这一个稀罕的东西。” “那还有什么?” 凤彻一下子就被嬴洛的话给带跑了,跟着就问嬴洛这个问题。 “所以,你是已经不关心我是怎么进来的,是吗?”嬴洛觉得凤彻也是真的可爱啊,分分钟跳戏的节奏,是怎么一回事呢? “啊,没,没,没,我还是比较关心这个的!”凤彻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离题了,连忙补救的又问了一句。 而凤彻身后的那些凤凰一族的族人,对凤彻这样的举动,也只是默默的摇摇头,这么丢人的二长老,他们已经见多了,真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我是高级阵法师,所以我对着石林阵……” 这回同样是嬴洛话都还没有说完,凤彻就很快的反应过来说道:“不可能,这石林阵是十分古老的阵法,如今的阵法师,如何能解?” “是啊,所以我手上刚好有一本古阵法,出自古阵法大师苍穹之手。” “什么?你手上怎么什么都有?”凤彻都要被嬴洛的话给惊呆了。 “我要是啥也没都没有准备,我能找到这里来吗?”嬴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话,要不是她刚好事先储备了这些东西。 不然的话,还不得从哪里过来,就要灰溜溜的回哪里去吗? “但是,就算你知道这石林阵的破解之法,除非我凤凰一族的族人,还是无法进到这里来。” 有时候这凤彻倒是也挺精明的,不由的眯着眼睛看向嬴洛追问了一句:“你手上,是不是有我凤凰一族的信物?” 凤彻虽然是在问嬴洛,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如若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嬴洛根本就无法开启外面的石林阵,甚至是进到这个阵法里面来。 而且他们就是感受到有一种力量在牵引,他们才急忙赶过来的。 “凤彻,没有想到你还是挺聪明的嘛!”嬴洛笑着夸奖了凤彻一句。 但是凤彻却一下子黑脸了,为什么他感觉嬴洛并不是在夸他的样子啊,什么叫做没有想到他还挺聪明的?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真的是够够的了,好吗? “所以,你手上还有什么?”凤彻也不啰嗦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手上有什么,你难道会不清楚?”嬴洛看向凤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反问了一句道。 嬴洛这话说的还真的不假,她身上有什么,凤彻确实知道。 只是凤彻却不能够肯定的是,他的想法是或者不是,所以才要从嬴洛这里求证的。 这回嬴洛没有说话,只是张开手掌,掌心之中的那块白玉石雕刻成的凤凰图腾立刻就漂浮在掌心之上。 而凤彻一看到这东西,立刻就单膝下跪,一副很恭敬的模样。 “这是做什么?” 这个给跪的举动不得不说,来的太过于突然了,让嬴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见图腾如见族长。”凤彻开口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嬴洛的问题。 嬴洛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但是也没有故而端起架子,反而:“你们都起来吧,跪我算是怎么回事呢?” 见嬴洛这么说之后,凤彻他们才从地上起来。 只是凤彻这回看嬴洛的眼神就不得不说有点奇怪了。 似乎是在好奇,又似乎是在探究,为什么他们一组的白玉图腾会在嬴洛的手上。 “不要那么看着我,这玩意儿和当初的那支金翎羽一般,都是从朔夜那里来的。” 嬴洛似乎看出凤彻心里所想,所以不由的开口回答了一句。 “哦。”凤彻这才稍微的释怀了一些,但是也有点惊讶的开口:“怎么我们凤凰一族,老是欠朔夜的人情啊!” “我也想知道。”嬴洛这话说的不假,她都觉得这个有点神奇。 而且这凤凰一族前后欠的人情,还一个比一个大,顿时感觉朔夜很牛叉的样子啊! 这种想法,不仅仅嬴洛一个人这么想的,连同凤彻也是这般。 “你们是感觉到这图腾的气息,才赶来的,是吗?”虽然嬴洛这话是一句问句,但是嬴洛已经基本上能够确定了。 终于知道这激活了凤凰图腾之后召唤而来的不是凤凰,而是凤凰一族的族人。 凤彻点点头的回答嬴洛的问题:“我们确实是察觉到凤凰图腾的气息,这才前来查看的。毕竟我们一族的凤凰图腾已经不见数百年了。” “丢了你们也不着急?” “不是丢,我父亲离世之前有特意交代,图腾是送予曾经帮助我们凤凰一族渡过一劫的恩人,嘱咐我们日后有人拿着这凤凰图腾而来,无论那人有什么要求,倾尽全力相助。” 嬴洛微微点头,都说这凤凰一族信守承诺,没有想到这老族长在离世之前,还将此事交代给自己的后代子民。 “这么说,你又找我们有事啊!”凤彻突然想明白什么,立刻垮下一张脸,一脸苦闷的看着嬴洛说了一句。 “你那一脸的嫌弃是怎么回事?我上次用金翎羽让你送我会皇陵城,你可觉得这金翎羽用的太浪费了?”这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了:那“你当时就不能说这根本不碍事,用不着拿这金翎羽,根本就用不上这个人情吗?” “那你要用那支金翎羽,我还能拦着你不成?那倒成了我的不对了,好吗?”凤彻这回就跟人精一样了,一副‘你的东西你要用,谁管得着啊’,一脸一副自己十分无辜的模样,看的嬴洛就来气。 “那你紧张什么?既然我上次那么贵重的金翎羽都直接那么随便的用掉了,这回你担心什么?”嬴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可是我感觉,你这次来是下血本了啊!” 不得不说凤彻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嬴洛这会来确实是要让他们下血本的。 “带我去见凤翎。” “你跟我说就可以了。”凤彻突然端起一副架子:“我哥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凤彻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身后的那些族人们都不由得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凤彻一眼,然后默默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好像在说,你是二长老,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说你跟族长一样厉害,他们也信。 嬴洛将他们的眼神喝表情都看在眼里,看向凤彻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抹戏谑。 凤彻如何看不出,嬴洛又没有掩饰,不由的撇撇嘴:“哼,小爷的厉害,是你们都不知道的。” 呵呵,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也就只能过过嘴瘾,让他去吧! 哎,凤彻也是不容易啊! 等凤彻过完嘴瘾之后,嬴洛这才又开口:“快点带我去见凤翎,我不想一件事情说两遍。” “……”所以说,他这是被嫌弃了吗?被嫌弃了吗? 凤彻觉得自己的心好苦啊,自己都说了那么久了,但是人家怎么都没有听进去呢? 不过,凤彻也没有胡搅蛮缠,招呼着嬴洛坐到自己的凤凰身上,离开这白茫茫的一片。 不得不说,凤凰一族的先祖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否则冲着凤凰这般厉害的魔兽,早就有人会集结一群人来犯了。 而凤凰一族自存在开始,就几乎没有受到外敌的侵犯。 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无法找到凤凰一族的所在,所以更不要说是想要侵犯了。 而且这凤凰一族的族人相处也是很融洽,为人也算是热情和善的,十分重情重义重承诺。 这也是凤凰一族这么千百年来繁衍不息的原因所在。 因为嬴洛和凤彻明显是认识的样子,再加上嬴洛手上的那一枚凤凰图腾,那些族人对嬴洛的态度自然是很客气的。 凤彻带着嬴洛进了凤翎的书房,而其他人都留在外面静静的等候。 他们不知道嬴洛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事情,所以都候在书房外面,等他们把事情谈完。 “哥,哥,你看谁来了?” 凤彻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传进去了,让在俯身画图的凤翎微微皱眉,停下笔,坐下来,冷冷的看着门口的位置。 在凤翎看到嬴洛的出现,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讶异,打量了她一番之后,似乎又了然了。 “哥,你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吗?她。”凤彻还想将自己刚刚知道的消息都一一告诉给凤翎的。 但是凤翎却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道:“凤凰图腾在你身上。” “对。”嬴洛不否认,直接就拿出来了。 “那需要我们凤凰一族做何事?”凤翎也更加的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等等等。”凤彻不由的打断了一下两人的对话,有些郁闷的开口:“哥你知道什么了呀?这才进来没两秒,你们两个就已经开始商量了?哥,你刚刚偷偷尾随我过去了,是不是?” “你蠢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蠢。”凤翎抬眸冷冷的扫了凤彻一眼:“蠢就不要说话,会显得更蠢的。” 怎么办?他突然发现,他似乎有一个假的哥哥! 说好的兄友弟恭的呢?他家哥哥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一点吧,怎么能够说的那么的直白呢? 不行,他一定要证明他不蠢,狠狠的打他哥的脸。 凤彻不由的看向嬴洛,想要在嬴洛那里寻求一丝丝的安慰。 可惜啊,嬴洛也绝对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只见她红唇轻启,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让凤彻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嬴洛说完这句话之后,末了,似乎又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回去让人炼制两瓶治愚的丹药,到时候托人给你送来。” 他已经蠢到要吃丹药来缓解自己的情况吗?凤彻听了嬴洛的话之后,真的是心都碎掉了,顿时心里有点小情绪了。 “没事就不要开口了。”凤翎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凤彻很深刻的感受到自家兄长的嫌弃,真的是要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感觉啊! 凤翎却不理会一脸悲伤的凤彻,转头看向嬴洛问道:“需要我们凤凰一族做什么?”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们都能达成?” 嬴洛不能确定的反问了一句。 “嗯。”凤翎点头,言简意赅的应了一句。 “我们凤凰一族,是最重承诺的,既然给了你们承诺,就算你要我们以命相抵,我们也是义无反顾的。”凤彻适时的插了一句嘴说道。 听到凤彻的话之后,嬴洛不由的微微的皱眉,觉得他们凤凰一族是重情重义,但是要因为一个人情,打赏整个族人的性命还义无反顾,她就觉得过了一点了。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般,人家应允的人情都是在能力范围力所能及,不违反人道主义之类的。 凤凰一族,似乎都没有这样的约定。 “我们的承诺是很贵重的,也不是那么轻易给出去的。” 凤翎似乎看出嬴洛心里的想法,不由的补充了一句说道。 嬴洛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确实应该要这样,人情这东西还是要看人给啊! 所以说,朔夜在凤翎,还有已经仙逝的老族长心里,都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会许给他那么高级的承诺。 “你想要我们凤凰一族做什么,请直说。”凤翎觉得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嬴洛应该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确实,得到了凤翎和凤彻的保证之后,嬴洛这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说道:“我要凤凰业火!” “什么?” 嬴洛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凤彻一下子跳起来,声音很大的发出自己的疑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嬴洛。 “你刚才说什么?”凤彻很难以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你怎知凤凰业火之事?”凤翎似乎也很惊讶,但是并没有像凤彻那样的再三确认,而是直接开口问嬴洛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毕竟凤凰业火的存在,就只有少数人知道啊! “《九州山海经》对吗?凤彻这回倒是聪明了一些,倒是知道嬴洛是从哪里得知的。 而嬴洛也确实是从九州山海经之中得知了一些有关于凤凰业火的事情。 如此这般的话,凤翎倒是理解嬴洛如何会知道凤凰业火这个他们凤凰一族的不传之秘了。 “你要凤凰业火何用?” 凤凰业火是很危险的,他们轻易不会让人靠近的。 虽然嬴洛手上拿着凤凰图腾来跟他们要凤凰业火,但是凤翎还是要按例询问一下嬴洛到底要凤凰业火做什么? “告诉你们也无妨。”嬴洛要做的事情,确实是没有什么是好隐瞒的:“毕竟之后九州大陆要发生的事情,你们都会知道的。” “之后九州大陆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嬴洛的这个口吻,似乎之后九州大陆会发生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一样。 虽然凤凰一族与世隔绝,但是九州大陆发生什么变故,那么势必也是会殃及凤凰一族的。 嬴洛觉得自己十分的机智,在走之前,从朔夜那里拿了一份之前他让书生记录下来的有关于灵巫界的事情的卷轴,放在凤翎的书桌上面,示意他们自己看。 要不然这种事情逢人就要说一遍什么的,真的是太累了,好吗? 凤翎伸手将卷轴打开,而凤彻也不由的凑过来查看其中的内容,内容从一开始到最后,都让他们两个的眉头不由的紧皱不放。 “变天州全州被灭啊!”凤彻不要的摇摇头,可想而知这灵巫界的手段到底是有多么的凶残。 如果灵巫界真的全面向九州大陆进攻的话,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变天州全州被灭,竟然没有一个人有还手之力,想想都觉得有种很瘆人的感觉。 “如今是什么情况?” 凤翎觉得还是要先关心关心是什么一个情况,才能做出相应的对策。 “暂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不过那个封印阵法困不住灵巫界多久了。” “你说不会那么快出来,又说不会困住他们多久了,这两句话不是在前后矛盾吗?”凤彻听得都有些郁闷了。 “总之一句话,现在还有一点点时间来想对策,至于还有多少时间,谁也说不准。” 嬴洛知道,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么一段时间之内,让自己的力量提升一大段的水平,或许才能和他们相抗衡一番。 凤翎沉默着,但是从他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事情就是这样,我要凤凰业火,自然是为了对付灵巫界,如何?可以给我吗?” 嬴洛已经大概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凤翎他们了,她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着了。 凤翎也没有问的很详细,嬴洛想做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这灵巫界即将来袭,大举进攻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引起凤翎的高度重视的。 虽然不知道嬴洛打算怎么做,但是他知道嬴洛想要凤凰业火,肯定有她的想法。 “凤凰业火。”凤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老半天之后才接着说下一句:“能不能给你,这个我没有办法决定。” 嬴洛不由的皱眉,她的理由都这么的正当了,还不能很痛快的答应? “你不是现任的凤凰一族的族长吗?能不能给我,你不能决定,那谁有资格决定?” 嬴洛不由的皱眉,眼睛紧紧的盯着凤翎,她不希望凤翎的那句话只是他不愿意给出凤凰业火的推托之词。 第427章恐怖青狐 其实凤翎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什么推脱之词,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对于凤凰业火的归属问题,他确实是无法去决定的。 “嬴洛,真的不是我哥的推脱之词,等你见到凤凰业火之后,就知道我哥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凤彻一开始也没有解释的很清楚明白,只是稍微的提了一下而已。 听着凤翎和凤彻这语气,似乎凤凰业火也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撄。 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她对凤凰业火的认识,也仅仅只是从《九州山海经》之中得到的那些。 不知道这凤凰业火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呢偿? “先稍作休息,一会再去看凤凰业火?”凤翎倒是尽了一个主人的职责,还知道嬴洛风尘仆仆的,需要休息一下的。 “不要休息了,先去看凤凰业火。”一路上是桀雾驮着她过来找凤凰一族的,她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风尘仆仆,她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做的。 “好,走吧!”凤翎知道嬴洛现在很紧急的样子,并没有犹豫什么,而是很干脆的说道。 凤翎和凤彻带着嬴洛从书房之中走出去,原本的那些人还在书房外面候着。 看着他们走出来,不由的对凤翎行礼,还有关心嬴洛的要求的是什么:“族长,这我姑娘……” “犰风,召集所有族人在川水坳集合,稍后我有话要说。” 凤翎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反倒冷着一张脸,吩咐了一句道。 看凤翎这么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犰风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对着凤翎点了点头之后,就赶忙去召集所有的族人过来。 嬴洛并没有问凤翎召集族人们集合是要说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要召集族人来围殴她就好了,奇谈别的什么事情,爱怎么就怎么样吧,她是不在意的。 “凤彻,你带她。” 凤翎话音落下之后,就已经衣袂飘飘,身材挺拔,颇有气势的站在凤凰的背上。 “哦。”凤彻用一个口哨声,将自己的凤凰也召唤出来,然后转头对嬴洛说道:“过来吧!” “不要。”嬴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啊?”凤彻刚要爬上自己的凤凰,听到嬴洛这话,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凤凰上面。 凤彻的凤凰叫唤了两声,转头看了凤彻一眼,然后又把头转回去了。 嬴洛倒是很清楚的看出来那只凤凰眼睛里的嫌弃啊! 可不就是嫌弃吗? 凤彻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转头看向嬴洛,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你觊觎我哥,要跟我哥同乘一只凤凰啊!” 觊觎你妹!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吐槽了一句,这货的脑洞还真的是不要。 “离你太近,我怕会被传染。”嬴洛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 “会被传染什么?”凤彻听了嬴洛这话之后,不由的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我好像没有什么病啊!” “蠢,确实不是什么病。” 嬴洛点点头,表示赞同凤彻的话说道:“病还有得治,蠢就没药治了。” 凤彻却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好好的又扯上这个了呢?不是说好翻篇了吗? 凤彻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泪流满面了。 “那你难道还真的要跟我哥同乘一只凤凰吗?” “我自己有坐骑。”嬴洛扫了凤彻一眼说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普通的坐骑去不了,而且不会飞的也没用。” “放心,我的坐骑是飞行坐骑,一点也不普通。”嬴洛说完之后就召唤着桀雾从她的空间之中出来。 张着翅膀的桀雾,那绝对也是气势非凡啊,站在两只凤凰的中间,丝毫没有逊色的样子。 嬴洛一个前空翻,就稳稳的坐在桀雾的背上。 “上古凶兽穷奇吗?” 凤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问出自己的疑惑。 凤彻看向嬴洛的眼神,那绝对是崇拜的。 听到凤翎那么说之后,凤彻根本就不怀疑嬴洛的那只坐骑是不是真的是上古凶兽穷奇,他已经是很肯定了。 毕竟刚刚开始,他就从嬴洛身上知道了,她手上有非常之多的宝贝,多到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那种他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都能够在她的手上出现,可想而知,嬴洛手上还有多少极品的东西。 “可以过去吗?” 虽然嬴洛让桀雾出来,但是之前凤彻有说过普通的坐骑是无法过去的,所以嬴洛还是要多嘴问一句,免得等会让桀雾受到那些不必要的伤害。 刚才的那些玩笑归玩笑的,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一定的重视的。 “是穷奇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凤彻这回倒是很正经的说了一句,怎么说着穷奇的等级也比他们的凤凰高出一截。 而且,穷奇只有一只,他们一族的凤凰可是不少,不算稀有的东西,怎么比得上人家呢? “那就走吧。”嬴洛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你们先走,我们随后跟上。” 既然嬴洛这么说了,就是间接的承认了,她的坐骑就是那上古凶兽穷奇,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那凤凰业火,嬴洛也有本事拿到。 不过到底会是怎么样,还是等会见了才知道。 现在想什么都只是徒然啊! 凤翎对着嬴洛微微颔首,然后他的凤凰就挥动着翅膀,带着凤翎翱翔天际。 而桀雾自然是很有眼力劲的就跟上去了,凤彻就断后了,在嬴洛的后面跟着。 免得嬴洛等会没跟上凤翎,还走丢了,那就和麻烦了。 凤翎带着嬴洛他们弯弯绕绕的,穿过一片树林,又穿过条溪流,最后穿过一道迷雾屏障之后,来到一座雾缭绕的山峰之下。 凤翎从凤凰的身上下来之后,还伸手摸摸凤凰的脑袋之后,凤凰这才飞走了。 嬴洛从桀雾的身上下来,桀雾就收起了自己的翅膀,瞬间变成小奶猫的模样,跳上嬴洛的肩头。 而姗姗来迟的凤彻就刚好看到这一幕,嘴巴不由的张大,那一个叫做惊讶的啊! 凤彻不由的伸手戳戳自己的凤凰说道:“你看看人家出息的,你也变小一个看看啊!” 凤彻的凤凰,十分高冷的回头嫌弃的看了凤彻一眼,就飞走了。 有这样的一个主人,真的好嫌弃啊,可以换一个吗? “哎,我家笨鸟真的是一点觉悟都没有,比人家差,还不知道反省一下。” 凤彻在他家的凤凰离开之后,不由的开口吐槽了一句。 嬴洛好像对凤彻回一句,你怎么不自己反省一下呢?真的是够够的了,好吗? “话太多了。”连凤翎都不由的嫌弃着凤彻。 “走吧!”凤翎的这句话是对嬴洛说道,不管凤彻要不要跟进来。 反正凤彻自己是知道的,也是肯定会跟进来的,所以根本就不用叫他。 凤翎走到山峰下面的一个山洞前面,大手一挥,上面的一层屏障这才消失不见。 嬴洛跟着凤翎走进山洞之中,只是才走到洞口,嬴洛就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炎炎灼热的感觉。 只是站在洞口就有那么火热的感觉,可想而知,等会走进去,会是怎么样一个更加炙热的情况。 “不进去?”嬴洛已经跟着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但是并没有看到凤翎要继续走进去的意思,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不是不进,而是无法再深入了。” 凤翎摇摇头,表示他只能走到这里。 “什么?”嬴洛不由的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很不科学的事情。 他们明明才只是站在门口而已,就说没有办法再说深入了? 这样真的不是在逗她吗? “你不是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温度,再往前走,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凤彻站在嬴洛的身边,说了一句道。 “那你们从来没有进去过吗?”这也是嬴洛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点。 “是啊,关于凤凰业火的事情,也是从我们的父亲嘴里知道的,地点也是。”凤彻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但是从以前到现在,我们从来就只是在洞口看一看情况。” “正常来说,我们也没有怎么来过。”凤彻撇撇嘴说道:“所以你会知道有凤凰业火这件事情,还真的是让人很惊讶的。” “那怎么办?”嬴洛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觉得十分的头疼。 “凤凰业火就在这里了,怎么取,还得看你自己。”凤翎轻轻的摇摇头,表示他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的。 嬴洛沉默了一会,将手中的凤凰图腾丢给凤翎说道:“好吧,那我自己想办法。” 就像凤翎之前说的那样,凤凰业火能不能给她,他不能够做主。 但是凤翎还是带她来找凤凰业火了,那也还算是帮上忙了,嬴洛也算他还了这个人情。 毕竟人家是真的没有办法,而不是不帮,没办法就没办法吧! “你还是要尝试?”凤翎不由的皱眉,眼底满满的不赞同:“凤凰业火,一经碰到,就会被烧成灰烬的。” “我知道。”如若不是想要凤凰业火的这个力量,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寻凤凰一族。 “反正都会死,为什么现在不博一次呢?”这一次,嬴洛是势在必行的,不论有多么的困难,她都不会在什么都还没有做的情况下就认输的,绝对不会。 嬴洛说的义无反顾的,但是却让凤翎和凤彻心里一颤。 凤彻不由的开口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非要做这样的冒险吗?薄风止也知道吗?” “或许可能还有别的法子,但是这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最有效的方法,所以,我不得不尝试一下。”嬴洛是义无反顾,但是听到凤彻提到了薄风止,不由的正色的看着凤彻说道:“薄爷不知道我来取凤凰业火的事情,他现在在闭关,别把这件事情传出来。”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凤彻皱着眉,明显对嬴洛这行为不赞同。 “就是危险,所以不能跟他说。”嬴洛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如果他知道了,他绝对不会让我过来,或者他自己会过来冒险。” “那你要是出事了呢?” “不会出事的。”嬴洛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在这里出事的。” 她的命是系着薄风止的命,她自然不允许自己那么的任性的。 所以,对于凤凰业火,她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取,但是绝对不会在这里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听到嬴洛这么说,凤彻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那灵巫界的威胁真的很大,否则嬴洛也不活过来冒这么大的险了。 凤彻还想说什么,却被凤翎制止了,他们谁也知道,现在劝嬴洛什么都没有用了。 “罢了,你若执意如此,万事小心。”凤翎觉得这是唯一能给嬴洛的一个嘱咐和能做的事情:“你且专心收服凤凰业火,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 “多谢。”嬴洛也知道,这是凤翎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对此也是很感激的。 说完这些时候,凤翎和凤彻就离开了,只留下嬴洛和桀雾。 “感觉有点棘手啊!”站在嬴洛肩上的桀雾,皱着眉头,发表了一个看法。 “我也感觉到了。”嬴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她之前是知道这凤凰业火不容易得到,却没有想到,这凤凰业火,竟然连靠近半分都做不到。 这绝对是十分棘手的一件事情啊! “那现在怎么办?”桀雾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我怎么知道?”嬴洛也是有点颓废的。 “……”桀雾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方才那些话说的那般的霸气侧漏,现在怂了吗?现在你是怂了吗? 当然了,嬴洛现在只是暂时的无计可施,并不说明她认怂了。 嬴洛不由的盘坐在洞口,一只手撑在自己的左脸颊,歪着脑袋在思索着对策来着。 按凤翎和凤彻的说法,他们只走到洞口就没有在往里走了,所以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是吧! “桀雾,进去试试?”嬴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趣味,伸手抓起依旧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桀雾朝洞口扔了进去。 桀雾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反身一个后蹬,蹬在石壁上面,成功的跳开了。 桀雾成功的脱离了‘虎口’之后,不由的站的离嬴洛远远的,瞪着嬴洛,自己的这个主人,真的可谓是丧心病狂啊! 嬴洛的嘴角还挂着额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刚才也就只是吓吓桀雾而已,将桀雾丢过去的时候,是故意丢到洞口边上的石壁上的。 否则,桀雾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出来啊! 嬴洛随手从自己身侧捡了一个小石子出来,朝洞口里面丢进去。 然后那颗石子,在嬴洛和桀雾的眼睛之下,就在扔进洞口的片刻,就已经燃烧成灰烬了。 嬴洛和桀雾不由的瞪大眼睛,尤其是桀雾,还好他刚才努力挣扎了,否则自己也瞬间变成灰烬了吗? 这么想着,桀雾就不由的又瞪了嬴洛一眼。 嬴洛现在也没空管桀雾怎么瞪她了,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棘手了。 凤凰业火如此不易靠近,那她该怎么办呢? 如果放弃的话,那她还能拿什么跟灵巫界的对抗呢? 想想到时候自己的仇家成群结队的对象,那个时候,也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啊! “怎么办呢?” 嬴洛对此是十分的头疼的,如果不能只能接触那个火焰的话,那用玄力护身,又或者是用阵法护身,是不是就能够稍微的抵抗一些呢? 嬴洛觉得这两点,或许抵抗的力量不大,毕竟她能够想到这一点,或许之前也有人想过。 但是就算是如此,至今还从未有人进去过,那么就说明这两种法子的效果并不佳。 嬴洛不由的继续思索着别的方法来,突然嬴洛的脑海里闪过一抹精光。 还是说,火焰之间也有相互克制的力量呢? 嬴洛记得她之前从古书上面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似乎是说:这个世界存在许多种火焰,火属性玄者身上的火焰是一种,人家用来炼制丹药也会使用其他不同的异火,而火焰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强者吞灭弱者,两者力量相同的时候,就会形成一个相抗衡的火焰层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嬴洛更是要拼一拼了。 嬴洛记得自己当初从锁妖塔之中带出来的三株灵材里有一株周身泛着红色的灵光的如火焰造型的植物,叫做离火幻灵。 当初薄风止告诉她,用这株植物炼制的阵法,这个火焰火势可以覆盖一整个州。 说明这株离火幻灵的火焰之力是十分的强大的。 嬴洛不需要炼制一个那么巨大的阵法,她也不知道这个火焰对灵巫界有没有用。 她现在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收服了凤凰业火,所以…… “你说,我吃掉它,会怎么样?”嬴洛在自己的手上把玩着那一株离火幻灵,漫不经心的开口问桀雾。 “不知道。”桀雾的回答是十分的干脆的,他对这个玩意儿确实是不大清楚。 嬴洛不由的用略微嫌弃的眼神扫了桀雾一眼说道:“我带你出来,有何用?” “是带我出来,是为了灭了我,我都已经知道了。”桀雾还是小奶猫的模样,坐在嬴洛的身边,直着身体,还双手环胸,故作一脸机智的模样,这个模样,让人看着,多少是有些滑稽的。 “哎,都被你知道了,怎么办?我看我是要加快速度动手了。” 嬴洛也不反驳桀雾的话,反而顺着他的说法说下去,一副被发现了的无奈。 桀雾不由的炸毛了,瞬间跳的离嬴洛远远的,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嬴洛。 嬴洛扫了桀雾一样,轻笑了一声,然后就收回自己的视线,把注意力重新的放回到自己手里的那株离火幻灵身上。 现在薄爷不在她的身边,她有问题也不知道问谁。 毕竟他们家薄爷可是活得的百科全书,基本上你有什么问题,他都知道,而且还能告诉你一个很详细的答案。 但是现在不行了,薄风止不在,她只能自己去考虑这个问题。 这株离火幻灵是植物,又是炼制丹药和阵法的重要灵材,按理说,口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嬴洛也就只是稍微的挣扎了一下,就张着嘴巴,将那株离火幻灵一口一口被吃下去了。 “什么?你就吃了?要是出问题了怎么办?” 桀雾看到嬴洛将那株离火幻灵吃掉了,不由的紧张的跑到嬴洛的身边说道。 “或许没事呢?”是啊,嬴洛在赌,在博,她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能有什么法子那就统统拿来用好了。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桀雾紧张的开口问道。 而嬴洛却不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 “你说话啊,不说话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桀雾在旁边为嬴洛着急死了,而嬴洛却不急不缓的态度,真的是气死机务了。 “急什么?我这不是先感受一下,才能知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嬴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桀雾却因此放下心来了,能这样开玩笑的话,那就说明她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才对啊! 可是嬴洛恕我按这句话之后,眉头不由的一跳,额头不由的沁出一层薄汗来。 嬴洛不由的用嘴巴呼吸着,似乎有些呼吸困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 桀雾离嬴洛很近,自然是看的出来嬴洛的难受,不由的问了一句。 “离我远一点。”嬴洛连说话都有些艰难,一字一顿的,似乎花了不少的力气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嬴洛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让他离远一点,这样的命令,桀雾怎么可能就答应了呢? “快点。”嬴洛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解释什么了,她只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薄出来一般。 看到嬴洛这样,再次重复让他离远一点的命令,桀雾皱眉,但是不得不妥协的稍微的离嬴洛远一点。 但是桀雾却在时刻的观察着嬴洛,只要嬴洛稍有不适,他就立马冲过去。 嬴洛觉得自己都快坐不住了,但是还是忍着一口气,让自己坐的直直的, 只见嬴洛的双手在胸前结印调息,周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还有一层让人无法靠近玄力保护层。 就算嬴洛是闭着眼睛的,但是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嬴洛在难受,很难受,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嬴洛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眉头却皱的极深,那是在隐忍多少的痛苦? 桀雾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因为嬴洛什么都不说。 也是,就算是嬴洛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的,因为这些痛苦,谁也不能替嬴洛受的。 闭着眼睛调息的嬴洛已经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她也不担心,她知道桀雾会守着她的。 再说了,她现在已然是无法再分神其他的事情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炸开了一样,她努力的在用自己的玄力与之想抗衡。 但是力量的冲撞,让嬴洛的身体更加的难受。 嬴洛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无法压制住对方,就会被对方所吞灭。 这样的事情是嬴洛最不想看到的,也是绝对不能够的。 无论是为了薄风止还是为了她自己,这一场力量的较量,她说什么也绝对不能够输的。 无论是有多么的难受,嬴洛也一直咬牙忍着,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看着旁边的桀雾都一阵揪心的,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多多少少也能够体会到一些的。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是为嬴洛护法了,其他似乎都无法做到。 他希望嬴洛一定要挺过去呀,为了薄爷也要挺过去啊! 否则,之后薄爷听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会自责,没有拦住嬴洛。 所以,为了不要造成那么多的悲剧,嬴洛一定要挺过去啊! 嬴洛自己比谁都更清楚,她也比谁都更想要挺过去。 嬴洛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处闭关的薄风止却猛然吐了一口血,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眼神有些幽深,是他的小乖怎么了吗? 或许是因为种了连心蛊的原因,嬴洛的不舒服,他似乎或多或少都能够感觉的到。 但是如今让他有这么强烈的感受,那说明嬴洛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这一点是薄风止可以肯定的,那日分开之后,他和嬴洛就不曾见面。 或许是那日说的大家都要闭关,就开始各忙东西了。 灵巫界的事情对大家的影响都是十分的大的,他知道嬴洛同样是很要强的。 所以,在这段闭关期间,嬴洛绝对会不惜一切,让自己的力量更加的强大起来的。 但是,现在她到底是怎么了? “杀一。”薄风止伸手拭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凭空喊了一个名字。 而在他喊完之后,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凭空出现在薄风止的面前,单膝跪下,态度恭敬的说道:“君上,有何吩咐。” 这杀一就是薄风止培育出来的天字十三杀的首领。 “立刻去调查一下夫人在哪里,有没有危险?”薄风止吩咐道。 但是杀一还没有回答,杀三就突然出来,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的样子。 “不是让你守在夫人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薄风止的眉头一跳,现在守在嬴洛身边的人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这样的情况让薄风止怎么能够放心的了呢? 第428章踏狐(三更求月票) “回禀君上,帝后去了凤凰一族,我等没有凤凰一族的信物,无法直接穿过凤凰一族外层的石林阵。”杀三低头禀告着:“我等无法继续保护帝后的安全,这才回来先向君上禀告。” “凤凰一族?”薄风止不由的皱眉,低声说着这个名字,心里却想着,嬴洛这个时候去凤凰一族做什么? 还有,她手上怎么会有凤凰一族的信物撄? “朔夜。”薄风止突然想到一个人,当初他们去玄天州的时候,也是朔夜交给嬴洛一根金翎羽,说有事可以找凤凰一族帮忙。 或许,这一次还是朔夜给她的信物呢? “马上带朔夜过来。”薄风止觉得很多事情已经是超过了他的预料之外了:“我有事情问他。” “是。”杀一和杀三领命之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心还在隐隐的作痛,那就说明他的小乖还在受着煎熬,薄风止的眉间有一抹抹不开的担忧在。 朔夜听说薄风止要找他有话问的时候,朔夜就知道,肯定还是纸包不住火的偿。 “薄爷,你找我?”虽然是知道的,但是朔夜还是要问一下薄风止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要是薄风止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他一不小心就给露馅了,那就尴尬了。 不过,显然朔夜是想的有点多了。 “她去凤凰一族做什么?”薄风止没有拐弯抹角,十分直接的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朔夜还是有些犹豫,只是问出一个疑问来:“薄爷,你怎知夫人去凤凰一族?你怎知我就一定会知道夫人去做什么?” 朔夜这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的,确实啊,他是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知道的啊! “你敢说,凤凰一族的信物,不是你给她的?”见朔夜明显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心里基本上也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嬴洛去凤凰一族,要做的事情很危险。 否则朔夜也不会帮着嬴洛一起瞒着他。 “……”对此,朔夜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凤凰一族的信物难道是被他给承包了不出吗? 不过,薄风止不愧是薄风止,他还真的是一下子就能想到他,也是厉害了。 “她到底去凤凰一族做什么?”薄风止隐忍着怒气,又问了一句。 “就,就只是去凤凰一族,闭关而已。”朔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眼神有些躲闪。 那也没有办法啊,他的面前是薄风止啊,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在他的面前鬼扯,那是需要一定的抗压能力的,好吗? “朔夜,牛逼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薄风止暴喝了一声,虽然有些话并没有明说,但是却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 朔夜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他知道薄风止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才传他来问话的。 但是看薄风止这么生气的样子,似乎薄风止知道的消息,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多一些! “薄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朔夜小心的试探着。 “我和小乖种了连心蛊,她有危险,我这边都能够感受的到。”说着,薄风止就不由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如今,心口还在隐隐作痛,告诉我,她到底在受什么罪。” 连心蛊?这是有多么的在乎对方才会种下的一种蛊。 这种蛊可是号称上皇旗下碧落都会绑在一起的蛊毒啊,看来这两人爱的深沉啊! 既然是这个样子,朔夜觉得自己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就有点对不起薄风止的。 既然薄风止都问道这个份上了,再说他都说了嬴洛此刻似乎在遭罪,他也自然不敢再把这件事情拖着了。 “夫人去凤凰一族,寻找凤凰业火。” “胡闹。”朔夜说完之后,薄风止就不由的暴喝了一声,他在生气,生气嬴洛这样危险的事情竟然瞒着他。他也在心疼,心疼她要一个人肩负着那么多。 她就不能稍微的依靠一下他吗?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大的依靠,为什么她还要这么的拼命呢? 看薄风止一副这么生气的样子,害怕因为这件事情让嬴洛和薄风止中间出了什么嫌隙,朔夜连忙说道:“当初夫人来找我的时候说了,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够想到的法子,她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她不得不去拼一把。她也说了,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绝对不会。”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夫人那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我明白了。”朔夜抬眸看了一眼薄风止说道:“因为你什么有连心蛊的限制,所以,她不会让自己出事,继而连累你也一起出事。” “薄爷,这是夫人的原话,或许你在怪夫人做这边危险的事情都不告诉,是不是心里没有你。但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凤凰业火是多少危险的存在,夫人自己也很清楚,她那样义无反顾,就是因为心里有你,想为你分担一些事情。” 朔夜觉得这小两口真的是都很要强,两个人都想要自己抗下这一切:“薄爷,你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你,你在做这件事情的事情,你会告诉夫人吗?” 不会!这是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反应,是的,如果是有危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告诉因为,他舍不得嬴洛为他担心,也舍不得嬴洛知道后要和他同去。 或许嬴洛当时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吧! 说到底谁也没有谁想象的那么的强大,说到底他们是彼此的羁绊,所以谁也无法在这种事情上坦诚的。 “薄爷,你要相信夫人,或许夫人现在在遭罪,为了你,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朔夜在宽慰着薄风止的心,当时他心里却也不由的担心,毕竟凤凰业火是那么危险的存在。 虽然心口隐隐的在疼,当时已经不如一开始的那么激烈了,就如同朔夜所说的那样,嬴洛离开之前说过了,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这样的承诺,他应该信的。 “薄爷,关心则乱。”朔夜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是比薄风止看的要通透一些。 “罢了,你回去吧。”薄风止对着朔夜挥挥手,示意他想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朔夜看薄风止这个样子,已然没有一开始的那个怒火了,这才稍微的放下心,走出去了。 而薄风止不由的伸手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连他的小乖都这么勇敢了,他怎么可能会输给她呢? 薄风止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他现在很认真,他真的是要…… 但是不是这个时候,他要确定嬴洛已经没有事情之后再动身。 薄风止就靠着自己那颗能够感受到嬴洛的心脏来判断,小乖,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 而在凤凰一族那个山洞洞口的嬴洛突然感觉心口刺痛了一下,让原本被身体里的力量折磨的有些恍惚的嬴洛,一下子就精神许多了。 嬴洛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达到一个饱和的状态,想要爆发,却没有一个出口。 而嬴洛也已经是隐忍到了一个界限了,不由的张开双手,扬天长啸一声:“啊!” 嬴洛的声音十分的洪亮大声,伴随着嬴洛的声音,她身上有很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完全的爆发出来。 让一时没有任何准备的桀雾就直接被这股力量给震飞出去了。 嬴洛喊声在继续,身上的力量也不断在泄露出来,竟然还引起了地动山摇,河流炸出水花来。 可想而知,嬴洛身上的这个力量是有多少的强大。 “怎么了?” 凤翎和凤彻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但是却无法接近嬴洛的身边,嬴洛身上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了,让他们两个都不由的退避三舍。 凤彻的那一句怎么了的话,问的是桀雾。 此刻的桀雾已经变成穷奇的模样,扬起自己的翅膀挡在身前,才能稍微的抵挡一下这凌人的气势。 “小祖宗她吃了离火幻灵,现在力量在她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了。 离火幻灵…… 凤彻再一次被嬴洛给惊讶到了,这家伙的手上到底是有多少宝贝啊! 怎么什么稀有有什么啊!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凤彻还有空在自己的心里吐槽嬴洛,不然他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啊! “离火幻灵,直接吃掉吗?”凤翎却好像是听到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强大的力量,身体怎么承受的住!” “小祖宗已经忍了七天七夜了。” 是的,桀雾在嬴洛的身边守了七天七夜了,嬴洛真的是足足和她体内的力量争斗了这么久,天知道她这几天是隐忍了多少的痛苦。 直到今天今时,嬴洛才将体内的力量爆发出来,这么强大的力量,他们这样都受不了,更何况之前是在嬴洛的身体之中。 凤翎凤彻他们对嬴洛的看法更加的上升了一些。 他们也很清楚的看的出来,如今这种情况下,嬴洛吃下这离火幻灵,或许是为了能够接近凤凰业火。 最后的原因自然是对了对付灵巫界! 可以见得,嬴洛这是在为了对付灵巫界不惜一切了,也说明这灵巫界的威胁很大啊! 第429章得丹(四更求月票过550) 从嬴洛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十分的强大,而且持续的时间非常之久。 嬴洛扬天的喊叫声慢慢的减弱到消失,也可以感受到嬴洛身上的那种凌人的气势也跟着减弱了。 “哇。”桀雾看着嬴洛,不由惊讶的叫了一声。 连同凤彻和凤翎都被眼前的一幕看的都惊呆了。 因为嬴洛的身上没有那些压迫人的气势之后,身上既然多了一层旁人勿近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连嬴洛的眼角都带着一抹小焰火,让嬴洛的眼神更加的邪魅。 等将自己身体里那强大且不安分的力量都爆发出去之后,嬴洛的精神这才清明了一些偿。 伸出自己的手掌,在自己的面前前后的翻看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上多了一层火焰,但是自己却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被灼烧的痕迹。 那么,也就是说…… 嬴洛眼神清冷,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握拳的动作,身上的那层火焰竟然瞬间消失不见。 果然如此啊! “小祖宗,你刚才身上那火焰是什么啊!”桀雾等到嬴洛身上的那些火焰熄灭之后,才靠近嬴洛身边问道。 “离火幻灵的力量。”嬴洛嘴角微勾,自己是熬过去了,而且还成功的吸收了离火幻灵的力量,并且将这股力量和自己的玄力相结合。 而刚才桀雾他们看到自己身上那一层火焰,如今就犹如是她的护体玄气一般,伤的到别人,伤不到自己的。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恃无恐的?”凤翎看着嬴洛,一脸的不赞同。 “什么?”凤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让嬴洛也一下子没有听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火幻灵药性那么强烈,只能用来入药和当做阵法灵材使用,你竟然敢生吃。”凤翎确实是不知道嬴洛的这种自信是来源于什么地方:“你知道那离火幻灵之中蕴含的力量,会让你爆体而亡吗?” “不知道。”嬴洛看着凤翎,很老实的摇摇头。 是的,她之前确实是不知道直接服用离火幻灵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未知,所以她才那么的义无反顾。 毕竟无知者无畏,这句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嬴洛事先知道服用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想必会好好的犹豫一番吧! 听到嬴洛的话之后,凤翎和凤彻真的是要被嬴洛给气死了。 “知道你想要取凤凰业火对付灵巫界,但是你这么拿你自己的命冒险,不要说对付灵巫界了,你现在就死了,还能做什么?”凤彻也真的是被嬴洛这样的勇气折服了,也觉得为她生气。 “我没有拿我的命开玩笑,我也不敢拿我的命开玩笑。”其他事情不说,唯有这一件事情是嬴洛最坚决的:“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拿我的命冒险。” “你现在不是就在冒险?”凤翎不懂嬴洛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的皱眉,只是觉得嬴洛的说法和做法是在打自己的脸啊! “我有分寸。”是的,嬴洛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自己如何,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罢了,罢了。”凤翎看着嬴洛摇摇头,然后转身跳上自己的凤凰,离开了。 “万事小心吧!”凤彻关心的说了一句之后,就跟着离开了。 “小祖宗,他们是关心你。” “我知道,进我的混沌空间来。”嬴洛当然知道他们是关心她,但是有些事情,她是非做不可的。 桀雾知道嬴洛的意思,嬴洛怕他还是无法进那个山洞,才让他先进混沌空间的。 将桀雾收回自己的混沌空间之后,嬴洛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了。 嬴洛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心脏还鲜活的跳着,就足够了。 嬴洛站在洞口,释放出一层火焰出来,连带眼角都带着一抹,让嬴洛整个人都有点霸气侧漏的味道。 这回嬴洛就没有感觉到那种很强烈的灼热的感觉,反倒觉得没有什么感觉的样子。 嬴洛不得不想说,她猜对啦,以火克火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啊! 嬴洛一步一步慢慢的朝洞中走去,山洞之中的景色竟然别有洞天了,雕龙刻凤的石壁栩栩如生,石壁上还有火苗隐隐闪烁着。 远远的看过去,还有一片亮晶晶的,走进一瞧,一地的亮晶晶的各种属性的晶石。 这个山洞很长很远很幽深,似乎看不到尽头一般。 嬴洛刚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可是越是往山洞深处走去,慢慢的就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与之相抗衡。 一开始只是稍微的有一些感觉而已,但是到了后来,她就很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上的火焰在流动,然后在自己的身前汇聚,形成一个火焰交叉的防护盾,与空气之中的另外一种力量想抵抗。 但是好在两种力量相互抗衡,并没有让嬴洛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这也让嬴洛不由的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了,不能再这样慢慢吞吞的了。 只是嬴洛越往里走,就越能感觉的到那种火焰的压迫。 空气中隐隐的流动着一抹躁动的气息,让嬴洛不由的皱起眉来,更加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周围。 突然在她的眼前炸开一道红光,隐隐之间,嬴洛好像看到有一只浑身冒着火光的东西,速度极快的朝她冲过来了。 因为速度太快,来的也太突然,嬴洛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也暂时做不出什么反击,只能是侧着脸,双臂交叉挡在自己的身前。 还好嬴洛原本的修为也不低,加上离火幻灵又让她的修为又提上了一个阶级,再加上这离火幻灵幻化出来的火焰和这里的火焰能够像对抗。 这才让嬴洛生生的挡下了这一劫。 但是嬴洛还是被这强大的力量为震的不由的往后滑动了好远。 也正是这个空档和距离,这才让嬴洛看清刚才攻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凤凰,一只火凤凰,周身只有火焰,眼睛却是闪着金色的光芒,警惕的盯着嬴洛,扬天凤吟一声,似乎要对嬴洛再次发动攻击一般。 这莫非就是凤凰业火不成? 但是这个时候,嬴洛显然是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因为这只火凤凰来势汹汹的,似乎不给嬴洛出的机会的。 嬴洛没有办法,只好抽出自己的判官夺命扇,扇子唰的一声打开来,绕着手腕环绕一圈,稳稳的抓在手中,手举到肩膀的位置,俨然是一副防备的状态。 火凤凰叫着朝嬴洛这一边冲过来,嬴洛侧身一个下腰,成功的避开了。 火凤凰自然是反身挥着翅膀朝嬴洛打去,而嬴洛却早有防备了一般,往后撤了一步,脚下一蹬,踏着火凤凰的翅膀,一个前空翻从火凤凰的头上跳过去,稳稳的落在它的身后。 似乎是因为好几次都无法攻击到嬴洛,让火凤凰都不由的更加的生气,发怒的朝着嬴洛叫了一声。 凤吟声中还带着震耳欲聋的力量,还有一阵强劲的狂风呼啸而来。 嬴洛不由的用打开的折扇,遮挡在自己的面前。 与此同时,那只火凤凰也在伺机而动,似乎看嬴洛已经无暇分身来对付自己,火凤凰又不死心的朝嬴洛攻击而去。 就在那只火凤凰的翅膀快要扑扇到嬴洛身上的时候,嬴洛却将自己的手中的折扇朝火凤凰一划,释放出自己强大的玄力还有离火幻灵的力量,直逼着火凤凰往后。 火凤凰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的,没有想到嬴洛竟然回马杀了它措手不及的,一时间只能往后飞以此来躲避嬴洛的攻击。 但是嬴洛可没有给它挣扎的机会,嬴洛直逼着火凤凰到石壁上,一只脚踩在火凤凰的身上,手中的折扇抵在火凤凰的喉咙,好像稍有不慎,就会直接要了它的命一般。 “你竟然能碰我的火焰?”那只火凤凰有些惊讶的开口。 “瞎吗?我没有碰到。”嬴洛十分不爽的回了一句说道。 火凤凰这才注意到嬴洛身上同样有火焰,她身上的火焰形成一个保护膜,让她的身体并没有直接的接触到它的火焰。 “你就是凤凰业火?”嬴洛这才有机会问出自己想问的事情来。 “我不是。”火凤凰躲避嬴洛的眼神,把脑袋歪过去。 “不是?”嬴洛微微的皱着眉头,脚下更加用力了,语气略微嫌弃的的说道:“也是,凤凰业火也不应该这么的弱。” “谁说的弱的啊!”火凤凰一听嬴洛这话,不由的急眼了。 “我说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嬴洛其实早就将火凤凰的神情看在眼里了。 “哼。”火凤凰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要不是你碰不到我的火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踩着我说话吗?” “那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就让我碰到你的火焰,你也踩着我说话啊!” 嬴洛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这种时候,挑衅对手,就喜欢看到对手那种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还真的是有趣的很啊! “……”火凤凰也是生气啊,它要是有这本事,它还能让一个女人将它踩在脚下吗? 它真的好像弄死这个嚣张的女人。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弱?除了这人碰不得的火焰,还有什么?”嬴洛略微嫌弃的打量了一下火凤凰说道。 这货怎么跟她想象之中的差那么多呢?还说什么凤凰一族的不传之秘,就只是这样吗?差评! “有这火焰就够了,谁知道会有人对这个免疫的啊!”一说到这个就来气,火凤凰说到最后也有点心虚了:“上千年都没有人靠近过这里,我这么厉害,根本就不需要在修炼什么了,所以……” 所以这货是将自己其他的本事给荒废光了,只有那业火一个技能点到满级了,是这个样子吗? 而嬴洛又刚好想到法子让它的火焰没有办法碰到自己,然后火凤凰这唯一的一个优势在嬴洛这边相当于没有。 也难怪会这么快的就败在嬴洛的手上,想想还真的是戏剧化啊! 嬴洛本来还想着说可能要大战个几天几夜什么的,现在这一脚就给搞定了,还真的是让她有点懵逼了啊!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虽然嬴洛还是踩着它,还是用折扇的一端抵在它的喉咙上面,但是火凤凰还是看的出来嬴洛并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这才大胆的开口问道。 “你和凤凰一族是什么关系?”正常来说,凤凰一族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 而且自己的存在,也就只有凤凰一族的族长知道的。 那么嬴洛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又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火凤凰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无数个问题,让它根本就想不透。 “过来踩你玩的。”嬴洛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收回了自己踩在火凤凰身上的脚,退后一步站好。 “啊?”火凤凰有些奇怪的看着嬴洛,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无聊之人? 嬴洛看到火凤凰那个神情,竟然是对她的话信了,要不要这么的蠢呀! “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都不自己想想吗?”嬴洛觉得好笑的说道。 “人与兽之间的信任呢?你就不能直接点,你就不能干脆点?”火凤凰还在抱怨是嬴洛的问题。 “我要你身上的凤凰业火。”嬴洛这回倒是说的很直接:“你只要告诉我,你给还是不给。” 火凤凰看了嬴洛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给啊,你要多少都拿去。” 嬴洛倒是没有想到火凤凰这么的大方? “这样就同意了?” “不然呢?”火凤凰有些不解的看着嬴洛。 “我还准备暴力解决,打到你妥协的呢。”嬴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还带着一抹有些可惜的神情:“这么说,我还没有办法动手了吗?” 火凤凰不由的瞪眼,这个暴力狂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什么都要用武力解决这样的事情,真的好吗? 火凤凰不由的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没有矫情的说不给,不然可能真的是会被打到半死吧! 第430章江水暗流 “你说你,怎么那么随便,我说要,你就给,这么大方?”嬴洛也是没有想到啊! “反正那么多,给你一点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什么好小气的。”火凤凰有些不懂了。 “难道凤凰业火不稀罕吗?”嬴洛表示自己都有些不懂了,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是怎么回事呢撄? “那只是传言。”火凤凰咻的一声就幻化成人形,黑色的头发,尖耳朵,黑色长指甲,额间还有一抹凤凰图案印记,白衣紫衫,周身围绕紫色火焰:“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多的是凤凰业火。” 嬴洛对火凤凰会幻化成人形的情况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惊讶,但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火焰。 “你身上的火焰,怎么还带变色的啊!”嬴洛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才是我业火真正的颜色。”火凤凰火犀展现自己的火焰说道:“刚才你看到的是假的。” “……”这样的解释,说了跟没有说的是一模一样的。 “你要我的业火做什么?”火犀有些疑惑的问道:“杀人?偿”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还需要用我业火的力量吗?”火犀没有给嬴洛说话的机会,就自己将自己的疑惑全部都吐出来了。 “当然是有没有办法对付的人呗,不然要你何用?”嬴洛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谁这么厉害,只能用我的业火才能解决的?”对此,火犀也是很好奇的,也是很想知道的。 至少要让他知道,他的业火被用到什么地方去啊! “灵巫界。”嬴洛只是说了一个名字,她不知道火犀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 “什么?他们出来了?”火犀不由的瞪眼,明显有些惊讶。 “你知道灵巫界?” “我活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灵巫界的事情。”火犀当然知道啦,虽然他几乎有千年不曾离开这里了:“他们出来为祸九州大陆了?” “暂时还没有。”嬴洛摇摇头说道:“守阵人把他们强行压制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封印阵法还能封印他们多久。” “感觉要天下大乱的样子了啊!”火犀不由的摇摇头说道:“灵巫界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做事又是十分的心狠手辣,他们要是出来了,那真的是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有兴趣加入讨伐大军吗?”看火犀这个样子,似乎对灵巫界也是有看到的,自然是可以邀请过来,作为对付灵巫界的一个主要的战斗力的。 “不了。”火犀却摆摆手拒绝了嬴洛的提议:“我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凤凰一族的,只要灵巫界不来犯,那我就不会出手的。” “不过,我的凤凰业火,确实是可以给你一些的。” 嬴洛点点头,并没有要强人所难的意思,火犀能将他的凤凰业火分出来一些给她,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她这一次过来的目标任务就是来取凤凰业火的。 “不过,我的凤凰业火,你打算怎么用,因为没有东西能够储存。”火犀微微的皱眉,不知道嬴洛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火犀的凤凰业火具有强大的破坏力,任何东西都能够被其消除殆尽的。 “我准备用在阵法上面。”嬴洛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 “你是阵法师啊!”火犀这才不由的微微点头说道:“用在阵法上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实话,真的在对付灵巫界上面,阵法才是一个最有利的方式。”火犀不由的将自己的见解告诉给嬴洛。 “我知道。”而嬴洛对这个见解其实也是早有定论的,否则也不会让人那么着急去炼制各种的阵法,越多越好。 “那你什么时候需要业火?” “再等等,我需要借你这个地方闭关一下。”嬴洛抬头看着火犀说道。 “可以啊!”只是给嬴洛腾出一个小小的空间,火犀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连凤凰业火都舍得给了,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这千年来都是自己一个在这里的?不觉得无聊?”嬴洛走到洞里最深处,盘腿坐下对火犀说道。 “那能怎么办呢?我身上的凤凰业火一出去,那就是要毁天灭地的节奏啊!”火犀耸耸肩,表示他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就不能稍微的收敛起自己的火焰吗?” “可以啊!” 火犀说完之后,他身上紫色的火焰就消失不见了,嬴洛瞬间觉得那种压迫的气势没有了。 “那我闭关期间,找个玩伴陪你玩,怎么样?”嬴洛想着自己闭关也要不短的一段时间,总不能让桀雾一直待在她的混沌空间里吧! “好啊!”火犀明显有些兴奋的,毕竟他自己待在这里,都无聊了那么久。 “你可不许用业火伤他啊!”嬴洛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事先说清楚比较好,免得等她闭关醒来之后,她的桀雾就只剩下一堆灰烬了,那就真的是醉醉的了。 “不会,我不是那样的凤凰。”火犀向嬴洛保证道。 有了火犀的保证之后,嬴洛这才让桀雾从自己的混沌空间出来。 “这么小只?”桀雾现在还是那么一副小奶猫的模样。 火犀之前和嬴洛的对话,桀雾都是看得到的,既然得了他的保证,只要没有那什么凤凰业火,那他堂堂的上古凶兽穷奇,还会怕他不成吗? “这么大只,可以吗?”说着桀雾就瞬间变幻成穷奇的模样,还张着自己的翅膀,不得不说,还是十分有气势的样子。 “哟,还会说话,还会变大变小,有意思。” 火犀好像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觉得十分的好奇有趣。 但是桀雾也绝对不会是那个被玩的那个,一起玩那才还行。 就这么想着桀雾就幻化成人形,微微挑眉说道:“我还能变成人呢,怎么样神奇吗?”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和我一样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兽兽呢!” 火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就伸手搭上桀雾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说道。 桀雾却不由的看向嬴洛,他好想说其实他不是唯一一个,他家的小祖宗也是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兽兽,人家才是真真的厉害的。 “一边玩去吧!” 嬴洛朝着他们挥挥手,一副她要闭关的模样,成功的霸占了火犀的地盘。 然而火犀也并不在意,毕竟他现在有他的小伙伴了,就不在自己的洞里玩了,倒是很配合的带着桀雾出去了。 嬴洛一个人倒是安静的很,将之前封魔交给她的那本古阵法拿出来,研究了一番。 嬴洛知道这本古阵法之中,有很多的阵法对灵巫界是十分有效的。 比如那个封印阵法啊! 古阵法本身就存在着一种很强大的力量,用来对付灵巫界是刚刚好的。 而嬴洛也是想要从中找到一种强大的可以用来压制灵巫界力量的阵法。 还有一种就是能够将原本的伤害值扩大化的那种。 嬴洛知道自己现在的时间有限,但是她还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古阵法炼制出来。 无论在阵法的炼制上面,还是阵法图的绘制上面,嬴洛都是花了很大的心血。 不过,因为嬴洛本身是高级阵法师的缘故,所以学习起来,也稍微的比较轻松一些。 而且嬴洛闭关期间,不仅仅只是在炼制着阵法,还有绝大一部分的时间是用来提升自己本身的玄力,让自己的力量和离火幻灵的力量更好的融合在一起,让自己能够发挥更强大的力量。 关于火犀的凤凰业火,目前嬴洛也就只能够用在阵法之中,嬴洛自己想吸收一点,但是情况却并不是那么的乐观。 所以嬴洛果断的放弃了,因为这凤凰业火说实话是真的很危险的。 若非她之前吃下了这离火幻灵,否则,她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拿到这凤凰业火的。 嬴洛闭关足足两个月,因为之前有拖凤翎他们帮忙注意一下灵巫界的情况,如果他们出来了,就一定要过来告诉她。 不过,这两个月倒是风平浪静的,否则嬴洛也不会这么专心的闭关。 只是在闭关期间嬴洛曾经心火翻涌,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当时嬴洛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阵的刺痛,好像要死掉了一般。 嬴洛当时就知道了,肯定是薄风止那边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才会导致她这边也跟着一起心疼起来。 这么说起来,是不是自己当时吃离火幻灵,身体十分难受不堪的时候,薄风止也是感受的到的呢? 他们受苦,彼此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味道。 那种心痛的感觉足足持续了两天,才慢慢的回缓下来,嬴洛的心这才稍微的放下来一些。 这样就能够证明她家薄爷性命无忧,好好的。 不过嬴洛却依旧不自觉的皱眉,有些生气,说好的闭关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危险? 是走火入魔还是怎么样? 这件事情,等她回去找薄风止了,再好好的算算清楚。 但是嬴洛却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自己也是这般,只身犯险。 就不知道这之后见面了,到底是谁要跟谁算算这笔账才好呢? 闭关之后,嬴洛觉得自己的玄力是增进了不少,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 难怪人家喜欢几年,几十年的闭关,原来是这样的方式最能够让人提升自己的修为。 毕竟心无旁骛,一心就只为了修炼,自然进步的速度和空间都是很大的! “我准备走了,有机会的话,再带桀雾回来看你。” 嬴洛站在山洞口,带着桀雾和火犀道别道。 其实火犀还是挺舍不得他们的,毕竟他一个人在这里无聊了这么久,这两个月还是很欢乐的。 虽然嬴洛基本上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修炼的,但是偶尔还是有空跟他斗斗嘴之类的,而且他和桀雾倒是志同道合,依然是生死之交啦! “这可是你说啊,一定要没事啊!” 灵巫界是来势汹汹的,火犀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没有办法和他们一起,所以现在只能是嘱咐他们一句了。 “放心,世界这么大,我们还想去看看呢!”嬴洛想着说道:“可不想就这么快就把命搭进去。” “是啊,可不一定会输啊,不然这两个月的闭关修炼,不是白闭关了吗?”桀雾也不由的说道。 这两个月桀雾也不断的在精进自己的力量,他可不想成为那个拖后腿的兽啊! “有机会再见了。”嬴洛说完这句话之后,桀雾就很自然变回穷奇的模样,让嬴洛坐在他的背后去。 “保重!”火犀朝嬴洛和桀雾挥挥手说道。 嬴洛和桀雾点点头,桀雾就挥动着翅膀往凤凰一族的领地而去。 “你出关了。” 凤彻看到嬴洛之后,不由的开口说了一句。 嬴洛点点头,算是回应之后,这才开口问道:“现在九州大陆如何?” “接到最新消息,灵巫界已经突破了封印阵法和结界,如今已经向九州大陆发起进攻了。” 仅仅只是一天的功夫,事情竟然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了。 “什么?”嬴洛不由的皱眉,明显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惊讶到了。 她还以为她还有一点点的时间,最后的做一下安排的。 却没有想到灵巫界还是按耐不住的出来了。 “如今的形势如何?”嬴洛还是想要多了解一下,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灵巫界的兵力十分的分散,并没有直接攻击一州,而是倾巢而出,全面攻击。”凤翎将如今的形势分析给嬴洛听,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集中兵力逐个击破,不是效果更好?” “难道他们不够聪明吗?还是他们没有统帅,所以没有一个对大局的分析?” 以上的这些就是凤翎和凤彻的看法,他们实在有些想不通,想不明白,这灵巫界究竟是想做什么? 嬴洛略微的觉得有些头疼的,但是是猜到了几分灵巫界这般做的一些意义了。 “一个偌大的灵巫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统帅?”关于这一点,嬴洛是肯定不相信的。 灵巫界这么多年来,想着就是怎突破封印他们入口的封印阵法。 如果不是有人将他们的力量都集中起来,任凭他们一盘散沙,怎么可能还会有今天的事情呢? 既然他们是真的有一个领头人,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同时进攻九州大陆的每一州,那绝对是有原因的。 或许他们也有想过要逐个击破的,但是他们不敢赌。 因为他们重现九州大陆的事情,想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么想要像灭掉变天州一样灭掉其他州,那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而且,如今大家都有防备,灵巫界想要逐一击破,就怕有其他州的高手前来应援,那么在施行上面就会存在一些不小的困难。 这是灵巫界所不想看到的。 那么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就直接分散兵力,同时进攻,这样大家都自身难保了,谁还有空护着谁,又能够应援谁呢? 只是,这样做的最大原因,嬴洛觉得是在掩饰着些什么。 莫非…… “莫非他们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嬴洛的心里一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是什么意思?”凤彻有些不理解嬴洛这话是什么意思来着,不由的开口问道。 “意思就是,灵巫界明着好像是同时进攻着那几个州,但是那些兵力只是小部分,实际上他们大部分的兵力却在攻击另外一个地方。” 嬴洛想,如果自己的这个猜测能够成立的话,那么灵巫界最有可能攻击的地方,那就是……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同时攻击几个大州,只是假象?” “或许是,只是想要让他们没有办法分出人手去应援另外一个他们主要攻击的地方。” 嬴洛越想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那你觉得灵巫界的目标是哪里?”凤翎开口问道。 “皇陵城。”嬴洛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然而她却有一个疑问:“皇陵城作为中央城,有传送中枢之称,他们想要去其他的大州,都要经过皇陵城,不是吗?” “是皇陵城已经出事了吗?”嬴洛的心里生出一抹隐隐的不安出来:“不然他们是怎么办到可以同时攻击其他几个大州的?” “传送阵,像是皇陵城那样的就可以。”凤翎微微皱眉:“至于皇陵城,那里不少的高手聚集,再加上如今天域也在那里,不可能会这么快就被攻占下来。” “像皇陵城那里的传送阵,很好弄吗?”嬴洛觉得有些奇怪,之前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为什么现在灵巫界出现之后,就突然有了呢? 嬴洛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忘记了什么的样子。 突然,嬴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慕容白…… 是的,慕容白可是阵法鬼才,或许在他生前就留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阵法。 所以如今他带着灵巫界卷土重来,刚好就给用上了。 如此一想,嬴洛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你想到了什么?”看嬴洛这个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一般。 “嗯,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在阵法方面,确实厉害。” 关于这一点,嬴洛是不否认的,也是没有办法否认的,事实就是这样。 “谁?” “慕容白。”一提到慕容白,嬴洛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记得上次你从极寒之地将重伤的我带回来的事情吗?” 凤翎点点头,那件事情他当然是记得的,因为自己的金翎羽,也因为嬴洛竟然还能变成兽身。 “在那之前,我们正和慕容白在生死相搏呢,最后他死了,我们活了。”嬴洛说到这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现在冒出了一个灵巫界,想必这慕容白也跟着回来了。” 嬴洛不由的摇摇头,这人还死不绝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样当初就不要那么狠来,早知道有今天,那个时候级留一手啦! 当时怕人家卷土重来,现在好了,人家是真的卷土重来了啊! “这样是该庆幸我们凤凰一族与世无争吗?”凤彻听着嬴洛的话之后,突然觉得有种十分庆幸的感觉啊! 嬴洛没好气的撇了凤彻一眼,这话这么嘚瑟是为了什么啊! 这么拉仇恨,真的好吗? 信不信她分分钟的砍死你啊! 嬴洛知道凤凰一族向来与世无争的,但是灵巫界那般的丧心病狂,可不是下手的每一个人都是之前有恩怨的。 “你们自己注意啊,灵巫界神出鬼没的,就算你们和他们近日无仇的,他们也不一定不会对你们下手。”嬴洛给凤翎他们一个提醒说道。 凤彻和凤翎点点头,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毕竟当初整个变天州都被灭,那些人也是何其无辜啊! 他们对灵巫界没有任何的好感,如若敢来犯他们,那么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不过也还好,至少凤凰一族外面的那个石林阵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进来的。”嬴洛觉得凤凰一族,相对来说,还算是很安全的:“而且有火犀护着你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火犀是谁?” 嬴洛的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陌生的名字,让凤彻和凤翎都有些疑惑了。 “就是拥有凤凰业火的那一只。”嬴洛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说他肩负着守护你们凤凰一族的责任,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其实说实话,凤彻他们还是有些惊讶的,惊讶嬴洛竟然能在那里闭关了两个月,而且明显也拿到了凤凰业火的样子。 嬴洛还真的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似乎别人很难做得到的事情,她都能够做到,真的是很厉害啊! “不说了,我要走了。”嬴洛现在也没有多少的时间在凤凰一族这里耽搁了,如果灵巫界真的对皇陵城下手的话,那嬴洛更是待不住的。 “外面的事情,我们可能帮不上忙,但是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相安无事。” 嬴洛自然知道他们要守护凤凰一族,没有必要是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的。 嬴洛也理解,对着他们点点头。 凤彻带着嬴洛穿过了那个石林阵,将嬴洛带出凤凰一族,在嬴洛走之前还是担忧的嘱咐一句:“打不过就跑,别傻傻的留在那里等着被别人打。” 嬴洛坐在桀雾的背上,听着凤彻这话,不由的觉得好笑的回了一句:“我还不至于那么蠢好吗?” “可能你不小心就做了这样的蠢事,也说不定啊!” 凤彻还煞有其事的说道,一副嬴洛有可能真的会犯这样的错误一样。 嬴洛笑了笑,她还能信了他的邪不成吗? “走了。”嬴洛朝凤彻挥了挥手,桀雾就挥动着自己的翅膀,速度极快的飞向天空,瞬间消失在凤彻的视线之内了。 凤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这个九州大陆要变天了啊! 凤凰一族所在地距离皇陵城也有一定的距离,虽然桀雾速度很快,但是也花了不少的时间。 等桀雾他们快到皇陵城的时候,还盘旋在天际之上,隐隐约约看到地面上有一大群的部队。 没有熟悉的人,只是那一大部队的阵营有些奇怪。 看着前面按一群人走路摇摇摆摆的,好像喝醉酒一般的模样。 但是嬴洛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新的东西,傀儡吗? 那这阵仗可谓是好大啊!嬴洛不由的皱眉感叹,真的是集中兵力朝皇陵城攻击吗? “桀雾,避开他们回皇陵城。” 嬴洛暂时还不想直接和他们对上,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对她来说,多少还是有点不利的。 “明白。”桀雾当然也是知道现在的形势比较的紧急,自然也知道要小心,不能让嬴洛陷进危险之中。 皇陵城来来回回那么多次,再加上他们手上有指引星子,所以桀雾他们穿过迷雾林进入皇陵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而桀雾还特意的瞄准空档,速度极快的呼啸而过,犹如一道闪电一般,一闪而过,让人根本就无法捕捉到是什么东西。 嬴洛他们穿过迷雾林,到达皇陵城。 原本从来都是敞开的城门,此刻竟然紧紧的关闭着了。 而且这道城门上可是放了不知道多少的防御阵法啊! 看来,他们是已经知道灵巫界的那些人在迷雾林外面虎视眈眈了啊! 嬴洛站在城门下,城门上立刻有人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出来打量是谁。 等看清了站在城门下面的人是嬴洛之后,嬴洛就听到上面那人在大喊着:“帝后回来了,快开城门。” 嬴洛倒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薄风止的那些将士们在守着这里的城门。 那个士兵的话音落下之后,嬴洛就听到她面前的城门十分沉重的打开了一个足够嬴洛穿过去的空间。 嬴洛也不矫情,就直接带着桀雾走过去,随口说道:“关紧了。” “是!”开门的几个士兵们,连忙的将城门关好了,然后将防御阵法又重新的布置上去。 “灵巫界的大部队已经徘徊在迷雾林外面,队伍十分的庞大,你们且注意着城门外的动向,一旦他们突破迷雾林,一定来报。” 嬴洛走进来之后,将外面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吩咐着他们说道。 “是,帝后。”那几个士兵对着嬴洛十分恭敬的说道。 嬴洛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需要先和他们商量一下对策。 怎么说灵巫界都在外面虎视眈眈的,他们也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啊! “小祖宗,你回来了啊!”朔夜看到嬴洛回来,很是惊讶。 “能不回来吗?”嬴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我刚刚看到灵巫界已经纠集了大部队在迷雾林外面了。” “我知道,他们在外面将皇陵城团团围住,这是想要瓮中捉鳖的意思吗?”对于现在这样的形势,朔夜也是知道的,但是却想不到什么好的突破方式。 而嬴洛不在,薄爷也闭关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想啊! 不过,现在好了,嬴洛回来,那么想必嬴洛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朔夜是相信嬴洛的聪明才智的,嬴洛向来做事都是稳操胜券的。 虽然这次的事情明显是有些棘手的,但是朔夜还是相信嬴洛肯定是有法子的。 “我们现在无法突破出去,毕竟我占城为王,倒是占了一个地势优势。”嬴洛觉得我们现在在这里,算是一个优势了,如果攻打出去,寻求突破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件难事了。 朔夜点点头,觉得嬴洛这话说的挺对的,虽然这里做不到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情况,但是多多少少确实是存在着一天得天独厚的的优势的。 “再者,我让你吩咐他们炼制的传送阵,如何了?”防御阵法,她刚才是有看到了,但是不知道传送阵怎么样了。 “传送阵也炼制许多了,按照你的吩咐,将传送地点定在了游龙秘境。”朔夜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嬴洛的问题说道。 “游龙秘境?”嬴洛微微的挑眉,这可不是她吩咐的啊! “是的,薄爷知道你的意思,想了一下之后,才定了说传送阵的传送地点为游龙秘境。”朔夜看着嬴洛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薄爷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但是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嬴洛点点头,既然是薄风止说的,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了,我去凤凰一族的时候,薄爷可是知道了?”虽然嬴洛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还是不由的想要问了一下。 “知道了。”朔夜点点头,然后看向嬴洛说道:“小祖宗,你在凤凰一族怎么了?竟然累的薄爷闭关的时候跟着吐血了。” “他没什么事情吧!”嬴洛的语气不由的多了几分的担忧和急切。 “现在当然是没事啦,你都没事了,薄爷能有什么事情。”朔夜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竟然和薄爷种了连心蛊。” “是啊,反正同生共死也挺好的,没什么啊!”嬴洛倒是看的很开的说道:“怎么了吗?” “只是觉得你们真的是很在意对方,否则也不会种下这连心蛊啊!”朔夜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 “是在意,也正是因为种了连心蛊的缘故,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任性,毕竟这可是牵扯着两条命呢!”嬴洛所说的这一句不假,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一方死亡,另外一方无法独活的限制,让嬴洛无论是遇到多么强大的困难,也硬是咬牙忍下来的原因。 对嬴洛来说,这个连心蛊可不是什么绊脚石,而是她的一种动力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薄爷知道你只身犯险,似乎很生气。”朔夜还记得当时薄风止生气的模样,不由的开口提醒嬴洛道:“薄爷是你的夫君,你有事情总该先跟他说一声的,尤其是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了。”嬴洛点点头,这件事情她是故意瞒着薄风止的,因为她知道薄风止在乎她,如果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允许她只身犯险的。 但是嬴洛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只能是先斩后奏了。 不过,以后不会了。 薄风止为了她吐了一次血,是知道她在冒险。 而她也为薄风止吐了一次血,他是不是也在冒险呢? “薄爷还在闭关吗?”嬴洛开口问道,她好想他,好想现在就能够立刻见到他。 “薄爷还在闭关,暂时找不到他人在哪里?”朔夜这话说的可是真的,之前他是知道薄风止在哪里闭关的。 但是似乎自从听说嬴洛去凤凰一族取凤凰业火之后,薄风止就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但是看嬴洛好好的站在这里,也就是薄风止现在还好好的,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而已。 灵巫界来犯,薄风止闭关也该出来了。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毕竟他们的闭关就是为了对付打败灵巫界的。 “听说这几日,灵巫界在同时攻击其他几个州,我们是不是要去应援一下?”朔夜说着这些从外面传回来的信息,询问着嬴洛的看法。 “灵巫界现在在攻击其他几个大州,大家都自身难保了,都谈不上谁能支援谁了。” 嬴洛朝外面看了一眼说道:“重点是灵巫界的绝大兵力还是对准着皇陵城,虽然皇陵城的外围有迷雾林可以稍微的抵挡一阵子,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变故,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朔夜听了嬴洛这么一说,才觉得这灵巫界还真的是诡计多端啊! 就像嬴洛所说的,他们来了这么一出,大家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够抽得出兵力来支援别处。 灵巫界这一步棋子倒是走的很绝妙啊! 不过,对嬴洛来说,再险峻的情况,也只能是迎难而上了。 毕竟说到底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情嘛,不是吗? 到时候真的是正面硬碰硬对上了,谁强谁弱,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准数! 第431章调虎离山 “灵巫界如今已经算是兵临城下了,我们难道还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等着吗?” 外面的那些情况,朔夜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能够做些什么。 “暗中削弱他们的兵力呗。”嬴洛说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提议出来。 “怎么削弱啊!” 不是朔夜太不聪明了,只是据探子回来报告说,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要动手,也要稍微的估量一下下才行啊撄! “我刚刚回来,粗略的看了一下。”嬴洛刚刚有大概的打量了一下他们的队伍结构说道:“以傀儡居多。” “傀儡是?”朔夜不由的皱眉,不知道嬴洛所说的傀儡是什么偿? “傀儡就是用刚刚失去生命的身体炼制成的,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供他们驱使。”嬴洛想了想大概的回答了一下说道:“这是灵巫界独有的一种本事。” “那这种傀儡,是不是继承了原主生前的力量呢?”朔夜倒是很聪明,一点就通。 嬴洛点点头,算是在肯定朔夜的这种猜测:“确实如此。” “那样算起来,这灵巫界的战力可不小。”朔夜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的紧张的说道:“不会那被全灭的变天州的那些人,是不是都变成了灵巫界的傀儡了?” “那倒是没有。”嬴洛摇摇头说道:“我之前也问过封魔,他说他先一步的将那些人的尸体处理了,并没有给灵巫界机会。” 朔夜点点头,不由的稍微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倒是还好,否则灵巫界从人数上就具有压倒性的胜利,想想都觉得是可怕的啊! “虽说变天州的那些没有,但是灵巫界在外面来犯的,不是还是以傀儡居多,那怎么办?” “傀儡,当然都是有一个主人操控的,一个主人可以操控多个傀儡,我这么说,你明白怎么做了吗?”嬴洛并没有把话说的十分的清楚,但是她相信朔夜应该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我明白怎么做了。”朔夜点点头说道,嬴洛已经说的那么的明白了,如果他还是不明白的话,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傀儡太多没有办法对付,那自然是对付操控傀儡的人更简单。 毕竟从数量上来看啊,这操控傀儡的人,相对会少非常的多。 不过,虽然知道怎么做,但是真的要这么做,还是要好好的计划一下的。 因为如果你要攻击那个人的话,人家自然会操控着傀儡对付回去的。 所以,要在人家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动手才是最好的方式。 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要想想的。 嬴洛似乎看的出来朔夜好像在想着对策一般,也没有为难他,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提供参考:“挖个陷阱呗,等着他们自己跳进去。” “陷阱吗?”朔夜看着嬴洛,脑海里不由的闪过一个想法,眼睛里不由的闪现一抹精光,有些激动的对嬴洛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着就马上去办!” 既然灵巫界还没有攻进来,那么他们就还有时间做好陷阱等着他们自己一脚踩进来。 “小祖宗,我总觉得惹到你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 桀雾看着嬴洛眼睛里的那抹戏谑的精光,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啊,我这么善良的人,你这么说,别人都会误会的。”嬴洛还一副我本纯良的模样说道。 桀雾不由的瞥了嬴洛一眼,在自己的心里吐槽一句道:说话能不能稍微的摸摸自己的良心啊!你说这样的话,都不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亏心吗? 当然了,既然嬴洛说的出口,那么自然就不会觉得亏心,连一丝丝都没有啊! 而且嬴洛做的事情,自认为其实还是很正义的,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难道还真的要圣母的说两句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什么以和为贵吗? 这样的事情是嬴洛绝对不可能做的。 既然你有胆子欺负到这里来了,那么会有什么的下场,那都得自己受着,不是吗? “小祖宗,你总是眼珠子一转悠,这就有想法了,你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做坏事啊!” 桀雾这句话绝对是在夸嬴洛的,毕竟嬴洛在这一方面的反应是特别的快的。 在别人还在捋整个事情的情况和形势的时候,嬴洛就已经早早的想好了对策。 不得不说嬴洛在这一方面还是很突出的啊! “什么以前经常做坏事啊!”嬴洛没好气的说道:“请称之为聪明绝顶,好吗?” “你就自己夸自己把!”桀雾才不领情,也才不顺着嬴洛的话说呢,哼哼。 嬴洛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等解决了灵巫界之后,他们有的是机会再好好的就这个问题,辩论辩论一番的。 “去叫拓跋他们过来,带他们玩点有意思的。” 嬴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看到嬴洛这样的笑容,桀雾不由的觉得背后发凉,看来嬴洛是又在算计什么了。 不过,嬴洛的算计不是在它的身上,那就足够了,其他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嬴洛交代它的时候,它自然会好好去办的。 在嬴洛话音落下之后,桀雾就去寻找拓跋他们的踪影了。 而嬴洛脚下轻点,踏着城门的城墙,如履平地一般的跑上的城楼之上。 “帝后。” 嬴洛才刚站在城楼之上,城楼之上那些天域的士兵们,不由的恭敬的朝嬴洛问候一句。 “各自忙去吧,我就随便的看看,不用太在意我的存在。”嬴洛也没有故意端着架子的意思,反倒是很随和亲切的摆摆手说道:“如今这灵巫界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越是在紧急的罐头,大家可切莫掉以轻心。” “是,属下明白。”那些士兵们对着嬴洛很认真的回答了一句之后,这才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上面。 而嬴洛却站在城楼最高的位置看着远方,清风吹拂起嬴洛的衣袂,那静止站在那里的嬴洛,有种不一样的仙气。 没有人知道嬴洛站在那里是在看什么,因为从那里看下去,只能看到那层白茫茫的迷雾林,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确实,嬴洛的眼睛和别人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别人看到的是那白茫茫的迷雾林,嬴洛看到同样也是。 只是嬴洛在想了,她的陷阱要挖在什么地方,才能让灵巫界的那些人防不胜防呢? 最后,嬴洛把目光锁定在那层白茫茫的迷雾林之中。 那层迷雾林是天然的因素造成的,而在这个迷雾林之外还设有一个阵法,就是那种没有指引星子的人,进入之后就会迷路的那种。 所以,就算灵巫界有慕容白可以破解这迷雾林其中的阵法,能让他们在迷雾之中不至于走不出,但是这天然的迷雾依旧让人看不清前方,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小祖宗,人来了。”嬴洛还在想着,就听到城门下,桀雾在呼喊着她。 嬴洛一个帅气的回身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他们的前面。 “帝后,你找我们有事?”燕无殇看着嬴洛,不由的开口问道。 “嗯,找你们设计几个陷阱,先削弱一点他们的战力。”在正面交手之前,这些事情也是必要的:“我已经让朔夜也去做了。” “反正这样的事情,能多做就多做,多削弱一点他们的力量,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极佳的事情。” 听了嬴洛的话之后,拓跋融昊他们几个不由的点点头,觉得嬴洛说的真的是很有道理。 就像嬴洛所说的那样,能多削弱一点他们的力量,在后面正式交手之中,他们不会,也不至于会和他们相差太多。 “那该怎么做呢?” 听到他们这么问自己,嬴洛不由的皱起眉头,有些奇怪的说道:“难道说,在我回来之前,你们都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吗?” “是想过要做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做些什么?” 这样的回答,想想还真的有些尴尬。 他们都是心思很直率的,在这种情况上面,那自然是那拳头说话来。 既然要那拳头说话,那自身的力量也是要进一步的提升才行。 所以他们这段日子就想着怎么提升自己的力量,让自己能够在接下来的和灵巫界的开战之中大展拳脚的。 至于像嬴洛说的这种,挖个陷阱等着他们的事情,他们之前还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所以啊,有些人天生就是统帅,比如嬴洛,她鬼点子多,而且能够根据情况形势还有现状,来及时的随机应变,甚至是快速的做出决策还有方法措施出来。 就是因为嬴洛有这个才能,才能够组织大家,在开战之前,先热热身。 而且,这个时候也不要说什么正人君子了,也不要说什么要公平要堂堂正正的。 既然他们刚大举来犯,那么他们怎么做,那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一定要遵守的规矩。 在战场上面,只有活命才是唯一的规矩。 不想自己死,那就只能让敌人死,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就是这个样子的! “跟你们说啊!”嬴洛让他们都围过来,嬴洛小声的在他们的耳边说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等嬴洛说完之后,大家的脸上都是一副十分奸诈的模样,灵巫界敢来犯,那就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里。 他们在心里也不由的不惊叹嬴洛的谋略,也真的是太厉害了。 嬴洛对自己的计划都是安排的有条不紊的,只要不出现一些什么所谓的意外和变故,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她所想的,所设定的方向发展。 听了嬴洛的计划之后,嬴洛也已经将每个人应该要做的事情都分配下去了。 外面灵巫界在努力的破解这这皇陵城外那迷雾林的阵法的同时,嬴洛他们也在迷雾林之中埋下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陷阱。 嬴洛想说,她就看看她设下这些陷阱可以灭掉多少的灵巫界的兵力。 而另一边朔夜也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他的一系列的陷阱布置。 嬴洛在皇陵城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就听到朔夜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小心谨慎秘密的解决了不少的能够操控傀儡的人了。 因为那些能够操控傀儡的人已经死掉了,那些属于他们炼制出来的傀儡也基本上没有用处了。 没有人操控,那么就不过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朔夜,足够了,不要再动手了。” “怎么了?我这样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清掉了不少人,再过个两天,我可能就扫清了。”朔夜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明明他们是胜券在握的,明明可以乘胜追击的,不知道为什么嬴洛会在这个时候喊停。 “心还真大。”嬴洛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要只顾着看眼前的利益,你以为你偷袭了他们那么多可以操控傀儡的人,如今的他们没有一点的防备吗?” “防备的话,那多多少少都会有的。”这一点,朔夜也是知道的,但是:“可是有防备,也不一定能够防得住我们啊!” “我现在已经偷袭出一种经验来了。”朔夜还洋洋得意的,毕竟他已经削减了灵巫界大半的兵力了。 “说认真的,如果换做是你,你的部队被人三天两头的偷袭,你能够让他们一次两次都成功,但是你会放过他们吗?” 嬴洛拿朔夜自己做了一个比喻说道:“你会吗?” “不会,说什么都不会。”朔夜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个答案出来的。 “是吧,你也觉得不会,那么他们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嬴洛看着朔夜说道:“见好就收这是规矩。” “就算是再高明的手段,用多了,人家也能找到其中的奥秘。”嬴洛对此似乎颇有见解一般的说道:“所以,该收手的时候绝对不能拖着。” “可是,这灵巫界的队伍剩下的还有不少。”朔夜自然是觉得能够一次性干掉,那是最好的。 可是想想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放心,我们在迷雾林里也挖了不少的坑呢,他们想安然的穿过迷雾林,还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嬴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是绝对不会让灵巫界的那些人好过的,绝对的! 第432章落针持剑(求月票过666) 嬴洛当然知道朔夜是什么想法,能一次性解决灵巫界的所有兵力,谁都想 章节更新最快 但是要完成这件事情的基础是不损失自身的兵力。 如果说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大家这么努力的对抗灵巫界,都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来,而不是怎么努力就只有那么一个下场。 “朔夜,你要记得,做事,欲速则不达。醢” 朔夜点点头,他也明白宁佳期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着急了。 就像是宁佳期所说的那样,灵巫界一天两天没有防备的让他们偷袭成功,那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一般来说,什么事情都有一种事不过三的定律缇。 所以,见好就收,对他们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毕竟,他们也赌不起,去偷袭灵巫界大部队的事情并不是朔夜一个人去做的。 既然人家那么相信你,那么信任你的和你一起,你自然也要对人家的性命负责,不是吗? 况且,嬴洛也说了,她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他们了。 还就不怕他们能够突破那迷雾林的阵法结界呢,毕竟他们还有后手等着呢! 因为朔夜前面做的那些偷袭,已经清了他们不少的战力了,所以现在嬴洛反倒是不着急了,就等着他们打上门来了。 毕竟现在无论做什么,人家都有所防备,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虽然嬴洛嘴上说的什么都不做,但是实际上,还是做了很多的事情了。 “有人死了。”嬴洛现在有事没事就坐在城楼上晃悠,就等着看灵巫界的惨状,朔夜却突然告诉她这样一个消息。 “什么?”嬴洛微微的皱眉,人家都还没有打上门,怎么就有人死了,让嬴洛不由的觉得有些讶异。 “就是之前的偷袭小分队。”朔夜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全军覆没。” 朔夜说到这里的时候,嬴洛就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朔夜听她的话住手了,但是也有不听话的人,好大喜功,觉得可以一举拿下的。 却没有想到最后中了对方的阴谋,人家等着你们自投罗网的,如今倒好了,白白的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有一群信任他的人的性命。 这惨痛的结果,再一次证明嬴洛的远见,如果不是嬴洛拦着他,或许当时他也是今天这群人的下场吧! 朔夜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当时臣服嬴洛,那是自己做过最机智的事情了吧! “罢了,这件事情传下去,还想要命的话,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嬴洛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原本这些人是根本就不会死的,没有想到…… “我明白。”朔夜点点头,然后就转身去办嬴洛交代的事情。 “小祖宗,我们真的有胜算吗?”桀雾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以小奶猫的模样出现。 “谁知道呢?”嬴洛摇摇头,耸耸肩,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关于这一点。 只是嬴洛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似乎她忘记了一些什么的样子。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灵巫界如果那么好解决的好,那当初就不会被封印起来了。”这一点是嬴洛目前可以肯定的。 以前灵巫界的战力都可以说是很强悍的了,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灵巫界又多了多少的帮手,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用战斗值爆表来形容吧! 否则他们怎么能够有本事从那个强大的封印阵法之中挣脱而出呢? “不是之前朔夜组织人一起去偷袭,就已经灭掉他们大部分的战力了吗?”桀雾倒是想的很开的说道:“那样的话,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的胜算也是非常的大的。” 嬴洛虽然点点头,但是眼底还是有一抹抹不开的忧虑,她总觉得还有一件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想起来的。 “也不要那么乐观,到底会是什么样,只有交手了以后才知道。”嬴洛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镇定沉稳,越是觉得不能够掉以轻心。 桀雾点点头,知道嬴洛这么说,肯定还有一些她担心的因素在的。 果然,如同嬴洛所设想的那般,皇陵城外那迷雾林中暗藏的原先的阵法被破解了,也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他们那边有慕容白在,想要破解阵法,又是一件更加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嬴洛从来就没有幻想着皇陵城外的迷雾林和其中的阵法能够困住灵巫界多久。 不过,还真的不怕他们突破了外围的阵法进来了。 否则他们之前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挖的坑,埋好的陷阱不就没用了吗? 不过,好在事情就一如她所预想的那一般,一点点的拉开帷幕了。 “灵巫界突破外围进来了。” 城楼上的那些士兵们也是十分的关注着灵巫界的情况。 正常来说,人躲入迷雾林之中,肉眼是看不见人影和痕迹的。 但是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们能够这么快的反应出这个结论来,那绝对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迷雾林之中电闪雷鸣的。 也仅仅只有那迷雾林里有这个动静,可想而知,那迷雾林之中有人在。 而正常这个时候,会在迷雾林之中的人,肯定也就只有灵巫界了。 城楼上的那些士兵们猜想的没有错,灵巫界确实是进了迷雾林。 而迷雾林里那电闪雷鸣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嬴洛他们之前可是在里面放了不少之中阵法。 嬴洛就不相信了,这样了还不能够死一大批的人吗? 灵巫界的那些人确实没有想到,他们好不容易破了外围的阵法了,这才刚刚踏进迷雾林之中,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能触发一个雷电阵法呢? 这样的被电闪雷鸣的劈来劈去的,很多傀儡的身体都烧成了灰,根本就不能够用。 而且这些陷阱也让不少灵巫界的人吃了大亏,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的走。 走一步踩一个雷,这一路走过来,真的是要难过死了。 他们也尝试着停留在原地,同样的那个被触发的雷电阵法就一直不停的打雷下来。 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煎熬啊! 灵巫界真的是被这一道接着一道的雷给劈的都懵了。 而嬴洛他们不由的站在城楼之中,笑着看着迷雾林的情况,想想都知道他们在那里面是遭遇了什么样的罪过啊! 不过,也确实是要让他们好好的吃吃苦头,这样他们才知道,他们皇陵城可不是那么好让人随随便便就欺负的。 虽然大家都围到城楼之上看人脑的,但是除了拿电闪雷鸣看的到,基本上灵巫界的情况,他们是看不到的。 毕竟迷雾林之中的迷雾是非常之多了,正常人是不可能透过迷雾层看到其中的一切。 看着电闪雷鸣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嬴洛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眯起,高深的说道:“全城戒备。” “啊?”大家都看热闹看的起劲的时候,嬴洛突然这么一句话,还真的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 虽然知道嬴洛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们不比嬴洛,有些事情只有嬴洛自己一想就通的。 而其他人也不是谁都知道,还是想要听听嬴洛的解释是什么。 “你们喊我一声帝后,我吩咐不动你们做事吗?”嬴洛微微的眯起眼睛,这个时候倒是争气了一下。 “帝后息怒,我等马上去办。”城楼上的守卫连忙对着嬴洛单膝跪下,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 嬴洛摆摆手之后,那些士兵这才站起来,大家都一路小跑的,该通知的通知,该从自己开始戒备的就从自己开始。 嬴洛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问原因,有些事情,她自然有她的想法。 有些话不说,但是她这么吩咐,肯定是为他们好。 何必要刨根问底,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的,不是吗? 嬴洛不喜欢说太多的废话,愿意信她的就按她说的去做,不愿意信她的,就算她说的条条是道,也有人听不进去。 所以啊,何必呢? “小祖宗,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过来了?”桀雾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雷电近了。”迷雾林的那些阵法都是嬴洛指挥着,一个一个埋下去的,所以她很清楚她的阵法走向的。 听那雷电声越来越大了,就说明灵巫界的那些人已经走过来了,否则也不会触发阵法的。 嬴洛在出迷雾林的出口处也设下了一个阵法,就是为了起提醒的作用,这样才不会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而是能够提前做一些准备了。 嬴洛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楼外围的迷雾林,眼神如炬,她想看看,在她设下的那些雷电阵法之下,灵巫界到底还能够留下多少的战力。 等到嬴洛看到那从迷雾林里出来了比之前看到的还多的多的人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恍然,这才想起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了。 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个大部队,没错是绝大部分的都是傀儡。 但是傀儡是后期炼制出来的,没有了操纵者的话,就如同木偶一般,连动都动不了。 这样的东西,如果是灵巫界的主要战斗力的话,那灵巫界也未免太弱了一些吧! 所以,嬴洛猜测,这些傀儡只是用来迷惑他们的诱饵而已。 让他们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消灭了他们大部分的战力,其实不然。 其实灵巫界的大部分战力还是隐藏起来了,只是迷雾林之中的那个雷电阵法稍微的消耗一些。 只是这前后的落差,还是难免让人郁闷的。 毕竟之前以为是看到希望了,却没有想到迎来了更大的苦难。 “小祖宗,这……”朔夜看到灵巫界来到城下的那个队伍人数数量,也是惊讶了。 “我们会玩手段,难道他们不会吗?”嬴洛倒是看开了:“灵巫界那边有慕容白,那人也是诡计多端,指不定这出就出自他手。” 嬴洛猜的没有错,这样的谋略确确实实是出自慕容白之手。 论阴险狡猾,又丧心病狂的人物,慕容白肯定可以排的上名号。 “慕容白,没有想到我们还有再次对峙的一天。”嬴洛看着站在灵巫界大队伍最后面,坐在八抬大轿上面的慕容白,眼神冷冽犀利。 看来这慕容白在灵巫界是混的风生水起,否则人家走着,他坐着,不是吗? 果然到处都是以武为尊啊,只要你有本事,你有绝对的力量和实力,你就有主导的话语权。 “是啊,我也是没有想到的,真的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慕容白说话很温柔,看向嬴洛,好像一副老友叙旧一般的模样。 看起来场面倒是有种温馨和谐的味道。 但是嬴洛却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温柔,什么温馨和谐,那都是用来掩盖慕容白丧心病狂的假象罢了。 “师傅倒是怕我寂寞,还给我收了个小师妹,之前来不及感叹,现在我给师妹来场盛宴如何?”慕容白坐在那里,懒懒的抬眸看着嬴洛说道、 说实话,慕容白的长相还真的是犯规,如果不是之前就看清了慕容白的为人,或许现在还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的。 “可惜啊,我们的师傅倒是死绝了啊,没有像我这样在灵巫界重新活过来。”慕容白的语气之中还带着一抹惋惜。 是啊,虚无子确实无法像慕容白这般死后灵魂来到灵巫界重生。 因为虚无子之前就留下自己的一缕魂魄,等着自己的有缘人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倾囊相授,让人传承自己的衣钵。 而那次在极寒之地的一战,虚无子又是以自己的魂魄为引,这才让慕容白没有招架之力的。 虚无子的魂魄当时就消亡殆尽了,如今谈何还能活过来呢? “小师妹,你说,师傅是不是很偏心。”慕容白的语气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说道:“师傅可是什么都给你了,还帮着你让我死,小师妹,你说我们之间的这笔账要怎么算才好呢?” 嬴洛不由冷嗤了一声,冷笑着说道:“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能怎么算?还想怎么算?” 第433章杀心(四更求月票过666) “哈哈。”慕容白却突然的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笑了半天之后,才看向嬴洛说道:“小师妹,你这话说的倒是很有意思啊,按你话的意思,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死,你活,是吧!” “哟,我倒是没有想到我这话说的那么的明白,师兄你倒是一副才明白的模样,倒是我高估师兄你了。” 嬴洛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由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似乎在说慕容白智商不够的意思。 慕容白一口一个小师妹的叫着,嬴洛自然也是师兄的回敬回去偿。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能膈应谁了。 果然,在听到嬴洛的话之后,慕容白的脸色不由一僵,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阴鹜、 慕容白可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和对什么都不在意。 其实,慕容白可小心眼了,有仇他都记得,表面上不说,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加倍的报复回去撄。 而且,就算人家没有惹到他什么,也不影响他伤害别人。 对慕容白来说,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想和不想,没有别人无不无辜的。 “嬴洛,上次那一场较量,有那个死老头护着你,如今没有他,你以为你斗得过我吗?”慕容白阴沉着脸,看着嬴洛放着狠话说道。 “这是说完客套话了是吗?”嬴洛站在城楼之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笑着说道:“刚才还小师妹小师妹的叫,现在就放狠话说要弄死我,师兄可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嬴洛说完这话之后,旁边的桀雾朔夜他们几个人,不由的起鸡皮疙瘩了。 毕竟嬴洛这么矫情的说话,至今为止也算是头一回吧,这样说话,还真的是让人很不习惯,很受不了啊! 习惯了嬴洛说话那种霸气侧漏的感觉,如今这样矫情的语调,到底是什么鬼啊! 慕容白也显然受不了嬴洛这幅模样说话,脸色也越来越黑了。 “怎么了,师兄,难道是我说的不对吗?”嬴洛倒是玩上瘾了,觉得这么说话还是挺有意思的:“当初的事情一报还一报,不是算是扯平了吗?你如今找上门来,算什么呢?” “扯平?”慕容白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词语一般,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只是哈哈大笑了三声之后,笑声就戛然而止,一脸的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嬴洛说道:“我死了,你死了吗?凭什么扯平?” “你折磨我了,那折磨你了吗?不扯平,你还想怎么算?”嬴洛也不由的瞪眼,要是真的算起来了,那根本就算不清楚的。 “怎么?你这是怕了?”慕容白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说道:“兵临城下之际,你告诉我你认怂了?”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嬴洛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模样,让人根本就看不透嬴洛内心的情绪和想法是什么样的:“多少给师兄你留个面子,要是这次死在这里了,可没有再一个灵巫界给你重生了。” “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的机会可比你多了一倍,你觉得呢?”嬴洛微微挑眉,笑着说道。 这些话,嬴洛是故意说的,就是故意说给慕容白听的,不是因为嬴洛怕他,而是就是想要在事前膈应一下慕容白,激怒一下慕容白,让他在等会的交手之中失点分寸,这样他们的胜算就会稍微的大一些了。 慕容白听了嬴洛的话之后,脸色变的更加的难看,不由的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我死你活了。” 慕容白是被嬴洛的话给气到了,但是却绝对不会放弃想要找嬴洛他们报仇的想法。 他自己也清楚,就算嬴洛是虚无子的关门弟子又如何,论阵法上的造诣,慕容白敢肯定,嬴洛绝对不及他的千分之一。 之前在极寒之地的那一场较量,就说明了一个极大的问题。 那就是,如果当时不是虚无子出手,就算嬴洛他们那么多人,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师父,你终究是把他当外人,永远都是护着别人来呵责他,甚至是杀了他! 慕容白不由的冷哼一声,心里暗想着,老头,你看着吧,看我怎么把你的关门弟子弄死。 “攻城!” 慕容白显然已经不想再跟嬴洛说什么废话了,扬扬手,下令道。 灵巫界的那些士兵们十分听话的朝城门口的位置冲过去,竟然还带着攻城车之类的装备。 看来,他们这是准备齐全啊! 让嬴洛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一早就准备好,演练好,就等着冲破入口封印的时候,大举来犯啊! 不过,看着灵巫界的那些士兵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但是城上的那些人仿佛都没有什么动静。 而嬴洛则是双手环胸,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冷冷的看着城下那些灵巫界的士兵。 慕容白看嬴洛的态度,还有皇陵城城楼上面那些士兵的模样,总觉得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慕容白看着嬴洛嘴角挂着的那抹奇怪的笑容,脑袋里一道精光闪过,连忙开口说道:“退回来。” 然而,慕容白明白的太晚了,那些人已经来不及退回来了。 那些灵巫界的士兵们,原本在慕容白的一声令下之后,就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就朝城门而去了。 等慕容白说退回来时,他们哪里还听得下来,就直接朝城门攻击而去。 他们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攻击的,却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攻击都被反弹回来,都作用在他们的身上。 顿时,在城楼下面,一片片哀嚎和惨叫声。 而且嬴洛在城楼前设下的阵法,不仅仅只是反弹对方的攻击,而是将对方的攻击加强了,然后再反弹回去。 这其中蕴藏的攻击伤害值可比他们自己打出来的要强大一些。 所以,有一些比较弱的人,就这样直接的挂在城楼下。 这些人本来就是魂魄,修炼成肉眼可以看得到的样子。 所以他们被自己的攻击反弹回来打死之后,魂魄瞬间碎掉,变成一点一点的星光碎片一般,在空气中慢慢的飘散,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嬴洛的这一手可以说是玩的漂亮啊! 慕容白竟然才想到,自己在阵法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 而嬴洛作为虚无子的关门弟子,慕容白理论上的小师妹,可想而知,嬴洛也是喜欢玩阵法的。 之前在迷雾林的那些雷电阵法就可以说明了。 那些阵法可是让他们丧失了不少的傀儡。 慕容白这才渐渐的恍然大悟的大喊一句:“你是故意的!” “呵。”嬴洛听到慕容白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叫了一声,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了。 “哟,师兄,没有想到你那么聪明,差一点就让你早点想到了呢。”嬴洛这话说的,这其中的嘲讽和挖苦都是满满的啊! 嬴洛这话里的深意则是,就是差一点,就算你想到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不能阻止。 而且嬴洛又在嘲讽慕容白的智商严重欠费。 但是也就只有嬴洛自己知道,她刚才故意激怒慕容白,让慕容白气的想也没想的就下令攻城。 等他气稍微的缓过来一些,想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小细节之后,想要阻止就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在兵力上还是战力上,他们都是输给人家的,所以,不能直接硬碰硬的话,那就要智取了。 先用智取的方式,干掉一部分敌人,那么剩下的那些人,要再打,再较量,或许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 而灵巫界的那些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由的有些懵了。 原本大家是斗志昂扬的,在变天州那种压倒性的胜利让他们不由的沾沾自喜。 却没有想到在皇陵城这里踢到了一块这么硬的铁板。 从一开始在皇陵城外被偷袭,虽然慕容白有先见之明,用傀儡为诱饵,捕杀了他们的一整队的兵力。 可是后面的事情就越发不受控制了。 好不容易的破解了皇陵城外的阵法,可是这才踏进迷雾林之中,就遭遇了无数个雷电阵法,又损失了一大波的傀儡。 如今,这才只是破城门,连人家的衣袖都没有碰到过,他们就又损失了一些人。 这样的情况,对之前在变天州大获全胜的已经骄傲的要命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落差啊! 而且之前从各处都传来消息,似乎一切都没有像是灭掉变天州一般的轻松。 嬴洛整的这一出,让灵巫界人心惶惶的,毕竟结果和他们所预想的差了太多太多了。 “你事先知道灵巫界的事情?”慕容白觉得这皇陵城那迷雾林德雷电阵法,还有这城楼外的防御反弹阵法,都不是凑巧,似乎就是在等着他们一样。 “是啊,就是那么不巧,刚好数月前去了一趟变天州。”嬴洛轻笑着说道:“却没有想到竟然撞上了这么一件大事。” 这一点是慕容白乃至整个灵巫界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毕竟他们以为他们将整个变天州全部屠杀,自然就不可能有人将他们的消息传出去。 再者,灵巫界的事情,九州大陆之上能有几个人知道。 所以,他们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没有留下线索,就算有,也没有人能查到灵巫界的头上来。 可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况,看嬴洛的这个态度,明显是事先就知道灵巫界的事情,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的。 “你怎么会知道灵巫界的事情?”慕容白还是有些不能够接受。 原本是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然后一举那个整个九州大陆的, 却没有想到在嬴洛这里吃了一个大亏,这是慕容白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慕容白的眼神越发的阴鹜,看着嬴洛,好像想把嬴洛抽筋扒皮了一般。 这样的结果是慕容白没有预见的,他不想要自己一次两次都栽在嬴洛的手上, 慕容白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师父,你就这般恨他,特意收了一个到处和他作对的师妹,一定要逼死他吗? 慕容白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煞气,一种黑色的煞气,好像想要将眼前的所有人都杀光一般。 或许是真的激怒了慕容白,身上的气势好像不可阻挡一般,抬手对着城门的位置,冲掌心之中射出一道黑色旋转的小旋风。 这道黑色的旋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样子,但是在空气之中划过,席卷一地的尘土,朝着城门位置打去。 嬴洛不由的微微皱眉,慕容白明知道所有的攻击都会被反弹回来,那么他不会那么傻的再一次以身试法。 那么,慕容白这么做的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就是冲着打破这个阵法而来的。 果然,就如同嬴洛所想的那般,慕容白的那一道黑色的回旋风,威力十分的强大。 并没有看到这个攻击被反弹回去,反而是听到一道破碎的声音。 嬴洛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阵法被慕容白给破了。 而且似乎对方还破的很随便,破的很简单的样子。 果然,慕容白在阵法这个上面真的是很厉害,他的天赋和造诣都在常人之上,这一点是嬴洛不得不承认的。 慕容白一出手,就破了嬴洛设下的防御阵法,这样的举动可是大大的激励和鼓舞了灵巫界的那些士兵们。 他们叫嚣着,他们欢呼着,他们嘲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一般。 同样的,在城楼上的那些天域的士兵,还有城中的那些人们,却不由的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毕竟他们刚开始看那个阵法很强大的样子,可是慕容白仅仅只用了一击,就将其破了,这样的力量,还是很容易让人忌惮的。 “嬴洛,在我面前玩弄阵法,你还太嫩了一点。”慕容白看向嬴洛,一脸十分不屑的样子:“就这点本事,你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慕容白对自己的阵法术可是十分的自信的,看嬴洛这些小把戏,好像在跳梁小丑一般,滑稽可笑! 第434章追踪千里 “你年岁比我大些,修炼阵法术又是多年,你指望我一个初学者可以跟你比肩吗?”嬴洛倒是一点都没有因为慕容白的话而感到不高兴,反而还顺着他的话说道:“如果我现在的阵法术已经超越你了,那该哭的可就是你了。” “你。”虽然嬴洛这话有种在示弱的意思,但是还是让慕容白听出其中的嘲讽和嘲笑,不由的气结。 慕容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命犯嬴洛,似乎命里克嬴洛的样子,她似乎知道自己生气的点,一直不断的惹他发火撄。 慕容白也知道嬴洛用的是激将法,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生气。 嬴洛自然是故意的,故意找准慕容白的爆发点刺激他。 “哼,嘴上说的倒是挺溜,还不是要死在我手上?”慕容白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嬴洛一眼说道。 “是吗?你就那么确定?”嬴洛反问了一句说道:“你觉得我事先那么久就知道灵巫界要偷袭的消息,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嬴洛这话说的让慕容白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原本他们已经计划好怎么同时袭击其他几州的,怎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偿。 但是此时的情况,却让他们反倒是措手不及了,因为现在相当于变成了他们在明而嬴洛他们在暗。 这么看起来,情况对他们是相当的不利。 因为他们不知道,在这几个月之中,嬴洛他们还准备了些什么? 之前那些削弱他们战力的阵法就算是前戏了,之后还有什么,还会有什么,都是他们不得而知的。 “你们想做什么?”慕容白阴沉着脸问道。 “哈哈!”嬴洛听到慕容白问这样的话,不由的觉得好笑:“是你兵临城下,你问我们想做什么,你不觉得这话说出来就很搞笑吗?” 嬴洛说完之后朔夜他们也不由的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着,这慕容白是不是被嬴洛那虚张声势的模样给吓到了?否则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话出来呢? 其实慕容白问出那句话之后,就已经是后悔了,没有想到听到朔夜他们的嘲笑声,让他不由的怒火中烧,恶狠狠的瞪着嬴洛,自己真的是被她给绕的自己都中套了。 被慕容白这么狠狠一瞪,嬴洛觉得自己也是很委屈的,明明就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话是他自己说的,又不是她指示的,瞪着她做什么啊! 但是虽然嬴洛是这么想的,但是嘴角却不由的微微上扬,一切的一切都还在她的预料之内。 慕容白这个人自负的很,觉得自己最厉害,而且觉得自己算计的也很厉害。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来的很突然,突然的让慕容白有点措手不及。 这样的感觉让慕容白整个人都开始有些烦躁,所以才会那么容易的掉入嬴洛的圈套之中。 慕容白是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嬴洛总是能够一句话就挑起他所有的怒火。 慕容白也来不及多想了,反正想什么都什么,阴沉着脸,看了嬴洛一眼,对着灵巫界的那些士兵说道:“进攻,一个不留。” 虽然刚才是有一些失误,但是慕容白的本事,可还在那里啊,那些灵巫界的士兵也是以武为尊,对慕容白的话也是十分的听从的。 “呀呀呀!”灵巫界的那些士兵们再一次激动热血的朝着城门攻击而去。 而嬴洛却很淡定的扬了一下手,她的身边城墙上面,立刻就换了一批人,因为什么都没有做,让人看不懂,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而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用的。 慕容白不由的眯着眼睛,时刻的注意着嬴洛这一点的动静,但是嬴洛却很淡定,就冷眼的看着灵巫界的那些士兵朝城门攻击而来。 似乎一切都在嬴洛的掌控之中一样,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内一般。 等到灵巫界的那些士兵来到城楼下,马上就要发动攻击,攻击城门,还有想要从城墙的位置爬上来的时候,嬴洛动了。 只见嬴洛原本那扬起的手指,不由的往下按了一下。 就看到原本站在嬴洛身边的那些人,身上开始泛起了玄气,伸出手,掌心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阵法的图案。 没错,这些都是墨门的阵法师们,因为无法确定他们的玄力对他们是否有效,但是嬴洛可以肯定的是阵法对他们是有绝对的作用的! 只见这些阵法师炼成一排,阵法在空中显现出来,触发的瞬间,从阵法中打下了无数的流火箭雨,密密麻麻的犹如雨水一般,只要你在那里,那你就绝对没有可以逃脱的空间。 这个也是,而是这里的箭雨的箭尖上面还是带着流火的,对这些灵巫界的士兵来说,可是个绝佳的魂飞魄散的好东西啊! “啊!” “救命啊!”灵巫界那些带头来突破的那些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又层出不穷的。 看着这个流火箭雨对他们的伤害值还真的是很大,一下子下来,直接可以消灭一群人,群攻技能就是这么牛逼,不解释! 皇陵城这一边的人,看到嬴洛这么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而且大家都还没有活动开,而灵巫界却已经再一次的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绝佳的消息。 原本他们听说了灵巫界的恐怖,还觉得有些人心惶惶的。 但是今天看嬴洛这么指挥,这么打,打的灵巫界的那些人毫无招架之力,心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顿时觉得灵巫界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他们帝后一个人,就能够灭掉这一群人。 或许该说嬴洛厉害的,不过这灵巫界也弱的厉害吧! 如果嬴洛知道有些人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笑话他们太天真了。 她不过只是刚好知道了一些能够克制灵巫界的方法和形式,但是这样都只能维持一会,所以,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多解决一些人,接下来真正要交手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太过于弱势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嬴洛的这个想法。 心里就已经坚定的认为,灵巫界不过如此了。 慕容白看到嬴洛又是用这一招来攻击灵巫界的士兵,眉头皱的极深的。 说了不要班门弄斧,他不好好的教训一下嬴洛,她都不知道收敛。 嬴洛的眼神同样也是紧紧的盯着慕容白的,慕容白一有动作,嬴洛就知道,他要破阵了。 嬴洛也不由屏住呼吸,也暗暗的做着准备,虽然她并不知道慕容白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见慕容白的周身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气息,衣摆不由的跟着摆动起来,身体周围竟然还多了两道光圈,倒是让慕容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厉害了不少。 嬴洛还是看不懂慕容白的举动,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阵法。 因为慕容白天赋异禀,虚无子的那些阵法早就无法满足他了,他有自己的一套独有的很凶残的阵法。 那种用别人的生命作为祭品祭出来的阵法。 就正如嬴洛所想的那样,从慕容白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图案其他,却发着黑气的阵法。 而那些黑气犹如旋风一般的绕着阵法图的圆形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具有强大的吸引力的飓风,直接将灵巫界的那些士兵们全部都吸入其中。 真的是全部,他们现在眼前所能看到的全部,都吸入其中。 “他们这是互相残杀吗?”看到这一幕的朔夜,不由的有些目瞪口呆,不明白慕容白这样到底是在做什么? “什么互相残杀,是慕容白单方面的屠杀,好吗?”桀雾不由的纠正了朔夜的说法。 “慕容白自己炼制的阵法,都是这样的凶残。”洛时臣不由的摇摇头说道:“上次也见过一次,他喜欢用别人的生命来祭阵法。” “这样用人的生命祭出来的阵法,是不是力量更加的强大了?”燕无殇也不由的开口说了一句。 嬴洛点点头说道:“确实,这样祭出来的阵法,力量确实是难以估量的强大。” 嬴洛知道,定是这慕容白,尝到了这种形式下的阵法的强大力量,才会这么的热衷。 这种人,从来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这样的形式对他来说,也不过仅仅只是形式。 以前对那些活生生的人都能够下得去手,更何况是这些魂魄呢? 慕容白用起来,那更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嬴洛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了,慕容白这样凶残成性,竟然还有那么多人对他那么尊崇,真的是只看力量的强大,其他的都不在意了吗? 不过,他们尊崇慕容白,又能够怎么样,对他再好,最后还不是只能成为他手中阵法之中的一个祭品吗? 嬴洛摆摆手,让那些阵法师们一起往后退一步,因为灵巫界的那些士兵们,已经都成为了慕容白阵法之中的一个祭品了,那么他们阵法就不需要了。 因为没有需要对付的对象了。 而对付慕容白的话,这样简单的阵法,绝对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吧! 嬴洛是有想过要不要去打断慕容白阵法的触发,但是却看到从慕容白头上的那个阵法形成的黑气旋风,同样也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嬴洛想着,这个防护罩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掉的吧! 虽然嬴洛是知道的,但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去尝试一下,毕竟有些事情还真的说不准的,不是吗? 嬴洛站在城楼的最高处,抬手从自己的掌心打出一道玄力,朝慕容白的身上打去。 一如嬴洛所想的那样,嬴洛的攻击打在慕容白的身上,完全没有用,而且还被弹开了。 嬴洛的举动让大家不由的看向嬴洛,她这个攻击强不强的,弱不弱的,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试试,他会不会就只是纸老虎,一掌就能打死。”嬴洛似乎看出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很直觉的回答了一句。 “可能吗?小祖宗,你在想什么?” 听了嬴洛这话之后,大家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想想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好吗? “谁知道,说不定呢?”嬴洛的表情可傲娇了:“你要相信,这一切皆有可能啊!” 虽然说嬴洛这话说的没毛病,确实是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是不大可能的,好吗? 嬴洛其实心里也是知道的,但是就是不死心的想要去试一试,可以称之为强迫症。 嬴洛他们这也才说两句话的功夫,慕容白那边的阵法的力量更加的强大了。 天边的都跟着一起旋转着移动,天色都不由的黯下来了,电闪雷鸣的,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一般。 嬴洛他们不要的抬头往天空看去,就看到天色暗沉的可怕,似乎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有种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只见从那层厚厚的乌之中打下几缕亮光,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龙吟声,嬴洛便知道是什么了。 龙吗?慕容白的阵法,就是为了召唤龙吗? 嬴洛看着从层之中慢慢探出一个大大的龙角,紧接着就是庞大的身体。 一条巨大的黑龙,身上慢慢的都是怨灵的气息,就这样甩头摆尾的破而出,腾空在空中,一阵龙吟,就能感觉有种地动山摇的味道。 城楼上的那些人,原本还觉得灵巫界的威胁力一点都不大,一个个都已经很放松了。 却没有想到,一群灵巫界的士兵,都比不上一个慕容白来的有震撼力和畏惧的。 慕容白现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煞气十分的瘆人,而且他的眼神凶狠,面目有些狰狞,一张姣好的脸长在他身上,可以说是浪费了。 这一条黑龙,真要打起来,那绝对不是对手啊! 嬴洛甚至都来不及喊他们快点撤退,就看到那条巨大的黑龙,朝着他们的方向俯冲过来。 速度十分的迅速,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 但是嬴洛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抬手直接触发出一个大范围的防御阵法。 毕竟这个城楼上面,人那么多,嬴洛自然是能保几个是几个了。 朔夜他们自己也释放出玄力,来护着自己的身体。 所以在那条巨大的黑龙迅猛的俯冲过来的时候,嬴洛那个巨大的防御阵,竟然仅仅只能挡住黑龙一次的攻击。 嬴洛就听到自己的阵法有破碎的声音了,但是还好的是,这个阵法还没有裂开。 就趁着这个空档可是有不少人都慌张的跑下城楼。 而刚才嬴洛的防御阵法没有荫庇的地方所在的那些人,竟然不堪承受黑龙的一击,瞬间吐血倒地而亡。 这是嬴洛这边除了之前的那个不听话自以为是的小分队之外的第一个死亡。 这样压倒性的力量,还真的是让人不由的有些心惊胆战的了。 嬴洛也是心里一惊,这样强大的力量,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了。 “哈哈哈!”看到嬴洛他们此刻略显狼狈的模样,慕容白就觉得一阵的痛快:“嬴洛,你也不过如此,你在阵法上的造诣不过只是借助那个死老头的力量,否则,就凭你的资质,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成为高级阵法师。” 慕容白一想起来自己当时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的虚无子坐化的内丹被嬴洛吃掉的事情,就不由的恨得牙痒痒的:“我但是真的该折磨死你。” 知道内情的人,自然知道慕容白在说的是什么事情。 但是不知情的人却不由的好奇的看向嬴洛,不明白慕容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之前还师兄小师妹的叫着,现在又说什么折磨死的话,还真的是越听越让人搞不懂了。 慕容白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嬴洛的眼神之中多了一抹戾气,身上也多了一抹煞气。 “可惜你终究是输给我了,最后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吗?”嬴洛不由的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在极寒之地的那一场较量,是你输了,而且还输的很难看。” “如果不是有虚无子那个老东西帮你,当时死的就是你了。”慕容白越说身上的戾气就越重,恨不得冲上要嬴洛好看。 嬴洛看着慕容白,冷笑了一声说道:“可惜,死的是你,就算你现在卷土重来了,又能怎么样?就凭这一条黑龙?” 嬴洛这话说的十分的不屑,而且还有些蔑视,似乎一点都不将这条巨大的黑龙放在眼里。 慕容白隐忍着自己的怒气,瞪着嬴洛,似乎在等着爆发的那个节点。 而朔夜他们不由的凑近嬴洛,小声的问道:“小祖宗,这条黑龙你有把握解决了?” “我是神吗?人家那战斗力你没有看到吗?”嬴洛同样压低了声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哪里那么厉害,能把那怪物打趴下啊!” 嬴洛对自己还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的。 “那你刚才说的那么不屑,说的好像你一只手就能拍死那只大黑龙的呢?” 桀雾也听到嬴洛和朔夜的对话了,也不由开口跟着一起吐槽嬴洛道。 “打不过也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啊,怕什么?吹牛不可以吗?”嬴洛说的义正言辞的,说的让他们根本就无法反驳了,真的是很有道理不是吗? 确实吹牛说大话什么的,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经过今天,朔夜他们几个对嬴洛的认知更加的深刻了一些。 嬴洛不仅有实力,还有这种虚张声势的绝对气势,说的话都跟真的一样,差一点大家就都信了。 嬴洛倒是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你知道自己打不过,你当然也要装的自己打得过啊! 不然自己都输给自己了,还打个屁啊! 有些事情啊,也不是不能想想的啊,说不定就真的犹如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美好的呢? 当然了,理想很丰满,现实是很骨感的啊! 朔夜他们几个因为嬴洛的话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而慕容白也在顾自的酝酿着情绪,似乎在等待最佳的突破时机。 “注意了,要来了。” 因为嬴洛刚才说的那些话,朔夜他们有些分神,嬴洛感觉到慕容白周身的气息在发生变化,不由的开口提醒,更加的防备起来了。 嬴洛看了一眼慕容白,又看了一眼在空中蠢蠢欲动的那条大黑龙,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对手只有这一只大黑龙的话,或许…… 第435章清雨 如果说,对手真的只有那条大黑龙的话,嬴洛觉得或许还是可以应付的了的。 毕竟,不就是召唤龙出来战斗吗? 说的她好像不能一样,这个阵法,她也是会的好吗? 不过,慕容白那用灵巫界那么多魂魄祭出来的召唤阵法,可想而知那条黑龙的力量会比普通阵法召唤出来的强大太多了。 所以对这个胜算,嬴洛还在估计撄。 但是慕容白却不会给嬴洛这么多的时间,他恨不得打的嬴洛无法,怎么可能还会多给嬴洛时间去想对策呢? 想想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偿! 就在嬴洛还在想着对策的时候,慕容白一个眼神,就让那只凶狠的大黑龙,再一次的朝嬴洛他们这边俯冲过来。 这回的速度更快了,黑龙身上盘旋的的黑气犹如一条小蛇一般,一同攻击过来。 当那条大黑龙那尖利的爪子打在嬴洛的防御阵上面,嬴洛清楚的看到,那个防御阵瞬间碎成碎片了。、 而原本盘旋在那条大黑龙的那团黑气,瞬间变化成一条有柱子粗的大蛇,吐着信子,没有任何停顿的在黑龙攻击之后,朝嬴洛他们袭击而去。 嬴洛他们原本就有释放出自己的玄力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层独有的保护层,在嬴洛的防御阵法失去效果之后,面对那条大蛇的伸头一击,倒是都挡住了。 可是有些人却不由的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那条大蛇摆头回去只是一个假象,真正却是要一个甩尾,直接将一群人都给打飞出去了。 而嬴洛他们几个,虽然有玄力护体,但是还是被那条大蛇甩尾的巨大力量给打的不由的往后拖着地滑动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我靠!”嬴洛一时没有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没有想到慕容白召唤出来的黑龙竟然还带着一个附加的攻击技能。 而且这个攻击技能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真的是够够的好吗? 本来说起来,慕容白的综合实力就在嬴洛之上,而且这次从灵巫界回来,感觉他的力量似乎更加强大了一些。 “嬴洛,刚才不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现在感觉怎么样?”慕容白站在黑龙的头上,腾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嬴洛,表情有些狰狞,但是又带着洋洋得意神情。 嬴洛微微皱眉,没有回答慕容白的话,慕容白的实力说实话还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确确实实是没有想到。 “怎么了,是怕的不敢说话了吗?”看嬴洛不说话的样子,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慕容白的心里就越发的得意,不由的开口挖苦嬴洛,嘲讽的说道:“别不说话啊,现在不说,以后就是想开口就没有机会开口了。” “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嬴洛确实是不懂得慕容白这个时候的得意是什么意思,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我现在死在这里了,不过只是以后变成你那样的而已,不是吗?” 嬴洛这话说的不假,以她的玄力等级来看,如果她死了,她绝对是上魂者,慕容白都能活下来,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以为就算你死后会重生到灵巫界,那又怎么样?你以为灵巫界会接纳你吗?”慕容白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说道:“我告诉你,在灵巫界,我弄死多少魂魄,你根本就不知道。” 嬴洛是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就算不知道,但是也能明白。 慕容白的手段极其残忍,无论是亲眼还是亲身都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这些的人间败类,竟然死不了,这是一件让人觉得十分头疼的事情。 还真的是应了那一句吗?祸害遗千年吗? 这样的结果是嬴洛所不想看到的。 “我就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嬴洛不由的掏掏耳朵,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可还没有准备将自己的命交代在这里,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炫耀你在灵巫界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霸道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半分意义。” 慕容白没有想到,都到了这样的情况了,嬴洛还是这么的嘴硬。 不过想想也是,当时嬴洛还是那只小黑熊的时候,被百里流月虐打,那隐忍的本事可算是厉害。 所以,嬴洛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刚的这些小小的试探,虽然把实力都摆在那里了,当时嬴洛自己没有受到伤害,自然是不觉得厉害了。 “嬴洛,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活?” “不要脸,干嘛学我说话,嫌弃。”嬴洛这句话带着满满的嫌弃,还不由的对慕容白翻了一个白眼,似乎真的很不屑很厌恶的模样。 “噗。”虽然觉得这个时候并不是什么笑的时候,但是嬴洛那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果然,在无论在什么时候,嬴洛都是能够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毕竟在这个时候还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也就只有嬴洛这一个人了吧! 而慕容白却被嬴洛这句话给噎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的事情,不就是说了一样的话,怎么了? 怎么到嬴洛的嘴里,就变成不要脸了呢? 嬴洛这么一说,慕容白觉得脸上十分的难堪,而且还听到朔夜他们几个人的笑声。 那犹如嘲笑一般的笑容,听到慕容白的耳朵里更加的刺耳,眉头皱的很深,眼底满满的都是杀戮的戾气,周身的那种黑暗的气息,似乎更重了一些。 哎呦,这是黑化了的意思吗? 不过,慕容白除了名字中带了一个白字除外,他从来就是黑化的好吗? 嬴洛在慕容白再一次发动攻击之前,伸手顶着天空,就看到顿时风骤变,天边的彩也一如刚才那一般的席卷。 天色也因此暗沉下来了一些。 没有刚才慕容白召唤黑龙时候的电闪雷鸣,这回除了风起涌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其他的什么征兆的样子。 只是拨见日之后,从层之中再一次传出一道龙吟,倒是这道龙吟声并没有刚才那声的地动山摇,但是依旧是气势不减。 嬴洛用召唤阵法召唤出来的是五瓜金龙,看起来似乎就十分霸气侧漏的样子。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懂得怎么炼制召唤阵法,怎么召唤龙来战斗吗?”嬴洛看着慕容白,十分不屑的说道:“这个召唤阵法,不过尔尔,也不知道你之前在得意什么,在沾沾自喜什么?” 慕容白的脸都黑了,嬴洛这么做是故意的,就是要等他说完那些话之后,才召唤她的金龙,她这么做,还不是就是想要打他的脸吗? 似乎从一见面开始,嬴洛所做的所有事情,还有所说的所有话,都是慕容白心里的一根尖厉的刺。 慕容白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把这根被彻底拔掉,那么他估计就算是屠了整个九州大陆都不会觉得高兴。 嬴洛的存在,还真的他现在心里最不爽的地方。 今天就做一个了解好了,他不会再给嬴洛有任何可以蹦跶的机会了。 嬴洛脚尖一点,一个前空翻,稳稳的落在五爪金龙的脑袋上面,同样是腾空在那里,和慕容白平视。 这样看起来,两个人都是阵法师,两个人都能够召唤出一条龙作战,似乎势均力敌一般。 “你以为你能召唤出龙,就能赢过我?”慕容白挑眉,似乎在笑话嬴洛太过于天真了。 “赢不赢的过你,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嬴洛反身一个后空翻,从她的那只五爪金龙身上跳开,但是依旧悬浮在空中。 没有人知道嬴洛是怎么做的,但是嬴洛自己却很清楚,她是用自己的玄力凝成一双翅膀,才能让自己暂时的漂浮在空中。 又因为嬴洛本身的玄力是无色的,是别人肉眼所看不见的,所以看着嬴洛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就能够悬浮在空中,真的是被嬴洛给吓到的。 也不由的感叹嬴洛真的是太厉害了。 不仅仅是在阵法方面,还是玄力,还是在战术方面,都是很厉害的。 虽然刚才慕容白发动的两轮攻击已经伤了嬴洛他们这边不少的人,但是他们看到嬴洛这么厉害的样子,心里就不由的多了几分信心。 因为嬴洛总是给他们营造出一种灵巫界也不过如此的感情,让他们在面对这些的时候,可以无比的勇敢,毫无畏惧的。 “去吧。”嬴洛的声音无比清冷,眼神却犹如鹰隼一般的锐利。 听到嬴洛的命令之后,嬴洛面前的那只五爪金龙不由的扬天长啸了一声之后,就张开嘴巴朝黑龙吐火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五爪金龙的吐出来的火快要到黑龙面前之际,慕容白却先一步的跳开,同样悬浮在空中,不过可以很明显的看的出来慕容白是用玄力凝成的翅膀在支撑。 五爪金龙的火焰烧到黑龙的身上,似乎对黑龙并没有什么效果的样子。 就看到黑龙也跟着叫唤了一声,摆摆头,直接将那个火焰给摇掉了。 这火焰还不由的变成火雨一般,往城楼上落。 城楼上的那些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火雨,那一下子就懵了,连忙四处逃窜躲避着火雨。 怎么说这都是从龙嘴里吐出来的火焰,谁知道威力有多少的大,还是能躲则躲的。 而就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那些火雨打下来啊,将城墙都灼烧出好几个坑出来,还有城楼上的瞭望台也起火了,直接就烧起来了。 “小祖宗,你这是在坑自己吗?” 朔夜抽空不由的对着嬴洛大喊了一声。 这特么的还真的是有些尴尬了,嬴洛不由的挠挠头,她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啊,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朔夜还有洛时臣他们真的是一脸的无奈啊,人家几次的攻击都没有让城墙受到任何的损害。 倒是嬴洛之后一出手啊,才这么随便的一个攻击,就搞得城楼伤痕累累的。 要是等会认真的打起来了,嬴洛这是要毁了皇陵城的节奏啊! “小祖宗,能求你们在远一点打吗?”洛时臣看着嬴洛哭笑不得的说道:“不然等会真的打起来,放大招,这个城楼应该都会保不住了吧!” “不要说的那么夸张好吗?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呢?”嬴洛应道,但是在自己的心里不由的想着,他们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现在这样,谁也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啊! 再说了,要毁掉一个城楼,只要一击就够了好吗? 嬴洛想着,那就尽量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那应该就不会吧! 慕容白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嬴洛竟然还敢分神。 慕容白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阴鸷,竟然是你给他的机会,那么就不要怪他胜之不武了。 只见慕容白原本空荡荡的右手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多了一般周身泛着光芒的长剑,暴喝了一声,提剑朝嬴洛砍去。 第436章三十年(三更求月票) 就在慕容白的那把长剑要刺到嬴洛的身上的时候,嬴洛一个抬手,用合着的折扇的扇骨将这一剑给挑开了。l520| 就在这一个攻击之后的空隙,嬴洛还抽空的嘲讽了一句:“我说,你是不是蠢啊,明明想要偷袭,还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是觉得我听不到吗?” 嬴洛真的是觉得慕容白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面,还真的是蠢的可以啊! 被嬴洛这么的嘲讽,慕容白只觉得十分的难看,也看的出来嬴洛是有多么不屑自己。 看向嬴洛,慕容白握着剑柄的手紧紧的握了两下,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嬴洛醢。 不仅仅是因为嬴洛说的这些话,更是因为虚无子竟然为了嬴洛而杀了他。 同样是他的徒弟,他怎么能够这么的偏心呢? 慕容白副虚无子的恨也都一一的转移到嬴洛的身上缇。 他不会让嬴洛这么快,一下子就死掉的,他一定要让嬴洛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的! “要杀你,何须偷袭?” 慕容白这话说的十分的不屑,虽然他一开始是那么写的,但是被嬴洛戳穿了,慕容白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说的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嬴洛冷笑了一声说道:“说那么多,还不如手底下见真招呢!” 嬴洛说完之后,也不再废话了,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了。 这回嬴洛占了先机,抬手挥扇,朝着慕容白的方向攻击而去。 而慕容白也丝毫没有畏惧的朝嬴洛飞奔过去,手里的长剑挥舞着,招式招招狠毒,就对着要害的位置打。 但是每次都被嬴洛给躲了过去了。 虽说在阵法术上面,嬴洛或许是会比慕容白稍逊一筹的,但是在玄力上面的话,那就未必了。 嬴洛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嬴洛这边和慕容白打的不可开交,那边五爪金龙和黑龙也打的各种的激烈啊! 嬴洛在和慕容白交手的空档,还抽空看了一眼城楼上的朔夜他们,没好气的喊了一句:“你们当时看热闹啊!” “什么?” 对于嬴洛这突然冒出来的话,大家都有些不懂了,不由的高声的回应了一句。 “看什么热闹啊,你们不会过来一起打吗?”嬴洛一边将慕容白的攻击都给挡回去了,一边说道:“你们打不过那条黑龙,过来打慕容白啊!看着做什么?” “嬴洛你卑鄙!”听到嬴洛是这个意思,慕容白的脸色一僵,骂了一句:“这么多人打一个,你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嬴洛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说道:“有本事你也喊人来啊,我又不是不让!” 嬴洛现在就是欺负慕容白手上没有大部队了,不由的得意的说道:“谁叫你能耐,把你的那些兵们都用来祭阵法,那就活该你如今这孤军奋战的下场了。” 虽然说着以多欺少这种事情有些不齿的,但是啊,这种时候了,人家都带了那么多人打倒家里来了。 现在还讲什么江湖规矩,讲什么公平,那都是屁话了啊! 就在嬴洛话音落下之后,朔夜他们都一跃站上城楼的围墙之上,准备一波一波的对慕容白发起攻击。 而慕容白此刻的处境真的是很被动的,他想要呼唤黑龙来为他将那些人挡回去,但是黑龙如今也是无暇分身。 慕容白自身的玄力是不弱的,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同时攻击,那再厉害的人,都未必能够吃的消。 当然了,那种实力确实是很高深的,那种一击就能覆灭一群人的高手除外。 可是慕容白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还没有到达这样的地步。 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已经算计好的,却没有想到,一碰上嬴洛,好像什么时候都变得不可预测了。 如今的形势也是,慕容白怎么也没有想到嬴洛竟然会让这么多人攻击他一个。 现在的形势对他算是十分的不利,暂时还是要先撤退的好。 慕容白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愤恨,朝着嬴洛猛地发力攻击了一次,嬴洛被打的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嬴洛就看到慕容白转身想要逃的意思,但是嬴洛却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当时没有手软,如今也是。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弱肉强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自己今天放过了慕容白,她相信,慕容白一定会回来的,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在自己死和敌人死之间,嬴洛自然是不会蠢到让自己死的。 只见嬴洛在空中舞动着,动作十分的优美,手中的折扇打开着,旋转着好像在跳扇子舞一般。 最后嬴洛将两只手臂摊开,就看到好几团黑气从嬴洛的那把折扇之中出来。 那些黑气慢慢的在空中变成一只只鬼魂,他们在空中叫嚣着,然后全部朝慕容白而去,缠着他的身体,强行将他给拉回来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等着他卷土从来,直接将你们拉倒灵巫界吗?” 嬴洛真的是要被这群人给气死了,关键的时候,都不知道出来补刀吗? 一定是要放虎归山等人家养精蓄锐了再打回来吗? 嬴洛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想什么。 不过,嬴洛说完这句话之后,朔夜他们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一个个脚下一蹬就朝慕容白这边挥过来了。 慕容白现在真的是腹背受敌,不仅要对付嬴洛那破扇子释放出来的那些鬼魂,还要面对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让慕容白完全吃不消,也完全不能抵抗的。 身上的衣服都沾染着血迹,脸上也多了好几道的血口子,整个人就一副受伤很重的样子。 最后还被一脚直接给踢飞出去,慕容白整个人就那样从半空中重重的砸下去,在地上都砸了一个大坑,扬起灰尘一片。 而慕容白也受了重重一击,躺在地上挣扎着,还猛地吐了一口血。 这样的结果,是慕容白之前都没有想到过的,他以为这一次是稳操胜券了。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的阵法术对上嬴洛,看起来是很有优势,但是实际上的优势并没有那么大。 之前在极寒之地的那个大型阵法,是他苦苦炼制数月才炼制出来的,那种大型的阵法,才有真的成效。 而在灵巫界,很多炼制阵法的东西都没有,所以慕容白身上有的阵法不多,最厉害的就是这召唤出来的黑龙,还有传送阵。 可是一个两个阵法都被嬴洛给压制住了,让慕容白叫苦不堪。 看来,他真的是命犯嬴洛,还真的是要争个你死我亡才能够罢休! “嬴洛,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个时候慕容白还支撑着自己伤的很重的身体,微微的抬着上身看向嬴洛,阴狠的说道。 嬴洛突然感觉到空气之中的气息流转变化的而有些诡异了。 “回来。” 嬴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一个后空翻稳稳的站在城楼的城墙之上。 而洛时臣他们一群人也听到嬴洛的这句话,不明所以,但是看嬴洛已经撤回去了,也不由的急忙跟着回去了。 “怎么了?”朔夜他们落在嬴洛的身旁,有些紧张的问道。 毕竟看嬴洛那一脸凝色的神情,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让人不由的连心都揪起来了。 “空气中明显多了一抹危险的气息。”其实嬴洛的这个说法是很抽象的,因为基本上只有嬴洛自己能够这么深刻的感受到。 嬴洛的敏锐比一般人来的强大,所以能感知的范围和东西也更多了一些。 慕容白是不知道嬴洛为什么会退回去,只是当是嬴洛怕了,不由的轻笑起来,叫嚣:“咳咳,嬴洛,你在害怕什么?咳咳,不是要杀了我吗?动手啊!” 慕容白是认定嬴洛不会再出手了,这才敢这么嚣张的叫嚣。 毕竟如果嬴洛真的要动手的话,刚才就会补上最后一击了。 而嬴洛却选择退回去了,那么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她忌惮了。 慕容白没有听到嬴洛和朔夜他们的对话,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是自己身上的一些东西让嬴洛忌惮的吗?还是什么? “就你那身伤,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叫嚣个屁。”嬴洛对慕容白说话的语气也毫不客气。 对她来说,现在的慕容白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了,而这个能让空气中的气息都染上一抹危险的味道,那个人才是真的厉害和危险的。 这让嬴洛不得不提前的警惕和防备,至于慕容白,反正都会死,补不补最后一刀,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有啊!”等了一会儿会后,并没有看到什么危险的人啊,什么都没有,让人不由的觉得奇怪。 也有人不由的觉得嬴洛是不是判断错误了啊! 可是嬴洛却坚信自己的感觉,而且,她也看到有一些征兆在慢慢的表现出来了。 原本黑龙和五爪金龙可以说算得上是势均力敌的,似乎从刚才开始,她的五爪金龙就陷入了一种被动挨打的地步。 嬴洛能够感觉到黑龙身上的那些黑气的力量在逐渐的变得更加的强大。 几乎是压着五爪金龙在打,张大着龙嘴,朝着金龙的脖颈狠狠的咬下去,拉扯开,直接将金龙的脖颈上的肉连带着龙鳞一起拉扯下来。 “吼!”五爪金龙的吼叫声有些凄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而那条黑龙用巨大的龙尾,用力的一扫,五爪金龙无力抵抗,就直接被扫飞出去了。 而五爪金龙被扫飞的方向正好是城楼。 看着五爪金龙那巨大的龙身飞过来,大家不由的慌忙的逃窜,他们可不想没有为战斗而死,而是被一条巨龙也压死了。 那样的画面也真的是很难看啊! 嬴洛他们也不由的跳开,就看到五爪金龙摔过来,竟然硬生生的将那种高高的城楼给砸穿过去了,留下狼藉的一片。 嬴洛的脸色很难看,除了慕容白,到底背后还有谁在操控这条黑龙呢? 慕容白的生命已经到了临界点了,正常来说是没有力量让自己召唤出来的魔兽力量增加的。 而且,阵法师召唤出来的魔兽,只能是阵法师本人才能够驱使的,就算是阵法师身死,那魔兽只会自己战斗,而不会再听出别人的指挥。 但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对的样子啊,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到底是谁? “谁?出来,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嬴洛直接高声喊道。 嬴洛突然发声喊了一声,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和懵,就连慕容白也是一样,他并没有感受到有任何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的存在。 空气之中沉默了很久,并没有人应声,好像并没有其他人在样子。 大家不由的看向嬴洛,而嬴洛的眉头皱的很深,再说了一遍:“出来。” 第437章而我(四更大章求过770) “小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这洞察力倒是挺厉害的。” 在别人要再一次质疑嬴洛是不是感觉错误的事情,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声音,让众人不由的一惊,紧接着警惕起来。 可是就算是凭空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是却依旧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仿佛刚才的那道声音不过只是他们在幻听了一般。 但是可想而知,幻听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刚刚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不是吗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是无法感知对方的气息和对方的存在,那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对方的实力真的高深莫测,强大的厉害了偿。 否则也不可能会是如此的情况啊! “你可以滚出来了。” 嬴洛对对方的称赞一点都没有受用的意思,反而冷冷的说了一句。 “放肆!”凭空又出现了一道十分严肃还带着怒意的声音。 “无妨。”刚才的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声音倒是亲切的很啊:“我倒是也想见见这个把我们的计划搞得一团乱的小丫头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 之前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大家都有预感是敌非友,但是听对方这语气,似乎是来自灵巫界的,而且还是地位不低的样子。 “哇靠!”嬴洛看着从迷雾林走出来了一大波的人,可比刚才慕容白带的那些人还多少几倍,让嬴洛不由的暗骂了一句。 而且,这一群人看样子就比刚才慕容白带的那些厉害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 嬴洛这才有一种刚才,之前慕容白带的那些人只是来踩点的而已,难怪那人的实力那么不济。 “殿主,殿主,杀了她,杀了她,我们的计划都是她搞乱的,咳咳。” 看到坐在八抬大轿上面的男人,慕容白的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喜色,连忙支起身子,强忍着难受说道。 只要能够杀了嬴洛,再痛苦也是值得的。 殿主?嬴洛细细的品味着慕容白对坐在八抬大轿上的男人的称呼,这么说来,这个男人应该是灵巫界最厉害的人吧! 这连灵巫界的殿主都亲自到访了,这皇陵城到底是有什么宝贝,这么吸引人呢? 这一点倒是让嬴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啊! 那个殿主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抬手,他座下就有一个妖媚的女子明白的点点头。 只见那个女子一脸媚态的走到慕容白的身边,那个女子穿着比较暴露,上身是个小抹胸,下身穿着是开叉的长裙,走路一扭一摆的,那两条白皙的长腿时不时的露出来,可是十分勾人的很啊! 而且那个女子生也算是极美的,又衣着这么暴露,那可谓是美艳动人啊! 可是看得不少男人都眼冒爱心了啊! 不过有些卫道士,一边偷看着,一边嘴里还很正经的说什么有伤风化的,最虚伪的就是这些人了。 嬴洛冷眼的看着那个女子走到慕容白的身边,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能够穿的如此大胆前卫,也算是难得一见了啊! “魅妖,你,额。”慕容白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才刚刚开口,那个被慕容白称之为魅妖的女子未着寸缕的,抬脚毫不犹豫的踩在慕容白的腹部。 因为魅妖猛然发力,而慕容白此刻的身体也到了临界点,被这么猛地一踩下去,痛苦不堪,又猛地吐了一口血。 “为,为什么?”慕容白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此刻要落井下石呢? “为什么啊?那当然是因为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啊!”魅妖说话也娇媚无骨的,真的是要酥到骨头里了,却说出了让慕容白心都凉了的话:“一个对我们灵巫界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我们为什么还要留下你?” 听到魅妖的这个解释,慕容白似乎不能够接受。 想想也是,慕容白那么一个自傲的人,从来就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怎么可能能够接受别人利用他呢? 慕容白不要的看向自己刚刚召唤出来的黑龙,他不要就这么死掉,他说什么也要再搏一搏的。 魅妖似乎看到了慕容白看向黑龙的眼神,不由的娇笑了两声之后,才说道:“你以为,你还能够驱使那条黑龙吗?” 慕容白看到那条黑龙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的趴在灵巫界殿主的脚下,眼睛不由的瞪大,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他们把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毁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慕容白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看着慕容白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魅妖似乎心情甚好的解释了一句:“想知道为什么啊,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个瞑目。” “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用灵巫界的那些低等兵士的魂魄祭的阵法而召唤出来的。”魅妖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但是个中的原因却一点就明了了:“所以那条黑龙身上吸附着灵巫界的怨灵,而我们殿主有驱使灵巫界所有灵魄的力量。” “这么说你可是明白了?”魅妖微微挑眉说了一句。 慕容白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最终竟然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慕容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他们利用,但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妖媚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慕容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踩碎了一般,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慕容白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他落得如今这般地步,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出手搭救的。 “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 慕容白说话的语气一字一顿的,带着极尽的恨意和怨念,眼睛却不由的看向嬴洛,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嬴洛也正好捕捉到慕容白的眼神,还有他挣扎时手上的动作,眼睛里不由的闪过一抹精光。 “给我去死吧!” 说着,魅妖将脚高高的抬起,然后重重的塔下去,那个力量让慕容白身下的坑陷的更深了一些。 而慕容白受到这么强力的攻击,瞬间七窍流血,但是却还剩一口气,隐忍着,绝对不咽气的样子。 魅妖看到慕容白还不死,还有一息尚存,不由的皱眉,再一次攻击。 可是慕容白似乎还在忍着,挺着,谁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这么咬牙坚持着。 直到嬴洛微不可闻的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慕容白眼神瞬间迷离,断了气。 对于慕容白有如今这样的下场,大家都不由的一阵唏嘘。 有人觉得他是自作自受,也确实是!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利用别人,别人也同样利用你,能够真正活下来的人,那绝对是要聪明的。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是这样,你若是不做长远的打算,那么迟早有一天也是这样的下场。 而慕容白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活该,众叛亲离的滋味,还真的令人难受的很啊! “真是祸害遗千年,明明就剩下一口气了,却还能撑那么久,真是累死人家了。”魅妖说话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媚态。 这样说话嗲声嗲气的还真的是让人很受不了啊! 不过,当然还是有一些男人是很受用的,听着魅妖的声音,还有她那过于暴露的打扮,还真的是酥到人家的身体都软了啊! “丫头,你叫嬴洛是吧!”坐在八抬大轿之中,一卷薄纱让人看不清里面坐着的那个人的长相是如何。 “不是已经听了半天的墙角,现在假惺惺的问什么?虚伪。”嬴洛可以很肯定这一群人从刚才就在那里了,只是他们要驱使黑龙,泄露了一些气息,才让嬴洛给捕捉到的。 他们灵巫界的人,身上原本就是死气,如若真想隐藏的话,还真的是让人很难发现。 “放肆,你怎么跟我们殿主说话的?”跟刚才那凶巴巴的声音如出一辙,出自他们之中最魁梧的彪形大汉之口。 然而嬴洛也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冷哼了一声:“放肆?我还放五呢?” “你们灵巫界的殿主在我们这里装什么尊贵,我们看不上好吗?”嬴洛正是火大的很啊:“他娘的,你们都打到门上来了,娘的,我们还要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说是你们有病还是我们有病啊!” 越是在这种时候,对方的态度越是嚣张,嬴洛就越是觉得无比的火大。 “你。”那个彪形大汉被嬴洛这话说给气的都说不出反驳的说。 谁让嬴洛的话说的那么的有道理,事实就是这样,谁还会对自己的敌人毕恭毕敬的,如果真的有,那真的是智障了,真的是够了好吗? “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们来跟我说规矩。”嬴洛说话的时候那也绝对是霸气侧漏啊:“什么殿主不殿主的,跟我是有什么关系。” “你。”那个彪形大汉气不过想要反驳,这才刚刚开口,就被轿子之中的男人给打断了: “孔武闭嘴。” “是。”他们殿主都发话了,孔武自然是不敢继续叫嚣,而是默默的退回去了。 “嬴洛姑娘倒是有趣,说话也直接爽朗,倒是让本殿主心……” “不要告诉我,你看上我了?”嬴洛在那个男人话还没有说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猜测了一句。 “……” 朔夜他们连同灵巫界的那些人,听到嬴洛这么直白的话,也真的都吓了一跳。 应该是谁也没有想到嬴洛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未免觉得有些惊悚了。 嬴洛这边的那些人不由的心想他们小祖宗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尽说什么胡话啊! 而灵巫界的那些人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暗骂着嬴洛不要脸,白日做梦,癞蛤蟆竟然还想吃天鹅肉。 而坐在轿子之中的男人,因为前面的那层薄纱,让人根本无法看清那人听到嬴洛这话之后的表情。 所以,谁也无法猜测这个男人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呵。”一道轻笑,从轿子之中传出来,听这道笑声,似乎可以感受的到对方的愉悦。 什么鬼?不要吓宝宝啊!嬴洛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轻笑是什么意思呢? 是赞同她的说法呢?还是嘲笑她的说法呢? 到底是哪一种,倒是说句话啊! “嬴洛姑娘倒是天资聪颖,本殿主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本殿主看上你了?”声音缓慢还带着一抹磁性:“说实话,姑娘这般的女子,确实是让人心生欢喜啊!” “心生欢喜你妹!”嬴洛本来只是想说来膈应那个男人的,没有想到那个竟然这么回她。 嬴洛不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已经有了她家薄爷,其他人,再好也看不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嬴洛姑娘何须害羞。” 我去,这什么破殿主,打架就打架吧,还撩毛线的妹啊! 再说了,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害羞的啊,真的是够了,好吗? 第438章陈云峰之怒 听到那个男人这样像是调戏的话,嬴洛脸都黑了。 兵临城下之际,战斗都一触即发了,这个时候,对方的头领竟然说是看上她了。 这样的剧情会不会有些狗血了?会不会有点太雷人了呢? 真的是够够的,好吗? 朔夜他们看了嬴洛一眼,不由的摇摇头,竟然能够看上他们小祖宗,勇气可嘉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偿? 因为呀,看到嬴洛那张黑脸了吗?估计是已经想要动手打死对方了。 还有啊,嬴洛是有主的好吧,他们薄爷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光明正大觊觎他媳妇的人。 综上所述,调戏嬴洛的人,下场不会太好。 当然了,人家是灵巫界的什么殿主,多多少少也是有点本事的,就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嬴洛姑娘可是害羞的不好意思说话了?”那个男人见嬴洛不说话,不由的开口说道。 “哼。”嬴洛不由的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我已有夫婿,请自重。” “你嫁人了?”轿子之中传来男人惊讶的声音,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语气阴测测的说道:“没关系,夫婿已故的话,你就可以改嫁了,本殿主不介意你曾经嫁过人。” “不好意思,我介意。”嬴洛的语气之中似乎没有掩饰自己的任何嫌弃之情:“还有,就算是你死了,他也不会死!” “放肆,你怎么。”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嬴洛瞬间释放出玄力,气势骇人,让刚才那个一脸凶狠的想要呵斥嬴洛的孔武,竟然硬生生被这股气势给吓退了半步。 退了半步之后的孔武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了,脸色十分的难看,似乎蠢蠢欲动,想要动手的样子。 “退下。”轿子之中的男人冷声开口了。 孔武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因为他听出他们殿主这两个字之中的怒意和威慑,不由的退后两步,把头低下去了。 “还真的是一个个都听不懂人话啊!”嬴洛嘲讽的说道:“我不管你在灵巫界的地位如何尊贵,在这里,就算是一个黄髫小儿都不会对你客气。” 事实就是这样,谁会对自己的敌人那么的客气,还各种的尊敬,见面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卑躬屈膝啊! 会有这样想法的人,还真的是脑残啊! 嬴洛的视线不由的扫了那个孔武一眼,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已经是脑残到一定的程度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不懂人话,真的是欠骂的家伙。 “嬴洛姑娘,你还未曾见过我,断不可这么轻易的下决断。” 轿子之中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嬴洛的话而生气,反而还有种想要对嬴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意思。 洛时臣和燕无殇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此刻的想法。 君上,你再不回来,帝后就要被人家拐走啦! 当然了,这种事情不用担心,嬴洛可不是那种那抹青衣就会被人拐走的,好吗? 再说了,认定了一个人之后,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了。 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那个人对她如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见过你,又能改变什么?”嬴洛觉得好笑,她看起来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一切还是等嬴洛姑娘你见过本殿主之后再说吧!” 说着那个男人就伸手一挥,挡在他面前的那层薄纱被掌风撩到两边。 而从嬴洛所在的那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那个男人的容貌。 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长长的剑眉,倒是相貌堂堂,一身白色的祥衣裳,勾勒出男人俊美绝伦的英姿。 看起来好似不染纤尘一般的干净的男子,谁曾想过,他竟然是手染无数鲜血的灵巫界殿主。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人不可貌相啊,不是吗? 那个男人更多是一种英气,而薄风止是一种邪魅和邪气。 两人想比较起来,他们家薄爷才更像是邪教的教主好吗? 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长得怎么样,和人内心怎么样,并不成正比。 就好比慕容白一样,看起来也是一枚俊俏小哥,却没有想到心里竟然那么的变态和黑暗,哎! “在下夜白歌,初次见面,不知嬴洛姑娘觉得在下容貌可入你眼?”灵巫界的殿主夜白歌从轿子之中走出来,双手抱拳,还算是很有礼貌一般的跟嬴洛问道。 哪里来的智障?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疯狂的吐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人关注这个问题,说这样的话,她想想是醉了。 “打不打,打就干脆一点,不打就给我滚蛋。”嬴洛可是一点都没有功夫陪这个家伙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话,无不无聊啊! “打?你们打得过吗?”夜白歌轻笑了一声,觉得嬴洛这话说的十分的好笑,笑着说道。 “打不打得过,要打过了才知道。”嬴洛并不领情。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来谈谈男女之事好了。”夜白歌似乎对嬴洛还真的是十分的感兴趣的,三句不离调戏嬴洛的话。 “谈个屁的男女之事,我瞧不上你,你比不上我家薄爷半点。”嬴洛确实看不上夜白歌,这话说的不假。 “本殿主那点比不上了?” “半点都比不上,是不是啊!”嬴洛说着看向洛时臣他们几个。 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还有天域的士兵异口同声的说道:“半点都比不上,我君上举世无双。” “听到了没有。”嬴洛说起薄风止,眉眼之中都带着笑意。 而夜白歌只是眉头微微的蹙起,然后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他再好又如何,你如今身犯险境,他在哪里?” “这样的男人,要了何用?”夜白歌故意在刺激嬴洛,他一点也不觉得那个男人哪里好了,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看到的话,那样的男人要不得。 “在这种事情,都无法陪你一起并肩作战,你确定你夫君真的爱你?” 嬴洛没有回夜白歌的话,但是她却是知道薄风止对她的真心,如果不爱的话,就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不顾就要和她种下连心蛊。 所以,外人没有资格来质疑薄风止对她的感情,因为这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别人说什么,都只是自己的主观想法而已。 夜白歌看嬴洛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不说话,心里不由的窃喜,以为自己真的是刺激到点上面来l女人就是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却不在。 而洛时臣和燕无殇看着嬴洛不说话,低着头的样子,不由的有些紧张,帝后这不会是被拿什么夜白歌三两句给挑拨了吧! 这样怎么办?现在君上不在,有些话就说不清,怎么办啊! 天知道他们君山是有多么的在乎帝后的啊,帝后可不要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挑拨离间了啊! 嬴洛似乎感受到洛时臣他们那有些紧张的神色,不由的转头朝他们微微一笑,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 看到嬴洛的笑容,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的心这才放下来,也对,帝后和君上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而且也一起历经了生死,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对彼此之间的信任,确实是不该被人质疑的。 因为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彼此,绝对不会。 是啊,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嬴洛和薄风止之间绝对不存在什么会不会背叛的问题,因为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的。 “所以说,放着本殿主这般的好男人不要,又是何必?”夜白歌以为自己的话真的让嬴洛的心动摇了,不由的更加乘胜追击了。 “你以为你算的上什么好东西?”嬴洛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本殿主能打什么主意,就仅仅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难道这样也算是打主意吗?”夜白歌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对嬴洛有其他的想法,而嬴洛也确实是挺好玩的,不是吗? “我可不觉得一个杀人成性的人,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一见钟情?”嬴洛的语气十分的冷冽,看向夜白歌的眼神十分的犀利,这样的设定明显就前后有矛盾,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说嬴洛还会上当吗? 以前嬴洛的那些特工课程之中可是学到了不少,其中也有一点就是观察人的行为语言,还有微表情背后所预示的意义。 而夜白歌稍微自负了一点,并没有太过于掩饰自己眼底的那抹阴谋的神色。 而且偶尔的一些蹙眉,皱鼻的动作,都还是被嬴洛给捕捉到了。 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杀人成性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放在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上? 想想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是如果要说,真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那么除非是另有目的,否则绝对不可能! “嬴洛姑娘何出此言啊,虽然说我们灭了变天一州,但是也不能说明本殿主杀人成性,不是吗?”夜白歌还当嬴洛只是一个无知的女子一般,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弱肉强食,不能说我们强大,就说我们杀人成性。” “夜白歌,你以为我对你们灵巫界的了解,就仅仅只是停留在变天一州被全灭的事情上面吗?”嬴洛不由的摇摇头,好笑的说道:“没有想到这灵巫界的殿主也会这么天真。既然我们早已有所准备,那就是关于你们灵巫界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夜白歌嘴角还是挂着笑容,似乎还是不承认的样子,他在等,等嬴洛说出,她到底是了解都什么样的程度。 然而嬴洛并不打算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这样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嬴洛也知道夜白歌在等她自己全盘托出,那她要是真的什么都说了,那真的是蠢到家了。 只是嬴洛却在那句话之后,就缄默不语了,就看着夜白歌冷冷的笑着。 夜白歌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僵住,最后消失不见,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满,对嬴洛的不满。 夜白歌真的是搞不懂嬴洛这女人,为什么他事情都安排和设定的好好的,可是这女人却偏偏不上套呢? 是他哪里暴露了吗?还是自己真的不入她的眼睛? 夜白歌想不通也不明白,他以前可是用这一招俘虏了多少女人的心,进而借机毁掉那些女人背后的那些势力。 然而这种法子,对嬴洛来说,似乎一点都不适用,那是不是要临时改变一个新的策略呢? 嬴洛这个女人太聪明了,或许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并不适用。 而且嬴洛已然是一个有夫之妇了,或许从她男人身上下手的话,效果更加的显著。 他可不会忘记刚才他用她男人故意试探刺激嬴洛,嬴洛低头不语的模样,可想而已,这才是最有效果的,不是吗? 或许他真的找到了可以对付嬴洛的方法了。 第439章入港 “嬴洛姑娘,你这般说,倒是着实让人难过了。”夜白歌竟然还装模作样的做出一副很难过的模样说道。 他的第二句话还没有开始说,就被嬴洛冷冷的打断:“下莫不是觉得,你说你难过了,就有人会心疼你吧,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嬴洛这还说的啊,还真的是丝毫不给面子,也没有想到和夜白歌继续没完没了的扯下去了。 而且这些文绉绉的话啊,还真的是让嬴洛十分的不爽。 有空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话,还不如直接打一架来的痛快撄。 嬴洛就不懂了,他们灵巫界的实力并不弱,但是为什么非要使用这样的手段呢? 有什么意义?还是说,这只是夜白歌个人的某种奇怪的癖好呢偿? 嬴洛确确实实是有些搞不懂了,毕竟她关于夜白歌这个灵巫界殿主身份的男人的信息,基本上为零,之前都没有听说过的,不是吗? 但是从刚才他们对慕容白下手的毫不犹豫,就可以看得出来,都是一群冷血的人啊! 这个时候跟她说什么他很难过什么的,这些话听起来都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搞笑了。 她要是真的蠢的话,那才会相信,好吗? 嬴洛不知道为什么,夜白歌竟然会觉得她会对这样的话有反应,真的不是一般的智障啊! 而夜白歌心里也是郁闷啊,自己的话才说了一句,就被嬴洛给顶回来了。 而且还说了一句那样的话,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下来跟嬴洛重新切入她男人的事情。 夜白歌在嬴洛看不到的地方,露出阴鸷的表情,瞪着孔武,刚才都知道时不时的冒出来说两句话的,现在呢? 关键时候掉链子,这样他会很尴尬的,好吗? 而孔武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家殿主在瞪着自己,不由的头埋的更低了,他现在已经很安静了,不知道殿主是在生气他什么啊! 孔武表示他已经在极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难不成殿主已经生气的不想看到自己了? 孔武猛然抬头,转头看向夜白歌。 夜白歌以为孔武是接收到他的信念了,这是要抬头配合他的意思,不由的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而孔武的瞳孔不由的放大,没有想到他们殿主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 那他,那他还是不要在他们殿主的面前碍眼的好,免得落得的跟慕容白一个下场,那真的就够了。 夜白歌以为自己已经暗示的这么明白了,孔武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他却看到孔武一脸悲壮的点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迷雾林冲出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夜白歌真的是一脸懵逼了,满脑子的疑问,这是什么情况?孔武突然跑出去做什么?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而嬴洛看那孔武猛地转身跑进迷雾林,不由的也有些懵,这是要做什么?回去喊救兵? 可是他们灵巫界的殿主都在这里了,那么目测夜白歌带的这一直就是绝对的精锐部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需要孔武出去喊什么救兵? 嬴洛表示自己对他们的这个举动,还真的是越看越是不懂了。 不要说是嬴洛了,连夜白歌自己都懵了,好吗? 他都不知道那孔武到底是那么悲壮的跑出去是什么意思呢? 顿时这个场面的气氛似乎更加的尴尬了。 嬴洛知道夜白歌在等她先说话,这样他才有话可以接下去。 然而嬴洛并不按照常理出牌,就算是疑惑,也偏偏一句话都不说。 见嬴洛都不开口了,嬴洛这边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开口,就默默的围观对方殿主尴尬的模样,想还是挺有趣的不是吗? 夜白歌的脸色变化了好几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他的不爽。 然而,男人翻脸什么的,也跟翻书一样快,好吗? 比如说这夜白歌就是这样的,上一秒都感觉他好像是要爆发了一样,下一秒竟然就和颜悦色了。 嬴洛没有说话,倒是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不信本殿主对你一见钟情,那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的夫君,如何?”夜白歌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让他不由的趁热打铁的把话题往嬴洛的男人身上引。 嬴洛轻笑了一声,在夜白歌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是觉得他们家薄爷对她的影响会很大,是吗? 不过,嬴洛不得不承认,夜白歌这样的想法也确实是没有错的。 对嬴洛来说,确实是没有什么比薄风止带给她的影响更大的! 然而,夜白歌却估算错薄风止在她心里的位置了,所以,妄想着用一两句难听的话就像挑拨离间。 这种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理解他们这种感觉之中的那种信任。 都已经生死相托了,还会在乎别人的一些难听的话和一些看法吗?想想也知道这些是不可能的! 可惜,夜白歌却并不理解,只是在为自己找到这个话题的切入点而高兴。 看看这回他还不让嬴洛这小娘们有的哭的! “哦?下都不知道我夫君是何人,不知道下到底是想和我怎么谈?”嬴洛语气淡薄,懒懒的挑眉问了一句。 而夜白歌心里了然,果然,女人依附着男人,男人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所以一说到自己的男人,女人一般都会有反应。 嬴洛这个样子的,也是不例外的。 果然都是一样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想要打击嬴洛,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太多了。 虽然说,他想直接踏平一个皇陵城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就这么简单的话,就显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所以,夜白歌才不会这么的无趣,踏平一个城简单,要让他们再绝望恐惧之中死去,那样才更加的有意思,不是吗? “我们都在这里僵持了这么久了,你夫君还不出现,是弃你于不顾吗?” “可能吧!”嬴洛顺着夜白歌的话说道,语气之中明显有一抹失落,又好像在自己安慰自己一般:“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他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 “!!”听到嬴洛这说话的语调,还有这说话的内容,让朔夜他们不由的起鸡皮疙瘩啊! 这画风严重不是嬴洛的风格啊! 所以,一下子他们就知道嬴洛这么说是故意的,不过这个画风说起来,还真的是无比的受不了啊! “嬴洛姑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真要你身陷险境,他若是还不出现,你该如何?”夜白歌似乎一副十分为嬴洛着想的模样,十分真诚的说道。 而嬴洛不由的在自己的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在开玩笑嘛? 这些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那可信度还稍微的大一点。 然而从夜白歌的嘴里说出的话,那就多少差了一点意思了。 刚才那么大的排场出现,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灵巫界的殿主,现在又来说这样的话,难道他自己都不觉得滑稽死了? 还是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套路玩的很高明吗? “哦?我是怎么自欺欺人的?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嬴洛一副说不通的模样,似乎要跟夜白歌辩论一番的样子。 而这样正如夜白歌所愿的,嬴洛的情绪波动越大,他接下来趁虚而入的空间就更大。 这样的女人,想要攻略一下,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不会来了,不是吗?”夜白歌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对,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出现,还让一个女人来主持大局。 夜白歌觉得那个男人也不过如此的样子啊! “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夜白歌趁胜追击的说道:“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你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因为我现在不危险。”嬴洛似乎还在为自家的男人找理由一般,但是那说话的语气,好像自己都不能够信服一般。 “危险?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这样的情况,不算是危险,那什么情况算是?”夜白歌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应该给她最后一击了:“承认吧,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你,一点都不在意你!” 似乎被夜白歌将真相揭穿了一般让嬴洛的脸色变得十分的苍白,再加上不少人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嬴洛,嬴洛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了。 嬴洛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寒风凛冽,让嬴洛的身体不由的颤抖,好像在紧张,又或者是在害怕什么的样子。 夜白歌此刻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等着嬴洛在自己胡思乱想之中,把自己逼的疯狂起来。 空气之中似乎一下子凝结起来了,所有人都目光如炬的紧紧的盯着嬴洛,这些眼神无形之中给嬴洛带来了多少的压力。 压的嬴洛都快要喘不过气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好像整个人都快要晕倒了一样。 夜白歌心里有些激动,果然就犹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重头戏了! “不,不,不可能,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嬴洛突然发狂一般的大喊大叫道,似乎很崩溃的样子。 原本的声音声嘶力竭的,但是到最后竟然慢慢的弱下来,就只能听到她那无神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嬴洛这才几句话就说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夜白歌不由的有些得意。 果然他的功力不减,什么样的女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嬴洛突然发狂了一般的大叫,因为太过于突然了,吓得嬴洛身边的朔夜他们几个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了,吓死宝宝了,好吗? 他们家小祖宗,彪悍才是正常的,这样的煽情和伤情,还真的是让人严重的受不了啊! 朔夜他们看向嬴洛的眼神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两步,还是要稍微的站远一点,嬴洛这个模样的杀伤力真的是太可怕了。 绝对是群攻伤害啊,害怕被误伤啊! 而夜白歌,还没有高兴两下,却被嬴洛的表情疑惑了。 只见嬴洛刚刚低头喃喃自语的说完两句之后,这才抬头,脸色却没有半点难受的表情。 刚才那什么脸上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模样好像只是幻像一样,现在的嬴洛脸上没有半分伤心过,崩溃过的痕迹。 “你。”夜白歌的眉头不由的皱起,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阴鸷,阴沉着脸看着嬴洛说道:“你耍我!” “哟,夜殿主还真的是厉害啊,这样都能够看的出来啊!”嬴洛这话之中极尽嘲讽,看向夜白歌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抹戏谑:“不知道是我高估了下,还是下低估了我呢?真的是太天真了。” 嬴洛的那句话说的十分的有技巧,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夜白歌比她想象之中的蠢太多了,而她绝对比夜白歌所想的聪明的太多。 说来说去,嬴洛这话不仅贬低了夜白歌,还小小的自恋的一下下。 “你为什么会不上当?”这是夜白歌想不通的额,他出手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碰到嬴洛之后,好像一切他觉得应该会发生的结果却恰恰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嬴洛不由的轻哼了一声说道:“看看这群士兵,都是我家薄爷的势力,不要说他现在没有站在我身边,他可是让多少人来保护我了。你以为你那么一两句话就能够挑拨离间吗?” “你会不会想的太过于天真了一些?你凭什么?”嬴洛语气之中带着轻蔑和不屑说道:“还有,你以为就凭你那张小白脸,还想要勾搭我?省省吧,老娘看不上。” 小白脸!听到嬴洛竟然说自己小白脸,夜白歌的脸都不由的黑了,瞪着嬴洛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瞪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嬴洛耸耸肩,一点都没有认为自己说的哪里有错啊! “怎么还不允许别人说实话了吗?”嬴洛一脸无辜的模样说道:“果然是灵巫界的殿主啊,就是这么的横行霸道,可惜我们这样的老实人,没有办法说谎话,哎!” “噗。”朔夜他们不由的在嬴洛的身后,一时没有忍住的喷笑出来。 也就只有嬴洛可以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真的是够够的了,好吗? 这么挪逾对家的头目,真的不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吗? 可惜啊,这些问题都不在嬴洛的考虑范围之中,嬴洛只管有没有气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拉了仇恨。 对嬴洛来说,反正这一场战说什么也是要打的,所以多拉点仇恨,结果还不是一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挫骨扬灰吗?她没有说这些话之前,或许灵巫界那些人也会这样做。 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差别,那么这样的话,还不如多讽刺几句,让自己的身心愉悦比较重要啊! “嬴洛。”夜白歌是有些气愤了,因为嬴洛刚才耍他的事情,也因为嬴洛说的那些话,都让夜白歌不由的怒由心生。 “呦呦呦,夜殿主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嬴洛不由的在城楼上侧着坐下来,膝盖微微蜷曲,左手支在膝盖上面,撑着脸,侧头看着夜白歌,一副十分慵懒的模样,还开口挪逾道:“刚刚还说对人家一见钟情的啊,怎么这说翻脸就翻脸,可真的是吓坏人家了。” 虽然嬴洛这话说的真的是恶心死人了,但是嬴洛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的淡定,根本不觉得那话应该从嬴洛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第440章不动如山 “小祖宗,请你稍微的克制一下自己的病情,稍微正常一点说话,可以吗?”桀雾一副小奶猫的模样,站在嬴洛的旁边,略微嫌弃的说道:“请稍微的考虑一下别人听到的感受好吗?” 嬴洛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一副吸取教训的模样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撄” 是啊!嬴洛有时候就是这么好说话。 对自家人那绝对是如春风一般的温柔,额,当然了朔夜桀雾他们对此可是有不同的见解好吗?每次可没有少坑他们,好吗? 对敌人那绝对是如寒风一般的凌冽和肃杀,绝对是百倍奉还的节奏啊! 这一点倒是没有错,嬴洛对敌人,真的是绝对不手软的,以前还会,现在就不会了。 她不喜欢看秋后的蚂蚱还要多蹦跶那么几天,真的是烦死了。 还不如一起解决了一了百了的很,可是当然事情还是会出点意外的,比如说慕容白这样的! 不过,如今已然不是她的威胁的,因为众叛亲离的他,又沦为灵巫界的牺牲品,注定该是这魂飞魄散的下场。 不过,灵巫界的手段,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残忍,有用的时候,使劲的利用,使劲的捧偿。 现在没用了,就将人狠狠的往下摔,然后还动手直接取了人家的性命。 果然,能重生到灵巫界的都是一些残忍无情的人,不是臭味相投,否则怎么会凑到一块去呢? “不用那么凶狠的瞪着我,要开打就开打,不打就给我滚蛋。”嬴洛冷着声音说道,反正现在最后的打算不过就是开战啊! 为了这场和灵巫界的战争,嬴洛他们可是准备了足足的几个月,所以,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在怕的。 而且,嬴洛也事先都考虑过各种结果,也留了后手。 所以,现在就算灵巫界的精锐部队,对他们发动攻击的话,他们也未必会输得很惨。 这一点是嬴洛觉得这一定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哼,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如果开战,你们一定打得过我们?”夜白歌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嬴洛说的话,觉得很好笑,眼神也越发的轻蔑。 虽然说嬴洛这个女人很聪明,但是聪明也不能代表什么?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只有厉害的人才有说话的资格,此刻的叫嚣什么的,在等会的实力悬殊之中会显得尤为的可笑。 夜白歌可是为了灵巫界可以重出九州大陆,已经暗暗的谋划了上千年,所以,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计划收到任何人的影响,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慕容白会死,主要是因为他太过于骄纵自大,虽然残忍的性子和他们是一谋而合的,但是成事不足,竟然落到这样的下场。 没有用的人,他就是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你会死,那都是因为你太弱了,仅此而已,根本就怨不得谁,也怪不了。 一切都是自找的,不是吗? “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们一定不如你们?”嬴洛听着也觉得十分的好笑:“你们在灵巫界,困了那么多年,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输给你们?只是因为让你们一不小心偷袭了一个变天州,就让你们得意了吗?” 嬴洛说完这句话之后,夜白歌的脸色更黑了,他不否认嬴洛说的话,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轻轻松松就灭掉了一整个变天州,确实是让他们士气大涨,让他们顿时觉得九州大陆就算是过来千年,还是一样的弱。 然而他们却忘记了很多事情,对于九州大陆所有人真正的实力,他们却是一个都不清楚。 而清楚这些的慕容白,也被他们自己干掉了。 他们这样闭门造车,确定真的是有用的吗? “而且,或许你们当时不觉得,你们以为凭你们的力量那么轻易的灭掉一个变天州,原因是什么呢?” 嬴洛的这一个问题问出来,让灵巫界的那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谁也没有深层次的去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始终认为,他们能够那么轻易的灭掉一个变天州,原因无非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们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了,另外一个自然是变天州的那些人实力真的是渣到没边了。 无论是因为那一种原因,对他们来说,都是因为他们强大的实力引导的这场胜利而已,否则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灵巫界的那些人也绝对是眼高于顶的人,看到一时间的大获全胜,就不由的膨胀起来了。 虽然当时还是被封魔强行给再一次封印回去了。 但是一点都不影响让他们的士气,因为对他们来说,悄无声息的灭掉一个变天州,那绝对是厉害到上天了。 就算是再一次被强行封印回去,那又如何? 他们还不是一样重新出来了? 这样发生的种种,种种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的实力是足够强大的,强大到所向披靡了,强大到九州大陆的那些人都毫无招架之力。 灵巫界的那些人一直在为自己编织着美梦,幻想着整个九州大陆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而九州大陆也只有乖乖被屠杀的份。 当然了,人家这么的自信,也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只不过他们以偏概全了而已,并不晓得这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因为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大家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嬴洛当时就有一个想法,不是灵巫界的太过于强大,而是慕容白的阵法。 能够将一整个白岐学院都拉进灵巫界,那是多么强大的一件事情。 好在,这样的阵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炼制的,而且付出的代价比较大。 灵巫界有多少人数,嬴洛不知道,但是如果每次都牺牲一大批人来祭阵法的话,那灵巫界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也是吃不消的。 人都没有了,灭了整个九州大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那样的阵法并没有那么多,嬴洛就放心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慕容白的这个召唤黑龙的阵法也是十分的强大的,而且还能被灵巫界的殿主直接驱使,也真的是厉害了。 不过,如果没有慕容白前面阵法的铺垫,灵巫界的殿主,哪里能够有这么强大的生物可以驱使呢? 他们只看重眼前的利益,觉得你有用的时候,就委以重任;觉得你没用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抹杀。 他们这样的做法,也注定无法成大事。 成大事者,必然是放长线钓大鱼,眼前的利益只是一时的,长久的利益才是最终要追求的目标。 就在嬴洛还在为慕容白的存在而头疼的时候,灵巫界就已经自己动手,为她扫清了这个障碍。 对嬴洛来说,慕容白才是她最大的敌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 放弃了慕容白,对灵巫界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然而他们在这个时候却并不能感觉。 不过,嬴洛确信,最后他们会感受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意义所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夜白歌总觉得嬴洛话里有话的样子。 然而有些事情,嬴洛自然不会事先跟他们透露的。 他们是敌人,嬴洛怎么可能好心的告诉他们什么? 嬴洛巴不得他们一个个骄傲自大,这样的人,如果本事没有真的很硬的话,那下场注定就是一个悲剧。 “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想说。”嬴洛也不由的矫情一把说道:“什么话要说都是多余的,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啊!” 嬴洛说完之后,不由的看了一眼臣服在夜白歌脚下的那只黑龙。 说实话,这只黑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那条黑龙身上的力量原本就比嬴洛所召唤出来的那条五爪金龙的力量强大。 后期再加上那条黑龙身上怨灵的力量,让黑龙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而她的五爪金龙似乎并不是对手的样子。 嬴洛看了一眼倒在城墙下奄奄一息的五爪金龙,看样子,要怎么解决那条黑龙,才是一件最为棘手的事情。 嬴洛的手一挥,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只五爪金龙的身上就出现了一道亮光,认真看了一眼,才发现它的身上原来是多了一个阵法。 那个阵法闪着绿色的光芒,但是这个光芒尤为的刺眼。 等光芒散去之后,就听到一声十分有精神的龙吟声,一道强风吹来,让人不由的侧身躲避。 吹的他们都有些站不稳了,等强风稍微的小了一点之后,大家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幕。 刚刚还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五爪金龙,此刻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身上的力量更加的强大,气势也变得强大了不少。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祖宗,刚才那个是治愈阵法吧!”朔夜对此还是颇有些见解的,只是不由的有些疑惑的问道:“但是感觉这个治愈阵法的灵力十分的强大,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不仅治愈了金龙身上的伤,似乎还增强了它的力量?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没有眼花,金龙的力量是提升了一个阶品。”嬴洛很老实的说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啊?谁家治愈阵法还有这种本事啊!”朔夜真的是要惊呆了啊! “我家的啊!”嬴洛随口应了一句。 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没有毛病啊!不过,这样说真的好吗? 他们疑惑的地方还是没有给他们解释,好吗?他们现在还是一脸懵逼好吗? “怎么了?只是改进了一下阵法术而已,有没有必要那么的夸张啊!”嬴洛却觉得一副十分正常的模样,耸耸肩说道:“当时想着,如果受伤了,就算治愈了,实力太弱那还是一样会受伤啊!” “所以呢?”感觉答案一下子就要呼之欲出的感觉了。 “所以,在炼制治愈阵法的时候,顺便就融入了一个提升修为的灵力阵。”嬴洛也是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本来只是试试的,没有想到成功了,就是这个样子。” 不要说的那么轻松和简单好吗? 什么叫做本来只是想试试,然后没有想到就给成功了吗?搞得好像这样的阵法很好炼制一样! 其实不然吧,别人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吧! 而灵巫界看嬴洛随手拿出的一个阵法就这么强悍,不由的傻眼了。 原本以为自己有黑龙在手,他们的金龙已经被碾压的都没有战斗力了。 却没有想到,嬴洛这一出手,这个金龙身上的伤不仅完全治愈了,而且力量还上了一个阶品。 这对灵巫界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不仅仅只是战力上面的,连嬴洛的存在,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他们好不容易从灵巫界出来,他们谋划已久的计划,绝对不能就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原本以为嬴洛一个女流之辈,不可能会太厉害,但是现在看来,人是不能貌相的。 果然嬴洛才是他们最强大的对手。 从刚才他们听嬴洛和慕容白的谈话之中就明白了,原本他们计划的很轻松的拿下整个九州大陆的。 然而在他们再一次突破封印结界而出,想要逐个攻破的时候,却踢到了铁板。 之前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是听了嬴洛和慕容白的对话,才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而最大的原因就出自于这个女人。 不知道嬴洛是从哪里得知了他们灵巫界的事情,然后就将消息完全的传出去了。 原本计划着他们没有任何的防备,却没有想到他们已经足足做了好几个月的提前准备,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为不利的事情。 而且看起来这个嬴洛的手上还有不少的王牌的样子。 嬴洛还是慕容白的师妹,在阵法上的造诣似乎并不比他小。 阵法术对他们灵巫界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可怕的攻击。 这一点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嬴洛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的无害。 “好了,我们现在的局势才算的上公平。”嬴洛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在阵势上面压自己一头呢? 这种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的事情,是她才能做的事情! 没错,嬴洛刚才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等这个时候,才让金龙不仅被治愈,力量也随之上升,主要就是为了吓吓他们。 对方乱了阵脚之后,他们才有更大的胜算,不是吗? “现在我们的战争才要开始呢,我倒是还想看看你们灵巫界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嬴洛也是事先有准备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被他们给吓到了呢? 再说了,现在在阵势上面属于势均力敌了,在其他人的战力上面,这一点还有待考究。 不过,嬴洛也不怕,反正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他们也有撤退的应对法子,已经做好了两手的准备了。 也不要说他们怂,毕竟这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怕什么? 谁笑到最后才是最厉害的,不是吗? 再说了,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未必会输,不是吗? 人对自己还是多多少少要有点自信的,说不定他们就打的灵巫界的那些人屁滚尿流的呢? 当然了,很多事情,还是要打过了才知道的,不是吗? 嬴洛这边因为一只五爪金龙力量的提升,而士气大涨,大家都瞬间信心满满的。 毕竟怎么说嬴洛这一招一出,那真的是厉害了,有没有啊! 真的是厉害到没边去了! 嬴洛却并没有他们那么的乐观,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谁都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简单。 第441章奥巷 夜白歌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十分的难看。 嬴洛的本事确确实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夜白歌没有想到嬴洛在阵法术上面也这么强悍。 可是夜白歌不知道的是,嬴洛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超级厉害的阵法,主要就是用来在战前装装逼的而已。 看夜白歌他们的神色,嬴洛觉得自己的这个逼,真的是装的十分的成功啊! 看他们此刻明显有所忌惮的样子,嬴洛倒是觉得有些庆幸了。 至少在他们忌惮的时候,发挥实力多少会有一些些的失常的偿。 这样对嬴洛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机会,很多时候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不是吗? “傻愣着干什么?要打就打,不打就滚蛋!”嬴洛语气十分不善的模样说道。 桀雾他们都要被嬴洛这样嚣张的挑衅话语给惊恐道了,也就只有他们家小祖宗才会这么彪悍,上赶着催人家开战的。 要不要这么的嚣张啊!人家的实力可是不弱的啊,这不可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打的过的好吗? 朔夜他们几个都是很清楚,他们和灵巫界之间的实力还是存在着一些差距的。 这一点他都很清楚,谁也不否认。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或许会是那种占下风的一方,形势对他们来说,并不有利。 但是,他们就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了,嬴洛还能够这么嚣张的去挑衅人家! 果然他们的小祖宗就是彪悍了,是吧! 在嬴洛说完那句挑衅的话语之后,就看到灵巫界的那些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由的转头看向夜白歌,想征求一下夜白歌的意见。 而夜白歌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嬴洛,他想要从嬴洛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些什么来。 然而从嬴洛的脸上看到的除了嫌弃和轻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别的神情了。 夜白歌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精光,似乎有点不甘心,但是还是说道:“今天放你们一马,他日兵戎相见,本殿主绝对要你人头落地。” “有本事就现在打啊,改日养精蓄锐了,有什么意思?”嬴洛一副手上好像握有王牌的样子,好像似乎不畏惧灵巫界的样子。 “哼。”夜白歌只是生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再搭话,甩袖坐回自己轿子之中。 大手一挥,轿子前面的薄纱落下,挡住了两人那剑拔弩张的视线。 夜白歌都已经坐下来了,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灵巫界的那些人,抬起那个轿子,一群人速度很快的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走了?” 不得不说,刚才明明还剑拔弩张的,一副好像就要打起来的样子,现在对方突然撤兵了,不得不说,搞得好像稍微有一些懵的感觉啊! “不然呢?不然你们还真的想跟他们现在开战吗?”嬴洛从城墙上面,右手一撑,长腿一扫,十分潇洒的从城墙上面下来,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不是这是你的想法啊!不然你没事老是那么挑衅人家做什么?” 刚刚嬴洛那么嚣张的叫嚣的话语,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到底是谁比较想要现在就开战的啊! “你们说,你们也跟在我身边不短的一段时间了,怎么我身上的有点,一点都没有学到呢?”嬴洛不由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说道。 嬴洛的话让朔夜他们几个人不由的有些沉默。 半晌之后,洛时臣这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帝后,你确定你身上有优点吗?” “你不是废话吗?”嬴洛一副没好气的模样说道:“我身上除了缺点,就是优点了,好吗?” “可是,我们好像只看到缺点了啊!”燕无殇也跟着弱弱的说了一句,说话的同时还不由的退后了好几步,好像已经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了,一副好像嬴洛会冲过来揍他的样子啊! “所以说,难怪你们一点都没有进步。”然而嬴洛并没有因为燕无殇的话二生气,反而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说道:“主要是因为你们眼瞎。” “啊?”眼瞎是什么鬼啊! “否认你们怎么会发现不了我身上的优点呢?”嬴洛挑挑眉,语气坚定的说道。 嬴洛这话说的啊,你说她说的不对吧,听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但是你说她说的对吧,这不就是在间接的承认自己眼瞎吗? 所以大家很默契的保持沉默,好吧,你厉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所以,小祖宗,你能挑重点讲吗?”桀雾都看不下去了,不由的摇摇头说道:“说吧,你到底是准备好好的夸一下自己的哪一个有点呢?” “装逼!”嬴洛一本正经的说道。 “啥?”对于从嬴洛嘴里蹦出来的这么一个新奇的词语,让大家都不由的都不懂了。 “装逼是一种境界,一种高手的境界。”嬴洛将这个词渲染的各种高大上的样子。 “说人话,好吗?”听嬴洛在这里各种渲染的天花乱坠的,让人不由的觉得这其中的真实性啊! “恩,这么说吧,就是时刻用高深莫测的语气和夸张华丽的行为对自己进行包装,以此来达到一种鹤立鸡群,引人注意的效果。”嬴洛可是将这个词的意思,详细具体的解释了一番。 然而大家还是一脸有些懵的模样,嬴洛不由的摇摇头,用略微嫌弃的语气说道:“没文化真可怕啊!” “就是装的自己很牛很厉害的样子呗,这你们还听不懂?”嬴洛的语气更加的嫌弃的说道。 “……”好吧,对于嬴洛给出的那个解释,真的是厉害了,我的小祖宗啊! “所以,小祖宗,你刚才只是在虚张声势吗?”大概已经明白了。 “不然你们以为呢?”嬴洛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 以为你手上有什么王牌,好吗?都是假的啊! “那要是装逼失败了呢?”朔夜已经学会了跟嬴洛刚才的词来说了:“小祖宗,你想过后果了吗?” “想过,当然是想过的。”嬴洛做事很多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不要以为看嬴洛都是临时的反应又或者是突然做出的决定,很多都是嬴洛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只是这个思考的过程,是比别人会稍微的短了一些。 所以会导致别人以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只是一时的冲动。 其实并不然。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开战呗。”嬴洛说的十分的随意,但是事实也就像是她所说的这样一般。 最后的结果,确实无非就只是开战。 “反正一开始不就是为了开战而聚到这里来的吗?早打晚打,不是都一样。” 嬴洛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真的有好好分析这些后果都是些什么。 而且嬴洛也很清楚,最坏的结果,不过只是他们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面对的事情,所以,说起来这样的话,真的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就像嬴洛之前说的那样,就算结果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能让自己的身心上感到愉悦的话,那样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不是吗?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其实嬴洛刚才嚣张的挑衅,不是为了那最坏的结果,而是给他们自己争取一个可以的机会。 “为什么呢?” “因为从他们再一次出现在九州大陆,他们原本所预想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嬴洛所有的分析都是有事实依据的,而不是自己凭空想象的:“而他们也很清楚,会和预想的那么的不一样的一个极大的原因就出现在我的身上。” “而我所表现出来的,无论是在性格还是在实力方面,都完全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嬴洛说这话并不是在自夸,而是很客观的说道:“因为我不按照常理出牌,让他们根本就无法摸清我的性格。越是不清楚的人和事,就越是存在着一个很大的潜在风险。” “因为我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各种很强势的举动,让他们不由不忌惮。”是的,嬴洛刚才可真的很认真的在装逼,差点自己都相信了呢! “毕竟他们都是有野心的,不可能就让他们多年来的心血付之流水。”嬴洛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所以处于稳妥考虑,在他们对敌人不熟悉的情况下,暂时先撤退是这个时候唯一而且最为明智的决定。” 听了嬴洛的这一番解释的话语之后,有些人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今天从嬴洛这里学了不少的东西啊!真的是厉害了啊! “好啦,你们都很清楚他们的实力在一定程度上是胜过我们的,虽然今天被我给唬回去了,但是他们重振旗鼓重新杀回来,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嬴洛并没有因为这一小阶段暂时性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反而还是很理性的对现在这个局势进行分析:“今天大家先回去压压惊,不过也不要放松警惕,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杀个回马枪的。” 大家明白的点点头,不过这回去压压惊,到底是一个什么鬼啊! 最后城楼上面,除了天域的士兵在收拾残局的,就只剩下朔夜,洛时臣,燕无殇还有嬴洛和桀雾几个了。 “今天说起来,还算是有惊无险啊!”朔夜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说道。 “除了一开始慕容白的攻击,死伤几个人,倒也没有什么伤亡。”洛时臣觉得这倒是今天最庆幸的事情。 “不过,灵巫界的人还真的是冷血的很啊,对自己没有用的人,毫不留情的除掉。”燕无殇不由的摇摇头说道。 “所以他们才能够那么强大,因为他们的心够狠。”嬴洛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说道:“因为他们没有这些所谓的情感支配,他们只有野心在驱使他们不断变得强大,不断去蚕食弱者,所以才能够成为一个强者。” 是的,每个人的强大都是有原因的。 而灵巫界那群人的强大恰恰是用一群人的尸体还有鲜血堆积而成的。 一群被杀戮支配的人,是可怕的,无论是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要掉以轻心。 因为他们巨大的野心在作祟,所以他们绝对是不容许有意外的存在,也不容许有人成为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的。 而且灭掉一整个九州大陆是他们千年来一直都在谋划的事情,就算是再艰难,就算是对手有多么的强大,他们也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大家不由的询问嬴洛的意见,毕竟嬴洛的想法比较多,而且看起来也比较有用。 “能怎么做?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呗。”原本嬴洛他们是占优势的,但是现在话都摊开来说了,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优势了。 根本就没有办法再事先安排什么了,有那种闲工夫去想怎么做,还不如好好修炼,能多提升自己一些实力才是最主要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有些必要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比如…… 第442章龙督风波(三更求过880) 虽然说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做,也说了要以不变应万变的,但是有一些站前必要的东西,也是需要提前的准备一下下的。 比如说九州大陆其他九州如今的情况,才能对现在的变化做一些对策。 嬴洛的大手一挥,在那只五爪金龙的身上出现一道阵法灵光,然后那只五爪金龙就消失不见了。 既然现在用不到的话,还不如让金龙回去,让阵法好好的养着它,看看能不能再厉害一点点撄。 “朔夜,发动你的信息网,我要知道现在九州大陆上,到底都是什么情况?”嬴洛看向朔夜吩咐了一句说道。 “我知道。”朔夜点点头,关于这一点,朔夜之前也是有想过的:“我事先已经通知其他几州的线人了,这几天应该陆续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嬴洛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毕竟他们现在谁也出不去,因为谁也不能断定灵巫界的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离开。 而他们也不能够只是留在合理闭门造车,如果不了解一下外面的其他情况,一不小心他们就会被围在这里被瓮中捉鳖的偿。 “具体的其他事情,还是等消息传回来了,再说吧!”嬴洛站在城楼上面,清风吹拂着她的衣裙,衣袂翻飞,生出一丝仙气出来了:“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暂时灵巫界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所以现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安全的了。 “那小祖宗你呢?” 大家看嬴洛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的开口问了一句。 “我再看看,你们先回去吧!”嬴洛并没有回头看他们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嬴洛这个样子,听嬴洛这样说,大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嬴洛又开口问了一句:“薄爷还好吗?” 洛时臣和燕无殇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燕无殇才说道:“君上一切安好,不过还要过一段日子才能够出关,夫人您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他可受伤了?”嬴洛声音很轻很淡,虽然看不见嬴洛的神情,但是还是能够从她的话里听到其中的深深的担忧之情。 “这个……”燕无殇说的就有点犹豫了,不由的看向洛时臣,两人互相的看着,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说才好呢? “受伤了。”朔夜却在燕无殇和洛时臣两人犹豫的时候,开口回答了嬴洛的话。 “朔夜,你怎么什么都说?”洛时臣微微皱眉说了一句,君上受伤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要让嬴洛知道的。 朔夜倒好,什么话都老老实实的跟嬴洛说。 朔夜没有回答洛时臣的话,而是看着嬴洛说道:“小祖宗,你不是都知道,何须多问?” “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为何受伤?” 嬴洛不否认自己之前确确实实是知道薄风止受过伤的,只是她并不知道薄风止是因为什么受伤,而如今又是如何的呢? 洛时臣和燕无殇明显有些惊讶?什么?嬴洛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严重不科学啊! “小祖宗,你之前也受过伤,不是吗?”朔夜又开口说道:“累的薄爷跟着你一起吐血了,看来薄爷也让你跟着吐血了,否则你怎么会知道薄爷受伤过?” “确实。”嬴洛并不否认自己是这么知道这件事情了。 “什么意思啊?”在场的除了朔夜之外,其他人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的有点懵懵懂懂的。 “因为小祖宗她和薄爷种了连心蛊,一方生方可生,一方死全都死。”朔夜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方受致命的重伤,另一方就跟着吐血,就是这个样子。” 连心蛊?可想而知两人是爱的有多么的深沉啊! 之前还担心害怕别人的挑拨离间会让嬴洛和薄风止的感情都发生变化。 现在想想,刚才的那种担心,完完全全是多余的,毕竟他们已经深爱对方到骨髓了,都愿意生死相交了,还有什么能够动摇两人的呢?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薄爷他到底是怎么了吗?” 嬴洛不厌其烦的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她是知道薄风止重伤过,但是她想知道,薄风止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这个时候洛时臣燕无殇和朔夜三人却十分的有默契的摇摇头,表示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夫人,您也知道,薄爷要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在做,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知道有一天君上带着一身伤回来,就是了。”燕无殇这回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是这样的回答,对嬴洛来说,基本上是等于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现在人呢?”嬴洛好像见见他,真的十分的想念,相思成疾。 “君上还在闭关当中,或许这回还见不到面。”洛时臣也老实的回答了一下嬴洛的问题。 “罢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在这里静一会吧!” 嬴洛对着他们摆摆手,然后视线看向远方,这是明显要自己一个人想要静静的模样! 洛时臣他们几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桀雾就一起走了,让嬴洛一个人在城楼上待着。 嬴洛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她和薄风止两个人是多么的相似啊,同样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却还是让对方为自己吐血了。 在乎对方的心都是一样的,所以都愿意为了彼此而去冒险,只为了对方能够安好。 却忘记了,如果死掉,对方也会跟着死掉。 又或许是记得,所以无论在什么危险的地方,都能够咬牙撑下去。 不想让自己死掉,害的另一个人也跟着陪葬吧! 哎!嬴洛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啊,就是这般的不容易啊! 然而嬴洛并没有在城楼上待太久的时间,她是想了很多事情,但是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的。 他和薄风止的事情,还是要等他闭关出来了,再好好的说。 如今想什么都是她自己在想,生怕自己会想太多了啊! 所以,不想别的事情的话,只能多做点对现在有用的事情啦! 只见嬴洛双手背在身后,一个前空翻,就跳到了城墙上面,远远的眺望了一下皇陵城外的迷雾林。 然后就看到嬴洛的身形一闪,速度极快的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嬴洛已经进了迷雾林,因为有指引星子,让嬴洛很清楚的看到迷雾林之中有什么。 虽然到处都没有看到灵巫界那些死亡的人的身体,毕竟他们是没有身体,都只是具象化的魂魄而已,死亡之后直接是魂飞魄散了而已。 然而在迷雾林之中却还是看到一地的尸体,嬴洛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就是他们炼制的傀儡的身体吧! 那些身体已经被雷电阵法击中的都烧的焦黑了,乍一看,还真的是多少有一些的恐怖啊! 嬴洛往四处看了一眼,这些傀儡的身体还不少,如果真的要处理起来的话,似乎还需要挺长的时间。 对嬴洛来说,把时间都花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实在是十分的不值当的。 但是,这些傀儡的尸体还是要处理一下的,免得放着发恶臭了,慢慢的形成瘴气,那就真的算得上是自己坑自己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坑了。 所以,嬴洛走到迷雾林的中间,环顾了一下四周,身上竟然慢慢的出现一些些火苗。 那些火苗在嬴洛的身上,头上,手上跳动着,却没有半点要伤害嬴洛的意思。 而嬴洛身上的火焰似乎越来越大的样子,然后从嬴洛的身上往身前的位置慢慢的凝聚,最后凝聚成一只火凤凰。 和火犀不一样,火犀是实体凤凰,身上燃烧着凤凰业火的。 而嬴洛这用离火幻灵的火焰凝聚成的火凤凰,就仅仅只是用火焰凝聚而成的。 虽然说,伤害力是比不上火犀的,但是现在足够使用的话,你阿九足够了,不是吗? 只见那只火凤凰仰头,好像在模仿凤凰叫唤一般,然而并没有发出声音。 嬴洛可以将这个动作理解为都是套路啊,出动之前,都是要叫两声,涨涨士气的。 然后才看到那只火凤凰挥动着翅膀,绕着整个迷雾林在旋转飞翔的。 而火凤凰所到之处,必然留下那力量强大的火焰,直接将那些傀儡的身体烧成灰烬了。 又因为火凤凰的火焰带着一种燃尽世间邪气的功效,所以火凤凰飞过一圈之后,似乎整个迷雾林的空气之中多了一抹灵气,而少了刚才灵巫界所到之后带来的那种死气。 最后,看所有的尸体都被燃尽之后,火凤凰速度极快的朝嬴洛正面飞来。 直接飞进嬴洛的身体之中,瞬间爆发出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嬴洛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反而还算是很习惯了。 毕竟嬴洛得到离火幻灵已经挺长的一段时间了,她不可能就任何离火幻灵在自己的体内乱窜,当然是要好好的修炼起来。 嬴洛自己也很清楚,这样强大的力量,不用都显得浪费了,不是吗? 所以,嬴洛在凤凰一族闭关的时候,不仅仅是炼制了阵法,还顺便修炼了自己体内的离火幻灵,随之自己的玄力也跟着提升了一个阶品。 或许就是觉得在这种时候,比较危急,所以什么事情都那么的水到渠成。 对嬴洛来说,她是极其幸运的。 因为对很多人来说,在修炼的时候,急于求成的话,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吗? 然而在嬴洛的身上并没有这样,说明嬴洛本身的力量也是十分的强大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等火凤凰扫清了迷雾林之中的这些尸体之后,嬴洛也敛去了自己身上的火焰。 对嬴洛来说,这离火幻灵的火焰,也算是她手上的一张王牌。 刚才没有使用,只是觉得还没有到亮王牌的时候。 面对敌人的未知,我们不该把什么底牌都亮出来,这样会显得尤为的被动,到时候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然而,这样的情况是嬴洛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嬴洛自然是不会自己亮出底牌的。 再说了,暂时他们还没有逼得她不得不用,所以了,这个时候拿着离火幻灵出来装逼,那就真的是太浪费了。 嬴洛一边想着,一边往迷雾林之外走去。 嬴洛还是时刻的保持着警惕,因为谁也不知道,灵巫界是不是还有人潜藏在附近的。 但是刚才用火凤凰出来溜了一圈,迷雾林之中似乎并没有存在。 或许在这个时候,灵巫界应该是集合兵力商量对策吧,暂时应该也没有什么心思来搞偷袭吧! 嬴洛走着走着,但是并没有出迷雾林,而是迷雾林和外面的交界处停下来了。 嬴洛原地盘腿坐下来了,眉头微微的皱着,眼神迷离,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第443章鹰眉狼目 自古书记载,世界分为三界,分别是天界,人间,冥界。三界和谐相处,相互协调。人间是一切的起源,灵魂在人间孕育,在人间接受历练后死去,最后在冥界进行审判后分配。为善者可入天界,谋取一官半职。为恶者,则继续参加轮回入世。为大恶者,则入地府签署灵魂契约,将自己的灵魂抵押给地府,成为地府的工作人员,成为体系中的一员,洗去自己的罪孽。 灵魂在各殿受过刑罚后,依序解送至下一殿,最后转押至第十殿,交付给转轮王,第十殿掌管灵魂投生人间。凡被送到这里来准备投生的鬼魂,都投放一份人生简历到这里,经过分析师处理后,确定新的转世身份后,灵魂就会被押到由孟婆所掌管的驱忘台下灌饮迷汤,让灵魂们忘却前生,迎接新生。 肖岚正是为大恶的那一类,偏偏忘记,她自己做了什么恶。因为在灵魂签署了协议后,记忆便消散了。 她与一群灵魂搭乘着大巴,与其它人不同的是,她是唯一一个在终点站“第十殿”下车的灵魂,因为有告诉她,孟婆在第十殿。下了大巴车,她发现自己到来了一个繁华的城市,车站坐落在山顶,从山顶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全貌。 冥界和人间,似乎没什么两样。 即使没有了人间的记忆,肖岚对这城市的建筑物和交通工具都不陌生,这是一所现代化的城市。 肖岚找到第十殿并没有太难,随便在街上拉住一个逛街的幽魂,都会知道第十殿――整个所及之处最高的一栋建筑。 第十殿的存在带动了整座城市的发展,它是隶属地府的十大公司之一。肖岚向门卫通报了一声,她跟随上班的职工进入到公司里,一路上偷停听到了他们聊天。 “今天工作还是一样多。”一个男员工说。 他一旁的女员工耐心解释:“放心吧,过几天就轻松了。一殿到九殿准备接受上头要例行检查,很多灵魂还没有受过刑罚,都暂时扣在在那里。我们在这几天工作会变得轻松很多。” “啊!我想放假!” “呵呵,等个几百年后去投胎吧。” “开个玩笑。说到上面几殿,上次有个朋友带我去第八殿参观了一下,都有心理阴影了。”男员工想到了什么继续打趣。 肖岚偷听是听到了一点信息,但完全对她没有任何用处,她对于孟婆部在哪里没有任何头绪,于是她大胆的拦住了一位员工问话:“请问孟婆部门在哪?” 被拉住的那个人好心的笑了笑,指着左面的电梯说:“做电梯,直接去顶层。” 肖岚跟随着指示,乖巧的飘到了电梯那里,跟随大众进去,按了顶层。肖岚来到了顶层,电梯里早已空无一人,她无人询问,只能随意的转悠着。 她顺着提示飘着,这里的环境很是安静,一条走道一直通过去,两旁有无数的小门,标着序号小门统统紧闭着,不漏一点缝隙。 她向前飘着,一直飘到了一扇大门上,大门挂着孟婆两个大字。于是她轻轻地敲了们,等待里面的回应。 “请进。”模糊的声音传来。 肖岚开门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办工桌,几个大型书柜贴墙放置,大量的文件整齐的排列在书柜的每一行。肖岚进来的时候,她看到矮个的小女孩正站在凳子上,女孩身着一套白色的大长褂,鼻梁上夹着黑黑的眼镜框,脸颊上点缀着些许调皮的雀斑。 此刻的她,正艰难地从高处的柜子上拿文件。于是肖岚飘了过去,轻易的帮助小女孩拿到了她想要的文件。 小女孩接过了文件,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对肖岚道谢:“谢谢。” “不用。”肖岚摇了摇头,客气的说。 “你叫肖岚?”小女孩坐回了椅子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询问。 “恩,我是肖岚。”肖岚点点头,即使没有记忆,她对于自己刚签下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并且还知道这正是她在前世的名字。 “恩……”小女孩思索着,不知道要怎么跟肖岚解释,理好思绪后才开口,“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不再人世,并且已经跟地府签署了协议。” “恩,他们告诉我了。” 等到肖岚确认的回复后,小女孩继续说:“我叫孟婆,是孟婆部门的主管,你签的协议上已经明确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你必须在孟婆部工作三百年后才能去重新投胎。因为你前世作恶,因此在功德谱上欠了很多功德点,你需要还债。” “你的债务可以通过完成孟婆的任务来抵消,任务完成度越高,得到的公德点越多,抵消的债务越大。在工作的三百年里,你任务完成度越优秀对你的投胎就越有利。若是在三百年内还完债并有有大的功绩,可以直接在冥界身当要职。” “现在的问题在于,你现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必须接受培训才可以上岗,我们正好有相应的培训系统给你使用。” “你必须在培训系统里面完成十个任务,并且每个任务都必须在及格线以上,才可以从实习转正。什么时候转正成功,你才可以接到真正的任务,得到真正的功德点消去你的债务。不然,你只能一直困这里。” “关于怎样完成任务,培训系统会教你,在此我就不阐述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有影响?”肖岚问。 孟婆隐藏在厚厚镜片下的双目好似能看穿一切,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新来的灵魂的种种不安,她也已经习以为常,苦口婆心的开导对方。 “对于每一个灵魂来说,来到地府就是新的开始,不用纠结与自己的以前。以前的种种就让它过去吧,唯一留下的只有你现在的名字。你在人世的生活跟冥界不再会有任何瓜葛”孟婆耐心接受。 她明白了孟婆话,继续问:“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孟婆把手中的文件以及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的一把金属钥匙一同递给肖岚。 “这里是关于你的工作内容的详情,还有系统的使用权,根据上面的标码找到相应的房间就行。” 肖岚接过了文件与钥匙,白色金属的钥匙上面果然刻着一串“205”。肖岚知道了自己要怎么做,孟婆也没有让她多呆,把她请了出去。 肖岚走出了孟婆的办公室,根据钥匙找到自己的房间,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文件。她通过自己手上的文件,也稍微了解了自己的具体工作。 孟婆是幽冥之神,为经历过历练后而准备投胎的人准备汤水,孟婆汤可以消去鬼魂前世的种种记忆,返璞归真,让他们安心投胎。然而,有一些灵魂身上有执念,他们始终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忘记前世,可喝孟婆汤必须自愿。 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下,孟婆想出了妙计,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将一些灵魂附着在这些拥有执念的灵魂生前,破解他们的执念,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喝下孟婆汤。 看完内容的同时,肖岚也刚好走到第205号的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门。 她打量着四周,六面墙全是白色,里面唯有一张黑色的皮质沙发放在中间。肖岚坐在了沙发上,将文件放到了一旁。 这时,白色的空间的六面墙,同时闪出了文字。 欢迎使用者肖岚,身份认证中…… 灵魂已绑定系统。 实习孟婆系统为您服务! 紧接着,一个光屏展现在肖岚面前,里面写着她的个人信息。 使用者:肖岚 身份:实习孟婆 目前经历任务:0 任务总完成率:0% 完成任务及格以上个数:0 注:以上为个人基本信息,待完成任务总及格数达到10,其它信息方可解锁。 现在,肖岚成为实习孟婆,拥有的权限有一定的限制。只要系统进行培训转正后,系统才会从引导者的角色变为助手。 正式进入孟婆任务培训…… 以下为经过系统内部综合信息进行的任务筛选。 来不及述说的爱 回转人生 叛逆千金 美丽的你 肖岚看着屏幕,点开了第一个选项。 来不及述说的爱 综合完成度:9759% 完成度及格:7579% 完成度优秀:17八9% 完成度完美:391 任务:向孙东泉表达内心的情感。 任务详情:进入任务后接收。 注:待任务世界经历结束后,才会开放本任务的相关优秀学员教程,供各位实习者学习。 是否进入?是r否 肖岚并没有马上进入,而是退出了这个选项,与其它几个选项对比,发现这个选项是目前完成度最高的,也就是最简单的。可是在后面各种的完成度优秀完美对比,又是参差不齐的。 看来系统是默认完成度及格率为第一排序。 再三斟酌后,肖岚还是选择了第一个选项。她心中对于孟婆的任务是什么情况没有谱,只能稳中求进。 是否进入“来不及述说的爱”任务世界? 已选定,训练载入中…… 注:在任务中请自行探索,系统将全方位监控任务者所有行为,不可有超出系统预演内容,即原灵魂正常行为。如有违反,则当作弊处理,本任务完成度作废。 一场困意却强势袭来,肖岚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第444章能打 肖岚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身上穿着短袖恤,从窗户向外看还是深夜。肖岚起身后,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晕,眼睛也红肿着。看起来,这个人之前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是否接受剧情?是r否 肖岚点击了“是”之后,躺了下去,接受着这具身体的记忆。 肖岚附身的这具身体叫钟茗。 钟茗是一名高中生,家境贫寒,在其7岁的时候,父母离异,钟母出国。钟父常年无业,好赌博饮酒吸烟,姐弟两相互扶持到大。钟茗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省重点高中,学业优异,顺利毕业后便可以考上重点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一切变故都在她高二的那年开始发生。 钟茗被一位学长叶凡追求,钟茗内向自知两人家境差距大,委婉的拒接了叶凡。次日,叶凡跳楼自杀,自杀正是当着钟茗的面,从教学楼跳下。两人的事迹顿时人尽皆知。与此同时,钟茗的父亲回来拿走了仅剩的存款,债主上面追债。为了让弟弟,钟茗停学半年去赚钱,无助之下去做了人体模特。 高三开学,钟茗回到了学校,她迎来了一名转学生叶宇恺,叶宇恺对钟茗抱有敌意。次日,叶宇恺从教学楼上散下了一箱照片,那是钟茗人体模特的裸露照片,钟茗再次名声大噪,不过这次是真正的臭名远扬。原来叶宇恺是叶凡同父异母的弟弟,为叶凡复仇而来。 一次偶然的机会,钟茗再次遇到了儿时晚伴孙东泉,孙东泉知道了钟茗的遭遇,在最困难的日子,帮助了钟茗,钟茗喜欢上了他。 然而钟母回国,她希望钟年跟她一起去国外生活。钟年希望钟茗能一起去,钟母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并说明钟茗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钟茗父亲的前妻所生。不料钟年放弃了机会,选择跟钟茗在一起生活。 叶宇恺在体育课上昏迷不醒,钟茗知道对方有心脏病,出于叶凡的愧疚,钟茗照顾了无人理会的叶宇恺。两人在交谈的过程中成为了好朋友,钟茗渐渐知道叶宇恺的疯狂报复是因为叶凡对他来说不仅是哥哥还是父亲,在叶家对他这个私生子唾弃的时候,叶凡却以善意接受了他,他对叶凡即感激又崇拜。再加上他时间不多,没有匹配的心脏来源,他就会死。失去叶凡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他只能将报复钟茗作为唯一的动力。 高三之际,孙冬泉得到保送,去国外留学,他送了钟茗一本《荆棘鸟》,希望钟茗要坚强挺过去。即使知道可能是永恒的分别,钟茗依旧没有表达内心的喜欢。 讨债人再次上门,钟父想把钟茗卖掉,讨债人被钟年失手捅死,钟茗决定帮弟弟顶罪。在警局调查的过程中,救了一位小女孩,最后因事故死亡,叶宇恺得到了捐献的钟茗的心脏。钟年受到打击,出国随母,最后成为一名著名的画家。最后钟父也改过自新,却永远得不到钟年的原谅。 肖岚接受了记忆,结合了任务“向孙东泉表达内向的情感”,也有了一点头绪。 钟茗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早早的就承担家里的一切,外界的压力,生活的逆境她一次次的挺了过来。她即是坚强的,也是善良的。面对这一切,她并未选择报复,而是选择原谅。即使是死后她也只是心心念念着一个人对她的善意,以及她无法表达的情感。 钟茗在绝望的境地下,孙冬泉的帮助让她感觉到了希望,以至于没有整个人崩溃。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叶凡已经自杀,债主追债,钟茗去做了人体模特。叶宇恺已经转学,并在昨天散播了钟茗的裸照,钟年与钟茗冷战。这个是钟茗过得最痛苦的一个晚上,一直哭,直到哭晕了过去。但钟茗却没有遇到孙东泉,过一段时间后才会得到孙东泉的帮助。 肖岚醒后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拿着湿毛巾回到了卧室,盖在了双眼上消肿,疲倦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肖岚,与此同时还有闹铃。肖岚早早的起来,按照常日例行,穿着好服装后,正准备为钟年准备早餐。 出乎意料的是,钟年居然起得更早,早早的准备着早餐。 肖岚愣了一下,回想在原记忆里面,钟茗因为昨晚并没有睡好,天没亮就已经起来了。因此她才没有看到钟年做早餐,误以为自己给弟弟丢脸,没敢跟弟弟说话,整整冷战了一星期。 或许,钟年并没有那样的想法,认为钟茗丢脸什么的。只是钟茗性格带着自卑,小心翼翼,让她这样认为。 肖岚愣神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100元,给了钟年。 “这是你这个星期的午餐,我可能不会回来太早,你自己先在外面吃。”肖岚按照着钟茗平时的语气,对着钟年说。 “不用了,我上星期还剩点。”钟年却摇摇头,继续摆放着碗筷。 肖岚也看出了对方的顾虑,她继续耐心解释:“你还是拿着吧,我已经高三了,上学期已经停课了很久,我必须要花很多时间补上去。我现在晚上要兼职,只能中午来补课。中午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给你准备午餐,你还是拿着吧。” 钟年却依旧固执地摇头,他继续回应:“我可以少吃点。” 肖岚只好把钱收起来,继续说:“那我晚上给你买点面包还有泡面放柜子里,你饿的时候就将就一下。” 无奈之下,钟年只能点点头。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了裸照这件事。肖岚准备晚上再解释。 吃完早饭后,两人一切出门,肖岚让钟年自己骑着自行车先去学校,一是为了避开别人的闲言碎语,保护钟年,二是她需要把自己放在家里的钱存在卡里,随身携带,以防混蛋钟父回来拿走。 肖岚存好钟茗做人体模特两个月所挣的两万块后,并没有去学校,她想打电话向老师请假。肖岚并不想直接回到学校面对那些事与人,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老师应该会同意。 肖岚找到了一家书报亭,找到便携式电话,“喂,您好。是李老师吗?我是钟茗,我想请半天假。” “钟茗,你……”电话那头的李老师欲言又止,“那还好吧。” “恩,我现在很好。只是我需要一天的时间去缓解一下情绪。”肖岚的话半真半假。 “钟茗,其实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学校现在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李老师也稍微了解钟茗的情况,希望她可以放开自己,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恩,我会的。”两人交谈了一下,肖岚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肖岚拿着两万元的卡,花一千元买了两部部情侣手机。她与钟年一人一部。另外了一个一千的冰箱,免费送到家门口。最后又去到了锁匠处,花100元现金换了一个锁。换锁的目的主要是因为钟父,这个混蛋父亲那是不得不防。 换好锁后,换了冰箱,清理了一便家里,看看还缺什么,全部写在了纸上。准备完一切后已经是傍晚,那是钟年回来吃晚餐的时候。肖岚看着空空的冰箱决定等到钟年回来,两人就去采购一番,随便在外面吃个晚餐。 钟年跟钟茗是同一所学校,不过钟年是在初中部,是初三的学生,因此不用上晚自习。肖岚打算等他回来后跟他谈谈。 然而没有等到钟年,钟父却先回来了。门口的钥匙转动,外面的人进不了,气急败坏的大骂:“干你个奶奶,老子怎么开不了门了。” 肖岚才想起来,正是这个时候钟父先与钟茗回来,将钟茗藏起来的两万元全拿走,之后一直找不到人,两姐弟差点饿死。拿完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带着债主来卖女。 肖岚并不想开门,她坐在沙发上,对着门口的敲打置若罔闻,最后门口的人手脚并用,钟父也没能进来。等到没有声音了,钟茗才去看看。钟父原来喝醉酒,睡在了门边,而钟年也碰巧回来了。 “姐,你今天没有去学校。”钟年看到肖岚后,直接问了出来。 在钟年眼中,自己的姐姐一向是一个三好学生,并且以她为榜样。在这样的前提下,钟茗没有理由不会去上课。 肖岚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瞟了钟父一眼,跟钟年说:“你先进来。” 钟年到了门口,才发现钟父躺在门口昏睡,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说明对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钟年皱眉一脸厌恶,但他看到了肖岚,想到了什么,还是决定去扶他。 然而,肖岚却阻止了他去扶钟父进门的行为。 “你把他放在那里,别动他。” 听到肖岚的声音后,钟年立刻收回了自己要扶的动作。 在他认为,如果他不扶,姐姐就要扶。即使再怎么厌恶,他也会因为钟茗去做一些让他讨厌的事。不然也不会有捅伤债主这回事。 钟年跟随着肖岚进来,关上了门。钟年进来后,看到了桌上了两部新手机以及新的冰箱。 第445章援兵 肖岚让钟年把钟父丢在外面,不要理会混蛋父亲。钟年进门后看到,家里面变得整整齐齐,还添加了冰箱,心里面很激动,再看到桌子上的两部手机,钟年就有了疑惑。 “姐,这是你买的?”钟年指着桌上的手机问。 “恩。”肖岚点点头,拿起了一部深色外壳的手机,将它交到了钟年身上,“这个是你的,里面存有我的号码,有事直接打电话。话费我交的时候会随便帮你交。” 钟年拿着手机显然很兴奋,但兴奋过后他马上冷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姐,钱你哪来的?” 肖岚看了钟年一眼,知道他在问什么,她回答:“你听到学校里面的人说的了吗?” 钟年点头,没有说话,得到手机的兴奋也冲淡了一些。 “我在暑假的时候去做了人体模特。但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般不堪。你喜欢美术,自然知道画画也需要模特。我从事的人体模特虽然是裸的,但也是艺术的一种。我只是在画室里面呆了一下,让他们拍照画画,并没有对我做些什么。”肖岚耐心解释,希望可以得到钟年的理解。多数上是希望钟年可以理解钟茗的一片苦心。 “做人体模特待遇不差,两个月我就得到了两万块,但我不会继续做下去,因为争议太大。这些钱也足够撑过我高三,到时候再想办法。”肖岚继续解释。 钟年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睛变得很红,低着头不让肖岚看到。肖岚上去轻轻地抱了一下他,随便摸了摸头,安慰钟年。 煽情片刻过去,肖岚拉着钟年出去购物,两人买了许多东西,在外面一直想吃的麻辣烫。路过文具店,随便帮钟年买了一些画具。肖岚还记得钟年最后成为了一个著名画家,他的画画天赋不能埋没。 两人回来的时候钟父却不见了,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谈到钟父。只是肖岚交待了换锁的事情,并交待让钟年好好的保管,不要让钟父进来。 肖岚的第一天也就那么过去。 又是新的一天,肖岚从卧室中出来,看到钟年已经准备好早餐。她沉吟了一会说:“你可以多睡一会。” “姐,你高三了,是你应该睡会。以后每天我会早点起来准备早餐,你就可以多休息一下。”昨天去逛街的兴奋劲,钟年还没有散去,整个人的情绪都散发着喜悦的心情。 肖岚无奈之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从口袋里面拿出200元,递给了钟年。 “那你就拿着着两百块,你想吃什么先买好,等我回来煮。” 钟年也接过钱,两人吃完晚餐后准备去学校。 肖岚打开了门,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没等她反应过来,迎面而来的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到了一边,磕到了门檐上。 “啪!”这一巴掌很重,肖岚感觉到她的嘴角撕裂开了,被扇到的左脸有着一阵耳鸣,神情恍惚。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拳打脚踢又落了下来。肖岚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打人者正是钟父,眼中流转着恨意。 “嘿!你个赔钱货还敢瞪老子,你他妈的,是不是换锁了,为什么老子开不了门?”等到钟父看到钟茗的眼神,他打得更加重,一脚踢到了肖岚的肚子上,拉着肖岚的头发,把她往外拉。 “活得不耐烦啦,还敢瞪我!”钟父叫嚣着,那恶狠狠的态度,以至于让旁人看来他拉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仇人。 “你在干什么!” 在里面收拾的钟年听到了声音立刻冲出来,看见肖岚被拉扯到地上,连忙眼红的扑向了钟父,将钟父扑倒在地,一拳一拳地打着钟父,专门往脆弱的地方下手,狠劲不亚于钟父对肖岚。制服了钟父也只是片刻的失去,钟年的力气还是没有钟父的大,还是被钟父反抗了。 “钟年你以为你长大了,就反了天?是老子把你生出来的!你居然还敢打我!”钟父起身之后说着,正要抓住钟年打一顿。 肖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屋子里面,从里面捧出了一盆刚烧开的白开水,向钟年叫唤:“钟年,你让开。” 钟年听闻话语,急忙躲开,一盆热水直接泼到了钟父身上。正值夏季,钟父穿得衣物轻薄,热水全部泼在了他的身上,皮肤立即红肿起来,让他睁不开眼。 “啊!”钟父惨叫的捂起了脸,一边叫嚣道,“好你个钟茗,待会我就打死你!”回应他的却是自己子女的殴打。 肖岚拿起铁盆作为工具,用力地往钟父身上砸。钟年也对着钟父拳打脚踢,将他推到了楼梯下滚了下去,磕到脑袋,晕了过去。 肖岚急忙关好了门,拉着因为钟父磕到头流血而愣神的钟年,无视着钟父跑了出去。一路向学校跑去。学校的距离很远,因为没有骑自行车的缘故,两人来晚了整整十五分钟。此时的校园已经没有人随意走动,开始了早读时间。 肖岚与钟年匆匆忙忙的赶来,肖岚在门口特意交待了钟年中午和晚上都不要回去,等到高三晚自习下课了两人才一起回去,一个人对付不了钟父。 肖岚再三叮嘱,直到钟年倒背如流了,她才放心让钟年离开。 肖岚来到了自己的教室,教室上正好是李老师的课,肖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李老师看到肖岚迟到后,本来没有在意。但她仔细观察到肖岚脸上的红肿,裂开的嘴角,身上和背上的鞋印,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李老师安排学生自己早读,自己出来看着肖岚,将她叫到了一旁,同学看不到的角落:“钟茗,你怎么了?” “我出门遇到我爸了。”肖岚没有丝毫隐藏的说了出来,“他打了我,之后我泼了他热水,然后跑来学校了。” “你爸为什么打你?”李老师疑惑的问。 肖岚看着李老师的双眼,毫不畏惧的回答:“我把家里的钥匙换了,他没能进门。他问我要钱,我不会给,我不想见到他。” 李老师看着肖岚倔强的样子,叹了口气,也是认识到肖岚的难处了。 “你先进去吧,下课后去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跟你说。”看到肖岚点点头后,李老师才将肖岚送进了教室。 除了李老师大概还有一位同学会对肖岚如此关注,那必然是叶宇恺。 叶宇恺自肖岚出现以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坐在教室靠窗的他,可以明显看到肖岚脸上的伤。他略微讽刺的扬起一个笑容,眼神中的喜悦无法掩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叶宇恺的视线让肖岚不能忽略,她进来教室与叶宇恺对上了视线,叶宇恺举起右手竖了中指,充满攻击性。 肖岚来到自己的位子,放下了书包,本想从抽屉拿出书本,却发现自己的书本里面夹着一张张照片,照片是钟茗的裸照,用黑色的签字笔画上了比基尼,遮住了三点,并用红色的签字笔在照片人物的脸上写了大大的“bih”,遮住了人脸。 肖岚看了照片后,面无表情的将照片撕碎,放到了抽屉的一个角落。肖岚打开了另一本书,发现里面也有。肖岚再经过一本本翻阅,发现她的每本书都有,连作业本也没落下。一本本书翻出的照片整整五十多张。不禁让肖岚嘲笑了起来,这家伙是印了多少张,对她是有多执着。 肖岚没有妄下定论,但十有八九是叶宇恺没得跑了。清理好每一张照片后,肖岚把它们放在了书包里,不再理会。 一旁悄悄观察肖岚的叶宇恺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感觉有点无趣,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肖岚从记忆上看,大概知道叶宇恺的种种整人行为,也在心里面打了预防针。对于这种校园欺凌,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没有任何的反应。欺负的人就会觉得无趣无聊,大部分就不会找麻烦了。 肖岚对叶宇恺的冷处理,是在无奈的情况下。叶宇恺母亲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唯一出格的就是散播裸照。最后他自食其果,学校得知后并记了大过,怕是毕不了业了。对于肖岚他也只能来阴的,现在过去质问,他大可以矢口否认,毕竟没有证据。 现在目前的终点主要是在钟父,还有自己的成绩上。钟父早上的那一巴掌来得太突然,肖岚都没有反应过来。其实,钟茗的骨子里面对钟父也是有着畏惧,在看钟父晕倒在楼梯口,肖岚的内心有些许不忍。 想到钟父总是有很多顾虑,肖岚只能暂时把这些忘掉,打开课本好好上课。 凭借钟茗之前的学习经验,再加上肖岚的努力,大概也能考上一个不错的一本学校。这也是肖岚可以尽到的最大努力了。 下课后,肖岚尾随着李老师去办公室,路过其它教室门口,一些争议总是免不了。自己班里同学不敢议论,其它班的人就会肆无忌惮了。 “你看,就是她!” “哪里哪里?” “跟在老师后面,长马尾,白色鞋子的那个。” “切,还没有照片漂亮。” “照片你居然看过,给我瞧瞧!” “看什么,这种人居然还敢来上课,学校也不把她退了,跟她一个学校我都觉得恶心。” “好像她家里有点困难,学校再三考虑才让她继续留下的,所以压下来了。” “她倒是不明白她火遍全校了。” “这种人,还不如去卖上什么课!” “嘿,她去卖我一定光顾。” 第446章巍然而坐(求月票回家暴更) 肖岚去了趟办公室,原来李老师正是要跟她交谈贫困生补助这件事。就在昨天李老师与肖岚通过电话,李老师就已经向校级申报,上头已经同意了,只要肖岚填好了相关信息即可拿到一学期两千元的补助费。肖岚倒是没有推脱,拿着一大堆作业和表格回班,但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肖岚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几个人,穿着以及口音都在说明对方来者不善。 “嘿!你等等。”陌生的男生不坏好意的笑着。 肖岚捧着一堆作业停下,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一言不发。 只见对方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了几百块钱,直接丟到了肖岚的脸上后,才说:“这里是钱,你给我你的几张照片,让我爽一下。”在他话语落下,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发出了嘲笑。 几百元的大钞砸到了肖岚的脸上,肖岚低着头,神情不明。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干涩,她知道这些情绪不是她的,而是钟茗的。 就在这时,一温和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救星:“学弟,你有点过分了。” 肖岚抬头看到从她身后站出来,走到她身边的人,眼眶立刻变红了。 这正是孙东泉,即使他身上穿着校服,却有着和其他人不同的温和气质。皮肤白皙,面容英俊,戴着金属框架的眼睛让他生出了一点严厉。此刻的他,大胆的站到了肖岚前面与其他人对峙。 “孙学长,你可不要多管闲事。”来找茬的人自然认识这位孙东泉,笑容也装不下去,冷冰冰的说。 孙东泉无视了对方的态度,面无表情的说:“学弟,这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应该道歉。” 肖岚平复了情绪,也明白了这些情绪的来处。她明明只是一个外来者,并不是真正的钟茗,情绪是钟茗带有的,而不应该是她肖岚。 在两方僵持的时候,肖岚叫住了孙东泉,“同学,你可以帮我拿一下作业吗?让我自己处理。” 孙东泉对于肖岚的反应感到吃惊,却也是点点头,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肖岚摆脱了作业的束缚,看了前面的几个挑衅者,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下,弯下腰捡起了一张张的钱。 她低着头,一张张数着,待若珍宝,最后把这些钱放进口袋,再从另一个口袋里面拿出了照片,这些照片正是之前肖岚从自己书本里面找到的。再数了数,向前走去。 肖岚直接将照片拍到了那位学弟的脸上,毫不留情的说:“你给我一千块,照片的售价是一百一张,这里是十张。你拿去爽吧,欢迎下次再来!” 一旁的旁观者简直目瞪口呆,他们想过很多后果,却唯独没有想到肖岚会有这样的反应。 照片拍到了对方脸上,一张张的散落下来,他自然不会像肖岚一样弯腰去捡。 肖岚也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她转身再次从孙东泉手中接过了作业。 “谢谢。”肖岚笑跟孙东泉说。 随着上课铃的响起,肖岚消失在了孙东泉的视线中。 找茬的人自讨没趣的离去,留下了照片。孙东泉好心则是捡起了,将照片丟到了垃圾桶里。让人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 这是肖岚的第一天上课,除了早上的插曲,一切都很平静。叶宇恺的整蛊行为没有得到回应,也兴趣缺缺的没有继续折腾。肖岚中午跟着钟年打了电话,好好嘱咐了他一番,两人没有见面。一整天,肖岚都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到了晚自习结束,肖岚才想起自己要去初中部接钟年。 天已经黑了,很多晚自习下课离去的走读生来来往往。等到肖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再次被人叫住。 “肖岚。”孙东泉叫着她,并且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支药膏,“这是专门治开裂的,你可以在你的伤口涂一些。”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肖岚嘴角的伤口。 孙东泉在早上就已经注意到肖岚嘴角上的伤口,碰巧他有药膏,而且还在晚自习下课巧遇了,就直接给了肖岚。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异常,这举动纯粹是举手之劳而已。 肖岚没有理由拒接,她接过药膏,道谢:“谢谢你。” 肖岚把药膏收在书包的一侧,没有任何迟疑,急忙地下了楼梯,向初中部走去,要去接钟年。 等到肖岚到来之后,钟年一个人在教学楼下面等着,整个初中部的教学楼空荡荡的没有人,钟年借助着微弱的灯光,拿着绘画本在画画。钟年的用心,并没有注意到肖岚的接近。 肖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画。他的画里面有着一颗书,还有石凳以及路灯,实时的写景,用素描来画景,构图很完美,颇有天赋。钟年拿着铅笔对比尺寸,用橡皮擦拭,注意到有人挡光了,才发现肖岚的存在。 “姐?”钟年惊奇地抬头看向肖岚,突然意识到肖岚应该等了很久,连忙收起了自己的绘画工具后,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不用急,你可以慢慢来。”肖岚坐在了她身边的石阶上,指着钟年手上的画册,继续说,“我可以我看一下你的画本吗?”钟年点头,之后将画册交给了肖岚。 画册是昨天刚买的新本子,连同一系列的绘画工具,仅仅一天钟年已经画了三副,其中一副是速写,两幅是风景。由此可以看出钟年在画画上的天赋还有热情。 等到钟年收好了东西,肖岚将手上的画册交了出去,顺便鼓励了一下他:“钟年,你以后一定会是个著名的画家。” “不会,我还差得很远。”钟年没有立刻应下,只是谦虚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时,肖岚刚好关注到钟年手肘的伤,从书包的右侧拿出了之前从孙东泉那里得到的药膏,交到了钟年手上,嘱咐他好好擦药。手肘上的上,大概是早上扑倒钟父的时候弄得。 想到早上的事情,肖岚不仅要感叹一番说:“钟年长大了,也会关心姐姐了。”完毕,还宠溺的拍了拍钟年的后背。 钟年腼腆地笑着说:“姐,还是快走吧,今天没有骑自行车,还要走很久。” “我们坐公车回去。” …… 两姐弟从学校安全的回到了所居住的地方,在他们的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内心不安起来。在记忆中,肖岚自然记得那辆面包车是债主的车子。这个债主正是被钟年捅伤的那一个。从窗口来看,里面灯火通明,那个混蛋父亲已经撬锁进到了里面。 肖岚拉着了钟年,让他停了下来,并把身后的书包交到了钟年手中。钟年只看到肖岚严肃的面容,盯着家的方向,面无表情。 “怎么了,姐?”钟年一脸疑惑的说。 即使是疑惑,钟年也从肖岚手里接过了书包。 “爸回来了。”肖岚看着面包车,若有所思的说。 钟年看向了肖岚的视线所及之处,也意识到钟父已经在家里面,一股暴虐的情绪从心底席卷而来。 “他居然还敢来!”钟年生气的说。 察觉到钟年的不对劲,钟茗拍拍他的手臂,让他冷静下来后才说:“待会你就在外面站着,我去看看他要干什么,不对劲你就报警。我没有出来,千万不要进去。” “姐,我要跟你一起去。”钟年立马反对这个计划,心情焦急地望向肖岚。 “你不能去,遇到不对劲我等你报警,要是两人都在那里,遇到危险就没有办法了。我们两个根本打不过他。”肖岚冷静的说,趁着钟年不注意,一边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刀,放进了上衣口袋。钟年自然明白肖岚口中所指的“他”就是钟父。 “我也可以去!你留着这报警不行吗?”钟年固执的说。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听我的!”肖岚的语气变得冷漠起来,因为她知道,唯有板起脸来,钟年才会听她的。 两人争执片刻,钟年只好妥协。他拿着肖岚的书包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只要失去一不对劲,他马上就报警。 肖岚向家里走去,心里面没有底,唯有摸到口袋的刀才稍微安心一点。明明是家,却搞得像是上刑场一样,不免有些讽刺。 原记忆中,钟父拿了钱会消停一会,至少要三个月后才会带债主上门。如今只怕是钟父没有得到钱,只能把这种“卖女”的行为提前。想到这里,肖岚倒是为了这对姐弟感到同情,摊上这样一个父亲,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肖岚走到了楼梯口,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拿着小刀,手掌心已经捂出汗来,内向始终不能平静。她深呼吸了一口,闭上眼前才走近了家门口。 “等了那么久,怕是不会回来了吧。我时间可是很紧的。” “东哥,你再等等,再等等……” 债主正想走,钟父拼命拦下对方,让他在等待一下,正好看到肖岚走进来,连忙指着肖岚说:“东哥,你看看,那就是我女儿,不错吧!” 肖岚看到钟父的嘴脸,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愤怒,内心的情绪一直再翻滚。 第447章太子 夜晚的风吹到钟年的皮肤上,让他冷得哆嗦。他一个人坐在一个绿化带旁边,遮挡着自己,观察着家的方向。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已经按了派出所民警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播出去。只要一发现不对劲,他就会拨打电话。 没人可以体会他内心的不安。 目前为止,肖岚不过才进去十分钟,可钟年却觉得有一小时那么久。他一直在想着肖岚会不会遭遇不测,她是不是又被钟父殴了,以至于动不了身子,走不出来跟他联络。但钟年又知道自己必须乖乖等在这里,不可以进去,他只能往坏处想。 在不安之间摇摆,让这个夜晚十分难熬。 反观已经进入室内十分钟的肖岚,她不安定的情绪比钟年轻松不了多少。债主东哥的眼神落在肖岚脸上,赤裸裸的在肖岚的身子上打量,就像是在打量一个货物,只会让肖岚不免生出厌恶的情绪。 “你们给我出去!”肖岚加大音量,语气很重,企图用语言呵斥两人,指着门口,希望他们快点离开。 “钟茗!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钟父看到东哥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连忙向肖岚的方向迎去,举起的手肘带着掌正要向肖岚狠狠地扇去。 肖岚却再没有废话,吸取早上的教训,躲过了钟父的巴掌,抽出口袋的小刀,拿着刀刃用力向钟父的手臂划去,企图划一道大口中。 钟父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手臂的疼痛,发觉自己的手臂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几滴血珠从伤痕里面挤出来,他连忙大叫:“你居然敢拿刀砍你老子!” “反了天了!” 她的举动彻底激怒了钟父,钟父之前恰巧喝了点酒,怒气很容易被点燃。只见失去理智的钟父抬起腿,用力地踢向了肖岚的腹部,肖岚躲避不及,整腹部生生的挨下了这一击。 肖岚感觉肚子阵痛,胃在翻滚,她整个人被踢到一旁,背上磕到了坚硬的门槛,头狠狠的敲击在铁门上,背部肚子以及头部都受到了伤害,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可是,钟父并不会放过她。故计重施,又用腿踢了几脚,砸到了肖岚的胸口上。肖岚已经无力躲避,忍由钟父虐打,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居然敢拿刀!” “我叫你拿到!” “叫你拿到!”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大,你就那么报答老子!” 钟父一边打着,一边说。越说到后面,踢得越重。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债主也没有制止,就这样边笑边看。钟父的殴打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肖岚连防备也没有力气了,东哥才叫停了钟父。 “好了,别打了。你女儿都还打那么狠。”东哥上前,拍了拍钟父的后背,把他叫停,讽刺的说着。 “很久没教训她,她怕是皮痒了。”说着,钟父再用尽最大的力气踹了一脚躺着的肖岚,才肯罢休。 东哥走到肖岚身边,捡起了她掉落的小刀,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妹妹,刀可是不能,随便乱玩的。” 东哥把小刀放到了一旁,看着肖岚继续说:“你看,既然你爸把你打得那么惨,你就不要认他了。把东哥当干哥哥,我来养你。好不好?”话一落下,他打量肖岚的视线再次变得灼热起来。 肖岚撑起身子,迅速打开他企图揩油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从口中挤出了一个字:“滚!” 东哥识趣的收回了手,也意料到了肖岚的反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肖岚,笑着说:“那可不行,你爸欠了我很多钱,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肖岚已经很快从被打的状态,回复过来,忍者身上的剧痛,冷酷无情的,说:“他欠的钱他自己还,我没有这个爸!” “所以,你给我滚!”肖岚的态度很坚决。 “你给我闭嘴!”钟父看到肖岚不知悔改,连忙呵斥住她,再次用右腿踢了过去,不幸踢到了肖岚的有脸。肖岚的脑袋又再一次碰到门板,双耳发出鸣响。 “我话就放在这里!我养不起你这个女!你现在马上给我乖乖跟东哥走!” 肖岚捂着阵痛的后脑勺,低着头神情不明,略微吃力的回答:“不可能!” 肖岚说的话落在东哥的耳中,虽然很微弱,但却很坚定。东哥明白了这是个硬骨头,但是他不急。在他的道上,他玩过的女人虽然不上一百,但也有八十了。他连忙变幻姿态,表情浮夸。 “看来不行啊!”东哥说。 “老钟,你看看,你的女儿都不想跟我走,我也不敢强迫她。要不你还是把钱还我吧。”他话里有话。 东哥就乖乖站在一旁,笑容中藏着危险,话语里带着刀刃,慢慢的刺激着钟父的情绪。他明白的是,只要钟父狠狠的打一顿,小女孩对父亲绝望了,他再安慰一下,软硬并施,说不定就跟他走了呢。他之前也打量过肖岚的面容以及身材,虽然不是绝色,但也算长得清纯,很多客人都喜欢这种清纯的。 钟父慌了,他知道自己欠的钱,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要一点点还,要工作好几年才可能还得。他也知道东哥可不是什么善茬,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钟茗!要么你乖乖的跟东哥走,要么被我打死。”钟父一慌张,就失去了理智,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碟。 肖岚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再次冷笑了起来,只听到她一字一句坚定的回答:“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跟他走。” “好,那我就打死你!”钟父一咬牙,狠下心来,真的就有了打死肖岚的冲动。 “你是我养的,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还敢叫老子滚!” 钟父边骂变打,再一轮拳打脚踢下来,他手脚并用,即用脚踢,又用手掌扇。肖岚感觉自己快扛不住,连忙用尽力气向外逃走,却不料被钟父拉着了头发,剧烈的拉扯下来,使肖岚的头部撞到了门槛下,直接流出血来。 肖岚只感觉后脑凉飕飕的,用手指一摸,就是一大滩血。即使是这样,钟父依旧没有停手,打掉了肖岚抬起的手掌,继续殴打着。这样的事情,在钟父眼中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东哥也认为时机够了,都已经出血了,应该会乖乖听话了,所以他叫停了:“好了,老钟,别打了,打坏了可不行。” “小妹妹,实话跟你说吧。你爸欠的债他根本还不了,所以才把你卖给我。而且我看你也过得不好,就乖乖跟我走吧。”东哥的语气真挚,就像是从一个长辈的角度给晚辈建议,好言相劝。 钟父也不耐烦了,大声说:“别废话了!直接绑走!”他说得干脆,好像说的这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反而罪大恶极一样。 肖岚双手抓着拳头,用看死人的眼光一样看着东哥,低吼道:“你去死!”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不想来硬的。”东哥的话语里带着严厉,他已经被肖岚的话语挑衅。 只见他上前去,拉着肖岚的手臂就向门外拖,肖岚挣扎越激烈,拉扯的幅度越大,东哥掐人就越狠,但肖岚始终一声不吭。她紧紧抓住门把手不放手,企图拖延时间。 “你们在干什么!”住在楼上的邻居得到钟年的求助立即下来了,三个青年的其中一个大声的呵斥东哥的行为。当然,还有被他们保护在后面的钟年。 肖岚的推延奏效了,钟年早早在肖岚进去十分钟后就偷偷尾随到了楼梯口,听到家门口发生的争吵与谩骂声,一时间马上报警,又急忙地上楼上去叫了几位邻居下来帮忙。幸好及时赶到,肖岚并没有被拖走。只要肖岚被接走了,哪怕是警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肖岚早遭遇不测。 钟父自然认得上面的邻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冷冰冰的摆着脸说:“家事,你们不要管!” “呸!”钟年对于钟父的掩饰不屑一顾,连忙向三位青年解释,“他这是要把我姐卖了!” 三位青年中的一位看着他们的行为,冷静的分析,企图制止他们的行为:“钟叔,你可知道贩卖子女要负刑事责任。”在他看来,称一声“钟叔”纯属是处于礼貌,对方干得事情,那是连畜牲都不如。 “我知道养不起这种女儿,我还不能给别人养?”钟父打着太极,把对方的话给反问了回去。 钟父内心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是坐牢的。但转念一想,肖岚可没有报警的勇气,再说如果被东哥拉走,她哪还可能报警。心里也就渐渐有底气来。反倒是现在,他们看见了,如果肖岚放走了,肯定会受这几个人的怂恿,然后会去报警。因此,这条路只能走到黑。 钟父无耻的话刺激到了钟年,要不是被三个青年拦住,他早就一拳打了过去,他气愤的反击:“我们可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就在两方争执不下的时候,钟年报警的警方及时赶到了,两个民警上楼来,正好发现了现在的场景,他们观察了一下周围,严肃的说:“谁报的警,发生什么事了?” 第448章梁英鸿 派出所的民警来得及时,制止了这一行为,也没有给东哥还有钟父狡辩的机会,一律带走处理。除了这两人人,连受害者肖岚姐弟两也一并带了回去。旁观的三个青年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配合着民警做完了笔录,就离开了。 肖岚被钟年扶着扶了警车,钟年赶紧从拿了纸巾还有创可贴给她止血。 “姐,疼吗?” 肖岚摇摇头,拿过纸巾捂着后脑勺的伤口,给了钟年一个虚脱的笑容,转过头不再看钟年。两人一路无语,气氛压抑。 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成空。钟年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钟父就这样轻易的把肖岚给卖了。相对于钟年对亲人的失望,肖岚的态度从上了警车就很平静,不吵不闹,很温顺的侧靠在了车椅上闭目养神,没有人可以知道她已经在计算着钟父被告要判几年刑,债主东哥要赔多少钱了。 更没有人知道,从一开始,肖岚就是故意的…… 时间过得快,从肖岚晚自习回来之后,再经过一系列事情,已经到了半夜。晚上的派出所没有休息一说,只是里面的警员很少,空荡荡的。肖岚与钟年分别被带到了不同的休息室,分开询问。 民警给了肖岚热毛巾,有一位热血的女民警帮肖岚处理了伤口。等到一切就绪,确定肖岚缓过来后,他们才开始询问。肖岚坐在椅子上,对面的短发女民警边问边记,简单的过一边个人信息后,才到重点。 “抓你的那两人你认识吗?” “认识。”肖岚点头,继续回答,“一个是我爸,一个我不认识,他是我爸的债主。” “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短发女民警继续问。 “我上晚自习回家和我弟弟回家,我让我弟在外面等。我进了门后,我爸和那个男人就在家里等着。我爸想要把我交给那人抵债。”肖岚回答。 女民警观察了一下肖岚身上的伤势,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问:“你身上的伤是那个男人打的吗?” “不是,是我爸。”肖岚回答。 “你爸经常打你?” 肖岚点头回答:“恩,还有我弟弟。只要他喝酒或者不高兴就打。” “他有给你抚养费吗?”女民警继续问。 “从我上高中以来就没有了。” 解决完了一个问题,了解受害者的家庭好情况,女民警继续问:“另一个男人有动手吗?” “没有。”肖岚摇头。 …… 简单的询问过后,女民警就让肖岚在休息里面好好休息,处理完事情后会送他们回家。肖岚在休息室里等待,钟年也经过询问后,也来到休息室,坐在了肖岚的旁边。 “姐,你准备怎么办?”钟年一坐下,就问了肖岚。 “他要坐牢。”肖岚面无表情,脱口而出的字句也变得冷酷无情,“我会告他。” 钟年暗暗地抓紧了拳头,心里面难受。钟父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家人,但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挽回,钟年对钟父的感情也消失殆尽。相对那种父亲,姐姐对钟年更加重要。 察觉到肖岚的情绪不对,钟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其实,肖岚之所以心情差还是在于钟父,她本以为钟父会对自己的女儿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可是经过前面发生的事情后,她就彻底明白了。在当时钟父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女儿打死,不留一点余地。如果不是她保护自我得当,想必现在她已经内脏大出血死去。 肖岚对钟父很失望,对钟茗感到不值。 两姐弟等了很久,民警的处置结果终于出来了。债主东哥选择赔钱私了,肖岚接受。对于钟父的后果,肖岚没有任何退缩。于是钟父因为虐待子女,获得刑事拘留两年的后果。 肖岚与钟年回到家后,已经是凌晨了。门口的锁已经被撬开,无法再关上,钟年企图把门修好,被肖岚阻止了。 “我们明天就搬家。”肖岚说。 “为什么?”钟年下意识询问,“因为爸?” “很多原因。”肖岚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继续说,“明天我请假养伤,顺便去找房子。” 肖岚已经不想再住这里,一是怕其它债主的追债,二是想逃离钟父,开启一段新生活,只要生活在这里,钟年就不会有安全保障。 钟年听后,无法理解,却没有反对。 …… 肖岚再次请了两天的假,加上一日节假日,一共三天。再此期间,债主东哥私了汇款两万元,钟茗申请的贫困生补助也到账,钟父至那之后就没有出现过。肖岚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两房一厅的简易出租房,自带家具,方便上下学,剩下的存款也足够姐弟两的一年的日常花销,等到上了大学再另想办法。 肖岚因为后脑勺头上的伤去医院缝了两针,防止伤口感染,随便剪了个头发,两天的休息也让肖岚缓过神来,解决了家庭问题,预备高考。对于,怎么完成任务,肖岚心里还没有底。她暗自认为没有任务并没有她想像的那般简单。 再次回到学校,钟茗的裸照风波已经过去,再加上肖岚剪了头发,很多人也没有认出她。 可事情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她来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书本都不见了,整个座位空荡荡的,连一只笔也给她留下。 肖岚下意识看向了叶宇恺的方向。叶宇恺也发现了肖岚的不同,剪了头发,绑着纱布,脸上也有擦伤。正是肖岚这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叶宇恺莫名感到心虚,躲避了肖岚的视线。因为他这样一躲,肖岚也就明白了。 她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去找人算账,更没有报告老师。叶宇恺只是看到她拿出了放在书包里面仅剩的书本以及练习,直接做了起来,屏蔽了一切。 肖岚继承了钟茗的记忆,很多基本知识已经烂熟于心,主要还是以做练习为主,课文有无问题不大,她无所谓。 叶宇恺看到肖岚淡风轻的样子,反倒对自己的心虚感到愤怒,他在心底不停的暗示自己要钟茗付出代价,不可以轻易的放过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上午的课程结束,中午肖岚与钟年和往常一样一起吃午餐。最近因为钟父的关系,肖岚的形式作风要比钟茗强硬很多,很多决定都是以她为主,两姐弟生了隔阂,说话变得少了起来。 体育课因伤批准早退,距离放学还有一节课的课间,肖岚直接来找了钟年,可钟年的状态却很不好。 钟年被人打了,这是肖岚来到初中部,看到他的第一眼,从他的脸上判断出来的。钟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校服背上还带着脚印,她的脸色也因为这个沉了下去。钟年企图遮掩,却无济于事。 “谁打的?”肖岚平静的看着钟年问,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她很生气。 “没事,姐。”钟年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说,“对了,我们中午吃什么?” “再问一次。”肖岚自是知道钟年是在转移话题,她闭上眼睛收敛怒气,加重了语气,态度强硬,继续问,“谁打的?” 或许肖岚如果钟茗,这件事也就那么过去了,但她是肖岚,不是善良坚强的钟茗。 钟年也知道躲不过,咬咬牙直接说了:“同班同学打的。”具体是谁,他却不愿意详说。 肖岚只感觉自己压不下怒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钟年一眼,扯着他的袖子进到了他们班。下课时间,教室的学生闹哄哄的聚集在一起,除了少数人,没有人注意到肖岚。 注意到肖岚的同学,看到她走上了讲台,用力地拍打桌子,顿时怔住了整个班的学生,吸引了全体同学的注意。整个班学生的视线都停住了,愣愣的望着讲台上气势汹汹的肖岚。她已经是高三比他们年长很多,身上穿的校服,也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位高中的学姐。 肖岚等到全体安静下来后,环顾了一周后,指着钟年,面无表情的问:“谁打的钟年?站出来!” 整个班没有人回应,除了外面的吵杂声,静得可怕,没有人知道这个学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即使好奇,却没有人敢回答。除了极少部分后面的男生,神情慌张。 “怎么?敢打不敢承认?”肖岚继续加大了音量,希望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都听明白,“谁打的,给我站出来!不然我一个个问,总会有人知道。” 打人者自知沉默下去,肖岚一定会一个个问,他打钟年也是有人看到的。所以,他咬咬牙,硬着头皮站起来回答:“我打的,怎么样!” 肖岚看向了说话的人,把钟年丢在讲台上,直接走了过去。打人者是一个体形略胖的男生,他高了肖岚整整一个头,没有穿校服,光站在那里,就知道不好惹。 肖岚走下讲台面对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冰冰的说:“你为什么打钟年?给我一个理由。” 打人者被肖岚盯着发虚。肖岚冷静了下来,没有在讲台上门那样咄咄逼人,但却让她显得更加可怕,再加上肖岚比他大三岁,而且他打钟年在道理上站不住脚,不是不是那般理直气壮,他心虚。 “我想打就打了,你管的着吗?”即使是这样说,他却弱了气势。 “我是他姐,我管的着。”肖岚回答,她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丝毫不见退缩,希望可以得到正确的对方的回应。 打人者没有立即回答,被肖岚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众目睽睽下,他也落了下风,他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上课铃响后,老师来了更不可能善罢甘休。 终于,打人者松口了。 “有人给我两百块钱,叫我打的。” 肖岚皱眉继而问:“谁?” “一个高三的学长。”打人者回答。 第449章再请(三更大章求月票) 中午下课铃响起,体育课结束,叶宇恺和几千个学生一样放学后走出校门口回家去。他混在人群里面,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太注重周遭的环境。在手机上,他在等一个初中部学弟的回应,那个学弟刚上课时候发了一条短信,他当时并没有立刻查看。 正打算打开来看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一个书包,里面装着几本厚重的书,狠狠的砸到了他的后脑勺。叶宇恺一个失足,险些摔倒,手机从手中掉落。书包里面装着的书本砸中了他的背。叶宇恺看着,自己手机屏幕掉到地上直接碎了,不免生气起来,连忙回头看看谁在打他。 “有病啊!”叶宇恺连忙回头大叫,人群纷纷侧目。 打人者正是肖岚,肖岚没有就那养轻易放过他,继续提起手,扇叶宇恺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 肖岚的举动引起了人群的,注意很多同学都停下脚步围观起来了。 叶宇恺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转头,左脸生生挨了一巴掌,肖岚用很大的力气,她的手掌都红了起来。叶宇恺只感到左脸火辣辣的,还带着耳鸣。 “钟茗!”叶宇恺终于看清了人,他盯着钟茗,咬着牙关,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肖岚很冷静,冷静得可怕,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好似打人者并不是她,而另有其人。人群中有人眼尖认出了她,于是议论声四起。 她打人过后,就站在那里,提着书包,冷漠的看着叶宇恺。一阵风吹过,短发飞扬,她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终于,她开口说话了:“叶宇恺,现在你最好明白。你发照片,找人找茬,丟我的书,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因为,我出于对叶凡的愧疚,不会对你怎么样。” “但是,如果你再敢动钟年,我会杀了你!”她一字一顿的慢慢加重语气,对于内心的想法没有任何的掩饰。 叶宇恺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听到了肖岚话中有话,一脸震惊的呢喃:“你怎会知道……”我和叶凡的关系。 他的气愤逐渐被惊吓代替,他没想到肖岚会知道他的来意,自认为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是叶凡同母异父的兄弟,叶家富贵,而他不过是一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哪怕是调查也不可能发现他与叶凡的关系或者身份,因为他被叶家隐藏得很好。因为打定肖岚不知道他的动机,他才得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把叶凡自杀的一切责任退给肖岚,狠狠的报复。这样他才可以平息得知叶凡死讯的悲伤。即使他心里本就知道,叶凡的死跟钟茗没有太大关系。 一时间场面发生了静止,他不知道如何反应,像被人被扒光了身子扔在人群中那般窘迫。 “姐!”钟年及时的来到,挤进了人群中拉住了肖岚,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希望可以阻止肖岚继续将事情发展下去,所以她劝说肖岚:“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初中部远离学校大门,钟年出来得晚,之前在教室里面,肖岚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交待了钟年放学在校门口等后,就一声不吭的走了。上课铃响后,班主任就到来,严厉的批评的打人者,钟年可以知道,八成是肖岚向初中部老师反映的情况。 看着聚集的围观人群,肖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把老师迎来,打架可是要警告处分的,加上钟年的劝说,也有走的意愿。 “喂!”一直愣神的叶宇恺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叫住了姐弟两人,“打了人就想跑?” 大家后知后觉发现,跟随他的话语是一个迅速迎来的拳头,拳头的目标是落在肖岚身后的钟年。可是拳头却不幸被人截住了,截住的人正是孙东泉。 “同学,学校规定不能打架!”孙东泉拉住了他的手臂后,冷漠的说。 他放学正要回家,看到聚集的人群,身为学生会长自然要是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发现了肖岚姐弟两,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同年级男学生。男生那时正挥着拳头向钟年打去,孙东泉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还没打上去的拳头化为乌有。 叶宇恺甩开了孙东泉拉住自己的手,皱着眉头,认出了这个学生会长,知道他不好惹。所以他一脸不悦的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打架要记处罚,处罚很重。”孙东泉好言相劝。 叶宇恺终于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孙东泉是学生会长整个高中部都知道,对方既然都那么说,如果他还打的话,老师来了就不好办了。况且他回过神来也明白了肖岚打人的原因,是他先动打钟年。孙东泉拦着他,他也不好再僵持下去。所以,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给你面子。”叶宇恺再三权衡下做出了决定,自认倒霉。 他收敛了自己的怒气,看了肖岚姐弟两人一眼,绕过两人,一言不发的走了。人群看到事情已经结束了,也纷纷散了。 肖岚看到事情不了了之,远望叶宇恺的背影,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向孙东泉道谢:“谢谢。” 得到对方接二连三的帮助,肖岚的心里还是有点触动。道谢过后,她拉着钟年,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孙东泉叫住了他们,“你弟弟脸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钟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让他有点不忍心。 肖岚却回答:“不用了。”干脆的拒绝,钟年的伤她会处理。 “医务室的老师现在大概还没有走,可以先去她那里拜托上一下药,而且也不用花钱。”孙东泉倒是没有放弃,继续说,暗自看了钟年一眼。 肖岚没有说话,钟年却心动了,他知道家里并没有备用药水,去买药也要花钱,还不如去医务室,有专业老师,还不用花钱。 “姐,我们还是去医务室吧。”钟年说。 叶宇恺听到钟年的答复,笑了,先在前面带路,钟年跟了上去。肖岚尾随钟年,也迈开步子,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很幸运,医务室的老师正要关门离开,他们刚好赶上了。老师因为有事,拿了药水还有一些简单的医用品,给他们自己上药。肖岚拿到了药水,就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细心的帮钟年擦药。 “消毒会很痛,忍着点。”说完后,肖岚拿棉签沾着药水,放到了钟年的嘴角上。钟年只感到一阵刺痛,要紧牙关,列嘴皱眉。孙东泉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一言不发,却也没有离开。 “你们姐弟两感情还是那么好。”孙东泉没由来的感叹一句,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们了。 他怎么一说,钟年却对他的话感到了好奇,在肖岚专心上药的过程中,两人交谈了起来。 “你和我姐同一届?”钟年问孙东泉。 “恩,同一届,但不同班。”孙东泉回答。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我总感觉你有点眼熟。” “我叫孙东泉,但我以前叫孙东。我妈找人算了一下,说我五行缺水,就加了‘泉’字,变成孙东泉。”孙东泉暗自点醒钟年。 “孙东!”钟年恍然大悟,终于想了起来,立马惊呼,“你原来是住我们家隔壁的孙东哥!”钟年看到小时候的玩伴很高兴。 孙东泉在小时候与钟年玩得更好,两人的性格很相合,经常在一起玩乐。孙东泉的再次出现,对钟年来说是一个大惊喜。 他以为肖岚早知道了,不免抱怨道:“姐,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肖岚低着头专心擦着药水,神情不明,在孙东泉如此轻易说出来后,即使事先知道了他与钟茗的关系,她也有点吃惊和失望。 吃惊是因为在原记忆里面,钟茗感觉孙东泉熟悉才问他。由此肖岚先入为主的认为孙东泉帮助钟茗是因为喜欢钟茗,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既然孙东泉早就知道钟茗,那么一切帮助也就是出于两人的友情,而不是爱情,她为钟茗感到失望。 既然孙东泉的情感是友情,那么钟茗对孙东泉又是什么情感? “我也是刚知道。”在心里没有得到答案,肖岚只能疏远的回答。 其他两人在再次相识的喜悦中,没有意识到肖岚语气里的疏远,只见她再次专心上药,沉默不语。 男生之间的友谊干脆爽快,才一重逢,钟年就敢开玩笑了。 “东哥,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学习啊,为什么可以考上怎么好的高中。” “你小子居然看轻我,你都可以考上,为什么我不可以?”孙东泉反问,“你是不是在变向夸你自己。”他的表情浮夸,好像就是那么回事。 钟年也附和着笑了笑,继续说:“你戴着眼镜,我差点都认不出你来。” “没办法,岁月不饶人呀!你也长大了。” “你搬家搬得,你都没有留联系方式。” “恩,我向你道歉。待会我给你留个电话,有空聚一聚。”孙东泉对于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感到愧疚,那时候的小孩子哪有什么联系方式,能外在一起就很不错了。 突然,钟年看到肖岚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笑容,他说:“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姐吗?” 第450章对策(四更求月票过1220) 钟年的话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了千翻浪打。在钟年的记忆里,孙东泉曾经很喜欢钟茗,比如什么好吃的都拿给钟茗一份。 钟年不明白的是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但正是以前喜欢过,孙东泉看到钟茗受欺负才会倾尽全力帮助。 “瞎说什么,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孙东泉丝毫不在意的脱口而出。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回轮到钟年吃惊了。 孙东泉对于钟年的吃惊很受用,他继续说:“恩,她是个美国女孩。”他的语气里透露着自豪和欣喜。 “那你们岂不是离得很远。” “不不不!”孙东泉摇了摇手指,继续补充,“我已经申请了留学,很快就能去美国读大学了。” “那恭喜你!”钟年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有什么说什么,真诚祝福孙东泉。 一场谈话下来,肖岚也把药擦好了,三人到一起出到校门口就分开了。 下午肖岚再次回到教室,却意外的发现叶宇恺并不在,他请病假了。肖岚没有太在意,只是庆幸对方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可是,叶宇恺这一请假就是一个星期,如果不是肖岚去医院拆线,可能就没人会知道他住院了…… 周末,肖岚再次请假去医院复检拆针。到外科室经过医生的简单处理后,肖岚就走在了医院的过到里。她听见了一间病房的怒吼声,还有被从病房扔出来滚落到她脚边的苹果。 “出去,现在立刻!” “算了,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下去,浪费时间。你冷静一下,自己好好想想。” 肖岚看到病房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整齐西装的中年男子,态度冷漠疏远,他的穿着还有手上的手表,都表明这是一个出生富有家庭受过良好教育的男子。中年男子只是看了肖岚一眼,没有太在意,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肖岚莫名停下脚步,思索起来。 那个男人,他是叶凡的父亲,同时也是叶宇恺的父亲。 她再看看病房旁边的标识,心中也就了然了。只见肖岚弯腰捡起了苹果,推开门走进了病房里。 不出意料,穿着医院病服的叶宇恺正躺在病床上,盖起头来生闷气。这是一间单间病房,待遇优厚,也只有叶宇恺一个人,因此没有人提醒他肖岚的到来。 肖岚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拿出口袋里的小刀,削起了苹果。她坐在椅子上的声音不打大,但叶宇恺依旧听到了声响,还以为出去的男子又再次回来了。 叶宇恺掀开了蒙在脸上的被子,没有看清人,气愤的说:“我说了,你不要再管我了!听不懂人话吗!”待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坐在椅子上的人后,他明显大吃一惊。 “钟茗!”叶宇恺大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岚毫不在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慢慢地切开了苹果,把其中的一小块放入了嘴里,咀嚼吞咽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来医院拆线。”说完后,肖岚指了指头上的纱布,算是变相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肖岚的回答,叶宇恺并不买账,他继续补充:“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而不是为什么在医院。 肖岚慢条斯理的一口口吃着苹果,缓缓回答:“路过而已。” “路过?”叶宇恺冷笑一声。 “……”肖岚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低头继续吃苹果。 “你他妈能不能不要再吃苹果了!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叶宇恺彻底炸毛了。 肖岚也不敢再继续刺激一个病人,即使他之前做过更多让肖岚感到到麻烦的事情。她只好干脆直接的回答。 “我路听到声音,好奇的留意了,就发现你正和一个男人再争吵在他走之后,我就进来了,。”肖岚解释。 “我不信!”叶宇恺怒极反笑,冷笑了,嘲讽肖岚,“你骗鬼?” 肖岚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把最后片苹果放到了嘴里,将果核丢到了垃圾桶。她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叶宇恺,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淡淡的说:“我看到叶凡的父亲了。”那个和你争吵的男人。 叶宇恺那气势汹汹的状态,听到肖岚的这句话,就像泄气的球整个萎缩了下来。再加上身体的不是,叶宇恺整个人显得苍白无力。纵然这般,他的倔强让他不可能示弱。 “所以你来看我笑话?”叶宇恺冷笑着挑眉,盯着肖岚的脸,企图从她的表情里面读懂什么,“你找死吗?”叶宇恺对于上周被肖岚打的场面历历在目,他不可能就那么放过肖岚的。 肖岚直接无视了她的威胁,料定了这个病人不会对她做什么,整个人慵懒的往后靠,撑着脑袋,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叶凡的关系,你不好奇?” 叶凡的事情总能吸引到叶宇恺的注意,他本想赶走肖岚的想法,莫名的收了起来,卡在喉咙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纵然迫不及待,他也没有表现出来,等着肖岚的下文。 “叶凡跟我说过,他有个兄弟。” “他很少跟我提起他的家庭,但是他的兄弟却时不时的提起。叶凡是个独生子,被父母赋予厚望,他压力很大,也很孤独。在他八岁的时候,家里多了一个弟弟,却是个私生子。所有人都讨厌这个私生子,叶凡恰恰相反,他很喜欢这个弟弟。因为兄弟的出现,让他显得不那么孤单。” “可能是看在我也有个弟弟的相同经历上,叶凡跟我说过很多他和自己弟弟小时候的故事,他说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心情都很愉快。” “可他的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打小就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就要住院一次。医生说他的弟弟活不过十八岁。叶凡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弟弟的身体能好起来。” 肖岚的语速很慢,感情真切,神情认真,让脆弱的叶宇恺有些动容,触动到他的内心深处。 偏偏事与愿违,叶宇恺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想让我放过你们姐弟两个?我直接告诉你,不!可!能!”叶凡的死,他要一点点的报复回来。 肖岚对于叶宇恺的怒吼不以为意,因为只要对生气了,那么她就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打动别人必须要先调动情绪,哪怕是最原始的愤怒。打蛇打七寸,肖岚并没有停下话语。 “叶凡自杀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和叶凡的故事各种版本都有,但都不是真相。叶凡并不是因为我拒绝他才死,因为我和他在高二的时候就交往了。他自杀的原因,我也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做。” “我休学了半学期才缓过来,本来已经放下,可是你出现了……” “我本来以为你和叶凡的弟弟是同名同姓,但你种种针对我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在意。上个星期的那句话也不过是试探,但刚才看到叶凡的父亲,我就确认了。” “我知道你是叶凡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你的出现可能只是为了帮叶凡报复我。” “你怎么整我,我不反击,但是你不能打钟年,这是我的底线。叶凡的兄弟很重要,我的弟弟也很重要。在医院碰到你是意外,我进来只是为了跟你道歉而已。” “话我说完了,怎么想随便你,但我真心和叶凡一样希望你能好起来。” 谈话结束了,没等叶宇恺回答,肖岚自觉起身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后,隔绝视线,肖岚呼出了一口气,在病房里面真情流露一扫而空,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人并是她。 刚才的那一番话自然是伪造。 钟茗和叶凡根本就不认识,是叶凡看上了钟茗,遭到拒绝后羞愧自杀而死。这才是真相。在叶凡追求钟茗之前,两人并没有任何过往,钟茗对待叶凡的态度躲还来不及,更没有情切交谈那一回事。 肖岚刚才的话半真半假,叶宇恺和叶凡的关系是在钟茗在叶宇恺住院照顾他的时候,他向钟茗倾述的内容。这是真的。叶凡和钟茗的根本没有一点关系,这是假的部分。可叶凡已经死了,假的部分自然无法求证,也就死无对证。 人总喜欢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事实,真相出现的时候毫不在意,谎言袭来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全盘接受。 叶宇恺是个自私自负,自卑懦弱,丝毫没有责任感的人。总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为此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本是个私生子,身份尴尬,性格嚣张。叶凡死后,只能凭借报复钟茗作为活下来的信念。 在肖岚看来,可悲又可笑。 肖岚根据经验猜测,叶凡对于这个弟弟可能并没有叶宇恺认为的那般喜欢,最多只是不讨厌,或者是把讨厌隐藏了起来。因为没有人会喜欢破坏自己家庭的人,况且这个人跟自己还有利益冲突。 肖岚欺骗叶宇恺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还是因为她不想在受到叶宇恺的骚扰。叶宇恺的报复在她看来就像苍蝇,不仅恶心还源源不断。 骗人在肖岚心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谎言被拆穿才有。让钟父坐牢,骗叶宇恺,肖岚做的种种事情都是以个人利益为先,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第451章不知死活 自从肖岚解决了钟父还有叶宇恺两个大麻烦之后,生活就变得平顺起来。姐弟两人每天都过得很规律,上学,放学,吃饭,睡觉,难得的安定。日子一过就就两个月,秋天来了。 此时的秋风还不够冷清,微风带着凉爽的轻柔,姐弟两人都穿上了秋季的衣服。自从钟年与孙东泉再次相识后,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在肖岚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骨灰级死党,有时两人还会叫上肖岚一起乱疯。钟年骑着自行车搭着肖岚去往与孙东泉约好的目的地,城中区的大型图书馆。 距离高三的一模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学习变得紧张了起来,孙东泉提议三人在节假日进行补习。肖岚自知自己在考试知识点很多方面不如孙东泉,知识储备更不用说,孙东泉可是自高二就一直活跃在竞赛的黑马。补习这个事情对她利大于弊,为了考一所排名比较靠前的学校,肖岚也难得答应过来。 孙东泉早早就到来占好了位子,钟氏姐弟两人却来来回回骑走错了很多路才找到这里,两人放下车走进图书馆就在最醒目的地方看到了孙东泉。 “抱歉!我们来晚了”钟年走向了孙东泉,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愧疚,“因为很少来这个地方,走错了很多次。” “走到哪儿了?整整晚了一个半小时。”孙东泉放下手中的书和平常打趣钟年,随后又看向了肖岚,“我想着既然你们来得晚,就先找书打发时间看着了。” 孙东泉的补习计划八成是为了肖岚,在他打听来的事情中,钟茗之前停课了一个学期。这个学期又她因为家事停了很多节课,怕她会跟不上,一模考砸,孙东泉才特意提出补习的建议。 人既然一到齐,寒暄过后,孙东泉也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了,对着肖岚说:“我们先去选教辅书,因为我不了解你习惯哪一个版本的教辅书,也不知道你的水平大概在哪里,我就没有随意拿。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先去学教辅书。” “好。”肖岚点点头,把背上的书包放到了空椅子上,继续说,“我不太清楚这里,麻烦你了。”对方的帮助,她没有丝毫推脱。 钟年看到同年级的两人聊得不错,自己不甘当陪衬:“那我呢?” “小孩子就乖乖占位,等着我们回来。”孙东泉笑着说,变脸迅速,凭借话语又损了钟年一番。说完以后留下钟年占座,孙东泉就带着肖岚来到了高中教辅区。 高中考的知识点不多,但靠着撰写高中题目材料教材的出版社却一点也不少。不同的科目,不同的出版社,不同的版本,不同的题型,应有尽有。肖岚一时间也不知道选什么。 孙东泉显然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他先拿从左边的书架上门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红色教辅书,里面主要包含着理科综合的基础题的训练,题目来源全是各省的高考真题,很有典型性。 “这本不错,题目很有针对性,解析很详细。”孙东泉把手中的教辅书递给了肖岚,“你可以把它借回去,也可以现在看。” 肖岚接过了孙东泉的书翻了翻,也觉得不错,就顺势拿在手上,随后孙东泉又拿了几本书交到肖岚手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肖岚并没有找到它之前刷题用的教辅书,里面有很多难题她无法理解,她本来今天就打算拿来问题,可昨天忘记拿回家,放在了教室里。 肖岚的眼睛一直在扫视,终于在一个书架的高处找到它。她的身高显然不够高,即使顶着脚尖也够不上,还差了一大截。无奈之下单脚跳了起来,还是没有拿到。孙东泉也发现了肖岚的动作,好心上去帮她拿。他的手臂伸过了肖岚的头顶,轻易的拿到了书,意外却发生了。 肖岚很有警觉性,对于别人的近身都会感到不安,在孙东泉靠近的时候明显慌了一下,打掉了书架上门放着的干燥香包,后脚跟踩到一滑便仰头向后倒去。 孙东泉直接迎上去,抱了肖岚的腰,让她站稳,两人的姿势顿时变得很尴尬。 即使隔着一层外套,孙东泉依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手摸到肖岚的腰所散发出的灼热感。待肖岚站稳后,孙东泉自然而然的放开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的心跳再告诉他,不是那么回事。 待两人恢复原来的安全距离后,孙东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高处的书我可以帮你拿,小心点。”说完后马上,转过身不再看对方,继续认真的挑选教辅书。 肖岚眼神一暗,让人琢磨不透。她对于孙东泉的触碰感到不习惯,或者是是讨厌,她掩藏得很好。孙东泉永远不会知道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肖岚有从口袋里面拿出小刀捅人的冲动。这种冲动来自印刻在灵魂上,一种保护自己消灭敌人的本能。这种原始的冲动肖岚也注意到,被刻意压制着。肖岚的种种情绪一点都没有表露,通通藏了起来,也开始专心找书。 钟年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看到他们两人慢吞吞的走回来。两人之间沉默的奇怪气氛钟年没有注意到,他的加入让孙东泉恢复了状态,两个男生在悄悄聊得火热,女生在旁边专心看书。孙东泉时不时看看肖岚的做题,肖岚有不明白的题目也会问他,气氛又变得融洽起来。 学习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人就准备离开了。钟年和肖岚依旧是骑自行车回去,孙东泉则是坐公车回去。 钟年姐弟两一路又说又笑,但是不经意间,钟年却同时瞧见了那位站在他们家门口等待的女人,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女人简直太熟悉,熟悉得就像陌生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都不会看错。从小时候就抛弃子女,远渡重洋离开,一句话都留下。 钟年以为她会回来,一直很期待,几年过去也就释怀,认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自己已经被母亲抛弃了。 如今她再次出现,只会让钟年感到愤怒还有委屈,什么都想说,什么都想谈,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回来……但现在,他的话语却跟金鱼一样到口中却无形的化为了气泡,消失在水中。 钟年整个人愣愣的看着那个女人,不敢动弹,怕一挪动脚步,她的身影就会消失不见。 与钟年完全不同,肖岚除了对于这个女人任何找到自己新搬的地方表现吃惊意外,没有太多的表情。毕竟她不是钟茗,无法理解被母亲抛弃后,作为长姐担当一个人的辛苦。但肖岚的直觉是讨厌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至少在两人眼神一对上的时候,她就讨厌了。 在记忆中,钟年的母亲名叫赵茜,与钟茗没有任何血源关系,钟茗和钟年其实与叶凡与叶宇恺一样,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因此赵茜作为一个长得漂亮,心思细腻的女人,对于钟茗的剥削比钟父少不了多少。记忆中,赵茜那位大她30丈夫在美国因事故身亡,留下了一大笔遗产,这一次她到了只是为了带走钟年这个儿子。至于钟茗?对不起,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肖岚了解从一开始,钟茗在这个畸形家庭里面的地位就是最低等。 赵茜保养得很好,年龄直奔四十的人,皮肤依旧保存青春活力,身上的衣着价格不菲,正好衬出她那妖娆的身材。她的第二任丈夫想必给了她优越的物质环境。 “钟年?”赵茜看到了钟年,连忙向这个方向走来,本想发挥母爱给钟年一个拥抱,结果被钟年侧身躲了过去,本来上演母子相认亲情大戏,一时间场面尴尬。 “钟年,我是妈妈啊。”赵茜察觉他的排斥反应,用手前掌点着自己的胸口,解释了自己身份。 钟年硬生生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冷漠的回答:“抱歉,你认错人了。” 肖岚就站着冷眼旁观,看着这场戏剧性的母子相认,结果对她来说还算很不错,至少解气。为此,她帮钟年解围说:“既然是认错人,那我们走了吧。” 肖岚并没有拆穿钟年的谎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明明认出了赵茜,却当做不认识。她也就顺势帮他一把。 “钟年,我真是妈妈,你忘了吗?”赵茜不甘心的拉住了钟年的手臂,钟年因为一手拿着自行车的缘故无法挣脱,任由她拉拽。 钟年一直压抑的愤怒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他用了拽开了赵茜,盯着她的面容,冷冰冰的说:“我妈早在我6岁就死了。”说完后也不多留,进到了屋子里面,没有回头,随后肖岚也进屋带上了门,把赵茜的视线隔绝了起来。 钟年把车停好后,整个人坐在客厅发呆,一动不动。与自己分别多年的母亲的出现,内心不触动是不可能,与此而来积攒的多年埋怨也倾泻而来,无法阻挡。 在赵茜逃走那天,钟年被钟父打个半死,却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嘴巴里一直喊着妈妈,要不是钟茗勇敢将钟父敲晕,他早被活活打死后来才知道是赵茜跑了。从小时候开始,赵茜给她的帮助与爱护也不少,母爱却也是深刻存在着。正是因为有这份信任推波助澜,在被抛弃的时候内心的绝望就更无止境。 面对钟年的沉默,肖岚一言不发。她回到窗口远望,赵茜已经开车走了,没有一点来过的痕迹,而在床栏上留着一张名片,也表示这件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钟年的母亲回来了,要把钟年接走。同时也预示着钟茗原来的生命将在不久后结束,但肖岚对任务依旧一筹莫展。 第452章梁家抉择 自从上次赵茜走后,钟年的情绪一直保持低落,他究竟是后悔,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肖岚不得而知。只是她看到本来放在门外的联系方式无端不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具体来说,肖岚无权干涉钟年的种种行为,她也不会介入。比如之前的搬家,要是钟年执意不搬,肖岚也会妥协。进入到任务中,就要把所有人当做真实的存在,推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走,怎样避免意外。更好的完成任务,投入其中,这是肖岚的想法。 钟年拿走了联系方式,却迟迟没有动静,肖岚也没有询问,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模到来,通过之前孙东泉的帮助,肖岚的成绩得到提高。她基本稳定在超过一本线50多分左右,可以考上一个比较好的一本大学,这也是钟茗的希望,肖岚也就继续保持,按照钟茗最初的打算走下去。 随着一模考试的结束,孙东泉的保送信息也下达了,毫无疑问,他通过纽约州私立大学的申请,高考对于他来说也就无足轻重了。现在的重要任务就是要通过下半年的美国高考还有英语语言考试,为此他必须早早去到美国适应那里的生活。 也就是说,他在这两个月就要动身去美国,肖岚必须在这两个月内完成任务,向孙东泉说明钟茗内向的情感。 放学后的三人同时回家已经有了固定的模式,一模考试过后成绩发放下来,这一天正是孙东泉向钟年两人说出他已经通过保送的结果。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孙东泉莫名的站在了姐弟两人的面前,很自豪的说,“我已经通过了美国大学的申请!” “恭喜你了。”肖岚即使早就知道了结果,但也不免被孙东泉的那股高兴打动,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钟年听到自然也很高兴,但不免打趣:“爱情的力量果然很强大,我是不是也像你交个美国女友,也就有动力学习了。”孙东泉的美国女友钟年已经看过照片,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那高考你还参加吗?”肖岚明知故问。 孙东泉自然是摇头,他回答:“不参加,高考成绩不再他们的条件之内。我要考今年的a和sa(美国高中生考试),成绩达到他们标准了,才可以正正式入学。” 钟年思考了一下,想到了美国高考的时间,皱着眉头说:“那你不是就还有几个月准备了吗?”压力会不会很大?钟年从孙东泉的角度考虑了一下。 “考试到没有什么问题,那所学校的硬性条件也不高。我妈主要还是考虑到出国生活的困难,希望我先熟悉那里的环境。所以我这两个月内如果没有意外,就要动身去美国了。”最后,孙东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氛顿时低迷了下来。 “不要露出那种生离死别的表情,我又不是死了。”孙东泉瞥到钟年的表情,又开始调侃钟年,“我就是去到了那里,也可以跟你们发邮件啊!” 钟年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缓解,先是自己的母亲,然后又是孙东泉,他始终不能释怀。 “嘿,这是好事,好吧?”孙东泉感受到气氛没有丝毫的缓解,也尴尬了起来,上去把手搭到了钟年肩膀上,安慰说,“好了,为了庆祝,今天晚上我带你出去嗨!” 肖岚一般不会跟他们两人掺和在一起,除非补习这种对她有好处的事情。也就导致了孙东泉跟钟年的关系远远好过跟肖岚的关系。跟钟茗原来的记忆里恰恰相反,孙东泉是先与钟茗成为了好朋友在,与钟年则是普通朋友。 这样的不同的结果,不免让肖岚感到有趣。 这次邀请,肖岚还是拒绝了,一个人坐公车回家。 她看着窗外不挺变化的风景,神情恍惚,一个人在车上,想到孙东泉准备离开,任务也开始了倒计时,不免开始想到任务的进展。 任务明显已经陷入了僵局,钟茗的愿望“向孙东泉说出内心的情感”,可她的情感究竟是喜欢,还是感谢?这是肖岚需要搞清楚的第一个问题。 如果是喜欢,说出喜欢之后钟茗又希望又希望孙东泉怎么样回答?是接受还是拒绝。她又喜欢孙东泉哪一点?喜欢到什么程度?如果是感谢,她要感谢孙东泉什么?因为什么而感谢?是不是需要报答感谢? 任务看似简单,却很复杂。作为孟婆,孟婆的任务是完成任务对象的心愿,也就是让对方满意。肖岚明白,如果自己太随意的说出口,钟茗又怎么可能买账?即使是可以接受钟茗的记忆,但她却不能得到她的想法。 肖岚一开始就是把钟茗作为一个人来看。钟茗怎么可能希望一个陌生人。用自己的身体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侬我侬,所以肖岚一直对孙东泉保持距离,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况且孙东泉有了女朋友这件事情钟茗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钟茗知道了,还会继续喜欢吗? 越陷越深,肖岚只好顺其自然,再拖一下,如果事情再没有进展,她只能硬来了,拿个及格线应该没有问题。 肖岚坐公车回家,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看到了赵茜坐在了自己家门口。已入深秋,天气已变凉了起来,她却依旧穿着长裙披着外套,就那样站在门口。 肖岚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赵茜看到肖岚来了,眼光一亮,但没有看到钟年,不免失望起来。 “小年呢?”赵茜踏着高跟鞋走过去,对肖岚没有任何问候语,连名字都没有喊,脱口而出。这样的差别对待,肖岚也没有在意。 其实,如果抛去她对钟茗与钟年的差别对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记忆里赵茜为了等钟年,挽回钟年也是付出了很多,说明她内心对自己的儿子或许还是有一点情感,这点与钟父对比简直是好太多。 肖岚也可以看出,钟年对于赵茜还是很抱有希望,赵茜也能回报这样的希望。只是钟年还在犹豫。 考虑多方面的问题,这次肖岚没有无视她的问题,她开口说:“钟年晚点回来,你要不要进来等。” 赵茜本以为肖岚不会回应,至少在第一次见面后她的表现冷漠。她愣愣的点点头,在外面站着确实很冷,在里面等着钟年明显更好。再者如果可以说服钟茗,那挽回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完成一半,打着这样的目的,赵茜跟着肖岚后面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家具却是新的,里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让赵茜很吃惊,出乎意料,因为在她的想法中,以前跟钟父生活,生活的环境根本离不开脏乱差三字。她看着肖岚打开了暖气,自己则是坐在了沙发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肖岚打开暖气,坐在赵茜的对面问。 “花钱找人调查。”她回答。 赵茜在肖岚搬家之后去到了他们以前居住的地方寻找,无果后花钱雇佣人调查了一下,调查人直接通过搬家公司找到了这里的住址。一得到消息,赵茜马上就来了,本以为钟年看到自己会很激动,哪怕是被钟父阻止,她也会打官司把钟年带走。 赵茜显然不希望肖岚问太多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看到钟父,哪怕在外面等了一天都没有看到钟父回来。 所以她问:“你爸呢?” “监狱里面。”肖岚没有隐瞒钟父的去向,回答了赵茜的问题。 赵茜再次感到震惊了,显然是没有预料到钟父在坐牢,这样以为着她争夺钟年的抚养权,胜算又多了一分。 正当赵茜窃喜的时候,肖岚却有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她在钟茗的记忆里面得知两人不是母女关系,所以她直接挑明说:“我和你没有任何血源关系,对吧?” “对,你不是我女儿。”赵茜在犹豫中,回答了肖岚的问题,本来是想打亲情牌让肖岚帮忙挽回钟年的想法也没有了,她继续解释,“我们没有任何血源关系。在我跟你爸之前你就在了,你母亲是谁我也不知道。” 虽然她不知道肖岚是从哪里知道的,但也很乐意回答。如果自己不是她的母亲,自然也就没有扶养她的义务,只带走钟年,也就很合理了。 肖岚见赵茜没有丝毫的掩饰,至少没有她想象的那般伪善,她对与赵茜的厌恶也就没有了。 “那你来是想干什么?”肖岚继续问。 赵茜看到肖岚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埋怨,也没有吃惊,只有冷静。莫名的她感觉现在的钟茗跟以前变化很大,以前的样子完全不见了,成长了许多。她以为肖岚只是成长了,也懒得再欺骗她。 肖岚的镇定,让赵茜把她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交谈。在所有人中,她是唯一确切感觉到肖岚的冷静理智,还有冷漠。 “我想把钟年带走。”赵茜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第453章港式风云动(求月票) 只要赵茜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没有自以为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肖岚也不会刻意为难她。交谈很顺利。 在与赵茜交谈过后,肖岚答应了赵茜帮忙劝钟年的要求,赵茜表示只要钟年答应跟她走,那么她就可以给肖岚一笔钱,那笔钱足够肖岚读完四年的大学。可赵茜没等到钟年回来,中途有事就只好离开了。 肖岚在洗了一个澡后,发现钟年已经回来了,他正在自己的房间画画。看着钟年专心画画的样子,肖岚已经打定了主意。钟年跟赵茜出国后,他会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接受专业的绘画训练。相对的,肖岚的时候负担也会减轻。 肖岚不是钟茗,她不会有挽留钟年的想法。因为钟年选择跟赵茜出国,会活得更好。跟钟年生活了半年,也有了一点情感,从他的角度考虑,出国这个选择完全是送分题。 “姐!”钟年看到肖岚后停下了画画的动作,想到之前和孙东泉出去的事情,正想迫不及待的跟肖岚分享,他高兴的说:“我和……” 肖岚没有让他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她说:“赵茜今天来过了。” 钟年兴奋的心情,像是被人浇了冷水,他皱着眉头问:“她来干嘛?” 肖岚找到凳子坐了下来,继续说:“她想把你带走,去美国跟她一起生活。” “我不去,。”钟年一听,态度坚定,没有任何冷笑,听到她的打算带自己走,冷笑这说,“她之前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他责怪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你其实很还是想跟她一起生活的。”肖岚早就看透了他想法,因为在意,还有感情,所以钟年才会生气,埋怨。 “没有!”钟年摇头否认。 “那之前她留下的名片,为什么不见了。” “我丢了。”钟年神情恍惚,显然是在撒谎。他拿着自己母亲的联系方式,也是抱着一个念想,即使不想和她相认,他也想知道她的情况。 对于钟年那不入流的谎话,也知道钟年撒谎的动机,肖岚只好无奈的说:“钟年,我是你姐。跟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骗不了我。” “你如果跟她出国,你可以获得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条件,你还可以得到专业的美术指导,学自己一直想学的画画。这样不是很好吗?”肖岚继续好心劝说。 “我恨她,所以不可能原谅她,更不可能跟她走。”钟年一直否认着自己的情感,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失而复得”的母亲。 肖岚暗自叹气,直视钟年的双眼,淡淡的说:“你只是埋怨而已,其实你还是很想她。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都不信。” “……”钟年知道自己无法劝说肖岚,直接转过头去,不再与肖岚交谈。 整个房间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钟年固执,肖岚更固执,她没有放弃,盯着坐在床上用画画转移注意力的钟年,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半小时。 钟年画完后,看到肖岚还没走,眼神停滞,撂下了笔,有了妥协了的意向。肖岚是姐姐,而钟年是个始终停姐姐话的弟弟。 他轻声问肖岚:“如果我跟她走了,那你呢?”其实,最重要的他不想跟离开肖岚,自己的母亲再重要,也没有一直照顾自己的长姐重要。 肖岚知道钟年是明知故问,她不会跟钟年一切去,她解释着自己留下的原因:“我其实不是她女儿,你知道吧?”她,指的是赵茜。 “……”钟年不语。 其实钟年一直就知道自己和钟茗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小时候赵茜为了让钟年不要对钟茗太好,特意跟钟年说过,同时也可以解释赵茜从小到大差别对待两人的原因。 两人再次相视无言,肖岚知道钟年的固有想法已经稍微有点松动,手一摊继续劝说:“好吧,我们换个角度想。” “只要你跟她走,她说会给钱给我上大学。你跟她走了,我的生活就会轻松很多。”既然钟年最后是为了顾虑自己,那她直接从自己的方面考虑,让钟年知道,他跟赵茜出国,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好处多与弊端。 钟年还是没有说话。 “你自己再想想。”肖岚知道钟年其实已经改变主意了,内心倾向出国的选择更多,但还是因为考虑很多没有立刻答应,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就好。 于是,第二天钟年告诉肖岚,他同意跟赵茜出国。肖岚联系了赵茜,让她跟钟年相聚,好好聊一聊。她没有介入两人的谈话,也不太喜欢面对煽情的画面打着上课的旗号离开了。 钟年同意跟赵茜走,赵茜也没有了任何顾虑,行动迅速,一周内立马办理了转学手续,找护照,订机票,肖岚帮收拾了行李,在他们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准备离开了。孙东泉也知道了钟年要离开的消息,来机场送行。 “你小子去美国居然比我还快,被你捷足先登了,等我过去后去找你做客,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孙东泉倒也来得快,知道了钟年去美国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没有问没有问。他一来到看到赵茜就认出来了,这是钟年的母亲。钟年的家庭有点复杂,孙东泉也了解,他这次来也只是单纯的送行而已,不介入别人的家事。 孙东泉上去拍了钟年的肩,继续笑着说:“你是要去那个州?我看看我去到美国是不是要来投奔你。” 钟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美国的哪个州,他转头看向了把手打在自己肩上的赵茜,赵茜笑着回答孙东泉:“去纽约。” 孙东泉听到赵茜的话更高兴了,他继续笑着说:“好啊!那我一定要去投奔你,我已经决定在下个月底去了。” “欢迎来做客。”赵茜笑着回答。 航空播报已经通知要上飞机,钟年最后望向肖岚,点头示意肖岚,不舍的说:“再见,姐。” 那么一瞬间,钟年一点也不想走了。但是肖岚摇摇头,打消他的念头,示意他快点登机,望着钟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面。 …… 钟年离去后,肖岚一个人回家,发现整个屋子都空了起来。她现在的情况,在他人看起来孤单寂寞,但她却异常的感到自由轻松,没有任何人的关注,也不需要再假装钟茗。没有开灯,她在黑暗的大厅里面坐了很久,最后躺在了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肖岚接听了以后,没有说话,对方也是一阵沉默,她等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后不久,电话就再次响起。这次接听,电话的那头马上就开口了:“……是钟茗吗?”听着声音,肖岚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是钟父。 钟年在走之前,赵茜为了签署抚养权转让协议,钟年特意去看了钟父。钟父变化很大,本来强势的钟父,在监狱里面过了一段时间后,变得沉默起来。每天都是做着里监狱安排的工作,因为没有钱,也把酒戒了,整个人清醒了很多,也稳重了很多。 钟父很干脆的把协议签了,也关心了姐弟两人的生活,让他去美国好好发展,努力学习。经过谈话,钟年对钟父稍微有了一点改观,就把肖岚的电话留给了钟父,他怕肖岚一个人太孤单,如果肖岚有事,自己又不会马上赶过来。 “有事?”肖岚没有废话,干脆的问他的来意。 “没事……”钟父感受到肖岚的疏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你是来跟我说,你后悔了,那我就原谅你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来了我,这是我的请求。” “我知道了……”钟父沉默了很久,最后干瘪瘪的说了一句。肖岚再继续等待,对面传来的是待机的声音,钟父已经挂机了。 肖岚不知道怎么反应,莫名的笑了。在记忆里,虽然知道钟父在钟茗死后会变得好起来,但那时候的他女儿已经走了,儿子又离开他,真正的孤独终老。 肖岚也猜出来,有她电话的人只有钟年一个。钟年会把号码给他,说明钟年已经原谅他了,而他也并没有铸成大错。在监狱里面,却也改变了自己。只是肖岚也懒得再跟他多说,钟茗可能会原来他,可惜她已经死了。 肖岚开始了一个人居住的生活,高中生活枯燥,她也达到了自己的目标,高考在她的潜意识里的分量也就降低了。索性申请休学,等到高考再去考,自己一个人也有闲钱,开始鼓捣电脑,学习信息技术。 肖岚的打算没有人介入,作为朋友孙东泉虽然不支持,但也不能说什么。 任务没有丝毫的进展,钟年走了,肖岚不会主动去找孙东泉。虽然口上说简单,孙东泉也在积极备考。孙东泉因为备考也没有太关注肖岚,肖岚也没有在学校,他们相聚见面的时间少了起来。 肖岚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对这样的日子感到轻松。肖岚放开了心,没有被任务压抑着。况且任务没有任何时限,只要孙东泉活着,她就有很多时间去完成。哪怕是任务失败,也没有关系。 日子就那么一过,一晃又到了孙东泉出国的日子,得到了通知,作为普通朋友的肖岚自然是要去送人。肖岚准备在这天完成任务,然后提交。 她得到了孙东泉的登机时间,提前了一小时出门,搭乘公交去机场送行。然而一路上,重要路段发生了事故,整个道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第454章聚气化龙(4更求月票)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出了车祸,在高架桥口,堵得厉害。” 坐在后排角落里,听到了人群里面的议论声。正在编写程序的肖岚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环顾着道路的情况。 前面的道路的车辆全部停下,堵成了一条长龙。大部分的行人和司机都下车看了看情况,公交车已经停了整整十五分钟,就像出了故障一动不动。这时后,一些下去看热闹的乘客回来了,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谁出事了?” “好像是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人好心人去求,结果两人一起卷到车底了。” “死了吗?” “你说呢?女孩的母亲在那里闹,警察封了路,人很多,要等交警来了疏通路段才行。” 肖岚看来时间预测,再等下去,起码要很久才能走,而她的时间不多了,客机可不会特意为了她延迟起飞。她干脆的向司机申请下车,自己往回走,找另一条路做出租车去机场。即使到了顺通的路段,找到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说明了这个区域到必须过桥才能到达机场。也就是说,从这个区域到机场,这座桥是必经之路。 无奈之下,肖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徒步过桥之后再搭车。可这座桥整整5公里长,围观的人又多,光走就要20多分钟,再搭车去到机场花个十几分钟,她还是迟到了。 孙东泉的送机朋友众多,大多数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大家纷纷送上祝福。等到他发现肖岚还没有到的时候,已经是登机时间了。孙东泉也考虑到堵车等意外,特意给肖岚发了信息,说他准备登机了,不用来了。 等到肖岚匆忙到机场的时候,孙东泉搭乘的客机刚好起飞,她没有见着孙东泉。肖岚穿着厚重的冬季衣服,拿着电脑一路狂奔,头上全是汗,气都喘不过来。最后一次的见面她面都没见到,还有什么好说的?肖岚随便找了个做的地方,扶着额头,皱着眉头无奈的笑。 她的任务是失败了吗? 肖岚点出了系统界面,唯一一个选项提交任务的选项,还没有亮起,她的任务既没有完成,也没有失败。任务的时期,怕是延长了。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况且去到美国的钟年会和孙东泉联系,等到下次见面再说也不迟。肖岚不想那么快完成任务,她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 她不知道的是,下次的见面,整整晚到了十年…… 十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钟年和孙东泉的离去的一个月后,叶宇恺也转学了,他同意叶父去日本治疗的提议。从此之后,肖岚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钟年到了美国后过得很好,居住在别墅区里面,有专门的绘画老师教导,最后考上了一所纽约著名的艺术学院。赵茜在带钟年到美国后,遵守诺言,马上汇了钱过来,钱的数目惊人,足够肖岚上大学的所有花销。 孙东泉去到没美国,肖岚偶尔可以在社交网站上看到他的近况。孙东泉与女朋友的合影尝尝出现,有过小矛盾,但两人关系依旧很不错,交往了三年。不过后来还是和平分手了,一年后孙东泉女友换了一个中国人。学霸到了国外还是学霸,读完大学后孙东泉直接在国外继续读博,有着自己的实验室。 钟父自从那一通电话后,没有再联系肖岚,肖岚倒也没有为他特意去换电话号码。对方不来找她,她也乐得清闲。钟父出来后的刚开始,肖岚偶尔会发现有人在自己的家门口逗留,一次意外看到了钟父的背影。出狱后他也遵守了诺言没有来打扰,找了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最后他发现肖岚确实能很好的独立生活,他也就不再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面了。 肖岚的高考顺利考上了首都一所著名的一本大学,虽然不是顶尖,在全国也是可以排到前十的大学。她在高中就表现出对电脑程序的喜欢,直接就报考了这座学校的相关专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顺利毕业。她拒绝了一个全球五百强公司,反倒是进入了一个小公司,身居高位。她把自己在大学挣的钱入股,成为了股东大会的一员。这个公司是从事电商行业的公司,肖岚带领工作室,花了整整半年才整理出来初次模型。是股东,又是高干,她很大的话语权。 最后在6年内,这个公司顺势崛起,有大笔国内外投资资金入驻,以惊人的速度挤入了全球五百强,电商领域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这座公司也成功在美国上市。 肖岚作为见证公司在美国上市的一员,她去到了纽约证劵交易所上市。在美国的新闻上,肖岚的公司因为巨大的交易量,创造了美国上市公司开盘以来的最长时间记录。她作为公司的骨干却拒绝了敲钟仪式,作为群众,见证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敲钟响起,无数的彩带从高处洒下,在耀眼的灯光下,这次彩带雨异常美丽。 肖岚如今已经2八了,常年的在电脑前工作,让她看起来要比同年龄的人老很多,也成熟很多。她穿着高跟鞋,高挑的身影隐藏在人群中,黑色职业裙装,画着浓妆红唇,短发张扬,眸光流转自豪,那双眸子蕴含的智慧,藏着她的人生经历。没人可以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她惊艳的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孤独而美丽。 显得喧闹的环境里,她一个人随着响起的敲钟声鼓掌,洪大的鼓掌声,响遍了整个交易所。在这样的热闹环境里面,肖岚悄悄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在敲钟的那一刻,怅然若失。 她搭乘出租车到了离这里不远的纽约艺术学校,那正是钟年就读的大学,即使毕业,里面依旧有着钟年的心血,他留在哪里成为了一名专业执教。钟年从事自己热爱的美术事业,他的著名代表画可以5千万美元的售定价,被放到了美术教材里,他的很多画被美国当代画馆珍藏着。 肖岚到达美术学院之后,钟年已经在哪里等候,钟年长期生活在美国,热情的美国文化耳濡目染,他一看到肖岚就迎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的热情,让肖岚一愣,但很快的也回应了他,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拥抱很快结束,钟年笑着说:“姐,好久不见。” 肖岚看着以前还是矮她一个头的钟年,现在,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瘦弱的身材已经不见,高大帅气,着装干净整洁,短发在后面绑起小辫子,穿着现代改编的中山装,富含艺术气息。 “我的天!那是杰森老师吗?”女生看到了在门口的钟年和肖岚。 “那女生是她女朋友吗?关系很不简单,看起来很配。” 钟年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召来围观,他去取车,带着肖岚来到了他居住的地方,特意下厨准备晚餐。在大学的时候,钟年就已经搬离了赵茜的房子,自己赚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 很久不见的姐弟两,一顿饭下去,也没有了原来的生疏。钟年也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因为公司上市才顺便来看他,在他心里面,肖岚一直比他厉害很多。 虽然他在美国发展,但每年也有一个星期左右会回国与肖岚重聚,肖岚来找他是很难的得事情。 随意聊着,钟年谈起了叶宇恺。 “叶宇恺那家伙本来是想来的,但因为明天就要结婚了,他脱不开身。” “对了,他还给我邀请函来,转交给你。时间好像是明天晚上。”钟年翻找着之前得到的两张请帖,一张交给了肖岚。 “叶宇恺……已经十年不见了吧。”十年,足以忘掉一个普通朋友。要不是钟年提,她恐怕会忘记了这个任务对象。 高考过后,她的人生就完全属于她了,不是钟茗,而是肖岚。 沉浸在自己热爱的事业里面,渐渐地就忘掉这是个任务世界,忘掉了最初的目的。孙东泉刚开始还会关注,后面她逐渐忙了起来,连社交网站都没有时间上,日夜颠倒的工作生活生活占据了她的一切。卸去妆容,就可以看到她那常年熬夜累积的黑眼圈与暗黄的肤色。 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她也不管不顾,一直顺势过了下去。 想起“孙东泉”这个人,她才记得她现在过得是钟茗的人生,要帮助她完成愿望。 她才记得她不是钟茗,而是一个为钟茗完成任务的人。 第一个任务过于轻松,很多实习者就是因为沉浸在这样安逸的人生中,忘了自己究竟从哪里来,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忘了自己只是个外来者帮助他人完成愿望。 孟婆偏离任务,盗取任务对象的生活,爱上任务世界里面的人,随意挥霍他人的生命……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多到系统都不会统计,他们的完成度直接把数据销毁处理。 肖岚越往深处想,越感到不安。 她终于知道自己从事孟婆,这个职业的唯一危险性,沉溺在人世间,无法自拔。 深思后,肖岚拿起红酒,轻轻抿一口,缓解喉咙的干涩,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明晚会去……”把这一切结束,当做“南柯一梦”。 现在她已经很满意了,自己的公司可以很好的走下去,已经不再需要她。自己热爱的事业,在今天的上市已经画下了句号,再多留反而不美。钟茗的人生,不是属于她的,一直都不是。 这些都不属于她。 第455章弹指诛龙 晚上的纽约城别有一番风味,整座不夜城开始了它的狂欢。 今夜是孙东泉的婚宴,他的婚礼在美国纽约当地一家酒店晚上八点举行。 身着印花红色长裙的肖岚坐着钟年的车来到酒店,从车上下来后,挽着钟年的手臂,缓缓向酒店门口走去,他们正好看到了在酒店门口的新郎孙东泉。 新娘拿着捧花站在他的身边,白色婚纱给她添加了一丝圣洁的气质,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孙东泉十年也改变了很多,穿着黑色的西服整个人变得更稳重,更帅气,唯一不变的怕是他架在鼻梁的金属框架的眼镜。 “杰森!”孙东泉眼力很好,哪怕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他就可以一眼看出来。钟年到来,他主动迎了上去,看到钟年身边的肖岚,则是一点都没有认出来。 孙东泉瞧了肖岚一眼友善的笑了,以为是个陌生人,很快的转回了视线,只听到他打趣钟年说:“难得!你居然带了一位漂亮的女士,怪不得不想给我当伴郎。难道不跟我介绍一下?” “你不要再看看,这是谁?”钟年笑了,他也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继续提示,“她可不只是女伴而已。” “你好,我是黛西。”肖岚也想到孙东泉根本猜不出来,只好帮他解围,她笑着跟孙东泉来了个握手礼,给他打了个招呼,顺便解释道,“文名是,钟茗。” “钟茗?!好久不见!我都没有认出来……”孙东泉一听到名字也回忆起来,钟年有个姐姐叫钟茗,他们以前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前几天他恰好知道钟年的姐姐要来,也是给了请帖,不过一转头倒也忘了。 三人随便客套了一下,钟年和肖岚就一起入场,孙东泉作为新郎依旧在门口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肖岚和钟年因为身份和孙东泉是朋友,被孙东泉安排好了座位,和他们一起坐的大多都是孙东泉的青年朋友。大家都是同一辈,一来二去也是混熟了。肖岚天性话少,但没有出现冷场的问题,场面还算是融洽。 客人入座,司仪主持婚礼,上酒上菜。两对新人都是中国人,朋友和亲戚也大多数是中国人,虽说是照着西式婚礼,但菜式还是按照中国菜来布置,偶尔会有几个西式甜点作为点缀。 肖岚因为常年累积的工作,不能多喝酒,而且身体的底子并不好,再加上时差没有调换过来。她没有参加过婚宴,不适应这样嘈杂的场面,她的身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钟年被人认出来,在餐桌上跟人交谈甚欢,于是她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挣脱出了那个让人窒息的环境。找到酒店的服务员,找到了休息室,随便找一张靠椅,扶着脑袋,稍微休息一会儿。 不久后,孙东泉和新娘交换了戒指,贡献了捧花,新娘来到休息室把身上厚重的婚纱换作轻薄的礼服,以便之后的敬酒。孙东泉发现肖岚在休息室里,心里面疑惑,但面容上门依旧不动声色。他让伴娘陪伴新娘,自己在肖岚对面的找个位子坐下。 两人离得不远,孙东泉笑着向肖岚点头示意后,也不再说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孙东泉认为肖岚来这里休息,八成是不想被打扰,他自己一路赔笑也很累了,他也需要休息,就什么都没有说。肖岚则是在想着任务,思考说辞。 终于,肖岚首先开口了:“新娘很漂亮。” “恩,我待会转告她你的话,她会很高兴。”孙东泉笑着继续客套,话语疏远。新娘被人称赞漂亮,让身为新郎的他很自豪。 肖岚也不想再继续让他客套下去,也就直入主题了:“其实,你算是我的半个恩人了。”她靠在了椅子上,仰着头,闭着眼睛不去看孙东泉的面容,自顾自的说着。 没等到对方回答,她又继续说:“在高中那段低谷,你和钟年一样,一直在支持着我,我内心充满感激。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来帮助,简直就像英雄。” “我也因为你的一次次帮助喜欢上你。”说到这里,肖岚因为自己的话不免笑了起来,似讽刺,似失落。 “你登机去美国,我来到路上出了车祸,哪怕一路跑来,也始终没有敢上你的登机时间,没有把内心里的话说来。”肖岚话题一转,解释着没有去送行的理由。不过她明白现在这些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想着,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以前因为自卑说不出口,现在说出口你已经结婚。高中时代的暗恋,也可以结束了。”她也解释着,自己说这一番话的理由。 “祝你辛福。”最后的最后,她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在自己的婚礼上遇到他人出乎意料的告白,这个人还不是自己的妻子,孙东泉觉得事情很棘手。 这个女孩是自己好朋友的姐姐,他却只是随手帮助过,两人也都相互不了解。严重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在大街上突然说对你一见钟情,喜欢上你了那般无厘头。 一时间,孙东泉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肖岚的话。他感到头疼,拿下了自己的眼睛,用力捏着鼻梁,让自己清醒一下。他本来是想好说辞,但开口后又发现不妥后又闭上了嘴巴,疲劳地靠在椅子上,无奈的笑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又恢复到无尽向沉默中。 肖岚已经把自己该说的说完了,身体劳累,也就不再开口。与此同时,换好礼服的新娘,也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亲爱的,怎么样好不好看?”新娘换好了礼服,缓缓的走到了孙东泉面前,高兴的问。她在更衣室里面也听到了肖岚的话,特意走过来问自己的丈夫,在肖岚面前宣誓着主权。 孙东泉看着美丽的新娘,一切也都释怀了。他戴上了眼睛,欣赏妻子身上的礼服,开心的说:“恩,很漂亮。” 他接过新娘伸来向手,一边起身,一边转身低头对正假装休息的肖岚说:“谢谢你。” 谢谢你的喜欢,可惜我不能回应。 他话语一落,也只有就近的两人听得到。说完后,他便和新娘一起去敬酒,离开了休息室。他们走后,肖岚也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任务,她头顶上那把悬着的刀终于放下了。 钟茗内心的感情已经说了出来,这样笼统的表达也是肖岚再三考虑下才敢说出来的话。 既有感谢,也有喜欢,还有内心的自卑,导致始终无法表达内心深处的情感,这应该就是钟茗的内心写照。 在这样特殊的时刻,说出来的话在他人听起来,总是带着那么毅然决然的意味,但她的心里却是如死水一般平静。 在这个世界的十年,她真正发自内心表露自己情感的次数屈指可数,表情很多时候也只是看起来那样,心里面的想法无人得知。 肖岚点开了系统界面。 是否提交任务?是r否 她确定了自己了选项,一阵晕眩感袭来,伴随的是意识的消逝。再次睁眼,肖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躺在沙发上,白色的空间。 任务完成度计算中…… 来不及述说的爱:已完成 完成度评级:优秀 理由:找到钟茗内心的真实想法,符合事情的发展规律。任务时间拖得太久,强行改变钟茗性格,改变关系进程。 是否查看优秀学院任务教程?是r否 肖岚点开确认后,系统界面变成了视频节目的操控。系统特意把优秀学院的任务教程编为视屏,复述讲解。肖岚点开了其中一位任务者,分析优秀学园完成度之高的原因。 这一个学员用最短的时间,获得到了最好的完成度。 学员一开始就照着原记忆走,顺势而为,只是在孙东泉出国之前,她给他了一封信,里面倾述着钟茗的内心想法和无法诉说的爱。所有记忆照常走,只是在关键时刻一击必杀,完成任务后直接提交没有多留。 肖岚也点开其它几个完成度完美的教程,过程都是摸准任务对象情感,用适当的方式表达出来,达到标准就可以被系统评为完美。相比之下,肖岚的多余动作就太多了,处理钟父和叶宇恺,送走钟年,考大学……这些好像根本都没有用。 肖岚也看了优秀教程与失败教程。大多都是要么无法察觉钟茗的真实情感,要么就是表达方式不对。很多学员直接当做恋爱任务,认为让孙东泉喜欢上钟茗就行了,结果大错特错。 没有人会希望,有人披着自己的身份去跟自己喜欢的人谈恋爱。哪怕是打着完成心愿的目的都不行。 正因为钟茗愿望的描述具有一定的误导性,很多人都会因此会错意。 总结自己的优缺点,肖岚也是有了改正的目标。肖岚的个人信息也没有原来的那般寒酸了。 使用者:肖岚 身份:实习孟婆 目前经历任务:1 任务总完成率:100% 完成任务及格以上个数:1 最佳完成度:优秀 最新技能:外语(被动),信息技术(主动),公司管理(被动) 因您的完成任务及格以上达到标准,您的个人信息已导入[最佳实习生]榜单。当您完成实习任务,会根据相应的排名兑换相应的奖励。请各位实习员工努力,早日成为正式员工! 您的排名:76 第456章七品灵晶(求月票) 肖岚查看了实习生的相关排行榜。排行榜里面的信息是匿名,都是用房间代号来标识,上榜人数是100人,肖岚在众多实习优秀者中里面的底层。 还差得很远啊……肖岚暗自感叹。 排行榜里面对于奖励只字不提,只是根据完成度与任务完成数进行对比分析。这样也是侧面说明了孟婆这个职业比较注重完成度和任务质量,数量不是硬性要求。她应该在完成度方面下功夫。 排行榜的出现,说明孟婆这个职业的竞争力也是很大的。至于其它员工对于同事的态度究竟是报团相互帮助,还是敌意互相竞争,员工之间的关系是竞争者还是协助者?这肖岚还需要继续工作下去,她才会知道。 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后,她点开了系统界面,点开了下一个任务的相关信息。 回转的人生 综合完成度:八916% 完成度及格:6419% 完成度优秀:1913% 完成度完美:5八4 任务:帮助郑如薇找到一份自己的爱情。 任务详情:本任务世界以第三视角介入,相关资料在接受后发放。 注:待任务世界经历结束后,才会开放本任务的相关优秀学员教程,供各位实习者学习。 是否接受任务:是r否? 第二个任务的完成度明显比第一个任务的完成度要低,出现及格率出现下降,完美率出现上升的情况。也出现了新的任务模式。现在并不是直接进入任务者的身体帮忙完成任务,而是以第三方介入,这就会出现很多不定因素。为了降低相关难度,在接受任务后孟婆可以获得第一手资料,她可以有一定的计划和想法后才进入任务。 肖岚通过上一次任务也知道任务的完成度是统一按照一个标准尺寸来划分,而这个尺寸的达成条件往往是几点的综合计算。 就拿第一个任务来说,系统以钟茗内心的真实想法和恰当的表达方式,作为两个衡量完成度的条件。这个标准尺寸来源于委托人的内心需求,除了摸清楚钟茗的内心想法,还要经过她性格特点来判断她会使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情感,这是两个重难点。 总而言之,很多是信息最终还是得从任务对象那里入手。获得第一手资料对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优势,所以她很干脆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回转的人生相关资料 郑如薇和男友汤有彦相恋多年,彼此之间感情十分稳定。身为企业白领的郑如薇遇到了一个升职机会,得到这个机会的她要前往上海工作,这也就意味着,她和汤有彦必须开始一段充满了未知和痛苦的异地恋情。 然而郑如薇因为爱情而选择留下,成为了全职太太。在医院照顾性格刁难的婆婆,回家要面对无理取闹的妹妹,渐渐将郑如薇变成一个懦弱胆小的家庭主妇。男友汤有彦早前对待郑如薇耐心体贴,但事业步步高升的他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迟迟不肯结婚。郑如薇从医院得到孕检报告,却看见汤有彦与陌生的女人在街上有说有笑。慌忙之中的的郑如薇闯红灯遭遇车祸,一尸两命。 郑如薇带着悔恨重生了,她重生到了自己刚获知可以去上海进修的升职机会的那一刻。她毅然决然的与汤有彦分手,去到了上海。独身一人的郑如薇生活艰难,但她却变得越来越坚强。她与上司梁硕暧昧,两人之间产生了不明的情愫。郑如薇因为上一世的经历,不敢付出情感,两人最终还是以分手告终。 分手之后,郑如薇遇到了同样来上海拼搏的年轻人赵伟,赵伟细心体贴,两人最终正式交往。交往后几年,郑如薇接受了赵伟的求婚。婚礼前一天,赵伟遇到事故身亡,郑如薇再次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情感上受到了打击。 一次次的情感受伤让郑如薇对于爱情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最终成为事业女强人,孤独一生。 介入视角:周怡 周怡是上海美妆公司的总经理,32岁单身不婚主义者,完美的女强人。她在郑如薇重生后才出现在郑如薇的,视野里,是她在上海的顶头上司,而和郑如薇暧昧的梁硕,也不过是她的手下的员工之一。郑如薇在赵伟死后,努力工作忘记痛苦,成为了周怡的得力助手,大部分是受到她的影响才成为不婚主义者。 肖岚投身周怡的时机是在郑如薇第二次重生的前半个月。郑如薇跟杨有彦的感情还是难舍难分,汤有彦的母亲还没有病倒,而美妆公司才刚开始人员调配,郑如薇还没有得到掉任通知。 资料里面给出了和郑如薇有感情纠葛的三个男人,她想要的爱情恐怕也是在三个男人之间。三个男人的从资料里面看,貌似只有最后一个才是良配。可凡事不能看表面,很多信息只有在进到任务世界里面才可以知道,不能带入主观情感,具体是谁比较好,还是让郑如薇自己选择。 系统给的周姐,角色的特殊性说明肖岚在任务世界只能扮演一个引导者的角色。肖岚自然不可能说说话就可以改变女主的想法,很多时候都要把一切刻意安排好。 是否进入任务世界?是r否 确认选择后,她进入了任务世界。 上海这种城市,凭借它的地理位置和发展政策一路崛起,吸引了很多外商投资,周怡所在的公司也是得到了韩国技术支持,中国经营发展的中韩合资企业。周怡是美妆股东通过猎头高薪挖来的经理人,整个公司以她的话行动准则。 “周姐,上头已经同意了你要从各分公司调配人员的建议。考虑到很多分公司本来刚起步,我们总公司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些帮助?比如把总公司有意愿的员工分配过去,帮扶一下。”周怡的助理拿着文件复述着内容,提出了他的意见。 肖岚坐在整个会议居中的位子,她也同意助理的想法,但人员调配还需要她从长计议,具体的工作还要等到她熟悉美妆公司的管理流程后再执行。 毕竟肖岚一睁开眼睛,她就已经在会议室里面了。 肖岚关于公司管理还是有一定经历,可以镇定的接下去,不然一定会出问题。现在最好的处理就是拖延,等到她了解一切后才下决定。 “人员调配的事情,我在这方面有一些想法,等我整理好了再通知各部,先让各分公司先待定。”肖岚把对方给的建议先否决,继续拖延着提议。 最后,她估计会议也快结束了,她说:“好了,各位。这次的会先结束,很多工作先照旧,人员调配我在我跟人事资源部统筹好之后再下大各部。有意向的可以跟人事资源部反应。现在,先散会。” 肖岚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让助理跟上来,她把自己关了起来,整理会议资料,也知道了一些信息。当她打开周怡的电脑时,电脑系统已经加了锁。 电脑密码凭借肖岚的技术自是可以轻易打开,重要的是肖岚才意识到周怡的记忆她一点也没有接收到。 周怡的性格,想法她都不得而知,周怡的家人和亲密的朋友又是怎样?电脑的密码她可以破解,可她又应该怎么面对周怡的亲人或者是情人?肖岚陷入了深思,然后她也得出了解决方法。 现在最佳的处理方法就是不要与周怡关系太亲密的人直接接触,必须要从周怡的日常生活中先摸透她的性格和习惯。 现在对于肖岚最好的解决方法是离开周怡赖以生存的环境,离开了这里就没有熟人,就不会有让人察觉的风险。正好她可以从总部掉到分公司,即可以稳住周怡的日常,也可以乘机接近郑如薇。 “周姐,梁硕来了。”门外的助理打来了电话,按例员工进来前需要通报。 “让他进来。”肖岚说完后挂断了座机。虽然不知道他来到的原因,但还是需要听一听。 在梁硕进这个门后,肖岚就一直在观察他。梁硕在任务世界里面是一个跟郑如薇交往过向上司,是她的下属之一。他的总体形象是一个稳重成熟的都市成功男的形象,深蓝色的西装配上他的身材刚好合适,留着几点胡茬,富有男人魅力。 对于郑如薇这种初到上海的小女生,一点暧昧就可以沦陷。后来的分手,具体原因究竟在于谁,这个问题也就不重要了。 “你今天的状况好像不太好。”梁硕似乎很在意周怡的状态,在会议室的失神他很细心的注意到了。 肖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注意自己的情绪,她自然而然的向后靠着椅子,扶着额头,只好随便找了个接口推脱,假装疲倦的说:“我只是昨天没有睡好,你不用担心。” “我想请你吃个晚饭,可以吗?”梁硕笑着说完后悄悄走近了肖岚。 肖岚则是立即打断了他的接近,她面无表情的拒绝:“不用了,今天的会议你也在,也大概知道今晚我是脱不开身的。” “我可以帮你。”梁硕没有放弃。 “不用了。”肖岚摆摆手,让她离开,毫不犹豫的送客。梁硕也不再自讨没趣,自己离开了。 刚才的一番交谈,梁硕的邀约,让肖岚感到很不适。所幸肖岚也摸清了梁硕基本态度,她在郑如薇爱情候选人中把梁硕划掉了。既然梁硕不在候选人之内了,那么另外两个汤有彦和赵伟她也应该调查一下。 具体的私人侦探自然是不行的,她应该见见本人,多接触。况且一些人对陌生人的态度和对喜欢的人的态度完全是不同的。 在这样的高压状态下,肖岚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是接了一个媒婆任务,成为为郑如薇婚姻牵线月老了。 第457章真人败 郑如薇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有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个帅气体贴的男朋友,将会是陪伴她一生的丈夫。虽然她自己只是出生在小城市,但这样一切幸福美满的状态,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郑如薇照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开启了每一天的日常。当郑如薇到了公司的时候,她发现公司门外铺上了红地毯,居然还有欢迎的花环。 她一直知道自己从事的美妆公司是国际大企业,总部在上海。自己公司也不过是企业在沿海的一个三线城市的分公司,不过发展空间很多大,所以她才来到这里工作。也因为是大公司,这样的场面通常很难见。 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这不禁让郑如薇感到好奇。 她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整理好文件后,看到自己向同事来了,就问了他:“梁哥,我们公司是不是来了大领导?” “是上头总公司空降的。她是总公司的总经理,可以说我们公司迅速发展也多亏她了。据说,连公司标志都是她拍板决定的。”被成为梁哥的同事解释着,来的人是个大人物,不忘添油加醋。 “呵!那群老家伙可是踢到铁板了!”一旁的一位女同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说出了她的所见所闻,“又红毯,又花环的,人家根本就不喜欢这种,还被说了一顿,‘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提高自己的业绩’,那个大人物是这么说的。”女同事把肖岚说的话表演得绘声绘色。 “这么说,这个人来头很大咯!是来干什么的?”郑如薇说。 “貌似是我们公司发展得不如预期,来帮助我们的。”梁哥解释道。 “空降领导,我们人员调配是有大动作吗?”郑如薇担心的问。 “如薇你就放心吧,反正怎么调你都会往上走。你可是我们销售部连续三个月的第一。”女同事的语气泛着酸味,像是嫉妒着郑如薇,但心里多方面还是为她高兴。 “好了别闹了,大姐头来了……” 同事口中说得大姐头是郑如薇这个营销小组的组长,因为组长对待组员就像朋友一样,而且行事作风总是给人一种被老师说教的感觉,这就让郑如薇这个小组的组员都亲切的称呼为大姐头。 大姐头看到了他们还在聊天,不免要说一番:“工作都做完了?还在这里聊天。”听到大姐头的话,同事们也就受到了命令,一哄而散了。 等围观群众散开后,大姐头也就来到了郑如薇的桌前,拿了一份文件边放到她的桌面上,边笑着说:“薇薇,你已经连续几个月的业绩都很优秀,上头终于决定给你升职了。” “升职?”郑如薇听到后很惊喜,迫不及待的等待着自己的新职位。她暗自估摸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带一个营销小组了?她的内心兴奋不已。 “你猜猜是什么职位?”营销组长继续笑着问,没有立即说出来,卖了个关子。 郑如薇自然不敢说出内心的想法,只好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看到郑如薇迷惑的表情,她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内心也为她高兴。只听到她说:“你现在是营销部的部长啦!” 虽然郑如薇的业绩很突出,但一开始就升营销部长倒显得过于快了。大姐头羡慕的同时,也认为郑如薇可以担当这个职位。郑如薇虽然是刚来,但初到社会的大学生都是很努力的。从下属直接蹦哒成了上司,也是有感到遗憾和丢脸,但还是话里祝福自豪居多。 “部长?!”郑如薇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得目瞪口呆,等到她反应过来后,脸上的高兴迟迟没有消散。 “好了,以后见面我都要叫你部长了。对于我们小组,部长可要照顾点。”大姐头打趣道。 郑如薇听到组长的话,马上慌张起来,她连忙解释:“组长,我可是你带出来的,可别再那么说了。”她也发现,自己升职有点快了。 “我认为我不能担任这个职位,因为我连营销部部长的具体工作一概不了解啊……”郑如薇犹豫了。 “放心吧,我不是给了你文件吗?你先看看,待会上头要开个临时会议,各部长都要去。其实很多部长都换了,除了少数几个兢兢业业的,升职的新人不只是你而已。”组长苦口婆心的劝导,她也不希望郑如薇放弃这个职位。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还不如要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来做部长,肥水不流外人田。 郑如薇思索着,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遇到困难就迎难而上,实在不行就再降职。如果连尝试都不敢,下次上头就不会再选她了。她内心深处也一点都不想放弃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让自己更进一步。 组长走后,郑如薇马上开始翻阅她留给自己的文件。里面都是上届营销部部长留下来的统计文件,还有一些工作的相关资料。现在她的任务是,必须在开会之前整理好这些,还有相关的演讲内容,一刻也不得松懈。不过再次之前,她要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另一个人。 她拿出了包里面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现任男友杨有彦的号码。 “喂,薇薇,怎么了?”怎么会在上班时候打电话来。 “阿彦,我升职了!”郑如薇兴奋的说,语气到末尾都有点激动得颤抖。 “加油啊!你无论是上课还上班都是很努力,升职也只是时间问题。”电话那头的汤有彦温柔的笑着说。 郑如薇被他说得有点脸红,为了掩饰害羞,她一拍胸脯也决定了,她说:“我们今天晚上去吃个饭吧,老地方,我请客!” “所以这是约会?好,准时到,我的女友大人!”对面的汤有彦高兴的回答。 挂完电话,得到了男朋友的支持,郑如薇工作变得更有动力了。她更快得处理着文件,把文件的数据用清晰的表格表示出来。两个小时后,以肖岚为主的临时部长会议也开始了。 郑如薇是最晚晚到会议室,她没有开过如此大的公司会议,找到会议室也是废了一番周折。为了尽量不惹人注意,会议室的座位大多数也已经坐满了,所幸还有个位子,她坐在了一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美女旁边。 那个美女看了她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文件没有说话。让郑如薇准备说话的心歇停了下来,她也学着对方把目光放在文件上,等待着会议的开始。她没有意识到,她身边坐着的正是公司的新管理人。 肖岚虽然不知道郑如薇为什么会选择做到她旁边,但可以进距离观察郑如薇本人对她来说也是好的。至少她可以发现郑如薇的观察力很差,没有发现整个会议室有人愿意站着,也不愿意坐郑如薇现在所坐的位子。 肖岚环顾着周围,发现人员也来得差不多了。她站了起来,走到了演讲台上面,让负责人安排投影,开始说明整个会议的目的。 “各位部长,劳烦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个临时会议,我是周怡,在今后会担任你们的临时经理人。”…… 肖岚拿着文件宣布会议的主要内容,先是要求各个部长说明各部的近况,再发表一个未来发展计划,最后再做出承诺。 在肖岚发表演讲的时候,郑如薇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发现自己身边坐着的正是新来的经理,正是早上和同事们谈论的上头领导,真是有缘。她没想到那位领导,是个女生而且还那么年轻。肖岚发表演讲下台后,再次回到她身边,总让郑如薇觉得像针扎一样坐立不安,她在肖岚没有发现的时候,慢慢把身子坐直了,一点也不敢马虎。 等到郑如薇上台发表销售部的演讲,肖岚也在观察着郑如薇的一举一动。她的总结不错,计划符合实际,可以看出付出了很大的经历。肖岚对于她特意把郑如薇升职成为部门经理的行为感到欣慰,她没有看错人,郑如薇绝对可以担任这个角色。 会议长达两小时,等到郑如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早就已经腰酸背痛。会议室的椅子不如办公室好做,而且她还为了给领导好印象坐得笔直,自然是累着自己了。到了属于自己新得到的部长的单独工作室,她满意的神了懒腰,看着钟表,下班时间已过,才知道约会的时间准备到了。 她连忙从公司赶下来,正准备找一辆出租车,却发现自己的男友汤有彦早已在公司楼下等待,他也正准备打电话叫郑如薇下来。 郑如薇一看到男友,便赌气的说:“之前我不是说了吗,不用麻烦你了接我。”其实她无论怎么也掩饰不了心里面男友特意来接自己的欣喜。 “好好好,下次保证不来了。”汤有彦也假装发誓,好好的哄着自己的宝贝女朋友。 “嘴贫!”郑如薇用手握成拳,轻轻地打在他背上,以示惩戒,而后便上了他的车,两人一同离开了公司门口。 此刻的肖岚正站在楼上,看到郑如薇上了汤有彦的车。情侣两个人的关系很恩爱,她突然好奇,如果郑如薇重生之后,会怎么对待汤有彦。 之前,肖岚花了两周的时间处理总公司的事务,压下了很多的反对意见,毅然决然的来到这个城市发展分公司,让很多人出乎意料。他们以为肖岚是为了公司在牺牲,却不知道肖岚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而已。 第458章何为青帝? 距离郑如薇升职后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郑如薇努力工作的劲头让,所有人都称奇。她本来销售记录就连续三个月领先了,现在完完全全翻了一番。她的生活本应充满希望,意外也开始发生了。 清晨,天微眀,每天的同一时间,郑如薇的闹钟如常响起。通常情况下,形成习惯的郑如薇不会有懒床的情况,可是今天有点特殊。 郑如薇做了个噩梦,很真实的噩梦,她是哭醒的,她在闹钟铃响之前就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却迟迟不能平复下心中压抑的悲伤。一想到那个噩梦,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一直到没有了眼泪,留下了一道道泪痕和红肿的眼睛。 郑如薇梦到了自己的未来,虽然说梦都是反的,但她还是经受不住这噩梦的摧残,绝望感一直不断的袭来,把她笼罩住,不能呼吸。 她梦到了自己的一番深情全部被人辜负,而且她始终没有机会可以责备那个人,她就已经死了。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肚子里面的生命消失不见。她可以感受自己躺在冰冷的大街上,血一直流了一大片,直到失去意识,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郑如薇很绝望,以至于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小时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面。她转念一想,想到这仅仅是个梦,心情才肯平静下来。 郑如薇拿到放在床边是手机,打开通讯录,在“阿彦”这个名字上迟迟不敢点出去。最终她还是放弃了,点开了人事部的联系方式,向公司请假,她明白现在的状态去公司只会招人笑话,她需要休息。 清晨,美妆分公司内部的员工早早到齐开始工作,自从上次人事部的大调整,领导空降,很多人都抓住了机遇努力工作,最后升职加薪。肖岚的做法给这个思维模式固定化的公司注入了活力,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明显提高了。 因为是特别关注郑如薇,销售部部长请假人员的信息也及时传到了肖岚手上。他们不知道的是,肖岚自郑如薇一打电话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她要请假的事情。 肖岚上一次任务学到的电脑技术帮了她大忙,虽然在这个任务里面适应新的程序语言还比较吃力,但窃听这种比较低级的小玩意也是可以完全轻松搞定。至于郑如薇请假的原因,肖岚心里面也有谱了,经过基本事件的一推算,郑如薇重生的时间点就在这段时间内。 就在昨天,肖岚特意在汤有彦母亲所受伤的广场,把汤母受伤诱因的排除了。汤有彦的母亲没有跌倒,也就没有瘫痪在床,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更不会出现之后需要郑如薇辞职的事情。肖岚已经把汤有彦和郑如薇之间最大的障碍给破解于无形,他们究竟能走得多远,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肖岚没有知道的是,郑如薇因为重生前的情况和重生后的现世情况相差太大,只是把重生前的记忆当做噩梦处理,但那些不好的记忆还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她的想法。 肖岚为了更好的,掌握郑如薇最新情况,决定还是在雇佣一个帮手,帮助她长期的监视郑如薇的一举一动。 此时,郑如薇深陷噩梦,神情恍惚,刚刚打理好自己,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来电话的人正是汤有彦。 电话一接通,对面的汤有彦马上开口了:“薇薇。今晚我们吃顿饭吧!我得到了公司送的自助餐优惠卷,吃完晚餐后我们还可以去看电影!”他的语气很兴奋,似乎很期待和郑如薇共进晚餐。 汤有彦的话语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可今天郑如薇受到噩梦的影响,一听到汤有彦说话,本来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再次溢满,她发现自己莫名的怀念汤有彦现在对自己的重视,她捂着嘴,让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怎么啦,薇薇?说话啊。”电话另一头的汤有彦明显感受到了郑如薇的的悲伤情绪。 郑如薇连忙擦好眼泪,捏着嗓子不让他听到自己的哭腔,她假装开心的说:“好啊,晚上见!你来接我好不好?” “薇薇你怎么了,声音有点奇怪,是不是哭了?”听到郑如薇的话语,汤有彦变得严肃起来,“有没有事,要不要我去看你?” 听到他那么一说,郑如薇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一直从眼角流下来,越用袖子擦,反倒流得越快。她捂着话筒,仰头眨眼,使劲把眼泪憋回去。等到稍微好点了,情绪平复,她才继续开口说话。 她假装吸吸鼻子,制造出感冒的假象,然后才说:“没事,就是换季有点感冒。放心我已经加厚衣服了,你不用担心。现在我还在公司呢,上班时间男朋友来探班,你让我脸往哪里搁?”说到后面变得笑脸盈盈,除了红肿的眼眶汤有彦看不见,他从话语中没有再听出她哭过的痕迹。 汤有彦听到她那么一解释也放下心来,贴心祝福道:“好,那晚上我来接你。换季确实很麻烦,记得泡点板蓝根来喝,少喝冷水。” 郑如薇感到自己又想哭了,连忙说:“恩,好的,我要继续工作了,拜拜。”等到对方挂了电话,她整个人也快到崩溃边缘了。 郑如薇整个人再也忍不了了,大哭了起来,依稀的呜咽声和抽泣声充满了整个客厅,她蹲下环抱自己的膝盖,埋头痛哭,才稍微有点安全感。她没想到那个梦对她的影响那么多,以至于现在她只要一听到汤有彦的声音就有无尽的悲伤涌出来,即使她知道那只是个梦而已。 在郑如薇挂断电话的同时,肖岚也挂断了电话。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听完了两人的整场对话。知道郑如薇情况的她,自然不如汤有彦那般好骗。郑如薇会那样哭泣,连班都不上,原因还不和男朋友说,八成是重生没得跑了。 郑如薇现在很脆弱,像是经历过大事件得到心理创伤的病人。肖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为了确保郑如薇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只好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专门进行长时间跟踪,价格高,风评也差,但也是无奈之举。只有电话,她无法确保郑如薇不发生什么意外,还是需要人时刻跟着。 立刻安排好预约时间后,肖岚签完一些文件就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离开了,没有人敢阻拦或者询问。 肖岚自驾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前,走了进去。她找到了电话里面相应的座位号,座位里已经坐了一人。那人身材中等,长相平庸,一间普通的黑色外套,看不出什么,但肖岚知道这这就是她找的人没错了,因为他的眼神看到肖岚走过来,就一直暗自打量着这位肖岚雇主。 肖岚一坐下,私家侦探就确定肖岚是打电话的女人了,他连忙起身从口袋里面拿出名片,递给了肖岚,笑着说:“幸会,女士。这是我的名片。” “不用客套了,我们直接谈价格。”肖岚一坐下也没有废话,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废话。 对于这种老奸巨滑的人,最好是直入主题,不要对方得到的太多信息,信息越多,就越容易把你套住,最后狠狠地咬你一口。 私家侦探也没有丝毫感到尴尬,收回了自己的名片,拿起咖啡慢条斯理的说:“您是想监视谁,多长时间,监视?这个人您愿意出多少?” 肖岚直接从手提包里面拿出来郑如薇的员工资料复印件,里面包含可以得知的一切信息。她把文件推到了对方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我要你跟这这个人,在她外出有约的时候。按天付钱,前提是你每天都要给我她有利的信息。特别跟异性的接触的时候,哪怕是在早餐铺和哪个男人多聊了几句也要拍下照片。” “如果信息有价值,我也会相应的价钱。”肖岚继续补充。 私家侦探接过文件草草的看来几眼基本信息,心中也有数了,跟踪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还不跟吃饭一样轻松。他还是想试图打探肖岚的目的,这样他也好讨价还价。 “职业习惯,容我问一句,您跟她是什么关系?”私家侦探小心翼翼的说。 肖岚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冷漠的看来他一眼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这个职业习惯要改。” 她也懒得继续跟这种人客套了,连忙起身离开咖啡厅。私家侦探对于雇主的信息保密已经习惯,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奇,只要有钱拿,什么都一样。就在肖岚后脚一走,私家侦探手机正好受到了银行发来了汇款信息。对方给钱给得如此爽快,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反观郑如薇,在和汤有彦的通话大哭了一场后,很快就恢复状态。她翻开自己的衣柜,发现自己的衣服全是很老的款式,根本没有可以穿出门的。她不禁想,如果她自己再不注意打扮,汤有彦是不是真的会和梦里面的一样另找新欢。 她越想越不安,趁着今天请假,连忙打扮出门去,决定到商场来一趟购物。她估摸着,或许出去一趟买一些新衣服,打扮打扮自己,或许就不会那么神经质了。 第459章出海(三更求票) 郑如薇对于噩梦耿耿于怀,即使去购了一天的物,她心情依旧很差。花了一整天痛痛快快的把想买的衣服都买了,许多的购物袋挂在手上,她在许多繁华商场游荡着。女人的购买力是强大的,不一会郑如薇双手都拿了许多的购物袋。 她自己一个人逛了一天,买了许多东西,当她走出商场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雨。郑如薇本打电话给汤有彦接她回去,可是她记起早上跟汤有彦说了她正在上班,于是她准备拨出去的号码再次取消了。她无可奈何,只能顶着雨到道路通达的地方去打出租车。 天上下着大雨,车辆在道路上飞快的奔驰,溅起一大片污水,一些污水正好溅到了郑如薇身上,她很气愤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是在路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郑如薇站到路旁的树底下,用手提包挡雨,身体和头发早就已经湿透,购物袋惨不忍睹。 她每拦一辆车里面都是载客状态,一连过去了十几辆都没有停下来。终于,在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摇手叫车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但里面已经有客人了。 郑如薇不死心,小跑到出租车窗口上问:“师傅,载人吗?”她连续拦了好几辆,也只有这一辆停了下来,她只能厚着脸皮蹭车。 “小姑娘,你去哪?”出租车司机是一位中年男子,他没有回答郑如薇的话,反倒问她要去哪里。如果两个乘客的目的地近一点,或许可以考虑连载。 “我去林宇路的美妆公司。”郑如薇说。她因为搭车浪费了好多时间,和汤有彦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她也不能挑剔什么了,先去公司再说。 出租车师傅问了后面的乘客一声,两人正好都要去美妆公司,所以可以同载两个人。郑如薇很高兴,连忙上去坐再副驾驶座,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男乘客。 男乘客西装革履,面容亲近随和,留着些许小胡茬。他就是梁硕,肖岚原本管理的收下员工之一,办公能力超群,但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这样的人才不留在上海的总公司好好工作,自降身份来到分公司就职,来到这个发展前景一般的城市的原因,想必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师傅,谢谢你了。”一上了出租车车,郑如薇就使劲的感谢着出租车司机,可以想像下雨天打不到车是很无助的事情。 司机笑了笑,从后视镜里面瞧着后面的梁硕对郑如薇说:“你应该感谢这位先生,是他好心让你搭车的。”正是梁硕看着郑如薇一个人在街边,他不忍心,才叫司机靠边停一下,说可以顺路送她一程,下雨天也不好打车。 郑如薇听到司机的话,也明白了。载客状态还可以让她上车的,只有经过乘客的同意才行。她转头向后,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真诚的向梁硕道谢:“真的很感谢你,如果再打不到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梁硕的视线落在了郑如薇的脸上,他摇摇头,笑着打趣说:“不用了,可以和美女同车是我的荣幸。” “你也是去美妆公司,是去应聘吗?”郑如薇难得对陌生人有如此的好感,司机刚刚说的同路让她对梁硕的目的地起了好奇心。 梁硕点头,继续笑说:“是到,你怎么会知道?” 郑如薇得到准确的回应后,也在心里面打定了主意。既然对方刚才让自己上了车,她也有应该帮一把,只当还个人情。 郑如薇虽然不知道梁硕工作能力怎么样,但梁硕身上的亲和气质很符合美妆公司的形象,特别是面向广大爱美的女士做推广的销售部。现在美妆公司大整合后,营销部也正好缺人。如果梁硕真的是去应聘,她即还了人情,也为公司缓解人员紧张的问题,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郑如薇暗自打算着,从自己的手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梁硕,笑着说:“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在美妆公司就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梁硕接过了名片,对她说的就职起了兴趣,拿到名片看了一眼。他对“郑如薇”三个字不太注意,但对“美妆公司销售部部长”多留意了一下。毕竟他也是要在分公司就职,多个朋友多条路,留下郑如薇的名片也没有坏处。 “郑如薇,如薇,很美的名字。”梁硕看完名片,对着郑如薇的名字称赞了一番,也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梁硕,目前是单身狗。”话语他末尾还特意打趣自己,语气充满失望,只为活跃气氛。 郑如薇被梁硕的夸张失望表情打动到了,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只听到她笑着说:“那可真不幸,我有男朋友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聊天,从刚开始的自我介绍,到个人兴趣,再到旅游,谈得很是尽兴。郑如薇从没有相关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只是见了第一面就有如此好感,最后双方还互相留了电话。 从商场到美妆公司的路程较远,等到了公司门口,大雨也变成了小雨,厚厚的层像是要压下来。梁硕付了车钱,从后座里面出来,向郑如薇道别,走入了公司的大门。郑如薇则在公司门口打了个电话给汤有彦,叫他来接自己。 肖岚在办公室里面,看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信息,内容是郑如薇与陌生男人一同搭车,还特意给了一张高清侧脸。肖岚就那样坐着盯着梁硕的脸,神情莫测。梁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是肖岚的疑惑。自从肖岚来到分公司后,也没有联系那边的人,总公司的一切动向她都不知情。对于梁硕到来的原因,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正是郑如薇最脆弱的时候,应该让汤有彦来安慰她,她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梁硕。一时间,肖岚也不知道一应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肖岚费劲心思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外面的秘书提醒肖岚来了一个人,经过询问后知道名字,那人正好就是梁硕。肖岚没有拦着梁硕,反倒是让他进来了,她需要好好问清楚梁硕的来意。 梁硕刚踏入肖岚办公室的门口,一道冰冷的质问声便刺耳而来:“你来这里干什么?”肖岚坐在电脑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来的梁硕。 梁硕听到肖岚冷漠的声音,脚步顿时停下,没有在靠近。擅长揣摩人心的他,感觉到了肖岚的排斥,还有话语传递出来的不喜。肖岚如今已经不是他的上司,居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梁硕暗自不悦,把不满全部吞到了肚子里,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我来帮你。”梁硕假装没有感受到肖岚的情绪,也压下了自己的愤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忙。”肖岚不需要知道对方是不是好心帮忙,她也不在意。梁硕来到这里的原因有无数个,但绝对不是为了帮她。 “你来到底这里干什么?”肖岚再次问。 梁硕知道对方没有问出来也就不肯松嘴了,他终于也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认真的回答:“上头叫我来抽查分公司的情况,正好抽到你的这个分公司。”顺便来看看你从高处摔下来的样子,梁硕自然没有说出心中所想。 “多久?”肖岚继续问,她并不在意总公司抽查的原因,她只关心梁硕会停留多久,会不会坏她的计划。 梁硕竖起了两根手指头,笑容里面藏着危险,他回答:“两个月。”两个月查出你来这里的原因,也够了。 与此同时,小雨也渐渐停了,层散开,午后的阳光照到了道路上的小水洼中,闪闪发光,引人注目。在公司门口的郑如薇也等到了汤有彦的到来。其实在内心深处,郑如薇对于见到汤有彦还是有一点抵触,但无可奈何已经约好了时间,她不能爽约。郑如薇手上拿着的购物袋,她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蒙过去。 汤有彦来了,他开着汽车来到了公司门口。他一到来,两人相互问了好,但这次郑如薇的话有点少。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副驾驶座的门,反而坐到了后座,把购物袋放满了一个座位。郑如薇刻意疏远的行为让汤有彦有点感到奇怪。 于是他没有发动车子,从副驾驶座转头,看着郑如薇问:“怎么啦,薇薇?” 郑如薇也觉得自己对于噩梦太执着了,可她也没办法,她只能再没有释怀之前,她对汤有彦还是有很大的排斥干。她只好潦草的回答:“没什么。”之后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直无言,汤有彦真的感到了奇怪,女朋友不开口,肯定是男朋友做错了什么。他只好没事找事,调节气氛说:“今天工作怎么样?” “一般吧,很累。”郑如薇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车窗,态度冷漠随意,不想搭理它。 “那你要注意休息,工作别太辛苦了。”汤有彦笑着说,细心的提醒。 郑如薇低头玩手机,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恩。” 开了很久的路,没有话题了,到了红灯。汤有彦再三斟酌下,小心翼翼的向她问了一个问题:“微微,你今天一天都在工作吗?”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视线没有离开时间屏幕,假装平静的说:“恩。” 汤有彦得到答案也就不再追究了,即使他知道那是谎言,心也凉了一下。 其实他会那么问,是因为他在早上受到了信用卡消费记录的信息,记录正好是在商场,而能用他信用卡的人只有郑如薇一个。郑如薇也没有想到她在购物的时候刷错卡,以为汤有彦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听出试探,她也就没有说出真相。 汤有彦知道了郑如薇的撒谎,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任何的责怪。郑如薇自从做了噩梦,就失去了和汤有彦心灵相通的感觉。她不想说,他不强迫,两个人心底都很不舒服,人各自的内心也生了隔阂。 第460章王权之将(四更求票) 这个城市的雨季来临了,郑如薇在商场买的衣服也派上了用场,她穿着新衣服去到公司上班。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昨天的事情。 她和汤有彦的关系就如所有的恋人一样进入了冷淡期,虽然在昨天两人来了一场约会,约会间的交谈却少得可怜。郑如薇并没有向汤有彦倾述噩梦的事情。汤有彦只是认为她太疲倦,也就没有再挑起话题。 一场约会下来,郑如薇满脑子都是噩梦的场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郑如薇穿着新衣服来到公司,一路上他人惊艳的目光引起了她内心的满足。那一股压在心底的抑郁也不再那么沉重了,现在努力工作忘掉一切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郑如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跟了上去。 “梁硕?”郑如薇上去轻轻的拍了那人后背,跟那人打着招呼,语气充满不确定。等到那人转身,她也就确定自己没找错人。 梁硕转过来,也看到了与昨日完全不同的郑如薇,如果用男人的角度来看,就是更有魅力和诱惑力了,特别是她精致的妆容。他说没有想到郑如薇可以这样漂亮,之前见面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心底有了谱,他自然而然的表现出自己的男人魅力,眼神专注,勾着嘴角,笑着说:“早,如薇。” “没想到真的是你。面试怎么样,成功了吗?”郑如薇笑问,没有注意到梁硕对自己不同寻常的称呼。 梁硕笑着点头,翻开了自己挂在胸前的标牌示意。标牌上有他的名字,还有美妆公司“创意总监”的职位名称,让郑如薇,小小惊讶了一下,梁硕的职位居然跟她差不多。 梁硕看出对方的惊讶,很受用。他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向郑如薇说着:“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可要关照一下我。” “你哪用我关照?一开始就已经跟我差不多了。”郑如薇也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她自然也就没当真。她继续说,“我本来想帮你还个人情,但现在看来,你很厉害,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梁硕听到郑如薇的话,知道了她想回报的心思,不打算就那么放过她。他笑着说:“正好,我也需要一位美丽的女士帮我一个忙。” 郑如薇对梁硕的夸奖置若罔闻,知道他在吊胃口,但还是问:“什么忙?” “你可以请我吃顿饭吗?最近因为一些事情资金周转不开,今晚没钱吃饭了。”梁硕笑着问,一举一动的算计显露无意,但这一切都没有被郑如薇识破。 她只是笑着点头,回答:“好啊,可以。”只当还他个人情。郑如薇没有想到一个未婚男人请女生吃饭,他的目的可不是单纯的吃饭而已。 梁硕是一个优秀的未婚男士,这位空降的高管很快引起了八卦女员工的注意。从人事部得到的简历,大家也知道他高管的位子名副其实。而梁硕约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并且两人的职位都挺高,关系看起来不错,顿时议论不断。 很巧的是,来上班的肖岚经过员工身边,在电梯里面正听到了梁硕约郑如薇的事情。 “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帅哥!” “恩,长得很不错,学历高,还是未婚。” “我听说,他今天早上好像是在公司门口约了郑如薇。” “郑如薇,就是那个升职跟火箭一样快的女人?” “睡遍整个公司的,连新来的也不放过……” 郑如薇变成销售部部长的事情其实在公司的争议很大,但底层员工们都不敢直接的在高层的面前谈起。只是少数几个销售部的同事认识到郑如薇的认真与敬业,其他人大多连郑如薇的样子都不知道,从主观中乱猜测。 为什么她可以升职,我却不可以?她一定是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肖岚也是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但大多数的议论都被她压下去了,只要郑如薇在那个位置上面努力的证明自己,之后的议论声也就会慢慢淡下来了。 真正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梁硕为什么会约郑如薇?难道只是一个便车的机会就已经有了好感?调查过梁硕的肖岚知道,他的情史丰富,并不是良配。 肖岚走到议论人群的身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冷漠的说:“你们几个,去人事部领工资。” 几个神色慌张的员工眼睁睁的看着一身职业装的肖岚走入了电梯里面,没有机会反驳一句话。肖岚进到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她一个人在电梯里思考着对策,如何斩断两人的关系还有修复郑如薇和汤有彦的关系。 肖岚到了办公室后,秘书按例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具体的行程一直安排到了晚上10点,最后秘书还嘱咐肖岚晚上的交流会要带一名随同。 本来边听秘书报告行程,边签署文件的肖岚听到这里,抬起头,皱眉问:“今晚的交流会的主题是什么?” “主要是关于韩国那边推出的一款新产品的做工设计。”秘书回答。 “叫策划小组准备好。”肖岚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低下头继续签文件。 瞌睡送来了枕头。梁硕现在是创意总监是策划小组里面的一员,策划小组去了他自然也不能幸免。 肖岚知道自己是无法让两人根本不见面,但还是要尝试切断两人在私底下的交流。如果真的没辙的话,肖岚就任由他们。现在的工作已经基本把她的所有时间占据,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任务也就走一步算一步。 肖岚不知道的是,梁硕是在下午准备下班之后才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交流会的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新来的缘故,小组里面的人都象征性的没有通知他,以至于梁硕在下班临行前才匆匆整理资料。 郑如薇的销售部下班要比策划部早半小时,她特意在繁华地段的一家米其林餐厅订好餐,等待梁硕。梁硕也正好没有存好郑如薇的号码,把名片放到了工作桌上,她被放了鸽子。 郑如薇很生气,她很讨厌别人的不守信用。没有梁硕的联系方式,她也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开始点餐,自己一个吃。半小时一顿下来,她也吃了个半饱,准备离开。 或许是看见她太孤单,一个“大惊喜”就在她的面前炸开。 不远处的一对男女从她的视线中走过,俊男靓女,很登对,如果他们是陌生人郑如薇可能会赞叹,但是偏偏那男人是她男友,可笑极了!郑如薇低头假装没看见,忍不住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两人说说笑笑的从她的视野内走过。女生挽住了汤有彦的臂膀,汤有彦说了些什么,她被逗得哈哈大笑。 女生的笑容很灿烂,她却觉得很刺眼,也很讽刺。 郑如薇想冲出去质问,但她现在已经全身无力。伤心到已经忘了去质问,就那样任由他们离开。 一切来得突然,在她眼里却也显得理所当然。 鬼使神差,郑如薇没有回家,来到了公司们门口。她需要把一些客户文件拿回家里,只有工作才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专心的投入一件事情,可以让她暂时忽视这些烦恼,等到她想跟汤有彦谈的时候,再想也不急。她拿着文件出来,天已经黑了,空荡荡的的公司让她显得更加孤单了。 “如薇?”开完会回公司拿物品的梁硕叫住了刚从里面出来的郑如薇。 可惜,郑如薇比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走着,连头也不回。 “如薇,你等一下。”梁硕再次尝试大声的叫她的名字,对方还是没有回应。他以为郑如薇是生气了。哄女生,他对这个很擅长。 梁硕打定注意后,加速跑到了郑如薇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臂。等到郑如薇转头之后,梁硕才发现她已经哭了,一脸憔悴,泪痕未干,眼泪还是一直流着。郑如薇一路从餐厅哭到公司,一直到现在。只是她的心里面已经麻木,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哭。 梁硕感到棘手,看到郑如薇那伤心的样子他也不好装作没看见。 “怎么了?”他问。 郑如薇用谁背擦干泪水,带着鼻腔很重的回答:“没事,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当然没有说哭的原因,她和梁硕不过是个陌生人,男友出轨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梁硕并没有在听完她那口是心非的回答后,就轻易放开她。看到梁硕还没有松手,郑如薇急了,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他却越抓越紧怎么也甩不掉。一边手拿着一大堆文件,根本自顾不暇,她被急哭了。 “你给我放手啊!”即使她那么说了梁硕也没有放手,她把一大摞文件直接丢到了梁硕身上,在他没有反应的时候抽出手,连忙又用拳头砸过去。 “你们都看着我好欺负是吧?所以你们就可以随意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经过我同意了吗?”郑如薇眼泪蹦了出来,一点也刹不住了,用拳头锤梁硕,带着哭腔,她大声的指责,指责所有人。 只是因为她性格好说话,就可以随意的使唤自己,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即使她再怎么掏心掏肺,对方也是说劈腿就劈腿! 梁硕就站在那里让她打着,直到郑如薇打累了,哭累了,情绪释放出来了。他才伸出双臂把她环包住,两人都没有说话,在梁硕怀里郑如薇却感到异常的心安。 “没事了,不哭了。”梁硕就拍着她的后背,想小孩一样哄着郑如薇,郑如薇的抽泣声也慢慢止住。 第461章海上之战(五更求票) 黑色渐渐袭来,天空也不再见一丝亮光,已经是晚上。 梁硕与郑如薇相拥的这一幕被人拍下,在暗处拍下的人嘴角悄然勾起。他暗自估计着,一个比较劲爆的信息,得到的钱应该不会少。 私家侦探是个老手,他从郑如薇的信息中调查出了肖岚的身份,这个雇主很有钱,绝对有钱到他无法想象,于是他起了不好的心思。他并没有马上传给肖岚,而是自己先放着,给肖岚发了条讯息,表明有重要信息要见面谈价钱。 正在酒店洗澡完的肖岚点开了信息,冷笑一番,不以为然,没有重视,把手机随便丢在了一旁。 这种凭借优势就敲诈勒索的人,一旦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或许她应该考虑换个人了。 郑如薇经过梁硕的安慰,心情也慢慢变好,她索性带梁硕去到了酒吧,一夜狂喝醉得不省人事,最后吐了梁硕一身。醉酒不醒的郑如薇只好在被梁硕安排到酒店,梁硕不认为自己可以对这个满身酒味的女人下手,他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因此,当郑如薇醒来发现梁硕只是把她安排到了酒店,并且特意去买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对梁硕的观感顿时好了起来,两人也经过怎么一件事情成为好朋友。 这让郑如薇稍微没有那么伤心难过了,甚至开始想,或许她也可以找第二春。郑如薇一那么想,回神来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两个人磨蹭了一下,就一起去上班了,一路上两人的谈话都很愉快, 肖岚从车上下来,从停车场出来,站在一个隐秘的位置,发现了郑如薇和梁硕同乘一部车,同时走下车,梁硕还贴心的帮郑如薇打开车门,两人在愉快的交谈着。 肖岚皱起眉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既然可以一路同行,两人晚上应该是在一起的。郑如薇一个有男友的女生,为什么会跟梁硕在一起,才认识没几天发展就如此迅速。 自从昨天她没有回答私家侦探来的信息,那人就不再发任何关于郑如薇的东西,一声不吭。一切好像都脱离了她的控制。 跟肖岚有着同样烦躁心情的还有汤有彦,自从昨天晚上他打郑如薇的电话,一次也没有接通,多次联系不到她。他担心着,跑了公司,跑到了郑如薇的家里,跑了很多地方,也联系很多朋友,都没有郑如薇的消息,他都找疯了。 最近汤有彦就察觉郑如薇很不对劲,想着各种方法逗她开心都没有用,现在他们有莫名失去联系,他都想报警了。早上起来,他还是决定再打一次郑如薇的号码,实在不行就去报案。 郑如薇的手机在昨晚酒吧宿醉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电了,整个处于死机状态,连启机都困难。这是汤有彦无法联系她的原因,也是肖岚无法下手的盲点。早上,郑如薇来到办公室,手机一充电,一开机,汤有彦的通话就来了。 一接通,汤有彦就担心的问:“喂!是薇薇吗?” 郑如薇冷笑,劈腿了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她冷冰冰的回答:“有事吗?” “微微,你怎么关机了!找了你一整晚,你知不知道!”汤有彦听到他声音也放下心来,抱怨她任性的行为。 明明是在跟人约会,为什么偏偏要说找了自己一整晚,还装作一番很关心的样子。郑如薇感到心凉,撒谎撒得炉火纯青,她有点怀疑汤有彦有没有对她动过真情。 只见她勾起讽刺的笑容,笑着说:“我不是没有事嘛,你不要担心。”既然你要装,要骗,我就陪你。 “你昨晚去那里了?我去了你家没有见到你。”情绪稳定下来的汤有彦,不禁对她的夜不归宿感到疑惑,不是他不信任郑如薇,而是担心她会出意外。 郑如薇营造着轻松愉快的气氛说:“我只是跟同事一起聚会去了,玩得很晚,手机就没有电了。”她半真半假的说着谎言,以至于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汤有彦挂断电话后,郑如薇坐在办公椅,看着窗外发呆。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她经历过的一切,知道他出轨了,知道他的谎言,要跟他分手……为什么没有说。 明明很伤心,反而假情假意的说自己没有事情。郑如薇不敢承认她还爱着汤有彦的事实,反倒是一直在催眠自己。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不要让汤有彦如此顺利的和那个女生在一起。 肖岚没有来公司,知道事情已经脱离掌控之后,她还是选择约了那个私家侦探。即使她阻止了郑如薇和梁硕共进晚餐的计划,却丝毫没有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半点影响,两人反倒关系更好了。她需要知道昨天两人发生了什么。 在原来的咖啡厅见面,她以为不用太久,谁想到对方足足让她等了两个小时。从早上快到中午,那个人才肯出现。这次对方的穿着显得随意,动作也是很慵懒,丝毫没有把肖岚放在眼里。 私家侦探知道,他做这一行那么多年了,自然可以分辨出那些东西可以卖高价,自己应该怎么样获得最大的利益,都全部被他印刻在了骨子里。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想要钱而已。明明肖岚很有钱,却一毛不拔,这让他很生气。肖岚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他感到恶心。 “抱歉,周女士,我来晚了,想必你不会介意吧。”那中年男人随便坐在了肖岚的对面,态度轻慢。能说出周怡的名字,也侧面说明他对肖岚的身份调查了一番。 肖岚冷眼观察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才慢慢开口说:“不介意。”听起来淡风轻,就好像真的不在意他的晚到。 “你昨天拍的照片,多少钱?”肖岚不想继续费话,于是直接说了。 可是,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举起食指与中指摇了摇。态度不言而喻。 “两万。”肖岚试探着。 中年男人笑了,一脸不屑的看着肖岚说:“不,二十万。”这价钱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成交。”肖岚没有情绪,平淡的接受这次不平等的交易。 中年男人觉得肖岚实在太爽快,他有点不甘心,又狡辩说:“我突然改主意了,至少25万。” “好。”低头喝咖啡的肖岚,难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次同意了他的无理要求,“东西呢?” 他拒绝回答肖岚的问话,面容上浮现出嘲笑,他的说:“不,你得先交钱。” 肖岚很干脆的用手机进行了转账,私家侦探确定自己拿到钱以后,从被外套盖着的背后抽出了一个文件袋,放到了她的面前。肖岚拿起了文件袋,立马起身走人,一秒不愿多留。 肖岚直到坐上了车,才急忙从文件袋里面拿出资料。第一张照片是汤有彦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第二张照片是郑如薇一路流泪走到公司,第三张照片是梁硕抱着郑如薇,后面的几张就是两人一起买醉最后去了酒店的一系列照片。 她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稍微整理了思绪,肖岚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决定要从汤有彦身边的那个女生下手,查出她的身份之后,一切也就好办多了。 汤有彦不知道自己在肖岚眼中的形象已经变成准渣男,他坐在公司里面认真工作了一上午,临近正午一个朋友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个朋友正是昨天汤有彦在晚上找不到郑如薇时候,临时联系的,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郑如薇的去向,他是郑如薇和汤有彦的共同朋友,在美妆公司上班,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员工之一。 没有意外,汤有彦接听了电话 “喂。” “哦,我知道了。早上我已经跟她打过电话,找到她了。她好像是参加了公司聚会。” “没有聚会?” “男同事?哪一个?”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跟她谈谈的。” 汤有彦放下了电话,刚才三言两语简直是噩耗。这个朋友居然说自己的女朋友在公司里面和一个男同事走得很近,昨晚公司并没有任何的聚会,自己的女朋友只是跟一个男同事去吃了饭而已。 汤有彦感觉有点累,自己昨天找她快找疯了,她只是跟一个男同事去吃饭而已?他知道郑如薇最近很不再状态,也因为是刚升职还不适应而已。 可明明是去购物偏偏说在公司,明明没有什么聚会,明明一整晚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是被劈腿了吗? 汤有彦昨天没有睡好,硬撑到现在,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只觉得自己连动都动不了了。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郑如薇的电话。 “喂,微微,你在哪里?”汤有彦单手抚上额头,疲惫的问。 “在公司。”郑如薇回答。 “晚上下班一起吃饭吗?” “今天不行,我要加班。” “好,那你忙吧。” 挂断了电话,汤有彦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他仔细一听,发现了郑如薇的谎言,毕竟两人如此熟悉。之前没发现,只是没有刻意去想…… 第462章惊世 汤有彦坐在车上,自从郑如薇下班跟一个男同事一起离开后,脸色一直阴沉到现在。他就是谁从车窗外远望着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紧密跟踪着,偷窥到了他根本不相信会发生的一幕。郑如薇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家泰国餐馆,那家餐馆还是汤有彦曾经自己带郑如薇来过的。 原本说要加班的女朋友,结果却跟一个男人在吃饭。原本汤有彦是不相信那个朋友的话,没想到观察结果根本让他不能接受。如果郑如薇坦诚的跟他说,或许他还会相信两人没什么。现在她关于加班的谎言,反倒欲盖弥彰了。 汤有彦不能忍受郑如薇的欺骗,他实在气不过,就下车走入了餐馆,准备摊牌。 郑如薇原本确实是打算加班的,但无奈梁硕一脸痛诉的要请吃晚餐,想到昨天他多方面的帮助,郑如薇无奈妥协了。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男友的跟踪,一场冲突正在酝酿。 郑如薇拿着餐单正在点菜,汤有彦就那要突然的出现,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汤有彦已经把坐在座位上的梁硕提起,用拳头给他的脸狠狠的揍了一拳,直接把梁硕打趴下,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啪!”梁硕感到自己的脸部袭来阵痛,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趴下了,打他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但是汤有彦并没有因为一拳就满足,他必须要揍得梁硕起不来才行,不然她根本不解恨。 敢招惹薇薇,我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汤有彦,你发什么疯!快停下!”郑如薇发觉汤有彦还有继续打下去的趋势,她为梁硕感到了担心。她的男友她很了解,无论是大学还是高中,汤有彦的运动能力都一等一的好,一般人根本打不过他,只有被打的分。 “汤有彦,我叫你停下!你再打他会死的!”郑如薇继续劝阻,他却依旧无动于衷。 他无视了她的话,单方面殴打着梁硕,梁硕根本反抗的力气,只能勉强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减少伤害。 郑如薇一看急了,一咬牙,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插入了两人之间,不停的打断着汤有彦的动作,她这样护着梁硕的动作,反倒让汤有彦更加愤怒了。 汤有彦索性停下了动作,对着她生气的说:“郑如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就打人,应该是我问你在干什么!”郑如薇没有示弱,被他的生气惹得眼眶通红,却更大声的吼了回去,话语带着嘶哑。 “你跟男人出来还有理啦!”他反质问着,“过几天是不是就在床上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口气的恶劣,失去理智的他什么都不管不顾。 郑如薇彻底被他刺激了,眼红又,带着哭腔说:“是!那又怎样!” 汤有彦听着郑如薇承认了,他立马懵了。而郑如薇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泪水马上蹦了出来,流泪满面。 “那我打死他也是情有可原了。”汤有彦一脸狰狞的说。 而后他回过神来就推开了郑如薇,转头开始对梁硕痛下狠手,怒气彻底点燃,没有回旋的余地。梁硕也直观的感觉痛感更强烈了,开始忍不住惨叫起来。 “别打了,我求你!”郑如薇听到了梁硕的惨叫,知道汤有彦是来真的,心一慌,开始示弱。汤有彦并不理会。 所幸几名店员及时赶到,两个青年男主控制住了发疯的汤有彦。局面一时间控住了。 郑如薇得知店长已经报警,不会轻易放过汤有彦,他已经严重影响了店里的情况,她知道了也只是点点头,扶着倒在地上的梁硕走了。 临走前看来汤有彦一眼,那眼神冰冷,毫无情感,只有恨意。 …… 肖岚在休息日回来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汤有彦目前已经和郑如薇闹崩,两人已经分手了。雇佣的新侦探很敬业,什么事情都会呈报给她,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控大局。 任务也开始清晰起来,汤有彦和郑如薇是不可能了,梁硕和郑如薇并不般配,梁硕怀有的心思只怕只是玩玩而已。现在需要让郑如薇去,接触下一个人选――赵伟。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调职,肖岚已经不想在慢慢观察这段关系纠葛了,她需要简单粗暴的完成任务。 思前想后,肖岚打电话,跟她的私人秘书说说:“帮我叫郑如薇来我的办公室。” 郑如薇来到了肖岚办公室,她对于突然被领导叫去是很不安的。毕竟她着几天都不在状态,很多时候都是在走神,工作也变得力不从心,满脑子都是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跟汤有彦分手的事情。汤有彦自从那时候已经跟郑如薇失去了联系,她只是想要个正式的分手而已。 思绪一飘就如此远,等到她回神以后,她已经来到了肖岚的办公室。 郑如薇敲打着办公室的门,得到肖岚的回应后走了进去,她看到肖岚后,小心翼翼的问:“您找我有事吗?” 肖岚什么话都没有说,略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对于现在的公司怎么看?” 郑如薇以为肖岚在问她一些关于公司的近况,她连忙开口说:“发展前景很好……”制度变得完善。 “不是。”肖岚打断了她的话,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回答,“我直说了,你现在在公司的风评很不好。为了公司的良好发展,我需要对你做出一些调整。” 郑如薇显得很迷茫,没有明白肖岚的话。郑如薇每次工作也只会呆在自己的办公室,聚会也不会去,在公司朋友,也不多,之前很多人反倒是因为她升职而疏远她了。 “别人都在说你,你不知道吗?”肖岚说。 “我知道你努力,但是你已经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了。” “好的,我明白了。”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不适合在分公司,但可以去总部。” “总部?” “是的,我这里有一个总部的名额,可以让你去总部,但是需要从底层做起。” “可是……”“这里有我的家人。” “你先去那边工作之后,有一定的成绩了,还可以申请回来。” “但现在的分公司真的不能再留你了。” “你考虑看看。” 第463章剑斩王权 是早上,天未眀,雨季来临,穿外不断传来哗啦啦的雨声,打在窗子发出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面显得更加大声和寂寞。 郑如薇坐在床上,一夜未眠。自从昨天她跟梁硕在吃饭被汤有彦看到,就被误会了。这一下,也有了分手的理由。 移情别恋,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嘛……郑如薇自嘲,露出伤心的笑容。 从那场噩梦出现后,她的生活好像一切都被颠覆了。自己被男友劈腿后还蒙在鼓里,发现真相之后还不敢质问,现在还会被劈腿的男友质问自己是不是变心了。那究竟是谁的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了。每天都是浑浑噩噩,根本开心不起来。 她拿起了床边的电话,拨打了在自己手机里面存了7年的号码,等待汤有彦的接听。电话接通,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你……” “薇薇……” 两人同时发话,分别听到对方的发声,又同时安静下来,沉默着。 一阵沉默过后,汤有彦再那头说:“你先说吧。”他想听郑如薇的解释。 郑如薇深呼吸一下,咬了下唇,略微艰难的开口:“我们分手吧。”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为什么!”听到决定的汤有彦很激动,他本以为事情没有发展得很严重,现在听到郑如薇提出分手,他才恍然醒悟。原本他只是想听郑如薇的解释而已,没有说要分手。 郑如薇没有想到汤有彦对分手的消息的反应如此大,眼眶也红了,视线变得模糊,她尽量保持着自己语气的平静:“分手吧,就这样,没有理由。” 另一头的汤有彦几乎是用着恳请的话语,卑微的请求着:“薇薇,我们交往了七年,我也喜欢了你七年。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解决,不要随便提分手。”他真的害怕和郑如薇分开。 “我真的不喜欢你了,这就是理由。”郑如薇继续说,语气坚定不留一丝余地。 汤有彦很伤心,郑如薇不以为然的态度伤害了他,悲伤与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他说:“你喜欢谁?难道昨天在餐馆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同事’?”话语中的讽刺毫不留情。 郑如薇听到他那么说,心也冷了,她冷冰冰的说:“恩,我跟他有一段时间了。”谎言就这样脱口而出。 “好聚好散吧。”末尾郑如薇说了一句,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就关掉手机,拉黑号码,不再理会。 平和的分手,郑如薇知道汤有彦是不可能再来找她了。汤有彦一直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良好的相貌,出众的能力,都足以迷倒各种女生。 郑如薇起床打理了自己一下,脸上的标准笑容没有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场恋爱足以让一个女孩飞速成长,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绪。准备就绪,郑如薇顶着大雨出门去上班了。 在酒店的肖岚,听完了两人分手对话,把手机一放,沉思起来。两人的关系还是走向了分手,肖岚也就干脆的接受这个事实了。 新雇佣的私家侦探是个声誉比较好的,因而进度也比较慢,始终没有查出与汤有彦在一起逛街过的女生到底是谁。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她索性让雇佣侦探停止寻找。 肖岚的任务只能暗处进行,这是任务的规定。所以她只能从手机通话、偷拍照片的方式间接获得消息,根本不可能直接介入双方的感情,两人分手了她也没办法。她本来的方法是从资料里面得到郑如薇深爱过的男人来找到郑如薇的结婚对象。梁硕从肖岚见面起就已经排除,现在连汤有彦也排除在名单之外了。 排除了两个男人,还剩下一个人――赵伟。 现在问题是赵伟现在上海打工,而郑如薇因为她的介入没有得到去上海向机会,这样两人就错过了必然的联系。或许她可以再把郑如薇调回上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时间飞转到下午的下班时间,梁硕按照约定去到了与私家侦探说话的地点,他来得比较早,等到很久之后,私家侦探才到来。一个中年男性,平庸不起眼。 “钱呢?”中年男子一坐下就立马问,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梁硕装满钱的信封放到了男子的对面,男子急忙拿出钱了一张张数着,那情况分别是要数够了才会停下来。 “雇佣你拍郑如薇的人是谁?”梁硕问。 男子硬是把钱数了两遍后,才开口说:“她叫周怡,是你们美妆公司的总经理。” “周怡?”梁硕准备喝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忙继续追问。 “她是叫周怡,专门雇佣我拍郑如薇和任何男人的亲密照片,只要有接触的都拍下。” “女人拍女人?”梁硕这下感到有趣了。 郑如薇对于刚来到这种周怡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专门叫人去监视一个陌生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而且还要只要,跟郑如薇接触过的男人都要拍下。动机大概也出来了――周怡(肖岚)其实喜欢女人。 那个女强人,居然是一个同性恋。这个消息只要在公司传开来,她的位子也保不住了,别说回总部,完全被开除也是有可能的。美妆公司的中韩合营,在总部有很多韩国人,而韩国人大多数都是不能接受同性恋。 梁硕在工作上一直被周怡压着,只要周怡不再是管理层的一员,那么她的位子自然就是梁硕顶上。那可是巨大的利益。 “是,而且是全天除了睡眠时间都要,跟着。”侦探继续补充。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消息,梁硕觉得这钱花得很值。但他转念一想,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郑如薇?” “没人会喜欢知道自己被人监视过,她不报警就不错了。”女人通常不会容忍他人的监视,哪怕你的理由再正当。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梁硕继续问。 “缺钱。”侦探简短的回答了原因,起身拿着钱离开,而梁硕则是一直坐在座位上,谋划着。 肖岚是同性恋这事只是他的推测,但如果从正常的情况下倒也八九不离十。最终要的是,怎么确认这个事情,这个事情的利益又应该怎么最大化。 夜晚,肖岚没有离开,在美妆公司整理内部资料,确认最后一次的人世调配,全部都完成以后,凭借人员调配名单把郑如薇送去上海,肖岚之后还是要会去总部公司。再此之前还是要把分公司的一切处理好,明天将公布最后一次的人员调配。 座机响了起来,打断了肖岚的手头工作。按下了接通键后,外面值班的秘书开口说:“策划总监梁硕有事找您。” 又是梁硕,肖岚警惕起来,也感到了烦燥。每次梁私自来就会有不好事情,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个她还是懂的。但是她不可能拒绝梁硕的请求,梁硕依旧,还是董事会那帮人为了监视她的工作进度而派来的。 待梁硕一踏进办公室的门,肖岚一脸不高兴的开口问:“什么事?” 梁硕没经过肖岚同意,直接做到了座椅上,之后才回答她:“一件私事” “办公室只谈公事,你可以走了。” “不,我是代表郑如薇来。” “郑如薇……是谁?” “身为她的朋友,我是为她出头,你为什么派人跟踪她?”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我有人证。” 『雇佣你拍郑如薇的人是谁?』 『是周怡……』 “就凭一段录音?” “一段录音够了,至少让他们知道你了什么。”他们指的是韩国方面的董事会成员。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辞职,推荐我。” 第464章偶遇神农(三更求月票) 分手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面,郑如薇就像在公司里完全暂住,除了上下班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她和汤有彦七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从那天分手之后,汤有彦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的关系也回到了陌生人的立场。而她忘却也需要时间,她也只有把自己投入工作做,才可以让她避免不去想那些事情。 明明还是上午,本来在桌面上的一大堆客户文件,几个消失的时间就被郑如薇整理分配好。她左手拿着资料在不断翻阅,右手放在鼠标上来回点击,在两个事物中来回转换,这个姿势足足保持了两小时。 敲门声响起,外面进来一个女人,是专门帮经理传呼的秘书,她进来后就开口说:“部长,经理叫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一听,郑如薇停下了手中翻阅的动作,终于肯抬起头来,把眼神放在说话的人身上。 总经理?郑如薇脑子里面浮现了肖岚那张冷漠、自信、张扬的面容。还有坐在她旁边时所体会到的压抑,小心翼翼。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次见面那以后,郑如薇看到漂亮的女性,她总是潜意识的那她们跟肖岚进行比较。可是都没有人可以比得过肖岚在她记忆留下的印象,她成为部长以后,很多行事作风都是借鉴肖岚。 “好的,我马上去。”一想到自己的榜样要传呼自己,她丝毫没有耽误,立刻起身跟随秘书去到了顶层的办公室。 郑如薇进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后,之前从未来过这里的她感觉完全跟心里想得不一样。本以为里面的装修会是很有风格的,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黑色的办公桌,两把椅子,一个放置文件的规则而已。 跟她想得不一样,郑如薇本来以为肖岚会是一位优雅高贵的女性,什么都是最好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本以为她只是对员工比较严厉,但没有想到她对自己也一样严厉。 郑如薇原本以为肖岚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心理变了,她的内心升起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敬佩。 “坐。”肖岚随意指着对面的座椅,示意着。等到郑如薇点头坐下后,肖岚拿起手边的文件递给了她,并说,“你先看看这个。” 郑如薇接过文件,快速的翻阅着,里面有人员调配的事宜,但看到她的名字时候,她明显的停了下来,随后仔细的阅读着相关条款。 随后,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肖岚,惊讶的说:“您是要让我去总部工作?” 郑如薇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变向升职了。美妆公司总部在上海,国际大都市里面的大企业,跟多国的人一起工作,学习借鉴,而且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底层员工,那含金量也不少。相对与这个分公司,才刚起步几年,内部管理和基础建设都差得远。 去总部,只要稍微有野心的白领都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郑如薇,选择调到这个分公司,是多么令人惊讶。 肖岚对上了郑如薇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那么,你怎么考虑?”郑如薇激动的样子,结果也呼之欲出,但还是要象征性的询问。 “去,我当然要去!”郑如薇激动一起身给肖岚鞠了个躬,连忙感谢道,“真的很感谢您的看重。”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的,做到了高位,就有了欲望,不会再有什么安然度日的想法。她跟汤有彦分手后,也没有什么好依恋的,只想逃离。 “你可以去准备一下了。”肖岚打断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让她离开。 …… 夜晚,在一家高级的酒店里面的负二层,里面人满为患。这是一个居于内地的非法赌场,里面的人口收入两级分化,要么是最有钱,要么就最穷。那位帮肖岚办事的私家侦探,在一夜之间有变成最穷的那一群人。 原本带着满满的赌钱想要翻几番,结果又落得这样的下场。没钱的他走出了酒店,朝着路旁的一辆豪车使劲乱踢,只为泄愤,口中还不停地谩骂着,等到消气了,才舍得离开。 私家侦探名叫李国平,李国平并不算是个私家侦探,他只是个帮人调查的走狗而已,没有隶属任何公司。只要有钱,他可以做任何事,法律对他这种狂妄的疯狗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他总是在可能犯罪与犯罪中徘徊。而当他看到在自己居住的破屋门口停着一辆警车时,下意识就转身逃跑。 “前面的,站住!”看到李国平的警察马上大叫,提醒着其它人。 正在逃跑的李国平暗叫不好,想着怎么逃出生天。然而警察早已考虑好路线,从岔路出来的警察把他撂倒在地,然后擒住了他,使他丝毫动弹不得。 “李国平,你被我们列为跨省巨额网络诈骗案的重要嫌犯之一,请跟我们走一趟。”控制住他的民警面无表情的说。 李国平被设计成为网络诈骗的嫌疑人,幕后的操作者正是肖岚,凭借之前的,网络操作技能,在熟悉这个任务世界后,肖岚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针对一个人,但也没有留下任何马脚。李国平的敲诈,肖岚不以为然,因为她有钱。但如果李国平总是喜欢做损人利己的勾当,肖岚也不能再纵容他了。 之前肖岚的种种行为方式,不过是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理念,在系统的允许范围内。现在的情形,如果再让梁硕和李国平继续蹦哒下去,她的任务可能都完成不了。只要会影响到任务,她毫不留情。 梁硕不是喜欢呆在这里吗?那就在这里一辈子吧。他不是想得到上位吗?等到肖岚离开这里,梁硕就会得知董事会下发他在这里任职接班总经理职务的消息。他想回总部,肖岚先行一步,那里早就没有他的位子。肖岚头一次用如此强硬直接的手段处理突发事件,她不知道系统的底线在哪里,但任务始终还是要完成的。 郑如薇整理下行李,带着两个行李箱,坐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 第465章找死(四更大章求月票) 三年的时光,在上海拼搏,让郑如薇成熟了很多。不仅仅是年龄的成熟,还是心智的成熟。而渐渐的她也明白了,几年前的噩梦,就是一个预兆。 她重生了一次,前世的记忆也就如梦一般朦胧,但偶尔几次面对陌生的事物与人,却有着熟悉感。一次可能是巧合,二次,三次,或者上百次,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释得了了。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这一世的磨练,她变得独立,冷静,优雅,狠辣,眼光独特。三年,在这个跨国大公司里面,她认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她知道了“梁硕”和“肖岚”一样是公司的高层。“梁硕”在公司的私生活名声不太好,之前她还认为梁硕是个好人,原来好人的形象是梁硕的伪装,真实的他是下床后就不认人的渣男。 她也知道,梁硕和肖岚两人明争暗斗,最终结构是肖岚赢了,梁硕只能委身在小地方做土地主,肖岚再次回到了她向位子,为企业扩大市场,常年在海外出差。 肖岚会赢,郑如薇并不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这样一个惊艳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栽倒梁硕手里。 郑如薇想起自己第一次坐在肖岚身边的时候,好像只是幻觉。她不过只是一个中层,有怎么可以跟高层领导同座呢?从最底层做到中层的部长,她尽到了自己的努力,但还是比不上肖岚的一半。 全心全意工作,男朋友就变成奢侈品。郑如薇倒不是没有人追求,一个来自韩国的同事追她很有诚意,但她也只是婉拒。 她的情感里面有个伤疤,让她每一次考虑感情的事情都会犹豫不决。现在,她和汤有彦还有一点微妙的联系,不过也是仅此于朋友圈的点赞而已。 如果说她来到上海开拓了人生新版图,那么她第一次来到上海得到赵伟的帮助就成为挚友,这件事情就是她人生中的明灯。 两人第一次见面后的第二天,就有第二次见面,第三次见面,最后天天见,两人成为了好朋友。赵伟在一家餐馆担任主厨的角色,而餐馆就位于郑如薇的公司附近。餐馆的饭菜很好吃,郑如薇对于那里的饭菜情有独钟。 晚上加班过后,郑如薇独自一个人再次来到那个赵伟就职的餐馆,现在正是客流最大的时候,餐馆里的位子大部分都爆满。在餐馆工作的赵伟,望到郑如薇进了门,他就连忙跑了过去。 “来了,给你留了位子。”赵伟穿着白色的厨服,带着大厨的帽子,得到了郑如薇的电话后,就连忙从后面厨房走出来。 “人很多嘛!”郑如薇点点头,笑了,“每次看见你穿这件衣服我都觉得很帅!” 赵伟是北方人,身材高而匀称,平头,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一身厨师服显得他很帅气干净,他本就应该成为一个厨师。 “你喜欢就好……”赵伟摸着后脑勺笑了,小声的嘀咕着,脸红显得害羞,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想吃什么?” 郑如薇坐了下来,眼睛弯成月牙,侧头微笑着说:“照常就好。”这里的饭菜一向很好吃,郑如薇差不多每个菜式都喜欢。 知道了郑如薇的喜好,赵伟回到厨房忙去。郑如薇拿开手机,刷着朋友圈,看着以前在小城市的同龄朋友都开始结婚,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心底也发自内心的高兴。她滑动着屏幕,也发现了汤有彦要结婚的消息,给她发来了一张请帖。 连自己的前男友都要结婚了吗?可自己连男朋友都还没着落,郑如薇内心自嘲。三年过去,郑如薇也放下了对汤有彦的感情,真心祝福。 “上菜了。”另一个服务员很快把郑如薇的菜式放到了桌上,这个服务员郑如薇挺熟悉,店里的人都叫他小吴,是赵伟的学徒。 “薇薇姐,你真有福气,每次都能吃到赵老师的菜。”小吴一边放菜一边说。 “这些都是他做的?”郑如薇很惊讶,她以为只是学徒做的。 “是。”小吴点头,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继而补充,“而且独一无二。”小吴知道自己的暗示要点到为止,,马上离开招呼下一桌客人。 听到小吴的话,郑如薇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默默的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郑如薇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觉得很好吃的菜都是赵伟做到,对方的心意都表现在这些菜式上。赵伟长得帅气,体贴阳光,厨艺又好,但是郑如薇足足比他年长了三岁,来一场姐弟恋,郑如薇目前还没有想过。 吃完后,郑如薇干脆的离开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给赵伟留。 两人的感情,也就因为郑如薇的态度,而一直耽搁着,没有任何的承诺与约定,暧昧模糊。 …… 第二天,郑如薇还是向人事部请了假,决定回去家乡一趟。三年之中,哪怕是逢年过节她都没有机会回去,不是公司不给,而是她忙得根本回不去。现在难得是工作清闲的时候,她也得偿所愿回去看一下父母,随便参加汤有彦的婚礼。 郑如薇回到了这座小城市,生养它的家乡,这里有她的亲人。一下飞机,郑如薇的父母就来接她回去,一家人一起相聚,几天的假期让,郑如薇可以玩得尽兴。跟家里人吃饭,跟朋友相聚开趴购物…… 几天的休息过去,时间推到了汤有彦婚宴的时候。郑如薇和汤有彦是大学同学,同学们都自发的坐在同一个位置上,郑如薇也走了过去。大学同学中有一个跟汤有彦比较好的人,眼尖的看到了郑如薇的到来。 郑如薇今天穿了淡粉桃色的露肩裙,后面一大片镂空把她白皙的肌肤给露了出来,黑色中长发精细的编制过,挽了起来。 等到郑如薇入座,有一个大学女同学对着,旁边的人说:“喂,那是郑如薇吗?” “好像是……” “大学时期,我们班的模范情侣居然没有结婚。” “你不知道?他们三年前就分了。” “谁甩的谁?” “郑如薇现在在上海发展,外企高管,你觉得呢?光她那一身衣服都得几千。” 听到两人之间纠葛的人咂了咂嘴,摇着头说:“还真是……” “那她为什么还来?” “他们其实关系很要好,哪怕没有做成夫妻,也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和平分手咯?” “差不多吧,两人的性子都是很软的那种。” 郑如薇坐到了位子上,她对于这些议论早已习以为常,在外企里面她的行事作风都是被人议论的,如果连这都不能忍受,她就不会来了。在大学时期跟她好要好的闺密还没有到,根本没有说话的人,她只好端正的坐着,低头玩着手机。 郑如薇虽然年近三十,但保养得很好,穿得也很有气质,在整个婚宴中算是比较出挑的一个。郑如薇的闺密也很快的找到了她。 “薇薇?几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闺密看到郑如薇后,连忙称赞。 “你一直都没有变,还是一样漂亮。”郑如薇笑着说。郑如薇难得抬头,站起来,给自己闺密来了个亲切的拥抱。 这时,郑如薇的眼光瞥见了一个女人,瞳孔紧缩,一脸不可思议向看着那个陌生人。那个女人正是三年前郑如薇在餐厅看到和汤有彦一起挽着手臂走着,关系亲密的人,而她此刻居然是坐在亲人专门坐的主桌上。 不,不可能!郑如薇想到了什么慌了。 郑如薇慌忙的拉着闺密,指着那个女人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她知道自己闺密的老公跟汤有彦是铁哥们,她应该也会知道一二。 闺密顺着郑如薇的指向,看向了那个女人,笑着解释说:“哦!那是他妹妹。” “妹妹?她不是独生子吗?”郑如薇慢慢缓解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问。 “其是汤有彦并不算单亲,她的妈妈,再他7岁的时候跟父亲离婚,而他的妹妹则是跟了父亲。汤有彦他妈性格你也知道,简直是彪悍,根本不给他们见面,也只是在结婚的时候才会露面。”闺密继续解释。 如果那是汤有彦的妹妹,那么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汤有彦了。汤有彦没有出轨,一直喜欢着自己,只是她没有给予他充分的信任,才照成这样的后果。上一世的流产死去,这一世的分手,或许她真的跟汤有彦有缘无份。 这样想着,不停的开导自己,才能稍微让郑如薇好受些。 “怎么啦,心情不好?”闺密察觉了郑如薇心情向变化,担心的问。闺密也清楚,参加前男友的婚礼,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郑如薇叹了口气,神态略显疲惫,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没事。”闺密一脸担心,但也无可奈何。 宾客坐定,婚礼进行曲响起,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那对新人进行宣誓。新娘漂亮,新郎帅气,一对璧人。郑如薇再也不想继续看下去,趁着大家都没有发现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场面。 第466章金冠红羽鹰 上海这座不夜城,每天晚上都有一两个心情失控的人儿,把情绪宣泄于无尽的黑夜与孤寂之中。 如今,郑如薇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郑如薇从婚礼退场,立马收拾东西连夜回到了上海,知道真相的她,心里面很委屈又后悔。在半夜无理取闹的把赵伟叫出来,一起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喝酒。 “啊――”郑如薇拿着啤酒瓶坐在台阶上惨叫,胡乱的抓着头发,脸庞红红,喝了很瓶装啤酒。 郑如薇在酒精的作用下失控了,她用仰头大叫,希望把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出来:“简直了!这么多年!全他妈都是误会!” “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好,怎么尽心尽力爱一个人,结果遭到‘劈腿’!”郑如薇用脚踢着台阶,把空酒瓶摔倒了空地上,开始大声的自言自语。 “结果人家他妈的就没有劈腿,只是我自己会错意!” “那我这么多年的自我怀疑究竟是什么?!” “误会了别人,我应该怎么办?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可他都已经结婚了,我能怎么办?抢亲?”郑如薇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赵伟问道。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赵伟反倒没有任何担心的感觉,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改。他忽然认为这样发酒疯的郑如薇很可爱,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话里面全是抱怨,听起来却像是在向他撒娇。或者是因为从来没有看过郑如薇这样,让赵伟心里面像猫一样挠莫名痒痒的。 “嘿嘿嘿嘿。”赵伟想到了郑如薇对他撒娇的样子,暗笑了几分。 赵伟一直笑,让郑如薇有点恼火,上去扯住了他白衬衫的领子,控诉他道:“喂!别笑啊!你说啊!你告诉我!” “怎么可能!他一定是认为是我劈腿了!男人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跟别人私会?所以我变成‘前女友’了!”前言不搭后语,转念后她又自言自语,眼眶的红色又深了几分,话语哽咽。 “喂~你说话啊。笑笑笑!很好笑吗?我是叫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赵伟无奈的摆摆手,摸了她的头,安扶着,他接笑着说:“好好好,没事的,我没看你笑话。” 郑如薇也叫累了,就慢慢趴到了赵伟身上,她眼睛半眯,眼皮沉重。她靠到了赵伟的肩上,嘴里还是在呢喃自语。 “我挺蠢的,怎么好的男人放过了。” “想当初还是我追的他呢……” “前男友都结婚了我可是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 “等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可能还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我要男朋友!” 郑如薇说到关键的地方,她又激动起来大吼,最后有继续靠在赵伟的肩上,找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赵伟虽然听着郑如薇说到前男朋友,他的心情的莫名烦躁。之后郑如薇又说她想要“男朋友”的时候,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心情,那便是喜欢了。 赵伟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爱意,只是郑如薇察觉不到而已。 “薇薇姐。”这是赵伟对郑如薇的称呼,意想不到的亲昵。 赵伟顿了顿,他感觉自己的心率已经加到最快,喉咙有点干,侧身看着郑如薇的睡颜,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再次无奈扶笑了,暗自责怪自己,要告白人都睡着了,自己激动个什么劲。 “我喜欢你。”他抬头漆黑的天空,面对喜欢了三年的郑如薇,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话语融入黑夜中,消失得没有踪迹。 郑如薇有没有听到,赵伟不知道。但是自从那个晚上郑如薇喝醉之后,两人见面就很少了,就像是郑如薇在特意避开赵伟。 其实,就算赵伟不说,郑如薇再迟钝也察觉了,她内心对赵伟并不排斥,但对于小自己几岁的赵伟总是觉得缺少一点安全感。 这样慢慢拉开距离,他就不再喜欢自己了。 这是郑如薇内心的打算。 休息了几天,郑如薇照常上班,办公桌上的待处理文件堆积如山,她整理了好一会才把他们一一分类。郑如薇在办公桌旁边一坐,就一直从上午坐到了下午,才把所有待处理文件交付上去。 一个跟她很好的同事,看到郑如薇的工作处理好了,她才假装走过去,无意中说了一句:“如薇,肖大bss回来了,你知道吗?” “恩,知道。”郑如薇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听人议论过了。 “bss在新加坡和墨西哥开辟了新市场,整个公司的人都说要庆祝一下。”同事继续补充。 “庆祝?是聚会吗?”郑如薇问。 “对,是聚会。地点就在公司附近那家比较好吃的中餐馆。” 郑如薇沉默了,那家中餐馆就是赵伟在担任主厨的,她认为自己应该跟赵伟,保持一下距离。毕竟她还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得,但是想到和赵伟在一起又没什么不好,只是感觉少了点刺激与推力。 “每个人都要去吗?”人应该坐不下吧。 “不是,bss只请了部长级以上的员工去那家餐馆。”同事说。 郑如薇一停也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只好说:“好的,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 “你可记得一定要去。”同事在走之前一再补充。 郑如薇听到她的催促,只好加快整理文件的速度。等到她收拾好之后,才慢吞吞地向中餐馆的方向走去,那架势就像在被赶上刑场。女人的第六感,郑如薇总感觉有什么大事件要发生,一直警惕着。 等到她走到中餐馆,发现中餐馆的门关着可是里面却亮着灯,因为是公司聚会的缘故,可能为了隐私才特意关门的,郑如薇猜测着。 郑如薇推开了餐馆的大门,发现里面的每一桌的餐桌上门都点满了烛光,放满了蔷薇花。 郑如薇目瞪口呆,整个人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伟此刻也从餐馆后面走了出来,穿着整洁干净的厨师服,袖口半卷,戴着厨师帽,在灯光下的他异常帅气。右手捧着一个托盘,左手背在后面,向郑如薇走来。 如果郑如薇再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就不是个女人了。她惊讶自己没有出现逃跑的行动,反而期待赵伟的惊喜,那种如春花萌芽的感觉叫心动。 赵伟走到她面前,郑如薇本以为他会说出一大堆情话,结果却搞得特别紧张,显得愚笨,干瘪瘪的说:“这是给你的……”之后他揭开了盖子,里面放着一枚钻戒。 她就看着赵伟半蹲在她的面前,脸红得只憋出了一句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郑如薇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道一个做什么反应,一瞬间她也感知到自己和赵伟所缺少的是什么了。 是承诺,对未来的承诺,对爱意的承诺。 上一世她和汤有彦久久没有结婚,一直熬到了而30多岁,始终没有得到汤有彦一个结婚的承诺。 重生回来的她,严重缺乏安全感,对感情的索取就变得很苛刻,很吝啬。三年来,有人追她,却从来没有承诺过,而她缺的也只是一个结婚的承诺而已…… 或许是郑如薇沉默太久,赵伟的心情变得不安起来,隐藏起来的一大众同事终于还是从拥挤的包厢走出来,鼓励着这对新人。 “接受!” “答应他!” “同意吧!” 郑如薇也发现自己在公司里面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都出现在这里,甚至是肖岚也在他们之中,冷漠的脸上难得出现的鼓励的笑容。 郑如薇哭着笑了,连忙从赵伟手上接过戒指,麻利的给自己戴上,随后又举起手来在赵伟面前秀了秀,似赌气的说:“你可不要后悔!” 赵伟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连忙起身紧紧抱着了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我不会后悔的。” 在人群里面的肖岚慢慢退了出去,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她。这样的一瞬间,她居然升起了不离开任务世界的冲动。但冲动始终是冲动,抵不过肖岚的理智。 这家餐馆是肖岚开得,赵伟是肖岚请的,求婚也是肖岚想起来的。 自从郑如薇踏入了上海的土地,就到了周怡的能力范围,肖岚可以凭借周怡留下的一切进行策划,给郑如薇编制一个和谐的美梦,凭借郑如薇的能力本来就无法当上部长,是肖岚的安排。赵伟一来就成为大厨,这是肖岚的安排。 但是唯一的一点,他们两人的初次相遇完全是巧合,是他们的缘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肖岚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郑如薇的人了。了解她重生的秘密,了解她的爱好,了解她的日常,了解她的情绪,了解她的一切。 在这个任务世界的过程中,肖岚的的确确的感觉到了每个任务角色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感情,是独立的人格。 任务已完成 在选项亮起的那一刻,肖岚按下了回归选项。 第467章一剑斩双鹰 肖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依旧是六面白墙,还有一个沙发。肖岚坐在沙发上,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点开了任务屏幕。 回转人生:已完成 完成度评级:及格 理由:未找到郑如薇心中所爱,只找一份美好的婚姻,没有摸清楚郑如薇心中的想法。任务拖延,积极性低。 是否查看优秀学员任务教程?是r否 屏幕上“及格”两字让肖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把本来懒散的身子坐直了,指尖停在“理由”两个字后面,慢慢琢磨着。没有摸清楚想法,任务拖延,勉强得个及格。肖岚叹气,而后点开了任务教程。同上一次一样,她依旧分别看了完成任务最快,完成度最高的两个教程。让肖岚很吃惊的是,郑如薇的心中所属并不是汤有彦,赵伟,而是梁硕那个人渣。 什么鬼?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肖岚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梁硕,没想到这样的结果最后照成了她任务只是勉强算个及格。 不过肖岚转念一向,梁硕家室好,人长得也帅,说话也很讨人欢心,气质也好,又有钱。郑如薇真正喜欢的是他,或许还真不是莫名其妙。女生的一生中总是会希望有一个白马王子,有着女生所憧憬的一切,来拯救她。 原来信息中,梁硕正好是在郑如薇刚来到上海就一直帮助她,最后也是教会了她成长,还给了郑如薇一套房子作为分手礼。除了女友多,换得快,也不算是渣了。再说这次任务,郑如薇因为肖岚的缘故没有马上去到上海,而是留在故乡,在她重生后误以为被“劈腿”后,梁硕也是安慰了她,没有对郑如薇下手。 若不是他站在肖岚的对立面,肖岚应该也不会对他印象太差。可以好心让站在街边淋雨的女生免费坐车,安慰失恋的女生,连得到了对手的把柄还是先提醒一番,他在事业上也是很有作为,如果不是肖岚阻碍的话。 肖岚发现自己居然很容易被原任务人物所影响,先是钟茗的懦弱,又到这次的周怡的强势冷漠。投身任务人物上,就会得到他们原有的性格,这些性格或多或少会影响到肖岚客观的判断,阻碍到她的任务完成度。 下次可是要警惕一点。 使用者:肖岚 身份:实习孟婆 目前经历任务:2 任务总完成率:100% 完成任务及格以上个数:2 最佳完成度:优秀 最新技能:识人(被动),谈判(主动),人格魅力(被动) 肖岚这一次任务用周怡的身份得到了一些好处,作为一家跨国企业的管理者,肖岚在一次次的生意场上获得了谈判的技巧,不再会像那时候一开始就被私家侦探敲诈勒索。 正是因为是管理者,人才集中的优秀公司中,肖岚也一定程度上可以从一个人的初次印象把人的品质看个七八十,加上肖岚谨慎的性格,以后大概不会出现被自己人反咬一口的后果。 再一次是“人格魅力”,人格魅力是作为领导者可以用自身的品质影响到被领导者的一种潜移默化的魅力。在任务世界中,郑如薇正是被肖岚的人格魅力征服。 很抱歉,因为您任务的失误,已经跌出〔最佳实习生〕的榜单,希望您继续努力,争取成为正式员工! 果然跌出排行榜了,比较在排行榜里面的匿名记录里,最低的实习生没有一次及格的经历。 因您任务完成数达到要求,相关职业论坛开启,请进入社交页面查看。注,社交页面可匿名,可在个人信息处设置。 论坛,一个可以跟其它地府工作人员交流的地方,大家可以相互说说经历,分享经验。 肖岚很麻利的打开了论坛,论坛里面有许多模块,但肖岚唯一可以打开的模块也只有“实习孟婆”这唯一一个模块,看起来论坛的权限还是因员工的身份来分类交流。 肖岚点开了论坛的页面,一个红字扎眼的置顶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来自一个完成九个实习任务的老新手的忠告。”这是几百年的帖子,却一直火到现在,被实习孟婆封为经典指导。 肖岚把它点开了,里面的内容如下: 『来自一个完成九个实习任务的老新手的忠告。』 我也是一个实习员工,在多次的任务实践以及优秀学员视屏的经验,长话短说,总结如下,请认真琢磨! 第一点,原身份不良情绪的处理。 相信大家在完成四到五次任务之后也可以察觉到,关于原身份人物会影响自己的情绪,从而出现对任务错判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很大程度上跟一个人的格局与能力有关。在你附身到任务对象的,身上,都会受到原任务对象的影响,从而不知不觉下被他们的环境影响到,养成他们的性格。 比如,你如果附身到帝王身上,渐渐就会出现一种视平民奴隶为草芥的情况。你如果附身到一个穷人身上,那么每天都会只想着怎么赚钱,而不会对任务用心太多。 经过多次的任务实践,我也明白了。 人到一个新环境都是会被环境所束缚,最好的方式就是掌握一定的技能,在任何任务上门都可以通用的技能,来为自己傍身。 当你有了一定的底气与格局,环境的影响也会大大降低,在前期的任务积累了大量经验与技能后,后期的这种影响会慢慢减弱。 第二点,关于提高任务完成度的攻略。 新手做任务时候当然是以任务对象为主,找到任务对象内心的欲望。 任务对象的愿望大都离不开人性本欲,当满足任务对象相应的欲望之后,就会有任务结果完成度的加成,而完成度并不一定都是百分百。 这是任务的核心,需要结合相应的任务,再此不细讲。 至此提醒,切记带入感情,任何的任务世界里的人都是虚假的。 第三点,任务类型的选择。 孟婆的任务完成心愿。而作为介入者,分为直接介入和间接介入,都有一定的背景规则。 直接是附身到任务对象身上,间接是附身到任务世界中有权有势的人身上,各有个的优势。选择自己擅长的,我推荐直接介入。因为直接介入得到的信息量大,可控性强,相对间接介入比较好琢磨任务对象的内心。 第四点,关于完成任务用尽一切手段的号召。 我这个已经完成了九个任务的老,新手告诉你:别装好人,大胆放开,我们本是坏人! 一切要以达到目的为主,对于阻碍的目标要随机应变,实在不行要注意铲除。系统所谓不要脱离人物,本质上是说做坏事不要太光明正大。 以上,衷心祝贺诸位可以度过艰难的实习期。 …… 肖岚就因为这篇文章,豁然开朗。终于破解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怎么处理原身任务对象的不良情绪。 怎样挑选合适的任务? 怎样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的手段有没有限制? 这些经验是总结,比所以的优秀学员视屏都有用得多,也可以让肖岚少走一些弯路。肖岚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休息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开始挑选任务。 叛逆的千金 综合完成度:八456% 完成度及格:5045% 完成度优秀:30八7% 完成度完美:324 任务:在叛逆期,狠狠的叛逆。 任务详情:相关资料在接受后,进入任务世界发放。 注:待任务世界经历结束后,才会开放本任务的相关优秀学员教程,供各位实习者学习。 是否接受任务:是r否? 肖岚点击进入。 早春天微明,肖岚依稀嗅到了鲜花的气息,她手指触摸到了柔和的羽绒被,在被窝里面的温暖舒适中,肖岚睁开了眼睛。她打量着四周,发现空无一人,现在是休眠时间,正好可以用这空挡来接受任务详情。 是否接受相关信息?是r否 肖岚选择接受。 她现在附身的人叫白鹭。 白鹭的一生可谓平顺,生在白家这个富贵的家族,家庭和睦,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深得长辈喜爱。无论是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待遇。白鹭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心性善良,天资聪慧。考上最好的学校,有着博士文凭,并且她容貌美丽温和,举手投足都有着优雅气质。即使是家族联姻,更是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宠她敬她。结婚后生了一对儿女,晚年与丈夫在各地周游,夫妻和睦。 她拥有所有人羡慕的一切,这一切也是真实的,真情的。出生在世家却没有勾心斗角,在优越的生活中没有养成娇纵的性格,有一位英俊有为负责任的丈夫,一双可爱懂事的儿女,并且美貌双全。一生顺顺利利,心想事成,简直是完美人生。 这是从别人的视角看到的,但真实的她早已隐藏起来。 因为早慧,很早就可以从他人的神态上分析他人的内心,从而在适当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她从小到大的所有选择都是父母给的,她知道自己不能违背父母,不然她会失去一切。 白鹭的执念,真的不是“叛逆”就可以概括,一言两语也无法说完,也只有接受记忆的肖岚,才能稍微体会到一点她那种绝望而苍白,最后只能无奈认命的情绪。 第468章杀!(三更求月票!!) 如果你有一个完美的人生,你还会有遗憾吗?如果获得完美人生的条件是你完全失去了选择的能力,你愿意吗? 不同的是,白鹭出生后选择结果就已经注定,她并没有反抗的的选择。从小就被灌输礼仪教养的理念,一举一动都有着苛刻。 从小的好友没有长久的时期,连做朋友的限制都必须与父母家世相当的,偶尔有几个真相朋友,最终却还是身外物而破裂。 白鹭母亲希望她成为一个上层阶级的名媛淑女,找个适合的人结婚,安然一生。白鹭的父亲希望她如男儿一般坚强,不能轻易哭泣,门门功课都要拿到最好,考最好的学校,在外人眼里是一个懂礼知礼的人。但是他们两人都有一个相同点,希望白鹭就应该如他们认为的一般知礼懂礼。 这就意味着白鹭不能大哭也不能大笑,不能哭泣更不能倾述抱怨。她必须时刻保持着外人期盼的形象,父母眼中的完美女儿,他人完美的完美女神。没有朋友,日常生活的规律就如老年人一般,都是父母精心安排。 白鹭的父母对她千好万好却始终没有给她身为一个正常人格所拥有的自由与选择,哪怕是丈夫的选择范围都是在父母的掌控之下。 不明白情况的人,若白鹭真的反抗的了父母的意见,她一定会被所有人指责。白鹭想要踏出的步伐也变得犹豫起来,酝酿的话语只是因为一个眼神而咽了回去,没有人可以看出她完美笑容下的绝望。 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知道怎么反抗。渐渐的变得麻木,自我与表我脱离,在他人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那副完美的面容,她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只要所有人都满意就行了,不是吗? 她就一直怀着这样的想法到死去,最终成为了执念。 肖岚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用黑色的眸子环视着在昏黄灯光下的房间。室内的装修尽显低调奢华,偌大的房间全是统一暖色调的家装,完整简洁而精致美丽,无处不召示白家深厚的财富底蕴和身处上层社会的修养。 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半,在1八岁白鹭的每日计划表上面的起床时间,她的洗漱穿着必须在半小时内完成,七点白氏夫妇就会在下面等待她吃早餐。每日都是这样,自律勤快和枯燥。 肖岚穿上了属于白鹭的校服,白衬衫与花结加小西装外套,还有深红的半身裙,简直是为了白鹭的身材量身定做。十八岁的白鹭容貌已经长开,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皙红润,一头天然直的中长发挽在了双耳后。 清水出芙蓉,大概也只能那么形容白鹭的容貌,她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出色,与众不同。 可是,那双黝黑的眼眸在面无表情的时候都会显得抑郁,只有在肖岚露出标准笑容,嘴角上弯带动眼角才能把那抹深厚的抑郁隐藏一起来。 想必这也是白鹭总喜欢笑着的原因,只有笑容灿烂,他人才不会看出她内心所想。而这样的标准微笑,她一保持就要一天。 白父为人严肃,处事认真,从父辈继承白氏企业潜心发展,同辈中最为出色的企业家。 每天日常的报纸读阅已经过去,坐在餐桌前等待的白父瞧了手背表盘的指针,皱眉问妻子:“白鹭怎么了?比平时晚了五分。” “我去看看。”白母显得很担心,她知道白鹭从小体弱,现在又是换季的季节,会不会生病了。 白母刚挪动椅子,扶群准备起身,肖岚就从楼上走了下来。处事严谨的白父反感迟到,对于白鹭的迟到略有不满,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忽略了她迟到的事实。 “吃早餐。”白父收回视线,把手上的报纸放下,一旁的人拿走了报纸,听到白父的话,招呼上菜。 相对与白父,白母就细心多了,她发现自己的女儿装着的变化。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扎了个马尾,彻底露出那张清除的脸。原本红色的半身裙提高了,足足露了大腿的一半。黑色袜裤也只是到膝,肖岚只是那么一提,腰线露了出来,身材更显高挑,大腿在暗红色裙的衬托下就如蛋乳一般光滑。 肖岚与白鹭不同,眼底抑郁一扫而空,留下的是青春活力,还有淡然。 露大腿对于有教养的白母来说自然是不行的,她正要说些什么,但白父依照“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训,只要上菜,就不能再说话了。 这就是白家的条条框框,压着白鹭直到窒息,这一次却让肖岚免过了一次责问。 吃饭的过程中白母总是因为肖岚的裙子头发心绪不宁,就像一颗疙瘩长在了心上。终于吃早餐的白母想要说教一番,结果却被肖岚“上课迟到”为理由,打住了她的话。 “那你去吧,下次不要那么晚,叫司机开快点。”既然吃早餐迟到了,那么上课绝对不能迟到,白父有着这样的打算,把肖岚放走了。白母一切一白父为主,既然白父都已经放行,她也不好拦着。 待肖岚走后,白母担忧的对白父说:“你没有发现今天白鹭有点不同吗?” 白鹭毕竟是她新手照顾教导了十八年的孩子,白母敏锐的发现了肖岚与白鹭的不同。 “你想多了。”白父低着头看报纸,满不在意的回答。 肖岚坐着专车,来到了整个省最好的重点高中,这个高中就是肖岚就读的学校。 规模大,设施齐全,唯一对于肖岚的不足之处就是,这是个公立学校。虽然有着最好的师资,但学生来自各个社会阶层,歧视嫉妒仇恨在这群青春期的孩子上总可以找到长大后的痕迹。白鹭的身份,也成为拔尖的一个。 白鹭的家世是整个学校里面最好的,连校长接待白父都要点头哈腰。除了校长,很多人都知道白鹭家有钱,但对于多有钱完全没有概念。因为眼界的问题,可能总是局限于头戴金链,开宝马这种肤浅的表面。 若不是因为学校,白鹭可能一生都不会跟他们有任何交际,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差距,又怎么可能只是地板到天花板一样那么简单呢? 正是因为白鹭的低调,不自量力的人上门找茬就显得莫名有底气,同班同学是,连老师也是。 肖岚来到了文尖班,这是白鹭的班级,常年位居文科班第一,是她凭借自身是努力和常年进行私家补习的成果。 肖岚遵循记忆来到了白鹭的座位,桌面上放了粉红色的信封,她随意拆开大致看了下来,就得知这是一封情书。 喜欢白鹭的男生几乎分布于每年级每班,这也直接造成白鹭不讨同性喜欢结果,暗中“白茶婊”的外号悄悄在女生之间流传。 情书足足三页纸,肖岚也懒得看了,直接把情书撕碎,丢在了垃圾篓里面。暗自观察肖岚动作的一个长满青春痘的女同学发现了,特意提高了音调说:“白鹭你在干什么,你是在撕别人辛辛苦苦写给你的情书吗?” 女同学的音调怪异,挤眉弄眼,招呼着周围的人来看看,希望那些男生可以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整天装装装,她以为她是塑料袋啊。女同学心想着,对于撕破白茶婊伪善是面容有点期待。 听到青春痘的话语凑过来另一个马脸女同学,没有了解真相,直接控诉:“对啊,别人辛辛苦苦写的,你为什么撕了?” 肖岚真是感慨万千,撕个情书怎么了,难道还放家里裱起来? 撕碎只是为了保护写情书的人的隐私,不然看到情书字字句句肉麻的话,场外者不免要嘲笑一番。 肖岚心里想着,口上却是冷漠的说:“关你们什么事?你写的?” 青春痘瞪大了眼睛,她本以为依照白鹭的性格应该是向她道歉并服软才对。肖岚强硬的态度让她一时半会脑袋反应不过来,只好绞尽脑汁挤出几个字:“你毁坏别人劳动成果。” “你要?你自己去捡吧。”肖岚懒得解释,撂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你对于别人喜欢你的感情就那么随意的丢弃?”事情不如愿,整个班上跟对白鹭怨气最大的人当然要来掺和一脚。 说话的人是冯燕燕,她的家世不错,母亲是国企高管,父亲是副市级干部,在整个学校算是偏上等级的。 高二时,冯燕燕对自己喜欢的男神告白,结果男神喜欢白鹭,从那以后冯燕燕就看不惯白鹭了。她处处作对白鹭,但却没能讨到半点好处,连成绩都被压得死死的。冯燕燕根本不知道白鹭的背景,不然官僚主义耳濡目染的她一定不会惹白鹭,反倒还会献殷勤。 肖岚停下脚步,打量着发话的冯燕燕,冷淡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应该回应别人的感情,而不是丢尽垃圾桶!”冯燕燕理直气壮的说。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难道每个都要回应?对不起,我时间不够。”肖岚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情感的痕迹。因为开了个玩笑,肖岚的嘴角上扬,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笑着,在冯燕燕眼里却认为这是挑衅。 冯燕燕感觉今天的白鹭有点不一样,话语气质都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自由,更加的活泼,却也是更具有攻击性了。以前的白鹭只是会道歉,然后旁观的男生就会来劝和,冯燕燕只会惹得一生腥。 现在终于可以更她堂堂正正的来撕逼一场,冯燕燕撸起袖子,正准备说话,上课铃却响了。 第469章百灵换印(四更求月票!) 早读课开始,文尖班朗朗的读书声响起,标准的英伦强调在教室里回荡,统一的校服款式,齐声悦耳的朗诵,窗外的梧桐落叶,青春的少男少女们终于呈现出他们应该有向阳的朝气。 前排靠窗位子的肖岚没有打开课本,只是向窗外望去,仔细观察着树下满地的梧桐叶,几叶金色梧桐吹入了窗内,落到了她的桌面上。 又是高中,又是上课,肖岚之前在钟茗身上体验过一番,两个任务世界向知识侧重虽然有些许不同,但总体上肖岚应付一番,年级第一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是上过大学的人,如果考不过高考,那么应试教育的存在简直就是本末倒置了。 可是,这是白鹭想要的吗? 白鹭的内心其实跟肖岚有点相似,她们都很讨厌教室这个地方。 肖岚准确来说,在钟茗身上的时候,她就隐约讨厌学校这个牢笼。那不属于钟茗,是她自己的感受。 把同样分数,不同阶级的孩子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产生种种错觉,身上滋生傲慢,自以为是。努力学习的孩子看不起家事好的而不努力的,不努力家事好的无法立即努力学习的为什么要对成绩如此执着,其实那也只是个分数而已。 努力学习的孩子不知道,那些不努力的孩子家里人的经验资源可以让他们直接保持父辈的财产,不用累死累活。让自己的子女过上好生活,这本就是那些父母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不努力学习的孩子不知道,那些努力学习的孩子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可以打破阶层,凭借一手烂牌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一手烂牌束缚了他们的思想,光是保持现状就已经付出了成倍的努力。卷面上的分数变成了执念,是人生的独木桥。 如果在这种时候大家坐在笼子里,不执着于笼子,而是抬头看看,天其实就在头上。无论笼子是金是草,当大家统一被放出来的时候,你是否能比别人更快的找到自己要飞的方向? 整节英语课,肖岚就那样拿着,梧桐叶发呆。她再想,白鹭究竟想要什么。叛逆的概念太模糊,是什么方向,达到什么目的。这样一想,就是一节课。 下课的冯燕燕在琢磨了一大推话,希望在下课的时候对骂肖岚,让她无力反驳。但是肖岚的身手比她快多,一下课就窜出了教室,不见踪影。 肖岚其实是去赴约,原因正是早上的那封情书,这个对象比较特殊,正是冯燕燕的男神。 这也是肖岚选择赴约的原因之一,最主要还是为了绝了对方的念想,斩断冯燕燕这个麻烦。 如果冯燕燕站在这里绝对认不出来,眼前这个一米八几,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本应是自信的,是发光的。而他此刻却在肖岚肖岚面前束手束脚,畏畏缩缩,犹豫脸红迟迟不肯说话,想看着肖岚,又不敢看的样子。 肖岚光是来到这里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对方又迟迟不肯说话,她实在是等得不难烦了,如果在不说清楚就要上课了,她只好先开口了,把早已酝酿好的说辞读一遍。 “我看到你的信了。” “我在高中不想谈恋爱。” “这是委婉的说法。” “如果你还不死心,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喜欢你的长相,更不喜欢学习比我差,家境没有我好的。” 肖岚的一层又一层的话里话,让男生,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先是高兴,然后伤心,又出现希望,最后打入地狱。 肖岚知道,青春期少年的荷尔蒙简直是无穷无尽,不久后就会转入下一个目标。长痛不如短痛。 她来得匆忙,走得也干脆。 上课铃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响起,又消失躲藏起来。教学楼出现在肖岚的视线里,踏进教室后门的肖岚迟到了整整十分钟。 这一节本应该是语文课,但因为语文老师临时有事换课,就变成了数学课。如果可以早知道换课的事情,肖岚也不会去赴约了,因为教数学的老师看不惯白鹭,这一下倒是给了她发作的理由。 教数学的老师是个年近40的中年妇女,高校毕业,个人成长励志,却尤其看不起富二代。正是因为严重的仇富心理,各项条件出挑白鹭在数学课上总是被她针对。总是认为只要出生的家事好,就一定会有什么龌蹉事。 肖岚也打着她正在黑板写粉笔字没有看到她的侥幸,缓慢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可一直看不惯白鹭,喜欢找茬的人,会放过肖岚吗? 还没写完板书的数学老师转过身来,提高音量,企图呵止住肖岚,大声的,质问:“那个同学,你迟到不报告的吗?” 对方看起来是不想善罢甘休了。自从肖岚来到学校后,总是有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或许旁人看着白鹭好欺负,性子软的原因,总是喜欢来踩两脚。在他们看来不能怎么样,但可以恶心到对方,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 一开始对撕情书大喊大叫的女生是,冯燕燕是,那个写情书的男生是,连老师也是。难得白鹭在这个地方一个朋友也没有吗?可以帮她说说话,哪怕一句话就行! 一来二去,想到白鹭每天都要遭遇这些琐碎,积累起来却足以折磨人的事情,肖岚也莫名烦躁起来。 突然的,肖岚也明白了白鹭的想法。 短暂的时间肖岚想了很多,但是在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驻足的瞬间。 肖岚停下了脚步,抬头对上的老师的视线,毫无畏惧,微微点头,话语清晰的说了一个字:“恩。”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数学老师没有想到肖岚会不道歉,直接回她的话。所以她这态度是你认错吗?权威被挑战的老师反问肖岚的话也不由得带着怒气。 肖岚铁了心要杠上,整理了一下语言,冷漠的说:“我之前从来没有迟到过,自然不会打报告。” 她表情冷冰冰的,与以往的白鹭不同,这不免让周围的同学感到可怕,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白鹭的这种表情。 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扎进眼睑的冰渣,疼痛冰冷,慌张地反应过来,冰渣已经不见了,那温度却还是没有任何温暖。 数学老师放下了粉笔,走到肖岚的面前,直接指着鼻子质问,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所以你迟到你还有理由了?” “……”肖岚就看着她的手指没有说话,等待她的下文。 “你给我出去,这节课你不用听了。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想停我的课。” 明明是不想在自己的,课上看到肖岚这个人,现在把人赶出去还说得冠冕堂皇。周围的同学没有意识到老师的处理过于眼中,或许是有人意识到了,但根本没有人帮她求情。 她的情绪被原角色带动起来了,肖岚后知后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想继续厚脸皮就在教室里面,马上从刚走进来的教室后门走出去。 肖岚临走之前,数学老师却依旧没有放过可以数落肖岚一番的机会。她继续来到了讲台上,对着整个班大声的说:“大家可要认真学习,不要像某个同学!不要仗着姿色就随意挥霍青春。不要家里有钱就以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脑子里面没有一点墨水。要是哪天破产后,喝西北风去!”她说得认真,就好似已经可以看到肖岚去喝西北风的样子。 突然的,听到种话后,肖岚原本就刻意压抑在心底,被白鹭隐藏起来的委屈彻底爆发了出来。那跟名叫“理智”的弦爆发了。她本来要走出去的脚步停了一下,方向一转,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肖岚再次返回,让数学老师有点得意,看起来肖岚,已经服软了。她却不想放过肖岚,冷言冷语的说:“我不是叫你去外面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真不像一个为人师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肖岚懒得回应了,她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远离这群人。 “我拿完书包就走。”肖岚面无表情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拿书包?这是旷课,不想读了吗!” 本以为是肖岚想回来听课了,结果事与愿违。如果肖岚回去和父母一闹,那自己惩罚学生的事情也就暴露了。数学老师心里面想着,有不好的预感。 肖岚懒得废话,很干脆的点头,敷衍般的回应对方:“是,不读了,喝‘西北风’去。” 第470章归来(五更!求票!) 肖岚独身一路从学校走回白家。 白家位于郊区的高档别墅区里,距离市中心的中学有整整半小时的车程。肖岚身上没有现金,还把唯一一张卡放在了家里。走路,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口袋一分钱没有,用双腿走到白家,脚底破灭的水泡,大腿的酸痛,肖岚硬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天气转凉,肖岚身上的裙装根本经不起秋风的折腾。 白母在大厅来回踱步,焦急等待消息,坐立不安,心里不禁浮起自己的孩子遭遇不幸的画面,本来心里面就一团乱,反而变本加厉。不停向座机的方位看去,恨不得下一刻电话马上响起来。 自从早上老师打来电话后,白母知道肖岚一个人离校旷课通报。为了不影响学习,白母没有给自己唯一的孩子配手机,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 白母已经叫司机寻找白鹭经常去的地方,也托关系在警局里面报了案。 在今天早上看到肖岚的那一身衣服,白母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不安环绕着她。获得老师信息的那一刻,她马上就派人去找了。打电话的老师对于肖岚为什么旷课的原因回答得含糊,连白母都听出来了不对劲。 她没有下意识的责怪自己的孩子,白鹭是她从小养到大,她很清楚她的心性。可就是从小养育她的母亲,从来没有看出自己孩子的内心压抑,没有能力戳穿伪装。 “叮――”门铃响了起来,白母下意识认为是去找肖岚的司机回来了。她小跑过去开门,才发现外面站着的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女儿。 在白鹭的记忆里,很少看见白母如此慌张的样子,急忙的小跑让她的发型都有点乱,裙子的褶皱也没有抚平。看到肖岚之后,她心头围绕焦的虑终于被点破,消散。 知道用手掌来回触碰肖岚的脸庞,白母才稍微感觉安心。她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白母担心地问肖岚:“你去哪里了?妈妈很担心你。” “抱歉。”白母的关心让肖岚少有的动容。 肖岚的道歉,让白母叹了口气,她再次回到了端庄淑女的样子,耐心的跟肖岚说道:“记住,以后不要乱跑了。待会你爸爸回来,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肖岚顺从的点点头,但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打算。 白母拥抱肖岚,在找到安全感之后,就让她上楼去休息,吩咐人停止寻找。 肖岚走到前面,白母跟在后面,她瞧见了肖岚的裙子,想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杂乱的头发,沾着泥土的鞋子,不符合身份的裙子,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原本的慈母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白鹭,你等一下。”白母叫住了肖岚。 “你的鞋子脏了,去换一下。今天的裙子有点高,以后裙子不能过膝。头发应该保持整洁,不应该是乱糟糟。” “我提醒过很多遍,要注重自己的仪态,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体现的都是我们白家的教养。”白母自顾自的说着,肖岚被动接受。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前一秒还是温和的跟你说话,后一秒就是严厉的批评,提醒你不能这样做,那样做。肖岚站在楼梯上,低头看向了白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极了人偶。 “快去换衣服,待会你爸爸就要回来了。”白母继续催促着。 听到口令的肖岚抬起脚步,上了楼去。她刚动身,白父就一脸严肃的从外面进来了。 白父特意推了好几个会,就是为了赶快回家,了解肖岚的近况。知道肖岚没有事情他虽然安心了下来,但内心很多的还是责怪。不同于白母,白父对于学校发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他所知道的是,肖岚迟到后顶撞老师,然后旷课不回家。 从小被严格要求的白父,上一辈的影响下,对白鹭一向严厉,高标准。一向恪守孝道,尊师重教的白父认为,身为白家的孩子居然做出那样的举动,真是没有教养! 白父眉头紧缩,环绕周围,却找不到她向身影,他冷冰冰的询问了白母:“白鹭呢?” 白母是白父多年的枕边人,一看表情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愉快。为肖岚求情的话,因为对方的一个不愉快的表情,就什么也不敢说了。哪怕肖岚在她面前被白父打断了腿,她想必也是会一声不吭。 白父充满不悦的语气让肖岚停住了步伐,她没有去换衣服,原本的脚步转了回来。她进到白父的视线,面对严厉的父亲一声不吭。 “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旷课?”白父责问道。他在老师那里听了原因,但还是想听肖岚的解释。 “因为不想上课。”肖岚干脆的回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向样子,面对白父没有白鹭那样畏惧。 白父站着,肖岚却没有。她之前已经走了很久需要休息,忍着脚上的水泡与酸痛,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坐着。肖岚这一系列动作却被白父误解为傲慢,目无尊长,敷衍了事。 白父对肖岚怒气早就积攒已久,能问她原因都不错了,对方不知好歹,一脸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父亲的权威被挑衅,白父对肖岚的不满再一次加深了。 “你是想被学校退学吗!” “恩,我早就不想读了。”肖岚干脆回答,没有任何迟疑,就像已经演练了好多遍一样。 第471章王侯登龙池 郊区的夜晚,依稀的灯光,人烟稀少。只身一人坐在一家二十四便利店外的肖岚,显得孤单寂寞。 这家便利店是郊区几公里以内的的唯一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出了白家的肖岚只是走了几公里,天就黑了下来,黑灯瞎火独自走夜路,肖岚不会冒险。而且晚六点时候的末班车已经走了,她只好在自己这家便利店暂住,等早上的早班车来了,到了市中心后再想办法。 肖岚看着外面的黑夜,估摸着或许便利店员可以让自己坐一晚,实在不行也可以给钱。有了打算后,她随手挑选了一盒桶装泡面和一罐炭烧咖啡作为晚餐充饥,走到了收银台,从钱包里面拿出唯一一张银行卡。 “对不起,你这张卡不能刷。”收银员是个女生,她好心的告诉了肖岚。 肖岚认命,暗自吐槽,白父下手速度之快,也是打准了她会用卡。之后把信用卡拿了回来,从钱包里面拿出了现金交付。 在等待收银员找钱的时候,肖岚却被钱包里面的一张名片吸引了注意力。名片很简约,就只有名字,身份,还有电话号码。“prjeabra”项目中国区管理人bb,而后便是一堆座机号码。 直觉告诉肖岚,这种莫名出现在记忆里面没有,任何记忆的东西,就是任务的突破口。 在前两次的任务里,孙东泉的美国女友,汤有彦的妹妹,梁硕的到来等等突发事件,都是任务的环节之一。 或许任务突破点的出现,考虑的就是任务者细心,毕竟真正要来一次孟婆委托的时候,可没有太多的限制,有时候可能会走偏。但任务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训练实习生,这一点是决定没有错。根据孟婆论坛的浏览,信息获取得足够多,悟性肖岚大部分上已经摸透了套路,会举一反三。 总而言之,肖岚已经把这张莫名出现的名片记在心上。 “您好,这是找给你的钱。”女收银员唤回了肖岚的记忆。 肖岚打算先把得到的信息搁置,现在她也没有手机,身上的钱也不够,什么都做不了。她草草看了一眼后,又放回了钱包里面。 一整个晚上,肖岚就在便利店的角落里面将就着过夜,有咖啡的她还不至于睡到没有意识,但是晚上被冻得一阵哆嗦,手指僵直也是免不了的。脚上的水泡没有来得及处理,没走一步疼一下。 女收银员在店里望到肖岚在外面,穿的裙装又不耐寒,身子一直抖个不停,脸都白了。心中泛起同情心,让肖岚进到店里面待着。 肖岚本以为今晚好过一点,但实在没有小想到的是,她被迫跟女收银员看了一晚上的伦理剧。原配打小三,婆媳闹剧。 她心想,还不如让自己在外面哆嗦一晚…… 清晨坐上了早班车,一路做到了商场中心,肖岚就如她承诺的那样,第一件事就是把鞋子给换了,处理了水泡,穿上舒适的运动装,让肖岚一扫疲倦。一系列的购买下来,肖岚的现金所剩无几。 她现在唯一的紧急目标就只有挣钱,不让自己饿死。 肖岚用自己仅剩的100块钱走进了一家网吧,找了一台机子,干起了她的老本行。 其实昨天晚上看到钱包的时候,肖岚就在预计着自己可以花多少,无论怎么省,这些钱根本不够完成任务。一整晚,肖岚除了和女收银员一起看伦理剧外,还是有在想着赚钱的事情。 赚钱说起来容易,但也不容易。目前肖岚需要钱,赚钱的速度必须快,而且还不能太少。想前几个任务一样开公司,已经不用考虑了。 毕竟那时候有启动资金,而且还有时间,身份也比较自由,现在一切都不同,限制条件太多,这或许就是任务难度增加最明显的现象。 然而,创意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昨夜看伦理剧原配找出轨证据的时候是找了私家侦探,边内心吐槽,边看着,肖岚想到了自己之前任务找侦探被人反咬一口的情况。任何她想到了自己是会一点查人,监控的法子,或许可以朝这方面发展…… 白家的女儿成为私家侦探,给人查出轨,白父知道了绝对会打断腿…… 为此,肖岚可不能在脖子上挂个“专门查出轨”的牌子,只能偷偷的在暗中进行,在网吧上论坛挂帖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肖岚就走进网吧,要了机子,发现这个任务世界的程序语言她是熟悉的。稍微给网吧的监视系统改造一下,做一点掩饰,她不用花时间琢磨,就可以直接开始。 她找了一个最火的论坛,里面灌水多,活跃度高,也有一些商业行为。瞄准了目标后,肖岚在情感栏目发一个帖子,起一个颇有吸引力的标题,写出一些基本服务,就等待着“顾客上门”。 [专查出轨三十年,小三的一切都给你扒出来,出轨证据很简单!] 一楼:楼主腻害啦!情感栏目放广告。 二楼:管理员快删广告贴! …… 过了几秒钟就有十几个人回复,可见肖岚起名的能力很高超,而然几秒过后,她的帖子就被管理员删得一干二净。 肖岚嗤笑了一下,黑入了网站后台,把自己的帖子回复了。管理员看得也很诧异,明明删了为什么又蹦出来,直接给肖岚的帐号禁言。于是,肖岚直接给自己的,帐号弄了一个管理员,顺便给自己帖子置顶加精。 肖岚艺高人胆大,而且这个任务世界的计算机防护还真不怎么厉害。如果把这个世界的计算机防护比做防弹衣,肖岚的技术可能就是核弹极了,只要稍微动那么一下,它就裂了。 一来二去,有明眼人就发现倪端了,先是被删,后又出现,最后还加精了,八成有什么内幕。但大家都还只是好奇,对于肖岚能不能查外遇的能力几乎不再会,真正的潜在顾客还在观望中。 肖岚观望帖子,终于看到了她想要的。 …… 第一百三十八楼:目测楼主骗子,死全家! …… 肖岚就以此为突破口好好的秀秀技,她点开了这个账户的信息,通过多方面去到,邮箱,到ip地址,把“第一百三十八楼”的用户查了个底朝天,最后选择性的爆了他的个人信息。 …… 楼主回答“第一百三十八楼”:钱浩,已婚,三十七岁,保和煤炭公司员工,先居住地址位于…… 第三十八楼回答楼主:我跪!楼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一幕弄得旁观者不明所以,仔细观察来龙去脉之后,才知道这个帖子的楼主,着实厉害!帖子的回复更加踊跃了。 也有刚进帖子的人,看到满屏肖岚的脑残粉,看不惯留了几句咒骂或者,质疑的话,都被啪啪打脸了。 用肖岚的话来说,别人凑上脸来给她打,就一个字――爽! 闹剧持续了很久,潜在客户也有冒头的了,肖岚一个个选择客户,把可以接受的范围给答应了下来…… 一坐做是三天。 整整三天,肖岚就在网吧里面,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她一直在接着这种类似出轨的单子。到后面,帖子的知名度高了,一些查债主,查贪污之类的也一并接了,因为肖岚缺钱。每一笔的钱不多,但肖岚接的生意多,差一个人最多也就30分钟,简单的10分钟搞定。量多了,钱也多了。 肖岚也估摸着自己太嚣张,网站可能已经报警了,她电子钱包里面的钱也不少了,丝毫没有留恋的把帖子删了,不留痕迹。 从此,这个论坛的情感栏目里面的“私家侦探”帖子应有尽有,而肖岚也变成了一个连管理员警察都奈何不了的论坛传说。 肖岚办了张新卡,把电子钱包里面的钱移到了卡里。三天没有洗澡的肖岚,终于可以住酒店好好休息一下。至少在半年内,她可以保持以前白鹭的日常花销,还不用被饿死。 洗完澡之后,肖岚拿着刚买的手机,上网查了一下“prjeabra”的相关内容。结果让她眉头一皱,感到诧异。她本以为是什么旅行社的名字,结果居然是一个国际公益组织常年开设的非洲自愿者项目。 白鹭向当志愿者?很好,这个梦想很伟大。 一个大小姐居然向当志愿者,体验底层贫苦的生活,满足你。 肖岚扬起笑容,但带有嘲讽的意味。 找到任务突破点的肖岚,马上开始行动,坐在宾馆的床上,拿着手机拨打了bb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志愿者非洲项目负责人bb,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文说得流利,但口音还是暴露了他外国人的身份。 肖岚转念像了一下,既然白鹭有bb的名片,两人认识是不是认识?毕竟外国人是打算保持长期联系的关系的时候才会给名片。 要验证这个想法也很简单,肖岚开口说:“我是白鹭。” “白小姐!没想到你真的打电话来了,上次你给的捐款很真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第472章镇王侯 在香港九龙,一栋远离人群的三层公寓,光从建筑物外面来看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旅店,但仔细观察它在大门立上的标识,就会发现这里其实是志愿者项目协会的香港区分部。 国际志愿组织,本着人道主义原则,专门面向中国内地和海外招收华人志愿者。活动规模很大,一个项目参加的人数大概几百人,分批进行,让帮助源源不断的继续下去。 公寓其中一间办公桌上,一身便装的肖岚低头浏览着手中的文件,确定自己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字。 “白小姐,如果你看完后觉得可以接受,那就在这里签字。”bb在把文件给肖岚后,指着右下角空白的位置补充。 文件很简单,交待了相关事宜,各方因付的责任和义务。整个程序是,肖岚保密交钱,志愿者协会会帮助你办理护照签证等相关证明,等到达需要支援的地区,肖岚必须一切听从指挥。除此只外肖岚是在一个小组里面,一个小组共12人,不同小组分别有不同的任务。整个程序都非常的分明,没有任何的坑蒙拐骗。 肖岚小组的任务主要是去非洲肯尼亚的哈拉儿童教会去支教,学生大多是孤儿,年龄5到13岁不等,要求英语要流利。主要是叫一些基础知识,以肖岚的能力足以应付。 但是去的时间很长,足足有半年。 肖岚拿起笔,顺利流畅的写出了白鹭的名字,交钱后在公寓住下,跟小组的成员相互熟悉一下,等待一周大概就可以动身前往非洲。 从另一个内地北方城市飞到香港,肖岚的动作很快,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香港,用电子地图寻找志愿者协会部门的方位,签字交钱,一鼓作气之后,钱也只剩一半了。 为此,她需要去香港证卷交易所一趟,她需要钱,而那里是钱的聚集地。虚拟数据对于黑客总是有着多方面的青睐。肖岚可没有那种叱诧风的本领,不会黑入股票交易,但她会进过以往的股市走向的数据收集,制造一个模拟系统。肖岚通过自己制作的模拟系统可以给股票走势做一个预测,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准的。 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被肖岚放在了大腿上,喧闹吵杂的交易所,人来人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肖岚在交易所里面呆了一小时,把自己的剩下的钱投进去一半,摸透套路之后也就开始圈钱了。 买进卖出,赚取差价,钱的总量直线上升。肖岚在香港待了七天,一来二去也把手中的前翻了几番,足够维持生活成本,至少到非洲不会有被饿死的情况。 钱,终于够用了。 这几天除了挣钱,还有跟志愿者小组打好关系。小组里面的成员来自全国各省,不同的年龄,同为青年时期,不同的职业,相同的目标。 其中肖岚跟小组里面是一位台湾人叶莲,叶莲性格比较友好,是个女孩子,从事护士职业,在医学院学习了很多年,这次叶莲想要去非洲当志愿者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履历好看点。 肖岚跟她走在一起,正是因为叶莲熟知临床护理。在非洲,万一来个蚊虫叮咬,没有处理及时,肖岚这次的任务可能就失败了,完成度也就拜拜了。 交个朋友,就可以提高自己生命的系数和保障,这正是肖岚完成任务的生命基础,交朋友又何尝不可? 第473章再次北上(三更求票!) 白父白母接下来会怎样处理,报人口失踪还是自己找人去查,肖岚都不知道,也不在乎。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一群“小麻烦”。 哈拉儿童教会,没有志愿者们想像的贫穷。他们有着红瓦平房,用白色腻子粉刷过,很大的院子,里面有汽车轮胎坐垫锁链挂在书上的荡秋千,废弃铁皮汽车也成为了他们的玩具。草地,野菊,大树,一片生机盎然,整个孤儿院和自然融为一体。 如果忽略哭声,还有刺耳的尖叫的话…… “卡扎林,你怎么又欺负妹妹了!” 院长进门了解情况后,开始严厉的批评一个名叫“卡扎林”的男孩子。 他大概六岁左右,黑皮肤,眼睛很大,不合身的大恤穿在身上,布满灰尘,小跑鞋上破个小洞,露出了脚拇指。卡扎林听到院长的责备,没有丝毫悔意。他只是嘟着嘴表示不满,背着手低头,露出的脚拇调皮的一上一下摇摆着,另一只脚一直踢着泥土。 肖岚和叶莲就站在教室的门口,听着院长感到说了整整十分钟,都是在教育着不应该打妹妹,要帮助妹妹之类的话语。 说到最后,口都干了,院长才叉着腰发话:“错了吗?跟妹妹道歉!” “我没错!”卡扎林除了调皮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犟,绝对不认错。 老院长气得差点跺脚,正想用惯用的手法掐卡扎林的小耳朵,继续数落他,让他乖乖听话。 肖岚估摸成长教育还要继续下去,不想再继续站着,随意的在教室里找了课桌坐了上去。根本没有耐性的叶莲不想在继续等下去了,她拉着肖岚的衣服,侧着头悄悄的说了几句好,无非是祈求肖岚让他们停下之类的。 叶莲自然也想自己劝,但无奈的是她的英语差得要死,只怕越说越不清楚。叶莲有一种感觉,肖岚绝对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摸清肖岚的性格,就知道她整个人懒散,冷漠,不关她的事情一般不会理会的性格。但只要你请她帮忙,她只要看你顺眼,八成会帮一下。知道了系统的任务世界不过是模拟,脱离白鹭熟人的圈子,肖岚的性格开始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肖岚撑着头,撇了叶莲脸色疲倦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走进了院长。 正要继续数落卡扎林的院长被肖岚拍了背,转头看向肖岚,然后听到她开口说:“院长,卡扎林一向很调皮吗?” “肖岚的话难得让院长停下,院长想到什么后,解释说,“唉,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话语里面感叹良多,来到这里的孩子性格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调皮,就是冷漠,或者是嚣张。很多时候院长也不知道他们进来之前的经历,所以就不会随意评论。 “要不我来试试,毕竟我也要教他半年,熟悉一下也好。”肖岚笑着说。 肖岚想要介入很大原因是因为叶莲,之前在暂住地肖岚得以小憩一会儿,但是,叶莲整理行李,打扫两人的房间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在飞机上也是很激动,没怎么睡。 现在叶莲怕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院长听了肖岚的话后,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肖岚的建议。 肖岚得到了许可,走近了卡扎林,找准距离,蹲下身体和小卡扎林平视着。卡扎林也好奇这一个人到底是谁,跟之前白皮肤蓝眼睛的不一样,这次是黄皮肤黑眼睛,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会讲英语吗?”肖岚与卡扎林的大眼睛对视着,缓缓的吐出话来。 看着肖岚深不见底的眼睛,敏感的卡扎林察觉了肖岚眼底深处的抑郁,原来的皮猴子莫名的感到了害怕起来,他缩着头开口说:“会……一点点。” 肖岚开口说:“我是你的老师,要教你半年。” 卡扎林的害怕神情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发生了变化。肖岚的话触碰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却把他激怒了。 卡扎林没有入肖岚预期的那样往好的方向发展,听到“老师”几个字的卡扎林就像被激怒小兽一样,抓紧手指,大声吼着肖岚:“不用你教!”英语生疏,却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老师,又是老师! 来了又走!来了又走!还不如不来!是可怜吗?就因为自己是孤儿?既然会走,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出现,他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谁需要你们!我谁都不需要!卡扎林心想着。 卡扎林听着肖岚的话,想到了之前经历,怒气横生。 因为害怕,他不敢直接骂肖岚,只好低头什么都不说。 之前的志愿者也是来到这里帮助过这里的孤儿,每当卡扎林对志愿者产生依赖后,他们就会走。口头上说会保持联系,事实上永远不会有消息了。因为明白,所以卡扎林生气又委屈,眼睛都红了,头低得更下。 卡扎林小鞋子露出的脚拇指用力收缩,直到变白,没有血色。肖岚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也体会到了他的排斥。 肖岚感到莫名其妙,没有理解他这突然来的转变,之后问了院长他怎么了。 “之前也有志愿者来过,半个月就走了,他舍不得,也没办法。”院长一字一句的说得委婉,笑容勉强的挂在脸上。 一句话,足以让肖岚明白来龙去脉。 肖岚端详卡扎林的面容,一副想要哭的感觉,倔强的孩子。 她倒是越过了之前卡扎林无礼的话,不计较,难得温柔的说:“想不想买新鞋子。” “买鞋?” 卡扎林听懂了肖岚说“鞋子”和“买”两个单词,基本上明白了肖岚的话,但被弄得一头雾水。 卡扎林知道,自己明明刚刚吼了肖岚,但她却好像没发生。一般情况下,院长都是会收拾他的。 他的怒气就莫名其妙的被肖岚带了过去,歪着头愣在哪里,疑惑的小眼神和红眼眶,可爱极了。 卡扎林疑惑的小眼神难得把肖岚真心逗笑,她回头向院长问:“这附近有市场吗?” “有,在附近不远的地方。”院长也知道肖岚要做什么了,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院长可不会说“不用麻烦”什么客套话,贫穷已经让教会无法给孩子们买一些新衣服,只能勉强维持日常。 偶尔志愿者的到来是有一点帮助,但始终只是旱地里面的一场毛毛雨,微不足道。可止一时,救不了一世。 她恨不得请求肖岚帮每个孩子都买新衣服,但那样不行,贫穷没有让她完全失去理智,用自己弱势来乞讨。 她身为一院之长,必须以身作则。 肖岚可没有想那么多,她没有忘掉之前目的,只是为了让院长停止教训卡扎林。帮卡扎林买鞋子只是为了搭乘目的的一个手段,即可以博取院长的好感,也可以速战速决,让叶琳去休息,她也得意为自己添加一些没有买向日用品。 肖岚做任何的好事都是出于一定目的,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理智。没有无条件的同情,这也是未来她成为孟婆部门主管,成为接班人的主要优势之一。 做了决定之后,肖岚直接把一脸迷茫的小卡扎林拉走了,让叶莲回暂住地睡觉,她带着卡扎林和院长一起去逛市场。 孩子终究还是孩子,应付孩子的根本手段就是买好吃的,好玩的给他,然后孩子就会把之前的种种忘得一干二净。 肖岚也用了一些钱做了大采购,在院长的帮助下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一套夏季和冬季的衣服。 原本很多的钱,现在也变得少了起来,肖岚在今后也要省吃俭用才可以过这半年。 这里人生地不熟,赚钱的方法也没有,就算在网上赚到了,去哪里取?不被别人骗都算不错了。肖岚内心自嘲着再浮起再赚钱的想法。 肖岚感受自己的财富在一点点流失,本来就不多的钱现在变得更少了。肖岚感觉肉疼,还必须继续大度着,不能表现出来。 原本在市场买东西还活跃着的卡扎林,回来的时候,一下子变得话少起来。 今天敏感的卡扎林头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贫富差距。 一大堆的新衣服运回来,买衣服的肖岚付钱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相对来说,卡扎林已经半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何止他,连院长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 肖岚可没有太在意卡扎林的情绪,至于卡扎林有没有履行诺言道歉,她也不在意,购物结束后,她唯一想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中国内地,白家。 秋雨绵绵,连续几天的降水,天气不见好转,厚厚的层遮住阳光,让白家的大别墅显得孤寂而消沉。 白父在这几天的会议少了起来,派人加大了搜寻范围,整个香港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肖岚的踪迹。 肖岚跟随志愿者组织一起出国,护照是因公护照,出国志愿项目属于公事,具有一定的保密性。即使白家手再长,也查不到。 飞机航班的乘客名单需要警察出面才可以查,在白家的本市他们警察局有人,在香港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白鹭也算是成年,哪怕是离家出走也要两年后才能办失踪人口,那时警察才能出面。 这是一个死局,白家注定找不到肖岚的踪迹。 白母听觉门口有了动静,是白父回来了。她连忙迎了上去,激动的问白父:“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白父一如既往的摇头,没有任何消息。他的内心也是在嘲讽自己,白家家大业大,如今连个人都查不出来。也后悔自己话说得坚决,之前把白鹭管的太严了。 他本以为停了白鹭的卡,她就不能蹦哒了。谁想到现在直接在眼皮底下失踪了。 到底是遇到了不测,还是其它什么,白父不敢想象…… 第474章不可救(四更求票!) 半年的时光,肖岚在肯尼亚过得很自由,早起教书,天黑晚睡,作息规律得很。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及腰的长发变成了整齐的发鞭,一直垂到腰际。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隐藏抑郁的眸子和精致我的五官,还有回归按钮也始终没有亮起,以至于让肖岚对自己目前的做法产生了疑惑,她如今做的事情是不是偏离了白鹭的本愿? 结果不得而知。 卡莫大叔是个实在人,在肯尼亚暂住的半年,作为客家,他把志愿者一行人照顾得极好。志愿者小组相处得也算是融洽,叶莲特意教了肖岚基本的急救和包扎,可以应对一般的紧急事件。儿童教育的孩子们也渐渐熟悉了志愿者的存在,学起东西也积极许多,本来英文只是入门的卡扎林已经完全可以进行日常对话。 志愿者项目结束的日子也即将到来,院长和身为老师的志愿者们并没有告诉孩子,一起隐瞒了下去,想着等到离别了再说,现在只要开心就好。 然而就在这个支教项目即将结束的时候,志愿者的组长却收到了美国区的电话。对话的主要内容是一个离肯尼亚不远的东非国家的救助项目,而这个东非国家正面临战乱。这个救助项目背后的势力是联合国,联合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召集志愿者在战争中立地区成立救助站。战争进入白热化,人手不够用了。 当然,这个号召不是强制,有这个意愿的人可以去报名。志愿者组长召集了组员,让想去的人可以跟他一同前去。 自愿者们挤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围在木桌旁边,讨论着相关事宜。 “去战争地区很危险,但却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我们身为志愿者就是要帮助人的,在哪里都一样。如果有想去的人可以跟我一起。没有自保能力的就不去了。” “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这个项目也不是强迫的。” “大家仔细考虑一下,然后举手示意。回中国的举右手,想跟我一起去的举左手。”组长向大家解释了一番,给组员自己决定。 肖岚听着着突如其来的事件,感到了新奇。原本她还考虑着这次支援项目结束后,紧接着进入下一个小组。一直重复做自愿者的工作,知道白鹭的任务有了动静为止。 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肖岚自然而然的接了下来,她举起了左手。 “你疯了!”叶莲观察身边的肖岚的选择后,大吃一惊,连忙介入,试图把肖岚的左手拉下来,让她改变主意。 叶莲只是来混个履历,自然是没有在去到战争边境掺和。她在这一切完成后只想回家,回到中国见见家人,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肖岚与众不同的选择不免使得其他的感到好奇,唯一考虑利弊而阻止她的,也只有叶莲了。 叶莲知道战争边境的危险,为肖岚考虑着,但她却不知道肖岚只是个完成任务的人,对于危险没有主观想法,只要有机会,她就会试一试。 第475章救人而来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枪指着,肖岚只想说,大巴上面最好不要睡过头。睡过头不仅是错过站点,还有会被人劫持。 …… 肖岚和其它志愿者在夜间乘坐大巴车离开了,在所有孩子还在睡梦中的时候。 目光所及均是漆黑,大巴车融入了黑夜之中,渺小的灯光在黑暗中穿行,满天的繁星,大巴也化为了繁星中的一颗。 肖岚坐在靠窗的位子,累了一天,身体的疲倦席卷而来,她闭上了眼睛,沉睡过去。 大巴在黑夜行驶着,渐渐地平线泛起红光,大巴在黎明之际穿过了边境,正式进入了备战地区。司机顺着上头派发的地图指示进入了一个较为安全的隐藏路段,只要通过这个路段就可以直接,走出反抗军的控制范围,到达中立区的援助地。 没有人呼唤,肖岚依旧在熟睡。 大巴车司机轮流驾驶,他恍惚在前面看到了一个人停在前面。 那是一个女人,一辆车停在附近,她用双臂摇晃,招呼着大巴车,似乎再祈求帮助。女人是白种人,衣物整洁干净,司机的警惕心松了几分。 “要不要停?” 司机询问着一旁的志愿者组长n,n也发现了女人,希望可以找到人商量,可是大巴里面的所有人都在熟睡。n本为安全着想不下车,但他却听到了那女人的叫喊声。 “帮帮忙!”标准的英语让身为以英语为目标的n动了恻隐之心。 如果肖岚此刻醒着,那么她的第一感觉会告诉她,绝对绝对不要下车。 n并没有肖岚那敏锐的第一感,他善良却对人少防备,n招呼司机在女人附近停下。车门一开,他很快下了车,靠近女人。 “你需要帮助吗?”n问着一脸慌张的女人。 看着n靠近,女人反倒更加慌张了,摆着手势,却有点奇怪,她口中说的却是:“快走,马上走!”话中特意用了生疏的谚语,母语不是英语的人根本无法明白。 可是,话说得有点晚。 “嘚!嘚!嘚!”一阵无规律的扫射响彻了整个平原,不熟悉情况的n反应过来后,连忙抱头逃窜着,躲避流弹。 这是反抗军的手笔,他们得到底细的消息,特意埋伏在这里,等待志愿者的到来。等了整整几天,本来快要放弃了的他们,终于在今天凌晨等来了志愿者。他们的扫射也不过是威慑,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意愿,只是想控制住这些手无寸铁的志愿者。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医生。 肖岚被抢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黑色的枪杆。这一群反抗军的衣着简陋,枪支大多是手枪还有步枪,唯一一把冲锋枪在领头人手里。开枪威慑的,正是领头人。反抗军的人口多,是志愿者的两倍,完全可以控制住。 睁开眼睛就发现枪支扣在头上,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肖岚只觉得新奇。 在苏醒的那一瞬间,肖岚那种感觉就像是打开了身上的某个开关。她的视线粘在了黑色的枪支上,眉毛上挑,肖岚拼命压迫着面部想要扬起笑容的肌肉,本来冷静的情绪难得激动起来,手心里面全是汗,全身绷直的肌肉在做着反抗的准备,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她的心里面在倒数着,在期盼着对方做出开枪的动作…… “蹲着。”反抗军的一员用枪拍打肖岚的手臂,用生涩的英语指挥着。 一句话打破了肖岚所有的时刻,冷静下来的她只感觉奇怪,眉头一皱。她并不喜欢刚才的反应,感觉自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自己完全不认真的人所发出来的本能…… 冷静下来肖是学着其他人,双手抱头投降,手腕被反抗军用链条给锁住了。反抗军中有会驾驶大巴的人,他们启动了大巴,往一条小道穿进去。 全部的志愿者被一车端,没人逃脱,哪怕是全部被反抗军射杀了也没有人会知道。整个队伍除了肖岚以外全是男人,没有失控大哭的情况。原本紧张的气氛也在被绑架后,两对势力的沉默之间消散。 肖岚凭借自己仅剩向记忆试图记住道路,结果全部的志愿者都被蒙上了眼睛。这是坏事也是好事,不能记路的同时,也说明了反抗军没有杀志愿者的动机。只有后面会有把他们放了的打算,才会如此大费周折。 第476章锁命吞灵 志愿者一行人被关了一整天,没有人来送吃的或着喝的,人都没有见到。 夜晚的气温降得很快,在峡谷的缝隙里面虽然可以起到挡风的作用,但肖岚一身的单薄衣服依旧无法御寒。她只能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面,抱成团防止热量丧失,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单间,哪怕想帮助肖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有三急,肖岚憋了很久,但实在是憋不住了。她走向了出口,敲着锁好的简陋木门。 “不要吵!” 守在木门的人听到声响,走了过来,拍打木门,叫喊着,让肖岚安静一点。 “我想上个厕所。” 肖岚用生涩的本地语说着。半年里她生活在东非的国家,语言也至少会了一两句基本交流,她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就地解决。”门外的人丝毫没有退让。 解决你妹!肖岚都想骂脏话了!一群大男人之间,他们可以就地解决,她怎么可能在一群男人面前方便!真是气死人了!哪怕是人质也是要有基本人权的吧!连个厕所都不能上了吗?!好气啊! 她又能怎么样,肖岚也只好返回原地,继续憋着…… 太阳再次没入地平线,留下一抹鲜红,消失于无形。天空被黑暗笼罩着,狭窄洞穴的呼吸声,摩擦手臂生热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没人说话。 突然,有一大片声音在门外响起。寂静中冒出来的声音变得大声,外面的争吵的声音似乎交谈妥了,最后回归与平静。 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志愿者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全都站起身子,自发聚在一起抵抗内心的恐惧。除了肖岚依旧缩在角落以外,她皱着眉头,实在是动都不想动。 咔擦一声,锁被打开的声音,木门从半掩变到全开。刺眼的灯光吓跑了所有的黑暗,刺得他们睁不开眼。一群反抗军走了进来。 领头人是个黑皮肤的本地人,光头,年龄大概三四十岁,身材魁梧,随身带着配枪,面容让人生畏。 “谁是医生?”反抗军的领队大声用英语问。 没有人立即回答。这个志愿者队伍大多数都是会基本医疗,严格,来说全是医生。除了来自肯尼亚的一行人,还有接了项目来自其它地方的人。大家谁也不了解谁,没有太大的牺牲精神,谁都没有说话。 领队也看出来他们并不想说话,举着枪随意的指着一个人说:“没有医生?那全杀了。” “我是医生。”在角落的肖岚观察着形势,在反抗军还没有杀人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领头人转过头,望向躲在角落里面的女孩。黄种人,很年轻,他从进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肖岚,因为她的存在感简直太低,还没有丝毫的威胁性。领头人没有想到肖岚就是医生,他皱着眉,质疑肖岚。 “你是医生?” “是,不然我怎么回来跟一群男人一起?” 原谅肖岚说了谎,虽然她说谎从来没有任何的压力,熟练而真实。盯着对方恶狠狠的目光,肖岚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她知道自己不会死。 领头人深深地看了肖岚一眼,招呼着后面的人说:“带走。” “等一下!”肖岚制止了对方粗辱的行为。 “怎么?”领头人问。 “厕所,在哪?” 领头人被肖岚的请求,环顾一周,全是大男人,也明白了肖岚的难处。神情严肃的吩咐后边的人把肖岚带去卫生间…… 解决完了事情,肖岚还得到了食物,还有饮用水来充饥,她被带进了一个简易帐篷,时刻有人盯着,没有行动自由。肖岚是第一次做人质,待遇不错,至少把食物给她了。 帐篷大概有一辆大巴的空间范围,没有居住的迹象。帐篷里放着医疗用具,绷带、药物等,处理外伤需要用到的工具,还有两张病床。病床上的被褥充满暗红血迹,一团团不同的颜色混杂在在一起。即使是简单的医疗用具,也是少得可怜。 环顾一周,肖岚也大概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也意料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因此她不管食物究竟是好还是坏,以最快的速度吃了下去。 现在被人用枪指着,肖岚没有试过被枪的击中的感觉,本能告诉她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乖乖听话。至少在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无害的表现会让人放松警惕。 “吃快点!”本来站在旁边的看守催促着。 他观察肖岚吃东西的速度很慢,不免着急,即使她已经尽可能加快咀嚼速度,可这些事物真的太难咬了。肖岚咬得脸颊都酸了,干脆把剩下的事物移开,示意自己吃完了。 “吃饱了。”养猪即视感。 肖岚说话后,恍然觉得自己已经被当做宠物了,丢脸丢到太平洋了。面子和命,在肖岚心里,果然还是命比较重要。 肖岚被“喂饱”了,本来离开了的反抗军领头人再次出现,肖岚暗自算着,这次是真的要开始谈判。 一进帐篷,领头人先发话了:“其它人我已经放了。” 肖岚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 没想到反抗军是那么心慈手软,把人全放了?敢情只留肖岚一个?对方的话把肖岚打得措手不及。 还没开始谈条件,肖岚就失去了所有资本。那群志愿者在黑夜中被送出了驻地,只留下了肖岚一个人。 “我需要干什么?”肖岚很吃惊,假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领头人向后面的人点点头,从帐篷外面抬进来了一个人。 “医好他” 这个人很年轻,大概连二十都不到。肖岚想上前却被阻拦,知道领头人同意了之后,她才向前凑去。 年轻人的大腿受到了枪伤,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流弹还滑过了年轻人侧腰,只要一动就流血不止。这些伤口都被临时处理过,包扎得很好,只是因为距离受伤隔的太久了,年轻人伤口感染。 肖岚用手捂上去测温度,他已经发了高烧。 一脚踏入阎罗殿,差不多要死了。 她点点头同意了。 肖岚其实根本没有救过人,只是跟叶莲学了理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这个还是她的第一个病人,俗称“小白鼠”。 她观察着病人表现的症状,判断现在他很大几率,可能是因为伤口严重感染而引发的发烧。肖岚需要做的就是退烧,如何把原本包扎的伤口再处理一边。 “药物在哪?”肖岚问着。 原本把年轻人抬来这里,丰富要好好停话,所以助手很快地从架子上门那了药箱,放到了肖岚面前。 肖岚从里面找到了抗生素,把药物碾碎化为液体,送入了失去意识的病人口中。然后肖岚把所有的包扎好的地方都拆开。很多伤口的缝纫口并不是专业医生,导致了伤口发炎化脓。肖岚把污物取出,消毒,包扎,一系列下来,时间已经到了早上。 第477章自取其辱(3更求月票) 如果肖岚只是需要医治那一个人的话,那就太轻松了。反抗军依靠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把肖岚榨干到了极致,连渣都不剩。 一连三天,肖岚压根就没有躺在床上过。这是她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甚至比钟茗高考刷题还要累。 手臂都因为过度疲劳而产生了酸痛,手抬起来指尖都在颤抖,双眼都已经恍惚起来,远处看一个人头可以错看成两个。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扶着额头,忍着疼痛,拖着步子来到反抗军给她准备的暂住地。 在了备用医用帐篷中,肖岚已经精疲力尽,扶着墙缓缓坐下,无力的靠在了柜子上面,缩成一团,睡了过去,连床都没有上去。 可是,没等多久,医疗助手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看着肖岚,张开嘴巴正准备说话。 “让她休息一下。”在帐篷里面的第三个人说。 帐篷里面有两张普通规格的折叠病床,除了肖岚和监视肖岚用的助手外,一张床上躺着肖岚第一次救的黑人青年男子。 他的名字叫艾哈姆,身份是这个战区后备流动驻地小队领队的儿子,具有一定的权限。在加上他的英勇善战,受过教育,很多人把他当做领队的第二把手。他说的话,大多数人都会听。 助手立马闭嘴,一脸为难的思考,权衡了一下,正准备离开,肖岚却因为刚才艾哈姆的话给吵醒了。即使不会被吵醒,肖岚也不会睡太久,谁知道这群人会不会过河拆桥,闭上眼睛的她还会不会醒来。 因此,肖岚只是浅睡眠,在这三天里面都是如此。 “等等。”她叫住了助手,扶墙站了起来,短暂的休息,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随即问:“还有多少病人?你们的医生什么时候到?” 很多伤者总是在战场上被送过来,送来这个军备去进行救治,而这里根本连一个医生都没有,肖岚也是在强撑。如果他们的医生再不来,她也救不了多少人。 救完人后还有一系列的后续保健,她根本做不来,而且这里医疗用具匮乏,药品严重不足。很多人送到这里肖岚没来得及接手就走了,断胳膊断腿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伤者流血死去。 她真的只会简单的外伤缝合及包扎而已。 助手的神情变得莫名其妙,吞吞吐吐的回答:“下午。”原谅他说了一个慌。 疲倦的肖岚根本无心分辨到底哪句是,谎话,哪句是真话了。只是勉强地甩甩头,跟他走了出去,再次去救人。 肖岚为什么要如此尽力? 她现在是被绑架的状态,身不由己。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留下肖岚一个人在深夜把志愿者全丢到野外,这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 有了志愿者后的前车之鉴,现在肖岚如此尽力的表现自己的价值,不过是为了活命。或许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份上,她可以获得自由。至少在被杀的时候可以要求来个痛快。 肖岚的想法艾哈姆看不出,即使经历过战争,他依旧在对自己有恩的人身上保持善心。艾哈姆在肖岚的身上难得多看了一眼…… 又一天忙完,黑暗笼罩了整个河谷,气温降了下来,肖岚直打哆嗦。下午他们的医生还没有来,肖岚心里面也有了想法,不再抱有期待。值得庆幸的的是,接连三天,她终于可以获得一晚上休息是时间。 肖岚一走就是一天,再次回到帐篷里,艾哈姆正拿着一本英文书教科书在仔细阅读。肖岚惊讶,实在没想到在战争期间还有人看书。不过转念一想,艾哈姆的年龄正是在读书的时候。 他不是在战争时期读书,而是他接受教育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战争。 肖岚本来并不想打断哈达姆的阅读,但哈达姆却率先开口问了一个没有缘由向问题。他说:“你怎么看这场战争?” 肖岚心里觉得可笑。这场战争要不是她来当志愿者,她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战争恐怕到头来只化为成为他国的国际新闻,饭后谈资,消失于无形。 如果从战局来看,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清楚。 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是一场革命。”哈达姆用英文说他的口语流利而标准。 “我们虽然是反抗军,装备简陋,但我们会赢。” “正规军不过是一群求得他人施舍的臭虫。” 哈达姆像是在念口号,也像是在壮胆。肖岚不知道他看书看到了什么内容,说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肖岚一头雾水。 不过,肖岚却鬼使神差把话接了下去,她问,“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战争?”如果可以安稳过一生,为什么要冒险? “为什么?因为我已经受够了,这个国家的种种病态。把国土主权让给别国,就是为了那一点钱。政治的腐败,经济的不断衰退。领导人没有想办法,反倒希望可以从人民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明明的是自己的国家,很多人都避如猛兽。” “这是个可笑的国家。” 第478章自知(四更求月票) 战争的残酷,肖岚有幸在第三个任务世界就体验到。 凌晨,荒原的边缘透出了红光。安静祥和的军备地一片狼藉,死尸横遍。 政府军在昨晚击溃了军备地,将这里,的资源掠夺后便离开。 这让肖岚更深刻的认识到,他们不是来找人的,而是来杀人的。 肖岚看到的一切,证明了她的猜想。 一只手从石缝里面伸出来,肖岚用尽力气爬了出来,躲了一整晚,浑身上下都是灰尘。晚上温度低,如果不是肖岚明智的带上了厚棉被,恐怕现在把她弄死的不是,枪支,而是低温了。 在半夜时候,政府军来到这里,短时间战争把反抗军打得节节败退,从后方撤退。政府军很快完成了任务,打了漂亮的一仗,把这里的物资当做战利品运送了回去。 那时,肖岚还是没敢出来,直到早上太阳升起。 她从石缝出来后,再次从后面走入了军备地。 呈现在眼前的一幕,未明的情绪填满了她心底的冷漠。 黎明的晨光照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却再也没有苏醒的机会。 尸体,暗红色的鲜血,睁着眼睛的死不瞑目,人命如草一般,尸体到处都是。 帐篷被拆得只剩下残布,里面的东西全部被搬走。 肖岚来到了医用帐篷处,里面早已被洗劫一空,一旁有着供伤者休息的大棚,现在已经坍塌。 肖岚转眼一扫,便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尸体,都是尸体,三四十个尸体被丢在了坑里。他们全部都是伤者,身上还绑着肖岚亲自包扎的纱布,是肖岚花了三天三夜拼了命救回来的人,如今却死掉了。 拼了命把他们从死神的手上拉回来,结果却被反抗军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反抗军拿走了很多物资,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战俘,哪怕是没有反抗力量的伤患。 劳动成功遭到践踏,肖岚很生气。 她面无表情,映在瞳孔的画面,黑色暗潮汹涌,最后回归平静。 她找到了一些残留的物品,拿了丢在地上的干粮和政府军没有带走的饮用水、匕首,还有自己的志愿者服务证。 肖岚想起了之前反抗军给她的手枪,试了一下,勉强会用,而里面只有几发子弹。她把,手枪放到了后背,用腰带固定住,衣服遮掩住。捡到的匕首放在了大腿内侧,遮盖住。 随后肖岚离开了这个无人区,就像她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她接下来的目标,是跟志愿者小队会合。 一路漫无目标的行走,肖岚终于走到了公路。 顶着烈日高阳,储备的饮用水不断减少,嘴唇干裂,喉咙沙哑。她沿着公路走着,没有看到一辆车子经过。这条公路很破旧,十几年都没有翻修,说明车辆的流量很小。 现在属于特殊的战争时期,肖岚走了足足半天,一点人影都没有看到。 突然,她看到了前面的路,驶来一辆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影越来越近,肖岚舔舐干裂的嘴唇,触摸了别在里裤腰带的手枪,心中有了底气,随即举起双手求救。 “help!”肖岚一直大叫着,用尽了所有力气。 军用越野停了下来,肖岚发现这是一个白种的男人,年龄约40多岁,脸上带着一道跟人刀战而留下的长伤疤。 肖岚开始警惕起来。同时,肖岚的出现也让越野男留了几个心眼,双方互相防备。越野男胆大妄为,停下了车子,直接从车里拿出了枪,质问肖岚。 肖岚被枪指着,自觉举起双手,对方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我叫白,是中国人,志愿者。受到反抗军的袭击走丢了。” “怎么证明?”中年男人半眯眼,上下打量肖岚,最后定格在她漂亮精致的脸上。摇晃着手枪,露出坏笑。 肖岚神情隐晦不明,她明白对方的那种表情以意外着什么。在战争地区搭个便车,她倒是不希望遇到什么好人。 “我有证明。”肖岚放下了手,正想抽出手枪。 对方反应更快,把枪上保险一按,对准了肖岚的心脏部位。青年淡风轻的笑说:“可别乱动。” 他可不保证肖岚会不会掏出武器犯傻什么的,而肖岚却有此意,他的防备给他留了一命。 “那我怎么证明?”肖岚的计谋失策,她依旧镇定的问,就好像她没有策划反杀一样的无害。 “有得是证明的方法!”中年男子大笑起来,再次晃了晃枪支,对肖岚命令道,“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肖岚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得不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来迷惑对方。 肖岚的装傻充愣明显让中年男子不高兴了,他摇晃枪支,催促着:“我说,把衣服脱了。” “你什么意思?”肖岚继续装傻。 “脱。”他再次强调了一遍,肖岚露出生气的表情,瞪着中年男子,一动不动。 “嘣!” 中年男子为了威胁肖岚,特意朝天鸣枪一发。再次按下保险栓,咔嚓一声,这次却直接把枪口瞄准了肖岚的脑子。 “脱不脱?”拿着枪的男子莫名露出嘲讽的笑容。 “脱。”肖岚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吐出这句话,恨不得把男人撕碎。 肖岚内心犹豫。 终于,在枪口下战战兢兢的把外衣脱了,而里面还穿着内衣,并没有一点不剩。肖岚把脱下的单衣拿在了手上,一动不动,不敢转身,她后面藏着一把手枪,一转身全都暴露了。 白鹭的完美身材完全显露出来,即使衣物脏兮兮,可皮肤却是干干净净,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白人男子脸上的笑容不变,挑衅地吹了口哨,压根没有想到肖岚那么有料,可以爽一下了。他摇晃手枪,叫肖岚靠近些:“走近点。” 肖岚显得很犹豫,内心的不情愿表达在了脸上,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挤出了几滴泪水。 她抓紧手上的衣服,手指活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挪动位子。 白人中年男子就望着肖岚靠近,视线全放到了肖岚胸脯的白皙上,防备心降低,没有看到肖岚渐渐向后抹去的手,她把手中的衣服一抛,罩在了男子的头上。 白人男子感觉到了危险,把手上的枪打了出去,肖岚早就预知躲开了他的攻击。立即从背后抽出手枪,保险一按,对着男子的肩膀就是一枪。 “见鬼!” 男子疼得骂脏话,以极快的速度把罩在脸上,遮挡视线的衣服拿开。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中枪了,上面开了一个小洞,往外冒血。 近距离的射击,即使是新手的肖岚也不会打偏。子弹卡在了男子的又肩膀上,他现在完全失去开枪的能力,连手都不一定可以抬起来。 形势发生逆转,肖岚也懒得再装,仰着头透过车窗俯视男人,与男子对视的眼中没有有任何惧怕。她拿着枪指着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男子,表情恢复冷漠。 “滚下车。”现在是她占上风。 肖岚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命令男子下车。 本只是想“搭便车”的肖岚改变主意了,她要抢劫。她可以自己驾车去到最近的城市,这个人的用处不大。至于他受伤后在荒原是死是活,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男子干阴私的事多了,没想到这次却上当了。 从白鹭外表看肖岚很有欺骗性,毕竟白鹭的样貌年龄看起来小,加上中国女人普遍不显老。 在男子眼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未成年。 肖岚这个新手,终究比不过经历了许多的老手。 “你去死吧!”男子丝毫没有惧怕,只有被挑衅的怒气。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用左手向肖岚袭去,没等肖岚反应过来,他已经掐着她的脖子向里拽。 窒息感强烈,她手上的枪也掉落。 几度缺氧下保持理智,挣扎着。 她慢慢摸到了绑在大腿内侧的匕首,向男子的手砍去。 男子痛得松开了手,肖岚没有那么就放过他,拿起匕首马上往他的脖子动脉处刺去。 肖岚下手快准狠,动脉被刺破,献血喷溅出来,弄得肖岚一脸都是。 男子试图止住脖子的血,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向肖岚求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肖岚跌倒在地上,恢复了呼吸的她,对空气万分想念,一直大口呼气,抬头冷眼望着男子流血过多死去。 肖岚没想到男子还会反抗,她没有阻拦的方法。 要不是出手快,死得就是她了。 为此她付出了代价,脖子上有着一道发红的痕迹,短时间会留下淤青。 现在的肖岚狼狈极了,上半身光得只剩下内衣,被动脉血喷了一身。血迹更快就干了,粘在了肖岚的脸上。 肖岚是等着男子彻底没有气息才上前去。 她把男子从车里拖了出来,放到了地上,熟悉了一下车子。在后备箱里面发现了铁铲还有汽油。 随车带这些东西,鬼知道男子是干什么勾当,如果肖岚不反抗会有什么后果。 肖岚当即把一身污血的尸体放在了后备箱里面,找一个适合的地方抛尸。 没有片刻犹豫,开着车直接走了。 除了地上那一滩血,没有在原地留下任何痕迹。 肖岚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挖坑,把尸体丢进去,放了一堆的枯草掩盖住。 随后把汽油洒在了尸体上门,火机一打,一把火烧了,从远处看这里只是燃起了浓烟,偏僻的地方不会有人特意停下来看。 肖岚驾车离开还可以看到后面的浓烟,直到燃烧殆尽,什么都不剩下。 她坐回了车中,拿着饮用水清洗自己的脸,穿上了之前拿来做武器,没有被血染过的衣服。 清理了一下车子的内外,辨析车里的地图,向最近的城市开去…… 战争期间,各个城市入城都差得很严。傍晚,肖岚在里城市不远的地方停留,没有马上进去,握着方向盘的食指打着莫名节奏,望着远处的城市发呆。在傍晚进入黑夜的时候,她才把食物全部吃完后下车。 走过剩下的路途,她到了城市,身上的志愿者证书,让她顺利被接纳。 她在城市呆了一晚,才知道发现志愿者因为反抗军袭击的事件早已全部撤退。肖岚没有了组织,身上的护照也没有用了。 于是一早就被政府军送到了中国大使馆,遣送回国。 没有人知道她杀人的事情。 第479章杨家局势(5更求月票) 黑夜来临,一轮红月照亮整个毫无生命的荒原。 一个人影在荒原行走,渐行渐近。 她身上裹着污血遍布的被单,黑暗蒙蔽了她的视线,突然踩到物体。低头借着月影一看,是人的臂膀,是尸体。 抬头一望,一座尸体堆积小山拔地而起,在月光的借助下,尸体脸上死去前的狰狞依稀可见。 她面容慌张,向后退了一步,体验到了窒息感。 一只在黑暗处伸出来的手跩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开始模糊,无法呼吸,快要失去意识。 “砰!”枪声响起,男子的脸上莫名出现血洞,接着脉搏划破,血溅满脸,遮蔽了她的视线。 男子倒下了。 她连忙后退,被绊倒向后一坐。 突然,男子的尸体燃起火焰,大火弥漫。火星溅到了她被单上,燃烧起来。 她感觉到了灼烧疼痛,连忙将被单丢开,向远处跑去。 她花光全身力气跑着,向后一看。尸体堆成的小山燃起火焰,随后蔓延了整个荒原,燃烧着一切…… 肖岚猛然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向着飞机窗口望去,外面是一片黑夜,看不见是雾缭绕在飞机周围,飞机在层穿过。 满身大汗,意识迷糊。肖岚凭借记忆摸到了飞机的洗手间,正好空着。在洗手台上面,她打开水源,捧着不停流出来的冷水,扑在脸上,脸上顿时挂满了水珠。 这使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闭上眼睛却还可以体验噩梦给她的感觉。 她擦水渍,看着镜子里面看张不属于她的脸。双眼充血,布满血丝,眼球混浊,深藏的抑郁根本无法抑制,一瞬间迸发了出来,那种毁灭一切的让人不寒而栗。她习惯性扬起笑容,却更为恐怖,皮笑肉不笑,诡异至极。 伪装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她只好恢复平静冷漠的表情,边走出了卫生间,边思考。 噩梦,肖岚第一次有了噩梦的感觉。 难得……坏事做多了。 肖岚心中想着,自嘲起来,内心对于自己杀人的事情始终无法释怀。 她现在坐的是回中国的航班,几天没有睡好的她,难得可以有一段安稳的时间入睡,闭眼却是噩梦一场。她的身心都极其疲倦,崩溃边缘,连基本的笑容都不能维持。 连连经历的事件,肖岚的心理有了改变。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心理疾病。 “创伤后应激障碍”,任由自己的多种思想的蔓延,性格大变。 她忘了这只是个任务世界,忘了这只是个任务。脑子里面莫名多了对整个世界的厌烦,心理变得不安分起来。想毁灭世界的烦躁,这是肖岚目前心理状态的最佳形容词…… 坐上飞机之前,肖岚找到了中国大使馆。通过交谈得知,她的护照已经不能再用,必须遣返回国。 肖岚的年龄太小,才刚满十八,工作人员不放心,还“贴心”地通知了父母。 肖岚可以预见她飞机一落地就会遇到白家人的尴尬场面。 一下飞机,肖岚想往待机区绕过去,她心里面排斥着,并不想遇白家人相遇。 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白家人,该笑,该哭,还是面无表情? 白家人又会怎样对她,打还是骂? 白家人又怎么可能让肖岚再离开,早已在机场的个个地方派人蹲点,一发现人马上拦下。 “白鹭小姐,请您在这里等一下,白先生和白夫人正在赶来。” “你认错人了。”肖岚冷冷的说,语气表示她对于被拦的事情感到不高兴。 被人拦下,她尝试绕过这个人,却被正面遮挡住了离开的路途。 “请您再等一会。”拦住的人固执的说,没有让肖岚离去。 肖岚发现自己根本走不了,找了了地方坐下,原地等待了,心里却没由来的烦躁。 “白鹭!” 肖岚看见白母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很生气,肖岚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可迎接她的却是白母的怀抱,她被白母抱了一个大满贯,肖岚站直愣在了那里。 没想到,白母没有责怪自己的女儿乱跑,没有责备她这一身随意,脏兮兮的衣服,不顾任何仪态抱了上去。 在肖岚眼里,她乱跑的事情在身为大小姐的身份和白鹭规矩的生活的基础上对比,已经算是出格并且惊世骇俗。 可为什么,结果却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一种。既不打也不骂,内心涌出了作为白鹭的愧疚。 白母高兴,却没有激动落泪这回事。这位优雅的女士,她从来不会哭,就像她教导肖岚一样。但拥抱却让肖岚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复杂,隐忍还有抑制不住的高兴。 肖岚在白母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轻轻拍着肖岚的背,就像小时候哄白鹭入睡一般。 肖岚内心不停翻滚的烦躁不安,顿时安静下来。 她站直愣那里,手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好松开又攥紧了拳头,之后又松开了,内心情绪复杂。 相对于烦躁,她更喜欢愧疚的情绪。 只要能让身体里面的暴虐情绪停下,呆在白家人身边来获得安全感,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要能让自己安心一些,肖岚心里想。 她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回到白家这种目前让她的情绪掌握在控制范围的最好方法。 “回来了。”一句话打断了肖岚的思考。白父在一旁看到两人拥抱,很久才发声,语气轻柔。 肖岚的视线落在白父身上,他依旧还是那样,衣着低调整齐。 多了沉稳,少了严格与强势。 这让肖岚发现,相对与一开始见面的观感,他们改变了不少。 半年多的时间,让白父母想了很多,考虑了很多。 找女儿提在他们心中,一刻都没有松懈。他们相互扶持,努力女儿失踪的事情不被打垮,也不停的反思自己。 白父白母愿意为女儿改变多少,取决于他们对白鹭的爱。 他们派人到全中国各地找人的同时,也特意去咨询了教育专家,他们自己知道了在教育上的错误观念,不是每一对父母都会如此明智,会从自己身上找错误。 为人父母,需要学习,要理解女儿的需求,理解白鹭,而不是控制。 给她想要的一切,以父母的角度引导,给她自由。有选择的权利,子女才能真正长大成人。 人,都会成长。 无论是肖岚,还是白父,白母。 他们的变化太大,肖岚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反应。 白母可没有意识太多,她现在很激动,见到了牵挂已久的女儿,把内心一直酝酿的话一吐为快。 “妈妈以后不会说你了。” “你要记住,你已经长大,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白母明白,她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行灌输到女儿身上。但这不意味着让肖岚为所欲为,不记后果。 白父停了白母的话,没有立刻反对。但想到了他自己对白鹭严格的要求,他还是对肖岚提出了命令:“你之前干了什么我不追究责任,但有一件事情我绝对不允许。” “你能在家里无所事事,必须去上课。高考过后,考上大学还是有什么其它的打算,随你自由。” 白父对肖岚的要求已经降到了最低,重视教育的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连高文凭都没有,在家里面混吃等死。哪怕白家再有钱,也不想养闲人,更不想女儿没有一点出息。 白母听了话,放开了肖岚,表情带着犹豫,但没有反驳白父的话,她也希望肖岚去上学,不希望肖岚呆在家里。连白母在白家也不是闲坐,她也是自己开了连锁的美容店,坐镇管理的。 肖岚终于得以从白母的怀中放出,她考虑着白父的话。 现在她的情绪太不稳定,思绪杂乱无章,根本没有想着怎样完成任务,任务的情况也没有一点进展。具体怎么做,应该怎么做,都不明白。脑子转不开,像浆糊一样,哪怕是一松懈的发呆,想起的就是满是尸体的画面,连幻觉也有出现的征兆。 总结了自己之前的种种,肖岚才幡然醒悟,她心理方面出了问题。 回到白家,在肖岚的这种情况下,是目前唯一的选择。因为哪怕肖岚不答应,白家人也会把她拖回去。 考虑得很深,肖岚做了决定,深吸口气,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回到白家,回到学校面对那些人,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肖岚需要方式,她需要缓冲期,让她心情平静下来,才能继续想任务的事情。回归白鹭规律的日常,平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白父得到肖岚的肯定的答复,明显心安了很多,但还是听到肖岚补充道:“我可以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白父皱眉,明显不喜欢肖岚答应后却开始谈条件的行为,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说。” 既然白父可以让肖岚开口提条件,肖岚说出的条件有很大程度上会得到同意。 “我要转理。”肖岚回答。 第480章药来(6更求票了!) 明明是早晨,却没有一点阳光。空气中弥漫着雨在气息,乌笼罩,而后大雨果然落下。大雨打在车窗上,在道路上穿行,终于停在肖岚所就读的高中门口停下。 “到了。”司机李老缓慢地踩刹车,在轿车停下后,轻声提醒肖岚。 肖岚却迟迟没有下车。 人来人往的学生撑着不同颜色的伞,簇拥似的涌入学校,却变得犹豫起来,没有下车。肖岚撑着下巴眼神不明。 去到学校就意味着要面对同学老师,这一些人都是看惯白鹭的标准笑容,但肖岚现在真的笑不起来,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还必须不能表现出来。 她尝试着勾起笑容,那个微笑却比哭都难看,试着调整了一下,结果更糟。 她恢复冷漠的样子,反而自然多了。 李老从后视镜看到了肖岚的表现,叹气,劝导着她说:“如果不想笑,就不要勉强。” 李老是跟随白鹭上下学多年的司机,简直比白鹭父母还要清楚白鹭的情况,也可以看出白鹭的强颜欢笑,但是他身为一个被雇佣的司机却不好多嘴。 她瞧了李老一眼,轻微的点头示意,拿起身边的红伞,下了车。肖岚收起了全部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冷漠气质从身上散发出来,就这样一路走进学校。 有人认出了肖岚,跟她打了招呼,可肖岚无视没有回应,弄得旁人看着万分尴尬。她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表情,走到了楼梯口的办公室,却碰巧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就是肖岚之前的数学老师,一个中年面临更年期的妇女,百般刁难,最喜欢推脱责任,对待别人永远是一副苛刻,鸡蛋里挑骨头的姿态。 在楼梯口的角落,学生来来往往的走过,两人的碰面顿时吸引到了注意。 “喲!我以为这是谁!”这位“人民教师”大声叫唤,挡住了肖岚的路,只差没有迎面撞上去。 肖岚抬起头,一贯的冷漠,等待她的自导自演,肖岚甚至可以看到她眼中里面那诡异的欣喜,就好像她一开始就在这里等待着。 “啧!”这位“人民教师”的左嘴角微微上扬,一脸不屑,有自大的想法,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 “不是说‘不读了’吗?怎么又来啦?”两人身边没有其他人,她的语气里的嘲讽丝毫没有任何的掩饰。 “老师告诉你,有时候知识才是你的资本,父母的钱不是你的。你要想想,自己吃父母穿父母的,父母赚钱也是辛苦。” “要好好读书,不要瞎折腾这些有的没的,懂吗?” 她在那里说着,肖岚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反应,她感觉肖岚在走神,根本没有再听。她一口气啪啪啪,比机关枪的发速还要快,可对方根本没听进去。 “人民教师”倒也不气,反正肖岚现在灰头土脸的回来,她的气也早消了。于是,她冷笑了一番,继续自导自演:“话我都这样说了,你不停我也没有办法。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在旁人看来,肖岚就是被羞辱了一番,脸面丢尽。听闻了全程的人不免停下脚步,观察看肖岚表情的变化和之后的反应。 可肖岚没有任何反应,在“人民教师”走后,她也直接离开了。 肖岚明白,她刚才的确没有停到对方在说什么,因为她的幻觉又再次出现了…… 枪声响彻,血污遮住了对方的脸。肖岚明白这是幻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只待对方离开后,幻觉才消失。 幻觉越来越严重了,肖岚心知肚明,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然而插曲过后,还有后续。 正是因为临时被人拦下,导致肖岚迟到了。 理科班里面的人已经坐定,一位中年男老师在讲台上面开始讲题,滔滔不绝,根本没有在意站在门口的肖岚。 或者,他只是特意把肖岚晾在那里,作为迟到的惩罚。一个不待见肖岚的老师,让肖岚足足在门口站了二十分钟。 “老师,门口有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打断了一直讲题老师。 “我知道。”老师轻描淡写的回答,给了插嘴的学生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继续讲题,没有理会肖岚,没给她进来。 没有得到许可,她只好在门口干等着。 可一直到下课,她都没有得以进到教室。 整整站在门口听了半个小时的课,这样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 “……好了,这张试卷先讲到这里,回去之后要记得好好的复习过一遍。今天晚上的作业还是一张试卷。”听到下课铃的老师,终于肯停下讲题,把粉笔放回了原处,吩咐了今天的作业。 老师整理着自己的教案,收拾好了东西,路过肖岚旁边,才转头向站在门口的人儿说话。 “你叫白鹭对吧?你的位子在第四组最后一桌,下次不要迟到。” 这一句话他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懒得跟肖岚多说一句。 没有把肖岚介绍给同学,没有帮助她融入这个集体。 固执派的老师一般很讨厌学生不守纪律,外加插班生在另一个班主任的评语很不好,他对肖岚也是冷处理。 不好好学文科,来到这里添乱,拉低自己班分数线,这是他不能忍的。 讨厌的原因也就那么来了。 肖岚来到了自己转到理科班,并不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学生。 这个班里面的学生在这座学校拼命挣扎着,却有始终不能更进一步,导致身上充满对未来的迷茫,和对现实情况不满的戾气。 这是在学校里面,成绩一开始就徘徊在中游的学生是共同特性。 因此,他们一开始对于肖岚的转班就充满质疑与不满,再加上老师带头的忽略,整个班级把肖岚,这个人忽略得彻底。 肖岚站着脚酸,她庆幸自己穿了平底鞋,坚持了半个小时。 她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的座位被分配到了教室角落靠窗的位子,光前面一群人的背椅,就可以把黑板全占了。 肖岚可以看出,那个位子压根就没有人坐,落上了厚厚一层灰尘,肖岚作为插班生,被分配到了那里。 同学和班主任都不太喜欢肖岚,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 肖岚来的时候,老师只是指着桌子说了一句,就让她过去。没有任何的嘱咐,也没有跟全班介绍肖岚。 班里面的同学也是下意识的忽略,无视了肖岚。 一整天,被忽略的肖岚是什么感觉? 不太好受。 各科老师在黑板写写画画,前面的男生是个高个子,仍肖岚如何挺直腰背,她都无法看清…… 高三理科讲课的速度快,数学老师一分钟可以过三题。肖岚听不清楚,跟不上,更听不懂…… 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新课本没有到手,哪怕是卷子总是少了她的一张,她就像一个外人…… 敌意的眼神,不满的眼神,戳着肖岚的背后,如履薄冰…… 这一切,肖岚都无所谓,她在钟茗的任务世界有高三理科的知识在,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态度,她也没有从这群人身上祈求什么。 真正在困扰她的,是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幻觉和幻听。她精神衰弱,被来回磨损向神经快要断开,记忆力衰退,思考跟不上行动。 幻觉总是在不经意出现。 在安静的教室她可以听到枪响,在讲台上的老师,她可以从上面看到她亲手杀死的白人男子的面容。 幻觉频发,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真实。 她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脚边就是深渊,慢慢一挪,黑暗就可以把她拉下去。 “真是……”快受不了了…… 失控边缘。 上午最后一节课,在老师还在讲题的时候,她只身一人冲出了教室,像个无头苍蝇的乱窜,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独自待着的地方――洗手间。 失控的肖岚一个人躲在了卫生间,低头呢喃着,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各种语言从她的口中蹦出。 抬头仰望天花板,发呆了许久。 真的是太难受了,肖岚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生理和心理都遭受了相同的刺激,明明很冷静,但还是抵不过想法不停的冒出来,幻觉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根本分不清真假。 肖岚捂着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她讨厌失控的感觉。 对了! 她想起来自己准备了一些镇定剂,连忙从里衣口袋拿出了药品,混着洗手间水龙头的自来水混杂在一起吞咽了下去。自来水带着一股化学药剂的氨味,顺着喉咙灌进了鼻腔。 “咳!咳!咳!”肖岚扶着洗手台半跪,低头使劲咳嗽,像似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咳出来一样,连带反应,泪水蹦了出来…… 肖岚半跪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觉稍微好起来,才敢站起来。 一只手抬起,抹开了模糊的镜子,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混杂的世界顿时静了下来,把肖岚从地狱里拽了出来,呼吸如羽毛般平静起伏,耳边可以听到窗外水滴的声音…… 一切回归于平静。 肖岚终于明白了,她需要吃药还有心理医生。 第481章丹成(七更!!!) 如果说肖岚要转理的决定让白父无可奈何那么接下来肖岚要找心理医生的决定,真的把他吓着了。 肖岚自知不可能瞒住白家,就直接摊开来直接说。 肖岚需要药物来抑制不停膨胀的幻境。 白父对于,自己的女儿一脸镇定的跟自己说得了心理疾病,出现幻觉和幻听的情况。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得知消息后,一脸镇定,眼神里面透着复杂。静默的久坐,却表明他没有表面上那样轻易的接受事实。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肖岚的请求。 “我帮你安排医生。”白父说。 相对于白父,白母则是担心的一个劲询问肖岚原因。 怎么会出现幻觉,难不难受?要不要住院?半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岚怎么可能会说?难道要说自己杀了人,心有不安?别开玩笑了! 因此,肖岚对白母没说一句话。 白母因为担心,就没有注意到情况,让巴白父不由得感到吵闹。他加重了语气,止住了白母:“好了!” “不要再问了,让她上去休息,医生马上就来。”他嘱咐肖岚,好好休息。 事情就那么轻拿轻放,对待严重的心理疾病却跟小感冒差不多。 可白父不是不担心,不关心,只是他保持着理智。 自从肖岚莫名其妙离家出走出国回来后,情况就一直不对,究竟尽力过什么都不知道。家人之间的关系都冷了下来,肖岚可以一天到晚却一句话都跟他们不说。 自己女儿的变化,白父白母都感觉糟透了。 有钱请人,不用预约就可以马上开始,随叫随到。 两个小时过去,全市最好的心理医生亲自来到了白家为肖岚诊断。 心理医生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身材高挑匀称,姓梁名玉,标准的五官笑起来有亲切感,让白家人原本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白父看到梁玉的执照还有相关的个人信息。眼前的医生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很有本事。 于是,他便放心让梁玉去接触自己的女儿。 心理咨询在肖岚的卧房进行。 其实,一开始肖岚并不打算跟心理医生“敞开心扉”,她只是想接受药物治疗,以让自己好受一点。打定这样的想法,一开始她就不打算配合。 卧房干净整洁,心理医生在肖岚的允许下坐在了书桌旁边,拿起笔和黑色笔记本,打开录音笔,开始了基本的心理咨询的过程。 梁玉边说边记,把肖岚的基本信息填好后,她开始问肖岚的病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梁玉温柔的笑着问肖岚。 肖岚回应道:“一般。” 她回答简短得让梁玉不知道怎么下笔记录,正常来说大部分病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倾述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有像肖岚这样的异类。 梁玉见怪不怪,循序渐进。 她象征性的记录一下,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她继续问:“幻觉幻听出现的频率大概多少,几天一次,……还是一天多次?”语气轻柔,你可以从她专注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存在。 肖岚却不吃这一套,冷漠的回答:“后者。” 梁玉也不气馁,整理思路后问:“现在的最常出现的情绪怎么样?平静,烦躁,不安,焦虑,愤怒,还是其它?” “都有。”模糊短暂的回答。 梁玉拿着笔书写的动作难得一顿,对方的心理防备没有一丝缝隙,她选择深入这个问题:“如果要分主次的话,哪个比较严重?” “烦躁。”杀人前的烦躁和杀人后的烦躁。 “好,很好。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你才出现了心理问题?”梁玉估计聊得差不多,选择直入主题。 肖岚摩挲着指腹发呆,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回答:“去了非洲之后。” 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现在肖岚思考这些都要花很大的精力。 “为什么要去?” 肖岚在敲打指尖,打着规律,斟酌了一下回答:“自愿者服务。” “……自从那件事情过去后,你有受过什么刺激吗?” “没有。”她回答。 自从那件事之后,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刺激她?满地尸体,亲手杀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 “你看到的幻觉是什么样的,你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吗?”幻觉的频率高发,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但幻觉大部分上还是和刺激有一定的关系,可以从这里入手。 听到这里,肖岚识破了梁玉的目的,根本不愿意配合的她,双手一摊,向后一靠,懒散的说:“不记得了。” “可以直接开药吗?”言外之意,你不要问太多。 “对于药物,你的理解可能错了。”梁玉拿着笔记,一脸无奈。 “用药只是治疗身体上因为心理而引发的并发症,治根不治本。” “况且长期用药会产生耐药性,还有很大的副作用,到时候如果心理问题没有解决,身体上的负担也会加重。”她细心向病人解释。 “……”肖岚没有接上对话。 气氛开始冷下来,梁玉笑着引开话题说:“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那我们来谈一些其它的。” 肖岚点点头。 “你现在的日常生活怎么样?” “睡觉,吃饭,上课。” “在学校有没有朋友,或者聊得来的同学?” “没有。” “那有喜欢的科目,或者老师的授课吗?” “没有。” “……跟其他人聊过吗?” “没有。” “学习压力大不大?” “一般。” …… 这样一问一答,效率出奇的高,可是一番数据分析下来,梁玉手上得到的信息却是寥寥无几,有用的也就那么几点。 专业的职业素养告诉梁玉,肖岚是个心理防备很深的人,也是个固执的人。她自知再怎么问下去,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间一道,就选择主动结束了这场谈话。 梁玉左手腕手表上的时钟已到,这场单调对话终于结束了。 “好,那我们今天就到这,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回去好好休息。” “你也可以多锻炼,或玩游戏消遣之类的行为,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待会我给你开一些药,给你缓解一下情况。” …… 送走了梁玉,肖岚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药单,之后根据医嘱买药行了。 可她却不怎么开心。 她一个人在空荡房间里面拿着药单发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只是简单的心理疾病而已?肖岚想着。 看到反抗军被屠杀的画面,她很平静。 自己杀人之后,她也很平静,甚至有点泄愤。 肖岚自知幻觉的出现应该不是她造成的,而是白鹭。 这是白鹭的身体,幻觉从她的眼中看到,幻听从她的耳中听到。 也就是说,幻听和幻觉,根本原因是白鹭遗留的状态导致。 一个千金大小姐,看到尸体一定会吓得脸都白了,一堆尸体肯定变得腿软,差点别人杀害,会产生“心理创伤”,这是很正确的逻辑。 可为什么自己会放任这种情绪不闻不问,还被它影响?肖岚自问。 其实自己也是有一点感触,但和正常人,和白鹭的情绪不同。 她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是愤怒,烦躁。 肖岚本以为是自己花三天三夜救的人被毫不犹豫的杀掉,像大白菜堆在一起。自认为是“劳动成果”受到了践踏才会愤怒。 其实并不是。 她是对自己无法自保,面对枪支威胁始终无法反抗,被动躲藏,像老鼠一样到处乱窜,无法保护自己,无能的愤怒! 像个老鼠一样躲在洞里,提心吊胆,怕被发现,不敢冒险,没有冒险的资本。躲了整整一晚上,那天晚上她的神经紧绷,内心深处体验到了恐惧。 恐惧过后的平静,愤怒从脚底席卷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 肖岚的冷漠,肖岚的高傲,来自她灵魂的深处,她的本性。即使没有了任何记忆,她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高傲。 对于任务不闻不问,得过且过,没有任何的积极性。从排行榜掉出来,默默无闻。但她却还留着高傲的性子,这都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基础上。如果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高傲被击溃,还剩下什么? 肖岚只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丢在街上,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了代价! 杀人,也只是为了平息愤怒。她渴望那些杀戮,她喜欢血。 在第一次亲眼见到枪支的时候就热血沸腾,从未有过的感觉。 但这一切分为了内外,把整个对象分别区分为肖岚和白鹭。 白鹭是惧怕,不安。 肖岚则是愤怒,对自己的愤怒,为高傲付出的代价。 愤怒过后,会是什么? 是动力。 肖岚突然有了得到一切的渴望。 得到实力,强大的资本! 她要认真专研任务,榨干自己的所有精力,一步步往上爬,成为实习员工的“第一人”!要成为孟婆这个职业的第一人,不然这个游戏就太无趣了! “哈哈哈!” 肖岚难得的大笑起来,细眉上挑,充满的攻击性,冷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张扬。眼眸中深沉的抑郁消失无影无踪,嘴角的微笑让她的面容变得无比惊艳。 她本应该就是那般的张扬,迷人。 那是根植在她灵魂深处,即使没有记忆也无法抹去的永恒。 改变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482章贪婪 肖岚死后,成为孟婆,对于一切都没有底气,也没有相应的目标,这是多数失去记忆的灵魂所体验的迷茫。 在经历了第三个任务的时候,肖岚终于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成就――成为职业第一人,已经跑到同水平的实习生的前头。 与梁玉心理治疗还在继续,但肖岚大都不走心,只是为了走个形式来作为过渡。 肖岚在白家休学了一个星期,为了解决身体的幻觉,锻炼和药物并重,基本状况也恢复到之前的状况的九成。 唯一有变化的是她的形象,她换了个形象。及腰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干净利落,如黑天鹅一般高傲,优雅,神秘。 原本属于白鹭的抑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肖岚个性的张扬,嚣张,具有侵略性。 眼眉上眺,嘴角翘起,把骄傲内敛,表达假意的友善。 如果是白鹭给人的感觉是月光的“白”,美丽疏远,肖岚就是火光的“红”,自燃毁灭一切。 肖岚的“红”完全吞噬了白鹭的“白”。 白鹭的情绪对肖岚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没有任何感觉,肖岚才开始筹划完成任务的步骤。 任务完成的回归按钮没有亮起,肖岚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但之前的经历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她至少可以体验白鹭的所念所想。 白鹭对于自己的完美人生,其实并没有太大不满。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她个人的价值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因此“叛逆”不过是她内心想法的一个表现。 难道她真的想“叛逆”? 她想要的叛逆并不是“离家出走”的叛逆,而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换句话说,白鹭到底想做的是什么? 她想要摆脱别人对她的固有看法。 她想,别人看到她的时候不会想到的是“白家大小姐”的标签,“完美女神”的定位。 有体验过自己的所有努力都被他人归功与运气吗?白鹭就是这种状态。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看到,他们看到的只是她天生的好运,而他们嫉妒,他们诋毁,只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 却让白鹭难受极了。 失去选择的权利,被人随意批判! 她不希望别人把她所有的努力都概括到自己的身份身上。而正是因为白家的背景在,她所获得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自己的努力被别人视而不见。 站在人群里面,大家认出来的是“白氏的千金”,站在丈夫身边是“青年企业家的美丽娇妻”。 白鹭的名字面前拥有跟着不属于她的一切头衔,不是她所努力的来的,也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白鹭希望别人自看到她的第一眼,想到的是,“白鹭”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有着怎么样的成就,不要在,之前加上别人的名字。 白鹭不是别人的附庸,而是她自己,是白鹭。 肖岚因此也明白了…… 明白了白鹭内心的多层想法,深层的解刨,了解白鹭委屈,了解了她的执念。 执念的执行者,孟婆,是唯一了解执念者一生经历的人,是最熟悉他们的人,是帮助他们完成心愿的人。 白鹭要有成就,有名声,希望其他人都认识她的名字――“白鹭”。 她希望打破一切束缚。 这就是肖岚找到突破点――让所有人都知道“白鹭”这个名字! 先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再扩大到整个省市,蔓延到一个国家,最后到全世界! 要在整个学校出名,只要有成绩就可以了,肖岚回校的时间也到了。 …… 理科班的班主任没有想到,肖岚休学了一星期回到学校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 办公室里面,是早上。 他一早到来改试卷,屁股都没有坐暖,肖岚后脚便踏进来了。 人到中年向班主任打理了他头上为数不多毛发,抬着自己的老式眼镜架,放下陈旧的红笔,上下打量着肖岚,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说你要换座位?”班主任确定了一遍肖岚提出的请求。 肖岚勾着嘴角,眼眉半弯,吐字清晰:“是” 肖岚的新形象,不知道什么原因,让班主任看得顺眼起来,内心的不悦感也压了下来。考虑到本来班里面的座位排号就是按照排名,他明确的拒绝了肖岚的请求。 “不行。” “班里面的座位是按年级排名来安排的,要往前坐,自己考得好一点。”班主任冷冰冰的说完,转头继续改试卷。 肖岚露出了然的表情,微微叩首,笑着回答:“好,我知道了。”班主任丝毫没有看出来肖岚笑容里面的嘲讽。 班主任没再回应,哪怕自己态度再不好,肖岚也只是个学生,翻不起什么大浪,随便应付就得了,难道她还会跟校长告状?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对肖岚这个“转班生”的轻视与不屑。在距离高考还剩一百多天却临时转学科,在些“人民教师”眼里就等于肖岚已经放弃了“高考”,自不量力。 一场对话因班主任的态度,结果不了了之。 肖岚到也识趣,离开办公室,转身勾起笑容。她其实很喜欢这个老师的“唯分数”论,也很期待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 出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肖岚遇到了一个“熟人”――冯燕燕。 冯燕燕是肖岚原本文尖班里面的数学课代表,是数学老师得意门生,臭味相投。 两人的共同点之一就是都讨厌白鹭。 每天早上,冯燕燕都会收上昨天的数学作业放到老师的办公桌上。 然而今天冯燕燕和肖岚,在办公室门口偶遇了。 肖岚瞥了冯燕燕一眼,没有理会,侧身越过了她。 冯燕燕惊讶于肖岚的新外型,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来,肖岚却早已和她擦肩而过,冯燕燕连忙把人叫住。 “白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肖岚。时隔半年两人再次见面,看到肖岚落魄的样子,这让冯燕燕一脸愉悦。 肖岚停住脚步,转身站定后才问:“有事?”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就很高兴。”冯燕燕话中有话,笑得肆无忌惮。自己讨厌的人当然是变得越丑越好。审美观的不同,肖岚健康的肤色,干净利落的短发,在他人看起来就是“变丑”了 除此之外。对冯燕燕来说,在距离高考还有100多天的时间,高三的最后冲刺,肖岚却临时转理。 简直是脑残,可笑至极。 “看够了?我可以走了?”肖岚难得被他人的话逗笑了,别人的暗讽她毫不在意。 “你不在我还真是有点寂寞,毕竟没有人跟我争第一了。”冯燕燕浮夸的感叹。她怎么可能让肖岚就那要轻易离开了,随便瞎扯,就是不想让她走。 “你想要,就送你。”肖岚轻声回应。 “说得那么好听,使劲装!”冯燕燕被踩到了痛处,她随即反嘴讽刺肖岚,“你除了装还会什么?你以为你是塑料袋啊!”话语尖酸刻薄,毫不留情的把肖岚贬为尘埃。 肖岚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即使被人当面辱骂。 肖岚也没有反击,反倒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侧着头对冯燕燕说:“你想跟我打个赌吗?”末尾的问号轻佻,诱惑的意味。 怎么又扯到打赌上去了,两人的思考,根本无法同步。 “你脑残吗?有病去治。”她讨厌肖岚一脸轻松的样子,就好像是嘲笑她。 牛头不对马嘴,说明肖岚根本没有把冯燕燕看在眼里。 如果说冯燕燕讨厌白鹭是因为白鹭处处压着她一头,仅限于小打小,肖岚则是会把人一击必杀,不留祸患。 自己的“死对头”变了很多,冯燕燕知道了,变得更加惹人讨厌了。 如果是之前冯燕燕和白鹭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面,那么跟肖岚对上的棉花里面可是藏着细针的,在不经意中反击。 冯燕燕不知道肖岚此意的手法。 “打个赌,如果我三模考进全年级理科前十,你就向用广播我道歉,就只为你今天说的话。”肖岚面部笑容没有消失,不慌不忙的说。 道歉怎么可能!冯燕燕没想到肖岚会夸下海口,她突然有了兴趣。 “如果你考进上办?” “你想怎么样?”肖岚笑着反问。 “你就给我用广播说三句‘我是女表子’!” “这不公平,改一下赌注。如果我真的考进了前十,你不用道歉,就照着你刚才那样,用广播说一遍就好了。”肖岚笑脸盈盈,眼神透露出来的情绪让人无法琢磨。 “呵!”冯燕燕冷笑,打赌最终结果没有任何可比性。 肖岚的成绩再逆天也不会突飞猛进,一举进入理科班年级前十,要不然她怎么会学文科?冯燕燕嘲笑肖岚的自不量力,她已经可以看到结局了。 “好!”冯燕燕拭目以待。 人都对轻易得到的物体缺少关注,不知道一些商品在市场早已标好了价格,其实着就像人生一样。 第483章咎由自取 三模是距离高考最近的一次考试,对于高考来说,前三次模拟的平均成绩跟一个学生的高考成绩相差无几,可见考好一个模拟考上对于一个高三学子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时期。 肖岚前两次的模拟考都没有在学校,半年的时间过着与这些高三学子一生都不能体验到的生活。 回到学校,去掉之前心理治疗花费的时间,肖岚也不过只有几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复习高中的知识,还有大量的做题。哪怕她之前有着钟茗的经验,她也不可能掉以轻心,把前面几次从模拟做了一遍,得出来的分数差强人意。 这次的回归,谁都没有在意肖岚的参加,谁都没有重视。谁都没有料到肖岚在这次的模拟考展露头角,在全校出名。而在高考后,全省的高中生都会认识她。 谁都没有在意,这就导致了办公室里面的理科班主任拿到班级成绩表之后的惊讶。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连忙擦着眼镜戴上,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再仔细瞧瞧成绩表,欣喜若狂。 如果他没有看错,自己的班里面出现了,一匹黑马。 这个分数居然比几个理尖班的优秀生还要更胜一筹! 他内心的激动促使他往下看,当他看到那个学生名字的时候,表情哭笑不得,古怪极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理科班主任呢喃着,摸了秃顶的脑袋,一脸无奈,“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谁知道自己以为的“害群之马”居然是一匹“黑马”。 莫名的,他也很期待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露出表情。 怀抱这样的想法,班主任连忙拿着成绩单,向自己的班级跑去。 而被老师誉为“黑马”向肖岚则是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原因是这几天高负荷的用脑,让她睡眠减少,也更加疲惫了。对于自己的成绩预估,抱着更进一步的心态,她需要抓住每个空闲的瞬间来休息。 这时候也没有人在意肖岚是否睡觉,除了几个男生因为白鹭本身的样貌多看几眼,基本上没有人在意肖岚锁坐的角落。 “大家静一下!”班主任还没有踏进教室的门口,就已经大声的呼喊来吸引全班的注意力。 全班同学第一次瞧见班主任如此的高兴,心中暗自推测着什么好事发生了,按着顺序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原本闹哄哄的环境逐渐变得安静起来。 班主任他觉得时机差不多,就拿着成绩单开口说话了:“这次三模的成绩出来了,我们班的成绩不错,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班出现了一个年级‘第二’!” “年级第二!”全班同学不约而同的惊呼,眼光都在班里面几个成绩优异的学霸背后聚集。发现同学们探究的眼神,几个学霸的背脊挺得更直了,都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大家都不会想到那个人是谁。”班主任否认了同学们的想法。 “她是我们班的插班生,临时的文转理,让我们欢迎我们的全年级‘第二’,她为什么班争光了!”班主任活跃气氛,越说越高兴。 “啊!”同学们很震惊,纷纷转头看向后面趴在桌子上的肖岚,眼光带着探究向意味,一脸不可思议。 他们学了三年理科生居然比不过一个学了只有三周的文科生,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吵闹的声音早已把肖岚吵醒,她不可能不明白什么事情发生了。原本对于排名有一点估计的她,现在有点失望。 原本她打算全年级第一,让全校的人都记住她。虽然没有得到预期的排名,但效果似乎也很不错。 肖岚满意了。 “老师,我可以换座位了吗?”肖岚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来那么一句。 难道她考个班级第一只是为了坐在前面而已?可以想像全班同学荒诞的表情。 肖岚坐在前面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想要狠狠的刷一番存在感,让每个人都不会忽视她。让每个人对“白鹭”这个名字记忆深刻,离不开这个名字频繁的出现。 “好,你想坐哪里?”成绩好就好说话,班主任大手一挥,示意肖岚坐哪里都可以。肖岚随便选了一个显眼的位子坐下去,不再理会,继续睡觉。 与此同时,文尖班里面的一位同学得到小道消息,肖岚获得理科年级第二的消息蔓延到了全班。白鹭在文尖班的影响力本来就不小,哪怕是她已经转班了,大家对她突然消失,突然出现,轻松拿了理科第二充满好奇。 文科第一,理科第二,这样的人真是神了! 整个文尖班的人都在热烈讨论,除了一个人之外。和肖岚打过赌的冯燕燕很不好受,听着别人对肖岚的赞美,她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再想到肖岚的赌约,想到后果,脸色变得惨白。 “还真是完美,白鹭不仅长得好看,智商情商都高,脾气好,家里又有钱,好真是个‘真’女神了。” “说什么!人家都走了!自己不好好努力,哪怕把她的画像挂家里供着也没有用!”旁人一直对肖岚的赞美让冯燕燕实在气不过,像个疯狗一样随便乱咬人。 骂完之后心情舒爽,冯燕燕暗自想着对策。 她可不想变成那要,不是没有人知道她们自己的打赌,所以冯燕燕打着死不承让是想法,得过且过。只要对方不来找自己,自己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要是对方来了,自己就装聋作哑。 可冯燕燕自高考之内,都没见到肖岚一面。 肖岚自然是想到冯燕燕不承认的情况,她本意上只是为了甩掉这个‘苍蝇’,让冯燕燕不要没事找事,来找茬。既然可以不费任何精力达到目的,肖岚也懒得去要求她履行约定。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懒得跟这个脑袋全是水的女高中生计较,毕竟肖岚的目标远比这些要重要。 然而,与冯燕燕一样都讨厌肖岚的文尖班数学女老师,她却在办公室里,对着一群实习老师说着一些感人肺腑的“真心话”。态度感人,表情生动,让人打心底里面感觉违和。 “白鹭之前在文尖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在理科方面的天赋,苦口婆心的劝她转理……” “现在你看,她转理后的成绩!不要忘了她之前学得都是文科知识,还休学那么久了。她高考的成绩只会更好!” “我都说我的眼光不错,看人一向和准……” 第484章杨家为难(三更求票) “今天的新闻内容到此结束,接下来将会为您播放由中央电视台所播放的纪实纪录片――《医者》,敬请期待。” 透过电子屏幕,可以听到电视台里面的主持人的结束语。 每晚新闻的结束语都是如此的千篇一律,但这次梢有不同,一个纪录片居然会在黄金时段播出,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可这个纪录片《医者》还没有开播,电视频道的收视率已经提高了几个百分点,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亿万观众等待着一场纪录片的播放,一场纪录片简直要比春晚还要重视,而纪录片才短短不到一小时。 在科技繁荣的年代,都可以从互联网中下载的纪录片,首播居然受到如此的重视。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场纪录片,更是一个仪式,对纪录片里面的伟大人物所做的奉献献上最高的敬意…… 纪录片――《医者》节取: ……在历史的长河中,远远流淌而去的时光带着我们的回忆还有生命离去。生命的消逝对于每一个在地球上的人类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从原始时期平均15岁的寿命,依次往上推送,直到现代平均70多岁的寿命。我们本以为自然带给人类的限制就到此而已,但偏偏出现了一个人,她打破了人类寿命的界限,为人类的历史后续篇章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物质自持。 她是一位医者,她是一位慈善家,她是一位女性,她是一位环抱人士,她是一位医学研究者,她是一位反战争的倡导者,她是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奖者,她创造出完美的医疗体系,她将人类的寿命往后延长了无数倍。 她是――白鹭! 二十岁的时候便完成了医学的所有内容,与国际团体进行医学研究。 同年她所加入的团队,破解了hi病毒的,传染性,从根源破解,自此绝症并不再是绝症。 两年后,她回国带领一众科学家们投入传染病的研究。 十年内的潜心研究,她的团队依次从传播途径上面阻断传染病的传播,在研究人体自身免疫抵抗中得到了突破,从此传染病对于人类的威胁将会大大降低。 在她 三十五岁时,她投入了人体抗衰老的研究,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带领一众科学家找到了人类基因片段中的重要信息,通过计算机技术模拟,兼用转基因技术。 从此,人类的寿命最高可达一千岁! 人类进入新纪元! 在得到最高成就的同时,这位医者的身体却日渐便弱,连她自己都无能为力。但她却没有放弃为全人类做出贡献,她化身慈善大使,捐献全部的财富。为世界变得更美好,而出自己最后的一份力。 她虽然死去,却被我们拥有的记录了下来。 在她走后,医学研究团队的负责任说:“一个医者最大的成就,就是让自己的病人活得比自己还长。她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全人类都对她有恩。” 这想必是最好的赞美…… 非洲肯尼亚,随着全球经济的发展,贫穷与落后的国家大多消失不见。 非洲肯尼亚乡村里有一所著名的学校。这所学校之所以著名,是因为这里走出了许多的名人天才,而他们只间的唯一共同点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受惠与校长卡扎林的教导。 卡扎林,肖岚在肯尼亚相遇的一个孩子,教授了半年,这半年的事情改变了他的一生,以至于在今后平静的日子里,那段记忆依旧熠熠生辉。 卡扎林选择在自己孤儿院原住址上,重建了一个学校。原本自是普通的小学,结果发展成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教育,是肯尼亚唯一一个综合性学院。 他们敬重他们的校长,卡扎林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学生第一次来到卡扎林的办公室,里面单调简朴。正中央的中国女人的画像,还有挂起来的一双破鞋引起了注意。 “校长,请问那个画像里面的人是谁?对您很重要吗?” “她是年轻时的白鹭。” “啊!她年轻时那么漂亮?”几乎所有伟人留下的画像都是白发苍苍的晚年。 “她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榜样。” …… 中国台湾,一家综合性医院的抢救室里。 “包扎!” “好!” “人我救回来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叶医生,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下一个。” 叶莲已是高龄,却依旧活跃在医院的抢救室里面,挽回着一个个病人的生命。她即使疲倦,内心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对她倾述,“认真点,来都来了”。 想起肖岚的脸,叶莲对于这位改变全人类命运伟人居然认识她,叶莲还是感觉没有实感。自从肯尼亚回来后,肖岚在半年后才打来电话,还是唯一一个,最后叶莲见到肖岚的面容全部来自荧屏和医学杂志里面。 莫名的,叶莲想到是自己给肖岚的医学启蒙,还算是肖岚医学的启蒙师。结果徒弟做得比自己这个“师傅”还好,她的内心渐渐变了,对于工作开始认真起来。 体会生命来之不易,体验活着的喜悦,她真的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自豪。 “白鹭”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变成了信仰,支持她在救人这个职业越行越远。 非洲东部的国家里,频繁爆发战争,最后渐渐平息,反抗军胜利,他们建立了一个和平民主的国度。经过暴力推翻了原有的统治阶级,新一届的总统大会,在战争中站着一席之地,凭借对未来发展的美好期盼,哈达姆成为了这个新立国家第一届总统。 想到肖岚,他唯一感谢的就是对方救了自己的命,让他得以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故乡发展得更好而出一份力。 同时,哈达姆认为自己一生中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自己的父亲给肖岚一把防身的手枪和一句善意的提醒,让肖岚从战争地区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这不免让人认为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命运把他们牵扯在一起,他们互相影响,以肖岚为主带动,让事情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第485章入盛阳(四更!!) 肖岚回到系统空间后,白鹭的名声已经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美完成。 再次回归,四面都是空白的房间,她则靠在中间的白色布制的长沙发上,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慵懒的气质无所遁藏。肖岚发现自己回到了空间,便放松下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气,伸长臂膀让自己的身体充分放松。 肖岚头一次在任务空间里面呆那么久,整整二十多年的专注于一个目标,甚至为此舍弃了一切,全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在连轴转,任务自然是完成了。 本来打算好好享受个人劳动成果,接受万人敬仰的肖岚,结果却被任务踢了出来。说没有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努力了那么久,以为熬出头了,结果根本不给她多呆。 万恶的系统,肖岚恶趣味的评论。 对此,可她也无可奈何。 她不知道达成目标的关键是什么,不知道完成任务后留在任务世界是有时限的。 本想着好好练自己的技能,结果不如人意,这才是最气人的。 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后,肖岚点开了这次任务的总结。 叛逆的千金:已完成 完成度评级:完美 理由:认清白鹭内心的渴望,用自己的能力与天赋为她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丰富任务世界的内容,鼓舞了许多人,帮助了很多人,让白鹭的名声传播整个世界。用时虽长,却得到了完美的结果! 是否查看优秀学员任务教程?是r否 肖岚懒散的靠在了沙发上,对这次任务的结果颇为满意。她已经倾尽全力,如果得不到完美,那才是不可思议。 优秀学员的视屏她还是要看一下的,让自己对任务的理解更深一些。 她点开了视屏后,却发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恭喜!您的任务“叛逆的千金”因获得“完美”的评级,被认定优秀学员视屏,特发1000交易点作为奖励! 交易点在孟婆职业脱离实习期,系统解锁后,才可以使用。 “呵!”肖岚颇为惊讶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有一个意外之喜,自己不仅被评为优秀学员视屏,供人参考,还得到了一些“新东西”。 交易点本质上是价值兑换的货币,是有整个系统统一发放,商品统一定价,以促进各职业者之间的商品交易。交易点可以在系统商场里面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具体情况还要等肖岚脱离实习名头才行。 虽然有了交易点,只能看,不能用。商场还有肖岚自身的交易系统还没有解锁,只能存着等着后续发展。但是如果肖岚的交易点多,在成为正式员工之后,实力可以甩其他人一大截,远远走在前面。 有总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用。 肖岚把“交易点”抛在脑后,不再理会。 她点开了优秀学员的指导视屏。 肖岚的任务过程也在其中,不过是排在最下面。 其实,肖岚这样完成任务的方式实属新奇,也很突出。可是在很大程度上必须依靠肖岚自身的天赋和一定的运气才能达成,不具备指导的作用,放在优秀学员里面只是为了让其他人开拓思维,走个形式。 肖岚有再次查看着完成时间最短的任务过程,共有两个,还有一个时间费时较长却得到最好的评价,可以模仿。他们的活动范围只是限于白家和学校,但得到的效果实在令人惊奇。 第一个任务者很离谱,直接把白家的相关商业机密暴露给敌对势力,以作为对白父白母的报复,将富豪之家变为小康,摆脱了“白家大小姐”的头衔,共用时花了半个月。 第二个任务者用白鹭在学校的影响力,掀起了教育改革活动,鼓动学校的学生反对应试教育,最后扩展到全国,费时三年,最后这一场运动被记录在中国现代历史教育改革之中。 第三个任务者的用时最多,继续着白鹭的人生,但走上了从政的道路,有着白家的支持,她成为第一位女主席,掀起了一系列英明措施的改革,名留历史,用时50年。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找准了白鹭内心的根本需求,以此为突破口。 肖岚安静的看完了每一个细节,认真分析他们的过程,可以用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收入,这是她应该学习的。 从医这条路,白家帮不了多少。她没有把白鹭自身的资源纳入考虑范围,不然就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不能周全考虑周遭的优势条件,这是她的不足。肖岚吸收着一次次完成任务经验,争取完成度最高。 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目前的目标,成为排行榜第一人。 肖岚点开了自己的信息。 使用者:肖岚 身份:实习孟婆 目前经历任务:3 任务总完成率:100% 完成任务及格以上个数:2 最佳完成度:完美 最新技能:医疗(主动),专注力(被动) 恭喜您,因为优异的成绩,你被“最佳实习生”排名榜收录!请继续努力,再创辉煌! 您的排名:72 果然,一个完美的任务让肖岚从掉出排行榜的状态又重新杀入了排行榜。她的名额稍有前进,但还是位于最末等的位子,排名第一的成绩或许是遥不可及。 可肖岚偏偏想要夺这个名头,内心多了渴望,有了目标。 她冲入排行榜,得到第一的结果,她的时间还有很多,现在才三个任务而已,要结算还有七个任务。 磨练自己完成任务的准确度,获取信息必不可少,肖岚打开了孟婆了论坛,开始查看一些火热的帖子,这些帖子大多数都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可以让肖岚明白很多。 获取的信息多了,了解得更详细,对于系统发布任务的种种都有一定的预测。肖岚只是个新手,在实习期间就要形成自己的风格,必须一步步的积累经验,获取自己的实力。 她明白,自己现在对于孟婆这个职业知道的事情不过是冰山一角。下面隐藏的种种,吸引她无限膨胀的好奇心。 第486章扬威(五更!!) 孟婆系统为促进各职业者之间的交流,组建了一个交流经验的论坛,是自系统被发明后就一直随带的交流界面。 论坛里不仅限与孟婆这一个职业,还有关于地府的其它相关职业人的经验交流,每一个职业分有相应的等级,系统界面标榜的等级就是进入论坛的凭证。 不同职业,不同等级的划分,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个职业的内部交流。 肖岚的身份是实习生,很多方面都有限制。 在论坛里,她唯一可以点亮并查看的就只有孟婆论坛,论坛不能交流,只能写文章。 其它职业的相关信息都不能查看,仅限于内容系统模拟出来的任务世界的经验交流。 由此可见,这个地府的整个安排,对于等级是完全定死了。 他们态度明显,没有为社会的运作尽一份力,那你就没有资格进到社会里面交流。但这个制度还是对新手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肖岚可以理解。 即使在实习孟婆的论坛里帖子不多,但有用内容却一点都不少。 总体内容不过是两类。 一是对任务世界的总结,完成任务的突破点和相关经验收获,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 二是对孟婆职业未来的预测。这个话题对肖岚很有吸引力,不过各个实习生们可以得到的内容很少,预测的内容有待参考激情片,却不能全信。 肖岚点开了三篇文章,进行深入研究。他们的概括分别是: 1任务世界可习得的技能列表 2个人心态调整 3关于孟婆职业未来发展的预测 ――任务世界技能 技能分为:主动和被动 主动的技能容易习得,只要技能上手后,就能在以往的每个任务世界都使用。 主动技能各种各样,有简单,有困难,有花时较长的,有花时较短的。系统具体认定你会不会掌握,主要要是在熟练度上面着手判断。用得顺手了,记得住,可为任务完成度具有一点的推动作用,系统就会认定技能,并记入档案。 被动技能最为悬乎,甚至是莫名其妙。 被动技能主要侧着对他人的影响和感染,还有自身下意识的反射性活动和思想,或者是直觉,第六感之类的影响。 因为它如此的悬乎,获得一个技能就要全靠人品。在系统没有点出来之前,可能具有这个技能的你还不会发现,所以很少人会获得被动技能。 总而言之,主动技能只要在任务世界有意识的去学习,就可以被系统记入在界面。但系统对于被动技能的批判标准始终让人琢磨不透,一个被动技能很稀有,也很有用,比主动技能强很多。 肖岚从这篇文章之中对于技能有了一定程度的启蒙,她点开了技能栏,查看自己已经有的技能。 以此根据获得时间排开: 语言天赋(被动),信息技术(主动),人员管理(被动),识人(被动),谈判(主动),人格魅力(被动),医疗(主动),专注力(被动) 其中主动技能有三个,分别是:计算机技术,医疗救护,交流谈判。 另附被动技能五个:语言天赋,人员管理,识人,人格魅力,专注力。 这样一看,立即分出高下。 被动技能要比主动技能要好得多,对于未来职业的发展有着很大的用处。 于是,下一篇文章――个人心态的调整 文章细谈了关于原主(即需要完成执念的对象)和任务对象(即完成任务的职业孟婆)之间心态的调节和分别。 肖岚具有一定的分别能力,这部分就越过。 在一件事情发生后,所产生的情绪是原主的还是她的,这是个需要技术含量和职业积累的问题。 但文章在最后给肖岚留了一个开阔思路的意见。 原任务对象要是对一件事物或人物对象抱有强烈的情感反应时,很多程度上是跟任务有一定的关联。从完成度来看,任务的完成度高低取决于任务者是否可以把握原主的内心想法,而原主的内心想法跟自身情绪是离不开的。 细心琢磨原主产生的每一个情绪,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了解了这方面情况,肖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点开下一个界面。 ――关于孟婆职业未来发展的预测 这个文章肖岚看得最久,眼界开阔最彻底,她甚至因此可以把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大致勾勒出来。 见微知著,这篇文章只是抛出了几个问题进行大致的设想,就足以让人震撼! 大家都是从没有记忆后就一直被关在系统房间里面,没有行动自由,对未来有什么看法。 实习孟婆进入正式员工之后会有什么变化?系统界面解锁,系统从绝对的引导者和领导者变为助手,会得到什么权限?成为正式员工之后的具体安排会是什么?会不会得到相应的福利分配?个人信息和属性有什么不同? 除了孟婆这个职业是否还有其它职业?从论坛可以看出有很多空白的,职业栏没有标识出来,究竟是对新手期实习生的一个保护制度还是保密制度?其它职业的任务又是什么?和孟婆的任务性质有什么不同? 会不会有团体活动?或者团体任务?从论坛的安排情况来看,整个系统是鼓励各种职业者之间的经验交流,不然也不会开论坛。既然有论坛,会不会有相应的社交系统?会不会有小团体的任务?任务是否可以和他人一同协作?单人和团体之间的任务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深入于本质的问题。 我们作为实习生如果一直没有通过实习任务会怎么样? 我们的记忆还会不会回来? 第十殿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们为什么没有任何的疑惑就来到了实习员工的注册地点? 作为灵魂状态的我们究竟又是什么? 一个个令人震惊好奇外加激动的问号,留给了所有人无视的悬念。 包括肖岚在内一众实习生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我们在地府从事这些职业的意义究竟在哪里?未来将会怎样发展? 肖岚挺住了滑动屏幕的指甲,愣在那里,盯着一个个问号,陷入深思…… 孟婆的意义在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肖岚无声轻笑。 她知道自己进行任务的时间还不长,才几个任务而已,比她厉害的人多得多。信息不足,这个问题现在是想破脑袋都不会有答案的。 于是,她索性将这几个问题存入心底,在一次次的任务磨练后慢慢思考。 第487章打不打? 美丽的你 综合完成度:7356% 完成度及格:5八35% 完成度优秀:13八7% 完成度完美:134 任务:不要成为艳星,走自己的路。 任务详情:相关资料在接受任务后,进入任务世界发放。 注:待任务世界经历结束后,才会开放本任务的相关优秀学员教程,供各位实习者学习。 是否接受任务:是r否? 肖岚点开了任务,任务的信息给的依旧很少,明白了任务的基本程序,她干脆的点了确认。 她双眼一闭,昏睡过去,意识从系统空间转到了任务世界。 抽水马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空气中飘着卫生消毒烟的味道,肖岚眼睛一睁开,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隔间里面,她认出了这是厕所的隔间。 封闭的场所适合接受任务信息,肖岚点开了选择按钮。 是否接受任务相关信息?是r否 在选择了确定的答案,双脚不着地的晕眩感袭击了脑袋,也之一同的还有那一长串没有消化的记忆。 任务对象的名字叫梁玉。 梁玉早年失去父亲,在母亲的扶养下长大,迁居香港。 从小容貌艳丽,身材苗条,兼职模特。选取亚洲小姐落选的她,被专业三及片娱乐公司看上。 未满十八岁,为了钱财,母亲的代表梁玉签下了艳星合同。 从此,梁玉被推入万丈深渊。 香港正值三及片火热的年度,梁玉一部接着一部,硬着头皮拍下去,终于还是火了。 为了洗白,她傍上了一位金主,从未受过如此疼爱的梁玉,深深地爱上了对方。金主身份尊贵,却不只这一位女朋友。 梁玉爱而不得,与人相互勾搭,渐渐交上了一群损友,染上了毒瘾。 即使这样,金主依旧没有放弃梁玉。 梁玉从金主手上拿到了一笔钱,金主让她出国,戒掉毒瘾。 梁玉却不知悔改,拿着钱到处挥霍,回来继续请求施舍,金主忍无可忍,与梁玉断绝关系。 梁玉没有钱财,染上毒瘾,一次次遭到金主的拒绝,她疯了。 梁玉多次与别人争执,斗殴,后住院。精神濒临崩溃,频繁自残。 她的毒瘾却也越来越重。 终于,梁玉在自己家中的阳台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见多识广的肖岚也见过惨的,但大都是因为外部原因照成。过了三个任务世界,肖岚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自作自受的,感到新奇,扶着额头带着不明的笑容。 为人做事,不道人长短,肖岚的职业道德让她马上从梁玉的人生经历转到她的愿望上门,试图寻找突破口。 梁玉的愿望是“不要成为艳星,走自己的路”。 从资料上看,梁玉的一生悲剧的开始就是因为她签了一纸合同,成为一名艳星。最后她火了,但名声却也臭了。天生的美貌让她得到了许多好处,钱财权利,她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最后害了自己。 母亲的推波助澜,金主的理会,狐朋狗友的勾引等多情况下梁玉都是在被动做出选择。她面对财富与权利,只是迷茫的选择着,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想做什么,走什么样的路。 不做艳星?这很好完成。 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梁玉内心根本就没有定位,肖岚不知道如何着手。大多数情况下,正是因为无法猜透原主的愿望,任务就会走偏,走错,或根本没有头绪。 这个任务完美完成度仅仅只有百分之一,说明梁玉的愿望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肖岚进入任务的事情,正好是梁玉跟随母亲来到三及片公司的时候。 梁玉是被请来的,却还是要试镜排队才可以签约,在排队的间隙,梁玉去就去了洗手间换衣服准备着。 肖岚进入的时间还不晚,一切都还早着。 梁玉没有签约,没有任何作品,还是一个简历干净的人,这对肖岚很有利。 那么她现在最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签约给拒绝了,把试镜给退掉。 有了一个的目标,肖岚开始行动起来。 她从隔间里面走出来,一旁的镜子照出了梁玉的容颜。 干净的面容没有任何的装饰痕迹,青春活力的身体被比白色基尼包裹着,笔直白皙的双腿,就如成熟的花蕾显得十分诱人。指甲触碰到粉嫩的唇瓣,微挑的眼角让人无法自拔。黑色长发微卷,垂在起伏的前胸。 梁玉美,是玫瑰的美。 身体丰满让人深深着迷,再加上她略带诱惑挑衅的眼神,简直勾人。 肖岚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双眼半眯,诱惑里面带着肖岚特属的慵懒与藐视的高傲。她把散落的长卷发绑了起来,驼色大衣穿在身上,上身露出的肌肤遮挡了起来。 肖岚不得不承认,刚才一眼看过去,她也不免被梁玉的美诱惑到。 梁玉的天生丽质,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有诱惑力,天生就是靠脸吃饭。 肖岚考虑从这方面入手。 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迈开长腿从洗手间里走出去。 洗手间外就是试镜房间,里面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人都穿着泳衣,面试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大概有五十多人。几个审查的人在一间办公室里面,一批人出来,另一批人进去。 这里试镜的全是女性,全都身着暴露,妖娆的身段配上诱惑的眼神。唯一肖岚捂得严严实实,就像一个异类。 肖岚也体会到香港三及片活的时候究竟有多火热了,眼前的现场就是一个缩影。 明明是青春美好,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年纪,却仍由他人像菜场选猪肉一样随意挑拣。 这时,瞧到自己的女儿从洗手间里面出来,梁玉的母亲连忙走了上去,可看到自己的女儿外面包裹着大衣,脸上马上有了不愉快的心情。 “怎么还穿着大衣!有没有换衣服?待会就到你了,可不要出差错,签约之后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说辞从这个以母亲身份的人说出来,她语气中的责怪,肖岚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了。 眼前这个头发烫得夸张,涂得红色指甲,四十多岁身着皮衣短裙,对着肖岚指指点点的中年女性,就是梁玉的母亲了,一个把自己女儿推向深坑的人。 不可理喻的人,面对她们,肖岚脸上的笑容就越为灿烂。因为唯有这样,这种不可理喻的人才会跟你好好说话,不会变成疯狗咬人。 “我不想试镜了。”肖岚笑着说。 第488章曹家算计(大章) “什么!”梁母的声调放高,尖锐刺耳,招来了整个休息室多数人的目光。 “老娘千幸万苦找了那么多家公司,现在终于可以试镜了,就居然不干了?” 梁母很生气,她找了那么多影视公司,结果一个回应的都没有。好不容易出此下策,找到这个电影公司,虽然拍的东西不三不四,但至少可以出名,只要出名了什么没有。 在梁母看来,梁玉那亚洲小姐的头衔有什么用,还是落选的。好不容易找到关系,说破了嘴,现在她居然不想试镜。 这女儿真是白养了! 梁母的尖叫,近距离的肖岚算是体验到了,她摸了耳垂,缓解内心的不悦。她却耐心的好言好语说:“是,我不想试镜了。” 肖岚重音强调了“不想”两个字。 “不行,你必须去给我试!”我可是花了那么多钱! 梁父早亡,梁母知道自己只要执意要求,梁玉绝对会听她的,毕竟自己拉扯她到大。可她却想错了,毕竟这个人是肖岚,不是梁玉。 “不去。” 肖岚懒得继续争执,把这话说出口后,就直接转身去找梁玉带来的衣服,打算去换上更衣室换上。 旁观者看到没有戏看,纷纷撇嘴,放开了视线。 毕竟总有那么一两个临阵脱逃的人,又想要钱,又想出名,又拉不下面子,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退出还好,他们那就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这群内心已经被腐蚀的女孩对于肖岚的选择漠不关心的同时,还有一丝轻蔑。 梁母怎么可能让准备板上钉钉的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 她明白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貌美,自己的女儿绝对是吃这碗饭的。 她不能理解肖岚到底在挣扎什么,面子?能换钱吗? 事情脱离掌控让梁母很生气。 于是,肖岚准备拿着衣服,却被梁母扯住了衣服,梁母把衣服夺了过来,比肖岚反应还快的动作把梁玉的便衣从高楼的窗口下丢下去了。 肖岚真的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事后梁母居然还开口威胁:“你不去也得去,要么你就给裸着出去!” 肖岚笑容渐渐扩大,可眼神里面的冰冷让整个表情显得特别怪异。 梁母这个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她最讨厌自己想做到事情被人阻拦。 哪怕没有换衣服,她身上还有大衣可以裹着,打不了打着赤脚出去。 但梁母,她在这个任务世界不想再有任何联系了。 正当肖岚打算离去的时候,试镜却叫到了梁玉的名字:“下一个,梁玉!” 现在肖岚想走,梁母也绝对不会给她走,梁母连忙拉扯肖岚,肖岚终于收起笑容,盯着梁母那只涂满红色指甲油,正掐着她臂膀的手,面无表情。 肖岚也不挣扎,就任由她掐着,一旁人再次聚集目光,饶有兴趣的打探后续。 肖岚一路被拉进了试镜间,一个试镜间不过也只是一个小隔间。 这个三及片公司根本就没有太大的资金,连设备都很简陋。梁母真是没有用脑子想过,这样的公司开出的高价可信度会有多高。肖岚面无表情的环视着这个房间。 房间有长排的凳子,清一色全是中年男子,这些男人又清瘦的,有满脸油腻眼神轻飘的,自肖岚一进来就当做商品来看,有一个眼神甚至透着情欲。房间的两旁还有两面大镜子,把肖岚整个身形照了出来。 估摸着“商品”的价值过后,清瘦戴眼镜冷漠,身着便装的中年男子看到梁母后感到不高兴了,为把她请出去说:“试镜的时候,只要试镜人进来就可以了,其他人请出去。”毕竟待会要看的东西很多,甚至带着侮辱意味。一看梁母就知道这是试镜人的亲属,难保自己看上的人最后受怂恿而放弃。 “好好好……”梁母立即收起前面凶悍的态度,表情讨好的走出去,临走前还补充道,“我女儿长得很漂亮的,很适合做这个。” 哪有这样的母亲,居然认为自己的女儿适合做艳星? 旁人听到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可这群面试人什么龌蹉事没有见过,直接略过了梁母自卖自夸的话。 等到梁母出去后,他们才跟肖岚交谈起来。 他们在等待肖岚开口自我介绍,可肖岚自进来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面试人等待了很久,有个人明显是看上了这张属于梁玉面容,肥腻的脸上双眼迷离,在她的唯一露出的大腿上来回游荡。 肖岚想到了自己第一个杀的人,似乎也是这样的眼神,想到不好的经历,让她内心有点烦躁。 “你可以把衣服拖了。”那个胖子说。 “不。”肖岚冷漠拒绝。 “你知道自己来试镜的是什么吧?”不想脱来个鬼?他们也是要验货的。 “我本就不想来。”她自然而然把内心的话说出口。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试试?我看你资质不错,说不定下一个红遍香港的就是你。”胖子察觉煮熟的鸭子快要飞了,连忙诱惑。依他看女人的经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梁玉绝对是个带劲的。 “我不想试,就这样。”肖岚回答,把衣服裹紧了,正打算离开。 其他面试官到没什么,没有了梁玉还有下一个张玉,但那个看上肖岚的胖子不依了,连忙抛出橄榄枝。 “别走啊!我有一个片子,拍完大概可以得3万。如果你脱了让我们看看,它就是你的了。” “不用了。”肖岚礼貌拒绝。 再三拒绝,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胖子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改变了态度说“你都来试镜了,还装什么,钱不够?只要你陪我睡了,几个片子得不到?” 肖岚听到对方这样说,笑了。 原来精虫上脑的人真的是存在的。 “我觉得,你选择跟外面的人说这些话会更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肖岚一黑黑两。肖岚的识人技能告诉她,外面那群人的根子已经坏掉了,里面的人已经烂得不能再烂。 胖子一听,意识到肖岚的话中有话。 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肖岚开口叫嚣:“你以为你跟外面的人有什么不同!清高?你来了就不可能清高。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最后还不是来求着跟我睡。” 这一个两个,都是脑残吗? 她们求着让你睡,和我装清高有什么关系?肖岚实在不能理解。 “不可理喻。”肖岚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转身离去。 出去后,却还有一个等着她。 梁母等在外面,生怕肖岚坏了事,看到她出来,连忙问结果:“怎么样?” 有没有通过,可不可以签约? 肖岚只是冰冷的看了她一眼,梁母顿时察觉女儿的眼神带着杀意,居然感到害怕。于是梁母原本粗辱拉扯的动作停下了,只是等着肖岚的回答。 “我说我不想试镜,他们很生气,不可能会过。”肖岚没有遮掩,实话实说。 第489章赶来(三更!) 肖岚赤脚走出了这个试片公司,外面是冬季,挂着大风,冰冷刺骨。在试镜的房间里面有暖气感觉不到,但出来后可谓是冻的肖岚没有知觉了。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的温度低,也没有雪,但它的适度大,风一刮扑在脸上,好比冰雪打在身上。 梁母只想着逼迫自己的女儿试镜,没想到把自己的女儿衣服丢出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冻死。 肖岚虽然是有一件到大腿的驼色大衣,可她里面穿得更少,并不足以御寒,梁母把梁玉传来的围巾之类的东西全从窗口丟出去了。 肖岚阴沉着脸,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双腿踩在地下已经没有知觉了,她逆着风,把衣服裹紧了点,连走路的速度都快不了多少。 梁母缓慢地跟在肖岚的后面,意识到自己之前是行为过激,但却不肯认错,内心始终把错误推给肖岚。如果乖乖试镜不就好了吗?她用得着这样丢衣服?现在活受罪是活该。梁母内心嘀咕诽谤,她行动上也没有任何表达,比如给一点衣服给肖岚穿。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路口。 肖岚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车子一再旁边停下,肖岚坐在了后座,反锁了车门。梁母也想坐车回家,发现车门打不开,意识到了什么,以为这是肖岚的报复,内心气愤,她连忙用红的的指甲敲打打着车门,透着车窗向里面的肖岚叫唤着。 “车门怎么打不开?” “梁玉,你开门!” “你打算把老娘丢在这?开门!” 仍由她怎么说,肖岚都不在理会。肖岚身上的大衣正好有着梁玉的钱包还有家里面的钥匙,她跟前面的司机说了地址。梁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出租车开走,肖岚没有回头,看不到梁母气急败坏的样子。 梁母在原地气极跺脚,想着等到她回去一定说到一下这个败家女儿!她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自己自从她父亲死后,就从小把她养到大,现在居然敢因为一件小事就这样闹脾气,以后还得了! 肖岚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把梁母对下在她看来就是天经地义。她面无表情的靠着车窗考虑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走出自己的路这个范围太大了。 梁玉究竟想走出什么样的路? 梁玉的样貌条件真是无可挑剔,演艺圈是个好选项,用美貌享受万人敬仰,这是不是梁玉想要的?或许她本意并不想成为艳星而是成为真正的演员,然后夺得影后?不然为什么会去参加亚洲小姐大赛? 至少目前这个推测是无可挑剔。肖岚打算先那么做,先成为一名群演,然后在一步步发展下去。 出租车已经到了梁玉和梁母居住的地方,从车里面出来又是一阵温差造成的冰冷。肖岚把驼色大衣腰带拉好,从外衣口袋掏出钱付账后,关上车门,仰视眼前已经年久失修的民居房。 梁母从内地来到香港发展,其实还不如在内地的生活。梁母和梁玉挤在一厅两室的小房间里面,这栋民居房已经有念头了,许多设备都已经落伍,连大门都锈迹斑斑。旁边还靠近菜市场,白天在房间里面都还可以听到菜市场嘈杂的声。 梁母来到相关,总是打着临时工,没有固定的工作,拿着最低的工资,穿着最廉价的地摊货。正如她所说的,一个人拉扯梁玉到大也是不容易,最后她没有钱让梁玉上大学,只好让梁玉退学。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入演艺圈发展,可是演艺圈是空有一张脸就可以混得下去的吗?天真。 虽说梁母辛辛苦苦把梁玉养大,可那管她肖岚什么事情?她是肖岚,不是梁玉,自然不会替梁玉报答“养育之恩”。一切阻碍她完成任务的人,肖岚都不会有太大的耐心与之周旋。 决定好后,肖岚上楼拿钥匙进门,把梁玉的行李箱从柜子里拿出来,挑了几套衣服,随便把相关的个人证件全部那好。换好了衣服,揣着为数不多向钱走出了居民楼。 肖岚走得并不顺利,因为梁母后脚便自己搭车回来了,正好看到了肖岚拉着行李箱的样子,她立刻明白了肖岚打算离开的意图。梁母可是,期盼着自己的女儿在演艺圈大放光彩,大赚特赚,拿钱来给自己养老,怎么可能会让她走。 一想到肖岚要走,梁母就慌了,不管不顾之前的种种,企图再次拖住肖岚,拉着她的行李箱不让她走。鉴于之前的被掐经历肖岚可是有了防备,把拿行李箱的的手一交换,梁母扑了个空。 “小玉,你是要离开妈妈吗?”梁母看,阻拦不成,开始打亲情牌,叫出了梁玉了乳名。 肖岚倒是不理会了,用冷漠的眼神望着梁母,既然梁母挡在面前,肖岚就绕了过去。 肖岚决绝的行为,梁母真的慌了,她连忙道歉:“小玉,是妈妈错了。”她真的怕女儿就那么走了,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肖岚甩开了她拉扯的手,在路边招了出租车,让梁母怎么阻拦也没有用。出租车启动,梁母拍打车窗,直到车子加速,消失不见。 肖岚凭借自己为数不多的钱,找到了一家小旅馆临时住了下来。她从民居房里面带出了梁玉的电脑,配置还过得去。肖岚需要钱,干起了老本行。 旅馆的窗口大开,可以看到香港繁华的夜景。客房里面漆黑一片,肖岚坐在床上,屏幕的光投影到她的脸上,严肃冷漠。 肖岚花了五个小时才建好一个模拟器,可结果也不如人意,不好统计股票规律,只能勉强维持在一定的收入之内。换句话说,肖岚凭借这个手段只能维持日常的温饱。 肖岚叹了一口气,合上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发呆。任务一开始就碰壁,说是要进演艺圈还没有一个突破口。肖岚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剧组正在召群演,或许明天可以试试。 至少离开了梁母,肖岚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肖岚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她现在又要开始白手起家了…… 第490章君刘来(四更!!) 香港此时是演艺圈的鼎盛发展时期,哪怕是边缘的三及片都可以获得不错的收视率。香港的警匪片热传到了内地,获取了内地的庞大市场,演艺圈发展更为兴盛。 肖岚对于成为演员的主要过程没有太大的了解,也只能从笨办法入手。不是科班出生,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她,哪怕面对镜头都有只能是面瘫脸。正是因为不是科班出生,只能从最低级的群演做起。 先从群演或者剧组打杂开始做起,对整个行业的发展有了一定的了解,肖岚才尝试寻找下一步的路途。她不会根本演戏,更不了解一部戏制作的过程,必须从头开始了解。白手起家,几乎是肖岚没到一个任务世界都必须面临的问题。 让肖岚没有想到的是,哪怕连群演的竞争也是十分激烈的。香港演义事业的大量资金注入,造成了整个行业膨胀的繁荣假象。高工资,低投入,稍微有点脑子都会看准机遇,从群演入手。 面试,是群演招聘的途径之一。整个楼层的入口被挤满了人,遍布个个年龄阶段,男女老少都有,闹哄哄的聚集在一片,手上拿着资料再用自备的笔填写。门口挤满了人,肖岚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挤不进去。 肖岚尝试着走近,诱人容貌很快被人发现。或许这就是梁玉样貌的优势,哪怕肖岚身上穿着普通到不行的衣服,梁玉的身材条件,以及自身的容貌就足以惹人注意。你不得不承认,天生丽质的存在,有些人自出生就有良好的外貌优势,站在人群里面永远是最出挑的一个,光站着自带优雅气质,自成风景。 透过人群一眼就瞧到肖岚的招聘人员大声叫喊着:“嘿!那边那个女的,你过来!”招聘员的招聘特例之一就是美女优先。 可惜肖岚没有听到,她环顾四周挤满的人群,她不见得会有“勇气”挤进去,思考着要不要离开的同时,没有听到招聘人的呼喊声。 招聘人估摸着肖岚貌似有要走的趋势,他连忙从人群里面杀出一条路来,走进了肖岚,并叫住了她:“美女!你别走啊!是不是想来当群演?” 于是,肖岚终于听到了叫喊声,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招聘人站在肖岚的面前,脖子上面挂着名牌,她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人的身份。琢磨对方说出的话,立马明白这是梁玉美貌带来的附加价值。 肖岚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侧着头微笑,优雅温柔的回答:“是,我是要来当群演的,我喜欢演戏。”那当然是假话,可对方并不在意你是否爱演戏,只在乎你长得怎么样。 得到肖岚肯定的答案,想到耽搁了一天的任务终于还是有了着落,立马干脆的把肖岚给请进招聘楼里面,当下打算跟肖岚建立合作。看了相关的信息,肖岚了解到了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群演的。一部港匪片,演一个受害的失足女,具体来说就是躺着不动的死尸。 怪不得只看梁玉一张脸就通过了,这人设简直是太符合,而且还不需要演技。肖岚犹豫片刻后,还是要去当这个群演。她需要了解行业情况,通过这个戏份少有不需要演技的角色可以在剧组里面旁观一天也是好的。 决定好了群演,肖岚得到了剧组的地址,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下午是时候,肖岚也就到了自己所参演的剧组。 这个警匪片是大型连续剧,演员一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动作戏多,工作到凌晨是,常有的事情。正因为规模大,其中就有很多群演,肖岚不过是其中长得比较好看但丝毫没有演技的那一个。 肖岚虽然是依照约定下午就到了,可她的戏因为剧情需要是在晚上拍。为防万一,剧组就先把肖岚叫来了。刚刚到的新群演,总导演也见过面,肖岚也就无聊的呆在一旁看着主角们对戏,保持一定的距离。 肖岚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磕瓜子,观看远处那一大群人,不停切换的摄影机器,围着演员打转的助手,导演旗下的技术人员,过了一次到下一次,不过就继续,直到过了未知。 肖岚夸张咋舌摇着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眼神带着玩味。 冬日的温度低,演员们在户外飙戏只能穿得单薄,以来二去手脚都冰冷了。哪怕助手给演员及时裹上大衣,身体还是依旧热乎不起来。 肖岚知道,这里没有她什么事情,她就只是单纯的旁观而已。但离拍摄地点那么进,还看起来无所事事,再加上入手不够,肖岚就被人使唤了。 “那边那个,你帮我倒杯热水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演员,担任着重要配角,有着一定的资质和演戏技巧,但别人她的性格和人品都是极差评价,导致她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始终出不了头。 肖岚怎么可能会理她,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她在群演,来这里旁观,不代表来这里做打杂的。况且她一个人打两份工还只能有一份工资,吃力不讨好。 居然敢无视自己!被肖岚忽视的女演员记住了她那张脸,暗自记恨起来。在陌生的地方得罪人,人生地不熟的,这就导致肖岚在晚上拍好群演的戏后,自己的衣服和物品消失不见了。 肖岚看着自己原本放东西的地方,里面的衣服和贵重物品全都不见了。这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偷衣服?肖岚感到可笑!没想到自梁母之后,还有人会这样做,到底会是谁? 肖岚毕竟不是一般人,她跟导演反应了这件事,对于剧组物品的丢失,这样的情况必须得重视起来。 得到批准后的肖岚拿着导演的备用手机,肖岚启动了安装在梁玉手机里的软件,一定位,东西就找到了。 结果东西果然在那个女演员那里。 “你那是什么眼神,拿你东西怎么了又不值钱。你不过就是一个群演而已,你谁会在意你。”明明被人赃俱获却依旧嚣张。 “这次事情就那么算了吧,你的工资翻倍。” 导演只想小事化了,正如女演员那么说的,肖岚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资本的群演…… 只能被迫拿着得到的双倍工资,会到旅馆的路途中,肖岚总结一天的经历,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实在受不了处于弱势的地位,或者把当演员的目标转向导演会更好。 第491章北方尽来(五更!!) 最快可以习得导演技能的方法,肖岚选择了培训班这一个道路。 没有条件限制,只要花钱,就可以给你速成。这是让肖岚快速了解整个行业的途径之一。 香港演艺圈的火热,带动了一系列戏剧培训班的兴起,本来是冷门的培训,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训练专业都出来了。锁定了一家声誉比较好的培训班,肖岚在次日就已经找到了培训公司。 肖岚跟着一群人一起像在学校一样上课,培训班教授的知识浅显易懂,说明根本就没有深入,导致肖岚在那里浪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学到的都是理论。但三个月却足以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会演戏的人,也不一定会拍戏。 理论学了一大堆,但对于演戏,肖岚完全是两眼一摸黑的情况。 当了群演,再加上三个月的“虚度光阴”,一个剧组的基本状况和导演具体工作,肖岚是了解了一些。 怎么拍戏,如何拍得好看?这又是一个新问题,也是一个导演必须面对的问题。 从演员转换到导演,难题依旧摆在那里。只是把如何成为一个有名演员,变为怎么成为一名著名的导演。除了职业改变,其它情况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肖岚对此依旧一窍不通。 不过,使唤别人总好比被人使唤看人眼色来得好,更自由。但她不是科班出身,身份又是连一个大学都没有上的无业青年,虽然有报过培训班的学习经历,但那算个屁。 说到培训班肖岚就火大。 就是因为这个,肖岚一下子把自己所剩不多可以流动的资金全部投到培训班里面,得到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学到。这就直接导致肖岚被迫从宾馆里面搬到了廉价的民用独间出租房里面,她现在的生活条件甚至还不如梁玉跟梁母一起生活的时候。 收紧荷包过日子,还好肖岚对此有过经验。 三个月过去,肖岚在培训班也学到了如何成为一名导演,一个导演所具备的基本技能,对于各方面的关系怎么协调。 导演是在一部戏中是主要的创作者,编剧、演员、摄影、剪辑等分工都是为他的创作服务的。 导演要审定编剧撰写的情节的可行性和连贯性,选剧本,改剧本。要亲自上阵选演员,告诉演员在什么时候用什么要的情绪,要怎么表现。还要对摄影有了解,对摄影进行指导,后期的的制作也离不开导演。 基本上,一部戏是导演负责的导演要管,不是导演负责的也要管,典型的包工头了。 舍弃演员来当导演看起来更好,但其实难度更大了,什么都要重新开始学,哪怕是学好了还要有人投资,找演员。 哪一样会是简单的? 肖岚除了自己认真在培训班里面学习知识,在此之外还要学习摄影,故事策划,相关行业的行情。 哪个影视公司更好一点,未来自己发展要走什么风格,是走电视剧还是电影? 正式要拍电影,肖岚需要演员,编剧,摄影,出品人…… 可她现在,对此无从着手,哪怕要自己出钱拍一部电影,钱在哪? 要做什么,也要等了解过后才知道整件事情困难。前几次的任务都有一定的目标,这次肖岚自能全靠自己策划,自己努力。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几个月,任务没有丝毫进展,陷入了停滞阶段,这还是第一次。 肖岚在网上浏览信息,手边是一堆打印出来相关信息,只要对自己任务有帮助的信息她都会整理出来。香港著名的影视公司,近年来比较火热的电影和电视剧,著名演员编剧摄影师……之类的资料都被肖岚整理出来,可见她的认真。 肖岚在电脑前坐了那么久,终于肯休息一下喝杯水。她疲倦的往后一靠,放松了一下后颈,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指尖触碰座椅发出规律的击打声。 其实,刚才肖岚不是任何收获都没有。她发现了一个机会,内地大学的一个培训机会。这个培训机会是北京电影学院主办的导演进修班。北京电影学院被誉为“中国电影人才的摇篮”,有如此高的殊荣,参加这个培训班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北影。 北影意味着什么,职业人脉等一切肖岚所缺失的东西。 可这个培训班不是想进就进的,需要的入班费,除了班费高昂以外,还有学生相关资质要求极高。这就意味着,哪怕肖岚有了钱,她也要在文凭上面下功夫。 剑走偏锋,肖岚找到了一个方法。钱,她可以想办法弄出来,但文凭她只能造假了。文凭造假加上肖岚超高的电脑技术,被人识破的几率很小,实在不行将她的档案跟人调换也行。 完成任务,她可不考虑什么道德约束。 花高价钱上培训班的,有几个不是非富即贵? 进入了这个培训班,以后获得的好处不可估量,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一夜暴富,肖岚要怎么做? 肖岚干回老蹦会,黑客。 要知道香港除了演艺圈很著名以外,还有黑社会,涉黑范围之广。既然涉黑,信息就很重要,什么非法走私的时候,警察是否有知道,警署内部的记录。商战,黑掉对方的交易数据,夺取资料……很多方面都需要黑客。 只能说是时势造英雄,现在的香港正处于混乱时期,殖民者褪去不就,中国政权还没有接受,黑社会的势力在这间隙中壮大,肖岚才有了用武之地。 于是,肖岚就凭借自己的黑客技术,帮助他人窃取信息,获得了一大笔的资金来源。肖岚的敬业让她的“顾客”很是敬佩,他们中谁也不可能想到,为自己办事的人不是一个群体而是一个小女孩。 资金到位,肖岚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调档案。 一切条件具备,任务有了突破口。 虽然目标在颠簸很久之后才找找到发展的方向,但肖岚对于未来从事的导演职业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收拾了一下,肖岚坐往了开往北京的飞机。 第492章借你两字 到了北京之后,飞机一落下,肖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了电脑。 原本被调换的学籍又换了回来。 这可不是肖岚良心发现,她认为自己的选择太过于草率,欠缺考虑。 换学籍对于肖岚只是鼠标点两点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想用最轻松的方法达成目标。肖岚原本肚子里面就没料,之后真正的课程开始却什么都听不懂,去了也是白去。况且如果肖岚把学籍换了,只要名声一达,就会被调查出来梁玉的身份,一被人肉,整个人名声臭了,全部就功亏一篑了,任务也就结束了。 在演艺圈的中的大多数职业,只要名字只要在荧屏上闪过一秒。那就基本上宣告着你的个人隐私已经属于大众,全部的私生活都将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下,任人摆布。而导演是一部戏的灵魂人物,更加不能有任何的污点被发现。 肖岚今后的行事必须要小心谨慎,这是作为导演的必要条件之一。幸亏肖岚眀悟得快,即使把错误更正了,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于是,肖岚在北京附近的宾馆暂时安置自己的行李后,她拿着得到的准考证去到了北影的附属培训基地,进行考试。 这次考试是测试文化内容,基本上就是高中层面的知识,但北影对此有着很大的要求,所以完完全全由普通的考试变成了文科高考的难度。 肖岚是谁? 经历过了两次高考的人,都获得不错的成绩,这些内容还不是手到擒来? 肖岚本因为这个培训考试会侧着于导演专业的筛选,没有想到只是普通的文化考考试,她没有改学籍的做法是对的。 肖岚通过网上了解的,信息并不全面。 先入为主的任务导演的专业考试就需要编导的相关知识,可这是导演培训班,他们其实是来教你编导知识,所以仅限与文化的考试内容。 文化的考试也并不简单,即使高考题又是难题,除了像肖岚一样特殊的小部分人,一大群带着梦想的艺术生来参加培训考试,一半以上的而都没有通过。 肖岚是以满分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引起了培训公司的注意。 肖岚来到北京的一个星期,一下飞机马上就开考,一个星期肖岚来到了培训公司拿成绩单。 肖岚本以为没有后续了,她却被留在培训机构的办公室里面。 办公室里面坐着培训公司进行广告策划的部长,他在等在肖岚,想要跟肖岚谈一笔生意。 待肖岚坐好,发出肖岚因为久等而将不满情绪表现出来,部长暗自给肖岚的态度评了个优。他再次查看成绩,确认无误后,两人开始交谈正事。 肖岚很疑惑自己被留下的原因,但却没有问。因为他们如果想说出来就会说,不想说她问也没有用,所以她耐心等待着想要知道的真相。 广告策划部长正如肖岚预料扶那样,没有直接说明把肖岚留下的原因,而是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题外话,了解一下肖岚。 “你来自香港?”他问。 肖岚点头,给出肯定回答:“是。” “为什么不选择在香港发展?” 香港的演义事业向发展远远比内地另选好几倍,这是侧面打探肖岚舍近求远的原因。 他们问得莫名其妙,肖岚却选择半真半假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喜欢拍戏,在北京更自由。” 可供肖岚自由发挥,加上北影所拥有的良好名声,呆在北京要比香港好得多。 至于其他原因,很多真相怎么可能说出来。 广告策划部的人低头沉思,说出了一句话:“你的外貌条件不错,如果喜欢戏,为什么不去做演员?导演虽然听起来不错,为了成功要付出的东西远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这句问话就在他们应该顾及的事情之外了。 肖岚选演员还是导演都不太关他们的事情,只是肖岚的选择引起了他们的好奇而已。 很多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一定要靠实力? 这些人不明白,这种想法不仅是肤浅的对肖岚树立的目标的一种不负责任的轻易评论,还是为那些努力生活的普通人的信念的一种践踏。 美貌不能不当饭吃? 肖岚去当群演被优先对待,梁玉成为艳星红遍香港这些都是可以证明。 是的,美貌可以变换财富,是一个人可以利用的资源之一。 可靠脸吃饭结果怎么样? 当群演就只是因为演员看你不爽,就可以随意冒犯你。谁叫你只是个群演?谁叫你没有任何演戏的经历?谁叫你没有可以霸气甩头说“我不干了!”实力?梁玉成为艳星是红了,那后半生的凄惨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在无形中标好了价格,你既然想要走捷径,那么你就得付出走捷径的后果。 肖岚正好在一次次的任务中,观察着每一个世界,用自己的想法来理解每一件事情背后发展的规律。 “其他人在影视圈一看见我就会想到我是个演员,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出乎别人的意料,去做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别人都认为我应该是个演员,结果却是个导演。我很期待从那些人眼中看到惊讶的神情。” 肖岚在白鹭的世界,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成绩,让自己跌入谷底的任务成绩反杀了回来。他人惊讶的表情,让肖岚感觉身心舒爽。 或许肖岚真的很喜欢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自打嘴巴是不对的,可她的性格就是那么恶劣。 肖岚半真半假的解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始终没有放下。及腰长发,自信的眼神,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整个人显得自信诱惑,并且神秘。 任肖岚也无法想到,这句话会在她成名之后成为她最具代表的名言。 以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 一个培训机构都需要展现培训成果,如果在自己的展示成果上面吸引他人,除了取得良好的成绩外,还有选择每一期培训的最优学员来作为代表。 肖岚正好就是他们这一期最优秀的学员,外表形象好,成绩好,很有潜力,再加上,他们给的专业培训,不进入北影是不可能的。 很多事情在没有开班之前就要好好策划,哪些人才应该重点培养,资源在一开始就内定好了。 肖岚为他们的培训广告代言,他们为肖岚进入北影提供帮助,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肖岚在没有考入北影就已经得到了优待,北影的附属培训机构你可不能小瞧,里面关系的复杂难以想象,利益链绕了一圈又一圈。 培训机构伸出的橄榄枝,肖岚接受了,那就不是裸考了,约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很多人挤破头都无法进入的北影。 这是个注重共赢的利益社会,也是个裙带关系满满的共情社会。 第493章夜行(大更!) 北影附属的专业培训机构和香港的培训机构,两者的最大区别就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北影除了教理论,还会告诉你在课外应该补充什么知识,一部剧中最重要的镜头划分应该怎么分配。 对此都有相应的例子来供培训中的学员们讨论。 跟肖岚上课的人大多数都是十八岁左右的男生,女生很少,不多。 肖岚以绝对的年龄优势和沉稳的气质,外加优异的成绩,成为了整个培训班的焦点,主要的组织人员,是学员和培训老师之间的中介。 半年过去,肖岚终于完完全全的明白了一部戏拍摄的全过程,导演再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为了更好的理解戏剧,肖岚打算在自己进考北影的时候,拍一部微电影,作为自己学籍中的补充。 这样即可以更好的检测肖岚所学知识,学以致用,还可以提高北影的录取率。 恰好互联网的影视公司举办了一场微电影比赛,比赛奖品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可以积累一定的人气,至少不是默默无闻。 在多次考虑下,肖岚决定在培训班内组织一个微电影的剧组,得到了培训员的支持。 于是,在培训课程结束,老师走了之后,肖岚跑到了培训室的讲台上,进行一番演讲来带吸引学员的注意力。 “大家请等一下,听我说。” “我打算组织人员拍摄一个微电影,来参加一个比赛。这次比赛虽然算不上什么,但它可以为我们积累经验,拍戏的经验。” “具体情况可以加我的联系方式,我在晚上会把各位拉到一个群里面进行讨论。” “事情就是这样,希望有兴趣的人可以踊跃参加。” 肖岚有过做公司经理人的经历,对于如何掌控大局和发表演讲,组织人员都有一定的经验。一个小小的剧组自然不再话下,她可以用自己的资金来租用设备,雇佣专业剪辑人员,请演员。 钱不多,但这部微电影是够用。 肖岚现在主要是缺人,需要人来帮忙,而培训班里面对着演戏有着热爱的学员,正是她最好的人力资源。 晚上,用通讯工具联系肖岚的人学员,肖岚经过筛选,选出了10个左右的人都是印象比较深刻,在培训班人缘较好,较为活跃的人。 而且他们面对即将到来的艺考胸有成竹,不需要花太大的精力投入,也有空余时间。 肖岚其中十几个人分成导演,摄影,制片三个小组。 肖岚同在导演组的有两人,都是男生,担任副导和助手的位置。 两人名字分别叫周鹏,李龙一。 剩下的摄影小组的组长是个女生名叫刘恩娜,自12岁开始学摄影,业余摄影师,家境优越,自荐提供摄影设备,担任摄影组长。 制片小组负责后期,分配得比较闲散,主要是有一些专业知识和人脉的人,除了负责后期还有其它工作。 十几人组成一个临时的剧终,在休息日都聚集在一起讨论一下微电影的步骤,计划,还有定位。 首先,先寻找剧本还有演员。 一群人在开放的讨论室里,肖岚为了每个人都对这件事重视起来,特意租用了培训机构空下来的教室,有座椅,投影,白板等设备,配合书写讨论。 肖岚核对了人员,等到人员都到齐后就开始讨论。 组合拼凑的长桌两排坐满了人,肖岚坐在长桌头,后面有着白板。 已经入夏,肖岚穿了白色恤和米白的中长裤,把一头长发全部绑起成一团,干净利落。长期使用电脑导致近视的肖岚戴上金属框架的眼镜,面对众人始终有着恰当的微笑。 “大家在,一个培训班相想必也相互认识了。” “各个小组的组长也都知道了。” “现在我们主要是讨论微电影的构思,我们现在有三个剧本可供选择,大家先来讨论一下。” 肖岚的剧本来源是制片小组的组长提供,制片小组的组长的途径广泛,拜托北影上戏的朋友帮忙寻找微电影剧本,经过筛选得到了三个比较好的构思,肖岚也对此很满意,但没有完全定下微电影剧本。 现在讨论主要还是应该选择哪个构思来拍,难度怎么样,挑战大不大,剧组的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在讨论的过程中也可以了解每个人的能力范围,让肖岚对每个人员都有个初步了解。 肖岚给每个人发了三个剧本的简版,让每个人认真阅读做出相应的选择。 三个剧本的主题分别是情爱,悬疑,灾难。 按理来说,微电影的大致主题一般都会选择青春剧,后面两个想法倒是因为新颖被肖岚收入了选项之中,她不希望走别人的老路。 短暂的阅读过后,讨论开始。 “看完了,现在大家说一下想法。”肖岚发话。 助手李龙一调整了滑下鼻梁的眼镜架,首先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青春情爱比较好一点,好拍。现在大多数的微电影都是抒发青春的情感,我们如果拿来练手是个不错的选择。” “确实,我对于青春微电影有一定的了解,在高中的时候组织过一部小成本青春微电影,后期我可以做好,可以不用再请人帮忙剪辑了。”制片组里面的一个组员说。 “n!n!n!”副导周鹏晃晃手指,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认为吧,这个悬疑应该是更好的,它的构思很新奇,让人耳目一新。再说,你能想像一个比赛里面全是青春剧的样子吗?我们在里面没有任何辨析度!就是因为大众的选择是那样,我们才要与众不同!”周鹏常年居住美国,性格比较活跃特殊。 李龙一对周鹏的直接否定回应说:“创新是好,但我们需要有能力才行。悬疑片对我们的镜头和后期都是挑战。” “没有挑战怎么进步?”周鹏反问。 “虽然构思不好,我们可以在其它地方着手,把其它做好,也是可以脱颖而出的。”李龙一试图劝说周鹏,维护自己的观点。 肖岚认真听着他们的讨论,没有立刻发表意见。 这时,剧组里面除了肖岚另一个女生刘恩娜说话了,她犹豫的说:“大家可以考虑一下灾难片。灾难片是个冷门,但,这个剧本是真的好,可以把一个大局观缩小到整整30分钟,而且还是倒叙的方式。” “青春片,确实没有太大的挑战,在一个比赛中很难出彩。相对的,要悬疑片的话对我有很大的挑战,我平时对于悬疑片也不是很熟悉。这个灾难片的镜头都是比较日常,聚集的焦点细节较多,很少大场面。后期和摄影可以很好的掌控。” “大家可以考虑一下灾难片。” 讨论的阶段过去,大多数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最终第一个否定悬疑片,肖岚让各位考虑青春片和灾难片之间选择,集体举手投票。 最后,灾难片以一票之差成为了最后的结果。 第494章只手镇压(三更!) 微电影的内容决定了,少数服从多数,大致内容就选择了灾难片的剧本。 其实,肖岚的本意也是打算选择灾难片,就是怕拍戏的其他人接受不了,或者各种后期跟不上。 现在既然已经通过了,肖岚开始撸起袖子大干特干。 微电影的剧本找到了主题,制作组的人员就开始着手各种设备和相关道具的租用,摄影部负责寻找合适的场景,导演组的三人就开始为微电影选角。 这次又是找关系,周鹏的家庭中父母都是演艺圈中有名的电影从业者,他靠着父辈的关系可以在北影里面宣传找演员。培训机构趁机拿肖岚拍微电影的事情作为宣传,给了肖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是,最终所有的配角主角都确定下来了,却还是缺一个主要的角色。 这个角色在微电影里面的戏份不多,但却是关键人物,必须要一出场就要镇住观众。而微电影演员的来源全是一些没有演戏经历的新人,演不出肖岚要的感觉。 因为这样,拍戏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一个星期。所有的设备都到齐了,可以马上开拍,可就是少这样一个入场的角色。 灾难片主要讲述的是地震来临时的场景,女儿和母亲被埋在底下,母亲救了女儿死去,女儿顽强活了下来。缺少的重要角色,正是这个母亲。这个母亲要真正的演出感情,触动观众到观众的内心,才会引起观众的情感,让观众看下去,对之后的内容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无论谁都演不出肖岚要的感觉。 导演组聚集讨论室,商讨如何解决现在的难题。 “导演,这个角色找不到适合的演员,我们是不是就不拍戏了?”总有一两个人对肖岚一直拖延的举动感到了不满,周鹏就是其中一个。 相对而言,李龙一就比较理智一些,他提出了合理的建议:“要不先把主要角色那一幕先略过,等到找到了人选之后,在补拍。现在重要的是先开始。” 人,肖岚还是要找的。戏,不是找不到就不拍了,她决定先开拍。那个主要角色果然还是需要老演员来担任,肖岚心中有了决定,花高价请一位老戏骨。 这位老戏骨是影视圈的老人了,在很多出名的华语电影电视剧里面出认,专业的配角,可以把很多居中扶关键人物眼红。但她有一个特点,每部戏再好,她只是出演配角,没有一部电影或电视剧当个主角。 肖岚也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动对方,明明只是一部微电影而已,居然还要请大牌。 很多人一定以为肖岚疯了。 确实,肖岚在某些地方是很任性,任性得彻底,不管不顾别人的意见,坚持她自己的想法。这究竟是缺点还是有点很难说清,反正她就是又这样的特点。 只是因为合适,管不管她大不大牌,难不难请,合不合理。 只是因为适合,就要去试试。 肖岚自知自己是不可能通过老戏骨经纪人的途径来交流,经纪人本身就是一个过滤网,肖岚认为只要对方听到是微电影一定会遭到拒绝。所以肖岚一定要找途径,私下去接触对方。 网络数据时代,打探一个人的踪迹是很容易的,况且这个人已经步入老年,就意味着生活具有一定的规律,那就给了肖岚一个突破点。 老戏骨私下喜欢去到一家专业美容院,每周二去一次。肖岚打算这周二去接触一下,她不打算什么曲线救国,也懒得用什么计谋,就打算直接过去问。然后把剧本交到老戏骨的手里,让她自己看后自己斟酌。 周二,肖岚去到了老戏骨经常去的那家美容。在美容院对面的咖啡厅待定等了一天,在下午终于看到了老戏骨从车上下来。她随后跟随着老戏骨,交了高昂的入会费,正好看到老戏骨从更衣室中走出来。 老戏骨,原名李玉兰,步入中年女士,常年的定期没人,岁月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身上总是带着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的是她的自身修养。乌黑靓丽的发型,换好了衣物的她,却被肖岚叫住了。 “李女士,您好,我想打扰你几分钟。”肖岚将所有的诚意都拿了出来。 李玉兰女生点点头同意,友善的笑着回答:“你说。” “我有一部微电影要拍,里面有一个角色始终无法找到人,希望你能了解一下。”肖岚说得含蓄,没有立刻点破,她只是希望对方可以看一下剧本。 “哦!”李玉兰女士没有直接回应肖岚的请求,反倒是一脸惊讶于肖岚的职业,“你是个导演?”看起来很年轻,肖岚的外貌,让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肖岚是个演员是来向自己请教演戏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少。 “恩。”肖岚点头肯定。 可对方又问了:“你为什么想当导演?” “因为喜欢。”肖岚回答了李玉兰的问题,继续问,“您可以看看剧本吗?”先不要太早下结论。 “年轻人,别太着急,先跟我做个美容,我待会在看。”李玉兰女士很和蔼,笑眯眯的跟肖岚说。 美容,肖岚哪怕经历了几个世界,还是没有体验过。既然李玉兰女士要求,那么肖岚就照做,只要对方把剧本看,肖岚打定她一定会接受这个剧本。毕竟李玉兰实在的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一场美容下来,李玉兰东问问西问问的跟肖岚聊天,基本上都是李玉兰女士在问肖岚再回答,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做完美容后,李玉兰才拿起剧本专心阅读,也是有点被这个故事的内容感动到。 “我是演母亲的角色吗?”李玉兰看完剧本后问。 “是的。”肖岚给出肯定的答复。 “好,那我接受了。”李玉兰女士终于松口答应。 但她却引出了另一个话题:“你们的人员设备我要了解一下,你们毕竟也只是新人,我需要对人员分配进行改动。” “这部戏,我要投资。”李玉兰女士突然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第495章事了归去(四更!!) 李玉兰女士要投资的事情,是意外之喜。但在肖岚看来确实喜忧参半,喜是不需要为资金担心,有名人带动人气;忧是肖岚不能完全掌控这部戏,在很多方面都要征询投资方的意见。原本是单纯自费,现在却变成了商业商业性质的微电影。 当然虽然签了合同,微电影还是可以去参加比赛,没有偏离肖岚的原本目的,将导演知识学以致用。除了肖岚,剧组里面的人对李玉兰女士的投资都是抱有乐观的态度,有几个看得远的,却也是同意了。 带来了演员和资金,肖岚这一出手收获颇丰。 万事俱备,剩下的就是拍戏了。 肖岚根据剧本来划分镜头,为了让拍摄人员明白怎么拍,要拍出什么样的效果,肖岚对每个细节都要仔细描绘。导演每天都要统筹安排,今天的进度到哪里,明天又应该拍那里,雇佣人员租用设备的费用要名列出来……一系列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要肖岚这个导演全权负责,要不是有一个副导和助手,肖岚在拍戏期间肯定会要累趴下。 副导周鹏看起来随性,但严肃起来也是可以掌控大局,一些简单的部分可以由他负责,可以让肖岚有个喘息之机。 助手李龙一的性格小心谨慎,哪怕是肖岚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他都可以认识到,然后委婉的提出针对性的建议。 主摄影师刘恩娜虽自谦是业余摄影师,可她的设备却一点都不业余。一个小姑娘,背着一大堆设备到处找角度,肖岚倒是狠得下心,对她也是很放心。 刘恩娜从十二岁开始接触摄影,技术果然是很卓越,能力完全可以满足这个片子。而她一开始选择灾难片的原因也有自己的私心,刘恩娜将来向成为纪录片的导演,青春片无法提高她那方面的能力。 李玉兰女士是专业的演员,属于她的戏份一开始就拍完了。结束之后,李玉兰女士依旧没有撤去她给剧组的后备人员,更没有对这部微电影指手画脚。投资人不介入不代表她不希望知道微电影的最新进展,肖岚作为导演每天都会给李玉兰女士汇报最新的情况。 其实,肖岚始终不能明白李玉兰女士为什么要投资一部默默无闻的微电影,之前肖岚明明连对方会不会接这部微电影都说不定。 好事来得突然,培训班的支持,人员设备没有出差错,老戏骨的投资。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牲用…… 就这样,一部微电影在肖岚不甘寂寞的折腾下产生了,它用到的资源是一般微电影的五六倍,可以说得上是斥“巨资”了。 在小型的医疗所租来的简陋医务室进行拍戏,医务室大空旷,设备和人却把它塞得满满当当。 微电影的镜头,是在医院收尾,要演员深刻体验到一种微妙的情绪。失去最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最爱的人的痛苦,对未来如何走如何独自生活的不安,大病初愈无法思考的脆弱。 这些情感完完全全就要考一个30秒的镜头展现出来,正是因为难度如此之大,这个镜头被推到后面才开始。 演员却一直没有过,一个半小时都无法完成30秒的镜头,炎热的夏天大家都挤在独间里面,不免显得急躁。 肖岚看到演员已经疲倦僵直的身体,满头大汗,难得发了善心说:“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再拍。”演员点点头跑到一旁休息。 肖岚也是很累了,拿起身边的水杯和了几口,掐着鼻梁,缓解双眼的胀痛,靠在了座椅上闭目养神。 说到累,可能没有人比得过肖岚了。一部微电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肖岚没有一天是睡够了6个小时的,起早贪黑,累死累活,黑眼圈重得都跟碳差不多。疲倦让她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话都有变少了。 助手李龙一也体会到导演辛苦,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转头跟身边的周鹏讨论说:“或许我们可以不露正脸,转换一下,从细节入手,可以借位。”演员们是新人,连他们都还没有相关的经验,这样的镜头要有惊人的效果,必须要剑走偏锋。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李龙一提出了意见马上被周鹏认可了。 两人看到肖岚在休息,没有打扰,索性找到了刘恩娜进行沟通,问她可不可以借位,后期再加上一些技术渲染,应该也可以制造出惊人的效果。三人是,完全商讨出解决方案了之后才跟肖岚提出建议。 小休息过后,肖岚精神好多了。三人共同提出建议得到了肖岚的采纳,每个人都动了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拍摄。 从细节和侧面入手,得到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演员也可以回避自己的缺点,发挥优势。 最后一个镜头,出乎意料的完美。 “戏拍完了,大家一起去庆祝一下。”活跃气氛是周鹏组织了大家进行聚会,庆祝一个月辛苦工作的结束,让大家得以犒劳自己。 “好!”多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每个人都积极响应,除了肖岚,她没有灭掉大家的兴致,跟随着去了。只是在大家气氛活跃的时候,接着疲劳是名义,她向刘恩娜嘱托了一下,最后去到服务台结账后,就离开了。 “她去哪?”细心的李龙一发现了肖岚礼物的背影问刘恩娜。 k的灯光和音响在整个房间里面炸开,刘恩娜的声音在喧闹的空间显得小了起来,她不免放大声音说:“她说要回去休息。” 其他人可以庆祝,肖岚却还是讲制作组送来的前期视屏样板好好的看一下,补充细节,让微电影的效果更加,具有感染力。 在其他人都在庆祝的时候,身为导演的肖岚还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终于,在看到视屏走到最后一秒,全部的拍摄成果都完成初期处理。她才肯关上了电脑屏幕,摘下了眼睛,靠在背椅上放松。 伴随着轻柔的音乐,窗口打开,夏季风吹动窗帘,进到了屋子里,增添了几分清凉。夏天的夜晚飘荡着安详的气息,肖岚渐渐沉睡过去。 第496章黄金至 微电影的后期已经完成,于是肖岚将完成的作品上传,参加比赛。 灾难片的微电影,在一众清一色青春剧微电影显与众不同。可等观众们看完了整部剧之后才发现,这部剧不仅仅是创新,简直的微电影中的标杆。 高成本的制作,让整个作品呈现出大电影的风格,整个微电影过程的气氛压抑,但到后面情感的宣泄简直让人泪奔,无法抑制情感。等观众被微电影震撼回过神后,才发现里面有一个熟面孔,老戏骨李玉兰女士。 李玉兰女士完完全全把母亲的角色演活了,几个镜头几句台词,却撑起了整部微电影的基调。除了老戏骨,观众才发现其它的演员和剧组全部都是新人,都还是平均年龄二十都不到的年轻人。 简直是震惊,肖岚身为导演保持着神秘,没有流出任何照片,但赚尽了风头。 已上传的几天,视屏点击量已经是最高,评论也是最多,评分两极分化,但丝毫没有逊色于其它的微电影。 这一届的网络微电影节,肖岚导演的电影不仅获得了最佳人气奖,还有特殊荣誉奖。一来二去的奖金,肖岚除去自己的微电影的投入,居然还挣了一大笔。除此之外,虽然肖岚身份的神秘,但她特意经营的微博却意外的成为了今年的网络红人,在整个互联网的自制剧影视圈出了名。 肖岚的个人简介,终于可以添上了职业“导演”两个字。 距离北影的入考还有半个月,结果肖岚却得到了意外惊喜。 培训机构确实用肖岚微电影获奖,并且肖岚是旗下的学员,几个条件来造势,获得了大量的生源。看在交情的份上,培训机构动用了一点关系,提前把肖岚的学籍送到了北影,结果是毫无疑问的通过。 在香港的时候,一直筹划着怎么进入北影接受专业的指导,怎么得到钱来去学习。结果拍了一部微电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通知书就那么送来了。多次的尝试,原本不清晰的道路渐渐明了起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肖岚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不免感叹道。 肖岚拿到了北影录取通知书,导演的任务可以说已经成功一半。至于要做到什么程度,具体还要看看梁玉心里面怎么想,或者是她的野心有多大。 距离北影开学还有半个月,肖岚却也不是我无所事事。微电影和李玉兰女士旗下的工作室签了合约,微电影商业化,本来的比赛视屏就变为收费的精品视屏。 对此,许多粉丝都表示支持,他们愿意一点花钱去看如此好的电影。 微电影的商业化,自然要开发布会,肖岚和剧组首次在公众面前亮相,一群出众青年剧组,发布会现场的摄影灯光闪个不停。肖岚神秘的外貌也被爆了出来,简直是“本来可以用脸吃饭,却选择考才华吃饭”的榜样,肖岚又借此大红起来。 发布会结束后,肖岚与李玉兰女士同程一辆车子回去,两人一起坐在后座。轿车两排放下了遮掩用的挡阳布,狭隘车子里面,两个人距离离得进了些。 李玉兰女士身上的气质给人一种经历沧桑的疲倦感,她突然转头面相肖岚,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还习惯这种场合吗?”李玉兰女士突然那么问,她的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只一种意思。 肖岚回答:“还可以。”肖岚也深知,以后这种面对公众的场合只会多,不会少。 李玉兰女生摇头轻笑,变向称赞肖岚道:“你表现得比我好多了。” 确实,肖岚面对公众都是一副平静理智的样子,很少有人第一次可以表现成这样。 可李玉兰不了解肖岚,片面的信息没有告诉她,肖岚已经经历过多个世界,对于在外人面前如何自处,已经总结出一套模式了。 李玉兰看到肖岚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说着:“我第一次面对记者,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是事情了。”说到这她不免感叹一番。 “你有当导演的天赋,但你的容貌还有其它的种种以前带给你优势的东西,都会成为你的阻力。”李玉兰女士对此深有体会,很少人知道她在演艺圈得到一个不温不火的位子,在坚持自己的原则上,是付出了多少的精力。 李玉兰女士继续笑着说下去:“你心里要有准备。”她给肖岚打着“预防针”,希望她要对今后的种种,不要迷失自己的本心。 “其实一开始,我就不打算看你的剧本。因为私下通过其它渠道打听我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冒犯。”李玉兰女士说起了第一次和肖岚见面的情况,肖岚脸上带着梁玉的容貌,再加上肖岚镇定的气质,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印象深刻。 “可能是年龄大了,对这些事情比较重视。”她对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做了一个解释。 “但你跟我谈话的态度,毫不犹豫的回答你自己是个‘导演’,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好像遇到了以前的自己,很固执,给人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高傲。 “人老了,对于一些说不定的感觉看得特别重,就顺手帮你一把,没有别的心思。”她可以看出肖岚内心的防备,最她的防备。 李玉兰女士说这些话发自内心,没有任何的利益,更没有打感情牌跟打好关系,她根本不需要。李玉兰女士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三十多年,坚持担任配角的戏份,她一直对自己所处的行业深有体会。 “我也不倚老卖老,给你什么人生哲言。”李玉兰女士确实不想给肖岚什么人生哲言,她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体会。 “你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可不要浪费。”一语概括,因为有天赋,所以更要坚持这条道路,不要被任何的事物击垮。 “他人只在意你做出了什么成绩,不必在意它的过程。”末尾,李玉兰女士还补充说。她勉励肖岚要坚持把作品做好,做精,就像她一开始那要。 观众对于导演关注远远小于戏本身,哪怕你人生履历再好,只要戏本身难看就没有人看。 导演一开始就是戏的附属品而已。 第497章阵中修炼 北影如期开学,入学的肖岚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一下。相对与拍戏,真正的上课不知道要轻松多少遍。肖岚把自己所得最后按比例分配给剧组的人员,也算是对于这一段相处时光画上了句号。 今天是第一次上课,整个教室的人不多,北影每年的导演专业也只是招收不到100人,像肖岚这一类自主的学生也才十五个。从全国各地从想考北影导演专业的艺术学生,都要跟其余几万人来竞争这十几个名额,真可谓万里挑一。 肖岚是这十五位里面的一位,而且还是最出挑的一位。 没有进到北影她已经凭借一部微电影得到了不错的反响,从而获得一定的人气,至少是走到了其它同水平人是前面,不再是默默无闻。 肖岚微电影既然被誉为标杆,说明它还是有一定的技术水平供人学习。 身为要考导演专业艺术生,一定要对最新的影视圈的状况有所了解。这也是整个教室里面每一个学生将来的必修课。 整个班里面没有见过肖岚真人,却早就了解了她的微电影。 发布会上面被拍来的肖岚的,照片在网上疯传,同班同学对于肖岚长什么样子也是有点印象。她对于同学们完全没在意,反倒是,其他人对她充满期待。 肖岚走进了教室,没有发现在角落里面坐着两个男生。他们一直观察着门口进来的人,暗自寻找肖岚的身影。 “来了!来了!”一个体型微胖,平头,带着棒球帽,身穿黑色体恤衫的男生目不转睛的盯着肖岚的身影说,提醒着身边的人。仔细上下打量了肖岚,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脸上,一脸陶醉的说,“真人果然更漂亮。” “漂亮是漂亮,就是不知道她的实力怎么样。”另一个体型瘦高驼背,戴着眼睛,身穿蓝色格子衫向男生明显没有太激动,他的语气有质疑的意思。 说完后还没有满意,继续挑刺说,“网上对于她的评论是不是有点夸张,我看她挺普通的啊!”企图从肖岚身上看到缺点可以让一向自负他稍微好受一点。 “你羡慕就羡慕,可不要为了平衡自己来贬低人家。”平头男没有心眼,大大咧咧的说出了格子衫内心的想法。 “人家再怎么优秀背后肯定都是付出了努力的,我们再议论也不会影响到人家,只会耽误我们自己。” “我嫉妒她!你开玩笑?”格子衫,的反应过激。 “她的微电影要不是有大牌冠名会有人气?全部是靠关系的好吧!”…… 果然,外人看到肖岚的第一眼就不太认可她的能力,会质疑她。而肖岚不可反驳,自己微电影取得的成绩和北影的录取通知书没有一点其它水分在,即使听到质疑她也,懒得反驳。 其他人不明白的是,有时候关系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身为一个导演,必须对于各种社交游刃有余,需要协调演员之间交流,处理与投资方和出品人的关系。 关系网有多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演本身的实力有多强。这必须长期训练的社交技能,对肖岚来说轻而易举。 不再一个思维平面上,肖岚也懒得反驳。 肖岚不会忘记自己来到北影目的,来磨练自己的导演技能,拍出更好的剧。其他的一切,比如其它人的看法,她就不那么重视了。 于是,一场课下来,肖岚坐在前排的位 位置上,她的身边诡异的座位全是空的。肖岚也发现了北影的理论课程其实和她在培训机构里面学到差不多。这样以来,肖岚感觉她上北影后,发现自己已经把东西学得七七八八,不免有点失望。因为这样一来,她上北影带给她好处就大大降低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北影果然还是北影,身为优秀的学校总会有特殊的优势。 时间一道,教授起身总结说:“好了,今天先大致讲一下我们这学期的理论课程,大家可以下课了。” 于是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动身离开。可教授私自走向了肖岚坐的位子,笑着说:“梁玉,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出乎意料,教授把肖岚给留下了。 肖岚就停下了动作,乖乖坐在原地。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教授才说出留下肖岚的原因。 “你叫梁玉对吧?”刚才点名的时候,教授特地留意了肖岚做到位子,对于肖岚拍微电影的东西也知道地七七八八。 肖岚点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在培训机构出来的成绩优异,这些理论课你大部分是不用听了,但是你考试的时候要来。” “你可以直接跳到实践课的方面,去实地跟随剧组学习。实验课大二正好在组织,你先跟大二的人先上着,我跟他们的导师说了一声。 “如果你想去的花,我就可以帮你安排。” “当然,学分你要自己很办法补上去。” 教授是个爱才的人,正是他接手了培训机构送来的学籍,在和招生办主任建议后,肖岚才得以提前录取。 也就是说,教授早在肖岚没有来上课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印象,而有天赋有能力的人总是会受到他的偏爱。 再次被惊喜砸到,肖岚倒不骄不躁,她只是轻轻点头,表示对教授的尊敬和对其看重自己的表现。 “十分感谢,我确实想上一上实践课。”肖岚接受了教授的提议。 在一次微电影的拍摄中,肖岚发现了自己的很多不足,许多可以更具有感染力的镜头因为她的能力不够都不能完美的表现出来,就如微电影的最后一幕本来可以拍得更好,但因为剧组都是新人,反倒是只能借位来拍,即使除了效果也是勉勉强强,差强人意。 肖岚的答应让教授很高兴,他说:“好!我会帮你安排。但是你可不要落下理论课,毕竟这也是占一部分考试内容。学分也要重视。”末了几句,教授还是认真的嘱咐。 …… 肖岚凭借一部微电影,已进入北影就得到了老师的厚爱,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给众人留下不错的印象。 此后的学业也是走得一帆风顺,本来需要休四年才得以毕业,可肖岚只用了两年。在北影这当然不是特例,但肖岚的特殊实在让人不能忽视,一毕业就有影视公司送来了橄榄枝…… 第498章暗流(三更!) 古月国首都,临城城西,一座别致的雅苑坐落于此,此时,在三米高的墙壁下,一名绿衣女子正一脸着急地东张西望,生怕下一秒这里就有人出现,并死死抓着扶梯,深怕上面的人一不小心就跌落,那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眼看去,扶梯之上一名身着鹅黄罗裙的女子正聚精会神地——吃着黄瓜,紧盯院里的动静。”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做不好,要是六王爷一生气派人追打就晚了。”九儿苦着脸说道。 “别废话,快点递上来,出了事儿,姐保护你!”开玩笑,她可是跆拳道教练,实打实的练家子儿!还怕这一小小王爷不成! 九儿极不情愿地将弓箭递了上去,闭上眼双手合十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儿,千万不要出事儿!” 沐罗晓将信封系在箭上,瞄准,发射! 目标方向没错,就在沐罗晓握拳欢欣鼓舞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半路截下了那支箭。 “什么人那么大胆!竟敢行刺王爷!”被发现了,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两脚爬上高墙,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道“就是本小姐,怎么滴!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行刺,那箭上的是情书,情书啊。”说完,沐罗晓偷偷地贼笑了一下。 看清来人,花剑收手,额首向自家王爷请示道“王爷,这…” “呦,这不是沐小姐么,怎么,伤好了?呵呵。”粉衣女子掩嘴嗤笑一声,看向古祺圳,道“王爷,看来沐小姐还没死心啊,莫不是王爷说的不够清楚。” 古祺圳嘴角一样,哂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本王对她没兴趣,不过,既然沐小姐有心写情书,花剑,就念念吧。” 我去!这丫儿够拽啊!沐罗晓大脚一抬,搭在树枝上,“有本事你念啊!” 收到命令,花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 “哈秋!哈秋!” “啊哈哈哈哈!中招了吧。” 信封打开的刹那,辣椒粉末儿顿时散开来,现场三人除古祺圳反应灵敏,及时退到一旁外,其余两人喷嚏声不断。 沐罗晓收起笑声,宣布道“古祺圳,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沐罗骁的男人,这只是一份小小的定情礼,从今往后,你就接招吧!”话毕,豪气地跳下墙壁。 “九儿,走!今天姐高兴,请你吃大餐去!” 赵水雁嘟着嘴愤然道“王爷,王爷,你看,沐罗骁欺负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沐罗骁何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怪不得王爷不要她!” 古祺圳眼底深邃,若有所思,只留下一句“花剑,送赵小姐回府,这座别院本王要了。”便离开。 “哎,王爷…” “赵小姐,请回。” “哼!”赵水雁跺跺脚,噘着嘴不甘地甩袖离去。 - - - 题外话 - - - 实打实宠文,喜欢的点一下收藏支持一下哈 第499章志高凌云(四更!) “小姐,小姐,这天儿都快黑了,咱们还是回府吧,奴婢不吃大餐了,哈?”九儿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小姐。 沐罗骁闻言,眉毛一挑,道“这怎么行呢?既然我说了我请客,那就是请客,喏,就前面那醉仙楼,走!”话罢,扯着九儿直奔醉仙楼。 “呦!这不是七小姐么,里面请,里边请,上好的厢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嘿嘿。” 沐罗骁一进厢房,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舒服地半躺在睡椅上,翘着二郎腿儿,眯着眼,道。 “小二!” “哎!” “把你们这儿最有名的菜,噢不,所有的菜,包括甜点酒水水果等等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全给我上来,另外,给本小姐找几位相貌上佳的男子,表演表演。” “哈?” 沐罗骁一说完,九儿和那小二一脸懵逼,这…这…这还是那个温柔贤淑的丞相千金七小姐么?!怎么一举一动都这么…这么…特别? 九儿赔笑道“小姐,点那么多菜,咱们吃不完,况且,这里没有男子表演,只有女子。” “是啊是啊,七小姐,您看,小人给您上本楼最新的几个招牌菜,再给您安排最好的歌舞表演,如何?” 沐罗骁耐心地听他们说完,随后,坐起身,一腿拱起,小指向那小二一勾,示意他过来。pbx 那小二携着谄媚的笑靠近,“您”字还没说出口,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沐罗骁痞里痞气地说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那小二一下子被吓地不轻,赶紧哈腰点头去准备。 “小姐。”九儿都快哭了,自从小姐今天可以下床了,先是带着自己偷溜出府,又是跟踪祺王爷,现在大晚上的还在这种烟花场所做如此疯狂的事,看来,此次回府,生死难测了。 “放心,九儿,咱们俩哪儿能吃完这么多东西,不过嘛,反正是别人请的,不吃白不吃,吃不完的呢,就打包给城南的贫穷人家送去,也算是功德一件,到时候,我爹非但不会责怪我,我还给我爹长脸了,你说是不?” 九儿闻言,顿时由阴转晴,这下子,她可有救了,丞相大人可是最喜欢做善事了,“可是,小姐,是谁请的啊?” 沐罗骁一脸狡猾地走向窗口,看着楼下繁华热闹的夜市街景,道“我问你,这都城最有钱的人是谁?” 九儿想都没想,就答道“祺王爷!” “那就对了嘛!就记他账上!” “啊?!可是小姐…。” “打住!别想阻拦我,本小姐决定的事情,决不更改!” 此时,小二领着一队送菜人马浩浩荡荡地进门上菜,沐罗骁对此很满意,突然间,又一计上心头,招呼那小二过来,道“待会儿呢,你就照这菜单再准备一份,连着刚才我点的歌舞,男女都行,送到祺王府去,叫那边的人给你们结总账,然后呢,再给我去准备一套舞衣,明白?” 沐罗骁一说完,那小二脸马上就耷拉下来,一脸为难,谁不知道这七小姐刚被祺王拒婚,现在这七小姐这样做,最后倒霉地还不是他们醉仙楼! “七小姐,这…这恐怖不行…” “嗯?!不行?!”沐罗骁舞弄着拳头,作势修理人,那小二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这时,门外响起了对话声。 “这是谁啊,点那么多菜?” “听说是丞相府的七小姐。” “就是那个被祺王拒婚的七小姐?” “可不是麽,要说是其他王爷肯定不敢拒绝丞相千金,更何况七小姐也是一个绝色美人,可是祺王就不同了,那可是古月国最厉害的角儿,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呢,太上皇也对他宠爱有加。” “这么说,这七小姐肯定是受刺激了,来这醉仙楼堕落了,哈哈。” “可不是么,哈哈。” 啪! 两人话还没说完,之见旁边的房门突然倒下来,险些砸到他们!再一细看,乖乖勒,那是什么,一只旋转的腿,正在…踢向他们?!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几分钟后,沐罗骁拍拍手,那两人鼻青脸肿地跪地求饶,她稍一偏头,傲视道“滚吧。” “额,是!是!是!” 一众人马已经被沐罗骁完全吓傻,魂儿都飞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还没缓过劲儿,倒是沐罗骁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略显威严道。“快去准备吧。” 那小二闻声,立刻连跑带滚地下去准备。 “九儿,快来吃,快来吃,不然菜都凉了。”沐罗骁开心道,看来,当丞相小姐还挺爽的嘛,看谁不顺眼就扁!嘿嘿,古祺圳,一会儿,你就接招吧! - - - 题外话 - - - 收藏收藏 第500章拜访(五更!) 饭吃到七分饱,那小二又一脸堆笑地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沐罗骁很满意,放下筷子,慢悠悠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小二惶恐,笑道“不知,不知。” “谅你也不知,这事儿也只有我跟王爷两人知道,也罢,今天本小姐高兴,就告诉你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沐罗骁的声调已经高到厢房内外都听见了。 清清嗓子,她又道“其实啊,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一个多月前啊,我们闹了点别扭,气得他呀,一怒之下把婚给拒了,背地里啊,那个伤心啊,每天晚上那是以泪洗面,这不,王爷的近侍前两天跑来哀求我,请我去哄哄王爷,服个软,也罢,反正迟早是夫妻的,他有事儿了,本小姐也不好过,你说是不是?嗯?” 听完,众人唯独九儿个个恍然大悟,那小二也放下心来,“小人怎么说王爷会拒绝如此天仙般的小姐呢,原来都是误会啊,您放心,小人啊,一定帮小姐把王爷哄好喽!”小二拍xng部道。 原来不是王爷不要小姐,而是他们的王爷矫情,等着七小姐去哄呢,知道“真相”的众人个个掩嘴偷笑,心里寻思着得赶快把这爆炸性的消息传给更多的人知道。 沐罗骁得意地向已经石化的九儿抛了一个媚眼后,就进房换上那抹胸舞衣。 “小姐,您坐好了,要起轿了。” “嗯,嗳,慢着,待会你们到那儿之后,如果不让我们进去,就把这封信交给王爷。” “是,是,嘻嘻。”这一定是七小姐写给祺王爷的情书,嘿嘿,今天这事儿成了,就发财了。 “起轿!” 声落,一行人抬着沐罗骁、舞女以及那一车酒菜向祺王府行进。 一声“落轿!”声响起,沐罗骁兴奋地掀起帘子张望,只见那小二在王府门前和那门卫叽里呱啦地讲讲讲,半天后,从袖里掏出那封信递过去,那门卫拿着信转头进府,小二兴冲冲地跑下来禀告。 “怎么样?怎么样?” “回小姐,小人按照您的吩咐说这是助兴的,但今天祺王爷宴请了几位皇子和大臣,所以要禀报禀报。” “皇子大臣啊,”沐罗晓嘀咕着,眼中一转,把那小二招到眼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小二连声应好。 过了一会儿,那门卫出来说可以进去了,一行人马就顺顺利利地进了王府。 沐罗骁蒙着面纱,随着送菜人马走在最后,很快,他们就在客堂门前停了下来,在人群的缝隙间,沐罗骁瞧见古祺圳正端坐在中央上座,向两边的皇子大臣们敬酒,不得不说,这厮的确长得很帅,而且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岁,就这么有名望,怪不得这七小姐能为他送命。 管家哈腰上前向古祺圳说了些什么后,就招手让他们这行人开始摆弄菜点。 这时,小二壮着胆子上前谄笑道“参见王爷,这是本次酒菜及歌舞的账单,连着王妃在酒楼的消费一共三百两。”小二记着沐罗骁的话,故意把“王妃”着重说了一下。 话一出口,那些皇子大臣皆是一惊,这,这王爷何时娶亲了? 古祺圳那张俊脸一下汗了下来,原以为这封信已经足够彰显她的大胆,看来,还是他太低估她了,以后,得重新认识认识她了。 桌底,那封信的内容是“有福同享,我请客,你结账,若不结,名声臭。” 吃霸王餐都吃得那么理所应当,沐罗骁,看来,以前是本王看错你了。 - - - 题外话 - - - 你来点一下收藏,我来把文更又更。(●&039;?&039;●) 第501章小辈聚会(六更!!) 左上桌那冰蓝锦衣男子放下酒杯,徐徐说道“几日不见,竟不知王叔已经纳妃。” 沐罗骁看向那男子,方正脸,五官均衡,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为何,一对上他那双眼睛,总感觉这种人心机深,不可深交。 古祺圳呵笑一声,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道“二皇子说笑了,本王若是娶了亲,这古月国还能有谁不知么?” 沐罗骁不禁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一个臭屁王爷。 那小二杵在那里,尴尬地可怜。 右上桌的大臣脸色一变,向那小二问罪“你是哪里来的无知小人!竟敢派人冒充王妃!” 小二一颗心立马由红转黑,再由黑转干瘪,已经被吓地没血了!这下可惨了,王爷不领情,脑袋不保啊,双腿一软,跪下求饶。 沐罗骁气的牙痒痒,这小子也太没骨气了,才这一下就被吓成这样子! 管家见这情形,赶紧装模作样说“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拉下去,欺骗皇孙大臣,关入…。”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道淡净的声音就传入耳朵。 “带他下去,付账。”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小二一下子找回了魂儿,屁颠屁颠地跟着管家下去。 古祺圳抬眼看向那几个舞者,饶有兴味道“开始吧。” 舞者一接到命令赶紧按照沐罗骁先前彩排好的样子摆好队形,乐队也准备好了。 沐罗骁心一横,我不信,这感动了千万现代人的神曲感动不了你们这些老古董! 众人以为又可以欣赏一场清新柔美的舞蹈,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位大臣拿着酒杯,色迷迷地盯着那群女舞者。 “k!ne,,hree!g!” 话音刚落,音乐一起,那群舞者立马将身上的粉红外衣脱掉,袒胸露乳,紧身里衣,热烈狂舞起来。 沐罗骁把舞衣改良成单肩紧身衣,长裙右边开叉,露出修长白皙的大长腿,随着节奏大展歌喉,眼中魅惑无限,成抛物线掷向微微有些呛到的古祺圳。 “灯出上夜未央,来往的人多匆忙,我不要太紧张。” 那大臣一口酒刚入口,“噗!”地一下,全吐出来,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原来,还有男人在跳舞,男女一队,跳着他们从未见过的,那么狂野地,却也让人流口水的…舞蹈,那大臣看着女舞者抖动的胸部,哈喇子早就囤积到嘴角。 “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沐罗骁对古祺圳舞着郭富城那标志性的动作,越舞越靠近,性感的声线唱着魅惑版的《对你爱不完》,两眼直逼古祺圳,古祺圳却丝毫不为所动,两人鼻子快要触到时,众人皆替这名女子捏了一把汗,哪知,沐罗骁甩裙一转身,摘掉面纱,继续狂野。 “嘶——” 看清女子的脸后,除了古祺圳之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丞相千金啥时候堕落成舞女了?! 不怨王爷拒婚! 可是…可是…舞姿真的好美,身段也曼妙,这样想着,那大臣哈喇子直接唰地坠落,落到酒中,他直勾勾地盯着沐罗骁,摸索到酒杯,一口饮了下去! 看着她这么暴露的装扮,古祺圳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二皇子眼中却充满了探寻。 一曲终了,大臣们刚要赞美沐罗骁,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们下了一跳,然而还没来得及叫侍卫,堂下一阵光亮伴随着柔美的歌声让众人愣了神。 舞者用灯笼代替聚光灯,照亮沐罗骁和古祺圳,古祺圳冷着一张脸,耐着性子,他倒要看看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沐罗骁瞪着双眼,憋足眼泪,一眼深情地看着古祺圳,柔柔唱到“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小心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 一首《勇气》,让几乎所有人都为之感动,几位大臣偷偷抹泪,那小二也着实被深深地触动了,这七小姐原来对王爷那么深情,为了王爷不惜放下女儿家的身段,名节,不顾外界闲言碎语,呜呜,七小姐真的是女中豪杰,豪杰啊! 歌曲快结尾时,客堂一下子亮堂起来,与此同时,两名女子拿着一副对联站在两名男子肩膀上,表演,完美落幕。 “恋爱心已合,结婚情更浓,别生气了,哈哈,七小姐果然才华横溢,王叔,可别辜负了七小姐一番美意啊。”二皇子笑道,更像是半开玩笑半嘲弄。 古祺圳冷笑一声,撇了一眼沐罗骁,认真说道“本王,不要弃妇,好了,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二皇子,各位大人,不送。”说完,连看都不看沐罗骁一眼,离开了客堂。 一股怒火在沐罗骁心中腾升,一把抓过旁边桌上的酒壶往古祺圳扔去,“给脸不要脸!” 古祺圳后背湿了。 众人全都愣住了。 好戏,开始了。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同样期待亲的关注,(づ ̄3 ̄)づ 第502章再遇秦云 气氛瞬间凝固住了,古祺圳停在原地,不回头,也不说话,沐罗骁最讨厌用沉默来解决问题的男人,砸了一壶酒还不过瘾,作势举起脚下的小凳子,她这一举动,让一切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大臣、下人的再次目瞪口呆,九儿的惊恐… “小姐,小姐,不要啊!”九儿及时从后背抱住沐罗骁,凳子也掉落在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惹怒了祺王可比惹怒圣威更严重!就算对方是丞相之女,也不能例外! “让她砸。” 古祺圳没有理会管家,径直走向沐罗骁,看着她,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沐罗骁身上,温柔一笑,颠倒众生,道“本王是不可能娶你的,回去吧,不然,丞相该担心了。” 说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客堂,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沐罗骁。 她,又被他耍了! 她,再一次颜面尽失! 原以为她把他砸伤,他会发怒关她进地牢,这样,起码这厮的名声有损,可现在呢,他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还在众人面前关心她,这,这…。 沐罗骁意识过来后,横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哼!算你狠! “天色已晚,沐小姐若不嫌弃,不如就让本宫送你回去如何?” 沐罗骁闻声转头,打量了一眼古御阳,得出一个结论,不对她的口味! “我要自己回去。”说完,转头,大步流星地潇洒走掉,九儿赶紧对古御阳连声道歉“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不是有意冒犯的。” 古御阳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双指捋下耳边的一缕墨发,嘴角扬起,“有趣,有趣。”说完也离开了王府。 月朗星稀,四周静寂的街道上一位女子追着前面走的飞快的女子,气喘不止。 “小姐,小姐,等等九儿。” 闻声,沐罗骁驻足,唿地转身,问道“九儿,我唱的歌不好听么?” “没有,没有,小姐唱的歌最好听了,就是,有点特别。” “那古祺圳怎么不领情?!” “王爷本来就无心小姐,任凭小姐怎么倒贴,王爷也是一样的反应啊。”九儿不经大脑就说出心里话,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只见沐罗骁一脸凶相地抡起拳头,然后……搭在九儿的肩膀上,嬉笑道“咱们不急,既然一计行不通,那本小姐就给他来个三十五计!” “哈?小姐,待会咱们怎么进府啊?” “还能怎么进,走着呗!” “可是,小姐,会被老爷发现的。”九儿怯怯说道。 “不怕不怕,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况且还有那么多疼我的哥哥,肯定不会受罚滴。” “可是少爷们都不在府中,九儿是怕…。” “哎呀,安啦,安啦,对了,九儿,你说这古祺圳是不是断袖,不然怎么一个妻子都没有?” “啊?小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王爷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但辅助皇上治国有方,而且十三岁就上阵杀敌,论打仗,古月国没有人可以跟他抢第一的,九儿想,一定是王爷太优秀了,才不知选哪家的小姐…。” “等等!”沐罗骁一下被九儿的话吸引住了,“你说他十三岁就打仗了?!没开玩笑吧?”十三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呢! “九儿发誓,句句是真。”说完才反应过来,“欸,小姐,这事儿你不是也知道么?” 沐罗骁两眼一翻,嚣张道“我从来就没信过!” 两人就这样唠唠嗑嗑,没多久就到了丞相府,家丁一瞧见来人,一脸“得救了!”了的表情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第503章井蛙吞天 “哎呦,我的七小姐,您总算回来喽!”闻声望去,一个五六十岁的络腮胡男人正向沐罗骁一瘸一拐赶过来,这是沐府的管家,特别疼爱沐罗骁。pbx “管家爷爷,你怎么了,什么事儿那么急?” 李管家板着脸说道“呦,你怎么穿成这样,快点,快点去换,老爷夫人都在祠堂等您呢,都找了小姐一天了!九儿!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还不快点带小姐去换衣服!” “是!是!小姐,我们走吧。” “慢着。”沐罗骁凝眸打量管家和几个家丁,“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知道问?!”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沐罗骁一看,原来是她那个丞相老爹,旁边跟着她那贤良淑德的母亲大人,两人没有一个是好脸色的,她立即笑嘻嘻上前捏肩捶背,道“女儿今天是做大事儿去了,这才回来那么晚滴。” “大事?什么大事?”沐荣国冷脸问道。pbx 还没等沐罗骁回答,沐夫人一下惊呼出声“这…女儿,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沐夫人从沐罗骁小时候开始就立志将她培养成古月国最有才德的女子,一看到沐罗骁这身打扮,险些晕过去。 “娘您先别急,女儿今天是去施善去了,这不,给城南的困苦人家送去温暖,人家一高兴就邀请我们跳舞,我一看他们那么热情,索性就把衣服一起捐了!不信你问九儿!”说完,理直气壮地指向九儿。 “编!继续编!”沐荣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是生气,“我看你是被他迷昏了头!古月国那么大,你何必死缠着人家不放!真是丢尽丞相府的脸!” 沐罗骁一脸错愕,难道他知道了? 这时,管家塞给沐罗骁一封信,一打开来看“素闻丞相之女温婉贤德,如今看来,应是豪气大胆更胜些,但请丞相花些心思管教,勿再扰。落款,祺王府。” 沐罗骁怒气腾腾,几下把那封信撕碎,发飙道“好你个古祺圳!我没找你算账,你先在背后捅我一刀!活腻了吧!明天姑奶奶就去把你办了!” 看见女儿变得如此泼辣野蛮,夫人站不住了,已经晕了一半,沐荣国颤抖着双手,嘴巴张了半天,无比惊讶又无限气氛说道 “反了!反了!女儿家家说出这样的话,丢人现眼!祺王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么!给我回房!一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反思!” 沐荣国放话了,沐罗骁本就在气头上,这下好了,本来她只是一个定时炸弹,现在她老爹成功地点燃,她轰地一下就炸开了! “你是我爹!不是古祺圳的走狗!他害我摔下马,你不怪他现在还来骂我,你算哪门子的爹啊!” “摔下马那是你自找的!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招惹他,你偏不听!闹到被人拒婚你自己还跳马!丞相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知不知道!你三哥在军营那几个皇子面前都抬不起头!” 沐罗骁鼻子酸酸的,过去一个月她这个老爹对她那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现在却口口声声为了面子骂她!脑袋一热,就喊道“那么喜欢面子,去吃吧!吃个够!这个家我不回了!” 喊完,就火速跑了出去,九儿赶紧迈腿跟上去,却被沐荣国制止了,“让她去!不出一天,迟早哭鼻子回来!”说完,气冲冲离开了,沐夫人连忙追上去求情,“老爷!” …… 沐罗骁无聊地在街上闲逛,这个点,除了那些烟花场所和客栈,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此时她仍在气头上,满心想着如何把古祺圳生剥活剐! 愤怒地踢着石头泄气,哪知道石头也跟她过不去,踢了几次就是踢不中!哎!她还真就跟它扛上了! 踢着踢着,踢到一间关了门的成衣铺,巧的是,耳边突然传来声声娇媚的迎客声“呦,这不是莫大爷么,好久没来了吧,快请进……。” 沐罗骁一排脑袋,又来一计! 哼!古祺圳,敢惹我,我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第504章祸从口出(三更!) 沐罗骁看着镜子里的镜子很满意,瞥了瞥苦瓜脸的掌柜,拍拍他肩膀安抚道。pbx “好了!这次就这些了,放心,钱就先赊着,这是欠条儿,难道你还怕我一个丞相千金付不了你这小小的衣裳钱么?” 那掌柜也是倒霉,抱着老婆睡地正熟呢,就被沐罗骁吵醒了,说什么给她打扮成一个阔少爷模样儿,还不给钱!反正在掌柜眼里,打欠条儿就等于不给钱! 沐罗骁使劲摁了摁假胡子,拿起扇子潇洒地打开,满面春风地往怡情楼走去,徒留掌柜伤心抹泪。 还没走近,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发福的骚女人就扭着她的肥臀向沐罗骁走过来,嗯,肯定是老鸨无疑了! “哎哟哟,好生俊俏的少爷啊,哪家儿啊,怎么从来没见您来过我这儿啊?” 沐罗骁学着那些公子哥豪爽地笑一声,一折扇子,笑道“妈妈自然没见过我,我呀,是祺王爷的远房亲戚, 今天才到临城,这不,表哥照顾周到,特地叫我出来享受享受,回头记在他账上。” 那老鸨一听,不得了了!祺王的亲戚以后怎么也得是个史官之类的品阶啊,可不能怠慢了,急忙谄媚笑笑,请沐罗骁进去。 一进门,老鸨连声叫唤“姑娘们,来贵人啦!” 众小姐一听,正在喂酒的,正在抓迷藏的,还有正在亲亲的,无一不转头看向沐罗骁,众人愣了一两秒,突然,一起媚声冲向沐罗骁。 “爷,来我这儿吧,我会弹琴。” “还是来我这儿吧,我会画画。” “爷,来我这儿你不亏,我那儿的功夫好。” …… 一下被那么多女人包围,沐罗骁也有点hl不住了,索性霸气举扇,道“都别吵了!今儿个爷把你们全包了!” 那些客人一听,不乐意了,凭啥你一来就把货全垄断了! “我说,妈妈,原来你这怡情楼就是这么个开法儿的?” 老鸨赶紧赔笑,掩嘴低语道“张爷,息怒息怒,今晚老身请了,那可是祺王爷的远房表弟,惹不起。” 沐罗骁双手一展,由众小姐簇拥坐上上座,悠然道“各位同僚别担心,你们今晚尽情地玩,想怎么玩怎么玩,账全记在我表哥上!” 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一听,两眼放光,”当真?!” 沐罗骁摆摆手,豪气地说“当真!我是他表弟,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众人立刻欢呼,歌舞也表演得力,沐罗骁喝了几杯酒,假装上了头,晕晕乎乎,傻笑一声,大声道“嘘—,别吵,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众人马上洗耳恭听,沐罗骁打了一声嗝儿,道“你们知道我表哥为什么还不娶亲么?” 众人立刻摇头,这可是他们讨论了五年的八卦,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嘿嘿,我告诉你们,其实啊,我表哥不是不想娶,是难,难啊!”沐罗骁摇头道。 众人不明白了,一个斗鸡眼嫖客疑惑问道“祺王可是古月国响当当地人物,怎么会难呢,公子可别开玩笑了!” 沐罗骁大手一挥,“谁跟你说是人物就不难了,我表哥,哎,天生不举,难啊,难啊。”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酒,继续喝。 众人一听,两眼发直,这,这消息,劲爆啊!所谓酒后吐真言,这人还是王爷的亲戚,错不了,错不了。 哎,他们的王爷真可怜。 沐罗骁看着众人惋惜的神情暗爽,终于被她扳回一局啦! “公子,小人知道一秘方专治不举。” “小人也知道,小人也知道。” …… 沐罗骁正色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心,那就把这消息传给更多的人知道,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觅得神医,把王爷的病治好。” “是,是,是,一定,一定。” 这个话题一过,众人立刻回归欢乐,一个时辰过后,沐罗骁跌跌撞撞地走出怡情楼,还不忘回头喊道“大家尽情玩儿哈,回头去祺王府结账就行!” 沐罗骁凭着感觉走,不知不觉就走到城门口,城门已经关了,也有守夜的侍卫,沐罗骁奸笑一声,绕过侍卫,使出上学逃课时的看家本领——翻墙。 从客栈里抢来了一把高凳,沐罗骁轻松地翻墙落地。 跌跌撞撞来到河边,沐罗骁掬了一把水洗脸,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下被她惊醒的人。 倒是注意到了——“嘿嘿,马。”,沐罗骁顿时来了兴趣,来古代一个月了,还没骑过马呢,于是,爬上马,看都没看马下错愕的人就“驾”地一声骑走了。 “喂!我的马!” 身后那人奋起狂追,月光下,一名伪男骑着马飞跑,还大声唱着“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地潇潇洒洒,捞起棍子,见古祺圳就打!”而她的身后,一名月白衣男子正用轻功追赶。 这画面,嗯,勉强算得上笑傲江湖吧。 - - - 题外话 - - - 喜欢请收藏 第505章回家(四更!!) 沐罗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空白,只过了一下,空白中央陡然出现一张桌子,而躺在桌子上的,是一盘烤鱼,烤鱼的香气升到空中,沐罗骁深深吸了一口,“嗯,好香。” “是你绑的我?!” 男子披了一件外衣,拿着香喷喷的烤鱼走近沐罗骁,蹲下,问道“吃么?” 沐罗骁刚想开骂,不经意地一瞥,瞧见了男子胸前的红色抓痕,好刺眼!好香艳! 沐罗骁猛然想起昨晚她喝酒了!而且还遇到如此美男,那么依照她的酒品和目前的情况来看…… 难道……昨晚他和她…… 沐罗骁邪恶的眼神并没有逃过男子的眼睛,他随意坐下,吃了一口鱼,淡淡道“这就是我绑你的原因。” “哈?难道我真对你用强了?!”她叫道,虽然她独爱美男,可是…可是她的内心还是无比纯洁的,连个kiss都没打过呢。 男子一听,顿时被鱼刺卡了喉咙,急忙跑到河边干呕。 过了一会儿,男子收拾干净后,利索地把剩余的衣服穿好,突然,一个不明物体从他那边飞向沐罗骁,眨眼间,沐罗骁的绳子已经断了。 “姑娘,我看你想太多了,昨晚并没有发生你所说的那种事。” 他叫她姑娘?她不是女扮男装么?!沐罗骁一惊,匆忙跑到河边。 “啊!” 蓬松散乱的头发,错位的胡子,断袖的衣服,还有,还有为什么她胸口上的外衣破了一个洞! 沐罗骁跑到男子面前,瞪大双眼问道“你是谁?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男子递给她一条鱼,缓缓道来“我叫白墨,昨晚……。” 画面转至昨晚。 话说,男子使用轻功不一会儿就飞上马,在沐罗骁身后紧紧抓住缰绳,勒马停下。 沐罗骁感觉背后暖暖地,红着脸颊,歪着头傻傻地问“你是谁啊?干嘛骑我的马!起开!” 说着,一把把白墨推下马,白墨敏捷夺过她的袭击,嘴角一抽,无奈道“这位兄台,这是我的马。” 沐罗骁晕乎乎地,痴笑一声,“兄台,你是在叫我?嘿嘿,”边说着,她一下将胡子扯下“这是假的,还可以贴这里哦。” 话落,她啪地一下把胡子贴到眉毛上,“怎么样!帅吧!” 第506章大师来访 白墨的嘴角再次抽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想起自己明天还有正事要办,今晚必须睡个好觉,遂好言相劝道“姑娘,这是在下的马,姑娘的家在哪,我可以送你回去。pbx” 沐罗骁此时已经进入深度醉酒状态,双眼模糊,耳朵失灵,只听见了一句“这是我的马。” 她拉着眼皮偏过头看着白墨,那句话一直在耳边缠绕,“这是我的马,这是我的马……。”影像渐渐模糊,她甩甩头再睁眼,顿时一脸凶相,抡起拳头就挥过去!接着就是一犯狂抓乱揍,白墨闪躲不及,两人一起坠落马。” “古祺圳!好啊,终于让我逮着你了,活腻了吧,在我爹面前打小报告儿,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姑娘,你认错人了!”白墨好男不跟女斗,一边闪躲一边解释。 奈何沐罗骁根本听不进去,使出看家本领猛攻白墨,眼看就把他逼到河边,白墨一个闪身,两人位置交换。 “害我落马,害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你,去死吧!” 一声仰天长啸,沐罗骁使出她的旋风回旋踢,白墨惊大了双眼,却不是因为她要揍他,而是,沐罗骁一个不小心踩到石头,身体慢慢向后面的河水倒去。 白墨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她。 但是,他太快了,抓错了地方,欸,沐罗骁诧异地看了看抓住自己胸口的手,再看一眼白墨,愤怒地一掌劈向白墨的手,白墨一缩手。 嘶拉~ 沐罗骁低头看见自己的左胸破了一个洞,露出里面的红内衣,顿时,战斗力升级,达到巅峰状态,一步步向白墨逼近。 “额,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白墨正人君子的模样和真诚的口气并没有让沐罗晓消气。 “还占我便宜,古祺圳,今天就是你领便当的日子!” 沐罗骁撸撸袖子,可是,一撸上去它就掉下来,最后,她一怒之下把两边的袖子给扯了个稀巴烂。 白墨惊愕地干笑一声,这姑娘,有点绝了。 只是一秒愣神,沐罗骁就扑了上来,已经躲不掉了,又不能打她,所以,最后,某男只能认命,还好她已经筋疲力尽,他勉强还能挨。 又是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伪男骑在一个无辜受害者身上尽情发泄,场面好香艳,好血腥! 某女突然停下来,白墨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已经睡过去,随即想扶起她,哪知,沐罗骁突然一抬头,狡黠地一笑,然后就“呕!呕!” 某男已经崩溃。 “就是这样?”听完白墨的话,沐罗骁不可置信地问,她有那么疯么? 白墨露出阳光的笑容,道“姑娘不必在意,酒后的事,谁也不想,对了,古祺圳是你的谁?” 一提到古祺圳她就来气,狠狠答道“仇人!” 说话间,白墨已经上马,俯视她,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是一些银子,应该能帮上姑娘一把,对了,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 沐罗骁接过银子,感激道“谢啦,我叫沐罗骁。” “沐姑娘,有缘再见。”说完,帅气地扬尘而去。 沐罗骁认可地点点头,“这才是真君子啊。” - - - 题外话 - - - 收藏!不要想太多。 第507章秦巧儿的惊异 沐罗骁一进城就感觉不对劲,人们都在低声细语,议论纷纷呢,一开始她还以为他们在议论她的衣着,可是琢磨了一下,也不是啊,干脆拉了一个卖糖葫芦的问个清楚。 “大哥,大家都在议论什么呢?” “哟,你还不知道吧,前阵子祺王不是拒绝了沐七小姐的婚么,原来啊,这里边另有隐情,不是王爷不想娶,是娶不了!” 沐罗骁已经猜到了大概,喜滋滋地问“为什么呀?” 那卖糖葫芦的张望了一下四周,低声道“原来祺王患有不举之症,拒婚实属无奈,可怜了七小姐一片深情,昨天晚上为了讨王爷欢心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容易么,可是王爷也只能忍痛拒绝啊,最后也只是掩泪而去,可怜咯,这一对佳人,还有啊,我听说今天有不少人给王爷送去治不举的药方,都被赶出来了,难道王爷的病症已经无药可医了么?” 那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改口”当我没说,当我没说。pbx” 沐罗骁美滋滋地换了一身衣服,还还了昨天欠那成衣铺掌柜的钱,寻思着找个地方作为她暂时的栖身之所,最后选定了仙居,她就是要跟她爹死磕到底,他不来找她,她死都不回去! 饱餐一顿后,沐罗骁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就突发奇想去看看古祺圳的反应,她一想到他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她偷偷摸摸贴近王府的墙壁,自然是,什么也没听到。 她又看了一眼王府门口,没什么寻常,转念一想,也是,就算有什么动静也早就被遣散了。 于是,她心生一计,再次乔装打扮,跟着送菜的车混进了王府。 沐罗骁跟着大爷把菜搬进厨房,一边整理着蔬菜,一边竖起耳朵听那两个送饭丫头的谈话。 “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说咱们王爷那啥不行,王爷脸色阴沉地可怕,害的我都不敢进去了。” “就是,要不是高小姐及时来访,恐怕我们都得遭殃!” “是啊,哎,别说了,干紧给王爷送去吧,他们下了这么久的棋,也该饿了。” 两个丫头说完麻溜地送饭去了,徒留愣住的沐罗骁。 俗话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脸得意的沐罗骁此刻已经被莫名的醋意冲昏头脑。 什么高小姐?当她昨天那么大胆的表白是闲的? 趁人不注意,她火速偷摸地跟在那两个丫头后面,打算去一探究竟。 走了好一段路,沐罗骁不耐烦了,这破王府搞那么豪华干嘛,当这里是皇宫啊? 路终有到头的时候,沐罗骁躲在不远处的花园大门后面,映入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禁握紧拳头,古祺圳竟然和一个女子坐在凉亭下棋,两人还有说有笑,跟在两人身后的下人也是以“那女子就是王妃”的眼神看着她! 饭来了,古祺圳还客客气气地请她入座,那女人竟然还娇羞地掩面,沐罗骁嘴里不禁发出一声“我靠。” 竟然有种抓奸的感觉! 一股冲动涌上头脑,刚一迈出脚,她就停住了脚步。 不行,已经吃过冲动的亏了,要智取,智取,来回踱步几下,灵机一动,沐罗骁翘起了邪恶的嘴角。 笑吧,笑吧,我看待会儿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 第508章土葫(三更!) 已经是正午时候,刺眼的阳光披洒在旷大的祺王府内,王府的厨房内,今天尤为忙乱,只为府内来了一位高小姐,高小姐是王府上下看好的未来王妃,只是不知王爷怎么想的,一直都没有下聘。pbx 高小姐每次来访,两人必定要下棋一较输赢,许是高小姐棋艺精湛,才能如此吸引王爷。 丫鬟们忙里忙外,端着盘子进进出出,这高小姐吃饭有个讲究,一盘菜只尝一口,所以王爷特别吩咐了要做一百道菜肴,轮着上。 沐罗骁一身伙计装扮,她特意忘脸上抹了一些灰,任谁看了都看不出她是女儿身,此时,她正帮忙这生火炒菜,伺机行动。 从丫鬟的谈话中,她得知,这高小姐是当今皇后的表妹,父亲是当朝刑部尚书,为人脾气温和,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也就是古代人眼中大家闺秀的标准典范。 她就奇怪了,这以前的沐罗骁同样也是德才兼备,怎么就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而且还落马身亡,她又为什么要骑马? 又往炉灶里加了一根柴,她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有神的桃花眼里透出机灵,现在,厨房里只剩她和煮菜的大叔了。 她正思考着怎么支开他,那个大叔突然捂着肚子着急吩咐道“我去上个茅房,你看着点!” “哎!”沐罗骁大喜应道。pbx 哈哈,机会来啦! 趁着没人进来,她火速将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泻药倒进每一道菜中,所谓计不在新,能用就好,这种法子早就被电视剧玩坏了,可是效果不弱呀,脑袋里回放着这一个多月受的气,沐罗骁狠狠地把一大包的泻药全部用完。 “快,快,快,管家催上菜了!” 丫鬟们陆陆续续进来把菜端走,沐罗骁低头爽笑,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古祺圳和那个什么高小姐有的一拉啦! 沐罗骁尾随着送菜丫鬟,躲在刚才的位置,伸出头去准备一睹古祺圳尴尬的瞬间。 被下药的菜一道道都在餐桌上了,正当沐罗骁自鸣得意之时,一个下人拿着一根银针恭恭敬敬地上前试毒。 h,n!她怎么忘了这茬!着急地在原地踱步,要撤回这些菜已经不可能了,现在也只能祈祷那试毒的人眼瞎了,唉!智商果真是硬伤! 沐罗骁懊悔地拍头扶墙,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步,这时,花园里突然响起一阵阵求饶声,她闻声望去,一群的丫鬟奴才都跪下了,管家厉声喝道“谁下的药?站出来!”餐桌上,古祺圳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看来是被发现了! 就在沐罗骁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古祺圳发话了,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都拉下去,杖责一百,换掉所有人。” “王爷,饶命啊,王爷!”那些被拉走的丫鬟哭的撕心裂肺,死死趴在地上不肯动,于是就被侍卫强行拉走,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看地沐罗骁心头一紧。 “是我!药是我一个人下的,把他们全都放了,不关他们的事!” 人们寻声望去,从花园门口进来一个身穿破烂麻衣的穷小子,脏兮兮的脸上却有一种逼人的倔强。 这人,是谁? 管家最先发话,“你是谁?胆子不小,敢在祺王府作祟!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沐罗骁紧紧盯着古祺圳,抬手将头上的头巾摘掉,露出本来面目,众人认出了来人,都有些沉默,古祺圳的俊脸更是冷了几分,两人皆不言语,冷冷地用眼神对峙着。 管家一下变得支吾,一下子也不知该怎么做,“沐小姐,这,这……。” 听到管家对沐罗骁的称呼,高善妍眼里划过一丝惊讶,抓着手帕的手也紧了几分。 她站起微笑道“祺圳,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误会,沐小姐是都城有名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这种龌龊不堪的事呢。” 她一说完,沐罗骁就全身不舒服,他们两已经到了可以互相叫对方的名字的地步了么?!而且,她这句话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拐弯抹角,骂她沐罗骁狠毒! 沐罗骁别过脸一身正气地说“要杀要剐随你!” 古祺圳冷着一张脸走向沐罗骁,他跟她只隔了十厘米,他挺拔的身高让她有一种压迫感,他看着她,说“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沐罗骁瞪着他,咬牙恶狠狠说道“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如何?我说过,你是我沐罗骁的男人,我,言出必行!” 古祺圳突然嗤笑一声,眼底的冷意更深了,低下头,慢慢逼近沐罗骁的脸,众人屏气凝神期待王爷的动作,这时,一道女声尖叫出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高善妍突然捂着肚子倒下,惊坏了身边的贴身侍从,她的贴身丫鬟落梅更是恨恨地瞪了沐罗骁一眼,沐罗骁心里那个气呀,那些被下药的菜那高小姐可是一口都没吃好么! 头顶上响起一记淡淡的男声,“送高小姐回暖春,宣御医。” 沐罗骁心想自己一定是被这高小姐算计了,着急跟上去,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她,他瞥了她一眼,对管家说“把她关在沁香苑,任何人不得进入。” 说完,朝着高善妍离开的方向走去,几个魁梧的大汉逼近沐罗骁,管家悠悠说道“沐小姐,请吧。” 第509章争(四更!!) 晚膳时间,沁香苑。pbx 那几个魁梧的大汉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紧守着房里的人,两个送饭丫头缓缓走近,朝其中一个看管说道“王爷吩咐给沐小姐准备的饭,开门吧。” 门吱嘎地一声被打开了,两个丫头捧着饭菜走了进去,看管重新站好,一脸肃穆,这时,房里传来碗盘落地的破碎声,紧接着就是丫头的惊呼声“呀!沐小姐不见了!”看管的脸色一变,急忙进门查看,窗户大开,果然不见沐罗骁,这下,可出事了! “你们快点去找,我去禀报王爷!” 众人火急火燎地散开去找人,待四周重新静下来后,房间里一个头探出来,观察周围的动静。 沐罗骁得意地勾勾鼻子,她是打不过这几个大汉,但是,她有脑子啊,瞄了几眼,确定无人后,她照着原来的路线溜出府。 漆黑的墙角里,沐罗骁静待时机,现在王府里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侍卫,要想顺利逃出去还真有点难。pbx 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欢呼的声音“找到啦!找到啦!”那些人闻声赶了过去,沐罗骁纳闷了,她好好儿地待在这里,怎么就被找到了? 时间紧迫,先逃了再说,不然指不定被这厮怎么“伺候”呢。 她顺着路线狂跑,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上来,一转头,撞到一个肉墙,让她吃痛地扶额。 “不是想法设法进来么,怎么又要出去?”沐罗骁抬头一看,古祺圳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语气冷的可怕,沐罗骁咧嘴一笑,趁其不备,一脚往他的左脚上踩去,不料被他躲开了,她使出了看家本事与他过招,看傻了周围看戏的侍卫下人。 想不到,丞相府千金也会武功! 沐罗骁招招往他脸上踢去,而且够狠够力道,但都踢空了,古祺圳不悦皱眉“你还是不是女人?” “本小姐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怎么,没见过啊,没见过今天就免费让你见识见识!”说完,一脚又踢了过去。 只是,不出几招,沐罗骁的右腿踝被古祺圳的大手一抓,一反手就她扛在肩上向府门走去,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沐罗骁不甘示弱,奈何双腿被他死死钳住动不了了,她挣扎着去挠他的痒痒,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了。 古祺圳额头冒出黑线,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消一会儿,沐罗骁就被他扛上八扛舆,而后,车队出发。 “你要干嘛?”沐罗骁大声问道,完全不在意自己是错的一方。 他深看了她一眼,说“是本王低估你了。” 沐罗骁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变得高大起来,一得意,嘴角上扬,然而,他又说了一句话,让她的嘴角一下弯了下去,他说“你远比本王想像地泼辣无礼。” 她一听,不乐意了,“就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懂什么呀,我这叫真性情,老古董!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古祺圳再次气结,她竟然说他老古董,微微有点昏头,她还是他见过地最难缠的女人,对付她比上战场麻烦多了。 沐罗骁不经意往外一瞧,这路线怎么那么熟悉? 几秒后,某女挣扎着跳下八扛舆,然而只伸出了双手就被一只手臂拦了回去。 “喂!放我下去!我才不要回家!”昨天那么信誓旦旦地离家出走,今天就这么狼狈地被人送回去,这个脸,她不丢! 古祺圳懒地跟她白费唇舌,直接将她拦腰禁锢住,看她怎么逃。 第510章你如秦云(五更!!) 丞相府,客堂内。 交代完毕后,沐罗骁美美地睡上了一觉,梦里,古祺圳变成了一头猪,被她拿着鞭子赶着跑,跑不快还被她大脚一踹,给踹进池塘了,任凭他怎么求饶,她都无动于衷,最后她喜滋滋地把他变成烤乳猪,乐坏了她。 第二天她是笑醒的,九儿端着洗漱用品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顺带拿手帕拭去沐罗骁嘴角的口水。 沐罗骁叮地一下睁开眼皮,到嘴的烤乳猪变成了九儿那张清秀的脸。 “小姐,你醒啦。”九儿笑道,着手帮她准备湿毛巾。 沐罗骁看了看窗外,问道“天还早呢,起那么早干嘛?” 闻言,九儿一脸娇羞,轻轻扭了扭毛巾,道“今天三少爷从睦州军营回来了,老爷吩咐叫小姐起早一点去迎接三少爷。” “哦~”沐罗骁看着九儿,一脸坏笑,这小丫头,全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啦。 “好,既然这样,帮我拿衣服过来,我们一起去接我三哥。” “好!”九儿笑的更欢了,殷勤地帮沐罗骁洗漱更衣,伺候她吃早餐。 对于沐离方这个三哥,从这副身体的零碎的记忆中她得知,他一直是她老爹老妈的乖儿子,习得一身好武功,为人豪爽,风度翩翩,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在外人眼里他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太执拗,说什么要娶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绝不轻易娶亲,沐罗骁五个哥哥都结婚搬出去了,就他没结,不过,这种性格最对她的胃口。 听说两年前的一场战役,他带兵潜入敌方阵营,不幸被俘,他硬是忍下极刑之痛,绝不出卖古月国,回国后皇上封了他一个大将军当,他竟然抗旨不要,只说让圣上允他一个将来的要求,这让沐罗骁对他敬佩不已。 拉着九儿哼着小曲开心地在府门前等待沐离方,等呀等,一直等到中午都没见个人影,正无聊呢,拐角处响起了马蹄声,九儿两眼发亮“三少爷回来啦!” 果然,一秒后,一个身穿军服骑着骏马的帅哥出现啦,正是沐离方! 沐罗骁跟着老爹老妈上前,喊道“三哥!” 沐离方恭敬地向父母问候一声,瞧向沐罗骁,眼里尽是满意,哈哈笑道“一年不见,我这个妹子真是出落地越来越水灵了,哈哈,来,这是三哥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说着,给她递过一个盒子。 沐罗骁喜滋滋地打开一看,俏脸拉了下来,“怎么是一本书啊,三哥,这也太没劲了。” 话一说完,她立刻感觉不对劲,抬眸一看,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沐离方挑眉说道“你不是最喜欢看书的么?这本书可是你求我给你带回来的啊。” 该死的沐罗骁,没事看那么多书干嘛!噢,不对不对,她已经死了,莫怪莫怪哈。 此时的沐罗骁脸皮厚地跟墙壁似得,挽过沐离方的手理所当然道“那人都是会变的嘛,更何况,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我看过那么多书,早就厌了。” 沐夫人一听,赶紧纠正她“休要胡说,书是古人智慧的结晶,能长见识,能修素养,怎么能厌烦呢。” “好啦,好啦,还是先进府再说吧,三哥刚回来,你们也不担心他累着。” 一行人这才进了府,饭菜早已备好,沐夫人担心儿子在军中吃不惯特意亲自指导厨子做菜。 坐定后,沐荣国喝了一口酒,问道“方儿,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出发?” “日子还没定,不过我估计得待一阵子了,皇上这次召儿子回来主要是为了训练新兵一事,命儿子担当总教头,另外,过些天皇上要去围场狩猎,命儿子跟着,所以,这阵子估计都要待在都城。” 沐离方一说完,沐夫人笑开了花,夹了一块肉给他,高兴说道“回来好啊,安全。” 沐荣国不赞同道“妇道人家懂什么,身为血性男儿,定当为国效力,怎么能怕危险?不过呢,训练新兵也是国家头等大事之一,既然皇上看重你,你可得好好努力。” 沐离方笑应道“是!” 一直不说话的沐罗骁眼珠子转动,盘算着怎么能让这个三哥带她去围场瞧瞧,话说,以前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她还经常幻想自己是郭靖,一箭好几雕射下好多动物呢,后来她自己就从某宝上买弓箭回来练了好久,也算是小有成效,只是从来没有实际应用过,这次的大好机会,弄地她心里痒痒的。 第511章车到 月色迷蒙,静夜良好。 晚饭过后,沐罗骁直接去了沐离方的房间,准备给他灌汤,诱使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得混入围场中。 叩叩叩! “进来。” 沐罗骁吐吐舌头开门进去,沐离方正在研究什么,看见来人,放下卷子,道“骁骁怎么来了?” 沐罗骁一脸讨好,上前就是一阵捏肩捶背的讨好,谄媚笑道“三哥,你说过几天要陪皇上去狩猎是不?” 沐离方挑眉抬眼看她,疑惑问道“是啊,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要说出重点了,沐罗骁加重手上的力道,撒娇道“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围场呢,你带我去瞧瞧呗。” 沐离方一下吃痛,赶紧制止她的魔爪,吃惊道“你要跟着去?” 沐罗骁默认,使劲眨眼睛,争取萌到最高境界。 沐离方站起来,把她绕圈打量个遍,“你还是我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妹子么?” 沐罗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假货啦?圆溜溜的大眼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pbx 接着,沐离方说道“以前我怎么叫你去你都不去的。” “啊?”沐罗骁长见识了,一脸惊讶不说话。 没想到根本就不用混进去,是她自己想复杂了,唉,刚才在饭桌上就该问的,白酝酿那么久了。 反应过来后,她赶紧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说自己过去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现在她要一下子把这些错误全都纠正过来! 然后,她一脸坏笑,说道“既然如此,三哥你就给我准备好最好的弓箭,我一定不负你望!” 这下,轮到沐离方傻眼了,一口茶险些喷出来“骁骁,你去可以,但是只能以家眷的名义出席,在围场也是只能观不能做,骑马打猎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儿家就不要参与了,况且,也没有出现过女儿家狩猎的事。” 听完,沐罗骁脑袋耸拉下来,什么嘛,只能看不能做?那她还去干吗? 看了一眼她沐离方,脑袋里又出现了老爹老妈的模样,算了,她还是见好就收吧,还是不要死缠着要弓箭了,不然到时候弄巧成拙,连门都不能出就惨了。 但是嘛,明的不能,暗的总可以吧,计划好了,沐罗骁喜滋滋地回了房,准备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找家伙好好练练手。 第二天。 一吃过早饭,沐罗骁就借口说要去置办几件新衣,买些胭脂水粉,带着九儿兴冲冲地出了府。 左拐右拐,他们找到一个器械铺。 “小姐,我们不是要去买衣服么?怎么来这个地方?”九儿隐隐不安,总感觉小姐又要弄出什么动静了。 沐罗骁拿着那些弓上看看下瞧瞧,漫不经心道“买弓箭啊。” “弓箭!小姐,我们要弓箭作何用?” 沐罗骁把包好的弓箭丢给九儿,扔给掌柜一锭银子就出了店铺,神秘说道“自然是有用才买。” 一出店门,两人就被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吸引住了,本着看热闹的心思挤进人堆里,映入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火冒三丈。 只见桌子凳子倒了一地,包子,吞等食物掉地四处都是,弄地一地狼狈,这明显是被人砸摊子了。 再细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瘦弱老爷爷害怕至极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低着头向他前面的人连声道歉,老爷爷的旁边是一个同样粗布麻衣的女孩,大概十三岁模样,脸上一道红手印分外刺眼,一双小手揪着裙子,忍者哭声同样在赔礼道歉。 而他们道歉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有一面之缘的赵水雁,嚣张跋扈地对那两人骂咧咧,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带着面纱的气质佳人。 她一言不发,昂贵美丽的外衣上湿了一块,隐隐还能闻到吞汤的香味,这就是事情的导火线吧。 虽然她蒙着面纱,沐罗骁却一眼就认出了她,不是别人,正是被她列入黑名单的“高小姐”。 跟在她们身边的侍从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那可怜的两人。 我靠! 沐罗骁此时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一个侍从的一鞭又要落下,突然被一只纤长玉手抓住,鞭子被沐罗骁一把扯下,反过来,狠狠地回鞭了他一下。 “谁那么不知好歹?!”高善妍的丫鬟叉腰凶狠问道。 沐罗骁回过头,厉眸扫过,帅气地往地上一鞭,吓得几人倒退几步,“是我!怎么滴!” - - - 题外话 - - - 感谢每一位认真看文的朋友,不求月票不求花,只求在评论区留下你的宝贵意见。 第512章不让 这一条街一下就变的更热闹了,更多的人聚集起来看好戏,酒楼上的人更是纷纷探出头张望。 沐罗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单脚踏上一张凳子,一下一下地鞭打地面,把落梅一下就吓了回去,高善妍一惊。 怎么又是她?! 高善妍蒙着面纱,看不出神情,倒是赵水雁咽咽口水,想着,这么多人,谅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遂上前说道“沐小姐,这跟你无关吧,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较好,再说,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两个贱人……啊!” 沐罗骁忍者怒气听她说完,没想到在听到“贱人”两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了,就给了赵水雁一鞭,一道红印子瞬时出现在赵水雁脸上,痛地她一下就哭了,恨恨地瞪着沐罗骁,“你凭什么打我!” 沐罗骁悠闲地摸摸鞭子,拽拽地说道“情不自禁。” 高善妍也没料到沐罗骁那么大胆,居然真的敢打。 “沐小姐怎么说也是堂堂丞相之女,行事作为总要注意一些才是。” 沐罗骁听完,讥笑一声,看向高善妍,对身后的九儿吩咐道“九儿,把老爷爷扶起来,将他们带回府里安顿好。” “是!小姐!”说完,就扶起那两人往回走,那几个侍从收到高善妍的眼神,一下把九儿他们包围住。 沐罗骁冷呵了一口气,“呦呵!还真敢拦我是不是?” 高善妍眼神一冷,女声缓缓出口“沐小姐,有些事,你管不起。” 落梅狗仗人势,想着自家小姐以后肯定是祺王妃,还怕她一个小小丞相之女不成,遂指着沐罗骁神气喊道“就是她上次在小姐饭菜里下药,心黑的毒女!” 这一句话成功引燃沐罗骁心里的炸弹,她不再废话,一手把九儿等人护在身后,对着她们几个就是一顿狠扁。 众人有叫好的,有惊叹的,自然也有替她捏把汗的,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女人之间的战争,搞大才好玩呢。 沐罗骁就奇怪了,她打来打去就是打不着高善妍,瞧她也是惊慌失措地四处躲,可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些人被她打得叫苦连天,倒地不起,最后,只有高善妍还站着,蒙着薄纱,别有深意地看着沐罗骁。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在干什么?” 一听到这声音,沐罗骁本能地转身回望,手上的鞭子也跟着扫了一下,但没有扫到任何人,与此同时,高善妍不知怎的就倒下了,双手捂着腿,让人看了顿时心生怜惜,对着来人低声叫道“祺圳。”,声音里那是饱满的委屈。 众人一看,原来是祺王下早朝经过这里,纷纷下跪行礼。 古祺圳一脸阴郁地看着沐罗骁,明显对她的行为很不满,仿佛错的人是她。 也是,他一经过这里就看见沐罗骁打人的一幕,再想起平日里两人的品行,自然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沐罗骁错了,此时,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是劣迹斑斑。 沐罗骁无语且气愤地把鞭子扔掉,他有什么资格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她?! “关你什么事!九儿,我们走!” 说着拉着九儿他们就要走,古祺圳却不让了,“你打人了就想走?” 沐罗骁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干瞪着,老爷爷惶恐,急忙说道“王爷恕罪,是小的不好,都是因为小人,要罚就罚小人好了。”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在古祺圳脚边磕头,看地沐罗骁险些落泪,双眼通红,一把扶起老人,对着古祺圳恶狠狠说道“今天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我走定了!” 看着她的红眼眶,古祺圳神情微恙,这时,赵水雁却很不适时地跑过来嘟着嘴娇声道“王爷,我们在这好好的,这不知道怎么就惹到沐小姐了,上来就给我们一顿好打。” 沐罗骁横了她一眼,“你闭嘴!臭婊子!” “沐罗骁!” 面对他的厉声,沐罗骁突然无奈笑道“你是我谁啊,管我。” 说完,再也不理他们,扶着老爷爷就离开了现场,九儿也拉着那个小孩儿跟上去。 高善妍在落梅的搀扶下走向古祺圳,柔声道“祺圳,我想沐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也别怪她了。” 古祺圳冷着俊脸,对沐罗骁的行为很是郁闷,她的眼神更是让他突然觉得好像是他的不对,看了高善妍一眼,道“花剑,送高小姐回府。”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轿离开,面纱内,高善妍露出了笑容。 第513章冷洪 午后的暖阳投射在枝繁叶茂的榕树上,温热的叶香与风缠绵,两只小鸟在上面叽叽喳喳叫个不休,好像在讨论是否应该搬家了,因为,大树隔一会儿便震动一下,抖落了一地的叶子,也让它们好不安生。 往树下看去,罪魁祸首是一个满脸怨气的美丽女子,她一双美眸怒视着大树干上贴着的人像,“啊!”地一声,一脚又送了过去,人像早已面目全非,她也汗流不止。 九儿上前递过手帕,没敢看沐罗骁一眼,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她的拳下魂,这次,小姐是真的很生王爷的气了。 “是谁惹得我们骁骁如此动怒啊?”爽朗的男声从后面传来,九儿顿时心花怒放“三少爷!” 沐罗骁瞥了一眼沐离方,继而作势又上一脚,只闷闷地叫了一声“三哥。”就没再说话。 沐离方见此,转而问向九儿“怎么回事?” 九儿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沐离方听完会意地一笑,屏退了九儿,上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嗯,力道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听到这话,沐罗骁才有了反应,收腿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没心情地随口回了句“书上写有。” 最近,她是露馅太多,形象跟以前的沐罗骁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那么一点儿,不过,也无所谓了,大不了被发现后死命逃呗,天大地大,这里又没有网络,还愁啥。pbx 沐离方瞄了她一眼,故作惋惜状弯腰捡起掉落的人像,道“啧啧啧,可惜了,祺王这下不好过喽,惹到我们家妹子,一张俊脸都长歪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跟张大爷猪圈里的小花一样。” 沐罗骁脸色缓和了一些,一手抢过画像,说道“胡说!不要侮辱我们家小猪,他不配!” 瞧见自家妹子笑了,沐离方自然附和连连,连声道“是”,挨着沐罗骁坐下,沐罗骁发牢骚道“三哥,古祺圳真不是个东西。” 沐离方突然轻笑出声,说了一句“看来我们骁骁是真的动情了。” “我才没有!”喜欢他?!切!还不如喜欢一头猪! “哦?没有么,那你怎么这么在意他的话。” “那是两码事,你要在现场说不定比我更生气呢。” 沐离方点点头,道“好,就算真的是这样,那我怎么听说你上人家府上唱歌求婚?” 糟了,糗事被挖出来了,老脸挂不住了,总不能说是为了报复他吧,沐罗骁心虚地转动眼球,接不上话。 沐离方抚上她的发,笑道“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必遮掩,要是真的喜欢,就勇敢去追求,想做就做,不管什么时候,三哥始终支持你。” 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暖,沐罗骁内心被感动了,沐离方,真的是一个好哥哥,这,也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一个不菲的收获。 可是,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古祺圳了么?为什么被他误会后,自己会那么难过,是的,其实她是在用愤怒掩盖内心的脆弱。 沐罗骁一翻白眼,拍头,急忙否定这个想法,叹气道肯定是自己抽风了。 看见沐罗骁还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沐离方咳咳两声,幽幽道“要不,三哥给你讲一些祺王小时候的事情。” 沐罗骁惊抬头,道“你跟他很熟?这你都知道?” “小时候的玩伴,自然是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她顿时来了兴趣,兴奋道“快说,快说,嗯,太正经的事情就别说了,说一些他的糗事,越糗越好!” “嗯,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糗事,祺王,怕老鼠。” “什么!”沐罗骁夸张地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即使如此,也表达不出她内心的惊讶,这种事要是真的,那可真值得笑掉大牙了! 唿地站起来,问道“他不是十三岁就带兵打仗了么,这种人会怕老鼠?!” “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厌恶来的更准确些,不过确是一看见老鼠就浑身不舒服,但这也不是没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 “祺王小时候由于母亲只是嫔,很不受宠,当时的太子又长他十六岁,所以当如今的大皇子出生后,两人就成了同窗,大皇子很不待见祺王,总是寻机会找他麻烦,祺王从小就比我们同龄人成熟一些,也没有跟大皇子计较,但每次玩游戏总是祺王嬴,有一次,祺王又赢了大皇子,第二天睡醒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躺了许许多多的老鼠,身边还有不少在吱吱叫,当时的祺王被吓得惨叫出声,大皇子却带着人闯进门嘲笑他和他的母亲,经过这件事后,他就逐渐变得狠绝起来,在各方面逐渐崭露头角,其实,让祺王去打仗是大皇子提议的,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打了胜仗回来,自那以后,皇上就封了他为祺王,态度也转变很多。” 本来还想拿着这个梗嘲笑他一番地,听完后,沐罗骁连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原来他的童年那么惨,十三岁就被逼着上战场,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心情如何,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吧。 想到这些,她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他了。 抬头,逆着阳光,虽然刺眼,却很享受,敢于面对,才是她的人生态度! 第514章中将 出发去围场的这一天,街道两边站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都想一睹皇上龙颜。 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有序地向南山围场出发,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神圣。 沐罗骁的马车跟在队伍的中间,她一身轻便装束,时不时伸出头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对于这次围猎,她满心的都是期待。 沐罗骁拿着心爱的弓箭下马车,然后一眼就看见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古祺圳,穿着简易的便装,侧脸依旧冷峻,想到他的经历,沐罗骁心里不知怎么就软了一下。 众人都忙着安顿东西,皇上等人也进营帐休息等待午膳。 这时,九儿走过来说道“小姐,我们先去营帐休息吧,午饭过后狩猎才开始呢。” 沐罗骁一心都被走向古祺圳的高善妍带走了,哪里还听得进九儿的话,甩甩头发就走了上去。 高善妍不知道跟古祺圳说了什么,他突然下马跟她离开了,沐罗骁加快脚步,不想,却被一道男声叫住了。 “沐小姐。” 瞧见来人,九儿急忙福身行礼“二皇子好。” 古御阳噙着浅笑,捋着发丝走近沐罗骁,沐罗骁没时间跟他唠嗑,匆忙打了声招呼就想离开,胳臂一下被拉住了。pbx “想不到沐小姐也会出席今年的围猎,不知小姐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本宫,下午的狩猎,本宫一定不负所托。” “额,谢啦,我没什么可托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粗鲁地拍掉古御阳的手,急匆匆地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古御阳眼神一凛,对沐罗骁的兴趣又加了一重。 走着,走着,沐罗骁就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心想着这高善妍把古祺圳带来这么僻静的地方肯定有阴谋!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远远地就看见那两人站在不远处,两人面对面,之间只隔了不到半米,沐罗骁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就想看看他们呢到底想干嘛! 隔地太远了,只听地见细碎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什么,突然,高善妍从袖里拿出了一只红色物体,貌似是平安符之类的东西,拉过古祺圳的手娇羞地递了上去,沐罗骁这心里顿时升起一撮无名火。 古祺圳拿过看了看,一言不发,然后还给了高善妍,沐罗骁不禁扬起了嘴角。 接着,古祺圳转身往回走,身后的高善言转身就紧紧抱住他,上演着“你不要走!”的苦情戏码! 沐罗骁不禁低喃“我勒个去!这也太辣眼睛了。”‘她没有上前打扰,她倒想看看古祺圳会怎么反应。 高善妍绕过古祺圳前面停,突然,及其大胆地,出其不意地亲了古祺圳一口。 古祺圳明显愣了一下,高善妍又想趁其不备再亲一口,朱唇接触到古祺圳前的一秒,古祺圳突然拦腰抱着高善妍转了一圈,右手钳着一支箭。 沐罗骁保持着射箭的动作,看着突然看向自己的两人,眼珠一转,说了一句“我在射甲虫。” 射甲虫,射甲虫…… 多年以后,沐罗骁想起这句话还是会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话一说完,古祺圳理都没理她,径直离开了,高善妍朝沐罗骁露出一抹浅浅的讥笑,惺惺作态道“沐小姐,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射,呵呵。” 沐罗骁气地一手捶在树上“贱人就是矫情!”转念一想,好像用的不对,不管了,贱人都一个样,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行,想着,就追上去拉过高善妍的手就跑。 到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人的地方后,高善妍厌恶地甩开沐罗骁的手,装着客气道“不知道沐小姐为何这么做?” 沐罗骁也是一个直爽的人,张口就是重点“你以后离古祺圳远点。” 没想到她一说完,高善妍就掩嘴蔑笑一声,“沐小姐,这笑话不好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 高善妍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也就跟沐小姐明说了,祺圳跟我本就是天生一对,沐小姐说的这话实在让我很难接受。” “他又不喜欢你,你也不怕闹笑话。”沐罗晓抄手道。 高善妍这下是真正明着讥笑了,“看来沐小姐还不清楚,现在闹笑话的恐怕不是我吧。” 她是在提醒她被古祺圳拒婚的事! 见沐罗骁没说话,她又得意扬扬道“我比你了解他,跟他有相同的爱好,跟他待的时间也多,总之,我奉劝沐小姐一句,不要再做一些有损丞相府颜面的事,算我多嘴,不过,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跟祺圳了。” 说完就想离开,这时,憋着火气的沐罗骁喊出一声“那有什么,我还跟他一起洗过澡呢!”说的前面的人是一愣一愣的,她乘胜追击“他身上有多少颗痣我都是一清二楚的呦。” 吹牛完了,对着高善妍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呵笑一声,踩着轻快的步伐假装很开心地离开。 - - - 题外话 - - - 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第515章秦灵的委屈(三更) 午后。pbx 皇上骑在马背上,英姿焕发,风度翩翩,领着王爷世子等人正在南山围场狩猎,无数随从跟在后面,妃子家眷等人则侯在营地等待。 皇上一马当先,威风凛凛,说道“今天这个围场上,没有大小,没有尊卑,更没有君臣,只有输赢!你们每一个都使出浑身解数,让朕看看谁是真英雄!今天表现最佳的,朕大大有赏!哈哈!驾!” 跟在身后的王爷世子也是意气风发,豪气干地回道“是!” 马蹄杂沓,骏马狂嘶,旗帜飘扬,晴朗天气,正是最佳打猎时候。 古祺圳在后面,勒住缰绳,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涌而上,这次的比赛,他意兴阑珊,面前有两条路,他思索一下,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你们不用跟着。”就骑着骏马往左边的林子奔驰而去。 再说沐罗骁,早已经偷偷换好男儿装,趁着别人不注意,一马也奔进赛场,一声声着急的“驾!”让马儿狂奔,只有这样,她满腔的不痛快才能得到宣泄! 今天,她一定要满载而归! 不远处窜过一只鹿,沐罗骁嘴角上扬,胸有成竹地朝它飞奔过去。 放慢速度,她抽出一支箭,利眸凝视,瞄准,“咻”地一声朝鹿射了过去,没想到还是射偏了,到底是她功力未足。 惋惜地轻叹一声,她继续快马加鞭追赶而去。 另一个方向,急促的马蹄声也渐渐向那只小鹿逼近,来人是二王爷的大世子,古净奎,今年刚满十五岁,带着其他几个大臣的儿子策马奔腾,个个露出年少轻狂的笑容,那只小鹿他是势在必得! 小鹿跑到一个草丛里,张望一下,没有看到人类的影子,放松下来,只是风吹树叶的时间,两只强箭一齐射向它,呜呼哀哉! 沐罗骁瞧着猎物到手,喜上眉梢,踩着马镫下马,兴冲冲地朝她的第一只猎物跑去,与此同时,古净奎的随从也急忙上前去拾猎物。 沐罗骁抢先一步夺得猎物,她的突然出现让众人惊了一下,以为是哪个大臣的儿子,古净奎操着他那尚未成熟的嗓音霸道地说道“这只鹿是本世子打下的!” 沐罗骁拎着猎物,瞥了一眼他,轻哼道“小屁孩,等你成年了再来跟我争吧。” 古净奎年轻气盛,受不了这种侮辱性话语,当即指着沐罗骁怒言“来人啊!把鹿给我抢过来!” “是!” 话音刚落,几个武功高强的随从一下将沐罗骁团团围住,沐罗骁性子倔,愣是不肯将鹿给人家,只能硬着头皮与他们过招,奈何,还是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才几下,鹿就被抢去,两个随从一人擒着她的一只手,一脚踢过去,沐罗骁膝盖碰地,磨破了皮。 “小屁孩!有种你下来!我们单挑!” 这时,一道声音发出疑问“你是哪家的儿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古净奎冷哼一声“定是那些小官的庶子,没规没矩!来人,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教教他礼仪。” 沐罗骁呸地一声,先发制人对着随从的手就是一记狠咬,那随从哇哇直叫,跟着另外一个随从对着沐罗骁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知是谁的脚踢到她的头,只觉的昏昏沉沉的,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nn,一定是鼻血。” 突然,两人停止了动作,惊颤禀报道“世,世子,她是女的。” 古净奎盯着一头散发的沐罗骁愣了一会儿,随即扯笑道“古月国可从来没有女子狩猎的先例,她这算是私闯猎场,可是重罪,待我禀告皇上,治她的罪!” 沐罗骁神志还算清楚,挣扎着站起来,一勾鼻子,喘着气跩跩道“瞧不起女子,哼,有本事咱们来比赛,看谁射的多,这一只鹿,就算平手!” 沐罗骁瞪着他,突然,古净奎看向沐罗骁的后方,眼神一变,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六王叔。” 沐罗骁抬头一看,古祺圳骑在马背上,冷脸看着她,从脚至头,打量她,看到膝盖和鼻子上的血痕时,神情有些松动。 “王叔,此人女扮男装混进围场,图谋不轨,应该立即押去面见皇上!” 古祺圳头都不抬,视线从未离开沐罗骁,冷冷道“滚。” 声音不大,却能让人骨寒毛竖,他们知道,祺王向来一句话不说第二次,如果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古净奎不禁失色,带着他的人落荒而去。 沐罗骁不甘道“怎么走了,喂!回来!我们还要比赛呢!” 说着就要追上去,突然胳臂一紧,她整个人就被古祺圳拉上马,她被他有力的臂膊环住。 “你干嘛!放我下马!我还要比赛!” “腿都瘸了,还比赛?”说着,也不顾她的挣扎就策马离开。 第516章秦轩来(四更) 沐罗骁摸着刚才被揍的肩膀,气地牙痒痒,恶狠狠地呢喃“小兔崽子,别让老娘再看见你,不然就等着屁股开花儿吧!” 古祺圳算是见识了她的野蛮,睨了她一眼,散漫道“你还真说的出口。” 他沉静的嗓音明明很好听,可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刺耳呢! 算算,加上之前的拒婚,这是他第三次正面拒绝她了吧,自以为强大的心脏竟然蹦起一股疼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倔强道“你管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你有权利说不,我也有自己的权利。” 他没有再说话,转念一想,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回答是什么。 突然觉得很屈辱,这算不算是他为了摆脱她不得不拉下脸面来求她不要再那么死乞白赖? 心里顿时好不平衡,脾气一上来,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他,一跨脚跳下马,由于马跑地太快了,她直接被甩到树干上,然后打了两个滚趴在地上,她愣是坚强地爬了起来,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古祺圳勒马回看她,“你在干什么?!” 她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扯出一抹笑,倔强道“本小姐还要去打猎。” 说着,转身往回走,只是,一股晕意袭上脑袋,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沐罗骁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微弱的烛光映黄九儿的脸,她在桌子旁边单手撑着下巴闭眼,明显是劳累所致。 她只觉得身上多了好多东西,一细看,原来是包扎的纱布,她愣了一下,难道是他送她回来的? 跳下床,叫醒九儿,开始了盘问。 “谁送我回来的?” “小姐,是二皇子,你当时一身的伤,都吓坏相爷和三少爷了,所幸太医医术了得,说是躺一天就好了,小姐以后可不要再误入围场了,很危险的。” 不解布满心头,她明明记得当时只有她和古祺圳啊。 “古祺圳呢?” “没有看到祺王。” 这到底怎么回事?思索一番,她决定去问个清楚,却被九儿拦住。 “小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能出去,皇上他们正在用晚膳,小姐的我去端来就好了。” 沐罗骁展展拳脚,表示她没事。 美眸一眨“还不快点让开?” 九儿面露难色,沐罗骁机灵地闻出了里面的不对劲,“有事儿瞒我,从实招来,饶你不死,嗯?” 九儿闭紧嘴巴,猛摇头,沐罗骁怒了,推开九儿就冲出门外。 也许根本就是古祺圳狠心把她扔在那里,二皇子路过后才把她捡回来,想到这儿,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nn真不是个东西! 沐罗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能自拔,拉着满身的伤口就想直奔大营,九儿拦都拦不住,一出门,她立刻被一干重兵挡住了去路。 她怒火攻心,这算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伤员还是囚犯? 她怒视了这些面无表情的精兵一眼,深知不能硬碰硬,不甘心地回营帐,坐在床上,她吩咐道“九儿,我饿了,想吃饭。” 待九儿出去后,她拿起一把水果刀,走到营帐的角落,轻轻一划,就蹦出了一道口子,她回看一眼门口,没有被发现,露出了贼笑。 第517章你们也配?(五更) 三千营帐,灯火通明,从上空俯视下去,主帐前的舞台上,歌舞和谐,人心愉悦。下午的打猎成果很不错,皇上龙颜大悦,拥着左妃右后,欣赏着融进塞外风情的另类舞蹈。 各位大臣皇子都携着自己的家属相谈甚欢,唯独只有六王爷一人没有家属,却也乐得开心。 二皇子的嫡妃许氏赞美了几句刑部尚书的女儿高善妍,有意无意地提醒皇上这两人男未婚女未嫁的事实,实属一大憾事,应立即亡羊补牢! 高善妍羞羞答答地也不说话,高家人也是高高兴兴,恨不得马上办这门亲事,古祺圳更是一言不发地喝着酒,右手藏在桌底,掩住了几道被抓伤的血痕,若有所思,根本没听进众人的谈话。 众人只当他是默认,高家人更高兴了,跟祺王结成亲家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怎么不见沐丞相之女啊?莫不是害羞不敢出来?” 气氛有点尴尬了,知道沐罗骁闯进围场的人只有几个,就连皇上也不知情,幽幽问向沐荣国“是了,丞相,朕记得你的女儿也未出,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沐荣国老脸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尴尬,这不是无端提起伤心事么,一个多月前才被祺王拒婚,现在又提,他老脸往哪搁? 就在沐荣国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二皇子向皇上作了个揖,道“父皇有所不知,沐小姐不但是都城有名的才女,为人更是心直口快,敢作敢为,颇有女中豪杰的风范,论魄力更是不输男子,丞相府也就她一个女儿,丞相也是爱女心切,想多留几年。” 二皇子都出来帮忙解围了,沐荣国感激不尽,连忙称是。 “即是如此,朕也不干预此事了,倒是老六,必须考虑纳妃之事,堂堂祺王,连个妃子也没有,实在有些不像话,就听朕一言,下个月,择吉日,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皇上一说完,高家人乐开了花,个个像被点了笑穴似得,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忘形,殊不知男主角根本就没参与这场谈话,高千万给女儿使眼神,“还不快点谢恩!” 高善妍一举一动端庄有礼,正要谢恩,一道划破天际的女高音从远处传来,差点没震破众人的耳膜,“我反对!!!” “什么人大声喧哗?!竟然扰怒圣威!” 侍卫刚喊完,古祺圳的魂儿也被拉了回来,与众人一齐看向声音发源处。 只见沐罗骁跟救世英雄似的,以烈烈火光为背景,一脸坚定地走上前,为了出场显得更帅气,她还特得把衣服扯的很有型,包扎的纱布被她当修身衣给缠了起来。 沐家人一看,哎呦!这下真是脸皮变凉皮,挂不住了! 古祺圳不由得叹气,女人,就是麻烦! “皇上,这就是沐小姐。” 皇上脸色不好,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大胆,正面顶撞他,忍着圣怒,威严道“你反对什么?” 沐罗骁仍然一脸天不怕地不怕,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参见皇上!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大逆不道,但能把古月国统治地如此昌盛,我深信皇上一定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明君,对子民的冤屈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说完,一身正气地看向皇上,果然,是人都经不住夸,皇上语气没有那么冷了“你有何冤屈?” 第518章众人惊惧(六更!!) 沐罗骁仍然一脸天不怕地不怕,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参见皇上!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大逆不道,但能把古月国统治地如此昌盛,我深信皇上一定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明君,对子民的冤屈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说完,一身正气地看向皇上,果然,是人都经不住夸,皇上语气没有那么冷了“你有何冤屈?” “皇上明鉴,高小姐不能和祺王成婚。pbx” 高善妍一双眸子里的火气估计都能烧了这片林子了,奈何不能坏了形象,只能继续装着端庄。 “你说说,怎么不能?” 沐罗骁看了古祺圳那张黑下来的俊脸,给他甩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转过脸道“其实,祺王跟臣女已有……” 话未说完,古祺圳一句话截住她的疯言疯语,迅速起座跪向皇上,“皇上,这件事请由臣弟自己做主,臣弟还有些事未处理,请恕失陪之罪。” 说完拉着沐罗骁堂堂正正地离开了,皇上也拿他无可奈何,最后还是皇后出来转移话题,缓解了气氛。 沐离方欣慰地笑了笑,嗯,孺子可教也。 许氏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幽幽道“看来,这两人才是一对啊。” 古御阳不以为然,别有深意地说“他不会的。” …… 沐罗骁一只纤纤玉手被他紧紧拽着,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古祺圳不回答她,到了马营,一把把她扛上马,沉着脸骑马离开营地。pbx “驾!驾!” 沐罗骁被他弄地生疼,“我说你就不能骑慢点?”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沐罗骁脸皮厚,痞痞说道“你哪句话?” 古祺圳突然邪笑一下,“那我就满足你。” “满足什么?” 两人一直驾着马狂奔,头上的月亮像在看好戏似得,一路跟上去,路途颠簸,沐罗骁吃不消了,哇哇大叫。 进了城,沐罗骁才意识道他们这是在往他家赶,他刚才说要满足她,该不会…… 她一脸惊恐地抬头看他,摆出夸张的表情“古祺圳,你也太禽兽了吧。” “过奖。”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王府,沐罗骁心想这次可玩大了,正要开溜,被某人扛了进去。 某人还在垂死挣扎“我跟你说,你这种行为相当地不君子,古人都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前提对方得是人。” 我靠,他竟然骂她不是人! “你你你,你放我下来!啊!” 喊完,他果然把她放了下来,确是一把给她扔床上了,沐罗骁翻个身就想跳下床,结果被一条大长腿拦住了。 古祺圳的眼神耐人寻味,一边慢悠悠地脱衣服,一边开口“不是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是你男人么?怎么这会儿装起纯情来了?” 说她装?!这下她不服了,嚷嚷道“来啊来啊,把本小姐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赏!” 说着,也开始脱起了衣服,某男眼神却阴冷下来,停止脱衣服的动作,幽幽地看着她。 沐罗骁脱着脱着,感觉不对劲,一抬头,看见他一脸严肃。 “怎么不脱了?沐罗骁,你还真是可以!彻底改变了我对女子的认知。” 沐罗骁故作娇羞状,“哎呦,人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 遇上这么一个不要脸,他还能说什么? 沐罗骁心里跟灌了蜜似的,满心以为这货已经拜倒在自己的强大攻势下,窃喜不已。 哈哈,接下来,就可以实施绿帽子计划啦! 控制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道“嗯,嗯,既然时机已到,本小姐就牺牲牺牲自己,成全你吧。” 古祺圳冷哼一声“你太看地起自己。” “哎,你什么意思,一会儿一个脸,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觉得你是什么?烟花女子都比你知道矜持。” “哼!承让!” 突然,古祺圳勾起一抹邪笑,那笑中有点玩弄,有点变态,“你知道什么女子最可怜么?” “什么?” “弃妇。” 弃妇?他什么意思? “既然你如此想嫁本王,也未尝不可,不过,本王可有休妻的权利。” 休妻?她干嘛要等他休,她要的就是他的提亲,然后在成亲之日一脚踹了他! 古祺圳这个大笨蛋! 那么,她就将计就计吧,嘿嘿。 “小女子不怕,既然有嫁夫君的决心就一定有万全的准备,不知,夫君何时去下聘呀?”说完还装萌眨眨眼。 “无可救药。” 撂下这一句话,他转身就走,某女不肯了,这么大好的霸王硬上弓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一个飞身,唰地挂在古祺圳后背,死死缠着他。 “放手。” 她放了,男人无奈,又道“放脚。” 她不乐意了,你说放就放,那她还怎么混? “不放!”说着,又把手环上他的脖子。 - - - 题外话 - - - 话说,如此沉寂,都不知道有木有人再看 第519章道歉(七更!!) 古祺圳头疼,轻叹了一口气,看来,非这样不可了,虽然这样非君子所为。 “既然说不通,我们就换种方式解决。” “嗯?” 沐罗骁不明所以,等着他的下文,不料这货只是微笑,然后,就,就,呃,还是让我们来亲耳听听吧。 沐“耶?你要干嘛?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姑奶奶我可是练过的!住手!”(惊恐状态中) 古“……”(不言语,典型的行动派。) 沐“我的鞋子!你不要脸!我去!这样的事你都做的出!简直变态!” 古“” 沐“你要真敢这么做,我以后要换有色要眼镜看你!”(极度鄙视某男中) 古“还纠缠不休么?”(淡定自若) 沐“纠缠?我哪有纠缠?!啊……哈哈哈……,哈哈……sp,我不缠了还不行么!” 古“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沐“要,要是我还继续纠缠,随你处置!” 古“空口无凭。” 沐“我靠!给你点风你还飘起来了,啊哈哈哈……得得得,我写字据,我写,我写!我眼泪都出来了!” 她嘞个去!他竟然把她鞋子脱了,把她的手脚绑在床上,不仅挠她脚心,还搜她身! 臭不要脸!看她脱身了怎么办他! 某男满意,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大手几挥,几行漂亮的大字就跃然纸上,他吹了一下,连着按印盒一起拿给沐罗骁。 “按指印。” 沐罗骁瞄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大意是说如果她再骚扰他,他就有权把她嫁出去,至于嫁给谁,他说了算! “这么不平等的条约你都拟得出来,你就是法西斯!” “法西斯?” “哼!我不按!” 他没说话,直接按着她的手指按在纸上,刚才的询问只是出于礼貌,她还当他真的考虑她的意见,呵,太傻。 大红的指印好像会射箭一样,咻咻射向她的胸口! 这一局,她又败了……! 古祺圳走进里间,大概是去藏字据了,沐罗骁想着怎么找机会把它偷出来,思索片刻,他已经出来了。 古祺圳给她解绑,像来时那样,扛着她上马,往沐府方向去,沐罗骁无语,还真是简单粗暴。 到了沐府,他把她一扔下就骑马离开,一句话不多说,一秒钟不多留。 沐罗骁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撰着拳头,等着吧,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不过是一张纸,现在又不是法治社会,她也不是君子,上面也没写有效期,那她干嘛还遵守?想清楚了,拍拍手轻快地进府。 “喂喂喂,开门,我回来了!”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三天么?” “临时有事儿,快去准备晚饭,我没吃呢!” “是是是!” 沐罗骁哼着小曲儿回房,打算先洗个澡。 月光如洗,她忍不住在院里停留了一下。 “啧啧啧,古代的空气就是好,就是设备差了点,谁?!” 不知什么东西被踢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影闪过,虽然身上还带着伤,她还是追了上去。 “什么人?!有本事别跑!龟孙儿!小贱人!” 那人一听果然放慢脚步,沐罗骁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与他干了起来。 沐罗骁这次是真的拿出看家本事了,能在大半夜闯进她家,而且又挑全家人都出去的时候,一定没好事!看她不ba光他的衣服,细细盘问! 那人的身形偏瘦,分不清男女,却也确确实实是个练家仔儿,沐罗骁开始拙于对付。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你偷袭,我逆转,然后,两人双手缠在一起,谁也不放开,那人蒙着面,眼睛却大的很,不像男子。 沐罗骁瞧着这双眼睛,总觉得很熟悉,不禁分了神。 闻声而来的家丁让那人眼神一凝,趁着沐罗骁分神一脚过去,摆脱了沐罗骁,立刻跳上房顶逃走了。 沐罗骁只恨自己不会轻功,不然今晚不来个穷追不舍她是不罢休的! “小姐,你没事吧?” 沐罗骁蔑视了一眼家丁们“还能再来晚点儿么?” 说完径直回了房。 刚才还那么皎洁的月光此刻却突然被乌遮起来了,注定这是不宁静的夜晚,这不,沐罗骁房里传来了尖叫声。 家丁火急火燎赶过去,推门一看,吓地魂儿都飞了,颤抖着嗓音吩咐道“快,快去传医,派人去通知老爷!就说小姐被蛇咬了,命在旦夕!” 那是条眼镜蛇,毒性极强,沐罗骁手腕上多了一道齿痕,嘴唇发白!下人们杀死了蛇,轮流替她擦汗,等不及医生来了,一个胆大的直接把毒血吸出来! 小姐要是有什么事,他们也不用活了! “妹妹的!一定是那小贱人搞得鬼!” 说完这句话,她就昏了过去。 第520章秦云雪的震惊(八更!!) 已经是三更响过,本应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人一马却在街巷间狂奔。 “驾!驾!” 古祺圳送沐罗骁回府后,本一路朝着围场而去,不料半路上却被沐府的家丁赶上,说是七小姐命在旦夕。 他只不过刚离开一会儿,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下马,家丁就领着他往沐罗骁闺房赶去。 “情况怎么样了?” “回王爷,毒血大部分被吸出来了,可是小姐还是昏迷不醒!” “太医呢?” “已经派人去请了!” 古祺圳一踏入房里,众人立刻跪下。 “参加王爷!” 怎么是王爷来了? 他走到床边,看见她一只手都已经淤紫,被一条绷带紧紧捆住一截,面容苍白,嘴唇发紫,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生气。 他不觉蹙眉,当机立断抱起她奔向王府。 王府有专用的名医,都是受了祺王的恩惠自愿上门效力的,医术卓越,不是一般太医能及。pbx 这一晚的祺王府注定不平静,所有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只为生命垂危的七小姐。 饶是平常以冷静自持的古祺圳也现出了担忧神色,坐在椅子上静待结果,却如坐针毡。 下半夜中,沐家人也匆匆忙忙赶到祺王府,两老被吓得不轻,沐夫人已经昏了过去,沐离方守在沐荣国身旁,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沐罗骁其他几位哥哥收到消息后也是火急火燎陆续赶到,都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人突然成了这幅样子。 沐荣国冷着语气,恭敬里带着勉强,更像是质问,“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一个女儿家被他拉出去后就性命不保?! 古祺圳冷静回道“遇袭。” 一边的家丁见状,赶紧上前解释道“相爷,是这样的,小姐回来后府里突然闯进一个黑衣人,后来被小姐打跑了,小姐一回房就蛇给咬了!” “黑衣人?!”沐离方不禁沉思,房里有蛇,看来这人是有备而来,而且目的明显,就是要把七妹置于死地,她到底惹了谁? 老六沐离昌气愤至极,握拳道“三哥,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定要禀告皇上,派人将此事查清楚!蓄意谋害朝廷重臣之女可是大罪!” 老大沐离顷相对冷静,转向问古祺圳“王爷,不知您送七妹回来后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古祺圳站起来,沉声道“不清楚,前后只有她一人与黑衣人交过手,要弄清真相,只有等待。”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原点,还是要等她醒来。 天泛鱼肚白的时候,沐罗骁终于在神医的庇佑下脱险,只是还没醒来。 沐家人松了一口气,对祺王更是感激不尽,只是如何揪出幕后黑手成了一道难题。 一群人一宿都没有合眼,得到沐罗骁脱险的消息后,沐荣国在几个儿子的劝说下回府休息,沐离方本想把沐罗骁接回府里静养,不料受到了医师的拒绝,说是沐罗骁现在还很虚弱,最好不要打扰到她。 于是,最后决定是暂时让她在祺王府静养,待到情况稳定再回府。 其他沐家人人终是也忍不住了困意,纷纷回府休息,剩下沐离方。 房里只剩古祺圳和沐离方,距离上次见面,竟也有了几年时间,两个大男人一时无语,都只是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各有所思。 良久,沐离方开口“喝一杯怎么样?” …… 王府凉亭中,沐罗方倒了两杯酒,两人一举,一饮而尽。 当年,天下人只记得十三岁就上场杀敌的祺王,却忘记了与祺王一同奋勇杀敌的沐离方,当年,他也只有十四岁,若是没有他,或许就没有今天的祺王,两人虽然不言语,其中感情却已是生死之交。 “这几年怎么样?” “老样子,无休止的训练,你呢?” “索然无味。” 沐离方无奈笑了笑,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叹气道“我妹妹真倒霉,怎么就看上你。” 古祺圳淡笑,与他再碰一杯,“劝劝她。” 沐离方打趣言道“我妹有才有美貌,哪里配不上你?眼光太高了啊,听我的,收收心,接受我妹,两人郎才女貌多配啊。” “你知道我不会的。” 沐离方收起笑意,认真道“已经十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 古祺圳难得露出苦涩浅笑,一连饮下几杯酒“往事而已。” 沐离方心中却明镜似得,只要一提起她,你就不再只是祺王。 心中不免忧虑,他的好妹妹可如何是好? 第521章秦家震动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沐离方转着酒杯,眼中划过当年那个她的影子,苦笑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早就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圳!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听我一言,过去的就让它彻底消失,活着,当下才是最重要!” 面对沐离方苦口婆心的劝言,他并没有一丝动摇,只是一昧往嘴里灌酒。 “醒醒吧,高小姐不是她,无论多像,也不是她。” “我有分寸。” 远处奔来一小厮,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王爷,沐公子,七小姐醒了。” 闻言,沐离方放下酒杯,起身离开,背后传来幽幽男声“多劝劝她。” 沐离方有些恼怒,也渗透着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就匆匆离开。pbx 叮,叮,他轻敲着酒杯,暖风袭来,穿进袖里,也带起墨发飞扬,一道清亮女声仿佛隔空传来。 “我顶着这杯酒,与你过招,十招后若是杯子未空,算我赢。” 十年前,秋风起,他领命带兵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两年的沙场点兵已经足够让一个毛头小子成长地睿智成熟。 瞿台之战已结束,他不辱使命收回瞿台,那天,他领兵进城,全城百姓出来迎接,独独只有一名女子拼着不怕死的心挡在路中央,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脸上却写满了故事。 她质问他,年纪轻轻,凭何本事易主瞿台, 她不服他,要跟他打赌,若是他输了,放弃瞿台。 属下说,那是瞿台前城主的女儿,瞿台之战,让她家破人亡,仇恨埋心。 事发的前晚,都城传来他母亲薨逝的噩耗,只为感同身受,他给了她一个机会。 那个赌,是她输了,但她提了一个请求, 她说要入伍为兵与他上阵杀敌,他以冷漠回应。 她没有灰心,一路跟上去,从秋起到春尽,他从排斥到默认,只是依然不理她,军中人已默认她的存在,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每次战役,她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让军中七尺男儿自愧不如。 青州一战,她为他了挡了一箭,大难不死,自此,他和她最后的隔墙已经打破。 众人都说他们是沙场眷侣,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有名字,他却只叫她的姓,洛,理由是省事。 第三年第一场冬雪下起时,是委州一战,他棋逢对手,对方善谋计,是老将,经验足,他一朝失意,被困在敌方布置的迷阵内。 大雪纷飞,他们被逼到悬崖边,生死有命,决然跳崖。 沐离方只找到了他,却没有找到那人的半点踪迹。 他费九牛之力拿下委州,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他不停派人寻找,为此延误半年时间才回都城。 他被封了祺王,却拒绝指婚,成为都城百姓的茶余谈资。 十年秋风过,长了年华,淡了人心,他假装她死了,却骗不了自己,理由太牵强。 皇帝大寿,宫中摆宴,高府小姐才华出众,成为全场焦点,他失了神,那张脸,太像她。 若不是知道她不喜歌舞,他险些失控唤出“肴宁。” 洛肴宁,这个名字,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说出口了。 高家小姐成了祺王府常客,却也只是客。 旧事已淡,忆起伤神,美人终难归。 第522章回秦 “沐公子,我的意思是希望沐小姐能在王府里多住些时日,一方面是以防万一小姐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黑衣人有意害人,恐不止毒蛇那么简单。” 沐罗骁没有打招呼,她决定了,声音恢复前她都不要说话。 “骁骁,你先在王府呆一段时日,等你完全好了,三哥再来接你回去。” 一听,沐罗骁瞳孔瞬间放大,这不就意味着她要和古祺圳一起住?! 机会来的太突然……! 这样一来,许多事情就顺风顺水多啦。 那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她得想想,想想。 看着沐罗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沐离方无奈轻叹,“照顾好小姐。” …… 第三天,沐罗骁已经可以下床了,声音基本恢复,所以她又闲不住了,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到处乱逛。 经过她的严刑拷问,九儿说了实话,那天,的确是古祺圳送她回去的。 “狡猾的狐狸,竟然拿二皇子出来当挡箭牌!” “还不是因为小姐太狠了,晕了还抓伤了王爷的手。”九儿低着头嘟囔道。 沐罗骁审视着她,不满,“九儿,你学坏了,学会扯谎了啊,我都晕过去了怎么抓伤他!” “太,太医给你上药的时候,许是太疼了,王爷又正好坐你旁边,你硬是抓着他的手不放……” 沐罗骁心想有这个可能,急忙装哭转移话题,“九儿,连你也被古祺圳收买了,都来欺负我!” “没有!小姐,九儿一定会一直站在小姐身边的!”九儿起誓道。 “好吧,姑且原谅你这一回,走,我们去找他!” 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他,下人说他也没有再去围场,可就算是去了围场也该回来了,那他会去哪里呢。 问其他人也不说,嘴巴闭得死死地,不用说,这肯定是古祺圳下地的命令。 不让她见,她偏要见! 不过,她才不会傻啦吧唧地去找,要找一个人,最聪明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自己来找你。 经过多方打探,她总算获得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府里有一个小院子,叫洛苑,古祺圳从不让人接近,被府里人称为禁地。 嘿嘿,有料! 于是,她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带着九儿进军洛苑,后面自然是跟着一大堆阻拦人马。 不错,她要的就是这个劲儿!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把大锁紧紧地锁住大门,墙壁又高,啧啧,整个院子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沉寂。 幸好她早有准备! “你们两个,把梯子扛去那里,立好。” 管家苦着脸,欲哭无泪,“七小姐,这万万不可啊,王爷要是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当不起啊!”这洛苑连他这个老人都没来过,这七小姐不是自寻死路么! 废话间,沐罗骁已经爬过最高的那级阶梯,紧紧趴在墙上,“谁说要你担了,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拖累你。” “小姐,你小心点,当心身体!”九儿担忧道,她知道沐罗骁是怎么也劝不住的,所以干脆跟着小姐一路走到黑! “放心,我,啊,哎,啊!”一脚踩空,她就华丽丽地摔了进去。 “小姐!”九儿手忙脚乱,慌乱地爬上木梯。 “噢,好痛。”沐罗骁急着抚摸痛处,根本没注意道角落里的人。 咕噜~ 什么东西滚了一下,这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去。 第523章字字如刃(三更) 顺着酒葫芦滚动的轨迹,她发现了睡在角落里的人,他头发有些冷凌乱,酒气熏天,有些狼狈。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哦不,还是费了点人力物力。” 沐罗骁拍拍屁股,好奇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喂,喂,古祺圳?” 仍然熟睡中…… “稀奇啊,你也有醉酒的一天。” “小姐你没事吧?”九儿趴在梯子上,露出一个头,正好可以看清院里。 沐罗骁给她打了一个k的手势,也不管她看不看地懂。 “洛……”。 “哈?你说什么?”他嘴里低喃着什么,她只能弯下身子,把耳朵贴到他嘴边。 “洛?洛啥?” 古祺圳眼皮睁开一条缝儿,眼中迷蒙,约莫能看见一张侧脸,他使了些劲儿睁开双眸,那脸的轮廓渐渐清晰,十年来的愧疚感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拉她入怀,紧紧锢住她,嘴里一直叨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跳崖的刹那,是她突然翻转到他身下,是他害了她。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释怀,没想到,再见沐离方,才了然,对于过去,仍旧拥着一份遗憾和不甘。pbx 沐罗骁被他弄得差点没窒息西去,吐着舌头,低哑地嚷嚷着“放开我。” 他却更加紧了力道,低呼着“肴宁,肴宁。” 这时他的声音高了些,沐罗骁可是听地清清楚楚,那是女人的名字! 没想到啊,一个高善妍还没搞定,又来了一朵桃花,沐罗骁气不打一处来,用尽力气,一躬膝盖就给古祺圳送了上去! 嘶~好痛!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站稳,他的魔抓又向她伸了过去,她眼疾手快地避开了他的主攻方向,却还是被他拽住了一只手臂。 高手就是高手,即便醉了酒,反应依旧敏捷。 沐罗骁一边嚎叫着“放开你的咸猪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死死趴住柱子,僵持了一会儿,她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可对方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 脑筋急转弯,叮!有了!用水往他脸上一泼,不就完事了么,啊哈哈,才女啊,她。 她环视了一下这个方正院子,竟然没有一个水缸!大门紧锁,要出去肯定要费不少劲儿。 没办法,只能进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了,一松手,她就跌入他的胸口,她装模作样“唉”了一声,轻柔地拍着他的背,清清嗓子,尽量柔声道“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渴不渴呀,要不我去给你倒水?” 她初步断定,他口中的肴宁应该就是这厮的初恋情人,一定是被劈腿了,自己过不了那关,想来这默默地借酒浇愁,好,既然斩不断,理还乱,那就由她来斩好了! 他的力道松了不少,却还是不肯放开,沐罗骁只好一边扶着他一边进房里找水。 外边儿,九儿瞧见院里只有两人,打着为自家小姐着想的念头喜滋滋地下了楼梯,为了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她起哄玩儿起了斗蛐蛐。 房里暗淡无光,她半抱着古祺圳,拖着步子把窗户全开了,亮堂不少。 扫视一眼,终于看见桌上的茶壶,应该够把他泼醒了。 拎起茶壶,她毫不客气地就给他泼了一脸,他打了一个激灵,差不多清醒了。 沐罗骁把茶壶放下拍拍手,细细环顾起这个房间来。 这房间里陈列的物品让她两眼放光,几乎全是做工上乘的兵器,她眼尖儿地发现了一把女式长剑,兴冲冲地上前,拿下,拔剑! “哇塞,果然是好东西,怪不得不让别人进来,原来是金屋藏剑啊~” “你怎么进来的?!” 闻声,沐罗骁回头望了一眼,继而继续把目光放在宝剑上,没把他冷冽的语气放在心上,漫不经心说道“你可算是醒了。” 话刚吐出,一阵风袭来,手上的宝剑就被他夺了去,沐罗骁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厉目蹙眉,眼里的暴戾让人寒毛竖起,“出去。” 沐罗骁显出不服气的表情,“你……” “滚!” 她的花语硬生生地被他的吼叫打断,这下,她也被惹怒了。 同样大声叫“有本事你给我滚滚看!” 气急败坏,她一把夺过剑就往地面摔去。 他怒了,扯出一抹无声冷笑,撰着拳头一下就砸在墙壁上,墙壁顿时多了一个洞。 他看向她,一步步逼着她往后退。 接收到他的怒气,沐罗骁咽了咽口水,有点拿不准了,“干嘛?” 他快速点了她的穴道,唰地一下弯腰把她扛在肩膀上,风似的跳上墙壁,离开了洛苑。 洛苑的另一边,九儿等人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依旧高高兴兴地斗着蛐蛐。 第524章来贺 沐罗骁被点了穴,不能说话,不能挣扎,只能把眼睛瞪地老大,盯着摇晃的地面,时间一久,整张脸的表情就像便秘一样。pbx 古祺圳扛着她一路飞驰,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沐罗骁心里火光四溅,他这是要谋杀啊! 不就是砸了一把剑么,至不至于啊! 随着大脑被愤怒的种子种满,她的呼吸一急促,体内气息一通。 噗~ 刹那间,那人的动作停下,沐罗骁瞳孔蓦地放大。 刚才……是什么响了么? 怎么感觉整个人都顺畅了? 她,不小心放了一个“灵气”……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她能微弱地感受到他此刻颤抖的内心…… 早餐她吃的是烤地瓜…… 古祺圳,你可以杀了我了。 背上突然一痛,穴道解开,马上天旋地转起来,沐罗骁对他的松手始料不及,硬生生滚落地,吃了一口草,她抬头一看,这场景有点熟悉,半秒后想起来,那次喝醉了就是在这里调戏的白墨,啊呸,不是调戏,不是调戏,就是一场武力交流。 一晃眼,就看到居高临下的古祺圳,那表情跟吃了火药似得,她这才回到刚才那个“灵气”上,老脸一热,埋头吃草。 “该死的,怎么就在他面前,我去,这也太那啥了!” 头顶上传来冷漠的男中音“你想死么?” 啥?真要杀她? “我竹宁宁威武一世,怎么能就这么死掉……” 一激动,就想起了老本名。 “闭嘴,她的名字,你还不配叫。” 这突如其来的低喝雷了她外焦里嫩,她叫她自己名字还犯法了? 半刻后才想起那个叫洛肴宁的女子。 我去! 好吧,她承认,摔剑是她不对,放……那个也是她的不是,但是!叫名字这件事她绝不妥协! 拍拍泥土站起来,鼓起勇气,不怕死地回击他“我就是叫了!怎么着吧!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宁,你太可笑了吧!” “还不住口是么?” “你不废话么,理亏的是你,我干嘛住口?!” 他身体一动,沐罗骁机敏地闪到一边去,摆好应战姿势,“还想偷袭我,你以为我白痴?” 古祺圳嘴角抽搐一下,对她的举动表示无语,手一动,拿出了那张字据,“你违约了,我记得,城东的张老爷娶了十个妻妾却没有一个儿子,我想,他需要一个年轻的小妾。” 沐罗骁一脸不可思议,指着他,颤抖道“你你……无耻!行为令人发指!” 他依旧冷着脸,怒气没有消散,低下头,盯着她“不及你的半点。” “哼,这种事你想想得了,我可是丞相之女,我爹我哥都不会坐视不管,给你一个红指印就是安慰安慰你,还当真了,切,幼稚。” 闻言,他冷笑一下,眼底深不可测,“哦?是么?我看你是忘了我是谁了。” 沐罗骁眯起双眼,咬牙道“逼我放大招!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她退离他一步,突然大声道“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你怕老鼠的事弄的人尽皆知!” 他眼里闪过的惊讶让沐罗骁骄傲地都快上天了,哼,跟她斗嘴,嫩点儿。 “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我自有天人相助。” 手腕一痛,他抓起她的手,目光似箭。 不是吧,真要杀了她?办法,办法,叮!有了! “噢,头好晕,呼吸也变得,变得好困难,该死的蛇毒!” 他神情有些松动,她内心欢呼雀跃。 得意过头,不小心暴露了蛛丝马迹,被他抓了个正形。 他忍下怒气,“够了,这次的事,下不为例!” 说完,冷漠地要离开,不是吧!不带她?! 心一横,仗着学过游泳,纵身跳入河中。 嘭!水花四溅! “古,古祺圳,救命!help!”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戏太烂。” 嚎叫了半天,只得到他伟岸的背影,沐罗骁撇撇嘴,还是起来算了。 不料,起来的瞬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就是滋滋响,无力感占据身心,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老天!这是要搞哪样?! 难不成真的是蛇毒的后遗症? 嘭! 她再次倒入河中,背朝下,脸朝上,阳光刺眼,她闭上了眼睛,水淹没她的脸。 没想到她竟然是被自己玩死的,好不甘心…… 第525章余生之愿 呲喇呲喇,脆干的柴火最易点燃,旁边,架着一条树枝,上面挂了几件衣物,在这月朗星稀的郊外成为独特一景。 古祺圳光着膀子,把唯一没有进水的外衣给沐罗骁裹上,挑动柴火,烤着鱼。 夜风舞动落叶,凉丝丝的,昏睡的沐罗骁做了一个梦,不知怎的,一阵风刮过,把她的房子都掀开了,不由地使劲儿抱紧了温暖的“大白”,往它身上蹭啊蹭。 呢喃细语“真暖,就是有点硬。” 某男黑线,有的给你靠还嫌! 做梦都如此舒服,估摸着她应该没事了,使劲掰开她的爪子,将她挪到一旁的大石上靠着。 “唔,别动!大白,你再动我就给你扔锅里油炸!” 情绪一上来,眼皮也睁开了,入眼的一幕很少儿不宜。 “嗬!你,你要干嘛?” 古祺圳无语,差点没翻白眼,“没事了就给我安分点。” 说完转过身继续烤鱼。 沐罗骁转动眼珠子,合着最后他还是救了她,而且照顾地还不错,嗯,姑且还算是个男人。 嘴硬是嘴硬,了她心里早已暖暖的,抱着膝盖观赏起他来。 看着他把鱼不停翻动,沐罗骁随意问道“你从哪里弄的火?” 一条鱼飞向她,“吃你的鱼,哪里来那么多问题。” 她接过鱼,不屑道“肯定是偷来的。” “闭上你的嘴,我这是内力生热。” 沐罗骁险些被鱼刺卡住喉咙,“我只听过摩擦生热。” “……” 吃饱饭余,古祺圳拨弄了一下衣服,沐罗骁撑着脸看他,突然叫道“古祺圳。” 他看向她,等着下文。 “你嫁给我吧,我帮你抚平伤痛怎么样,不要钱!” 古祺圳的抵抗能力明显提高不少,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取下衣服丢给她,平静道“没兴趣。” “切,傲娇!” 对方没搭话,沐罗骁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穿衣服,自己也慢吞吞地套上衣服,瞄了他一眼,装作漫不经心问道 “你……给我讲讲你前女友的事儿呗。” 古祺圳往火堆里扔了几块大石头,四周瞬间黑了下来,沐罗骁眼睛还没习惯黑暗,摸索着站起来。 “喂!有病啊,干嘛灭火?” 黑暗中传来渐行渐远的男声,“你要是愿意,可以在这过夜,我没空奉陪。” 沐罗骁气结,小气的男人!不就问了一句前女友么? 情绪归情绪,扭捏一会儿后还是跑上去跟上他的步伐。 “哎,那把剑是她的吧?” “你们为什么分手?她甩的你对不对?哈哈,不说话就是默认!啧啧,没想到你还挺痴情……” 手指一动,女声淹没在黑暗中,古祺圳一弯腰,像来时的那样把她一扛在这夜色中穿梭。 第526章龙来(三更!) 咻! 风过人停,两人在沐罗骁房门前落下,古祺圳放下她,解穴。pbx 沐罗骁抚着胸口顺气儿,“终于自由了,我强烈建议你下次换个姿势。” 古祺圳没理她,转身回房。 沐罗骁目送他离去,吐了一句“没意思。”也打开门进去了。 几秒后。 “啊!” 一道尖细的女声打破了王府的宁静,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离去的身影快速穿过游廊闯进房里。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古祺圳冷静地环视了整个房间,床上,窗户,梳妆台,到处溅满了鲜血,整个一惊悚片现场,沐罗骁摊坐在地上,她头顶上是一个咧嘴笑的恐怖面具,上面嵌着拖地长发,看来是早就吊挂在门后,就等沐罗骁推门进去。 他一手扯掉面具震碎,扶起吓傻的沐罗骁,严肃道“你到底惹了谁?” 沐罗骁目光涣散,傻傻摇头表示不知。 她可以确定绝对没有跟谁有这种深仇大恨,但是,之前的沐罗骁她就不敢确定了。 她不怕打架,不怕斗殴,偏偏对恐怖片避之不及,这一下,被吓地很重。pbx 闻声而来的侍卫在门外听从古祺圳的安排,九儿等女下人也被吓地不轻,小心翼翼地跨过血渍从古祺圳手里接过沐罗骁。 花剑上前请示“王爷,用不用搜王府?” “敌人不会等着你去抓,保护现场,通知刑部的人着手调查,再给沐小姐准备一间房。”他顿了顿,又说“安排在我房间对面。” 此刻,沐罗骁眼中全部是刚才那个场面的切换,血腥,面具,恐怖笑脸…… 直到听到他说给她另安排房间才回过神来,揪着他的衣服坚定道“我要跟你睡!” 呃…… 饶是如此严肃的场面也被她一句话给粉碎气氛。 沐小姐,您还没出啊! 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以前的沐罗骁招惹了谁她不清楚,再这样下去她怕是又要死一次,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况且,谁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还是谨慎为好。 古祺圳出其地平静,没有直接拒绝她,耐心解释道“这些只是狗血。” 沐罗骁头跟拨浪鼓一样猛摇几下,“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我出事了我哥饶不了你。” 九儿为她的情商捉急,小姐啊,求人不是这样求的。 他余光撇向花剑,“马上执行。” 吩咐完,走出房门,沐罗骁紧紧跟在身后,场面太惊悚,容她怂一次。 他走哪儿,她去哪儿,反正就是保持半米内的距离。 他进房,一顺手就想把门关上,被她一脚夹住。 “你的房间在那儿。” 沐罗骁看了一眼对门的房间,昏黄的烛光闪烁,几个穿着红衣服的下人侯在门外,异常诡异。 “我不要!你就让我挤挤怎么了,你房间那么大,顶我三个了,我又不跟你睡一张床,你怕什么?!” 他没说话,她加大火候“你也不想见到我横尸空房对不对?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发四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绝对只是因为你武功高强!” 古祺圳露出头疼表情,无奈道“仅此一次。” 话出的刹那,她笑逐颜开,这绝对是她听过最好听的话! 一顿折腾,沐罗骁终于在三更前躺上床,由于害怕,她没有熄灯 古祺圳的床在对面,她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轮廓,他规矩地平躺而睡,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古祺圳,睡了么?” “……” 她撑起身子看了他一眼,不会真的睡了吧? 郁闷地撇嘴,也准备倒头大睡,不巧的是一股风袭来,熄灭了房里的灯。 她惊呼一声,以神速跑到他那边,蹦上他的床,把古祺圳给踩起来。 房里重新点上灯,古祺圳臭着一张脸把窗户都关上,“这下,你能睡了么?” 沐罗骁嘟着嘴,扭捏离开他的床,“还不是因为你把窗户开太大。” 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气死。 盖好被子,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他的臭脸,“你不睡觉么?” 他坐在桌边,冷冷道“给我闭眼,睡觉。” 某女心虚,“噢”了一声迅速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沉睡了过去。 确认她真的睡着后,古祺圳才重新上床睡觉。 这一晚,他们同一个房间,却做了不同的梦。 第527章暴露(四更!) 哒哒哒! 郊外官道上,一匹马扬尘而过,惊扰了茶铺里饮茶的过路人。 骑马人顾不得一身粉色拖地长裙碍事,急匆匆赶往西郊赛马场,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激动。 一道女声不停在耳边回响“王爷说,只要沐小姐即刻赶往赛场,婚事便有回旋余地。” 突然,山间传来一声哨声,骏马狂嘶,前蹄离地,随后便像离弦之箭狂奔。 马上的人惊恐万状,死死抓住缰绳,还是险些被震下马。 “祺王!祺王!” 前方喝彩声一片,她惊喜万分,总算到了,却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赛场里所有人准备就绪,一匹疯马却在这时闯入围场,阻断比赛进城。 古祺圳闻声望去,一个女子踏尘而来,痴痴看着他,脸上绽出笑容,“圳哥哥!” “啾!” 疯马长啸一声,那女子狼狈落马,最后一眼竟是疯马的双蹄! “啊——” “躲开!躲开啊!” “小姐醒醒!醒醒啊。pbx” “啊!” 伴随着尖叫声,沐罗骁唿地坐起来,九儿急忙为她拭去额上的汗。 “小姐,你做噩梦了。” 沐罗骁惊魂甫定,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尘土充鼻的窒息感。 那是沐罗骁死那天发生的事,自她醒来,脑子关于沐罗骁的记忆也是支离破碎,极不完整,九儿说是她骑术不精导致坠马。 “不!马有问题!是马的问题!” 沐罗骁果然有仇家,而且已经成功杀了她,而她竹宁宁即将成为下一个!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李太医。” 沐罗骁拉住九儿,紧张道“那匹马呢!” “什么马呀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急死九儿了!” “我坠马时骑的那匹马!” “小姐,你怎么问起这个了,马早已被王爷刺死了。” “死了?” 她松了手,喃喃念叨着,有人想杀了沐罗骁,成功地把它伪装成一起意外。 “到底是谁呢?”又是谁告诉沐罗骁去围场的?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九儿,把衣服拿过来,我们去找古祺圳。” “王爷一早就上朝了,今日北啸国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都城,王爷这会儿正和皇上一起接见北啸国五皇子呢。” “迎亲队伍?” “小姐,你忘了,北啸、古月两国交好,北啸国向皇上献上第一美人和硕公主,皇上就把成玉公主嫁了过去。” 沐罗骁利索把衣服穿好,洗了把脸,急匆匆走出房门,她现在可没功夫听这些国家大事,她得把这件事尽快弄清楚,她没有侦查头脑,如今,也只能依靠他人了。 “刑部的人来过没有。” “来了,秋大人已经在房里呆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秋大人?” “是刑部名探秋记宇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破了好几起迷案……哎,小姐你看,那就是秋大人!” 沐罗骁看过去,确实有一排人从长廊那边走过来,当她看清那个秋大人后,咋舌了! 对方对她打招呼,她却吐了一句“你成年了么?” 身高,身板虽然跟成年男人没区别,可是,这张脸也太嫩了吧! 就像一个十三岁男孩的脸长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上! 好违和…… 秋记宇愣了一秒,随后咳咳道“本官二十有三。” 沐罗骁点点头,却依然用怀疑的眼光看他,九儿在身后拽拽她衣角“小姐。” “呃,对了,秋大人,你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有,房里除了狗血,面具,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痕迹,连脚印也没有,不过,请沐小姐放心,给我些时日,定能将害你之人找出来。” “那么诡异?”看来,要害她的人有九成可能是武功高手,可她就郁闷了,既然是武林高手干嘛不直接把她杀了,搞那么多为毛? “秋大人,我有重要线索。” “哦?” 第528章秦家浩劫(五更!) “不,不,没那么粗,往上一点,大概就是接近这个眉形,额,眼睛比较大,眼角开一点。pbx” 沐罗骁极度后悔没有学画画,否则现在哪用费着嘴皮跟画师浪费时间,倒腾了一个上午,总算画了一个九分像的。 “沐小姐,你确定当晚你见到的人就是她?” “确定!但是,秋……大人,不能忽略一个细节,女人都会打扮,这化妆前后差别可能会很大。” 对着他那张脸,叫出大人实在很考验她的演技,一不小心很可能就叫成了“宇仔”。 秋记宇把画像卷好,说道“这是自然,不过此人有可能只是对方派来的杀手,而且,很可能只做这一次生意。” “生意?” 秋记宇将画像丢给属下,拿上大刀边走边道“沐小姐有所不知,江湖门派中一直存在一个杀手组织,叫仇(qiu)青门,杀手经过严格训练,只杀目标人物,而对于主顾信息一概不问,所以,如果真的是仇青门的人,这件事就会棘手很多。” “那么猖狂!朝廷不管?” “管,却也无能为力,朝廷查很多年了,一直查不到仇青门的老窝,门主是谁也是个迷,杀手倒是抓到过,只是还没盘问就一一毙命了。” “你们是不是傻?它不是接生意么,你们不会伪装成买家引蛇出洞?”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府衙门口,秋记宇笑了笑,道“沐小姐是个聪明人,不过,此计行不通,那次,我们损失了不少人,却还是一无所获。” 沐罗骁挑眉,“那么牛。” “至于你说的那匹马,沐小姐放心,我会继续追查,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行,好,那……我先回去了。” 沐罗骁刚走下台阶,身后就响起了男声“沐小姐,要不我派人保护你的随身安全?” “不用,我已经有人保护了。”古祺圳武功那么好,不找他找谁?嘿嘿?? 带着九儿,哼着歌回了一趟沐府,沐荣国执意要她搬回来住,她也是个犟脾气,认定的事就要死磕到底,于是,她花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做沐家人的思想工作,待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傍晚。 愉悦的心情在看到停在王府门前的娇子后烟消散。 官家的轿子都会在轿子上别上一块牌,以表明身份,比如眼前这台轿子上就别了一个“高府”。 她对高善妍根本没有好印象,不是因为她是“情敌”,而是她这人太作太假,心机太深,整个一绿茶婊,连蠢傻的赵水雁都不如。 沐罗骁打量着轿子,哼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九儿!” “小姐。” “走,大扫除!” “好的小姐!”九儿也是愤愤然,上次高家丫头那么骂小姐,这次她一定要连本带利还给她! 沐罗骁脚步生风,昂首挺胸进了府,侍卫们面面相觑,两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可有热闹看咯。 沐罗骁一进去,管家的干儿子阿正就殷勤地上来嘘寒问暖,一边笑言一边企图把沐罗骁往偏院领,沐罗骁老狐狸谋算深,试着往其他几个方向迈脚,看看他的反应程度。 大堂,花园,后院,反应都很一般,沐罗骁略感不妙,一脚往古祺圳寝殿跨去。 “我勒个去!” 撂完这一句,她一把把阿正推到一边,急匆匆赶了过去,九儿回头朝哭丧着脸的阿正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路过一间杂房,嘈杂低碎的人声传了出来。 “哎哎哎,下注下注啊,高小姐跟咱们王爷关系好那是众人皆知的事实,所谓日久生情情更深,我压五十两高小姐赢!” “老李,你那是鼠目寸光!沐小姐个性率直,敢爱敢恨,与咱们王爷气质搭,这近来又和王爷走的近,昨晚还和王爷睡了,这未来王妃铁定沐小姐无疑!我压沐小姐赢!一百两!” “你们都是目光短浅,我压王爷娶俩儿!二百两!” “我压沐小姐……” “我压高小姐……” …… 门外的沐罗骁一勾鼻,好胜爆表,“放心,姐姐一定让你们赢得金银满钵!” “这里种些月季是最好不过,王爷喜下棋,这里就种棵梨树,树下砌一张方石桌,赏花弄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呦!九儿!我还以为本小姐进错了狐狸窝,这从头到脚的骚气,看来,得叫古祺圳把他的王府清理一遍了。” 一进院里,就看见高善妍东看看西指指,管家等人跟在旁边,低头哈腰连连称是,她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 环顾一下四周,古祺圳不在,看来是进宫还没回来。 听到沐罗骁的声气,高善妍睨了她们一眼,随后抬手拨弄花花草草,随意对管家吩咐道“来客人了,管家,领沐小姐去大堂,上茶。” 第529章于我如微尘 沐罗骁扑哧笑出声,惹得高善妍脸色不快,管家最尴尬,两个人都是老祖宗,得罪谁都是死路一条! 落梅看出了主子不开心,挽上高善妍,“哪家的狗在这里乱吠,扰人清净,小姐,我们进屋吧,眼不见为净。” 说着就扶着高善妍往古祺圳寝殿里走。 “你你……你骂谁呢?”九儿还是太善良了,根本没想到对方能把话说那么露骨,不禁气结。 落梅嫌恶地看了九儿一眼,也不做声,那眼神好像在说“谁出声我骂谁。” 沐罗骁倒是耐得住性子,哼笑一声,道“真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也对,什么样儿的主人就有什么样儿的走狗,我们也不能要求太多,别跟这种人计较,以免失了身份,九儿。” “嗯!小姐说的对!” 啪! 落梅脸上多了一道红印子,看着让人心疼,呸!是大快人心,她眼里续了眼泪,可怜兮兮地扁嘴看着高善妍“小姐。” “沐小姐怎么说还算是有身份的人,你出言不逊,该打,沐小姐,这人我也教训了,你要是没有事就自行离开吧,我现在无暇分身,恐招待不周,下次,一定请沐小姐吃顿好饭。pbx” 沐罗骁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婊子无情,什么叫不要脸!无语地嗤笑一声。 什么叫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还自行离开? 我呸! 沐罗骁上前一脚挡住了要打开的房门,狠狠道“私闯民宅可是大罪!” 高善妍拿着手帕掩嘴一笑,柔柔道“沐小姐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还不快点离开?” 边说着,边柔柔搭上沐罗骁挡在门前的手,给“拿”了下来。 百分之九十七,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百!!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贱人,给你台阶下你还不要!受死吧! 沐罗骁手一用力,就把高善妍推了出去,指甲有点长,不小心刮破一她的皮。 “嗬!小姐!你的手!” 高善妍也露出凌厉嘴角,剜了她一眼,狠狠道“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请你客气了么?而且,你好像也没客气吧,大大咧咧进了人家的府门,还不知羞耻地往人家睡房里闯,你不要忘了,你还没出嫁呢,说!你居心何在!” 话一出口,管家低着头喃喃道“沐小姐你昨晚不是还和王爷一起睡了,你也没出。” 呃…… 管家这句话,说的太好了!高善妍那小脸青红齐现,看的沐罗骁心里那个爽! 高善妍甩开落梅的手,上前推门进去,四处查看。 沐罗骁也不拦着,悠然看戏。 房里果然有女子用品,但床有两张,高善妍转身对沐罗骁就是一顿炮轰“沐小姐也太不知羞耻了,死缠烂打就是你一个大小姐的素质?祺圳还是太心软,莫不是看你可怜,才不会收留你!” “我可怜?你放干净你的香肠嘴!” “你品性如此恶劣,惹上祸事是你活该,万不该还厚着脸皮来麻烦祺圳!” “我靠,左一个祺圳,右一句祺圳,你也不嫌酸的慌!” “沐小姐!我再重申一次,我迟早是祺王妃!怎么唤祺圳是我的事!” “等你当了再说吧,不过你永远不会有那天!” …… 战火已起,谁也拦不住,两个丫头也为了挽回主子的尊严在打口水仗,管家插在两个女人中间,还没开口就被赶到一边,苦地他只能盼王爷能快点回来。 “你家小姐无理野蛮,就是一头野鸡!根本配不上王爷!” “呸!一看就没读过书!一头鸡?你也说的出口!你家小姐才是人面兽心!” “九儿!说得好!给姐儿长面子!” 高善妍被沐罗骁气地脸鼓鼓的,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言系统“死乞白赖,淫妓!” “我看你就是天生属黄瓜的,欠拍!” 话毕,一掌送了过去,高善妍始料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掌,众人都愣住了。 第530章群龙来贺 “你竟然敢打我家小姐!” 啪啦! 落梅抡起一个花瓶就丢了过去,被沐罗骁灵巧躲开了,九儿生气了,跟落梅干了起来。pbx 高善妍一生气,顺手拿了架子上的剑一拔,就往沐罗骁脖子上指。 哐当的剑声让所有人停了下来。 管家骇得失色“哟,高小姐,这不可啊,有什么事都好说,千万不可做如此愚蠢的事啊!” 沐罗骁一摆手,以示无妨,手指夹着剑尖,将它往脖子送近了一寸“来,有胆儿你就抹,没事儿,你手一用力,就可以轻易了结我,你爹不是刑部尚书么,你也不用担心蹲大牢,到时候找个替死鬼万事大吉。” 沐罗骁平静地说完,更是让众人明白如果事情有什么不公,肯定是高善妍老爹搞得鬼,她这么一说,高善妍拿剑的手有些颤抖,不小心让沐罗骁的脖子渗出血,所幸伤口不深。 其实沐罗骁心里清楚她是不敢动手,杀人犯的罪名她还担不起。 叮! 高善妍手一颤,剑随即落地,一屋的人看向石子儿射出的方向,都有些惊愕。 古祺圳脸色不好很正常,但是,站在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她穿着一身紧身红衣,身材高挑火辣,打扮具有浓厚的异国特色,手指还保持着射石子儿的姿势,面容姣好,眉眼里透出一股放荡不羁的英雄儿女风韵。 管家最先反应过来,跑到王爷身边“王爷,这……您看,可如何是好?” 接着,落梅扶着高善妍细步过去,“王爷,您可得给我们家小姐做主啊,您看,小姐的手都被抓伤了,脸上还挨了一掌,小姐性子温和,自是不敢跟沐小姐多做争执,还望王爷能给小姐一个公道。” 高善妍抬头看了古祺圳一眼,碰到他的目光,惶惶低了头,摆出可怜姿态。 “可我们明明看见是你家小姐拿剑要杀了那个小姐。” 一道女声插了进来,众人才将注意力转回那女子身上,落梅不识时务,生生问了句“你是谁?”,被花剑斥责,说这是北啸国的三公主,一众人才慌忙行了礼,高善妍也跟着福了福身子,只有沐罗骁没有半个动作。 “王爷,皇上不是说你没有成亲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都是你的妃子?” “不是,三公主,这王府你也看了,如果没事就请先回,本王还有事要忙。” 这三公主跟着迎亲队伍来,在朝堂上表现大胆,语惊四座,竟当众问他有没有纳妃,还直言不讳地说要跟他回来看看王府,古祺圳谅解她是女子,又顾全大局,只能应了她这个请求。 三公主可爱地笑了一下,略带撒娇地仰头说道“不,这半个月,我就在你这里住了,我会让我皇兄禀告皇上的。” “三公主,皇上无权决定这件事。” 古祺圳表情冷了些,三公主只觉得他的样子更迷人,开心地走进房里看看,“这样更好了,省事。” 沐罗骁心里炸开了锅,三个女人!不算他那个旧情人洛肴宁,她还要对付两个!还都是有模样有身份的,那她的计划得到猴年马月才实现了! 古祺圳这坨牛粪!一天到晚拈花惹草。 沐罗骁沉浸在无限的怨念中,暂时遗弃了自己的语言功能,任高善妍在古祺圳耳旁吹风,那三公主也是毫不客气,也不在意这两个女人,在其他房间,东摸摸,西瞧瞧,她身边跟了一个侍从,打扮酷酷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王爷,我很喜欢你这里,我睡哪个房间?” 第531章为一人而来 古祺圳深看一眼沐罗骁,转头对旁边的高善妍认真说“高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纳妃的打算,不要再有这种念头,回去吧,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没有时间下棋。” 高善妍站不稳了,一张脸煞白,好像整个世界都轰塌一般,抽噎解释道“祺圳,我真不是有意伤了沐小姐的,沐小姐情绪失了控,我这也是寻求自保,才做了这等错事。” “我知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冷冷说完这一句,他就进了门,经过沐罗骁的时候,朝她扔了一句“给我进来。” 高善妍哭得梨花带雨,由落梅等人搀着离开王府,手帕被她抓出了几个洞,与此同时,杂房里的人全部换了对象,都赌三公主胜,情再深深不过国家利益啊。 三公主转完一圈回到原地,只见人都散了去,房里传来男女的对话声。 “明天回去,这段时间,我会派花剑护你。” “让我离开可以,你当我师父,我学会了功夫,可以自保了就回府。” “王爷不喜欢你,识相点,回去吧。” 一句话跟着开门声进入沐罗骁的耳朵,三公主大大咧咧地进门,捞过一张椅子就坐下,直直地看着沐罗骁,似乎在表明,这是她的地盘。 沐罗骁冷哼一声,眼看就要回击,被古祺圳一声拦住“公主,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去,我想,五皇子会掀翻临城。” “王爷,我也跟你直说了,你是我理想的驸马人选,我看上你了,待我回国,就禀明父皇,你是喜欢我向你提亲,还是……” “喂!真是不出声当我透明的!你哪儿来的!看不见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么?!” 说着还不害臊地挽上他的手臂,恶狠狠地对三公主宣布对这个男人的主权。 古祺圳再次显出头疼状,使劲掰开她的手,看地三公主那是一脸春风得意。 门外响起脚步声,花剑走进来禀报道“王爷,五皇子来了。” “皇兄?” 三人来到大堂,三公主跑上去,就着五皇子旁边的位子随意一坐,语出不臊“皇兄,我要王爷当我的驸马。” 五皇子一口茶水险些喷出,不可思议看着三公主,未来地及说什么,祺王已到,两人客套打招呼。 “白墨!” 突然蹿出来的女声显得突兀,五皇子看向那人,倒没有怎么吃惊“沐姑娘。” “你们认识?” “噢,有缘见过一次,当时,她还提了王爷。” “喂,你叫我皇兄什么?” 沐罗骁有些愣神,怎么也没想到当日的白墨会这样突然出现,她一直以为他是行走江湖的潇洒大侠,没想到却是尊贵的皇子。 “你皇兄?他排五,你排三,你叫他皇兄?” “沐姑娘,北啸国皇室公主和皇子辈分是分开排的。” 话落,沐罗骁再次靠上古祺圳,转向五皇子道“白墨,管好你妹妹,这人有主儿了。” 古祺圳忍不住低喝“沐罗骁!” 五皇子却低笑一下,“我记得,你上次可说他是你仇人。” 某男脸更臭了。 “呃,旧事休提,休提。” “哈哈,想不到多年未见,祺王依然那么魅力无限,着实让本宫惭愧。” “说笑了。” 两人交谈间,沐罗骁手臂一紧,猝不及防地被三公主拉出大堂,两个男人赶紧跟上去。 第532章群龙俯首 “喂!你神经病啊!” “既然谁也不让谁,决斗怎么样?谁赢了,这个男人就归谁!” 沐罗骁无语,没想到还有比她还豪放的。pbx “我说,某国公主,你够了。” “我叫单桐娇,还有,我皇兄不叫白墨,是单乔墨。” “我管你什么娇,有胆放马过来!” “好!够爽快!” 话毕,拿出腰间的绳子向沐罗骁甩去,沐罗骁只会拳脚功夫,躲闪吃力,这单桐娇一看就是从小练到大的,很明显,她不是对手,可越是这样,心里越不服气,硬硬折了一条树枝勉强抵抗。 “哎,王爷,失礼了。”话毕,单乔墨一个翻身轻功夺走了单桐娇的鞭子,另一边,古祺圳也轻松打掉沐罗骁的树枝,两人被这两个男人挡在后面。pbx “王爷,今天多有冒犯,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了。” “招待不周,慢走。” 两个男人几句客套话后就迫不及待把两个女人拖走,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影响到两国友谊就不好了。 单乔墨走远后,沐罗骁挣脱古祺圳,气急败坏地大喊“呀——!我要学功夫!” “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 沐罗骁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喷了一句“不能!” 瞥了她脖子一眼,古祺圳不由蹙眉,沐离方千拜托万请求让他保护好他这个妹子,自己欠过他一条命,无论如何,这个要求他不能拒绝,况且,这事还涉及沐府安危,他更不能置之不理。 “回房,马上。” “你答应教我功夫我就回。” 手指一动,沐罗骁又轻易地闭上了嘴,古祺圳轻车熟路地把她扛回房,一直等到把伤口处理好了,他才解开她的穴道。 然而,折腾太多了,她早已经累的睡了过去,穴道一解开,她就往地上倒去,古祺圳及时接住了她,望着她恬静的睡容,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弧度。 淡淡的,浅浅的,似花开无声。 次日。 沐罗骁在灰蒙蒙的天色中睁开朦胧的双眼,古祺圳去上朝不久,她也贪早起来了,顺带拉起了九儿,两人连早饭都没吃,就拿了两个馒头,急匆匆赶去 城里最有名的武馆——晋天,晋天里武术种类比较齐全,沐罗骁挑了一个她最熟悉的——射箭。 交了钱,选了师傅,加上她的干劲,开头还算不错。 中午,高善妍又来了,还带来了许多礼品,说是赔礼道歉的,也就在古祺圳面前做做样子,沐罗骁不由无语,说来说去,倒成了她的不是了!到底还是小看她了,古祺圳依然直言不会成亲,原以为她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会消停几天不冒头,如今看来,却是不可小看她了。 她俩之间,势必要打场持久战了,而眼下,沐罗骁得把重点放在单桐娇上。 nn,她一定不能输给那个单桐娇! 一连过了几天,天天如此,沐离方特别支持她,只要有空就会亲自指导,她底子不差,倒也进步地快,这天,她又练到了午后。 “小姐,您歇会吧,这都过了午时了,该吃午饭了。” 咻! 一箭过去,正中靶心,总算有点成果了,沐罗骁很满意,放好弓箭,拍拍手“好,吃饭去!”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原本静静躺着的弓箭却被人重新拿了起来。 第533章六大先天(三更) 这几天古祺圳几乎都是忙到晚上才从宫里出来,白天沐罗骁闲着没事就去晋天,晚上就使尽浑身解数引诱古祺圳,奈何对方是块木头,对她的举动不是嗤之以鼻就是无动于衷,搞得她一筹莫展。 这天,沐罗骁离开晋天的时候还没到晚饭点,街上小摊炊烟袅袅,饭香刺激味蕾,沐罗骁心血来潮,以前都是来硬的,这次就给古祺圳来颗大软糖——亲自下厨! 她厨艺一般,说不上难吃却也还凑合,所以她果断放弃中国菜,奔着个新鲜劲儿,她决定给他做茄汁意大利面。 双眼盯着菜刀,眼眸里透着十足的自信,脑子里浮想联翩,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古祺圳拜倒在她的精湛厨艺下,抱着她大腿,流着哈喇子,一遍遍求道“偶还要,还要嘛~” “嘶~”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终于,她还是被自己恶心到了,磨刀嚯嚯,开始! 府里的厨师都被她赶出厨房,九儿给她打下手,在他回来前,她必须把这道菜成功做出。 然而,第一次,面不对,失败!第二次,口味太咸,败!这三次,酱汁调错,再败! 沐罗骁抓起一颗灯笼椒,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嗒嗒嗒嗒…… 做饭进行时。 正进行到后半部分,门响起了嘭嘭嘭的声音,“沐小姐,王爷回来了!” “ha!” 于是,作品就在手忙脚乱中完成,沐罗骁顾不得其他,端着面就跑去正厅,把九儿的呼喊撂到外太空了。 九儿急匆匆跟上去,小姐,你的脸还没擦呢! 终于,她比他快了一步,提前把菜放好在桌子上,自己偷偷躲到屏风后面。 随着脚步声渐近,男人应声出现。 “怎么只有一道菜?” “回王爷,这是沐小姐亲自下厨做的。” “人呢?” “呃,回王爷,沐小姐回……回去了。”阿正抹抹汗,要不是沐罗骁死命拍xng部保证他性命无忧,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撒谎。 听完,古祺圳没说什么,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喜怒,他拿起筷子,端详了一下这道从未见过的菜肴,夹起一块牛肉往嘴里送。 沐罗骁一颗心悬起,他的动作在她眼里慢了下来,她的嘴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张开,好像吃饭的人是她。 他嘴巴有规律地嚼动,她的手心沁满了汗。 “王爷,要不,奴才让厨子重做?” 阿正的话一下惹了沐罗骁,不愉快算暴露在脸上,死阿正!会不会说话! 某男放下筷子,幽幽道“杵在那儿干嘛?出来。” 他在跟谁说话? 正厅里没了声音,只听见屋外的几声虫鸣,扭捏了一会,沐罗骁臭着一张脸出去看都不看他,端起盘子就要走。 “不好吃别吃!” “我有说难吃?” 有转机! 沐罗骁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慢悠悠转过身,放下盘子,目光落在别处,“怎么样?” 听不到回答,倒是听到了一声呵笑,阿正和几个下人也不知怎的也在憋笑,沐罗骁一头雾水,质问他“不好吃不吃就是了,笑什么笑!” 他不语,微微一笑,斯文享受着美味,九儿焦急跑上来,在沐罗骁耳根说了一句。 “什么!” 那声音当真是振聋发聩,她一喊完就麻溜地跑去照镜子,我去!整个一非洲友人!主要是鼻下那两抹让她看起来特像卖包子的老爷子。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洗好脸,九儿也端来了饭菜,刚才她只做了古祺圳那一份,折腾到现在也确实饿了。 吃完饭,又想起他。 “古祺圳呢?” “王爷在池边练剑。” “那么晚了练什么剑。”说着也出门往后院走去。 第534章八品符箓(四更) 远远就听到清脆利落的弄剑声,月华浓郁,照亮了整个院子,他脱了华丽外袍,只着一件紧袖白衣,在月光下武动长剑。pbx “挺勤快的啊,大晚上还练。” 她话音一落,古祺圳突然转变招式,唰唰唰几下,长剑陡然飞向沐罗骁,插在她左边的柱子上,刚才那一下,她魂儿都飞了。 她转脸一看,这把剑,不就是那天她摔的那把? “这是我送她的。” 没来由的突然一句话就把她说说蒙了,她?洛肴宁?难道,今晚他要发情? “然,然后呢?” “不是她替我挡那一箭,我活不到今日。” 沐罗骁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你要就以身相许了?” 古祺圳看起来有些低落也透着悔恨,黯然神伤,就是写的他,沐罗骁不禁感觉不自在,毕竟,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噢,对了,还有醉酒那次,不过那次她也只当他喝多了,不像现在,气氛严肃地她都不知怎么应对了。 “她救了我两次,我却一次都护不住她。” “她……她怎么了?”莫不是死了!! “失踪了。pbx”简单几个字,却让沐罗骁松了一口气,别人都说,死去的爱人最难忘,要真是这样,十个沐罗骁也拿不下他呀。 “这就是你不娶的理由?”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爱她么?” “承诺既出,便无关于爱不爱。” 沐罗骁不禁气笑,无语看了他两眼,“那么,我可以理解成你不爱她?” 这个问题一出,古祺圳像是从记忆从抽回一样,突然望向她,看地她一阵忐忑,该不会,刚才都是铺垫,现在才是重点?! 他又要劝她放弃!这次还来个特别的,让她知难而退?呵,她偏不! 就在古祺圳嘴皮微动的刹那,沐罗骁手一摆“慢着!”。 她远离他一些,“我有一个问题!” “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一辈子都不出现,你怎么办?” “不娶。” 就算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沐罗骁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抽疼一下,她佯装淡定,恢复嘴脸,贱贱说道“那没关系,你不娶,我娶就好了。” 他一动嘴唇,又被沐罗骁堵了回去“你嫁人也不算违背承诺,呵呵,不算,不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不敢再与他对视了,急急背过身,掩盖情绪,心中不禁懊恼,不过只是假装倒追,难过个毛线啊难过!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年轻,我乐意!” “沐罗骁!”他隐隐有些愠怒,就没见过这么犟的女孩子。 “古祺圳!”她也不甘示落,憋住眼泪,一冲动,一转身,“我也承诺,非你不娶!”话毕,说时迟那时快,就霸气地覆上他的唇。 软绵绵的~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反应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比如古祺圳这种爱情白痴就足足用了五秒才反应过来 吃过豆腐,沐罗骁带着一张红晕脸骄傲地看着他。 “你……” 喀嚓!喀嚓! “谁?!” 屋顶突然有了异响,声生生打断两人的话,古祺圳这种事反应最快,轻松跃上屋顶,一探究竟。 轻工值为零的沐罗骁只能在下面跟着古祺圳跑,只是没过多久就跟不上了,在原地无奈喘气。 古祺圳武功属于上乘水准,黑衣人也不差,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小距离。 “再往前一步,本王不会留情。”没感情的话语自他口中出来,他又是那个人人敬怕的祺王。 果然,黑衣人闻声停了下来,站在他几米外,转过身,他发现那人全身全被黑色缠绕,就连面部也用黑纱盖住,是男是女,分不清。 那人注视他几秒,然而,古祺圳一迈脚,一颗烟雾弹就挡了他的视线,待雾散开,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古祺圳走过去,站在那人刚才站的地方,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却又不像女儿家用的香。 沉思一会儿,他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往另一个方向飞跃而去。 - - - 题外话 - - - 高、潮是禁词就算了,十有八、九也是禁词,我也是醉醉的 第535章龙陨(五更!!)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寂夜深深,月亮都无聊地打盹儿了,沐罗骁却睡意全无,在王府门口等来等去,就是不见古祺圳回来。 难不成,他遇对手了? 无奈,再焦急也没用,她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去找也没方向。 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了,竟坐在府门前有一下没一下地钓鱼,侍卫看不下去了,上前劝她回房,她摆手拒绝了,这时候,古祺圳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 “幻香坊。” “人抓到了?” “没有,沐罗骁。” “怎,怎么了?” 他突然这么认真看着她,让她错以为他是在说那件事,事实上,她还有点感激那黑衣人,不是那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带着这个,除了洗澡,不许摘下来。” 她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是一个香囊。 “干嘛给我这个?” “这是不绝香,你去哪里都会留下香味,以防万一。” “哦。”她点点头收下它,望着他进府的背影,嘴角掩不住笑意。 第回 月白隐去,亮雾散,早起的鸟儿带来了金辉,所到之处,溢满光明,晨曦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一大早,秋记宇就匆匆赶到王府,说是有线索了。 王府大堂内。 “王爷,下官在两间闺房内发现一个共同点,不过还不确定,此番来访,就是为这事而来。” “但说无妨。” “沐小姐,请问你平时是用何种香料?” “除了古祺圳昨晚给我的不绝香,我平时不用香料。” “这就对了,既然香味不属于小姐,那两间房里的味道应该都是同一个人的。” 这时,古祺圳问道“是何种香?” “下官为此特地找专门人士去辩香,奇怪的是,他从未见过这种香,不像是单纯香料,更想一种药物。” “药物?”一听这个,沐罗骁一下嘣起来了,“难道是毒香?” 真的是,古代设备落后,不然装了摄像头,分分钟抓了他!还想这招,也太毒了吧! “这个倒没有,这种香大概也是不绝香的一种,凶手也是粗心,没料到沐小姐不用香,这才留下蛛丝马迹。” 沐罗骁心急问道“那确不确定是仇青门的人干的?” “这个尚不确定,关于仇青门,我们所知不多,也不能单凭一种香味就断定是仇青门的人,不过,我会马上遣人去各大香店寻找这种香。” “王爷,既然确定了方向,那本官先告退了。” 古祺圳淡淡应了一声,脑子里都是昨晚那个人,那种香,记忆中,总觉得在哪里闻过这种香,就是想不起来,可笑的是,一开始,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后来想想,甚是可笑,如果她回来,不会不来找他,况且,她身上也没这种香,果然是他多想了。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接着就看见沐罗骁那双大眼。 “发呆啊?” 古祺圳回了神,“你今晚回沐府,明日宫中摆午宴,为五皇子接风洗尘,你随家人一同出席。” 沐罗骁倒坐在椅子上,那姿势那是个大写的随意,“干嘛回府,跟你一起去不行么?” 古祺圳眼神一出,裸地表明三个字“不可以”。 这种场合,一同出席的都是家属,就算还不是,也算是默认家属。 古祺圳的态度很坚决,最后,沐罗骁灰溜溜回了府。 这次,沐家人都有所防备,为了沐罗骁安全考虑,将她的睡房移到了沐离方旁边,屋子前后都派人看守着,沐罗骁进门前,也有人将里面细细检查了一边,沐荣国两夫妇总算安下心来。 晚膳时刻。 沐夫人看了几眼沐离方,略有所想,慢慢吃了一口饭,悠悠道“明日,几乎大大小小的官都携家眷出席,我听说有不少小姐都未出,方儿啊,莫要错过了这次机会。” “哎,九儿,倒满了,你怎么回事?不舒服?” “没,没有,小姐,我只是鲁莽了些。” 沐离方差点被噎到,母亲又来了,急忙转移话题。 “母亲,明日可不止午宴那么简单,皇上为了彰显我国国力,特地安排了赛马,射箭等比赛。” “呦,是么?皇上派你参加了么?” 沐荣国正色道“这种事还用皇上吩咐么?好男儿都应自告奋勇!” “父亲说的是,明日儿子定会全力以赴。” “三哥,女子可以参加么?” “女子有女子的比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可以。” “无聊。” “怎么,骁骁也想赛马?” “哼!还赛马,上次摔的还不够疼是不是?” 看见沐荣国脸都黑下来,沐罗骁顿时收声,默默吃菜,沐夫人却高兴的很,笑道“挺好,挺好,明日骁儿可不能丢了相府的脸啊。” 沐罗骁笑意深深,“娘,您就放心吧。” 一家人又和乐说了很多,沐罗骁心里很暖,在现代,她是孤儿,全凭自己的努力和国家的救济才顽强活了下来,原以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父爱母爱,想不到到了这个世界,不但全都享受到了,还赠了她一个兄爱,想想,老天待她还是很不错的。 嘿嘿,明天的宴会…… 第536章花开震华夏 第二天,沐罗骁起得跟鸡一样早,披星戴月围着沐府跑,一边跑还一幻想自己把单桐娇踩在脚下,这几天的箭可不能白练,中午的比赛那单桐娇肯定要插一脚,正好,借这个机会磨磨她锐气。 这大好的景色到了她沐小姐里就那么就低了档次! 远远看见一队人在花园另一边,细碎的人声传入沐罗骁耳中。 “娘娘您看,这朵,尤其清丽出众。” “和妹妹配,清雅端庄,最是不争,本宫啊,也就气你这不争的性子,之前好在王爷拒了沐小姐,这沐小姐也算没了威胁,可如今这三公主你是万万也敌不了的,若是北啸国提亲,这祺王妃的位置也就跟你无缘了。” 皇后一番话让高善妍黯了神色,样子着实可怜,柔柔道“娘娘,若是妍儿嫁不了祺圳,心也死了,早早做了打算,庵庙佛堂便是妍儿此生归宿。”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皇后于心不忍,安慰道“本宫怎忍心放你不管,你放心,这段时间,本宫找个合适时机向皇上说说,赶紧把你和祺王的婚事办了,至于那三公主,你也不用理,本宫有所耳闻,那沐府小姐性子泼辣,断不会任三公主随心,就让她们闹,北啸国面子过不去,自然领三公主回国,至于那沐小姐,行事莽撞,有损国家尊严,皇上定不会轻饶,你啊,就好好等着坐上喜轿,做你的祺王妃便好。” 狠毒的女人! 一行人已经渐渐走远,沐罗骁内心翻涌,果然,还是不能小看了高善妍,不但懂得装,后台还强硬,想借刀杀人?下辈子吧! 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宴桌上,那边,斜对着古祺圳,他表情就跟白开水一样淡,时不时跟旁边的王爷皇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连瞄都不瞄她一眼,火大! “沐小姐,这是二皇子给您的。” 一婢女递了一张纸条过来就毕恭毕敬地退下了,沐罗骁狐疑打开纸条,“午宴之后,清秀宫正门,轿子侯着,期待沐小姐赏脸。” 扭头寻找一下,待看到二皇子对她客气一笑,她也回了他微微一笑,然后举起纸条,撕掉!末了,还做了一个拜拜手势。 早知道这二皇子对她图谋不轨,之前念着可能是自己魅力无限,也不好直接拒绝人家,让美男伤心可不是她的风格,谁知道,这厮都有了老婆还觊觎她,太不要脸,不灭灭他的自恋,他不知道新世纪的女性是惹不起的! 果然,二皇子笑意僵化,手指发出嘎嘎脆响,这个女人,太野,有待驯化! 第537章秦家众人 午宴期间,各府小姐都上来题詩助兴,北啸国也有人才,轮番上阵,两边旗鼓相当,终于,高千万使了个眼色,高善妍离开座位,盈盈走到皇上面前,行了一个礼,礼数尽到,半开羞涩半大气,以太阳为题作诗,内容磅礴大气却也不失细腻,令龙颜大悦,打赏不断,皇后也趁机在皇上耳边吹风,硬是把古祺圳和高善妍说到一起,皇上则连连点头赞同皇后说辞。 高善妍含笑退下,众人都期待沐罗骁出来露一手,齐齐望向她,就连古祺圳也将目光投向她,怎料那人根本连头都没抬一下,津津有味地大吃大喝,就跟三天没见过米似得,沐荣国夫妇俩尴尬地都想钻地缝儿了。 斗诗?她可没那文采,也不打算剽窃李白、白居易等大家的名作,那也太恶心了(其实是她记不住……),哼哼,待会,就把面子全挣回来! 对手不上阵,高善妍自然最开心,开心之余,又继续向古祺圳瞄去,却发现那人目光全在那沐罗骁身上,不禁气闷,紧抿双唇,手指夹紧了筷子。 就在皇帝以为斗诗是古月国取胜之时,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单桐娇徐徐起座,走到中间。 “皇上,贵国果然人才济济,着实令我等大开眼界,桐娇自幼也学过些诗词,今日也以太阳为题作诗,还望指点指点。” 皇上点头准了,众人也是对她一脸期待,这么豪放不羁的公主,一看就是不喜诗词歌赋,她能作出什么? 单桐娇没有辜负她的自满,一首诗作地那叫一个美,让人忍不住跟着她读了起来,读过唇齿留香,不禁拍手叫好,这一局,是北啸国赢了。 皇帝脸色不对,却也没有太多表现出来,皇帝该有的大气还是要有的,夸了几句单桐娇,也叫本国女子多学习学习,高善妍是最不舒服的那个,最得意的才能被人比了下去,不甘心,很不甘心! 午宴过后,就是赛马射靶,两种比赛结合在一起比的就是国力! 五皇子这边似乎早有准备,带的都是猛将,皇帝轻咳一声,沐离方领着几个人出来,双方纷纷进入赛场,比赛规制是众人先绕赛场赛马一圈,得出胜负,第二圈直接射靶,简单,难度也大。 突然,单桐娇霸气起座,跟着那群人一起下去,惊了古月国的人一吓,她要干什么? 皇帝疑惑不解,单乔墨解释这在北啸国不足为奇,女儿家并不是只能学绣花吟诗,骑马射箭也很重要。 “皇上!臣女愿随我将一同前往,望皇上恩准!” 沐罗骁不知啥时候冒了出来,语气倒是很坚定,意志看着也不错,不过,你行么? 几乎所有人都很怀疑她,更多的人是劝她不要冲动,赶紧回座位坐好,沐夫人更不用说,差点就上来拉她下去了。 皇帝端详了她几眼,“好!准了!” “谢皇上!” 离开前,还不忘给古祺圳抛去一个眼神,你就等着看我凯旋归来吧! 两个女人都穿了护甲,意气风发地骑在马背上,太阳越发刺眼,沐罗骁眼花了一下,有点不对劲,甩甩头,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我就猜到你会参加。”单桐娇扭看她,笑道,那感觉,就像对朋友。 沐罗骁对她印象还行,起码确定对方属于敢作敢当型,这样率性爽快的性子倒是跟她有几分像。 “那是自然!那天的决斗没分胜负,今天,是个好日子!” “那还是按原来的约定,谁赢了,那男人归谁!” “抱歉,三公主,这个,我们不约。” “那是为何?” “因为,那男人,我娶定了!驾!” 最后一个字落下,比赛正式开始,三公主为沐罗骁的话愣了一秒,这性子,她喜欢! 顿时,群将逐冠,好不紧张,尘土飞扬,英雄儿女气节长! 第538章弹指花开(三更求月票!!) 现在观众可不管男人的胜负,一心全放在两个女人身上,女人赢了,才是真本事啊! “驾!驾!” 单桐娇果然是练过的,一出场,霸气侧漏,那气势就跟上了真正的战场一样,再看沐罗骁,也不是吃素的,凭着一股不怕死的劲,也冲锋在前,倒让那些男儿惭愧了,不过,男将也识趣,知道这是两个女人的比赛,都达成共识,一致放水,让她们比! 有的马儿劲上来了,止不住,硬生生被骑马人双腿夹紧肚子,一下慢了下来。 可怜的马兄! 不多一会儿,两个女人几乎跑在统一水平线上,气氛紧张到了峰点。 “看不出啊,丞相,你这女儿还有这等功夫。” “皇上过奖了,微臣不敢当。” “老六,你觉得怎么样?” “臣弟没有想法。” 皇上不高兴了,板脸道“你就是这个性子,也怨不得你孤家寡人了,再不开窍,朕可要采取点措施了。” 皇后瞧见不对,皇上这是有意撮合他们啊,不过,以皇上的想法,肯定是想三个都给了祺王,但王妃和侧妃可不一样,直接决定了后嗣命运,赶紧道“臣妾倒觉得,女子就应多学礼仪,相夫教子,端庄贤德才是女人的追求,这种打打杀杀有男儿就够了,莫要让女人抢了男人风头。pbx” 皇后一说完,就传来欢呼声,原来是沐罗骁和单桐娇一同到达终点,赛马并列第一。 两人一转头,没有半刻停歇,直接拿出弓箭,进行下一场比赛,其他选手就跟跟班似得跟在后面,不过,演技都是一级棒! 咻!咻! 沐罗骁两箭齐发,没有正中靶心,却也不远了,单桐娇嘴角一勾,拉弓射箭! 嗬!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本来,单桐娇那一箭可以射中靶心,却不料被沐罗骁一箭截住,跟着沐罗骁的箭射过去,直中靶心! 看的众人那叫一个痛快!皇帝展开笑颜。 沐罗骁露出爽朗的笑容,春风沐面,好不得意,又陶了一支箭,乘胜追击,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不,又射中了一个靶。 此时,两人比分持平,还剩三个靶。 只见两人同时拉弓,咻咻!两个靶同时倒下,现场气氛热到了极点。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让谁,御马拉近与最后一个靶的距离。 嗞—— 几乎是刹那间,脑袋里又响起奇怪的声音,双眼被一秒的模糊覆盖,沐罗骁揪紧了缰绳,心想大概是早上吸的雾气太毒,甩甩头,没把它放心上,又把精力放在赛事上,只是,刚才打晃神的功夫,单桐娇已经赶超她一米远。 不行,这样下去非输无疑,得想个法子! 单桐娇胜券在握,回头扬扬笑脸,对着沐罗骁喊道“沐小姐,看来,那男人要改嫁了!” “嗬,话太早!” 话音一落,沐罗骁做了一个让人始料不及的动作,眼看靶子越来越近,她心一狠,没有半点迟疑,迅速站上马背,借着颠簸力道跳到单桐娇那匹马上,几乎是倒下的同时,箭已离弦! 嘭! 尘土扬起,沐罗骁眼中的天地倒转了一下,在贴向黄土前一秒,终于看到那支箭正中红心,她沐浴着尘土,扯出一抹骄傲的浅笑,这跤,值得一摔! 只是,她没想到,一口鲜血也跟着一起摔出来,那种晕眩的感觉又占据大脑,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模糊间,看到人来人往,一张脸挡住了她看天空的视线,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使劲抓住那只手,含血咬牙一字一句说道“那,男人,我,娶定了!” 嗞~您的好友沐罗骁已下线。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39章百灵入龙池(四更!) 劈!轰! 威严壮丽的皇城被狂风暴雨侵袭,无端让人增了几分心慌慌的感觉,才刚入夜,周围好像被蒙上了一张黑布,时不时被闪电惊亮宫墙一角,让人既压抑又胆颤,此刻,钟粹宫内的外室不仅坐了沐家人,连皇帝也来了,单乔墨兄妹也同样对内室的人持着一份担心。 古祺圳站在门口,望那一波又一波侵袭而来的冷雨,脑海里又回想起她气若游丝的坚定话语,虽然内容滑稽可笑,却也让他心湖不再平静。 沐罗骁,你这样,值么? “禀皇上,沐小姐中毒过深,恐回天乏术!” 中毒?!! 御医一个个跪在地上,汗淋淋地禀报着。 “怎么是中毒?不是从马上摔下来?” “回皇上,沐小姐摔地并不严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小姐中了慢性极毒,早早就在身体里埋了根,毒已进骨髓!”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中毒?!”沐离方显然是不相信,激动地揪着御医的领子质问他,其他人也是惊诧不已,沐荣国夫妇更是伤心不绝。 毒!又是毒!到底是谁,一心要女儿的命! 然而,只有一人在御医说完第一句话后就闪进房里,后知后觉的沐离方和单乔墨等人进去后只看见古祺圳盘坐在床上给沐罗骁逼毒,沐罗骁之着了一件肚兜,好在被古祺圳的身体挡住了,沐离方等人只看见光膀子的古祺圳。pbx “出去吧。” 单乔墨低低一句话,把沐离方劝了出去,单桐娇多待了一会儿,她肯为他那样,他肯为她这样。 不多一会儿,她也出了内室。 九儿泣不成声,她是唯一一个与沐罗骁形影不离的人,沐罗骁的行踪她最清楚。 自动交代完所有沐罗骁去过的地方后,沐离方现在下了很大决心,带着满腔怒气决然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请允许微臣立即前往晋天调查!” 到底是谁,谁这么看不惯一个弱女子,三番两次要她性命! “嗯,秋记宇负责你妹妹的案子,你就随他一同前往。” “是!” “三少爷,我跟你一起去,小姐用过的东西我最清楚。” 沐离方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钟粹宫。 皇帝已经回寝宫休息,吩咐了有什么情况就立既禀报就离开了,单乔墨两兄妹却没有离开,甘心在外等候。 “噗!” 房里传来了动静,御医赶紧进去查看,床边染了黑血,两人已经穿上了衣服,古祺圳有些吃不消,嘴角噙了血,一个御医上前为沐罗骁把脉,面露喜色,说是有救了,急忙准备针疗。 古祺圳被扶了出去,单桐娇花容失色,忙忙从御医手里接过他,古祺圳稳了一下,说了一句无碍就自己到一边的软椅坐下,闭目休息。 沐家人听闻女儿有救,有了希望,再次对古祺圳感激不尽,都不知如何还这恩了,想叫女儿以身相许吧,对方也不要,难道王爷真如传闻那般不好女色? 方儿又迟迟不肯娶妻,难不成… 沐荣国越想越偏,而单桐娇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她认定了! 不久,宫女送来御医开的汤药,古祺圳一口喝下便又继续坐着等待。 “王爷,你需要休息,要不我扶你去隔间如何?” “皇妹,不用劝了,王爷他是睡不下的。” 单桐娇看看古祺圳,又看看单乔墨,只好安静地待在一旁坐下。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0章必死无疑(五更求月票!!) 古祺圳被扶了出去,单桐娇花容失色,忙忙从御医手里接过他,古祺圳稳了一下,说了一句无碍就自己到一边的软椅坐下,闭目休息。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那天跟在单桐娇旁边的侍从,他走到单乔墨身边,呈上一个盒子后就恭敬退下。 “皇兄,这是?” “保生丸。” “嗬!我怎么没想起来,太好了,沐小姐一定死不了了!” 古祺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盒子,碰到单乔墨眼神,点点头,说了一句客套话,表示感激。 突然,内室传来急乱的女声,古祺圳反应快,速度也快,一下就进了内室,沐荣国两夫妇也在儿子儿媳的搀扶下进去一探究竟。 “额,额,疼,疼!古祺圳!” 沐罗骁仍然意识模糊,呓语不断,虚汗不止,手脚因为用身体疼痛而乱动,多少也妨碍了御医。 古祺圳在她旁边,握住她双手,两个丫鬟又用布条锢了她双脚,这才稳住了她。 沐离顷怕父母承受不了,急忙把他们扶出去。 古祺圳腾出一只手接过单乔墨递过来的药丸塞到沐罗骁嘴里,逼着她咽下去,她一只手又忍不住往伤口抓去,古祺圳挡在伤口之前,她用力过度,指甲嵌进他的掌中。 御医不由提醒道“王爷,还有最后一下,沐小姐会很疼,您注意一下,不要让她抓伤您,来人,往沐小姐嘴里赛一块帕子。” 沐罗骁嘴里咬着帕子,发出哼哼的呻吟,手脚都被锢着,看着让人揪心。 “唔—!” 太医一插针,沐罗骁倏地睁开双眼,忍不住挺起半截身子,古祺圳的手被抓出了血,单桐娇想上去换下古祺圳,被单乔墨挡住了。 现在,谁也分不开她的手。 沐罗骁一倒下,直接倒在古祺圳怀里,终是忍不了疼痛,又昏了过去,所幸最后一下,她挨了过去,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御医说出这一消息时,天已经大亮,沐罗骁还没醒,古祺圳也在她旁边睡了过去。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1章登极 这天,临城里传的最快的消息就是——晋天被查封,缘由是涉嫌毒害一品官员之女。pbx 人人都说,沐府小姐痴缠祺王太深,成为情敌眼中钉,一个两个合起伙儿来谋害她,而这最大的嫌疑人,非归高小姐莫属,又有人摆摆手否了这猜测,且不说高府小姐善良温婉做不出此等坏事,这祺王妃的位置本就是她的,她又何需多此一举? 于是,高小姐也被否了,猜来猜去,也找不到确切的人选,最后的结论是,沐小姐不堪拒婚重创,在晋天饮毒自尽! 真是可恨又可悲的国民智商! 沐罗骁在晋天使用的弓箭被查出了风绝杀,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慢性毒,它主要依靠气味深入人体,受害人只要与它保持亲密距离,毒气就会日以继夜地渗透进血肉中,杀人于无形,中毒之人常常没有中毒之感,待到发现时通常已经命丧九泉,沐罗骁也是命大,一冲动一跳马,竟让御医给及时诊断出了毒药,也多亏了古祺圳内力深厚,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晋天所有人都被暂时关押,馆主岑缘一始终对此保持一概不知的态度,晋天也被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除了毒弓,其他一切都没有问题。 “沐大人,不管你怎么问,不知就是不知,我一个生意人,只顾开门做生意,跟沐小姐也无冤无仇的,干嘛害她?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害人之心,我也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杀人,还留下证据。” “人是在你地盘上出事的,不是你检查不力这事会发生么?!” 啪! 茶杯被摔落在地,并没有砸向牢房里的人,九儿吓地打了一个激灵,低着头,红肿的双眼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这样狂躁的沐离方,她还是第一次见。 再这样下去,恐怕三少爷会杀人! 幸好秋记宇及时赶到,才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沐大人,我想,这事跟晋天没有直接关系,我的人在晋天闻到了同样的不绝香,沐小姐三次被害,皆是同一人所为,这一次,只不过想借刀杀人。” “查到产地了么?”对于这个香,他隐有一种熟悉感,可气的是就是想不起来。 “没有,我的人不仅排查了香店,也包括了药店,但还是一无所获,都说是似香非香,似药非药,或许,这并不是本国所产。” 闻言,沐离方脑海闪过一瞬的灵光,却转瞬即逝,不巧,宫里偏偏在这时传来了消息,他一下又没了头绪。 来人说沐罗骁度过了危险期,捡回了一条命。 沐离方一颗心才算放下来,阴沉着脸,思绪万千,七妹到底惹了什么人? …… 咻! 一个人影落在钟粹宫内,花剑轻声推门进去,对着古祺圳的背影作揖行礼。 “王爷,花舞传来消息,查到了。” “是谁?” 花剑公事公办地道出那人的名字,没有掺杂任何人情感,古祺圳表情僵了一下,继而又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呼吸均匀,睡容恬静。 …… 沐罗骁昏了三天才醒过来,一睁眼,她已经身处沐府,环视一眼房间,只看见九儿在挂字画,视线转向窗外,阳光投进房里,隐约可以看见在空中乱舞的灰尘,屋外的榕树上,几只小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休。 真是安详,安详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沐罗骁大脑空白了两分钟,昏迷前的记忆才重启上线。 九儿告诉她中毒的事情,她一下就发飙了,nn,差点又领便当了! “多亏了王爷用内力帮小姐逼毒,对了,还有五皇子的保生丸,小姐才躲过了一劫,凶手也找到了,真是老天有眼!” “找到了?!”沐罗骁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短短几天就找到了?! “嗯,昨天已经被处斩了,真是大快人心,还是三少爷亲自监斩的呢。” “怎么就找到了?” “九儿也不懂,三少爷和秋大人正恼着呢,王爷的人就把凶手带来了,小姐果真说的没错,是个女的,因为嫉妒小姐才下得毒手,不过她是雇了杀手,眼下那杀手也一起被处斩了……。” - - - 题外话 - - - 等待我双更的日子 第542章上元前 虽然九儿说的头头是道,但沐罗骁心里还是像卡了带一样不舒服,总觉得好像事情不该就这么结束,这结果地太简单了吧。pbx “额,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摇摇头否定自己的多虑,她伸伸懒腰就起了床,从鬼门关回来,她沐罗骁又是一条好汉! 在饭桌上把这几天失去的营养补回来后,沐罗骁摸摸肚子,很满意地放下筷子。 “爹,我出去一下。” “去哪儿啊?” “呃,就出去一下。” “哼,我还不懂你的心思,难道你还想再成一次众矢之的?不许去!” 沐罗骁咬咬唇,眼珠转了一下,卖笑道“不出,不出,我回房,我回房。” 说着,屁溜儿地跑回房间,原想等骗过老爹后就爬墙出去,没想到,一回房,上来就是一把大锁,把她锁在里面,任由她嚎叫,装哭,总之,就是不让她出来。 沐荣国站在门外,看着下人把窗户盯上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古祺圳把她送回来后,明确跟他表明绝对不会娶沐罗骁,希望不要再让她把宝贵年华如此浪费,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不么? “关吧,关了一阵儿,忘了就好了。” 说完,默默离开了。 “呀!” 嘭! 她脚都踢软了,奈何门就是不开,肯定是大病初愈,战斗力还没恢复,可是她想见古祺圳的心,谁都不能阻止! 斗争了半天,落得大汗淋漓,看来,老爹这次是真下狠心了,她倒了口水喝,准备略做休息后继续与门顽抗。 晚饭,是沐荣国亲自来开的锁,送了饭进去又重新把门锁上,还管沐离方要了两个人在门前把守,就是不让她出去! 第一天这样,第二天依然这样,直到第三天,九儿从外面回来,支开把守后,在门前向她细细汇报在祺王府看到的一切。 “什么!她还没回去啊?!” “吉日还没到,三公主还有十五天才走呢。” “她对古祺圳做了什么?” “跟小姐一样。” “什么叫跟我一样?把话说清楚!” “就是王爷去哪里,公主就去哪里,不过小姐你不用担心,王爷并没有给公主好脸色瞧,要不是顾着两国交情,估计公主已经被赶出王府了。” 听完,沐罗骁有点小安慰,不过,她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啊,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十五天啊,可以发生很多事的。 “不行,得想个法子。”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她又是装晕又是空房计的,轮番上,皆被她老爹一一识破,不过,装晕倒是有点效果,沐荣国怕把她关出病来,索性把锁头撤了,再跟沐离方要多两个人跟着她,这两人都是女的,所以根本不用避讳什么,就连沐罗骁洗澡她们都寸步不离。 硬的不行,沐罗骁开始拉拢人心。 装着大佬,一边品茶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们在我三哥手下做多久了?” “回小姐,五年。” “这五年,可曾回家看看?” “属下自跟了三少爷那天起,军营就是属下的家。” “那就是没回了,想不想回去看看。” “回小姐,不想。” 四个人异口同声额首同答,沐罗骁一口茶喷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珠透出些许惊讶,她就不信了,再来! “我三哥可曾组织过你们去旅游?” “回小姐,没有。” …… 镜头由院子里的几人转至屋顶上,花剑面无表情地观察沐罗骁的动静,动向,直到看到她一脸不甘地把茶杯噔地放下,气呼呼地回房后,他才火速回府向那人禀报。 “王爷,看来沐小姐还没有死心。” 古祺圳背对着他,负手而站,墨黑的眸子里隐约能看出些隐忍,只消一瞬,又回归冷漠,“花舞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有消息,却找不到。” “继续找。” “是!” 花剑并没有像往昔一般退出去,沉默了一会儿,偷偷抬起眼皮偷瞄一眼那人的背影,动动嘴皮,咬咬牙还是问了出口“王爷,沐小姐怎么办?” 那人稍偏头,声音冷了几分“花剑,你逾越了。” “属下该死!” ……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3章泰山上 一转眼,沐罗骁已经被关了十天,这十天里,九儿来来回回奔跑于沐府和王府之间,几乎每天她都能得到古祺圳的最新消息,一听到单桐娇或是高善妍出现在王府,她就坐不住,这几天,她叫九儿偷偷从外面买点蒙汗药之类的回来,时机一到,她就动手! 此刻,她正在房里装模作样地练毛笔字,也好让老爹对她放松警惕,突然间,门外响起了急急的哒哒声,那动静,都赶上地震了。pbx 只见九儿一脸通红地跑进房里,上气不接下气地,欲言又说不出的,可把她急死了。 “小姐,小姐……”(长舒了一口气) “啊?你小姐在这儿呢,什么事儿啊?” 九儿跑去倒了一口水喝,急急道“小姐不好了,奴婢看见三公主从王爷房里出来,衣衫不整!” “神马!”沐罗骁的五官瞬间气地扭曲到一块,敢睡她男人?! 喀嚓,毛笔瞬间断成两截,沐罗骁那股冲动劲儿又充上脑门,“九儿!拿上我的辣椒水,水煮三公主!” 气呼呼地走到门口,果然被“一二三四”拦住了,那天拉拢不成,沐罗骁一生气,就给了他们一个外号,倒也简单好记,每个人都姓了“小”,名字就分别叫“一,二,三,四”。 “脾气不小,你要水煮谁?!” “爹!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出嫁!” “除了古祺圳我谁都不嫁!” “你……由不得你!看好她!” 沐罗骁气上心头,对着离去的老爹后背大喊大叫“你要是敢把我嫁给其他人,嫁一个我废一个,我让他断子绝孙我。pbx” 家门不幸,怎么就生了怎么个闺女!唉! “一二三四”把她堵地没了出路,她一瞪眼,跑去沐离方房间扯了一把剑出来,指着“一二三四”,威胁道“要不跟我一起去王府,要不待着让我离开,自个儿选!” “一二三四”没应声,依旧公事公办挡在沐罗骁面前,四个站成一排,倒有点军训的赶脚,泰然自若,处变不惊。 沐罗骁一恼,指着小三,恶狠狠问道“三儿!你说,二选一,选哪个?!” 小三是男的,长的也耿直,碳黑的方脸一看就很有教官的感觉,沐罗骁最喜拿他开涮。 果然,小三一脸为难,开始不敢对上沐罗骁的目光,低低道“属下听三少爷的。” “我三哥不在,你们就得听我的!走!跟我去王府!” “你们就听小姐的吧,三少爷要是在府内肯定也会支持小姐的!” “听到没?学学九儿。” 小二木木道“三少爷只说要属下这段时间都听老爷的话。” 真是……朽木不可雕! 沐罗骁抿嘴闭眼,攥着拳头,硬生生把怒气压下去,扯出一抹牵强的笑,那感觉,整一发飙前的胡一菲!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出,不过,我很无聊,你们得陪我玩玩。” 边说着,边朝九儿挤眉弄眼,九儿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悄悄退下准备准备。 听到主子总算打消了出去的念头,“一二三四”舒了一口气,都很听话地说奉陪到底。 一刻钟后。 “丫,丫,丫”,一只乌鸦从院上飞过,为“一二三四”争取了短暂的阴凉,猛烈的太阳高挂,刺眼的光辉把四个人的水分给蒸出来,汗珠和着浓重的脂粉啪嗒啪嗒地滴到地面上,值得表扬的是,他们一动不动,笔直地顶着苹果在烈日下站军姿,在这之前,一个个皆被沐罗骁给画成高阳红,哼嗯,不用脂粉味儿把他们嗅觉盖住,把她的蒙汗药闻出来了咋办? 沐罗骁在阴凉地带拿着弓箭一脸悠哉,刚做好开弓姿势又突然停下,让已经准备好的几人心里起起落落,神经也是紧紧松松,真的折腾人的大小姐! “嗯哼,准备一下哈,我要射了,哎!等等,这个,做事要讲究效率,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了。”说着又添了三支箭。 咻!咻!咻!咻! 四个苹果全部倒下,沐罗骁兴奋地耶了一下,“一二三四”也暗暗为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只是,心还没落地呢,沐罗骁又为他们换上了一个个小笼包,心一下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是要谋杀啊…… “听着,这一回我蒙眼来,你们要做的就是让我的箭射中你们顶上的小笼包,做不到的,去九儿那里领罚酒。” 沐罗骁两眼一黑,箭在弦上,就……瞄准天空,射! “一二三四”进了沐罗骁的套路,纷纷跳起,飞人扑箭,四个人冲一个目标飞去,自然是你撞我,我碰你,个个得了一个大脑包落在地上,那支箭卡在榕树上,谁也没接着。 沐罗骁扬起一抹邪笑,“愿赌服输,喝吧。” “一二三四”心里一阵腹诽,我们赌了么?! 喝就喝吧,反正晒了半天,也渴了,都这么想着,个个一饮而尽,还多要了几杯,九儿自然是倒着高兴,冲沐罗骁眨眨眼,以庆功成。 “嗯哼,行了,今天就到这了,你们都去歇会吧。” “小姐,我们不累。” “噢?是么?” “是……”话未说完,四人齐齐倒下,沐罗骁狂笑三声,跟她斗?小样儿!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把九儿留下瞒住她爹,她则等天一黑就爬墙出府,她记得王府偏僻处有个狗洞,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知道,她只能钻一次了。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4章一步 “汪汪汪……”狗吠声不绝,一个瘦削身影猫着身子在王府周边游走,沐罗骁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让狗洞里有狗! 摸墙闻味儿,终于让她找到狗洞,一弯腰,一低头,咦~这味儿! 还好,没看见狗,她捏着鼻子,把自己塞进狗洞里,前半段吧,挺顺畅的,可一过了肚子,卡屁股了! “哎呦喂,翘臀还成了累赘。 沐罗骁哭丧着脸,使劲挪屁股,又不敢多动,生怕这俩儿会对她发起突然袭击。 “喵呜~”,这猫叫就像下命令似得,那狗突然跨着小短腿儿,踩着步子向沐罗骁走过来,直到距离沐罗骁一张脸拳头般远才停下来。 沐罗骁七魂走了三魂,它……要干嘛?! 狗哈哈地吐着舌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鼻尖,差一点没吐出来,再一细看,哎呦喂,那狗怎么回事儿,全身稀稀落落几根毛,最长的还是头顶上那三根,风一吹,摇摇欲坠。 独眼猫,脱毛狗,要不要这么搞笑? 沐罗骁憋着笑意,整个身子都在乱颤,也忘记了危险。 狗儿一歪头,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在干什么,突然,在沐罗骁猝不及防之时献上自己的热舌。 在沐罗骁脸上舔啊舔,还上瘾了。 沐罗骁一下就呕了出来,我去,竟然被狗轻薄,她还要不要活了! 厌恶地躲开袭击,一来二去,有两根毛飘落在沐罗骁鼻尖,她抬眼一看,那只狗,竟然只剩一根毛了,随着风飘呀飘,飘呀飘。 空气凝滞了一下,狗儿也注意到头上突然轻了一点,狗脸不镇静了,绿色的双眼仿佛在哀嚎“我的毛!” “喵呜~”这一声,竟像在说“节哀。” 狗儿由衰转怒,呲咧着獠牙,吓地沐罗骁唰地一下从狗洞里猛地窜出去。 “啊—”我的绝世翘臀! 顾不得哀悼她的翘臀,趁着俩逗逼没反应过来,她一溜烟儿跑了。 那俩儿望了一眼她逃跑的方向,狗儿垂下头,闷闷不乐,猫儿“喵呜~”了一声,好像在说“喝一杯吧。”,于是,俩儿就一起出了狗洞。 沐罗骁一身狗臭味,火速奔到池塘边把脸洗干净,这时,几个巡夜的人正好路过,她急忙低了低身子。 “我今天亲眼看见三公主从王爷房里惶惶出来,昨晚他俩儿肯定那啥了,嘿嘿,咱们快有王妃了。” “什么王妃啊,是快有世子啦,我就说吧,王爷还是更倾心三公主,这几天没了那沐小姐的打扰,王爷脸色好了许多,此刻,正在听雨轩享受温泉呢。” …… 人声远了,眼神黯了,拳头紧了,心,也沉了。 她不在,他居然可以开心到泡温泉庆祝,呵,沐罗骁,你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世子是么,听雨轩是么,好,我一脚踢爆你的梦!看你怎么生!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5章战起(五更求月票!!) 怀着满腔怒气欲起身,她悲哀地发现刚才过于着急了,下半身全趴在泥水里,一站起来,水声哗啦哗啦地落去,袖子上也沾了泥水,她凑近一闻,淡淡的泥土混着那只脱毛狗的芳香,顿时,“呕——” 都是那老古董害得! 一想到他,一双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呸!沐罗骁,你这个色胚! “还不去准备?” 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古祺圳慢慢睁开眼皮,双瞳里透出慵懒与不悦,稍一偏头,就对上沐罗骁那双哀怨的红眼。 “滚蛋!”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声“滚蛋”,沐罗骁篮里的玫瑰悉数被砸到古祺圳头上,篮子罩住他头部,沐罗骁摁着篮子使劲压他。 那么开心,还普洱?去死吧! 暗处的花剑心急身不动,就直愣愣地看着古祺圳被沐罗骁猛揍,娘咧~他竟觉得打的好! 花篮被一下弹飞,古祺圳双手抓住她不安分的爪子,他戴了一头的花,沉着脸,逼视着她。 咬牙切切道“几日不见,长进了?” 沐罗骁绷着一张脸,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点点泪光,却还是倔强扯出一抹苦笑“几日不见,祺王爷过地好悠哉,温泉美人,呵,是不是觉得人生很美?啊,对了,再有个世子,估计你嘴都笑地合不上了吧?” 他凝视她几秒,冷然笑出了声,“沐小姐,是嫉妒了?” 沐罗骁不禁也哼笑出声,偏偏头看了几眼远方,焦距却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她突然低语道“是啊……”,她一低头,贴近他的耳朵,“我是嫉妒!” 说完,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与此同时,身体失衡,她重重落了水,把古祺圳的耳朵咬出了血,看地花剑是心惊胆战。 饶是这样,沐罗骁还不罢手,狠狠对着他胯下踢去,看他怎么生世子! 脚踝一紧,她整个人就头朝水里倒,古祺圳拎着她的脚,嘴角噙着笑意,冷看水里的她。 沐罗骁水性好,暂时淹不死,可是心里堵着气,也有些难过,终于看她不入眼了,等不及要杀了她,呵。 她的眸子似水中起火,怒瞪他一眼,右手划着水往上一扯,他身上唯一的蔽物悠悠掉入水中,沐罗骁豪不脸红瞥了一眼那团“海草”,眼神不屑,略有轻视。 花剑半边脸都抽搐,她……干了什么! 哗啦~ 某人终于得以拥抱新鲜空气,然而一口气还没入口就被身后那人拖至他身前,她的背贴近他身体,隐隐还能感受到一股炽热。 不知是不是泡太久的温泉,古祺圳两颊竟微有红晕,脸上的笑意也没了踪影,带着淡淡怒气,在她耳边咬语“上次没满足你,这次,可好?” 谁知,调戏不成,反得到她的一声讥笑“太脏,本小姐消受不起。” 他抚着她的脖子,隐约可以看见手上暴起的青筋,他突然笑了,笑的有点勉强“脏?”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6章神木玄鼎 花剑暗觉不妙,王爷有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肯定没好事!于是,眼珠子一转,跃出了听雨轩,当起门卫来。 画面回到听雨轩内,泉水依旧潺潺地响,花瓣也依然红艳芳香,只是,气氛却陡然降了几十度。 沐罗骁挣开他的手,反转到他面前,两人鼻尖几乎触到一块,她却没有该有的情绪,只听她淡淡不屑道“被别的女人睡过,你以为我还要?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今天来,纯属看你不顺眼,忍不住要挥挥我的拳头,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感觉。” 咬牙说完最后一个字,眼泪差点憋不住了,只能狠狠咬住唇,不让它掉落。 口是心非,原来那么苦涩。 他们又用眼神对峙着,似乎,每次碰到他,她都得练一回“大眼功”,这已经成为习惯。 半响,他突然柔了眼神,轻轻一歪头,随着一句“那就试试看。”,他轻松碾上她的唇,只是单纯轻轻压着,没有半点过分动作。 沐罗骁只觉得刹那间像被电击一样,全身酥麻僵硬,杏眼惊得老大,就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几秒后,她猛然推开他,反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花心番薯! 奈何还没碰到他的脸,纤细的手腕就被他扼住,望着她深红的两团红,勾起嘴角“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是么?就算如此又怎样,我承认我沐罗骁有那么丁丁点儿喜欢你,可我也告诉你!是人都会变,更何况是心!我可以喜欢你,也可以忘了你,我就算喜欢,也只喜欢昨天的你!” “哦?” 他又扬起一抹让沐罗骁抑制不住自己拳头的不明之笑,像在嘲笑,也像苦笑。 “放心吧,我再也不会缠你了,自你睡了三公主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入不了我的眼,明天,我就去寻找我下个目标,至于你,跟你的三公主去生草包吧!” 啰嗦完一大堆,她挣开他,苦着脸,跨着水波离开浴池,而他,明明计谋得逞,顺利让她放弃,心中却像打翻了糖盐辣椒水一样,五味杂陈,为了让她放弃,他不惜利用三公主做戏,只是简单调戏,却也像要了他的命,此刻,终于听她说出放弃,内心却快乐不起来。 他越来越清楚,他想保护她,并不只是因为沐离方的拜托,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情愿。 与此同时,他更清楚,远离他,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嘭!哗啦! 反手一掌出去,震起池水几何,他走上浴池,利索穿好衣服就离开了听雨轩。 一出门,花剑便如往常般跟在身后,他驻足,淡淡吩咐道“跟着她,直到她睡下。” “属下遵命。” 花剑愉悦地应声,不禁抿嘴偷笑,王爷心里还是放不下沐小姐,看来,这两人,有的折腾了。 “小姐,小姐,你开门啊!” 九儿急切地拍打着房门,却还只是听到里面传来的痛哭女声,自打小姐刚才匆匆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门内哭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再哭下去,眼睛可不能要了! 沐荣国夫妇在外头只是叹气,却也安了心,终于等到这丫头放弃不该有的痴念,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人,太遥远,不是她能高攀的起的。 沐离方一回来就碰到奔跑回府的七妹,谁也不理,只是一味地哭,他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去找古祺圳,他知道,只有这样,妹妹的性命才能无忧,现在,就让时间来斩断思念吧。 九儿在房门前守了一宿,撑着下巴打着瞌睡,头垂下的一刻,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九儿惊起,揉着惺忪睡眼,急急喊道“小姐!” 沐罗骁看了九儿一眼,突然微笑轻快道“九儿,你觉得五皇子怎么样?” “哈?小姐,你说什么?” 沐罗骁扬起笑脸,与昨晚那个她大相径庭,边走边道“九儿,你记着,本小姐目标是北啸国皇妃!怎么样?帅气吧?” 九儿着实被她讲懵了,低声喃喃“那王爷怎么办?” “王爷?什么王爷?” “啊?小姐,你不会失忆了吧?” 瞧着九儿担忧的神色,沐罗骁笑笑,搭上她的肩膀,又恢复嘴脸“那个档次太低了,咱儿得有点追求不是?走,姐带你去逛逛皇上行宫!” 九儿愣在原地,一时没跟上她的步伐,皇上行宫?那不是五皇子的暂居之所么! “小姐,你说真的?!!” …… 祺王府御书房。 花剑跪在书桌前,一字不漏地把沐罗骁的原话禀报给古祺圳,没得到对方的半点回应,依他对王爷的了解,此刻,谁近他身谁倒霉! 果然,一只笔倏然被仍到他面前,那人冷冷出声,“滚下去!” 可怜的花剑! - - - 题外话 - - - 《醉世缘之异世笙歌》 他是异界高高在上的神医宫主,不惹世事,因为意外守护了她七年,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终究还是为她倾心 落得一世苍凉。 初遇,他挟持她,她绞劲脑汁出逃;再遇,他看光她,她夜闯鸾凤宫,却不小心睡了他! 听说,她要成亲了,他堂堂洺王,却在婚礼当天把新娘子偷回王府! 他无理地将戒指套入她的手指,说“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她的价值被利用完了,他说“杀了她。”她怒火攻心,一把火把他的凌王府给烧了! 她是他的解药,他说“困你一辈子?呵呵,你的永生永世,我都要了。” 后来,他的体温可以将她冻死,她却义无反顾执拗相伴,他和她只隔一尺,触碰却成了登天之难。 最后,她携着他的手,看繁华落尽 第547章百万罢了(大章求月票!) “一二三四”成了沐罗骁的贴身保镖,尾随着两人静静走在身后,沐罗骁一出府,顿感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过路闲人碎语不断,眼神闪躲,好像见了怪物一般。pbx 她不高兴了,随手抓了一人,揪着他的领子,喊问“看什么看?!” 那人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要倒不倒的,惊慌失措,“没,没什么。” “嗯?”沐罗骁利眸里集聚着愤怒,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那人喉咙滚动一下,想着说出来也比被她这么弄死强。 “大,大家都说,沐小姐已经归西……” “我去你的!你才归西!给我滚下去!” 那人立刻连滚带爬离开沐罗骁的视线,周围的人见此情况也都纷纷噤了声,不敢再看沐罗骁一眼。pbx 小二恭敬问道“小姐,明渠宫离相府有一段距离,要不要准备马车?” “要!当然要!三儿!四儿!” “小姐。” “马上去准备两坛好酒,本小姐今天要和五皇子一醉方休!” …… 马车缓缓停在明渠宫门,九儿叫了几声沐罗骁,硬是没反应,一掀开轿帘,那人歪着头倚靠在车内一角,睡地正香。 “小……” “你们是谁?” 身后响起一道女声,引的九儿等人纷纷向后看去,那是三公主。 “参加三公主,奴婢是相府七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带了酒,来拜访五皇子。” 单桐娇徐徐走下阶梯,两个婢女一人拿了一个食盒,静静跟在她后面。 “你家小姐呢?她身体好了么?” “回公主,托公主的福。小姐身体已经痊愈无碍,此刻,……”九儿吞吐起来,单桐娇眸子里流光一转,越过九儿掀开帘子,露出笑意,回头问九儿“你们家小姐出门前是不是说了什么?” 九儿惊讶地抬眼看了她一下,三公主怎么知道的? 九儿没回答,单桐娇也没在意,和善地笑笑说“在车上睡不舒服,何况我皇兄还没回来,就让你家小姐先休息一下,待我皇兄回来,再叫醒她便可,如意,马上送沐小姐进翠漪宫休息。” 闻言,身后婢女立刻上前欲上马车将沐罗骁扶进明渠宫,却被三儿和四儿张手拦住,如意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拦住,微有些尴尬,转头看着自家主子,小一赶紧上前解围。 “劳烦三公主费心,还请如意姑娘带路,小姐就由奴婢背去便好。” “也好,待你家小姐醒来记得转告她,本宫做了些糕点给王爷送去,没空招待沐小姐,让她不要放在心上,记住,一定要转告。” 叮嘱完毕,单桐娇喜笑颜开地迈着步子离开。 小一为了防止沐罗骁被惊醒,点了她的穴,轻轻把她背上就往宫内走去。 九儿心事重重跟在后面,真的要告诉小姐么? 第548章与死人无异 七月末八月初,渐渐入秋,御花园里的鸢尾已显颓落姿态,紫薇却依旧焚焚盛开,露水轻点缀,朝阳重抹彩,惹得一半幽怜一半艳。pbx 此刻,正是刚过早朝时候,御花园清风亭内,古祺圳正和单乔墨小酌几杯。 两个男人,一个明黄外袍添庄重,一个银白长衣显随意,举杯之间,各有心事。 “想不到王爷竟有如此雅兴,邀本宫来这御花园赏花,此前,本宫还以为王爷无心于这些花花草草,此次,倒是让本宫吃惊不少。” 古祺圳俊容如刀凿,仔细留意,还能看到眼中不甚明显的疲意,他嘴角微扬,又给单乔墨倒了一杯酒,道“过几日五皇子便起身回国,日后再见恐费周折,沐离方正在军营训练新兵,若五皇子得空,赏花过后,赏脸,可一起前去探望,也顺便给予一些指导。pbx” 单乔墨点头道“如此大好机会,本宫绝不会错过,倒是让王爷费心了,来,干杯!” 花剑挺立在古祺圳左后方,嘴角忍不住微抽,这是他从业生涯来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镇静的王爷,一过早朝就死命挡住五皇子回宫的去路,把人家往御花园里带,这会儿,又折腾着去军营,王爷,虽然您手握兵权,可自从不带兵打仗,您何时亲自去过军营?不过,为了让沐小姐的梦破碎,您也是蛮拼的! 花剑这边在心里喃喃碎语,心思全在“相谈甚欢”的两人,没注意到有两个人正匆匆赶这边赶。 一个是明渠宫的人,一个是王府里的侍卫,皆一同在花剑和那日跟在单桐娇身后的人耳边私语几句,花剑闻言眼皮抬了一下,终还是秉公办事上单屈身在古祺圳耳边如实禀报。 “王爷,三公主已在王府内等候多时。” 与此同时,另一边,“殿下,沐小姐在翠漪宫等候已久。” 古祺圳表情淡然,显然对花剑禀报之事漠不关心,而单乔墨却是透出了惊喜之色,正欲开口说明,不想被古祺圳冷言堵住“此刻正是时候,五皇子,我们走吧。” 说着,完全不给单乔墨说话的任何机会,表情冷然地离座出发了,单乔墨只好告诉那人“尘,回去好好招待沐小姐,就说本宫会尽快回去。” 尘恭敬地额首一下便退下去,单乔墨倒是有些后悔答应古祺圳了。 太阳走到正空,落下光辉照地军营帐顶似乎也蒸出了汗,而里面,三人正享用午餐,聊地很嗨。 沐离方又提议,“好久没与你们二人切磋,下午一起交流交流,怎么样?” 古祺圳自然是爽快答应,虽然他心里也有点排斥这样的自己,为了拖住单乔墨,也是有点不光明磊落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乐意! 午后,翠漪宫门外,尘携着一张冰山脸,全身却也散发着对里头人的尊敬,带着几个婢女守在门外,静候沐罗骁醒来。 “一二三四”依旧一动不动地贴着门守护自家主子,九儿看着不言语的双方,这尴尬,是到了极点,可是想上前跟那人说几句话吧,又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踌躇半天,突然想起小姐平时有那样称呼过路人,脸上露出欣喜神色,轻快上去,道“帅哥,伺候小姐洗漱的事就不劳烦你了,交给九儿吧。” 第549章仙陨 闻言,尘依然不语,继续如山一般岿然不动,静静持剑侯着,九儿撇撇嘴,退到一边,也等待起来。 这时候,小姐也该醒了吧。 不多一会儿,里面果然传来了翻身呓语的声音。 “这是哪儿?” 九儿赶紧推门进去,边挽起床帘边道“小姐,你终于醒了,这是翠漪宫,小姐,你今天可是一点没进食,快些起来吃点东西吧。” 沐罗骁没洗脸,只觉得脸上像被涂了一层蜡一般难受,揉揉惺忪睡眼,带着还没睡醒的腔调问“五皇子还没回来么?” “沐小姐,请沐浴更衣,膳食已备好,殿下吩咐沐小姐可尽情在府里玩耍,殿下不久便回来。” 沐罗骁望向尘,对他也有一些印象,却也是关于他的性别之谜,起身围着他打量“你是?” “属下名唤尘,是殿下的近身侍卫。pbx” “近身侍卫?”那就是男的咯! 听这声音也很中性,看脖子又被衣服挡住了,那只能从他的身份来辨别性别了,思及此,沐罗骁点点头。 “请小姐沐浴更衣。” “好吧,尘~,嘿嘿。” 生活如此没趣,只能调戏美男制造乐趣,这样才不会白活一场不是。 哼着歌,沐罗骁随手拿了一条毛巾就自己进屏风里洗,摆手阻了要进去伺候的侍女,一脚踏进浴桶里,随意问道“你们殿下去干嘛了,那么久不回来。” “回小姐,殿下正在西郊军营与祺王爷和沐大人切磋武艺。” 话音一落,沐罗骁手上的木舀就啪啦地掉进水里,摇摇晃晃游到一边。 沐罗骁先愣后怒,咬牙切齿,让她坐冷板凳,这姓古的绝逼故意的! 这时候,小一偏偏说了一句“今日三公主有命属下转告小姐,说她准备了些糕点给王爷送去,无法招待小姐,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沐罗骁不禁呵笑一声,一个两个都来气她是不是?自己成双成对,就来坏她好事,当她软柿子好捏? 呸! 内心挣扎几下,她选择了淡定,重新坐下浴桶,平静吩咐外面的人“小一,叫三儿和四儿去准备准备烤肉需要的东西,材料越多越好,另外,再准备一件男子外袍,备好马车。” 九儿闻出话里的火药味,小姐这是又要“开打”啊,“小姐,我们去哪儿?” “露营。” …… 祺王府正厅。 水仙轻声叫了叫撑额打盹儿的单桐娇,“公主,公主?” “嗯?” “这天都快黑了,王爷怕是今日有事不回来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单桐娇掀开盖子看了一眼那些点心,都没了样子,好心情也去了一大半。 “好吧,我们明日再来。” 一回宫,单桐娇就被安静的气氛激起一阵不安,不会是…… “沐小姐呢?” “回公主,沐小姐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 “和我皇兄?” “不是的,殿下今日并未回宫,与王爷在西郊军营,沐小姐也赶了过去……” 不等那丫鬟把话说完,单桐娇就匆匆骑马赶过去。 第550章敌至(三更求月票!) 入夜不久,军营一处,篝火冉冉,四处飘溢着烤羊的肉香,酒一落肚,军官士兵之间也称兄道弟,气氛和乐。pbx 沐离方敬了他俩一杯,哈哈笑道“好久没这么尽兴,但愿以后还能有机会与二位一同切磋,今天天色已晚,王爷,殿下,就在军营过夜如何?” “这……” “好。” 古祺圳应地爽快也大声,把单乔墨的声音给盖了过去,单乔墨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尘却出现在身后,向古祺圳和沐离方行了礼,便道“殿下,沐小姐来了。” 某男扬起的嘴角陡然缩了回来,单乔墨和沐离方皆是又惊又喜,两人双双离席去迎接沐罗骁,而剩下那一只,只能闷闷喝酒,一杯又一杯,好似上了瘾。 沐罗骁从马车上下来,向走过来那两人招手,微笑喊道“三哥,白墨,额,错了,是单乔墨。” 单乔墨展出笑颜,“没关系,沐姑娘怎么叫都可以。pbx” “七妹怎么跑来了?”说着又蹙眉不悦,“不会是……” 沐罗骁立刻叫三儿和四儿展示烧烤用品,打断沐离方的话,和某人撇清关系“我是来找单乔墨的,顺便露营。” 单乔墨抱歉道“让沐姑娘等那么久,实在抱歉。” “没关系,我带了不少好东西,今晚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吩咐“一二三四”把东西摆好。 “那边篝火通明,把东西送去那边摆吧。” “是,三少爷。” “一二三四”连着九儿都往古祺圳的方向走去,唯独沐罗骁仍然一步不挪,还是沐离方叫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过去。 沐罗骁故意挨着单乔墨走,还冲他笑笑。 “沐姑娘怎么想起找我了?” “嘿嘿,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 “哦?沐姑娘尽管吩咐。” 沐罗骁摆摆手,“嗨,跟我三哥叫我骁骁就得了,别那么客气,嗯——其实,我是想跟你学功夫。” 单乔墨挑眉,有点不敢置信,“论功夫,你三哥的也不差,为何要跟我学?” “我三哥都没空,况且,你看着就比我三哥厉害,跟你比,我三哥就是小巫见大巫!” “哈哈,沐姑……额,骁骁,这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过几日便回国了。” “北啸国离这里很远么?” “来回最快也需要四个月,若不是吉日突然变更,此刻,我已经在回国路上。” “我去!那成玉公主成个亲还要半年?” “是这样的。” “那没事!我正好也想出国看看,到时候可记得包三餐啊。”反正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正好,去个半年,把姓古的忘了! “那是自然,不过,练功夫可是很苦的,最基础的就要扎马步,你能坚持么?” “那是小菜一碟,我以前自己练的时候还拉破了裤裆,你说搞不搞笑。” “哈哈,我小时候也出过此等糗事,那时候还被师父打了手心……”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有说有笑,帅哥美女,看起来确实很登对,刺了某男满眼冒火。 古祺圳还想再喝一杯,被沐离方抬手挡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沐离方稍微有点憋笑道“这里没有王府那么干净的茅房,少喝点。” 这样的古祺圳他也是难得一见,话一出口,连边上的花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第551章群仙(四更求月票!)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篝火堆前,沐罗骁视线一直在单乔墨和沐离方之间流转,当古祺圳是透明的。 突然,沐罗骁向九儿使了个眼色,九儿立刻点头会意拿来了袍子。 “五皇子,入秋了,你多穿点。” 这一下,单乔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两脸一羞,道谢任由沐罗骁帮他披上,沐离方不高兴了,“怎么只有殿下的,三哥的呢?” “三哥别急,这种事就留给未来嫂子做好了,待会儿啊我多烤点肉给你暖暖身子哈。” 单乔墨在古祺圳旁边坐下,笑道“王爷,一会儿骁骁要亲自烤肉,你我有口福了。” 没想到人家冷不丁来了一句“五皇子若还珍爱生命,最好别吃。” 这话说的单乔墨一头雾水,仔细打量古祺圳表情,脸色稍显凝重说道“王爷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要先回帐里休息?” 咻!话一说完,单乔墨突然觉得被古祺圳似箭的目光射了一脸,王爷,是不是吃错药了? 沐罗骁本想一直不理他,奈何一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下,虽然背对着他,却顺手把串烂的鸡翅快准狠地往古祺圳扔去,真是欠揍的命!古祺圳头一偏,给闪开了,眉头却没有蹙地那么紧了。pbx “各位好兴致啊!” 远处陡然传来女声,众人一看,原来是单桐娇,沐罗骁刚才还奇怪,怎么没看见她,果然还是出现了,一想到她和古祺圳的事,就浑身不舒服,只好闷头烤东西,什么酱料都跟不要钱似的死命撒。 “三公主也来了,快过来。” “沐公子,皇兄!” 单桐娇匆匆朝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屁颠跑到古祺圳身旁,凑上前嬉笑道“王爷,今天在府上等你一天了。” “让公主久等了。” “三哥!吃!” 一串被烤地干黑的肉突然横在古祺圳和单桐娇眼前,方向朝着沐离方,沐离方正和旁边人说话,也没注意什么,直接接过去张口就吃。 不想才刚咬住,就发出一声闷哼,张口往旁边吐了一口,“骁骁,你是不是不认识调料?” 单桐娇狐疑闻了闻,抬头问“沐小姐不会烤肉?没关系啊,我可以教你。” “谁说我不会!刚才是失手,再来!” “我也来。” 于是,又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沐罗骁挖了一个坑,做了一只叫花鸡,等待的时间又回烧烤摊上忙活。 两个女人,只要一烤好就马上分别给单乔墨和古祺圳喂去,两个男人也不客气,张口就吃,最苦的是沐离方,但凡是烤糊的,两个女人都往他嘴里塞,也只能只认倒霉,谁叫他没人喜欢呢。 正郁闷呢,一对油滋滋,香喷喷的嫰鸡翅出现在眼前,沐离方抬头一看,九儿眼神里透着羞答,不敢正对他的视线,“三少爷,这是奴婢烤好的。” 沐离方一副得救的表情,接过九儿的鸡翅吃起来“你们可别再给我了,我只吃九儿烤的。” 九儿抿嘴偷笑,立刻转身继续忙活。 夜风徐徐,虫鸣丛中,篝火引起炊烟袅袅,广袤的夜空难得一见的繁星点点,闻着肉香味,月姑娘也忍不住探出头瞧瞧。 两个女人的到来让战士的热情高涨,纷纷站了队,一边吃着一边夸奖古祺圳和单乔墨有福气,一肥头大耳的汉子一口解决了沐罗骁烤的韭菜,油溜溜的嘴边嚼边问沐离方“三少爷,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找个夫人啊?” 那语气里带着玩笑,沐离方一手把汉子勾过来,勒地他直直伸舌,“大头,胆儿肥了啊,我看是你小子春心荡漾。” “三少爷,大头中意伙夫的女儿!” 说着又是一片嬉闹声。 - - - 题外话 - - - 留言啊留言,太寂寞了倾倾等你来撩~ 第552章神通遮天(五更求月票!!) 这边,单桐娇满心欢喜地端着刚弄好的烤肉坐到古祺圳旁边,细心地把肉从签子里弄出来,再用筷子夹到古祺圳嘴边,古祺圳正襟危坐,余光微瞥向那人,又把视线放在单桐娇充满期待的脸上,嘴角一勾,张口吃了下去。 “好吃么?” “不错。” 单桐娇如银铃的笑声一声不落地进入沐罗骁耳中,不禁忍不住撅起嘴巴,别扭地很。 “小姐,鸡好啦!” 沐罗骁惊喜地跑过去查看,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个叫花鸡,不知道成不成功。 一打开外皮,那香味,饶是肚皮已经吃鼓,哈喇子还是忍不住从嘴里滋生出来。 “哇塞,小姐,好香的鸡啊!” 沐罗骁得意挑眉道“怎么样,你家小姐厉害吧。” 九儿发自内心的崇拜“当然,小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子了!” 单桐娇闻声敛起笑意,好奇地把目光投过去,香味已经飘过来,确实很让人把持不住。 沐罗骁本着有好东西要分享的好家教,立马叫九儿端着盘子,从单乔墨开始,挨个喂个遍。 单桐娇也吃了一口,频频点头叫好,然后,她径直绕过古祺圳,给沐离方送去美味,最后,连花剑都吃了,独独古祺圳像座雕塑一样坐在那,也是他忍功强,不然,搁谁谁都受不住啊,众人心里也有了底,一个个,都有看热闹的心,没管热闹的胆儿。 最后,剩一个鸡腿,沐罗骁悠悠把它拿起来,走到古祺圳面前,递了过去。 古祺圳本来蓄了满腔怒火,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鸡腿,还是她亲手递过来的,不由地愣了一下,但面上依旧冷若寒冰。 他抬眼看向她,她并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递鸡腿的动作。 良久,他终于伸出手,然而,未等他触及鸡腿,鸡腿突然换了方向,陡然朝着单乔墨递去。 众人一下静了下来,沐小姐把王爷耍了! 单乔墨着实呆住了,可是鸡腿已经到他嘴边,不吃也过不去。 沐罗骁奸计得逞,偏头得意睨着古祺圳,他还保持伸手的动作,脸上的尴尬连着怒气,足以让其他人默默离他三米远。 哼,该! 沐罗骁看着古祺圳,却问单乔墨“好吃么?” “嗯,味道非常好。” 沐罗骁会心一笑,还顺势帮单乔墨抹去嘴角的油渍。 古祺圳紧抿嘴唇,一腔怒气不好发作,肩膀突然被人轻拍几下,沐离方挨在他旁边坐下,“阿圳,镇静,镇静。” 众人也仅是愣了几秒,又马上装着没事热闹起来,气氛渐渐缓和。 古祺圳猛喝一杯酒,装着无动于衷,淡淡道“刚才没尽兴,再来一局怎么样?” “嗯?” “王爷!王爷!……” “教头!教头!……” 此时,众将士又围成一个大圈,分为两队,不停为圈中人喝彩,沐罗骁不像单桐娇直接跑到前面为古祺圳鼓劲,而是拉着单乔墨默默站到沐离方的阵营。 沐离方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有苦说不出,也是,妹妹惹事,做哥哥的倾尽全力也得帮她收拾烂摊子不是。 第553章我有一剑(我!六更!求票!) 古祺圳冷峻的表情似要将沐离方撕成两半,沐离方喉咙滚动一下,双方摆好姿势,蓄势待发。 九儿站在旁边,暗暗为沐离方着急,王爷这样子,少爷不受罪是假的! “突突”的声音响起,古祺圳速度力量招招用了八成功力,沐离方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也拿出真本事。 两人激起尘土飞扬,让人更看不清表情,突然,古祺圳单脚一扫地,被沐离方躲了过去,他又一跃而起,从沐罗骁方向看去,几乎全圆的月亮倏地出现一个暗黑的人形,知道他是在借沐离方撒气,她憋闷的一颗心却有了点畅通。 看来,他还是在意她的,只是,苦了她三哥。 拳脚挥动的声音牵动人们的心弦,王爷杀气腾腾,教头开始抵挡不住了! 古祺圳一路进攻,沐离方招招闪躲,尽量让他多把怒气撒出又不伤着自己,只是,他是倒着退,没注意脚后跟的石头,一晃神,就被古祺圳钳住肩膀,一个拳头看着就落在沐离方脸上。 众人蓦地惊大瞳孔,嘴巴也跟着张大,一士兵手一松,羊腿就掉地,混着泥土滚几下。 就在这时,人堆里跃出一个人影,稳稳挡下了古祺圳的拳头,气氛凝滞了几秒。 “王爷,点到为止。” 古祺圳拳头被单乔墨一手挡住,眸子里的好胜牵动嘴角,“一起来。” 说着,反转身子,对象换成单乔墨,跟打上瘾似的,继续衣袂飘飘地武动。 这一幕看地单桐娇着急,该支持谁啊?! 索性大喊几声“别打了!别打了!” 沐罗骁额头突然落下一点冰凉,一抬头,刚才还满天繁星的夜空现在却乌黑一片! 这是要搞四啊! 望向还打得激烈的三人,沐罗骁一跺脚就冲了进去。 “不想成落汤鸡的都给我住手!” 男人们气氛正浓,哪里注意到她,这不,沐罗骁陡然一插到中间,迎面就来了一拳,霎那间,她肩膀一紧,整个人也跟着手上的力量转了一圈。 “嗯!” 一声男人的闷哼在她头顶上响起,抬头一看,是古祺圳用肩膀挡住了单乔墨的一拳!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豆大的雨就哗啦啦下起来,士兵们纷纷躲雨去了,古祺圳下意识地抬手护住沐罗骁,拉着她往营帐赶去。 其他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四散跑去躲雨了,刚才还亮通通的篝火堆此刻在雨水中冒着一缕青烟。 这场雨来地又急又猛,狂风也肆虐起来,一进帐里,古祺圳就放开沐罗骁,自顾自坐到一边,不去看她,他全身湿透了,却也没有把衣服脱下,沐罗骁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故作高冷,掀开门帘瞧外望了一眼,正好一记刺亮的闪电猛地照亮她的脸庞,跟着就是一轰隆隆的雷响,吓地她条件反射奔到帐里唯一的生物身上。 脸死死地埋在他肩膀上,直到雷声隐去才缓缓抬起头,一睁眼,就对上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沐小姐可以放开了?” 一听到他叫自己沐小姐,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气腾腾推开他,自己别扭地背过一边一屁股坐下。 “老古董!” “你说什么?” 沐罗骁没做声,随手捞起旁边的近物隔几秒就往后扔去,哼!就算不想跟他说话也不让他安生! 一边扔还一边劝着自己,沐罗骁,这月黑风高夜的,万万不能错失良机,赶紧趁机会上了他,唉,二手货就二手吧,将就将就也就那么回事儿,话说,他到底有多少块腹肌? - - - 题外话 - - - 留言哈留言 第554章天云剑域 古祺圳就像被扔沙包的人一样,无聊地陪着她玩闪躲游戏,心里有一股想上去钳制她的,想,却又不能。 半响,花剑清清嗓子背手拿着剑假装环视帐篷,走着走着,就把距离从六米拉到一米,搭讪开始! 花:“额哏!那个,雨挺大。” 尘:(不搭理,双手环胸抱剑,余光逬射出冷冽) 花:(略微感到尴尬………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心跳严重加速……) “尘兄,是第一次来古月国吧?” 尘:(一如既往地高冷……) “其实……额!” 花剑俯视一眼下巴下亮蹭蹭的长剑,似有流光闪过,在尖峰处叮地一声成为一个星,这,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闭嘴,不然我不会客气。” 花剑也收起不自觉的讨好,正经道“尘兄,剑,可不是这么玩儿的。” “少废话!” 尘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花剑一出口,他说干就干!操着剑猛地攻击花剑,还好花剑身手敏捷,对付他还不成问题,花剑碎碎劝他停手,没成想却得到尘的更猛攻击,果真,不闭嘴就是惨! 于是,两人就在不大不小的帐篷里玩起了你追我跑,你打我躲的游戏。 画面转至第三个帐篷,瞬间温馨多了。九儿天生是个贤惠命,才刚进来。就张罗着帮沐离方褪下湿透的外衣,生了火炉仔细帮他烤起来。 沐离方站在门口一半忧虑一半安心,有古祺圳在,七妹的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纠结的是,也是因为他在,七妹刚掐灭的小火苗恐怕又要死灰复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三少爷,这里也没有姜,九儿煮了点开水,你趁热喝点暖暖身子吧。” 一转身,就看见九儿捧着一碗开水,眼含期待望着他,沐离方客气笑笑,双手接过,笑如暖阳“谢谢。” 九儿毕竟是小姑娘,刷地一下脸就跟猴屁股一样,老红了,纠着双手,低头羞笑跑回火炉旁继续拨弄着柴火。 三少爷真好看。 门布倏忽一动,这宁静的氛围就被打破,单桐娇浑身湿透了,雨水打乱了青丝,杂乱地服帖在她的双颊,她目光切切,扫视一眼两人,焦急问道“王爷呢?!” 九儿瞧见这一景,慌忙拿来干布子,顺带捧了一碗热水上前。 “三公主,快些喝了这水,还有这……” “你家小姐呢?!” - - - 题外话 - - - 来呀来呀啊,互相伤害 第555章精疲力尽?(大章求月票!) “这,九儿也不清楚。pbx”九儿心虚地低头,声音跟蚊子叫有得一拼,不要怪她啊,她这也是为了小姐的终身大事着想。 单桐娇“唉”地一声,焦急地冲出营帐,被沐离方拉住了。 “你干什么?!” 沐离方面色沉静,缓缓道“这天黑雨急的,三公主还是不要出去的好,郊外不比城里,虽下了雨,夜里野兽可还会守在暗处寻找猎物,”他又提醒九儿把白开水和干布子拿过来,“雨这么大,王爷定是躲雨去了,至于我三妹,还请公主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保护她了。” 沐离方果然还是见过世面的,说起谎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像,九儿眼中的崇拜都能发出光了。 沐离方有意不让单桐娇去打扰两人,一是单桐娇功夫在七妹之上,若两人有什么冲突,恐七妹会受伤,二是,他相信古祺圳的定力,他说不会就一定不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个人去加重七妹心里的伤呢? 单桐娇耐心听他说完,第一次仔细打量起沐罗骁这个哥哥,浓眉挺鼻,身如玉树,眉眼间还能看到某个女人的影子,倒是长得一身正气,可听他说话怎么就感觉句句是套儿呢? 沐离方瞧见她不说话,微微一笑,拿起干布子递到她手上 “还是等雨停了再出去吧。” 单桐娇视线停在干布子上一秒,玉手一挥,布子悠悠掉落,与此同时她也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哎!九儿,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 急急吩咐完这一句,他也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她是公主,他不能不顾及这个,可若是强留,必定会有冒犯之罪。 雨雷还没有消气的打算,反而比刚才更加来地急来地凶,沐罗骁不由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鬼天气都是老天让晴天和雨天同房给生出来的怪胎! 真郁闷!到底要跟这个古董呆到什么时候才能解放啊,于是,烦闷地画起圈圈。 哼嗯哼,画个圈圈诅咒你,生的孩子没pi眼儿,隔天喝水被呛死! 刚才还安慰自己强了他,可是转念一想,她已经说了不要他,她沐罗骁是条汉子,决不食言! “王爷!王爷!” 帐篷外,单桐娇的呼喊声声急迫,无法不让人动容,还真是情真意切,这么会儿功夫就亟不可待想要见面,发情期吧! 沐罗骁往后瞄了一眼古祺圳,他倒是闲的悠哉,气定神闲地在那儿眯眼,对单桐娇的喊声置若罔闻。 沐罗骁从女人的角度出发,情不自禁地低语一句“nn真不是个东西。” “你说什么?”他语气不悦,她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沐罗骁别过脸,“切,自作多情好自恋,谁跟你说话了?” 说着继续玩弄自己的圈圈。 古祺圳双眸里散发着精光,看她的眼神更具深意,脑子里竟然一下子萌生出总有一天把她治地服服帖帖的想法,这不该有的念头,实在多余,想着,也偏了头不去看她。 第556章八荒(三更求月票!) 偏生在这时候,老天作祟,打了一记振聋发聩的响雷,帐篷一下子就跟通了电似得,像只水母一样闪了两秒光,沐罗骁杏眼蓦地睁大,丧胆,已经没法做出反应了,声音如鲠在喉,全身的细胞至少死了一半! 她惊恐万状地僵着身子蹲在那里,跟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古祺圳原本已经作好了当人肉垫子的准备,等了半天,预想中的感觉没有如期而至,眼皮轻抬,就看见前方宛如神像的物体,他暗觉不妙,淡淡叫了声“沐罗骁?” “……” 难不成真被雷劈了?! 他衣服带风,唿地一下跃到她身边,借着昏黄的烛光抬起她的脸,表情僵硬惊恐,好像见到死尸一般,他不自觉地探上她额头,这儿那儿的检查一番,确定没受伤后着实松了口气。pbx “能听到我说话么?” 她依然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古祺圳想着她可能是吓傻了,不禁扬起嘴角,“你还真是可以,区区雷声就被吓成这样。” 亮光倏忽再度光临,古祺圳下意识地抱着她的头埋在他怀里,尽量不让她再被吓到。 他的衣服还没全干,这样贴着他,微微湿re的体温让她目光找回了一点焦距,不巧地是,帐外突然响起沐离方十万火急的喊声。 “三公主!不能去那里!那里没人啊!阿圳!阿墨,你们快出来!” 闻声,古祺圳喃了一句“怎么回事”,内里震波,一下就火速把帐里的木板立起,环围着整个帐篷,争取挡住闪电的亮光。 “你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古祺圳追风逐电般出了帐篷,追上沐离方,询问情况,沐离方匆匆说了大致,就奔进林子里找单桐娇,古祺圳也没闲着,就着另一个方向寻了过去,这片林子大的出奇,险象环生,宛如迷宫,不熟识的人进去只能是自寻死路,飞禽猛兽自然是数不胜数,若是不幸遇上,就算单桐娇身怀武功,这雨夜,也不一定能对付地了它们。 与此同时,花剑和尘两人也双双奔进林子,营里的士兵带了军犬,组成三支队伍冒雨进了林子。 单乔墨躲雨的帐篷离他们的远,闻声也跑了过来,只是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进了林子,对沐离方的喊声更是一头雾水。 帐篷里的沐罗骁,依然蹲在地上,躬着身子,略显急促的呼吸在这安静的帐里显得分外诡异,外面因为单桐娇的事闹得乱哄哄的,半响,她手指动了动,目光终于有了全焦,她一下子瘫倒在地,牙齿发抖,整个人都颤巍巍的,刚才,她没看错。 那一道白亮的闪电发生时,她面前不远的帐篷外,陡然出现一个影子,披散头发,虽然看不见脸,却异常阴森可怕,重点是,长发拖地,可是,整个身形大概只到她的腰部,就像,就像一个失去下半身的人趴在帐篷上静静凝视着她,跟那晚的面具有的一拼,不!比那更可怕更诡异!! 这荒郊野外的,难道是鬼影? 她好怕,怕到失去反应能力,还好古祺圳及时过来,只是,现在怎么又剩她一人?! 第557章八荒之威 刚才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 她忐忑万分地冲出帐篷,只碰见了来来往往的士兵,个个面露仓促,她截住一个人含着雨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小姐,三公主跑进树林里了,王爷他们都去寻了!大家也都准备进去找找,里面危机重重,小姐可千万不要进去!”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小兵也跟着队伍匆匆进去,别国公主要是在这儿出事儿,战事必不可免! 沐罗骁用了两秒消化内容,突然,觉得后背毛毛的,脑袋里划过一道光,她咽咽口水,极其缓慢地回头望,与此同时,脑袋里闪过无数中可能看到的恐怖物种。pbx 意料之外,入眼的是一块挂在一个小杂物堆上的长布,从里面往外看,确实很像个人影。 呼~原来是虚惊一场。 “骁骁,你怎么在这儿淋雨?!发生什么了?” “找你妹啊!” 单乔墨内心一紧,抓着沐罗骁的手腕,“娇娇怎么了?!” “哎!”沐罗骁来不及解释了,反拉起他就冲进林子里,这时候,雨也给面子地小了些。 画面由两人急匆匆的背影转回那个杂物堆,仔细留意,还能看见布子底下已经蓄满水的鞋印窝子,一道闪电,亮闪闪的,明白地提示,刚才,这里有人。 劈!又是一记响雷! 郊外冷雨夜,惶惶惊人心。 高大粗壮的几棵大树干被杂草肆意纠缠,杂草边碎石乱堆,,雨水来的急,冲刷掉上面的尘土,露出凹凸不平的表面,这个地方,说静,是没有人烟,说吵,雨声风声和着不知名的怪声齐发,果然是有名的吃人林,每一块地都是恐怖片取景最佳处。 紧接着,传来了吖吖的脚步声,这个声音,是人脚踩在生长结实的草地上才会发出的特有声,过了一会儿,视线越过一棵树,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 她全身湿地不像样儿,雨水冰,打在她唇上,让血色也隐了去。 孤身一人处在这鬼地方,单桐娇还是惊颤的,来的急,没带任何武器,也没想到这边竟然是这么个没有人气儿的糟地方。 嘶—,裙摆又被她扯了一块,双手被冻地没那么灵活,她朝手心呵了呵气,费力地将布条绑在树枝上,做个记号。 突然,杂草堆里一阵攒动,旁边的植物叶子也跟着掉了好几片,单桐娇警觉万分,有如临大敌之感,刚才沐离方说的话,不是是真的吧? 她弯腰拿起一根木棍,做好应战准备,十几年的武功,不是白练的! 果然,一秒后,几双绿眼睛陡然从草丛里出现在她几米外,闪电下的狼牙显得更加尖利无比。 单桐娇不禁往后退了退,双手加重了力道,三头狼,堪比几个男人? 第558章睥睨 “公主!公主!” 这边,沐离方同样来了一场天然的淋浴,着急地在乱林里寻找她。” “沐小姐呢?!” 小兵被古祺圳摇地害怕,颤抖些嗓音,指着林子答道“沐小姐跟五皇子一同去找了三公主。” “真是笨蛋!”不是让你不要到处跑么! 心急地禁不住道出这句话,然而,刚要往林子冲去的身子倏忽停下,他站在比沐罗骁刚才的位置更近帐篷的地方,空气中,除了冷雨气,还夹着一股淡淡的香,似有若无,若不是他熟悉,很难会注意到。 他狐疑地往后走了几步,到杂物堆前。蹲下,突然,眸子里担忧沉沉。 “该死!” 呼~,一阵风过,他比刚才更快了。 …… “娇娇!” “三公主!” 单乔墨是第一次来这里,并不像古祺圳和沐离方般熟悉地形,与沐罗骁在林子里找了许久,无奈发现两人竟然一直在绕圈圈,无论走哪条路,都回到原地。 沐罗骁再次证实了自己已经是霉神附体,感受着这冷雨夜,让她突然想起大学的一件糗事,那时,课间休息当中,不知是谁突然吼了一句,用自己的手机尾号可以看看自己在大学的桃花运,她兴冲冲地报上自己的尾号,要求那人念出来,于是——雨夹雪的夜晚,竹宁宁在街头地下道里帮学弟换尿片! 顿时,哄堂大笑…… 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无法忘怀,这难道在暗示她,她的真命天子还在裹尿片?! 两人披着单乔墨的大衣挡雨,四处寻着出路,这下好了,人没找着,自己先迷路了。 “骁骁,你先拿着衣服。” “你要干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我都不了解这里,只能天亮了,这里四下没个躲雨处,你等等,我给你做个篷。” 单乔墨边说着边搜寻材料,不等沐罗骁接话,他一掌朝十几根细木挥去,接着立刻小树就排着倒地,他用八根木头做柱子,再往上面扔几根,盖上一大片树叶,一个简易的棚子就搭好了。 沐罗骁惊喜地跳进去,一拍他肩膀“你太有才了吧!” 单乔墨灿烂笑笑,“这没什么,行军打仗学到的。” 沐罗骁就着旁边的石头坐了上去,抬头问他“看起来,你们三个很熟的样子。” 单乔墨就这她旁边的湿地毫不介意地做下去,一条腿伸直,一条弓起,右手搭在膝盖上,忆起往事般,缓缓道“天宗三年,北啸国被邬国和北漠两国夹击,王爷和你哥哥领命助我一臂之力,你哥哥还因此受了重伤,他二位的情宜,我自不会忘。” 沐罗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话毕,又是一阵沉默,不免有些尴尬,沐罗骁双手不安分地乱晃,干笑几声,这样一对比,还是跟古祺圳呆着比较自在。 单乔墨倒是没感到不自在,他剑眉蹙着,不知娇娇怎么样了。 沐罗骁哼着歌,手往地上一抓,咦?怎么一团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貌似还有温度! “怎么了?” 沐罗骁表情跟吃了便便一样,低头一看。 “呀!” “呱,呱,呱。” 青蛙被沐罗骁扔了老远,给摔晕了,白肚皮朝天,翻身困难,它这是招谁惹谁了! 再看元凶,再次显露她的好色本质,一出事儿就往美男身上扑,男下女上,还好巧不巧地被刚刚赶到的古祺圳撞见了。 呵,沐罗骁,你也不过如此! 思及此,他连冷眼都不愿意再给她一眼,挥袖离去。 沐罗骁不好意思地爬起来,傻笑几声“嘿嘿,失礼失礼。” 单乔墨柔柔一句“无妨,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的沐罗骁老脸一红! 第559章自掘坟墓(三更求月票!) 与此几乎同时,逼近万狼冢的这边,单桐娇被几头饿狼逼地步步退,她也清楚,若是三只同时扑上来,她不死也伤,何况现在体力不支,僵持一会儿,急中生智,脚下一划,一颗石子儿飞向远处,就在狼被吸引眼球这几秒,她一鼓作气挥棒朝狼头打去! “啊!” “吼——!” 两头狼稍显迟钝,挨了一记,余下那只,却灵光地很,趁着单桐娇没缓神的当口,龇着獠牙一扑而上! 单桐娇扔去的棍子并没有挡下猛狼,眼看着就要成为它的盘中餐,电闪雷鸣间,一道身影挡在自己身前,沐离方反手给了那头狼一掌,狼就飞了几米远,其它两只惊恐地看着他,也哼哼地离开了。 “公主,你没事吧?” 单桐娇被他护在地上,听着他声音吃力,往他身后一看,他单膝撑地护着她,一条腿上沾满了血!如果不马上治疗,怕是不能正常走路了!她急忙扶起他。 “快给我指方向,我带你回去!” “公主,我没事。” “声音都这样了还没事?!” “快上来,我背你!” “不,不可。” “本公主命令你上来!” “不可。” 他很坚定,单桐娇没法子了,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的穴,弯腰背起他,幸好她个儿高,背他,还不成问题。 “走哪里?” 沐离方也没得选择,只好听话指路,这是第一次,他觉得那么丢脸。 “公主,可以放下我了。” “住嘴!” “公主,出了林子,我可以自己走。” “闭嘴!” 真是,还没见过这么啰嗦的男人。 停了一下,把他往上抽了抽,继续行进。 此刻,沐离方脸上已经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三公主平安无事回来让所有人都放下心中的石头,只是,当看到教头被三公主被回来的那个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没来得及臆测什么,就被沐离方血淋淋的腿给吓住了,立刻叫来了军医来处理。 单桐娇如芒刺在背,在沐离方床前走来走去,不到一分钟就问“好了没有?!” 沐离方看来是极痛的,却还是扯扯苍白的双唇,淡笑道“公主,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先去……” “你不痛么?” 沐离方摇摇头,刚想表示无碍,军医一弄纱布,他就不由地发出“嘶!”地一声。 单桐娇立马上前低吼军医“你轻点!” 九儿噙着泪水在旁边打弄着湿毛巾,想着上前帮沐离方擦擦汗,却没有挪步,这个帐里,貌似她是多余的。 她打了个激灵,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懊恼,她怎么有资格这样想! 待军医处理好伤口,她也跟着出去准备煎药,只要三少爷好,她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单桐娇急不可耐地端详他的腿,担忧问道“真的没事?” 沐离方依旧笑的和煦,“公主没事就好,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第560章蝼蚁撼山(四更求月票!) 单桐娇看着被包地肥肿的腿,心里像卡了一根刺般难受,她与沐离方非亲非故,关系也是可有可无,这会儿却因着她受了伤,如果这条腿废了怎么办?重要的是先前他也曾好意劝说自己不要往里面去,如今他出事了,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者,沐家人那边该怎么说也是个问题,军中人都目睹了,传出去,少不了被古月人说自己仗着公主身份耍了刁蛮性子,过几日便要回京,还不被人抓着说是犯了错事却拍拍屁股走人的无礼公主? 沐离方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便知道她还放不下心,于是,伸手挑起旁边的剑往空中一抛,抬起受伤的腿,那把剑就稳当地躺在缠着纱布的腿上,单桐娇花容失色,沐离方忙微微笑道“公主你看,我的腿还是那么灵活,一点事也没有,所以公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再说了,我的职责就是护国卫民,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难道我在公主眼中就是那么脆弱的男人,连这种小伤都扛不住?” “没,当然不是,只是,你本来不用受伤,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如此。”口吻急切,自责满满,沐离方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也不是一个只懂得任性而为的公主。 “那依公主看,该怎么才好?”此刻的沐离方笑起来颇有几分书生气质,如此温和的性子倒是和沐罗骁有着天地之差。 这倒把单桐娇给问住了,她只是一昧地心急,说到底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这时,九儿端着药进帐,单桐娇一脸“我想到了”的表情,欢快地从九儿手里端过药盘,走到床边,喜喜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你好了。” 九儿的帕子应声而落,小脸失了颜色,慌忙将帕子捡起来,沐离方更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直到一勺药到嘴边了才惶恐坐起欲婉言拒了,不巧的是,随着“嗒嗒”的脚步声接近,沐罗骁突然跑进帐里,一眼就看了到了坐在床上的沐离方,然后是安然无恙的单桐娇,最后,视线终于落在那只被包地肥肿的腿上。 “三哥,你怎么了?!” “额,我没事” “沐小姐,你放心,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定会负起责任的。” 沐罗骁抬起头看她,果然是她惹得好事!这时,单乔墨也走进帐里,单桐娇放下汤药跑过去道“皇兄,过几日我不会京了,你告诉父皇,我晚些回去。” ha 这句话惊地沐罗骁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你这是几个意思啊?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你一句“不回了”!那这事儿还没完了是吧?! “沐公子因为我才受的伤,我理应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话音刚落,沐罗骁抢在沐离方前面,一摆手,“别!三公主,我家哥哥有我照顾就够了,不劳烦你的千金之躯,再说了,你伺候过人么,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把我哥的命交给你呢,万一被你一个不小心给送走了怎么办?” 第561章一飞冲天 “骁骁,休要胡说,公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此一来,我倒无所谓,但对公主的名节影响不好,要是你父皇怪罪下来,我也是承担不起,望公主不要为难我了。” 单桐娇还想再说什么,被单乔墨抬手阻了,“沐兄,这次幸而有你,娇娇才得以脱险,这次就算我欠你的来日定当奉还。” “客气了,这是我应做的。” “娇娇,你必须回京,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单乔墨一说完,单桐娇欲言又止,半天,也只好沉默不做声,默认了单乔墨的话,沐罗骁见此,微微一笑很得意,继而又转头询问沐离方的伤,九儿忙上前拿重新端起那碗药,单乔墨使了个眼神,兄妹两边便出,了营帐。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单桐娇低着头,以为皇兄生自己的气,自责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单乔墨没有回头,突然驻足,脸色凝重,道“昨日母妃传来消息,太子出事了,有大臣抓到太子滥用私权暗里私立军队,勾结官吏蓄意谋反,父皇有意废太子,母妃命我们速速回京。pbx” 单桐娇猛地抬起头,俏脸写满了震惊与生气,“太子哥哥生性敦厚,绝不会作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平日里那些皇兄欺负皇后仙去,也总是对太子哥哥做无礼越矩之事,平日里你在还好,如今,我们都不在宫里,大皇兄等人定是抓了机会污蔑他,都是至亲手足,他也真下得了手!此次皇兄来迎亲,都是他的主意,万万想不到他竟趁你不在就做手脚,实在气人!可就算我们此刻启程,回了京早就是另一番景象,远水解不了近火,真是卑鄙!” 单乔墨相对沉静,重新向前迈了步伐,缓缓道“既是出来,我就不会不留后路,你放心,出门前已经交代好九弟,再坏,也能拖到我们回去,太子,绝不会被废。” 雨已经停了,夜空时不时还会闪亮一下,林子里,被雨水浇灌的叶子压低了头,一滴饱满的水嗒地落入土中。 古祺圳孜孜不倦地在林子里穿梭,那个气味,绝对是她!她的香不同与一般的不绝香,一般的不绝香又名追踪香,香味永久不散,可她的香,仅在她停留过的地方残留一段时间,若是被她碰过的东西,味道就会残留长些,若不是,也会不久就消散。 古祺圳立足在树杈上,来回的奔跑带起的风早已把他的衣服吹干,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挥掌把前面几棵树震出,引得雨水连连往下洒,才刚停止,树上的他早已不见踪影,只是,过了一会儿,一个纤瘦身影盈盈出现在现场,她全身裹着一层黑,从头至脚,就连眼睛都不曝露于空气中。 “还想逃去哪里?”愠怒地男声陡然在她后上方响起,她条件反射立即伸手往身体里探去,古祺圳抢先一步牵制她裹满黑纱的手,怀里的烟雾弹没能被她掏出,隔着黑纱,逼视她,“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 - - 题外话 - - -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猪,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望时间唰唰逝去再看留言寥寥,我胃疼胃疼胃疼胃疼吃不下饭; 可怜我修炼三千,望眼欲穿,亲们在哪儿?擦擦眼泪转身提笔再战三千,能不能陪我说说书中事,我是你千百万字的亲生父母,你看字字容易,我提笔难下,何不看完顺便把评论刷一刷??? 文/笑倾一世 发癫时间:20161021p 第562章极地行 他很生气,他虽然杀人无数,却从来都不滥杀无辜,如今,却又一个女子因着他三番两次被害,他却不能将凶手杀了,为了替她掩罪,他还特意从死囚里挑了两个替罪羊,可为何她还不收手,继续在沐罗骁身边晃?! 那人没有应声,她的脸一直对着他,虽然看不清表情,他却知道她的视线从没离开过他,过了一会儿,她抵抗的双手猛然松了力道,瘦削的身子站地笔直,像一株坚韧不拔的小草,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罪恶,她微微仰起脖子,表示要杀要刮都随他! 半响,古祺圳终是收回了充满戾气的眼神,却有些黯然,他负手而立,偏过身子,无奈道“我欠你姐姐一条命,我会用我的一生还,你无须替你姐姐不值,她若不回来,我便不会娶,若是你愿意,我可代你姐姐照顾你。” 那人的身子晃了一下,显然是太过震惊,古祺圳没注意到她略显颤抖的手抬了一下,可又突然握成拳头,似有不甘。 她握成拳头的头陡然缩了回去,缠着黑纱的手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掌写下几个字。 古祺圳蹙眉“你要我娶高小姐?” 她点点头,古祺圳哂笑,挥袖坚定道“不可能。” 她退后两步,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而飞身离开。 远远依旧能听到男人的警告声“如若不收手,我不会念旧情!” 几日后。 单乔墨一行昨日已经启程离开都城,送行当天,沐罗骁脑袋一热,竟当众交给单乔墨一个荷包,众人一看,唉呀妈呀,这两人,有事儿啊! 古祺圳却一脸平静,沐罗骁不爽至今。 其实那个荷包里面放了一封信,大意是表扬单乔墨品德高尚,她很开心能交到这个朋友,望后会有期。 最根本的目的是不让单乔墨误会自己的心意,之前只顾着刺激古祺圳,没想到单乔墨的感受,这确实是她不对,所以,只好这样了。 沐离方因为腿伤不得不暂时回府休养,沐罗骁善心一发,就把九儿借给沐离方一用,美其名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九二照顾人最细心,不选她选谁? 至于她本尊,闲的没事,整日带着“一二三四”去浪,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今天,她又不爽了。 单桐娇刚走没多久,高善妍这只苍蝇又出现了,果然会看时机! 为了传说中的自尊心,她没有大摇大摆闯进去,毕竟才说不要他的。 墙角里,某女猫出一颗头,向后面招了招手,随后,四个人头齐齐成排出现在她的上方。 小四儿说“小姐,我们在这干嘛?” 沐罗骁抿嘴在想着什么,敷衍一声“逛街。” 突然,高善妍进去后不久,一只狗“汪”地一声也蹿了进去,沐罗骁尖叫声刺耳,跳出来,跟在狗儿后面,一边跑一边指“奶蛋!快给我站住!” 跑到门口时还偏头交代一句“我找我家狗儿!” 侍卫“哎”地一声懵懵地看着她追狗进府,也没人去拦,哼,这种事有多远就避多远。 第563章熊王(三更求月票!) 不过,“一二三四”却被拦在门外,威严道“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小三抬手拨开他们的剑把,“我们是非闲杂人等。” 若是沐罗骁在旁边,定会点头称赞道“嗯嗯,孺子可教也。” 再说沐罗骁,刚开始还是跑着追小狗,后来脚步越来越慢,干脆在原地碎步小跑,低声絮絮道“奶蛋,奶蛋。”,脑袋却四处探寻。 这高善妍到底去哪儿了? 嗒地一声,一个物体陡然出现,正是那只狗,它吐着温热的舌头踩着小脚印子慢慢靠近沐罗骁,歪着头,低低“嗷”了一声,沐罗骁“嗬”的一声,伸手一指“脱毛!”,这狗儿,不就是那晚轻薄她的小狗么,大白天的,更加能看清楚它脱毛是有多严重了,真是,既可怜又好笑。 沐罗骁扁扁嘴,眼睛里露出同情,小手却朝远处挥了挥,“乖,姐姐没有骨头,哪儿凉快去哪儿待哈。” 说完就像拍拍屁股溜走,狗儿哪敢放过她,吃过上次的亏,这次,它可没那么迟钝,麻溜地跑到沐罗骁脚前挡了她的去路,抬起小脑袋,“嗯嗯?”地盯着她看,那小尾巴还摇地特欢,沐罗骁不高兴了,掀掀裙子蹲下,板脸教训起狗儿来“你妈妈没教你么?做狗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如果我叫你过来呢,你才可以过来,那你看你现在自己跑过来,不好看了吧,这叫死乞白赖懂不懂?我给你个机会” “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的男声传入耳里,低沉里透着些许恼意,沐罗骁僵了一下身子,知道那是古祺圳,不知怎的,竟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停了一会儿,又继续教导狗儿,“你不乖,你不乖,下次不可以这样,知道么?”,嘴里念念有词,半天了,却只重复这几个字。 男人又说了一句,却不是对她,“大帅,过来。” 嗯~? 沐罗晓很显然是被他的话吸引住了,这狗是他的?还有名字?!一转头,不仅看见了古祺圳,挨在他身边的高善妍化着精致妆容,衣服光鲜亮丽,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再看看自己,穿戴随意,头发更是嫌麻烦随意把前面的头发编成小辫子收到后面去,连个金钗都懒得戴,小脸立马拉地老长,臭地跟腌了七天的臭鸡蛋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帅闻声看了一眼古祺圳,却没有迈步子,继续看着沐罗骁摇尾巴。 “大帅!” 被一只狗无视,古祺圳心情坏到极点,声调也提高了,大帅一听,身子也瑟抖几下,跟着就要屈服于古祺圳的“淫威”,哪知,,沐罗骁却突然说了一句“奶蛋,跟我走!” 说着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大帅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正眼都没给古祺圳一个,花剑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剑,古祺圳更是一脸低气压,但不好发作,跟一只狗和一个女人较真,有损颜面。 沐罗骁虽然手摆地快脚步却不大,身后那女人的说话声那可是声声入耳。 “祺圳,我爹寻得了几匹好马,我平时也没有接触过,但实在想学,你教教我好不好?” 沐罗骁倏忽停下脚步,大帅在她旁边舔脚,好开心的样子。 古祺圳面无表情,余光及那人一眼,正要开口,一道身影破风而来,挡在他面前,对着高善妍说道“骑马是吧?我有时间,我教你啊。” 高善妍极不自在地将手从她手中抽出,尴尬笑笑,“不用麻烦沐小姐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你看啊,我是女的,什么事都方便些嘛” 沐罗骁太激动了,丝毫没注意自己不安分的手已经习惯性的护住古祺圳,生怕被人抢去一般,她还在叽里呱啦地讲,却错失了古祺圳不自觉翘起的嘴角,神色也轻松许多。 花剑却看到了,王爷在偷笑!心里不禁幸灾乐祸,王爷,你完了,沐小姐赢了。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八0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后面看点多多,相信我,真正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么么╭(╯3╰)╮,求不离不弃。 第564章皆众生 这时,阿正神色匆忙地走近,恭敬禀报道“王爷,皇上急昭您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两个女人停止了喧闹,古祺圳瞥了沐罗骁一眼便匆匆离开撄。 隔着几个花圃,远远地就看见大帅在池子里来回游动的身影,轻轻一声“嘭”,一颗用竹子缠成的小球就落在大帅几米外,在水面上随波浮动。 “奶蛋,快把它捡回来!” 大帅一听,忙欢快地划着小短腿游过去叼起竹球向沐罗骁游过去。 这是沐罗骁第n次叫大帅捡球,乐此不疲,人家说了,这是在给它健身,延长狗命,“一二三四”很无语,跟着管家一行人就这么看着她玩狗,管家连连抹汗,这大帅要是被玩死,该怎么向王爷交代啊? 果然,古祺圳满脸黑线走近,其他人恭敬地行礼,唯有沐罗骁沉醉在自己的逗狗世界里不可自拔,事实上,是她怂,自从听雨轩信誓旦旦说不要他后,她与他之间就突然隔了一层膜,叫“沐罗骁的自尊心”,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奶蛋,上来,我们去别处玩儿。” 大帅兴奋地爬上岸,欢脱地甩掉身上的水,对沐罗骁说的“去别处玩”很感兴趣。 于是,一人一狗就在众目睽睽下迈着脚步往前走,花剑悄悄瞄了古祺圳一眼,神色淡然,没有不快。 王爷真能忍! 不过,这想法只过了一秒就被现实推翻了,只听他们的王爷望着沐小姐的身影开启了他的金口。 “沐罗骁,你过来。” 众人你看看我瞥瞥你,然后都很默契地退下了,残阳如血,被昏黄覆盖的花园里只剩下一男一女一狗。 没想到,听到他的声音,沐罗骁停下两秒后脚步生风,走地越发急了,脚后的大帅哼哼地扭头看看两人,表示很不解,给了古祺圳一个眼神,又“汪”了一声,好像在说“快去追呀!” 那人越走越快,古祺圳无奈,轻轻一跃,就到了沐罗骁跟前。 “你跑什么?” 沐罗骁没料想到他会这样做,生生愣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 “汪!” 大帅的叫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古祺圳双唇微动,沐罗晓眼睛眨动一下,回神一般,玉手一摆,急急阻了古祺圳的话“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拒绝我已经听腻了,不想再听,再说了,我早就说过,你碰了三公主,就不再是我的菜。” 说完不知是赌气还是怎样,臭着脸偏过去不看他。 古祺圳听她这么一说,脑袋里立刻回放那个雨夜里一男一女,男下女上的场面,俊颜唰地变冷,声音冷冽“那你还来做什么?” 某女气氛的脸一下子虚下来,是啊,她来干什么?找狗?狗是他的,找他?死不承认! 于是,某女脸不红气不喘大手一挥,说道“我逛街不行啊!” 古祺圳冷如寒霜的眼神看向她,沐罗骁似乎接收到他的鄙视,像在说“玛德智障!” 好吧,她承认这理由有点扯,但骨子里不服输的个性容不得她服软,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古祺圳成功地被沐罗骁打败了,两人又是一阵静默。 “汪,汪,汪” “奶蛋!” “大帅!” 大帅识趣地闭上嘴,哈哈着嘴在两人旁边坐下看戏。 泪水决堤,不屑一顾的假象也顷刻崩塌,她承认她败了,败给自己,败给爱情,什么倒追报复,什么挽回颜面,最后,落得一个一厢情愿,她还不是彻底输了! 可是,她不认输,绝不! 古祺圳一颗心揪地奇紧,这不是第一次被她的话噎住,却是最痛的一次。 傻瓜,我怎么能不知道。 心里想着是一回事,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码事,他转头漠然道”这并不重要。“ 事实证明,口是心非并不是女人的专属。 沐罗骁被他的话气炸了,不禁自嘲地呵笑一声,笑痴傻的自己,也笑这狗血的人生,不过,她沐罗骁为什么这么可怜?从来只有她让别人哭的份儿! ”那么,这个,你觉得重要么?“ 于是,眼泪一抹,鼻子一吸,大手一扯,古祺圳脖子一弯,最后那抹残阳余晖下,两人的影子贴在一块。 还是软绵绵的~ 不同于第一次的羞涩,沐罗骁这次是带了侵略的大胆,灵巧的进攻他的唇瓣,痴醉沉迷,流光易逝。 古祺圳刹那间像受了一记棍棒,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推开她,任由她肆意妄为。 良久,沐罗骁满意地离开他的唇,眼底的坚定犹如神祗不可怀疑。 ”重要的是,这一世,你不娶,我不嫁!” 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强装冷漠的心正一点点被她暖化,这是她第几次用如此坚定的眼神说非他不嫁?或许,他拒绝了多少次,她就说了多少次,他能无动于衷么?不,他不是神,他做不到一次次地违背自己的心意,那么,就这一次,让他放下过去,歇一会吧,一会儿就好。 沐罗骁发丝随风微扬,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他带进他的怀抱,温暖坚实,安心无比,这一刻,她再也不想忍了,紧紧地回抱住他,哇哇大哭,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衣服上,完全没了形象。 他轻拍着她的背,是一种无声的抚慰。 “古祺圳。” “嗯?” “我,lleyu“ ”什么?“ ”没,没事儿。“ 月亮叼着牙签出来看人世间纷纷杂杂,人们总是要历经一番曲折,才能拨开重重雾,寻得一片属于自己的一片灿烂光明,而有的人,注定要比别人走的弯路多。 他的温暖,她无比贪恋,不知不觉,竟安心地沉睡过去,许久,男人在她颈下轻轻一点,她更是一动不动,安详恬静的睡容如静月美好。 沐罗骁,这一世,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相府内,沐离方嫌呆在床上闷地慌,就叫九儿把他扶到院子里散心。 “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小姐她,她“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也罢,就随她去吧,不摔个头破血流她是不罢休的。” 沐离方眉心里的愁绪也感染了九儿,本来欢喜的心也郁闷起来,也是,爱上一个人就是如此,自你把心交出的那一刻,你的情绪便不再受控,心心念念是他,寸寸柔肠也是他,就算看不到结果,也甘之如饴,她的爱自他把自己从乞丐窝里救回开始,不死,也绝不会休。 他是军功赫赫的相府公子,而她,只是罪臣余孽,父亲戴罪,全家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惨遭屠门之时,好心老仆将她托付给门前乞儿,从此,日夜流浪,看不到未来,寻不到光明,直到有一天,他掀开残破杂乱的草棚,伸出一只温暖大手,问“你可愿意跟我一同回去?” 她无以为报,甘愿将过去一切埋藏心里,改名伺候在娴静温柔的七小姐左右,他军务繁忙,很少回来,她情根深种,不可强拔,她是谁,谁也不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生,遇到你,足矣。 九儿笑笑,“三少爷不用担心,小姐和王爷一定能有个圆满结果的,九儿看地出,王爷也心疼小姐,相信过不久,府里就可以办喜事了。” 沐离方目光深远,似看明月又像出神,“你不明白,那个人,他是万万放不下的。” 九儿疑惑,柳眉微蹙,“那个人是高小姐么?” 话音一落,沐离方也回了神,偏头,突然和煦浅笑,问道“你在小姐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可会下棋?” 九儿掩藏不住欣喜,开心应道“会!” 凉竹小院里,两人平视而坐,她手持白棋,步步攻破他的黑棋,一局下来,倒是男的输了,脸上过不去,再来一局,一局又一局。 轻轻的一声“嗒”,棋落,女人眼里含满秋水,三少爷,不管后事何如,我都心满意足了。 两天后的傍晚。 沐罗骁一觉醒来头昏沉沉的,全身也乏力的很,自从不上班,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揉揉脖子,肚子也饿的呱呱直响,东倒西歪地起床,好一会儿才站直,出了房门,小一和小二急忙过来搀扶着。 “小姐,要不我们先去用膳?” 沐罗骁脑袋里空白空白的,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感觉过了这么久?咕~肚子又响了,这才发现她是饿昏了,立马跑去狼吞虎咽,吃到一半,一口饭喷了出来,原来是米饭进肚,大脑重启上线,这才想起“昨天”的事,可是,她怎么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小一顺着她的背的手陡然停了下来,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小二,吱唔道“昨天?”昨天小姐在睡觉啊。 “昨天怎么了?”沐罗骁抬头,着急上火,毕竟,昨天她突然炸毛发情,貌似真的把那厮给拿下了,可是,如果拿下了,现在她不应该在王府么? 小二忙忙回道“前天是王爷送小姐回府的。” 沐罗骁心里的不妙晕染开来,前天?这不才是昨天的事儿么?难道她又穿越了?! “我睡了那么久?” “是的小姐。” 她坐不住了,拍拍屁股就要冲出去,“不行,我得去一趟王府。” “小姐,小姐,王爷不在府中,昨日已经领命前往八宝岭剿匪了。” 小一说完,她立刻懵在原地,怪不得她睡了那么久,这绝对是他知道她一定会跟去,故意的!她这么就觉得那天他那么反常突然叫住她,原来是想告别吧,剿匪,会不会很危险? 古祺圳,你把我想地太弱了。 是夜。 某人挂着包袱,拿出翻墙老计,不料屁股还没着地,就看见“一二三四”站着军姿华丽丽地等在下面,后面还跟了十多个汉子,个个骑在马上。 “你们干嘛?”不像在拦我啊。 “回小姐,这是三少爷吩咐的,命属下护小姐一路周全。” 三哥你人真好!放心,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想着,一脸乐坏的表情,屁颠屁颠地跑上马车,兴冲冲地出发。 古祺圳,我来啦! 马声已远,墙角里出现两个人影。 “三少爷,这样做,小姐发现了怎么办?” 沐离方无奈,“总比让她置身危险强。” 旭日东升,行走了几天的队伍却丝毫没有疲惫之感,小兵来报,此刻已进入八宝岭地界,古祺圳在马车里,微眯着眼,淡淡“嗯”了一声,继而吩咐就近扎营。 夜里,古御阳终是坐不住了,进帐询问古祺圳下一步的打算,古祺圳回了一句“自有安排。”,古御阳脸色难看,很不高兴地出了营帐。 画面唰唰唰转至深山处,一个寨子成为这寂静山岭的独特一景,岭子里时不时回荡几声悠长的鹰鸣,这地方,显得更寂寥了。 “报—,报二当家的,朝廷的人又来了!” 一小厮急匆匆跑来禀告,上座的人横着腿搭在桌上,一手拿着烤猪腿,一手搂着美娇娘,嘴边的胡子沾上了油,油腻腻地在美人脸上“嘬”地落下一口,引得美人咯咯笑,直娇声连连“坏坏。” 是准,八宝岭二当家,性别男,爱好抢钱、外加美女好酒。 第565章衣袂 他毫不在意,口中嚼着肉,操着粗嘎的嗓音哈哈大笑几声“又来给爷爷练刀的!” 小厮颤抖着牙齿,再次禀报“此番来的,是祺祺王。”说着把信件打开,呈上去。 是准往上一瞄,脸色陡变,美娇娘被他用力一推,娇呼连连滚到一旁,肥猪腿也啪地一声飞到墙壁上留下油印子滑滑掉落撄。 “招安?!呸!兄弟们!跟爷下去会会他!偿” 说着,捞起大刀气势汹汹地出发,这时,一个体魄健硕的男人背着手出现在是准眼前,眸子里透发出精明和沉稳,这个男人,是寨主,是霆。 是准不满,“大哥,你拦我敢啥子!” 是霆一脸恨铁不成钢,“愚蠢!难道你想让整个山寨都陪葬?!” 生气地说完这一句,又转头问刚才那个小厮,“对方来了多少人?” “回当家的,不超一千。” 是准沉不住气了,哼哼着就要出门宰了他们,才一千人,不用他一顿饭的时间就能解决! 然而,是霆一摆手,他就不敢动了,看着大哥一脸严肃,他也终于把事情严肃对待起来。 是霆转身吩咐小厮,“去,请祺王进来。” 沐罗骁在车外的喧闹声中睁开眼皮,掀开帘子就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伸伸懒腰,眯着睡眼慵懒地问车外的小三,“三儿,这都走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到?” 只听小三憨实的声音缓缓入耳“回小姐,不远了。” 听完这话,沐罗骁不高兴了,每次问都是这话,合着这是标准答案是吧?不耐烦地撇撇嘴,再次掀开帘子东瞧瞧西看看,人们乐乐呵呵的,怎么都不像是附近有劫匪的样子啊,难道是听说古祺圳来了,齐齐放了心? “他有那么厉害么?” “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祺王真有那么厉害?” 小三摸摸头,呵呵笑了笑,“自然是的,王爷很厉害。” 沐罗骁坏笑,再厉害还不是被她收了,一想到快要见到他,心里就忍不住兴奋。 “喂喂,快点,今天不休息了我们连夜赶去。” 车轮咕噜咕噜地向前滚动着,方向却是与八宝岭相反的,嗯,对,他们就是在欺负沐罗骁不认路,遵着沐离方的吩咐消磨时间,忽悠他们的七小姐,直至王爷回都城。 “慢着!” 马车应声停下,沐罗骁探出头来嘿嘿笑了声“我要上茅房。” 于是,一行人决定在酒楼里吃个饭在走,“一二三四”巴不得她就在这儿住下了,省的还得规划旅游路线。 沐罗骁哼着歌,蹦蹦跳跳解决了燃眉之需,一出来,就碰见一小男孩哭地伤心,她同情心一泛滥,就跑上去帮着那个妈妈哄孩子。 不一会,小孩子睁着清澈的大眼看着沐罗骁,一双小手呼呼地向沐罗骁伸去,要抱抱。 妈妈问他,为什么要姐姐抱? 他搂着沐罗骁的脖子,奶声道“姐姐漂亮。” 沐罗骁乐开了怀,哈哈,裹着尿片的奶娃子,难道,是当初那个预言生效了?! 那个妈妈很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姑娘这是要上哪儿去?” 沐罗骁开心地逗着男孩,随口答道“八宝岭。” “呦!八宝岭可是土匪窝子,姑娘可万万不可去啊。” “没事儿,你看你们不也都没事儿么,证明这匪也没那么厉害。”就算再厉害也无所谓,她不是还有古祺圳么,嘿嘿。 女人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这跟我们有何关系,姑娘,这八宝岭离这儿远着呢,从这里过去,走官道至少也要五天的路。” 沐罗骁笑容僵住,三儿不是说不远了么?!不对,不对,这一路上这几人都一副悠哉悠哉的神色,哪里像去打匪的样子! 再说了,三哥也答应地太轻松了,话都不用说就给她备好了一切! “完了!” “什么完了?姑娘,你没事吧?” “大娘,敢问怎么去八宝岭最近?” 询问了路线,她马上把孩子还给妇人,趁着楼下那几人不注意,溜回马车上拿了弓箭,匆匆拉了一匹马就朝着妇人说的近路出发,这条近路,虽然崎岖,但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古祺圳,你等我! “驾!” …… 山寨正堂里,谈判已经进行到收尾阶段,古祺圳和是霆都是言简意赅的性子,行不行就是一句话的事。 是霆明白,此次,要不就是跟着祺王,要不,就只能拼死一博,但,祺王的羽卫不是吃素的,与其冒着覆灭的危险,不如尝试新生活,反正这山大王的生活他正好也过腻了,想转行吧,又不懂做些什么,如今人家上门来请,还是古月国鼎鼎有名的人物,而且这也解决了兄弟们的衣食住行,往后又能落个好名声,这买卖,他不亏。 是霆环顾了一眼手下,终于象征性地沉重点点头,但有个条件,只听命于祺王。 是准在一旁很不是滋味儿,做山大王,好吃好喝地,不比伺候那狗皇帝强?哼哼地转头不理古祺圳,对大哥的做法,他很不满意,倏地离座愤愤然出去了。 “弟弟性子鲁莽了些,王爷别见怪。” “无妨。” …… 营地里,穿了一身盔甲的古御阳阴沉着一张脸,握着酒杯突然扔了出去,啪啦一声,碎了一地。 他竟然被留下来了!他堂堂一皇子,竟然招了土匪的不待见,要求古祺圳只能带一人进去,结果人家选了近侍花剑,让他成为笑柄!顿时,越想越生气,怒火攻心,拿起长剑就出了营帐。 “来人啊!” 士兵立刻单膝下跪,额首听吩咐“殿下!” “王爷此去已久,本宫担忧王爷性命,你们立刻随我前往,一举拿下反賊!” “是!” 普通士兵动了,然而,祺王的羽卫却一动未动,王爷没发出信号,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况且,他们也只受命于王爷,古御阳越发生气了,抄着家伙带着人就往深山进发。 此刻已经深夜,山岭里杂草连连,古御阳没有实战经验,带着一群同样迷茫的兵仔,在黑不溜秋的山路上艰难前进。 “殿下,前面有两条路,往哪里走?” 古御阳眼里能喷射出火来,阴翳的样子在这黑夜里犹如鬼魅,“蠢货!还不快去探路!” 伴着飞踢过来的石仔儿,小兵被吓地屁滚尿流,忙滚去前面探路。 出师不顺,古御阳气急败坏,拔出长剑对着边上的杂草就是一顿乱砍,不料,嘶地一声,一条肥蛇惊骇地从草堆里飞出来,吐着杏子,古御阳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地“啊”地一声往后面翻去,剑也哐当一声落地,他这一翻,由于惯性,愣是滑下了山坡,众人始料不及,急地满头大汗,但又找不到路。 “完了完了,殿下不会是死了吧?” “啊?” 士兵面面相觑,脸色陡然煞白,个个心里旁白,死了?那不等于也赐了他们死刑么?! 这时,一个士兵一脸凝重说道“各位,殿下既然去了,我也不敢苟活,这里是人行大道,不方便行事,我这就找个儿地儿追随殿下而去!” 说完,风萧萧兮决然跑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窝蜂全找地儿“了结”自己去了。 …… 十五分钟前。 啪啪,沐罗骁使劲儿用弓劈开前面的草路,走了两天多,整个人身心疲惫,骨头都要散了架,脚上磨出了水泡,奇痒无比,身上也臭哄哄的,入夜了,山里霎凉霎凉的,吹过她脱皮的嘴唇,直接进入口腔内,她咽了咽口水,更渴了。 按照大娘说的路线,这个地方就是八宝岭了,可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这是劫匪的天堂? 她现在就期待着能有个人发现她,最好能把她带到古祺圳面前,她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啪地一下把家伙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从胸口里摸出一个凉地发硬的馒头,她目光有点呆滞,傻傻对着馒头诉说衷肠“唉,我现在只有你了,我的唯一小馒头。” 突然,一个哇哇叫的男声从天而降,逼近地面,她“嗯?”地一声仰望天空。 咦?怎么好像有个人从天而降? 半秒后,她叮地一声醒过来,就是有个人在从天而降!! 然而,为时已晚,那人uang地一声碰了树枝,然后弹了一下摔落在地,还顺便把她的“唯一小馒头”给碰掉了,在地上滚了一圈,裹了一层泥。 沐罗骁欲哭无泪,痛心地看了一眼“唯一小馒头”,然后,哀怨的双眼转向那只罪魁祸首! 她唿地起身,生气地过去质问躺在地上抱腿乱动的人。 古御阳也是命大,在树上弹了一下,加之有盔甲护体,一条命也保住了,只是,好像小腿骨折了,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扭动身躯。 沐罗骁气冲冲地走过去,双手插腰,小手一指,“喂!你还有没有人性啊,知不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口粮?啊?喂,你说话啊!” 古御阳闻声,忍着疼劲儿扭头看上方的人,听这声音熟悉,可这夜里也看不清是谁。 “马,马上扶本宫回营。” 呦呵!还本宫!这小子活腻了吧!让她饿肚子还好意思吩咐她做事? 她毫不客气地轻轻踢了踢他,“喂,给我起来!再装死信不信本小姐一箭了结你?!” 这下古御阳算是听出来了,这不沐罗骁么,可她怎么在这里?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回营要紧。 “沐,沐小姐,本宫是二皇子,劫匪凶狠卑鄙,本宫是中了他们的奸计才滚落下来,快,快扶本宫回去。” 沐罗骁收起了火气,压低身子一看,乖乖嘞,果然是二皇子,天啊,她踢了皇子,等等,他是二皇子,那不就意味着古祺圳也在这儿? 忧虑不过一秒,就马上兴奋地扶起古御阳,问道“往哪走?” “……” 两人对视一眼,无数乌鸦从头顶飞过,合着是两路痴! 沐罗骁一想,靠人不如靠己,肩膀背着弓箭,双手吃力地扶着这个病患选了一条路走去。 “沐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沐罗骁甜甜一笑,“找我家咕咕。” “姑姑?本宫不记得丞相有姐妹啊,况且你家姑姑怎么会在这里?” 沐罗骁嘴角翘起,“我何时说过我要找我姑姑?” “那你……”话未说完,古御阳就瞬间反应过来了,明白了“咕咕”是何方神圣,心情立马不爽了,语气冰冷起来“六王叔既然已经表明无心与你,小姐又何必将热脸贴过去,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沐小姐仔细留意,眼前就有一个。” 沐罗骁脸上的笑意隐去,这话说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结伴走夜路了?! 双手一松,古御阳始料不及,硬生生地又跌了一跤,加重了腿上的上,更痛苦了。 “小姐我就只看地上他,他也只能是我的!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 沐罗骁一听这语气软了一来,又顾及他是皇子,抿抿嘴还是伸手过去。 古御阳也伸出了手,没成想,两人手刚握上,沐罗骁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软趴趴地倒在古御阳胸口。 沐罗骁第一反应是:被吃豆腐了! 然而然而,当她想翻身起来一脚踹过去的时候,古御阳却反手拦住她的双臂,她已经是精疲力尽,而古御阳只是腿疼,手臂可有劲儿的,锢地她不要不要的。 “沐小姐想清楚了,嫁给本宫,可是堂堂皇子妃,比王妃风光多了,再说了,王叔那人你也不是不懂,沉闷无趣,哪里及得上本宫的一星半点?” 沐罗骁冷笑,“我就是爱他的沉闷无趣?你管地着么?” 话毕,忍无可忍,对着他的手腕使劲咬去! “呀!” 男人越挣扎,她咬地越得意,古御阳没办法,伸出一只手本能地乱抓,身子也不安分地乱动,倏忽,身下软踏踏的,一沉,两人就嘭地一声落了下去,古御阳自作自受,腿伤更严重了,沐罗骁站起来,嗤之以鼻,不予理睬。 这是一处陷阱,明眼人都看地出来,她这么就这么倒霉,这下好了,这百分百是匪徒设下的,好吧,既然已经是待宰的羔羊,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她是没有力气爬上去了。 她冷脸瞥了一眼对面的人,喷出一路“活该!”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穿着军装,这要是土匪来了铁定是把他们给认出来了,到时候可真就是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思及此,她无奈攒足力气起身,直截了当地过去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盔甲裤子,全部,强行,脱光! 古御阳起先还以为她要报复他,没想到是来这招,他喜欢。 嘴里衔了笑意,得意道“原来沐小姐喜欢这样,早说啊,多少次,本宫都可以满足你的。” 沐罗骁面无表情地拎着他的衣服妥妥地拿到一边用干草盖起来,末了,还不忘去古御阳耳边耳语一句“只是想调戏一下,你还当真了,傻不傻?” 说完,一脸天真地带着笑意回她的角落。 古御阳冷笑一声,眸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影子,拳头紧握,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沉默的气氛维持了两分钟,上头便传来了响亮的吵杂声,沐罗骁神经立马紧绷起来,来人了! 不出一会儿,亮黄的火光就伸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地洞”。 “二当家的,有人!还是个娘儿们!” 亢奋的男声夹着粗重的脚步声同时响起,沐罗骁此刻彻底凌乱了,还真是土匪啊! 一只肥头探了进来,是准睁着圆滚滚的眼珠扫视一眼里边,突然往后边喷了一句“你这睁眼瞎!脑子里净装娘儿们!这不还有个男的么?!” “喂!你们是谁?” 沐罗骁蒙了一会,左右看了看,忙去搀起古御阳,装着可怜,委屈到“奴家是从外地来的,跟着哥哥本想进城讨生活,听人家说走这条路近,本想在天黑前赶到城里,不料初来乍到,还是迷了路,还请大哥伸个援手,救救我们兄妹俩。” 古御阳就这么淡定地看着沐罗骁扯犊子,对她嘴里的“兄妹”很不满。 是准看了古御阳,全身只穿了亵裤和里衣,从正常人的角度问道“他怎么不穿衣服?” 还没等沐罗骁回答,是准堆满肥肉的横脸上就荡漾来淫笑,沐罗骁仰头一望,诶呀,那真是,微微一笑很猥琐! “还想骗爷,大晚上的,这热火小夫妻,哈哈哈,小子,看来是你没这福气,弟兄们,把他俩弄上来!” 第566章剑压冰寒 古御阳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刚想“本宫本宫”地开口,就被沐罗骁捂了嘴巴,沐罗骁呵呵笑笑,“劳烦大爷了。 “贱胚子,跟我抢男人,你也配!” 沐罗骁被她摁地“嗯嗯”叫,心里窝着火,也忍不住腹诽,你的男人,给我一打我也不要! 她一只手被那女人抓着,另一只手拿着已经进水的衣服,她使劲儿浸了足够的水,狠狠地往上面甩去,顿时,头上一松,那女人忙着拨开蒙在脸上的衣服,等到重见光明,沐罗骁已经游到池子那一边,正爬上岸。 女人也不急,因为沐罗骁全身只穿了一条里裤,也算的上是一丝不挂了,她能跑去哪儿? 没想到,沐罗骁头也不回地掀开窗户就往外爬,女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愣了一会儿才回神去追。 沐罗骁心里难受,只不过想见他一面,还得忍受这些屈辱,又是被轻薄又是被扯头发的,还饿了肚子,现在又是这个狼狈模样,她容易么她! 双手抱胸踩在阴凉的地面上,上身又着,寒风吹来,让她打了一个寒噤。 愤怒的女声还在后面紧紧追赶,沐罗骁没法子,这要是被她抓了去,肯定是一顿好打,她没穿衣服,也没了力气,肯定敌不过她,还是识相点儿,跑吧。 转身绕进一条小路,以为隐蔽易躲藏,进去才发现是石仔儿路,那一下,疼地她那叫一个钻心,但又不敢停下来,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只得奋力跑。 突然,脚底一记万箭穿心般的生疼,她也因此摔了一跤,白皙滑嫩的皮肤与坚硬的石仔之间会碰撞出什么火花?沐罗骁来告诉你。 那叫一个“啊——” 这叫声,荡气回肠,余音绕梁,声声回谷! 她现在,已经伤痕累累,疼地她想哭。 “怎么,跑不动了?怎么不继续跑啊?” 女人的声音傲慢无礼,脚步声悠闲懒惰,沐罗骁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喘着气一手护住胸部,一手死命向前爬去。 nn,还没这么落魄过呢! 女人掩嘴嗤笑,看着这已在掌中的蚂蚁,忍不住有一种想捏死她的冲动。 偏偏沐罗骁美丽的侧颜遁入她的视野,女人的嫉妒心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突然走上去,狠狠地,死死地踩上沐罗骁的手。 “啊!古祺圳!” 沐罗骁险些晕过去,可手背上的脚还没移开,沐罗骁叫地越痛苦,女人就越开心。 她转了转脚,沐罗骁疼地更厉害,却是没有力气再喊出声了。 女人蹲下来,以高贵的姿态得意说道“叫吧叫吧,看谁救得了你,你……额!” 头顶的声音陡然止住,沐罗骁抬起苍白的脸,眼里满是惊恐,那女人不知何时脑袋上横插进一把剑,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意想不到。 她倒了下去,因为地吸引力,她的头滑至剑端,鲜血不断喷涌而出。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几秒,沐罗骁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就披了一件外袍,整个人唿地被抱起。 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她终于哇哇大哭起来,是古祺圳,是他。 她的脸埋在他肩膀上肆意宣泄,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古祺圳好听的声音在她耳上柔柔响起,“别怕,没事了。” 是霆一头雾水,“王爷,这是……” 古祺圳眼皮都没抬一下,柔声安慰怀里的女人,让是霆吃了鳖,这时,远处传来那个粗嘎的男声,先是一愣,而后看见地上的人,怒问这是谁干的好事?! 沐罗骁一听到这声音,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古祺圳温柔的询问“回去了,嗯?” 说着,想牵起她的手,不料,才碰到一点点。 “啊,疼,疼。” 沐罗骁声声哽咽,稍稍离开他的肩膀,抬起自己的手一看,惨不忍睹,已经不成样子。 古祺圳大手抚上她的头,将她重新埋进自己的怀抱“我们回去。” 花剑早已经怒不可遏,不像自家王爷般淡定沉着,眼看着王爷就要走,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些作恶多端的匪子?! “王爷?” 古祺圳看都没看是霆一眼,语气冰冷,“花剑,吩咐羽卫,剿匪。” “属下遵命!” 说完再也不理会是霆等人的怒骂声,抱着沐罗骁驭着轻功往营地赶去。 沐罗骁没想到自己是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往日的面子尊严什么的此刻已经全部化作浮,此刻,他于她,就是坚实的依靠。 回到营地,军医帮沐罗骁处理好了手脚上的伤口,身上其他被磨破的地方她愣是不让军医碰,说她可以自己弄,古祺圳在一旁淡淡吩咐道“出去,我来。” 沐罗骁吃惊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问“有关系?” 沐罗骁老脸一红,支吾着道“没,没关系。”这时候说有关系,倒显得她矫情了。 帐里只剩下两人,沐罗骁只穿了里衣里裤平躺在床上,露出一道道血痕。 古祺圳拿着药的手一停,不由蹙眉,“还疼么?” 沐罗骁本来挺不好意思的,正红着脸呢,没料到他问了这么一句,想也没想就说了“疼。” “我给你的不绝香呢?” 沐罗骁心虚,那个东西自从上次听雨轩之后她就不带身上了,只好扯谎道“丢了。” 她立刻就看到他眼中的疼惜,笑容荡漾开来,心里甜地都快忘记身上的痛了,她看着帐顶,突然说道“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吧。” 她明显感觉他上药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不免失落,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她,她不死心,握住他的手,又加了一句“古祺圳,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扭头,立刻对上他的视线,明明同样饱含深情,他却是继续上药,寥寥一句“我知道。”便是回应了她。 他的动作轻柔,她的心里失落,洛肴宁,这道难关她难道就攻不下来么?明明已经攻陷他的心墙,她怎么可以输给这个不知生死的人? “那你呢?你心里有我么?” 他面容平静,看不出来什么,把药搁在桌上,拿起被子帮她盖好,轻声说“你该休息了。” 她拉住他的手,不要脸地要求“你陪我睡,荒郊野岭的,我怕。” “……” 沐罗骁满意地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心里乐呵呵的,嘴上不说没关系,行动上证明就好了。 她也不顾身上的痛劲,伸出一只手,转身抱紧他,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听着他怦怦怦的心跳入眠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没多少功夫,她就安心地酣睡过去,梦里,他在她唇上落下深深一吻,太过真实,美的她扬起嘴角。 古祺圳离开她的唇,看她睡容美好,不禁也扬起嘴角,轻拥着她,也安然入睡。 这一夜,美梦连连。 两人相拥而眠,本该是唯美画卷,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容不得存在的沙子,帐外大树上,黑衣人的影子被月光衬地分外落寞,她轻轻跃下树,朝着营帐的反方向迈步而去,缓慢而沉重。 “你也看到了,王爷已经心有所属,你应该放下过去,如果是你姐姐,她一定也希望王爷能幸福。” 背后的声音让她驻足,她回头,还是以一头黑纱示人,花剑眼中的同情和恳求再明显不过,可是,她笑了,笑地花剑险些拿不稳剑。 此刻,花剑终于明白为何她一直不肯说话,她这哪里像女儿家的笑声,明明是老妖婆的低哑撕裂嗓音,每一声都堪比老鸭嘎叫,不,简直比那个还难听! 花剑不禁惊问出声,脚步也往前多迈了一步“卿宁姑娘,你怎么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洛卿宁情绪渐渐失控,右手抬起胡乱晃了几下,不让花剑靠近,随后指向古祺圳的帐篷,声嘶力竭却又因声线已毁而喊不大声,“不,不可以,不……”,说再多,也只能喊出这几个字,她狂躁,像是失去了理智,胡乱冲着一个方向就急急跑去。 花剑目送她的背影,忍不住背手而叹。 第二天一大早,沐罗骁还没完全醒来,感觉脸颊痒痒的,一下一下的,睁开眼,才发现是古祺圳呼出的气息,轻微平稳,俊容引人犯罪。 这是第一次,他们的脸颊贴的如此近,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他可以任她随意拥抱,他不再直言拒绝她。 心里,像在冬日里泡上温泉般温暖,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什么也不用理会,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她想。 于是,趁他还没醒,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帐里,确定没人后,她轻轻地吻上古祺圳的额头,抿嘴窃喜。 早餐时间,沐罗骁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问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直接回都城?” 古祺圳正帮她的脚重新上药,听她这么一问,轻轻“嗯”了一声,沐罗骁咬馒头的动作一停,脑子里又蹿进新想法,使劲睁着眼睛,努力憋出澄澈大眼“古祺圳,要不我们去约会吧。” 古祺圳表情少见地懵了,轻轻绑好她脚上的绷带,认真问她“约会?” “嗯,就是去散散心也好啊,我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地方有个小镇,山清水秀的,可美了,我们就去那吧,哈?就一天!” 边说着边伸手去夹菜,后知后觉地发现右手缠满了纱布,只好放弃,手刚放下一秒,热腾腾的菜就出现在嘴边,古祺圳明明是坐地笔直,与她隔着距离,夹菜喂她却丝毫不用弯腰,嗯,手真长。 他放下筷子,漫不经心道“你脚都这样了,还去?” 他一说,沐罗骁才一脸“对哦”的神色,瞄了一眼自己的脚,眼底里尽是失落。 “真想去?” 古祺圳这么一问,她惊喜地抬起头,跟上了发条儿似得猛点头。 男人最终妥协了,细心地帮她穿好外衣,再轻车熟路地把她横抱起来,摆着一张酷脸出了营帐。 “花剑,备马车。” 沐罗骁本来含着笑意盯着他看,一听他这么说,忙摆手说不用了,要马车干嘛,那么慢,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她得好好珍惜。 转手指了一匹马,“我就要它!” 古祺圳出常地好脾气,再次没有拒绝她,将她放下来,却细心地揽住她的腰,轻轻往上提起,不让她的脚碰地。 沐罗骁只悠悠然转了半圈,和着风,就坐在马背上,古祺圳坐在她身后,从她腰间深处双手抓住缰绳,力道刚好,既没有勒紧她,也让她有所依靠。 沐罗骁心里跟一下子收了一辈子的红包般,乐、坏、了! 她的小日子终于过起来辣。 脑海中开始闪现一幕幕她和古祺圳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相守一生的各种幻想画面,画面太美,让她不自觉仰望天空,沉浸于遐想中。 “你说的镇子往哪走?” 第567章秦烟儿(祝大家小年快乐) 空中仿佛响起一道清脆玻璃破碎声,沐罗骁被他一句话带回了现实,往前张望一下,指了指右边那条路。pbx 古祺圳调转马头,“驾”地一声,马儿绝尘而去。 沐罗骁看着两旁飞驰而过的树木,额头顶着他的下巴,笑出了牙齿。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不管身处何处,你在我身边,我就在天堂撄。 她伸出一只手握住古祺圳抓缰绳的双手,学着他一下一下地驭马,颇有点夫唱妇随的赶脚。 他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额头边,“看好了,下次可别再摔下马了。” 说着,抓着她的手教她骑马 罗骁一直认为骑马跟开电车是一个道理的,只不过一个用力,一个用电,哦,对了,一个会排泄,一个不会偿。 “古祺圳,要搁我们那里,你开车技术铁定一流!” “你们那里?” “额,我是说,在我老家那边,我听我爹说,我老家那里人人会骑术,你要是去那里,肯定是拔尖儿的!” 古祺圳就这么被她忽悠过去了。 沐罗骁说完这番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露馅儿了,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不然就是乐极生悲。 骑了一段路程,沐罗骁也累了,非要在一个河边休息,古祺圳也没异议,便勒马停下。 古祺圳只身下了马,留她在马背上,自己则牵着马,沿着河边缓缓走着。 “古祺圳,你干嘛下去?” “你不是说散步?” 瞧着他认真的样子,沐罗骁忍不住噗嗤笑出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他们的祺王也能这么可爱,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古祺圳对她的笑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有追问为什么,反倒也轻扬起嘴角,秋高气爽的,嗯,散步的确很舒服。 沐罗骁伸出手,甜甜一笑,“我也要下去。” 古祺圳无情地拒绝了她,“不方便。” 沐罗骁的牛性子谁能拦地住,他不让,她就自食其力,不就是伤了一只脚一只手么,没关系,还好手脚是成双地,她能行! 盯着古祺圳的后脑勺不断激励自己,开启单手单脚下马模式。 理想总敌不过现实的骨感,她脚踩不稳,整个身子就倾斜倒下,好在古祺圳动作敏捷,及时接住了她,这才避免一苦。pbx 古祺圳拿她没办法,又不想让她碰着地面,只好找了块大石头,把她放在上面,自己也坐了上去。 沐罗骁丝毫不害臊,挽着他的胳膊,挨着他的肩膀,双腿伸地老直,简直把古祺圳当睡椅来用了。 古祺圳早就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当然,仅限于对他。 沐罗骁突然想起他们之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和谐的气氛,关于他的事情,自己好像也不是很了解,于是,当即决定亡羊补牢。 可问些什么好呢,回忆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她的第一个问题是“古祺圳,我煮的面好吃么?” 古祺圳俯视了一眼仰头的她,视线转向远方,语气略带高冷“还可以。” 沐罗骁噘嘴不爽,那可是她做了三次才做出来的成品,居然只是“还可以”?! 兴许是看见她不高兴了,古祺圳又补了一句“我不爱吃番茄。” 沐罗骁眼里充满了惊喜,不爱吃还吃,那不是证明,嘿嘿,撑起身子贴近他的脸庞“说吧,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古祺圳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他高冷道“我说喜欢你了……” 嘬! “么”字还没说出口,古祺圳双唇就挨了一记袭击,沐罗骁飞快地亲完走嘴,一脸贱笑地看着古祺圳微红的双颊。 打铁趁热,她贴近他的耳朵,学了学性感,咬语道“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原想看到古祺圳被她噎话的表情,没想到对方不仅没上钩,反而勾笑问她“还记不记得上一句我说了什么?” 沐罗骁着实被他问住了,“说了什么?” 他突然歪了头,攻其不备,贴上她的朱唇,轻轻摩擦着,喃喃低语“满足你。” 饶是沐罗骁这么厚的脸皮,也被他一句话给轻易撩拨,撩起心跳怦怦怦! 比起其他女儿家的羞涩,她更倾向于大胆,环上古祺圳的脖子,闭上眼睛就深情回应他。 古祺圳也只有面对她,才会失了控,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他知道她会跟来,却没想到是以那种样子出现,她凄厉的呼唤声彻底击碎他内心的城墙,终于在心里承认,他想保护她,不为其他,只因爱她。 可是,他有承诺于另外一人,虽然只是始于责任,却是不可推卸,所以,这也是第一次,他如此犯难,他承认,在感情上,他是弱者。 终于结束一记长吻,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沐罗骁靠在他肩膀上,极其煞风景地问了一句“那你跟三公主到底有没有事?” “你觉得呢?” 沐罗骁话里立刻带了醋意“我怎么知道你。” 古祺圳反问“那晚,你和单乔墨怎么回事?” “那晚?” 沐罗骁脑海里立刻进行紧急搜索,几秒后,叮地一声,浮现了一个答案,那晚,她趴在单乔墨身上,确实很让人误会,肯定是被他撞见了。 沐罗骁装地一手,“那晚啊,就是你看到那样呗。” 古祺圳脸马上黑了下来,沐罗骁奸计得逞,心里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快要被幸福淹没了,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原来,他刚好也与她受了同样的苦。 她紧紧抱着他,分外眷恋这温暖的窝子,声音也带了些许暧昧“你是不是傻,除了你,我心里没有过别人。” 这是真的,她敢发誓,前世,她身边的异性要不对她避之不及,要不跟她称兄道弟,哪儿来的机会搞恋爱啊。 男人很满意这个回答,轻轻一句“好吧,我信了。”暴露他的愉悦心情。 沐罗骁的肚子突然在这青山绿水中咕咕响了,她摸摸肚子,仰头说道“好饿。” 古祺圳本来想给她打条鱼的,没想到人家说了想吃面,古祺圳嘴上虽然不答应,可身体却抱起她上马,马蹄声哒哒朝镇里出发,沐罗骁得意洋洋,果然是嘴硬的男人,不过,她喜欢,嘿嘿。 …… 啪啦! 盛着汤药的瓷碗被摔地支离破碎,床上的人一条腿打着石膏,脸上戾气很重。 “都给本宫出去!” 古御阳本来就恼着,御医一来,提到古祺圳和沐罗骁双双骑马出去,直接就砸了碗,下臣们忙跪下赔罪,也不做声,任他发火。 “呀!”地声音响起,他一拳落在床上,床也摇摇欲坠。 他咬牙喃喃“沐罗骁……”。 …… 两人到达镇上刚好是午饭时候,街上各类酒肆生意红火,沐罗骁骑在马背上由他牵着马,俊男靓女,异常引人注目,沐罗骁第一次被那些眼神看地想找地缝钻进去。 “哎,古祺圳,我想下去。” “知道在哪吃了?” “不是。” “不是就好好待着。” 沐罗骁无奈,伏着身子低声道“我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看着。” 古祺圳继续牵马行走,“那又如何。” 沐罗骁很难能够理解他的理所当然,你是从小到大都被注视,我一普普通通平头百姓能习惯么? 无奈,她只得随意指了最近的一家面店,古祺圳终于肯抱她下来。 沐罗骁右手伤了,只能用勺子吃,面里有番茄,沐罗骁毫不客气地把古祺圳的全勺走了,古祺圳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含着一口面,声音含糊不清“干嘛?你不是不喜欢吃么?” “那是以前。”准确地说,自打吃过她的面,他也渐渐接受了番茄的味道。 沐罗骁正好咬着番茄,听他一说,诧异不止,然而,她还没说什么呢,咬了一半的番茄就被他夹去送入口中,也顺手把剥了壳儿的虾肉丢到她碗里,而后夹起面条送至她嘴边。 沐罗骁一愣,其他桌客人偷笑私语,一位大娘带着慈祥的笑容对沐罗骁说“姑娘,你家相公很爱你啊。” 沐罗骁被大娘说地脸火热火热的,嘿嘿笑着,再次不好意思起来。 沐罗骁除了开心,还很羞涩,相公,在别人眼里他们俨然是一对夫妻了,突然觉得,成不成亲都不重要了,那些都是形式,而她,要的是他这个人,他的心。 一顿饭过后,沐罗骁尴尬地发现,她老公没带钱,她自然也没带。 “你怎么出来都不带钱?” 古祺圳理所当然回了一句“没这个习惯。” 店老板难做地杵在那里,“两位,小人这是小本生意,收入都是靠攒的,这邻里街坊的也没赊过账……” “这个,够了么?” 店老板看见古祺圳指的马,两眼都直了,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沐罗骁知道他堂堂王爷,爱面子很正常,可是,“我们怎么回去啊?” 他淡风轻,淡淡回道“走路。” 说着,只用一只手就把她拦腰抱起甩到背上,热闹的大街上,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太阳给他们踱了一层金辉,这一刻,一眼看去,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沐罗骁脸埋在他背上,虽然没有抬头,了拿着炽热的目光她分分钟能感应到,古祺圳这个祸害,尽做些招摇的事! 咚咚咚,几声锣响,接着就传来了吆喝声“来看一看咯,飞镖淘宝!射得种你就拿走!你能射多少,我就有多少!” 沐罗骁来了兴趣,血液里的好胜因子立马苏醒,“好大的口气!古祺圳,我们去看看!” 第568章海冰果(五更!) 丞相府。 慵懒的午后,九儿带着两个丫头乖巧地把糕点盒子准备好,继而拿着药箱走进房间,看见书桌前低头认真看书的男人后,笑由心生。 “三少爷,该拆纱布了。” 沐离方啪地一声合上书本,把腿搭在小凳子上由九儿处理,看了两眼好了大概的腿,这些天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也渐渐消散,这下,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了。 九儿蹲在小凳子前,温柔细致地做最后的处理,表情认真,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黛眉下的两只眼睛不时眨动,浓长的睫毛微卷,透着女儿家该有的细腻偿。 沐离方这才注意到,她右眼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不仔细留意根本看不出来,霎时,心头涌出朦胧的熟悉感,浅淡地找不到源头。 “九儿。撄” 闻声,九儿唿地抬头,展开笑颜,露出梨涡“三少爷,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 闻言,九儿神色倏忽不自然,眼神闪躲,四处看着,也没有发话,赶巧了,屋里突然响了一声,两人齐齐转头向窗户望去,一只信鸽趴着两只爪子落在窗户上,“渣”地叫了一声,伸着脖子,转着眼珠子闲散扫了扫屋里。 九儿欢喜地走过去解下信鸽身上的纸条打开,快速浏览一眼,微笑对沐离方说道“沐扬(小三的本名)来信,他们已到达八宝岭,小姐有王爷的照顾,安然无事。” 这封信着实让沐离方放下心中的石头,他这个妹妹从小与他最亲,他也最疼爱她,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只是这次,感情上的事他恐怕帮不上忙,既然阻止不了,那只能听天由命了,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想到这,心里也不再那么堵得慌,想起了什么,又转头问摆弄东西的九儿。 “给七皇子大婚送礼的礼单列出来了么?” “列出来了,老爷今日一早就着人去准备了,夫人还亲自做了一套喜枕,上面的绣红着实让九儿自叹不如呢。” 沐离方伸了伸腿脚,站起来,说“那好,拿上东西,即刻随我去一趟赵府。” “好!” 两人上了马车,披戴了温热阳光的马车徐徐向赵府出发。 过不久就是七皇子大婚,皇子妃为礼部尚书的千金赵水雁,与其说是婚礼,不如说是场势力争夺战,皇帝龙体尚且安康,没有立太子,各位皇子暗中较劲,各寻支持,七皇子就是其中一个,此次联姻就是为了拉拢礼部的势力,沐荣国做事谨慎,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表明立场,况且,最后的皇帝之选未必在各皇子之中,所以,现在不管是哪一方,他都不能得罪,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让整个沐府陪葬,考虑到这些,这才命沐离方去赵府做好人情。 …… 在沐离方两人到达赵府的同一时刻,八宝岭这边,古祺圳异常听话地当沐罗骁的轮椅,背着她一脸高冷地走向攒了一堆的人头的街头。 铜锣声声脆响,那人声音高亢洪亮,还在不停地招揽群众,沐罗骁还没走近就听见打酱油的群众对里面议论纷纷,一个个说“这靠谱么?会不会是骗人的?”,于是她的心更加躁动了,不安分地在古祺圳背上伸出脑袋往里边瞧,可是人太多了,还是看不太清。 这时,只听人肉轮椅发话了,如果在前面,一定可以看见他清冷的眼神,一副高高在上的拽样,对着挡在前头的几个人冷冷扔了一句“让开。” 人们往闻声回头,只看见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冷着脸站在身后,他身上似乎有种天生的气质,让人敬畏,不敢靠近,其他人纷纷自觉退让,唯有一个孩子,大约三岁模样,趴在母亲的背上,粉嫩的小嘴噙着口水,呆呆地看着古祺圳两人。 小孩母亲也跟着人群让出路,沐罗骁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仗势欺人,这种感觉太不爽了,不禁在古祺圳耳边咬语。“你那么凶干嘛?” 古祺圳头都没偏,姿态依旧高贵不容攀附,“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我的温柔。” 真是……不懂怎么说好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古祺圳也有这一面?古御阳还说他沉闷无趣,她看那都是伪装! 古祺圳说完就往里走去,没想到刚迈出一步,一个稚嫩如黄莺般的嗓音直接地说了句“娘亲,这个姐姐不害臊,这么大了还要人背着。” 说完还咯咯地笑,沐罗骁瞬间凌乱了,都不敢回头看,这就是在说地她啊! 看吧看吧,秀恩爱小孩子都看不过眼了,小孩的母亲“嘘”了一下,很怕古祺圳的样子,背着小孩忙走到一边,沐罗骁更没脸了。 “古祺圳,我要下来。” “你害羞了?”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活动活动屁股。” 古祺圳嘴角牵出一抹笑,没有接她的话,直接走到里面去。 沐罗骁还想说下来的,一进去,蓦地睁的眼睛,没错,她眼睛里散发的都是无尽的贪婪,那种明显的垂涎欲滴携着嘴角扬起的笑,沐罗骁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 一大片地上都排满木架子,架子上那是琳琅满目的物品,吃穿住用行,全部包揽,吃穿用就不必说了,“住”指的是挂在架上醒目的几个大字:免费入住四方客栈至尊豪华房两晚。 至于“行”呢,则是安静地停在一旁的马车,上面还有精致的薄纱盖着,而这还不是最吸引眼球的,让人禁不住兴奋的是起射点离物品只有最多四米的距离,陈列的物品那么大,猪才会射不种吧?!沐罗骁眼睛都直了! 古祺圳余光瞥向她,“有兴趣?” 沐罗骁视线停留在物品区,捣蒜一般猛点头,这等好事怎么能没有她沐罗骁呢! “快点放我下来!!” 某女已经坚持不住了,在他的背上像只八爪鱼一样乱动,古祺圳脸色不好,他这是被嫌弃了么?! 于是,再次失控。 “这些东西本王有的是!” 沐罗骁斜看他一眼,郑重其事地说“古祺圳,你不知道不劳而获很可耻么?快放我下来,我要自力更生!” 这时,铜锣又敲响起来,那个小哥操着销售的口吻积极宣传“距离就是这个距离啊,绝不忽悠!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射中,若是射不种,被在下接了下来,不好意思了,各位,就要劳烦您掏腰包了,五两银子一支。” 话一说完,众人皆有了底,本来跃跃欲试的都有了顾虑,这……要是射不种就要倒贴啊! “怎么样,哪位英雄来试一试?” “我来!” “好!有请这位小姐!” 沐罗骁还待在古祺圳的背上,也不理众人的目光,接过弓箭就瞄准。 他们没了交通工具,所以,她的首要目标是那辆马车。 沐罗骁俨然成了全场的焦点,咻地一声,利箭破风飞了出去,方向却是中间的白玉观音。 沐罗骁知道那人既然出口不凡,就一定有两手,所以,她精着呢,只是那支箭出去的下一刻,她快速地再拿起另一支箭利落地朝马车射去,古祺圳背着她,默契十足,有力地配合着她。 胜券在握,胜利的笑容都已经扬起,惊人的是,人们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在飞快地晃动,不多一会儿,那人手上拿着箭,嘴里还衔着一支。 顿时,掌声雷动。 小哥放下箭,拿着钱盆,递到古祺圳面前,笑道“十两,承让了。” 沐罗骁突然觉得呼吸不过来,高手在民间啊!此人轻功了得,是个人才!她心虚地不敢看古祺圳,她闯的祸却要他去收拾,主要是,他现在根本没钱好么! 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抓好了。” “嗯?” 话音刚落,沐罗骁就感觉右腿下没了支柱,古祺圳腾出一只手往腰间一扯,一个玉佩就哒地一声被放在盆上,沐罗骁看见那小哥陡然变幻莫测的脸色,忽而又变为平静,淡笑说“此物远不止十两。” 古祺圳收回手,却没要回玉佩,面无表情道“那两支箭值这个价。” 说着,又叫沐罗骁抓紧了,自己幽幽掏了两支箭,沐罗骁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双箭齐发。 人影再次晃动,可惜的是,这次,小哥落了空。 那两支箭稳稳地落在免费住房和马车上。 小哥笑地淡风轻,“现在,这两件是你的了。” 沐罗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开始有点相信三儿说他厉害的话了。 只是,免费住房,古祺圳,你想干嘛?! 两人牵走胜利品悠闲地出发,小哥眼中含有深意,目送了一会儿马车,便又继续倒腾自己的生意来。 沐罗骁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那张免费住房券,心里默默盘算着,今晚…… …… 山间小屋。 一天的光景走到了傍晚时分,山里开始充斥着凉意。 落叶纷飞,把小木屋的屋顶全部盖住了,周围静地可怕,可屋里却传来了动静,吁吁呜呜地,很是瘆人,从门缝儿里瞧去,还能看见一个坐在长凳上的瘦弱身影。 桌面上,一块长黑纱安然地躺在上面,旁边是一盆清水,一双挂了满满伤痕的手颤抖地触向水面,水波磷磷,倒映出一张人脸。 霎时,一声撕裂破哑的呼声“啊!”了一下,一盆水倏地被推掉。 隐隐约约,还能听清她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第569章拦路 夜幕下,小镇的夜市热闹无比,夜灯焚焚亮开,人们笑脸盈盈,过着知足温馨的生活。 花剑抱着剑坐在帐边仰望星空,不远处的营帐里又爆出某皇子的怒吼,他只看了一眼,又一脸淡然地欣赏月亮,大拇指时不时地挑着剑柄。 “也不知道王爷他们怎么样了。”毕竟,王爷的情商,着实令人担忧。 转念一想,有沐罗骁在,貌似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人家一直那么主动…… 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佛坠,那日,五皇子一行走后,突然有一个小兵说在他躲雨的营帐里捡到这枚佛坠,他当时还惑然,这也不是他的呀,但瞬间也明白过来,一定是尘在打他的时候掉的。 等下次见面再给他吧,他想,双指在佛坠上轻轻摩擦着,刹那间,脑袋里嗡了下,他表情震惊地呆住了,动作也停住了。 “花御卫。” “花御卫。” 过路的羽卫正巧看见这一幕,表情都活脱脱地“嗯?”了一下,还是按礼数问了安。 看对方没有反应,他们走三步回头望一望,花御卫没事吧? 此刻,花剑的内心由半刻的脱机转为欢歌庆祝的沸腾,仿佛有绚烂的烟花齐齐鸣响。 男戴观音女戴佛! 怪不得尘身上总有种他道不出的气质,原来,她竟是女儿身! “呵呵……” 回头望的羽卫面露担忧,互看一眼,“花御卫怎么还傻笑起来了?” “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 装潢豪华的四方客栈前满是各类美食商铺,大到有自己的店面,小至流动小摊,都摆满了让人直流口水的各式美食。 “臭豆腐喽!香喷喷的臭豆腐~来麒麟镇不吃臭豆腐等于白来啊~” 楼上的古祺圳关上窗户,但香气还是透过缝儿钻了进来。 古祺圳转身进入洗浴间,脱下外衣,隔着屏风,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蠕动了一下。 香味飘来,沐罗骁的鼻子不禁吸了吸,梦里也在低喃,啊!这熟悉的味道! 于是,她的眼皮叮地一下睁开了,看见柔滑靓丽的床帐,手指头动了动,这里是客栈? 古祺圳呢? 环视几眼这个房间,她嘻嘻笑了,古祺圳这是带她来开房了,那么,奸情就正式建立了! 听到笑声,古祺圳也知道她醒了,但衣服已经脱了,也就没有出去。 不安分地在床上打滚,“古祺圳?小圳子?咕咕?” “……” 满脸黑线,这是什么称呼? 拗不过她孜孜不倦的叫唤,古祺圳还是轻声应了一句。 沐罗骁压不住心里的兴奋,单脚跳下床,奔着窗户蹦跳过去,嘭地一声打开,楼下那臭豆腐小摊前排满了人。 她有八百年没吃了! 头也不回地说道“古祺圳,我要吃臭豆腐!” 他无情地声音透过屏风传出来“没钱。” 沐罗骁才不管他说什么,操着大嗓子朝楼下嚷嚷“卖臭豆腐的!喂!臭老板!对,就是你!给我送两份臭豆腐上来,加辣!不辣不给钱!” “您放心呗!不辣死你俺还不要钱了!马上给您送上去!” 古祺圳暗暗庆幸现在没站在窗户边,脱到只剩下一天亵裤,试了试水温,幽幽来了一句。 “沐罗骁,你脸皮可以再厚点。” 沐罗骁哈喇子都流了,闻声,转头,“你在里面干嘛?” “睡觉。” “里面有床?”鬼都不信好么?!在里面干什么勾当呢? 说着单脚跳过去想一探究竟,古祺圳本来眯着眼,听见声音就睁开眼睛,立马看见跳动的身影朝这边来。 他慌张,“别进来!” 他突然来这一声,沐罗骁本来步伐节奏感挺对的,这下好了,一声“呀!”后,整个人也往地面倒去。 哗啦哗啦!水花四溅的响声与沐罗骁的叫声几乎同步,风一过,沐罗骁就掉入一个温湿的怀抱。 呼~呼~ 略显急促的呼吸吹在脸颊上,沐罗骁转脸往上看去,一滴水正好落在她脖子上,古祺圳的发梢湿漉漉的,扫到她的皮肤,痒痒的。 “你不想好了是么?” 语气里有不悦和责怪,他眸子里装的慌乱真真切切,本来想说“其实摔了也没事的,我命硬!”,这下,全梗在喉咙,眼睛里全是他的剑眉星目,悬鼻若胆,薄厚刚好的唇瓣,以及……(她眼神往下扫了扫)他那湿了水的精壮身躯。 给喉咙一个特写镜头,嗯,对,她咽口水了。 “古祺圳,你好漂亮,我想耍流氓了。” 古祺圳禁不住干咳几声,第一次如此地不知所措,难以应对,差点抱不稳她,漂亮?!她用一个“漂亮”来形容他?! “你怎么了?岔气了?” 干咳声更厉害了,沐罗骁感到他手松了,急忙环上他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连贯,漂亮! 但是!动作幅度太大了,身体往后仰了仰,有后翻的趋势,腰后一压,她又被古祺圳捞了上去。 一上来,由于惯性,两人的脸就正面碰在一起,沐罗骁的唇扫过他的,继而,终于稳住了,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二指距离。 猛女撩帅哥,心跳怦怦怦! 逐渐地,男女的眸子都渲染了迷离的粉色气氛,二指距离,渐渐趋向一指,正要转为零距离,门外。 嘭嘭嘭! “小姐,您点的臭豆腐来了。” 额……我他麻还能说什么?! 古祺圳面色渐渐平静,眼神却仍有不自然“去拿臭豆腐。” 嘬! 才大意不过一秒,沐罗骁这只猛兽就偷亲他一口,笑嘻嘻地说“走,去领外卖,呀!你脸红了!要不要再来一下?” 清咳一下,不自然的神色,瞄了一眼坏笑的女人,心里颇有挫败感,他怎么老治不了她? “俺说,客官您还要臭豆腐呀不?不要俺拿走了。” “要!就来!” 朝门口使了个眼色,古祺圳一脸不情愿地抱她去开门。 臭老板等在门外,有点无聊地用脚敲地面,他那摊子下面客人可多着呢,人手不足,这人怎么还不出来? 刚想着,门就吱地打开了,他马上堆笑奉上臭豆腐。 “哎,客官,您的……” 额,他看见了什么?只穿亵裤的男人身上挂了一个女人?!他打搅人家好事了么?那可真罪过了,男人到那一步突然被迫停下来的感觉,他懂!急忙把东西递给沐罗骁,自觉低头,非礼勿视。 “客官,二十文。” ---题外话---谢谢老玩童、呼吸的推到首页,谢谢15145379511的花花、咖啡和打赏,非常开心,真心感谢你们的支持,笑倾会继续努力的,故事刚刚开始,希望能与大家一直走下去。 ps:这几天一天一更,晚上更,审核慢,不好意思,下个月起每天两更,期待留言哦。 第570章一语呵斥 臭老板已经把非礼勿视诠释到极致,手上的东西也被拿走了,可是,那沉甸甸的二十文怎么还没到他手上,“客官,俺手酸,您能快点不?俺那摊子还还等着俺去照顾捏。撄” 语气够可怜了,瞧这两人也是人模人样的,应该不会赖账……应该不会…… 嘭! “哎!你怎么把门关上了?!还没给钱捏!” 沐罗骁把门关上完全是为了保全他的面子,嘴里塞了一块臭豆腐,理所当然地吩咐他“去拿钱啊。” “……” 沐罗骁有一点点心虚地瞄了一眼他,瞬间觉得所有表情包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你咋不上天呢?!不约!玛德智障!…… 于是,她很大气地一挥手,“算了!姐姐包养你!” 接着就取下头上唯一的金簪开门给那老板,“呐,看见没,这可不止二十文,拿着去当铺换钱吧,本小姐给你四十文,剩下的拿回来啊。” 老板不情不愿地接过簪子,转身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还当俺没见过四十文是咋滴,这也忒抠了……” 冰冷的男声发话了“都拿去,不用找了!偿” “哎!客官您吃好!欢迎下次再来光顾本店!”雀跃的声音夹着飞快的跑路声,老板一下就没了影儿,要是这两人反悔了咋办! 嘭! 门倏忽被关上,沐罗骁一口臭豆腐到嘴边还没咬下去,就生生被他的话愣住了。 直到古祺圳把她放回床上径直走去洗浴间,她才回神,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古祺圳,你不要脸!管我的钱!” “那是本王的东西。”金簪是早上一个女羽卫给她戴上的…… 沐罗骁住了嘴,眯着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那么抠?一个簪子还分你我,不满归不满,吃还是要吃的,两份臭豆腐不到十分钟就被她解决了三分之二。 古祺圳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摆了两块臭豆腐,沐罗骁随意躺在床上,哼哼道“这是你的晚餐。” 他只穿了素白的丝绸里衣,拿着毛巾正在弄干沾湿的发尾,对她的臭豆腐不屑一顾,那神情,十足一个拽拽的小屁孩,沐罗骁一下就春心荡漾了,坐起来,朝他勾手“过来。” 男人坐在桌边一步不挪,高冷地很。 某女开始不要fae了,叉着腿横在床上“圳圳,我脚疼~” 额咦~(鸡皮掉了一地……) 一听这声音,三岁小孩都知道是装的,可是,男人踌躇了三秒还是走到床边,屁股还没贴床呢,胳臂一紧,他直接被沐罗骁拉坐在床上,夺过他的毛巾“我给你擦!” 古祺圳不言语,他倒要看看她一只手怎么给他擦,颇有点“你行你上啊”的意味。pbx 沐罗骁霸气地把毛巾往他背上一啪啦,就摩擦起来,一边擦还一边说“圳圳,你发质真好,怎么保养的?告诉姐姐,姐姐给小费的哦。” “……”水分不仅被毛巾吸收,他单薄的里衣也渐渐湿了。 古祺圳凌乱了,他就知道她鬼点子多! 不出三分钟,她就坚持不住了,把毛巾丢到一边,趁他不注意,从后抱住他,嘬地亲了他一口,而后趴在他身上,狠狠地吃起软豆腐来。 不顾男人身体变僵的反应,她软绵的声音如噬魂毒药,浸入他耳中“古祺圳,豆腐真好吃。” “咳咳……” 为了掩藏那天生的男性反应,古祺圳尴尬地分开她的手,站起来,背对着她,声音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沐罗骁,你该漱口了。” 沐罗骁不可置信地沉默五秒,就炸毛了,他……他他……他嫌弃她?! 于是,在某女的巨大火气下,男人被赶出房间,沐罗骁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嫌臭就离我远点!别不小心被我给熏死了我可不赔!” 一出门,正好碰上来送饭的小二,小二看这景象,愠怒的女人,臭脸不好发作的男人,着实熟悉,这又是一个妻管严,憋笑问他“客官,饭菜摆哪儿?” 呲~ 刹那间,小二立马被古祺圳的眼神电成黑炭! ………… 清朗的月色是所有人共有的,只不过,有些人看它是景,而有些人,见它便怒,怎么还没过一天? 种满花草的庭院里,女人只穿了薄衣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愁容凝视着眼前这盘棋,真是,好久都不曾下过了…… 心中陡然生出了寒意摩擦着棋子,朱唇轻喃“祺圳,你什么时候回来?” 落梅拿出披风给她披上,安慰道“小姐,王爷身负皇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属正常,千万不要为这伤了身体,到时候影响成亲,那就太不值了。” 高善妍叹了一口气,眼里也有了不确定,“自从沐罗骁出现,祺圳再也不像往日般待我,见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成亲,怕是万难了。” 落梅急了,她天天在别家小姐丫头前炫耀自己快成祺王妃的大丫鬟,这怎么能出岔子呢!急忙说道“小姐您别灰心啊,矜持的女人最可爱也最得宠,那沐罗骁算什么,王爷也就图个新鲜,过阵子这热头一过,还不是念起小姐的好来。” 高善妍看了她一眼,“你那心思我还能不懂?” 说着,落梅也心虚地低了头。 这时,墙头一阵动静,两人望去,高善妍褐眸里有了惊意,没想到那人这时候会来信。 落梅急忙上前解下鸽子上的信条,递给高善妍。 她匆匆打开,大致浏览几眼,眸中的惊讶更深,只消一瞬,便转为刺骨的恨意,纸条被她捏地皱巴巴的。 “小姐,那人怎么说?” “沐罗骁,和祺圳在一起!” “啊?!那可怎么办啊?” 高善妍揪着那张纸,丽容被恨扭曲,这次,她绝不会再手软! “沐罗骁,我要让你消失!彻彻底底!” ………… 画面回到温馨的四方客栈,刚才还完整无缺的房门此刻分成几块倒在地上,一片狼藉,不用想,肯定是古祺圳用武力解决的,简单粗暴! 肇事者还面不改色,一脸淡然地坐在饭桌前津津有味地吃饭,沐罗骁赌气地坐在床上,瞥了一眼他那斯文样儿,不禁冒出一句“斯文败类!” 须知,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她的视线只在男人身上停了两秒就觊觎起那满桌的好菜。 有清蒸鱼,烤鸭,烧鸡,素炒青菜,小鸡炖蘑菇,牛肉,丸子…… 沐罗骁这才发现,古祺圳也是吃货啊! 于是,东瞄瞄,西瞅瞅几眼后,她很没志气地先出了声“古祺圳,我饿了。” “……” 没得到对方的回复,她不死心,嚷了一嗓子“我饿了!” 古祺圳丢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她这一下就被气冒烟了,刚想气冲冲地跳过去明抢,管他给不给,见者有份!没想到,一起来,胃里就一阵痉挛,她低呼一声,整个人软软倒在床上,脸朝里边,捂着胃,希望能减轻点痛楚。 古祺圳清楚地听到她的动静,却没有回头,这女人,一天到晚都是戏,也不嫌累的慌。 良久,那边还是没有反应,原以为他的沉默会让她狂躁跳过来不管不顾地吃,可是等了这么就也没有动静,心生不安,放下筷子回头看去,只见她在床里蜷缩着身子,也不做声。 他隐有不安,不确定这是不是她的鬼把戏,“沐罗骁?” 叹了一口气,还是软了语气“过来吃吧。”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再次的沉默让他再也沉不住气,踩着风快速到床边,这才看见她痛苦的神情,心倏地一紧。 “怎么了?” 她冒出汗珠,勉强咬出一个“疼”字,却也是用气息在说话。 古祺圳心里像被刀剜般难受,果断地抱起她,也不知说什么才能减轻她的痛感,低柔一声“再忍忍。” 门坏了,也不用踢,他抱着沐罗骁跳下楼,小二惊骇失色,忙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最近的医馆在哪?”男人冷如冰窖的声音让他打了冷颤,一下子没能说出话来。 “说!” 他这声怒吼,店里的人不知怎的都心生惧意,一个两个低头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掌柜的过来缓解缓解,说客栈里本就有大夫,古祺圳忙把她抱去。 一番折腾,沐罗骁总算是有惊无险,大夫一看就是一个以济世为怀的好大夫,稳定了沐罗骁的状况,开好药,带了些苛责吩咐古祺圳“好在不是孕身子,就你这大意,那么辣的东西都给你娘子吃,怎么当人家夫君的?你夫人肠胃不好,吃的方面要多加注意,我问你,你夫人能吃凉的么?” “……” 大夫看他沉默,又问“能喝酒么?热粥和浓茶,哪个不该吃?” “全都不许吃!” “哎!你个榆木脑袋!你想把她饿死啊?我告诉你啊……” 大夫一字一句,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疏忽,沐罗骁在旁边,以为他会冷脸给人来一句“想死么?”,意料之外,古祺圳不反驳,静静由大夫说,真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待看到小二把药抓回来,立马抱起沐罗骁,吩咐小二煎好药送去房里后,就匆匆离开那里。 沐罗骁莫名觉得好笑,且,感动。 她看男人的眼光怎么那么好?! 上楼梯的功夫,她窝在他怀里,深深吸一口气,而后,抬眼看他“古祺圳,再来一次呗,刚才你咻地从上面跳下去,那感觉,我喜欢!” 古祺圳有点心不在焉,貌似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半响,突然凝重起来“沐罗骁,吃的东西,不能乱吃。” 像在叮嘱她,也像喃喃自语,沐罗骁一颗心彻底被暖化了,突然发情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吃。” “若我不在呢?” 简单一句话,却让她笑意尴尬,不在?是啊,她这两天是当真昏了头,他们之间,存在的障碍还没彻底清除,她还天真地以为可以过上幸福的一夫一妻小日子了,想到这,笑也渗了苦,不过,她不怕,她都不辞辛苦穿越而来,既然注定了姻缘在这里,她就绝不会拱手让人。 已经进入新房间(刚才那个被某男一怒之下踹烂了),小二也送来热粥和汤药,沐罗骁一言不发地吃下这些,因为脚还裹着纱布,也就没有洗澡。 到睡觉时间,她平躺在床上,待看到他也脱鞋上床,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两天都太不真实了,心中不免患得患失,如果可以,她想跟他永远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免得又得应付太多,就算她精力旺盛,也总会有心力交瘁的一天啊。 古祺圳睡地安分,平躺着也不翻来覆去,沐罗骁瞄了他一眼,被子都被她扯了大半,然后,不停地翻来覆去,动呀动,但丝毫惊动不了旁边的人,索性单手撑下巴静静观赏他,半响,还是没忍住,转身趴上去,搂着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声音轻松且坚定“若你不在,我倾尽一生也要找到你。” ---题外话---看的好的话,来点月票打赏啥的呗?? 第571章天地长青 在麒麟镇过了几天潇洒的生活,两人终于回营,沐罗骁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金钱问题的,每次她想玩什么,他都能变戏法般满足,她也不问,问了就没神秘感了,那就不好玩了。 太黑了,这一身的黑差点刺瞎她的双目,那人,为什么如此装扮? 虽然不认识此人,沐罗骁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这人应该是他的暗卫之类的吧,看身形,是个女人,而且,那胸脯,是个人都看地出是女的。 那人朝古祺圳比了几个手势,沐罗骁哑然,难道还是个哑巴? 只出神几秒,再抬眼望去,那人已经到古祺圳跟前,牵……牵……牵起他的手?! 沐罗骁立马不淡定了刚想冲上去,还没踩几步,就驻足,那人只是在古祺圳手上写字而已,暗暗庆幸还好没过去,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只好愣在原地玩弄发尾,美眸偷瞄,正好瞧见古祺圳点头,然后,然后,那人就挽着古祺圳的手臂往马车走去! 花剑跟在后面,余光瞥见沐罗骁瞪圆的眸子,不禁心惊胆颤,姑奶奶,可别在这时候去闹啊。 刚祈祷着呢,眼前就闪过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他眼疾手快,及时拉住她。 “沐小姐,这……这,午膳时间快到了,您看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子准备。” 沐罗骁一把甩开他的手,质问“她是谁?!” 嘴唇动了动,花剑一脸为难,难得看见他表情那么多变。 “说不说?” “沐小姐,那……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沐罗骁气急败坏,懒地跟他多费唇舌,转身就走,花剑以身挡住,她毫不留情地给了他脚面一脚,还转了转,花剑吃痛,硬是忍着没出声,双手死死抓住沐罗骁不让她冲过去。 “沐……沐小姐,那是洛……额!别踩!” 听见那个字,沐罗骁呼吸一窒,声音也缥缈几分“你说那是谁?” 花剑叹叹气,还是如实说道“是肴宁小姐的妹妹,洛卿宁。” 花剑说这句话绝对不超过三秒,可在沐罗骁眼中,则像听到老师宣布高考分数一般忐忑,直到抓住了主要信息,只是她的妹妹,不由地松了口气。 只是不过两秒,又狂妄起来,就算是她本人又怎样?大不了公平竞争呗! 慢着!她妹妹突然出现,不就意味着,那人有消息了? “她找古祺圳有事?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花剑看她平静下来,也松开了手,与她并肩走着,缓缓道“自肴宁小姐失踪,卿宁姑娘就一直孤身一人,之前王爷劝她来王府,没来,此番,倒是主动前来要求在王府住下。” 卡,脚步停下,这么说,洛肴宁还是没有消息,可是,这个人要在王府住下,要住下…… 花剑看她游离失神的模样,也不忍再说些什么。 “那……她怎么这副装扮?” “这个我也不清楚,上次见她,也只是一个未及屛的黄毛丫头,一心只在研究药理学说上,性子也欢脱地很,这次突然出现,确实让我惊讶不少,不止我,王爷也不得其解,问她如何,她也不说,噢,不对,她是说不出,唉,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已经毁了,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王爷心生恻隐,这才想替她姐姐尽份心力。” 花剑又说“其实,卿宁姑娘并不是肴宁小姐的亲妹妹,只是义妹,名字还是肴宁小姐给她取得。” “义妹?” “嗯,卿宁姑娘原来是邬国人,一族人世代隐于山林中研究药理奇术,更有甚者,会蛊术,她也是可怜,自幼无父无母,由一婆子带大,也不招族人待见,同龄人更是可以随意欺辱她,不得已,她只好冒险逃出,生死存亡之际,是肴宁小姐救了她。” 一番话,着实让沐罗骁不知所措,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如何能去争风吃醋?一个女孩子,失去至亲已经可怜,现在寄人篱下,如果再受到刁难,那还让不让她活了?她沐罗骁还没那么无理取闹。 既然在时间上,她已经输了,他的过去,也注定有那么一个无法磨灭的人存在,那么,她只能在他的将来斗智斗勇,隐隐觉得,那人,始终会再度出现。 想通了,事情就简单多了,拍拍花剑的肩膀,说声“我知道了”,就朝着马车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过去。 骏马嘶叫,队伍又继续行进,皇上有命,七皇子大婚,他这个皇叔必不能缺席,必须如期回京。 花剑坐在马上,回头看一眼那马车,只能暗暗祈祷沐罗骁做个聪明人,做什么事都要分得清时宜,替古祺圳忧虑两分钟后,他一脸愁哄地散开了,喜滋滋地拿出怀里的佛坠,发出两声清铃笑声。 “瞧瞧,花御卫又傻笑了。” “唉,看来王爷御卫不是那么好当的,日子久了,人也会被逼傻的……” “一二三四”在马车两侧守着,严肃认真,没有怠慢之感,那车里边儿可是两女一男,他们得时刻做好准备。 豪华舒适的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是时不时会听见几声动静。 沐罗骁自刚才上车后就没说过话,心里寻思着说些什么比较恰当,而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古祺圳却一脸悠哉地闭目养神,看地沐罗骁不禁噘嘴。 偷偷瞄了瞄对面的女孩,虽然裹着黑纱,但以她53是牛视力加上绝顶聪明的脑袋,洛卿宁现在一定在看着她。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先来问个好吧。 “你好,我是沐罗骁。” 伸出了手,洛卿宁被她搞得一愣一愣的,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叉,只好尴尬地缩回来。 只好郁闷地撇嘴待到一边儿去,开窗跟三儿逗趣,这边,假寐的古祺圳挑起嘴角,露出不明显的笑意。 洛卿宁别了别脸,黑纱下的手自觉揪紧衣衫。 不知不觉,一天的行程已经赶完,队伍刚好到达烟雨镇,古祺圳豪迈地很,把一条街上的客栈都包了,每个人都有了落脚地方。 下马车的功夫,一阵喧闹传入左耳,沐罗骁停下脚步,往左侧望去,这次她可是看地清清楚楚,不就是那天截下她两只箭的小哥么? 这次倒是聪明了,搞了个台子,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此刻,正忙着收钱呢。 小哥突然抬头,向她投射目光,继而点头微笑,弄的沐罗骁一愣,原来小哥还记得她,算了,记得就记得吧,谁叫她倾国倾城呢,不是什么怪事,想着,一脸愉快地进了客栈。 晚饭时间,洛卿宁并没有出现,饭桌上只有她和古祺圳两人。 第572章天君入地仙 在麒麟镇过了几天潇洒的生活,两人终于回营,沐罗骁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金钱问题的,每次她想玩什么,他都能变戏法般满足,她也不问,问了就没神秘感了,那就不好玩了。 沐罗骁跳下马车,“一二三四”急忙过来问候。 “小姐,下次你可别这样贸然出行,急坏我们了。” 沐罗骁仗着脚伤已好,晃了几下腿,咬牙切齿“下次再敢忽悠我,就乖乖跪下吃我一脚!” 说地“一二三四”四脸齐红! 花剑过来,朝古祺圳禀报说一切都料理好了,可以班师回朝,古祺圳淡淡点头,此时,身侧响起一道男声。 “这几日都不见王叔,侄儿着实苦恼,王叔这是来剿匪还是来游玩,侄儿当真不确定了。” 话中带刺,尤其那酸劲儿,沐罗骁性子直,直接说了句“二皇子,你阴阳怪气说些什么呢?腿怎么样了?”后面那句颇有点幸灾乐祸。 古御阳一挥袖“本宫好的很!无须沐小姐挂心!” “好了,花剑,通知下去,启程回都城。” “是!” 队伍沿着原路返回,沐罗骁没有来时的匆忙,手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开心地拉开车窗欣赏沿途风景,巧在这一路都是枫树,枫叶簌簌落下,莫名有种离别的感伤,沐罗骁不禁蹦出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偿” 突然转头问道“古祺圳,我要是花,你是不是春泥?” 一身明黄玉白锦袍的古祺圳以金冠束发,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精神,他看向她,眼含秋波,正要动唇,车陡然停下来,接着,花剑的声音进入车内。 “王爷。”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听这动静,花剑似乎有难言之隐,沐罗骁拉开车门,看见一身银白紧身衣的他恭敬抱拳跪着,也不说话,看见沐罗骁,神色顿时更加不自然,沐罗骁直觉,一定有事儿! 算了,总得给人家一点空间吧,想着,麻溜跳下车走到一边,无聊地想在枫树上刻下“竹宁宁到此一游!” 双眼却不安分地偷瞄那边的一举一动,只见花剑单膝跪着,嘴一张一合,不多一会儿,古祺圳就下车,径直往前面走去,沐罗骁好奇跟在后面,等跟上去,眼前一幕让她愣在原地,双手也不知往哪儿摆了。 太黑了,这一身的黑差点刺瞎她的双目,那人,为什么如此装扮? 虽然不认识此人,沐罗骁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这人应该是他的暗卫之类的吧,看身形,是个女人,而且,那胸脯,是个人都看地出是女的。 那人朝古祺圳比了几个手势,沐罗骁哑然,难道还是个哑巴? 只出神几秒,再抬眼望去,那人已经到古祺圳跟前,牵……牵……牵起他的手?! 沐罗骁立马不淡定了刚想冲上去,还没踩几步,就驻足,那人只是在古祺圳手上写字而已,暗暗庆幸还好没过去,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只好愣在原地玩弄发尾,美眸偷瞄,正好瞧见古祺圳点头,然后,然后,那人就挽着古祺圳的手臂往马车走去! 花剑跟在后面,余光瞥见沐罗骁瞪圆的眸子,不禁心惊胆颤,姑奶奶,可别在这时候去闹啊。 刚祈祷着呢,眼前就闪过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他眼疾手快,及时拉住她。 “沐小姐,这……这,午膳时间快到了,您看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子准备。” 沐罗骁一把甩开他的手,质问“她是谁?!” 嘴唇动了动,花剑一脸为难,难得看见他表情那么多变。 “说不说?” “沐小姐,那……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沐罗骁气急败坏,懒地跟他多费唇舌,转身就走,花剑以身挡住,她毫不留情地给了他脚面一脚,还转了转,花剑吃痛,硬是忍着没出声,双手死死抓住沐罗骁不让她冲过去。 “沐……沐小姐,那是洛……额!别踩!” 听见那个字,沐罗骁呼吸一窒,声音也缥缈几分“你说那是谁?” 花剑叹叹气,还是如实说道“是肴宁小姐的妹妹,洛卿宁。” 花剑说这句话绝对不超过三秒,可在沐罗骁眼中,则像听到老师宣布高考分数一般忐忑,直到抓住了主要信息,只是她的妹妹,不由地松了口气。 只是不过两秒,又狂妄起来,就算是她本人又怎样?大不了公平竞争呗! 慢着!她妹妹突然出现,不就意味着,那人有消息了? “她找古祺圳有事?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花剑看她平静下来,也松开了手,与她并肩走着,缓缓道“自肴宁小姐失踪,卿宁姑娘就一直孤身一人,之前王爷劝她来王府,没来,此番,倒是主动前来要求在王府住下。” 卡,脚步停下,这么说,洛肴宁还是没有消息,可是,这个人要在王府住下,要住下…… 花剑看她游离失神的模样,也不忍再说些什么。 “那……她怎么这副装扮?” “这个我也不清楚,上次见她,也只是一个未及屛的黄毛丫头,一心只在研究药理学说上,性子也欢脱地很,这次突然出现,确实让我惊讶不少,不止我,王爷也不得其解,问她如何,她也不说,噢,不对,她是说不出,唉,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已经毁了,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王爷心生恻隐,这才想替她姐姐尽份心力。” 花剑又说“其实,卿宁姑娘并不是肴宁小姐的亲妹妹,只是义妹,名字还是肴宁小姐给她取得。” “义妹?” “嗯,卿宁姑娘原来是邬国人,一族人世代隐于山林中研究药理奇术,更有甚者,会蛊术,她也是可怜,自幼无父无母,由一婆子带大,也不招族人待见,同龄人更是可以随意欺辱她,不得已,她只好冒险逃出,生死存亡之际,是肴宁小姐救了她。” 一番话,着实让沐罗骁不知所措,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如何能去争风吃醋?一个女孩子,失去至亲已经可怜,现在寄人篱下,如果再受到刁难,那还让不让她活了?她沐罗骁还没那么无理取闹。 既然在时间上,她已经输了,他的过去,也注定有那么一个无法磨灭的人存在,那么,她只能在他的将来斗智斗勇,隐隐觉得,那人,始终会再度出现。 想通了,事情就简单多了,拍拍花剑的肩膀,说声“我知道了”,就朝着马车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过去。 骏马嘶叫,队伍又继续行进,皇上有命,七皇子大婚,他这个皇叔必不能缺席,必须如期回京。 花剑坐在马上,回头看一眼那马车,只能暗暗祈祷沐罗骁做个聪明人,做什么事都要分得清时宜,替古祺圳忧虑两分钟后,他一脸愁哄地散开了,喜滋滋地拿出怀里的佛坠,发出两声清铃笑声。 “瞧瞧,花御卫又傻笑了。” “唉,看来王爷御卫不是那么好当的,日子久了,人也会被逼傻的……” “一二三四”在马车两侧守着,严肃认真,没有怠慢之感,那车里边儿可是两女一男,他们得时刻做好准备。 豪华舒适的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是时不时会听见几声动静。 沐罗骁自刚才上车后就没说过话,心里寻思着说些什么比较恰当,而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古祺圳却一脸悠哉地闭目养神,看地沐罗骁不禁噘嘴。 偷偷瞄了瞄对面的女孩,虽然裹着黑纱,但以她53是牛视力加上绝顶聪明的脑袋,洛卿宁现在一定在看着她。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先来问个好吧。 “你好,我是沐罗骁。” 伸出了手,洛卿宁被她搞得一愣一愣的,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叉,只好尴尬地缩回来。 只好郁闷地撇嘴待到一边儿去,开窗跟三儿逗趣,这边,假寐的古祺圳挑起嘴角,露出不明显的笑意。 洛卿宁别了别脸,黑纱下的手自觉揪紧衣衫。 不知不觉,一天的行程已经赶完,队伍刚好到达烟雨镇,古祺圳豪迈地很,把一条街上的客栈都包了,每个人都有了落脚地方。 下马车的功夫,一阵喧闹传入左耳,沐罗骁停下脚步,往左侧望去,这次她可是看地清清楚楚,不就是那天截下她两只箭的小哥么? 这次倒是聪明了,搞了个台子,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此刻,正忙着收钱呢。 小哥突然抬头,向她投射目光,继而点头微笑,弄的沐罗骁一愣,原来小哥还记得她,算了,记得就记得吧,谁叫她倾国倾城呢,不是什么怪事,想着,一脸愉快地进了客栈。 晚饭时间,洛卿宁并没有出现,饭桌上只有她和古祺圳两人。 第573章有女登龙池 看了一眼饭菜,眉头一皱“怎么那么清淡?掌柜的,给我来个青椒炒肉,还有爆炒鱿鱼,记得,加辣啊。” 满意地点完单就一屁股坐下来,感觉什么不对劲,一回头,那掌柜的还恭敬地杵在那儿,低头不动撄。 “哎,你没听见我说什么是不是?你……” 话音戛然而止,瞧那掌柜的看看古祺圳,又表现出为难的模样,她马上了然,其实,自从上次,古祺圳就严格控制起她的饮食,鬼知道这些天她吃地比猪都清淡! 于是乎,开启撒娇模式“古祺圳~咕咕~圳圳~祺祺~” 额咿~ 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 唯有一人无动于衷,波澜不惊,一脸平静,“不行。” “那,我吃豆腐,软豆腐。” “咳咳咳……偿” 男人成功被她噎住,趁此机会,她麻溜地溜到厨房打算自食其力。 欢快地到达厨房,没想到古祺圳这只老狐狸老谋深算的,把锅盘什么的全没收了,愤愤然两秒后,只能自认倒霉,等回去再好好补补吧,无奈地洗了根脆黄瓜啃,便打算回房洗个澡。 走廊里静悄悄没多少人,前面就是洛卿宁的房间,她突然慢下脚步,感觉心里有一股力量驱使她去一探究竟,于是,她鬼使神差地踮脚轻声走近,学着电视剧主角一般把门纱抠了个洞,光明正大地偷窥起来。 房里灯光还算明亮,桌上摆着酒菜,却一筷不动,桌边也没人,梳妆台上物品摆放整齐,一看就是丝毫未动,再想起自己一进门就把东西全摸个遍的坏习惯,突然觉得自己好掉价。 看半天脖子都酸了,费劲,她扭了扭脖子继续偷窥,嘶,洛卿宁到底去哪儿了? 视线落到床边,一块黑纱躺在那里,心里猜想她应该在洗澡,突然,眼前一黑,明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黝黑的眼睛,贴着她的眼睛,凝视她。 刹那间,沐罗骁一颗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儿,就停在那儿,她全身也僵在那儿,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你从猫眼儿里往外看,突然!你发现一双眼睛也在看你! 或许,从刚才开始,洛卿宁就发现她了,半响,还是对方先离开窗户,黑纱覆面,一晃眼的功夫,沐罗骁好像看见她的脸,只是太阳穴下来一点,那是一道疤? 吱嘎,门打开了,洛卿宁从里面出来,还是那副装扮,沐罗骁不禁想起一个外号“黑玫瑰”,她,大概是被毁容了。 唉,真可怜。 她走向沐罗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叫沐罗骁进去,如此坦荡荡,沐罗骁想起刚才的鬼鬼祟祟,脸火热热地红了。 坐在饭桌前,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欢的,洛卿宁倒了杯水递给她,示意她随意享用。 “谢……谢谢哈。” 沐罗骁觉得,自己从没把一杯水喝地那么漫长,白天没话讲,现在更没有啊。 眼底滑来一张纸,她狐疑拿起来:沐小姐,你很漂亮。 “额,谬,谬赞了。”不好意思地抚头抿嘴偷笑,看来,这洛卿宁是个明白人,呵呵呵。 纸张又递了过来:沐小姐喜欢王爷。 很清楚,不是问句,是陈述句,沐罗骁一怔,随即点头,她能感受到黑纱下的笑。 她又写道:你们很般配。 说实话,她压根儿没料到洛卿宁会这么直白,而且从头到尾都那么心平气和,按理说来,她应该站在她姐姐那头才对,怎么还对自己那么友好? 洛卿宁说了,额,是写了很多,大概都是些相互了解的平常话,如此和善的人,大概也是识大体懂道理的,沐罗骁暗暗骂自己想法黑暗。 从房间里出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沐罗骁对她也有了一些了解,同情心早就取代了早上的醋意,对于她入住王府,自然也不再耿耿于怀。 哼歌回到房间,没发现古祺圳,也没放在心上,可能洗完澡他就回来了吧。 洗完澡躺床上,房间还是只有她一人,算了,可能人家有事忙呢,过会儿就回来了,吧? 在床上念叨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等待中,烛光越来越模糊,眼皮突然好重,好重…… 沐罗骁是被冷醒的,一睁眼,蜡烛早已烧了一大截,望窗外,天还没亮,夜风从窗口呼呼袭来,吹在她的脸上,又干又冷。 她揉揉睡眼起来把窗关上,大脑空白一分钟,环顾四周,没有古祺圳的影子。 一股凉意从心底涌上心尖,他到底还是会在乎,在乎洛肴宁,在乎对她的承诺,洛卿宁一出现,他的顾虑就挡不了了。 心里控制不了的难过,一失控,就不管不顾了,直接打开窗爬了出去,守夜的“三四”如雕塑般挺立在门两侧,听到动静,惊讶过来扶起跌倒在地的沐罗骁。 “小姐,夜深人静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沐罗骁陡然梦醒,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昏黄的烛光下更加显的苍白无力,“古祺圳呢?他有回来过么?” “王爷已经睡了。” 证实心中所想,不禁冷笑,目光已没了焦距,“他何时回的房?” “用过晚膳就回了,小姐,外面风大,听三儿一句,快些回屋吧。” 杏目一抬,“我不要!” 顾盼几眼,房间几乎都是一样儿的,生气地揪住四儿的衣领“他在哪个房间?!” 四儿一指,她就风风火火地冲过去,徒留一头雾水的两人。 嘭! 一腿飞来,门被秒成渣儿,她还保持了专业姿势,呼呼喘着气,房里没熄灯,一眼就可以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慵懒的男声传来,没有半点睡意。 “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蹬蹬蹬,沐罗骁几个大步便到床前,毫不客气地上脚伺候,古祺圳叹气,一出手,轻松扣下她的腿,翻身把她覆于身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黑的眸子透散着恼意,沐罗骁气极,他还不高兴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努嘴暴怒,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双目已经泛红。 古祺圳眉头松下,“你到底怎么了?” 才刚问完,胸口就挨她一拳,一出声,已经哽咽“你为什么不回房?是不是因为洛肴宁!” 身上倏忽没了压迫感,古祺圳翻身躺在一旁无语地闭眼,甚是平静。 沐罗骁不可置信地起身看他,“你……!” 不对!这房间怎么那么熟悉?迟疑地抬头,果然看见梳妆台前那熟悉的包袱,是她的!加上胡乱摆放的瓶瓶罐罐…… 这么说……这间房才是她的?! “呀!”地一声坐起来,揉揉眼睛再次确认,没错,搞了半天,是她进错房了,其他人肯定以为她是有意为之才没有提醒,不禁懊恼不已,默默垂头。 扶额自恼,沐罗骁你这个猪头! 心虚回头瞄了瞄他,只见他一手搭在额上,睡容俊雅,成渣儿的门似乎在呜呜哭泣,沐罗骁罪恶感上来,就想逃了,双脚才点地,腰肢突然受力,她已经窝在他脖颈间。 “别想太多。” 沐罗骁一下就没了气焰,柔糯一声“嗯。” ………… 经过几日奔波,军队如期归来,皇帝接到消息很是高兴,虽然只是简单剿匪,但也如迎接战胜而归般领了众臣前来迎接。 沐罗骁跟在他身后,这么大场面,着实让她这没见过世面的开了眼界,皇帝天生就有不怒自威的气质,此刻却站在那里,对古祺圳眉开眼笑,这厮却只是以淡笑回礼,顿时觉得他好霸气! 古御阳抢先上去汇报,沐罗骁可没心思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趁皇帝不注意,偷偷溜到乌压压的人群中,欢喜挽上沐离方的胳臂“三哥!” 一转脸,笑嘻嘻道“爹~” 沐荣国假意生气,冷哼一声,“还舍得回来?” “七妹,还不快给爹赔不是。” “爹,我最喜欢你了。”说着不要脸地把沐荣国夸的上天入地无人能及。 沐离方满意地收回落在两人上的目光,回到龙阶梯上。 直到看到躲于马车后那一身黑的人,眼中有了迷惑,侧身问沐罗骁那人是谁。 “她啊,是洛卿宁,你应该知道吧。” “洛卿宁?”久远的记忆慢慢现于脑中,似乎有了印象,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有何目的? 沐罗骁又解释了很多,沐离方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第574章一招之约 晚上,皇帝大办宫宴,席间免不了提起不久后的七皇子大婚,对着古祺圳一句一句地,旁敲侧击让他也赶紧把自个儿的事儿解决了,不然就强行给他选妃,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众臣早已见怪不怪,说是这么说,哪次成真过?皇上,在祺王面前,您的威信早随风而去了。 沐罗骁看他还沉默,心里一阵不平衡,越来越觉得麒麟镇那几天是黄粱一梦。 筷子戳着肉,等着吧,姐姐挑个黄道吉日就娶了你! 一众人吃吃喝喝,对于一些小人物的离场自然是不注意也不在意,唯有一人,抓着那道离去的黑影不放。 沐离方随意跟同桌的人敷衍一句便匆匆出了乾正宫。 月色如洗,薄若轻纱,亮比白昼偿。 洛卿宁的步伐越发急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偏头,已是发现了沐离方。 沐离方也没追紧,与她隔着五米距离,也不知为何就跟了出来,只是随心所动罢了。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闻言,洛卿宁终于转过身,那略显凄厉的黑在这月色下恰似鬼魅,她朝他点点头。 想起七妹的话,沐离方也对她的不做声也了然于胸。 轻风徐来,一股淡香也随之蹿入沐离方鼻中,霎时,他瞳孔蓦地大了几分。 洛卿宁打了个手势表明自己还有事,便转身要走。 “给我站住!” 拳脚舞动,沐离方唰地跃至她身前挡住了去路,儒雅的面容因为生气没有了往日的亲和。 “毒蛇,不绝香,都是你的杰作是么?” 看地出,沐离方已经在忍,忍着自己的拳头不挥向她,而她,淡然自若,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轻轻擦肩而过。 “是不是?!” 身后怒喝的男声没有让她停下一步一寸,而是是直接飞出宫闱,沐离方不会放过她,踩着红砖绿瓦紧追其后。 …… 宫宴结束,沐罗骁本还想溜上古祺圳的马车悠悠随君去,奈何一双手一边站了母亲,一边站了父亲,态度很明确,回家! 沐罗骁想想,贸然离家是她理亏,自然也不敢再惹二位老人生气,只好三步两回头地上了沐府马车。 这边,沐离方着实讶然于洛卿宁的轻功,几年不见,竟然能与他不相上下,两人已经出了皇宫,洛卿宁回头看他依然穷追不舍,果断放弃了轻功。pbx 嘶— 黑纱如盘蛇穿风而来,灵活地把沐离方双踝绕住,一扯一挑,沐离方倏忽头脚互换,他反应敏捷,借着双臂的力量倒立于屋顶,倏而,反转几圈,洛卿宁比不上他的内力,整个人都跟着黑纱条卷了过去。 嘶啦几声,片片黑纱如雪飘落,洛卿宁,已是瓮中之鳖。 他顾着她是女孩子,给她最后一丝颜面,没有让她的真面目暴露空中,厉眸注视着她,表明他需要一个解释。 空气凝滞了许久,洛卿宁没做出任何表示,若不是陡然有一个身影其中,这两人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何时。 古祺圳飘扬的青丝仿佛与身后那女子融为一体,明黄玉白锦袍透发着冷冽的张扬,气场再强,也压不住眼前这名男子的火气。 “你最好告诉我七妹屡屡被害与她无关。” “不需要,也没必要。” 古祺圳几近冷漠的不在乎彻底触及他的底线,松了擒住洛卿宁的黑纱,低头,轻笑,笑地无畏,笑地失望,“呵,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蓦地,可喷火的眼眸随头抬起,“你不配!!” 嘶吼的男声刚落,屋顶上的人影晃动几步,沐离方一手抬起,古祺圳衣领已经被紧紧抓起,古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沐手上暴起的青筋,动容?并没有! 沐离方把他拽近几分,两人的鼻尖只隔了一个手掌,见此,身后的洛卿宁终是站不住了,蠢蠢欲动,古祺圳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插手。 他不紧不慢地拨开沐离方的手,淡淡一句“再坏,沐罗骁此刻不是安然无事?” 听他如此不以为意的口吻,沐离方再次失声而笑,洁白的牙齿却是互咬着“古祺圳,祺王!你要护谁我管不着,但只要再祸及我七妹,我沐离方誓要她死!” 说完,怒视洛卿宁一眼,算是警告,而后挥袖愤然跃身离开。 “回去吧。” 古祺圳没有回头跟她说这句话,同样冷漠的口吻让伸出的手唿地缩回来,心里一阵瑟缩,垂头的功夫,那人已经乘风离去,她抚抚胸口,刚才内心的大起大落比她过去十年来所经历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脸上的黑纱再次被滚烫的泪水沾湿,低哑的声音忍不住呢喃“祺……圳……” ………… 丞相府。 沐罗骁一回来,整个相府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没有那么沉闷乏味。 看父亲母亲都在谈事儿,她偷偷摸摸把九儿拉到一边,浑身上下连脚趾头都在兴奋“怎么样怎么样?” 九儿呆萌地皱眉不解“什么怎么样?小姐你要问什么?” 沐罗骁整个一流氓吊样儿“啧!你看,没意思了吧,跟你小姐我装什么装,跟我三哥二人世界过地怎么样~啊?” 九儿被沐罗骁挑弄地脸红彤彤地,澄澈的眼睛充满了羞涩,双手紧张地互绞,沐罗骁这才发现,九儿的眼睛是真好看。 见她害羞,给了她一屁股墩儿,“说呀,嗯,有没有,嗯,那个,嗯?” 九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小姐,你好像市井混小子。” 沐罗骁不高兴了,眉头一皱,嘴巴一噘,小手一指假怒“九儿你学坏了,是不我三哥带的?” “才,才没有。” “骁儿过来。” 本想好好审问这小妮子,突然被母亲叫了去,沐罗骁回头应了声,匆匆抓起九儿的手笃定道“加油九儿!不管如何,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嫂嫂,我三哥不容易开窍,你要主动点,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懂么?” 叮嘱完毕,欢脱地跑过去问母亲何事,沐母慈笑拉起她的手,向几个丫鬟招招手,那些个丫鬟便打开桌上一个箱子,取出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等丫鬟们摆弄好,沐罗骁才发现这是一件嫁衣,一下子被它细腻大气的美惊愕住了。 嫁衣裙摆很长却不显得冗重,上身设计修身,完美地勾勒出女性的美,最让人惊叹地是上面的绣红,沐罗骁眼睛都直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觉得心里好喜欢好喜欢,一边心里惊叹一边轻轻揉摸。 沐母看她欢喜,心里也开心地紧,上前拨弄了衣服领子,徐徐道“这件嫁衣是为娘亲手做的,等你出嫁,嫁衣独一无二,也图个吉祥。” “哼,等她出嫁怕是有的等了!”沐父虽然讲话带刺,脸上却掩不住笑意,这一看,反倒像个可爱的大叔了。 沐罗骁虽然不知道嫁衣独一无二跟吉祥有什么关系,但母亲的宠爱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感动的同时也不禁心疼,她要熬多少个日夜才能成就出这一件艺术瑰宝啊。 “冬儿,九儿,快些伺候小姐穿上。” 虽然没有戴上头饰,单单这件嫁衣已经成功地把她爱动的毛病给治住了,她可不敢乱动,得有个端庄的样子才对地起这件衣服不是? 饶是大大咧咧的沐罗骁,一穿上嫁衣,女人的样子立马就出来了。 九儿等丫鬟在一旁歆羡不已,赞叹不绝。 “爹,娘,怎么样?” 沐母眼中泛了珠光,看着沐罗骁一阵恍惚,频频点头“好看,好看,骁儿最好看了。” “呵呵……”沐罗骁喜不自胜,忍不住像转动,才刚动就站不稳了,幸而及时九儿等人及时把她扶住了。 沐罗骁笑点低,泪点也低,穿着一袭嫁衣就给了沐母一个深拥。 “谢谢你,娘。” 谢谢你,妈妈。 谢谢你,沐罗骁。 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知道什么是父母之爱。 “这是在做什么?” 沐离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色沉重,沐荣国看出了端倪,颇有不高兴“刚才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个脸色,出事了?” 沐离方背手进来,勉强露出浅笑,“没什么事,就是军营事务有些繁杂。” 沐母关心道“可别太累了,要注意着身子,来,看看你妹妹这身如何?” 沐罗骁急忙展开双手让他欣赏,笑问“三哥,怎么样?” “嗯,很好看。” 看地出沐离方并不像他们有兴致,沐罗骁直觉得他有事,果然,没有一会儿,他就叫沐罗骁把衣服脱了随他去。 两人已经走到后庭院子,沐离方还是没有说话。 “三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今后,不要再去王府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沐罗骁错愕几秒,很是不解,“为什么?” 闻言,沐离方终是忍不住了,回身,话里带了责怪警惕性那么低,如何对付地了危险?“难道你还认不出来那洛卿宁是谁么?!” 温和的三哥怎么好端端地生气了? “怎么了?是谁?” “她身上的味道你就不觉得熟悉么?她就是几次三番害你的人,而你心心念念的古祺圳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那日被砍头的根本就是替死鬼!” “什,什么?” 一时间,沐罗骁的大脑都被空白控制,紧紧蹙眉,还没有完全消化沐离方的话。 “听三哥一言,他太复杂了,不要去淌这趟浑水。” 沐罗骁完全不在状态,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踉跄后退两步,仓惶逃离现场,仿佛逃地越远,就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 第575章恶魔海域 静夜流淌,深秋的夜风摇曳着高府门前的两个大灯笼,令烛光显得闪烁,落在守卫脸上,忽明忽暗,深秋的夜总是有些冷的,加上夜已深,守卫缩了缩脖子,又眯眼打了个哈欠,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翻入高墙内。” “小姐。” 落梅的声音显得怯懦无力,仔细听还能听到里边儿的委屈,高善妍踌躇半会儿,还是背身说道“她是祺圳旧识的妹妹,五年前,她姐姐死后她便来找我,说是我与她姐姐有相同容貌,我于她,是慰藉。” ………… 一阵寒风扫落叶,深夜里,街上只剩下出来觅食的过街老鼠,爬上被收拾一空的包子摊,一个不稳,随着木盖子摔下来,发出吱吱的叫声,肚皮还没翻过来,整只鼠就被阴影覆盖,顿时也吓住了,四爪朝天,细目瞪圆,鼠须僵硬。 突然,一个削尖的利物旋转着飞过来,uang地砸在它肚皮上,分秒间,鼠生已完! 沐罗骁拍拍手上的尘土,只是一石仔儿扔去似乎并不能宣泄她心里的难过,刚想一脚踩上去,千钧一发之际,想到自己的鞋子,还是收回了脚,也渐渐看清,躺下地上的,只不过是一只老鼠,而非那个杀千刀的! “而你心心念念的古祺圳早就知道了!” 她万刺穿心,三哥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像一根针,不停地挑着她的刺,血珠不停地涌出来,有多疼,只有她知道。 到底还是她太蠢了,不止被古祺圳骗了,就连洛卿宁这个才出现的人也能把她骗的团团转,呵,她怎么说古祺圳的态度转变那么快,原来不过是为了打一记更响亮的巴掌准备罢了! 嗒,嗒。 鼻头不停地被打湿,她抬头一看,豆大的雨正好下起来,打在她充血的眼上,蓦地,她气地呼吸都急促起来,狠狠地对天比了个中指,“有本事就下大点!孬种!” 轰隆隆!劈!蹦啷! 绚亮的闪电差点闪瞎她的眼,双脚竟然不受控制地躲到铺子摊下,缩成一团,不禁气结,这该死的本能反应! 老天很给面子地下地更大了,她把头用双臂圈住头,死死地让黑暗隔绝亮光和滚滚雷声,即使并没有用。 袖子湿哒哒的,也不知是雨水惹的还是什么惹得,温温的,湿湿的,疼,疼的。 古祺圳,在你心里,我甚至没有她妹妹重要。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跑去质问他,甚至,狠狠地揍他一顿,也许,根本就是已经猜到他的冷漠,他的无情,内心的脆弱不允许她再次承受更大的打击。 冷静想来,沐罗骁不就是被洛卿宁害死的么?可人家不怕啊,不管杀多少人,不管想杀谁,天塌了,人家有个比皇帝老子还牛的祺王顶着,她怕什么? 越想越恨,越恨,越想,如此反反复复,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双白玉马靴踏水靠近,直到,在她窝着的摊子前停下,她才后知后觉地露出红肿的杏眼,顺着修长的一双腿往上看,看清来人后,她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只是继续埋头。 那人看她如此,只得弯腰伸手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里面拉出来,活脱脱像拔鸵鸟的猎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嫌恶地用尽全力推开他,他往后退了几步,溅出的水花煞是好看。 “滚!!” 见他平静如水的脸没有任何反应,抬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她不由地又指了指巷尾,“滚啊!” 纵然声嘶力竭,也不能平静她满腔怒火。 雨水像看热闹般,在这漆黑的夜里来势汹汹,两人早已把落汤鸡比了下去。 “不滚是吧,你不滚,我走!” 喊着,转身甩甩头发,大步迈开,老天爷就是这么淘气,在她转身之际,迎面给她来了一道闪电,她“嗬!”地把脚缩回来,顿时,气势全无。 身后的男人不禁勾起嘴角,那轻微的声音愣是被她听到了,小宇宙彻底爆发了,左顾右盼,捞起一条扁担,混着雨水,带了死劲,狠狠地往后抡圆了打! 沉闷的声音咚地响起,因为有水,也混了一声啪,那根扁担,分毫不差地打在男人的头上,温热的液体顺着男人的脸颊滑落。 咚!扁担从她手上落入水中,双手惊地捂住了嘴巴,不让哽咽声发出,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他的身子有些摇晃,事实上,沐罗骁一棍过来,他就已经站不稳了,若不是内力支撑着,他此时已经倒在水泊里。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他伸手把傻住的她拉进臂弯里,声音略显缥缈,“沐罗骁,嫁衣很好看。” 温热的液体不停地流下,鲜红的色彩在她的脸颊,脖子上肆意渲染。 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她陡然醒过来,缩紧的瞳孔倒映出他带笑的俊脸,只是,那滩鲜红太过显眼,过分地多余! 然而,窒息般的心疼只仅仅维持了几秒,他的恶行,他的纵容,他的虚情假意,完完全全占据了她大脑。 用力挣开他的双臂,退离他几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再来恶心我!” 嗒嗒嗒,纤瘦的身影已经跑远,他终是忍不住单膝跪下,落地刹那,花剑及时扶住他,快速扯了一条布子简单包住他的伤口。 “王爷,我们回府!” “跟着她,去。” 花剑看他意识已经如此模糊,竟还说如此这般的话,第一次不顾尊卑,自作主张把他及时送回王府。 虚弱的声音飘出,“你竟然忤逆本王。” “看着王爷出事不顾,属下做不到!” “本王要将你发配边疆……” “随便王爷。” ………… 沐罗骁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直到跑到城门,被守城侍卫拦下。 “活腻了吧,拦我?滚蛋!” 大手几挥,也把侍卫们弄地没了办法,清脆的拔剑声响起,沐罗骁威胁“再不开门,我就杀了他!” 说着把剑对准个头最小的一个侍卫。 众侍卫汗颜,气氛到了剑拔弩张之时,巧了,这时,城门开了,一辆马车悠悠遁入几人的视野。 众侍卫看见马车上的标志,纷纷抱拳行礼,“七皇子吉祥!” 沐罗骁呆愣地看着马车,只见穿着宫服的太监躬身下了马车,恭敬地把车门拉开,与此同时,一个斜躺在车上的男人背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黑发如丝,配以翡翠玉冠,一身清冷白衣,裹着不壮不瘦的身躯,单从后面看去,就能想到四个字,俊逸若仙。 他慵懒地回头,深刻的侧颜与某人有五分像,余光瞥到那个狼狈不堪却盛气凌人的女子,嘴角不自觉便噙了笑。 “带她回宫。” ---题外话---在这里要道个歉,七十四章由于当天迟迟没有审核,为了不断更,我当晚又重发了一遍,所以亲们订错的话请谅解哈,再有,昨晚看了看,六十七回,竟然有一段不见了,可能是我没有粘贴进去,弄得上下连接突兀,因为ip章节不能改动,所以此后会把完整的发在题外话这里,抱歉抱歉。 第576章遇妖 太监躬身遵了七皇子的话,接着就向沐罗骁走过来,辨识度超高的刁细声音对沐罗骁说了一个“请”字,沐罗骁不明就里,当真觉得他在说笑,他们之间,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凭什么跟他回宫?! 不过,她现在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缠,剑锋一转,直接对准了一身碧绿宫服的太监,“滚开,我不想说第二次。pbx” 太监显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利剑已经到脑袋前却没有一丝恐慌,依然操着平静的口吻再次说了“请”字。 沐罗骁不禁觉得好笑“有趣了,七皇子是么?想让我入宫,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沐罗骁一说完,车上就传来一声轻笑,“你想要什么理由,本宫都可以给你。” 虽然没有回头,但听这声音,车上的人必定是笑可比拟三千粉黛,怒则颠覆整座城池,俗称妖孽,关于七皇子,她最近也听说了,最热的消息莫过于他即将迎娶赵府千金,沐罗骁脑袋一热,许是刚才的刺激太过了,就冷不丁说了一句“你的皇子妃之位,我可是觊觎很久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吧来吧,打她吧,最好打死了穿回现代!! 疯话一说完,她就立马做好御敌准备,之前看“一二三四”练剑,自个儿也学了不少,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扬起一抹邪笑,朝七皇子的侍从勾勾手“孙子们,一起来!你姑奶奶在这!” ………… 王府灯火通明,丫鬟下人神色担忧,进进出出半个时辰,里边的人才算稳定了状况,古祺圳脸色苍白,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尚未醒来,李御医用干毛巾擦了擦手,再次望了望床上那人,拉着花剑走到一边,一脸凝重地问道“到底是谁能把王爷伤地这么重?” 花剑背手拿着剑,听闻他这么问,也瞥了一眼那人,幽幽道“他的女人!偿” 那语气里竟然有掺了“活该”的嫌疑! 御医“额”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红颜祸水,果然不假! 这时,一个匆匆的脚步由殿外急急走进来,两人两人两人转头一看,果然是心中猜想的人。 洛卿宁直接忽略面前这两个人,只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带上一阵风,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心里还是不舒服。pbx 洛卿宁走过去,坐在古祺圳床边,隔着黑纱,不知她的表情何如,只是,她的手竟然抚上王爷的手,这样子,太不正常了!至少在花剑眼里是这样的。 他径直走过去,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口吻“洛姑娘,王爷此刻需要休息,还请姑娘移步。” “……” 他知道她不会说话,自然也没有存有期望,但看她半天还没有动作,心里对她的行为清清楚楚,脑海里又想起沐罗骁那个伤心的可怜样儿,禁不住倏地偏向沐罗骁,竟大胆地动起手来,当然了,不是对洛卿宁,而且走上去把两边的床帐都放下来,并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卿宁不为所动。 花剑没有法子,只得扯谎。 “王爷此番不禁头部受了伤,身体私密处也遭了暗算御医已经交代我给王爷上药,为了王爷着想,还请姑娘暂时不要来打扰王爷。” 见惯了沐罗骁毫不要脸地吹牛,此次耍起谎来居然得心应手,不禁暗暗得意,看来,他伪装的能力又提高啦! 闻言,洛卿宁终于有了理会,她抬起头,动了几下双手,示意花剑把上药的事交给她,并提醒花剑,她有基础,能做到十全十美。 “这……这,王爷伤的是极为私密的地方,姑娘上药,恐怕不妥。” 洛卿宁又打了几个手势,表示没关系。 花剑脱口就出“可是我有关系!” 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花剑知道,她蒙圈了,立马又解释道“王爷有命,除非是王妃,不然哪个女人都不能碰王爷的身体,连看也不行,否则,遭殃的就是花剑,王爷也说了,若是出了差池,就把我发配边疆,姑娘,你不会把我推进火坑里吧?” 这次洛卿宁站起来了,花剑也露出了笑脸,并客气地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花剑把她送到门口,刚想说话,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嘭! 门被关地死死的,打开是肯定不能打开了,花剑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引起了不满,敲了几次门不见回应,本想冲动地踢门进去,热头还没到峰值,理智还有那么一丢丢,转念想到,王爷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要是里面那个女人才是王爷的心头宠,那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这样想着,他为了能把佛坠亲自送还尘,他明智地选择了当门卫。 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古祺圳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好在呼吸均匀,伤情也给稳定下来了,只是那张蛊惑众生的脸还没有恢复血色,尤其那唇瓣,苍白地惊人揪心。 缠着黑纱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在亮堂的烛光下,缓缓触上去,没人知道,黑纱下的双眼,早已被滚烫泪水模糊了视线,它们顺着坑洼的脸滑落,在下巴处积聚,良久,一滴终于穿过黑纱落在那只静躺的手上。 也是这时,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祺……” “沐……” 就在她情不自禁喃喃出口之际,男人的嘴唇也动了,低声呓语,她只得俯身向前,将耳朵贴近他嘴边。 “骁……骁……” 时间好似静止了,她全身都僵住了,无法做出反应,甚至不敢相信他刚才说过话,半响,她像是想通了什么,松开了紧紧握起的拳头,把鞋子脱了,在他身边平躺而睡。 假装十指相缠,淡淡微笑,好像只要这样一只握着,时光就可以倒流…… ………… 城门口。 这夜的雨来地古怪,就像此刻这种古怪的气氛。 沐罗骁明明都做好防御准备,对方却纹丝不动,全因车里那人没有发话。 她贸然说出那句疯语也着实吓了在场人一大跳,谁不知七皇妃已另有人选,而且大婚在即,她这是要强取豪夺? 静默了半刻钟,车内的人终于率先打破了僵局。 “这个理由,不错。” 哐当! 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地,古家果然都是花心胚子!之前是古御阳,现在这个,明明都要结婚了,还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等话!好个风流基因! 感慨油然而生,不禁冒出一句“hahef!”(自个儿意会……) “小姐,上车吧,能得到七皇子的恩宠,那可是莫大的福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哦?是么?巧了,本小姐一直有个男宠梦,一生只求36个,七皇子,你愿不愿当这第一个?” 嗬!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沐罗骁此刻已经完全失控,哪里是刀口,她就往哪儿撞,似乎,身体越痛,就可以忽视内心的疼。 “呵呵……” 车里又传来如铃声的笑,不同的事,那人身体倏忽一动,便如神仙一样从车里飞出来,沐罗骁抬头仰视,望着那张越来越逼近的脸,内心倏然一窒。 他飞来的那一瞬,沐罗骁以为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被她一棍打出血的人,那个,伤她最深的人,那个,她最在乎的男人。 眼泪,就这样不期而至,古御殇只在她身旁落下一秒,便缠着她的腰肢,飞入宽大的马车内。 直到看到里面的雕花小桌,沐罗骁才打了个激灵醒过来。 灵魂复体的第一件事,就是猛地抬起右脚,送给对面的男人一个“断子绝孙脚”! 不出意料,她踢空了,再此耍泼辣,她已被男人轻松地按在软塌上,气喘吁吁,香汗淋淋。 男人毫不客气地抚上她的脸,被雨淋过,上边儿的血迹早就没了踪影。 沐罗骁感觉脸上被他弄地毛毛的,及其不舒服! “起开!” 男人的手依然没有离开,倒是富含磁性的嗓音摄人心魄“沐小姐把本宫搞糊涂了,刚才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 沐罗骁杏眸瞪地老大,原来他认识自己!那么,现在完全是他闲地蛋疼才找的乐子?! 他笑地很美丽,近乎变态“本宫着实想知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本宫那好六叔会做何反应?” 原来是把她当棋子了! 思及此,沐罗骁一偏头,略带自嘲“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题外话---各位爷,求打赏……嘿嘿 第577章群妖噤声 没想到,古御殇看到她如此倔强的模样,举止更加过分,竟然伸到她脖子! “会不会失望,要试了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完全贴到她的脸颊,略微错位,沐罗骁能感觉到,那两片唇瓣正有意无意摩擦她的脸,内心的抗拒到了极点,看来这人是典型的表里不一,外表如出尘仙子,内心却堪比鬼魅!可是,从来都是她撩拨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扰她! “呸!撄” 艾玛! 古御殇霎时停止了玩弄,待真切地感受到脸上的粘稠,一张俊秀的脸陡然变青! 她敢朝他吐口水! 沐罗骁毫不畏惧地怒视他,还不忘记补一句“流氓!偿” 马车自古御殇把她挟持进车就已经往皇宫进发,沐罗骁被他压着,马车又一阵阵的摇晃,紧张的气氛莫名掺进了一丝暧昧,看他沉默,偷偷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沐罗骁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 果不其然,古御殇露出优雅的笑,慢慢悠悠地拿沐罗骁的手一下一下擦拭脸上的秽物,看着他的笑,沐罗骁不免又想到四个字:天使恶魔! 然而,她仅仅出神一秒,脖子就被他一手掐住,力道刚好,足以让她难受,却不至命! 嘴巴不自觉张开,发出低低的“啊啊”声,双手也本能地想去掰开他的手,奈何根本没用! 古御殇完美地控制着力道,低头在她眼下变态地舔着,“女人,不要太天真,本宫可没有祺王那么好的耐性,做错事,就要受罚。” “你……滚……蛋!” 她越挣扎,马车摇晃地越厉害,男人的兴趣就跟着越浓厚。 闲置的左手开始不安分地探向她的腰带,轻轻一扯,边解开了桎梏。 沐罗骁瞳孔里的害怕渐渐漫开…… ………… 哗啦啦的大雨总算在后半夜来临前停了,屋檐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下滴水,落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有序地顺着道儿流入地下。 祺王寝殿内,依旧烛光通明,花剑在门前走来走去,瞧着情况,洛卿宁应该没对王爷做什么吧?! 正焦虑不安中,管家匆忙赶来,禀报了一句,说是沐公子来找沐小姐了。pbx 花剑眉头蹙紧,若是让沐离方知道沐小姐的境况,难保自己不被活剥,更重要的是,沐公子肯定会去质问王爷,这下,可难倒他了。 还没待他想出对策,沐离方已经由远走近,看那步伐,虽然没看清脸上表情,但肯定是火冒三丈。 “花剑,我七妹呢?” “这……” 看花剑为难,沐离方瞥了一眼寝殿,“里面?” “额,不是!” 唿地上去挡住他的去路,左右转着眼珠,敷衍道“王爷,王爷已经就寝,外人不得打扰。” 他就不信沐离方会说自己是内人! 沐离方再生气,也还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毕竟事态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皮的地步,驻足,稳了稳情绪,“我知道她在里面,去通传一声,我在这里等她。” 说完走过一旁静静等待。 花剑内心挣扎地厉害,欲言又止,半天没有动作,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 “王爷现在还昏迷着,当时我太担心王爷安危就无暇顾及沐小姐,但看她的方向,应该是往城门去了。” 他没敢说,沐罗骁那么生猛,向来只有她欺负人,哪个能害的了她? 听花剑说完,沐离方饱含怨气的眼神剜了寝殿一眼,有对沐罗骁一举叫好的嫌疑,末了挥袖离去。 花剑抹汗,还好他没有闯进去。 而房里,被黑纱握住的手动了动,旁边的人惊觉坐起,看他汗珠密布,忙下床去拿毛巾擦拭。 只是转身的功夫,古祺圳便睁开了眼。 “你怎么在这儿?” 淡漠的语气,比对待客人还生疏,她的心在滴血。 她没有回应,只是扭干了热毛巾,温柔地替他擦掉汗珠,没想到被他一手拍掉了。 她眼里,满是惊愕。 “出去。” 她没动。 “出去!” 古祺圳的语气重了几分,门外的花剑闻声赶紧闯进来,心里不禁替沐罗骁欢喜,看来王爷的心思很明白。 “花剑,送洛姑娘出去。” “是,王爷。” 面对主仆二人的冷脸,洛卿宁终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咳咳……” 花剑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拿过旁边的袍子给他披上。 “王爷,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宣李御医?” 古祺圳摆手表示不用,闭眼呼了口气,眉头又诌起来“沐罗骁怎么样了?” 花剑心虚低头,如实道出“沐公子去找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陡然睁开了眼睛,不安蹿了出来“她没回府?!” “这,大概是想散心,哎!王爷……” 一阵罡风掠过,床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花剑心急地马上追了上去。 ………… 这边,沐罗骁要是有胡子,肯定已经气糊了!只因这人不仅是流氓,还是个罕见的奇葩!刚才,他的确把她的衣服剥开了,可是人家不走寻常路,不玩强要那一套,而是把她手脚绑住,在她背上画画! 无语哽咽…… “哈秋!” 身子一抖,最后一笔也残了。 “怎么办呢?再作一幅如何?”男人邪魅的声音一旦响起,就昭示着她下一个噩梦的开始,禁不住同情起赵水雁,就她那智商,恐怕要被玩死!慢着!腿怎么凉嗖嗖的? “啊!变态!” 尖锐的女声一响,马车也抖三抖!与此同时,一道经过的身影也瞬间闪影回头。 马车及时停住,太监认出挡在前面的人,慌忙下车跪拜行礼,“参见祺王。” 车门打开,只看见古御殇一人斜倚在靠垫上,牵出一贯的笑“六王叔,怎么这副样子,遇袭了?” 沐罗骁此刻感觉呼吸困难,他怎么来了?想到自己不知轻重的一棍,又忍不住想去关心他,但另一边,心里又怨着他,索性不出声。 “你车上的是何人?” “哦?王叔想看?” 古御殇挑眉,随意用脚一踢,剩下的门倏忽全开了,沐罗骁的狼狈模样立刻暴露在古祺圳面前,迟来的花剑也刚巧看到画在沐罗骁背后的那副水墨画,下巴都要掉了!还好他识趣,立马转身不看。 古祺圳的表情似乎让古御殇很满意,笑意更浓。 “你想死么?!” 轰! 车顶被内力震开,沐罗骁只感觉身体被抱起,不经意也看到古御殇飞离马车,优雅地落地。 古祺圳也不顾她感受,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把她完全收拢在自己的袍子内,她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可是,他的心跳怎么那么急促?一点都不寻常,身体也那么烫! “六王叔好内力!着实让侄儿眼界大开,不过,能让王叔狠心对侄儿下如此重手,不知她是你何人?” “谁也不是!” 突然插进一道男音,让古祺圳的回答梗在喉咙,沐离方阴沉地脸走过来,凌厉的眼神在告诉古祺圳,把人给他! 古御殇倒成了看好戏的一方。 古祺圳的唇色发白,眼神却分外坚定,双手丝毫没有放开是意思,看着沐离方,第一次说了如此笃定的话语“把她交给我。” “呵,好笑,交给你?你能给她什么?” 不等古祺圳表态,怀中却传来了女声“我要回去。” 语气淡薄,却不容置否。 然而,那人却依然没松手,她只好耍强将他的外袍脱下给自己裹住,使劲挣开他的双臂,低头,随着沐离方离开,自始至终,没抬头看他一眼。 某人已经满意地走回皇宫,原地,只剩下主仆二人。 胸前还湿漉漉的,那是,她的泪水。 “王爷,属下扶您回去。” 他没有动作,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冷风中,很久,很久,空气中还回荡着沐离方的问话,一遍又一遍,直达他心底最深处。 你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什么? 沐罗骁,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我的全世界。 ---题外话---非常感谢15145379511的花花,月票和咖啡,真心感谢你的鼎力支持,很感动\()/ 第578章蛇羹美味 天空已经泛了鱼肚白,大雨过后的天空总是那么美丽,纤尘不染,引人痴恋。秋风带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吹起帘子来回飘拂,那明媚的暖阳在屋内圈了一地金黄,灰尘乱舞,似乎在合奏一曲深秋恋歌,可是,窝在床边的人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一切,她能感到的,只有苦恼。 在现代,人人都说她粗暴野蛮,甚至冷如蛇蝎,谁能治的了她?但,他们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故作坚强的伪装,没有父母,只能苛求自己,只有变得更强,才不会被别人看扁;其实,她是脆弱的,她怕雷电,怕爬行动物,怕失去,这次,失去的味道是那么真切。 洛肴宁,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能让他爱屋及乌,已经到了可以纵容她妹妹蓄意杀人的地步?十年,那是她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来到这个世界,她本无所畏惧,再丢脸,她可以脸皮厚地认为,丢地是沐罗骁的脸,不是她竹宁宁的脸,再者,她竹宁宁何时怕过丢脸?直到拟定那个愚蠢的计划,嗬,倒追,倒勾引,结果却把自己赔进去了,连渣儿都不剩!她怕啊,当七皇子解开她的绳索,她没有勇气跑出去,她怕看到他的身边会有那个人,当三哥问他能给自己什么时,她更怕,怕他给不起,也无法给,所以,她第一次选择了逃避,选择逃离偿。 苦恼就这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如洪水,如海啸!是这室内的空气太稀薄了么?为什么她呼吸那么困难?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要命的窒息感,如逃命般夺门而出,发疯似地跑到马厩,不管不顾在街上驰骋,弄地鸡飞狗跳,红肿的眼睛却是再也流不出眼泪。 古祺圳,你的为难,我理解,你的苦衷,我明白,但,我无法容忍,你骗我,包庇一个屡次害我性命的人。 “驾!”一鞭狠狠落在马背上,马儿受惊,立即狂奔起来。 出了城门,越过小镇,她还不畅快,直到马儿也累了,她也疲了,一人一马才在一片枫林中停下,沐罗骁在树下坐着,大手时不时抚上马儿的长脸,面前是一条小河,落叶随流走,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河边并没有其他人,幽静惬意,阳光穿过水面,偶尔还能看见几条游动的小鱼,此景,倒是平静了沐罗骁的心,只是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在麒麟镇发生的一切,明明只是不久前的事,却感觉模糊地像一场梦。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就这样在河边一坐就坐到了夕阳西下,愁闷的心情的到了丝丝缓解,这才想起来自己贸然离家,连招呼都不打,家里该着急了,急忙爬上马往回赶。 回到家,她面带笑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吃饭,笑着洗澡,笑着入睡,只是很早就醒来,天还没透亮就自个儿拿着弓箭去后院练,如此过了几天,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的心平静地出奇。pbx 这几天,她未曾踏出府门一步,未曾提过那人一句,吃饭时候,父亲只要一提到朝堂上的事,她立马吃饱回房,日子就这样静静流淌,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而今天,她想不出门都不行了。 一大早,母亲就差九儿拿了一套精致漂亮的罗裙过来,让她马上穿戴整齐随母亲出发。 既然是陪母亲办事,她自然不会推脱,此刻,她正撑着下巴在梳妆镜前发呆,九儿熟练地帮她梳了一个略显庄重的头,一望镜子,整个人立马有了富贵小姐样儿,不像平时,她只求方便,穿戴也随意,不像相府小姐,倒想一个女混混。 “小姐,再戴上这个就齐了。” 九儿从箱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串珍珠项链,沐罗骁赶紧摆手拒了,“就是出去一下,不用打扮那么隆重,额,我头上这些留两个就好,其他拿下来,重死了。” “小姐,这次可不行,夫人吩咐了,七皇子大婚可是隆重的场合,不能含糊打扮。” 她的心漏了一拍,原来是七皇子大婚,那个人面兽心变态的大婚之日,欸,真是同情赵水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新婚夜。继续撑下巴任九儿打扮,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光! 七皇子大婚,他,也会去的吧。 “九儿,告诉我娘,我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一串珍珠刚给她戴好,就被她一手抓了下来,起身走到床边,就要把裙子脱掉,她脱,九儿就马上又给她穿上。 “夫人交代,这次婚宴小姐是万万不能缺席的,为了相爷考虑,小姐你就去吧。” 沐罗骁很坚定,不去! 九儿没办法,只好说“小姐和夫人去的是赵府,管家女眷都是先去那里的,至于晚上的宫宴,小姐可不必出席。” 母亲正好此刻也进了门,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沐罗骁还是上了马车。 还没到沐府门口,沐罗晓就听到了热热闹闹的祝贺声,顿时也没功夫打盹了,扶着母亲就下了马车,不得不说,母亲是一个从里到外都贤良淑德的女人,已经年有四十,依旧风韵不减,怪不得父亲不纳小妾。 沐母按礼数道贺,送礼,其他官家夫人也一一过来问候,各自都带了女儿在身边,过来有意无意地向母亲推销自己的女儿,沐罗骁这才明白为什么母亲一定要自己出来,若是她不出,母亲怕是会招架不住,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沐府给不给他赵府面子,若是人人都去,就她一人缺席,怕是会给人留下话柄。 众人脸上都是笑脸盈盈,沐罗晓挽着母亲,偶尔也以淡笑点头应付。 只是,为何说着说着,那些夫人就把自个儿的儿子推销出来了?沐罗骁无语,最夸张的是,最小的竟然只有十三岁!这位夫人,你就那么希望你儿子被老牛吃了?! 啊呸!她才不是老牛,顶多算黄金圣斗士,额,貌似这个更难听 “高府到!” 管家一喊,众人纷纷回头,沐罗骁也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看来高善妍是起早摸黑就打扮了吧,里里外外都闪着金光,她旁边那个,大概是她母亲,颧骨很高,一看就不是善茬,不过,沐罗骁也懒得理,跟着母亲过去打招呼也是一副高冷范儿,不想让母亲难做人,按礼数问候一声便脸朝他处,然而,高善妍却过来牵起她的手,像对待朋友般,柔声道“沐小姐,我们一起去看赵小姐可好?” 众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就连母亲眼里都流露出希望她去的眼神,她浅浅一笑,点了头,高善妍转身对沐母笑言“沐夫人,这赵小姐平时与我们走的近,今天肯定是有很多体己话说,沐小姐可能要晚点才能还给您了。” “无妨,去吧,去吧。” 话落,那些夫人们也都齐齐转向大堂,看母亲走远,沐罗骁挣了高善妍的手,“戏也做完了,我可没有体己话跟你们说。”说完潇洒地往后院走去。 身后,高善妍的笑意味深长,不一会儿,也掉头朝新娘闺房走去。 祺王府。 花剑疾步走向书房,向里边的人如实禀报“王爷,沐府的人都出席了。” 半响,里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花剑只能在门外静静等候。 古祺圳墨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思忖片刻还是走出了书房。 “出发。” 这些日子,她不来找他,他也不去扰她,白天还好,有公事缠身,只是每到半夜,总能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她的无赖,他会不自觉地发笑,想起她的眼泪,眼神终是黯然下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想念越浓厚,脚步就越快。 走到府门前,洛卿宁已在那里等待许久,他愣了一下,便擦肩而过“你不必去。” 一阵风袭来,瘦削柔弱的身子仿佛要被吹走,娇手握成拳。 忍!忍过今夜,一切就结束了! 铜鼓喧天的赵府今日热闹非凡,因为宾客繁多,府里不得不增加了几十个临时工,偏院的厨房里,几个大厨正忙地晕头转向,打下手的伙计也是一刻不得闲,偏偏,有两个人钻了空子,趁大家不注意时先后溜到隔院去。 一人猫着身子,用染上黑炭的手抹了抹脸,没抹干净,反而更黑了,他偷偷摸摸地走到约定好的地方,同伴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兴奋地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嘿!王八!” 那人火了,一本正经解释“说谁王八?说谁王八?!我叫王琶!我告诉你苟涡!下次再乱叫我弄死你!” “哎是是是是,怎么样,东西都备好了么?” “那是当然,下半辈子就全靠这次了,那人吩咐了,只要把两人换过来就没事了,又不伤人性命,还得这个数,这事,值!” ”嘿嘿嘿,值值,对了,那人画像你带了么?” “还带啥画像!那等美人,老子一眼就记住了!别废话了,赶紧,办正事!” 苟涡赶紧屁颠颠拿着家伙跟在后面。 ---题外话---《第六十七回》漏掉的片段(一) 古祺圳瞳孔里燃烧着绝情苗子,看着远方,幽幽道“沐罗骁,你该嫁人了。” 沐罗骁整个人都懵了,心情陡然落到最低谷,就在在大冬天里被人泼了冷水般寒心,她满脸不可置信,总以为他再无情心里总归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心已经寒了,流泪也无用,她使劲吸吸鼻子,冷冷回击“我嫁不嫁关你屁事!” 心里在祈祷,就到这里吧,让她帅气滴甩头走掉,不要再说了! 他伸手拽住她,淡淡如水道“你别忘了,我有权利把你嫁掉。” 哗啦,仿佛又是一泼冰水袭来,她难过啊,难过,声音如鲠在喉,生怕一出声 第579章神木 新娘闺房。 谄媚奉承的娇声响彻整个闺房“赵小姐,哦不,七皇妃,待你入宫,烦请在九皇子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赵水雁一脸傲然得意,动了动手指,道“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偿” 那管家小姐立刻从袖里拿出上等的玉镯给她戴上,两人笑得很欢,桌子那边,高善妍坐在凳子上,微微探头瞧了一眼天色,惊觉时辰已到,赶紧起身过去招呼一群小姐随她出去,说不能耽误了赵小姐的吉时,临行前,不忘朝门前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沐罗骁无聊地绕着花园走,大半天了,腿酸地很,肚子里也饥肠辘辘的,正巧池塘里游过来一条鱼,她舔舔嘴唇,干脆来个炭烧撄! 摩拳擦掌之际,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亭子,好像上面有糕点,张望几眼,四下里无人,好机会! 抓起裙摆小跑到亭子里,果然没让她白惊喜,一盘糕点,一盘水果,还有一壶茶,嘿嘿。 看天色,新娘差不多也该出发了,沐罗骁在这里耳根清净,也乐的开心,一盘糕点没多久就被她消灭了,喝了几口茶水,打了一个饱嗝,走到旁边的长椅上一躺,双腿往雕栏上一搭,吃饱就睡,活着不累! 夜色就在沐罗骁渐渐沉重的眼皮下降临,当最后一抹残阳之光消失,她的眼皮已近乎合上,放在肚子上的手一松,便无力滑落。 草丛里,王琶把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左手麻袋,右手绳子,脚下,是一个装过软力散的小瓶,一次用完的人,身体软弱无力,会昏昏欲睡,有意识,却没有力气,能听,却不能说,更别提动了。他的脚不禁打起了哆嗦,即使已经干过不少类似的勾当,心中还是忐忑万分,手心上全部沁满了汗,毕竟这次弄得都是官家小姐,也不知道苟涡那边搞定了没有,眼瞅着吉时快到,他立马利索地跑到亭子里把沐罗骁绑好装进麻袋。 朦胧夜色中,一个男人扛着一个麻袋大摇大摆地经过各处院落,也没人在意,毕竟看他那装扮,袋子里的不是白菜就是萝卜,还能是什么? 闺房那边,新娘出家,随身本该跟着喜娘婆子的,可现在房里只剩下两个随嫁丫鬟,赵水雁看出古怪,美美地捋捋自己的发丝,检查检查金钗是否戴好,满心欢喜地等待七皇子来迎亲。 “小雨,,看看本皇妃还有什么没戴好。”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进去,珠帘一动不动,赵水雁恼了,一边嚷嚷着要打死她们,一边拖着喜服走出去。 “啊唔唔!” 她一出来,就看见两个丫鬟纷纷倒在地上,还没惊叫出声,脑袋瞬间被黑袋子蒙上,嘴巴也被一块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手脚并用,拼死挣扎,那人显然很粗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拖着赵水雁出门,还撞倒了一个花瓶。 “嘘!你小心点,待会沐小姐就要上轿了,可不能出岔子!” “嗯嗯!” 一男一女的交谈声过后,赵水雁又被继续拖着,被敲昏前,清楚地听到那三个字:沐小姐! 转眼,吉时已到,沐夫人如坐针毡,瞧见九儿跑来,忙起身问道“可找到小姐了?” 九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急道“没,没有,九儿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小姐,哎,那不是高小姐么,上午小姐就是跟高小姐走的,九儿去问问。” 说着马上跑了过去,沐母也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向高家母女。 一听九儿这么问,高善妍花容失色,揪着帕子掩嘴,忧心忡忡道“上午沐小姐没说几句话就出去了,说想自个儿去散散心,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么?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派人一起去找找?”说着,也焦急四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在说,我们帮帮她们吧。 不料,沐母一听她说完,倒是松了一口气,“骁儿今天身子不舒服,是我硬要将她拉来,想来她应该是自己先回府了。” “既然如此,沐夫人就不必多虑了,现在吉时已到,喜娘该把新娘背出来了,我们也上轿吧。” 古月国的成婚习俗是,新娘字出了闺房直到洞房,这期间双脚不得落地,出门上轿,由喜娘背着,拜堂成亲,由新郎抱着,所以高善妍这招偷天换日才能顺利实施。 自从那人从八宝岭传信回来,告诉她这个计划,她的心就没有安定过一刻,那人的计划里,只说把两人换过来,让沐罗骁彻底成为七皇妃,可她怎么甘心,怎么能让沐罗骁成为风光的皇妃?于是,她暗自改了计划。那人身上的香已经被认出,凡事都不能亲为,所以,那人足够可以摆脱嫌疑,她不被抓,就不会供出自己,至于她自己,早早想好了计策,有了赵水雁的证词,沐罗骁,偷婚,你该当何罪! 上轿前,看见喜娘把软塌塌的新娘背在身上,胜利的笑容,已提前在嘴角扬起。 一行人跟着迎亲队伍向皇宫出发,出了高善妍,没人知道轿子的正主儿早就换人了,铜鼓喧天,炮仗声声,喜气洋洋,马上的古御殇,仍旧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脸上没有成亲的喜色,更多的是平静,如果不是那身大红喜服,很难把他和新郎联想到一块儿。 花轿内,沐罗骁连呼吸都是软的,她能清楚地听见外边的鞭炮声,也知道自己正在遭受的事,丫的!她是被算计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高善妍那白莲花搞的鬼!要他嫁给古御殇那个变态,她宁愿当圣斗士! 心急如焚,可全身软弱无力没法子!她试着用力喊出声,大红盖头下,只看见红唇微微一动,若是眨眼,根本看不出它动过,这种感觉,就像睡午觉时,你清清楚楚能感知周围的一切,想睁眼,想说话,可任凭你怎么用力,都是徒劳! 难道她真的要这样再次任人宰割? 迎亲队伍就这样敲敲打打往华景宫进发,此刻,那里,皇上已经携皇后皇妃以及各皇孙大臣在等候,静待新人来。 沐离方已经不止一次接收到来自对面的眼神“扫射”,他知道对方在寻找什么,可是,他心里还有着气,也就没有告诉他七妹在哪里,不由腹诽,堂堂祺王,杀得了劲敌,打得了胜仗,偏偏过不了心里的高墙,受罪,是你活该! 除却这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其他人无不是喜笑颜开,个个有说有笑,皇帝和皇后也露出了鲜见的慈笑,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兴奋的刁细声音“皇上,来了,来了。” 皇上龙颜大悦,哈哈爽笑,捋着胡子听司仪按程序给这对新人完礼,随着司仪声声吉祥如意,高大俊朗的新郎下马走到花轿前,拿过喜娘递过来的挑杆挑开了帘子,美人即现。 看她规矩地端坐在里边,双手却没有搭上他伸过去的手,眉头一皱,莫不是还害羞? 那只手,沐罗骁哪能看不见,对她而言,那不是手,是火坑! 许是看她半天没反应,古御殇干脆将她一手带入怀中,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起,穿过一进一出的甬路回廊,往殿内走去。 赵府。 话说迎亲队伍出发差不多到半路时,被关在小黑屋的赵水雁不多久就醒了过来,一番挣扎,她还没使上多大的力气就摆脱了桎梏,冲出门,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呼小叫地跑进正院,一口一个要杀了沐罗骁,府内只剩下丫头下人,突然看到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你怎么在这?可是忘了拿东西?” “看什么看!给我备马备马!!啊!” 下人被她吼地吓蒙几秒,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马上着手准备。 沐罗骁,抢我男人,我要你死—!! 新人已到,各府的女眷也都到齐了,沐夫人由丫头扶着在沐荣国旁边坐下,笑意盈盈。 看不到期盼的身影,某男的眉头紧锁,利眸把花剑秒成黑炭,不是说人都出席了?! 花剑有苦说不出,我也不知道啊,王爷! 第580章前世相识 新人已经进入正殿,司仪的声音透亮悠长,古祺圳却没有心思往那对新人身上看。pbx 怦!怦!怦! 沐罗骁此刻只能听见一阵一阵的心跳声,缓慢且惊悚,眼及之处,皆是大红,被他抱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除了他的手,完全看不见外面,已经走到这一步,难道她真的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人?!古御殇,求你快点耍流氓吧!快点把我盖头掀了! 高善妍轻嘬了一口茶,眼底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撄。 掐着时间,也快了偿。 成亲程序一步步走完,沐罗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将走完最后一步,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苦笑,笑不出,无奈,只能无奈,古祺圳,这样也好,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了。 泪,是自由的,既使全身都无法动弹,它还是可以汹涌而出。 嗒! 一滴泪倏然落在古御殇的手指上,沐罗骁察觉到他的身体突然就僵住,大手还使劲摸索她的身子,只是不多会儿便恢复了自然,继续没完成的动作。 “礼” 一阵风刮起,众人面露惊色!司仪最后一声被噎住。 皇帝惊拍龙椅“老六,你这是干什么!” 眼瞅着即将就送入洞房,新娘怎么被人抢了去?! 古祺圳阴沉的脸没有因为皇帝的苛责变得惶恐,相反,他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捕捉到古御殇的不对劲,不然,他会后悔终生! 夺人之前还有些犹豫,毕竟只是直觉,可现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才知道刚才的决定有多明智。 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其他人忍不住纷纷在腹中猜测,而最轻松悠哉的竟然是新郎官本人。 古祺圳坚毅俊郎的脸庞透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皇帝脸色凝重,握着椅把的手紧了几分,他这个表情,和十多年前简直一模一样。 空气冻结几秒后,怀中的湿气让古祺圳表情变换,墨眸往怀中落下一秒遂又抬起,“新娘换人了。” 嗬! 所有人都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沐离方将注意力放在他怀里的新娘身上,此刻,是个人都知道他火气冲天。 看来,警告并没有用! 皇后率先出声“换人?新娘不是赵卿家的千金?那她是谁?”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古祺圳,不料,他只是朝皇帝淡淡交代一句便抱着新娘飞出了华景宫,众人满头问号的同时,内心也忍不住赞叹他的轻功之高。 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个新娘是谁,她跟祺王到底有什么关系?高善妍已经坐不稳了,分分钟要从高凳上摔下来的节奏。 殿内的气氛已经紧张到极点,神色最轻松的新郎官没有任何表态,然而,还没等皇帝发怒,一道尖细的女声由殿外震进来。pbx “皇上!错了!错了!错了!” 只见一个神色匆匆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赵家人认出来人,纷纷“啊?”地离座,大惊失色。 高善妍努力整理好情绪,这赵水雁,是她最关键的一把! 赵水雁跌跑到皇帝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沁满汗珠的脸一抬起来,满口喊做主“皇上,是那沐罗骁,是她打昏臣女,代替臣女上的花轿!求皇上一定替臣女做主,将那沐罗骁处以极刑!!” 说完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最后一句,竟然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她说话期间,赵家人已经跟着一起跪了下来,相信女儿说的没错! 沐荣国一听到女儿的名字,顿时坐不住了,走到中间朝皇帝行礼表示尊敬后,问心无愧地说“皇上,无证没据的,岂可听她一面之词就降罪于小女?” 新婚之夜陡然变成不良偷亲,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古御殇竟然在一旁坐下喝起小酒,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皇帝倒是镇静,问赵水雁,“你如何知道是沐罗骁打昏你?” “就是她!皇上!没别人了,臣女听地清清楚楚,绑我那两人就是说的沐罗骁!这女人平时就喜好抢别人东西!就是她!没别人!” 赵水雁说这番话时那是捶胸不断,就差顿足了,现在,她只想皇帝快点宣布沐罗骁的死讯! 古御殇看到他的真新娘,不由轻轻蹙眉,这哪里是个女人?分明就是一只猴子。 “皇上,根据赵小姐的话,很明显,她只是听到别人说,根本没有亲眼看到臣的妹妹,最重要的是,谁不知臣的妹妹只对祺王倾心?所以,微臣觉得,退一万步假设,就算刚才的新娘是沐罗骁,肯定只是被人陷害,真凶就是希望借赵小姐的手,杀人。” 沐离方平稳的语气和中肯的分析无疑是一把利剑,直插高善妍心脏,望着皇帝点头赞同,整个人已经如残枝败叶般摇摇欲坠。 皇帝将目光转向沐荣国“丞相,怎么没看见你女儿?” “回皇上,小女身子不舒服,早在赵府时就早早回府歇息了各位夫人都可以作证。” 这下,其他大臣都坐不稳了,丞相这话,分明是想把他们也拖入这场偷婚是非中,点不点头都关乎到以后在朝中的未来。 各夫人都将眼神投向自家老爷,不多会儿,个个都点头给沐罗骁作证。 “既然如此,沐罗骁就摆脱嫌疑了,你们也不要在这儿杵着了,婚事另外挑个日子再办吧,回宫。” 皇帝如此地糊弄过去不是没有道理,不管那人是不是沐罗骁,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是老六要保护的人,单凭这个,他就不能追查下去,至于拉不拉出真凶,全由古祺圳去,毕竟现在兵权还在人家手里,现在惹怒他,容易打草惊蛇。 看着皇帝已经携皇后妃子走远,赵府人人脸色铁青,沐赵两家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古御殇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既然父皇已发话,各位都散了吧,本宫就不留人了。” 说着就往内殿走去,赵水雁赶紧爬起来,起来的瞬间,古御殇正好迎面而来。 “七皇子。” 女人笑对,男人却擦肩而过,光凭这个,赵府已经明白这七皇妃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赵水雁再也受不住,摊倒在地昏了过去。 此刻,真凶已哭晕在厕所…… ………… 呼~呼~ 大红的盖头被风一吹,就紧紧地往她脸上贴,不知道是不是流太多泪了,她的眼皮已经没有那么沉重了,古祺圳的手很有力量,抱着她跳上跳下也没有气喘吁吁。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是怒?还是无动于衷? 不管他是什么心情,不可否认的是,此刻,她是安心的,甚是有些欣喜,他最终还是认出了自己。 大半个月不见面,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平静地去接受这一切,以为可以让时间解决一切没有必要的思念,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她以为,再见到他,她还是会难过,会伤心,更加,会止不住地想念。 半夜惊醒,也会茫然自问,古祺圳,为什么老天让我遇到你,你的生命里却有一个洛肴宁? “对不起。” 就在她思绪混乱之时,低弱的男声已经在她头顶响起,她感觉他的力道又加重了。 他在道歉,是替洛卿宁道歉,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个,心里不禁又堵地慌,你救我,难道只是因为愧疚? 因为中了软力散,所以直到两人到达王府,沐罗骁都没有说一句话,古祺圳并不知情,以为她是故意的,故意不见他,故意嫁给七皇子,所以,心疼的同时,一面又很生气。 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当儿戏?! 看见古祺圳抱着一个新娘过来,管家还以为他老花眼了,直到两人到了眼前,才确定了真实性“王爷,这,这是?” 管家话音刚落,回廊那头就出现一个人影,是洛卿宁,今晚她依旧是那身装扮,可是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然而,顾不了太多,他抱着沐罗骁直接与洛卿宁擦肩而过,只字未说。 洛卿宁的身体晃了晃,地上的影子显得更加寂寞,他在怨她,为了沐罗骁,在怨她!身子一下就像被注入冰水一样,每一寸肌肤,由内而外,都是冷的,管家摇摇头,便离开了年轻人的是非之地。 花剑在古祺圳后脚到达王府,心里清楚那两人需要空间,于是自觉在池边练剑。 门嘭地被古祺圳一脚关上,盖头里的沐罗骁睫毛微颤,他这是在生气? 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瑟缩,更奇怪的是,她发现她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思忖几秒,索性闭上眼,装睡。 头刚接触到软枕,盖头也瞬时被他揭了去,喜服也被他件件剥落,沐罗骁心一紧,他要干什么?! 她内心忐忑地厉害,还在想他要干嘛,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仅仅只把喜服脱了而已。 沉稳有力的男声混着丝丝怒气“沐罗骁,你可以气死我,但你非要这样不可?” 什么? 难道他以为是她自己故意要嫁给七皇子?! 脸上突然一热,他伸出手轻轻抹掉她的泪痕,“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语气虽然很不好,可动作却很温柔,沐罗骁一个没忍住,眼泪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啊流,弄地古祺圳瞬间慌了。 “哭什么?别哭了!” 泪水更多了,怎么擦都擦不完,她偏偏还倔强地什么也不说,一动不动,他倒愿意她爬起来对他拳打脚踢。 古祺圳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女人一哭,就没了法子,心里窝地火气早就没影儿了,不知是不是巧合,脑袋里突然闪现儿时母妃哄自己的画面,于是一手把她拉起来抱住,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一遍遍柔声劝慰。 直到这时,他才猛然发现沐罗骁全身都是软恹恹的,双手低垂,没有半点力气!大手握住她的掌心,反复检查,冰凉凉的,心率一下就不正常了。 紧张兮兮地问“怎么回事?” 她终于睁开眼睛,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该死!”低骂一声自己的疏忽,急忙扛起她奔去李御医的房间。 “别怕,有我在。” ………… 沐府。 一行人回到家,前前后后都找了,愣是没看见沐罗骁的影子,沐荣国坐在大堂里,脸色非常难看,就差没拿鞭子了,沐夫人坐在旁边,一心责怪自己没把她看好。 “老爷,你放心,方儿已经去找了。” “哼!” 沐离方确实去找了,实际上,当父母安全到家时他就已经火急火燎地奔向王府,但他的目的不是带回七妹,而是履行他的话! ………… 李御医收回把脉的手,捋了捋胡子,眯眼沉思片刻,有了答案“王爷,沐小姐这次中了软力散,不过,王爷不用担心,我给沐小姐开解药,一个时辰内她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听见御医的话,古祺圳是既松了口气,又怒火中烧,偷天换日,栽赃嫁祸,那人是要沐罗骁死啊! 眸子转回沐罗骁身上,柔了几许,看着她木然地盯着自己的表情,沉声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581章石门 沐罗骁顿时觉得委屈无比,那哀怨的眼神简直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同时,也恼自己,哭哭啼啼并不是她的风格,偏偏每次一到这个男人面前就失去控制,完全不能自我撄。 御医把解药端来,古祺圳立马起身去接过来,用汤匙搅了几遍,待确定不烫后才一口一口地给她喂下,沐罗骁也能慢慢吞下去,躺着喝,免不了漏嘴,古祺圳放下汤匙,细心地帮她抹净。 李御医虽然在府内任职多年,这次却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王爷,捋须露出欣慰的笑容,悄悄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喝完了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沐罗骁觉得已经没有那么乏力了,下意识地抿嘴,原只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动了,没想到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他看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看他蹙眉抚上自己的脸,她无法不动容,说不了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也好。他的手并不光滑,反而长了茧子,沐罗骁知道,那是他常年握剑积留下来的,霎时,有种想握住的冲动,十指紧扣,携手一生。 古祺圳动作轻柔地不像话,细心地为她拨开散下的碎发,掩好被角“渴了就眨眨眼。” 长翘的睫毛动了动,古祺圳立刻就走到桌边倒茶。沐罗骁看他捧着一杯茶走过来,哪里还有祺王的样子,暖心地让她既想哭又由衷地想笑。 古祺圳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喝了一口茶水。 “还要么?” 她没有眨眼,古祺圳把茶杯放在桌上,突然用双臂把她圈住,鼻子贪恋地闻着她头发的清香“以后去哪都不许一个人去。偿” 他的声音犹如暖阳,一出来,不管她心里有多厚的坚冰,都将慢慢被他融化。 如此过了一刻钟,沐罗骁发现,身上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了,试着动动手指,果然也可以动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深怕只要她一说话,此刻这种温馨就会坠入深渊,一去不复返。 就让她在他怀里窝着,就算不吃不喝,她也愿意。 然而,祈祷完毕的五分钟后,老天收回了它的善心,门外突然就闹哄哄的,花剑在外禀报说有急事。 古祺圳脸色一凛,聚光的眸子微眯,转身把沐罗骁放在床上,帮她掩好被子,仔细叮嘱“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门开了又关,也把外面发生的一切隔绝了,沐罗骁躺在床上,眼里微有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帐顶,脑海里全部都是这一晚的回放,她的绝望,他的温柔,她的感动,他的承诺。 给我一个交代,古祺圳,如果这事是洛卿宁所为,你如何给我交代? 门外。 所有侍卫家丁都聚集在一起,脸色凝重地看着屋顶上激斗的两人,那是沐公子和洛姑娘。 一条黑纱如蛇蜿蜒游来,沐离方内力聚掌,抓着黑纱转了几圈,两人成对峙状。 他匆匆跑来质问她今晚是不是她的作为,没想到,她丝毫不否认,还打手势说成为七皇妃是沐罗骁的荣幸,他杀气腾腾,她张手就主动攻击。 她心里原本就不痛快着,沐离方俨然成了她的出气筒。 过了几招,王府已经被搅得鸡飞狗跳,侍卫们两边为难,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沐公子打女人,帮不帮?帮谁? 沐离方赤手空拳应对她的步步紧逼,洛卿宁的黑纱再次将他缠住,他漂亮的一个反转,狠狠拍了屋顶一掌,霎时,瓦片跳动,洛卿宁一个不稳直直往后面倒下去,饶是如此,沐离方没有半点心软。 空中嚯嚯响起几道声音,洛卿宁没有摔倒,反而坠入了一个坚实的怀里。 沐离方满脸戾气,利落地从上面飞下来,指着古祺圳声色俱厉。 “到这个时候你还袒护她!!” 古祺圳只把洛卿宁接住便立刻放开了她,没有反驳沐离方的话,转而冷冽的问她“是不是你做的?”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用这种眼神质问她,顿时,心里好苦,好苦。 手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竟在不停地发抖,也是在这时候,十年来积在心头的所有隐忍和委屈瞬间爆发,第一次,她在众人面前扯开她那凄惨的嗓音“没错!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破裂的声线如午夜凶铃般让人毛骨悚然,那些侍卫下人无一不倒吸了寒气。 即使声音如此模糊,两人也能听地一清二楚,沐离方终于忍不下,一拳挥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女人。 但,拳头终究还是挥空了,古祺圳再次救了洛卿宁。 所有的画面,都被不远处的沐罗骁尽收眼底,她真的亲口承认了! 她竹宁宁信奉的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送之上路! 她才不要古祺圳给她什么交代,她的事,她自己做主! 所以,她赶在三哥说话前几人里面,所有人看到她都是一惊,最心疼的,莫过于古祺圳。 “沐罗……” “你们走开!” 坚定的语调把他的话打断,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沐离方,这次的语调低了不少,却是更加不容反驳“这是我跟她的事,你们别管,洛卿宁,我不管你受过多大的委屈,都跟我沐罗骁无关,你屡次害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骁骁,让三哥……” “三哥!你别说了,快走开,”视线从洛卿宁转到古祺圳身上,以命令的口吻继续说道“你也是,走开。” 黑色身影也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从古祺圳后面出来,径直走到沐罗骁面前,表明,她,也赞同沐罗骁的解决方法。 古祺圳隐忍的表情再明显不过,她非要逞强?!走上前,压着不快劝她“先回去,我会处理。” 沐罗骁抬头对上他的眼眸“不需要!” “你要怎么解决?武力?你怎么就是改不掉冲动的毛病?” “关你毛事!滚开!” 一把推开古祺圳,她极速跑去后花园,“洛卿宁,有胆儿你就来!” 所有人都跟着跑了过去,古祺圳一跃,就像直接上前把她扛回房间,不料一条黑纱过来,他的头瞬间被黑纱包住,不得不停了下来。 待揭开面纱,两个女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觉得寻常女人的你抓我扯,而是真真实实动起武来! 洛卿宁不知怎的,一条长纱刷地出来,穿过周围的树木围城一个圈,成为两人的专属武场! 古祺圳心急如焚,沐罗骁哪里是洛卿宁的对手?就想翻身上去阻止,却被沐离方一把拦住。 “洛卿宁没用内力,让她们打。” 否则,七妹是绝不会甘心的。 沐罗骁因为本身就有跆拳道的底子,加上这段时间又将古代功夫融合进去,一招一式都像模像样。 洛卿宁没用内力,两人完全是赤手空拳争输赢,她一掌朝沐罗骁劈过去,沐罗骁眼神一凛,来了一个漂亮的下腰,然后双手撑地,逆用掌力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完美落地,还没喘息,双手快速交叉及时挡住了洛卿宁的一拳,此刻,两人离得非常近。 沐罗骁抓着机会,快准狠地把她摔了一跤,可洛卿宁毕竟不是吃素的,她单手撑地,整个人就反弹起来,落地,站好。 此刻,两人隔了三米。 沐罗骁一下一下地喘着气,警惕万分时刻准备着攻击。 “想害死我?你做梦!” 中气十足地吼一声,她的绝命踢就给洛卿宁送了过去! 眼前的沐罗骁,古祺圳和沐离方无不是讶异的,不仅因为她能和洛卿宁打那么久,更多的是,她的招式太奇怪了。 沐离方也忍不住沉思,七妹何时练过功夫?之前总以为她是闹着玩,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啊!” 月光下,魅影不停闪动,两个女人都是一副不打倒对方誓不罢休的决然模样。 时间一久,沐罗骁的劣势渐渐显露出来,她体力跟不上了。 只是喘了口气,没想到她就实实地挨了洛卿宁一拳,整个人撞到了树上。 “别进来!” 抬手朝古祺圳两人吼了一声,她便强撑着站直,她还没有倒地,绝不认输。 青丝微乱,随风不停地扫着脸庞,她眼中的不认输如寒梅傲雪,透发着别样的美。 “来呀!” 嘶吼一声,几个回旋踢又送了过去,这次她没有踢空,最后一踢落在了洛卿宁的肩膀上,令对方发出一声闷哼。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功夫,沐罗骁下意识地收回脚,怎料鞋子缠住了洛卿宁的黑纱,刹那间! “啊!” 沐罗骁惊叫一声,唿地一屁股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倒退。 柔和的月光清晰地打在洛卿宁的脸上,黑纱褪去,满脸狰狞! 从脖子至额头,几乎布满了红痂,一条条,有细有粗,就像一张脸爬满了蜈蚣,惊悚! 沐罗骁睁大的眼睛中,依稀可以看见那人的脸庞。 “高……高善妍?!” ---题外话---不评论么? 第582章三月 空气仿佛凝结在沐罗骁挑开黑纱那一刻,她知道洛卿宁一定是毁了容貌,不然也不会整日用黑纱保护自己,可是,为何这张狰狞的脸跟高善妍一模一样?!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接近于失去。pbx 沐罗骁还在不停地后退,这种视觉恐怖确实是她的死敌,而洛卿宁,从面纱被挑开后就没再动过,只有夜风吹乱黑发,在她坑洼的脸上不停地扫动,血红的疤痕忽隐忽现,这时候的她,周身好像笼罩了一层黑气撄。 最让人呼吸一窒的是,在她那唯一没有被侵袭的眼睛里,有着最沉痛的哀思。 沐罗骁倒地后,两个男人再也无法忍住,一前一后跃到里面。 “七妹,怎么样?!” 沐离方着急上前扶起她,暂时没有注意到她那惊愕失魂的表情,倒是古祺圳,看她一脸不对静,才缓缓回头看去。 只一眼,对方无声落泪,眼底哀思化作冷风物语入君心,也是在他回头的那一秒,眼里的不悦霎时间消散,先是无法言明的惊愕,确定对方身份后,心脏仿佛瞬间被人掐住,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割,再撒上精盐,滋滋地疼。 十年不见,斯人如梦,你可安好偿? 突然的沉默让沐离方把注意力从七妹身上转至身后。 不可否认,沐离方是万分震惊且万万没想到的,洛卿宁的模样他太陌生也太熟悉,陌生,因为记忆里的洛卿宁与现在这张脸简直天差地别,熟悉,因为记忆中的她就是这副容颜。 沐离方有点站不稳,不禁失声,“肴,肴宁。” 他的话刹那间给沐罗骁宣布了死刑,一脸不可置信,不,应该说是不愿相信,禁不住笑出声,往后踉跄两步,胸/脯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律动。 她……是洛肴宁,她一直都是洛肴宁,古祺圳的心伤,洛肴宁。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那么,她几次三番害自己也寻到了理由,一个词突然蹿进沐罗骁的脑海,那是她最厌恶的词,小三。 她沐罗骁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两人只隔两米,却相对无言,沐罗骁只能看到古祺圳清冷的背影,她不敢上前,她怕看到他眼里的悔意和愧疚。 后悔与她相识,对洛肴宁深怀愧疚。 可沐罗骁不知道的是,古祺圳复杂的表情里不仅有愧疚,仍有无穷无尽的心疼和自责。 不用言语,这张脸已经可以说明她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古祺圳突然想起她已经破掉的声线,心更加疼地说不出话,一张口,发现都是如鲠在喉。 半响,他终于迈出了步子,不料洛肴宁似梦醒般掉头便逃,驾驭轻功,在黑夜里飞奔,仿佛,要淹没在黑色中。 “洛!” 古祺圳匆匆反应过来,追着她的脚步飞快地追上去。pbx 沐罗骁眼神从来没有这样暗淡过,就连她这么大咧咧的人都听地出,古祺圳喊洛肴宁的名字时,都是深深的害怕。 古祺圳,你是害怕再次失去她吧,可是我呢,你就不怕么? ………… 黑色的身影在极速狂奔,又咸又湿的泪水不再像以前一般直直顺着脸庞滑落,有些积在疤痕里,因为结痂太久,她已经感觉不到痛。 十年前那段经历堪比地狱,她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这副鬼样子! 她从来都不敢失声痛哭,因为那只会一遍一遍提醒她失去声音的残酷事实。 她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如他,他始终会追上来,就像当年,她不顾一切追随他的脚步那般,即使知道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坚信,岁月始终会让两人走到一块儿,他也会亲口说出我爱你,而不是,我会对你负责。 可是老天对她太残忍,那白雪飞舞的悬崖下,他和她,注定了此生无缘。 当见他成为她命里最后的支柱,她硬是突破一切重围回到他身边,七年前,她就已经回到他身边,却没有去见他的勇气,只因,她不止残花败柳,还是人模鬼样! 听到他为了自己迟迟不纳妃,心里既难受又欣慰,但她是爱他的,她怎么忍心他孤身一人一辈子!所以,五年前,她乔装身份去到高善妍身边,帮她一一清除围在古祺圳身边的苍蝇。 让与自己有拥有相同容貌的高善妍嫁给古祺圳是她唯一的心愿,既然她已经不配做他的王妃,那么,就让高善妍代替她,这样,她就能成为他一辈子的念想。 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又怎么会在乎杀多少人呢?于是,沐罗骁一次次被害,皆是她故意为之。 “洛!” 手臂一紧,她还是被他拉过去,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脸庞,不停地尝试蹲下挡住脸,却因为他拉着不得不维持半战立的姿势。 她看不见古祺圳的心疼,她只想一味的闪躲,不想一双手被他生生掰开,她的尊严就在这一瞬间一点不剩! 她无法面对古祺圳,只能紧闭双眼,不一会就被他轻轻抱住,耳边传来他轻柔且颤抖的话语。 “没关系,没关系……” 两人不远处的街角,站着一男一女,一高一低。 古祺圳,一切都结束了。 ………… 几日后,华琼宫。 宫里规矩,每个成年皇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宫殿,即日起自称“本宫”,而未成年的皇子只能随母妃一同而住,华琼宫,为当今二皇子的独立宫殿,此时,刚过早朝不久,一身胖体壮的官员正疾步往华琼宫走去。 此刻,凤鸾殿内正笙歌媚舞,古御阳斜躺在软塌上,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三个姿态妖娆的宫女两人捏脸捶背,一人喂食酒菜。 忽而,太监挥着拂尘微躬着身子走到古御阳身边,目光没敢直视他。 “殿下,周太傅求见。” 闻声,古御阳微微挑眉,看来自己又有事情做了。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太监传完话,周太傅就出现在凤鸾殿内,其他人都自觉行礼盈盈退下。 待殿内静了下来,古御阳才睁开眼,坐起来,衔着笑看周太傅“太傅来了,可是本宫母妃有话?” 周太傅是古御阳的老师,也是他的舅舅,更是他角逐太子之位的军师,性格沉稳,鼻下一颗独有的肉痣透着他的老谋深算。 “七皇子大婚那晚,沐荣国这个老狐狸把礼部得罪了,七皇子那边肯定无法得到他的支持,老狐狸也时候该表明立场了,我和你母妃商议一番,若是你把沐七小姐娶了,你在朝中的地位就不是七皇子等人可比了。” 古御阳本来还无聊地玩弄着指上的扳指,听他一言,眼睛里瞬间闪了精光,这决议正中他下怀,自从八宝岭一事,他就暗下决定把沐罗骁从古祺圳那里夺过来,不为什么,只为出口气,但,始终还是有顾虑的,他这个六皇叔,十年前就从太尉手中夺了军权,把太尉一职虚化,这一直是父皇的心头刺,也是他现在最大的顾虑,所以,他一直在等机会,而现在,貌似正是时候。 眼神一扫,身边的贴身太监玉莲便心领神会,恭敬地为周太傅换茶水。 “舅舅所言及是,只是,不说沐荣国接不接受他女儿成为侧妃,恐怕本宫的六叔那儿,也是很难搞定的吧。” 话一出口,周太傅便哈哈笑了几声,显然对他的顾虑不放在心上“沐荣国那边,只要皇上一句话,他还没那个肥胆抗旨,至于祺王,你这几天不出宫不知道外边儿的事儿,祺王府换新人了。” “哦?怎么说?”这消息确实让他惊喜。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祺王旧爱突然回来,沐府小姐知难而退,当即与王府断了联系。” “当真?”古御阳已经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沐罗骁这块肉,他可是垂涎已久了。 “本宫这就去跟父皇说!” 说着就要走出去,周太傅急忙抬手示意他别急。 他轻扣着桌面,眼里尽是谋算“不急,若是殿下去提,未免太主动,这沐小姐是一定要娶,不过,我们要他沐府自个儿送上门,若能这样,最好,若是不能,殿下再跟皇上提也不迟。” 古御阳朗声大笑,“舅舅所言极是!可有计策?” “这沐小姐年龄也不小了,老狐狸怕是为这都操碎了心,殿下想想,都城里条件合适的公子都娶了正室,他沐荣国,还有退路么?啊?哈哈哈” “舅舅高明,哈哈哈……” ………… 夜幕如期降临,都城的夜市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依旧繁华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尽情享受逛街的乐趣。 画面缩近一些,便能看见两个身板纤瘦的男人正沿着街头徐徐走来,带头的那个手持纸扇,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很俊秀;后面跟的那个走路优雅,一举一动有礼显大气,他们身后跟着两个身板壮实的汉子,两人走路一板一眼,一看就是听话懂事的好下属。 对于女扮男装逛夜市,九儿已经由排斥到接受,自从七皇子大婚,小姐几乎每个晚上都这样,出来后,啥也不说,看见什么顺眼就买什么,相府里新买的东西已经可以堆满一个房间了。 “前面人头攒动,走,跟爷去看看。” 说完,帅气地一收扇子,几个大步迈了过去。 人都说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痛,可是,如果只傻傻等着时间去解决一切,什么也不做,那人不是被时间治愈,而会被它逼疯,沐罗骁很明智地选择了最奢靡浪费的一种——有钱任性,想买就买! 九儿不止一次问她为何要打扮成男人出来买东西,她只是笑笑不说话,她才不会告诉九儿她怕被别人认出来呢。 一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女孩卖身还债,人们看她跟黄花菜似得瘦不啦叽的,纷纷指指点点。 “这哪值五百两啊。” “就是就是,太高估自己了。” 沐罗骁只瞥了一眼,嗯,小女孩十几岁模样,眼睛水灵,看着顺眼“买了!” “啊?小……额公子,可咱府里不缺人手呀,况且,这孩子看样子也不适合干活啊。” 沐罗骁一脸严肃,“九儿,你知道你很以貌取人么?废话休说,买了!嗯……给三儿送去当丫头!” 三儿立马惊恐万状,“公子,三儿不需要人侍候。” 三儿的样子很搞笑,四儿在旁边也忍不住憋着笑,不料挨了沐罗骁一扇子爆栗“笑笑笑!好笑么?!” 黑脸立马严肃,宛如做错事的大男孩“回公子,有一点。” 马上又挨了一记,这下轮到三儿和九儿抿嘴偷笑了。 “好笑?给我严肃点!不然给你改名严肃!” 大小姐脾气又来了,改名成小四已经很那啥了,这严肃……还是算了吧,立马乖乖站直一副认真脸。 “嗯,这还差不多,给钱吧,带回去。” 说完潇洒地打开扇子继续扫荡,女孩感激涕零,磕了好几个响头。 于是,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那女孩子抓住了沐罗骁话里的重点,紧紧跟在三儿身边,三非常不自然,一个大糙汉子,哪里会应对这么个小女孩? 女孩似乎特别自来熟,毫不害怕地对上他的眼神,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公子,奴婢叫阿离。” 三儿惶恐,还从没人叫过他公子,“额”地打了一个嗝,阿离笑地更开心了,轻轻地帮他拍背,于是,止不住的打嗝声…… 四儿已经笑岔气了。 第583章我胜,天败! 沐罗骁余光往后瞥了瞥,嘴角欣慰地扬起来,从现在起,她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什么也不想,小日子要多悠哉有多悠哉。pbx 其实除了疯狂购物法,她还有一件十分想做的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到这个时空那么久,她发现她一直被困在临城这里,虽说这里是都城,可是她总觉得一人一马游天下很刺激,所以最近她一直在想法子让家人放心地允许她离开撄。 她隐隐觉得,有一个江湖等她已久。 “哎小姐,前面怎么聚了那么多人。” 顺着九儿指的方向看过去,沐罗骁一惊,又是那个人? 带着满腹狐疑走过去,果然又是那个小哥!此刻还是在罢弄他的活计。 脑海里迅速闯进一个画面,那一天,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然后被一个小孩无情的嘲笑。 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吸吸鼻子甩甩头,那个画面还是没有散去,这时,小哥怂恿瓜群众上台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彻,她的注意里才分散了些。 沐罗骁抄手看着台上的人,突然觉得很不对劲,这人疑点很多,很显然,他是从麒麟镇一路过来的,不过这可能也是人家的路线,姑且说的过去,可是…… 沐罗骁挠了挠头,在心里可是了半天都可是不出来一个答案偿。 呆呆观察了小哥三分钟,她一拍后脑勺,原来是这样! 那小哥剪的刘海跟现代的发型还真有点像。 找出这么一个不是疑点的疑点,沐罗骁继续看呆瓜上当。 在台下站了许久,看着一个有一个傻蛋倒贴钱,沐罗骁不禁撇嘴摇头,若说第一个第二个倒贴也就算了,这后面的还不知死活上去拼运气,这就跟买彩票一个道理,你买回来的永远都是失望,瞧那小哥,乐的嘴都歪了。 “啧啧,傻缺啊傻缺,让姐姐救救你们吧。” 说着就想跃上去,这短时间她可没有白练功夫,不仅箭法突飞猛进,也稍微有了一点轻功的底子,跃上这么一个两米高台不成问题。 不料,一道男声抢先一步说了声“大爷我来试试!” 沐罗骁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财大气粗的老大爷鼓着他的肚皮大摇大摆地走上台,油光腻腻的大脸上粘着一对细眼,火腿肥唇微扬,一副唯我独尊的高傲脸。pbx 沐罗骁顿时想到了三个字:暴发户。 沐罗骁右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地在左手上轻打,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暴发户是个高手啊。 “好!大家为这位老爷鼓鼓掌!来,老爷,请站到起射点。” 那暴发户的肥掌伸向箭筒,在众人的咋舌下掏出了一大把箭,没错,就是一大把! 沐罗骁无语了,摇摇头,这大爷也没戏了,于是,扭扭身子,转转脚踝蓄势待发。 “瞧准了!家伙!” 暴发户大吼一声,哗啦啦,一把箭果然不负众望全都,没射中,不要说射中,连宝贝的边儿都没擦上,不过只有四米远,那些箭纷纷落在两米的位置,小哥也是猜的准,在原地一动未动,一脸奸商的笑容瞅着暴发户。 眼看着一大把箭都没射准,暴发户发飙了,肥手随意把弓扔到台下,引得众人后退几米,然后他竟然抱着箭筒一支一支的扔过去,就像扔飞镖,但结果仍然惨不忍睹! 小哥悠哉地抱臂看着暴发户扔出的箭,眼睛里仿佛看到瞧的数字在快速上升,一下没忍住,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不多会儿,所有箭筒里的箭都被暴发户埋汰光了,他也是个奇葩,竟然真的一箭都射不中,还折腾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在暴发户两手趴在桌子上气喘不断时,小哥踩着欢快的布步子过去,把钱盘递到暴发户面前。 “不好意思了,老爷,一共五百两。” 暴发户喘着气,“呵呵”抬头看着小哥,一脸不要脸的奸笑,“笑话!你说五百两就五百两!你当大爷是傻子?!” 沐罗骁白眼一翻,忍不住内心独白,你确实是。 小哥依然彬彬有礼地解释箭筒里的箭一共就一百支,每支五两,可不就是五百两么? 沐罗骁正无聊地刮着指甲等小哥处理完那暴发户的事情,不料,只是低头几秒钟,台上就传来了震响! 观众惊呼声连连,沐罗骁抬头一看,好家伙,那暴发户耍无赖不给钱,把人家摊子给砸了! “来人啊!把着无良摊贩给爷砸了!” 暴发户哼哼声一过,十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就冲上台,小哥一脸蒙圈! 沐罗骁正好闲的无聊,这管闲事的心蠢蠢欲动,已经摩拳擦掌了,啃瓜群众已经退避十米开外! “我,去!日了狗了!” 小哥这句话一出来,沐罗骁一脸兴奋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更加的兴奋和不可置信,这这这……多么亲切的话语啊! 一时间,脑海里喷涌出无数烟花爆竹,心里那是举国欢腾的兴奋激动! 小哥反应过来,三拳两脚解决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丁,暴发户恨恨地扔下一句“给大爷等着!这就回去带人来!”就带着家丁落荒而逃。 群众看着一大堆奇珍异宝被毁,纷纷唏嘘而散,一些上过台的还冒着被揍的危险偷偷摸摸捡了几个没有碎的花瓶一溜烟儿跑了。 “小姐,我们也走吧。” 九儿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许久,才把沐罗骁的魂儿给拉回来,她傻笑的表情在脸上凝结住了,玉手往一摆,把扇子丢给三儿,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台上走去。 她是激动的,也是万分忐忑的,这要真的是他乡遇故知,这简直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啊! 信步朝正在摆弄东西的小哥走去,呼吸都加快了! 终于,在小哥身后半米停下,她玉手一拍,小哥下意识地回头,手里还拿了一只被缚了脚的鸡,满脸疑惑。 “公子有事?” “嗨!” 他一转头,沐罗骁看见那花美男的标志性刘海,顿时觉得小哥好帅气,更开心了,开心到害羞,身体忍不住扭捏起来。 娇声道“我喜欢你刚才那句话。” 小哥一手抓着鸡爪,一手挠头,“哪句话?” 沐罗骁抿嘴偷笑“日了狗了。” 小哥立马被她的话呛到,一时间没顺过气来。 这人神经病吧!想着,一脸嫌弃地要走开,可就是转身的刹那,一道光闪进脑海里。 僵硬地回头,“你,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沐罗骁喜极而泣,捣蒜似得点头,看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激动地抓住小哥的手,那只鸡头朝地狠狠摔了个鸡吃屎。 小哥眼睛蓦地睁大,瞳孔里那满是喜悦,于是,就出现了以下不堪入耳的对话。 “草泥马!”(非常激动,近乎飙泪) “玛德智障!”(快要欢呼鼓舞) “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穿秋裤不好找!” “啊!frien!” 于是,“两个”男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抱在一块儿,九儿等人都蒙了,急忙上去分开两人,可是,死活分不开啊。 过路群众甲乙丙丁自然都是指指点点,这断袖之风真是败坏风化! 沐罗骁是真的呜呜哭了,她以为自己永远以沐罗骁的身份一直到死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厚道的,知道给她找个小伙伴儿,小哥也是非常激动,当然了,他现在头脑还没恢复正常,暂时还没认出眼前这个俊秀书生模样的人是女人,还不停地在“frien”。 两人跟上了浆糊一样粘地紧紧的,九儿等人还在不断尝试,差点就喊出“小姐”了,这动静,闹得周围的酒楼上纷纷探出了头,自然都是指责不断,而酒楼的临窗雅间内,两个男人却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断袖。 花剑瞥了一眼自家王爷,眉头紧锁,闷闷不乐,周身还透着一股子肃杀的冷意。 “花剑,立刻去查明这个男人的身份。” 花剑紧紧憋着笑意应了声“是。” 但另一面,心里又同情他,两个女人,一个是心头挚爱,一个是旧年承诺,王爷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可不为难么?不禁也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584章剑欲摧 花剑掐着时间,是时候提醒王爷了,这两天王爷拖关系寻了不少名医来治疗洛肴宁的声音和容貌,就是希望能把她的心里阴影去掉,看了看天色,还是提醒道“王爷,洛姑娘该出来了。 仰天长啸,“我要回去!” 几碗热酒下肚,沐罗骁开始双颊绯红,双眼迷离地摊在椅子上。 景风酒量也没好到哪里,拿着酒壶趴在桌子上,口齿不清地说“宁子,照我说啊,结婚了才叫小三儿,更何况他都没说分手,你未免太窝囊了,咱现代人可不能这么自怨自艾啊,得拿出精神头来。” 沐罗骁哼嗯哼了几声,表示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摆摆手道“你不知道,他,额,他为了那个洛肴宁守了十年的身,我不需要一个,额!对我身心不完整的人。” 连续打了几个饱嗝才把一句话说完,句句是心声,这些苦也就能对老乡说。 “行,你有你的坚持,我不干涉哈,我得走了,楼下那些东西太显眼,我得去还了。” “你有钱么?” 沐罗骁迷迷糊糊搭了话,景风闻言,摇晃的身体有坐了下来,“要不,咱去劫富济贫?” 沐罗骁“嗯?”地抬了头,“劫富济贫?” 两秒后,恍惚的坏笑在她脸上荡漾,“好!我知道有个儿,我们就去劫他的富,济你的贫!”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垂着头,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快开门时沐罗骁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手指一指天“不不不,不走门儿,我们,额!跳窗!” 于是,某女就蹭了景风的轻功,醉醺醺地去劫富济惹。 ………… 祺王府。 洛肴宁经过一天的治疗,此刻在床上睡地正香。 几个名医正在向古祺圳禀报目前的治疗状况。 “王爷,目前看来,姑娘的声音可以确定恢复七八成,至于容貌……” 医生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让答案不言而喻,古祺圳没有发怒,只淡淡说了句“退下。” “花剑,你也退下。” “王爷……” “退下。” 周遭霎时安静了下来,古祺圳眉头始终盘旋这一股子愁绪,不禁头疼,闭眼小憩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走进了内室。 洛肴宁经过他的劝导,已经可以摘下黑纱,换以薄纱遮住半张脸,许是觉查到了脚步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来人,她下意识地想起来,古祺圳快步上前把她扶起来。 她指了指书桌,古祺圳立马过去拿了纸笔。 她落在纸上的字非常娟秀,只是,字里行间的内容让人不禁眼眶泛泪。 “没用的,卿宁已经帮我看过了,疤痕不可能消除,能恢复声音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祺圳。” “这是我欠你的。” 面纱下的容颜闪出刹那的不自然,想起了什么,遂又写道“回来前,卿宁一直给我用药,身上才染了奇香‘。” 古祺圳只淡淡应了声“嗯。”,她始终都不肯说为何会沦落至如今这个模样,他也不问,只暗里派人去查。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着又帮她把枕头弄好,让她躺好,她眼含秋波,而他的眼神始终都在整理被子上,待一切都弄好,他转身便走,袖子却被转身的刹那被她抓住。 “还有事?” 她的眼神在说“陪我。” 如此熟悉的眼神,却不是同一个人的,他也无法作出同样的回应。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不一会,守夜的婢女把门关上,床上的人终于转回了脸,收回了视线。 晶莹的泪滴无声坠落,她的不确定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她于他,真的只是亏欠而已。 ……………… 从醉仙楼到祺王府狗洞这一段路,沐罗骁两人已经被路人用有色眼睛看了无数遍,现在,看着千辛万苦才来到的狗洞,她再次露出了坏笑。 转头跟景风说道“你等着啊,我去看看老朋友在不在,额!” “去,去吧。” 说着,沐罗骁把一截身子钻进了狗洞。 “奶,额!奶蛋?!姐姐回来了,出来接客!” 噘着嘴,眯着眼等待记忆中的舔脸,半响,没有动静,她吸吸鼻子,看来天变冷了,狗都不出来溜达了,于是,她再次磨破屁/股钻了进去,一边揉着痛处一边往外喊。 “风子!进来!” 外头稀稀拉拉应了几句“知道了。”,然后景风就咻地飞过来了,沐罗骁的视线顺着他飞的弧度画了了半圆,痴痴笑说“原来还可以这样。” 于是,两个贼人又大摇大摆,跌跌撞撞地朝古祺圳的小金库走去。 之前在人家这里赖着住,她第一件事情就把他小金库的位置摸了个清,想想就觉得自己棒极了。 两个人是越走越醉,到后来,没走几步,景风已经倒在草坪上呼呼大睡了,沐罗骁晃晃悠悠,对着他指指点点,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踢两脚。 “起来!去……劫富济贫!” 嚷了半天,对方没有半点动静,好像还睡地更香了,她往手上唾了一口水,双章摩擦摩擦,一弯腰,揪起他的肩膀,就开始拖人! 景风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她没拖几步就气喘吁吁,可她那股死劲儿上来了,吼了一声给自己鼓劲儿。 这不喊还好,一喊,把巡夜的侍卫给喊来了,一个两个没认出她,都拿剑指着她。 “这里我等守着,你快去禀报花御卫。” 沐罗骁已经醉得双眼迷离,在她眼里那哪是剑啊,分明是葫芦啊,于是,她猝不及防地从侍卫手里夺了一把剑,习惯性地吸吸鼻子,咂吧砸吧嘴,突然,她猛然举起剑大喊一声“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嘛?” 众侍卫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半天,得出一个默契的决定“等御卫来再说。” 此刻的花剑正在王爷寝殿门前肃立,突然一侍卫匆匆而来,在花剑耳边将刚才的事禀报了一遍。 “两个醉熏熏的男人怎么会闯进府里?” 花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是不是长得听俊秀一公子?” 侍卫想了一下,好像是吧,点点头。花剑立马头疼状,往后瞄了瞄房内,要不要告诉王爷呢? 思考了一阵,还是决定不要打扰古祺圳,毕竟现在这府里可是有两个女人,还是不要让王爷太难做了。 这样想着,他立马放低了脚步声儿想过去把沐罗骁秘密送回府里,不想,一脚还没迈出去,房里就传来的男声“花剑,何事?” “没,没事,大帅把两只流浪狗带回府里,属下想去看看。” 忽悠完,也没等古祺圳说话,立马跟风儿似得溜了。 再说沐罗骁,还在那里不停地那剑当葫芦,而景风也被侍卫弄起来了,眼皮睁开了一点,看见沐罗骁耍疯,他“额!” 地一下,也跟着嚷嚷起来。 不一会,不远处花剑正匆匆赶过来,没想到,一个白色身影突然从他身边掠过,待看到王爷站在沐罗骁前面,花剑还是忍不住叹气。 沐罗骁迷迷糊糊看见眼前有个人,又嚷了一句,吸吸鼻子,味道好熟悉,然后凑上前对他上下其手,把脸贴的特近,待看清楚轮廓,她继续坏笑加傻笑,回头朝景风说道“就是这贼人,拿下!呕!” 回头的刹那,她一个没忍住,就往古祺圳身上吐,末了还频频说“舒服。” 某男的眉头更紧了。 第585章炼剑 沐罗骁肚子里的秽物尽数吐到了古祺圳的身上,那刺激的气味连侍卫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受害者本人竟然一动不动,眼睛里丝毫没有波澜。pbx 身后的景风听到了了沐罗骁的话,三下两下撂倒了身边的两个侍卫,一步打一个嗝朝古祺圳走去。 侍卫本想扑上去把他钳制住,不想古祺圳却示意他们别动。 在景风的视界里,古祺圳模糊地像个纸人,心底顿时窜出一股想一拳捅破他的冲动,于是,他跨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把心里的想法付诸于行动撄。 “莫怕莫怕,哥哥,额!这就把他宰一顿替你出气!” 这时,他已经在古祺圳面前停下,把所有关节都活动完毕后,他所有的力量聚成一个拳头,抡了几圈就往外送。 看戏的花剑看到古祺圳那张冰山脸,不禁摇头叹气,多好的男人啊,可以是个傻子,没事儿干嘛来惹王爷呢? 结果可想而知,景风手臂还没伸直,拳头就被古祺圳腾出的手抓住,五指用力,一扭,饶是景风已经醉酒,还是发出了哇哇大叫,古祺圳用力一推,他立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偿。 “打入死牢。” 严肃冷冽的话语说出后,侍卫一人一个手臂给拖走了。 所有侍卫得令退下后,园子只剩下一男一女,女人靠在站地笔直的男人身上睡地正香,呼吸均匀,是他喜欢的声音。 ………… 翌日,早上。 沐罗骁迷迷糊糊呓语醒来,头疼欲裂,扶额低喃几声“好痛。”,待意识完全清醒后,她才看清这是她的闺房,她虽然容易醉酒,可从来不会断片儿。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她明明跟景风喝酒来着,然后,就去,就去,“劫富济贫?!” 她记得他们去了祺王府,可是对于怎么回来,并没有记忆。 难道是景风把她送回来的? 貌似并不是这样,记忆里隐约可以想起她把谁吐了一身,然后的事就真的不记得了,这下子也顾不上梳洗了,急匆匆地跑出房间,刚好九儿在外面,一番急切的询问后,九儿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就在九儿等人找她找地满头大汗时,回房一看,她已经安然无恙地在床上熟睡了。pbx “至于昨天那位公子,九儿着实没看到。” 会不会被古祺圳就地正法了?思前想后,心里还是一股子不安,?索性去祺王府问个清楚! 敢伤害我朋友,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就在沐罗骁跟头斗牛似得往祺王府冲的时候,景风在铁窗内头疼欲裂地睁开了眼睛,不比沐罗骁,他只记得昨天认了一个小姐老乡! “这是什么鬼地方?!” 吼了几声,总算有一个牢头模样的人走过来,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喊什么喊?都要死的人了,你消停会儿,兴许兄弟们还能给你顿好饭。” 说完,牢头自顾自走开了,徒留景风风中凌乱,趴在牢门前,一脸蒙圈,“我去,喝了个酒,还喝死了?” “喂!你给我说清楚,我犯什么罪了把我处死?” 如此大喊几遍后,牢头还是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诱/拐良家妇女!你小子还真有胆儿,祺王爷的女人你都敢碰。” 这话说完,景风心里也有了底,八成是宁子的老相好,被抓进来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了,他说什么也是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立马把注意力放在怎么逃出去。 这边,沐罗骁已经跑到祺王府大门,轻车熟路地直奔古祺圳寝殿,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天,都当没看见她。 嘭地一声大响,寝殿的大门就被她踢地摇摇欲坠。 “古祺圳,给老娘滚出来!” 熟悉的寝殿内,还是昔日的样子,一尘不染,极具奢华,但是空无一人,床上被子也铺的很平整,前前后后一个人都没来管她。 这未免太奇怪了。 这时,一个婢女正巧捧着东西经过,她想都没想就上去拉住人家,婢女被她吓地手一抖,东西全都掉了。 “古祺圳呢?去哪了?说!” 一想到她唯一的老乡可能已经魂归故里,她就忍不下心头的焦急,婢女被她吓地脸色煞白,娇小的身子颤颤抖抖。 “去……去上朝了。” “昨天晚上这里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沐罗骁凶神恶煞地,婢女新来的,没见过场面,一下子把知道的全说了,沐罗骁心里没了底,慌慌地,要是景风又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什么时候行刑?”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那人现在尚在死牢。” 婢女怯懦的眼神终于让沐罗骁冷静了些许,这才知道她现在正在威胁一个弱女孩,立马松了手。 万幸,还没有行刑。 “死牢在哪里?” “这……” 婢女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心里顾虑重重,要是告诉她,她肯定会去闹,这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可不只她一个人遭殃! 气氛正僵持着,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道女声。 “小喜,这是怎么了?” 闻声,小喜顿时如释重负,喜喜地看向那边。 沐罗骁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两个女人,眼里的闪过一秒的疑惑遂又转为了然,此刻的洛肴宁已经褪去那身乌鸦装扮,换以粉色长裙,一块薄纱遮住了半边脸,整个人虽说不上仙女下凡,却也是如花似玉,服侍她的丫鬟穿着都比这个小喜好,看着也像是有心思的人。 洛肴宁一出现,沐罗骁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小喜一下擦过沐罗骁的肩膀,朝洛肴宁两人走过去,满脸的亲切,哪还有刚才的怯懦,待走到两人身边,问了好,想起什么的样子,低着头在那里连连道歉。 “闻雅姐,都是小喜的疏忽大意才让姑娘的药给洒了。” “你这妮子怎的如此粗心,耽误姑娘用药,王爷怪罪下来,你可如何担待?” 沐罗骁听地出,闻雅虽然字字都是盯着小喜说的,可是,这是典型地指桑骂槐,闻雅在说话前特地瞥了自己一眼,被她抓了个着。 心里虽然不痛快,可现在她没有闲功夫跟她耗,收回眼神就想离开,不料却撞上了洛肴宁的眼神。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现在沐罗骁骁心里还不痛快。 淡漠地收回目光,沐罗骁转身便走,长腿迈出去的刹那,耳边突然传来了“唰”的一声,她眼前的圆柱上,赫然插/入了两枚飞针,沐罗骁不悦蹙眉,冷眼看过去。 冷言冷语“你什么意思?” 洛肴宁对上她的目光,朝屋子里伸出手,遂又转身进了屋内,沐罗骁不由地冷笑,也后脚跟了进去。 她倒要看看这洛肴宁能扯出什么幺蛾子! 洛肴宁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看向沐罗骁,朝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俨然女主人的姿态。 沐罗骁不禁又笑了,前有高善妍后有洛肴宁,两个人不仅长得像,这性子也有地一拼。 沐罗骁并没有走过去,倚在门扉上,目光随意抓着屋内的摆设,“有屁快放,本小姐还要去救人。” “你想知道过去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嘶哑的声音响起,沐罗骁的心忍不住掉了一拍,她一直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说话,还真是出呼她的意料。 惊讶完毕,她才把洛肴宁的话听进去,这种话一听就知道她的目的,沐罗骁扯出一抹笑,掉头便走“没兴趣。” “祺圳是我的命,没有他我活不了!” 多么让人动容的话语啊,可是她沐罗骁偏偏就是铁石心肠。 “你活不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没有我,他活不到今天!他的命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姑娘。” 闻雅惊呼一声,急忙跑进房里扶着洛肴宁。 洛肴宁明显过于激动了,全身都在颤抖,沐罗骁一转头就收到了闻雅犀利的目光,一时无语。 “我比你早认识他,比你为他付出的多,他理应是我的!” 她越是激动,沐罗骁的心就越平静,平静到可以一笑置之。 “对,你说的都对,你为他付出了十年,为他历经磨难,为他夜不能寐,可你别忘了,他要不要你是他的事,跟我无关,本小姐早就不要他了。” 一口气潇洒地说完这段话,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不想,走地太急,眼皮还没抬起来就撞进了一个温实的怀抱。 第586章白衣胜天 一股熟悉的清爽味在她鼻头围绕,已经不用抬头了,也不想再掺和进他们之间,这种事,只会越缠越深,到最后不可自拔了才悔不当初。 毫不留恋地离开他,想起景风的事,她才别脸看着它处,冷语“放了景风。撄” 微风扫过她的脸,古祺圳并没有回答她,直接朝洛肴宁走了过去,沐罗骁眼底里立刻染上肃杀的恼意。 “想不到堂堂祺王竟然也会滥用职权杀害无辜好人!真是令人耻笑!” 四目相对,一个墨眸淡漠如清水,一个杏眼愠怒似烈火,沐罗骁没想到他真能做到这么绝情,老相好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遥想起他有过的温柔,此刻在她眼里,古祺圳完全成了虚情假意的小人。 他露出罕见的哼笑“他是你什么人?你是以何种身份在跟本王要人?” 沐罗骁的拳头渐渐握紧,他硬要逼她是么?! “自然是我夫君!还请祺王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感激不尽!” 终于,她还是看见他隐藏失败的恼怒,醋意,心里却是再也无法开心起来偿。 他轻启唇瓣“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开心?” “从未有过地开心!” 是啊,昨天晚上她确实很开心。 “花剑,放人。” 半响,男人终究转身离去,她的掌心却因指甲嵌入肉里而染了红,鲜艳,刺眼。 “沐小姐,走吧,我领你去。” 沐罗骁呆在原地,花剑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抬眸,那一白一粉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小。暗骂自己的不争气,沐罗骁,这都是你自找的,谁也不怨,怨只怨,你没有勇气去争。 “走吧。” ………… 祺王旧爱回来一事在都城已经无人不晓,五年来解不开的迷题也有了答案,一时之间,多家小姐聚起来抱头痛哭,平头百姓不禁纷纷唏嘘,也感叹祺王的有情有义。 高善妍已经十多天未出门,谋策失败,加上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她最恨的人已经不是沐罗骁,而是那个利用了自己整整五年的女人! “小姐,要不去跟皇后娘娘说说?” 高善妍病态的脸上目光呆滞,显然是身心俱疲,只有一心窝的怨气,她本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能与祺圳相识,现在祺圳都不在乎这张脸,那她还有什么希望?沐罗骁她斗不过,洛肴宁她更加斗不过。pbx 摇摇头无奈道“如今就算皇上下旨,也无力回天了。” 落梅着急的紧,她可不想跟着高善妍去庵堂吃斋念佛一辈子! “小姐先别灰心,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落梅轻轻一句话,高善妍眼里里顿时闪了精光,目光切切地看着落梅,示意她说下去。 “小姐你想啊,洛肴宁的出现已经让沐罗骁不攻自破了,这样一来小姐也少了个对手,更重要的是,那洛肴宁容颜已毁,就算王爷要娶她,为了皇家的颜面,皇上是断断不会恩准她当正妃的,只要皇后娘娘能帮小姐多说好话,这正妃的位置不是指日可待了么?再说了,王爷可是正常的男人,只要是男人,谁不爱美女?现在洛肴宁刚刚回来,王爷还能对她百般好,时间一久了,谁能忍受天天对着一张丑陋无比的脸?” 落梅的话让高善妍幡然醒悟,是啊,她怎么能忘了皇后这个靠山?!想通后,丽容展出了笑。 “落梅,立刻帮我梳洗,我们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 ………… 老乡再次见面,沐罗骁心头的雾才勉强散去一些,两人又唠了一阵嗑,谈未来,目前的计划是,两人合资开个古董店,沐罗骁本来想开个跆拳道馆的,想想这是旧社会,要被老爹知道,别说腿了,手都会被打断,为避免被流言淹死,要知道这几天偷着出来都是要女扮男装的。 就在沐罗骁乐呵呵地创业这些天,临城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所有官家的嫡子纷纷在这几天办了亲事,有人娶亲自然有人嫁女,几天时间,官家女儿也嫁了个七七八八,那些剩下来的,自然而然成为了百姓的茶余谈资,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儿中就有沐罗骁,还是年龄最大的一个。 百姓都在议论了,各夫人的嘴自然也是堵不住的,沐夫人不管出席什么筵席,都会被人有意无意地提醒该嫁女儿了。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在朝堂上传开了,皇帝听闻此等喜事,也说这是吉兆,预示着古月国会繁华万万代! 有意无意间,沐荣国绷紧的老脸就被皇帝捕捉个正着,脑子里突然想起瑜妃(二皇子的生母)的提议。 “丞相的女儿可是还没有归宿?” 沐荣国脸色不好,又不敢表现出来,本想这事没那么明显,这所谓的“吉兆”一出现,这女儿他想不嫁都不行了!毕竟女儿家青春有限,这样耗下去,哪里还能找到好人家? “禀皇上,是臣疏忽了。” 看到沐荣国的态度终于肯软下来,皇帝呵呵笑道“既是如此,你可接受朕的赐婚?” 皇帝话音刚落,没等沐荣国表态,周太傅立马抢先说道“皇上赐婚是莫大的荣耀,丞相不会抗旨吧?” 一段话把沐荣国说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如今这个局势,他确实没有退路了。 “臣不敢!” “好好好,既然如此,朕就将你女儿指给老二当侧妃,择日不如撞日,七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就定七日后完婚!” “儿臣恭谢父皇!” 古御阳禁不住地激动,脸上的肉都有些颤抖,目光看向一言未发的古祺圳,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散朝了,大小官员都过来道贺,只有古御殇噙着淡笑经过。 “皇兄,祝你好运。” ………… 晚上,丞相府。 “我不嫁,我不嫁啊!!” 谁能告诉她怎么回事?才刚刚从古董店回来就被指婚,对象还是古御阳那只孬种! 不免一通撒气,气呼呼地回房里,想着对策。 逃?抗旨,怕是会让整个丞相府都跟着赔罪! 找人替嫁?古御阳认得她! 从了?她的一生会被深宫无情地吞噬! 头疼地要命,只能无力地趴在梳妆台上,三哥还在军营里,也不能问他,半响,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古董店。 “这事儿难做。”景风边擦着古董边道。 “废话!不然我来找你干嘛!”沐罗骁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晃着腿儿,苦恼地要命。 景风把花瓶放好,抹布一放,又走到帐台算起账来。 “办法不是没有,就是看你愿不愿意试。” 沐罗骁眼睛蓦地睁大,惊喜问道“是什么?!” “和我结婚。” 刹那间,沐罗骁一张脸拉了下来,还抽搐一下“这算什么好办法?要是皇帝一不高兴,把我爹给砍了怎么办?” 景风思虑一阵,突然凝重道“还有两个个办法,一,让二皇子自动放弃你,不过,显然这个几率很渺小,二,在新婚之夜前,把二皇子干掉!” “你的意思是说,刺杀他?这也太过了吧,就逃个婚,没必要弄死人家吧?” 景风一脸无语“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嗯?姑奶奶,照我说啊,你就顺应天命吧,说不定还能捡个皇后当当。” “得了吧,我可不想还没上位就被那些女人踩死,没看过宫心计啊,我可不干那费脑的事儿。” 景风把一切都弄好后,又把门关上,转身又说“最后一个办法,你不试,那我可真没法了。” “说来听听。” 景风清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支吾了一下,哎了一声还是说道“求助你的老相好,祺王。”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做好防御准备,时时刻刻准备挡住飞来的不明物体,要知道女人发飙起来是六亲不认,更何况他提了最不该在女人面前提起的人。 没想到沐罗骁并没有发飙,而是陷入了沉思。 景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宁子没事吧?想什么呢?” 好不容易唤回她的魂儿,没想到她突然来了一句“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你前几天不是还说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沐罗骁抬手打掉他的手,理所当然一挥手“谁说要见他了?!” 第587章劫难 景风双手抱臂,往上吹了吹略显滑稽的刘海,静静地看着她,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景风立马走过去把她拉过来,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听他说。 景风表情很认真,眼睛里都透发出“相信我,准没错”的自信。 “如果你死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话音刚落,沐罗骁紧紧锁住的眉头唿地展平,清澈的眼睛里凝聚着惊喜,“你是说,让我假死?!” “正是!” “可是我以后以什么身份活着?” 灵景风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咬吃,不以为意“这好办啊,只要你和沐家人商量好一切,你死后的一段时间先出城避着,等这事儿风头过去了,你再叫你爹寻个由头,收个义女,这理由麻,就是因为你跟他亲生女儿长得像,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 景风笑地眯起了双眼,很佩服自己的聪敏才智。 沐罗骁抿嘴思考,左手搭在腿上,右手撑着下巴,双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脸颊,良久,抬眸起身,浑身透发着凛然。 “行!就这么办!我马上回去跟我爹说,希望能满天过海,走了哈!”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景风帮她把门打开,笑着问“要不要我送你?我虽然没有宝马,可我的轻功还不赖。” 沐罗骁拍拍他的肩膀,咧嘴笑笑说“不用了”便离开了古董店。 高挑纤瘦的身影渐渐走远,景风也关门休息,谁也没注意到在古董店的对面酒楼顶上,一道颀长俊逸的身影已经在上面站了许久,有多久呢?他已经忘了,只知道她从丞相府出来那一刻,他便追着她的脚步静静跟随,现在她已经离开,他却移不动脚步。 宁静的夜空中,只有残月在男人的背后挂着,平添了几许落寞,背对着月光,看不清男人的脸,清风挑动他的发丝,隐约可以看到他太阳穴下暴起的青筋。 良久,他终于使出轻功离开。 沐罗骁有了法子,立刻脚不停歇地奔回丞相府,回到府里,立刻去了老爹房里。 还没走近,就听到屋里传来了连连叹气声,那是她母亲,她放慢了脚步,细细在门前听着。 “骁儿不肯,也不能为难她啊。” “圣命难违!哪由得她肯不肯?!” 听老爹的语气,是一定要她嫁了,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推门进去。 “爹,娘,女儿有事和你们说。” 第588章一鼎不满 沐罗骁的到来让二老皆是一惊,沐夫人媚眼里尽是心疼,忙起身来拉着她过去坐。 “骁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沐罗骁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嫁,遂起身在双亲面前跪下,父母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爹,娘,我是绝不会嫁给二皇子的,思来想去,为了不祸及丞相府,骁儿只能出假死下策,希望您二老配合。” 她话一说完,沐荣国立马拍桌起身走到一旁撄。 “胡闹!这可是欺君大罪!” “只要爹娘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说到底,爹你还是在乎女儿的幸福,爹是想要女儿还是想要皇上?偿” 沐罗骁一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必须的,不然她是不可能说服的了她老爹的。pbx “荒唐!爹怎么不在乎你的幸福?你要明白,这事情如果败露,不止丞相府,你的哥哥们,乃至嫂嫂那边的人都会受牵连!二皇子虽说才华不出众,但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又对你有意,嫁给他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不要!我就是不想嫁给他!” 沐夫人看着两人,左右为难,夫君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可又不能不顾女儿的幸福,踌躇半天,还是走到沐荣国身边,柔声道“要不试试骁儿的法子?” “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我沐荣国一生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沐荣国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看着老爹无情地挥开母亲的手,一时气梗心头,呜呜哭着跑了出去。 “老爷,你说话太重了,骁儿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不好好劝着,怎么还用上硬了?” 沐夫人有些生气地坐在椅子上,有意别过脸不理沐荣国,沐荣国也没有马上回应,像是没有在听到她的话般,一对耳全在外面。 不多会儿,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把门关上。 看见自己夫人还臭着脸坐在那,急忙快步走过去,语气跟刚才大相径庭,他叹了一口气,慢慢道出了心里话“夫人,我刚才要不那么说,明天怕是整个丞相府都没了。” 听这话,沐夫人诧异地转过脸看他“老爷是说……” 沐荣国无奈点点头“现在整个相府都被二皇子的密探监视,这门亲事,骁儿是不可能避免的了了,你要注意骁儿,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沐夫人眼里黯淡无光,心里已经认命“唉,骁儿也是命苦,被祺王拒婚,现在还要成为争权夺利的棋子。” “他们看中得哪是骁儿啊,是丞相府的势力,二皇子想让老夫助他登太子之位,可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哪个都不好对付,个个都比二皇子优秀,这二皇子着实不是老夫心中人选啊!” “老爷这话的意思,莫非心里有人选?” 沐荣国发白的双鬓在烛光下透亮透亮的,这是不仅是年纪大的缘故,更是因为所思所想太多太杂,他撑着椅子扶把起身,慢慢走到窗口,沉声说道“最好的人选,非祺王莫属,我指的不仅是女婿之选,更是皇位继承人。” 第589章熬炼 噔噔噔的声音响起,又随着打更人的远去而渐渐湮灭,三更过了,院子里的人却还是不肯回屋休息,不是射靶子就是练剑,片刻不停歇,九儿和“一二三四等人知道劝不住她,纷纷自觉地守在旁边,小姐难过,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九儿,小姐和王爷的感情有多深连她这个旁人都看地出来,现在,小姐却要另嫁他人,心里真是又急又气愤! 眼看着小姐什么话也不说,只顾着折腾自己的体力,这大晚上冷风大作,可如何是好啊?! 沐罗骁通红的双眼里第一次有了如此深的绝望,在现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做什么事都没有顾虑,而现在,她不能不顾这么一大家子的生死,更不能什么都不管可却残生,如果抗旨,爹说的不是不可能撄。 想到这里就憋闷,手上一抖,力道用的不对,生生把脚给崴了。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就当九儿求您了,回屋吧。” “是啊,小姐。” 九点带了哭腔,其他人也纷纷一起劝她,不想沐罗骁一字未说,只撑剑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箭筒边,倔强地拿起箭继续操练,即使疼地都沁出汗,仍然一声不吭。 这场面看地九儿是心疼不已,跟小姐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心里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家人受苦,她也不好受,情急之下,大脑一热就跑了出去。 她要找王爷,只有王爷才能救小姐偿! 脚不停歇地跑到祺王府,她已经大汗淋漓,喘着气走近大门,不想却被侍卫挡住了去路。 “大人,求你们了,进去通报一声,就说丞相府小姐丫鬟求见,求你们了!” 九儿已经跪下,侍卫怎么能认不得她?以前她可是跟着沐罗骁经常来这里,只但是,王爷已经下了命令,谁敢违抗? “你还是回去吧,王爷已经下了命令,丞相府的人一律不见。” 侍卫中肯的口吻并不像在说谎,还好心地把她扶起来,九儿顿时没了主意,眼泪哗啦啦地就出来了,让两个侍卫不知所措。 头垂了下来,可是小姐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性子又变地那么烈,搞不好会看不开啊,想到这里,她又有了精神,硬闯上了府门,拼拍打。 哭腔声声让人心一阵悸动“王爷!王爷!您救救小姐吧!小姐会死的,王爷……” 敲了许久,门才突然吱地打开,九儿泪眼婆媳突然就有了笑容,只是,,当看到女子衣裙,顿时就失落下来。 闻雅在洛肴宁身边,厉眸剜了一眼九儿,环顾众人,厉声训道“你们是怎么看的门?什么三六九等的人都可以靠近王府么?” 侍卫被她说地一脸不爽,看洛肴宁在场也不好说什么。 “姑娘,我们走吧,王爷该等急了,你们,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你在传谁的命令?”不悦的男声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身黑衣,酷着张脸走过来,犀利的眼神看地闻雅慌慌低头,不敢直视他。 “我倒不知道这王府出了王爷,还有人可以命令侍卫赶人。” 高冷的话语听地闻雅吓地耸了一下肩,身子直往洛肴宁身边躲。 九儿哽咽地看着花剑走过来,宛如天神。 “还有,王爷此刻在书房处理政事,任何人不准打扰,洛姑娘,王爷让我嘱咐你按时用药,早些休息。” 换句话说,王爷并没有要见洛肴宁。 第590章出岛 洛肴宁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九儿,就转头离去。 两道身影消失在转角后,九儿急急出声救助花剑,只是花剑却抢先一步把她的话噎住。 “你也回去吧,王爷的决定无人能改。” 声音,语气都是那么柔和,可是九儿却因它泪珠不断,“花御卫,小姐心里的人是谁你我都清楚,王爷心里一定也有小姐的,这会只不过闹点别扭,王爷要不管,小姐这辈子就完了……唔” 花剑及时捂住她的嘴巴,急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成为皇上儿媳怎么就完了?你还是快回去劝劝你家小姐比较实在,王爷这次是铁了心不管沐小姐了。” 话说完,他也放开了九儿,看见对方还是不肯离开的样子,没办法,他只能补充一句“我会劝劝王爷的,还是你觉得你的话比我有用?偿” 九儿惊抬起了眸,水汪汪的大眼里终于有了点放心,想了想还是抓起花剑的手激动道“那拜托你了,花御卫,一定要救救小姐。pbx小姐现在什么怎么都不肯休息,不停地练箭,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垮的。” 说着说着,又带了哭腔。 一番好说歹说,九儿终于肯回府,花剑叹叹气,还是回到书房门前守着。 发生这种事,王爷才是最难过的人,只是你家小姐做事太任性,总是看不见王爷的心思。 在檐柱下坐了许久,瞟了一眼还灯火通明的房间,还是决定上去将九儿的话禀报上去。 花剑小心翼翼地把沐罗骁的状况说完,里面还是一片静默,以往这种时候王爷总是比他的话还快,风一般地去到沐小姐身边,现在,到底还是时过境迁了。 “退下,以后这种事不用再报。” 闻言,花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依礼遵了他的话,看来,这次王爷是真的很生气。 第二天早上,沐离方收到消息后匆匆赶回府里,却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七妹病了,高烧不退。 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连白天都有了寒意,更别提晚上了,沐罗骁打打射射一晚上,谁也劝不住,到了早上终于还是倒下了,此刻大夫正为她开好药方。 “拿着这个去抓药吧。” “嗯嗯!” 九儿听话地点了几下头,快速抓过药方出去,沐荣国已经去上朝,夫人眼含珠泪,看着脸色白地像张纸的女儿,心里就像被刀剜般疼,只能不停地替她擦汗。 九儿忙活了一晚,头发凌乱也没的时间整理,现在大夫开了方子,她得赶紧去把药抓来,匆匆忙忙奔跑着,一个转角,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惊慌地抬头,那一瞬间,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三少爷。” “九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烫!”沐离方看她一脸憔悴,唇也裂开,一探上她的额头才发现是那么烫。 九儿一夜忙活,吹的冷风自然让身子败下阵来,可她自己却不知道,沐离方这么一说,她才感觉晕晕的,想起沐罗骁的事,还是笑笑说“没事,九儿的命贱,过会儿就好了,小姐在房里,少爷快些过去看她吧。” 说着就想离开,沐离方不满蹙眉,“你要去干嘛?” “给小姐抓药。” “大夫在哪里?” “还在小姐房里。” 她话音刚落,手上一轻,药方就被沐离方抢了去,随手交代一个下人去抓,一转身,九儿就被他两手抱起,向沐罗骁房间走去。 第591章军舰阻拦(三更) 九儿惊吓地“嗬”了一声,小脸本来就红着,现在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温度,能从这个角度看见他的侧脸,不仅脸红,心里也漫出了幸福感,一颗心噗通噗通跳撄。 沐离方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几个大步走到沐罗骁房里,正巧看见大夫还在外室。 “大夫,快帮她看看。” 九儿不好意思了,小脸失了色“少爷,九儿贱命一条,怎敢与小姐同等待遇。” 说着慌忙站起来,沐离方抢先一步摁住她,认真道“坐好,以后不能再说这种话,大夫,快给她看。” 一番嘱咐,沐离方终于进去内室,看见偷偷抹泪母亲和躺在床上的沐罗骁,脸色骤然更加不好,加快脚步走过去。 “娘,发生什么事了,七妹怎么会病了?” 沐离方的到来对沐夫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慰藉,勉强扯出笑,柔声叫他坐下。 把事情前前后后跟他说了一遍,沐离方越听越气,直到最后拍桌起身。 “我去见皇上!” “你站住!你爹还没回来,不可擅自做决定!”沐夫人的声音虽然柔糯,却透着威严偿。 沐离方转过身,冷静道“娘您别急,我并不是找皇上说理,当年我建功而归,皇上曾应我一个要求,如今,这正是时候。” 沐离方话刚说完,并没有得到母亲的赞同,当年确实有这回事,可皇帝的原意是应他一个关于他本身的要求,沐罗骁并不在享受范围之列,遂还是劝他不要激动进宫,等父亲回来再说,沐离方没办法,只能听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短短一夜,丞相府千金卧病的消息就传地满城皆知,老百姓自然又有了新版本的话题可聊,有人同情有人痛快,这其中,就有赵府。 贴身丫头琪琪一大早就把听来的消息告诉正在用早膳的赵水雁,听完后,她竟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天知道她日夜都想沐罗骁死,这下子,最好病死了,不然,等她成为皇妃,自己免不了又得跟她打照面,这让她非常不痛快! “病到什么程度?” “嗯,奴婢听说,都起不来床了,而且,连身边的丫头都病了,小姐你说这是不是恶人自有天收拾,呵呵呵……” 琪琪一番话说地赵水雁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她等这天等太久了,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想了想,又不放心,转头又道“你去问问,若还有活下的希望,立马来报,对了,为防万一,通知阿离,把她的药全换了,为免惹人生疑,不要换毒药换些大补药即可。” 琪琪立刻心领神会,小姐这次是要动手了。 狠厉的目光看着面前桌子的菜赵水雁笑地张狂,沐罗骁,如果你还死不了,没关系,本小姐送你上路! 既然把她婚礼给搅了,就要付出代价,这次她绝对会下死手,让沐罗骁再也没机会坐上皇妃的位子! ………… 沐罗骁这次是染得恶寒,用过了大夫的药依旧不见起色,急得丞相府上上下下不知所措,成家的哥哥们也都回来探视,沐荣国夫妇俩已经下百次叹气,这么少见的团聚,却都是因为女儿出事,人老了,承受能力也不比当年,一口闷气没顺过去,捂着胸口咳起来。 “老爷。” 沐夫人急忙帮他抚背顺气,秀眉紧紧锁住,她的一生走到现在也算是一帆风顺,多子有女,个个身心干净,夫君对自己也一心一意,可怎么偏偏女儿就这么多灾多难,想到这里,不禁又拿手帕擦了擦眼。 他们不知道,此刻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正携着一队人马往丞相府走来。 第592章分海 初冬之际,天空没有往日那般湛蓝,朦胧的芋头色自带制冷功能,把大地冻地发抖,丞相府屋顶上的瓦片也片片冰凉,此刻,却有一个人无所畏惧地趴在上面感受片片冰凉撄。pbx 景风呈癞蛤蟆状趴在屋顶上,凭着出众的轻功,在屋顶上他能做到不发出任何异响,他的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下面的人,她躺在床上,一张脸惨白,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作为她唯一的老乡,他无法不担心,古代医疗技术不发达,感冒都会死人,更别提发烧了,但他自身也不能做什么,好在她还有一大家子的人照顾。 他聚精会神地关注下面的人,丝毫没注意到天空一角已经呈蓝黑色,一大片乌正徐徐压过来,直到眼角捕捉到率先起范儿的闪电闪亮登场,他才下意识地抬头看天。 乌密布,寒风吹落叶在空中旋转,这些都很正常,让他蹙眉不解的是,明明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自个儿头顶上怎么聚着两个星,一个黄亮,一个竟然慢慢变紫!它们周围好像存在了护罩一般,比其他地方明亮许多。 薄唇喃喃低语“不妙啊,大白天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异象?!” 天公已经蓄势待发,几滴刺骨冰冷的雨点打湿他的刘海,天际也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沐罗骁,还是驭起轻功到屋檐下躲雨,一下来,正巧看见一队人进了丞相府,门口停了辆马车,看穿戴,应该是宫里的人。 成亲的日子还没到,这时候宫里怎么会来人? 心中窜出的不安让他觉得空气更加压抑,抬眸看天,那颗星已经变黑,如此诡异! 他现在是相信牛鬼蛇神的,既然他都能来到这里,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心中疑虑万千,撑着下巴思忖起来。 嘴里念念有词“两颗星,由紫变黑……偿” 渐增的不安中渐渐将两人与这两颗心联系到一块…… 如此念念叨叨几回,一道刺眼的闪电啪啦地打亮了丞相府的屋顶,隐约还可以看到模糊的雾气缭绕于屋顶上空。 眼睛骤然睁大,心中有了一个猜想“难道……” 心里惴惴不安,立马翻墙进了里面,巧妙地躲过众人,在廊柱一边探出头,宫里那队人马正好在前面慢慢走着,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悄无声息地几个步子跃到队伍后面,趁人不注意,弄昏了一太监,换上他的衣服,追上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群人里有宫女有太监,还有四个侍卫,打头的是一个拿着拂尘的老太监,戴着红帽,身着蓝灰绣着蝙蝠的绸缎衣,昂首挺胸地走着,那叫一个骄傲!其他人除了侍卫都低头弯腰地跟在后面,很是卑微景风一想也跟着低下头,安静地踩着小步子跟在后面,空气里安静地只听地到哗啦啦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 穿过一段段的回廊甬路,前面的蓝青色脊背突然停了下来,他也急忙停住脚步,听着声音,只有老太监进入房间,景风余光瞥了一下,这是沐罗骁的房间。 第593章反应 太监奸细的声音随着脚步响起,景风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pbx 冷傲的官腔徐徐说道“见过丞相,夫人,咱家今儿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接沐小姐进宫。” 以沐荣国为首的一群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离成婚日子还有几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沐荣国身为一代相爷,也有自己的气势,口头传旨,也不知道真假,不悦明显呈现出来“公公这话是何意?小女此刻重病卧床,实在不方便!” 沐荣国倨傲的话一说完,太监眉眼微弯,也没有恼意。 “皇上洪恩浩荡,听说你家女儿重病不起,特地命咱家接小姐进宫好生安养,二皇子的御用太医会帮小姐看病,如此恩宠,相爷一向对皇上忠心不二,咱家想相爷不会抗旨不遵吧?偿” “这……” 一段话把他噎住了,看看夫人又想起沐罗骁现在的状况,好像也没有了法子,皇上一片好意,抗旨定会让他不悦。pbx 沐离方瞧着一直高烧的七妹,浓重的忧虑显于脸上,宫里有御用的太医,医术自然是高超,想了想,为了七妹着想,也走了出去,劝父亲遵旨。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遂看着太监说道“公公,可让小妹的贴身丫头一同前去?” 没想到太监一挥拂尘,说了声“不可,皇上有命,只准沐小姐一人进宫,你们放心,宫里人手充足,你们还怕伺候不好她?” 景风在外头听地着急,这她要是进宫了,难保不会发生事端,而且她嫁给二皇子是做侧室,照着正常剧情发展,正室肯定会给她下马威,搞不好还暗中使手段把命给搭了,心一横,当即决定混进宫暗中保护她。 此刻,他只能到沐家人在跟太监讨价还价,连沐罗骁的影儿都没看到,他就奇怪了,只是感冒发烧,至于一直这样么?想起刚才的异象,只怕不是一般的感冒那么简单,众目睽睽,他无法脱身,也不知道沐罗骁在里面怎么样了。 天空的黑星颜色越发强烈,正对下来,是沐罗骁的房间,画面徐徐转回内室,此刻,盘旋与屋顶上的淡紫色薄雾已经把整张床包裹住。 九儿因为沐离方的强烈要求,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太监的到来也让沐家人都出去了,此刻,只有两个丫鬟在细心擦汗。 她们面色平静,除了眉间的淡淡忧心,没有什么起伏,她们看不见沐罗骁印堂上的紫印,只看见略显淡紫的嘴唇。 画面聚焦在沐罗骁合拢的眼皮上,凝神贯注,似乎能透过眼皮看到她眼中的世界。。 朦胧中,似乎看到一团白雾,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徐徐靠近,她眯起了眼睛,好像是一个紫色的圆点。 太玄幻了,周遭静地不真实,那个圆点又是什么鬼东西?!这个世界太神秘了! 下意识的抬脚走过去,一晃眼,她的身体猛然僵了一下,僵硬地垂眸看像下方。 牛仔裤?!牛仔裤?! 不可置信般地转头打量自己全身,惊讶地她说不出话来,呼吸也变地急促起来,她的装扮,赫然和穿越过来前的一样!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她左手上还拿着当天买的菜! 一颗心不安地怦怦乱跳,难道是要…… ---题外话---还有三更……求打赏…… 第594章索伦大师 这一瞬间,头脑空白了一瞬,重重地嗬了一口气,慌忙回头四处观察四周,白的!都是白的! 她不敢去想,如果说这里是存在于宇宙的某个中转空间,那她之前很有可能就是通过这个穿越到古月国的!现在她再度出现在这里,不就意味着要回去了么? “回去?回去?……撄” 她失了神,愣愣地坐在地上念叨着这两个字。 她终于可以回去了,可是心中却没有雀跃感,一点没有!反而,是重重的失落感占据心头,右手不安地抓着贴身的牛仔裤,发出硌硌的响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显得那么突兀。 她垂头着,魅惑的卷发垂到胸前,依稀能闻到清扬的淡淡清香,黛眉一皱,心底油然涌出一股抗拒,手上的动作一停,她发现,自己竟然抵抗回到那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同一时间,有关于一个男人的一切表情,动作,话语,像放电影般唰唰唰地在她眼前飞速转换,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一遍一遍沉吟。pbx “本王,不要弃妇!” “你真那么喜欢我?偿” “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绝不会娶你!” “沐罗骁,你过来!” “你脸皮可以再厚一点!” …… “别怕,有我在。” 轻柔的男声别具魔力,分分秒秒都在挑动着她的心弦,一下一下,微疼微疼的,她魔怔一般,下意识地瞪大眼睛,把双耳捂住,身子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可以看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淡漠,冷笑,愠怒,冰冷,温柔,可没有多久,所有的画面突然飞快转换,重合成成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浅笑回头,只一眼,便踩着雾迈向前方的晚霞,背影越来越小,快要消失! 心里的声音在不停地说“别走”,嘴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眼看着那人就要被红霞吞没,心里最深处的情感终于破蛹而出! “不!” 尖利的女声终于响彻整个空间,她猛然抬起头,幡然醒悟,“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念念叨叨着爬起来,手一甩,扔掉了手上的菜,晃眼之际,刚才那个紫色的圆点已经变得跟拳头一般大小,正快速冲她飞来。 她怔了一下,登时睁大眼睛,那东西是要进她身体里面!要带她回去! “不,不行,我不回去!” 一边狂叫着,一边转身飞快地跑,那颗东西还在追她。 疯狂地跑了许久,双腿发软,周遭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快缺氧了,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 终于!时间刹那间静止,她及时刹住脚步,面前,是一个黑乎乎的深渊,深不见底,让人陡然生出一股毛意。 回头,那颗东西离她只有五米,三米,两米。 呼,呼,呼。 好安静,静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团紫色已经照亮她的眸,男人轻轻勾起的嘴角宛若春风,紧握的双手暴起青筋,抿嘴,转身,决然纵身一跃! 古祺圳,我觉得自己好轻好轻,就像蒲公英,不管你多远,我都要飘落到你身边,因为,你是我的一生一世所要依靠的土壤。 第595章遇旧人 华琼宫甘露轩。pbx 浓浓的中雨均匀地落在鳞次栉比的青瓦上,闪电不时照亮夜空,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边凤凰展翅欲飞,雨水不绝地低落下去,打湿了一个过路宫女的肩头。 宫女捧着一个面盆,踩着碎步缓缓走进殿内。 殿内还有几个宫女,一一都在床上细细守候着,瞧见来人软声说了句“玉姑姑。” “沐小姐怎么样了?偿” “烧已经退了。” 玉欢把面盆放好,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眼沐罗骁撄。 “还没醒呢。” “嗬!” “醒”字还没说完,只见沐罗骁赫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呆滞地盯着绣金罗帐。 玉欢等人欢喜地互看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沐小姐,你可算醒了。” 玉欢边说着,拿了帕子去轻轻抹掉沐罗骁额头上沁出的汗。 许久,杏眸里终于有了焦距,罗帐,长枕头,还有…… 她又转头打量一番这殿里的装饰。 以顶檀木作梁,范金作柱础,内外两室之间以珠帘为界,轻纱如浮动。 她松了口气,甚至可以说喜极而泣,她没有回去,还在这里还在这里,慢着这里是哪里?! 玉欢等人瞧见她惊愕地坐起,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玉欢马上了然,马上柔声安抚她,并告知事情的前前后后。 “这太荒唐了!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出宫!” 玉欢一番话让她立刻炸毛,风风火火地掀开被子下床朝门口走去。 “小姐,小姐,皇上有旨,这几天小姐就在甘露轩待嫁便好,无须出宫。” 沐罗骁的脚步一停,闭眼忍着怒气,微微翘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就是这种感觉,被人束缚,每走一步都有人跟着!她最讨厌的感觉! 压着火气转身斩钉截铁道“带我去见皇上!” 猩红和冷怒在眼底一闪而过,她要说服皇帝收回旨意! 玉欢没有被她的样子吓到,不同于其他几个宫女,她显得很沉着淡静,微微一笑,她走上前柔声道“小姐,皇上没有传召,小姐是不可以擅自去见的,御医说了,小姐身子还很虚弱,外边儿风大,小姐还是不要出去为好,以免又着了凉。” 说话间,玉欢已经为她披上一件暖和的披风,眉眼里透着温柔的笑意。 她的声音很有感染力,沐罗骁腾升起的怒气竟然被她句句化解,不禁凝神打量起面前这个宫女。 只穿了一件素白色长锦衣,上边儿绣了几朵精致的梅花,神态神似真物,妆容干净,略显明显的眼袋和眼纹透露了她的年龄,大约四十来岁,从五官中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枚俏姑娘。 “你是谁?” 玉欢福身笑笑回道“奴婢名唤玉欢,是伺候小姐的宫女,也是这甘露轩的宫女掌事。” 她笑意盈盈,沐罗骁总觉得她对自己别有用心。 遂又问了其他问题“你入宫多久了?” “回小姐,奴婢自十七岁进宫到现在,已有整整三十年。” 玉欢明显看出了她的怀疑,却自然不卑不亢地回答她的问题,右手上的双指一下一下地轻敲大腿,沐罗骁眼珠一动,又问。 “你……一直都是在这个地方当差么?” “奴婢自进宫就一直服侍祺王生母徐良嫔,也是祺王的奶娘,主子薨逝后,奴婢才被分到了甘露轩,先前这里……” 玉欢嘴唇还在一下下地动着,沐罗骁的脑袋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嗡嗡地卡在了那里。 她是祺王的奶娘…… 第596章晚宴 她的眼珠下意识地往下移动,视线落在了玉欢的胸脯,奶娘……给沐罗骁喉咙一个特写,没错,她下意识地咽口水了,心里里有一种渴望,想喝牛奶撄。 玉欢见她呆住,微笑上前扶着她的手臂,想往内室走去,“小姐要不要沐浴?” 沐罗骁一下子回了神,想起自己的正事儿,轻轻地甩开玉欢的手,一件坚定“我要见皇上!” 玉欢只动了唇形,一道喜悦的男声就门外头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你要嫁的人是本宫,见我父皇做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沐罗骁对古御阳的声音早就有了识别能力,他一来,她小小的眉头就皱得更紧。 古御阳翩翩公子哥,多少也算个帅哥,可在沐罗骁眼里,他眉宇里总是透发出吊儿郎当的丝气息。 “殿下吉祥。” 沐罗骁瞪圆的杏目让古御阳莫名地兴奋,眼角上扬,跨过门槛走了进去,眼睛盯着沐罗骁,嘴巴吩咐奴才奴婢“还杵着干嘛,都下去吧,没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他的尾音总是往上升一个调,轻挑恶心,让沐罗骁有种打他的冲动,经过八宝岭一事,沐罗骁对他的印象就只有俩字儿:窝囊! 贴身太监玉莲把门最后一个出去,沐罗骁看着他把门关上,心里一急就冲向门口偿。 唿唿!才一个转身,古御阳截就住她的去路。 他饶有兴趣的眼眸细细眯起,眸光似头饿狼,而她就是他到嘴的小绵羊。 沐罗骁抿嘴,恨恨咬牙,抬眸狠狠逼视他,只一下,脸上就展开了天真烂漫的笑颜。 “二皇子,你想不想知道我打算以什么方式服侍我的夫君?” 扑闪扑闪的大眼如清水般澄澈,软糯的声音没有男人可以免疫。 果然,古御阳闻声骤然兴奋地把她拦腰抱起,一脸淫笑,每个字都暴露他的猥琐“美人,不如先去床上再告诉本宫?” 沐罗骁看他上当,勉强扯出一抹笑,咬牙道“好啊。” 古御阳哈哈大笑,脚下生风,没有几步就把沐罗骁放在床上。 “美人,今晚,就是你和本宫的洞房花烛夜~” 音又飘了,沐罗骁的鸡皮疙瘩全掉没了,你妹,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想着计策,伸手挡住他袭向她腰间的手,还是装着媚笑道“二皇子,我们玩儿点刺激的可好?” 古御阳反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擦,半边身子俯压住她,一张方脸与沐罗骁只隔了一个拳头“美人想怎么玩儿,本宫都奉陪到底。” 沐罗骁不由地偏偏头,边说着边推开他,柔柔道“我以前看过本书儿,上面详细地讲述了男女交欢之事……” 沐罗骁整句话没说完,古御阳眼睛都发亮了,急急打断她的话“短暂,我们快开始吧。” 他的反应让沐罗骁很满意,她立刻美眸含羞,提起袖子半遮着脸,呵呵娇笑,娇声道“还请二皇子躺好。” “好好,都依美人的。”笑说着,已经解开外袍躺在床上。 ---题外话---求打赏…… 第597章威廉 古御阳心底的满足感已经冲到天灵盖,看吧看吧,这么野的女人还不是被他三下两下收服了? 他美滋滋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任由沐罗骁摆弄自己的四肢,没想到这女人不仅性子野,房事都那么与众不同,狂野,他喜欢! “本宫早就说过,嫁于本宫当皇子妃比王妃风光,再说了,六皇叔那人冷冰冰的,他那种人是不会懂地疼人的,不像本宫,一听说你病了立刻去求父皇把你接进来疗养,你说说,本宫是不是比皇叔强?” 古御阳闭着眼,并没有接收到沐罗骁怒如火药的目光,依然挑眉在那里自恋。 把麻绳交叉,再交叉,打死结!谨慎地再扯了扯,她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叉腰看着自己的成品,努嘴沉思,手脚都死死地绑在床上,应该不会有差错,啧,好像还缺点什么撄。 “美人,怎么不动了?” 眼瞅着古御阳的眼皮就要睁开,她立刻条件反射扯过被子往他头上一丢,嗯,妥妥的偿。 古御阳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带了兴奋的笑腔“美人,你这招又是什么?” “二皇子,我这里还差了些润滑的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来如何?” 沐罗骁特地轻捏着鼻子,声音有够娇媚,刺激地古御阳不禁打了个哆嗦,腹中的小火苗烧地更旺了。 果不其然,沐罗骁得到了她想要的回应,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哼哼,跟我斗智商,回娘胎换个脑子再来吧! 开门,因为古御阳的命令,外头现在空无一人,沐罗骁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这古御阳真是傻得可以,自己把自己后路给抹了。 不过得亏他糊涂,不然遭殃的就是她了。 出了门,忍不住呵了口气到手上搓搓,这可真冷,张望几眼,没人,她急忙把披风的帽子戴上疾步离开。 一路上像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一不留神,手臂一紧,她唿地被拉进一个房间,对方把她的嘴捂地死死的,一张脸上只能看得见惊恐睁大的眼睛。 “嘘!我是景风。” 闻言,她马上停止了挣扎,景风也放开了她。 “哎你怎么在……” 待看清他的打扮,沐罗骁一句话没说完就喷笑出声,但顾忌着外面的人,只好紧紧抿着唇憋笑,笑地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腰都弯下来了,颤抖的手指着景风,“你,你,你怎么成了太监。” 最后一个字已经淹没在她的笑声里。 景风不自然地干咳几声,“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立刻转移话题“我说,你身体怎么样了?” 沐罗骁收了声,这才开始一番从头到脚,从里之外的“自我巡视”,一分钟后一锤敲定“我没事了!” “那么快?!”景风微微咋舌。 “早上你还不省人事,这会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么?”边说出自己的疑问,边狐疑地去探探她的额头,果真常温,看她状态不错,哪里还能把她与早上那个样子联想到一起。 “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现在觉得浑身轻松。” 景风点点头,一双眸子却在沉思着,想起了什么,抬眸说道“对了!早上你昏迷的时候天空突发异象……” 在景风把他所见所闻全都说出来后,沐罗骁不淡定了,眉头一皱,缓缓把自己所看见的东西告诉景风。 第598章待来世 沐罗骁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你说,我们来到这儿会不会根本不是偶然?或者说,这里还有其他人跟我们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上天会不会给我们安排什么任务?”难道她的任务是排除万难古祺圳娶回家? 沐罗骁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景风再度陷入沉思。 “宁子,我隐隐觉得,”话音一停,转头看向沐罗骁,认真道“我们还可以回去。” 话音一落,沐罗骁眼神闪躲了一下,她不想景风知道她已经彻底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要回去,也要绑走古祺圳撄! “嗨,你说什么呢,你忘了,你已经被劈死了,尸骨无存!” 景风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说的也是,唉,不说这个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说你现在吧,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说到这个就气愤!我怎么一醒来就进了宫?进宫也就算了,还特么差点被古御阳这货干了!偿” 景风了然于胸,翘着二郎腿道“所以你打算跑路?还是你已经把他给废了,畏罪潜逃?” 沐罗骁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捋到身后,撇撇嘴,耸肩道“n,他没死,如果被子透风的话。” 说完后面的话,尾音已经暴露出她的心虚。 “姑奶奶,你疯了,你这样跟抗旨有什么区别?” 沐罗骁苦恼地抓头,“我不知道啊,我一看见他就有种冲动!” “什么冲动?” 沐罗骁赫然一抬眸子,委屈里带了无奈“想捏死他。” “看来你们还真不能将就,不然成亲当天必有一死!” 沐罗骁无聊地玩着披风的毛球,两眼无助,“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景风眼珠一转,沉声道“回去。” ………… 祺王府大门,车轱辘声音悠悠停止,马夫下来拉开了门,花剑便走了过去。 “王爷,委州、青州军营的巡检结果已经送来。” 古祺圳下了马车,踩着稳健的步子徐徐走进王府,沉着的俊脸没有一丝波澜,侧脸轮廓如刀刻般俊毅不凡,对花剑的话回了一个淡淡的“嗯。” 花剑挺拔的身姿紧追他的脚步,又汇报道“花舞,花弄已经把肃州都督李存隐的罪证全部搜齐,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即刻拿人。” 花剑的话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反而,从这个角度看去,王爷似乎有点心不在焉,这几天几乎一天都在宫内和皇上商议政事,直到晚上才回府,就算如此,晚上也要烛火通明至后半夜,这一定是累了。 看着王爷的方向还是朝着书房去,花剑壮着胆子截住他的路。 “王爷,用过晚膳,该歇息了。” 一言不发,眼神冷若寒霜,两秒的眼神对视,花剑还是败下阵来,古祺圳收回目光,继续迈脚。 只是,刚过了假山池,前面就出现一个倩影,如花剑刚才一般,挡住他的去路。 洛肴宁三步并两步拉近与他的距离,接过闻雅手上的大氅,细心的帮他披上。 “天冷,要注意保暖。”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五成,虽然不好听,却能示人。 古祺圳没说什么,墨眸里深不见底,许久,冷漠里终于有了其他东西,洛肴宁清楚,那是愧疚,无穷无尽的愧疚,他对她,永远就只有这种眼神。 睫毛轻颤,却盖不住眼眸里的哀伤。 第599章无忌 “花剑,闻雅,你们退下。pbx” “遵命。” 花剑离开地并不安心,直至走到廊头那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看他们往门里走去,他才不甘地收回了视线,王爷少有主动支开他的时候,难道是做了什么决定? 房间里,古祺圳背对着她,让她的心更加地忐忑不安,唇瓣动了动,还是主动先出声。 “祺圳?撄” 边说着,已经走到他前面,看他剑眉紧皱,不由地心里慌乱,竟然不想跟他再独处一室,只要不独处,有些话就不必听。 “很晚了,我,我想回去歇息……”边说着,欲落荒而逃的样子已经凸显出来偿。 “洛。” 最后一个字湮灭在他的声音中,她又真切感受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身子一颤,顺势就往门口走去。pbx “对不起。” 她停了下来,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上面的骨节清晰可见,甚至可以听到嘎嘎脆响。 肩头轻颤,她垂头低眸,遥想起过去一切,都是为了身后这个男人,值不值,只有她自己明白。 看她这样,古祺圳于心不忍,冷漠的表情终于龟裂,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既然无法做到,就不能给她希望。 “我无法履行当年的承诺,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此刻却化作尖刀直插她心脏,滚烫的泪珠无声掉落,明明已经知道原因,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的答案昭然若揭,她还在自寻死路。 绝望的声音再度想起,有些哽咽,有些不甘。 “沐罗骁么?” 自问自答,再讽刺不过!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对那个女人恨入骨髓!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救赎了。 禁不住冷笑一声,口吻里带了低嘲“你别忘了,再过五天,她就是二皇妃。”她顿了顿,赫然转身直视他,“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以前,他对她不理不睬,甚至冷若寒冰,她都不在乎,她只当他本性如此,可是,为什么面对沐罗骁,他可以温柔如水,可以那么不是他? 种种思绪翻涌而来,画面里全是他对她不曾有过的温柔,情绪轰然崩溃,这个男人,她真的留不住了,脑子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醒悟一般抓着他的袖口,“是不是因为我毁容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目光切切,古祺圳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身心都已冷如冰窖。 身子被抽空力气般,她冷笑,不停地冷笑,踉跄地靠到门边,想在自言自语,也像在跟他说“她马上就是皇妃,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话音落下,门早已大开,冷风吹进来,他挺拔的身影却因坚定不移。 他还是不能做到完全绝情,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只能是祺王妃。 自从洛肴宁回来,他的脑子就陷入了混乱,面对她们,竟然只能手足无措。 直到皇帝指婚,他心里才有了答案,想去跟她表明心迹,却碰上那一幕,他被气地失去了理智,本想不理不睬,没想到,再度听到她卧病在床,还是没法对她狠心。 抬眸,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出去,心里亦无比坚定。 沐罗骁,景风也好,二皇子也罢,都跟你无关,你只能是祺王妃。 第600章这便是我 在沐罗骁猫着身子回到寝殿时,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她的心冷不丁掉了一拍,回头看向门口,穿着太监服的景风不停地挥手让她去看看,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偿” 沐罗骁嫌弃地看着他,“要你有什么用!” 景风嘿嘿一笑,贱贱道“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呗。” 说完,他略显心虚地瞥了一眼沐罗骁的表情,看她还是挠头苦恼,没看出他的破绽,他才放下心来。 他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之所以让她什么也不做,那是因为他知道,古祺圳一定不会放任不管,昨晚,男人落寞的身影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不是情到深处,还没有那种冷冻背影的功力。 所以,趁此机会,他还是多研究研究宫里的古董比较划算,顺便当一回护花使者。 瞥了一眼沐罗骁,看她还杵在这儿,赶紧用手肘提醒她。 “快去啊,” “去哪儿?” 景风无奈,装作头疼状“看来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真的很难沟通,你用用脑子,二皇子不是睡了么,赶紧去脱他衣服啊,假装那个嗯嗯,过啊。” 沐罗骁如醍醐灌顶,点点头,立刻跑过去干活。 “你先忙着哈,有事我再来。” 呼~ 一阵风过,沐罗骁再回头,景风早已不见踪影,心里羡慕不已,这小子的速度都可以和豹子媲美了。 这一晚,沐罗骁侥幸地将古御阳忽悠成功,其实她不仅把他衣服脱了,还特地往他嘴里灌酒,最后还不放心,一狠心,咬破手指头往床上一摁,望着那猩红,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天直到第三天早上古御阳倒是都没有出现,听玉欢说这是规矩,新朗新娘成亲前五天是不可以相见的,沐罗骁松了口气,要知道,她可没有新法子去应付他了。 坐在屋檐下静静发呆,狐疑地朝不远处正在扫地的景风投入怀疑的目光,这小子一直叫她按兵不动,说自有法子保她周全,不禁摇头。 她到底该不该信他? ………… 当天晚上,高府。 落梅与以往不同,没有进房里伺候高善妍,而是守在院子大门前,掩不住的紧张,不停地四处张望,要是有人过来,她得赶紧打暗号让里边的人知道。 嘲讽的女声在房里响起,高善妍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的女人,她可以说话了,但这有什么用,她还是那么丑! “你觉得我还会再任你摆布?” 洛肴宁声音不急不躁,早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并没有多大反应,而是走了几步,沉稳说道“只有听我的,你才有机会成为祺王妃。” 第601章子弹上膛(三更!) “呵,这真真是可笑至极,”高善妍拿手帕掩嘴轻笑,顿了顿,又道“就算没有你,我迟早也会成为祺王妃,你觉得,你的能耐能比当今皇后大?” 讥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对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自顾自,继续说道“祺圳多年不婚,皇上都奈何不了他,你认为你那所谓的靠山能奈他几何?我劝你还是别天真了,他会娶的人只有沐罗骁。 翌日,整个古月国银装素裹,寒风肆虐,冷冽萧肃。 冬天已经真的来临,一大早,相府里的家丁丫鬟都紧紧裹实了身上的棉袄,把腹中暖气呵到手上取暖。 九儿端着刚烧好的热酒和刚出锅的糕点走到亭子,把它们一一放好,抬眸看着不远处武剑的身影,叹了口气,嘴边立刻有一团白气如雾袅袅出来,继而散去偿。 她很无奈,小姐和少爷骨子里都是那么倔强,自从少爷在朝上跟皇上提当年那个要求被拒绝后,他就一直这样。 心疼不已,但以她的力量,却什么也不能做,心底难免气自己的无能。 “三少爷,歇一会儿吧,九儿准备了热酒。” 沐离方才刚踏入亭子,九儿马上就给他披上了裘衣。 “少爷,来,喝酒暖暖身子。” 看他只是静静喝着酒,九儿也不懂说什么,只能静静帮他满上一杯又一杯的酒。 在两人的身后,一双白玉马靴正在踏雪靠近。 雪花被踩发出吱吖的声音,九儿惊觉回头,眸子里闪过惊讶,忙放下酒壶,“参加祺王爷。” 沐离方并没有回头,反而起身捞起佩剑离开。 “坐下,我有话说。” 九儿看气氛不对,赶紧自觉退下。 沐离方回头,目光冷冽,“我们还有话可说么?” 古祺圳没有把他的冷漠放在心上,罕见的浅笑让沐离方目光闪动。 “即将成为我兄长的人,你没有话对我说么?” 沐离方讶然,险些站不稳,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多年的生死之交。 ………… 白雪皑皑,把整个甘露轩带到另一番别具风情的仙境中。 沐罗骁把身上的狐裘大衣裹好,喝了一口玉欢递过来的热茶,从窗里探出脑袋仰望白雪飘飘,伸手去接住了一片,不多久就在她的手里挂掉。 脑海里不禁想起那次她问他的问题。 古祺圳,如果我是花,你是不是春泥? 她还没听到他的答案,真不甘心,想到这里,心里又被怨气堵满,哀怨的眼神再次射向正在扫雪的景风,他倒是一脸轻松悠哉,我去!她觉得根本就不该寄希望于他,现在都已经倒数第三天了! 咯,咯,牙齿在抗议。 玉欢微微皱眉,这是什么声音? 第602章坦克来袭(四更大章) 眸光瞧见沐罗骁的愁容,为分散她的注意力,遂指着外边儿笑道“小姐你看,这雪的厚度刚好可以堆雪人,这可是小皇子的最爱,奴婢想,现在各宫的小皇子小公主定是玩的正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嗯?” 沐罗骁抬头,玩雪,她倒是没有想到,反正闲着也无聊,去吧。 玉欢说的果然没错,整个御花园俨然成了皇子公主的天堂,他们嬉闹着,欢腾着,四处乱跑,急得贴身宫女跟在后面追着跑,生怕他们摔了不好向上头交代。 玉欢触景生情,像看着前面,又像在看着过去。 “以前奴婢伺候良嫔娘娘,到了冬天,小主子总缠着娘娘带他出来堆雪人,无奈娘娘身子骨弱,受不起风雪,小主子总是很失望,奴婢为讨他开心,总是在他堆的雪人里藏了吃食,告诉他这是娘娘送的,小主子就咯咯笑地很开心。pbx” 沐罗骁抬眸看着玉欢,她口中的小主子是古祺圳吧,上次听三哥说的都是他小时候的惨事,不知是不是为了平衡,她就让玉欢多说些他的小时候,想在其中找到他欢乐的影子。 说起祺王,玉欢眉眼里不禁都染上了骄傲和疼惜,好像在说自己的儿子一般。 “王爷小时候啊,最不喜食番茄,娘娘为了治他挑食的毛病,煞费苦心,把番茄磨成细末儿藏到肉包子里,没想到还是没能糊弄住他,悉数都吐了出来,那次之后,不要说番茄,王爷连包子也不吃了,娘娘一气之下,就假意断他膳食,王爷却也没像其他孩子一般哭闹,说不吃就不吃,饿了一天肚子,才六岁大的孩子就这么倔,把娘娘心疼地要命,那之后,娘娘是不肯再逼他做任何他不喜欢做的事了。” 沐罗骁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可以想象,缩小版的古祺圳,板着脸,气嘟嘟的模样,小脸一定很滑,她想。 不禁低喃“还真是倔。”一边心里也喜滋滋地欢欣,那碗茄汁意大利面,他可是全吃完了,这到底是她厨艺好呢,还是,厨艺好呢? 想着,嘴角也不自觉扬起甜蜜的笑偿。 新下来的雪花又将几人的鞋印窝子填满,玉欢扶着沐罗骁沿着小径一直走,又继续说道“是啊,王爷那时候虽然小,却不像同龄皇子般幼稚天真,每次一得空就去找皇上玩摔跤,皇上大他十六岁,王爷次次都受伤,膝盖擦出血来眉头也不皱一下,主子越这样坚强,就叫奴婢越加的心疼,到后来,王爷受伤的次数就少了,直到十岁那年,他竟已经可以胜了皇上。” 沐罗骁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出来的脚印,静静听着玉欢说他的过去,酸甜苦辣,她都听地非常仔细。 玉欢显然避重就轻,都是说一些细枝末节,没有说大皇子捉弄他的事,记得,三哥说过,那件事后古祺圳心里就有了阴影,一直都怕老鼠。 玉欢还在说着,突然看到她眉头紧皱,停了回忆,关切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太冷了?” 沐罗骁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她只是觉得遗憾,不止迟到了十年,而是迟了近二十年。 现在她只想快点出宫,管他有多少个洛肴宁,她只知道,爱情里面没有先来后到,一味地逃避不是她的风格,决心已下,一下子觉得身心都无比轻松。 第603章你且看好 快到正午了,风雪也没有清早时候那么大了,和煦的暖阳穿破层为层层白雪镀上一层金辉,让人心情大好。 跟在身后的宫女看看天色,随即走到玉欢低声提醒她“玉姑姑。” 小宫女的声音打断了玉欢的思绪,懊悔不已“奴婢有罪,忘了时间,小姐,我们快些回去用膳吧。” “嗯,好。”正好待会回去问问景风,到底为什么还没有动静撄。 几个人按原路返回,只是转身之后,沐罗骁觉得后背颠了一下,狐疑回头,谁砸她? “小姐,怎么了?” 玉欢边问着,视线也顺着沐罗骁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正捧着雪球看着沐罗骁哈哈大笑,露出几颗稚牙,很是得意,他的身边,跟了两个掌事宫女。 玉欢赶紧福了福身子,“奴婢给十七殿下请安。偿” 身后的婢女自然与玉欢一同行礼,男孩身旁的两个宫女也弯腰低头,只有沐罗骁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小屁孩,四目相对,有电流声滋滋响。pbx “你为什么不给本皇子请安?” 灌了怒气的稚嫩声音响起,沐罗骁的腰又挨了一个雪球,这心里顿时升起一撮无名火。 “嘿呀~年纪小小,学什么不好,学张狂??” 话音刚落,沐罗骁已经几个大步走到小孩面前蹲下,看他可爱,心里忍不住想捉弄他。 沐罗骁的眼神盯地小男孩有些发毛,小嘴撅着,更加不满“你是谁!好大的狗胆儿,敢这样盯爷!” 啪! 就这样,沐罗骁人生中第一次被一小孩给了一巴掌,杏眸眯起,伸手陶了一把雪像抹蛋糕一样给了他左脸一片白。 趁机会捏上他的小脸儿“小东西,还爷,够嚣张啊。” 沐罗骁没有注意到,寒风中的低头的几个人都深深地倒吸了几口凉气。 小男孩哇哇哭了,坐在地上耍赖,一边哭还一边指着沐罗骁,像要求吃糖一般喊到“打死她,打死她……” “诶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残暴……” “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怒气腾腾的女声在小男孩背后传来,沐罗骁抬头,一个身披明黄裘衣的女人正往这边来,身后的宫女太监,少说也有十人,她还没来地及细细打量那个女人,宫女惶恐的声音就齐齐响起。 “参见皇后娘娘。” 沐罗骁一转头,宫女全都跪下了,除去玉欢,其余人都在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太冷了还是什么。 “母后!” 小男孩哭哭啼啼地扑到女人身上,小手往后指着沐罗骁,稚嫩如芽的声音提了一个要求“母后,把她乱棍打死。” 好随便啊,这口吻就像指着一个毛绒熊说“妈妈,我要。” 家教成这样,这孩子也没救了。 沐罗骁站起来,无视皇后的厉眸,极其无谓地笑了笑。 “臣女只是与皇子玩个游戏,小孩子输不起,就耍起了哭,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该不会与臣女计较吧?”她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那就不打扰皇后娘娘赏雪了,臣女告退。” 略显形式地福了身子,倨傲的身影随即往回走。 皇后并没有喝住她,由着儿子哭闹不止,她心里清楚,这女人嚣张不了多久,不,该说她整个家族的气数已到。 不仅因为妍儿苦求,更重要的是,沐家一旦与二皇子互通一气,她的七皇儿将失去更大胜算,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收回目光,牵起孩子的手离开原地,狠绝的眸光瞥向那两个宫女。 “乱棍打死。” 第604章欲战国威 皇帝御书房。 粗略一看,守门的几个宫女太监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细细一瞧,长衣下,两条腿正微微发抖。 “荒唐!你把朕的脸面置于何处?!” 古祺圳挺拔的身姿总是那么不卑不亢,他的脚下,散乱着几本奏折。 坐在高位上的那个男人比他大十六岁,此刻,他却没有该有的尊敬,眸光明明暗暗,散发的威严不比皇帝弱偿。 “皇上不是一直催促臣弟成婚?” “朕可没让你抢亲!撄” “成婚之日尚未到,如何算抢亲?” 皇帝搭在椅子上的手紧了几分,古祺圳高冷傲然,似乎不是来求他,更像是通知。 十几年来积压的东西貌似蠢蠢欲动,冲破他的控制,半响,皇帝还是成功压制住眼眸中的杀气,皇威凛然,“退下,此事不用再提,朕绝不会收回成命。” 把沐罗骁指给老二,是他有意为之,否则,丞相一旦和祺王合力,他这个皇位恐怕会坐的不稳当之前几次试探他,他都是无意沐罗骁,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还偏偏挑这个时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古祺圳抬眸,霎时,眸光似箭锐利,说出的话更让威风堂堂的皇帝僵了神色。 “难道皇兄想让十年前的事重演?” 皇帝眯起眼眸,嘴唇微抿,他敢威胁他! “退下,此事朕会着重考虑。” 古祺圳微微勾起嘴角,直接把皇帝的话理解成了允许。 “臣弟恭谢皇上,既是如此,臣弟明日便去接人,告退。” 古祺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啪啦啪啦,所有的奏折都已经散落在地,一地狼藉。 皇帝盛怒在心,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一拍桌子,“李德福!” “哎,在,皇上。” 李德福闻声忙挥着拂尘,踩着急促的脚步走进来,这会子皇上正在气头上,可不能在激怒他。 “马上宣赵明煜秘密进宫。” “遮。” 李德福老练的目光微微抬起,瞥了一眼皇帝,就躬身倒退几步转身走出去,思绪万千。 这赵明煜是身处太尉一职,祺王夺了兵权后,他也算是空挂名头,没有实权,这些年,皇上总是秘密宣他进宫另派任务,这防的就是祺王,只是,不知皇上一直要赵太尉做的是什么事? ………… 沐罗骁用完晚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忧心忡忡,这眼看后天就要嫁了,这景风怎么还是告诉她要淡定?看他自信满满,姑且再信他一回,老乡总不会害自己的。 玉欢等人已经被她支开了,此刻景风还在研究放在墙角的古董花瓶,沐罗骁嫌弃地撇撇嘴,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闲聊几分钟,肚子突然咕咕响,一个翻身起来,穿好袄子。 “我去找点吃的。” “这不有桂花糕么?”景风头也没回,观察着古董随意搭了一句。 “我要吃热的。” 说着已经走到门口,开门又关上。 外面风雪大作,院子里的松树都被雪花压弯了,今晚似乎比昨天更冷了,沐罗骁戴上裘衣的帽子,全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找了找方向,踩着雪花走过去。 一路寒风吹,好不容易到了厨房,人都被她支开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过来,景风在里面应该没事。 东翻翻,西倒倒,总算倒腾出一点热粥,立马舀了一碗来吃。 第605章从不握剑而退 吱,吱。pbx 喝粥的动作一停,沐罗骁感觉自己整个震动了一下,心脏好像在长在外面一般,一下一下,怦!怦!怦! 虽然隔着厚靴,仍能感到脚上毛毛的,还有这奇怪的声音好像是…… 机械僵硬地低头,一团黑色的毛团正在津津有味地舔滴在她鞋子上的粥。 沾了粥的红唇扯出一丝笑,目光倏然僵住“呵呵,老鼠。” “老鼠!偿” “鼠”字的尾音起码被她拉高了八个度,风雪中,厨房在晃动。 嘭吱嘎~ 被撞开的门来回摇晃,摇摇欲坠。 “怎么了?”景风闻声赶来,斜刘海被几片雪花压着,潇洒又帅气。 沐罗骁惊魂未定,虽然那只老鼠早就被她吓回老窝,可它毫无预兆地出现,那感觉……嗝! 想起就想打饱嗝,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古祺圳怕老鼠了,想想看,当你一觉醒过来,发下自己全身爬满了毛茸茸的老鼠,甚至还压着你的手不能动弹,你是想吐,还是想死? “喂!你到底怎么了?抽风了?”匆匆赶过来,还以为她被砸了,原来一点事儿没有。pbx 沐罗骁脸塌下来,扭头,“刚才有只老鼠在我脚上。” “哪里?!我好久没吃烤鼠肉了!” 沐罗骁脸更塌,一翻白眼“你够了,不好玩,” 景风收了嬉皮笑脸,“我在这儿看着,老鼠不敢来,喝你粥。” 沐罗骁拍拍他肩膀,清亮的女声说了句“谢啦。” 景风笑笑挑眉,抱臂看她喝了两口,又转而盯着梁柱。 沐罗骁喝粥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到底大声,景风差点错过外边儿吖吖的脚步声。 狐疑地再听两耳朵,立刻确定了心里的猜想,脚步生风,从沐罗骁手上夺了碗搁在桌上,拉起她的手臂往上轻轻一提,两人就躲到梁子上。 门打开的时间与四只脚缩上去的的时间衔接地非常紧密,下一秒,两个宫女就走了进来,端着些剩饭剩菜,应该是刚刚从主子房里收拾出来的。 沐罗骁突然郁闷,她干嘛要躲?大不了说饿了,叫太监领她来找东西吃不就得了?果然还是做贼心虚,多此一举。 “听说沐丞相被皇上查出来贪污罪,是古月国的蛀虫,府的人都被抓了?丞相犯了罪还敢在朝堂上公然顶撞皇上,皇上盛怒,当即赐死丞相。” 咯噔,沐罗骁眸子蓦地睁大,激动地就想跳下去,好在景风及时拉住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只听另一个女的道“是啊,真不知那个怎么还不被抓?” 说着用头指了指沐罗骁寝殿的方向。 “她呀,我听娘娘说,刑部的人正往这边赶来,她还不知道呢,还等着当皇子妃。” “呵呵,真是讽刺。” 宫女的声音已经远去,景风转头看她,已经傻住了,眼眶微红,唉了一声,拉起她的手臂跃下去。 “我说你用点脑子,别说什么信什么,这说不定是个圈套,你先别急。” 景风的话终于让她抬眸,“对啊,我太笨了。” “你先回去,等我回来,见机行事。”顿了顿,又道“我出宫一趟,确认真假。” “嗯嗯,你快点出。”想想,又道“小心点,毕竟宫里防御多。” 景风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她的关心,回头咧嘴一笑“放一百个心,小爷我什么不行,逃命最在行。” 说完,已近划破风雪而去。 沐罗骁急急赶回寝殿,侯着,她已经心急如焚,一边,心疼地不能呼吸,还没确认真假,眼泪就啪啦啪啦滚下来。 第606章敌国(三更) 吱,吱。pbx 喝粥的动作一停,沐罗骁感觉自己整个震动了一下,心脏好像在长在外面一般,一下一下,怦!怦!怦! 虽然隔着厚靴,仍能感到脚上毛毛的,还有这奇怪的声音好像是…… 机械僵硬地低头,一团黑色的毛团正在津津有味地舔滴在她鞋子上的粥。 沾了粥的红唇扯出一丝笑,目光倏然僵住“呵呵,老鼠。” “老鼠!偿” “鼠”字的尾音起码被她拉高了八个度,风雪中,厨房在晃动。 嘭吱嘎~ 被撞开的门来回摇晃,摇摇欲坠。 “怎么了?”景风闻声赶来,斜刘海被几片雪花压着,潇洒又帅气。 沐罗骁惊魂未定,虽然那只老鼠早就被她吓回老窝,可它毫无预兆地出现,那感觉……嗝! 想起就想打饱嗝,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古祺圳怕老鼠了,想想看,当你一觉醒过来,发下自己全身爬满了毛茸茸的老鼠,甚至还压着你的手不能动弹,你是想吐,还是想死? “喂!你到底怎么了?抽风了?”匆匆赶过来,还以为她被砸了,原来一点事儿没有。pbx 沐罗骁脸塌下来,扭头,“刚才有只老鼠在我脚上。” “哪里?!我好久没吃烤鼠肉了!” 沐罗骁脸更塌,一翻白眼“你够了,不好玩,” 景风收了嬉皮笑脸,“我在这儿看着,老鼠不敢来,喝你粥。” 沐罗骁拍拍他肩膀,清亮的女声说了句“谢啦。” 景风笑笑挑眉,抱臂看她喝了两口,又转而盯着梁柱。 沐罗骁喝粥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到底大声,景风差点错过外边儿吖吖的脚步声。 狐疑地再听两耳朵,立刻确定了心里的猜想,脚步生风,从沐罗骁手上夺了碗搁在桌上,拉起她的手臂往上轻轻一提,两人就躲到梁子上。 门打开的时间与四只脚缩上去的的时间衔接地非常紧密,下一秒,两个宫女就走了进来,端着些剩饭剩菜,应该是刚刚从主子房里收拾出来的。 沐罗骁突然郁闷,她干嘛要躲?大不了说饿了,叫太监领她来找东西吃不就得了?果然还是做贼心虚,多此一举。 “听说沐丞相被皇上查出来贪污罪,是古月国的蛀虫,府的人都被抓了?丞相犯了罪还敢在朝堂上公然顶撞皇上,皇上盛怒,当即赐死丞相。” 咯噔,沐罗骁眸子蓦地睁大,激动地就想跳下去,好在景风及时拉住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只听另一个女的道“是啊,真不知那个怎么还不被抓?” 说着用头指了指沐罗骁寝殿的方向。 “她呀,我听娘娘说,刑部的人正往这边赶来,她还不知道呢,还等着当皇子妃。” “呵呵,真是讽刺。” 宫女的声音已经远去,景风转头看她,已经傻住了,眼眶微红,唉了一声,拉起她的手臂跃下去。 “我说你用点脑子,别说什么信什么,这说不定是个圈套,你先别急。” 景风的话终于让她抬眸,“对啊,我太笨了。” “你先回去,等我回来,见机行事。”顿了顿,又道“我出宫一趟,确认真假。” “嗯嗯,你快点出。”想想,又道“小心点,毕竟宫里防御多。” 景风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她的关心,回头咧嘴一笑“放一百个心,小爷我什么不行,逃命最在行。” 说完,已近划破风雪而去。 沐罗骁急急赶回寝殿,侯着,她已经心急如焚,一边,心疼地不能呼吸,还没确认真假,眼泪就啪啦啪啦滚下来。 第607章斩之(四更) 蜡烛已经换了几支,景风还没有回来,更加奇怪的是,宫女太监一个都没有回来,难道刑部的人真的往这边赶来? 突然想起支开玉欢等人是那么容易,她还根本不用扯谎,就说让他们都去休息,然后所有人都走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房里的地毯都快被她走破了撄。 中午她那样都惹不怒皇后,想到这,无力地坐在床上。 “肯定是早知道我的大限已到。” 吖吖吖,外头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沐罗骁猛然抬头,眸中震惊,急忙跑到窗口探出头。 果然是侍卫!已经走到廊头! 没有时间想太多,她立马爬出窗户,一路奔跑,没有多久,就碰到提着灯笼的侍卫,慌忙躲到背面的墙角蹲下,双手捂着嘴,不让哽咽声发出来。pbx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爹死了偿。 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住,雪花落在她长翘的睫毛上,泪水的温度不过一会儿就变得冰冷。 爹的为人她清楚,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的! “呜呜……” “谁在那儿?!” 情不自禁,哽咽声还是引来了侍卫,沐罗骁立刻条件反射继续奔跑,好在侍卫离得远,她还有逃跑的机会。 皇宫对于沐罗骁来说跟迷宫一般,她觉得拼命跑都跑不出去,雪又厚重,脸颊已经被冻僵。 也不知是不是雪太厚了,那些侍卫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追赶她,却赶不上。 “嗬,前面有出口!” 看到那个出口,就等于看到了希望,她不敢保证这堆人不会把她就地正法! 此时,从上空看去,沐罗骁奔跑的路线是直线,而在她的右手边,皇帝的龙攆正朝这边来,与她只隔了一道宫墙,那道出口,是他们碰撞的关键。 就在沐罗骁在生死的悬崖全力挣扎之时,景风已经闯入了甘露轩寝殿。 “宁子!” 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景风一拍额头“遭了!”,唿唿两声,不过两秒,寝殿里已经没人。 空长的宫道儿上,女人清丽的背影被稀薄的月光衬地异常冷艳,她的裘衣上压了一层雪,双肩上下一动一动着,还没有从刚才的狂奔中缓过来,袅袅白气不断地从裘帽里出来,往里看去,微红的鼻头上边,杏眸里的黑色杀气仿佛可以把她的白裘衣染黑,眸光直射轿撵上的人。 宫女的话不绝于耳,皇上赐死了丞相。 宽大的衣袖下,被冻地僵硬的手紧握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放肆!你是哪个宫的?!见着皇上还不快下跪!” 尖细的怒声在整条宫道儿上回荡,即便如此,沐罗骁还是一动未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李德福心惊地瞥了一眼皇帝,龙颜严肃,微眯的眼眸透露出不悦,他的心一颤,赶紧吩咐御前侍卫拿下沐罗骁。 “目无圣上!给我拿下!” 御前侍卫的名头不是白拿的,李德福的声音还没落下,几个大男人同步拔剑,轻轻一跃,从四个方向飞向沐罗骁,几乎同时,沐罗骁已经把裘衣解开,准备来场殊死搏斗! 她要杀了狗皇帝! 第608章十方 四把蹭亮的长剑直抵沐罗骁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她下意识地后仰,只是有人抢先她一步将她从剑峰里抽出来,横抱着她落地,一腿膝盖跪地,一腿躬起,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 御前侍卫抓了个空。 沐罗骁睁开眼睛,恰巧看见景风偏头俯视她,刘海遮住他的一只眼,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眸子的焦急让人颤抖,低薄的声音直击她的心脏。 “我们中计了。” 她的声音升高了一个调,里面的欣喜明明白白“什么意思?!” 景风舔舔双唇,轻喘着气“有人故意放假消息,目的就是让你怒杀皇帝,自掘坟墓!” “这么说我家人……” “都给我拿下!” 一句话没有说完,李德福的声音就急急响起,沐罗骁两人一回头,御前侍卫正朝他们围过来。 李德福的声音再次想起,更加激动和震怒,沐罗骁的阴霾一扫而光,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振奋。pbx 只是现在似乎又面临了另一个难题,他们俩已经被侍卫层层包围。 沐罗骁表情复杂,最多的就是懊悔,暗骂自己蠢不可及!仔细一想,那两个宫女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而且他们好像知道有人在厨房里,故意说出来一样偿! 越想思路清晰,中午皇后可能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此刻她很想给自己一拳头!真假都分不出来,真的是,可以被自己的智商蠢哭 这下只能自求多福了。 两分钟后。 两人跪在皇帝面前,景风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沐罗骁对自己刚才的说辞没有把握。 出来找宠物,双腿冻僵了,被圣威震慑住了,皇帝会吃这套么? 李德福看了一眼皇帝,眼神投过来,心领神会,一挥拂尘,指着景风“你是哪个房的?你的帽子去哪了?” 一片静默,景风并没有回答,沐罗骁紧张地揪揪他的衣角,他还是一声不吭。 “皇上,这……” 皇帝闭上眼睛,威严沉稳的声音缓缓出口“传令,丞相之女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损坏皇家颜面,打入死牢,不日游街斩首。” “遮。” 尖细的声音又把皇帝的话重复一边,沐罗骁两人已经在震惊中被拖走。 皇帝闭眼小憩,眉头舒展开一些,脑中思绪万千。 这沐罗骁现在是扭转整个局势的关键,既然求不得,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解决了沐罗骁,就可以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 ………… 祺王府。 冷风中,花剑除了比以往多穿了几件衣服,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此刻,他兢兢业业地在伫立书房门前,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但他没想到的是,古祺圳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处理政务,此刻的他坐在软椅上,双手搭在桌上交叉握着,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很认真地在思考某件事。 不管如何查,就是查不到关于景风的任何东西,他突然出现在沐罗骁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门外一道女声由远及近传来,听地出,她是边跑边说的。 “王爷,王爷!” 门外陡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绪,眸光望向门口。 “九儿?怎么了?” “小姐,小姐被皇上打入死牢了!” ………… 沐罗骁抬头看看夜空,nn,这雪是越下越大,再这么走下去,估计在半路上她就可以结冰了。 “哈秋!” 鼻头痒痒的,想挠无奈双手被后边儿两个壮士拉着,她整个人走地都很不舒服,虽然知道自己去的是死牢,可她坚信自己命不该绝,所以,她可不想还没到死牢就被冻死了,于是,猛地吸几下鼻子,转头请求天亮再走。 “你看,这都几更天了,容易碰着劫匪。” “……” 第609章万剑 已经第三句话,侍卫还是无动于衷,沐罗骁只觉得瞬间头晕目眩,没办法,只能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求停下。 一边的景风眼皮轻垂,若有所思,皇帝连审也不审就匆匆把他们打入死牢,这罪定地未免也太草率了,而且沐罗骁是丞相之女,又是他即将过门的皇媳,这可不是处死两个人那么简单,其中牵涉到的种种太多了,很可能引起朝局变换,那么……皇帝这么急于处死沐罗骁,只有一个可能! 震惊地抬头醒悟过来,内心焦急如火,听到她的喷嚏声,转头看她一眼,鼻子红红的,双颊也微红,这样子下去怕是又会感冒发烧,担忧溢于言表,余光又瞥向两边,两个几个侍卫木讷无趣,面无表情撄。 既然如此,那么…… “大哥,通融一下……啊!” 一条腿呼地出现在沐罗骁面前,紧接着面无表情的侍卫突然轰然倒入雪中,把她着实吓了一大跳,一转身,其他侍卫都倒在地上,哇哇直叫,沐罗骁还没反应过来,双脚一轻,整个人都被景风往上带,腹部一暖,她已经由景风背着在夜空中穿梭。pbx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此时沐罗骁只有一个感想——他跑地好快! 脑袋里飞快地转动,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赶紧拍拍景风的肩膀,急急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跑!不然就成畏罪潜逃了!那我们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景风没回头,余光往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沉静说道“皇帝连审都没审就定罪,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洗的清?况且我来救你是他亲眼所见,这就是确凿的证据!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要你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小爷的速度,他们还追不上。偿” 睫毛轻轻扇动,沐罗骁讶然,“怎么会?到底是谁心那么黑!” “你想想,你死了,对谁有好处?” 沐罗骁整颗心都震惊地颤抖,想她死的人恐怕不少,会是谁呢? 景风的速度真不是盖的,就在沐罗骁思忖的功夫,两人已经身处古董店。 他直接上了楼,把将她放床上,又拿了一床厚被子出来给她盖上,最后伸手探她的体温。 “很好,没有发烧。” 他松了口气,看着沐罗骁惊讶愣神的模样,眼神一闪,松开抱臂的双手,去拿了小火炉来烧热水。 “不管是谁设局害你,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皇帝想你死,这罪名只是个由头罢了,正中他下怀。” 沐罗骁垂头吐了口冷气,但心里总有一点庆幸的,家人没事,这就是最好的,想到这,多少还是有点安慰的。 不对!她现在犯了罪,会不会祸及丞相府? 把疑问说出来,景风转头回答她“按律法来说,罪不至死,沐丞相是两朝元老,你哥哥又屡建功勋,最重要的是,你犯的罪只牵涉到妇人贞德,所以,我猜,你家人应该没什么大事,倒是你自己小命肯定不保。”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说皇帝好端端地要我死干嘛?!”沐罗骁的声音有点缥缈,她还没从那个假消息中缓过来,自己突然又陷入这等绝境,这下好了,她是不用嫁给古御阳了,转而嫁给死神,这戏剧的人生! 景风擦了擦杯子,刘海的影子投放在桌子上,随着擦杯子的动作一下下地动着,他想了想,还是沉沉说道“我猜,是皇帝疑心太重,祺王对他的威胁太大,他不得不防。” 第610章一丝生机 沐罗骁更疑惑了,坐起来问他“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景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别怪我瞒你啊,祺王已经求皇帝赐婚,明天就来接你,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沐罗骁显然已经惊愕无比,无法言表,其实他早就眼尖地把消息探好,毕竟第一神探的名号不是白担的,只是,没有想到会突生意外,不禁摇头,只要牵涉皇家,什么都变复杂了。 水已经开了,景风倒了一杯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这个地方尚且安全,你先在这里避一避,静观其变,我先去洗个澡,你饿了就自己下楼拿东西。”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景风把门关上,径直走下楼去偿。 这个地方是他两秘密开的,只进了货,还没来得及开张,见过他的人很少,知道他开这店的人就几乎没有了,所以这里还算的安全。 房里,景风点的小火炉暖和了整间房,也暖了她整颗心。 哭哭笑笑,喜极而泣,不管如何,此刻她都是开心的。 这一刻,她突然就安心下来,好像,就算天塌下来,都还有他在。 就在沐罗骁带着笑意沉入梦乡之后,沐荣国已经被连夜召入宫,皇帝震怒。 御书房内,沐荣国已经跪在地上半个时辰。 “臣有罪!管教无方,但请皇上赐罪!” 沐荣国心里跟明镜似得,自己女儿什么心思她能不明白?这祺王前脚刚跟他提亲,后脚女儿就犯了不伦之罪,其中原因已经昭然若揭,皇上防祺王那么多年,定然会想方设法削弱他的实力,只是他这个黑锅背地好冤! 皇帝阴沉的脸上,一双眼睛如鹰般发射出锐利的目光“你女儿现在畏罪潜逃,朕命你立刻将她抓回来,如若她仍然抗旨不遵,就地正法。” “啊?”沐荣国震惊地抬起头,这未免太狠了,抓不回来,他有包庇之罪,手中的实权恐怕会被皇帝借机夺取,若是抓回来,骁儿的命肯定保不住! “丞相有异议?”皇帝的口吻轻松了些,右手一下下抚弄着邬国进贡的玉扳指。 “小女一时鬼迷心窍犯了大错,还请皇上网开一面,留她一条贱命。” 沐荣国这几天的身体都不怎么好,此时又跪了那么久,还不停地磕了几个响头,脑袋突然就撑不住,晕晕沉沉的,就在他要倒地前,李德福的声音格外响亮。 “皇上,祺王求见。” 皇帝鹰眸一抬,话里意味十足“朕没宣他,叫他退下。” 一句话,就是圣旨,沐荣国心里的希望之苗又被掐灭了。 “皇上,臣弟参见皇上。” 沐荣国一回头,古祺圳已经走进来,挺拔的身子迈着稳健的步子,几个大步到他旁边,这心里立马又有了底气,一颗心也放下来,这人可是他的准女婿,有他在,骁儿绝不会有事。 皇帝脸色立马不好,似乎自他提出娶沐罗骁开始,自己的情绪就越发控制不住。 “你来做什么?” 古祺圳按规矩行了礼,身影不卑不亢,言语亦如此“臣弟来只为澄清一事,”他抬眸,眼中意味深如黑渊,继续道“臣弟护妻心切,派了羽卫在暗中护她周全,她嘴巴笨,这才让皇上误会,这件事,究根追底,是臣弟的错。” 一番话说地沐荣国身心舒畅,皇帝脸却越发地黑了,在他眼皮子地下安插羽卫进宫,看来,他早就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他强压着怒气,微眯了眸子,问古祺圳“她打伤御前侍卫,无视皇家尊严,这你怎么解释?!” 第611章各方震动(大章) 古祺圳表情没有一刻松动,低沉的嗓音格外让人安心“天寒地冻,难保不会发生差错,羽卫也是奉命行事,请皇上一并责罚!”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人在他那里,你也不用白费力气找了。 沐荣国瞥了一眼古祺圳,心里暗暗思量,祺王身居要位,手握兵权,不到如此,他的战神之名已经深入人心,深受百姓爱戴,这样一个人,皇上能怎么罚他?思忖一秒,瞅准机会,也磕头说道“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撄” “你们!……” 从表面看来,两人的认错态度非常诚恳,古祺圳所说的误会也很像是那么回事,毕竟,也只有他训练出来的羽卫会一言不吭,只会死死地执行命令。 若是借此机会逼他交出兵权,似乎也是不理智的,不说理由不正当,就算收回兵权,也得有人领兵,古月国大半个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也只有他才能服众,所以,所谓的责罚,根本就是虚谈! 皇帝怒气横生,这两人不是明晃晃地在打他的脸么? 李德福瞅了一眼里边儿,哎呦,这火药味,皇上那么生气,估计自己有罪受了。pbx 最后,还是皇帝从长远考虑,罚了两人一年的俸禄解决此次“乌龙”事件偿。 宫门前,沐荣国已经上马车悠悠驶回丞相府,就在刚才,他对古祺圳千恩万谢,就差没下跪了,古祺圳谦和有礼地表明这是自己分内的事,娶亲之事似乎已经水到渠成。 待沐荣国走远后,花剑才上前,“王爷,是否回府?” 花剑的话将他的目光拉回来,他紧抿的嘴轻启“去接王妃回府。” 看见自家王爷终于好事临近,花剑这心里自然也是掩不住的激动和开心,只是为何从这个方向看去,王爷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于是,踌躇一会儿,还是试探地问出口,清清嗓子,打算探探王爷情绪如何“王爷,王妃在哪里?” 话音一落,前面的人陡然停下脚步,花剑险些撞上去,刹那间,花剑感觉更冷了,不禁缩了缩脖子。 裘衣内,古祺圳五指微微握成拳,那个女人,牵动他心弦的女人,竟然一直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沐罗骁,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眉头紧皱,脚印窝子更多了。 ………… 沐罗骁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一缕白烟袅袅腾升,瞬时就祛掉了屋里的冷气。 她伸伸懒腰,准备下楼去吃个东西。 楼梯还没下完,就看见景风忙进忙出。 “风子,你干嘛?” 景风没抬头就回答她“做饭啊!” “我睡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钟吧。” 沐罗骁点点头,绕过楼梯走到饭桌前,顿时被惊掉了下巴。 几个盘子,黑乎乎的一片,“你在做什么?!” 景风又端出一个盘子,同样惨不忍睹,理所当然道“做饭啊!你别看它卖相差,味道绝了!不信你夹一块儿尝尝!” 话说着,菜已经送到她嘴边,沐罗骁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怎么样?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给哥儿们点面子啊。” 沐罗骁垂眸细细咀嚼着,没说话,迟疑了一下,伸出右手,准备比一个大拇指,只是,还没比出来,整口菜就被她吐出来了。 摸肚子,饿地很,一摆手,霸气道“我知道你尽力了,还是我来吧,你来打下手。” 第612章醍醐灌顶(大章) 天还没开始蒙蒙亮,风雪已经渐渐停息,古董店的厨房顶上升起炊烟袅袅。 景风拿着一盘黑糊糊的香菇滑鸡倚靠在厨房门槛边儿上,看着里面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这盘来之不易的大作,狐疑地闻了闻,微微歪头低喃“真有那么难吃?” 于是,他挑起双指拎起一块半信半疑地塞进嘴里,一嚼,再嚼。 男人的脸立马变青再转紫! 沐罗骁正切着胡萝卜丝儿,突然听到一阵呕吐声,转头一看,景风正跑到桌子上猛地往嘴里灌水撄。 “我去!肯定是炉火太旺!” 沐罗骁把材料都准备好,转而又去看米饭有没有熟,热腾腾的蒸汽将她笼罩在上仙境中,低头看着米饭说了一句“就你这样儿,以后不讨个会做饭的老婆,得饿死。偿” 此时景风已经走进厨房,看了看炉火,又添了根柴,看着炉火变旺,哔哔叭叭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很暖和,他挑眉说道“哥们喜欢男的!” 炒菜的动作一停,接着沐罗骁震惊地转过脸来,还携带了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开始的?!” 景风靠在墙壁上,装作思考状,接着认真道“嗯……自从我遇见祺王之后。” 看着沐罗骁睁大的水灵儿眼睛,景风瞬时憋不住笑了出来,下意识地摸摸她的头“放心,爷正常的很,不会跟你抢。” 说着走到橱柜前拿出碗碟,沐罗骁双颊却红地跟块烙铁一般,低头也掩不住她的羞涩,声音也细的跟蚊子有地一拼“随便你抢,姐是腐女。” 景风没回她,低笑一声,把盘子摆到锅子旁边,以便她盛菜,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有默契地很,远远看去,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 沐罗骁把最后一勺菜盛到盘子里,景风立马接手捧了出去,香味蹿进他鼻子里,食欲大增,在外面点头称赞道“宁子,有荤有素,手艺还不错,可以嫁了。” “那是!我是谁啊!单打独斗了二十多年,没个手艺如何生存啊!嘶!” 突然传来的喊叫声让景风一惊,似乎已经是习惯这种节奏,不过一秒他已经冲进厨房。 “怎么了?” 沐罗骁转过身来,围裙上湿了一大片,往上看,她正拿着手不停地扇着舌头。 “太,太烫了,舌头烫着了。” 她的声音模糊不清,景风看了看锅里炖的骨头汤,转身给她拿了杯冷水,笑道“猴急的性子。” 喝完水,沐罗骁发现舌头已经暂时失去了知觉,这骨头汤还没尝咸淡,于是招呼景风靠近,舀了一小勺递到他嘴边。 “尝尝。” 嘬嘬的声音响起,景风点点头,赞同到“刚好,味道很浓,不错。” 沐罗骁朝他甜甜一笑“那是!”,继而又转身去盛汤,景风殷勤地把大碗献上去。 他们不知道,此刻在这屋里浓的不只是骨头汤,还有来自某个男人眼里的肃杀之意,看着气氛和乐的男女,又看到那桌好菜,花剑心一沉,咽了咽口水,这两人笑地那么开心大声也就罢了,怎么还不把门关好?这不诚心让王爷抓个正形么? 冷风吹进来,他摇摇头,转身把门关上,关地随意,声音一大,厨房里的人就很有默地转过头来。 咣当! 沐罗骁手里的勺子掉了。 第613章难以理解(三更) 古祺圳披着一件不算太厚的裘衣,上面的雪还没有抖落,隔了好几米远还能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一如以往一样,他生气起来还是那么吓人。pbx 他出现的那一刻,沐罗骁不止震惊,更多地是涌上鼻头的酸楚,那是由心里最深处的想念滋滋生成的,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想以此确定他的真假,心里又生出一股害怕,怕他会突然幻灭。 一时间,这屋里静地很,反应过来后,还是景风哈哈笑了两声,说了句“你们聊”便上了楼,花剑只能捕捉到景风留下的脚风,立马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溜溜地爬上二楼撄。 沐罗骁一时不知道说着什么,景风的声音让她回神,收回了炽烈的目光,转身不知摆弄什么东西,又心虚地瞥了古祺圳一眼,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尊完美的雕像。 过了一会儿,脑筋一转,奇怪了,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心虚什么?! 这样想着,心里又有了底气,解下围裙拍拍手走了出去,径直走过他身边,大咧咧地坐在桌前喝起汤来,一句话也没说。 二楼,探出头的两人各有心思,景风一脸看热闹的闲态,花剑眉头一皱,很是关心下面的气氛,不多一会,两人很有默契的互视一眼,花剑撇撇嘴走到廊边靠墙,瞥了一眼这个人,暗暗独白,什么也查不到,太诡异了,而景风只是回了他淡淡一笑。 再说楼下,沐罗骁坦荡荡地喝了几口热汤,很是满足,眼神却全不在菜肴上,时刻注意着古祺圳的一举一动。 脑袋里回想起景风的话,她这心里不由地又是一暖,想着刚才的画面,换谁看见了都会误会,抬头直视那个倨傲伟岸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异样的冲动,冲动地想占据他整个人偿。 脑子里又想起那个梦,所有这些集合在一起,都在提醒她要放下脸面,珍惜眼前人。 心里虽然想通了,手也把小汤勺搁在碗边,却还是努嘴小埋怨他的闷情绪。 不过,两个相爱的人总要有一方主动,既然他情商低,那她只好主动出击了。 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她悄悄起身,踮着脚尖慢慢靠近他,可就在她准备扑上去的一刻,古祺圳突然一个转身到旁边,她就扑了个空! 顿时,尴尬并着气愤,又羞又恼! 低着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刚才的异样冲动荡然无存,赌气地坐回凳子上,狠狠地戳着一盘渐渐凉掉的菜,看着桌上渐趋狼藉,景风咂吧咂吧嘴,真是可惜了这桌好菜。 古祺圳阴沉的面容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有一丝变化,若仔细注意,还能看到眸子里面更深的寒意。 沐罗骁专心地戳着菜,耳边就响起了一下下紧凑的脚步声,心里一沉,抬目看去,古祺圳已经快到门口,她这一下就沉不住气了,女儿家的矜持全被心里的患得患失代替。 只听唿地一声,轻功不高的沐罗骁已经闪到古祺圳身旁,双手紧紧抓起他的手,待感受到他掌中传来的温暖,她整颗心都跟着被暖化了,雾气蒙眼,心里的想念如海水深不见底。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死死地抱住他,多少天了,有多少天她没有如此靠近他,感受他的温暖,听着他的心跳。 紧贴着他的身体,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已经哽咽“古祺圳,我好想你。” 第614章压国 她明显感觉古祺圳的身体颤了一下,看他还是没有动作,稍显木讷,不禁破涕为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pbx 而楼上两人瞧见这一幕,又很有默契地走进房间,留给他们一室温存。 良久,对方还是没有给她肢体上的回应,反而听到头顶幽幽响起一句“不是说他是你夫君?撄” 沐罗骁再次确定了一下,他吃醋了,还吃地不轻,这心里一开心,脑子一热,就不自觉回了一个“嗯”字,还顺势与他贴地更近。 “哼!” 轻轻地冷哼声一出来,她的双手立刻被他无情地掰开,身上的温暖瞬间被冷空气占据,错愕还没从她脸上完全展现出来,古祺圳已经站在雪地上,踩着步子离她越来越远。 她扁扁嘴,这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麻烦,来不及多想,连裘衣也忘了披,紧紧地追上去。pbx “干嘛?!真生气了?” 积雪有点厚,她一个女子追上他的步伐还真有点吃力,微喘着气问他,他却还是继续迈脚偿。 沐罗骁这气就来了,这错的又不是她一个人,他不是也有一个洛肴宁么! “哼!我还没说你和洛肴宁,自己倒先生气了!” 闻言,男人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沐罗骁在原地抄手生着闷气,好不容易终于见着了,自己一腔热情似火,换来人家冷水如冰,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他停了下来,沐罗骁又补了一句“景风是我老乡,多年不见,还不许我跟人家亲近亲近?” 好吧,这下子她也算是给他一个解释了,如果他还是这幅死德行,她干脆也不要理他了! “你老乡?” 听他语气轻和了些,沐罗骁感觉解释有效了,转头笑道“对啊!” 古祺圳心里却有另一番思考,老乡怎么可能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沐罗骁却不知道他心里的思考活动,看他表情松动,急忙几个大步走过去重新埋进他的肩膀,“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低声下气,这么害怕失去,这么,想携子之手相度一生。 古祺圳的身体很暖,饶是这冰天雪地,她也没有一丝害怕。 她的声音如此低柔好听,古祺圳强装的冷漠还是被她一打击碎,心一软,终于还是从了自己的心意,低头将她紧紧裹住。 与此同时,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眉眼微弯,沐罗骁感受到他的回应,欣喜安心地靠在他肩膀上。 这时,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外面冷,我们回家。” “回家?” ‘回沐府? 古祺圳松开一些力道,低头看见她疑惑的模样,轻扬嘴角,眼中秋波粼粼,微微歪头,猝不及防在她唇上落下深深一吻“回我们的家。” 沐罗骁心咯噔掉了一拍,瞬间领会他话里的含义,杏眼一闭,深情回应着他。 两唇稍离开一些,古祺圳轻轻低喃“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罗骁眸子闪出“嗯?”的意味,半响,沐罗骁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解释,甜甜一笑,不再多言,重新覆上去,与他互许一世温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君如此,当不负此生。 第615章打破禁忌 “你不是说这次十拿九稳?!” 带着满腔怒气的女声在这逼仄狭小的巷子内显得分外突兀,女人的脸气地扭曲,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与紧握的双拳相互呼应,昭示着她的暴怒,若是此刻在她身边放有东西,肯定已经成为满地狼藉。 她很恼怒,也非常悔恨! 后悔做事不严谨,仇恨那人逃过一劫。 顿了顿,她又指着旁边的人吼叫“你知不知道为这事我受了皇后多少骂!不但沐府没除掉,沐罗骁那个贱人还活着!这都是你造成的!偿” 声嘶力竭,口水都喷了出来,此时,她已经不是那个男人爱慕,女人羡慕的高家大小姐。 这时,一直没做声的女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透过微风抚动的轻薄帽纱,可以看出她此刻并不是很镇定,她也很不悦撄。 她咬牙切切“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祺圳竟然派了羽卫护她!” 一句话说地艰难,那里面有嫉妒有不甘,更多的是愤恨! 本来一切顺风顺水,只要沐罗骁敢怒杀皇帝,那么整个沐府都会一败涂地,这是一件多么大块人心的事啊!可万万没想到,祺圳竟然敢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在宫里安插羽卫!她于他,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呵。 洛肴宁的话成功让高善妍转移对她的怨气,脑袋里想起皇后的话,眼神里立马透出慌乱,抓起洛肴宁的手急切问道“听皇后说祺圳就要娶沐罗骁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声音颤抖,手脚也轻抖,这一刻,她是害怕到了极点,从五年前开始,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归宿,如今却将是另一番景象,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俩成婚之日,必是她遁入空门之时!她不甘,真的不甘啊! 洛肴宁把她的手拨开,往旁边走了两步,若有所思,语气坚定“只要有我洛肴宁在世上一日,他们就绝不可能会在一起!” “你说的轻松,事实摆在眼前!祺圳已经和沐荣国提亲了!” 高善妍说到最后已经是哭喊出来,似乎,这次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帽纱里面的眸子一抬,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她沐罗骁比我先死!死前,我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颤抖着说完,望向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那是她曾经的模样,她伸出手,轻捏住高善妍的下巴,勾起唇角,淡笑似魔“我要这张脸,成为祺圳一世的牵挂。” 高善妍被她身上发出的强烈气场冷却了一秒,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受过的磨难比自己多千百倍,早已心如死灰,若不是有祺圳作支撑,恐怕她早已自我了结残生,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突然想起她武功了得,吓地轻耸双肩,微显慌乱,不多一会儿,她轻拍掉洛肴宁的手,轻轻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明着来,只会让祺圳对你更加厌恶。” “住口!” 听到“厌恶”这个词,她还是忍不住暴走了,是啊,她不得不承认,自从事情败露,祺圳看她的眼神里就多出了一些东西,一以前她不敢承认,现在,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再逃避只能是自欺欺人! 她稳了稳情绪,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你急什么?我自有办法。” 第616章希拉(三更求月票) 一天的光景走到了下午,风雪过后,温柔的阳光如天神般将整个洁白大地暖了个遍,让人间弥漫着一股洁净柔和之美,街上商贩开始着手准备夜市里里需要的食材,家家户户的婆子也都买了满满一箩筐的食材,沐浴着暖阳,她们露出满足的笑容回家给自己的夫君孩子准备晚餐。 身边已经空了,古祺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今天早上跟他回到王府,一时间困得要命,匆匆扒拉了几口包子就窝去他床上,还强行拉着他一起入眠。 一摸额头,陡然想起回来都不和景风打声招呼,人家还那么卖力帮她忙,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好打定主意下次见面再好好请罪。 不过,这种轻微的愧疚感很快就在她心里消散了,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古祺圳,幸福感就满满地充盈了整个身心,笑由心生,伸伸懒腰,穿上衣服下床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满地金黄,嗯,生活真美好。 抬手撑着下巴,眼珠子一转,古祺圳现在在干嘛呢? 想太多不如行动,想着她屁颠屁颠地打开门蹦出去。 “沐小姐。偿” 一出门,站在门边的两个侍女就额首问候。 “古祺圳呢?” “回小姐,王爷在书房。” “书房啊,谢了。” 沐罗骁欢快地哼着歌朝书房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侍女惶恐的神情。 进入书房地界不多远,远远地就看见花剑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还真是认真。 得,看见花剑,古祺圳肯定在里边儿,这两人就跟连体婴儿一般,到哪儿都是成对出现,沐罗骁这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加快了脚步向前。 花剑询声望去,沐罗骁正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刚要出声,对方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此时,她已经到自己跟前。 “嘘。” 眼神一扫,花剑觉得自己莫名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接着,沐罗骁口形,手势并用,跟他比划了几个字:跟他说你要进去。 于是,花剑不情不愿地做了,不禁腹诽,真是幼稚地可以。 奸计得逞,沐罗骁迈着轻悠的步子藏在花剑身后走进去。 偷窥一眼,果然在左边屏风里边看见古祺圳,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俊容美好,引人犯罪。听到了动静,他头也不抬地释放出低沉好听的嗓音“何事?” 沐罗骁在身后用拳头抵着花剑,花剑很不自然地走到古祺圳旁边,而古祺圳察觉到黑影突然压下来,便抬头望去。 “嘿!” 嘭! 花剑看着眼前一幕,半边脸都忍不住抽/搐了,干笑一声,恭敬退下。 画面回到刚才,没错,沐罗骁这个猛禽趁古祺圳一个不注意,就把他连人带椅扑倒了,还趁机嘬了一口,真是少儿不宜。 花剑没有走到门口,只听后面欢脱来了一句“来,给小爷亲一口,润润嗓子!” 额~ 大冬天果然很容易打寒噤! 第617章请帖(四更求月票!) 本来整齐干净的书桌现在被某女搞地折子四散,往桌子里面看去,身材美好的女人身下,男人维持着双手外伸的姿势,两条修长的腿微微往外张开。pbx 古祺被扑倒了,还是第一次,此刻看着身上得意洋洋的女人,他的眼神闪了闪,尴尬地干咳几声,僵硬地从沐罗骁的魔抓里活动自己的手,坐起来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 “咳咳,沐罗骁,你。撄” “我怎么了?” 话没说完,沐罗骁放大的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脸上的狡黠显露无遗,毫无悬念,微红占据了双颊。 “啊,古祺圳你脸红了!你竟然也会脸红,好可爱呀!” “咳,你,坐,坐好。” 沐罗骁心里喜滋滋的,吃足了古祺圳的豆腐,吃饱喝足,她把侧边的软椅拖到书桌旁边,单手撑着下巴略显花痴地观赏他,这以前没把他搞到手,他还挺毒舌,现在,怎么越来越害羞了? 古祺圳被他看地不自然,抬起头说道“那边有点心,过去吃。pbx偿” “别,你忙,不用关注我。” 沐罗骁摆手说完这句,想了想,又道“古祺圳,花剑是不是该讨媳妇了?” “咳咳咳……” 门外的咳嗽声让两人双双扭头,而后,又转过来。 看着沐罗骁期待的眼神,古祺圳低头继续看手上的折子,淡淡道“时候未到。” 沐罗骁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失望了两秒,而后又趴在桌上,继续盯着他看,瞧着他认真的神情,玉欢的话在她脑子里回响,想他的小时候,他的辛酸,他的坚韧,他的一切,心里泛起母爱般的心疼,一手把椅子拉开,跑到他身后细细地捏脸捶背。 古祺圳表情一窒,内心温暖如春,嘴角扬起宛如春风,折子轻放。 沐罗骁没有多捶几下,整个人就猝不及防被他带入怀抱中,一瞬的愣神后,也顺势抱住他。 “沐罗骁,我们好像有件事忘记做了。” 她疑惑抬头,“什么?”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轻柔道“回你家,见父母。” 沐罗骁一愣,古代也有见父母的习俗么?不是媒婆搞定一切? 可能是看出她的疑惑,古祺圳低头,眉眼含秋波“我想亲自把你娶回来。” 这次轮到她脸红了,小打小闹的痞子行为她来得顺手,一到这种正式场合她就紧张了,她沐罗骁终于要嫁人了! “走吧。” “哈?现在么?”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被他牵起来,缓步向门口走去,看着被他牵起的手,沐罗骁脸红地更厉害了,低着头像只鸵鸟一样跟在他身后,抿着嘴,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次,真的是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啦,嘿嘿,想着,主动劲上来了,一用力将他拉近,甜蜜蜜地靠在他肩膀上。 古祺圳偏头看她一眼,眼神温柔地能溢出水来。 看见他们走过来,正在扫地的下人急忙退到一边躬身低头。 “王爷,小姐。” 男人的步子一停,沐罗骁抬头看他“干嘛突然停下?” 只见他的目光射向那个下人,下人被他看地腿脚发麻,沐罗骁眉头一皱,一拍他的肩膀“你干嘛突然那么严肃?” 古祺圳没搭声,下人突然领悟过来,响亮的声音高的周围都听到了。 “奴才参加王爷,王妃。” 终于,某男轻勾嘴角,拉着她继续朝门口去,沐罗骁在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突然觉得,不懂说什么好了! 只是脸上的笑更欢了。 两人轻快的脚步渐渐靠近门口,可就在这时,闻雅面色焦急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王,王爷!不好了!” 第618章阿格维 两人闻声转头看去,正巧看见闻雅十万火急的神色,整个人因为奔跑过度而显得有些狼狈了。pbx 沐罗骁这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抬头看向古祺圳,正好看见他微皱起的眉头。 “王爷,姑娘她……她……” 闻雅捂着肚子,上下气不接,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沐罗骁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许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古祺圳不悦的神情全都转移到声音上。 “到底什么事?撄” 闻雅本来心跳就不稳定,听到这声音,更是打了个冷颤,但也是因为这个冷颤,她慢慢平静下来,说道“姑娘的脸,王爷,您去看看吧,姑娘现在谁也不让进去。” 闻雅是带着哭腔说这句话的,其中真情,就连沐罗骁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关于洛肴宁,是她心里一根刺,只要有人说起,就会刺痛她的神经,她偷偷瞥一眼古祺圳,除了紧紧锁起的眉头,她看不出其他东西偿。 沐罗骁笑笑,松开了他的手“你去看看。” 闻雅一听,跪下哀求古祺圳,句句都透露着“姑娘快不行了”的信息。 沐罗骁手上一紧,整个人就被他拉着走,他要拉她一起去。 闻雅见此,立马站起来跟上去。 说实话,沐罗骁心里是抗拒的,这样子,总会让她有一种“她是小三”的感觉,还是死不要脸的那种。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洛肴宁才是原配,而她,只不过是钻了空子的…… 想到这里,心里的抗拒已经爆表“我不去了,你去就好。” 她是边说边甩开他的手的,没想到,适得其反,没有甩几下,古祺圳轻轻一拉,她已经被他一手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这姿势走路,更暧昧了,沐罗骁脸一红,就嚎叫着叫他放开,古祺圳没理会她的反抗,轻松搞定她不安分的爪子,没有回头却是问着闻雅“李太医去了么?” “回王爷,去了,可姑娘不让进去。”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奴婢也不确定,从今天早上姑娘就不让奴婢进去,到了下午,奴婢一着急就闯了进去,这才发现不对劲。” 古祺圳和闻雅一问一答,不多会,几人已经来到了洛肴宁房前,现在前面的李太医和几个家丁急忙躬身行礼。 “王爷,您看……” 李太医眼色为难地看了一眼房间,期待古祺圳能打破现在这个局面。 看着眼前这个局面,沐罗骁变成了一个安静的乖女子,这种时候,装哑巴最省事。 “洛,开门。”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沐罗骁本来不舒服的心,更加五味杂陈,突然很讨厌这么斤斤计较的自己。 一时,周遭都静下来,只待里面的人给予回应。 嘭! 古祺圳稍显愠怒,门被他一踢开,在屋里寻了两眼,除了床上的凸起,没有人。 沐罗骁被他带着过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她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处境是有多尴尬。 古祺圳一个眼神,李太医便上前询问。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沉闷发狂的声音揪着每个人的心,闻雅见此,跟着上前把蒙住她的被子弄来,却被她一把推开。 “出去!” 屋里的气氛冷冽到极致,沐罗骁凝重的眼神落在床上,淡色的床单上几滴黄红尤为刺眼。 第619章下不为例(元宵节快乐) 她的声音有种极致厌世的绝望,不难猜出,她已经崩溃了。pbx 沐罗骁突感身体一松,古祺圳已经大步上前,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生生地把被子扯下来,刹那间,沐罗骁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就闪入狰狞的猩红! 她已经听不到闻雅的惊叫声,睁大的双瞳里都是洛肴宁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同于那次的狰狞,这次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甚至,恶心想吐。 本来结疤的伤口,此刻不停地往外涌出黄红的血脓,黏黏糊糊,不多一会儿,刺鼻的味道便四散来,沐罗骁下意识地握拳强压住胃里的翻涌。 “怎么会这样?!李太医!撄” “是。” 李太医已经上前,他后面的童子立刻打开药箱取出他要的东西,奈何洛肴宁根本不让他靠近,古祺圳态度强硬,反手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胡乱动弹,李太医才得以顺利诊视偿。pbx 洛肴宁背靠在古祺圳身上,终于停止了挣扎,沐罗骁静静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看他眼里流露出的担忧,悄悄退出了房间。 不管洛肴宁是有意为之,还是意外的巧合,有一点是不变的,她成功地破坏了沐罗骁的心情。 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一抬头,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里面还是人影绰绰,一天没吃东西,她已经饿的不行了。 稍微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她决定先去填饱肚子,毕竟在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已经决定义无反顾地追随他一生,那么,她该做的,就是要彻彻底底地相信他。 沐罗骁一餐饭吃了有足足一个半终,直到撑地她再也吃不下了,才靠在椅子的背垫上摸着肚子发呆,家丁上前问她是否要收碗筷,她看了看已经凉掉的饭菜,再转头看看门口,终究还是淡淡说了一句“收了。” 拍拍衣褶子,起身回房,垫上冷意渐浓,更显佳人背影落寞。 不管怎么劝慰自己,她还是没有办法宽心地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她真的没有那么圣母,心里面,到底还是很失落。 携着脑袋里的纷纷扰扰,她总算失魂落魄地把自己收拾好,她已经决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回沐府,至于他和洛肴宁之间,她不想参与,只能给他时间让他处理。 躺在床上,闭眼睁眼都是洛肴宁靠在他身上的样子,一颗心渐趋烦躁,扭头看看紧闭的门,过了两秒,还是紧紧闭着,心一烦,扯上被子闷头睡大觉。 可能是白天睡太久了,现在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几次后,她一把掀开被子,披着衣服下床。 虽说之前她也在这里蹭睡过,但都没有细细观察过这个房间,现在走一圈下来,发现了不少宝贝。 走进里间,赫然发现这里面全是书,沐罗骁浏览一番,这些书类型齐全,但最多的还是兵书。 她随意翻了翻其中一本,点点头,嗯,满满的都是字,翻翻书皮,略显陈旧,难道他是读这些书长大的? 随意翻翻后,她把书放回原处,一晃眼,书架最上面那格的红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倒是,奈何身高有限,踮起脚尖还是只能勉强碰到那本书的低端。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书的顶端,那本书就轻松地落在那只手掌上。 沐罗骁微微讶然回头,额头始料不及地跟古祺圳的下巴来了个激烈的碰撞! 第620章比亚(三更求月票) 她吃痛地扶额,嘟囔着“没见过这么硬的下巴。” “我看看。” 古祺圳拉下她的手,顺势握住,视线落到她的额头上,沐罗骁瞄到他认真的深情,不禁抿嘴偷笑,心里也叹着,刚才还闷闷不乐,现在却可以幸福感爆棚,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我没事,你以为我是泥捏的?” 说着从他手上夺过那本书,边走出去边翻开。 “这是什么?偿” “你不认得?” 转身,看见古祺圳倚在书架上,嘴角上扬,眼神别有意味。 沐罗骁看见他的表情,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转身继续翻动着页面,低头喃喃“难道我应该认得么?” 在大脑里搜索几遍愣是找不到关于这本东西的任何记忆。 她凭着感觉坐到床上,细细品味着上面每个字,乖乖嘞,不看不知道,一看,她老脸就红,这里边全是酸死人不偿命的情诗啊,其中有一句翻译过来意思是:我愿意用我的口水喂饱你每一天。 “咦惹~” 她低头看着正认真,不时发出的嫌弃声引得男人轻笑出声,几个大步走过去坐到她旁边,一把从她手上夺回本子,笑的得意,“真的不认得?” 沐罗骁隐隐觉得他的笑里有阴谋的味道,稍显不悦猜测“难道这是别的女人写给你的情书?” 古祺圳看着本子,点点头“嗯,嗯,是个女人写给我的。” 沐罗骁这心里就来气了,你说别人写就写吧,他还收藏起来了,还大方承认了,于是,挽挽袖子,小嘴一噘“说!你到底还有多少桃花?!” 手掌挥过去,一下被他机灵地握住,她稍不注意,鼻尖就碰上他的,顿时,一室粉红在升腾。 沐罗骁生气双颊鼓鼓,特别像个小孩子,她并不知道,她的表情已经把某个男人的心给融化了。 眼神交换几秒,沐罗骁佯怒扭脸不看他,今晚,她一定要他老老实实把他的粉红过去交代清楚! 思绪乱飞,耳边突然痒痒的。 “独独眼前这朵。”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沐罗骁已经扭头过来,猝不及防被他含住双唇。 亢奋的荷尔蒙充溢着两人,沐罗骁已经忘记拷问,跟着他的步调,缓缓闭上双眼,好吧,她承认他的吻技大有长进,已经到了,让她沉迷的程度。 随着渐渐急促的呼吸,她的双臂不自觉环上他的脖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来由的,久远的对话飘入她的耳朵。 “对了,九儿,你知不知道都城哪里有专门写诗的地方?” “有啊,悦诗坊。” 眼中闪过尴尬,原来这是她的…… 慢着!她送的是信,怎么变成书了?难道是他专门一封封弄成的?! 感受不到她的回应,古祺圳慢慢离开她的唇,看她愣住的神情,眼中闪过狡黠,轻啄她的小脸,笑道“想起来了?” “古祺圳。” “嗯?” 这次她不再流里流气耍嘴皮子,而是留恋着他的怀抱,认真说道“我好感动,我一定要亲手写一封给你!” “哦?”男人眉头微挑,深表怀疑。 沐罗骁离开他的肩膀,“你不信?” 古祺圳五指轻轻把她的头发拨到身后,低沉沙哑的声音让人沉沦“先用嘴巴写,如何?” “唔!”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再次侵占她的的粉唇,轻轻碾/压,细细品味。 背后一软,沐罗骁已经躺在床上,双臂环着身上的人,继续共谱一曲沉沦。 衣衫渐褪,坦诚相见。 沐罗骁感受着他的每一寸火热,每一分温柔,稍显羞涩,每一次的回应都是她最自然的反应,最爱他的证明。 嘴角扬起不落,古祺圳,就让我们一起沉沦吧! 第621章寻死(四更求月票) 翌日,当沐罗骁抱着自家男人睡地正香时,她丝毫没有想到华琼宫已经快被古御阳给掀了。 宜煊殿,二皇子寝宫,明明是大寒天气,整个宫殿却好像被某人的怒气给烧成黑炭。 此刻,掌事宫女领着几个小宫女端着洗漱用品整齐地侯在床边,她们脚边散落了支离破碎的花瓶碎片,盘子上的东西正在瑟瑟发抖。 古御阳还穿着睡衣,戾气如魔,就在刚才,他满心欢喜地醒来,准备收拾一通就去迎娶美人,没想到美人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李德福的一道口头圣旨。 啪啦撄! 大手一挥,又一件珍玩儿不幸离世,他闹出的动静着实让宫女生生打了一个寒噤,听到娇呼声,他一个眼神扫过去,紧接着所有的盘子都被他全部推掉! “滚!滚出去!偿” “二皇子何故生这么大火气?” 门外传来的男声让他抬起眼眸,暴躁的情绪稳定了一丢丢,他收起狂躁,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喝,就在这时,周太傅走了进来,与古御阳不同的是,人家从容淡定,满面春风。 宫女见此都很有眼力地躬身退下,把门关上,公公玉莲则在门外静静守着。 古御阳捏着酒杯,暴戾的眼神不像在看珠帘,脑海里悉数回放着那个男人给他的屈辱,手指渐渐颤抖,终归指尖一用力,酒杯就加入了狼藉阵营。 “难道就连父皇都奈何不了他么!” 他,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明晃晃抢他新娘的祺王古祺圳。 周太傅坐在以往的位子上,礼数周全,没有半点逾越,他话不对题,没有正面回答古御阳的问题,倒是捋捋胡子,笑地意味深长。 “二皇子可听说一事?” 古御阳正心烦着,这两天也没有去上朝,一听他这口气,肯定又是朝堂上那些明争暗斗的细枝末节,霎时也没有多大心思听他说,但终究还是对他心存尊敬,于是,继续拿了另一只酒杯倒酒,就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何事?” “皇子可还记得赵长,赵将军?” “赵长?”他挑眉低声呢喃这几个字,依稀记得这人是当朝太尉赵明煜之子,这几年得了个骁勇善战美名,能力不比古祺圳差多少,是个少年奇才,只可惜他父亲被夺兵权时,他才八岁,现在十年过去了,他也十八了。 “自从几年前他被父皇封了将军去驻守边关,这朝中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现在舅舅怎么提起他了?” “皇上已经下旨宣他回来,不日则可抵达都城。” “哦?难道这是……” 古御阳眼中露出了惊喜,脑袋难得地开窍,瞬间把古祺圳和赵长两人联系在一块儿。 周太轻轻哈笑几声,道“没错,皇上宣他回来就是要牵制祺王,人家是将军,分兵权明正言顺,重要的是,这赵长是个用兵奇才,这几年战功赫赫,先后解决了不少来犯的蛮荒小国,可以说,古月国的战神之名很快就要易主了,皇上等了那么多年,总算盼来这一天了。” 周太傅一番话彻底把古御阳的阴霾扫光,这样一来,他古祺圳的无敌日子也算是到头了!等父皇把兵权夺回,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第622章应龙逆骨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pbx 沐罗骁呆呆地斜睡在枕头上默念这句话,刚才,就在刚才,她还在美滋滋地沉浸在荣升成为女人的幸福中,像一般女人都会做的那样欣赏他的睡容,聆听他的心跳声,可偏偏就在这时候,闻雅犹如追债人的声音又大咧咧地在门外叫唤,烦不胜烦,沐罗骁清楚,定是洛肴宁又出了状况。 她不想让古祺圳为难,只好闭眼静静装睡,他也知道她的心思,临出门前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儒雅的声音让她安心“等我回来。” “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闹。”她盯着空气冷冷嘲讽一声,毕竟,对于一个杀人凶手,她始终起不了多大的怜悯之心,况且她要杀的人还是自己。 等到中午,古祺圳还是没有回来,她烦了,匆匆穿好衣服就出门,打算去跟他打个招呼就回丞相府。 一出门,这天又飘起雪来,沐罗骁抓紧了身上的棉袍,尽量不让冷风侵袭身体,到底来说,经过那个“梦”,她是不敢再生病了偿。pbx 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眼睛所及,只有红廊白雪,她的心里顿时泛出一种莫名的空白,空落落的不知出处,好容易拖着棉袍上了楼梯,前面一转个弯就到洛肴宁的房间,她这心里竟然生出了紧张,真是可笑。刚转了弯,就看见闻雅领着两个丫鬟守在门口,看见沐罗骁,径直走过来将她拦在门前五米处,眼里的防备就跟懒羊羊见了灰太狼一样,沐罗骁心里那个不舒服啊,只想打人。 “咳咳,让开,我要进去。” “沐小姐,姑娘情绪稳定下来,太医说了,最好不要打扰……” “谁跟你说我找她了?古祺圳呢?在里面么?” 沐罗骁显然是忍者性子在问她,这要搁以前,她早就一脚两脚踢进去,现在她只是不想做的太难看罢了,她没看闻雅,自然也没注意到闻雅脸上多变的神情。 “王爷来看过姑娘后,早早就离开了,奴婢还以为王爷是去找沐小姐了。” 话说到后面,其中讥讽的意味特别明显,听地沐罗骁想发飙,不过,她是不信闻雅的话的,既然古祺圳说让她等,就不会平白无故不说一声就出门,这闻雅的心机,她还能看不出? 冷笑一声,她直接穿过闻雅走到门口,闻雅在后面”哎哎“的叫,眼神扫去,两个丫鬟也一起过来拦沐罗骁,一人当了人墙,生生挡在两扇门的中间,截住了沐罗骁的去处。 “我再说一次,让开。” 她是闭着眼忍者怒气说完这句话的,这两个丫鬟说到底是被闻雅逼迫的,她不想伤及无辜。 那个小丫鬟明显被她的话吓出了眼泪,却还是拼命摇头不让开,沐罗骁扯出犹如死神般的笑,伸出手直接把她扯到一边往后推,闻雅两人猝不及防跟着那小丫鬟一起倒在地上,娇呼声连连。 沐罗骁还没有失去理智,谅解她是个病人,她不仁,自己不能不义,遂也没有破门而入,然而,当她轻轻推开门后,呈现在她眼前的不过只是一张空床,半个人影都不见,她扭头惑视外面的人,房间里没人,那她们守的是谁? 看着闻雅闪躲的颜色,一道灵光突然直击她脑袋,这防地不就是她么! 靠!肯定有阴谋! 匆匆几个大步走过去逼视她,“他们去哪里了?” 闻雅这下子倒是淡定了,掸掸身上的雪花,漫不经心道“奴婢一向安分守己,只坐好自个儿的本分,本分外的事,奴婢是不会过问的。” “我给你三秒钟!说!” ---题外话---亲,亲,亲,留言哈,那是码字的动力捏 第623章争骨(求月票) 闻雅虽然不明白她口中的三秒钟是何意,胆子倒是被吓破了,毕竟现在的沐罗骁活像一头要吃人的豹子。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道出实情“姑娘,姑娘心情不好,央求王爷带她出去散散心。” 闻雅虽然说的简单,但洛肴宁当时却是变相的以死相逼,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她料到古祺圳对她永远做不到绝情二字,不管她再错,罪魁祸首是他,再者,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她也许就不会有那地狱般的十年,这是他欠她的,毋庸置疑。 古祺圳心里清楚,他永远也给不了洛肴宁她心里的想要,但他会满足她除此之外的一切要求,或许,这就是命,他该她的,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画面再次转回沐罗骁时,她已经跑出了王府大门,戏院,他们竟然在戏院,一想到这件事她自己都没跟他做过,这醋坛子一下就打翻了,把她从里到外酸了个遍撄! 大雪纷飞,街上的人也少了,沐罗骁骑马骑得顺手,虽说她不想插/入他们两人之间,但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忍让,不代表对方会领情偿! 马儿扬起碎雪纷纷洒洒,美人柔中有刚的身姿在马上谱写属于她的魅力冬歌。 几番尘雪飞扬,马蹄终于在锦绣大戏院门前停下,这是临城最大的戏院,之前她有带“一二三四”来过,不过她对上头演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毕竟看惯了大片,一下子还没融入当地文化,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迈进这里一步,现在想想,只能笑人算不如天算。 她把马给了看门的小厮,吸吸鼻子就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在疑惑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怎么觉得那小厮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摇摇头不去多想,毕竟她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地方不愧是都城最大的戏院,如果不是她来过,恐怕是得迷路。 她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仔细一看,路过的人果然都用有色眼神看着她,搞地她一脸莫名其妙。 越往里走,戏子的声音就越清晰,她快到了,果然,按照记忆的路线,转过大帘门,就看见了乌压压的人群,恰逢一台戏落幕,赢得掌声雷动,可知台上那戏子的功力有何等深厚。 尽管人群如山,她还是一眼就寻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到他肩膀以上,他的旁边,是一个身着淡蓝袄衣的女子,两人之间肩膀擦肩膀,同坐在暖和的贵妃椅上,一台戏落幕,洛肴宁扭头看他,他也转脸过来,两人不知说的是什么,尽管洛肴宁蒙了面纱,沐罗骁知道,她此刻一定笑颜如花。 粉唇紧紧抿着,她已经变成一颗可随时爆炸的炸弹,就算她相信古祺圳,可她不相信洛肴宁,另外,她绝对相信洛肴宁对古祺圳的爱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她们之间,注定还是要过招。 她往前走了几步,如此绝世佳人,旁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纷纷对她行注目礼。 没走几步,那些闲言碎语就跟只牛头苍蝇一样在她耳边聒噪。 “哎你说说,这沐小姐真会甘当侧室?” “我看不肯,你看看她,一脸凶神恶煞,这洛姑娘生性善良,怕是有的受了。:” “对啊对啊,你看看,人家容貌都没了,祺王依然呵护有加,这心思在谁身上不是一目了然?” “欸,不对啊,这沐小姐不是指给二殿下了?” “你还不知道啊,这七小姐已经不是清白之身,遭了殿下的嫌弃!” “这样啊,啧啧……” …… 众人议论纷纷,引起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台上的戏子,他们仗着人多,也不管沐罗骁已经面色铁青,继续絮絮念叨,指指点点,这人间,最不缺的就是乱嚼舌根的大妈! 沐罗骁冷笑,看戏,看的,就是她的戏啊。 沐罗骁没想到,她不过是两天没出门,一场指婚俨然变成了皇子弃婚,她沐罗骁不仅成了抢人老公的小三,还华丽丽多了一个名号,弃妇! 第624章买命(三更求月票) 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渐渐的,在前头看戏的人也纷纷寻声往后看,到最后,竟是连戏子也停止了表演,老板赶紧出来看看情况。 自然,动也引来了台下那两人,他们缓缓起身往后走来,观众见此,纷纷让开一条路,今天这场戏,可比台上的更精彩,沐罗骁直觉得,现在就差给他们一人一个手机,都拍下来发朋友圈,标题就叫原配打小三!点击率分分钟破万撄! 拨开重重人影,那人遁入她的视线内,只是,他旁边的存在太过刺眼,这一刻,耳边全是对她的指指点点,洛肴宁已经成为最可怜的受害者。 他看着她,面容平静,没有一丝的愧疚,沐罗骁失声而笑,成亲,这个时候成个屁亲啊! 通红的眼眶里几滴晶莹欲落未落,她一眼都没瞧洛肴宁,与他对视不久,心里得出了决定。 “把债还清再来找我。pbx” 余音未消,她已留给他一个傲然的背影,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火气,这是她独有的骄傲,谁也不能践踏。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顶着一切压力义无反顾的跟他在一起,嫁给他,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然而,终归还是想象太轻松,现实太刻骨,她还是做不到在众人的唾沫声中嫁给他,要嫁,她也要风光大嫁,洛肴宁这颗钉子,不拔,她誓不出嫁! 沐罗骁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那些呱噪的吃瓜群众在接收到古祺圳冷如寒冰的眼神后纷纷噤声,自觉回自己位置坐好,洛肴宁没有发声,没人看见她的表情,自然也看不见她轻扬起的嘴角,那个女人的眼神,正是她想要的,失望,放弃偿。 “祺圳,我们回……” “待会花剑会送你回去。” 男声淡漠如菊,若不是刚才沐罗骁的眼神给了她得意的快感,她已经快忘记他一整天对她的相敬如宾,这种变态的客气,只会将她打入更冷的深渊,男人的背影已经渐渐走远,她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木愣地走回贵妃椅,继续看那台没有完成的戏,心里的坚定犹如雄峻大山不可动摇,既然她得不到,那别人又怎么配得到?她为了他,可是付出了一切啊! 那年,若不是她翻身挡在他身下,她也不会,也不会…… 想到这里,当年那幕如同一只鬼手将她掐地喘不过气来,滚烫的泪珠含着永世不会消灭的恨,恨啊! 沐罗骁,我怎么甘心将他拱手让你?! ………… 沐罗骁牵着马儿慢悠悠地压雪路,脑袋里想着很多的事,她不怀疑古祺圳对她的真心,只是现在这个局面,她真的无法接受。 停下脚步,顺着马儿的鬃毛,傻傻发问“老兄,你有女朋友么?” 她的眼神有点放空,继续跟马兄聊天“她是不是也跟她的前任纠缠不清?” “吼~” “哎呀我去!” 她表情抽了一下,这马儿竟然给回应了?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 睁着大眼细细与马眼睛对视几秒,不出五秒,整张脸都垮下来,整个人也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没精神头。 她垂着头,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人已经将她傻地可爱的举动尽收眼底,墨黑的眸子里染上笑意。 他没有上前叫她,她走多久,他就跟多久,默默的陪伴,也是一种幸福。 第625章屠山(四更求月票) 沐罗骁走地也是专心,一路上旁人不说行注目礼了,起码眼神也瞥过来了,沐罗骁愣是没往后看,牵着马儿摸摸瞧瞧,到了当铺门前进去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银子,头上少了一根珠钗,那是他差人给她做的,瞧着这一幕,想起麒麟镇那次她也是如此,他不禁摇头淡笑,有这习惯,看来他不用担心她会饿死。 她晃晃悠悠,牵着马儿不多会儿也买了不少东西,此刻正在蔬菜摊前拿着胡萝卜一口一个喂马儿,马吃地直晃尾巴,扫掉了马臀上的雪花。 古祺圳跟着她,本来高高兴兴,渐渐地,等他反应过来这个方向的去处,俊容立马隐去浅笑。 又是景风撄! 古祺圳抬眸看着古董店的牌匾“风宁轩”,这眉头一皱,“风”字好理解,“宁”又是何意? 古祺圳没有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店名正是沐罗骁拍拍脑袋想出来的,这店是她和景风合资开的,店名必须体现公平啊,景风也没异议,微微歪头一笑,举手赞同。pbx 沐罗骁把马绑在门前的柱子边,进店找个沙发随意就坐,这沙发是景风自个儿做的,像模像样。 沐罗骁只有来到这里,身心才是真正的放松,她决定了,要在这里待到下午再回沐府偿。 双脚随意搭在沙发上,她瞥了一眼刚刚忙完的景风,眯眼吐了一句“生意够好的呀,啥时候给我分成啊?” “想要多少?都给你,爷不缺钱花,开个店就是图个乐子。” “切,德行!” 景风收起来打趣嘴角,一边倒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唱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末了还瞥了一眼沐罗骁,看她有没有发飙。 沐罗骁噗嗤笑出声,心里也感受到了他的贴心,这是在安慰她呢,转头继续眯着眼,晃脚,那叫一个舒服,惬意。 “风子,啥时候教我轻功呗,你那人体飞机我可是觊觎很久了。” “这轻……” “沐罗骁,回家!” 景风的话生生被门口的男音打断,两人望去,古祺圳正阴着脸站在那里,跟昨天凌晨一个表情! 景风露出了悠哉的神色,识趣地不插话,继续搞他的卫生。 沐罗骁收回眼神,故意忽视他一分钟,一分钟后,她瞄了瞄门口,他果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啧啧,这忍术她是服地五体投地了,玉欢说地果然没错,他是那种被刀子插了都不会吭声的人。 她虽然面上不理他,心里还是犯怵的,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于是,为了稍微降降他的火,也为了保护景风,她勉强顺着他的话慵懒地扯出一句“回去干嘛?” “你欠本王的情书还没写!” 哎呀我去,这话说地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沐罗骁都听到景风的偷笑声了,这叫一个尴尬,景风那小眼神,分分钟传递给她一条信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沐罗骁。 脸皮薄,坐不下了,随意说了句“我走了”就撑起身子大步走了出去。 碰了一把古祺圳的肩头,径直把马牵走。 古祺圳没有马上跟上去,看了她一眼,转头望向景风,墨眸里流转着深不见底的幽光,而景风也没说什么,淡淡一笑表示一下就转身搬弄自己的东西。 不多一会儿,察觉到背后的炙热感消失后,景风才专身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眼皮轻眨,眸中星光意味深长。 第626章主神 古祺圳不动声色地跟上她的步子,幽幽说道“你吃味了。 “这种话不要随意说出来,我会当真。” 他认真的表情终究还是触到了沐罗骁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软了神色。 “我又没说不嫁,我只是,不想现在嫁。” 古祺圳一愣,一下子反应过来,蹙眉看她,希望她下一秒就笑说这只是她的玩笑话。 然而,并没有。 沐罗骁转身继续说道“我无法在众人的鄙视中出嫁,我有我的尊严,不该误会的,绝不能误会。” “这些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他的笃定从容没有感化沐罗骁,她不相信他的本事会强大到可以支配人们心中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事实已经是事实。 “人言可畏,我怎么能置若罔闻?” 她抬眸看着他,传达着她的坚定。 古祺圳无法对她生气,皇子弃婚,这是皇帝给他的惩罚,可她为什么不能领会只要嫁给他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的道理? “沐罗骁,别闹。” “我没有闹!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反正我现在就是不嫁!我年轻我骄傲!怎么滴吧!咬我啊!” 她火了,她那么认真的态度他怎么可以说她闹? 古祺圳嘴唇紧紧抿着,和皱着的眉头交相辉映,表露出他此刻烦杂的心情。 沐罗骁有点不敢看他,气呼呼地别过脸去,哪知才放松一秒,腰肢受力,她一把就被古祺圳扛在肩膀上,于是,男人一手扛着女人,一手牵着骏马,踏雪悠悠向相府进发。 “由不得你不嫁!” 沐罗骁炸毛的嚎叫声引得满钵的注目礼,其实早在两人陷入争吵时,人们就悄悄停下脚步围观,两人的对话早就被他们默默印刻在心,就等着待会去争头条新闻! 看着两人一马渐渐走远,众人心里默契地得出一个结论,祺王威武! 呼,呼,呼。 沐罗骁挣扎累了,在他肩膀上呼呼喘着气,怨怨地剜了一眼他的后脑勺,心里独白,我逃婚! 边想着,嘴巴已经不由自主地道出来,顿时,懊恼不已。 不出所料,她听到冷哼声,这男的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啊!她一想到自己在人们眼里的角色是趁人之危的小三,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狠狠地给他脊背一拍! “放我下去!” 古祺圳身子一颤,停步瞥着她“沐罗骁,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毛线亲夫!把洛肴宁搞定了再提这事!” 她赌气吼出来,这才是她心里的死结。 背上一松,古祺圳已经把她放下来,俊容愠怒“你不信我?” 沐罗骁气地只想戳他的榆木脑袋!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信你,可是我无法忍受我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千依百顺,随叫随到。” 她眼眶微红,顿了顿,继续说“我要的,是生世一双人,你给的起么?你能保证你不娶侍妾?我人老珠黄不会抛弃我?” 她微微哽咽着,前面的话还有点理智,最后那两句纯属她脑袋太热冲动所致。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大脑构造不知怎的就联想到昨晚那事,气呼呼地摸索衣服,扯出剩下的银子,啪给他甩一脸! “本小姐绝不吃霸王餐!不会白睡你!” 古祺圳嘴巴紧紧抿着,没有回话,看着她赌气跑回沐府的背影,他眼中的深情才黯下来。 他无法给她一个确定的承诺,他能做的,只有用行动和时间来证明他有多爱她。 第627章下山 沐罗骁蹬蹬蹬地跑着,冷风在耳边肆虐,突然就清醒过来,双手撑着膝盖停下来,她本是想心平气和地跟他说把婚期延后,并没有想过会把事情处理地那么情绪化,这到底还是她太不镇定了,想起那么硬的银子砸在他脸上,这心里立马疼了,垂头叹气,真是别扭的女人,她发现自从摊上古祺圳,自己就变得犹豫不决,越来越不像原来的她了。pbx 思绪飞扬,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沐府,仅仅是几天不见而已,再次见到父母竟然有种死后重逢的喜悦和感动,才一见面就迫不及待扑上去拥抱住二老,沐夫人喜极而泣,而沐荣国却是对女儿的亲昵很不好意思,老脸微红,煞是可爱,沐离方在一旁看着,眼中欣慰自然流露出来,这下,他可以放心地回军营了。 晚膳桌上,九儿开心地领着阿离把菜肴一一摆好,菜是夫人亲自吩咐厨子准备的,丰富可口。 沐罗骁看着团坐在一起的家人,浓浓的温暖让她暂时忘记了缠绕在她心头的杂草,不停地给父母哥哥夹菜,很是享受这种时刻撄。 其乐融融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沐荣国满意地提起古祺圳,沐罗骁一双眼珠就心虚地左右转悠。 “骁儿啊,记住,嫁过去后你就是一王之妃,是王府的主母,贪玩的性子要收一收了。” 沐罗骁瞥了一眼,母亲仁慈温和的笑容更加加重她心里的罪恶感,跟着沐荣国也哈哈笑着顺着自家夫人的话继续讲,沉浸在他们的嫁女喜悦中,最后,还是沐离方率先注意到了沐罗骁那只鸵鸟样。 “七妹心里有事?偿” 沐罗骁抬眼看了对面的三哥,心里独白,三哥,知音啊! 于是,趁着沐离方在场,她支支吾吾地把婚事延期的事儿给说了出来,果然,她的话成功冷场了,父母两个脸色跟过夜的剩菜一样,馊馊的。 “骁儿啊,这怎么又突然延期,是不是祺王又…” 沐罗骁赶紧摆手否了她的话“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们只是觉得,日子还不够好,不够吉祥,再说了,我还想多陪陪您二老呢,难道你们就希望我那么早就嫁出去啊?” “哼!还小?”沐荣国嗤之以鼻。 几番撒娇,加上沐离方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帮衬,这件事也算是成功过关,可是沐罗骁心里清楚,婚期延后她很不开心,但这也是无奈之举,试问,有哪个女人愿意和自己丈夫的前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当天晚上,沐罗骁窝在暖床上,明明眼皮千斤重,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看见她拿银子砸他的画面,这以前也没少打他,怎么这次的罪恶感那么严重? 她说话那么重,他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唉~应该会吧。” 自言自语弄地心烦意乱,一蹬被子,再蹬!薄汗熏衣,她扭头盯着屋里取暖的暖炉,烟轻浮,渐渐地,眼皮沉下来,闭上了,快了,快……“啊!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你!” “小姐怎么了?” 九儿闻声焦急地推门进来,自从经历上次的苦难,她现在是不敢再离开小姐半步了,生怕又会出什么差错。 “九儿?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沐罗骁微怒,这女孩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这大冷天的,还在门外站着,这像话么? “小姐,九儿不困。” “胡说!你……算了,你进来这里守着。” 沐罗骁知道说不动她,还不如叫她在房里守着,反正床够大。 九儿给暖炉续了碳,看沐罗骁坐在床边撑着双颊眉头紧锁,心生疑问“小姐可有烦心事?” “嗯。”沐罗骁沉沉地随意应了一句,她现在这颗躁动的心根本停不下想他,一个人的床总觉得空落落的。 第628章称我(三更求月票!) 九儿浅笑,过来帮沐罗骁掩好被角,了然于胸“小姐这是又跟王爷闹别扭了吧。” “别跟我提他!闹心!” “好,九儿不提,那小姐,咱们睡吧,夜深了。” 被子盖上来,她迟疑一下,眸子里闪着焦灼不安的光芒,眼皮抬起,一手撇开被子下了床 “九儿,给我准备纸笔。撄” 深重的罪恶感压地她睡不着,只好起来琢磨那封情书,这可让她头疼了,她写不出文采斐然的诗句,也不想平平淡淡地糊弄过去。 小小的眉头紧缩,墨水画到脸上仍毫不知觉,两眼盯着顶梁思索“写什么好呢?偿” 良夜流淌,皱巴巴的纸团把主仆两人包围了个遍,然而,椅子上的人还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 ………… 夜风袭雪,天寒地冻,就在沐罗骁绞尽脑汁地研究情书之时,都城之外百里内,舟车劳顿了一个多月的赵家军领了将军赵长的命令在原地扎营。 赵家军是唯一于祺王兵权之外的军队,人数不多,仅仅一万,但贵在精,赵长驻守边关有功,这是皇帝给他的嘉赏,但谁也不知,几年过去了,一万,早就在无形之中变化了模样。 此刻已经接近子时,本是万物俱静的时刻,主营内却传出了惨厉的呼救声,帐前站岗的士兵好像已经司空见惯,面容上没有多大波澜,不出一会儿,凄厉的女声渐趋羸弱,直到周围再次恢复宁静,这时,原本站立如松的士兵默契地转身走进帐内,入眼的一幕无比熟悉,是他们的“日常”。 士兵抬眸一瞬,看见倚靠在床上的男人,他右腿伸直,左腿躬起,左手手腕轻轻搭在左腿上,往上看去,褪去了繁重戎装,他仅着一件素白的长衣,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沁出的汗珠浸透长衣,魅惑撩人;再往上,同样古铜色的刚毅脸庞上,薄唇挺鼻,眼皮轻合,散落于额前的几缕发丝混着汗水贴在他的脸庞上,明明只有二九年龄,脸上稚气全无,唯有傲然立世的骄傲与不羁。 如此秀色可餐的美男实属一大视觉盛宴,前提是没有他脚下的女子,那人乱发蒙脸,遮住了里面的血肉模糊,遍身猩红,尤其下体一处刺眼鲜红,令人颤抖,她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了气, “将军。” “拖出去。” 男人的声音慵懒随意,甚至还有一丝变态的满足,他的手边,是一把染血的匕首,与女子身上的猩红一同出处。 士兵利落地拿起匕首,拖着女人出了营帐,两人刚出去,马上又有人进来处理地上的血渍,他们动作干净利落,不敢有一丝怠慢,不是他们勤奋,是他们慢不起。 将军喜欢折磨女人,这是军中人人皆知的事实,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厌恶女人,也没人敢问。 赵长闭眼小憩的功夫,下属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好,他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着膝盖,突然睁开眼睛,像是思索之事有了答案。 起身踏入浴桶,唇角轻扬,鼻头的声音稍重,对于这个地方的空气,他很是贪婪,三年了,终于回来了。 第629章青帝之名 很是享受的时刻,耳边却传来了咚咚的沉闷声,帐外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呼救,甚至连来人身形都没看清就已经挂彩倒地。 赵长见怪不怪,手肘搭在桶檐上,手掌微绻撑着下巴,轻启唇瓣“你再多来几次,我的赵家军你赔不起。” 那人掀起帐帘,他并没有遮挡脸面,一身白衣,冷如出尘仙子,一张容颜,能让万花黯然失色。 “你要的,我何时说过不字?撄” 言语间,那人已经绕直浴桶,在他身后轻挑起一抹黑丝,细细揉摸,眼中宠溺万千。 赵长抬起沾水的手将发上的手抓住回握,幽幽一句。 “皇子妃可还好用?” 他的话引来身后的人轻笑,顺着他的手滑至他的胸膛,“你可在意?偿” “殇,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闻言,古御殇的手停止动作,俊逸的脸上蒙上一丝落寞,他收回了手,转身,声音冷了几度“你非要坐我上那个位子不可?” 哗啦一声,赵长从水中站起,大手一拉,那人已贴近身前,大掌在古御殇的肩头细细摩擦,他在他耳边柔声温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护你周全,你放心,所有的障碍,我都会为你除净。”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他有点激动,转身过来抓着赵长的手,眸中期盼深深“收手如何?我们远走高飞!” 赵长静静凝望着眼前这个人,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只是,多年的伪装竟不知不觉将他原本的色彩掩去,只剩下一个虚假的表面,他轻轻拥着他。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天不远了,我不会让你苦太久。” 不伦之爱,只有站在最顶端,才没人敢乱嚼舌根,你,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没人知道,他为了他,在十年之前就开始谋划,步步为营,在那个本该是天真玩耍的年纪,他承受了常人不能之忍受,只为在这愚世中为他们寻找一个出路。 委州一战,随父支援祺王大军,他巧用妙计,差点就可以解决后患,无奈那人还是命硬,让他逃了一劫,韬光养晦十年,这次,他要一举登天! 古御殇情绪稍稍稳定了些,离开他的温存,转身走了几步,偏头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赵长坐回浴桶内,懒懒道“收回兵权。” 古御殇眸子中泛过精光,没有质疑他的话,对于他,他一向只有相信,不然也不会娶了赵水雁。 “对策?” 赵长嘴角上渐渐染上胜券在握的淡笑“十年前,他的弱点是女人,十年后,他的致命点,还是女人,”他顿了顿,回头看古御殇,魅惑一笑“红颜祸水。” 古御殇收回目光,垂眸想起那个女人的模样,嘴角往上扬,“的确是祸水。” “你父皇害死了他母妃,他夺了兵权,却迟迟不动手,你说这是为何?” 古御殇轻抬眼皮,等着他的下文。 赵长哈哈一笑“他不够狠!无毒不丈夫,他注定成不了大事!这次,他绝对会为了那个女人交出兵权!” 看着近乎入魔的赵长,古御殇垂眸轻叹,眉头一皱,透露他的忧心忡忡,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两者皆得呢? 第630章新旧之争 旭日东升,给覆在相府墙檐上的厚雪穿了一件金纱,这时,一只公鸡许是感受到了暖意,扑扇着双翅飞上墙檐,打个几个响亮清脆的鸣,安宁美好撄。 饶是如此,这声音还是没有叫醒房间里的的人。顺着阳光投洒的方向,方正的窗户里,女人脸朝窗户,趴在桌子上沉沉睡着,她的脸下压着一张白纸,正好被细碎的阳光轻轻压着,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纸上并没有写字,露出的一截只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男人,只是不同于一般画像,这个男人的尺寸比一般画像小了几倍,看起来精小可爱,微蹙的眉头像足了某男生气的样子。 突然,沐罗骁在睡梦中打了个激灵,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一下,她也被惊醒过来。 愣神地擦擦口水,睡眼惺忪,扫视了几眼屋子,她才撑着额头舒了口气,还好只是梦,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梦见沐府被抄家,心慌地很。 摇摇头,没有思索太多,只当这是熬夜伤神的后果,片刻后,她拿起昨晚的成果,满意地往纸上一弹,抿嘴微笑。 这可是她熬夜通宵的成果,可谓是呕心沥血,昨晚,就在她把所有的宣纸扔了三分之二后,她脑袋瓜子闪过一道精光,谁说情书就一定得是字?于是,她眯起杏眸,满意地画下这幅画,还上了色。 画中,两个穿着古装的卡通人物,一男一女,男在前走着,女的在后面拽着,没错,女的用手铐把男的锁的死死的,笑靥如花地对上男人的眸子,男人纵然眉头微蹙,也掩不住眸中的三千宠溺。 沐罗骁拿画对着阳光,双脚搭在桌子上,微笑欣赏着,半响,嘴角的微笑渐渐隐去,看出了不完美,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好看的眉头一皱,双唇紧紧抿着,“加点什么好呢?” 这时,九儿端着热水从那边走过来,身子的动静待地盆里的水一晃一晃的偿。 “晃?” 仅是两秒,沐罗骁一打响指,有了主意,继续埋头苦干。 九儿面带疑惑地走过去瞧着,被上面的画吓了一跳。 “小姐,这,你画的是什么?” 沐罗骁低着头脱口而出“不明显么?迎娶王爷啊。” 纸上,赫然比刚才多了一顶大红花轿,还有媒婆,陪嫁……总之,这幅画的精髓就在于四个字:迎娶王爷! 九儿嘴角一抽,满腹狐疑“小姐,素来只有男婚女嫁,怎么……” “哎呀!九儿,这你就不懂了,嫁过去的老公哪有娶来的甜?再说了,也不好调教不是。” 沐罗骁顶着两只熊猫眼喜滋滋吹干颜料,一颗心迫不及待跑去王府 九儿更加惑然“小姐,老公是什么意思?” 沐罗骁眼皮都没抬,一句不过脑的话就出来了“就是少爷的意思。” 九儿半信半疑地点头,小姐念的书比她多,见识比她广,小姐说地准没错。 “对了,你以后见我三哥就叫这个,换种称呼,新鲜!” 看着九儿认真点头的模样,沐罗骁忍不住偷笑,这下子,好玩儿了。 “走,九儿,我们去王府。” “可是,小姐,你还没梳洗。” “嗯?” 闻言,沐罗骁转头看向镜子,一张俏脸立马抽搐,还好没出门,不然非把人吓死不可! 第631章丧家之犬(三更求月票) 一切收拾妥当后,沐罗骁拿着精心包好的画迎着朝阳走向王府,笑如暖阳。 没想到一出来,大街上熙熙攘攘,一条旷长的街道两旁站满了人,沐罗骁好热闹,拉着九儿挤进人堆里打算一探究竟。 “呦,听说这次赵将军回来,圣上龙颜大悦,且不说封赏,单单携百官出来相迎就表明了重视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莫大的荣耀,除了祺王,谁还享受过如此圣宠?” “哎你还别说,我还真听说赵将军少年英雄,年仅十八就建功赫赫,颇有接位祺王的势头。撄” 男人的声音已经压地很低,可沐罗骁还是听了一清二楚,一腔冷气喷出鼻子,切,接位祺王?她男人能是说被接位就接位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嘲讽归嘲讽,对于这个赵将军,她还是很好奇的,忍不住想想“一睹芳容”,正挤着,突然人群都沸腾起来,个个高声欢迎,好不热闹偿。 为了不让辛苦完成的画作被毁,她只好叫九儿拿着画退出人堆,自个儿挤上去。 沐罗骁挤在人堆里,只能看见闪动的马匹,时不时捕捉到马上的身影,欢呼声一波盖过一波,搞地她心里痒痒的。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还好,离肉饼还有点距离!” 九儿的声音在身后响着,沐罗骁朝身后喊了一声,刚转回头,突然,臀/部一阵挤压的温热,接着就是不停地,她一秒反应过来,瞳孔猛然睁大,厉眸扫视后方。 “分!筋!错骨手!!” 一道惊天地泣鬼神地喊声过后,人群中陡然传来骨头咯咯错位的声音,与此同时,周围的小部分群众也将注意力转到这一女一男上,女的凶相毕露,男的满地打滚,声声求饶,有人认出了沐罗骁,一口一个相府七小姐闹事的点评。 也就在这时,赵家军已经来到跟前,看见前方喧闹,马背上的人抬手一摆,示意后边的人停下,小兵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沐罗骁一脚踏在男子胸口上,被风吹地通红的双颊上,眸光怒狠,敢猥/亵小爷,猪脑吃多了吧!” “让开!让开!” 正教训着,背后陡然传来一阵高亮的男声,沐罗骁闻声扭头,只看见一个带刀兵仔板着脸朝这边走过来,她收回了腿,打量着来人。 “发生何事?” 小兵一开口,群众纷纷禁声,低着头不敢直视来人,他见此,指着唯一敢直视他的沐罗骁,“你来说!” 沐罗骁拍拍手,做收工状,!眸目里没有一丝惧意“打架呢,怎么,没见过?” 说完,也没跟他废话,想着自己还要去王府,得抓紧时间去看看那所谓的将军长啥样。 “大胆!无视军威!” 厉喝声一出,清亮的拔剑声尾随而出,沐罗骁余光一瞥,敏捷地躲开他的剑峰,头一歪,快速倒退两步,一个砍手击落了小兵手上的剑,小兵大概是想不到她会来此一招,一脸错愕,目光流转,看向沐罗骁身后,心里大呼不妙,如此小事都处理不好,以主子的性子,下可想而知,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将……将军……” “废物一个,拖下去。” 声音冰冷无情,沐罗骁蹙眉,这么一个冷血将军怎么会有人还为他欢呼喝彩?徐徐转头看去,褐色骏马上,一身戎装的人可谓是威风凛凛,清寒冷峻,古铜色的脸庞上,一双鹰眸锐利目光直逼她的杏眸,赤/裸/裸地审视她。 第632章紫芒耀夜 沐罗骁眯起双眸打量上方这人,英气不凡,可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傲然与不羁,眼中杀意浓浓,哪里比得上古祺圳? 这时,人群中渐渐响起议论声,一口一个沐小姐完了,搞地她直想翻白眼。 听到九儿的呼喊声,她收回目光,打算迈腿走人,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九儿惊恐的小脸撄。 “小姐!” “怎么了?啊!你要干嘛?!啊!” 马蹄声裹着女子的嚎叫声扬尘而去,九儿急忙抱着画卷沿着街边追上去。 颠簸的马背上,沐罗骁肚子横在上面,双眼只能看见往后走的道路,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呕!” 赵长勾起一抹邪笑,双眸睨了一眼手下的女人,加重了鞭子的力道,马儿跑地更快了。 就在沐罗骁双眼模糊之时,晃动的马蹄渐渐停下,身旁的人动了动,应该是下马了偿。 “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赵长无视百官疑惑的目光,没管马上的女人便下马行礼,而皇帝就像没有看见沐罗骁一样,笑对赵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美地诠释君臣角色。 沐荣国脸色一紧,心里是既疑惑又着急,这女儿怎么跑到赵长马上去了?心里思忖着,微微转头寻找那个人的位置,这一看,眉头一皱,人呢? 沐罗骁迷迷糊糊,刚想对着赵长比个中指,突然感觉眼中的天地旋转一圈,鼻头也传来了熟悉的清香,待双脚触地后,她才眯眼往上看,眸光紧锁在那人的眉头,嘴角上扬。 “呵呵,古祺圳,你跟我画上的人一模一样。” 古祺圳揽着她,低头看她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古祺圳的举动惊动百官,皇帝不得不目光转至两人,收了笑容。 “赵将军,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解释为何本王的王妃会在你马上?” 赵长迎上古祺圳的如火目光,看着他冷峻的脸,恍然大悟般淡淡笑道“刚才路上看她被市井流氓所欺,忍不住伸手一把,这又急着见皇上,才没有把她放下来,想不到她竟然是王爷的王妃,失礼了。” 赵长含着笑,一段话说地情不真意不切。 “这样来说,老六,你要好好谢谢赵爱卿了。”皇帝脸色缓和,对于赵长给古祺圳的挑衅暗暗满意。 沐罗骁刚想说一句“你放屁!”,但转念一想,现在皇帝,百官都在场,这么做会不会给沐家招祸患?她不懂朝廷上的明争暗斗,说不定就她一句话也可能会害死人,思及此,她乖乖闭上嘴。 “举手之劳,王爷无需言谢。” 然而,古祺圳并没有要谢他的意思,揽着王妃悠悠走回去,就这样,沐罗骁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然而,其中汹涌,只有行内人知。 回去的路上,沐罗骁坐在古祺圳的马车上探出头假装看着外面,貌似她每次闯祸都是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想到这儿,心虚地不敢看他。 手里还拿着九儿给的画卷,寻思着要不要这时候给他看,看他一脸阴沉,要是破坏气氛怎么办,这可是她连夜画出来的。 心疼地摸摸自己的画,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已经睁开眼睛。 “沐罗骁。” “嗯?” 他的声音浅淡安然,让她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第633章剑起剑落 古祺圳的目光炙热,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能把她一下子吸进去,沐罗骁不禁收紧了怀中的画,咽咽口水。 “过来。” “什么?撄” “你离我这么远,我是老虎?” “没有啊,我只是喜欢这个位置。” 说着,把屁股继续往窗口挪,她如此躲他,不仅因为刚才的事,更多的,是昨天说的那番话,那是赤果果的不信任啊,思及此,那个画面又潜入她的脑袋,一袋银子,那么冷的天…… 心揪地生疼,就像在大冬天里狠狠摔了一跤,冰冷的水泥路撞地她疼痛无比。 古祺圳眸光扫过去,看见她抓紧着怀中的东西,目光明明暗暗地看着窗外,白皙的小脸上眼珠子咕咕转动,灵气十足,时不时皱紧的眉头惹人怜爱,她永远是他心中的最柔软。 “过来。偿” 他再次出声,声音里多了几许柔溺。 沐罗骁收回思绪,挑眉看他的脸,细细观察起来,生怕在上面找到丁点伤口。 古祺圳表情松动,浅笑美好,伸出手将她捞过来,沐罗骁目中惊讶未现,整个人已经挪了位置,臀/部暖暖的,她回神一看,自己竟然坐在他大腿上,姿势好不暧昧,双颊立马火热起来。 她一直觉得很奇怪,他们之间,为何只要一方主动,另一方就害羞地想钻地缝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互补? 窗外的花剑忍不住往车里投余光,没想到却和古祺圳不经意的目光撞上,碰地他“额”地收回目光,假撞掸去肩上的雪花,心里难得有意见,这两人亲热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一边,又忍不住摸摸怀中的佛坠,唉,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沐罗骁只感觉耳朵痒痒的,不用多想,她已经可以知道古祺圳正贴着她的耳朵,果不其然,儒雅低沉的声音出来,不容置喙。 “以后离他远点。” 她没有多话,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下巴正好碰到怀中的画,两人的目光落在画卷上。 古祺圳淡淡问道“这是什么?” 从上车就看她宝贝地不得了,这倒是少见。 听他主动提起,沐罗骁一下没了顾虑,兴冲冲地离开他,把画放在小桌上展开,边做着,边说道“你要的情书哈。” 她的声音欢脱愉悦,就像一颗石仔儿,投入他平静的心湖,激起期待的圈圈涟漪,他从没预想过有一天他会主动跟一个女人提这种要求,不,恋上她,本来就是一件预想不到的事,哪里还会想到以后的事? 然而,在沐罗骁双手拿着画转过来后,他如沐春风的俊脸沉了几分,那明晃晃地四个大字尤其刺眼,将目光转至她脸上,果然不能期待的太多。 “你以前的声誉哪儿来的?” 以前的声誉?沐罗骁眼珠一转,明白他说的是原来的沐罗骁,马上转移话题。 “你不觉得这很有新意么?” 说着,笑着把话贴近他几许。 看着粉红红的一幅画,古祺圳挑眉问她“你要娶我?” 沐罗骁甜甜一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他“你愿意么?” 第634章皆圆满(三更求月票) 沐罗骁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看,对上他的眼眸,真地是黑地跟墨水一样。 看着她,古祺圳并没有马上回答,轻抿起微微上扬的嘴,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画,仔细端详起来,沐罗骁坐过他身边,从他肩膀探出脸,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微笑着跟他一起看她的大作,心里忍不住地小激动。 “怎么样,喜欢么?” “画地挺像。” “那可不,快说,喜不喜欢?撄” 沐罗骁仰头看他,及即使看见他掩不住的笑意,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 古祺圳目光全落在那个生动的“娶”字,眉眼里闪了精光,发现上面的特殊偿。 “这个字你怎么写的?” 沐罗骁看着他指的字,“娶”字的下边“女”字的一横被她往里勾了一下,看起来不像“女”字,更像日语的假名“め”。 她微微睁大了眼,这是她以前上日语补习班留下的习惯,想不到就改不了,笑笑道“送你的特别。” 正欢心笑着,如此近的距离,她才注意到他耳后突出来的一小截疤痕,笑意顿时全无,一脸严肃叫他别动,忐忑地伸手去翻他开耳后的头发,古祺圳敏捷地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他们手上这个又是什么?” 沐罗骁顺着他的手指,看见被她画地像模像样的手铐,像回答老师问题一样规矩回他“手铐。” 趁着古祺圳消化那两个字的空子,她极速挣开他的双臂,继续去翻开他耳后的发,古祺圳偏头,却被她摁住。 “别动!” 她的心怦怦地跳,双指一动,发下撩目的凸起让她猛然睁大双瞳,心里在渗血。 那是……上次她一个扁担造成的。 “沐罗……” “别动!” 看着看着,鼻头一热,眼眶也泛起迷雾,指腹不敢用力,只那粗糙的触感就足以让她话语梗在喉间。 古祺圳轻偏头,抓住她的手,将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揉她的青丝,柔声细语“傻瓜,我没事。” “都是我的错……” “是我活该,别哭了。” 沉闷的哽咽声传出来,夹杂着心疼和懊悔,让他呼吸一窒,只能一遍又一遍轻抚她的背。 “这幅画,我很喜欢。” “嗯?” 沐罗骁成功地被他转移注意力,抽噎地抹泪抬起头看他,带着哽咽腔问他“所以说,你,愿意,嫁给我?” 她一下抽噎说一个字的模样逗乐了古祺圳,这是沐罗骁见过他笑地最灿烂的一次,宛若一个大男孩。 她乘胜追击“是不是?” 手上的力道稍重,她再次窝在他的温暖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她头上的温度,温暖了她整个冬天。 头顶的声音似潺潺溪水,在冰化雪融的初春,缓缓流进她的心池。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佳人已经破涕为笑。 花剑看了一眼里边的人,心里无数欣慰,王爷苦了二十多年,终于迎来他的幸福,怎能不让人开心,心里寻思着赶紧把这消息给花舞那几个送过去,他们从小跟着王爷,不是兄弟,胜似手足,外人都说王爷性子冷漠,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王爷骨子里是一个暖心的男人。 抬头望着天空,眼里无限安好,浅笑安然。 娘娘,王爷已经找到他的幸福,你可以安心了。 第635章柴徳罗斯(四更求月票) 华景宫,霄。 覆了厚雪的屋檐下,一个女子披着拖地大裘衣坐在廊桩边透过飘雪看着大门口,翘首以盼,只盼下一秒那个她日夜憧憬的身影会出现,她身边的宫娥抿嘴同情地看着她,明明七皇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但自从行过大礼,殿下就一直没有出现在这霄,这七皇妃也就空有个名头罢了,其实比一般官家小姐还可怜。 赵水雁日夜压着怒火,要不是过门前父亲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她早就不甘于此,非要找皇上说理不可,这已经第七天了,她的夫君一直没有出现,若是有政事缠身也就罢了,更为嘲讽地是,本是新婚洞房夜,掀开她盖头的人,居然是她自己,可笑,当真可笑! 唯一的一次,她主动送莲子羹去书房等他下朝回来,没想到她只得到他的一抹厌恶,就连话也不愿跟她多说一个字! 想来想去,归根结底还是沐罗骁那个女人害她至此!不是她,自己给七皇子的第一印象就不会那么差! 她必须逮机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体会体会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滋味儿偿! 婢女看她一手抓着栏槛,不由关心道“娘娘,这上面冰冷,娘娘可别冻坏了手。” 只是,她话音未落,赵水雁一个冷眼扫过来,她的身子也禁不住瑟缩一下。 这时,门口传来了吖吖的脚步声,她眼含惊喜,果然下一秒就看见陪嫁丫鬟琪琪的身影,她下意识地站起来,琪琪这会儿也跑上来了,微喘着气,如实禀报她“娘娘,殿下,殿下回来了,此刻正于赵将军景煊殿呢。” 赵水雁露出了欣喜神色,赶紧命宫女准备上好的燕窝粥。 一路上,她是无比忐忑的,心里猜想着有外人在,他定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面,就算是做戏,也总比不理她强。 一转个弯,就到了景煊殿,门口守门的奴才都离地远远地,看见她过来,神色变动,有些为难,却还是躬身走过行礼,没想到被赵水雁抬手阻了。 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踩着细小的步子,仪态万千地走过去,小太监急忙挡上来,装着胆子为难道“娘娘,殿下有命,除非殿下吩咐,否则任何人不得靠近。” 闻言,赵水雁贝齿紧咬,眼中散发出的冷厉足以让把小太监吓地双腿直哆嗦。 “本宫就是奉了殿下的命令送来燕窝粥,你敢拦我?你有几个脑袋?!” 小太监一下一被她吓地跪在地上,直呼饶命,赵水雁神气地撇过他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却记挂着太监的话,脚下的声响尽量放到最轻。 走上几级阶梯,渐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她抬手让后面的人停下,自己慢慢地走过去贴在窥听里边儿的情况。 “果然如你所说,他很是在意那个女人。” 赵水雁微微皱眉,这声音不是殿下的,话里头总是一股子随意和。 她又将头继续靠近门口,想听个清楚。 “有了这个女人,我们不仅能收回兵权,或许,还能杀了祺王!” “嗬!” 她急忙捂住嘴巴,为自己的疏忽懊恼不已,想走,为时已晚,门已经打开,她瞳孔霎时放大! 第636章恶客临门 赵水雁还保持着捂嘴的动作,瞪大的双瞳目无焦距地对上上方那双眯起的凤眸,里头的深邃是她所不能及,她是猜不透这男人想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心里的想法有如此大胆,心里弥漫着恐惧,他们会不会把她杀了灭口?! “你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古御殇的声音清浅,却让她脊背发凉,裹在锦衣里边的双腿禁不住瑟瑟发抖,发白的小脸撑着睁大的圆目颤颤回答。 “臣,臣妾只是……” “哟!这一定是七皇妃了,果然是绝色之姿,殿下还真是好福气。” 赵水雁咬着唇,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肚子,寻声望向那人,身姿凛凛,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眸里有她更看不清的东西,这人,定是刚才那说话之人,想起他的话,赵水雁不禁又打了个哆嗦,双脚站不稳,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古御殇目光落在它处,丝毫没有伸出手的意思,倒是赵长在千钧之际及时扶住她,头贴近她的耳际,低语吟吟。 “天冷,七皇妃还是进来坐比较好。” 赵水雁一下子回神,急忙脱离他的双臂,低垂着头,惶惶一脸,语无伦次“不,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殿下,我,臣妾,先告退了。”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人,但直觉告诉她,他绝对不是善类,能远离则远离!然而,她还是天真了些,身子还没转过去,赵长已经把她“请“进去,门吱嘎地关上,她慌忙回头,只能看见古御殇那张倾城之颜,此时,这张日思夜想的俊脸却如同鬼魔一般让她惊骇失色。 古御殇只扫了她一眼,便挥挥袖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赵长身边坐下,拿起一杯热茶,优雅地品味,对她刚才的窥听只字未提。 赵水雁就这么干站着,害怕地忘记了尴尬,赵长微笑带着她到一边的玫瑰椅摁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眉眼中的笑意暗藏玄机。 “来,七皇妃,这可是本将军专门从异国带回来的好茶,尝尝。偿” 一盏茶递到她面前,看着赵长,她突然有种被反客为主的讽刺感,但心里忌惮着他是将军,不敢多做说辞,于是木木地接过他手中的茶,听话地张嘴抿上去。 赵长背过身子去,赵水雁以为他是要走过去落座,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热茶渐渐流入她的嘴里,她低垂着眼眸,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 “七皇妃,来多久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唔!咳咳咳……” 一句话让她心弦紧绷,瓷杯在手上颤抖摔落,响起啪啦的一声,她也应声跪在地上,如临死亡。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不,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言语凌乱,她情绪也失了控,跪爬着过去揪着古御殇的衣摆,哭求不断“殿下,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你就让臣妾回宫吧,臣妾保证再也不擅自过来了!” 第637章无垢 她的哀求只换来了古御殇的嫌恶,修长白净的大手轻轻一扯,他起身另寻它座。 “七皇妃,你这又是干什么呢?都是自家人,来,快起来,来来,坐。” 赵水雁被他强制摁坐在位子上,她抬眸,看到了赵长眼中的满意。 “赵水雁。” 高座上的男人终于发话,却冰冷无比,赵水雁闻声转头,泪眼惊颤撄。 一刻钟后。 赵水雁的僵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太监恭顺地把门继续关上,着手去准备晚膳,平时主子的口味就不好猜,这会还有将军在场,白眉微蹙,忧思忡忡,希望不会出什么差池偿。 赵长收回落在门口的视线,转而望向神态淡漠的古御殇,淡淡道“没想到,她的作用还挺大。” 古御殇抬眸看他,想起刚才赵水雁的话,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弧度,想不到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竟然也会在相府安插眼线,这倒是让他吃惊。 “父皇召你回来,就是为了兵权一事,你打算何时动手?” 赵长双指圈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眸里的玩味十足,“不急,这戏还得慢慢唱才好看,才足够好玩。” “眼下,相府就要和祺王结亲,若这事儿成了,父皇这皇位恐怕更加坐不稳,只要他古祺圳有反心,天下在手还不是易如反掌?我也不用去争个头破血流,还不如寻一处佳处,自在过活。” 古御殇一番话说得自然随意,貌似很不在意,其实是在想方设法劝对方收手,到底来说,坐拥江山不是他的念想,只是眼前这人是他挚爱,舍不得逼他,只能期盼他能快点醒悟,认清现状。 赵长哈哈大笑几声,对他口中的顾虑不予重视,“殇,你说,若是丞相获罪入狱,这亲,成与不成,还有什么分别?” 古御殇收起气定神闲,脸色稍显凝重,“沐荣国是两朝元老,他的底你不是不知道,根本没有可以治罪的地方。” 赵长眼神意味深长,看着他,勾起一抹浅浅的邪笑,扭扭脖子,发出两声脆响“任何事,都不是凭空而来的,刚才赵小姐不是说了么,她愿意帮忙,盛意难却,殇,你不会拒绝吧,再说了,”他顿了顿,随意将腿脚搭在长桌上,双手交叉随意抱头,他继续道“我倒想看看,心爱的女人受苦,他古祺圳会怎么做,如果敢起兵反圣上,最好不过,到时候,我的赵家军,也就派的上用场,而你,会护驾有功,太子之位,手到擒来,如果事情败露,皇上治不了沐荣国的罪,你我大可把事推得一干二净,至于收兵权一事,我就不信他古祺圳能只手遮天,那兵权我收的名正言顺!殇,你无须担心,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赵长,那个位子,我一定会让你坐上。” 古御殇没有说话,他的话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无非就是十二个字:借刀杀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古御殇不忍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黯淡下来,起身走向门口,颀长的背影凸显落寞。 你处处设想周全,可曾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第638章怀璧其罪(三更求月票) 看见赵水雁出来,琪琪赶紧上去扶着她,却不料看到她发白的脸色,看着像是着了病,神色担忧地问她“娘娘,你没事吧,怎的脸色如此苍白?撄” “琪琪,快扶本宫回去。” 她还没能完全站稳,刚才那人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结果却让她更加失色。 “赵水雁,你觉得,你有何用处呢?”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却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矜持,在两个男子面前大哭求饶,以至于语无伦次,将阿离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安插阿离在沐府的目的原本只是想找准机会让沐罗骁痛不欲生,根本没想的那么远,现在,她不得不听这两人的话,以后,真的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了。 …… 夜幕压下来,沐罗骁已经在古祺圳房里呆了两个钟,她在琢磨着把画挂哪里,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男人送这种东西,意义非常,最重要的是,他要让他天天看到,又不能让别人看了去,要是别人眼馋把画偷了去,她上哪哭去? 古祺圳一个多钟前已经去了书房,花剑神色凝重地过来,也不懂报备了什么东西,反正都是一些她听不懂的政务,她也没在意,由他去了。 “啧啧,这里也不行,该挂哪里好呢?” 就在她思索沉沉的时候,另一边院落的楼上,主人心颤颤,就连烛光也跟着不停地闪烁偿。 闻雅带着两丫头把晚膳端进去,看见洛肴宁还是坐在窗边一动未动,叹了一声气,把饭菜摆好后就听了她的吩咐退出去。 皱眉关上门,那道倨傲的娇薄身影在闻雅脑海里挥之不去,自从今日把外头的消息带回来,姑娘就一直在窗口坐着,是不是还颤颤发抖,她原来还以为姑娘是冷了,拿了袄子来,却被拒绝,实在让她苦恼,不就是说了赵将军回来了么?姑娘这是怎么了? 画面回到房间内,房里只点了两只蜡烛,黄晃晃,闪闪欲灭,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昏黑寂静,饭菜渐渐冷却,窗边的人似乎没有任何心思吃饭,她将久远的视线收回来,转头望向那面昏暗的铜镜,映出她蒙着白纱的脸。 她缓慢地抬起颤抖的双手,一步一步地将它解开,脑海里沙沙地闪过当年的画面,一刀,两刀,三刀……血腥残暴,惨不忍睹,每一刀,都是她最沉痛的坚忍。 轻纱掉落在地,明眸里她的样子清晰可见。 “呵。” 抬手抚摸着上面的狰狞,不禁发出一声冷笑,笑自己,太过愚蠢,明明已经烂掉的脸,却为了一个沐罗骁,弄地更加丑赛鬼魅! 多少年了,她拜那人所赐,带着这副鬼样子,活地人不人鬼不鬼,她恨!却无力反抗!也不会反抗,他逼她,要挟她,折磨她,独独就是不杀她!只为了心头的最爱,她甘愿忍下这一切。 如今,那人却回来了,这次,只怕是又掀起另一番风浪,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就算死无全尸,她也会一如既往地将所爱之人保护到底! 眼眸抬起,眸中坚定如磐石。 赵长,这次,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第639章盛典开幕(四更求月票) 夜风把几片雪花吹进窗户里,落在洛肴宁的肩膀上,有一片吹贴在她的脸颊上,不多会儿,化成水滴落,她捡起轻纱重新蒙上脸,只露出一双明目,这一瞬,似乎能从她眼里看到十年前她决然挡路拦他时的无畏。 也就在这一刻,喷涌而来的回忆让她隐去眼中的怨恨,只有一潭春水泛波粼粼,凝视美眸,似乎能穿透层层时光之墙,落到十年之前。 那一年,六皇子席卷战场捞尽美名,名声大噪,而她,只是瞿台城主之女,每日只懂得武刀弄剑,没有半分闺中女儿的模样,瞿台沦陷,她气极,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握紧手中长剑跳到大路中央,稚眸撞上他的沉敛,不想满腔怒气却在那一刻全部消散,只留下极速的心跳声,那一刻,她就觉得他之于她,是十六年的等待,是这辈子的注定,突然,她惊觉自己的想法荒谬,慌乱之下提出赌局。 他意外地应战,她输,是意料之内,他没有降罪于她,转身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也就是那个背影,让她坚从自己的心意,从此踏上追随之路,无怨无悔。 她别无所求,只愿在他身边随他走天涯,就算他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笑脸,她亦无憾。 陪他斩将杀敌,万箭齐发,她毅然翻身护他,以为回天乏术,含着一口血向他要一句承诺,想着带着美丽的承诺而走,就算死地孤独,也可以很幸福。 那一次,她还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从鬼门关里走了回头路,那时她以为大劫已去,以后的日子会被幸福充满,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生命里最灿烂的花朵都在那段日子开尽,待到委州一战,花枯人去。 她陪他跳涯,却不会让他死,再次翻身挡于他身下,闭眼微笑去面对死亡,却不想,她就在她翻身的刹那,他始料不及撞上一块涯边凸起的大石,在落地前昏了过去,她使尽内力才勉强没有摔个半死,她撑着两口气陪他在涯地等待大军救援,天黑了,她不敢闭眼,生怕有饿狼猛虎经过,发生意外。 望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咬唇落泪,但她不能提前倒下,他是六皇子,战神六皇子,绝不会英年早逝,她坚信着这点,强撑着等待大军,终于,在她牵着他的手平躺绝望地看着天空之际,大石拐角边传来的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着,看见赵太尉之子领着军队过来,她喜,扯着干裂的双唇露出振奋的微笑。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走向她的小孩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古祺圳,她愣是破天荒起身去握住了那把匕首,鲜血淋淋,滴在冰冷的石仔儿上。 小孩的杀意浓重,她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再多做抵抗,双手却死死地握住那把匕首,连握住匕首上的小手,不让他有机可趁。 终于,沐离方的声音于不远处传来,小孩惊慌失措,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嘲讽地看着他,小孩偏头眼神一扫,几个士兵便过来将她拖走,藏在一旁,她在大石缝隙中看见沐离方救走古祺圳后,再也没忍住,两眼一黑,再醒来,四肢皆被铁链烤住。 第640章一人与一族 她惊抬眸,那个小孩端坐在椅子上,邪笑深眸,没有半点儿小孩的模样。 他起身,拿着那把匕首慢慢靠近她,尚未长开的手在她还算光滑的脸庞上轻轻抚摸,玩弄着她的肌肤。 她扭头瞪他一脸,企图在那张脸上找到一丝小孩的天真,没想到,他眼中的轻蔑和狡黠于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撄” 冰冷的刀面一遍又一遍地贴在她的脸上,他似乎没有期待她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道“你觉得你这张俏脸能值多少钱?” 小孩终归是小孩,不管他的语气有多大人,他稚嫩的声线总让他的话听起来滑稽可笑,洛肴宁抬起垂下的眸子,送给他一声哂笑。 “啪!” 她被他打转了一个方向,惊诧地看着肮脏的墙面,没想到一个八岁的脑海能有如此力道偿。 “我可以送你回到他身边,我也不会再杀他,但,你要帮我一个忙,助我毁了他,让战神之名成为众民唏嘘。” “呵呵呵……” 她终于失声笑出,浅弱一声叫他靠近,猝不及防给他一脸唾沫,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易怒,下一秒,冷硬的刀锋就陷进她的皮肉里。 刺辣冷疼的感觉清晰又刻骨,那一刻,她犹如被雷劈般惊愕。 “本少爷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做不做?!” 她再次失声而笑,冷艳高傲的眼神瞥向他,“做,你做梦!啊!” 第一天,她脸上的血渍还没干,晚上那张如同魔鬼的脸再次出现,同样的问题,不变的回答。 她每否定一次,脸上就多一道口子,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如既往的回答,直到血肉模糊,再也容不下多余的新口,利刃转向她白皙光滑的脖子。 “没关系,爷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她抬起染了干血的眼皮剜视他,“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没本事你就滚!” 这次,小孩没有发火,嫩唇学着她冷笑一声,眼眸扫向身旁的两个狱卒,转身走出去,淡而稚嫩的嗓音传来“赏给你们了。” 两个狱卒互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扯下一块布子盖住她的脸,两人轮流在她身下快活,声嘶力竭,痛死不能! 她试着咬舌自尽,却被他捏着嘴,绝食,却被狱卒强行把稀饭灌下去!羞辱,再羞辱! 百日后,她衣衫破坏,脸色已经无法看出好坏,只有一片血红,那小孩似乎很不满意自己在她脸上作的画,叫人送来一瓶蚀肤水,一滴滴地滴在她已经结疤的伤口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她张口呼喊,小孩呵呵笑着,若是没有如此血腥场面,别人定以为这是个可爱纯真的男孩,他很得意,抬起手将瓶口伸进她口中…… 即使只有一滴,却足以让她再也无法甜美地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祺圳,祺圳,为你,我不悔,即使身死他乡,我也会幻化成风,不管你喜也好,厌也罢,生生世世,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亦不弃。 第641章无助 如此暗无天日的地狱生活持续了两年,她一直被小孩囚禁在委州,直到有一天,那个两年来一直看守她的狱卒如如往常一样解着裤子,拿着黑布走向她,却惊愕地发现面前这个女人干呕不止,他眼尖地发现异常,在狱门前探前看后,走来走去,思虑不定,瞧这情况,这女人定是怀了他的孩子,这让他是又惊又喜! 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他娶了两房妻妾,却无一人有子,如今,这女人却怀上了,这很可能是他唯一能抱上儿子的机会! 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他冒死瞒着身在他处的主子,偷偷将她背出山里的地牢,等到了一片无人山头,他放下她,往她脸上蒙了一块布子,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这前面一直走,有个村子,你往里边走,找许家人,我天黑就回去,你就安心在那里等着我,以后,就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来,你这模样,也不要再想其他,出了我,没人要你……” 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她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渐渐松开的绳子上,终于,身上的桎梏全部解开,男人没有注意到她那双被怨恨填满的眼眸里正发出黑色的杀气,一段话还没絮叨完,他已经被她一掌劈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块硬石已经朝他的头压下来撄。 咚!咚!咚! 一下,一下,洛肴宁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戾气,心里默默数着,这两年,他有多少次侵犯她,石头就落下多少次…偿… 呼~呼~呼~ 进入深夜了,风劲更加强大,洛肴宁一下从黑色记忆中抽离回来,初始的春眸早已换做杀气腾腾的圆目,她看了一眼窗外,抬手将窗户关上,走过去提起筷子夹向冷却掉的饭菜,每个动作都完成地那么自然,平静,其实内心早已恨水翻涌,她在等,等时机。 不管是谁,只要挡了她和祺圳的路,都不能放过! ………… 画面由纤薄的背影穿过窗户,快速落到城中一处二层店铺门前。 这一夜,狂风卷白雪,飘扬不知去何处,像足了景风的心情。 古董店已经提前打烊,客厅前只点了一支长烛,晃动微弱光芒把躺在摇椅上的男人影子影射在墙壁上,显得孤独又无奈。 他的双手背在后脑勺,双腿交叉搭在摇椅末,斜刘海遮住他一只眼,他轻轻摇动摇椅,眼前的刘海就跟着晃动。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饶是如此,也没能解消掉心头的愁绪。 期限已经到了,那边估计已经派人过来,他却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正苦恼着这,门外响起动静,他警觉偏头望向门口,果然不出他所料,刚过一秒,门已经打开,却只能看见呼呼飘洒的白雪。 “没想到门里大名鼎鼎的第一神探幻影,也有被尊主催促的一天。” 娇/媚的女声缓缓带来一条美腿,在门侧边踏出来,目光往上,眼前的女人大/胸细腰,姿态妖娆,眼神妩媚,朱唇轻启,每个字似乎都能说出水来。 她踏着动人的步子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景风,边走近他,边出声“尊主命我告诉你,即刻把人带回去。” 话音刚落,她的双手已经抚摸着景风的胸口,头低下,在他耳边继续道“不得延误。” 第642章怒(三更求月票) 景风垂眸淡淡地扫了一眼眼下这双葱白美手,淡漠地腾出手将她的一双手拂了去,面容平静地站起来,挽挽袖子,走到朱漆长案边的盆架前捧起面盆里的水洗脸。 女人优雅地抱胸倚在梁柱上微笑看着他拿毛巾擦脸,并不着急要他的回答。 景风将毛巾挂好,双手叉低头思索片刻,转头走向楼梯拾级而上,边走边道“回去告诉尊主,再给我些时日。撄” “哦?神探还想要几日?” 景风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正抬脸看他的女人,淡淡道“不出三个月,古月国势必陷入大乱,届时,我自会带她回去。” 闻言,女人面上并没有多大波澜,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笑从容,挥挥长袖,踩着优雅的步子靠近他。 “尊主的命令是即刻启程,哥哥却要延误三个月,这求得未免也多了些,你要澜锁如何在尊主面前交代?” 话间,澜锁已经又触碰上他的长袖,轻拉微扯,挑逗浓郁。 景风从她手里抽回自己的衣袖,继续拾级而上,没有回头就抛给她一句“那是你的事。偿” 只是这句淡然的话音刚落下,后边便传来女子的轻笑声,“幻影哥哥是否能力不如当年?欸,澜锁也知道,在祺王面下抢人是有些难度,可这也不至于耽误那么长的时间,要是哥哥愿意,澜锁可以帮忙的。” 这时,景风已经到了二楼,一句话紧接着澜锁的话音回她“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休要插手,不仅你,告诉你那几个好管闲事的姐妹,只要敢动沐罗骁一根头发,就休想再在门里混下去。” 说完,他再也没有理澜锁,自顾自回房把门关上,澜锁被他噎得无话可说,鼻子里哼出气,甩甩披风飞出了古董店。 她心里明白,虽然门里一向以尊主为大,可这个人,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一个,先前就有一个不怕死的去挑衅他,他倒是没有什么说辞,可尊主却为此事大发雷霆,那人也被逐出仇青门,大家心里都明白,仇青门里杀手多不胜数,高手如,可是神探只有一个,尊主拿他当宝捧着,多要这区区三个月,尊主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微词。 楼下已经没了动静,景风知道澜锁已经离开,他没有宽衣便躺在床上,没有打算睡觉,不然也不会洗脸了,几个月前,尊主突然交给他这么一个任务,他想着不过是当个快递员,小事一桩,尊主给他的日子也宽裕,他就想着先玩玩再办正事,正好瞧瞧古月国的风土人情,没想到的是偏偏生出了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插曲,这沐罗骁竟然是他的老乡。 自己出了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也以幻影的身份生活了两年,突然遇见一个知根知底的知己,他自然会有顾虑,他怕,怕她会恨他。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不能将她强行带走,还是等一个时机较好,在这里一段时间,他已经把古月国的政局分析了个大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帝的位子摇摇不稳,不管如何,这一年这里都会发生大事,只要他在那时寻个理由带她走,无论怎样都比现在强行带她走来的好。 第643章一念诛神(大章) 天已经大亮,沐罗骁一夜好眠,此刻早已睡意全无,但她却不敢多动,古祺圳凌晨才躺下,现在睡得正熟,她不想吵醒他撄。 周遭静悄悄的,这环境一旦静下来,人的想法就变多,譬如现在的她。 看了一眼他微锁的眉头,她就会想到底是什么让他烦心,以至于睡觉都不安稳。 昨晚花剑匆匆而来,言语之间似乎提到了好几个地名,她当时在案桌边,也没仔细听,现在想来还真有点懊悔,她想替他分忧解难,即使那事在她范围之外,她至少也要知道那是什么事。 想着想着,思绪开始飘扬。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半年,这一年来,满脑子想地都是怎么搞他,唉,只不过最后把自己给搞进去了,这叫什么,陪了自己又折兵? 被自己的想法逗到,她不禁憋笑,身子颤了一下,顶在她头上的下巴突然挪了挪,她抬头一看,古祺圳已经睁开眼睛,里面的红血丝让她心疼。 “你醒了,天还早,再多睡一下吧。”边说着,边把被子给他掩好。 沐罗骁当初当跆拳道教练的时候打死也想不到她也有说话如此温柔的一天,毕竟在道馆里整天都是大吼大叫,就连虎背熊腰的男人见了她都得叫声“大姐”。 古祺圳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搂地更紧,眯着眼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对她的发香很是迷恋。 “沐罗骁。偿” “嗯?” “我们尽快完婚可好?” 额,沐罗骁如鲠在喉,她很想爽快地应下他,这也是她的心头愿啊,可是,那边楼的女子…… 思及此,她迟疑了,不想说不,只好转移话题,手指描摹着他露出的胸膛,眸珠转动!“你昨天到底去处理什么事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少有如此凝重的脸色,直觉告诉她准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没什么事,很快便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忧这些东西。” 话语轻描淡写,可沐罗骁却听出了里面的疲劳。 她撑死身子,用双肘撑着床垫,看着他说“古祺圳,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要的是与你并肩齐行,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替我遮风挡雨,无论你走多快,我都会跟上你的步伐,你懂不?” 闻言,古祺圳用手枕着头,微笑看着她,眼神里颇有一种“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的骄傲。 “嗯,我很开心你能这么想,但这些都是战场的事,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给我生个儿子,如何?” 古祺圳挑眉说着这段话,霎时让她羞地垂头抿嘴偷笑。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女儿?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打仗?别给我小看人,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在战场上相见!” 闻言,古祺圳挑眉的动作更加灵活,直接把她后面的话略去,死抓住前面那句话不放“女儿也好,给本王招个上门女婿。” 这下沐罗骁是彻底把脸埋到被子里了,闷闷的声音传来“古祺圳,你真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要你便好。” 艾玛!怎么越说越粉红?!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头顶上他那双炙热的目光了,不行不行,得赶紧转移话题! 想着,抬头,一本正经地问他“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644章炼魂(大章求月票) 古祺圳也收起了温情脉脉的神情,将视线转向罗帐。 “昨日睦州军营传来消息,将军领兵上街头寻欢作乐,欺辱百姓,强取豪夺,民怨很大。” “睦州?” 沐罗骁皱紧了眉头,这个名字貌似在那里听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古祺圳看出了她的疑惑,揉揉她的青丝,道“就是你三哥管理的军营。” “对哦!”她一下子想起来,那天领着九儿去接三哥的时候,九儿有提起过,这下子沐罗骁更不淡定了这一件事就牵扯到她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而且这种事,皇帝肯定会找古祺圳和三哥的麻烦,真是件棘手的事。 瞧着她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的模样,古祺圳一下子就笑出来了,不为什么,只为在她眼中看到了她对他的关心偿。 “皇上会怪你和三哥么?他有没有说什么?圣旨之类的有没有下来?” 这时的沐罗骁十分懊悔没有看一系列的阴谋剧,以前她觉得太烧脑了,现在想来她是错失了一个锻炼智商的好机会,不然现在也不会只会问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 “别紧张,不会有什么事的。” 古祺圳淡笑回她,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事,其实昨晚花剑报上来的不止这一件事,其一,睦州将士欺压百姓,有辱皇室尊严;其二,肃州都督李存隐贪挪官银,暗里向大户人家售卖县官等事东窗事发,竟然联合肃州将军起兵造反,两个军营都出了事端,他事前没有查出端倪,是他的过错,这次,恐怕就是给皇帝送了把柄去。 “你确定没事?我三哥不会被皇上降罪吧?充军之类的。” 古祺圳再次笑出声来,“三哥本来就是一军统领,他已经“充军”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再被充军。” 沐罗骁被自己蠢地像反腿给自己一脚,几秒后,她后知后觉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竟然叫三哥…… 双颊再次染上绯红,说不出话来,也是巧了,她的肚子适时地叫了几声。 “额……” “饿了?” 沐罗骁脸色稍显尴尬,肚子叫除了饿,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你,你让开,我要去方便方便。” ………… 将军府后院。 太阳出来,风雪停了我,赵长来了兴致,命人在旷大的后院摆起了校场,一个个士兵轮流上前与他摔跤,自然一个个都抵不过他的凶猛,用不到几成力量就撂倒十几个兵,他喜形于色,哈哈大笑几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丰神俊朗,威风凛凛,不知他秉性的人都会对他施以崇拜。 “来!给本将军上好酒!” 他从管家手上接过热毛巾,极其讲究地擦脸,擦手,接着把毛巾往后一丢,管家往前一跃,差点没摔个大跟头,这才把毛巾给接住。 赵长走到箭场,前方两边的奴才已经拿着一笼笼的鸟站好,只待将军开弓,他们立马打开笼子,放飞鸟儿,以给将军练箭法。 就在赵长开弓射出第一把箭时,近身护卫冷鹰已经走上前额首如实禀报情况。 “将军,肃州,睦州已如将军所想,一切进展顺利。” 咻咻咻! 三箭齐发,一箭三雕!他嘴角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将军,酒。” 他拿起一碗酒豪气地一饮而尽,眉眼尽是雄霸天下的野气。 “好酒!果然好酒!哈哈……” 碗出,箭起,然而并没有听到碗摔破的声音,众人瞥眼过去,只见一只碗生生被一箭射在墙壁上,中间还插了一只鸟。 第645章大礼(三更求月票) 沐罗骁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午饭还没结束,古祺圳已经被皇帝召进宫,她坐不住了,急忙回沐府看看。 这天气倒是美丽,和煦的阳光温暖又可爱,沐罗骁披着金光跑回沐府,心情却很沉重。 “小姐。撄” “小姐。” 沐罗骁停下脚步,转身问其中一个看门“我三哥呢?有没有回来过?” “三少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入宫了。” 果然…… 她垂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希望没有什么事才好。 一个下午,她都坐在案桌单发呆,手指不安地扣着桌面,思绪万千,自己老说想跟他并肩齐行,可却是心有余力不足,那洛肴宁起码与他浴血奋战过…偿… “噢!沐罗骁你真是弱爆了!” 她无奈捂脸长叹,九儿刚好推门进来,把桌上的点心水果换了新鲜的后,捧着一杯热茶递给她,一脸忧心如焚。 “小姐,刚才来的公公语气似乎很不好,三老公此番进宫该不会有什么……” “噗——” “哎,小姐,怎么呛到了?” 沐罗骁转头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地替自己擦嘴的女孩,不禁笑了出来,怎么有这么听话的人。 “九儿,你何时对我三哥改了称呼?” 九儿抬眸思索了一下,认真回道“自那天小姐教我改了称呼,就一直叫到现在。” 沐罗骁继续低头偷笑,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做的很好,再接再厉。” 笑过后,她又独自出了府,打算去找景风好好问问这个世界的格局。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到现在,她连这个世界有多少个国家,谁强谁弱都不清楚,这个时候,为避免惹人生疑,只能去找景风了,毕竟人家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年,凡事都应该比她清楚。 风宁轩。 景风打发走最后一个客人,把门关上倚在门边,双手抱臂,问她“你想知道些什么?” 沐罗骁舒服地躺在他的睡椅上,没有转过他那边,一边思考一边问他“你先告诉我,这里到底有几个国家?” “若按我们那边的说法,你可能容易理解点,不算边壤那些小国,主导的国家一共有三个,古月,北啸,邬国,其中古月国占据了中原及东南大部分地区,国力较强,北啸在天宗三年灭掉了北漠国,占据中原以北,也算一个强国,不过前些日子它那里闹了内讧,太子差点被废,现在也算是稳定了些,至于第三个国家,国力稍微比前面这两个弱点,邬国,占据西南,常年遭到小国的扰,社稷不算稳定。” 景风说完这段话时已经坐到沐罗骁旁边,伸手拿了一只苹果在吃。 沐罗骁抿嘴消化他说的话,不多会儿又问“古月国一共有多少个城市?天宗就是当今圣上是吧?还有还有,今年是天宗几年?” 景风瞧着她那好奇宝宝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一拍她额头,一一回答她“让小爷给你普及普及,古月国州城共有三十多个,最大的就是都城临城了,其余的我也不一一列举了,就说几个边境的,委州,与邬国交壤,青州往北百里便是北啸国的地界,肃州,接壤的都是一些蛮荒小国,所以那里也比较乱,另外还有睦州,琅川,瞿台,夜穹等都是处在边境的城市,至于今年是几年,宁子,你这半年是不是都忙着想汉子了?” 第646章千魂 沐罗骁一下子被他戳中要害,垂头嘀咕“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干嘛?” “今年是天宗十三年。”不过很可能就是天宗末年。 他没有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神采奕奕的眼睛盯着她的侧颜“还有什么要问的么?竹同学。” “嗯—你等我想想。” 沐罗骁双指扣着下巴,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希望能一次性把这些问题搞清楚。 与此同时,画面移出风宁轩的店门,迅速划到皇宫上方的天空,继而俯冲进太和殿里面偿。 此时,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横眉怒目地看着殿中央的古祺圳,两侧的大臣都闷着头不敢多表达想法,除了一人——赵长,他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傲世模样,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老六,你来说说,如何解决这些事?” “请皇上给臣弟一些时日,定当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呦!祺王爷这话说的可真是轻松,据本将军所知,如今,造反的李存隐已经闹到琅川了吧,这睦州的还没解决,王爷这是想一心二用,恐怕结果会适得其反吧。” “嗯,赵爱将说得在理,老六,这次明显是你督查不力才惹下的祸灾。” “皇上,这也怨不得王爷了,古月国那么多的军营,全靠王爷一人掌管难免力不从心,末将想,王爷定是已经尽力而为了,皇上,不知末将说的是否在理?。”赵长一番话说完,文武大臣都低着头互视一眼,交换眼神,赵将军这是想分兵权啊! “嗯,赵爱将分析的很对,老六,你为古月国的军务也操劳了十年,也该放松一下,即日起,立刻将一半的军营事务交给赵爱将,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皇帝一说完,众臣心里都有了底,赵将军如今的威名不输祺王,皇上话如此明白露骨,定是有恃无恐。 大家都偷偷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古祺圳,期待能在他脸上看到些怒气,然而,并没有,还没等古祺圳回答发言,一道身影便站了出来,跪在大殿上。 “皇上,睦州出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望皇上开恩,准许臣将功补过,即日赶往睦州领兵前往肃州,臣保证,如若不能一举镇/压叛军,提头来见!” 沐离方不卑不亢说完肺腑之言,立刻引起一阵低密的议论声。 没人注意到,沐离方话音未落,赵长已经勾起嘴角。 古祺圳转头和他对视一眼,沐离方轻摇头,示意他不要驳了他的话。 “请皇上恩准!” 沐离方此刻已经行大跪之礼,皇帝脸色转青,如此大好削弱老六兵权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沐爱卿,你既不是帅亦不是将,领兵打仗等事还是交给赵爱将,你留在都城当好你的总教头便好。” 议论声更多了,忠臣纷纷腹诽,以前人家打胜仗的时候你怎么不介意他帅将不是? 这理由根本不是理由,皇上这次摆明了要跟祺王对着干!不知祺王会怎么应对? 第647章兄妹 “皇上!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当年您曾应了微臣一个要求,臣请求皇上准许臣领兵肃州!” 闻言,皇帝眯起双眸,搭在龙椅的上手紧紧握住龙头,气氛渐趋紧张。 “朕那时的意思是由你自主自个儿的婚事,好了!镇/压叛军一事就交给赵爱将,各位爱卿认为如何?” 皇帝语气不耐烦,这话一出,各个吃瓜大臣立刻停止议论,丞相患病在家休养,太尉的职权早被祺王虚化,此刻,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发言。 “如是,那就是各爱卿无异议了。” “皇上,沐离方会领兵肃清肃州的叛军,请皇上无须担心,至于赵将军”古祺圳顿了顿,在众人面前露出罕见的笑容,看着赵长继续道“要是想一展拳脚,可带着你的赵家军助沐离方一臂之力。偿” 言下之意,我就是不给你兵权,咋滴! 皇帝表情跟便秘了十五天一般,颤抖着手指,想指着古祺圳,又指不出,欲言又止。 “皇上,若无它事,请容许臣弟告退。” 说完,挥袖出了大殿,众臣无一不抹汗的,这是十多年来祺王首次公然顶撞皇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皇帝掩不住怒发冲冠,愤然离席移驾皇后寝宫,大臣议论纷纷地散去,最后走的只有沐离方和赵长两人。 沐离方对上他的眼神,礼貌性地点点头便转身迈开步子。 “沐大人。” 清寒的背影停下,沐离方转头,正巧赵长也走上来,他还是摆出一副悠闲自在的神态,眉眼微弯,微笑意味深长。 “或许,本将军该尊你一声将军大人,大人建立的功勋不比祺王少,甚至还稍胜一筹,太尉之位大人是实至名归。” 沐离方看着他,眉头一皱,被他一番话搞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若将军无事……” “此行肃州,生死难定,大人务必要多带些人马,都城有本将军守护,你大可挪一半的兵力援助睦州。” 沐离方淡淡一笑,拂袖背手至身后“身为臣子,如何领兵,自当遵从圣命,若将军无其他事,恕我先行告退。” 说完,衣袂飘动,只留给赵长一个冷如谪仙的背影。 赵长目送那道背影离开,心里暗喜痛快。 殇,比起太子之位,我更希望你提早坐上那个位置。 不多一会儿,他也迈开腿,踩着轻松的步子离去。 寿宁宫。 皇后的贴身宫女为两位主子奉茶,一颗心比平日更加忐忑,只怕自己哪步做错了踩到老虎尾巴。 “皇上,身子要紧,切勿为了一个祺王动怒,伤了龙体就不值当了。” 此刻的皇帝也只有面对皇后才没了殿上那股子怒气冲天的戾气。 “唉,这老六朕是不得不防,十年前他母妃因朕而去,他心里恐怕是时时记着,留他在,朕就寝食难安啊。” 皇后见此,目眸里流光转动,试探地提议“既是如此,皇上何不早点立太子?” “立太子之事朕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下这几位皇子无一得朕心,桢儿(大皇子)性子鲁莽,凡事不愿往长远想,若这江山到了他手里,不出一年,恐怕就得改朝换代了,至于阳儿,资质偏愚,容易被人扇耳旁风,也不是个当君主的料子。” 皇后看皇帝突然停下,急了,也大皇子二皇子都否了,这是不是说她的殇儿就有机会了! 第648章与魔说(大章) 她完全忘了皇帝开头说的那句话“无一得朕心”,刚想旁敲侧击地试探皇帝的想法,不料皇帝一抬眸,问她“皇后认为,哪位皇子能堪当大任?” “这……”皇后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躲了下,只好道“臣妾妇道人家,不敢妄言。” “父皇!父皇!撄”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声稚嫩而清亮的叫声,紧接着,嗒嗒的奔跑声过后,珠帘处拐进来一个小男孩,他双颊通红,澄澈无浊的大眼闪着珠光,小嘴笑的很欢,手里抓了把雪,此刻正欢欣地奔向皇帝。 皇帝见他立刻眉开眼笑,双手腾地抱起他,天然的父爱自然流露出来,皇后在一旁看着,很欣慰,暂时忘了立太子之事。 “父皇,陪铭儿玩儿,陪铭儿玩儿!” “铭儿,休要胡闹,你父皇日理万机,莫要再给他添劳累,来,过来母后这儿。” 皇后张开双臂,却只得来古御铭的噘嘴扭头不理。 除了宫娥太监,没人注意到就在珠帘旁,也有一双清透明目在悄悄看着里边儿的三人,不同于古御铭,他的眼神里多了些非同龄人能有的沉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偿。 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抓着帘子,继续往里探头,太过专注了,竟不小心碰到了珠帘。 这小小的动静夺了皇帝落在古御铭身上的目光,古御铭也停止了吵闹,双手趴在皇帝的双肩上往后看去。 “来都来了,还躲在那里干什么?出来!” 尖高的童声让皇帝蹙眉,他怎么从不知他的皇儿脾性竟是如此? 这时,一双精致小鞋踏出来,他抿着粉嫩可爱的双唇,向前走了两步,站直,望向皇帝的目光里既有敬畏,也有渴望。 “寻儿?你怎么跑来这里了?”皇帝的语气偏有不悦,似乎很不想看到他,闻言,古御寻的小手禁不住揪紧衣角。 “原来是寻儿啊,怎么一直在那里不进来?来,快过来母后这里。” 御寻转眸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皇后,眼里没有欣喜,反而多了几丝怨气,他眸中思绪流转,并没有注意到一只小手往后挥动。 御寻被砸了一脸雪。 “不知好歹!父皇,赶他走,赶他走!” 御铭又在皇帝的双腿上扭着身子吵闹,皇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看着很为难,然而,只有御寻能读懂她眼里的嘲笑。 他是皇帝醉酒时与奉茶宫女犯下的“错误”,是为这宫里的十五皇子,今年七岁,然而宫女并没有母凭子贵,相反,皇帝只给了她一方小院,一个侍婢,便没有任何表示,但也许恰恰因为这样,他才得以成功活了下来。 他出生当天,皇帝亦没有来看他,把事情全权交给了皇后打理,四年后,宫女因病而逝,皇帝只往院子里增了两个宫女一个太监,好在他还可以跟其他皇子一般上学识礼,在学堂上的表现也非常出众,言语见解时时让夫子拍案叫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得不到皇帝的待见。 皇帝并没有应了御铭的要求,蹙眉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安静的孩子,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个巨大的屈辱。 最后,还是御寻先出声停了御铭的吵闹。 “父皇,寻儿有一事相求。” 第649章此生不改 皇帝眯眼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孩,他小手交抱成拳,恭敬地给自己行礼,尚未长开的小脸上有着十几岁男孩都未必有的沉敛,尤其双瞳里那股子不卑不亢着实让人惊讶,到底还是自己的骨血,静默一下,还是问他“你所求何事?” 御寻轻抿嘴,沉静道“父皇,明日便是寻儿母亲的忌辰,寻儿斗胆恳请父皇允许寻儿出宫。” 说着,又恭敬地行跪拜之礼。 他母亲的忌辰…… 皇帝没有立刻作声,清冷的眸光模糊之间似乎能看见当年那名女子每日奉茶的模样,她从来都不敢抬起头来,像一般人一样对他既怕又敬。 皇后觉察到皇帝看御寻的目光转变柔和,纤白的五指悄悄握紧了些,微恙的情绪并没有多大表现出来,最终还是笑笑道“难得寻儿有如此孝心,皇上就准了他吧。” “父皇!铭儿也要出宫!” “也罢,就准你出宫一天,李德福,安排好相关事宜。” “嗻。” “寻儿叩谢父皇圣恩!” “嗯,下去吧。” “是。偿” 纤小的背影已经出了寿宁宫,御铭十分不满父皇母后对御寻的态度,还在不停地吵闹,皇帝也没有御铭来时那般高兴,只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 唯一合适的人选,偏偏又是最不合适的人。 ………… 翌日一大早,沐府大门前。 沐离方突然离开临城的消息让沐府几乎所有人都倍感意外,除了沐荣国外,个个都眼含不舍,沐夫人不喜战事,一向都当那是洪水猛兽,她的儿子那是时刻在跟阎王爷搏斗啊!看着一身戎甲的儿子,忧心如薰。 “方儿,记着,打不过时千万别逞强,好男儿要能屈能伸,关键时候保命要紧。” “你这是什么话!教你儿子做懦夫?”沐荣国有点不高兴自个儿夫人的意见,自己儿子的本事堪称战神也不为过,多么凶险的恶战都经历过来了,还怕这区区一个肃州? 沐离方赶紧安慰道“母亲,儿子定会不负众望,得胜而归,母亲勿要担心。” “三哥。” 沐罗骁走过来,后面跟着双眼通红的九儿,低着头,眼眶里又蓄满了温热的泪水,嗒嗒地落在交握的手背上。 “骁骁,三哥不在的这段日子,要烦你照顾好父母了。” 沐离方一笑如暖阳,刺疼了沐罗骁的心,古来征战几人回,啊呸! 收拾好伤感的情绪,她回以笑容“三哥!等你回来!” “不过是几只小毛贼闹事,相信三哥,三个月后,定会载誉归来!” “好了!时辰不早了,方儿,莫要耽误了时辰!” 沐荣国对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最支持不过,哪里会有沐夫人那种女人家伤感的情绪。 沐离方隆重地给双亲应了磕头之礼,转而帅气上马,马蹄声声扬,军队已经渐行渐远,马背上那道清寒的背影只能看见一个点了,沐荣国已经走进府门,沐夫人也擦眼抹泪地由着丫鬟扶进去。 沐罗骁收回眼神,不经意得往左边偏头又下意识回头倏忽又猛地转头看九儿,一拍额头,她怎么给忘了! 瞧这小妮子手上露出的一节红络子,想起她昨晚似乎是彻夜未眠,一直在弄不知什么东西。 “九儿,这是什么?” 九儿擦擦眼泪,低头小声道“平安符。” 沐罗骁急了“给我三哥的?” 看着她点头的模样,沐罗骁一脸恨铁不成钢,怎么就不学不会主动?! 心急火燎,她立马拉起她往马厩跑。 第650章回国 “一二三四”被沐离方留下来给沐罗骁当贴身护卫,此刻,看着主仆两人飞快地往马厩奔去,他们也跟了上去,三儿也跟着前面几人向前迈腿,偏偏转身的刹那,余光瞥到了一抹素黄色的小身板在不远处的长廊边一闪而过,他狐疑驻足,站定往那边看去,恰巧在那道身影拐进拐角前看清那人。 是阿离? 这几天好像都看她行为鬼祟,但又偏偏说不上来是为何,想了一下,三儿还是认为是自己多虑,随即收回视线,往沐罗骁的方向走去。 嗒嗒的马蹄声再度在在沐府响起,沐罗骁看着看着那道青衣身影已经消失在街头拐角,一半喜,一半忧,九儿不会摔下马吧偿? 唉,光想着给他们二人世界了,没考虑到这个。 …… “少爷!三少爷!” 悠长的女声于后方传来,渐趋渐近,副将回头眯眼看去,确是又一名女子疾驰而来撄。 “大人。” 沐离方顺着副将的眼神回头望去,认出来人,低声喃出那人的名字“九儿?” 大手一挥,军队原地停下,沐离方扯着缰绳掉转马头往回骑去。 “驾!” 九儿这是第二次骑马,之前那次还是沐罗骁赶鸭子上架似得把她赶上马,勉强算是骑过马,一路上马儿停停走走,她在马背上也是歪歪扭扭地骑着,这会子能安全到达城外还真是幸运。 望见那道如梦似幻的身影嗒嗒靠近,她紧紧抓着缰绳稳住马儿,不料望着沐离方的眼神太过专注,她一时没稳住自己,手上的力道抵不过马儿的莽劲儿,手一滑,歪身往下倒。 她惊呼一声,青衣如风卷,似翠绿荷叶,眼看着双手就要触到地面,腰间霎时受力,她随着那只有力长臂转几圈,带动三千青丝轻拂公子鼻尖,美眸凝视,柔情似水。 九儿双脚全站在沐离方的脚面上,双手下意识地搭在他的双肩,此刻,四目相对,眉目如画,婉转传情。 沐离方本就长着一张美如谪仙的面孔,此刻如此近的距离更加让九儿心跳地无法正常呼吸,待略显粗重的气息柔柔地打在沐离方的脸上,他才回神将她松开。 “九儿,你怎么来了?” “噢,我……”九儿慌忙找出平安符奉上,低头抿抿嘴继续说道“这是九儿亲手做的,少,少爷,请务必收下!” 说着也不顾他同不同意就将平安符放到他手里,低头含羞。 小姐说,这样少爷就不会拒绝了。 沐离方看看手上的平安符,转而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他微笑握住收下“谢谢你,九儿。” 九儿低低“嗯”了一声,咬唇不让眼泪落下来“三少爷,你一定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沐离方忍不住抬手轻抹去她的泪珠,“傻丫头,哭什么,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九儿终是忍不住了,情难自禁地抱住他抽噎哭了起来“少爷,少爷你带九儿去吧,九儿可以帮伙夫做饭,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做的!” 九儿激动不已,沐离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九儿只需帮我照顾好小姐便可,可以么?” 九儿闪着泪光大眼睛出奇地美,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想了想,抿嘴点头。 沐离方笑道“这就对了,回去吧,下次回来,少爷还向你讨教棋艺。” 九儿噗嗤笑出来,那次,她完败少爷。 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沐离方眼中一阵恍惚,下意识就问出口“九儿,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 九儿愣住,没有说话,沐离方看她如此,也没有继续追问,嘱咐几句便上马扬尘而去。 后头的九儿,站在原地,发愣地看着继续前行的军队,耳旁,似乎还能听到那声稚嫩如天籁般的嗓音。 “你是谁?怎的在我屋里?” “我,我叫沈霓裳。” 第651章青帝的老子 沐离方离开都城已经有五天,这五天沐罗骁都待在王府,陪着古祺圳处理政务,他在书房待多久,她就呆多久,他要写东西,她就研磨,茶水没了,她就去续,总之只要是她能为他做的,全不假手于人,她要做到与他并驾齐驱。 古祺圳一整天下来,也只有偶尔抬头看她认真研磨的样子皱起的眉头才会舒展下来,下人将这一切收归眼里,都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书房敞开着,里面只有夫唱妇随的两人,下人奴才都有眼力劲儿,没有进去,却在外面做事侯着,以便随时给沐罗骁帮忙,这时,两个扫地的家丁拄着扫把,嘴角带着艳羡的笑,傻傻地在廊檐下偷看里面的两人。 “欸,你说王爷怎么还不娶沐小姐过门咧?” “你傻啊!眼睛长来通气儿的?”鄙视过后,家丁甲又压低声音道“这不还有洛姑娘么!听说王爷为了治好洛姑娘的病,派人遍寻神医,就连李太医都出门去找关系!这不就为了给洛姑娘一个交代么?” “你们在这做什么?偿” 后背冷不丁响起一道男声,俩儿家丁闻声失色,扫把都拄不稳了,急忙垂头问候眼前这人“花御卫。” 花剑往后别了别脸,两人立马溜烟儿消失,他继续向书房走去,预备将新来的消息报给古祺圳。 “王爷。” “进来。” 花剑得令进房,恰巧看见沐罗骁拿着水果喂古祺圳,这表情立马就不好意思了,咽咽口水,还是继续上前。 “何事?” “出去寻医的李太医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 这话一出,这两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花剑。 “何时到府?” “李太医说,要想治好姑娘的病,必须得姑娘移居琼花镇。” “琼花镇?” “是那神医的所在。” “告诉她了么?” “尚无,不过,听闻雅说,姑娘这几日都闷在房里不肯出来。” 沐罗骁没有出声,抿抿嘴,眼珠子咕噜转动,原来古祺圳一直都在努力解决洛肴宁的事,还好她没有无理取闹,不然他该有多寒心啊。 她正思索着,古祺圳已经起身。 “你去哪里?”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还用问么?肯定是去劝洛肴宁去琼花镇啊。 “我,突然饿了,就不赔你了。” 说着也没管他,一身白衣如浪动出了书房,古祺圳不禁勾起笑意“走。” 沐罗骁并没有去吃什么东西,在院里陪奶蛋玩了会儿,顺着奶蛋身上穿的衣服,将目光转向洛肴宁楼的方向,还是空无一人,她抿抿嘴,掸掸身上的雪花,便牵着奶蛋回了寝殿。 一进门,奶蛋就欢脱地将身上的雪花抖地满地都是,四条腿跑向沐罗骁给它做的窝,舒服地睡午觉。 为打发无聊时光,沐罗骁走进隔间,拿了小凳子将那本情书拿下来,一遍遍地重新翻看,翻着翻着竟然发现一个细节,后面几页的笔迹跟前面的一点都不一样,而且,以她浅薄的知识,勉强看出两者之间书写的对象明显不一样,最重要的是风格不同,前面的肉麻露骨,后面的风雅含蓄,这……明显是由不同的人写的! 她得意微笑,抬眼看着挂在书柜上的那副画,想想后马上去案桌上提笔在情书最后一页的不起眼的一角落下两个字:宁圳。 第652章不曾改变 闻雅跟着洛肴宁坐在马车里,她拉开车窗,外头又下起了雪。她看了一眼闭眼养神的洛肴宁,便离了座儿去打弄暖炉。 洛肴宁眉头皱起,不住地怀疑此行是否值得,为了拖住沐罗骁,她不惜把这张脸弄地更加不堪,此刻,听闻尚有机会挽救它,竟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到底,她心里对美的渴望又死灰复燃了,反正,以她对沐罗骁的了解,他们俩绝对不会趁自己不在成婚,此行不妨一试。 双手隔着面纱抚摸着脸庞,心中不断狐疑这世间真有那般神奇的大夫么? 洛肴宁离开都城三天后,朝堂上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礼部尚书上奏皇帝弹劾当朝丞相沐荣国不下五次与夜穹官员互通一气,将朝廷给夜穹赈灾的银两私吞,不仅如此,沐荣国还滥用私权强占百姓土地达共计一万亩,引得百姓怨声载道撄。 此事一出,立刻引起一片轩然大波,百官眼神多变,看的沐荣国脸色阴沉。 “不知赵尚书所言有无根据,莫以为皇上好糊弄!” 沐荣国声色俱厉,凭着清者自清的底气硬是把赵尚书说地一下收声。 众臣不仅在看沐荣国,一边还观察着古祺圳的申神情,若是弹劾一事属实,这丞相也要换人了,老丈人出事,他就不表个态偿? 皇帝对这事倒是没有什么怒气情绪,他巴不得这事儿是真的,若真是这样,老六要娶多少个沐罗骁他都没异议,想法是想法,正常程序还是要走的。 “丞相所言极是,赵尚书,要无证据,欺君带着污蔑重臣之罪,你担不起。” “回皇上,这是微臣在夜穹罪官那里搜的的证据,全是丞相给他的回信,另一半定在沐府!请皇上下旨彻查沐府,以还夜穹百姓一个公道!” 说完,李德福已经将他手里的东西给皇帝奉上去,皇帝粗略翻阅,脸色陡变。 “丞相,这你怎么解释?!” 龙颜发怒,折子被丢至沐荣国跟前,他惶恐跪下,“禀皇上,老臣实在不知啊!老臣一生坦荡荡,从未做过大逆不道之事,望皇上明察秋毫!” 这时,一道身影弯下腰,将折子捡起来。 “呦!这还真是丞相大人的笔迹,皇上,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叫末将每日学习,可惜了,末将资质愚钝,终是悟不得其精髓,但这笔迹,末将倒是记得清楚。” 有了赵长的添油加醋,皇帝更是越发厉色“丞相!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臣弟认为,是与不是,就按赵尚书所说,去丞相府一查便知,至于这笔迹真假,请恕臣弟直言,都城里的悦诗坊里每日都有临摹大家真迹的作品出现,所以,笔迹,不足为据。” “是啊,是啊,祺王说的有理。” “是啊。” 碎碎的议论声又让皇帝蹙眉,脸色稍显不耐烦,左右都是有理,他也不能明着偏袒赵尚书。 这时,赵长却附议了祺王得话,于是,皇帝便派了刑部的人立即赶往沐府封府彻查,刑部的人赶到沐府的时候,沐罗骁正在吃着烤番薯,突然就冲进来一大群官兵冲进来,她一个没忍住,一口番薯掉下来。 第653章各方动静 官兵宣了圣旨后,不管不顾,把相府弄地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沐罗骁命“一二三四”护着母亲,风风火火地就想冲上去揪住领头官兵的领子,不料被三儿阻止了撄。 “小姐,不可冲动。” 三儿的话一下子就提醒了沐罗骁,确实不能鲁莽行事,这是皇帝的命令,要是她一个没忍住发了飙,弄不好还让沐府惹上罪名。 一番考虑,只能陪着母亲在大堂上干着急。 三儿站在边儿上,憨实刚毅的脸转过一边,正好看见阿离对着他甜甜笑起来,他脸一红,又打了一个隔。 他之所以如此淡定地叫小姐别冲动是有原因的,自从小姐把阿离买回来,阿离就被她安排到自己屋隔壁,他不能违抗命令,只能暗暗接受,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每天打嗝的生活,对这个小姑娘也是当妹妹般疼护。 只是,上次偶然撞见她从老爷房里慌张出来的模样,他就起了疑心,第一个念头是她当了老爷的通房,当时便是郁闷了好几天,一直到他在老爷上朝时段还碰见她从房里出来,小脸慌乱不定,眸目顾盼周围几眼后又匆匆离开,那时,他便起了疑心。 后来,他偷偷跟踪她,竟看到她第三次偷偷进了老爷的书房,这次,他看地一清二楚,阿离从怀里拿出一小叠信件,在屋里寻来寻去,终于把所有的信都藏放好,她挪步向门口走去,可就在三儿气极想去质问她的时候,她又往回走了去,十指相绞,很是纠结的样子。 三儿收回腿,继续观察,而后,阿离并没有空手出房间,那些信件,全被她一一收回来,三儿终于明白,为何她前两次都是如此表情出入老爷房间,心一横,他走上前夺了她怀里的东西,质问她。 后来的事,自然而然,阿离把事情全招了,哭着说这不是她的意思,求三儿责罚,三儿叹气一声,便带着她到沐荣国面前请罪,沐荣国才打算来一个将计就计,这赵府定是上次七皇子大婚之日记下的恨,现在竟来搞这些把戏,沐荣国当即决定陪他玩一把! 刑部的彻查结果让赵尚书的弹劾变成了搬石头自砸一脚的闹剧,更让他这个礼部尚书做不下去偿! “这不可能啊皇上!这定是沐荣国老奸巨猾,早早地把证据毁了!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啊皇上!” 赵尚书全身都在发抖,还在做垂死挣扎,一边也在不停地用眼神向古御殇求救,古御殇面容平静,淡淡地看了一眼赵长,读懂他眼里的意思后,便是看都不看赵尚书一眼,自求多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尚书双腿已软,偏偏古祺圳又在这时候发了言。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要证据,皇上,臣弟倒是可以呈上一份。” “哦?” 众臣一时愣住,纷纷看向沉稳淡然的古祺圳,他做事一向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他口中的证据更是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 “既然如此,呈上一看。” 第654章龙池 花剑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挺直着脊背走进太和殿,他的双手捧着一个雕花方盒子,除了古祺圳,其他人都齐齐对它行了注目礼,就连沐荣国也一头雾水,自己没记得有这招啊。 赵长此刻终于隐去一脸悠闲,剑眉蹙起,双目由黑盒子上转向面色无澜的古祺圳,他又想玩儿什么花撄样 最紧张害怕的当属赵尚书,他不过是听了七皇子的话,总想着这件事必定是十拿九稳万无一失,才敢冒死弹劾沐荣国,这刻,他是悔地肠子都绿了! 李德福从花剑手里接过盒子小心谨慎给呈给脸色阴黑的皇帝,大殿里安静地只可以听到皇帝把盒子打开继而取出里边儿物件儿的声音,一个大臣正偷了片刻舒口气,没想到,整个人还没放松下来,立马又被皇帝的厉喝声吓地差点下跪,魂儿都丢了一半! “来人!立刻把他拖下去!赵府所有人发配边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如迷雾般瞬间将几乎所有人罩住,被罩地一头雾水,赵尚书更是被吓地差点尿裤裆,不停地求饶,他不停地望向古御殇,可对方还是冷漠如寒风。 “皇……上,皇上,不知微臣所犯何罪?!” “你还有脸问?!自己看!” 闷重的一声响起,那个盒子连着它里面的东西都猛地掉在赵尚书眼底下,众人定睛一看,大大小小的信件中,一张摁满了红指印的万民书尤其刺眼,粗略浏览过后,不禁默默唏嘘,原来私吞官银的另有其人,赵尚书这是贼喊捉贼啊。 “皇上,赵尚书所言也不全是瞎话,拨给夜穹的官银确是被挪用,那一百亩也确有其事,只是,”古祺圳故意停下来,转头看着赵尚书,继续道“主角变了而已。偿” 他的声音平稳沉静,却给赵尚书狠狠打了一个耳刮子! 赵尚书自那张万民书飘落在他脸上的那刻起,心便已经放弃了挣扎,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本想借机将这屎盆子扣在沐荣国上,没想到,果然还是落败了! 皇上给他的惩罚还是轻的,他心里清楚,不能供出七皇子,不说这样子会适得其反,可能会被他反将一军,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边疆山高皇帝远,自己又是七皇子的老丈人,他不会见死不救。 这样想着,他便乖乖谢主隆恩地由着侍卫拖走。 如此,沐荣国也算是有惊无险,但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要是能预想到后来的事,他宁愿成为这被发配之人! 此事一出,不到半天便在都城传地沸沸扬扬,赵府也当即被抄家,全家人流放边疆,除了皇子妃——赵水雁。 有人说,这是皇上慈悲治世;也有人说,这是七皇子爱妻太深,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更有人说,七皇妃已经怀了皇嗣,这才幸免于难。 然而不管百姓如何猜想,真相只有当事人懂,此事确实是七皇子在皇上面前说情,但皇上不知,真正想留下赵水雁的另有其人。 第655章山中语 夜幕压下来,漆黑夜色中,将军府里的落雨轩里灯火通明,浴池里腾升出的水雾惹得这间宽大的浴室一室氤氲,明明是将军泡澡,此刻却没有一个下人在里边儿伺候,只因这是将军的命令,他们只有遵从。 水声潺潺而动,如此安静的浴室竟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声,透过天蓝色的薄纱与层层水雾,依稀可以看见浴池里的人,只是,若是擦亮眼睛,便会发现那是两个人,只是他们交互抱地太紧,这才容易引人看错。 池水温一直保持着温舒的温度,无论两人怎么捣/动都不用担心水会凉。 一个时辰过后,落雨轩里的声才渐渐淡去,雾气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浓重,浴池里已经空无一人,画面继续转动,绕过珠帘落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此时,赵长已经披上睡衣,在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引枕上,他一条腿支起,另一条不得不伸直,只因迁就躺在腿上的人。 此刻的赵长左手抚弄着那人的发丝,脸上竟是异常的温柔,眼中秋波转动,似是要将这一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留下她?” “留着有用。” 赵长低柔的一句话,听着好像没什么,但若是看着他的脸,就会发现嘴角的浅笑别有意味。 他双指缠绕着古御殇的发丝玩弄,轻眨双眼,鼻头好像还可以闻到当年那股让他痴迷的血腥味,那个女人,怎么死的他倒是忘了,只是,在那次之后,他就对女人的鲜血欲罢不能,一看见鲜红不住地从娇弱纤薄的身体里流出来,他的心就会得到一股莫名的满足与兴奋,于是,一年又一年,他恋上这种感觉,上了瘾,难以戒掉。 这个赵水雁,占着他男人的妻位,他怎么能错过她呢? “我早就说过,陷害丞相一事行不通,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下,满意了?” 赵长呵笑一声“玩玩儿罢了。偿” “没了赵府的支持,你觉得我还有多少胜算坐上那个位置?” 话虽如此,可古御殇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他的指腹在细细摩擦着发丝,眸光里多了一层阴翳,今天朝堂上的一切,已经到达他的底线,再不出手,怕是要被当成病猫了。 古祺圳,你自找死路,就别怪本将军不留情面。 ………… 赵尚书一事已经过去十天,就在沐罗骁刚从这件事的余怕中走出来时,前线却传来了另一个让人忧心的消息。 那天,她刚求得古祺圳教她功夫,正一板一眼地学着呢,她长剑一指柳树,余光却瞥见了花剑从花园那头火急火燎地走过来,脸色之凝重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立马缩脚收剑,和古祺圳对视一眼,而后都向花剑投入疑问的目光。 “王爷。” “说。” “东南边陲一夜之间被启人,冥炎,曲国,信周四国联合入侵,此刻,连州,徐州,淮州以及广武已经陷入混乱,来势汹汹。” 沐罗骁大为震惊,剑都拿不稳了,怎么回事,前阵子这里不是还国泰民安么?一颗心,不由地吊起来。 第656章几日闲 古祺圳相对镇静,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问花剑“沐离方走到哪里了?” “还有一半的路程,肃州那边花舞等人还可以应付,王爷,这些小国一向不敢触犯我国,怎么一夕之间竟然如此疯狂?消息说,四个国家似乎几乎是倾国出动。” 古祺圳没有回答花剑的问题,十年了,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看着古祺圳蹙眉不展的神情,沐罗骁心里再次被无力感占据,她多希望,能妙语连珠地给他出主意,一举把这些小国统统赶回老窝! 这时,管家如风般跑过来“王爷,皇上急召您进宫!撄” 沐罗骁忧心忡忡地跑回沐府,一回去爹也入宫了,她烦闷至极,总觉得这些事一来,便有一种怨别离的莫名不安之感,只好跑上大街散心。 古月国边陲爆发动/乱的消息已经快速传到都城,全国上下人心惶惶,都把希望寄托在朝廷做出的举措,沐罗骁在街上走着,看着眼前人密如流,车来人往,总觉得这个繁荣的景象不会长久,就算要继续维持,还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那个代价…偿… 她不敢再往下想,深怕,自己的猜想会成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风宁轩,景风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一样,远远地就倚在门扉上看她走过来。 在古董店一直待到了下午,她说的话不多,景风也总是问些有的没的,她时不时应上一句便又自顾自撑脸发呆起来。 到底要怎样,才能与他并驾齐驱呢? 此时的她尚不知,在以后的以后,当她终于可以做到与他并驾齐驱,却成了一种窒息般的疼痛。 屁股都坐麻了,她才回神,外头天色已晚,她也该回去看看了。 “真的不留下来吃饭?”景风对着她的背影问道。 沐罗骁向后面摆摆手,“不用了,你去外面吃吧,别被自己的饭给吃死了哈。” 景风欲言又止,沐罗骁一脚已经踏出门槛。 “宁子!” “嗯?” 沐罗骁狐疑回头,景风只是呵呵一笑,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到底什么事?” “如果,我要去一个地方,你愿意跟我走么?” 沐罗骁一下子被他的认真震住,不知他话里的含义,也不想回答他话面上的意思。 “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说想跟我学轻功嘛,正好过阵子我要远行,怎么样,要不要跟为师一起闯天下?” 景风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沐罗骁松了口气,一下无语地看着他,“姐姐很忙,没空陪你玩儿,我先回去了,拜~” 很快,那抹倩影便渐行渐远,景风才逐渐收起了强颜欢笑,她果然是不愿跟着他。 “新奇了,幻影哥哥竟也会怅然若失,哎呀呀,澜锁真是开了眼界。” 娇滴滴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景风随手把店门关上,看见澜锁随意坐在沐罗骁刚才坐的地方,眉眼中露出不悦。 “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向尊主多要了三月,澜锁不敢一人回去,想等哥哥一起,哥哥面子大,尊主定不会不给哥哥面子。” “你知道,我不会收留你,还有,注意你的称呼。” 澜锁没有理他的话,自顾自倒了杯茶,说道“祺王一直派人查你,你知道么?” “查的到如何?查不到又怎样?沐罗骁我要定了!” 澜锁将余光瞥过去,语气里有一丝的轻蔑“你?” 她又将茶杯放好,提醒他“别忘了,她是尊主要的人。” 第657章两头熊 “你可以走了。” 景风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澜锁的蔑笑一下就僵在嘴边,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永远都是这样?! 看着那道身影向厨房走去,她还是没能忍住脾气,紧握着拳头,唿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人可以从尊主手里抢人!你别妄想了!” 听了她的话,景风没有回头,只是右手手指轻轻一转,闪着银光的物体快速从他掌中飞出,还未看清那是什么,店门已经打开,那个东西也不知何时就已经回到他掌中偿。 “慢走不送。” 身后响起一阵动静,几秒过后又恢复安静,景风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看似平静的眼眸中实则已经燃起熊熊火阎撄。 尊主要的是沐罗骁,而他,要的是竹宁宁。 ………… 琼花镇,位于临城东北方向,来回路程共需二十天,这里山清水秀,悠然宁静且又远离尘嚣,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无论人心有多么繁杂,来到这里最起码都会得到一丝的宁静。 这是一片幽静闲雅的竹林,绕过层层翠竹,就会看到一座林间小筑,几间竹屋围着建于池塘上,走出来,低下头还可以透过清澈的溪水看见欢愉游动的金鱼。 洛肴宁已经到这里三天了,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却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三天也就李太医帮她看诊罢了,说是看诊,其实他什么也没有问,就是拿出一瓶药膏往她脸上抹,可是并没有什么成效,她一照镜子,依旧还是看到那张狰狞的脸。 这天李太医照旧拿出那瓶药膏准备给她抹上,她一抬手,示意他住手。 “李太医,这药膏当真有效?” 李太医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无奈,最后还是说道“这是我师父吩咐做的,至于有无效果,我也不知道。” 闻言,洛肴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疑问脱口而出“你师父?” 看这李太医已然年有六十,那他的师父岂不是…… “对,这次我说的神医就是他,只不过他一向不肯轻易见人,就连我要见他,也得隔着一层青纱。” 洛肴宁了然,既然是太医的师父,医术指定精湛,年纪大了,腿脚难有不便。 思及此,她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差没有握住李太医的手了“既是求人办事,岂有等人家上门之理,李太医,你快带我去见他。” “姑娘,你先坐下,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师父他不肯轻易示人,若是他想见你,他会来的,你放心吧,既然他已经答应医你,就不会食言。” 到底是老人家说的话,她想想还是镇定下来,闲住了,难免抛出心里的猜测。 “太医难道就没有见过神医么?” 李太医走向竹窗边,背着手,过了一会儿才道“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刚拜师,也就是拜师之后,我就未曾见到师父的面孔,以后每次见面都是隔着一层纱,学医医术,自是他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如此,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没变。” 洛肴宁收回目光,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 然而,李太医却转过头来,下巴的胡须跟着一张一合的嘴动起来,他一脸认真,眸光里似是在回忆过去“我知道这样的话从我这个老头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但是,”他顿了顿,双眼好像看到了过去“师父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无论男女,都不可与其貌相提并论。” 第658章萧舞之佛 洛肴宁有些顿住,想不到李太医也会说出这种话,只是“就算再美,也过去了,人老色衰,谁也逃不过。” 李太医笑了笑,“姑娘,这就是我叫你来的一个原因,三十多年过去了,虽然隔着青纱,可老夫知道,师父他一点没变,许是师父医术已然超越尘俗,学的了青春不老之术。撄” “什么?” 李太医一席话让洛肴宁对这个神医更加好奇,若真是三十年不老,那她的脸肯定有救! “太医,可否告知我神医的名字?” 李太医一下收紧了眉头“名字老夫不知,这么多年了,师父只告诉我他的姓。” “是何?” “北宫。” “北宫?” 洛肴宁低头喃喃思索这个姓,李太医已经收拾药箱出了门偿。 如今这世上医术精湛的大夫大多来自邬国,可据她所知,并没有这个姓氏,不说邬国,寻遍他国能有这个姓氏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这心里止不住的好奇,这个北宫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 尚在思索着,闻雅走了进来,把她的思绪打断。 “我让你准备的都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可是……姑娘,我们去镇上做什么?” “没什么,到处看看。” 这片竹林虽说静谧,但消息也不灵通,她出来之时肃州已经爆发动/乱,她迫切需要知道现今的情况,所有的异常,都是赵长回来便出现,她不信这些会跟他脱得了干系! 主仆两人御着马车出了竹林,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这个小镇倒是一片祥和,两人寻了一家热闹的酒楼走进去,坐定后,还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这琼花镇果真淡净。 不过,不多一会儿就进来几个背着包袱的过路人,在他们的谈话中,她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路人越说越激动,酒杯也被她越捏越紧。 东南边陲大乱,地方势力蠢蠢欲动,这古月国的太平日子到了! 那些小国会如此大胆入侵古月且又顺风顺水夺了几座城池,没有内应,她绝不相信!如此一来,那么…… 赵长,你真是疯了! 闻雅也听地认真,看见自家姑娘蹙眉,心里也不好受,身为女人,她是同情洛肴宁的遭遇的,被人夺了男人还失去了容颜,谁能有她惨? 她叹了口气,便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他处,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便让她紧紧地皱起眉头,两眼生疑。 从酒楼大门看过去,一群人正集在一个摊位前,好像是压物赌钱。 只是……那个人,不是……王爷么? “姑娘,姑娘,你看那人!” 手上的晃动感把洛肴宁从沉思中拉回来,她看了一眼激动的闻雅,狐疑往她指的方向看去。 霎时,她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又认真地眨了眨眼,那人的身影还是那么清晰,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的侧颜,虽然如此,她还是一下就能把眼前这个人跟祺圳联系在一起。 惊愕未定,那人却迈腿离开了,洛肴宁马上跟了上去,闻雅在后面留下一锭银子后也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第659章凤血砂踪迹 洛肴宁的脚步很急,若不是顾及街上人多,她早就使出轻功跃至他面前。 祺圳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没走多久,那个人就在一个饰品摊前停下来,那摊子的老板正跟两个女客人讨价还价,无暇顾及他。 洛肴宁的脚步本来挺快的,只是,当她看到“祺圳”贼眉鼠眼地看了几眼周围,伸手偷偷将一只玉镯放进袖口口,她猛然停了下来。 这人,绝不是祺圳撄! “姑娘,王爷怎么会……” “他不是王爷!偿” “可是……”这分明就是王爷的脸啊! 洛肴宁没有闻雅那么惊讶,毕竟,有了高善妍,异人同貌这种事她是深信不疑的,落定了心里的想法,对于眼前这人,她心里只有满满的厌恶,他不配拥有这张脸! 一个飞镖过去,镯子应声从男人袖口掉落,一下子,街上就热闹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块儿指责这个男人,而他,没有半点的男儿气概,有的只是一昧的害怕和不停的“不敢了!” 眼看着店家的棍子就要落在他的背上,洛肴宁深吸一口气,到底,就算知道不是他,她还是不忍心! 给闻雅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去给了一锭银子店家,边将那男人带过来。 “感谢恩人,感谢恩人……” 男人满脸讨好的堆笑对着闻雅,看地洛肴宁一阵不爽。 “别笑了!” 她无法容忍,这张脸会对别人低声下气。 男人灰溜溜地收了声,眼神中的闪躲讨来了洛肴宁更深的厌恶。 其实只要细细看,他的五官跟古祺圳并不是十分像,古祺圳更为刚毅冷峻,而他……算了吧! “想过得风光么?” 男人一下被洛肴宁直白的话给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她两秒后,他才回神猛点头。 洛肴宁收回目光,转身抬腿向马车走去。 “跟我来。” “你叫什么?” “回小姐,小的梅明。” “什么?” “额,梅花的梅,明日的明。” “……” 不是是不是天意如此,偏偏让她在这一刻遇到这个人,还偏偏,让她一下子有了对付沐罗骁的主意,加之,有北宫神医的帮助,她那颗已经死掉的心,瞬间又活过来。 眼中泛起幽深的目光,她不禁勾起的一抹笑意。 由于李太医等人都认得古祺圳,所以洛肴宁并没有把梅明带回去,只是告诉他这段时间都不能出门,所有生活所需她会帮他解决。 “你记着,从今日起,除了我们俩,谁也不能在看见你的脸。” “是是。” 交代好梅明的事情,她迫不及待地回了竹林,她等不了神医主动了,她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早点回都城! 回到竹林,她赶紧去寻了李太医,不想,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姑娘,你在找师父么?” 洛肴宁闻声回头,是李太医身边的童子。 “他去哪里了?!” 第660章魔兽之子 天宗十三年十二月下旬,前线急报传至古月国都城,东南边陲之乱愈演愈烈,鎏国加入了信周、曲国、冥炎和启人四国侵略军阵营,若是这样还好,都是些小国不足为惧,可虑的是不断有地方割据势力生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最新传来的消息中,除了祺王亲卫所镇/守的肃州,琅川以及睦州,其余几个大州貌似极易被击溃,不到半月纷纷举旗投降。 边境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向中原。 此刻,正直白天,一辆马车悠悠停在将军府门前。 这是赵长的马车,他刚从宫里出来,其实不止是他,所有参与议政的大臣都是刚出宫门,不断传来的消息让各臣皆是刚出宫门便又被宣了回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次大乱可急坏了皇帝,以往虽也有大战,可古月国从没有处于如此被动的处境过,这个劫难对他来说就算用惊心动魄也不能形容,此刻的他,显然已经陷入了焦灼状态,也开始暗自考虑要在各皇子中决出一个太子人选撄。 此刻唯一在外抵御外敌的只有三皇子古御然,他是唯一一个常年待在军营的皇子,颇有勇谋,是个值得考虑的人选,但他好武厌文,似乎也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饶是如此,在赵长眼里,他也是一个碍眼的绊脚石。 亲卫冷鹰看着他从马车上下来,从容地走上去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开始逐一禀报那边传来的消息偿。 “将军,赁国太子还是坚持要看到确切的盖章契约才肯出兵。” 赵长冷笑出声“给他,我给地起,就看他是不是有福消受了。” “沐离方的军队甚猛,才抵达不久,信周所占据的淮州已经被他收回。” 赵长鹰眸一抬,便做了一个决定“告诉赁国太子,专攻沐离方,以拿他项上人头为准。” “是!” 两人绕过长廊,走进书房,赵长淡淡问了一句“三皇子怎么样了?” “还在负隅顽抗。” “传令给潜伏的赵家军,给皇上一个惊喜。” 冷鹰一抬眸,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是!” “退下吧。” 赵长始终都是带着邪笑吩咐冷鹰,语气中漠视生命的冷漠让人心颤,然而,冷鹰早已习惯这样的他,从头至尾并没有情绪波动。 冷鹰出去后,赵长走到案桌边的花瓶架上,轻轻一扭花瓶,右侧的墙壁便现出一道翻转门,他走进去后门又自动关上。 里面只有几根残弱的烛光,冰冷的气息瞬间席卷全身,对于他这个经历了寒霜冰雪多年的男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对于里面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堂堂尚书千金,自小便是娇生惯养,处于这个密室多天,她早已失去知觉,此刻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赵长渡给她一成内力强撑着,她早就呜呼哀哉了。 听着一下又一下缓慢却沉稳的脚步声渐近,赵水雁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她艰难地抬眸看着那双鞋子靠近,一个模糊的男人映入她的眼中,她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但,她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个男人是谁。 她费劲咽了咽口水,孱弱的气息呼出来,气若游丝“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第661章破封 赵水雁衣衫破乱,四肢皆被铁链铐住,披头散发,黑丝被干涸的血渍黏在脸上,双眼形同鬼魅,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森然和恐怖。 将画面定格在赵长勾起的嘴角,他轻轻哼笑出声,像看只老鼠一样看她,在他眼里,她是那么低贱,好在,她还有一丝用处,不像她那个父亲那么没用,临死还不知道是被谁杀了撄。 他蹲下来,一下下剥开挡在她脸前的头发,轻车熟路地拿出冰冷坚硬的匕首,在她尚还算平滑的脸上来回擦着刀背。 “啧啧,不愧是千金之躯,皮肤就是好,本将军想,一定也是饱满多汁的,你说对不对?嗯?” “求、求……啊!” 一刀落下,猩红滴落在地上。 “不要说求字,本将军不喜欢这个字。” 尽管女人已经羸弱不堪,可那一刀刀凌迟下来,她还是不断地叫出声,也就是在她连续不断的哀嚎中,赵长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像,皇帝做出的决定那样,让他畅快满意。 ………… 古祺圳回到王府的时候,沐罗骁正在练剑,这几天她都是如此,勤快练武,对于朝堂上的事,她只字未问,只是一昧地加强练习偿。 他远远地站在花园门口,看着她愈加娴熟的招法,眉眼里尽是欣慰与满意,她是块练武的料子,这点他不得不承认。 随着她武动的身姿,他似乎能看到那次她站在花园门口和他对峙的场景,那一声“是我做的!”还是那么清晰,明明是伙夫装扮,她超凡脱俗的眼眸还是那么清澈果敢,让他一下失去了原则。 如此想着,余下那些和她共有的记忆便再也止不住的翻涌而来,让他笑,也让他疼,更让他无法不爱她。 沐罗骁美眸随着剑锋指向被抛出的水果,接着她轻踮脚尖,便轻盈地跃离地面,一个翻转,手腕灵活地转动,那几个苹果已经化成碎渣落在地上,然而,沐罗骁还没落地,她双腿矫健地晃动几下,直接飞到树顶,欣喜霎时占据她整个心窝,可就在她想落定在树稍上那一刻,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在哇哇叫喊中,剑已经先她一步掉落。 破风落地,后背凉凉的,但是哇哇声还没结束,她就倒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四目相对,你就是我的生生世世。 “下次我不在,就别练了。” 沐罗骁从他怀里出来,拿起剑,笑靥如花“你怎么会不在?怎么样,我有进步吧?” 她又比了几剑,说出的话,前一句随意无心,将他的注意力全转到后半句上。 古祺圳点点头“不错。” 说着从她手上夺了剑丢到一旁,牵起她的手便走。 “去哪里啊?” “玩。” “哈?” 沐罗骁被他牵着走出王府,看着他的后脑勺一愣一愣地,他怎么突然想去玩了? 沐罗骁紧跟上他的步伐,在他的肩膀边抬头看他,冷峻坚毅中透着一股子温柔。 她没有追问去哪里,只要有他在,去哪里都无所谓。 两只交握的手很是默契地加紧了力道。 古祺圳挑了一匹白马,他先跨上那背,随后像沐罗骁伸出手,将手紧握那一刻,太阳正好打在上面,画面似乎在这一刻成了永恒。 “驾!” 第662章化形大妖(求月票) 古祺圳驭马出了城,沐罗骁在他身前,后背能感受到他的温暖,就像那次一样,她覆上他的手,两人一起骑马。 两人渐渐将过路人抛在身后,沐罗骁发现,越往前越山,骑着骑着周围竟只剩他们两人在这山间奔驰撄。 这里的山不高,此刻全被覆上了一层白雪,沐罗骁看着这匹马和雪路,差点错乱,正专注地分着马腿和路面,突觉一片金光打在脸上,她眯起双眼,顿时,一片樊樊盛开的艳红遁入她的视野,让她又惊又喜。 这么一大片梅林在雪中俨然成了最美风景,所谓白里透红,形容此前此景再合适不过。 马蹄渐渐停歇,沐罗骁由他牵着下马,双眼却是没有看他一眼,直勾勾地打量着眼前这片梅林。 “古祺圳,这是要发啊!” 古祺圳看她欢快地绕着梅树看,雀跃的神情跟五岁小孩没区别,只是她说出的话让他眉头一皱,她这是什么意思? “有了这片梅林,我在这里围一个园子,收游客费!” 沐罗骁收起尾音,得意地看着他,眼神里散发出赤果果的渴望:来呀,夸我呀! 古祺圳摇头轻笑,却也没有说她什么,良辰有限,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偿。 “你怎么知道这里?”沐罗骁闻着梅花的香味问着后面的他。 “我的地方,我怎会不知?” 沐罗骁讶然回头,正好看到他挑眉的样子。 “你……” “喜欢么?” 沐罗骁点点头,这么一大片花海,满地都是落梅,是个女人都会泛起红心啊。 “很好,没有白费。” 说着,古祺圳慢悠悠地走过她身边,她用了五秒来消化他的话,而后追上去。 “什么意思,你,你为我种的?”可是,他们在一起才半年不到啊。 古祺圳看着她,没有搭话,耳畔回想起两个人的对话。 “花剑,女人喜欢什么?” “额,王爷,这,属下也没有经验,不过,依属下看,沐小姐最喜欢的当是王爷您。” “这我自然知道,我是说其他的。” “这个,属下也没主意了。” “要你有何用?” 花剑委屈道“既然这样,王爷,要不属下去打听打听?” “半个时辰给我答案。” (半个时辰后) “王爷,属下问了几百个男人,女人最喜欢的是花。” “花?” “正是!” 从回忆中回神,看她如此满足欢快,古祺圳勾起舒心的笑,看来这钱花地值。 “你笑什么?到底是不是?” 沐罗骁瞪着大眼凑上去逼问他,不料他反问她“想飞么?” “啊?” 话音未落,沐罗骁腰肢一紧,她立即被古祺圳拦腰搂住在一大片梅树下雪地上滑飞起来,他轻轻一挥掌,梅花便纷纷洒洒地落下,两人便在梅雨中自由滑飞,感觉太美,无法言明。 古祺圳勾起灿烂的笑,转头与她对视一眼,她弯起的眼睛要比这花更好看。 沐罗骁不问不死心“古祺圳,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不是为我种的?” 没想到,古祺圳并没有点头,也没有马上应声,只是贴近她的耳畔,答非所问。 “我的花,只为你而开。” ---题外话---求打赏,月票哇(⊙⊙)哇 第663章惨状 这话一说出来,沐罗骁立马红了脸,古祺圳什么时候说情话也不脸红了? 古祺圳眼中闪现计谋得逞般的笑意,她越是娇羞,他的笑容就越灿烂。 他搂着她把整片梅林来回穿了几遍,梅雨纷飞,像是怎么下也下不完,沐罗骁完全陶醉在他营造的仙境中,她回头一看,凡是他们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更深的一层艳红,他俩宛如一对森林精灵,在经过的地方留下最美的痕迹。 不多会儿,整片雪地像穿上一层艳红的新衣,妖娆中却透着一种不违和的脱俗之美,若从天空看下去,万山丛中一朵红,像是不甚喝醉的七仙女,伏趴在群山中轻鼾一般,慵懒且美。 将画面再度拉近梅林,白马被系在一棵梅树下,正悠闲自在地摇晃着它的尾巴,望着地上那片火灼般的红,它也忍不住低下头去尝尝撄。 就在它的不远处,一黄一白的身影躺在花瓣上,她枕着他健硕的手臂,两人一起仰视天空,温和的阳光打下来,让两人忍不住眯了眼睛。 沐罗骁从指缝儿中看着天空,阳光打在脸上慵懒且舒适“古祺圳,这里好美,我不想回去了。偿” “嗯,那就不回去。” 沐罗骁不可置信地转脸看他,眉头一皱,他怎么那么听话?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某男眉毛微挑“本王有那么好看,让你欲罢不能?” 沐罗骁一努嘴,“切,臭美。” 就在她鄙视他那刻,右手上突然滑入一圈冰凉,她狐疑抬起手一看,一个剔透晶亮的玉镯已经随着她抬起的那刻滑落一圈。 原本刚平静下来的心此刻又被这个惊喜弄地怦怦直跳,她看了一眼眼含笑意的古祺圳,心情已经美得不知道饭该怎么吃了。 沐罗骁对这些玉镯没有了解,但看着应该是翡翠,上面并不是全部都是光滑,她一转手,便可以看到上面刻了些花纹,精雕细琢,让人爱不释手。 “怎么样,还行么?” 沐罗骁猛地点头,她最容易收买了,就算只给她一颗糖,只要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她都能感动好几天。 她来回转动这玉镯,便打量着边问他“古祺圳,这个看起来是上品,你在哪里买的?” 古祺圳略有嫌弃她的评价,一皱眉,正经道“我的东西都是上品。” 沐罗骁看着这件上品玉镯,脱口而出“那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古祺圳现在要是吃着东西铁定被噎个半死。 “相府很缺钱?还是我的钱不够你花?” 沐罗骁把弄着玉镯,为了掩饰心中那小小的不好意思,很是一本正经道“那总有花完的时候啊,我这叫防患于未然,你懂不?” 古祺圳败下阵来,行,你说的都对。 他突然一收手臂,把她揽入怀中,闭眼享受着她的发香,“只要是我的东西,你卖什么都没关系,但这件不能卖。” “难道这就不是你的东西?” “这是母妃留给你的,是你的东西。” 啥!! 沐罗骁显然愣住了,顿时觉得手上这东西是无价之宝,她连摸都不敢轻摸了,这……可以算求婚戒指么? 古祺圳趁她不备,一个翻身便将她覆于身下,沐罗骁惊呼一声,一睁眼,美丽的天空变成他那含情脉脉的眸子。 “你……要干嘛?” 难道要在这……这个……那个? 哎哟,怪不好意思的。 沉稳的男声将她拉回现实“你脸红什么?” 沐罗骁爱面子的毛病又犯了,死不承认,瞪着眼睛道“我哪有脸红,哪有!哪……” “有”字已经淹没在他的唇瓣,轻挑细碾,循循而入。 沐罗骁不知不觉软在他的柔情攻势下,闭上眼,与他尽情诠释那几个字的字面意思:相濡以沫。 她爱上这个她以前边吃薯片边鄙视的动作,常常吐槽电视里的男女主角:不脏么? 然而此刻,不,应该说自打爱上他,她就迷恋上这个味道,即使到了那久远的以后,即使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她对他的痴恋。 结束了一记她都算不出时间的长吻,此刻,她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服细细聆听他的心跳声。 头顶传来低柔且充满磁性的声音“沐罗骁。” “嗯?” 古祺圳轻揉她的青丝,将手臂收紧一些。 “我的妻,我爱你。” 沐罗骁的心脏陡然一缩,“我爱你”这三字那么俗气,为何从他口中出来,是如此动听,如此,让她无法自拔…… 眼眶一热,差点掉泪,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笨拙地反拥着他,就让他们这样直到天荒地老吧! 太阳已经落到山的那头,山中开始泛起凉意,沐罗骁不禁小小地缩了缩脖子,饶是这么小小的一个举动都被古祺圳看在眼里,他右手一掌地,两人便飞花而起。 “回去了。” 马蹄声声起,沐罗骁绕过古祺圳的肩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后那片梅林,心里暗下决定,明天一定要叫他再来一次。 两人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古祺圳将马丢给侍卫便拉着她进府。 沐罗骁的肚子很适时的响起,古祺圳偏头俯视她,勾起一抹笑“饿了?正好,我也饿了。” 说着就拉着她径直往厨房走去,沐罗骁顿时生出一股要劳动的不详预感。 果然,古祺圳将伙夫都屏退,抄手悠闲地看着她“我很期待。” 沐罗骁一挑眉,“好吧,你想吃什么?” “随意,但一定要有上次那个面。” 沐罗骁边挽起袖子去看食材,边道“哦?某人不是说不吃番茄?” 沐罗骁本以为他又会说什么反驳她的话,结果一回头,正对上他微微撒娇的表情“沐罗骁,我饿了。” 哎呦喂,古祺圳都会撒娇了,她差点拿不稳菜刀。 回过头,沐罗骁觉得这是一个使唤他的大好机会,于是,抿嘴偷笑,往锅里加了水,头也不回地吩咐他“古祺圳,生火。” 古祺圳到底是一个经历过战火纷飞的男人,区区生火一一下就被他搞定,于是,在沐罗骁还在切菜的时候他又闲了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沐罗骁的侧颜,她专心切菜的样子以及,她细心挑出坏菜叶的神情,每个小动作都敲打着他的心。 有多不舍,就记得多牢。 沐罗骁隐隐觉得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盯着她,虽然已经猜到是古祺圳,但还是忍不住往回看,这一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嘶~” 沐罗骁很光荣地负了伤,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可古祺圳是不肯让她再碰厨房的东西了。 那晚餐怎么办? 沐罗骁不死心,她一定要亲手做出一顿饭给他,古祺圳拗不过她,于是“你坐好,该怎么做,告诉我。” 啥?他要做饭? 古祺圳拿起勺子,“第一步,嗯?” “哦,哦,那个,额,你等我想想。”沐罗骁显然是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一时大脑空白,想不起步骤,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步一步地吩咐他。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她再次被他感动地想痛哭流涕。 一番忙碌,古大厨总算把晚餐做好,沐罗骁坐在桌前,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色香俱全啊! “尝尝。” 他筷子过来,她张口把它吃下,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古祺圳,你是天才吧?” 做地比她的好吃多了! 古祺圳淡淡一笑,她开心,就好。 两人和乐融融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伺候的家丁,看着如此相爱的两人,想到那事,都偷偷抹泪起来。 晚饭过后,古祺圳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处理政务,而是直接把她带回寝殿。 沐罗骁摸着肚皮满足地躺在床上,哼着歌,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仰头看了一眼屏风里面的身影。 “古祺圳,你在干嘛?” “进来。” 沐罗骁把弄着玉镯耍流/氓道“你来抱我我就进去。”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古祺圳还真出来把她抱进去,可是,待看见里边那个大浴桶后,沐罗骁的脸噌地红了。 他……他他……他啥时候那么激情了? 古祺圳俯视她,挑眉问“要我帮你脱衣服么?” “哎呀,古祺圳,你你不害臊!” “都是我的人了,说这个,已经晚了,说吧要不要?” 没想到,在她脸红成虾的时候,古祺圳却抱着她走到一个小的桶前,把她放在凳子上,自己则在一边的凳子坐下,沐罗骁明白了,他要帮她洗头。 “来,躺好。” 沐罗骁感受这头发被舒适的水温沾湿,他的五指温柔地梳着她的发,忍不住,鼻头酸了。 谁也没替她这样过。 她再也忍不住了,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爆发,她起来抱住他,敞开说道“我也要去!” 他要出征,她早就猜到。 “躺好,不然会着凉。” 她的声音已经哽咽“古祺圳,我要跟你去。” 古祺圳擦了擦她的泪,让她躺好,继续帮她洗头,声音轻浅且温柔“你在,我会分心,况且你的父母也要你照顾。” 这一下就戳到她心窝了,父母,对啊,她答应了三哥要照顾父母的。 “放心,我很快便回来。” “可是……” “沐罗骁,相信我。” 他眼里的坚定不容置喙,她该怎么办? 就这样被离别的伤感缠着心头,他已经帮他洗好了头。 还说帮她洗澡,沐罗骁吸着鼻子拒绝了,身体没入浴桶那刹那,她哭了。 让温水没过脸颊,希望她的心能告诉她一个答案。 不到半个时辰,沐罗骁已经洗好,一出去,古祺圳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他什么时候洗的? “过来。” 沐罗骁背靠着他,由着他把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擦干,她看了一眼那双手。 过不久,它又要持刃扫沙场了,战场凶险,说不定她真的会成为他的累赘。 良久,她终是转身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古祺圳,你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嗯。” 她抬头看他,坚定道“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说着,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往前把他扑倒就吃。 她比以往都要主动,他更加的温柔,娇/喘连连,这一夜,只属于他们。 翌日,不知是不是昨晚睡地太晚的关系,沐罗骁依旧沉沉睡着,待时候更晚一些,她隐约听到了几声鸟叫,不禁在心中喃喃自问:难道春天提前来了? 一个翻身,“古祺圳,这鸟好吵,发/春了吧。” 边呢喃着,边去揽身边的人,可是…… 为什么只有凉薄的空气? 她陡然生出害怕,惊愕地睁来双眼。 没有,没有,没有…… 不管是哪里,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她失落地站在房内,突然,一个想法蹿进她脑海里“对,他一定是上朝去了,一定是的,一定,一定……” 无法被自己说通,泪还是流了下来,整个人倒坐在地上,低低地呜咽起来。 门陡然打开,光来,照亮她,她惊喜地抬头“古……” “王妃,你怎么坐地上,快些起来,地上冷。” 是阿正。 “古祺圳呢?!他是不是去上朝了?!” 她死死地抓住阿正问道。 阿正于心不忍的表情非常明显,看来,他是真地离开了。 看她失落伤感的模样,着实不像平时的沐罗骁,阿正急忙遵照王爷的吩咐转移话题。 “王妃你看,这是王爷给王妃特意买的的鸟。” 她抬头,眼中好似又看到了希望。 ---题外话---嘎嘎嘎,求打赏求月票哇 第664章九锁(求月票) 阿正使劲地笑,把笼子放至她跟前,让她看看里边儿跳上跳下的金丝雀。 “王妃,待这雀儿长了三圈儿大,王爷就回来了。” 沐罗骁看着笼中这金丝雀,古祺圳什么意思?当她是宠物还是怎么? 她压根不知道,古祺圳选这鸟纯粹是因为它好看,叫的也动听,他想女人应该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便买了来。 不过他也算是成功达到自己的目的了,沐罗骁伤感的情绪消了一大半,她拿着笼子起来,皱着眉头看这只雀,阿正看她情绪收了不少,忙乘胜追击撄。 “王妃,边陲闹乱的都是些小国,不足为惧,想当年,王爷才十三岁就横扫沙场,那时候可比现今这情况凶险多了,再说了,有沐公子在,相信王爷一定会早早地就得胜归来,阿正觉得,王妃当替王爷管好府内的事物,撑起一片天。” 阿正说了那么多,也就后面两句引起了沐罗骁的注意,她吸吸鼻子,努力把不舍的情愫藏好,把鸟儿给了阿正便穿好衣服,拿剑出去偿。 一出门,她吓了一跳。 “参见王妃!” 乖乖咧,沐罗骁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剑,三十多个男人齐齐跪在她面前,瞧这装扮,应该是侍卫之类的,可是,跪她干嘛? 阿正上前解疑“嘿嘿,王妃,这是王爷特意给王妃留下的羽卫,时刻保护王妃的安全。” 沐罗骁打量着这些个一脸严肃的羽卫,她瞬间也变严肃起来,她在都城好好呆着,能有什么危险?真是浪费资源。 想了一会儿,她便叫他们起来,自个儿回沐府了。 只是……为什么后面有动静? 她回头一看,眉头皱起“你们跟着我干嘛?” “回王妃,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只有遵从。” 沐罗骁头疼,那也不用三十个全跟着啊,有三哥的“一二三四”就够了。 “那他是不是还说要你们听我的话?” “回王妃,是的。” 沐罗骁坏笑,这样就好办了。 ………… 风宁轩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开店,从外头也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果然不出你所料,这古月国还真乱了起来。” 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么妩媚,不用想,它的主人便是澜锁。 今天凌晨祺王的大军已经离开都城,她听了消息忙赶过来,以为他已经动手,不料只看见他在这里悠闲地擦着古董玩意儿。 景风没应声,在他眼里,澜锁说的都是废话。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去?如今祺王不在,时机正好。” 澜锁急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如果这幻影真的对沐罗骁动了情,那她无论如何也交不了差的。 景风闻言,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冷冷道“那是我的事,你没事可以走了。” 又在赶人! 澜锁气急,一屁股坐下“我不走!” 自己又不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难道就是因为她长得妖娆就讨厌她? “你不走可以。” 她惊转头,难道她可以留下来了? “我走。” 澜锁惊喜的脸瞬间破裂,看着那道背影,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他求她留下来! 第665章拖锁而来(三更求月票) 祺王出征的消息振奋人心,也起到了震慑敌方的作用,百姓瞬间安心不少,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出来送行,预祝早日得胜而归,这个消息也给了处于水深火热的边陲人民吃了一剂强心剂。 另外,祺王出征,赵将军则负责守卫都城的安全,这才是这临城大街依旧繁华热闹的一大原因撄。 外有祺王,内有将军,他们还怕什么? 只是,这样安乐的气氛维持不了多久,前线便传来了让人揪心的消息。 三皇子古御然英勇殉国,他若所守卫的乾州也被攻陷,皇帝大病一场。 朝堂上,皇帝痛定思痛,坚决不让其他自告奋勇的皇子再出征,按他的话说,老六不日便可抵达那里,到时定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臣唏嘘,皇上还真行。 其实,在朝堂上自告奋勇上战场的人便是七皇子古御殇,皇帝起初也不是非常坚定不让他出去,而是赵长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对三皇子之死添油加醋,这才造就了皇上的决定。pbx 此刻,将军府,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眼儿,只因此刻的将军异常阴翳可怕偿。 就在半个时辰前,古御殇秘密出宫,质问赵长为何不让他出兵,这多少也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更何况,他古御殇也不差,不能眼睁睁看着古月国被敌国一步步啃噬却视若无睹,而赵长并未提及原因,只是坚持不让他出兵,气得古御殇摔门而去。 此刻,赵长刚从密室里出来,下人立即捧着面盆上去给他洗手。 “冷鹰。” “将军。” 冷鹰从外头进来,下人立刻识趣退下。 赵长没有立即说话,冷鹰看着在椅子上的将军,眉头绕有愁绪,想了想,还是大胆出声“将军,为何不直接告诉殿下您的计划?也省的殿下误会您。” 赵长闭着眼,看似很无奈,“你不懂,告诉了他,就意味着计划的失败,他,还是太仁慈了。” 冷鹰了然,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将军,近日都城里涌入大批难民,我们是否……” “不急,其他人可有动静?” “各皇子倒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沐府七小姐早早地领了人救济灾民,目前情况已经被她稳定了。” 闻言,赵长终于睁开眼睛,哂笑一声“看来,是本将军小瞧她了。” “将军打算如何做?杀了她?” “冷鹰,你觉得,你有本事在三十个羽卫眼底杀人么?” 冷鹰语塞,只能说道“是属下无能!” 赵长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古祺圳此举愚蠢,把精兵都用在一个女人身上,愚不可及,不过,这正中他下怀,嘴角勾起邪笑。 “冷鹰,可以动手了。” ………… 王府,沐罗骁刚刚练剑完毕,正在给撑死的金丝雀喂食,三儿进来汇报灾民的情况。 “小姐,所有的灾民都安置好了。” “很好,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嗯……本小姐就赏你……”沐罗骁假装想了想,突然,手指一指三儿身后的阿离“把阿离赏给你了!明日就成亲!” 这虽然嫩了点,可是古代不都这样么?三儿这脑袋,不替他想,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可就晚了。 三儿大惊,不过还没等他拒绝,阿离就跪下谢恩了,就这样,沐罗骁“成全”了一门婚事,第二天,当他们正在旅举行喜庆的婚礼之时,外头却流传起一个消息。 第666章不敬(四更求月票) 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皇帝大病,已经拟好遗诏,下任皇帝人选已定。 这消息一出来,立刻引起轩然大波,这关注度远远超过了前线的战报:古祺圳带领大军节节得胜,沐离方一边甚是得力,重创敌军。 喜报本来刚让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转,这消息一出来,一个急火攻心,又倒下了。 皇帝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撄。 此刻,寝殿里只有李德福一人守在旁边,其他人都被他摒退了。 皇帝仰视着房顶,眼中悉数闪过过去的大半生,从登基到如今卧病在床,不过十三年的光景,众臣都叫他立储,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下一任皇帝,早在十三年前就拟好,要不是他年纪占了优势,这皇帝哪里轮得到他?就连兵符,也是父皇当太上皇的时候亲自促成! “父皇啊,你偏心偏的太重了!” 过去的回忆像是一把利刃,在狠狠地割着他的心脏,不禁出声的话语都是颤抖的,李德福瞧见不对,赶紧过去偿。pbx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李德福,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告诉朕,该还了?” 李德福紧皱着白眉,叹了口气“皇上,如今的皇帝是您,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至于那召书,是真是假,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那召书在谁手里尚不可知,这是先帝在防他! 李德福的话并没有入皇帝的耳朵,不知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他不停地喃喃自语,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睁地老大。 “一定是因为朕害死了他的母妃,老天发怒,收了朕的然儿!” 当年,祺王母妃惹了太后不快,皇帝一怒之下,不顾兄弟情面赐死她,皇帝也是粗心,以为战争必然会夺取老六的命,那那个召书也就可有可无,没想到…… 思及此,皇帝竟是昏厥过去,李德福忙宣太医进来。 而此时,各宫的娘娘都如坐针毡,这皇上到底选了谁? 出去探消息的人也得不出一个准确的消息,前来探望的各个皇子都被一一拒在门外,他们坐在外面侯着,除了古御殇,其他的都是各看各不顺眼。 在众臣的眼里,适合当皇帝的也就只有成年的大皇子二皇子和七皇子,这“四五六”皆是公主,也就略了去,其他皇子不说年纪太小,主要是没有功勋,所以,这皇帝必在这三个皇子中产生。 许久,李德福从里面出来,一脸凝重,把众人的心都揪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难道父皇真的…… 李德福循例给众皇子躬了身子,抬起眼皮“各位殿下。” 他停了一下,各皇子都紧张地紧紧握起拳头。 “皇上已经歇了,各位殿下回宫吧。” 大皇子差点稳不住脚,须知他已经准备好听到父皇驾崩的消息了。 古御殇松了口气,没有理其他人便回宫了。 只有其他皇子回宫后立刻与自个的“军师”商议怎么把召书的消息探到。 都城的风风雨雨很快便传到洛肴宁的耳朵里,此刻,她是心急如焚。 第667章微尘不自知(五更求月票) 琼花镇竹林深处,此刻,覆了雪的小路上响起了阵阵急乱的脚步声,遥望过去,是三个人在赶路。 凄厉的叫喊声突然停下,躲在角落的一个婢女狐疑地张开捂脸的手指,眼里的害怕霎时换上惊呆,她看到了什么? 洛肴宁的床边,赫然站着一个男子,两鬓的青丝以剔透玉钗束于头顶,额耳处的发丝自然随意地自脸颊与耳边垂落,余下秀发顺滑至腰部,宽大拖地的镶边长袍飘逸盈盈,内着一身素净白衣,腰间系以墨蓝白玉勒帛,再往上,棱角分明的侧脸亦柔亦刚,俊逸刚毅,高挺的鼻梁高一分低一分都是败笔,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皮肤,真正的白皙光滑无瑕,在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人,光从侧面看去,这人已经是仙气十足,散发出的气息亲和且尊贵。 这男人,是上天最杰出的作物。 这样美的男子,已经足以让婢女抽气,更别提他伸手覆在洛肴宁脸上发出的白气,婢女早已呆若木鸡。 见到那人,李太医也被震惊住了,虽然已经早有准备,可亲眼看到这张与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脸,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激动,他稳了稳心神,便谦恭道“见过师父。” 后面的童子急忙跟着说“见过师祖。” “带他们出去。” “是。” 所有人恭敬退出了房间,却无人能从刚才的震惊中抽离出来,就连李太医,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医术,师父也没有教给过他,心底的疑问越发浓重,师父,你到底是何人? ………… 古祺圳与沐离方在前线屡战屡胜的消息让沐罗骁喜不自胜,瞧这金丝雀已经长了一圈,她已经可以开始倒数日子啦,就在她美滋滋地招呼着九儿等人一起在院子烧烤之际,城内的绯红酒楼雅间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古御阳不停地转着手上的酒杯,半信半疑的眸光再次瞟了一眼对面的人。 “二殿下无需多虑,臣所言句句是真,这未来的天子,就是二殿下您。” 赵长懒散的声音却拍着古御阳的马屁,让对方立即现出按耐不住的欣喜,他浅酌了一口酒,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上钩了。 古御阳虽说信了八/九分,但想起太傅嘱咐自己的话,还是谨慎说道他“父皇是何等的人物,诏书内容岂会外露?” 闻言,赵长哈哈笑了几声,“之前进宫小酌,皇上微醉之刻说漏了嘴,这消息臣也是无意得知,本不想提前告诉殿下,谁知这流言四起,这不,臣怕引起殿下不必要的担心,才多此一举,若是殿下觉得不妥,还请殿下当做没有听过。” 说完,两手抱拳向古御阳表了表“敬意”。 “这……” 古御阳沉思片刻,心想着这赵长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再说,骗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如此一想,便豁然开朗,忙举杯感谢赵长的心思贴心。 没想到赵长立马动身行跪拜之礼,“臣惶恐,怎配得皇上言谢!” 如此,古御阳更是洋洋自得,小心情美得已经忘了如今的皇帝是谁。 “平身,赵爱卿,平身。” 他得意过头,完全没看到赵长眼底里的得逞。 两人刚碰过杯,厢房门外突然响起了突突的脚步声,紧接着,冷鹰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殿下,将军,宫里出事了,大皇子逼宫。” “什么!” 古御阳拍案惊起,赵长也是一脸意想不到。 “如此一来,皇上岂不惊险?” 古御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赵爱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赵长面露难色“这……臣也不知这样做妥不妥……” “哎呀!你有办法就说吧!不然,皇位可就易主了!” 赵长眼里划过一抹精光,抬眸看古御阳,藏不住的笑意在他眼里晕染开来。 ………… 这日的天气相比昨日好了很多,皇帝的精神也回了一些,这不,嫌床上太闷,此刻正由李德福扶着在殿外闲走,站在高处,君临天下的自豪感瞬间充盈他的全身,让他暂时忘记了诏书一事所带来的烦闷。 然而,舒服还没享受多少,一个御林军一声急切的“报”让他立马绷紧了神经。 “启禀皇上!二殿下带着赵家军直逼皇城,见人就杀,疑似逼宫!” 皇帝立马僵了神色,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能做出弑君夺位这种大逆不道的蠢事! 当下又悲又怒,一个不稳险些倒地,然而,事情还没完,他还没喘过气来,又有一个消息来报,“大皇子私领御林军擅闯乾坤宫,有意造反!” 皇帝心脏终于承受不住倒了下去,在进入寝殿前还能看到将寝宫层层包围的御林军,躺在床上,不禁苦笑,摇头叹气,“报应,都是报应啊!” 殿外,古御阳拿着赵长的兵符号令三千军兵闯进皇城,只要是御林军,一见就杀,在他眼里,这可是叛军! 两方交战,奢华的皇宫渐渐尸横遍野,皇宫已经乱做一团,而得到消息的古御殇刚想出门一探究竟,却被飞身而来的赵长一抹邪魅的笑挡住去路。 古御桢一身戎甲,在皇城地杀地满身是血,黑发凌乱,染血的眼眸狠厉地扫视一眼被他打杀的敌军,愤吼一声“诛杀古御阳这个反贼!保护皇上安全!杀!” 话音刚落,宫门里又涌入一批军兵。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喊的口号跟古御阳的完全是异曲同工! 皇宫大乱的消息立刻传到各个官员耳中,刑部更是立刻领兵进宫保护圣驾,街上一片冷清,百姓都闭门不出,这场“反乱”是愈演愈烈。 身处沐府的沐罗骁更是直接丢了羊肉串跑出门查看,沐荣国拦也拦不住,这好端端的,怎么内讧了?! 跟着她的人不止有“一二三四”,那三十个羽卫更是突然出现在她身前,挡了她的去路。 “干嘛你们,我只是上街看看。” “王妃,这是王爷的命令。” 羽卫态度冷硬,跟机器人一般,一点也不好说话,沐罗骁只能悻悻回府。 华景宫,此刻,里面正响起突突的拳脚声。 “赵长你疯了!疯了!我命令你立刻住手!” 古御殇面对着制服他一招一式的赵长忍不住怒吼出来,他知道他心急,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残忍到设计自己的兄长自相残杀! 他的话让赵长眉头紧拧,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 心里气他站在兄长那边,抓着他的手腕一个反转,立马点了他的穴,把他拦腰扛起奔床上去。 “不听话,我只能惩罚惩罚你。” 第668章自以为 天宗十四年四月中旬,春天的气息铺满了整个古月国,人们的心头是半喜半忧,一方面,在边陲浴血奋战的祺王不负战神之名连挫敌军,信周、启人两国从此归入古月国地界,其他敌军见势不妙也纷纷开始打退堂鼓,这本是振奋人心的好事,谁料当朝把持朝政的皇族竟然闹起了窝里横,自从皇帝诏书一事出来,两个皇子就把持不住,胆大包天直至逼宫,站在两位皇子身后的大臣也纷纷暗里出了一把力,这是要把皇帝往死里逼! 如今,皇帝的护卫军和两个皇子的人马已经在皇宫里对仗了七天六夜,弄地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呼救声声惨,宫女太监是死的死,逃地逃,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场看似大逆不道的造反,不过是一人挑拨离间所为,此刻,罪魁祸首正在七皇子的寝宫里悠闲烫酒吃肉。 赵长眼色一凛,看似随意不在乎,其实仔细看去,是可以看到里面的心疼的,不过,他还是牵起他一贯的邪魅笑容“何必呢,殇,弱肉强食,天下本就如此,强者为尊,今天你仁慈放过他们,明天他们就可以对你拔剑相向。撄” 闻言,古御殇闭眼深吸一口气,知道怎么反驳他都没用,事已至此,他只能问他“外头怎样了?我父皇呢?” “你放心,皇上我不会动,毕竟,他也是我的父皇,至于外头,我会尽快让它结束。”赵长抚上他的脸颊,如是说道。 古御殇无奈,如今的局面,他也有一份错,若不是他太过纵容他,宠溺他,什么事好话都为他说尽,或许就没有今日这种事情发生。 闭眼长叹,期望这事快些过去偿。 殿外不明显的脚步声走进来,冷鹰径直走到赵长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当下赵长便鹰眸一抬,眼底划过一抹颜色。 收脚起身,他对着古御殇温柔一语,“好好呆着,很快就结束了。”说完又给他点上穴。 “冷鹰,立刻去保护皇上。” 看着那道背影渐渐走远,古御殇喉咙滚动一下,闭眼做好了心里准备。 ………… 不过几天时间,从都城羽卫传出来的消息便传到了古祺圳耳朵里,此刻,他穿着一身染血戎甲踩着匆匆的脚步走进营帐。 同样一身烽火的花剑在他进帐之前把帘帐掀开,走进去,古祺圳跟几个大将对着地图细细一番研讨,商量着下一步的决策。 大约过了半个钟,几个大将才离开营帐,古祺圳坐下来,抬手挡掉花剑递过来的茶水,手指轻轻捏着眉头放松,问他“老虎怎么说?” “大皇子二皇子把皇宫闹地满天飞,僵持不下,如此下去,恐国将不国,王爷,是否要通知老虎动手了?” 古祺圳留在都城的羽卫由“十二生肖”管着,最大的头领便是老虎。 他睫毛煽动几下,又问“王妃可闹?” “王妃一直待在沐府,由兔子护着,性命无忧。” “那我就放心了,至于皇宫那边,叫老虎再拖一阵。” “是!” 瞬间,帐里恢复安静,不过时不时还可以听到外头模糊的炮火声,花剑一双眼睛不停转动,这件事,该不该报呢? 踌躇一番,他还是决定报“王爷。” 第669章杀之以畏 古祺圳表情淡然,以为他又要禀报什么军务,淡淡一声“何事?” “上次王爷叫查的那件事,查到了……” 花剑突然欲言又止,立马得到某人的一记冷眼,花剑心里抹汗,果然,只要牵扯到王妃,王爷就有情绪! “说。” “景风对王妃图谋不轨,意欲带走王妃,且他武功高深,之前一直深藏不露,是为仇青门里的第一神探幻影。撄” 花剑越说声越低,他已经察觉到空气中的气压越来越低,某人的醋劲儿也越来越强,瞟了一眼自家王爷那张阴冷的脸,心里暗暗叫苦。 良久,花剑都没能等来王爷的发怒,没成想下一秒那人便冷冷出声“吩咐十二生肖,护不了王妃,自行了断,”他顿了顿,又道“问问沐离方那边怎么样了,他现在,应该清闲地很。pbx偿” 话音一落,眼中划过一抹算计,花剑吞咽口水,心想着王爷可真狠,为了王妃,还真是不惜一切,沐大人已经把赁国打了个落花流水,此刻,确实是能喘口气,但也算不上清闲啊。 这边男人怒火不输战火,而洛肴宁那边却恰恰相反,她的心情甚至比新冒出的春笋更加欣喜。 她跟春笋一般,似有了另一个新生命。 接近中午,赶路回都城的马车恰好驶到一处镇子,闻雅掀开帘子,露出喜庆的笑容,看了一眼前方的喜来客栈,着实照应姑娘的心情,便回头向洛肴宁笑问“姑娘,前方有客栈,今晚就在这歇脚可好?” 洛肴宁拿着镜子,视线一刻也挪不开镜子里边的那张阔别十年的脸,自那天过后,她上扬的嘴角就没有落下来过。 终于,老天还是开眼了,让她死了一回,又浴火重生,这次,她要活地比谁都好! 想着想着,思绪又回到那天,她脸上蒙着绷带,追出竹屋去想感谢北宫神医不料,只不过转了个门的功夫,上一秒她还能从屋里的窗户看到那身白色,一绕出门口,那人已经无影无踪! 她立刻使出轻功去寻,周围几里,竟是没有那人的半点身影,她低头狐疑,打算去李太医的住所寻寻,不想,神医没找到,倒是看见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她立马躲了起来。 他们一男一女,一个拿着一把奇怪的宝剑,一个拿着一把翡翠玉箫,前后,她只听到两人的一两句对话。 “末微,他不一定会回去,你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她低头垂眸思考片刻,一抬头竟是再也找不到两人的身影,就如凭空消失一般! “姑娘?姑娘?” “额,嗯?怎么了?” “前方有客栈,我们就在这住一宿吧。” 洛肴宁将心神收了回来,终于放下镜子,“不了,去吃一顿饭就走,”她顿了顿,又转头望向旁边带着纱帽的男人,冷冷道“待会会给你带上来,你就不用下去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洛肴宁掀开帘子下车,这时间她能不耽搁就不耽搁,她一定要手刃赵长那只狗贼! 第670章红衣踏雪(三更求月票) 时值傍晚,沐罗骁正收剑准备去吃饭,还没到大堂,就看见父亲穿着朝服神色凝重地踩着急匆匆的步子走向大门,她立即把手里的剑扔给九儿,跑上去。pbx “爹,你要去哪儿?进宫?撄” 沐荣国转过身来,神色严肃“是啊。” “可是,里边现在不是乱着么?” “唉,二皇子把大皇子斩杀,皇上气地吐血,最后还是赵将军力挽狂澜,击退了二皇子的叛军。” 沐罗骁不由地拧眉“不是说二皇子带的是赵家军?怎么又……” “你不明白,这二皇子偷了赵将军的兵符,还把他关起来,得亏他逃出来了,这才避免酿成大祸!” 沐荣国说完又瞧了了天色,转身嘱咐沐罗骁“天色也不早了,爹要进宫了,唉,这次,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你回去好好陪陪你母亲,千万不要乱走,记住。pbx” 说完也没有再多话就上了马车走了,沐罗骁还待在原地,对这些政局变乱的事情理不清头绪,也不想去理,对于她来说,只要前线的古祺圳和三哥没事,她就别无所求了,这些个烦人的政事她要管也管不起,想通了,便收回了落在父亲马车上的视线,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景风。 沐罗骁展开军笑颜,是有好几天没见到老乡了,一上去就给了景风一个友好的熊抱,末了大手一拍他肩膀“怎么,还不如远行啊?偿” 景风露出轻松的笑容,却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藏于暗处的人身上。 “唉!没钱啊。” “少来,你在古董店赚地都拿去当厕纸了?”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银票,上次她可是亲眼看见! 景风跟在她身后,不管家丁的目光,与她擦肩并行“独吞会尿炕的,为了我的脸皮着想,宁子,跟我一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怎么样?” 跟尊主要的日子早就过去,澜锁那只烦人精更是赖在他的店里不走了,再这样下去,他担心尊主会亲自过来要人,他倒是不要紧,就怕尊主一个不高兴,会把怒气撒在沐罗骁身上。 没有立刻得到她的回答,他突然停住脚步,板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沐罗骁瞬间呼吸一窒,甚至不敢对上景风的眼眸,这样的他,未免太陌生了,不会是…… 那就尴尬了! 而隐藏在暗处的兔子和猴子,对视一眼,交换眼神,决定看看王妃怎么回答,看样子这男的也挺尊重王妃的,应该不会强人所难。 没有半分钟,沐罗骁便怂货地转身慌乱回他“古,古祺圳快回来了,我可能会没有空,你自己要玩地开心点,随时欢迎你回来看我!” 快速说完这一段话,她竟然是落荒而逃,凝视着那道身影走远,景风终于下了决心。 既然怎么样你都会恨我,那我何不按照自己的意愿任性一次? ………… 硝烟过后的乾坤宫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只是,偶尔吹过来的一阵风似乎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过一天时间,赵长便把这场叛乱的烂摊子处理的一干二净,此外,为了让皇帝安心,他还特地安排重兵把乾坤宫里里外外保护个便,被召而来的大臣都多了一层安心感,不停地赞扬赵长的恪尽职守。 寝殿的床榻上,皇帝已接近奄奄一息,精神全靠盘旋在心头的那股心痛的怨气支撑着,苍老的脸上一双黑肿充红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往日的光彩,身子一下子因为失去两个儿子而颤抖不已。 “李,李德福,外头人可齐了?”他无力颤抖的声音就像一把斧子劈向李德福的心,疼地老泪纵横。 “回皇上,都齐了。” 皇帝一闭眼,缓缓道“叫丞相进来。” 李德福躬身应下,便躬着身子缓缓退出去把人叫进来。 第671章恐怖(四更求月票) 入夜,沐罗骁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就回房,背靠椅子,双腿搭在案桌上,双手十指相交放于小腹,脑子里因为景风的话烦闷不已,如果她的感觉没错,他是真的对她有感觉了,可是这也太扯了,她一直当他是兄弟,不想失去亲亲老乡,又不能回应他的感情,眉头一拧,真真烦心。 这时,九儿端着面盆从外头走进来,招呼沐罗骁过去洗脸,一边说着,也谈起了外头传的闲事,沐罗骁没注意到,九儿脸色有些惨白。 “小姐,听送泔水的小赖说,外头……” 沐罗骁擦擦嘴,看她脸色难看,欲言又止,含着些水问她“外头怎么了?撄” 九儿咽咽口水,认真将所听的事道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此刻在城门挂了两具男尸,是为造反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据说首级单挂在一边,百姓惊恐不安,城门都冷清了!” 啪啦! 毛巾从沐罗骁手中掉入面盆里,瞬间被九儿的话给惊愕住,二皇子,古御阳,那个总是能引起她拳欲的家伙,竟然被…… “小姐,这几天我们还是不要出门了,这天下还为太平下来,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呢。偿” 沐罗骁呆滞地走到床边,她本想明天再去那片梅林看看,自古祺圳离开,那里成了她的常去处,如今,短期内是不能出城了。 古御阳,那个愚蠢又嚣张的家伙,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下场,都说皇室无情,原来是真的,皇帝也真做地出来! 不对! 爹说皇帝都吐血了,如果真这么无情,又怎么会如此生气,如此伤心? 她坐不住了,总觉得事有蹊跷,而且爹说了江山会易主,难道…… 想着想着,脑袋突然就成了一个杂乱的线团,怎么都解不开,唯一明白的,就是那股从心底里腾升出的不安。 “九儿,我爹回来了么?” “还没有,小姐,你不是要看书么,我给你拿来了。” 沐罗骁好看的眉头一皱,转身出了门,九儿把书往书桌上一放,也匆匆跟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沐罗骁 急切的目光寻向四周,末了双指伸到唇边吹了一个响亮清越的口哨,没有三秒钟,两人前面便唰唰地落下三十个羽卫。 “王妃。” “我要你们立刻进宫去打探情况,看看我爹是否安然无恙!” 沐罗骁焦急地发出命令,羽卫却没有动,兔子个猴子对视一眼,兔子便上前一步道“王妃恕罪,王爷交给属下的任务是保护王妃,其他事我们不管。” “你!” 沐罗骁被噎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兔子两秒,而后,她还是耐着脾气说道“他也说过,要你们听我的话!” 一声厉喝,羽卫还是无动于衷,沐罗骁大气一出,立马上前拔出兔子腰间的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厉眸一扫“去不去?!” 皇宫里。 李德福遵旨传了丞相进去,玄门一闭,留给外头的只有无尽的猜测,众臣都在议论纷纷,这两个皇子一下子都去了,皇位之选不是昭然若揭了么? 赵长在边上没有只言片语,神情怡然,他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就算那人可以战扫沙场,最终还不是为他打天下? 嘴角邪魅,眼底傲然,古祺圳,到头来,你还是输给我了。 在里头,李德福关上门后就自觉地拿着拂尘守在门边,沐荣国拐过珠帘,走近龙床,眼睛一瞥,看见床上那人已不复当年雄姿,暗暗长叹。 他作势行君臣之礼,皇上举起无力的手臂,示意他,免了。 “丞相,你过来,扶朕起来。” “臣遵旨。” 正常的君臣对话,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比往常肃穆,严重地多,生离死别带给人的,永远只有悲痛。 皇帝背靠在床边,不知是何原因,这个时候看他,好像没有先前那么苍白。 “丞相,坐。” 沐荣国没有推辞便遵旨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他知道,现在对于皇帝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犹如黄金般珍贵。 “算算,你为我古月效力也有几十载,在你看来,为人君,最重要的是什么?” 闻言,沐荣国显有沟壑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皇上这是在问他的心思。 “臣以为,为人君,最重要的即是时刻心怀天下,以国为先,待民如子。” 闻言,皇帝呵呵直笑,摇头道“丞相所言如同没说,未成真君,又怎么能分的出谁是真的以国为先,待民如子呢?” “是臣愚昧,那,依皇上看,当如何决定?” 这话一出来,明显地让人想到几位皇子,皇帝一个没顺过气儿,又咳了几声,沐荣国急忙起身替他顺气。 皇帝眸子一抬,眼里划过一抹沉重“丞相,朕委你一事,若是办不到,便是死罪。” 说着,也不管沐荣国眼中的错愕,就招手让李德福拿东西过来。 沐荣国转头一看,是两道圣旨。 一道,是刚才皇帝口头上说的事,另一道,在李德福展开的刹那,沐荣国蓦地张大瞳孔。 下任皇帝人选已出来,沐荣国盯着上面那几个大字出了愕然还是愕然,徐徐转头看向皇帝。 “无需多问,照做便是。” 皇帝收回视线,望向他处,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赌一把。 外头,待在皇后膝下的十七皇子古御铭一直在低低吵着要见父皇,稚嫩的声音让挂了泪痕的皇后紧紧锁眉。 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妃已于昨日在自己寝宫自缢,其他的妃子也都带着自己的孩子聚来,不断抹泪,期望下一刻李德福出来叫的就是自己。 然而,只有一个小身影藏于不起眼的人群间,他红肿的双眼对着那两扇门望穿秋水,古御寻不同于其他人,他不想知道什么天子人选,他最清浅的愿望,不过是想再见见父皇,这七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拢共不过五次,只要再多一次,再一次就好,他想至少让他在父皇床前尽孝一回。 嘎吱一声,引得众人纷纷抬头向门口看去,沐荣国出来了,似乎没什么不同,下一秒,李德福就叫了其他几位重臣进去。 只有赵长,视线一直落在沐荣国有意遮挡的宽袖上,他往上看去,沐荣国的眼神竟然落在那个让人惊讶的身影上,其中意味,想想便可知! 他看了一下随机收回视线,比其他几个大臣慢了几步才踏进内殿。 进门那一刻,赵长已有了答案,再次抬起的眼眸里多出一道狠厉。 既然如此,皇上,就怨不得我了! 他们进去,也是受皇帝一番嘱托,定要尽心辅佐下任皇帝,口吻说地下任皇帝没有自我辨识能力一般,句句让大臣必要倾尽全力辅佐。 “好了,你们出去吧,叫皇后进来。” “臣,遵旨!” 所有大臣都肃穆地行了隆重的大礼,继而有序地躬身退出去,只有一人,留在原地,冷傲的眉宇间似乎已经当自己是君临天下。 “皇上,末将还有话说。” 皇帝望向他,眸中划过几秒的思索,便叫李德福关上门。 “赵爱将,你有何事?” 赵长也没有绕圈子,直接从怀里拿出一道已经写好的圣旨,也不管脸色骤变的皇帝,自顾自操着悠闲的口吻道“末将惭愧,先前没有为皇上多做些什么,如今也只能亡羊补牢,帮皇上分忧解难,末将知道,皇上一直苦于立谁为储,末将认为七皇子是最佳的人选,相信英明如皇上,定是赞同末将所言。” 边说着,那道假圣旨已经推到皇帝面前,示意他盖章。 里边的内容差点让皇帝再次吐血,七皇子为君,赵长为相。 “呵呵呵……” 假圣旨被皇帝笑着扫掉,笑地讽刺,让赵长的冷傲一下子皲裂。 “你笑什么?”语气,已有一丝恶狠。 “想不到啊,想不到,朕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竟是如此可笑,连身边的狗遭疯了都不知道。” 话里,他不仅笑赵长,也笑他自己,如此可悲,几个儿子,竟然都如此六亲不认,只想皇权,到底,他不仅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还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还在感叹,脖子上瞬间涌上来的窒息感让他脸色渐渐变紫,吓地丢了魂儿的李德福赶紧想打开门寻救兵,赵长大手往后边一挥,血染大门! 突如其来的猩红看地外头人是一下子就惊讶地站起来,几个武将刚要冲进入查看,唿!唿!唿!地几声,所有人立刻被铁甲骑兵保围,女人孩子立刻尖叫,一波盖一波,太监宫女在铁甲骑兵下来的刹那便已被试刀! 一个冲动的大将性子鲁莽,搬起凳子就想干一场,不料,步子还没踏出两步,人已经成了铁甲骑兵的刀下魂! 所有人顷刻间老实了,沐荣国大呼不妙,紧紧地护着袖里的东西。 里边,赵长已经松开皇帝,那抹得意高傲的浅笑又现出来。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毕竟,你也是我的父皇,我也不想让殇太难过,免得日后不理我,小情绪一上来,就让我去睡书房,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你说是不是?皇上?呵呵……” 他短短的一段话,已经让皇帝瞬间变脸!一口闷血喷了出来! 第672章尽败(五更五更求月票!) “你你……你们……咳咳……” “不知皇上对我这个皇媳是何看法?可还满意?” 砰! 皇帝应声摔倒,他全身都在抽搐,一张脸抽搐地嘴角、眼珠都往上翻,他现在别说站起来了,就连说一句话都成了登天之难! 赵长慵懒地傲视倒在床边的皇帝,对他九转回肠的痛苦表情很是满意,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很是享受这房间里的刺鼻血腥味偿。pbx “皇上,你听,外头的声音多好听,这就是你治理的江山,你满不满意?” 皇帝瞪着圆目,想说话却只能张着口型“啊啊”着,颤抖的手指艰难缓慢地指向赵长撄。 “皇上,你想说什么,末将听不清,大点声。” 玩味十足的口吻,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耳朵靠下去,脚下的黑色靴子却在皇帝的左手上细细摩挲。 “皇上,舒服么?” 噗嗤笑一声,赵长闪着看似无害的眸子盯着皇帝“末将不知皇上何时也变成了哑巴?哦!对了!”赵长说着突然变了表情,一拍脑袋,好像将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一般。 接着,他“啧啧”几声,无害的眼神重新望向皇帝“二殿下托末将转给皇上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么?” “诛杀古御桢这个反贼,保护父皇,对了,大皇子也对二皇子说了几乎相同的一句话,果然是亲兄弟,就是默契,呵呵……” 淡雅如水的声音犹如一双鬼手掐地皇帝透不过气,他的皇儿啊! 眼中的赵长渐渐变成一个,然后又变成一个,往往复复,他知道黑暗即将压下来,但是,在那一刻来临前,他必须赌一把!再赌一把,为了一个帝王的尊严为了皇儿的命,为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 抽搐的右手悄悄往床底伸进去,不用摸索就找到那条绳子,抖动的手奋力一拉! 闷重刺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赵长瞬间收起笑容! 只听唿唿唿几声! 皇帝眼前闪过一片白雾,接着,那些画面唰唰而来,幼时被太傅打手尺,豆蔻年华陪着父皇狩猎,黄袍加身登基……一幕幕,点点滴滴化作流水,缓缓流进他的心,他闭上了眼,紧握绳子的手也在那一瞬间无力垂下,夜空中,一颗紫流星璀璨滑落。 赵长深深呼了两口气,全身还保持着刚才跳离床边的动作,几缕凌乱的发丝被他呼出的气吹动,顺着头发吹动的方向,密密麻麻的利剑狠狠地插/入地下,其中的一撮成了皇帝身体的一部分。 鲜血涌动,几乎染红了整个内殿。 “砰!” 房门随着响亮的破坏声啪啪倒在地上,盖住了李德福的身子,这一声彻底激怒了刚才还一脸悠然的赵长,他咬牙切齿,剑眉拧在一块儿,一声低怒的“找死!”响起,他挥掌转身,不料,一阵风波袭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就闪入房里,熟悉的味道袭来,他立刻收掌! 古御殇揪着赵长的领口将他推倒在桌面上,哀伤愤怒的双眸紧盯着赵长。 “为什么?!为什么?!啊!” 青筋暴起的怒吼,对与赵长的狠绝,他无法原谅,突然,余光瞥到鲜红,他呼吸一窒,瞪大的双眸里散发着不可置信的绝望和绝望到底的害怕,他缓缓转过僵硬的头。 “啊!” 第673章秦轩至(六更允诺求月票) 突如其来的失去让古御殇彻底失去理智,面对面前这个男人,他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深恶痛绝的恨,既恨,又爱,由爱生恨,此生难消! 滚烫的泪珠滴下几颗,落在他掐着赵长的双手上,明明是如此伤心和震怒,手上的力道却怎么也加重不了,是因为颤抖?还是因为不忍心? “呵呵……哈哈……” 想到这里,古御殇竟是失声而笑,双手一松,赵长变紫的脸色渐渐恢复,古御殇却不停地狂笑,身子歪歪倒到地走出去,也不管外面的人是何反应,他的狂笑声响彻寝殿的每一个角落。 内殿的赵长,阴沉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外面那个男人,他做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为了给他一个稳定美好的未来? 纵然心疼,可他还是决定要惩罚惩罚他! 沐荣国在人群中蹲下,偷偷抬起的眼眸似乎没有一丝恐惧,他憋着一口恶气,看着赵长出来将古御殇点住扛回房间,心里等着,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两扇门已经光荣牺牲,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正对着里面的人在做何事。 妃子突然意料将要发生的事,急忙捂住自家小孩的眼睛,自己也脸红地转过脸去,其他男人更是羞得两眼冒火,紧紧攒起的拳头似乎就要控制不住往里头挥去! 真是伤风败俗! 男人的呻/吟声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声,让每个人都面红尔赤,沐荣国失声苦笑,这恐怕是古月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荒唐最淫/糜偿。 冷鹰从外头走进来,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面无表情地踩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里面那两人,冷然如机器的声音缓缓出口“将军,外头清干净了。” 赵长喘着深重的呼吸,额上流下晶莹的汗珠,滴在身下的古御殇肩上,混着古御殇的泪水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他伸出舌头及时接住那滴甜咸,闭眼淡笑,身下一个用力挺进! 他用指腹柔柔摩挲着古御殇的耳垂,低沉淡雅的声音恶心了外头的人“殇,你听,所有不听话的人我都替你除了,开不开心?嗯?来,你跟着冷鹰回去好好休息,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被点了穴的古御殇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闭眼逃避这一场痛苦,俊逸若仙的脸庞因为绝望而纠在一块儿,无法不令人心疼。 冷鹰的脚步声一步步向门外踏去,赵长看着围做一团的重臣,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擒贼先擒王,所有的“王”都在这里了,他有什么可怕的? 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戏谑的声音响起“大人们啊,本将军虽然没读多少书,可也知道有句话说的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外头的御林军都没了,你觉得你们还有什么退路?倒不如跟着七皇子,继续你们的荣华富贵。” “呸!这古月国我就服祺王!你算哪个东西?!等祺王回来你,额!你……就,死定……了……” 砰! 沉重的倒地声,这位性子耿直的大臣立马成了赵长的刀下魂! 见此情景,其他忍不住想跟着还嘴的官员立马把嘴闭地严严实实。 赵长眼神扫了一眼,将视线落在刑部尚书高千万身上,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啧啧,真是可惜了,本将军记得,高尚书手里好像有五千精兵?唉,可惜了,可惜了,您不出去,他们只能是一群摆设,呵呵……” 高千万隐忍着不敢说话,底下的双手却紧紧抓着地面,不敢妄动,深怕这赵长发现什么异常。 赵长眼神一扫,又落在沐荣国身上,他装着“唉”了一声,走到沐荣国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丞相啊,本将军真是替你可惜啊,”他故意停下,眼神转而望向一直被皇后捂着嘴的小皇子——古御铭。 “呵呵……皇后这是作何?要谋杀亲子?” 皇后通红的眼瞳瞪着赵长,杀她夫君,辱她儿子,这份恨,要不是为了怀中的孩子,她早就爆发出来!她有无数次咬唇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不去闯入刚才那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或许,我该尊称你一声母后,你说对么?母后?” 她忍!忍! 赵长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沐荣国,低头附在他耳边,低语“丞相,你不会认为一个五岁毛孩能当皇帝吧?” 如此突然的问题让沐荣国身体一震,表情也瞬间僵住,双手不禁收地更紧一些。 “你……” “将军!十五皇子带着五千官兵围在外头!” 殿里偶然响起冷鹰的声音,赵长眼神一凛,“十五皇子?”那个七岁的小毛孩?他怎么有能力召集五千官兵? 赵长冷哼一声,玩性大发,双手往身后一背“把他们都带出去,一起玩玩儿。” 高千万频频抹汗,幸好他没发现,就在赵长要求留在房里的那刻,他便察觉到不寻常,联想到外头的军队,心里大叫不好,出来后急忙托最不起眼的十五皇子去办这事,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给他猜对了! ………… 洛肴宁掀开帘子,看了眼车外的景物,对车夫嘱咐一句加快速度,只要保持这个速度,明天便可到达临城。 闻雅很是关心地说道“姑娘,歇会吧,明儿天亮了,闻雅会叫你的。” “嗯。” 洛肴宁淡淡应声,却只能闭眼养神,这种时刻,她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闭着眼睛,马蹄声更加清晰,清晰地好似与千里之外的那一声声迫切急赶的战马马蹄声相较。 宁静清冷的官道上,战马飞腾,男人焦急如火的驭马声把经过地方的活物都吵醒了,古祺圳从没这么窝火过,也从没这样战事未平就将摊子留给属下管,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留住那红颜一笑。 他气,气他自己,没能提早查出景风的底子!气自己小看了那个只懂地卖古董的男人! 厉眸一抬,似乎那个女子出现在眼前。 沐罗骁,你要是敢跟他离开,我就让你下不来床! 第674章大战 丞相府。 与他们纠缠一盏茶的功夫,他果断使出看家本事摆脱这些缠人的家伙,没想到,当他从这头闪到那头,又引出几个羽卫,如此,他干脆使了九成功力,一口气飞到城外的林子。 单手撑在树干上喘了几口气,这古祺圳可真狠,派了几十人,这是要搞死他啊! 他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只是有点下作,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他不能太鲁莽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古董店时,一阵风而来,空气中似乎充溢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抬出的腿瞬间停住。 这是不绝香! 他意识地太晚了,背后突然掀起一阵风,他身子猛然转过身后,双手死死地挡住迎面而来的大石头,他的双腿被大石的推力硬生生往后推了几米远。 “我靠你大爷的!” 这人一着急,暴脾气就上来了,然而,这边的羽卫倒是一脸从容不迫,面对着比他们个人本事高的景风丝毫没有一丝畏惧,这还得归功于古祺圳的严格。 景风想了想,决定好好打一场! ………… 几个时辰前,尸横遍野的乾坤宫。 不过几天时间,血腥味还在这皇城的某个角落欲去不走的,现在又添了一重。 庄严肃穆的五千官兵开着弓将整个乾坤宫围地水泄不通。 小小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赵家军,又望向龙梯之上的那群人,他们被剽悍的赵家军拿着剑逼跪在地上,有些妃子忍不住一直发出“呜呜”的哭声。 御寻小手一指坐在椅子上的赵长,稚嫩却严肃的声音在宫墙间回荡“罪臣赵长,还不快快放了众人,兴许本皇子能刺你痛快一死!” 御寻这番小大人的人立刻引来赵长一阵哈哈大笑,“本将军是听错了么?十五皇子,你再说一次,本将军刚才没听清。” 接着就是更加狂妄的大笑,再接着,所有的赵家军都跟着发出大声的嘲笑,还一遍遍地用手中的矛柄紧密急凑地猛戳地面“将军!将军!” 喝彩声似乎已经充满了整个皇城,赵长恢复了邪笑,向御寻投去猎杀猎物般的眼神,大手悠悠一抬,赵家军立刻安静下来。 “口气不小!小孩,叫你的兵收好手里的箭,否则,一箭就是一条人命!” 最后几个字他猛然严厉起来,身形一闪,不知何时已经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单手从皇后怀里抢来十七皇子,举在空中。 “啊!不要啊,我求你求你,放了铭儿……” “母后,我怕,呀!你放开我放开我!” 御铭在赵长手下扭动着娇小圆滚滚的身躯挣扎着,眼泪鼻涕一起流,害怕到了极致。 皇后跪在赵长脚下,紧紧抱着他的双腿,这对母子的哀求声就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那些忠臣的耳朵里,有不满者为了皇家尊严立即起身想去救御铭,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魂归黄泉! 沐荣国板着一张脸,很是规矩地跪在人群中不出声,大手不禁抚上胸膛,里面那件衣服让他安心,金缕玉衣,这么名贵的东西,古祺圳竟然交给他骁儿,他没白把女儿交给他,若不是之前女儿强将这东西塞给他,这时他也无法这么镇定。 这边的御寻,紧紧锁起眉头看着那个嚣张的小子被赵长得意忘形地提在手上,呼吸一紧,他偏头立刻叫来一名官兵。 “看见下面的死尸了么?” “回殿下,看到了。” “换上赵家军的衣服,立刻去一趟华景宫……” 那名官兵一走,御寻立刻叫所有官兵都收了箭,语气也软了不少。 “赵将军别着急,刚才本皇子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将军气度不凡,怎么会做为难一个小孩这种让天下人耻笑之事?我想,将军定也是在开玩笑。” 果然,这番话立刻引来赵长的哈哈大笑,不同于刚才,他看御寻的眼神里划过一抹赞许。 沐荣国抬起眸子,遥望那个小小的身影,浅笑地点点头。 不过,谁也不了解赵长的为人。 “十五皇子此言一半假一半真,你或许是开玩笑,可本将军,从不开玩笑!” 戏谑的眼神瞬间转换为狠厉,他的手动了动,立刻引来皇后的啊啊大叫“不要啊!”。 “慢着!” 御寻的声音同时响起,赵长才及时收回五指,不让哭闹的御铭从这龙阶梯滚下去。 “我与你赌一场如何?” 清越而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赵长睫毛轻颤,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哦?怎么赌?” “比武!” 嘲笑声再次响起,御寻全部无视。 “一回合换两条人命如何?” 赵长煞有介事地装着点点头,“嗯,嗯,这挺值当,这样好了,为了避免别人说本将军以大欺小,本将军让你一个右手。” 手转了一个方向,一松,御铭便掉入皇后的怀抱,皇后如获至宝,慌乱急急地把他抱离赵长。 “来吧。” 赵长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他觉得很有趣。 不多会儿功夫,底下的广场中央立刻搭起一个赛台,赵长轻松地从上面飞落在上面,抬头看着御寻,御寻不赶,慢悠悠地踩着步子规矩地从楼梯上下来。 一步两步,他在掐着时辰。 御寻还是走上了赛台,瘦小的身躯与赵长的壮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御寻有模有样地摆起架势,那双澄澈却精明的眼瞳里没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丁点畏惧。 不多会儿,抱着玩一玩心态的赵长开始抵挡这小家伙袭来的招式。 出乎意料地是,御寻并没有被他一手甩下台,反而,他娇小的身躯异常灵活,能躲着躲,并没有要将对方摔倒的意思。 几个来回,赵长渐渐收起玩乐的心态,眉头一拧,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御寻可没给他思考的机会,一个小腿扫过去,立刻打断赵长的思绪。 “你在干什么?!” “殇儿!” “皇兄!” 母子俩的声音齐齐响起,赵长反应过来,趁着古御殇还没飞下来,立刻正儿八经地把御寻从赛台上甩下去,随即飞回上面,右手一拔,左手一捞,举起古御铭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吵闹的小御铭嘴边的口水变成鲜艳的猩红! 只有御寻一人捂着胸口,趁着别人不注意爬上楼梯,慢慢回到上面。 “啊!” 皇后的叫声凄厉惨绝,令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古御殇刚飞上来,惊愕伤的心欲绝,抬手伸向他最亲的弟弟,张着口型,却说不出半个字。 只有一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随手一丢那个扔掉那个暖乎乎的身子,回头看着古御殇。 “殇,你看,障碍我都替你除了呢。” 第675章非是逆天(求月票) 就在所有人以为赵长的残暴已经发挥了极致,在皇后的绝望哭声中,那个被抛在空中的小身子突然被跳出来的冷鹰一剑劈成两半! 血溅四方,众人愣在方才的血腥里,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半哭半笑地向前爬几步,那一摊血糊,是她的儿子,她抱起那一半,笑地怜惜,像抱一个婴孩般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就像要哄他入眠一般。pbx “呵呵……铭儿,母后带你去见父皇啊,不哭不哭,等一下母后。” “殇,你父皇钦定的皇帝死了,告诉我,你高不高兴?” 赵长说着已经渐渐靠近古御殇,用那只沾血的手抬起古御殇的下巴,眉头一皱,替他抹去流下的泪水“你不开心?撄” 古御殇瞪大的双眸堪比死鱼眼,乍一看下去没有一点生气,他没有怒吼,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双眸子让赵长不停皱眉。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和古御殇说话,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他拿剑的手会反手往后面刺去偿。 这一刻,阳光已经出来,并不算刺烈的阳光下,赵长的影子往身后插的一剑不偏不倚进入了皇后的身体,她手中的金簪在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砰! 女人双手握着剑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余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对面的御寻也没有其他动作,赵长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他盯着古御殇,像在教训一个小孩“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话呢,只有听话了才不会受惩罚。” 他几乎是压着怒气以平常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他以为古御殇会骂他,打他,甚至要他死,但他只等从古御殇嘴里慢慢流出来的血红,艳如玫瑰,与他俊逸若仙的模样太不配。 赵长一下子就乱了分寸,壮实的身躯竟然在瑟瑟发抖,让人看地好笑如此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也会害怕。 他陡然惊大的双眸不再是目空一切,抖着手将古御殇压向自己,抱着他,感受他身体的温度。 良久,他将古御殇拦腰抱起,缓步走向殿内,无视古御殇在他肩膀上留下的猩红,淡淡吐出几个字“一个不留。” 他话音刚落,冷鹰一抬手,原本已经居高临下占据优势的官兵竟然在刹那间自相残杀,不,准确地说,是间隔相杀,几乎每两个官兵里就有一个赵家军!底下的赵家军也开始见人就杀。 一个赵家军注意到御寻的身影,毫不客气地往他挥剑,就在这时!一个猛箭咻地穿风而来将那只箭打落,与此同时,御寻被老虎救起,众人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飞上皇宫顶端,同一时刻,一声口哨响,让人咋舌的事发生了,原本已经死去的“御林军”竟然全部复活!与赵家军苦干! 显而易见的是,祺王的兵更胜一筹。 寝殿上,哨声响起的那刻正好大门快要闭上,外头突然传来惨叫声,还有……谢天谢地? 赵长脸色似索命的无常,鹰眸一瞥,整好看见血染门纱! “我出去一下,你好好待在这里,要乖。” 古御殇被他放在外殿的龙榻上,双手盖住古御殇的眼睛嘴角的血被他舔去,此刻的古御殇看起来就像入睡一样。 他内力聚掌,只听嘭地一声,大门被他掀开,然而,刚才的人质已经不见,冷鹰面无表情地跳到他面前,如实禀报“将军,祺王在皇宫里安插了羽卫,眼下,对方共有八千兵,赵家军死伤惨重,将军,要不要从城外调遣兵马?” 赵长不禁又勾起一抹嗤笑,不知笑地是谁。 自说自话道“祺王,如此大的礼,真让本将军惊喜,放心,本将军会给你更大的回礼。” “还能撑多久?” “至多三天,若是调来人马,还有回旋的机会。” 鹰眸似有淡风轻,看着地下的“红图”,他又恢复了目空一切“冷鹰,调两千人去沐府,放把火给他们暖暖身子,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 洛肴宁到临城的时候,是被马夫的尖叫声吓醒的,闻雅不悦地掀开帘子查看究竟,却不料也被吓个半死。 “姑,姑娘。” 她惨白的脸转过来,洛肴宁示意梅明不要动,她出去看看。 一出来,原来是挂在城门上的两具无头尸,她目光再往上,那两个头颅已经被晒成干货。 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惊讶,不多会儿就恢复平静,回到马车,马夫已经被吓跑,她自个儿当起马夫来。 才刚入城,后头就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步声。 洛肴宁把车停在路边,跳下马车往后查看。 竟然是军队。 她吩咐闻雅把梅明安置好,自己去跟踪军队。 明明是大白天,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时的临城更像一座荒城。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军队十有八/九是去皇宫。 奇怪地是,在分岔路口军队却转了方向,她不明所以,只能继续跟着。 ………… 城外的树林里,景风已经快被这几十个羽卫逼疯,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摆脱不了他们,这丫的看来是想弄死他啊! 他勾住一个树干,大口喘着气,还在挣扎着要抱住男人的面子,稍微喘了口气,再来! 其实那些羽卫也累了,只是脸被面具盖住了,看不出表情。 兔子趁着打斗的空隙转到猴子身边。 “王爷真的要杀了他?” “王爷只说保不住小姐,我们就自行了断。” 兔子将手里的弯道反转一下,“那就是要他死。” 第676章星崩(三更求月票) 沐罗骁只睡了三个小时就睁开眼睛,准确地说,是做噩梦给惊醒的,环视一眼屋子,她边舒了口气边擦汗。 “九儿?九儿?” 一片寂静撄。 沐罗骁隐又不安,急忙把衣服穿好,匆匆穿上鞋子开门出去。 映入眼帘的院子让她眉眼间充满了疑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低头垂眸,被心里的猜想吓了一大跳! “小姐,你醒了?” 呼~ 她松了口气,转身就看见九儿捧着饭菜走过来偿。 “九儿,你刚才去哪了?其他人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房间。 “他们都在花园里陪夫人呢,也不知夫人怎么起了兴致,说要看看沐扬他们表演,下人们都过去看了。” “原来是这样。” “小姐,用不用帮你准备洗澡水?” “不用了,我也去看看。” 沐罗骁拿着一个馒头就出发,九儿赶紧跟上去。 她们不知道,此刻的沐府已经被赵家军团团围住,正把一桶桶的煤油往墙壁上泼,而里面,沐夫人看着三儿等人的表演,喜笑颜开,气氛和乐,只是不出多久,另一边的府门和正厅就传来刺耳疼痛地呼救声。 “啊!救命啊!” “救命啊!” 呼声顿时让所有人的神经紧绷起来,沐府人从椅子上起来,朝花园门口看去,眉间忧心忡忡“这是怎么了?” “夫人别担心,沐扬这就去看看。” “哎!” 沐扬手腕突然被拉住,他回头一看,是阿离。 “我没事,一会儿就回来。” 然而,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呼救声已经冲进花园,紧接着就看见几个奴才丫鬟面色惊恐地朝他们这边逃来。 所有人瞬间骇然失色,下意识地往后退。 “一二三四”不明所以的互看几眼,那几名奴才已经被身后的追兵砍杀! 沐夫人“啊?”地被吓去了半条命,“一二三四”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迎面涌来的军兵并不是“一二三四”的对手,对付他们尚且绰绰有余。 此时,躲在屋顶的洛肴宁蹙眉看着眼前这一切,一番思考,打算见机行事。 沐夫人突然大叫一声“骁儿,我的骁儿,快去,快去保护小姐!” 小一解决了几个毛头小兵,偏头看向沐扬“你和二二快去保护小姐,这里有我!” “那好,你们小心一点。” 说完,深深地看阿离一眼,要她相信他。 这时,相府的守卫也出来迎敌,他们四个分好工后便专心御敌。 沐扬两人赶到的时候,沐罗骁正在对付十几个官兵,九儿在她身后,两人被官兵围在一个圈儿内。 他们没敢耽误,立刻跳到他们跟前,砍杀了好几个官兵。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快去保护九儿。” 沐罗骁满脑子地疑问,羽卫去哪儿了? 还没来的及多想,她立刻扬剑去挡向自己袭击而来的那几把剑。 半个时辰后,王府内已经是遍地死尸可还是有官兵不停地涌进来,就像植物大战僵尸一样! 沐罗骁心急如焚,也不知母亲那边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院子周围突然布满了弓箭手! “糟了!快进屋!” 几个人一个翻转,迅速跑进房间,就在那刹那,弓箭手万箭齐发,小姐闺房立刻变成一个箭丛。 几个人趴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沐罗骁抬起头“人都走了么?” 二二起身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纱往外看,确实没有活人,墙上的弓箭手也不见了,她低头思考一下,立刻转身对沐罗骁说“小姐,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不要出去,沐扬,保护小姐,我会给你信号。” 眼神交汇,二二立刻起身出去。 只是,门刚打开的刹那,里面三人立马一脸惊恐! 第677章不甘(四更求月票) 时间仿佛在二二出门的那刻静止了,阳光斜打进来,照亮三人的脸,惊恐已经被悲痛欲绝代替,沐罗骁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落,含恨的眼眸里散发出索命的冷绝,她握着剑柄的手就要愤然挥出,沐扬压着她的手背,不让他轻举妄动。pbx 沐扬微微侧眸,突然大喊了一句“快躲开!” 沐罗骁和九儿被一股掌力推到床边,一下子昏了过去。 二二被万箭穿身的躯体也在刹那间直直往后倒下。 她眉心被穿了一箭,双目似乎还有意想不到的恐惧。 沐扬来不及心痛,提剑扫开射来的箭,然而,终归还是寡不敌众,他的肩胛骨挨了一箭,本能地躲去门侧边。 这时箭雨停了。 站于围墙上的统领下令收手,冷觑着房里看似奄奄一息的人“反正他们也逃不了,大火一过,所有人都变成黑炭。” 他想起什么,问向身边的属下“其他人呢?” “都解决了!” 统领将头转过来,看着院子里的满地狼藉,硬声道“放火!” 顷刻间,昔日辉煌气派的丞相府被浓烟滚滚和丛丛烈焰包裹。 洛肴宁已经躲到远处,丛丛烈火仿佛是在她眼里燃烧,她看似平静的脸庞下却又一双隐隐发颤的手偿! 不是因为同情沐家人,而是沐罗骁这个女人终于消失! 王府里的人并没有全部被杀死,此刻,远远望过去,还能看见被火烧的人在院子里痛苦地逃窜,作一番无用挣扎。 洛肴宁眼里除了漠视并无其他,她已经受过比这更痛地苦。 思及此,她表情一紧,下意识地回避当年那些不堪。 火势渐大,她开始看不清里面,外头的军队也开始撤退。 将画面透过浓烟渐渐找到昏倒的沐罗骁,一边的沐扬顾不得身上的伤,焦急地过去叫醒她们,似乎是被刺鼻的浓烟味惊醒,她皱着眉头睁开眼,与此差不多时间,另一边的九儿也缓缓睁开眼睛。 外头的火光立刻让她们惊坐起来,在看到倒在地上的二二,沐罗骁心如刀绞。 “小姐,快离开这里,刻不容缓!” 沐罗骁突然想起什么“我娘呢?!” 沐扬其实心里也没准,但为了救她只好扯谎“小一和四儿已经保护夫人出府了,小姐我们快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三人急忙跑出房间,沐罗骁含泪看了一眼后面的二二,不得不加快脚步。pbx 没想到,三人刚出了房间,一出来,只有漫天的火光,就算沐扬使轻功都不一定能出地去,更何况他不确定外头还有没有埋伏。 他身上的箭伤把肩膀全部染红,看地沐罗骁刺眼。 “小姐,我们怎么出去啊?!”九儿已经被眼前的大火给吓住,似乎出去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 沐扬寻了寻,突然喜出望外小姐!那里有条小道!” 几人赶忙匆匆跑过去,没想到,迎面而来十几个军兵,领头那个眼中杀气腾腾,看身板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沐扬伸手将两个女人挡在身后,敌视他。 “小姐,这里我来应付,你们快走!” “痴心妄想!” 那男人大吼一声,扬剑跳过来,沐扬本身就负了伤,对付他已经感到吃力,根本无暇应付其他兵。 “来啊!”沐罗骁‘一声恨天长吼,对付这些她绰绰有余,可就在她拔剑那一刻,一股刻骨刺痛猛然占据后背左肩。 “小姐!” 九儿的痛呼声融合在刀剑相碰的声音里,使得整座沐府更加地凄惨绝望。 沐罗骁不可置信地望向身后那支箭,根本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远处的洛肴宁收回射箭的姿势,一把把手里的弓箭厌恶地扔到一边。 “九儿,快带小姐跑!”沐扬使尽浑身解数跑过来将那些军兵全部拦住。 “走啊!” 九儿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一着急,四处看了几眼,看见还有一间房没有被烧,似乎那里是唯一的出路,急忙扶着沐罗骁往里面去。 “保护好小姐,一定要保护好小姐,不然三少爷该伤心了。”她喃喃自语,颤抖地声音里有一种谁也无法反驳的坚定。 九儿死死关上大门,把嘴唇发白的沐罗骁靠在床边,这时,门口传来激烈的撞门声,九儿慌了,下意识地把沐罗骁往床底塞,就在这时,门被嘭地撞开! “啊!” 九儿被两个一前一后进来的凶神恶煞军兵吓地往后倒靠在桌子上,就在她以为死亡快来的时候,那两个官兵突然被一把剑刺穿。 是沐扬救了她!那十几个人被他解决了。 “还没死绝么?” 外头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让九儿的心继续狂跳,好像又多人了!沐扬撑不了多久! “你们去给我搜!一定不能放过每一个人!” 她急忙跑去床边想把沐罗骁藏好一点,就在这时,叠重的脚步声跑进来,她惊恐地回头! 刀光剑影,白剑变红。 砰! 她撞向地面,身子艰难地翻过来,正好看见沐罗骁睁大的双眸。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来,点点猩红染上沐罗骁的脸。 沐罗骁放大的眼眸没有一丝动弹,她愣住的神情,不敢呼吸的红鼻子,半响后流下的晶莹泪滴。 “九,九儿……”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不能发出来,涌上喉咙的难过把一切话语都堵在喉间。 九儿修长秀气的双手艰难地伸向她,待碰到她的嘴后死死地捂住,含血的下巴轻微地摇摇,叫沐罗骁不要出声。 军兵还在屋外,只要沐罗骁一说话,难逃一死。 火势越发迅猛,开始漫向这边。 沐罗骁不断涌出的泪水洗去九儿手上的血渍,她更是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小姐,小姐,答应九儿,一,件,事。” 沐罗骁还是没有动作,看着眼前血流不止的九儿,她似乎快要不能呼吸,九儿没有等她回应,继续用孱弱的语气说道“活,一,定,要活下去,还有,小姐,告诉,三少爷,九儿,真的,真的,好爱他,今生如此,九儿,已经,心满意足,对,不起,不能,不能,噗!” 无法止住的血喷出来,沐罗骁终于有了反应,激动地想从里面出来,奈何九儿一手封住她的嘴巴,一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她根本不能做什么。 只能不住地摇头,不敢也不想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九儿的眼泪混着鲜血,滑落在她的惨白的唇边“小姐,九儿,要走了,听九儿说完,小姐,帮九儿转告三少爷,对不起,霓裳这辈子无法,再陪他,下棋了,来世,再报救命之恩。” “一定要找到沐罗骁的尸体,将军说她手腕上有个翡翠镯子,你们快去找找!” 外头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九儿的眼皮好像快要闭上,捂住沐罗骁的手也渐渐失去力气,沐罗骁的低哭开始传出来。 “九……儿” 突然,这一声让九儿微微抬起了眼皮,手上的力道也微微加重。 她笑着对沐罗骁摇头,说她没事,沐罗骁只觉得肩膀上的力道一空,她侧眸看去,九儿竟然在握着她的手,她紧紧地回握住她,她料想不到,九儿伸手探进她的袖里,熟悉的冰凉突然激移动,一低眸,九儿已经带上那个镯子。 九儿笑地很美,一如盛开的桃花“小姐,就让九儿,当一回小姐吧,答应我,小姐,一定要,活下……去……” 九儿缓缓闭上眼,这一刻,她好像听不到小姐的哭声了,身体好轻好暖,突然,那个稚嫩却好听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你是谁?怎的在我房里?” 她满足地扬起嘴角,似乎,回到了那年,捂住沐罗骁嘴巴的手也缓缓滑落。 那年,春光灿烂,桃花灼灼,她随父亲拜访相府,看到桃花下那名比花还美的男子,她出了神; 后来,她错把他的房间当茅房闯进,他后脚进来,礼貌地问她是谁,她被吓地失了禁,怯懦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同年,父亲犯了死罪,祸及全家,她侥幸逃出来,再后来,她便成了九儿。 三少爷,我叫霓裳,沈霓裳。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却是那样幸福,在很久很久以后,沐罗骁才能理解九儿现在的幸福,是那样的奢侈,那样地珍贵。 此时的她却怎么也接受不了九儿离开的事实,哭地身子一颤一颤的。 如果不是灼热的火光迫近,她不会从悲伤里抽离出来。 她抹抹眼泪,忍痛爬出床底,“九儿,小姐带你出去,小姐答应你,一定让你再见三少爷一面,一定。” 她带着哭腔一遍遍地说着,艰难地想扶起沉睡的九儿,这小妮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自己,从来不喊苦。 “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沐罗骁一遍遍地试着报起她,身上的伤却成了她最大的障碍。 嘭! 一条梁柱被烧坏了,几乎把门口全部挡住,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沐扬急切的声音。 “小姐?!小姐?!” 嘭! 左侧的窗口突然被砸出一个洞,在看见沐扬的那一刻,沐罗骁哇哇哭了“三儿,快救救九儿,快救救她!” 三儿的状态很不好,有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在看到死去的九儿,他无法不痛苦,这一天,他失去的人太多了!可是,他不能忘记当务之急! “小姐,我们走!” 他不客气地拉走沐罗骁,不顾沐罗骁死死往后拽,硬是把她拉出了房间,就在他们出去的刹那,房间全部被火光淹没! “九儿!” 第678章弱者不公(五更求月票) 她哭着喊着,似乎想跟这场大火相抵抗,却怎么也走不出它的魔爪。 肩膀的疼痛已经麻木,九儿的死几乎让她觉得世界末日已至。 沐扬拽着她,顾盼四周寻找出路,突然,两眼一阵恍惚,头也晕沉了几分,他抿抿苍白的嘴唇,使劲地摇头甩去这种不适感。 可走的路只有一条,头顶上方。 “小姐,我们走。撄” 三儿的声音好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她突然转身过来,死死反抓住三儿的手,眼泪模糊了整张脸,“三儿,你告诉我这是梦对不对?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记得我今天回房睡觉了,所以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她说着说着,便笑开来,周围却传来轻脆的木头被烧的声音偿。 片刻,她由三儿拉着手腕,无力地哭着蹲下,喃喃自语“古祺圳还没回来,三哥还没回来,我答应过三哥的,要好好照顾家人,我,我却一个都保不住,保不住……”突然,她猛地扬起头看着三儿“我娘真的出去了么?!” 他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他回去找,不见夫人的影子,可是,他的阿离,他的阿离…… 三儿双眼已经红肿,忍不住又落下一颗泪,大手抹抹被熏黑的脸,三儿硬是扯出一抹笑“小姐,夫人在外头等着我们呢,不要让她等久了。” 这句话让沐罗骁回了魂,又回头看了看九儿,止不住的泪水仍在流,这一辈子的泪水似乎要在这一天流光,她又怎么知道,最让她九转回肠的事还在那遥远的以后。 “好,我们走。”颤抖的女声一张口,咸热的泪水立刻占据味蕾。 三儿抬头往向头顶的天空,决定孤注一掷。 “小姐,三儿冒犯了。” 话音刚落,沐罗骁只觉得腰间受力,整个人便跟着他离地旋转飞向上空。 那一刹那,沐罗骁明显感到三儿的身子快要承受不住却还是死扛着,她成了累赘,这一刻,更是泣不成声。 外头的军兵已经走远,可洛肴宁却清楚地看见那两个死里逃生的身影,秀眉一蹙,拳头也紧紧握在一起。 她不能放过沐罗骁,不能! 此刻已经是申时,太阳本就不大,此刻的阳光更是弱了许多,可这临城却被燃烧的沐府照亮地堪比夏昼。 落地后,三儿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三儿,三儿你怎么了,你不要死,不要死……” 沐罗骁像是一个小孩一样,不停地跺脚,想努力挽回即将要失去的珍贵。 “小姐,三儿,没事。”他呼吸孱弱,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沐罗骁心胜刀绞。 洛肴宁拿着飞镖的手突然收回来,想到了什么,突然望向那边的军兵。 她突然飞过去,一掌震破一辆马车,只剩下惊叫的马儿在乱蹿。 这一声不仅让沐罗骁两人望过去,那边的军兵也回头看过来。 “有漏网之鱼!你们几个,跟我来!” 马蹄声逼近,三儿来不及多想,急忙把沐罗骁弄上马。 “小姐,快走!这里有我!” “不行!你给我上来,上来!” 三儿没有力气再劝她,只好用力地一拍马儿屁股,马儿再次受了惊,突突往城门跑去。 而欲进皇宫的军兵在后头,正向三儿赶来。 后面的声音她听不清了,人也看不见了,这时,天地突然在她眼中沉重地晃动,脑袋晕晕沉沉,似乎下一刻就要从马背上掉落,就在此时,九儿和三儿的声音在她耳际回响,抓住缰绳的手加紧了力道。 她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相信我,九儿,二二,三儿,还有沐府的所有人,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与此同时,王府有只身影突然跟风一样飞跑出来,四条腿的猛劲谁也拦不住它。 不知过了多久,飞奔的马眼看着已经可以看见城门,只有几个在偷懒打盹的侍卫在守,他们离城门好几米远,除他们之外,周围再没有其他人。 她一个晃眼,似乎看见了什么,还没靠近,苍蝇嗡嗡的叫声却奇迹地穿过马蹄声进入她的耳朵,她瞬间反应过来,是二皇子。 突然,与他在王府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莫名地在她眼前晃过,他一身冰蓝锦袍,问她要不要搭他的马车回去。 “呵……” 莫名,她笑了出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她冲出城门的时候守卫才后知后觉地醒过来,追在马屁股后面呀呀直叫,不多会儿,七八个军兵也骑马过来,险些撞飞那几个侍卫。 身上的无力感更加的明显了,沐罗骁不知道,她的脸色跟白纸已无区别。 突然,不知怎的,天际开始起了闪电,一道又一道,来的莫名,来的突然。 她无暇顾及这个,后头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她要活下去,一定要! 就在她处于生死存亡之际,那一道道的闪电也让另一头的景风失了色,那次的两个星陡然让他心跳漏拍。 “呀!” 一个大推,一排羽卫差点站不住,景风没再与他们浪费时间,此刻他非常后悔! 几道亮片从袖口喷射出来,中招的羽卫纷纷晕过去,余下几个还对他穷追不舍。 “够了!再打你们王妃就没命了!” 怒吼出这一声,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沐府飞去。 猴子和兔子相望一眼,急忙带着余下的人跟上去。 他们不知道,他们此时的方向与沐罗骁的方向是背道而驰。 而就在几个追兵之后,洛肴宁带着梅明正在保持着一定距离追赶他们。 沐罗骁随着马儿奔跑的姿势一下一下地颠簸着,不知怎的,肩膀的疼痛好像已经消褪了,余光所及的景物似乎在瞬间模之中模糊起来,眼皮渐趋沉重,周围也突然没了声音,她只能听到自己一下又一下的缓慢而又沉重的呼吸声。 古祺圳,怎么办,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可是,我还没等到你,还没,拉着你的手再去看看那片梅林…… 想到古祺圳,她突然像是又有了力量,身边的景物重新清晰起来,她费力地回头看去,那几个追兵离她只有五米远。 她用尽力气,喊出的却是一个虚弱没力的“驾”。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离都城已经好远好远,而那几个追兵依然穷追不舍。 天空渐渐暗压下来,她没有退路,只能不停地往前跑,跑。 突然,不远处的断崖让马儿长啸一声刹住蹄子。 沐罗骁动动干裂的唇瓣,无力地催促它“跑,跑啊。” 马儿只是悠闲地摇晃这尾巴。 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兵器破风而来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一支箭。 呵,又要来么? 她想躲避,想弯腰,想逃,飞速而来的利箭却没有给她机会。 这一次,箭正中她胸口,砰! 她倒在崖边的草丛里。 那几个追兵没有下马,因为知道她已经没有过的机会,几个人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罗骁已经不能感受道那股钻心的痛,只知道好有不断的暖流从身体里流出,她的身体,快要飘起来。 她能闻到青草的清香,模糊中,好像有人渐渐走近。 沐罗骁缓缓睁开眼皮,费尽力气却只能睁开一点,此刻,天空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周围的景物因为不停跳动的闪电勉强还可以看地清。 她知道有人来了,却无法翻身或转头去看看。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慢慢变硬,全身能动的只有从眼眶地涌出来的温热。 古祺圳,怎么办?我无法陪在你身边了,可是,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我来这里,最不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最幸运的事,就是与你相恋,可是,为什么老天不能再垂怜我多一点?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了,古祺圳,我好想你…… 就在这时,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她的祈求,一只温暖的手掌抚去她脸上的泪,那张脸渐渐清晰起来。 鼻头的酸楚更多了。 “古祺圳,你终于来了。” 她喜极而泣,可他却不说话,眉眼间的气息让她觉得有点生疏,但她还是笑出来,因为,他来了。 “古祺圳”并没有多的动作,没有抱她起来,没有问她痛不痛,甚至,他没有皱眉。 就在沐罗骁疑惑地敛去笑意之时,突然有一个身影出现了。 “高善妍?你怎么在这里?” 她浅浅一笑。 沐罗骁藏不住眼中的慌乱,古祺圳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突然,“高善妍”蹲下来拉开“古祺圳”的手,反握住,两人不顾诧异的沐罗晓,相视一笑。 “我是洛肴宁。” 轻轻的一句,却让她脑袋如爆炸一般。 “想不到吧?祺圳把我治好了,他早就回来了,只是去接我,才耽误了回来的日子。” 慢慢悠悠的语气,沐罗骁只能张开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或许是太震惊了,也或许害怕再继续听下去,她想堵住洛肴宁的嘴,不让她继续出声,可是,只能想想。 她转头看向“古祺圳”,期待他反驳洛肴宁的话,期待他摸着她的头说“傻瓜,该醒了,你在做梦呢。” 第679章大祭司 然而,她没等到他的温柔,“古祺圳”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我不是说过了么?祺圳是我的,你,只是他的一时好奇罢了,我劝过你离开他,你不听,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怨不了谁。” 洛肴宁的声音好小好小,但沐罗骁却字字都听地清清楚楚,就像一把火烙子,在她的心上烙下永远也无法治愈的痛。 “古祺圳,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话对不对?”沐罗骁的声音虽然听着弱,但里面却透出一种硬气,她不相信洛肴宁。 她只得到洛肴宁无情的嘲笑撄。 “祺圳,我和她,你选谁?” 沐罗骁望向“古祺圳”,杏眸里期望切切偿。 “古祺圳”没说话,只是抓紧了洛肴宁的手,举起来,勾起一抹笑,看着洛肴宁,眉眼里的宠溺显而易见,这过程,连看都没看一眼沐罗骁。 咸湿的泪水落到她的鼻尖,那滴晶莹的透亮映出天边的闪电,冷风吹动杂草,扫过她的脸,痒痒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这是事实。 古祺圳不要她了。 他和她的过去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死,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舍了。 “那你们还来干嘛?”她冷冷问出声,似乎还在做不甘的垂死挣扎。 看她死,也是一种痛快么? “我只是来告诉你,下辈子不要再做夺人夫君这么缺德的事,你现在已经遭了报应,不止你,沐府所有人都遭到报应!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沐府为什么无端被烧?还不是你那个好爹为了保你得罪了赵长,你这种人就该死,死得越早越好!你说是不是?祺圳。” “古祺圳”点点头,瞥了一眼沐罗骁,仅仅是一瞥,里边的厌恶却让沐罗骁一下把胸腔的闷血吐出来。 沾染了泥土的手激动地抓着青草,如果有剑,她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你凭什么这么说!”洛肴宁的话让沐罗骁无比激动,声音更加颤抖,她怎么会是那个罪魁祸首?!怎么会! 洛肴宁冷睨着她“赵长欲娶你为妻,你爹不让,你还不知道么?” “什……什么……” 洛肴宁不顾她的惊愕,转而看着“古祺圳”“你答应我的事呢?这个女人不死,这段时间我受的委屈就不会消!” 突然升高的音调让沐罗骁颤了一下头,瞳孔因为洛肴宁的话瞬间睁大! 她能想到一千万种古祺圳会对她做的事,独独没有想到他会将她往崖地推去。 “古祺圳”站起来,嫌恶地看着她,似乎碰到她都是一件折阳寿的事。 他看了一眼沐罗骁的后边,双手分别往她的脖子个腰部伸去。 沐罗骁离真正的崖边只有两米,只要不甚往那边多滚两圈,她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即使不这样,她还是难逃一死,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古祺圳,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古祺圳”已经把她抱起,缓步往前走去,低头看她一眼,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沐罗骁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被风干,心已拔凉,往昔深情不再。 “如果我不死,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牙齿都在颤抖,是那样的艰难,苦涩。 他突然停下来,沐罗骁以为他会说什么,冷嘲热讽一番,可直到她腰间感受到重重冷风的那刻,他都不曾有过只言片语! 可笑的是,她眼前却开始闪过以往的每朝每夕,他虚情假意的每一句话。 一睁眼,仿佛还能看见在一大片火红的梅林下,一白一黄紧紧相拥的画面。 “沐罗骁,我的妻,我爱你。” 呵!没有比这更讽刺的话! “古祺圳,如果我还有来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回来杀你!” 男子轻轻勾起冷笑,脖子下的手往下动了动,沐罗骁突然看见一抹精光划过他眼底。 “啊!” “吁!” 马儿长啸,古祺圳重重地从马上摔下来,他撑地飞起,突然捂住胸口,莫名地一阵心悸。 他没有想太多,跨上马背继续赶路,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想到这里,他嘴角已经扬起灿烂的笑。 沐罗骁,等我。 这边。 凄厉惨绝的女声在崖边回荡,梅明握着手里的血箭,转身看着洛肴宁笑问“我做的好么?” 洛肴宁微微露出笑意,别有一番意味地看着他。 背上的血随着沐罗骁降落的速度化成珠甩到一边,沐罗骁睁着眼,看着闪电飞舞的天空,还有那两颗一黄一紫的星,似乎感到了一丝的宁静,左胸那么疼,是因为那只箭吧。 好困,好想睡觉,眼中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甚至让她产生了错乱之感,她好像看到一个白袍男子,不,是仙人向她飞来,那张脸,是她从未见过的人间绝色。 见到仙人了呢,真好。 她扬起嘴角,眼皮却缓缓合上。 ………… 上头的梅明随手将手中的血箭丢掉,叼着笑走过去向洛肴宁邀功“这次,该给我多少酬劳?” 原来是让他假扮祺王,此刻,他越发得意自己的这张脸,整个人瞬间有了活着的底气。 “放心,我给你的,绝对是大礼,足够让你脱胎换骨。”洛肴宁轻轻说着,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 “我很好奇,是什么呢?”梅明两眼神采奕奕,靠近她,双手已经大胆地揽上她的腰身,鼻尖几乎摩挲上她的。 洛肴宁有一舜的恍惚,但马上回神,努力掩饰心里的嫌恶,扯出一抹笑。 她顺势靠在梅明的肩头,声音低柔且魅惑“给你最好的,脱胎换骨。” “额!你……” 梅明的笑瞬间僵住,那把冰冷直接插/入他的身体,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揪着洛肴宁衣服的手无力滑落。 洛肴宁把匕首扔掉,眸里迸射出冷冽的光,与天边的闪电交相辉映。 这时,突然下起大雨,她往旁边的林子走去,身后拖着梅明。 那边是野兽的天堂。 ………… 临城。 大火已经被羽卫扑灭,景风下的药并不重,后赶来的羽卫也加入的搜救阵营。 此时下起了大雨,无数个身影穿梭在已经成为废墟的沐府。 “宁子!宁子!” 疯狂的呼叫声不停地在相府的每个角落响起。 景风发疯似得见到尸体就看,见到人形就翻,每否定一个,他的希望就多一分。 良久,他重新回到沐罗骁闺房的那个院子,他双手拄着膝盖,垂着头,突然,他侧眸往左边一间房看去,咋看之下,几根大梁搭在一起,可是,如果其中没有其他物体,它们不会是这个形状。 他迟缓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如同火灼。 这是一具女尸,景风都快忘记呼吸,眸里散发出的害怕让他不敢低头,片刻后,他还是缓缓将视线落在她的手腕。 “风子你看,古祺圳妈妈留给我的,怎么样,漂亮吧?是不是上等货?” 遥远的女声隔空传来,他垂头,刘海遮住他的双眸,看不见他的表情。 滴答,滴答。 几滴晶莹从刘海里出来,无法止住的忧伤翻涌而来,他不知所措。 “宁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都是因为我……” 羽卫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沐罗骁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只是主子,更像亲人,只有亲人才会关心他们过得好不好,会嘘寒问暖,会在大冬天里亲自给他们做顿热饭…… 三十多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在看到地上那具手上戴着镯子的女尸时,哭了。 她已经变成一具黑碳。 “王妃……” 兔子不禁喊出声,两腿一弯,跪下,其他人也齐齐跪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却哭成泪人。 咚!咚!咚!…… 三十个羽卫,齐齐磕头的声音犹如拜佛般虔诚。 三个响头过后,三十个人突然非常默契地做了同一个手势,拔刀。 咣当当! 一阵掌波传来,所有的剑突然落地。 羽卫看着面前这个与他们对打了一天的人,无比错愕。 “你们死了,她不会开心。” 冷冷的一句话,却让众人愣住,望着那道身影,踌躇不决。 豆大的雨打下来其实是非常疼地,景风却抬脸迎上去,他没有闭眼,似乎想让大雨惩罚他。 就在这时,那两颗星引起他的注意力,尤其其中一颗颜色的变换让他眼中闪过惊喜,壮硕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沐府。 留下一脸错愕的羽卫。 猴子忍不住又流下泪,带着哭腔跟兔子说“兔子,把王妃带回王府吧,我想她一定想去。” 兔子问声突然严肃起来,转身看着各位兄弟,有力的声音响起“听令!护送王妃回府!” ………… 同一时间,皇宫内。 老虎带领的兵与赵家军仍在血战,已经不懂过了几个时辰,被羽卫护在太和殿的大臣妃子等人已经精疲力尽。 他们不懂外头的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沐荣国坐在人群中,长了茧子‘的手已经是第五次捂着胸口,不懂为何,特别闷,很难受。 他想着也许是穿着金缕玉衣的关系,寻思着要不要把它脱了。 第680章兽魂觉醒(求月票) 翌日清晨,在古祺圳还在临城百里之外驰骋时,洛肴宁已经换上一袭紧身黑衣,拿着她的配剑站在皇宫大门前。 浑身的黑散发出决然的气息,清透的眸子里杀意淙淙。 赵长,你欠我的,该还了。 转念之间,黑影已经朝皇宫一路过关斩将而去撄。 她往底下置了一个眼神,所经之处,都已经成了尸堆,纵使如此,她的心也没有半点波动。 今天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华景宫,七皇子寝殿。 冷鹰缓步走进去偿。 “殇,这样可好?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憋着不说话。” 冷鹰径直往声源而去,穿过轻纱,便可看见里面的人。 他没有避讳地垂头或是闪躲,将军在帮殿下擦身子,梳头,如此,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反复好多次。 赵长全身的衣服凌乱不堪,甚至还染着血,脸上的也没有擦去,唯一精神的是他那双瞳子,不曾在古御殇身上移开过。 冷鹰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在这一刻有些动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么温柔而又可怜的将军。 “将军……” “嘘!” 那双眸子终于移向冷鹰,他小心翼翼“殇在睡觉,不要吵。” 冷鹰不禁握紧手中的剑柄。 “将军!殿下已经去了!” 嘭!啪啦! 话音未落,冷鹰已经被赵长的掌风震飞,把绣花滚珠的屏风撞倒,他捂着胸口撑起身子看着床上的人。 将军还是像刚才那样,含情脉脉地替殿下梳头,时不时问他一些可笑的问题。 冷鹰擦去嘴角的血站起来,硬气的表情没有丁点害怕,他迈步子走过去,不管床上的人反应何如,他把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报上“将军,祺王大军正向华景宫宫逼近,再不走,属下担心会来不及!” 冷鹰说完,赵长比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将军,现在走还来的及。” 他不知道为何将军没有从外调援军,或许,将军根本就不想赢! 此时,赵长已经帮古御殇把最后一件衣服穿上,就在冷鹰以为他又要从头开始时,他突然把古御殇抱起,缓步走进密室。 冷鹰跟着走进去,里面冰冷如冬,最醒人眼目的是中间那台冰棺。 冷鹰看着已经沉睡的古御殇,突然发现赵长给他的打扮是如此庄重,而且,他身上穿的是喜服! 心里陡然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语气有些急切“将军” “冷鹰,我父亲和整个赵家军,就交给你了。”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块,冷鹰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他的心有些颤抖。 在他的震惊中赵长已经换上与古御殇同样花色的喜服,冷鹰突然咚地跪下“恕属下难以从命!” 赵长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在古御殇的额头上落下深深一吻“等我。“ 一吻已毕,他抚摸着古御殇的发,眼神痴迷,却跟冷鹰说道“将我们合葬。“ 话毕,他已经抬起双眸,望向冷鹰,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冽”这是命令。“ 他的话不容置喙,冷鹰没敢多言,只随着他的脚步走出密室,他知道,就算他不领命,将军也会找别人。 赵长没有穿盔甲,出了华景宫,面对眼前他亲手造成的血腥,他却扬起嘴角,仿佛这是他最得意的杰作,冷鹰跟在后面,他知道,将军没有变。 他微侧头问冷鹰“丞相府一事办的如何?” “都城已经没有丞相府!” “那个女人?” “她的尸体在王府,由羽卫看着。” 冷鹰的回答让他很满意,鹰眸一抬,好似可以从湛蓝的天空看见那张与古御殇有六分像的脸。 嘴唇勾起一抹邪魅“祺王,不知本将军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闭眼,享受这一刻并不宁静的宁静,从红墙外传来的噹噹刀剑声越来越清晰,他耳朵突然抽动,再睁眼,已经是满目锐利。 挥舞,他挡住了老虎和老鼠双来的一掌,冷鹰拔剑上阵,却被赵长以掌风推开。 “将军!” “你有更重要的事。” 冷鹰明白,将军是要自己帮他收尸。 老虎是羽卫的头领,更是古祺圳手下武功最高的干将,加之又有老鼠的帮助,两人,一个是以力量为上,一个是灵活多变,多招下来,却只能与赵长打个平手。 “想不到祺王的羽卫就这点功力,倒是让本将军开眼了。” 淡笑蔑视,呼吸不喘,老虎和老鼠退后几步,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眼,双双点头,再上! 随着一声“活捉反贼赵长!”在空中凌厉地响起,两道身影如敏捷的豹子一般往空中一跃,一张千罗大网唿地一声甩向赵长! 老虎眼睛一眯,好像看到了赵长的笑。 哒!哒! 两人先后落地,网中却空无一人! 两人惊愕地相视一眼,“不好!” 话音一出,两人本能地往两边躲,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从上空闪现下来的火红身影已经快速牵制住他俩,两人只觉得脖子一紧,接着就看见在他们下面的赵长含笑看着他们。 两人像是被点了一般,只能憋红着脸看着掐住自己脖子的赵长悠然含笑。 “不自量力。” 低沉的男声一落,双手上的力道已经加紧。 老鼠的脸已经由红转紫。 看着手中的生命被自己玩弄,赵长心底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哈哈大笑的刹那,鹰眸突然微侧,秒变狠厉。 那股剑风砍下来的刹那,老虎两人已经从赵长手中解脱。 火红的身影退至雕龙柱前,冷冽的目光射向站在琉璃瓦上的女人。 “赵长,你,还记得我吗?” 女声自信而狠绝,这一刻,赵长恍惚了眼“高小姐?不!你是……” “拿命来!” 刷刷刷! 三道身影突然齐齐奔向赵长,冷鹰于暗处压着心里的一股劲,被握紧的剑柄有些颤抖。 ………… 将画面移出皇宫,穿过人影稀拉的街巷,缓缓落祺王府。 严肃认真的守卫依然在庄严肃穆的大门前伫立,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染上了红意。 穿过府门,在正院的正中央赫然躺着一个棺材,里面的人,已经穿上了一件大红喜服,没有妆容的脸一片焦黑,红黑之间,不了解的人只会感到惊悚和恐怖。 王府所有的家丁奴婢都垂头抹泪排在老泪纵横的管家身后,在他之前,是三十个羽卫。 望着棺材里的人,兔子忍不住又掉了几滴泪,这件喜服是王爷命人秘密做地,还没来的及告诉王妃…… 擦擦眼泪,刚毅的脸上恢复严肃“所有人听令!” “是!” “跪!” 话音刚落,整齐划一的队伍齐齐下跪! 从上头望下去,所有人围着正中央的棺材行跪拜礼,阳光打下来,这一刻,似乎已经成为永恒的历史。 咚!咚!咚!…… 一声声闷响的磕头声与刚进入临城的马蹄声交相辉映,似乎在这两种声音中,有些人的结局已经注定。 古祺圳径直奔向沐府,大街上鲜有人影,看到他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好的预感瞬间由心里腾升起来。 再过一个拐角往前两百步便是相府,马儿却突然长嘶一声,古祺圳只觉得身下一软,整个人急忙翻身于空中后落地,回头看去,马儿已经倒地不动。 他的心一阵抽动,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换了及匹马,想不到这匹最终还是逃不了一死。 凝视一下,他已经往前迈腿,却碰见几个闪躲的路人。 他还是忍不住了,难道他是野兽? “你,站住。” 被叫住的男子两腿一软,跪下来“参……参见祺王!” 英挺的眉头一皱“本王问你,何事惊慌?” 男子本来还不敢说话,一抬头,碰到他犀利的目光,立刻将心里所想全部说出来“相府被烧,所有人都没了性命,王爷,您的……” “你说什么!” 古祺圳瞬间震怒,他不能由此等谣言传出,不能!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男人说完“王府被烧”这几个字后,他心里的害怕已经全部表现在眼中,内心更是一句句地安慰自己这只是谣言,可他不能否认,就算它是谣言,也已经足够让他无法呼吸。 那种心悸的感觉又猛地袭来,他露出从为有过的惊怕。 被举起的男人被吓地只剩下一缕魂了“王爷要不信,可自行去看看,请饶了小人。” 咚!地一声,男人已经被丢在地上,只觉得身边一阵罡风过去,一抬头,只看见躺在不远处的死马。 “沐罗骁!沐罗骁!沐罗骁!” 昔日偌大的相府此刻只剩下残墟,颀长的身影闪过每一个角落,颤抖而大的呼喊声就像冷风一般,穿过每一块缺壁。 只听轰隆隆地好几声,一间又一间的废墟房间被他掀起,入眼的都是焦黑的尸体,他不遗余力地检查每一具女尸,重复着景风先前的动作。 他的动作又快且慢,颤抖也迟疑,疯狂的闪动身影终于在沐罗骁房前停下。 “沐罗骁,沐罗骁,沐罗骁,我回来了,你倒是出来了,我知道你爱玩,但现在不是时候,我真的好累……” 沉沉男声不断低喃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有了曙光,挺拔的身影唿地朝王府而去。 第681章一粒种子(三更求月票) 王府大门。 位于左侧上的守卫偷偷抹了抹眼泪,手刚放下,只觉得身边突然闪过一阵风,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正门到大院的距离只有两个拐角,在听到闷重的咚咚声和低密的抽噎声后,他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稍微一转角,偌大的院子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面前。 这一刻,大脑就像被打了一记闷棍一般,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左胸口突然陷入一阵钻痛偿。 眼前的人都在跪着躺在中央的棺材,垂头哽咽,还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他,那刺眼的黑棺像一抔抔的黄土,无情地将他活埋,窒息感从脚底一直通到头顶,挟持住他身体的每一处。 走向棺材的路明明只有十步远,他的双腿却像被板住一样,每走一步就艰难地喘口气,脸色灰白,双眉紧锁,张着口却不能吐出一个字,眼睛里有火热在滚动,睫毛轻轻一动,一颗颗发亮的泪珠便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撄。 他缓慢地走过去,面前跪着的所有人好似瞬间化作浮,他微微踉跄的双腿让双眼跟着晃动,眨眼之间,仿佛看到那个鲜活的女子面对着他,向他伸出手,微微侧着头,眼睛里闪亮闪亮的,两朵红晕浮在她的脸上,笑着对他说”古祺圳你回来了,走,我带你去看看你送我的金丝雀,已经成大胖了。“ 他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幸福,朝面前的空气缓缓伸出手。 ”好。“ 轻轻的一个字,却包含他太多的思念。 地上跪着的人闻声抬头,难过的脸纠在一起,嘶哑的声音惊颤地喊出”王,王爷。“ 叫完,已经又是泪流满面。 下人的声音让其他人纷纷惊讶地回头看去,也将古祺圳从幻境里抽出来,她的脸在瞬间化作棺材里那具焦黑。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护住王妃,请王爷赐死!“ 兔子带着哭腔的铿锵男声刚落下,一波又一波的男声响彻霄,沉痛地重复着兔子刚才的话, 突然,眼前的人眸子一抬,眼中的冷厉让众人既害怕又心疼。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帮着王妃欺瞒本王!说,王妃在哪?!” 管家满是沟壑的脸上涌上悲痛,他微微躬着弱小的身子走到古祺圳身边,苍老的声音缓缓出口“王爷,老奴知道您伤心,可王妃已逝,您要保重身体,节哀啊” ”滚!本王要听真话!把这个假人给本王扔掉!” 震怒的男声让所有人都打了颤,兔子和猴子直接跪倒在古祺圳脚下,重复着刚才的额话。 每个铁铮铮的汉子都是刀插在胸口上都不会叫一声的英雄,此刻,却跟女儿家一样止不住眼眶里的东西往下滚动。 羽卫是不会说谎的,古祺圳突然变了脸色,苍白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痛苦。 他推开兔子,拖着步子缓慢地走向那口棺材,下巴的泪珠不停地往下落,待走到棺材边,真正看见那人的模样,那一瞬间,整个王府似乎沉入灰色的深渊。 “不!” 男人痛苦的仰天长啸,扶住棺材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腿一软,他突然单膝跪下来,双手死死趴着棺材,似乎在害怕一松手,就连棺材都不消失不见一般。 “王爷!!” 属下着急忧心的声音传来,想上去扶住他却又不敢,深怕只要轻轻一碰到他,他就会更加撕心裂肺。 他低垂着头,任由滚烫的泪珠往下掉。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沐罗骁,我回来了“ 突然,他猛地扬头转身揪住兔子的领子”谁干的!说!“ 古祺圳这么一问,兔子几人才稍微从悲痛中抽回,”回王爷,是赵长,老虎已经在宫里逼得他节节败退,不用多久王爷!王爷!猴子你跟我走,其余人留下来保护王妃!“ ”是!“ 有力统一的男声一落,兔子已经带着猴子去追古祺圳的步伐。 奔跑的途中,兔子忍不住忧心忡忡,扭头对猴子说”王爷奔波回来,一定已经体力不支,待会你照看王爷,其他的交给我。“ ”好!‘ 两人一番话说要保护古祺圳,可他们并不知道,当一个人的仇恨和怒火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时,他身体里的潜能早就已经被激发出来。 古祺圳通红的双眼里就像会喷火一样,眼前的皇宫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造成阻碍,就算没有事先知道赵长的所在,他却有自己的方向。 划起的风在双耳边呼呼直叫,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像魔咒一样不停地在他眼前闪现。 这边,华景宫外混乱的局面已经被祺王大军掌控,余下的羽卫正与赵长的几个大将缠斗,将视线左转上闪着金光的琉璃瓦上,那抹火红的身影不停地在三个人的身影间轻松的转换,似乎,他并不想早早了结掉这几个人的性命,更像是让他们陪着他玩儿。 赵长一个挥动,几个人突然被一阵怪风震开,分别立在雕龙檐角上,洛肴宁没有半点迟疑,才刚站稳,手里的流星镖已经唰唰地飞出,恰好这时老虎和老鼠双双向赵长飞去,只见那人唇角一勾,火红的身影突然闪到老虎两人中间,双手往他俩背上一抓,两人便猝不及防地被他抛出去。 刹那间,两人直接觉得背上一痛,双双倒在琉璃瓦面上,身体犹如被灌了麻药一样动弹不得,洛肴宁暗叫不好,那镖上有麻药,这下,只剩她一个人的力量,对付赵长怕是很悬。 不过她并没有一丝的畏惧,握紧手中的剑,黑影一跃,唰唰地又甩出几个飞镖,想趁着赵长躲避的那一刻先发制人地朝他杀去。 没想到,赵长身子并没有多大的动作,洛肴宁着急地落在一边,看向他,却发现自己的飞镖被他的掌波悬在空中,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拿着剑的僵硬动作配合着睁大的眼睛,在她的眼中,可以看到赵长得意的邪笑。 “该结束了。” 话音一落,那几只飞镖通通转向洛肴宁飞去。 一瞬间,只听一声闷哼响起,那几只飞镖已经硬生生地嵌进她的肉中,她的唇角随即染上一抹殷红。 青丝飞扬,殷红的嘴唇上,她的眼睛透出深不见底的不甘,可是她没有机会了,由于身体被瞬间麻痹,重心,身子已经直直往身后俯冲下去。 这时,赵长还不满足,他不能容许自己的杰作被毁坏,想法一出来,他的身体已经付诸行动,唿地一声,他追着那道黑影下去,右手五指向中间微弯,一股更加邪恶的杀气正朝洛肴宁而去。 就在这时,突然飞速而来的白色身影抢先一步抱走洛肴宁,赵长扑了个空。 洛肴宁仰望着身边这人,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祺圳……” 她念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她看到的只有他通红的双眼,心被揪紧,“难道沐罗骁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 他将她交给赶来的兔子,嘶哑低沉的声音有点缥缈“她是我的一切。” 呒! 话音一落,洛肴宁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赵长站于最高处,看着那道向他奔来的身影,那双无比凌厉的恨意,他却笑地更加得意,他大声问古祺圳“不知祺王可还喜欢本将军给你备的薄礼?” 话语里一半假意,一半玩弄。 古祺圳没有心思跟他谈天说地,用尽所有将他置于死地。 几招之间,赵长的衣袖被古祺圳狠狠地撕破,露出谅两截长臂。 赵长瞬间变了脸,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珍爱的宝物。 “你想死,本将军奉陪到底!” 古祺圳没有说一句话,紧抿的双唇露出他的杀意,他招招凶险,很快,赵长便处于下风,他被古祺圳追着往地面倒着飞下去,这一刻,他完全失去了所有尊严和骄傲。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该比我强?!我不服!不服!啊!” 一声怒吼,他用尽内力去抵抗古祺圳,两人在空中形成了对峙之势,不过,很快他就被古祺圳渐渐往后压下去,两人打到地上,“呀!”地一声赵长红衣飞舞,抵抗不住的那一瞬间,他被古祺圳的掌风震出血,倒在一旁的地上,嘴角也渗出血来。 他知道胜负已定,但是面上却没有露出恐慌,瞧着那个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男人,那个他恨之入骨也妒之成魔的人,他笑了,笑地得意,笑地放肆。 赵长不顾古祺圳一脸阴霾,骄傲得意的眼神鄙视着他,“听说,她死前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可是,怎么办呢?你没有去。” 戏谑的口吻,染着笑意的眼角,足够让一个人暴走,可是古祺圳依旧踩着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向他而来,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 顿了顿,赵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道“哦,对了!我的属下求我转句话给你,王妃的身子不错。” 轻松的语气,空气的温度却瞬间降到极点。 第682章闭关三载(四更求月票!) 古祺圳不大不小的步伐,赵长哈哈大笑的得意。 “就算你杀了本将军,你的女人也回不来了,永远!你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哈哈哈……” 他似乎还不满足,非要逼古祺圳露出暴走的一面,终于,看着那双黑靴停在他面前,他扬起得意的笑容。同情地看着古祺圳,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你的女人不止被我的下属快活,还便宜了一条狗,呵呵,王爷,你觉得,狗,会用什么姿势?哦,对了,你瞧本将军这记性,忘记告诉你了,那边那个女人,十多年前本将军亲手毁了她的容,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破她贞洁,可是啊,她还是硬气不肯助我毁你,没办法,本将军只好惩罚她一下,把她声音也毁了。” 话音刚落,只听“噗!”地一声,古祺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洒在赵长如火的喜服上,星星点点也落在他的脸上,他立刻笑地更加狂肆。 “古祺圳,你输了!输给本将军了!哈哈……偿” 兔子忙着应付身边的人,听到男人的狂笑声匆匆转过头去,没想到却看见古祺圳的身后突然飞去一个黑影,那人手拿着长剑,正狠狠地向古祺圳劈去!他尽全力打倒这几个赵家军,往那边狂奔过去“王爷!小心!”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兔子的呼声和他奔跑的身影,冷鹰的腾空一砍,赵长带血扬起的嘴角,古祺圳的背影,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赵长墨黑的眼珠里,倒映出古祺圳脸上摘胆剜心的表情,只是还没等他再得意多一会儿,下一刻他面对的马上变成冷鹰疾刺过来的冷剑。 冷鹰一脸惊恐,想要收回剑却为时已晚! “啊!” 那把剑准确无误地刺中了赵长的下体。 古祺圳抓着赵长后领的手一松,他就砰地倒在地上,赵长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有叫地如此痛苦的一天的时候。 冷鹰看着赵长捂着下体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瞬间傻住了,手上一松,剑就掉落,他也傻着眼珠跪在地上,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杀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王爷!” 兔子匆匆跑过来,扶住古祺圳,却被他抬手阻了。 心里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还好王爷没事。 兔子看着此时的古祺圳,眼睛睁大了一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就算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这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颤。 他的眼睛好像瞬间变红,寻常人只需看一眼就会被吓地昏过去。 古祺圳弯腰掐着赵长的脖子将他掐离地面,突然,他猛地把他往空中一抛,左手迅速夺过兔子手里的剑快准狠地在落下来的赵长不停地转动手中的脸。 冷鹰反应过来,慌乱地寻找他的剑,想去阻止古祺圳,却被兔子挡下,两人在一旁打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儿,赵长撕心裂肺的连天痛叫尤为刺耳,他身上的红衣不停地被从脸上掉下来的血珠染得更加的红。 “啊!啊!你杀了我啊!” 他想涌上古祺圳的剑锋,古祺圳却没有给他一个机会,下体的剧烈疼痛已经让他难忍,冰冷的剑锋还不停地在他脸上驰走,这一刻,他才能感受到以往每一次那些被他折磨的女子的感受。 “啊!” 这一次,他的叫声几乎可以震动整座皇城。 猴子站在高处,喊出赵长已被俘获,命令所有人立刻住手投降,静下来的人们纷纷看向古祺圳那边,冷鹰和兔子还在斗着,而赵长,却已经躺在地上。 猴子几人立刻赶过去,却发现赵长脸上血肉模糊,他的双眼,已经被挖出来,眼珠就掉落在他的身边,让人看了作呕。 他们看向低头的古祺圳,看不连他的表情,只看见他手里的剑在滴着浓稠的血液,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是恨,是痛,是震怒,也是后悔。 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古祺圳最恨最悔地就是没有答应她把她带在身边。 兔子担心他会撑不住,没有迟疑地上去扶住他。 “王爷,保重身体,你这样王妃会走地不安的。” 兔子忧虑地看着他,却发现他是那样地冷漠,冷眼看着赵长。 失去双眼和下体的赵长已然是一个废人,但他没有死,他也没有力气再叫出声,全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嘴巴里念念有词“你不敢杀我,你不敢……” 古祺圳把兔子的手拨开,手上的剑一松,扔在地上。 “把他关去地牢三天,三天后,五马分尸,让他尸骨无存。” 地牢里老鼠多。 浅淡的语气,让所有人都震惊愣住了,羽卫是因为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王爷,赵长却是因为自己的下场,他下意识地想望向古御殇的寝宫,却发现自己已经瞎了,第一次,他是如此的害怕,连痛也忘记了,“冷鹰,冷鹰,快,快把我带去殇那里,快!” 如果他没瞎,或许就可以看见他流下的眼泪。 他在怕,怕死也不能见到古御殇。 冷鹰稍稍一动,马上成了猴子的刀下魂。 古祺圳缓缓背过身,赵长已经被拖走,声音也越来越远,他扬起头,染了血的眼睛可以看见天空中有两颗星,不比寻常,这一刻,他好像看见她的脸。 眼角有什么滑下了,左心房的钻痛就像一股巨大的漩涡,把他这条小船吸进深不见底的黑渊,从此,再无光明和希望,有地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也不知道想去哪里,下属不放心地跟在后面,不敢发出声音。 远远看去,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视觉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所有的东西在快速滑动,画面转变成她站在高墙上对他大放厥词的身影,不仅如此,那些所有与她共有过的所有回忆瞬间鲜活地在他眼中出现。 郊外林子,她问他“嫁给我好不好?不要钱!” 八宝岭,她问他“我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 马车上,她拿着画问他“娶你,你愿意么?” …… 不断涌来的画面和声音就像一块无形的大石头一样把他压地透不过气,左胸更加的刺痛,他不得已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可是每喘一下,心上的痛就加重一分。 “王爷!!” “王爷!!” 兔子和猴子在两边搀住他,不料他一睁眼,手突然往前面的空气伸去,两人奇怪地顺着他的手看去,什么也没有! “噗!” 喷出一口鲜血后,他昏了过去。 “快!把王爷送回府!宣太医!!快!” ……………… 翌日,皇宫一乱终于被平,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恢复,所有大臣都在忙着给先帝准备葬礼,关于遗诏一事也快浮出水面,此时,祺王府。 老虎和老鼠身上的麻药已经解了,现在可以行动自如,可洛肴宁却不一样,她不仅是中了麻药这么简单,赵长挥向她的飞镖深深地进入她的内脏,太医轮流看过后,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还是尽快给小姐准备后事吧。” 太医无奈地说完这一句,便退了出去,兔子皱着眉头看着猴子,不知如何是好。 闻雅哭着扑上去,心里痛,为洛肴宁可怜,“姑娘这才刚刚治好了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洛肴宁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许是感觉到了闻雅落在她身上的热泪,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屋里慢慢地扫视一圈眉头立即皱地更紧“祺圳呢?祺圳呢?” 她着急地想要撑起身子,却无能为力,她的身子已经软趴趴了。 兔子走上前说“王爷在寝殿,没什么大碍,姑娘不必担心。” 她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注意到闻雅的哭声,他把苍白无血的脸转过去看她“别哭,我很好。” 能这样已经很好,或许古祺圳真的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人,但是,只要能让他和沐罗骁分离,并且让她含恨死去,她洛肴宁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缓缓转回头,望着帐顶,白唇动了动,眼睛划过一道光,好像看见了那张脸。 “别怪我,你只是爱错了人,我也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 孱弱的女声,甚至于边上的闻雅也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她看向兔子“我想见他。” 兔子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对于他们的感情他无权过问,但是这么些天,突然有这么多人要离开,他的心禁不住地一紧。 他缓缓挪步到床边,弯下腰,向洛肴宁伸出手。 “姑娘,冒犯了。” 兔子抱起轻若鸿毛的她,鼻子忍不住就抽动一下。 从这里到古祺圳寝殿有一段距离,洛肴宁呆呆地看着天上的阳光,觉得每走一步,她的生命就少了一刻。 当兔子把抱着她走进寝殿,她慢慢地朝床边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睡地很沉,即使如此,还是能看见他红肿的眼睛和紧锁的眉头。 洛肴宁激动地向那边伸手,兔子忙将她抱过去。 她坐在床边,双手想抚平他的眉头,却怎么也没用,泪落地更狠了。 沐罗骁的死当真让他这么难过! “可是,祺圳,我怎么办?” 第683章岁月若水(五更求月票) 他的嘴唇动了动,洛肴宁忙把眼泪擦去,把身子靠上前。 “你说大声点,祺圳,我听不见。”她的声音里有种恐慌,她怕,怕自己来不及听清他的话就撒手离去。 其实,她自己的声音也‘很弱,说出来的话带着病态的嘶哑,每个字都牵动旁人的心弦,闻雅更是哭地不能自己,身体一抽一抽的。 古祺圳慢慢睁开了眼睛,模糊之间,看见一张脸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嘴角动了动,弧度往上扬。 洛肴宁无声地落泪,深情地看着他,想看清楚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这样,她就不会担心自己会忘记撄。 她能感觉到被子动了动,古祺圳缓慢地伸出手,她激动地用双手握住他的手。 “别,走。偿” 她使劲地摇头,眼泪也飙开“我不走,不走。” 古祺圳将手放到她的头上,轻轻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洛肴宁有些错愕,他从未对她做过这么亲昵的动作,却也欣喜过度,又哭又笑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头顶顶住他的下巴,感受着他的温度。 “祺圳,我真的很开心,能在死前,这,这样,抱着你。” 洛肴宁哽咽地说出这句话,兔子垂眸低头,眼中也有藏不住的伤感,他向其他人支了个眼色,之后都很有默契地出去了。 关上门,几人还没说上什么话,就有人走过来了。 他看着兔子,说“大人,太医叫你过去一下。” “嗯。” 老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谁受伤了?” “是相府幸存下来的小子,不过伤势严重,几天了都没醒,走,去看看。” 说完,几人都挪步了,只剩闻雅和几个丫鬟守在门口,闻雅担心洛肴宁会有什么状况,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后,又偷偷开门进去站在床边不远处,静静待着。 洛肴宁的声音很细,她贴着古祺圳的胸膛,眼神里着闻雅从未看见过的幸福感,她不再清亮的女声轻轻对他说着自己那些年为他所做的坚持,字字深情,仿佛要把这一世的情话都说出来。 古祺圳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他说的话洛肴宁要把耳朵贴近才能听清。 她抬起头,却发现身体突然陷入一种深沉的乏力状态,心突然就害怕起来,她揪自己的腿,希望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祺圳,你说大声点,我真的听不见,听不见。” 她急了,吧嗒的眼泪流下来就像一个孩子。 终于,古祺圳泛白的嘴唇张开了,她欣喜地又靠前了一点。 “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甘愿的,自愿的。” 他微微睁开了眼,伸手抹去她的泪,“傻瓜,不要哭,我回来了,我答应你,我回来了,可……我该答应把你一起带走,都是我的错,沐……” “你说什么?”她错愕地打断他的话,眼底的欣喜和深情瞬间转化为一股深不见底的嫉妒和恨。 她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眼泪却比声音先出来了,滴在她的嘴唇上,心上。 “我是洛,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洛!我不许你想她,不许!不许!” 她已经崩溃了,原来刚才的所有柔情都不是给她的,那个死去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占据他的心! 可是,她的声音太弱太小了,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古祺圳还在道歉,还在悔,嘴里念得都是沐罗骁。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绝。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也许到了那边,你就会忘了她。” 话音刚落,她开始四处望去,待看到床边的柜子,她费力地朝那里伸出手,打开抽屉一阵摸索,过了一会儿,一把剪刀已经在她手上。 闻雅本来一直都是垂头抽泣,听到稀碎的动静忙抬起头,看到洛肴宁正举着剪刀要刺进古祺圳的脖子,这一幕可吓坏了她,忙跑过去夺了洛肴宁的剪刀。 “姑娘,姑娘,不要啊。” “给我。” 她双手拿着剪刀站在床边,抿着被眼泪沾湿的双唇,使劲摇头。 “姑娘,王爷,王爷死了你也会伤心的啊,姑娘,不要做傻事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说“沐罗骁已经死了,她再也见不到王爷了,可是如果王爷也去了,姑娘这不是在成全他们么?” 闻雅的话让洛肴宁的眼神暗淡下来,伸出的手的慢慢垂下来。 她平静了许多,翻身在古祺圳身边躺下,望着罗帐,两眼空洞。 “去把我的笛子拿来。” “姑娘……”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闻雅三步两回头地走出房间,用了她最快的速度回房拿那只笛子。 不多会儿,她已经拿来笛子。 “出去吧。” “可是……” “出去。” 洛肴宁拿着笛子,转头贪恋地看着身边这张脸,缓缓贴上他的脸,在上面落下一吻。 关上门,闻雅不安地站在门口,那清远悠扬的笛声在周围缭绕,好像能乘着阳光将一片宁静带进每个人的心里,夹着淡淡的忧伤,让听者能清晰地感受到离别的凄苦。 突然,笛声戛然而止,几人相望几眼,慌怕地推门进入。 她跑进去,正好那只笛子滚落至她脚下,看向床上,洛肴宁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苍白的脸上双眼禁闭,嘴角好像带着一抹幸福的笑。 闻雅蓦地张大瞳孔,双手捂住嘴巴,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 她跑过去,摇了摇洛肴宁的身子,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叫了好多遍她的名字也没有效果,其他人慌忙的跑去叫人来,宽大的寝殿只剩下闻雅的哭声。 她可怜洛肴宁,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苦了一生,也痛了一生,却无怨无悔。 “王爷,你醒醒,看看姑娘,你醒醒啊……” 她不顾尊卑的去摇古祺圳,终究是徒劳之举。 洛肴宁的脸恬静安详,犹如睡着一般,画面缓缓透过阳光移出院子,阳光打在院子里那颗榕树上,转眼间,夏天将至。 第684章挣扎难安 天宗十四年五月下旬,当沐离方等人已经踏上凯旋归来的路程,皇帝驾崩的消息却让举国震惊,所有的人上至文武百官,下到市井小民都在议论这遗诏的事儿。 丞相府遭劫难,丞相伤心过度,草草把圣旨交给能掌事的官员身子就倒下了,目前在大儿子府上养病,s若不是五个儿子轮番看着劝着,恐怕他已经服毒自杀。 遗诏上表明立十五皇子古御寻为帝,经过赵长造反一事,大臣们对这个圣旨都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这宣布遗诏的热乎劲还没过,突然,一个已经告老还乡的太傅拿着另一道圣旨就这么出现在殿上撄。 这个魏太傅是古祺圳的先生,早在祖帝在位的时候就告老了,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拿着一道十几年前的圣旨,不能不引人非议。 待太监宣读完圣旨,众臣已经是满脸惊愕。 高千万看向魏太傅“这……魏太傅,你当真确定祖帝要立祺王为帝?” 魏太傅一身素雅布衣,颇有股仙风道骨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自有股威严流露,不愧是祺王的先生。 “圣旨在此,还能有假?还是周大人觉得老夫的话有假?” “不,不敢。偿” 高千万被魏太傅的威严压下去,灰溜溜地走到一边。 这时,又有官员说话了“魏太傅,且不说这圣旨的真假,就算为真,祺王已经闭门不出已有五日,也不问朝事,这……” “这是两回事!” 议论声渐渐没有,所有人也没有再怀疑这道圣旨的真假,祺王和十五皇子,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此事一定,圣旨立刻传到了祺王府,却没有见到古祺圳的人影。 魏太傅坐在大堂上生着闷气,古祺圳自小就敬重他,这会子却不出来迎他,可不火大? 直到傍晚,太傅除了等来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一封字迹未干的信。 他快速地浏览一遍,气地当场拍桌起来“王爷在哪?!” 老虎恭敬地候在旁边,见他如此,便上前解释前后。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这样颓靡不振,如何君临天下?!带我去见他。” “太傅,这……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魏太傅皱着眉头背着双手在大堂里来回走了好几回,古祺圳的意思很明白,不做这个皇帝,他自己也明白古祺圳的脾性,说不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良久,他离开了王府,之后也没有再来提这件事。 第三天,新帝登基的消息昭告天下,天宗十五皇子古御寻为帝,改年号为治和。 同日,封祺王古祺圳为摄政王,辅助幼帝治国。 这个消息出来,也算是勉强令百姓满意,说到底,幼帝手中的实权不大,这个国家还是摄政王的天下。 治和元年六月初一,摄政王已经十日不上朝,应该说,从新帝登基以来,就没有见过摄政王的影子。 寝殿门外,丫鬟端着吃食又在重复着这些天说的话“王爷,王爷,开开门吧,您都好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兔子走过来,从门里传出来的刺鼻酒气让人忍不住捏住鼻子。 他接过丫头手里的饭菜,让她离开,自己不经同意就破门而入。 一进去,他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第685章剑成(求月票) 昔日整洁干净的寝殿如今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酒壶酒杯,还有那个刺眼的棺材,自从王爷醒来,棺材就被他抬进寝殿,谁也不许进去。 兔子把饭菜放在桌上,扫视了一圈,连里间的书房也看了,就是没有古祺圳的半个影子,他跑到棺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撄。 “王爷?!王爷?!” 老虎闻声迅速赶来,“怎么了?” “王爷不见了!” “不好,快去找!” 老鼠赶来,看见两人慌乱的样子,他倒是先冷静下来“你们别急啊,王爷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还是叫大帅去找比较妥当,它鼻子灵。” 当大家就这么决定的时候,一边的管家却苦着脸说话了“大帅十几天前就突然不见了,我派人去找了好久也没找着。” 事已至此,大家一致决定把王爷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一边,总之,古祺圳一消失,王府所有的人都不安起来。 此刻,郊外梅林,梅花凋落,梅子谢下,只剩下叶子和树干相守相依偿。 梅红已去,但远远看去,一颗枝干硕大的梅树下,却有一袭火红躺在那里,她的身边,是一个穿着银白长衣的男子。 古祺圳背靠着树干,“沐罗骁”靠在他身上,此时,周遭除了几声鸟鸣,再没有其他声音。 他的手覆盖上那只戴着镯子的手,现时,那个镯子已经被烧地看不出样子,古祺圳静静摩挲着它,知道这就是他放在身上十几年的东西,可为何刚交出去,戴它的人就遭了不幸? 一片叶子落到“沐罗骁”身上,他的眉头轻轻一皱,伸手拿下那片叶子,看似没有波澜的俊脸上实则对这世界已经没有了眷恋。 他微微转头,看着左下方那张焦黑的脸,宠溺一笑“沐罗骁,我在这盖一个家好不好?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再也不走了,不走了。” 话间,他疼惜地将她往自己身子里带了带,似乎怕风一来,她就会再也不见一般。 他摸着她的手,眼里划过明显的疼痛“你不是说,要娶我?” 自然,他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会得到回应。 夕阳西沉,梅林被覆盖上一层金纱,莫名让人的心安静下来。 突然,他抬起眸子,全身也有了动作,他抱起她,转身往不远处的悬崖而去。 “既然你不来,那我便去追你。” 鞋子踩在地上,不时踩到掉落下来的树枝,发吖吖的声音,不用一刻,他已经临崖而站,“沐罗骁”的嫁衣被风吹地衣袂飘扬,圈圈柔转,在彼岸看去,宛若一朵来地正艳的梅花。 古祺圳没有看崖底,也没有看远处,只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人,微微嘶哑的声音想诉说着一世柔情,千万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有两个字“等我。” 他把她放下,自己背对着悬崖,双手抱着她的腰,闭眼,嘴角染上一抹笑意,没有半点迟疑,身子直直往后面倒下。 这一刻,突然狂风大作,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风,狠狠地向古祺圳的背吹来,劲头很大,把古祺圳的身子硬生生地往上吹。 他没有落下去。 他突然发出冷笑,仰望天空,眼底散发出决绝“你休想把我们分开,休想。” 说着,他转身奋不顾身地抱着她一跃而起,千钧一发之时,后面突然飞来一条绳子,灵活地把两人绑住拉回来。 “你就这么想死?” 古祺圳寻声望去,是景风。 刹那间,他突然换上了一脸暴戾,不是因为防景风,她就不会死! 他把她小心地放在一边,一个身影闪动,直接向景风的喉咙而去。 景风灵活的身姿巧妙地躲过他的袭击,古祺圳想起那次在麒麟镇,他没有接住自己的箭,现在看来,他是有意为之,不禁发出一声好笑。 一笑之间,他又猛地向景风发起攻击,景风不得已,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去躲避他。 “我告诉你,古祺圳,我救你不是让你杀我!要不是为了宁子,我才不会管你的烂命!” 闻声,古祺圳突然停下来,发疯似得问景风“她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 景风没有立刻回答,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男人,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同情,但他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古祺圳眼中一刻的死灰复燃一闪而逝,他无力地倒下,转头看向那身红衣,一颗泪珠无声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景风轻叹一声,也许,在这世上只有她能轻易地挑起这个男人的情绪。 “你要是想死,随你,我不会再救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死了,她绝不会开心。” 景风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走,斜刘海下的目光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宁子,这是她本来的名字么?” 后面冷不丁的声音让景风身子猛地一震,转身看着古祺圳,一脸不可置信,半响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 “我知道,她不是沐罗骁。” 如此轻易的语气,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景风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问题“你如何知道?” 古祺圳闭眼,眉头皱地有些颤抖,他努力忍住痛苦“真正的沐罗骁不会说要娶一个男人。” 景风垂眸也能体会,宁子和沐罗骁相差甚远,被他看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她确实是相府七小姐沐罗骁。” 古祺圳睁眼,转头看他“身体而已。” 景风一下被吓到了,不敢相信他知道这么多的事,一下子也不懂再说什么,本着多说多错的选原则,他没有再继续问他。 “你想多了,宁子只是她的名,她就是相府七小姐,货真价实,我还有事,你爱死便死,我管不着。” 说话,再没给古祺圳说话的机会,呲溜地消失了。 景风突然出现,古祺圳心里莫名没有先前那么阴沉,他躺在地上,闭眼睁眼都是她,景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如果你现在死了,她绝不会开心。”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感觉没那么简单,必死之心也开始动摇。 景风离开后不久,兔子就找到这里,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急忙把两人带回去。 回到王府,十二个人一致决定,看着王爷,吃饭睡觉洗澡。一个时辰都不能放过! 管家劝着他将“沐罗骁”下葬,他却执意不肯,甚至于听到“下葬”这两字都会暴走。 “她没死!没死!只是睡着了。” “十二生肖”负罪感严重,要不是他们失职,王妃不会死去,一个两个都成了熊猫眼,吃不好,睡不着。 新帝登基,政局还不太稳,摄政王和丞相都不理事,这让朝臣急地不知所措,整日地不怕死来劝古祺圳,皇帝也来过好几次,他就是谁也不见,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一日只按时吃一点东西,所有人都急得火烧眉毛,太医等人更是时刻候在外头,以防有什么不测。 旧日相府被毁,皇帝立刻又下旨给了沐荣国一个新的府宅,他却没有搬进去,这新相府成了一座空宅。 事实上,沐荣国已经病入膏肓,他没有活的,太医看过之后都说回天乏术。 沐离方凯旋归来的这一天,是沐荣国薨逝的第八天,葬礼徇礼隆重下葬,也只有在出殡那天,所有人都走后,本来恢复寂静地墓地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是古祺圳,他重重地磕了响头,在墓碑前留下刺眼的血印子。 家破人亡是沐离方回都城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那一天,都城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新封的护国大将军却被传出已经疯了的消息。 那一天,他发疯似地寻找赵长的墓地,誓要鞭尸,可是赵长的尸体早已被摄政王挫骨扬灰,他再也无法泄心头之恨。 于是,他连夜杀到被废的太尉府,誓要赵家人血债血偿,当他赶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所有的赵家人要不被处了死罪要不就已经被流放,再无一人。 沐离方跪倒在府门前,突然觉得天已经塌下来,而他这双打了无数胜仗的手却没有能力去撑,因为需要他撑起一片天的人都已经没了。 “爹,娘,骁骁,九……儿,你们都去了,那我还活着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 夜空响起一道闷雷,他对着老天爷怒吼,希望老天能一道闪电劈了他。 要不是羽卫及时赶到,几个人死死拉住他要自断筋脉的手,这古月国怕是已经没有护国大将军。 他被点了,同古祺圳一样,被羽卫等人轮流看着,以防有什么不测。 相对于他,古祺圳比较安静,他整日待在房里,要不翻着一本红色的本子,要不就是不停地作画,寝殿里挂满了逝去王妃的画像,喜怒哀乐,每个样子都有好多副,痛心疾首归来的花剑认真一看,发现这些画竟是在讲一个故事,从沐小姐那日站在高墙上一箭射来情书的那一刻开始,每个瞬间,每发生的一件事王爷都记得清清楚楚。 花剑拿起地上的一张,画上的女子顾盼生姿,舞姿撩人,这是……那次她唱歌给王爷听的那次…… 不知过了多少日,当沐离方在五个哥哥弟弟的劝慰下渐渐冷静,认识到要为家人活着的道理,古祺圳却还是在饮酒作画。 而“沐罗骁”的尸体已经被沐离方瞒着他偷偷下葬。 那天,古祺圳差点拿着手中的画笔杀了沐离方。 沐离方眼里的悲伤岂没有他深?他想掰开古祺圳的手,他是怨古祺圳的,他把妹妹交给这个人,却得到这种结果,他看着古祺圳,故意的冷言冷语“何必呢?你这么做她也回不来了?你这样只会让她走地不安心!” “她的心在我这里!永远都在!” 看着两个主子杠着,下属们只能心急,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兔子像风一样赶过来打断两人的话“王爷!将军!沐扬醒了!” 他的脸上有欣喜,两个大男人却没有,古祺圳更是淡然地松开沐离方的领子,转身去拿酒壶,猛地喝了一口,漏出来的沾湿了长出来的胡茬子。 沐离方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平静地想转身就走,兔子看着这么淡定的两人,心里急地都直想跺脚,他想把从沐扬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两人,由于兴奋过度,怎么都说不出半个字。 老虎见此,干脆点了他的道,让他冷静下来再说。 “可以说话了就眨眨眼。” 兔子猛地一眨,老虎也解开他的道。 “王爷!将军!沐扬说要去救王妃!救王妃!” 当事人已经瞬间愣住,老虎说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你说什么,王妃昨日已经……” “哎呀!那不是王妃!真的王妃已经被沐扬救出来……啊!王爷!将军!” 他话未说完,那两个男人已经破风朝沐扬房间而去,撞得兔子的肩膀直痛,他忍不住救痛呼一声,其他人也露出欣喜的神情,颇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兔子,自己忙跟上古祺圳两人的步伐。 ………… 治和元年,东南边陲动/乱被彻底平复,古月国疆土往东南又扩充了几个国家,成为空前的大国。 这一年,古月国多了一个摄政王,多了一个护国大将军,他们的卫国才能已经被坊间传为神话,很快便传至他国。 这一年,都说摄政王丧妃,为之撕心裂肺,不理朝政,此生再不会娶。 这一年,有一个传言在坊间流传,七皇子古御殇陵墓里根本没有尸体,真人也不知去向何方。 第686章我自虚无来(三更求月票) ”汪!汪!汪!…” 绵延不绝的狗吠声在这被群山围绕的小溪边响起,晨曦渐近,磅礴的大雨也转为了毛毛小雨,带着些春末的气息。 此刻光线还不太足,靠人眼的话依稀可以看到小溪边有个灵活的小家伙不停地走来走去,成一个半圆走着,似乎是在围着什么东西走。 将视线再拉近一些,那个小家伙就是正在叫的这条狗,它不安的爪子踩在小石仔上,发出绿光的眼睛在凝视着一块矮宽大石上的人。 没错,是有一个人躺在上面,这块大石离小溪不是很高,那个人躺在上面,顺长的头发垂下来,落入清澈的溪水中,随着溪流潺潺流动,想走却不能,在头发的旁边,掉了一个簪子,由此可知,躺在上边的人是个女人偿。 小狗伸出它的两只前爪攀上石头,用舌头舔了舔女人的手,希望她能有所反应,然而,过了一会儿,女人还是保持着不懂的姿势躺在上面,小狗急了,叫声更加地大。 女人的脸异常的苍白,也不知道是被雨打的还是因为她身上的两处伤,一处肩膀,一处胸/口,此刻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地淡了许多撄。 这个女人便是沐罗骁,而那条小狗就是跑出来的大帅。 不知过了多久,当清晨的第一缕明媚的光线照入溪水中,雨停了,狗吠声却没有停休。 大帅由最初的汪汪大叫变成此刻的嗷嗷叫唤,声音低了许多,它挪了一块平滑的石头到大石旁边,湿哒哒的身子趴在上面,每叫几下就舔舔沐罗骁垂下的手,不肯放弃。 突然,当它小小的舌头再次舔上沐罗骁的手指时,它明显感到她的手指动了动,它立马就兴奋起来,站起来叫地更加的欢。 ”奶…蛋,别叫,我还想再睡会儿。” 沐罗骁扯了扯嘴角,像以往无数个不想上班的日子一样下意识地去叫她养的狗停止叫唤,只是,这次当她想把心爱的毛毛虫抱枕揽入怀中时,她的身体才有了反应,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周围凉丝丝的,自己身上的衣物也紧紧地贴着身体,这种感觉,就像淋了雨一样。 狗吠声没有停止,她的意识也渐渐苏醒。 艰难地睁开眼,头脑深刻的晕意让她的双眼恍惚了一会儿,当视线渐渐清晰,她看见了碧空万里,一只小鸟叫唤了一声,追着另一只飞到葱茏的山顶上。 她呆滞的目光一直望着天空,半刻钟后,眼睛里的迷茫突然就变成不可言说的沉痛,她小小的眉头使劲皱起,心上的抽痛让她的眼泪出来,哭地身体身体一抽一抽的,她但愿那是一场噩梦,可是刺鼻的血腥传来,她又如何能自欺欺人? 她的眼睛又恢复了些许呆滞,嘶哑的声音在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一死了之?” 她以为自己已经断气,即使那两箭没有置她于死地,从如此高的悬崖落下来为何也能绝处逢生?她不相信什么奇迹,如果有奇迹,那么昨天的一切就会是一场梦。 一道光闪过她的脑子,她艰难的转头看向溪水,当清澈平缓的睡眠倒映出沐罗骁那张美地惨白的脸,她眼中的惊喜也在刹那间黯淡下来,她又抬起手,试着动了动,清晰的感觉袭来,她终于肯承认。 她没死,她还是沐罗骁,还在这个时空活着。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受了两箭,还被…… 突然,她猛然睁大了眼睛,落崖的时候,如果她没有看错,确实是有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向她飞来,那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想来…… 她有点激动,下意识地去检查自己身上的箭伤,可当她探上去,大脑立刻就蒙上了一层雾水,她这身上哪里还有什么箭伤,此刻,除了那两处地方压下去还有些隐隐的痛意,脑袋也晕地很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她惊诧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她在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切还是如刚才那般,看来,她没有看错,那个人救了她。 可是,他是谁?又为什么要救她?救她之后又为何不告而别? 现在回想,那张被自己定义为人间绝色的脸已经模糊地看不清轮廓,之后反复几遍也没能想起来。 她还想在试着想,大帅却没给她机会,它觉着使劲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便又攀上石头,轻轻地啃咬她的衣袂。 沐罗骁抿了抿干干的嘴唇,下意识地缓缓歪头去看,待认出大帅后,她倏忽换上冷漠的目光,转回头,看也不看它。 ”滚开。”嘶哑而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大帅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那个男人对她做了多残忍的事。 她一度以为他爱她就像她爱他一样,两人惺惺相惜,共度余生…… 修长的手指因为心里这过不去的坎儿紧紧握成拳,颤抖地去她的心一样,原来,他一直在等洛肴宁,从没有变…… 冷笑一声,笑自己的天真,也笑那如场笑话般存在的过去,心里却已经想着如何将他千刀万剐! 她扶着额头从大石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寻找方向,大帅就在她后面摇着尾巴追着她。 ”走开!我叫你滚没听见么?” ”嗷嗷!” ”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节操的狗,走开,离我越远越好,不然,我拿你煲狗汤。” 她的声音很柔弱,没有一点气场,大帅自然没有被她吓到。 就在她不厌倦地喃喃地赶大帅走的时候,那股眩晕的劲头似乎是到了最猛的时候,她两眼一闭,倒在碎石头堆上昏了过去,周围再次只剩下大帅着急的叫唤声。 不过,这次它没有待在原地傻傻地叫唤,它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四条腿突然生风朝远处奔跑而去,不多会,疾奔的身子就咬着一个农夫的裤脚把他朝沐罗骁那边带过去。 农夫很快发现了沐罗骁,当两人一狗渐渐消失在小溪边,站在高处的那抹白色身影才从生长杂错的树垂地树枝里出来。 不多会儿,他的身后也出现了一个蓝袍男人。 ”你为何救她?” ”我是医者,她是病人。” ”哦?难道不是因为对她有愧?” 白袍男子没有说话,蓝袍男子继续轻松说道”为了一个金末微,你不惜杀人取血,这又……” 白袍男子没有再听他说,径直飞走,蓝袍男子有点气急败坏,不甘地朝着空中大喊”她已经来找你了,北宫浅,你躲不了多久了!” ………… 两个月后。 治和元年,七月十六,还是那个醉仙楼,还是那个小二,只是这次踏进去的人不是沐罗骁而是景风。 他随着小二走进一间安静的厢房,待他进去后,小二躬身把门带上,临走前还不忘问他要不要歌舞,他挥手拒绝了。 这个房间,是他们两人相认的那天来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能让他牵起一抹笑。 他倒了杯酒,走到窗边,看见下面那张寻人启事上的画像,抬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摄政王的寻人启事已经挂了三天,还没有人揭了,你觉得,她还有活的希望?” 他没有回头,心里已经习惯了澜锁的出场方式。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看不出来?我在等你。“ ”找不到沐罗骁,我不会回去,这点,我想尊主会跟我不谋而合。“ 澜锁静静地走到他身边,与他的方向相反,靠在窗边,看着房间,平静说道”如果,她早就死了呢?“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找不到,我找不到,摄政王倾尽了多少人力还不是一样无果?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是门里的元老级人物,尊主定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还是跟我一起回去算了。” 澜锁有点使小性子,她这都劝了大半年了,怎么还是不能把他劝回去? 景风突然转突看着她,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深情,顿时让澜锁双颊染上两朵红晕。 “怎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么?” 她便说着边垂头。,女儿家娇羞的姿态立马就出来了,没想到,景风下一个动作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他突然把她抱住。 “幻你” 后面的话已经没法再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昏了过去,景风很有风度地将她抱去榻上放好,又叫来小二吩咐了一些事就离开了醉仙楼。 这是他不懂第几次甩她了,以往都是他不管不顾就使了轻功离开,这次,他却下了这个功夫,明摆着,他不想澜锁跟着他,要是找到了沐罗骁,如果她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行带她回去的,澜锁不在,到时候也省了很多事。 当天,他骑着马火速离开临城,他很确定,沐罗骁已经不在这里。 那天晚上,他看到天空那颗由紫光转回黄光的星星,心里当下就确定她没死,可是,他在临城以及它周围几百里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半个人影,第三天的时候,倒是在一个偏远的悬崖边找到了一支带血的箭,他轻身下到崖底,除了一条小溪,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周围群山环绕,不要说人影了,就连鸟兽也是偶尔才看见一只。 可是,当他事后想起来的时候,总能引起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只要深入想想,头脑立刻陷入一个麻团的混乱状态,不得已,他决定再去看一眼,图个安心。 在以后的以后,每当他想起这段,他就会有种拍大腿的冲动,因为,当天,他离沐罗骁的所在只有几里地远。 第687章九死(四更求月票) 治和元年五月下旬,李家村。 ”小姐,你醒醒啊,可别留下九儿一个人去了,小姐……” ”哎呀,九儿,你就别哭了!太医都说了没有大碍,你哭个什么劲啊,还是啊,跟管家爷爷我出去,别吵到小姐休息,这样小姐就能早日醒过来了!” ”哎……管家,你别拉我,九儿自己走,我要给小姐煎药去。” ”那种事儿不用你,你啊就……” 对话声已经随着关门声渐渐听不见,两人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沐罗骁眼睫毛动了动,手指也跟着动了两下偿。 整间屋子随着两人的离去恢复了安静,不过,只过了片刻,明明没有开门的声音,屋子里却响起了脚步声,此刻,除了脚步声,就只有沐罗骁的呼吸声。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开出一条细缝儿,模糊之间,好像看见一片飘逸的白色衣袂正缓慢地往床边而来。 ”谁……谁啊?是……九儿么?” 话音刚落,她的全身便被剧痛覆盖,她看不清,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在侵蚀她的胸口,她挣扎,努力去摆脱那股力量的束缚,偏偏越挣扎就越痛! 当那股痛感袭上天灵盖,她猛地睁开眼睛,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一波血光直直冲入她的眼睛! ”啊!” ”汪!汪!汪!” 沐罗骁的惊叫声让本来趴在地上眯眼的大帅猛地惊醒,不安地在屋子里转圈吠叫,这一叫就唤来了一个老汉。 ”哎呦,姑娘,你可醒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醒,就得拿车推你去镇上的医馆瞧瞧了。” 憨厚老实的男声把沐罗骁从惊愕中唤回,她转动眼珠子环视一圈这屋子,最后把视线固定在老汉上。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从刚才那种惊悚的感觉中出来,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 ”什么梦?姑娘,你觉得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沐罗骁撑起身子而坐,摸了摸额头,之前的晕眩之感还真是没有了,她微微笑了笑,转而看向老汉”大叔,谢谢你救了我。” ”哎呦,老头子我哪有这个本事救你啊,不过是把你从溪边带回来而已,要不是村长大发慈悲,就姑娘昨天烧成那样,老汉我也无能为力啊。” ”村长?” ”对啊!” 沐罗骁再次打量起整个房间,虽说小了点,却也算的上是清雅整洁,该有的东西也都全了,再看老汉,两个裤脚都挽了起来,全身也是一副粗布麻衣,确实不像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不管如何,我的命也是你捡回来的,我理应道谢,这,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姑娘不必感谢老汉,你要是想谢呀,就去谢村长,我呀,就是村长家一帮厨的。” 老汉说话很热情,沐罗骁也很感激他,不多会儿,那个村长也进来了,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跟村长一个年纪,应该是他妻子,至于男的,看起来应该有十七八岁,脸上肉嘟嘟的,该是他俩的孩子,一家人看见沐罗骁醒来,都笑嘻嘻地过来问候,尤其那个男孩笑地很傻,如果她没搞错,男孩的眼睛里有痴迷的嫌疑。 村长一上来就自报家姓,连着把自己妻子儿子的名都说了遍。 一番道谢不客气的客套话之后,村长问她”对了,姑娘,你叫什么?怎么会一个人晕在小溪边?” 本来沐罗骁的心思只在这几个人身上,他这么一问,瞬间让沐罗骁的话语噎在喉咙间,大娘眼尖地发现她眼睛的痛苦,忙不着痕迹地碰了碰村长,让他不要多问。 沐罗骁勉强扯出一抹笑,毕竟,知恩图报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姓沐。” 这里的人给沐罗骁的感觉都很和善,她起来给他们道谢,本想就此离开,奈何一家人都很热情,硬是让她多住几日,说是她病情还不太稳定,未免节外生枝,还是留下来的好。 ”沐姑娘,多你一个人就多双筷子的事,我们这里啊,是好久都没有外乡人来过了,你这一来,我们就觉得日子也没那么枯燥啦,好不容易来一个,我们怎么能错过呢。” ”嗯?” ”额,沐姑娘,我老伴儿的意思是说呀,我们这个村里人都很好客,听说有人来了,都想瞧瞧。” 村长是越解释越不着边儿,两个人的话也越来越多,搞得沐罗骁不留下来倒成了她的不是,最后,她还是答应多在这里留几天。 其实,她想离开一来是因为不想成为这些人的累赘,毕竟都不认识,二来,虽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要报仇,但是她还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现在一来,她倒是有了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出来环顾一圈,她才发现这里被群山环绕,面山临水,花草树木,鸟儿翠鸣,这心里立刻就想起了陶渊明的”世外桃源”。 村长在她旁边一路走一路介绍,只要碰上个人就跟人家说她的姓,这热情的劲头让沐罗骁感到些许不适应,可人家是救命恩人,是好人,她不能再向以前一样由着性子来。 大帅就跟在她脚后面,摇着尾巴,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沐罗骁还是没有理它。 这里的人都跟淳朴,很好相处,才过了三天,沐罗骁就已经熟悉了村里的人,虽然心里想着报仇,可是,更多的是不想面对,她下意识地去回避那张脸,回避所有让她揪心的事,有时,她也会自欺欺人,想着自己从没有在临城待过,那些人,她也从未认识过。 恨有多深?她也不明白,她只知道夜不能寐,睁眼闭眼都是那个人的狠心绝情,每每那时,她就会激动地从床上蹦起来,跑到外头榕树下拿着树枝练剑法,眼泪出来,她就倒立,累了,她就靠在树干上闭眼,可是,只要一闭眼,她就会看到他,耳朵就不断地响起那句话。 沐罗骁,我的妻,我爱你。 ”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要杀了你!啊!” 头疼误欲裂,她捂着耳朵叫地撕心裂肺,大帅在旁边嗷嗷叫唤,引来了村长等人,看她这样,以为是旧病复发,忙打发人去把村里懂点医术的李老头叫来。 李老头给她开了几副安心养神的药,喝过之后,虽说没什么用,最起码,能让她的心不至于从此冰封起来,这世间,还有善良,还有让人感动的淳朴感情。 闲暇时,她总能想起几天前做的那个梦,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沐罗骁还没死之前的事,也就是说,她这大脑里时不时还会蹦出沐罗骁的记忆来。 其实,梦本身没什么,但让她放不下的,是梦里面的那片衣袂,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这天,已经是她在这个村子里住的第十二天,吃过午饭后,她又坐在窗台上看着眼前的荷池揪着那个梦不放。 ”难道,沐罗骁的死跟他有关?啊!” 正喃喃自语着,一张放大的笑脸突然压过来,笑地无声,傻傻的笑,让沐罗骁惊地从窗台上摔了下来,差点砸到大帅。 那人收起了笑脸,慌乱地跑过窗户这边来扶起沐罗骁,那表情就像一个要哭的小孩一样。 沐罗骁噗嗤一声笑出来,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姐姐一点都不痛,小武不要担心哈。” 她的语气就像在安慰一个三岁小孩,其实也差不多,因为小武小时候发过高烧,没来得及医治,耽误了病情,脑子就给烧坏了,沐罗骁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很是同情这一家人,再加上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的好感更是有增无减。 ”小武啊,快把沐姑娘带过来呀。” 大娘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沐罗骁被小武牵着手拉了过去。 到了正屋,大娘乐呵呵地拉过沐罗骁的手,那感觉就像拉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即使如此,小武还是拉着她的手没有放,沐罗骁只当是多了一个弟弟,由着他了。 ”沐姑娘,我有件事儿得求你帮忙了。” ”大娘,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不用说什么帮忙的话。” 沐罗骁一说完,大娘就带着笑转身取了一个箱子来,放在桌子上,边打开边说着”我这儿啊,做了一件衣裳,是给小武成亲的时候准备的,可你也知道,我这孩子啊,那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所以新娘的衣服我也不知道个尺寸,正好你在,帮我试试衣裳合不合身?” 说完,大娘已经把一件衣服倒腾出来,在沐罗骁面前展开,小武看见了兴奋劲一下就上来了,握着沐罗骁的手高兴地蹦了几下。 刺眼夺目的大红色让沐罗骁瞬间隐去了笑容,曾经何时,她的母亲也在她面前展开一件大红,”骁儿最好看了。” ”沐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看见沐罗骁突然落泪,母子两人也慌了,大娘把衣服搁在一边,担忧地问她状况,小武更是瞬间就皱起眉头,嘴巴嘟起来,眼看着也跟着哭了出来。 沐罗骁忙把眼泪抹去,吸吸鼻子,调整好情绪。 ”没事,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大娘,衣服拿过来吧,我给你试试。” 第688章战争轰炸(五更求月票) 这件喜服及不上母亲给她做的那件精致上乘,但看做工必定也是花了十足的心思的。 喜服穿在沐罗骁身上,巧妙地合身,她展开双臂让大娘检查尺寸,大娘是越看越满意,高兴的笑容和眼神差点让沐罗骁分不清她是在满意喜服还是她沐罗骁了。 一边的小武更是夸张,兴奋地蹦哒着顾着掌,然而,却有一双眼神不像他们俩一样炽热,那就是沐罗骁脚边的大帅。 它趴在沐罗骁的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小眼神懒懒地撇了撇上方,发出一声不明真意的”嗯~” 大娘围着沐罗骁看了好几圈,都没有把喜服脱下来的意思,称赞连连道”哎呀,真是好看,好看。” 小武十足一个欢脱的小孩,又抓上沐罗骁的手不放,笑起来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偿。 大娘突然抓起沐罗骁的手,亲切地说”这衣服和姑娘真是有缘,要不,老婆子我就将它送给你了。” 小武也在一边赞同”送!送!” 这话一出来,沐罗骁被吓地不轻,忙自个儿把喜服脱下来,有点尴尬推辞道”李大娘,这喜服是给小武成亲用的,我也用不着,还是别拿我说笑了。” ”哎……” ”说什么笑呢?你们都在啊,这就好了,我这刚从镇上回来,买了不少东西,来,你们来看,五伯,把这些东西拿到厨房去。” 村长的声音中气十足,一下子把三人从刚才的气氛带到他那里。 大娘闻声赶紧走到门口去迎他,沐罗骁赶紧把手上那件喜服放回原处,刚放下也被小武牵了过去。 大娘走过去,伸手用袖子给村长擦汗,问他”老伴儿,你回来了,怎么样,不累吧。” 村长已经坐在四角桌边,喝了一口茶水,道”累什么呀,好容易去一趟镇上,这还是拖新帝的福,新帝登基,什么都要革新革新,镇长说了,自新帝登基之日起,免咱老百姓三年的盐税,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乡亲们。” ”新帝?” 两道声音齐齐惊诧地重复那两个字,沐罗骁是最激动的一个,父亲是跟她说过要换皇帝的事儿,可是,换的谁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年号都换了,叫治和,这以后啊,给孩子取名字就避讳新帝的名字,千万不要有”御寻”两字。” 村长说到后面就把声音压低了,深怕被人听到他念了新帝的名字。 大娘也跟着郑重的点点头,倒是沐罗骁微垂着头陷入了思考。 ”对了,摄政王的名字也不要提,我听说啊,新帝年幼,这古月国的掌权者其实是摄政王,咱们虽然离得远,可该避讳的还得避讳啊。” 村长的话一下就打断了她的思绪,摄政王?她怎么没听说过? 就在她想问出口时,大娘却先她一步问村长”这摄政王的名讳是什么?” 沐罗骁也等着村长的答案。 只见村长更加地谨慎,用手掌挡住口,低声道”祺圳!记着啊,千万不能提这两字儿……” 村长两人还在说些什么,小武也在笑嘻嘻地看着她,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能听见脑袋里嗡嗡直叫的声音,一颗心不止痛,而且凉!透心凉! 原来,他都已经成为了摄政王,可是,这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听说摄政王威武地很,短时间内就把造反的赵将军一党灭了,这我听说啊,这赵将军死的很惨,五马分尸还被挫骨扬灰!” ”哟!这么惨啊!” ”可不是么?唉,就是王妃命苦了,听人说啊,王妃在叛乱中被赵将军杀害了,可惜了,两人还没成婚,听说摄政王这些日子都没有上朝,命苦啊,世间都说摄政王长情,果然不假。” ”呵。” 冷笑出来,村长两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对视一眼,缓缓起身问她”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旧疾又犯了?”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我先回房躺会儿。” 匆匆说了一句,她慌乱地从小武挣脱小武的手,跑回房间,大帅也跟着跑回去,不料,被她嘭地一声关在门后,狗鼻子装上去,疼地它”嗷”地一声趴在门口。 沐罗骁背靠着门口缓缓滑坐在地上,抬起手使劲地去擦不争气地眼泪,最后,实在阻止不了,她就着旁边的墙倒立起来。 长情?也许她的存在就是给他博一个美名罢了,真相如何,只有她这个”死人”才一清二楚! 时至晚上,她还在房里不出来,门外的大帅已经汪汪叫了两声,不一会儿,大娘也过来叫她吃,后面跟着小武。 ”沐姑娘,沐姑娘,你好些了么?该吃晚饭了。” 一连叫了好几遍,沐罗骁才从呆滞中出来,发愣地看了一眼房门,突然觉得自己不知何去何从。 她恨他,恨他!可是,一想到要亲手杀了他,心却更加的痛,她就该死地想逃离! 她站在恨与爱的边缘,无法不崩溃,她恨他,爱他,到底是恨比爱深还是爱远胜于恨,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沐罗骁,不能,你不能手软,绝对不可以,不可以……” 似乎是大脑紊乱,她突然四处找刀子,狠狠地在手臂上划一刀! 血流出来,痛就会警醒她,该用什么感情去面对他。 血滴在地上,恰在这时,门也被小武撞开了,看见这一幕,足足吓坏了他们。 ”沐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就跟大娘我说,千万别做傻事,这年头啊,活着不容易,该是珍惜才对啊。”大娘温柔地帮她把伤口包扎好,安慰道。 沐罗骁发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一个月后。 饭桌前,沐罗骁放下筷子,抬起头,眸子里透出一股坚定”大娘,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不过,我也不能这么在这里赖下去……”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 沐罗骁点点头,她想过了,不管怎么样,躲起来始终解决不了事,唯有回去,才能做个了断! 村长夫妇看起来都很惊讶,对视一眼,好像沐罗骁要离开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可接受的事实,而小武已经跳起来,在闹脾气。 ”这……沐姑娘,这恐怕不行。” ”什么?” ”额,我老伴儿的意思是,姑娘的伤还没好,还是先不要走动待把伤养好再说。” 沐罗骁浅笑一下”我已经没事了,你们放心。” ”这……” 大娘还想说什么,却被村长止住了,朝沐罗骁说了声好好注意就拉着她出去了。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沐罗骁又继续发呆。 ”汪!”床并不高,大帅叫了一声,轻轻一跃,就跃到沐罗骁腿边的被子上,讨好似得舔着她的腿。 这一次,沐罗骁没有冷言赶走它,看着它,甚至觉得自己幼稚至极,生一条狗的气,它又有什么错? 说到底,它才是她的救命恩……人……狗? 想到这里,她已经被自己的想法都笑,只不过是浅浅地勾起嘴角,却也意味着她的心情没有那么沉重。 ”嗷!” 傲娇的狗吠声,这一次,她是彻底笑了出来。 门外。 两夫妻的身影被月亮散发的清辉投在榕树下,两身影交头接耳,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怎么办啊,你说,我原以为,经过这阵子的照顾,她的心已经安在这里了,没想到……唉,老头子,你说,这该怎么办?总不能亏本吧这事!” 村长板着脸看了一眼沐罗骁亮着灯光的房间,来回走了两步,没有说话,倒是大娘继续说道”错过这个,就咱们这个村疙瘩,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貌好谈吐又不凡的姑娘了,老头子,你倒是给咱小武想想法子啊!” ”唉,你以为我不想啊!这村里人都认定了她是咱家媳妇,这事儿要吹了,我这个村长的脸面也搁不住啊!” 两人着急了一番,突然,村长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听了他的话,大娘露出担忧”这样能行么?前几天我可是天天看见她在那儿练功夫。” ”我说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她都昏迷了,还怎么反抗?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认也不行!女儿家家的,名节最重要,再说了,咱家小武天真善良,咱家温饱有余,这方圆百里,她也不好选不是?” ”对对,你说的是。” 大娘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那她要是宁死不屈,咱们也没法子啊!” 村长捋了捋胡子,下定决心道”要真是这样,咱们就卖了她,得不到人,银子总得拿些。” 这下,大娘是彻底开心了,”哎哎,就这么办。” 两人放心地回了房间,门后的沐罗骁却满脸惊愕,抬眸,是失望还是绝望?或许都有。 白吃白喝确实是她的不对,她也应该报恩,可是,要她以身相许,这事很困难。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嫁,不然,到时候搞地大家都难看,想到这,她急忙从柜子里拿出笔墨,留言恩情日后必报,而后,她抱着大帅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出去。 ”啊哈,姐姐!” 第689章万夫莫敌 ”嗷!” 沐罗骁手一松,大帅就被摔到地上,看着守在门前拿棍子的小武,她愣住了。 ”小……武,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武一脸天真,玩着手中的棍子,笑着说道”娘说,要把媳妇看好。” 收拾好姿势的大帅双耳一动,听到了小武的话,立马龇牙咧嘴地盯着他醢。 沐罗骁略显尴尬,干笑一声,道”小武,你误会你娘的意思了,她是叫你回房好好休息,这样,你的媳妇明天就来了。” 她觉得难做,这家人于她有恩,如果用武力对付他们,这也显得她太忘恩负义了。 小武突然收起笑脸,警觉认真起来,紧紧地握紧了手中的棍子”我只要姐姐,别的谁也不要!缇” 啪!咚!! 小武倏忽扔掉棍子,扑上来抓着沐罗骁的手摇晃”娘说姐姐是我的新娘子,是小武的新娘子!要是谁敢抢了姐姐去,我就打死他!姐姐,”他扬起头看着沐罗骁,天真的脸庞陡然散发出一股杀气”姐姐你要是逃走,小武也会打死你喔!” 一抹寒意袭上她的心,对小武仅存的怜惜也荡然无存。 她收起了难做脸,严肃地问他”小武,谁告诉你这么做的?” 小武突然抱住了沐罗骁,胖嘟嘟的脸直往她胸/脯上蹭。 ”小武……啊!啊!痛!娘!” 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引得村长家里的所有人都出来了,沐罗骁看着痛地流泪的小武,侧头一看,原来是大帅咬了他的腿,这心里立马叫不好。 ”松口!大帅!松口!” ”哎呦!我的小武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五伯,快去叫李老头过来!” ”呀!小武少爷这是怎么了!” 惊慌的人声因着小武的哭声在这夜里分外的响亮,引得周围的邻居都挑灯出来一探究竟。 沐罗骁分开了大帅和小武,连忙将它护到脚后,然而,大帅却不领情,绕过她的腿,又跳到前面来,龇牙咧嘴,闪着绿光的眼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它的嘴还沾着血,大娘忙着照看小武,心痛地眼泪都出来了,村长注意到大帅,怒火朝天。 ”原来是你这只畜生!没良心的,老子我这一个多月天天供你吃喝,现在来倒打一耙!反了你!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当这个村长!” 说着冲到旁边拿了一把锄头就着大帅的位置狠狠地砸来! 沐罗骁眼疾手快地捞起小武刚才的棍子挡住他锄头,一用力,锄头就被她挑落地。 ”村长,你听我解释。” 小武的哭声堪比震天响,周围的乡亲又都在指指点点,村长脸一绿,就吼出来了”还解释什么解释?!你不就是不想嫁我家小武么,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生是小武的人,死是小武的鬼!” 沐罗骁已然惊愕过头,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家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不定一开始救她就是有目的的。 ”我要是不呢?” ”身子给了我家小武,你不嫁他你想成为荡妇么?” 村长的声音很高,周围的人一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在说她的不是。 沐罗骁错愕到极致”我,我什么时候……” ”哇啊,乡亲们,她还不肯认啊!要不是我们,她指不定是被野狗吃了还是死哪里去了,占了我家小武便宜,又来说这种话,你们来评评理,评评理啊!” 场面混乱地很,这家人显然是不肯说理了,沐罗骁知道大帅的攻击力很强,咬小武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它要是真发起脾气,恐怕这里的人都得遭殃,可是,人多势众,她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变成他们的下酒菜。 那么,她只能使出轻功了,虽然还不纯熟,但要逃离这里,还不成问题。 ”村长,你们的救命之恩容我来日再……” 砰! ”汪!汪!” ”把它给我打死!啊啊!” 一个仆人突然从后面击昏沐罗骁,大帅立马就狂了,逮住谁都咬,没想到,在它朝村长扑上去时一张渔网猛地罩住它! ………… 夏天,烈日炎炎灼着莲池里的绿叶,荷花开地正热闹,一朵朵似乎是卯足了劲头与岸上的栀子花争奇斗艳。 偏偏,这花园里独有一景与其他不一样,一排排的梅树虽然没有鲜花的点缀,但只要一披上金光,就可以想象地在它的季节里,它是美地多么与世无争。 眼光抓着叶子往底下看去,两个男人,一蓝一白,一个清冷如谪仙,一个冷峻俊逸,两人围着棋盘而坐。 沐离方两指执黑,落子不动,一下子,那处地方就有了两个气眼。 古祺圳指腹轻轻摩挲着白子,眉眼间自有股从容散发出来,他并不急着下。 沐离方突然淡淡出声”今天,怎么突然找我来?” 古祺圳像是有了答案,轻轻落棋,胜负已分,抬眸,看着沐离方,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朝廷的事……” ”好。” 沐离方打断他的话,不用听完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沐离方按摩按摩眉头,轻轻挥衣袖而起,背对着古祺圳,看着远处,道”自从沐扬说七妹没死,我的心就没有安下过,只要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我们就还有希望,我也相信,七妹命不该绝,只是,”他转身,目光深远,继续道”她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我们都不得而知,我恨不得把天下都翻过来!” 古祺圳又放了一颗棋子,星目里闪过悔恨,”你还记得景风么?” ”景风?你不是说他是……” ”对,仇青门。”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仇青门?” ”一直在找。” 沐离方垂头沉思一下,遂又道”既然如此,我也抓紧派人好好查查,如果七妹真的被他们抓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还活着。” 话音刚落,突然,古祺圳唿地起身,”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行,不过,北啸国和邬国的使节很快就来了,你这个摄政王不在,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来搞定。” 沐离方刚想说什么,突然,一个黑影迅速在两人身边落下。 ”王爷,将军。” ”花剑,如何?” ”都安排妥当了,即日可出发。” ”嗯。” 说着,留给沐离方一个背影渐渐离开花园,目送着那道身影离开,沐离方也露出欣慰的浅笑,同时也不禁摇了摇头。 喃喃自语”堂堂摄政王竟不爱江山爱美人,这要让天下人知道,恐怕我的七妹要被骂惨了。” 当天,古祺圳一身便装领着花剑等人出发,一行人皆是便装。 ………… 日头升起又落下,转眼间,一天已经过去,当沐罗骁缓缓睁开一条缝儿的眼睛的时候,她的手脚皆被麻绳绑了起来,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块白布,整个人就一个被绑架进行时的状态。 她慢慢眼睛完全睁开,环视一眼这个房间,是村长家的柴房。 突然,她打了一个激灵,大帅呢? ”嗯……嗯……” 沉闷的呼叫声响起,她的脚也不停地挣扎,声响终于引来了外边的人。 嘭地推门而进,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胖圆的身子,她拿着一根鞭子,怒气冲冲地往沐罗骁的的位置而来,她的身后紧跟进来一个身影。 沐罗骁定睛一看,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娘和村长,可是,现在的她不再跟这个词有半点的关系。 ”狠毒的女人,我救你养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是吧,叫一条狗把我小武咬成这个样子,看我不打死你!” 大娘说道后面带了哭腔,看来小武受伤真的伤她很深。 几根鞭子狠狠地落在沐罗骁身上,疼地她不住地发出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她打累了还是沐罗骁不屈的眼神让她没了刚才气焰,她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而沐罗骁身上已经落满了鞭子的痕迹,她被打地满头是汗,心里却时时刻刻地想着大帅。 村长叹了一口气,过来拿出她嘴里的白布。 ”我的狗呢?!去哪了?!” 大娘本来刚镇定下来,一听她这么问,这火气又上来了”死了!现在在锅里炖着!” 要不是村长拦着,恐怕沐罗骁又得受皮肉之苦了。 沐罗骁睁着有些血红的眼睛,问村长”她说的是真的?” 村长脸色难看地很,看地出他在压着火气。 ”要是你还是不答应嫁给我家小武,那条狗就得死。”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不然……不然什么? 这心里突然就没了答案,她到底是在害怕大帅的死,还是害怕有关于那人的一切会彻底离她远去? 看她愣着脸,村长以为她的心动摇了,立刻乘胜追击”其实嫁给我家小武有什么不好?姑娘你想想,自从你来到我们家,我们有哪样亏待过你?狗都会为了一根骨头给人看门,你这个人该不会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吧?” 沐罗骁的睫毛轻轻扇动几下,抬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先把我的狗带来给我。” 第690章杀个通透(求月票) 闻声,大娘也停止了闹,与村长对视一眼,看着沐罗眼神里又恢复了些许友善。 ”你说的可是真的?” ”先把我的狗带来见我。” 村长见她这样,低头想了一下,赶紧叫五伯把大帅拿来,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沐罗骁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帅被困在一张渔网内,可怜的是,它的嘴被一条铁丝圈起来,死死地困住了不能叫出声,不过它的四条腿倒是有劲儿,一直在那里挣扎,尤其看到沐罗骁后更加的激动醢。 ”怎么样?狗我也已经给你带来了,你不会食言吧?” 没等沐罗骁开口,大娘抢先一步出声了”别跟她废话了,明天就是个好日子,要我说,她要是真有心,明天就可以成亲!” ”好,明天就明天。”沐罗骁应地爽快,其实心里是另有打算,为了大帅的狗命,她也不管不顾了缇。 村长很高兴,哈哈笑道”爽快!小沐啊,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也好办了么?你看看,都是一家人现在弄成这样,来,五伯,快点给小沐松绑。” ”哎!” 五伯把大帅放下来后,喜悦地过来给沐罗骁松绑,就在这时,大娘却伸手把她给拦住了。 沐罗骁心里一个咯噔,紧张起来。 ”不行,还不能松绑,等明天成亲之后,再让小武给你松。” 说完,她使了个眼色出去叫其余两人一起出去。 沐罗骁有些气馁,果然女人心眼多。 可怜的大帅还被落在渔网里跑来跑去,寻找出路。 虽然没能立即逃走,起码大帅的命是给留住了。 她赶紧在这屋子里搜索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松绑,她身上挨了不少鞭子,现在只要轻轻一动就会辣疼辣的。 还没过一会儿,村长就捧着饭菜进来,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了急切的跑步声和人声,沐罗骁凝神一听,是叫村长。 村长的脚刚迈进屋里一步,身子就被身后的叫声转了过去,他慌忙地把门关起来。 ”是小康啊,怎么了,找村长有什么事儿么?” ”村长,我,我跟你说。” ”慢点说,慢点说,不着急。” ”我刚才去镇上,看见,看见你家媳妇了!” 闻言,不止村长和沐罗骁,就连大帅也停止了挣扎,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沐罗骁心里更是有不详的预感,要是那个小康嘴里的媳妇指的是她,那她好好地在这儿呢,怎么就在镇上看见她了? ”你,你不要胡说,小沐好好在我这儿呢!” ”不是,我没说完,就今天早上,我到镇上,看见几个官兵往告示板上贴了一个人的画像,上面画的就是你家媳妇!” ”什么?你可看清了?” 村长已经显得有点战战兢兢,要是这姑娘是个在逃要犯,那他家指定倒霉了!窝/藏罪犯这罪名他可担待不起啊! ”看地真真滴!就是你家媳妇!” 村长想了一下,问他”上面说的啥?” ”我不认字儿啊!我这不一看见就回来告诉你了么,其他人都还来得及说呢。” 村长想了想,忙说”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今天除了你还有谁去了镇上?” ”没了。” ”这就好,你先回去,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对了,马上去挨户‘告诉别人,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从没见过这个人。” ”为啥?”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告诉他们,要想保命,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好好,我马上就去!” 哒哒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不一会儿,就连门外都没了动静,而门里边的沐罗骁已经完全惊愕住了。 怎么会有她的画像?难道她已经成了通缉要犯?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沐罗骁陷入了冥思苦想,完全把逃走一事给抛到一边去了。 如是想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大帅挣扎地累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突然,它两耳一动,警觉地抬起头,门也在这时打开了。 大娘端着饭菜进来,走到她面前,把饭菜一搁下”吃饭。” 可能是因为小武被咬的关系,她的态度还不是很好。 沐罗骁眼珠子一动,问她”我手脚还绑着呢,怎么吃?” ”少给我耍小聪明,姑娘,你别小看了我,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逃?我劝你还是早早地打消这个念头,明天乖乖给我上轿子。” 说完,大娘把一碗粥递到她嘴边,叫她喝。 沐罗骁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今天滴水未进,现在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心里想着得先填饱肚子,一切吃饱再说。 想着,她立马把一碗粥全部喝完,她没注意到,就在她低头喝粥的瞬间,大娘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一碗见底,沐罗骁还没饱,又要了一碗。 只是这碗还没见底,她就无力地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大帅激动地在渔网里边发疯似得乱蹿,无奈就是出不来,嘴巴又给封住了,连叫都不能叫了。 看着双眼紧闭的沐罗骁,大娘满意地拍拍手,露出一抹笑。 村长而后进来,看见这一幕,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点点头。 大娘冷眼撇了沐罗骁一眼,道”就算她是要犯,咱也不能就这么便宜她!在这儿白吃白喝一个多月,还伤了小武!这笔账我一定要她还!” ”行了,等会儿把她藏进蔬菜堆里,运去镇里就把她卖给迎春楼的妈妈,收回了账,又把这事儿推地一干二净!叫什么来着?” ”两全其美!” ”哎!对!就是两全其美,记得给她戴个面纱,等迎春楼发现她时,她也醒了,到时候咱也收了钱,她要逃要走都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没错!” 一个半时辰后。 今晚并非月黑风高夜,相反,皎洁清辉似一盏明灯,给黄土路上的那辆孤独的牛车指引方向。 牛车后拉着整整一车的蔬菜,沐罗骁就处在其中,牛车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到了城门,城门虽小,可治安却很严。 村长的牛车还没走近,一个守卫就指着村长见他停下。 ”干什么的?” ”回大人,小的这是给酒楼拉的蔬菜,要得急,今晚就得给他拉过去,还望大人放行。” ”这样?哪家酒楼?” ”荣记。” 村长冷汗直冒,这守卫大人问地也太详细了! 回答完这个,守卫还有给他放行的意思,单手撑着剑柄走到村长身后观察起马车来。 而这时,窝在蔬菜队里的沐罗骁吸吸鼻子,随着一股淡淡的黄瓜味袭来,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只能透过蔬菜叶子之间的缝隙看到一点点光亮。 她当下就愣住了,她这是在哪儿? ”行了,你可以走了。” ”哎哎,谢谢,谢谢大人。” 对花声一传来,沐罗骁就不镇定了,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仍被绳子绑着,嘴巴里也塞着东西。 ”慢着!” 村长刚把牛车往前赶了不到一个车轱辘,这身后立马就响起了守卫的声音,他这时就没有刚才真定了,战战兢兢地下车。 ”大,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守着一脸严肃地走过来,指着蔬菜威严命令道”把所有的菜都给我卸了。” 村长立刻惊容失色,要是这被发现了,可就彻底完蛋了! ”大人这可不行啊,这菜来回折腾会烂的,这里边真没有什么,大人可怜可怜小人,要是这车蔬菜坏了,找人就没钱过活了。” ”废话少说!你们两个过来把菜给我卸了!” ”哎呀!大人,正万万不可啊!” 村长已经失控了,直接上去把两个守卫拦下。 ”大胆!你……” 话未说完,领头的守卫已经被身后杂乱的马蹄声吸引去,两个守卫也住了手,就连村长也齐齐把目光放至由远及近的那对人马,而沐罗骁却着急地很,眼看着就卸了,怎么就停了?!现在她只能呆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领头守卫像刚才一般抬手让那队人停下。 喊着问”什么人?!” 花剑见此,扭头跟古祺圳说道”王爷,我去说。” 说完,他立刻下了马。 ”你们什么人,为何深夜进城?” 剑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拿出一块牌子照着给他看。 守卫瞳孔张大了些,身姿铿锵地单膝下跪行礼”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恕罪!” 他的声音非常有力量,这话一出来,所有的守卫都一起下跪,村长没见过这等场面,双腿一软也跟着下跪了。 沐罗骁呼吸屏住了,王爷?哪个王爷? 还没等她多想,外边儿又响起了马蹄声,不过这次的声音很慢,看来骑马人只是慢慢地骑着它走。 古祺圳的马很快就到了牛车旁边,村长心一横,站起来两步跑到古祺圳的马前跪下。 ”王爷!求王爷帮帮小人啊!” 守卫见此立刻厉声喝住他”大胆!你还不快快退下!” 古祺圳抬手让他住口,淡漠的眼色看向村长”说。” 轻轻的一个字,淡漠而疏远,于村长是久旱逢甘霖的救命稻草,而对于此刻的沐罗骁,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他的声音就像一根针,狠狠地刺穿进她的耳朵里,然后又极速向下,把她的心毫不留情地扎疼。 第691章余生一愿(三更求月票) 他离她是如此的近,现在只要她猛然一动,所有人都会发现她的存在,可是,相对于她来说,时间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就已经静止了,她无法做出任何该有和不该有的反应。 当他火急火燎地往自个府里大堂赶时,古祺圳已经在侯多时,一个身段曼妙的女人顶着知县夫人的名头出来接待古祺圳。 ”王爷,这是上好的毛峰,您尝尝,妾身泡的不好,还请王爷指点指点。”她的声音就像她的脸一样,娇艳欲滴,在场的所有下人捕快都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知县夫人说着说着就想把身子往古祺圳身上靠去,手里的那杯茶也有意无意地擦过古祺圳的唇瓣,红唇努动,眼含秋波,挑逗的意味很明显,就连边上的花剑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敢这样挑逗王爷,她是不要命了还是已经蠢地无药可救了? 在知县夫人眼里,她哪里还想地起这些尊卑有序,男女有别的规矩,她只知道,面前这个男子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如墨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一头青丝胜绸缎,颀长高大却不显粗狂的身材,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头雄鹰,冷傲孤清却又有着磁石般的吸引力,迷地她七荤八素地不可自拔。 古祺圳自个儿倒了一杯茶,眼皮连抬都没有抬一下,双唇微启”滚。” 声音清淡而清疏,知县夫人脸色僵了一下,仿佛没听到古祺圳的话一般,继续挑逗,这次她双手直接就往古祺圳肩膀上搭,只是还没等她感受古祺圳衣服上的触感,眼角余光一个黑影闪过,接着她的手就被狠狠地往后掰一下,力道又快又猛,疼地她立马就哭了出来,她被拖出去的时候,知县大人正好赶到,眼看着自家夫人被拖出来,他用了两秒的时间做了一个选择题,立马滚进入给古祺圳赔礼道歉,跪在他面前直呼恕罪。 古祺圳没有理他,平静如水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他生来就不会笑一般。 ”寻人启事贴了几天?”他直奔主题,不想与这个猪头知县浪费太多时间。 知县愣了一下,身上汗珠连连,乌纱帽下的头发湿地就跟刚淋过雨一样。 这寻人启事的事三天前就下来了,只是他当这事儿不打紧,耽搁了几日,若不是师爷提醒他早就彻底给忘了,这画像也是今早才贴上去的,估计知道的人还不多,但是,他绝不能说实话,这头上的帽子还想要呢。 ”回王爷,贴了有三天了。”说着他下意识地抹了把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几天?” 古祺圳的话就像是雷电一般,让他从头到脚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栗,早就听说摄政王威严,行事更是雷厉风行不容有误,想在他眼皮子地下耍花枪,貌似太幼稚了。 知县就是知县,能当上知县证明他还是有这点觉悟的,想到这立马就改口”回,回王爷,是下官记错了,画像是今天才贴的,还没有人揭。” 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古祺圳,一看到他的眼神,又止不住的打了一个战栗。 ”从明天开始,派人拿着画像挨家挨户找,包括你管辖的所有区域,如有怠慢,你知道结果。” 知县一听,如释重负,立马对着古祺圳走出大堂的身影连声应是,这心里阵阵侥幸,还好王爷没有怪罪,还好还好。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李家村的村口,一个矫捷的身影轻松地跃上村口这颗高大的树干上,站在高处,整个李家村的景全都被景风揽于眼底。 已经是夏天,他换上一身更加轻便的装束,斜刘海的额头下,绑着一条抹额,让他从上至下散发出一股潇洒于不羁,一字眉下的双眸目光锐利,就像一头豹子,在时刻寻找他的猎物。 此刻的他,非常认真。 那天他有找到这个村子几里前的小溪,却没有及时发现这个村子的存在,现在想来,这种失算已经让他肠子都悔青了。 低头想了一下,他一个利落翻身落地,从容迈步向前面走去,打算挨家挨户问。 ”汪!汪!” 陌生人的到来几乎让整个村子里的狗都沸腾了,一只只吠得兴奋,就像开舞会似得,于是乎,家家的灯都亮了起来,狗吠声也吵醒了村头的小康一家。 他娘睁开困乏的眼睛,朝紧闭的窗户看了一眼,撑起身子准备点灯,这时候小康也起来了,点了蜡烛看见里屋里的娘要起身,忙过去说道。 ”娘,娘你别起了,我去看看。” ”那行,你小心点。” ”知道了。” 小康掀开门布一出去,果然看见自家围栏外边站了一个黑影,这马上被下了一跳,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谁,谁啊?” 唿地一声,景风猝不及防地跳到小康面前,直接把小康”啊”地一声吓软了双腿,景风眼尖地扶住他,友好一笑。 ”小兄弟别怕,我只是问你个事儿,” 小康拿手里的油灯照亮景风,看清楚他人模人样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也站直了。 ”你想知道什么?” ”这段时间,你们这里有没有生人来?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大约是一个多月前。” 闻言,小康身子不着痕迹地抽了一下,也不敢像方才一样看着景风,眼神闪躲一下扫了一眼地面,再偷偷地看着一眼周围都亮起灯火的邻居,脑子里响起村长的话,当下就很肯定地说”没有啊!我这个村子这么小,要有生人我肯定知道!” 他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好几个调儿,不多会儿,周围的灯竟然全部都一一灭掉了。 ”这位兄弟,你找谁啊?不过我帮不上你,很抱歉很抱歉,不过啊,往东还有一个村子,你可以去那里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小康说话是越来越自然,这要换了别人铁定听不出真假,可他面对的是景风,这个男人除了轻功一绝,敢说拿手的本事就是探消息,遇上他,算是小康倒霉了。 早在他说完”没有”两字时景风就发现了端倪,不过他也没有打破他,让他把话说完。 景风淡淡一笑,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我妹妹离家出走,我找了她好久都没找到,家人急坏了,小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没想起来?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生人来?” 那锭金子就像会发光一样,小康已经被它的光辉闪地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这么大的金子,他要种多少田才有啊,估计到下辈子吧,那也得不吃不喝才行啊,如是想着,村长的话已经被他抛到九霄外去,反正收留那个姑娘的又不是他家,怕什么?! 想通了,他伸手接下景风抛起的金子,躬着身子笑嘻嘻地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以为姑娘。” 闻言,景风马上认真起来,双手禁不住地搭在小康的双肩上,略显激动地问他”她现在在哪里?!” 第692章与天商(四更求月票) ”在,在村长家。”景风的手劲儿把小康的肩膀弄地生疼,只好吃痛回答他。 话音刚落,小康只觉得肩头一松,接着就是一阵风而过,眼前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呆呆地感叹一”厉害”后,他就转身回屋里,不料,转身的刹那肩膀又被搭上一只手。 ”村长家在哪儿?!” 就在景风呼哧呼哧地赶去村长家拿银子砸出信息的时候,村长的牛车刚好停在城镇上的迎春楼后门前。 他贼眉鼠眼地观望几眼周围,确定没人后立刻上去拍门醢。 ”开门开门,送货上门了,上等的货!” 这个时候正是迎春楼生意红火的时刻,没多会儿,看门的小厮就把门打开了,一看见村长也没有什么问的,因为行里人都明白,这个时辰来敲后门的指定就是来”送货”的,这时妈妈规定的时间。 ”来了,快进来,妈妈在楼上等着呢。缇” 牛车上的菜一件件被卸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候,紧挨着白菜的沐罗骁才后知后觉地从刚才城门口的那个声音中抽离出来。 一个大袋子挪开,她也暴露在空气中,眼观四周,这布局很临城里边的怡情楼都差不多,当下了然,这家丧尽天良的,真把她卖给妓/院了! ”唔……唔……” 村长一脸得意地走上前跟她说”别叫了,也别挣扎了,你是拗不过我这麻绳的,还是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厮不耐烦了,站在楼梯口吆喝村长”还说什么,快点抱她上去,妈妈等急了!” ”哎哎!” 说完,村长立马狗腿地把沐罗骁抱上去,余下的两个小厮也没有浪费那车菜的意思,跟着就上去把剩下的菜卸下来。 ”呦!这块怎么这么湿啊?什么东西啊?”一人‘刚碰到一筐白菜就弹出手,好像碰到什么异物一般。 另一人也没在意,一边卸货一边回答他”还能是什么,指定是那姑娘的眼泪,谁被卖不得哭一哭啊。” 沐罗骁被抱上楼,进了一间厢房,迎面就看见一个姿态摇曳的女人坐在前面摇晃着扇子,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看见他们后也没多大惊喜,就说了一句”可算有人了。pbx” 沐罗骁一听,就知道她就是在等着货上门。 村长也不客气,手一松就给她放落在地,生生地碰上鞭子上的伤,让她疼痛难忍地哼叫了几声。 老鸨放下扇子扭着身子走过来,一股浓重的脂粉味让沐罗骁被熏地直翻白眼。 ”怎么还蒙着面呢?”老鸨嫌弃地伸手去揭沐罗骁的面纱,村长立马眼疾手快地拦下她。 ”妈妈想看也不打紧,我这姑娘指定是上等货,您瞧瞧这身材,不看脸都能甩您这楼里的任何一位姑娘,这脸蛋更不用说了,指定地倾国倾城,保准妈妈喜欢,只是,妈妈要想看,还是先把银子付了再说。”村长摸着翘出来的胡须说完这句话,这老鸨也没有反驳他,反而收回手打量起沐罗骁来。 她点点头”不错,是看身材是上等货,眉眼也水灵,这样,我给你这个价。” 沐罗骁静静地看着两人讨价还价,也没有多着急,反正她身上的绳子总会被解开,到时候再走也不迟,这银子就当是她是给这家人报恩了。 一番折腾后,村长的身影已经麻溜地不见,老鸨走过来一把揭开她脸上的面纱,出乎她的意料,这老鸨面上并没有多大的惊怕,眼睛里出了赞叹就是见钱眼开的光,毕竟,现在的沐罗骁就是她的摇钱树。 想着,心里也疑惑,难道小康看错了,那告示上的人不是她? ”果然是国色天香,听着,姑娘,打今儿起你就是我容妈妈的人了,你的命和身子都是我的,别想着逃走,我能开这个院,就有这个本事去留住姑娘,记住,你的名字就叫天香,放心,好好给我做活儿,少不了你的好处,来人,去给她松绑。” 说完,就是一阵让人犯呕的笑,沐罗骁忍不住腹诽,还天香?咋不叫国色呢? 她正给老鸨翻着白眼呢,就等着人过来松绑,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人过来就反手给她一指,她一愣,只感觉身体上一股麻劲传来,这身体就动不了了,心里急,也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只能祈祷它快点自动解开。 老鸨呵呵笑着说”我呀,最讨厌不安分的姑娘,所以就花高价儿请来这个点穴高手,没想到还真不赖,你们这些个不听话的角儿就别想挣扎了,好好陪那些大爷一晚上就改主意了,来,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好好打扮打扮,今儿晚给我送知县老爷家去。” 说完,老鸨就扭着身子离开了,剩下的人利索地给沐罗骁梳妆打扮,半个时辰后,她已经被架上轿子,鼻子一吸就可以闻到那厚重的廉价脂粉味,刚才出门前她看了一眼镜子,她的脸上至少涂了三层粉,头上的饰物俗不可耐,身上这件艳红色的长裙让她看起来就跟牛粪里长出的一朵花一样,她的白眼已经翻疼了。 轿子咯吱响,也不知过了多久,转了几个弯,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帘子没有揭开,就听到外头有人讲话。 ”这位官爷,小人死迎春楼的,奉命给老爷送姑娘来。” ”你等着。” 人声静默了一下,沐罗骁使劲动了动身子,还是没有感觉,不过好像没有先前那般僵硬,心里只能告诉自己要镇定。 不多会儿,一双手就掀开了轿子,接着就看见一个女人将她背进府内。 沐罗骁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张肥头大耳的脸了,让她诧异的是,那奴婢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就关门离开了,连她脸上的面纱都没有给她揭开。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继续试着去动身体的时候,门外传来的由远及近的动静。 ”王爷能光临寒舍,实在让下官蓬荜生辉,这是下官精心准备的房间,还要委屈王爷了。” ”退下。” ”是是是,王爷安睡,下官告退了。” 狗腿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沐罗骁的耳朵里,她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猛地跳动起来。 原本略微平静的脸渐渐被恨扭曲,双眼似乎在颤抖,抖出了泪水,也就在这时,她发现双手跟着颤抖,稍稍一动,她身上的穴已经解开了,她立即一个翻身起来把被子弄好后躲到床底。 她身上没有武器,武功更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现在被他发现,肯定难逃一死。 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她躲在床底,眼睛盯着那双鞋子慢慢走到桌子旁边,虽看不见他的脸,看动作也知道他在很悠哉地倒茶喝。 沐罗骁攥指成拳,发出轻微的嘎嘎响,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来,泪珠滴到下巴上,惹了一些痒意。 她曾经多么天真地听信了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那么听话地守在家里等他回来,结果却换来他的一手绝情,残忍地把她摔下断崖! 她恨!恨啊! 恨他,也恨自己的能力不足,不是他的对手,否则她现在就想送他魂归西天! 模糊之间,那双鞋子又有了动静,正缓步向屏风一边而去,她看见他脱了鞋子,衣服,等到水声一响,他已经坐在浴桶里边。 沐罗骁收拾了一下心情,心里暗暗下决定,等他睡着了她就动手,不管生死,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要亲手把他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躺到床上,一如既往地,他睡觉还是那么安静,没有什么动作,让沐罗骁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睡着。 这时候不知怎的,明明繁星满天的夜空竟然一下子全被乌覆盖住,让黑夜名副其实成了黑夜,还是与从前一样,闪电率先起范儿,把整个房间一下一下地照亮。 临近走廊的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床上也没有什么动静,她极力让自己维持着平稳的呼吸,慢慢将身子挪出床底。 她举着一支长簪站在床边,闪电一阵一阵,明明暗暗地照亮床上那人的脸,他眉头紧紧的锁着,放在小腹上面的手也没有放松,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头似乎还在紧张的微微摇了几下。 ”骁……骁……” 她不禁发出无声的冷笑,是梦到她来向他索命了么?那我就让你美梦成真!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缓缓靠近他,对准他的脖子而去,这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响雷,她下意识地”嗬!”了一声,手中的簪子也应声落地。 男人的眼皮唿地睁开! 沐罗骁保持着那个动作愣在原地,在这一瞬间,她傻住了,大脑陷入了混乱,什么反应都没有。 大雨随着雷声哗啦啦地下,闪电还在给这个房间带来忽明忽暗,狂风从那扇窗户里吹进来,把沐罗骁一头青丝吹起,乍一看有一股凌乱之美。 两双眼睛就这样对视着,对视着。 古祺圳的眼睛闪过一瞬的茫然,接着就是深不见底的思念,这种温柔的眼神曾一度让她心疼和痴恋。 她做好了准备去跟他生死一博,可是,她只看见古祺圳露出一个笑容,那样的笑纯洁又美好,让她鼻子止不住的酸。 他说”沐罗骁,我又梦到你了,可是,你不要只出现在我的梦里,好么?” 第693章苍发(五更求月票) 沐罗骁错愕的表情因为背光而变得不清不楚,她狐疑地望向床底,原本挂在她双耳两边的面纱现在正被风吹地一滚一滚的。pbx 她将视线再放回古祺圳的脸上,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梦幻,倒是眉头又紧紧皱起,眉眼里带了些许不确定。 她想逃走,又不甘就这么放过这次机会。 古祺圳越来越清醒的双眸让她霎时从呆愣里反应出来,被灌了铅的双腿此刻有了感受,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攥紧的双拳嘎嘎着,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醢! ”沐……沐罗骁?”古祺圳现在的心情就像一个在困在沙漠中一个月的人寻到一方绿洲,他欣喜若狂却也不敢确定眼前所见是真是假,全身就像触电一般,他就这么撑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 他突然出声更让她不知所措,身子一软就要席地而倒,这时,窗户的风更加肆虐,原本闭着的另一扇窗户也被吹来,将叶窗被风吹地狠狠地拍打着靠窗的墙壁,床与桌子的所在之间的隔纱被吹起,如似浪地把沐罗骁的身子卷起,也卷起青丝飞扬,她蓦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渐渐离地的腿,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从腰间传来的受力感。 有人用布条缠住她的腰拉着她往外走缇! 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庆幸还是什么,眼皮抬起紧张地又看向古祺圳,发现他也同自己一样惊讶,但她不好确定的是自己竟然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害怕! ”你又要走了么?” 他的问题让沐罗骁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原来他一直当他自己在做梦! 发现这点她比刚才多了些勇气,想转头自己爬出窗户,没想到,这时候屋子突然被炫亮笼罩,她睁着不能再大的双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劈!啪啦!ng! ”啊!古祺圳!” 这记震天响雷让她彻底什么都忘记,来自内心深处的害怕让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最想依靠的人还是他没有变! 惊呼声让古祺圳完完全全清醒,他脸上展出惊喜过头的笑容,唿地一下起身想去保护眼前的人,没想到,他双手只抓到沐罗骁的一片衣角,外头那人的猛地一用力,沐罗骁已经被他抱在怀里,紧接着他快胜猛虎般地跃上屋顶,一溜烟地离开这个地方。pbx 古祺圳紧随其后,光着的双脚踩在地上的水窝子里,运起内力,轻盈地跃上屋顶,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往沐罗骁的方向追去,花剑等人被动静吵醒,立马跟上古祺圳的步伐。 沐罗骁听到狂风大作如鬼魅的声音,脸上并没有被大雨淋湿,只挨了星星点点的雨,她的脸被这个人紧紧地往他怀里扣,他尽量躬着腰身让她免遭大雨之苦。 她有些不确定却依然用哽咽的声音问道”景……风?” 景风听到她的声音,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用大手护住她的头让雨水全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扯扯嘴角,想说什么,心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最后严肃的脸又换上了以往他面对沐罗骁的逗趣嘴脸”抱歉啊,打麻将来晚了。” ”沐罗骁!” 古祺圳的声音近在咫尺,景风没有与沐罗骁说太多,侧眸看到那抹身影已经快要追上来,心里的紧迫感又加重了,他紧紧地抿了抿嘴唇,使出浑身解数跃向天空,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胜过古祺圳,但是就在他起跃的那一瞬间,身后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他两侧席卷二过,在他面前的所有瓦片一下子全部飞起,形成一道瓦墙挡住他的去路! 他可以冲破瓦墙往外逃,却不能保证沐罗骁不会因此受伤,仅仅是迟疑了一秒的功夫,古祺圳已经来到他身边,跟他抢人。 景风抱着她灵活地躲过古祺圳的手,一边又眼观四周寻找着出路,古祺圳没敢伤着景风,他怕沐罗骁不慎受伤,他紧紧追着景风不让他带走沐罗骁,现在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面前,他不可能也绝不会让她再从自己身边离开! ”景风!你若不把她给我你清楚自己的下场!” 景风闻言没有一点惧怕,倒是轻轻扯起嘴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废什么话!” 大喊一声,他已经唿地跃起,脚尖点在古祺圳的肩头,正想借他的肩膀做垫底飞出这瓦墙,突然感受到胸腔被一股温热覆盖,他知道沐罗骁哭了,而且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就在他走神的两秒,古祺圳已经紧紧握住他的膝盖猛地把他往下一拉,顺势掰开他的双手,等他反应过来要去护住沐罗骁的时候,古祺圳已经把她紧紧抱住,沐罗骁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好像分分钟可能被他勒死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沐罗骁,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古祺圳的情绪很激动,根本就无暇再管景风,而景风本想过去夺回沐罗骁,可在看见她缓缓抬起手取出头上一根簪子往古祺圳刺去的时候,他收回了脚步,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梦一般的场面。 雨水更加大了,饶是夏天也把三人的嘴唇打的发紫,她脸上的妆也被冲掉,露出她本来的倾城绝色,古祺圳不停地道歉,大手覆在她的头上又把她往自己身上扣了扣。 沐罗骁举着簪子,听着他的道歉反而没有像刚才那般不争气流泪了,她发出讥讽的冷笑,握着簪子的手猛地抬起,一道闪电之下,那只簪子狠狠刺刺入他的后背! ”嗯!”后背的钻痛让古祺圳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忍着痛,眼底闪过一丝的迷惑而又瞬间可了然,她一定在怨他没有及时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没关系,怎么解气你就怎么打,只是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么?”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旋转,沐罗骁一颗心开始动摇,簪子忽然就从她手里掉落,眼底的恨混杂着心疼,她不可否认,这根簪子下去,她比他还疼! 天际又响起雷声,让她的心软转瞬即逝。 她缓缓低离开他的身体,冰冷的眼神碰上他眼里的炽热,”我恨你!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我要你死!” 怒吼一声,她猛地推开他,把他从屋顶上推下去,也就在这时,景风眼疾手快地向古祺圳射去一根银针,麻痹他的身体,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同时一个转身抱起沐罗骁飞身离开。 花剑及时赶到接住了古祺圳,古祺圳使劲去睁眼,想抵抗银针的药性,他嘴里不停地喊着沐罗骁,终究越喊越缥缈,直到完全昏了过去。 离开古祺圳,沐罗骁趴在景风的肩头,颤抖的双手紧紧揪住景风的衣袖,她抽着鼻子,紧闭着眼也没有止住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下不了手,那个簪子明明就可以刺入他的脖子,难道是因为他的花言巧语?还是…… ”沐罗骁,你太天真了,他爱的人只有洛肴宁,只有她,你只是个垃圾!” ”宁子,你说什么?” 景风温暖的声音又传来,沐罗骁就像找到了依靠一样,闭眼埋进他的肩膀,低声一句”我说,我想离开这里。” 景风闻言喜上眉梢,这正好应了他的心意,不管她误会了古祺圳什么,现在至少让她对他死心,也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离开,”好,我带你离开这里。” 景风的身影追风逐电地离开子归镇,沐罗骁在他的肩头缓缓地露出一只被泪水搞地通红的眼睛,看着身后的大雨下的一切,房屋,树木,大山……直到这些所有幻化成一个男人的脸,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底坚定地说着”再见,再也不见。” ………… 经过昨晚的一场大雨,古祺圳竟然发起了高烧,花剑等人守在旁边,脸色凝重。 兔子看了一眼古祺圳,问花剑”到底是谁把王爷伤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只看见王爷从屋顶上掉下来,没有看见其他人。”花剑也在懊恼,要是他能早点赶到,或者及时发现有人闯入,王爷就不会受伤了,其实他在怀疑,是不是沐罗骁出现了,可是这个想法一下子鸡就被他推翻了,要是沐罗骁,肯定不会伤害王爷。 一边的猴子发话了,他支着下巴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王爷思念王妃过度,神志不清出现幻觉追出去,不然王爷为何一直唤着王妃的名字?” 兔子马上拍了他一手”说什么呢?王爷清醒地很!再胡说小心我揍你!”说着还对着他挥挥拳头。 猴子赶紧伸手挡住”行,算我说错话!” 知县也侯在一边,他的心情比花剑他们还急,这摄政王在自己地盘上出事儿,他有几个脑袋可赔啊! 就在他苦着脸欲哭无泪的时候,一个捕快匆匆走进来对他禀报道”大人,镇上突然出现一条疯狗,到处乱闯,把迎春楼闹地鸡飞狗跳,引起人心慌慌。” ---题外话--- 呜呜~(>0 第694章开战 捕快的话让抄手靠在墙边的花剑等人抬眼看了他一下,当下并没有多大反应,倒是知县就恼火了,也不好在他们面前发作,只好压着火训那捕快”这等芝麻大点的事儿都处理不好,你有什么脸当这个捕头!给我滚下去!” 捕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滚!” 捕头一脸委屈,奈何如果不禀报这事儿,恐怕自己会更惨,踌躇了一下,还是咬牙闭眼大声说出来”可是那条狗现在已经闹到府里了,兄弟们都担心被咬了得疯狗病没有去拦它,估计现在已经朝这头过来了!” 他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又快又清楚,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丢丢,说完,过了一会儿,他没有等来任何人的任何反应,狐疑地睁开一只眼,看见所有人都在傻傻地看着他醢 知县消化他的话后反应过来,立马给他一记当头拍低声骂他”不早说,我叫你不早说!” 花剑等人只能翻白眼,都默契地认为就这等知县都不如守门的侍卫强。 ”汪!汪!……缇” ”大……大人,来了!” 狗声迫近,知县大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躲到兔子身后去,抓着兔子的手瑟瑟发抖地探出脑袋去看门外,兔子很是嫌弃地弹开他的手,与猴子默契地对视一眼,头往门口一偏,默契地向门路走去,不能让这疯狗扰了王爷休息。 哪知,两人的脚刚刚踏到门口,一眼就瞧见大帅蹦到面前,他们惊喜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大帅已经从兔子的胯下哧溜地钻了过去,直接越过隔纱跑进床底,在里面走来走去,鼻子使劲嗅着什么。 花剑本想一刀送它下锅,没成想看见它身子上寥寥无几的毛发后,这手就不动了,奇怪的很,自它进来后它也不叫了,现场最紧张的人当属知县,他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这么凶神恶煞的狗捏,两腿止不住的抖,这他面前也没有人可挡,要是这疯狗发疯一上来就给他裤裆一口,那他不是绝后了么!! ”大大……大人,你尿裤子了。” 捕头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马上从大帅身上转到知县的两腿之间,花剑三人立马露出嫌恶之色,唉呀,这是在”下雨”呢。 花剑受不了了,立马下逐客令。 知县慌怕地走后,三人又看向床底,却没有大帅的影子,抬眼一看,原来它已经乖顺地趴在古祺圳旁边,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手,目光切切,好像在叫他醒过来。pbx 这小家伙的动作让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也没打算上前把它弄下来,不过,花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向同时反应过来的两人”大帅怎么在这?!” 几人的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转,似乎有什么信息因为大帅的突然出现而呼之欲出。 ”嗷!” 大帅突然的叫声打断了几人的思考,转头看去,大帅正咬着古祺圳的衣袖往外拖,好像想叫他出去。 兔子紧张地看向花剑,走近床边”大帅这是怎么了?” 花剑也没说什么,两指放到嘴里一吹,响哨一出,大帅就从床上蹦哒下来跳到他脚下,他蹲下学着沐罗骁以前那样点了点它额头中央,与它四目对视,这下立马就让大帅停止了闹腾。 花剑见机立马把它抱出去准备来个”细细盘问”。 在假山池边,大帅被放在上面,小头看了看花剑三人的目光又马上扭头看其他处,前腿时不时挠挠脸蛋。 猴子说”花剑,怎么问啊?我们又听不懂狗语。” 花剑撑着下巴,考虑了一下说”我看它是想带王爷去一个地方。” ”汪!” 花剑的话得到大帅的认可,三人面露惊喜,立马紧张起来。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大帅消失的时间和王妃不见的时间几乎一样,你们说会不会……” ”别说了,我立马去找!你们留下来照顾王爷。” 花剑迫不及待地把大帅抱下来,跟着它奔跑的方向而去。 ………… ”哎……管家,你别拉我,九儿自己走,我要给小姐煎药去。” ”那种事儿不用你,你啊就……” 对话声再次走远,明明没有开门声,耳边突然有了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朝她靠近过来,床边的人睫毛动了动,就想使劲睁开眼睛 ”是谁……是九儿么?” 床边的那片白色长袍又出现了,这次,好像更多了,可以看到腰部,沐罗骁又努力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当她终于可以看见骂人的全身时,意外地发现那张脸基本上是模糊的,这时,就在她的眼中,一道白光在她眼角而过,接着就是直达天灵盖的剧痛! ”嗬!” 杏眸猛地睁开,沐罗骁微喘着气目无焦距地盯着某一处,她又做上次那个梦了,而且似乎这次的信息更加的多,这也就意味着沐罗骁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回来。 她闭眼细细回想那个梦,两眼一道精光闪过,立刻明白那个人就是在悬崖边救她的男人,可是,在梦里,他好像要对沐罗骁图谋不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到底跟沐罗骁是什么关系? 想了一会儿,她甚至想到自己的到来会不会跟那个男人有关,按梦里九儿和管家的对话,很显然沐罗骁没有因为那次事件而死,可既然她没死,自己又是如何穿越到她的身体里面? ”馄饨!卖馄饨嘞!” 炊烟袅袅,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又到了午饭时间,楼下的叫卖声跟她肚子里声音相互衬应,打断她刚才的沉思。 她扶额撑起身子,坐在床边,扫视了一眼房间,摆置跟一般的客栈没有差别。 起身去打开窗户,看见楼下街上热闹非凡,家家小食铺的摊位上都坐满了人,昨晚的大雨也随风而去,现在日头正好,透过棚子打到妇人孩子的笑脸上,妇人细心地帮小孩把他嘴边的油渍擦去,假装愠怒,让他好好吃饭,真是和乐。 沐罗骁又看向另一桌,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人正夹了一口菜送至女子的嘴边,这一瞬间,一个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嘴边的笑意立马隐去,双手唿地把窗户关上! 就在这时,景风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套衣服和食物。 ”宁子,吃饭了。” 沐罗骁走过去,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衣服,”这不是男装么?” ”嗯,穿上它,不容易被人认出来,现在外头都是你的画像,女扮男装会让你秒免去一些麻烦,对了,我在这衣服上做了些手脚,可以改变你身上的味道,这样别人就很难找到你了。” 沐罗骁”哦”了一下,沉重的心情表现在脸上,景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她为何要杀了古祺圳。 沐罗骁眼底的痛苦一闪而过,突然笑着问他”这是哪里?” ”晋州。” 沐罗骁嗯地一下,其实是什么地方于她而言都没有区别,她认不得这胡月国的所有州,只要不是临城,不是他的所在,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去处,而临城的家人,她也没有脸面再去面对他们,想到这儿,她的心抽动了一下,她记得三儿说母亲已经被救出去了,现在如何她还不清楚,急忙问景风”我家人怎么样了?” 景风被她问地一愣,一时也回答不上什么,难道她还不知道么? 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瞒她,反正也要离开古月了,不能让她情绪再度崩溃”你放心,他们都很好,你三哥已经回来了,还当上了护国大将军。” 沐罗骁总算松了一口气,也松开景风的手,继续呆滞着目光看着桌面。 ”来,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上路了。” 沐罗骁眼里又有了焦距,问他”去哪?” ”先前你不是说要练功夫么?我带你回我师父那里,你愿不愿意?” ”你师父不是死了么?””额,我是说,我另一个师父。” 景风闪烁的目光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话语里隐隐透着失望,让景风立马就紧张起来,看着她黯淡的目光,他干脆把什么都招了,略过尊主派他来接她过去的一事,他把自己的底细全跟她说了。 看着沐罗骁惊愕的表情,景风又补了一句”宁子,你也别怨我,门里规矩多,我也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太多,所以就没有跟你说。” 然而,沐罗骁的重点只在仇青门三个字,依稀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门派还是那个长得很娃娃脸的秋记宇告诉她的,听说是一个杀人组织,而且里面高手如,就跟电视剧里面的什么帮什么派一样,酷呆了! 她向景风投入些许崇拜的目光,”你说你是探子,那就是不用杀人?” ”那是杀手的事。” 她一个激灵想到一个问题,眉头一皱,问他”那我进去后是当杀手还是什么?” 闻言,景风有点欲言又止,眸光闪烁一下,还是不想说出尊主的事,因为他担心说出来或许她就不跟他回去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当杀手的,那个需要很高的武功,各个方面都要强。” 看她眼睛里有犹豫,景风赶紧又补充道”那个地方不在古月国,我们得抓紧时间好赶路。” 果然,他的话戳中沐罗骁的心头愿,她不再有任何迟疑,吃过饭就与景风一同骑马出了城,她一身男子装束,头戴纱帽,白纱飞扬的瞬间她注目前方,并没有看见告示板上的寻人启事。 第695章灭神 大帅的腿力有限,但是它嗅觉灵敏,花剑只好抱着它让它给自己指路,当一人一狗费力地找到晋州那所客栈的所在时,沐罗骁两人已经赶了栈之后,大帅就没有任何的指示,只在客栈那个沐罗骁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来回打转,问老板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花剑没有办法,只能原路返回。本文由首发 日头西沉,明月上岗,沐罗骁两人急赶慢赶还是没有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州城,天黑不好赶路,两人只好在野外度过一夜,幸运的是旁边正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里面都是泉水,清澈见底,沐罗骁觉得浑身油腻,正好可以用这泉水洗澡,好在这泉水周围都有植物挡着,她也可以洗地放心。 野外的夏天总是很热闹,各种虫鸣似乎都在这会儿吃饱了出来,一起抱怨白天的炙热;萤火虫也兴奋地出来与这清朗的月辉争夺一片天地,一团一团地飞到两匹马尾旁边,马儿好似也注意到它们,也调皮地甩起尾巴与它们玩耍。 柴火被烧地嘎嘎脆响,焰火灼热着横在它上面的一只野鸡,景风又加了一根柴,随即转动野鸡,让它受热均匀。 他往后看了一眼,花草挡住了泉水里的身影,但清晰的水声传来,他知道沐罗骁还在里面洗着,便放心地又转过头来烤鸡。 斜刘海下的眸子垂下盯着火堆,火光一闪一闪在他眼中变小起来,他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拨弄着柴火,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他给了古祺圳一针,上面的药性至少让他昏迷两天两夜,沐罗骁身上的气味他也做了防备,希望他不会追过来。 他也知道沐罗骁这么恨古祺圳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但是他却不能说破,也不能告诉沐罗骁古祺圳知道她”死”后是多么的痛彻心扉,因为一旦让她知道,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她不会跟自己走,两人还是好朋友,二是他强行带她走,而自己却成为她恨的人醢。 这个问题,不用多想,他选择了闭嘴,他相信,如果沐罗骁和古祺圳有缘,该在一起的怎么都会在一起,这样子刚好可以考验考验两人的感情。 思及此,他心里的负罪感减少很多,眉头也舒展开,正好这时烧鸡也熟了,他嘴角一扬,刚要转身叫沐罗骁快点洗上来吃鸡,却在转身的刹那觉察到一股不妙。 与此同时,一股不明轻风袭来,夹着淡淡幽香微微吹动他的刘海,露出英气的眉毛。 唿唿两声,红布灵巧地将他手里的烧鸡缠住,顺着红布而去,一个红色身影如天外飞仙衘笑而来,她身上的衣料本着能少则少的原则,只在胸部以下大腿以上缠着裹着一件紧身镶珠红衣,外面就裹了一件薄地不能再薄的纱衣,此刻正随着她的姿态如涌动,妩媚动人形容此人再贴切不过。 看清来人,景风眼里的紧张转瞬即逝,不过他都没有放弃手里的烧鸡,手腕灵巧的动了几下,澜锁的红纱便被他甩掉。 他收回目光转身坐下,冷漠地给身后那人抛了一句”想吃自己弄。缇” 澜锁轻盈落地,笑容没有刚才那般真切,她踩着妖娆的步子渐渐靠近景风,一边说着”哥哥好不仗义,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临城。” ”那你还不是找来了?” ”那是我本事。”说着她得意地撇了一眼景风的腰间,一角黄色在他腰带上若隐若现,景风低头一看,不由露出失算的懊悔表情,他竟然连她在自己身上放不绝香都不知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澜锁那张浓妆艳抹却也不显庸俗的脸,轻叹一声”要跟我回去可以,歪心思少动。” 以她的作风他可不能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出岔子。 澜锁闻言笑地更加妩媚,手掌抵着下巴,双眼好像有光,她盯着景风柔柔道”不知道哥哥嘴里的歪心思指的是哪种?” 景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明白。” ”澜锁不明白。” 她语气里多了分捉弄的意味,好像想让景风自己说出来。 然而,景风并没有理她,转头往后面看去”宁子,烧鸡好了。” 池子里传来应答声,景风转身过去,却被澜锁把手里的烧鸡抢去,她收起的笑意,却还是柔声问他”怎么没有我的份?” 景风伸手一夺,面无表情地回她”量不够。” ”你是男人你可以不吃。” ”我烤地我怎么不能吃?” ”同是女人,怎么沐罗骁就可以吃?” 这时,景风不禁发出一声冷哼,好像在笑她的不自量力,这没有回答的回答让她尴尬到了极点。 身为门里的顶级杀手多年,还没有受过这种气,偏偏自从接近他就一次受了个够! 心里虽然已经火气腾腾,但面上她却没有多表达出来,努力扯出一抹干笑,”既然如此,那我不吃就是了。” 说着就起身要走,景风也没拦着,抬起棍子就要把鸡腿扯下来,不料澜锁一个转身,猝不及防地把他的烧鸡连鸡带棍地往池边扔去,沐罗骁刚好穿好衣服上来,一抬头,迎面一只烧鸡把砸地一脸油腻,惊呼一声,满头问号看着眼前这两人。 ”怎么回事啊?” 如此场面是澜锁没有意料到的,她只想把烧鸡扔掉,谁能想到她沐罗骁这时候出来了! ”滚!” 澜锁一下子被景风给喝住了,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惊愕,以前不管他怎么冷淡都没有这样喝过她,更没有让她滚过。 喉咙间一阵苦涩涌动,她镇定了一下,还是笑着说”我不滚,凭什么我滚。” 景风冷冷地看着她,”澜锁,你以为你是谁?” 澜锁的身子轻轻颤抖一下,双眸里蓄了些许雾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景风,一时无言。 沐罗骁收拾了一下自己,向两人走过来,看着澜锁,再看看景风,突然觉得两人有料,急忙当起和事老”来来,都坐下,有事好好说。” ”风子,快点介绍介绍。” ”没什么好介绍的,她不走,我们走。”说着已经拉着沐罗骁向两只马走去。 ”行了,我走。” 淡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沐罗骁只感觉身后唿地一声,一转头,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人影。 她转头看着垂头的景风,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说吧,怎么回事啊?” 第696章神之防御(三更求月票) 景风没回答,沐罗骁故意坏笑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是不是女朋友呀?” 景风瞥她一眼,笑容里有”呵呵”的意味”你觉得有可能么?她根本就不是我的syle。pbx”。 说着已经回到火堆旁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饼递给沐罗骁让她将就着吃。 沐罗骁挨着坐旁边,不死心问他”怎么不是啊?我看人家姑娘很在意你的,长得也挺好的,关键是你那么吼她她都没耍哭,这一看就不是寻常女子。” 闻言景风不由地发出鼻哼,”确实不是寻常女子,寻常女子哪会杀人不眨眼,灭人满门。” 他说的轻松自在,沐罗骁却忍不住惊讶,指着澜锁离开的方向说话都不正常了”你你说她是杀人犯?偿” 看着不像啊! 景风突然正经起来,看着她,一本正经道”反正你都要知道,我还是提早告诉你比较好,她叫澜锁,是门里排行第九的杀手,出任务从没有掉过链子,但就是这样才可怕,虽说是任务,但面对跟她无冤无仇的人她也可以眉毛都不动一下全部杀掉,你觉得,这样狠心的女人还算是女人?” 说到后面他竟有了微微的怒气,转脸看着火堆有跟澜锁赌气的嫌疑。 沐罗骁张了张嘴,还是不肯相信”不会吧,我看她挺温柔的样子啊,不像……” ”宁子,人心不可貌相。” 短短的一句话好像有魔力一样,让她突然想起那件糟心的事情,是啊,要是人心可以貌相,也许她就可以早日看出那人的心有多黑,也许她就不会又今时今日这么惨的结局,也许她还是可以继续做她没心没肺的七小姐,也许哪来那么多也许! 景风看她许久不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转移话题,“我再跟你说说其他事吧,免得你以后到了那里会不适应。”他不知道尊主为何找沐罗骁,按理说来两人隔着国界,也从未谋面,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嗯,你说。” ”你想知道什么?“转移一个人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去思考另一个问题,这点景风很清楚。pbx 沐罗骁想了一下,随口问他”你刚下不是说澜锁拍第九么,那你排第几?“ ”我不是杀手,没有排位。“ 沐罗骁点点头,继续问他“排名第九是还说呢么概念?” ‘“嗯,抽仇青门不同于其他门派,像弟子多少什么的都会一清二楚,或者像电视剧里面的一样有一个地方专门是自己的地盘,这些它通通没有,据我所知,它的人数遍布天下,不清楚有多少人,他们以其他身份出现,也许你平常在大街上看到的一个卖西瓜的很有可能就是仇青门的弟子,所有的人只知道服从命令做任务,任务失败就服毒自杀,这种忠诚度可以说是百分之百,门里高手集,人数虽多,但只排一百人,所以第九是什么概念你清楚了吧。” 沐罗骁听地一愣一愣的,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的时候可以说是厌恶至极,那时候就想这么有这么变态的门派,以杀人为生意,而且她还一度以为自己被害都与它脱不了干系。 她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景风“你的意思是说它没有固定的地盘,那我们这次是去哪里?” 景风笑笑说“我的意思是它没有把全部人都聚在一起,但是总部还是有的,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排行一百以内的人才会知道,而且总部所在会不定期迁移。” 沐罗骁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朝廷都找不到它,原来那么神乎,对了,照你这么说,门里规矩那么多,你突然带一个陌生人回去那我会不会被杀了封口?” 说到这儿,景风就一脸自信了,眉目间都充满了神气”放心,我虽然不是杀手,但我的地位尚且可以,带个人回去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小菜一碟的。“更何况你还是被指定带回去的。 他心虚的瞄了她一眼,没敢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沐罗骁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兴趣更加的浓厚,露出了笑脸,问他“什么叫尚可?与刚才那姑娘比这么样?” 这时,景风更加地神采飞扬,嘚瑟说了一句“这么说吧,排行第一的杀手进我房间还得敲门再等上个半天。” “哎呀我的麻呀,你这么厉害?” 沐罗骁听他说完都站起来了,刚咬了一口的大饼跟着掉下来,她大眼睛里除了一丢的怀疑之外瞬间对景风多了一丝丝的崇拜,对,只是一丝丝,怪不得刚才那姑娘不敢吼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景风是彻底得意忘形了,哼哼着继续说“嗯呢,竹小姐,请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我跟你说,以我的实力十个古祺圳都不是我的对手“ 得意过头,也说过了头,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好不容易转移了沐罗骁的注意力这么又给绕回来的呢! 再出声他已经有点尴尬了,面对着情绪陡然降到冰点的沐罗骁,一时不知所错,只能东扯西扯。 ”额,那个,宁子,我们还要走两个月的路,你别中途给我喊累啊,说什么你也是练跆拳道的不是?“ ”“ “额,那个,我们明天就可以到永州城了,你要不要换件衣裳?这个时代的男装还是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咱们可以放慢脚步,挑它个百十来件。“ ”“ ”哎!宁子你看有萤火虫!其实我很崇拜这种生物,屁屁居然能发光,你说,要是我的人类的屁屁也可以发光,晚上看书就不用打手电的,直接照着别人屁屁凑过去,多节约资源多绿色环保啊!“说完他还做了一个拥抱大地的动作,顺带着撇了一眼沐罗骁,看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他皱眉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低语喃喃”都怪你这张嘴!“ ”宁子,要不我给你讲笑话吧,就是说呀,小明有一天上街买菜没带钱“ ”风子,他杀了我。”清浅平淡的声音出来,一颗滚烫的泪珠也从眼眶里弹出来,她吸吸鼻子,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这下换景风掉下巴了,以古祺圳为她哭的要死要活甚至还要以死相随的行为来看,这这么可能?!等他醒来还不知道为了找沐罗骁会怎么折腾呢!唉,他就不该手软,再给他脑袋一针失忆了更好! 不过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动动嘴唇,眼神闪躲了一下,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都经历了什么?” 沐罗骁整理好情绪,尽量平静地说出来”赵长烧我家那天,我中了两箭,逃到一个断崖旁边,是他,是他亲手把我扔下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洛肴宁的容貌一恢复,我就成了眼中钉了么?”终究她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一下子全部崩塌,恨与不甘顷刻间化成泪水喷涌而出,但是她倔强,咬着唇直到出血希望自己争气点不要一提到他就是哭。 景风看着心疼,立马借给她肩膀,拍着她的后背等她情绪稳定。 ”那你后面怎么又去了李家村?” 沐罗骁抽噎了一声,情绪平静了些,她缓缓把所经历的一切告诉景风,包括那个梦,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她的心才没有那么沉重。 ”白袍男子?”景风听了她的话心里既懊悔又心疼,一边又不禁沉思起来,据他所知,没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能在一夜之间把箭伤治愈,更何况沐罗骁胸口还中了一箭,按理来说是必死无疑才对,怎么还好地那么快?!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到这个世界来跟他脱不了关系,沐罗骁的死肯定也跟他有关,只不过我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沐罗骁稍微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还有,你说你的伤这么快就被他治好恐怕也另有蹊跷,不要说这个时代了,就连我们现代都没有发达的技术,而且你醒来的时候是在河边,就是说他的药都很齐全,像是有备而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觉得他一定还会出现,可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从这点上看他是站在我这边的。” 看她平静了情绪,景风也露出了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就算是敌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景风笑地很灿烂,一张花美男却很英气逼人的脸带着笑放大在沐罗骁眼前,她的心情似乎也没有了那么沉重,毕竟,爱情没有了,还有友情。 两人又说了些话,夜渐渐深了,沐罗骁背靠在树干上缓缓睡下,景风看着她沉沉睡去,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草惬意地留着地面躺下,头枕着双手,看着满天繁星,突然觉得这一路过去,好像会有很多事情发生。 他没有告诉沐罗骁,凡是仇青门的弟子都会入门那天都会服下一种药,尊主就是用这种药控制着所有人,定期给治标不治本的解药,这药发起来生不如死,所以一般被抓住的人都不愿等毒发就了断生命就是不想受这种苦。 那根草被他咬地动来动去,那种药,尊主会不会用在沐罗骁身上? 第697章众神退步 从七月到八月中下旬,整整一个半月两人都在赶路,秋天已经跟随着两人的步伐而来。 沐罗骁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来,”你这兰花指翘地不错,继续,保持,保持。“ ”咳咳,竹公子,别笑了,该进城了,这天也不早了。估摸着我们三天后就可以离开古月国的国境。“ 沐罗骁收起了笑,摸了摸嘴上的假胡子也牵着马跟上景风的步伐。 轮到景风搜身,那几个大汉眼睛都直了,几双眼睛盯着比他们还高那么一丢丢的景风,同时咽了口水,一个两个抢着上去搜身,至于一边的沐罗骁则无人问津,她拍拍其中一守卫的肩膀问他”大人,我可以进城了么?“ 那守卫回头一看是个男人,立马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快走。 偷笑一声,她急忙牵着马自个儿先进城。 她在里面至少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了景风。 看到他头发凌乱,胸部也几乎变形,还有那张臭地不能再臭的脸,再次笑了出来,就连旁边的马都忍不住叫了一声,摇着尾巴好像也在和沐罗骁一起笑。 他扶了扶自己傲人的胸部,一脸不快“我就不明白了,找通缉犯至于搜身么!” “行了行了,景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两天没睡床了,我全身都痛现在。” “好,走吧。” 考虑到人多眼杂,两人没有在楼下用惨,直接上楼让小二给她们送上去。 小二领着两人上去,迎面走来一队人,领头的那个是个手拿长剑的男人,一身玄服,黑白相间的头发整齐地束起,两条白眉往太阳穴翘上去,目中无人地带着后边地人往这边走过来,沐罗骁立即想到了一个人---白眉鹰王。 小二赶紧给他们让道,弯腰叫了声“给曲爷请安。” 那个叫曲爷的人理都没理小二,本来想直接走下楼梯,可就在转身的刹那,他停住了。 沐罗骁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时候要是出点什么事,那不是又得折腾一番?她还想睡个好觉呢。 果不其然,曲爷目光紧紧锁定在景风身上,他的目光跟别人并无二致,只会更加的贪婪。 沐罗骁现在突然觉得让景风男扮女装实在是错上加错,这比她还会招人! 景风并不怕曲爷的注目,拉着沐罗骁直接走“公子,我饿了,回房。” “小姐留步。”果不其然,那个曲爷叫住了他。 景风并没有停步的意思,曲爷一个眼神,身边的几个人立刻上去把沐罗骁两人截住。 景风凝神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看地他们头皮发麻。 这时,曲爷已经走到景风面前“我看小姐有点面熟。” 他的笑不明所以,沐罗骁感觉景风拉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她也是无语了,这年头的搭讪方式也太超前了吧。 景风与沐罗骁想的并不一样,他担心的是眼前这个人已经认出他是谁,攥着沐罗骁的手时刻准备着战斗。 他冷眼看着曲爷,“大爷说笑了。不知大爷眼熟小女子哪里?” ”我看小姐与我看过了四个字很像。” ”什么字?” ”沉鱼落雁。” 他一说完,不只沐罗骁,就连景风都不忍住扬起嘴角,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下来。 ”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趟?此行一定让你一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这要问我相公同不同意了。” 说着看向戴着帽子的沐罗骁,曲爷一下就收起了笑意,两只眼眯起来打量着沐罗骁,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并没有问沐罗骁的意见,只打量了她两眼就转身走人,让两人一头雾水。 待曲爷走后,景风跟小二打听曲爷。 小二边走边说”我说二位客官都小点声,可别让他听见喽,这曲爷可是这一方恶霸,这最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到处在找年轻漂亮的女子,看见就抢,也没听说是他自个纳的妾,那些被抓走的女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刚才我都替你们捏了把汗啊,我说这位客官,你娘子这么漂亮,你这帽子该给她才对啊,这曲爷明摆着看上她了,我劝你们啊,明天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吧,不然你可就没娘子了!喏,这就是你们的房间,您二位好好休息,这晚饭一会儿就送到。” 小二走后,沐罗骁看着景风的脸,实在觉得应该做些改造。 景风把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头也不回地说”长地帅又不是我的错,”喝完一口茶,他回头继续笑说”是幻影的错。” ”得,就算是这样,你也得改,往上面加块疤怎么样?我看这曲爷今晚还得来一趟。” ”那我就让他有来无回。”那几个小喽啰他还是能对付地过来的。 所以两人一点也没有把这个恶霸放在心上,倒是因为一直赶路,两人的身体都累坏了,吃过饭,一个倒在床上,一个睡在桌子上,不一会儿都沉沉睡下。 罗骁说地没错,当天晚上门外果然有了动静,只不过两人睡地放心,一点戒心都没有,所以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筒子戳破门纱往房间里吹气。 当气味进入景风的鼻子,他才唿地睁开眼皮,但已经晚了,现在他全身都跟被麻醉一样动弹不得! 曲爷破门而入,脸上洋洋得意。 ”种了我的九醉香,我让你插翅难逃!” 说着他又看着景风,眯起眼睛道”小姐放心,我绝对不是害你们,等你和那位小姐飞黄腾达,说不定日后你还会感谢我!” 看着景风微微睁大了眼睛,曲爷又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看出她是女儿身?哈哈哈,小姐啊,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哪个男人能有这么大的胸,老夫劝你们下次再女扮男装,先把胸/脯缩缩水。” 景风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腹诽,大爷你眼力劲儿真好!不过怎么没看出我是个男的?! 想了一会儿,估计也是因为沐罗骁给他装的胸器很得劲! ”你们几个,把她们带走。” 看着两人往沐罗骁走去,紧张都从景风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要是被他们认出沐罗骁的脸,那可就麻烦了! ”小姐不要紧张,你们去的绝对是个好地方!” 曲爷笑了笑,两条白眉似乎都动了起来,他像是能读懂景风眼中的问题一样,笑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去哪里?” ”哈哈哈,罢了,老夫不妨告诉你,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他收起了笑,略显严肃地看着景风继续说”皇宫。” 第698章核武横空 在曲爷的笑声中,景风两人被扛上轿子。pbx 沐罗骁在另一顶轿子里,景风纵使着急也没有法子,现在只能见机行事。 他忍不住疑惑,根据这个曲爷所说,进皇宫应该是当秀女之类的,可是,皇帝选妃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更何况新帝只有八岁,怎么可能会选年纪这么大的妃子! 越想越不对劲,没办法,只能等这药解开了再行事。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景风都能听见轿子外的虫鸣声,这应该已经出了成安县。 现在除了虫鸣就是轿子吱嘎吱嘎的响声,既然挣扎不了,景风干脆睡觉,反正这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要逃走是迟早的事偿。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已经被落在一间房里,沐罗骁在他的旁边,同他一样手脚都被绑起来,歪头还在睡着,看来她承受不了九醉香的劲,被麻昏了,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沐罗骁还是男儿装扮。 他动了动,身上的药劲还没有解开。 这时,门外有了动静。 ”曲爷吩咐,这里边两个要格外照顾,你们都给我长点心眼!” ”是!” ”你们两个进去。”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端着饭菜进来。 两个女的拿着一个碗不由分说捏着两人的嘴往里边灌粥,看来是不想他们饿死又不能让他们逃走才想出的办法。 这两人不一会儿就出去,这一天知道晚上景风还是不能动弹。 沐罗骁倒是缓缓睁开眼睛。 巧的是这时候外头也有人进来了,是曲爷,有个人跟着他后面走了进来,他跟先前有些不一样,准确来说,他不再目中无人,反而一脸阿谀奉承地看着后面。 他们走近景风两人,看着他们不能动不能说只能看的样子,曲爷心里的满足感爆棚。 景风睁着眼睛打量起曲爷旁边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三十的样子,颧骨很高,眼睛大而凌厉,双颊瘦削,身影略瘦,看穿着打扮也知道他身份不低,只是他那张脸着实让他感到很熟悉。 曲爷呵呵笑着对他说”大皇子,您看这两个怎么样?” 曲爷的称呼让景风立刻了然,眼前的人不是谁,正是北啸国当今的大皇子单乔息,他也不知道为何知道这个人,可能是幻影的记忆,他的情况跟沐罗骁一样,原主的记忆支离破碎,偶尔也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却怎么也不全。 看来这妃就是给他选的,只是,他干嘛跑到古月国来选?而且还弄地这么不可告人。 就在景风暗暗思量的时候,单乔息对他的容貌已经点头,”嗯”了一声后转而看向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的沐罗骁。 ”怎么还有个男人?” ”嘿嘿,殿下有所不知,这丫头她是女扮男装,小人这就给你拆了她的真面目。” 说着已经把手伸向沐罗骁,一把将她的胡子撕了,头发解开,露出一张倾城绝色。 曲爷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激动地回头跟单乔息说”殿下,这个更好看!” 单乔息满意地点点头,但是曲爷脸色突然僵住,双眸一紧,回过头捏着沐罗骁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不好,殿下,她不就是摄政王要找的妃子么!这么说……”他猛地转身去看景风,突然一手探进他的胸/部,等到掏出一团棉花后,他激动地一蹬脚”我说怎么眼熟呢,原来你就是那个大盗!!” 单乔息皱起眉头,问他”怎么回事?” ”殿下有所不知,这两人一个是古月国摄政王妃,一个是出名的采花大盗,现在全国都在找他们俩,没想到被我抓了,殿下,要不要将他们送去官府?” ”摄政王妃?” ”对!” 说着单乔息再度打量起沐罗骁来,嘴角一翘,心里有了答案。 ”此事不要声张,记住,他们不是什么大盗也不是什么王妃,他们,一个是太子亲卫,一个,是太子妃。”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曲爷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声张,也跟着离开。 沐罗骁转动眼珠看景风,问他怎么办,景风回以眼神让她放心。 北啸国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一向比古月国热闹,看样子这单乔息铁定是要利用两人做什么事,不过不管这单乔息要玩儿什么阴谋,他都不会让他利用! 现在,他在等,要到北啸国京城骑马还得一个月,更何况他们用地很可能就是马车,那会更加慢,这个时间足够他们两人逃了。 这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动静,两人还是被困在房间里没有上路。 这边,单乔息刚回到房间立刻就命亲卫书写了一封信连夜让信鸽送出去。 亲卫放飞了鸽子,转身走到坐在案桌边的单乔息边上。 ”殿下,属下相信这次太子一定在劫难逃。” 单乔息露出一抹邪笑,眼中迸射出必胜的光芒。 ”那是自然,开始本宫只有八成的把握,现在有了这个摄政王妃,分量够足,不怕父皇不废黜他,恐怕还会赐他死罪。” ”殿下高明,属下早有耳闻,这摄政王爱妃如命,如果被他知道太子派人把他的王妃劫了去,摄政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皇上一定会顾全大废了太子!” 单乔息继续勾笑,”老五,这次你休想再保他。” ”依属下之见,五殿下也不见得是真的想保护太子,他不过是想笼络太子的势力,把太子变成一个傀儡!等太子完全相信他,他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太子杀了,然后嫁祸给其他皇子!” ”哼!老五也就这点心思!为了太子屡次跟本宫作对,等除了太子,本宫下一个就除他!” 这时,亲卫想起了什么,又说”五殿下与古月国的摄政王私交甚好,若摄政王与太子产生了矛盾,五殿下肯定会不知所措,属下想他这次一定保不了太子。” 亲卫的话让他仿佛看到太子被废的那天,笑容更胜,眼光一抬,彷佛能透过门窗护栏看到那边房里的两人。 ”把他们看好了,明天就上路。” ”是!” 翌日凌晨,晨曦还没照到沐罗骁的房间,就有几个人进来将他们俩架上一辆车,这辆车很宽大,足以容纳八个人,他们被绑了手脚窝在两边的角落。 而单乔息为避免惹人生疑,自己带着亲卫于昨晚先一步离开了古月国。 几个人听命看着他们,是真的看,盯着他们的脸看,没有一刻疏忽。 沐罗骁只觉得头昏脑涨,身体一直都被麻地不能动,她觉得这身体都快不是她的了。 中午的时候,送饭的人依旧给他们灌粥,景风这次一口都没吃,他身上的药劲迟迟不解肯定跟这粥有关! 沐罗骁看见他举动,也很默契地不喝。 那两个人不放弃,一人捏着他的嘴巴把稀粥灌进去,景风不吞,液体具有流动性,一下就让他闷闷地呛了一口。 沐罗骁情况一样。 两个女的对视一眼,点点头,猛地喝了一口,对着景风的嘴喂去,瞬间,两人的眼睛立马就睁圆了,两人及时住口,将粥吐掉,笑笑问他”怎么样,喝不喝?”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两个女的肯定已经成了肉酱了。 景风从没这么屈辱过,奈何那药是真毒,他的舌头都是麻的。 就这样,第一天他们又被灌了粥。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马车外的景色换了,一大片绿色,就像大草原一样,远远有一片广大的林子,不时蹿出几个小鹿看着这边的人。 景风知道,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北啸国的地界。 他用余光撇了一眼沐罗骁,发现她看着外面发呆,目光里藏着一份哀伤。 她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有负罪感。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有一个声音在外面喊”扎营休息!” 车队周围百里都没有人家,天色也不早了,车队只好决定休息一晚再走。 车门倏忽被拉开,一个人头探进来,景风抬眼看去,是曲爷。 他指着景风,说”把他给我带出来!” 景风的衣服没有换,还是一身女儿装,只不过胸前从富士山变成了飞机场。 其中一个给了曲爷一个嫌恶的眼神,貌似很瞧不起他”殿下命令,他们一步都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你想干什么?!” 曲爷笑了笑,凶狠道”殿下允许的,你们还拦什么拦?!” ”你的话我可不信。”说着就要关上门,其他几个人深知曲爷的癖好,也很不想跟他打交道。 曲爷一抬手,伸出一张牌子”看清楚了!这可是殿下的牌子!” ”殿下不在,牌子怎么在你手上?!” ”我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自己看是不是真的?” 那人摸着牌子知道真假,很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把景风给他。 景风无比憋屈地眯了眯眼,他看着曲爷的笑怎么就那么淫/荡?! 沐罗骁更是眼睛都瞪红了,他要把景风干嘛? 曲爷哈哈笑着把景风扛在肩膀上离开马车,车里徒留沐罗骁和几个守卫。 他径直走向一个营帐,到了帐门口,他朝守在前面的两个人一撇头,让他们离开。 ”曲爷,您这么做,殿下知道了不好吧?” ”瞎吵吵什么?!爷这可是经过允许的!都给我滚!” 曲爷进了帐,那两人的声音却传入景风的耳朵。 ”曲爷这是玩什么?” ”嘘!你还不知道吧,曲爷他男女通吃!” 景风瞳孔蓦地睁大,此时,他的心声只有一句话。 卧槽!日了狗了! 第699章无神 他发誓,要是真被这个老头子吃了,他就不活了! 曲爷把他放在简易的床板上,色眯眯地盯着他的脸,粗糙的手狠狠地捏了捏景风的脸颊。 ”瞪什么瞪?爷看地上你是你的福分,要知道享福知道没?!” ”哈哈,种了爷的九醉香,动弹不得,说话不得,挣扎不得,但爷可以让你爽得,小子,来吧!” 卧槽卧槽卧槽撄! 曲爷一脸淫笑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景风看地真真的,他的哈喇子流出来,真的流出来了! 他现在真的想杀人,第一次起了如此严重的杀念偿! 脱完自己的衣服,他的魔抓开始伸向景风。 ”来吧,美人,爷好久都没见过你这种货了。” 他想着这男的结局肯定难逃一死,倒不如先让他爽一爽。 他的手越靠近,景风的呼吸就越急促。 你敢你敢你敢?! 唰! 景风瞳孔瞪大了几分,刚才只听唰地一声,这曲爷的身子突然被一条红纱穿透,接着那红纱猛地抽出,曲爷的血溅红了旁边的帐布。 砰地一声,此人一生终止,罪名是强/奸未遂。 唿地一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帐门飞来,轻轻地落在景风的身边,她一脚把曲爷踢到另一个角落,明明是野蛮的动作到了她身上却显得非常有魅惑。 看见澜锁的刹那,景风是松了口气又很羞愧。 他竟然欠了她一个人情。 澜锁的身材很像现代游戏里的大胸女郎,她微微把身子靠向景风,摸着他胸前的布料一下一下抚摸,柔眸一抬”这衣服实在不适合幻影哥哥你。” 话音刚落,她眼神一变,猛地把景风弄起来让他盘腿而作,动作干脆地把他的衣服脱掉,景风眼珠往身后看去,知道在帮他解毒。 这下人情欠大发了。 澜锁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十指在他的背部游走,点,敲,拍,一气呵成,最后一掌用力,景风”额”地一声倏忽就可以说话了。 澜锁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指夹着一颗药丸,在景风耳边柔声细语”要解九醉香的毒,通穴,解药,缺一不可,若是少了一样,中毒之人就会肢体瘫痪,余生就是废人,幻影哥哥不想这样吧?” ”你救了我,这人情我必定会还!” ”澜锁只要哥哥答应我一个要求即可。” ”什么?” ”从今以后,再不许赶澜锁走。” 澜锁的语气让景风一颗心不由地一紧,微微有些尴尬地应了她”如果你做事不超我底线,我自然不会赶你。” ”我的意思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许赶我走。”这次倒有些要挟的意味了。 景风突然把她的话跟沐罗骁联系到一起,眼神遂又冰冷起来”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欠你的人情,我自然会还。” ”只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你都不肯答应我?” 景风冷笑一声”简单?你做过的事有哪一件是简单的?” 澜锁动容,妩媚的脸有了怒意”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成见?” 景风不再说话,好像已经不需要澜锁手里的丸药一样,澜锁紧紧蹙眉,他还真是硬气! 她有所迟疑,眼看着景风的身体正慢慢变软,她拿着解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深呼一口气,紧紧闭眼,眉眼里尽是不甘”罢了!” 说着已经把解药塞进景风的口中。 解药发挥作用需要片刻钟的时间,这期间景风依旧只能说话不能动,澜锁给他当人肉靠背,丝毫没有把他放下的意思。 ”我说,你把我放下,去救沐罗骁。” ”不急,我得等你好了我才放心,这要是稍有不慎,又有人闯进来夺了你的贞洁怎么办?。”澜锁慢慢悠悠地说着这句话,一边也看着自己手上的美甲。 景风一脸吃瘪的表情,忍辱负重地说”我可以叫。”他实在担心沐罗骁,他这个男人都被这样对待了,沐罗骁一个美女,很可能也会被咸猪手侵犯! 澜锁嘴角的笑更欢了,她很享受这种时刻”哦?幻影哥哥打算怎么叫?如何叫?” ”滚。” 澜锁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战栗,而后突然明白这声”滚”不是对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抬眸撇了一眼角落的曲爷,眼眸中的温柔荡然无存,换之以冷冰冰的杀意,这是她作为杀手惯有的表情。 她又看了眼景风,心里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叹他看不出自己对他的特别。 她冷冷出声”他们的报应到了。” 景风的心倏然一紧,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她”你要干什么?” ”为你出气。”说着已经把他放下,再有一会儿他就可以动了,她必须在那之前把事情处理地干净利落。 景风看着她的背影,紧张喊道”我不需要!你不要伤及无辜!” 澜锁微微往后瞥了一眼,语气不再温柔,眼神没有妩媚”他们不是无辜,他们罪有应得!” ”澜锁!我命令你住手!”心里一急,景风直接喊了出来,他在拖延时间,等毒一解,他就可以拦下她。 她缓缓转过头,一脸决然”这一次不行,我绝不容许别人动你一根汗毛,动了,就要付出代价。” 唿声过后,她消失在帐篷里,景风着急地试着去活动双手,双眼瞥下去,手还是只能动一点点。 ”什么人!” ”啊!” ”啊!” ”有刺客!” 眼看着帐篷被染红,他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惨,那蚂蚁起码还能动,他只能干着急。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突感胸腔一股清爽,像是突然解开桎梏,他大喜,动动手臂,果然已经解开! 这边的沐罗骁也不能做什么,就在景风走后,那个送饭的人又来了,她也被迫喝下那碗粥。 其实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每次这些人帮她解决方便的时候,她不能动,两个女的就帮她。 现在车里又恢复了安静,沐罗骁转动着眼珠看着他们,狠狠地眨了几下。 就在这时,车外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呼救声,还有人体被硬物捅进而独有的声音。 几个守卫惊诧地互看一眼,很是紧张。 老大说”我出去看看,你们给我看好她!!” 车门拉开,其他人没有目送老大的身子走出去,因为他的身体此刻已同曲爷一样被红纱贯透。 嘭地一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马车顶被轰然击破。 沐罗骁看见满地血腥,脑海里突然闪过大火纷飞的那天,脑子一阵抽痛,九儿的死历历在目,她还那么年轻,还那么年轻…… 守卫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他们面前,手臂抬起,缠绕在她手臂上的那条红纱好像又生命一样,就如一条蟒蛇一样向他们吐着杏子。 老二守卫咽了咽口水,拔出手里的刀,看着她吩咐后面的人”把太子妃弄起来。” 澜锁一脸玩弄,”识相的,就把她给我,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你到底是什么人!” 澜锁眼神秒变凌厉”送你下地狱的人!” 唿地一声,她似鬼魅般靠近守卫,始料不及的是手中的红纱被一股力量倏然挡住。 景风看着满地横死的人,怒气冲天,一手拉过来她的红纱扔到一边”你杀够了没有!” 一身女儿装扮,声音却是男的,这画面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 澜锁没有应声,只是固执地再次对身后的那几个人发起攻击。 ”别过来!再多一步我就杀了她!”沐罗骁转眼已经成为守卫手中的人质,澜锁见此停下了脚步。 ”威胁我?” 景风看澜锁很有可能不顾沐罗骁的性命贸然行事,急忙挡在她面前对着那几个人说”把她给我,你们可以走。” 澜锁生气了”见过我的人还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景风回头冷冷一句”那你是不是也把我一起杀了?” ”我……”澜锁被他噎住,气焰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 几个守卫互相看一眼,很自觉地做了一个决定,”好,我们把她给你,你们放我们走。” 这女的武功高强,他们可不想送死。 ”好!”景风爽快答应。 几个人急忙把沐罗骁放下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一条红纱再次腾飞起来,狠狠地刺透了那两个守卫的心脏,另一个见此,忙加快脚下的步伐,殊不料那条红纱竟然转了方向,哗哗两声缠在他的脖子上,他一怒,在断气前的一秒,狠狠地把手中的剑往沐罗骁扔去! ”宁子!” 他晚了一步,那把剑还是准确无误地插在沐罗骁的肩膀上,疼地她撕心裂肺,却又不能动。 虽然伤不了性命,但是痛却是一般人可以承受,沐罗骁昏了过去。 景风抱起她,转身看着澜锁”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你这个嗜血狂魔!” 澜锁一脸委屈”我,我也想不到,我不是……。” ”少给我来这套!要不是……”他隐忍着不说出下面绝情的话,要不是看在她刚刚救了自己的份上,他绝不会口下留情。 他没有再跟她多费唇舌,抱着沐罗骁飞离这个地方,澜锁见此急忙飞身跟上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过了大约有片刻钟,一个身影战战兢兢地从一棵大树里出来,月光照下来他的裤裆全湿了。 第700章青帝陨?(三更求月票) 澜锁追着前面的人,愣是追不上他的步伐,她穿梭在林子间,就像一个午夜精灵。 “你等等我!” 景风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眼看着就要看不见他,这次能找到他们还是她在他们的马上下了不绝香,能追到成安县,但如果现在再跟丢他,她可没有办法再把他找出来,澜锁没办法,只好喊道“九醉香的解药还在我身上!” 说完,果真有效,景风放慢了脚步,澜锁见此赶紧飞身跟上去撄。 三人迅速在镇上找到一家医馆,现在都已经关门了,景风可不管,一脚踹开了大门,把楼上的大夫惊醒,匆匆忙忙跑下楼。 还没等等他看清楚人呢,一大锭金子就给他抛了过来。 “马上给她看看!” 大夫一看被放在病床上的沐罗骁大惊失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偿。 “快给我看病!”景风憋不住了,大喝了他一声,大夫急忙去拿工具一步一步给沐罗骁处理伤口。 沐罗骁身种九醉香的毒,无法把痛喊出来,大夫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额头上都沁满了汗珠,醒了又昏,昏了又醒,景风在一边心痛地攥紧了拳头,似乎现在痛的不是沐罗骁,而是他。 澜锁倒是没有什么,因为她知道,在不久后,沐罗骁要承受的痛远比现在要多地多。 她把目光从沐罗骁身上收回,走上前拿身上的手绢给景风擦汗。 “走开!” 景风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注意力全在沐罗骁身上,澜锁不甘地收回手,紧紧地揪紧手中的手绢。 一个时辰后,沐罗骁总算是有惊无险地保住了性命,大夫已经帮她把伤口处理好,她的意识还是没有完全清醒。 “这姑娘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以后她的肩膀可就留疤了,唉,可惜了。” 大夫叹气走去开药给她,澜锁在景风身后,低头一看,景风攥紧的拳头上滴出了深沉鲜艳的红。 她一惊,走上去抓着他的手转身对大夫说“大夫,也给他看看。” 景风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低沉且冷“把解药给我。”命令句,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澜锁微眯双眸,心里的不悦表现在脸上”你要帮她解毒?‘ ”澜锁,不要加深我对你的讨厌。“ 嘶~ 他认真的黑眸没有说笑的成分,心好像被放在烤架上灼烤一样,不是一般的疼。 两人对视了一下,澜锁突然露出她的一贯微笑,妩媚动人,径直朝沐罗骁而去’男女授受不亲,我来给她解。‘ 一只手臂挡在她面前”给我。“ 她失声而笑”你觉得我会趁机害她?” “给我。” “我说过,她的命是尊主的,你我,都无权去碰。” 转身的刹那,景风并没有注意到澜锁眼角的晶莹。 她熟练地在沐罗骁的背部运功,不出一会儿,她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给沐罗骁吃下。 大约过了片刻,沐罗骁发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声音。 景风紧张地坐在床边观察她的脸色,看她还是满头大汗,又不停地喃喃呓语,他拿了一条毛巾擦拭她的汗,一边说“,忍过就好了,要是觉得痛就掐我。‘ 沐罗骁似乎没有听进他的话,嘴巴还在动着,澜锁看着她的唇形,淡淡说道”她在叫古祺圳。“ 景风的手一停,没有搭话,继续给她擦拭。 澜锁转身看着门口,面容虽然没有微笑,却也不像刚才那样失控“我已经给尊主传去消息,你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他看见你这个样子。“ 见他还是没有动容,她又补了一句“你别忘了,我们的命可全在他手上。” 景风抬起了脸,目光紧紧地锁住前面的水盆,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真正的幻影已经死了,而他,作为幻影重生,尊主给这个身体下的毒早就在幻影死去的那一刻解开,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幻影是因何而死。 到了第三天晚上,沐罗骁已经可以下床行动,景风也换了一个地方作为她暂时的养伤居所。 此时此刻,沐罗骁盯着街道下的来往行人,若有所思。 仇青门,那个充满杀戮的地方,她真的要去么? 耳边响起一个轻微的响声,她转过脸一看,是景风拿了一杯水给她。 “想什么呢?“ ”你说的那个地方还远么?“ ”你在迟疑?“ 沐罗骁没有说话,眼光黯淡下来,其实自始至终她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古月国,可是,进不进仇青门却是另一回事。 景风笑笑,故作轻松道’不想去也可以,说吧,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嘎! “你开什么玩笑?!幻影,你必须清楚你自己的立场!” 澜锁突然冲进来,失控地朝景风说道。 ’不关你的事,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沐罗骁一脸蒙圈,这两人怎么又要吵了? 沐罗骁站起来,走过去一拍景风肩膀“让着人家点,她是女孩子。‘澜锁虽然成熟妩媚,但年纪也只有十八岁,在二十多岁的沐罗骁眼里,就是一个扮成熟的小女孩。 ”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景风的语气还是没有柔和,惹得澜锁身子一颤一颤的。 ”我” 她来不及说完整句话,因为旁边的沐罗骁突然两眼一闭,整个身子就要往下倒,景风本能地想去接住她,出乎意料地是沐罗骁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量吸至门外。 一个转圈,她倒入了一个怀抱。 那人一身靛青色长袍,身材颀长挺拔,一头黑丝只将两鬓处的两缕绾至头后,与景风相比,是另一种境界的美,裹着靛青的长袍,让他美得刚柔并济,只是他的美仅仅体现在身材上,与他的脸没有一点关系,因为,他的半边脸都被一张狰狞的银制面具遮住,让他的美平白填了一份神秘。 景风眼神一紧,微微睁大了一些,澜锁倒是没有任何迟疑,看见此人后立即跪下行礼”参加尊主!“ 面具下的薄唇没有动,眼神似乎在盯着景风。 空气凝滞了几秒,四目相对,安静的空气中似乎可以听到手指关节发出的脆响。 澜锁维持了下跪的姿势,暗暗替景风着急,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动,这是多年的训练养成打的习惯,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只有服从再服从! 景风眼睫毛动了动,随即下跪‘属下幻影参见尊主!” ’回去再跟你算账。‘语气淡然没有波澜,说完,那人抱着沐罗骁飞身离开了客栈。 澜锁正欲离开,看见景风还是一动未动,急忙停下唤他。 “尊主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你还是回去吧。” 景风双唇抿住,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过了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栈。 单乔息炸毛的事情发生在几人离开客栈的几个时辰后。 当时他还在赶回京城的路上,正在某一处的客栈歇脚,突然一只信鸽飞来,亲卫将信上内容告知后单乔息激动地把整个桌子都给掀了。 “殿下,信上说,摄政王妃已经被杀死,那太子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了了之?” 单乔息被怒气扭曲的脸上一双目光似火,他抬手否了亲卫的话”不,既然她死了,就不能让她白死。“ ‘殿下的意思是,嫁祸?’ ‘信上有没有说是谁杀的?’ ‘没说,只说一个红衣女救走了那个男人。’ 单乔息笑了笑,便又说“这不就好办了?太子妃周氏历来喜好争风吃醋,偶尔弄死一两个庶妃是常有的事。” 亲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灌满阴谋的眼睛里就像老鼠屎一般龌龊‘殿下高明,如此一来,太子一样在劫难逃。’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问”只是,如何让摄政王相信倒成了一个难题。“ 单乔息往前走了两步,脸上挂上了算计的笑容”老四不是还在古月国当使节么,把画像给他送去,让他把太子得了一个美人这等好事也跟摄政王分享分享。“ ”对了让他过段时间再说,做戏要做全套。‘ ’是!‘ 第701章都市狂仙(四更大章求月票) 沐罗骁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沉重的水声吵醒的,没来及去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头部传来的不适让她紧紧皱眉,她扶了扶额,很不舒服,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轻轻一动还是可以把她的眼泪痛出来。”说着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身后的男人倒也没有拦她。 她看着眼前这个玉门,一片平滑,看不出有什么机关,她试了试使劲推,一动不动,加上她本来肩膀就有伤,这个举动更加让她看起来蠢的无药可救。 一转身,男子倒是随性,拿了一壶酒坐在美人靠上,一只腿支起,状似无意地喝了一口酒碰上她的目光。 沐罗骁细细想想,当时景风和澜锁都在身边,不可能又让她落入其他人手中,难道…… ”这里是仇青门!你是门主!” ”听说,你很想来。” 听谁说?景风!怪不得他笑她蠢,原来他以为是她自己要来的。 沐罗骁别了别脸,冷冷道”我不想来,我现在想走。” 她的话又遭到了男人的嘲笑,他指了指护栏外面”我不拦你,走吧。” ”你……”她攥紧了拳头,开她玩笑,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在我这里,想走,就得凭本事。” 沐罗骁不甘地望了望外面,就她那三脚猫的轻功根本就算不上轻功,这样贸然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看着男人,直言不讳”以杀人为营生,你也不怕遭报应。” 唿!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似风一般向她卷过来,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下意识地去掰。 她费力地看着那张面具,企图看出里面的轮廓,终究只是枉然。 ”没本事,就得死。”他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看了他一会儿,沐罗骁突然松了手,嘴角扯出一抹讥讽。 她根本就不怕死! ”我没本事……你……要杀便杀!” 脖子倏忽得到解放,她本能地弯腰喘着气,男人走了几步,稍稍往后瞥去。 ”你有足够的仇恨,这就是本事。” 他怎么知道?! 沐罗骁笑了笑,肯定道”我不会当你的杀手!” ”想当我的杀手,你还不够格。” 沐罗骁抬眸注视着他,有一股想扯掉他面具的冲动,看看他是不是无脸男! ”你废话真多,说吧,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面具男突然闪身到她面前,俯身逼视着她”不是我,而是你想干什么?” 如此近的距离可以看到他一双眸子目光如炬,沐罗骁双眼一晃,闪过一阵错乱,心里陡然腾升起一种巨大的预感! 她控制不住地抬手去摘他的面具”你是古祺圳!” 不出意料,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皮肤,发出银铃一笑”古祺圳?” 轻蔑的语气让她眼里的仇恨渐渐熄灭,是啊,她真是疯了,那个人声音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这里,要是他,一早就把她给扔下这悬崖了,就像那次一样。 看着她渐渐发白的脸,面具男松开她的手,淡淡道出事实”你很恨他,呵呵,确实该恨,他可是灭了你满门的仇人。”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贴近她的侧脸,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眼中的不可言说的惊讶,他露出满意一笑。 沐罗骁有些站不住脚,微微踉跄地走向护栏那边,有些不能消化面具男的话。 良久,她倏然转身厉声道”你胡说!他只是杀了我!我的亲人还活着!” 他哈哈笑了几声”谁告诉你的?” 沐罗骁收回地视线,看着地板也不知道说什么,嘴里念念有词”景风明明说我家人很好,你休要胡诌!” 面具男可笑地看着她继续说”古月国已经没有丞相了你不知道?如今的摄政王总揽大权,地位胜似皇帝。” 她跑过来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两手揪起面具男的衣领”我不相信!景风在哪里?!你叫他出来见我!” 他不为所动,只平静说道”景风?” ”是幻影!我要见他!” 面具男挪开她的手,走到一边,淡淡道”见他做什么?要一个事实?” 她两腿一软瘫倒在地,泪眼决堤,面具男于她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必要骗她,倒是景风,一定是怕她伤心才瞒了她。 面具男突然蹲下,伸手用力地抹去她的泪”不要让我在看见它,流泪是懦夫的行为,我这里不需要懦夫,你要是真的恨,就去报仇。” 沐罗骁的双拳止不住发颤,不禁发出一声好笑,她竟然愚蠢到相信洛肴宁说的话!如果真是赵长烧了她一家,那三十个羽卫又怎么会突然消失?! 下唇被她咬出血来,滴在淡青色的轻纱上。 良久,她眼里有了焦距,抬头看着面具男,嘶哑的女声戾气很重”我要杀了他!一定要!” 面具男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你怎么杀?用这双手?” 他在笑她的弱小。 ”只有强大起来,你才有资格说报仇,而且你还可以让他比死还难受。” 沐罗骁泪眼看着他,坚定不移”我会强大!一定会!” ”是么?很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他站起来走向那道玉门,将脚尖轻轻往门缝一顶,玉门就打开了,”跟我来。” 沐罗骁没有迟疑,抹抹眼泪就跟上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忍不住问出口”面具男,你要带我去哪?” 高大的身影倏忽停住,他转过头,轻轻说了一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父。” 说完不理沐罗骁张大的双瞳,继续迈步往前而去。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门主么?怎么会给这么卑微的她做师父? 察觉到她没有跟上去,面具男下来抓起她的手”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给我带来惊喜。” 玩弄的意味很明显,沐罗骁了然,肯定是他生活太无聊,拿她教着玩。 他就这样拉着她走出了那条绵长的通道。 一出口,突然见到阳光,沐罗骁禁不住用手去遮挡眼睛。 ”见过尊主。” ”见过尊主。” ”见过尊主。” …… 沐罗骁闻声放下手,只见周围站了几个人,男男女女,好像在练功,眼皮都没有抬,正对着面具男行礼。 面具男的脚步很大,拉着她就像在拽着她走一样,等她回头看着前方,瞬时又被惊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观察了周围几眼,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原来这里整个所在是耸立在下面那条大河中间的一座瘦高的山,就像海上的一座孤岛。 与孤岛区别的是,它有一条空中长廊连着那边的陆地,此刻,她正跟着面具男走在上面。 她抬眼看向前方,瞬间就激动了。 第702章世上无众神 让她激动的不是别人,正是景风,现在他正在一个校场里面,并没有看到走在长廊上的她。 沐罗骁禁不住激动,一把甩开面具男的手冲上去,景风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是从那个世界一起过来的哥哥。 “风子” 她一喊出来,身后的面具男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看她往校场里跑去,也没有去拦她撄。 景风像是正在专注地做什么一样,突然听到她的喊声,惊诧地回头一看,立马就紧张地朝沐罗骁伸手大喊“别过来!危险!” 他一喊完,沐罗骁就隐去了笑容,因为当她走进校场之后,背后就不明地起来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心一颤,狐疑地回头看去,瞳孔蓦地缩小好几倍,然而,就在她有进一步的反应之前,那条巨蟒已经张开血盆大口要把她吃掉! 她被吓地除了惊悚地身子后僵硬之外无法再做任何抵抗偿。 “小心!” 伴随着景风的声音,她也被他一把推开,代替她成为巨蟒的盆中餐。 她一个翻身,看见景风正用剑死死抵在蟒蛇的口中,让它口不能闭。 “出去!快点” 沐罗骁回神了一丢丢,为了不成为他的累赘急忙跑出了校场,这时候,面具男正好走到她的跟前。 她回头看过去,景风已经从蟒蛇口中逃脱,可怕地是,这条刚下来,那一头突然就出现几头豹子向景风疾跑过来,这边的蟒蛇也没有攻击活着爬出校场,反而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在一边吐着杏子。 这太奇怪了。 “风子你干嘛,快点离开那里!” 景风听到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要逃走的意思,反而更加卖力地与那些危险生物角斗。 沐罗骁抬头迎上面具男的目光,一道光在她眼里闪过“你的意思对不对?!“ 面具男勾起嘴角,背着手径直走过她身边,继续往前而去“这是他的惩罚,办事不力就会受罚。” 突然,他暂停了步伐,转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沐罗骁,认真说道“在我这里,没有差不多,只有完美,如果做不到,你就要做好准备受罚,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点。pbx” 果然是杀人犯头子,沐罗骁深知他话里的严重性,但她的心没有一点儿动摇,看了看那边的景风,她坚定地继续跟着面具男走去。 她想变强,这是她不变的信念! 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看到的人少得很,除了一些身穿统一灰色长衣的下人,再没又看见其他人,难道真的如景风所说,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一百个人? 可是,她错了,景风说的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好撒受罚只有一百个,并不意味着这里就没有其他人,当她跟着面具男走下一间地下室后,她才猛然发现这一点。 这间地下室里瓶瓶罐罐很多,现在至少又二十个男女在这里不知在做些还说呢么东西,看见两人到来,都很尊重地行了礼,当然了,只是对面具男。 沐罗骁往那些人里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澜锁,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沐罗骁也顾不上多想,急忙跟上面具男的步伐。 面具男给她的惊吓还没有结束,当她跟着他走下一级级的阶梯,看见不远处的门口时,她才真正知道”叹为观止“这四个字的含义。 因为呈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地方简直太过不可思议,它是一个更大的校场,面积很大,布局与秦始皇的额兵马俑墓有八分像,只不过里面的不是兵马俑,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整个场地也不像兵马俑墓一样都是一排一排的列,它中间有一个圆,很像一只比较深的碗,里面竟然是老虎! 那些人一个个排列地整齐有序,隔开他们的是一堵堵石墙,由于沐罗骁居高临下,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人,不止有活人,还有死人,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小孩子,看起来顶多八岁! 底下的人很多,身上穿的服装与外头的人完全不一样,这里的人不论男女,清一色的白色长衣,只是这样纯洁的白色在此刻有点碍眼,因为它让红色更加的鲜艳。 沐罗骁明白过来,他们不是杀手,是’准杀手”!面具男这是在选杀手,弱者除了死路别无选择! 真是有够残酷! 他们倏忽齐齐跪下,发出”唿“的沉重响声”参见尊主!‘ 面具男没有叫他们起来,他们也没有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保持了单膝下跪的姿势,看起来就像纪律严明的军人一样。 沐罗骁没从这场视觉冲击里边出来,面具男已经转身面向她,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底陡然升起。 “如果到了明天晚上你还没死,我会再来。” 说着突然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沐罗骁瞳孔又缩了几分,张了张口,可还没到等她说出一个字,那只手就将她猛地往下边推下去! ’啊!” 上面和底下的高至少有十米,她这么一摔不死也半身不遂,然而,她的身体却比她的大脑反应地更快,一个翻转,长腿火速踏着璧上的一块突出来的岩石轻巧地落地。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去年都没有懒,总算也有一点武功。 她仰头看向上面,面具男已经不在,后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她猛回头一看,发现后面的那十个人正踩着尸体向她走过来。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两边都是石墙,这条道长大约一百米,宽约二十米,除了应战根本就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她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喃喃“怎么办,怎么办?!” 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却让她以一敌十,这是在把她往死路推好么?他到底是在给她机会还是灭她希望?! 她呵呵笑了几声”各位,单挑怎么样?” 其中一个女人一脸异相,眼神特别毒,她两手都拿着大刀,上面还滴着血,这群人里面就属她的眼神最毒。 果不其然,最先发动攻击的人也是她。 她从人群里一跃而起,大刀直接朝着沐罗骁砍下来!沐罗骁快速地观察了她的动作,没有任何心机,直接就是砍! 她攥紧拳头,略显吃力地躲避这女人的袭击,她没有武器,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招她就会被这女人砍成两半! 好在其他人都没有动,这给了她机会,她脚尖猛地碰墙往那头跃去,落地后快速捞起一把剑往后一挥,正好挡住了那女人的一剑。 沐罗骁被她逼地不断后退,眼看着离那个老虎窝只有五米,不断地有人啊啊叫着被摔进里面,老虎的进餐声就在耳边回响,她是越发着急了 她试着往女人的后边而去,结果她双腿一碰墙就弹着挥刀拦住了沐罗骁的去路,那把刀硬生生插/如沐罗骁紧挨着的那面墙,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那把大刀正砍在沐罗骁的剑面上,沐罗骁双手使劲拿着剑推着她的刀,力道比她一只手稍胜一筹,另一把刀深深插/进墙壁里边,女人没有办法,只好放弃那把刀,双手抓着刀柄,这一下,沐罗骁彻底处在了下风。 就在沐罗骁几乎战败之际,女人被她惊恐的眼神分了心,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去。 “趁现在!” 成功分开她的注意力,沐罗骁火速给了她肚子一腿,一个反手把她的刀打落,她没有一刻放松,紧接着又给了女人一腿,打地她砰地摔落了几米远,落在那九个人的两米处。 沐罗骁没敢迟疑,飞身而起,长剑猛地向她刺去,让众人吃惊的是,沐罗骁并没有直接杀了那个女人,只是伤了她一只手臂。 她终究还是心软,打人可以,杀人这种事她还不想干。 沐罗骁一个利落反转收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输了。” 虽然赢地不光彩,但这种时候她没法顾及那些东西,能赢才是头等大事。 说着抬头看着剩下的人“下一个。’ ”啊!” ”你!” 沐罗骁惊讶地不敢说话,那个女人竟然被一个小孩杀了,血溅到他脸上,他还添了一添。 ”蠢女人,弱者就得死,这种道理都不懂还敢来!” 他喊出来后直接跳过来朝沐罗骁甩出一只铁爪,要不是她应变能力快,估计这张脸就可以跟她永远说拜拜了。 这小孩竟然比刚才那个女人还猛! 铁爪在他手里有节奏地晃动,他的眼神与饿狼并没有什么分别,沐罗骁被他逼地一步一步倒退,与此同时,她余光不停地搜索周围的一切,期待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她有预感,这个地方绝不仅仅只是打打杀杀这么简单。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后脚再退一步,已经退到墙边,她的后脑勺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硬物,她回头一看,是别在墙壁上的一个铁质拉环。 男孩的眼睛突然眯了眯,嘴角瞬时勾起”今天就让爷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弱肉强食!嚯!” 他话音一落,那只铁爪就像外头那只巨蟒一般向沐罗骁飞速地游着过去,她本能地把剑抬起蹲下。 第703章条件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双手在费力地抵抗那只铁爪的力量,抖地她都感觉自己分分钟都会拿不稳剑。pbx 她奋力把剑柄扭了一个弧度,不知怎的,这一扭反而让她双手轻松了许多,她狐疑地睁开眼睛,原来是男孩的铁爪不小心勾住了后面的铁环。 沐罗骁赶紧钻空溜到一边,哪知,就在她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男孩咔地把那只铁环一拉,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那个铁环原来是一个机关,男孩这么一拉之后,原本平整的石壁竟然冒出了好多洞,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的死敌,场面之惊悚不是沐罗骁的心理可以承受地住,现在铁环后一半的墙壁上都是那些洞,圆溜溜的。 这个场面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那个暴戾的男孩都没有再向沐罗骁发起攻击。 沐罗骁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咽了咽口水,从其他人的表情看来,他们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下,是全体人都蒙圈了撄。 就在这时,沐罗骁耳朵原本只听地见其他间道里的刀剑声,现在却陡然响起了嘶嘶的声音,让她的心瞬间毛毛的。 她趁机退到那八个人那边,这样出了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偿。 ”小心!”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接着沐罗骁只看见那些人的惊恐表情,她回头只看,差点没昏过去,一条条蛇正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洞里冒出来,没有间歇,是不停地冒!不多一会儿,那边的地面上就已经成了蛇堆,它们身子懒洋洋地,就像许久没有活动一样,缓慢地扭动几下就朝着这边爬来。 那个男孩听到那声”小心”后反应过来,现在正像砍黄瓜一样斩杀那些蛇,可是蛇冒出的速度实在太惊人,简直是没完没了,男孩已经快要应付不过来。 沐罗骁下意识地躲到人堆里,在现代的时候就算只是远远看见,这些爬行动物也可以让她手脚冰凉! 两个不怕死的人同时飞身而起,快速地舞动着手里的剑,爬过来的蛇都被他们砍下了蛇头,沐罗骁手心沁满了汗,同时也庆幸这里不止有她一个人,她没敢去看,像只鸵鸟一样已经退到这边的尽头。 ”啊?” ”啊!啊!啊!” ”快!快跑!”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让她回头,不看还好,一看,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吓出来了,身体也支撑不住心里的那股恶心劲,靠在一边的墙壁狠狠地吐了几口酸水。 那两个不怕死的男女现在全身都被蛇咬住,嘴巴,脖子,手臂,肚子,下体,腿,全都是不肯松口的蛇,他们惨叫了几声就软软地倒在蛇堆里,一倒下去,地面上的蛇就一哄而上,快速地啃食着两人的尸体! ”呕!”沐罗骁吐地都翻白眼了,剩下的七个人也退至她身边,虽然害怕,但个个都做好了攻击准备,看见她这样,纷纷都投以白眼。 男孩躬着身子晃着铁爪守在最前面,余光瞥见沐罗骁的鬼样,冷哼一声”窝囊!” 沐罗骁没有力气回应他,与其与这些蛇搏斗,她还不如努力爬上去,只有十米,肯定可以的! 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人看地出是很害怕的,一男一女,吵吵个不停。 ”遭了!它们过来了!” ”是毒蛇!” ”废话!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蛇!” 男的一个瞥眼看见沐罗骁往上爬的动作,立马喊住她”蠢女人!再多爬一步你就会被乱箭射死!” 果不其然,沐罗骁才往上伸出一截手,突然就有一只箭横飞过来,吓地她缩回手,身子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 怪不得这些人都没有使轻功逃出去,原来那样会死的更快! 面具男果然够狠!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那些蛇沿着墙壁,地面,无死角地爬过来,真正的人蛇大战即将上演! 沐罗骁被那些蛇晃地头昏眼花,心里不断有放弃的念头,就这样被咬死,然后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不是很好么? 可是,一旦想到身体上爬满蛇,她就犯怵。 ”不行,只要坚持到明晚,只要到了明晚就可以摆脱这个噩梦!对!” ”蛇!你一个人喃喃自语什么?!” 突然的斥责声让她瞬间反应过来,可是又差不多要昏过去,因为有一条蛇正躺在她的脚面上,没了蛇头,应该是刚才那个男的救了她。 ”谢……谢。” 一条条的蛇已经蜿蜒爬过来,男人无暇管她,刀法利落地斩杀了好几条蛇,沐罗骁抬头一看,除了她还缩在角落,其他人都在舞动着手里的武器。 沐罗骁加入他们的阵营,八个人围在一起,没有间歇地挥动手中的武器。 现在,这条间道已经全部都被蛇给侵略。 恶心的血腥味让沐罗骁不停地犯呕,眼看这脚下的蛇清楚地差不多了,墙壁上的货又足了,突然,几人头顶的嘶嘶声更加的清晰,所有人齐齐抬头一看! 好多条颜色鲜艳的蛇正从墙根上张这利齿向八个人飞过来!几乎同时,一只手快速地把沐罗骁拉过去当他的挡箭牌,一条蛇就这么没有悬念地落在沐罗骁的身上,顺着她的袖子滑溜溜地钻进衣服里面。 “啊!!啊!啊!” 沐罗骁与其他被咬的几个人叫地满地打滚,希望能把身上那些蛇甩掉,终究还是徒劳,几个人很快就被蛇咬死,成为爬过来的那些蛇幼崽的盘中餐。 沐罗骁的肩伤被扯动,血染红整片衣裳,她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男孩不禁松了一口气,那条蛇本来是飞向他。 沐罗骁一倒下,成群的蛇就开始从其他死尸上转移阵地,嘶嘶地向沐罗骁爬过去。 余下只有三个人,分别是那个小男孩和救过沐罗骁的男人以及一个约摸十五岁的女孩,他们举着手里的武器,正想继续砍杀那些蛇,结果女孩的叫声却让起其他两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们看!” “怎么会这样?太神奇了!” 女孩指着沐罗骁久久没有回神过来,因为那些原本向沐罗骁爬去的蛇竟然一下子对她避之不及,成群地离开她的身体,她的背上有一条凸起,看来是原先进入她衣服里面的那条,可是它现在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一般。 让几人咋舌的事情还在发生,自从爬在沐罗骁身上的蛇群离开后,其他的蛇像是收到了某种暗号一样,全部都走了回头路,一条条地往墙壁上的洞钻去。 女孩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沐罗骁继续说道“好,好像是她身上的血,蛇害怕她的血!”后半句她的语气很肯定。 男人不可置信地与女孩对视一眼,表示很难理解这种情况,但是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要他们不互相残害,三人的命也是暂时保住了。 男人走过去蹲下探了探沐罗骁的鼻息,往后说了一句“她还没死,应该是吓昏了。”说着又将手探进她的衣服,一把抓出那条死蛇扔到一边。 女孩站起来,“她的血能把蛇毒死!” 这时,一直靠在墙边的男孩扯出一抹“没见识。” 女孩不高兴了,指着他“你有见识你敢不敢说说这是这么回事?!” “说就说!有什么不敢的!她绝对吃过保生丸!” “那是什么东西?”女孩忍不住发问道。 男人脱口而出“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吃过的人运气好基本上可以百毒不侵,可这药一向只有皇家才有,而且很稀少,一般只有皇帝才有资格服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的是皇室中人?” 男孩讥讽的声音又响起来“皇室中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死在这里。“ 说完,他动了动手里的铁爪。 女孩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指着男孩道”她救了你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心?“ ”和杀手谈感情?不要蠢地太无药可救,你们都很清楚,尊主只要第一,所以”他话未说完,突然目光一瞥,铁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抓进女孩的胸腔里,女孩还保持着挥剑的动作,眼睛睁地老大,实在很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去。 “你” 砰!女孩重重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男孩一双饿狼似得眼睛转向那个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伸出舌头习惯性地添了添上唇,那抹笑更加地猖狂。 他死死盯住那个男人,“该你了!” 男人面对他的猖狂显得很淡定,他把手里的软剑转动了几下,看着男孩说“杀手不等同于冷血动物。”口吻很像教书先生,引得男孩大笑了好几声。 “等你赢了我再说这句话!” 说完,兵器相碰的声音随即响起来,也就在这时,沐罗骁的嘴唇动了动。 缓缓睁开眼睛,后背传来的痛感让她立刻清醒过来,看着满地的血和死尸,她又干呕起来,突然,那条蛇飞过来的画面历历在目,她发疯似得去检查身上,夹杂着凄厉的叫喊声,在外人看来,她与疯子没有区别。 画面缓缓转上去,就在十米之上,一红一黑的身影尤其夺人眼球。 第704章威胁如何? 澜锁从旁紧紧握着景风的拳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看他的模样,澜锁担心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去保护沐罗骁。 “尊主这么做自有他的意思,若你现在去救她,只会弄巧成拙,到时候死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你。” 景风突然转过来看着澜锁,一双眼睛里全是激动的悔恨,“我就不该把她带回来,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我绝不会把她带回来!”多少次了,他让她受伤,她变成这样全是他害得! 澜锁看他那么自责,嘴唇动了动,始终没有将她所知道的事说出来。 “我们走吧,生死有命。偿” 景风使劲一挥她的手,目光盯着下面那个人,憋着眼泪的眼睛通红却很坚定“我不走!” 澜锁还想说什么,就被通道里的脚步声打断了,她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橙色身影。 “师姐,神探。” ”怜梦,你怎么来了?” “神探,尊主叫你离开。” 澜锁看向景风,叫他“走吧。” “你若不走,她就真的会死。” 景风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挣扎,不一会儿,他还是离开了这里,澜锁急忙跟上去。 待两人走后,独自留下来的怜梦看了一眼下面的女人,双手一叉腰,嘴一噘“哼!死了才好!”说完也离开了这里。 沐罗骁完全不能从那种恐惧里面出来,满脑子都是那条冰冷在身上游走的感觉,她抱着胸躲在角落里,全身都在发抖,打颤,双目空洞无神,就像没有灵魂一样。 前面的男孩和男人打的如火如荼,很快,男孩就被男人向沐罗骁的方向逼去,男孩余光一瞥,直接把男人的软剑往角落里的沐罗骁带去,直到接近沐罗骁,他才一个翻身从上离开男人的攻击范围,男人及时收剑,就在这时,男孩的铁爪好趁机狠狠地抓伤了男人的手臂,他掉了一块肉儿。 男人的软剑落在沐罗骁脚边,他倒在墙边捂着右璧一脸痛苦。 男孩缓缓走近他,提出一只脚踩在他的伤口让他发出啊啊的痛叫,满意地低头对他说”看见了吧,有感情根本就不配做杀手,只能等死,弱者,心软者,永远都是陪葬品!” 一股热血溅到沐罗骁的脸上,她抽了一下,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血红占据了她的视野,男孩的话不断在她的耳边回响,这种片片的血红把她带回那次的劫难,九儿那张脸又出现在她面前。 “弱者,心软者,永远都是陪品!” 男孩嘴角勾起一抹肆虐,满意地看着满地的尸体,“本来以为会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这还要感谢那些蛇。” 男孩看她那样,丝毫没有把她放下心上,对他而言,沐罗骁根本就不构成威胁。 他一步步走近沐罗骁,长叹一声“唉,看来你等不来尊主了。” 他的话让沐罗骁给了沐罗骁当头一棒,她猛然从恶心和害怕中醒过来,记起来这里的目的。 “去死吧!” “啊?” 男孩错愕地看着突然拿剑挡他的沐罗骁,双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然后也很快就适应过来,目光恢复了冷厉。 男孩狂妄地指着自己的脖子看着沐罗骁大喊“来啊!杀我啊!窝囊废!”在他的眼里没有男女,只有强弱。 他认定了沐罗骁不敢杀人,嘴角的肆虐更加浓厚。 沐罗骁被他激怒到了极点,“窝囊废”三个字时刻在提醒她有多少人因为她失去了生命,她的呼吸渐渐加重,倏然,只听一声撕裂喉咙的“啊!”,这声如猛兽发出来的声音让她朝男孩猛然发起攻击! 从上往下看去,那道淡青色的身影好似长了风一般,把男孩席卷地步步后退,他也是骄傲,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 沐罗骁的进攻豪无章法,她每挥一刀就大吼一声,杂乱无章的进攻倒是让男孩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就在这时,他胸前的衣服被沐罗骁划破,这立马让他暴走了“该死!” 不过局面很快就改变了,男孩毕竟武功就高,沐罗骁能伤他纯粹是因为他轻敌。 他的个子虽小动作却灵活地与猴子一样,很快,沐罗骁的剑都是在杀空气,而且她肩膀本来就有伤,现在伤口裂开,她觉得她的左手都快废了! 好在伤的是左肩。 男孩反守为攻,一个铁爪过去准确地缠住沐罗骁的左腿,接着他豪不客气地猛然一拉。 ”啊!” ”呵,叫吧,趁死之前再叫多两声,不然你就没机会了。” 沐罗骁被疼地跪下,右手拿剑撑地,全身被汗水和鲜血浸湿,她睁着沉重的眼皮喘着粗气看着男孩得意的笑容,倏忽,她也扯动了裂开的双唇”该死的人,是你!” 话音没落,她旋即猛地拉住铁爪的链子,男孩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被她拉地打了一个趔趄。 沐罗骁抓住机会,纵然身上疼地厉害,她还是忍住了,再猛地一拉,在男孩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摔倒,右腿压住他的腿,然后她没有任何迟疑的拿起那把剑抵在他的脖颈间。 男孩瞬时就不敢乱动了,不甘地看了一眼下巴下的剑,又看向沐罗骁。 看着她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男孩突然就放松下来,他倏忽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说”姐姐,刚才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就饶了我这回吧,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我还那么小,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不想死,姐姐。”说完,男孩的双眼已经泛红。 沐罗骁睫毛动了动,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松。 ”你,你真的……”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杀你的姐姐,那是尊主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我这么小就被抓来这里,呜呜,姐姐,现在你又要杀了我……” ”我,我就信你,一回。” 就在沐罗骁拿开剑的那一刻,男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蠢……额!你……” 温热的血红彻底染红了沐罗骁的胸前,男孩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本来想掐住沐罗骁的手僵在那里。 沐罗骁的剑,就在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那刻狠狠地插/入他的背。 这一刻,周围好像瞬间安静下来,沐罗骁听不见从其他间道传来的声音,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上方,右手还保持着握剑的动作,男孩吐出的血狠狠地提醒她一个事实。 她杀了人,而且是一个孩子!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究竟,还要杀多少人,她才能亲手断送那个男人的性命?! ”呵!” 似笑却哭,她的噩梦原来才真正开始。 眼皮渐渐压下来,最终被变成一片黑暗。 ………… 竹林水榭,假山喷泉,这里安逸的气息与沐罗骁那里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景风没有经过门前童子的禀报便直接疾步走进去,绕过拐角止步于珠帘前,看见里面那个靛青色背影后,他紧紧握住的拳头动了动,还是单膝跪下行礼。 ”属下参加尊主!” ”尊主……我要带她走!” 面具男听到如此失控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刺激的反应,反而淡淡问他”代价?” 景风激动地仰头说道”尊主,她不适合这里!” ”我问你代价。” ”随尊主所愿!” 面具男放下手中的笔,缓步走出来,走到景风旁边,看着窗外说”幻影,你以前可不会忤逆我。” 他又问,”她是摄政王妃,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何要这么做?” ”那么,尊主又是为何要她?” 景风的反问让面具男一下无语,良久,他突然又开口”趁早忘掉,她不是你可以想的。” ”难道尊主只是为了折磨她么?!”景风厉声喊住那个背影。 ”玉不琢不成器。” ”杀手那么多,她没有任何用!” 又是静默了一会儿。 ”幻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会让你忍心折磨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景风接近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面具男倏忽转头看着景风,狰狞的面具下,一双目光探寻不断。 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冷血无情的幻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血有肉了?” 景风没有回答,也答不上来。 ”在这里跪着,不到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说完,面具男没有迟疑地离开,远远还能听到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拳头捶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 沐罗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的事情。 又是那间房间,又是一个人都没有,唯一改变的就是她身上的伤又多了几处,腿上和肩膀上的伤最厉害,她的身体完全都不能乱动,只能转头呆呆地看着护栏外的秋景。 现在已经快到深秋尽头,三面透风的房间相当与没有一样,一阵秋风吹来,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子凉意。 闷重的玉门打开,沐罗骁知道有人进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沉稳的脚步声渐近,不多一会儿已经到了床边,一股淡爽的香味吹来,她认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面具男。 ---题外话---有月票咩…… 第705章踏龙而归 她感觉床沉了一下,面具男就坐在她床边。 说实话,她不知到自己为什么要装睡,是害怕这个人会再让自己做那些承受不来的事,还是怕他这个人? 她迷惑了。 对方半天没有动静,既不走,也不做什么,只是坐在床边,沐罗骁内心一阵忐忑。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刻钟,在沐罗骁重新有了睡意后,面具男离开了。 门关上的刹那,她便睁开了眼偿。 他看了她十五分钟,却什么也不做,这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他会叫醒她然后说一些无情的话,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一个问题开始在沐罗骁心里渐渐出现: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过这个问题才出现一秒就被她嗤之以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无聊心在作祟,她的出现或许让他玩性大发,沐罗骁,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地太严重,只过了一个时辰,沐罗骁又有了乏意,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外头已经大黑,只看得到天空偶尔一颗星星。 瀑布的声音哗哗传来,她转头一看,床边多了一些吃食,谁送来的?面具男? 她伸出尚算完好的右手拿了一个馒头啃,之后又喝了点水,身体才算是有了点力气。 之后面具男也没来过,沐罗骁睁眼到了子时,也没见到其他人来,只是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她醒来的时候,昨晚吃剩的饭菜都被收拾走了,而且自己身上的纱布都换了新。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没有再去深入思考那个问题,因为她现在又面临了另一个更加紧迫的问题——她想上厕所。 其实,她是从昨晚憋到现在的,因为一个人都没有,她自己也没法儿起来,不忍就只能尿床。 可是,照现在来看,不尿床也差不多了。 她感觉膀胱都快炸了! 就在这时,玉门有了动静,有人来了,这次她没有装睡。 她期待是来送饭菜的丫头婢女之类,却迎来了那张面具。 而且他手上也没有饭菜,可是她饿了。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水青色,多了些清风明月的淡雅。 他袖子动了动,接着一个小瓶子就从他手里被扔过来。 ”醒了就吃了它,伤口会痊愈地快。” 沐罗骁迟疑地拿起那个小瓶子,不知道是什么药,指腹细细摩挲着瓶身,瞥了他一眼。 面具男看出了她的迟疑,淡淡一句”你可以选择不吃,但你的时间只有十天,十天过后,无论恢复的如何,你该面对的,一样都少不了。” 看来他已经接受她。 沐罗骁没说话,拇指轻轻转开瓶盖吃下了里面的小药丸,不是很难吃,但她的眉头却微微皱着,眼珠也不安分地乱转。 见她把药全吞了下去,面具男没有多言,转身往门口迈步。 ”那个……” 她突然出声,面具男停了下来,转身隔着面具望着她,等她的下文。 沐罗骁不安地揪着床垫,懊恼自己没有必要的不好意思。 她闭眼,一口气说道”我想去茅房!” ”……” 对方没动静,她一睁开眼,刚好门已经打开,那抹水青走了出去。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已经出口成脏! 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半天没缓过来,她是既难为情又难堪。 可是下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偏偏这时瀑布的声音又那么清晰,她觉得世界末日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熟悉的开门声响起,她两眼放光地看过去,以为他派了一个婢女过来,没想到还是那个水青色身影。 这次,他手里多了一个壶,沐罗骁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尿壶。 尿壶被他放在床边不远处”自己解决。” 说完又要走出去。 ”我说,”他停了下来,沐罗骁继续说道”你就不能把我扶去茅房么?或者叫个女的来帮我也行啊。” 这里四面透风,要是有人刚好站在那边的山怎么办?还有,这尿壶他要自己拿出去?他会么? 面具男的表情被面具挡住,但从他没有波澜的嘴角来看,他肯定也是一脸平静。 一阵静默,静地似乎可以忽略瀑布的响声听见他的声音。 一阵风撩动帘子,他的长袍随风涌动,那一刹那,他的身影熟悉地让她一阵错乱。 她突然眨眼从错乱中抽出来,故意偏头不去看他。 ”你可以出去了。” 一阵清香压过来,她还没转过脸来,面具男的双手已经绕过她的腰把她抱起,一句话都没说,倒是沐罗骁诧异地低呼了一声。 她视野里的画面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晃动,及时如此地近,那张面具还是遮挡了一切,沐罗骁只看见面具的侧脸。 于是,她的注意里都在他露出的嘴唇上,中等偏薄,唇形不错,却记忆中那个人一点都搭不上边儿,思及此,不知怎的她的心情竟然低落下来,也没有再去观察面具男。 他肯答应她的要求,从这点上看,面具男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房间出来就是那条长长的甬道,似乎这里只有她那一间房,直到走过那一条空中长廊才寻得到一间茅房。 看起来挺雅致的一间小房,就在沐罗骁还盯着茅房看半天的时候,面具男突然一松手她就单脚站在地上,险些摔倒。 “自己进去。”说完他就背过身子看着远方没再说话。 沐罗骁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打扫的婢女,再瞥了他一眼,然后看看自己的单手单脚,转身茅房门口跳去的刹那嘀咕了一句“就不能找个人帮帮我么?” 面具男瞥了她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嘀嘀咕咕关好门,一番折腾才勉强能蹲下,蹲着蹲着沐罗骁突然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而且她觉得这人人不可能每天都这样,今天可能是他心情好也说不定。 于是,她喊了一句“我说,我可以住其他地方么?” “不要求多好,有地方上茅房就可以了,或者,找个人帮我一下。” 良久的一阵静默,让沐罗骁都以为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待她已经搞定完开门时,果然已经没有面具男的身影。 “什么人啊这是。” 没办法,她只能随地找了一根棍子拄着回去,可是,身体的左半边都不能动,要走回去着实是一件大工程。 就在这时,两只大手倏忽扶住她,棍子应声落地。 “风子!“ ”嗯,你还好吧?” 景风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笑地很是勉强。 ”嗯,还可以,吃了面具男给的药也没有那么痛了。” 景风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垂着的头,表情很凝重“对不起,我不该” 沐罗骁知道他要说什么,别过脸看着远处的山峦笑了笑“这跟你无关,我自己选的路,怎么都要走下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宁子,其实”他语气急了,想把真相告诉她却又不能,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离开这里,到时候,她也成了尊主追杀令的对象。 那样的生活,简直比当杀手还要痛苦。 “其实什么?” “额,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事可能并不是你认为的样子。 ”你不用安慰我,怪我看错了人,对了,为什么那座房子里只要一间房,而且还没有厕所,主要是没有墙壁。“ 景风很快被她的问题转移注意力,”那里是尊主闭关的地方,其他人一概不能入内,你是个例外。“ ”闭关?可是闭关也要上厕所吧,难不成面具男不用?“ 而且,据她所见,那个房间有什么好闭关的,三面透风。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面具男?” 沐罗骁想了一下,说”叫了几次,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这么叫了。’ “怎么了?”她在景风晃了晃手,问道。 “噢,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尊主也有这么宽容的一面。” 沐罗骁点点头,说话间,两人已经过了空中长廊。 “对了,他说他是我师父。” 景风又停了脚步,转头看着她,眼里带了些探寻。 “他真的这说?”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景风垂眸一脸思考状,说“我在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他收什么徒弟,你真的很特别。” 他的话里隐隐有担心,说不出的担心,沐罗骁却把他的话理解成了画面上的意思,挠挠头很不好意思说了一句“说不定是因为我天资聪颖。’ 景风还想说什么,结果一抹惊讶从他的双眼里闪过,接着他额首说了一句”见过尊主。“ ”退下。“ 景风看了沐罗骁一眼,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就把棍子给她然后走向空中长廊。 目送景风走远,沐罗骁看着面具男,满腹疑问,想了想还是问他“你为什么要当我师父?” 他没说话,只用一张狰狞的面具面对她,她打量着面前这座建筑,又问“我不可以换地方住么?“ ”不能。“ 淡淡的一句,面具男又过来抱起她往回走。 第706章再遇妙化 说实话,沐罗骁是打心里拒绝和这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的,虽然是不得已,但也是实在不想,寻不出原因,只是由衷地不想。 甬道很长,一直通向沐罗骁的房间,确实没有看到其他房间,可从外面看,这里绝对不止她那一间房撄。 到底在哪里呢? 两人一时无言,真是大写的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沉寂,沐罗骁随口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我出来后就没看到你?“ 没想到这么随口一问换来了面具男的一记冷瞥。 ”不该问的别问。” “” 他伸出脚,用脚尖在门缝儿下一顶,那道大门就自动打开了,沐罗骁低头看了一眼,那里铁定是有机关,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竟然这么聪明。 把她放好后,面具男转身便要走偿。 ”面具男!额,尊主,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特别?” 她一说完,就清楚地听见他的笑,轻轻一笑,不知是何意。 “因为,你要做的事一样很特别。” 沐罗骁陡然变了脸色,“我要做的事?” 面具男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幽幽说了一句“师父两个字你不会?” 沐罗骁嘀咕了一句“你也没有教我什么,这个称呼未免太勉强了。” “我看,我还是跟别人一样,叫你尊主好了。” 面具男突然转身,不知是不是面具下是一张严肃脸,反正现在的面具看起来比刚才要恐怖几倍。 “你啊!” 来不及把话说完整,面具男突然闪身到床边把她捞起,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头朝下被他抓着一只腿倒挂护栏边。 秋风萧瑟,青丝飞舞,她惊恐地往下一看,那条河水似乎就在她的头部一米,一阵眩晕袭来,恐高症犯了。 她费劲地仰头,对上那张冰冷的面具,真真觉得他的手随时都会松开。 ”你想干什么?“ ”叫我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沐罗骁无语,这男人处理事情的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 没办法,叫一声师父也不会死,最后她还是叫了。 面具男走后,沐罗骁靠在床边看着外头那个瀑布,哗哗的水落下来,汇聚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 她的风景,从此就只有这个了。 之后的几天,知道了厕所的所在,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贴着墙壁拄着棍子走去。 她一醒来总能看见一天的吃食都摆在旁边,然后再醒来的时候那些剩菜又都不见,她想了想,按照景风所说,这个地方只有他能进,那么这些吃食也是他送来的。 为了验证这点,她特地装睡,可是,直到装睡变成了真睡,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再醒来的时候饭菜已经香喷喷地向她招手。 面具男始终没有出现,直到她养伤的第十一天子时。 这晚,沐罗骁动了动肩膀,还有一些痛感,但活动已经没有问题。 腿上的伤基本已经好利索了,面具男给的药真不是盖的。 第707章死亡谷 天气渐渐冷了,三面透风的护栏都下了屏障,也遮挡了她唯一的风景。 面具男说他只给她十天的时间,现在已经到了期限。 躺在床上,又过了一刻钟,她还是没有睡意,心里时刻提防着面具男会不会突然出现然后给她一掌,然后美其名曰,教她功夫。 她烦躁地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扇门,突然有种冲动。 她立刻下床,开门出去撄。 还是一条长甬道,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夜深了,甬道两边的灯烁烁亮着,一片暗黄,给她一种拍恐怖片的既视感偿。 她顺着两边的墙壁找,期待找出什么暗门之类的。 一边找一边用手拍,耳朵听,一个来回走了一边,结果是白费力气。 微微丧气之余,一道灵光闪过她的双眼。 会不会…… 她抬头仰望上面。 一片漆黑…… 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无聊至极。 躺在床上,她还是没有困意,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 手垂到地上,一下一下点着大理石的地板,凉丝丝的,让她忍不住把手往床边靠了靠。 仅是一晃,她就僵住了神色。 呼吸瞬时屏住,她紧张地把手继续伸去床边,一阵摸索。 这张床的床底被木板挡住了,起初她没有在意,因为也有不少的床是这样的设计,现在看来这几年大有玄机。 刚才她不小心碰到的东西是一个凸起,很像绳索,现在摸索了几下,果然摸到了。 她没有下床,只是起身低头去看那是一根什么样的绳子。 一边看一边低喃”果然看多电视好处多多。” 那是一条紫色的麻绳,绑着一个花色的结,很好看。 她突然有一个念头,扯一扯,会怎么样呢? 念头一起,手就动了。 正在这时,床突然塌陷下去,”啊”地一声,沐罗骁就在房间里消失了。 掉下去的瞬间,她只有一个心声:我猜对了! 可是,当她看见自己即将要撞上的”物体”时,一张脸就瞬间惊恐了。 那是……面具男,而且,他正在一张散着寒气的床上打坐。 听到她的动静,面具男一个跳起,狰狞的面具冷漠地看她落在床上。 本来摔地不轻,可沐罗骁一碰床就一下弹起来了。 ”嗬!好冰!好冰!” 她第一眼没有看面具男,落在这张床上,这就是一整块的冰啊,这眼看就是初冬了,拿它当床,这不是活受罪么? 她向面具男投去奇怪的目光。 可是,她一抬头就忘记了这张床,直接穿过面具男旁边的空气,走到面具男身后的护栏。 呆呆地看着外头那条瀑布,她一个响指明白过来! 她上头确实是一间房,其他房间通过她那张床下来都在这一层!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他每次上下不是都要惊动她么? 想到这,她抬头看了面具男。 ”师父……这,你怎么下来的?” 面具男没说话,一个利索飞身从她身边过去,她惊转身,已经看不见面具男了。 第708章入谷 没过一秒,面具男又从上面下来,此时沐罗骁只有一个想法:有轻功就是好。 ”你后面这张床对练功很有好处,从今天起,你就睡那里。” 冷冰冰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沐罗骁犹豫不决,看着那张床,低喃一句”可是冬天快来了。” 她的话得到了面具男的冷哼”要还想报仇,就给我忘记一切舒服,从今天起,你不会再有舒服的日子可过。撄” 面具男转头看着她煞白的脸,勾起一抹笑,继续说”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会接到你的一个任务。” ”任务?偿” 沐罗骁迟疑一下,别过脸,又说”我的目的是报仇,不是为了你去杀那些与我无冤无仇的人。” 面具男夺声说出来”你想报仇。就得付出代价,况且,没有经验,你能确认你一定能杀了他?” ”何况,”他勾起一抹算计般的笑,继续道”你不是已经杀了人?” ”我……”沐罗骁一下被他的话噎住,不知说什么才好。 之后,面具男离开,强制把她按在那张床上,让她睡着。 这一晚,很冷,但是,她没有感冒。 第二天一早,她的肚子刚响了几声,面具男突然下来,她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师父。” ”过来。” 她闻声过去,面具男已经站到另一边,她没有迟疑就跟了上去。 出了那扇门,就是一条小道,弯弯曲曲的,看不见尽头,面具男领着她没有继续向前走。 突然停下来。 正当沐罗骁想开口问他去哪儿时,他伸手猛地往左边的墙壁上一拍! 只听一声钝响,他两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翻转石门,门打开的刹那,一股臭味袭来,夹着一阵吵闹声。 面具男平静地往里面迈步,沐罗骁却不由地捏着鼻子进去。 但是,下一刻她手就震惊地松下来,因为,面前这个”地洞”里面七七八八起码由十五只猴子,它们在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树上跳来跳去,长长的尾巴下,屁股红红的。 这个地方很奇怪,整个呈大致的原形,沐罗骁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圆环上,那几颗树的树根在她十米以下,就连最高的那颗的树顶都没有碰到她的脚。 猴子就在她的眼下跳来跳去,时不时来个大小便,让人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可是,沐罗骁觉得不想什么它就来什么。 ”从今天起,白天,你就跟他们住在一起。” ”什么?” 不理她的惊愕,面具男继续说”你的一日三餐要从它们手里抢来,饿死了我不管。” 说完,像上次那般无情地将她推下去,沐罗骁及时反应过来,两个翻转,不太稳地落在一块石头上。 猴子的叫声更加的清晰,叫地她耳朵都快炸了,而且,那些难闻地气味就在鼻尖缭绕,久久不散也不会散。 沐罗骁动了动,突然感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她嫌恶地抬起脚一看。 是猴粪…… 第709章炼物归灵阵 她的加入无疑把猴子的眼球都吸引住了,一只只地挂在树上看着她,有一只还倒挂。 它们喔喔叫着,大大的眼睛看了沐罗骁几眼,突然,有一只比较瘦小的灵巧地从树上把自己”扔”过沐罗骁这边,沐罗骁一脸嫌弃又惊恐万状,吓地蹲下了身子,猴子跳到另一棵树上。 一个重心不稳,她往旁边倒了一下,急忙伸出手撑住…… 这时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黏黏糊糊,还有点温热,没错,不仅踩粪,还抹了…撄… ”啊!” 突然的叫声让所有猴子都振奋起来,一只只跟着沐罗骁的声音狂叫偿。 那只食袋就是这个时候被扔下来。 眼尖的猴子手脚灵活地蹦到半空接住了那只食袋,可它没有来得及打开,其他的猴子就争先恐后地涌上去抢,食袋被抢地扔来扔去。 沐罗骁根本无心于它们的粮食争夺战,现在正在一窝水边清洗手脚,因为没吃早餐,肚子空空,一直在干呕。 待她仰头望上去,已经没有面具男的身影。 真是狠毒的师父…… 叹气无用,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让她没有后路可走,现在的一切,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食袋已经被抓破了一个洞,有东西掉下来,立刻就有猴子扑上去,身子被后上的猴子抓掉了一撮毛,疼地它嗷叫了一声。 那只食袋却还是被争夺不休,她退到一边,以免被那些猴子一个兽性大发给抓伤。 看着眼前这些,她神情凝重,要在那么混乱的猴群抢到食物,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摆在她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抢,可能被抢死;二,什么也不做,被饿死。 现实残酷,她决定抢!但要制定一个计划,不能盲目地抢。 早餐她是肯定落空了,接下来只能希望自己能在午餐之前想出法子。 她无聊地靠在唯一算的上没有被猴粪玷污的角落里,抠着手指甲在沉思。 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不然把食袋弄破,让食物都掉出来,这样胜算也会比较大。” 不过这个想法立刻又被她否决了,这食物都掉下来了,还怎么吃?蘸着猴粪吃?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猴子已经把食袋里的东西全都吃完,有肚皮鼓鼓的,自然也有和她一样落空的。 那些啥都没得吃的在那里嚎个不停,沐罗骁耳鸣了好几次。 这时,一只猴子欢快地朝她蹦过来一下就跳到她的肩膀上,这下刹那,沐罗骁只感觉的到发麻的头皮,全身就跟打了麻药一样僵硬,她动都不敢动。 这只猴子很瘦小,蹲在她的肩膀上,时而挠腮时而叫唤,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猴子是把她也当成了一棵树啊! 还没消停呢,又有一只飞过来,这次沐罗骁忍不住了,下意识地躲避,这一躲也让挂在她身上那只给摔到一边。 好巧不巧的,她这么一躲,两只猴子竟然给撞上了,此刻正捂脸叫疼。 看地沐罗骁禁不住笑出来。 不过她的笑持续不了多久,因为猴子很快意识过来,一只只龇牙咧嘴地瞅着她这个”外敌”。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沐罗骁一颗心怦怦直跳,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却发现已经无路可走。 那种恐怖,不是亲身经历是很难体会的,她想到了死亡。 当第一只猴子向沐罗骁扑过去的时候,眼中闪过太多的画面,最后,她竟发现,满满都是那个人。 心猛然地抽痛一下,她开始严肃地对待眼前的猴子。 猴子的进攻让她本能地躲避,而在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跑,只能跳,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跳上跳下。 她躲地体力透支,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吓唬拿那些猴子。 它们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一只直接就上去从沐罗骁手里夺过那根树枝,生生掰断! 她又开始蹭起来。 肚子没有存货,到了中午的时候她已经两眼冒星,那些猴子总算肯放过她,自个儿倒挂在书上,没在理她。 其实,就算猴子再扑过去她也没力气躲了,现在她是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墙边上,偶尔警惕一眼吵闹的猴子,肚子已经不懂叫了几声了,她现在是饿到怀疑人生。 猴子的叫声更加的厉害,一只只都开始蹦向高处,大眼睁的圆圆地看着们的方向。 沐罗骁突然反应过来,猴子肯定是在等午餐,这也就意味着新的一轮争抢又要开始了。 她撑起身子,决心一定要把它抢到手。 要想从十五只猴子里面抢到食袋并把它吃完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猴子都死了不来跟她抢,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跳地比猴子高。 突然,她猛地反应过来,面具男这是要锻炼她的轻功!而且,不单单是这样,躲避那些猴子的同时也能锻炼她的灵活性和反应度! 这时,沉钝的开门声响起,一个水青色的身影走进来,跟今天早上一样,他手里拿了一个食袋。 “师父。” “记住,你抢不到,就永远没有吃的。” 冰冷的男声一落,那只食袋就从他手里坠落,沐罗骁迟钝了一秒,随即迅速跳起去抢。 只听“喔地一声,沐罗骁迎面即将撞上两团红色的肉团,是猴屁股! 当下立即落在地上,看着食袋跟今天早上一个下场,沐罗骁懊恼不已,可是刚才那个高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短短的一天又怎么能突飞猛进呢,恐怕在那之前她已经饿死了。 她想着想着,眉头突然皱在一块,应该说是拧在一块,一早上没吃东西,胃抽疼了几下。 她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面具男的眼睛,但他依旧看不出什么神情。 “很疼?“ 沐罗骁寻声看了他一眼,似乎可以透过那张银制面具看到他眼里的鄙视,咬咬牙强忍着痛回了他一句“是我活该,本事不够,抢不到。” 面具男倏忽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最后,他什么也没再说就转身离开。 沐罗骁靠在墙壁上垂着头,并没有看见他被在身后不自觉握起的拳头。 午餐过后,猴子没有再理她,看来是觉得她的存在对它们没什么威胁,一只两只停止了闹腾,午休起来。 沐罗骁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胃痛消失了,口却渴地厉害。 她蹲下来,两眼发昏,心想着如果晚上再抢不到,估计今晚就能饿昏过去。 想到这儿,她强撑着身子起来,打算加把劲看能不能飞上十一米,这样她就有胜算的机会了。 就在沐罗骁费力地一次又一次为了果腹努力时,景风却丢下一桌子的菜独自一人来到涯边的樱花树上躺着。 凭着傲人的轻功,他根本不担心会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寒风吹来,眼看着又是一年冬时节,现在的他和去年的他却没有什么两样,都一样的,不知所措。 这个地方很美,简直就是花的天堂,这时候盛开的寒兰几乎霸占了这里的全部。 “澜师姐,那个不是神探么?” 远远的女声传过来,景风耳朵动了动,不用看就知道那边的人是谁。 心里突然更烦,真是到哪儿都清净不了! 他没转头过去,假装没看见。 澜锁身后跟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便是那天的怜梦,她生就一张娃娃脸,给人的感觉就是可爱天真,可是事实上她杀起人来简直比澜锁还要狠。 换句话来说,澜锁是一刀毙命,而她,沉迷于将人凌迟。 其余两人也是澜锁的师妹,本事相当,却都比怜梦要低一些,手段也是极其残忍,她们一个叫红迎,一个叫紫瑶。 三个人在整个仇青门里是出了名的好管闲事。 紫瑶瞟过去,又看向澜锁,道”师姐,神探怎么不理我们呀?” “对啊,冷冰冰的,可是我看只要提到那个沐罗骁,他就紧张兮兮的,一点神探的样子都没有。”红迎看起来很不满。 澜锁始终没说话,怜梦赶紧说“师姐,要不我们去问问神探的心思?” 她一说完,澜锁像是回魂了一样,对她们温柔一笑,叫她们先回去。 然后她自己一个人朝着景风走去。 红迎看着澜锁稍显落寞的背影,突然又说了一句“都怪那个沐罗骁!” 紫瑶装装样子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啊,尊主拿她当宝藏起来,不然,她休想躲过我们姐妹的手掌心!”说着还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怜梦瞟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尊主要她干嘛,什么也不会,就是废物一个!” “你们说尊主是不是看上她了?”红迎转着眼珠子迟疑地说出来。 没想到她的话立刻就遭到了怜梦的反驳,厉声玛塔胡说,“尊主的眼光不会如此差!这么对沐罗骁一定有他的道理,再说了,你不是不知道,尊主都把她扔进折桂殿,显然是不顾她死活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离谱?” 红迎被她的气势压地没话说,倒是一边的紫瑶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听到她昏了过去,尊主可是亲自去把她抱回去的。” “你住嘴!!” 第710章取宝 景风余光寒兰丛中一抹红正向这边走来,一股不耐烦表现在眉宇之间。 澜锁很快便来到了树底下,一身的红,只是增加了厚度。 ”听说,你又不吃饭?“ ”” ”这一点也不像你。”她的声音始终柔柔的,让人无法冷脸面对,偏偏景风就是个例外。 他突然冷笑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不关你的事。偿” 澜锁面容微变,却没有太多表现出来,她笑笑,便飞身上树然而,她上去,他下来,她下来,他就上去,直到第三遍,景风终于意识到这有多无聊,问她“你到底有什么事?” 面前这个女子温柔一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知性的美,这样的她,实在很难与“杀手”两个字联想到一起。 景风有一瞬的晃眼,但又立刻调整好。 她说“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景风马上又没好气地回她一句“我有什么好看的?有这个空闲不如多读点书。” 他纯属顺口一说,没想到澜锁想都没想。直接说了一个“好”。 他一脸无语,实在不想应付她,掉头直接走人。 “幻影!”这次她直接略去了哥哥两字,语气听起来很是认真。 “澜锁我跟你说,我不是以前的幻影,你也不需要在我身上花心思,因为那只会是白费一场!” 澜锁一时语塞,动了动嘴唇,不去看他却又很倔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的位置都不会变。” “你中毒太深!”无奈的说甩出这句话,他又继续他的脚步,然而澜锁的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他又停下脚步。 她说“沐罗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么?” 景风愕然地转头看她,眼睛里有三分怀疑“你知道?” 澜锁嘴角渗出一抹苦笑,真的只有那个女的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次她没有那么激动,只淡淡说了一句“我当然知道。” “快说!” “泄露了这个我就会死。”她平静地说完,看着景风复杂的眼色,不知该笑还是哭。 景风突然很不屑地笑笑,别过头去,说“你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尊主连我都没告诉,你又怎么会知道。” “幻影,什么事都会有意外,你看到的东西很多都是表面。”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 “我这是为你好!就听我一言,不要再关心沐罗骁的事,这对你来说就是最好。” “只要你不要再来烦我我就很好!”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回走,澜锁到底心急,条件反射地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你就不怕古祺圳杀了你?!” 景风大力地甩开她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我的命谁也没有权利掌握!再说了,这件事,根本就跟你没有关系。’ 望着那道身影走远,澜锁的眼眶陡然红起来,心里颤抖不断。 报应,都是报应,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可是,你这么能变得那么快?“ 自问无答,一颗泪珠掉了下来。 第711章顺手灭之 景风离开悬崖后,独自一人来到空中长廊上,看着那到门,算算,也有三天没有看到沐罗骁了,心里也担心她的安危。 另一边,心里也想着另外一件事撄。 古祺圳为了找沐罗骁,几乎把整个古月国掀了,引起了不少民怨,在那边执行任务的杀手也因此死了不少。 想到这里,景风眼角染上一抹苦笑“还真是不死心。”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沐罗骁同时也在不死心地尝试一跃至最高。 现在已经下午,面具男估计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出现,而那些猴子一只只的睡醒了满血复活。 她不死心地试了很多次,却还是没有办法够到最高的那个点,而且越跳就越低,因为体力不支。 不多久,她就靠在墙边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到门口把老爹迎回大堂,九儿扶着母亲叫下人把饭菜端出来,招呼他们来吃,正好这时候三哥回来了,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骁骁越长越漂亮了。”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母亲给她夹了一个大鸡腿,她毫不客气地拿起就吃,可是这鸡腿怎么吃都没味儿,她想抬头问他们怎么回事儿,结果却看到了让她惶然失措的画面。 他们一个个都笑着在她面前化成烟雾消失偿。 她心急如焚地把鸡腿扔掉站起来四处寻找他们,突然,古香古色的大堂陡然变成熊熊大火,她只听见了无数的尖叫声! “爹!娘!’ ”喔!“ 沐罗骁惊呼一声也出梦中惊醒过来,她的声音也带起了猴子的情绪,一只只欢腾地跳来跳去,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咸湿的泪珠滴在嘴唇上,她舔了一下,突然感觉更渴了。 报仇已然成了她更坚定的信念。 这时,所有的猴子突然通通都转移了目光,兴奋地跳到树顶。 她抹抹泪撑起身子,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抢到一点。 不多时,沉钝的开门声再度响起,面具男出现了,还是老样子。 他并没有马上把食袋抛下来,而是转脸看着她。 她身上很脏,头发乱糟糟的,全身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个小姐模样。 “不到一天你就搞成这样,这样下去,你永远都报不了仇!”话虽然不好,但是他语气里担心的责怪却不能忽视。 “什么事都要个过程,我不是什么练武奇才,你不能期待我一天内能做出什么一鸣惊人的事。’ 沐罗骁的声音因为缺水显得很孱弱,但又很倔强。 ‘给我时间,我肯定会进步。” 面具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举动。 他把那只食袋直接扔向她! 沐罗骁本能地伸手接住,这次是实实在在接住了,可是,这次的情况更糟! 那十五只猴子自然是蜂拥而上,沐罗骁来不及思考就使起轻功逃命。 然而,要想在十五只猴子眼皮底下溜走是不可能的,她只有一口气跃到上面那个“圆环”上才有机会吃东西,不然就是死命地逃! 第712章我,即是光明(求月票) 不说她轻功不够,就现在这个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能逃命已经是万幸,哪里还顾地上吃东西。pbx 上面的人看见她这般模样,倒是勾起嘴角,转身离开了这里。 猴子不断蹦过来,沐罗骁是无法再应付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就被一堆猴子熊抱了。 于是,她只能伸手从食袋里拿东西出来扔,分散它们的注意力醢。 然而,一两个馒头哪里满足地了这些小祖宗,才一扔出来就被抢了去,余下的那几只还是追着她不放。 她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把里面唯一的水拿出来,然后把食袋顺便一扔。 终于摆脱了。 看着手里的东西,她满意地笑了笑,不止有水,还顺手夹了一个馒头。 顾不上那些猴子,她立马蹲角落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东西,气力才算回复了些,她靠在墙壁上,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缇。 过了半个时辰,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那个小馒头根本就顶不了多久,她只能不停地灌水。 又过了半个时辰,胃里一阵痉挛,她痛地蹲下,拿起水袋下意识地倒进口里。 只能倒出两滴。 猴子渐渐地不闹腾了,一只两只找到自己的窝窝着。 这个洞有火光,比较明亮,她可以看到书上那些个摇晃的尾巴,盯着盯着突然发现一条变成了两条。 她摇头晃脑,眨眼睛,定睛一看,还是这样。 她突然意识到,她这是被饿地出现幻觉了。 昨天本来就没有吃多少东西,今天更是基本都没吃,还消耗了那么大的体力,眼睛不花才怪。 过了一刻钟,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隐约可以闻到死亡的味道。 ”不行,我不可以死,还不可以死,我……要报仇……报仇……” 碎碎念之间,她已经摇摇晃晃地起身想一棵树走去,走路的姿势特别像醉汉。 终于摸到树叶,她心一狠,猛地扯下来塞进嘴角咀嚼。 有好几次她都禁不住要喷出来,可她硬生生忍住了。 扯下,塞进,咀嚼,吞下,就是这么简单。 但又非常煎熬。 当时辰又走了半个,沐罗骁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没有睁开眼睛,因为睁不开。 她隐隐感觉到有人走近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那股臭味也渐渐没有那么重,不知怎的,有一只手突然把她的衣服扯掉,那股臭味也随之消失。 当她以为可以安心入睡,刺骨的冰凉却瞬时让她苏醒。 猛地坐起来,她才发现自己是睡到了那张冰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 面具男就在她不远处坐着,举杯饮酒,很是惬意的模样。 沐罗骁往地上一看,自己那件脏地不像话的衣服已经被扯掉。 ”我不想我的床脏。”他淡淡一句。 ”可我也不想睡它。”她很由心地发言。 面具男举杯的手突然停住,他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那么,去里面和猴子睡如何?” 她忍住了脾气,因为她知道,那样只会吃更大的亏,这个世界上,能纵容她随意发飙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她就不能任性。 双方一时都不说话,这时,沐罗骁的肚子又响了。 第713章不过笑话尔(求月票) 咕~ 又响了一声,沐罗骁禁不住舔了舔嘴唇,之前是被饿昏的,刚才又被冰醒,这个师父果然狠! 沐罗骁嘴唇动了动,面具男先声夺人”这是你应得的。本文由首发” 说狠一点就是她活该。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这个男人总引不起她反驳的,索性两眼一闭,倒在寒冰床上,去和周公一起吃晚餐醢。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瞥过去,之前面具男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整间房就只剩她和身下这张床。 第二天,她是被一股尿味醺的,一睁眼就看见一只猴子在她不远处蹲坐着打哈欠,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看来,又要开始了。”她喃了一句,就起身准备作战,一起来,才发现身上换了一件衣服,颜色是那个男人喜欢的青色。 她一时无语,面具男背着她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喔喔~” 猴子沸腾了,面具男来了缇。 沐罗骁摸摸肚子,折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走到中央,做好准备。 她想过了,虽然猴子把树全都霸占了,她上不去,但是,直线距离最短,站在中间她的胜算就会增大。 于是,这一天,她用树枝勾住了食袋,火速淘了几个馒头和水,然后把剩下的扔给猴子去抢。 虽然还是不饱,起码是饿不死了,这一天,她能跳八米高。 晚上还是睡冰床,但是她已经开始适应,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过了三天,她已经可以果腹,高度八米半。 事实证明那句话是正确的:皇天不负苦心人。 到了第十天,她已经完全可以摆脱猴子的追赶,自由地拿着食袋吃个饱,进步这么快,她是相当惊讶的,但面具男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让她离开那个猴子窝。 她有些郁闷,却没有提出来,想着该改掉心浮气躁的毛病。 到了第十五天傍晚,她已经可以随意跳上那个”圆环”,无聊的时候还跟猴子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要不就是坐在上面把剩下的食物丢下去喂猴子。 就在这时,她的耳朵动了动,隐约可以听到门外的动静,虽然若有似无,可她还是听到了。 马上把手里的食物全都丢下去,转身看向门外的时候,门开了。 一抹靛青率先遁入她的视野。 这次,面具男手里没有任何东西,沐罗骁冷静地迎上那张面具,习惯性地唤了一声”师父。”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微微地扬起嘴角”跟我走。” 沐罗骁以为他会领她去下一个地方继续修炼,没想到却走了另一个方向。 她跟着他的步伐,只觉得每走一步迎面吹来的风就大一些。 不多会儿,两人周围已经没有璧檐,沐罗骁站在他身后,看着一眼自己脚上的东西。 这是一块突出来的扁石,后面就是她这几天呆的地方,旁边是一棵长在崖腰的松树,寒风一吹,就有不少落叶落在这块大石上面。 她撩起被寒风吹乱的头发,侧身看了看脚下,虽然隐约能听到水流声,但看下去已经看不见那条河,越是漆黑,就越神秘,也就越恐惧。 ”跟着我。” 淡淡的一句,面具男已经率先点足朝远处飞过去,子悬崖边的石头为垫脚石,看起来真像天外飞仙。 沐罗骁还愣在原地,迟疑了一下,她……会不会摔死? 就在这时,一个”突突”的声音突然从面具男那边极速飞过来,沐罗骁眯眼一看,竟然是一条绳子! 不同于一般的绳子,这条绳子就像有生命一样,冲她奔腾而来! 沐罗骁没有一刻犹豫,利索地抓着那条绳子轻轻跃起,随着它飞身而去。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有了一双翅膀。 面具男就在不远处,他拿着绳子的另一头,看起来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两人似乎是乘着稀薄的月亮在天空翱翔的仙子。 不多会儿,前头就有了亮光,两人一前一后落在一个楼上。 上面没有其他人,却有一桌好菜。 面具男轻轻一动手,那条绳子就如缩回他的袖中。 ”师父,这是?” ”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这句话,面具男已经自顾自坐在桌边,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等她入座。 沐罗骁眼光里满是探寻,一边入座一边思考这面具男的心思。 他不是说她以后没有舒服的日子可过了么? ”到现在为止,你做的都很不错。” ”所以,这算是对我的嘉奖?”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说这句话时,嘴角特意勾了一下。 沐罗骁”哦”了一声,瞄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就在筷子刚碰到菜的那刻,她倏忽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你不是说我没有舒坦的日子可过?现在这个是什么意思?” 面具男夹了一块肉,慢条斯理地放入嘴里嚼,沐罗骁静静地看着他咽下去,心里揣摩着他是不是在向她证明这菜没毒。 ”没什么意思。” 沐罗骁又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片黄瓜往嘴里送。 味道不错。 吃了两口,沐罗骁瞟了他一下,又放下筷子,问他”师父,借你面具我戴戴。”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起来倒不是像是对他的面具感兴趣的。 面具男的夹菜的手倏然停了一下,可知他的神色也僵住。 他放下筷子,薄唇微启”自己来拿。” 他竟然真的让她去摘他的面具?! 沐罗骁的呼吸比刚才重了一些,心突突地跳着,有些紧张地起身走向他,她好奇他的脸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的手碰到了面具,冷冷的,就像这个男的给人的第一印象。 现在只要轻轻一扯,她就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但她却开始迟疑,甚至有一丝的害怕。 从第一天起,她就特别在意他对她的特别,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事,至于他给她的理由:因为你要做的事一样很特别。 还是没能说服她。 他微微扬起头,嘴角染上一抹戏谑”怎么,不敢?” ---题外话--- ╭(╯3╰)╮有月票咩?有建议咩? 第714章萤火之光(三更求月票) 沐罗骁眼中抛去犹豫,”怎么不敢。pbx” 话音一落,手指就动了动,谁知,就在她取下前的刹那,面具男只稍微偏头就躲过她的手。 ”我说过了,在我这里,做什么都得凭本事。” 沐罗骁眼神倏忽一紧,正色起来去夺他的面具,她夺他闪,房间里立刻响起了突突的拳脚声。 面具男毫不费力就可以摆脱她的双手,而且他根本就不用起来。 过了一刻钟,沐罗骁额头沁出汗珠,没有任何悬念地落败。 她微微躬着身子撑着膝盖喘着气,抬头看他一眼,只一眼,顿时觉得头昏脑涨的,面具男一下子分成两个,她摇摇头认真一看,又只有一个面具男,不出一秒,一个再度变成了两个。 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什么! “这这菜里有毒。” 说完身子一软,突地倒地,意识还算清醒醢。 落地的刹那,一阵别样的清香袭来,面具男及时接住了她。 同时,也迅速往她嘴里塞入一颗药丸。 头昏脑涨的症状逐渐消失,从中毒到解毒,沐罗骁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任何东西。 症状一消除,她就立马挣开他,目光厌恶“不要以为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面具男站起来,浑身透着一股子王者之威。 “你很生气?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对你为所欲为了。缇” 没等沐罗骁再说一句话,面具男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你给我老老实实记住,只有强者,才配为所欲为。” 说完,他走到她的身边,手往她的左肩上一搭,一捏! 沐罗骁禁不住低呼一声,虽然说那次的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是只要狠狠捏住,她还是可以感受地到那种钻心的痛。 面具男猝不及防又捏了一把,这次沐罗骁撑不住了,抬手想去打掉他的魔爪,谁知反而被他轻松地捏住。 他俯视着她,压迫她的目光,正色言道“记住这种痛,你中地毒发作起来可是这痛的百倍不止。“ ”我的毒不是解了??“沐罗骁睁大眼睛看着他的面具,对他的话很不安。 “没错,是解了,但,只要过了三个月,如果没有我刚刚给你的解药,你就会毒发身亡,中了噬心散,毒发起来比肩膀的痛要痛百倍。” 面具男一脸淡然,平静的口吻就像在陈述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沐罗骁却是经不住身子一颤,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具男似乎是眨了一眼,背着手走向窗户一边,又是淡然的口吻“为了放心。” 沐罗骁简直气地想杀人”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缓缓转身来,沐罗骁看见他勾起的嘴角,眉头越发皱地紧了。 只听他说”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不停地练!” 话音一落,两人的目光对上,沐罗骁只觉得自己的理智迅速给愤怒冲昏了,一股热血涌上来,她就不管不顾地与面具男打起来。 她看不惯他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很久了! 明知道打不过,也知道这样非常不成熟,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拿出了老本事,跆拳道。 她打跆拳道习惯发出”嚯!嚯!”的声音,因为这样她才能无所畏惧。 她踢过去,他就躲,这样的画面多么似曾相识,似乎,一个转身就可以听到那句话: 你还是不是女人? 心有点疼,拳头也在瞬间攥紧了,每一脚都是往面具男要害处踢! ”很好,再来一脚,你就这点能耐?” 蔑视不屑的语气让沐罗骁的火气腾腾地从头顶冒出,她随手捞起旁边的一根挑灯棍,一个空中翻转猛地往面具男脖子刺入。 然而,那根棍子还没碰到他的衣服,甚至连他扬起的发丝都没碰到,沐罗骁的手腕一疼,挑灯棍随即掉落,面具男大手覆盖住她的拳头,带起她的身体一个转身,面具男反利用她的手紧紧锢住她的脖子。 ”咳……你……”沐罗骁卡声了。 ”瞧瞧你这点能耐,不说杀古祺圳,恐怕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要杀人不一定全凭武力!” ”一个杀手最基本的本事就是保护好自己,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何以谈杀人?” ”我说了,杀人不需要武力,你听不懂么?!!” 一声怒吼,她用尽全力踢向闪身去外头的面具男,可她万万没想到,面具男一个回转身躲避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在她从楼上坠落的刹那,她的脚踝突然受力,面具男抓住了她。 就像那次一样,她的腰靠在栏杆上,脚踝被他紧紧抓着。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白天,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恐高的可怕,而现在一片漆黑,只有被寒风刮地生疼的脸颊。 ”怎么样,还觉得杀人不用武功么?” 沐罗骁不说话,紧紧抿着嘴唇,右手一用力,狠狠地砍在自己的左肩上。 疼痛会提醒她,自己究竟有多弱。 面具男似乎是生气了,猛地把她拉回来摔到地上,一挥衣袖,”自残的本事倒不小!” 沐罗骁别过脸不看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倔强。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唿地扫过一顾风,下巴瞬间被他捏住。 ”从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要你死,轻而易举,我要你活,阎王老子都管不了!” 沐罗骁狠狠地瞪了他一记,反而迎来了他的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面具男已经捞起沐罗骁飞速地返回原来的地方,粗鲁地把她放在冰床上。 ”好好享受今晚的美梦,从明天开始,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你。” 唿地一声,面具男消失了。 沐罗骁无力躺下,抚摸着这张冰床,眸子里思绪万千,倏忽,她眼神一紧,五指攥成拳,狠狠的捶在冰床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沐罗骁就跟着面具男来到一个空旷的草地上。 现在已经是冬天,这里早就变成了一大片枯黄。 她以为只有他们两人,谁知,一个转身,她立马看见了让她瞳孔蓦地睁大的一幕! ---题外话--- 亲们,昨天和今天都很忙,暂时更两千,过几天会补上的。 第715章金灵木(四更求月票) “呵呵,来看看你。” 金龙直接笑道,“当然了,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不敢当请教,朱恒是我同辈,金前辈又是朱恒的师尊,那哪里能说是请教?有什么话,金前辈直接问就是。” 方恒笑着说道。 “哈哈,那好,我也不兜圈子了,我这徒儿,刚才拜我为师了,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选,他说是因为你让他选我,这件事情他说的是真的么?” 金龙大笑一声,直接道。 “是真的。” 方恒笑着点头,“理由也很简单,当初许世找我麻烦的时候,金前辈和许世的师尊那个姓刘的正在打赌,赌注还不小,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金前辈是个有眼力的人,我觉得朱恒拜您为师,绝对是吃不了亏的。” “呵呵,你未免太武断了一点吧,你就那么肯定,我当初往你身上押堵住,就是看好你?说不定我只是想和许世的师尊争一口气。” “那也很好,许世的师尊那么无耻废物,金前辈能够和他都争一口气,那证明金前辈也是正直之人,朱恒拜一个正直之人为师,更是好处无穷。” 方恒笑道。 “呵呵,你可真是够会说话的。”金龙听到了方恒的话,也是笑道,“不过,这一点可不够,我没那么傻,你肯定还有目的吧。” “目的?呵呵,这个真没有,只能说是有一些预防性的想法而已。” 方恒这时候笑道,“这些想法也很简单,许世被我所杀,许家年轻人被我杀的也很多,许世的师尊,是炼丹师公会正式成员,同时和许家也是藕断丝连的关系,而且许家在炼丹师公会也有一定能量,我怕朱恒拜别的人为师,会受到许家的报复,拜您为师么,却是我不用担心了,因为当您和许世师尊开赌的一刻,您和许家,就已经是关系不怎么样了,既然这样,那您收了朱恒为徒,必然能保证他安全的。” “就这个想法?” 金龙问道。 “就这个。”方恒笑着道,“其他的真没有了,我可以发下灵魂誓言。” “就这个吗?”金龙这时候却是自语一声,下一刻就苦笑着摇摇头,“如果你真的仅仅是这个目的的话,那我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还以为,你是听见了我和那家伙的打赌,觉得我赢了,我得到的好处自然有你一份,你让他拜我为师,就得要提醒我这一点呢。” “哈哈,那怎么可能,先不说这个赌约是您和许世师尊的赌约,和我什么关系,光说那许世师尊拿出来的东西,我就不感兴趣,不就是一套炼丹术么?我还真是不缺。” 方恒这时候大笑道。 “那看来我真是想多了。” 金龙笑着摇摇头,“不过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诚实的回答的疑问,而且投桃报李,既然你话说的这么直白,那我也直白的告诉你,朱恒既然是我徒弟,那他以后在炼丹师公会,就不会受到任何欺负,任何人也都动不了他,除非是他主动找麻烦。” “呵呵,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他找麻烦,那绝对是不会的,如果他是那种得意忘形的家伙,那他也不会在朱家活到现在了。”方恒笑道。 “哈哈,说的也是。” 金龙大笑一声,“好了,我的疑惑现在已经没了,你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接下来,该说说你了,怎么样,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走了。”方恒笑道,“炼丹师公会虽好,但却非我久留之地,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大哥,带我去吧。”朱恒这时候认真道。 “哈哈,你才刚进入炼丹师公会多长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随便出去?”方恒笑道,“而且就算你能随便出去,我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情也都是非常麻烦的,甚至是危险的,所以带着你基本上等于不可能。” 听到这话,朱恒也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你真的要走么?我觉得不值啊。” 金龙这时候却是说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炼丹师公会,特别是我们圣丹城分会,对你,是非常感兴趣的,人人都想让你成为炼丹师公会的正式成员,只要你一点头,那么炼丹师公会的大部分资源,都会倾向于你,因为我们都想知道,在那种珍贵的资源培养下,你能打到什么样的地步。” “呵呵,这个就不考虑了,我当然知道我一旦加入的好处有多大,但是我是不能加入的,因为我外面还有很多师尊,朋友。”方恒笑道,“我不可能因为一个正式成员的身份,就放弃所有的这些。” “这只是一个形式,实际上你的朋友和你的师尊,还是你的朋友和师尊……” “只是一个形式,我都不会去做。”方恒笑道,“因为这是我的原则。” 斩钉截铁的话语吐出,金龙也是一下愣住了。 片刻后,金龙才是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我不该多说的,像你这种有原则的家伙,若是能加入炼丹师公会,你早就加入了,当初连圣丹城主亲自要收你为徒你都拒绝,可见你的原则是何等坚定。” “呵呵,若是连自己的原则都守不住,那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方恒也是一笑。 “嗯。”金龙再次笑着点头,“好了,既然你有你的原则,那我也不在多说了,朱恒,和你大哥告别吧,我们也走了。” “呵呵,金前辈,在你走之前,我能不能有件事情麻烦你。” 突然间,方恒却是笑道。 “哦?有事情?你尽管说。”金龙立刻道。 “我想要一份有关于武天域的区域路线图。”方恒说道,“当然了,就算不是武天域的区域路线图,只是圣丹城的周遭路线图也可以,我对这里的地形不太了解。” “是么!” 金龙眉毛一挑,“你是从哪里来的?” “呵呵,下界。”方恒笑着回答。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天才!”金龙立刻说了一句,同样的,旁边的朱恒也是震惊的看了方恒一眼。 他们是知道的,从下界到上界是有多困难的,方恒能从下界上来,那无疑证明了方恒那恐怖的天资和实力,不然的话,下界的存在根本没那个本事上来。 “呵呵,这些就不要说了,金前辈,您有没有关于武天域的路线图?”方恒再次问道。 “武天域的路线图我是没有的,而且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整个圣丹城,也没多少人有,因为武天域实在是太大了,从来就没有全景路线图,就算有,也都是极为顶尖的组织有,他们绝不会轻易示人的。” 金龙道,“不过么,我倒是有一份圣丹城周边的路线图可以给你。” 话语之间,金龙的手掌就是一动,一个巨大的卷轴立刻被他拿了出来交给了方恒,方恒接到后也是一下展开。 卷轴一下打开,立刻之间,一幅幅巨大的城池画像也都出现在了方恒的面前,看到这些,方恒也是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地图和他预想的要小了不少,只是有了总比没有好。 “多谢金前辈了。” 看了一会儿,方恒把卷轴收了起来,放进了怀里。 “呵呵,小事而已。”金龙笑着摆摆手,“对了,你还有什么事情么?能帮的我都帮你办了,这也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毕竟当初我也是的确靠着你才赢得许世的师尊。” “哈哈,这么一说,还真有。”方恒目光突地一亮,“我想请问一下,破碎之域在哪?” “破碎之域!” 金龙眼神一缩,下一刻就问道,“你问那里做什么?” “呃,就是随口一问。”方恒道,“我以前听我几个师尊说起过那里,只是一直没问,现在我很好奇。” “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的区域。” 金龙认真道,“说是危险遍地,都是夸了,那是绝对的九死一生之地,神武去了,都难以自保。” “是么!”方恒眼神一缩。“呵呵,小事而已。”金龙笑着摆摆手,“对了,你还有什么事情么?能帮的我都帮你办了,这也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毕竟当初我也是的确靠着你才赢得许世的师尊。” “哈哈,这么一说,还真有。”方恒目光突地一亮,“我想请问一下,破碎之域在哪?” “破碎之域!” 金龙眼神一缩,下一刻就问道,“你问那里做什么?” “呃,就是随口一问。”方恒道,“我以前听我几个师尊说起过那里,只是一直没问,现在我很好奇。” “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的区域。” 金龙认真道,“说是危险遍地,都是夸了,那是绝对的九死一生之地,神武去了,都难以自保。” “是么!”方恒眼神一缩。“呵呵,小事而已。”金龙笑着摆摆手,“对了,你还有什么事情么?能帮的我都帮你办了,这也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毕竟当初我也是的确靠着你才赢得许世的师尊。” “哈哈,这么一说,还真有。”方恒目光突地一亮,“我想请问一下,破碎之域在哪?” “破碎之域!” 金龙眼神一缩,下一刻就问道,“你问那里做什么?” “呃,就是随口一问。”方恒道,“我以前听我几个师尊说起过那里,只是一直没问,现在我很好奇。” “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的区域。” 金龙认真道,“说是危险遍地,都是夸了,那是绝对的九死一生之地,神武去了,都难以自保。” “是么!”方恒眼神一缩。 第716章守孝(五更求月票) “我原以为师傅突破了,会出关呢,结果还是没有出来。”郝英俊郁闷的饮了一口茶,看了看不远处同样皱起眉头的玉荣轩。 说完,又伸长了头东张西望了起来。 “对了,三师弟外出历练这么久,可有回来过?” 玉荣轩摇了摇头。 之前还准备等到师傅出关的时候,在提一下失踪的师弟和师妹,如今师傅似乎铁了心的继续闭关。即便是心里着急,也只能无奈的等待下去了。 …… 相比起在外面等待的弟子有多焦急。 闭关的姬芜神此时简直有一种想要炸毛的感觉了,她之前一直都觉得信仰之力很重要。虽然她暂时不知道信仰之力究竟应该如何应用,可这一次突破的时候,她忽然有点明悟信仰之力的用法了。 不能能够凝炼元神,甚至于在某些时候还能够用来战斗。 然而她此刻却发现,自己曾经累积那磅礴的信仰之力,如今脸曾经的一半都没有。 原本她还想要一鼓作气直接突破大圆满的,结果最后关头依旧被卡住了。 当然,稍稍一探查,她也能够知道自己的信仰之力怎么回事,只不过那依附在自己元神上的一缕残魂似乎总算是消散了。不,或许并未消散,只是换到了别处。 姬芜神睁开眼睛,双眼带着微微的混沌,一眼仿佛望穿沧海桑田,最终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毕生之力守卫于此,就连残魂都不愿留下……” 说到这里,姬芜神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只是或许是因为自己站的还不够高,看得还不够远,所以无法体悟到古漠的那种心境。当年古漠圣域以古漠的名字来命名,可想而知对方的修为和声望是如何的了得。 即便是他死了这么久,其他各星域的人都还是不愿意看到古漠圣域再一次成长起来。 姬芜神突然觉得时间开始紧迫了起来。 若是自己在十万年之前没能达到可以自保的实力,不仅整个仙界会遭受一场劫难,甚至这场劫难还是一场覆灭一般的劫难。说不得,整个古漠圣域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 沧海桑田,弹指一挥间。 修真者的日子枯燥乏味,但也有人活得洒脱自在。 恍然间,时间又过去了几千年,几千年对于仙界的人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 就连一些茶楼八卦里面很多时候谈及的都是几百年或许几千年前的趣事。所以时间这种东西对于修士向来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郝英俊这些年的时间里,修为倒是提升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有一个灵植仙侣,他总觉得若是自己不强大一点,恐怕没办法保护红果儿。 特别是红果儿如今的修为越高,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诱惑力也就越大。 也幸亏红果儿一向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几乎很少会离开中域太远的地方。毕竟有魔族在,也不会有几个高阶修士胆敢闯入主峰附近,所以红果儿倒也算是平安的修炼到了金仙修为。 她炼化了木灵精魄,按理说修炼到上仙是没有问题的。但关键是如今的仙界之中,除了越来越多的飞升者从各地飞升上来之外,原本闭关的高阶修士也都陆陆续续的出关了。 继续闭关也没有任何意义。 能够有机缘突破的也差不多突破了,有运气领悟到什么的也差不多领悟了。唯有那些一心想要攀岩更高峰的人还继续闭死关。 也正因为出关的高阶修士太多,导致现在的仙界多了一股肃然的感觉。 但这对于修真者来说不算坏事,优胜劣汰原本就是修真界的铁律。 之前过了一段时间的安逸日子了,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他们都快要忘记仙界原本残酷的样子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会去找你吗?”郝英俊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浮峰的红果儿,连忙上前问道。 之前叶迦还担心郝英俊会不会在中途突然改变心意,再一次变得和从前那般。其实郝英俊自己也曾经担心过,但过了几千年的时间,他多余红果儿的心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之后叶迦也总算是不再管他们的事情了,郝英俊因为需要闭关,也不是常常陪在红果儿的身边。 “我算着你可能出关了,所以来看看你。”郝英俊如今已经算是半只脚踏上仙尊的境界了,但是始终还是没有办法突破仙尊的修为。 索性也就不再闭关了。 “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郝英俊并未责怪红果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语气轻柔的说道。 “嗯,没事的。”红果儿抿嘴一笑,将头依偎在郝英俊的肩膀。 恰巧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浮峰之上。 看到两人的时候,顿时捂住眼睛,夸张个说道: “哎呀妈呀,来错了时候了呀!” 郝英俊朝着人影看去,顿时惊喜不已。 “李师叔,你回来了?” 李霸天之前去了海域便一直没有消息,他们主峰的人去海域查看,只说闭关了。但是却不知道李霸天究竟是在海域何处闭关,他们也不可能将整个海域全都翻个遍,只能等待李霸天自己出来了。 哪知道李霸天这些年就更彻底消失了一样,若非他们去问玉玲珑的时候,玉玲珑说小青还能够探查到李霸天的气息。他们还真会以为李霸天和宋玉他们一起消失了呢。 “行啊,小子,好消息不少呢!”李霸天拍了拍郝英俊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郝英俊像是惊讶的看了一眼李霸天,总觉得这一次李霸天回来之后,身上的气息收敛了不少。曾经一见他就能够感觉得到他身上那股狂暴的气息,那是因为李霸天体内的雷电之力比较的狂暴,虽然他自己能够很好的压制住,但雷电之力在他体内不断地游走,还是会泄露出几丝气息。 然而现在,别说气息了,甚至李霸天身上的妖气都若隐若现了。 若非他现在实力也晋升了一截,还真没有办法察觉到这点小变化。 “看来李师叔的进步也不小呢!”他如今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仙尊了,却无法看透李霸天的修为。 要么是他获得了什么机缘,要么就是对方的修为高于自己。 第717章出门(求月票) 铁门上积了很多的灰,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开了,沐罗骁得用力推才推得开。 一道细长的开门声过后,沐罗骁开始进入第二层。 拾级而上,从每一级阶梯上积攒的灰尘来看,这第二层比第一层要更加冷寂。 越往上亮光就越少,直到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沐罗骁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油灯,没办法,她只能折回第一层去拿上那根火棍,转身往回走的刹那,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赶忙一阵乱抓,幸好旁边就有一根石柱,不然她非得滚下楼梯不可。 嘎~嘭醢! 什么声音?! 沐罗骁收敛了心神,一颗心止不住地狂跳,刚才那个不是铁门关起来的声音么? 可下面没有人,更没有那么大的风可以吹地动那道铁门缇! 这只能证明,现在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在这里,而且,她/他就在黑暗之中盯着她! 刹那间她便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冰凉,全身都毛毛的,遥想到昨晚那个她认为的错觉,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错觉! 其实最令人害怕的东西就是那些说不上名堂的东西,沐罗骁对此深信不疑。 正想着,她的旁边突然起了一阵风,就像有什么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神经跟要离弦的箭一样紧绷,脱口而出一声“谁?!” 没有回应,她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她摸索着往前走去,过了一个拐角,她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里跟下面一样,墙壁上都有两个窗口,透过这两个口子,中间那里有了光明。 她把心安回了胸口,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让她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心重新跳上了嗓子眼儿! 身体都僵住了,没能够一下子反应过来。 为什么对方能看见她? 所幸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单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沐罗骁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越是恐惧的时刻,就越不能害怕。 她闭上眼,把这个想象成一场恶作剧,渐渐的,一股厌烦就袭上心头,甚至觉得很生气。 “装神弄鬼?!我让你变猪头!” 猛地一声大喊,她迅速往后面挥拳,对方也松开了手,地板上发出蹬蹬能的声音,可知对方的身手很灵敏。 沐罗骁心想,既然这人也是被面具男关住的,就没有什么好害怕,自己是他的徒弟,从这点上来说,她有了些底气。 她一个手掌撑地翻身,迅速翻到唯一有光明的区域。 这样一来,如果对方攻击她,她便可以知道对方的样子,招式应变也可以更加的灵活。 可是,她漏掉了一点,对方即使不近身,也可以攻击她,什么烛台香灯之类的东西开始从四面八方扔过来,沐罗骁没有武器,只能用脚踢。 幸好她吃苦惯了,沐罗骁这副小姐躯体也不娇弱,挡住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绰绰有余。 她轻松地把这些东西踢回原处,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嗷”,对方对她的攻击也随即停止。 她只能到了噔噔的脚步声,过了一下就没有了,应该是对方转移阵地了。 “喂?还有么?“声音里透着幸灾乐祸,她是故意的,如果对方成功被她激怒,她就可以根据攻击的方向判断出对方的所在,这样也就能一把把对方揪出来,明着把钥匙抢过来,毕竟这是她的一贯作风,这个不能改。 让她失望的是,对方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整整一晚上,她由站着的防备状态到盘腿而作,点头昏昏欲睡,对方都没有袭击她,她忍不住心想,不会是被她一脚给踢个半身不遂了吧。 她没有起身去查看,心里想着等天亮之后,对方的模样自然浮出水面,到时候一切就好解决了。 沐罗骁睁开双眼的时候,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竟然睡着了! 得亏对方没有钻她的空子,不然,她估计已经在排队去见阎王爷了。 天已经大亮,她拍拍屁股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火,她猛然被这第二层的摆设吓了一跳。 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庙的样子,怪不得昨晚会有香灰缸之类的东西! 神像前面摆了不少水果电心,看起来还挺完好无损的,她没有任何芥蒂,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吃。 吃着东西,环视了一圈,她发现一个问题,楼上楼下都被铁门锁地死死的,这里除了她也看不见第二个人,那昨晚袭击她的人是谁? 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一下,难道,面具男口中的”东西“就是指的 砰地一声,口里的苹果核由于她的震惊而掉落在地,她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就是没有其他人! 一个晃眼,她注意到地上的一个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撮金毛。 难道是野人? 不不不,她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如果是野人,那个头应该会比她大,可是,昨晚她/他站在她的身后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压迫感,主要是,如果对方比她高,那么她/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后不应该有被人往后拉的感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根本就不是野人! 否定了野人的假想,她定定看着手中的毛,凑近闻了一下,刹那间,所有疑问都开雾散! 这哪里是什么人,完全就是一只猴子! 得知真相,她露出了笑容,由于之前在猴子洞待过,她多少对这种生物有一种亲切感。 她重新寻找,刚才她只是找了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现在她连香炉底下都不放过。 “不知道钥匙在不在猴哥身上。“她喃了一句,继续找。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连神像后面都看了,愣是没有猴子的身影,也没有看到有什么钥匙。 想了一下,她一个轻盈飞身而上,落在横梁上,从这里往下看,一览无遗。 交错的横梁上有不少猴粪,这证明她的猜想没有错。 想了一下,她跳下横梁,开始学大帅用鼻子闻。 闻了大概有五分钟,她心里有了底,蹲在神像底下,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原来这身像的底座竟然是空心的,猴子应该就藏在那里面。 她想了想,还是不能贸然钻进去,里面空间太小,容易受伤,于是她伸手把一盘贡品放到底座底下。 果不出她所料,猴子迅速伸出它的手把贡品捞上去。 沐罗骁为了让它相信自己并没有恶意,亲手拿了一根香蕉递上去。 它没有立刻伸手来拿,可见它有迟疑。 沐罗骁又把香蕉皮剥开,咬了一口再递过去。 一只手迟疑的伸出来,待触碰到香蕉后忙不迭失地猛地一拿。 这是个好兆头,打铁趁热,沐罗骁又给它送去了几根香蕉。 然后,她大胆的伸出手,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倒要看看,猴子会不会下来。 这时候,只听一道响亮的‘啪‘声,她竟然被猴子打了一手掌! “嘿,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叫你出来。”说着还勾了勾手,猴子毫不留情地给她再来一巴掌! 沐罗骁的手心被打地红红的,热血一下就充到脑门上了。 她不管不顾地伸手进去淘,“出来,给我出来。” 能感受地到猴子在里面乱蹦,她一急,另一只手把底座下的贡品拿走。 这时候只听蹦地一声,猴子出来了。 跐溜地蹿到一个角落,拿着手里的贡品吃地津津有味。 沐罗骁拍拍手,拍掉手里的灰尘,心想着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她眯眼一看,猴子腿上染有血迹,不止那里,就连鼻子上也有,应该是昨晚因为她受地伤。 她蹲下来看着它,说“你说,师父怎么把你关在这里,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说吧,是不是在他的冰床上拉屎了?“ 经过这段时间对面具男的了解,她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猜测。 猴子没理她,自顾自吃着东西,沐罗骁被它的手吸引去,原来,它的指甲竟然那么长,且又锋利! ’‘猴兄,你是不是把他的面具扯了?”她又得出一个猜测。 “钥匙在哪?” 猴子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吃东西。 沐罗骁没趣地收口站到一边,打算等它吃完再说。 她转头看了看那道铁门,也不知这第三层是什么东西。 转回头,猴子已经吃完了,突然一个两爪着地就要溜回它的老窝,沐罗骁哪里肯放过它,猛地一转身,长腿挡住它的去路,也不怕它的指甲。 猴子露出本性,龇牙咧嘴。 沐罗骁好歹也算是跟猴子混过的人,也没有多害怕,镇定地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条子。 猴子被她分散了注意力,一下子待在原地没有乱动,好像要看她要做什么。 沐罗骁实在看不得这满地的血迹,猴子腿上的伤应该挺严重的,不然也不会还在流血。 她咬着布条嘶拉一声将它分成两条,伸手给猴子包扎伤口。 猴子一开始是抗拒的,沐罗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它别动,说着顺手擦去猴鼻上的血,她这一碰,猴子竟然气势全无,像只顺毛一样坐着不动。 沐罗骁惊奇了,又碰了碰它的鼻子,结果它两眼立即出现了,这下她动了,原来鼻子就是它的软肋。 她笑了笑,随即把它的腿包扎好。 猴子全程没有乱动,沐罗骁就奇了怪了,这猴子到底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不过她没有时间想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还有七层,现在就连第二层的钥匙她都没有找到,赶紧火急火燎地四处翻找。 累了半个时辰,就连猴子身上她都摸个遍了就是没有钥匙的踪影。 没办法,她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强行用腿了。 猛地踢了几下那把锁头,把灰尘都镇飞了,这铁锁半点要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没有丧气,转身寻找可以当利器的东西,哪知,她才刚转身,余光就瞥到一只身影溜到她后面,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响! 沐罗骁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脸,响声过后,她才缓缓露出一只眼,霎时是又惊又喜。 她几个大步走到猴子身边,看着被它敲烂的铁锁,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问它“猴哥,你是这么办到的?“ 猴子好像听懂了她的话,神气地抱胸,一脸傲娇样儿。 沐罗骁拿起那把被捶地烂掉的铁锁,喃了一句”这下我知道你为什么进来这里了。“ 突然想起时间不多了,她不能再逗留在第二层,得马上上去。 提群拾级而上,突然发现猴子跟在她后面,那小眼神特别像大帅。 沐罗骁笑笑,没有说什么,继续往上走去,猴子想跟就跟吧。 第三层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一面墙倒是很特别,上面挂满了钥匙,也不知道哪把是什么真的。 沐罗骁只晃了一眼,迈脚就往第四层走去。 “走,猴哥,咱不费那个脑劲了,简单粗暴,把它砸了。” 她这叫把价值最大化,不浪费猴哥与生具来的才能。 猴哥听懂了沐罗骁的话,一瘸一瘸地走向那把锁,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抬手就是狠狠一捶! 咣当一声,铁锁落地,沐罗骁美滋滋地走过去,心想着有个好帮手比什么都强。 路过那面挂满钥匙的墙壁,她多了一个心眼,这钥匙这么多,会不会有一把可以开上面那层的门? 想着就伸手拿了几把,谁知,就在她拿到钥匙打的瞬间,突然飞镖密箭,从那边袭来,灵巧地往横梁上跳,突然想到了猴子,大叫一声“猴哥小心!” 转头过去,她才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猴哥用尾巴勾着横梁,倒挂抓了几支箭,看了几下,没什么稀奇的,随手把箭给扔了。 沐罗骁喜笑颜开,说了一声“猴哥你太酷了!” 猴哥还是一脸傲娇。 她觉得这猴哥就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点点头,跳下横梁,看着满地飞镖利箭,她心有余悸,这面具男也太狠了。 快速到了第四层,没什么新鲜的,是一条守护钥匙的巨蟒。 它嘶嘶对着沐罗骁吐着杏子,身子卷着钥匙盒,意思是只要沐罗骁敢靠近一步,它就把她给吃了! 沐罗骁本来对蛇是非常厌恶和害怕的,加上那次有条蛇钻进她的身体,那股恶心的味道更加明显。 她一摆手,表示她对它的钥匙没兴趣,径直走向通向第五层的铁门,只听一道呲呲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猛地转头一看,猴哥竟然在挑衅那条蛇! 蛇一下就被激怒了,张着学盘大口就扑向猴哥,沐罗骁一瞧不对劲儿,赶紧过去捞起猴哥蹦到一边,被蟒蛇咬下了一角衣裙。 那猴子一看这样就不干了,立刻从沐罗骁的怀了蹦出来,一脸凶相地朝蟒蛇蹦过去。 人蛇大战变成了猴蛇大战 沐罗骁聚的就不该让猴哥走在她后面。 沐罗骁想上去帮忙,结果竟然被那只猴子嫌弃,对她呲呲叫了两声,叫她退下。 沐罗骁乐得开心,站在一边看热闹。 这看着看着。她的表情就严肃了。 猴子伸手灵敏她知道,可是像这只猴子,不止灵敏,而且非常有头脑,就像一个人一般。 猴哥这个名字,它当之无愧! 而且,它竟然用尾巴缠住蛇身,转圈圈,那条蛇看的见它,却总是扑个空,一下子就更加炸毛了,钥匙也不守护了,松开身子就跟猴子开打。 猴哥更加兴奋了。 沐罗骁看它对付地轻松,赶紧摸到蛇尾巴后面捡起那只盒子,拿出里面的钥匙,迅速打开了通往第五层的铁门。 后头响起一道闷重的声音,她‘嗬’了一下,转头往后面看过去,猴哥正好跟过来,侧头一看,乖乖咧,那条蛇竟然被猴哥砸晕了! 沐罗骁转头看着这只神奇的物种,同样是被关在这里的,这两者的实力怎么相差那么大? 接着就是继续往上,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都很容易通过,原因很简单,这三层什么也没有,另外,猴哥会开锁。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第八层,奇怪的是,这里什么也没有,连通向第九层的楼梯都没有! 只有清一色的墙壁。 “怎么会这样呢?”她低喃了一句。 “猴哥,你知道么?” “” 她走过去,把每一面的墙壁都敲了一遍,也听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原以为第四天就可以到达顶层的她一下子觉得这是不可能了。 她的思路很简单,既然找不到,就上硬的! 所以她把每一道墙壁都踢了一遍。 没有用。 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周围渐渐暗下来,沐罗骁一睁眼,猴哥不见了。 她叫了几声,随即听到了几声噔噔的响声,她回头一看,松了口气,原来它是去拿那些剩下耳朵贡品了。 沐罗骁心里一暖,觉得她这辈子的真命天子就是这只猴子。 一人一猴吃饱后不能做什么,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了。 沐罗骁心想着只能等到明天了。 这样,当第二天的晨曦照进来时,她已经在这塔里待了五天。 还剩五天,还有一层就可以到达顶层第九层。 可她偏偏在这第八层上卡了壳。 她想了想,觉得这里应该跟第一层的石壁差不多,现在就差找出那个机关。 她反反复复找了许多遍,依然没有看到可疑的地方。 转眼间,又过了一天,她的情绪已经很焦躁了。 她坐在地上,一下子明白为什么第五第六层第七层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原来难度都加在了第八层! “冷静,冷静。”她着急地踱步,嘴里不停地要自己冷静。 只有理智冷静才能想到对策,这点她很明白。 猴哥坐在一边挠腮打哈欠,这种脑力活它无能为力。 沐罗骁开始用排除法,把她摸索过得地方都说出来,突然就有了大发现。 这里,有一个地方她没有敲过—地面。 当思路已经山穷水尽,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趴在地面上一边敲一边听。 到了墙角,她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同,又试了几遍,终于确定心里的想法,忙叫猴哥过来。 “猴哥,冲这里来一捶。” 猴哥一点也不拖沓,抡圆了往地面来一捶。 地板裂开后,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里面是个地洞,沐罗骁没在意,直接钻进去。 这个洞就是通向地八层的楼梯。 沐罗骁看到了光明,加快爬了出去。 第九层让她惊艳无比,如果说下面几层是地狱,那么这里就是天堂。 这里俨然一间小姐闺房,桌子上什么好酒好菜都有,沐罗骁饿坏了,几步过去,撕了一只鸡腿就吃,心想着这师父铁定是想慰劳她冲到了第八层。 吃了好几口米饭,又喝了一壶酒,她才觉得算是把胃给安慰住了。 ”好吃么?” 她猛地点点头,没有回头看去,只当那是面具男。 过了一下,她倏忽停了动作,一只鸡腿在她的嘴巴里,她也没咬。 她缓缓转头看去,心中的才想得到了验证。 这一刻,她的眼睛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红地似乎可以喷出火来。 “吃饱了?”他又问。 沐罗骁缓缓站起来,嘴里的鸡腿也掉在地上,这一刻的她,有点滑稽。 可她攥紧的拳头却发出嘎嘎的响声。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她走过来,抬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到后面。 “你瘦了。”他说。 沐罗骁似笑非笑,抬眼注视着这样熟悉的脸。 这张曾令她想耍流/氓的脸。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 “你去死!” 大叫一声,她狠狠推开他,没想到他命那么硬,上次那么伤他他都没死。 古祺圳错愕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心疼,“骁骁,是我做错了什么么?” 沐罗骁一声冷笑,道“你没错,错在我,为什么当初没有一棍打死你!” 说着她又猛地向古祺圳踢去,古祺圳一边躲闪她一边解释“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是爱你的,这次来,我就是要接你回去的,我们一回去就成亲,这样一来不是很好么?” ”好?你去死了才好!’ 沐罗骁没有武器,很快便被古祺圳抓住了手腕,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你真的舍得我死么?骁骁?” 她露出笑,却是苦笑,”对!“ 第718章震怖华夏(求月票) “快点,快点,我说你这泼猴” 景风无奈地仰头望天,发出一声长叹,转头看那猴子,竟然还趴在那里不肯走。 不就是碰见了一只母猴子么?! 他本来快速打了两只野兔,准备回去来个碳烧兔头,没想到这猴子竟然不想走了!! 只见它右手水果,左手春花,目光切切地看着挂在树上的母猴子,假装没听见景风的叫唤醢。 “你不走我可自己先走了啊。”他作势就要迈腿,结果猴哥一转头就是一脸龇牙咧嘴,那眼神就像在说“你敢不等我试试?!” 景风气抽了。 他也知道,要是不等它,回去可没法跟沐罗骁交代缇。 “我再去打一只兔子,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不走的话,我可不会等你,你就留这儿当你的山大王吧,顺便啊,把媳妇儿给娶了。” 一阵风而过,猴哥只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毛被吹了一下,一转头,两只超大的眼睛咕噜咕噜转动着,哪里还有景风的影子。 景风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坨新鲜的猴粪,转头一看,回去的路上多了猴子的脚印。 他气地头都冒烟儿了,这死猴子竟然不等他! 他拎着三只兔子原路返回,远远地还看见火堆,人影儿都没看见,倒是听到了女子嘤嘤的哭声。 他加快脚步,把兔子丢在一边,往温泉那块儿走去,迈了两步,不对,男女有别,遂还是转身面相火堆。 “宁子,野兔打回来了,你们快上来。’ ”我不管!赶走这只死猴子!师姐!“ 这什么声音? 景风虽然好奇,也没往温泉那里走去,又叫了一声,澜锁只叫他别进来。 应该是那只死猴子好色,看来她们没什么事儿,想到这,他安心地开始烤兔。 画面转向温泉里面。 红迎和紫瑶忙着安慰刚刚在众人前一丝不挂的怜梦,澜锁刚刚穿上衣服,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 沐罗骁穿好衣服看着一边湿身的猴哥,再看看哭成累人的怜梦,不知该对它持什么态度。 就在刚才,她从水底冲出来躲过怜梦手里的绳子的刹那,这猴子突然就从那边跃过来,直接把怜梦扑倒,三下两下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 沐罗骁看着它,咬牙低语“这都谁教你的?嗯?” 猴哥偏头不理她。 “师姐,必须赶走它!它本就作恶多端,留不得!“怜梦跺脚又叫了一句,指着猴哥,那眼神恨不得将它活剥! 猴哥转头就是龇牙咧嘴,把这三个女的吓了后退了一步。 红迎赶紧看向澜锁,道”对啊,师姐,这猴子留不得,有它在,会坏了沐我们的大事儿的。“ 紫瑶也点头说对。 三人这么一说,澜锁才回神过来,深深看了一眼沐罗骁,心里都是对她身手的不可思议。 短短几个月,竟然能轻松地让排行二十的怜梦落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她的目光满是探寻,看的沐罗骁一阵尴尬。 ”猴哥这么做的确不对,可是不能赶它走,这事尊主也答应了。“说完看了一眼猴哥。这家伙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那儿打哈欠呢。 ”我呸!那是因为尊主觉得它不会伤人,现在呢!沐罗骁,你别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尊主!这猴子今天我是赶定了!“ 大吼一声后,怜梦就挣脱了身边两女的手,抄起鞭子就朝猴哥甩过来,猴哥本来没有看她,猝不及防地受了一鞭,嗷叫一声,兽性大发,猛地扑倒怜梦! 当沐罗骁看见它的手握成拳头捶向一脸惊恐的怜梦时,她想到了被猴哥砸烂的锁头。 一时间,女人的尖叫声,沐罗骁的长棍,澜锁的红纱,在猴哥拳头落在怜梦脸上前的那一秒同时发生。 景风听到尖叫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利落翻身迅速到了温泉边上。 看着猴哥的手被红纱缠着,木棍顶着,还有被吓晕过去的怜梦,景风皱眉挠头,一脸蒙圈。 “谁能跟我说说这是这么回事?” ’猴哥,回来!”沐罗骁一生气,猴哥立马离开怜梦的身体,可表情一点心虚都没有。 沐罗骁无奈,也是,谁能期望一只猴子能跟人一样?它一切的反应不过是出于本能罢了。 ”先把她扶过去。“澜锁说完就出去了。 沐罗骁也跟着过去,剩下的几个女人也走了,只剩景风和猴哥。 景风指着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巴动了半天只说了”你看看你造的孽!“ 火堆前,几人坐地不是很近。 猴哥倒挂在树上,不知在玩什么东西。 ”这猴子赶也是赶不走的,更何况这是尊主的命令,你们几个以后少惹它便是。” “可是师姐,怜梦姐也没惹到它啊!谁知道它下一次会不会又这样无辜伤人。”紫瑶说着就偏头赌气,心想,师姐怎么这样?! “这猴子很护主。” 澜锁说完,两人才想起镯子之事,红迎瞪了一眼沐罗骁。 景风闻出了不对劲,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沐罗骁淡淡一笑,说没什么事,在她眼里,那种下作的事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然而,红迎不干了,指着沐罗骁义愤填膺地说出了她所谓的“事实”,本想博得景风的支持,谁知,景风好笑地笑开了。 他抬头看着猴哥,给它竖了一个大拇指。 过一会儿怜梦醒过来了,看到靠在树边睡地正香的几人,刚想说什么,嘴巴里就被塞了一只兔腿。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澜锁,澜锁表情淡然。 “吃饱就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我” “不想再被猴子扑就别再提这事,睡觉。” 火堆渐渐熄灭,怜梦心中的火却已经被恨点燃。 翌日,几人继续赶路,只是这次,前头三个女人离沐罗骁更远了,她倒是乐的自在。 这次的任务远在济州,本要只需一个月便可到达,谁知,一路上不是怜梦不舒服要养个几天就是紫瑶的突然晕厥,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磨多了半个月。 按照怜梦的话来说“不打紧,尊主给的日子宽裕,就让他们多活几日。“ /11 200 k ae: ue, 10 jan 2017 11:20:26 g serer: irsf-iis/60 x-pere-by: asp x-aspne-ersn: 2050727 ahe-nrl: priae nen-ype: ehl; harse=uf-八 nen-lengh: 99 x-ia: 11 xx190:6 (n ahe serer 20) nnen: keep-alie 您所访问的章节不存在 第719章何以平心殇?(三更求月票) 听到这话,林清苑几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他们知道了,现在的萧君子,就是接着他们,来要挟方恒! 偏偏,他们还找不到半点理由反驳。 就算他们实力不错,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是对面的人,终究是太多了。 四派人物联手对付他们,他们怎么能够抵挡? “萧君子,你果然够聪明。” 方恒这时候点头,“知道利用我的缺点,不过,你觉得,我会没什么打算么?” 听到方恒的话,萧君子的眼神一闪。 只是他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局面下的方恒,会有什么办法保护朋友。 “呵呵,你会知道的,马上。” 噼里啪啦! 话语之间,火红色的雷电突然间从方恒的身上出现,下一刻,这股雷电就直接冲出,瞬间就报过了林清苑几人的身躯。 “不好,包围他们!” 一见到这种声势,萧君子也反应过来了,猛然大吼。 只是方恒哪里会给她机会,几乎就在他吼声刚出的瞬间,方恒等人的身躯就直接化作了一团雷电,当场就略过了所有人的身躯,直接冲向了那后方的大殿中消失! “追!” 一见到方恒等人的身影冲了进去,场中的青年也都是大喝一声,只是当他们的身体刚要冲入那大殿的时候,一股强大的阻力就突然爆发,直接把他们推了回去。 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神都很阴沉。 “糟了!” 萧君子眉头紧蹙,“没想到这个神武传承之地竟有这等玄妙,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去,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了。” “什么?说!” “快告诉我们,能做的我们一定会做到韩娱人生重置最新章节!” 几道声音响起,神武传承,才是此刻众人最关切的东西,方恒几人率先进入其中,却让他们无法在进,这意味着神武传承已经距离他们远了一步,他们怎么能不急! “大家把力量融合到一起,轰击这狗屁殿门!” 萧君子冷冷道,“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殿门轰开,我们才能见到真正的传承是什么样子。” 话语拖出,所有人都是一点头。 “好,我们都运转力量……” 一连串的话语吐出,所有的人都开始准备起来。 同一时间,进入了大殿之内的方恒等人,此刻也都呆住了。 他们都呆呆的看着四周这残破的墙壁和厚厚的灰尘,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帝战的神武世界最为核心之地。 “灰尘一去,方能显露繁华,这里没那么简单。” 突然间,方恒淡淡的说了句,袍袖一挥,狂风鼓荡,顿时就充斥了整个大殿。 无数的灰尘都在这股风流下飞起,短短片刻,整个大殿之内,就彻底变了一个摸样。 金碧辉煌! 同时,在方恒等人的面前,大殿正中央的墙上,还挂着一副画像。 画像上有着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正在天与地之间盘坐。 这幅画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气息,只是这幅话的内容,却蕴含了一股别样的大气。 “天在上,地在下,人在中,有所敬畏,有所践踏,有所依托。” 看着这幅画,方恒淡淡道,“这一幅画,可算是把神武这个境界说透了。” “是么?” 听到方恒的话,圣心几人也都看向了这幅画像,眼中隐隐有所悟,实际上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境界还是太低了,不光境界低,心灵境界更低,自然无法理解。 嗡! 突然间,所有人的身体都是一抖! 方恒的眉头也是一皱。 他看见了,这幅画像中的盘坐闭目的老者,突然间睁开了双眼! 这种无声无息间的改变,让林清苑几人都是颤抖不停,更让方恒的后背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帝战前辈,您难道没死?” 哪怕背后发寒,方恒也是反应过来了,直接对着画像中的老者问了一句。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方恒。 方恒背后的寒气更浓不嫁霸道冷总裁。 任谁被一副画像中的老者盯着,恐怕都不会有什么舒服的感觉。 “我数三声。” 终于,当寒气浓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方恒再次说话了。 “三声之内,帝战前辈若是还活着,那就给个答复,要是不给,那晚辈可就自行决断了。” 话语吐出,画像上的老者依旧毫无动静。 “一。” 声音吐出,圣心几人都紧紧盯着画像。 “二。” 方恒再次突出了一个数字,画像依旧毫无动静。 “三。” 话语落地,所有人的身体再次一抖。 他们都看到,这画像上的老者,突然笑了一笑。 方恒目光冷漠,手中真武剑蓦然拔出,对着画像就狠狠一斩! 圣心几人看到方恒的动作都惊呆了,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方恒的速度太快,他们只来得及张大嘴巴,却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刺啦! 清脆的声音响起,肉眼可见,整幅巨大的画像,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两半! 除了满天的飞屑之外,场中依旧一片安静。 “方恒……” 林清苑呆呆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恒眼神冷漠,“这画像人不人鬼不鬼,一剑斩了,省的麻烦。” 听到这话,场中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神武的画像! 方恒竟说斩就斩! 这种胆子,这种决断,简直就是让他们无法理解的。 “好胆子。” 突然间,一道淡淡的话语响起,随即一道光华从破碎的画像中飞出,瞬间就形成了一个老者的摸样。 正是画像上的老者! 林清苑几人再次一呆,他们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帝战前辈?” 方恒却是好不变色,认真地问道。 “这个不太准确。” 老者笑了笑,“我不是真正的帝战,真正的帝战已经死了,我只是他残魂的一部分,等待着继承者的出现豪门绝恋。” “原来如此。” 方恒点头,“那晚辈,能不能成为这个继承者?” “这个嘛……” 老者的目光转了转,“胆子是够了,决断力也够,天资实力也都很不错,的确是继承者的绝佳人选。” “不过呢?” 方恒眉头一挑,“看前辈的摸样,莫非这还有什么条件?” “有,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并且答案让我满意的话,那你将会继承我的所有。” 老者笑道。 “那就问吧。” 方恒淡淡道。 “好。”老者点头,“我这个问题很简单,武,是什么?” 话语吐出,场中的林清苑几人都是一呆。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老者竟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只是同样的,这个问题也让他们思考起来。 武,是什么? 他们一直练武,学武,只是就算他们,也不知道武到底是什么。 “武就是武。” 突然间,方恒的话语吐出,再次让所有人都是一呆。 他们根本不知道,方恒这是什么意思,武就是武,这不是废话吗! “哦?” 老者的眉头一挑,目光闪烁两下,“有些意思,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武学,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同的,往小了说,武,是力量,是权利,是荣耀,是止戈,是追求,是好奇,是能实现自我,通往成功的桥梁,更是复仇的重要工具,往大了说,武是一切,武是天,武是地,武是山川日月,星辰海洋,一切皆武,一切都能用武学的道理印证。” 方恒淡淡道,“不过不管往大了说还是往小了说,这都是武的体现,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武,他人的武是他人的武,所以,武就是武,究其本源,它只是一种需要,而被创造出的东西。” 听到了方恒的话,林清苑几人都有一种别样的感悟在心头。 武,就是武。 没有其他,简简单单,却又复杂无比。 “原来如此,你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老者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年纪轻轻,就能把武看得这么清楚,你,可以成为我的继承人,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多问一下,对你而言,武,是什么?” “是我生存所需,更是我喜爱,想要知道尽头在哪的东西末世之洗礼时代最新章节。” 方恒再次回答。 “除此之外,再无二心?” “这两种便可让我耗费一生精力,又何来二心?”方恒淡淡说道。 “哈哈,好,好啊。” 老者大笑,“不贪,有自知之明,天资还好,决断力还强,既如此,我的所有赠给你,又如何?” 话语之间,老者的身影就是一震,直接化为了一道白色的光华,瞬间冲入了方恒的脑海之中。 方恒当即身体一震,眼神中露出了一股惊讶之色。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喃喃的声音从方恒嘴里吐出,下一刻,方恒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林清苑等人这时问道。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 方恒淡淡道,“不过现在,我需要时间,你们替我护法,最多半个时辰,这里的一切,都会变为我的。” 听到方恒的话,林清苑几人都是一呆,下一刻就飞快点头。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相信方恒的,既然方恒这么说,那他们就绝对的支持! 轰隆! 见到林清苑几人都点头,方恒也直接闭目,盘坐了下来,身上的气势在盘坐的瞬间就一下爆发,瞬间就震荡了整个大殿! “这…怎么会这么猛?” 圣心咽了一口口水,呆呆道,“气势一动便是整座大殿?” “不要多管了。” 林清苑这时候一摆手,“等到他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后,我们自然都会明白,现在首要的,还是替方恒护法。” “嗯。” 圣心一点头,也不再多说。 同一时间,大殿之内的震动,也引起了外界萧君子等人的察觉。 “不好!” 在察觉到震动的一瞬,萧君子就大吼一声,“大殿震动,这证明其中的宝贝一定被方恒所得,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撞开大门!” “啊,无极魔功!” “刀剑齐杀!” 吼声响起,随之出现的就是轰轰炸响,无极魔功和刀剑岩的人此刻全都爆发了最强的力量开始向着大殿轰击! 他们来,就是冲着神武传承来的,现在方恒却在里面接触到了那种东西,那他们怎么能同意! 第720章红鸟木上来(四更求月票) 噗嗤! 鲜血挥洒,一只手臂直接飞起,却是那覇天神打出来的手臂,直接被方恒给砍断了! “走!” 手臂飞起的同时,覇天神也是大吼一声,剩下的一只手臂直接搂住了梦璇,下一刻就身体一震,向着天空就飞。, 方恒却是冷笑不停,在覇天神身体刚刚飞起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已经来到了覇天神的上空,手中真武剑再次斩下! 见到方恒这一剑,覇天神眼神难看,却没有选择,只能身体一撤,直接退下。 方恒却是在这时候冷笑道,“覇天神,你们师兄妹就在这里待着吧,等我上去,把你那些师兄弟全给杀光!” 嗖! 话语吐出,方恒的身体就猛的一冲,直接就到了上空的灵气朵处。 嗡! 刚一来到这里,方恒的身体就是一震,一股极其强横的能量涌了过来,当场就让他体内的伤势飞快的恢复。 对于伤势的恢复,方恒没有多加注意,他只是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四周。 只见一群年轻人正在各自划分的地盘区域中安静修炼,谁都没有惹谁,月仙等人也很安全。 “好。” 看到这一幕,方恒心中暗道一声,要是已经打起来,这绝对是方恒不愿意见到的,只是现在没打起来,方恒就放下了心。 同一时间,就在方恒刚刚有些放心的同时,突然,有几个盘坐的年轻人,猛的站起了身体,目光冷冷的看向了月仙等人的方向! 正是天神天宫的诸弟子! 见到这些人的目光,方恒立刻露出了冷笑,他知道,肯定是下面的覇天神发出了讯息,要上面的人对付月仙等人。 只是对此,方恒却毫不在意,他要是在下面也就罢了,还有点顾忌,现在他来到这里了,就凭这群废物,岂能对方恒造成半点威胁? “杀!” 轰! 嘴里发出一声爆吼,方恒的身体就是一震,恐怖的火焰光华和灵气光华飞快的在他身边升腾起来,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宛若流星,狠狠撞向了那群天神天宫的弟子中。 “天神之拳!” 见到方恒来袭,那几个天神天宫弟子也同时怒吼,人人身上都生出了一股白色光华,瞬息间就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拳头,对着方恒就轰。 “什么狗屁战法,给我破!” 见到这拳头,方恒当即冷笑一声,手中真武剑猛然劈出,顿时,那白色的能量拳头就被方恒的真武剑给彻底从中划开侯门医香之盛宠嫡妃。 下一刻,方恒的身影再次一动,直接从这划开的拳头能量中闯到了天神天宫诸弟子的中心,手中的真武剑左右挥洒,血光迸发,惨叫连连。 只是刹那,场中足足八个天神天宫弟子,就全数被方恒的真武剑给划开身躯,有的掉了脑袋,有的齐腰而断,几个呼吸之后,就彻底死亡! 死了! 整整八个天神天宫弟子的高手,就这么被方恒给彻底杀了! 鲜血洒满地面,惊醒了很多其他的年轻人。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恒为何要大开杀戒。 “方恒。” 月仙等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方恒却是一笑,“等一等再和你们说。” 嗖! 话语之间,方恒的身影就再次到了入口之中等待起来。 果然,连三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就又是两道人影飞了上来,正是覇天神和梦璇! “杀!” 在见到这两人上来的瞬间,方恒就是大喝一声,手中真武剑对着那覇天神的脑袋就劈。 “天神遁!” 见到方恒当头就是一剑,覇天神也是怒吼一声,断臂之处鲜血涌动,直接诶就让他的身体化作虚无,当场消失。 “哼,跑得倒是够快!” 见到这一幕,方恒冷哼一声,也没有在追,身体一撤,就到了月仙等人的身边。 此刻,场中的所有青年都呆住了。 他们都认了出来,刚才那个断臂青年,就是八大天才之一的覇天神! 覇天神,竟然断了条手臂,同时再见到方恒的一瞬,直接逃跑!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发生了什么?” 蓝海这时候也是张大嘴巴,惊讶的问道,“那覇天神见到你怎么向老鼠见到猫一样?” “呵呵,这个有些复杂……” 方恒飞快的把下方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得到神玉的事情,只是就算这样,也依旧让圣心等人身体震动,眼神中满是震撼。 谁都没有想到,方恒在下方竟然遭遇了这么多人的围攻,最后,方恒还获得了彻底性的胜利! “痛快,真是他娘的太痛快了!” 蓝海激动的说道,下一刻就露出了后悔之色,“可惜,我没在下面,不然的话说什么我也要掺上一脚啊重生娱乐圈女王。” 听到这话,方恒笑着摇头,“以后有机会一定喊着你。” “像是方大哥的作风。” 鹰九这时候也点了点头,“嗯,没让我失望。” “哈哈,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方恒大笑,揉了揉鹰九的脑袋。 “按照你这么说,这个覇天神是个很阴险的角色。” 圣心这时候目光闪烁,淡淡道,“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活着,怕是日后,肯定会有麻烦。” “麻烦肯定是有,不过,也翻腾不出来什么浪花。”方恒冷笑,“而且至少现在,他是不敢来招惹我了,断臂已经让他的实力打了折扣,更不要说他现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只要露面,怕是我不用出手,其他的人就会待我出手了。” 此话一出,圣心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们的处境是安全的。 “对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方恒问道,“灵气是很浓郁,可为什么什么争斗都没有?难道考验结束了?” “不,我们来的时候神机老人说了,这里的能量只会维持两天时间,两天后,能量就会彻底的散去,同时会出现一件宝物,谁抢到算谁的。” 圣心回答。 “这样么?” 听到这话,方恒的目光立刻闪烁起来。 “按照这个算起来,之前我在下面修炼了一天,之后又经历战斗,花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那我现在还有十个时辰的时间能在这里休息。” “是的。”圣心点头。 “时间紧迫啊。”方恒点点头,“不过好在还有时间,我得抓紧时间修炼了。” “还有一件事。” 就在这时,月仙突地说道,“在我们进入这里之后,罗红颜就消失了。” “嗯,我也注意到了。” 方恒点头,“不过这没什么,她愿意消失就消失吧,只要不惹我们就好。” 话语说完,方恒就直接盘坐到了地面上,黑暗之门的力量围绕在他的身边,很快就让四周的灵气飞快的进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之前的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斗智斗勇,已经让方恒身心疲惫,这时候的休息,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人见到方恒说修炼就修炼,也都不再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方恒来了,方恒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他来了,他们自然都会听从。 时间缓缓的过去,终于,十个时辰的时间,即将到了关雎兰华。 在这段时间中,方恒利用黑暗之门的力量,飞快的吸收这里的灵气,已经彻底让体内的伤势恢复了过来,同时各方面机能,也都到了全盛状态。 这让方恒安心了很多,不管怎么样,有了这股力量,他便是谁都不怕。 同样的,月仙等人在这段时间中也都有了些进步,特别是刘梦和灵月两人,他们的起点低,能进入这里,完全是靠着方恒,现在吸收这里的能量,自然是进步最大的,每一个都强横了不少。 嗡! 当最后的时间到达的时候,突然间,场中就出现了一个老者,正是神机老人。 “灵气规则之石一块,谁抢到算谁的。” 没有任何废话,神机老人再出现的一瞬,就丢出了一块青色的石头,一股恐怖的气息顿时散发了出来。 见到这块石头,所有人的眼神都一下火热起来! 规则之石!这是能领悟规则的机缘,珍贵无比! 轰轰轰! 几乎就在神机老人消失的一瞬,所有的青年都是身体震动起来,强大的魂能开始升腾,当场就让 这让方恒安心了很多,不管怎么样,有了这股力量,他便是谁都不怕。 同样的,月仙等人在这段时间中也都有了些进步,特别是刘梦和灵月两人,他们的起点低,能进入这里,完全是靠着方恒,现在吸收这里的能量,自然是进步最大的,每一个都强横了不少。 嗡! 当最后的时间到达的时候,突然间,场中就出现了一个老者,正是神机老人。 “灵气规则之石一块,谁抢到算谁的。” 没有任何废话,神机老人再出现的一瞬,就丢出了一块青色的石头,一股恐怖的气息顿时散发了出来。 见到这块石头,所有人的眼神都一下火热起来! 规则之石!这是能领悟规则的机缘,珍贵无比! 轰轰轰! 几乎就在神机老人消失的一瞬,所有的青年都是身体震动起来,强大的魂能开始升腾,当场就让 这让方恒安心了很多,不管怎么样,有了这股力量,他便是谁都不怕。 同样的,月仙等人在这段时间中也都有了些进步,特别是刘梦和灵月两人,他们的起点低,能进入这里,完全是靠着方恒,现在吸收这里的能量,自然是进步最大的,每一个都强横了不少。 嗡! 当最后的时间到达的时候,突然间,场中就出现了一个老者,正是神机老人。 “灵气规则之石一块,谁抢到算谁的。” 第721章以彼之道(五更求月票) 看着神情错楞的申少阳,宋砚笑笑:“我的意思是,对付你们这帮废物,我自己就绰绰有余了,哪里用得着请帮手。” 闻言,申少阳脸颊一黑,狞笑道:“小子,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吹牛逼,难道你真以为本公子不敢杀你!” “你杀不了!”宋砚气淡神闲的摇摇头。 见状,申少阳不由被气乐了:“看来你真的得了失心疯了,你知道你是什么修为,我们又是什么修为吗?” 不等宋砚回答,申少阳冷笑着继续道:“我们都是金丹期,而你,不过是个炼气十重的小蝼蚁,在没人帮你的情况下,本公子一根手指就能辗死你!” “哈哈哈!” 听到自家公子的话,围住宋砚的四个手下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讥笑道:“小子,你知道什么是金丹高手吗?” 另外人戏虐的点点头:“就是就是,一个小小的炼气境,也敢和我们家公子作对,简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好了,为了夜长梦多,先把这小子杀了吧!”申少阳挥挥手道。 四人相识一望,其中一人道:“我来!” 说话间,他一步迈出,瞬间跨越数米距离来到宋砚身边,狞笑着一巴掌拍出,打算将他脑袋给打爆。 可就在这时,宋砚缓缓吐出三个字来:“第一个!” “这小子什么意思?” 听到这三个字,申少阳感到有些疑惑,不过,在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因为在下一刻,他的手上的手掌即将落在宋砚头上之际,宋砚豁然出手。 只听“咔嚓”一声,那名手下脑袋一歪,手臂下垂,在宋砚将手从他脖颈拿开之间,对方的身体就砰的栽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申少阳以及他的另外三个手下的眼睛都瞪得浑圆,拥有金丹初期修为的王修怎么就被一个小小的炼气境给杀死了! 就在他们还处于震惊中时,宋砚身形一晃,就来到了另外一人面前,探手而出。 “第二个!”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传出,接着,就见到另外一人的尸体栽倒在地。 看到第二个手下毫无抵抗力的被杀,申少阳就算再蠢也知道遇上了扮猪吃老虎的高手,神情惶恐的朝着另外两名手下喊道:“快,快给我杀了他!” 大喊间,他则一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另外两名金丹反应不满,在宋砚杀掉第二个同伴时,他们就祭出了法宝,一个祭出的是一柄飞剑,四品宝器。 另一个则是一对飞锤,同样是四品宝器。 “咻咻!” 两件法宝一左一右向宋砚激射而来。 “第三个!” 对飞来的法宝宋砚视而不见,一步踏出,就来到了第三人的身前。 “啊,给我滚开!” 一看到宋砚来到了面前,那名金丹属下吓得亡魂大冒,用尽全力挥出一拳砸向宋砚。 可惜,他出拳的速度太慢,拳头仅仅挥出三分之一,他自己就听见了一声咔嚓,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四名金丹属下看到三个同伴都死了,哪里还有勇气继续和宋砚死磕,连法宝都来不及收回,转身就逃。 “第四个!” 宋砚轻轻吐出三个字,然后消失在原地。 “噗通!” 下一刻,飞驰中的第四名金丹属下突然扑倒在地,没有了声息。 已经逃出数百米的申少阳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发出一声惨叫,浑身真元鼓动,以更快的速度窜逃。 可在下一刻,申少阳的双眼陡然瞪得浑圆,差点将眼珠子给瞪出眼眶,因为他看到,在前方数十米,正有一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顿时,他就绝望了。 “噗通!” 忽然,他跪倒在地哀求道:“这位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以给你灵晶和法宝!” 宋砚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申少阳面前,而对方则颤抖着匍匐在地,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根本不敢有半点异动。 “抬起头来!”宋砚沉声喝道。 “大人,我错了,求您饶我一条小命吧,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申少阳痛哭流涕的继续求饶。 “闭嘴!” 宋砚面色一冷,顿时,申少阳闭上了嘴巴。 宋砚懒得与他废话,一指点中他眉心,将一道傀儡神通打入了他的识海,对方是幽州修仙大族申家的子弟,留着他比杀掉他更有用,当然,这是宋砚拥有傀儡神通的前提下,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参见主人!” 下一刻,申少阳恭恭敬敬的磕头道。 “起来吧。” “多谢主人!” 简单询问了申少阳几个问题,宋砚就示意他可以离去,然后迈入一座树林。 等他从树林走出,他已经变化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 另一边。 气息衰败的唐无伤正抱着李天萝疯狂的飞驰。 忽然,他身形一阵踉跄,差点跌倒。 他不由凄惨一笑,因为他知道,他的大限已到,最多还有三十个呼吸,他的元神就会彻底的溃散,而他,也将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师兄,放我下来吧!” 李天萝虚弱的道。 唐无伤没有再坚持,将李天萝给放了下来。 看着气息衰败得就好似风中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的唐无伤,李天萝不由悲从心中来,取出一瓶丹药,道出一粒送到他的嘴边道:“师兄快把丹药服下。” 唐无伤却把她的手推开,摇头道:“师妹,没用了,师兄的元神即将溃散,就算吃了仙丹都无法挽回,只可惜,我还没有能与你结成道侣!” 说到这里,唐无伤脸上多了一股深深的遗憾。 闻言,李天萝眼角多了两行清泪,咬着银牙道:“不,师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道侣!” “师妹!” 听到李天萝的话,唐无伤苍白的脸上不由多了一丝红润,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蛋道:“师妹,有你这句话,师兄就死不足!” 只可惜,唐无伤最后一个“惜”字还没有说完,他的手突然从她的脸蛋上滑落,身体也往后倒去。 “师兄!” 李天萝凄厉的喊道,但在扶住唐无伤的身体才发现,对方已经是生机全无。 作者题外话:一更,感谢周乐乐鄧待一個的棋跡9951501970独行侠冥土呱太六位大大的打赏 第722章富贵(六更求月票) 顾静曼的绝情令天蝎公子心中一阵绝望,跪在地上的身躯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死亡的一天,一直以为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将会无比的辉煌,未来将是一名屹立在诸天万界的强者。 小蛮自然看出这个天蝎公子与莫大哥的恩怨不浅,顿时面色一冷,手指往天蝎公子一指,一道恐怖的力量从大殿上空落下,轰击在天蝎公子的身上。 “不!” 天蝎公子面色狰狞扭曲,疯狂的反抗,玉王灵甲释放出无尽神光,妖骨舍利炼制而成的骨链释放出一道道符文企图抵挡那恐怖的力量。 然而,毫无意义,那降临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 玉王灵甲与妖骨舍利掉落在地上,天蝎公子的身躯则直接化为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小蛮一招手,玉王灵甲与妖骨舍利便飞到了她手中。 “莫大哥,这两件宝物上面都有着强大的修仙者留下的精神烙印,我给你处理掉。” 小蛮把小手放在玉王灵甲上,轻轻地一抹。只见一道灵光蓦然从玉王灵甲上亮起,灵光中似乎有着一道人类的虚影,那人类虚影散发出苍茫浩瀚,无可匹敌的气息。一出现,便狠狠撞向小蛮。 这乃是在玉王灵甲上面留下精神烙印的修仙者的精神意念,因为隔着仙尊空间,此道精神意念乃是无意识的状态,只能简单的防御,若是在妖界之中,这道精神烙印能直接承载那名大道境修仙者的自我意识,然后借助宝物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故此,谁想抢夺这些天才身上的宝物,其实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别说即使得到了都无法使用,即使能使用,也要面临着被追杀的危险。 仙尊空间中,玉王灵甲上面的精神烙印虽然没有自我意识,只能潜意识的防御,但威能也相当的恐怖。 以小蛮的自身能力,自然无法消除这道精神烙印,但借助尸神陵墓的力量,她轻而易举的就将玉王灵甲上面的精神烙印给抹掉。 很快,玉王灵甲与妖骨舍利上面的精神烙印就全部消散。 与此同时,远在妖界的一处妖山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生物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身躯与人类没有什么不同,但身上却密布着细密的鳞片,背后有一条长长的蝎尾。 “我留在玉王灵甲与妖骨舍利上面的精神烙印竟然全部被人抹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人面色阴沉到极点,一双瞳孔释放出骇然的光芒,一道道景象出现在他的面前,似乎在追溯着事情的真相。然而,当画面出现在仙尊空间中的一幕之后,所有图像轰然崩溃。 大殿中,一个个修仙者忐忑彷徨,面色不安。 天蝎公子就那么死在他们面前,而且身上的宝物也被抢走,连天蝎族的大能留在上面的精神烙印都被抹去。 他们身上的宝物可不少,有些宝物甚至比天蝎公子身上的宝物还珍贵,岂不是说,小蛮想取走便能随便取走? “莫大哥。” 小蛮将玉王灵甲与妖骨舍利递给莫问,精神烙印抹掉后,两物已经是无主之物。 “给我吗?”莫问惊讶的望着小蛮,玉王灵甲与妖骨舍利乃是相当珍贵的宝物,品阶都不低于乾坤圣宝。 “当然给你,我留着也没有用处。还有顾静曼姐姐,等下我把他们都杀了,宝物随你挑。”小蛮一脸乖巧的望向顾静曼。 顾静曼惊讶的望向小蛮,这个小姑娘表面上单纯善良,人畜无害,事实上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角儿啊。 这里二十几个太玄境以上的修仙者,而且身份都不简单,居然说杀就杀。 被压迫的跪在地上的众修仙者们一阵颤抖,把他们都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莫问皱了皱眉头,小蛮的改变不可谓不大,这段时间里,她不知道经历了一些什么。 “莫问,放我一条生路,当我楚无为欠你一条命。我还有一重大心愿没有完成,那心愿了结后,我会来找你,到时候任凭差遣,要杀要剐都随你便。” 一名青年修仙者倔强的抬着头,目光中有着求生的渴望。 他不是怕死,能走到他这个地步,生死经历了太多,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他不甘心,人生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没有完成,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莫问,你若放我一条生路,我身上的宝物全部给你,并且以后绝不与你为敌。” “莫问,我们本来无冤无仇,因为争夺宝物才有了矛盾,你若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条件随便你提。杀了我,与你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结下死仇。” 有人带了头,求饶的声音便接二连三的响起,毕竟谁也不想死,何况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都有着一个无比光明的未来。 当然,还有几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相当的倔强。例如石东升,这种人显然是宁死不屈的角色,叫他求饶还不如杀了他。 “莫问,给他们一条生路吧。”顾静曼沉吟了一下道。 她倒不是同情这些人,而是她很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背景都很不简单,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不好招惹的角儿。 她与天蝎公子接触过一段时间,相当清楚天蝎公子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可以说,天蝎族若是铁了心报复莫问,即使他逃到天涯海角都很难逃过去。 一次性杀如此多的人,树敌太多,她不希望莫问把自己逼到困境中。 莫问摸着下巴,沉吟的望着这些人。 顾静曼担心的事情,他自然考虑过,这些人来自诸天万界各个地方,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覆盖面相当的广。 他若是一辈子都待在本源世界,倒也不必担心什么。不过,他乃是一名修仙者,追求的乃是仙道,不可能一直留在本源世界中。总有一天,他要离开本源世界,前往更大更广阔的世界。 所以,对于无权无势,背后无所依靠的他来说,杀这些人,对他以后的路来说相当的难走。 未完待续。 第723章青帝归来(七更求月票) 右手稍稍一动,三枚飞针就夹在她的手指中,她没有犹豫,手一抬起,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左胸口。 景风一惊,下意识地带着猴哥跑出房门,她醒了,他却不想面对她,也不想让她知道他为她包扎的事。 他转身去了怜梦三人的房间,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 ”公子,你在要找谁?” 景风转身一看,是大夫,”里面的三个姑娘去哪儿了?” ”她们昨晚就走了啊,还托我转给公子一句话,叫你好生照顾那边的那位姑娘。” 大夫说完就去忙了,留下一脸蒙圈的景风和一只打哈欠的猴子。 他本能地想逃离,就在他迈腿的刹那那边房间却响起了啪啦一声! 一阵风而过,猴哥的金毛被吹动,它一个哈欠还没打完,那个人就不见了。 等它四只爪子慢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时,景风正抱起澜锁回床上。 面对她苍白却笑地灿烂的脸,景风有意不去看,把她放好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出去。 很自然地,他转手的那一瞬间澜锁抓住了他的手。 他身体猛然僵住,想抽回手却半天都没有动作。 ”帮我倒杯水可以么?” 澜锁虚弱的声音在提醒他此刻她是一个伤者,而作为一个有担当的21世纪新新好男人的他不能视若无睹。 他转身走去倒水,澜锁的目光随着他移动,他拿着酒杯转身而来的刹那她模糊了双眼,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景风几乎没有看她,拿着水杯递给她后就没有了其他动作。 猴哥溜进来,还没做什么呢,就被他呵斥一声”站住!” 猴哥的表情有一种想打他的意思。 别过头不理他,自个儿蹦一边儿玩儿去了。 转头过来,他眉头一紧,皱了起来,懊恼袭上心头,刚才动作太大,那茶水悉数撒到她的脸上…… ”你怎么都不出声?”他语气不好,眼睛却在寻找毛巾。 澜锁淡笑一下,道”没事,我觉得凉快。” 他去拿毛巾,看着他的背影,全身上下衣服少了一件,她一惊,眼神晃过,发现自己身上赫然穿着他的衣服! ”幻……影,这,我怎么会穿着你的衣服?” 听到她的话,他拿过毛巾的动作一停,想了一下,转身走来,淡淡道”你衣服烂了。” 从毛巾到她手上,又一直到他说完那句话,他都垂眸故意不去看她,这种躲避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澜锁面色无恙,边擦着脸边说”是你……” ”是怜梦帮你换的!还有包扎,也是她帮你的。” 澜锁抿嘴笑了一下,”我没问包扎。”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当然,只针对景风,他背对着她,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难得他第一次不那么冷情,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澜锁突然觉得,他以前对她有多冷漠她都觉得那是值得的。 ”她们呢?”她问出口,试图去缓解他的尴尬。 ”咳咳,她们都随尊主回去了。” 没等澜锁开口,他又道”你自己可以的话,我先回去了。” 澜锁的笑瞬间僵住,她脱口而出”不可以!”想了想,她继续说”我现在全身都痛,该是有一段日子不能用武功了。” ”那你好好在这里养好了再回去,银子我会给。”说着就开始迈动步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完全将男人的担当摆到一边。 澜锁心里难受地紧,只后悔为什么刚才要醒过来。 可是这是他的决定,她没有权利左右。 他的背影清冷坚决,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就在这时,猴哥突然再次蹦到床上,澜锁惊呼一声,没有想到这猴子竟然在解她衣服! 景风一个箭步过来拎起猴子,腾升了怒火”够了!你这只色猴!真该卖了你!” 说着转头看着她语气非常不好地问她”你就不会反抗?” ”我手脚不方便。” 她说得是实话,她全身是伤,确实动不了,大夫也说了,至少要养一个月,她这种情况,恐怕就连一般男人都对付不了,这要是遇上个图谋不轨地…… 他扶额无奈,终于妥协”有事叫我。” 说着走到一边,尽量不去看她。 澜锁嘴巴动了动,还是决定说出口”我渴了。” 景风倒水过去,本想让她自己喝,却还是脸不情愿手却轻柔地扶起她。 第三天一早,他刚刚睁眼,却看见门在走过一个人影,他一惊,连猴哥的绳子都没解开就起身开门快步朝旁边澜锁的房间走去。 大夫正要开门,被他一声叫住,问他有什么事。 ”公子,该给姑娘换药了,你看是我来还是……” ”我……我来吧,给我。” 大夫走后,他看着药盘上的东西,闭眼懊悔,他究竟在干什么?! 他不是都讨厌她的么? 随无可奈何,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他推门进去。 澜锁还没醒,他把东西放在桌上,于昨天一般,靠在床边,看着外面,不去看她,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澜锁才睁开眼睛。 ”幻……” ”起来,换药。” ”这我……你……” ”脱衣服。” 看似没有表情的他快速准备好东西,心里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过程。 澜锁脸红到了耳朵根上,缓缓地褪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背部。 看着她的红耳根,景风心头控制不住地划过一丝异样,本就不稳的手好像更拿不稳纱布了。 第一个步骤就是解开纱布,要绕过前面,她睡着的时候还好,现在这个样子,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他伸手到她前面,说”咳咳,你,把前面的结子解来。” 澜锁闻声低头,看见自己脖子下边那处地方绑了一个似蝴蝶的结子,想到了什么,脸颊更加红地像煮狩的虾一般。 ”解,解开啊。” ”哦,哦。”说着慌乱地解开纱布,放到他手上。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地只能听到外面街上越来越热闹的喧闹声。 因为要绕过她前面,景风随着解开的动作不时地贴近她的耳畔,呼吸若有似无地在她耳旁缭转,她紧张地半点都不敢动,仿若一个木头人。 过了一会儿,景风似乎是被她狰狞醒目的伤口吸引住了,渐渐忘记了紧张,只当自己是一个医者。再次 当他的手绕过她前面的时候,手背上突然落下一滴温热。 第724章岂阻半分(八更求月票) 澜锁看他突然僵住,那只拿着纱布的手就这么停在自己胸前,倏忽反应过来,忙擦掉眼泪,装没事一样。 第二次包扎,景风明显娴熟了许多,省了大半的时间。 ”好了,有事再叫我。” 生疏而淡漠,他很快又找回了面对她的态度。 澜锁把衣服穿好,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能这样已经是她的福气醢。 到了第五天,在大夫的提醒下,景风终于意识到澜锁已经穿了他的衣服整整五天,而且都没有洗,就算再怎么不运动都会有味道。 万般无奈下,他总算出了医馆的门,打算去街上的成衣铺那里买几件衣服给她,顺便也给自己买一两件。 他挑衣服向来随意,入眼就是唯一的标准,一眼扫过去,只要是不暴露的女装即可,他这个那个地选了三件,自己的更是容易,简单方便就好缇。 从踏进店门到离开,他总共花了不到三分钟,转身出店门的候差点被急匆匆冲进来的一个男的撞到。 ”掌柜的。” ”怎么样,活过来了么?” ”活了活了,我就说那紫晶火莲是个好东西,只不过啊,奇怪的很!” ”哪里奇怪?” ”这么些天了,也不见官府出来抓犯人。” ”也是……” …… 后面的景风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只要知道他没死,就够了。 旭日东升,夕阳西沉,反复轮回间,一个月已经过去,澜锁的伤差不多都已经好利索,因为只有两个人,且轻功都是一流,到了夏中的时候,两人一猴已经回到仇青门。 景风急着回来,一路上大部分时间他都扛着猴哥上路,对于澜锁,除了必要说的几个字,他几乎都不会开口。 进入林子,往前就是仇青门的所在,景风加快了脚步,快速朝空中长廊那边而去。 猴哥在后面极速追赶,澜锁没有跟上去,只是目送那道身影湮没在一片绿色之中,自己也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身上这件极为大家闺秀的淡粉罗裙,她抓紧了手里的包袱,里面还有几件,浅笑转身回去,她决定不会再买衣裳了。 …… 几个凌空箭步,只听干脆利落的一声”突”,他落在长廊外的门口前。pbx ”见过神探,见过神探。” ”等等!尊主和他的徒弟可在里面?” ”回神探,不知。” ”那尊主此刻在哪儿?” ”不知。” 景风松开了婢女的衣裳,转身看着这道大门皱眉,他还想把消息告诉她,现在却不知道她在哪。 想了想,他决定到倚看看。 从等澜锁养伤到回来,几乎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她发生了什么,他不能不担心,其实一回来,他就后悔为什么要在济州逗留那么一个月,想想当时还真是着魔了。 苦笑一声,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就在他在落在倚门前的刹那,此刻的沐罗骁才刚刚醒来。 她睁眼,天已经大亮,环视一圈,这里面除了她还是什么人也没有,陪伴她的只有十几米外的瀑布。 哗啦啦的水声就像打雷一般在她耳边响起,她却早已无动于衷。 这里是那道瀑布后面的山洞,面具男把一心寻死的她困在这里,一转眼已经一个多月。 她现在不能动,只有他来的时候解开她的穴道她才可以稍微活动一下。 他不让她说话,只是在饭点的时候往她嘴里塞东西,逼着她咽下去。 他不让她死,说是不允许。 面对着瀑布,她已经可以根据瀑布的光亮判断现在的时刻,她知道,再过一分钟,那个男人就会出现在这里。 只要一醒来,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呆滞地盯着瀑布的流动,一开始,她还会流泪,久而久之,她便是再无泪可流了。 似乎,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死透了。 过去的几个月,她一直以为她活着的目标就是杀了他,报仇,直到见到他那一眼她还是这么觉得,只是当他衣上沾满了血液,她才后知后觉的醒悟,她说要杀他,原来只是想见他。 每每想到这儿,她都会不自觉地自嘲一番,笑自己的没用和卑微。 哒的一声,她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去,面具男依时出现。 她已经习惯了,面对他的出现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只看了一眼便垂眼不看。 面具男走近她,似乎也是懒地说话了,解开她的穴道便走到一边站着。 一丝惊讶闪过沐罗骁的眼睛,这次他没有逼她吃东西。 ”怎么?要放我走?”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舌头动起来也不灵便,好像打结一般。 想想,她已经一个月不开口跟他说话,即便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师父,她都难以动喉。 ”放你走?” 面具男嗤笑,似乎她说了天大的笑话,沐罗骁动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要不是放她走,她都没兴趣。 面具男缓缓走向她,衣袂浮动如,”三年。” 话音一落,沐罗骁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些许光彩”什么意思?” ”我只要你三年,三年后,去留随你。” 话落,他已经在她面前止步,沐罗骁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探寻他话里的真假。 他微微躬了身子,嘴角一勾,又说”三年后,你对我无用,我不会留你。” 只需一秒,她确定了真假,眼中恢复了漠然,”三年,从今天算起,已经过了一天。” 她答应了。 面具男轻笑一声,又往前走了两步,背手望着前面的瀑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气定神闲,他说”好,从明天起,开始做事,你自己一个人。” 沐罗骁知道他嘴里的”做事”就是杀人,但她还是没有迟疑,点头答应。 夏日的瀑布可谓光彩照人,阳光淋下,它的周围就挂上几条彩虹,不一会儿,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从瀑布里面一前一后飞出两个人,踏着彩虹,他们宛若回天的仙人。 ……………… 一年后,北啸国京城凤满楼。 子时的更已经打了三声响,寻常妇人家都窝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凤满楼的姑娘却在灯火阑珊中开始她们身不由己的活计。 凤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姑娘没有最差,只有好和更好,自然,出入这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少不了一些皇孙大臣。 楼下歌舞欢腾,楼上春光灿烂,这是常景。 这时,从走廊的那头盈盈过来一队人,衣裙浮动,姿态万千。 打头的是老鸨,她举着一把牡丹扇子,脸上的笑容比那春光还灿烂,五个姑娘整齐地跟在老鸨的后面垂头走进一间别致的厢房里。 一进去,就看见五个男人团坐在一张长桌旁,老鸨恭敬地跟,弯腰行礼。 ”给各位爷请安。”后面的五个姑娘也跟着弯了身子。 ”爷,这五个您看怎么样?”老鸨让出道儿来,那五个男的放开手里的姑娘抬头从左到右打量这五个姑娘。 老鸨让开的刹那,沐罗骁也抬起眸子逐一打量这五个男人,确认了各自的脸部特征后,她才收回目光。 这是她今晚的目标,五个男人,和这座青楼。 旁边的几个都让中间那个体型偏胖的老爷先挑,他也没客气,眼睛眯成一条儿缝儿,由脚至头地看,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倏忽,他指向沐罗骁,道”你,抬起头。” 沐罗骁眼珠一动,抬起头来已换成一脸娇态。 ”哈哈哈,凤满楼果然名不虚传,来,过来罗爷这边。” 沐罗骁走过去后,其他几个女的也都依偎在其余四个男人的怀里,老鸨识趣地走出去。 ”爷,喝!” ”喝喝喝,来来来……” 沐罗骁娴熟地倒了一杯酒给递过去,罗袖掩面,露出一双杏眼,迷地罗爷找不着北了。 当那只咸猪手再次探过来的时候,沐罗骁伸扇挡住,柔声道”爷,让妾身给你跳一支舞如何?” 罗爷口水都要掉了,忙说好。 沐罗骁慢慢走到中间,一道清脆的拔剑声过后,她犹如一只火凤凰舞动起来,闻声的妈妈走进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罗爷给斥责出去。 老鸨一脸自讨没趣的出去的,关上门的刹那,沐罗骁一个剑锋直转,换了笑容。 老鸨候在门外,看着下头上头都是那么乐闹,乐地花枝乱颤,突然,下头的人指着她后面一脸惊慌失色,她的笑立即僵住了,猛地往后面看去,房间里一片火光,顷刻间,所有人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都往外逃,呼救声满天飞。 画面移到青楼楼顶,一个身影火速落在上面,她手里的剑还染着血,脚尖轻点,她便离开了那座火光飞天的青楼。 飞檐走壁,她走向下一个目标,这样额生活她已经习惯了,一年下来,她的这双手已经沾了不下五百条人命。 她只当他们死有余辜。 当她赶到目的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半点活人的人气息,正当她迷惑之际,一道倩影从里面出来,她身上拿着一个人头,看到沐罗骁后随意地往后面一扔。 “尊主叫你回去,有特殊任务。” 第725章至金陵(九更求月票) 怜梦看来是极讨厌沐罗骁的,匆匆撂下这句话后就飞身离去,沐罗骁倒也不在意,哐当一声收剑 {} 她的心头只放了一件事,那就是数日子。 也就是在她出门的刹那,他藏于袖中紧紧握起的拳头才露了出来,面具下,她的薄唇紧紧抿住,良久,吐出几个字,“古祺圳!” 离开倚后,沐罗骁径直来到与景风约好的地方,远远看去,景风正挨在那棵樱花树上眺望那边的悬崖。 沐罗骁几个飞步翻身落地,不想在走路上浪费时间。 落地树下,景风回头一看,露出一脸笑容,只有见到老朋友才会有的笑容。 他跳下来,走向她,关切一句”你瘦了。“ 沐罗骁淡笑一声,”我刻意减的,怎么样,有找到么?” 说到正事,景风敛起笑意,正色道“没有找到本人,但找到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么?“ 沐罗骁很急切,似乎能牵动她心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大约一年前,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回去。 虽然那段时间又太多的烦心事,可是她没有忘记那个梦,梦中的那片白袍和悬崖那个白袍男子,她确信,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跟那个男人有有关! 将此事告诉景风后,他一直在暗中寻找,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头绪,现在他突然说找到一个女人,她的心如活过来一般,激动不已。 景风微笑,说”别急,我只是知道她也在找那个男人,要不是我机灵套话,恐怕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你快点给我说说。”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玄幻,不过,连我们都借尸还魂重生了,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那个男人确实不简单,他和那个女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个女人是为了找他才来这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儿都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可就算如此,我们那里也没有那么先进的医疗技术,能让我起死回生啊。” “对,就是这个,上次我才刚刚问到这里,那女人就看出来了,只说了她是跟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至于那个男人,她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对了,她也说了,她知道你的事,叫你不用担心,那男人不会害你,还叫我们不要再找他因为没有用,之后她趁我不注意就出去了,奇怪的事,她的轻功似乎比我的还好,我一出去,半个人影儿都没捞着儿。” 说到后面,景风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无奈,这件事是他遇到最难探的事儿,一年来,竟然连那个男人的影子都找到,真是稀奇。 “我一定要找到他,只有找到他我才可以回去,对了,他们叫什么?” “哦,男人叫北宫浅,女人叫金末微。” 沐罗骁点点头,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不u干怎么样,她都要找到那个北宫浅,回的回不的,总要试一试才知。 景风看她思虑深重,便又问她“尊主找你有什么事么?” 沐罗骁抬头,走近悬崖,似乎是看着它又好像是想透过它看一些她无法企及的人或物。 “他只是叫我去保护一个人,让她安全到达京城。” “什么人?‘ “赵国的公主” 他一说完,景风就开始思索起来,,来回踱走了几步。 ”怎么了?“ ”我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北啸,据我所知,应该是没人拖他这么做,况且仇青门一向只杀人不做其他事啊。“ 景风看她听地仔细,便又正色解释给她听“你可能不知道,这一年来古月、北啸两国联合在一起,灭掉了邬国,我之前跟你说过吧,这个邬国实力排行第三,我想也是这两个国家都怕对方会联合邬国来灭了自己,所以才联合起来灭掉邬国,这个国家一没了,就只剩下古月、北啸两个大国,、在那些小国家中,也只有这个赵国称地上有点实力,所以,我猜,这北啸想把赵国拉绒过来。” “依你这么说,他们怎么不干脆再联合一起把剩下的国家灭掉再好好打一仗,分个胜负?”沐罗骁的语气随意,听地出她不是很在意这些事。 景风兴致却很高,继续说“这你就不懂了,国家争霸,哪里来的公平可言,他们只讲手段,现在两个国家的实力相当,这么打下去很难出结果,倒不如拉拢边塞那些小国,实力积少成多,事实上,那些小国的国君也在头疼,暗里都不知该站哪个队,总之呢,现在古月和北啸已经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会爆发战事,赵国的公主最为受宠,皇帝又是个病秧子,所以大权几乎都在她手上。” 沐罗骁点点头,问他“说了那么多,你想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 ’呃我在想啊,你急什么?” 景风挠挠头,沐罗骁的没兴趣让他觉得有点扫兴。 沐罗骁跃上樱花树,撑着下巴在那里静坐,随口问一句“猴哥怎么样了?” “好着呢,快活似神仙。”景风还在思考,答地也随意。 沐罗骁瞥一眼他,“你和澜锁怎么样了?” “咳咳,说她干什么?” 沐罗骁又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出事实真相,‘我上次回来看见你抱她了。“ ”那是她” “她什么?” 景风没好气地说”是她自己扑上来的。“ ”那你怎么不推开她?“ 景风炸毛”我推了!推了!” 沐罗骁挑眉,不以为然。 “嗳,你说,会不会尊主跟北啸国皇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景风胡诌了一句,一心只想转移沐罗骁的注意力。 “我怎么知道。” 想起什么,沐罗骁又说”怜梦几个为什么叫澜锁师姐?我记得她说过,她们的师父不是他,那是谁?” 景风想了一下,说“仇青门里面除了你之外,尊主其实还有一个徒弟,不过,说是徒弟,尊主也没有教过她什么,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澜锁几人的师父就是她。” 景风越说,沐罗骁就隐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忙问他”她叫什么?” “婧言,可惜的是,她办事不力,被尊主关起来了。” 沐罗骁犹如触电般醒悟过来,想起那个手脚皆被铁链束缚住的女人。 她的遗言至今还在她耳畔响起“告诉他婧言好想他。” 是那个爱上单乔墨的可怜女人! “怎么了?宁子?” 沐罗骁抬起头,幽幽说了一句“我见过她了。” 景风的眼睛睁大了几分,“什么时候?” 回忆时光,沐罗骁将那日在塔中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 景风听后沉思了一下,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据我所知,在我在这里之前,她就被关了起来,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什么失败,现在你这么一说,看来她是进宫了,而且还当上妃子。” 说到这,景风眉头皱起,没等沐罗骁说话,他又说“可是我记得,五皇子单乔墨并没有纳妃,跟你说的不一致啊,即便是当上了太子也没有听说他要纳妃。” 沐罗骁眼珠转动几下,努力回想,“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我,记得,额,好像她当时还说了一句要杀了谁和不能杀谁。” “会不会,她说得是不能杀她爱的人,而要杀了单乔墨?” 沐罗骁点头,“有这个可能。” “我想想,如今的皇子中,死了妃子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赐死的四皇子单乔宇。” 景风越说,沐罗骁的心也就越不安,隐隐觉得会有某个真相呼之欲出。 她没有忘记,婧言说过的那句”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被关起来的?!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她当时说了那个人并不知道他的秘密被她知道了。 大量的信息砸地沐罗骁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还是景风头脑清晰,他想了想说”据我所知,这大皇子和四皇子一向与当今的太子单乔墨不和,如果婧言是四皇子的妃子,那么,一开始她本就应当是安插在四皇子身边的探子,后来因为日久生情才坏了大事,换句话说,尊主派她去,就是在帮单乔墨!” “去年,大皇子联合四皇子杀害了太子,这太子之位才落到单乔墨手中,现在看来,尊主应当帮了很大的忙。” 景风还在继续说着,沐罗骁却没有心思再听了,她满脑子都是婧言那句“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转眼。日头西沉,夏阳只留下一片灿烂过得光辉,沐罗骁突然跳下来,匆匆往回跑“我有事先走,你帮我照看好猴哥!” 交代完一句,她便飞身而去。 风呼呼而来,在这呱噪而又闷热的夏季很是珍贵,沐罗骁的耳畔除了风声,还有婧言那句话。 什么秘密?或许当下便可知! 一路穿林越廊,她冲进倚,当掀开珠帘时,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影。 她夺门而出,直接往空中长廊那边而去。 夜幕渐渐沉下来,她奔走的纤瘦身影尤其引人注目。 奔走之间,看见前面有几人从石子儿小路而来,她忙停下,“怜梦,尊主呢?” 怜梦话都懒地说,鼻头一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沐罗骁急了,赶忙问红迎,谁知她们都是一副拽样,根本就不想理沐罗骁,沐罗骁长久以来,终于有了气上心头的感受,一道软剑从她袖口理出来挡在怜梦几人脖子前,“说啊!” 红迎两人瑟缩一下,倒是怜梦一脸不怕死,“我就是不告诉你!” “你”沐罗骁气急,但也没有办法。 “尊主应该不在这里了。” 沐罗骁回头望过去,是澜锁。 褪去裸露红衣,她一身青柠色看起来很小家碧玉。 “刚才他不是还在呢么?” “刚才在不意味着现在就在,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急事么?”澜锁语气平和,她的声音本就好听,这么一来,更加让人觉得舒服。 “我找他是有点急事,不过也不不是十万火急,只是有些事情想找他确定一下。” 怜梦给她一记冷眼,哼了一下,“还是尊主的徒弟呢,连这种是事都要问别人,你根本不配当尊主的徒弟!“ ”怜梦!“澜锁隐有怒意,怜梦一下也不敢再说什么。 沐罗骁突然看着她,温和的眼神,平和的语气“配不配,他都选了我当徒弟。“ 不再多言,沐罗骁转身打算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徒留气急败坏抓头发的怜梦在那里气地抓狂! 寻找了接近两个时辰,都没有看见面具男的身影,她只好作罢,暂且把这件事搁在一旁,等送完那个公主回来那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跟景风告别后,她立刻马不停蹄地朝赵国出发,好在仇青门这个地方本就离赵国边境不是很远,再加上赵国是个小国,去到那儿她只花了不到两个月。 望着城门上那几个大字,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下马进城,她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人们纷纷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黑红一半简便长裙的姑娘,,明明是个姑娘,额头和两鬓的黑丝却编成小辫子绕到后面绑成一个马尾,只在上面点缀了两颗珠子。 ”姑娘家家的,怎么梳了个男人发髻?” 低声细语传来,沐罗骁送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想来着赵国还真是古板,这么绑怎么啦? 她没有理她们,牵着马寻路向公主府走去。 人多眼杂,她明智地选择了从后门进去。 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打着哈欠开了门,她没有说话,直接给面具男给的牌子给这个看门的看。 看门的立马就换了态度,哈要伸手把沐罗骁请了进去。 “姑娘,可把你给盼来了,那边说了,你不来公主就不能离府,急得公主每天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拐过了几个墙角,又穿了几个假山院子,到了长廊的那头,沐罗骁才听见了几声女子的声音。 “这么点儿!哪里够本公主吃的!哪个没眼色的奴才做的?!叫他立刻给本公主滚过来!” 沐罗骁狂汗,听这声气儿,这哪里是个公主,明明就是一个骂街泼妇。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加快脚步走那所大院。 那奴才领着她停在门口,低声下气地禀报道“公主,那边来人了。” “叫他等着!” 沐罗骁微微i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公主,性子比她还野蛮。 奴才笑嘻嘻往后面跟沐罗骁赔了罪,“公主没别的喜好,唯一就是嘴馋些,一旦在这件事儿上惹她不高兴了,她就谁也不理了,就连皇上都拿她没辙。” “快!通通给我撤了!重煮一遍!” 话音一落,就听到了踢凳子的声音,想来是拿刁蛮公主动脚了,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奴才连跑带滚地撞门出来了。 一直到晚上,过了晚饭时候,沐罗骁才见到那个画上的公主,仍然丰腴,仍然不好看,就是比画上的人多了几分泼辣。 她穿金戴银,全身上下金闪闪的,简直俗不可耐。 沐罗骁站地笔直,由着她来回走地打量。 她很像那种农田悍妇,不仅生地虎背熊腰,就连步态都是那么彪悍。 她插着腰,来回从头到脚地把沐罗骁打量了了几回。 突然,她伸出手,狠狠地往沐罗骁肩膀拍去! 只听‘啊啊’的几声,沐罗骁条件反射地挡下她的手,意识过来后她猛地松开,淡淡说了一声“冒犯了,公主。” 公主气地鼻孔都冒烟儿,想不到她这么个小小的身板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当下气地要打沐罗骁。 一旁的小丫鬟赶紧劝导“公主,她是那边派来的,您要是动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 好在彪悍公主还有这点认知,并没有冲动过头,去打沐罗骁。 第二天,彪悍公主一觉睡到午时,沐罗骁没有什么情绪,那人只说把她送过去,并没有要多久。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是这赵国没有公主或者皇子了么,怎么就让这么一位公主受宠了。 一直过了三天,这位公主就只管吃吃喝喝,根本就没有说要启程的意思。 第四天早上,她突然起了个早,沐浴更衣,打扮隆重,沐罗骁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 丫鬟拿了两支金钗,问她要那支,她美美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都给本公主插上!” “公主,那人午时才来,现在还早着呢,你要不要先用膳?” 彪悍公主一白摆手“不用不用,省地染上了口气。” 第726章一言罢了(十更求月票!!) 所有的菜肴都上齐之后,管家等人都退至一边,正好就站在沐罗骁边上 不经意的一瞥,沐罗骁把他吓了不轻,看这个姑娘紧紧压着手中的剑柄,大有拔出来的趋势,她的身子隐隐发抖,发红的双目中隐藏的怒气紧紧锁在桌上的人身上,管家抹抹汗,一颗老心脏都快受不住了,心想难道这姑娘已经看出公主故意冷落她而热情接见古月国的来人?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了北啸国一个巴掌么! 管家的心一直都悬着,眼神都在沐罗骁身上流转,只怕她会突然冲上去对公主拔剑相向,好在过了一刻钟这姑娘都没有什么动静,他转念一想,也是,如果现在发生冲突,难免落得个什么也不是的下场,这姑娘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这点,想通后,管家也没有那么紧张了,躬身上前给古祺圳续酒。 倒酒回来的管家又偷偷瞄了沐罗骁一眼,这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那姑娘的脚边竟然滴落了几滴鲜红,大抵是指甲嵌入手掌里面流出来的。 管家脸耷拉下来,看来这姑娘是看出来了醢。 掌心的痛感传至大脑,沐罗骁找回了些许理智,死死压制住那股就要冲出来的怒火,然而,是怒火还是妒火她却无法分清,只是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她能有今天,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现在她已经走投无路,他却依旧满面春风,坐拥美人和江山,好不快活! “姑娘,姑娘?缇” 听到一个低轻的声音唤她,她才猛地从那股痛不欲生的情绪中走出,狐疑转头去看,是那个管家。 管家看她看自己的眼神没有恶意,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忙小声说“姑娘请随我来。” 不等沐罗骁回话,管家已经迈腿出去了,她没想什么,直接走了出去,不曾回头看身后的人一眼。 出了主院,管家什么话也没说,就是一直走,走到花园的时候,沐罗骁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停下脚步,“有事就说。” 管家闻声也停住了脚步,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子转过来,他眉头一皱,叹了一声,还未说话就下跪。 沐罗骁眼中闪过不解,转了个方向,管家没跪着她。 “你有话可以直说,不用多礼。” 管家又叹了一声,语气恳求道“姑娘,你也看出来了,公主的意思,她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为了赵国百姓安危,她不能不思前顾后,这摄政王早些日子就已经来到了,公主也是为难” ”行了,你不用说了,这些我不会管,也管不着。” 管家欲言又止,眼睛想看又不敢看沐罗骁,“姑娘你不管,贵国那边” “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只是护送她,其他的我不会管。”冷冷说完这句话,沐罗骁转头就往回走,心里对那个彪悍公主有了一点改观,原来她不是只懂地吃喝的吃货公主,审时度势,眼观六路的本事她还是有点的。 “哎!姑娘,姑娘!” 沐罗骁已经快到花园门口,管家还在后面追个不休,正在这时,几道说说笑笑的声音从花园门口怪叫传来,沐罗骁心一惊,看来是有人过来了。 一抬眸,随即看见绕过来的那队人,彪悍公主领在前,嘴巴一直在动,侧身给旁边的古祺圳介绍她这花园,那位紫衣姑娘挨着他站着,脸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既端庄又识大体,不过她手上拿着一把剑,这样一看,她也不只是寻常的闺中女人。 她的目光除了偶尔看一眼彪悍公主,其余时间都在古祺圳身上流转。 沐罗骁只有一个想法,他们站地很亲密。 “姑娘!姑娘!你的手哎呦,见过公主,王爷。” 追上来的管家无疑让沐罗骁与这队人打了个照面,他行礼的声音一出,那几个人的目光便直直地看向沐罗骁这边,沐罗骁就站在鹅卵石小路上,对于他们的目光,她一点也没有躲避的机会,当然,她也没想过躲。 她抬眸,直视他幽深的眸子,迎上他眼中的探寻。 这一瞬间,似乎时空错乱了,她竟隐约听到有一道男声隔空传来— 沐罗骁,我的妻 管家的声音直接提醒了彪悍公主沐罗骁知道了什么,她脸上划过一丝慌乱,随后便恢复正常,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一样,继续展开笑颜面对古祺圳“王爷,那边的花开地正艳,请。” 古祺圳转头对那公主回以礼节性的一笑,随即迈腿往右边走去,门口那里已经没有人。 “姑娘,姑娘,还是跟我去包扎包扎伤口吧,你看,你这手掌还在不停滴血啊。” 管家的声音很急切,一下把沐罗骁从那道虚幻的声音里拉出来。 “不用了。” 冷冷一句,她抬脚走出花园门口,她没注意到,就在她说话的刹那,不远处的花剑狐疑转身看过来,却只能看到她的身影拐进墙里。 他有些烦躁,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回头,赶紧跟上古祺圳的步伐。 偏院那边。 管家追上沐罗骁,说什么也要她去包扎一下,口气与先前完全不同,多了几分亲切,就想父亲对女儿的关心一般。 沐罗骁眼里泛起了一层迷雾,想了想,点头。 管家舒了口气,忙带着她去敷药。 从药房出来,她突然觉得无处可去,心里烦乱地不像话,便独自一人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花园尽头有一排的梅树,现在还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自然也没人来欣赏,这里安静得很。 轻松跃上最高的那根树干,她挨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天空。 “你还恨他么?” 面具男的话就在耳畔响起,恨!哪可能不恨? 只是她一直在困惑,困惑为什么他要杀她,却一边又说那种话?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要找她?又是为什么上次不干脆杀了她,由着她的钗刺入他的背部? 是故意为之,玩弄她额感情,还是另有实情,她很困惑,可是,每当想起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那三十个羽卫突然不见,她就无法释怀! 现在,他就在这里,想去质问他,亦或是杀了他都可以,心里的冲动却总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压制着,让她茫然五措。 日头西沉,中秋过了好些天,这太阳也渐渐落地比较早,她就这样静静坐着,夜风轻轻撩动她的面纱,却还是看不见她里面的表情。 这时,突然响起咔咔的脆响,她一惊,垂头去看的刹那习惯性地用拇指轻轻推动剑柄。 夜色朦胧,这里又没有灯光,她只能接着尚算皎洁的月光去看那人的脸。 他离她两棵树远,由于不少繁枝茂叶的遮挡,她隐约只能看到那人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不时走动一两步。 看来也是一个来寻宁静的人,沐罗骁不打算理他,收回了目光,拇指也松开了剑柄,结果,松出了声音,引来了那人的一声“谁?” 沐罗骁眼皮猛地抬起,是他! 身体就在这一刻僵住了,她没有任何动作地由着他快步走过来。 垂头,她看见他抬起来的脸,是那样的平静,波澜不惊。 应该是被树叶挡住了,他并没i有看清她,沐罗骁只听见“唿”地一声,接着这棵树就就抖动了一下,他已经翻身上来,站在低她一点的树干上。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始料不及的对视,让她的心不在平静,表面的无动于衷不过是想遮掩心里的洪水激浪。 “是你。” 听到他的话,面纱下的嘴角牵动一下,是我?我是谁? 正当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突然响起的跑动的声音,一下把两人的视线吸引去。 “圳!” 听到声音,古祺圳一个利落翻身跃下去,那个女人正好跑到树下,看见树上的沐罗骁,淡笑一下,“这不是公主的近侍么。” 沐罗骁没有任何回答,脑袋里嗡嗡叫着,耳边都是她的那声“圳”。 客气地说了一句,两人往回走,“圳,你怎么来这了?深秋了,晚上怪凉的。” “没事。” 咚! 两人的对话声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沉闷声打断,齐齐转身过去。 “呀,你怎么摔下来了。” 女人着急地过去将她扶起,亲切地就像她的姐姐一般。 沐罗骁立刻躲开了她的触碰,一句话也没说,抬手挡住叫他们不用过去,接着她转身飞身而去,不一会儿就湮没在夜色之中。 女人疑惑地收回目光,“圳,她,刚才是落泪了么?” “没看到,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始终淡淡的,他转身就走,女人转身跟上,再也没有回头望去。 失魂落魄地踏入偏院的门,远远地就看见管家着急地走上来。 管家没注意到沐罗骁的异样,焦急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刚才你上哪儿去了?公主唤你去呢。” 沐罗骁转头过去,直接朝公主走去,当她走到那里,眼里已经没有温湿。 彪悍公主正吃着苹果,看见她一来,又咬了一口,懒懒一句“你回去吧,告诉你的主子,本公主不能和你回去,赵国是个小国,高攀不起贵国。” 沉默了一下,没有听到沐罗骁的回应,彪悍公主眼里含有怒意,“明日就回去!” “我的任务是护送你,任务没完成,我不会走。”回以淡淡的一句,沐罗骁转身便走,看来这公主已经做出选择,即便如此,她还是要带她走,不知为什么,她只是那么固执地坚持着。 ”你” 彪悍公主被气地说不出话,她也是看这女人是个小小的护卫才敢这么大声说话,可她身后是北啸,想到了这里,她还是压住了心里的怒火。 “既然如此,你去把那摄政王劝回去,本公主就跟你走,行了,本公主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关上门,沐罗骁还在原地站着,久久都没有动作。 第二天,彪悍公主也是起了一个大早,沐罗骁跟在旁边,看着她指挥下人准备一大堆吃食。 今天天气阴沉,她却要领着古祺圳游玩。 她故意把沐罗骁也带去,就看她敢不敢跟摄政王开这个口,正好让她知难而退,她心里是料定了沐罗骁不敢开这个口,不然也不会隐忍到现在,更何况两人身份悬殊,她有心也不见得有胆开口。 两辆开帘马车并排走着,把整个道路占了一大半,沐罗骁在马车旁边走着,看那公主跟解说员一样朝着旁边马车里的人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这个侍卫,即使注意到,也只当她是一个冰冷无情的人罢了,没人知道面纱下的她究竟是什么心情。 马车突然停了,她抬眸一看,原来是到了一处佛庙,看来是要上香。 公主领着他们走进去,沐罗骁就站在殿外,不想进去。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反射性地抓着那只手想把对方摔倒,对方敏捷地落地站好。 花剑既惊讶又抱歉地看着她”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沐罗骁没应声,然而花剑知道她会说话,问出那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总觉得姑娘很熟悉。”说完嘿嘿尴尬地笑了几声,其实他不是看她熟悉,是因为听到她说话后,那个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 沐罗骁走开了。 花剑一脸郁闷,呢喃了一句”怎么跟尘一样。” 仰头一看,更是郁闷”打闪电了。” 上完香,一行人是走不了了,这大雨倾盆而下,天空还不时闪着闪电。 ”王爷,我们先去里面等会儿吧,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公主笑道 古祺圳点点头,没有异议。 天空开始响起阵阵沉闷的雷声,一道身影不动声色地走到一边的角落站着,她紧紧闭上眼,也许是因为有面纱挡着,别人很容易注意到她不安颤动的睫毛。 管家上前询问”姑娘,你还好么?” 殿里本来就没人敢训喧哗,管家的声音即使小也被旁边的人听了去,一时,所有人都看向角落的她。 她闻声睁眼,还未说什么,突然,一道刺目的光亮打下来,世界安静了两秒,接着—— 轰!劈!嘣啷! ”啊!圳!” 雷声过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扑在古祺圳怀里的紫衣女人,没人看见沐罗骁紧紧掐着大腿的手,还有她那陡然缩小的瞳孔。 只要痛,就会减轻害怕。 那公主似乎什么也不怕,看紫衣女人这样,不屑地撇撇嘴”雷声已经停了,上官轻小姐,真是不明白,雷声有什么好怕的,又劈不着你。” 彪悍公主的声音很大,不仅让上官轻从古祺圳肩膀上探出头去瞄一眼真假,也让沐罗骁的心松下。 就在这刹那,雷公似乎是卯足了劲儿一般,来了一记比刚才更为厉害的震天动地大响雷! ”啊!” 绵长的叫声,所有人都看着将脑袋埋在古祺圳肩头的上官轻,她狐疑抬头,不是她。 继而,人们后知后觉的发现角落里的她,紧紧闭着眼,身子都缩在一块儿,似乎是怕极了。 公主又给了一记白眼。 管家忙上前,上下打量沐罗骁,”姑娘你还好么?” ”没事。”她摇头轻声说了一句,眼睛却还闭着。 管家不安地把手探上去,”还好,不是发烧,我看姑娘你出那么多汗,是不是……” ”管家,我没事。”她坚定地睁开眼,眼睛里却充满了震惊,整个人也瞬间愣住了。 管家顺着她的目光往后仰视,急忙让出道儿,”王爷。” 王爷的脸色怎么那么阴沉?! 四目再次相对,他的眼里有别人看不懂的怒火。 沐罗骁只觉得脸上一凉,面纱已经被他狠狠扯下! ”沐小姐!” 花剑惊喜地跑过来,看着她心情激动不已! 旁边的上官轻身子狠狠颤了一颤! 别人只看见他忍着怒意盯着角落那位姑娘看,却看不见他眼里的悲伤。 闪电又亮了一下,沐罗骁猛然醒悟过来,转身便跑! 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狠狠地把她拉入怀里,他揉她进怀,下巴沉恋地在她的脖颈之间摩挲。 众人吃惊不已,摄政王竟然落泪了! 花剑急忙转头跟那公主介绍,”公主,这是我们王妃。” 众人一脸吃惊加蒙圈。 沐罗骁只觉得鼻头被久违而又熟悉的清香覆盖,耳畔一阵温热。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沐罗骁眼睛模糊了一片,她动弹不得,更因为他的话魔怔地不想动弹。 不由自主地,她嗤笑一声,”你不是希望我死了才好?不是狠心地杀了我?看到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惊讶!别再来做戏!” 怒吼一声,她掌上发力,把他拍离,唿地拔剑,在刺入他身体前的刹那,她的手腕被上官轻狠狠钳制住,她猝不及防,剑被上官轻打落在地。 ”你要干什么?!”她伸手去拉古祺圳,怒问沐罗骁。 沐罗骁笑出了声,”关你屁事!滚!” ”你……”委屈被骂,她转头看向古祺圳寻安慰,谁知他的目光只在这个女人身上! 那里面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心疼,他一直以为她是生他的气,没有及时赶回来,所以在一直躲着不见他。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抓着她的手,”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想杀了你? 沐罗骁只觉得今天看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失声而笑,他竟然装作不知道! 她现在只想杀了他! 眼神一冷,她用脚挑起那把剑,没想到古祺圳猛地拉住她往怀里带,一只腿踢飞了那把剑,他顺手点了她的穴,轻点脚尖飞出大殿。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大雨磅礴,他抱着她,分豪不畏惧,在闪电中回到公主府他的房间,踢开门口再狠狠关上,他紧紧地抱着她,担心她会突然跑掉。 抱着抱着,他突然发现她身上都湿透了,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转身去寻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来给她换。 ”别哭了,嗯?”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水,心里迫切想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能解开她的穴,因为担心她会跑掉。 毫无顾忌地脱掉她的衣服,皮肤展露出来的瞬间,他的手猛地一停,沐罗骁只看见他震怒的表情,里面竟然还有心疼,她哂笑,果然会演戏。 ”怎么会这样?!”他在忍,忍住泪水不流。 怎么会这样,肩膀上,腿上,哪里都有伤疤! ”很丑?丑就不要看!” ”说,说实话!谁干的?”他气她的倔强,心疼她的委屈。 沐罗骁紧紧闭着嘴巴,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下来。 他突然吻住她的泪,顺着它一点一点往下,直到碰到她那两片粉红的嘴唇,他再也控制不住地覆上去,深情允吸,极致索取。 倏忽,嘴唇抽痛了一下,她在抗拒他。 第一次,他的眼里有了无理霸道,不顾她的反对,嘴唇狠狠地碾压上去,他快速褪去她仅剩的衣裳,一边也将自己湿透的衣服褪下。 ”唔……滚……唔……” 不理她的反抗,他点住她的穴道,吻着她的泪水,他好像一头饿狼,在向她要回过去几年她欠他的东西。 沐罗骁只恨没有学点穴! 直到她的唇泛着红肿,他才不舍地放松了力道,温柔地往下,碰到那道令人揪心的伤疤,他停住了,心疼地舔舐着它,似乎这样就不会痛了。 他似乎已经是意乱情迷,痴迷地在她身上驰骋,一遍又一遍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还是与以前一样,连名带姓,却饱含柔情。 直到入夜,床上的晃动才停了下来,他心疼地吻着她的泪,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以往每夜的梦境一般。 ”沐罗骁,沐罗骁……” 他呢喃着,总觉得叫不够。 ”跟我回去,你三哥每天都在盼着你回去,不要再生气了,跟我回去好么?回去我们便成亲,不论你想嫁我也好,娶我也罢,都依你,好么?” 温柔深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也传出了房间,门外的紫衣身子猛地颤抖,敲门的手也僵住了。 花剑走过来,面色平淡,好声劝她”上官小姐,我早就说过王爷心有所属,他是不会对我们王妃变心的,你何不想开点呢?” 上官轻看了他一眼,还是礼貌地笑笑,强忍着怒气,不做声。 第727章不够资格(十一更求月票!) 睁开眼睛的沐罗骁还属于混沌状态,她只觉得有声音传入耳朵,继而眼皮也跟着睁开,至于大脑则是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贴着一个温暖有力的物体,就连耳朵都被什么覆盖住,甚至于她的呼吸都被那个物体捂得更热了。 她一晃手臂,心想,该是做梦。 她迟钝地眨眨眼睛,感觉眼皮还是千斤重,什么也看不清,打了个哈欠后,那双眼皮遂又慢慢合上,然后她整个人都静了下来,趴在古祺圳身上一动不动。 古祺圳表情一松,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塞入被子里醢。 上官轻和花剑的脸色同时一变,一个是妒中藏恨,一个是老脸羞红。 刚才,就在古祺圳把被子掀开的瞬间,他俩看到不床上两人乍泄的春/光…… 不用古祺圳吩咐,花剑带着他那张虾红的脸默默退下,只剩上官轻一人缇。 当古祺圳转身过来的瞬间,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雅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古祺圳抬手阻止。 他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上官轻笑容一僵,手上的碗差点被捏碎。 她从未见过他会这样小心谨慎地怜惜一个人,而这个人竟不是她! 关上门后,她眼底泛起一阵幽深。 一转头,撞见回来的花剑,看见他额前碎发微湿,她一脸莫名其妙地走开了。 花剑嘿嘿笑了,没说话,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去洗了个冷水脸! 她睡地既熟又沉,就像好久都没有入睡然后一次性要把以前没睡够的补回来一般,古祺圳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眉头紧锁,眼中有无限沉思。 他心里清楚,她对他的恨绝对另有隐情。 垂头凝视她,心疼且不解,为什么说我杀了你呢? 半个时辰后,门外准时响起了扣门声。 古祺圳想了想,还是叫他们进来。 ”摆好出去。” 送菜的是上官轻,这次她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将饭菜摆好就关门出去。 古祺圳低头看了看沐罗骁,觉得有必要叫她醒。 他直接抱她起身坐着,自己伸手去拿衣服,沐罗骁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肩膀上,眉头微皱,睫毛轻颤,她缓缓睁开双眼。pbx 这次她是真的醒了。 清醒的她猛地推开古祺圳,身手敏捷地捞过自己的衣服披上,一句话还没说,她伸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流‘氓!” 话音未落,她身子往床外跃去,古祺圳伸手一捞把她给捞回来,有点滑稽有点好笑。 他单手把她扣在胸前,换了一个口气”打了就想跑?不用对我负责?嗯?” 沐罗骁恼羞成怒,想起了什么怒火更加势不可挡,手脚并用地与他打起来! 古祺圳知道她心里有气,本想让她几招让她发泄一下,结果他差点被她踢死。 她衣衫不整,身手还没舒展开就有了如此功夫,他已然是震惊不已。 ”王爷!” ”别进来!” 花剑一脸吃瘪,好吧,人家夫妻打架他还是少管为妙。 古祺圳无奈,伸手去点她的穴,沐罗骁眼尖地避开,伸手扯下帘布,晃动几下陡然成了一根棍子! 她杀意腾腾,他孤心寒冷! ”你真的要杀了我?” 她苦笑,眉眼里的痛苦和不忍被她的倔强压下,”杀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似乎是怕说服不了自己,她大声吼出来,泪珠却夺眶而出,古祺圳心痛的表情在她眼中只是笑话。 那场熊熊大火似乎还在她身后燃烧着,她唇齿颤抖,情绪崩溃!”是你,是你害死了九儿,是你放火烧我家,是你亲手把我推下悬崖!!啊!” 正如那个雷电轰鸣的晚上,她手里的木棍再一次狠狠地朝他惊愕的俊脸打下去! 然而,这次古祺圳反手挡下她手里的布棍,猛地丢到一边! ”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惊于她的武功有如此大的长进,也心疼她这些年受的苦,更气自己为什么让人离间中伤他们之间的感情! 沐罗骁没有傻住,使出浑身所学去对付他,杀他,让他步步后退。 古祺圳不敢伤她,只能防守或挨揍。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右手把她的腰肢往他身上压,一个旋转,她被他锢在床上,腿脚皆动弹不得! 他很生气,很心疼,有很多话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的双眸,期盼她能相信自己。 沐罗骁手一松,似乎是放弃了反抗,她两眼里充满了绝望,”杀吧。”,她说。 ”告诉我,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冷笑不语,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鄙视,亲眼所见,没有比这个更能说服她。 ”沐罗骁,不要不说话!” 后悔吼了她,他软下态度,”我没有做那些事,你信我。” 她还是不说话,表情生无可恋,似乎已经对他失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你……” 他的声音陡然哽咽,那天的一切他都不想去回忆,他抱住她,柔声安慰”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事情我会查清,你不要想太多。” 门外。 花剑瞧着上官轻又走过来,想起里面的人,忙上前拦住她”上官小姐,王爷现在没空,还请不要打扰。” 上官轻眼神瞥了一眼那扇门,微微一笑”圳他还没吃好么?我来收碗筷。” ”没,碗筷自有人收,不劳烦上官小姐了,请回。”说完,他朝她的身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官轻的视线却一直都不在他身上,她脸上有些焦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花御卫,你确定圳他吃饭了么?还是去看看为好。”边说着她已经迈腿。 花剑为难极了,她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府里谁都敬重她,可是如果要拿她和沐罗骁比,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于是,心一横,语气也重了些,”上官小姐,王爷不喜欢被人打扰,还请你回去,呃,对了,王妃可能不喜欢你这么唤王爷,烦请上官小姐还是于我一同唤王爷为好,免得让王妃误会了去,到时候王爷可得吃苦头了。” 花剑这么一说,她才将目光放在他脸上,虽然还是微笑,可多了一道狠劲”我唤习惯了,改不了。” 话音一落,她径直撞了花剑的肩膀穿过去,花剑伸手去拦,她一转身,花剑的手险些碰到不该碰的凸起,吓地他唿地收回手,上官轻得意地牵动嘴角,嘭地破门而入。 看见一桌菜分毫未动,她显然很不高兴,转头望向里面”圳,你……嗬!小心!” 大叫一声,她随手拿了一只酒杯扔过去砸沐罗骁砍向古祺圳脖子的手,阻止了她! 古祺圳发现这一切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抓着她的手腕,看着她,破有点咬牙切齿”我说,信我,信我!你还是非杀不可么?” 沐罗骁看着他,突然微笑,伸手把他的头发挽到耳后,嘲讽说道”怎么,一个洛肴宁满足不了你,又来一个上官轻,现在又来哄骗我回去,是不是觉得齐人之福很美妙?啧啧啧,你就不会担心你自己精‘尽人亡?呵呵……” ”沐罗骁……” ”我告诉你,不杀了我,你只有等着被我杀,你欠的人命,我会一条一条要回来。” ”别说了……” ”今天,我就当被狗咬了……” ”我叫你别说了!!” 上官轻从未见过古祺圳这一面,顿时又气又妒,也顾不得什么了,上前就说”你已经杀了圳一次,还想杀他第二次么?如此狠心,你还是女人么?一年前若不是我,现在你已经见不到了,你若是不珍惜,就请离开!” ”轻,出去。”他对上官轻说,却看着沐罗骁。 ”可是……不!我不能在看你被她伤一次!你的伤还没好全,不能……” 沐罗骁失声笑出,”真是郎情妾意,叫地如此亲密,真是羡煞旁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她苦笑,却没发现自己已经哽咽。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的命是这个叫上官轻的女人救回来的。 如此清晰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只觉得好像有人挖开她的心,猛地往里面灌冰水,冰寒彻底! 她已经报仇了,不是么?现在的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沐罗骁,你何苦这样说……” ”古祺圳!”一股酸涩涌上喉咙、鼻头,让她张口难出声,”这是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叫……你,从此以后,我俩陌路,各不,相干,若下次再见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要说傻话。”,他的泪珠滴在她脸上,古祺圳死死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劝自己去说她这是在说气话,可是心还是控制不住地抽痛。 沐罗骁不再理他,抬眼看向上官轻,扯动苍白的嘴唇”把你男人拉开。” 上官轻愣了一下后还是伸手去拉古祺圳”圳……” ”出去!!” 古祺圳猛地往后一甩手,差点打到上官轻。 沐罗骁看着上官轻轻笑,继续说”再不拉走,他可就被我抢去了。” 第728章八咫吞神(第十二更求月票) 上官轻一听,亟不可待地上去抓着古祺圳的手臂往外拉,即使拉不动。pbx ”圳,我们走。” 他始终看着沐罗骁,那种痛苦里隐藏着对她的失望,说多爱他,结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给不起。 嘴角动了动,他抓紧她的手腕”收回刚才的话。” 沐罗骁指着上官轻,”赶她走,我就收回。醢” ”沐罗骁,别闹!” 沐罗骁合上眼,疲倦席卷了她的脸庞,”对于你,我已经闹不起了。” 他果然是舍不得赶她缇。 她闭着眼,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他发颤的手捏断。 花剑一直在旁边欲言又止直到看到沐罗骁眼角偷偷滑下的晶莹,他一腔怒火才爆发出来,两个箭步上前拉走上官轻。 ”你跟我出去。” ”放手!”上官轻甩开他,甚至不惜动剑。 自从上官轻说了那番话后,花剑就心有不满,现在这么一干上,他是彻底怒了,以剑抵剑,眼神犀利”王爷和王妃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没有指手画脚!我说得都是事实!难道你想再看到他满口是血的模样么?!”上官轻的语气平静中肯,让人不得不去思考她说得话。 ”够了!我的命从来就是她的,你们出去!” 床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打斗,花剑知道,王爷这是怒极生悲才会有的语气,拿上拉着愣住的上官轻出了房门,嘭地关上,死死守住,不让一只蚊子进去! 古祺圳闭眼压制住眼眶的晶莹,眼神转向别处,试图找回冷静的自己,他拉起沐罗骁,细心地整理她的衣衫。 ”起来吃饭。” 她没反应,眼角的晶莹也已经干涸,空洞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毫无生气。 当心痛成瘾,他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她,贴着她的脸颊吻着她,希冀她能从他的吻里找回对他的信任。 ”沐罗骁,别这样,我……怕。” 话音一落,沐罗骁的身子倏忽猛地抽搐了一下,让他心跳一窒,离开她的脸,却看见她痛地扭曲的表情,嘴巴张着,发出无力的”呃呃”声。 ”怎么了?!是不是我压疼你了?”他慌乱从她身上离开,紧张地检查她的身体。 沐罗骁伸手往胸口的衣袋里摸索,脸色越发着急。 她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也开始沁汗,古祺圳感觉不妙,大喊了一声叫上官轻进来。pbx 上官轻自然是忙不迭地冲进来奔向床边。 ”快给她看看!” 上官轻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上前去给她把脉,沐罗骁手一躲,她抓了个空。 她只顾去摸衣服,像在找什么东西。 古祺圳也不顾她感受,禁锢她的双手。让上官轻上前瞧。 上官轻摸着脉,眼珠转动了几圈,突然惊骇地看着沐罗骁,就在这时,沐罗骁痛叫出来,那种撕心大喊与女人临盆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祺圳慌乱地抱着她,本能地伸手进她口中抵住她的上下齿,很快,里面便渗出血来。 ”圳!把手拿出来,她现在疼地谁也不认,你这样手会被她咬残!快!”说着她伸手过去,古祺圳腾出另一只手挡住她”她到底怎么了?!” 上官轻欲言又止,”她……她中了奇毒噬心散,我没有解药。” 古祺圳轰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蒙了,转头看着她,沐罗骁却在这时猛然喷出一口血来,染红了古祺圳半边脸。 ”沐罗骁,再坚持一下,不要合上眼……” 他慌乱极了,叫上官轻去配解药,丝毫没注意到沐罗骁的手还在摸索。 花剑也是惊愕不已,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跑去叫彪悍公主叫太医来,他打心里就不指望上官轻去救沐罗骁。 上官轻注意到她在找东西,眼睛四处转动了一下,果然看到床角一边有颗小药丸,她惊了一眼,随即敛起情绪,笑笑上前,”圳,把她交给我,我再看看。” 说着坐上去,身子一侧,袖口扫过的瞬间那颗药已经不在那里。 只要过半个时辰没解药,沐罗骁便会没命。 公主带着几个太医匆匆赶来,看见满脸是血的两人都是一惊。 太医匆匆上前把脉,可笑地是连中了什么毒都说不出来。 古祺圳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其他人立即出去,上官轻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帮沐罗骁逼毒,想到这个,她忙上前阻止”你这样会适得其反,我先给她来副药止痛,你别急。” ”快去!快去!” 古祺圳已然急得痛地失了仪态,在场的人看见他这样心里都大叫不好,尤其是公主,她担心古月国会因此为由出兵伐赵国。 她生气地朝那几个太医踢去,”你们几个也赶紧想想法子!不然明儿本公主就撤了太医局!” 上官轻一摆手,”不用了,一帮庸医,只会越帮越忙。” 气的那几个太医敢怒不敢言。 一个太医接过上官轻手中的药单,嘟囔了一句”不就是普通的药方么?让我说这根本没什么用。” 其他太医也凑过来看一眼,都点头赞同这位太医的话,上官轻赶紧伸手夺过那张药方说要自己亲手去抓药。 自始至终花剑都在一旁静静看着,并没有错失她嘴角藏住的笑意。 他心想,王爷太善良,不了解女人,这次,就由他来守护他们两个人! 紫色的身影出门,花剑悄然跟随。 古祺圳被沐罗骁咬住的手已然僵硬,连帮沐罗骁擦汗都是屏气敛息。 这种场景何曾熟悉,几年前,就是因为他才让她饱受毒苦,没想到过了几年旧事重演,他却不能像当初一样救她于水火,这样眼睁睁看她在痛苦中挣扎简直是对他的酷刑! ”呀!这……这……她的手……” 不知谁惊骇脸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沐罗骁的手上,刹那间,所有人的瞳孔陡然缩小了几倍! 她的手正在快速变紫至黑,古祺圳紧张地抬起她的手一瞧,脸色骤变! ”轻!轻!上官轻!” ”王爷,上官小姐熬药去了。” 这时,彪悍公主暗暗踢了旁边太医一脚,叫他想办法。 太医忙不迭地跪下来,”若王爷相信,请允许我试一试!” 几个太医眼神一对,决定给她引毒。 ”虽然不能根治,起码可以延缓延缓。”一太医肯定地说,他还在气恼上官轻的话,拼了老命也要挽回颜面! 沐罗骁已经失去意识,太医的针一扎下去,就有一个黑血珠涌出来,跟墨水一样,几个太医惊骇地汗流浃背。 ………… 花剑尾随上官轻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上官轻一直走向药房,倒也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决定再跟上去看看。 抓的药,煎药,除了动作慢点,每一步都没问题,难道是他想多了? 正当他要离去的时候,上官轻却留下一罐药独自出去,他没有掉以轻心,悄悄跟了上去。 一个转弯,花剑才发现她去的是猪圈,在那里东张西望一会儿后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什么东西往猪槽一丢,笑笑走人。 待她走后,花剑急忙过去从猪嘴里抢回那个东西,是颗药!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往上官轻那边恨恨看一眼后立马追风逐电地冲回去。 针扎之后,沐罗骁的意识恢复了些,可是她手脚皆动弹不了,渐渐地,就连痛也感受不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古祺圳注意到她想说话,急忙把耳朵贴上去,”我……我……不想……死……药……我的……药……”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药很快就来,没事的,没事的……” 他不断呢喃着”没事”,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王爷!” 花剑冲进来大叫一声,吓地太医手上的针都掉了,所有人看过去,只见他举着什么东西,兴冲冲的跑过来。 公主问”这是什么?” ”药!” ”从何处得来的?” ”猪槽!” ”什么?!” 沐罗骁垂下眼眸,望过去,模糊地看见花剑手上的东西,她想叫他拿过来,声音却不能顺畅地发出来。 ”我……我……拿” 声音太小,都被花剑的解释声盖住了,一个人都听不见。 ”王爷,你就给她吃一吃,兴许有用呢?” 古祺圳与其他人一样,根本就不信花剑这从猪槽里捡’回来的东西,声音冷冷地叫他退下,急得花剑都要跺脚了。 正在这时,上官轻端药过来,看见这一幕是又惊又闹,放下药过来叫太医马上住手! 彪悍公主一听急了,”上官小姐,要不是本公主的太医,这王妃早就西去了,倒是你,熬个药这么久,谁等地起啊?” 彪悍公主一番话说得别有意味,上官轻脸色变了变,还是忍下把眼神从身上移开,转身端药过去给沐罗骁。 古祺圳扶起沐罗骁,给她喂药,谁知她竟然一口都不喝,喂一口吐一口,古祺圳想不没想立即把剩下的药一口喝下给她对嘴渡过去。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最紧张的当属花剑,因为就在刚才,趁上官轻和公主说话的时候,他悄然把那颗药放进碗里,这样一来,王爷不就知道了?! 他胆战心惊地看着古祺圳口中的液体慢慢进入沐罗骁嘴里,最后,古祺圳表情微恙,那颗药突然被他轻轻咬住,没有渡给沐罗骁。 就在他疑惑那是什么时,沐罗骁轻轻一倾身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 第729章恐怖(求月票) 沐罗骁十分神速地吞下那颗药,在场的人又惊又喜亦有不甘。小说 沐罗骁吃下药后顺势靠在古祺圳肩上,不是她想,是实在没有力气去思考任何东西了。 太医见此立刻上前替她把脉,面露喜色,说性命无忧。 ”性命虽保住了,可王妃失血过多,恐难马上恢复元气,耳目口都会反应迟钝些。” 古祺圳松气一笑,低头看着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缓慢地点点头,双眼迷蒙。 上官轻稳住情绪倾身上前,花剑一个眼尖挡住她,花剑还是有所顾忌,没有当场揭穿她,只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我都看见了,你最好不要心存妄念!” 她的话硬生生憋在嘴里,而后不甘地咽下去。 彪悍公主也是心头一松,没了重负,懒懒地看了床边一眼后说”行了,都退下吧。” 没人担心为何突然能解这个问题,她们只在乎人是生是死,至于古祺圳,心思全被沐罗骁牵着,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醢。 公主一行已经离开,余下之人只有上官轻花剑和床上两人。 上官轻温和笑了笑,走向床边,说”圳,那我先去给她熬点药补补气血。” ”不用了!” 花剑着急上来打断,古祺圳抬眼看他,眼神里等着他嘴里”不用了”的下文。pbx 花剑踌躇了一会儿,才说,”刚才的解药是她……唔……” ”圳!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照看她。缇” 花剑被上官轻捂着嘴出去,满脸不甘。 门一关上,上官轻就松开花剑,拉他远急房门,眉头一蹙,问他”你看见了!” 花剑没有好脸色,想说什么心里有所顾忌又憋住了,口型张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下次再让我碰见,我会直接拔剑。” 说完甩了一张臭脸给她掉头回去。 上官轻心里的气没处撒,只好揪着旁边的树叶,一把碎叶落了一地。 突然间,刚停没久的雨又哗啦啦地下起来,上官轻立刻跑回房间躲雨。 画面随着雨声缓缓穿进房间里,下雨的夜里,唯有被窝才是最温馨的暖处。 正如太医所说,沐罗骁意识随醒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模糊地感知眼前事物。 饭菜已经凉了,公主特地吩咐下人准备了利于养伤的吃食过来,待传菜下人关门离开后,古祺圳放松了抱她的力道。 失去的感觉他最熟悉也最害怕,不多抱一下他感觉不到那份真实。 咕噜一声,虽然极小声,他还是听到了她肚子的抗议,轻笑一声,他吻吻她的额头,”吃饭了。” 饭桌已经挪至床边,他帮沐罗骁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后才拿起汤勺。 由于延误用药时辰,沐罗骁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软趴趴地靠在古祺圳肩膀上,双眼处于半睁状态。 古祺圳舀了一勺粥,吹了几下,又用嘴唇碰碰确定不烫后才抬起她的下巴给她喂下去,整个过程小心翼翼地俨然像喂小孩吃饭。 直到看见沐罗骁喉咙滚动,他才放心地接着喂第二口。 烛光暖祥,他帮她擦嘴的手似乎更暖。 一碗见底,他舀了第二碗,送至嘴边她是不肯再动嘴唇了。 ”不行,你太瘦了,吃多点,张口。” 她还是不张。 古祺圳没办法,只好换成了浓汤,轻叹一声”挑食的毛病还是没改。” 整个晚饭过程,沐罗骁就像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一般由他顾着,不管情不情愿,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晚饭过后,古祺圳面不改色地抱着她走进屏风那边的浴桶,下人已经将水注好,就等着人踏进去。 绣珠金丝屏风上,男人的手熟练而温柔地将靠在他身上的女人的衣服脱掉挂到屏风上,垂下来的一片可以看见鲜红的血迹。 只听一声咚响,屏风上映出两个人坐在浴桶的肩部以上的影子。 水声稀拉拉的轻响,古祺圳缓慢而轻柔地擦洗着她身上的每一寸。 不知是吃过饭还是热腾腾的水气蒙着她的脸,她的眼皮可以睁开更多了。 至少,她现在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在对她做什么。 她动不了,宛如一个植物人,靠在他的肩头睁着眼呆呆地看着他的手臂来回缓慢移动。 那样的梦幻,那样的不真实。 古祺圳抬起她的脸,毛巾尚未碰上去就被她不再澄澈的眼神弄地一愣。 倏忽,他丢了毛巾,伸手轻拥着她,温热的身子紧贴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这样静静地拥抱。 他的发气垂下轻轻滑过她的肩头,惹起一阵微痒。 良久,她只感觉到他贴在她身上的温热,这热度似乎越来越热,尽管水温渐降,那股热度却有增无减。 ”回去吧,三哥在等着我们。”他低沉柔声,宛若一束透明的阳光照亮她许久不得见光的阴暗。 她有一秒的想点头,倏地眼睛又猛然睁大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愚蠢,余下的只有不可言说的悲伤,她和他,怎么可能还有”我们”? ”沐罗骁……” 他的声音渐渐喑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缱绻暧昧,但许久他都没有过分动作,只是尽力地压着腹中那股蠢蠢欲动,动情地唤着她的名字。 ”沐罗骁……”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离开她的身体,捞起毛巾继续帮她擦洗,这个澡,两人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从出来,古祺圳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着她,直接把她抱至床榻,熹微烛光下,她的双颊红底如晚霞一般。 第730章诉猖狂(二更求月票)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灰暗的空间里,似乎没有时间。 莫问始终盘膝坐在蒲团上面,身上三道柔和的光芒一闪一闪,分别为金色、黑色、绿色。 若是寻常古武者,一个人身上出现那股不同的内气,必然会很怪异,而且会很不协调,甚至有可能会相互冲突。 但出现在莫问身上,却如此的和谐,彼此相依相偎,水乳相融,一切都自然而然。 不知过了多久,三道光芒缓缓从莫问身上消失,缓缓融入了身体里。 几乎与此同时,莫问猛地睁开眼睛,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璀璨的三色光芒,三种颜色相交争辉,灿烂而充斥着威胁的气息。 一道恐怖的气息从莫问身上升起,然后节节攀升,一路疯狂飙涨,气压形成一狂风,不断的在灰色空间里席卷。 “终于突破到抱丹境界后期。” 莫问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瞳孔中那璀璨的三色光芒逐渐消失,再次恢复了正常颜色,身上恐怖的气息,也缓缓消弭,全然不见之前的威势,反倒像是一个根本没有学过古武的普通人。 他微微感受了一下体内滂湃的内气,内气之强,几乎又翻了一倍,深厚程度,几乎不在无影刀魔之下,若是再次与她战斗,必然能赢的很轻松,不会像之前那般吃力。 古武越到后面,修为越难突破,从抱丹境界中期突破到抱丹境界后期,可花费了莫问不少时间与精力。而且一定程度上,还有那次跟宫魔女阴阳双修所积累的效果。 否则单凭他一个人修炼,不可能如此快便再次突破境界,至少没有一年的时间,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 从抱丹境界中期突破后期尚且如此困难,下一步从抱丹境界后期突破到巅峰。恐怕会更加困难。 走寻常的路子,没有几年的时间,几乎不可能做到,那不是天赋的问题。再天才的人也需要不断的积累才能有成就。 但莫问不可能等几年去突破一个小境界,因为他没有那个时间让自己慢慢修炼,他必须尽快的强大。 所以接下来的修炼之路,不能走寻常路,能令他短时间内不断突破境界的方式,除了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便是那些能提高修为的灵丹妙药。 对于寻常的古武者来说,那些能直接提高古武者境界的灵丹妙药,远比机遇还难求,几乎根本不可能得到宝贝儿,咱们结婚!最新章节。毕竟那一类丹药,太过稀有,而且有价无市,有的人也不可能把如此珍贵的丹药拿出来卖给别人。 但莫问却不同,他是一个炼丹师。而且曾今修仙门派中的炼丹师,虽然一直都是一个炼丹童子,但用在古武上面,却绰绰有余。 不过唯一的问题便是,莫问空有一身不错的炼丹术,却没有足够的药材供给他炼丹,原始材料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厉害的炼丹师,也不可能凭空炼制出丹药。 莫问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药材的问题,一直都是他的短处,别说那些珍贵的灵草灵药。寻常珍贵一点的药材,都是不好获得。 至于独身前往深山老林里面寻找药材,这个概率太低了,能不能找到都是难说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古武门派,多少都懂一些医药之术。一些珍贵的药材,他们都认识,尤其是灵药,从外表便能看出与众不同,不懂医药的人都知道不简单。 所以大山中一旦有灵药生长出来,几乎都会被附近的古武门派给摘走,不可能等着他莫问前去摘取灵药。至于一些没有被摘走的灵药,则几乎都是隐藏的太隐秘,几乎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那一次长白山之行,若不是运气不错,遇上了许倩芊,然后找到了血芝,又引出了那个黑袍老者,继而有了火焰花的下落,莫问几乎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收获。 这种事情,再来一次,恐怕就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莫问走出气机大殿,他发现自己朱雀指环中的贡献点悄然少了三千,原来他在气机殿里面,已经修炼了三天之久。 他直接走出之前的,脑海中找到了关于天华宫兑换大殿的一部分,那是天华宫结构图中找到的区域,每一个天华宫执事的身份指环里面,都记录了天华宫里面的一些主要结构,通过朱雀指环里面的结构影像,便很容易的找到目标区域。 莫问之前压根不知道,莫晴天也没有告诉他,后来他为了寻找修炼大殿,请裴风舞帮忙,然后裴风舞才告诉他可以通过朱雀指环里面的结构影像找到相应的位置。 兑换大殿,顾名思义,兑换贡献点的地方。 天华宫的执事辛苦赚取贡献点,除了用来在修炼大殿修炼的部分,更多的却是在兑换大殿里面兑换相应的修炼物品,正因为兑换大殿的存在,才吸引了无数古武者。 据说天华宫的兑换大殿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没有兑换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贡献点,什么东西都可以兑换到。 之前莫晴天并没有带莫问前去逛兑换大殿,因为那时候莫问身上没有贡献点,他怕万一莫问看中了什么东西,又找他买单,所以干脆不领莫问去兑换大殿。 莫问除了暗骂莫晴天小气,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自己又不知道去。 但现在有了裴风舞的指点,手中又有了大量贡献点,倒是可以前去那个兑换大殿看看。 如果能兑换到几株灵草灵药,对他来说便是意外的惊喜。 不过那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天华宫里面全部都是古武者,很少有会炼制丹药的人,即使有会炼制丹药的人,估计也是普通的炼丹师,只能炼制一些寻常的药材娶个明星当老婆。 把灵药给他们炼制丹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有着修仙者背景的华天宫,自然不可能把珍贵的灵药拿出来糟蹋。 所以莫问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前去兑换大殿看看。 兑换大殿位于玉衡峰,事实上兑换大殿,任务大殿以及几个大殿,都在玉衡峰上面。那是天华宫四个执事大殿中,执事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跟着地图的指示,莫问很快就找到了兑换大殿,兑换大殿里面人来人往,莫问的存在并不突出,因为兑换大殿属于四个执事大殿共有的地方,男女出现在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兑换大殿很大,并不比任务大殿小,与其说一个大殿,倒不如说一个宫殿群,一片片的宫殿连接在一起,各有各的功能,不是一般的壮观。 莫问在兑换大殿里面转了一圈,发现里面也有着层层的等阶制度,泾渭分明,一点都不乱。 例如三星执事,有三星执事专属的兑换大殿,可以在里面兑换物品,四星执事有四星执事专属的兑换大殿,五星执事有五星执事的专属兑换大殿…… 每一个不同执事等阶,都有着相应的兑换大殿,低等阶的执事,不可以前去高等阶执事的兑换大殿,但高等阶的执事,却可以前去低等阶的兑换大殿兑换物品。 等阶分明,权限也分明,能促进天华宫的执事努力修炼,晋升为更高等阶的执事。 事实上,低等阶的执事,即使能前去高等阶的兑换大殿,估计也兑换不了物品,因为高等阶兑换大殿里面的东西,价格肯定也很高,几乎都是低等阶执事消费不起的东西。 莫问走到四星执事的兑换大殿里面,发现里面的空间也是很大,周围的几面墙壁上,滚动着一列列文字,上面全部都是一些物品的名字,功能介绍,以及所需的价格。 莫问走到近前,仔细观察那些物品,一列列看下来,心中颇有些失望。 不过,兑换大殿里面,大多都是对寻常四星执事有用的东西,但对他来说,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有可无,属于鸡肋。 例如上面介绍的一颗很珍贵的丹药,有八0的几率能令一名气海境界的古武者提高一个等阶,能令一名抱丹境界的古武者在突破境界的时候提高30的几率。 论效果,还远不如莫问的固元丹,毕竟固元丹可以令一名气海境界的古武者100突破一个等阶,如果资质给力,连续突破两个等阶都有可能。 气海境界的古武者使用有如此强的效果,换成抱丹境界的古武者,效果也自然不会太差,如果用在抱丹境界古武者修为到了极限,即将突破等阶的时候,几乎能增加50的成功率。 所以这颗丹药,对莫问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这颗丹药,放在四星兑换大殿里面,都属于很珍贵的东西。标价出奇的高,达到了六万贡献点。 对于一名抱丹境界的四星执事来说,六万贡献点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连续半年不断的做任务,都未必能赚到,为了买一颗丹药,付出的代价可一点也不下。 第731章骄狂之分(三更求月票!) ”圳?”她凝眸看他。 再抬眼,古祺圳已经不看她,转身迈步继续走,眼底多了一份漠然,”走吧,不是要用早膳?” 上官轻急了,以为他在逃避这个问题,几步挡在他面前,仰视他,”圳!你要是为她好,就让她离开这里!” 情真意切,好像沐罗骁是她妹妹。 古祺圳垂眸俯视她,”我自有打算。醢” ”能有什么打算呢?圳!你就听我一言,我何曾骗过你呢?”话说至此,她有些撒娇地拽了拽古祺圳的袖子,双眸饱含期待地看他。 ”再说。” 说完,古祺圳轻轻一抬手,挣开了她的手,自顾自继续走去大堂缇。 后面的上官轻暗暗浅笑,能这么说,证明她的话他还是会听,抓紧了手中的剑,她几步跟上去。 沐罗骁,难道你没听过‘后来者居上‘这句话么? …… 花剑在门外守了半个时辰,仰头眯眼瞧这日头都升那么高了,这里面怎么还是没动静? 好吧,他再等等。 终于,过了一刻钟,他懊恼地拍头想起来太医昨儿个说的话。 看了一眼墙拐角,还是没有人影,那好,他就姑且替王爷去看看吧。 ”咳咳,沐小姐,我要进去了。” 话落,只听吱嘎一声,门往里边儿送进一片阳光,屋子里静悄悄的,就像没人一般。 他心一惊,赶忙疾步走向床边,待看到被子下的隆起后,他才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沐小姐,我,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 ”你过来一下。” ”呃?” 他没想到沐罗骁已经可以说话,着实愣了一下。 ”过来一下。”她又说。 相比于古祺圳,她对花剑的语气和善很多,花剑发现这点,不自觉偷笑。 殷勤地走上去,看见沐罗骁转动的两只有神大眼。 ”你……我……把我扶起来。” 她试了好久身体还是僵硬,就像血液不流通,麻住了一般,没办法,她只能叫花剑过来。 ”哦……哦哦!” 花剑把剑随手搁一边,躬身上前托着她的脖子扶起她,那一刻他是心惊胆战,汗流浃背,要是她不穿衣服,那他这双眼睛也别想要了! ”把我背去如厕。”沐罗骁自然说道。 她每次都败在这原始的人体需要上! 花剑被惊吓地两手不稳,整个人都不好了。 ”沐……小姐,我……这……你……王爷他……” ”跟他无关!快去!” ”好!” 好吧,他承认他怂了。 小心翼翼地背着沐罗骁,不说那柔软的触感,光是那女子温热清香就足够让他失去方向,连茅厕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快点!”沐罗骁低声催促,他愣了一下,问”沐小姐,你是要在房里还是……” ”随便!” 那还是在房里吧,免得撞见王爷! 走到四道屏风边上,一个奢华的便桶就孤零零坐在那里,等着人去坐它。 花剑一个迈步,刚想踏进去,这时候,门戏剧性地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那个男人披着阳光,好似天神一般站在那里,面色严肃,眼神可以吃人。 花剑眼一惊,心止不住地慌乱,可在看到紧挨着他的上官轻后,他不知怎的又有了底气。 扭头不看门口,语气别扭”沐小姐要如厕,王爷请出去!” 话毕,他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肥胆,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圳,我们还是关上门吧。” 上官轻的语气有些好笑的意味,伸手去把门关上,却被古祺圳撞开了手。 花剑只觉得后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自己都不敢转头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屏风里面走。 ”花剑,快点。”沐罗骁憋气说道。 ”嘶~啊!” 低呼一声,花剑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这男人点断了,手一松,沐罗骁已经倒去另一双手。 ”去外面跪着。” 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花剑就这么被他判刑。 花剑也不知作何反应,冷哼了一声去拿剑走人! 门关上的刹那,他觉得这辈子的懊悔感都在这一瞬间袭来。 上官轻显得很着急,给了他一个”没用”的眼神。 花剑冷眼一瞥,自个儿走到院子挥挥衣摆中间跪着。 房里。 古祺圳毫无顾忌,点儿不脸红地帮她解决一切,让她坐在便桶上,静静看着她。 沐罗骁不想和他说话,挣扎了一下,还是不得不说出口,”出去。” 没好气的两个字,好像当年。 古祺圳露出宠溺一笑,将她的额头与自己碰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我远去,那会是我此生最大的悲哀。” 他的话让沐罗骁愣了一下,后故意回避他的温柔,还是冷冷说着”出去。” 午膳,大堂里,彪悍公主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 她抬眼看了一眼沐罗骁,再看了看坐在古祺圳旁边的上官轻,露出一笑。 ”齐人之福人越多越好,王爷可考虑再纳一房?”说着娇羞地掩了掩面。 沐罗骁不自觉勾起一抹自嘲,上官轻则是笑不达眼底。 ”听说公主有要事相商?”不理她的话,古祺圳径直给沐罗骁舀了一碗肉粥,说道。 彪悍公主敛起笑意,说起正事”你们既是一家,我也就打开了说,咱们何时启程去古月?” ”公主不必去。” 古祺圳淡淡道,一口粥送至沐罗骁嘴边,她嘴唇未动,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古祺圳放下碗,看着她说”你的任务不是么?” 沐罗骁收回目光,不去看他,只剩一脸漠然。 公主尴尬地笑笑,不解问”王爷这是?她可是北啸那边派来的。” 好意地提醒他,不料他只是淡淡道”公主既答应了北啸,本王也不强求,明日我们便会离开。” 咯噔几声,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明日……离开?圳,就我们么?”上官轻歪头问他。 ”嗯。” 随即他抬眼,”公主就当本王从未来过,来,本王敬公主一杯。” 公主讪讪举杯,掩袖喝下,眼底万千思绪。 上官轻掩藏不了的兴奋,她的话当真有效,殷勤地给沐罗骁夹了一个菜,笑道”沐小姐,多吃点,大约今晚你就可以活动了。” 花剑抑制住上去的冲动,臭着脸站在一边。 古祺圳怎么喂她都不肯开口。 ”花剑,背我回去。”她冷冷道,一个眼神都不给古祺圳。 ”好咧!” 花剑笑嘻嘻地上去,更不管古祺圳的眼神,只默默补了一句”属下会加跪一刻钟!” 说完直接忽略某男的黑脸背着沐罗骁离开大堂。 ”圳,来,吃吃这个……” …… 晚上。 沐罗骁躺在床上,突然听见外头有动静,习惯性地扭头去看门的方向,这么一动,她随即发现自己能动了。 恢复地这么快,她既不喜也不伤,心里平静地与湖水一般。 ”王爷,当真明天回去么?”花剑在外头说。 ”去收拾东西,明天凌晨立刻启程。” 淡淡的声音一落,门就开了,沐罗骁别过头,不去看他。 脚步声临近,那股清香随即覆盖过来,怡人漾心。 古祺圳拿起被子一角,轻轻一拖就盖住她的肩头。 沐罗骁灵巧地躲开了,站起,离开。 他一手横腰一手抱肩把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手臂有力地禁锢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动弹,也不让她走。 ”我明天回去了。”他说。 沐罗骁使劲动了动,最后安静下来,冷然一句”如若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古祺圳加紧了力道,自信翩翩,”你舍不得。” 沐罗骁气恼,反手就想打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古祺圳一双墨瞳深情对她,他轻轻上前,胸口碰到她的手,”杀我可以,但你不能否认我爱你。” 沐罗骁一时失了方寸,手也忍不住瑟缩一下。 趁着她方寸大乱,他又霸道地拥住她,给予她一怀温暖。 她沉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滚!” ”嗯,我明天就滚。” 沐罗骁猛地踩住他的脚面,双手一推,一抬头,凌乱的发丝下,她一双杏眼有些泛红。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心!呸!” 她夺门而出,他纵使不舍也无可奈何。 …… 翌日,沐罗骁双眼散着疲劳,无神地走进院子里。 只听一阵着急的脚步声在后头响起,她回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他跑过来。 ”姑娘,姑娘……” ”管家?” ”公主问你何时启程?” 沐罗骁愣了下,想到什么,突然猛地转头望向院里的那两扇紧闭的大门。 阳光正好照在那两扇门的下半边,隐约可以看见乱舞的飞尘,摆在院子两边的花圃正迎着阳光肆意渲染深秋的凄美。 周围静地连鸟声都听不到了。 这一瞬间,沐罗骁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像被所有人遗弃在时光的印记里一般,陪伴她的只有这些古香古色的摆设,老屋陈梁…… ”姑娘?姑娘?”管家横满褶子的脸上一双眼睛布满了疑惑,他顺着沐罗骁的目光看向那两扇门,”摄政王今儿个天还没亮就离开了,姑娘要找他?” 他走了,和她。 沐罗骁眼皮垂下来,回头往院子外走去,”走吧。” 管家老眼看着沐罗骁落寞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彪悍公主虽说问了沐罗骁何时出发,可这颗心一点也不着急,该吃吃该喝喝,一直到了第五天,她才说收拾收拾,明儿个启程。 沐罗骁以为她会带上一大车东西出发,让她意外地是,这公主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和几个包袱外加一个箱子,低调地很。 沐罗骁凝眸观察那个婢女,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 三人没有耽误时辰,由沐罗骁驾车,当日上午便离开了琅城。 出了城门后,她魔怔地回头望一眼城门上的几个大字,总觉得那里有人在看着她。 嗤笑一声,她赏了马儿一个鞭子,驭车离开。 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留给城门的只有飞扬的尘土,过了一下,一双黑靴陡然出现在黄干的尘土里,那样坚定,那样有力。 …… 行走了一个月,初冬已至。 这天,天色渐晚,三人路过一个小镇,彪悍公主要求立即停下休息。 沐罗骁没说什么,在一家尚算可以的客栈勒马停下。 这里是赵国边垂的一个小镇,只需再往南走一个多月,就到了北啸国京城,比她从仇青门出发省了很多时间。 ”哎呦!腰酸背痛的,本小姐这一个月足足掉了五斤啊!” 丫鬟扶着絮絮叨叨的她进客栈,沐罗骁瞥了一眼她的腰围,怎么看,怎么都是粗了几许。 叫伙计去停好马车,她后脚跟着走进去。 现在正是饭点,客栈里人满为患,本就人多,加上每桌都有人说话,这客栈一下就闹哄哄的,彪悍公主嚷嚷着要上房。 她们两人已由小二领着上去,沐罗骁听着人声却迈不动步了。 ”听说古月青州和北啸的军营那边起了争执,引起了两国的矛盾,现在闹地凶地很。”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是谁挑起的?” ”我说是古月国先挑起的!” ”明明就是北啸国!” ”哎呀,你们争什么争啊!不管谁挑起的,这根本就是个由头,反正这两国战事必不可免,恐怕就连咱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之后的内容大致也是这样,沐罗骁收回心神,走上楼。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面具男的一句话”胜者,只能是北啸!” ”一山不容二虎。” 她眉头一皱,这面具男到底跟北啸国是什么关系? 这彪悍公主也听说了这件事,然而,她只是打打哈欠,像没事儿人一样。 沐罗骁心里更加疑惑,既然她有心帮助古月,又怎会因为古祺圳的一句话而改了主意? 说到古月,她陡然想起,自从那年跟着景风离开,她就再也没有踏进古月国的疆土一步,就连任务也那边很遥远。 她突然生了一股冲动,想回去看看,不为其他,就看看三哥。 她当下决定把这公主送到后便回去一趟就算面具男不允许,她也要回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们离北啸国京城越来越近,关于两国战事即发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彪悍公主看不出有多着急,只时不时不咸不淡地说一句”抓紧点。” 一个多月后的今天,这辆马车正在接受北啸国京城的城门检。 进了城门,沐罗骁丢下鞭子转身离开,彪悍公主身边的婢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沐罗骁停下脚步,纤瘦挺直的身影留给后面一片肃然,”我的任务是护你到这里,以后与我无关。” 随后她迈开脚步,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公主,那我们该去哪儿啊?” 彪悍公主一回头,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驾车人眼神直直对上她,她嘴角一翘”这不来了么。” …… 夜幕压下来,沐罗骁寻了一间小客栈歇下打算明天一早回仇青门,几个月前那个冲动还在她的心头突突跳动着。 对于面具男,她隐约可以知道已经一些东西了。 深夜,又是一个人睡,她把抱剑睡的习惯捡起来,却还是睡不安稳。 一个翻身,她脑袋里突然打了个闪电,床边…… 她猛地翻身坐起,靛蓝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暗沉。 面具男身披一件狐裘,清冷的银制面具在散发着寒光。 沐罗骁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随后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 ”故意,还是假装看不到?” 他冷不丁问一句。 沐罗骁眼皮一抬,不明所以,”什么?” 面具男陡然轻蔑地笑了一声,”是我教地太差,还是你故意犯懒?连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他的话着实让沐罗骁吃了一惊,她皱眉环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影。 面具男什么也没说,手指稍稍一动,手中的石仔儿突然猛地飞向屋顶,接着上头便有了动静,沐罗骁眼疾手快地穿破窗户飞身上去,却看见面具男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拎起,那人猛挥手里的剑,却被他一掌打落。 ”花剑!”沐罗骁惊叫出声,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 ”沐……小……姐……”他脸色铁青,听地出他已经快断气。 沐罗骁心急,拔剑指着面具男,”立刻放了他!” ”呵呵……徒儿,这就是你跟为师说话的语气?”几分戏谑,几分捉弄。 ”我叫你放了他!” 沐罗骁情绪激动,想保护一个人的心远比杀人的心更加深沉。 动口不如动手,这是她坚信的真理。 一时之间,屋顶便响起了铿锵的声音。 面具男敛笑厉声”我教你功夫可不是为了你来杀我!”说着他将花剑丢向她。 花剑一个翻身落在屋顶上,转身看她”沐小姐!” ”杀了他。”面具男冷声淡然地命令她。 花剑惊愕地看着眼神复杂的沐罗骁。 她手里的剑在抖个不停。 ”怎么,下不了手?过去一年多你杀了多少条人命不用为师替你数吧,恐怕也数不过来,作为杀手,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杀,要么死。” 花剑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肩突遭一推,沐罗骁猛地把他推下屋顶,接着她拔剑指天! 她猛地转身的刹那,花剑听到她嘴里的焦急,”快走!” 她转身飞向面具男,使尽浑身解数去对付他,弹地而起的花剑也加入里面,搞地沐罗骁更加紧张,面具男不会杀她,她很肯定!可是这蠢小子就是看不出来! ”花剑!走啊!” ”王爷命我保护你,丢了你,复不了命,花剑一样是死路一条!” 面具男冷笑一声,倏忽一转,将花剑拍震开几米远,转身揽过沐罗骁飞离那里。 花剑火急火燎地跟上去,最终还是很丢了,忍不住原地蹲下抱头抓狂。 ”完了,这次要被王爷发配边疆了……” …… ”放了他,就要付出代价,懂么?” 寒风呼啸,他的声音却更加冷冽! 沐罗骁硬气地很,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受就是!” ”呵,很好!” 话音一落,面具男突然送了手,她极速掉落,只听嘭地一声,她便掉进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现今还没到结冰的时候,沐罗骁坠入湖中的刹那只觉得身体迅速缩在一起,全身都被冻地没有知觉。 噗!地一声,她猛地冒出头来,抹了抹脸上的水,呼吸空气,面具男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岸边。 夜色暗沉,即使看不清她,也可以知道她的双唇此刻一定在冒紫,”怎么样,知错了么?” 沐罗骁吐了吐口中的水,咳了几声,在湖中游了起来。 在湖里呆了一会儿,竟没有刚掉下来时那么难受。 她游到他脚下,仰头看他,双眸里满是探寻。 ”看来你还没知错。”他笑了一声,意味着她接下来会更难过。 他蹲下来,摁着她的头,慢慢地摁进水里,”知错了么?” 她没动静,由着他的手摁住自己的头顶,有那么一瞬间,面具男觉得她已经被冷死或者淹死。 饶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头窝着一撮火,怎么扑都扑不灭! 面具稍稍颤动着,他的内心在挣扎! 只听哗啦啦几声,沐罗骁猛地被他从水里抽/出,几乎同时,他解开身上的狐裘将她紧紧包裹住。 沐罗骁颤抖的双手一撑,拒绝了他的施舍。 他嘴角一勾,随手扔掉裘衣,”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她没说话,他自问自倒也不尴尬,”一山不容二虎,呵,现在,是时候去赶走另一只了,你说呢?” 她盯着他的面具,满脑子都是婧言那句话—— ”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她抹抹嘴边的水,镇定了身体,冷风袭来,她冷地想倒下! 可是她顽强地撑住了,抬头,咬住颤抖的双唇,逼视他,”你说过,你的名字,身份,总有一天我都会知道,现在,到了吧?” 话落,面具男笑地更加邪魅,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一如当年一样轻松,”自己看。” 他在叫她去摘了那面具! 沐罗骁猛地想到上一次,傲气牵动嘴角,”这次,我一定可以拿到!” 话音未落,她倏地卷风而起,一阵阵冷冽肃寒的夜风变成她的利器,猛地冲面具男而去! 面具男飘飘往后倒离,”不错,功夫有进步。”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攀到他的肩膀,让他猝不及防,也让他心里惊喜。 或许,真的是时候了。 第732章式式皆压(四更求月票) 而后他心里又默默补了一句——”应该会被打死吧,唉~” 一夜辗转无眠,他决定把身份转换一下,以先在这京城里当了探子,方便把最新的消息给王爷送去,毕竟两国关系紧张,说不定他还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如是这么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而就在几个时辰前,那边,沐罗骁看单乔墨从柜子里倒腾出几件衣服后,她不由地紧张起来,而定睛一看,确定那是宫服后,她傻眼了。 她一脸防备加不喜,”拿走!我不需要!” 单乔墨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想帮她褪去湿透的衣服,沐罗骁眼疾手快地打掉他的咸猪手,”没听见么?!我不需要!” 吼完一脸防备状,手脚已经摆起跆拳道的基本攻击姿势。 单乔墨收回拿着宫服的手,脸上愠色渐显,”不穿,就别出去了!” 说完他一丢手里的衣服到床边,转身衣袍翩飞的出了房间醢。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清冷安静,却让她自在许多。 她站在那里许久,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便看见那边的铜镜倒映出的她。 她不自觉地抚上这张脸,如果她不是借尸还魂,还是她原本的容貌,还会有人喜欢她么? 心中不免被惆怅填满,尽管她已经忘却了自己原本的容貌,尽管她现在就是沐罗骁,她还是不能确信,当初的他,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沐罗骁这张脸? 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了,她本想找衣服换上,没想到一打开柜子全是那些宫服,气地她牙齿痒痒! 好吧,以她的功夫她就不信逃不出这里,结果未等她用脚踢,那门就自动开了,外面齐刷刷跪了两排奴婢奴才,就连最开始守门的两个女的都跪下来缇。 沐罗骁无奈而恼怒,单乔墨这是在提醒她,这些人的命都掌握在她手中,他这是在抓她的弱点! 无奈地关上门,不多时便有人送来饭菜热水,唯独没有衣服。 沐罗骁决定硬气到底,说不穿就是不穿,她把湿透的衣服全都脱下晾在窗户边,自个儿拿着被子裹过了一个晚上。 她想,冬夜风那么大,应该不用早上这些衣服就都全干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睡眼朦胧地裹着被子去收衣服,一伸手,空的! 嘭地把窗户完全打开,naai的!还是空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正巧这时门打开了,她猛地回头一看,一身靛青的单乔墨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 ”我衣服呢?!” ”丢了!” ”……” 沐罗骁不再多言,其实是懒地理他,臭着脸裹着被子走到床边,”麻烦出去,把门带上!” 可她听到的是缓缓向她走来的脚步声。 ”单乔墨,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奸佞小人!” ”对你,我不得不小人,还有,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就像,你想不到我会喜欢你。”他轻松说着。 他从地上拿起那件宫服,”这衣服当真有那么让你厌恶?我看挺好看的。”越是温声细语,就证明他越生气。 他拿着宫服到她面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她没说话,横了一眼他。 ”娇娇的生辰,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娇娇? 她皱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单桐娇。 随后她一挥手拒绝,”你误会了,我跟她没有你想的那么亲。” 她抬眸一想,他叫她穿这衣服该不会是就为了见单桐娇? 这么一想她又摇头,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她是不会穿那衣服。 所以,她又把被子裹地超紧,至于单乔墨,她的心声是——你爱干啥儿干啥去! 听她这么一说,单乔墨突然压下身子,害得她嫌弃地偏开,饶是如此,她的耳边还是能听到他那沐奈落般的嗓音,”兄嫂,怎么不熟?” ”你爱自恋爱幻想一边儿去,我不陪你玩儿!” 单乔墨也懒地与她多说,一挥衣袖,又当话,”今晚我来时,你若是还穿不好,我会扛你去,至于你穿什么,或不穿,我都不管。” 放完话,走人! 沐罗骁不悦的眼神瞥向门口,”人渣!” 骂了一句感觉好舒心。 躺在床上发呆半天,沐罗骁心里烦躁地很,许多事身不由己,越是退缩事情就会越来越糟糕。 坐起来,她看着床上光鲜亮丽的被单,然后仰头看看床帐,突然心生一计。 接着,房间里面就响起了嘶啦啦的声音,弄地门外的婢女皆是皱眉疑惑,想看又不敢往里面看。 晚上。 一辆奢华靓丽的马车停在楼下,马车旁站着一个纤瘦高挑的人,她一身紧身淡橙裙装,马尾高绑,手拿长剑,面容肃穆。 她伸手把车门拉开,一个明黄锦衣的身影从上面下来。 单乔墨一身明黄庄重严肃,却一脸轻松自然,踏着蜿蜒楼梯而上,楼上一排婢女奴才便齐齐躬身行礼”拜见太子爷。” 门一打开,尘就跟着单乔墨后面走进去。 ”骁骁。” 话音一落,两人绕过帘子遮住的内门,往床边看去,不仅单乔墨,就连万年冰山脸的尘眉头都忍不住一皱。 本来应有尽有的床上,现在只剩下被芯。 正在绑腰带的沐罗骁看到他们眉毛都不挑一下,自顾自地穿自己刚剪好的衣服。 虽说丑了点,可是能蔽体,她也没别的要求了。 ”你就不怕冷死?”单乔墨语气冷咧。 尘额首问他”太子,要不要属下帮她穿。” 单乔墨一一个看着沐罗骁,眼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不用了,你打不过她。” ---题外话--- 本来今天也想万更,结果一醒来就头痛,到了晚上还是不舒服,所以只能先更两千,望见谅。 第733章谁为蝼蚁?(五更求月票) 沐罗骁嘴角微微翘起,低着头边系她那不成型的腰带,一边暗暗得意——这倒像句人话。pbx 单乔墨几步上去伸手夺了她手里的腰带,在沐罗骁的愣惊中几个撕拉绑系,把一条像样的腰带捯饬出来,双手利索地给她系上。 ”走吧。” 话说着他已经霸道地拉着沐罗骁往外走。 ”你放开!我不去!……”沐罗骁甩开他的手,即使那根本没用醢。 后面的话被尘的两根手指给她咽回去,她自作主张地点了沐罗骁的穴,额首对单乔墨说”太子,再不去三公主会生气。” 单乔墨也没说什么,眸子一敛,把沐罗骁拦腰抱起走下楼梯。 一辆马车悠悠向皇城驶去,离越来越远,马车上都有标志,行人店家等等都跑出来看热闹,就连在客栈住宿的旅客都纷纷开了窗户探出头来缇。 ”太子果然一表人才,英俊非凡,他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哎……你看看你看看,跟太子同坐一车的女的是谁啊!我可没听说太子有纳妃!” ”还真是……” 人群里的声音越发大,这么一来,现在正在房里吃面的花剑就被这动静给吵到了,他原本在外面走动了一天,没有探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刚回来好不容易能吃口面外头却热闹起来,惹得他心烦。 遂放下筷子起身去关窗户,只是双手一伸出,他就跟木头人一样呆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走在马车旁边拿着长剑的女人不就是他想了几百个日夜的女人——尘么?! 此刻,他的大脑已经紊乱,浑身上下就连头发都激动地乱舞。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笑笑不出,说话都是在自言自语,他激动且颤抖地从怀里拿出被他捂地温热的佛坠。 它是那样的纯洁神圣,宛若他的一颗心。 人声渐渐走远,他倏忽回神,匆匆把佛坠塞进衣兜后箭步冲到床边拿起剑从窗户上跳出去。 他一路尾随那辆车队,人群拥挤,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他正在跟踪他们。 他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基本能跟马车同行,只是他处于拥挤的人潮中,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许是一门心思两眼目光都在马车旁边的尘身上,他直接忽略了在马车上端坐的沐罗骁。 即使沐罗骁已经向他使了好几个眼神,他一眼都没往车上瞧。 换做过去,他或许会直接跃到尘面前,但现在,不管有多激动他都没忘记古月、北啸两国的关系已大不如前。 想到这,他才将视线转到马车上面,想看看上面是单乔墨还是单桐娇。 花剑的眼神撞上沐罗骁的目光是,她很兴奋,虽动不了但她在使劲地做嘴形。 一件衣袍披在她身上,打断了她和震惊的花剑间的眼神互动。 单乔墨低头和煦一笑。”天冷,娘子要穿多点。” 这件袍衣是他刚刚用过的,上面还残留他的体温,完完全全把沐罗骁的身体包裹住,这一刻,沐罗骁就像摔进了粪坑一样,别提有多嫌弃和不舒服了。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怕你冷。” 多么情真意切的一句话呀,可沐罗骁听着就是刺耳,厌恶,她宁愿他还是戴着面具,然后变态地对她狠。 ”拿开吧,我不需要。” 沐罗骁的声音有点虚,她只想说话来分散单乔墨的注意力,就在刚刚,他差点往花剑的方向看去。 什么?问她为什么这么护着花剑?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背过她吧。 穿过几条大街,那庄严的宫门就在百米外,沐罗骁千恨万恨,就恨没有学点穴! 一眼瞥过去,人群里已经没有花剑,她不由地皱眉,他去哪儿了?、 马车终于还是驶入皇宫里面,今日公主生辰,文武百官,后宫佳丽都会到场,这单乔墨这么带她来,要干什么可想而知。 单乔墨解了她的穴,双手紧紧拉着他下了马车。 看她还是蠢蠢欲动不安分,单乔墨低下头在她耳边咬语”敢走,他就没命。” 沐罗骁身子猛地一震,随即转头着急地去找花剑的身影,这么一看,花剑她没发现,倒是尘不见了。 ”你发现了?”她咬牙问他。 单乔墨拉着她走进花蕊殿,淡定从容的双眼里有深藏不露的不悦,一句话也没说。 入座高席,底下的议论声一波盖过一波,无一不再猜测她的身份。 花剑在他手里,她只能按兵不动,走一步看一步。 过了一会儿,太监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向殿门,沐罗骁也抬眸望去。pbx 几近三年不见,除了那一身盛装,她眉眼间散发的傲然不羁与当年相比丝毫未减。 虽说是公主寿宴,但她还是得按例行礼,皇帝不在,在场最大的除了皇后便是太子。 当她的目光从皇后身边转移至单乔墨之时,着实愣住了,瞬时公主的样儿就不见了,白搭了她那一身庄重的打扮,惊讶地指着沐罗骁”你?!” ”娇娇,不得无礼,她是你太子妃嫂嫂。”皇后责怪道。 沐罗骁也哑然了,忍不住往那边瞧了瞧,听这皇后的语气,怎么好像她早就认识她了一样? 单桐娇一提裙子,快步走上殿,伸近脖子对着沐罗骁的脸一阵打量,”真的是你!沐小姐!” ”皇兄,她她怎么会……” 单乔墨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水,以平静回了单桐娇一句”即日起,不可再唤她沐小姐。” 单桐娇”可……”了好久,一挥衣袖,拉着嗓子说”可是她不是摄政王妃么?!”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众臣纷纷抹汗,这不是在变相地说太子强抢么?果然这种话只有三公主敢说!不过太子真英勇,还没打仗就有如此胆识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你错了,我只是沐罗骁,没有其他的身份。” 冷静从容的女声似乎还在这花蕊殿里回荡,而旁观者的心里早就炸开了锅,这不是在打太子脸么?! 大家都偷偷看上去,脸色最难看的竟不是太子,而是皇后! 单乔墨把杯子搁桌儿上,发出”咯”的一声,”他的确不是摄政王妃,王妃另有其人,名唤上官轻。” 嗡…… 单桐娇点点头,虽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几年不见这些人,物是人非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个小插曲一过,单桐娇便在旁入座欣赏歌舞,期间忍不住往上边看几眼,碍于单乔墨的眼神,她还是忍住没说。 ”你再用力一点,桌布会被你掀了。”他在她耳边咬语,他就是故意说出来,而她的反应让他很不悦。 ”你很在意。” ”没有!” ”没有为何动、怒?” ”你看我像动、怒的样子么!” 单乔墨哂笑,没再做声,而他身后的宫女看着被他悄然捏碎的酒杯,双腿都吓软了。 殿里媚舞笙歌,与城外的打斗声似乎在互相映衬。 尘追着花剑一路追到城外,不管花剑说什么,怎么让她,她都是面目寒冷,手不留情。 ”尘,尘,你听我说,我说,咱们别打了行不行?” 话音一落,花剑几个走步上树翻身落地,只听呛地一声,两人的剑抵在一块儿。 眼神相对,他有意,她无情。 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见面就来一剑,他有苦只能往心里咽,可是没办法,谁让现在双方为敌呢。 他无奈,心也急,”尘,我有话对你说,能不打么?” 尘不说话,趁他分分身的瞬间猛推剑面,一个扫地脚踢过去,花剑不得不使出招数。 点地翻身而起至尘的上方,他趁机解开她的发带,落地的刹那,尘首次露出慌乱的一面,青丝浮动,宛若出水芙蓉。 花剑手拿发带,看着她,愣了。 不自觉的,他咽了一口口水。 ”尘,你好美。” ”找死!” 她终于说话了,伴随而来的是她锋利的剑锋,花剑愣神了,身子及时往后仰了仰,好险躲过了。 花剑的武功在尘之上,打倒她轻而易举,而沐罗骁并不知道,还在花蕊殿干着急。 尘招招把他往死里打,而他却没有刚才那么憋闷,起码,她说话了。 得逞了一次,他的心情不知有多美。 于是,本性露出来了,他一边跳跃地躲着她的袭击,一边使劲夸她—— ”尘,你真美,好美,你这么那么美?” ”美若天仙都没法形容你的美,我今天真是太荣幸了……” 他越说,尘就越生气,啊啊地要杀了他。 一刻钟后,他趁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让尘一时愣在原地,拿剑的手一软。 那枚佛坠在皎洁的月光下尤其冷洁,似乎在闪着光,尘一时愣住了。 ”我的东西。“ ”对,这是你的东西,我啊,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送这个,没想到“谢”字没捞着,倒讨了打。“说着他还真委屈起来了,拿着佛坠把它塞回怀里,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 他垂头的刹那,一大意,尘就横剑至他脖子,”跟我回去,走!“ 花剑佯装惊恐,”回哪儿?“ ”自然是大牢。” ”什么!你就这么报答我?!“ 尘小冷眼横着剑,走近他,伸手往他胸膛一阵摸索。 “咯咯咯痒痒" ”去哪儿了?!“她明明看见他把佛坠塞进去的。 花剑眉毛一挑,得意地很,手举起来,他的右手正晃着佛坠的绳子,一脸叼样儿,”这儿呢。“ 面对心仪之人,他露出了本来性子——痞子。 ”这你刚才不是放进去了么?“ ”没有啊,我就挠了个痒痒,几天没洗澡了,怪痒的。" ”你" 尘很是嫌弃地别开脸,下意识地闭气,那摸样别提有多嫌弃了。 ”别啊,我就开个玩笑,我身上真不臭,不信你闻闻。“话落把自己送上去,奈何尘的剑太锋利,他不敢动有多大动弹。 ”别动!“她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神里的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味,她真的会杀了他! 她换了个手,左手拿剑右手去拿那枚佛坠,眼尖的花剑钻了她换手的空子,手臂一顶,那把剑就被他弹飞,尘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回,却被他拦腰反捞回,还转了个圈圈。 发丝散香,轻轻扫过花剑的脸,顿时,他觉得全身都酥麻难耐,声音都颤抖了,”尘,你比沐小姐还美。“ 这一句话彻底把尘激’怒了,在她眼里,这哪里是赞美,明明就是调戏! 没了剑,她只能手脚并用,对着他又是踩脚又是手砍的,完全是往死里打! 花剑心一横,突然想起古祺圳和沐罗骁的相处情景,一咬牙,给她来了个反身抱,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臂,伸出一条腿去圈住她的右腿,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往后倒。 尘本身就不爱说话,花剑这样她也没有骂骂咧咧,只是”嗯嗯“地使劲地挣脱他,没想到那是越挣越紧,就跟掉进沼泽里一样。 花剑贼地很,一倒下他就双腿齐上,一个翻身,尘已经成为他的身下之物,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珍贵,他给她的额头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如果沐罗骁在场,应该会有两种反应,第一,咆哮一声"耍流氓啊啊!!”,二,微笑点头使劲叫好鼓掌。 不知她会是哪种反应?反正尘是双颊通红地愣住了,冰山脸龟裂,慢慢地,那股冲天、怒气聚集到眉心,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找死!!” 果然,尘的内心很暴力。 她就像一只放进热油锅里的鱼,焦灼迫切地想从他这只油锅里蹦出来,结果却被锅铲压地死死的。 “别动!” 花剑突然非常认真,双眸严肃地盯着她的脸,“你的脸上有虫子,有毒的那种。” 尘立刻收声,斜眼看到眉毛上面的一点黑色之后,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而花剑则慢慢压下脸,尘只能默默地感受他的呼吸。 他侧脸与她错开,两人的脸避免了正面接触,尘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尘只能看见花剑的肩膀,而花剑早就破功,在那里压着她,憋笑着想捶地,那只不过是一片枯叶,她竟然还信了。 尘的呼吸很是急促,身体一起一伏,花剑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咳咳咳,尘,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尘以为虫子没除,连眼神都不敢偏一下,毕竟那是毒虫,她还不想死。 身下那股炽热愈加厉害,花剑赶紧说“我放开你,你能别打我么?” 尘不说话。 “那好,你不答应,我就这么抱着,反正地上虫子多,而我不怕。” “起来。” 尘立刻应声,花剑笑呵呵地翻身离开她,两人站起来,花剑下意识地区掸身上的落叶,头一抬“尘你" 砰! 尘活动活动手腕,冷眼看着地上被她一手砍昏的花剑。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沐罗骁已经坐不住了,全身都在抗拒臀下的座椅,身子禁不住乱动,有一种想踢了这桌子的冲动。 她盯着殿下的一个舞娘,看着她扭动的腰肢,想动的欲/望到了峰值,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回宫。" 太子一起身,就意味着晚宴的结束,打瞌睡的单桐轿简直比沐罗骁还欣喜。 皇后先行一步,之后单乔墨也拉着她往外走。 沐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捏地生疼,“忘记我的话了?” “你还能再卑鄙一点么?!”她咬牙瞪他。 “非常乐意。” 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她猛拽回宫。 沐罗骁抬头看着宫上的几个大字——毓庆宫,心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太子宫殿。 出于习惯,她环顾了周围几眼,守卫森严,想逃出去应该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他还没走进宫门,一个挥着拂尘的老太监就迎面而来,带着一队人马,全都躬腰弯背,到了跟前才对单乔墨行了个礼。 这里的人看到她眼里都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理所应当的表情,引得沐罗骁脑袋里犯疑。 太监说了几句,大概是请单乔墨去处理政务,沐罗骁一听,心里暗暗松口气,看来是可以甩开他一阵了。 他想了一下,低头盯着她,”别想着逃走,没有解药,你离开我只有等死。“ 沐罗骁除了狠狠瞪他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事实,她无可辩驳,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在找到北宫浅之前她绝对不能死,心里还有谜团没解开,她还舍不得死。 她扭扭被他抓疼的手,转身由几个宫女带回宫。 走了大概一刻钟,她才绕到他的寝宫——落华殿。 沐罗骁停步,蹙眉不悦,转脸跟旁边的领事宫女说“领我去其他房间。” “娘娘恕罪,太子爷的吩咐奴婢们不敢忤逆。" "别叫我娘娘!”她几乎是吼出来,一直被逼着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承受这些糟心的感受,她早就想发泄出来,这个宫女就成了倒霉的一个。 所有的宫女都被她吼地跪下,惊汗连连。 沐罗骁又气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一个大腿把寝殿的门给踢烂,气冲冲地走进去。 行啊,不是让她住么,那她就住! 哔哩啪啦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她每砸一个花瓶,外头的宫女就忍不住颤一颤。 正当她砸地起兴的时候,床边的一幅画让她彻底愣住了。 它被铺在画板上,长度跟真人一样高,她眨眨眼睛,没看错,那就是沐罗骁的脸。 难怪太后的语气那么熟,难怪这府里上上下下见了她丝毫不惊讶,原来这单乔墨竟天天都在看她的画像! 画上的她骑在马背上,手拉缰绳,一脸势在必得。 那是她与单桐娇比试的那次。 她慢慢走近那幅画,忍不住伸手去摸,心想,这单乔墨当真喜欢她?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喜欢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这幅画是个烫手山芋,急忙缩回手。 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就算他真的喜欢她,她也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第一次见你你砸王爷的寝殿,这次见你,你砸我皇兄的寝殿,沐小姐,你觉得这是不是很巧?” 闻声回头,换回平常装束的单桐娇正走进来,环视这寝殿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她身上。 单桐娇还是没变,眼神虽然骄傲却很澄澈,不像她,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已经忘记无忧无虑是什么滋味了。 沐罗骁抬看她,并未说什么话。 她走到幸存的桌边喝了口茶,直接说“你当初信誓旦旦说王爷是你的男人,我还当真了,没想到你移情别恋我皇兄,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 “够了,我对你皇兄没兴趣。” 单桐娇皱眉,带着疑惑的神色走近她,“那你怎么跟我皇兄在一起?” 沐罗骁哂笑,“你会不知?” 他们兄妹关系这么好,单乔墨会不告诉她?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她摇头。 “不知道就去问他,我累了,不想说话。” “沐小姐,你变了。” 单桐娇无奈笑笑,跳上桌子上坐下,“以前你眼里可没有害怕,现在好像什么都怕。” “那又怎么样?” “我只是疑惑,是什么使你如此,回来后我有想过去古月看看,毕竟嗯,那个,我想知道你三哥的伤怎么样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所以就耽搁了,只是,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单桐娇的话让她的思亲之心更加的炽烈,她也很久没见到三哥了,他过的好不好,她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九儿的话她还没转述给他。 “我之前还听说他为了找你不顾一切,倾尽了全力,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不是以为你不在了才另娶的?” “这是我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单桐娇吃瘪,从桌上跳下来,“因为我想知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 这话引来沐罗骁的好笑声,“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会在一起了。”她坚定着语气,垂眸的刹那又低喃了一句“再也不会了。” “为什么?”她问地无比天真。 第734章未见吾骄狂(六更求月票) “我不会参加的。”她放下筷子,沉静说道。 他低头笑笑,是那种震怒之上的干笑,抬起眼皮,看着沐罗骁,“既然这样,杀了他怎么样?反正看着碍事。” 他,指的是花剑醢。 单乔墨分明看到她的脸色僵了一下,可是她却说“杀不杀是你的意思,不必告诉我。” “好,那就杀了,尘。” “属下明白。” 尘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单乔墨一脸悠然自在给她夹菜,下一个杀人的命令就跟吃一顿饭那样稀松平常。 花剑对于他来说,她让不让杀与不杀都有用处,杀了,证明她对那边心已死,不杀,至少他还可以利用花剑逼她一逼。 尘已经走到池边,房里还是没有传出其他声音,她毫不犹豫地拔剑向池中央飞身而去,鞋尖点水的声音让背靠铁笼眯眼休息的花剑打了一个激灵醒来缇。 回头一望,尘的剑让他吓地差点躲闪不及。 “尘!有话好好说,把剑放下!” 花剑在笼子里,根本无处可躲,这叫嚷了一句,尘的剑剑挑破了他的衣裳。 “慢着!!”他伸出双手阻止她那快要刺入他心脏的利剑,猩红从他的双手滴落,尘却没有减轻力气,花剑露出吃力疲态。 “太子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她冷冷说,那张脸好像天生不会笑一般。 花剑卯足了力气去抓她的剑,即使疼地飙汗还是死死撑着,“你,你听我说,你杀了我,你就嫁不了人了。” “你你找死!”她气恼,在遇见花剑之前,她的表情从没有这么丰富过。 花剑继续说“你不知道么,被一个男人亲了,就等于嫁给他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成了寡妇。” “呀!!” 尘猛地旋转手中的剑,花剑实在撑不住那股疼劲儿了,不得不松手,尘的剑直直向他胸口刺去! 呯!咚! 尘的剑突然被一颗石头打入水中,她和花剑皆是一惊,齐齐往岸边看去。 单桐娇收回弹石头的手,微微蹙眉,“尘,你在干什么?” 尘飞身至她面前,额首道“见过三公主,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花剑在笼子里,一边皱眉看着血淋淋的两只手,一边竖起两只耳朵听岸边两人的话。 听完尘的话,单桐娇抬眸看向花剑,凝眸审视,“他不是那个” “公主,他是古月国摄政王的亲卫,此次出现在京城,必是图谋不轨,所以太子才命属下杀了他。” 真是字字带刺,狠狠地把花剑的心刺了个鲜血淋漓! “尘!我可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公主啊,我这次来就是给她送还东西的,没有其他意图!!”说着,还装了委屈。 他一这样说,尘就更急了,“公主,此人满口胡言,疯疯癫癫,举止不雅,更是无耻下作!他万万留不得啊!” 单桐娇倏然噗嗤一笑,“尘,本公主可从没见你如此多话,嗯,神态也比以前可爱多了。” “公主!”单桐娇说得她更加脸红,又不好向这位公主发怒,只得狠狠地瞪了花剑一眼! “尘,此人”她调皮地突然不说,别有意味地瞄了花剑一眼,然后才看着尘继续说。 第735章当再无遗憾(七更求月票!) 一挑眉,她继续说“我看,此人留着还有用,杀不得。” 未等尘反驳,单桐娇无所谓状地摆摆手,“放心,皇兄那边,我去说,只不过要个人,皇兄不会不依我的。” 说完迈着欢脱的步子朝落华殿而去,转身的刹那忍不住偷笑起来。 花剑面露喜色,朝正在瞪着自己的尘嬉皮笑脸,“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舍不得让你当寡妇,嘿嘿。” 内心独白——手疼死了了了!!!(咆哮状) 很自然的,又有一波石头飞向他,旁边的婢女忍不住摇头轻叹,唉,真是自讨苦吃。 单桐娇刚刚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沐罗骁正起身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沐小姐。醢” “皇兄!”她直接穿过沐罗骁旁边挽上单乔墨的手,仰头笑问“皇兄你们要去哪儿?” 单乔墨勾起一笑,看着沐罗骁“问你皇嫂。” 沐罗骁脸色一怔,不知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反驳他“我叫沐罗骁,不是什么皇嫂。” 单乔墨过去拉着她往前走,“想看看他死了没有对么?那就去吧。” 他看出她的于心不忍,看出她的不舍,这个发现让他既无奈又苦涩。 “看谁?你说那个关在笼子里的人?”单桐娇跑到跟前问缇。 单乔墨不置一词,等同默认。 “正好呢,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事儿,皇兄,我想跟你要了他去。” 两人同是一怔。 沐罗骁敛下眼皮,悄悄松了口气。 倒是单乔墨不急不躁,问她“你要他作何用?” “我,我想让他给我当亲卫。” “不可。”他拒绝。 “为什么?!他不是等同于俘虏么?” “他是将死之人。”单乔墨拉着沐罗骁边走边说。 单桐娇急不可耐,硬着头皮上去拦住他,“皇兄,不杀行不行?” 那可是尘的郎君!她心想。 单乔墨停住,幽幽看着沐罗骁,“行不行,问她。” 单桐娇看看两人来回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给尘当一回红娘,想到这个,她忙把沐罗骁拉到一边。 “沐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皇兄,可是,这好歹是一条人命,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单桐娇的举止让沐罗骁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沉静问她“花剑于你是敌,你怎么帮敌人说话?” 说到这个单桐娇脸色变了,“敌人?他无仇于我,怎么算是敌人?”她的想法很简单,不想发生战事。 说着她突然急了,拉起沐罗骁的双手就说“说实话,我不想跟古月国为敌,要是能挽回,我一定会争取!” 沐罗骁还是没有说话,两眼之中沉淀太多,顾虑也太多。 “其实我皇兄也很好啊,不必王爷差,你就试着去跟他相处一下,难道你还想回到王爷身边么?昨天我去打听了一下,王爷确是纳妃了,就在一个多月前。” 单桐娇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时抬眼注意沐罗骁的表情。 没想到,她表现的很沉静淡漠。 “三公主,我跟他早已陌路,他如何于我无关。” “既然如此,你何不应了我皇兄呢?” 沐罗骁对她的理解显得很无奈,“这是两回事。” “可是现在涉及人命,就不能是两回事了,不管怎么说,你先答应我皇兄,反正现在离大典还有一天多,还有办法的不是么,要是你现在拂了他,花剑的命可就没了。” 说着看了看在那边等待的单乔墨,她又添了一句“别看我皇兄平时平易近人,他说话做事可是说一不二的。” “说一不二?”她低笑,那三年之约怎么就被他一口否了?!她沉思了一阵,心里有了决定。 单桐娇刚要开口说话,沐罗骁先出声了,“放心,他死不了。” 说着,她往单乔墨的方向而去,眼神里多了一种坚定。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她淡淡说道。 惊喜从他嘴角扬起,“什么事?” “自由,我要来去自由,你不可以束缚我。” 他的脸色变了变,道“很难。” “那就免谈。” “在你接受我之前,我绝不碰你,我们之间,暂时只有名头上的关系,这还不够?” 他蹙眉,这场对话宛若谈判。 “单乔墨,我要你知道,我不怕死,若是受不了毒发之痛,我会自行了断。” 眼神对峙,他的气息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良久,他终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 “那就这样。” 说完,她走回房间。 “皇兄” “你可以带他走了。” “那尘我也带走了。” “嗯。” 单桐娇欣喜一脸,脚步轻快地走向池子。 后面,单乔墨目送沐罗骁的眼神别有意味。 花剑听到自己成为单桐娇亲卫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不过有尘一同为伴,他突然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主子是谁,笑嘻嘻地跟在单桐娇后面走着,时不时冲旁边的尘笑一笑。 尘很嫌弃地离远他。 到了公主宫殿的一处偏院,单桐娇一指前面的一间房,“呐,那间就是你的房间。” 尘面露惊色,“三三公主,那是属下的房间。” “哦,对,那就旁边那间,好了,尘你先去帮他把他的手包一下,等会一起来见我。” “公主,这” “嗯?你要抗命?” “不敢。” “那就行了,一个时辰后一起来见我。” 搞定完毕,单桐娇面带笑容地离开,剩下的两人各有表情。 第736章自作孽(求月票) 单桐娇渐渐走远,两人收回目光,花剑得意地挑起眉毛,转身看尘,“尘,咱们快进去吧,我这手还疼着呢。” “哼!” 尘冷冷走进去,花剑急忙跟上脚步。 走进房间,她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往床上一丢,没有好脸色,“自己处理。” 在花剑的惊愕声中,尘走出去,徒留他一人和那个药箱醢。 “哎!” “” 他忙快步上前截住她的去路,脸色不悦,“我两只手都伤了,你要我怎么自己处理?缇” “用脚。” 花剑有些哭笑不得,“我说,尘尘小姐,三公主可命了我们一个时辰后过去,我用脚的话恐怕到明天早上都未必能完成,你就不怕被罚?” 尘一记冷眼过去,他依旧嬉皮笑脸,跟着走在后面,伸出自己的双手。 尘熟练地从箱子里拿出东西,花剑主动奉上自己的双手。 “有劳娘子了。” 画面缓缓移出屋外,过了一会儿,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响彻周围,路过的婢女奴才都加快了脚步。 一个时辰后,两人按时去找单桐娇,本来去的时候花剑是高高兴兴的,虽然手被的伤因为尘的有意又加重了些,可是他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当他无意间知道后天的册封大典一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绷着脸去找沐罗骁。 单桐娇和尘拦住了他,说清楚前因后果之后,他只觉得好笑,本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了什么只好当起哑巴来。 “你放心吧,沐小姐是自愿的,我皇兄又不是妖魔鬼怪,你紧张什么?!” 花剑张了张嘴,颇有点赌气的脸色,“反正我不信沐小姐是自愿的,她和王爷那么相爱,我不信!” “哎!还说不听了你,本公主像是会诓人的么?再说了,就许王爷纳妃不让沐小姐嫁人,你觉得这公平么?” “我”花剑及时把话咽下去,在一边呆着不说话。 回到院子,单桐娇怕他偷偷地去找沐罗骁,便派尘彻夜看着他,也就是说,两人同住一间房。 接收到他的炽烈凝视后,尘终于忍不住爆出一句“你看什么?!” “如果可以杀我,你会么?” “迫不及待!” “其实我完全可以逃离这里,你们的太子也无意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追究,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么?” “我无需知道。” 花剑突然笑笑,却不再轻松,他问她“你害怕什么?” 尘突然起身,拔剑指着他,脸色始终冷淡,“闭嘴,睡你的觉!” “你有全名吧?” “你怎么那么多话?!再多一句” “多一句怎么样?你要杀了我?”他起身走近她,“自从有了沐小姐,只要是关于她,王爷行事总比以前寡断许多,顾虑重重,以前我不明白,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他突然停住,看着尘,深情凝视她,“因为害怕,沐小姐就是王爷的致命弱点,因为她,王爷不得不顾虑,也愿意为了她作那些牺牲,而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致命弱点,我不走,也是为你,除非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害怕。” “你,你住口!”尘的双颊彻底红到了耳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或许你不知道,可是自从你那次离开古月国,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这次见面,我舍不得走。” 花剑表面看着沉着冷静,其实内心早就已经扑通扑通跳了,这是他酝酿了好久的话,这个场景也是他想了两年多的场景,他还是害怕尘会继续冷然拒绝他,这样,他会一生遗憾。 他想牵起尘的手,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两手已成包子。 “尘,你” “你给我躺好!” 她一把把他推倒在床,自己匆匆走出房间关上门,尽管凉风冷夜,她双颊的热度还是迟迟没有散去。 眨眼一夜过去,花剑一夜无眠,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出去,怎么去让沐罗骁别去当什么太子妃。 晨曦已经出来了,尘推门进来,把一碗包子搁下便关门出去。 “哎!尘” 尘见了他就像是见到了瘟疫,迫不及待想逃离他。 到了晚上,花剑急地就差上窜下跳了,明天就是大典了,他必须去见沐罗晓一面,阻止她! 思前想后,他只能忍痛一回了。 接着,屋里便响起他的哇哇直叫,尘警惕地拍门进去,脚刚踏进去的刹那,藏于门后的花剑一手把她给砍昏了。 顾不得太多,他忍着手上的痛把尘抱到床上后便趁着夜色溜出去。 沐罗骁的寝宫周围站了很多守卫,花剑藏在一个花圃后面,探出头去,想了想,他便走到偏僻的角落,翻身飞上屋顶。 身为亲卫,藏匿的本事他还是有一二的,过了一会儿,他已经到了寝宫上方。 揭开一片瓦,正好看见沐罗骁在沐浴,他忙盖上瓦片。 “参见太子爷。” 花剑一惊,忙俯下身子,单乔墨来了,就在寝宫门外。 “娘娘呢?” “回太子爷,娘娘正在沐浴。” 丫鬟的声音落下后便没有了声音,花剑不知他是不是已经走了还是进去了,于是他探出一个头往下面看去,谁知这么一看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一片瓦,顿时引起了下方沐罗骁的低呼“谁?” 花剑急忙回应“沐小姐,是我,花剑。” 沐罗骁伸手拿了一件衣服穿好,抬头望了望上面,心里想着幸好她屏退了服侍的宫女,不然又地多事了。 “娘娘,太子爷来了。” 沐罗骁转头看着外面,立刻做了一个手势,让花剑在上面呆着别动。 沐罗骁穿好衣服出去,单乔墨一身靛青,听到动静转过颀长的身子,看到她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就像那年在河边他对她说“酒后的事,谁也不想,沐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有那么一瞬间,沐罗骁希望她能回到那天,干脆跟他一起走,爱上他,也许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而不是像今天一样,活地太累。 摇头苦笑,她只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至极。 “骁骁,来看看这个。” 他走过来拉着她,她心里顾虑着上面的花剑,一时也忘了挣开他的手。 走过去一看,沐罗骁便看见了他要自己看的东西,是一个凤冠。 与一般凤冠不同的是,这个显得特别的脱俗清丽,却也有一种别样的高雅。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庸俗之物,这是我命人特别做的,独一无二,你喜欢么?” 沐罗骁倒也平静,只淡淡说了一个“嗯”,她现在一心只在屋顶上的花剑上。 单乔墨显得特别高兴,看她看着那个凤冠出神,便以为她是朕的喜欢,笑容一展,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休息。” 这么一吻,沐罗骁彻底回神,一脸错愕下,单乔墨已经出去,婢女把门关上。 她下意识地拿手帕猛擦额头,引得旁边的婢女纷纷互看一眼,眼里满是惊讶与不解。 “你们出去吧,我要歇息了,都离远一点,我不喜欢有人看着。” 婢女脸色为难,“娘娘,这” “怎么,你想抗命?” 她的厉色终于吓退了宫女,一个个躬着身子退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确认周围没人后,偷偷打开了后窗,窗口后面是一个小池塘,比较不容易被人看见,花剑抓住机会从那里进去。 沐罗骁走到桌边坐下,表情依旧淡淡的,把花剑弄得更着急。 他绕到前面,“沐小姐,明天就是册封大典了,你跟花剑逃出去吧!” 沐罗骁嗤笑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嫁给他,王爷还等着娶你呢!”花剑都快要跳起来了,但又顾及外面,只得压低了声音说话。 “掐了要是你没其他的事就走吧,我想休息了。” 沐罗骁冷脸起来,转身往床边走去。 花剑急忙截住她的路,看了看门外没有人影后,决定来个和盘托出。 “沐小姐,你听我说,不管是放你离开,还是王爷纳妃,都是王爷的无奈之举,上官轻说你的毒她解不了,碰巧皇上急召王爷回去,王爷这才决定让你自己回来,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和找到害你的人,没想到,唉,我太没用了,哦哦,对了,王爷没有纳妃,这是他故意弄得虚晃,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回去找他。” “王爷认为,只要放出他成亲的消息,你无论如何也会回去的。” 花剑越说越急,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而沐罗骁始终平静。 “花剑,你不必说了,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 花剑都快跳池子了,“别这么说啊,沐小姐,你知不知道,王爷以为你死的时候,差点都死了,他以为九儿是你,每天守着九儿的尸体,朝也不上,觉也不睡,甚至都把棺材搬进房间里,我们谁也不能碰!还有” “够了!” 她闭眼沉住气,心想着这肯定又是那个人的阴谋,“我已决意,你不必说了。” “沐小姐!” “你回去吧,如果是担心我,大可不必,他对我很好,至少,不会杀我。” 花剑还想说什么,沐罗骁却是不肯听了,硬生生把他赶走了,心里却不再平静。 嫁给单乔墨倒成了她比较坚定的事了,心里苦笑,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是在赌气。 总以为自己心已死,却在听到有关他的事之后猛地抽痛了一下。 时间由不得她多想,就在她的无眠之中,第二天悄然而至。 花剑回去后便被关了起来,可是古祺圳的信鸽还是能找到他,好在其他人也没有发现。 册封大典已经过去三天,花剑也被关了三天,不过他的手倒是好了一大半,这天凌晨,他趁机打开后窗,偷偷将消息挂在信鸽身上,放飞它后自己才走出门。 他的眉头锁紧了些,最新的来信中,王爷命他务必找到解药然后带沐罗骁回去,他一脸丧气,当他是神么? 他没办法,只能将这里的消息送过去,等下次命令了。 就这样,一晃过去了一个半月,这段时间,北啸国国君驾崩,新帝单乔墨即位,而沐罗晓也成了名分上的皇后。 单乔墨说到做到,册封典礼过后,她不点头,当真不碰她。 沐罗骁在院子里练剑,单乔墨又命人把最好的珠宝绸缎送来,她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将它们随手赏给下人。 在远处的单乔墨一身明黄,缓缓走近,“怎么,都不喜欢?” 沐罗骁收了剑,“我想回一趟仇青门。” 说着她收剑,转身要去收拾收拾,完全不是问他的意见,只是告诉他一声而已。 “回去作何?” “自然是有事。” “你是皇后,不可离宫。”他面带愠色,十分不希望她这样。 沐罗骁露出一抹好笑,“堂堂帝王,说过的话就跟放过的屁一样,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况且,相比于皇后,我更是一名杀手。” 她自嘲的语气彻底激怒了他,“你早已不是!现在,你只是朕的皇后!” 沐罗骁甩开他的手,面露冷漠,“如果你觉得我这个皇后当地不称职,你大可以废后再立。” 他的俊容被怒气覆盖,双眼似乎在瞬间变红,“骁骁,别逼我,别逼我好么?!”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是你一直在逼着你自己,逼我,逼任何人!” 四目相对,良久,他冷静了些,松开她的手,背手望着那边的水榭,道“他们很快就过来,你不需要回去。” “什么意思?”沐罗骁紧张了些,他这意思是打算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昭告天下么? “你不是想念他们?那我就叫他们过来。” “没那么简单。”她坚定,这几天虽然她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知道了一些外面的事,好像是战事已发。 单乔墨想了想,终是开了口,“他们的存在,本就是为了这一天,以他们的武功,在战场上足以以一敌百。” “他们不日便可到达,你哪儿也不要去,安心在这里等候。” 沐罗晓还想说什么,便被那边走过来的太监打断了,他躬身给两人行礼“皇上,皇后。” 单乔墨威严四散,看他手脚都走地不利索了,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说吧,何事?” “急报”太监吞吞吐吐,瞄了沐罗骁一眼。 “快说!” “是,急报上说,古月国摄政王和护国大将军亲征,我军节节败退,摄政王还,还说了,要” “要什么!” “他说要皇上把皇后交出!”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古祺圳,我要让你有来无回!马上喧” 单乔墨已经走远,看样子是去与重臣商议,他刚才的样子,十足的帝王风范。 沐罗骁的心湖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平静,他什么意思?交出她?真是可笑至极! 想是这么想,景风那晚的话却在她的脑子里响起,按理来说,如果他真的想摆脱她,根本不用这样,莫非当年的事真有蹊跷?可是推她下悬崖的人确是是他没错。 摇摇头,她决定等景风来了再说,她想回仇青门不过是想问景风有没有找到北宫浅,顺便跟他说说这件事。 回房后,贴身宫女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想了想,便叫她去打听战况。 过了一个多时辰,宫女才回来,说是古月国率先挑起战事,现已出兵拿了北啸国好几座城池。 “奴婢听说,那摄政王口口声声说皇上强夺了娘娘,当真是可笑,不就是想出兵我国么,何必扯了这么个不成理由的由头,你说是不是,娘娘?” 沐罗骁思虑沉沉,摆手让婢女退下,扶额撑在桌子上,实在是心烦。 偏偏这时,古祺圳那句话又在她耳边回响“沐罗骁,信我。” 她总觉得她好像没有看到真相,总觉得这么些年是被人耍地团团转,可是又说不上来,没有有力的证据去反驳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 如果说之前她没有看到古祺圳那样对她,那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对她这么残忍,可是,眼睛所见,又岂是他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可以否的? 如此心烦意乱地过了几天,景风他们如期而至,知道尊主的身份之后,所有人都是敢惊讶又不敢言,怜梦那几人的仰慕之心自然势不可挡,而知道沐罗骁的身份之后,更是眼红地紧。 第737章不知死活(二更求月票) 感谢伽樊送的平安符,正好周末要去乌镇,希望自己一路平安,么么哒! 安排好了千古冷的后续,东华羽凡没有立刻离开。 不过却将千古冷的家当尽数交给了玉荣轩,并不断的将自己直到有关于千古冷的事情也完全的讲给了玉荣轩听。 看得出身后的玉荣轩欲言又止,心里一动。 实际上,从玉荣轩开始懂事之后,便知道以后多半千古冷的担子会落在自己的身上。毕竟另外几个师弟的性子,他是最了解的。 可是他总感觉和师傅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好不容易能够相遇,偏偏又是要别理。 而这一别,又不知是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轩儿可是有话想说?”如今内殿只有他们两人,东华羽凡已经看到他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了,遂开口说道。 “师傅……”玉荣轩开口,却又突然停住了,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师傅若是无事,可在游历之时去一趟中域玉家。”玉荣轩说完,敛下眼,没有对上东华羽凡的双眼。 以前之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着东华羽凡,因为是孩子,原本就内心纯粹。可是如今他好歹也三百多岁了,内心又哪里能够做到真的纯粹,自然也不敢对上东华羽凡那一双仿佛能够洞察所有的双眼。 “我知道了。”东华羽凡原本想要问为什么的,却发现玉荣轩并没有看他。 脑子里面再一次出现玉玲珑这个名字,想着空间这种宝物便是玉玲珑留给自己的,也不知道这个玉玲珑和轩儿所说的中域玉家有没有什么关系。pbx “那……弟子先回去了。”玉荣轩在东华羽凡恢复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怎么?轩儿不想和师傅多说一会话吗?”东华羽凡笑了笑,怎么感觉玉荣轩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呢。小时候虽然偶尔别扭,但是因为还小,所以怎么都可爱。长大了之后,反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可以吗?”玉荣轩抬眼看着她,眼中露出欣喜。 东华羽凡点点头,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的母性光辉简直把龟缩在外面的李霸天晃的都睁不开眼了。 听到里面愉快的一问一答,李霸天真的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搞半天自己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宝库的把这群孩子们拉……呃扯长大。结果东华羽凡对他们露出个微笑,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他们就这么靠过去了。 东华羽凡和玉荣轩了了很久,刚开始他似乎还有点拘谨,没敢真的说什么。几乎都是东华羽凡问,然后他规规矩矩的回答。可是慢慢的,或许是东华羽凡脸上的笑容太过于纵容了,玉荣轩的话也多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最后也完全缓和了下来。 到了最后的时候,几乎都是玉容轩在讲这些年的经历,而东华羽凡撑着头,很认真的在听,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一件。这让玉荣轩更加的开心了,完全说的停不下来。 若不是两人都是修真者,说这么多不渴死也得失声了。 玉荣轩作为大师兄,自然不可能像其他几位师弟师妹一样一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对亲近的人说一说,或者告诉自己。可是他却不能,又或者是大师兄的这个身份将他禁锢了。所以从知道自己是大师兄开始,玉荣轩便时刻谨记这件事情,时刻让自己表现得更加的称职,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因此许多话憋在心里,时间一长,反倒是不太爱说话了。 如今几乎一股脑完全吐到了师傅这里,偏偏师傅还听得那么认真,并且还会提出一点看法,表示师傅是真的再认真听自己讲,这让玉荣轩心里十分的感动。 又觉得可惜师傅迟早要离开,不过既然已经担负起了千古冷这个责任,玉荣轩便没有想过放弃。 师傅总说自己的性子疲懒,收下他们六个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将千古冷发扬光大了。 所以即便东华羽凡告诉他不拥有心理负担,若是不愿意多收弟子,只收一个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却很想要将千古冷很好的延续下去,将千古冷的性格很好的延续下去。 几日后,就在大家该忙啥忙啥,该做啥做啥的时候,千古冷的鸣钟突然响起。 除了千古冷之外,所有听到鸣钟的修士突然一震。每一峰鸣钟的声音都不一样,所以几乎只要一听,便能够很好的分辨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朝着千古冷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才过去多久,千古冷的鸣钟居然再一次响起。 这……东华羽凡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将千古冷传给了自己的弟子。也不知道新一任千古尊者究竟是哪一位了。 不过,这个谜底倒是很快就解开了。 叶迦在鸣钟响起的第二声,便疯狂的朝着千古冷的方向飞了过来。当看到站在千古殿之前的东华羽凡时,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一直揪着心不要放。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吗? 她就真的一点不愿意留在玉虚宗吗? 很快,各峰其他尊者也纷纷来到千古冷,这毕竟是千古冷的大事,东华羽凡自然也要留下为自己的徒弟见证这最重要的一刻。 这也是各峰尊者第一次看到千古冷所有的人集合,每一个看过去,都会让他们有一种心塞的感觉,特么的为毛感觉千古冷居然么有一个低阶修士,就连修为最弱的也都是分神期大圆满。 难道千古冷的风水就是要比别人都要好吗? 玉荣轩不是东华羽凡。东华羽凡更喜欢的是用实力说话,可是玉荣轩不仅要用实力说话,言行与之反而更加适合做一个领导者。看到各峰尊者之后,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就改变了。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纯天然的大家之气,无论是语言还是神态,都不会让人有丝毫的轻慢和傲气。可是却会不时的露出自己的气息和修为,让人既感叹对方会做人,又不甘因为对方年纪和资历而轻视。 “我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自己的大师兄呢。”郝英俊在嘴巴里面塞了一把咔擦果,对着一旁的另外几个师弟师妹们说道。 “是啊,没行到他是这样的大师兄,简直让人家刮目相看。”初夏很赞同的点点头,以前只觉得大师兄不苟言笑,颇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可是才发现,居然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师兄。 “居然有两副面孔呢。”宋玉点头,也跟着附和。 第738章举世无敌(三更求月票) 不过,她心里没什么起伏,他生不生气她根本就不在意。 单乔墨的力气比她的大,轻轻一用力就让她迈不动步了。 ”告诉我,是不是?” 沐罗骁扯动嘴角,转身假笑,”你在害怕。” 他没有说话,脸色倒越发难看了。 ”你对自己没自信,你很自卑,你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不管在哪方面,你都觉得自己落后他几步,所以你才戴上面具,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后娘娘!” 沐罗骁的声音很大,引得守在门边的太监都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一是因为心疼皇上,二也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醢。 没想到沐罗骁并不领情,自顾自地继续说。 ”这一仗,北啸战败是迟早的事!” 单乔墨怒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在试图告诉自己她刚才没有说那番话。 突然,他失声哈哈大笑,外头不知情的人心里头以为他们皇上这是喝高兴了才发出的笑声。 在太监心里默默替沐罗骁的叫惨声中,沐罗骁被单乔墨猛地拉进怀里,一只大手锢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抚上她光滑的脸颊,嘴角一勾,眼角的邪魅也荡漾开来。 ”知我者,骁骁也。缇”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不看他的表情真的不知道他是生气且愤怒的。 ”你说的都对,可你漏了一样。” 她的眼睛睁大了些,在等着他的下文。 他双指捏住她的下巴,响起魅惑的声音,”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他就不可能会赢。” 话落,他眼中的笑意更浓。 ”你现在是我的皇后,你说他那时知道了,会是何种反应?嗯?” ”原来我不过是颗棋子。”她淡笑,因为不在意,倒也没有苦涩。 ”过去也许是。” ”你不是说他杀了我家人,呵呵,他又怎么会在意我是不是你的皇后?更何况,他已有妃子。” 这话一出,一抹稍纵即逝的闪躲从他眼中划过,只是一秒,却让沐罗骁捕捉了个正着,看来,景风和花剑的话都是真的。 他凝视她良久后,只沉沉吐出几个字,”不要自作聪明,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这就够了,夜深了,不要睡太晚。” 下巴倏忽一松,他已经放开她挥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太监望了一眼桌上近乎不动的饭菜,叹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对眼神怔怔的沐罗骁恭敬地作了个揖。 ”皇后娘娘,容老奴说几句不敬的话,皇上力排众议不顾大臣反对立您为后且又不增置后宫,这已是莫大的荣幸,皇后娘娘当知珍惜才是啊,唉,皇上这几日为国事心力交瘁,老奴恳求皇后娘娘能体谅一二,皇上今日滴水未进,出了议事房便赶来这里,老奴真的担心皇上的身子会受不住啊。” 说着他已经激动地跪下,磕了个响头。 沐罗骁怔怔地看着他一会儿,淡漠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感情。 ”你退下吧。” ”皇后娘娘!” ”退下!” 关门声落下,沐罗骁无力地倒在床上,疲倦席卷了她整张脸,画面由她慢慢合上的眼皮缓缓移出去,隐约还能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叹息之后,外头突然响起一声惊喜,”下雪了!” ………… 鸽子已经飞远,花剑盯着信笺上的几行字发呆。 王爷要他回去。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信上丝毫未提及沐罗骁,可是命令如铁,他也相信王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没有行头,他来去自由。 他敛下眸子,里面有一半挣扎,该走,得走,却不想走。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在单桐娇身边,一面着急沐罗骁的事,一面又很享受这种时光。 他一边忍受着尘的冷若寒霜,一边又享受她被他的话轻易挑起的脸红模样,加上单桐娇有意无意的撮合,他总觉得再过不久就会大获全胜。 只可惜现在…… 门吱嘎一声打开,下雪了。 走到尘的门口,他磨磨蹭蹭半天都下不了决心敲门,在原地站着就跟个热锅蚂蚁一样。 ”你偷偷摸摸地想干什么?” 后背突然响起冷冽而熟悉的声音,他惊转头后,便看见尘一身鹅黄站在雪中。 尘没等到他的回话,反而看见他疾步走下来,在自己还疑惑他要干什么时,他已经拉起她的手走上门廊。 ”大雪天,冷。”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少管闲事。” ”尘!” 尘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人这种相处方式,便也当他这声喊叫如平常一样,她没打算理睬就关上门。 ”哎,尘,等等!” 他的脚及时抵在两门之间,手也机灵地推着门。 ”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问你。” 他特别地认真,尘也察觉到了,脸上倏地划过一丝慌乱。 ”我没空!” ”我要走了,你愿意跟我一起么?” 这话问地直接,没有一点铺垫,纵使是冷淡的尘也倏忽一愣。 ”我想带你走!”他主动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很容易猜到的后果,尘在行动上语言上都拒绝了他。 ”放开!” 她转身回房,步子很快,似乎是要掩盖某种情绪。 花剑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尘一阵挣扎后,他主动放开她。 她转身一看,花剑的手里挂着她的佛坠。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这东西我要了,如果你还想要,就来找我。” 话音一落,只听突地一声,黑影已经在漫天飞雪中飞向远处,而她仍未反应过来。 鼻头的凉意让她回神,立马迫不及待地飞身追着他的方向而去! 这里是皇宫,如果是花剑一人,那么还不容易被人发现,偏偏后头追的尘没有故意遮掩,很快,她的动静便惊动了周围巡夜的侍卫。 ”什么人!” ”站住!” ”你们几个,跟我来!” 领队的侍卫会轻功,他已然把不习惯轻易出声的尘当成了刺客,一边喊一边对她穷追不舍。 花剑的脚步很快,尘根本寻不到他,脚尖轻踩瓦片,她落在一个屋檐上方,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暗藏焦急。 她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已经忘记了后面追赶而来的侍卫。 已经有人去叫弓箭手,很快,尘就腹背受敌。 ”把她给我拿下!” 侍卫大喊一声,尘猛地回头,只见十几根利箭正朝自己冲来! 第739章玄光斩龙葫(四更求月票) 她反应略微迟钝了些,没来地及拔剑,那些箭已经朝她奔涌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躲不开时,突然有一只手臂倏忽横在自己肩膀上,接着她只觉得有人挡在自己面前,那种熟悉的味道…… 她抬起眼皮,露出里面的惊愕,花剑替她挡住了。 他脸色难看尘一侧目,才发现他手上中了一箭,后背还有两箭。 ”走!”他忍痛说着。 ”来人!抓住他们!醢” 花剑用没有受伤的手带起尘直直往外头而去,并没有向后面的追兵做什么解释。 很快,皇宫里都是侍卫。 尘猛地反应过来,拉着他叫他停住。 这么一拉,他突然倒压向她,整个人倒在她的肩膀上。 ”喂!喂!” ”没事,我,没事。”花剑的声音虚弱了许多,但听到她焦急的语气,还是忍不住欣喜缇。 那些侍卫拿着火把靠近,尘猛地一个冷瞥过去,吓地他们立刻跪下行礼。 尘回头看花剑,他趴在自己身上,全身的重量突然顷刻间压向她,她一着急,叫了好几声”喂!” 花剑昏了过去。 在闭眼的刹那,他好像幻听了,有人在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花剑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如纸,太医正在为他拔箭。 单桐娇与尘站在旁边,看见太医即将拔箭,遂又把尘拉到一边。 她神色凝重,问尘”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会被当成刺客?” 尘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把他要离开的事说出来。 就在这时,太医握箭拔起,尘一惊一紧张,整个人都被花剑疼醒的呼声带过去,眉头紧皱,站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倒是把单桐娇晾在一边了。 单桐娇本还想问些什么,看见这一幕,又把话给咽下去了,心想着还是等花剑好些了再说。 ………… 花剑躺在床上饱受利箭之痛时,景风在房间了喝了几口小酒。 单乔墨不许猴哥待在他的寝宫,所以晚上的时候猴哥都是跟景风在一起。 景风眯着眼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露出一声傻笑,”嘿嘿,喝……光了!猴哥!过来!” 他这么一叫,在那边吃香蕉的猴哥果然蹦哒蹦哒跳过来了,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景风,突然它伸出手夺了景风的酒壶,往自己口里倒了倒,出来两滴。 它嗷叫了几声,而景风双颊通红,两眼眯起,手脚不稳,指着猴哥说”没,没了!你这只雄性!嘿嘿,没想到尊主是这种人,就因为你是只雄性,就,就不让你,跟,嗯,跟宁子睡觉!” ”哎呀,我跟你说啊,今儿个!哥们总算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痛快!这,这事儿哥儿们藏两年多了!今儿个,总算了了!高兴!” 突然,他一拍额头,”遭了!有件事儿忘跟宁子说了,不……行!我,我现在得找她去!你,好好待在这!好好待着……” 声音渐行渐远,他也摇摇晃晃出了门,猴哥大眼珠子一转,跑过去关上门,自个儿蹦上桌子吃着景风剩下的菜。 景风跌跌撞撞地出了门,看见雪了还傻呵呵地指着说”嘿嘿,下!雨!了!” 心里痛快,身子也爽,他干脆耍起轻功来,飞檐走壁,惊动了不少巡夜的人,但凡有人大喊”什么人?!” 他就突然闪现在那人面前,一脸酒气,醉醺醺地说”地!球!人!” 然后那些人认出他后都说扶他回去,他非推开人家,说如此大好夜色,他要去看星星,接着,他就一路哼着周杰伦的晴天摇摇晃晃继续走。 ”手牵手,一步,十步,散步,四步,看着天……” 好不容易到了沐罗骁的寝宫没想到大门还没踏进去,就被侍卫拦住了,说是皇上旨意,谁也不能打扰皇后休息。 他嘿嘿笑了几声,硬要闯进去,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他。 回头一看,”嘿嘿,澜,锁!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澜锁双眼里透出无奈,朝侍卫说了一声,便扶着他回去。 ”你……你别拦我!哥,哥还要去数星星!” ”你醉了。”她得出结论,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一路把他扶回去,结果,他们才来不久,她还没知道他的房间在哪儿,立刻决定暂时扶他去她房间,不然这皇宫铁定会被他闹地鸡飞狗跳。 扶着他,一路吃力,却也甘愿。 好不容易打开了房门,景风突然趴在她身上不动了,她费力地把他放在床上,准备去打一盆热水来,却在转身的刹那,手被他拉住了。 景风双眼眯着,嘴巴一直在动,拉着她,呢喃了几句”别,别走。” 澜锁还是跟以前一样,止不住脸红,脸上的笑漾出幸福。 ”我不走。” 叮! 他倏忽睁开眼皮,她的身子忍不住瑟缩一下。 她只觉得手心一紧,接着她的手就到了景风嘴边,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只听一声”呕”,她的手连着他”的衣服就都是他吐出来的秽物。 吐完了,他又闭上眼,松开了澜锁的手,嘴巴却不停歇,”‘喝……喝……数星星……一颗……两……” 澜锁眉头一皱,倒也没有嫌弃,伸手取了一条毛巾擦了擦手,转身便出去打热水。 回来之后,她利索地替他擦拭,但衣服脏地不行,她只能帮他脱了,景风身子重,现在又醉着,她脱地很费力。 第740章可纳星辰(五更求月票) 还没等她脱完,景风突然横过来一只手,不安分地乱抓着领口,好像在揪着什么东西,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揪住。 ”老……婆,应酬酒……喝多了,给为夫解领带!醢” 澜锁手一颤,他……他说什么?!为夫?! 在她的迟愣下,景风已经自己把衣服解开了大半,她回神过来,立刻帮他把剩下的脏衣服都脱了。 搞定衣服后,她已感觉身体有些沁汗,某个地方也热得很,可是外面都下雪了,按理来说不会啊。 就在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床上的景风突然呓语了一句,”冷,好冷……” 澜锁立刻回神过来,他这还光着膀子呢! 急忙弯下身体去把床里边儿的被子拉过来想给他盖上缇。 没想到,她手才刚刚摸到被子一角,景风突然伸手把她抱住,侧身熟睡。 澜锁惊呼一声,而他。还是止不住呓语,”老婆……热炕头……” 他温热的气息裹着酒味把她的鼻子彻底侵占,有力的臂膀也把她环地紧紧的,澜锁的心怦怦直跳,紧张地看着那张熟睡的俊脸,她低头一笑,努力腾出一只手拉出里面的被子给两人盖上。 冬夜里有了温暖总是比平常更容易入眠,很快,澜锁也在紧张和羞涩微笑中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的精壮身躯。 一夜好眠,第二天晚起的太阳懒懒地在天空中打了一个哈欠。 太阳出来,周围似乎更冷了,连着房间里的人也忍不住收紧了手中的被子。 可是……有什么不对静? 景风眉头一皱,突然觉得自己正抱着一个不明物体,而且还很暖很软,甚至,还香香的…… 于是,半梦半醒地他伸手去探索这个未知的物体。 嗯,软而暖,有起有伏,还很好捏。 等等!!好……捏? 他猛地绷开眼睛,这一看,他是彻底清醒了,自己的手,竟然放在了…… 视线往上走…… ”哇靠!澜锁!!” 大喊一声,他猛地放开她,躲到床里,一脸震惊和不敢置信。 澜锁还没全醒,倒是察觉到异样低哼了几声,身子懒懒地伸了神,眉头也皱在一块儿。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上身一丝不挂! 天啊!我这是耍混了么?! 他猛然摇头,双手抱胸,心里想着就算真耍了,对象也一定不是她! 环视一眼这房间,竟然不是他的房间,回头一想,他只记得昨晚喝了点酒,然后…… 打死记不起来了!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来她的房间,不说自己操守优秀,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路啊,所以…… 渐渐地,他看澜锁的眼神充溢了不满。 就在这时,澜锁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转眼珠子,就看见床角里的他。 她的心一个咯噔,怎么……好像很委屈? ”你醒了,幻影。”她边坐起边说着。 ”我衣服呢?”他神色冷峻。 ”哦,脱了。”她沉静说出事情。 ”什么!你脱的?!”他开始炸毛。 第741章出海(六更求月票) 澜锁瞬时红了脸,低着头,点点头。 景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背过气,指着澜锁的手指都颤抖了,”你……你偷笑什么?” 澜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双手几摆,”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什么我想的那样,你怎么知道我想哪样儿?”他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双眼里兜着怒火。 澜锁无奈,”你现在的样子明明很委屈,我……我真没对你做那种事,你看我衣服还穿的好好的。” ”就不行你完事儿了自己穿上?澜锁,你果然死性不改!我衣服呢?拿来!” 澜锁已然是有口难辩,只能指着地上的脏衣服,小心翼翼地说”脏了。” 景风脸色骤变,好像在想着某些不该想的事,不可置信地说,”脏……脏了?” 澜锁再次点点头醢。 ”真是变态!”他吼了一句,抱胸跳下床。 ”哎,幻影,你要去哪儿?” ”滚开!” 景风随意扯了一块床帘,裹在身上,推开澜锁就破门而出,澜锁皱眉靠看着那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廊柱后面,转身又看着地上那件脏衣服,很是无奈。 ………… 沐罗骁很早就醒了,外头下雪了,她心情郁闷,打算出去走走,后头自然是跟了一大队的奴婢太监缇。 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地方,遂问宫女这里是哪里。 ”回娘娘,前面就是议事房,皇上此刻正在那儿呢,听说皇上昨晚就是在那里歇下的。” 宫女脸色由欣喜转为不解,她们原以为皇后是要去找皇上,现在看来并不是。 ”议事房?”她念了念,昨晚那个太监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请皇后娘娘体谅一二!” 尽管如此,她的心湖还是波澜未起,转身踏雪,”回去吧。” 宫女脸色为难,互相对视几眼,不想走回头路。 一个胆子大些地上前恭敬地欠了欠身子,恳求道”皇后娘娘,天儿冷,这会儿雪又下大了,奴婢请求娘娘去前面先躲躲雪,受了寒气可就不好了,恳请皇后娘娘!” ”恳请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跪下了,沐罗骁一脸的平静里透露着几丝动摇。 她们跪在雪地里,有些膝盖都忍不住抖了。 她闭眼一下,转身睁开眼睛看着前面那道宫门,”罢了,走吧。” ”叩谢皇后娘娘!”后面欣喜声一片。 一个有眼色的奴婢给一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他很机灵地躬身悄悄朝御膳房溜去。 踏进宫门,那几个大字就在她的不远上方,庄严且肃穆。 ”都是一帮废物!” ”皇上!皇上切勿动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不要万不得已不了御驾亲征,还请皇上三思!” 爽朗的男声忍不住嗤笑,”那爱卿认为,何人能担此众任?!” 稀稀拉拉的几声从房里传来,沐罗骁下意识地转身不想去面对。 守在门口的太监是昨晚跟在单乔墨身边的那个,看见沐罗骁到来,他掩藏不住喜色,但她突然转身是他想不到的,脸色一变,心里跟着着急地喊了一声”皇后娘娘留步!” 他一出声,房里的声音突然静下来,沐罗骁也没有再继续迈动脚步,一脸平静地看着那两扇门。 不到一会儿,门就吱嘎地打开了,一道挺拔的明黄身影率先出来。 几片雪花飘落在他略显凌乱的发丝上,那双墨黑的眸子里藏着沐罗骁体会不到的幽深,他看到的只有不远处立于风雪之中的她,仿似这里只有她一人,其他人已经不存在了。 沐罗骁注意到,他脸上多了一层胡渣子,也许昨晚就已经有了,可她现在才注意到。 ”皇上这几日为国事心力交瘁。” 太监的话又在耳畔响起了。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 她魔怔地想到那年他在马背上冲她和煦一笑,安慰酒后失德的她 ——”酒后的事,谁也不想,沐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他想向她走过来,替她掸去额头上,肩膀上的雪花,太监立马打开伞撑着两人,又因不够高,只能踮起脚尖。 风雪中,他们四目相对,一个身影踮起脚尖替他们撑伞,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又有另一个太监匆匆拿来了一件裘袍给单乔墨披上,他伸手拿去给沐罗骁披上,即使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件。 ”怎么过来了?雪这么大,等我处理完政事便会过去,你不用劳此辛苦。” 这样的他,把她带到当年,她看着他的马后尘痴迷地说了一句”这才是真君子啊!” 心软的她,有了某些不该有的情愫。 而后头的大臣们听了单乔墨的话皆是惊地互相看了几眼,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皇上竟然在她面前自称”我”! 突然,无数道目光齐齐射向沐罗骁,她眼皮一抬,对上,从他们的目光里她读到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不用多想。”她淡淡说着。 她感觉到他无声的叹息,耳边却传来了一句话”进去吧,外头冷。” 他还是霸道地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 ”此事延后再议,都退下。”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又惊又急,对视几眼后纷纷跪下。 咚咚咚几声,沐罗骁下意识地转身过去看,只见那些人都跪了一地。 ”求皇上以国事为重!!” 异口同声,破有点逼人的口气。 沐罗骁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收紧了些,抬头一看,他的眉头里缭绕着一股怒气。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造反?!” 一个花白胡子的大臣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老声颤颤,”皇上,如今摄政王已经率领大军夺了我国不少疆土,那沐离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若皇上执迷不悟沉恋女色,恐我北啸不保啊!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单乔墨冷笑了一声,”此事朕心里有数,你们都退下。” 沐罗骁知道,若有人再多说一句,恐怕他就得遭殃了。 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她抢在大臣前头出了声,”我去,我上战场。” 这话一出,她自己也被惊到了,这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就从她嘴里出来了。 第742章登昆仑(七更求月票)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也就是话落后她才意识到,她想去,不过是因为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顺利见到古祺圳和三哥的方法,她现在只想认认真真地问他,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不过,她还是把这事想容易了,不说单乔墨,光是大臣们这一关她就过不了撄。 有些人的轻蔑眼神丝毫不避讳。 ”皇后娘娘忧国忧民的心臣等都能理解,可若是让人知道了我北啸已到了皇后都上战场的地步,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朝无用么?偿” ”是啊是啊……”其他大臣纷纷点头附议。 沐罗骁看向说话的那人,一脸奸相。 她微微一笑,道”我尚不知道这北啸国能说话的人出除了皇上还另有其人,皇上是明君,思想开阔,你这等封建思想只会误国。” ”你……” 沐罗骁没好气又直白的声音说得那个大臣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难堪。 她只顾跟大臣叫板,自然没注意到单乔墨浅浅勾起的嘴角。 皇上是明君,她说。 ”行了,都退下。” ”皇上!皇上,三思啊!!” 单乔墨已然是有些烦,双指揉揉眉头,沉沉说”难道在众卿的眼中朕就是昏庸无脑的傻儿昏君?!” 龙颜不悦,众臣惶恐,一个两个忙跪下,说着”罪该万死!”。 大臣们不甘地退下了,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骁骁刚才说得是真的么?”他难得地眉眼含笑。 沐罗骁从那两扇关上的门上回神,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脸看它处,”我要上战场,随便你怎么安排,小兵也好,大将也罢。” 她直接忽略他的问题,让他嘴角的笑渐渐敛去。 ”上战场?你敢杀人么?你敢杀他么?” 她武功他自然不会怀疑,毕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可她的心,他一直不能确定。 ”你训练我,不就是为了让我杀人么?再说,我杀的人还少么?” 他背手走了几步,淡然的声音散发着帝王所独有的威严。 ”打仗可不仅仅是杀人这么简单,一兵一卒不用便可大获全胜,这才是真正的打胜仗。” ”谋略布局是军师的事,我并不一定要做军师。” ”那么你这么急切地要上战场是想做什么?为北啸?还是为我?” 他的尾音明显嗤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刚才自己说地这番话。 ”所以我有条件,我要解药。” 单乔墨微愣地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几声,态度陡变,像换了个人一样,”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 ”你不就是想北啸一统天下么?好,我助你,而你必须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解药。” ”然后你就要远走是么?”他声色俱厉。 沐罗骁始终淡定,嘴角翘起淡淡的笑,”我是北啸的皇后,我能走去哪儿?” 轻浅的脚步声响起,他慢慢走近她,俊容上一双眸子好似利箭,能把她看穿。 ”骁骁,你很不擅长说谎。” 她仰头对上他的眸子,浑身上下散透着一股倔强,”既然澜锁她们能去,我也能,我绝不会做一个深宫怨妇!” ”怨妇?我对你不好?”他忍不住苦笑。 良久的对视,各自怀里都有心事。 她转瞬归于平静,淡淡说着”无关于你,我只是不想这么活着。” 单乔墨没再说话,皱起的眉头里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思虑,他走到桌前,静静地凝视着桌前的地图。 从他第一次见到这张疆土地图之时,他就立志要把古月从这图上抹去,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着,偏偏中途他出现了不该有的岔子。 沐罗骁站在后面看着他,如果她没看错,那身影透露出些许无奈。 ”你先回去。”他说。 沐罗骁想了想,既然他没有直言拒绝她,那就证明还有戏,遂也也没有想太多,转身出去。 开了门,一个小太监端着热腾腾的一盅汤水之类的吃食,一脸笑意,躬身面对着她。 贴身宫女走过来低声说”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做好的燕窝粥。” 她环视一眼,众人都偷偷地向她投来期许的目光。 眼皮垂下想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事,为了不再被这些宫女念叨,她直接伸手接过了太监手里的端盘。 单乔墨听到声音回头看,她正好把吃食放在桌上。 ”吃点东西吧,身体重要。” 淡淡的语气,漠然的表情,甚至直到离开,她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勾起了舒心的嘴角。 心里无可奈何,看来,这岔子是出大了。 ………… 花剑艰难地睁开眼皮,缓缓进入视野的是窗外飘动的一朵朵白色,倏忽,一张脸压下来,他被吓了一吓,身子一动,就牵痛了身上的箭伤,疼地他眼睛都闭上了,五官纠在一起。 ”你还好吧?” 花剑闻声睁开眼睛,这才看清刚才压下来的那张脸是尘。 而且,她还关切地问他好不好…… 花剑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人也忍不住痴笑起来。 单桐娇一看,不好,忙转身问太医”这伤的是脊背,怎么头也有了问题?” 太医一脸严肃,”这……臣也实在不知啊。” 花剑颤颤地笑着,尘给他一脸莫名其妙。 太医上前仔细给他检查一番,末了还是眉头紧皱,”公主,恕臣真的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这伤口都包扎好了,血也给止住了,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就是,不要让他在这段时间运功动武。” 单桐娇点点头,转脸看着尘,”都听到了?这段时间若是他不小心话上再冒犯了你,你可不要再打他了。” 这段话其实她是憋着笑说得。 看着尘笑小脸不住地涨红,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什么,反正她是说不出话来了。 单桐娇也没逗她,知道花剑无性命之忧后也就够了,转身带着太医出了房间。 这屋子里只剩下这两人。 尘一时不知所措,花剑还在床上痛并快乐着。 半响,她不知道做什么,干脆也出门去,花剑及时地叫了一声。 ”哎哎……” ”你还好吧?”她快速到床边,连手上的剑都顾不得放下,双目关切地看着他。 花剑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直喊着”痛……哪里都痛……” ”太医说要休养一段时间才好,现在痛自然很正常,你就忍忍吧。” ”不行,痛地我快要死掉了,尘……” 他痛苦的神情不像在说谎,尘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被子,因为太紧张了,没注意到自己揪起了花剑的一团肉,这下,他彻底是痛地哇哇直叫了。 ”尘!尘!痛……啊!痛!……” ”我……你别叫了,我这就给你想办法。” 说着她起身,松手的瞬间花剑如获重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他才刚刚送出一口气,就看见尘双手捧着一个袋子狠狠地朝他的鼻子压下去。 只听嗯嗯的几声挣扎,花剑双腿一软,停止了挣扎。 尘擦了擦额头的汗,拿开了麻药袋子,她想,把他麻昏了,他自然就感觉不到痛了。 就在尘准备起身去打一盆热水给花剑擦擦脸时,景风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思考状地盯着桌上的狼藉。 回来后,他立刻就想起了昨晚他喝酒了,然后…… ”猴哥!过来。” 他招招手叫正在打哈欠的猴哥过来,准备仔细盘问盘问它。 ”那个……我昨晚喝酒了出去了?” 猴哥挠挠头,大眼珠子一转,跑到桌边一趴。 突然,他站起来,歪歪扭扭地去开门,出门的刹那还回头指了指,好像在告诫着他。 景风一拍脑袋明白过来,猴哥这是在学他! 看来他昨晚的确出去了,可是,他出去干嘛?! 难不成专程去睡澜锁?啊呸! 心里纠结一番后,他决定出去溜溜转转,昨晚肯定有人在巡夜,问问他们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他很聪明地找了脚印窝子最多的地方,这下雪了,哪里有脚印很容易看出来。 转了几圈,他总算找到人问了,就这样,他一路问到了沐罗骁的寝宫。 第743章仙师擒龙(八更求月票) 一边走他是一边无奈,怎么每次酒后都会断片? 和昨晚一样,他被拦在门外,不过,这次守卫多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过? 来过啊!偿 弄明白后,他转身看着澜锁住所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造孽啊…… 他脑袋耷拉着,心里边还在垂死挣扎,心想着,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证明她没对他做什么。 对吧,肯定是这样! 所以他对她发火是对的! 当他还在自我安慰的时候,自个儿的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澜锁房间的宫门。 他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转身便走。 幻影! 身后响起澜锁的声音,接着便是吖吖的踩雪声,景风魔怔似得没有同以往那般对她避之不及。 澜锁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白气从她嘴里缭绕旋转着飘出来,看来她跑的很急。 幻影,你听我给你解释,我昨晚并……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景风看着其他地方别扭地说着。 澜锁眼中闪过一点惊讶,你想起来了? 嗯。 他轻轻地应答着,可是澜锁看起来更着急了,脱口而出下一个问题,只想地起昨晚么?还是……之前的也…… 之前的?景风被她问地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她,之前? 看来他并不知道,一抹尴尬在她脸上闪动,她干笑两声,便又说我,我突然想起,怜梦还在屋里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景风沉下脸色,捕捉到她眼里的慌乱,在她转身逃去的刹那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两个人的脸之间相距不过一个拳头。 两人呼出的白气互相交缠,携手飘向远方,雪花调皮地落下,划过景风的鼻子,痒痒的。 不明的暧昧情愫陡然荡漾开来,景风很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却不肯放开她的手,你说清楚点,什么之前? 没什么,是我说错了。 澜锁,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他沉声说着。 澜锁眼中的闪躲更加明显,眼珠东张西望间,沉下一抹惊讶,反拽着景风跪下。 见过尊……皇上! 后知后觉的景风也忙着跪下行礼,眼神却死死抓着澜锁的脸不肯放,他敢笃定,这女人一定有事瞒着他! 单乔墨的轿撵渐行渐远,却不在沐罗骁的寝宫停下。 景风收回视线,看着澜锁,却发现她一直盯着前面,眉头紧紧皱着,和刚才那个慌张的她判若两人,她这是心里有事,而且还跟尊主有关,景风再次肯定了一个事实。 眨眼之间,他拉着澜锁走。 哎哎,你带我去哪儿啊? 景风拉着她到长廊上,放开她,双手叉腰审视她,一件一件说。 说……说什么? 别给我装傻,你刚才的之前,还有,关于尊主,你还知道什么? 他隐约想起那次在樱花树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只要她泄露了秘密就会死。 澜锁被他看地浑身不自在,即使之前她不止一次祈祷他能多看她一眼,可是现在这样,她真的有种当犯人的感觉。 他霸道地盯着她,完全截住她的去路,引得过往的宫女都忍不住侧目偷看,走远了还嘀嘀咕咕一阵。 踌躇半天,她觉得今天不说是不行了。 之前,你也喝醉了一次,吵醒了所有人,还威逼他们陪你数星星。 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么?她真诚的惊讶。 景风只顾着皱眉回忆,错失了她攥拳的小动作,她很紧张。 好吧,下一件,上次你说说了会死的事是什么? 澜锁瞬间不高兴,你知道了我会死你还问我? 好吧,他压根不信,只当那是她用来遮掩的小手段。 上次会死,现在不会了吧。 澜锁没作声,看来是可以说得。 景风准备让她放松一下,别那么紧张,遂找了根红漆柱子靠着,等着她说。 罢了,反正过两天你也会知道,我就先跟你说了。 景风正起身子,洗耳恭听。 这次出兵,沐罗骁会是大将军。 什么?!景风下巴都掉了。 澜锁也不着急,慢慢说,其实我也是无意之间才知道的,沐罗骁会来仇青门,从一开始就是为今天,她是唯一能够完全打败古祺圳的人。 澜锁静静地说着,景风震惊之后,不由地好笑地张张口,你……你说得都是真的? 澜锁点点头,眉头却皱起,说出了心里的疑惑,我只是没想到尊主会立她为后,所以,她会不会是大将军,现在我也不肯笃定了,毕竟,尊主看她的眼神跟之前太不一样了,以前他舍得让她痛,现在,她多走一步尊主都会紧张。 景风无语了一阵,仰头看着天空,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之所以迟迟想不到这种可能,不过是因为尊主之前的身份无人可知,想到这,他急忙转头问澜锁,尊主是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澜锁欲言又止,不敢看他。 景风无语地看着它处,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她不是他的谁,他无权对她发无名火。 你怎么知道的?他皱眉问,接受了她刚才所说的事实。 澜锁走了两步,叹了一口气,看着半空中的飘雪怔怔出神,我师父婧言偷偷告诉我的。 之前四皇子与尊主为敌,屡次要施计陷害,尊主这才派我师父去他身边作探子,没想到,一来二去,尊主都没收到什么靠谱的消息,导致前太子被废,尊主一查,才知道是我师父对四皇子动了情,尊主发怒,才把她关了起来。 她静静说着,黯然神伤,再叹气,更是无奈,她是我师父,更是我姐姐,我却救不了她。 景风有点尴尬,他这是揭人伤疤了。 咳咳,你也不用太自责,是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于你无关。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都亮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突然她笑笑,我真怕,有一天我也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深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莫名地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咳咳,我,我觉得你不会的。 澜锁看着他心里发毛,好像他才是那个掌管着她生死的人。 我,猴哥还等着我,我先走了。 景风! 景风的身子瞬间僵住,站在雪中一步都走不动,怔怔地回头看她,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叫我什么? 澜锁笑笑,你不是叫景风么? 你怎么知道? 沐罗骁告诉我的,说这才是你的本名。 景风松了口气,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次出征,我会保护你,你不想杀人,就不杀。她笑着说。 景风一下就乱码了,一张脸上表情多样,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澜锁低头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等她走了好几步,他才着急地对着她的背影大喊谁……谁要你保护啊!收回你刚才的话!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 遭了!一心急,说过头了! 澜锁怔怔地回头看他,他脸上露出慌乱,未等她问出来,一转身快速消失了。 待在原地的澜锁不由地露出一抹欣喜且欣慰的笑,垂眸之间,遥想到那一夜,她更加觉得无怨无悔。 ………… 到了傍晚,花剑才从麻药中醒来,眼珠子扫视了一圈屋子,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他忍痛撑起身子,忍不住扭头去看自己的伤口,没想到头一转,更加疼了。 嘶~ 看这箭伤,他是不能按时回到王爷身边了,轻叹一声,在他脸上却找不到丝毫的后悔,反而,有种庆幸。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花剑眼睛一亮,是尘,她捧着一些吃食。 尘! 只要看见她,他就觉得精气神都足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欢快了许多,就像……每次沐小姐叫王爷那样。 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皱眉,他们两个现在可怎么办啊,沐小姐好像对王爷有很深的成见。 尘把他皱眉的小动作收归眼底,立刻放下饭菜,走近他你还好吧? 尘,你问了三次了?就不能换个问题?比如,我们什么时候走? 尘忍不住一阵恼怒,下意识地想挥拳,想到单桐娇的话又忍住了,她站起来,声音冷了几分我不会跟你走的。 ---题外话---大家除夕快乐哈 第744章王权山 花剑小情绪瞬间升到嗓子眼上,他都这样了,她怎么还那么凶啊? 尘双手抱胸转身背对着他,脸上恢复了正常温度——冷冰冰。 本以为花剑会继续不要脸地耍话,没想到她等了小半天都没得到他的回应,余光人不住往左后方瞥去。 他怎么在闭眼睡觉?撄! 她动了动嘴唇,别扭地转过身去,扭捏地喊了一声喂!偿 花剑忍住没理她,他倒要看看,他不主动的时候她会怎么做,其实他心里紧张透了,生怕她一恼火转身出去,然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出乎意料地是,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谢……谢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花剑颇为得意地挑着眉说着,其实也是尘的声音太低了,跟蚊子哼有得一拼。 花剑总是很容易挑起她的情绪,他这么一说,尘心里的别扭顿时烟消散,一脸正经地说我说,谢谢你!救了我,还替我挡了几箭。 花剑壮装着恍然大悟点点头,哦哦~,不过……你打算就这么谢我么? 尘倏忽蹙眉,手指不自觉地挑了挑腰间佩剑的剑柄,那你还想要什么?真是贪心不足! 我……哼!你出去吧,我要静静。 花剑赌气地闭上眼睛,表面看着是他想眼不见为净,事实上这是他有一条诡计。 过来啊,过来说你错了,我保证原谅你! 在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时,一道清晰的关开门声传来,他一下就睁开眼睛,整个人完全泄气,目光无奈地看着屋顶。 娶个女人实在太难了! ………… 一晃就到了晚上,今晚沐罗骁按时用膳,单乔墨也没有来,看来他是不想告诉她答案。 没有胃口,她简单吃了几口饭就叫人撤了饭菜。 直到入睡,宫女熄灯出去,她也没有等来单乔墨,脑袋里不禁胡思乱想一通,想他为什么会犹豫,想怎么说服他,想见到三哥时把九儿的话传给他,想三哥在她离开的这些年有没有成亲,想很多很多,最后她发现,她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他…… 困意袭来,她朦朦胧胧地合上眼睛,大约过了一刻钟,她闭着眼呼吸平稳的时候,外头有了小动静。 单乔墨朝宫女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别出声。 轻微的一道开门声响起,单乔墨踩着近乎没有声音的步子走进去,两个宫女以为他在这里过夜,也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害羞且高兴地掩嘴偷笑。 他悄悄走近,在她床边静静背手站着,沐罗骁看起来睡得很熟,连睫毛都不动一下。 突然,她很不雅地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开来,床足够大,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住她,即使她并没有掉下床。 他轻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这样的自己,以前何曾出现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不自知。 或许从那次她身负重伤躺在床上,他如现在一般地看着她开始,这种莫名的感情就在他心里扎根了,它与他的志向抱负为敌,让他难做。 那么大的床,一个人睡着实是浪费,他却压住了心里那股冲动,定定地站在床边。 足足过了两刻钟,他才收回目光转身提步出去。 唔…… 沐罗骁突然呓语了几声,听起来煞是?紧张,几乎同时,单乔墨转身坐到她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她头上沁出了汗珠,眉头紧紧皱着,不停地左右动头,看来是做噩梦了。 骁骁,骁骁……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却还是没叫醒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古祺圳! 终于,在她大声喊出那个名字后,她的眼皮突地睁开,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汗珠,做噩梦了? 嗬!你怎么在这儿?!她忽地坐起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是你夫君,这里是我的寝宫,我在这很奇怪么? 她喘着气看他,注意到他穿着正经,松了口气,也没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做了什么梦? 沐罗骁闭眼疲倦地抹抹头,没什么,寻常的噩梦而已。 单乔墨低头苦笑,她怎么都不肯对他敞开心胸,罢了,他可以等。 你来有什么事么? 嗯,这次出征,你当副将,我会派澜锁她们几个跟着你,万事小心。 她惊喜地抬起头看着他,当真? 不过,你要换个身份。他沉沉说着,面无波澜。 什么身份? 单乔墨走向窗边,缓缓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堵住朝中那几个老匹夫的嘴,你要扮成男儿身,脸带面具,至于身份,我会安排。 这个消息把沐罗骁刚才噩梦的阴霾一扫而光,可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单乔墨又说我只给你三次药,若是打不了,你就回来。 三次药,就是九个月,加上这次剩下的日子,她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年的自由。 他走近,低头俯视她,骁骁,别让我失望,北啸子民的性命都握在你手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 等等!你不去么? 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淡淡道不去。 门关上了,她却睡不着了。 ---题外话---恭喜发财,哈哈 第745章再遇孟德(二更求月票) 翻来覆去一阵儿,她总想不透为何单乔墨突然就想通,让她去了。 到了后半夜,她也不愿深想了,反正她的要求已经被满足,现在只要安心等出征便好。 那晚之后,宫人们总能看见她手拿各种兵器操练,一开始她们都还被吓着,后来几天看皇上没责怪,自然也见怪不怪了。 花剑躺在床上已经近十天了,身上的伤大有好转撄。 与之相反的是他心头的事儿越来越重,跟了王爷十几年都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难道这次要开个先例么偿? 他从怀里拿出尘的佛坠,那天之后,她并没有问他要回去。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他收了佛坠,尘正好开门进来。 自从他那天说了要静静之后,尘总是只在饭点出现。 吃饭了。她淡淡道。 花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支起身子,欢脱地说辛苦娘子了。 尘正给给他递碗筷,听到他这样说,冷瞥一眼,把碗敲了一声响,嗒地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她没好气地说。 花剑不由地偷笑,他能察觉到,尘对他的态度已经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了,就算没有好脸色,也仅限于面儿上的。 嗯,真好吃,来,你也吃。 他含糊地说着,夹了一块鸡肉给她,尘一偏头,站起来,双手交叠倚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就在花剑悻悻收手把鸡肉塞进口里是,尘平静地问他你好了多少? 没呢,没个半年的怕是都好不了了。他脱口而出,心里想着绝不能给她离开他的机会。 噢。 她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出去,花剑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地把手上的东西搁在桌上,一步作两步伸手截住她的去路。 你有事儿。他笃定。 尘懒懒地打量着他,骗子。 花剑立刻意识到自己露馅儿了,忙扶脚跳着,疼,疼死我了…… 你伤的的后背。尘无情地戳穿他。 只听咚地一声,花剑突然跪在她脚下,深情地仰视她,扁着嘴,娘子,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我发誓。 完了还伸出三根手指立誓。 噗嗤一声,笑声格外动听,却不是尘的,两人闻声转头望着门外,一身鹅黄的单桐娇徐徐走进来,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 尘慌乱地离开花剑,站到单桐娇面前公主。 花剑也笑笑起来,和善地看着单桐娇,他打从心里感激她。 公主。 单桐娇围着他转,打量了几眼,点点头嗯,看来你恢复地不错,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启程吧。 两人都有些惊讶。 公主,我们要去哪里? 嗯……本公主闲着无聊,想出去游山玩水,你们两个跟着我。 尘点头,没有异议,倒是花剑眼中有藏不住的纠结。 一夜挣扎之后,第二天他还是乖乖地当了单桐娇的车夫,尘和单桐娇在马车里,她所谓的游山玩水就这么开始了。 单桐娇离开的第三天,单乔墨携百官送别这次出征的大军。 大将军叫李瀛,生地人高马大又壮实,一张宽脸上挂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一看就力大如牛。 单乔墨好听的声音清澈响亮,鼓舞人心,战士们带着满腔的心潮澎湃徐徐离开京城。 沐罗骁骑着黄马,跟在主将后面,一身铁甲戎装,手持大刀,戴着面具,除了知根知底的人,很难有人发现她是女的,更别说发现她是当朝皇后了。 此时,她有了另一个名字——林枭 单乔墨给她的身份是精忠报国的武林高手,她便随意取了林姓,至于枭,则是枭雄。 军队走了两个多月,在冬末春初的时候,他们总算到了前线阵地,他们的到来对于当地军队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李瀛传令就地扎营,当晚连晚饭都没吃就召集了几个将领进军营议事。 沐罗骁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当地将军给李瀛分析现在的战况,不敢多说话,就算说也是粗着嗓子说寥寥几个字。 现在古月拥兵十万,北啸足足有十五万,这让北啸多了几分底气,李瀛决定明天就直接迎面开打,只是李瀛的军师不同意,说这太鲁莽,一番激烈的争吵过后,他们决定分三面围攻古月,来个出其不意! 她对打仗没经验,更没天赋,所以一般都是点头,赞同。 他们现在守在郁城外面,而古祺圳的军队就在离他们百里之外。 沐罗骁在帐里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景风递给她简单的吃食,便也跟着她坐在草丛堆里仰望星空。 今晚星星挺多的。他无聊地扯了一个话题。 沐罗骁简单吃了几口,突然转脸向左边,指着远处,过了那边,就是古月军队的范围,他就在那里。 景风看着她脸上的狰狞面具,突然觉得此刻的她有点陌生,手一把一把拔着地上的草,答应我,见到他后,一定要自控。 她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被自己拨乱的饭菜,我知道。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景风说得理所当然。 那我就保护你。清亮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两人一回头,澜锁盈盈笑着走过来。 她深情款款地看着景风,再次说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咳咳咳……你……你能不能别说了!谁要你保护?你别拖我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急地站起来反驳,澜锁看着他,眼睛都亮了,也没跟他犟嘴,由他说着。 沐罗骁不由地翘起一抹欣慰,悄悄走开了。 这个时候她才能体会到,拌嘴也是一种幸福,真遗憾啊,她是不能再拥有那样的日子了。 一棵壮实大树后,一双眼睛将刚才的一切收归眼底,同时,怜梦的嘴角也露出一抹邪恶。 沐罗骁,这次我让你有来无回,你别想再见到尊主了! 第746章活着活着(三更求月票) 一棵壮实的大树后面,一双眼睛将刚才的一切收归眼底,同时,怜梦的嘴角也露出一抹邪恶。 “沐罗骁,这次我让你有来无回,你别想再见到尊主了!” 攥指成拳,她用力过度的指节泛白。 沐罗骁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帐,走着走着,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一拍,她下意识地摔倒他,那人哇哇叫的间隙还说着“呀哟,林兄弟啊,是我啊!撄” 沐罗骁贴近脸一看,是一个副将,叫路威,长得粗枝大叶的,说话也爽朗直接,但从他的举止言谈间,沐罗骁初步判定他是一个重感情讲义气的好汉。 她有些窘迫地道歉,伸手拉起路威,她刚才太紧张不过是担心面具会掉下来偿。 路威拍拍身上的泥土,好兄弟似的一拍沐罗骁的肩头,哈哈笑道“林小兄弟功夫果真了得,路威我着实佩服!” 沐罗骁笑笑,摆摆手说没什么。 “林兄弟,走吧,跟我吃酒去,那边有上好的羊肉咧!” 说着已经拉着她过去,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这样可能会引起怀疑,只能作罢,乖乖地跟着路威过去。 火丛周围围坐的都是这次的将领,除了大将军和他的军师不在,其他人吃地正欢呢,沐罗骁一坐下,就有人给她倒酒,她有些疑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今晚怎么还喝酒? 别人摆摆手说多大个事儿,这叫酒壮怂人胆,喝酒就是壮胆的! 喝着喝着,便有人开始盯着她的面具,目光迷离,看来是喝醉了。 “我,我说林兄弟,你老耷拉戴着个面具干啥呀,摘了去!” 沐罗骁紧张地站起来,摆手说不能摘,戴习惯了,谁料,正当她与那个将领推辞的时候,一只手猝不及防地伸手摘下她的面具,脸上一凉,所有人瞬间愣住了。 沐罗骁也是,愣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没有反应,心里却着急,这下,会不会论死罪处理? “哈哈,原来是这样!路威,把面具还给小兄弟!”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沐罗骁一头雾水地借过面具戴上,被路威拉着坐下。 “原来小兄弟生地这般俊俏秀气,嗯,,确是该戴,要不然会引敌军嗤笑啊,哈哈哈”! “身子骨也软绵绵的!” 路威继续说,“要不是她能摔倒我,我还当她是女人咧!” 又是一阵哄笑,沐罗骁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他们没看出来。 回到自己营帐,猴哥偷偷蹿出一个脑袋,沐罗骁把它压回去,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它出现的。 好在它具有很高的灵性,人话它都听地懂,还特别听沐罗骁的话。 第二天,沐罗骁骑马跟在主将后面,手持大刀,面带狰狞面具,威风凛凛,景风和澜锁分别在她左右后方,两人没拿武器,都引人暗暗瞩目。 按照原先的计划,这次兵分三面,正面为明,两边侧面为暗,正面率先上去试敌,两面伺机而动。 沐罗骁与路威分别跟在前面这个董姓主将后头,骑上一个小平丘后,便看见了乌压压的敌军。 两军相聚有两百多米的时候,北啸军停下来,董将和敌军叫嚣,大约都是些自报姓名,是不是来送死之类的豪气放话。 沐罗骁自认视力绝对好,可她眯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古祺圳和三哥的身影。 “杀!” “杀!” 万兵齐声,震耳欲聋中沐罗骁猛地回身,一踢马肚驰骋而去! 一时间,这广阔的原地上全都是打打杀杀的乒乓声,冷兵器刺入人体猛地抽出来的咚咚声,血溅三尺,能聚成河。 澜锁和景风成圈在沐罗骁周围席卷了涌过来的敌军,澜锁红纱一出,一排敌军当场倒地,景风凝神聚力,拳脚并用,必要时便有银针从他袖口飞出。 有这么两个帮手,沐罗骁竟然无兵可打,刚拔刀而起,刀锋还没碰到敌军呢,就被景风一脚给踹飞了。 “哈哈哈,林兄弟,你好生清闲啊!”对面的路威一边砍杀一边调侃,听起来好像打仗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沐罗骁死要面子的牛劲儿上来了,立刻卷土飞身而起,跳出那两人的保护范围,“不用管我!” 澜锁一怔,视线都跟着沐罗骁在动,手上的动作迟缓下来。 “澜锁!小心!” 一道惊呼声,澜锁一回头,还未看清来人呢,突然就来一个人拉着她旋转一圈,一脚踢地后面那人血水喷出,狼狈倒地。 景风眉头紧皱,“你看着点!” 说着已经没时间再扯其他,忙应付涌过来的敌军。 沐罗骁大刀上已然沾满了血,在她眼里,杀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件闭眼挥刀,睁眼搞定的事情,逐渐地,她在周围斩杀出一条血路。 面具上全是血,显得更加狰狞刺目。 景风和澜锁快速来到她身边,怜梦那三个却自顾自个打自个的,反而离沐罗骁越来越远。 沐罗骁心里着急,这涌上来的都是小兵,唯一一个敢上来挑她的中将已经成为她的刀下魂儿,其他人见此,之摆着阵势一边走一边后退,她逐个看了一眼,并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突然,她卷土而起,吓地周围那些敌兵叫了几声,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待一睁眼,便看见沐罗骁双脚站在一个个子高挑的士兵双肩上,面具挡着,美人知道她想干吗。 “林兄弟!你呆愣者做猴戏呢!杀呀!”路威一个烟嗓吼过来。 正在这时,两个人突然飞身过来,齐齐挥剑砍向沐罗骁,澜锁景风轻松搞定。 “宁子,安心做你的事,有我呢!”景风边应付边说,澜锁直接用行动说话,两条飞纱过去,在沐罗骁周围的士兵统统倒地,只剩下被她站着肩头的那个男的在瑟瑟发抖。 沐罗骁一声冷笑,双脚一扭,解决了那个人的性命。 古祺圳,瞧瞧你带的兵,不堪一击。 从早上到晚上,这场仗足足打了一个白天,死尸遍野,硝烟如雾。 沐罗骁怎么找,都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甚至于他身边的一个守卫也不曾看到。 就在这时,那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她惊回头! 第747章重铸龙池(四更求月票) 北啸分三面夹攻敌军,一明两暗,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到了晚上,北啸就占据了主要优势,已经打到已经沦陷的城门口了。 北啸军人心振奋,涌向城门,欲一举夺回城池,可万万没想到,他们轻敌了,当大家到了城门地下,只听轰隆隆几声,无数块大石头从城门滚下来,声音之大堪比雷声,让沐罗骁一惊的就是那些大石头滚落的巨响撄。 下一刻,就有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就位,万箭齐发,这边死了不少人,哀号遍野。 让人大惊失色的竟然还不止这些,就在北啸三面军合为一股之际,在即将暗下的天边,突然又涌来许多古月军,董将双目惊地浑圆,眉毛挑起不下。 沐罗骁没多想,逆着箭海向城门飞去,吓地澜锁和景风急追而上。 “撤!”那边的董将大喊了一声,还说着些什么,沐罗骁却听不清了。 “林兄弟,快回来!你这不是送死呢么!”路威斩杀了几个喽啰急急喊道,沐罗骁却还是不肯听话,这让董将脸色陡然青绿,这还是他碰到的第一个不服从军令的副将! “林枭!你给本将回来!偿” 沐罗骁一心只想冲进城门里看看,指挥这一切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景风很快就追上她的脚步,澜锁红纱翻动,替他们打掉了不少的箭。 “宁子!回去!现在不是时候,后面还有大把机会!” 景风说着已经不给她迟疑的机会,拉着她立马往回撤,澜锁在后头断后,在她的周围,血水泛成半空涟漪转出一个完美而凄凉的弧度。 由于北啸的疏忽大意,这次两国死伤损失几乎持平,北啸的信心遭到重创。 李瀛决定先调整几天,见机行事。 董将没给沐罗骁好脸色瞧,在几个主将面前将她不听军令的举止痛骂一顿,她一句话也没说,反正唾沫星子喷过来了有面具挡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军造成多大损害!你死了也就算了,要不死,我们还得派人去救你!你…” 董将骂地差点背过气去,旁边的将领急忙帮他拍背顺气。 最后还是李瀛说了几句,他才停止了对沐罗骁的痛斥。 从主帐里出来,沐罗骁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即使有面具挡着她还是觉得外面比里面好多了。 突然,肩膀又被人拍了一拍,她这次没有反射性将对方摔倒,因为光闻这味儿,就知道是路威。 “林小兄弟,董大哥就那性子,往心里去你可就傻了!”他嘎嘎笑着,话里透着一股淳朴。 这人特实在,也重感情,沐罗骁对他印象不错。 接连三天,两军都没有妄动,处在你看我我看你的状态,沐罗骁急地要命,这样下去,她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景风也安慰着她,让她静心等待,她嘴上应着,却心急如焚。 她在外头吹了许久冷风冷静了些许才回帐休息,快要掀开帐门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对话声,她呼吸一窒,停下动作屏气凝神听着。 “这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再拿不下尊主就该失望了!” 听声音,她有了答案,是红迎,遂也不打算继续听了,走进帐里。 “我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可不可行。” 沐罗骁魔怔地停下脚步,想听怜梦怎么说。 “要不然咱们就去夜袭,把头领杀了,一切好办!” “大将军会同意么?” “为何要告诉大将军,我们是尊主的人,一向只听尊主的话,只要我们打了胜仗,那大将军又能说什么!” “哎,那边有人来了,我们回去说吧。” 脚步声隐去,沐罗骁也进了营帐,眉头间在思索怜梦刚才的话。 虽然鲁莽了些,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再者,她的轻功不差,做到无人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想法一落定,她猛地喝了一口桌上的酒壮壮胆,打算凌晨两点便出发。 隐藏在大树后的两人借着沐罗骁映在帐面上的影子,知道她喝下了酒,都得意地对视一眼。 “好戏开始了,这次,我要让尊主恨她!” 怜梦攥起的拳头,指节泛白。 外头渐渐静了下来,把大刀换成软剑,悄步走出门。 门一掀开,她吓了一跳。 “风子,你在这儿干嘛呀!”她压低声音说。 景风板着脸,“我还不知道你,快回去!” 她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剑柄,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它,“我的日子有限,我不想浪费时间,更何况,我能应付。” 透过她的双瞳,景风感受到那股坚定,沉默了良久,也挣扎了一番,“好!我陪你!” 沉声坚定,他的毅然无人敢否。 “既然如此,我也去。” 两人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澜锁,微微惊讶过后,便是点头默许。 夜空中,三道黑影宛若夜鹰,在广阔的郊原上自由飞腾。 怜梦三人收回目光,嘴角勾起得意。 “怜梦姐,师姐也去了,她会不会有事啊?”紫瑶一脸担忧。 怜梦双手交叉抱着,盯着远处,满目算计,“放心吧,师姐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倒是沐罗骁,中了虫毒,身上一定会痒上三个时辰,过了三个时辰,毒就会自行解开,谁也不知道究竟,倒时候露馅儿,就有她好受的!” 红迎有点不明白,睁着眼睛看着怜梦,“怜梦姐,既然你不想沐罗骁消失,何不再那酒里放致命之毒,单单是奇痒之毒没什么用啊。” “你懂什么,沐罗骁要真这样死了,难保不引起怀疑,尊主何等睿智,到时候查到咱们头上,你还要不要活?”她眉头微蹙。 “是,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等着好消息吧。” “不!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怜梦翘起嘴角,看出两人眼中的惑色,她继续说道,“如果大将军知道了,她就算侥幸逃回来,违令行事,依照军令,必难逃一死!” 飞走了半个时辰,几人很快到了古月镇守的城门底下,透过微弱的月光,可以 经过那天血战,这座城门之下已经是尸横遍野,隐隐还能闻到尸臭味,三人是敛住鼻息跃上城门的。 景风的身手最为灵活,在那些城门守卫的眼皮底下溜过根本就不是难事儿,澜锁两人虽轻功略差,还是顺利进入城里。 城里戒备森严,巡军密布,稍有一点儿声响就可能给人发现,偏偏沐罗骁几人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间一间房的奔波查看。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三人已经找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那人的身影,反而,地下的巡逻军越来越多了。 沐罗骁躲在高处,伸出头一看,他们这是进入了城里深处。 “宁子,你看。”景风压低的声音传来,沐罗骁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边有座府邸,灯火通明,尤其吸睛。 “走,去看看。” 话音一落,突突几声,下面的巡兵往屋顶一看,都只当自己是在幻听。 在怜梦几人又急又哭的“求救”,李瀛顺利知道了沐罗骁混进敌军之事,震怒不已,尤其董将,他一把桌子拍了个粉碎,厉目惧色,“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派了这么个蠢货小子来!” 李瀛眉头紧蹙,透着些许无奈,“各位,实不相瞒,出来之前,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要照料照料他,这次如果他出事了,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那董将直接就着一张凳子坐下,把它坐地摇摇欲塌,没好气地甩出一句“救什么救!让他小子死!就是个祸害!” 李瀛只当他是气话,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将领,沉沉问道,“谁愿意去?” 一片沉默,那几个人都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 “我去!” 众人闻声转头,但见路威站在外围,举着粗壮的胳臂,一脸憨笑,“将军,我去救林兄弟!” 他们三个伏在府邸前面偏左的高楼楼顶上,细看下去,要潜入那座府邸并不容易,它的戒备,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发现这点,沐罗骁掩盖不住喜色。 越是戒严,就证明它越重要! 景风低头想了想,转头望向她俩,比了几个手势,她们立刻心领神会,调虎离山。 两人一点头,景风毫不拖沓地飞身下去,手里弹出几颗石头,分别从三个方向“打草惊蛇”,不出一会儿,就有人大叫,看来他已经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去了。 要发现景风,并不容易,更别说发现他,所以两人都比较放心,对视一眼,飞身寻了一个监视死角进入府邸。 晚上夜色浓重,大部分巡兵都追景风去了,这偌大的宅院里,霎时比刚才安静许多,沐罗骁连偏院也不放过,一间间地找,但凡有人发现,她就一手敲昏她们,大多是女眷。 发现这点,两个女人皆是皱眉,重兵把守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应该是战俘。”澜锁想了想,低声道。 沐罗骁飞身上一颗几米高树,环视一眼后,向下方的澜锁招了招手,澜锁一跃,便站在她旁边的枝干上。 慕沐罗骁指了指远处,“你看,风子那么搞,那里的士兵纹丝不动,里面的人肯定很重要!” “嗯,那我们快点过去。” 话不多说,两人跃下树,然而,沐罗骁却猛地拉住脚步,澜锁心一惊,回头看她一身不自在,“怎么了?” “突然好痒。”沐罗骁扭了扭身子,想挠挠后背。 “可能是树上虫子多,走吧。” 两人穿梭在石墙甬路间,若是被胆小的夫人看到,必定会忍不住大叫一声。 到了那方院子的旁边,两人贴在冷冷的墙壁上,澜锁探出头去看,沐罗骁贴着墙挠痒,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痒,止不住地痒,她想就地打滚。 澜锁收回视线,想了想,又跟沐罗骁打了几个手势,再用一次调虎离山之计! 沐罗骁顾不得身上的痒,一点头,澜锁率先翻身上墙,几个飞步,突突的声音,很快,院子就喧闹起来,她皱着眉头强忍身上的痒,也趁机进入院里,但由于太痒,她的动作迟缓许多。 不幸,还是被发现了,她利落地解决了几个人,发现这里的人武功都比较高,但都是些生面孔,并不是古祺圳身边的人。 难道在里面的是三哥? 她心一喜,快速斩杀了几个人,杀到寝室那里,一脚踢开房门! “三哥!” 喊完这句,她立刻以剑撑地,身上那是变态的痒,一抬头,坐在案桌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令她大失所望。 不是三哥,也不是他!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老男人! 那个男人眼角一挑,“给本帅拿下!” 沐罗骁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突突几声,接着就要几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想搞突袭,孩子,你还嫩了点!” “古祺圳呢?”她直接问出来,身上是在难受,痒地她想动,但只要一动,这些剑可不是做做样子。 “真是狂妄至极!打你这小小北啸,还用不上我国王爷!把他的面具给本帅摘了!” 几乎同时,红纱瞬间捅破了沐罗骁周围三个人的肚子,脖子一空,她顾不上其他,不自觉地把剑丢掉,使劲挠起痒痒来。 “走啊!你在干什么?”澜锁大叫,现在是个好机会。 手臂上也痒地很,沐罗骁只顾挠痒,下一刻,那个自称“本帅”的人一跃过来,陡然拔出一把剑,往沐罗骁砍去! “啊!好痒!” 她觉得全身都需要发泄,那个大帅自然就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大帅一惊,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邪门,总要挠一挠才打,而且招招凶险,忍不住大声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大爷!” 大吼一声,沐罗骁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不是她要找的人,正好杀了他,夺回城池!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人家大帅不是白当的,摸清她的招式后,很快与她持平,她身上又痒,慢慢觉得吃力起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越来越多的,这方宅院就被士兵围地水泄不通,澜锁和沐罗骁背靠背,澜锁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发狂,一直在叫着“好痒”,打一下便挠一下,宛若一只猴子。 这情景,把沐罗骁带回当年那个被大火吞噬的沐府,心底的疯狂瞬间被点燃,仰天长啸一声后,在万箭齐发的瞬间她飞身而上,一个半圆往墙壁扫过去,拉弓射箭的士兵头颅咕噜咕噜地掉下! 澜锁吃惊不已,她何时杀意这么浓重了? 景风很快便赶来,他在城内兜兜转转带着那些人转圈圈,突然看见士兵扎堆地往那边涌去,就知道出事了,忙赶过来。 沐罗骁已经痒地无法挥剑,剑哐当地丢在地上,整个人就要在地上打滚。 他也发现了沐罗骁的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便决定马上带她走。 景风很机灵地放了一个烟雾弹,在迷雾中,三人消失在众人面前。 “给本帅追!!” 景风背着沐罗骁,澜锁断后,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有成排的弓箭手列阵等着他们,景风回头一看,街边左右的酒楼上,也站满了弓箭手,他们才才出现,那边就响起一声“放!” 只听嘭的一声,澜锁红纱一卷,几台桌子倏忽挡在景风两人面前,她快速靠近,猝不及防肩膀受了一箭。 “澜锁!” “别管我,我们快走!” 这时,城门外突起喧闹,不知怎的,这里的人突然都涌向城门,三人急忙趁机离开。 待出了城门,天已经蒙蒙亮。 就在军营的东南边隔着几座山头,三个城镇的一处郊外林子里,一辆马车停在路边,竹林旁边,一条小溪潺潺流动。 花剑打着哈欠醒来,伸展伸展腰背,转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里面的两人应该没醒,遂决定去小溪边打两条鱼回来烤,好让她们醒来有东西吃。 王爷已经两个多月没给他传信了,他也没往回寄,没心没肺地跟着三公主游山玩水,心想着王爷有十二生肖,没他也不用着急。 清晨,当几人正在吃鱼,竹林那边远远走过来几个背着包袱,神色匆匆的行人。 单桐娇咬了一口鱼,叫花剑上前问问。 不多一会儿,花剑跑回来,如实禀报,“公主,那边战事正紧,百姓们都在逃难。” 单桐娇点点头,没有多大反应。 “公主,既是这样,我们换个方向而行。”尘面无表情地提议。 “不!”单桐娇起身,掸掸身上的竹叶,“这次我瞒着皇兄出来,就是为了这个,这么能走呢?” “什么!”尘很是紧张,花剑除了一点惊讶,倒也没有什么。 “那皇上会很担心公主的。” 单桐娇摆摆手,“没事,我留了信条,皇兄会体谅我的。” “倒是你们,给我做好准备啊,说不定下一刻我们就会面临一场恶战!” “公主,我知道你崇尚沙场点兵,可是,战场凶险” “尘,你什么时候那么啰嗦了?花剑,交给你了。” 花剑愣了一下,忙点头,用行动回应单桐娇,双臂抱住尘,却挨了她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单桐娇喜滋滋地从车里拿出鞭子,突突几下,在竹林里舞动起来。 竹叶纷飞,飘落满地。 画面回到沐罗骁这边,她亟不可待地从景风背上挣扎下来,靠着树干磨着自己的背,双手互相挠,一下子,红了一片。 景风本想上去拦她,转头一看,澜锁手臂也伤了,得赶紧包扎。 转头看了两次,他无法像当初一样,毅然地走向沐罗骁。 澜锁看出他的为难,扯了扯略显苍白的嘴唇,笑笑,“我没事,快起制止她。” 景风挠挠头,眼睛闪过一道光。 “不得已,宁子,我这也是不得已啊。” 絮絮叨叨间,他一腿将沐罗骁的双臂压住,不让她动弹,双手拉住澜锁,从自己身上撕扯出布子,给澜锁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 之后,三人急赶回军营,却发现异样,军医很快便帮这两人看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沐罗骁的痒渐渐消退,就在三人坐在帐里休息的时候外头突然进来一个神色凝重的士兵,“将军唤你们去!” 他的脸色很臭,三人互看一眼,心想这将军应该是知道了。 到了那边,沐罗骁才知道了一个让她战立不住的消息,路威赶去救她,不幸身中数箭身亡。 帐里的气氛凝重,每个人都是一颗炸弹,说炸就炸,而对象,就是沐罗骁。 “我杀了你这小兔崽子!龟孙养的!”董将怒吼出来,操起大刀砍向沐罗骁,被景风拔出一把剑挡住! “都给本将军住手!” 李瀛背着手,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具,“谁给你的胆子单独行事!” 终于,他还是怒了,尽管对方是皇上特别关照的人。 沐罗骁戴着面具,别人只看到她攥紧的拳头。 “我去给他报仇!” “你这兔孩还想捅多少篓子!” 别人并不相信她的能力,良久,帐里气氛很是浓重。 “从今日起,你走吧。”理李瀛沉沉说了一句。 “什么?”其他人都是一脸惊愕,这是要把林枭逐出军营么? 沐罗骁冷笑一声,心里怀着对路威的愧疚,想着一定要为他报仇,“没有皇上的命令,你赶不走我。” 隔着面具,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李瀛的目光。 “本将军何时说过赶你走?”他顿了顿,接着说“敌军的粮草所剩不多,据可靠消息,它的运粮军正在路上,你带你的兵去截了他们的粮草,就是饿,本将军也要把他们饿死!” 看沐罗骁有所迟疑,有一个声音立马响起,指着沐罗骁,“林枭,你又违抗军令不成!” 听着语气,有种想打她的冲动。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沐罗骁带着一千精兵连着澜锁景风几人朝敌军运粮队而去。 马背上,沐罗骁转头将自己所见与景风说了,景风低头一想,“既然他们都不在那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战场?” 沐罗骁摇摇头,“没有听说。” “不应该啊,难道之前放出来的消息都迷惑人的?” 沐罗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眼里掩盖不住地失落,本以为这是最快的方法,结果还是落地一场空。 “别灰心,大不了直接回古月国找他。”景风笑笑,却是压着声音说的,而后头的怜梦,眼神似淬了毒的匕首,盯着沐罗骁的后脑勺,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军队经过一条小溪,就在一个时辰前,单桐娇的马车在那边的小道与他们背道而驰。 她并不打算直接进入军营,以身份压着他们,这样一定会被送回去,所以,她打算暗暗观察,待打的火热的时候,她就蒙面上去,就当是江湖义士。 天色渐晚,沐罗骁下令原地休息。 这样走走停停半个月,军队渐渐接近沦陷的地界,为了掩人耳目,沐罗骁下令所有人乔装成农夫,猎户等等,在周围的小镇休息一下,景风去打探消息,大约明日,运粮队便经过此地。 沐罗骁决定在郊外的土路上截住他们。 冒充土匪,抢粮饷! 第二天一千多人伏在土路两边的小山丘上,盯着土路那边的拐角,等着沐罗骁的信号,虽然卸下戎装,沐罗骁还是戴着面具。 直到午后,太阳当空照的时候,那边才有了动静。 沐罗骁从上次一战中学到些许,计划等他们走近,口哨一吹,众人推石头滚落,在轰隆声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边的怜梦看他们的目光都在那边的军队上,手指一翘,弹指将一颗石头弹到路边的小树下,下面的人立刻偏头看去。 惊呼一声,沐罗骁察觉不对,立刻提前放信号,石头滚落了不少,却砸不中对方多少,因为他们还没靠近。 怜梦洋洋自得,她就是要破坏她沐罗骁的一切! 沐罗骁想不了其他,只能硬碰硬了,遂飞身大喊“就是现在!冲啊!” 只听霍霍几声,所有人从山丘上一拥而下! 对方不慌不忙地列队成阵,似乎早就做好准备。 光是沐罗骁几人就解决了不少人,这时,突从军队里飞出一个人,身手了得,直奔沐罗骁而来,沐罗骁在景风的提醒声往后看去,一下子睁大了眼眸! 那个人的面孔太熟悉,她差点拿不稳手中的剑了! 拔剑向她而来的竟然是兔子! 当年三十个羽卫齐刷刷跪在她面前的画面一闪而过,那张抬起的脸与现今这张奔来的脸重合在一起! 然而,对方却没有认出她,继续几个飞步点着几个人的头顶向她挥剑而来,澜锁一把红纱飞来,缠住他的剑猛地一拉,也把沐罗骁拉回神。 景风眼尖地发现这个人,当年就是他缠着自己,助推了沐府悲剧的发生。 他刚想过去,那边突然惊呼一声,怜梦打到粮草边,唤他过去,他只好先跳到粮草那边。 兔子不认识澜锁,那年古祺圳去北啸,他并不同行。 第748章叶生七百二(五更求月票) 沐罗骁长剑一挑,快速将兔子的攻击对象从澜锁转换成自己。 “去夺粮食!” 仇青门几大高手都在这里,而对方武功最高的就是兔子,不到一刻钟,这军队全部歇菜,兔子身负有伤,几剑打乱沐罗骁的视线后,趁机而逃。 沐罗骁目送他走了几远后,毅然飞身去追,尾随他,却又不让他发现。 景风眼尖,匆匆与澜锁交代几句后很快便跟了上去偿。 两人静静悄悄跟着兔子,一直到跟到天黑,中间他停下来简单处理了伤口。 她故意挑伤他的手臂,就是想看看他会去哪儿。 可是,天渐渐黑下来,两人心里也没底了,对视一眼,决定还是跟下去再说。 足足跟了四个时辰,八个小时,兔子才在一处荒岭之中停下来,沐罗骁心里一喜,结果他只是停下来躺在树丛里休息。 景风本想劝沐罗骁回去,奈何她犟地很,一定要等天亮。 这一晚,沐罗骁在焦急中等待,时间过的很慢,终于,到了第二天,晨曦刚刚出来的那一刻,兔子起身摘了几个野果吃便抬脚赶路。 绕过两座荒岭,到了中午,兔子总算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后面两人收敛心神,更加小心翼翼地跟着。 这里只是一处小村落,兔子拐进了一个还算大的草屋。 两人很有默契地伏在草屋斜对面的茂密大树上,透过枝叶,她看见有个人出来迎接兔子,是一个老婆婆。 又过了一个时辰,里面再没人出来,沐罗骁两人肚子倒是饿地咕噜咕噜响了。 “宁子,你在这儿看着,我去里面看看,顺便给你找点吃的。” “你小心点儿。” 周围人迹罕见,即使是白天,景风蹿到那边还是游刃有余。 景风刚刚离开,还没进入那草屋呢,就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那是一个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他便走便往屋里看,而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后面还有人要出来。 沐罗骁紧了紧姿势,睁大眼睛瞧,下一刻,她的心就猛然抽动一下! 没有握剑的手紧紧抓着泛着青苔的树枝,发出呀呀的声响。 那是古祺圳,他身上穿着她从未见过的墨绿色锦衣,却依旧神采飞扬,英姿不凡,而就在他的旁边,站着那个女子,一贯的紫衣装束,与他紧紧挨着肩膀。 他们与那中年男子谈笑,就像那次在赵国公主府一般,看不见她,他们的生活好像非常美好。 还记得上一次,她说,“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来真是时候了。 她冷笑,恰巧那边的上官轻也转头对他甜甜一笑。 这一刻,她没有过多犹豫,突突飞身拔剑朝他而去! 可景风突然蹿回来,在他们注意到她之前拉住她,藏在草屋墙外。 “风子,你干嘛?!”她压低声音不满地看着他。 “嘘,别吵,我刚才听到,他们说到北宫浅。” 沐罗骁惊喜,“你的意思是说,里面那个中年人就是北宫?” 她眉头紧皱,又道“不对啊,虽然我不记得他的容貌,可是,我隐隐记得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巨美,绝不是里面那个中年大叔。” 被北宫浅四个字吸引去,她突然把放在古祺圳身上的一般注意力都挪走了。 景风谨慎地观望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跟她说“你听我说,这次,先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749章不孝有三 沐罗骁不肯理解,压着剑柄就要冲进去,“不行,我这次一定要跟他确认!” 景风干脆把她拉到一边,待确定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后才放开她。 “要确认,行!可是这样一来,你可能就找不到北宫浅了。” 沐罗骁静静地看着他,试图看穿些什么。“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关系,你到底为什么拦我?难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撄” 她神色俱厉,引得景风一阵挠头四处观望,一看就是有口难言,欲言又止。 “你不说我去了。”她冷冷出声,撞开景风肩膀就往那边走,景风眼一闭,牙一咬,“是因为上官轻!偿” 见她停下脚步,他只好走到她面前,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上官轻与北宫浅的关系匪浅,而她喜欢古祺圳,必是希望你死才好,如果你现在突然出现和他和好,那么,或许我们就永远也找不到北宫浅,你可能要被困在单乔墨身边一辈子。” 景风的正经神色让沐罗骁好笑地张张口,其实心里早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上官轻喜欢古祺圳,这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个人竟然跟北宫浅有关系。 景风搭上她的肩头,劝慰道“放心,只要你有心找他确认,不急在这一时,等北宫浅一出现,就万事大吉了。” 听他这么一说,沐罗骁却开始冷静下来了,表情却有哀莫大于心死的恍惚,她摇摇头,“既然你都说了她希望我死,又怎么会找到北宫浅呢,也只有他会信她,两人这几年如影随形,难道你没有听过日久生情一说么?” 而且,她没有看错,当初确实是他把她推入悬崖,找他确认让她越来越觉得是一另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 “我没有说她找北宫浅是为了你,”顿了顿,他又欠揍地说“古祺圳被猴哥捶了一拳,貌似还没全好,你也知道猴哥的力道,当时它发狂,如果没有那火莲,古祺圳都活不了,上官轻没辙,到处在找北宫,刚才所听,好像北宫曾经来过这里。” 他一说完,沐罗骁颇有点自作多情的苦涩,似乎是要把自己推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索性将心里的猜测一次性说出来,“风子,这里的易容术有那么高超么?能将自己的脸彻底变成另一张脸,毫无违和感。” 景风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出声说没有。 沐罗骁走了几步,又问,“他为我做的那些,是不是举国皆知?” 景风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里充溢了不忍,“差不多。” 她突然笑了笑,“在那之后,一定很多人赞美他,拥护他吧。” 她把古祺圳对她所做的那些背后之事当成了一种他获得美誉的手段。 “宁子,你怎么越想越偏啊,你听我说,是,可能他现在跟那上官轻是有些亲密,可” “可是什么?你也说不上来了是吧,你们都说是我误会了他,可是事实如此,就算我有心去否认,老天都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她冷笑出声,似乎在嘲笑自己那些个存有幻想的日日夜夜。 “这次打仗,说不定就如丫鬟所说,有关于我,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我不该忘了,他是皇室中人,帝王之后,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更何况,所谓的亲征根本就没有。” 景风本来就不是很善言辞,这会儿更被她说的连话都接不上了,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所见是不是真如沐罗骁猜测的那样,是古祺圳有意装的。 “不管怎么说,你先别出现,就当为了我,我也想找到北宫浅,看看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样神奇,再说了,你不是想回现代么,北宫浅肯定有办法的,你听我一回,忍忍,忍到北宫出现,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他们,现在为了避免单乔墨生疑,我们先回去。” 景风看着她的眼神,点了点头,期待她也能点头答应。 沐罗骁陷入沉思,良久后垂头缓步走开,景风看她一身落寞,却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 若是能回现代,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结局。 这次劫粮草大获全胜,沐罗骁回到那边后立刻决定第二天早上带着粮草启程回军营。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时候那边却传来另一个消息,李瀛命她在原地等候,也就是说,过不过去还得等通知。 啪的一声,沐罗骁气恼地把剑丢在桌子上,“他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澜锁转身把门关上,沉静说“我看他是怕你再违抗军令,拉住整个军队的后腿。” 景风看起来倒不着急,“你们也别想地太悲观,这样也好,我们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沐罗骁站在站在窗边,皱眉沉思,没说什么。 澜锁道出自己的忧虑,“这样一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担心在尊主面前我们会不好交代,哟阿布,我现在飞鸽传书给尊主,请示他一下?” 景风摆手否了澜锁的提议,“信鸽来回费时,说不定信还没送到李瀛就叫我们过去了,这封信到时候就给了他们一个倒打一耙的机会。”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么?” 澜锁话音一落,只听嘭地一声,门被人拍开,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人。 是怜梦,后面还有那两个女人,三人手上都拿着一些胭脂水粉盒子,一看就是刚从街市上回来的。 ---题外话---本来可以一次性发完的,呜呜呜,电脑抽了,还有三千忘记保存,全不见了,只能重新码 第750章不是她(二更求月票) 她把东西啪啦啪啦地放在桌子上,瞪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不是某人害的,要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被大将军嫌弃,真是害人不浅! 就是就是。紫瑶和红迎一阵附和。 怜梦。澜锁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住口,没想到她声气儿更大了,我说的没错,要不是她鲁莽闯进城,我们就不会来这鬼地方!要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拉我们当替罪羊,害人精呸!撄 啪地一声,怜梦不可置信地看着澜锁,都差点跺脚了,师姐!师父让你照顾我不是打我! 有失礼数,该打。 我说的没错!事实就是她害地我们被嫌弃!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沐罗骁发飙。 沐罗骁转身过来,脸上无比地沉静,她嘴角轻轻勾起,却怎么也不像在笑是么?那么,夜袭是谁说的?还有,为何在你出现在我帐门外我就中了那奇痒之毒?偿 我怎么知道!她立刻大反驳,眼底却有一抹她想掩藏却掩藏不了的心虚,大概是为了掩盖它,她又大声说就算是我说得夜袭又怎么样,我至少没做,而你不但做了,还害死了路副将!你敢否认? 看到沐罗骁脸上的异样和慌乱,怜梦又恢复了洋洋得意,等尊主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罚你呢。 怜梦出去! 澜锁不再让她废话,直接拉着她出去,临走前,她还不忘恨恨地剜她一眼,心里还在气恼,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却赶着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景风大手搭上她的肩膀,劝慰她打仗本就避免不了死亡,别太在意。 沐罗骁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双眼沉思浓浓,淡淡地应了一个嗯。 这次劫粮草沐罗骁损失了两百人,余下八百人皆已肯定她的本事,都遵从她的命令乔装在这小镇里观望等待。 一转眼,已经等了十天,自京城出发但现在已三月有余,沐罗骁也吃了第一次药。 这天,当沐罗骁正在房里喂猴哥吃香蕉时,却传来了一个让几人都震惊的消息。 郁城处于北啸正南,这次古月也是从那里起兵攻占了北啸的五座城池,所以北啸才出重兵去那里,没想到,就在北啸兵力损耗过半的时候,北啸东南的边境城高琼却遭到了古月重兵的侵占,短短三天,那个薄弱的地域就被沐离方率兵入主了。 在这期间,北啸唯一的收获便是守住郁城,外加收回了三座城池,但代价非常惨重,十五万大军骤降至五万。 好在古月这边损失也大,外加粮草不齐,现在守在北啸的正南边陲之城——映州,所以两军现在都处于对峙等援军的状态。 沐罗骁站起至窗边,看着不再热闹的街道,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 她困扰地不光是战事,还有三哥。 身为兄妹的他们,如今却是敌对关系。 三哥没有这种心思,这么做肯定是受人指使。 想到这,她眼皮一抬,里头情绪变换。 澜锁和没好脸色的怜三人坐在桌边,澜锁轻敲着酒杯,叹了一句没想到古月竟然玩儿声东击西这一套,现在即使有援军去,也要些时日,等到了那儿,指不定沐离方打到哪儿了,偏偏那里又是最接近京城的路线。 景风靠在屋里的红色梁柱上,斜刘海下的俊脸尤其帅气,双瞳里散发着沉静,现在急也没用,我们这八百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么?!反正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尊主的江山被人侵占,你们不去,我去!冲动的怜梦说完就起身,还是澜锁拽住了她的衣袂。 窗边传来一句沉静的女声,放心吧,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宁子,你打算怎么做? 沐罗骁缓缓转身,眸子里透发着一股坚定我们去找土匪,招兵,现在乱世,这是最快的方法。 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其他人对视一眼,皆是点头同意。 澜锁起身,即是这样,我也在找人帮忙,虽然我管不着仇青门,可没进去之前我在江湖上还是有不少兄弟姐妹,应该能帮个忙。 我也去!怜梦积极地站起来,只要涉及到尊主的东西,她一定要守护! 沐罗骁重新看向窗外,嘴唇紧抿。 古祺圳,不知江山被抢,你会怎么反应?! ………… 两个月后,已经是盛夏。 驶往东南方向的一辆马车上,单桐娇掀开紫色的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荒凉凄清,路边的茶棚不知何时已经倒塌,明明是个小村落,却看不见一个人,偶尔只有几只乌鸦落在树上,吖吖叫着。 她收回目光,叹了一声,这已经是常见之事,自从战事爆发,到处都是怨民,百姓流离失所,都把怨恨归在这两个没事找事的国君上。 单桐娇一直在暗处观察郁城之战,想寻机会上去,根本钻不了空子,偏偏这花剑是古月国的,愣是不肯拔剑相助,尘怕她受伤,也是一昧地只阻止不助推。 自从听说了高琼被沐离方以神速攻陷,她就坐不住了,立刻调转马车方向,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 听到了单桐娇的叹气,正在驾车的花剑没有回头便说了一句,公主不必叹气,这不是你的错,两国交战,没有那一国的百姓好过,况且,我们也阻止不了,只能期待战事快平。 单桐娇扔了一个枕头给他,你住嘴,少跟我说这些,说真的,你希望哪国赢? 我…… 咳咳,尘可是北啸的。 花剑回头咧嘴一笑,哪国赢我管不着,尘高兴什么都好。 话音一落,羞红了脸的尘突然一脚给他踹下马车,直到找到一个尚算完整的城镇,他屁股还痛着。 尘跟单桐娇下马车,打算在这里用午膳顺便探听一些消息。 饭刚吃到一半,单桐娇就放慢了咀嚼速度,仔细听着旁边一桌人讲的消息。 一抬头,这里好几桌人讲地都是同一个人的事。 一个副将——林枭。 单桐娇低头思索,出来之前,她确实听说了皇兄要从武林中选一个高手,却不知道名字,如今听来,他就是人们口中的林枭。 现在看来,这林枭的风头已经大大地盖过了大将军李瀛。 一个大叔拿着一只肥鸡腿,站起来,一条腿搭在长凳上,挽起袖子,起劲地说。宛若一个说书先生。 这期间啊,林英雄领军巧用妙计打退了驻守在映州的古月军,不仅追回沦陷的城池,还重创了敌军的锐气啊,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千万别以为这事儿完了,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喝了口水,他继续说林英雄一路追打至古月国青州,现青州已经成了咱北啸国疆土啦,由大将军守着,至于林英雄现在正带军往东南而去,他去那边干什么呢?且听我继续说!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古月国护国大将军沐离方可,他呢,一开始欸,一切顺风顺水,直到一个多月前,北啸的援军赶到之后,这援军可是有些来头的,是赵国派来的!现在呢,两军渐渐拉平,现在在,额,那个,宁郡州,对,就是宁郡州那里僵持着,听说,古月国的援军正在路上,我估摸着,这林英雄就是去当拦路虎的! …… 听了许久,他说得大致都是同一内容,都是夸那个林枭威猛无比,也不知道有几分真。 转头看花剑,他拿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脸色也很不好,看来,心属哪方已经昭然若揭了。 单桐娇没有点破,快速吃好饭,招呼他两继续赶路,她有的快,应该能比那个林枭先到达宁郡。 ……………… 天色渐暗,广阔的原地上升起炊烟袅袅。 行走奔波了一个多月,沐罗骁下令原地扎营休息一天,等恢复了些精气神再继续上路,据景风领回来的消息,也就半个月的路程便可以与古月国援军相遇。 门帐被撩开,一个士兵端着饭菜走进来,向背对他的那个戎装身影投去崇拜目光,小心翼翼地说将军,吃饭了。 放下,出去。 他打了个冷颤,小心地将饭菜搁在桌上,心里想不到这林将军说话这么冷冰。 待那小兵出去后,沐罗骁才摘下面具,随意坐下,她闭眼松了松眉头,一睁眼,杏眼里全是红血丝。 已经多少个夜晚没有好好睡觉她已经记不清了,依稀记得,睡得最久的一次就是睡了两个时辰。 她伸手去拿碗筷,那只手上已经布满茧子,单看这只手已经完全认不出这是女人的手。 她微微扯动嘴角,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现在,就连吃饭她都已经不像个女人了。 她不在乎,因为这些努力都没有白费,她现在已经离目标越来越近,把古祺圳打败已经在无形之中成为她冲破一切障碍的精神支柱。 将军。 外头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放下碗筷,进来。 景风风尘仆仆,一路追赶而来,总算在今天赶上大部队,自从青州一战结束后,她领兵朝这边来,而他则晚了几天,去做了另一件事。 第751章无情(三更求月票) 景风从包袱里拿出一包东西扔给她,而后自己倒了一杯茶,边说着这是提神好药,我看你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真担心你身体突然垮掉。 对了,有个好消息,在坊间,你名声大噪啊,风头十足,都传到古月国了,啧,可惜了,他们不知道你是女儿身。景风惋惜地摇摇头。 沐罗骁看了那草药一眼,淡笑一声,忽略他的话,直接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撄 那日,青州一战刚刚结束,他派去的人就说有消息,跟着古祺圳见到一个白袍男子,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景风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摇头,又点头。 看沐罗骁脸色不对,他赶紧开口,手下人传信给我的时候,确实是找到了,可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偿 你的人没有继续跟着? 景风摇摇头,跟不了,我的人怕打草惊蛇,没敢靠近那屋子,只远远地看着,他们说,只看见北宫出来见了古祺圳一面,上官轻说了什么,然后北宫替古祺圳把脉。 说到这儿,景风停了一下,脸上出现迷惑不解的神色,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上官轻笑了笑,好像是因为古祺圳的病没有大碍,当然,这是我猜的,然后他们说着说着,古祺圳突然急了,挡住北宫回屋的路,上官轻拉着他往外走,貌似要劝古祺圳离开,古祺圳没有听,就这么在屋外站了一天一夜。 景风越说,沐罗骁的眉头皱地越紧,她同样是不解,然后呢? 第二天,古祺圳突然冲进屋子里,接着我的手下就听到一声怒吼,然后就看见古祺圳冲出屋子,貌似要去找什么人,等他们离开后,我的手下立刻去那屋子查看,你猜怎么着? 沐罗骁凝视着他,眼神似乎在说:再搞玄乎我就搞死你! 景风撇撇嘴,自己接着说下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我的人不眠不休一整夜,轮着看,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见北宫出来过,而他就这么不见了。 说完,景风摊手,表示无奈。 沐罗骁垂眸思索,景风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些东西,对了,这是我人在那屋子里找到的,你看看。 沐罗骁看过去,是一堆的碎纸片。 景风边摆弄纸片边说,我想啊,这十有八/九是古祺圳撕碎的,我赶着回来,没有拼回来。 不多一会儿,大大小小的纸片就拼成了一张纸,上面的字让沐罗骁两人皆是一惊。 注别离?嘶,这什么意思啊?景风挠头不得其解。 难道是说古祺圳命不久了?不应该啊,我的人说上官轻很开心,如果真是这样,解释不通啊,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风还在喃喃自语胡乱猜测,沐罗骁盯着那三个字,眼眸里也充满了惑色。 从这以后,找北宫浅又回到了原点,沐罗骁索性放弃寻找,她告诉景风,她总是觉得,不去刻意找他,他反而会出现,一切,就顺其自然。 第二天,沐罗骁率七万大军启程继续赶路,这七万大军只有五千人是她们当初招来的,一路打来,却没有损失一人,可见战斗力非凡。 单乔墨给的日子所剩不多了,只有五个月,她必须在这五个月里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当沐罗骁把与胡月国援军的距离拉近到只有五天的路程的时候,单桐娇已经平安到达宁郡地界范围。 大清早的,雾气缭绕,好在不是很浓重。 单桐娇下了马车,远远看过去,隔着雾气,好像那片郊原上还能看到狼烟烽火的残迹。 宁郡是北啸一个大城,现在已经分成了两半,单桐娇几人现在所在就是在两边的交界。 公主,前面就是两军交战的地方,危险重重,公主还是别去了。尘的担忧显露在脸上,眉头皱地花剑看了心里一紧。 遂他也开始劝她,公主…… 都给本公主住口,这点我当然知道了,我才不会这么笨明着去呢。 尘看拗不过她,只好让步,公主,那我们去当地的将军,公主有令牌,认出了公主,也好保护公主。 单桐娇盯着前面就没移开过视线,尘话音未落她就伸出手指让她噤声,嘘,前面有人。 话音一落,只听咻咻几声,几支箭冲他们飞过来,两道身影同时而起,尘和花剑利落地接住那几支箭,待他们落地一看,单桐娇不见了。 两人转头着急寻找,但见单桐娇不知何时已经飞身上了旁边那座高烧山,也不知道要干嘛,因为雾气,只一下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两人赶紧跟上去,不想那边又飞来好多箭。 什么人! 肯定是敌军,杀! 好几十人同时一吼,花剑和尘顿时被这些兵缠住,他们也顾不得分辨是那国的兵了,一心想解决他们,赶快去找单桐娇。 军兵越来越多,两个人渐渐应付地很吃力。 早晨的露水尤其悬挂在枝丫上,单桐娇拿着剑将眼前的乱草剥开。 明明看见了,去哪了?哎,尘,花剑,你们去那边看…… 看字还没说完,单桐娇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愣住了。 眉头一皱,难道他们没跟上来么? 刚才她本能地去躲那些箭,起身的刹那突然看见山上有一团白色蹿过,她好奇心发作,转身跃上来,没想到那东西没找着,却丢了那两人。 她往回走,结果迷路了。 第752章所嫁之人(四更求月票) 单桐娇茫然无措地走了许久,一双镶玉白靴都被脚下的露水沾湿了不少,可举目四望,感觉周围的景物都差不多。 “尘!花剑!”她张手又喊了几声。 ……撄 没有回应,这下她是彻底相信自己迷路了,生平第一次迷路,还是在这种野岭,单桐娇纵使性子再豪迈也忍不住一阵无措,这就是她跟沐罗骁的不同,要换成沐罗骁,现在早爬树上找方向去了,哪里会去指望别人。 到了中午,雾气很快就散开了,单桐娇也挨在树根下一个上午了,还是刺眼的阳光将她微眯的双眼撩开。 她拿起剑,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偏偏她所在的地方又是杂草长的齐人高,撩草开路间,她的手指和脸颊下方皆被杂草划伤,可能是一门心思不在这上面,她却不自知,只顾开路偿。 走了两个时辰,天气炎热,她早已经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好在面前总算是豁然开朗,摆脱那些杂草了,一阵山风吹来,她顿时觉得舒爽不少。 靠在旁边的大树上歇了一会儿,她扭头看前面的路,是一个下坡,那里长着高矮不一的松树,隐约间,还能听到潺潺水声。 她一喜,山泉清凉她知道,这下正好解她的燃眉之需,遂兴冲冲地往水声发出的方向走去,因为是下坡,她每一步都得端着步子走。 意料之内,下去之后果然看见一条淙淙的山溪,她刚想蹲下来捧一把喝,右眼余光就撇到白烟袅袅升起,就在她的右手方向,山泉漫过低矮的小草一直往下流,可惜下方的杂草茂密,竟比她还要高,除了白烟她看不见其他东西。 甩了甩手上的水,她慢慢走向那里,本想掀开杂草瞧个究竟,不料往前多迈一步后,顿时感到脚下软踏踏的一片,接着她就豪无预兆地摔了下去,尖叫连连! 只听咚地一声,她竟是掉入水里,清凉浸透心脾,青丝涌动间遮挡了她的视线,即使睁着眼睛,她还是看不到水里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快被淹死了,忙挣扎着涌出水面。 慌乱间,她胡乱在水里抓了一通,刹那间,她不知道扯到什么东西,接着指腹就传来一股柔软的温热,同时,自己的手臂也被一股微微的温热碰到,她一惊,以为是什么水底怪物,立刻本能地用力踹去。 哗啦啦几声嘹亮的水声,她终于冒出水面,贪婪地喘着气。 “大胆三公主?” 单桐娇闻声拉下视线往前看但见一个穿着甲装的男人惊愕地看着自己,未等她说什么,那男人突然蹙眉担忧地往她身后看去,迈动脚步,倒是顾不得她了。 “将军,你可还好?“ 单桐娇转脸过去,顺手拂去脸上的水渍,手放下的瞬间她立刻就脸红了。 原来她身后竟然有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双腿朝天,头靠在池子的边沿上,身体都淹没在水中,走过去的男人焦急地扶起他,左右看着,像是在检查有哪里摔伤没有。 “噗!”单桐娇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水,虽然双颊因为看到的场面有点燥热,急忙转过去身去,可有几分呆愣的双眼还是忍不住想去瞥瞥那个男人。 想不到这野岭上竟然还有人。 “将军,你没伤着儿哪儿吧?” 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水声,同时一道和煦温暖的男声也响起。 ”没事。“ 单桐娇眉头一拧,这声音好生熟悉啊,忍不住一转头,那张俊朗如月的脸就深深刻在她的心上,引得心脏一颤一颤的。 这时,缓过来的两个男人也看着她。 单桐娇嘴角勾起笑意,一双澄澈的大眼似乎能说话,这样一来,她的嘴巴倒是闲住了,一个字都没说。 ”你是“男人蹙眉,想不起她是谁,这下,单桐娇脸上是没有笑意了。 ”将军,她是北啸国三公主啊,沐扬我都记得,你怎给忘了?” “就是本公主!沐公子,你怎么忘了我啊!”她眉头拧起,很是不悦。 这一下,沐离方算是想起来了,也顿时换了脸色。 他偏过头,在水中一阵摸索。 三儿看他这样,忙问“将军,你找什么?” 沐离方没说话,只是眼底下泛起淡淡的两朵红晕。 一道光在单桐娇脑海里闪过,她转头伸手在旁边的水里捞了捞,果然有东西。 “是这个么?” 两人看过去,但见她高高举着一条男人亵裤,上面还利落地滴着水。 对上沐离方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原来她刚才掉下来时他想拉起她,没想到她竟然错扯了他的裤子还赏了他一腿。 “沐扬,去另拿一条来。” 沐扬看看她又看看他,眼神变换间,他很不放心地走了出去。 这是山底的一处泉水池子,属下体谅大将军的不易,特地给他在这里围了个简易的屏障,好让他放松一刻。 单桐娇跨啦着脚过去,引起沉沉水声。 “公主不必过来,没什么好看的。” 单桐娇一愣,停了下来,瞅着他脸色不对,好像很不想理她的样子,就连眼神都在避开她。 她嘴巴一努,眼睛里有三分怒火,指着他“你干嘛这个脸色对本公主说话?” 沐离方脸色一正,直话直说,“公主与我眼下是水火关系,怎么能好气说话?公主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单桐娇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气聚胸腔,时刻都可以化成火从嘴里喷出来,张了张口,她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从京城万里迢迢赶来这里的!“ ”哦。“ 沐离方貌似没有理她的意思,目光一直盯着屏障外面。 ”就这样?“ 单桐娇不死心地问着,期待他有所改变。 “就这样。” “你这么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走近了几步,泉水清澈,沐离方不着痕迹地挪动一下,双腿紧紧闭着,听见她的话是一阵沉默。 单桐娇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沐离方突然抬头认真看着她,一脸夸张的惊讶与探寻,“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真真好奇,真真惊讶!” 一说完,夸张的表情顿时隐去,很明显,他是想随她的愿,好让她住嘴。 “你 “将军,裤子拿来了。” 沐离方接了裤子,一脸认真地对单桐娇说“请公主转脸过去。” 单桐娇起了性子,板着脸不说话也没有转脸。 沐扬一个伸手,挡住了单桐娇的视线,“将军放心穿上,我挡了她眼睛。” “” 水声哗啦,沐离方利索地穿好衣服,转身走出去,沐扬也赶紧跟上。 “哎!” 单桐娇急叫,匆忙走出池子,湿哒哒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路跟上去,沐离方转头,“前面便是我军军营,公主若是再往前一步,论杀头处置。” 他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单桐娇握紧手中的剑,盯着他,良久,”非杀不可?“ ”嗯。“他点点头。 ”就因为我是北啸公主?“ 她声音有点急,音调扯高了,使得前面军营里的兄弟有不少都望过来,好像是听见了她的话,一个两个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 “古月、北啸现在水火不容,你是敌国公主,我自然不会留情。” 单桐娇的怒火一下就烧到眉毛眼儿上了,于是乎扯着嗓子大喊‘没人叫你留情,想杀便来!“ 喊着,她已经摆好了姿势,清脆的剑声响起,她退离她好几步,横剑对他。 那些军兵已经过来,都等着他们的将军表态。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人叫你客气!!” 突突几声,两个身影突然跳至半空刀剑相击。 “杀了她!杀了她!” 众人齐声,立刻又引来了不少人。 来来去去几回,单桐娇完全是使出了真功夫,沐离方眉头一皱,一个翻身顺脚踢掉她的剑,力道过猛,加之单桐娇没注意,她立刻狠狠地摔到地上,那叫一个痛。 沐离方剑指着她,一脸正气且公事公办的语气,“公主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你你要杀便杀!”单桐娇一偏头,也是满脸的倔强。 沐离方眉头拧地更加厉害了,他不由地紧了紧手中的刀,“既是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第753章我心与明月(五更求月票) 过了响午,现在正值日头最热烈的时候,晕绕在林间的燥热也引得夏蝉不休地鸣叫。 白色的营帐外站着两个纹丝不动的士兵,他们手那长矛,纵然热汗顺着脸颊直流也不敢妄动一丝,这不仅仅是军纪,更是因为帐里面的人正在烦闷头上,不好惹怒。 这是北啸军营,在里面的正是这里的将军,名唤秦荣。 此时,他正负手而立,背对着站在后面的两人,双手纠结在一块儿,可见他现在是有多烦闷撄。 花剑两人看他一直不说话,对视一眼,尘自顾自除了声,“秦将军,公主千金之躯,向来没受过什么委屈,更别提置身危险之中,若是她出了事,皇上怪罪下来,我想谁都担待不起。偿” 花剑点点头,”娘子说得有理。“ 尘很给面子地赏了他一手肘子,花剑虽痛,眉头却舒展着,眼含秋水地看着旁边的美人,在他的调教之下,她显然是比之前多话且情绪也多样了,想到这儿,他着嘴角不免地扬起,与尘紧张担忧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秦荣转身过来,看着面前这两人,这女人拿着公主令牌,称自己是公主身边的,此番陪着公主前来游玩,不幸误入战场,公主又失踪了,这事儿着实让她头疼。 布满胡子的褐色脸皮上,他的眉头紧紧蹙起,不由地叹了一声,“不是本将军不想找,实在是那大山被古月围困,公主很有可能已经入了他们的虎口了,怎么救,还得本将与军师商议商议,公主在他们那里,这就相当于给他们送去了人质。” 说到这,秦荣是无奈加深,这本来两军好不容易成了对峙之势,公主一来,明显打破了这种局面。 尘一听便急了,脚登登着就要出去,花剑及时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要去救公主!” “你连公主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救,我觉得不用着急,依我对沐将军的了解,他不会下狠手的。” 尘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是古月人,我北啸公主的命你自然是不关心,少再说风凉话。”她的声音中稳,却能准确无误地刺入花剑的心。 “尘你,你什么意思?”他显然是不高兴了,这女人是到现在还不相信他。 “如果我不顾公主不顾你,我早就会古月了,你何必说话如此伤人?” 尘突然恢复了一贯冷笑,“你留下来不就是当细作么?” “你 花剑脸色被气地铁青,看她一脸决然且又不看着他,他索性偏过头去也不说话,这还是他这几个月以来最生气的一次,他冒着被王爷重罚的危险留下来,不就是为了她么,结果对方却将他当成那种奸佞小人。 两人气恼着,秦荣倒是眉头稍微舒展开些,“他是古月人??” “他是摄政王身边的亲卫。”尘如实说出,转脸看着秦荣,眉头稍上一抹喜色,“将军,若是拿他去换公主,有胜算么?” 咔咔啪啦,好清脆的心碎声,花剑面有痛色,尘却一点不察觉,一心一意与秦荣商量。 “胜算不大,毕竟一个小小亲卫怎么抵地过我国高贵的公主。” “摄政王很看重他,甚至拿他的当兄弟。”尘脱口而出,花剑倒是忍着痛,心里嘴巴不禁喃了一句,“这你又知道?” 秦荣没办法,看着花剑,“我会派人夜探敌营,看能不能救出公主,如果不能,那也只能依你所言。” 接着,花剑便被人架走了,秦荣这是担心他跑了,派人十二个时辰看着他。 花剑一路喊着,“我国将军绝不会做这种小人之事,公主现在定是被好好招待,吃水喝茶呢!” 花剑说这句话的时候,沐离方的刀锋正好划破了单桐娇的衣领,她也气恼地认命闭上眼睛。 而沐离方之所以没有杀她,并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一声厉喝,转头看去,他的军师正衣袖挥动,喊声连连地跑过来。 “将军,不可,不可啊。“ 沐离方收了刀,一身凛然,”为何不可?“ 接着,军师便把单桐娇的作用说出来,与北啸那边所想并无二致。 ”不行!“他理所当然地拒绝。 ”将军,打仗可不能光凭舞刀弄枪,若人人都如将军这样,古月国迟早沦陷。“ 沐离方顺手将刀抛给旁边的沐扬,背手向军营走去,“既然如此,就依军师所言。“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沐离方移动,就在这时,气恼至极的单桐娇猛地飞身而起,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伸手拔了旁边一个小兵的腰间长剑横在沐离方脖子上! ”大胆!你要干什么!“ ”三公主,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将军!“ 军师和沐扬的同时喊出来,其他人也是胆颤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倒是沐离方这个当事人,沉着冷静,一双眸子离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单桐娇个子高,已经到了沐离方的耳朵,这把剑横在他脖子间毫不费力。 她紧了紧手上的剑,眼神也跟着逼迫起来,”别过来!要不然他小命不保!打不了本公主鱼死网破,来个同归于尽,不知是你们古月损失大还是我北啸?“ 话毕,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心中暗暗得意,幸亏她机灵地及时地想出这条妙计。 众人一时便都不敢动了,军师的眉头一皱,眼睛往上微微翻起,凝视着这个女人,依照中年人的直觉,他丝毫不怀疑她的话,遂一下字也变得小心翼翼,”你想要什么?“ 本以为她会说“放了我”之类的话,或者更加过分地要求他们撤兵,结果单桐娇只是微微一笑,“等我想到再说。” 说着她竟然把剑抛开,同时很快地往沐离方嘴里塞入一颗东西,引得众人再度紧张。 “你给将军吃了什么?!” 单桐娇眉毛一挑,“自然是毒药,若你们还想要解药,就好生招待本公主,不然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上次沐罗骁说得话还在她耳边萦绕,刚才刹那间想起,突然觉得皇兄以那种方式控制沐罗骁很适合用在她的哥哥身上,想到这个,她又是偷偷一笑。 沐离方始终一脸冷静。 军师气地胡子都蹬飞了,”你,简直胡闹!快快把解药给将军,我放你一条生路!“ 单桐娇叉腰,”不要。“ 说着,自顾自拉起沐离方往营帐走去,”本公主衣服湿了,你去给我找找。“ 手自然被甩开了,“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这里也没有女子衣物,解药你可给可不给,我就当是为国捐躯了。” 说着,转身对军师说”一切还如军师刚才所言,以她为质,攻破宁郡。“ 说着身姿凛凛地走向军营,单桐娇跺脚以下,也跑着跟上去。 后面的军师追上去,”将军,不可这样,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 要是将军被毒死,这损失对古月国来说实在太大,他一个军师知道轻重,赶忙着上去把沐离方劝住。 沐离方丝毫不在意自己生命的模样,叫人把单桐娇挡在外头,自己在里面展开地图和军师商讨接下来的战术。 军师哪里还有心思搞这个,双手合上他的地图,嘴巴一直在不停地动着,试图劝他解了毒再说。 单桐娇撇嘴垂眸静思,突然想到什么,便朝里面大喊你死了可就见不到你妹妹了,她可是非常想你。 话音未落,军师只觉得一阵风在自己眼前吹过,下一刻,单桐娇就被沐离方紧紧地摁住双肩,光看他背影就知道他非常紧张激动。 我七妹怎么样了?!快说! 单桐娇被他晃地头脑发晕,一脸不满,说到她你就紧张,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本公主啊? 这时,清脆的一声拔剑声,剑锋直指单桐娇,沐离方也换去了那个沉着冷静的形象,快点说! 你……单桐娇一时被气恼,不过心底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这男人这么护妹,难保自己不会被他一气之下杀了,想到这个,她便别扭地转头,不情不愿地说她跟我皇兄在一起,很好。 沐离方的手有些颤抖,垂眸想了一下,便摇头,我不信。 信不信你自己去看!如果她不愿意,以她的性子,你觉得她会嫁给我皇兄么?! 沐离方收了剑,低头垂眸,整个人都有些愣。 不消一刻,他挥手让其他人下去,留下单桐娇一人在帐内。 第754章不够资格(六更求月票) 单桐娇以为他留下自己是有话想对她说,没想到他倒是一个字都不说,也不看她,只是随意地坐在垫子上,伸手拿了一壶酒喝。 单桐娇充满探寻的眼光在他脸上流转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年他没怎么变撄。 “你” “别说话。” 刚出声就被制止了,单桐娇只好撇撇嘴,日头那么大,天气那么热,她的衣服不用换也很快就干了。 一直过了一刻钟,她终于忍不住了,”你想说说什么就说,干么留我下来又一声不吭?!偿“ 她从小到大还没=过这种气,这下子都快被气饱了。 沐离方抬头,眼睛里好似有了决定,正如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一样,“你跟我七妹,对他来说,谁比较重要?” 单桐娇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有些愣住,动动嘴唇后还是有底气地说“当然是我!我跟皇兄可是最亲,他最疼我了,同样,如果有谁要伤害他,我第一个不同意!” 沐离方微笑,让单桐娇有一瞬如沐春风的错觉,他说“那就拿你换她。” 她紧张蹙眉,“你打错算盘了,你可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你说这个?” 沐离方伸出手,双指间夹了一颗药丸。 单桐娇愕然,几个大步上去夺下那颗药丸,确实是她的那颗。 “怎么会?!你,你到底这么做到的?!” 沐离方收回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公主既然送上门来,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单桐娇简直想撞墙,那本来就不是毒药,只是一颗普通的小药丸罢了,原本呢想唬住他们这群人,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你这个猪头!” 单桐娇气恼,简直是要抓狂,想起当初他被狼咬,现在想想,那时候根本就不应该背他! 她气恼地跑出去了,后面自然是跟了好几个人,这都是担心她跑了。 沐离方坐在帐里静静思索,这时候外头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 忽地一下,帘布被掀开,沐离方看见单桐娇大气凛然地走进来,在他桌前停住,指着他,“我告诉你,本公主爱上你了,这次来就是找你来了!” 她说地面不红心不跳且气息平稳,绕是沐罗骁都没法做到这样,可能是她火气冲天导致害羞什么的通通都找地儿躲起来了。 倒是沐离方,反应过来后,竟是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你休要胡说,我是不会上当的,我还是要拿你换七妹。” 他的态度跟当初简直判若两人,这么一对比,单桐娇就守不住公主脾气了。 “七妹七妹七妹,你就知道你七妹,她好的很,不用你挂念,倒是,如果你当了本公主的驸马,你不就可以天天看见她了?啊,对了,如果是这样,你就不能喊她七妹了,该随我叫皇嫂。” 这下沐离方是真生气了,大手一指门口,“请公主出去!” “不出!” “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 单桐娇被带到一个单独营帐里面,有人单独轮流守着,而守在沐离方外头的人都心有余悸,他们还没见过这么暴躁的将军,这公主可真厉害。 北啸夜探古月后,并不能救出单桐娇,不过倒是看见她在军营里到处逛荡,就是后面跟着十几个人,这场面,比她在皇宫里当公主并无二致。 消息传回来,大家都松了口气,起码公主现在是安全的。 花剑可是非常受伤,到今天已经地五天了,他还没跟尘主动说一句话,只是会习惯性地给她夹菜,下雨了给她打伞,就是在做这些的时候他也是臭着一张脸,看见的人都暗暗偷笑。 正午,人正吃着饭呢,外头就有了动静,号声惊人,接着就有好几个人来把花剑推搡出去。 外头军兵一脸肃穆凝重,脚步声急促的很,花剑垂头一叹,看来他是要派上用场了,正好,也借此机会看看他在王爷心里是何地位。 两个军兵紧紧抓着他的左右手臂,他习惯性地回头看去,尘拿着剑站在原地,静静地漠然地看着他,从她的眼睛里,他看不见任何心疼和不忍。 花剑突然想笑,继而也仰天哈哈哈大笑几声,吓了旁边的人一大跳。 一个个恼怒地推了他一下,“给我老实点!” 花剑笑地更大声了,仿佛没有这么开心过。 这场要挟之战很快就拉开序幕,很快,北啸败下阵来,古月放了话,花剑是古月沙场英雄,为国捐躯是光宗耀祖的事,古月人不怕死! 沐离方是一个耿直且正气的人,若说他自私,怕是只有关于沐罗骁才会这样,除此之外,他只有国家,只要能保家卫国,就算让他捐躯也没有关系,所以他认为,花剑那是死得其所。 倒是北啸,被古月拿公主这么一吓,不得不退出宁郡,而宁郡陷落的消息也很快便传出去,除此之外,以公主换皇后的消息更加成为百姓忙着搬家逃难的忙后谈资。 现在,古月国/军队镇守着宁郡,没有进一步的攻城,倒不是因为不想攻,实在是粮草有限,如果对方突然不在意公主的性命,在前面埋伏好,到时候古月可就吃大亏了,所以只能等着援军来到再说。 花剑没有了利用价值,秦荣不相信他的心,所以也没有留下他的打算,挥挥手让人拉下去乱葬岗砍了。 几个彪悍的大汉上来,又是紧紧抓着他的双臂,他通红的双眼载满了失望,却还是固执地盯着她看,似要把她看穿,看看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很平静,就像他初次见到她那样波澜不惊,平静如水,就算是往里面扔一块大石头,也不见得会泛起涟漪。 “走!你走不走?!”几个军兵又大喊了几嗓子,花剑暴怒,猛地甩开那两只手,“尘,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不算大的声音,甚至还能算是平静,可花剑的心在滴血。 尘手里的剑因为别抓地过紧而颤颤都抖动,但她的脸上却如湖水般平静。 ”到底算什么?!!“ 花剑的狂怒爆声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唯独尘。 她抬眸,对上他泛红的眼眸,“古月人。” 他对她来说,只是古月人。 “呵呵呵呵很好,这段时间,就算我自作多情。” 他的声音很浅,旁人却看出他眼底的伤心,果然,转身而去的刹那,一颗晶莹悄无声息地坠落,他紧抿着唇,愣是没出声。 就在他转身出去的刹那,花剑手轻轻一动,一道轻巧的坠落声让尘抬眸望去,落在地上的,是一个白色,连着一条红绳。 那是她的佛坠,过去几个月一直待在他的怀里,此刻,却是被黄土盖了几分。 乱葬岗不远,都是一些战死的士兵,因为战乱,活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把所有人丢在一块儿,也算是让他们有个伴儿。 对比那些彪壮大汉,花剑简直就是瘦胳膊瘦腿,尽管他并不干瘦,所以他根本就不被军兵放在眼里,倒是赢得了几声嘲笑。 两个军兵把他往里丢,接着哐当一声拔出大刀对准他的脖子! 没有惊呼声,只听见咚咚几声,那些个军兵扑通扑通滚落乱葬岗里面,花剑单膝跪地,右手的长剑上满是猩红,滴在地上,染红了一片草。 躲在远处大树后的人一直看着他飞身离开那里,不曾有过一个回头,她记得他曾深情地看着她说过,他随时可以离开,只是不想而已。 也是在今日,沐罗骁领兵到了目的地,她骑在马上,瘦削的身子透着一股坚定和不屈,狰狞的面具让她别具威严,震慑着一切来人。 此刻,她正抬手遮住眼睛上方,眺望远处的密林。 这里原本只是北啸一个边城,沐离方一路打来后,以那片密林为界,密林这边是北啸国新州郊外的一部分,密林那边,已经沦为古月的疆土,是为东梨城。 两城之间,只隔着那片茂密的林子,而在今天后不久,那里就要面临又一场战事。 第755章青帝大婚 景风车扯扯缰绳靠近她,目光悠远,也看着那片广袤的密林和它周围的平地,至晚明天早上,他们就到那里了。 这次领兵的是谁,打听到了么?撄 嗯。 谁? 景风沉默,沐罗骁转头看他,从他的双眼里知道了答案。 她收回目光,身手利索地下马,继而吩咐所有人抓紧休息,休息过后就是埋伏。 进入黑夜,沐罗骁已布好局,就等着敌军渐入虎口偿。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命人潜入密林里面以及它的周边,整理出一个大致的地图,现在她对这里远比对方要熟悉,所以,这次一战,她势在必得! 所有人都已经埋伏好,只待信号,过去午夜一刻,沐罗骁正静静坐在营帐里,右手稍握成拳,不安地摩挲乱动,这时,信号比预想要早了两个时辰! 她陡然生出不安,疾步跑出帐门外,身后的猴哥也跟着蹦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有人传回消息,对方只有2万人! 景风和澜锁也跑过来,满头大汗,景风说遭了!我们中计了!白在这里等了那么久!这应该一开始就是用来迷惑我们的,真正的援军怕是早就换路线去宁郡了! 面具遮挡了沐罗骁的表情,看不出她的紧张,其实她早已咬牙切齿,眼里恨恨,分了两万过这边,就想挡我七万大军?古祺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知道他们走了什么路么?她沉静地问景风,倒是让周围几个小统领安心了不少,只要将军不慌,就还有机会! 我马上去查!景风一脸懊恼,之前他都是叫手下人去探消息,现在消息有误,他有一半的责任。 我也去!澜锁说着也倾动身子前往。 你留下保护好她,有你在我会分神。 澜锁嘴唇动了动,随即点头,沐罗骁看在眼里,看来这她这红娘是已经当成功了。 思绪一秒就收回来,她转脸对景风说这样未免太久,这样吧,景风你潜入对这两万人的头领身边,我就不信得不到一点风声,如果再不行,你就抓一个将领回来,严刑拷打,让他不说也得说! 这个我行!澜锁展开笑颜,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红纱撩动,身影也远去了。 哎,你等等我! 此刻,在另一边的崇山峻岭间,一大片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枝叶。 这里是前往宁郡的又一条路径,杂草茂密,鲜有人迹,较之大道能更快到达宁郡,只不过土路崎岖蜿蜒,比较累人罢了。 行走了好些天,古祺圳下令在此休憩一晚。 两个副将方才从主帐里出来,一路离开还在议论军情,两人太过专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帘外的上官轻。 此刻的她已经褪去寻常衣裙,也换上了男儿戎装,只是那青丝三千与粉黛涂抹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儿身。 掀开帘布进去,古祺圳正端坐在中央桌前,眉头紧锁,闭眼休憩,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 上官轻含笑走过去,“圳,喝点东西吧,我亲自做的。” 说着把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古祺圳抬手挡住,示意她放下,垂眸继续盯着桌上的地图,张口问她,“花剑那边怎么样了?她还好么?有没有闹脾气?“ 上官轻脸色变了变,当然,古祺圳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只听见她的柔声安语,“我按你说得叫他继续盯着,照顾好沐小姐,可是他说沐小姐一切都好,不待见他,还赶他走,我觉着他可怜,便写信叫他提前回来了,只是这都这么久了 她的声音逐渐弱小,瞧见古祺圳眼底的阴翳和愤怒,她不着痕迹地勾起了嘴角。 过去的夜晚,就算是靠在椅子上小憩,他也是蹙眉紧紧,嘴里不断呓语着那个女人的名字,现在机会来了,她便要借此一次性肃清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痕迹。 “圳,我看咱们也不用找我师父了,这沐小姐既然愿意留在他身边,也决计死不了了,唉,都说人心难测,沐小姐对你的真心我是不会怀疑,可那都过去好久了,人心易变,她爱的,早就另有其人了。” 说着她覆上古祺圳的右手,紧紧抓着,“圳,往后的日子,就让我陪着你,别去想她了,她既然选择当了北啸皇后,心里便已没了你,花剑也说了,她是心甘情愿的,拦都拦不住。” 话未说完,她手下一空,古祺圳已经抽/出自己的手,脸上的情绪渐渐被他压下,再出口,已经避开了她的话,“下去吧。” 一抹尴尬在她脸上划过,她笑了下,随即挑了另一个话题,“听说这次在东梨截我军的是有英雄之名的裨将军林枭,只拨两万人去会不会太少了点?” 古祺圳眼皮都没,淡淡吐出两个字“足够。” “也是,我听说那将军还年轻地很,这风头也出不了太久,你又用青州拖住了李瀛,到时候这边寡力,攻下北啸京城指日可待。” 上官轻自信满满,她料不到就在他们第二天继续赶路不久,沐罗骁这边已经探到消息,当下决定带上她那五千人追赶而上,余下的在后头追着。 沐罗骁带着五千精英,日夜兼程,很快便在崎岖的山路上找到古祺圳大军留下的痕迹,景风下马查看,想了一下,说,”最多两天,我们就可以赶上他们。” 而身后的军队,依照沐罗骁给的记号,也紧紧追了上来,只不过跟沐罗骁隔着两天路,与古祺圳隔了四天路程。 这天下午,沐罗骁已经悄悄赶上古祺圳,五千多人藏在山上,居高临下,望着前面那块平原。 “粗略一看,大概有五万人,是我们的十倍,我们的人最快要一天半才能到这里。”景风眯眼看着前面说。 怜梦在后头急得想跺脚,“反正不能让他们继续往前走了,再走,没几天就到宁郡了,到时候更难办了!” 沐罗骁想了想,决定故技重施,先把毁粮草毁了,没了粮食,他们定是没有力气上路,这么一拖,后头的援军也来了,到时候再来一个一网打尽! 沐罗骁虽然人少,却也不是没有优势,恰恰是因为人少,对方才不易察觉。 几番商议,决定先由怜梦三人分三个方向盯着敌军,再由景风和澜锁两个潜入敌军的粮草区,一把火烧了,如果出现意外,三个方向的人一起动手,让对方不知所措! 沐罗骁带着一些人,留在原地,观察这他们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静静等待,五千人呢做好伪装,因为里面有一半的人全是土匪转来的,所以很适应这种环境,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人。 沐罗骁伏在草丛里,她紧紧盯着那个主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一道身影让她眼神一紧。 虽然远远的只能看见身形,但她可以确定,那人就是上官轻。 不自觉的,她哼出一抹冷笑,“果然是如影随形。” 笑落,竟含有一抹苦涩,让她不禁想到当年,她央求他带她一起走,他就是不肯,口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 “宁子,别想太多,来喝点水。”景风也趴在她旁边,看她手上青筋暴露,就知道她情绪又不稳定了,急忙给她递了水过来。 当夜深人静,敌军没有那么热闹后,景风和澜锁两人率先出发,身子轻盈地潜入里面。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几千双眼睛就这么盯着澜锁两人渐渐靠近那里,沐罗骁更是紧张地揪断了好几撮草,面具里的额头沁满了汗珠,一半是因为天气炎热,一半也是因为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毕竟人家五万多,也不是吃素的。 景风和澜锁身手敏捷,没惊动一个士兵便很快找到了粮草,两人一点头,很有默契地转身,银针从景风袖口飞出,火丛边的两个军兵立刻倒地,同时,澜锁的红纱一出来,那边的两人脖子瞬间被缠住,她猛地一拉,两人呜呼哀哉! 很快,两人便取来了火,沐罗骁在上面看着火光一动,一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儿上。 两人各拿了两把火,一点头,那些火把便齐齐飞向粮草堆,两人笑容展开。 景风的笑却立刻僵住,只见那些个火把竟然被往外弹,细看去,那些粮草竟然被渔网包着,只要有人同时掀渔网,火把就别弹出来! 两人眼神一紧,一个翻身,手脚武动间挡下了好多同时射过来的箭! “不好!快走!” “走?来了还想跑么?” 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景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他! 第756章金丹成(二更求月票) 几乎是同时,那个人看见景风后也是一脸惊讶,指着他惊道“是你?!” 王爷只说附近可能有山匪作乱,叫他提防着点儿,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个人! 澜锁一双眼睛防备地观四周,嘴里问景风“你认识他?” 景风点头,“他是古祺圳身边的护卫,十二生肖里的兔子,当年要不是他拦我,沐府也不会那么惨。撄” 兔子面色一拧,心想着这人身上有太多捉摸不投的地方,还是交给王爷处置方为妥当,“给我抓活的!偿” 景风一笑,笑地狂傲,“也不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当年三十个人都打不过我,你觉得现在呢?” 兔子脸被气地憋红,却也没有冲动,“来人!列阵!” 景风挑眉一笑,侧目旁边,“澜锁,准备好了么?” 澜锁同样也笑地得意,点头,乱箭齐发的同时,两人武动身姿,从容不迫地应对。 而此刻,怜梦他们早已动手,刹那间,天地撼动,火光满天照。 古祺圳的主帐离地远,禀报的人还没跑到他帐门外呢,他就已经听到那头的打打杀杀的动静了。 上官轻忙跟上他的脚步,一边也叫其他人保护他的周全。 沐罗骁眼看着下面已经火光四射,也坐不住了,已经到了发生了最坏的情况,现在也只能赌一赌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对后头一喊,她也飞身下去,猴哥被她强制留在山上,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看到猴哥手上沾染上鲜血。 这个原本宁静的夏夜,也在这时被血色染红了一片喧嚣。 沐罗骁直奔景风而去,不管如何,她今晚一定要烧了那粮草! 古祺圳匆匆而来,周围早已是戒备状态,一个下属前来,俯首禀报“王爷,恐是山贼作乱,来抢粮草!” “多少人?” “不清楚,不过粗略看去,绝不超过四千人。” 沐罗骁的人都穿着伪装的寻常衣服,人又不多,这才被这个人误认为是山贼。 古祺圳眼神一凛,紧紧盯着前方。 上官轻挥手让那人下去,看着前面那片火光,那是沐罗骁的人射出的火箭。 她轻松一笑,扭头仰视旁边的古祺圳,“我当是什么,原来只是一群饿坏的山鬼,区区四千人,就当是给战士们练练刀把子,圳,不用担心,一会儿这动静就没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等着赶路呢。” 说着笑意盈盈地挽上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回走,古祺圳蹙眉思索,自然也顾不上她的动作。 偏偏飞身而下的沐罗骁愣是眼神准确地将这一幕尽揽眼底,原以为心已经平如水,,不料还是躲不掉寒冷如东的侵袭。 兔子眼尖地看到沐罗骁,眼神一紧,立马认出这是上次抢他粮草害他被骂的罪魁祸首,这心里立马就火冒三丈,怒吼一声,拔剑飞向她。 景风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他轻松地踢了一块石头过来,转眼闪身到他面前,咧嘴一笑,“我们再比比?” 话音未落,兔子只觉得掌心一空,景风已经拿走他的剑了,两人立马在空中打起来。 澜锁以一敌百的本事不是虚的,打了没有多久,这边的人都以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她,她回以妩媚一笑,这么一笑,人家更害怕了,因为下一刻就有成片的人倒在她的红纱里。 偏偏上官轻刚才那番轻敌的话被那下属听去了,他心想这姑娘和王爷那么亲密,听她的一准没错,便也自作主张地轻敌了。 很快,当上官轻拉着古祺圳往回走的那刻,几道惊呼声突然响起,待他两转头,粮草已经被火光淹没。 古月这边立刻慌乱,那些个小将领忙重视起这场‘战争’来,一个两个都想去灭火,不想周围根本没有足够的水源,心一急,便用剑铲泥土泼上去,怜梦的人哪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个两个,杀人跟削黄瓜似得。 古祺圳飞身跃上前去看,一眼就看到在粮草周围武动的身影,他身手敏捷利索,忙着把煤油都浇上粮草堆上,他戴着面具,在火光的映衬下宛若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在这人世间兴奋地作乱。 古祺圳蹙眉,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在半空中突突滑风而飞,眸子里的狠劲儿像要把沐罗骁撕成两半。 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挑衅他,对他的七万大军不屑一顾! “圳!” 上官轻惊呼一声,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亲自上阵,一着急,也拔剑跟上去。 沐罗骁挑眉,只要再加把劲儿,这粮草就成灰了,到时候就算他们到了宁郡,没了粮草,也是个大问题! 正当她微微得意只是,一股冷劲儿倏忽从左边袭来,一侧目,那人正逆风冲她飞来,双眸凌厉似猛兽,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而现在,这种眼神正赤/裸裸地盯着她。 好不悲凉!! 而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遂收回眼神,继续往粮草周围武动,周围的十个人保护着她,替她挡箭杀敌,以保一切成功。 古祺圳落在粮草五十米外,弓箭手已经就位,他落地,立刻有两排的盾牌手过来围在他面前。 他顺手夺了旁边一人的弓箭,开弓离弦,箭锋直直从沐罗骁的胸口飞去! “将军!”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沐罗骁只觉得自己的双肩别一双手紧紧抓着,一回头,一个兄弟正惊恐地睁着鱼白的双目看着自己,不断有深红从他的嘴里突突冒出。 “将将军,小心!” 话一落下,他就歪头倒在她的他肩头,断了起,沐罗骁这才看清,他的后背被一只箭刺入,直穿胸口! 这支箭,原本是射向她的。 一抬头,并不意外地对上那双眸子,此刻,他重新拉弓,还是指着她! 心里突然被一种密密麻麻的感觉代替,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同时在啃食她的心脏,不知为何,当年在悬崖边中箭的感觉在这刹那间翻涌而来,连同着他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花剑,景风都说她误会了他,现在看来,狗屁误会! 那支箭很快就过来了,澜锁等人忙着应付周边的人,无暇分身,只能加快手上的力道,而景风的对手已经不兔子一人,他打的远,对于沐罗骁这边还不知情。 沐罗骁一跃而起,双腿准确无误地夹住那支箭,一个猛地旋转,那支箭立马走了回头路,凶猛地往古祺圳飞去! “真是不自量力!”上官轻挥剑砍下那支回头箭,看着沐罗骁,嘴角勾起一抹轻蔑。 她说得很大声,沐罗骁听地一清二楚,她全身裹着怒火,与身后粮草堆上的火丛连成一景,伸手夺了一把她使得最顺的大刀,踩着风哧哧地迎上那个对她再次起了杀意的男人。 他的身手比她的敏捷,与单乔墨相比,是另一种境界的高手。 他不用任何武器,明显地看低她。 两人一跃至高空,青丝飘逸,她面具狰狞,他轮廓清晰,四目相对,他却看不见她深藏于眼底的悲伤。 “到底有多丑陋,才不敢以真容示人?”古祺圳挑眉一笑,对她的进攻表以嘲笑。 这一下,她的暴怒值已经到了巅峰,在空中旋转几圈后,无数小小的流星彪从她袖口飞出,古祺圳眼神一凛,巧妙地躲开,不料她右手大刀,左手软剑如游蛇,两个齐发,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有两下子。“他扬起嘴角,掌心一吸,一把剑便被他握于手中,他在空中一划,转了几圈,沐罗骁原本要缠在他腰间的软剑此刻正缠着他的剑。 他用力拉,沐罗骁不得不丢掉大刀双手握着软剑与他对峙。 她只知道,绝不能输! 王爷都上阵了,聚来这边的这军兵越来越多,景风意识到这点,急忙一踢兔子,把他踢出几米远,负伤吐血。 景风立马转身放了信号,叫大家撤。 接着他便快速飞向沐罗骁那边,尽管已经打的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他还是加快脚步飞身帮澜锁解决了好几个人。 他往那边看了看,沐罗骁和古祺圳打的正欢,再看粮草,已经被烧地差不多了,他们损失惨重,必须尽快撤退。 “澜锁,你带着大家撤,我去救她。” “好!” 这边的人已经有了撤退的意思,古月军队一眼就看出来,早早地派人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怜梦几人心一狠,现在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景风偷偷溜到那边,观察了一眼,沐罗骁已经应对吃力,而古祺圳却依旧从容不迫,眼一瞥,看到了身边的上官轻,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直接冲上官轻而去,这边的上官轻双眼专注地盯着古祺圳两人的对战,根本没有注意到飞奔过来的景风。 景风故意弄出一点动静。 古祺圳往下一瞥,看见一抹黑影正冲上官轻而去,一时紧张,松懈了,沐罗骁得以喘气。 他没有一刻犹豫,立刻纵身下去拉开上官轻,与此同时,他伸出手掌与景风手掌相抵。 上官轻窝在他的怀里不过一秒,下一刻,沐罗骁的软剑就不偏不倚地刺入她的手臂,这个动作与古祺圳伸出手掌接住景风一掌的动作同时发生,古祺圳就这么巧合般地拉了上官轻当他的挡箭牌。 “圳” 耳边传来孱弱的声音,古祺圳一怒,掌心用力推开景风,沐罗骁眼一急,便想去接住景风,哪知,一道响亮的拔剑声响起后,古祺圳已经拔了上官轻手里的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第757章初为人父(三更求月票) 景风被甩出去老远,脊背狠狠撞上一颗刻满皱纹的老树,疼地他眉头紧皱,一抹上嘴角,才知道是吐血了。 “古祺圳,你可真狠,枉费老子当年救了你一把,咳咳撄” 他盯着前面的人碎碎念几句,硬是好撑起身子走过去,起来后,他才看清,古祺圳正拿剑抵着沐罗骁的脖子,而他的右臂却揽着另一个女人。 景风摇头苦笑,“古祺圳,这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说着他捂着胸口想走过去,不料才迈一步,就有七八把剑交错搭在他肩膀上,与此同时,受伤的兔子等人也赶过来,看见景风被挟,脸上几分痛快,走过去叫属下收剑,自个儿看着他,“这下,我看你怎么逃!” 景风瞥他一眼,浅浅嘲笑,继而又紧盯着前面两人。 兔子一怒,加重了抓他肩膀的额力道偿。 周围并不寂静,反而很喧闹,都是一些喊打喊杀的声音,不时也伴随一声肚皮被捅破的声音,可沐罗骁的耳边,静地只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管之前她有多绝望,多恨他,心里终究还是存了一丝可笑的幻想和希望,现在,那把冰冷且锋利的剑就在她的脖子下,在上面勾画出魅惑的血花,让她且哭且笑,所有这些,别人都看不到,他们连同他都只看到她无情的狰狞面具。 就算没有这把剑,也忍不住心里的苦涩,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认不出她,恨一个人,尚能认出化成灰的她/他,更何况爱,追根究底,他不爱她。 景风也不说话,他现在尊重沐罗骁的一切决定。 沐罗骁只感觉那把剑的力道又重了些,脖子上鲜疼的刺痛感让她不住握拳。 ”呵呵,仇青门,单乔墨养你们杀了无尽人,今天,本王就要为民除害!“ 话音一落,他手腕一动,那把剑眼看着就了结沐罗骁的性命,若不是远处突然飞来一条红纱缠住它,沐罗骁现在已经命归黄泉。 可她没有反抗,景风认为她会狂怒,会拼死一搏,至少与他同归于尽,因为那样才是沐罗骁。 澜锁猛地拉动古祺圳手里的剑,古祺圳低笑,“本王不介意你们一起上。” “澜锁。” 突然出声的沐罗骁让两人动作一停,澜锁疑惑地看着她,却没放松手上的力道,这么一扯,突然有一把剑哐当落地。 “放手。”沐罗骁静静地接着她刚才的话说,语气平静地让人心疼。 澜锁看一眼景风,他点头,她也收了红纱。 “圳” 沐罗骁手一松,软剑应声落地,她转身过去,脖子一动,扯动了伤口,涌出来的献血在火光的映衬下泛着黄光。 她取下面具,美丽的双眼下只剩干涸的泪痕,余下的便是无尽的漠然。 “嗬,王妃!” 周遭都是抽气声,只有澜锁和景风两人眼里溢满了心疼。 上官轻瞧见是她,惊讶过后,赶忙离开古祺圳,低着头,好不委屈,“沐小姐,你,你别误会 她仰头看着古祺圳,只见他双眼猩红,这让她不由地牵起浅浅的嘴角,相处这么久,她早就知道这是他震怒并着失望的标志。 “为什么要这样?”他忍着怒气低声问她,眼中却续上晶莹。 “让我伤害你你就很开心是不是?!” “为什么?气那么久还不够么?你让我想你想了三年,还不够?”说到最后,他已经颤声连连,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沐罗骁抬起眸子,平静地如死水一样,“放了他们。” “为什么帮他来杀我!为什么?!” 沐罗骁的双肩被他摇晃地很厉害,他一连问了多次的‘为什么’,她却仍旧一脸无动于衷。 脖子上的鲜红更加放肆了,却远不及肩膀上传来的疼痛。 她看着他的眼眸,看到的只有质问和失望乃至怒火,未曾有过一丝心疼。 “因为我是他的皇后。”平静地说出来,她的不由地翘起嘴角,自以为的苦笑,到他眼里却成了幸福的象征。 “你住嘴!” 他吼出来,盖住她的尾音,周遭的军兵早差点拿不稳手里的武器。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不自控的王爷,当然,除了兔子。 紧张的气氛被一只飞跃而来的猴子打破,猴哥直接跳到沐罗骁脚下。抬头望着两人,直到看到沐罗骁脖子上的殷红,它开始龇牙咧嘴地发狂。 “王爷!小心那只猴子!” 兔子一喊出来,上官轻也意识到危险,拔剑就刺向猴哥,猴哥狂怒,蹦地跳起来要扑倒上官轻,不料古祺圳突然出手,掐着猴哥悬空,猴哥一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手脚乱动,挣扎地残相让人不住揪心。 “古祺圳你放开它!一只猴子,你也下得了手!”景风忍不住喊出来,这一喊,兔子连忙叫他住嘴。 古祺圳突然失声哈哈而笑,看着沐罗骁,“原来你早想要我死,我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后悔没让它下重手?” 他压下脸,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这时候的沐罗骁,眼里才有了一点不同。 “放了它,放了他们,怎么杀我,随你处置。“ 他又笑了,”你凭什么来跟我提要求?” 猴哥的嗷嗷声很刺耳,沐罗骁扯出一抹浅笑,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从胸口拿出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大腿,让所有人发出抽气声,猴哥也在刹那间得到解脱。 忽略景风和澜锁的呼叫,她望着面前这个人,笑靥如花。 “王爷,这样,你可满意?” 剧痛袭来,她站不稳,身子倒下。却倒在她曾经那么熟悉的怀里。 一滴晶莹终于落在她脸上,借着火光,她终于看见他眼里的心疼和不忍,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这样了,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放了他们。” 古祺圳摇头,看着她,所有的声音都被哽咽封住。 “不够?不然,你把我五八分尸,或者剥皮,怎么解恨这么来。” “别说了。”他清浅地说出这句话,温热的气息系数喷在她的脸上。 缓过来的猴哥瞧见这一幕,怒火腾腾往上冒,沐罗骁摁住它,示意它别乱动。 古祺圳没有向以为那般慌乱,除了那微红的鼻头和泛红的眼睛之外,他较之以往她受伤的时候,显得很平静。 他转头,压制住喉咙的哽咽,“轻,过来给她处理伤口。” 上官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就要走过来蹲下。 “滚!别他妈地碰我!” “沐罗骁!” 他看着她激动地起伏的胸口,终究还是守住火气,“听话,轻,过来。” “你敢让她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她未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突然拔出匕首,咬唇忍着痛,将它抵在古祺圳下巴处,目光狠厉地看着周围的军兵,“放了他们!” 那些人为难地互相看看,沐罗骁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再次命令。 古祺圳紧紧抿着唇,上官轻担忧地看着他,他却盯着沐罗骁流血的大腿。 士兵松了景风和澜锁的桎梏,沐罗骁立刻叫他们走,澜锁本还有迟疑,景风看了看她,便拉着澜锁离开那里。 五千人损失了三千多,怜梦几个也受了点伤,沐罗骁又在古月军营里,没了主力,这下子大家都有点茫然,一番决议,大家都决定相信景风,好在沐罗骁已经把对方的粮草毁了,这样的结果让怜梦很满意,讨厌的人消失了,又做了一件对尊主有利的事,这么能不高兴呢。 景风决定,等援军到了再做下一步打算,他也不急,因为他知道,沐罗骁不会有危险。 澜锁很快将这边的消息传去京城,希望能尽快得到回复。 画面回到山下,此刻,士兵们正在处理尸体和被毁的粮草,远处的主帐里仍旧传出抵抗的女声。 沐罗骁被他强行禁锢住双臂,还压着一条腿,勒令上官轻帮她处理伤口。 上官轻强忍住心里的情绪,笑笑便说“沐小姐,你让我帮你吧。” “滚!” 她突然大吼,上官轻一个没想到,被吓地往后跌去,偏偏她的后面就是火盆,刹那间,沐罗骁只觉得身体一松,接着就重重地倒在床上,往前看去,古祺圳准确无误地拦腰接住了上官轻。 第758章纳天象(四更求月票) 古祺圳帮她正起身子,“没事吧?” 很简单跟正常的一个关怀,在沐罗骁耳边却是不能触碰的雷区,很明显,他现在不单碰了,还引爆了威力最大的那颗。 这么一问,他便注意到上官轻同样流血的手臂,眉头一皱,上官轻却是淡风轻地笑笑,“圳,我没事的,还是看看沐小姐吧。” 说着,两人的目光重新放在沐罗骁身上,却看见她笑的非常得意偿。 他们不知,自己眼中的得意,不过是沐罗骁深不见底的苦涩流露。 只要笑,眼泪就不会出来,那该死的心痛就会消失不见! 自从景风告诉她古祺圳没有杀她一家,她一开始便是无尽的后悔,后悔多次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也后悔屡次将他推开甚至要杀了他。 她会怀疑自己亲眼所见的真假,会想到他身边,说出一切她所看所听到的人和事,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她要问的,想知道的通通都憋在心里,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经隔地太远,甚至比那时空之差还远,渐渐的,什么都开始变了,至少,她的心变了,变得不坚定且不自信,变得摇摆不定让人讨厌! 古祺圳见她眉头紧皱,冷笑连连,不知道又在瞎想什么东西,便转头交代上官轻,“你先下去叫人包扎一下。” “嗯,你和沐小姐” “没事,下去吧。“ 她不看他们,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接近,她的手被握住,她下意识地想抽出来,他便加重了力道。 他握着她的手扶额,静静地,过了一会儿,她的耳边传来了他疲惫的声音,”我累了,沐罗骁,我真的累了。“ 若换做以前,她的心或许还会抽疼,可现在,胸口的位置入如死水一般寂静无声,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她不说话,空洞的眼神一如当年以为他被猴哥捶死那时一样,现在想来,只能让她发笑。 古祺圳叹了一口气,便自己拿来东西帮她处理伤口,他看着都疼,沐罗骁却一声不吭。 这样的场景何其相似,可物是人非,她和他,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这样,忍心在对方的心上落下刺目的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他便是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待冷静下来,他才后悔不已,明知道她性子烈,刚才为什么要那样逼她。 怜爱地摩挲着她的发丝,他忍不住吻上她的额头,“我知道你恼什么,我跟轻不是你想的关系,信我,好么?” 明明是暖心的话语,沐罗骁只觉得透心凉,一阵一阵的,像在用冰水冲走她心里残剩的余血。 良久的安静,她仍是不说话,古祺圳只当她是在气头上,可一连过了两天,她还是这样,不吃不喝,安安静静帮猴子顺毛,形同会行动的木偶。 古祺圳一生气,便逼着她吃,甚至不惜灌着她喝粥,绕是如此,她也吃不下多少。 猴哥自然是在旁边嗷嗷叫,捶着地面,威胁古祺圳不能这样对她,不知是不是被古祺圳掐了一次,它的眼里有了对这个男人的畏惧。 军队正在行军路上,她坐在马车上,望着远处的天空,目光悠远,嘴唇已经干裂开,古祺圳似乎已经失去耐性,拿过一碗水喝了一口,便吻上她,把水渡给她。 离开她的唇,她仍旧是面无波澜,那些水大部分都从她的嘴角漏出来。 上官轻端着吃食过来,她倒是有了反应,那便是跳下马车单脚跳着离开那里,古祺圳下意识地去拉住她,上官轻抢先一步抓住沐罗骁“沐小姐,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多少啊!” 她只不过抽/出自己的手,而上官轻倒是连人带饭往后摔,古祺圳再次接住了她,到那饭菜却惨烈牺牲。 沐罗骁忍不住冷笑,上官轻虽说是大夫,可武功却不差,不至于这样就会摔倒,而古祺圳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上官轻皱眉看着那些菜,低头喃喃“这自从没了粮草,这剩下的吃食也不多了,这是最好的一份菜” “沐罗骁,适可而止行不行?” 两人的声音很清晰,沐罗骁没回头,继续往前跃去,猴哥赶紧跟上去,古祺圳气上心头,不知怎么就迈不动步,由着她往前去。 马车前面就有一匹马,沐罗骁扯了扯缰绳,用力一拉,整个身体被她带起,轻松地跨上马背。 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军队原地休息,沐罗骁觉得太安静了些,一转眼,猴哥已经不见了。 旁边就是枝叶繁茂的大树,她折了一根比较粗的,旋即跳下马,拄着树枝去找它。 旁边的士兵看见她,想伸手又不敢伸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忌讳她是北啸皇后,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也没什么,收回目光,继续寻找。 “猴哥?猴哥?” 这么一叫,正在用饭的士兵就走了一个过来,说他刚才看见猴子往那边去了。 沐罗骁看了一眼,那边烟雾缭绕,应该是煮东西的地方,看来这猴子是饿了。 她怕出事,便加快脚步。 一走近,果然看到帐篷里站着一只猴影,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她掀开帘布,里面的人转头看过来,上官轻一喜,便放下喂猴哥的碗,笑意盈盈地转头对旁边的过伙夫吩咐“快去盛一碗来。” “不用。”她冷冷拒绝,而后又叫猴哥过来,猴哥哼哼唧几声,寻找了一下,伸手拿了一个馒头过来递给沐罗骁。 “我不吃!”沐罗骁不知怎么,火气上来了,一手打掉猴哥的手,小猴子自然是一脸委屈,眼神都不敢看她了。 上官轻委婉笑笑“沐小姐何须对一只畜生动怒,伤了身子,划不来。” “猴哥,我们走。” 她漠然转身,一眼都不看上官轻,上官轻给了一个眼神伙夫,叫他出去。 “沐小姐这么急着走,是害怕什么呢?” 她语气悠然闲适,随手拿了一杯水个,有意无意地抬眼看着那个渐渐充满戾气的背影。 沐罗骁虽然没说话,却也没有继续往前走,上官轻浅浅一笑,慢慢走近她。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心许圳已经很久了,自从我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什么叫‘非他不可‘。” 沐罗骁转身,一脸平静,淡风轻地笑笑,“那是你的事。” 上官轻正视她,眼里完全没有在古祺圳面前的柔弱和温婉,“不,不仅是我的事,我不会允许我的男人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他明明就快忘了,你却不合时宜地出现。” 她恨恨地笑笑,这个“出现”是指上次赵国相遇。 “虽然你比我先认识他,但仔细算算,我在他身边的日子应该比你长些,沐小姐,有些事你要看地开一些,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走,永远不回来。” “当年我救他的时候,他可是非常心痛,满嘴都是如何恨你,如何对你失望,你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么?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现在,我才是他最亲近最相信的人。”说完她得意地牵动嘴角。 沐罗骁动了动拄棍,微微把身子倾向前,双眼里的气势很快就压倒上官轻,“现在是晚上,不适合做白日梦。” 上官轻的得意瞬间崩塌,脸色难看地很。 “猴哥,我们走。” “你站住!” 她果然停下脚步。 “不信?敢不敢赌一把?” 沐罗骁转过身,看她舀了一碗热粥,沐罗骁正疑惑呢,她突然得意一笑,还未等沐罗骁缓过来,她突然猛地把粥往自己身上倒,急接着只听啪啦一声,一碗粥连锅里的都被她打翻,热粥四溅,沐罗骁手被烫伤不少。 上官轻还没结束,朝她狠狠一笑,“他心里到底有谁,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摔进那些碎片里面,沐罗骁紧紧攥着被烫伤的拳头,虽然知道这是她的把戏,自己却一只是静静地看,也不离开。 “啊!圳!沐小姐……不要啊……” 沐罗骁看着她哂笑,这演技真是烂透了! 不多会儿,外头就有了急促的脚步声,沐罗骁站地离门口近,没等她回头看,自己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她不得不用烫伤的手扶着门才不至于摔倒。 上官轻摔在一地的热粥里,还扎了不少破碗碎片,看起来确实很狼狈。 古祺圳几乎是本能反应抱起她往外走,经过沐罗骁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你太过分了。” 你太过分了……过分了……过分了…… 沐罗骁平静地抬起头,略过上官轻得逞的嘴角,她看着他,笑,“那又怎样?” 古祺圳脸上闪过痛色,刚要说什么,怀里的人娇呼了声痛,他便紧抿着唇往外走。 “嗷嗷……” 沐罗骁的耳边只剩下猴哥的声音,周围的人很识趣地离开。 她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猴哥跟在后面,腿脚不便的她拄着棍子静静地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不远,至多一百米,沐罗骁却是满头大汗,被烫伤的手红了一片,眼前渐渐模糊,湿润。 脑海里不断出现麒麟镇的每一幕,她不过是脚底被石头扎了,他却紧张地跟什么似得,不许她下地,一路背着她,惯着她…… 在倒地的刹那,天地旋转的瞬间,她依稀看见一片火红袭来,那是一片梅林,梅林下躺着一白一黄两个身影…… 古祺圳,从什么时候起,你离我已经如此的远?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无药可救地爱着你。 第759章丝毫不避(五更求月票) “嗷嗷……” 沐罗骁眉头皱了一下,便缓缓睁开眼来,闻声扭头看过去,猴哥正在床板边蹦跳着,许是看见她醒了,哀伤的声音也换成雀跃。 “你醒了。” 沐罗骁寻声望去,是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男人,穿着古月军装,沐罗骁眯眼一想,便想起他是刚才那个伙夫。 这里是刚才那个简陋的厨房偿。 狼藉的一片已经被简单清扫过了。 伙夫看着她,一脸别扭,“我……我也不知道叫你什么,你这身份挺尴尬的……撄” 沐罗骁收回视线,重新躺在这张不能算是床的木板上。 “我看你八成是给饿晕的,就给你重新弄了点东西,快趁热吃吧,呐。” 伙夫看她没伸出手,便把那碗粥搁在她旁边,自己就着围裙擦擦手去摆弄一些东西。 “你也别担心了,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那上官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女儿家家的,不经得疼,叫唤几声罢了,王爷该不会多怪罪你的。” 他继续搬东西,沐罗骁的目光飘忽,最后落在旁边那碗粥上。 “这上官小姐可是王爷跟前的人儿,又照顾着王爷的身体,得宠是指定的,王爷虽说没了王妃,可依我看,这上官小姐比那王妃还得宠呢,你千不该就犯了她,不过我看她平日里待人也和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伙夫明显对沐罗骁和古祺圳的关系不了解,只当她是王爷抓住的俘虏,不过看她行动自由,他便以为王爷是要善待战俘,那他总得跟着照顾一点儿。 “嗷嗷……” 猴哥看她没有动静,自己端着碗,不料太烫了,它的手马上弹开,沐罗骁忍不住噗嗤一笑。 伙夫正好转过头来,这一看,便愣了神,心想这姑娘怎么笑地那么好看呢。 “小姑娘,我就这么叫你吧,依岁数叫准没错,赶紧喝了这一碗吧,你总饿着也不是个儿事儿,到头来遭罪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啊,我看你腿上、脖子上都还有伤,不吃更不行了,哎,我这里还有两个鸡蛋,你等着,我给你打碗鸡蛋汤补补。” “我家里也有妹妹,跟你岁数差不多,这每次她一哭,我就给她打鸡蛋汤,吃完她就不哭了,嘿嘿……” 伙夫边做边说,脸上荡漾出温暖的微笑。 “妹妹……”沐罗骁不住呢喃,猛地想起三哥,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聚焦。 她撑起身子,伸手去拿碗,不料才刚碰到,就陡然“嘶”地一声缩回来,粥还热乎,被烫伤的手一碰当然是疼。 伙夫听到这个声音,忙过来看她的手,“呦!你也被烫伤了,这还不轻啊,唉,我两这也是缘分,你等等,我去给你问点药来。” 未等沐罗骁张口,伙夫已经出去,徒留那两只刚打进碗里的鸡蛋在那儿。 沐罗骁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浅笑,淡风轻,毫不在意,当年单乔墨训练她时给她的痛苦,是这个远不能及的。 猴哥看她把一碗粥喝完,忍不住雀跃地跳起来。 她掏出最后一颗解药吃下,还有三个多月,她的日子就到了,不管结果如何,是生是死,她都要见三哥一面。 三哥成了她在这里唯一的牵挂。 伙夫匆匆忙忙走出去,很多累倦的士兵都就地休息了,独有上官轻的帐里还人影绰绰,他想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去,虽说这胆子不大,可也不好在那姑娘面前失了信。 帐门外守着人,他自然是不敢走进去,只询问他们“大兄弟,王爷还在里面不?” “在。” 这话音一落,上官轻的轻呼声又传来了,伙夫透过帘缝儿瞄了一眼,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罐瓶子,可是王爷就坐在床边,上官轻揪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起身。 这一下,伙夫是彻底没勇气了,他什么身份和地位,哪敢进去啊,只怕进了去一个字儿也没说就光顾打哆嗦了。 “你找王爷有何事?”一个守卫问他。 “这……有人烫伤了,我来找上官小姐拿点药。” 上官轻算是全军的大夫,平时有点伤痛也有人来她这里拿药,故而守卫也能理解。 守卫看了看里面,便转头过来说“现在不能,你过会儿再来吧。” 伙夫叹了一声,他又重新跑回去。 回去的时候,沐罗骁正在逗猴哥,伙夫告诉她等等,她也没在意。 伙夫的话很多,像是好久都没人听他讲话似得,沐罗骁也愿意听,只有听别人说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会消停。 进入深夜,沐罗骁已经歪头浅睡,猴哥也趴在木板边眯眼,现在已经是秋天,起凉了,伙夫起了怜悯之意,就拿了一块破布给她盖住,少说也能挡些凉。 一低头,沐罗骁被烫红的手更清晰了,他眉头一皱,咬咬牙,打算再去一趟,心想就拿个药,不会惊动到王爷的。 到了帐门外,那两个守卫叫他在外头等,王爷还没离开,没办法,他只能等了。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天还没透亮所有人都起来,整装待发。 伙夫也被动静弄醒了,揉揉眼睛忙起来。 “大兄弟,我进去拿药。” “哎,王爷还没起。” 守卫用手挡住他,伙夫还没说话,帘布就被人掀开了。 “见过王爷!” 古祺圳居高临下,瞥了伙夫一眼,只一眼也足够让他打了个哆嗦。 “何事?” “回……回王爷……奴才是厨子,来……拿药的。” 古祺圳敛眉,收回目光往前迈着长腿而去,伙夫擦了擦汗,赶紧走进帐里边儿。 “慢着。” 古祺圳转身,“小声点儿。” “是是……” 沐罗骁隐约觉得有人碰自己,眼皮忽地一下睁开,看是伙夫在帮自己涂药后,才松了警惕。 手上面已经起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泡,一涂药上去更丑了。 “唉,我该早点拿药来的,要不是王爷在上官小姐帐里头过夜,兴许小姑娘你这伤也不会这么严重了。” 沐罗骁的眼睛猛地睁开一些,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密密麻麻的冷意,让她既憋火又有一股大声喊叫的冲动…… 她翻身上马,比昨天吃力了不少,她手脚都伤了,偏偏还是同手同脚,这下根本就翻不上去。 “嗷!” 猴哥一叫,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扭头往后看,一辆马车正悠悠驶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帘子被掀开,沐罗骁看到那张脸九扭头就走,因为忍不住一腔恶心。 “沐小姐,你还有伤,还是上来吧,我没关系的。” “我相信昨天你也不是故意推我的,我不会放在心上,来,这里还有座儿,快上来吧。” 她说得很大声,周围正在赶路的军人立刻对沐罗骁投来有色目光。 沐罗骁嘴角抽笑,忽地转身过去,盯着她“你闻闻。” 上官轻隐去笑意,一脸不得其解,“闻什么?” 沐罗骁动着口型,却没出声。 上官轻紧紧盯着她的嘴巴,不自觉地念出声“我……的……口……臭……味……” 周围的人忍不住偷笑,打了那么久的仗,这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有趣的事儿。 “你!” 上官轻气结,眸光突然抓住什么,突然就换了脸色,“沐小姐,你别生气,昨天都是我不对,你别这样,上来好不好?” 沐罗骁无语地笑笑,彻底不想跟这种人多言,立刻转身,不料,转身后,那个人正骑着马在她三米处。 他背光对着她,目光如炬。 对视并不久,他吐出两个字,“上车。” 她不动,他便调转马头,往军队前方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积压许久的冲动倏忽从沐罗骁心底迸射而出,让她疯狂。 她不管不顾地拉住缰绳跳上马背,动作太猛,几处伤口疼地让她出汗,她咬牙忍住,发疯似得往前奔去,猴哥在后面追着,很兴奋。 “驾!” “驾!” 沐罗骁盯着前面,突然有一滴晶莹滴在手背上,是那么疼。 所有人都惊呆,古祺圳猛然转身,她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古祺圳飞身而起,轻松落在她身后,马儿被古祺圳勒停。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沐罗骁鼻头猛然一阵酸楚,她硬是咬着唇不让泪珠掉下来,“走啊,走啊……” 她命令着马儿,发出的声音已然哽咽。 她垂头,泪珠终究忍不住滴落下来,全都落在古祺圳握着她的手上。 古祺圳的身体陡然僵住,呼吸停滞一下,张张口,最终也不懂说什么。 她挣脱他的手,古祺圳才发现她的手伤。 “什么时候弄的?” 她没往后看,听见他的语气,满是质问。 古祺圳脑袋里嗡嗡响,突然想起不久之前有人去拿药。 “怎么不早点说?” 还是冷冷的语气,她渐渐麻木。 她突然转脸过来,泪眼婆娑,古祺圳的心终究还是软了,可嘴上说出来却是另一番话。 “就算你不吃,也不该把人推倒,轻她也是好意……” “我收回我的话。” 第760章战双蛊(六更求月票) 说出这一句,她突然就没了泪水,古祺圳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看着她的眸子紧了几分。 沐罗骁一股倔强又上来了,顿了顿,她继续说“对你说过的话,所有,我都收回来。” 不管好的坏的,伤人的,还是暖心的,她只当自己没说话。 古祺圳睫毛颤动,目光闪了一下,“别瞎说。撄” 话音一落,他扯动缰绳,马儿开始跑动,似乎他要这样做来堵住她所有的话。 沐罗骁眉头紧皱,一脸痛色,突然觉得心脏突然不跳了,这种极致的痛苦让她彻底崩溃。 “够了!够了!够了!啊!啊!偿” 她失声痛哭,眼中的天地再也不清晰,啊啊捂着胸口哭的凄厉惨绝,讽刺的是,她竟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何而哭。 或许是因为他不再是他,也或许是想起悬崖那一幕,又或许是从前的泪水积攒太多,已经忍不住在这一刻崩溃决堤。 总之,她现在已经失去理智。 古祺圳很快勒马停下,军队却仍然保持行军速度,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 沐罗骁失控,他也终于不再平静,脸上出现了那晚痛苦的隐忍,泛红的眼睛有着不甘,生气,和心疼。 他将她反转过来,力道大的惊人,双臂一环抱,沐罗骁双手就动不了,只能趴在他肩头上不住地哭,瘦削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古祺圳紧紧抱着她,感受到她的瘦弱,像是在抱一具骨头,心更加地抽痛。 他无声,眼睛却更加地红,眼皮一眨,一颗饱满的珠子便从他眼底坠落。 “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 尾音被他的哽咽声吞没,快要崩塌的情绪让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沐罗骁却感觉不到他的怨气和痛苦,甚至都感受不到他颤抖的身子。 她嫁给单乔墨,注定成为他一辈子抹不掉的心伤。 马车很快驶过来,上官轻抓着帘子,看着马上紧拥的两人,差点把它给扯下来,她不甘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沐罗骁还在哭着,她感觉只要停止哭泣,她就会窒息而亡,渐渐地,她的双眼开始红肿。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一直碎碎地念叨着一句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古祺圳情绪稍微控制住一些,离开她一些,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泪,“好,我带你回去,见了三哥,我们一起回去。” 沐罗骁似乎听不到他的话,目光有些涣散又好像在寻找什么,总之就是不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她喃喃出几个字“北宫浅,北宫浅在哪儿?” “你说什么?”古祺圳不确定地问她,瞳孔却陡然缩小了几分,那是害怕的象征。 脑海里不由地响想起那日北宫说得话,眼睛也似乎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字。 他紧了紧眼神,尽量不去想那些事,一面搂着沐罗骁,一面单手扯动缰绳,慢慢驶动马匹。 紧紧抓着缰绳,他搂她搂地更紧了。 沐罗骁,我绝不让你离开。 中午整个军队原地注意一刻钟,他叫人拿药过来,重新给她的伤口都上药,沐罗骁已经停止哭泣,却还在不停地抽噎,古祺圳一碰过来,她就抬手打掉那些药,赌气的脸涨地像个孩子。 猴哥捡起那些药,走过来,她像是突然找到安慰一样,伸手搂着猴哥又忍不住泪水,伤口出血了也不顾。 “猴哥,我想回家。”这么一说,眼泪更加抑制不住了。 古祺圳本来心情阴郁,这一幕硬是让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它听不懂你的话。” “你才听不懂!” 她下意识地反驳,突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话,她明明很不想跟他说话。 她不再看他,刻意疏远他。 古祺圳敛起嘴角,脸色沉了几分,索性拉过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眸光射向猴哥,“离远点。” 猴哥接收到他的冷冽,一脸委屈地蹦开。 她使劲儿扭动身子,想挣脱他,没想到双腿间突然被一根硬物抵住,一时,她也停止地挣扎,满脸的错愕。 “沐罗骁……” 她感觉身子又被他收紧了,从口中喷出的暧昧气息在她的耳旁缭绕。 “放开我!”她脸色难堪。 “不要。”他欲/望难忍。 “你还要不要脸?”她持续冷冽。 “不要,要你便好。”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沐罗骁身体一僵,久远的回忆又缠绕着她—— “女儿也好,给本王招个上门女婿。” “古祺圳,你真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要你便好。” 鼻头忍不住又涌上一股酸楚,她吸吸鼻子,忍住了。 “别动,我给你上药。” 沐罗骁有一瞬的心软,猛然间又想起什么,便又推开他,忍不住脱口而出“给你的上官轻上去,我不用你管!” 柔情从他脸上渐渐散去,他动了动嘴唇,“那么单乔墨呢?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她冷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举国皆知。” 果然啊,只要一提到她,你就变脸。 古祺圳扶额,痛苦在他脸上一览无遗,沐罗骁没看他,错过了。 她一转头,后背倏忽两下点疼,她已经动弹不了。 古祺圳无奈地点了她的穴,拿过药给她换上,也不看她,颇有一点赌气的嫌疑。 他命军队加快步伐,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她和他。 离宁郡还有一天的路,这一路上古祺圳都带着她,形影不离,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将她放在马背上,揽着她一路前行。 这天已经到了开阔的平原,旁边有一条河,晚上,古祺圳下令休息。 上官轻远远看着那边,古祺圳坐在她旁边烤鱼,沐罗骁看都不看他,自顾自拿着吃食喂猴子,旁边洒了一地狼藉,那是她刚才送过去的吃食,没想到被沐罗骁一手打掉了,古祺圳除了有点无奈,也没说什么,立刻去附近的河里抓了一条鱼来烤。 如此明目张胆的宠爱,瞎子都看地出来! 一抹阴笑在她嘴角漾开,“沐罗骁,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鱼烤好了,古祺圳特地把鱼刺都挑了,在他转身喂她的时候,沐罗骁突然起身,拄着拐杖要离开。 古祺圳算是拿她没辙了,索性把鱼一扔,拉住她,板过来让她看着自己,“不吃很好,我也不吃,要饿我们一起饿,死也一起死!” 话落,周围都寂静了,士兵们通通停下吃饭,站起来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吃掉一样。 僵持了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她受不了了,转身抢了一个士兵的馒头啃着吃。 古祺圳欣慰,也接过属下给的吃食,敛下眸子,想的事很多。 他挑起战争,为的就是夺回沐罗骁,现在她回来了,他却不能安心,单乔墨不可能解了她的毒,所以,这场仗还是要继续。 思及此,他眼底出现了一个军人该有的坚定。 ………… 景风这边,终于等到了军队,只有四万多人,其他的还在东梨与古月军队抵抗。 现在要追古祺圳大军已经不可能了,跟着他们走就会进入沦陷区,所以他们改了路线,直奔北啸军现守住的阿迪城,跟那里的军队汇成一股力量,景风也好把这重担卸下。 他最关心的不过是沐罗骁,她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古祺圳,之前被他拦着,现在他再也不会拦了,能这样,已经很好了,至于他们之间的问题,他相信他们自己能化解。 走了不久,以公主换皇后的消息也传到他们耳朵里,自然也传到了沐罗骁这边。 她正骑在马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马的鬃毛,眼底一阵深邃。 古月国现在显然是占了优势,她又在这里,所以以单桐娇为人质肯定能逼一逼单乔墨,那么,她帮还是不帮呢? 突然,耳边响起一句话—— “骁骁,别让我失望,北啸百姓的命都在你手上。” 突然,心头更加的烦闷,前所未有地烦,她不想想了,索性看心情办事。 军队恰好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到达宁郡,沐罗骁刚想下马,手臂突然受力,接着她就猝不及防地被古祺圳抱着,“你腿还没好,我抱你去找他。” 沐罗骁嘴唇动了动,一个字儿还没说呢,上官轻突然跑过来了,准确地说,是由人扶着假跑过来的。 第761章岁月如梭 沐罗骁不自觉眯了眯眼,眼底闪过明显的不耐烦,“我自己走。” 原以为需要挣脱,她便用了些力,没想到倒是用力过头,脚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倒。 古祺圳后知后觉地揽住她,视线从上官轻身上挪回来,“等一会儿。” 说完,他便是又看向那边。 “圳!撄” 上官轻带着欢脱的笑走近两人,脸上盈盈的笑意带着祝福,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那个会耍手段的女人偿。 沐罗骁本想转身就走,心里头偏偏就有一股劲儿让她站住脚跟,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演戏。 “圳,沐小姐,你们能和好太好了,我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这几天总是担心沐小姐会误会我们,好在沐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抓着些没影儿的事儿胡闹。” 沐罗骁扯扯嘴角,没说话。 古祺圳眼里带着清明,看了她一眼,便问“你的伤如何了?” “嗯,好多了,也是我活该,明知道沐小姐不想吃,还强求她,说起来我该向沐小姐陪个不是才对。”她边说着,双眼里已经带着歉疚。 她打定了沐罗骁不会出声,这么做只想让古祺圳加深对她的愧疚,一抹算计的得逞悄无声息地在她嘴角若隐若现。 “是么?那道歉啊。”沐罗骁突然正色道,上官轻眼底划过一丝讶然,但很快就被她压下去。 “沐罗骁。”古祺圳稍显无奈地叫着她,继而看着上官轻,“你先去休息。” “没,没关系的,沐小姐,逼迫你吃饭是我不对……” “慢着,你该道歉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自残殃及我的手这件事,呵,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热粥往自己身上泼,还奋不顾身地扎进碎碗片里,你有这个勇气,很厉害。” 上官轻的脸已然是一阵青一阵白,又带着委屈,有点不敢直视古祺圳突变幽深的眼眸。 她算错了,彻底算错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沐罗骁会拆穿她,她打定了沐罗骁会因为古祺圳不信任她而选择沉默,可是,怎么会这样?! 古祺圳紧紧抿着嘴,而后让上官轻先去休息,上官轻松了口气,心里不免起了得意,眼角间的炫耀悄无声息地传递给沐罗骁。 看着上官轻走远,古祺圳牵起沐罗骁的手,“走吧,三哥一定很想看到你。” 沐罗骁看着周围那些来回走动的士兵,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牵起猴哥“走吧,猴哥。” 她转身的刹那,古祺圳双拳紧握,蹙眉紧心,幽深凝重的目光藏着一份她看不见的柔情。 而沐罗骁的平静也在转过身的瞬间龟裂,纵使脸上装的再平静,她也不可能忽略那颗越发寒凉的心。 古祺圳突然抓起她的手,狠狠地拉她过来,一个打横抱起,只字未说就这么抱着她向前迈步。 一抹讽刺扬上她的嘴角,“王爷忘了?我已经嫁人了,男女授受不亲。” 古祺圳眉宇间散发着苦奈,嘴角却勾起一抹相反的霸道,“那你说说我们之间无数的肌肤之亲算什么?” 沐罗骁不甘地咬牙,竟没能一下反驳他! 她目光向上,幽怨地眯眼盯着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突然,只见他双眼倏变凌厉,接着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突突地转了几个圈,看他姿势,是在避开什么。 沐罗骁望去,果然有人甩鞭子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冒出来的单桐娇。 她眼里裹着火,狠狠地对古祺圳甩鞭子,“她是我皇嫂,我不允许你抱她!” 士兵拔刀过来阻止她,被古祺圳阻了。 他轻松地抱着沐罗骁,虽然挂着淡然的笑,却是皮笑肉不笑,“你皇兄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女人,江山,都是本王的。” 古祺圳背远在天边的单乔墨气恼,一时逞口舌之快,只顾着刺激单桐娇,完全忘了他的话有多伤人。 单桐娇更加气恼,也在后悔,当初怎么会对这个男人动过心思,眼看着这鞭子就甩过去,一个身穿银白盔甲的身影及时地截住她的鞭子。 “三公主,再这样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沐离方面色俱厉,单桐娇打不过他,脾气却拗地很,鞭子没了,她就上拳脚,沐离方一招就禁锢住她,一只大手很是霸气地抓着她两只手腕。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得太快,沐罗骁却还沉浸在那加深的冷意里,早在刚刚古祺圳说出那句话,她就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爱情最苦的不是爱而不得,也不是爱久情变,而是,在一场以爱为名的虚假里,沦为棋子。 若不是沐离方过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去继续呼吸,她用尽全部力气去拥抱沐离方,在他的怀里,她再次哭了,这次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个永远不会背叛她的肩膀里嚎啕大哭,一声声的“哥”,便是她最想呼唤的字。 沐离方早就松开了单桐娇的手,前几天古祺圳就传来消息说她已经回来,从那时起他便茶饭不思,日夜苦盼。 作为一个兄长,他忍着泪,柔声安慰这个受苦多年的小妹,可是,又怎么能忍得住呢,感情原本就是最脆弱及难自控的。 “好了好了,三哥在这儿,别哭了,再哭,骁骁就……”他哽咽了,通红的双眼转移视线,想忍住眼泪,“再哭,三哥会心疼……” 话音一落,几颗豆大的泪珠就掉落下来,看着周围的人鼻头一酸,多数士兵都想起家人,暗暗抹泪。 “三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爹娘……对不起……对不起……” 沐离方轻拍着她的背,“不是你的错,是三哥没用,现在三哥只要你好好活着,什么也不求了,” 沐罗骁情难自控地哭着,眼泪鼻涕都蹭到沐离方的盔甲上,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擦眼泪,古祺圳看着沐离方,眼里尽是责怪,“你怎么都不换衣服?知不知道这很硌人?” 沐罗骁收了收眼泪,躲开古祺圳的手,没给他一个眼神,继而离开沐离方的肩膀,垂着头,她的声音已经平静“三哥,我腿伤了,背我。” 沐离方疑惑地他们,也察觉到沐罗骁对古祺圳的疏远,但他也没问太多,利索地背上沐罗骁往营帐走去。 机灵的单桐娇自然发现这点,嘴角染上得意,扬起下巴,“我都说了她是我皇嫂,她跟我皇兄的感情好着呢,你跟她,不可能了,哼!” 说完,她也紧紧跟上去,她还想问问为什么沐罗骁会出现在这儿。 古祺圳没有再继续迈步,墨黑的眸子里透出幽深,握紧的拳头让手指泛白,落日余晖拉长他颀长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分外落寞。 许久,他挪开步子,走向上官轻的营帐。 还未走到那边,他就停下脚步,蹙眉疑惑地看着旁边一个营帐,隔着不是很近,那股酒气已经严重侵袭他的嗅觉。 这一下,他眉头更紧了,军纪何时变得如此松散? 帐外也没人看着,他不悦地掀开门帘,这一刻他差点忍不住怒喝,“你在干什么!” 花剑拿开酒瓶,眯眼看去,然后嘿嘿傻笑,“王爷,你,你来了……” 古祺圳走过去,打量着背靠桌腿的花剑,发丝凌乱,胡茬肆长,双颊通红,整个一酒鬼。 他踢了花剑的小腿一脚,压着怒火,“起来。” 沐罗骁突然出战,他并没有事先收到花剑的信,定是这家伙出了什么岔子! 花剑突然一丢酒瓶,抱住古祺圳大腿,两眼不争气地滑泪,“王爷,她……不要我了……我……对她……那么好……” 古祺圳两眼一紧,突然揪起花剑,唰地一声出了帐子,只听嘭地一声,花剑已经被他扔进水缸。 花剑呸呸地吐着水,待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后,他忙不迭是地起来单膝下跪,“参见王爷!” 古祺圳俯视着他,样子狼狈不堪,“收拾好马上来见本王,若再让本王看到你这个样子,自行了断。” 看着古祺圳远去的背影,花剑抹抹脸上的水,站起来,转身想去收拾,却在转身的瞬间突然又回身,一脚踢向那缸水,撒气! 第762章红尘熔炉(二更求月票) 夜幕下压,夏季带走了一片聒噪的虫鸣,独留秋风萧瑟扫落叶。 花剑收拾好自己后,下意识地走到沐罗骁的营帐,一掀开帘子,只看见沐离方,沐罗骁和单桐娇三人,一时窘迫,“额……我……我去找王爷。” 说完,亟不可待地跑了,连礼都忘了行撄。 沐离方收回目光,想了想还是问沐罗骁“你们俩怎么了?偿” 沐罗骁摇摇头,就连眼神都充满了疲惫,沐离方以为是单桐娇在这里,她不方便说,便叫单桐娇出去。 “我不出,我还有问题要问皇嫂呢。” 沐离方马上板脸,“公主要不想被人看着,最好现在就出去。” “我现在本来就被人看着,你加多几个也无妨啊。” 沐离方气恼,要看就要发作,单桐娇却一脸晴天,笑地甜美,过去挽住沐离方,看着沐罗骁“皇嫂,我要嫁给你哥哥。” “公主纯属胡说!”沐离方的脸蹿红,赶紧拍开单桐娇的手,奈何越拍越紧,他也不好意思以男欺女,只好作弃,转而看着惊诧的沐罗骁“七妹,你别多想,三哥对她绝没有那个意思。” “你没有不要紧,本公主有就行了。”单桐娇偏头,毫不费力地微微仰视他,突然趁他对沐罗骁解释的空隙亲了他脸颊一下,还咯咯直笑。 沐离方是彻底又羞又恼,使劲甩开单桐娇的手,“公主还知道矜持为何物么?!” 单桐娇颇有点脸红,可还是豪放不羁,扬起笑脸一摆手“我的矜持本就不多,遇上你后就全掉光了。” “你……我看公主有缺教养!”沐离方干脆偏头不看她,紧紧蹙起的眉头加上他羞恼的表情看起来分外可爱。 一听到‘教养‘两字儿,单桐娇才起了些不快,指着沐罗骁“那你七妹对古祺圳那么主动,相比之下我这什么也不算!再说了,我不主动,期待你,那我干脆一辈子也不要嫁好了。” 说着便也别扭地转脸不看他,耿直的沐离方根本没听出单桐娇委婉的“非你不嫁”,看见沐罗骁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色,只以为她在攻击七妹,当下腾起火气,拉着她往外塞,“看好她!” 单桐娇嚷嚷的声音远去,沐离方头疼地走向沐罗骁,看她沉默寡言,实在很不像当初的她。 他坐到她旁边,“七妹,你别误会三哥。” 沐罗骁点点头,悠远的思绪渐渐收回来,“三哥。” “嗯?” “你还记得九儿么?”说出这个名字,她的痛苦又在脸上紧紧环绕。 沐离方一愣,眸子里的火气渐渐换上黯淡,“记得,我记得,她很乖巧,也很听话。” 沐罗骁双手握住沐离方的手,将它抵在额头,几颗泪珠滴落,“三哥,是九儿替我死的……” 沐离方脸上闪过痛色,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三哥知道。” 沐罗骁收了收情绪,吸吸鼻子,将迟了三年的话转述给沐离方。 听完后沐离方已是愣住且惊愕,沐罗骁看他的反应便知道他完全想不到九儿对他的心思,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在回想什么,眉头一皱,有了答案。 “原来是她。” “三哥,你喜欢九儿么?” 沐离方双眼一紧,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我没想到她……” 沐罗骁听地出他语气的后悔和遗憾,但更多的是置身事外的无措,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男女之情,想到这些,她也不忍再说什么,逝去的人已经走远,何苦再用一份痴念折磨活着的人呢? 她握住沐离方的手,“三哥,回去后,我们去看看爹娘和九儿吧。” 沐离方伤感的情绪得到一丝缓解,点点头,顺着沐罗骁的发丝。 垂头的沐罗骁抬起泪眼,困扰再次向她席卷而来,该怎样,才能完全解了身上的毒? 或许,她注定要回到他身边。 ………… 花剑走出来,想着古祺圳刚才的方向,一路问人一路走去,待知道那是上官轻的营帐后,没来由地一股恼意冲上来,他马上加快脚步掀开门帘,生怕晚一步就会看见不该看的一幕。 看到古祺圳只是和上官轻用膳之后,他的戾气收了些,脸上却还是臭鸡蛋,“王爷,我来了。” 古祺圳凝眸,分明的不悦,上官轻放下筷子,轻笑,“花剑回来了,用过饭了么?” 花剑这次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就是被失恋灌注了强心剂,否则他绝不会看都不看上官轻就上前质问古祺圳“王爷为何不去陪王妃?!” “王妃?花剑,你不是传信回来说沐小姐甘愿当了皇后么?这里怎么会还有王妃?”上官轻眉头微皱,看起来是相当的疑惑。 “你少出声!要不是为了救我,沐小姐才不会嫁给单乔墨!单乔墨用我的命威胁她,说到底,还是我没用……”说到后面,他低垂的脸,语气里尽是自责。 花剑抬起头看古祺圳,原以为他会不顾一切马上去找沐罗骁,没想到他只是震惊,继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重新拿起筷子,“吃吧。” 上官轻还没从花剑的话给出的担心里走出来,古祺圳的表现让她一喜,满心欢喜地替他夹菜,搞得花剑啥也不是,最后赌气地抱剑在门帘外守着,看天空,发呆。 他的手习惯性地往兜里探去,得到一片空荡荡,后之后觉的想起来,最后还是垂头叹气,忍不住又气恼地扔了一颗石头向远处。 直到夜半,花剑不知对着夜空叹了几口长气,门前的光亮才晃了晃,接着一道颀长的黑影延长出来,花剑抬头一看,古祺圳正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花剑收回目光,屁股别扭地粘着地面不起来,双手折着一根草,此刻加快了手劲儿,一根草硬是被他弄成了好几段。 “还不走?”古祺圳语气不悦,跟着迈步离去。 花剑拍拍屁股,赶紧跟上去,以他对王爷的了解,再不走,下刻就等着倒霉吧。 回到主帐,古祺圳才叫他把事情从头至尾交代清楚,花剑没好气地张口吐了一句“王爷为何要避开上官小姐?而且,依我看来,王爷也在她帐里呆太久了,就是洛姑娘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冷落沐小姐,这次莫不是真的中了邪了。” 说完,帐里瞬间安静下来,他陡然察觉不对静,一抬眸,这身体不由地猛然一阵瑟缩,古祺圳正沉着脸色凝视他,气氛倏忽变得紧张起来。 花剑自觉下跪,脸上却没悔意,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将经过全说出来了。 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当看到古祺圳越发握紧的拳头时,他这心里才浅浅松了口气,原来王爷还是在乎沐小姐的,那他就放心了。 “王爷,不是我说,沐小姐生气,是你活该,谁叫你老是做些惹人窝火的事,沐小姐那是不得已,是委屈,你不说安慰她,怎么还跟别人亲近上了,再说了,你明知道她对你存在什么误会,现在你这样,不是火上浇油么?” 他苦口婆心似的唠叨并没有让古祺圳动容,反而,古祺圳沉静地很,默了一会儿,他才抬眸“叫沐离方过来。” 花剑还想说什么,硬是被他的气势给压住了,转身去叫沐离方。 沐离方离开后半个时辰,单桐娇突然走进来,沐罗骁睁开眼看她“有事?” “我是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呢?” 单桐娇挠挠头,此刻却露出了不好意思,“我来找沐离方。” 沐罗骁沉眸,“你们两个不可能的。” “为什么?!”单桐娇忍住抓着竹席。 “还用想么?” 她指的是两国现在的状况,这点,她不相信单桐娇想不到。 单桐娇看起来极其愁苦,坐在床边,双手忍不住捂脸,“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打仗?” 沐罗骁没什么反应,表现地很是平静,“我三哥和你哥,你选谁?” 单桐娇一阵沉默,一脸为难,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突然,她想到什么一样,抓着沐罗骁的手兴奋道“要不,我们去劝劝他们,叫他们别打了,你劝古祺圳,我劝皇兄,他们这么疼我们,一定可以的!” 沐罗骁抽出手,不免讽笑,“你以为,他们心中只有我们么?” 第763章酸甜苦辣(三更求月票) 单桐娇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她只是心存妄念,不敢承认罢了。 两人一阵沉默,单桐娇半躺在床上,头一偏,沐罗骁支起的双腿挡住她的表情,她转回头,望着帐顶,忍不住长叹,“这样下去,我皇兄一定会落败,除非,他不顾我也不顾你。” 沐罗骁一下一下点着腿上的薄被,垂下的眼眸里一片思索。 她不想管这些事,事实上,她也管不了,因为,腿已经半残,闭上眼,索性就这样,能在三哥身边待多久就待多久吧撄。 不知过了多久,单桐娇已经半躺在她床上沉沉睡去,她也呼出清浅的气息,门帘动了动,有人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往外走。 睡梦中的沐罗骁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忍不住伸出手臂贪婪地拥紧偿。 “呵……” 古祺圳禁不住露出欣慰的低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贴心地把被子给她掖好,只有睡着的她,才会如此诚实。 在他的怀里,沐罗骁的呼吸逐渐深沉,而他却依旧清醒,现在只有两个人能解沐罗骁的毒,一个是单乔墨,另一个,是上官轻,他两边都要争取。 垂眸看她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又落下一吻,“沐罗骁,我们不会分开的,相信我。” ………… 第二天,沐罗骁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陌生的帐子,外面非常嘈闹,她一听便知道外面已经战火纷飞。 她扭头一看,床边有一碟吃的,她伸手拿了个包子,边吃便单脚跳到门帘那里。 掀开门帘,不断有士兵扛着受伤的人回来,喊痛声片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黑乎乎的碳黑,远处已经硝烟弥漫,她紧了紧帘布,看来,三哥他们是出战了。 单桐娇过来,主动扶着她,“他们都出去了。” 沐罗骁垂眸,希望三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哎,这不是古祺圳的帐子么?你什么时候来这儿了,怪不得今早我醒了没看见你。” 沐罗骁眼眸一紧,继而装作没听到,“走吧。” 到了傍晚,外头突然响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接着就有人大喊,“将军,王爷回来了!” 沐罗骁眼皮一抬,这是打胜仗了,单桐娇却高兴不起来,实际上她情绪复杂无法言表,沐离方无碍归来她很高兴,可那边打了败仗,痛的,不是她皇兄么。 单桐娇扶着她出去,远远就看见那两个男人被人簇拥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展露了胜利的喜悦,就差没有把那两个男的举高高了。 沐离方摘下头盔给属下拿着,跑过来,“七妹。” 单桐娇眉头一皱,“怎么不叫我?” 沐离方收起笑容,“我没事找你,叫你做何?” 单桐娇跟他扛上了,呱呱说个不停,沐罗骁的的视线下意识地略过两人,望向沐离方后头,霎时,双眼忍不住睁开几分。 单桐娇不想跟他说了,说半天还是一根木头,目光往那边看,忍不住蹙眉,“那女的是谁啊?怎么给古祺圳擦汗?” 旋即她扭头看沐罗骁,明明就一脸不高兴,还硬是装作不在意。 沐离方可忍受不了自己妹妹受委屈,往后一喊,“古祺圳,你过来!” 众人一下安静了,王爷和将军谁大谁小很明了,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将军直呼王爷名讳?! “三哥,你也累了,走吧。” 未等那边的人作出反应,沐罗骁已经拉着沐离方回去。 这边的上官轻笑笑,眸子里闪过光,她扭头仰视古祺圳“圳,解药我很快就配出来了,上次我专门请教了师父,你别担心,沐小姐不会有事的。” 古祺圳敛下目光,转身,“去看看。” 当晚,沐罗骁不知为什么,守着一片宁静没有睡,直到天蒙蒙亮,她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看向被微风晃动的帘布,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过多久,沐离方过来背她出去,说是进城。 路过的地方,几片废墟残骸,沐罗骁放下帘子转身顺顺猴哥的毛,单桐娇也恰好放下车门帘进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跟古祺圳走那么近?又是擦汗又是相伴而行的,嗬!不会是皇兄说的那个王妃,上官轻吧?” 沐罗骁没搭话,闭眼休憩。 “我以为是假的呢。” 她想了一会儿,神情倏忽变得欢快起来,眼睛闪亮闪亮地看向沐罗骁“管他呢,反正你嫁给我皇兄了。” ………… 入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宅院,沐罗骁要求住在沐离方旁边,屋前就是一个假山池子,与当面的沐府有几分相像。 单桐娇还是受到了特殊待遇,前前后后都有十几个人跟着她,生怕她跑了。 晚饭沐罗骁和沐离方兄妹两人在一起吃,旁边还有一只猴子,这短暂的安宁让沐罗骁嘴角扬起轻松。 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急匆匆来报,说是单桐娇那边出事了,让沐离方立刻去看看,沐离方脸上不悦,蹙着眉头走出去。 他这么一走,就只剩下沐罗骁和猴哥,简单地扒拉了几口,猴哥不吃了,她也饱了,一时无聊,她便打算到院里走走,当然,是拄着拐杖。 月亮清朗圆润,就像一块挂在天空的圆玉,沐罗骁坐在假山池边,伸手比了比,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纵使时空不同,月亮是共有的。 猴哥调皮地跳上假山顶,时不时来个倒挂捞月,倒是玩的很惬意。 这时,走廊那头突然起了一声响,沐罗骁蹙眉望去,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身影。 花剑瞧见她也是一愣,后知后觉地四处看看,竟不知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沐小姐……” 沐罗骁对花剑还是好感满满的,这会儿她心里平静,看见他,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过来坐。”她拍拍旁边。 花剑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跟前,沐罗骁大气地一把把他拉坐下。 “客气什么,坐。” 沐罗骁转脸一看,月光下,这小子还挺帅。 花剑被沐罗骁看得发毛,忍不住四处看看,看看周围有没有古祺圳的人。 一想到古祺圳,他这脸立刻拉下来了。 沐罗骁看他突然露出幽怨的眼神,“你怎么了?” 花剑唿地起身,“沐小姐,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啊?” 说话间,花剑已经扶着她走上走廊,沿路一直走过去,很快就进了另一个院子。 这里有人把守,看见花剑都额头行礼。 沐罗骁心里隐生出不安,沉了脸色,偏头看花剑“这里是哪里?”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门外,花剑抿抿嘴唇,没说话,看向里面,沐罗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个人影映出来,肩膀挨着肩膀,很是亲近。 光看身形,沐罗骁已然认出里面的人,花剑看她把痛色和不快都压下去,这心里的怒火又不受控制了。 刚想拉她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声音,让两人动作一停。 “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这药配不成功,你会不会把沐小姐送回……” “不会。” “可是,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这万一,沐小姐吃了出事怎么办?” “药配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她。” 上官轻显然是大吃一惊,一下就没声儿了。 花剑一愣,旋即喜形于色,原来,王爷都是为了沐小姐才来这里的,转头看沐罗骁,她已经伸手去推开那门。 啪嘎一声,上官轻一脸错愕。 “沐小姐……” 沐罗骁站在门口,久久不动脚步,平静的眼神之下藏着一份炽热,她凝视着他,要把他看穿。 温情是他,绝情是他,宠她入骨是他,以她为棋也是他,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到底,自从发生悬崖那事,她心里还是藏着一份怨气,她已经无法再向从前那样对他无话不说,全心依靠。 古祺圳动容,敛下眸色,知道已经瞒不住她,千言万语最后只想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沐罗骁躲开他的手,就连眼神都落了下来,“别白费心思了,就算配出来了我也不会吃的。” 上官轻是什么人,她还可能不知道? “沐罗骁,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沐罗骁直视他,抓住他眼里的痛色,不禁收紧了手里的拐杖,忍住心里的软弱,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她一阵沉默,古祺圳忍不住敛下眼眸,盖住里头的失望和痛心,“药很快会配好,你安心等着。” 第764章秦昊破封(四更求月票) 气氛很快就凝住,花剑也不敢说话了,一双眼睛在两人间来回地瞅,这两人的眼神似乎是杠起来了,谁也不让谁。 哒哒几声,上官轻眉眼含笑地走过来,看起来非常善解人意,“沐小姐,你放心,药给你吃之前,我会试药,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音一落,沐罗骁便从古祺圳身上移开眼神,直视上官轻,她的那双眼睛里分明藏了不屑和挑衅,明人却看不出来,只觉得她是真好心真善良撄。 上官轻眼神闪躲一下,好像沐罗骁要吃了她似得,霎时害怕地垂头躲在古祺圳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沐小姐,我说得都是真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沐罗骁扯笑一声,一半猜测一半肯定地说“配出解药的每一味药材珍稀非常,你觉得你有试吃的机会么?怕是配出两份都难。” 上官轻瞳孔骤然缩小,呼吸也瞬间停滞一下,躲在古祺圳身后的她露出一双眼睛,此刻,已经没有楚楚可怜,有的,只是无尽的咬恨。 沐罗骁眼露哂笑,看来她猜对了偿。 如果真的吃了上官轻的解药,她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轻只僵了一下,旋即沉住气,转身边走边说“沐小姐多虑了,你看这些,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备好了足够的药材,这点沐小姐无须担心,不信你问圳,他和我一起去采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亲手取来,不会有害的,还是,你不信圳?担心他会害你?” 沐罗骁脸色一紧,忍不住咬唇,这个女人总是能触及她的底线。 没人看见古祺圳逐渐阴沉的脸,他时刻在隐忍着,自从与她重遇,他没有哪刻不在忍着心里的情绪,以往,就算是手刃数十战他也不曾有过喜怒哀乐的动弹,现在,单是面对她的不信任,他就已经足够崩溃。 上官轻回头一看,不着痕迹的一瞥,悉数将古祺圳的变化收归眼底,她心一横,几步走近沐罗骁一把抓着她的手“沐小姐,如果因为我你对圳还有什么误会,那你冲我来,圳他真的是为你着想,你别对他恼火,说到底,还是我不好,生了个女儿身,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你不知道,知道你当了皇后,圳他有多难过,我一度以为他……” “脏死了!别碰我!” 啪!嘭地一声,上官轻被沐罗骁拍倒在地,央及了一桌子的东西,稀稀拉拉撒在她身上,她错愕委屈地捂着半边脸,看起来狼狈非常。 沐罗骁红着眼,大气呼地一起一伏,从刚才起她就在忍,忍她一句句亲密的称呼,忍她的挑拨离间,忍她的虚伪做作,忍他们的亲密相随,可是,当“皇后”两个字出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忍,所有的怒火顷刻间冲出来,狠狠地扇了上官轻一个巴掌! 上官轻垂头看自己,语气突然一阵惊恐,“药,药没了……我辛辛苦苦配的药……就差一步就完成了,现在全没了……全没了……” 突然,她跪着爬过来,抓着沐罗骁的衣袂,眼泪瞬间落下,“沐小姐,沐小姐,你讨厌我冲我来就好了,为何要毁了我的药,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沐罗骁伸手去抽出自己的衣服,没想到手一动,便被一只大手狠狠地禁锢住,她扭头,对上他异常阴翳的脸色,眼中没有一丝后悔。 古祺圳唇齿微微发颤,额前青筋凸起,沐罗骁每一个不服输的眼神和动作都在消磨他的耐心和心疼。 “你太让我失望了,走!” “王爷!王爷,不要……” “你也滚!” 沐罗骁倔强的眼神看着他指着外头的手指闪过动摇和害怕,记忆中,他不是没有吼过自己,那时,他还没有爱她,那时,她动了洛肴宁的东西…… 花剑火气也上来了,指着上官轻,“王爷,她根本就没安好心,上次要不是我,沐小姐早就毒发身亡了!” 上官轻一下就慌了,哭声盖过花剑刚才的声音,可怜兮兮,“圳,我没有,我没有,从一开始,我就为了沐小姐去找我师父,四处找药材,什么苦都吃了,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了,这你也知道的,我已经够辛苦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被人这样说……” 她泪眼婆娑,十分可怜,倒是倔强的沐罗骁显得十恶不赦。 她凝视着他,发现他的眼底满是戾气,以往柔情荡然无存。 “这才是你,对么?”她淡淡问出这句话,心湖仿佛坠落进一块大石。 “我对你始终如一,而你呢?沐罗骁,你自问,你没有背叛我么?”他越说越激动,本来这些深藏心底的话他不想说出,奈何时不由人。 他话音未落,沐罗骁已经哈哈发笑,倏忽,她变了眼神,如一把弯刀飞向古祺圳,她咬牙切切,握拳不止,“背叛?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这两个字!什么始终如一,你别来侮辱这四个字!你心里要是有我就不会带这个女人在身边!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 沐罗骁说着,热泪盈眶,她却死拗着不让它掉下来。 她越是犀利不服软,他就愈发失控。 对峙之中,他突然失声而笑,露齿而笑,这种笑曾经温暖了沐罗骁整颗心,现在却深藏了另一种东西,变了味。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人影晃动之后,沐罗骁突然哽咽在喉,所有情绪都抽/动不出,花剑惊恐错愕地看着古祺圳突然吻住上官轻,一下也不知所措,整个人都傻了。 上官轻睁大的眼眸里透过惊喜,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便要推开古祺圳,古祺圳却因此将她搂紧,加重了唇上的力度。 沐罗骁只觉得被人拿一桶冷水从头泼下,密密麻麻的寒意袭来,她忍不住颤抖。 “王……王爷……你……”花剑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因为门已经在砰的一声中被古祺圳关上,里面人影晃动,一方压着另一方,足可预料接下来的事。 “圳……” 花剑心底腾升出一股害怕,滋滋作响,慢慢扭脸看向沐罗骁,只见她面如土色,双目无神,就像突然死去一般。 “沐……小姐……你别这样,我……”花剑一下词穷,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怪你多事!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把猴哥引来,花剑还没回神,沐罗骁已经把门撞烂,嘭嘭两声,接而倒地,猴哥也在这时候蹿到沐罗骁脚下。 花剑暗觉大事不妙,赶紧去叫沐离方。 上官轻被古祺圳压在桌面上,清晰地看见他眼角的泪珠,眼珠转动间,忙一脸抱歉地要推开他,“沐小姐你别生气……唔……” 两人唇齿再度交缠,沐罗骁已经失去理智,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红色,这与她当杀手的那年一模一样,“猴哥,把她给我杀了!杀了!” 猴哥当然听话,它不会去分辨沐罗骁说得是气话还是其他,它只听话,所以,它腾地一下飞过去,古祺圳头也不回,长腿一踢,猴哥突然被踢出屋外好远,嘭地一声撞到墙上,一口血吐出来,哼哼直叫。 沐罗骁瞳孔瞬间弱小,害怕旋即布满全身,哒的一声,棍子掉了,她忍不住要跑过去叫猴哥,可是腿上一痛,她突然摔落下台阶,旁边的守卫想扶她却不敢,她的眼泪喷涌而出,满心念的都是猴哥,她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它怎么样,加快了爬的力度。 “猴哥,别怕,别怕,你不会死的……” 从台阶爬到猴哥那里,足足花了五分钟,自始至终却只有她一个人,后头依旧传来了上官轻的“唔唔”声。 鲜血染红了猴哥的大嘴,大而发亮的眼眸里透露出害怕,沐罗骁抚摸着它的头,想到它之前在塔中呆了那么久,想到它这些日子的陪伴,忍不住失声而哭,一声一声,痛彻心扉,心如刀绞。 远处急促的哒哒声传来,沐罗骁没有去看,沐离方没来的及出声便被这两幕给震惊住了,一个在房里与她人缠绵,一个趴在地上哭的凄厉惨绝。 空气停滞了几秒,花剑和单桐娇眼神一紧,沐离方已经冲进屋里。 “古祺圳!你找死!” 第765章拼爹(五更求月票!) 啊啊的声音传出来,单桐娇两人赶紧跑过去,只见沐离方双眼里闪着杀戮的狠厉,每叫一声,一个拳头就往古祺圳脸上挥,旁边的上官轻急得都哭了,转身去拔剑横在沐离方胸前撄。 “住手!我叫你住手!” 沐离方被气地双目猩红,握紧的拳头因为上官轻的剑一停,他转而盯着上官轻,盯地她发毛。 啷当一声,古祺圳把她的剑挥落,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似醉酒,呵呵几笑,也不还手,沐离方一生气,一拳又挥了过去! 他被打地面目全非,青印子红印子全出来了,嘴角滴出的血落在白色的衣服上,红地刺眼。 几个下将都跑过来劝架,外头突然响起一道痛彻心扉的女声,沐离方一松手,风一般跑出去,只见沐罗骁抱着一只动也不动的猴子哭的一颤一颤的。 她哭地涕泗横流,宛若一个孩子,手臂不断摇着怀里的猴哥,叫它醒醒。 单桐娇忍不住揪心,沐罗骁有多疼这只猴子她看在眼里,回头看看屋里,那个男人一脸颓状地坐在地上,脸上出了颜色,不断挥手挡掉上官轻过来上药的手。 一个下将眼尖地看见猴子的手抽动一下,赶忙上前蹲下去探它的气息,“呀!还活着,快快送医!偿” 听到这声儿,沐罗骁瞬间止住泪水,活过来一般,挣扎地要抱猴子起来,沐离方脸色痛苦,拉着她起来扶住,“交给他们,放心,有人懂得医。” 很快,猴哥被人抱走,沐罗骁紧紧握住沐离方的手,突然猛地回头,双眼露出杀意,快速地寻找屋里的人。 “三哥,我要进去。” 古祺圳低垂着头坐在桌角边,额头抵在支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一动不动,旁边的上官轻着急上火,看见慢慢靠近的沐罗骁,眼中一紧,伸开双臂挡住古祺圳,“沐小姐,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千万不要伤害圳,他是爱你的啊……” 沐罗骁边走边笑,面容狰狞,一把推开上官轻,花剑及时上前拉住上官轻,不让她挡在两人之间。 “你就消停会儿吧,都是因为你王爷他们才弄成这样的,你还嫌不够?!” 花剑一怒,干脆把她拉出去,上官轻不服,两人一下在院里打起来。 沐罗骁在古祺圳脚前停住,双手一动,挣开沐离方的手,蹲下来,她伸手狠狠扯住他的领口,一张猩红的脸露在众人面前,上官轻已经泣不成声,一口一个“圳”叫的别提有多心疼。 她却无动于衷,这是第一次,她对他没有心疼和不忍。 古祺圳沉默不语,涣散的眼神没有聚焦,看起来对一切都不在意。 她压下脑袋,看着他耳朵的猩红,沉沉吐出那几个字,“我宁可死,也不要留在你身边!” 嚯地一声,沐罗骁松手站起,转身由沐离方扶着离开,喧嚣渐远,这愿屋里独留他一人。 上官轻要冲进来,花剑不给她机会,拦着她,省的再看见闹心的一幕。 沐离方把他打的耳朵嗡嗡响,沐罗骁的话却一字不落地全被他听进去。 静默一会儿,稀稀拉拉的笑声突然响起,门外的守卫不禁打了个哆嗦,王爷不笑还好,这样一笑,只会让他们不寒而栗。 他们不敢往里看,自然也没看见与笑声并行的泪水。 ………… 一连十五天,沐罗骁哪儿也不去,只在屋里看着猴哥,这猴子也是命大,一口气给撑住了,它大眼咕噜一转,只当是古祺圳报了它当年的一拳之仇。 这天,猴哥的身体好了很多,她也终于舍得出门,昨天早上起便没有看见三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她一点也不上心,只要三哥无事便好。 留下来保护她的都是沐离方特意挑选出来的,花剑本来领了人过来,却被沐离方一挥大手给厉声拒了。 因为腿伤,沐离方要给她安排个丫头,被她拒绝了,单桐娇毛遂自荐,沐离方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眼下,这腿也没耽搁到,好了一大半。 刚出了门槛,单桐娇就从那边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后头依旧跟了一大帮子“监护人”。 她跑过来,把沐罗骁往屋里拉,顺手关上门。 “你怎么了?” 单桐娇顾着外面,坐下来压着声音说“我皇兄来了,听说战况有了很大扭转,详细的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皇兄来了。” 沐罗骁敛下眸子,平静地倒一口水喝,只字未说。 “皇嫂,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 “急?为什么?” “我……” 单桐娇一下就没词儿了,她以为沐罗骁对古祺圳死心就意味着心向着自己皇兄了,现在看来,不然。 沐罗骁眸子抬起,只有两个月零五天的时间了,如果到时候没有解药,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着急,心里淡然平静地很。 单桐娇抿嘴思索,眼底藏着一层别人捉摸不透的深意,沉默一下,她试探性地开口问她,“皇嫂,你……” “叫我沐罗骁吧。” 单桐娇脸色一僵,还是改口,“沐小姐,你……希望哪边获胜?” 沐罗骁停止敲杯的动作,抬眸看她,没到一会儿又收回目光,“与我无关。” “那沐离方呢?!”单桐娇突然有点兴奋,好像是有备而来。 “他没事就好。”沐罗骁倒了杯水给猴哥,语气依旧淡淡的。 单桐娇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眼皮一抬,提议出去走走,沐罗骁本来也是要出去的,自然也没说不。 才刚出了院口,侧边走廊就走来一个人,身穿盔甲,虽瘦不弱,沐罗骁只当没看见,依旧往前迈着步子,单桐娇看她这样,也没说什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沐罗骁!” 上官轻一叫,沐罗骁也没听下来,她索性上前展开双手挡住她们的去路。 单桐娇憋不住了,“你想干什么?!” 上官轻没有理她,看着沐罗骁,直言“前面打的正热闹,沐小姐还有心思赏花,真是好兴致,我就不一样了,这马上就要给圳送东西过去,可有的忙了。” “上官轻你这女人……” “我们走。” 沐罗骁平静地打断单桐娇的话,往前迈步,上官轻也没拦住,只在她们身后翘起嘴角。 “不管是生是死,陪他到最后的人是我上官轻,是你把他推开的,怨不得别人,沐罗骁你最好认清这点。” 两人一猴已经走远,上官轻也移开脚步,急匆匆地往外赶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府里还是只有三哥留下来保护她的人,而且周围安宁地奇怪,纵使她不去想,那股不安也蹿上来了。 腿伤已经好了七八成,她不用拐杖就可以走路,只是有点跛,姿势不雅。 她顾不了那么多,急匆匆起来带着猴哥去找单桐娇,才刚到她的院子,里面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不去!我不去!你们妄想!” 沐罗骁在门口驻足,看着单桐娇被一伙人拉着往外走,眉头一皱,疑惑上来,“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走过来,抱拳见礼后便说“将军吩咐,押她出去。” “我不出!我不出!你们休想拿我来要挟我皇兄,休想!” 啪啪几声,单桐娇抽出鞭子甩了几下。 领头人向沐罗骁额首一下,又说“将军说,小姐无须挂念他,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朝那边的人一挥手,几个人上前一阵武动,单桐娇的鞭子就被截了,乖乖束手就擒。 一堆人押着单桐娇往外走,单桐娇不服气地往后直叫她的名字。 “慢着!” 领头人回头,“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带上我。” 一队人上了马车,悠悠往外驶去,出了城门,走了一个沐罗骁来时不曾留意的方向,她也没多少在意,一心只想找到三哥,确认他的安全。 她不想再像当年一样做留下来的一个。 奇怪的是,走了好几十里路,压根就没看见什么军营,连个人影都没看着。 沐罗骁疑心起来,看着单桐娇,她撇撇嘴,眼神突然一阵闪躲,偏头不敢看她。 “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马车骤停,门帘也在这时被掀开,“公主,娘娘,请下车。” 震惊一划而过,沐罗骁很快镇定,掀开车帘子走下去,原先保护她的人现在都被刀剑架住脖子。 沐罗骁猛地回头,厉声而问“我三哥呢?!” 第766章何为青帝(六更求月票) 领头人似乎早有准备,上前解释,“娘娘无须担心,国舅明早便到,现在请娘娘稍作休息。” 沐罗骁凝眸打量他说身后,一片明亮,是一个军营,这是单乔墨的人,突然她想起什么,猛地看向单桐娇“你一早就知道?!” 单桐娇虽有点愧疚,却也有底气,“我是北啸的公主,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兄落败。撄” 沐罗骁缓步走过去,借着火把的光,她盯着单桐娇,好一会儿,她才吐字出口,“你会出现在三哥军营,是不是一早就策划好了?!” 单桐娇赶紧摇头,“我只是见机行事,进入军营纯属巧合,你放心了,沐离方肯定会过来的,当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了,而我也不用那么为难……” 单桐娇的声音越发细小,生怕沐罗骁吵着要回去,天知道她这些日子为了跟皇兄通信儿花了多大功夫,现在可不能功亏一篑。 沐罗骁还没说什么,只听突突几声,旁边的大树落叶更加的厉害了。 接着,一个敏捷的身影便晃到沐罗骁面前,让她一喜。 “宁子。偿” 沐罗骁没来由地鼻头微酸,说不上什么,景风一笑,带着她,“走吧。” 猴哥看到他也是极高兴,一下跃上他的肩膀,引得他呀叫一声,这一幕倒是逗乐了沐罗骁。 景风在这儿,她多少也能安心一点,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景风顿了一下,说“单乔墨早有准备,古月原先打的胜仗都是小甜头,现在他御驾亲征,隐藏的兵力一下突起,仇青门弟子武力强大,打了古月一个措手不及,很多城池都被他收回来了。” 沐罗骁脚步一停,不由地又想起之前单乔墨对她说得话,现在想想,这段时间他都是在考验她,想到这儿,她不禁哂笑一声。 景风看了走过那边的单桐娇一眼,又说“他得到单桐娇的消息,这才把你们接回来,现在沐离方应该已经收到消息,赶往这边。” 沐罗骁眼皮一跳,瞬间了然,“他拿我来要挟三哥。” “对,而且要求他一人前来,以你对沐离方的了解,他会来么?” 沐罗骁不用想便脱口而出,“会!” 走了几步,景风又说“现在古祺圳和单乔墨在一个战场上,沐离方守在另一边,如果他过来,那他守的地方也会被收回,这一切,都在单乔墨的掌控中。” 沐罗骁停步,唇边牵起一抹淡风轻的笑,“能保证我三哥安全么?” “单乔墨意在收他作麾下猛将,不会伤他的。”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军营里,这是个后援军,专供补给。 下一刻,前头就出现一个身影,是澜锁,她几乎是飞跃过来,虽看见沐罗骁是一脸高兴,眼神却紧紧锁住景风。 “风!” 她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对沐罗骁一笑。 景风也没有同往常一样推开她,反而与她十指交握,看见这一幕,沐罗骁想吃惊不少。 “这……你们……” “咳咳,天要下雨,人要成家造娃,这是自然之道,宁子,你懂得。” 景风虽这么说着,脸上还是不免挂上红。 沐罗骁忍不住了,拉过澜锁,“到底发生了什么?” 澜锁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自从那次在济州城之后,她就一改以往模样,恢复邻家小碧玉,可是就算这样,景风对她至多不再推拒,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主动,所以,她离开的这一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 沐罗骁问完,澜锁垂头低笑,刚要说出来,景风突然拉她过去,藏在身后,“有些事我们知道就好了,不必外露,不必外露。”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沐罗骁嘿嘿笑,像在刻意掩饰什么,沐罗骁一眼认定,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做却又难以启齿的事! 这件事后来被大家知道的时候,景风羞的三天都不敢出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他可是紧紧堵住澜锁的口,一副死也不要让沐罗骁知道的笃定模样。 沐罗骁瞬时觉得,友谊的小船沉了,捞都见不着影儿。 夜里寂静,猴哥都睡下了,她却没有睡意,一转身,突然想起什么,立刻起身去找景风。 景风没有睡下,问她怎么了。 沐罗骁缓缓坐下,想了一下抬头问他“你还记得你现代的模样么?” “怎么不记得……嗬!我……” 景风的表现让她一紧,果然,他也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呢?”景风也坐下来,“之前我也没有刻意去想,现在想想,我完全不记得我的样子了。” 沐罗骁一阵思索,景风却没那么苦恼,拍拍她的肩头,“来都来了,反正那边的我也活不了了,何必想太多,还是好好在这里活下去吧。” 沐罗骁点头,转身出去,她出去后,景风眉头一皱,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好像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后来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也给忘了。 “嘶,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走出来的沐罗骁原本原路返回,却在半路上瞥到一个呆坐在草地上的身影,那是个背光的角落,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还没走近,那人已经回头。 “澜锁。” “沐……小姐,你还没睡啊。” 沐罗骁在她旁边席地而坐,“叫我沐罗骁就好。” “有点生疏,干脆我叫你宁宁吧,风说这是你的名字。” 沐罗骁惊愕,景风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说了是么! 见色忘友!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澜锁点点头,又凑上来低语,“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沐罗骁想了一下,“不行,我不能让三哥知道这件事,你还是叫我骁骁较好,不管是什么,反正不要叫宁宁了。” 澜锁点点头,也理解她,毕竟,若是让沐离方知道真相,怕是会承受不住。 “对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澜锁摇摇头,“没了,我,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你也知道,风他酒量不好……” 沐罗骁眯眼,这个死小子! 稍稍压住了要去打他的冲动,沐罗骁转头问她为什么在这儿,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苦恼不已。 “没事,我,就是睡不着,坐坐。” “嗯?” 沐罗骁皱紧眉头,颇有逼问的意味,澜锁笑笑,便说“我只是,想跟他过平凡的日子,可是,你也知道,尊主不会给我们解药的。” 说着,澜锁垂头一叹,继而仰视夜空,双眼里装满了无可奈何。 沐罗骁转回头,没再说话,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她很久,看来,是该找单乔墨解决了。 她们不知道,为这件事,景风已经焦头烂额,他一直在寻找解药,在江湖上打听,都没有消息,现在也是手足无措,却也不敢让她俩知道。 他也试着去单乔墨身边偷,可是别说解药了,就是药瓶子也不见一个。 ………… 第二天,沐离方果然出现,单枪匹马却气势如虹。 奇怪的是这边没有一个人拦他,由着他进来叫沐罗骁走。 帐里,单桐娇刻意站在门口,时刻盯着沐离方的动向。 “七妹,你为什么要留在这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沐离方无奈,自己的一片忠心报国,是不可能当叛军的,可是沐罗骁却不支持他。 “三哥,我不能走。”沐罗骁摇头,相比那边,这边有她留恋的朋友,更何况沐离方就在这儿,她就彻底对那边没有牵挂。 单桐娇看沐离方一副执意要走的样子,忙上前添一句“她所中之毒只有我皇兄有解药,你现在带她走,就是把她往死路上推!” 果不其然,单桐娇的话起了作用,沐离方虽耿直,却也不傻,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七妹中毒简直把他吃的死死的,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拿七妹的命去赌。 单桐娇看他有所迟疑,一脸欢喜上前,“留下来,做我的驸马有什么不好?一举两得!” 沐离方被她的话惊回神,下意识避开她“公主,我不爱你。” 单桐娇脸色一沉,还没说话呢,沐离方又说“我一生忠心,绝不会背叛古月,你们算盘打错了!” “你……” 单桐娇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沐罗骁一脸沉静,上来护着沐离方,“别逼他。” 单桐娇彻底恼火了,甩下一句“看好他!”就气冲冲地出去。 第767章大道独行(七更求月票) 沐离方转头继续劝沐罗骁,她却始终沉着摇头,一夜无果,第二天,沐离方被押着,说是押着,不过是多了几个人守着,就跟他当初对待单桐娇的方式一模一样。 他完全可以马上离开,却因为沐罗骁而犹豫不决。 景风虽然对沐罗骁毫不留恋地离开古祺圳有所疑问,却也没有问出口,有些事,可能深入一想就有答案。 为避免万一,单桐娇想了个好主意,用铁链把他的左手和自己锁在一块儿。 看着结实的铁链把两人拴着,沐离方只能头疼扶额,单桐娇巧笑连连。 “看看,这次,你我都逃不了了。”单桐娇欢脱地贴近他的耳朵,咬语一句。 沐离方一别脸,撑着一脸害羞没好气地说“公主未免太强人所难,我无心于你,你怎么做都是白费一场。” 单桐娇晃晃手里的铁链,发出晃荡咣当的声音,“没关系,我对你有意就行了,就当可怜你了。” 沐离方眉头一皱,“我哪里可怜?” 单桐娇脸色平静,时不时看看外头的景色,听他一问,张口就说“那好吧,可怜你妹妹,要是没有我,你妹妹一辈子都没有嫂子叫。” “公主言重了,没有你,我照样会娶妻。” “娶谁?”单桐娇升高了音调,眼神骤变逼迫,看地沐离方一脸憋气偿。 “不关公主的事,还是不要多问了!” “你……哼!” 单桐娇扭头生气,忍不住瞥一眼过去,却发现沐离方脸色比她还委屈,还生气,看都不看她,她这火气上来了,忍不住对着他大腿一顿掐。 顿时,马车响起惨叫,周围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 单乔墨虽然在这边稍胜一筹,可在与古祺圳的主战场上却得不了任何便宜。 双方实力接近,古祺圳略胜一筹,加上他亲身上阵,鼓舞人心,这场仗似乎已经可以预想花落谁家。 这天傍晚,双方已进入一时的僵持状态,古祺圳胜券在握,下令全军稍作休整,掐着最佳时机再把敌人一举攻破! 沐离方突然叛变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候传来。 啪啦一声,上官轻刚递上的酒被古祺圳连碗带汁儿的摔烂。 几个下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垂着头,心想着自从将军与王爷打了一架,王爷的脾气突变暴躁,时不时就阴脸动怒,沐将军主动要求前往次战场无疑是雪上加霜,这旁人说话更得小心翼翼。 花剑站在一边,脸上留下了战火痕迹,一块儿黑一块儿白的,就那双时不时抬起来的眼眸明亮。 帐里的气氛凝重非常,上官轻抿嘴,捡起东西时说了一句“这沐将军平时看着耿直不阿,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真让人寒心。” “出去!” “王爷!” “王爷!” “都给本王滚!” 一片焦急的声音响起,古祺圳扫落了一桌的东西似乎还没有解气,双手突然猛地把桌子给掀翻,所有人惊恐万状,个个夹着尾巴似得溜出去,独留花剑和上官轻。 花剑抿抿嘴,“王爷,你冷静一下,我看沐将军绝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定是敌人放出的假消息,让我们方寸大乱。” “不可能,这消息是从军营里送出来的,假不了,好在他离开就离开,没有带走一兵一卒,也算他还有点良心。” 她叹了口气,上前伸手搭上古祺圳的手臂,“圳,你别担心,还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落败的。” 古祺圳手一动,避开了她的触碰,“你们也出去。” 语气虽好了很多,却还是那么冷。 上官轻紧抿嘴唇一下,走到他面前,“我虽离宫几年,到底还是我父皇的女儿,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已经稍信过去了,过不了多久,援军就会到。” 听完她的话,古祺圳眼皮一抬,眉宇间渐渐恢复了平静,而花剑自然是震惊不已,对于上官轻,他只知道她是医术高明的民间大夫,现在怎么又从她口中得出一个“父皇”? 而且,很明显,王爷对此事知情。 发现这点,花剑差点站不稳脚跟,忍不住苦笑,从什么时候起,王爷对他竟然这样疏远了? 上官轻自然把花剑的表情看在眼里,突然莞尔一笑,道,“我是苏凉国的公主。” “苏凉?”花剑喃喃这个国名,猛然想起这是北啸疆土西边的一个小国,以北啸蒙州为界,能骑善射,英勇无比,就是人数偏少,才一直这么不惹眼。 古祺圳当然没有花剑那般情绪,他凝眸沉思,眉头间还缭绕着苦闷,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个不知真假的消息里。 正当花剑思绪翩翩的时候,古祺圳突然出声。 “花剑。” “在!” 古祺圳缓缓转身,看着他,委以重任“回去把她接来,不容有任何闪失!” 花剑一愣,上官轻瞳孔一缩,也愣住了。 “王爷,她……是指?” “王妃,还用我说么?” 闻言,花剑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儿,轻快地应了声,立刻跑出去,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 上官轻脸上蒙上不甘,手悬在空中,手指也忍不住颤抖。 “圳,她都那样对你,你怎么还……” “轻,我不能没有她。” 简单的一句话,他说出来却包含疲态,似乎这是一种逃不掉的宿命。 上官轻上前直视他,这次,她有了否定那个女人的底气,她摇头“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进入虎口,她已经成亲了,也不再爱你,你何苦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你不知道,你受伤,也有人会心疼么?”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这倒不是装的,是真心实意地想劝他停止对那个女人的牵挂。 古祺圳移开眼神,不去看她,转身面对它处,“重新配出解药还要多久?” “我不!我再也不能看她伤害你,这次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再为她配药,反正最后她也不会吃,我到成了错的一方,这么受累不讨好的事我不会再做!” “先前,为了你能开心,多委屈我都忍了,可是,她能给你什么?我看到的只有伤害!” 突然,她猛地扑上去,紧紧地缠抱住他,眼泪稀里哗啦流出来,“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我一眼呢,多久我都可以等,就算让我作侧室我也认了,我只求在你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我?” 古祺圳敛下眼神,将她离开自己身上,“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反正我就是不要让你再受到她的伤害!” 上官轻失控地说完这些,再也抑制不住地跑出去,隔了门帘,她脸上重新蒙上一股歇斯底里的恨,那种恨不能把沐罗骁碎尸万段的恨! 帐里的古祺圳,垂下眸子,久久握紧的拳头,嘎嘎作响。 ………… 同一时刻,在对方军营,同样的一身戎装,单乔墨却显得悠然自在许多。 整个军队的气氛也恰到好处,不急不躁,没有因为暂时的处于下风而气馁不振。 随行的甚至还有婢女丫鬟,外头人不知还以为这是个只知享乐的昏君,他们想不到,所有的婢女丫鬟都是仇青门武功上乘的高手,她们容貌娇媚,身段曼妙,早已引无数军兵冒桃眼儿。 此刻,两个婢女正端着点心茶水往里送,端上桌面的时刻,一个婢女如实禀报景风那边的状况。 “皇上,请恕属下直言,皇上这么做,不怕皇后娘娘回不来了么?” “放肆!皇上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怎么不回来?该掌嘴!” 这女子一说完,那个女子就狠狠地掌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面色不改。 单乔墨哈哈笑出来,睥睨众生的眼神好似天下已在他手里。 他眼神一瞥,右侧不远,一副女子画像垂挂在那儿,画里的她笑靥如花,颠倒众生。 他眼神一柔,薄唇轻启,“骁骁……”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羡慕不已,撇撇嘴只能怪自己没那个福气。 “皇上,这沐离方……” “收了。” “属下听说,这人忠心不二,恐难以为我军效力。” 单乔墨抬眸,脑海里渐渐浮现那个人的模样,对于他,自己可是了解地很,只要掐住了他的死,想让他往东还是往西,还不是由着自己。 婢女看他嘴角染上笑意,便不再多话。 第768章红尘炼心 第二天夜里,两军之间还是一片宁静,谁也没有出头的意思,而在古祺圳的帐里,几个下将刚刚从里头出来,一路上还在不停地讨论如何布局。 上官轻此刻已经收拾好情绪,端着东西往里走,看见那个身影,温婉一笑撄。 “圳,别太累了,先吃点东西吧。”边说着,她已经放下东西上前帮他脱下盔甲。 古祺圳眼皮一抬,望着那些吃食,随口一问“那是什么?” 上官轻的的注意力被吸引去,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待她回头告诉他那是肉粥的时候,古祺圳已经自个儿脱下盔甲。 她的笑瞬间僵住。 古祺圳走过去,刚拿起碗,又放下,“花剑还没回么?” 后头一阵寂静,古祺圳转身,看见上官轻已然收了笑意,他眼里划过不忍,还未说什么,上官轻已经恢复了平静,嘴角扬起一贯的亲和“没呢,估计是人多,赶不得太快。” 上官轻走上前,端起碗,打断他的思虑,“快吃吧,不然该凉了。” 一碗见底,上官轻说了几句,看他疲态尽显,不忍再打扰他,便叫他好好休息,自己也退下去偿。 古祺圳坐回床上,支起一条腿,手搭在上面,目光有些茫然无措。 那晚的一幕再次在他的眼前浮现,让他不禁握拳狠狠地往自己胸口落下一拳! 他当时是疯了才会当着她的面吻其他女人,可是不管他有多懊悔,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祈求她还能生他的气。 只要生气,就还会在意。 闭上眼,满眼都是她那晚绝望痛苦的泪眼,耳朵也不断响起她那句决绝的话。 “我宁可死,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每响起一声,他的心就狠狠地抽痛一下。 他实在太累了,忍不住歪头浅睡,可嘴里还是动情地低喃着那几个字。 “沐罗骁……” 沉沉的低喃声让帐外的身影猛然一僵,她紧抿嘴唇,握住双拳才把冲动压下,转身而走的刹那,她对那个女人已不是一个恨字能说的清。 过了两个时辰,夜深了,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东边却陡然响起一声突兀,让所有人瞬间醒过来,个个握紧手里的武器。 号声响起,古祺圳眼皮唿地睁开,三下两下便穿好衣服,不过多久,就有副将进来禀报,说是敌军突袭。 古祺圳不慌不忙,指挥他们按原先战术御敌,副将豪气干地额首出去,每个都信心满满。 古祺圳抬眸,眼前浮现那个男人的样子,握紧的指节嘎嘎作响。 打了这么久,单乔墨一直都没有露面,他虽胜不喜,总觉得心里不痛快。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愈演愈烈,到了天蒙蒙白的时候已经哀鸿遍野,新增的军魂填满了每一寸空气。 上官轻一行军医已经忙地汗流浃背,紧张不已。 古祺圳沉着气,外头却哒哒响起一阵急促的声音。 “王爷!王爷!敌军来势汹汹,陈副将殉国了!” 那人灰头土脸,被战火弄地狼狈不堪,此刻更是跑着跑着就跪倒在古祺圳脚下,沉痛地禀报着军情。 古祺圳眉头紧拧,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嚯嚯几声走到桌前看着地图,重新传令下去。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属下,这场战争注定是他的舞台。 属下刚退下,他还没走回帐里,后头就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同样急促,同样十万火急。 回头远远望去,只见花剑一人慌忙地从马背上翻落跑过来,他不由地心里一紧,就连呼吸也开始不顺。 “王爷!王爷!” “怎么回事?” 花剑喘地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焦灼无措,“单乔墨设计把王妃劫走了!只留下这个!” 古祺圳一下把信封撕开,信上只写了四个字——美人江山。 “哼!” 厉哼一声,撕碎的纸条漫天飞舞,与浓烟战火融在一块儿,旁人都被古祺圳阴冷到极致的气息压迫地大气都不敢出。 花剑回来,上官轻硬是把手里的事情交给下属,匆匆跑过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怎么了?” 花剑抿抿嘴,虽不想说却还是出声了,“王妃被单乔墨劫走了。” 一抹喜色在她脸上流淌而过,很快就被焦急代替,注意到古祺圳的阴翳,她掐着话点说“圳,你别担心,等打了胜仗,沐小姐就回来了。” 古祺圳没说话,嘴唇紧抿,眉头拧起沉沉思虑,上官轻心里放不下,觉得他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便又添了一句“这单乔墨把他们劫去哪里我们尚不可知……” “不!我知道王妃去哪了,他们扮成沐将军的手下来接人,守城的人都看见了,我顺着那条路走了许久,如果我猜的没错,那边就有一个军营,是单乔墨的补给军!” 上官轻自知事态严重性,她也不能一味地地反对,这样只会让古祺圳对她丧失好感,想着这些,她只能咬牙说“既然如此,圳,那就叫花剑带人去找,你别担心,会没事的。” 花剑也看向古祺圳,炽热的目光里充满了期盼,期待他下令。 然而,他似乎是陷入久远的沉思中,两人的对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 “古祺圳,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古祺圳,你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护住王妃,请王爷赐死!” “我宁可死,我不会留在你身边!” …… 第769章天外来客(二更求月票) “圳,你怎么了?” 上官轻忍住不安,上前询问,却发现他脸色陡然变白,张大的眼睛里充溢里恐惧。 “我马上回来。” “圳!你要干什么?!?回来!回来!……” 匆匆撂下一句话,他已经飞身上马,只留给后头的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偿。 上官轻追不过马蹄,索性也跑去牵上一匹马,追了出去。 目瞪口呆的花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待他消化了刚才的所听所见,那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完了。”他脱口而出。 现在只能祈祷古祺圳能尽快回来,边祈祷着,他已经挥剑上阵。 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古祺圳离开军营,花剑打算闭紧嘴巴,不然军心不齐,恐怕会出乱子。 ………… 身在北啸军营的沐离方对此事并不知情,他现在唯一苦恼的便是怎么解开单桐娇这锁链。 天刚亮不久,单桐娇却还趴在他身上沉沉睡着,他仰头一声无奈长叹,最后只能无奈地盯着车顶发呆。 沐罗骁醒地比较早,一起来,她就试着伸展大腿,看看灵活性恢复地如何。 猴哥突然跑到帐口,她看过去,景风正拿着早餐进来。 “我就知道你会起早。” 沐罗骁淡淡一笑,“你不也是么,怎么,光给我送,澜锁呢?” 景风挠头一笑,“这就是她帮忙做的。” 看着他简单而幸福的笑容在脸上荡漾,沐罗骁心里欣慰非常,想当初他做菜惨烈失败时她还说了一句“就你这样儿,以后不讨个会做饭的老婆,得饿死!” “看来,是饿不死了。”她由衷地笑。 景风没搭话,抿嘴低笑,给她递过吃食。 “对了,你三哥和公主是一对儿?两人铁链连着好不亲密。” 沐罗骁一挑眉,细细琢磨单桐娇的为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心里总有一块疙瘩,她淡笑“三哥喜欢就行。” 沐罗骁喝了一口粥,随口问他“单乔墨怎么把你们留这儿了?” 景风摇摇头,“可能因为这里也很重要,所以才派我这个大将过来,不然他怎么放心?你说是吧?” “德行!”沐罗骁翻了一个白眼。 吃着吃着,景风免不了沐罗骁一阵拷问,确定他没有把事情告诉其他人后,她才松了口气。 “你就这么怕沐离方知道?” 沐罗骁点点头,“名字只是个代号,我用哪个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伤心。” 景风咬着馒头点头,突然,脑袋里一道光闪过,他动作猛地僵住。 “你怎么了?” 一口馒头从他嘴里掉下,“我想起来了。” “什么?” 景风突然抓住她的手,激动不已,“我还有件事儿忘告诉你了,古祺圳好像知道你不是沐罗骁!” 上次他本来要去告诉她的,谁料阴差阳错跑到了澜锁房里,真是造化弄人。 沐罗骁的嘴角的闲适瞬间隐去,景风忍不住咽口水,好像说错话了。 “宁子……你……没事儿吧?” 看着她陡变苍白的小脸,景风这心里一颤一颤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让她喘不过气,心好像突然被揪紧一般。 “好像一早就知道了,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真正的沐罗骁不会说娶一个男人。” 心里突突地疼了一下,瞪大的眼睛里昭示着她的惊愕和隐痛。 终究还是时过境迁,这些情绪她很快就平复下来,闭上眼睛,心里不去想这件事。 知道又怎么样?就算他一开始就知道,也改变不了现在血淋淋的事实。 猴哥蹦过来趴在她身上,她垂眸看着它,习惯性地顺了顺它的毛发。 她现在还不知道,当她还在决然把他推开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放弃一切只要她的决心,正驰骋着一片尘土充满希冀地向这边跑来。 他深知她毒未解,可他更明白如果现在不来,那他兴许再也见不到她,这种结局,他死也不要! 哒哒的马蹄声扬起尘土飞扬,让这条鲜有人迹的小路有了生命。 上官轻被他甩了好几十米远,在这边,她只能看见一窝飞扬的黄土。 她紧了紧手里的缰绳,一抹坚定划过眼底。 秋风萧瑟落叶黄,这种感觉在郊外,尤其是这种时候更为深刻。 沐罗骁中午的时候去看过沐离方,他和单桐娇还是吵吵闹闹,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单桐娇在自吵自闹,而他只负责臭脸。 沐罗骁没来由地一阵放心,这样的三哥,她少见,或许,他们真是适合。 落日很美,她坐在小丘头,旁边坐着猴哥,一人一猴欣赏着落日的余晖,直到黑色降临才走下去。 沐罗骁突然觉得自己瞬间走进了另一个境界——老年人的生活。 淡淡一笑,她带着猴哥往回走。 没走几步,猴哥突然哼哼起来,蹦蹦跳跳很不安的模样。 “怎么了?猴哥?” 猴哥又哼了几声,突然猛地朝一个方向奔跑过去。 “猴哥!猴哥!” 沐罗骁腿伤还没完全好,夜色朦胧,她心里又着急,只好忍着隐痛去追它,刚好景风出来寻她。 “快去帮我追猴哥!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跑了!” 景风看了一眼那方向,点点头,一阵风而过,沐罗骁已经看不见他。 第770章龙池山下(三更求月票) 沐罗骁也顺着方向追上去,没多久,前面就有了动静,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上下乱动的身影。 “啊,喔,我的耳朵,嘶!住手!快住手!” 沐罗骁噗嗤一笑,看来这猴子没什么事。 猴哥还是很不安分,一路回去一路乱动,景风七手八脚地一阵忙活才勉强治住它撄。 回到军营,吃过晚饭后,沐罗骁牵着猴哥散步回营,烛光摇曳,她撑着下巴看着已经安分下来的猴哥,心里七上八下。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往那边跑?嗯?” 猴哥没说话,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突然站起来走了一圈,在床角趴下睡了。 沐罗骁嘴角一抽,也没再问偿。 她吹灭蜡烛,闭上眼睛,月光照进来,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仔细一听,她紊乱的呼吸在这帐里分外清晰。 夜深人不静,远处还起着火堆,哔哔啵啵地响,一众士兵正围坐一块儿,谈天说地。 夜风突起,吹地火苗荡动,几个士兵忙靠拢一点将它护住,就在这个不起眼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在营帐间闪动。 谁也没注意到,继续吃吃喝喝。 帘子一动,洒在沐罗骁脸上的月光便摇曳几动,她唿地睁开眼皮,黑影在这一刹那闯入,她猛然睁大眼睛,刚要起身,脖子一痛,全身便动弹不得! 风似乎更大了,帘子翻动,送进来一室的柔亮。 沐罗骁瞪大眼睛盯着坐在床边的人,胸口一起一伏,很是激动。 古祺圳拉起她,没有立即带走她,反而伸出双臂将她环住。 “跟我走。”话落,他转身把她背在身上。 “我有说要跟你走了么?” 冷淡平静的语气无疑把古祺圳的心泼了个透心凉。 他嘴唇动动,最后抿成一条线,不再说话。 猴哥突地蹦上来,沐罗骁还指望它能救自己,没想到它一看到古祺圳就躲到一边。 它是被踢怕了,不敢再靠近这个男人。 “放开我,不然你只会得到我的尸体。” 话音刚落,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微抖,古祺圳在害怕。 “忘了那晚,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么?” “我看你是忘了,我们以前可没有上官轻。” “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信我?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古祺圳转过身,摁着她的双肩逼视她,企图在里面找到一点点信任。 然而,里面始终只有一眼漠然和冷静。 古祺圳松开她,呵呵笑几声,“我不过是吻了她,你呢?与单乔墨行了几次房?” 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自从花剑传来她成亲的消息,他没有一晚不是被噩梦惊醒的,每个梦里都是她与那个男人的缠绵,而他在旁边发疯地喊停下,他们却回以轻蔑一笑,继续鱼水之欢。 “什……么?” 沐罗骁忍不住扯动嘴角,满脸都是惊诧的不可置信,声音也止不住地发颤。 古祺圳别开脸,压住自己的情绪,“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可以不计较,现在,跟我走。” 说着再也不顾她的意愿,上前抱起她就往外走,哪知,帘子还没掀开,迎面而来突突的几腿,古祺圳抱着沐罗骁,拧眉躲避景风的攻击。 周围军兵已经布下阵,拉弓待发,澜锁也跑出来,却只在一边看着,她相信景风能应付的来。 “放开她,没看到她不愿意么?” 景风沉下脸色,看见沐罗骁刻意想忍却忍不住的泪水,心里也不好受,看来,他们的结还没解开。 “识相的,马上给本王滚!” 被看扁了,景风哪里能放过他,扬起一笑,快如闪电袭向古祺圳,突突的声音特别有力。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飞下来一个身影,长剑直冲景风。 “风!” 澜锁大惊,红纱撩动,准确无误地缠住上官轻的剑,一把把她拉过来。 澜锁冷冷一笑,“你的对手是我!” “哼!” 哼声一过,两个女人也打起来,上官轻哪里是澜锁的对手,澜锁只是为了景风不想手上再多染人命,才让着她,跟她玩玩儿罢了。 沐罗骁显然成了古祺圳的累赘,景风的优点就是快,而他只有一双腿去应对,难免吃力。 “够了够了够了!放开我!” “休想!” 沐罗骁的抽噎声刺痛了景风,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与他搏斗,旁边的弓箭手碍着沐罗骁,不敢开弓,只能摆着样子。 “老鼠,抓老鼠来!” 沐罗骁突然的一声让古祺圳瞬间僵住,动作一慢,肩膀就挨了景风一脚,踢地他猛地后退,发出闷哼。 沐罗骁激动地发颤的双唇还在呢喃着“老鼠”两字儿,古祺圳缓缓垂下的脸上放大的双眼泛红。 又是一道沉重的闷哼,这次,他直接被景风踢倒在地,沐罗骁跟着他倒下,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圳!” “你该看这边!” 澜锁话音刚落,上官轻就受了她一掌,掌力太大,她直接飞出几米远,倒在古祺圳身边,噗地吐出一口鲜红。 “圳……” 其他人瞧见如此,欲上前拿下他两,景风抬手阻了他们,现在,该给她一个选择的时间。 沐罗骁觉得脖子一松,古祺圳不知何时已经解了她的穴,她一抬头,下巴立刻被他紧紧捏住,双眼对上他眼里的猩红。 他不觉苦笑,“你刚才说什么?” 第771章来自万古后(四更求月票) 沐罗骁淡淡牵起嘴角,凑近他的耳朵“没听到?我说,抓、老、鼠,呵呵……” 说完,她再也不顾他是如何表情,敏捷地翻身离开他,一只手却在那之前抓住她,回头一看,上官轻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充满了恳求,“沐小姐……求你……不要这么对他……” 手被她握地更紧了,甚至有点痛,沐罗骁嘴角牵起一抹讽刺,倏忽猛地甩开她,豁然起身。 就在她站定的刹那,上官轻已经爬到古祺圳身边,自己满口献血,还要查看他是否受伤。 “圳,哪里伤了么?有没有哪里伤了?” 景风忍不住闭眼,一脸懊悔,这么就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一把拉过沐罗骁,挡住她的视线,一扬下巴,七八把剑同时出鞘,上官轻和古祺圳眼看着就是瓮中之鳖。 “哈哈哈……醢” 拿剑的几人手抖了抖,被古祺圳突然的笑声惹得发毛,忍不住望向景风,求指示。 然而,他们视线还没收回来,手腕一痛,手里的剑啪啦啦全落地,几人没有反应的功夫已经被古祺圳武动的剑刺穿肚皮! “啊!” 他卷风而起,这时候乱箭齐发,无用地是那些箭还没碰到他衣角便转了方向,换而要了开弓人的性命! “风,怎么办?” 景风为难地回头看一眼沐罗骁,却发现她垂头不动,嘴角是不是扯动一声傻笑缇。 “老鼠来了!” 这一声让她猛然抬头,景风两人转头过去,只见一框框的老鼠顷刻间泼向中间的古祺圳! “圳!” “呕!呕!” “吱吱吱……” 古祺圳身上瞬间爬上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让他瞬间失去全部反抗能力,一时捂着头,又捂着胸口,狂吐不止! 上官轻哭了出来,撑着身子挥剑斩杀了不少老鼠,其它的赶紧仓皇逃窜。 一下之间,老鼠跑地没影儿了,古祺圳却还在抽搐。 震惊之余的景风猛然想起沐罗骁,回头一看,她不知何时已经倒地晕了过去,他立刻叫澜锁把她送回去。 “圳……圳……没事,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 上官轻吃力地把他扶起来,一手揽着他一手挥着手里的剑,眼里一片决然望着眼前围着他们的这些人。 古祺圳半昏不醒,全身都在抽搐,秽物从他嘴里出来,染了上官轻衣服一片。 “放他们走。” 淡淡一句,所有人都听景风之命收剑,上官轻忙举着剑后退而逃,扶着古祺圳一路向两人的马儿而去。 两人走远后,一下属忍不住上前说,“这么做,皇上知道了恐怕会降罪。” 景风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抬脚往里走,“放心吧,降不到你头上。” 那人鼻子碰灰,也没敢再说什么。 单乔墨心里想要什么,他还是能猜地出一二,这个结果他知道了不会生气反而大悦。 上官轻身负重伤,古祺圳没了意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待走到马儿那里,她脸色已如白纸。 “圳…我……马上……马上……送你回去……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全力把古祺圳带上马,没成想马没上去,古祺圳倒是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皎洁月光到了深夜更加清明,马边那个挣扎的身影终是带着另一个身影嘭地倒地,只剩下马儿嘶叫。 翌日,成束的阳光打下来,古祺圳缓慢地睁开眼睛,身上的味道让他忍不住一阵干呕。 转头一看,上官轻还没醒来,嘴角一片血迹,让他心猛然一紧。 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眼里蓄满了清泪,他忍住了,起身抱起上官轻上马,一路向军营奔驰。 这一次,离沐罗骁远去的不止是这一声声的马蹄声,更是他那颗曾对她坚定不移的心。 第772章七宗(五更求月票) 宽广辽阔的草原上,乌压压的军队行驶在一条头首不知何处的蜿蜒大路上,土路颠簸,马车晃荡,沐罗骁便是被这一股颠簸的劲儿头给颠醒的。| 伴随着几声哗啦啦的滴水声,她缓缓睁开眼睛,正巧看见澜锁温婉的笑容,“醒了。” 说着便把拧好的毛巾给她换上,沐罗骁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压着一条毛巾。 看她眉头一皱,澜锁便说“你发烧了,不过现在好多了。” “发烧?”沐罗骁喃喃着这几个字,眼睛倏忽睁大了几分,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恶心的东西,然后又是偏头干呕起来。 澜锁拍拍她的肩膀,“他们昨晚已经离开了,都过去了,别去想太多。醢” 她没搭话,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的情绪,只是呆呆地看着车顶,澜锁看她故作心死的模样,不禁心疼,这些事情她有心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轻叹一声。 景风中午的时候来看过她,她只是闭眼,除了偶尔的一两个字,根本就没有说话,他紧紧抓着车窗杆子,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澜锁只好拉他出去,让沐罗骁静静。 两人一人一马,并行而走,在他们身后的马车里,那人终究还是流下苦咸的泪水。 晚上,澜锁拿着吃食出来,对着景风摇摇头。 景风进去搬出沐离方,她依旧无动于衷,只摇头说不饿不想吃,饿的时候自然会吃。 “罢了,随她吧。”车里头恢复了安静,除了马车发出的咕噜咕噜声便是再无其他,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五个还是十个或者更久,只知道正值黑夜,一双手推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她从里面抱出来,沐罗骁睁眼,什么也不说就挣脱那双手窝在马车里,连手的主人是谁也不想去看缇。 那双手生着一股霸道,紧着她的腰身不让她动,沐罗骁只觉得下巴一紧,脸已经被他转正,“怎么,连师父都不认的了?” 低沉魅惑的嗓音别具柔情,沐罗骁笑不似笑,只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怎么认不得。” 单乔墨眉眼间萦绕着笑意,看见她后,那股笑意显得更加深刻。 他很自然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来自帝王的宠溺让旁人眼里不住地藏着眼红。 他笑了,划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的骁骁没让我失望,果真能干。” 沐罗骁不置一词,嘴角却噙着一丝不知何意的笑。 单乔墨把她抱下车,直入营帐,里头早已布置妥当,犹如新房。 他把她放在床上,双臂环抱住她,深吸着来自她的芬芳,在她耳边低语,“知道么,骁骁,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沐罗骁淡漠的眼神终于在他身上有了聚焦,“你说的不逼我。” 似乎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单乔墨没有恼怒也没有不悦,淡淡一笑,放开她,站起来,“对,我不会逼你,这便是我单乔墨可以给你的好,骁骁,我可以等。” 顿了一下,他突然压下身子,脸对脸看着她,两人之间只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突变深情“如果你先遇到我,或许我不必等。” 她没有说话,却影响不了单乔墨的情绪,他似乎很是高兴,双眼中都散发着一种睥睨众生的优越,哈哈笑了两声便又说“过不了多久,这天下都是我囊中之物,你想要什么,我都给的了,现在,乖乖待着,什么也别想,很晚了,你先休息。” 说完,他摸了摸她的耳垂,便抬脚出去,背后却响起了声音。 “我只要解药。” 脚步随声而停,他缓缓转身,对上她的一眼坚定,良久,他牵起了嘴角,“好,但不是现在。” 说完便大步走出去,对下人交代了几句就离开这里。 沐罗骁敛下目光,闭上眼睛挨着床头,不到一会儿就摇了十次头。 任她怎么摇,那句话还是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我不过是吻了她,你呢?与单乔墨行了几次房?” 渐渐的,帐外的婢女竟听到地几声抽噎,眉头一皱,相视一眼,忍不住想掀开帘布往里面瞧。 难道皇上和皇后吵架了? 日头初升,守门的婢女在几声惊叫中冲入帐里头,看见沐罗骁惊汗连连,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没睁开眼睛却是不停地摇头。 “娘娘!娘娘……” 沐罗骁仍是不醒,抓着被子一脸挣扎,就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一个婢女见此赶紧出去找单乔墨。 婢女去找单乔墨的时候正巧他正在劝降沐离方,两边的气氛正凝重的时刻,沐罗骁的消息就在此刻传来。 单乔墨嚯地一下起身,衣袂翩翩地迈着大步赶过去,边走着边吩咐军医就位。 沐离方比他更急,婢女话音未落呢,他就起身要去看,结果右手带着单桐娇,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一着急,他干脆抱着她跑过去,单桐娇只能一路呼痛。 景风几人也赶来,大家都围在床边等着军医的检查结果。 “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发烧了。”军医蹙眉,似乎还有点东西参不透。 “发烧?” 澜锁疑惑不已,“昨天她的烧已经退了,怎么又烧起来了?” 单乔墨脸上蒙上阴霾,沐离方更是不能平静,着急地上前对沐罗骁左看看右看看,单桐娇被他一拉,直接趴在床上。 “马上开药。” 军医略有迟疑,可一抬头碰到单乔墨如狼似虎的眼神后又把话咽了下去,转身去开药。 第773章滚来拜见(六更求月票) 澜锁已经给她盖了一块湿毛巾,用手探了探她的脸颊,还是发烫得很,毛巾几乎一下就得换一次。 3l520 景风凝眸看着沐罗骁,突然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一股刺挠的担忧嘭地一下冲击他的心脏,他匆匆跑出去看天空。 万里无,晴朗和煦。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还好没看见那两颗星撄。 帐里边,沐离方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质问单乔墨,“是不是你给她下的毒发作了?!” 他眼里藏着要杀人的怒气,身边的单桐娇心一紧,又害怕又心疼。 “皇兄,皇嫂都这样了,你还是给解药她吧,不然……” “她不是毒发。”单乔墨淡定从容,只是蹙眉的样子还能知道他对她的担忧偿。 倏忽,他转头,正视沐离方,“帮朕还是不帮,在你,解药给不给,也在你。” 话音一落,沐离方忍不住攥紧拳头,紧紧抿住的双唇昭示着他的纠结。 “朕不急,你慢慢考虑。” 单乔墨转身走向沐罗骁,伸手探探她的体温,不再理会身后的沐离方。 到了中午,沐罗骁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军医也抹抹汗,看来是他多虑了,心里这块大石头也落下了。 单乔墨屏退了其他人,沐罗骁睁开眼,他正在把粥吹温。 他和煦一笑,扶她起来,“醒了,来,喝点东西。” 沐罗骁抬眸,眼里藏着另一股深意,她很顺从地喝完了一碗粥,单乔墨起身,说让她好好休息。 只是他刚走不久,她就打发婢女去唤景风来。 “宁子,怎么了?好些了么?”景风一掀开帘布就出声,话音一落,他已经探上她的额头。 还没拿下来,沐罗骁就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神慌乱,呼吸紊乱,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大事一般。 景风帮她擦擦汗,“怎么了?” 沐罗骁突然抱住他,像在寻求安慰,“我又梦见了。” 景风低下头,“什么?” “很多,以前的沐罗骁,那个悬崖,还有北宫浅。” 突然,她捂住胸口,脸色极其痛苦,“我看见……沐罗骁被北宫浅吸血。” 景风唿地蹲下来,一脸惊诧地看着她,“这么说,沐罗骁的记忆你全都想起来了?” 她抿嘴点点头,“她不是被洛肴宁害死的,是北宫浅杀了她,然后,我……我突然就出现了,可是,后来他又救了我,杀了我,又救了我,不……是杀了沐罗骁,又救了我……为什么……” 景风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些,而这个又意味着什么? “你说清楚点,慢慢说,不急。” “他……他会隐身,会突然消失,会……”突然,她说不下去了,惊恐地看着景风,“我是不是疯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景风看不得她痛苦,只得安慰她“可能是发烧的缘故,记忆凌乱,何况是梦,咱不想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由着它吧。” 好一番劝说,沐罗骁的情绪才稳定了一点,这才想起来,上次也是因为发烧才做了那个支离破碎的梦,而这次发烧,她是彻底想起来,仅此而已。 关于北宫浅,她从原来的好奇,渐渐到现在的害怕,害怕他会再次出现,像梦里一般来吸她的血…… 现在,她彻底明白过来,她不是偶然的时空穿梭,而是因为北宫浅,是他害死了沐罗骁,自己才来的。 “注……别离……”沐罗骁呢喃着这几个字,突然抬头,睁大的眼睛里是无法言说的情绪,“他还会出现的,会的……” 景风看她还是不稳定,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便问她“感觉好点了么?” 沐罗骁回神一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额头。 “等等!”景风突然叫停。 她一愣,“怎么了?” 景风拉住她的手,将手指展开,一个小红点赫然显于掌心,小小的,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她一头雾水,用拇指擦拭也擦不掉,还有点淡淡的痛感。 景风细细端详那个小红点,嘶了一声,道“这是细针扎的伤口,你被针扎了。” 沐罗骁猛地抬起眼眸,透露出一丝惊讶,“不可能,我这段时间没有用针。” 景风眉毛一拧,积聚着疑惑,端着她的手左右看几回,还眨了几次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不会啊,这就是针扎的,你有什么感觉么?” “压着有点小痛,可能是那天上山被杂草给刺到了。”沐罗骁没在意地说着,也收回了手。 景风看她情绪渐渐从那个梦里走出来,也放了心,没再去深究这个小红点儿。 “要不出去走走,透透气?” 沐罗骁点头,正好觉得心里憋闷。 到暮色苍茫的时刻,两人回到军营,沐罗骁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脸上一片喜色,嘴里还说着今晚有篝火,一时愣住。 “现在不是打仗么?单乔墨怎么会……” 景风垂头,而后抬起来,眸子里一片认真,知道迟早也瞒不过她,便看着前面正在摆弄篝火的人说“北啸取得大捷,古月遭受重创,节节败退。” 他故意说地很低,期待她没听到,可是他多虑了,沐罗骁并没有什么情绪。 “走吧,我也饿了。” “嗯。”抿嘴不多说,景风也跟上去,或许,这两人的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 皎月当空,北啸篝火晚宴一片欢歌乐舞,明月成了他们载歌载舞的小伙伴儿,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古月军营,月光所到之处,皆是一脸疲惫的士兵,半眯着眼,已经好久都没得睡个好觉,皎洁的月光无形中透着一股凄凉。 兔子紧了紧手里的剑,迈腿踩着踌躇的步子往那个通明的营帐走去。 帐门前,站定,“王爷。” “进来。” 兔子掀开帘布进去,扫了一眼,古祺圳扶额撑在桌子上,旁边的上官轻正在给他捶背。 自从那日盼回王爷,两人间的距离好像近了许多,只是,王爷却比以往冷漠许多,总之是没有了笑容。 兔子想着这些,没注意到面前这人正在等他的回答。 “还是没找到么?”上官轻率先问出口。 他摇摇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找到他。” “这就怪了,这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怎么会找不到呢?”上官轻慢了手里的动作,蹙眉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忧心。 古祺圳盯着某处若有所思,没发出一个字。 “据冯将军说,花剑那日明明跟他一起杀敌,可是乱剑一过,就没了他的身影。”兔子如实禀报。 “王爷,继续找么?” 第774章狂妄至极 兔子尤其忐忑,这是王爷第一次打败仗,偏偏又没了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若是招来他的不悦,怕是死也无葬身之地。 上官轻停了动作,眉头一拧“会不会是被俘了去?” “这……王爷,这可怎么办?” “退下。” 古祺圳挥挥手,看起来心烦意乱,可兔子还没迈步子的时候,他突然拿着剑嚯地起身走出去,上官轻一脸焦急的跟上去。 “上官大夫,请留步。醢” 上官轻转身过来,快速地打量了一眼这个平日里与她交谈甚少的人,象征地笑笑,“你哪里不舒服么?” 兔子走上前,特意挡在门口,“我跟了王爷也有十几年,虽说不是近身亲卫,却也对他了解不少,王爷其实性子温,不会说些伤人的话,尤其女人,自然也不会明面拒绝人,还请大夫不要误会王爷的意思。” 上官轻脸色僵住,倏忽变了脸,暗暗磨着牙齿在忍耐,端着假笑,“这……” “爱慕王爷的女子数不胜数,从前的洛姑娘付出一切尚不能得到王爷的心,我觉得大夫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念想,以免日后伤心伤神。” “洛姑娘?呵呵,我不知道你说得洛姑娘是哪位,可我不是她,自然也绝不会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事在人为,你不觉得我现在已经慢慢走进他心里了么?” 上官轻很自然的勾起嘴角,宛若一个胜者缇。 兔子偏脸迎上她得意的目光,有点沉不住气,“只要我在,你就别想抢了王妃的位置!” 听了他的话,上官轻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多了一份捉弄的好奇,“哦?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争么?” “我……”兔子语塞,憋着一脸气说不出话,上官盈盈一笑,走出去。 她可以确认两件事,第一,古月绝不会败,第二,那个女人永远也回不来。 望着手里夹着的银针,她脸上的笑更加欢心,古祺圳在不远处武剑,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 两天前的夜里,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山沟里,隐约还可见炊烟袅袅缠绵升起,与月光交融,分不清彼此。 这里是宁郡之内的一个小山沟,前前后后只有五户人家,除了一条崎岖小山路,唯一通前走后的就是一条小溪。 临溪边有三间茅草房,升起的炊烟就是从左边那间最小的茅草屋里出来的。 不多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妇人,她端着碗药,推开旁边的门进去。 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她的同情全都聚在眉头上,走过去把药放下。 这男人浑身上下都是伤,花了她和附近几个邻居一天多才算把他这条命给拉回来。 算着时辰,他也该这时候醒了,夫人站在旁边,盯着他的脸,一脸期盼。 男人没醒,门却打开了。 探进来另一个妇人,压着声音向里头这个招手“他张婶,快过来,这边这个醒了!” 张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看他还是没动静,便走了出去。 “他李婶,快去看看。” 刚刚走近门口,里头就传来了声音。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女人的声音清冷里透着紧张。 张婶忙推门进去,对站在旁边两个豆蔻年纪的孩子说“你们出去玩,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娘,我们不出,这个姐姐醒了。”男孩指向床边的人,张婶看着她的一脸警惕,忙笑笑解释“姑娘别怕,我们是当地的人家,前天在溪边看到你们奄奄一息躺在那儿,可把我们吓坏了。” “是啊,你情况还算好,那位公子就不行了,现在还没醒呢。”李婶捂着胸口后怕地说着。 没想到她还没说完,床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想下床,“他呢?他在哪儿?!” 张婶拦住她,“姑娘,别着急,他命给保住了,你这身上还有伤就先别下床了,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女子一抬眸,确认张婶眼睛里没有骗她的意味,才说“我姓花,单名一个尘。” 张婶在她旁边坐下,又想起那天的情景,“那位公子是你相公吧,唉,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被水冲到这里?当时可真是把我给吓了个没魂儿,你相公护着你,全身都受了上,大大小小,什么口子都有……” “带我去看他。” 话落,尘已经起身,她伤的是右手和后背,当时是疏忽大意了才挨了一刀,若不是他,可能伤的就不是这么简单。 张婶扶着她小声地推开门,花剑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哒哒哒几声,尘已经走到床边坐下,避开额头上的伤口,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脸,她紧紧抿着唇,眼底已经泛红。 张婶看到她落泪,便小声叫着其他人退出去,关上门。 尘细细看着他的每一道伤口,那日的情景就浮现在她眼前。 乱剑齐挥的刹那是他穿破人群挡在她面前,明明自顾不暇,却固执地要保护她。 “明明可以避开……明明可以不管我……为什么你……” 声音全部都哽咽在喉咙,她轻轻地伏在他胸膛上留下无声的泪。 这辈子直到现在,最多的泪。 她想起什么,慌乱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急忙走出去。 “我衣服呢?!” 张婶看她一脸焦急,忙放下手里的做晚饭的活儿,过来问她“晾着呢,尘姑娘,怎么了?” 第775章五行炼体诀(求月票) “在哪儿?”尘皱了皱眉头,忍着身上的余痛。 张婶甩甩手上的水,转身去给她拿衣服,拿到衣服后她一阵摸索,脸色突然变得更加苍白,动作也一停。 “怎么了?姑娘?” “我的佛坠呢?!”成波的害怕袭来让她声音发颤。 张婶看了眼那衣服,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想起来。 “你们被水流冲来这里,这佛坠十有八/九是给冲掉了,唉,人无事就是万幸了,那些身外之物没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你相公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你先进去陪着,我做好饭就给你们端进去。偿” 衣服翩然从她手里掉落,那苍白的脸色看地张婶心里一紧。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眼里的心痛还是没有散,“尘姑娘,你还好么?” 尘垂眸,掩不住里头的失落,跟张婶道了声谢便走回房间。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时不时替他掩掩被角,细细看着他的脸,将他的轮廓刻进心里,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自己的心意,也后悔为何是这样晚才明白这个男人的一片真心。 张婶端来晚餐的时候花剑还没醒,放在旁边的药都凉了。 她吃不下几口,便又回到床边,挨着他旁边坐着,轻轻一偏头,就可以看见他平稳起伏的胸口,如此,她的心才稍稍放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知道在眼皮慢慢合上的刹那,自己的手突然被一股温暖包裹住。 她一惊,看见他睁开的双眼后,心里便是止不住的狂喜,喜极而泣,无声无息。 热泪悉数滴在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上,花剑微微歪着头,翘起愉悦的嘴角,“真好。” 他的声音虚弱乏力,尘一听就止不住了,陡然发出一声抽噎,然后就是发声而哭,双肩都在颤抖。 花剑伸手去擦了擦她的眼泪,加深了嘴角上扬的弧度,“这辈子还能看见你为我流泪,真是说什么也值了。” 尘本就是寡言的性子,此时此刻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凝着泪眼看着他,听他这么说,抿嘴摇了摇头。 她突然脱离他的触碰,起身背对着他,原先他没醒,她心里只有心疼,现在他醒了,与他对视一眼她心里的罪恶感就增多一分,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脸面对他,接受他的好。 叫了几声,她都没有转过来,反而抬脚走出去。 “哎,尘……嘶!啊!” 叫痛声还没落下,尘的身影已经扑到床前,抓着他的手上下查看他的身体。 “别动,你别动。”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滑落了,因为花剑突然起身,腰部的伤口裂开,鲜红染了一片。 她的手颤动着,想去碰却不敢碰,花剑抓住她的手,笑笑说“没多大事,不痛。” 花剑握着她的手,疼惜地摩挲着,“为了你,再挨多几刀我也认了,那日以后,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想死的心都有了。” 尘抿抿嘴,眼底藏着复杂而不知如何言说的情绪,她转头焦急地往外叫张婶进来。 张婶进来一看,花剑的伤口让她惊色渐连连,一番折腾,才有惊无险地把他的伤口给重新处理好。 张婶端来新的药,花剑本想来个一口闷,奈何他腹部有伤,不能坐起来,尘就从张婶手里接过那碗药,给他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张婶在旁边抹抹额头上的汗,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花剑,道“公子,你能醒来啊,我可真是松了口气,你要是再醒不过来,你娘子怕是都要急哭了。” 她憨憨笑着,刚说出的话让花剑瞳孔睁大的几分,徐徐扭头,目光锁住尘的脸,他且惊讶且疑惑且感动。 “你不是说女人被男人亲了就等同于成亲么?”尘带着哭腔,让她沉闷的性子有了些活力。 花剑会心一笑,噗嗤一声,“那是我编的,不过,只要尘尘愿意信,它就是真的。” “你……我……” 尘被他的话一口气给噎住,想说什么却又词穷。 脸上虽然不快,手上却加重了与他手指交缠的力度。 张婶羞涩低头笑笑,知道年轻小夫妻总是容易温情,默默转身出去。 张婶出去后,尘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不是她不想,只是已经习惯了沉默寡言。 花剑是个多话的人,安静不了,更何况是对她。 “尘尘,我想洗澡。”他眉毛一挑,故意为之的嫌疑很大。 尘一点也不含糊,蹙眉看着他满是纱布的身体,尤其看到腰上的伤后更是难办,“不行。” 花剑耍起小性子,“可是我难受啊,全身痒痒的。”说着说着,他嘴角的狡黠表露无遗,尘却全然不知。 “这……我去问问张婶。” 手心一空,花剑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脸上全是幸福。 收回目光,摇想起那天的险境,他身上的伤口仿佛又痛了几分。 痛虽痛,他不后悔,直到现在,他才算是了解古祺圳当初痛地撕心裂肺是什么感觉,那种对失去的惊恐以及会后悔一生的遗憾,对他而言,是另一种死刑。 他正想着,门口有了动静,只见一只腿迟疑地迈进来,踌躇不决,他突发想发笑,考虑到自己的娘子面儿薄,给忍住了。 不过忍得他肚子一动一动的,疼痛再次袭上来,额头也沁了不少细密的汗珠。 尘端着一站水桶的水,上边挂着一条毛巾,低垂着头,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过来。 “尘尘,你这是要干嘛?”花剑挑眉,明知故问。 第776章万古长青 花剑一出声,尘本来往前的步伐就又停下了。 烛光虽昏暗,花剑却能清晰地看到她有些颤抖的手指,那是紧张给拨弄的。 瞧她垂头红脸的模样,花剑这心底突然划过一丝的不忍。 “尘尘……要不……我不洗了。”他试探性地提议。 “不行!” 尘只是下意识地反驳他的话,没想到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这是在说什么偿? 懊悔归懊悔,她还是端着水走过去。 花剑看着她把水桶放下,又投了毛巾进入湿水,说不紧张是假的。 斯拉突兀地一声,尘已经撕了一条布子。 “尘尘,你……” 话未说完,花剑的眼睛已经被蒙上了。 “非礼勿视。” 她认真的语气让花剑哭笑不得,憋着笑意道“那也不该蒙我呀。” 他蒙着眼,没看见尘羞红而又无奈的表情,她是想蒙自己,可是这样下手没个准儿,他这全身都裹着伤,保不准就会出什么岔子,她不想冒险。 蒙着他,多少能没那么尴尬。 如是想着,她已经把毛巾拧了半干。 一掀开被子,花剑裸/露的上身就暴露在空气中,腰部连着肩膀斜下来的地方都被纱布缠着,上面还印着鲜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心里还是禁不住一颤。 花剑知道她脸皮薄,没把黑布拿下来,只是她那有些凉手指一碰到他的肌肤,他就忍不住缩一下,下腹陡然划过一阵异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逼着他想将她翻身压/下。 尘看他突然抓着被子,嘴唇紧紧抿住,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忙缩回手。 “怎么了,尘尘?” 花剑准确无误地拉到她的手,虽然心存疑问,还是没有把黑布拿下。 “没,没什么。” “尘尘,要是不想就别先擦了,我就是说说,其实我这人皮糙肉厚,就是满头虱子都痒不到我。” 他说完,尘有些愣住,手指动了动想去拿毛巾,却被花剑抓地更紧,“我不想勉强你。” 低柔的语气让尘不由地慌乱,小鹿乱撞的感觉越发强烈,“我愿意擦,你别多话了。” 匆匆说了一句,她立刻抽回手,拿起毛巾继续帮他擦拭,一来二去,也没开头那么紧张。 花剑很听话地没再张口,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艳。 只是他这笑很快就僵住了,胯间不断感触到那若有若无的微凉,伴随着她擦拭的动作,一下一下,一阵一阵的,那股异样的情愫瞬间达到了巅峰! 刹那间,尘倏忽停止了动作,花剑能感到她的手就悬在他那里的上方…… 呼……呼…… 外头突然起风,正如花剑突然急促的呼吸一般。 “尘尘……我……” “真不知羞!”只听啪的一声,接着就是哒哒的脚步声,花剑慌乱地拿下黑布,尘的身影已经淹没在门外。 他垂下视线盯着某处顶起,脸上表情杂乱,是羞耻,也是羞射。 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门外,尘背靠墙壁,捂着一起一伏的胸口,双眼里充满了惊诧。 这一夜,就在两人模模糊糊的羞红激动中慢慢流逝。 一直过了五天,这天傍晚的时候,花剑才可以下床走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得有人扶着。 傍晚落日很美,何况又在深秋这种别样美丽的季节。 这里临近溪边,尘默默地扶着他走下石阶,踩在遍地的石仔上,花剑忍不住扬唇微笑。 大手覆上尘的手,虽一字不说,看着斜阳,搭上她的笑容,总觉得活着是这样美好。 感受到他的温度,尘垂头浅笑,没说什么,反手与他十指紧握,或许,对于她而言,行动总是比语言有用。 她不善言辞,更加不会告诉花剑,自他被自己气走之后,她有多难过,甚至会愚蠢地找个无人的角落暗暗抹泪。 正好有一块圆滑的大石头,两人坐在上面,相伴看落日。 “尘尘,喜欢这里么?”花剑歪头问她。 尘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道遮阳,点点头。 花剑想到什么,突然说“说起来,你好像都没叫过我。”他微微挑眉,目光里满是期盼。 他的目光炽热,尘还抵挡不住,眼睛闪烁一下,嘴唇抿了抿,便说“花剑。” 话音一落,花剑的脸色一愣,而后就是憋笑,“我不是说这个,是……嗯,那个。” 尘茫然地抬起目光看他,“哪个?” 花剑忍不住捂脸无奈作笑,“你在公主身边这么些年,怎么就学不会一些主动呢?” 尘听地脸一红,也不说话了,稍稍有点赌气地挪开视线,盯着小溪面儿。 花剑还沉浸在他的想象之中,尘盯着水面,神色认真起来。 花剑突然觉得手上一松,尘已经站起来离开,走向小溪里,“在这儿坐着别动。” 花剑拉住她,“天起凉了,你要抓鱼也不是这个时候,我也不爱吃鱼,下次吧,等相公我好了,我给你抓。” 原以为尘会因为他的关心和宠爱脸红,没想到她一点儿也不受影响,一手拨开他的手,转身大步跨进那条溪水里。 花剑一阵急叫,看她弯腰撩发地伸手往水里摸,自己不明不白的同时也很心疼。 “尘尘,快上来,你在找什么?” 尘没理他,垂头找地认真,一路直直找到水中央。 “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你上来了。” 这么一叫果然有了效果,尘突然转身过来,“你别……” 她突然停声,喜上眉梢,目光紧紧锁住花剑脚下不远处的小溪边沿上。 花剑只见她跨着水声哗哗走过来,在他面前弯腰伸手去探什么东西,他刚想出声,尘已经起身,第一次,他看见她脸上有了如此明媚的笑容。 她向他伸出的手上垂下一块白色,细细一看,是一枚佛坠,上面还滴着水。 花剑由愣转喜,而后便是弯眼一笑,抬手顺着佛坠握住她的手。 落日余晖下,他的眼神饱含浓情,“尘尘,我们成亲吧。” 第777章修真人来(求月票) 话一落下,太阳正好整个落下,花剑怕错失她的答案,手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我们成亲吧。”他又问了一次,面上看着镇定自信,其实心里翻江倒海,忐忑不安地很。 如此主动,也是他从沐罗骁身上学来的撄。 尘一愣,随即微笑点头,没有多余的迟疑,亦没有任何的顾虑,一起走过鬼门关,这就是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后半生都交给这个男人的理由。 张婶正在忙活着晚饭,突然听到从小溪边传来的爽朗男笑声,不用多想,她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剑等不及了,怕尘反悔,更怕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事耽误他的大事,在他的催促下,第二天,在这个人烟稀少的世外之地,两人在山民的见证下,于一棵百年老树下结成一家。 礼成,他转头,笑对一脸羞涩的她,执起她的手,紧紧相握,这一生,不管长短,他们注定相伴。 从相识到相爱,他们或许用了不短的时间,可是,一想到各自的后半生都有彼此,前面的这些苦就算不得什么。 与单桐娇相比,花剑之前经历的这些思念之苦根本就不值一提偿。 早在前几天的晚上,单桐娇就已经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那晚,军中篝火旺盛,沐离方便是在这一片旺盛与欢歌笑语中被带去单乔墨的营帐。 主帐之内,灯火通明,人面可怖。 单乔墨挥挥手令其他人出去,抬眼看着他的肃容,“想好了?” 单桐娇站在旁边,眉头紧张地蹙起,嘴唇紧紧抿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认真地看着旁边的沐离方,一颗心紧紧揪着。 他还是不说话,眸里张着厉色,直勾勾地盯着单乔墨。 单乔墨稳稳一笑,道“沐兄,朕知道你重情重义,可再怎么重情也得分清时局,如今之势,我军大胜全胜指日可待,留你只是为了给骁骁一个交代,兄妹之情与你那可笑的兄弟之义相比,孰轻孰重,你分不出来么?” “更何况,他尚且可以不顾你的情面给骁骁难堪,这种轻视,就连旁人看了都觉得羞辱,你还要忍?” 单乔墨平静的语气和淡然的声音分外有说服力,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逼迫,只有来自一个旁观者慎重而又平静的分析。 单桐娇看着沐离方逐渐阴沉的脸色,不由地加紧了手上的力道,两人之间的铁链的当当响了几声。 她低头一看,沐离方握紧的拳头上指节泛白,颤颤抖着,看地她心一下就抽痛起来,慌忙上前一些拽着上乔墨衣袖,“皇兄,你别逼他了。” 单乔墨没有理单桐娇,仍然一脸从容淡定地看着沐离方,好似在等他的回答。 这时,帐外一道声音稍稍打破了里头的僵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进。” 单乔墨看着他,笑意浅淡却别具深意,“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说完这一句,他撇过沐离方,走向门口,迎上进来的沐罗骁。 “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找我来做什么?” 身后两道声音近乎同时响起,沐离方还未转过身去,单乔墨已经拉着沐罗骁走到他面前。 “你三哥说有事告诉你。” 沐罗骁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沐离方,木然的表情才有了些生气,“三哥,什么事?” 沐离方看着她,脸上里厉色才消了去,他笑了,却很疲惫,“骁骁,照顾好自己。” 闻言,沐罗骁眼神一紧,“三哥你说什么?!” “原谅三哥。” 话音未落,沐离方在谁也没料到的情况下突然一个转身伸手拔了旁边横放在架子上的剑,他避开伸手过来阻挡的沐罗骁,用剑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左心房! “嗬!” “啊!” “你!” 在那一刻,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去阻挡他,直到他倒地不起,嘴边渗出血迹,脸色惊恐的两个女人才感知到发生了什么事。 单乔墨来不及阻止他,也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想不通而又气恼。 单桐娇捂着嘴巴,仍是握不住哭声,他就倒在她的腿边,她却无能为力。 “不不!你醒醒,沐离方!本公主命令你醒过来!快醒过来” 单桐娇摇晃着沉睡的他,脸颊细细摩挲着他的脸,她想去感受他的温暖,来欺骗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倏忽,她扬起头,泪眼婆娑却饱含恨意,她指着单乔墨,失去了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敬畏,“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她还在不停地哭着,抱着沐离方,纤细的手指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虽哭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单乔墨走过来蹲下,一张俊容上还凝聚着丝丝怒气,他伸手过来,却被单桐娇一手拍掉,“别碰他!别碰他!谁都不许碰他!” 她哭喊着,护着沐离方,护得更紧了。 单乔墨不管不顾地抓着她的手腕,伸手给沐离方的嘴里塞入一粒药丸,猛地一弄,才让他把东西咽下去。 “活不活的是他的造化!” 他挥袖站起来,仍然带着满身的不快,他究竟是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古祺圳?! 单桐娇微微止住了哭声,有些愣住地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给沐离方吃的是什么,一时也不哭不出声了,只抱着沐离方的躯体暗暗流泪。 “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你醒过来,我再也不逼你了” 她喃喃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有一个人,不哭不闹,心中之痛,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778章何为法宝(三更求月票) 早在那把剑的剑锋直直刺入沐离方的胸口之时,沐罗骁就已经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她静静站着,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想去抓三哥的手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掐住她的喉咙一样,她张张嘴巴,半响只能发出轻微的‘啊’声。 双眼模糊却掉不下眼泪,就连心疼她也感受不到,似乎,在他闭眼的刹那,她的心也在瞬间停止跳动。 她一动不动,睁大的双眼一眨不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单桐娇哭,直到单乔墨说出那句话,她的眼睛才轻轻地眨了一下,一滴晶莹也瞬时滴落。 在这一瞬间,她好像感受不到身边的任何事物,甚至于单乔墨过来跟她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 眼前很魔幻地出现她第一次到这个时空来的一切,那时候,她重生为沐罗骁,发誓要活着没心没肺,可是,不知何时开始,不懂是什么原因,那些美好的影像,对她好的人,正在渐渐地离她远去,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从前的身份——孤儿偿。 她原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从单乔墨手里取回解药,现在的她,却是对那解药一点想法也没有了。 “呵呵呵呵” 她骤然的笑声让单乔墨眯了眯眼,抓着她的手不松开,“你也看到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她只是笑,没有应下他的话,他无奈地轻叹,叫军医来将沐离方抬下去照料,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茫然,他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五天后,傍晚时分。 这五天来,单桐娇一步都不离开沐离方,看着他那张苍白无血毫无生气的脸,她不停地落泪,也不肯听进军医的话。 军医说,回天乏术,单乔墨给的药只能保他一口余气在这世上逗留些时日。 她摇头,甚至气恼地把军医踢赶出营帐,像个傻子一样要喂躺着的沐离方吃饭。 景风和澜锁陪着沐罗骁来到帐门口,景风正巧接住了跌撞出来的军医,和澜锁对视一眼,只能默默垂头叹气。 他们看着沐罗骁,她很平静,除了沐离方出事那晚有些情绪波动之外,这几天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淡然如水,却是死水。 掀开帘布,单桐娇蹲在床前给沐离方喂饭的动作嫌得那么可笑滑稽,澜锁忍不住捂嘴落泪,景风不动声色地揽着她,轻抚她的头发。 沐罗骁睫毛轻颤,一步步地靠近那张床,一身银色白衣的沐离方就连脸色都是那样地白,单桐娇喂的米饭落在他的脖子下,嘴唇上还沾着几粒。 她突然微微一笑,“三哥,我来看你了。” 闻声抬头的单桐娇喂饭的动作一停,随即也笑开来,看了一眼沐离方,“你看,七妹来看你了,你不是最爱她最疼她么?睁开眼睛看看啊,睁……睁开眼睛……啊……” 沐罗骁蹲下,拉起沐离方的手,轻轻地握住,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哽咽了,“谢……谢谢你,三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管我在哪儿,我都会好好的,你别担心。” 单桐娇望着她,又转而看着沐离方,放下手里的碗,“过去我一直以为,有没有他,我堂堂一个公主,都可以任意而活,”她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我错了……从以前起我就错了……可……再也回不去了……若是他能活过来,我不会再逼他做任何事。” “太晚了。” 沐罗骁垂下眸子,淡淡说完这一句,而后起身离开,景风两人望着她太过平静的模样,隐藏在心底的不安腾地一下冲出来。 景风马上追上那道纤薄的背影,截住她的去路。 “宁子,难过就哭出来。” 她抬眸看他,摇摇头,“我不难过。” “你别这样,生老病死,是人都逃不了,只是早晚问题,终有一日,你我都会辞别这个世界。”他尽力让她往开了想,希望她能大哭一场宣泄情绪。 沐罗骁浅浅笑了一下,“我知道,所以我不难过。” “你确定?”景风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眼神。 她微笑着点点头,让景风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单乔墨的营帐,说道“恐怕单桐娇再也不会叫他一声皇兄了。” “不会的。”她很肯定地说,“兄妹之情,血浓于水,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淡淡地说完这句话,沐罗骁挪开视线,从景风旁边走过。 虽然她已经那么说,景风心里还是不住地不安,澜锁走上来,看着沐罗骁站在远处伫立的身影,泛红的眼睛忍不住又蒙上一层模糊。 秋风卷叶袭来,衣袂飞扬,青丝在脊背上翻飞,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纤薄瘦弱。 澜锁鼻头猛然一酸,“对她而言,是……什么……也没有了。” 景风立即出声否定,“不!她还有我,我去把猴哥牵来。” 景风快速去把猴哥带来,澜锁却告诉他沐罗骁已经进了单乔墨的营帐。 他一时不解,抓着猴哥的绳子,问澜锁“她自己去的?” 澜锁点点头,心里的悲伤才稍稍平复下来,眼睛还泛着红。 猴哥在景风手下也不安分,趁着景风不注意,突然从他手里溜走,一口气跑进单乔墨的营帐。 景风没拦住,其实心里也没想拦,他心想单乔墨不至于那么狠心,已经逼走她最后的亲人,不至于连只猴子都不放过。 他回头看澜锁,还是不解,“她怎么去找单乔墨了?” 第779章此剑名万古(四更求月票) 守门的士兵也没能拦住猴哥,手里的长矛还没伸出来,整个人就被猴哥龇牙咧嘴的猴样儿给吓了后退一步。 正在用晚膳的两人回头一看,猴哥已经小了动静,蹦了两蹦到沐罗骁身边,趴在她盘着的腿上,不像猴子,倒像一只寻安慰的狗狗。 单乔墨放下筷子,朝它伸出手,猴哥迟疑地伸出手,待碰到他的手掌,突然又往回缩手,转身窝在沐罗骁身上,时不时偷偷瞄他一眼,碰到他的眼神后又躲了回去。 单乔墨淡淡一笑,收回手,看着沐罗骁“性子如此野的猴倒被你给驯服了,看来你注定是我的人。撄” 沐罗骁垂下眸子,嘴边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修长白皙的手一下一下地顺着猴哥的金毛,“它本来就不坏,只是想保护自己罢了。” 单乔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敛下眸子,眼神在桌上几盘菜之间流转几下,又给她碗里添了菜,即使她一口没动过偿。 她能主动来找他已经让他甚是惊喜,或许沐离方出事让她想通了这些事,也看清了谁才是可以对她好一世的人。 思及此,他的眉眼也染上笑意,“你放心,沐兄的后事我会妥善安排,定会好好安葬他。” 怕沐罗骁还是伤心,他便伸出手轻轻搭上她的,“人各有命,这是他的选择,你不必伤神。” 沐罗骁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继续顺着猴哥毛发,垂下的脸别样的娴静安然,看不出有一丝的愁苦。 “师徒一场,我能求你一件事?” 单乔墨的眸色一紧,讪讪收回手,虽然早就料到她会有事,心里却不想承认。 “说。” “散了仇青门,给他们解药。” 单乔墨轻轻呵笑出声,“这次倒是不给你自己求解药了,为何?” 沐罗骁抬起眸子,迎上他的目光,“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他霍然起身,背对她,烛光把他的身影拉长,直至她的脚边。 “待我一统天下,他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这你不用担心。” 他的背影深不可测,沐罗骁知道她这是在做无用功,可还是忍不住一试,不管有无作用,至少她做了。 她牵起猴哥,和他错肩而站,“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关于我三哥,你亏欠不起。” 单乔墨唿地转头,她却已经走出帐门,他忍不住收紧了十指。 究竟还要多久,你的心才能走向我? 这夜的月光算不得清明,等在门外的景风却还是能一眼就捕捉到她脸上的目光,是那么平静,那么安心,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偏偏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才那么惴惴不安。 “宁子,你怎么进去了?” 他上前上下打量她几眼,生怕看出什么不对。 “只是有点事说,你们快回去吧,还没吃饭呢吧。” 景风叹了一口,“我哪里还吃的下饭啊,你没事才是头等大事!” 澜锁也靠上前,“我也吃不下,你让我们陪陪你吧。” 沐罗骁给了景风好哥们式的一拍,调皮地眨眨眼,“放心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快带你老婆去休息,你没看她憔悴地不成样子了?” 澜锁刚想说没事,沐罗骁就摆手堵了她的话笑笑,安慰她“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话说到这份上,澜锁也不好说什么,沐罗骁不等蹙眉的景风再说话,把猴哥的绳子递给他,“好好照顾它,它应该饿了,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啊。” 说完,她迈步离开,不多一会儿,她已经消失在营帐间的拐角边。 “算了,还是让她一个人好好待会儿吧。” 澜锁点点头,而后跟他带着猴哥回去自己的营帐休息。 待他们离开后,立于拐角处的身影才出来,静静默默地看着他们走远,唇边扬起一抹欣慰无比的笑。 “风子,一定要好好幸福下去。” 话落,她好似已没了遗憾,夜色渐浓,她却没有走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转了方向,往山上走去。 目睹的士兵见了也没什么意外,娘娘喜欢上山顶吹风,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这是一座不是太高的山,沐罗骁只用了一刻钟便走到山顶,沿着被人踩踏出的小路一直走去,夜风在这里彻底敞开来,从脚底至头顶,夜风似乎要把她卷起带走。 面前就是断崖,只是比起以往那个,这里显得仁慈不少,没有太高,亦没有险峻。 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刮过她的耳边,撩起三千青丝随风飞舞。 她望着前方,好像在空气中抓住了什么。 “我只有一个要求,救活沐离方。” 话音一落,只听突突两声,一把出鞘的匕首在她眼前划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后准确无误地落在她手上。 没有任何迟疑,就像沐离方那晚一般,她握着那把匕首狠狠在自己的手腕开了一刀深红的口子。 夜风呼啸,哐当一声,匕首落地,她闷哼一声,忍不住单膝跪下,朵朵鲜红从她手上飘落,就像那年开的大好的红梅一般。 她望着前方,渐渐发白的双唇扬起一抹凄美。 眼前出现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从前的沐罗骁,成为沐罗骁的她……一切一切,那么鲜明清晰。 早在前晚,她就已经记起沐罗骁的所有记忆,那年的床前,不止有白袍翩然的北宫浅,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她就躺在沐罗骁的旁边,是她夺了沐罗骁的喉上血。 第780章不拜则跪(五更求月票) 画面回到同一时间的古月军营。 兔子还在为三天前斗嘴斗不过上官轻而气恼,现在是看见上官轻就觉着心里头窝着火,但又不甘心让她和王爷有独处的机会,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站在一个合适的角落默默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虎笑说他是被花剑附体了,本来一句玩笑话,说出后大家一时都沉默了,不禁都黯然神伤。 古祺圳没有再让人去找花剑,却在每天的傍晚开始围场练剑。 军中士兵因此渐渐重拾信心,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不停操练偿。 现在已经过了晚膳时刻,古祺圳的身影还在不远处随风武动,若是前几晚,兔子还没什么担心,只是今晚大风突起,好似有下雨的兆头。 忧心的人不止他,上官轻早在刚才就劝他停了手里的剑去用膳,没成想他的剑锋更加锋利,上冲下转的好几个来回撄。 上官轻知道,他今晚尤其烦心。 这已经近乎两个时辰了,看他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一咬牙,也拔了剑过去截住他的剑。 她的陡然插/入让古祺圳一惊,急忙换了方向,收剑,却不想左手突然遭了一剑,一条红口子在左臂上刺目惊心。 兔子几个大步飞跃上前,上官轻比他动作快,扔了手里的剑,紧张兮兮地上前查看,“圳,我马上给你包扎。” 说着便拉着他往营帐里走,却在转身的刹那听到他的闷哼。 回头一看,古祺圳眉头紧蹙,右手紧紧揪着胸口,像突然窒息一般,让上官轻一下慌乱。 “圳,你怎么了?!” 古祺圳艰难地呼吸几下,胸口那股突然的疼痛愈发的强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一下,松开手,“无碍,走吧。” “王爷,你看!” 兔子在后头突然的喊声让古祺圳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把剑已然成了两半,染血的剑锋一半躺在草地上,特别聚目。 “嗬,怎么会这样?刚才我的剑并没有碰到……” “王爷!不好,你看!” 兔子打断上官轻,伸手指天,两人徐徐抬头,刚才还瞧得见月亮的夜空此刻却黑如墨水,若是这样还不足为奇,怪就怪在天上竟悬挂着两颗星星,其中一颗一闪一闪,忽明忽灭。 “如此怪异的天象,是不是什么预兆?”上官轻不禁拧眉,“可惜的是钦天监不在此地,不然可命他解一解这怪异的天象。” 古祺圳墨眸幽深,紧紧锁着那颗忽明忽灭的星星,左臂上的痛感愈发强烈。 “王爷,属下看你脸色差劲,还是快些去处理伤口为好!” 古祺圳摇摇头,“不知为何,胸口突然异常闷重,似要透不过气。” “这样怎么能行,快点回营,我马上给你看看。” 加上手臂伤口鲜血直涌,上官轻赶忙把他拉回营处理伤口。 鲜血于他左臂一路而下,滴下来,刹那间,与悬崖那头的女子手腕上的鲜红融为一体,似要缠绵。 沐罗骁已经无法站立,身体被无力感充溢,她顺势而倒,半开的眼睛依稀还可以看见夜空,天边起了几条狰狞的闪电,狂风呼啸,她却听不到,耳边只有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还……不来……” 她微微抿了抿唇,艰难地扭头看向还在涌血的手腕,难道是她赌错了么? “求求你……快点……来……我没有时间了……” 孱弱的自言自语,她身边还是空无一人。 “不……行……我不甘心……不甘心……” 在死亡来临的这一瞬间,她深藏心底的要强猛然苏醒,就算死,也要有所值得! 她无法再等北宫浅,伸手摸索裙摆,揪起一块卯足了劲儿往外扯,奈何力气没使对,不仅布条没撕出来,反而浪费了力气。 越是这样无望,她就越是不服输,于是,她咬着袖子,在一声痛哼声中,布料撕裂的声音分外清晰。 她想包住伤口止血,右手却一直颤抖,位置都没找准。 可笑的是,自认为万毒不侵的自己却在这一刻不停地掉泪,望着手里不停颤抖而又始终落不到手腕上的布条,她终究还是模糊了视线。 “宁子!宁子!” “沐小姐!” 突然的叫声让她一愣,缓缓扭头过去,在闪电的闪耀下,那边的树丛中果然出来两个人,正是景风和澜锁。 她欣喜地微微扯动了嘴角,伸手过去想叫他们,怪异的是他们明明就在她的十步之外,视线却没落在她身上。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想找回点意识,再睁开眼,还是刚才的景象,景风和澜锁焦急地四处翻看,却没有看她一眼。 她瞳孔骤然一缩,心里惴惴不安,“难道……看不见我?” 思及此,她慌忙查看自己的手掌,一片模糊之间,她的手掌不过是一团白色。 “不……不……我不要这样……” 她慌怕地摇头,沐离方还没救活,她怎么能死! “我在这儿!风……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 她无力而不甘地捶着地面,希望能弄出一些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可直到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她还是没有被发现。 “不可以……不可以走……” 意识渐趋模糊,她没办法,想都没想,收回手把手指往嘴里送! 然而,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牙齿,一只来自侧边的手倏忽制止她的自残行为。 她错愕地扭头,一刹那,没忍住,晶亮的泪珠如珍珠般滚落在地,在天边闪电的照耀下闪着奇特的光芒。 第781章化神修士(六更求月票) 这只手温暖异常,只轻轻接触到,她就觉得全身都犹如泡澡一样温暖。 看着眼前这样脸,她忍不住一声笑哭出来,喜极而泣,她还是没有赌错。 “我终于等到你了,北宫浅。” 话一落下,那张脸轮廓渐渐清晰,他也松开了她的手。 沐罗骁一瞬间忘记呼吸,在这时,凝视着眼前这张脸,她才真正体会到何为“美得窒息”撄。 北宫浅倒是没有把她的失神放在眼里,对他而言,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 “何苦如此?”他说偿。 他的声音犹如暖阳,沐罗骁唿地回神,收回视线,想起正事,刚想出声却被受伤的手腕吓了一跳。 她抬起手腕左右看看,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痕迹! 她不可置信地爬起来,眼中带着质疑和震惊,“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次,那次,都是你!” 她想起什么,又问他“刚才是不是你搞得鬼,他们才看不见我?” 北宫浅始终淡若清水,根本就不能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沐罗骁一阵错觉,觉着眼前这个人太过虚幻。 “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后方突然响起一道女声,沐罗骁惊回头,只见一袭青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她后方,手执玉箫,夜风袭来,翩若惊鸿。 “正如你我,都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你是……”她愣了一下,脑海里迅速搜索记忆,一道灵光划过,她不由地指着那个女子脱口而出“金末微!” 女子点头微笑,承认了自己的名字。 望着面前这两人,沐罗骁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后退了几步,她承认自己局促不安,因为这个女人便是当年躺在沐罗骁床边的女人。 然而,女人并没有继续看着她,而是走向北宫浅,她眼里的目光与沐罗骁刚才一样,就像在等他一般。 “好久不见,宫主。” 沐罗骁紧紧盯着北宫浅,没有错过他眼里的痛色。 原来他并非绝情之人。 他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纵使有万般柔情也止步于那不该触碰的禁忌。 “微微……” 似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倏然收了情绪,移开了在她脸上的目光,“他如何了?” 金末微扬起美好一笑,“多亏了你,很好。” “嗯。” 听着两人的对话,沐罗骁更是一头雾水,本来就对这两人不清不楚,莫名其妙,现在更加不知何意,不过她管不着,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关心的只有沐离方。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了沐罗骁,害我至此!” 沐罗骁横在两人之间,以行动告诉他们,自己不是透明的。 金末微抿抿嘴,想跟她说什么,却又忍住了,穿过她望着北宫浅,好像不看他,他就会突然消失一样,“跟我回去吧,还有人等着你。” 沐罗骁刚想说什么,话未出口,手腕一紧,后头的声音也响起“我不能走。” 金末微脸上显出焦急之色,也拉着沐罗骁的另一只手,“你无法救她!” 沐罗骁觉察到两人之间的矛盾所在,一咬牙,反手推开金末微,以最快的速度拾起地上的匕首横在北宫浅下巴之处,即使知道这是自不量力,她还是要试它一试! 她仰头逼视北宫浅,“救我哥哥!” 她以为两人之间起码有一人会神经紧绷,紧张不已,到底,她还是错了,他们淡然自若,无一丝害怕,从头到尾,好像在看她耍猴戏。 金末微转而看着她,“他可以救你哥哥,可你,他再也救不了了。” 沐罗骁无可否认自己心跳一停,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自己都避免不了一阵苦涩,然而,这苦终是能品出甜来,因为可以救沐离方。 她笑笑,也缓缓垂下握着匕首的手,“只要能救他,我别无所求。” 说完,她转身看他,“人命关天,可以走了么?” 怕他不答应,她一心急,便又添了句“沐罗骁因你而死,我因你而来,这份责任难道你想推卸不成?现在我不求其他,只要沐离方能活过来,以往种种,一笔勾销!” 北宫浅垂眸俯视她,犹如一尊神佛在看着他的子民在做无理的哭诉。 “你错了。”他淡淡一句,让沐罗骁愣住。 “什么?” “沐罗骁确实是因他而死,那时他为了救我,才犯下的无奈之错,可你来这里不全是他的责任。”金末微沉静言语。 沐罗骁失声而笑,摇头,“不可能,我都记起来了,这不可能!” 金末微也不着急,继续说“你是不是不记得现代的模样,或者说,忘记了很多事情?” 她的话让沐罗骁往后踉跄两步,瞳孔不禁缩小,“你怎么知道?” “因为类似的事,我也经历过,其中道理复杂,我只能告诉你,原来的你和沐罗骁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在某种程度上,你们的身体和灵魂是契合的,就像同一个你,生活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一样。” 沐罗骁已然蒙圈,完全不能理解金末微是什么意思。 “她死了,你不一定过来,但你们两个同时出事,你的灵魂在游离之间,就会在两个相同的身体里选了一副,至于哪副,完全随机,相当于代替原主而活,而你原先的记忆也会渐渐消失,可是,这仅仅限于两个人都死的情况下。” 她顿了顿,突然指着天空,“上面的两个亮点,便是你两头生命的昭示,闪烁不断的那个,就是现在的你。” 沐罗骁看向北宫浅,他点点头,同意金末微所言。 她仰头望着那两颗星,陡然想起曾经那个虚幻的梦境,“太……扯了……” 不理会她的惊愕,金末微看着北宫浅,故意对她说,“你无法再活下去了。” 沐罗骁猛然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继续抬头看去,聚精会神地看着旁边那颗亮色正好的星星。 “我……还活着?” 金末微点点头,“还在医院躺着,过不久就会出院了。” 沐罗骁感觉呼吸不畅,看着北宫浅,突然明白他曾写过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注别离,注别离,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离开,她于这里,不过是个过客。 第782章战化神(七更求月票) 她已然被金末微这一番话给镇住,垂眸,呆呆地看着某处,嘴里念念有词,纤薄的身子似有倒下的趋势。 金末微无暇再理会她,她在这异界苦寻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她不想再一次让自己对他亏欠太多。 思及此她直接略过沐罗骁,走上去要拉北宫浅的手,影子一晃,他躲开了她的触碰,“奔水一切纷扰,已经与我不相干,你又何苦白费周折,回去吧,他定是在等着你。撄” “我宫主!宫主!” 金末微突然的惊叫让沐罗骁猛然回神,可是当她转身,那两人竟不知去向,而金末微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怎么会?怎么会!” 她张口大喊了几声,悬崖旁边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若不是那把染血的匕首就在她的脚下,她还以为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 一种绝望从脚底猛然冲上天灵盖,她无力蹲下,双手捂着脸抽泣,即使这样她还是救不了他偿。 雷声轰鸣,哗啦啦一阵,大雨磅礴而落。 身体再也受不住了,腾地一下就地而坐,就是这么一坐,才让她发现了旁边的东西,她手不经意地碰到,以为只是石头,一道闪电而过,她眼尖地抓住了那东西的颜色,一下也停止了哭泣,慌忙去拾起它。 是一个小玉瓶,她重见希望地踉跄地站起来,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向军营奔跑过去。 北宫浅终究不是冷漠之人,他比谁都心善,若不是这样,当初他就不会救她。 她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能救三哥,她救心满意足了。 还没回到军营,还在找她的景风救已经发现她,顿时又惊又喜,天上的星星让他害怕,现在看到她并无大碍,心里已经不知用什么感觉形容。 她不顾湿透的全身,以最快速度跑进沐离方的营帐。 “沐小姐” 单桐娇红着眼看她扑在床前,紧张地拿出一个小瓶子。 那并不是什么药丸,而是奶白色的浑浊液体,沐罗骁迟疑一下,看着沐离方苍白似纸的脸,一咬牙便给他灌下去。 “三哥,三哥,你一定要活过来,要活过来” 单桐娇几人皆是不得其解,“你给他吃了,什么?会不会有事?“ 沐罗骁没有理会单桐娇,双眸紧张地盯着沐离方的眼睛,嘴里不停地祈祷着他醒来。 一直等到了半夜,她跪在床前的姿势还是没有变,可沐离方仍是沉睡不醒。 景风忍不住上去扶她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去哪儿了?哪里的来的解药?” 听到他的声音,沐罗骁才抬起疲惫的眸子,景风接过澜锁递过来的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水珠,她视线有了焦距,“那是北宫浅给的。” 只一句话,景风惊诧之后便了然,考虑到在场的人,便没有继续追问她。 他们还未转头过去,就听见了单桐娇突然的惊呼,沐罗骁回头看去,一刹那间,笑并着哭,缓缓而下。 “三哥。” 沐离方显然还虚弱的很,看了一眼泪如雨下的单桐娇,转头看向沐罗骁,泛白的双唇牵起一抹温暖的笑。 “我听到了,你的话,三哥全听到了。” 沐罗骁咬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使劲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听见?”单桐娇带着哭腔,绕过沐罗骁这边,争取他的关注。 沐离方只瞥了她一眼,装着没到她的话,继续看着沐罗骁。 “你……好,本公主不跟你计较,”她垂下脸,故意的强声硬气装不到一秒便立刻崩塌,“我只要你好好的……” 声音极低,她却一下一下抽噎着。 她没发现,沐离方此刻正仔细地瞧着她,眉眼至嘴,眼里蓄着的深情让沐罗骁欣慰,就算她现在马上离开,三哥也不会孤单了。 景风和澜锁也露出欣慰,互看一眼,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日子。 “我马上去叫大夫过来。” 单桐娇边说着边起身,不料身子还没站直呢,手就给沐离方抓住了。 她身体骤然僵住。 “公主,可否留下,我有话要说。” 沐罗骁几人心中明了,都悄悄地离开,不多会儿,这帐里又只剩下这两人。 两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单桐娇由他拉着手,却迟迟没有转身过来,她怕,怕他责怪自己,怨恨自己,怕地唇齿颤抖。 沐离方看她这样,便自顾自撑起身子,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刚刚撑起来,就被痛感惹得一声闷哼。 单桐娇紧张兮兮地立刻转过身来,本想看他有无大事,却在碰到他的眼神后一时心头鼻头齐酸,扑上去抱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下巴抵在他肩头不停地抽噎哽咽。 怕惹疼他,她没有收紧双手,只轻轻地环住,饶是这样,还是没人能分开他们俩。 沐离方轻轻抵开她,垂眸看她哭成花脸,嘴边忍不住牵起笑意。 单桐娇吸着鼻子,镇定了一点,“就算是死,你也不肯替我皇兄卖命,是么?” 沐离方睫毛微动,目光闪动一下,其中无奈多少,也许只有他自知,“自我降生,父亲便教导我一生要以顾国,思国为重,绝不可做半点有违良心之事,若真是做了,我余生不得安宁。” 他言语真切,单桐娇望着他那双瞳点点头,自然而依偎在他肩上,“皇兄那边我去说,不管如何,我不会逼你了,从今以后,你去哪里,我都相随。” 第783章江河与冰川 沐离方的手僵在一处,不知如何去回应她的亲昵,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只说了这么点话就已经觉着疲惫不堪。 他用力地睁了睁眼皮,想把对她说得话说完。 “公主的话我悉数听到了,若是公主真觉得亏欠我,就帮我一忙,如何?” “什么?撄” “放了我和七妹。” 单桐娇因为他的话愣了,她能理解他的请求,可她却不能左右皇兄的决定。 “那我呢,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她抿住唇瓣,有些不敢期待他的答案偿。 “公主此言何意?我不明白。”沐离方禁不住紧握双手,他一直以为她之前所言都是意气用事,说说罢了,所以才故意言之。 “你……”单桐娇被他气的噎住话语,就连刚才的害怕担心都被他一句话给散了。 “好,那我来告诉你是何意!” “意”字的尾音淹没在她碾住的他的唇边,她缓缓闭上双眼,抬起手压着他后脑勺,加重了唇上的力度。 她坚定了心思,不管他装傻也罢,真傻也好,这辈子,她是赖定他了。 反过来,沐离方倒像个不经世事的“女子”,陡然睁大的双眼里满是惊诧,可他没有推开她,由着她任意湿润他干涩的双唇,他忍不住心里念想,是不是受了伤没了力气才这样的。 这样想着,他已经慢慢合上眼睛,在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时候环住她,与她共品唇边的甘甜。 大雨渐渐小了,沐罗骁退出来后并没有离开,只是执着地现在外面定定地看着里面的人影,景风没法子了,只能任着她,和澜锁撑着伞在旁边陪她。 看着还在缠绵的两人,景风瞥了一眼沐罗骁,颇为调侃道“美人香,也不知道沐离方受不受的住,毕竟身子还虚着呢。” 沐罗骁面色不动,如刚才一般,景风吃瘪,只能撇撇嘴。 澜锁瞥他一眼,“叫你多嘴。” 沐罗骁心里所想并无其他,唯有金末微两人给她带来的震撼,她的离开已经成为必然,她从一年多前就开始期盼的事原来一开始就存在,可知道这个事实后,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是喜,是哀,还是不舍,或许都没有。 她不知道金末微说得“快”究竟有多快,也许她下一刻就会撒手这个世界,但她还放不下,沐离方的个性固执,这等自杀之事有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或许她还可以在离开前再为他做一件事。 好不容易等到里面两人分开了,沐罗骁没在迟疑便掀开帘布进去,她现在必须抓紧着每一分一秒。 她的突然闯进让气氛渗入些尴尬,还在呼呼喘气的沐离方更是不知脸面何处,一双眼睛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妹子有了闪躲,“骁骁……” “三公主,请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对我哥说。” 她边说着边走过去,单桐娇脸上还泛着红晕,低头起身逃似得跑出去,嘴边自然忍不住羞笑。 她坐到床边,“三哥,感觉好点儿了么?” 沐离方点头,伸手习惯地去顺直她的秀发,脸上露出万幸,“骁骁,三哥很快就带你回都城,家里还有其他哥哥嫂嫂等着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祭拜爹娘。” 说到这话,沐罗骁深知自己已经无法到那一天,但还是极力忍住鼻头的酸楚,笑说“待战事一平,我就回去。” 沐离方立刻蹙眉,“骁骁不想跟我走?” 沐罗骁敛下目光,站起来背对他,她想,想啊,可是想有什么用,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深知不能让沐离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所以才决定留在这边,这样虽然再也见不着,最起码还有个念想。 “三哥,你忘了一句话么,出嫁从夫,我嫁给单乔墨是自愿的,没人逼我,若是就这么回去,还不是让人笑话。” 沐离方摇头苦笑,“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就算古祺圳做的再过分无理,你心里始终还是有他。” “三哥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心里确实有他,无法忘掉,也不可能忘,他曾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爱恨,就像烙在心上的疤痕,就算日子过了几十年,它还是不会消失,他来过,我不能否认,可,”她突然停下,摇头轻叹,想说什么却发现太多而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我们缘分已尽,再强求,得到的只有伤害。” 沐离方神色黯淡,不知如何去接她的话,那个男人伤她至深,他确实不该劝她回到他身边,强人所难并不是他想要的。 沐罗骁稳住情绪,说回正事“三哥,我会帮你离开这里,你要多多保重,平时吃睡不能耽误,就当是为我着想,自我了结这种事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再有下次,我断不会再原谅你!” “骁骁……” “别说了,我意已决,你放心,他不会伤我的,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很疼我,三哥,我只要你好好的。” 说完她也不直视他,看来是真不想听他说话了,沐离方只能轻叹,心里却暗自做了另一个决定。 沐罗骁的坚定不移最终还是打动了沐离方,他打定主意等攻破北啸大军就接她回去,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到古月,以助古月扭转大局。 到了第三天晚上,沐离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除了沐罗骁几人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单乔墨挥袖腾腾进入营帐,双目紧紧凝视着面前站立的男子,一言不发,让单桐娇揪着一颗心。 过了一会儿,他勾起唇角,“看来我大业未成,老天还不想提早收了你。” 第784章搏速(求月票) 单桐娇目光在对峙的两人之间流转一眼,不自觉地倾身上前挡住沐离方,“皇兄,逼他就是逼我,就当是为了我,放了他行么?” “公主不必低声下气,我不是他的臣子,去留自然自由!撄” 沐离方盯着单乔墨,硬气地一步也不肯让,七妹做出的决定已然让他心痛,现在他怎么还甘心对这个男人有一丝的请求?! 单乔墨突然发出几声笑,摇摇头,“沐兄,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变通?自骁骁成为我的女人那刻,你就注定和我北啸脱不了干系。” “你给我闭嘴!”沐离方激动地上去想揪起他领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是骁骁自愿,她又怎会一点笑容都没有?” 话至此,单乔墨也没了笑意,眯着双眸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里迟早会有我!” “呵呵……凭什么?就凭你步步紧逼?” 瞧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重,搁在中间的单桐娇赶紧推开他们,“皇兄,娇娇除他之外,不嫁他人!就当是为了我,别再逼他了!” 单乔墨忍着怒气,低头看见单桐娇眼里泛着光的晶莹,一语不发。 单桐娇突然的大声宣言让沐离方顿时僵住,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偿。 他怀疑自己是否值得她如此孤注一掷的托付,他不知男女之爱究竟是何物,可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总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娇娇你……” “皇上,参见皇上,皇上,不好了,娘娘她……” 澜锁突然闯进来跪下报信,脸上惊慌神色让单乔墨一时紧张不已,话都来不及说完便大步往那边赶去。 身后的沐离方一步未动,双手紧握,垂下的目光里思绪万千,这是七妹为了助他离开而想的法子,他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怎么又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单桐娇说着要拉他出去,却没能拉动他。 她还没说话,景风就从外面进来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景风点点头,没有顾忌单桐娇便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你路上当心。” 说完他就转身迈步出去。 “慢着!” 景风回头,等他的下文。 “好好照顾她,拜托。” “我会的。” 脸色惊白的单桐娇直到景风走远后白反应过来,“你要走?” 沐离方此刻已不敢对上她的目光,偏头道“我是古月臣子,自当回去。” 单桐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心里纠结万分,一个是最疼最爱她的皇兄,一个是她此生认定的沐离方,偏偏两人还是敌对关系,她该怎么选? 她茫然无措地缓缓抬起眼眸,正巧看到不远处铜镜中的自己。 她忍不住抬手扶着脸颊,突然想到女人这一生的归宿,有多少日子,是她想过而又能过上的?身为公主,她看惯了太多的姐妹只因父皇的一句话便嫁于素不相识的人,此刻更觉得自己能遇到他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抛开宿命的缠绕成了她最渴望的事。 “公主……” “我问你,”单桐娇打断他,心里下了重大决定,“你可愿意一生只为我画眉?” 如此委婉的问法,沐离方却相当明白,他静静地凝视她,轻眨双眸,郑重地点点头。 单桐娇喜极而泣,噗嗤一声笑出来,很自然地拥抱他,“我就知道。” 话落,两行泪水流下,她既喜又痛。 沐离方主动拥紧她,隐忍的情绪让他眼眶泛红,“公主……保重!” “什……” 单桐娇的声音淹没在手指点动响声之内,被离开他的怀抱,她一脸惊诧和害怕却一个字都不发不出来心底一片密密麻麻的恐惧腾升而起,让她瞳孔骤然缩小。 沐离方虽点了她的道,却管不了她的泪腺,看她泪眼朦胧,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几颗滚烫的泪珠滴落,不忍让她看到,便又收紧她的身体。 “对不起……公主,我不能让你难做,若是跟我走,你对他心存愧疚,又怎能和我开心度日。” 单桐娇想反驳他,想说她愿意,怎么都愿意,声带却无能为力,只有泪腺汹涌,张大的双眼一眨不眨,深怕错过他的每个动作。 沐离方看了一眼外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只能狠下心来。 低头如春风拂柳般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混着滚烫的泪水,他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看着她,他只能收紧手指,忍住心底的心软,“若是此生还能再见,我定会迎娶公主为妻。” 这一句话触到单桐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可她还没将他看够,他就已经豁然起身离开,只留下衣袖挥过的清风。 清泪滑落,枕头湿了一片,她闭上双眼,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此刻,在远处的营帐里,属下才忙把帘布掀开,把单乔墨迎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立刻加快了脚步往前而去。 “骁骁。” 沐罗骁脸色惨白,双眼朦胧,惊汗猛出,婢女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看见他来,欲行礼就被他摆手阻了。 “怎么回事?!” 单乔墨厉声喝问,握着她的手心里头次拿不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垂头不语,生怕一个字说错自个儿的脑袋就不保了。 还是澜锁练就了胆量,心里只顾着沐罗骁的生死。 她跪下沉稳地道出刚才之事,“娘娘方才用膳突感身体不适,属下便伺候娘娘休息,没想到还不到一刻钟,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拧着眉头,双手暗暗绞动,说好只是装病,怎么又犯上高烧了? 第785章不妨试试(三更求月票) 澜锁一提到膳食,在场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出所料,单乔墨大怒,大手一挥,让军医立刻给伙食验毒。 军医躬身走到桌边照办,这膳食他已经验过了,绝不可能有毒,更何况试吃的人安然无事,中毒更加不可能,但顾及帝王之心难测,他还是乖乖照做了撄。 “回皇上,膳食并无差错。” 单乔墨像没听到军医所言一样,心急地一把从婢女手里夺了毛巾亲自给沐罗骁擦汗,这么一擦,更加能感受到她额上的滚烫。 “又是发烧!” 毛巾啪地一声被他扔远,所有人立刻惶恐跪下。 多次发烧,单乔墨已经不相信军医医术,在场也没有其他人懂医,如此束手无策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沐罗骁缓缓睁开眼皮,尽管头疼欲裂,她还是忍着,目光不住在帐里搜索。 “骁骁,感觉如何了?”只有面对她,他才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男人。 她想与景风确定三哥是否已经离开,无奈单乔墨挡住她的视线,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偿。 单乔墨有些恼怒,握紧了她的手,却不知所措,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军医咬咬牙,还是决定将早早藏于心里的困惑道出,“皇上,请恕老臣疏忽,皇后娘娘之前发烧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当天娘娘烧退,臣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娘娘不止发烧这么简单。” 单乔墨墨眸骤然一紧,“继续说!” “是,臣怀疑,娘娘是旧疾复发,具体是何,臣不得其解,恕臣直言,娘娘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恐……” 军医及时住嘴,故意略过那个禁忌之词,继续说“军中药材有限,若要救得娘娘,还需,还需请娘娘回宫,这样也好养病。” 军医忍不住抹抹汗,他不用抬头便可以感受到这天子散发出来的阴翳。 众人都以为皇上会雷霆大怒,斥责军医无用,没想到一阵静默之后,单乔墨只是叫他们立刻退出去。 澜锁走在后头,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他们,而后也走了出去。 沐罗骁说不清身上是何感受,只觉得难受至极,呼吸沉重,胸腔闷紧,头疼欲裂,却不至于晕过去,正是这样才让她痛不欲生。 单乔墨把她扶起来,让她依偎在自己肩膀上。 沐罗骁迷糊之间还想着沐离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单乔墨尽早发现,无于是她转身顺势趴在他身上,双手于他腰间收紧。 她以为这便是那边的她召她回去,心里就愈发焦急,尽管力气虚无,她还是尽可能地抱紧他。 她不知道,自己有意无心的一个举动在单乔墨眼里有多珍贵,甚至在她收紧手臂的刹那他惊喜地都忘记呼吸。 他惊诧于自己的心对她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心里也明白,这辈子,他的枕边,除了她便再无她人! “你可知,这一天我等了多久?旧时在古月第一次遇见你便觉得你天真率直,得我心意,可你偏偏对他上心……”似是说到了心里深处最不可触及的禁忌,他稍稍闭眼稳住情绪。 “我承认,征讨古月我有私心,我不甘眼睁睁地看你成为他的妻子,想想,让幻影去接你成了我最正确的决定,骁骁,此生我定不负你!” 他情真意切,字字真心,沐罗骁无法充耳不闻,甚至,她都能觉到心里为他的轻浅一跳。 她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心里划过不忍,作为皇帝,为了她,他不纳妃嫔,如此心意,饶是铁石心肠都不免动容,何况是她这个外强中干的人。 “单……单乔墨,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单乔墨牵起嘴角,眸子里温柔万千,“就凭你这句话,你值得我付出一切。” 沐罗骁没再出声,鼻头微酸,心里有他听不见的无奈。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感动不等同于爱,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去忘,忘不掉的就是忘不掉,而旁人所认为的合适,在她心里,不爱就是不爱。 所有的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化作她唇边的一抹苦涩。 军医很快送来稳住病情的汤药,单乔墨接过小碗,叫他退下。 沐罗骁心里认定这是离开的预兆,便也不想白白喝这等苦汤药,抿着嘴摇头。 “你想我动手?” 他眉宇间聚集着不悦,沐罗骁心知他所说的“动手”没那么简单,撇撇嘴,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直到天亮,沐罗骁才在单乔墨的怀里缓缓睁开双眼。 奇怪的是,再次醒来她已经安然无事,昨晚一切,恍若一场虚无的梦。 “怎么回事……” 她自问,突然觉得眼前所见不太真实,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回到现代,睁眼所见应该是白色的天花板,纯白的床单,可是/她狠狠地掐了大腿一下,忍不住发出一声“嘶”。 “嗯?骁骁,怎么了?” 单乔墨守着她到凌晨才入睡,本就睡不熟,她这么点儿动静已经把他给惊醒,撑起身子左右对她一番查看。 “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呼吸都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一窒。 额头与额头之间的触碰,两个鼻尖间若有似无的碰撞,沐罗骁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对她做出如此动作,心里很意外的没有厌恶,但也没有喜欢,只是简简单单的惊讶。 四目相对,沐罗骁下意识地躲避,他抢先一步做出动作,错开脸颊将她埋进自己的肩膀。 “以后不要再吓我了。” 第786章我有三千(四更求月票) 就是他这么一抱,沐罗骁才不经意地瞥到外头跪着一片黑影,心一惊,忙离开他,指着外头“怎么了?” 她不安地试问他,手也下意识地握紧,她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派人去追三哥,其实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撄。 果然,单乔墨眼神倏变冷冽,双唇紧抿着,直到站起来才说了话,“我留不住他,既然这样,战场再见也怪不得我不留情面,骁骁,我给过他机会。” 最后的一句解释的意味浓厚,沐罗骁仍然经不住哑然。 偏头瞥见她不说话,他再次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图个安心,“好好休息。偿” 说完这一句,他便出了帐门,沐罗骁从里头听见声音,知道他是赶着去商议军情,心里也了然,下一场大战,已经一触即发。 不过她无心这个,只担心三哥的情况。 思及此,她赶紧下床出去看,门外皆是三哥的看守和伺候单桐娇的婢女,单乔墨没有对他们处以极刑已经是对他们莫大的恩惠,现在跪在这里几个时辰他们都不会有所怨言。 沐罗骁有几分怀疑他的仁慈,甚至觉得三哥其实没走,刚想走出去看看,迎面就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景风走过来,看她没事了才稍稍安心。 “走了么?” “放心吧,他没事。” 沐罗骁终于松了紧张,整个人如释重负。 两人走回帐里,景风给她倒了杯水,两眉头还紧紧皱着,“你身体怎么突然这样了?” 沐罗骁抬头,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把那晚见到北宫浅前后的事全告诉他。 景风惊诧地久久不能出说话来,只盯着她双眼,沐罗骁在他眼里看到震惊,而后又是怀疑,最后便只剩了无尽的害怕。 “那我……是不是也会回去?” 他紧张地无法镇定,站起又坐下,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沐罗骁摇头,“不会,她说了,只有那边的我还活着这种情况才会出现,而你,不早就被雷劈了么?” 她的话提醒了景风,他如梦初醒,“对对,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沐罗骁不理解,“回不去你就那么开心?你不想家人?” 景风默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一抹自嘲,慢慢走到帐边,道“这里之前还有我想的人,而那边的人,只会害我。” 看出了沐罗骁的惊讶,他苦笑一下,“其实我还没有告诉你实话,我并不是雷劈死的,我出生豪门,我妈在我八岁那年突然去世,之后我爸自然另娶,后妈生了弟弟,我爸想一视同仁,我却常常见不到他,通常都是佣人告诉我我才知道他是带着他们娘俩去度假了。” 他笑笑,忽视沐罗骁的心疼,继续没所谓地说“上大学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住,毕业后干了古董这一行,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那个家,直到那年,我爸突然病危,我没能及时赶回去,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进太平间了,之后律师告诉我,我爸早就立了遗嘱,公司全权交给我,我弟弟在公司地位很高,自然不甘心,当然,我有我的公司打理,也没打算继承我爸的公司,所以回了一趟景家,打算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他们情绪激动,我呆了不到半个钟就离开,却在回去的路上,刹车失灵,除了车祸,一醒来,就到了这边。” 如此经历,沐罗骁光听着都能感受到那一份心酸,“既然是车祸,有没有可能你也被救了回来?” 他再次苦笑摇头,“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见有人拿着铁锤向我走来,你猜猜,会是谁?” 沐罗骁禁不住替他生气,这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等我回去,一定要他好看!” 景风噗嗤笑出来,拍拍她的肩膀,“好意哥们儿心领了,可我不想你受牢狱之灾,21世纪不比现在,在那儿,杀人是要偿命的。” “可是……为什么你忘了样貌却记得这种事?” 景风两手一摊,表示不知。 沐罗骁还垂眸思索着,景风突然有点懊悔告诉她这个,毕竟,他可不想别人同情他,便想着说点别的。 “你三哥走了,单桐娇吵着要上战场去找他,这一点,你们还真是像得很。” 沐罗骁看他故意移开话题,也没有挑明,毕竟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只要他现在过得快乐,又何必花费那些心思去追究过去呢? “不过,单乔墨是不可能让她上阵的,明天她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又回到那个深宫里,我看啊,这一路上她可有的折腾了。” 景风随意的一番话让沐罗骁再次诧异,“回去?” “嗯,军医说你病情不稳,单乔墨命我和澜锁送你回京养病,毕竟战场环境凶险,他也是担心你。” 沐罗骁摇头“不行,你们不能跟我走,我什么时候离开心里也没个准,到时候他怪罪你们怎么办?” 景风轻拍她头顶,“你傻啊,他既然已经命我送你回去,若违抗命令,我们现在就得受罚!” “不……我会跟他说……” “宁子,”景风看还是说不通,只好正经起来,“我不想澜锁置身危险之中,陪你回去,多少也能规避一些,而我,你懂的,那些人跟我无冤无仇,我不想杀人,跟你回去,正合我意。” 他已经这么说了,沐罗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心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平静,面对单乔墨,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他,多了一份亏欠。 第787章世有资质者(五更求月票) 翌日,护送沐罗骁回京的队伍已经扎着土路悠悠往北走。 没有任何皇家的标志,车队就如一般的富人家出来游玩一般。 单乔墨不肯委屈她,何况有景风和澜锁在,他不担心她的安危,唯一忐忑不安地就是她的怪疾,只盼回宫后能彻底根治。 转眼间,这一年的秋天已经把它兜里的风吹干,空气里已经可以闻见初冬的气息。 马车里的沐罗骁摸着单乔墨给的盒子,盯着远处一大片萧瑟,若有所思。 里面是他给的解药,一共一年的量,虽然已经走了大半天,她耳边总还能感受到他那句话的余温—— “骁骁,等我回去。” 她不會等任何人了醢。 看了一会儿,她伸手拿出一颗来吃,为了景风和澜锁,她必须尽力安全回京,不管有无作用,起码她可以问心无愧。 她把盒子收起来,静静地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景色,日头逐渐西沉,昏黄柔和的阳光在她指缝儿间穿过,打在她的脸颊上,这一刻,她才对“淡风轻”这四个字有了最深的体会。 跟着回去的猴哥兴奋不已,不过它没待在马车里,跟着景风在外头骑马逗乐。 如此走了一天,这短短的回京队伍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子旁,景风下令扎营休息一晚。 单桐娇没有辜负景风的“期望”,从醒来就没有停下一刻吵闹,单乔墨早料到这事,在出发前给她吃了睡眠散,现在药效过了,她也就醒了。 沐罗骁掀开帘子进去,一脸戾气的单桐娇看到她后才停了与澜锁的抵抗缇。 单乔墨对景风下了死命令,若是她和单桐娇有一人回不到京城,那么他和澜锁也活不了。 “你们出去吧。” 帐里只剩她们两人,相比与单桐娇的烦躁,沐罗骁只是淡然沉静地给她倒了被水。 “降降火。” 单桐娇早已不耐烦,话不多说起身走向门口。 “你以为回去找他就能解决一切了么?” 单桐娇憋着一肚子气,指着某个方向,声色俱厉,“他可以丢下我,但我不能不去找他!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么,找到之后呢?怎么样?” 单桐娇被她问的一愣,却还是强撑着气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沐罗骁起身,缓缓走近她,“以我对三哥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娶你,甚至会将你赶走,因为,他不想让你为他放弃一切。” 单桐娇笑笑,摇头,“不,正好相反,他说了,只要再见,他就会娶我!” “好,就算如此,那你幸福么?” “能嫁给他我怎会不幸福?”话虽这样说,她却没了底气,沐罗骁即将揭开的事实她怎么想不到,只是一直不肯认命。 沐罗骁的眼眸绽放着犀利,一字一句毫无遮掩地道出事实。 “只要你这么做了,那你便是叛国公主,你觉得古月皇帝会许这门婚事?还是你以为我三哥会抛弃一切原则,叛国远走?你所憧憬的美好最终只会以悲剧收尾。” “我……” “你别忘了,他宁死也不愿臣服于单乔墨。” 她一脸失魂落魄,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冲动狂劲儿。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难……我只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她蹲下来,沐罗骁看着她失声痛哭,眼神一晃,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从不信命,却一直被命运玩于股掌之间的自己。 “哭什么,只要还活着,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就没什么不可能。” 单桐娇慢慢抬起头,遇上沐罗骁两眼的淡净,“真的?” 沐罗骁浅浅一笑,“不信,等等看。” 她说完就迈出脚步,单桐娇唿地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沐罗骁没有马上搭话,单桐娇索性一口气将心里的话说出“换做以前,无论在他身边有几个女人,你都不服输不是么?为何,这次会这么轻易将他拱手让人?还是你真的对我皇兄动了情意?” 空气中一阵静默,就在单桐娇以为得不到回应之时,她稍稍偏头看她,眼神已与当年大不一样。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不再理会单桐娇微微睁大的眼眸,她没有踟蹰地迈步而去。 夜风吹来,吹干单桐娇的泪痕,她望着沐罗骁走远的背影,似乎能从她刚才的话里感知她心底的黄莲之苦。 第二天,车队正常启程,单桐娇突然安静不闹,让景风吃惊不少。 自从烧退之后,沐罗骁便觉得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与平时没区别,坏的时候也没多严重,就是昏昏欲睡,特别是天冷后加了被子,夜里裹着被子睡到天明,第二天不到中午是不会醒的。 回去的路途遥远,没有个四五十天是到不了的,沐罗骁却丝毫没有疲惫感,一路上,只要精神好着她就能策马扬尘好一段路,车后的队伍只得加快脚步。 在景风看来,她只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几眼,不管她面上有多淡然无谓,他都能体会她心底的不舍。 走了半个月,车队遇上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好在车队刚好停在一处小城里,现在虽然是乱世,日子还是要过得,所以他们很快便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只是,在景风在厨房监督给沐罗骁的吃食之时,属下来报,沐罗骁又犯起了高烧。 景风心急火燎地赶上去,与前几次情况一模一样,他淡定自若按照军医叮嘱地给她退烧,没有任何意外,像前几次一样,她早上便退了烧。 景风松了口气,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也得到了稍稍放松。 可就在这时,正在给沐罗骁擦脸的澜锁惊呼了一声,他这神经立马就紧成一根弦儿! 第788章自有前路(六更求月票) “怎么了?” 沐罗骁和景风同时问出来,澜锁却只叫沐罗骁别动,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拨开沐罗骁脖子后的秀发。 景风猴急地凑上前看,沐罗骁因为澜锁的动作一动不动,以为自己脖子之后有什么毛毛虫之类的蠕动生物。 “风,你看,这些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景风紧颦着压下身子去看,一下子呼吸都不好了。 沐罗骁脖子向下,竟然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怎么了,你们都这么惊恐干嘛?我后面到底有什么?” 景风没有搭她的话,只是看向澜锁,脸色凝重,“必须赶快回去!”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她,她干脆去拿镜子自己看,两人来不及阻挠,只看着她的背景愣住醢。 过了一会儿,沐罗骁突然转身过来,笑说,“只是过敏而已,一般天冷后我都会這樣,不用理会,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景风看着她的强颜欢笑,双眼刺痛,垂眸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他走过去抓起她的手查看。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对他的行为都很莫名其妙。 “没有了。” 沐罗骁抽回手,“什么没有了,你在说什么?” 景风着急地很,却不得不跟她说明白,“你还记得前阵子你手上的红点么?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分明就是针扎的孔子,可是偏说是野草给刺的。缇” 沐罗骁还是不明所以,“所以呢?” “我現在觉得,你多次高烧跟那个小红点脱不了干系!你知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受的伤?” 沐罗骁摇摇头,“要不是你跟我说,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个伤口。” 这件事情再次跌进了无头洞里,景风一咬牙,立刻做决定,让澜锁等人护送单桐娇跟在后头,自己带着她加快路程回京。 沐罗骁笑说没事,就算真死了,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没想到她这么一说,引来了景风对她的首次发怒,他说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正常死亡,寿终正寝! 沐罗骁被他的坚定弄地没辙,只好依了他,朋友一场,她不想伤他的心。 如此,尽管大雪呼啸,二十五天后,景风已经带着她到了京城城门口,而身后的单桐娇落了他们三天的路程,还在路上赶着。 这一路回来,沐罗骁又犯了两次高烧,且身后的红点越来越多,已经蔓延至手臂,看地景风心惊肉跳。 回到皇宫,十几个太医侯在窗前,沐罗骁本来觉得还没什么,就是身上长了点东西难堪而已,现在自己突然被这么多人围着,还轮番查看身体,顿时觉得自己被人体研究了。 景风没有进去,站在殿外坐立不安,心情就像侯在手术室门口一样。 澜锁过来给他掸开肩上的雪花,什么也不说,只静静依偎在他的肩头,沐罗骁所历经的一切早已让她明白,珍惜这两个字是何等重要。 他偏头看她,疲惫的双眼里露出宠溺。 雪花纷飞,偌大的额皇宫裹上纯白,显得更加冷酷肃穆。 这是沐罗骁再次见到景风落泪,次数不多,泪两三滴,却都是为她。 她欢快地下床,蹦哒过去朝他后背一拍,他忙偷偷抹泪,不想让她看见。 “我说你哭什么,我有没有死,不就是中毒嘛,又不是没中过,太医不是已经去配药了么,你担心个头啊担心,何况我一点一不难受,平时怎样现在就怎么样” “宁子,你别说了,别说了。” 他偏着头阻止她的反安慰,沐罗骁知道他是忍着泪在说,鼻头上的酸楚更多了,但她还是笑笑,“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我还可以尽早回去,这个地方我早就待腻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回去。” “如果,如果你死了,那边的你还没醒,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沐罗骁瞬间愣住,刚才的强颜欢笑荡然无存。 景风吸吸鼻子,道“宁子,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看你痛苦死去。” 太医说,这是一种几位罕见的慢性极毒,名唤妒美人。 名字很美,毒性也强,传说这是苏凉国曾经的一个医妃研制出的毒药,曾经你侬我侬的夫君突然移情别恋,她一夜失心,苦熬了无数个日夜研制出这种丧尽天良的毒药,于漫漫日子中悄无声息地将皇帝身边的女人毒死,皇帝追问她解药,她却哈哈大笑,得了失心疯,所以这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这毒鸡汤也因此得了个妒美人的名。 太医们深知这点,所以自打知道皇后中了此毒,每个人都睡不着觉,日以继夜地我在太医局研制解药,一晃十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只能庆幸皇帝不在宫中,不然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到底怎么中的毒,沐罗骁始终处在“差点就想起”的状态,景风无法再去追究原因,当务之急,是快点研制出解药来。 沐罗骁目前并没有什么大碍,为了景风能安心,每日按时喝下太医开的汤药,只是比较嗜睡,后头的小红点也没有再肆虐长。 景风整日也跟着那帮太医泡在一起,本来一窍不通的他倒是懂了些医学皮毛。 澜锁陪在沐罗骁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一切异常。 因为是寒冬,为了避免再度高烧,沐罗骁的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寝宫,如此緊張的狀態,她觉得自己不被毒死起码也被闷死了。 第789章红罗 她本想趁着景风不注意偷偷出去透口气,没成想这简直就是妄想,景风不在的时候有澜锁,澜锁不在有单桐娇,总之,这几人根本就把她当成是重症病人给照顾。 景风听她发牢,忍不住白眼一翻,“你就是重症病人,给我好好呆着,哪儿也不许去!撄” 沐罗骁知道他们都是好意,可这心里痒痒的很,加之身体没有什么痛感,她更加觉得他们这等人实在大题小做。 今晚已经是回来后一个月的晚上,沐罗骁窝在床上静静听着外头的声音,澜锁和单桐娇两人正在帘子外的桌上聊天,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呵斥,那是猴哥又调皮了。 沐罗骁想不到,这两个女人竟然也能聊到一块儿去,看她们之间的感觉,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既视感。 自从那一晚的谈话,单桐娇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没有特意在沐罗骁面前提起沐离方,却总是早早地来和她或者澜锁说话偿。 沐罗骁知道她是孤独不敢说,更加明白她是害怕抑制不住想去找三哥的心,所以才要找点儿事做,转移注意力。 澜锁去打开窗户看了外头一眼,转身说“今年冬天比往年都冷。” “也不是没有好处,御花园的梅花都开了,煞是好看。” 澜锁笑笑,扭头探了里面一眼。 “她睡了么?” “都这个时辰了,应该睡了,我去看看。” 脚步声响起,沐罗骁下意识地闭紧双眼。 妒美人的症状表现为不定期的高烧,出红疹和昏昏欲睡,沐罗骁这阵子对最后一点深有体会。 所以一般这个点她已经入眠,今晚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的关系,她现在还没有睡意。 她能觉察到澜锁和单桐娇就站在床旁边,接着不知是谁帮她掩了掩被子。 “看来是睡熟了。” “嗯,那我去看看景风,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好,这里我守着,去吧。” 两人对话声落下不久,外头就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澜锁出去了。 沐罗骁竖起耳朵听动静,单桐娇还在外面没走。 一开始,还能听到她逗猴哥的声音,过了半个时辰后周遭是彻底安静下来了,沐罗骁隐约还可以听到风雪在空中交缠的轻声。 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并不大,单桐娇趴在桌上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沐罗骁倒钩在屋檐下,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关上。 后头是一方池塘,没有人看守,沐罗骁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打算出去个把时辰再回来。 出去后,她一阵瞎逛,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御花园门口。 夜里不是没有人巡逻,可天太冷了,他们都瑟瑟发抖,沐罗骁很容易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过。 一阵疾风袭来,披风的帽子被吹落,鹅毛大雪悉数飘落至她的头顶,她却没有察觉,整个人于风中伫立,久久没有往前继续迈步。 她伸出手,刚好握住随着风雪飘过来的一朵红色,它小小薄薄的,上头还凝着一层霜,只是一遇到她温暖的手掌,没多久就湿润了。 良久,她发出一声低笑,手里的红梅也被她一手捏碎。 远远遥望过去,刚才还伫立不动的身影倏忽一个转身滑动,快速灵活地滑至两排梅树之下。 她徒手折了一根树枝,穿梭与群树之间,时上时下,或旋转或跳跃,饶是如此强劲的风雪,在她武动的身姿前也黯然失色,亦柔,亦刚。 不消一刻,御花园梅园一角已然除去了纯白,满地的火红,只因是黑夜,不然这美,是任何花都抵不过的。 多少飞雪,多少回忆,在这一刻,在她的树枝下,仿佛都化作虚无。 披风在乱花迷离中落地,她却不管不顾,依旧在这片小梅海中徜徉身姿。 不到半个时辰,满园的红色悉数落地,她呼呼喘着气,望着眼前这一片厚而红的花海,只觉得双眼蒙上了一层模糊的东西。 直到一滴温热落在手背上她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哭泣。 她慌忙地抹干眼泪,可是,胸口突然一阵痉挛,窒息般的闷疼一下子侵袭上来,她捂着胸口,膝盖无力地弯曲,嗒地一声跪在花丛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该死地还想着你,我才不要落得如此下场!” 她以为自己可以淡然离开,可以了无牵挂,殊不知这只是她自以为是,多少假装都在太医宣布中毒的那一刻悄然崩塌。 克制了一个月的情绪也终于在今晚全部发泄出来。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噗!” “什么人在那里?!” 巡夜的侍卫疾步过去查看,这一看立刻大惊失色,只见一个女人倒在一片红色里,若不是雪花飘落到她嘴边,他们甚至分不清她吐出来的献血和这满地的红。 “快!快送皇后娘娘回去!宣太医!” ……………… 太医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沐罗骁因为中毒,病体虚弱,只出去这短短的时间便感染了恶寒,加之气火攻心,高烧顺势袭来。 这还是应验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景风等人守在床前,沐罗骁稍稍扯动嘴角,露出浅浅一笑,“你们这样,我会以为我要死了。” “宁子……” 景风想说什么,一出声,喉咙已然哽咽,泛红的双眼无泪却异常悲伤。 “算了,我不跟你们说了,猴哥,过来。” 单桐娇气她的不哭不闹,更气她的不悲不喜,虽然气,却还是在扭头的瞬间双眼泛下珠子。 猴哥很快蹦哒过去,它听话乖顺的趴在床边,沐罗骁伸手习惯地去抚顺它的毛发。 只是这一抚便抚出了异样,猴哥身上不知粘了什么东西,她正巧摸中,硌了她一下,她展开手掌,发现是落在猴哥身上的小枝丫。 她下意识地扔掉它,没成想,枝丫未扔出,她的手却僵住了。 第790章无力(求月票) “宁子,你怎么了?”景风控制好情绪,靠上前问她。 她表情突然僵住,不可能没事。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什么?没错,她是想起了,想起自己曾经有多愚蠢,竟然让那女人有利可趁撄。 那是一个挂着朗月的夜晚,他一路奔腾而来,要带走她,可是却跟来了另一个女人偿。 他和她形影不离,在一起的日子远多于自己和他的时间。 于是她狠心利用他的弱点,他倒下了,那个女人也倒了,她伸出手拉住自己,那时只觉得微疼,没想到却是她的诡计。 那个女人曾满脸自信地看着她,银牙咬出几个字“敢不敢赌一把?” 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宁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想急死我不成么?你……” 看到沐罗骁终于流泪,景风的话瞬间堵在喉咙上。 “你们出去吧。” “宁……” “出去!” ……………… 腊月寒冬,日子如年。 此后的时间里,沐罗骁一直都被小心翼翼照料着,尽管如此,她的身体还是渐渐虚弱。 每每已经深夜,里头还是传来她那令人揪心的咳嗽声。 太医们竭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却有心无力,他们明白,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拖延日子罢了,能拖多久拖多久。 这次,就算是皇帝真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无计可施了。 如此又撑了三个多月,春天万物苏醒,花草树木呈向荣之态,这一切的一切却与她的生命走向背道而驰。 此刻,春天的太阳刚刚打在毓庆宫的琉璃瓦上,里头就传出了阵阵令人心疼的咳嗽声。 婢女像以往一样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进去,看到倚在床边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沐罗骁后忧心忡忡。 “娘娘,可要紧?”婢女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顺气。 沐罗骁抬起苍白瘦削的脸,挂着黑眼圈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后,借着咳嗽的间隙问婢女,“景大人去哪了?” “回娘娘,皇上今日回来,景大人和公主都去迎接了。” “咳咳咳……怎么……回来了?”仗打完了? 接下来的话她是再也讲不全了,这喉咙向被人灌了痒粉一样,没有一刻是不痒的,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被咳没了。 “奴婢也不清楚,也是昨儿个才得到的信儿,娘娘,让奴婢为你梳洗打扮吧。” 沐罗骁想了下,点点头。 看着镜中那张干瘪瘦削的脸,双眼前倏忽闪过一张洋溢这幸福的笑脸,她错开视线,不再望着镜子。 她终究还是辜负了沐罗骁给的生命。 婢女很快帮她化好了底妆,头发也绾起戴以凤冠,正要继续化妆,被她抬手阻了。 “不用了,这样就行了,扶我出去。” 婢女有些为难,却还是照办了。 迎接圣上,不隆重打扮,反而平静如水,这样的皇后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个婢女伸手去扶起她,另一个却对她摇摇头,“娘娘,太医吩咐了,娘娘不可出宫半步,出了差池就不好了,娘娘无须担心,皇上很快便会过来了。” “又是这些废话,我咳咳咳我已经听腻了!我要出去走走也不行么?” “这娘娘” 婢女也不知如何劝她,只能齐刷刷地跪下,恰在这时,门外也响起了动静。 “皇上驾到!” 太监一道又尖又高的声音一响起,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沐罗骁抬头,一阵风从门外飘来,轻轻扫过她的脸,下一刻,一身戎装的单乔墨已经踏进殿里,那件盔甲上还染着点点猩红。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众人整齐同一的声音并没能让单乔墨移开眼睛,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望着她,焦急的神色渐渐转为心疼与不甘。 周围静得只能听见树上的鸟叫声,沐罗骁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心里,有多后悔,他悔不当初,如果没有利用她做那么事,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个令人心痛的局面。 鱼与熊掌,一向不能兼得,而他,却在这时才肯在这个真理面前就范。 沐罗骁别开视线,不想再感受他的同情。 “回来了也不换件衣服,有那么急么。” 她边说着边自顾自走到一边,话落,,已经背对着他。 他并没有回应她,脚步声一过,她突然被他揽住。 良久,他才在她耳边说出第一句话,“是我错过了。” 这一声的错过包含太多的遗憾,这遗憾太远太深,以至于沐罗骁不能体会半分。 她很自然地拨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你还有的选择,别忘了你的身份。” 单乔墨眉头紧紧蹙着,“不管如何,让你成为我的皇后,这件事,我没做错,对得起我的心意!” “我命不久矣,你难道想让后位一直空着?” “胡说!我是皇帝,我可以找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的药!只要能救你,我都愿意做!” 沐罗骁无法再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她也明白,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这样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单乔墨知道她的性子,也没逼着她马上改变想法,伸手过去把她打横抱到床上,“你好好躺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单乔墨转身就有了怒意,“马上宣太医!朕倒要看看,能是什么顽疾是朕治不了的!” 沐罗骁扶着床杆撑起身子,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又剧烈地咳起来。 景风随后进去,缓步走到床边,老样子笑笑,沐罗骁也展开笑颜,“来了。” “嗯,好点没?” 沐罗骁沉默一下,突然说“我觉得我快回去了,这几天,这几晚,我都可以梦到那边的事物,甚至,还能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 景风不免还是换上哀伤的神色,“宁子,答应我,回去了,要好好爱自己,好好生活,碰到渣男绕道走,别要强,我怕你……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沐罗骁咬唇后笑笑,拍了他一下,“瞧你这出息!你要哭就出去,别让我…………别让我……”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她最后还是逞不了强,“我知道了。” “他们回去了。” “嗯?” “古月,撤军了。” 第791章金蛊动(三更求月票) 他的话不出意外地让沐罗骁一愣,这个结局是她完全意想不到的。 “他们……败了……” “不是。” 沐罗骁眼睛里又闪烁起光芒,“那是赢了?偿” 景风继续摇头,沐罗骁满头问好,立刻急了,“不赢不败,怎么会撤军?” “是两败俱伤,哪边都没讨到好。” 景风叹了气,坐到床边,说“我们走后不久,原先支持北啸的赵国突然倒戈,西边的苏凉国出兵支持古月,使得古月又有了胜算,单乔墨集中兵力对付,双方激战数月,僵持半月,直到一个月前,单乔墨收到你病重的消息的那天,不知怎么的,在那天双方同时撤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景风一番话引人猜想的地方太多,沐罗骁沉默良久后,却只问沐离方可有大碍。 “没听说对方大将牺牲的消息,我想,应该是没事。” 沐罗骁还在沉思,宫女已经准备好了特定的早膳和汤药。 “宁子,我扶你过去。” 沐罗骁抬眸望着那一桌子的食物,双眼里已然充满了厌恶,这几个月来一直吃着这些奇怪的东西,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期待,“我都要走了,可不可以不吃?” 景风还没说什么,她已经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尽管心痛,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她这样,纵使知道人终有一死,可让他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挚友的生命在痛苦中逐渐凋零,不是酷刑是什么。 景风转身拿了宫女递过来的热水,“宁子,喝……” 他倏然一僵,尽管沐罗骁藏东西的动作不显眼,他还是收归眼底。 当她的手再腾出来,之前的帕子已经不见。 她伸手过来,就连微笑都透着不想让他担心的用心,“给我吧,不是要给我喝么?” 既然她想如此,他又怎么忍心拆穿,“嗯,喝点,润润嗓子。” 转眼到了晚上,单乔墨来看她的时候,宫女禀报说皇后已经入睡,他深怕吵醒她,一步也不敢再靠近那床边,只在几步之外静静地看着她。 即使睡着,她小小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他不由地握紧双拳,转身出去。 第二天,景风照样来陪她。 景风一直陪着她直到午后,澜锁从外头走来。 景风看她面色不好,急问怎么了,她摇摇头,很是无奈,“太医们无能为力,尊主大发雷霆,公主又去闹着要去古月国,雪上加霜,此刻,谁也不敢走近太医局。” “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乱子。” 晚上,沐罗骁坐在床上,一张白色帕子在她双手上展开,上面染了一滩干涸的猩红。 “皇上……” 这声音虽然很快收了,沐罗骁还是迅速把血帕子收好。 单乔墨轻声走进殿里,沐罗骁原想继续闭眼,可嗓子里的痒不容得她这样做,很快便又咳起来。 几乎同时,单乔墨已经到了她身边,她柔软的可怕,几乎是没有活气一般顺势倒在他怀里,一声一声收不住的咳嗽。 单乔墨抱紧她,沐罗骁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颤抖,或许是因为不爱,所以她不能感同身受。 他垂头,怜惜地轻蹭她的额头,“骁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脸上划过希望,伸手在身上一阵摸索。 “骁骁,吃解药。” 话音一落,他的手上多了一颗药丸,虽然与她平时吃的不大一样,闻着气味,沐罗骁已经可以知道这是噬心散的解药。 她偏头错开了解药,抬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呼似有若无,嘴巴张着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师父,答应……我一件事……咳咳……” 单乔墨的手狠狠抖着,之前蓄在眼眶的泪水悉数在她这一声“师父”中滑落。 “解药,我已经用不着了,把它给澜锁好么?” 他忍着泪水,终于点点头,沐罗骁拿着那颗解药,眼眸里尽是满足。 单乔墨俊毅的轮廓在墙边映出的影子透出哀伤,他夺过药,“放心,解药师父有的是,你先吃下。” 他坚持地很,不给她任何机会便把药塞进她口里,直到看到她咽下去,他才收回视线。 “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找更好的大夫。” “不,师父,答应我,等我死后,后位,切不可空着,是我让你空等,后半生,不能再这样活着了。” 单乔墨紧紧抿着双唇,一个字都未能说出。 她含着淡淡笑意,依偎在他肩头,眼眸逐渐模糊,碎碎低喃开始在她嘴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名字从她孱弱的呼吸里传出。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故意忽略她低喃的是另一个男人名字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他环抱的力度倏然收紧,抱着她,首次在下人面前不顾颜面地发出哽咽的一声哭。 守在旁边的婢女皆一同捂嘴抽噎,继而咚地一声齐齐下跪,同一时间,门口外的守门人也一起跪下,这跪一直延续出去,无穷无尽。 沐罗骁垂下的手一动不动,她嘴角还含着笑意,让人看了便觉得她一定是在做着既美又好的梦,没人忍心去打扰她。 在她嘴边,似乎还能听见那一声声醉人的呢喃。 古祺圳…… ………… 皇后殡天,举国哀悼。 刚刚结束战争的北啸又笼罩在这一片哀伤之中,皇后将入葬于皇帝陵墓,可见皇帝对她之真心多深。 春雨绵绵,皇宫沉睡在一片芋头色的天空之下,悲伤之味愈加浓重。 今天是出殡前一天,所有人守着她,垂头低哭,唯有一人,站在外头望着上头天空那两颗星星。 同以往一样,有一颗依旧闪烁不停。 他缓缓回头,望着她那张安详宁静的脸,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第792章凤、佛(四更求月票) 三月桃花灼灼,美不胜收,尤其是在这一条路上。 此刻,一辆马车正驶在这条路上,赶路的是一个男人。 他往车里瞧了瞧,知道里面的人掀开的车窗帘,笑笑说“也不知是谁种的桃林,就在这路的旁边,若是等到桃花散尽桃果挂满的那一刻,这主人定是可以赚的金银满钵。撄” 里面的人没有应声,她双眸静静地欣赏着一路后退的桃红,嘴角牵起一抹向往而美好的浅笑偿。 只是,一股劲头上来,她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吁!” 马车陡然刹住,男人急切进入马车里面,“小姐,你怎么样了?” 沐罗骁摆摆手,“我没事,把水递给我,继续赶路吧。” 男人把水壶打开给她倒了杯水,“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尽管告诉我,要是你出了什么差池,主子会要了我的命的。” 沐罗骁喝了口水,眼里略有嫌弃之色,“果然是主子,你啊,跟他一样啰嗦,放心吧,成安,我没事,快赶路吧。” 话虽如此,成安还是拿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主子说了,大意不得,小姐,你等等,前面就进城了,我们好好歇一晚养养精神再走,这都连续走了二十天了,我怕小姐吃不消。” 沐罗骁笑笑,挥挥手让他继续赶路。 她不会歇息,不是不想,是不敢。 单乔墨给的解药让她突然呈假死模样,身体回了不少精神,可妒美人的症状还没消失,她不知如何解释这一现象,只知是景风把她从假死之中救出来。 他冒着被诛杀的危险,硬是在出殡那天成功将她偷出来,也就在那一天,她才苏醒过来,知道之前只是假死。 或许噬心散的解药和妒美人有碰撞之处才造就这个结果,不过她明白,妒美人没有解开,她的死也是随时有可能再度降临。 他说是天上的星星给他指引,沐罗骁在那一刻才幡然醒悟,她还有一件事必须做却没做。 那一天,林中草屋,景风看着她久久望着前面发呆,终于说出那句话。 “要是想,就去找他,不管如何,见了最后一面,总不至于后悔不是么?” 在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掉落,靠在他身上,哭的畅快。 那不是伤心,只是一种想开想通一切的痛快和开心,她终于可以抛弃一切顾虑,只自私地去爱她所爱。 “不恨他了么?悬崖一推,上官轻。” 他问的露骨,只想确定她的心意,只要她想,他肯定会竭尽全力成全她。 沐罗骁笑着摇摇头,“那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见他,真的,真的好想……” “好。” 时光易过,一晃,她已经悄悄离开了京城,因为有所期待,尽管身体还是虚弱,却觉得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 她现在,只盼着这路途能尽快赶完。 在成安的坚持下,沐罗骁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催促成安继续赶路。 虽然耽搁了一晚,好在精神好了许多,咳嗽也没有那么频繁了。 如此又赶了两个月的路,转眼已是五月底,夏天将至。 这两个月,除了晚上休息几个时辰,几乎是吃饭时间他们都在赶路,这一天傍晚,他们已经到了古月国永州。 城里一切都没怎么变,街道店铺,熟悉不变,她一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那年景风在她耳边说着“宁子,这么多衣服,你想要那件?要不全包了吧,反正爷有钱!” 也就是在那天,她突发奇想把他男扮女装,正因如此,后来引发了一件件“血案”,让人哭笑不得。 成安正寻着住宿客栈,突然听到她噗嗤的笑声,自己也开心起来,他能知道这两个月来她有多疲劳,有好几次,他都面临着极致恐惧,以为她…… 不过,好在只是他多想了,小姐只是喜欢打盹儿罢了。 “小姐是不是有好事才笑的如此开心,说与成安听听,让成安也笑笑。” 沐罗骁放下帘子,抬眸看他一眼,“不说了,怕你主子打我。” 话音一落,成安突然勒马停车。 “怎么了?”沐罗骁掀开帘子,顺着成安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聚集了好些人,有个女人被推搡摔倒在地,其他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沐罗骁一动,成安便拦住她,“小姐,主子说了,闲事少管。” 沐罗骁一言不发,只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出多久,成安就败下阵来,“好吧,那小姐答应我,不可动手。” 成安扶着她下马车,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她们。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要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成安很正义地问了一声。 女人头发被扯得凌乱,遮住了一半脸,露出的眼睛却让沐罗骁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一男子指着女人说“她男人欠了赌坊不少银子,现在人突然死了,就想赖账,门儿都没有!走!跟我去换线!” 他伸手去拉女子,女子一动不动,奇怪地盯着沐罗骁看。 沐罗骁忍不住蹙眉不止,这男人的话很明显,就是要拉她去烟花之地换钱! “他们欠你多少,我来还。”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怀疑地看着她,还没说话,成安已经抛了一袋银子给他们,鄙视地问“够了么?” 几人得意连连,笑的合不拢嘴,拿着银子很快走开了,周围人群也渐渐散了。 “小姐,我们走吧。” 沐罗骁收回视线一,不再去思考这个女人给的熟悉感。 一转身,后头就响起了动静。 “沐小姐。” 沐罗骁身子狠狠僵住,这声音虽然没听过几次,却是那么熟悉。 女人起身绕到她面前,拨开眼前的头发,露出全脸,“沐小姐,你还是没变,好多管闲事。” 沐罗骁望着她,不禁想起另一个女子的脸,那是一个为古祺圳付出十年的女人。 她笑笑,“我一直都这样,怎么变。” 说完,她便迈步。 闻雅突然说“这么些年过去了,姑娘死了,你却不得好过,你和姑娘争了那么久,最终却让外人得了好处,真是讽刺。” 沐罗骁看着她,不明所以。 闻雅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层模糊和原谅,“你知道么?姑娘不是那么狠的人,只是你不幸,和她的固执撞上。” “你想说什么?” 闻雅突然抓住她的手,“那年,杀你之人,并不是王爷。” 第793章天怒 马车很快离开永州城,成安一边拉绳驾车,一边忍不住往里头瞧。 自从刚才小姐与那女人到一边谈话回来,她就静静落泪直到现在,有时候他以为她是在看外头的景色,却在她的目光看到了另一层东西。 他要说话,她却只快速地要他快点赶路撄。 闻雅的话缭绕于耳,在她耳边久久都没有散去偿。 当年的一切终于浮出水面,原来,她当年见到的那张脸根本不是他! 结合景风所说,这件事前后终于能说得通。 她一直都怨他两次不能认出自己,可当年那么近的距离,她却没能及时发现端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现在回想,她恨不能回到当时! 梅明从头之尾一字未说,她怎么就不能及时发现这点! 她恨他,嚷着杀他,当时他有多痛心她现在就有多疼。 哽咽声不停地出来,她万分焦急想马上回到临城。 成安又往后瞥了一眼,看她激动地抓着窗杆不放,心里担心的同时不免又猜测她究竟是为何要这样。 一路上,她又咳嗽起来,到了一个小镇,她唤成安去买了笔墨纸砚,嘱咐他“如果我没能到那里,记得,把我写的信亲手交给他,一定不能给别人,要让他亲眼看了你再走。”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 沐罗骁抬手让他别再说,“照做就好。” ………… 此后的日子,沐罗骁一直是挨着过,撑着过,老天爷总算给了她一个恩赐。 这一天,天刚亮不久,昨晚一直说要坚持到天亮的沐罗骁此刻却半躺在软垫上闭眼睡着了。 进了成,早起的人多如牛毛,个个都忙着自家的生意。 成安瞧着路不远了,正踌躇着要不要叫醒她,掀开帘子,沐罗骁已经在吆喝声中睁开眼睛。 “小姐,前面不远就到了。” 沐罗骁支起身子,摸着车窗帘子却迟迟不敢掀开。 或许是她离开的太久,也或许是害怕这是一场梦境,此刻,要去面对才发现有多难。 良久,她还是缓缓掀开那到障碍,一切熟悉的景物瞬间抵达她眼底。 “哎,李爷,好久不来,里面请,里面请!” “这白菜怎么卖呀?” “包子,好吃不多说,包子……” “掌柜的!你给我死出来!看看你给做的,是什么东西,赔钱!” ………… 所有所有,太多太多,看着醉仙楼熟悉的招牌,她一闭上眼睛,恍惚还能看见当年她穿着一身火红露肩衣裙坐着轿子向他走去。 “小姐,你等等,马上就到了。” 成安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她放下帘子,起身出去,“不用了,扶我下车,反正不远了,我想走着过去。” 他蹙眉为难,沐罗骁的身体如何他心里明白的很,与出发之时相比,明显差了不少,打盹儿的时间更多了。 “小姐……这还有两条街……” “我要走着去,透透气,能更精神。” 下了马车,成安一路扶着她,走过最后一个转角,那座恢弘建筑出现在她眼前。 牌匾上挂着她不熟悉的几个烫金大字——“摄政王府”。 守门的侍卫没能认出她,喝了一声不能逗留叫他们离开。 成安一怒,刚想斥责,侍卫突然恭敬地看着那边,躬身作揖。 沐罗骁猛然转头去看,那辆熟悉的马车上车门渐渐打开,只是里面的人还没出来,王府大门却同一时间在一道长长的吱嘎声后打开了。 出来一个女人,她看也不看沐罗骁这边,快步走向那辆马车,表情雀跃犹如得了蜜枣的孩童。 “圳,我等了你好些时候,今儿个下朝怎么比往常要迟了?” 古祺圳颀长挺拔的身子裹着一身朝服,眉宇里头散发出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质,让旁边的女子无法不对他倾注爱意。 上官轻很自然地挽着他,仰头笑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待你休息片刻就可以出发。” 他们对视着,只是面前突然现出一个人。 “要去哪儿?” 沐罗骁微笑着,双眸自他出现的刹那早已经模糊不清,即使如此,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看。 上官轻面色猛然僵住,之前的美好微笑全在沐罗骁出现的那刻破裂。 成安不安地看着她,知道她激动地瑟瑟微抖,不由地扶紧了她,忧心忡忡。 沐罗骁根本不知道他是何神情,那一团热泪挡住她的凝视,她所有的思念都在此刻涌上心头。 “古祺圳,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古祺圳倏忽与她错开走去。 她伸出的手陡然僵住,眼泪在她的错愕中掉落,古祺圳擦肩而过的身影透着决绝,她才转身,他们已经走上台阶。 “王爷!王爷!” 花剑着急地喊着他,他却一步不停。 沐罗骁一出现,花剑就惊喜地说不出话,哽咽着声音看着她。 “小姐!” 花剑闻声猛然回头,忙上去跟成安一起扶着她。 他急问,“她怎么了?!” “小姐她……” “成安,别……说了咳咳……” 花剑既心急又顾着她的身体,只想着先把她扶进府里头。 “沐小姐,你舟车劳顿,要不先去休息休息,王爷只是对你有点误会,我了解的很,你回来,他高兴地很呢!”花剑拍胸/脯保证道。 沐罗骁突然回来,不管是何缘故,他都开心,以至于沐罗骁没听进他的话他都不自知。 她望着这道朱漆大门,鼻头一阵阵的酸,忍不住加重了握拳的力度,泪如断线般滴落,她知道是自己活该,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成为她再次失去他的理由。 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 第794章大帝亦杀之(求月票) 如是想着,她已经脱离两人的搀扶,自己快步撑着追上去。 那两扇大门却在缓缓关闭,她抓紧跑上去,们不敢夹她的手,所以她伸手紧紧抓着一扇门,只想快点进去,无奈身体太虚,早已没有了奔跑的力量。 可是关门的侍卫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如果不是花剑及时跳上来用剑抵住大门,恐怕沐罗骁手骨已经被夹断撄。 花剑是着实想不到古祺圳会突然这样绝情,像换个人一样,在他的记忆里,王爷还是那个肯为了沐罗骁抛弃大军的痴情男人,可为什么自己成个亲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偿? 他一脸抱歉,对沐罗骁说“沐小姐,我想,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 沐罗骁淡淡说完一句,便赶着时间推门进去,成安追在她身后,时刻准备着扶住她。 一进去,已经看不见古祺圳两人的身影,倒是管家和阿正认出她,又惊又喜后只剩下惋惜和遗憾的叹息。 “王沐小姐。”阿正下意识地问候,却发现差点叫错称呼,他是想叫而不能叫,一时非常纠结难做。 沐罗骁可不理他的心思,目光焦急地在前方寻找,没有看见古祺圳,倒是看见下人们捧着一些东西往外走,她回头一看,外头不知何时已经备好马车。 她这才想起上官轻刚下说得话,当下抓着花剑问,“他们要去哪儿?” 花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虚,“没,没什么,沐小姐,我,要不要你先去休息,或者” 在沐罗骁越发失望的眼神注目下,花剑终于还是撒不了谎,一拍大腿一口气说“上官轻叫王爷陪她去狩猎!” 说完他就后悔了,双眼瞄着沐罗骁,已经做好了被殃及池鱼的准备,不料对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缓缓抬头,看见沐罗骁骤黑的脸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撤了这些东西。“ 果然,她还是那个霸道的沐罗骁,没有变。 她的声音不算大,可管家和阿正都听见了,他们一脸为难地看着花剑,花剑一弯嘴,表示也无能为力。 管家躬身缓缓说道“沐小姐,这是上官小姐的意思,老奴做不了主啊。” “你做不得我做得!赶紧把它们都给我撤了!” 成安看着沐罗骁倏忽变犀利的眼眸,只觉得他之前是撞了大运,才没有遇上小姐生气的时候。 “这王爷,上官小姐。” 管家暗暗抹了把汗,还好王爷及时出现,不然他怎么能对付地了沐小姐。 顺着管家的视线,她猛然回头望去,是他,真的是他,这次,她看清了他的模样,依然俊朗,依旧冷然,只是比以往瘦了不少。 他们静静对望着,目光却各有不同,一个欣喜而哭,一个淡漠静然。 她想说什么,不可避免的如鲠在喉。 上官轻一身紧身紫色装束,手拿弓,背别箭,此刻看着沐罗骁,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惊慌。 即使沐罗骁不看她一眼,她还是微笑说“沐小姐贵为皇后,怎么突然降临异国王府,不过呢,圳现在忙,恐怕没空接见你。” 上官轻说得讽刺,沐罗骁却只字为听,眼里耳里都是眼前这个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 “古祺圳,你恨我么?”颤抖地问出这句,她憋着不敢咳嗽,只怕一咳出来,就错失了他的声音。 她手握着忐忑不安,期许他的答案,他的宽容。 古祺圳面色无澜,好像从她出声的这一刻才开始认真看她一般。 “你不该来。” “什……么?” “走吧。”他侧头对上官轻微声说着,别开目光走出去,上官轻自然是喜不自胜,同时心里也松了根弦儿。 “古祺圳你敢说你不爱我了么?!” 她陡然强势,转身过去拉住他,“过去是我不对,可我有哪里好过了?我背负仇恨整整四年!我想恨你,可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可是,你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在身边,为什么?!” 她情绪崩溃,泪若决堤之河,成安心痛地扶着她,忍不住想为她说话,可一迎上古祺圳的眼神,他这心里就犯怵。 古祺圳看着她,脸色异常平静,他不说话,沐罗骁便抓紧了他的手,想与他十指相扣,却始终找不着以前的默契。 “别走,别走。” 他轻叹一声,轻轻挣脱她的手,“往日烟,我只当是一场梦。” 说着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跨出大门。 她急着才迈步,所有动作都被侧边突然的一声叫响给打断,只听汪汪几声,侧边长廊那头就有一团白色向她飞奔过来。 成安下意识地拔剑相向,铿锵一声,两把剑抵在一块儿,花剑挑眉,“这是大帅。” 这一刻,沐罗骁几乎是蹲下去迎接这个朋友,也是救命恩……狗。 她摸着大帅的头,看着它更加稀少的毛发,鼻头的酸楚已经控制不出涌出来。 她哭着,扭头望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从未预想过的绝望与心痛在这一刹那全部占据她的身心。 花剑也蹲下,摸摸大帅,“自从你离开,大帅每天都闷闷不乐,转眼,它也老了,毛病多多,我还寻思着要给它找个大夫瞧瞧。” 沐罗骁没说话,只是突然咳得厉害。 “小姐需要休息,你们快准备房间!”成安突然喊出来,他现在只记着景风的嘱咐。 花剑后知后觉地要去准备,沐罗骁却说不用了,她起身带着大帅,走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而去,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 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花园,抬眸看去,虽无花无果,那一排坚韧的梅树却惹眼的很。 这时刻,她竟忍不住捂嘴而哭,“他没有忘,没忘。” 花剑抿嘴心痛,不敢告诉她,这梅树几年前就种下了,王爷的心却不敢说还如之前一样。 熟悉的雕花大门,她终于回到这个地方。 这是他的寝殿。 吱嘎一声推门而入,迎面扑来飞尘,沐罗骁剧烈地咳了好几声。 花剑扶着她,还是道出了事实“这里,王爷许久之前就不住了,也不让人靠近,这才积攒了好些灰尘。” 看着沐罗骁心痛的样子,他只能忍,因为,他就是故意不拦着她,想让她看看,她值得一看的东西。 第795章死无全尸 沐罗骁还没迈脚进去,成安就伸手拦住她,“小姐,待成安简单清扫一下再进去吧,里面飞尘多,对你身体不好。” 这是成安第三次提到她的身体,花剑终于起了注意力,转头问成安怎么了撄。 正当他们说话之际,沐罗骁已经走进这间陌生而熟悉的房间。 成安还没说多少,花剑就叫他别出声,目光随着沐罗骁移动。 朱漆红案坐,靛蓝珠帘卷,雕花大床,纹金丝罗帐,一眼所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移动位置,还是当年的模样。 她缓步沿着左侧走去,四腿长桌只露出蒙灰的一角,其余地方都压着厚厚的一摞白纸偿。 她越靠近,纸上的内容就愈加清晰,终于,她与桌前停下脚步,与此同时,正闪着晶莹的双瞳内猛然放大了几分。 嗒,泪珠掉落,在纸上湿成一个圆点。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花剑轻叹一声,道“王爷以为你死了,那些日子,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酒,不吃其他东西,整日地画画,写字,这画上,除了你,还是你。” 沐罗骁拿着画纸的双手微微颤动,死咬着唇瓣情绪难辩。 花剑看着画上红衣翩翩,笑靥如花的她,倏然回忆起当年那些时刻,露出或苦或甜的笑。 “这是他最常看的一张,王爷一向都是个自持的人,可那年,他喝醉后,总拿着这张画抓着我,把我当成你,虽然可笑,可是,可是王爷说,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能忘了你。” 沐罗骁泪不能止,流进嘴里又苦又咸,这景象,不就是她故意跳舞寻他难堪的那次么,她却一直不知道,他对她动情,是在那时。 麒麟镇她曾问过他何时起的情意,他没说,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在那一天就这么轻易地送了出去。 “惟愿,笑倾一世?”她读着画上的几个大字,眉头蹙紧。 “王爷说,他最怕看你不喜,只想你这辈子过得开心顺意,便题了这几个字。” 沐罗骁看着画出了神,虽皱眉却微笑,“我想自己坐一会儿,你出去吧。” 关门声响起,沐罗骁抿嘴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坐在桌上拿着画纸一张张翻看。 看到最后,她才发现,这是一个故事,所有所有,直到她才被人陷害,故事才戛然而止。 有一张画,只有一碗面,她急切地掸去上面的灰尘,受不了一阵咳嗽。 成安两人破门而入,她稳了稳气息,抬手说“没事。” 整整一天,她抱着这摞纸看个不停,外头已经天黑了,花剑心细地唤人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吃食送来,她看着画,摇摇头。 端着碗的手没有退缩的意思,又往前送了送,她一抬头,正对上沐离方微笑的模样。 “妹妹不吃饭,做兄长的我可会愁死,要不,我也不吃了?” 沐小姐破涕为笑,轻唤着三哥。 饭后,她仍是不肯放下那一摞纸。 “三哥,我错了,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心转意了?他给过我机会,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失望。” 沐离方摸摸她的头,笑笑,“傻妹子,从未变心的人说什么回心转意呢。” 沐罗骁含着泪摇摇头,“不,你不知道,我,我叫人拿一筐筐的老鼠泼他,我,我比当年的大皇子还歹毒,他不会原谅我了,再也不会了,他的眼里,只有上官轻,只有她!” 只要说到上官轻,她就控制不住情绪,沐离方虽暗暗握拳,却不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想让她安心。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上官轻,他也不会迄今为止都不成亲,苏凉国的皇帝已经跟皇上提了此事,可他都推掉了,相信三哥,他或许怨你,但不会因此移情其他女子。” 这一番话让沐罗骁找回了些许安慰,靠在沐离方肩头,望着天上繁星无数,突然想到另一方的天空,还有那么几个人,是她挂念的。 “三哥,你也是这样么?” 沐离方低着头,疑问。 “一直不娶,是不是心里有人放不下。” 这个问题问地沐离方窘迫,刚才兄长的淡定沉稳丢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他也坦然笑笑,在自己亲妹子面前,哪里还用什么藏着掖着呢,“三哥啊,过去也不知道情为何物,可三公主的执念让我明白,命里能有一人想着念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我终究还是无法再往前一步。” 沐罗骁能感觉得到他的叹息,心里除了苦涩,便是无奈,她怎会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隔了多远。 “三哥,我知道你心存忠义,可你为朝廷操劳了半辈子,是时候为自己想了,答应我,以后,若是等不来,就自己去争取,我相信,她会一直等着你,如果嫁给其他人,以她的性子,我怕会是宁死不屈。” 话音一落,沐离方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也终于不像刚才那样平静。 两人突然无话,漆黑的眸子里各有所思。 静夜悄然流淌,沐离方已经回府,他应了沐罗骁的要求,随她的心意,只想等她自己愿意回去。 花剑自作主张命人将这房间打扫干净,只是不动摆设,沐罗骁便在这里住下。 第二天,古祺圳还是没回来,按照阿正的话,他们要去三天,沐罗骁跟着沐离方去拜祭父母和九儿。 到沐府的那时,出来一个身影,他不经意的抬头,虽是一个汉子却哭的稀里哗啦。 沐罗骁看着三儿,千言万语,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没能让他有机会去保护他的阿离。 斯人已去,多说无益,他只能好好活着,待有一天再见到她时,能笑着说一声我来了。 马车很快到了墓地,面对二老,她能说得只有愧疚,能做的只有磕头,即使沐离方拦着,她也要磕满三个响头。 白苍狗,人世间的事很多都可以随着时间而去,可独有人的内心深处不同,在那里,时光是静止的。 今日已经是她回来的第三天,成安按以往一般给她煎药送去,浓重的汤药味瞬间溢满整个院子。 每每花剑问起这件事,沐罗骁就说只是风寒,她不想让古祺圳是因为她快死了才回心转意,况且,说了也于事无补,只会涂添烦扰。 喝过药,她走到大门等着,一直到了傍晚,古祺圳的马车都没有出现。 期间,她去了一趟厨房,再出现在门口,她的身边多了一个饭盒。 看着前面,双眼一阵恍惚,她突然猛地点头,成安心惊地扶住她,语气里透着担心,“小姐,都这会儿,王爷怕是今日不回来了,你一直打盹儿,回房歇一歇吧。” 沐罗骁揉揉眉心,摆手说无妨,“我时候不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睡,又何必贪这一时。” 这话才落下,前头就有一个身影急匆匆过来这大热天的,花剑满头大汗,微微喘着气,“王爷已经到了!” 沐罗骁喜不自胜,以前她只懂得找到他的惊喜,现在能等到他,也是一种幸福。 马车应声出现,那一队狩猎人马悠悠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急忙叫成安拿出食盒里的东西。 一白一紫的身影先后下马,沐罗骁双眼一阵刺痛,想到什么,还是忍下了。 古祺圳看到她双眼划过一丝讶然,而身边的上官轻竟像没看见她一样,还在喋喋不休地与古祺圳说着打猎的趣事。 她拿过成安递过来的碟子,抬脚走到他面前,“这是我刚做好了,还热着,在这里吃不方便,去里面吧。” 她自顾自说着,伸手去拉他,转身想走,可是,她拉不动。 忍下了鼻头不争气的酸楚,她没理由再对他耍横,只好抹抹泪水,抓紧了他,“再不吃,就凉了。” 她以为他仍然淡漠如水,仍旧不肯说话,所以背对着,不敢看他,也只有花剑看见了古祺圳的双眼倏然蒙上一层淡淡的红,那是他在隐忍。 他猛地挣脱她的手,啪啦一声,沐罗骁一个不稳,盛着茄汁意大利面的碟子碎了一地。 她垂头看着这满地狼藉,极力压着心里的难受,“我再去做一份。” “不必了。”淡淡的一句,他转身进府,身后咳声连连,却未能让他停下一步。 上官轻经过她身边,低语“沐罗骁,我说了,他心里没有你,现在该信了?” 说完,她嘴角的得意加深,也往里面走去。 “小姐。”成安担忧地险些落泪,她熬着回来,却得了这么一个结局。 “扶我去后厨。” “小姐!” “快……”她微微喘着,双眼已经又一阵眩晕。 被古祺圳气到的花剑突然转身朝着古祺圳的方向跑过去。 重新做一道菜并不难,可沐罗骁却整整用了半个时辰。 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花剑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让门关上,上官轻在一边,脸上很不悦。 沐罗骁端来晚膳,他才给让了路。 古祺圳正在看折子,沐罗骁把面条放在他面前,他未曾抬头便说不吃。 她身子有些不稳,只能双手扶着桌面,“可我想看你吃。” 一说完,涌上来的酸楚让她滴答落下几颗泪,多少话最后只能说出这句,想看你吃,不过是想记着你的模样。 他的手一停,只过了一会儿,便又看起了折子。 “古祺圳……” 滴答滴答,他没有应声,垂头看着折子,直到眸光瞥见几滴猩红滴在桌上,他才猛地起身。 沐罗骁渗出鲜血的嘴角牵起一抹幸福,一笑开,最后一滴泪瞬间滑落,“你……没忘我……真好……” 他及时抱住倒下的她,泛红,双眼终于落下泪水,他什么也不说,抱着她往外走,可是才走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成安在后头,看着刚才还抓着古祺圳衣袖的手突然垂落,终于忍不了,大喊了一声,哭了出来! 几滴晶莹连续滴落至沐罗骁嘴边,可她再也无法感知。 “沐罗骁,沐罗骁……” 他的手颤抖着,睁大的眼睛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本想叫上官轻,而后突然转了目光,看向花剑“马上宣李太医!” “没用了!” 成安怒气大起,走到古祺圳,看着沐罗骁缓缓道“小姐中了妒美人,那是苏凉国的极毒,没有解药,”突然,他望向上官轻,想起沐罗骁生前的嘱咐,继续说“听说上官公主是苏凉国的,我听说了,妒美人是皇妃所制,知道的人没几个,恐怕都是皇宫的,上官公主可有解药?” 上官轻脸色煞白,“你胡说什么,我没有给她下毒!”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捂嘴后悔。 此地无银三百两,再明显不过。 ………… 在北啸一方,皇宫高处,景风心猛然抽痛,望着那遥远的天边陡然落下的一颗星,闭眼,落泪。 “宁子,走好。” 他话落不久,余下的那颗星星突然飞远,消失于天际边。 ………… 因为古祺圳,沐罗骁的葬礼一直延迟,他似乎回到了四年前。 这天,成安拿着一个包裹走近灵堂。 “王爷,小姐以为,她挨不到这里,所以写了这些信,我想了想,还是拿来。” 他话未说完,手上的东西就被古祺圳夺去,一封封的信露出来。 古祺圳,我写下这封信,却不想让你看到,因为看不到,或许我还在你身边。 景风跟我说过,你知道我的身份,是啊,我不是沐罗骁,我是竹宁宁,另一个世界的竹宁宁,我曾以为我可以肆意霸道,野蛮,无理,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可直到遇见你,我才懂得何为付出。 过去一切恩怨误会,想想,还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如果当初我能信你,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我无法让时间倒转,只想在这最后一刻写下这些只言片语,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思念无涯,爱你不悔。 ………… 治和五年,沐罗骁下葬后的一年,也是这样的盛夏,临城外一人正骑着快马奔向摄政王府。 一下马,他急匆匆地冲进去,一番奔跑后,他跪在书房里的古祺圳面前,满头大汗地禀报“启禀王爷!有人盗了王妃之墓!” 第796章秦昊择路(求月票) 治和四年七月份的古月国,全国上下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摄政王妃陪葬品堪比天子,除却那些寻常珍贵之物,其中一件宝物就是找遍了整个大陆都不见的还能找出第二件,那便是有上玄灵器之名的九魂灵玉。 人有七魂,玉多两魂,人们给它取这个名字就是认定了它的神力撄。 传言,有幸获得此玉的人能翻覆雨,随心所欲,只是,这件东西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消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摄政王妃的陪葬品之列呢? 众说纷纭。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天下之大,总有一些人艺高胆大,自从这说法一出来,王妃之墓注定不得安宁。 偿 二十一世纪,中国,某市,世纪花园小区a栋60八,一道杀猪般的女声差点刺破了某人的耳膜。 “起来!给我起来!” 走进60八里面,安静的客厅里只有一条哈士奇趴在沙发上假寐。 突然,那倒女声再度响起,惊地它一个激灵跳下去直奔主卧,越过在床边叉腰的女人,直接跳到床上。 “竹大宁!你给我起来!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怒气腾腾的女人边喊着边去扒某女的被子,奈何人家长手长腿,一搭压在被子上,她扯都扯不动。 竹宁宁还闭着眼,对她的话不为所动,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人家不是都赔偿了么,还付了医药费,而且,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么,还折腾什么呀,还不如让我睡个好觉。” 说完,她又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气得女人俏颜扭曲,指着她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我说你怎么昏了四个月,醒来后就只知道睡觉,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他们,你差点成植物人啊!不行,必须让他们坐牢!“ 说到这儿,她想起了什么,更加气了,“我看八成就是那女的故意的,你不就是说了她几句不是动武的料么,她就是怀恨在心,故意砸你的!” 竹宁宁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我说,妮子,你较这个真干嘛,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你都去闹了几个月,还去啊,之前我没醒,你还有理由,现在我都醒了,你闹有什么用啊,别说了,我饿了,叫个外卖吧。” 说着,她打着哈欠走进洗浴间,顺便把手机拿进去,点了一首歌,然后把水开的老大,阻隔了妮子的絮叨。 梁静茹的声音响起,一首《勇气》在洗浴间缭绕,花洒的水才刚下来,她脑袋突然猛地一阵空白,说不出的奇怪。 尤其这首歌的一起,她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憋闷,沉沉的,就像有块石头压着,让她无法呼吸。 洗完澡出来,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心里一阵喜,“就知道你心软,奶蛋喂了么?” 妮子还是满脸的不高兴,刚想继续劝她,突然就看到她扶额蹙眉,立马放下筷子走过去。 “宁宁,你没事吧?” 竹宁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自从醒来,脑袋经常犯空白,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妮子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桌子上,“放心,医生说了,你脑袋被砸,失忆是免不了的,不过还好,你还记得我这个闺蜜,这样就行了,反正你也没男朋友。” “喂!你这么说真的好么,别仗着已婚少妇的身份来欺负我这个单身狗啊,小心被踢成标本。” 话虽然恶狠,两人都没当真,相视一笑而过。 饭还没吃几口,妮子就放下筷子,从桌下拿出几张照片,“呐,别说我这个朋友不关心你,这可都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了,要啥有啥,主要是帅呀!你挑一个,周末去看看感觉。” 竹宁宁咬着包子,看着那些帅哥的照片,突然觉得他们的鼻眼瞬间移动,突突地变成一个模糊的男人脸部轮廓,她猛地一闭眼睁眼,又不见了。 她皱眉摇头,忍不住又扶额。 “还是不舒服啊?” “没事,眼花了。” 妮子不放心,愣是把她骗到医院门口,没办法,她就做了个检查,结果是没事。 虽然如此,这样的症状却持续了半个月,这天,两人正在逛街,竹宁宁突然就猛地站住,吓了妮子一跳。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趁着我还没回去,得待你去个地方瞧瞧。” 竹宁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去哪儿?” 一个月后,某深山小路上。 竹宁宁累地趴在旁边的石头上,气喘吁吁的抹着汗,上头的妮子招呼她赶紧走,她摆摆手,喘着气说“我说,这大热天的,我干嘛遭这罪,千里迢迢地来爬山啊!” “什么遭罪啊,这山上的师父可灵了,我小时候生病我妈就带我来过,回去就好了,你这病也查不出来,来这儿就死马当活马医呗,你可不想一辈子都这么难受吧?” 竹宁宁无奈地翻白眼,继续爬山。 半个小时候,她们终于到了山顶,妮子没有眶她,这山顶上还真的有个庙。 “走吧。” 香客很多,竹宁宁两人根本透不着气,本来两人还拉着手,迎面来几个人,突然就把两人冲散了。 竹宁宁下意识地往外走想透气,一转身,就不见了妮子的身影,找了一会儿还没找到,她给了妮子一个电话,这才知道她自己先跑里面去找师父了,叫她按着路线走过去。 第797章解封 姓名:白宁(前世为白慕秋) 年龄:15—6岁 家乡:山东郓城县 家庭成员:两个兄长,一个姐姐。 姓名:赵吉 年龄:16岁 家乡:开封 好友:无 属下:白宁 职位:皇帝 武功:无 武器:无 目前成就:小小年龄已经有了影帝的资质,如果能改掉恋母情结的话就更好了,r。 姓名:赫连如心 年龄:不详 好友:不详 属下:不详 职位:某教圣女 武功:不详,但是很厉害,已属于一流境界 武器:不详 目前成就:心机婊,以特殊能力成功打入濮王集团,并且以爱妾的身份出现,至于如何还能保持处子之身,简直就是奇迹。 第798章大阵开(求月票) 很多小说大多离不开女主角的设定,这是必然的,因为人心中都有向往的一个归宿,自然作为小说当中的主角,读者也希望他能拥有另一半。pbx《厂公》这本小说主角设定为太监,按理说安排女主角完全是瞎扯淡了,因为任何一个正常的女性绝对不会看上一个太监的,当然年老体衰的宫女除外。 在第一卷就出现了三个女性角色,第一个是太后尚虞,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虽然在宫中与主角很近,但身份的原因,是不可能苟合在一起,而且没有小兄弟怎么上?这是一个难题。pbx 第二个出现的女性角色,自然是小瓶儿,一个懂眼色美貌小宫女,年龄与主角的年龄相当,看上去又是一个合适的,但恰恰也不是,文中也提到过,她的第一目标是让赵吉看上她,借此机会能成为贵人,如果不行,再嫁给太监作菜夫妻。不过往后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清,对吧? 第三个女性角色,就是露过几次面的,某个教派圣女,赫连如心。该不该成为女主角呢?说实话,作者本人也不是很清楚,塑造这个角色的初衷时,原本是这样想的,但现下估计需要修改。 至于在传闻中提到过的耶律红玉,辽国第一高手,目前只是个影子而已。 今天关于女主角的问题,让作者本人伤透了脑筋,毕竟正常女人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太监的,因为她们的需求,太监给予不了,谁也不想头上戴着的帽子变绿,对吧?所以作者就在放弃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另类的角色来带入,既不会与太监角色设定产生冲突,也能满足一些完美病症的读者心态。 至于女主角怎么设定,很快就会出场了,不过本人原有的想法是出场次数不多,但要有影响全本书的力量。读者大大们,请赐予我这股力量把她塑造好吧。 当然也欢迎各位在评论区留言,说说你们的看法。 第799章送(三更求月票)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一栋矮瓦宫社传出,叫的撕心裂肺,痛苦难当。这处宫舍是供太监休息的监栏舍,里面最里间一张脏乱的木床上趴着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太监,晾着淤血发青的屁股咬着牙痛苦的直哼哼。 擦药的老太监放下止血祛瘀的药碗,不客气的点点他额头,道:“你这小兔崽子,真是命大,硬是撑过三十板没死,看你往后还莽莽撞撞,冲撞了摄政王那是要掉脑袋的,这次算你走运,可别有下次了,念你刚入宫,洒家也算是为你求过情了。” 小太监趴在木枕上瞧了一眼,艰难的拱手,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递过去,“感谢公公大恩,奴才下次机灵一点就是了,好叫公公不用为难。” 老太监转怒为喜,不着痕迹拿过了那几块碎银,“你这小太监挺懂事的,不枉洒家给你擦药,大家都是宫刑的可怜人,洒家记住你了,以后叫你小白,洒家可是带班卫公公手下的人儿,你这人机灵,卫公公那正好缺一个,伤好后可来寻洒家。” 说完,老太监揣着碎银出了屋,留下小白也就是小太监一个人半死不活的趴在那儿。 等那太监走后,小白这才吁出一口气,侧脸靠在木枕上,心里却翻起惊天骇浪,从未想过自己居然穿越了,附身在一个刚刚受过宫刑月余的打杂小太监身上,巧合的是自己叫白慕秋,而这小太监也姓白,不过却叫白宁,一个全家走投无路,只得卖身宫廷贴补家用的可怜人。pbx 附身的那一刻,刚好是小白太监冲撞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赵武,被打三十大板时其实已经死了,好巧不巧刚好被白慕秋给撞上,于是醒过来的时候,从小太监的记忆里悲哀的发现自己没了,那可是男人的尊严啊,尤其是白慕秋活了三十年的正常男人,这比死还要让人难受。 但恰恰又没有时间给他悲愤。 做为一个现代人,对现代电视剧中那些宫斗场景再熟悉不过了,这里应该是皇宫,自己这奴才身份,如果不机灵点绝对活不过两集,那可是和战场没什么区别。 而且活了三十年的男人,职场上怎么也是饱经风霜,所以才有刚才送礼的那一节,好歹也要攀点关系才成,一点银子而已,送出去总能再赚回来。 想着,疼痛渐渐代替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分割线—————————————— 数天后,白慕秋能下地了,却呆呆的望着周围的宫廷寰宇楼舍林立,看建筑风格以及小太监脑子里的记忆,他确信自己来到了一个类似宋朝的朝代,但却又不是宋朝。 这里有大辽,有西夏,占据中原的大国却不是教科书上记载的宋朝,难道自己来到另一个位面?还是多重宇宙?一想到这里,悲从心来,毕竟自己原来的世界可不是孤身一人,家有老迈的母亲,以及妻儿等着自己,那天好死不死被同事拉去喝酒,然后开着车回家。 一醒过来,人就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时代。 贪杯害人啊,白慕秋坐在门槛上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算是惩罚,毕竟就这么一个身躯,他可不敢保证自杀后就能回去,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于是端着簸箕扛着扫帚去打扫朝觐殿,至于那天老太监说的话,白慕秋是不信的,也多亏没抱太大的希望,那老孙子一去之后再没出现过,估计也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没有油水可榨压,算了算了,就当自己到了新地方结个善缘也好。 所以还是认命吧! 既然老天也让自己重新活了一次,哪怕是太监身份也好,就当是自己来这个世界旅行了一趟。 就是这没了命根子后,白慕秋怎么也不习惯,上个厕所要蹲着,走起路来,总感觉下面凉飕飕,尤其是看到裆下那道触目惊心的豁口,心里就直发寒意。 其实他心里不由默默庆幸自己穿越来的那一天不是受刑的那一刻,不然绝对接受不了那种剧痛,以及心里的创伤,谁能眼睁睁看着小兄弟被取下来? 白慕秋自问自己是受不了的。 不过话又说转来,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历史和自己原本时空偏转的厉害,会不会存在能把小小兄弟复原的办法? 边走边思考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朝觐殿,还没开始打扫,远远就看到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小孩坐在石阶上郁闷的看天,眼里不时闪着哀愁。 白慕秋眼睛毒,一眼就看出敢在皇宫大内里这样肆无忌惮的人是谁,结合年龄,他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记忆中,好像皇帝是个小孩,不然那个赵武亲王就不会成为摄政王,权倾朝野了。 机会来了! 白慕秋舔了舔嘴皮,这是个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对于哄这种没多少见识的小孩,他多少有点把握。于是装做一副懵懂的模样在那小子身边扫地,扬起的灰尘直接引起他皱起眉头。 “放肆!” 小孩怒目竖眉指着白慕秋呵斥道:“你是何人手下当差。” 白慕秋立即装置惶恐的表情,顺势一拜,“回贵人的话,奴才这是今日当值太监,月前才入宫,不知贵人是什么身份,还望恕罪。”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顿时一鸣,只听一声:“触发皇帝的影响,获得因果点,开启系统!” 机械般的电子合成声在他耳中响起,顿时让他目瞪口呆,这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而那小孩似乎很满意白慕秋的表情,以为自己气势将其震住了,故作豪气,单手一挥,“今日就免你死罪,但要罚你讲个故事给朕我听听。” 第800章一路走好(四更求月票) 原来这小孩还真是皇帝,不过白慕秋此时注意力被眼前虚幻出现的大转盘给吸引住了,完全把小皇帝当作摆设放在了一边。 “叮咚,系统首次开启,宿主有一次免费抽取机会,请选择武功秘籍还是武林人士。” 白慕秋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两个一模一样的转盘,左边一个上面写满各种武功秘籍,《九阳神功》、《独孤九剑》这样顶级武学都囊括其中,不免让他心动不已,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也是从武侠小说中度过青春年华过来的。 如今这些只存在小说中的武学忽然近在咫尺,如何不心动? 压住内心的澎湃,再看右边转盘上出现的名字,心里顿时冒出想要吐血的念头,既然是武林人物,原以为该是各种小说人物才是,但他发现上面出现的人物名字,无一例外都是没有小兄弟的。比如:海大富、刘瑾、雨化田,甚至东方不败也出现在上面。 “系统,你这算是歧视残疾人吗?”白慕秋心里怒吼着,如果系统有实体,恨不得将其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叮咚,鉴于宿主第一次开启系统,系统有义务回答一次,因宿主本体残缺,所以系统在安装过程中,将其余一部分简略,如不出意外,抽取武林人物都将会一直如此,除非宿主肢体复原。” 听着系统冰冷机械的回答,白慕秋果断的省略了,无他,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既然如此,白慕秋将视线放在了转盘上。 快速分析了一下自身利弊,如今他还只是一个打杂小太监,抽取那些大名鼎鼎的武林人物,变数太多,万一他们都有自主思维,如今身份和普通人程度多半是降服不住的,不如先提升自己,一则可以在宫闱当中保全一条命,二则有武技傍身将来说不得也有出头之日。pbx 打定主意,便选择了武学转盘。 “确定开启?” 白慕秋默念一声:开启。 彩光四溢,指针轮转,把白慕秋的心都给揪了起来,看着一个个顶级武学从眼前一晃而过,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也紧张的闭住了呼吸。 转盘缓缓降速,指针逐渐停止,指在一个小格上不动了。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武功秘籍《大升仙手》,是立马学习,还是稍后学习?” 大升仙手?好像没听过啊,出至哪部小说影视当中的? “等等!”白慕秋犹豫了一下,心里问道:“如果我直接学习,是大圆满的武学,还是重头开始?” “叮咚,系统提示:由系统直接学习的武学随机一层至大圆满,如果随机到一层,后面的修行需要靠宿主本人自行参悟。” “叮咚,是否直接学习,还是稍后学习?” 直接学习! 白慕秋念叨,随即就见一本武学秘籍从光盘当中飞出,化为一道流光射进他的脑门,《大升仙手》的三层招式分别依次在他脑海中不停的演示,直到他完全记住为止。 第一层:鸿蒙悟道。 第二层:霞光灌顶、 第三层:白日飞仙。 “叮咚,恭喜宿主习得《大升仙手》秘籍,目前习得层数为二层,第三层需要宿主自行参悟。另外提示,得到皇帝影响的因果点可以进行一次抽取。” 还可以抽?白慕秋还没来得及研究这门新得秘籍,连忙道:“能换成心法吗?修炼内力的那种!” 这次系统没有回答,转盘嗖的一下将上面的武学都清理干净,紧接着有了新的字体出现在上面,全是一门门武功心法,不过这次白慕秋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抽到顶天的东西出来,只要有一本能练出内力的心法就行。 于是和上次一样,默念了一声,转盘便开始滚动,直到指针停在一本名为《金刚童子功》的心法上时,心里不由大骂道:“童子?我他吗的是太监了,系统,你存心戏虐我的吧?” “叮咚,宿主请注意言辞,对系统带侮辱性词汇是不允许的,下次再犯将扣除因果点或者随即废除一项习得武学。另,《金刚童子功》,太监是可以修行,净身后,残缺体质可以保持元阳不泄,反而修炼此类武学事半功倍。” 白慕秋当即被系统解释说的哑口无言,不过仔细一想,确实这么一回事,都他吗的是太监了,元阳那东西已经与他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是谁又愿意当一辈子太监啊,白慕秋脱口默问:“系统,请问有将残缺部位长出来的武学或者丹药吗?” 系统忽然陷入沉默,片刻后,再次响起:“叮咚,已经查询武库以及丹药库,发现有此类武学和丹药存在,《纯阳还春功》配合独阳化雨散能起到修复残肢的作用,不过以宿主因果点的点数不能直接兑换,只能抽奖转盘当中随机获得。” 白慕秋不甘心,但又想知道,继续问:“如果直接兑换这两种,一共需要多少因果点?又该怎么获取因果点?” “叮咚,《纯阳还春功》直接兑换需要五千点,独阳化散配方直接兑换需要一千点。另,因果点获取来至宿主对个人、对事物的影响的深远来绝对。比如改朝换代,可以直接获得十万因果点,难度巨大,请宿主量力而行。” 白慕秋黯然的退出系统,而那本童子功也随即进入他身体,直接修习至四层,暗自试了试,发现丹田之下一股温热中却带有猛烈如火的气在潜伏,仿佛只要他运气心法就会澎湃而出。 “你这狗奴才!” 小皇帝半天不见白慕秋说话,原以为是被自己吓傻了,但见他居然一个人傻笑,就不由心生愤怒,直接踹上一脚。 白慕秋自然将他之前的话听了进去,连忙一弯腰,恭恭敬敬的学着那些太监的语气和动作,道:“贵人,洒家刚刚出神想故事去了,想到高兴之处,不免失笑。” 小皇帝不爽的瞪着他,呵斥道:“那你还不快说!” “是,奴婢这就讲这个故事给贵人听。” 白慕秋都快被自己的语气给呕吐了,不过飞快的转动脑筋,眼睛顿时一亮,目前小皇帝的处境与一部大名鼎鼎的小说何其相似啊,于是将故事简化一遍,讲诉一个混入宫廷的假太监与小皇帝一起联合诛杀独揽朝纲,欺辱皇帝的鳌少保。 这个故事,白慕秋相信一定会引起这位小皇帝的兴趣。 第801章曲终人散(五更求月票) 关于《鹿鼎记》这部小说,以及影视剧,白慕秋看过不少,自然讲起来口若悬河,当讲到韦小宝和康熙合谋诛杀武功高强的鳌拜时,眼前这个小皇帝当即就兴奋的眼里闪着莫名神采。 不过一个兴奋,一个悲哀,悲哀的自然是白慕秋,小说影视当中的韦小宝好歹是个假太监,在宫廷里混的风生水起,自己穿越却成了真太监,那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日了狗了。 对于这个时空的武朝,白慕秋从小太监白宁的记忆当中也略知道一些,官家依旧姓赵,太祖也是赵匡胤。同样的历史事件,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不过在取国号时,就出了偏差,赵太祖认为自己是以武立国,自然要以武为国号。 武朝国祚延续两三代后就出了问题,眼前小皇帝叫赵吉,其父驾崩后他才十岁,于是托孤亲王赵武,帮助赵吉顺利登基,哪知赵武早就对虎视眈眈,架空赵吉自封摄政王,独揽朝野大小事务,甚至夜宿宫廷和那东汉董卓不相上下,且此人武功也是有的,虽说不高,但其身旁有数几人,那也是武林中威名赫赫。 如果只是这些摄政王还不至于骄纵跋扈,可惜此人外有河间军薛延为外援,在内把持汴京禁军控制皇宫和都城,朝堂内不是没人反对赵武的独断专行,但到最后都投鼠忌器,稍有不慎怕逼反此人。 看来《鹿鼎记》中的内容成功吸引了小皇帝赵吉,让他感同身受,对此看白慕秋的眼神也有了变化,似乎把他当作了小说中的韦小宝来看。 赵吉看了眼白慕秋腰上的挂牌,点头道:“小白,你可回去收拾,今后随我做个殿前太监吧。” 白慕秋闻言,心里一喜,面上装出恍然神色,惊慌之下拜倒,“奴婢眼拙,不是陛下当面,罪该万死。” “朕将你这小小打杂太监提为殿前太监可是大大赏赐,今后好好帮衬,少不得你好处。”赵吉稚嫩的脸上,志得意满的看着趴伏在脚步的小太监,以为这样的恩赐让自己收到了第一个效忠的人。 白慕秋自然打蛇上棍,道:“奴婢定当肝脑涂地。” 说完,见半天没有动静,抬头一看,那小皇帝早已离开。白慕秋吁出一口气,坐回地上,心道:“看来韦小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光是说这些违心的话就让人想呕吐,妈的,这就变成太监了,出身不正,将来难混啊。” 不过白慕秋还是低估了小皇帝赵吉,刚结束一天的劳动,回到监栏舍屁股都没坐热,就有太监过来调令让他去殿前听候。临走时,那太监小心翼翼,讨好的说:“小公公,将来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洒家。” 白慕秋自然应了下来,反正白送的人情,不送白不送,一路辗转发现竟然来到福宁殿,这里是小皇帝夜宿的宫殿,心里顿时打起鼓来,难道小皇帝要找我秉烛夜谈? 那太监在前面引路,从侧面进入,武朝的宫殿历来不大,所以进去不久就见到赵吉托着下巴对着火烛出神,白慕秋走过去小声告了一声罪,赵吉这才想起面前来人了。 “小白!” 赵吉没有让他入座的意思,压了一口蜜汁,问道:“如今你已是朕跟前人了,老实告诉朕,如何从摄政王手里夺回天子的权利?” “回禀陛下,奴婢入宫之时,有武艺傍身,陛下如有召唤,奴婢万死不辞。”每当说这些话,白慕秋心里就一阵反胃。不过这个时候必须要说,刚刚他看赵吉的眼神就看出了一只猛虎,如果刚刚迟疑半刻,绝对会死的很惨,除非自己有本事打出皇宫,否则必死无疑。 赵吉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年纪稍小,但已隐隐有了君王风范,“好了好了,朕不用你去死,就是想问计于你,今日巧遇说不得是你计算在内的,不然谁会编一个与我处境如此相同的故事。既然你有机智,可要帮帮朕。” “竭尽全力!” 白慕秋额头一丝冷汗滑过,心想自己一个三十岁心智的人,居然那么容易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给看穿了,果然皇家教育就是培育一条龙出来的,自己就是个凡人而已,顶多算得上有点武功的凡人。 “那么你告诉朕,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像你故事那样,让赵武那厮入瓮?”说到正题,赵吉就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来这些年被赵武压的不轻啊。 白慕秋来时就有考虑会出现的问对,心里自然是有点想法的,于是开口道:“陛下,奴婢斗胆问一句,陛下可用之人有多少?” 赵吉脸色有点难看,显然是被问到要害了,到底还是小孩心境,在白慕秋的鼓励下,低声道:“五六个太监,一个近身侍卫。” “也就说陛下身边只有六七人为心腹,而外臣一个都没有。” 赵吉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白慕秋不着痕迹的笑笑,拱手道:“如六七人要除去赵武不难,君不见汉之大将军何进是如何被宦官所杀?小白今日的故事当中,鳌拜又如何被擒?其实陛下担心的莫过于如何让赵武放下戒心,独自入瓮对吧?” 赵吉小脸立即泛起红晕,肯定的点点头,眼里充满期望的看着白慕秋,“小白你说的太对了,朕就是苦恼的这事,快快!接下来怎办?” 望着小孩心性的赵吉,白慕秋故作思虑,沉声道:“如要摄政王放下对陛下的戒心,就先需要陛下放下仇恨和身段,去迎合讨好,可做得到?我们再从百官挑拨与摄政王赵武的关系,而陛下却要违心的站在赵武那边可做得到?如果都做得到,时间一长,摄政王必然以为陛下已经认命。” 赵吉脸色发白,显然白慕秋的主意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有道坎,怎么也过不去。“然后呢?你继续往下说。” “每三日邀请赵武一小宴,每五日一大宴,时间晚了就留其住宿后宫” “放肆!”赵吉气的脸发红指着白慕秋嚷道:“迎合赵武,朕能忍,宴请讨好赵武,朕也能忍,唯独后宫,朕如何能忍?你这阉货不知好歹,出的什么主意!” 白慕秋并未在意赵吉的愤怒,依旧淡风轻的说:“陛下可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一锅沸水,青蛙丢下必定全力跳出,如果换做一锅温水,那只青蛙反抗就不会那么激烈,当水慢慢加热后,青蛙那时就算想跳出锅,那已经为时已晚,奴婢这条计策看似昏庸,实则是目前陛下处境最可利用的,待到时机成熟,那赵武必定还像往常一样与陛下用膳,到时候再饭食下毒,六七心腹持刀剑而出必定拿下此獠,新仇旧恨都可以再算。” 赵吉听完后,沉思了下去,挥手招来一名太监带白慕秋下去休息,容他好好考虑。 第802章剑斩风雷遮日月(六更求月票) 殿前太监其实不是个轻松的活儿,该你当值的时候就到门口候着,或者皇帝面前立着,打个下手什么的,和殿前公公相比就差的太远。 练了一阵,白慕秋随即也将大升仙手也使了出来,手并单指一掌一拳一指,而是根据招式、形式而变,一招鸿蒙悟道如开天河,他身体在动,却是随着脑海中那道人影施展武功,随着第二招霞光灌顶使出,一时间堂内掌风、拳风、爪风影影绰绰,好似一屏霞光开,白慕秋越来越忘我,身形动作越来越与脑海中的人影合二为一,一招一式堂堂大气,一步一招似是仙人。 劲带些许微风稍停,白慕秋收功停罢,一脸意犹未尽的感觉,就是对第三层白日飞仙遗憾,“要是运气好一点,就能直接登顶三层了,可惜,可惜!” 擦去额头的汗水,看了看时间,临下朝也快了,到时自己没时间在打几趟,刚摆上架子,忽然又停了下来,望着垂拱殿方向,想到昨晚给小皇帝讲的那些话,自己多少说的有些残忍,但人不为己,则天诛地灭。白慕秋也要为自己考虑,如果小皇帝赵吉接受了昨晚的计策,隐忍的下,说明此人将来必定是雄主,那么自己尽心尽力巴结一阵完成因果点把那什么还春功给学会,退其次,赵吉毕竟是少年天子,血气方刚,忍不下这口恶气,那么白慕秋只好把武功练就好,找机会离开皇宫,投入武林当中,再做打算。 这道选择看似是白慕秋给自己选的,其实选择的权利依旧在小皇帝赵吉手中,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太监,在大人物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很快,垂拱殿的宣钟响了,这是退朝的意思。 又等了一会儿,从紫宸殿方向并肩过来一大一小两人,和颜悦色,谈笑甚欢。看到这里白慕秋也裂开嘴欣慰的笑了,虽然皇帝昏庸才是宦官威风的时候,但也是最找死的行为,反正到时候什么样的帽子都会往你头上戴,那可不是白慕秋希望看到的。 前面有个雄主挡风,他也好狐假虎威一把。 两队禁卫开拔过来,把守住各个要道,白慕秋很识趣的退到一旁,暗地里观察迎面而来的摄政王,这人看起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隐隐带有王者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东汉董卓那般暴虐的人物。 走到面前时,白慕秋赶紧将头埋低,直到两位贵不可言的贵人进了大殿这才起身退开。看来小皇帝已经做出了选择,白慕秋很高兴的离开,至于他们叔侄之间的用膳、夜话,就不是他能去旁听的了。 二更天时,换班太监来叫醒了白慕秋,示意该轮到他去掌灯。步入后殿,远远就听到瓷器被摔碎的声音,小小的身影在屏风的投影下状若疯魔,赵吉红着眼珠子见到白慕秋掌灯过来,将还剩有残羹的桌子拍的啪啪响。 “小白,你知道吗?当和你的大仇人面对面谈笑风生是个什么滋味?”赵吉几乎用着哭腔在说这话,龙袍凌乱的如同疯子。 他转过头来盯着白慕秋,恶声道:“如果你的计策不行,朕就把你五马分尸!朕说到做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咆哮出来的。 白慕秋淡淡一笑,他知道赵吉最后那一声咆哮其实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那个摄政王赵武,刚刚进来时,看赵武出来的方向应该是去了后宫,也就是先皇嫔妃们住的地方,至于去干什么,这个没人愿意在疯兽一般的赵吉面前提起。 “放心吧,陛下!”白慕秋过去将赵吉扶起,还动用了一点内力,顿时让赵吉惊诧了一下。他语气淡淡,却又充满说服力,“陛下,成功的道路是艰难的,更何况你面对的是九五之尊的宝座,这条路充满荆棘和尸骨,想要迈出一步,真的很难,可是陛下你已经成功的向前走了一步,只要每走一步,那赵武就越离宝座一步。别忘了,你是有天然优势的。” “什么优势?”赵吉心情平复了许多坐到首位上静静的等待这个机智的小太监给他答案。 白慕秋狡黠的向他眨眨眼,“难道陛下忘了奴婢给你讲的故事吗?武功高强,总督天下兵马的鳌拜怎么被擒杀的?” 赵吉沉默下来,忽然眼睛一亮,“年龄对不对?赵武这厮肯定会对我的年龄而放松警惕,相反,如果我二十五六做这样的事,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陛下睿智!”白慕秋适当的拍了一记马屁。 又继续道:“但这样还不够,今天除了一个赵武,明天说不定还会有欺负陛下年幼的赵六、赵七跑出来,陛下的年龄就会从优势变成劣势,此计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别人就会看穿的。” 赵吉点点头,走下来牵住白慕秋的手,“小白,你真的是足智多谋,还请教教朕。” “今日之后,陛下可大量培育内侍,广散耳目,探听皇宫内外,大街小巷的一切传言,监听官员谈话,皇亲国戚动向。” 白慕秋终于还是说出了他那个世界曾经臭名昭著的名字,“俗话说的好,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陛下可用心腹宦官四处出击,拉拢尽量可以拉拢的内侍、婢女、侍卫将他们整合成为一股只为陛下一个人服务的力量。” 赵吉听的热血澎湃,对白慕秋的话无不一一点头。 “此法好!很好!先就依小白所言,朕已经恨不得马上发展出这批奴才出来,你对朕有功,朕不会忘记你的,既然此事由你提出,必然已经了腹稿,你立即着手去办,所需开销一律有朕来承担。” 白慕秋微笑,叩首! 东缉事厂的种子已经在皇帝的心里扎下,雏形也有出现了,以后办什么事情就好办的多。 第803章墨云星(七更求月票) 隔天后,赵吉的便宜行事令牌已经送到了白慕秋手上,令牌由黑铁打造而成,黝黑的正面烫有猎鹰形图案,翻转背面同样有图形,却是一条恶犬。pbx白慕秋微微皱眉,暗合起来且不是鹰犬之意?这个赵吉看样子是要告诉所有人,我白慕秋是他的人。 太鲁莽了,有打草惊蛇之嫌。也罢,由着他这小性子吧,随即将令牌揣入怀里,依旧一副少年人天真烂漫表情去找那几个奴婢。 一路穿行,遇见的婢女、太监无不讨好逢迎,口称白公公,都知道白慕秋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现在正是讨好的时候,说不得将来也会好过一点。 其实白慕秋对这公公称呼说实话,心里很排斥,可是他的处境就是这样,谁叫他就是一名货真家伙的阉人,如果不是系统告诉他有机会重新复原,说不得心里已经煎熬致死了。 白慕秋来到偏殿候着,并非今天他当值,而是现在地位暗升后,他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在早一天前,得到赵吉的支持后,就暗地召集了那七个赵吉心腹,要说一帆风顺也未必是假,一堆老资格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太监骑在他们头上,肯定会不服。 一盏插花瓶在白慕秋掌下变成粉末后,所有太监的嘴都闭上了,然后就是盲目的服从。拿着后世培训企业员工的演讲和武力的威赫,中间加点传销的洗脑方式,给他们画出一块大饼,提高他们的激情。 白慕秋的方法很简单,每个人头上都要分担至少两个人,再有那两个下线分别去发展自己的两个,每得到一份情报无论巨细都会有赏钱发下,发展的头人则会从里面抽取部分作为贡金。 这样的刺激性发展,按太监贪财的性格,白慕秋相信皇宫大内几乎很快就被这种拉人头的方式给攻陷,当然对于那些娘娘,和赵武的死忠没有任何效果,这一点上白慕秋告诫过他们,能不碰最好别碰,尽量不能暴露自己。 刚刚一路来到偏殿,行礼的太监宫女,白慕秋一眼就看能看出,他们那几人的办事效率其实还是蛮高的,至少一天的时间就有五六人进入了他们的圈子。 坐下喝一口茶水,白慕秋开始练起武功,他明白系统给予的功力是白来的,肯定不会太过牢靠,只有自己实打实的扎下基础才是自己的,所以在这一点白慕秋没有丝毫的懈怠,至于东缉事厂还不能操之过急,种子既然已经扎下,那就做好等待它发酵的那一天。 不过这种特务机关,将来是不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已经不是白慕秋去考虑的,短短人生百年,太过在意一些事情,就会活得很累,反正要想尽快获得因果点,那就必须去制造更多的因果。 影响皇帝的决策时一条路。影响百官是一条路,皇宫外的武林世界同样也是一条路,将来只有东厂这种特务机关遍地开花,四处出击才能得到深度的影响,这也就是白慕秋为什么要放出东厂这种恐怖的食人猛兽。 至于将来,白慕秋可就不管了,有句不是说了吗,等我死后,哪怕他洪水滔天。 打了一趟升仙手,进去换了一身新的衣袍,这件宦官袍是从五品总管太监的,蓝底宝石绣带很好的与其他普通太监区分开,白慕秋穿好打量下,心叹道:谁他吗设计的,也不弄的好看点。 “叮咚!获得带班卫公公的因果点。” 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白慕秋脑海里,让他有些诧异,怎么回事?白慕秋皱着眉,整理好袍子,没明白远隔几座大殿,怎么影响到他了,还得到了因果点。 这时,一个俏丽的小宫女悄悄溜了进来,白慕秋知道她的,是赵吉身边的持扇宫女,叫小瓶儿,年龄也蛮小的大概也就在十五左右。 “白公公,事情不好了。” 小瓶儿凑到白慕秋跟前,也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小声在他耳旁说:“小桂和小南被卫公公给捉起来了,奴婢刚刚路过那里,看见正驱人鞭打他们,公公,你快救救他们,再迟会儿就要被打死了。“ 白慕秋这才恍悟,如果他猜测没错,应该是小桂子和小南俩人到处拉人头,拉到带班公公的头上,估计是被人举报了,不过看架势,似乎有意打给他看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得不出马了,白慕秋安抚住小瓶儿,“你前面带路,洒家也想去会会这位卫公公。” 小瓶儿慌张的推开门在前面小跑,白慕秋手握拂尘,一边走着,一边呼出了系统,主要他感觉有点吃力了,身边要是每个得力手下帮衬,什么麻烦都要自己出马,到后面还怎么提升武功? 呼出武林人物转盘,也不废话,直接了当的开启了抽取。 转盘呼啦啦的开始旋转,光彩四溢,那些亮起的人名,让白慕秋心里多少有点激动,要是抽到一个东方不败那就好了,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还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麻烦,当转盘速度降下来,指针晃晃悠悠停在一个人名上。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海大富,出至《鹿鼎记》,擅长武功:化骨绵掌,目前此人正在御膳房当差,宿主可自行将其招来。” 海大富白慕秋暗想了一下,觉得还算不错,武功不是很高,也不算太低,目前职位品级都在自己之下,应该是最好驾驭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鹿鼎记的吴孟达长得一样。 想到这里,白慕秋暂时先不过去招揽,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后再办也不迟,反正他也在皇宫内当差,要找到很容易的。想罢,加快脚步来到前苑,还没到就听一声声惨呼。 白慕秋一咬牙,怒气横生,运气内力,脚蹬地,整个人如大江飞鸟,俯冲而去。 大声怒喝道:“卫公公,打狗也看主人,他们俩乃是洒家麾下办事小差,纵然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身影一纵,来到一名持鞭的太监边上,挥手一拍,掌如风驰,当下就将那行刑太监击的倒飞出去,夺过皮鞭在半空打了一个脆响,目光如炬的看着树荫下看戏的群簇。 第804章寒风秦轩 被击飞的掌刑太监就躺在不远处,口吐血沫,滚地呻1吟。pbx 树荫下,那簇拥的人群,当首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太监,内侍袍由花蟒为底纹,鹤红为缀缨组成,是从三品的标志,带班公公的品级要比白慕秋高上两级。 不过他不在乎,反正有小皇帝挡前面,再说如果今天不出头,刚带起来的队伍,人心就散了,所以今天白慕秋就算不惹事,也得惹,反正太监都是变态,梁子接下,就不可能轻易化解。 “卫福来?”白慕秋冷眼看着为首的白胖太监,凝声确认。 “居然敢直呼卫公公名讳,简直长了这兔崽子的狗胆!”出声的是卫福来身后的随从太监跟班。 白慕秋听着耳熟,循声看去,不正是那天给自己擦药后收了银子的老太监吗,还说伤好让自己去找他,原来他说的卫公公就是眼前这个白胖子啊。 “多嘴!”白慕秋不打算叙旧,直接一记鞭子抽了过去。 皮鞭半空响了一声,呼啸朝着那老太监打过去,临在咫尺,却被一只肥厚的手掌接了下来,卫公公咧嘴一笑,阴阳怪气的说:“洒家近来听说有个小太监一步登天,眼睛鼻子都朝着天上了,看来说的就是白公公你吧,心眼可真小,几个奴才而已,打死就打死了,居然还敢寻洒家晦气,真是好胆!小小一个殿前公公,屁股都没坐热就目无尊长,恐怕让你多待几年,连太后都不放眼里了吧。” 白慕秋不由一阵白眼,果然太监都是胡乱攀扯,再让他说下去,估计等会儿就要扯到自己要举旗造反了。当即冷哼一声,让小瓶儿叫来俩太监把小桂子和小南带回去敷药。 随即将皮鞭一丢,劈头盖脸就朝卫福来轰过去,借此机会先把这家伙打一顿再说。 因为人小手短,掌力还没到,卫福来机敏的躲了开,那圆滚滚的身体下居然还有如此灵敏的反应,这让白慕秋有点吃惊,看来这家伙不是光靠嘴皮子,身上估计也有点功夫。 转念一想,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底子。一击不成,原地一旋立刻拉开距离,而恰时一只手掌拍了过来,白慕秋运起金刚童子功,单掌对轰上去,一大一小两掌撞在一起,劲风从两人间隙处呼啸而出,扫出一个圆形的白地来。 卫公公脸色剧变,收掌向后跳开,伸手突然捂住胸口,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陡然心惊不已,“这是什么内功,好猛烈!阉人怎么可能练的出至阳至纯的内力,不行,先容这兔崽子得意一时,洒家去告知太后,有人净身不干净,嘿嘿,洒家就不信还能打得过大内高手。” 当下也不多言语,怨毒的盯了白慕秋一眼,连忙让人搀扶着逃之夭夭。 白慕秋自然也猜不到对方的心理活动,见他离开,便也弃了继续追究下去的想法,皇宫大内私斗已属于禁例,不依不饶下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无他,根基不深而已。 至于刚刚那位卫公公的武功,白慕秋没看出名堂,至少以他现在的武学境界还达不到那种层次,不过他经验应该在白慕秋这个初次使用武功的菜鸟之上,输就输在对方内力不精,甚至根本就没有内力。 在回去的路上,白慕秋心里对今天的一场打斗还是比较满意,至少学习的内功心法算不上顶级,却也能有此威力这是出乎他意料的,那么系统当中那些更高层次的心法呢?越想他心里就越发期待。 大内后宫其实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白慕秋今天打败带班公公的事,很快就在暗地里不胫而走,当然有崇拜的,也有埋汰的,不过有一点,所有人都对白慕秋有好感,那就是为自己人挺身而出的表现,毕竟大内充满了冷血,见多了这种场面,突然出现白慕秋这样的人,就如死寂的水塘里丢下一块石头,还是一块大石头,溅起的水花不可谓不小。 所有路过相遇的太监、宫女无不对这位新晋的小公公报以热情,一来自己危难之时,也有颗救命稻草可以抓住。二来大树底下好乘凉,都想接此机会打好关系,入了这位小公公的法眼到他手里去当差,应该会轻松很多才是。 “你今天打了卫公公?”在白慕秋回到福宁殿就被小皇帝赵吉抓了进去。 还以为会被责备一番,可见到赵吉那兴奋的模样,就知道这里面多半有其他事情掺和,不便多问,只得垂首简单回道:“是的,还请陛下责罚。” “朕罚你干什么!” 赵吉兴奋的拍了拍白慕秋的肩膀,算是一种亲昵的表现,他说:“如果不是朕眼下困境,说不得还想好好赏赐你,你可知,我为何要这般说?” 白慕秋实在不想听这些隐秘的事,尤其是关于皇帝的,有时候秘密背负的太多,往往就是取祸之道,这道理他知道,可赵吉似乎还不懂,于是就讲起来很多儿时发生的事情。 原来,摄政王把持朝堂后,小皇帝就是个摆设,大多位高权重的宦官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转而投入了赵武的怀抱,这中间的猫腻已是众人皆知的事,都不看好小皇帝能斗过摄政王,所以君令出不了福宁殿,这是对赵吉的一种羞辱,怎能不气? “陛下但有差遣,奴婢刀山火海一如既往追随。”白慕秋随意的表了表忠心。 赵吉扶住他臂膀,笑道:“朕知道,只有小宁子才会在这种局面下,站在朕的一边。不过朕还真不知,原来小宁子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原以为只是会些拳脚而已,叫朕好生羡慕。” “都是微末伎俩,陛下富有天下,大内也有武库,武学宝典应该不少,难道陛下都瞧不上眼?”白慕秋有些诧异赵吉的神情,按理说他想学武,那可是手到擒来的事,多的是大内高手倾囊相授才对。 赵吉神色黯然,涨红脸说:“摄政王不让朕习武。” 难怪,白慕秋随即上前一步,道:“如陛下不嫌弃,奴婢愿将金刚童子功心法教于陛下。” “金刚童子功?”赵吉呢喃一句,扭扭捏捏道:“这个这个朕已不是童子了。” 呃,白慕秋顿时一阵无语,也对,十五六的年纪正是性朦胧的年龄段,有这种冲动也属正常范围,而且身边还有大多妙龄宫女,长的美丽也有很多,要是换做自己以前多半也会保持不住。 “小宁子不用尴尬。”赵吉说道:“你会武就行,将来朕还需要你来保护,保护这大好江山呢。” 白慕秋摇摇头道:“奴婢宫刑之人,上不得朝堂,以免落文官口舌,所以奴婢只护陛下,不护江山。” 赵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脸上有些动容,看着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小太监,一把上前抱住白慕秋,嘶哑的童音道:“你与朕相逢在危难,如当有一天朕君临天下,定当让小宁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可当小皇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白慕秋竟然有些感动,如果在后世,眼前的赵吉除去皇帝的光辉,不过是一个高傲一点的世家子而已。 此时他想到了一句话: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805章一目惊退(求月票) 一场群臣相惜的戏码落下帷幕,白慕秋虽然有些感动,但还不至于掏心掏肺,应付完小皇帝后,这才拖着疲倦的小身段回到当值的内宅内。pbx 推开房门一刹那,白慕秋就感到两股劲风扑面,情急之下就地一滚,眼角就瞥到两袭宫女裙摆,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后,双指连点,如苍松拔,在两条粗壮的大腿上各击一指,就听那俩宫女大声痛呼。 趁空当,连忙从地上起身朝门外跑开,回身摆起架势,才看清追出门来的是两个年龄较大的老宫女,于是呵斥道:“洒家与两位素不相识,为何无端想害我性命。” “呸!我家主子有请,谁想害你这阉人性命。”左边一位长脸宫女揉了揉刚刚被点到的地方,粗声怒气的说:“主子就是让奴婢们试探一下,看看是否属实,既然属实,那就请跟奴婢们去一趟慈明宫。” 慈明宫?白慕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太后的寝宫,此时叫自己过去是干什么?当然不是怕什么苟且之事,反正自己都是宦官身份,没人会说什么宫闱辛秘。 “既如此,请带路!”白慕秋咬咬牙只得硬着头皮拱手答道。 右边那位眉角长痣的宫女冷哼一声,横眉一竖,扭身就朝宅门而去,长脸宫女则道:“公公就跟上,先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白慕秋点点头,道:“都是做奴才的,理当如此。” 不经意擦身而过,长脸宫女忽然出声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白慕秋顿时一惊,显然这副身躯样貌长相清秀俊俏引起了这些长年得不到滋润的变态宫女兴趣,尤其是这两个太后的贴身宫女,架子大不说,还会武功,卡他的油再理所当然不过。pbx 原来变态的不仅是太监,久旱成疾的宫女也变态的。 理不清太后的路数,白慕秋有点忐忑的跟在两个宫女的身后一路来到慈明宫,从后门而入,来到一处室厅外,那俩宫女敲了三下门后,便躬身退开。 片刻后,就听里面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白慕秋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一个宫女、侍卫在场,只得硬着头皮谨慎的推门而入,学着清宫大戏里的语气,道:“太后吉祥,不知叫小宁子来有何吩咐。” “这说词倒是新鲜,把头抬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一个敢教唆皇帝的小太监长什么模样。”慵懒软软无力,在卷帘后面响起。 白慕秋只感到浑身不自在,无奈下,慢慢直起腰将那张小脸抬了起来,这次看到珠帘后面隐约看到一个侧卧的轮廓,间隙中,一件轻纱薄缕好像包裹着成熟的身体,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朦胧美感。 “你这小太监想看就看吧,反正也没那害人东西。”帘子里的美人,轻轻撩开一角,一双秋水波澜的美目眨了几下,带着轻笑又放下帘子,“还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太监呢,听说你会武功?把白公公伤的不轻啊,” 白慕秋自认为也是三十多岁的过来人,完全有点招架不住了,毕竟这女人正是三十好几的大好年华,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的妖媚,不是那些小宫女比得了的。 “回禀太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帘子里的女人打断了,“没有但是,卫公知哀家,说你身练纯阳内力,乃是净身不干净,你可知罪?” 这个卫福来应该是太后的人了,难怪底气硬,只不过为什么太后对自己的儿子都不上心?莫非也是不看好,白慕秋对这皇宫里的人有点恍惚,这女人这么妖,不会还打着赵武的主意?又或者赵武给她灌了什么甜言蜜语,许诺她将来再做皇后? 想到这里,白慕秋脑子闪过赵吉那张脸,决定帮扶他一把,就算将太后拉不过来,至少也让她保持中立。想着,便拱手道:“太后如若不信,可叫宫女前来察看一二便是,奴婢年幼,自然火气还是有点,见到卫公公出手伤奴婢手下小差,自然要管上一管,不然何来服众之说?” “嗯也是这个理,既然你这奴才敢叫人察看,便也说明心中无愧。再则,哀家如要看也不会在此寝宫。”太后慵懒的声音一转,变的清冷,又说道:“前事既已揭过,那哀家问问你,如何教唆皇儿的?宴请摄政王一事,散布内侍宫女四处收买一事,当真当哀家这后宫之主不知吗?” 一连串反问,冷冷的从珠帘传了出来,惊的白慕秋出了一身冷汗,不是他没想到太后这一茬,只是没想到会被知晓的如此快速。 不过既然知道了,正好借坡上驴,道:“好让太后知晓,奴婢这是在帮陛下,陛下是你亲儿子,太后就该知道如今皇位蒙尘,大权旁落,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放肆!” 帘后声音突然大声呵斥道:“你一个太监懂的什么。” 白慕秋硬着头皮继续道:“懂不懂得,也请太后听完奴婢的话,要杀要剐都不迟。” “好,哀家就容你说完,如果说不上一个理,就准备葬身乱坟岗。” 白慕秋再一次拱手,细细将之前对赵吉说过的话,重新说上一遍,不过这次却加上了太后本人,“如若让赵武窥视皇位,陛下性命不保不说,太后恐也有性命之忧,试想谁会愿意让一个兄嫂骑到头上当太后呢?用民间粗话来讲,凭什么头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娘?” “可那摄政王他说”帘子后的人迟疑了。 白慕秋连忙接上继续说道:“太后明鉴,咱们可有太后降为皇后的先例?” 这句赤露露的话,再蠢的人估计也听的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说完这句白慕秋赶紧埋头垂手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死寂一片,连喘气的声音都不见。 这时,珠帘哗啦响了一阵,一对白皙娇嫩的脚趾,出现在低垂的视线里,一股只有成熟妇人的韵味在白慕秋的鼻下徘徊。 再往上看了一截,极薄的纱衣飘飘,里面玉润温热的熟体时隐时现,腰肢丰腴曼妙,引人遐想。再往上白慕秋没再敢看,再次低下头看地去了。 “你这小太监果然有机智,你说的哀家听进心里去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悄然出现在白慕秋背心,顺着颈梁慢慢滑下,轻柔拂过,白慕秋只感到身上每张毛孔都舒张开了,那酥麻的感觉简直要上天了。 “要不是皇儿那里缺少人手,哀家真想把你要过来,夜夜候在身旁。”一道吐气如兰的呼气,一下让白慕秋清醒过来,连连告罪。 等他镇定下来,声音的主人又回到帘子里,“好好帮衬我皇儿,自然少不了你这奴才的好处,退下吧,今天的事,可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是!” 白慕秋躬身退了出去,夜风一吹,顿时人清醒过来,越想越觉得太后怎么感觉在和他搞暧昧?难道太后以为自己真有小兄弟在吧? ps:有没有感到刺激?求点人气! 第806章一老一少(三更求月票) 汴京濮王府。 这是在京城都难见的亲王府邸,规格之大,难以形容。作为先皇赵顼的兄弟之一,在百官及百姓眼里濮王赵武深受其兄长信任,就连在京城的府邸修建的别其余亲王还要雄伟壮丽,里面楼林立,小湖花圃四季如春,光是下人宿栏也是二进旁院,可想规格之高,令人咋舌。 戏月楼,是摄政王也就是濮王赵武夜晚饮酒作乐之地,常伴丝竹金鼓之声到深夜,这几天赵武心情极好,更是常饮酒赏月之夜深,今日也是这般如此,至皇宫与侄儿饮宴结束后,假借酒意索要了御驾,侄儿赵吉竟然一改从前变化,笑脸相送,只是待自己上车后,脸黑的吓人,这些小动作赵武自然看在眼里,更是让他感到愉悦。 颔下几滴美酒滚落,柔嫩的丹唇,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一张一合之间就将那几滴酒水吸进舌蕾,罢了,舌尖轻轻在唇上舔过,一双肌肤如白雪的玉臂揽过赵武,让其枕在自己浑圆玉润的腿上,眉目间,说不出的妖媚动人。 醉卧美妾膝,只掌握权柄,天下不识皇,江山有吾名。 赵武畅快大笑着仰躺在席上,一口一口啄饮美妾扶过来的鹤嘴壶,伸手摸了摸爱妾妖艳的脸庞,带着五分酒意大笑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古人诚不欺我啊,阿雪,将来孤登九五大宝,可封你为贵妃。” 叫作阿雪的侍妾,娇媚一笑,挤压上去,“奴,愿一辈子陪在殿下左右。” 不待赵武回应,楼下腾腾的响起脚步声,只得悻悻收回手,让侍妾阿雪下去,这样一个尤物藏在深闺才是正理,让别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吃亏,连忙整理好衣衫,坐回到酒桌前,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丝竹的靡靡之音。 来人是赵武心腹幕僚之一,叫伍岚,此时过来,其实也是赵武早间说过的,只是一时作乐忘记了。伍岚走到左侧席位上,饮过一杯酒后,开口询问道:“殿下,今日找臣前来是否为陛下反常之举感到困惑?” 赵武沉吟片刻,挥手让下面的人撤去,待人走完后,道:“先生多有谋略,今日确实有些困惑,孤的侄儿最近确实一反常态,于是心中便有了困惑。” 伍岚伸手抚着颔下长须,说道:“臣倒是觉得殿下多虑,说句大不敬的话,十五六岁,殿下在做什么?” 闻言,赵武失笑道:“胡服游猎,逐狗斗鸡,先生倒是提醒孤王,孤那侄儿虽贵为皇帝,但毕竟年幼无知,往年那般痛恨与孤,多半也是少年傲气所为。 “正是,陛下现如今快到弱冠之年,懂的一些大势,且身边又无人可用,顶多三五宫女内侍,心里总归惶惶不安,如今殿下势在必得,陛下当然会退其次,保全性命为先,自然百般讨好。”伍岚起身谄媚一拜,“恭贺吾皇万岁。” 赵武借着酒劲,伸手虚抬,故作威严,道:“爱卿平身。”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所言极是,赵吉才十五六岁,这孩子孤是看着长大的,思虑不会那么深远。”赵武大笑过后,满饮杯中酒,醉眼朦胧的看着伍岚捧着酒壶又斟满一杯。“如此,孤可长枕无忧了,孤还得感谢先生解惑。” “下臣不敢居功。”伍岚推辞,但神情上怎能看不出志得意满的表情。“不过,殿下!小心才驶的万年船,如今离那皇位一步之遥,越是如此越要小心。故此,还是要仔细试探一番为好。” “如何试探?”赵武招过伍岚问道。 伍岚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武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就依先生计策行事便是,明日孤便在集英殿招百官聚宴。” 说到这里,赵武忽然停住,叹息道:“如事成,赵吉母子必定要死啊。” “殿下不可有妇人之仁!”伍岚见他神态不妥,连忙劝阻道:“如赵吉母子不死,殿下宝座便不稳,总有居心叵测之人会在侧旁教唆。” 赵武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孤可惜不是赵吉小儿的生死,而是可惜兄嫂如此佳人就要香消玉殒。” “太后?”伍岚大吃一惊的看着赵武,从未想到眼下的堂堂亲王居然贪婪嫂子美色。 “孤把持朝政多年,也未能一亲芳泽,倍感遗憾啊。”赵武托着下颔,双眼朦胧看着清冷的皎月,喃喃道:“如不杀她,又该如何处置呢?真教孤王难做啊。” 伍岚赶紧道:“殿下不可因一女人而心软,再美之人百年不过一具枯骨皮囊,还是以大业为重啊。” “有了!”赵武对伍岚的劝告充耳未闻,一拍桌子兴奋的说道:“到时让人假扮太后处死便是,真人则藏匿在这戏月楼中,常伴吾身,如此美妙之事,当满饮一杯。” 在另一边,睡意正浓的白慕秋脑袋里忽然响起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声,惊的他一个挺身翻了起来,蹲在床铺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呼出系统,一看。 “叮咚,触发太后向氏的影响,获得因果点,因果影响正在计算,请稍等。” “叮咚,触发濮王赵武的影响,获得因果点,因果影响正在计算,请稍等。” 这两声系统提示顿时把白慕秋的睡意彻底驱走了,连续影响两个重量级人物,这个因果影响有点远啊,现在才出现,估计这会儿才想通的吧,太后那个妖媚的妇人或许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后才做的决定,看起来还是有得救,一想到太后就不得不想到晚间那副让人口干舌燥的画面。 至于赵武那厮,应该是自己的示弱计划奏效了,说不得这人对皇位垂涎已久,自己最顶多添了把火而已。想到这里后,白慕秋盘腿坐在床榻上,想着因果点该怎么用,数量应该不会少,抽武林人物还是武功秘籍。 这让他有点伤神了。 第807章谨小慎微(四更求月票) 翌日,白慕秋顶着一对黑眼圈出了内宅,吃过膳房送来的早食后,愁眉坐在圈椅上,昨晚因果点计算下来了,太后那边得了一百点,濮王赵武的影响较大,得了一百七十点,当时可把他高兴坏了,且不说可以抽取两百七十次,紧接着点数还没揣热,就被系统提示用来升级了,是的,没经过白慕秋的同意,自行升到了一级,并奉送了一次免费抽取的机会。 系统目前一级,下次升级需要一千点因果点,当前福利:增加更高级秘籍和人物的几率增加百分之十,下一级福利:可以用因果点强化自身,并开设装备武器抽取转盘。 白慕秋看着这条信息,只能用晒翁失马,焉知非福来形容了。既然木已成舟,因果点是要不回来了,免费的抽取不用白不用,当即点开了武功秘籍的转盘,开始了抽取。 当指针停在格子上时,白慕秋心里一抽,果然焉知非福啊。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秘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灵犀一指》残页,该武功来至《陆小凤传奇》,目前该武学为残缺版本,只可守不可攻,宿主是否学习?” 残缺版本?竟然还有这种事,白慕秋问道:“那如何得到完整版的。” “叮咚!抽取时再次抽到该武功残页可合二为一成为完整版,另,提示宿主残页会根据武学的深度来分为几份,数量并不一致。” 听完信息,白慕秋无语了,这系统的水还真深,索性还是将残版的灵犀一指学习了,一道旁人看不见的霞光如长龙融入他身体内,恍然间,白慕秋食指与中指一热,本能的有种预感,他能在危机情况下夹住一切飞来的利器,并有内力让其动弹不得。 这样一算下来,白慕秋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武学了,虽然有些低级,但也算的上三流高手了,如果加上灵犀一指的瞬时防御,说是二流高手也不为过。 当然这些都是自己评估的,武林当中到底是什么样,目前身在皇宫大内也毫无所知。也罢,就先坐一只井底之蛙吧,帮助小皇帝拿回皇权后,再慢慢提升自己,反正自己都是太监,可以完全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福宁宫没啥事可做,小皇帝带着殿前太监上朝去了,自己作为有公公可以不用随时陪同,而且他还有另外的大事要办,赵吉自然是理解的,随意在福宁宫悠转一圈后,招来了小瓶儿,询问了如今大家发展的如何,库银支出如何。 小瓶儿眉眼绽放,抿嘴一笑,轻声细语道:“回禀公公,如今除了几位大公公身边人外,已有好多宫娥、内侍加入我们当中,如今大伙儿开始拉拢侍卫,就连后宫当中也有几位先皇的妃子答应为我们耳目。” 白慕秋感到有点意外,不由问道:“后宫嫔妃也加入?这有点我不明白。” 别看小瓶儿只有十五六岁,但也是在宫中带了两个年头,耳听目染下也知道不少东西,同时她对同龄的白公公很有好感,不仅是他长的清秀俊俏,还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殿前公公,并且还是陛下眼前红人。 小小人儿的心里,早就有了万一自己入不得赵吉眼里,将来找这位公公成对食(注1)的打算。所以白慕秋的问话,小瓶儿毫无保留的说:“先皇去世的早,而今宫里都知道摄政王极有可能取而代之,后宫娘娘们便无依靠,每月例钱也比先皇在世时少了许多,如今多一份钱财,宫里大小谁不愿意挣破头皮啊。” 说着,小手大胆的在白慕秋的肩上捏了捏,见他闭目想事情,又没有反对这种接触,心下更是大胆,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良久,白慕秋睁开眼,对小瓶儿亲昵的举动,并不在意,如果推开别人,就是拒绝,很容易造成裂痕,这也是他的阅历之一,既然对方主动示好,自己也不想做这个坏人。 于是一边享受小瓶儿的按摩,一边说道:“洒家有件事需要你去办,如果办的好,洒家重重有赏。” “但凭公公吩咐,小瓶儿尽力完成。”小瓶儿顿时蹲下来将涂着胭脂的俏脸贴在白慕秋的腿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看着美丽可人的女子,胯下却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只让白慕秋心里有团邪火在燃烧,想要破坏眼前一切看起来美好的东西,想将她们蹂躏成碎片,灰飞烟灭。 难怪古往今来的太监会如此变态,大概原因就出在美色当前,却无男人雄风。 白慕秋尽力压制内心的邪火,轻轻摩挲这小瓶儿的青丝,柔声道:“御膳房有一位公公,叫海大富,你去寻他来见洒家,另外,洒家且问你,可知道如何偷溜出宫,首尾干净?” “御膳房海公公吗?奴婢知道了。”小瓶儿笑吟吟的应承下来,俏皮的眨眼问道:“至于出宫的话,奴婢知道一个地方,如果公公要出去,奴婢自然有法子。” 白慕秋摇摇头,又点点头的说:“不是洒家要出去,这件事,稍后洒家再吩咐你去办,暂且就这些你速去将海公公带到这里,等会儿洒家应付完陛下后,就过来。” “嗯!奴婢这就去!” 小瓶儿道了一个万福,施施然拖着裙摆悄然离开福宁宫,和侍卫打了一声招呼后,朝御膳房方向去了。 待人走后,白慕秋掐准了时间,只等退朝的宣号一响,自己便在殿前侍候,这次小皇帝没有和濮王赵武一并过来,当这个小人儿一进大殿,脸阴沉的都快滴水,他唤过白慕秋进了内殿,狂饮一口茶水,说道:“赵武那厮越来越过分了,今日朝堂上,竟然不过问朕的意见,直接批复大臣,小宁子,恐怕赵武的脚步越来越快,我们还有希望吗?” 白慕秋宽慰他道:“陛下放心,今日摄政王不是要在集英殿宴请群臣吗?到时奴婢的计划就可以从那里开始实施,陛下可要做好站立仇人队列的准备,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成败还要看陛下的表现。” 赵吉闻言,抓住白慕秋的手,叮嘱道:“小宁子,你一定要成功,朕这边也请你放心!为朕的皇座,必然竭尽全力。” “如此!奴婢已有八层把握计策成功,趁有空闲,陛下不妨去后宫见见太后。”白慕秋收回手掌,低声说道。 “对,今晚行事,尽量少些意外,朕去见见母后也是应该的。” 说着,赵吉火急火燎的摆驾去了后宫。 “集英殿?!”白慕秋出了殿门,望着若隐若现的宫舍楼宇,嘴里不由冷哼一声。 第808章我为灭宗来(五更求月票) 临夜,青素罗衣的小瓶儿迈着小步,频频回头与身后一个胖大的太监说笑,该人大概三十左右白面无须,模样带着一些喜庆,仔细看的话眼角锋利,显得笑中藏有毒辣。pbx 小瓶儿自然看不出这些,只知道此人是白公公要带的人,自己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才带来的,怎能让事情办砸呢,一想到白公公许诺的赏赐,心里就像是喝蜜汁一样甜,话语间自然而然开心许多。 俩人一边谈笑,眼见就到了福宁殿偏殿,小瓶儿驻足在门外让这位海公公自行进去,与自己无关的事,她还是拿捏的了轻重,只是她还是好奇,白公公到底有什么事需要这个白白胖胖的大龄太监出宫办呢?交给自己不就好了吗?一想到这儿,就不由嘟起嘴在门外徘徊。 片刻,就听到白公公在里间唤自己,生着闷气的小瓶儿顿时眉开眼笑,小跑着进去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瓶儿俏脸严肃,领着依旧笑眯眯的海公公悄悄步入夜色当中。 这时,集英殿的钟声响起,白慕秋整理好宫袍在殿口候着小皇帝出来,奴才的活儿就是这样,事事就得提前做着,等了好一会儿,脚都快麻了,这才见到赵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步步出来,于是连忙上前指挥宫娥将龙袍整理好,便高喊一声:“摆架,集英殿!” 阶下的八个太监蹲下,将御撵放下请上了皇帝后,前后三人这才平缓抬起抬棍,中间两人则等升起后用两肩抗住,这才迈着同样的步数朝集英殿而去,白慕秋在左侧行走,一来今天他是小皇帝随身公公,二来今天的计策需要这身份来施行。否则他可不愿意去干这种大家吃着,我看着,别人坐着,我站着的活儿。 皇帝出行很麻烦,只要不是在后宫,身后总要跟着十几二十个太监宫娥随行,还有不算贴身侍卫和禁军,不过小皇帝失势,就没有那么大的排场,林林总总加起来都不过二十之数,其中只有六七人是心腹,可想赵吉的处境何等艰难,如果不是他还有一点小金库,估计想要放出眼线收买太监宫娥的事儿都办不成。 快要到集英殿,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娥都在忙碌,太监忙着掌灯,宫娥四处结彩,将宫里打扮的喜庆热闹,人群中,白慕秋看到和自己对了一掌受伤的带班公公卫福来,此刻正忙着训斥做错事的太监,像是感觉到有人看他,不由将视线投到了白慕秋身上。 顿时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翻翻白眼扭头走开了,显然太后都没拿白慕秋怎样,自己也就不愿多惹。 白慕秋失笑了一下,转头看见赵吉有点忐忑哆嗦,于是道:“今天才是我们计划的开始,陛下将来可是气吞万里的天下之主,怎能在自己臣子面前露怯?” “可他们就没把朕当作过皇帝!”赵吉一想百官以及周围的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娥,心里就来气,人一生气,就什么都不怕了。 白慕秋微笑一下,随即运起内力长喊一声:“陛下驾到,众人相迎!” 这一声惊耳骇心,听在耳里就像一道惊雷,下意识放下手中的事物,跪地就是一拜,数百名太监宫娥以及侍卫高声齐喧:“吾皇万岁。” 本是少年心性的赵吉此刻也是心情难当,小脸涨的通红,就算是几百人的呼声,这也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赵吉拉着白慕秋,道了一声:“走!与朕同行” 豪迈的跨入大殿后侧,前殿早已是人声鼎沸,有殿前太监来禀太后和摄政王以及百官都已悉数到场。赵吉闻言,面带怒容对白慕秋道:“小宁子,你看看他们!把朕当作何物?随意丢弃?” 白慕秋心里也感到一丝恼怒,毕竟他是站在小皇帝这边的,可现下生气也于事无补,于是躬身道:“陛下且暂且忍耐,待奴婢先进去。” 说完,走进廊口,远远就见到首座当上,龙椅两旁分两位并驾齐驱,左侧位是濮王赵武,右侧位太后尚氏,皇帝未到弱冠,太后垂帘主持也说得过去,但摄政王终归是臣子,且能上坐?如这般那赵武想登基大宝的心态已经昭然皆知了。 之前白慕秋虽然面见过太后尚氏,但终究没见真容,只感觉这女人不仅是个,还是个很妖娆的妇人,可今天堂上一见真容,也震撼了一把,身着正红金边游鳞拖地长裙,青丝盘簪,上插凤头金步摇,腰系九凤朝阳配,先不说容貌,光是这一身就让白慕秋看的眼花缭乱,端的是皇家气派。 此时尚氏也恰好看见有人在看自己,将脸转了过来,肌肤娇嫩,容色绝丽,神态却是庄严,美目间带着冷傲,怎么看都不像是三十好几的女人,不等她开口,白慕秋上前连走几步来到上座下方,朝堂内百官运气一喧:“陛下驾到,百官相迎。” 这次运气刚猛,差点把自己给喊岔气,殿中百官自然不好受,只觉耳朵嗡鸣,胸口烦闷,不得已之下,赶紧起身道:“吾等恭迎圣架!” 白慕秋冷哼一声,一甩浮尘,退到廊口,迎着赵吉将他扶上,小皇帝当先朝太后施礼,毕竟宫廷当中,孝礼不可废,至于摄政王,赵吉更是满脸笑意躬身就是一拜,比太后之礼更大,引的百官以及太后尚氏直皱眉头。 “陛下为何独独来迟呀?快快入座吧。”赵武神色浮笑意,丝毫不觉得说了越制的话。 太后尚氏面无表情,吐语如珠,声音清冷的说道:“皇儿,既然已来,那就入座吧,百官早已饥肠辘辘,摄政王见此,心里一软,就没有等陛下。” 白慕秋心里狂跳,这女人果然不愧是宫斗出来的,句句诛心之语却能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恨不起来,真让他为小皇帝捏了一把汗。 赵吉依旧笑脸相迎,坐到龙椅上,笑道:“皇叔体恤百官那是应该的,朕不在,皇叔说的话就是朕说的话,既然宴已开,那众卿家就继续畅饮,放开的吃好了。” 阶下,席中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听后,叹气摇头,一口没一口的饮酒吃菜,如同嚼腊。白慕秋自然将百官众态看在眼里,似乎在中间选中了猎物,不免嘴角微微勾起,泛起冷笑。 而此时,濮王起身叫停席上百官,拱手对赵吉说道:“陛下,饮酒观舞,太过无聊,本王倒有一戏,可供众爱卿消遣。” 赵吉装作孩童状,拍手天真问道:“何戏?皇叔快快将其请上来,朕有些等不及了。” 濮王一字一顿,锵锵有力,道:“此戏名曰:鸿门宴!” ps:求点收藏和推荐啦! ps2:上一章的注1没解释,対食:太监与大龄宫女结为菜夫妻,有名分而无实。 第809章幻云宗弟子 ps:春风写的剧情如何?大家给点意见。 鸿门宴三字从濮王口中说出,就如金玉落下,掷地有声。下方群臣百官顿时停下了一切动作,大气也不敢出,心向赵武者,面带笑容,心喜如潮;不喜赵武者,目含怒意,大有出班怒斥的架势。 就连早先抱有对赵武期望的向氏也皱起了眉头,如果那日没有白慕秋的提示,或许今日她还无动于衷,正待开口,就有老臣站了出来,乃是宰相梁禀,怒斥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你枉为皇叔!枉为君臣你!” “梁相请息怒!” 这时,赵吉出声拦在了中间,摆摆手道:“只是戏而已,皇叔肯定也是无心的,既然朕答应了要看,那就请上来吧,梁相忠心,朕已知了,来人,扶梁相坐下吧。” “唉!如此不堪,不如不坐。” 梁禀躬身还了一礼,“老臣心感疲惫,周身无力,恐是有点劳累,请许老臣回去休息。” 赵吉咬着一串葡萄,靠在龙椅上,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准奏,梁相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梁禀看了看赵吉,不由深叹一口气,摇头走了出去,背影失意之极。 看来,武朝还是有忠于皇室的耿直之臣啊,这个梁禀倒是不错,位高权重,有忠心耿耿,把拿你当冤家都有点说不过去,白慕秋面无表情的看着梁禀走出殿门,刚刚那一段他自然是听在耳朵里,原本就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赵武居然直接了当的开唱鸿门宴,这就让他有点伤脑筋了,而且这里面的含义有点深啊,稍微有点心的都能听出,濮王这是在暗喻自己手下武力威赫,手握大权;而赵吉自然是龙困浅滩的刘邦,称皇之心已经说的如此露骨。 “皇叔,快叫你的人上来吧,我还没听过有人唱鸿门宴的呢。”赵吉天真的拉着濮王赵武的衣袖嚷道。 赵武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道:“陛下,此戏非彼戏,乃是一人独角而已。既然陛下心急,那孤就叫他上来。” 随即,殿上太监领了旨意,到殿门高声一喧,“请林壮士上殿!” 一个人影从台阶那里慢慢走上来,在侍卫的监视下步入大殿,此人大概三十多岁左右,腰间一柄长剑悬挂,颔下一缕长须,再加上一身青色长衫颇有书生味道,此人初次上殿,也不露怯,单膝跪下抱拳,轻声道:“江湖草莽林迟见过濮王、太后、陛下。” 白慕秋眼角一抽,这家伙看似瘦弱,但气息均匀浑厚,手臂更是有力,加上腰间的剑,看来是个用剑的高手,濮王赵武这安排,他要是看不出来才有鬼,接下来的时间必须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下,还要化险为夷。 快速一想,脑子里顿时拿了一个主意,成不成就看天意吧。 这时,濮王先开口道:“林壮士请起来吧,今日百官聚宴,观舞作乐甚觉匮乏,不如林壮士来段剑舞可好?” 林迟抱剑回道:“殿下开口,本不该拒绝,但草民剑法只会杀人,不会舞剑。” 果然来了,这一唱一和的,挺好玩?白慕秋捏紧了浮尘,脚尖也不由自主垫了起来,慢慢运起内力至全身,视线死死盯在对方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濮王失望的坐下。 林迟却不走,解下剑鞘,说道:“不过,草民可将平时练剑再演练一遍,希望入得贵人们的法眼。” “如此甚好!” 濮王点点头,挥手说了声,“好!那你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利刃出鞘,一声轻吟在众人耳旁响起,一道剑影轮出一道弧形,林迟连踩数步,仿佛脚下升莲,手腕微抖,剑尖打着旋转,一息之间连刺数剑,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此时殿中的林迟充耳不闻鼓掌之声,脚下一踏,纵身而起,挽着剑花突然方向一变,径直向大殿之上而去。 白慕秋脚尖上前一步,正要上去,对方当即止住脚步,又转了一个方向,腰身向后一倒,剑锋陡然加速,将阶前一名宫娥袖带划破,吓得那名宫女当场晕厥过去,另一名宫女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深怕那只剑划在自己身上。 林迟仿佛眼里并没有别人,专心舞弄着长剑,时而腾空跃起,横剑长空,时而趟地挥剑,犹如毒蛇出洞。那剑锋越来越靠近上座龙椅,几次尖刃擦过赵吉的面前,吓得他脸色惨白,如坐针毡。 “哼!下独舞好生无趣,不如洒家与你共舞一场。” 白慕秋看不下去了,虽不会轻功,但提起内力纵身跃起,也不见得输给对方,下首百官上至濮王赵武以及太后尚氏,颇感惊讶,一开始认为这太监有点武功,也没心上,但见他敢下场比试,就不由多看了几眼。 看到下场来的太监年龄实在太小,林迟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位公公年龄似乎太小,回去叫一个年长的再来吧。” “小不小试过才知道!” 浮尘一挥,白慕秋欺身上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身小手短,而且没有武器,自然在对手里讨不到好处,于是运起内力舞着浮尘周旋一二。 至于浮尘怎么用,说实话,他只在电视上看过赤练仙子李莫愁用过,当即回想脑海里的画面,迎着擦肩而过的剑锋,斜身躲开,浮尘一甩,直接了当的缠上去,小身子向后一退,运起内力将手臂一收,措不及防下将林迟拖了一个踉跄。 “你自找的!” 林迟显然怒了,剑柄在手里打了一个旋,剑锋陡然将浮尘挂断掉,剑身急速朝白慕秋头顶削去,那速度之快,让他心里一凛,这家伙刚刚居然没用全力。 拼肯定是拼不赢,而且也与他脑中的计划不符合,趁此机会装作一副堪堪躲开的动作,露出破绽。林迟见状,也没有犹豫,毕竟是大殿,杀人见血终归不好,剑锋一挑,左掌悄然打出,硬生生击在这个小太监的胸口,虽不致死,少说也要躺个一两月。 白慕秋痛哼一声,跌倒在地上,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得逞笑意。 “够了!” 太后突然站了起来,双目含寒霜,声音清湛却带着成熟妇人独有的嗓音,“皇家大殿之上,且行江湖草莽之举?徒让众位卿家见笑。” 白慕秋闻言,躺在地上侧过脸,暗示的朝赵吉眨了几下眼睛。 “母后请息怒!” 赵吉嬉皮笑脸起身,朝向氏说道:“虽说是江湖比斗有失礼仪,倒也无妨,挺热闹的,很好看!朕还要感谢皇叔呢,母后就不要责怪了。只是小宁子学艺不精,让朕失了些颜面,来人!给朕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白慕秋心里暗骂道:“老子好像没有安排过说最后一句话啊,这小皇帝要么脑子抽了,要么心里有自己的算盘。看来自己终归是将皇家培育出来的人想的太简单。玛德,一个月没到,就挨了两顿板子。” 第810章废材(求月票) 闹剧般的宴会在一个小太监挨板子下,轻描淡写的失去了意义。 濮王赵武意气风发的带着随从出了皇宫,一名小太监早已恭候在此,转达了小皇帝赵吉的歉意,并用天子御驾送皇叔回府。 往日赵武不是没有坐过天子御驾,只是今日特殊,见到皇帝示好,心里自然万分大喜,于是让王府车夫上去检查一番后,自己这才唤过车内一人同乘。 掀开车帘,一个肌肤如白雪的女子,蒙着脸从车内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同样恭候在宫外的伍岚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他不是官身进不得皇宫,只得骑着马在外干等着,此时见到濮王王驾内居然藏有女子,当即心里就有点不高兴,自己为你皇位出谋划策,竟不如一介女流,可他也无可奈何,濮王文治武功都算的中上,也是极有机会登基大宝的人,只是好色了一点。 看看前日戏月楼里,濮王说的那番话就知道了。 这时六乘御驾驶了出去,伍岚和林迟相互拱手问候一番,便驱马在马车左右两侧陪同缓行,至于车内传出女人的娇呼、嬉闹,全当自己没听见。 御驾内,濮王靠在柔软的毛毯上,享受爱妾的按摩,嘴里哼五音不全的小曲儿,神情说不出的得意。 “殿下,今日百官聚宴似乎让殿下很高兴呢,能说给奴听听吗。”美妾吐气如兰,丹唇轻启,糯糯之音让赵武浑身舒坦。 “此乃朝堂之事,你一介女流不知为好。”赵武轻轻勾上她嫩滑的下颔,说道:“你只需服侍好孤,这才是你的事情。” “不嘛…奴家就要听。”美妾嘟着嘴,扑在他怀里撒娇道:“奴家在马车里闷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快睡着了,殿下又闯了进来,奴家不依,殿下赔我。” 濮王迷恋的摸着这个美妾的青丝,道:“胜雪啊,你别怪孤王,要怪就怪你生的太美,把你留在王府里,孤王又不放心,王氏又是个善嫉的人,孤就怕一走,她会害你。”顿了顿,语气轻佻又说道:“再说,孤王爱你,巴不得把你日日捆在身边。” “奴也想日日在殿下身边。”胜雪摩挲着濮王的长须,“不如殿下休了王夫人吧。” 濮王摇摇头,“王氏虽然善嫉,可并未犯错,休了她对孤没有任何好处,反而给百官带来不好的印象,弊大于利,甚为不妥。” 正当俩人你情我浓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高呼,濮王一个激灵起身掀开车帘,就见两个身影相叠,转眼间又分开,下面那道身影重重砸在车厢一侧,赵武看清那是自己得力幕僚伍岚。 “抓刺客!” 赵武高呼一声,也没看清那人是谁,取过佩剑正要出去,却被美妾胜雪拖着胳膊,吓得瑟瑟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赵武心里一软弃了出去抓人的想法,外面就听金铁交鸣数声,不时有人传来惨叫,可见那刺客功夫了得。 陡然,车厢猛然一震,濮王抽出利剑往车窗一搅,剑身一抖似是被人挡住。必定是那刺客徘徊在御驾车厢周侧,当即道:“爱妾稍安,待孤王会会此人。” 话毕,正待出去,一袭黑色闪过,大掌轰然击碎门扇盖了过来。胜雪大惊,往后一缩,无人察觉之下,娇嫩似雪的手微握,蓄势待发,突然见濮王躲过敌人一击,化险为夷,又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 “哪里走!”赵武怒喝一声,追出去就见那黑衣人又与林迟拼了几招,脚下生风从卫兵肩上一踩,如展翅飞鸟几个腾挪消失在黑幕当中。 林迟单膝朝濮王跪下,惭愧道:“殿下请责罚,林某无能,让刺客惊了王体,还伤了伍先生。” “伍先生伤势如何?”赵武一甩王袍,大步去看望伍岚情况。 林迟检查了一下伤势,吁出一口气,“殿下放心,伍先生只是受了点外伤,再加上收到惊吓,所以昏迷了过去。” 濮王“唔”了一声,沉声道:“立刻打道回府。”说完上了马车。 “遵旨。”林迟拱手,目送濮王上车,转身叫道:“所有人加速前进,速回王府!” 车内,濮王赵武一脸阴沉,这辈子不是没遇到过刺客,但此次出现的时机为什么恰恰是百官宴后? “殿下在想什么?”胜雪轻轻拿过佩剑挂好,一副贤惠女人模样,“是不是此次百官宴,殿下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濮王闻言,突然大笑起来,“爱妾啊,你糊涂,这天下还有谁有孤王大的?” 胜雪微微担忧道:“会不会是陛下派来的刺客?如此,奴担心这武艺高强刺客还会再来。” “爱妾无虑,孤王肯定不是吾那侄儿。他身边除了一个会点武功的小太监,便无人可用,孤刚刚看见那刺客身影乃是身高体胖之辈,与那小太监相差太远,而且孤安插在赵吉身边的探子从未提过有次相貌特征的人物,应该不是宫内的人。”濮王沉吟片刻,眼里依旧凝重,“既然不是宫内的,那幕后之人还真藏的深啊,到底会是谁呢?” 一个时辰后,回到了濮王府,赵武准备召集其余心腹过来商议此次刺客事件,就见林迟急匆匆在门外求见,焦虑道:“殿下,伍先生出事了。” 赵武拉开门扉,“怎么回事?” “殿下……最好亲自看看。”林迟脸色煞白,哆嗦着说。 “废物!”赵武怒哼一声,让其在前面带路。 偏屋侧房,熏着香料的内间,木榻上伍岚脸无人色,已没有声息。 林迟说道:“殿下,伍先生原本之前还气息均匀,可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惨叫一声死了,全身的骨头碎成粉末,医无可医。” “好歹毒的武功!”濮王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你在江湖多年,可知道是什么武功?” 林迟摇摇头,“回殿下,从未听过。” 第811章万剑灭宗(三更求月票) 相府门前,马车急匆匆停了下来,左右来人连忙将车内的梁禀扶下,脚刚一落地,梁禀便挣脱仆人,捂着右侧衣袖快步步入后庭,闻讯而来的夫人,赵氏还没来得及过问宴会之事,就见自家相公像是眼里没见着人,疾步进了书房。 她连忙唤身边的儿子,“元垂,去看看你父亲,他这模样怕是有大事,去帮你爹爹分忧。” 长的魁梧雄壮的梁元垂,听了母亲的话,也不多说,连忙跟了上去,刚一进书房,就见自己父亲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布绢,上面血糊糊的,难道自己父亲杀人了? 梁元垂不敢大意,凑上前一看,布绢上写满了猩红的字,血书!他脑子里一嗡,不由睁大眼睛,望向父亲,失声道:“这可是血书?能让阿爹如此谨慎,莫非是陛下暗递?” 说到这里,脑门一层冷汗。 “你到聪明,却只知道练那绿林莽汉的武艺,有什么出息。”梁禀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暗叹:老夫百年,这臭小子如何撑的起这家啊。 梁元垂知道父亲不喜自己练武,犟道:“阿爹,这是一码归一码事,现在我是问你这血书哪儿来的,可千万别是陛下暗地给的,这趟浑水对咱家没好处。” “还真是陛下的血书。” 梁禀叹了一声,回想道:“今日百官宴,阿爹我与那濮王争执了几句,败兴而回,下了大殿,出宫门之际,和一个小太监撞了一下,那太监悄悄递给阿爹这布绢,当时我扫了一眼就知是什么,所以连忙赶回来。pbx” 随即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将血书打开,一字一句的念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濮王,自封摄政,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先皇重臣,可念先祖胤建武朝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我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如能事成,终不负卿。”末尾,一行小字写道:今夜丑时入宫。 读罢,梁禀双目含泪,抖着手将血书收好。梁元垂撇撇嘴道:“这不是汉献帝的衣带诏吗,随便改了几个字,这样太没有诚意了。” “元垂啊,这里面大有深意。”收好血书梁禀说道:“陛下已满十六岁,又且能不知衣带诏之事?此举应该是暗比自己就是被奸雄曹操所囚的汉献帝,,两者皆是傀儡,甚至性命堪忧。所以借此事例向老夫寻求帮助。” 见父亲神情动容,梁元垂着急道:“阿爹,你可要想清楚啊,咱家趟了这浑水那可是和濮王站到对立面,想那摄政王如今内掌禁军三万余人,外有两支兵马为呼应,单单兵马近十万驻扎附近,再者濮王身边也招揽十多名江湖高手为侍卫,咱家有什么?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啪! 梁禀转身一个耳光扇在自己儿子脸上,怒目而视道:“老夫年轻之时,一介白衣,是先皇慧眼识人,提拔我于穷困潦倒之中,才有了如今梁家显赫门第,如今先皇子嗣有难,老夫且能袖手旁观?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纵然事发被抄家灭族,也算还先帝的恩情了。” 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梁元垂咬紧咬关道:“既然阿爹决定了,便是我梁元垂决定的,儿子没能继承阿爹衣钵,但也有一把子力气,需要打先锋,元垂愿意听候阿爹差遣。” “这才还是我梁家好儿郎!你且下去,阿爹这就沐浴更衣,去见陛下商讨除贼大事。” 说完,将梁元垂大发出去,自己吩咐下人烧好水,沐浴一番,掐着天色时辰,悄悄从后门乘坐相府车架去了皇宫方向。 此行隐秘,不敢从宣武门而入,有太监早已恭候,引领下从旁门悄然入了大内,梁禀引着夜风,虽年岁已大,此时却是腰肢挺拔大步朝福宁宫而去。 寝宫外,梁禀站立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更不见赵吉出现,偌大皇宫内,像是只有他一人在,站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紧闭的寝宫大门,大声叹息道:“我有除贼志,陛下却无见臣胆,也罢!陛下保重,老臣告退。” 寝宫对面的楼上,两个小人儿依在遮拦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到梁禀那声叹息,赵吉心里一悲,说道:“小宁子,朕这么欺骗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心中委实不安。” 白慕秋望着来时挺拔,去时伛偻的背影,躬身道:“陛下仁慈,这是对的。把梁相拖下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目前处境,朝堂中只有梁相两朝元老勉强能与摄政王抗衡一二,谁叫梁相门生故吏四处开花结果呢,奴婢将他拖下来也是为了将这趟水给搅浑了,将今日刺杀引到梁相身上,让濮王和宰相先打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扰乱濮王他们的阵脚和布置。” “唉,只有这么办了。”赵吉随即又可惜道:“若非小宁子,朕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惜你非完身,不然该是朕的肱骨之臣。” “并非一定站在朝堂上才能做肱骨之臣。” 白慕秋微笑道:“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奴婢虽然身体残缺,但也时时刻刻在陛下身旁,一样为陛下分忧,只有陛下安好,奴婢自然安好。” “就你嘴会说。” 赵吉失笑了一下,问道:“明日,赵武那厮会如何动作?” 白慕秋想了下道:“有什么动作,奴婢也不敢往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受到眼线的汇报,关于今晚梁相来此觐见陛下除贼一事,然后被陛下关在门外不愿见。” “那朕且不是会被传成昏君?”赵吉想到这一点反问道。 白慕秋拱手道:“这样且不是更好,那赵武防备陛下之心定会减少,接下来的计划,更容易施行不是?” 随即又道:“陛下且放宽心,明日自会有新动作,洒家自会见招拆招的。 第812章略有耽搁(四更求月票) ps:第二章,求推荐票和收藏! “叮咚!触发宰相梁禀的影响,获得因果点五点。pbx” “叮咚!触发圣女赫连如心的影响,获得因果点1点。” 回到内舍刚躺下的白慕秋就接到了系统的提示,梁禀的影响,他多少知道会触发,只是没想到才只有五点,看来这人本身对大局影响不大,只是后面的圣女赫连如心是什么意思?回想自己所有记忆当中似乎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看名字而且还是个女人,正确来说是个外族女人。 他记得看电视剧《天龙八部》里面,依稀记得有过一个叫赫连铁树的西夏男人,而且赫连似乎也是西夏大姓,这个世界也有西夏,难不成这个赫连如心是个西夏女人? 白慕秋最近神经非常的过敏,对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心生警惕。只是现下也想不透来龙去脉,在床上反复折腾才堪堪入睡,至于百官宴上挨的板子,有金刚童子功护体,早就没事了,于是迷迷糊糊中的睡过去。 濮王赵武出招了。 翌日,白慕秋被赵吉派来的太监拉了起来,一进福宁宫就听到赵吉带来的消息,今日上朝摄政王破天荒第一次没来,全程都由太后尚氏在旁听政,小皇帝专断完成的,至于原因就是昨日濮王遇刺,受伤未愈,加上惊吓过度,病倒在床不能下地。 这可把赵吉乐坏了,抓着白慕秋的手说道:“要是赵武那厮就这么病死了多好,小宁子,你是不知道,今日朝堂上朕是何等威风。pbx” 赵吉说着,脸上一副大权在握的表情,一时间颇为得意。 不过白慕秋还是泼了他一头凉水,“陛下此时高兴为时过早,濮王殿下乃是武人出身,这条惊吓根本算不得什么,怎么可能惊吓过度病倒?奴婢猜测这是濮王计策,一是假借病倒,从漩涡中跳出来,由外而内看清刺杀事件的本末,至于二嘛,奴婢认为他是在等。” “等?等什么?”小皇帝不明白其中含义,迷糊的看着他。 白慕秋勾起一丝冷笑,道:“当然是在等陛下或者朝中百官原形毕露,谁跟他不是一条心的。所以奴婢奉劝陛下不可表现的过于急躁,既然装傻充嫩已经做了,咱们就将它做完。” 赵吉被他提醒,也觉得之前表现的确实急躁了些,于是赶紧问道:“那该如何做完?” “既然濮王殿下想跳出漩涡,咱们就把漩涡在带回去!”白慕秋阴笑,低声道:“今日,奴婢陪同陛下悄然出宫去濮王府上探病如何?” 一说到出宫,赵吉高兴的拍起手掌,对于探病什么的,完全没放心上,于是兴奋的让白慕秋赶快去准备准备。 无奈之下,白慕秋给宫门侍卫递了腰牌,至于随行人员,人自然不能多,原本想把海大富带上,但一想到他的体型容易将遇刺的那件事引出意外来,干脆只带了小瓶儿和小桂子加自己一共三个随侍,其余侍卫十人左右,乘坐普通马车从侧门出了宫门。 一出皇宫,驶入大道后,人来人往越来越多,赵吉兴奋的捞开车帘看着外面的大千世界,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客商,小摊小贩招呼应酬,就像仙乐刺激着赵吉的每一根神经,当然也包括白慕秋,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武朝的真实世界。 一个有血有肉的凡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但也足以让他生出别样的心思,他想亲身体会这繁荣的人世间,而不是充满冰冷和算计的皇宫大内。 车架停在了濮王府。 小桂子连忙跳下马车掏出腰牌让门卫赶紧通知府内管事,示意陛下目前正在马车当中,门卫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不知道朝堂上自家主子权势盖过了皇帝,于是不敢怠慢,匆忙打开府邸大门,一路小跑找管家通报去了。 白慕秋扶着赵吉下了马车,进了前院,那一栋栋气势雄伟的楼舍让他一阵眼红,低声道:“这些建筑都已然越制了,看来皇叔早就有了窥视心思。” 白慕秋应付了他一声,随即叮嘱道:“陛下,还是像往常那样,就算知道濮王是在装病,也不要露出马脚,就当他真的生病,而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知道吗?” “小宁子,你就放心吧,对于演戏,朕已经做到熟能生巧。”赵吉得意的说着,就迎上了迈着莲花步的濮王原配,赵王氏。 赵吉连忙以侄子身份,谦虚的行了一礼,“怎劳婶子出来相迎,侄儿惭愧。” “陛下能来寒舍,才是做婶子的脸上有光呢。”赵王氏看似贤惠,却也和赵武那般语气凌人。 “今日,侄儿是以亲人身份来探病,婶子就不要陛下陛下的称呼了。”赵吉脸色不改,语气亲近且自然的问道:“皇叔病情如何,今日早朝听说皇叔病重,侄儿心中甚是不安,这不,一下朝就赶了过来探望。” 赵王氏脸色愤愤道:“御医说是惊吓过度,婶子却说他是被那戏月楼的狐狸精给迷的。” 赵吉好奇刚想问,就见白慕秋在给他挤眼色,连忙改口道:“那请婶子前面带路,侄儿既然已经来了,怎么都要见见皇叔,今日朝堂上还有许多未处理的政务也需要皇叔看看。” “那感情好,婶子这就带陛下过去。”赵王氏满脸堆笑,热情的在前面引路,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超过小皇帝,这是不符合体统的。 不过此刻谁也没在意,半盏茶的时间,赵吉一行人才走到一座尖顶八角楼下,楼高九层,窗扇五面,大有九五之意。 赵王氏走到楼口,便不再进了,面带嫉色的说:“这里就是戏月楼,你家皇叔在里头五层养伤,里面那狐狸精在,婶子就不进去了,里面没有闲杂人,可自行上去便是。” 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染上恶疾似得。 赵吉与白慕秋互视一眼,便堂堂正正走了进去,上得第五层,就闻到一股药味,循着味道来到一扇檀木香料做的门扉前,还没敲门,门自然打开,一个蒙着薄纱,赤着白嫩脚丫的女人端着空药碗出来,赵吉只是看上一眼,整张脸就涨的通红,手脚无措退到一边,那女人目角含春,斜斜勾了他一眼,小皇帝整个魂儿都飞了,痴痴的看着窈窕背影拐过一角,直到消失。 第813章青河宗(五更求月票) ps:第三章已送上,打赏加更! 小瓶儿虎着一脸,满是不高兴,如果不是赵吉是主子,估计按这丫头性格已经掐过去了。 “你是怎么知道奴家名字的?”看似愤怒的语气,可说出来却依旧显得娇媚,像是在打情骂俏。 打肯定是打不过眼前这位赫连如心,不过心思快速一转,这女人原来在濮王跟前用的假名,那绝对是有问题的,赫连姓氏圣女假意接近,这三个关键点顿时让白慕秋明白了什么。 “奴婢乃是大内从五品殿前公公,掌稽查之职,武朝密侦司,洒家也是可以过问的。至于从何渠道听来,洒家就不方便说了。”白慕秋夸大的将自己身份抬高。 “你这小太监有点武功不假,但这张嘴却胡乱说话。”赫连如心芊芊玉手摸了摸白慕秋的裤裆,失笑道:“还真是一个小太监啊,不过看你宫袍倒也是没说谎,你这小人儿长的可真俊儿,可惜没机会品尝女人的滋味了。” 赫连如心知道对方真是一名太监后,便放开了他,论武功自己在他之上,要杀他也易如反掌,但杀了他自己绝对会暴露身份,得不偿失。 “赫连乃是西夏大姓,却不知如何成了圣女,洒家听闻圣女一词,应该是某个教派里的职位吧?”白慕秋心里清楚这个当口,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杀自己,心里稍定后,便有了新的打算。 “看来这小太监知道的挺多,难道真是密侦司的人?”赫连如心微微蹙眉想道。 随即又舒展眉头,坐到了床头,忽然抬起那双无与伦比的美腿,一只玉骨肌冰的玉足堪称完美,伸到白慕秋的胸膛上,慢慢滑动,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道:“奴家并不知道什么圣女,要说武功,这是奴家家传之术,公公如是想学,大可说就是了,何必冤枉人家呢。” 白慕秋冷冷盯着越来越往下揉动的玉脚,开口道:“赫连大家不必隐瞒,洒家见你隐蔽身份可定另有目的,洒家不好妄下推论,说不定咱们目的一样呢。” 赫连如心勾魂儿一笑,薄纱将雪白的美腿遮盖斜躺榻上,“公公此言差矣,奴家知道你们想要杀濮王殿下,这可与奴家的目的并不一致。” “刚才洒家已经说的明白,赫连大家是圣女必定是某教人物,此刻来接近濮王无非见他快要登基大宝,你们目的无非有二,一是杀了他,好让西夏铁骑犯边。二是迷惑他,好让你们的教能入主中原。洒家觉得第二个最有可能,毕竟中原地大物博,人员辽阔,是最理想的传教圣地,可惜这里已有道佛两门,所以想借此机会将你们的教入了新皇帝法眼,甚至成为国教,对吧?”白慕秋不是不怕死,而是有些事必须要敞开的说,说到对方心里的阴暗里去。 听到这里,赫连如心自然惊诧了一下,不过依旧一副慵懒诱人的姿势靠在榻上,道:“公公说的只是猜测,就算说对了,也没证据。” “你想岔了!”白慕秋摇摇头道:“洒家并不想揭穿你们,只是想告诉你们濮王虽算不得上一代明君资质,但也不是随意糊弄的,把宝压在他身上,不如压在小皇帝身上。” 赫连如心噗嗤一笑,“小公公哟,原来你是来做说客的啊,小皇帝赵吉如今无权无势,眼看就要被人揣下皇位了,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奴家怎会看在眼里。” “如今形式已经不同,洒家不信赫连大家没看出一点眉目?”白慕秋似笑非笑的说道。 赫连如心豁然坐起,勾人的桃花眼,直盯盯的看着他,“那晚的刺客是你安排的?” 白慕秋点点头,“如今网已撒开,濮王已是瓮中鳖,另外洒家多一句嘴供赫连大家思考,小皇帝赵吉生性贪玩,性格还没定型,容易轻信他人,如果他继位的话赫连大家可以好好取舍一番。” 说完,拱了拱手,不再看这妖精一样的女人,留下一脸思索的赫连如心。 临出门时,他停了下来,侧身又说道:“赫连大家可否听说过一种武功叫做缩阳功?” 原本还有些愕然的赫连如心,顿时眉开眼笑,一双桃花眼秋波颦顰,“等公公身子骨长开了,奴家扫榻以待如何?今日小公公一席话也让如心茅舍顿开,奴家会好好考虑的。” “静候佳音!” 白慕秋躬身离开,刚刚最后一句话,其实是他故意以假乱真的说给她听,赫连如心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一身内力为何是纯阳童子修为,自己这样一说,反而让对方以为把自己的秘密当作交换,这样一来信任就有了。 那么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可对赫连如心的影响,为什么因果点还没有下来呢?这让白慕秋疑惑起来,难道这女人并未上当? 第814章辇行百万里 四人出了濮王府,当中除了小桂子,其余人都在心里想着事情,赵吉一脸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从赵武那里出来后,就这副样子,小瓶儿自然不用说,还在对那个女人的身材相貌耿耿于怀。 他心里即是激动到颤抖,也有点惴惴不安,但更多的是迷茫,以前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在企业上班的上班族,拿着不算多的工资养着一个家,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就那么平平淡淡过一生,最后挂在墙上就此结束。 但现在他的人生又重新开始了,还是在一个历史轨迹偏差的异时空内重新来过,如果当初没有系统,估计这会儿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太监,最后的结局也极有可能是各种死亡,然后丢进乱葬岗, 系统怎么来的,白慕秋也想过,也问过,但总是提示自己的权限不足,无法回答,将他的疑问堵死在脑海里。 此时此刻,煌煌天威下,白慕秋第一次担忧自己这么陷害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会不会遭报应,可一摸裤裆,那种想法就被抛之脑后,自己都已经是无根之人了,还怕个什么? 当初自己看着电视上的各种太监作恶,也是各种愤怒,但是当自己成为货真价实的太监后,就不那么想了,或许这个职业就不该出现,连做男人最大的乐趣已经没了,还能指望太监们干什么? 所以有段时间,白慕秋很迷茫自己该干些什么,直到从系统那里知道可以恢复‘小兄弟’后,这就是他的唯一目标,当然如果还能穿越回去,那就多了一个期待。 在迷茫中找出一条道来,并不容易,至少白慕秋是这样认为的,目前他只想着如何在这个充满危机的皇宫中站稳脚跟,如何把同样危机重重的赵吉扶植起来做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一堵墙。 只是这堵墙能屹立多久,这就不是他考虑的了,如果倒了再建一堵新的就是。 看了会儿天色,白慕秋回到了内宅,操起笔墨,仔细的将在宣纸上记录事情的走向以及可能出现的走向,就跟前世企业战略规划一样,只是中间多了更加详细的人物关系图。 今日探病后,大概已经知道赵武在那场刺杀当中,被错误引导认为梁禀才是罪魁祸首,那么接下来的打击报复会从什么开始呢?濮王是军旅出身,在大殿之上也得武将拥戴,而梁相则是文官集团的首脑之一,这场文武斗应该快要开演了。 可惜这场好戏,白慕秋不打算钻进去,也不打算让赵吉也进去,只等他们打得不可交的时候,让赵吉原本无足轻重的地位,变成压死骆驼的一根羽毛……… 只是这中间原本太后尚氏是一个变数,现在多了一个赫连如心这个某教圣女,白慕秋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发现这个女人妖是妖,却还是一个处子。她是在什么情况成为濮王的爱妾身份,又是如何把濮王迷的团团转,却又是完壁之身的呢? 他发现,他又点小看了这个世界里的人物。 如果影响不到这个妖女,那他和赵吉的计划,决然会失败,到时候他俩就会成为文官和武将的集火目标,赵武倒成了得利之人。 计划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人,变得模糊起来,他差点想派海大富去把那妖女杀了,但是想想那女人的武功应该还在海大富之上,于是就郁闷的放弃这个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慕秋合上书页,现在他不急于抽取武功秘籍和武林人物,对大势上没有丝毫帮助不说,那些拥有自我思想的武林人物说不定还会添乱,所以暂时压下激动的心情,等待这一事了后,他决定闭关一段时间好好将自己武学精炼一番。 正准备将蜡烛吹熄,一个窈窕的小小身影在门外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过来,轻轻的敲了下门,小声在外面道:“白公公,你睡了吗?” 白慕秋听到这声音,哑然的笑了笑,随即将门闩打开,把在外面鬼头鬼脑的小瓶儿放了进来,问道:“夜都深了,怎么还不睡觉,就算明日不是你这丫头当值,也有着很多事情要做的。” 小瓶儿才不管,自来熟的坐到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刚到嘴边又放了下来,愁眉苦脸道:“白公公,大家都说你聪明,你帮小瓶儿拿拿主意,怎么才能让”她一下将声音放到最低,“怎么才能让陛下看上我?” “放心,洒家屋内隔音很好的。”白慕秋洒然一笑,“原来你睡不着是因为这事儿啊,估计还在白天那妖女的模样烦恼是吧?” 小瓶儿一下被戳中,也不害羞,当即凑到白慕秋跟前,直直点头,睁大眼睛说道:“对啊,对啊,小瓶儿今天见陛下看那不知羞的女人,眼睛都直了,魂儿都飞到不知哪儿去了呢。” 这个傻丫头,白慕秋揉揉她小脑袋,道:“你才多大年龄就想这些,不过啊,也别难过,现在你还小,身子没长开呢,洒家觉得将来小瓶儿也是会出落成大美人儿的。” “真的?”小瓶儿眼里闪着惊喜,然后找不到词来形容,就在自己平平的胸和屁股上比划,“这些也会有吗?” 白慕秋忍着笑,点点头,“会有的,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听说多睡的女人,将来才长的出好样貌、好身段呢。” 小瓶儿连连点头,打开门闪了出去,临走时不忘说“谢谢白公公。” 待她离开,白慕秋笑意冷却下来叹口气,看着天真的小瓶儿,他有句话没说,就算被皇帝看上,也不一定能纳为妃子,最多的可能是将孩子生下,撵出宫去,这是最好的结局,剩下的结局,不用说也知道。 突然,一声惊雷在皇宫上空炸响。 白慕秋推窗望了望,呢喃道:“雷已来了,雨在哪儿?” 第815章买卖(求月票) 人言有灵,化九天玄气。 正如作晚白慕秋期待的雨,在一晚的旱雷过后,今晨下起了淅沥小雨,此刻他拿着垂拱殿暗探传来的消息,心情如屋檐下滴落的雨滴一样阴霾。 梁禀这位半截入土的宰相终于带着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动手了,对于忠肝义胆的人,其实白慕秋心里终究有点不忍,可他自己也要活着,甚至是两个人活着,那总归要牺牲一批人,这是天道给予的公平交换。 这让他想到了宋朝的岳武穆和秦桧,等等!白慕秋忽然被一道惊雷炸醒,如果这是宋朝的翻版,即便不少地方不一样,那么有些地方是不会改的,那女真要崛起?目前太平时代下,岳飞应该还是学武的青年人,他打了一个激灵站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忽然有种狂笑的冲动。 他不寂寞!就算这武林如何,在他来说,不过一群绿林豪侠而已,只要东厂运转起来,这天下没有谁能挡得住无孔不入的番子。 白慕秋在意的是那些曾经活跃在正统历史上的那些精英们,岳武穆、蔡京、童贯、秦桧这些人如果都会存在,那么或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亲自见见他们。 想到这里,手里的那张纸条被扔进了雨水里打湿泡烂,白慕秋瞭望着阴沉的苍穹,自言自语道:“你们打吧,打死多少算多少,给武朝腾出一片空位出来就好。” 可想了一会儿他心里依旧沉甸甸的,因为要不了多少年,大势不变的话,那白山黑水出来的女真就会横扫天下,以武朝彻底坏到根子里的军队真的能挡住? 不知不觉,他坐着的姿态下,双脚摆了出一个八字形,外八字主杀,内八字可活,这是公公级别通晓的常识,现在的他就想杀,可惜能力有限,目前无法做到。 只有等赵吉坐稳皇位的时候,东厂才会正式成立,那么到时候就是白慕秋露出狰狞爪牙的时候,第一个开刀的绝对会是文官形式下的军队制度,在那些番子的眼里,没有人是干净的,干净的只有冷光森森的刀。 白慕秋放下茶碗,这时一个体态宽大的太监闪了进来,对着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太监,毕恭毕敬的跪下来,“公公差小的过来,可还有其他事?” 眼前的白胖的太监自然就是被系统安插身份的海大富,那个能一掌将人骨骼击碎的化骨绵掌让白慕秋眼馋的紧,这可是阴人的不二武功,要一至两个时辰才会发作,就跟慢性剧毒一样,一旦发作起来必死无疑。 就算你运气好,生命力强悍,也会变成瘫痪的废人。 只是这海大富虽然是被召唤出来的,但依旧保留了太监的特性,残忍和不信任,之所以受到白慕秋的掌控,并非他武功有多高,而是用了前世画大饼的绝技。 “如今梁禀那老头儿开始自掘坟墓了,赵武的动作也快了。上次你做的很好,没让濮王察觉出你是故意放水,所以这次还是需要你再出马一次,梁相毕竟是个忠臣,据闻他还有个儿子,武功不错,为人也跟他老爹一个样,耿直忠诚,是条好狗。陛下现在正用人之际,这种人多多益善,等濮王那边对梁家开刀动手时,你去救他一命带回来。”白慕秋说完,压一口茶水,继续道:“等这次事了,你那御膳房的差事就该放一放,洒家看那带班公公卫福来没甚鸟用,到时你就接了那奴才的位置如何?” 海大富胖胖的脸立即谄媚一笑,原本就很小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隙,“奴婢不敢居功,白公公年龄虽小,且智龄早熟,又是陛下跟前红人,将来内务大总管的职务非公公莫属。刚刚奴婢细细一回味公公说的话,救那梁家小子果然好计策,大有一石二鸟之意,只是要不要带回来的时候,奴婢把他烦恼根给切了?” 切?我切你妹夫! 白慕秋挥挥手,道:“不用,以后有用的着他的地方,切了就不好用了,你赶紧去找小瓶儿让她带你出宫潜伏起来,只等梁府出事端后,你就动手。对了,大富啊,如果你看见一个蒙面身披薄沙的女人,有多远就躲多远,救了人赶紧离开,不要和她纠缠,那女人的武功比你高出几截来。” 海大富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既然公公提醒,奴婢自然省得。”说完,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白慕秋手里的茶碗,嘭的一下,炸成碎片,弹射四周。他的目光越来越阴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慢慢形成一道道邪火无法发泄出去,至从他在系统那里得知,可以用因果点换修为后,白慕秋就把剩余的十来个一起提升金刚童子功,从四层直接提升到了五层快六层大圆满境界。 内力的快速增长,对他来说太过于措手不及,至刚至阳的内力就像是春1药一样让他难受,却苦于无处发泄,有时想,他的灵魂也同样是处男就好了,应该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惜他的灵魂和记忆都是三十来岁的大叔,尝过女人的味道,自然就明白心里那宠宠欲动的劲儿是怎么回事。 打烂了茶碗,白慕秋一甩袖口,去内宅打拳发泄去了。 而朝堂上的事,依旧在发酵,在持续。 农历,七月初九。 有谏官弹劾濮王赵武不约束门人及家人纵横市井乡野,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农历,七月初十。 有谏官李裕弹劾濮王赵武府宅越制,家中蓄养死士三百人,门下豪客不下五百之数,私掌玉玺,手握禁军兵权意图不轨。 农历,七月十一。 宰相梁禀上奏道:濮王赵武,行事不端,祸乱君纲,外勾接边军,江湖游侠,内掌禁军禁锢皇权,大有行王莽之事,请陛下削去赵武摄政王之职位,不得干涉朝政。 然而小皇帝赵吉留中不发,深信皇叔,让满朝文官痛心疾首。 农历,七月十二,鬼门关开。 这一天,一直称病在榻的濮王上朝了,兵甲齐备,开了朝堂不得擅自携带兵器的先河,那一剑冷森可怖,一名梁禀门下学生,人头落地,血溅垂拱殿。 第816章西云国皇子(三更求月票) 血光四溅! 又是一具文弱官员倒在血泊当中,濮王缓缓收回剑锋,一路走向已经吓傻了的小皇帝,一对牟子透着疯狂的暴虐,扫过右侧每一个官员发白的面孔,剑尖依旧还在滴血。” “什么?!” “怎么可能?!” “梁相乃是文中豪杰,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自污的事情来。” 一语击起千层浪,贪污受贿这在官场很常见,是个官基本都会贪墨一点,但通敌卖国那情况就是不一样了,梁禀的门生故吏自然不信,朝堂上一片混乱,掺和着骂声。 “是不是真的,我们立刻就会揭晓。”濮王在龙椅旁坐了下来,剑被他柱在手下,冷冷的喝道:“先把其余犯下罪责的人一一拖出去,杀头!”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内侍颤颤磕磕走到大殿中央,将竹筐里的证据一一清理出来,并大声宣读上面写着官员的名字以及犯下的罪行。 “户部朱定,贪污公粮五石,受贿七千贯。” “谏议大夫曹邦国,私迫民女十五名为淫1奴,另仗杀细户一人。” 被念到名字的官员来不及喊冤,就有如狼似虎的军士冲进殿内拿人,拖到垂拱殿外,砍下了脑袋,放在托盘里呈到大殿下方,此时喊人的名字没有停歇,军士的刀没有停歇,一颗颗脑袋露着惊恐的表情被并排在大殿上分外的狰狞。 文臣班列急剧减少,唯剩下寥寥二十来人,而死之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的关系,要么与宰相交好的官员,要么就是宰相的门生故吏。 “哈哈!” 梁禀红着眼睛,亦步亦趋指着上首的赵武,嘶声怒喝:“几欲铲除异己,无非在我们身上栽赃嫁祸,你等武夫专权害国,欺压幼主,天理昭昭,自然有天下文士为我等平冤。” 濮王一甩剑鞘,飞过去打在梁禀衰老的膝盖上,顿时将他打跪下来。“谁要是敢给你们平冤,孤就杀谁,天下文士给尔等平冤,孤就杀尽天下文士!” “呵呵!”梁禀膝盖骨已碎,披头散发,咬牙硬撑起来,“那你就杀啊,就算你杀尽天下人,后世也会有人为我等平冤,你今日做下这等事,你是在欺天下之民眼睛都瞎了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被冤枉的。”赵武下了台阶,与他擦身而过,赶走那两名内侍拿起一张书信,念道:“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石楠兄一别余年在南国可安好?小弟如今在去岁已得辽皇看重,委以重任,每每感到往日多受兄长照拂才能顺利到达北方,乌鸦鸟禽亦懂反哺之恩,如今小弟思念兄长,驻足长亭无时无刻不在期盼能团聚” “别念了!”梁禀喘着粗气,忽然疯癫的笑了起来,老目含泪抬头看向龙椅上的赵吉,“陛下如何看待老臣?” 赵吉一脸犹豫,其实他心里如何不清楚,可皇位与这位老臣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小皇帝叹息一声,说道:“证据确凿,朕如何能替你说话,你通敌之事大家都听到了,朕不能徇私枉法,而地上那十几颗头颅也都是该杀之徒,全是作奸犯科啊,梁相你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全收这些心里龌蹉的人啊,皇叔乃是赵家江山的门户,他杀的都是危害朕江山的人,朕还想说一声好呢!。” 梁禀闻言,一脸死灰,垂头久久不动。 有内侍上前一探鼻息,赶紧下跪道:“陛下、濮王殿下,梁相他他死了!” “这老东西三言两语就死了。真是没用,皇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朕看的有些乏了,改日再请皇叔到宫里来用膳。”赵吉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眼角却是湿了。 待赵吉走后,濮王弹出宝剑,一剑削下了梁禀的头颅,让人裹上石灰存好,再派人给宰相府上送过去。 是夜,城内实施宵禁,一股无形的压力在行进路人的头上盘旋。 黑夜,一条火光长龙蜿蜒而至,敲开了相府大门,火光中人头攒动,一个个面目狰狞,俱都刀剑出鞘。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王府!这是什么” 家丁见到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抛到自己手上,定睛一看,吓得三魂跑了两魂,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一柄长刀斩断了他的脖子。一群禁军蜂拥而入,见人就杀,见女就抢,一队骑士冲入相府手中火把高高抛向楼,点燃了整栋建筑。 火焰和浓烟俱起,不少楼里的人来不及跑出就大火和浓烟所吞噬,一名身披鳞甲的武将叫道:“梁禀通敌卖国,家中无论老幼全部带走,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ps:求点评论和打赏呢,打赏太白了看起好尴尬。 第817章通宝阁(四更求月票) 一栋木楼在大火中轰然倒塌,火光下马嘶人喊,映出一副修罗地狱般的场景,蜂拥而来的禁军此刻更加像是一群残忍的劫匪,毫无纪律可言,相府中的家丁丫鬟只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人,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惊慌失措四处乱跑。这样一来更激起了这些军卒的兽性。 凡是家丁是男性,全部被一刀刀砍翻在地,而惊声尖叫的丫鬟则成了混乱中的发泄对象,进来的兵卒足有数百人,烧杀当中,总有四五成群的禁军士卒抗起一两个漂亮的丫鬟找处空地便开始撕衣解带。 带兵的管制,不是没有呵斥,只是局势已经失去控制,这帮士卒其实有来历的,原本京城守卫宫城的禁军只有两万人,濮王为了更好的掌握禁军所以抽调了一万多边军、郡兵组成的一股新力量糅合进去。 只是这帮人本来大多都是兵油子,或者有门路的,知道此次抽调进入的是禁军,所以进来的大多都是烂到根子里的人。 既然无法压制,就让新晋的禁军营指挥使自己头痛去吧,随即那名管制大声招呼士卒严禁对梁家罪人施暴,只需将这些人清理出来带走。 陡然间,一处火光炸开,燃着火星的碎木纷飞,一个身影被突然挑飞了起来,砸在那名管制脚边不远。掉下来的人是一名禁军士卒,口吐血迹眼看已经不行了,胸口被洞穿出拳头大的伤口,血止不住的流。 一个身影从正前面窜了出来,飞奔的脚步踩着青砖地面‘哒哒’的响,那管制下意识的举起刀想去格挡,一柄带着污血的枪头已经杀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们!纳命来!” 噗嗤,管制闷哼一声,双眼一瞪,看清那人二十来岁,相貌与那通敌卖国的梁禀何其相似,随即视线一晃一黑,只觉得嘴里一凉,再无知觉。 梁元垂虎目含泪,极快的从那看上去像个小头目嘴里抽出枪头,呸了一声,提枪连扫数人,一枪一个窟窿的捅下去,一会儿功夫死在枪下也有十个之数。 其余禁军此刻也注意到了凶悍的此人,其中盔甲醒目的将领从另一处赶了过来,此人面目黝黑,一双倒三眼,面目狰狞凶恶的盯死了梁元垂。 胯下那匹骏马,喘了喘粗气,马蹄使劲的泡了下地,不耐烦的在原地踏步。那指挥使一展披风,冷冷笑了笑,“想不到一辈子文骨的梁禀居然会有一个武夫般的儿子,他不是瞧不起武人吗?说什么武人乱国,我呸,你家老家伙通敌之事,你可知晓?” “放你娘的狗屁!”梁元垂将枪身死死捏住,双目通红的叫道:“我阿爹乃是两朝重臣,定是你等陷害忠良,快说,我阿爹在哪儿?” 不知哪个士卒又把踩的污秽的人头捡了过来,扔到了梁元垂脚下,那指挥使冷笑道:“你阿爹不就在你脚下吗,好好父子团聚吧。” 随即一招手,“围上去,给我杀了他。” “阿爹!”梁元垂抱住头颅,悲声怒吼,一柄长刀砍来,当下侧过脑袋,将发髻削断,顿时成个人披头散发。 躲过一击,梁元垂脱去衣衫将梁禀的人头包裹住系在腰上,抢起地上的长枪,整个身影一跃而起,枪尖凌空朝下对着围过来的三个士卒就是猛戳,那三人顿时额头被开了瓢,白浆喷了一脸。 当下梁元垂也不拖延,跳出被包围的圈子,游离在外,将一个个冲过来的士卒一一点翻在地上,此时那名指挥使怒喝一声,“退开!” 便双腿一夹马腹,挺枪冲杀过来,白蜡枪杆空中打了一个弧形,冷森森枪头猛然再次加力,带着一道残影,扫了过去。 呯的一下,两只枪身碰撞,梁元垂被借着马力的将领硬生生的击退数步,双臂顿时一麻,肌肉微微颤抖,他清楚自己刚刚杀了十多人,又硬吃了一记对方的冲击力,此时有点力竭了。梁元垂看了一眼被禁军从四面搜捕出来的家人,知道如果再留下来,必然会被要挟,思虑一转,转身就逃开。 怎奈身后那将领不愿看到煮熟的鸭子飞走,再次催动马匹,追了过来,随行而来的还有几名骑士,个个身手了得之辈。 “想走?把命留下来!” 一名骑士掏出一柄流星锤,双目瞄准了对方,锤头在转了几转,刚准备出手,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其余骑士察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那身影身高体胖,却灵敏的从半空飞下,一掌就将戴着铁盔的骑卒拍死。两名骑卒立即调转马头挥刀朝那黑衣冲砍过去,只见那人在马背上向前一趴,两柄刀锋从他背身擦过,错马的那一瞬间,黑衣人双臂伸出,犹如大鹅扑翅,双掌全力印在那俩骑卒腹部,将他们冲势止在了马背上,倒飞了回去。 黑衣人一踩马背,凌空而起,朝着地上的士卒,嘭的一下,一掌击碎额头。而另一人同样挨了一掌,躺下便不再动弹。 此时,那指挥使眼见追不上梁元垂,手下跟来的骑卒已死伤殆尽,不由高喝赶过来禁军步卒将这俩人围杀。黑衣人扫了一眼蜂拥而来的士兵,以及后面隐藏起来的弓手,不由暗骂一声,朝那指挥使冲过去。 那指挥使知道遇到高手,连忙双手持枪,一记简单的平刺,随后白蜡杆一摆,枪头如同毒蛇吐舌,朝黑衣人扎了过去,端的阴险。 黑衣人身形微晃,仿佛空中借力一般,平平左移了些许,躲开了枪尖,陡然伸手一把将枪身捏住半截,猛的一拉将那将领凭空拽下马来,两人同时一落地,黑衣人身形加速,欺身上去就照着那人胸口一掌,再次将人轰飞。 纵身一跳骑上战马,一拉缰绳朝梁元垂追过去,追到后花园假山处,叫道:“小子,别跑了,洒家是来救你的。” 梁元垂眼里闪过惊讶,“公公?” “凭多废话,速度跟来!”说完,也下了马,提着梁元垂纵气跳上了假山越到凉亭上,再到最近的房顶,一路踩着瓦片在禁军的咒骂下跑出了相府,逃到后面的树林里。 俩人跑了一阵,见追兵还未到,趁此机会歇了歇,梁元垂双手抱拳道:“谢公公救命之恩,只是如今元垂再已无家,无法报答公公恩情了。” “别谢洒家。”海大富拉下面罩,露出白白胖胖的脸,“要谢就谢皇上和白公公,今日濮王在垂拱殿大闹一场,杀得人头滚滚,就连梁相也难逃厄运,陛下毕竟年龄小,被吓懵了,根本无法阻止只手遮天的濮王,所以事情一休,白公公便排洒家过来救人,能救几个算几个,可惜洒家过来时,已经是人间惨剧了。洒家有负皇上的嘱托。” 海大富说的悲伤,刚经历惨剧大变的梁元垂自然听的落泪,抱着腰间系着的头颅失声痛哭。突然林子里一阵惊鸟乱飞,海大富朝上方一瞧,警惕道:“何方朋友,不如下来一聚。” 闻言,梁元垂顿时抓住长枪贴在海大富身后警惕盯着每一处。 这时一道女子风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徘徊,一抹白色从俩人眼前滑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消失在黑幕里,当下海大富心里惊诧,莫不是还遇上魑魅魍魉的鬼类? 眨眼的功夫,俩人隐约看到一个身披薄纱蒙面的女子赤着脚裸,婀娜轻盈走在松软的枯叶上,带着一种鬼魅般的吸引力,那女子开口,顿时如春风拂面,“告诉你们那小公公,他说的,奴家同意了。” 随即,又掷来一物,海大富伸手接住,摊开一看,却是一枚铜制的虎头。梁元垂惊讶道:“虎符!” 海大富原本还存有和这女子一比高下的心思,但听到虎符两字就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连忙拱手施礼,再抬头时,那女子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小子,想不想为你家老小报仇?想的话就跟洒家离开这里。”海大富贴身藏好铜制虎头。 梁元垂狠狠点头,“如能亲手报仇,愿做牛做马。” 海大富欣赏的看他一眼,也不再多话,连击朝着一头方向纵身而去,梁元垂拔腿狂奔跟上。 第818章皆七寸(五更求月票) 宫里人都知道白慕秋是小皇帝跟前人,濮王一党自然知晓,所以这次监刑,皇帝这边必须要有所表示,而且没人会主动出来揽下这差事,濮王为这事也考虑过,既然有人站出来,那就让他来就是,也甭管是不是太监,所以白慕秋走到了台面,做了屠杀忠臣家眷的刽子手。 临刑当天,白慕秋堂堂正正走出宫门来到刑部大牢,亲自核对人数,可当他进去的时候,那心陡然抽动,里面关押的全是老少妇孺,成年男丁有一半在抓手中因为反抗被杀了,活着的此刻如同行尸走肉,木纳的看着一切,像是认命了一般。 这次濮王赵武做的有点狠,通常犯官妇孺会没入官府,为奴为婢转卖他人,但这次不同,借着梁禀通敌卖国的罪名,全家三十六口人押至市口斩首。 清点完毕,白慕秋看了看时辰差不多,让牢头给所有人准备一碗断头饭,便叹口气出去了。牢头也不像以前冷血,这次行刑的是他见过最多的一次妇孺被砍头,毕竟大家的心都是肉长的。 摆着的碗筷谁也没动,见状后,白慕秋示意将人戴上枷锁,押送刑场。 梁禀为官几十年,名声尤为显著,就算这些妇孺蓬头垢面走到了外面一样昂首挺胸,街道两旁的市井百姓肃然的看着她们一一而过,显然他们隐约看的出梁相绝对不会那样的人,而这些妇孺又何其无辜? 甚至有年老者,掩面痛哭。 白慕秋骑在马上,心里尤为不自在,设计阴谋他想过会有很多人会受牵连而死,可当想法中的那些数字变成血淋淋的现实时,相差对比下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让人感到难受。 差役在前面开道,将熙熙攘攘的人流分开,让这些妇孺顺利到达了刑场,白慕秋坐到临时搭建的监刑台上,看了看天时,还有一点时间,来之前他已经告诉海大富,带着梁元垂来看,但不能让他来救人,就是要让他徒增愤怒。 一个发疯的疯狗才是白慕秋想要的,这种失去理智的人,用起来才会安全,不会察觉其中的漏洞,从而怀疑到皇帝和自己身上。 只是这种连梁家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都要榨干净会不会有点伤尽天良了? 想着,白慕秋起身走到刑台中间,朝中间一名老人作揖道:“梁夫人,在下宫内公公白宁给您见安了,洒家知道夫人也是深明大义之辈,该知道如今陛下失势,始作俑者乃是濮王殿下,洒家虽为监官,亦想刀下留人,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梁夫人全身受缚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年龄只有十五六岁般大的小太监,高傲的气节也松了下来,“公公如此小就入宫,想必也是可怜之人。老身也不是那种毫无理智之人,小公公好意,老身代表全家心领了,你也只是当差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言罢,白慕秋忽然悄声道:“好告夫人知晓,元垂如今已获救,今日让他暗中为各位送行来了,当然洒家可不敢让他来劫法场,毕竟这里被濮王布下了伏兵,他是你梁家唯一的香火,夫人九泉之下好好告慰梁相吧。” “老身谢过小公公了。”梁夫人颔首谢道。 “奶奶,我怕!” 一个孩童怯生生看着雪亮亮的鬼头刀,使劲的往梁夫人身边靠过去。 “璨儿乖,不用害怕,不疼的。” 梁夫人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你乃爹爹会咱们家报仇雪恨,所以不要怕,等到了下面,我们又可以见到爷爷了。” 白慕秋听到这些话,脸色惨白,手指关节捏的‘咔咔’乱响。没办法,这就是朝堂,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人一倒,身后的家人就跟着遭殃,古往今来如此者,就如过江之鲫,死在刑场者更如牛毛。 为了给自己挣命,必然要有牺牲。 只是牺牲的不仅是别人的性命,还有白慕秋自己的良心。 同一时间,人群隐蔽的角落里,两个戴着斗笠的人远远看着刑台上,其中一人满脸泪水,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被另一人死死拽住臂膀,估计已经冲上去劫法场救人。 “元垂啊,别冲动。” 海大富隐藏在斗笠下的面孔看不出表情,只听他道:“你上去救的了几人?这里四下都被濮王布下了伏兵,上去只会多添一具无头尸体罢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儿老小死于刀下,而我只能在旁驻足观看,我心难安啊,此刻就算是死了,也比站这里舒服!公公放手,成全我吧。”梁元垂低声泣道。 “糊涂!”海大富并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紧,压低声音道:“洒家救你且不是白救了?如果连你一块儿死了,她们的血海深仇谁来报?你爹的仇谁来报?你梁家现在就你一个活人,如果都死了,就真的绝后了。” 梁元垂将牙咬死死的,眼珠子瞪的血红,就听刑台上那名小太监将一枚令牌掷于地上,手下人高呼一声:“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就见身裹红衣的刽子手提着鬼头刀当先来到一名年轻女人身边,那女子被塞住嘴,哭喊不得,惊恐的眼睛直盯着寒刀由上劈下,当即一颗人头掉进了篮筐,一股鲜血喷射出一道红箭。 梁元垂点名道:“那是我妹妹。” 接着,又有一位妇人被砍下了头颅,眼神停留在惊恐上,透过篮筐的缝隙盯着人群。 梁元垂咬牙泣不成声,“那是我夫人。” 梁家三十六口人,一个一个被砍去脑袋,每杀一人,梁元垂就会告诉海大富她们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越到后面,他神情越来越麻木,再到一片死灰,眼神里毫无感情可言,仿佛一瞬间被抽离了人该有的所有情感。 此时屠刀来到最后一人颈边,梁老妇人大声道:“元垂我儿,今日梁家蒙难,乃是濮王祸乱朝纲引起,你爹除贼不利,死得不冤,但我梁家妇孺何辜?元垂,记得为我等报仇雪恨。” 话音戛然而止,刀锋落下。 梁元垂使劲掐自己大腿上的皮肉,狠声道:“此生如不能生吃赵武那厮的血肉,元垂死不瞑目,公公!我们走吧。” 农历,七月十四,鬼门关关上却带走了一批生灵。 民间传言,皇帝昏庸无能,濮王专权作乱残害忠良,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可在半个月后,一件大事悄然发生,却如九天惊雷,震骇世人。 第819章好大的胆子(六更求月票) 梁相一家三十六口被斩于市口,皆为老弱妇孺,那场面让全汴京城里的人心里都感到戚戚然,就算当时没去观刑的人听闻后,暗中无不大骂濮王和皇帝如此对待忠良大臣的家眷,更甚者暗地里跑去街道焚香祭奠死者,也有曾受过恩惠之人痛哭流涕,为其披麻戴孝。一想到这画面,他脸色就不自然的难看,惨白,甚至微微发抖,虽然举起屠刀的是濮王赵武,但真正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如果没有他的嫁祸江东之计,那些妇孺是不会死的。 白慕秋至此半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不是他怕鬼神,而是心里过不了那个坎。没穿越之前,白慕秋只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上班族,为了一点加班费都会硬着头皮熬夜操劳,为的就是明年儿子的学费,或者母亲的医药钱。 可如今,一切又都变了,变的连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白慕秋心里清楚不是系统的出现影响他,也不是自己心里原本就那么变态,而是这个大环境下,有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在迫使他做出本能的求生挣扎,因为这个时代,他知道那个白山黑水中出来的女真有多么可怕,那是一种野蛮到能摧毁一切的力量。 “我到底是怎么了?” 白慕秋坐在床榻,使劲揉着脸,看着油灯的灯芯,低声自语道:“明明我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有这种认同感,为什么不自己逃离躲过数年后的女真南下?老婆我该怎么办我刚刚害死了好多人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脑袋一下就没了豆冠年华的少女还没找到心爱的男子也没了每每想到梁老夫人的怒吼我差点告诉她我就是害她们家的那个人可是我没办法可是我没办法老婆教教我我现在眼不明心不静” 白慕秋眼里趟满了泪水,打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只是一遍一遍的念着原本世界中那个在最迷茫,最困难时期陪伴他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不断鼓励他的女人。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她了,白慕秋只能独自面对,他是自私的人,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百姓被将来南下的女真人杀戮,那个场面当初只在教科书里出现过,可毕竟是冰冷冷的数字,当数字转化为现实时,那又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老婆谢谢你陪我走过了一辈子!” 白慕秋打开窗,看到皎洁的月亮清冷的挂在天空,没有繁星作伴,“这辈子剩下的路,就由我一个人走,如果我能回去,我保证每天都会按时回家陪你和孩子,但现在我要一个人战斗了,可能的话再见吧。” 仿佛是给自己过去一个诀别,也仿佛是一种祭奠。 关上窗,转过身的白慕秋,那稚嫩的脸上凝固着冰冷的寒意,他拿出笔墨铺好宣纸,将之前的计划重新开始梳理,从示敌以弱宴请濮王开始,一一排列下来,再到梁相被杀,濮王权利更进一步,明面上基本完全是一面倒,看似没有希望了。 但他的计划,就是在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环,杀死他,杀死这个目前处于巅峰时期的濮王,这个时候的他绝对是目空一切的,之前的一步步计策就是让他看不上赵吉,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温水煮青蛙的宴请模式让他习以为常成为了家常便饭,甚至留宿后宫。 这样一步步降低他的防范意识目前来看,已经具备动手的条件。只是白慕秋停下笔,看了看全盘,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人手不够。 一步步算计濮王的同时,也带来负面效果,那次刺杀让他防备刺客上多了一份警惕,如今濮王走到哪儿都会带着包括林迟在内的五名高手,而皇宫大内明面上听从皇帝,实际上也是被濮王控制着。 所以要解决濮王,必须要把最后一个问题处理掉。想到这里,白慕秋马上悄悄出了门,连夜找赵吉把这事情给他说说,被拉起床的小皇帝自然一声的起床气,但一听到最后的关键时,也愣住了,“那小宁子,你有什么好办法?” 白慕秋点点头。 手指指向后宫方向,就算小皇帝再笨也明白过来,大怒道:“不行,其他都可以,就连朕的老臣都可以牺牲,唯独这件事不行,稍有不慎,朕的脸往哪儿搁?” “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已经最后一步,且能前功尽弃?再者,奴婢向陛下保证,绝对不出意外。”白慕秋急道。 小皇帝还是摇头,发气的跳到地上,举起一盏精美的花瓷就想往地上砸,“你这狗奴才狗奴才非要气死朕不可朕不想干了!!” 就俩人僵持片刻,这时,寝殿的门静悄悄被打开,两名粗壮的宫女将门口把守住,一个宫装妇人施施然走了进来,小皇帝赵吉刚想开口,就被止住了,那宫装妇人说:“小宁子的话,可以试一试。” “不行!”赵吉涨的满脸通红叫道。 那妇人目光慈爱,却严肃的盯着他,“为什么不行?” 第820章摧枯拉朽 “叮咚!触发赫连如心的影响,获得因果点2” 刚刚结束与赵吉的谈话,回到内宅,就接到系统的提示,白慕秋不仅嘀咕赫连如心这个女人真是谨慎,居然到现在才下定决心,不过自己没给她谈过详细的计划,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到,绝对不会是只有武功和脸蛋的女人。 看来以后与这人打交道要小心一点。 此时,宫外已经是三更鸡鸣时,大小宫娥内侍已经开始准备起来忙碌了,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瞌睡,白慕秋想到了小瓶儿的承诺还没兑现,既然是重重的赏赐,自己也没啥值钱的东西,除了一套大升仙手和金刚童子功以及残缺版的灵犀一指。 对了,反正自身学的东西不是很厉害,干脆就把大升仙手拿出来给小瓶儿炼吧,至于金刚童子功,还是算了,那是男人练的,女子练的话,弄不好小瓶儿会变成长胡子、一身体毛的假男人。于是静下心,思索脑中的大升仙的三种招式,一一临摹下来,写在纸张上,其实白慕秋自己练了一段时间,根本找不到第三层的门路,说不得是他自己资质不够吧,而且众多影视里面,也鲜有提及过此武功的来历,更不知道谁用过,根本没有参考的地方。 待写完最后一个字,吹干墨迹后就放在了桌上。随即,白慕秋决定进抽奖的因果点用了,时间紧迫起来,本身所学太少,万一到了关键时候,拿不出手来,就太过丢人,甚至丢命。 想罢,他便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菩萨保佑,抽一个好武功给我。念完后,呼出脑中的系统,打开武学转盘,反正都是赌一赌手气,于是不用系统提示,便开启了转盘。 转盘依旧霞光四溢,指针飞速旋转,上面的密密麻麻排列的武功秘籍犹如密集的小体文字,只有偶尔看见一两个熟悉的字眼才能看清楚是什么,比如一个‘易’字晃过,他心里就明白那是《易筋经》,不过可惜有缘无分。 随着转盘速度慢慢减弱,指针缓下。黑色的针头晃晃悠悠开始停顿了,白慕秋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仔细看着下面那写着九阴真经时,脸色顿时潮红,呼吸急促,这本武功在小说影视当中可是影响了好几百年,而写这本书的黄裳原就是大内藏书殿的书记文官,抄写道藏经文时无师自通学会,而这本九阴真经一旦学会内外兼修,胜过太多武功秘籍。 就在白慕秋以为这本隗宝就要落入自己手里时,指针依旧没有停下,基本是蜗牛的速度还在移动,最终移出了格子的分界线三分之一才停了下来。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笑傲江湖》中任我行的成名武功——《吸星大法》,是否现在学习?” 白慕秋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一脸的惋惜和痛苦,还处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遗憾中,如果不是第二遍系统提示将他惊醒过来,都不知道还要遗憾多久,绝世秘籍就这么失之交臂,其实换做是谁都感到惋惜。 等他回神一看获得秘籍,也是心里惊了一下,《吸星大法》也是很出名,除了任我行外,令狐冲也学过这门武功,自然是非常霸道,不过好像局限性也小,好像是不能吸取内功异常稳固和深厚的人功力。既然已经抽到了那就学吧,小说当中任我行能凭借这门武功纵横江湖,并且坐到日月神教教主的位子,自然有它异常厉害的地方。 况且白慕秋目前本来就是一介阉人,将来主持东厂,恶人的形象是跑不了的,倒也与这武功匹配不少。想罢,便让系统将吸星大法融入自身。 “叮咚!宿主请注意,此功法乃是完整版,需要先行散功,也就是必须散去金刚童子功的内力修为,是否继续?” 散功?白慕秋听完不由皱起了眉头,修炼条件居然还这么苛刻,也对了,当初令狐冲学习时,内力全失,正适合学习吸星大法,既然如此,散就散吧。 “继续!” 白慕秋身体陡然一震,浑身一麻一酸,就感到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气,虚弱的连普通人都不如,身体顿时仿佛被抽空,浑身一软倒在了床上,这时那道旁人无法看见的霞光变成一条光线缓缓钻进了白慕秋的脑海当中。 一个看不见样貌的魁梧男人盘坐地上呢喃呓语,但他嘴中话音却在白慕秋耳边清晰可闻,越听心中顿时亮堂,原来之前进入一个误区,以为那散功是将全身功力散去,经脑海中人影讲诉,才知道自己消失的内力是被贯入了周身经穴,难怪丹田中的内力被抽走不见,原来是有了新去处。 以前看小说没仔细,现在学起来心里越来越佩服,吸星大法就是以空洞丹田的方式来吸取别人内力化为己用,而这中间还有一个法门,那就是融功。白慕秋此时庆幸这次抽到的是完整版,而不是残缺的,如果是残缺的,直接学了没有融功这一法门,内力冲突,内脏如刀绞般疼痛。 待系统传授完毕,白慕秋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看看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于是叫过小桂子让他把小瓶儿和海大富一起叫到偏殿等候。 吩咐完,白慕秋将写有大升仙手的纸张叠好放在袖子里,大步走向偏殿,等了差不多小半时辰,俩人这才赶来,看着一脸不乐意的小瓶儿,白慕秋将纸张拿出递给她:“这是上次奖赏你的,拿好了。” “什么东西?”小瓶儿好奇的打开,一见上面弯弯扭扭的字体,不由一脸鄙视,但很快就被上面写的名字吸引住了,捂住嘴叫道:“白公公,这这是武功秘籍?” 当即小小人儿跪了下来磕头,白慕秋让海大富把她扶起,才说道:“这是洒家所学的一点粗浅功夫,将来小瓶儿办差办的好,洒家这里还有。东西已经给你了,不懂的地方多去请教海公公。”说到这里,他看向海大富道:“你也可以学的,算是你这次奖赏的添头。” 海大富不知道那本武功如何,但既然是赏赐哪有不纳之理?于是不动声色的拜谢一番,“谢谢,白公公厚赐,小瓶儿人小聪慧,奴婢尽力将她教会。” “嗯!”白慕秋从座椅上下来,低头看着他,“本公公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何事?”海大富微微抬了下头问道。 白慕秋让小瓶儿退到一旁,空出两米见宽的空地来,说道:“此次洒家新悟一本武功,想与海公公搭搭手,试试效果如何。” “这”海大富谨慎道:“奴婢不敢造次,小的武功有点歹毒,怕伤了白公公贵体。” 白慕秋突然怒喝道:“叫你来就来,呱噪什么!” 随即,一招‘霞光灌顶’当头就朝他天灵盖劈了下去,海大富嘴里说着不敢,自然不可能眼看着那一掌真打自己头上,原本跪着,诡异的向后平移一截,翻身跳了起来,口中念叨:“白公公小心了。” 右掌彷如无骨,绵柔不断,正面与白慕秋对上一掌,劲力内蓄刚劲,一发而动,全部灌去对面。海大富原本自知化骨绵掌劲力看似柔软,却害人至深,也存在了看对方笑话,怎料,打出去的劲力仿佛泥牛入海,顿时消失不见。 还来不及惊诧,就感觉丹田内气止不住的上涌,从掌心外泄。顿时吓得大叫:“小的不打了,公公这武功太过诡异,奴婢不敢再接。” 白慕秋顿时一收,海大富连忙躲远远的,就像老鼠见了猫,脸上布满恐惧。 第821章两个选择(求月票) ps:今天有事很忙,所以的晚,下一章估计已经是晚上了,也有可能没有。pbx 七月二十余。 濮王府,悦心湖。 王府初建就在此地取土,一日下起大雨,土坑积满雨水,雨停后骄阳重新出来,水面波光粼粼,令人赏心悦目,于是濮王请求将此地也一起划入濮王府邸,并在湖边搭了一座二层小亭,白日闲暇时,在此观湖赏乐。 虽然七月天色明媚,但温度总有一股闷热盘在心头,濮王赵武至从杀了宰相梁禀一家,过了一把‘天子一怒,伏尸千里。’的威仪后,最近几日麻烦事一茬接着一茬,每次接到从各地接到的消息,总是破口大骂:“此乃我赵家家事,这帮酸儒管的也太宽了,好好,既然嘴长你们身上就以为本王没有办法?孤的刀子也在本王手里,敢杀一个梁禀,还不敢杀了你们?” 气话终究是这样说出来,但真要学始皇帝那样坑杀儒生,怕是不现实的,那样就算将来坐上皇位,也坐不安稳,如今的儒生士子比之秦,高出不知多少。但如果不制止,任由蔓延,将来也是一股毒瘤,濮王也是心狠的人,当即下令开封府尹以及周围小显县衙搜捕造谣兹事的人。 三天时间搜捕一百多人,由下来的一支禁军挨个砍头,挂在了城门上警示众人,这招虽然凶狠,赵武也清楚只能管住这些人的嘴,但管不住这些人私下里讨论,该传的始终会传出去。 所以近来,赵武颇为头疼的躲在戏月楼和自己的爱妾胜雪过着逍遥日子,外面的事儿一概不问,统统交给自己几个心腹打理,至于朝堂,也只是隔三差五过去,毕竟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他那侄儿一旦处理完后,还会知道抄备一份送到府邸来让他过目,简直就是一种太上皇的享受。pbx “殿下,每日不去朝堂真的好么?万一小皇帝哪天想要夺权了怎么办?”胜雪把玩一缕青丝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轻拂。 濮王斜躺在柔软的蒲垫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妖娆的舞女搔首弄姿,听到她的话,喜笑颜开的挑跳她下巴,“孤的好宝贝儿啊,可惜你就不得朝堂,否则就不会说这般迷糊的话,本王如今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坐上那龙椅而已,孤那侄儿有什么?皇宫大内全是本王的人,就连后宫孤也是想去就去,兄长之妻妾,孤想睡就睡,赵吉小儿就和青楼里的龟奴一样,时常欢迎孤去。” 赵武伸了一个懒腰起来,说道:“皇帝当成他那副模样,换做是本王早就羞愧的自杀了。” 胜雪趴在他肩膀,胸前一对呼之欲出的玉软挤压上去,玉指轻轻点在他额头上,“殿下真够坏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既然殿下将后宫都视作自己家了,那小皇帝切不是不能再叫你皇叔,而是该改口叫父皇了?”说完,她自己憋不住笑了起来,那迷人的眼睛像是闪着勾魂夺魄的光芒。 “呃……这倒没有,孤可以亵玩后宫任何一人,却唯独不能碰太后。”濮王尴尬的咳嗽一声,继续道:“毕竟尚氏乃是孤是皇嫂,本王底线还是拿捏准的。” 胜雪虽然笑吟吟,但眼底却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随即慵懒靠在濮王背上,丹唇紧挨着对方耳朵,轻轻吐气用着诱惑的语气说:“殿下,奴有些乏了,不如我们回房吧。” “哈哈,回房!回房!咱们这就回房去。”濮王哪里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一把将其拦腰抱起,对下面的舞姬道:“尔等也散了吧。” 说完,兴冲冲上了楼去,打开房门将胜雪横放到床榻上,看着她扭动的水蛇腰,和那勾魂般的美目,立刻就按耐不住身下的火烧,将敞开的衣服撤下,刚要扑过去,就听到楼梯响起脚步声。 不由暗骂一句,给胜雪赔了一个笑脸,道:“孤去去就来,美人儿稍等。” 说完,披上外衣,黑着脸出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这种时候跑来,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非的踹上几脚不可,想着,濮王就在过道上碰到了来人。 林迟见到赵武黑着一张脸,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刚得到的信息又不得不说,无奈下,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赶紧半跪道:“打扰殿下雅兴,属下罪该万死。” “说吧,又是什么破事。”濮王见他识趣,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问道。 林迟连忙道:“刚刚得到消息,河洛一带的江湖草莽啸聚山林,组建了一个叫百日盟,想要为那梁禀报仇,不几日就会来开封。” “想要本王命的人多了,且是几个游侠能决定的?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来打扰本王,他们要是来,你们五个是干什么吃的?”濮王挥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 林迟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离开,拱手道:“殿下不可大意啊,属下听说他们当中有好几个武功高强之人,在河洛一带大有名气,所以不得不防啊。” “哦?有哪些人?”濮王似乎来了兴趣,让他继续往下说。 “属下记得有‘拔山力士’车倾,此人武艺一般,但是天生神力,听说双臂能举起千斤巨岩,且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寻常刀尖难伤他分毫。还有一人叫‘阴阳刀’丁猛,一刀在明,一刀在暗,谁也不知道他第二把刀藏什么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被那阴刀所伤。”林迟忽然道:“对了,最后一人‘破风刀’聂,武功乃是当世一流,早年间,属下听闻此人纵横大漠,一夜连杀一百马废,又在洛阳与人比斗,差点把白马寺的山门给劈成两半,所以有此人在,殿下必须严加防范。” 濮王皱起眉头,心想如果林迟说的不差,那还真要小心一点,这些个江湖草莽争名夺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出行看来得多排军卒随行。 “那你就下去安排吧,少人就持孤手令去三衙。”说完,打发了林迟。 望了望门扇,刚刚心里的浴火早就被这消息扑灭了,想着里面的美人儿突然就没了那么大的兴致,正要推门进去,又有脚步声踩踏上来。 “你这奴才又有什么事,赶紧说!”赵武皱着眉头,语气不耐。 来人只是府内的管事,他连忙跪下,小心禀报:“王爷,刚刚宫内差人来请,今日陛下设宴款待。” “不去,不去!”赵武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管事连忙又道:“王爷,小的还没说完,那宫人说今日晚宴其实太后设的家宴,只有王爷、陛下和太后三人。” “你下去吧!” 濮王蹙眉走了两步,心里悸动,暗道:“难道那个美人儿莫不是想开了?本王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第822章云影城(三更求月票) “殿下为何犹豫不决呢?”胜雪趴在濮王身边,在其耳旁吹着香风,吃味的说:“难道殿下担心小皇帝对你不测?还是怕那个美貌的太后吃了你?” 濮王失笑一下,轻轻摸了下她的翘1臀,说道:“你啊,你啊,肯定是听到本王与属下的谈话了吧,心里吃醋了?放心,孤今日就推了它,哪儿也不去,在府里好好陪陪孤的宝贝儿。pbx” “殿下讨厌,奴才没有吃醋呢。”胜雪轻轻掐了下濮王的后腰,惹的对方畅快的哈哈大笑。 不过女人又道:“其实奴知道殿下心里想些什么,奴不介意的,只要殿下心里有奴小小的位置,奴就心满意足了。其实殿下每次应邀小皇帝的宴请,也是为了方便察看对方的动作,既然是正事,王爷就该以正事为主。” 濮王脸上微微吃惊,随即露出笑容,将女人搂进怀里,“想不到孤的宝贝儿不仅人长的漂亮,善解人意,而且还如此的聪慧,本王心里了幸甚,现在本王更加舍不得离开你了,爱妾与孤那原配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是地下。” “所以呢?”胜雪轻轻咬着红艳的指甲,痴痴的看着他。 濮王道:“所以孤更加不去了,能与美人相伴,胜过山珍海味无数。” 胜雪眼里一丝失望转瞬即逝,妖媚一笑,伸手拧着他胡须,娇斥道:“殿下,奴有句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呢。” “爱妾赶快说吧,你犹犹豫豫小可怜的模样,会急煞本王的。”濮王赵武搂着她说。pbx “奴觉得,殿下既然还没有登基大宝,与赵吉依旧是君臣关系,该应约还是要应约。”胜雪继续说道:“不然外人看来,殿下专横跋扈,目无君上,如今王爷已经麻烦缠身,就不要在节外生枝了,况且赵吉始终也要长大的。” 濮王闭目抚须想着胜雪的话,不由的点点头,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到了他心里去,小皇帝终究会长大,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做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每次宴会都如同嚼腊,非常不舒服,既然早晚都要翻脸的,不如痛快一点,刚好今日太后在场,不如就拿她来试试这赵吉。 想罢,便起身让胜雪为自己整理好衣冠,拍拍她屁股道:“今日孤进宫可能会晚一点回来,爱妾就早点休息吧。” 女人给他系好蟒带,嗤笑一声,“殿下想要做一回小皇帝的父皇就明说嘛,奴又不会吃醋的,王爷放心去吧,奴在府里乖乖的等王爷回来。” “就只有你能读懂本王心里想法的小妖精”濮王赵武轻轻挑了挑胜雪的下巴,“不说了,再说下去,本王怕挪不动脚了。” 说着,便离了戏月楼,一队甲士早已恭候在此,濮王直接上了轿子,被四个轿夫抬着出了府门,管家连忙恭候着将他搀扶下来,又上了早已备好的王驾,身前身后是两队禁军甲士开道,个个威武雄壮,长刀铁枪一件不缺,中间两列更有手持弓弩者,一看就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悍勇之辈,与平日的禁军士卒完全是两个区别。 一名身着铁甲的指挥使,将缰绳一抖大喝道:“出发!” 随即一马当先飞驰在左侧保持队形有序前进,而五名服装各异,手持不同兵器的男子骑马在王驾四周,缓缓而行,视线不停扫视着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濮王放下车帘,很满意的坐回王榻上,闭目养神去了。 王府角落一处垂柳,一抹薄沙随着风吹起一角,随即又消失了,只冷冷飘来一声:“哼,伪君子。” 从濮王府一路至朱雀门,再到宣直门,王府五大高手紧张不已,此刻提防着路过的每一个人,要知道那些江湖侠客,不会堂堂正正跑来下战书的,说不得一个老翁,一个肮脏的乞丐就是他们。而车厢内的濮王赵武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压根儿就没把那些绿林好汉放在心上。 进了宣直门后,太阳已经快要下山,昏红的日落铺射在砖道上,尤为古老和沧桑,王驾车轮‘哒哒’的碾了过去,值岗侍卫纷纷半跪行礼,目送濮王车架朝福宁宫而去,皇帝寝宫,也有正殿,正是闲暇批阅奏章之所,同样也是宴请亲近臣子的地方,品级不高,或者不怎么亲善的大臣是来不了的。 然而濮王来这里已经轻车熟路,远远就一个年轻太监见了车架后连忙朝宫里通报去了,赵武看了一眼,心里清楚这应该是小皇帝的亲信之一,好像叫小桂子,至于真名他一个大权在握的王爷,不可能去记的,依稀大概在往传的信息中有提到过,好像姓童。 随即他洒笑了下,今天被小妖精给迷糊涂了,如今这东京城,谁能害自己?就凭几个小太监吗?那个叫白宁的小宁子虽说有点武功,但也太差了,估计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王驾到了御阶,赶紧有两名太监过来,一人当马凳趴在地上,一人搀扶着濮王踩着那太监背梁下来,然后作揖跑到侧旁引路,一面高声宣号:“濮王驾到。” 赵武上了御阶后,就见小皇帝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皇叔路上劳顿,快快入里座。” “陛下又客气了,孤早前不是说了吗,孤来不用亲迎。”赵武捉住小皇帝的手腕,大笑着率先一步朝里面走,给人感觉更像是父亲拖着不懂事的孩子。 落座后,歌舞升平,已有宫娥端着佳肴上了桌,赵武端起酒杯与赵吉喝了一通,环顾左右问道:“今日不是太后做东吗?如今孤已经来了,为何不见主人家来待客啊。” 赵武说的轻浮,却没察觉赵吉眼底那丝愤怒。 “叔叔,今日为何凭这般着急?哀家不是已经来了么。”一道富有成熟女人独特魅力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孤见过皇嫂!”赵武闻声连忙转过来一看。 整个不由一呆,以前从未见过一个如此有魅力的女人,不是她有多漂亮,而是那身妇人独有韵味,心里陡然暗道:难怪一世枭雄曹孟德,会如此喜爱人妻。 第823章六月飞逝(四更求月票) 那一袭黑裙外裹,紫色在内,胸前饱满坚挺露出一条让人眼晕的玉沟,端庄肃穆里又存托着成熟女人妖媚的一面,青丝高盘,九凤步摇金色煌煌,丰腴的腰肢每走一步都会摇曳着迷人的扭动,目光清澈如水,挺翘的鼻下,一张微厚的唇带着性感,尚氏算不上有多倾国倾城,只是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女人,看多了妖媚的胜雪爱妾,见到如此成熟妩媚的人妻,濮王觉得自己心神荡漾,有点陷入其中。” “这么说来小宁子公公倒是一个有义有孝之人,甚好!吃这样人的菜,心里才踏实。”濮王拂须笑道。 赵吉心还没落实,却又听他说道:“金九,你去催催。” 背靠东南角屏风旁一位四肢粗壮,虎背熊腰的光头男人,沉闷的点点头,迈出一步,其腰后系着一对金瓜大锤碰的噹噹直响,这时就听一名宫娥端着玉盘款款而来,身旁跟着一位小太监,赵吉笑道:“真是说到就到,皇叔都差人要去找你了。快快把你家乡郓城名菜传上来。”说着,不着痕迹的眨巴下眼皮。 白慕秋会意,让宫娥将将那玉盘放上桌,施礼道:“让濮王殿下久等,此乃奴婢家乡菜,是让御厨按照奴婢记忆中的做法做的,就不知合不合殿下口味。” 说着,将盘盖揭开,只见一头老鳖盘踞乳白浅汤中,鳌头高昂,飘香四溢。如不知这是一道菜的话,都还以为这只老鳖是活的,顿时让濮王感觉一点新鲜。 于是取过汤勺匀了一点品尝,不要竖起拇指道:“想不到小小郓城还真有好菜,本王谢过了。”说着,便放下了象牙筷。 “殿下别慌,此菜名曰:独占鳌头。真正精华都在这老鳖头中。”说完,便伸手用刀具割下了鳖头,忽然一旁的林迟走了过来,将白慕秋拦下,说道:“请让林某验查一番。”便拿出一根银针插进鳖头,顿时一道乳白色粘稠汤汁从针眼缓缓流出,香味浓稠,让人闻了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林迟抽出银针看了一番,没有变化,这才让白慕秋将鳌头递送过去。 这些插曲只是餐宴的一段,在接近尾声后,濮王破天荒居然没有提出离开,依旧和太后尚氏这位美人聊着,不多时,尚氏看了看时辰已晚,便道:“今日晚宴,皇叔可否满意?只是夜已深,哀家身子困乏想要回宫休息去了。” “美皇嫂自去便是,本王才是叨扰了。”濮王赵武恋恋不舍回道。 霎时,就在尚氏起身离去那一刻,濮王感觉自己的脚被那性感妩媚的女人有意无意的擦了一下,顿时心里激动起来,连忙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皇嫂也转过头似有似无微笑挂在嘴角,眼睛好像在说话一样,勾的他心里难耐不已。 待到美人消失在视线里,濮王依旧久久回味,转念一想,刚刚那不经意的擦碰,莫不是在给本王暗示什么?于是心里活络起来,眼角瞄了下还在吃菜的赵吉,心里暗道:今晚你就做本王一次儿子如何? 嘭! 濮王猛的一拍桌子,把还在吃菜喝酒的赵吉吓了一跳,说道:“本王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和陛下母后商议,待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赵吉反对,招上五个侍卫就朝后宫方向过去,白慕秋连忙示意赵吉别乱说话,然后带着小桂子急忙跑过去,对濮王道:“殿下没怎么去过慈宁宫吧,奴婢来为殿下带路。”说着,便挑着两盏灯笼走在左右两侧。 到了慈宁宫寝殿后宅,白慕秋狐假虎威的在前面吆喝那些宫女内侍道:“今晚濮王殿下要与太后商议大事,你们这些贱婢赶紧躲远一点,把你们耳朵都堵上,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的听的,洒家就割了你们这些贱婢的耳朵。” 本在忙碌的宫女和内侍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一溜烟的匆忙逃开。濮王笑嘻嘻的一拍白慕秋瘦小的肩膀,“难怪能成为陛下眼前的红人儿,有点眼色。” 这句话引的另外五名侍卫哈哈大笑起来,尤其当中那沉闷的金九,那铜铃般大的眼里露出邪淫的眼色。到了寝宫门口,白慕秋刚要敲门,濮王止住他道:“本王自会进去,你这小太监就退下吧。” 白慕秋灵机一动,大声对站在门口一排的侍卫嚷道:“你们五个也退下吧。”不等那五人愤怒的眼神看过来,连忙凑到濮王身边小声道:“殿下,要是有什么靡靡之音被外人听到,且不是殿下的损失?” 濮王本就是对这方面非常警惕的人,经常把自己爱妾胜雪藏起来不给外人看上一眼就知道,如此被白慕秋一说,心里就有了想法,便对那五人道:“你们退出五十米,听到什么响声就把自己耳朵捂上,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五人多少都是江湖豪侠,武功谈不上一流,但也是爱面子的,被当着两个小太监的面呵斥一句,心里顿时就不痛快起来,齐齐抱拳,便一声不吭走出五十米到花园里警戒去了。 濮王赵武对白慕秋点头赞许道:“你很有意思,孤记住你了。” 说完,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就听里面传来水声,尚氏慌张叫道:“叔叔,你何时进来的,哀家正在沐浴,快请叔叔出去。” 第824章一羽遮天(五更求月票) 濮王进了太后内宅,随手就把门倒插上了,听到屋内一道珠帘玉屏后面传来哗哗水声,心里瘙痒难耐,于是把随身宝剑放到桌上,轻手轻脚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绕过玉屏,只见里面水雾淼淼,隐约看到一个大木桶摆在室内正中间,里面刚好有一人翘着白白的手臂在沐浴。pbx 看的恍惚,濮王不小心踢到了瓶架发出声响,桶中女人连忙看过来,将他看的真真切切,不由惊慌失措将诱人的身体埋进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叫道:“叔叔为何进来?哀家真在沐浴,快请叔叔出去。” 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一步了,哪里管的着她是真是假,濮王脑子里早就被浴火占据,呼吸急促道:“嫂嫂,兄长去世多年,孤早就知道你心里寂寞,今日本王见你嘴角留情,脚莲暗示,心里也对嫂嫂百般欢喜,如今本王打发了宫里太监宫女,四下早已无人,不如就成全了我心里思念吧。” 说到激动处,身形猛的往前跨了一截,尚氏赶紧道:“既然叔叔已经看出,那请稍待片刻,待哀家沐浴更衣再来服侍,毕竟今夜还很长。” “可孤现在就想和嫂嫂成就好事。”濮王急促呼吸,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衣服。 尚氏眼泪流了出来,泣声道:“先帝暴毙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尚虞本该追随先帝而去,可皇儿尚未成人,独立难支,幸有叔叔撑起局面才让居心叵测之人销声匿迹,尚虞本以为叔叔乃是可以依靠之人,如今看来也是对寡嫂不留脸面的人。” 陡然被尚氏说的哑口无言,赵武只好耐住性子,有些悻悻不乐,说道:“那孤就到外面等候嫂嫂沐浴而出,还望嫂嫂快些。” 说完,慢慢倒退出去,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朦胧里玉体,不由咽了口唾沫。pbx回到正室,赵武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下去,心头才畅快起来,只是又一想那温玉般的身体马上就会进入自己怀抱,一股子邪火又从下面窜了上来。 脑海里不时幻想出等会儿是怎样一副美妙的画面,蓦地觉得身后多了一个人,连忙回头,就见一个妙人儿裹着毛毯笑吟吟的看着他,正是小皇帝的母亲,太后尚虞,那出水芙蓉般俏丽模样,顿时让赵武喉咙干涩,连茶水也顾不得喝了,嗖的站起身就扑了上去。 太后尚虞转身躲开,脚下不稳突然栽倒在床榻上,美妙丰腴的身段横卧在上面,毛毯稀稀松开一点,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濮王舔了舔嘴皮,急色之相毕露,哪里顾得上说话了,跨步就冲了上去一把将妙人儿搂在怀里,就要亲上。 尚氏偏开脸,急道:“殿下未免太过急色,能先把蜡烛吹灭?” “少了光亮,本王如何仔细观赏嫂嫂玉体?”濮王看着怀里的尚虞,心里那个美啊,曾经皇兄在世时,自己只能匆匆看上片刻,现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拥在怀里。 就算此女,以生有一子,可看上去比之当年更胜一筹,真是有的女人越老越有韵味啊,想着,赵武慢慢拿住毛毯一角,轻柔的剥开,眼见到洁白如玉的温软身段就要出现,突然就见那尚虞眼神闪过一丝凶狠,心里陡然警铃大作,脑袋下意识往后一缩,一把匕首与脸颊擦过,却也留下一道血痕。 “贱人!”濮王赵武到底是武人出身,当即反应过来,醋钵大的的拳头就照着床榻上的尚虞那张端庄俏丽的脸打了过去。 平日里他是独霸朝纲,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濮王,杀过的人更是连自己都数不过来,而身下的那女人不过是没有任何权柄的太后,往日对她恭敬,无非就是图她美貌,此刻竟敢行刺!然而身下的那个女人眼里看着拳头落下,没有丝毫畏惧,只是直勾勾的狠看着他。 似乎并没有将死亡放在心上。 顷刻间,一条浮尘悄然无息缠住了那拳头往外一带就被卸了力道,一个宽肥的身影从床榻一侧飞出,随手一记掌法照着对方脑袋劈下来,濮王一眼认出那人身影,联想到伍岚死状,不敢与其对掌,匆忙舍了太后尚虞,衣衫不整从床榻上跳开,操起桌上的宝剑,噌的一声出鞘。 “原来是你!”赵武狠声说道,“那就把命一起留下来!” 海大富也不答话,挥掌再次打过去。濮王不管不顾直截了当从中路一剑劈下,剑身冷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海大富没料到养尊处优的王爷居然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当下改了路数,合掌一夹将剑身稳稳固定在了手中,长摆一扬,顿时一脚踢去。 濮王冷哼一声,也同样踹一脚,奈何赵武腿长,比之先到。 海大富一脚还没收回就硬生生吃了一记,顿时肚子一痛被惯力顶飞,太后尚氏吃惊的往后一靠,那胖太监的身影越过了她的视线,飞过床首,将一张凳子、瓷器以及摆放瓷器的物架砸的稀烂。 尘埃还没落定,海大富尖细的嗓音一吼,从地上跳起,心里道:要不是白日被小公公吸了不少内力,洒家会如此不堪?也罢,反正今日人多,洒家先耗他一耗,功劳铁定是跑不了的。 想罢,双掌绵柔似软布,运起劲力当先拍在那宝剑上,传来金铁响声,接着又是一掌袭去,海大富踩着左右外八脚,双掌就像绵延不断的水浪,一掌接着一掌。 濮王险象环生,心想:与之贴近,剑刃施展不开。当下脚下一晃,整个人如同鲤鱼跃龙门,翻过圆桌直接朝大门而去。 陡然间,摆放瓷器物件的高炸开,一个人影从里面冲出来,一杆白蜡枪头横在门前,一个精壮汉子,怒目而视,“恶贼!可识得梁家梁元垂?今日我要为全家老小报此血海深仇!” 此时赵武突然想通其中的关键,但不等他开口,那杆铁枪就冲他面门刺了来。以一对一,赵武尚且不是对手,何况一敌二?堪堪躲过两人的夹攻,退到窗边想要呼喊外面的五人,梁元垂和海大富且能让如愿?俩人联袂而至,一个贴身近打,一个长枪隔着几步招呼,打的濮王身上数处受创,均是被枪尖挑伤,血痕累累。 赵武再也顾不得颜面,嘶声大叫护驾! 这时,暗处一个小人儿走了过来,向太后尚氏施礼道:“望太后出手!” 尚虞脸一红,但知道如果赵武叫来了外面五人,今天行刺几人必然难逃一死,于是不再顾忌身份,尖叫道:“殿下,不要!殿下不要过来!” 白慕秋坏坏一笑,配合着将一件瓷器‘啪’的一声砸的脆响。 屋外,五人也听到了响动,一开始还想过去,金九嚷道:“去个毛,殿下不是说了嘛,咱们就好好守在这里,偷听了可没咱好果子吃。” 随即听到太后一声惊呼,金九脸上顿时露出,笑道:“看看,俺老九没说错吧?” 另外三人纷纷点头,便不再怀疑,旁边的林迟则看了一眼,疑惑道:“那两个小太监哪儿去了?” 第825章真君劫 ps:今天可能就一章,因为下午要去接孩子回家。 林迟渡步慢慢往回走,语气带着疑惑,对其他人道:“那俩太监好像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肯定去了什么角落候着。难道俩太监还敢听墙角根?”金九提着两柄金瓜大锤往地上一坐,“站的俺腰都疼了,喂!勾子,给俺按按呗!” 被问到话的是一副死人脸,三角眼的男人,此人被叫作“生死离别”高断年,背后那对离别钩顷刻间断人生死,尸首相别。 听到金九的话,阴毒的牟子滑到对方与其视线对上,冷冰冰就那么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像一条毒蛇。 被盯的不自在,金九缩了缩脖子转移开视线,干笑一声,“那算了。” 突然间,林迟大声叫道:“不好,王爷有危险!” 他目光所及,那处窗户下,黑影叠叠,你来我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男一女在风流快活,顿时怒喝一声,拔腿抽剑纵气轻身飞奔过去,金九一砸地面,双脚灌力如熊罴狂奔,其余两人却在他之前跑到了前面。 …… …… 而在此之前。 寝宫内灯火摇曳,赵武左躲右闪,身上血花溅开,大大小小七八道血口,将金边蟒纹白底的长衫渗的通透,看到自己的呼救竟然被那小太监轻易遮盖,顿时怒火攻心,尤其那自视甚高的尚虞竟然会配合起来喊着如此秽语,不由撕心吼道:“孤要杀了你俩贱人!” 几次眼见冲破封锁,砍杀过来,关键当口又被梁元垂一枪扫了回去,急的濮王怒目欲裂,险象环生。白慕秋倒了一杯茶水敬给太后润润嗓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老神在在坐在櫈上说上几句粗言秽语以此不断激怒濮王,激的他时常分心,一分心就是一掌一枪趁空隙招呼过来。pbx “欺人太甚!本王本王要杀了你们!” 跳转空档,赵武虽拿着剑,但被两名好手压着,能维持现状状态已经是自己这几十年来最巅峰的时刻了,往日养尊处优,喜好女色,导致武功不得寸进,如今细细想来,多般懊悔!一想到五名侍卫被自己指使去了五十米开外,就不由恼怒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白慕秋,这个小太监鬼主意太多,稍不留神就被他给带了进去,如这次能活着出去,绝对要将这人碎尸万段。 一条银芒袭来,森寒先到。赵武长剑一磕,剑身搅着枪头,片刻间叮叮当当响起一片,这时,眼角闪过一道身影,抓住这机会,随即绵掌快速打出,掌心硬生生撞在濮王下肋,海大富顿时大喜,稍缓,一股钻心剧痛让他大叫一声,连忙缩掌,只见手心密密麻麻的血孔,眼里全是大骇。 赵武双手一握,剑锋硬磕一记将梁元垂逼退,抬起一脚如毒蛇出洞,又快又狠踢在手掌受伤的胖太监胸口上,将其打飞摔在地上滚了几滚。趁此机会,赵武大吼一声冲到窗前,还没来得及打开窗户,梁元垂一杆长枪紧跟而至,剑与枪再度交手,一边沉猛,一边轻盈,奈何用枪的人身强力壮,身上完好。濮王虽说武功在其之上有余,但多处受创,疲惫不堪。 在拆过几招后,梁元垂一个回马枪,枪尖钉了上去,‘噹’的一下,白慕秋端着茶杯愣住了,太后尚虞也愣住,最吃惊的莫过于手握长枪的梁元垂。 “怎么回事” “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海大富抖着一只血淋淋的手,爬起来道:“是软猬甲” “管他什么甲!”梁元垂大喝一声骤然发力往前一推,枪尖刺不破,但将赵武整个人推来离开地面,挑在了枪头,轰然砸在两张待客木椅上,连带小桌一起坍塌,木屑横飞。 这时,屋外数声怒吼,赵武倒爬至墙角,怪笑道:“本王手下还是察觉了!哈哈!” 太后尚虞脸色一白,焦急的看向还坐那儿喝茶的小太监,“小宁子快快想办法呀,待到那五只恶狗冲进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远处,脚步声密集,濮王的五名手下正飞快赶过来。 “唔,这茶太苦了还不如咖啡”白慕秋吐出一片茶叶,听到了门外十多米远的脚步声,于是道:“海公公、元垂,你们去把那五人缠住,至于濮王就交给洒家好了。” 海大富心里叫了一声苦,一只手还不停的流血呢,这边还没打完,还要出去应付五个人,没法子,谁叫人在屋檐下呢,与梁元垂对视一眼,当即打开门冲了出去,与迎面而来的五人直接扛上。 梁元垂挥动长枪直接点向对面使一对大锤的彪形壮汉,枪头点戳近前,就被对方一锤砸偏,连带握枪的虎口一麻,差点抓握不住直接砸飞出去。 “就是他们想要刺杀殿下!” “杀了他们俩。” “好像屋里还有一个。” “我去。”一个用刀的汉子,越过正面的胖太监,冲进屋内。 嘭!用刀那人连人带刀直接撞破窗户横飞出来,胸口塌陷,口吐血沫,眨眼间就没了气息。金九扫了一眼,气的哇呀呀的大叫,双锤怒砸过去。打到现在,梁元垂也没了章法,舞着长枪与之硬碰,枪头与锤身相碰,气劲盘旋将脚下草皮吹的四处乱飞,金鸣之声不绝于耳。 有时,金九一锤砸偏,磕在假山上,顿时碎石蹦飞,整座假山都在晃动,两人交手片刻,也没分出高下。另一侧,自那带刀汉子被打出来死了,就没其他人冲进去,怕里面还有埋伏,于是林迟三人以一敌三,想先把眼前的胖太监弄死,再进去救人。 但出乎他们意料,这太监尤为难缠,一直游斗与他们周旋,就是不正面攻过来。林迟收了剑说道:“高断年,你缠住他,我与秦辟进去救出殿下。” 使着双钩的人嗯了一声,将离别钩后面的链子一扯,铁钩脱手飞旋而起刮掉了对方监帽,髻一散,顿时披头散发,海大富双掌与他打,本就吃亏,如今对方长钩多了两条铁链,立马就招架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每每躲避都是心惊肉跳,稍有不慎就会被钩尖入肉。 而此刻屋内。 白慕秋将将茶杯朝濮王掷了过去,没躲开。他也不恼不笑,像猫戏老鼠般将对方逼到墙角,忽地,一声响,窗户那边一道身影跳至,一道剑光匹练如龙,从他脑后刺过来。 噹! 白慕秋一个转身。 伸出两指,稳稳将剑尖夹住。 第826章自断生路(求月票) ps:第二章,今天的没了。pbx上一章改了一点。 照着小太监的脑袋刺过去一剑,林迟脑海里演算过对方可能做出的反应,可唯独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被两根小小的手指将剑尖给夹住。 “不可能…半月不见…他反应怎会如此快?” 此时白慕秋全力运气金刚童子功,一呼一吸之间散功到四肢百骸,手指夹着的剑顿时挣脱不得。看着林迟抽不出剑身的模样,白慕秋面上浮起冷笑,趁着对方空隙,极快的贴身靠过去,反手抓住林迟的手腕,丹田空洞,一股吸附力从五指传出。 林迟只觉体内内劲外泄,通过被抓住的手腕流向对方。心里顿时大骇,手臂往下一沉、一拆、反抓回去,随即蹲在窗框上一脚踢出。 白慕秋见手被反抓,更是得意的坏笑,躲过踢向脑袋的那一脚,自觉的朝那边移动。原本反制的林迟此刻心里叫苦连天,自己抓过去的手反而倒成了送上门的货,内力同样被对方给吸走,连忙撒手匆匆向后跳开,结果和后面赶来的另一人撞在了一起。 “那小太监武功有古怪…不要接触他的手。”林迟提醒同伴道。 那个带着拳环的人简单嗯了一声,身影在夜幕下突飞猛进,冲到屋内,就见那小人已经和自己主子打到了一起,顿时挥起拳头照着对方后背砸过去。 这半个月以来,经过海大富和梁元垂的喂招,不说武功提升多少,至少临场经验多了许多,背后那一拳,还未到来,白慕秋从怀里掏出一物朝对方一抛。 那包东西和拳头撞了一处,一团白雾便在中间爆开,将那人罩了进去,白慕秋弃了赵武,猛地朝那人扑了上去,大升仙手的两式不断变换,一轮猛砸猛打,悉数击在那人胸口上,只听室内一阵呯呯呯的打击声,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在击鼓。 “啊…石灰……小人!”那人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胸口,嘴角趟出粘稠血液,也浑然不觉,在地上滚动吼叫了几声后,便无了声息。 濮王赵武之前手下中石灰,不是不想上去帮忙,而是自己失血太多,又加上激斗了许久,体力和反应已经支持不住了,眼见到手下被阴,再到活活打死,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他见小太监注意力不在,眼见看向了缩在凤榻上的那个女人,心里一怒,强撑着身体趁小小人儿不注意,立即冲了过去。 挥起剑对着薄纱帷帐里的人影就刺过去,陡然间,床位放置大花瓶的背后闪出一个小人儿,粗略看去,也是个太监,当即身子一僵,心中自然惊骇一番,难道那个小宁子还能如影随形? 那小人影这时突然举起手中一物,径直砸了下来。 赵武只感头一痛,天旋地转,耳中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打自己的竟然是个哆哆嗦嗦缩在角落里的另一个太监。 “孤乃武朝摄政王!濮王!竟然被一群太监逼的如此狼狈,可笑啊!”赵武神经质的怒叫,猛的举起剑朝那之前给自己带过来的小太监砍下去,“本王先杀了你……” 然而剑终究没有机会砍下来。赵武的手臂被人捉住,随即就感到胯下一紧,同样一只手伸到了下面,白慕秋阴霾的看着他,“两件武器都不能留下来。” 随即吸星大法使出……… 濮王赵武双眼泛白,垫着脚尖夹紧双腿使劲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提去,他只感觉自己被撕扯成了两半,内力更是朝着两个方向一上一下的外泄,整个人顿时疲软,抽搐般的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 “你干的不错!救了太后!有赏,今日过后再来寻洒家。”白慕秋恶心的在衣服擦了擦那只手对立功的太监道。 小桂子连滚带爬磕头道:“童贯谢公公赏赐,谢公公赏赐。” 白慕秋顿了顿,惊诧看了眼磕头的太监,“再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公的话,奴婢叫童贯……” 白慕秋喃喃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屋外的战斗依旧继续,梁元垂越打越顺,理清了头绪后,便仗着长枪的优势不和那使锤的大块头硬碰硬,挑着花儿般的在其周围又点又啄,打的对方左右难支,但饶是如此那人武功也是很厉害,周身完好无损。 “他奶奶的,用枪的小子,有种别跑来跑去,给俺正面打过来啊。”金九汗流浃背的舞着金瓜大锤,上身衣服早就被挑成了筛子,索性撕了下来,露着精壮的肌肉,看起来甚是彪悍。 梁元垂喘着粗气,道:“你那么有种,你跟上来啊!” “不不,你过来!”金九打了许久也没疲惫的紧,牛喘般的说:“俺喜欢杀人,尤其是把人脑袋瓜子砸的稀烂,所以你过来让俺砸砸。” “蠢牛!”梁元垂骂了一声,抖了抖枪花说:“家父曾经说过,人要站的端,行的正!哪怕下一秒刀架脖子上,也要堂堂正正的站着死。” 金九道:“能说这句话的人,你爹倒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哈哈!”梁元垂披头散发的如同恶鬼,盯着金九一字一句的说:“家父就是被你们杀了的梁禀!” 夜幕下,金九沉默看着疯狂大笑的那人,忽然感觉手中大锤第一次变的沉重。 ……… ……… 另一边,海大富就没那么舒坦,整个人那个使钩子的人打的狼狈,况且那人的武功还不在他之下,贴身过去,对方变改了路数,一对离别钩用的滴水不漏,钩尖一环接着一环的朝他胸口和双眼招呼。 拉开距离,对方一拉铁链,又变成了钩链从左右钩过来,端的是难缠至极,稍慢上一拍就有可能被钩出一截骨头。 忽地,慈明宫进来的方向,一条火蛇蜿蜒而来,哐哐的脚步声齐踏,武器间的碰撞,待到那些火把近了,相斗的几人隐约到了弓弩盘绞的吱吱声。 众人立刻停下手退开,做出了提防的姿势。 “好像是殿下的禁军。” “不对,为什么我感觉他们的箭头是对着我们呢?” “不会是…麻烦了…” 霎时,太后寝宫木门被踢飞,四散在空中,一个小太监拖着一人将其丢在了屋檐下的台阶上。 “那是殿下……” “阉贼,尔敢!” 白慕秋将剑锋压在脚下那人的脖子上,“你们三个最好别轻举妄动,洒家年纪小,万一害怕,一时手滑,那就没办法了。” 第827章两昧真火(三更求月票) 白慕秋将剑锋压在脚下那人的脖子上,“你们三个最好别轻举妄动,洒家年纪小,万一害怕,一时手滑,那就没办法了。” “唔…唔…啊…”曾经高高在上的濮王赵武如今就像一只被殴打的野狗,捂着嘴不停的在地上打滚惨叫。 此时,太后尚虞重新打理好仪容,施施然走了出来,美颜肃穆,淡淡看了眼地上打滚的赵武,如同看一只狗。随即又把视线放到了林迟、高断年和金九身上,道:“如今首恶已擒下,尔等不过奉命行事,老身不予追究,官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妨为陛下效力如何?” 金九大大咧咧将金瓜大锤往地上一扔,“既然太后和陛下敢用俺,俺就替陛下杀人。” 太后颔首称赞道:“果然是江湖儿女,够直爽。”视线又转移到林迟他俩人身上,“你们考虑的如何?” 高断年一拱手,“但凭差遣,高某定当效力。” “你们…”林迟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失去语言能力的赵武,叹口气道:“林某人心灰意冷,不愿再掺合皇家的事,请放林某人离去吧。” “准了。”太后一挥袖袍,“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你再出宫。” 林迟抱拳道:“谢过太后恩典。” 说完,将武器交给禁军后,便走进了夜幕。白慕秋看着他的背影,本想斩草除根,但太后已经发话了,只得将话吞回肚里。 “启奏太后。”白慕秋躬身道:“濮王既已被擒如今,耽误之际是把河间府军司的兵马稳定下来,一旦濮王被擒传入,恐怕那薛延会狗急跳墙。” 太后尚虞一听,也有些着急,“小宁子,那你说该如何办?” 白慕秋露出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随即招金九和梁元垂过来,吩咐道:“召集各门禁军,包括上四军在内三万余人!” 梁元垂和金九抱拳道:“得令!”随即带走在场部分禁军匆匆出了慈明宫。 “海大富此次就不用参与,安心养伤。”白慕秋继续吩咐道:“把濮王殿下带到前殿,高断年随洒家一路前往。” 随即又招过几个小黄门,让他们赶紧通知朝内大臣,到垂拱殿听候太后差遣,没有缘由,都必须到场。 一道道指令在白慕秋手里发放出去,一时间到处都可以看到领着任务的小黄门四处出击,在东京城里相互奔走。 当一切安排妥当后,由禁军士卒押着濮王来到前殿,那里已经集合上万兵马,人头攒动,白慕秋感受到兵戈之气,心头还是有点惴惴不安,此时赵吉走上了帅台,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对着下面的千军万马喊道:“濮王赵武乃是朕皇叔,先帝托孤与他,却不思报恩,囚朕与深宫,想做那汉贼董卓,奈何此人谋略不足,福德不厚。擅杀忠臣,才有此报应,如今此獠已被擒获,尔等皆是奉命行事之人,朕不会怪罪。” 原本看着赵武被擒,与他亲近的将领,心里多少是紧张的,捏着剑柄上的手,拽的死死。如要是听到皇帝要连坐,说不得会振臂起兵,冲杀过去。 好在小皇帝还算明智,心里便稍稍安稳了许多。 另一侧,白慕秋蹲在赵武面,将一枚虎符拿在手里抛了抛,戏虐的看着他道:“看看这是什么?” 赵武瞪大眼睛,嘴里满是鲜血的‘呜呜’叫了几声,显然是认出了这东西。 “之前忘了告诉殿下一件事。” 白慕秋指着虎符道:“想必殿下也认出来是贵府的东西吧,难道殿下不想知道是谁偷偷交给洒家的吗?嗯…大概你也猜出来了,没错,是一个肌肤雪白的女人,一缕薄纱,曼妙胴体若隐若现,简直看了让人流口水啊。” “呜呜…呜呜…”赵武被捆着,行动不得,双目愤怒的想要骂人,奈何只能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叫声。 “殿下可别气坏了身子,哦,对了!”白慕秋贼笑道:“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你那爱妾还是一个处呢,是不是很神奇啊,待下次有机会,洒家帮殿下仔细探查一番如何?放心,洒家是个尽心尽责的人。” 这时,点军场上,上万兵马齐喝万岁,气势雄浑。白慕秋看了一眼,笑脸渐渐变阴,对赵武道:“殿下可别气坏了身子,不过也不打紧。” 随后招来梁元垂,“带殿下上台,由你操刀,送他上路!” 梁元垂大喜,然后恶狠狠拽着地上死活不走的赵武拖到了帅台上,操起一把朴刀,一脚踏在他后背上踩的死死,对下面的兵马高声叫道:“相府梁元垂奉陛下令,斩叛逆赵武首级祭旗,警示三军,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尚有河间军薛延在外,今日誓师以绝后患。” “万岁!” “砍死他!” …………梁元垂望着苍穹,大声高喝:“父亲母亲,我梁家亲人!你们睁开眼看看,赵武狗贼就在元垂脚下,你们看看啊!” 朴刀高高举起…… 又快速落下………顿时血花四溅,一股血箭从断口处飙射而出,人头咚的一声落在台上。立即就有军士跑来将头颅挂在旗杆上立在最高处。 梁元垂持枪一挥! “马军在前,步军在后,开拔!” 第828章尔可拦之?(四更求月票) “驾!” 梁元垂得了将令,披挂驱马,当先领了三个都指挥使去城外调集三千马军为先锋。此时大仇得报,他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意气风发的在马背上向白慕秋和赵吉抱拳,随即一声怒喝风驰般的出了宣武门。 白慕秋目送对方离开后,便立即着手准备招来剩余禁军统领,本来这些人不怎么看的上一个太监身份的白慕秋,可当得知赵武被诛杀,一切都是这个年龄偏小的小人儿在背后出谋划策,脑袋灵光一些的将领顿时感到背后发寒。 用一些不起眼的小谋,组成一大串连环局,想想就觉得濮王死的不冤。再加上原本濮王嫡系的人被清除,此刻反对的声音几乎是听不到的。 白慕秋看向小皇帝,此刻赵吉正津津有味的望着被悬挂在旗杆的那颗脑袋,不由叹道:“如不是小宁子一直忠心耿耿为朕谋划,说不得挂在上面的就是朕了。” “奴婢以为陛下见不得血,所以才着人将赵武的脑袋挂高一点,没想到陛下还势见得血光,这可是大喜征兆啊。”白慕秋越来越觉得自己进入谄媚奸妄的角色,拍马屁也越来越不着痕迹。 赵吉得意的说:“毕竟朕好歹也是太祖嫡系,如何见不得血。换做是普通人,或许朕还有些不忍,但赵武这厮头颅,朕是不惧的!朕现在恨不得将他取下来,当蹴鞠踢着玩儿。” “那奴婢现在就让人取下来。” 赵吉尴尬的干咳一声,“三军将士还看着呢,你这奴才肯定想要朕出丑,朕才不会上当。” 说笑一阵,白慕秋便不再耽搁,此刻看看时间,梁元垂差不多也该出发了,那些接到通知的朝内大臣也差不多火速赶往宫中,想罢,白慕秋便当即一躬,拜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前军已经出发,如今该是陛下中军出征了。” “什么?”赵吉闻言脸色顿时一白,“朕也要出去打仗吗?可朕什么都不会啊。” 白慕秋解释道:“陛下,光是有虎符为凭,仍是不够的!那薛延既然敢公然和赵武那厮混在一起,脑子决然是不差。如奴婢前去,他依旧可以说陛下和濮王被挟持,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攻打城池,那就麻烦了。所以奴婢斗胆请陛下随行一趟,然陛下的安全,奴婢自然与高断年和金九保护,到时陛下只需要登高一站,堵住那厮的话头,这人便出师无名,如果还敢反抗,只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可可如果他的部下都拥戴他造反呢?”赵吉结结巴巴道:“那朕处在战场当中,且不是很危险?” 白慕秋心里一黯,摇头道:“陛下无须害怕,毕竟人心隔肚皮。咱们有三万兵马在手,那薛延也不过六七万,而且大多都是厢军构成,战力不如禁军的,他手下的将领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绝对不会支持。” 思虑两下,赵吉点点头,“既然小宁子敢这样说,朕就相信你。” 随即在小黄门的搀扶下去了内间换衣,白慕秋转过身,直面殿前众军士,用着十五六才有的嗓音,却说着气氛肃穆的话。 ”濮王授首下一个该是薛延了众军将士听令吾皇决定亲征” 下方调走了一部分军卒后,依旧显得满满当当,闭目片刻,忽然城门方向传来马车的声音,不是一辆,而是十多辆马车,行武出身的军卒一眼就看出里面装的东西很多,而且很重,离的近一些的将士还闻到了护送兵卒身上的味道。 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们心里一骇,二十多辆马车里,装的都是人了吧? 果然,在马车停了以后,带头的禁军统领让人将里面东西一个个推搡出来,都是被绳子捆成一串,丢在地上让他们一个个排好队。 看着这些人穿着的是官服,眼尖的人立刻知道那是濮王在朝内的党羽,眼里的恐惧感渐浓,不由望向了帅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儿。 濮王党羽被排成了一字型跪在地上,白慕秋缓缓睁开眼睛,开口道:“刚刚洒家闭上眼睛在倾听,倾听风里带来的声音,你们听出来了吗?” 良久,他又道:“洒家乃是少年人,知道的也不多。你们当中或许有许多瞧我不起,也有许多人畏惧洒家,但今日风吹来的声音告诉洒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看看那排跪着的人,你们觉得他们是人吗?洒家觉得他们像狗!濮王家里的恶狗,欺凌幼主,助纣为虐,这样的臣,这样的王,拿来做什么?” 他视线慢慢转向那群跪着的人,“你们的主人已经把脑袋挂在了上面,作为狗!你们可有觉悟?” “阉贼!你不得好死!” “太祖啊你显显灵啊汉之宦官祸乱又要重演了。” “小公公饶命” “濮王赵武谋夺皇位,其罪且能在我们?陛下!太后!请出来为我们评评理啊!”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官员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叫骂着,拖着被绑着的手臂,冲向帅台,冲向那个小小的身影,临到高台下,当着无数兵将的面,歇斯底里的大喊,想更近一步,却被一道铁链飞过来缠住。 “杀了他!” 话音刚落,两柄钩子从廊下飞出,嵌入琵琶骨,手持铁链那人双臂向外一撕,硬生生将那人分成了两半,滚烫的鲜血从中间喷洒,一部分落在帅台上,一部分淋在前面禁军将士的身上。 白慕秋冷冷瞧了一眼碎尸,面无表情伸出右臂高高举起,恰逢初阳升起,一排森冷的刀光出鞘,“濮王党羽” 手臂下挥,随即怒吼,“一个不留!” 排排刀光落下,血柱漫天,人头滚滚。 白慕秋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向那边,大声道:“吾皇征伐,中军为御撵,出发!” 随即,人如,席卷而动。 第829章天云宗(五更求月票) 大军移动,如风吹卷。pbx 领了军令的指挥使已极快的速度将皇帝亲征的信息传回军营,沉积的军营顿时行动起来,一个个传令兵在各个营盘奔走传讯,一件件锃亮的甲胄、兵器代替了训练之用的刀剑戈矛,无数军卒在校场整备待命,只待一声令下,拔营出击。 武朝皇宫内,小皇帝赵吉一身戎装,金甲红披风,腰挂紫金含玉剑,虽然身小穿着有一丝不协调,甚至滑稽,但此刻军威肃穆下,一切都不那么明显了。 “此乃当年朕父皇检阅大军时穿过的,朕还没有自己的。”赵吉脸红了红说道。 白慕秋心里忍着笑意,恭维道:“陛下莫要自嘲,君是天,天上常有乌盖顶,也有晴空万里之时。如今陛下重新掌握权柄,将来迟早天威远播的。” 他不知不觉下化解了赵吉的尴尬,让小皇帝心里舒坦不少,当即把握住剑柄,雄赳赳走上六乘战车,早有禁军侍卫等待一旁,见陛下上了战车,当即抖擞精神抖了下缰绳,大喝一声:“驾!” 六乘战车起程,前后手持长矛禁军宿卫营列两队随着马车前行,刀剑不封库,随时做好应对危机。而六乘战车两边是白慕秋和金九以及高断年伴随左右,一旦出了宫门,便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四周,杀了濮王一系后,又马不停蹄的赶着出征,仓促间谁也无法保证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皇帝御驾亲征是白慕秋提出的,要是出了好歹来,估计他在中原是混不下去了,到时只能跑去北牙子海钓鱼。pbx 金九提着两柄大锤前后看了下队伍,小声对身旁的高断年道:“古人说的那什么无常来着?” “世事无常。”高断年瞥眼道。 “对,对。就是这四个字。”金九把一柄锤子横放在马背上,摸了下光头,“晚上的时候还跟着濮王殿下带着兵马从这里过,结果早上一出来,全都变了。俺这脑袋都快反应不过来了,到现在俺老九的头都还是懵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脑袋就被挂旗杆上了。” 高断年不着痕迹的踢他一脚,“小声点,别让那小公公听到,这人心肠狠着呢。” 金九显然没弄明白他话里什么意思,“有多狠?俺怎么没看出来。” “你要是看的出来,就不用在这里充当护卫了。”高断年阴着脸,悄悄看了眼另一边的小太监,继续道:“从昨晚到现在的所有布局都是那小公公一手谋划的,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那个海公公就是袭击殿下的黑衣人,那梁相其实只是被嫁祸而已,充当了濮王的出气筒。” 金九恍然一悟,一拍脑门,满脸惊讶道:“你怎么一说,俺就全明白了,嘶果然太监都那么阴毒啊,不管忠还是奸,他们都敢杀。老高,咱们俩个草莽杵他面前,会不会被秋后算账?论武功咱们不怕谁,但论心眼,俺老九怕是稀里糊涂的死了,斗不过他呀。” “谁让你和他斗了。”高断年不屑的说道:“这小公公手段和心性都是有的,可惜是个太监,将来成就有限的。本朝太祖就定了祖制,庙堂之上,宦官不得干政,陛下再信任他,都只能用在内宫,咱们好好结交他便是。” 金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憨笑着竖起大拇指。 这时,队伍已经过了朱雀门,来到外城,开封府尹的净街效果还是蛮快的,此时在街道上是看不到一个人影儿,可高断年与金九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心头一阵发慌,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附近好像有人,武功很高!” 金九四下看看,一脸发懵的说:“俺咋没感觉呢,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对”高断年忽然一转头,看向小太监那边,只见离他不远的建筑上,一个身着薄纱的女子依偎在高楼的廊柱上,蒙着脸正看着下面的队列。 是濮王的小妾!高断年有幸无意见过一次,对这女的记忆犹新。 难道她是来为濮王报仇的?高断年虽然有一张死人脸,但此刻心头快跳到嗓子眼了,没去想那女的为什么会武功,当下抽出了离别钩,铁链也被拉扯出来,随时准备好应对意外。 “别慌!”视线内,白慕秋对他动了动嘴皮,虚按手掌。 看一男一女的架势,金九俩人心里齐齐暗道:自己枕边人都是别人的人,这样濮王都不输,那才叫没天理了。 白慕秋看着那妖精一样的女人,虽然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但心里紧张的要死,如果这女人突然发疯想要杀皇帝,估计他们三个随行根本不是那赫连如心的对手,好在对方只是动了动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吐露。 白慕秋领会的点点头,便移开了视线,目不转睛的继续前行,心道:“送走了一个赵武,又找来了一个什么教,不过也好,至少皇帝掌权了,有了喘息的时间,至于答应赫连如心的事,以后再议。” 在宿卫营出了城门,到了郊外,远远有三十余骑,风尘而来,当先一人在马上抱拳道:“启奏陛下,龙卫军集结完毕。” 赵吉没见过这场面不知如何回答,于是看了眼小宁子。白慕秋会意,便驱马上前,高声道:“陛下有旨,通知各军指挥使按计划前往指定地点集结,不得有误。” 那骑士领命,反身上马带着其余三十来骑,飞驰而去。 地点是白慕秋选定的,因为那里地势宽阔不说,黄河水势不大,而河间军恰好又在黄河北岸,从这里通过目前来看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待队伍又走了十来里,就听到从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苍老雄浑的牛角号声,白慕秋心里就感到一阵杀伐之气迎面扑来,渐渐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一条静止不动的黑线。 饶是如此,原本意气风发的赵吉,脸色苍白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呼声从几万人嘴里喊出,那股其实铺天盖地般掩杀而来。 赵吉浑身一哆嗦,感觉快下隐隐了尿意。 第830章道心考核 薛延的河间军原本是河间府边军,与辽人小打过几场,在北面来说也算是颇具战斗力的一支队伍,只是由五年前,濮王赵武调集该军由河间南下,在相州驻扎,时间一长后,早就不闻兵戈之事。 而此时,梁元垂率龙卫军三千骑兵由南而上,渡过黄河,走京东西路直插相州地界,此时,已经出发几个时辰,太阳早就挂在当空,至于隐蔽性,梁元垂就没考虑过,自己乃是堂堂皇家之师,来此讨逆,且能遮遮掩掩? 当下,不顾另外三名指挥使的劝住,带领全军冲锋在前,浩浩荡荡杀奔过去,临到相州城三十里处,隐隐看到了城廓,在他们目光所及下,一支数目数千的军队相隔而望。 “他吗的,那个薛延还竟敢出城迎战?”梁元垂随即在马背上,问道:“三位将军现在如何破敌?” 龙卫军三名骑军指挥使,分别叫郭律、姜玉以及赵大海,三人原本就是禁军老一辈的人,只是赵武将其卸下兵权,回家种地,如今被小皇帝重新调回,自然是感激斐然,当下姜玉骑着马观察了一阵敌阵,回来禀报道:“那薛延想以逸待劳,况且我军原来疲惫,今日恐怕是打不得。” 其余两名指挥使也点点头,疲兵作战本来就是兵家大忌,不可率性而为。梁元垂读过一两本兵书,也知道这点,但刚报了梁家之仇,心里自然想把这份恩情还上,于是说:“既然今日动不得刀兵,那待元垂与薛延斗上一斗,煞煞他风头。” 说完,一甩披风提枪上马,奔出了本阵,驱马来到两军中间,用枪指着对面那个看起来魁梧雄壮的男人,叫道:“薛延你这个乱臣贼子,现下禁军天兵已到,何不下马投降。” “投降?” 身形魁梧的薛延,今年已是四十有三,正当巅峰时刻,环额豹眼,下颔一缕胡须钢扎般坚硬,显得凶神恶煞。 他也不怯,提着刀冲到中央,与梁元垂百步之遥,说道:“本将乃是濮王殿下亲封官职,由河间府调往此处驻扎多年,从未有人敢质疑本将军,再则你又是何人,官居何职?” 梁元垂伸手高举,拿着一枚铜符,朗声对其身后的将士,喊道:“本人乃梁相之子,与昨日,濮王涉嫌谋朝篡位,已斩首祭旗!此乃濮王府搜出的虎符,以此为证,众军放下兵器,我等率军前来,只为薛延一人。” 对面河间军众将士顿时哗然一片,薛延见状,当即大喝道:“都别被这人动摇军心,此人说不得才是造反同党,打着濮王和陛下的名义想糊弄我们放下兵器,仍他们宰割!” 被他一说,河间军军阵霎时安静下来,看对面禁军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顿时战场两边的气氛诡秘,大有开战的准备。 “薛延狗贼!陛下的车架估计已过黄河,最多明日便来此地,到时候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此时不降,明日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薛延咬牙竖眉,此时心里却是无比惊诧,“难道濮王真的密谋失败?被小皇帝的人给杀了?这般如何是好?强攻开封府此路肯定行不通,两三日破不了城,自己就反倒成了瓮中之鳖。看来先鼓动军士北上投辽。” 打定主意后,薛延心里稍安稳,提着眉尖刀,怒喝一声:“大言不惭,尔等才是密谋作乱之人,今日薛某先杀了你,再引兵攻破开封,杀那幕后主事者。” 说罢,拍马拖刀而来,薛延也算是边关宿将,惯用一口三、四十斤的眉尖刀,刀势沉重,且简练凌厉。 “来的好,我正想与你斗上一斗!” 梁元垂怒喝一声,一夹马腹,舞着枪花迎了上去。两边相错的瞬间,眉尖刀刀口向上猛然上挑,早已有警觉的梁元垂丝毫不惊慌,单手往左一扯缰绳,调开马头,持枪的右臂使劲往下一戳,枪尖对刀锋,呯的一声,两人立即错开,跑了十余步调转马头,再次撞在了一起。 “杀了你……” 薛延怒喝着,心里却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枪法稳重异常,一点都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浮躁,绝对是名家调教出来的。当即也不敢大意,刀锋时不时往对方下肢,马颈招呼,只要砍了对方的马,到了地上,从未听过步卒能打赢过骑兵的。 一时间两人来回四五个回合,陡然一交手,错开的瞬间就是一连串的金铁撞击的声音,可想而知他们的出手速度有多快。 “……来呀!” 梁元垂目光凌厉凶狠,再次错开的一瞬间,往后照着对方后背连刺几下,薛延横臂横刀,向后一倒,贴在马背上,躲开枪尖,手中眉尖刀顺势也朝对方后背横斩过去。 攻势稍躲,梁元垂侧脸见到刀锋无声无息的斩了过来,下意识收枪竖在身后一挡,当即只听咔擦一声,白蜡枪杆被砍成两段,刀锋依旧来势不减,恰好两人两马相错开了距离,刀尖仅仅擦过后背,将皮甲割出一个口子。 梁元垂回头一看,将手里半截枪杆一丢,暴喝一声,再次纵马冲杀过去,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像一个不要命的疯子,照着对方的砍来的刀锋,委实一矮,一蹬马腹整个身子比眉尖刀快了一点,身影瞬间贴了上去,一把揪住薛延的领甲,奋力向下一坐,两人顿时一起坠下马来,滚作一团。 “老子杀…”梁元垂举起半截枪身,就要刺下去,薛延抬起一脚蹬在他腹部,将其踹的倒飞出去。 滚落几米,疯子一样的人再次爬了起来,持着半截枪身又扑了过来。薛延擦了擦汗,有些力疲,但还是将眉尖刀一横,一辈子的血勇,怎么可能退缩,于是连跨数步照着冲来的那个疯子正面迎了上去。 刀锋照直砍下,却砍了一个空,当即一横刀身,魁梧的身体拽着铜杆回旋,将杆身回拉,一刀砍在了对方枪头上,轰然一声金鸣,梁元垂直截了当的横飞出去,砸在地上,他双臂颤抖,手腕隐隐作痛,还是咬着牙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半截枪暴喝一声:“一起死!” 随即,看也不看擦面而过的刀锋,将手中那半截枪身照对方胸膛插了过去。那边薛延心里大骇,连忙停住刀势,膝盖向前一顶,磕在那疯子握枪的手腕,想将快要抵到胸口的长枪打落。 怎料,梁元垂突然将握枪的手一松,将枪柄从手里抛了出来,左手接住,照直了刺下去。片刻间,一声怒喝响起,受伤的薛延一脚将那疯子蹬开,柱着刀柄连连后退,他的腿上赫然醒目的插着枪头。 一见主将受伤,当即河间军阵里分出数十骑过来抢人,而禁军当中也同样过来些人,双方相互对持下,慢慢拉开安全距离。 “尔等助纣为虐,明日陛下御驾亲来,便知真伪!”梁元垂被扶上马背,也不忘大声向河间军军卒提醒,“你们亲人朋友皆为汉人,谁愿意戴着叛国造反的帽子活着?投降者既往不咎。” 随后,在薛延仇恨的目光下,得意的骑马回去了本阵。 ps:今天只有一章,弱弱的求点打赏等星期六一过,春风可以多更了。 第831章一个要求(求月票) “今夜做好防范,当心薛延趁机夜袭” “怕是不能了,今日梁将军一枪扎破他的大腿,骑马都成问题。” “老姜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呀,咱们重新上任,不求多大的功劳,也需谨慎无过。” 梁元垂喝了一壶酒,心里畅快的看着三个老家伙在下面商议夜晚扎营的事,心里就不由泛起冷笑,这些人都老了,做事畏首畏尾不说,还尸位素餐,也该是让位的时候了,就算他们不愿意走,那位小公公可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是全身而退呢,还是身子走了,头留下来? 想着,心里就一阵踏实,自己虽然没继承父亲的学识衣钵,但总归走上自己想走的路,虽然武朝文看不起武,但他心里有种预感,那位小公公的出现一定会给武朝带来新的变化,至于是好是坏,那都不重要,重振梁家才是他首要目标,不过前提要要紧紧抱住那颗大树才行。 又了两杯酒下肚,人也醉醺醺的朝三位老将拱手道:“三位老将军请了,元垂已经不胜酒力,就暂且回营帐歇息,今夜防务还得依仗三位。” “哪里哪里,今日梁小将军阵前搓了薛延那厮锐气,那才是叫人解气,待明日陛下圣驾到时,我与二位指挥使大人定会为你请功。”赵大海客客气气的说道。 姜玉和郭律纷纷点头。 “行!有劳三位老将军了!小子这就下去休息。”梁元垂拱拱手,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出了帅帐就被几名侍卫搀扶着回了帐篷。 待看到梁元垂背影消失后,姜玉抚着长须,得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律,说道:“如何?你们怎么看?” “那小子得意非凡啊,面上藏不住事儿,有勇无谋之辈而已。”郭律满饮一口酒,笑道。 赵大海附和的点头称是,又道:“如此不堪,纵然他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被咱们当枪使唤?想来军里拉亲攀友,他还嫩一点。pbx” 随即他又沉吟道:“不过,这梁家小子那身武功,我闲赋在家时听闻,他拜了一个来东京讨官的江湖草莽为师呢。那人武艺不错,可惜报国无门,就到处施展拳脚,倒是打出了名堂,好像叫什么周侗的人。” “管他什么侗,咱们就把眼下这仗打的好看一点就成了。”姜玉拍了拍桌子,“咱们第一次在新皇手底下办差,怎么也要事情做漂亮点,至于那梁家小子,大家可别把行军布阵打仗的本事尽速让他学去,最好是连学的机会都没有。” “知晓了,知晓了!来来喝酒!” “你们喝,今晚,我老郭值守营地。先走一步!” 翌日,苍凉沉重的牛角号在营地吹响,朝阳第一缕阳光从层散下,原本寂静的营地开始忙碌起来,每一名士卒的精神看上去颇为振奋,多半是昨夜对方并未有袭营才能保持这种精神头。 绵延数里的营寨此刻如同蚁窝,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开始集结,马嘶人喊将阵型组成,便开始驱着马小跑着大规模移动,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地龙翻身,一步步朝相州城碾压过去。 梁元垂披头散发冲在最前面,一袭大红披风在朝阳下显得格外惹眼,此时他手中已换了一杆混铜大杆重枪,配上彪悍的形象,恍如古之猛将也不未过。 此时三千马军从集合再到昨日战场那里,已是过去两个时辰,而对面也集结了两三万人的队伍,摆开了阵势,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的见不到头,唯一能知道尽头的,或许就是那隐约能看见的相州城廓。 梁军对持大约半个时辰,梁元垂有些急不可耐,催着马来回走了几个来回,问身旁的赵大海道:“此番那边怎么动静了?” “这个老夫也不知,或许被梁小将军的天威勇猛给吓破胆了也说不一定。”赵大海哈哈大笑着,指着对面的阵势,说道:“小将军请仔细看,薛延那些个兵将,松松垮垮,毫无斗志,完全不堪一击,不如由老夫率一千骑兵过去试探一番?” 梁元垂拍下胸膛,叫道:“老将军还是坐镇军中,就由梁某过去试探便是。” 说着,便引了一千骑兵从左侧移动,缓冲,真准备加速时,忽然听到一阵牛角号吹响,不过不是对面河间军吹来,而是他们本阵后方,不由缓下了马速,停下来回头一望,只见身后偌大的大地上,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正开拔而来。 看到当先一面写有‘武’字大旗时,顿时大喜叫道:“众军将士且看,我陛下的众军已然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没人看见那才叫见鬼了。顿时军阵当中,人人亢奋大吼,将长矛一头磕在坚硬的泥土上,砸的梆梆直响。“众儿郎且随我去拜见陛下!”随即,前队变后队,直奔皇撵而去。 一千骑兵离御撵五百米时驻步,梁元垂单骑奔了过去,拜见了坐在马车上还哈欠连天的赵吉,又拜了一路骑马相随的白慕秋。 此时,白慕秋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骂开了,前世的时候,倒是骑过马,但那是骑的南的马,不仅矮,而且也没骑过这么长的时间,要不是如今身负武学,估摸着自己也需要一辆马车驮着走了。 不过想归想,他抬头张望了下河间军的阵势,没看出什么名堂,毕竟他不是军伍出身,前世也不了解古代战阵,不敢妄下评论,便开口问道:“洒家听闻河间军乃是北地有名的军队,今日一观,没看出什么名堂,且昨日飞骑来报说元垂斗那边关猛将薛延,还伤了他,真是给陛下长脸呐。” 梁元垂傻笑一下,拱手道:“谢公公缪赞,元垂刚好要过去试探一番,不如请陛下和公公前往一观如何?” 开什么玩笑,让这小皇帝上去,万一被冷箭窜成肉串,老子找谁去说理?白慕秋刚想呵斥。马车上的赵吉早就坐的不耐烦了,连拍几下手掌,“好好,朕正好想见识一下两军对阵的气势。” 白慕秋连忙道:“陛下,两军阵前暗箭难防,不可” “小宁子别扫朕的兴致嘛。”赵吉让驾车的甲士跟上,边说道:“不是还有你们在旁护卫嘛,朕就远远看看就行。” “就然陛下,如此雅兴!那奴婢只好照办了!”白慕秋转头又吩咐左右,“金九等会儿,你与我一道跟随梁元垂过去看看,高断年留在陛下身旁好好看护。” 金九二人当即抱拳领命。 赵吉带着四五万人不可能全部堆上去,只得原地停留了两万多人,剩下的才依次过去排列在那三千骑兵后面,摆出战阵。 姜玉三位老将见陛下来此连忙上去陪同就不提了,白慕秋带着金九快马上去几乎快要到了河间军军阵的阵脚,他运起内力,声如潮起,“今日陛下亲临,尔等皆为武朝汉人,为何做出吃里扒外的事?” 声音洪亮,战场之上也能清晰入耳,但诡异的是对面河间军仿佛充耳不闻,依旧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梁元垂皱眉看了几眼,干脆大喝一声:“既然不降,那便战吧!” 随即带着骑兵就冲了过去,一千骑兵犹如一条长蛇,狠狠撞在了河间军前排,此时又如一把凿子,轻易的砸开一道口子,那士卒稍微抵抗一阵,便要么投降,要么一哄而散。 白慕秋疑心大起,连忙驱马狂奔上前,叫道:“杀了薛延!” 梁元垂调转马头,朝中军冲过去,却发现遇到的抵抗非常的小,一路极其顺利冲到昨日与自己大战了一场的叛逆身边,只是看了一眼,他便醒悟过来,愤怒一枪将那马上提刀的人刺翻。 调转马头就叫道:“此乃河间厢军,那薛延带着心腹精兵跑了!” 第832章底蕴之差(三更求月票) 梁元垂将那看似主将的人一枪挑翻落马,幡然醒悟过来叫道:“我们中了那薛贼金蚕脱壳之计。 白慕秋在那死去的尸体上擦干净手上沾着的血迹,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只是他转过身看向谁,谁就会往后退上一步。他背着手,原地站了片刻,随即走到另一个牙将面前。 “刚才洒家有点激动,难免有些失礼。”白慕秋态度很温和,只是那双眼神却透着冰冷,语气平缓且徐徐而讲:“刚刚让大家受了一点小刺激,不过已经没事了,所以大家就不要那么紧张,洒家问你们什么,最好回答什么,不要耍花枪喔。那么,你们的薛将军带着多少人,朝哪个方向离开了?走了多少时辰?” 被问道的牙将支支吾吾的犹豫,左顾右看,“属下…属下…不是很清楚……” “杀了他!” 白慕秋温和的说笑着,抬步走到另一个人面前,只听后面金九狂笑一声,大锤呼啸而去,噹的一下,将那牙将连头带盔砸到了肚子里。梁元垂在河间军中四处捉人,这时手里各提一个牙将、校尉扔到地上。 “哟,这里还有几个小头头。”白慕秋笑着,看了眼面前那人,“就先放过你了。”说完,那差点被问话的小卒当即双眼一翻,吓晕过去。 白慕秋走到那两名牙将和校尉面前,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左右看看俩人,“谁先来?是品级高的先来,还是品级低的先来?” 那牙将咬牙切齿,“阉贼…你杀了我……兄弟!…老子不会放过……” 这人话还说完,就被白慕秋一掌劈死,尸体很快就被金九踢到一边去了,剩下那名校尉瑟瑟发抖,早已吓得裤裆失禁,拼命的点头。 白慕秋依旧微笑着,伸手给他整理整理皮甲,“这才是好士卒,都是吃陛下赏赐的饭就该陛下分忧才是,来来,给洒家好好说说,你们薛将军何时离开,带走多少兵马朝哪个方向走的?” 那校尉脸色发白,瑟瑟发抖道:“回公公的话,小人整理马棚回来,半夜就见有兵马集结,还以为薛将…薛贼是去劫营了,没想到他离开了。昨夜小的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万余人马,都是可战之兵。” “那可知道他们走哪个方向?” 校尉摇摇头,赶紧回道:“这…这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哪还有谁知道?”白慕秋环顾四周见没人搭腔,觉得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便上了马返回中军大帐,将事情报告给赵吉。 三个老将听闻后,争先恐后的在小皇帝面前献策,“陛下,臣以为那薛贼不可能向东和西面,因为这两条路皆是不通,走南,除非他疯了去攻打东京,所以薛贼唯一通路是北上投辽,因为那里是最近,也唯一保命的法子。” 赵吉拿不定主意,看了看身边的白慕秋,“小宁子,你说呢?” 白慕秋点头道:“三位老将说的不无道理,如此还请陛下降旨,排轻骑前往大名府,让武胜军围堵这只叛军。奴婢则带金九和梁元垂率领两千骑兵在后追击,定将那叛贼首级送于陛下阶前。” “行,就依小宁子。”赵吉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对另外三个兵马指挥使道:“你三人收拢河间军,如何处置你们看着办。朕连续赶路,甚是疲惫,便进相州好好休息一番,就这么定下了。” 交代了事情,赵吉兴致勃勃的拉着高断年赶紧去了相州城,至于去干什么,白慕秋不用猜也知道一二。于是叫上金九通知梁元垂整合骑兵,自己则和金九一起先行朝北面山麓单骑追去,大队骑兵走山涧小路显然不合适,便走的京东北路,朝大名府方向过去。 北地大山多陡峭险峻,白慕秋和金九行了差不多二十多里后,依旧没有发现那支叛军留下的痕迹,可依照对方的人数,依旧厢军的配置,三分之二都是步军,就算半夜行军,也不可能跑的太远。 此时日头偏西,林间飞鸟开始归巢。 金九行了一路,早已是饥肠辘辘,哀怨的叫道:“公公,要不咱们先找间店凑合一下,就算人受得了,马也需要吃点草料了。” 白慕秋望了望周围,除了一条山道外,四处荒野峭壁,穷山峻岭看的人有点毛孔悚然,再加上他自己也确实饿了,于是道:“既然如此,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此处是否有店家,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一点,莫着了黑店。” 金九拍拍胸脯,嘿笑道:“公公放心,就算是黑店,俺金九也不放眼里。” 俩人趁着还有点余光,沿着山道来到一个山坡,坡下不远就见到了一家野店,白边蓝番上大写了一个酒字,金九高兴的大笑一声,纵马冲下去,远远就叫道:“店家,给俺煮几斤牛肉,再来两斤好酒。” 随即将马牵到一边,大大咧咧的找了张桌椅坐下来。这时,白慕秋也过来了,栓好马匹,这才坐到金九对面,打量了一眼这家酒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豪爽的端着大块大块的熟肉过来,摆在他们桌上。 “哎呀,两人贵客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山里来了,不过幸好碰到咱孙家店开在这里。”那女人长相一般,却有股豪爽的魅力。 穷山峻岭……又姓孙……莫非…白慕秋心里一突,莫非是他们两口子? ps:明天就好了,明天就有时间多更了。 第833章剑意 莫非是他们那两口子? 白慕秋有点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个武朝有一半与北宋相差无几,却又有一半属于自己独特的时空,阴差阳错下出现《水浒传》当中的人物也不无可能,不过他可不会因为耳熟能详的水浒人物就会充满亲切,相反在过去,他对那帮土匪就没什么好感,什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都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与那替天行道的大旗一样,充满了虚伪。 这时,店内突然冲出一人,那人也生的敦实强健,面相却老实憨厚,隔在俩人中间劝道:“这位贵客,我这浑家就是这犟脾气,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店的东西不好,还请多多包涵一二,我代内人向二位赔个不是。”说着,推搡一下那妇人,“回屋去,好好擦你的桌子,这桌客人我来招待!” 随即又端起金九面前的那碗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道:“我家店里的酒,那可是自家酿来的,甘美醇厚,不比东京城里的差。” “是个好汉!”金九稍服气了,语气缓下来道:“不过你那浑家也太过气人,俺觉得你还是换一个吧。哈哈!” 白慕秋看着他俩一个说话,一个陪笑。便撤去内力收回掌力,心里疑惑道:“难道不是他们俩?也对,按小说里说的,他两口子应该是在河南府孟州十字坡开黑店才对,这里虽然离那里并不是很远,但还是隔了半个州。” 正想着,从北面那山道上过来几匹马,马上的几人手握刀刃,面带凶恶,从身着衣饰来看肯定不是行商脚客,更像是那些绿林草莽。 那店主抬眼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连忙向屋内喊道:“二娘快出来,有仇家上门。” 果然还是他们啊,白慕秋再笨也从话听了出来,这店姓孙,又被人叫二娘,不正是孙二娘吗?只是为什么会在相州地界开店而不是孟州十字坡卖人肉包子呢? 这时,那一行数人快马来到店前,当先一人络腮胡满面,穿的黑衣直袍,面上却只有一只独眼,他看到店前竟还有食客,尤其面容稚嫩,一身宫廷内侍的衣饰的白慕秋,不由微微一愣,询问道:“宫里的人?” 见对方点头,便有点不自然回道:“今日还请两位请个方便,我与身后几位兄弟要找这家店里的主人家讨个说法,有得罪的地方,请多海涵!” 见金九摇摇欲试的模样,白慕秋道:“咱们还有正事要做,这些江湖仇杀与我们无关,而且洒家见那夫妻二人有问题,这酒这菜多半也有问题,现就别吃了。” “不吃,饿得慌啊!”金九看了眼盘里的牛肉,舔了舔嘴。 恰时,那边过来寻仇的也堵在了店门口,独眼那人叫道:“菜园子你给老子出来,我家兄弟前几日路经此地,便无了消息,早闻这地界有人开黑店在此剪径越货,想来是被你们俩狗男女给害了!今日我等几个兄弟非一把火将这黑人的店烧成白地不可!” 说着,便从马上行囊里掏出火把点燃就要扔进去。霎时间,一把铁刀突然从屋内射出来,冲着独眼那人钉过去,独眼人当即躲开,噗!那把刀却插进身后的人当中,尸体便直直倒了下去。 “啊!!” 独眼汉子单目怒瞪,叫道:“又害我一兄弟,老子杀了你们!” 言罢,抽出单刀,与其余四人一起冲了进店内,一时间里面乒乒作响,木椅断裂,碗罐破碎。金九好奇的凑过去朝里面,随即又从里面抓出来一只煮熟的肥鸡,撕下一只鸡腿递给白慕秋,“小公公,这下可放心没药了吧,不过那两口子武功不错,要不咱们帮他俩一把?” “剪径恶贼,杀人越货,甚至把人做成肉食,这等人值得帮吗?别忘了,咱们可是朝廷的人,且能与这等贼人为伍?依洒家看,还不如帮那五个人将那俩恶贼夫妇杀了干净一些。”白慕秋吃了一口鸡腿,闭目说道。 金九大口大口的半只鸡,便了放下来,道:“俺听公公的,这就进去帮五个草包,杀了那对狗男女。” 说完,提起脚边的一对金瓜大锤冲了进去,就听嘭的一声巨响,酒店外侧木墙被砸开一道巨大豁口,一个身影倒飞出来,摔在不远,口吐鲜血,正是那菜园子张青。 “贼汉子,你咋样了?”孙二娘与里面几人拼了几刀,闪了出来,飞速冲向倒地的张青,将其扶起,看的出她的武功要比张青高出许多。边退边看向白慕秋道:“我们夫妻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帮助他人害我们?” 金九提着一条人腿丢在地上,呸了一声,“俺刚还对公公的话半信半疑,如今入得屋内才看到你们二人果然如此歹毒,江湖之人敢打敢杀,死了便死了,但你们竟做这种暗地里恶心人的事儿,不杀你们,俺心里就过不去。” 怒吼一声,便一锤砸了过去。 孙二娘娇喝一声,提刀要上去,被怀里的男人拉了一把,便朝后面退去。金九追了两步忽然耳边生风,一排削尖的竹矛平地弹起,朝他刺过来。 金九陡然一惊,挥起大锤将那排竹刺砸了个稀巴烂,结果再看夫妻二人,却是跑的没影了。 “公公,俺没用,让那对狗男女跑了!”金九泄气道。 白慕秋摇摇头道:“没关系,以后洒家会找到他们的,现在正事要紧,你把那几人带过来,洒家有话问他们。” 其实白慕秋心里清楚的很,孙二娘与张青下一个落脚点,多半是孟州了。如果时间没错的话,这不正好是他们去那里落脚的时间吗?果然冥冥之中,有些事还是那么凑巧。 不过,也无妨,一些草莽而已,还是留着力气对付薛延才是正经,待东厂建立后,再和这帮贼寇玩玩。 第834章螳臂(求月票) 追击薛延却意外遇到孙二娘和张青,这是白慕秋无法预料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将过多的精力倾注在这俩人身上,之所以让金九过去帮忙,也是因为他需要卖一个人情,至于别人接不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我和几位兄弟过来,也是机缘巧合而已,所以当不得小公公称赞。既然小公公想问这大山可走大队人马的路,那简某就斗胆说上一说。” 他指着山道另一面,道:“小公公与这位侍卫大人来的时候,应该是走错道了,现在退回去再走,估计这天色也晚了。不如一直沿着山道走十多里,就能见到一座秃子岭,往左拐进小道,不出五里就能切到那山里的大道上,小公公你可放心,那道宽这呢,三辆马车并行都还有多余。” 白慕秋颔首点点头,露出一副高兴的神色,又道:“那还真要感谢简叔为某家指明道路,这样就少了些责罚。”随即又是一副天真好奇的表情问道:“简叔,某家难得出来一次,对绿林豪杰仰慕的紧,能给我讲讲这北地有哪些英雄豪杰吗?” 简忠越看这小太监,越觉得讨人喜欢,便随意坐下来,就说些对方喜欢听的,想听的江湖故事。 “南边那边,简某没怎么接触,也不知有什么厉害人物,除了几年前有个叫‘伽蓝刀’的陈鹤年外,就数眼下有些风头大盛的人物,有个叫方腊的人,端的厉害,手下又纠集一帮人,比如绰号‘感应天师’的包道乙,练的一门玄天混天功,厉害的紧,可以说当世一流也不为过,而且还有一个叫‘宝光如来’的大和尚,也是厉害。小公公,你想想那叫方腊的人能将此二人收入麾下,可见这人要么极为聪明,要么自身武功也极为高明才是。不过简某还是可惜的是那伽蓝刀陈鹤年,早年间听闻此人一手好刀法杀的南方武林各派屁都不敢放,想来此人说不得武艺更再前面三个之上呢,很有可能登峰造极,成就一代宗师了呢。” 简忠见小太监木纳的盯着他,以为是被讲的内容震撼住了,不由一得意,便道:“比起南边儿,简某则更熟悉咱北地这边的,比如河北玉麒麟,那可是枪棒双绝,更有东海擒蛟手,白尽臣。不过要说最厉害的还是那辽国第一高手,耶律红玉。” “女的?”白慕秋皱眉问道。 简忠点点头,“可不是嘛,这个女人年岁不大,可武功着实了得,听闻大辽皇帝春巡狩猎,遇到一头斑斓大虎,数十兵将都拿不下,反而还被抓死咬死十多个,结果呢?一直坐在皇帝身边的美人儿,突然出手,那娇嫩白皙的小手就那么一拂,就把那头大虫打的眼睛都爆出来了,虎头当场就被砸的稀烂,可见这女人的功力有多高了吧。” 白慕秋暗自心惊,道:“原来自己真当是井底之蛙了,还以为世间高手与金九等人差不多就很厉害了,但现下一回味,就觉得自己实力实在太差,如果不是有灵犀一直和吸星大法打底,自己连二流都算不上。” 想了会儿,便起身告辞,于是吩咐金九道:“给各位大叔一点见面礼吧。” “哦,好!”金九便朝怀里掏银子。 “对了…大叔。” 白慕秋出声喊道。 “嗯?” 简忠刚转过去就听到背后那小太监突然喊自己,还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到两只小手把住了自己的脑袋,突然就觉得脖子巨疼,视线陡然一转,竟正面见到了那个小公公,再然后眼里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慕秋收回手,冷眼看了下脑袋被扭到背后的独眼汉子,冷声道:“其余人都杀了,准备启程。” 随即不顾身后的数身惨叫,跳上一匹那几人骑来的马,一夹马腹,沿着山道跑了起来。脑海中叫道:“系统,用我剩下的因果点连抽两次武学秘籍。”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腐尸掌,来至《天龙八部》阿紫的武功。”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化功大法,出至《天龙八部》丁春秋的独门内功。” 白慕秋皱眉想道:“难道抽个武林秘籍还和心灵人品挂钩?怎么尽出来的是邪门武功?唉,算了,如此也是不错的,只是腐尸掌好像是需要独门毒药才能将威力放大吧” 第835章拜师(三更求月票) ps:今天有事耽搁了,我的不对!但是票票真的太少了,心里激动不起来啊。pbx “报!” 官道上,一骑飞奔而来,近前时,从马背上跳下,跑到梁元垂马前,拱手道:“禀将军,斥候发现薛贼尾队踪迹,距离此地不过五十里。” 梁元垂脸色露出喜色,吩咐道:“再多派几名斥候打探,本将要知道他们尾队有多少人,与薛贼前军保持多少距离,速去。” “遵命!” 待那骑士翻身快马离开,梁元垂大喝道:“加速行军,趁夜幕降临,饶过这股步卒,直歼薛贼本队。” 旗手立即打着旗语,让后面骑兵速度跟上。随即长龙似得队伍蜿蜒在官道上开始加速,再到奔驰,马蹄踏着轰隆隆的响声,渐行渐远,浩浩荡荡消失在官道尽头。 ……… ……… 青葱岭,渐晚。 此处虽为山岭,但地势却并不是陡峭,两边皆有连绵的大山,将一条七八米宽的山道携裹在中间,山道左侧高十五米,下面还有一条湍急的大河,哗哗的水声日夜响着,奔腾的水雾弥漫上方,让行走在山道上的人,毛发都沾满水珠。 湿漉漉的甲胄再被山风一吹,顿时冷不丁的要打起抖来。 此时薛延旧伤未好,右腿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还骑不得快马,慢腾腾坐在由几名骑士抬着的木轿上观察着地形。 他眉头紧锁,叮嘱心腹副将,道:“此刻小皇帝恐怕已经发现不对,我们必须加快行军才是,如果让他们先行绕道前面去,恐怕前路就要被封锁了。” 那副官满不在乎的说:“将军别急,信使已经单人快马去了大辽,估计这会儿已经都快要到了,只要过了大名府,到时候将军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但愿吧。”薛延沉吟着,心里却不怎么喜欢身旁的副将,无他,此人其实就是燕汉人,几年前被俘后投降到他身边,一直都还算安稳,如今赵武谋朝篡位事败,这人便跳了出来,主动承担下了去往辽京的重任。 “将军莫不是还在担忧去了大辽后的处境吗?”那副官皮笑肉不笑的说:“据末将所知,耶律红玉将军可是非常欢迎汉人过来的,所以将军到了那里,绝对要比武朝活的痛快许多,再说将军这身沙场杀练来的武艺,最是让耶律将军欢喜的。” “耶律红玉?” 薛延皱着眉头道:“就是那个昔日单掌劈死大虫的女人?她竟然是你们大辽的将军?本将记得她是你们公主吧。” 副官笑道:“将军记忆不差,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耶律将军原本是最小的公主,深受辽皇陛下溺爱,但那一身武功也无人难出其右,再这公主她甚是喜欢舞刀弄枪,喜读兵法,故而辽皇让她做了元帅府的的一名将军。” “原来如此。”薛延明白了,正待说话。 突然一声擂鼓金响,前面马队陡然一阵慌乱,山道路面一阵剧烈震动,薛延顿时大惊,作为边关宿将,对这震动再熟悉不过了,当下大喝道:“全军冲锋,不要滞留,冲出去!” 一边下达命令,一边让副手牵过自己的战马,提刀冲到了前面,还没过去就见到当先一人挺枪在自己前军左突右冲,所过处,军卒无不被其一枪戳死,顿时大怒,舞刀迎了上去,大叫:“梁元垂!接本将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 薛延坐下那马也不是普通战马可比,速度快的惊人,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冲到了敌将面前,眉尖刀猛的劈下,一刀砍在混铜枪杆上,加上自身力气大又有战马的冲击力,当场就把对方连人带马劈的往后退了数步。 “哈哈,薛贼!你腿伤好了是吗?”梁元垂微微搓搓虎口,刚刚那一击确实让他手臂疼痛,虎口微麻,不过这些都不是事儿,只要脏器不移位就行。 “呸!你这小贼休得嚣张!”薛延一击得手后,也不再多言,再次纵马冲杀过去。当先一刀照着对方脑门横砍,那刀锋擦着凌厉的风势,呼啸一声,连同刀势过处的轨迹,士卒的兵器统统被砍的稀烂。 他只想一击致命,尽快打通通道。此人能从后赶过来,一则是因为对方全是骑兵的缘故,一则就是毫无顾忌,那么大名府一定也有援兵赶来围堵。如果被围困在这里,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刀,他倾尽全力。 “死来!” 呯! 梁元垂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竖起大杆死死捏住,那一刀很快,很狠,他又在马背上,根本没法躲,如果钻下马腹,他敢肯定,对方绝对一刀连人带马一起斩成两截的。 所以他只能硬抗。 那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刚一响起,梁元垂就感觉自己身体轻了起来,直直的飞起,轰然砸进了后面一名骑兵的身上,当即就感觉那人受了自己的力道被砸死了。 轰! 身体一坠,砸开了自己这边一名骑兵,同时连带马匹也被砸翻了蹄子,扬起一片灰尘,躺在地上痛苦的嘶鸣。梁元垂胸口发闷,口吐鲜血,一杆大枪都不知飞到哪儿去了,艰难迷糊中,抬眼就看见扬尘的灰雾当中,那贼将砍翻了几个挡前的骑卒,凶恶的目光已移到他身上来了。 “父亲说过,死!也要站着死!” 梁元垂咬着牙,捂着胸口不知从哪儿摸到一杆普通的骑兵枪将自己撑了起来,满口血污嘶吼:“来啊!我梁家就没有孬种!” “好!本将就让你站着死!”薛延狰狞一笑,纵马再次冲来,高高扬起眉尖刀朝着他脖子斩去。 “休伤我家将军!” “有本事跨过我们尸体。” “叛国之贼,拿命来!” 十数骑高喊着,挺着长枪蜂拥过来,挡在梁元垂前面,抱着死命的精神,直挺挺的与薛延撞在了一起。 噗噗!一骑持枪手臂被砍成两段,栽落下马。 噗!又是一刀划过,一道血浪从一名骑兵断脖处喷洒而出,人头在天上打了一个旋落在马蹄下,被踏的稀烂。 短短十数息,那十多骑被砍翻只剩下几人还在挣扎。 “你们退开!这里地形狭窄,上去只能是送死!”梁元垂不顾胸腔的刺痛,大声道:“薛贼,梁元垂首级就在这里,有本事过来吧。” “好!成全你!” 薛延摆脱几个骑兵的纠缠,快马一刀,砍杀而来! 刀锋冷森可怖,甚至倒映出了梁元垂的脸。 第836章云霓(四更求月票) ps:我知道我失信了,但是没法,公司今天一天都没电没网,简直烦透了。 刀锋近在咫尺,刀未到,气却如锋,深深在梁元垂脸侧划出一道血痕,点点血滴顺着伤口的拉长而飞溅出来。 嗖! 一物,突然从左边峭壁上直接飞下,瞬间,只听那刀身噹的一下,被飞来之物打的偏转。薛延当即收刀驻马,定睛看地上那物体,居然是一块小小的石头,静静躺在地上,像是无声的嘲讽他一般。 当即暴喝一声:“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山崖峭壁上,林木成群,根本无法知道里面藏了谁,一时间,薛延也没再管重伤的梁元垂,抬头警惕的看着上面,刚刚那一块石头那么远轰过来,力道不见变小,可见那人的本事应该还在梁元垂之上。 “有脸偷袭,没脸见人吗?” 薛延暴露异常,纵马在山道奔了几步,随手砍死几名骑兵泄愤,正待招呼后面的人跟上时,那峭壁陡然间,呼啸一声,一根红彤彤棍子从上而下,直接朝他面目飞了过来。 “好胆!”薛延见袭来的棍子也不急,一转刀身,用刀面拍在了上面,刚一接触,他双臂顿时一抖,额上青筋直冒,咬牙大喝一声,“去!” 硬生生的借着马力,将那棍子抵飞回去,突然一道身影从那陡崖山林里飞了出来,凌空将棍子一接,腰身一挺一拔,双臂高举棍身,暴喝一声:“吃俺一棍!” 薛延刚缓过气,就见当头棍影重重,带着凌厉的气势朝他盖了下来。心里当即大骇,知道这招不能接,千钧一发之际,一踏马镫,飞扑下马,刚一落地就听自己的心爱的宝驹凄厉惨叫,回头瞧上一眼,顿时亡魂大冒。pbx 自己那匹宝马被那一棍拦腰砸成了两段,死的不能再死,薛延怒目而视那人,只见对方身高不过六尺有余,尖嘴猴腮,抗着一根比他还要长的红漆铜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薛延一开始以为是个什么了不得英雄人物出来,原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其貌不扬的丑陋鬼给逼迫成这样,心里顿时暴露不已,迈着受伤未愈的腿,拖着眉尖刀快步就冲了上去,当即挥刀砍了过去。 “嘿嘿!”那人笑了一声,就地一滚,身手极其敏捷,轻易躲开刀锋,那肩上的铜棍适时从手里吐出,直接扫在薛延脚脖上。 “啊!” 薛延腿脚本就不便,没了战马后,更加吃力。顿时脚上吃痛,歪斜一下,手上一变招,用刀柄杵在地上才稳住身体不倒,转身怒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那人也不嫌脏,就地一坐,抗着棍子笑道:“俺姓孙,只是路过的,正要去讨教河北玉麒麟棍法,哪知你们打扰俺清梦不说,还叫俺知道你却是个卖国求荣的恶贼,正好顺手解决了就是。” “好好!那就来啊!” 薛延狞笑了一下,突然挥刀砍下一名骑兵,躲了战马就上去,一夹马腹,口中喝道:“儿郎们,本将前面开路,尔等速速跟上。” 说完,竟理也不理那姓孙的小个子,拔马就往前面人堆里冲,每次刀起刀落,必有一人被砍翻下马。 “竟敢骗俺!” 孙姓汉子当即一怒,从地上起身,轻身一跃就追了上去,纵身在一名骑兵肩上一踩,再次借力,朝着薛延背心就是一棒打过去。 薛延心里冷笑,拖在地上的眉尖刀,陡然一转,奋力往上砍,这招正是三国关长惯用的拖刀计,他等的就是那丑陋汉子上当。 姓孙的矮个子眼皮一跳,见到他胳膊一动,就知道不好,当即空中变招,横棍一挡,刀锋硬生生和铜棍撞到了一起,将他往后打飞出一截,几个翻落后才在地上站稳下来,再一看那人已经骑马跑出十多米远。 气得他哇呀呀大叫起来,一张雷公脸憋的发红,当即就朝那人的步卒发火,棍子使得狂暴异常,大棍舞动起来,直接将人扇到半空中,可见他力道有多大,一路十余步,就有数十人被打的脑浆迸裂,五脏移位,躺在地上死透了。 ……… 薛延快马跑了一截,大笑道:“哈哈,如此某得以脱身了,如此江湖草莽,武功再高又有何用?” 他脸上笑意还没笑完,就见山道尽头奔来两匹马,当看清那俩人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僵住了。那身宫廷袍子尤为显眼,明显是大内太监才有的样式,敢如此追来,必然是有武功傍身的,此刻他不敢大意,手不由捏紧了刀柄,将身子微微往前一俯,随时准备冲锋过去就是一刀。 相隔两三百米远,他微微听到两个声音,一声粗鲁,一声稚嫩如童。 “公公你看是不是薛延狗贼。” “真是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薛延心里又急又恼,左右看看,自己部下竟没有一个跟上来的,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舞着大刀叫道:“河间薛延在此!看刀!” 陡然与前面使一对金瓜铁锤的壮汉交手,双马相交的一瞬间,自己双臂顿时一阵发麻,差点拿捏不住刀柄,心惊道:“这人好大的力气。” 可没让他多想,后面又有一骑,薛延见了反而一喜,来的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太监,这不是平添一个刀下亡魂吗?随即不顾他想,使出全力冲过去照着对方脑门劈了下去。就在刀锋挨近时,那小太监忽然从马背上拔高跳了起来躲开了一刀,从上而下一掌劈在自己胯下的马头上。 就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薛延连人带马栽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刚一起身,刀都还没拿稳,就见那小人儿又是一掌攻了过来,当即将手里刀一丢,硬生生去接了这一掌。 嘭! 一大一小,两个手掌一对。 薛延就觉一股钻心剧痛,犹如被一头狂奔的牛撞了一样,当场喷出一口老血,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倒,神识变得模糊不清,画面一直停留在那张冷冰冰的小脸上。 “薛延,洒家奉陛下旨意,特来取你首级。” 说完,一双小手,一边扯住他头发,一边捏住他脖子,奋力瓣扯,咔嚓一声,硬生生将薛延的脑袋从他脖子上取了下来提在手里。 这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抄小道赶过来的白慕秋。 此刻,一个小太监满身血污,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站在山道上,有股说不出的诡异在里面。 第837章炼魂之法(五更求月票) 山道上马嘶人喊,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数千甚至上万人堵在这拥挤的小道上,河间军后队见不着前面有多少敌人,一个个使劲往前冲,却又因为拥堵退了回来,更甚者不少脚跟没站稳的士卒被推搡到了山道边沿挤下了十五米高的陡崖掉进了激流里,消失的无影无踪。pbx 白慕秋皱着眉头,将薛延的人头抛给金九,叫道:“速去前面,让河间军降了,打扫战场回去接陛下回宫。” 看着怀里那张死人脸,金九嫌恶心,直接拽着头发骑上马,加速冲了过去,高举头颅边跑边用那大嗓门吼道:“薛延狗贼已死,陛下只诛首恶,尔等既往不咎。” 有心事活络的禁军骑兵问讯后,立刻跟着大喊:“薛贼已死,余者可降免死。”有一个就有两个,很快久战剩下的一千多名骑兵停止杀伐,跟着高声大呼。河间军步卒先是犹豫,待见到自家主将脑袋被人像灯笼一样提着时,就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扔下了手里的武器,毕竟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白慕秋骑马从后面赶过来,见到梁元垂重伤,就不由皱起眉头,这家伙在自己的期盼中就是一条忠心的狗,只是眼下看来,忠心的过头了,变成一只疯狗,昨日赢了薛延一场,那也是运气大过实力,今天居然还敢不自量力的去硬拼,伤成这样就让白慕秋很伤脑袋。 看来到时候得这家伙找本内功秘籍学着,光有力气和武功招式,早晚得被人取走脑袋。打定主意后,白慕秋这时才发现昏迷的梁元垂旁边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人相貌不扬不说,个子也是奇矮,却有抗着一根红铜长棍,不伦不类,看着让他有点不舒服。 “洒家见过这位好汉,元垂是你救下的吗?”白慕秋不想做那种没脑子的人,于是拱手很谦和的问道。 又丑又矮的汉子,嘿嘿笑了一声,变得更加难看。他道:“是俺救的没错,不过俺就是路过的,不要太在意,既然你们是同僚,俺就将他交换给你们,告辞了。pbx” 说完,一个纵身,犹如猿猴攀树,扒着陡峭的崖壁来回两个腾挪就钻进了山林里,白慕秋心下多少有点感叹,绿林草莽也不见得多是恶人或者没脑子的莽夫,刚刚这人不仅仅是救了一个梁元垂那么简单,更是将反贼兵马拖延了半刻,这么大的功劳,是个有智商的人都会看的出来,竟然如此洒脱的说走就走。 不过眼下,他也没再多想,待那人走的没影儿了,白慕秋对金九道:“梁指挥现已重伤昏迷,押送反贼队伍的重任只得由你来了,这百多里路你多学学如何带兵,可千万别可洒家捅篓子,知晓了么?” 金九虽然莽,但并不傻,听出来话里的意思,当即哈哈大笑应承道:“放心吧,公公!这活俺金九包下了,保证一个俘虏都不会逃脱,你就先回去给陛下报喜讯就是。” “如此便好。”白慕秋又看了看地上的梁元垂,“他如今伤势过重,与洒家不便同行,你找匹马带着他一路返回,薛延首级也一起交付于你,好好办差,往后说不得洒家会在官家面前为你说句好话,脱了绿林,求个好前程。” 金九欣喜若狂,纳头便拜道:“多谢公公提携,俺金九一两百斤肉就交给公公差遣了。” “那洒家便走了,记住好好办差。” 白慕秋翻身上马,又叮嘱了一番后,这才驱马往返,朝官道大路奔行过去,待他到了官道时,天已经黑尽,皎洁通圆的冷月挂上了枝头,迎面扑来的冷风,陡然间,让白慕秋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 在学习了化功大法以及吸星大法这两种内功后,六识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强了不少,就算如今四周漆黑,他也能灵敏的感觉出有问题。 好像被人跟踪了。 白慕秋不敢大意,危险的警觉让他毛孔大张,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只是他不知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还是只有一个人。 一路行至相州地界后,前面便是一条河道,沿着河岸奔走一圈,才堪堪找到一座石眼金锁桥,正待他来到桥中间,夜幕中,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的黑暗里窜出来,擦着夜风,呼啸而来。 早有一点准备的白慕秋也不惊慌,单手一搂马脖,借着夜色顺势而下,绕到了马头下面一躲,就见那黑影轰然袭击过来,却是打了一个空。白慕秋心里泛起冷笑,骤然出击,照着踩着马鞍上的腿就是一掌打过去,可那人也警觉,仅仅挨着一点布料,便被他跳开,轻身立在桥头柱那边将过桥的路给封堵住。 “你是何人,敢胆袭击洒家。”白慕秋也跳下马,暗自运起化功大法。 原本他想用吸星大法,但转念一想,此人武功说不得在他之上,那么吸星大法的弊端就显露无疑,那就是对自己功力强且根基稳固的人,没有什么用处。 那人立在桥头,冷哼一声,“取你狗命的人。” 白慕秋耳朵一抖,顿时心里了然,这声音他在宫内听过无数次,怎么可能听不出是太监的声音,只是这人蒙着脸,却不知是谁。 莫非是濮王在宫内的党羽没有除尽?不过眼下容不得他细思,便冷然道:“那就来吧,想要洒家命的人多了,你这狗奴才趁早快些。” “哼,看来你是已经知道咱家是宫内人了,既然如此,那咱家也不客气。”那人双手呈爪,猛一蹬地,整个如脱弦利箭,贴着桥面石砖,嗖的一下,就冲到了白慕秋的面前,双爪直直朝他双目、咽喉抓过去。 “好快!”白慕秋下意识掩护住两个位置,却突然胸口火辣辣一痛,嘶啦一声,胸口的宫袍被当即抓出五道口子,顿时一股鲜血弥漫胸襟。 白慕秋捂着胸口蹭蹭往后退了数步,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惊骇无比,这个太监到底是谁,武功居然强到这般离谱,只有他知道自己除了化功大法、吸星大法外,还有一本几乎快要到达大圆满的金刚童子功,那一身的防御,不敢说刀枪不入,至少抵御拳脚内力,也不会这么惨吧。 可眼下,竟然被人徒手撕开五道伤口,对方的修为着实让他惊诧不已。 “咦,竟然没死。” 那人看到白慕秋竟然还站在那里,也不由惊奇了一下,“这多年来,你倒是第一个挨了咱家一抓没死的人,有趣,来来,再陪咱家玩耍。” 说时迟,那时快。 那蒙脸太监转瞬又来,身子快的几乎带出了残影。白慕秋脑海闪电般过了一个念头,老子好端端一个正常男人,如今变成一副太监身子,玛德,到了这里还被人欺负的死去活来,老子就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让我死?可以!但也不会让你好过。 出至《天龙八部》阿紫的武功,原本是要借助腐毒才能威力大增,可如今根本没时间了,白慕秋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态,疯狂的将化功大法和吸星大法强行同时运起,一招:腐烂见骨,轰然与那人撞在一起。 以金刚童子功内力作为基础,分散全身,如今却集中在双掌一点,悍然与对方轰击一记,内力如同山洪暴发似得,从俩人周边四溢形成一个环形冲击波,将石桥两边的石墩、石栏炸的稀烂。 那招腐烂见骨,并不会当即暴发出来,而是像慢性病一样,日子一长才会显现。可化功大法和吸星大法不同,这两种内功就像剧毒一般,一个不停的化解对方体内的内力,一个如同鲸吸般想将对方全部内力占为己用。 那黑衣太监瞳孔一缩,凝声道:“好古怪的内功,但可惜你小小人儿,还修炼的不到家。”随即全身一震,掌心往前一推,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动静,白慕秋就如看到一堵坚实的铁墙向他压过来,就觉得全身筋骨似乎都要被压裂了一般剧痛无比。 白慕秋咬着牙,额头虚汗不停的流淌,再也坚持不了,浑身无力的垂下双臂,那黑衣太监又是一掌盖过来,击在他胸口。 白慕秋闷哼一声,身体毫无知觉的飘了起来,视线一晃,出现了大量水花,剩下的最后一丝意识知道自己被打下桥,掉河里了。 随后连意识也深深沉了下去。 第838章师姐 ps:求推荐票啊! 浪花平复水面又归于初始。pbx 黑衣太监一振绣袍,快速移到桥边往下探找,水面哪里还有人影。他皱了会儿眉头,起疑道:“莫不是借河水遁走了?也不对,那小子明明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应该做不了假才对。”随即又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这才确信对方可能已经沉入河底淹死了。 “可惜那一身奇怪的内功了,不过你可别怨咱家。” 黑衣太监面朝着河水轻快道:“谁叫你这兔崽子违背太祖令呢,咱家不杀你都不行了。” 说完,转身正欲离开,迈出的脚还没放下,整个身子猛然一颤,右臂哆嗦的厉害,黑衣太监连忙将袖口往上一拉,只见一条乌黑,正沿着经络攀爬上了肩膀,那乌黑当中隐隐散发一种恶臭,就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那太监心里顿时一惊,“这小杂种的内功里居然有毒?” 当即,他不敢大意,连忙运起深厚的内力将毒气压制住,他想光是用内功逼毒时间太慢,或许内宅里的解毒丸配合内力应该能快速清除掉这股内力催生的毒功,于是一咬牙,纵身一跳朝开封府方向赶过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当中。 只留下,依旧流淌的河水,一起一伏,缓缓向南。 宽大的河流,日夜流淌着,成群的鸭子在河边恬静的晒着明媚的阳光,或跳入河里欢快的畅游,时而从水草里啄起一条小鱼吃下肚里,得意的嘎嘎叫上几声,像是在向其他鸭子得意的炫耀。 河岸不远有条小道,泥泞不堪,周围又是丘陵围绕,如果不是这里水草茂盛,估计连放鸭子的人也不会来这里,泥泞的小路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远远而来,走近了才听到他们之间在说着话。 “爷爷鸭子好像游到那边去了,惜福好像听到了。” “嗯。” “爷爷?惜福好像看见鸭子们了。” “嗯?” 矮小的身影此时微微抬起头,却是一个柱着拐杖的小老头,浑身上下衣衫褴褛 目光浑浊的看着那群鸭子正欢快的嬉戏,便又埋下脑袋,好像多抬一下头就会把他所有力气都会使耗掉一样。 而他身旁的高个子,竟是个女子,脸上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身上麻衣布满了疤,脚下那双麻鞋,也早已烂的不成样子,鞋头那里更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根脚趾头俏皮的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此刻女子脸上露着痴痴笑容,眼睛眯成了月牙,兴高采烈的指着鸭群,飞快的冲了过去,舞着手里一根细棍不停的吆喝,将那十多二十只鸭子熟练的赶上岸,应该是要驱赶着回家了。 “惜福啊,慢点走,日头还早呢。”小老头腿脚不利索,走的极慢。 叫惜福的女子停下来等他,手里舞着细棍,带着喜悦的情绪,叫道:“爷爷你走的太慢了,鸭子等会儿又要跑了。” “这就来,这就来了。”小老头驼着背,埋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浑浊的眼角一花,好像看到水草旁边有花花绿绿的东西在起伏,惊异之下,他叫过孙女,“惜福啊,来一下,这里好像有东西,爷爷眼睛不好,你过来看看。” 女子歪着脑袋,像是在理解话里的内容,但脚下没停就走到了老人身旁,她往老头指着的地方看去,愣了愣,声音缓慢道:“好像是一件衣服” “衣服?”小老头蹲下来用当作拐杖的木棒去捅了一下,惊道:“你这傻女子,分明就是一个人,快快把他捞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气儿。” “哎,好的。”惜福傻愣了一下,立即就把脚上的破鞋取下来放好,赤着脏脏的脚就插下水草里,扯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就往岸上拖,到了岸边,一屁股坐在河岸上,喘气道:“好重啊,爷爷,这人为什么会在水里?他是在洗澡吗?” “瓜女子哟。”小老头摇着头叹口气凑到那拖上来的人面前,隔着一个鼻子的距离仔细的打量,叹道:“好俊儿的小哥,不知死没死。” 说着,摸了摸下心窝,又捏了捏脉搏,片刻后,他眼睛顿时一亮,赶紧道:“傻惜福,快把他背回去,他还没死。” 惜福摇头道:“不,我背他了,鸭子怎么办?” 小老头将拐杖用力在地面砸了一下,使劲抬起低垂的苍老白发,“鸭子认门儿,天黑了自然晓得回去,你不是一直想嫁人吗?这就是将来的相公,看看长的多俊儿,这可是老天赐给你的如意郎君。” 那叫惜福的傻女子,眉眼一开,露出缺两颗牙的嘴,笑道:“好呀好呀!惜福也有相公了!我要把他背回去家,告诉爹娘去。”随即将细棍一丢,鸭子也不管了,飞快将破鞋穿好,将地上昏迷的小相公背在了背上,风一般的往家里跑。 小老头也是一脸希冀看着自己傻孙女,慢腾腾的柱木棍往村里走去,边走边驱赶鸭子,只是声音多了几分嘶哑。 白慕秋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来,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后,就感觉自己在水里荡啊荡啊,不知道随着河水飘到什么地方,直到察觉自己被人救了起来,迷糊中听到了有人说话,依稀听到了有人在说:“相公”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太监”的字样,甚至隐约间还听到“拜堂”等等,在黑暗的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吧,在做一段模糊不清的梦。 可直到他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或许不是在梦境里。 一个脏兮兮女子,趴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只见她张开少了两颗牙齿的嘴,略带羞涩的喊了一声:“相公。” 白慕秋瞳孔一缩,就像被蛇咬了一般,当即就从破烂的木板床上坐起来。 第839章长青师叔(求月票) 这一坐,顿时全是剧痛,四肢瘫软,又重重的倒了回去,无力的晃动眼睛看着陌生的周围,以及一个蓬头垢脸的女人,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那句‘相公’简直太过惊悚。pbx 而刚刚猛然一动,好像岔气了,身体像是尸体一样毫无知觉,动也动不了,只得看着那蓬头垢面的女人在给他擦着身子,擦完以后又将他被子压好,才高高兴兴的端着木盆走了出去。此刻白慕秋才转醒过来,可没过一会儿,又精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在外面,然后吱嘎一声,像是老旧的木门被打开,又关上,似乎是有人进来了,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脱衣。 白慕秋意识模糊,全身动弹不得,眼皮很重,只能微微眯出一条缝来,屋里昏暗,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床边有身影在晃动,跟着就扑了上来,钻进了单薄的被子里,滚热的躯体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白慕秋能感觉出应该是早先看到过的那个脏脏的女人,而且还带这一股常年不洗澡的臭气。 “惜福有相公了爹娘为什么还没回来,惜福有相公了他们一定会高兴的”那女人忽然呢喃一声,过了一会儿,微微传出鼾声,应该是睡着了。 白慕秋想要将她推开是不可能的,自己现在就像一具植物人,只能仍她四肢紧紧缠着,没让他多想,意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叮咚!宿主完成‘拨乱反正’任务!奖励一万因果点,检测到点数足够连升两级,是否升级?倒计时十秒开始!” “五” “四” “一” “叮咚!宿主选择默认升级,2级需要一千因果点,3级需要七千因果点,共计:八千因果点扣除,2级开设因果点属性强化、武器装备系统;3级开设武功融合系统、进修系统。介绍完毕,现在开始升级!” “叮咚!升级中,检测到宿主身体严重受损,内力混乱,将暂时接管自主权,并将因果点加入体质属性,来暂时压制伤势,请宿主尽快找到方法医治,否则时间一长,将造成永久性损伤。” 系统在提示这几段话的时候,白慕秋仍旧沉睡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到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侧空空如也,昨晚的女人不知去了哪儿,不自觉间,白慕秋无意动弹了手指,竟然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于是试着活动一下四肢,虽然还很僵硬,但确实没有了昨天那般撕裂的疼痛,心里暗道:难道是系统帮忙修复的? 在脑海中默默唤了一声,发现系统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查看不到系统留下的信息,没办法之下,他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于是艰难的下床蹒跚走了两步,便累的气喘吁吁,肚子非常的饥饿,浑身乏力不说,连内力都无法提起。 当他花了一点时间才走到屋子中间,正要去开门,就见堂中贴在一个红色的‘喜’字,下面破烂掉色的案桌上,还摆着一个瓦罐,罐子里填着土,上面插着一支燃过了的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狂跳,响起昏迷中听到的拜堂字眼,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莫非被人趁着昏迷的时候,强行拜堂了? 天哪!白慕秋感觉太过荒唐了,浑身满是不自在,甚至是非常的抗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尤其是对象还是一个邋遢的怪女子。 当即也不在犹豫,一下拉开木门就冲了出去,结果脚下踉跄不稳,绊在门槛上,直接摔了滚儿,顿时头昏眼花躺地下好半天缓不过气,就在这时一个老头皱着眉,凑到他面前,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几乎快没牙的嘴蠕动着说:“你醒啦?” “是是的”白慕秋捏着老头递过来的棍子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老头儿从外面的破烂的土胚灶头上盛过一碗汤递过来。白慕秋皱着眉,看着脏兮兮的碗,就觉得倒胃口,可闻到碗里浓浓的肉香,就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片刻后,立刻抢在手里不顾滚烫一口气将那碗肉汤喝的干干净净,滚热下肚,浑身上下顿时透着一股暖意,稍稍有点力气回来了。 放下汤碗没多久,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破烂的院落外,走来一个轻快的身影,白慕秋眼睛一眯,他看的清楚,是那个邋遢的女子,此刻正抱着一堆柴火过来,明显脸要比那次见到要干净了一点,但依旧挺脏的,而且还很粗燥,不像宫内那些侍女那般白嫩。 女子抱着柴禾一边走,一边朝这边寻找,终于在门槛上看到坐着的白慕秋,缺俩颗牙的嘴顿时露出一副憨憨的笑容,脚步更加轻快,还不忘喊了一声:“相公” 听的白慕秋顿时毛孔都竖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碗拿捏不住掉地上。 “那是你娘子你们拜过堂了。” 老头从他手里拿过碗,慢腾腾的放回灶头上。 白慕秋哭笑不得,往日那般毒蛇心肠此时却是使不出来,毕竟对方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奈说道:“老丈,应该是你给洒家换的衣服,该知道洒家是宫里的宦官,伺候皇上的。” 老头摆摆手,打断了白慕秋的话。 他又坐了回来,浑浊的眼睛看向在柴堆那边堆砌柴禾的女子,说道:“老朽知道但也无妨丫头小名叫惜福原来是大名的可后来就没叫了惜福九岁的时候,她爹娘还是在的。” 说到这里,老人歇了一会儿,又道:“有一年,贼人进村里杀人抢钱抢粮,还有抢女人惜福被藏了起来,而她娘性子比较烈抵死不从,惜福她爹在贼人来的时候就被打死了。那些贼人于是就一拥而上做了禽兽的事,后来贼人走了,惜福她娘也死了一把刀从她嘴里插进去死的凄惨无比。而这一切 惨剧,被惜福全部看在眼里后来被我找到以后她就变的有些痴痴傻傻原本村里还有些人的如今年青的都去了城里找活计,眼界也高了,谁愿意娶一个傻婆娘老一些的,我怕到时候,他先走了,又留惜福这个苦命的丫头一个人孤苦伶仃过活。” 老头抹了一把眼泪,道:“所以,你是宦官不要紧,只要你能让惜福生活无忧,让她快乐的活下去就行,你也看到了,老朽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年。” 说半天,那个女子是一个疯子。 白慕秋默然的看着快乐走过来的女子,蹲在他面前,脆生生开口叫了一声:“相公。”又对老头道:“爷爷,为什么爹娘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惜福想要告诉他们,惜福有相公了。” “快回来了,快回来。” 老头摩挲着孙女乱糟糟的头发,“咱不能委屈了新姑爷,快去把锅里的鸭肉取出来。” “爷爷?你不是说等鸭子长大的时候,爹娘就回来吗?为什么现在就杀它。” 惜福委屈的说道:“那爹娘还会回来吗?” “会得,不是还有很多鸭子等着长大吗?”老头儿如同老树皮的脸拉开,笑道:“不许偷吃。” 那女子脏兮兮的脸转过来,腮帮两边鼓鼓的两坨,一边咀嚼着,一边摇头。 ps:我觉得,《厂公》不能光有阴谋诡计,打打杀杀,有时候需要人性的地方来填补一些空白,让它变得圆润,甚至形形色色,就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你们说对吗? 第840章论道峰(三更求月票) 哗啦一声 赵吉长袖一扫,将玉砚、精美花纹的瓷器抛飞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他怒气未消,虚指地上趴伏的俩人,怒喝道:“人不见了?为什么不是你不见了?啊,朕真想拔了你的皮!如果不是梁元垂重伤,朕也想拔了他的皮。” 趴地上的正是金九,以及被殃及池鱼的高断年,俩人都是江湖草莽出身,不善言辞,如今到了这份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小皇帝更加暴跳如雷。 等赵吉发了一通脾气后,屹立在旁的胖太监低首说道:“陛下莫要气坏了龙体,白公公能在拨乱反正,自然是有大福报的人,奴婢坚信公公吉人自有天相。” “老身以为,海公公说的不无道理。”红珊瑚屏风后面,太后早已坐那里多时,她说道:“眼下,陛下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安稳下面那些惶惶不安的大小臣子才是如今最为重要的,陛下莫要忘了事情缓急。” 赵吉坐回到龙椅,说道:“你们不会理解朕的心情,朕在危难之际,是小宁子鼓舞朕,尽心尽力为朕出谋划策才有如今局面,他失踪也是为了朕的事情而奔波出的意外,你们让朕心里如何不气?如何不急?” “陛下,或许不是意外。”海大富上前步道:“奴婢私下里询问过金九,依据他的描述,那出事的桥上,桥墩悉数炸裂,奴婢怀疑乃是内功所为。据奴婢对白公公的武功了解,他的金刚童子功已堪堪进入大圆满之境,且内力刚猛,那些桥墩应该是白公公与人厮杀时造成的。”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桥上既无血迹,又无尸首,说明白公公下落有二,其一,白公公被人掳走;其二,白公公与那人厮杀,负伤借着河道逃走。” 赵吉猛的起身,走到玉阶前,说道:“不管负伤也好,逃走也好,朕都要见到小宁子,活要人,死要见尸。海大富听令。” “奴婢在。” “依你之前的功劳,升你为御直器班统领,带着朕的御前侍卫速往相州查找小宁子下路,若有阻碍便宜行事。”赵吉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继而又宣布道:“金九、高断年听令。” “草民在。”他俩目前还无官身,所以只得这样自称道。 赵吉怒目喝道:“着你二人戴罪立功,速往相州与海公公同行,抽调原河间降军就是将整个相州翻一遍也要给朕找到,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朕。” 三人闻言,伏身拜倒,“一定完成陛下嘱托,定不负圣望。” 言毕,见小皇帝挥了挥衣袖,便起身退了出去。见三人走时,太后尚虞拖着长摆从后屏走出来,丹唇轻启,皱眉道:“皇儿今日是否有些不妥,抽调降军会不会再次激起哗变?而且为了一个小太监,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 “母后,你…你不懂的。”赵吉叹了一口气,“母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朕还想在御书房多坐一会儿。” 见赵吉不愿都说,尚虞也无可奈何,如今的小皇帝初掌大权,正是心火旺盛的时候,宫里有不少曾经为难过他的太监、侍女被砍杀,就连自己慈明宫当差的从二品带班公公卫福来,也被杀的干净。 也罢,皇权是他赵家的,自己不好多问,太后尚虞有些失落的出了御书房回慈明宫而去。 待人都走后,赵吉背靠在龙椅上,喃喃道:“小宁子,朕欠你一个承诺还没兑现,可要活着回来见朕啊。” ……… ……… 已过了几日,白慕秋能走的远一些了,便柱着一根木棍与老头儿一起在村里慢慢走着,俩人脚步缓慢,却也显得相得益彰。 这村子之中,到处能见残垣断壁、破屋烂门,土胚混合木片搭制的墙壁在很少人打理下,经过风雨的冲刷,露出里面的那一层,再有土蜂在上面筑巢,显得更加破烂不堪,或许也是村里经历了一次贼人洗劫后的结果吧,也或许大多青壮出门找另外的活法,导致他走了一圈也没见着几个人,就算见着的也是半只脚踏入泥土的老人、老妇。 身边的老头儿姓陈,如今在村里走上一圈,逢人便说:“这是我家姑爷,咋样?长的俊不俊?” 如果听到别人称赞几句,那老脸顿时乐开花来。 这时,前面迎面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干瘦汉子,下巴一搓短须,头发簪节发干且很脏,左眼上的眉毛断了一截,白慕秋看上一眼便知道是乡野闲散汉,换句话说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整天偷鸡摸狗的那种人。 “哟,陈老汉,你家侄子啊。”那人走近了,便一副嬉皮笑脸。 陈老汉颈椎有问题,不便抬头,边走边说:“少这里闲言碎语,这是我家的姑爷,拜过堂的。” 那闲散汉道:“谁不知你家姑娘脑子有问题,早先俺给你说过,不如就送去俺当个老婆,你还不肯,回头你就找了一个这么小鸡崽子,看看走路都要用木棍柱着,嘿嘿,他晚上吃的消么?要么,老子晚上来帮帮忙?” 白慕秋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苏展开,自己内力出了岔子,能不动手最好,否则怎能让一个泼皮在自己嚣张。 “嘿,看看你家小鸡崽子听到了都不敢开腔。”闲散汉取笑了几句,忽然眼珠子一转,便住嘴不说了,一溜烟朝他们身后跑走。 “小宁啊,别理他,这个人就是无赖光棍,上一次叫我将惜福送给他当老婆,我不肯,就砸了我脖子,这人要不得。”陈老头歇口气又说道:“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这人原先有老婆,后来赌输了钱,便把老婆给卖给了栏舍抵债,要是把惜福嫁给他才是害了她呢。” 陈老头说着,停下来看看身后,发现白慕秋在往回走,不由叫道:“小宁啊,不走啦?饭还没好呢,再走走,回来时辰刚刚好。” “洒家有点事儿忘记了,先回去。”白慕秋眼里闪着寒光,虽然柱着木棍,但脚下却不慢。 “哦,那我再走走。” 陈老头浑浊的眼睛很快就看不见了,便转头又继续往前走。 …… 破烂的房舍下,惜福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灶里火,摇摇晃晃不知哼着什么,这时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撵的鸭子四处乱跑,惜福抬头看了一眼,傻傻叫了一声:“这是我家,你是谁啊。” 那人半截眉毛一挑,扭着脖子四下看到无人,便淫1邪的一笑,冲过去把惜福抗了起来扔到屋檐下,像是等不及了一样,就去解她的裤子。 惜福自然是不肯的,双手双腿不停的踢打他,叫道:“我是有相公的……我是有相公的女人……走开…走开…” 嚷着,还用嘴去咬,结果换来一记耳光,打的脸侧红肿。 那闲散汉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嬉笑道:“你那小相公弱的跟鸡崽子似得,不如跟了俺吧,保证你从未有过的快活。” “走开…惜福是有相公的…”或许是嘴角疼痛,女子只能半张着嘴叫道,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一只手死死提着裤带不松开。 那闲散汉累的一头汗也没解开,正想殴打她一顿,不经意间看到旁边一张木凳上放着一块漆黑的牌子,眼睛顿时放光,冲过去抓在手里一看,只见上面刻了一头恶犬,另一面刻着一只雄鹰。 他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掂在手里重量还不轻,应该能换几个钱来耍耍。正要揣进怀里,惜福一把抓住他手腕,疯了一般又抓又扯,口中不停的说:“那是我相公的…不能拿走!那是惜福相公的……还给我…” 闲散汉看到女子胸前抖动的饱满,色心又起,灵机一动便说:“行啊,那你把衣裳揭开让俺看看,就还你。” 惜福不肯,就是一个劲儿的抓扯,眼里全是倔强。 “疯婆子。”闲散汉一脚将她蹬倒,就要走。 “把相公的东西还给我…”惜福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抱住他大腿就是使劲一咬。 “啊!” 那人吃痛大叫一声,当即暴怒扯住女子头发就往屋里拖,“老子今天非上了不可,敢咬俺!” “我想你该放开她了。” 忽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还有你手里的东西也该还给我。” 闲散汉回头一看,竟是那路上碰到的陈家新姑爷。 第841章指点(四更求月票) ps:今日第一更 “原来是陈家的新姑爷啊。” 不知是不是被人当场发现有点尴尬,闲散汉低头揉了下鼻子,随即又嬉皮笑脸的将手里令牌掂量一下,“最近老哥赌输了一笔钱,被人追的躲到乡下来了,俺看你这东西模样有点意思,寻思着能换点钱耍耍,不如就送给老哥吧。” “行啊!” 闲散汉闻言一愣,不由得意,眼珠子滑溜溜的一转,看向地上的女子,“你看你这体弱多病的身子骨,肯定也不好使,要不老哥也行行好一起帮你把这事儿也一起办了吧,省得你累出病来。” “行啊!” “嘿嘿!你这人真是豁达!”闲散汉舔了下嘴皮,搓着手心,对惜福道:“傻婆娘,你家相公真是个豁达的人,你可挑了一个好夫婿啊,来来让俺摸一下,你也学学小相公做个豁达的人” “相公”惜福往后一蹬,眼里透着恐惧。 闲散汉淫1笑着扑了上去,与惜福扭成一团。 “惜福有相公的他来了的” 闲散汉奋力撕扯身下傻女人的裤带,嘿笑道:“你家男人都把你送给俺了,干脆就叫俺相公吧。” 白慕秋面无表情走了过去,那闲散汉感觉背后有人,警惕的往后看,“你想干什么?滚远一点!” “啊!” 陡然间,惜福趁机会张嘴又咬在那人的腿上不撒口,吱吱呜呜迷糊叫道:“相公快走走啊” “疯婆子,给俺死开。pbx” 闲散汉抬起一脚踢开她,转头就朝白慕秋吼道:“先打了你!” 拳头挥过去,却被看似病弱的陈家姑爷,微微偏头给躲开了,霎时,他手里那根木棍往上一翘,棍身直接跳起来扇在闲散汉的裤裆上。 顿时那钻心的剧痛,让闲散汉捂着裤裆原地蹦的老高,憋红脸嚷道:“你这个小杂种,俺要杀了你!”说着,就扑了上来。 就算白慕秋内力不能用,可武功招式还在,而且对方仅仅只是一个略通打架的地痞无赖而已。面无表情下,伸出两指,一招‘鸿蒙悟道’的指力,适时宜戳在那人肋骨上,闲散汉拳头还没打下去,浑身就僵住了,脸色随即由红转青,杀猪般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杀人啦!陈家姑爷杀人啦!” “快来人啊,痛煞俺了,有人要杀俺。” 白慕秋很是无语的看着地上打滚撒泼的闲散汉,果然无赖就是无赖,借着机会就敢无理取闹。被他叫的烦了,心下杀心大起,手里的木棍使劲一捏,抬手便对着他眼眶戳过去。 那人顿时大惊,眼看到木尖临到眼前,当即吓得收住了嘴,杀猪般的嚎叫戈然而止,可木棍却堪堪就停留在眼前便停住了,于是趁机就地一滚撒腿就往外跑,裤裆湿了一大片也浑然不觉,口里还叫嚣道:“小杂种,你给俺等着,俺这就是叫人打死你。” 白慕秋吞了一口唾沫,额头全是白毛汗,颓然一下软弱无力倒坐到地上,拿着木棍的手臂不停的哆嗦,刚刚他本想直接将那无赖杀了,可一用劲儿,牵动了内力,浑身顿时撕裂般剧痛,要不是忍住,如果让那无赖看出名堂,指不定今天这事儿就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难怪电视里常演,受了内伤的高手一般都尽量不动手,看来有些还是挺合理的。”白慕秋挣扎几下没起来,索性就坐地上休息,试着调理内气。 屋檐下的傻女子肿了半张脸,爬到白慕秋身旁,也不说话,脏兮兮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惜福你为什么不躲开还要扑上去咬他,不怕他打你吗?” 惜福在地上捡起那块漆黑令牌,拿在手里,傻笑道:“因为相公的东西啊娘说家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外人” 看着她傻傻的模样,傻傻的语气,忽然间白慕秋心里面一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伸手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摸摸,又看着她高高红肿的脸,“脸疼么?” 惜福摇摇头,傻笑起来,露出微微有些发黄的牙齿。白慕秋看着她缺少的两颗牙,忽然想起那无赖打过陈老头,便问道:“这两颗牙怎么掉的?是那人以前打的吗?” “是他打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惜福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着急的冲到灶头前,使劲的拨弄里面的火堆,“火要没了,菜也烧没了。” 她揭开木头盖子,拿一块木片往里铲起一对绿糊糊的菜叶子装进碗里,拍着胸脯,高兴叫道:“还好还好可以吃我们等爷爷回来” “我我要去放鸭子了。”惜福端着碗想了想,便放了下来,“鸭子长大了娘就快回来了她要是见到鸭子没长大又要走了” 白慕秋沉默的望着拿着细棍往外赶鸭的傻女子,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眼里的阴霾越来越重。 晌午过去,吃了一点黏糊糊的菜叶,白慕秋柱着木棍来到村口,意外的碰见四处游走的货郎,那人没见过白慕秋,在得知是陈家的姑爷后,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屑,但也恭维了几句之后,又叮嘱他道:“近几日,白姑爷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动,这相州不太平,先是河间军作乱被剿,现在又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当兵的和捕快到处乱窜,都快把相州给掀翻天了,估计明天就掀到这里来了。” 白慕秋与他攀谈了几句,便道谢一声离开。 他回到陈老头家里,将那件宫袍取了出来,找一根长棍子挂上去,立在河边上,每隔一两时辰便慢走出来看看动静,那货郎如果没有骗他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来找他的。 所以白慕秋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宫里,将身上的内伤尽快治好,否则拖的时间越长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毕竟还有一个武功很厉害的黑衣太监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第842章我比你强(五更求月票) 此时过了晌午,天渐渐有些阴了。 “青皮啊,凭要小心点咯。”开门的人叮嘱进来的人。 这个半截眉毛的男人就是调戏惜福被白慕秋揍了一顿的闲散汉,诨号叫青皮,至于大名,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反正相州认识他的,都不知道其姓什么,名什么。 青皮眉角一挑,捂着脸色一处青淤,不屑道:“俺这是来给邓三爷送财了。” “哟,有钱了?那赶快里面儿请了。”看门的汉子语气顿时客气下来,一边将他往里推。 青皮得意的拍拍粗糙布料织的衣服,穿过廊道,就听到里面热闹的紧,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厅,里面三五张大桌,围满了大呼小叫,面红耳赤的人,一个个眼里充满血丝叫嚷买大买小。 走了一圈,青皮眼馋的瞧了瞧桌上开赌的骰子,一想到眼下还有正事,便收起心思赶紧往二楼跑去,楼梯口站着的俩花胳膊将他挡了下来,青皮赔着笑脸,道:“两位大哥,给三爷通报一声,就说青皮来还债了。” 守楼梯口的俩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冷道:“等着。” 便上了楼,推开一间包厢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这才出来,不过后面跟着一个光头络腮胡的大汉,手里耍一对铁胆,一副凶神恶煞的盯着青皮,道:“一贯钱交给管事的就行。” 青皮搓搓手,谄媚道:“三爷还是威风凛凛啊,小的看的心广神怡。这个…这个…今天小的来还债是不假,不过不是真金白银。” 邓三爷耻笑道:“那就是偷了什么值钱货物来还了?还是拐了哪家闺女要卖钱抵债?有就拿出来吧。” 青皮为难的左右看看,“这只能亲口附耳说给三爷听。” “………”邓三爷沉吟片刻,冲他招了招手。 “上来吧。” ……… 城外,百十来个汉子轻装出了城门,手里提着家伙什,一副寻仇的模样,端的引人躲避三舍,前面一人骑着大马,低头询问道:“青皮,你说那宝贝可是真的?非金非铁亦非玉?还有老鹰和恶犬?” 青皮狠狠的点头,“三爷,小的那是亲眼所见,亲手摸过的,那东西很是奇怪,肯定是个了不得宝贝。” “唔,是个宝贝就行了,真如你所说不差,那一贯钱就免了,外加再送你一贯。” 青皮大喜,连忙道谢,不由脚下步子轻快了许多。 走了一段,邓三爷忽然一拍脑门儿,哎呀一声叫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随即,连忙调头,又说道:“青皮啊,给你十来人先去寻那人,先把那令牌拿来,我这里有个贵客今日办完差事就要离开相州回山东郓城县,怎的要尽地主之谊,不然江湖上说我邓老三且不是让人耻笑?” “什么样的贵客?”青皮好奇问道。 邓三爷摆摆手,“江湖上的事儿,就是说了,你一个泼皮也不知晓。快快带十几人过去,我招到了贵客就来。” 青皮连连点头,也不再打听,连忙点了十数人跟自己快步朝陈家村方向过去。 ……… 同一时间。 一名捕快骑马沿着河岸边飞报,到了一架马车前,当即跳了下来,扑跪到地上抱拳叫道:“启禀统领大人,卑职找到白公公了。” 马车车帘一掀,露出一张白胖无须的脸,尖细嘶哑的声音说道:“可看清了?” “卑职看清了,而且还有宫廷侍袍。”捕快肯定道。 这时,一个手提金瓜大锤的猛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叫道:“赶紧带路,迟了,小心金爷一锤砸开你脑袋。”说完,跳上马匹拱手道:“统领大人,咱们立即上路吧,早日找到白公公,咱们也好早日交差。” “是这个理。”车架内的人答应了一声,便放下车帘。 大汉随即纵马上前招呼两岸禁军将士,“已知白公公下落,通知河间军暂且停下搜索,眼下众人且随俺一起去。” 说完,让捕快带路,自己带着一百多名禁军骑步军卒尾随在后,急速追上去,一转眼便走了上百米远,按路程,一个半时辰内必然会赶到。 相州城外。 “公明哥哥,此次回去,我邓老三不知又要过去多久才能相见,不如就我送哥哥一程吧。” 一位皮肤黝黑,身材中等的文儒男子抱拳道:“你我二人相隔不远,只是公明尚有官职在身,不得擅离职守,如若兄弟想念,可来郓城寻我便是。此时,邓三爷已送了很远,便就此别过吧。” “公明哥哥见外了不是,某家正好要出城为一个兄弟讨个公道,今日我那兄弟见一个物件,挺是好奇,就想借来耍耍,没成想对方不肯,还把我兄弟给打了,这不刚好就和哥哥同路。” 皮肤黝黑的文儒男子抚须道:“竟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行凶歹人?正好宋某也好去看看。” “哈哈,公明哥哥请!” 随即一行数十人一半骑马先行,赶往所指的山村而去。 第843章内宗震动 渐晚,层极阴,雨到底还是下下来了。pbx 河岸上,一点一滴雨花溅地上,也滴在白慕秋脸上,原本皱起眉头,变的更皱了,视线在这种天气里变得有些模糊,仿佛天地间都侵染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他的视线投过去。 泥泞的小路尽头,十数人影正朝这里过来,走的很急,当他们中间一个人好像看到了白慕秋站在路旁时,便加快脚步快奔过来。 雨点在骤然之间忽然变得非常大了,噼里啪啦的雨落声盖过了周围一切。白慕秋眼睛一眯,盯在来的十数人身上,一个个穿的花里胡哨,手握短棍和小刀。目光最终定格在为首一人身上,正是他打跑的无赖汉。 “武朝的地痞无赖还真讲信用,说寻仇就寻仇?” 白慕秋冷哼一声,慢慢走到道中间,看着这群人由远而近围了过来,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 “青皮,这就是说的肥羊?” “一个病秧子……” “打死丢河里算了…” “那疯疯癫癫的女人在哪儿,俺裤袋都没系好。” …… 十数人淫辞秽语讲了一通,大多是说白慕秋身上的那块令牌值多少钱,也或者说到惜福那个疯癫痴傻的女子,便露出一副淫相,似乎想在一个痴傻的人身上寻乐,变成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嘿嘿,陈家姑爷,识相的就把那块令牌交给俺们。”青皮抖了一下那半截眉毛,一副得意的嘴脸凑了过去,“到时候,咱兄弟几个少操…” 一根木棍悄声无影,往上一挑。 “啊——”的一声惨叫,在雨幕里远远传开。 青皮脸上五官顿时扭成一团,捂着裤裆原地蹦了起来,猪嚎般凄厉惨叫,脸色憋成了紫青。其余泼皮无赖顿时叫嚷‘竟敢先动手’‘打死再说’‘艹他吗的’,纷纷操起短棍短刀一窝蜂朝白慕秋涌来,河岸上顿时沸腾热闹起来。 白慕秋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浑身打湿的衣服向外哗的一下震出不少水渍,木棍迅雷般闪电戳出去,朝着当先一人腹部就是一点,硬生生将对方顶了回去。随即他身子一侧,一根短棍擦着耳边过来,白慕秋抓住一条不知是谁的手臂拿去挡了一下。 顿时手骨断裂声,伴随一声痛苦干嚎在人群中响起。 白慕秋丢开那人弯曲的手臂,一把握住去势已老的轰然打向自己的胳膊,身子使劲一弓,双手向外发力,就是一记猛烈的过肩摔,将那人摔在水洼里,溅起大量雨水。 其余人又冲了过来,白慕秋面无表情再次后退,不过手里尖细木棍顺势一戳,朝水洼里挣扎起身的那无赖汉眼眶狠狠的就是一下,大量血浆那人眼里爆炸开,污了水洼,随着雨势流的更远,乍眼一看,灰蒙的世界里,唯有这点猩红醒目。 剩下还有十多人却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他们毕竟只是相州城里的地痞无懒汉,也或者替人看守收账的打手,欺软是他们的本性,怕硬也是本性,陡然一下,看到这一幕,倒是被吓得够呛。 “这人好狠…” “点子有点扎手啊。” 青皮既恼怒又有点胆怯,不甘叫道:“他就一个人,咱们人多,大伙一起涌上去,还怕弄不死他?” 雨幕中,一群人面对一个柱着木棍的少年人,竟没有一个敢上前。忽然,在少年人身后,响起一片嘎嘎声,以及一个少女断断续续的吆喝声,随着声音过来,再到出现,那女子淋着雨,破烂的衣服都被侵透,头发拖拉在两肩,狼狈的赶鸭群从白慕秋身边过去,快要走到村口时,好像想到了什么,迷糊的又转身寻了过来,视线定格在少年人身上。 “相公啊……下雨了……淋湿会病的。” 惜福迟疑了一下,又看到一群人和青皮,抓着赶鸭的细棍走了过来,哆哆嗦嗦挡在白慕秋前面,磕绊道:“认得你…你们不能打惜福相公……不然我会咬你们的…咬的会很疼…相公…你快走…回家藏起来…” 青皮看着在雨中凹凸有致的身段,嘿笑一声:“嘿嘿,兄弟们,抓住那疯女子,那小子自然束手就擒。” “那你们试试。”白慕秋柱木棍越过惜福,不过手有点微颤,想必他是强忍着撕裂般剧痛。随即又伸手在惜福后脑上去轻轻一拍,简单吐出俩字。“回去。” “不…” 惜福害怕的浑身打抖,却不肯走,“惜福怕相公…不见了……相公在…惜福就在这里等。” 白慕秋满含冰冷的目光,微微有些融化,“你这个…傻女人…懂什么!快走啊。” “因为你是惜福的相公啊。”女子浑身颤抖,目光却异常坚定。 青皮以及一群无赖汉轰然大笑起来,“真是一对傻子夫妻啊。”“不如把男的绑了,俺们轮流上了那疯婆娘。”“到时看看那男的是什么神情。” 说完,一群人狞笑着扑了过来。 白慕秋强忍剧痛,拉着惜福纤细的胳膊疾快往后退开,纵然身边拖着一个傻女人,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但也没什么用,眼下必须冷静下来,饶是如此对面的人还是冲了过来,白慕秋骤然出手,随即一棍扫在想要去拉惜福的那人膝盖上,力道很大,足以打碎膝骨,那身影在雨幕里一栽,便爬不起来了。 可就算这样,那人便被同伴越过,有更多的人上来,左右散开,甚至隐隐有了将后路也给堵了的趋势,也不知他们当中谁喊了一声“上”,这伙人便悍然一拥而上,在挨了两棍后,层层叠叠的将行动不便的白慕秋困在了人堆里。 他们当中又分出几个人,饿狗一般扑倒了傻女人,扭做一团在泥地里打滚。 “咬你们不要打我相公” 惜福挣扎着,照着一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就咬了上去,咬着对方的耳朵不撒口。 “疯婆娘!送嘴!”一人拿着短棍扇在女子脑门上。 骤然一下,打的惜福一阵恍惚,脑门立即留下一道红痕,但随后眼睛更加变得凶狠,咬的更凶,使劲的撕扯嘴里那只耳朵,痛那人啊丫丫的叫唤。 “草!老子一刀结果你!” 一个泼皮见扯不开,凶心一横,举起短刀照着惜福面门就要扎下去。 忽然,大雨瓢泼,雨幕遮天。 一阵阵雷声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蔓延越来越大,从大地上空吹过。 围殴的人停了下来,举刀的泼皮也停了下来,举目望去,连天的雨幕下,一队看不清人数的凶悍骑兵夹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冲锋而来。 一柄金闪闪的大锤在雨线里,擦其水涟,轰然打在举刀的泼皮脑门上,红的白的顿时飞洒在半空,随着雨线一起落了下来。 “尔等,休要伤俺家公公!金九来也!” 一骑飞跃,持锤猛汉淋着雨水,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看着眼前的泼皮无赖。 第844章第一金丹(求月票) 马蹄践踏地面 数十双脚步溅起雨水紧接着刀光出鞘伴随而来的是十多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倒地的身影抱着大腿在泥水里滚动着。 “绕了我们吧。” “再也不敢了” “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河岸泥泞的路上,哀嚎盖过了雨声传进了不大的破败小村里,有人家的屋子,胆小者悄然打开一条窗缝,偷偷朝外看发生了什么事。胆大者,不惧死亡的老人则站到了屋檐下,眯着眼睛奋力用那不好的视线眺望远方。 马车前。 “你们来的慢了。”白慕秋冷声道。 刚从马车里下来的海大富持着一柄纸伞,急忙拜在水洼中,赶紧道:“奴婢知罪,还请公公责罚。” 白慕秋摆摆手,“起来吧,责罚你做什么,你已经尽力了,洒家还不至于昏了头,胡乱咬人。可带了治疗内伤的药物吗?” “带了带了。”海大富连忙起身将雨伞撑开,给白慕秋遮雨,边走边说:“还给公公带了一身新袍子,都在马车里。” 说着,将白慕秋扶上马车,从长盒里将一件崭新的宫袍抖开,只见中间胸口处,画出一副鱼龙出水纹,边上点缀着金红相间的纹花,以及一双踏履,富贵顶,鱼龙配饰。白慕秋将其一一穿戴完毕,终于吐出一口气浊气,心里道:“这会受伤,总算没有白挨,对小皇帝的投资,终于有了回报。” 想着一把推开车门,那一身威风赫赫站在车辇上,目光阴霾的看着在雨水中打滚的无赖汉们,这时,惜福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到高高在上的人,小跑上前,想要爬上马车。 高断年举起离别钩准备杀人。 “滚!”白慕秋视线下移冷冰冰的喝了一声。 “山野村妇,公公大驾面前且能靠前,速度滚开。”高断年指着那疯跑过来的女子大声呵斥。 白慕秋盯着他,“洒家说的是你。” “”高断年微微张嘴,有些愕然。 反应过来,连忙身子一侧,让开道路。那疯女子扒拉着上了马车,一把挤开旁边的海大富,来到白慕秋面前,脏脏的脸上满是喜悦之情,看的出来时发至内心的。 “相公这身衣服真好看” 白慕秋暖暖的微笑一下,随即冰冷再次爬上表情,目光投向地上那群无赖汉。 相公?! 这两个字,顿时让海大富、高断年、金九三人面面相觑,惊诧的看向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时间脑里那根弦像是被崩断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想不透,眼前这么一个山野村妇,甚至脑子好像也有点问题的女人居然会叫权势日隆的白公公为相公。 反正他们三人是震撼到了。 “启禀公公,这些贼人如何处置。”一名禁军半跪抱拳道。 白慕秋转头看了眼傻女人,惜福则仔细的摩挲宫袍上的花纹,估计心里在想为什么那么好看。察觉身旁男人在看她,抬起头,仰起脏脸,露出憨憨的笑容,以及缺少的两颗牙。 随即,白慕秋指着躺地上一人,“把那长着半截眉毛的人提过来。”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禁军军卒将那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马车前面。青皮抱着被砍了一刀的大腿,见到焕然一新的白慕秋,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不如真去死好了,当场便嚎哭哀求道:“姑爷啊,俺狗眼看不见人,真不知道你是一尊大佛啊,求你别杀俺,俺真的不敢了。” “相公你看相公他哭了啊好像很伤心他的娘也不见了吗”惜福摇着男人的宫袍,想了想,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话,有些没说清楚,有些倒是说进白慕秋的耳朵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白慕秋站累了,叫海大富将马车内的软靠抬出来放在撵上,伸手轻轻拍了下有些局促不安的惜福,让她一起坐下来,这才说道:“把他牙齿一颗颗拔掉。” “俺力气大,让俺来吧。”金九狞笑着走过去,早有禁军将青皮身子和脑袋固定住。他走到面前朝那大张的嘴里吐了一口吐沫,活动了下手指,就伸了进去。 青皮大张着嘴,喉咙蠕动,模糊说着话,“绕了俺吧啊!”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霎时间,惨叫陡然升高,一颗沾着血迹的牙齿被彪悍的男人捏在手里,狰狞的笑道:“乖乖的忍受住,这才是一颗,你嘴里还有很多呢,不急,慢慢来。” 一声声惨虐的叫唤,不断响起,一颗颗牙齿也被扔弃地上。几乎快要痛昏过去的青皮,神智已是不清了,趴在地上,满嘴鲜血,神情自然是惨不忍睹。 这时,一个驼背埋头的身影急匆匆在雨里穿行,待跑到村口已经累的如同牛喘。 “惜福啊小宁” 他努力抬起头,就闻到一股血腥钻进鼻腔,模糊的视线里人影憧憧,看不清谁是谁,然而泥泞路上洒满一片殷红,顿时让他心里陡然一怕,颤颤巍巍走了过去,第一时间是想在地上寻找亲人的身影。 “爷爷惜福在这里”傻女人跳下马车,跑到老人身旁。 老头呼出一口气,他的眼神并不好,四处寻找,“你相公呢?他在哪儿。” “相公?相公在那里呀。”惜福指着马车,又说:“相公的衣服好好看的你快看看啊” 陈老头顺着看过去,见到端坐马车上,也就是他喊在嘴边的小宁,忽然有种再也不敢乱叫名字的心悸,那威势和虎狼般的军汉,让他觉得心里害怕。 这时,一个白胖的人物来到老汉身边,递过来一袋东西和一块漆黑令牌。那袋子里叮当乱响,一听便知道那是钱财,而牌子却不是何意思。 老汉虽然心里害怕,但终究还是接过了两件东西,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是天上的大人物,终究是要离开泥潭的。” 白慕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还是说道:“既已拜过堂,这门亲事,洒家便认下了,但如今洒家身患内伤未愈,四周皆是仇敌,带着惜福终是不妥” 说到这,忽然他说不下去了,心里有些发堵。 “相公要去哪里?”期期艾艾的傻女子,仿佛在害怕什么。 “相公也会和爹娘一样出去很久吗?” “惜福等的” 听着她磕磕绊绊说了很多,白慕秋一只手使劲捏着软靠的皮毛,“相公会回来的惜福可以等的。” 傻女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结结巴巴追问:“那相公多久回来” “等小鸭都长大了的时候,相公就会回来。” 说完,白慕秋再也忍不住,扭头钻进了马车,冷声嘱咐海大富:“把地上那帮泼皮带回相州,阉了!剥皮充草,给洒家挂到城楼上去。” 马车调转方向,离去了。 “相公!惜福会将小鸭喂的很大你早点回来啊!” 傻傻的女子,喜悦的挥着手,雨幕下就此分别。 相州城外。 数十人原本是去到陈家村方向的,结果半路疯狂回逃。 “老子艹青皮他全家的祖宗!啊——”高声咒骂的光头大汉,疯狂的抽打马鞭,“公明哥哥,俺对不住了,俺立刻回去收拾细软出去躲躲风头。” 原本意气风发想去见识见识的黝黑汉子,同样不得不狼狈跟着朝相州城亡命奔逃,“贤弟,到底何事惊慌。” 邓三爷边跑边叫骂:“什么文弱书生,什么不可多得宝贝,那青皮活腻歪了,也要拖着俺一起去死,不就是一贯钱嘛,俺艹他娘的。这下完蛋了,俺的家业也没了,惹谁不好,偏偏惹那禁军都要找的人,我艹!知府大人的人头都他吗还挂在旗杆上摆着呢。老子要离相州远远的!远远的” ps:感谢‘225369八’‘战歌暗夜’‘愤怒的二哈’‘紫竹夕寮’的打赏哈! 第845章不逊(三更求月票) 今天看到打赏和收藏、点击涨幅太激动了,在这里春风就先谢谢了各位的支持。 所以上也慢了,不过目前来看,我的付出还是有了回报,大家对女主角还是有了期望。 最后一件事,就是有书友希望《厂公》能与《大宦官之只手遮天》一样,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我只能极力去塑造好一个太监应该有的形象,但不会过多的去宣扬内心的阴暗和疯子一样的心态。 太监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有他阴暗残忍的一面,自然也有他温柔的一面,而不是一个打击报复社会的疯子对吧?我们要将一本小说看成一个世界,一个活跃在我们幻想中的世界,那就该有形形色色的内容去填充,去丰满它,让它变的更加鲜活生动。 对于主角的将来形象规划,我只能一步步的去诱导,然后改变。 《大宦官》我没有看过,发这单章之前,只看了两章,也算是学习吧,里面的内容有很多突兀的地方,主角的割小兄弟的理由节奏太快,毕竟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思考,青梅竹马被夺走,想的应该是如何去夺回来,或者重新站起来。 而不是因为一本武功秘籍,就去割自己小兄弟,去做坏人。 所以我写厂公为什么要跳过理由,而是直接穿越到已经被净身的小太监身上就是这个原因,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是不是主动切自己小兄弟的。 好了,今天太晚了。 明天继续,周一了!求点票冲下推荐票! 希望我说了这么多,让大家对厂公能有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再者就是白慕秋绝对是不一样的。 第846章出天云(四更求月票) 历朝历代有个惯例,除紧急军情外,深夜一律不得打开城门。pbx然而今夜,城门守将收到一封手令,吓得半死,匆忙让手下兄弟将城门打开,放入一辆马车及一队兵马悄然入城,值夜的士卒纷纷猜测来人是谁的时候,守将严肃的呵斥道:“不该打听的,最好把耳朵捂上,不然脑袋就得搬家。” 守卫们联想到近几日来的骚乱,以及府衙挂着的知府人头,就感到一股毛孔悚然,顿时作鸟兽散,赶紧回到自己岗位上去,深怕自己的脑袋下一刻就和知府大人作伴。 马车内的人却是不知道,相州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白宁这个陌生的名字进入了部分人的视线里,正待他的名头再次做出什么事情时,却又很快在却消弭无踪,失去了关注,甚至连名字都几乎忘记。 或许不久的未来会再次出现,到那时,便是风叱咤之时。 夜幕下,兵马归营,马车缓缓停在府衙门口,宽胖的太监搀扶脸色苍白的男子下来走进了里面,府衙后院是原知府的住宅,因为死的仓促,家眷们还没来得及迁出去,所以当俩人进去时,还能听到一些喧闹,小孩子的哭声。 海大富见状,忙道:“奴婢这就着人让他们搬出去。” “不用!由着他们吧。” 白慕秋摆摆手,心情似乎并不好,在途中吃过疗伤的药丸,暂时压制住了内伤的躁动。“和洒家进屋有事与你细说。” “是!”海大富应了一声,恭敬的在侧旁带路。 俩人很快到了正院,进了寝屋,倒插好门落坐,烛光倒影在纸窗上,影影绰绰有了几分诡秘的味道。 “此次回去必然要大张旗鼓一番” “公公的意思奴婢大概懂了。” “懂不懂的,不重要了,那人武功之高,不是你我合力能对付的。” “那公公的意思?” 白慕秋啄饮一口茶水,目光阴霾道:“引蛇出洞,让那人知晓洒家回京,尔等暗地调集城外禁军设伏,用大军围而杀之。如诺失败,洒家便寻一处隐秘场所暂时养伤,待伤好之后再做决定。” “那人武功真要那么高?”海大富心里有些不信。 白慕秋放下杯子,坐到床榻上,说道:“不要怀疑。那人武功的确高强不假,不过那日洒家落水之际也打了他一掌,掌中带有腐尸之毒,就算他能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的掉,他身上此时应该还残留腐尸毒的异味,待回到宫内,通知眼线时刻留意此人。再者此人在大内潜伏多年,年岁偏大,应该是个太监,这两点洒家叮嘱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如有一天见着此人,不可打草惊蛇。” 海大富躬身道:“奴婢明白。” “叮咚!系统升级完毕,请宿主自行查看,另,有一次免费抽奖的机会。” 多日不见回应的系统提示突然跳了出来,把白慕秋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掩饰过去,他敲了敲桌面,道:“今日就先谈这些,把回京之事先妥善安排好,让金九和高断年协助你。” 海大富领了指令,便退了出去。 待屋内无人后,白慕秋合衣躺倒床上,连忙唤出系统,仔细查看到底怎么一回事,留下的信息当中,看到一万因果点被用来升级后,再次让他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不过脏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没办法,骂系统会有惩罚的。 “系统,介绍一下那几个系统是怎么一回事。” “叮咚!属性系统,为宿主人物基本属性,如力道、根骨等,每一百因果点为一属性点,每五属性点依次递增消耗。” “叮咚!武器装备系统,为宿主获得神兵利器,使用系统认定后,会获得一些额外属性,如锋利度、恢复体力等。” “叮咚!武功融合系统,为宿主某单一武学练至顶峰后,与另外两至三本顶峰武功融合为新的武学,失败几率较大,耗费时间较长,不建议宿主目前使用。” “叮咚!进修系统,为宿主提供闭关潜心修炼,建议如果需要使用该系统,请妥善安排身边事物,该系统耗时很长,以年为单位。” 白慕秋闭目想着出现的四个附属系统,人物属性他暂时用不到,目前就剩下的两千因果点不能乱用,至于武器装备对他而言有点鸡肋,真有了什么神兵利器再考虑也不迟。 但那融合和进修却是他最心动的,而且在听系统介绍时,心里就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吸星大法和化功大法造成的内力絮乱,不如就把这两种武功融合在一起,创出一门的新的武功。这个大胆的想法一下让他兴奋起来,如果可以增加第三本武功的话,那把腐尸掌也一起放入进去,看看能不能契合? 虽然这种做法冒险了一点,但白慕秋愿意试上一试,或许将两种武功融合,说不得身体中那两股不同,互相排斥的内力也会跟着融合在一起。 想到这里,白慕秋瞌睡全无。 至于那个进修系统,到时候也是自然要用到的,那剩下的两千因果点,或许就需要用在那上面,至于会用到多少,已经不是那么放在心上了。 将来要做的事情,影响有多大,会产生多少的因果,他心里自然有数,只是这些因果是好是坏,也已经不重要了。 一想到将来要做的事,他心里不由飘到了那间破烂小屋里,那个脏兮兮的傻女人蹲在土灶前,吹着烟火,笑嘻嘻的盯着他看,忽然间,白慕秋第一次觉得那女子,其实并不丑的。 “相公惜福会把小鸭喂的很大你早点回来啊。” 白慕秋看着窗外的雨帘挂在漆黑的夜空,喃喃道:“那个傻女人不会真一直等下去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或多或少,心里有了一丝牵挂。 ps:今天周一,上班比较忙的,打开网页一看打赏,吓得我赶紧开始码字,不得不说你们真给力!不过这章就算是过度章吧。 第847章秘境开(五更求月票) 八月初,这场雨下了很长的时间,烟雨蒙蒙之下,东京城的行人减少了许多,就算有人也是匆匆忙忙离开,相州之事在御直器班,天子近卫进城门那一刻就落下了帷幕。 淅沥的雨帘下,天色阴沉,无风。 一辆标有皇家标志的马车在两队天子禁卫拱卫下,一路穿行,驶到了宣直门。 此时路上行人见到也会匆匆避开,但那也是极少的行人而已。空旷的大街上,像是有一种魔力在不停驱赶驻足停留的人流。此刻时间其实还尚早,宽阔的道路两旁,两边的临街铺子却是被店家匆匆的关上了,楼上的灯火时隐时现,隐约能看到人影在走动、在窥视。 街道的右侧岔口,同样一辆马车驱赶而来,赶车马夫戴着斗笠套着黑纱,似乎并没有在意迎面快要撞上的禁军队伍,队伍内侧几名手持臂弩的骑卒将警惕的目光投了过去。 几名步卒隐隐将手反握在刀柄上,如同一尊泥塑立在雨幕里,死死盯着过来的马车,车轮压着积水四溅,一刻不停,反而越来越快。 “什么人!停下马车!”一名军卒上前一步堵了上去。 对面驱赶马匹的车夫并没有回答,而是使劲打了一记马鞭,挥鞭炸响,那人纵身一跳,一抹刀芒劈了过去,与那军卒撞在了一起,交错瞬间,铁刀四切、撕裂戴斗笠那人越过了军卒,一摆刀身。 噗—— 血痕、撕裂、破开原本站立的军卒顿时变的四分五裂,轰然散落一地。 “有刺客!” 事情突然之时,有人看见了,待到军卒被杀,第一时间大声高呼了出来,反应过来的弩手纷纷架起了臂弩寻找凶手。 唏律律—— 一声高亢的马叫,车辕飞速滚动,无人驾驶的马车横冲而来,手持长枪的劲卒迅速组成了枪林,将撞入进来的马匹刺出数十道孔眼,顿时四蹄翻飞,血流如注,但来势依旧不减直接将几名士卒压在了地上,蹭出四五米远,留下一道鲜红的血渍。 戴着斗笠人仅仅用着左手持刀,黑暗中来回几个奔袭,数名士兵在打斗中便僵硬不动,几道血光从他们颈脖处冲天而起,下一秒,数颗人头一摇一晃,悉数从肩上掉了下来。 那人的刀非常的快,人也非常的快,借着夜幕和雨帘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光影交错、雨幕与黑暗交错,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都被那人利用的淋漓尽致。 从马车撞进来,再到数名军卒被杀,仅仅是顷刻间发生的。而当禁军反应过来,组成军阵时,那袭击者的身影却有消失在雨中,模糊的视线中,找不到一点可疑的人。 就在此时,一道刀光从一匹马的马腹下划出,将最近一名士卒砍到在地,一道黑影从马腹钻出,脚下不停,纵身一跃踩着马背冲天而起,手中那柄铁刀高高举起,再飞速下坠,刀锋照着禁军护卫的马车车厢,一刀劈了下来。 口中暴喝:“擅越祖制者,杀无赦!” 此时,车门顶开,金光一闪。 一个魁梧的男人从马车当中猛然钻了出来,双锤夹击,轰然一声巨响,飚射的气浪将雨柱震成一片水花,金铁相交,火星一闪,刹那间一交手,魁梧的男人一踉跄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车厢上,空中那人却飘然下落,在地上踩了两步,便将刚才的劲力轻易卸掉。 大街上,雨水与鲜血混合四处流淌,金九沉声暴喝:“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左右!发信号!” 早有准备的弩手将一支响箭射向了夜空,飞速的弩矢拖着长长的尾音,凄厉的天空叫唤。朱雀大街四周,轰隆隆的马蹄声,凌乱且众多的脚步声,纷纷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那戴斗笠的人,看不出表情,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脑袋左右移动了一下,像是在寻找什么。不久他大喊:“小贼!上次让你逃过一劫,我说过,再见到必然会杀了你,有胆的就出来。” 寂静的街道,除了雨中肃穆而立的禁军,便是四面赶来增援的禁军、衙门捕快,根本没有多余的声音来回应他。 “你这刺客,还敢大言不惭,你已经中了俺家公公的埋伏。”金九大喝了一声,跳下马车狂奔过去,双锤与那快刀再次猛烈撞在一起,然后,火花四溅,尤为醒目,刀锋看在金锤上留下一道白痕,自身也被磕下一个缺口,俩人陡然一交手,便分开,各自举着武器又战到了一起。 但那人武功终究是高了金九一筹,寻了一个破绽,一脚将他撂倒,拔腿一跳,轻身跳出包围圈子,朝着最近一栋木楼移动过去。 突然,空气传来一阵铁链碰撞的声响,漆黑链子在空中一旋,两把钩子破风而来。那人半空中变招,左手反身就是一刀挡了过去,叮的一声,武器双双弹回自己的手里。 “狗贼,竟敢谋刺!”高断年喝了一句,链子一收,捏着离别钩冲上去与那人战到了一起。 呯呯呯—— 离别钩同样轻快无比,与铁刀相交,犹如疾雨落在屋顶,盖过了周围的所有的声音,俩人在大街上你追我赶,上演了一场混乱场面,原本是来抓捕刺客的援兵,却只能远远观看这一幕。 附近最高的一处楼上,有俩人坐在桌前,细细咀嚼着食物,视线却一刻都没从那刺客身上移开,他问身旁宽胖的人,“看清楚了吗?” 海大富点点头,“看清楚了,却是厉害。可那人为什么练的是左手刀?” “因为他右臂的伤势还未完全好。”白慕秋满饮一口酒,放下杯子起身准备下楼,“这场埋伏,估计是留不住他了,我们也走吧。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尽快回到宫里安排完一切,洒家便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他看着刺客身影脱离了高断年,跳上屋顶,在夜幕里的几栋房屋瓦片上来回跳跃,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定了定,他没有转头,依旧瞭望黑暗,用着自己能听到声音,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与绝顶高手比肩的力量这才是我需要的。” ps:昨晚我夜班,今天一天都没睡好,第二章都是迷迷糊糊写出来的,等我清醒了,再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补的。 第848章谁找死 翌日,连下数天的雨终于止住了,汴京街道上再次热闹,过往行人丝毫看不出,那晚这里曾经血流成河。 明媚的初阳,透过探出了阴厚的层。 沉寂一晚的城市,开始开始往日的喧闹。 作为武朝目前还在的高位官员,昨晚的事,他们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是有关于那个曾经在玄武场手刃了二十多名在朝大臣的小太监,恰巧今日陛下已下旨不开朝会,心里有事的,自然清楚,那个在相州遇袭失踪的太监又回来了。 只是他们心头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除掉专断独权的濮王,难道不该是他们,为何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这点上他们有些吃味,甚至有些嫉妒。 今日又是特殊的一天,知情的大臣紧闭大门,拒不见客,老老实实待在宅里哪儿也不去,等昨晚的事情过去了再说。 此时五更天了,照理说是早朝的时候,却接到了小皇帝赵吉的传唤,白慕秋于是起来洗漱一番后才穿起宫袍慢吞吞的去了福宁宫,一路上侍卫都没有阻拦,就连进了寝宫大殿内,也没人敢上来检查是否携带兵器。 大殿上,白慕秋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围內侍犹如看见了吃人猛兽,恭恭敬敬的远远站开,第一次,白慕秋第一次有了这种孤寂的感觉。 就在浮想下,一声高宣,一道身披黄袍的身影疾步走来,他的声音轻快、喜悦,又似多年不见的朋友。 “小宁子,朕看到你安然无恙回来,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前几日听你失踪,简直让朕寝食难安,小宁子啊…回来就好…你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站在朕的旁边,这样朕做起事来,心里踏实啊。” 看着不顾身份,用手捏着他的臂膀,白慕秋多少对这赵吉的感官有了变化。 白慕秋当即一拜,“奴婢让陛下担忧了,是奴婢的罪过,望陛下保重龙体为最,否则奴婢也会内疚万分。” 小皇帝将他扶起,安慰了几句,随后坐回龙椅上,皱眉道:“朕听闻海公公的回复,朕居然没想到皇宫大内里竟隐藏一名武功高强的刺客,不过,小宁子,你且宽心,朕立即着人将那贼人追查出来交与你处置。pbx” “陛下不可!” 白慕秋连忙摆手,思虑一番说道:“奴婢与其打过交道,观他此人虽说武功高强,但说话却是有些疯言疯语,每每将太祖祖训挂在嘴边,奴婢猜想此人应该是先皇遗留的宦官高手,否则这么多年,为何不行刺陛下,唯独对奴婢痛下杀手?原因多半是奴婢干涉了朝政,帮助陛下夺回了皇位所致。” “那个狗奴才!”赵吉听完分析,愤愤一拍龙首,站起身沉声喝道:“小宁子为朕重振皇位,乃是有功之人,竟然还敢朕之心腹,简直罪不可赦。难道此人就想眼睁睁的看着朕被赵武那厮砍下头颅?岂有此理,气煞朕了。” 白慕秋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冷笑,说道:“陛下,那老太监既然只守祖训,那他肯定不敢谁做皇位,毕竟濮王也是姓赵啊。” 这话句句如针刺,刺在小皇帝心头上,顿时让他暴怒异常,小小身板疯舞着长袖,在御阶上来回走了几步,“这…老贼…这些老贼…都欺朕年岁小是吧?…可恨,朕…非要杀了他不可。” 随即,他站定,转过头来,脸上慷慨悲愤,“小宁子,曾经你与朕说过,不离不弃,朕今日拟旨,升你为皇宫内务大总管,将那人找出来,速速杀掉。” “陛下请听奴婢说完。”白慕秋装作担忧的模样,道:“奴婢如今身患内伤未愈,就是找出那老贼出来,也不一定能将其留下,说不得将对方逼的狗急跳墙,恐怕会对陛下不利,不如暂且息事宁人,待奴婢伤愈后,再作计较。” 赵吉闻言大惊,从御阶快步下来,虚扶道:“小宁子…你伤还没好吗?左右!快给朕喧御医过来。” 白慕秋苦笑摇摇头,看来这小皇帝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做事也是火急火燎,闭关后的时间段内,希望别出什么乱子来才好,不然以赵吉的心性,根本掌控不住。 想罢,便说:“陛下,不用了。此乃内伤,是内力出了岔子,奴婢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御医就算来了,对奴婢的伤势也没有起色。今日之后,奴婢想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安静修养一段时间。” “这样啊…”赵吉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想了想,忽然又道:“既然小宁子需要,那朕倒是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处地方,就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原本是一栋普通的楼,后来太上皇将它改成了培育花苗的地方,又叫温楼,里面冬暖夏凉,只是近几年赵武专权后,那里就没什么人去打理了。” “那还请陛下暂将温楼借奴婢调养伤势。” 小皇帝将其扶起,笑道:“准了,只要小宁子需要,送给你都成。” 两人相谈一阵,一道倩影,一句犹如清风话语传来过来,“听说白公公回宫了,奴家久闻大名,想过来看看,且不知是否冒昧。” 白慕秋听到这声音,心头不由一抽,暗道:这女人真够主动的,竟然趁他不在,已经进了皇宫,却又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寝宫,想必又用了应付赵武的招数,来对付赵吉。 视线看过去,那女人也走了过来,依偎在赵吉身旁,显得亲密,小皇帝脸上多出了些许红晕,说道:“小宁子,是宦官,有什么好看的。” 此刻那女人脸上并未戴面纱,那容貌确实惊艳,难怪能把赵武迷的神魂颠倒,甚至事败人亡,而赵吉年龄偏小,涉世不深,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就一眼就能把他魂儿给勾走了。 白慕秋余光稍一观察,这赫连如心依旧还是处子之身,果然是用了什么方法避过了房事,却又让男人心满意足以为已经美人儿占为己有。 “那心儿,好好看。” 赵吉返身回走,去了龙椅坐下。 待他走出十多步时,赫连如心用为不可察的声音传入白慕秋耳里,“小公公啊,奴家不请自来,你似乎并不高兴呢,难道你忘了对奴家的承诺吗,奴家还期盼已久,扫榻相迎呢。” 白慕秋微眯着眼皮,低声道:“赫连大家能入陛下法眼,是你的造化,但有些事可不要做的过火,有些事有舍才有得。” “舍?”赫连如心媚眼如丝,微微摆了一下,火热的身段,将凹凸有致的地方,体现的淋淋尽致,“那你舍得吗?” 白慕秋冷笑道:“赫连大家不用白费心机,洒家乃是真的阉人,如此火辣的身体,对洒家可没有作用。” 赫连如心杏眼一瞪,眉角竖起,恶狠狠的道:“真的太监?你之前说的缩阳功也是假的,你居然诓骗我?” “不然赫连大家如何会从濮王那里投入到陛下这边呢?” 白慕秋听到她气的胸腹起伏,微微一笑,“但显然,赫连大家也没有失去什么,甚至还得到的比往日多了不知多少,洒家在这里先恭喜了,祝那个你们的教能成功入主中原,与那佛道两门决一雌雄。” 说着,慢慢退到殿门,对赵吉道:“陛下,奴婢先行告退。” 此刻赵吉早就意乱情迷,挥挥手,“去吧,去吧,小宁子你大可安心养伤,你说的话,朕记心里了。” 白慕秋退了出去,过道上,迎面一个胖太监,擦身而过时,海大富说道:“禀公公,一个小宫女来报,祭祖祠那边确实有一个老太监,几日送饭时,发现对方是用左手。” 白慕秋点点头,沉声道:“按兵不动,如果让那老太监再次逃脱,离了皇宫,再找他就难了。” “奴婢明白。”海大富应下了。 两人便互相一礼,相错而过。 ps:感谢‘呵呵呵噢嘿’‘十六夜’‘小灰灰吃肉’‘大爱武侠’‘偷心小木偶’的打赏,非常感谢! 第849章赤火炼乳(求月票) 烈日当午,百花盛艳,原本花语飘香之所,有了金戈铁矛的味道。 往日御花园是没有禁军巡逻的,而今却多了两队百人的禁军以及宦官在此巡视,隐隐将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围在中心,那楼里门窗紧闭,寂静无息,却又似是有人在里间。 “系统,将《化功大法》、《吸星大法》以及《腐尸掌》提升至巅峰,以及这三本武功进行融合换算。” 小楼外,烈日炎热,里面却是非常凉爽。白慕秋藏在二楼的楼夹层内,这是他专门让人开辟出来的,以防万一,那老贼得到消息跑来刺杀,到时自己又恰恰在关键时候,那还不任人宰割? 这个夹层非常隐秘,就连海大富以及小瓶儿都不知道,是专门找来工匠花了数个时辰改建出来的,当然那名工匠此刻估计已经被喂狗了,为了保密,古代帝王修建陵寝也不知杀了多少人,而白慕秋仅仅杀了一个,算不上心里有何负担。 “叮咚!三门武功提升至巅峰,需用进修系统,检测三门武功并非当世一流,所消耗因果点为九百八十,耗时为两年。” 听到系统的回答,白慕秋眉毛一皱,上次听过系统介绍,知道是以年为单位,可真当摆在他面前时,就犹豫了,两年时间他可以干很多的事情,将东厂拉扯起来,又或许召唤更多的厉害人物出来助阵,比如东方教主、魏忠贤、曹正淳等等。 可想到这里,他又莫名其妙的放弃了,忽然一想自己的武功修为,目前也就压得住一个海大富而已,像那些很厉害的太监,他没把握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 也罢,两年就两年。 “同意,那么继续下一步,融合三门巅峰武功进行模拟换算。pbx” “叮咚!得到确认,已扣除因果点,立刻进行下一步,融合!请稍等。” 系统陷入了沉寂。 白慕秋则来到书桌前,重写将《金刚童子功》、《大升仙手》、《吸星大法》、《化功大法》以及《灵犀一指》残篇和《腐尸掌》一一归纳成册,他有一个想法,将来设立东厂时,必须要拿出一部分武功秘籍赐予下面的人学习。 偌大的一个东厂,不可能就靠几个厉害的太监撑起来,所以他的设想里,再设一个武监库,这些武功将针对不同位置的人开放,从番役(番子)开始到役长(档头)再到百户,以及最后的千户都可以按等级不同来学习。 武监库又分出历朝历代各衙门的刑侦档案阅读,以此来提升下面干事的人行动效率。当然目前来说,这还是白慕秋的构想,在整理武功之前,他其实已经写了一册关于如何组建东厂人员的书页。 以及现阶段将要做的事,他把这些交给了小瓶儿和海大富两人同时保管,并嘱咐他们,将年老出宫的太监和宫女赐予他们差事,打听各种消息,以此来谋生。并在不定时的时间内,将宫女宦官集合起来照着白慕秋留下的内容进行‘洗脑’似得的教育工作。 起初,海大富有些担忧,“这些内容简单明了,一看就懂,为什么要一直重复不停的给他们讲,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他们当中也有人未必愿意耐着性子听完的,过后就会忘记。” “他们会懂的。”白慕秋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毕竟这种‘洗脑’方式的道理,在这个环境下,这个朝代下,都属于超前的。有些事,讲了未必是好事,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不过,白慕秋他相信海大富会执行下去的,因为小瓶儿有这个权利,如今被提为尚仪司女官,并且每日给白慕秋递送饭食也是她。 所以有一个小瓶儿盯着,海大富还不敢懈怠。 “叮咚,融合模拟已换算完成。” 脑海一声轻响,打断了白慕秋的思绪,系统提示下:“模拟换算结果:武功名:未定。效果:一、化解敌人内功,敌人越弱,效果越强。二、化解功力同时下,会有部分转化为宿主内力。三、转化的内力,会形成腐毒功,腐蚀对方血肉。注:三个效果是同时进行,学习此功后,《化功大法》、《吸星大法》、《腐尸掌》以及相同类型的武功秘籍将无法再次学习,或施展不出威力。另外提醒宿主,这门武学属于阴毒类,其本身过于伤害本体,学习后可能会的宿主身躯造成某种程度上,不可扭转的永久性伤害。” “叮咚!模拟已完成,请宿主进行武学更名,将进行下一步。” 白慕秋看着那新武学,心里有些震骇,想不到两本不能同时运用的内功融合在一起后,叠加的效果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化功、吸内、腐血肉,简直就是三分归一啊。 等等,三分归一?他眼睛一亮,想到《风》里一门武功,不就是三者合一吗?不由恶趣味一来,对系统道:“更名为三分归元气。” “叮咚!更名成功,成功创立三分归元气该武学模拟档案。系统将自动剔除武学库相同的武学。” 就算白慕秋再如何镇静,听到真正的三分归元气被注销掉了,心里多少有些懊悔,可转念一想,也不对,按系统的脾性,那本真正的三分归元气绝对是有问题的,他看过影视,知道那是雄霸将三门武学练到了极致后,才自创了三分归元气。 如果自己真抽到了,说不得还要自己将那三门武学练大巅峰才能学习。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了原本的三分归元气,却得了邪门的三分归元气,是好是坏,现在还说不清楚。 事情该做的都差不多做了,他望向外面明媚的阳光,最后一次走到窗边,深深呼吸了一下,留恋的看上一会儿,便躲进了楼夹层内,盘腿而坐,仿佛老僧入定,深深沉寂了下来。 ————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像一只春蚕,吐出了丝线,化作了茧。 落日的余晖散落河面,金光灿灿。 一群小鸭在水草丛里穿梭,畅快的拍打着翅膀,掀起一圈圈波澜。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在河岸怔怔地坐了好半晌,盯着自己的脚上一双崭新的红布鞋,终于,她又把鞋脱了下来,擦了擦,揣进了怀里捂好,重新套上一对破烂的鞋子,踩在松软的泥土上。 “相公…”她隔着衣服摸着怀里的布鞋,河面闪烁的金色光芒,忽然眼角滑了一滴泪水,却是没有哭出来。 “相公……小鸭快要长大了……你在哪里啊…” 西垂的落日,渐渐隐去。 第850章长云(三更求月票) ps:这章有点短,别介意!实在太累了,算是第三章了吧。 ps:这章其实就是交代下第二卷的背景。 兴和三年,新皇成人,行冠礼,主政事。 时年,太后尚虞主动放权隐去后宫,皇帝赵吉当政,顿时朝令一新,若有批复,百官莫敢不从,颇有一番明君气度,但幼时的欺压,造成赵吉做事上又多了些许乖张和轻佻,信任昔日伴当小桂子(童贯)和小南子(李彦)多过信任百官之言。 两年前童贯任供奉官时举荐几年前因濮王一事而受牵连的蔡京入汴京,后庭李彦代内务总管以及如妃称赞其有宰相之才,又有左司谏王黼帮衬,很快受到赵吉的关注,招入朝堂问对一番,也觉得此人确实有宰相之才,任命他为右相。 不过提到王黼,不得不说起赵吉当年征伐薛延,与高断年进相州寻乐子,此人刚好为相州司理参军,又因长的金发金眼,嘴很大,善于巧言令色,很快就巴结到了当时少年心性的赵吉,并引为心腹,如今却是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 作为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赵吉也不例外,除了喜好书画外,尤其是对奇花异石和蹴鞠感兴趣,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于是又有朱勔其人,通过蔡京引荐,投其所好,为赵吉找来不少异石,并在杭州开设迎奉局,靡费官钱从中牟利,百般勒取‘花石’从淮河、汴河运入东京,名曰:“花石纲” 兴和四年 中原多地出现大旱,连绵数月不见滴雨落下,百姓苦不堪言,沦为流民乞讨流窜,涌向周边大城,就连汴京辐射的周边也有不少前来投奔,以期活命。pbx途中死于饥饿者不计其数,易子相食更是司空见惯,此时东南等地出现一教,曰:明教。 有叫方腊者大肆发展教众,并自号圣公,在东南等州县,大施仁举,拥戴者达十多万人,更有江湖豪杰纷纷前往投靠。 除去东南方腊,更有巨寇呼聚山林,打劫富户。其中如田虎、王庆之流以及山东王伦等人,小寇却是不计其数,大小山头,占山为王者多的让人膛目结舌。 如此一来,苦的依旧是百姓。 然而,对于这些事情,朝堂几人缄口不言,依旧歌颂太平盛世,天下大吉。 山东郓城黄泥岗动十里的安乐村。 一个矮小瘦弱汉子穿着短褂、破鞋,圆脸,三角须,一副圆滑世故的神态,看上就是村里游手好闲之人。这人拐过泥烂路,进了一间茅草泥土房,张开嚷道:“娘子,给俺端碗水来,这鬼老天,能把人热出个鸟来。” 一进屋,屋里乱七八糟,一个妇人面容身段还算姣好,穿戴与之比起来,算得上贵气。女人照着铜镜,左顾右看,没有理睬那矮小瘦弱的男人,说道:“要喝水,自个儿倒去,看你那语气模样,想必又把钱财送给赌家了?” 端着水碗的男人,刚放到嘴边,不由放到三只脚的桌上,讪讪道:“只怪俺手气不顺,今日倒是把钱子都输了。” 啪! 女人捏着首饰,猛的拍在妆台上,恼怒叫骂一声,“窝囊废物!” “窝囊咋了?还不是娶了你这恶婆娘。”男人抱着臂膀蹲在门槛上嘀咕道。 “放屁!” 女人像是炸锅了,嗖的一下从凳上窜了起来,泼辣的用手戳着男人的脑袋,叫道:“娶了老娘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窝囊成那样,老娘也没舍得离开,你自个儿照照你自己,成天游手好闲,那赌家是你去的吗?是不是哪天把老娘也输了,心里才痛快?” 被数落一通,那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嘀咕道:“偷汉子,说的还有理了。” “我偷汉子怎么啦?不偷汉子能有钱给你去赌?不偷汉子,老娘有这身衣衫穿?” 女人骂声越来越大,“要不是当初你弟弟卖身宫里才换来一笔钱娶了老娘,你现在还跟你那木头二弟在田里像头牛似得打光棍儿,前年,你还把你妹妹偷偷卖给刘员外家当了奴婢,钱哪儿去了?还不是给你糟蹋了。你说你是不是能啊?” “有本事你去赚够钱回来?老娘给你打洗脚水都成!”说完,一脚将门槛上的男人踹了出去,又嘭的一下把门给摔上。 男人蹲在地上,饶着头皮,喃喃道:“这年月,哪里好挣钱啊,前几日晁盖哥哥不是叫俺去做大买卖,也不知是什么,干脆过去看看。” 说着,心里一横,人便去了。 第851章谭玄大修士(四更求月票) ps:这章我从八点写到了十二点,有点辛苦啊! 天空之上,万里晴空,随着时间的推移,热浪和干燥并未因为月份逐渐入秋而停歇下来,当城楼视线里出现了第一拨因饥饿干瘦,面带麻木的灾民,搁在人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还是砸了过来。 “小桂子童贯啊啧啧王黼,看看你们干了些什么” 一袭黑金描边长衫摆动,站了起来,跨出一步,就来到了窗边,纸片发黑、干枯化为飞灰,洒落地上。一缕清风吹进来,发白如雪,轻轻一扬,随风舞动。 “呵呵还有蔡京洒家该拿你们怎么办呢” 金殿之上,群臣骚动,激励争执。 朝内分成两派,以王黼为首一批大臣极力主张朝廷广积粮,为收复燕做准备,至于灾情与收复失土相比,乃是小事而已,待灾情一过,城外流民自然会退去,不必动用国粮来养蚁民。 而另一边,则认为王黼此举那是祸国殃民的举措,并引用李唐,李世民的话‘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来反击对方,如赈灾不利,城外灾民很有可能冒奇险,攻击城池,这样对陛下的威望有所影响。 王黼冷哼一声,“攻击城池?一帮手无寸铁刁民而已,天下黎民何止千万,区区数万人,死了就死了。与北伐大业相比,算的了什么。” 两派各说各有理,赵吉闭目,稍又睁开眼,紧紧捏着手心里一张纸条,他站了起来,看着下面争吵的群臣,颇为头痛。 “朕可能错了。” 赵吉揉着脑门,说道:“天降大旱,可能是因为朕这两年劳费民力,奢取花石太甚,如今东南民怨沸腾,灾民又嗷嗷待哺,叫朕心里难安吶。” 一直闭目养神位列文首的蔡京出班,说道:“老臣以为陛下所说不妥,陛下乃是天下共主,黎民之君,应当享受万民供养才对,何况区区奇石,所以陛下啊不必过于自责,这些小事就交于下面臣子去办就可以了。” “唔”赵吉哂笑,虚指点点他,“说的有一点道理嘛,那你们可要把这件事办漂亮一点,别让朕为难。” 说完,一弹袖袍,立于边上的李彦,高喧一声,“退朝!”随即冲蔡京眨眨眼睛,便尾随官家身后出了侧殿门。 待赵吉一走,下面的大臣三五成群涌出垂拱殿,此时王黼靠了过去,走到蔡京身旁,眼光阴测测,拱手道:“蔡相可听过,喝水不忘挖井人?” “呵呵,王少宰不用对老夫打哑谜。”蔡京老神在在的说:“当年之恩,老夫且能忘却,只是你与童枢密念念不忘取燕而封王,这个老夫理解,可陛下不一定理解啊。” 看到王黼投来疑惑的目光,蔡京抚须,边走边说:“如今大灾面前,粮食都不够用,何来北伐?再者” 他听下脚步,目光游移向皇宫,轻声道:“再者陛下身边有股你我看不见的势力,老夫问过李彦那奸宦,此人在重金面前,却也闭口不提,小心为妙啊。” 说完,便离了王黼,自己独行而去。 如今富庶如汴梁越来越混乱,城外陆陆续续过来的灾民越来越多,汴梁除了四门禁闭外,道路上开始处处设卡盘查,隔绝外来流民,可绕如是此,数万饥民也是非常庞大的一个数字,那一双双可怜却又带着饥饿的眼神,仿佛能把人给吃掉。 或许,也确实吃掉不少。 在京畿外面,更有许许多多涌过来的灾民,层层叠叠,似有了将汴梁包围的趋势。一望无垦的土地,人头涌动,每个人脸上带着麻木和菜黄,两颊枯瘦陷了进去,衣服破烂不堪,甚至一缕布片也没有,双眼一片死寂,毫无神采的望着远方。 队伍中不时有人走着走着就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稍过了一会儿,就被人拖着就消失在了原地,一股血腥,人群舔着嘴唇拥挤过去,相挤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埋着头慢吞吞拖着一个仿徨不安的女子在穿行,惊恐的神色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老头儿死死拽着她的手腕,“别去看,别去看,他们玩耍呢。” “可听到吃东西的声音爷爷我也好饿” 女子说着,又走了两步,忽然前面不知谁喊了一声,‘放粥’了。人群激奋,瞬间如洪流移动,朝前面拥挤过去,推搡中,女子‘啊’的叫了一声,一只红彤彤的布鞋被撞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无数双脚踩过去。 “我的鞋”女子回头叫了一声,想去捡回来。 老头儿矮小的身躯奋力挡着冲过来的人流,嘶哑的叫:“快走!别捡了。” “但是” 女子不舍的一再回头,突然间使劲挣开了老人的手,朝人流冲了过去,撕心叫道:“但是那是相公钱买的不能丢小鸭已经丢了等不到相公了” 不顾践踏和拥挤,终于在一处找到了。 老人奋力挤过去,见她蹲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却紧紧抱着那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鞋子,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相公留给惜福的不能丢相公留给我的都不能丢。” 老人走过去,抱着她的头,眼眶湿红,“傻姑娘你真的是一个傻姑娘。” 良久,老人拽起女子,坚定的说:“我们去找他,去找他回来。” 老人手里死死捏着那块漆黑令牌,颤抖着。 第852章斩了便是(五更求月票) ps:这章还是比较短,重要是把线理清楚,然后汇聚到一起。” “少宰客气,请坐上座。” 随即蔡京命人沏好茶水,开口道:“二位一前一后而来,想必也是心中忧虑陛下今日言语中透露出奇怪的语调吧。” “蔡相明鉴。”朱勔端起茶,连忙又放了下来,“今日那李彦话语中透着古怪,卑职也拿不准,所以朝堂上便没有开口,还望蔡相莫要多心。” 蔡京道:“陛下忧虑灾情乃是本分,你等虽然擅长察言观色,但江山毕竟是陛下的,所以老夫今日将话头接了下来,再争执下去只会把官家恼了。” “那蔡相今日所说那番话又是何用意?” 王黼皱着眉头,道:“黼甚至不明白。” 蔡京摇摇头,“这恐怕只有问媪相和李彦了,他们出至深宫大内,里面的情况只有他们最为清楚,不过如今童枢密目前在西垂监军,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那李彦却只字不提,却是像害怕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是陛下还是另有其人,老夫还不得而知。” 他撑着桌子起身,手指在桌面上敲着,目光扫过两人,“如果有那人存在,或许我们该硬起来,将他逼出来。” “那如果没那人呢?”王黼反问。 蔡京抚着斑白的胡须,堂中走上两步,冷哼了一声,“如若没有更好按部就班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也或者逼一逼官家也是可以。” 王黼与朱勔对视一眼,默契的拱了拱手。 柔福宫,紧挨着坤宁宫而独自修建,并且与周遭风格略有不同。 “把小南子唤进来。” 一声清冷又带着绵柔从禁闭的殿门内传出,吱嘎一声,一个宫女面孔肃穆请了外面一个手握浮尘的宦官进了里面。 “今日,我听闻朝上似乎有些不妥小南子你说说。”帘帏里,一个女人坐着慢慢梳妆。 李彦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如妃娘娘小的也不知情” “糊弄我呢?嗯?”珠帘里的人影停下了动作,语气渐冷不善,“陛下手中的纸条是哪儿来的?你这奴才会不知道?还有这四年来当年那小太监到底藏哪儿了?为什么一个个都守口如瓶,我到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调教你们的。” “这这” 李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来,磕头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啊,那小瓶儿和海公公除了陛下,一直都提防别人,就连奴婢也不知藏在哪儿了。” “行了,既然不知那就算了。” 女人拖着长摆,从李彦面前走过,示意侍女抬来一张凳子让其坐着说话,不要那么紧张。 “那你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不然你会知道厉害的” 另一侧,福宁宫内宅。 海大富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练功,此时窗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微微睁开眼,纸窗那里轻轻打开一条缝隙,一张纸条递了进来,然后,窗户又关上。 他过去,捡起纸条捋开,面无表情下细细将上面几个大字读了几遍。 随即,纸团在火烛上点燃,烧毁。很快一个内侍悄然进了内宅,又很快出来,暗地里将一条信息口述出去,每一个得到消息的人不由捏了捏手里拿着的东西,或兵器、或浮尘,也或者是餐碟。 深夜死寂的皇宫大内,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隐约中开始发酵。 而延福宫中,也有人接到了信息。 他本已就寝,此刻披着衣衫在那纸上,狠狠写下一个字“准”随即,交给来人,挥挥手让打发出去。 此刻,赵吉躺回到龙榻,嘴角勾起了笑容。 第853章还不快滚! ps:第三更。pbx 天色蒙蒙发亮,此时已是五更天。 但此时皇城脚下,西华门前已是集了不少官员,今日本不是早朝奏对,却是三三俩俩乘着马车过来了,哪怕平日分成两派,甚至数派,但到的此时却是一个个笑脸相迎,互相称赞有加,颇像多年好友一般。 不多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那好像是蔡相的马车到了。” “是啊,那边过来的,理应是王少宰。” “不错,老夫认得那车架。” “终于来了…真有点冷…” 当先一辆马车过来,有仆人上去搀扶着蔡京下了马车,旁边紧跟着王黼也到了,两人一下来,身周便围上不少官员,或恭维的,也或者是询问今日来此如何行事的。 “众位昨日得到老夫与王少宰的消息,心中怕是存了不少疑问吧。”蔡京毕竟年老,刚刚被询问了一番,嗓子颇有些发痒。 清了清嗓子,道:“昨日我与王少宰商议关于赈灾之事,如今城外饥民每日递增,如此一来,光靠官员富户也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其他地方。” 原本这一系官员皆是蔡京、王黼的人,一听这消息,自然不会反对,甚至还认为应该如此才对。 “蔡相言之有理啊,再这样下去,明日我一家老小都快到街上要饭去了。” “谁说不是,蔡相和少宰才是为我等着想。” 此时,时辰已到,西华门打开,一群官员簇拥着两位巨头,一路向垂拱殿过去。pbx蔡京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此处过来,心中自然是有腹案,只是赈灾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根本原因还是想探探官家的口风。 过了承天门后,便是长长的宫墙和青砖道路,排列有序,踩踏上面说不出的舒服。行了一路,身旁王黼皱眉道:“蔡相,你…是否觉得奇怪,今日为何不见侍卫盘查,宫墙之上也不见了弓弩。” 蔡京眼里也颇有些疑惑,片刻又摇摇头,“少宰多心了,这里是皇宫啊,你我二人又是朝中重臣,陛下肱骨,谁人敢害?” 或许是这个道理,王黼便收了疑心,一步步走过集英殿、皇仪门,前面不远便是垂拱殿了,还没过去,御阶上便站了一人在那里恭候。 “高太尉?” “高俅?” 蔡京和王黼对视一眼,疾步过去,还未开口,对方倒是先说道:“二位,高俅有礼了,众位大臣结伴而来,恐怕是见不着陛下。” “这是为何?”蔡京问道。 “太尉又是为何在此?”王黼眼皮一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高俅乃是三衙太尉,靠的蹴鞠才博得现在的出身,自然在蔡京和王黼两人眼中算不得多大人物,而且三人看似没有瓜葛,但都眼热其三衙太尉所辖卞梁成的治安防卫兵权。 “本是今日得空,专程来寻陛下来场蹴鞠的,却被黄门告知陛下今日没空,而是去了蜃楼了。”高俅苦笑一下,说完准备离去。 蔡京道:“高太尉请留步,今日我等来寻陛下有事相商,不如一起?” 高俅左右看看,似有似无笑了一下,“高某今日怕是不便,还是先行一步,便是不去了,告辞。” 一个官员站出来自责道:“蔡相,这人好不识好歹啊。” “住嘴!” 蔡京呵斥了一句,却是满眼疑惑看着高俅离开的背影。随即又道:“去蜃楼。” 不久之后,一群人到了蜃楼,这里重兵驻守,弓弩弦张,一副戒备深严,把守门的却是蔡京从未见过的高瘦汉子,一对铁钩背负在背,铁链缠于臂上,目光阴冷。这人似乎见过蔡京,见他来了,也拱了拱手,道:“陛下此刻正在楼上。” 位高权重的蔡相自然不屑与他多说,“我们自会前去。” 随着越往上走,蔡京和王黼心里越来越心惊、疑惑。楼上,经过宦官几道搜查后,一帮人这才被放行了过去,赵吉身穿一身猎服坐在圆桌后面,似乎在观望什么。 “陛下…臣等有事要…”蔡京拱手开口。 还没说完,赵吉抬了抬手,“别说话,候着。” 众位大臣顿时哑然,低头互相看看,尴尬的杵在那里,然而顺着赵吉的视线,他们似乎也看到了一点东西。 ……… ……… 祭祖殿外 金九带着麾下一群重甲劲卒,穿行过台阶,循着那殿门的方向,冲了过去,那肌肉倾轧的双臂猛然一挥那对大锤,轰的一下,将殿门砸开,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光,大喝道:“给俺搜!” 一群如狼似虎的铁甲壮汉手持兵器冲了进去,里面供奉的祖庙牌位自然不敢乱动,但那里间的的內寝可不在此列。 金九一脚将一扇门踹开,里面摆放一张简陋的床褥,一个柜子。他摸了摸被褥,脸色陡然一变,大叫:“把守殿门…那老贼还在…” 话音刚落,外面过道梁悬上一个黑影扑了下来,顷刻间一个禁军士卒飞了出去,脑袋呯的一下撞了殿内金柱上,头盔歪斜,血液流淌了一地。 “尔等是谁,洒家乃是武贤皇帝亲封。”黑影一击得手,挂在了梁柱上。 金九抬头叫道:“少啰嗦,杀的就是你。”一柄金瓜大锤照黑影掷了过去,被那人闪开,砸在了梁柱上,顿时不少瓦砾被震了下来。 “洒家记起你了,小贼的同伙!” 黑影尖细的叫嚷了一声,俯冲了下来,将挡路的士卒一掌击碎了天灵盖,脚下一滑,瞬时朝着金九过来,眨眼间两人便贴到了一起。 呯呯呯呯—— 一瞬间的交手,闪电般的掌影。 金九根本反应不过来,那十数下掌力悉数印在了他胸口上,顿时横飞出去,将歪斜的殿门直接砸塌,顺着台阶又滚了下去,他单手撑了起来,半跪地上,一看甲胄,全都凹陷了下去,刚一起身,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欲坠,跨出一步,随即轰然倒了下去。 楼上,赵吉轻佻的‘切’了一声,“无趣。” … … 他身后十来人,却是汗流浃背。 第854章号长青(求月票) “如妃娘娘,慢点走,小心地滑。pbx” 李彦神态谄媚的叮嘱着。他小心搀扶着一位肤如白雪,盛装而行的女人,女人身后又有两名宫女牵着薄纱长摆,左右随行四五个小黄门,排场较大。 “为何今日宫里的太监、侍女少了这么多?” 如妃微微滑动杏目,飘了几眼,最终,视线斜滑下来,盯在李彦身上,“就连宫中侍卫也少了许多,小南子,你可知道?” 语气和缓,却透着冰冰的。 “……”李彦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回禀娘娘,今日白公公……似乎出关了。” 如妃冷笑一声,“好哇,躲了四年,竟然能掌控后宫內侍,好大的权威啊,本位定要去官家那里好好评评理。” “娘娘…”李彦欲言又止,小心翼翼道:“…官家…也是去了的。” “……”如妃咬牙切齿,狠狠抓过李彦头上的顶帽,掷在地上跺了一脚,森然道:“狗奴才,给我带路,本位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猫腻。” …… 祭祖殿外,石阶之下的官道上,数名甲士跑来,拖起地上人事不省的壮汉就往本阵撤回去。石阶之上,一阵刀兵金鸣,铁甲扭曲的吱嘎声响起,十多名重甲劲卒且站且走,隐隐有了解体溃散的现象。 一道身影游走在他们当中,无惧刀尖,那一双手,指甲微黄细长,血管暴凸却无多少皮肉,枯瘦如鳞爪,捏住刀口一拧,顿时成了麻花。 身影再次猛然飞近,抓破面前的胸甲,化出数道血花。突然,地砖轰然一踏,一名重甲士卒闷喝一声,携裹全身重量狠狠撞在那人背后,将其推下石阶。 那太监翻滚中,一掌接地,后身一仰,稳稳的站定。pbx 嘶声叫道:“洒家乃是武贤先帝所赐大内务总管,尔等以下犯上,着死!” 楼上,赵吉丢开瓜果走到木栏边居高临下看去,那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宦官袍子,不少地方已经褪色,身形有些佝偻,可能刚刚一个翻滚,顶毡不知掉到哪儿去了,一头灰白头发些许蓬乱。 脸色深刻的皱纹下,眼眶深陷,却充满了炽热的意味? 这眼神……赵吉敲着木栏,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吩咐左右:“不过挺有意思的,你们继续,朕还没看过这种戏。” 蔡京和王黼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多少有点吃惊,此刻的赵吉和他们印象中那个,微微有了些差别,王黼上前一步,“陛下…” “闭嘴,好好看戏。”赵吉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 “是!” 今日想要说的一番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一个字都抖不出来。王黼憋着退回去,脸色极其难看。 此时朦胧的天,打起了响雷,才晴了一天,又开始下起了大雨,雨中那人微微仰起头,去看天上急骤而来的雨丝。 阴沉的层,电光闪烁,一记响雷炸开。大雨中,城墙下的青砖弯道,马蹄轰然踏下去,雨水溅开,九名披甲骑卒持矛策马而来,陡然加速,狂奔而至,铁矛往前一挺,照着那老太监的后背戳去。 “以下犯上者杀!” 老太监原地跳起来,空中一翻,躲过了厮杀过来的矛尖。 大雨中,随手一抓,激荡的雨线被分出数道直线,水珠更是飞出好几米远才落地。凌厉的抓力,坚硬微黄的指甲接触铁盔一瞬间,一股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响起,指下的头颅,连带铁盔一起顿时爆开,哗啦一下裂成数道,掉落下马。 ……… “娘娘,陛下不在这里。”一个小黄门恭敬的回道。 如妃皱着眉头,环顾左右,“那官家去哪儿?” 李彦上前揪住那名太监,疾言厉色问道:“娘娘问你话呢,赶紧说啊。” “奴婢听说在…在…蜃楼那边。”小黄门跪下来瑟瑟发抖说道。 …… “困住他!” 剩下八骑,骤然甩出网兜。 “撞死他!” 一骑远远跑开,又调转马头狂奔过来,矛尖寒光瑟瑟,照着网中人就扎了下去,一人一骑轰然撞在了一起。 赵吉激动的站了起来向下观望。就连蔡京一干大臣此时也忍不住探出脑袋,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在骑兵的恐怖冲击力下完好生还。 血光滔天! 战马一声悲鸣,硕大的马头高高抛了起来,马身被撕成了两段,此时那数米之内,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那名骑卒伸出手臂在地上爬动,手指剧烈颤抖着去勾离他不远的半截身躯,指尖挨着裤腿,便停了下来,死了。 啪啪! 赵吉拍着手掌,却是一脸惋惜,“厉害啊。”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一幕的蔡京等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恭维的点头,赞道:“是啊…那人太厉害了…” “确实厉害啊…”赵吉坐回龙椅,“不过还是要杀了他。” 话音刚落,城墙上的守卫,纷纷架起了弩箭,对准了下面那名太监,嗖嗖的数十发弩矢,激射过去,那人警觉的跳开数丈,刚刚所在脚下,贯满了箭镞。 “洒家乃是武贤先帝亲封大内务总管,尔等以下犯上,都要死!” 血与雨水淋在他灰白的头发上,顺着脸侧紧紧的贴着,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众禁军却不敢大意,这人武功高强,手下又杀了不少人,且能放他活着? …… “陛下,原来你这里,真是让臣妾好找啊。” 如妃上了楼,李彦紧随其后,她迈着盈盈莲步,走了过去道了一个万福,美艳的脸上露出娇媚的微笑,“陛下来此看什么,难道有什么东西比臣妾还好看吗?” 看到坐到身旁的美人儿,赵吉露出笑容,伸手将她拦了过来,指着下面道:“一个疯子……唔…应该说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疯子,朕看他困兽斗呢。” 如妃杏目望去,泼天大雨之中,一个身影突然纵身飞跃而起,吓得她花容失色,往赵吉怀里一钻,叫道:“那人是谁啊,好可怕。” “那就杀了他好了。”赵吉搂着美人儿,敞怀大乐。 一个黄门站在楼角,冲着外面高喧:“陛下有令!杀了他!” …… 就在那老太监冲天而起,想要离开包围的瞬间,一个宽肥的人影从雨幕中陡然间爆发,由上而下单掌盖了下来,杀意汹涌澎湃,就在一瞬间,两个身影一上一下撞在了一起,空中的雨水被震散,炸开。 两人交手一错,身影一起落下,宽大的身影向后连退数步,溅起泥水。后者,翩然借力,轻轻一点,稳稳立在地上。 看到对方的相貌打扮,老太监双眼冒出精光,“擅越祖制,洒家便要清理门户。” 海大富哼了一声,“老东西,那你来呀。” ps:这种分段时的描写能接受吗?反正也不多了,主要是将几条个人慢慢融合到一条线上来。 第855章阵破(三更求月票) 大雨如注 雷响之后,海大富踏着雨水举步而行,稍有同情的看着他,“同为无根之人,你为何心里拿着太祖祖训不放?当初若不是小公公出谋划策,如今陛下恐怕早已是坟中枯骨。” 宽敞的青砖官道上只留二人对持,只听的到哗哗的雨依旧落着,陡然一声惊雷,老太监嘶哑怒吼:“擅越祖制就是擅越祖制,容不得尔等狡辩!” 下身一动,踏着湿滑的砖面,脚步极快,冲出雨幕。 “本知道你是个疯子。” 海大富猛然一踏,刷的冲了过去,手掌一绵,欺压过去,“就不该你多说废话!” 两人纠缠一起,雨水被他们周身劲道激射出去,没有金鸣相交的声响,只有掌对掌的呯呯呯交手声。 俩人的交手速度很快,身影在雨帘下穿梭,来回腾挪,待得些许,一瞬,两人分开,海大富气喘吁吁,看着那老太监,这一刻,他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慕秋要闭关,为什么要集众人之力才能杀他,眼下这人,内力犹如九渊寒穴般深不可测,只是人有了点疯癫,如果他神智清明下,恐怕自己绝对撑不了这么久。 这太监绝对已是宗师境界。 “咱家记得还有一个小太监。” 披头散发,疯子一般的老太监死死的盯着海大富,眼里充满了狂热,“告诉咱家,他在哪里,让他出来,一起死!” …… “陛下呀,这老太监武功那么高强,为何不留在身边呢?”如妃依偎着赵吉,轻轻的拿捏着对方肩膀,这一刻,显得温柔贤德。 赵吉找了一个舒适的姿态靠好,满不在乎道:“忠心?那是对先帝忠心,对那什么祖训忠心,朕长这么大,到现在都还没背不全呢,再者,朕为何要找一个常常限制自己的老狗?多不爽快。” 如妃轻笑了一声,“陛下说的也对,时时把祖训挂嘴边确实挺烦的。” “爱妃明白就好。” 赵吉握住她的娇柔的嫩手,轻轻揉捏。 …… “死?哼,先打过洒家再说。” 海大富明知不敌,可官家正在楼上看着呢,陡然一咬牙,再度加速,大步大步踏着积水,步子一步比一步跨越的大,怒掌一推,雨帘被掌力迫开,直挺挺的击了过去,却见那老太监竟然无动于衷,心下疑惑。 “不尊太祖训诫,概不如宦门。” 那太监面无表情看着快要抵达胸口的粗糙的手掌,干瘦的身躯一弓,猛然一震,一股无形的气流霎时从他体内冲出,滴落的雨线瞬间被拦腰切断,形成一处空白。 噗! 只见海大富如同撞在一面看不见的墙上,轰然倒飞出两三丈远,呯然掉落,连续滚了好远,直到被祭祖殿的石阶挡住才停了下来。 雨水浇灌在海大富脸上,他挣扎一下,微微抬了下头,口中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脑袋无力的磕在石阶上,宽胖的身躯无意识的扭动,显然还未死。 赵吉连忙推开如妃,脸色发白,说道:“这老疯子这么强?朕以为海大富的武功已经很了不起了,左右吩咐禁军射杀他,把海大富抢回来。” “是!” 左右小黄门赶紧来到楼角,正准备喊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另一边,那雨幕里好像多了一个人。 轰的一声,天上的雷又响了,惨白的电光在阴蒙蒙的凌晨,格外刺眼。老太监察觉到了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微微偏了偏头,闪烁的电光下,那里却又是没人。 “嗯?” 他微微有些发愣,微微一股风在雨中吹荡,直直而下的雨帘就有了些偏转,似乎…似乎在扭动,在盘旋。 下一秒,他耳朵一动,连忙转身,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锁定了。一缕风雨漩涡,水珠搅动,噼里啪啦打在他脸上,隐约间,一摆黑金相间的衣角晃过。 一掌穿过雨幕,顷刻间快如闪电,呼啸压来,老太监抹去眼上水珠,就见那一掌带起了漩涡,在他视线里不断放大。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楼上的所有人不由站起来,围到了木栏前,直愣愣的看着水中那飞扬的白发和那黑金相间的长袍,赵吉兴奋的一拍木柱,兴致勃勃的说道:“蔡相、王少宰,你们猜猜那是谁?猜中朕重重有赏。” 蔡京二人摇摇头,表示不敢在天子面前放肆。 就此时,下面却是炸开了。 刹那间,那老太监也反应了过来,运起掌力,同样推了过去,双掌合击,轰的一声空响,两人单掌抵在了一起,一圈无形内劲扩散,连天雨幕竟然一滴也进不去。 “是你!这个奸宦。” “老贼,难道你不是太监?” 老太监深陷的眼眶里,牟子恶狠狠盯着对方,“干涉朝政就是奸宦,不尊太祖训就是奸宦,不守本分就是奸宦!” 雪发下,那人冷笑,掌陡然变爪,五根手指扣在对方手掌上。老太监顿时一惊,连忙想要撒手,却是晚了,只感一股鲸吸由对方手指上极速而来,甚至隐隐还有一股古怪的劲力将自己的功力逐步瓦解。 “奸宦,死开!” 老太监疯狂的运气一撞,想用磅礴的内劲将对方逼退。两人内力一撞,又是轰的一声,那声音犹如一记雷鸣,白发的人连退数步不止,而那太监却是撞在了身后的石狮子上,碎岩飞溅。 老太监嘴角隐隐带着血迹,却挽起褪色的长袖,刚刚对掌的手臂,蜿蜒数条黑色细纹,正在慢慢往上蔓延,他瞪着眼道:“奸宦,又是这歹毒武功。” “你很厉害,内力怕是不止数十年吧。” 男子白发淋着雨水已然湿透,不由微微皱眉,觉得贴在衣服上有些碍事,不过脚下没停,举步过去,一跃而起,“所以,把你的内力都给洒家。” “呵呵!奸宦……” 老太监不顾手臂上的腐毒,再次与对方打在一起,呯呯呯交手数下后,终究是因为右臂受了毒伤运使不便,被对方一举拿住。 “奸宦……咱家就是不给你!” 他怒骂一声,一把抓住自己右臂,眼里闪过决然,咬牙一扯,撕拉一声,一股鲜血从断口处喷出,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 白发男子冷冷的看着手里的断臂,眼里闪过一丝怒火,猛然一发力,那断臂在他手里瞬时发黑,腐烂,血肉立刻呈黑状,如同烂泥一坨坨往下掉。 最后只剩下一支白骨。 他将白骨丢在了脚边,身子一侧,发力,一步跨出,雨幕下,两三米远一步就到,掌心推出。那太监嘶吼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掌,迎了上去,顿时,两人脚下青砖凹陷,激飞。 四五息过后。 老太监的手掌,五指尽断,身子犹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撞在宫墙上,将红壁青砖砸的陷下去一块。 “呵呵,奸宦…” 老太监用已断的五指撑地面,半跪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大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雨中,他说着。 “咱家乃是武贤先帝…亲封的大内务总…管……太祖训:宦官…不得干政…奸宦啊…杀无赦…” 他抬起头,桑老的脸看着天空中的雨帘,闭目、嘶吼。 “奸宦!” 忽然,将苍苍白头使劲往下一撞,青砖迸裂,血水从缝隙中挤了出来。 雨,还在下着。 苍雷滚滚,无形中,好像有一块碑文碎裂。 太祖训 同一时刻,同样一片天的下面。 一个只能埋着脖子的老人,背着一个女子,极慢的行走着。 “惜福…好饿…”背上的女子昏昏沉沉,手里却死死抓着一只看不见颜色的鞋子。 老人将她放下,努力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看到了对面一家子手里吃着干粮,老人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去。 “能换吗?我那傻姑娘得了重病,吃不的荤腥,想跟你们换点干粮。”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们,颤抖的双手捧着一块肉。 ……… “惜福…来吃饼子…吃饼子…” 老人将半块干燥的酥饼递过去,递过惜福的嘴边。 浑浊的双眼,此时却是充满了疼爱。 ps:今天是春风的生日,可能就只有两章,明天再三更吧。不过这章,我是很用心写的,虽然有点虐,但别介意啦。 第856章灵物炼体(四更求月票) 福宁宫,寝殿 金銮之上,偌大的大殿当中,只是摆了一桌家宴,桌子很小,俩人坐的非常近。赵吉满脸笑容,敞怀大笑着,举着酒杯道:“小宁子才是朕的真福心,刚一出关,这老天爷便降下大雨,持续数月的旱情总算是过去了,来,这杯酒,乃是朕敬你的。” “陛下,请!”白慕秋也不推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吉亲自为他斟酒,“这第二杯,乃是感谢小宁子今日为朕精心准备的一出困兽斗的戏码,很有趣,朕从未想过人还能这样比斗,改日在延福殿的御石园里,朕决定建一座困兽场,闲暇时,看看人与人像猛兽一样在里面打架,肯定非常有趣。” 白慕秋这次没有说话,默默喝完,放下玉杯,开口道:“陛下,为何此宴不叫上蔡相等人一起?亦或者如妃娘娘。” “此乃家宴!” 赵吉放下杯子,停顿了一下,忽然语气有些凌厉,“那些个外人,不过外臣而已,朕心里依旧还是向着当初你们几个,所以各个委与重任,小桂子丝毫不会武功,却也敢用一个花瓶救了母后,这才是忠仆,他读过兵书,喜好军伍,于是朕便让他做了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小南子身无特长,在你不在的时间内,也让他暂代内务总管,打理后庭宫俾内侍。海大富将御直器班打理的井井有条,忠于职守,小瓶儿也是如此,你们一个个都没让朕失望过。” 他眼里些许血丝,话语顿了顿,“唉~朕却是让你们失望了,少年时,壮志凌,想做那天下雄主,可如今回头看看,到底是让天下百姓过的凄苦,那些个蔡京、王黼一直巧言令色,蛊惑着朕,朕心里如何不清楚,可可就是架不住他们在耳旁引诱,其实朕心里也苦啊。” 白慕秋离了座位,起身拜道:“奴婢有罪,闭关四年却是未为陛下分忧半毫,愧对陛下的信任了。” 赵吉连忙将他扶起,“以后小宁子无须再朕面前自称奴婢,在朕眼里,小宁子不是那些奴才可以比的。”说着,他拍拍手,叫人端过一件东西。 揭开黄绸,托盘内,放着一张圣旨。赵吉将它取过,递给白慕秋,示意他看看。 白慕秋展开圣旨,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是右下角却是已经加盖了玉玺印。他骇然看了一眼,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不明就理的看向眼前的天下第一人。 “是不是很奇怪上面没字?” 赵吉两颊通红,酒气熏熏道:“上面要写什么,小宁子,你自己看着办,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 “臣!” 白慕秋心里微微也有些感动,大声高喝:“谢过陛下信任。微臣愿做陛下耳目,监察百官,如有犯上,定斩不饶。” “好好,小宁子!朕等着你!如今朕啊,那是眼不明,耳不清。你回来了,朕就可高枕无忧了。” 赵吉高兴的走上两步,却是歪歪斜斜,撑着桌子,断断续续道:“朕要让那些老东西看看,离了他们,朕还有你们,小宁子放手去干,对了,朕差点忘记,往后小宁子大可不必坐在宫里,朕已经把当年濮王的那座王府赐予你了,有空去看看。” 白慕秋拱手道:“微臣先谢过陛下,官家如要做那气吞万里如虎,微臣当然愿意做那俯瞰山河之鹰。” 可是,他说的话,那人却是没有听到,而是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过去。白慕秋一摆长袖,冷声道:“扶陛下回去休息。” 角落里连忙跑来数名内侍,搀扶着醉醺醺的皇帝匆忙往寝殿龙榻过去。 白慕秋出了宫门,脸色从恭敬一下变的冷漠,如今他长高了不少,俯视着一旁等候的海大富,对他道:“你的伤势如何?” “回公公的话,奴婢恐怕一两月是动不得内力了。”海大富小心跟在身后苦笑道:“当日若不是有公公赠穿的软猬甲,估摸着那一掌,奴婢恐怕此时已死透多时。” 白慕秋‘唔’了一声,走了一截,又问道:“那太监身份可有查明?” 海大富点点头,语气唏嘘道:“查清楚了,从武贤先帝的宫人名册当中,确实有过一位内务总管,只不过此人在先帝大行之后便失踪了,现在奴婢才知,原来此人是为先帝守节数十年,也是个忠义之人。” “叫什么?”白慕秋站定,回头问。 “叫王渐。” 白慕秋沉吟片刻,沉声道:“厚葬。” 二人一前一后,路过皇仪殿,远处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是如妃娘娘。”海大富提醒了一下。 白发下,白慕秋那张脸犹如万年冰川盯着那女人,良久,拱手道:“微臣见过如妃娘娘。” “哟”那女人拖着长摆,扭着腰肢过来,人未到,一股异常好闻的香味却是先到,“四年不见,当初那个俊俏小太监,如今更是英武挺拔啊,啧啧,可惜啊可惜依旧是个宦官,四年了,一出来还能得到官家的荣宠,真是厉害,已经敢自称微臣,厉害啊。” “四年不见,娘娘的嘴上功夫却是长进不少。” 白慕秋冷言冷语,讽刺道:“娘娘不是也恩宠有加,一介西夏蛮女不也爬到了贵妃位置?” “呵呵,别以为你练就了一套邪门武功,奴,就怕你。” 赫连如心咬牙切齿道:“当初若不是你出言诓骗,奴何必委下身段去迎合一个小小顽童,可知这四年里,奴,可是日思夜想怎么折磨你吗?” 白慕秋闻言,冷笑一下,背着手抬脚便离开,两人错身之际,他说道:“赫连大家还是好好照顾自己,摩教在东南一带,改名明教一事,洒家还是清楚的,那方腊拥众恐怕已不止十多万之数,他举旗那一天,便是洒家拿你祭旗的那一天,好自为之。” “你如何知道?” 赫连如心眼里闪过恐慌,一瞬,又掩饰过去,“你的那些探子到底隐藏哪里?如何知道的这样详细。” 前世网络上就有,难道白慕秋会说? 可惜的是,他的眼线虽然多,但大多都分布在北方中原一带,东南、西垂还未发展过去,有的只是寥寥几人而已。 他举步不停,声音不断,“有人在做,自然有人看着。洒家随时恭候赫连大家上门讨教。” 说完,两人已是离去。 雨持续着,却是小了许多,昼夜变换,今夜过后,天蒙蒙发亮,一个庞然大物就要苏醒过来 ps:今天第一更 第857章为我而来(五更求月票)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绵绵细雨。 初阳还未透射人间第一缕光亮,雨中,空气不再如前几日那般干燥酷热,而是随着降雨,渐渐转凉,大院内的梧桐树下,一人淋着秋雨,看着第一片枯黄的梧桐叶子,落下来。 身后。 一个胖大的身影将一件披风披在对方满是银丝的肩上,“公公,时辰不早,该是出发了。” “大富啊” 白头银丝垂下,那人拾起那片梧桐叶,举过头顶,一缕阳光穿破层透了下来,照苍白的脸上。 “今日我心里有点仿徨” “可来日要发生的事没人会知道我却知晓,为他们心痛啊” 海大富躬身,“是。” 那人丢下枯叶,转身离开,叶子飘然落在雨水里,一片乌黑。 “你不会知道,你也不会懂的。” “驾!” 数十缇骑从宫门、从三衙蜂拥而出,甚至更多缇骑在出动。西华宫门外,文武集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睁睁看着这些骑卒四处游动,不知去了何处,眼尖的发现这些缇骑穿着有些特别,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要挎长刀。 “这不像是府衙捕快,更非三衙缇骑。” “老夫眼拙,也是看不出是哪个衙门的。” “怕是今日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唉,可怜城外饥民还嗷嗷待哺啊” 此时,城门打开,蔡京等一干文武心中带着疑惑到了紫宸殿等候上朝,期间王黼、蔡京等人发现今日盘查比以前严厉了许多,刚刚有宦官过来搜查了第三次,顿时心中大感不妙,可那李彦并未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只言片语传递出来,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今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没有准备,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蔡京想罢,于是叮嘱身后一系朋党,“今日早朝,多看多听,少说。恐怕会有大事要发生,刚刚老夫说的话,可曾记住了?” “记住了!”群臣低声呼应。 就连王黼那边察觉到了今日的不同,听到蔡京的话,心里是认可的,便也不多说什么,人群当中慢慢变的鸦雀无声,有种莫名的压抑气氛在里面传播扩散,不少人浑身不自在,但多少还是见过风浪,还不至于吓得浑身发抖。 皂衣缇骑在街道奔行,十数人为一队,马蹄踏着石砖传来疯狂的‘踏踏踏’声,其中一骑,看了眼手里的纸张,又看了下眼前的宅门,冲同伴点头。 十多人齐齐下马,过去以后,也不敲门,将数根绳索系在了门扣上,拽着上了马,马蹄骤然发力,嘶鸣一声,奋力往前狂奔,嘭的一下,两扇红漆大门爆开,剩余十来人蜂拥而入,此时宅院的人才听到动静出来,部分还端着饭碗不知所措。 “奉东厂督主倾查,伍家走私贩铁器,预私通外国,国法难容,经由东缉事厂奉命捉拿归案,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什么东缉事厂,我听都没听说过” 噗! 一个赤膊汉子话还没说完,一柄快刀就将他人头砍下,尸身倒在地上不时抽搐,断颈不停的喷血。挥刀那人,扫着在场所有伍家的人,说道:“此人诋毁国之重器,已处决,伍家家主何在,请随我们走一趟,切莫耽搁了时辰。” 这样的场面,在汴梁城各处开始逐一上演,砍头被杀有之,束手就缚的也有之。当中有商家、也有官宦之家,无一例外,他们都有罪案在列,罪名也可大可小,皆缉拿至东华门驻地。 一时间,皂衣缇骑肆虐,被绳索捆绑之人排列长长一条街道,一袋袋米袋又从那些人家中被运出,清查登记,再发往城外。 “上朝!” 一声高喧打破了紫宸殿的寂静,百官快步跟上簇拥着到了垂拱殿,按照排列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入。走在首位的蔡京一看到御阶下,立着的却不是往日的李彦那宦官,而是昨日雨幕下的白发阉人,脸上不由微微一愣。 众官脚下不停,很快入了垂拱殿内,排列站好。 此时,才有太监喧了一声“上朝”侧殿门口,赵吉这才龙跃虎步走了出来,表情严肃深沉,回到龙椅上说了一句“众爱卿平身。” 便开口道:“今日早会,朕有事要宣布,不管你们是否已有人知道,或者不同意,都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朕的事,小宁子,喧圣旨给他们听听。” “是!” 一身黑金描边,鱼龙出水服的白慕秋捧着圣旨躬了躬身,眼里闪着莫名的兴奋,展开黄绸,银丝下,表情阴沉,高声喧道:“敕门下,百官跪听!” 这一声跪听,念的出奇震耳,蔡京等人浑身一抖,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来,那白发太监声音缓慢而沉重,可听在下面人的耳里却如洪钟金鸣。 “朕,主政以来,常思国家振兴之道,屡屡走来,力求探索,然每听民间疾苦,奸妄当道,心里便是痛彻斐然,今日,朕决定设东缉事厂,驻东华门,稽查百官,体察民情,但有所作奸犯科、造谣滋事、作乱造反、通敌叛国者,东厂皆有缉拿审讯之职,刑部审讯、各地县衙问案,皆有东厂干事旁听过问,归纳记载。若有包庇嫌犯,颠倒黑白,不分是非者,可由东厂干事全权主事问案。即日起,东缉事厂设提督一名,总领东厂,由后庭内务总管白宁,担任此职。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圣旨念完,阶下跪听的文武百官汗流浃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殿内如同死一般寂静,喘气之声尤为清晰。 一个身影突然爬了出来,跪道:“陛下,臣不服!此乃祸国之举啊,还请陛下收回皇命,体恤百官黎民啊,如若此旨一下,宦官之祸将复起,甚至更为甚之。” ps:今日二更。 第858章送死罢了 “唉” 跪着的蔡京心里微微一叹,早叫你们不要出声,对方敢如此行事,怎能没有后手?视线微微向上斜,龙椅上,赵吉闭眼不见,心里不由更加肯定了想法。 爬出来的那人说的话慷慨悲愤,可到得一瞬,被人打断。 “何大人” 白慕秋收起圣旨,交于身旁黄门,覆靴踩着光洁的地板走过去,一缕银丝从额前划过,那双冰冷的视线盯着对方,启口,却是先叹了一口气。 “哎你为什么要急着跳出来啊”他低声着,绕着对方走着,面朝殿门时,白慕秋问道:“西华门时,你说‘城外还有嗷嗷待哺的饥民’是吗?” “老夫说过。” 何中宿猛的抬起头,看向他,“你监视我们?” 白慕秋转过身,背对了光线,阴影下看不见表情,他说:“何大人,忧心城外数万饥民,可慷慨解囊啊?” “怎么没有?”何中宿愤然站起来,与他对持,“老夫家里粮仓已去十之有七,家中老幼也是每日两餐果腹,而你这阉人,又做了什么?凭什么监察百官体察百姓?” 白慕秋也不答,回走两步,拍拍手掌,“把何大人昨晚的记录找出来。” “什么意思?” “连家中也有人监视?” “怕是不可能的吧,这阉人多半在诈我等。” 百官交头接耳,骇然的看着立在那里的白发太监,心下顿时忐忑不安,自己过了什么,通常自己很清楚,家中有什么,家中的人自然也清楚,如果家里有了东厂视线那,所有人包括蔡京和王黼两人忍不住打了寒颤。 ——哗哗。 大殿左侧,有张案几,上面纸张堆积,四五个小黄门动手在翻动,大殿内,极为气氛紧张,只听到纸张哗哗翻动的响动,不多时,一个小黄门捧着一页纸过来,呈于龙椅上那人面前。 赵吉哼了一声,问道:“何卿啊,朕问你昨夜晚饭吃了什么啊。” “家中如今比较拮据。”何中宿又跪了下来,“所以昨晚,臣家中一律素食,每日只吃两顿,节衣缩食啊,陛下。” “呵呵” 赵吉失望的笑了一声,将纸页让黄门送到他面前,“自己好好看看吧——朕失望啊。” 捏着那张薄薄的纸页,何中宿彷如拿千斤之重的东西,双手微微颤抖。只听呯的一声,哗啦一下,数支御笔、砚台扫下,摔的粉碎。 他咆哮道:“前日,朕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真以为朕年少好糊弄?把自己陈粮换官仓新粮,又用陈粮运到城外糊弄朕的子民。” 气急,赵吉指着跪下的人,说道:“一日两顿,粗茶淡饭,呵呵你自己看看那纸上写的什么!一桌十五道菜,山珍海味啊,还有美姬喂酒,晚宴间还吟了一首诗,要不要朕念给你听啊。” 白慕秋走到何中宿身旁,低头看他,语气清冷,“何大人还有要说的吗?” “陛下陛下” 何中宿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淌,往前爬着,“纸上写的都是他们诬陷与我啊,陛下明察,是他们诬陷的啊。” “朕不想再见到他。”赵吉闭上眼帘坐回到了龙椅上。 白慕秋招招手,早有在殿门等候多时的,甲士过来将瘫软在地的何中宿架起拖了出去,寂静的大殿内,只听的他在哀嚎、哀求,可无人敢上前保他,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完了。 当血淋淋的人头被呈上来时,想法终于变成了血腥的现实,不少没见过血的大臣,忍不住干呕出声。白慕秋这时又拿了纸页过来,却是厚厚的一叠,不少大臣看见那叠纸页时,面如死灰,膝下一软,顿时跌坐下来。 “本督十六岁时,与陛下在这里见证了濮王在这里杀了一批大臣。”白慕秋慢慢举起手里的纸页,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给他们听。 “今日,本督不介意再杀一批。” 此时,过来一名小黄门接过纸页,按着上面的顺序开始念着上面的名字,从低到高,所犯何罪,无论是贪污还是受贿,杀人夺地,欺男霸女,一桩桩一件件在这大殿上,如同珠玉落地,清晰脆响。 “甄文兴和二年,受贿一万五千贯,释放一名死刑犯。” “赵御成化十六年,毒杀原配,埋于自家后院。另,奸1杀少女七名,尸骨皆埋于后花园花圃当中。” “成文兴兴和三年,运送花石纲,以至于十五名船夫落水身亡。” 每念到一个名字,一条罪状,便有甲士将那人从大臣堆里拖了出来,再进来时,只剩下一颗惊恐扭曲的头颅安静的摆放在那里,这当中,有文臣,有武将的脑袋已到达十多颗。 “朱勔” 念到这里,白慕秋刻意看了过去,那人浑身一抖,吓得浑身发软,陡然趴在地上,连滚带爬跑到中间,失声道:“陛下陛下救救微臣,微臣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啊” “够了!” 赵吉站了起来,看着下面数排人头,转身离开。 “今天杀的人够多了,朕很累,退朝!” 看着远去的皇帝,白慕秋垂下了手,转过头看了过去,“朱大人,这次你运气稍好了一点,下次多注意一下。” “是是!”朱勔早已经被地上的人头吓得三魂飞了两魂,脑袋点的跟啄木鸟似得,“谢提督大人不杀之恩,谢提督大人不杀之恩。” 白慕秋将纸页还给小黄门,抬步往外走,“尔等,给本督听好,今日是陛下仁慈,下回可没有这么好运了。” 说完,他已是出了殿门,背后尽一阵喘粗气的声响。 “督主,今日没杀干净。” 海大富跟了上来。 白慕秋看着早已大亮的天空,叹口气:“陛下心软了。” “但是我们不能软。”他语气越来越硬,“蔡京、王黼二人党羽太多,是该给他们瘦一下身了,剩下的名单” 眼神寒光闪烁,“挑一些杀了!” ps:三章已更完,如果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准备好纸巾和推荐票。 第859章法宝(求月票) 东华门乃是武朝儒生学子崇尚的圣地,这里是鱼跃龙门的龙门。” “还真够多的啊……” 饶是冷漠的白慕秋也不由一愣,他站起身,肩上垂落的银丝柔顺滑落至胸前,银白的眉毛下,双目寒光凛凛,“这些人……走私漏税啊…也赚不到这么多吧……” “大富。”白慕秋沉吟了一声,说道:“将一百万贯送进官家的内库房。” 海大富看着账目上的数字,犹豫了一下说道:“督主,会不会太多了?毕竟东缉事厂才堪堪建立,有些人员的配备都需要钱财开路。” 白慕秋摇摇头,坐到案桌前,“一点都不多,总要让官家尝到一点甜头才成,算是这四年来,官家对东厂投资的分红好了,只有这样,陛下那边才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本督。” 话锋一转,变的锋利,“剩余的钱财就放在厂内,眼线的情报终归要有所偿啊,不然别人也不会给本督卖命。” 他拿过案桌上的几页纸张,拍了拍,“你来之前,本督写的,可看过了?” 海大富点点头,“字迹别具一格,难得一见。” “本督说的是里面的内容。”白慕秋万年不化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而旁边的女子更是捂着小嘴轻笑出声。 海大富尴尬的擦了擦胖脸上的汗渍,干笑道:“看过了,看过了。” 随即他道:“只是这样一来,那五十万贯怕不是够的,督主的宏图大计也怕会受到影响,那西夏边陲本就不好渗入进去,去年奴婢着了二十名退役出宫的太监,年岁都在四十往下,去了西垂不出半年,只剩下三四个还在,得到的情报也是不多,可给予的银钱却是不少,那边儿实在是太过恶劣了。” “再恶劣也得派人去,二十个不行,就三十个,总会有几个幸运的家伙渗入进去。”白慕秋皱着眉说:“东南也必须有所展开,今年外放的太监名额提高到五十名,让他们自己挑一些喜欢的活计学学,比如说书的、批卦算命的,全都投到东南各州去,那边摩教改名为明教,借着这次大灾发展自己,已然是有了图谋,东厂这边先将以前得到的消息,独立归纳成档,出宫的宫人培训完后,立即让他们跟着卞梁的商队南下,这件事是迫在眉睫的,大富啊,必须抓紧去办。” 随着说话声,一张纸被白慕秋从堆积的文书当中抽出来,铺平。“这上面是将以前的讲义重新书写、修改的,拿去后,好好琢磨一番,将新进宫的太监侍女独立讲解,时间还是和从前一样,每个三四日便集会讲义一番,挑一些口舌好的,说话煽情的,让他们来办就行,不能迫之过急,也不可让他们脑袋闲下来,总之……别让他们有过多的思考就对了。” 说话之间,一直默默在旁的女子忽然走过来,说:“督主,小瓶儿有个请求,希望督主能把小瓶儿从宫里调出来。” “唔…嗯?” 白慕秋有点诧异,道:“你不是一直想入后宫的吗?此时怎会如此想法?” 小瓶儿俏脸上苦涩一笑,“回禀督主,从前小瓶儿认为官家应该是一只气吞万里的猛虎,是那纵横四海的蛟龙,可这四年来,小瓶儿看见的,听见的,都……都很让瓶儿失望,尤其是那个如妃……整日一口一个‘奴’的在陛下面前自称,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了。” 见白慕秋沉吟,急忙加重了语气,“小瓶儿出来后,也可以帮海公公的忙,现下东厂急需人手,小瓶儿在宫里掌管尚衣司多年,也是可以帮忙的。” “如此,倒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白慕秋同意了,他手指轻轻点着木桌,“赫连如心身居后庭,传递消息必然要通向外面的,本督需要你顺藤摸瓜,控制住那人,最好是知道摩教在西夏的总坛。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一用。” 闻言,小瓶儿高兴的几乎快跳了起来,拍着饱满的胸脯答应下来。 事情谈到这里,该交代的,说的也差不多了。白慕秋呼出一口气,跨过身后的那扇门,海大富和小瓶儿紧随在后,视线里楼下的校武场逐步展开,然后场中分列着什么东西,一排排跪在那里。 四周,皂衣尖帽,持刀而立。 旗子随着烈日下的清风徐徐飘动,在那校武场地当中,那数排跪下的商户官员被紧紧束缚着手臂,他们的脖子下面挂着一个木片,上面着墨写着所犯的罪状,一条条清晰又细小的排列。 微凉的风卷起白慕秋的白发,在飞舞,黑金的袍子的在起伏。 天晴卷,场中只有风的声音。 片刻后,只留下他的声音。 “兴和四年,神州各地旱魃四起,百姓颗粒无收,易子相食,这是人间惨剧,两天前,陛下下令全力赈灾…………” 此时,校场四周,刀出鞘,反射出夺人的寒光。 身着皂衣的刀兵走过去,立到了每一个下跪之人的背后。有想挣扎起身的,刀柄便砸了过去,倒在地上,又被人抽正。 头破血流…… “就是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的面目。” 白慕秋怒吼着,双手抓着木栏,一股大风平地而起,吹的银发飞扬,“将陛下赈灾的新粮换成了他们家里的发霉的陈粮,老鼠都不吃的陈粮,但是却拿给我们同胞吃,还装作一副善人的嘴脸,这些——” “——还算是人吗?” 他的声音沉重,而又嘶吼,忽然手一扬,将一叠叠写满罪状的纸张从楼上抛了下来,散落飞舞的纸片,飘飘然然落下。 “官商勾结……” “欺民霸田……” “私贩铁盐……通敌卖国…” “即今日起,东厂开衙,代天子耳目清查天下忤逆,充天子利剑,斩犬官罪民,行太平大道——” 白慕秋单手往下一指,“——而他们!” 声音传播着,皂衣刀兵扬起刀光,数十柄长刀落下,数十具无头尸体倒地,鲜血染红了整片校场。 “杀刀祭旗!” 兴和四年,九月,东缉事厂开衙。 ps:第一章,热血吗? 第860章传音玉简(三更求月票) “娘娘出事了。” 李彦在一处花圃找到了赫连如心,不顾仪表,急忙跑了过去,在她身侧低声附语,断断续续听一段话。 “东厂提督白宁……今日开衙杀了不少人……而且…我们的人也没了,贩卖入…西…的线断了,如今怎么办?” 一朵花,陡然折在她手里。 赫连如心想到昨夜,那人威胁的话,压下了心火,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杀了就杀了吧,白宁如今借着官家昔日对他的恩情,又携裹赈灾大事而来,就像一把火,烧的正猛烈的时候,咱们先不去管他,待烧的差不多了,没东西可烧的时候,再和他算算账不迟。” “可是…”李彦抬起头,微微张了张嘴,心中有件事压着,心头终究是有些不甘,毕竟那白宁闭关那段时间,他李彦除了眼前的如妃,可是后庭当中最得势的人。谁人不敢给点面子?可眼下呢,内务总管的职位没有了,他心中自然是不甘的,“……娘娘,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赫连如心皱眉,斜眼,原本勾魂夺魄的美目,却是杀机凛然,“小南子,你这奴才在质疑本位的决断?你要可知……你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李彦吓得连忙跪下来,头触地,瑟瑟发抖道:“娘娘,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片刻,一片片花瓣飘落在地上,他的视线里。只听那柔媚的声音,说道:“这宫里,除了本位这里,何处不是白宁的眼线?你我二人需谨慎一些,那些线头断了,重新接上就是,那白宁目前,先避开他的锋芒,免得两败俱伤。” “是…”李彦低声回应。 “不过本位倒是可以给那白提督找点麻烦。”赫连如心拖着长摆,慢慢行走,她说:“你与蔡京等人也算有些交集,他们的人也被杀了不少,心中自然是有怨的,你与他们细谈一下,今日东厂杀的人,拿出宣扬,到处去说,绿林草莽也好,江湖名门也罢,他们知道东厂杀了人,杀了慷慨济民的商人、以及几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李彦喜上眉梢,道:“奴婢这就去办,一定将白的变成黑的,传到其他各个地方,让那东厂成为众矢之的,声名恶臭。” “去吧。” 美艳的女人,越走越远。 ……… 九月十二,东厂开衙杀人祭旗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座汴梁城,在有心人的传播和被杀家属的哭诉,渐渐有些变味。 九月十二下午以及傍晚,东厂缇骑四下出动,搜捕、关押、砍头二百四十多人,当中不乏有哄抬粮价者,也不乏有借着大灾蛊惑人心的教派,甚至砍头队伍中自然有趁机贩卖人口的牙人。 这是白慕秋刻意交代的,他前世最痛恶的就是贩卖人口,虽然在武朝,在这个时代,牙人这个行当买卖人口已经非常普遍,但对于强行掠夺子女的,就成了刀下亡魂。 此刻日头偏西。 他出了延福宫,看着昏黄的落日,想着之前赵吉的话,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朕当政几年,想不到蛀虫如斯。” “一百万贯啊……” “朕心里好痛……心痛这太祖打下来的江山。” “小宁子,放手去干,彻彻底底的清查,朕就在这里,就在这皇宫里睁大眼睛看着——” “——看看朕的江山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蛀虫。” 九月十三,早朝,皇帝赵吉下旨,武朝所有衙门、官员,必须配合东缉事厂行事,如有怠慢、诋毁、不配合,俱撤官查办下狱。 白慕秋收好了圣旨,独自一人行走。 百官远远躲着他,三三两两结伴离开,胆小者、心怀污烂事者更是不敢目光移过去。待到所有人离开后,白慕秋打开了系统。 “人物转盘二连抽。” “叮咚!转盘已开启,消耗两百因果点。” 白慕秋皱了皱眉,系统升级后,所消耗的因果点居然成倍增长,果然……有点坑人。 “叮咚!恭喜宿主抽到曹少钦,出至《新龙门客栈》,自带武功:白龙剑法,自带武器:白龙剑,目前任御马监管事,对宿主创立东厂充满崇敬。” “叮咚!恭喜宿主抽到雨化田,出至《龙门飞甲》,自带武功:醉雨剑法,自带武器:醉雨三子剑,目前任太后尚虞近侍,对外物不太关心。” 来了一对厂公加厂花?有点意思,都是带剑的。 白慕秋冰冷的脸上不由勾起一丝笑意,随即上了马车,直径出了皇宫。 …… 卞梁附近下了一场雨,过后,天气转凉。干燥龟裂的地面,湿润泥泞。 树荫在风里摇晃着,树下一位老人靠在那里休息,十数只苍蝇围着他转着,时不时飞下来在浸透污血的裤腿上爬动着。 老人没有多少力气,无意识的抬起手,伸过去驱赶。 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连忙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 …… 一个女子晃晃悠悠过来,走的很慢,可能因为她赤着脚的原因,污泥脚面隐隐有些血迹。女子走到树荫下,将手里的一些糊糊捧过去,捧到老人的嘴边。 “大…大婶今天偷偷分…分的…” 女子眼里带着希冀,断断续续说:“她吃不完…给惜福了。爷爷…你吃…大婶说吃了,就不会…睡着了。”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盯着污秽的手心里,那点糊糊,摇摇头,“惜福啊…爷爷有吃的…你看爷爷嘴里还在咬呢,你呀…不要去守着人家……人家心善,但也没多少东西给我们吃啊,懂吗。” 女子忽然抬起手臂,用破烂的袖口擦了下眼睛,呜咽着,“爷爷在吃土…惜福知道的…惜福看见了……惜福…好怕爷爷像好多人一样,睡在地上…叫也叫不醒,我好害怕。” “吃点…” “……爷爷你吃点。” 良久,老人叹了一口气,虚弱的蠕动干瘪的嘴唇,将泥土吐了出来,伸过嘴着手掌中那点米面糊糊,舔着舔着,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 惜福背着老人光着脚一步步走着,此时,却看到了同样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在涌动。 她抬头看过去,人群的前方,再高处,高耸的城廓在那里屹立着。 惜福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叫道:“爷爷…你看…这里有好多人…是不是到卞梁了啊…爷爷?” 背上的老人没有回答,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第861章天霄阁(四更求月票) 天上烈阳暴晒,接济的粥棚在逐一拆走。 在汴梁城外,甚至其余灾县的城外,少了粥棚,多了一个领粮种和回乡干粮的地方,前两日的暴雨缓解了灾情,再往后的一天里,又是绵绵小雨,逃难的人或许意识到大旱过去了。 “爷爷?” 拥挤排列的队伍中间,惜福弱弱的唤了一声背上的老人。 老人紧闭着眼帘,气息微弱,偶尔无意识的呻吟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 惜福一时间心底有些发慌,手忙脚乱将老人放了下来,看到爷爷那张发青的脸,又唤了一声,“爷爷你不要睡了不要吓惜福好不好醒来啊醒来啊不要吓惜福” “爷爷你到底怎么啦不要睡不要吓惜福啊” 女子眼眶湿红,跪坐在地上,守着老人一声声的呼唤,可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的,惜福迷惘、害怕甚至无助的望周围的人群,她忽然做了一个动作,跪着朝他们磕头,咚咚的一声声磕响。 “能不能告诉惜福爷爷他怎么啦求求你们把爷爷叫醒啊!” 周围的人,蓬乱的头发下,每一张脸都带着麻木,注视着不断在磕头,重复说一句的女子,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也或者曾经发生过。 额头被一粒小石子磕破,血沾着泥土。 女子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可终究那些只是从她面前走过。 忽然,一个声音在队伍里传出,也不知是谁说的,“傻子,你爷爷病了,只有进城找大夫才能救活过来。” 进城? 惜福停下来,看了看高耸的城门楼,她想也没想急忙将地上的老人背上,朝那里冲过去,可到了城门,又犹豫了,她没进过城,连小县城都没去过,可眼前的汴梁城,又是何其巨大。 “进城找大夫进城找大夫!”惜福紧咬嘴皮,咬的发白。 她迈动脚步极小,畏惧的挪动过去,看到近在眼前的城门,以及城门边上如狼似虎的士卒,却是把她挡了下来,“灾民一律不得进城,再往前半步就杀了你。pbx” “进城看大夫进城看大夫”她六神无主的念叨,极恐惧,脚步却是小心的挪动。 甚至天真的以为,这样对方就看不见她。 “滚开啊!”守卫走了过来,推了一把。 被推搡了一下,惜福本就虚弱,何况还背着一个老人。猝不及防间,倒在了地上,叮的一声,一块牌子落了出来,见到地上黝黑的东西,那个守卫眼睛顿时一亮,伸手就要去捡,惜福从地上爬起,疯子一样扑了过去将那块牌子拿手里护在胸口,像是护崽的母虎,朝先前恐惧的士卒大吼:“不要拿我的东西!!” “把那牌子拿出来!”那名守卫眼里一急,就要拔刀。 这时,另一个守城士卒过来,一把将他手腕按住,对惜福道:“疯婆子,赶紧进城。” 惜福捏着令牌恐惧的看看他们,连忙将地上的爷爷背上身,极快的冲进城门里。那被按住手腕的士兵看着跑远,进入街道的邋遢女子,不由恼怒起来,“开封府衙、三衙下令不许灾民进入,你想连累死我!” 被说的士兵摇摇头,反而骂他:“老子刚刚救你一命,知不知道刚刚那令牌是什么?前日我见过一个东厂的缇骑腰间就挂着一枚,只是比这个小上许多,说不得刚刚那女的就是东厂放在难民里的探子。这段时间,死的人够多了,老子可不想你脑袋挂在城门楼上。” 刚刚还愤怒的士兵,顿时一身虚汗,脸上一片惨白。 “大夫找大夫” 惜福念叨着,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而周围的人无一不捂住鼻子远远躲开。 “怎么回事?难民进城了?” “应该是乞丐吧或者偷溜进来的。” 街上的行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或小声,也或高声的谈论着,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没人怜悯和同情。 行走了很长,也不知道多长,惜福实在又累又饿,在一条人少的街巷坐了下来,背后靠在墙上的老人气息尚存,只是越来越弱了。惜福哭了,豆大的泪珠顺脸颊滚落,变的浑浊,紧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紧紧抱着老人的身子,哭的很伤心。 “爹娘不见了相公也不见了爷爷你不要睡啊惜福不知道大夫是什么啊这里好多的人,惜福一个人好害怕的。”哭声持续着,在巷口许久都无法停息。 此时,街口走来一个男子,他看了看痛哭的女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人,紧接着又走到巷口朝外看了看,这才反身回到惜福身边。 “这位姑娘,这是你爷爷吗?”男子问道。 惜福见有人冲她说话,眼里带着戒备,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想了会儿,还是回答:“是是我爷爷我们来找相公可他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有人叫我找大夫可可惜福不知道是什么大夫。” 那男子疑惑的盯着她看,不知道打了什么名堂,“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有好多男人,说不定你相公就那里,找到相公,就有钱找大夫给你爷爷看病了。” 不容她多想,那男子就要去牵惜福的手,不过看到浑身的污秽,那男的又缩了回去,干脆道:“像救你爷爷,就跟我去找相公,然后再找大夫。去不去?” 惜福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放心看地上的老人,“爷爷睡着了不能一个人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放心,没事的。”那男子显然耐心很好,缓和的语气说道:“我们很快就回来,真的很快,而且还有新衣服穿,新鞋子。” “不要你新衣服新鞋子”惜福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污秽的鞋子,勉强能看出上面的红色,“这是相公给我买的都舍不得穿。” 随即,她停了下来,“可是我找不到他。” “所以,你跟我走,我帮你找!” 临了,男子又保证道:“然后我们就很快回来!” “真的吗?”惜福傻傻的问。 男子拍拍胸脯,“俺牛二,可是有名的说话算数的,一口唾沫一根钉。” “好好我跟你去。” 惜福又蹲下对老人道:“爷爷,你在这里等惜福回来惜福给你找大夫治病你就会醒过来又可以看到惜福了。” 两人随后走了,女子边走,不舍的回头看,却又被男子催促赶紧走。 天逐渐有点阴了,就在街道尽头,发出金锣声,行人匆匆回避。 一队人马,皂衣铁甲,腰间挎刀行进过来,中间一顶四人大轿,走到街道一半时,忽然停住,轿里的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白胖无须的脸,他皱着眉,招来一名随行,“附近有腐烂的味道,去找找。” 随行应下,连忙带着几个人开始在四周查探,没多久就匆匆回来,还抬着一名老人,老人的一只腿上,膝盖以下的部分有了腐败的痕迹。 海大富下了轿,白绢捂着鼻子,冷眼了下地上的人,正要挥挥手让人打发了。 刚一转身,顿时一僵,白绢掉在地上。 失态的叫了一声:“喂哟,快快放上轿子里,马上给洒家找最好的大夫,快去!” 手下的人,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可手里却不慢,连忙将老人抬上轿子,朝最近的医馆过去,海大富上了一匹马,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变的更加失态。 连忙对手下说:“立刻,用最紧急的讯号,通知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事情,全力找一个有痴傻的女子,尽全力知道吗?不然洒家可保不住你们闹袋!” 命令一下,所有缇骑四散出击,朝不同的街道跑去。 海大富着急的原地一跺脚,“怎么这个时候来啊,这下可为难死洒家了,如今汴梁城正是混乱的时候,可千万别出事啊,不然督主一定会杀了洒家。” ps:先发一章 第862章禁破(五更求月票) 闹市的街头上,缇骑纵飞,皂衣尖帽的人四处查看过往女子,甚至还有趁机摸了两把的,只是对方敢怒不敢言,便害怕的急匆匆走掉了。pbx 在热闹的街市的另一边,行人稀少的小巷内,一个男子快步穿行,身后紧紧跟着胆怯看着四周的女子,并不时回头催促两句,言语间似乎有了点不耐烦。 很快,又过了一条巷子,他们来到一家酒楼后门,一个壮汉把门打开,惜福有些害怕的看着那男人手臂上花花绿绿的图案,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不敢进去。 带她来的男子给壮汉示意了一个眼神后,惜福被强行拖拽了进去。她现在好害怕,浑身发抖,一直被人推着往前走着,穿过昏暗的地方,那男子忽然说:“在这里等等,我去找你相公。” 惜福看着他走远,然后和一个看起来很胖的女人谈话。不时,那胖女人抬过头看向她,又转了回去,和那男的讨论什么,声音有点大,可惜福还是没能听清楚。 或许,她想那个好心的男子在帮她问惜福相公的事吧。 想到,见到了相公,他一定会很开心吧,然后再把爷爷叫醒,又和从前一样了。只是那个好心的大哥,怎么和那个看上去很凶恶的女人说这么久呢? 她想着。 那男子此时过来了,手里提着一窜东西在往怀里揣,她知道那是铜钱,爷爷说过,可以买好多东西的,可惜没有相公给爷爷的多。 “等会儿,你跟着那个女人,他会带你去找相公。”说着,不再多看一眼,离开了。 望着那男子离开的背影,惜福忽然有种不知是追上去冲动,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犹豫间,那个胖女人过来了,身后带着四五个男子,将她拖拽携裹着离开了原地。 对于这样突然发生的事,惜福瞬间就懵了。 浑浑噩噩中,一下反应过来,想要往外面跑,结果脸上被挨了一下,被人提着、拖着,听到吱嘎一声,好像是自己家那栋老屋的门打开的声音,整个人被丢了进去,她倔犟的想要爬起来,又被人按住。 惜福吓得瑟瑟发抖,还是努力睁开眼睛,这里很昏暗,可也见到那个胖女人掩着鼻子走了进来,她颤颤说道:“惜福是来找相公的” 闻言,那胖女人微微一愣。 随即插着宽肥的腰肢,骂骂咧咧起来,显然是什么事情让她感觉受到了欺骗。 “这女子脸盘看上去也算不错,洗干净,换身衣服让我看看。”胖女人像是受不了气味儿,说完就要极快的离开。 “我要走不要你的衣服!” 惜福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冲了出去,将走到门口的胖女人撞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胖女人抓住门边才稳住身子,冲身边的几个男人吼道:“追回来!打她一顿就老实了。” 那群男人凶神恶煞的追了上去,脚力毕竟比惜福快,有人抓住了她头发,也有人好像在她脸上打了两下,声音挺响的,然后被打倒,被抓住脚脖往过道上拖着。 “她怀里有什么东西,给老娘撕开看看。”胖女人眼睛很毒,昏暗混乱中,也能看的清楚。 惜福被打了几下,倒还没什么感觉,就和以前不小心跌倒撞在石头上一样,虽然很疼,但真没什么感觉。只是意识到有人才扯自己衣服时,这才死死的抱紧自己,可饶是如此,也没有多大的用。 撕拉一声,破烂的外衣撕破,一只鞋子掉在了地上。 惜福挣扎着,‘啊!’的一声大叫,朝鞋子爬过去,伸手去抓,却被一只胖胖的手抢先捻了起来,胖女人放在眼前看了看,又一把扔开,“都什么东西,那么臭。” “相公买给惜福的鞋子”惜福的声音陡然拉高,尖叫着朝鞋子抛出去的方向扑过去,摔在了地上,一件物什也被摔了出来,噹噹的响动,在地上翻了翻,就被胖女人捡了起来,“这东西看上去像是令牌,不过还不错啊。”说完,在衣服上擦了擦,揣进了怀里。 她身旁一个小厮,看见那块令牌眼里陡然闪烁,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开,朝外面跑去。跑出廊里,就撞到一个白色长裙的女子,他看也不看,告了一声罪,急忙冲进了大堂,那里人声鼎沸,莺莺燕燕的女人依偎着男人撒欢,这里是一间青楼。 此刻,那名小厮却是消失在大堂,早已出了大门。 在廊内被撞了一下的女子也无大碍,只是有些微微皱眉,而她身边的丫鬟,则着急万分,一口一口,脆生生的问‘哪里疼了’‘哪里受伤’之类的。 “好了,我没事。”白色长裙女子轻轻道了一声,声音极其温柔细微。 那个小丫鬟气鼓鼓道:“我要告诉李妈妈去,那个小厮我认识,才来不久,油嘴滑舌的厉害,做事却是莽莽撞撞,要是伤了你,还不扒了他的皮。” 白色长裙的女子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觉好笑。 刚走两步,忽然听到廊里有女人的哭叫,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要回到自宅的脚转了方向,朝声音走了过去,远远的,她便看见了胖女人,唤了一声:“李妈妈。”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怎么能怎么能进来这里啊。”胖女人连忙拦住,说道:“这里面的烂事,妈妈我不想让你沾上,免得你啊沾了这里晦气,这样不好。” 白色长裙女子摇摇头,“如我没见到还罢了,如今听见了,心中总是会有那般不舒服,小菊等会儿取过一些银两给李妈妈的,妈妈今日便心软一次吧。” 那胖女人叹口气,脸上却是笑眯眯的点头,“行,今日老身便心软一次。” 说着,便让打手都离开,变的凶恶的样貌把闺女给吓坏了。 待人都走了,长裙女子举步进去,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抱着怀里一只污秽鞋子,在瑟瑟发抖,脸有些淤肿,头皮也破了一处。 长裙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便道:“小菊,与我一起带她到我屋里去吧。” 天色渐晚,一栋茶楼上。 一身飞鱼向阳袍的海大富,沉着脸看着快要西下的落日,白净不自然的脸上,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此时楼下木阶‘踏踏’的响起脚步声,一名皂衣,带着一名小厮过来,当即跪下,报告了什么。 海大富轰的一下站起来,整个木桌炸裂。 “竟敢如此瞒不住的” 海大富吩咐道:“通知附近所有人包围绣楼,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通知督主。如有意外海大富今夜不封刀了。” 他说的意外,不言而喻。 ps:第二章 第863章雾桥 东华门,缉事厂 楼内,木制的案桌上,铺满来了各种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很显然写作者此时专心注目着一笔一划的勾勒。pbx而案桌另一侧,小瓶儿亭亭玉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注视着。 “如今东厂规模雏形已现,但内部结构的管理问题还是有的。”白慕秋说着话时,毛笔尖,蘸了一点墨,在纸上圈了一处,“所以以前武朝那一套,在这里并不适用,必须要改,小瓶儿,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 小瓶儿正看的出神,被问到问题,陡然一惊,脸颊微红,说道:“瓶儿没…没有看法,督主做主就行。” 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小瓶儿的异态,只是瞟了一眼,又伏下头,在纸张上填写、修改,“按本督的设想,除陛下的御器直班不变外,皇城禁军该换一换了,常年驻守,精锐也会变成一群废物。” “下次朝会时,本督会禀明官家,打散、重编、抽调禁军,其中一部分仍旧驻守卞梁外,皇城安危将由东厂麾下六个厂卫所负责。唔……”白慕秋看到小瓶儿不可思议的表情,依旧专注道:“只是目前还没有罢了,等此次灾情过后,东厂将进行一些变动,本督下面设十二御守千户所,将有武功高强和心思细密的宫人担任,每个千户下设两名百户,依旧是宫人担任,这些都是不变的,以此类推,就是档头、番子,这些职位称呼,缉拿之事将由他们负责。” 白慕秋提着笔思索着,道:“至于厂卫所,原来设想也是十二名,现下一思,觉得不妥,设置太多很容易受到反弹的效果,本督便减少一半,厂卫所的配置就是从禁军当中抽调部分精锐搭建骨架,称谓由指挥使、统领、统制构成,这样简单一些。” “你觉得怎么样?”白慕秋将修改的纸张叠好。 小瓶儿虽然聪明,又在宫里担任女官四年,要说见识是有的,但对于这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她不敢断然说话的,“或许,这样的事,督主该问官家才是,撤掉皇城禁军,这从太祖立国至今都未有过,瓶儿不敢乱下评论。” “嗯…也对。” 白慕秋将手里的那叠纸张递给她,“让下面刀笔吏整合起来抄录一份,明日本督要用的。” 小瓶儿接过刚转身准备退出去,忽然想到一件事,“督主,瓶儿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 说着,在离案桌不远的书柜上,取出一份信函,“这是今日早上的时候到的,是从山东郓城过来,原本驿站是不送,但见到信封面上写督主的名讳,便接了。” 白慕秋冷漠下,微有些诧异。 随即打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信纸,细细阅读下来,不由有些哑然,竟然是这副身躯小太监白宁的家人,兄弟姐妹三人,大哥居然是梁山上的白日鼠——白胜,二哥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还有一个三姐,在一个地主家当女婢。这么些年,自己光想着如何生存,如何崛起,却从未仔细查看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而这封来信,便是那庄稼汉二哥,白益托人写的。pbx内容上,大哥白胜因为和一伙人劫了‘生辰纲’的事被揭发,蹲了铁牢,弄不好要被砍头了,这事小不了,自己家里也穷的叮当响,保人是不可能了,又不想见到大哥就这么死了,着急之中这才想起有个宫里的小弟。 于是就写了这封信,死马当活马医的寄了过来。 “这…这…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啊。”白慕秋知道有孙二娘和张青的存在,但毕竟是别人,当自己这身躯的同胞兄弟是梁山中的一员时,感受又是不同的。 小瓶儿见他看完信好半天都闭目想事,便悄悄想要偷看一眼,上面写了些什么。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猛的推开门进来,来人急匆匆单膝而跪,拱手道:“请督主恕卑职鲁莽,实乃海公公那里有重要的事要通报。” 说着,便把发现陈老头和惜福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白慕秋当即就懵了,脑子里一下闪出四年前离别时的画面,那个在马车后面挥手的傻姑娘,充满希望和喜悦等着将小鸭养大等自己回去的傻姑娘。 “相公!惜福……会将小鸭养的很大…你早点回来啊……” 她居然从相州寻了过来……当听到陈老头病重垂危,惜福却被人骗卖进了青楼,额头上一根根血管隐隐暴突,冰冷的脸依旧冰冷,只是隐约有些狰狞。 随即,白慕秋下楼了。 ……… ……… 绣楼上层四楼有间独立的房间,里面布置的不算奢贵,反而充满了文卷气,一台古琴放在入门的正中间的位置,尤为显眼,房间其他角落布局也非常的精巧适当,让人一种粗觉一般,但越看越舒服的感觉。 此时,内屋的隔间,丫鬟小菊嘀嘀咕咕的嘟囔着,纤细的胳膊端着大木盆走了出来,没好气的放在一个缩卷在墙角的女子面前,木盆‘咣’的一下,按在地板上,将那女子反而吓了一跳。 “你看你,多邋遢,多长时间没洗了?当心把这里给弄脏你可赔不起。”那叫小菊的丫鬟嘴里不饶人的说着。 惹来白色长裙女子一声责怪:“小菊…” “知道啦。”小丫鬟翻翻白眼,将手里不停,拧干手帕准备给那女子擦脸。 此时听到屋外肥胖女人的吆喝声,过了片刻就到了门外,敲了两下门便走进来,当先看到缩在墙角的女子,原本高兴的笑脸,顿时拉了下来,“这该死的赔钱货,怎么能进你的房间呢?你这闺房可是大人物才能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这么脏的女人带进来,走走,带走。” “李妈妈,今日就当师师求你,她怪可怜的,就不要做那恶人了。”白裙女子对着铜镜笑了一下,样貌说不出的迷人,浑身有股说不出的灵秀,那双温婉的眼睛,看上一眼,便有种引为知己的错觉。 胖女人对这话嗤之以鼻,说道:“我要是不做这恶人,这里上上下下都得要喝西北风去,师师啊,妈妈什么都能依着你,唯独损你美誉的事,妈妈可一百个不依。最多再给半个时辰,就把她送到我这儿来,非得好好调教调教不可。” 正说着,楼下忽然多了少许吵闹,胖女人随即骂骂咧咧的转身出去,“老娘才走一会儿,下面怎么就闹起来了,真是养了一帮废物,要是都像师师这样,老娘也能多活几年。” 声音随着下楼,渐小了。 李师师梳理着秀发,试探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从哪儿来,到卞梁做什么?” 缩在角落的惜福,目光呆滞,仿佛并未听到那像仙女一样的女子问的话语。李师师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难过,可这青楼里也是有规矩的,她也做不得什么主,随即放下手里的木梳,走了过去。 蹲下,面对她。 柔声问道:“姑娘,你到卞梁可是投靠亲戚?如果是,师师或许能帮你。” 惜福动了一下,眼里闪着让人心痛的神采。 “我…我…是来找相公的…他不见了……他说会回来,让惜福等他的…可等了好久…小鸭都长大了…卖掉了,又养大了…说好养大就回来的…回来的。” 滴滴眼泪,流淌下来,声音凄苦涩人。 就连有些不待见她的小菊,此时眼眶也红了,狠狠骂了一句:“负心汉!” 李师师哀叹了一声,她心智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自然一听便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神智上已然是有了问题,她也不知该怎么帮助这个可怜人。 而此时,楼下不知怎的,吵吵闹闹越来越厉害,小菊机灵的跑了出去,可没一会儿,脸色发白的冲了进来,叫道:“不好了,下面来了好多没见过的官兵。” ……… 李师师让小菊在房里看着那女子,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还未下楼便听到尖细的嗓音在和李妈妈争论什么,而周围来的宾客似乎在那里起哄,说什么‘太监也来逛青楼’‘恰时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什么怪模怪样的诗句。 等到了下面大堂,才听得清楚一些。 “东厂办事从不要什么凭据。有人说了你这里藏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今天交也得交,不交,哼哼,东华门缉事厂的旗杆上还有你一个位置,要不要?”说话的是一个皂衣挎刀太监,却是长的魁梧有力,不像宫里那种病怏怏的模样。 另一个皂衣太监过来,直接抽出了长刀,“别跟这老鸨啰嗦,海公公吩咐了,如果这些不识好歹,可以不用封刀。” 这句话,当即就把李妈妈吓了一跳,肥胖的身躯往后一缩,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叫道:“绣楼可是很大人物常来的地方,你们…你们要是干在这里动刀子,他…他们一定会到皇上那里告你们上司的。” “没错!”这时从二楼下来一位中年人,他说道:“老夫乃是三衙都指挥使狄长树,尔等阉狗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明日早朝定当在陛下面前参东厂提督一本,让他好好收敛一下。” “对,狄大人说不错。”见有一个大人物出头,周围人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纷纷叫嚷着要让阉狗好看。 “这些东厂走狗,乱杀好人,听闻开衙那天杀了好些赈灾有功之臣呢。” “说的是,也不知那东厂提督如何迷惑官家的,竟然放出这条恶狗出来。” 数名先来的皂衣太监见众人气势汹汹,不由紧了紧手中刀柄,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看到这里连李师师也不由轻蔑笑出声。 嘭! 突然一声巨响,绣楼外面好像有什么垮塌了,一根檐柱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此时外面唏律律一阵马鸣声,轰隆隆的马蹄踏着地面,不时听到楼柱被拉断裂的声响,那李妈妈还没反应过来,从大门外望去,数十皂衣铁甲的宦官持刀冲进,将在场的宾客分割开来。 “刚刚谁说要参本督一本的。” 大门外,一头银发,鱼龙袍的白慕秋龙庭虎步的走了进来,他身后一队弓手一字排开,只听‘吱吱’拉弓上弦的声响,纷纷指向了二楼楼梯上的狄长树。 白慕秋横目看向他,“是你吗?” “不…不是…我。”狄长树看见十数发箭头对着自己,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候还敢承认,那才叫找死。 一名皂衣太监过来,往地上一趴,白慕秋便坐到上面,微微偏了偏头,语气森然强硬的说:“这位大人,你听好了,敢说在陛下参本督一本的,要么死了,要么还没出生。你自己选,给你三息。” “一” “三” 狄长树慌张叫道:“我选,我选没出生。” “行!”白慕秋一挥手,“送狄大人去见他娘亲。” 话音一落,十数支箭矢顿时起射,只听噗噗噗十多声,上面那人直接被钉成了刺猬,仰面倒在楼梯口上,妓子们尖叫一声,就被身边赶紧捂住嘴巴,刚刚这一幕吓得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那么你呢?”白慕秋冰冷的目光移向肥胖的老鸨。 就在此时,一声‘相公’在这森然恐怖的地方凭空喊了出来,就连站在那里吓得呆住的李师师忍不住抬头看去,那个她认为痴痴傻傻的女子,跑了下来,冲向那个白发太监,伸手像去拦她,结果被她躲开,继续冲下去,终于,扑了上去。 李师师杏目一闭,不忍看见她被杀的一幕。 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令人惊奇的一幕,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竟然拥在了那个东厂提督的怀里…… ……… 良久,二人分开。 “你为什么要来?” 白慕秋捏着令牌,盯着伤痕累累的傻女子,“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死在半路上怎么办?啊!” “小鸭都被坏人吃光了” 惜福擦着眼泪,深深吸着鼻涕,想到这么久来受到的委屈,嚎啕大哭:“没有小鸭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看着她哭、听着她说的话,原本心里的怒火,陡然间熄灭,白慕秋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傻姑娘啊为什么傻的那么让人心疼。” ps:四千字大章已更,守信用吧?预定明天的票哦。 第864章渡桥(求月票) “他们打你了?” 白慕秋拂着惜福的头发,声音轻柔安抚着可怜的女子,“那就让相公…杀了他们可好?” 女子在他怀里一边摇着头,一边抽泣,后来情绪慢慢平缓,看到对方衣襟被自己打湿了一片,又将头埋在了另一边。 “相公…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惜福看不见,却听得到。 白慕秋搂着她,低声道:“因为他们打了你啊,相公也打他们屁股呢,告诉他们以后不要随便乱欺负人,尤其是像惜福这样的女孩子。” “嗯,他们是…坏人。” 惜福在他怀里,动了两下,似乎身子有些僵了,“相公…有个人还是好的…师师她说要帮…惜福找相公…然后惜福就在房里听到…相公的声音了…她好厉害啊……” “提督大人。” 原本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早就吓得手脚瘫软,却不知又从哪儿来的勇气,下来楼,地上一拜,声音温婉动听:“督主夫人既然安全,这些打行的人也受了惩罚,还请网开一面,绕过李妈妈。如有罪过,让师师待她受罚。” 言语一出,不少爱慕李师师芳名者,惊慌的站了出来。 “师师姑娘不可啊…” “师师姑娘狭义心肠,我等男儿看了都愧疚。” “……那些可恶的阉人…” 白慕秋眯着眼盯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却是很美,至少与那赫连如心不相伯仲,“李师师?” “是的。”李师师应了一声,往日与她来往大多是官员豪商,只是仰慕她而来,而眼前的人物,却不是,便不敢多言。 “略有耳闻,听说你琴弹的不错。” “略通一些音律,若能入得了提督大人法眼,师师愿为大人献上一曲。” 白慕秋声音随即转冷,“免了,既然你救过本督夫人一次,今日便看在你面上放过那老鸨子又何妨。” 听到没了性命之忧,那李妈妈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却又被后面的一句话,吓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不过…”白慕秋却又道:“放过她一命可以,咬下自己一根手指吞下去,本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嘶…” 不少听到这里的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十指连心,一刀剁下都能让人痛的死去活来,更何况将自己手指咬断吃掉,如此歹毒的惩罚,怎能不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提督大人…”李师师慌了,连忙叫道。 白慕秋越过她对着老鸨说:“你还有五息可以想。” “不用考虑了。” 那老鸨望着左手手指,心里一横,将小拇指含进嘴里,肥硕的脸上,拥挤的小眼透着绝望,陡然一下,寂静无息的大堂内。 一声‘咔擦’脆响,不少人听到这声音,心里顿时抽搐,手脚发软。老鸨闭着嘴,却依旧有大股大股的血液从嘴缝里流出来,浑身不停的颤抖,她闭着眼,闷闷的发着哼唧,放进嘴里的手掌猛的往外一扯。 连皮带肉撕了出来。 手掌上,只剩下四根手指,小指断口的地方,血涌了出来。老鸨喉咙一滑,‘咕’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吞下了肚里。 “很好…此事一笔勾销!” 白慕秋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转身护着惜福离开,走到外面,马车前还跪着一个宽胖的身影,一动不动。 “惜福,先进去马车等相公。”白慕秋让她上去。 惜福‘嗯’了一声,恋恋不舍看了一眼,便钻进车厢里。届时,白慕秋盯着地上的海大富道:“你让本督失望啊……四年前,让你多多照顾他们,如今有何话说?” “奴婢有罪。” 白慕秋慢慢走上车辇,“既然你心已不在本督身上,过几日,在东厂任一名千户好了。” “是…”海大富依旧埋着头,不敢抬起。 只是声音多了许多无奈,他道:“那日,奴婢只当是督主想要摆脱这爷俩,只是未曾想过那男女之事,是奴婢的失职。” “去吧…先去当一任千户。” 白慕秋说完,进了马车。 随即车辕滚动,朝前行驶,两侧数十缇骑左右护卫着,在马车后面,一根绳子拖在地上,末端却还绑着一个男人。 那人被封住了嘴,拖在地上。 如果惜福看见的话,一定认得,那个一口唾沫,一枚钉的牛二。 …… …… 马车内 白慕秋斜躺着,一头银发垂散。 随着车辕的滚动,小憩着,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累,从出关那天开始,就没有闲下来过,仿佛有种回到前世那种加班的错觉。 车内,一阵阵咀嚼。 他睁开眼,惜福大快朵颐的持着矮几上甜点和水果,她饿坏了,两颊塞的鼓鼓,依旧往嘴里吃。 看到白慕秋在看她,也不羞涩,还报以憨憨的笑容。 她笑容忽然凝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慌张的指着外面,嘴里含着食物,吐字不清:“笑公…液液…还…在会觉…” 白慕秋怜爱的摸摸她焦急脸,“才想起来啊,放心,爷爷没事的、没事的。” ps:一更,先放着,二更内容上有点不满意,先修改一下,等会儿要接女儿放学,可能六点至七点放出来。 第865章争夺(三更求月票) 夜色渐浓,风带起了入秋的凉意。pbx 车辕慢慢停下,停在气势恢宏的府邸前,这里曾是濮王赵武的王府,如今上面的濮王府牌匾早已摘了去,重新换成白府二字。 据闻那二字乃是皇帝赵吉亲手书写,曾下旨但凡从此经过的行人,必要先对门匾行上一礼,官员则下轿下马,隐形中将白慕秋的地位拔高难以置信的地步。 此时,一名随从快步来到车辇下趴伏在地,白慕秋先行出来踩着人凳下来,又搀扶着衣衫褴褛的女子离了马车。 “啊…这里…是哪里啊…好大的门…” 惜福往前走了两步,仰着脸看着眼前那扇恢宏的红漆铜钉大门,兴奋拉着白慕秋的手臂,“惜福…进城的时候…那里也有好大的门……” 白慕秋溺爱的拍拍她头,“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 “家…啊…”惜福有些不太敢过去,“惜福的家…没有这么大的…哪…哪爷爷呢?” “爷爷已经在里面了。惜福和相公一起进去吧,看看新家。”白慕秋牵着惜福的小手,在两旁缇骑的护卫下,跨门而入,入门脚下便是白石正切砌成的石阶,一路绵延而远去,一排朱色为底座的风水壁,上面精雕细琢着吉祥的壁刻。 看着里面豪华奢侈的前院,惜福从未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此时由惊讶的合不拢嘴到后来木纳的紧紧跟在白慕秋身后,眼睛里闪着莫名恐惧的情绪。 “怎么了?” 察觉到一丝异样。白慕秋温柔的问她,“是不是这里太大了,把你吓着了?” 惜福像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胆怯的说:“惜福…惜福…怕走丢了…” “……”白慕秋有些愕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没关系,如果嫌这里太大,相公就把这里给拆了,就留一个小楼。” 此时,说着话,便已是过了正院,去了北厢,跨过两院相接的花园拱门,那里是便是白慕秋坐的北院,大院四角有角楼,上面有弓弩巡视。 在北院正南相对的便是濮王曾经的花园大湖,戏月楼也离此不远。 … 廊下,远远有两名小侍女恭迎而来。 这两人年岁也就在十三四左右,见到白慕秋的时候,有些诚惶诚恐,赶紧道了一声万福。 “这二人便是春兰和冬梅,惜福啊,以后她们便是你的丫鬟,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她们,让她们去做,知道吗?” 白慕秋缓和的说着,又对两名丫鬟,语气较冷,简单的说:“这便是府里的女主人,你二人好生服侍,若有差池,直接吊死,那么带督主夫人下去好好沐浴一番,换身衣衫。” 那俩小侍女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称是。 “那相公…去哪儿…” 惜福显然不习惯有人跟着,可怜兮兮的望过来。 白慕秋冰霜的脸上,划出一道笑容,“相公,去看看爷爷好了没有,你随这两个小妹妹去洗漱一番,然后去內寝好好休息。” 惜福嗯了一声,又回头道:“那…爷爷…醒了告诉惜福…惜福想和他说…话。” 又应付了几句后,她们这才离开。 白慕秋心里微微一沉,那陈老爷子,重病加上腿上的伤,比较严重,至今还未醒过来,目前不说,就不想让这傻姑娘乱想。 稍后,他去了书房,将白日没做完的事,再整理一番,此时进去,海大富早就恭候在那里,见白慕秋进来,连忙起身恭迎:“督主。” “嗯。” 白慕秋坐到案桌前,一面整理内容,一面说道:“今日本督说的那番话,并非刻意恶你,莫要多心了,叫你跟来,也确实东厂目前担当一面的人太少,就暂时先调你去担任千户,可愿意?” “奴婢为督主马首是瞻。”经过解释,海大富或许心里舒坦了不少,语气也与之前不同,他此时又道:“督主,只是关于今日杀的都指挥使狄长树……” “他已经死了。” 海大富犹豫道:“可他家里终究还是有些势力……他无缘无故被杀…对督主的影响似乎不太好……” “如何?但他终究还是一个死人。”白慕秋停下了笔,放下来,盯着海大富:“那就给他随便安排一个罪名就好了,比如盗窃兵器贩卖,被东厂查获,意欲反抗,被就地射杀。” “官家那里,恐怕不会信的。” “官家会信的。”白慕秋简单回了一句。 忽然,他闭上眼睛,开口道:“大富啊…你要记住…我等所做之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能如今日这般畏首畏尾……” 他站起来,睁开眼,咬字清晰的对海大富说:“东厂!不是让人尊敬的,而是让人害怕的。如果别人尊敬咱们,就是东厂的末日,官家就不会再用了。” “我们是恶犬,也是猎鹰。” “都是让人害怕的。这回你想通了吗?” 海大富拱手,道了一声:“是。” 白慕秋走到窗前,推开,外面起风了,挂的树枝摇摆,案桌上的火烛跟着摇晃,房内忽明忽暗。 气氛变的有些诡秘。 “日前本督受到一封家书…”白慕秋望着窗外,风从他面上拂过,银丝飞舞,“本督有个兄长叫白胜,如今蹲了大狱…” “奴婢这就着人将督主兄长释放。” 白慕秋摆摆手,“不,自然会有人去救他的,本督会修书一封让你带去给他,信上的内容,他看了自然会知道如何去做,里面内容非常重要,轻易不能交给旁人去做,所以有劳大富了。” “督主吩咐,万死不辞。” ……… ……… 夜深了 惜福立在屋檐下寝门前呆呆的立着,四处张望,见白慕秋过来,深情的看着他。 两旁小侍女手脚无措,下意识跪了下来。 “你二人是怎么照看夫人的?”白慕秋冰冷的视线看她们身上,吓得俩人瑟瑟发抖。 “相公不怪她们,是惜福要在这里等你的。” 惜福害怕自己相公责罚俩个丫头,连忙挡在她们身前,“惜福等相公这里太大…怕相公找不到回回家的路…” 忽然间,白慕秋想到前世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会永远等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在等待。 第一次,他有了一种归宿感。 那是一种被人等候和关心的感觉,一种家的味道。 ps:晚上没有了,因为接到加班通知,等会儿要去睡一觉了,明天白天补偿大家吧,不要投催更票啊啊啊,好了,祝大家睡个好觉,我加班去了。 第866章大浪卷鱼虾(四更求月票) 次日,天还没亮,屋外虽然静悄悄,但仍有了些许脚步声,似乎在忙碌着。房内的床帏里,一个人影轻轻坐起,然后下床,又看了看床上四仰八卧,睡相颇为难看的女子,冷峻的脸上勾一丝笑意,伸过手帮她理了理遮住脸的头发,女子迷糊的说了一声‘相公’,又沉沉睡了过去。 打开房门,早有侍女托着鱼龙袍等候多时,穿戴洗漱间,白慕秋叮嘱二人,“夫人在灾荒中受了大难,此时身体亏欠许多,让她好生休息,吃食方面多让厨子多注意一下。如她闲的无聊,可差府里侍卫一起在城中走走。” “是。”春兰、冬梅低声应着。 穿戴宫袍配饰,白慕秋跨出门,又道:“老爷子那里,如果醒了,就先告诉夫人吧。” 说着,便来到外面,数个皂衣挎刀的太监已是恭候,不过却是轻手轻脚的走动,深怕惊扰了房里的人。 … 五更天,西华门开,百官上朝点卯过后,天快蒙蒙发亮,却是迟迟不见小黄门来喧上朝。同时数名缇骑却悄悄从东城门离开,直径朝着山东而去。 文德殿位于垂拱殿与紫宸殿之间,是武朝皇帝上朝下朝时停留休息或临时召见个别臣子的宫殿。 天时点卯已过,却未见上朝,原因是赵吉在此与一人停留了片刻,周围侍卫随即散开戒严。 “这…是在剿匪?” 赵吉看着厚厚一叠纸张,有些吃不消,那上面弯弯扭扭的字迹,看着也是眼疼,“小宁子有这心是不错的,可这字迹也该练练了啊,朕御书房里恰好有一张昨夜写的字体,待会儿朕着人送于府上,好生临摹。” “只是…剿一股小小山匪何必劳师动众呢。”赵吉又说道:“朕看啊,还是交给那些地方衙门剿灭就行了,无非就是一些草寇而已。” 白慕秋立侧旁,犹如冰雕,此次过来他也猜的一半,毕竟赵吉并不知梁山坐大后,也是一方毒瘤,与其拖沓,不如早日铲除为好,只是目前看来,皇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自己说的再多也是等于白说,反而适得其反。pbx 就依现在而言,东厂的权利依旧来源于赵吉,如果擅自调动军队,显然会让对方心头不爽。也罢,白慕秋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现在动不了,就先打几颗钉子进去,来时还是用的上。 随即一拱手,“还是陛下想的周全,微臣整日处理那些贪墨枉法之辈,已是昏头昏脑,见着贼人就想上去杀他一通,让陛下见笑了。” “你啊…”赵吉似笑非笑虚指点点,“昨晚杀的那个狄长树真是为难朕呢,今日早朝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奏章弹劾你,私贩兵器乃是重罪,以狄长树的脾性,根本是没有那个胆子的,幸好日夜早有消息传于朕前,不然朕还以为你准备杀官造反呢。” 白慕秋连忙跪下,“官家,东厂乃是陛下手中利器,微臣私用确实不当,但那狄长树包庇绣楼老鸨贩卖人口,更何况内子……也被贩卖其中…微臣一怒之下,便做了这种事。” “快起来。”赵吉将他扶起,笑道:“这些朕早已知晓,小宁子还是当初那般有情有义的人,一怒为红颜,朕反而羡慕啊,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这册子里的一些事,朕需要谨慎考虑,毕竟重编禁军,连太祖都没做过。” 他停顿一下,又道:“不过,组建东厂内部的事,由你全权负责,不必通报的。” 说罢,赵吉弹弹龙袍便起身而行,走了几步,回头看,有些诧异:“小宁子,为何不走了?” 白慕秋拱手道:“回官家,微臣虽掌管东厂,但依旧是无品级的,上朝商议国家大事,并非微臣一介阉宦所能参与。” “怄气啊……” 赵吉笑了笑,“朕说了几句,这便心灰意冷了?” 白慕秋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微臣地位乃是陛下赐予,为官家分忧乃是本分,只是东厂事物压在心头,多有失虑的地方,若不去做,心里总是恍惚。” 赵吉沉吟片刻,“那你去做吧,若想听政也随时可来。” 言罢,两人便分开。 待赵吉一走,他心里微沉。 若不是东厂消息传递都会交于皇帝一份儿,估计今日还是有些危险,亦或者有人在从中挑拨?毕竟以他对赵吉的了解,有些事,赵吉是很难明白过来的,性情遮不住情绪。白慕秋心里细细数了几人,蔡京、王黼应该不是,二人虽然也有可能,但要深夜入皇宫与赵吉说这番话,必然会被自己耳目所知晓。 那剩下的便是那赫连如心以及李彦了,只有他们俩,一个近身侍奉,一个床榻相迎,才能躲过眼线。 出了文德殿,忽然暗自一笑。“这样也好,若事事都如此顺利的去做成,那做起事来,且不是少了几分乐趣,既然你们能吹枕边风,那本督也未尝不可,只是哪儿去找一个美人儿呢?” 思虑着,不知不觉走了一路,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到了御马监。 那曹少钦目前不是正在这里当值吗?随即又招过随行,上前的随行,年龄颇小,乃是昨夜给海大富高密的小厮,宫名叫小晨子,是个油头滑脑的机灵人儿,于是吩咐道:“你去太后那儿,找一个雨化田的太监,到御马监来见本督。” 小晨子应了一声,利索的跑开了。 入了拱门,青砖石道上,一名宫人见到白慕秋过来,连忙跑进监舍,没一会儿便有几名宦官跟了出来,在地上拜道:“奴婢们不知总管驾临。” “免了。” 白慕秋仔细看当先一人,两鬓、眉毛有些灰白,眼神犀利如锋,一副不怒自威之相,彷如带着藐空一切的傲气。心下顿时了然,此人应该就是系统赐予身份的曹少钦,《新龙门客栈》里的东厂提督。 从电影里,白慕秋看的出此人物不仅心狠手辣,而且也是胆大妄为之辈,若是驾驭不好,恐怕危害还在那赫连如心之上。 要想恶人怕你,必须要比恶人更恶才行。 心里想罢。 临下俯视,沉声道:“你便是曹少钦?” “奴婢在。” 那人趴着向前小挪几步,将头抵在白慕秋的脚尖。顿时让他心里有些愕然,果然作为过提督的人,看来不仅仅功夫厉害那么简单,阿谀奉承,竭力巴结也是惯用的手段。 就这么细微的做法,就已经白慕秋心里舒坦了,更何况皇帝? 所以…不能让他见皇帝,杀了的话,又觉得可惜,还是带在身边为好。 “本督,听闻你武功很厉害。”白慕秋言辞冷漠。 曹少钦道:“与总管大人相比,便是微末伎俩。” “是不是微末伎俩,本督心里自然清楚的。”白慕秋转身离开,声音传到对方耳里,“收拾你的东西,和本督离开,先做随行,如果有本事,便到东厂做一名千户吧。” 缓缓说完,袍摆离开。 曹少钦心中一喜,不做与表面,再拜:“恭送督主,少钦交接差事便来报道。” 待的出来,小晨子却是早已恭候多时,只是他却孤身一人,白慕秋眉头微皱,还没开口询问,那小太监便说道:“启禀督主,奴婢未见到雨化田本人,听慈明宫姐妹说,陪太后去御花园散步了。” “而且…而且…”小晨子欲言又止。 白慕秋盯着他,凝声道:“而且什么?” “而且太后似乎非常喜欢……” 小晨子小声道:“听姐妹们讲,那雨化田长的非常妖………” 第867章四化神(求月票) 非常的妖,这是慈明宫那边宫女给雨化田的评价,或者说是相貌的肯定。pbx “如此……本督更想看看了。”白慕秋闭目幻想当初影视上那个厂花。 小晨子为人机灵,连忙道:“奴婢这就前面带路。” 于是前脚便先走。 如此这般,待过去时,天色早已大亮,御花园却是未见着两人的身影,小晨子问过侍卫后,过来说:“督主,太后和雨化田想必是回宫了。” “唔……” 白慕秋有点失望,但想想他反正也在宫里,迟早也能见着,“那就算了,本督看中的是此人武功应该是不错的,若是对方有意,不妨招入东厂做事也总比陪在女人身边强吧,下次再见也不迟。” 折身,甩袍,举步离开。 此时,早朝已散,百官三三两两出了垂拱殿,当中多了许多生面孔,应该是上次杀了一批后留下的空位被补缺了,不过这些新补上来的官员,此时档案已经在东厂存着,自然会有人监视着。 “蔡相!请留步。” 白慕秋背着手走过去,叫住刚要离开的蔡京,冷漠的视线在其身上扫视。 见是白慕秋,蔡京多少有些不自然,微微侧了侧身,拱手,“原来是白提督,不知叫住本相何事?” “听闻蔡相生辰寿礼,被人给劫了吧。据本督查探那伙强人似乎去梁山落草了,蔡相不妨多留意一下。哦,对了,你那女婿还真够能干的,价值十万贯的贺礼被劫,却连伸张都不敢,不过看在蔡相的面子上,本督暂且睁只眼闭只眼。” 蔡京气的白须微抖,脸侧到一边,“那么感谢提督大人开恩了,稍后自有厚礼送上,再有那伙贼人,老夫已经下了悬赏,想必要不了多久,自然会有人把他们扭送到老夫面前,用不着提督大人操心。pbx” “如此也好,告辞。” 白慕秋笑了一下,随即转身恢复冰冷,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小晨子吩咐道:“本督忽然想到一笔开销该成谁身上挤出来了。你带人通知那些大商户,天黑之前,最好本督府上见到拜帖。” 小晨子点点头,领了旨急忙抽身离去。 站在御阶上,白慕秋看着那群官吏出了宫门,头顶阳光已经照了过来,又转眼在宫里处理了一些内务,训诫了几名有品级的公公,曹少钦已经在旁等候着了,此时当面见着,发现他除了相貌,身材算不上魁梧,但也厚实,两臂修长有力,腰间系着一把长剑,只是不知那剑到底是个什么样。 白龙剑法、白龙剑…… “少钦可把你身上的佩剑给本督看看吗?”白慕秋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丝毫没有一点犹豫,曹少钦当即解下佩剑,双手奉上,“此剑乃是曹家祖传宝剑,曰:白龙剑,还望督主小心查看。” 白慕秋从他手中取过。 噌—— 一声出鞘,白光如练,剑身如镜,将他倒影出来。 “叮咚!宿主发现白龙剑,剑锋力度八,是否绑定,绑定后可以赐予别人使用,也可以收回。” 果然,白慕秋看着白龙剑,笑了。 随着绑定后,他把剑交还给曹少钦,“确实是一把好剑,好好用它,本督还想看你建功。” 曹少钦往下一拜,“谢督主栽培,少钦定当效死力。” 打蛇上棍啊……就算挪到这里来,这些人的本性都不会改。白慕秋点点头,对他勉励了一番,便带着出了宫门,马车上,他掀开车帘一角。 那曹少钦目不斜视,随行在马车左右,就似一副忠心耿耿的家仆。 还需要多观察……白慕秋放下了车帘。 ………… ………… 此时夕阳已现,街道摊贩已是收拾,道路两旁行人也渐少了许多。 马车驶入府邸后,在搀扶下,白慕秋下了马车,夕阳红如血,空气中隐隐乏起湿气。自有府中仆人赶来,用柳枝扫去他宫袍上的秽气,随后才迎进院门。 “夫人今日过的如何?” 白慕秋问着话,随后想起一件事,“那些大商户可有投了拜帖?” “夫人今日很愉快…好像是在悦心湖那边。而那些商户也都如实到来,老奴还做了登记名册。”府中的老管事如实回道。 白慕秋嗯了一声,“先让那些商户在厅里等着,本督先去看看夫人。” 管事犹豫了一下,见周围只有一个白鬓男子,上前小声道:“督主,今日夫人外出,碰到一件麻烦事……” 窸窸窣窣的说了许多,听到后面白慕秋脸色变的难看许多,只是简单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带着曹少钦去了后院的悦心湖。 走近那里,他放慢脚步,听到一阵‘嘎嘎’的叫声。 穿过廊门,波光粼粼的湖泊上,一只小船飘荡着,上面一个蓝衣女子挥着竹竿,吆喝着,水面上,粼粼波涛中一群群小鸭畅快的游着。 夕阳下,犹如一道让人着迷的风景。 白慕秋过去,船上的女子高兴的挥舞着双手,高声冲岸边叫道:“相公…”随即又让船夫滑到岸边。 “今日你们出去游玩,是怎么一回事?” 白慕秋笑着对惜福招手,声音却清冷的问春兰和冬梅二人。 两名小侍女胆怯道:“是…那高…衙内…” 随即白慕秋转过头对曹少钦道:“把他们俩父子一起带过来。” “是。” 曹少钦持剑抱拳,转身离开,身后数十名皂衣太监立即跟上,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夕阳的红霞中。 小船摇晃着,慢慢靠了岸边。 船上的女子兴奋的跳了下来,欢呼雀跃的扑到白慕秋怀里,“相公去了哪里?” “相公每日都要当差啊,不然就没有大房子给惜福住了。” 白慕秋捧起她的头,“家里怎么养了许多小鸭啊,相公又没有不见。” “小鸭不会迷路”惜福手指扫了一圈,“这里好大惜福怕迷路养了小鸭它们会带惜福回家啊” “而且惜福已经等回相公” 她望着水里的鸭子,语气中充满希望,“那一定能等回爹娘的” 白慕秋摸着她的头,柔声在她耳旁说:“相公陪惜福一起等好不好?” “拉钩!” 傻傻的姑娘,露着幸福的笑容,伸出小拇指在白慕秋面前勾了勾。 第868章裂幻云(求月票) 温存着,在不就之后,夕阳开始降下去,夜幕悄悄降临了。? ? 火然? 文????r a?n?en` 最后一点余光,照着他们背影,直到消失。 前面,春兰和冬梅已经点起了灯笼,摇摇晃晃着,为身后两人带路,穿过行廊,来到正院,硕大的四扇开间的正堂门,些许吵闹,甚至有人在偷偷张望,或许见到灯笼正朝那边过来,连忙又缩了回去。 吵杂的声音,悄然静了下来。 正堂大门到了,惜福看到里面的情况,吓了一跳,“好多…人啊…他们是…来吃饭…的吗?” “是啊,相公请他们吃饭呢。”白慕秋笑着转过脸,面向里间。 里面数十名商贾,轰然拱手道:“是啊…是啊…提督大人请我们来吃饭的。” “那…你们慢慢吃…别呛着了。” 惜福朝他们挥挥手,又对身侧的男子叮嘱一番,说是不要让客人挨饿,一定要吃饱,傻傻的说了很多,和春兰、冬梅离开时依旧在叮嘱着。 身影消失后,随即冷漠,直直走了进去。 “提督大人…” 一名被推举为头的商贾拱手站起身,一句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别说话…” 首座上的男子闭着眼,竖起一指,“本督只说几句,听完以后,劳烦在座老板,将选择递送到东厂,那里会有负责。” 正题来了,随即鸦雀无声。 他睁开眼,双手扶在木椅两侧,慢慢启口,“大灾时候,不少官商勾结吃了不少皇粮,被本督杀了一批,外面怎么传的,或许你们当中知道内幕,但也无所谓了。他们死了,留下一大堆店铺、房契、古董书画甚至名贵的珠宝,这些东西本督想和各位分享。” 诉说的声音不大,漆黑的外面也寂静无声。 “………你们拿着这些东西,为本督做事。” “有什么不好的事落到你们头上……” “开封府不敢管的,东厂来管;开封府不敢抓的,东厂来抓……” “而你们需要付出的……就是孝敬钱,够不够清楚?” 声音说到这里,下面的商贾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道:“提督大人…我们需要孝敬多少?” “每月一层分红。”白慕秋依旧竖起那根手指。 不等他们表态,挥挥手打发走,“记住现在是黑夜,日出之时,东厂没有你们名册的话,很大可能那就是你们最后看见的日出,一定要珍惜。” 这些商户唯唯诺诺起身出去,每个人身上,冷汗将绸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直到被皂衣太监送了出去,才松了一口气,一群人相继无言,独自上了自家马车遁入黑幕。 白慕秋静静的坐在椅上,并未因刚刚的事高兴,相反很是疲惫。 东厂的开销日益加大,如果光靠皇帝拨的银子,局限性将会受到很大的制约,要想冲破桎梏,东厂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经济来源,显然前期从这些商贾手里拿钱是最快的,等稳定后再办一些作坊来维持运作应该不会太难。 他很累,可却不能走。 今天晚上,还有两个人要过来。 临近一个时辰,离深夜还尚早。曹少钦才领着两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白慕秋揉着鼻梁,待他们进来时,搓了搓脸,看了一眼,招招手,示意他们坐下,曹少钦则持剑立在侧旁。 但那两人却未坐,站中间怒目而视。 此时,过来一名侍女,沏茶放在待客圆桌上,又下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白慕秋放下手,睁开眼,盯着来人中一个圆脸的男人,三十左右,脸上带着纨绔之气,不过此刻却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高沐恩?高衙内?” “你还没死啊!”一声类似咆哮的声音乍起,捧在手里的茶杯,陡然间飞了出去,砸在高衙内身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烫的整个人原地拍打。 而身旁立着的高瘦男人,五十些许,连忙帮他把衣服上的茶水抖开,伸手指着白慕秋,咬牙切齿道:“白提督,可别欺人太甚,我儿有错在先,今夜你让我二人来,便来了,大家同殿为臣,不要做的如此难看。” “难看如何?”白慕秋仰起脸,视线俯视着他们,“当初坑林冲的时候,你们做的恐怕更难看,今日调戏本督夫人,就不难看?” 高俅凝声道:“你要为林冲出头?” “没兴趣。”白慕秋直起身子盯着高衙内,“既然敢调戏本督夫人,那……有些东西必须要除去的……不然本督心里不踏实啊……” “爹!”高衙内害怕的往后一缩。 高俅护犊心切,高声叫道:“你别逼人太甚。” “逼你怎么了?” “好!你逼我的!”高俅深吸一口气,忽然走到高沐恩身后,“白宁你给我自己看着!” 话音刚落,手往下一扯。 哗啦一下,高沐恩的裤子被拽了下来,胯间空荡荡的,顿时白慕秋瞳孔一缩,忽然叹口气,便挥挥手,“穿上吧,这事儿就算了” 高衙内涨红着脸,连忙将裤子提上。 高俅则将脸扭到了一边,语气有些悲切,“林冲那事过后,我儿便被一个大和尚给害了,今日沐恩出言调戏督主夫人,老夫在家里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可打也打过了,又能怎样?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要杀了自己儿子吗?提督大人如果还有怨气,大可冲老夫来就是。” “不要伤我父亲。”高衙内突然跪在地上,扇了自己几耳光,“今日是我不对,我狗改不了,督主要杀要剐冲沐恩来吧。” “呵呵……好一对父子情深啊。” 白慕秋看着他们表演,差点忍不住拍起巴掌,“高太尉,你们父子是什么货色,本督可是有档案记载的,就不要在本督面前演戏了,不过,今日之事可以过去的,比如令公子入我东厂,而且关于梁山,本督倒想和高太尉聊一聊。” “就是那个飞扬跋扈,随便欺负人的东厂?”高衙内眼睛一亮,连忙叫道:“我加入,我加入。” 高俅皱着眉,踹了他一脚,说道:“梁山,高某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不,不!” 白慕秋摇摇手指,“把蔡相叫上,我们就有的谈。” ps:三章更完,明天求票。终于把这些零零散散的情节,写的差不多了。 第869章四十二人(三更求月票) 秋冬交际,水泊芦苇枯黄,渐渐入夜之后,点点萤火在芦苇间飞舞,微风拂过荡起一片波澜。纵横交错的水道,分散、汇聚,形成一块巨大的水泽,横跨八百里,山匪、水匪常年盘踞此处,又绵伸上百里,常有过往商旅、独行客人,被劫掠杀害。 山东梁山一带,民风彪悍、山匪水匪劫掠成性,荒山野岭中、官道小路上,常有装扮土气破烂行人在游荡,稍有外人入了地界,便尾行盯梢,看看是否肥羊,也或穷鬼。 附近州县,官衙并非没有围剿,奈何贼人眼线颇多,稍有大军出动,便得了风声遁入八百里水泊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待的风声过后,又冒出头来打家劫道,更对送信、远行办差的差役,不管有无罪过,皆杀害。 匪患,弄的山东一地,民生凋零。 一片小筏,缓缓穿行芦苇,惊起芦苇丛中,野鸭扑腾。 嗖的一声。 一支利箭,从筏上一人手中劲射出去,正中一只肥硕的猎物。那人黝黑干瘦,眉宇间露着一股匪气和凶恶,他捞起水中的野鸭,正待去毛丢入篓筐。 一通鼓响,从一处水寨传出。 那人将竹篙往水里一撑,木筏快速滑向码头。 ……………… 梁山水寨 彩绸招展,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水寨山道盘旋而上,关隘上刀枪齐备,守备森严。顺着寨道往上,梁山聚义厅,大小头目依次排名而坐,神情肃穆,煞气冲天。 “当今朝廷无道,蔡京、王黼、朱勔奸臣在上蛊惑君王,行欺压良善之举,我等原本皆为顺民,奈何被逼为落草为贼………” 厅中上首,一层层石阶而上,一个身材较小,脸色黝黑的男人,慷慨激昂的讲着,下面上百大小头目服饰各异,神色各异的听着。 “……如今我梁山日益壮大,先后破了曾头市、独龙岗,今日打的官兵灰头土脸,大壮我梁山声势,好让那朝中奸贼看看………他们…逼迫的…都是栋梁之才!前几日,白胜兄弟一番话,让宋江思虑已久,既然天下不平,奸臣豪绅当道,那我梁山便举大旗——替天行道,施大仁。” 聚义厅外。 一杆大旗竖起。 上书:替天行道。 兴和四年,十二月,冬。 皇宫,御书房内。 弹着火星的暖炉,忽然一脚被人踹飞,御案上,一封奏折被扔下。 “两个月前,送给太后的生辰纲被劫……你二人信誓旦旦给朕保证。” 赵吉气急,指着垂头不敢吭声的高俅、蔡京,“武瑞军被打的什么样了?甚至还有几名将领兵败投降,高太尉,武人的气节呢?啊!” “前次蔡相的生辰纲被劫,以为朕不知道?这次太后的生辰纲也被同一伙人劫走………”赵吉将那封奏折丢过去,“你二人好生看看,这是东厂潜伏在梁山中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替天行道?呵呵…还要朕这个天子做什么?梁山周围大大小小村寨百余座,皆暗中投靠,这是要干什么?” 他一把将御案掀翻,赤目吼道:“他们这是要造反!造朕的反……” 愤怒的身影喘息着,坐下来。 他对黄门道:“下旨,高俅为主帅,调河间军梁元垂,武瑞军协同,禁军五万北上山东。调东缉事厂为监军行营,提督白宁行督军事,三月开春,兵伐梁山。” 皇命下达。 整个京畿重地沸腾起来,大小传旨太监来回奔波于河间府、北京大名府,调集、训练军队。西京河南府开始大量征集民夫,运送粮草陆陆续续往东京卞梁运送,在三月开春时节,便要完成。 而东厂,内部职能结构也日渐完善。 报备送达皇帝案前,这样写道:“东缉事厂,设提督、副提督,下辖十二御千户所,分设东京四所、西京河南府两所、南京应天府三所,北京大名府三所;调海大富为东京御千户所千户,曹少钦为东京御千户所千户。下辖六厂卫所,抽禁军统领金九、高断年任厂卫都指挥使,每所驻厂卫九千人,由禁军补缺。另设神机火箭营七千人,由禁军补缺。” 此次经过赵吉同意变动后,蔡京等人隐隐有了担心,如此这般,恐怕往后守护皇城及卞梁的禁军将如同虚设,但目前皇帝正在气头上,东厂的变动,并未细究,便做了批复。 用他的话说。 “朕什么都给你们了,明年四月底,见不到宋江等人头颅,就自己端着头来见朕。” ……… 十二月,卞梁大雪飘然而下。 偌大的府邸中,积雪深厚,惜福和春兰、冬梅两个丫鬟在打着雪仗,一个老人穿着厚厚的棉绒坐在廊下看着她们,他只有一只脚了……… 悦心湖的亭子里,一头银发的男子安静的看着书,脚边碳炉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亭外两个年纪相差七八岁的小黄门在那里聊着天。 “衙内我不是给你吹嘘,那锦绣楼里的头牌也不咋样。” “你就可劲儿吹吧,我知道你爹是太尉,但又咋样,还不是跟我一样做太监了。” “……嘿,你这人怎么能揭短呢?不过,衙内我可是尝过那梁山上豹子头林冲老婆的滋味。” “切…”另一个小黄门翻了翻白眼,抱着手,哈口气便不想再理他。 ……… 此时,一个身影从前面过来,提着一个包袱。 高衙内哎哎哎了几声,想挡对方的路。 “闪开。”来人只是轻轻抬了抬肘。 高衙内便被掀飞出去,一头插进雪堆。小晨子捂着嘴笑道:“那可是曹千户,武功高的能把人打上天,你敢去拦他,没把你砍成两半,都是看在你爹面子上了。” “一点都不好玩。还说东厂可以随意欺负人。”高衙内一屁股坐起来,唉声叹气。 亭子里,银发的人微微抬起头,“都带来了?” “带来了!”曹少钦将包袱放在石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好。 高衙内和小晨子好奇的探头张望…… 白慕秋放下书页,拿起其中一件东西,像是一块印绶,慢慢倒过来。 下面刻着四个大字:汉寿亭侯。 ps:大家都叫我存稿的话,那这样,每日我写三更,发两章,存一章。一直到上架时,一起爆出来。 第870章流武(四更) 年关已至 汴梁城里处处能闻爆竹声,家家户户贴上新符,大小街巷也能见到小孩三五成群嬉戏打闹,年前的灾荒和东厂杀人的恐惧,渐渐淹没在喜气的氛围里。 新年里,无论贵贱高低,俱是笑脸相迎,就连路旁的乞丐也多了许多饭食和铜钱。城里大小官员趁着节气提着礼品开始串门拜访,希望来年自己的上司能青眼相待,平步青。 年关以前,东厂杀人。 到的新年里,白府阶前,无人过来。初二那天,倒是有人来了,四五人提着礼物敲开大门,被管事的迎了进去,为首那人披头散发,额上系着蓝色布带,颔下一圈黑须密布,爽朗大笑着直挺挺往里面走去,身后则是半道上相遇的金九、高断年以及小瓶儿、曹少钦、海大富等人。 “白公公,我梁元垂来看你了。”来人一进门就冲堂上一人叫道。 随即又是一愣,咋舌道:“公公,你这头发…四年…不对……五年不见怎么都白了啊。” 此时,小瓶儿也过来帮忙倒水掺茶,埋怨道:“日理万机啊……瓶儿可是一天天看着督主头发变白的。” 屋外候着的高衙内悄声问小晨子,“喂,那李万姬是谁……哪里的头牌?” “滚…” ……… 众人落座后,曹少钦和海大富依次禀报了各麾下的事情,轮到小瓶儿时,说了关于那日高衙内调戏惜福之事,其实那晚过后,白慕秋从高俅和高衙内的话内,隐隐感觉似乎是有人故意引那高沐恩过去。 于是后来嘱咐了小瓶儿去追查一番,只是至今到没有任何结果。 “那些个跳梁小丑敢在督主面前卖弄伎俩,简直不知死活。”金九扯着大嗓门儿叫道:“就连高俅和蔡京两个老贼还不是上了咱家督主的当,哈哈,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俺老金可是笑的差点裤腰带都断了。” 白慕秋冷笑道:“让太尉唆使蔡相去败上几仗,不然如何会让官家重视起来?若将来梁山坐大,再去剪除,恐怕真的尾大不掉,到时与南方的方腊等人遥相呼应,我等首尾难顾。朝廷若是不在,我东厂也就不在了。” 旋即,他停下话头,想到了什么。 “两月前那些东西都送到本督兄长那里了?” 曹少钦点头应道:“已经由探子交付过去,想必在一月前就已经到了。” “如此这般便好。那些人终究是刚刚过去,心也是不稳的,而且都是有用之人,杀了也有点可惜。” 说着话,白慕秋看过去,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元垂,往来奔波也是劳累,过了年关又得北上,听闻你与辽人摩擦了几次,感觉如何?” 被问到话,梁元垂拱手道:“还不是那样,我以为辽人多厉害,小打几仗,胜多败少。不过还得感谢督主赐的武功心法,让元垂在沙场上来去自如。” 白慕秋摇摇头,抬手虚按,让他坐下,说道:“可惜你非童子,不然事半功倍呢。年关过后,你便启程回河间,带军南下,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谢督主叮嘱。”梁元垂应道。 白慕秋露着一丝笑容,“那么,我们山东再聚。” …………… …………… 年节近前,初春依旧很冷,山林间大雪仍旧未化。 树叶上的积雪,被稍微一阵抖动,滑落下来,落在一人肩上。那人没有理会,弯着腰拖拽着一个东西,很重的东西,拖出几米,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猩红刺眼的血迹,很快又一人过来,将血迹掩盖,帮助那人将尸体掩埋处理。 “档头…今日第几个了?” “第五个了…千户吩咐,大军来时,先把眼线处理掉,打瞎他们。” 忽地,远处一人悄悄靠近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身着锦衣毛领的人点点头,学了一声鸟叫,远处雪地里赫然冒出七八张脸,也跟了过来。 “前面有家野店,多半也是黑店,大概十五六人,咱们摸过去将里面的人宰了。” ……… “这大雪真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掉。”一名店内小厮搓着手哈气说道。 旁边桌上趴着也一名小厮,叹口气,“谁叫我们是做的就是消息传递加待客的呢,山上大家正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有的还有捉上来的女人消遣,咱们困在这里,真他娘的鸟不拉屎。这么大的雪,官兵比咱们更怕冻,怎么可能会来。” 正说着,一块抹布扔在他头上,柜台那儿一个女人道:“把你鸟嘴给堵上,吵吵闹闹影响老娘算账,信不信把你剁成几块挂灶头,做成风干肉。” 那小厮没投靠过来时,也是剪径的强人,只是武艺不行,再加上梁山日益强盛,周边小股盗匪没了生计,要么离开山东去了别处,要么带着家当去投诚。 只是匪性未改,小厮捏着抹布拿捏在手里,嘿笑道:“脏是脏了点,可上面还留有孙头领的余香……” 这女人不是谁,正是梁山的消息头领兼待客使——孙二娘。 忽地,两把柳叶刀抽出来,砍在柜台上,杏目一瞪,凶神恶煞道:“再说一句试试看?” 那小厮舔着脸,刚站起来,忽然身子一僵,顿时倒在地上,后脑勺上一根羽箭钉在那里,还在颤抖。 “有官兵!” 孙二娘娇斥一声,从柜台上翻出来,持着一对柳叶刀,冲到门外,瞳孔一缩,闪身到了墙根,只听嗖嗖的十来支箭矢,从窗户、店门射了进来,里面躲避不及的喽啰顿时被钉翻在地。 哐当…… 木窗砸开,一个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当先一刀将近前店里的喽啰砍翻,那人一抬头,就觉得劲风扑面,两把刀锋极快的照着胸口而来。 噗噗—— 两声刀锋划破皮肉的声响,那人又被正中踢了一脚,倒飞撞在墙上,死透了。稍一停息,孙二娘转头看向外面,雪地中数人背负箭筒,搭弓,急忙抽身,擦着风声的羽箭冲过她耳边钉进墙壁。 当即大喝:“外面的探哨被他们杀了,也不知有多少人,速走。” “想走?把命留下!” 霎时,一个锦衣人冲了进来,照着孙二娘就是几刀,奈何对方也是武艺高强,轻松就化解了刀势,站稳脚跟折身杀了回来,柳叶刀刀势灵巧迅猛,堪堪几个来回就把那锦衣人逼到了墙根。 随后,厨房一声巨响,土墙炸开。 灰尘未落地,一个硕大的身影便冲了出来,一把雌虎金头大刀找着那锦衣人砍过去,顿时血光绽放,那人断成了两截,手中的刀也断成了两截,栽倒在地上。 尘埃落定,是一个又高又肥的女人,满脸狰狞。 针对梁山行动,此时在年关的时候,悄然无息的开始行动,围绕梁山水泊以外的百二十里之内,开始大规模的屠杀,以绝梁山暗探。 ……… 待的三月开春了。 一封封信息开始从山东传来,被人接收,抄录,然后分析。之后又一一拧成一股可用的消息,再递上去。 初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白慕秋坐在堂内,看着手里的书卷,脑海里却是一道道血光滔天的画面。 他默念着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打虎的武松…… 河北无双的卢俊义…… 浪流白条张顺…… 随后,他放下书卷,走了出去,望着带着有一丝暖意的春日。 “梁山……呵呵。” 第871章为我所诛 林间雪地,十多双脚步踏过。pbx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狗艹的,这家伙属猫…的” 林间的白雪,映着阳光,让人眼球刺痛…以及恍惚。嗖嗖数发箭矢穿行,擦过树枝,朝前面奔行一人射去,有的半路被树杆挡了下来,有的飞了过去,竟然没有对方速度快,垂头丧气的插在雪上。 稍有人停下喘息,“那好像是督主下发名单的一个人……” 一名锦衣毛领打扮的头目,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粗略扫了一下,“通知周围同僚,那人可能是梁山上的神行太保,追是追不上了,只能让人前面截住他,这可是大鱼啊,二档头轻敌被杀,结果让孙二娘和母大虫给跑了,这次一件大功可不能再飞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身旁番子掏出一只小笛,三长两短吹了几下。便循着雪地的脚印和另外几人追了上去。 追了一路,数人用雪搓了下脸,抖擞下精神,就听到几声金铁相交,连忙拔腿上去,也有数人拦在前面和一个高瘦汉子打了起来,那瘦子袖口一柄短刀忽进忽出,也是锋利的很。那数名番子与他对纠缠片刻,就被戳翻一人。 “缠住他,他是戴宗!”后面跟来的人,扯声大喊。 那汉子耳朵一抖,似乎听到有更多的人来了,忽地一下在雪地一滚,短刀抽出照着两侧对方大腿就是左右一刀,突出包围拔腿就跑,而此时离梁山境内,不足十里。 “别追了…”锦衣人遗憾的说道。 “可是大档头……那人是山上的头领啊…” 锦衣人摇头,“再往前就有梁山的人马出入,危险太大,咱们还是老实将这片地守着,截杀那些梁山探子。pbx” 转眼,十来人扶起受伤的同僚便离去。 ……… 春风拂过山野,春雪逐渐融化,雪地里冒出了新芽。 那个高瘦的汉子,奔行数里,在一处水泽岸边,一间小肆前驻步,倘然在一张木凳坐下,这时,他身旁过来一人,抬头看去,一个身材高长,穿着貂鼠皮袄的男子端着酒碗。 戴宗自然认得,是山下酒店头领,‘旱地忽律’朱贵,专门负责消息接送。 待他接过那碗酒,一口气喝干。那朱贵便了进了店里,走到后房拿起弓,对着芦苇丛里发出一记响箭。 一艘小船这才恍恍惚惚驶了过来。戴宗朝朱贵拱了拱手,跳上船只,便朝着水寨而去。 船只靠岸,戴宗微微一愣,才见到山寨众头领汇聚在码头上等着他。为首一人身材矮小,面目黝黑,却又是一身儒生打扮。 “贤弟此去一途凶险,让贤弟受罪了。”宋江双手紧紧握着戴宗,言语感人关切。 “哥哥…” 戴宗心里感动,待要说话。 “戴院长!”突然一道大嗓门在人群里响起。 一条粗莽大汉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大冬天的却依旧穿着短衫,敞开胸口露出一团黑毛,脸下一圈黑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俺就说你没事儿,哥哥老是一天三盼,大冷天的还站在码头上等你消息,既然回来啦,赶紧把消息告诉大伙儿。” 闻言,戴宗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 宋江连忙伸手抢过,展开一看,随即又将信给了身侧一个文士,“加亮也看看吧。”说完,调头朝山寨进去。 吴用看上一眼,手上颤了颤,面上倒未做任何颜色。 其余在场头领好奇想要一观,却被吴用挡了下来,“回聚义厅,哥哥自会给众位兄弟解说。” 宋江站在聚义厅上首,叹了一口气,稍后,空荡荡的地方,便被问讯而来的山寨头领拥挤满当。 众人安静下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众位弟兄…”宋江声音有些干涩,“我宋江一生光明磊落,诚以待人,交接四海兄弟。奈何朝廷不容我等活下去,前次武瑞军,今次开春禁军又来,如此以往,众兄弟只会疲于奔命……我梁山仁义,纵然打家劫舍,多以豪绅为最,却要落得这般田地。今日宋江在此再问兄弟们,若有不愿落草之人,大可离去,宋江绝不阻拦。” 话音落下。 人群中一个俊俏后生,想要起身,暗地却被人按住手腕。 宋江看着下首座位上,大小头领均无动静,心下稍安。此时,座位一旁窜出之前的粗壮莽汉,叫道:“哥哥,你就好好坐那里便是,俺铁牛等会儿就下山,把那皇帝小儿脑袋取下来,给哥哥当尿壶。” “铁牛!你这黑厮不许胡来。”宋江虎着脸瞪他,“有本事你下山走出一百里试试?那些袭击我梁山探子是何人,今日戴院长带回的信里已经明确。” 旋即,他转向右侧第六座位上一人,“林教头,曾任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可知东缉事厂是个什么衙门?” 被问那人生的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三十四五左右,他抱拳起身,“这…林某处东京多年,从未听过有这个衙门,公明哥哥,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时,吴用说道:“那信上说朝廷起兵五万东进山东,直逼我梁山而来,再有北路河间军、武瑞军协同南下,而那信中提起东缉事厂为督军行营,监军事。想必杀我梁山好汉者,多半是此衙门之人。” “以我看,山下那些人倒不足为虑。”吴用一旁,有个白面细须男子起身道:“日前顾大嫂与孙头领虽说负伤,倒是他们占了先机,悄然偷袭所致。这般畏首畏尾之辈,无非是想打瞎我梁山视线,好逼迫我等下山与之决战罢了。” 宋江颔首点头,“那朱军师之见该如何破了僵局?” “当然是以正对奇。”朱武道:“不然长此以往,消息不灵通,我梁山反而被动,不如先遣下一军下山,反过来追剿那些皂衣探子,把生路打开。” “嗯…” 宋江沉吟道:“如此倒是可行,不知哪位头领愿意下山啊…” ……… 这样说着话的时候,同一片天空下,暮色里,数股皂衣番子、缇骑以及身负铁甲厂卫悄然出城,一路东去。 一道身影立于当中一架车辇上,眺望远方。 侧旁一骑而来,曹少钦低声问道:“督主,属下有句话当讲不讲。” “讲!”观着暮色的那人冷声道。 “属下不知督主为何要带上夫人同行……” 白慕秋转头,瞳仁斜至眼角,看向他,随即又瞄了一眼,正在车中酣睡的女子,缓和开口:“若本督不在,东京城里必然有人要害她。” 他理了理女子头发,“再者,本督离了她,怕陷入那万劫不复杀欲里,不得自拔。” 女子似乎感觉到痒,梦中呓语几声。 ps:先祝大家中秋快乐,然后明天春风还要上班,今天一天都坐在电脑旁为大家献上第三更,明天依旧继续,然后就厚颜无耻的向大家要票,要打赏了,虽然有点脸红 第872章束手待毙(求月票) 春月天光温暖,冰雪消融后,春汛也开始随之而来。pbx山东多地河道水满为患,路面湿滑泥泞,纵然如此也是过去四五天。 山东西南,临近济州一百余里。 一行千余人车队、马队以及步行简装轻行,马车上一个发须皆白的人坐卧在车厢内静静的看着手中书卷,身侧则是一位模样只能算得上姣好的女子正为他梳理长发,不时在说些什么,言语有些模糊,时而便嘻嘻笑上两声,男子便会附和笑上两下,俩人倒也显得契合。 “督主,前面就是独龙岗了。” 此时,车厢外,曹少钦驱马过来,腰间系着白龙剑,说着话的时候,手指着前面不远。 队伍行至一处高坡,车内掀开布帘,白慕秋顺着所指方向看过去,一片枯林焚树,再后面,断裂的土墙上熏黑的印记、暗红的血垢经过数月洗刷依旧能清晰的想象当初的战况有多么惨烈。有着武功在身,随着越发深厚,白慕秋目力比之以往,看的更加清楚。 那里早已人去屋空,歪斜倒塌的房屋破烂不堪,断壁颓垣,曾经颇为繁荣的祝家庄早已了无人烟。 “自称仁义?呵呵屠村杀人何必说的冠冕堂皇虚伪”白慕秋放下布帘便不再理会,祝家庄的惨剧何止一处,如若不是扈家庄和李家庄投降的早,估计也会与祝家庄一样,成为废墟,人畜不留。 不过也挺符合强盗作风的,比如惜福她爹娘当年所遭遇的一样,强盗杀入村子,什么都抢,什么都杀。pbx 对于梁山,除了刚刚兵败投降那一拨降将还有些用处,其余的人,白慕秋不怎么看好,他的名单里有些是必杀的,比如喜好杀人的李逵和鲍旭。 车辇继续前行,一百多里路,说远也不算太远,对于此时的时代没有马匹代步下也是颇远的,临近济州时,已是黄昏时分,渐渐冷了起来。 “督主,属下已派快马前去济州府衙,通知知府将府邸腾出来。”曹少钦做事,滴水不漏,且先知先觉就把事情做的让人舒畅。 “本督今日不想坐府衙” 白慕秋收起书卷,看了看天色后,才说:“去东溪村看看,明日再叫知府到安乐村,本督故里来见。” 严格说起来,白慕秋本身是对安乐村没有一丝感觉的,但毕竟是这具身躯的故乡,其家里还有一个二哥,一个三姐,怎得也要二人脱离苦海。 算是让真正的白宁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一次。如果可能,此次征缴梁山过后,便将兄长和家姐接去汴梁,偌大的府邸也算有了一丝人气。 转道西南后,接近郓城,管道上便能看到许多过往的客商行人,行人当中不乏衣着褴褛,面带菜色枯黄的,不过与之前在独龙岗见到的情景已是好上不少。 随后他们并未进城,有转道离了官路,去了东溪村,夜色逐渐降下后,千人的队伍这才在一处庄院停下来。皂衣番子立即四下搜索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后,才请下白慕秋和惜福。 火把的照耀下。 眼前的宅院,露着一丝破败荒凉,院门前的石阶上枯叶堆积厚厚一层,走上去不乏沙沙的声响。 在两队番子的护卫下,白慕秋搂着惜福龙跃虎步走进正中的堂屋里,推开房门,些许灰尘洒落下来,火把往里一扫,里间家当一应俱全,只是多了一层尘埃,少了许多生气。 正堂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人物画像,上面是一名身材魁梧雄壮,威风凛凛的虬髯大汉,面目表情栩栩如生。 曹少钦上前一步,忽然暗指一下画像下的香炉。一截断了些许的香柱,残留少许余温。白慕秋抬手勾勾手指,身后番子顿时四散开去,去了厢房再次搜索。 “这想必就是晁天王了吧。” 白慕秋看着画像,微微有些叹息,道:“天王可惜了啊,他一死,梁山便不再是梁山了。” “相公你在说什么?” 惜福仰起头望了望身旁的男子。 曹少钦听闻,噌的一声,白龙剑出鞘,纵身而起一剑照着梁柱刺去。就见一团黑影在梁柱上横翻,挥起一物将剑身打偏,陡然之间,身子一竖,朝白发男子打去。 白慕秋看也不看,一展披风将惜福遮在怀里,右臂往上一抬,一掌将那根八凌混铜铁棍抵住,吱嘎一声,手臂粗细的混铜棍的一头,被捏出五个指印,旋即,一扭。 半空那人,‘啊’的一声怒叫,身子下扬,一脚踢了过来,就是朝惜福而去。 “不知死活。” 白慕秋搂着惜福错开位置,披风一扬,身后一张木椅被带起,轰的一下与那人的腿撞在一起,砸的四分五裂。那人落地后脚上一瘸,仍旧举着混铜棍带来,忽地一条白练横空拦下,白龙剑磕在铜棍上一搅,曹少钦插入了进去,挡在白慕秋前面。 这一瞬间,却是发生了许多,惜福这才反应过来,居然举起了一张木凳想要去砸那人,“你打相公我要砸你” 白慕秋取下她手里的凳子,微笑一下,让她好好坐着。 而曹少钦和那人此时却已经冲出堂屋,在院坝中间打上了数回合,周围闻讯而来的皂衣番子已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上百支箭矢上了弓弦指着对方。 有番子抬过一张木椅擦拭干净摆放在屋檐石阶上,白慕秋坐下来,语气森冷道:“本督似乎与你素不相识,何故要出手?” 那人武艺倒是不错,用棍挡住一剑,将曹少钦推开。说道:“老子不过就躲在梁柱上什么也没做,却是你先动的手,怎么就被你颠倒黑白了?你这本事和那宋江倒是差不多啊。” 白慕秋心里了然。 便挥手让曹少钦停下,又问道:“本督看你气血不稳,想必是受了内创,可又何故在晁天王旧宅上香借宿?来告诉本督本督不仅不杀你说不得还会封你个一官半职。” 那人闻言一愣,见四周皆是弓弩,只得抱拳道:“祝家庄教师,栾廷玉!” ps:中秋第一更!大量求票啊求打赏,不好意思又脸红了。 第873章缚身 “这么说,你没死祝家庄的人可都死了啊” 白慕秋想起过来济州时,途径祝家庄,那是一片残垣,十里不见人烟,这眼前的汉子当真是栾廷玉?对于这个人,白慕秋虽然说看过一次水浒电视,也就一点印象,武艺却是很厉害的,如果他没有内伤的话,自己一招两式,也不见得轻易伤他一条腿。 叫栾廷玉的人,将手里的铜棍往地上一丢,忽然单膝跪下来,拱手道:“大人应该是朝堂命官,草民栾廷玉扣上,我本是祝家庄教师没错,那日庄子被我师兄孙立使计赚开,混乱中只得引剩余兵马冲正北面,饶幸那路并未有梁山悍将堵截,便冲了出来,后来庄子被屠,只得将部下遣散,自个儿寻了一处疗养,便来到天王旧宅。” 他说着,声音悲呛 “天王在世时,为人忠厚仗义,与我祝家庄秋毫无犯,曾头市一役,我得知却是因为一匹马而起,便赶往曾头市找史文恭想让双方和解,奈何去之时,天王已经中箭,回得梁山便去世了,立遗嘱说:‘若哪个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可后来却是那宋公明得了寨主之位,而后便将势力伸到独龙岗这边来了,此人野心极大,天王之死却也有蹊跷啊,所以草民到的此间,在天王画像前,说些话,告诉他梁山如今是怎生模样。后来听到大人说的那句:天王过后,再无梁山。稍有感触,便乱了心神。” “挑拨离间啊无非看本督乃是朝廷命官才说的这番话。” 白慕秋站起来,背着手来到对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过你肯如此卖力表演,想为你祝家庄的人报仇雪恨,倒是情有可原。” 他蹲下来,与之对视。 “幸好本督此来就是为梁山一事,既然你与梁山有仇,便是本督的朋友,你且好好休养,到时方用的上你,如果你能力不错,一官半职对于本督来讲,举手之劳,你心动吗?” 栾廷玉当即头颅磕地,高声道:“谢大人恩典,草民栾廷玉愿效犬马之劳。” “那下去休息吧。” “是!”栾廷玉起身拱了拱手,便跟一名番子寻了一处厢房。 待他走后,白慕秋微笑不见,面无表情对曹少钦道:“给他些疗伤的药,顺便监视他,此人自顾自己突围,而后遣散部下,独自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人,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是伪君子,用的好,是条好狗,用的不好却是一条恶犬。若他有异动,就杀了他。” 曹少钦微微一颤,低头道:“是。” 便抱拳离开。 巳时方至,白慕秋也没有什么再要做的了,值夜守卫的人,曹少钦便已经做了详细安排,赶了几天的路,都未休息好过,便回了房里梳洗睡觉,进去后却没见着惜福,正疑惑时,惜福褪去厚实的外衣,简洁利索的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卧室里已经被她擦拭了一遍,床褥也是由随行的另一辆马车内新换的。 其实惜福是做的来这些简单的家务事,跟了白慕秋以后,有了侍女丫鬟服侍就被白慕秋喝止住了,如今一行人在外,惜福便又动起手来,驾轻就熟拧干了巾帕,递过去。 稍后,又将木盆里的水转到另一个盆里,端到地上,为他脱去靴子,将脚放进热水里浸泡,已经变得有些娇嫩的手轻柔的在白慕秋的脚背上揉啊、按啊,她道:“相公啊走了好久你脚很疼吗上次惜福的脚也是走了好久都出血了这样按舒不舒服啊” 她声音很轻,很柔,虽然模糊,却是让白慕秋心里踏实。 脚上的酥软,和娇嫩小手拿捏,让他心头有股莫名的冲动,一种想要将她揽进怀里揉捏的邪火。耳朵里听着惜福轻轻的说着话,脑子里却嗡嗡一片响。 待到洗完脚,惜福将水端出去倒了。 回到屋里开始脱衣服,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露出里面一件绣着红色绣花,便俯身爬上了床,白慕秋看着卷着被褥缩在里面的惜福,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过去把蜡烛吹灭,便也跟着上了床。 睡当床上,此时白慕秋不像往常那般容易入睡,平躺着静静平息自己刚刚那团邪火,忽然,惜福翻了一个身,滚热的身体抱了过来,呓语着不知说什么,柔若无骨的手掌在他胸膛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痒痒的,原本心里那团快要熄灭的邪火,再次撩拨起来。 白慕秋纵然想要咬牙去忍受,可他下面根本就没有,仍由着邪火在身体内四处乱窜,仿佛能把自己给烧没了。 是人就有人欲,他也有,可无法发泄。 那种憋在心里的痛苦,其实很早就有了,只是今晚似乎变的更加严重,他的灵魂终究是尝过欲望的,知道人伦之间的事情,知道女人胴体的诱惑,脑海里便会不知不觉去想,想了又想去做。 ————可,他终究没有啊。 心里的那团火焚烧起来,煎熬倍至。 咬着牙关,他轻轻起床,走了出去。外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什么人?!啊督主。” “给——洒家滚开!” 白慕秋红着眼,如同疯魔,只是一瞬,身影极快的没入晁家老宅前面一片树林。 树林里。 那晚深夜,仿佛有一只伤兽在漆黑的夜幕里,在林间凄厉的哀叫这种叫声,让人心里阵阵发毛。 一颗颗大树跟着在剧烈颤抖,然后被推倒被打断。 响彻一夜。 次日,天渐渐大亮。 栾廷玉和曹少钦两侧随行,马车内,白慕秋握着书卷,恬静的看着,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并未真正的发生过。 只是他脸上,隐没的痛苦,渐渐越来越冰冷或许还有冻不住的火焰。 ps:今日第二更送到! 第874章身比龙凤 千人的队伍启程了,朝着安乐村方向过去。pbx 路过西溪村时,白慕秋看见了立于东西两村界限的一口石塔,塔身高两米左右,四五百斤还是有的,想那晁盖能将其举起,可见臂力有多么过人,不过一想他为人忠厚仗义,是个实打实的耿直人,其实也觉得他死得不冤。 太老实的人,就不要想着去当头领了。 …… 白宁的老家位于黄泥岗东十里地的小山村,与东溪村离的很近,难怪当初晁盖等人会找到白胜,或许白胜在安乐村也是有名的闲散汉吧。 一路想着,日头渐渐升了上去。 山路也不算太难行,如此还是走了四五个时辰,到了能见到那山村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绵延的小道尽头,一个小山包上,紫色长纱裙子的女子牵着马在那里驻足而立,眺望过来。待见的队伍时,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冲下小山包远远的朝白慕秋这边过来。 队伍中,对此毫无反应。曹少钦则对奔马过来的女子,只是抱了抱拳头,算是示意过了,并未多说一句话,目光依旧警惕着周围。 “你来了啊,海大富他们到了哪儿?” 白慕秋盯着书卷,头只是稍微抬起一点,视线在女子身上停留片刻,又回落到书页的字迹上。 “督主。”小瓶儿微微有些失落,随即又很快恢复过来,禀报了一下情况。“海千户他们已经先行过了济州,那边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对方直接派了一队人马闯出来,海千户下面的没敢硬接,纵然如此东厂也损失了五十多个番子和档头,是东厂成立以来损失最严重的一次。” 翻动书卷的手指停了下来,书页合上。“海大富他们如何反应?” 小瓶儿回道:“这个瓶儿不知,来的时候,海千户他们刚过去,想必已经有了腹案。” “希望如此。”白慕秋冷哼了一声,视线扫了一眼不远的村落,说道:“梁山派何人下的山?” 小瓶儿骑着马与马车并轨而行,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一个姓马的…还有一叫陈达,传递的消息是这样说的。” “原来是梁山的探哨头领。” 白慕秋打开书卷继续看了起来,口中却说:“海大富如果连他们俩都对付不了,真的要挨板子了。” 小瓶儿心中一慌,圆话道:“海公公他们还是很厉害的,那要对付的毕竟是两个草莽,应该不是很厉害。” “嗯。”白慕秋简单的回应了一下。 随即,千余人队伍中,除了车辕行驶的响动,便沉默了下来,看上去颇为奇怪。 …… 安乐村村口。 村里只要还喘着气的人,今日一早便被村里保正给揪了过来,在村口候着一位大人物。其实那保正还不知情,也是被人一大早拖出了被窝,拖他的是却是郓城的县令,那已经是天大的官。 “你们村儿出息了啊,如今出了一个大人物,现在返乡回来探亲,快去把村里人都给本县叫出来,少了一个人非打烂你屁股。” 那保正一听,心里哪还有什么怨气,当即,一溜烟儿跑到村里挨家挨户的叫人。那脚程快的,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另一个山坡上,那里还坐了几户人家。 田垦上,一把锄头挖下去,翻起一块黑湿的新泥,一个黝黑粗壮的庄稼汉子正翻着土,稍停下来,他抬起头好像有人在叫。沾着些许黄泥的手臂在脸上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被抹了去。 “白老庄,你个狗1日的,害的俺到处找你。”来人骂骂咧咧站在天垦上叫骂。 庄稼汉子双手握着锄头,杵在土里,木纳的回道:“原来是王保正啊,叫俺啥事,土还没翻完呢,开春正是播种的好时候,耽搁不得。” “滚你个黄泥蛋蛋。”王保正踩着泥过来,“县尊来了啊,他叫俺们快去村口集合,俺们村出了一个大人物,说是回来探亲,白益俺给你通知到了,要是不来,县尊大人可要打板子的。” “俺们村里?”白益想了一下,也没想起会是谁,毕竟村里好像就没人出去过,除了自己那个前段时间蹲了铁牢又被人劫走的大兄。 白益抗着锄头往回走,木纳的脑袋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托人写了一封信寄给宫里的弟弟,难道是白宁回来了? “哎哟,那俺的回家换身衣服,免得给俺弟弟丢人。”想到这里,白益光着脚小跑了起来,丝毫不顾地上的小石子磕不磕的疼。 临到午时,渐渐聚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大的小山村里却也有上百号人,男女老少汇聚到一起,就像开大会似得,三五成堆的讨论是谁家亲戚过来了,也或者是哪家孩子出去闯荡,闯出名堂了,不然像县令这样天大的官儿都要迎接呢? 王保正小心翼翼凑到郓城县令跟前,谄媚道:“县尊啊,你给俺透透底儿呗,那是什么官儿啊,还需要您老人家亲自来这里一趟。” 那县令将近五十,担得起老人家的称谓,他沉吟了一下,低声道:“多大的官,本县到不清楚,光是看到那令牌,本县就得跪下磕头,反正很大,等会儿你们让乡亲们最好趴好了,别乱看。” “省得……省得。”王保正惊的合不拢嘴,呆呆的回着,在他印象里,县令已经很大了,知府更是大成了半边天,上次邻村的一个保正有幸隔着十米远见到过知府大人,愣是十天半个月没舍得脱下当天穿的衣服,说是有贵气,多穿穿。 过了好一会儿,王保正才从惊呆中恢复过来,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县尊大人…那…大官儿叫什么名讳啊…” “本县只知姓白,其余一概不知啊。” 王保正哦了一声,“姓白啊…” 这时,村里正走过来一人,穿的大红,喜气洋洋,往这边一走,是个人都会注意到。王保正气的跺脚,冲过来拧着他衣领叫道:“白老庄…你个黄泥蛋蛋的,穿的跟新郎官一样,想干嘛……白…白…白。” 那保正当即手一松,连滚带爬跑到县令跟前指着白益叫道:“县尊…县尊…俺们安乐村就一户姓白,就是他。” 还没等县令反应过来,王保正忽然脸色一白,脸苦成一团,“如果那大人物真姓白,那要翻天了啊,那户人家还有一个姊妹,被白胜那瓜皮卖给田员外家当奴婢去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那县令听闻当即一口气没抽过来,眼睛一翻当场昏厥过去。王保正见机的快,哪敢让他昏过去,连忙着人扶着,掐起人中,硬将人给掐醒过来。 县令一醒来,怒目圆瞪,一巴掌拍在王保正后脑勺上,骂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带人去啊,把那姓白的女子先出来。” “可…可…可要是死了咋办?”王保正支支吾吾道,毕竟这个年月死个丫鬟女婢的,真的是家常便饭。 “死了…死了!咱们一起玩完!” 五十些许的老人家,跳着脚大声怒骂着。 这时,前面村头,不知谁说了一句,“前面好多人过来,快看还有几辆马车。” 那县令回头一看,千余人的队伍蔓延着小坡山道过来了,急火攻心下,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咚的一下,摔地上昏厥过去。 ………… ………… 梁山水泊外三十里处,一个陈家集的地方。 山雪终于在春日下融化了,春水浸透地面,比较湿滑。一簇刚成形的青苔,忽然一只马蹄踏了上去,紧接着数以百计的马蹄踏过或跨过去,顺着一条小溪,一直往前走。 这是一支上百人的马队,粗略数去大概在两百至三百人之间。为首骑士,着了一身褐色披甲,脖上系着红色汗巾,一手牵着马缰,右手提着一把大滚刀,腰间插着一把铁笛,样貌倒是清秀。 此人纵马来回看了一下不远的陈家集,偌大的一个寨子却是一点人声也没有。便派了几名探马进去,没了一会儿,那几名探马又回来,其中一人摇头道:“报马头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到处都有血迹,血迹的干瘪了很久,估计这里也是被对方清除了。” 姓马的头领暗骂了一声,当即拿过腰间的铁笛,吹奏几声。便催促后面的马队,“所有人先进寨子里休整,吃过干粮后,再出发搜捕那些朝廷走狗。” 待的进了寨门,忽地,后方一阵轰隆的马蹄声,带头来人手持一把出白点钢枪,身后也是一两百人的马队,那人过来,持枪抱拳道:“马麟兄弟,可有斩获?” 马麟拍拍了坐骑脖子,那下面系着四五颗人头,再一看对方,也是差不多。随即两人大笑一声,便将两支马队混为一股进了寨子。 下马后,数百人就地而坐,吃起干粮。马麟解下腰间酒袋灌了一口,扔过去,便掏出大馕三下两口便吃了一块。 接过酒袋的人便是陈达,他把枪往墙上一靠,坐了下来,狠狠灌了一口,骂道:“那帮朝廷走狗跑的到快,辛苦几日,才堪堪一二十颗首级,但马兄弟,你看这陈家集、梁家口那边,数个庄子被他们给屠了,这些都是梁山的根啊,这帮狗贼,我呸!” “我说——”马麟拿起酒袋,刚要说话,霍然一下将手里酒袋朝一处寨楼丢过去,嗖的一声,一支黑影穿透羊皮酒袋钉在土墙上。 这时候,寨楼上有人站在那里,陡然间抛出一物,从上面掉了下来,一只竹筒在地上滚了几滚,嗤的一下冒出浓烟,然后啪的一声炸响。 顺着土墙搭建的木楼,霎时间,杀声大作,数十道人影出现在楼上,空隙出一支支冰冷的箭头伸了出来。 数十发箭雨顷刻间如雨点般打了下来,地上来不及躲避的梁山马军士卒不少被钉死在地上,数百人瞬间便减少了二三十人。 “操家伙!上楼!” 马麟一刀斩开飞来的一支利箭,操着刀正要冲上对面木楼,忽然回身抬刀挡去。身后土墙搭建的茅草顶上一下破开,一个高瘦的身影手臂一甩,拖着长长的铁链,呼啸掷出。 呯的一声,火花跳了出来。 铁钩一击被挡,又收了回去,那高瘦的男子稳稳接住,纵身飞跃而下,骤然一下,又是一跳铁钩飞出挂在木梁上,身子半悬,另一条铁钩哗啦一声,飞出……… 忽一交手,陈达抢过点钢枪叫道:“好胆,杀了你这朝廷狗贼……” 他身影一动,马麟叫道:“陈兄弟,还有一个,小心…” 就近的土墙,嘭的一下碎裂,一个光头大汉,肌肉倾轧,冲里面冲了出来,一对金瓜大锤猛的挥击,砸向那使枪的人。 “爷爷是东厂厂卫指挥使金九!!” 随即,青铜枪杆,弯曲…砸断。 第875章一对十六 青铜枪杆,弯曲再到断裂。 马麟耍刀将铁钩挡开,只见到一道身影从身旁急退,然后倒飞。出白点钢枪断成两截,呯的一下掉在地上,不由咬牙叫了一声。 “陈兄弟——”奋起一脚,蹬在摇摇欲坠的土墙上,墙面本已摇摇欲坠,此时吃了力道,哗啦一下倒塌,茅草房顶那人脚下踉跄不稳,踩踏了几下没借到力跳起,却是随着塌陷一起掉进了房内。 此时,金九将大锤一碰,金鸣大响,吼道:“杀光他们——” 顷刻间,寨子外、木楼内隐秘的地方发出应和声,犹如滚动浪潮,铺天盖地的喊了起来:“杀啊——” 隐匿的位置,钻出一道道人影,皂衣尖帽,手提朴刀,从各个地方扑了出来,与尚未上马的梁山喽啰短兵相接,也有侥幸刚爬上马背的梁山骑卒突出包围,奔跑冲刺,也有还没来得及就被人扯了下来,乱刀分尸。 一时间,偌大的寨子里,双方混战到了一起,撞在了一起,打斗厮杀瞬间激烈起来。 “去死!” 一道寒光乍间。 斜挂着的梁柱陡然被劈成两段,木屑、茅草纷乱,人影从中冲出,回过神来的马麟架刀迎上去,两只散着寒光的离别钩,下一秒,挂过去,一只勾尖嵌在刀背上,另一只铁钩瞬时朝他脖子割去。 “啊——” 马麟怒吼着,使劲一转刀柄,刀身翻转搅动荡开限制,扬起刀磕上去。呯——的一下,擦出一丝火花,随即贴到身后的土墙一面退一面举刀抵抗。高断年之前从屋顶摔落,头上身上多处插着茅草,非常狼狈,此时心里压着怒火,持着一对离别钩,倾泻愤怒,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 片刻间,一对铁钩上下翻飞,搅动残影,两人贴着土墙打成一条直线,乒乓乒乓的乱响,刮起的土渣暴起,四下乱飞。火花在两把武器中间不断的爆散,惊人。 马麟没上梁山之前,本就是一名闲汉,会一点武艺。上了梁山后打过几次硬仗,又得到武艺高强的好汉点拨,也算有些进步,只是真对上好手,时间一长,便乱了章法,气力也跟不上。 此时,他握着大滚刀,脖上的汗巾也被刮掉,头发散乱,半个身子透着血迹斑斑,异常狼狈。 措不及防下,铁钩陡然伸长,铁链哗啦一响,打在他胸口,当即便倒飞两步,落在地上。 “铁笛仙马麟?” 马麟仰起上半身,在地上蹭了两步,瞪着眼‘呸’了一口血水。 “看来是你了。” 高断年双臂一甩,铁钩瞬间穿透对方琵琶骨,将其拉到身前,一脚踩在对方胸口,阴沉的看着他,“你完了……” …… 陈家寨子还在激烈的火拼。 “杀了这帮反贼!” 金九大吼着,每走一步,便是一锤砸死冲过来,或挡路的梁山喽啰,朝刚刚那名被自己砸飞的梁山头领过去,看看死没死。 噗—— 一个梁山喽啰脑浆飞溅,尸身被金九抓过扔开,粗壮坚硬的双腿继续挤开乱战的人群,金瓜大锤没有停歇,过去时,身后躺下十来个脑袋被砸开的尸体。 廊柱下,一滩血迹,却不见人。 “跳涧虎,陈达——”金九暴喝一声。 一瞬,拥挤着混战一团的人群中,一柄刀尖朝着他背心刺过去。 “嗯?” 金九警觉,转身举起铁锤胸前一挡,呯的一下,刀尖偏转,划破了他护腕,留下一道猩红的口子。 “找到你了……” 铁锤呼啸横挥,金九横肉狰狞,暴喝中,与再次而来的扑刀撞在一起,轰然巨响,扑刀爆出铁火寸寸断裂。 “……那就死吧!” 铁锤携势继续向前疯狂砸过去,握着刀柄的手掌,骨头咔嚓脆响。那偷袭的人凄厉惨叫一声,手腕瞬间血肉模糊,糊成一团,隐约间才分得清几根手指。 陈达抱着砸成一坨血肉糜乱的手掌,痛苦、嘶叫、大喊,在地上翻滚。 不多时,一张粗糙的大掌扇来,这一刮,半边肿的老高,几颗牙带着血丝从他嘴里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看——还是逮着你了。”金九狞笑着,一把抓住对方的发髻拖拽而行。 渐渐的,厮杀的声音逐渐减小,剩余的梁山喽啰也有一两百人,俱都带着伤,眼神惊诧、麻木的看着自家头领被拖行着,像一只猪被随意扔到了地上,痛苦嘶哑的呻1吟。 “是继续厮杀…还是投降?” 高断年晃动着垂在半空的铁钩,眼神阴沉,很有压迫性的扫视着梁上喽啰。这些贼寇当中,确实不乏讲义气的,但也有大部分是拦路劫道的山野强人,想让他们继续顽抗卖命,恐怕确实有点高估他们了。 不知道谁第一个丢下手中的刀,紧跟着一片片刀械落地的声响,这些人自觉的走向一堆,束手就缚。 此时,寨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金九抗起大锤皱眉望过去,那里杂乱的脚步靠近过来,当先一匹马冲在前面,为首那人是个白面寛肥的太监。 “原来是海千户,吓了俺一跳,还以为是梁山的兵马冲进来了。”金九把大锤放下,走过去拱了拱手道:“千户大人那里已经解决妥当了?俺这边也刚刚打完。” 海大富下了马,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马麟和陈达,“两条大鱼啊……恭喜二位立功了,到时可不要忘了洒家。” “原来是个阉贼!”马麟在地上挣扎,抬头冲海大富吐了一口唾沫,“爷爷是梁山上的好汉,今日被擒,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皱一下眉头,爷爷就不姓马。” 海大富阴霾看着袍子下摆上的口水,突然伸出手,撬开对方的下颚,手指往里一夹,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轻轻往外一扯,一片猩红的舌头被他夹在手指里。 “啊——” 马麟满口鲜血,撕心裂肺的大叫。 金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嘴巴,吓得打了一寒颤。海大富将那片舌头丢在地上,眼珠子来回扫荡两人,不知想什么主意,片刻后,终于说道:“把他们眼珠子、舌头都挖了,手脚给洒家砍下来,丢到梁山地界上,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白色的手帕在手里擦了擦,飘到了地上。 他往回走,回头对金九他们低声道:“顺便把投降的梁山贼寇一起杀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随即上马,打了一记马鞭,“洒家要赶往下一个村落,督主吩咐,凡是投靠梁山者,一概不留。” 金九和高断年对视一眼,看向投降的俘虏,凶光毕露… “督主有令,一概不留!” 随后,是更多的、如浪潮般的喊杀声,紧接着,刀锋入肉,那凄惨悲叫,再度在寨子里响彻起来。 …………… …………… 安乐村村口,千余人的队伍,统一的皂衣铁甲,青黑相配的颜色,如同蔓延而来的巨大压力,让村口的村民屏住了呼吸,之前嬉笑疑似开大会一样的氛围荡然无存。 上百人紧紧的低着自己头,看着一双双黑色靴子从低垂的视线走过去。稍后不久,听到了车辕停住的响动,可他们还是不敢乱动,撑地的双手在紧张的气氛里,微微颤动。 “你是县令?”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马鞭抵在跪拜的人头上。 郓城县令抖了一下,抬起头,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忙道:“下官正是郓城县令,听闻有天官降临,下官便提前来这里迎接了。” “叫大家都起来吧,提督大人为家乡的乡亲们准备了一些薄利,人人有份,就在后面的马车的大箱子里,你等会儿就派人分发下去。”说话的是小瓶儿,随即回到了队伍中,又回头恶狠狠道:“提督大人的东西,你最好管好自己的手,不然就剁下来自己啃干净。” 那县令也是吓得不行,连忙称着不敢,随后便让人赶紧将后面那辆马车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分发下去。自己则拉过穿的跟新郎官一样的白益,说道:“刚刚过去的第一辆马车,应该就是提督人的座驾了,你赶紧过去认亲啊,认准了,你这庄稼汉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吃喝不愁。” “啊啊…好好,俺这就去。” 白益为人木纳,三十也未娶妻,也是这个原因。被当作枪使唤,也浑然不觉,小跑着就冲向朝村里进去的队伍,他脚步不快,声音也是不大的,想要挤过那些持刀穿着皂衣的人,却又是不敢。 “小宁…小宁啊…俺是二哥…” “小宁啊…听到俺的声音了吗?” 一旁的皂衣番子驱赶道:“你瞎叫什么…滚远一点。” 白益看着他半抽出的刀锋,白森森的吓人,哆嗦一下,便躲开很远,当看到队伍开始拐弯时,他心里又大乐起来,那不正是朝自己的方向吗? 于是拔腿跑起来,抄着小路先回到家里,他觉得那马车里的贵人,一定是那个卖身进宫的弟弟。 他一定是收到自己的书信了。 那么老四就不用给人家当奴婢,有一次他见到老四的时候,那还是大冬天,地上全是厚厚的雪,隔着一堵围墙,他爬上去看到老四的手冻的裂开。 现在小弟当大官了,家里应该好过了吧。 白益充满幸福的想着。 ps:今天第一更。先写一个三千字吧 第876章化神劫 他想着…… 屋外的小道上,只有一辆马车停下来。一个让他感到害怕的皂衣人此时在车辇下趴了下来,车帘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踩着人凳下来,身后跟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 白益仿徨了,他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个最小的弟弟,只记得那年爹还在的时候,牵着白宁走了,说是为了给大哥娶一房媳妇,好延续家里的香火,后来他才知道爹把白宁卖进了宫里,他记得白宁那天走的时候,只有他胸口那么高,一头黑泱泱的头发,脸虽然脏,却是长的很俊,那双大眼睛灵动,像是能说话似的。 很多时候,白益坐在田垦上,想起有那么一个弟弟的时候,都觉得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了。如今弟弟回来了,当大官回来了,可他…会埋怨我们吗? 此时那一头古怪的的银发,那一身让人心惧的袍子,每过来一步,他都是激动的、害怕的。来人走到他面前时,白益发现自己仅有对方的肩膀高,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低声确认:“小…小宁?” “嗯…” 银发下,那张脸依稀有些曾经熟悉的轮廓,仅仅简单的回了一声,“是我…我回来了。” …… 穿着红色衣衫的男子,呜咽一下,粗燥大手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白慕秋冰冷的视线,微微有些融化,内心里,隐隐有些酸痛,他知道那是这副身躯血脉相连的悸动,一个属于这副身躯本身的亲情。 有些事、有些情绪不会因为身份的阻隔而断掉。 唉——白慕秋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搂过二哥的肩膀,“白宁回来了,你最小的弟弟回来了,该高兴才是。” 埋着头的庄稼汉,点着头,沧桑的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想要去拉白慕秋的手,却是看到那身华贵到极致的宫袍,就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连忙跑到屋里,搬了几张破旧的矮凳,和长凳出来放在院坝内。 “小宁啊,二哥家里小,又脏又乱,就不要进去坐了。”白益憨厚的说着,用那身件平时宝贵到不行的衣服擦着凳子,“咱们就在院里坐,这里亮嘿嘿…亮。” 随即又请了惜福来坐,她笑嘻嘻的紧挨在白慕秋身旁坐下,倒是对周围的环境没什么慨念,或者说她以前的那个老屋比这更加的不堪。 请到小瓶儿时,她瞄了眼乌黑黑的凳子,便摇了摇头,说:“骑了一天嘛,就想站站。” 曹少钦则说:“洒家乃是下人,督主坐着,洒家便要警戒,二兄莫要多礼。” “好了…本督…我二哥叫你们坐,就给我坐下。”白慕秋将手里的书卷交给惜福,语气不由变硬了一些。 两人这才寻了长凳坐下,小瓶儿嘀咕道:“早知道就和那栾廷玉留后面发礼物去了。” 五人当中,只有白慕秋与二哥白益拉着家常,偶尔惜福会插进来说上两句,不过都是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也是活跃了两人间的气氛。当听到弟弟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白益的脑袋就有点僵硬了,后来又说了掌管着一个衙门时,他已经倒是不在意了。 一个衙门在他见识里,或许就和县令大人的差不多。 到的惜福忽然肚子响了一下,她期期艾艾的说:“相公…好饿啊…” 白益红着脸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说:“哪个…二哥只顾高兴…忘记做饭了…二哥这就去弄。” 说着,他便起身朝旁边不远的鸡圈过去,打开笼门,里面就只有一只老母鸡,鸡窝里还有两枚温热的鸡蛋。不难看出,是家里专门用来下蛋的母鸡,而且是唯一一只家禽。 “算了,二哥,还是让弟弟的人来吧。” 白慕秋阻止了他杀母鸡,随后拍拍手,随行的高衙内和小晨子连忙招呼人手将吃饭的家伙抬过来,搭灶做饭,毕竟远行不可能不带随行厨子之类的。 一顿饭,并未多久,很快拼了一桌,琳琅满目都是白益从未见过的饭菜。见他不敢动筷子,于是便主动夹菜放他碗里,“本…我记得家里还有三姐吧…三姐呢?” 白慕秋夹着菜,说着话,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这…这…” 白益犹豫了一下,拍了下大腿,一想到既然自己弟弟都是大官,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怕个什么?当即就把三妹白涕的处境告诉他。 听到这里,曹少钦放下碗筷,提着白龙剑便起身招呼番子数十人,离去。 白益不知所措的看着人远去,低声道:“小宁,二…二哥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哥啊…” 白慕秋拍拍他后背,宽慰道:“你没说错,是有人做错了事。” 白益不知道话里什么意思,愣愣的点点头,专心的吃着饭。饭后不久,下午的阳光依旧灿烂,惜福去了马车上小憩去了,白慕秋则看着手上的书卷。 “弟…你看的什么啊。”白益凑过去瞧了瞧。 “一本佛经而已…养养心神。” 白慕秋没有抬头,说了一句后,忽然前面吵杂起来,紧接着,一个人被扔到了地上,趴在他脚前。 他抬起头盯了那富态的人一眼,随后后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面目清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看上去老了许多。 女人有局促不安,瑟瑟发抖着,她看到白益时,眼睛放亮,一下就冲了过去,把他抱住失声痛哭起来,满是老茧和创口的手不停拍打着白益的后背。 “三妹,先别哭…先别哭…看看那是谁。”白益指了过去。 “我才不管你是谁,我认识知府大人,这个白头发的,我记住你了。”地上那人破口大骂着,随即一柄剑插在他大腿,钉穿。 吓得白益和那女子往后缩了一截,白益忙道:“弟啊…你可千万别杀人,那是犯法啊,会毁了你前程。” “弟?”女人似乎眼睛不太好,眼睛眯了一下,仔细的打量白慕秋,慢慢走过去却是不敢摸,“你…你…是白宁?” 白慕秋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冷漠的盯着地上那人,“哥啊…和我谈法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长袖一挥,“看着碍眼,拉下去杀了,顺便他家里……” 曹少钦抱拳:“属下回来时,已经做了。” 白涕脑子不笨,大惊失色,“小…弟,杀人啊,那会犯事的,二哥说的没错,会毁了你前程。” 白慕秋转过脸看着她,伸手轻轻从她充满关怀的脸上拂过,声音很轻,也很冷,“家里我一个人当奴婢就够了………” 旋即,拿起那本佛经撕成了碎片,扔到被拖走的田员外身上,“佛祖的经……真难念啊…心里有屠刀……还是算了吧…” ps:原本第二更也想写个大章的,但实在是太累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等会儿4点就要起床上班,那么就先这样吧,好不好?还有谢谢各位的打赏,感谢! 第877章一剑五意 梁山八百里水泊外围,一座不起眼的小村。 阴霾的天空下,小村很静,一切与平常无异,村里也是有摊贩,快临近傍晚,依旧有些三三两两的背刀客出现在市集上,有些摊贩还和他们打招呼,看来似乎是熟人。 集市上,采办的背刀客中有的推着小车跟在前面一对男女身后,女的娇艳生雪,身材匀称高挑,着了一身红纱连环甲,秀莲穿着蹬宝覆,腰间莲花绣带,一对日月双刀左右挂着。而那男的,却是五短身材,脸面圆滑,穿着员外打扮,双眼放光一副急色模样。 “三娘哎三娘慢点走。” 五短男人忙前忙后帮着女子挑挪东西,又将怀里的物什交给身后的背刀人,“今日公明哥哥下令,不要私自下山,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那些朝廷狗贼指不定又在哪里乱窜,虽然俺不怕他们,但碰见总归是不好的。” 女子在一个摊贩前买了一个糖人儿,美貌的娇颜微微一笑,胜似花开。看的那男的一阵痴迷,说的话当即不见了。女子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如你那么听宋大哥的话,那你回去啊,我还没逛够呢。再说这里离梁山那么近,还真不信那些狗贼敢过来。” 说着话的时候,路旁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眼馋的望着女子手里的糖人,女子不由巧笑展开,走过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将糖人递过去,“小巧儿又在等爹娘了吗?” “嗯”那孩子并未认生,显然是认识女子的。“爹爹去山里采药了,说是梁山上的好汉要来取,早上就出去了。娘纳一双鞋底,给朱老板送过去,应该快回来了。” 粗矮的男人走过来,笑嘻嘻的捏了捏小巧儿的脸蛋,双眼放光道:“日后,又是一个美人儿呢。夫人啊要是喜欢小孩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家造一两个出来吧嘿嘿。” 女子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扭身又去了别处。 男子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搓着手跟在她身后顾前顾后。 傍晚,天色阴了下来,一丝丝雨点落在山林的树叶上,沙沙的响动。 山林逐渐湿冷,水雾渐升,人烟稀少的山道上,一个背着篓筐的采药汉子正哼着曲子,往山下走着,忽然,一抹冰冷的刀锋他脖子上划过,血还没来得及流出,一只手将他揽过,瞬间拖进了道旁的灌木里。 被划开脖子的男子痛苦的想要呼吸,喉咙却发出着‘嗬嗬’的破风声,迷惘、不解的死去瞬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按地图标注,这里是有一个村子的。” “应该没错,海公公也应该过来了,这里时常会有梁山反贼来这里买些常用的东西,说不得还能碰上几个,咱们的官儿就该升一升了。” “嗯还是小心为妙,先等信号再动手。” 说话的声音里,夹杂一阵夜鷎的啼鸣天终究快要暗下来了,湿冷的春雨淅淅下着,并不大。 村子周围,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暮色里,数十乃至上百道身影铁刀出鞘踩着湿润的泥土,围拢了过去 雨落下,滴在檐上,滴滴答答 “三娘,你看都下雨了,天也快黑了,真的该回山寨了,不然岸边的老八也该等急了。”粗矮原谅的男子给女子打着纸伞,赔笑着。 泥泞的村路,很难走,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红色的靴子,有些皱眉。忽地,那男子走过来蹲下,侧过脸笑道:“娘子来上为夫背上来,背你回去。” 他的话让女子沉默了,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一软,刚要说话,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从村里不知哪个方向传来。 声音很惨烈,就像人临死前发出的绝望和恐惧的哀叫。“不好,难道是朝廷那帮狗贼杀过来了?”女子目光一凛,抽出腰上的日月双刀,叫道:“兄弟们,过去看看!” 他们一共十人左右,踏着泥泞反身折了回去,粗矮的男人当即把纸伞一摔,“三娘!三娘,别去!”但人已走远了,不由从随从喽啰那里拿过长枪,也奔了过去,还没追上,村里已然是炸开了锅,周围四处燃起了浓烟,火光在暮色下猛烈的跳动着。 凄厉的惨叫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了过来。 “三娘!扈三娘!你给我回来!”粗矮的男人正是梁山上的矮脚虎王英,而那貌美的女子便是宋江赐予他一门婚事的扈家庄大小姐扈三娘。 此时,村子外面一群皂衣尖帽的人冲杀进来,甚至已有了更多这样的人,在村子里四处杀人。王英看的目瞪口呆,看着那些人一刀一个结果四处乱跑的村民,他的视线左右搜索,寻找扈三娘的踪影,似乎,他听了耳熟的声音,挺着长枪便朝一个岔口冲了过去 村子里混乱起来,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打开房门一探,一把钢刀便砍了过来,随即杀人的人推开房门,冲了进去,里面一片惨叫。村子的街道上,洒满了血水,尸体横陈,皂衣人四处追逐乱跑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还是老幼,冲过去,就是一刀砍下。 或者几刀乱剁。 “小巧儿!”一个穿着红纱连环甲的女子,冲上街口,双刀还滴着血,她脚边倒着一名皂衣人的尸体。 随即,她转头对身边的人喊道:“杀了那些狗贼,快去!” 十个梁山贼寇冲进了雨帘,对上了比他们多出十倍的敌人,而此时又一队二三十人的皂衣人包抄过来,见到这边有人反抗,捉着刀便杀了过来。 扈三娘快刀劈死一个,高挑矫健的身子在穿行,那一身红色尤为瞩目,不少皂衣人已经注意到她了,纷纷丢下手里砍杀的人,朝她冲来。 “小巧儿!” 扈三娘站在之前买糖人的地方,朝那间屋子喊着,这时那扇门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 “快过来!”扈三娘脸上一喜,跑过去迎接。 唏律律—— 一声马鸣,一匹健马冲出来,小女孩走到了屋檐下,望着过来的骑士,表情有些呆呆。而后,眼里露出恐惧,湿红,转头对着跑来的女子,凄厉的大喊着什么。 一柄钢刀,从马上伸了出来。 噗呲—— 瘦小的身子扑倒在了地上,一个东西在空中抛飞,落在那过来的女子脚前。 扈三娘盯着地上小小的人头,嘶哑大叫:“我要杀了你们,畜生!” 举起双刀,照着那骑马的人杀了过去,那一抹,红色的披风在黑夜里煞是好看。 ps:抱歉,刚刚看了下电影,忘记了,哈哈 第878章皆灭 “二哥平时有什么爱好。 山寨最高的聚义厅那里,替天行道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空旷的场地上,站满了山寨大小头领,而在铁他们视线所及的地方,一股浓烟在很远的地方如一条黑龙冲天而起,卷起的火浪,站在这里依旧能看的见,甚至有些清楚。 “公明哥哥呢?怎么还没来?”一道壮硕魁梧身影从石阶那头快步冲了过来,将一把镔铁巨铲轰的一下,往地上一矗,“洒家心里慌啊,手下喽啰们好多家眷都在下面的村寨里,要是都被杀光,洒家怎么跟弟兄们交代?哥哥不会又是再等等敷衍俺们吧?” 这人披罗汉素衣,顶着大光头,颔下一圈络腮长须,满是煞气。 人群外,一个头陀模样的人过来,“师兄说的在理,那些朝廷狗贼,四下杀我等姊妹,且能就这么忍气吞声?我武松是受够了这窝囊气,恨不得现在就下山与那贼厮们打杀一通。” “武兄弟莫要乱了阵脚。”此时孙二娘过来,她手臂上缠着白布,显然上次遇袭也被人伤了。“公明哥哥那边还有加亮先生和朱军师,他们肯定有应付的法子。” 武松一脸怒气不甘,奈何他是比较尊敬眼前这位妇人,“那武松听嫂嫂的。”说完,便提着一坛酒躲到一旁喝了起来。 此时,没过多久,李逵不知道吵吵嚷嚷着什么,生着闷气从聚义厅后面出来,他身后跟着宋江和吴用以及朱武三人。 宋江见众人集,便也知道他们的来意,不由叹口气道:“众位兄弟莫急,宋江且能眼睁睁看着手下家眷被陷在朝堂鹰犬的屠刀下,此刻,宋江已遣派林冲兄弟和花荣兄弟下山追杀贼人。” “公明哥哥,要俺铁牛说,大伙就该一口气冲下山,将那些狗贼杀的干净。”李逵提着双斧来回走了两步,叫嚷道:“扈三娘和王英两口子此时又不在,估计也是被陷了去,左等右等,俺铁牛心里憋得慌,就想找那些鸟厮砍上几斧头。” 此时吴用文绉绉的说道:“铁牛莫要乱说一通。那朝廷五万禁军和河间军可不是大名府武瑞军那般好打,他们人多势众,武器精良,在外野战,我等多半不是对手,且莫要中了他们的计。” “那我们在山上有个鸟用?!”手握铁铲的巨汉,怒声道:“就像俺师弟说的那样,洒家受不了这窝囊气,马麟兄弟和陈达被害的如此模样,这口气洒家咽不下啊。” “住口!” 宋江喝止道:“我梁山向来仁义,自然不会不管,如今林冲和花荣两位兄弟下山,一是搭救不尊号令的王英夫妇,二是看看能否捉他一两个俘虏回山,探探那东缉事厂到底是个什么衙门。所以众位弟兄莫要自乱阵脚,待二人回山之时,有了确切情报,再做计较。” 武松横了石阶上的人,将手里的酒坛直接打翻,转身就走。那光头大和尚也是将铁铲一敲,哼了一声,跟着就离开。 待众人渐渐散开。 宋江望着远处着火的地方,压着嗓音,“我宋江无非就是想招安招安呐非要逼我做甚” 在观望之际,针对大小村寨的清剿一刻都没有停息过,梁山周围,烽火、刀锋密布,一步步将梁山所控范围减少到了极其微弱地步 火焰在黑夜中尤为明亮,在风里摇曳的更加疯狂。火光映红了一张俏丽的娇颜,扈三娘娇斥着,快步奔行,那对双刀杀气腾腾,在围攻过来的皂衣人群乱刃劈出一条血路,朝着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过去。 “三娘!”此时王英也是浑身半染血迹,拖着长枪追了上来。 “杀了那骑马的!我便与你同房。” 扈三娘双刀劈出,停歇了一下,回过头对身后的矮脚虎王英这样叫道,“随你怎么折腾。” “好好好。”王英听了这番话,喜连叫了几声。当即也不再二话,挺枪就杀了进来,他的枪法也颇有章法,身子虽说矮小,也是灵敏。当下杀了进来,朝扈三娘那边过去,枪头又戳又打,一时间那些皂衣番子被放倒不少。 “非得洒家动手了。”火光下,骑马那人陡然一下从马背上冲了下来,脚尖一点地面,朝着扈三娘当头就是一刀。 “休要伤俺娘子!” 王英见那人来的快,脚下一蹬,从后面冲了上来,一杆长枪当先与那人手中钢刀碰在一起,火星一闪,刀枪相错。 半空那人落下地面,手上一瞬,钢刀嗖的一下脱手飞出,呯的一声,一道倩影挡在王英前面,双刀一驾,将那柄飞来的刀刃打开,“他没刀了,正是杀他好时候。” “洒家的本事可不在刀法上。” 火光照着那人脸孔,是一个白面无须的胖太监,随着向前一步,两掌开始柔绵,闪烁的光亮一明一暗映在他脸上,显得阴森可怖。 “是个太监。”王英原本是山大王,自然也有一点见识,一眼便看出了门道,“娘子,我们赶紧回去告诉公明哥哥,东厂乃是太监掌管的衙门。” 扈三娘咬牙切齿道:“要回你回,今天我非杀了他不可。” “哎哟,你不回去,俺哪儿舍得走。”王英也咬紧牙齿,“罢了,俺王英早晚也要做风流鬼的,今日就陪娘子一起死又如何。” 海大富冷笑道:“梁山贼寇私设大旗,袭击官府城池,意图谋反。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 “走不走的了,可不是你说的算!” 王英自然不肯在美娇娘面前落了面子,挺枪刺过去。海大富微晃,脚下八字左右摆动,擦着枪头在胸前乱点,自然是不中。随即寻了一处空隙,双臂齐出,将长枪一头用双肘夹住,宽肥的身躯如同裹席子一般顺着枪身而来,霎时又是一松,将枪头放开,双掌挥击,就朝王英胸口打上去。 王英大惊,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厚实的手掌就要盖来,霎时,一柄亮森森的刀面切入,挡下一掌,刀锋一转又是一记横斩。海大富急忙收手,向后蹭蹭的急退,双刀隔着仅有一个鼻尖的距离极快的横切,犹如片片白雪,刀刀似琼花飞舞,十来记下来,扈三娘止步一顿,右臂奋力往外一道弧切。 噗的一下。 海大富跳开,腰间系的青蓝色宝带,却是被切断,飘然落了下来。 “厉害呐今日洒家吃亏在兵器上。” 海大富瞧了一眼腰带,小眼杀机森然,狰狞的笑了出来,显然动了真怒。忽然他摆了一个起手式,身子陡然一晃,速度极快的带出一道残影,扈三娘眼力上,甚至已经跟不上来了,才堪堪一举刀,肩上就被狠狠挨了一掌,顿时双刀一松,整个人倒飞出去。 王英将手里长枪一丢,伸手就要去接住。 刹那,那道身影一瞬,半空中又将扈三娘截了下来,往皂衣番子那边一扔,森然道:“绑了。” 如果此时白慕秋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刚刚那一招,正是他一直甚至没空去练的大升仙手最后一招。此时火焰依旧燃烧着,村子里已是没有了村民的喊叫。 王英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扈三娘,急的大叫一声,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冲过去。 “呵呵想跑?” 海大富背着双手,在火光下,一脸的阴森。 ps:第二更3300字,好了,吃饭去了。 第879章这群废物 山林间一阵急促的跑步,来人不停的往后看着,像是有人在其身后追着,此时一道身在影树木间闪过、腾挪,很快又隐去,一直吊在他身后,像猫捉老鼠一般戏耍。火?然 ?文? ?????r a n?en` “俺艹你奶奶的。” 逃跑的汉子着急的奔逃,心里却是劲儿的骂着身后那个太监,这人正是皂衣番子里突围出来的矮脚虎王英,此刻慌不择路下,又在山林间不知道跑到了哪个方向。 而他身后,除了那个身手了得的胖太监,还有两三百人的皂衣人持刀追来,如果被抓住绝对会死的难看,也或者跟三娘一样被捆起来,做一对同命鸳鸯。 可他总是要想办法的,能娶到扈三娘,王英觉得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所以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去试。 “矮子…继续跑啊…洒家还想慢慢折腾你呢…”海大富的声音从后面的漆黑中传了出来,以及凌乱且很多的脚步声。 王英那张圆脸上,汗水趟着。 一咬牙,再次起身跑了起来,身上的绸衫早就湿透了。就在他无法坚持时,意识朦胧中,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腿又跑了一段,下了一个小坡,隐约听到脚下的地面有些震动,恍然,他清醒过来,看到对面林间影影绰绰有许多兵马的样子。 想必这里已经到了梁山脚下,对面肯定是山上的哪位哥哥下山来了。 黑暗中,他疯了一般冲过去,忽然林间火把亮了起来。当先一人长的豹头环眼,颔下一缕长须,骑一匹乌骓马,手里拽着一杆丈八蛇矛,当即大喜道:“林冲哥哥,俺是王英啊,快救救俺,呸!不对,快去救救三娘,她被一个太监抓走了。” 林中那队人马也确实是林冲,他与花荣分道驰援,此时是听到有人跑动的声音才让人埋伏下来,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矮脚虎王英。 “扈三娘当真被捉了?”林冲虎目一瞪,吃了一惊。 王英喘着粗气,嘿哟了一声,“林冲哥哥啊,俺王英什么时候在女人身上开过玩笑,那太监还在追俺呢,就在那边。” 闻言,林冲谨慎的点点头,提着丈八蛇矛纵马飞奔过去,隔着五六米时,果然看到林间有人影,当即搭弓就是一箭射过去。 那人影一晃,躲开。 “咦…” 林冲轻咦了一声,随即又是道:“来得好。” 便挺起蛇矛与冲林间冲过来的黑影撞在了一起,蛇矛随后冲刺便成了横砍,那人身手极快,一把握住蛇矛杆身前段,身子一沉,双腿站到了马头上。 “起开——” 林冲陡然一怒,顺着那人力道向下沉落,双脚一夹马腹,乌骓马猛的人立而起,他手臂奋力借着马身仰立,将手中蛇矛飞扬起来,将那人整个甩飞到空中,林冲踩着马背一跃而起,矛尖向上连刺三下,又高高竖起,奋力照着那人向下一砸。 杆身似乎擦着那人,又似没有。 嘭的一声,蛇矛轰然打在了地上,一块凸出地面的岩石砸的稀烂。而那人横空一翻,也落到地上,身影在黑幕里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他受伤了! 林冲第一时间便拔矛,直接一记横扫。那人不再敢硬接,连忙躲开,此时一支上百人的皂衣人打着火把冲了过来。 王英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杆长枪,骑在马上,大叫道:“哥哥,莫慌!王英来了,弟兄们上啊,杀光那些太监。” 喊着话时,两拨人马便撞在了一起,混乱中谁也不好是谁,又分成了两三股厮杀着,漆黑的林子里,喊打喊杀声传开了,到处能见到挥舞刀剑的人影,影影绰绰,呯呯呯——那刀剑相交的声响不绝于耳。 王英没了对手,单人单骑在杀场里面来回厮杀,手中长枪每一下都能挑翻一名皂衣番子。忽地,他停下手中长枪,驻马看过去,林冲依旧和那胖太监战成一团,眉宇间多了一丝阴霾。 厮杀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具具尸体躺满山道上,渐渐那些还能厮杀的皂衣番子数量越来越少,隐隐有了被包围的趋势。 见势不对,海大富有了撤退的念头。 突然,林子的另一侧,有了响动,接着落在地上的火把微弱的光亮,海大富看见离此两三百步外的距离,一匹白马冲了过来,马上一身银甲白袍,背着银枪的将领,来人手里一阵动作。 奔跑、搭箭、挽弓一气呵成。 因为天暗看不清箭矢的轨迹,只听到擦着风的声音,海大富当即就地一滚,纵身又是一跳,他刚刚所过的地方,一连插着三支箭。 心里顿时骇然,这是连珠箭,海大富立刻想起督主下发的名单中,有一位长相俊朗的小将,号称:小李广花荣。 此刻,想必就是刚刚射箭那人。 一个林冲就如此难缠,再加上一个箭术超群的援手,他绝对是打不赢的。想到这,海大富便招呼还活着的人,立刻撤退。 就此时,在更远处,一条火把长龙游移而来,海大富看到当先一人,却是认得那人手中的长剑,当即大喝道:“洒家海大富,林冲、花荣在此!” 声音传了过去,那人速度更快,还有一人稍慢,却是领着数百人直挺挺的冲向林冲,后面那人举着八角混铜棍,沉声喝道:“林冲,还记得祝家庄栾廷玉吗?” “自然认得。”林冲弃了海大富,纵马奔驰起来,与栾廷玉便战到了一起,俩人边打边走,渐渐离开了战场中间。 此时那边持剑的人便是曹少钦,在马背上避过花荣的几支箭矢后,距离逐渐挨近了过去,剑鞘一丢,借着马力纵然一跳,凌空挥剑朝对方砍了过去。 花荣此时也弃了铁弓,挺起银枪朝那人冲刺,两人扑的一下交锋,双方都没占到便宜。不过花荣扫了一眼形势,见对方增援多了起来,林冲也不知和栾廷玉战到哪儿去了,当即不敢再逗留。 纵马冲入混战的战场内,刺了几枪后,连忙招呼手下往水泊方向撤退。 “还没开始打呢…别走!”曹少钦此时憋了一肚子火,对方却虚晃了一招就想开溜,顿时气打一处来。 忽然,他追出去的脚步停住了,愣了一下。 暗中,一只枪头。 在混乱中,靠近花荣,迅疾般捅了进去、抽出,又捅进去、再抽出。 剧痛和震惊当中,花荣捂着伤口视线倾斜,隐约间他听到了一句耳熟的声音:对不起…… 而那人,他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又混入了乱战当中。 随后,他掉下了马背,模糊的视线逐渐出现光芒在东方天空上,泛起了鱼肚白,蒙蒙的光线从那里照了下来。 好像天亮了。 ps:第三更结束 第880章不可匹敌 暖人心脾的日光在上,下一片阴霾。至他二人回来山寨,人心便浮动起来,小李广花荣的尸身也被带了回来,阳光下,银甲粼粼。 聚义厅外,宋江扑在花荣遗体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道:“花荣贤弟啊…贤弟啊…是宋江害了你……清风寨之时,救命之恩尚未来得及报答,如今又是天人永隔啊…兄弟且安心,兄长一定为你报此大恨……” 他声音悲呛,椎心泣血,在场大小头领无一不掩面垂泪。 满脸血污的林冲厉声道:“哥哥还等什么,我们杀下山去吧,林某心中有愧,不该与那栾廷玉恋战,也不至于花荣兄弟身陨于山林之间,还请哥哥拨下兵马,让林冲解除心中愧疚,与东厂狗贼决一死战。” 一向谦和好气养的林冲说出如此这番话来已是心中积压太多愧疚,也些许心里确实生气了。此时吴用拉过王英问道:“你与我细说一二,到底怎么回事,花荣兄弟如何被杀的,你又可看清楚?” 王英垂泪道:“俺被那东厂太监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半途撞见了林头领,这才捡回一条命,后来花荣兄弟也赶了过来,三箭就把那胖太监吓的就要逃走,此时对方人马也赶到,双方就混战起来,俺没了对手便在乱军之中杀人,忽然花荣兄弟不知为何跑上前来招呼众人撤退,当时俺也准备突围,就见混乱当中一杆长枪迅疾的刺了过去,待俺冲杀到花荣兄弟身旁时,他已经…他已经坠马而亡。” “太监…一个太监…”宋江抬起头来,看着王英,又似乎不是在看他,“偌大一个梁山,被一个太监所逼迫,可笑…至极……” 吴用摇摇羽扇,道:“恐怕不止是一个太监,如王英兄弟所说,我观那人不过是东厂衙门里一个先锋罢了,后面应还是有人坐镇才是,不如再……” “不如个屁…” 手握镔铁巨铲的大和尚,冲出来厉声道:“再等下去,洒家都憋出个鸟来,难道再等下去,朝廷狗贼就放过我等?咱梁山好歹还有三四万兵马,如何不能放手厮杀。” 李逵愤然吼叫:“俺…俺这就带人下山杀那些狗贼,好给众位哥哥出气。” 说着,提着一对板斧,就要往下面去。 “铁牛,你给我站住。”宋江原本沉着的脸,绷不住了。视线扫过去,一张张愤怒的脸孔,他心里知道,再忍便会离心离德。 “我宋江向来用心结交江湖朋友,诚恳做事,若不是朝廷昏庸无道,我等在座也不会落此间为匪,以至明珠蒙尘。” 他转身,一步步往聚义厅石阶上走去,声音低沉,“……梁山聚义以来,大兴仁义,替天行道,各路豪杰争先来投,可怜晁天王英年早逝,不能共聚大义,宋江甚为悲痛,今,坐的首领之位,也是众位兄弟抬爱,宋江日夜无不兢兢业业为梁山着想,打曾头市、灭祝家庄、攻大名府,皆是为众弟兄寻一条退身之路,常想总不能世世代代都为匪类?” “………如今,朝廷却是不容我等,杀我兄弟姐妹如同宰猪杀羊,宋江心中抱负怕是永远……永远无法实现……既然不能实现…那就…” 他停住步伐,立于石阶之上,风在吹着,把他声音传的更远。 “…那就高举义旗……替天行道…伐不平。” 声音慷慨激昂,传的远了,偌大的山寨里,呼声大应。李逵此时抱过酒坛,叫道:“哥哥说的好啊,俺铁牛虽说听不懂,但也知道哥哥是下了决心要与朝廷狗贼打仗,现下心里敞开起来。” 笑着,他灌了几口酒水,叫道:“那帮朝廷兵马甚是卵用也没有,但俺们下山,杀他个屁滚尿流。” “铁牛休得胡言。”宋江端过一碗酒水,举过头顶,“此役,宋江就拜托众位兄弟了,打完之后,咱们再聚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公明哥哥,放心!此役定当将朝廷那帮贼人打的望风而逃。” “嘿嘿,顺便打入郓城、杀入济州也行啊。” …… 众人轰然大笑着、应和着,齐齐喝完手中酒水。吴用过来,宣布了此次职司,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几乎能战之人几乎都在上面,而且分成了两个战场。 北面济州战场,抵挡武瑞军以及河间军的统帅乃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副将‘九纹龙’史进、‘金枪手’徐宁,参赞军事“神机军师’朱武。携麾下众将,‘美鬓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等四人,率各众麾下兵马,并合一万马步军。 西面郓城战场,则有宋江为统帅,坐镇中军,军师为‘智多星’吴用,‘入龙’公孙胜。辖麾下步军头领‘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黑旋风’李逵、‘赤发鬼’刘唐、‘浪子’燕青以及解珍、解宝俩兄弟,统马步混编,两万余人。 前军大将营则是精锐至极,分别是‘大刀’关胜、‘霹雳火’秦明、‘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等五虎大将,又领自身副将,统马军一万。 后军粮草行营,则是‘扑天雕’李应为统领,裴宣、萧让为统计官,欧鹏、杨林、邓飞等十来位头领为押运差事,统步兵八千人。 梁山上留守头领为‘小旋风’柴进,以及众多不适合打仗的小头领。 宣读声中,山寨旌旗绵延,各寨中刀兵呼吼,刹那间,杀声震动天际。数十只大小战船上忙碌着,一支支兵马进入舱内,然后驶出,靠岸,下船。 再一支支集合,将领奔走,呼喊打气,振奋军心。宋江立于船首上,风卷着袍子烈烈作响,他手中捏着令箭,看着下面铁甲奔涌,刀枪林立。 下一刻,令箭掷出。 三军开拔………… …… 在山寨上,一间敞亮通气的房内,两具痛苦呻1吟的人形在榻上扭动、不安。门吱嘎一声打开,闪进一人,来人走到马麟榻前,柔声道:“…夫君为英雄好汉…如今这副模样…让人心疼……公明哥哥已经尽起大军前去……如能为君报仇则罢了……如不能…宝姑定当为夫君报仇雪恨墓前守节” 马麟听的清楚,呜咽着,点点头。 旋即,那女人举起手中的匕首插了下去……… 同一时刻,漫天霞卷起。 几辆马车出了山村,其后行者从从。帘子里,白慕秋看着最新送来的消息,随后扔了出去,“梁山……还是很强的啊…” 当日制定围杀梁山周边村寨之时,白慕秋多少是有些犹豫,可一想到郓城、济州乃至高俅蔡京两次三番围剿不利,皆因为不占地利、不占人和,长此以往,梁山坐大后,后果其实是难以想象的。 饶是招安过来,也是匪性难改,非宋江不可统领,如此又多了一个拥兵自重的节度使。要想真正解决梁山,白慕秋也是硬下了心肠。 只有逼迫他们下山决战,才能让安插在里面的棋子活起来,否则躲在山寨里,或水泊上,他可不想重蹈高俅的覆辙。 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有时候,是必须要做的,东厂……也是做这个的。 此时,宋江已是下山,白慕秋冰冷的脸上也是一阵轻松,那些血淋淋的数字静静的写在纸上,却是压在心头很长时间…… 第881章何须惧之 兴和五年,三月初五,天气放朗。pbx 济州以北三十里处,一只来至河间府的军队,驻扎行营,雄壮野性的男子将大枪一靠,接过一张信纸,看后,扒枪而起,对左右道:“梁山军队出来了,带头的是卢俊义,先打垮他们,通知下去拔营、整军,让武瑞营那帮软蛋看看,见过血的军队是什么样的。” 军令下去,营地有条不紊的开始行动,他穿戴甲胄上马,甲上的铁片碰撞着,散发一股铁血的味道。营中骑兵是最快集合完毕的,排成了三列,计两千骑。已经是梁元垂尽可能抽调过来的戎边骑卒。 梁元垂抬起头来,天边白如絮,熙熙攘攘,偶尔有几只飞鸟飞过视野,自由快活。下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整装待发的骑兵,下意识挥挥手,马蹄慢慢的、持续着开始移动,其身后两千骑,也开始动了。 他目光凛然,战斗就要开始,冰冷说了两个字:“出发!” 大地静寂着……然后发出震耳欲聋的隆隆马蹄声,那一刻,杀气冲天—— ……… 同一片天,还有人在望着层。 万人行进的队伍,一只替天行道大旗立着,一只大旗写卢字,往后便是徐字、史字。卢俊义立在山坡上看着队伍前进着,又往层上的春日,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军中驶来一骑,金甲金盔,提着一杆钩镰枪,上前问道:“俊义哥哥为何皱眉不展,莫非有心事?” “原来是徐头领。”卢俊义思绪被人打断,见来人后,才说道:“也不知,只是眉眼跳动,心里发慌而已,现下已不碍事,多半乃是近日休息不好所致。” 说完,见有探马而回,他拱手告辞:“先行一步。” “请!”徐宁目送他远去,自己也打马回去本阵,叮嘱左右道:“叫金枪班的所有人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随后,他盯着卢俊义的背影琢磨着,又望了望天。 ………… 梁山能杀能打的好汉不少,但能征惯战的将领却少,其中大多是朝廷降将,就算降了,得到重用,其心里依旧是憋屈的,常年累月困在山寨,四面环水,没了大城中那锦绣奢华,靡靡细语。 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没有摩擦,但军中降过来的许多人心里隐隐有些期盼发生点什么。毕竟有些东西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让人发疯的。 那一边,一张纸条流转。 一个脸如重枣的长须大汉,看了一眼,扔掉。 青龙偃月刀,悬着、摇晃。 一双丹凤眼,目不斜视,轻细如蚊的声音,说道:“汉寿亭侯啊……降了又叛……可…祖宗啊!” 叹口气,凤眼合上。 系在马脖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着。 马军五虎中,性格爆裂的‘霹雳火’此时却是性格沉稳,领着本部丝毫不懈怠,面色如水,微波不起,其身侧的黄信欲言又止,始终,也未说出话来。 只是,那捏着狼牙棒的手,使劲的拽着,捏着。忽然,他用着微不可查的声音对黄信说道:“老兄弟,说句实话,你观宋公明如何?” 黄信左右看看,骑马贴近,轻声道:“莫要忘了,我俩如何上的梁山。” “我懂了。” 秦明咬了咬牙,怒火心中燃起,想起那城头上,妻儿老小被杀一幕,城中一片焚烧瓦砾的惨景,他心中越来越有数了,“当日逼不得已,来日必当奉还。” …… 兴和五年,三月初五,郓城。 县衙外,一群皂衣缇骑整装待发,白慕秋站在一辆马车旁望着身后。 他看见二哥、三姐以及惜福走了出来。惜福忽然猛的出来过抱住白慕秋的手臂,她目光弱弱,却不知想要说什么,几欲张嘴,却又摇摇头,“…相公要去哪儿…不要丢下惜福好不好…” 白慕秋露出一丝微笑,“这次,相公去打坏人,惜福就在家里和二哥、三姐等相公回来,不用养小鸭了。” “是不是…惜福…不听话…惹相公…不高兴啊…”惜福忽然顽皮的笑了一下,在他脸上一啄,“这样…相公会不会…高兴起来…就不走啊?” 白慕秋一愣,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啄的温柔,心里自然乏起了怜爱,摸摸她的头,“谁教你的。” 惜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做梦…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惜福耳边…说好多…的话。” “那惜福就回去再做一次,看看这次能听到什么。”白慕秋慢慢转身走上马车。 忽然,一只小手伸过来,一把拉住他。 “相公带上惜福…好不好……惜福什么都会做的…不要一个人走啊。” 白慕秋手指轻轻一弹,挣脱她的手,上了马车,转头对她道:“相公这次把坏人打走,就来接惜福,好好听听哥哥姐姐的话。” 惜福向前跑了一截,可马车走了,追不上。 “…相公”惜福望着远去的马车呢喃着,眼眶湿红。 此时,窈窕艳丽的身影走过来,扶着她,低声道:“夫人……督主已经走了……我们回去里面吧。” ……… 郓城以东,越来越多的皂衣铁甲番子簇拥着一辆马车涌出城门。而在城外,远远的,马蹄声震动大地,绕着城池奔驰,沸腾而来。在远处,另一边,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一队队衣甲鲜明的部队正在汇聚、成形。 西门那里,上万民夫推着、载着粮草入了城里,开始在粮草官指使下囤积,俨然成了大后方。 一场大战的气氛,越来越浓。 马车上,白慕秋站到车辇上,举目望去,那里是梁山的方向。 此次血染的刀锋,可以收起来了,他这次已经做成了不少事。剩下的,便是大军的主力,高俅的五万禁军该做的事。 如此,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想着,高俅骑着马,朝他过来。 可是,从那太尉的身上,他终究没有多少信心。 ps:今天就只有两更了,白天更了一章,陪老婆去一趟医院,晚上回来时,就先写了这一章,把一些线理一理,酝酿一下。明天大战场描写,春风没写过,也不知道哪儿有借鉴的,只能苦思一番了。所以今天晚上只有一更了。顺便预定一下明天的票,谢谢啦,给我打气,让我战场的感觉模拟出来。 第882章天霄震动 高俅的禁军来了,东缉事厂的番子准备全线退出梁山封锁线,将正面战场移交出来。第二日黎明到来时,厮杀声已然响彻了起来,在梁山前往郓城方向的平原地带,两军开始了激烈的交锋。先是一拨小股部队试着接触,然后碰撞,再到彻底点燃战火,混战中刀来枪往,杀声沸腾。 白慕秋的督军行营安扎在离战场不远的一个山坡上,尤为显眼。他身侧跪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宽肥高大,一身宫袍,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女的模样俏丽,眉宇间携带一股英气,却是不肯服输的表情死死盯着眼前的白发人,眼神就像一把刀子。 “督主,您看是不是该给信号,让棋子活动起来了?”曹少钦看了一眼地上的海大富,一副不屑。 白慕秋盯着下面一拨拨出动的禁军与梁山的军队纠缠、厮杀起来,虽然两边加起来六七万人,但总不可能一起堆上去,所以他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不到时候,让他们打打看,禁军养尊处优太久,本督想要让他们见见血。” 说话间,梁山军阵中,冲出一拨士兵,为首那人粗壮彪悍,就像一把凿子直接冲入迎上来的禁军里,对迎面而来的刀枪视若无睹,提着两把板斧左右挥杀,就像割麦子,一名名士兵被砍翻在地,不多一会儿,这人半边身子染满鲜血,却是畅快的大笑:“痛快啊!真痛快,什么鸟禁军,还不是一群草包。” “铁牛,勿要分心。” 一个头陀冲到他身后,两柄寒森森的双刀,哗啦一下,一个想要偷袭的禁军被一刀劈死,两刀分尸。那人英武不凡,步战中,脚下极稳,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势头,领身后梁山步卒一路向前推进。 此时,禁军方阵中一名骑将冲向前方那一拨梁山士卒,将那手握双刀的汉子,军马直接破开人浪,手上镔铁平点枪戳上去,与对方双刀碰撞在一起,随后,身后跟来的军卒一拥而上,掩杀过去,堆挤,乱砍。pbx 军情危机,骑将自然也没空问那使双刀的汉子姓名,直接将对方杀退后,又引着去战那挥舞双斧的莽汉,两人斧枪一击,退开,拔马又杀回来,骑将武艺也是不低,直杀的那莽汉连连后退。 “粗野村夫,不好好种地,也敢学人造反,受死!” 随即,骑将提速,奋力一刺。莽汉将双斧往胸前一挡,噹的一下,枪尖火星闪了一闪,两人随后错开。莽汉嘿嘿大笑一声:“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你这敌将有两下子,不如来我梁山坐一把交椅如何?留在那鸟朝廷有甚鸟用?” “哼。”骑将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再次冲杀过来,怒吼道:“本将乃是御前飞虎大将,毕胜,入了你梁山,怕你们装不下!”| 两人来回交手数个回合,莽汉可能之前厮杀太猛,没了多少力气,连忙躲了一招后,领着人退了回去。毕胜端着长枪没有追过去,扫眼看向更远方,双方一拨拨的在打,绵延开来,恐怕有数里的长度,然而梁山贼寇那边似乎隐隐占优了。 当下,毕胜领着本部人马,提枪转道,赶紧去增援其他地方。 山坡上,监军事营帐内。 白慕秋视线看着下面的战场,摇摇头,“这杖打的真是够蠢的。” 旋即,他招招手,“带督战队下去,告诉高太尉,怎么打本督不管,但是要退,本督不开腔,就是用人命耗也要把梁山的人给消磨光。” 曹少钦领命,立刻带着坡下一营皂衣铁甲的厂卫朝高俅的帅台过去,其后还有几队神机火箭营的弓弩手。 “狗贼,我梁山大军且是你们这些朝廷窝囊废能比,早晚兄长会杀过来,取你狗头。”跪在不远的扈三娘恶狠狠的盯着白慕秋。 “你们中宋江的毒不浅啊。”白慕秋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望着坡下厮杀的修罗场,说道:“本督杀你们的人就是恶贼,你们杀人就是替天行道,好有道理啊那祝家庄与你扈家庄、李家庄本是联盟,却因为你一个女人被俘便捅刀子。那祝家庄的妇孺老幼该向谁叫冤屈?偌大的曾头市,里面的人又该怎么办?攻破大名府时,梁山的军纪怎么样?不少妇女被糟蹋,甚至杀了不少人吧?” 他转过头,盯着扈三娘,冰冷的语气,极有气势,“你说梁山做的孽该杀还是不该杀?你们的人命宝贵么这天地间,哪儿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今日本督灭你梁山,你们就得接着。” 话语忽然放缓他说:“知不知道你相公其实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扈三娘身子一僵,陡然抬起脸惊恐的看着他。 济州,马蹄轰隆,长枪横刺。 一条轰隆的黑龙,夹杂着马鸣、风吼,一往无前。轰的一下,漆黑的浪潮撞进了刀枪林立里,周围夹杂着无数喊杀声,猩红的鲜血在空中飘洒,而后淋下。梁元垂披头散发,虎目血红,他冲在第一队列,也是第一个冲进梁山方阵,他记得刺出的那一枪,一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眼眶爆开,枪尖从脑后探出,鲜血狂涌。 随之,战马狂奔,那人便被踏在了下面,随后又是几百上千的战马踏过,估计已经是碎尸了。然而死在他枪下的何止一个人,片片刀光中,都被铁骑冲散、碾压,直到周围清之一空,此刻他疯狂与冷静并存,疯狂的戳死每一个出现在面前的敌人,冷静的判断着凿穿的方向。 然后,调转马头,组织阵型,再次冲锋 “戎辽边军啊”卢俊义感叹了一声,提着一柄长枪慢慢加速冲下山坡,他大吼着:“梁山骑队,跟我来,杀了他们!” 侧翼的三千骑兵,一列列开始缓缓移动,加速、然后奔驰,朝着当先一人跟随而去。梁元垂听到了声响,看到远处奔来的那人,号称:河北枪棒无双的玉麒麟,他狰狞笑了起来,将枪头抬起,马蹄加速,身后剩余的一千八百骑呼啸一声。 “我们杀——” 天幕之下,两股骑兵铺天盖地的气势,冲撞过去,刀光与血浪重叠,以及人命—— 后方,徐宁面无表情的望着前面,招了招手。 一名骑卒奔跑起来打着旗语,那身后的两千枪阵,压低了枪身,挪动步子,朝前面友军过去,随即,疯狂的冲锋。 “哎,后面的人怎么动了?” “不对,他们是朝我们来的!” “艹!他们反了,回头杀啊。” 雷横拔马回头,带着几队步卒迎上去,喝道:“徐宁,你这是做什么!” 黑压压的层,极低。 加速奔来的那人,压低嗓音,怒吼:“奉圣喻——除贼!” ps:因为没写过这种战场,也不知道写的如何,反正从八点开始一点点累积出来的一章,大家先看着,我去吃饭,饭后再更。 第883章金鹏极速 铁骑踩踏大地,尖刺如林。 “卢俊义——” 梁元垂怒喝着,整张脸扭曲到了狰狞,手中重枪舞动,马匹疯狂的奔跑,带起的抖动让他身上甲片哗啦啦的响起。 呼喊、狂叫,然后与那人的手中的大枪撞在了一起,其身后双方的骑兵踏碎大地一般,轰隆隆的巨响,冲锋,不要命一般怒吼,如同狂怒的海浪扑击在礁石上,兵器与兵器,呯呯呯——的撞响,擦出一片片火花;兵器与躯体,噗噗——捅入肉体的声音,交织着、杀戮着。两股骑兵第一轮交锋,凶猛的撞在一起,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立刻人仰马翻。前列的撞击,无数道人影落马,无数道战马倒地,以及后面更多的骑兵碾来,温热的血,侵染着,如同在大地上盛开了一朵猩红的花朵。 梁元垂与卢俊义两柄枪头横击,凶猛的冲击力带来的力道反震,让他手臂狂抖,尤其是五根手指,有了些许乏力的抓握。可手上并未停住,咬着牙,闷哼低音。而对方却一脸平静,那强度的反震,对方一点事也没有,可见对方的武功底子多么高。 “哇啊——你不可能这么强的不该这么强!” 一股骄傲似乎在梁元垂心里崩塌,红着眼,再次纵马冲了上去,混铜重枪疯狂的扎了上去,像是喝醉了酒,双目赤红,双臂肌肉虬曲。卢俊义一脸平静,迎着那根重重扎来的重枪,只是拔了下马头,便躲了开,他微皱起眉,探手就是一记甩枪,被对方挡下。 但是——枪去势一转,卢俊义出手一摆,噼里啪啦十来下,枪身前端猛砸,一次比一次的砸次数更快,直到化出数道残影,片刻,双臂猛然一记,轰然砸了过去。 金铁撞击,呯的一声。 梁元垂直接抓捏不住重枪的枪杆,脱手撞在他胸口上,直接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下马,摔在地上。 “你的武功练岔气了而且心性不稳” 卢俊义单手持枪骑马过去,他说着,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原本他并不嗜杀,可目前对方是河间军主将,要想快点结束这里的战斗,回去驰援宋公明,就只有下杀手了。 可枪头悬停住,终究未刺下去。 身后,似乎传来喧闹和厮杀的喊叫。 紧接着剧烈的战斗响了起来,卢俊义不安的回过头,似乎有一只兵马插入了本阵的后方,正向这边蔓延过来。这时,一个传令兵狂奔而来,叫道:“卢头领,徐宁反了。” “什么?”卢俊义吃惊的回过身,也不再理会地上的敌将,招呼混战中的梁山骑兵回撤,先去将后方稳住。然而,咚咚咚——十数声战鼓敲响,战场左右两侧出现两支数量不明的军队旌旗招展,卢俊义看到大旗,乃是武瑞军。 “我武功不如你,可带兵比你久。”不知何时,梁元垂已经站了起来,只不过伤的不轻,寻了一杆长枪杵在地上,咳了两声,张启满是鲜血的嘴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卖命?武瑞军打硬仗不行,可落井下石的事,绝对比你我干的好。” “贼子!尔敢我杀了你。”卢俊义涨红脸,驱马上前就要抬枪。 梁元垂不惧,依旧站在那里,戏虐道:“你才是贼,我是官呢呵呵!” 卢俊义脑海里嗡的一响,木愣愣的喘着粗气,手颤抖着居然刺不下去。这时,一骑飞马奔来,雁翎金甲上染满血迹,一把钩镰枪滴着血,走到五步远时,止住马蹄,拱手道:“俊义哥哥” “其他人呢”卢俊义冷冷看了一眼来人,便转了过去。 徐宁叹出一口气,“雷横、石秀已死,朱仝、朱武、杨雄突出重围跑了,哥哥你还是降了吧。” “降”卢俊义呢喃一句,慢慢抽出腰间佩剑,“我等聚义,忠义并举,且能” “什么聚义,什么忠义!” 忽然,一向文雅的徐宁大声道:“若不是当初宋江和吴用设计诓你,你现在还是大名府名满江湖的员外,而不是人人喊打的梁山贼寇,俊义哥哥你醒醒吧,你这成的哪门子忠、哪门子义啊?连小乙都比你看的透彻。” “小乙他” “啊——” 卢俊义双目浸湿,再也压抑不住,仰天大喊,突然举起手中的剑,一把断成两截。 远远的抛向天空,扔出很远 记忆飞绪,初时上山,那个号称‘及时雨’的人站在雨中的码头,热忱微笑迎着自己,他的手上捧着一把宝剑————画面一瞬,消失。 凶戾的刀锋呼啸着,带起雪花飞溅,从上午一直鏖战到下午,箭矢密集或分散,在各带队将领指挥着,扎进人堆里,哭喊、惨叫四处可闻,短兵之间的鏖战更加直观,双方尸体铺设整个战场,绵延数里之多。 打到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靠肉体的力量,而是意志力。 曹少钦满脸血污站在后方,神色可怖,阴霾的眼神四处巡视,他的白龙剑已经看不见一处干净的。有被抢回来的伤兵堆积在一处,各种各样的伤势,各种痛苦的哀嚎,犹如魔音摧残着众人的意志。在战场上,残肢、碎尸,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同样在一步步摧毁人的意志。 五万人的禁军堂堂正正与梁山三万余人对垒,人海的冲刷,箭雨对攻,打到现在,弱的几乎都死绝了,剩下的无一不是鲜血累累,死命挣扎。 大战场后面,山上的树林间,梁山的帅帐立在那里。军师吴用和公孙胜一直注视着战场的举动,大量的命令从他手中发下去,抽调、补缺、回防、反攻、抢夺,一道道命令做的滴水不漏。 “公明哥哥。” 吴用摇着羽扇,脸上浮起得意的微笑,“如今双方混战,已到精疲力尽的时候,禁军也不如我们之前预料那般精锐无比,如此,让马军围剿战场吧,一举捣毁高俅帅台,这样大势就定了。” “为何不一开始就动用马军?”宋江沉气,看着一具具被抬下来的伤兵,其中刘唐、解珍解宝两兄弟受伤颇重,张青被戳瞎一只眼睛。 吴用解释道:“哥哥啊,朝廷兵马众多,若是用先用马军突入敌阵,一旦陷入兵峰泥潭,所损失更加的大,如今对方疲态已显,军心摇摆,连督战队都用上了,此时用上马军五虎才是如虎添翼,一举击破他们。” “嗯” 宋江其实并不懂用兵,沉吟了一下,便将令箭赐予吴用,道:“下军令,让马军动吧。” 令箭一下,军令一层层传递下去。 或许有人期待已久的事,就要发生,有人捏紧了刀柄。 杀机一触即发。 此刻,战场外围,那里厮杀也是有的,却是零星一点。 一匹快马驮着传令兵,飞快的在山林奔驰,很快他到了山坡,将一封急件递到一名小黄门手里,随后传递到白慕秋手里。 他看完,冰冷的脸上,忽然笑了一下,随即隐没。 “大富啊你隐瞒武功的事,可大可小,本督也不想追究了。去安排棋子可以伺机而动。另外,通知金九和高断年,趁着夜幕也可以行动了。” 跪伏一天的胖太监唯唯诺诺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应道,便下去安排了。 坐了许久,白慕秋起身走向坡前,闻着硝烟和血腥,思绪里,一个画面浮出,去年,一个窘迫到需要卖刀的汉子,在城里四处走动筹集盘缠,可惜故事里已经没有了牛二。 那一天,他被人找到,领着进了白府 “可别让我失望啊” 白慕秋望着山林的尽头,冷冷笑着。 ps:求票、求打赏,不然要虐惜福了嘿嘿,晚上还有一更。 第884章第三层 黄昏从山上笼罩下来。金黄的天空上,一只野雁北归,飞向巨大的水泽,忽然,它惊了一下,在空中颤抖着,改变了方向,而山林中的鸟群围绕在上空,不敢归巢。 在下方,空隙、平坦的大地上,一场鏖战持续,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拿着人命不停的填堵,消耗着,四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发着沉闷的隆隆声。 大道尽头,五路尘烟疾奔而来,巨大的震动,代表有着上万计的骑兵正冲向战场,右侧为首那人提着丈八蛇矛,速度略微缓了缓,他朝前面看着,隐隐约约的,看到战场最里面,数个方阵护卫的帅台上,一面‘高’字大旗屹立着,那里有一个日思夜想也要杀死的人。 陡然间,怒火在心头无法憋住,巨大的嗓音从他喉咙里、身体里乃至灵魂里咆哮出来:“高俅——高俅——高俅!我来杀你了。” 高亢而愤怒几近癫狂的呼喊,他身后,两千骑兵,高举战刀,同样爆发出震动天地的呼喊声“高俅——我来杀你了!” 那声音盖过战场,传了过去。 不久之后,禁军帅台上,高俅皱起眉,想着是谁,随后惊慌发狂,将一支令箭扔了下去,叫道:“谁人愿意去截住林冲!” 本阵中,一匹战马的飞跃而出,座上那人提着一杆长枪,带着麾下千余骑卒一字摆开,那将抬枪一压,暴喝一声,“推过去。” 战马奔腾,两边都在加速,随即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禁军中的将领挥舞长枪直去对面的林冲,俩人一交手,错马间,那将喝道:“我乃王涣…” “管你是谁——”混战中,林冲虚晃一招,带着几百骑直杀进帅台下方,他只有一个目标而已。 帅台下,仍有千人步卒,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一面面盾牌轰的一下立起,重叠组成一面盾墙,林冲冲在最前,手中蛇矛探出如闪电,插进缝隙处,奋力一挑,两三人举盾士卒被掀飞,随后——数百铁蹄直接撞了进去,长枪、战刀一柄两柄舞开,突破封锁,直逼后面的帅台。 “拦住他们!” 高俅吓得脸色一白,扶着帅台木栏,嘶吼道:“你们这帮饭桶——给我拦住他们!” 此时,王涣追了过来,戳翻几个梁山骑兵,朝林冲杀过去,两人同时举枪交换了一招,他们武艺大致不分胜负,奈何林冲身周全是禁军,拼了一记便遮拦不住,身下战马嘶鸣一声,数支长枪捅进了侧面,踉跄走上数步,马身轰然倒下,他果断一个翻身,避过几支刺来的枪头,踩着枪杆就要冲上帅台。 “…林冲!别想跑!” 王涣当下也弃了战马,纵身跃过去,一杆长枪将他拦下,两人扒在帅台下方的木架上打了起来。 一时间,枪来枪往。 …… 天色昏黄,渐渐暗了下来。 另一侧战场那边,栾廷玉力竭杵着八角混铜棍,气喘吁吁,眼神凶狠的盯着不敢靠近过来的梁山残卒,脚边躺着‘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的尸体。此役,他战退了李逵、鲁智深两人,后又与脚下这两人厮杀一场,已然是筋疲力尽。 只是,梁山的好手还有很多……他抬起视线,全是厉色。 祝家庄的人呐,栾廷玉想起那片火海、那些妇孺老弱,死在屠刀下的惨叫,身子便忍不住的颤抖,嘶吼道:“梁山的——你们来啊!” 夜幕下,没人见到他,手脚其实已经力竭的微颤。 忽然,他转过头,疑惑看向那边战场,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那边怎么回事?” 在那里,‘双枪将’董平领着两千骑与禁军另一阵的酆美(feng)捉对厮杀,见到林冲陷在那里苦战,晦暗的光芒里,他看到侧面道路,冲过来一拨梁山骑军,当即大喜,连忙道:“过来的是哪位哥哥,速帮杀退这朝廷狗贼,一起营救林头领。” 骑军过来,来人却不答话,铃铛在马脖上叮叮当当响着。随后马蹄加快,便朝着董平那里杀过去,酆美大惊,调拨马头正要离开,忽觉不对,再看过去时,那人在黑暗中,靠近了董平。 闪着一丝火光,一匹青骢马嘶鸣,高冠长鬓,面如重枣。 董平察觉气氛不对,侧身回看,连忙惊叫道:“关胜!你做…” 战马一跃,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 “汉寿亭侯——关胜,在此!” 长刀怒斩。呯的一声,两柄短枪哗啦一下断成两截,董平木愣在马上,关胜看了一眼,手刀调转马头朝梁山的人冲了过去。 咔嚓——马上那人血水忽地一下彪了出来,身子一斜,连头带肩掉落下马,下身却依旧稳稳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酆美吞咽了一口唾沫,目瞪口呆。 ………………… “关…关胜反了……”吴用看到那一幕,整个人呆滞了一下。 宋江站起身,望着昏暗的战场,火光到处人影憧憧,咬牙切齿,陡然间,战场上四处呐喊“捉拿反贼宋江!” 山下一彪军马冲过来,当头一棒将还在厮杀的张清打碎天灵盖,那人抬头往山林看,叫道:“宋江!我秦明也反了!” 随即所有人下马,举着刀冲上山来。还在包扎伤口的鲁智深,将铁铲一扬,叫道:“公明哥哥先走,洒家带人殿后。”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都反了…”宋江呐呐自语。 吴用拉着他使劲往外拖,随即让士卒将他架起,飞快的往后面山林里跑,说道:“哥哥,我们先去卢头领那里,或许那里还未打完,撤回兵马,立刻回梁山,水泊那里阮家兄弟会接应咱们。” “好…好好”宋江此刻六神无主,僵硬的跑着,庆幸还有公孙胜、武松、杨志一群人跟着。而身后是秦明、黄信的人一路追杀,与到鲁智深时,便被挡了下来。 狼牙棒砸在铁铲上,双方臂力顶着,秦明骂道:“花和尚,你给我让开!” “洒家不会让,且瞧不起你这叛徒。”鲁智深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叫道:“公明哥哥恩义并举,你们吃了朝廷什么猫尿,把你们骗了去。” “呸!” 说到此处,秦明火冒三丈,将狼牙棒收回再砸,叫道:“宋江设计好让我上山,却害的我家小满门被杀,此事算是恩义?我恩义他娘啊!” 鲁智深错愕,其实他深知梁山当中有很多都是被吴用和宋江设计陷进来落草的,此时说太多占不上理,又见杀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当下打了一铲,带着剩下的人朝宋江那里追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宋江等人一走,加上关胜、秦明等人反叛,原本还有一搏的梁山,当即全线溃逃,无数人不顾还在厮杀的同伴,转身呼喊奔逃,钻进山林绝缝当中,亡命般越跑越急,互相踩踏、推搡,导致又有一部分溃兵拥挤倒地,被禁军追上,乱刀砍死。 待到,夜笼罩。 喊杀声越来越小,山林间偶有山寨头领组织起反抗的,也被杀红眼的官兵蜂拥过去,抹平掉,一路追杀清缴,直到声音完全消失。 白慕秋如同一尊雕塑,立在黑色里,看着梁山由巅峰出击,再到混战胶着,最后全线溃散,这一幕幕的画面全看在了眼里。 夜风起了,凉意渐升。 曹少钦过来,将一件披肩给他遮上去,提醒道:“督主,大局已定了。” “嗯…”白慕秋转过来,盯着海大富和曹少钦俩人,“带上各自手下,也加入追杀行列吧。” 俩人躬身抱拳:“是。” 待俩人走后,白慕秋看着梁山方向,那里还有人在行动着,成功后,偌大的梁山便从此消失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便是猫捉老鼠了。 ps:唉,我也不知道这章写的如何了,你们觉得呢? 第885章气煞 至郓城战场方向,宋江等人两万余人被击溃,大多数当中有一部分战死外,有其余部分不是被抓,就是还在没命的奔逃,然后被追上,杀死。 战场那边溃败的消息,距离发生到夜幕降临,还未传达过来,也或者传达途中被人截杀了。导致驻守在水泊岸边接应的阮家兄弟三人以及张顺、张横、李俊等人尚未察觉。 夜色下沉后,层很厚,山林间,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悄然移动,这些过来的人当中,大部分是禁军抽调组成的厂卫,一部分则是海大富、曹少钦麾下的番子组成,当中这些番子平日训练就侧重于暗杀、搜捕、侦查等事物,因为此次行动尤为关键,所以过来的都是精锐。 此次看守船只的阮家兄弟外,张顺、张横五人名头领却是甚爱耍钱,此时六名头领,有五名在旗船上聚众耍钱,只有张顺一人在左侧那条大船上戒备。 闻着船舱内愤懑和谩骂,大呼小叫的喧闹,张顺摇头叹口气靠在船栏上,闭着眼假寐。然后杀戮便是在这种氛围下,悄然而至。 因为装载大军,所以水军来的不多,也有四五百人左右,其中一部分在船舱睡觉、闲聊,另一部分在岸上、船上警戒外,剩下的都去耍钱了。 趁夜色,没有月光的照射,精于暗杀的番子首先潜入水中摸上外围的船将还在睡梦中的梁山水卒逐一清理干净,随后便开始由外而内包围过来。 直到连续清理外面十来条船后,假寐中的张顺警觉醒过来,操起手中的板刀将一个偷偷摸过来的身影劈死,这才大叫:“敌袭!” 随后,四周偷偷摸摸的皂衣番子和厂卫不再隐藏,从外围的船上、岸边冲过来,一刀一个将岸上、甲板上的梁山水卒屠杀一空。 旗船上,阮家三兄弟等五人踢碎舱门,十来个一起耍钱的水卒持着各自的兵器率先冲出,然后一愣,只见船首两排手持臂弩的番子对准了他们,紧接着数十支弩箭嗖嗖嗖的钉射过去,瞬间就有七八人身中数箭倒地,流矢横飞,乍然一下,张横手臂上中了一箭。 “众位哥哥,弃船跳水!”阮小七搅动蒲水刀挡下几支箭,当机立断的吼道。 “我来——” 阮小二抢过一扇门扉顶在前面,嘭嘭十数下,他手臂微抖,只见那上面已经插着十来支箭矢,箭头钉破了木质,探出尖锐的前端。“——你们快走啊,下水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船舷那一侧,高瘦的人影跑了过来,阮小二等人看见了他,那人也看了过来,夜色中那人陡然加快了脚步,手上一轮。 铁链甩动—— 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件在漆黑中擦着空气,轰然勾了过去,又是噗的一声,张横眼睛一瞪,腹腔上挂着一根铁钩,一瞬,哗啦下一下,肚子被拉开一道大口,花花绿绿的肠子啪啦响了下,掉在甲板上,牵扯出另一部分脏器暴露在外面。 咚! 张横瞪着眼,跪在甲板上,头垂了下去。 “张横兄弟!” 阮小五大叫一声,扑过去,手忙脚乱的想帮他把掉出来的肠子塞回去,可一见张横此时一动不动,心里顿时一悲。 随后——他脖子陡然间一紧,一根铁链缠了上来。 李俊当即将手中的五股托天叉朝那那人掷了过去,那人身子一翻,臂上用力抖开,铁链哗啦响动,将阮小五拉扯人立而起,钢叉噗的一下把他胸膛破开,从背后钻出。 “二哥…”阮小七整个人嗡的一下,呆住了。 那人将铁链一收,竖起中指和食指轻轻一摇,“两个……” 届时,阮小七赤红着眼,大叫一声:“我杀了你!” 赤着光脚,踩着甲板上,举着手里的蒲水刀还未靠近过去,两条铁链再次响动,轮圆扇来,阮小七挥刀一挡,再次往前冲,离那人不足五六步后,他看见那人眼里的阴霾,以及冷笑,第二条离别钩悄然从下扫来—— 阮小七下肢一阵钻心绞痛,倒在甲板,颤抖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两只脚掌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脚杆。 “啊——” 阮小七痛苦的大叫一声,抓起身侧的蒲水刀望自己脖子上割去。 “性子真烈啊。”高断年一身黑色厂卫甲胄,下摆被风轻轻吹动,阴霾的目光看了一眼,又朝李俊等人看去,竖起三根手指,“…三个了。” 之后,高断年舞着双钩冲了过去,船首那里数十皂衣铁甲的厂卫也蜂拥而来,阮小二和李俊当即往下一跳,一头扎进湖水里。紧跟着,那尾随而来的厂卫像是下饺子般,一个个冲了下去,举起刀在水里乱砍,血浆在水里翻滚起来。 高断年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厮杀,让水里的人往那艘船游过去。 张顺捏着板刀与那持双锤的大汉打了几个回合,就见旗船那边阮小七、张横等人惨死,心里大恨,又见对方越来越多的人,便劈了几刀后,一个转身,纵身跳下船。 逃回水寨,找人再杀回来。 他这样想着,然后眼里出现一阵寒光。 噗噗噗——数声钢刀入体的声音,下面一群人举着刀,正等着他跳下来,然后刺穿。 半个时辰后,数十个投降的梁山水卒,扬帆、收锚,满载的三艘大船静悄悄驶离了口岸,朝水泊那边的水寨而去。 梁山水寨码头,三艘大船靠岸,巡夜的梁山士卒过来查看,还没走进便被一支弩箭射死。随后,一队队皂衣从甲板下来,朝各个哨岗摸过去,新一轮的暗杀又开始了,另外两艘大船的厂卫在码头集结,足有四五千之数,随着番子的清扫,他们开始一步步的推进到关隘。 关隘上,寂静的很,上面值夜的人已经没有了。 大门慢慢裂开一道缝隙,探出一张圆脸八字胡的脸来,那人连忙将金九和高断年他们让进来,低声道:“前三座关口的守将都被我麻翻了,矮脚虎在第四、第五个关隘,想必也是得手了。” “督主的兄长办事,果然厉害!”金九恭维着。 白胜嘿嘿笑了一声,“知道俺兄弟当了如此大官儿,那才叫厉害呢。” 此时,厂卫已经将麻翻的守卒补了刀,其中还抓了几个昏迷的梁山头领周通、李忠、施恩三人,金九只是瞧了一眼,便让人把他们都杀了,便点齐人马冲向后面的关隘,在那里遇到了王英,以及他手下数十个心腹。 “干的不错。”高断年看着打开的关隘,赞许道:“有此功劳,督主那边应该会把扈三娘还给你的。” 王英默默点点头,神情黯然,当先带着人冲在最前面,“前面就是最后一道关隘了,上面就能直达聚义厅,那里有孙二娘、顾大嫂等人守着。” 高断年扭头对他道:“有多少杀他多少,别忘了,你的事。” 王英点点头,一丝不忍。 接着,四千多人强攻最后一道关隘,守将乃是宋万和石勇,原本俩人乃是平庸之辈,更是未想到悄无声息下,有着四千多人摸到了这里,突然出现的喊杀声和蜂拥而来的敌人瞬间将他俩给淹没了。 这一动静,终于在寂静已久的山寨炸开了。 孙二娘和顾大嫂以及孙立、邹渊、邹润等山寨头领召集驻守的兵马,守着聚义厅前面的关口与那群皂衣人直面抗上。 数千人马纠缠、混乱的搅在一起,金九直接砸开数人,朝着手持双刀的孙二娘奔了过去,暴喝道:“贼婆娘,还记得俺金九吗?” 说话之际,一对金瓜大锤便砸了过去。 仓促间,孙二娘举刀迎上去,一声刺耳的金鸣炸响,直接将她砸的往后踏踏踏退后数步不止,双臂顿时一软,双刀无力垂落在地。 “需要伤我娘子!”菜园子张青劈过一人,见到这边情况,眼里一急,提着一把扑刀冲过来。 一道身影忽然跳起,踩踏周遭人的肩膀过去,纤细的五指一曲一弹,数发连珠弹弹射过去,只听几声哀叫,立即倒地数人,无一不是捂眼惨叫。 那人落地,拉着孙二娘就往后撤,开口女声问道:“二姐,没事吧?” 孙二娘定下心神,这才看见救自己的是‘铁面孔’裴宣之妹,裴宝姑,使得一手连珠弹,外号粉面观音,又是‘铁笛仙’马麟之妻。 “公明哥哥那里怕是不利了,这梁山也怕是守不住,妹妹赶紧带人突围出去寻公明哥哥他们。”孙二娘嘱咐着,又从地上捡起一把铁刀,将她一推,“妹妹赶紧走,带人从后山下去。” “想走——” 金九踏步奔来,直接就是一记重锤横扫。 这边的危及,张青冲过来、顾大嫂挥起雌虎金头大刀也冲了过来。裴宝姑手里一转,四枚铁蛋飞射出去,孙二娘也是一声娇斥,持刀砍过去。 四对一…… 一锤挥出,砸在孙二娘的单刀上,一口气磕飞。金九随即将左手锤一抬去挡飞来的铁蛋,只听呯呯呯——四道火花点缀般在大锤上爆开。 “嘿嘿,没有吧。”金九放下遮住头部的大锤狰狞的笑道。 嗖—— 裴宝姑冷笑,右手暗地一摆,一枚铁蛋噗的一声射进金九的左眼眶内,顿时一股血爆开,污了半张脸。 啊啊啊——金九惨叫数声,左手一松,连忙捂住那只血洞洞的眼眶。右手持锤疯魔的乱挥,那剧痛瞬间刺激出凶性,铁锤擦着风声往后一扫,顾大嫂原本想趁此机会一刀结果对方,不料冷不丁对方一记大锤扫来,疯魔般的力道直接正面砸在了她刀上,厚重的雌虎金头大刀瞬间拿捏不住,结结实实贴在胸口挨上这记重击。 肥硕体高的身体,轰然仰头一倒,再也没爬起。 “顾大嫂——”“大姐——” 数声呐喊响起,张青飞扑上去,却被一下砸掉了手里的扑刀,一个转身又向前一个跨步,右臂动起来,扬起拳头,“打死你!”这一拳结实砸在疯魔般的大汉脸上。于此同时,金九呲嘴裂牙,怒吼一声:“你也吃俺一拳。”捂眼的左手握拳,一拳盖出。 呯的一下,张青脸颊扭曲扑在地上滚动六七米远,想撑起来,半张脸却是塌陷下去,右眼掉在外面,噗通一下,爬地上不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便四去二。见到自己丈夫被杀,孙二娘心肺都要呕出血来,捡起刚刚张青掉的扑刀冲上去就在金九背上砍了一记。 原本就处在剧痛中的金九,顿时背上被砍了一记,脑子顿时出现迟钝的感觉,整个人有点昏沉沉的,见到孙二娘再次举刀朝他砍来,想去挡,可总是慢了半拍。 噗—— 兵器入肉。 孙二娘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汉,随即视线偏转下移,一杆长枪从金九的腰侧穿过来,插进她腹腔。 大汉背后慢慢移出一道身影,孙二娘瞪着眼看着他,发疯似得大叫:“王英——” 听着她叫唤,王英一脸悲愤咬牙将长枪再次往前一推,将枪头整个插了进去,甚至抵穿。孙二娘退了两步,染满血迹的双手把住枪杆慢慢退出,眼神死死的盯着对方,慢慢的踉跄后退两步,无力向后一倒。 她双眼空洞的看着那漆黑的天空,天空上那厚厚的层,以及在夜风里飘荡的大旗……… 王英慢慢走过去,颓然往地上一跪,伏下头,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王英对不起你们……可三娘在他们手里……对不起……只有帮他们才能换回三娘啊……” 王英抽泣着,趴在地上,一句句的念叨。 身后,那杆挂着替天行道的大旗,被人数刀砍倒了。 ps:四千字的大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晚才更吗,就是为了一章解决梁山水寨的事,不然明天还要写到这里,麻烦。所以一口气将事情解决。明天基本就能将打水浒这个副本写到尾声了。 第886章卢乾 深夜的厮杀,在梁山四周山林零星的响起,随后湮灭。郓城以东的战场,以梁山溃败而全线告捷,只是敌酋宋江逃窜,于是抓捕、追杀的队伍也在组建,之后出发循着梁山方向过去,路上偶遇到零星的梁山溃兵袭扰一些村镇,也顺手处理掉。 然而事态并未就此结束,反而犹如山火般蔓延开,曾与梁山有仇的富户乡绅,甚至官员探听到一丝情报后,便开始组织家仆、庄户、村人拿起武器协助官府衙门的捕快四下搜索可能溃逃到这边的梁山贼寇,山东半个州几乎陷入追捕的行列当中。 拂晓前夕,事实上宋江等人逃窜身边或多或少重新汇聚两千多人的溃兵,以及二十多为头领,寻着了后军守卫辎重的‘扑天雕’李应等人,兵马合并也有一万,在离梁山五十里外的卧牛岗休整队伍。此时,村落里一拨拨梁山败兵四处奔走、敲门,见不开,便踹门进去,就是一阵殴打,以及时有女人的凄厉惨叫在村里的夜空上徘徊。 稍后,村里的百姓被驱赶吆喝着出了房屋集中起来,夜里风吹着。宋江走了出来,神色不之前镇定了不少,他过去,对着被驱赶缩在一堆的百姓,鞠了一躬。 “我宋江仁义,梁山好汉更是替天行道,昨日与那官兵血战一场,甚是饥渴。如今一万大军将回山寨,路径此地,并不伤及无辜,只取一些粮食果腹,望各位乡亲勿要私通官府,报告我等行踪。” “呸!” 村民当中一个老叟站出来,怒骂道:“狗贼还我儿媳清白来。” “敢骂俺公明哥哥!”一声怒喝,从侧旁钻出粗黑的莽汉,陡然间,板斧过去,将那老叟劈死在地上,然后又是一斧头砍下脑袋,一脚踹飞落到村民当中。 宋江抹去脸上一点血迹,怒喝道:“铁牛,你干什么!” 李逵愤愤道:“官兵欺负俺们,这些个刁民也敢和哥哥叫板,俺铁牛就杀了他们。” “罢了,罢了!回山寨。”宋江面上无表情,召集人便准备离开。 此后离开卧牛岗一个时辰,朝梁山走了几里路上,打退了几波暗中窥视的官兵后,却是碰到几个人仓皇朝这边来,当先那人见到梁山的旗帜,跳马下来就拜,宋江一看,正是梁山第二军师朱武,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兄弟便是朱仝、杨雄、史进。 他看到朱武的神色,心中一闷,慌忙下马将朱武扶起,“北面那边如何了?为何只有你们四人。” 史进骑在马上拱了拱手,愤慨道:“公明哥哥,那‘金枪手’徐宁反了,在背后捅刀子,害得雷横兄弟和石秀兄弟两人被杀,就连俊义哥哥也也降了。” “什么!”宋江胸口一痛,顿时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地上。 幸亏其被朱武及时扶住才未倒下,他虚弱的叹了一声,“想我梁山聚义以来,四海豪杰无不争先来投,我宋江以诚相待,深怕慢待了各位,不成想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兄弟萧墙。这这真是天道不公啊!” 武松挥刀将路旁树枝砍断,脸上也是一副愤然的表情,“哥哥已诚相待,却不知珍惜,那些叛徒早晚会死在朝廷狗贼阴谋下的。” 他身旁穿着灰蓝身袍,手提镔铁禅杖的鲁智深,一想之前秦明愤怒的咆哮,那句‘我恩义他娘啊’心里多少有些堵,此时再去看宋江,自然生出了许多疑问。 正说话间,地面震动,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后方大道上一彪骑兵纷踏而来,为首那人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袋斗后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手上一把金蘸大斧,座下雪豹马飞驰,其身后又有两名副将跟来。 “前面可是索超兄弟?”宋江当即大喜,连忙喊道。 吴用皱眉,叫道:“公明哥哥在此,兄弟可停下马军,下马答话。” “哈哈!宋江在此就好!省得我东奔西跑。”‘急先锋’索超拍马舞着金蘸斧直杀过去。 原本梁山士卒士气低落,见到来的并非自家人更是慌张起来,仓促间,没了阵型,直叫那一条长龙长驱直入,铁骑过处杀的血流成河,四散奔逃。 “哥哥快走!我来挡住他。”剩余的二十来头领当中,吕方手持方天画戟带着一对步卒拦下对方势头,与索超厮杀起来。而索超两员副将却是杀了过来,火光照耀一看,居然是‘神火将军’魏定国和‘圣水将军’单廷圭两人。 宋江身旁也奔出两人,一员手持方天画戟的郭盛,另一员则是‘赤发鬼’刘唐将对方拦下。混战当中,吴用带着宋江剩余十来个头领,几千败兵急忙朝前奔逃,走不到两里,前方又杀来一拨人马,当先那人是手持双鞭的呼延灼,左右乃是‘百胜将’韩涛和‘天目将’彭玘,三人也不答话,带着兵马就杀了进来。 又一通厮杀,趁乱中,宋江领着几百残兵穿插山道小路朝梁山奔去,见后面没有追兵后才在一处小溪停下来休息,清点一下人数,只剩三四百人,均是各个带伤。头领也只剩下武松、杨志、鲁智深、李逵等八九个头领,原本受伤的解珍解宝兄弟在混战里被围攻砍死,孔明孔亮兄弟在突围的时候,被官兵拖住,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哥哥莫要沮丧。”朱武趴在溪边喝了一口水过来,安慰道:“今日之败,来日我们再找回来就是,目前咱们先回到水泊,阮氏兄弟还在那里接应我们,待上了山,寨子里还有数千人,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待得来日,再卷土重来,重振梁山就是。” 宋江一脸苦涩,点点头,吃着些许干粮后,三四百人便沿着小溪往前走,途中不少人悄悄脱离了队伍,再走了一段时,队伍就剩下两百人左右。 此时,在小溪的对岸,一道身影正朝这边慢慢走过来,鲁智深戒备看过去,那人身材修长,一袭白底金花点缀的长衫,头戴斗笠,右手一柄较为宽长的剑鞘,剑柄前端皮缰一摇一晃。 众人都是老江湖了,此时有人这副模样过来,自然不是来叙旧认亲的。于是慢慢拿捏着兵器散开,锦豹子杨林拱手问道:“下是谁?来此何意?” “前面坐着的可是宋江?”斗笠微微抬了抬,声音清冷。 宋江以为有江湖豪客前来投奔,起身拱了拱手,“小可便是宋江,承蒙江湖朋友抬爱,送外号‘及时雨’” “是你便好,免得洒家杀错人。” 清冷的声音渐消,持枪拇指向上轻轻一弹,剑鞘内轻吟一声,一道白练闪出。 陡然间,武松等人寒毛倒竖,一股寒冷的杀意从对方铺天盖地般杀过来。黎明前夕,微微一点阳光投下,骤然聚起一股寒风,随之又散开,那道白色身影冲过了小溪,扑将过来。 “杨兄弟小心——”众人大惊,呼喊。 呯—— 刹那间,锦豹子杨林瞪大眼睛,看着一道寒光乍起,然后面目、胸口、脖子数剑连切——随后,咔嚓一下,扑倒在地上,上身断成了三段。 剑身缀满镂空的花纹。 剑尖斜斜向下,一滴鲜血从那儿滑落,斗笠被那人摘下,扔掉,一张倾城之姿的冷漠面孔映了出来。 初日升起,剑锋寒光闪闪,却是多了一分妖娆。 自是孤傲寒霜雪,不比君,勾唇捋发。 第887章约战 地上,血水侵染,微光中,猩红泥壤与白色长衫相应着,偶有风吹过,衣摆晃了晃,那妖娆冷酷的男子单手持着剑,一人面对两百人,立在那里。 宋江蹒跚两步,眼里带动着悲愤、疑惑,“你到底是谁?宋某与你素未有仇怨,未何杀杨林兄弟?” “现在有仇了!”对方微微偏头,语气平淡清冷充满挑衅。 “围杀他——他就一个人。” 随即,‘丧门神’鲍旭抗起重剑,低沉怒喝一声,和剩余两百梁山士卒举刀举枪冲了过去,将其围了起来。到得此时,一场对话结束,一场杀戮在刹然绽放的鲜血中盛放。 寒气森然的长剑一横,刹那挥出。 噗—— 噗—— 噗—— 在百人的围攻中,那白色衣袖挥洒,那缀满镂空的花纹的剑身闪着寒光在晃动、劈出,陡然间,两朵银芒从剑身分离,擦着嗡鸣,半空飞旋,一连几声割破皮肉声响,数具尸体仰面倒下,脖子上的猩红创口赫然醒目。而鲍旭竖起重剑将面门遮挡,啪的一下,火星乍起,带着嗡鸣,呼啸弹开。 那人一抖剑柄,划出的冰冷剑花破开近前喽啰的脖子,剑身微举,两朵银芒嗡鸣着,回旋嵌入,又带起一片血花,几息之间,将近十人死于在他脚下,温热的鲜血从破开的后来流淌,暖着冰冷的泥土。 “这家伙什么鬼东西”饶是鲍旭这种人也被这诡异的兵器给吓了一跳。 围攻的梁山败卒此时也有点犹豫,畏惧不敢轻易上前。“老鲍,俺来助你——”此时,李逵按耐不住,持着板斧冲进圈子,凶猛的劈过去。白衣一晃,眨眼窜到一名梁山喽啰身边,单掌一拍,将那喽啰推过去,正好与砍来的板斧抵个正面。 李逵性子急躁粗鲁,出手就未留余力,那板斧直直劈在自家人身上,顿时把头颅砸成了两半。当即板斧也收,也未觉得愧疚,与鲍旭俩人一个板斧、一个重剑在人堆里胡乱砍杀,饶是梁山败卒及时躲避,也被砍死砍伤好几个。 原本性子骄傲的武松、鲁智深俩人不愿以多欺少,但是此人奸诈,且武功也高强,李逵他们反被人牵着鼻子走,时间一长,官兵追来那就真的麻烦了。 鲁智深当即怒喝一声,拔起禅杖,朝着那白衣冷峻的男子侧面攻过去,封锁他继续在人堆里腾挪躲闪。而武松也举着龙虎双刀,在李逵侧面形成三对一的局面。 几人当中,他们武艺在梁山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只是在这种局面下,没有对方身法灵敏,而且出手多有顾虑。那人在三人围攻下,劈了一剑,瞬间转身,径直朝‘花和尚’鲁智深扑了过去,眼帘一花,剑光森森,与打来的镔铁禅杖抗了一下,陡然间,剑锋向后一划。 “小心——” 武松猛的一下将李逵往下一扯。就听嗡的一声,两朵银芒一瞬既来,从他俩头皮擦了过去,旋即,另一旁,‘丧门神’鲍旭举着重剑冲杀的姿势站那儿,全身微颤,双目圆瞪,一道鲜血从他额头中间顺着鼻梁分成两股流淌。 稍息,起伏的胸膛一停,整个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额头正中,赫然插着一把小剑。 “老鲍!”李逵怒叫一声,提上板斧便要去杀那人。 武松此时也气的浑身发颤,大喝出手,抢在李逵前面,冲上前照着白衣人砍去,俩人随之战到一处,缀满花纹的长剑眼花缭乱般与双刀拼在一起,只听两人手上速度极快,暴风骤雨般的兵器相交,呯呯呯——有种诡异的韵律。 突然,白影一闪,身影抬高,手上抖开,剑身当中又是两道银光乍然,两把小剑绕着武松两侧飞旋,主剑此时又从中劈来,鲁智深大喝一声,横起禅杖拦下,金铁相交,又是一错,白影陡然一矮,趟地就一剑削在鲁智深大腿上。 那剑原本还要劈出,此时李逵又冲了过来,照着对方脑袋剁下。白影脚跟一勾,身子飘然滑行一截,单掌对地一撑,翻起来,长剑往上一扬,一摆。 两把小剑飞旋,收回。 那人青丝,滑落额前,眼神冷漠,嘴角却是勾起笑意,淡然道:“你们——不过如此。” 此时,天已是大亮,远远山林那边传来众多脚步声。 鲁智深回头一看,那边大石头上,哪里还有宋江等人的身影,当即把禅杖一收,叫道:“二郎我们快些离开,别与这人纠缠。” 李逵不干,大叫道:“小白脸,留下姓名,等俺安顿好,必然杀你全家。” 那人细眉微微一挑,剑锋刚要一摆,那边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夹杂着许多声音,像是发现这边有人了。武松咬牙,拖着李逵与鲁智深一道寻宋江去了。 此刻,山林那边,追出数十个皂衣番子,为首那人一副不怒自威的狠戾模样,抬眼一看那白衣人,慢慢举步过去,走到对方对面。 冷冷问道:“大内的?” 白衣人微微仰起头,让柔和的日光照在俊颜,眼帘半眯,“你不也是?洒家雨化田。” “听督主提起过你。”曹少钦盯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便明白其中一些关键,将手中的白龙剑往地上一插,勾勒着淡淡的嘲讽微笑。 “做狗,也要有做狗的本分。” “嗯?” 明媚日光下,气温骤然下降,半眯的眼帘陡然一睁,雨化田听到这话,身影一瞬,醉雨剑直冲对方面门刺去。 曹少钦淡然目光闪着寒意,嘴角不屑的冷笑。 噹的一声,白龙一鸣,两剑相抵。 曹少钦与雨化田相隔一个鼻尖的距离,四目相对。 “算计到东厂头上,你是第一个,想拿宋江人头,本千户会撕了你。” “怕你,洒家就不来了。” 俩人眼里从冷漠渐渐带着愠怒。 ps:下注啦,下注啦!春风这里厚着脸皮要打赏了啊。 第888章羞恼 两剑相抵的俩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曹少钦冷傲自信,做事专断独行;雨化田清冷孤傲,对自己的计谋更加自信,此刻俩人争锋相对,一切都渐渐有些变味了。 日头渐升,一丝风来了,树上几片叶子落下、飘着,从俩人身旁飘过,有的贴在袍子上——呯的一声,两把剑相互抵开,各自滑出一步。雨化田身形一退,踏踏几步,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脚踏在大石上,纵身挥剑,醉雨剑上银光分离,两把小剑飞旋。 在他视野对面。一身黑色袍服的曹少钦面色如水,没有变化,唯一变化便是双眸半合,孤冷杀意,陡然间袖袍一甩,反手一握白龙剑,连跨两步,整个人如利箭出弦,迎着半空中的雨化田而去。 呯—— 呯—— 接连两声,白龙剑挥舞,一左一右两支小剑被劈开,转眼一瞬,剑锋横挂。半空中,雨化田剑身一扬,两支小剑收回,轻描淡写剑身一竖,两人身影轰然一下撞在一起。 起劲如刀锋,从两人身上无形荡开,冲向四周。附近两颗手腕粗的歪脖小树,咔嚓一声,瞬间被震断裂开,另一颗直接被连根拔起,泥土四溅。 甫一交手,两人明显感到一滞,随后荡开,落地。曹少钦再次提剑奔来,陡然挥剑,剑锋撕着风,仿佛要割裂空气。雨化田冷哼一声,挽剑,食指在剑身弹上两下,飞旋的嗡鸣大作,犹如山风呼啸,随后主剑如龙直中杀去。 隔远的东厂番子并未看清他们如何交手的,唯一只看到他们的曹千户,剑身旋转抖开形成巨大的剑花,就听铛铛两响,散发银芒的小剑被磕开,雨化田见状,剑锋一横插进去,搅合。 两人再次交锋,动作陡然一变,剑身相贴,手臂搅动,剑柄转动着,两人中间锋利的漩涡骤然成形。 吱吱的摩擦,不停从两柄剑当中传出,极为刺耳。 忽然,曹少钦和雨化田手臂一停,同时向后半跨,白龙剑对醉雨剑,尖对尖僵持下来。 “你很厉害……”雨化田收回剑,走到落在地上的小剑前,轻轻一挑,落回主剑嵌入。他偏偏头看向暖日,清冷的声音说道:“……比那几个草莽厉害。” 曹少钦依旧脸色如水,将白龙剑插回剑鞘,带着番子转身走,走了两步,停下侧过脸,说:“宋江的人头,是东厂的,你最好别向人证明什么,督主面前,收起你的野心。” “比之你如何?”雨化田一缕青丝滑过眼帘,闪着自信。 曹少钦冷哼一声,转回脸,举步就走,孤傲深沉的声音传来,“十招之内,化为白骨。” 风静了,温暖的阳光下,雨化田一脸错愕,随即僵了一下。 起伏的丘林间,夜晚的影响,视线看不出,此时白日,光线极好。宋江等人逃离的方向朝着梁山水泊西岸过去,一路上,不时见到被砍死丢弃的梁山溃兵,有的临死还做着奔跑的动作,有的面部恐惧扭曲,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几乎将他脖子砍断。 一路,一幕幕这样的画面进入到眼里,宋江、吴用、朱武以及邓飞、杨志、欧鹏等人,心里不由凄然。 “我梁山义卒乃是天地间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个个竟落地的如此凄惨收场,暴尸荒野仍有豺狼虎豹啃食,我心里实在心里难安啊。” 宋江精神萎顿,悲痛道:“是宋江害了各位义士啊,原本只想在这梁山水泊与众位共建桃源,供我等被朝廷所迫之人有个栖息之所,举大义、削平不公、除暴安良而已,那些狗贼也是不放过我们。” “公明哥哥…莫要悲痛了。”吴用擦着眼眶,说道:“梁山若是不陷,我等尚有栖息之地,山上还有众多兄弟一起,一样痛痛快快过活。” 邓飞、欧鹏二人拍着胸脯道:“直叫哥哥放心,我二人必当竭力保护公明哥哥回到梁山就是,虽万死不辞。” 此时,朱武从后面探了探回来,摇头道:“我等还是不要再说丧气话了,武松兄弟等人此时也未见过来,想必是被官兵缠住了,必须马上离开回到山寨才是上策。” 宋江抹下眼泪,同意了。 随即几人再次上路,几里路过后,已经闻得水声,邓飞等人连忙小跑上去,随即愣住,只见水寨那边,虽已不见火势,但依旧黑烟如柱升起,整个山寨一片焦黑,水岸边,他们脚下一滩滩淡淡的血腥味从水里飘了上来。 水面一眼望去,数以百具的浮尸在水面飘荡。此刻宋江颓然往地上一坐,喃喃道:“梁山没了……” “梁山没了啊——”宋江狰狞的大吼,手捶着水花。 陡然间,一声利刃出鞘之声。 邓飞忽地转头,只见一道寒光在他脖子上一轮,肩上那颗头颅吧嗒一下掉在水滩上。一旁的欧鹏顿时一惊,还没来得及举刀,肚子上顿时一痛,那把刚刚杀了邓飞的长刀,此刻又调转过来,一瞬间砍在他腹上。 接着又是一刀过来,劈在脖子,顿时两具无头尸重叠在水滩上。 在那头,宋江三人闻的声音转过头来,只见杨志满脸血污,浮起杀气澎湃的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青色的胎记尤为狰狞。 “杨志你……”朱武大怒,却被吴用扯了一下,随即又拉宋江示意他赶紧起来离开。 宋江却是没动,一脸苦楚,叹口气道:“如今梁山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人各有志,既然杨兄弟想要杀宋江送于朝廷,宋江这条命便送给兄弟做个好前程吧,只盼杨兄弟能看在宋江往日的照拂上,能给宋江留个全尸。” 刀滴着血,杨志走过去并不理会吴用等人,而是复杂的盯着颓然坐在地上的宋江,“就这些话了吗?” 宋江点点头,一副看开的模样,引颈就义。 忽然,刀放了下来。 ……… ……… 然后一脚踹了出去,将宋江踢在地上,踩踏上去,杨志眼里凶芒一闪,刀照着他脖子落了下去。 “你他娘真砍……啊…”宋江满脸恐惧的看着刀落下,嘴里的话还没说完。 顿时尸首分离。 杨志朝他尸体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真当我好骗?老子两次押送差事都被你们梁山给劫了,害的老子落魄到需要卖祖传宝刀的地步,以为心头就没怨气?” 随即,他抓过头颅,看了一眼朱武和吴用,甚为不屑。 转身朝林子里走了。 ps:三更7000来字结束。明天见。 第889章两方争斗 徐徐春风拂过山林树叶,枝桠摇晃着,郓城东边,传来一股呛人恶心的气味。pbx待的今日凌晨便开始打扫战场,此时节正是万物萌苏,万余具尸首如不及时处理,时间稍长,便会灾祸滋生,到那时s一地估计会民不聊生。 东缉事厂赐令下达,后方的民夫、以及并未参与追剿的禁军士卒开始忙碌的挖掘大坑,将一具具敌人或昔日同袍的尸首掩埋下去,如果处理不及时的,便点燃篝火,将尸体丢进去焚烧。 一时,浓烟盖在上空,阴密布。 咚咚——几通军鼓敲响,升帐。鼓点不急,声音如沉雷,传的很广,立于山坡上面的监军行帐内,走出银发男人,朝下面的帅帐瞧上一眼,转身对捆缚的女子,“知道这鼓声代表什么吗?” “呸!恶贼……你们会有报应。”扈三娘从昨日至今滴水未进,精神萎顿。 令人酸涩的雾,一缕阳光穿过,洒在白慕秋身上,他动了一下,俊朗阴柔的侧脸,眸子滑动看向过去,嘴角微微勾起,充满冷漠和嘲讽。他伸手从一名小黄门接过宣纸,竖着放到扈三娘面前,让她好好的,仔细的看。 那纸上,密密麻麻排列的文字,每看一个字,每一行列,扈三娘眼眶侵湿,豆大的泪珠溢出,呜咽着,哭了出来。 “上面皆是阵亡的,和被俘虏的。”白慕秋将宣纸一扔,冷冷问道:“你说……谁的报应?” 外面的鼓声停了。 旋即,他转身向外走,声音一字不落的传来,“当日,你逞强被捉,你哥为了换回你,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可曾想过报应?前日,我抓了你,便让你相公王英里应外合,拿下梁山水寨——这就是报应!” 声音渐消、远去。听到这里,扈三娘浑身僵住,像是丢了魂魄般喃喃着,看着远方。 “梁山破了………大家都死了吗……” ……… 禁军帅帐内。 白慕秋带着数名番子进去。pbx高俅一身戎装,连忙越过案几,拱手道:“监军大人,快快请坐,如不是监军大人早先内应安排,打破梁山却是不知何年马月了。” 早有番子抬着木椅放在高俅身侧,白慕秋便坐上面,“这是本督职责,太尉大人开始吧。” “升帐——”高俅喧喝一声。 外面便走进来一人,来人身躯九尺,倒八眉,双瞳有神,正是济州战场降了的卢俊义,此时他却神色黯然,身旁跟来一个英俊后生,眉目清秀。白慕秋虽说策反很多梁山的人,却并未见过,不过也猜的出这人是谁。 “大名府卢俊义见过太尉大人、监军大人。”卢俊义半跪拱手。 高俅也早闻其大名,知道武艺甚是了得,自然有些想收为己用,便说道:“本帅班师回朝之后,保奏你为庐州巡抚使,兼兵马总管,可愿意跟随?” 此时,卢俊义摇摇头,道:“罪民已是不愿为官,只想回到大名府悠闲过日,安度下半身。” “不识抬举…”高俅嘀咕一声,眼光渐冷。 在原本的轨迹当中,似乎卢俊义便于高俅不对付,便在御酒当中下了水银,最后掉入水中溺亡。坐在高俅身旁的白慕秋怎能听不见他话里的意思,随即出声打断,“既然不愿为官,那本督送你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帐门那里,梁元垂浑身裹着白布,端着一盘东西过来,放在卢俊义面前揭开,却是当日被官府封存的财产。 卢俊义捧过来,感激道:“谢监军大人为罪民讨回,他日如有差遣,卢俊义竭尽全力帮衬,定不推脱。” “哈哈,督主说的没错,现在就帮了吧。”梁元垂忽然跪下来,对着卢俊义磕了一记响头,便道:“那日元垂被打败,心里便生了拜师之念,所以请了督主做主,希望师父能手下我。” 卢俊义被这一跪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却也推脱不过,随即收下梁元垂,待要出帐时,白慕秋叫住了他身侧那青年,“你可是燕青?” “罪民便是燕青,不知监军大人有何吩咐。”那人承认,转身拜道。 “听闻你武艺不错,此役又暗杀‘白花蛇’杨春、‘没遮拦’穆弘等人。”白慕秋点了点案桌,声音清湛,“不如入本督东厂吧,给本督一个蠢牛属下做个副指挥使如何?” 燕青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卢俊义。 后者点头,对他说:“小乙,既然监军大人看的上你,便去吧,将来谋个好前程,也好过蹉跎岁月,白白浪费一身本事。” “小乙离去…那主人且不是孤苦无依?”燕青双眼微红,有些不舍。 卢俊义言语哽咽,拍拍他头,“且去…且去吧,来日还能相见的。”说完,让梁元垂领着便出了帅帐而去。 燕青望了望外面,只得拜谢道:“谢监军大人抬爱,小乙愿加入东厂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此完后,自觉起身,如同仆人站到左侧等候。 …… 卢俊义一事完,接着便是关胜、呼延灼、徐宁、秦明等一干十来人进来,将原本宽敞的帅帐挤的满当。 “关将军乃是关圣之后,可为何那日兵败就降那梁……”高俅压着火气,就要祭出杀威棒。 关胜随即脸色微变。白慕秋斜眼过去,嘭的一下拍在案几上,再次抢过话头,“昨日,关将军为何要杀董平,且不知,那也是除贼一员吗?” “哼——”关胜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董平那厮杀翁抢女之时,关某就恨不得一刀砍杀他,与他做了梁山五虎,也甚感羞辱。昨日一刀砍了便砍了,若是监军大人怪罪,关某引颈就戮便是。” 白慕秋冷漠中浮起一丝笑意,“这才是本督心中关圣之后,来日班师回朝,定当禀明陛下众位将士的忠勇,定当厚赏。” “谢监军大人!”关胜等人便拱手拜谢。 待他们出去帅帐,又押进来一人,燕青看过去,神色激动,可看了看周围便叹上一口气,缩到角落里。 “林冲……可认得本帅?”高俅先前被白慕秋抢夺不少话,心里难免心火大盛,一见林冲进来站着不跪,冷言讥讽道:“昨日不是要取本太尉性命吗?怎么…此时哑巴了?” 林冲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高俅,狠声:“恨不得取你狗头,生吃你肉。今日林某唯死而已,想让林某服软,怕是妄想。” “若是高太尉死了又如何?” 陡然间,一句话从白慕秋口里冰冷的说出,顿时让帅帐落入冰点。高俅擦着冷汗,说道:“监军大人真是会开玩笑,要是本太尉死了,怕是林冲这家伙给人做牛做马都成。” “是吗?”白慕秋看向林冲。 林冲气的将脸上扭曲,“少拿林某开刷,要是真能杀得高俅,大仇能报,做牛做马又如何。” 话音一落。 突然,帅帐内,巴嘎一声,骨头断裂响起。 一物抛过,咚的一声扔到了地上,咕噜一滚,赫然是高俅的人头,帅座上,无头尸没了支撑,扑在案几上,血洒满一地。那帐内的酆美、王涣和毕胜满脸皆惊,呆立当场,酆美吓得支支吾吾说道:“提督大人……这…这…这是三衙太尉啊……” “现在不是了。” 白慕秋起身,擦着手,走到林冲面前,冷冷道:“太尉大人英勇杀敌,大破梁山,却不料审讯梁山大将林冲时,被其突然杀害。众位又将林冲当场戮死,为太尉报仇。这话——可记好了?” 酆美等人毕竟是禁军将领,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当即拱手道:“属下们记好了。” 染血的手绢,扔到地上。 “林冲既然死了,你就不是了,回去扫扫你妻子的坟,然后来东厂报道。” 闻言,林冲跪下来,盯着高俅死不瞑目的人头,突然痛哭流涕,“贞娘…贞娘啊……看看啊…高俅死了……贞娘…” 汉子埋头痛哭,帐外,春雨又来了。 第890章纳神玉出 一个人,牵着马,腰间系着酒壶,一把铁枪系在马上,缓缓的行走在官道,此时去的方向是郓城,再往前走,可能就是东京汴梁。pbx在那里有一处思念,魂牵梦绕,他林冲满腔愤怒的仇恨,不惜落草为寇也要报仇,如今,却在别人手上轻描淡写的完成了。 他灌了一口酒,辛辣在体内流淌,心里却是空荡荡的再无牵挂一般。 抬起头,望向汴梁的方向,那里曾经有一个叫贞娘的女子在等着自己,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如今,恐怕妻子尸骨早寒,此去一路,扫榻墓地,在坟前再陪她说一些话语,再帮东厂做一些事,此生或许就这么过了。 忽然他停下来,回头望向身后,那梁山的方向,笑了一下,像是在告别。或许从今往后再无‘豹子头’林冲这个人了,有的只是东厂教头林冲,或者林驰。 一人一马,悠然淋着细雨。 走了。 ……………… 春雨绵绵,一滴一滴的落着,偌大的禁军军营在一场大胜过后,却挂起了白番,早间太尉高俅被要犯林冲当场行刺的事传了出去,但…并未多少人哀伤,因为死的人太多了。 需要做的事也很多,在高俅死后,击破梁山水寨,尽剿残余梁山匪众的队伍此时回来了,营地中,白慕秋低着头看着抬到自己面前的人,骂了一句:“真是一头猪。” 那人脸上做了包扎,一只眼睛是没有了,凶悍的脸上嘿嘿直笑着,“督主,一只眼睛换三个人的命啊,也算值了。可惜让那个叫裴宝姑的娘们给跑了,不然那就是四个了。” “滚下去好好休息。” 白慕秋挥挥手,让人把金九抬下去,随后问高断年:“那裴宝姑是谁?” “好像是‘铁面孔’裴宣的妹妹,马麟的妻子。”高断年那张阴沉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督主,其实我等并未尽全功,那裴宝姑最后突围出去,带着一部分梁山家眷从后山逃走了,是否让属下去……” “无妨,一些老幼孤寡而已,要是他们还有胆量,本督再杀就是了。” 说着,他举目望去,被捆成一串的梁山俘虏,脚跟脚进了军营,队伍当中,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人五人六的吆喝着,驱赶着他们。 远远的,那人看到山坡上监军营帐前的白慕秋,使劲的摇着手臂,高呼:“兄弟……” “这是,本督的兄长?”白慕秋皱起了眉。pbx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白益老实但也算身强力壮,相貌粗犷也看的过去;三姐模样其实挺俊的,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历经操劳,苍老许多。可眼下这个兄长,个子矮小不说,一张小圆脸,獐头鼠目。 简直就是武大郎和武松的相似度。 高断年沉默着,点点头,牙关紧咬,似乎憋着什么。 “和本督小去看看。” 于是两人下了山坡的监军营帐,朝着那堆俘虏过去,听高断年之前汇报,除了当场战死的孙二娘三个外,乱军中还死了几个,眼前当中的俘虏里也就没多少厉害的头领。其余全是降卒。 “兄弟!” 对面那矮小的身影,一身白色褂子,脚下穿着麻鞋跑过来,丝毫没有顾忌,拍着白慕秋的手臂,仰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侧旁的高断年直皱眉头,下意识的去握背后挂着的一对离别钩。 “哈哈,俺从未想到自家还能飞出一只金凤凰来,要是早知道俺兄弟才宫里头当大官儿,鬼才和晁盖那帮子杀才去劫什么生辰纲,就坐家里都够俺两口子吃喝不愁。” “对了对了,兄弟,俺还没给你介绍一个人。”白胜冲俘虏那边招手,一个穿着普通的妇人早就翘首以盼的望向这边,见到自家丈夫招手,急忙奔了过来,待近了,白慕秋见那女人长相一般,算不得漂亮,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轻佻。 “兄弟…这是你嫂子,快快叫人。”白胜大大咧咧的叫道,却并未注意到周围几名皂衣番子和高断年的神色在变化,甚至有些刀柄都抽出一小截。 白慕秋冲他们挥挥手,那些人这才重新将刀柄插回去。不过他还是开口冲那女人,叫了一声‘嫂嫂’只是声音有些清冷和疏远,并未与叫白益和白娣时那般自然。 那妇人直愣愣的盯着白慕秋的脸看着,恍然听到在叫她,随即连忙回道:“叔叔。” “大哥、大嫂先去一旁休息。”白慕秋转过身,脸冷着,“本督先去处理一下这些俘虏。” “好好,叔叔去忙吧,这里我们会当自己家一样。”白胜的媳妇,抢先回道。 此时,白慕秋却是已经走了很远,来到那群俘虏面前的高台上坐下,十来名番子在他背后一字排开,其中一人将纸伞撑开,为他遮挡雨水。在侧旁已有登记造册的番子过来,将名单一一报给他听。 “停。” 听到几个熟悉的人名,白慕秋冷漠的视线扫过人堆里,冷冷说了三个人名,“把‘金钱豹子’汤隆、‘轰天雷’凌振和‘神医’安道全这三个人带到本督面前来。” 随即五名番子冲进俘虏队伍里,领着三个人来到台下跪着。白慕秋往前倾了倾,盯着右侧第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那身甲胄破烂不堪,嘴有短须,“凌振?” “是罪将。”那人被缚着双手,点头承认。 白慕秋脚下撇了一个外八字,下面的番子当即便凌振绳子解开,才说:“听闻你善于造火炮、火器,可惜朝廷和梁山都很少用你。” 凌振点点头,不搭腔。 “那来东厂吧,刚好本督很欣赏你,同时也有一些关于火炮的想法,咱们有空可以探讨探讨。”白慕秋冷眼盯着他,“同意吗?” 能不说同意?凌振已经看到有番子抽出半截刀子,当下磕头道:“凌振愿降。” “这就对了,你原本就是朝廷的人,重回朝廷也算不得丢人。”说完,白慕秋挥手,让人带他下去清洗换身衣服,随即又看了一眼剩下两人,“汤隆,你原本是自愿落草,是留不得的,但念你姑表哥徐宁的面上,到可饶你一命,正好你与凌振搭档,来东厂火器监做事,好处自然少不得你,如何?” 汤隆此时早已六神无主,梁山已破没了去处,早些年的家业也丢了。如今东厂招揽,不去就是和自己命过不去,随后,便拜伏道:“汤隆愿去东厂督造火器。” 随后,最后一人,便是安道全,这人未上山之前,与妓子李巧奴相恋,却被张顺一刀给宰了,不得已被胁迫上的山,除了宋江死亡的消息还未送过来外,如今,已然是梁山垮塌,白慕秋只说:“到了卞梁,你看上哪家青楼的妓子,本督就送与你。” 安道全不再犹豫,当即便拜入东厂衙门,专为衙门内伤者治伤养病。招降了三人后,再看一眼名单,全是匪类,随即一丢,起身离开,淡淡道:“活埋。” 说完,便回身朝山坡上的监军行营过去,半途上,白胜夫妇在旁等了许久,见他出来连忙跟上来,一口一个‘兄弟’‘叔叔’的叫着。 进的监军营帐时,外面一个矮胖的身影窜了上来,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哀求道:“提督大人…俺王英答应…的事都做了…把三娘还给俺吧…” “嗯。” 白慕秋扫了他一眼,招招手,“很不错,干掉花荣和孙二娘,又赚开关隘,是该奖赏你,去吧,你媳妇在里面,领上就走吧。” “谢谢提督大人,谢谢提督大人。”矮脚虎王英当即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冲进帐内,就见到扈三娘被捆的结实,慌手慌脚给她解开,“三娘…受苦了,相公来带你走…俺们走的远远的。” 出了营帐,天还下着细雨。 扈三娘失魂落魄的走着,仰起头让冰凉的雨滴落在脸颊上,嘀嗒嘀嗒……像是很多人在哭泣,雨帘中,似乎听到了小巧儿甜甜的声音。 她身旁,王英扶着她,着急的催促着。 忽然,扈三娘看向王英,露出凄美的笑容,一只手伸过去摩挲着他圆圆的脸,另一只手掏向了他腰间。 下一秒,短刃掏出,斜斜插进王英的肋腔,搅动。 凄美的笑容依旧笑着,却是笑着带泪,“是我害了祝家庄妇孺,也是因为我,花荣哥哥不会死,山上众位哥哥也不会中朝廷奸计下山。” 王英脸在抖动,一股股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出来,流了一地。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俺…王英…见色忘义……死有余辜…不关娘子的…事。” 身子抽搐一下,脸上的笑停留下来,轰然倒在了雨水里。 “你这憨货……” 扈三娘蹲下来伏在他胸口上,“……常把牡丹花下死挂在嘴边,今日牡丹花便陪你这风流鬼一起枯萎了吧,如有来生,你投个好人家,再来寻三娘。” 白皙颈上,一条红痕沿着冰冷的刀锋延伸。 猩红,流淌。 俩人依偎着,静静的在雨里。 …… 雨越来越大了,营地外面的大坑,拥挤着想要爬上来的人。 然后,一捧捧土开始掩埋,哀求和叫骂在宁静的上空凄厉徘徊,风刮着雨点,似乎也在为这些人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ps:梁山副本完结,散花散花!然后今天就只有两章了,因为等会儿要加班去了,就没经历在写。 第891章势在必得 一个人露出脑袋,一只手臂伸出土壤用力向外爬,撕心裂肺的惨叫着,那人脸上满是污泥,极度恐惧到扭曲的表情大喊饶命,忽然一只铁铲敲来,然后又是一捧泥泞的土壤扑过去,直到最后一道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只手臂冒出地面,无力的垂着。 这时,一名皂衣番子挥刀砍过去,将手臂砍下来,铲上两捧土盖住,在上面踩了几脚。 土坑才算填平。 雨帘下,这一幕让人恐惧的画面,吓得白胜夫妇浑身发抖,这时他们意识,眼前的白发男子,不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一个手段冷血的大官儿,之前那股随意,瞬间丢的不知去了哪儿。白胜小心问道:“弟啊这样杀人会不会太残忍了。” 白慕秋伸手接着雨滴,在白皙的掌心弹了弹,滚动着,阴柔的脸,带着冷漠的口气,“一些杀人如麻的匪类,杀他们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哥哥哪——”片刻,他侧过脸盯着白胜,“你是本督至亲,当年父亲将我卖进宫里为你娶一房媳妇,为何至今也未有开枝散叶啊,莫要辜负本督的牺牲。不如回去后,本督给哥哥再纳几房妾室,这样白家便能人丁兴旺了。” 话里的怨,身后两人也不知听没听出。 倒见自家弟弟说的如此亲切,白胜喜笑颜开的搓着手,“俺都一把岁数,又纳几房小妾,怕是不合适吧,不如就纳两三个吧,到时候哥哥让她们多生几个,然后过继一个男孩儿给弟弟,传递香火。” 他说着,却‘哎哟’一声,原来身后那妇人,也就是白胜原配陈氏,伸手掐他后腰。白胜当即大怒一手将她推搡了一下,叫道:“俺弟弟现在是朝廷大官儿,你要是还像原来那样,老子就休了你,让你滚的远远,以后那豪宅花庭的大门想都别想跨进来。” “好呀你这个没良心的。”陈氏嚎啕大哭,扑过去抓绕白胜,“老娘为了让你去耍钱,都”忽然意识到下面的话不能说,立即住了嘴,就一个劲儿捶着白胜。 白慕秋冷眼看着两人撕扯叫骂,转头便离开,轻声对侧旁的高断年道:“回去,给本督的兄长,找几房体大膀粗,好生养的那种妾室。” “是,属下记住了。”高断年低下头,视线偷瞄了下还在那里抓扯的猥琐男人,心里却是一阵幸灾乐祸。 声音清湛,一转,黑金相间的宫袍已是过去,此时,大营辕门外,白慕秋站在帐外的雨帘下。在他视线的前方,一个脸上长着青色胎记的男人,提着一把朴刀,腰上系着一颗人头走在大雨中,神色戒备留意着尾随过来的一黑一白两个宦官。 他身上已是有多处伤痕,在流着血。 “提督大人!”青面兽杨志,见到雨帘中的人,将刀往泥土里一插,单膝跪下来,腰上的人头捧起,“杨志幸不辱命,宋江的人头在此。” 下面小黄门淋着雨跑过去,将宋江首级放在托盘,呈到白慕秋面前,他淡淡扫了一眼,便让人拿下去装好,随即视线回到雨中跪着的人身上,声音如同春雨般浸冷,“为何不将首级让东厂的人及早带回来,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耽误多少事?” “我不知。”杨志拱手道:“但我只知道这是杨志唯一的进身资本,不敢假手他人。” 白慕秋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立在那里,也没有说话。 周围只听得到雨点落地的声响,过了稍许,他挥挥手,“进身资本足够了,但入不得官场,你该知道,朝堂那班人见你面目丑陋,定会不待见你,与其在那里受气,不如来本督手下做事,既然你做梦都想重振杨家门楣,恰好第三厂卫指挥使还空着。” “谢督主恩典,属下杨志愿往。”杨志喜极而泣,原本轨迹当中,他便是功利心最重的一个,如果当时还有第二条路走,他是绝对不会落草为匪。 一个人想要重振自家门楣,这点上是没有错的。 “下去好好休息,明日大军班师,便一路回去。”白慕秋简单说了一些,便让人带他离开。 随后,视线移到白色身影上,“雨化田?” “奴婢见过大总管。” 雨中那人言语恭敬,神情上略微倨傲,身躯也是稍微躬了躬。 此时,曹少钦过去俯首轻言几句,白慕秋眼神淡淡盯着对方,“不在太后那边当一只宠物,跑来这里,却是打的这样算盘,有意思——” 垂下的眼帘慢慢睁开,声音渐渐大起来,“——要想获得认可,那点野心和小聪明最好收起来。否则本督不介意还给太后一颗脑袋。” 雨中,空气为之一凝。雨化田闭目喘息,握剑的手抖了一下,忽然——长剑出鞘,步子踏踏极快跨来,唰的一剑,便斩开了雨幕,剑身一震,两道银芒小剑嗡鸣一声,嗖嗖的分离飞出,瞬间,一左一右朝白慕秋脖子扎过去。 陡然间,白慕秋挥手扬了一下,两把嗡鸣的小剑戛然而止,静静的停在他手指间,正是灵犀一指的功夫。叮当两声,小剑掉落在地,驻留原地的身影化为一道残影,雨帘中,拖出一道直线。另一边冲杀过来的雨化田,尽全力挥砍一剑,几乎艺术感的完美,动作优雅。 嘭——巨响,身影撞在一起,随后一人被击飞出去。 剑身被人一把抓住,身周的雨水忽然间全部漆黑如墨,在半空滞留,随即四周激射出去。曹少钦瞳孔随之放大,连忙拉起身边人,向后狂奔,白龙剑轮了起来。 无数道雨点打在旗杆、帐篷、甚至一些人身上,立即出现黑色斑点,开始腐烂。曹少钦连忙将那人中毒的地方,一剑挖出一块肉,丢在地上,乌黑的毒顺着雨水流淌慢慢冲淡了。 白慕秋面无表情的捏着醉雨剑的剑锋,随即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了。下方,雨化田喘着粗气,仰躺地上,身上白底金色花纹的长衫,变的腐烂不堪,十多处发黑的破洞。 他懵了,那双桃花眼睁的很大,仍有天上落下的雨滴落进眼里。 曹少钦将他的剑踢过去,冷笑:“一招啊长这么漂亮,还是回去好好当宠物吧。” 随即,提剑离开。雨化田侧过脸盯着黑金宫袍的背影,大声道:“咱家想入东厂。” 最前面,监军营帐前,白慕秋停住脚步,银发下,那张冷漠的脸勾起微笑。 第892章土崩瓦狗 “你心不够狠。” 风吹着,帐篷内油灯摇曳,白慕秋在案几前写着奏章,周围依次落座五人,曹少钦、雨化田、高断年、杨志以及搜捕、追剿梁山溃兵回来的海大富,五人坐在那里,静静的,都未说话,听着案桌前的男子说着。 握笔的手写着,一缕银丝随着动作滑落肩上,他声音清冷,目光专注,“做事果决,却过于依靠自信,急于表现自己的智慧,人呐要一步步走过来,尤其是像咱们宫刑之人,相互扶持才能走的更远,走的更稳。” “咱们是陛下的家仆、皇室的奴婢,做些肮脏的事是应该的。”笔悬停,他目光盯在摇曳的火光上,眼神迷离,“可受伤了,咱们也只能自己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舔着伤口,第二天,依旧微笑着别人的嘲讽和戏虐,甚至毒打。那崇庆门有一座煅人炉,便是我们一部人的归处,饶幸活着出了那皇家高墙,也是落得凄惨下场。如今——” 视线扫过帐内每一个人的脸上,语气渐高,“——如今好不容易从陛下那里讨来一个供我等抬头做人的衙门,哪怕在别人眼里,依旧是恶犬,可终究咱们是堂堂正正像人一样挺胸抬头的走着,不用见着什么大人物便卑躬屈膝,所以本督绝对不允许有谁破坏它、糟践它,维护陛下,便是我等这样一直下去,要是让本督知道有谁手里捏着大权,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咱家会亲手把他心掏出来,捏碎。” 外面夜虫嘶鸣,帐内火光摇曳,暗黄的光线。 冰冷的声音,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的钉在他们心头上。 白发下,那人阴森可怖。 忽然,白昼下的天空忽然闪烁一下,轰隆隆——春雷打响。 一夜的大雨,到的次日,郓城街道上显得颇为污秽,到处都是淤泥脚印,一辆华贵的马车在主干道上奔行,四周数十皂衣番子前后跟随,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腰间的刀柄‘哐哐’撞击着,刀鞘上,散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军已经开始整装拔营,呼延灼和关胜等人骑卒先行离开,步卒和辎重随后。此时的队伍便是白慕秋回去县衙的路上,马车内,白胜和陈氏羡慕不已的摩挲着厢内的装饰,精美的雕花,自然也有一些大呼小叫,与闭目养神的白慕秋格格不入。 一路到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白慕秋踩着人凳下来,龙跃虎步带着走了进去。白胜和陈氏也想踩着那名番子的背脊下来,却是差点踩了一个空,气的陈氏大骂道:“你个狗奴才,瞧不起我们呀,我相公可是你们督主的亲哥哥,信不信让他砍了你,快过来趴着。” 那名番子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那俩人。海大富过来,拱手道:“大兄与大嫂莫怪,这份待遇只配督主一人而已,其余人等就连本千户也是没有的。” “这这样啊。”陈氏捋了捋头发,颇为尴尬,随即催促自己相公赶紧下去扶她。 俩人这才跟着进了县衙里面。白慕秋过来前堂,进到后宅,微微一些皱眉,看看有些冷清的后宅宅院里,守卫虽有,却少了许多,狐疑着进到院中,却没见着那个傻姑娘冲过来,倒是见到三姐白娣和小瓶儿在说什么,待看白慕秋站在院中时,不免有些惊慌。 “本督不在,似乎出了什么事。” 白慕秋盯着她俩,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扫了一眼周围,没有惜福的踪影,心里忽然一阵发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酝酿着。 “惜福呢?” 闻言,小瓶儿和三姐白娣颤了一下,连忙出了屋檐,小瓶儿当即跪下,三姐白娣膝盖一弯也跪下,却被白慕秋拽了起来,冷喝道:“你当下人当糊涂了,我是你弟弟,就算我跪你,你也不准跪我。” 随即他目光盯在小瓶儿身上,“你说,夫人呢?” “夫人她她不见了。”小瓶儿瑟瑟发抖道。 白慕秋瞳孔一缩,心里陡然窒息一下,随即一腔怒火油然而升,一掌劈在侧旁的假山上,轰的一下,一块半人高的大岩石迸裂出几条裂缝,破碎的石块四飞。吓得白娣和刚刚进门的白胜夫妇就地一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早通知咱家,嗯?”白慕秋此时心里空落落的,却是气的微微颤抖。 这时,三姐白娣抱着小瓶儿,抬头说道:“弟弟不关她的事,其实惜福最近一直魂不守舍,姐姐还以为她是想你想的,中途经常说自己听到有人在梦里和她说话,知道好多的事,可她终究是个傻子啊,话说不全,姐姐和小瓶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白慕秋呼吸着,极力平复着,冰冷的挤出三个字,“然后呢?” “夫人就不见了。”小瓶儿眼眶忽然红了起来,“今天一早就不见了,守卫的番子看见夫人出了门,以为是出门走走就回的,哪里知道一去,到现在都没回来,城中有眼线回报说见过长的像夫人模样的人出了东城门,衙门里能派出去的,瓶儿已经都派出去了,只是现在也没回来。” “都出去给本督找,就算把整个s翻个底朝天也给本督找到。” 白慕秋极力控制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压抑着,拂袖出门,连刚刚跟来的白胜夫妇也不再理会,直径出了衙门,那里番子还未散去,海大富和高断年等人见他出来,连忙拱手。 “督主,还有何吩咐?” “全部出东城门,沿路设卡盘查,凡是和夫人长的相似,都给本督截下来,由你二人分辨。” 海大富三人连忙拱手,召集城中所有可调用的番子,涌出东城门,沿路四散寻找。 白慕秋看午后的天空,让人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 直奔出东门,周围一幕幕景色飞驰倒退,回想起之前惜福衙门前分别时的画面:惜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做梦…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惜福耳边…说好多…的话。” 再算上今日三姐白娣所说的话,白慕秋脸色越来越冷,眼里充满暴虐,很显然是由人在背后捣鬼,可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啊—— 雨后的阳光下,白慕秋驻马,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周围碧绿葱葱、彼此起伏的山林,忽然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去找那个傻姑娘。 “傻惜福我该多关心你的放心这次换相公来找你,不管多远,相公都会找到你。也不管是谁利用你,相公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撕成碎片。” 他念着,勒马下坡,继续在山道行进、奔行。 他有预感,惜福这个傻姑娘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而且一定就在附近。 “等我啊——惜福” 湿润的风吹着,散去 第893章五层入口(三更求月票) 山林间上的道路,狭窄崎岖,难以通行,偶有平缓地面,便有不少赶超小道经过的,自然踩出可以通行的痕迹,而且相对的是比较安全。在林子西南面,过来七八人背负重剑,大概也有二十至三十来斤左右,衣服多以劲装长摆为主,此时朝着东北向的梁山过去,走的颇为着急。 梁山被破的消息过去两天,尚未传递出很远,而宋江授首更是尚未传出,大多江湖游侠听闻梁山好汉与朝廷开战的消息,便从齐鲁各地赶来助拳,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结伴前去。当中脚程快的,先行过去,结果听的梁山已破的消息,山上大多头领遇难,不由将噩耗带了出消息告诉他们,省得白走一趟。 如此过来的人便也是赶往助拳的江湖豪客。这行人走了大约两三里路。陡然间,远远看到正前方也来了一伙人,衣服各式,手里提着兵器。 双方停住脚步,互相打量。身负重剑那伙人当中,为首的年轻人抱拳问道:“敢问各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对面队伍中,也走出一条汉子,腰跨金环大刀,颇为彪悍。“我等是北地一带游侠,本是为‘及时雨’宋公明哥哥来助拳的,可今日过去便知两天前,梁山被破,山上众多头领降的降,死的死。公明哥哥也是不知所踪,着实让人懊恼。” “梁山破了?”那青年大吃一惊,他身后众人也是哗然。当即走了过去,面对那大汉拱手道:“那这位哥哥,可知梁山上‘丧门神’鲍旭可还活着?我等是圣剑门弟子,那鲍旭乃是门内不成器的弟子,因杀心过重,被赶了出去,可毕竟也是门中的人,掌门便让师兄弟们过来帮衬一二。pbx” “久仰久仰…在下无门无派…呃你们什么门?”那大汉刚恭维了一句,便被对方门派的名字诧异了一下。 那青年脸突然烧起来,颇为尴尬道:“原本是叫重剑门的,前因掌门突然悟出一门新功夫,觉得重剑门三个字太过庸俗,于是就改了。” 那大汉和他身后五六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江湖人便是如此,这样笑笑无伤大雅,于是邀请圣剑门的人通行,于是一路十多人辗转返回,路上也聊得颇为投机,下了山林后,便到了一处大道上,路边立着一家野店,不过不是黑店,而是专门为该路行商打尖的食肆, 这条干道也并非官道,只是官道分下而来的山路,过往行人并不多,路过均是行商脚客,所以店里到也没有多少人,十多人坐定后,那自称‘圣’剑门弟子的青年,点上酒菜,过了不久,便注意到离这里不远有个女子左顾右盼过来,一身衣裙红底白纱,描有金边花纹,倒是不俗,那女子忽然看到这边,又是胆怯止步,可吞咽了下口水。 似乎鼓着勇气过来,她看了眼年轻人和那十几人,手里的兵器,多少有点恐惧,身子有些颤抖。但见那些桌上的饭菜、酒肉,女子舔了舔嘴唇,寻了一桌坐下,却有点不知所措。 店家那边,小二过来问了要些什么。 那女子答不出来,该怎么点菜,她似乎并未经历过这些。‘圣’剑门弟子与那群北地游侠依旧在交谈着关于梁山上的事。 “说起来,昨日,官府那边好像贴了告示,被杀的梁山头领的名单列了出来,好像那鲍旭确实是被杀了的。” “为何却是没有被俘的?” “唉…听说被俘的,大多也是被杀了,都是那些阉人干的。” “阉人?” 忽然,店家小二大声在吵扰着什么,将他们说话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这位大姐,你到底要些什么啊。”那小二似乎也是等不耐烦,语气多有不顺的说着。 女子急的咬着嘴唇,期期艾艾道:“就…就是…吃的啊…填饱…肚子的…” “大姐,俺们店里什么都有,你倒说个名字出来啊。”那小二好像看出眼前女子有些痴傻,不知是不是故意开始刁难。 眼前这神情奇怪的女子,在那十多个老江湖面前,自然一眼便看出了一些问题,一个单身女子在这种环境出来,应该不是跑江湖的侠女,要么是家里任性的大小姐,与情郎私跳出来,却又走散了。要么就是脑子出了问题,不过像她这种模样不错,又有些痴傻的话,恐怕迟早要被居心叵测的人给糟蹋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可我…我不知道…名字啊…”女子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前面那群人桌上,“那…那…我要和…他们一样的…能吃饱…饱” “哈哈,大姐,那桌那么多,你吃的完吗?”那小二紧紧的盯着女子的脸看,眼珠子转着,不知想什么。 女子傻傻的点头,“惜福…很能吃啊…连苦的…树根…吃过很多的…” “行,那我就给你上了。”小二将抹布搭在肩上,转身进了店里。 坐在桌前,惜福被人看着,心里有些发慌,可肚子很饿,闻着香味舍不得走,吞咽着口水看着对面那群人大口大口的啃着肉食。 “那边那位小娘子,要不过来一起吃啊。”那群游侠早就盯着她一个人,又见她说话上有问题,便开口调戏起来。 惜福头埋的很低,不敢说话,她其实是害怕的。 这时,那店里的小二端过一盘熟肉,一碗酒水放在她面前。惜福手忙脚乱端起碗就往嘴里喝,刚一入嘴,一下喷了出来。 “是…酒啊…惜福不要了……相公说不能喝的…” 说着,将碗推了推,刚要去拿盘里的熟肉,对面走过几个壮汉端着一碗酒过来,将她围住,“小娘子一个人喝酒,且不是太闷,要不咱们几个陪你喝喝?” 惜福吓得往后一缩,连忙摇头,“…酒不能喝…相公会生气的……” “哟,那你相公呢?”其中一人问道。 惜福沉默下来,眼眶一下红了。那几个游侠互相瞧了瞧,嘴角勾起坏笑,便顺势坐到木凳上靠过去。 …… 食肆外面,夕阳红霞。 单人、匹马走进了店里,一把长枪依在桌上。 脸上刺印,尤为醒目。 ps: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略惜福呢?放心好啦,这次不会的,只是引出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都894章转身(四更求月票) 那几人放浪言语应和在酒肆里的喧闹中。 惜福胆怯,细声的说着,“惜福…不喝…还可以吃肉吗?” “哈哈——”那几人轰然大笑,其中个子稍矮的笑道:“这女子还当真傻啊,不喝酒,还问可不可以吃肉,好玩、好玩。” “俺看这女的长也不赖,四下又是我们的人,不如……肯定很好玩的。” 前桌,那‘圣’剑门的青年,听到这话微微皱眉,“童大哥,我等好歹也是混迹江湖,言语调戏一番则好了,何必要做出这种事来,徒叫人看不起。” “兄弟不知。”那姓童的壮汉说道:“咱弟兄们为了义气跋山涉水过来助拳,且料梁山已破……” 他说到梁山时,隔着一桌,那脸上有着刺印的男子微微一颤,筷子夹着熟肉悬停住了。后来又继续听着对方说话,“………我们也白跑一趟,心里多少有些憋屈啊………饶是良家好女子,俺也会叫大伙儿住手,眼下不过是个疯婆子,让弟兄们调戏调戏也是颇为有趣。” 他说着的时候,那边形骸放浪的话也在继续。 “姑娘,不如和我们一起到那边小林子里喝酒吃肉吧。”那四人当中,有人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想去摸对方的手。 惜福摇摇头,将手缩了回来,想要起身离开,却被对方围住,她忐忐忑忑道:“…惜福…要走了…惜福回去找相公…你们不要跟来…” “跟来,又怎样呢?”他们自然是不会放眼前女子离开,“还有,点了菜就想走吗,怎么也要把酒菜的钱付了啊。” 惜福见他们一幅幅放浪的表情,心里害怕,双手立即将身上的佩饰取下,放在桌上,“这些…可以吗…惜福就这些东西…” 那几人看到桌上金镯、金钗不由眼睛一瞪,数双眼睛透着精光,上下打量这个傻女子,“你女子家中必定是为富不仁的豪绅,否则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还戴这些值钱物什。” “我看她身上必定还有,不如大伙儿把这傻子剥光了看看。”这一提议,不光是围过来的几个游侠,其余坐在桌边的人此刻也是叫好着。重剑门虽有门派,但也大多是粗野男人,自然对这事抱着男人该有的目光看上几眼。 “够了——” 一声愤怒,压低着嗓音,靠在桌上的那条枪不知何时不见了,脸上刺印的男人坐在櫈上,胸口剧烈起伏,单臂抬高,一条枪拦在那伙人的中间,“林某平生最为讨厌尔等这种行径,直叫人心里不齿,就凭你等也敢配称好汉?在我眼里连东厂的太监都不如。” 枪头一摆,敲在一人胸腔,直叫那人当即倒飞半米,将一条木凳砸的粉碎。那汉子握枪站起来,豹头环眼,白面细须,眼光盯着在场的重剑门与北地游侠。 “你等口口声称为梁山奔波,自称好汉。又可知梁山当中当得好汉者又有几人?连弱质女流都想侵害,如此…我不太明白,江湖中人不该是光明磊落的吗?为什么到了你们手里,却是如此卑劣。” 那汉子的话严厉,眼光如芒。 北地游侠那一伙人,当中童姓的汉子抱拳道:“不知下是哪位?一出手便伤人,也不见得光明正大吧,还请说个明白。” “好,林某就让你们这些杂碎明白。” 他的话音一落。安静的山道上,飞鸟啼鸣,风刮起的声音呼的一下,将酒肆的招牌吹了起来。里间,那汉子前面的桌椅全部裂开,枪似狂风般扫了过去,由左向右,威力极大。 呯—— 枪杆横扫,站在那傻女子面前的北地游侠拔出刀,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在众人眼中忽地一下,飞了出去,滚到道路中间。 “大伙并肩子上,砍死他。” 姓童的那边转眼就去了两人,剩下六人,当即拔刀冲过来,纵然有几米远,可在那条枪面前也是足够了。 暴起伤人者,正是准备回卞梁的林冲,原本见天色已晚,在路边酒肆吃过后就继续赶路,可在肆内看到的情景让他想到死去娘子,就是被高衙内调戏逼迫的,如今那些人,将他惹怒了。 “姑娘还是赶紧离开为妙。”眼见对面人冲过来,林冲将惜福那傻姑娘扯到一旁。 或许是知道他们要打架,惜福很害怕,不过离开原地时,不忘桌上的熟肉,连忙将盘子一起端着跑开,躲到外面酒肆的招牌下,一边胆小的看着,一边往嘴里啃,“他们打架…惜福还是要吃东西啊…吃完…吃完…回去吧…” 她想着的时候,北地那拨人已经杀过去了,两边悍然交锋,林冲自从报了丧妻之仇后,心境透彻,不再如以往那般,所以手里的枪使出,变得堂堂大气,一招一式都充满灵韵,却是没有出手杀人,直把对方六人打的近不了身。 那童姓的游侠,手里金环大刀,原本也使得有章法,见过血,可能也杀过人的,杀过来时,招式狠辣凌厉,可在对方枪下走不过十招就被打了一个踉跄。见拿不下对方,便对重剑门那拨人叫道:“大家都是同道,快来帮忙将这家伙拿下。” 重剑门那边早就有人摩拳擦掌,见他对方开口求援,自然应允下来。解下背上的重剑,四五个人也跟着围攻过去,他们当中那青年人却是拦不住,又不愿见到同门被打、或被杀。当即一咬牙,也跟着杀了过去。 如此,十来人联手对攻一人,饶是林冲武境有所明悟,也隐隐有点招架不住。 在招牌下面,惜福依旧还在啃着那块熟肉,却是忘了离开。忽然她僵了一下,察觉身后有人看过来,连忙回头,视线中,彤红的夕阳下,黑底金边的长摆飘了飘,遮住她的视线。 随后回落,她看清来人时。 眼眶瞬间微红,想要哭出来一般,但又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眼角的泪水滴落,她忽然起身就要跑,却一把被对方揽在怀里。 白慕秋将她拥在怀里,贴着她的头,柔声的说着:“好了,没事了,和相公回家吧。” 惜福咬着嘴皮,使劲的摆着脑袋,想要挣脱,“…不…” 听到这个‘不’字,白慕秋一愣,臂上的劲道松了一下,惜福挣脱出来往没人的方向跑去。 “那个白头发的,休要想捡便宜。” 一个重剑门的弟子看向这边,看到了白慕秋,立刻脱了战团,举剑砍了过来。 “滚——”白慕秋跨出半步,停了下来,就在那人砍过来时,怒吼一声,一掌极快的速度拍在那人胸口。 重剑还没砍下,人却是倒飞出七八米远,落地时,顷刻间,血肉飞洒掉落,当掉在地上只剩下一具还连着些许肉丝的白骨,其余变得乌黑,化为一滩黑水。 “这…这…是什么武功?” “…妖人吧…” 酒肆内打斗的人,停下,惊骇望着地上的白骨,当中只有林冲知道那白色头发的男人是谁,只是从未见他出手过,此刻见到,心里难免惊悚万分。 要是当初梁山之战,他出手的话,不知谁能挡下? …… 在他们视野远距离的那一边,惜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对着面前的男人叫道:“…让惜福走吧…惜福是傻子…配不上相公…可…可惜福舍不得走……舍不得相公啊…” 白慕秋捧着她脸,擦去脸上的泪痕,“舍不得,就不要走啊,相公就喜欢你,不会喜欢别人的。” “惜福太傻…是傻子…会拖累相公的…”惜福呜咽着,埋着头,断断续续的说着,随后泣不成声。 这个傻女人,哭着,随着吹来的风飘的很远。 白慕秋拍着她的背,让她哭着,柔声道:“相公是破破烂烂的身子,只要惜福不嫌弃,相公都不会离开惜福的。” “相公…你哪里烂了…惜福给你找大夫啊…”还哭着鼻子的惜福,抬起头,一双小手在白慕秋身上摸索着,眼里全是着急的神色。 白慕秋掐着她的脸颊,露出温柔的笑,“相公身上烂了,心也烂了。不过,只要惜福不离开,他们就不会继续烂下去的。” “真的吗?”惜福弱弱的问道,“惜福不离开…相公就会没事?” 白慕秋点点头,“就会没事。” 惜福擦了一下眼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惜福…不走…” “乖…”白慕秋重新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问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做梦啊…”傻姑娘微微抬了抬头,仰起小脸,说:“惜福…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梦里和惜福…说…说我…是傻子…配不上相公…说了好多…” “——梦里” 白慕秋眼光越来越冷,不经意拂了下惜福的后颈上遮盖的头发,他瞳孔收缩,在那里有几个普通人无法分辨的针眼。 心里陡然一沉,肯定是有人趁这傻姑娘睡觉的时候搞的鬼。 ps:让大家久等了哈,不好意思!看,没虐啊。 第895章宣战(五更求月票) “夫人…” “嗯?”惜福眨巴着眼睛不解的望向身侧的男子。 迎着红霞的银发,有点妖异。男子摩挲着惜福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清冷却非常的温柔,“把眼睛闭上,有些污浊,相公不想让你看见。” “嗯!” 惜福灿烂的笑着,向着夕阳慢慢闭上眼,耳旁呼啸着衣服刮着风的声音,一道清风划过带着熟悉的气味,让她感觉很安心。 只要相公在她身边,她觉得没有什么是好害怕的。 …… 山道旁的酒肆,夕阳残如血。 黑金相间的衣袍,在祥和的夕阳里显得过于深沉,老鸦在山林的远处高亢的鸣啼,酒肆的十三人人举着兵器沉重的呼吸着,刚刚那人施展的那一掌,记忆犹新,此刻过来,带给他们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们想走,可酒肆外面,那个脸上有着刺印的男子一杆长枪拦住。终于,那个一头银发的人还是走了过来,他的脸很冷漠,声音更冷。 “本督的夫人,心地善良、纯洁……而你们真是肮脏呐”白慕秋的脚步越走越近,速度越来越快,言语间杀机凛然。最近一名重剑门弟子,感觉压迫很重,喘着粗气,将重剑横锋,压抑不住大吼着,冲过去。 重剑横斩,直接切了过去,而对面的人依旧走着,脚步没有停留的犹豫。林冲大急,挥过长枪就要抢上去,嘴里也急道:“提督大人…” 嘭—— 剑锋砍了上去,却是坚硬的响声传出。而那银发的身影竟然抵着重剑的剑锋走了过来,陡然间,所有人只感到寒毛竖起,那身影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捏住那重剑门弟子的脖子,速度快的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放开我师弟——我杀了你!” 此时有反应过来的人,当即举起重剑砍来,呯——剑砍到半途被对方拿住,随后又是啪的一声,白慕秋手掌一翻,拍在剑身,随即拍飞、翻滚,切进酒肆内的一根木柱内,而伸出去的那只手顺势张开盖在第二个重剑门弟子脸上。 两息之间,便是尘埃落定。 “论杀人,本督直接、间接杀过的人,比你们,乃至你们背后的门派,就算是几代人加起来都还要多。” 他语气平淡的说着,脚步缓缓走着,手上拖着两个挣扎的人。 黑色开始在他们脸上蔓延,紧接着剧烈的颤抖,血浆开始从两人的口中、耳朵、鼻孔,甚至是衣服里浸透出来,最后慢慢的,连血浆也变成了黑色。 ——咚! 两具身体不动了,倒在地上乌黑发软,脸颊两侧裸露出带着血丝的颧骨。剩下的十一人就算反应过来,已经脚趴手软,重剑门当中那个领头的青年人,大叫道:“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你刚刚杀的是我‘圣’剑门的人。” 白皙着的手指,沾着鲜血,一路滴着。待到刚刚那重剑门年轻人说那句话时,忽然就觉得视线内天旋地转,那个白头发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直接杀了进来,北地游侠那帮人也拔刀冲了上去,自己这边剩下的四个同门好像也冲了上去。 青年不是没见过血,只是突然而来的压迫,他感到窒息,进而大脑有些缺氧,他打死也不信对方籍籍无名之辈,尤其是刚刚那人说的话,简直狂妄至极。 … 可当他缓过神来,酒肆内一片血迹。 一个人影从他眼前飞过,呯的一下,脑袋撞在了地上,脑袋碎的看不出形状。而周围弥漫浓郁的血腥,地上全是尸体,以及一股腐烂的恶臭。 对面,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黑金相间的衣服没有粘上一丝血迹。 “不…不…才这么一会儿工夫…” 青年人吓得瘫软,手里的重剑已然是举不起来,他不想后退的,可脚开始不停使唤。在加入重剑门时,吃过许多苦头,举步维艰,就是想像掌门那样,在江湖中打出自己的名头,让所有人都敬仰自己,而吃着难以想象的苦头。 如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追赶的狗,恐惧着,然后跌倒,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最后又捡了起来,想起自己是的身份,咬着牙撑起来。 抬起重剑,轰然朝那人当头砍过去。白慕秋面无表情,眼睛也未眨一下,然后,伸出手指将砍下来的剑锋夹住,一扯,夺过来扔上天空。 望着如同惊恐到极致的年轻人,白慕秋失去了兴趣,拂袖转身离开,山坡上还有一个值得去呵护的女子在等他,离去时,声音寒气森森说道:“本督放你一条生路,告诉你们掌门,最好把‘圣’字去掉,就留剑门两个字,否则五月初本督将亲自上门拜访,到那时鸡犬不留。” ——噗 重剑落下,插在年轻人的脚边,剑身嗡嗡作响。 …… 夕阳西下,天色偏暗。 惜福坐在马匹上,四处张望,兴奋对着远处的山林呼喊。身侧,白慕秋和林冲并肩走着,一人问,一人答的说着话。 白慕秋望了望山体,转过头询问身侧没有多少话语的人,“林教头可知江湖中谁人会使针法插入人体,在梦中与人说话。” “以针入体?林某倒从未听过。”林冲摇摇头,随后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或许有一人知道,就是不知道死没死。” “谁?” 林冲迟疑了一下,“‘入龙’公孙胜,此人在梁山时,武艺一般,却多有鬼蜮伎俩,让人以为是法术,他或许知道这些旁门左道的事。” “嗯…” 白慕秋望着只剩半个日头的夕阳,吸了一口山间的凉气,“他倒是没死,若是他与林教头联系上,大可通知本督。” 旋即,看了看林冲,“不会杀他。” 夕阳落幕了,三人一马此时上了官道。 那里,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林冲拱手道:“提督大人,林某归心似箭,便先行离开。” 白慕秋点点头,放下帘子,坐回软塌上,看着伏在他腿上睡着的惜福,眉头紧锁,心里却是想着那个想要害惜福的人到底是谁。 能入卧室的,除了三姐,恐怕就是小瓶儿了,可她与自己相识几年,兢兢业业帮着做事,四处奔忙也从未有怨言,可…她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另外便是内宅值守的番子,或许当中出现居心叵测也不稀奇。 只是到底是谁,想谋划怎样一个棋局?白慕秋暂时想不通透,帘子外,山的那头,夕阳,最后一丝红光夹缝中消失了。 又一个夜晚来了。 ps:今天只有两更五千来字,虽然有点少,对不起大家,主要上午修改了下称谓,就花了不少时间。 第896章鸾婆 兴和五年,三月底,临近四月初。 梁山被灭,宋江授首的消息已经传开,将近十万人的战场在郓城、济州拉开战幕、再到结束,匆匆不过几日时光,几万人的庞然巨寇轰然倒塌,从逃走的溃兵、侥幸未死的头目将朝廷新崛起的东缉事厂传了出去,逼迫梁山好汉下山,屠杀百姓,策反兄弟义气,祸起萧墙等等让人不齿的阴谋诡计,针对东厂残暴恶毒的传言在江湖中传播很广。 再结合东京那边关于东缉事厂杀害赈灾官员和商户的事也在传播,河洛、齐鲁一带江湖绿林渐渐开始有了声音发出梁山水寨被破后,逃出来的一支梁山老弱妇孺声声泪下将东缉事厂的恶行一一哭诉给武林同道听,闻者无不义愤填膺,更有‘粉面观音’裴宝姑倡议江湖同道,为绿林义气、为公义不平,铲除东缉事厂这种朝廷恶犬。 各种消息、流言在汇集,发酵。然而他们并未知道,不久之后一场本该与他们毫无瓜葛的事,却是让东缉事厂再次举起了屠刀。 “那重剑门是个什么门派。” 一支数量千人的队伍,沿着官道向着汴梁过去。最前方那辆马车内,白慕秋拿着书卷,车辕颇陡,银丝轻轻摇摆,滑落。他目光注视在书页,这次却不再是佛经。 隔着车帘,脸上着粉,两鬓有些灰白的太监,拱手开口,声音深沉,不像其余太监细细尖语,“回督主,番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不过是一个小县的门派,鼎盛时最多不过一两百人,掌门叫骆家知,后来又叫圣剑骆七,年许五十左右,膝下儿女五人,一妻五妾,宅院坐落在南平县东北位,家中仆人五十六人。” “武功如何?”询问的声音再次传来。 曹少钦道:“传来的消息,说此人武功了得,原本家传重剑法十六式,被其修改为七式,威力无穷。属下觉得此人说不得还是很厉害吧。” 马车内,白慕秋放下书卷,隔着窗帘的人影,“陛下下旨过来催本督回去,如若不然倒是想去会会这江湖武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督主,陛下说了什么,如此让您急着回去。”曹少钦朝马车倾了倾身子。 车帘内,白慕秋的声音很冷漠,“该听的,本督自然会告诉你。不该听的,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和耳朵。” “是!”曹少钦赶紧回道,拉开与马车的距离。 在他身后,一袭白衣,妖娆俊颜的男子,捋过发丝,提着剑,轻笑一声,目光带着不屑。曹少钦侧脸看着他,眉宇间不怒自威,随即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 说完,驱马去了前面队伍。 剩下的路途并不长了,官道上的行人客商越发的多了起来,已经隐隐能看见城廓的模样,车内,惜福扭动一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白慕秋看着矮几上的纸页,那是关于最近一段时间,梁山过后各地有关对东厂的言论,当中,江湖武林对东厂的印象恐怕已经和那些魔教邪道差不多了。 “名门正派?黑道帮派?” 白慕秋将那几张纸扔到了一边,向后靠了靠,手轻轻摩挲着惜福的头发,双眸毫无波澜,似乎并未将这些江湖门派放在心上。 不过也确实没放在心上。那一缕缕青丝滑过指缝,他看着惜福甜甜的睡着,勾起一丝温柔的笑容,随后,注视到她后颈上那几个微不可察的针眼,脸上,那笑容变的冰冷。 现在他把惜福带在身边,那人估计不会再出现,或许消停一阵,但真要找出来,多少是让人伤心的结果,白慕秋摩挲着惜福的发丝,“但愿不是她也希望不是她。” 呢喃间,惜福感觉到一丝痒痒的,呓语着,往白慕秋的怀里拱了拱。 下午,队伍进城了,两三辆马车停在白府前,望着高耸宏伟的府门,白胜和陈氏啊呀呀的从后面马车内跳下来,兴奋的不能自制。 “弟啊以后这是咱们家吗?”就连木纳的白益此时也被这样的府邸吓住了。 “这这太大了以前老听人说汴梁城里寸土寸金,置办这么大的宅院,弟弟花不少钱吧。”白娣光看着府门便是觉得有点恍惚,然后过来去牵惜福下车,浑然忘记她是这个府邸主人的三姐,而是又回到员外家的奴婢。 惜福对三姐白娣笑嘻嘻道:“啊惜福记得相公说有个穿金闪闪衣服的人送的” 此时,白胜夫妇过来,陈氏连忙将白娣挤开,主动将惜福挽住。白胜搓着手,一脸向往看着自己的弟弟,“那那俺和你嫂子是不是也能坐这里啊。” “嗯,管家会给你们安排。”白慕秋简单的说了一句,转身又上了马车,掀起帘子对他们道:“你们进去安顿,本督去宫内给官家复命,晚间就不用等了。” 众人目送着马车离去,惜福看不见马车后,才对身旁的白娣道:“姐姐和惜福进去吧家里好热闹啊以前就惜福和相公爷爷三个对了惜福还养了好多小鸭湖好大惜福要坐船赶鸭呢。” “家里还有湖啊?”陈氏眼里放光,对身旁的白胜说:“老娘想要划船,做梦都想坐着船在湖里赏月,晚上我就要去。” 白胜被揪了下耳朵,”去去,咱俩都去,反正也是俺弟弟的,便宜俺,也不能便宜外人。” 众人说着,便进了府门,春兰、冬梅二人连忙迎了上来,接过了惜福,先去了北院换洗。陈氏低声道:“还有老娘也要丫鬟服侍。” “可以可以”白胜双眼放光看着那两个水灵灵的侍女,不住的点头。 陈氏厌恶看他一眼,伸手掐过去,“老娘还在身旁,就敢乱看。那是弟媳妇的丫鬟,当心你弟弟扒了你皮。” 白胜不以为然,跟着老管家走着,“俺弟弟的,不就俺的?再说,俺为了弟弟在梁山传递消息,那可是九死一生,想要几个女子,他肯定不会有怨言。” “大哥,你不该这样说话。”白娣原本是怨恨白胜的,可当了几年的奴婢,脾气已经被磨掉了,“弟弟有今天也是不容易的,咱们不该享受他的东西,享受的理所当然。咱们是亲人,该和和气气一起活着,弟弟现在官大,仇人肯定也很多,咱们该谦虚一点。” 白胜被说的有些悻悻然,原本他就是一个村里闲散汉,如今有了大靠山,怎么能闲的下来?来的路上他早就有了其他想法。 只是,现下,脚下还没踩热而已。 夜未央,宫楼紧闭。 延福殿,赵吉将一本本奏折丢在地上,很生气。 他背后,跪着一人,银丝垂地,俭脸。 ps:啊啊,三江了啊,各位动起来啊,我马上跟着码字 第897章天将伐妖阵(求月票) “小宁子——你做的好啊。” 那名内侍互视一眼,便挥起朱漆木棍噼里啪啦打在裸露的背脊上,一棍棍下去,留下清晰的红印。赵吉坐在龙椅上,喝了一声,“把你武功散了。” 白慕秋眼皮一跳,照做了。 两名内侍心里一紧,高高举起棍子,忽地便是两棒抽下去,结结实实劈在背脊上,棍身再抬起时,红印发紫,再打了十来下,血水开始渗出,皮肉开始稀烂,整个背上黏黏糊糊,全是一团稀糊血肉。一声一声发着沉闷的杖击,白慕秋闭着眼,咬紧着牙,脸色惨白,一滴滴汗珠从额角滚落,双臂撑着地,不停的颤抖。 “三十四”、“三十五”一旁内侍报着数说着,白慕秋背后已经见不到一块完整的皮,红漆木棍上全是血迹,每一次落下,血肉飞溅,鲜血流淌至身下的地砖上。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搁棍——”报数的太监立马喊道。于是连忙专门伺候一旁的小宦官端着治疗外伤的药,给白慕秋敷上,缠上白布。 赵吉睁开眼,寒着脸松开,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家事,家奴做出了事就该受到家法,现在家事已过,那么我们再谈国事,给大总管看座。” “谢官家开恩。” 白慕秋脸色并没有怨恨,勉强撑起身,立刻运起早已大圆满的金刚童子功抵抗痛楚,这才能够直起身子坐到凳上。刚一坐上他就听到赵吉声音传来,“梁山匪患已除去,三衙太尉的位置不能空着,朕心里已有了人选。择日早朝时便会宣布,朕如此着急,是因为童枢密已在回来京师的路上,他的奏章,今早便呈到了朕的龙案前了。” “小桂子还想着收复燕?”白慕秋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渍,声音清冷,“恐怕还不行啊,官家每日收到的信息当中可有知道东南面,那明教的事?” 赵吉点点头,“朕知晓,可朝中大臣与童枢密接连要求北伐,上次因为旱情的事耽搁下来,如今旱情已去,梁山匪患又除,他们便开始旧事重提,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盯着白慕秋,“——不过朕其实也想收回失土,太祖、高祖未完成的事,若是在朕身上完成,四海内谁不称朕乃是一代明君?早先被赵武胁迫一事,便不再是朕的污点了。”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明断,那微臣只能全力辅助陛下完成此事。” 白慕秋心里微微一叹,还是表明了态度,随即说道:“不过,我武朝军队要想和辽人堂堂正正打上一场,恐怕还是力有不逮,前些日子,微臣呈于陛下的奏章中,提到的那几位大将,当是可用之才,借此封赏自己,官家不妨考察一二。” “嗯。”赵吉摸着已长出些许的胡须,点头,“朕心里也是有此想法,如此朕便观察他们一番,如小宁子说的那样,争辽建军,就从他们几人身上着手。” “谢陛下信任。”白慕秋上前跪谢。 赵吉走下龙庭,将他扶起,笑道:“朕对小宁子的信任从未变过,今日之伤,来日朕再补偿。今夜已深,小宁子还是早早回去,将养一段时间。” “是!”白慕秋躬身,待要退出去时,他又说:“官家,微臣改日在家中设宴,款待陛下,微臣听闻坊间有一名妓才貌冠绝,琴艺甚是了得,到时微臣请她到府上为陛下献上一曲。” “名妓?” 赵吉不禁莞尔,犹豫了一下,“这个不是太好吧,要让言官那帮人知道,还不烦死朕。” “陛下与微臣,主仆相聚,外人能有甚话说?” 这话说到点子上,赵吉也有了台阶下,“如此也好,主仆叙旧,外人也找不出毛病。如此,待小宁子伤好,朕便来探望。” 两人商议已毕,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此时,明月高照,无星。 白慕秋一脸寒冷出了延福宫,海大富、曹少钦等人伺候一旁。 见状,面上微动。 “督主,你的伤。” 白慕秋摇摇头,坐上车辇,冷道:“陛下需要封住下面那些人口,咱们做奴婢的,要背下来就是本分,这顿家法打完,大家都能过去,东厂也就没事了。” 他坐下来,隔着车帘对他们道:“咱们从无到有,白手起家,但不可手无寸铁。这笔账迟早要从那些士人手上讨回来。” 马车走了,穿过宫门。 车上,他闭上眼,对着脑海里道:“系统,完成追剿梁山得到多少因果点?”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镇压梁山任务,活的因果点一万,还不到升级标准,还请努力。” “给本督,三连抽人物转盘。” “稍等——” 三面转盘流转,华光四溢,陡然间定了下来,系统的声音随之而来。“恭喜,宿主获得《新白发魔女》中的金独异,自带武功:阴风毒砂掌,大擒拿手。出现地点:未知。” “恭喜,宿主获得《天下第一》中的曹正淳,自带武功:天罡童子功,出现地点:紫宸殿带班公公。” “恭喜,宿主获得《英雄》中的魏四,目前尚未有武功,出现地点汴梁各大赌坊和青楼内。” 白慕秋睁开眼,原本还要继续抽取武功的,却被第三个叫魏四的弄迷糊了,他只记得李连杰演过的英雄,那是秦朝的,但显然眼前这个不是。而曹正淳他知道,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太监,武功上他还不敢往下定论,至于金独异虽然厉害,但当狗当习惯了,野心反而大不多少。 “那个魏四到底是谁没有武功,出现也在街坊内,真是奇怪。” ps:第二更了啊,帮忙投下三江哈!拜托各位了。 第898章渡天妒(三更大章求月票) 春雨过后的卞梁,虽然算不上气候宜人,多么舒适。但蔚蓝的天空,点缀朵朵白,白府大宅内,一片恬静,春日的早晨,温暖明媚的阳光中,花园里、悦心湖上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在白府南院较为气派的宅院内,白胜活了三十年也未有最近几日过的逍遥快活,天一亮,便早早在年龄较大的侍女服侍下起床,一身金线员外服,系带软底覆,提着廊下的鸟笼,直着腰板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出了南院。 神清气爽在花园里溜达一圈,他心里最痛快的就是碰到仆人丫鬟见到自己弯腰叫声“老爷”,之后便是吃早饭,然后出了白府,沿着城内河边的石砖小道走上一截,欣赏着河上停泊的画舫,要是能见到有女子出来倒夜壶,便吹上一声口哨,或者出言调戏一番。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 虽然一切都是自己弟弟供给的,但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除梁山怎么说他也是大功臣,趁空当的时候,还准备让白宁给他安排一个官身来当当。 转悠到了市集,行人渐渐随着日头升高,越来越多,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货担哟呵着,他便驻足看看人家,想起自个儿当货郎,以及黄泥岗上卖酒的时候,当年那些人又有几个活着啊,就算有活着的还有谁能与自己过的如意? 随后,白胜背着手晃着脑袋,哼着小曲走开。街上酒楼茶肆响着艺人说书、弹唱的声调,茶香混合街上的喧闹,以及一个人影陡然冲出一家青楼,栽倒在地上,滚了几滚,便数名打手冲出来照着地上那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白胜很不爽,早上难得惬意的雅兴被打断,挺了挺胸,走过去,看到地上那人时,哎哟一声,“老四啊,你怎么又让人给撵出来了?上次哥哥可是给你不少钱啊。” 那几名花胳膊见有人出声,便停下手,见白胜穿着打扮颇有钱财,其中一个便规矩了许多,拱手道:“这位员外该是认得魏老四吧,可莫要破费钱给他,这家伙除了赌就是嫖,给再多钱都是塞进无底洞。” “莫说了。” 听到被人叫作员外,白胜顿时豪气挥手,随即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在手心里抛了一抛,斜眼道:“老四欠你们多少,本员外替他付了。” 地上那人头发散乱,脸上虽有淤青,长的却浓眉大眼,国字脸,可面相上又带着市井痞气,这人便是白胜刚来卞梁时,在街上偶遇的闲散汉,两人一见如故,来卞梁的这几天都是这老四领着四处游玩,当然赌坊便是他俩最喜欢去的地方。 此时,魏四过来见白胜把钱付了,方正的脸顿时嬉笑起来,讨好道:“还是白爷仗义啊,若是迟点过来,老四这会儿就要被送衙门去了。” 白胜边走,边享受魏四在后面给自己捶背,他就喜欢这家伙,懂得招呼人,以前都是他讨好别人,连浑家都送出去了,现在反过来被人巴结,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在上飘着,花点钱而已,他没当回事,反正没了就向管家要就是了,自家弟弟屋里到处都是值钱的物什,随便拿来卖个几件,都是几个月花销不完。 “白爷,咱们今天还是去陈贵那家赌坊?”魏四谄媚问着,手上也不停,这会儿已经捏到后颈了。 舒服的感觉,让白胜享受着半眯着眼。“上去过了,那家手脚不干净,真当俺白胜眼睛瞎啊,要不是当时看在老板娘可劲儿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俺早就走了。” “是是,白爷慧眼如炬,不过那娘们儿却是过瘾啊,可白爷这么有钱,要不改日老四帮白爷通通气?看能不能拿下来,到时,嘿嘿,小的也过过瘾。”魏四挑着眉毛,怂恿他,谄媚之态毕露。 白胜故作纽态,摇摇头,“暂时不必,俺还没在这卞梁站稳脚跟呢,惹了麻烦不好收拾。” 此时又捏了一路,过了两条街,魏四早就满头大汗,肚子忽然咕的响了一下,有点尴尬。 “没吃早饭?” 白胜四处看了看,见到对面不远有一家卖吃食的,“走,你也辛苦一路,俺白胜既然交你这兄弟,就不能让你白忙活,怎么的也先把肚子填上。” 朝市街,人流较大,两人拥挤过去,魏四一身粗糙布衣将白胜护在背后当先走着,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奴仆,直叫白胜心里感动,不知不觉中,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临街铺子前,魏四忙将一张桌子擦干净,先请了白胜坐下,自己便进了店,端了两碗汤面过来,却是没动手,眼巴巴的盯着白胜。 “你看俺干啥,你吃啊。”白胜把面前那碗嫌弃的推过去,“这碗也给你,俺出来时已经吃过了,也吃不惯这街边东西。” “省得省得。” 魏四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嘿嘿笑着点头,吃着软巴巴食物,咬的却非常用力,呼啦呼啦的刨动碗里的汤面,又叫了一张馍馍,掰烂了放进碗里一块搅合着吃。 看他吃相,白胜一股不屑,“吃东西别那么大声,快点快点。” 正说话间,忽然,魏四举碗停下,朝右边看去,陡然一下,他把碗放下,对白胜道:“白爷,老四有事先走了,催命鬼来了。” 刚一说完,街口那边就有嚷了起来,“那不是魏老四?”“居然让咱们碰上…”“…先截住他再说。” 那边涌过来七八条大汉,虽手里没拿什么东西,但也架不住人多。魏四脸带惊惧,拔腿就跑,一路撞翻好几人,一溜烟儿钻进巷子里,朝西华门那边过去。那七八个大汉自然不会罢休,也一个个跟在后面追他。 “搞什么鸟事。” 白胜摸着脑袋站起来,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 一天的时光消磨很快,夕阳渐渐下来。 白胜头一次过了不是很愉快的一个白天,在悦心湖岸看着浑家自得其乐坐在小船上,假兮兮的看着夕阳,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有个仆人过来,说后门有个叫老四的人找他。 “这个鸟厮,估计又是欠了一屁股账。” 白胜原本不想出去见他,但一想这人除了欠债外,对自己毕恭毕敬还是挺好的,便将白天不愉快的事,消了下去。 到了后门,他看到魏四蹲在墙角,鼻青脸肿,身上到处是伤痕,不由吃惊道:“老四,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财?” 白胜急得原地转圈,“你这样下去,非被打死不可,干脆俺帮你付了吧,就这一次了啊,没有下回。” 且料,一直低头不语的魏四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甘。 他道:“不用…白爷,老四不想这样过活了,老四想出人头地,不想被人看不起。” “出人头地那也要先把债还清,不然别人还得找上门来。”白胜一跺脚,去掏钱袋。 一只沾着血污,粗燥的手按住白胜掏钱袋的手腕,魏四摇摇头,清淤的嘴角张启,嗓音嘶哑微沉,“白爷,我知道你宫里有关系,把我送进去吧。” 说着,他把裤子解开。 胯间血淋淋,空荡荡的。 ps:三江票啊啊!三更已毕又是7000字更完了。 第899章为灭幻云(四更求月票) 河岸,柳条在轻柔的风里微摆,刚抽出的嫩叶,断弦,飘在空中,落到喧嚣的街道上,也有些叶子乘着风,落到一扇开启窗户的楼里。敞开的窗户里,便听得琴音拨弦,女子清音应和着伴调婉柔着的唱着小曲。 楼下人声鼎沸,靡靡喧闹,楼上,一袭青袍的年轻书生盘坐着,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柔柔纤指拨动弦音,对面,软塌上一袭白衣裙摆的女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令人伤心悦目的气质。 一男一女,颇为融洽,恰时一对璧人。 偶尔,男子会睁开眼睛,去看眼前的玉人,又恰好女子微微察觉,与他对视,便忽然轻柔笑了一下,眉眼中透着似乎能读懂人心里想法的清澈,有种让人引为知己冲动。 女子的一颦一笑,充满了看不见的妩媚,浑然不觉中仿佛就会被感染心灵。 一曲终罢。 她双手慢慢垂下,恰好一股清风吹进来,拂起青丝,仿佛余音未断,充斥屋内久久徘徊不去。男子仿佛意犹未尽,合着眼帘,细细品味,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师师琴艺果然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若是将来不能再听得此佳音,真是抱憾终身。” “师师…” 过了一会儿,男子身子微微前倾,开口道:“莫不如,在下为你赎身可好,家中其实也颇钱财,若是师师愿意……” 话说到一半,一袭白衣裙摆拂琴弦的女子,微微笑起来,待要说话。陡然间,房外,走廊上响起一连串脚步声,门扇被推开,数名皂衣番子挎刀将出口堵住,那李妈妈在身后着急的想要过去,却是挤不过,只得不停的对李师师眨巴眼睛。 “众位公公寻师师有何事。” 李师师起身冲门外行了一礼,言语表情既不谄媚也不胆怯。 皂衣番子中,一人说道:“督主吩咐,明日府中有贵客相待,请师师姑娘过去抚琴一曲,望姑娘明日能早些过来,莫要怠慢了贵客。” “你们是什么人,师师乃是琴艺大家,既然相请如何说的蛮横无礼?”屋中的男子起身过来,与皂衣番子怒目相对。 李妈妈此时终于挤了过来,挥着少了一根小指的手掌隔在中间赔笑道:“各位公公莫要恼了,这位刚进京不久,不知道各位公公是什么人物,还望公公暂息雷霆之怒,妈妈保证明日亲自把师师送到提督大人府上,要是迟了,再咬下一根手指赔罪就是。” “话,咱家已经传达,到不到的了,那就是你们的事。”那名皂衣番子领着同僚离开,下楼。 那男子脸憋的通红,显然是气的,指着已经下楼的番子,说道:“这些人…这些人可是那东厂的宦官?岂有此理,师师放心,若是你不愿意去,我这就回去告诉叔伯让他保你,我叔伯乃是当朝少宰王黼。” 李师师浮起一丝苦笑,叹口气转身过去,“你管不了的……” 男子还要说,却被李妈妈拦下,她道:“莫说你叔伯,就是当朝蔡相来了,也不可能为一个妓子出头得罪那东厂的人。” “我不信,我这就回去。” 那一身书生袍的男子,拱了拱手,“师师莫要苦恼,我这就回去求叔伯,可要等我。” 说完,拜别离去,匆匆下楼。 “师师啊…让这位公子去找王少宰恐怕不好啊…万一…”看了看已经跑不见人影的男子,要是双方起了冲突,绣楼夹在中间恐怕会被殃及,想想就有些后怕。 李师师看着铜镜,秀眉紧锁,“师师也劝阻不了的,该去的还是要去。” 哀怨着,她看向窗外,春光明媚。 …… 阳光,从树隙间洒下来,光斑印在地上。白府,花园小树林里,白慕秋坐在树下的凉亭里,手里捧着书卷看着,一身黑衫敞开,卷起后背。春兰和冬梅两人侍奉左右,端着药碗,惜福蹲在他身后拿着娟巾沾了沾漆黑的药水,仔细的涂抹。 “相公啊…还…还疼吗?” 惜福眼睛湿润,想轻轻摸一下血茧,又怕弄疼相公,犹豫不定着,捏起小拳头,“相公…那个穿黄黄衣服…的…人打你吗…惜福帮你打他…一定会…打他…打不过…我咬他。” 听到耳朵里,白慕秋放下书,看她时,愣了一下,只见惜福脸上全是墨色的药汁,不由莞尔,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相公没事,相公只是犯错了,就要挨打。” 又转过头对春兰二人说:“带夫人下去洗漱一下。” “是。”春兰二人,小心扶起惜福往回走。 “脸…脏了啊…那惜福…洗干净…等会儿再来给相公擦药…”傻姑娘像一只小花猫,边走边回头冲白慕秋挥手。 林子下,小瓶儿走过来,轻轻将眼前男子的后衣放下来,眼里满是心疼,俏生生立在旁边,一声不吭,白慕秋也未说一句。 最终,小瓶儿还是打破沉寂,“督主,瓶儿来之时,路过茶厮酒楼,不少文人都在弹冠庆贺说陛下打督主打的好,这样下去,怕是不好的。” “权柄是官家的啊。” 白慕秋手微微抖了一下,“打梁山,杀戮那么多,有损陛下仁德,所以有些罪责就是咱们做奴婢该抗的。” “可…可瓶儿看见那些文官的面孔就觉得恶心。”小瓶儿满脸怨气,脆生生叫道:“明明他们什么事都没做,弄的现在好像是他们亲手完成的一样,这帮人,瓶儿真想见一个,杀一个。” 光斑,照在银发上,栩栩生辉。 白慕秋放下书卷,看向她,“只要蔡京等人不倒,这些人永远不会闭上嘴。正好,借此机会,东厂暂时不动他们,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咱们也需要调整一下内部,把注意力放到江湖上去,不然在朝堂动静太大,陛下那里也是不好看的。” “而且——” 他喉咙有些干涩,动了动,说道:“——陛下要北伐啊,东南面的方腊也不太平,本督怕就怕在小桂子一旦北上,方腊便立刻起义,就麻烦了。” “算了,说这么多也是没用。” 他说着话,一只麻雀落在书页上,歪着脑袋叽叽喳喳叫上两声,抖着翅膀欢快的跳跃。“你下去吧,夫人那里你不用照顾了,去把赫连如心最近的情报好好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明教起事的时间。” 小瓶儿噘着嘴,悻悻离开。 白慕秋张开手掌,那只麻雀好奇的跳上掌心,啄了啄。 下一秒,手掌握拳。 血肉横飞。 “陛下啊……别好高骛远呐。” ……… 小瓶儿气鼓鼓走出府门,路旁忽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差点挥掌就打过去。却见来人是督主的兄长,这才收了掌力,拱手道:“原来是大兄,不知拦住瓶儿有何事。” 白胜有些眼馋看着小瓶儿,可心里清楚这女子生是生的貌美,却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当下便收了心思,不好意思道:“瓶儿姑娘,俺白胜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个忙。” 小瓶儿见他模样,不由皱起眉,提起警惕,“大兄有何事需要瓶儿帮忙?” “是这样的,俺一个朋友被逼的没法活了,昨晚居然自己把下面给…给割了,想入宫当个太监。” 白胜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说:“刚好俺知道瓶儿姑娘是宫里出来的,里面熟人肯定很多,就像拜托瓶儿姑娘,把俺这朋友送进去。” 原来是这事儿,小瓶儿心里松一口气,还以为督主的兄长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轻快道:“行,明天就有一个机会,有个宫里的贵客要来府上,到时让大兄的朋友过来就是。” 白胜喜不自胜,“那好那好,俺以为这事很难办呢,俺这就是去和那朋友说。” “不过,大兄,你可要确定他是净身的。” 小瓶儿说道:“不然被陛下发觉,督主也不好收拾残局。” 白胜连忙点点头,道谢一番,急忙出门去找魏四。 第900章天霄震怖(五更求月票) 阳光暗下,再到次日升起,又划过天空逐渐西沉。 彤红的夕阳映着繁华的汴梁城,街市渐渐冷清。在绣楼后面,金钱巷内驶出一辆马车,粉色车帘内,安静的坐着一个女子,以及涂抹厚厚一层粉末的胖妇人。 白衣裙摆的女子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身侧的人,有些责怪。“李妈妈,师师一个人去便是了,何苦又跟去,到时那位提督大人会多心的。” “那可是龙潭虎穴啊,妈妈要是不去,深怕你回不来。”拍着自己卷曲的大腿,随即又怯怯弱弱的问:“那位东厂提督不会看上师师了吧?” 接着掩着脸,干嚎一声:“我苦命的女儿啊,要是过去,且不是要守活寡了啊,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李师师掩着嘴轻笑一下,扯了扯李蕴的衣袖,“妈妈真会开玩笑,提督大人地位尊崇,而且早已有妻室,如何会看上师师一名妓子,妈妈还是莫要再这样说下去,传了出去,怕是会引来麻烦。” “是妈妈慌了神,想岔了。”这位连忙陪笑,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贴着时辰,马车缓了下来,李师师与李蕴站在车辇上看着气派的白府,饶是她们见过不少豪门大户,可见到曾经作为权倾一时的濮王府邸,还是忍不住震撼,尤其‘白府’两个煌煌大字,听说乃是当今圣上亲手提笔写的,不由行了一礼。 那门前,此时站着两个黄门却是偷懒说着话,一人手握浮尘哈欠连天,另一个却是鼻青脸肿,整个人肿大了一圈。小晨子看了他一眼,说道:“衙内啊,你爹被杀了啊,怎么还待在咱们东厂。” “嘶~”高沐恩嘴角动了一下,扯到伤口,疼的咧了下嘴,“我爹死了,又不是我死了。再说,正因为那老王八死了,我高沐恩更要待在东厂,不然谁罩我?老子外面那么多仇家,你想我死啊。” 见到有人来了,高沐恩正了正身躯,目不斜视,当先一位却是白衣长裙的大美人,眼里还是不由亮了一下,检查了二人帖子后,便放了进去,便让管家接着去了后院。随后,小晨子旧事重提,“可你经常挨打也不是事啊,那东厂教头好像跟你有仇似的,每见你一次,便打上一次。” “打吧打吧,反正又死不了。”高沐恩揉了下脸,想起那张熟脸,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白府内上下忙碌着,将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甚至有些地方挂起了喜庆的灯笼,正厅那边连青砖都擦拭了一遍,又叫来了汴京城各大酒楼的名厨,足有数十位,要求每一位做出自己最拿手的那道菜。 夜幕降临后,忙碌的事终于渐渐消停。 白慕秋站在檐下看夜空,今次宴请皇帝赵吉,也是想把讨梁之战中,关胜等人推进他眼里,好在受封官职时,多给予他们一些。还有一个想法便是他之前考虑过的,要在赵吉身边安插一个能吹枕头风的枕边人,否则与那赫连如心计较时,多有些束手束脚。 思来想去,这京城当中,才色冠绝的恐怕就是那李师师了,她本是犯官之女,有白慕秋举荐,入宫不是难事,也不怕她不受掌控,毕竟一个从小在青楼长大的女子,想来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只是这名分,却是有一点问题,白天之时,白慕秋便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以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入宫恐怕是不行的,太过卑贱,于皇室礼法不合。 他看着逐渐露出的繁星,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堂厅。 白胜和陈氏却是一身喜庆大袍迎过来,“兄弟,贵客怎么还没到啊,厨子的菜肴都准备好了,你看能不能透露一下今日哪位贵客要来咱们府上啊?” 白慕秋盯着他二人,声音清湛,“兄长和嫂嫂是不方便见的,如此还请回避为好,下去吧。” 说着,外面传来喧哗,一队衣皂衣宦官先行过来,见过白慕秋后分散警戒,赵吉的身影也渐渐出现,此时一身普通衣衫穿着,倒像一位俊朗儒生,一把文士扇把握在手中,平添风雅。 “奴婢见过官家。”白慕秋自觉一跪,其身后周围家仆统统跪了下来。 那白胜夫妇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跪在地上,脑门触地,一动不敢动,饶是他们知道自家弟弟乃是皇帝身边的人,可真见到,和常挂在嘴边又是两码事。 赵吉拍拍白慕秋的肩膀,以示亲昵,“又开口自称奴婢了,朕当日怎么说的?往后绝不可再提奴婢二字。快快起来,朕可是饿坏了,进了大门就闻到一桌饭菜香味。” 说着,便举步踏了进去。 此时,一名着紫红宫袍的宦官上前,想要上前虚扶,白慕秋却是站了起来,眼光一冷,“你是何人?” 那太监有些微胖年龄五十许岁,涂粉抹红,脸上无须,差点忘记眼前人的身份,连忙躬身道:“回提督大人的话,奴婢乃是陛下新提拔上来的殿前公公曹正淳,饶幸今次出行让奴婢跟随,才得以见到提督大人当面。” ”——嗯!” 白慕秋微微转身,问他道:“可想过来东厂谋个差事?” “回提督大人的话,奴婢只想伺候在陛下身旁。”且料,曹正淳言语恭敬,却是拒绝了。 原本跨出两步的,白慕秋身子停顿了一下,脸侧过,满含冰霜,“曹公公恐怕忘记了,本督还身兼后庭内务总管一职吧?” 曹正淳浑身一抖,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且敢忘记大总管身份。” “孺子可教。”白慕秋冷哼一声,拂袖进了正厅。 偏厅里,白胜躲在那里,垫着脚往那边看了看,随即对身旁颤抖不已的人说,:“老四啊,俺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表现,那边那位可是陛下当面,千万莫要失了礼数,还有那白头发的可是俺弟弟,乃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冒犯了,到时候杀你就跟杀条畜生一样,到时俺可救不了你。” 魏四自然紧张的浑身发颤,使劲的吞咽唾沫,脸上全是虚汗,不过他目光紧紧盯着那边一头银发上,充满渴望,嘴里默默念叨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脚步哆嗦着过去。 忽然,那边响起水声。 顿时哗然一片,就听一个磕磕绊绊的女声说:“你打相公惜福惜福便要打你” 随即,乱哄哄成了一团。 ps:好吧,食言了,我的搓,今晚在加班,本来想跟一个大章,结果人物太多,怕刻画不好,就截成了两章,下一章明天写了。还有真的不要投催更票啊,我一章都没拿到过。 第901章怪异之作 那边哗然一片,就听一个磕磕绊绊的女声说:“你打相公惜福惜福便要打你” 白胜竖起耳朵倾听,旋即,又没了声响。 他和魏四蹑手蹑脚凑了过去。 正厅内,赵吉微张着嘴,睁大眼睛吃惊的面前一身菊黄蓝纱的女子,以及她手上高举的毛掸子。惜福瞪着眼睛,随后,一愣,手上的毛掸子放下捂着胸前,头偏了一下,期期艾艾说:“啊不是是亮黄黄衣服的人啊对对不起惜福惜福认错了” 惜福反应过来时,见到厅里围满了皂衣番子,顿时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溜儿跑进内侧。番子们自然知道女子是谁,互视一眼,默默退开,回到原位去了。 “这这”赵吉啼笑皆非虚指消失的惜福,“朕早就听闻小宁子娶了一房妻室,生性烂漫纯真,今日见她如此维护你,朕反而不会生气,还羡慕你啊。”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盏一口饮尽,此时,眼中有了些许血丝。 黑金相间的袍子向前倾了一下,白慕秋为他重新斟酒倒满,“官家,内子之前若有冒犯,微臣代为赔罪。”随即,端起酒盏一口而尽。 “无妨无妨。”赵吉连喝两杯,颔下短须沾着几滴酒露,桌上却是一筷菜也未动,脸上已是浮起酒色的红晕,“刚刚朕不是说了吗,不会怪罪的,反倒羡慕有一个如此维护你,心系你一身的女子。” 言罢,又是杯酒下去。 白慕秋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放下酒盏,道:“官家乃是天下共主,后宫更是佳丽莺燕,郑皇后美丽贤惠,如妃更是惊艳倾国,如此陛下还需羡慕微臣这是为何。” “皇后?如妃?” 闻言,赵吉失神一下,道:“皇后固然温柔贤惠,却是行将就木,如妃美丽惊艳,可久了就如这桌山珍海味,不就那样吗?朕想要的你啊不懂。” “看来官家是有些醉了,不如先在府内沐浴一番,现将这身凡服换下?” 赵吉低头看了看脚下靴子,微微水渍。 便是之前惜福泼的茶水,他点点头,“如此也好,朕先去换身行头,小宁子可别一个人喝闷酒,等朕回来。” 说完,曹正淳从外进来搀扶,便被管家引着去了偏厢。 人走后,白慕秋将桌上那杯酒喝尽,一滴未漏。杯子放下时,从后帘走出一名老者,年约五十左右,便是梁山上降过来的‘神医’安道全,他过来,跪下,“老朽见过督主。” “起来吧。”白慕秋侧脸看他,声音冷漠,“可为李师师检查过了?” 安道全起身答道:“检查过了,脉象一切正常,生育是没有问题,而且按照督主吩咐,已配了一副药暗地下在饭食当中,想来多承欢几次,受孕并不难。过来时,小乙哥那边已经布置好了,陛下等会儿就能见到师师姑娘。” “嗯。” 白慕秋拂袖,挥退左右,目光像一把刀,声音渐低、渐冷,“今晚过后,你便入宫为御医,李师师未孕之前,其他人等,不得先有生育,你——可明白?” “老老朽明白,每日便会配置避孕之药交给督主手下办差公公。”安道全全身冷汗,双脚发软当即跪下来再拜,这事太过骇人,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白慕秋转向门外,只有莹莹月光、夜虫嘶鸣。 外面银辉铺洒,惶惶如霜,夜很静。屋里陈设精致,盆景、屏风、玉珠卷帘,一袭紧身青衫在忙碌着,而一旁,安静的坐着一位女子,抚着琴弦,她眼里看着那人,有着丝丝动容,良久,她微微启口,“师师已试好琴音,却不知今日到底是何贵客。” “师师姑娘莫要打听,小乙不便多说。”燕青焚了香炉,摆放在角落,淡淡青烟缭绕,他回过身看到青烟处,那玉璧佳人,亭亭玉立,彷如仙女下凡,心里陡然一阵心悸,眼看的痴了。 李师师轻袖遮颜,轻笑一声,那双明如秋潭的眸子,始终不离燕青的脸,“听闻就是梁山有位‘浪子’燕青吧,师师久在栏舍也听闻过梁山好汉当中,有一人,相貌俊俏,文武双全,又是多才多艺,想必便是小乙哥吧。” 被人赞赏,燕青不是没有过,但此时面上微微一红,脸上燥热,居然不敢抬头去看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连忙折身打开房门,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轻声道:“小乙告辞,今日之后,望师师姑娘多保重。” 便离开,冲到外面廊上,燕青扶着廊柱,调节呼吸,回头看去,那远处还亮着的烛光,隐隐听得曲声如怨如慕,他便立在那里。 痴了。 而此时,赵吉入房沐浴,涂粉的老太监毕恭毕敬守在门外,不多时,远处一个矮小黑影冲他悄悄招招手,曹正淳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东厂提督的兄长,来时,他便见过,也不知找自己何事,于是听了听房里的动静后,便朝那人过去。 他前脚一走,一个身着麻衣的魏四悄悄过来立在门扇旁,充当侍卫,因为曹正淳善嫉的缘故,将十来名皂衣番子被安排的较远,所以这魏四过来时,也并未多注意。 吱嘎一声。 赵吉沐浴出来,换了一身衣着,酒也醒了大半,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脸孔,陡然一惊,刚要喊人,那人便突然跪了下来,纳头便拜,“小小人李进忠,见过陛下,小人是是来带陛下前去听李大家唱曲儿的。” “既是带路的,为何说话吞吞吐吐?”赵吉疑心起来。 “小小人因为第一次得以见到天颜,陛下气魄雄壮,比提督大人还要威势许多,陡然陡然一见便颤颤磕磕,还还望陛下恕罪。”魏四其实原本想用本名的,但一想入宫当了阉人,有点辱没祖宗,干脆就取了一个别姓,名也改成进忠,这样更加显得忠心耿耿。 赵吉莞尔一笑,点点他的头,“巧言令色,不过说到朕心里去了,起来带路吧。” 趴在地上的李进忠心下大喜,又磕了几个响头,起来便躬身引领,谦卑姿态,比之曹正淳更加贴心,路上甚至还讲了许多市井段子,讨的赵吉龙颜大悦。 “你在白府为奴,想必也是净身了的?”赵吉问道。 李进忠忙道:“奴婢家里穷困,原本想进宫里侍奉陛下,便在家里自己去势了,可宫里人嫌进忠年龄颇大,便将小人打发了出去,不得已下,进忠只好卖身到了提督大人府上,讨一口饭吃,现下见得陛下龙颜,进忠便冒死前来自荐,以尽自己的忠心。” “说的好。” 赵吉虽然听出里面的阿谀奉承,可心里却是很舒坦,比那些个小太监,强上许多,于是道:“念你一片赤诚,待朕回宫之后,你便一道过来吧。” “进忠谢陛下恩赐——” 李进忠往地上一跪,当即磕头,砰砰直响。 赵吉正开口让他起来,忽然间,听到琴音拨弦,曲音绵绵。 千红万翠,簇定清明天。为怜他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 我爱淙如何?我心在个人心里。便相看忘却春风,莫无些欢意。 那声音婉然动人,如泣如诉,如烟波流散,如东风抚兰,钻入耳中,沉入心底,让赵吉说不出的受用。忍不住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过去,就见那一处闺房,软绸披帘,烛光灼灼,琴前,一个璧人白裙而坐,柔绵婉约的曲儿从她唱出,让赵吉站在门外如痴如醉,浑然不觉推开门扇走了进去,彷如坠入了梦境。 听到身后声响,李师师按住琴弦,匆匆看去,蓦然发现一人站在那里,生得俊朗不说,衣着虽说平凡,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想必便是府上来的贵客,当即起身盈盈下拜。 俏脸微抬,眉目间那勾人的神色当下便将赵吉的魂儿给勾走了。 不过李师师的轻呼,赵吉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帷帐。李进忠当即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此刻,还有一人。 曹正淳回来,却发现屋里早已没有了人,呕的大叫:“陛下呢?” 第902章一刀雕龙(大章求月票) 夜风吹过,枝叶摇摆,在之上,天空泛起了鱼肚白。pbx 寂静的白府驶出几辆马车,唏律律的马蹄声冲进夜幕,几队皂衣番子举着火把如一条火龙绵延跟在车后,径直朝西华门过去。 宫门,火把燃烧着。 赵吉牵着白衣裙摆的女子出来,女子跳下马车眼眶微红,依偎在跟来的胖妇人怀里,轻轻抽泣、低语。白慕秋漠然看了她们一眼,朝车辇上的天子拱手,“陛下,微臣便送到这里了。” “宋江的人头只是让朕出了一口气。”赵吉目光停留在那白裙女子身上,说道:“如今小宁子却是给朕送来一份大大的惊喜啊,之前还说你不懂,现在看来,你才是真正懂朕的人啊。师师朕会好好待她,可她的身份终究有些不妥。” 白慕秋微微躬身,“官家莫要苦恼,既然微臣把师师大家呈于陛下龙榻,自然会将事情办妥。” 赵吉好奇,有些焦急,催促道:“快快说于朕听听,你有何方法以正师师身份?” “微臣愿意与师师大家结为兄妹。” 闻言,赵吉颔首,笑道:“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既然如此朕安心了。”随即,他对李师师招了招手,“师师过来,与朕回宫吧。” 李师师脸上也是泪痕沾裳,“李妈妈,师师感谢这么多年的照顾和栽培,今日便是离别,往后再见,也不知哪年。” “傻姑娘,你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妈妈我说不来什么话,但你放心,绣楼都是你的家,想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说到这里,李蕴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呸呸’了几声,干笑道:“还是别回来了,那提督大人不是说了吗,要与你结为兄妹,在宫里又有陛下的宠爱,还不得在宫里横着走啊,莫要伤心了,再哭可就丑了,若是你担心春梅那丫鬟一个人孤零零的,趁空,妈妈给你送进宫里来。” 李师师摇摇头,不免有些悲愁,低声道:“还是不要了,进宫才是害了她,若是她愿意,妈妈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此时,听到赵吉呼唤,李师师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转身过去。 刹那间,马车那里,一个男子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上了御驾。随后车辕动了,驶进宫门,李师师掀车帘,向后面看,挥着手,她看他在火光下悄悄的挥手。 以及,眼里一丝不舍。 “叮咚!检测到魏四已经更名为李进忠,目前已进宫内,现为皇帝身边随行太监,武功:无。” “居然在本督眼皮子底下偷溜进了皇宫——” 刚刚踏上车辇的白慕秋,半眯着眼看着渐渐闭上的宫门,他想着,钻进了马车。 李进忠?好熟悉的名字。 随后,马车回程,些许晨光露出半角,朦朦胧胧。此时街道上尚无行人,临到白府一段路,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白慕秋皱眉,有一名皂衣番子过来,低声道:“前面道间有个老头。” 此时,外面,那老者的声音雄浑响亮,却是与他年龄无关。 “东厂白宁——” “给老夫滚出来——” 皂衣中,一名骑马的档头,拔刀指着老者,声音尖细且厉声,“大胆,竟敢直呼督主名讳,找死!”随即,一夹马腹,纵马飞驰过去,伸手就是一刀砍过。 划过来的刀锋,那老者已经沉稳站着,忽地,出手,一握,抓住刀锋,将马上的皂衣人摔下马来。马没了控制,驻足不远,老者淡风轻,衣角只是随风飘了飘。 这一幕,白慕秋看见了。 于是他掀开帘子,站在车辇上,俯视过去,道中间,两鬓斑白的老者负手而立,气度沉稳,身材魁梧双臂粗长,一眼便知道身负武学之人,白慕秋挥手让还要上去的番子退下。 “管好你的狗!”老者朝地上呻1吟的皂衣档头踢了一脚,踹回去。 白慕秋垂着眼皮看了一眼被踢回来的人,抬头冷声问他:“你是谁?” “御拳馆周侗。”老者须眉迸张,隐隐带着怒火,盯着对方,“老夫就问你,我徒儿林冲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慕秋宫袍一扬,转身,早有番子趴在那里,踩着背脊下地,慢慢走到周侗对面,银丝下,那张俊颜冰冷,“本督东厂不管杀多少人,只问杀没杀干净。” 周侗抬高了声音,身形微颤,“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被逼的,你知不知道他的苦衷?” “但是,他是贼。”白慕秋语气淡然。 “那是一辈子的清白啊,上了山,那就是一辈子的耻辱,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一介阉宦,你懂个屁!”周侗愤怒着,上前两步,地上砖块噼啪断裂。 他的声音暴怒洪亮,震耳欲聋,平地一阵风被推开,白慕秋袍子抖动,银发在风里飞扬,他语气依旧淡然,“可是他已经死了——” “——而且,周侗呐。” 半垂的眼帘睁开,双眸隐隐迸发杀机,迎着吹来的风,白慕秋上前一步,“林冲是你弟子,口口声声说他蒙难如何,委屈如何,那你当初在哪儿?他被诬陷、被逼上梁山,你可过问一句?来——你告诉本督,你有什么资格,或者,你够资格吗?” 周侗胸腔起伏着,脚下青砖碎裂,蔓延开。 铁臂抬起,跨步,砖块一路破碎,然后,一拳。 ps:二更了哈,对于送李师师这段,其实大家都没有错的,主角的立场不同,看待一个妓子也是不同的,你们总不能让一个太监对妓子还有情有义吧?没关系这段剧情过去了。 第903章抛衣换冠(三更求月票) 周侗跨步奔来,每一步,砖块碎烂,铁臂抬起。 简简单单的一拳过来。 那拳风扑面,隐约间,白慕秋仿佛看见拳中带有一股不可察东西,理智告诉他这一拳不能接。 然而—— 嘭的一下,白慕秋还是接了,疯狂运起金刚童子功散到全身,单掌向那推过来的拳头一握,拳尖抵在他在掌心一瞬间。整个身躯猛然一震,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壁推过来,碾压过来,脚下青砖破碎、撕裂,刚猛的劲道直接将他强行倒推出去,脚下犁出两道破碎的划痕。 一接触,白慕秋冷着的表情,微微动容。 刚才完全可以不接这一拳,可他还是想试试。现在他看向周侗,就像看见当初那个执着、疯狂的老太监,而眼前这个老人已经无限接近老太监了。但双方却没有任何可比性,那疯太监虽说是已达宗师境界,可他毕竟是个疯子,一身爪功使得毫无章法。然后眼前这位老人,接近宗师,神智却是清晰无比,更加棘手。 “——厉害。” 白慕秋冷声称赞一句,脚尖一点,同样青砖爆裂,整个人冲过去,宫袍在烈烈作响,身影顿时化作一道残影,转眼间,周侗沉静着,神色严肃,脚下划出一道弓步,与那冲过来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两人甫一交手,身形顿住,一股无形气浪从他俩身上交锋、激荡出来,河岸边垂下的柳枝齐齐震断,吹飞,就连附近驻足的马匹直接被顶翻倒地,四蹄扑腾,而他们脚下的砖道直接蹦飞形成圆形的坑陷。周侗骤然一拳上挥,空气中,炸开一声巨响。 这一拳,白慕秋眼中放大,绝对不敢硬接,往后退去一步,然后蹬地,陡然间便消失在原地。周侗脚掌一撇八字,仰头,双臂抬起,铁拳舞动打过去。 一道人影从上直冲而下,身形突然在空中一滞,双掌如同狂风暴雨,与下面的铁拳打在一起,呯呯呯——四条手臂极快、高速的交织缠打,那一声声筋骨皮肉硬碰硬撞击的声响,让人听得一阵腿软。 周侗越打越稳,而白慕秋越打越凶戾,脸上的狰狞之色愈发浓郁。原本他想要使用三分归元气抓住对方,一击致命,然而周侗的武学阅历和对武功的明悟要比白慕秋多上许多,乍一交手,便摸清了他的底细,与放对时,稍一接触便立即抽离,但力道却从未减少。 相比之下,白慕秋吃亏不少。 白慕秋落地,再冲过去,交手,双方掌拳如雨点般对轰,间隙飙射出来的风劲,将两人头发、袍子吹起。忽然,周侗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矮身,又向前跨步,一拳轰出,打在白慕秋下腹,黑金相间的宫袍上,一道波纹扩散。 袍身面口,撕拉一声。 扭曲、裂开密密麻麻不大的口子。 白慕秋稳了稳向后倒的身躯,脚趾使劲透过靴底抓力地面,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没去擦,就盯着周侗,声音清冷,虚弱。 “刚刚你能杀本督——” 他咧开嘴,牙齿上沾满血丝,吼道:“——为什么不杀啊!” 周侗依旧沉稳如昔,脸上已没有之前的愤怒,“为何要杀你,难道以为老夫会和你一样?”他背负着双手,声音郎朗,“你武功不错,称的上是个好手,就算是旁门左道也好,也确实不错,可是你没有明悟,没有体会对自身武功的意境,你甚至连为何出手的目的都没有,如此——你的武功没有任何灵韵。” “呵呵——” 白慕秋冷笑一声,慢慢转身,“周侗,你当教习当傻了吧,连自己对手都需要教训两句。” 走出两步,停下,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声道:“还有林冲已经死了,不过,本督记得没错的话,东厂刚刚聘请了一位叫林驰的教头,这家伙很爱偷懒,早上爱去东郊。” 周侗微微一愣。 忽然,欺身上去,手指在白慕秋背后连点数下、游移,低声道:“别乱动,你背上原本就有伤?现在迸裂了,老夫刚刚已经止住,等会儿回去让大夫敷上药就没事。” “还有,你为何要救林冲。”他的声音很小,只有白慕秋能听到。 白慕秋挣开他,背上血迹浸透宫袍,在番子的搀扶下,走上车辇,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只留下周侗一人愣愣的站在那里。 此时,一缕阳光如同一朵金色花朵,在人间绽放。 马车内,白慕秋合上眼帘。想着周侗刚刚说的那番话,自己为什么要求林冲。车辕慢慢滚动,感受到阳光透过车帘穿透进来的温度,他又睁开眼。 那束光线穿透阴沉的,就像某个傻姑娘的微笑。 或许,自己救林冲,就是因为自己心目中都有一个值得守护、给予自己温暖的人吧。 …………… 春日的清晨,缓和的风。 身着青皂长衫的男子推开院门,看了看天色,提着一个篮子上了一匹瘦马,度着步子沐浴在柔和的春日阳光下,慢慢出了城门,往东郊过去,翻过一个山岗,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篮子来到一座墓前。 打开篮子,里面放着一碟小菜,两碗稀粥,几块白馒头。林冲盘腿坐在那里,山岗上的风轻轻拂过,发丝有些乱了。 他把一碗稀粥,一双筷子放在墓前,取了一块馒头盛在盘里。 然后,默默的端起自己面前碗筷,夹着那碟小菜吃着,喝上一口稀粥,又往墓前的碗里夹了菜叶,继续吃着。 良久,吃完了,林冲收拾碗筷,装回篮里。 他笑着对墓碑道:“贞娘啊,以前每日都是你做好饭菜等相公,现在相公每天过来陪你吃,今日有点匆忙,做的不好,明日相公重新做好吃的给你尝尝。” 旋即,提着篮子,下山了。 在那树荫下,周侗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发酸,手指抓在树皮上,留下五道抓痕。他想去劝阻,可看到那矗立在岗上的那座孤独的坟茔,心里悲呛。 或许,当日梁山之上,林冲死了。 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ps:来晚了哈,写林冲这块,不好写,不知道刻画好没有。 第904章烈酒洒剑(四更求月票) 快要到正午时分,不少人家已经炊烟缭绕,林冲骑着那匹瘦马,慢慢悠悠回来,推开院落的木门,将马牵了进去,系在马棚。院子并不大,一颗槐树占据了院子的三分之一,树荫下,一张石凳石桌,几片落叶铺在上面。 林冲提着篮子推开堂中的木门,一条缝隙下,一个黑影坐里面背对着他。迟疑,警惕浮在林冲脸上,篮子轻轻放下,伸手摸向靠在不远的锄头。里面那黑影忽然动了动,侧过脸,似乎已经发现了屋外的人。 “许久不见,已经看不出为师的身廓了?” “师父…”林冲表情诧异,慢慢推开门,举步走进几步,看到熟悉的背影正在斟茶自饮,“师父你老人家…怎么知道的…我没死。” 茶杯放下,周侗转过来,眼里满是疼惜,他笑着,走过去双臂有力的拍拍林冲的肩头,“没事就好…你…受苦了。” 林冲鼻子发酸,眼眶微红,在老人面前跪了下去,声音哽咽,“师父…是林冲让你蒙羞了。”随即,头磕了下去。 一只靴子伸过来,隔在了中间。周侗将他扶起,“老夫半辈子角逐名利,一心想要上阵杀敌,统军万千,到头来落个虚职,所以为师早就不知面子是何物了,当初你落难之时,为师尚不知情,待知道后,你已上了梁山。如此,你怪为师吗?” “弟子…如何会怪罪师父,是弟子无用才对。”林冲摇摇头,过往之事,仿佛一言难尽。 周侗见他神色,似乎是不愿再提,便拉着他坐下,两人聊了许久,言语中,他尽量用着开解的语气,想让林冲从张贞娘的身影中走出来,寻找新的生活。 但,他的开解并没有起到如期的作用。林冲盯着空空的茶杯,哽咽着说:“贞娘为林冲守贞洁而亡,若是让林冲放下,真是千难万难,每日我都会去贞娘的墓前,说会儿话,做一些吃食,即便弟子知道,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疯子、傻子,可我就想陪她说说话,以前没有说过的,林冲说给她听,哪怕她已经听不到了……” 凄苦、悲呛的话语在不大的房内回荡,堂堂男儿痛哭着,揉着着自己的头发,“弟子……心里…苦啊。” “苦…为师知道你心里苦。”纵然周侗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可看到自己疼爱的徒弟,如同一个小孩痛哭流涕,不免心酸。 不知过去多久,林冲渐渐停息下来,擦去眼泪,“让师父见笑了…今日师父过来,林冲该为师父做一顿饭才是。” 说着,便去了旁边的土灶,生火煮饭。 看着寥寥炊烟升起,正在淘米的林冲,周侗平复下了心情,对他道:“你现在可是在东缉事厂当教头?” 林冲僵了一下,继续揉着米粒,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周侗叹口气,说道:“那东厂杀戮过重,并非好差事,为师想劝你,莫要再待在那里,可好?” “师父…”林冲停下手,迟疑了一下,他说:“弟子往日说什么都听你的,但此事林冲要擅作主张一次,东厂提督为弟子报了血仇,又让弟子重新有了差事,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世间,这份恩情,弟子偿还不了的。” 他继续说道:“你老人家,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如今弟子就是遵循你的教导在做的。况且,每日能为贞娘扫扫墓,说说话……弟子已经满足了。” “可那东厂竟干的是天怒人怨的事啊。”周侗声音拔高,然后站起身来,“赈灾之事、梁山周边村寨百姓、杀朝中大臣的事,这样的衙门,你还待在那里做甚?” 林冲继续掏着米,声音传来。 “弟子依旧会待在那里,师父不在里面,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弟子也就不便多说。但是,弟子每日教习,看到那些从宫里出来的阉宦,原本还是我厌恶的,可见到他们非常用心的练习着弟子所教的东西,不管风吹雨淋,从未断过,弟子心便软了,问过其中一个从宫里出来的阉宦,为什么这么拼命。那人说:他想堂堂正正做一个人,不想被人嫌弃,不想被人像畜生一样打杀,他想挣一口命,活着。” “所以,弟子不想走了,也再不想用原来的目光看他们。” 林冲看向周侗,语气强硬,“世人都说阉宦如何可恶,可首先,他们先是一个人。” 外面日光正浓,穿进屋内,映着二人。 他的话掷地有声,另一边仰起头,深深叹息。 周侗转身离开,“为师隐隐摸到了到达宗师境界的门槛,便已辞去御拳馆教习,准备明日在江湖走走、看看,原是想让你通行的,看来你已经找到了想要走的路,那就大胆的往前走吧,为师在身后看着你,如果你为非作歹,我周侗第一个先杀了你。” 他走到门槛,回过头,“东厂不得人心,江湖上已经有了风声,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或许你们那位东厂提督大人也已经知道,你自己好自为之。” 林冲追了过去,看着周侗的背影,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送别,至始至终俩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外面依旧春光明媚,周侗不知怎么走到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立足片刻,压抑着,怒吼一声。 “滚你娘的什么世道。” 过往的人,转过头看他。 就像一个老疯子。 ……… 皇宫大内,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角落里,一群宦官推搡着将一名刚入宫不久的內侍推到檐下,为首一人阴阴的笑着,不顾对方的求饶,从怀里掏出一把银柄小刀。 “进忠,没有得罪过各位公公啊,还请放了小的,有什么需要孝敬的,小的一定照办。”李进忠看着那把冷森森的小刀,吓得瘫软在地,不停求饶。 持刀的太监,冷笑着,蹲下来,将刀身在他脸上刮了一下,“你的孝敬,咱家可不敢要,因为上面有人看不惯你。” 旋即,那太监尖声呵斥:“把他按住了,曹公公说此人在外面自己阉割的,恐怕不干净,让咱们重新帮他净身一次。” 随后,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宦官将李进忠按住,脱去宫袍露出下体,持刀的太监瞧上一眼,冷笑道:“还真是没阉割干净啊,要知道,这可是死罪啊,来,咱家来帮你。” 冰冷的刀子切了下去,李进忠圆目一瞪,撕心裂肺的惨叫。 周围的侍卫听到声音,探头看了看,又缩了回去,就像站自己的岗。 噗的一声,李进忠倒在地上,趴在血里,看着一双双脚从自己头顶跨过去,走了。 他喘息着,咬着牙,摩挲着从胯下掉下来的东西。 流着泪,眼里却全是怨毒。 第905章以一敌百(五更求月票) 兴和五年,四月初。 过了晌午,天很阴,积厚的雨似乎要来,偶尔还有雷声传来。悦心湖面上飘着几根羽毛,被风吹过,滑出一连串的波纹,荡开。岸边的亭楼上,丝丝银发顺着风,扬着,他看着那傻姑娘在船上悠然赶着成群的小鸭,面无表情,偶尔傻女子冲他招手时,才会笑一下。 天上,成间,闪烁几下电光,他招来一个黄门,“去把夫人叫上来,快要下雨了。” 他负责手,看着小船靠岸,然后雨陡然而来,春兰、冬菊两个丫鬟撑着雨伞护着惜福着急跑回去,他手上捏着今日早朝发生的一些事,关胜等人的受封下来了。 此事距离白慕秋与周侗那次较量,过去几日,那时他便受了内伤,在府里调养。宫里的事情大多都是雨化田等人传达过来,纸页上详细的记载着朝上谁说了话,说了什么话,不说一字不落,却也是差不多了。 字行间,原本皇帝赵吉是想按照他之前布局的那样,让关胜出任大名府正兵马总管,以及麾下宣赞、郝思文出任都监。秦明出任京北西路兵马都统制,黄信为副将出任都监。索超出任京北东路都统制。 在之后,童贯回京,准备北伐,就让呼延灼出任sx路大安府,兵马总管辖永兴军,置重骑兵与西夏铁鹞子相持。然而,王黼从中作梗,认为这些人没有气节,能降一次,便会降第二次,不堪大用。 最后商定下来时,关胜等人莫名其妙的降下一节,兵马总管变成了都统制。看到这里的时候,白慕秋手上的宣纸已经撕成了碎片,“这些个见不得别人得到好处的人,当初真该直接一掌打死。” “督主,属下有句当讲不讲?”曹少钦拱手道。 白慕秋侧过脸,看着他,“讲——” 影视上,曹少钦原本是沉默寡言,一旦动手就如雷霆,而且胆大妄为,此时他眼里闪着杀机,“督主为我等阉人,谋一条出路,少钦敬佩。但是朝中那些自视甚高的文臣依旧视我等如犬类,不如杀一儆百,说句让督主多心的话,不如连陛下也控制起来,毕竟…” “糊涂!”白慕秋冷声呵斥他,“挟天子令诸侯,可是长久之道?我等能一辈子控制住皇帝?或者说,杀了皇帝,本督去坐了皇位?本督现在就告诉你,一旦你兵变,没有人会效忠你,包括关胜那批人,知道吗?到时,稍有起色的东厂,往后再不会出现。” 曹少钦将白龙剑噹的一声柱在地上,威目下,对封赏一事的不甘。外面雨越来越大,顺着亭檐流淌,形成水帘,白慕秋向着外面,他说:“还是按之前安排吧,把重心放到江湖上去,听闻下面已经躁动不安了,视我东厂如仇人,那咱们就随他们愿吧。” 雨飘了进来,溅在他身上,“既然官家那边让关胜等人失望,不如将大名府、河间府的厂卫交给他们,让他们兼东厂指挥使,这样行使的权利便大了许多。” 曹少钦有些疑惑,问道:“这样他们便能跳出受节制的圈子,也方便东厂在北地的活动?” “别想太多,下去办吧,将印信交于他们。”白慕秋双眸微合,等待曹少钦离去时,木栏在他手里爆开,“王黼……如果北伐成真,咱家可知道你有一段黑历史的,到时可别怪本督心狠手辣了。” 过了不久,疾雨小了许多,便仍有凉凉的雨水滴在脸上,往回走,在廊下看见三姐白娣带丫鬟从南院那边廊道走了过来。 “弟弟,我听下人们说,你今日脾气甚是不好。” 白娣如今与原来那般的气质大有了不同,越来越像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言语也越发温婉得体。 “没有的事,姐姐不要多问了。” 白慕秋很是礼貌的回了一句,便朝书房那边过去。在兄弟姐妹当中,其实白娣给他的印象是最好的,可能与她以前吃过的苦头有关系,懂的如何关心别人,在家里,也是她大多都在照顾惜福这个傻姑娘,所以白慕秋可以对白胜冷言冷色,对木纳的二哥白益置若罔闻,唯独对三姐礼敬有加。 只是今日,他心情确实不好,朝堂之事混乱如麻,北伐、赫连如心、曹正淳、童贯回京以及偏安东南还雌伏着的明教方腊,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段时间,他隐隐感觉自己被拖累着,拖的身心疲惫。 积压在内心里一点一滴的怨气,形成一团怒火无法发泄,若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有许多可以发泄的方法,可是他不是,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杀人。 正常人?他愣了一下,太多的事让他差点忘记了点数几乎没用的。 随即,白慕秋的脚步越走越快,身后的侍卫被喝止不要跟来。嘭的一下,推开书房,再关上,他走到案桌前,唤出了系统。 “本督还有多少因果点?” “叮咚!正在查询……查询完毕,二连抽人物转盘,消耗两百点,加上之前剩余,还有10400点。” “直接兑换《纯阳还春功》和独阳化玉散。” “明白,一共扣除9000点,兑换物已发放,《纯阳还春功》乃是辅助形心法,评价不高,对调理经脉,修复内伤的功效,如配合特定药物,会产生独特的奇效。另提示,检测到独阳化玉散在本世界已存在,将合二为一成为实物。” 白慕秋一愣,看了看桌前空无一物,心里乏起不好的预感,“东西呢?” “提示,目前该物体有所属人,系统检测到青鸾谷一名叫虞冲之的人手上。” 嘭一声巨响,石雕案桌直接被劈成了两段,白慕秋红着眼,咬牙切齿的叫道:“你他吗的在玩我——” 旋即,他冲出书房,唤来左右,“除了海大富留守皇宫,通知曹少钦、雨化田、金九、杨志、高断年等人带着手下番子档头给本督找一个叫青鸾谷的地方,三天之内务必给本督找到。” 白慕秋举步走着,言语冰冷,“还有,通知凌振,让他将改良的二十门神风火炮一并给本督带上,这次谁敢拦咱家,咱家就杀谁。” 提督指令下达,沉寂的汴梁城,暗地躁动着,而来江湖上,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多,聚集起来的江湖人混乱却有序的组织起来,似乎也有了新的动作。 ps:今天只有两更,明天再三更吧,因为春风要去加班了。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马上就是下一卷了,当然你们肯定会问,主角拿到那偏方没有,这里,嘿嘿,我就不透露了。 第906章杀! 大家喜欢这本书,每个人看到这本书的角度都是不同的,有人喜欢白慕秋冷酷、残忍的样子,有人喜欢惜福傻傻呆呆的样子,也有人纯粹喜欢的是黑暗的情节,当然另有一部分就是瞎起哄的。pbx其实不管你们喜欢这本书的什么地方,哪怕是吐槽也好,我都不希望你们带着失望的神色离去。 春风其实不是第一次写书,以前写灵异的,武侠是第一次接触,尽量用着不是很熟练的文笔,来讲一个故事,虽然这个故事本身就很,怎么说呢,很猎奇,因为大家对太监嗤之以鼻,觉得没有小jj,有没有带入感,没有小jj,就感觉连带自己不正常了。或者说作者心里是不是有毛病啊,写的这样的书,内容三观又不正,好意思发出来。 这本书的成绩,我没有刷过数据,没请过托。因为我以前就是一个灵异扑街的,而且写书只是我的爱好,所以我不知道喷书、或者喷我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要告诉那些人,第一,你们和这书没有仇,如果书里点到你们内心薄弱的地方,那就真对不起了。第二,你们也与我没有仇怨,在喷我的时候,也请想想你们正视自己的德行,或许你们连太监的都不如。第三,无论你们怎么不看好这书,请闭上嘴,点x,谢谢,不要拿那种可笑的行为,抬高自己的价码,标榜自己的高尚。 另外,这里我要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春风的朋友,感谢你们在评论区为我辩解,为我鼓励,这本书从一开始的两三百的收藏,到如今两万的收藏,是你们的功劳,在这里春风有时候看评论的时候,心里是非常感动的,谢谢你们! 剩下的时间,我们谈谈说的内容吧。 在网上,其实有很多写太监身份的,大多是打着太监的名号的,所以很多人觉得这书也就那样了,所以到最后没有一本能超过寐长生的只手遮天,但如今厂公的数据完全盖过来它,甚至盖过了所有太监文,这突然让一个曾经扑街的灵异作者迷惘了,值得了。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看这本书,发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但是没有办法,春风不是大神,不是职业作家,没办法半个月一两更,去修整,去填补所有的漏洞,也没有更多的精力。所以挑刺的朋友们,请正视一下,一个加班熬夜还在写小说的作者,心血不是这样拿来糟蹋的。 又扯远了,还说大家关心的问题吧。第一,主角会不会继续太监下去,这个我不会剧透,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请耐心的看完一个作者用心写完的故事好吗?第二,惜福会不会死?开不开后宫?这里我也要明确的说,不会!老婆也不允许的,因为我老婆也在看这小说,写死惜福,我上不了床了。第三,关于剧情走向和人物性格,剧情不限于江湖,也不限于战场,打梁山或许大家看来很突兀,其实那就是整个背景的缩放,就是春风用来练手,是否能驾驭的住战场的节奏,而江湖的故事,就是梁山破以后的延伸,以及独阳化玉散这个药方让白慕秋急眼而引起的,试问当真的希望已经摆在他面前时,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急? 第四个,系统的问题,大家挑刺,挑完称谓,开始挑净身的问题,现在又挑系统,认为系统存在要么多余,要么坑爹,召唤的人物太过奇葩,不受控制,其实大家看过类似召唤人物的很多吧,是不是千篇一律,就是把名字换了一下而已对吧?但是在这里,春风可是倾注大量的时间去刻画每一个人物,让招出来的影视中的太监,尽量去还愿,让你们觉得那不是一堆数据,而是从影视中出来的。相信大家也看过雨化田和曹少钦那一段吧,是否与其他小说中召唤出来的木偶一样? 李进忠的笔墨多吧?那是九千岁,以后叫魏忠贤,《英雄》这部影视里的太监,当过皇帝的太监,如果把他写成了小喽啰,你们觉得有意思吗? 所以看待《厂公》,希望读者们耐心的去看,好吗?春风已经尽力的去完善一个不存在的世界了,挑刺的朋友们,请揉下眼睛,放松自己,安心的进入故事里,而不是一味的去研究书的合理性,这只会让你们感到心里不舒服,甚至可能错过一个好的故事。 就说到这里,再次给大伙儿说声“谢谢” 第907章再无幻云衣(求月票) 这场雨连续阴绵绵下了两天,街道上,一滩积水哗啦一下被车辕碾过去,数十名披着蓑衣的番子持兵器紧跟在马车后面一路抵达宫门,然后进宫。pbx 马车停在延福殿不远,近侍撑起纸伞、搭起人凳。白慕秋推开车帘,走出来,一身鱼龙出水袍,外罩蜀锦黑纹披风,银丝干净利落结成发髻,头上一顶鹰翅宝冠。他抬头看一眼,连天的雨帘,踩着人凳从车辇上下来,径直朝着延福殿龙跃虎步过去,披风在雨中轻扬。 “督主。”御阶前,宫里侍卫见来人,一一躬身。 金色边纹的踏覆,踏着御阶一步步上去。阴沉的视线里,无须遮粉的太监握着浮尘过来,原本面无表情,见到来人后,立即谄媚的一笑,却是拦在中间,涂了一丝朱红的唇张开,尖细的嗓音说:“奴婢,曹正淳见过总管大人,今日总管大人盛装过来,真是让奴婢眼花缭乱呀。” 银色的白眉下,双眸冷他一眼,冰冷一吐,“滚开——” 曹正淳为难的笑笑,却是没挪开脚步,“大总管,您这可是为难奴婢了,官家现在正与李淑妃你情我浓之时,此时进去怕是不好吧。” “本督说了,滚开——” 白慕秋甩臂,袍袖挥在他脸上,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在雨幕里响彻,将曹正淳扇倒在地上,侧脸眸子冰冷下视,“本督见官家,还从未有人敢拦,你倒是第一个,若有下次,去浆洗司报道吧。” “是是是”曹正淳跪伏在水里,脸低伏,宫袍被积水浸透。 白慕秋面上冷漠,心里却是攒着被系统坑出来的怒火,所以连带看向被系统召唤出来的人物,他心里更加恼火,原本这些人是该忠于自己才对,可一出来,有着自己的心思,有着原本的性格,着实让他难以接受,若不是有这身份压着,这些人不知会把这皇宫大内闹成何等地步。 “好自为之。”白慕秋收回视线,举步便朝殿门过去。从殿廊下柱子背后钻出一个黄门,端着一个木盘,将一条白绢双手捧过去,谄媚道:“外面湿冷,请总管擦擦手上的水渍。” 白慕秋见这宦官年岁应该在二十五六左右浓眉大眼,比之那些小太监多了些许阳刚之气,做事老练机灵,正在他擦手之际,这人又拿过一张白帕将白慕秋的靴子擦拭一遍。 见他埋头整理自己的靴子,白慕秋嘴角划过一丝赞许,“你这奴婢不错,比那老东西要懂事许多,本督便送你一句话,既然选择了做奴才,就是跪着,也要把剩下的路跪完。懂了吗?” 李进忠停下手,谄媚一笑,往地上一磕,“奴婢谨记总管大人教诲,一定将这句话刻在心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如此便好。你起来,然后去尚衣司换身宫袍,以后你与曹公公一样了。”随后,殿门被推开,白慕秋赞赏他两句,便走进延福殿。 殿外,曹正淳过来,气的浑身发抖,但他不敢冲过去对那人发威,只得瞪着一旁的李进忠,阴狠道:“好你一个小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哇,信不信咱家现在就打死你。” 闻言,李进忠当即还是吓得往后一缩,不过随后他腰板挺直,原本阳刚的脸上,露出狰容,盯着曹正淳,道:“那你来打呀,咱家也跟你一个品级了,身后是东厂提督大人罩着,你再动一下试试?往后咱们再看,谁斗的过谁,那日一刀,进忠可是记在心里的。” “行,那咱们走着瞧。”曹正淳宫袍鼓了鼓,显然他是会武功的,只是已经失去动手杀人的决心。 说罢,带着几个跟班小黄门,调头离开。李进忠负着手瞧他一眼,闪着冷芒,随即又往殿门那边看去,呢喃着,“这才是威风啊” 拖着长长的披风,穿过正殿徊廊,宫女内侍争先道万福,穿过侧门,雨水沿着廊檐延绵而下,白慕秋驻足听到一丝丝琴音,向奇石那边望去,高台凉亭上,依旧喜爱白衣白裙的李师师在抚琴,在她不远,则是赵吉靠在软塌上闭目悠然。 白慕秋举步过去,理了理袍摆,跪道:“微臣见过陛下,见过淑妃。” 琴声稍停,李师师轻呼一声,“义兄,快快请起来。”不过她的视线,却是往他身后看,没有见到那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小宁子来了?听闻受伤在府里调养,朕还说过几日便去看看你的。” 赵吉从软塌上下来,亲手将白慕秋扶起,言语带着刁侃的意味,“你啊,挖了一个坑,让朕往里钻啊,说是什么与师师结为兄妹,现在回味过来,朕且不是要叫你一声姐夫了?” “微臣不敢。”白慕秋忙道,随即先将正事说了出来,“臣近日闻得梁山余孽,在绿林江湖造谣生事,邀请五湖四海的江湖草莽共聚一堂,怕是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微臣决定携朝廷之威,雷霆般将他们驱散,好让陛下的北伐大业,无后顾之忧。” 赵吉坐回软塌上,点头道:“自古侠以武犯禁,那些江湖草莽确实该整顿一番,既然小宁子有此心,朕便应允了。” 他目光停留在白慕秋脸上,语态有些愧疚,“北伐迫在眉睫,再有几日,童贯便要回京了,小宁子此刻退出朝堂,不起争端,实为顾全大局,朕心里甚是欣慰。” “官家一心为圣上明君,微臣为陛下分忧才是家仆本分。东厂乃是陛下手里的利器,微臣便先行为陛下扫平那些暗地里躁动的草莽,只是这次杀戮或许” 赵吉目光凝住,沉声道:“一群草莽,死便死了,这次朕来抗。” “遵旨——”白慕秋拜伏,嘴角勾起冷笑。 雨帘的另一端,柔福宫。 “小南子,你退下吧,那件事尽快传达下去。”珠帘后,一袭薄纱罩在成熟的胴体上,玲珑凹凸,若隐若现。 “是,如妃娘娘。”李彦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珠帘内的女人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小块果脯,含进嘴里,慢慢咀嚼。片刻后,她媚眼一斜看着离珠帘另一端的珊瑚屏风,“人都走了,为何不出来,本位这里可没有外人的。不过,本位倒是很好奇,为何要学这套摩教的圣女神功,不怕被你的那位发现?” “这个不用你管。” 屏风后面,响起清冷的女声,旋即又没了声响,沉寂了下去。 赫连如心望了望,不屑的轻笑,裸足下地踩着柔软的毛毯,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阴雨绵绵,望的出神,“痴人啊” ps:先存着吧,你们的关心,春风看到了,现在马上继续码字 第908章尽管取之 山势逶迤,茫茫的雨帘中,几匹快马在雨中疾行,南平县位于郓城南方与兖州交界,夹杂两面环山,也非地处要道,往日这里并非热闹,只是近半月以来,齐鲁、河洛一带江湖人在这里聚集,平日难以见到几个人的贫瘠小县,此刻大街小巷内,时常看到提剑背刀的游侠,男男女女都有。 俨然,是一场北地江湖盛会似乎在这里召开。此地衙门原本是想管的,但奈何县衙捕快也就一二十人左右,能维持街道次序已经是到了极限,又加上这里江湖豪客集,时不时会发生一些私人恩怨的厮杀,这样一来,衙门的人手更加窘迫。 那水中穿行的几匹快马,马上几人,也是江湖打扮,为首年轻人,俊朗英挺,腰间悬系一把崭新的剑鞘,身着雨点白袍,发髻后脱出一根发尾,额前左侧留有一缕长发,一副贵公子的气派。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三男一女,其中两男奴仆打扮,负着两柄长刀,还有一男着黑纱长摆,黑发如瀑,披在肩上,腰间同样系着一把细剑。最后的女子,青丝扎起许多小辫,往后系着,长相甜美可人,不时在马上与前面两个男子谈笑着,发出银铃的笑声。 此时,他们一行人穿行雨帘,在离南平县城不远的树林前,听得林间传来兵器交鸣,和阵阵喊打喊杀的声音,五人停下马蹄,好奇看过去。那边树木晃动一下,听到数声木质断裂的咔咔声,紧接着,一人披着蓑衣踩着地上的积水,踏踏踏的冲出来。 那人长相凶恶,脸上一块刀疤从眼角延伸到脖子下面去,这人跑着,也看到路上几人,不由目光一厉,提着手中一口大刀,冲过去,“留下一匹马——” 为首白衣的贵公子,饶有兴趣,俊朗的脸上划出一道微笑,见到那人扬刀冲过来时,几乎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然后——拔剑。 冲过来的粗野大汉,凶恶一脚,脚下水花四溅,跃起,身影冲破雨幕,照着那俊朗后生劈过去。呯的一声,一把华丽的长剑,映着白光,瞬间横在了中间,将对方的刀口挡下,剑身抖动,周围雨花也被迫开。然后,那名俊朗后生,抽剑,剑锋陡然一荡,缠着对方的刀绞了起来,寂静的道路上,只听哗哗哗的摩擦声。 披肩散发的男子得意的对身旁的女子说道:“二师兄的金燕回缠,已然是炉火纯青,那刀客手段也就一般,估计马上就要败了。” 女子撇嘴,还没等她说话,那边空气中,突然响起金鸣,又好似一声燕子叫,一口大刀从那壮汉手上飞出,嗖的一下,钉在附近一颗树杆上,插入半截。短暂交手,仅一回合兵器就被打飞,壮汉连忙拔腿回跑,此时林子那头也有人追了过来。 “烂眼彪,看你往哪儿跑!” 追过来数人,为首那人高瘦,嘴上一抹胡子,手里拿着把单刀,脚步沉稳。这人一上来,就冲了过去,对着没了兵器的壮汉就是几手快刀如同剃肉,来回几削,便是将对方衣服蓑衣割破,血液从破口出流出。另外几人也是一人一口单刀从后面包围过去,在那壮汉背后砍了几刀。 顿时那人便满身血污,站立不住跪了下来。高瘦的男人,走过去,一脚踏在对方肩上,将他踢倒在地,吐了一口唾沫,“上次的仇,你还记得吧,爷爷红马帮的赵安。”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一刀戳进胸膛,血当即就彪了出来。那马背上的女子露出一丝不忍,将头扭到一边。之前出剑的白衣公子,失笑一声,对她说道:“师妹莫要不忍,江湖就这样,那死之人与那位兄台结怨,多半也是坑了的狠,否则今日也不会痛下杀手。” “哈哈——这位小哥,说的没错。”那叫赵安的男人拱拳道:“在下洛阳红马帮堂主赵安,各位也是收到圣剑门邀请来助拳的?” “在下李文书,金燕门。倒不是收到邀请,原本是带师妹长长见识,无意听得这里有盛况,便来看看,只是不知这圣剑门到底是何门派,敢称一个‘圣’字。” 李文书在马上抱拳,语气坦然,说的也是有礼有节。那赵安也没怪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便开口道:“金燕门?应该是在南边吧,哎呀,失礼失礼。不过少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这圣剑门原本就叫重剑们,那梁山好汉当中有个叫‘丧门神’鲍旭的,就是他们门里的人,或许你们在南方尚未听闻朝堂剿灭梁山的事,不过圣剑门却是遭到了波及,一行八名弟子被东厂一个白头发的人,弄死了七个,就剩一个死里逃生回来,对方要让圣剑门把‘圣’字给去掉,只留下剑门。” “剑门”马背上那女子默念了一下,忽然笑起来,“那且不是变成了贱的谐音?贱门!” “师妹莫笑。”李文书沉着脸,道:“杀人辱派,若换作是我金燕门也难以咽下这口气,如此文书倒是愿意帮这个忙,只不过对方什么来头?” 赵安收起单刀,抹了下脸上的血水,看看左右,小声道:“你们还不知?也对,那东厂大部分在北地一带活动,打梁山时才露的头角,南边要知道也是一两个月后了。我红马帮就在洛阳,离的很近,知道的比那些蒙头蒙脑就过来的草莽要清楚的多,那东厂啊,全名叫东缉事厂,乃是宫里太监主持的衙门,专门为皇帝负责,行稽查天下罪官刁民之职,去年北地大旱,东厂成立第一刀就杀了赈灾的好官好商,朝廷攻打梁山时,他们又围杀梁山水泊脚下的村寨,寸土不留命啊,就连奶娃娃都不放过,到现在那边都成了鬼蜮,这帮人行事作风太过歹毒残忍,太伤天和,所以此次过来的人大多憋着这口气想要为民除害,杀了那东厂提督白宁。” “二师兄、三师兄!”女子听到这里义愤填膺,轻呼道:“咱们就留在这里吧,这等恶人就应该杀掉为民除害。” 长发男子点点头,眼里却是轻视,“放心,三师兄一定让你如愿,不就是一群阉狗而已。” “我们先行进城,去拜见一下重剑门掌门。”李文书对他俩说着,抱拳对赵安道:“谢兄台解惑,如此,我等一行人先行告辞。” “告辞!” 赵安抱拳,待看到他们一行人走远后,挥手让下面的人将尸体拖进林子里,嘴角弧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调头钻进林子里。 京东西路转兖州的官道上。 路面泥泞湿滑,一辆辆盖着遮雨布的马车缓缓行进着。一个彪形大汉骑马过来,独目清点了一下马车数量,转头对身旁的副将问道:“小乙哥,凌振那厮答应的二十门神风火炮呢,这里怎么就只有十门?” 燕青苦笑下,说道:“九哥,另外十门,被督主调走,运往杭州了。具体做什么,督主没说,也没人敢问的。” 金九当即跳下马,一身狰狞的黑衣甲胄在雨中疾行,他扯开马车上的雨布,炮口黝黑发亮。 他眼睛一亮,“好东西,嘿嘿,那帮江湖人这下有罪受了。” ps:下班,先回家吃饭,下一章估计在11点左右。 第909章百阵横空(求月票) 阴沉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滴着。南平本是贫瘠小县,街道自然不会宽敞,披着蓑衣、携带刀剑的江湖侠客来往匆匆,街道两边的食肆自然变得人满为患,有的只能拿了几块干食蹲在街边看着过往的行人,似乎在找寻仇人或者肥羊。在绿林中稍有点名气的,也能寻张桌位或者与人拼桌。武功高的自然不说,直接将人打趴下,然后一个人占上一桌。原本穷困、死寂的小城在这半个月以来,不仅热闹,而且混乱,每天都会有死人出现。 “哇——” 街道上,头上编着许多小辫的女子,牵着马头兴奋的低呼一声,四处张望,“秦师兄,你看这里好多江湖人啊,以前走上几十里路都不见得能看到一个。” “师妹,不要用这样的眼光去盯着别人看。”被叫秦师兄的男子,全名叫秦勉,金燕门新弟子中排第三。 李文书回过头,很温和的对女子道:“因为这样会惹麻烦。” “麻烦?哼——”那女子皱起鼻梁,哼了一声,颇为俏皮,当着两位师兄的面,伸出白皙的小手,空掌一握一翻,眨眼间一枚带着燕子形状的镖被手指夹着,笑嘻嘻道:“我苏婉玲才不怕,掌门师父交的金燕镖可是被我练的很厉害。” 刚一说完,苏婉玲发现手里的金燕镖不见了。再一看,秦勉坏笑,他扬了扬手,那枚镖已经在他手里了,“怎么样?还厉害吗。” “哼,不和你说话。”苏婉玲撅下嘴,扭头转去一边。 “你们俩闹情绪了?” 李文书回头看他们两人一眼,失笑道:“从小闹到大,出来也没个正行,前面那间酒楼看样子是有位置的,咱们先填饱肚子,再去重剑门拜访。” “好啊,好啊。”已经抢回金燕镖的女子,率先应和,其他三人也没有意见,毕竟赶很长的路,肚中自然是很饥饿。 一行五人牵着马,走到那家酒楼,搭着抹布的小二见顾客上门,笑着脸迎了出来,“贵客来的真是时候,二楼刚好有一桌刚走,小的先帮五位的马匹牵去后院栓着。” “燕来、燕去你们随小二去一趟,顺便弄些草料。”李文书吩咐了几句,便带着秦勉和苏婉玲进了酒楼,一楼气氛颇为喧嚣,拍桌子叫骂的、喝酒划拳的、甚至还带有妓子在一桌吃饭调笑,简直一片热闹。 见到又有人进来,有人张目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或者一直盯着他们三个,要么戏虐,要么存着挑逗的意味朝苏婉玲眨眼睛。 三人上楼寻了那张空座坐下来,将两把剑摆在了桌上,没过多久,两名家仆一样的燕来和燕去也过来,或许出门在外没有什么讲究,围着坐下来,凑了一桌。 随后,便是点菜,上菜。 五人吃着的时候,顺便听着左右一些江湖人讲的事,也觉得很有趣。此时刚刚迎他们进店的小二从侧旁经过,便被李文书叫住:“这位小哥,我等五人初来贵地,也不知这里情况如何了,那重剑门可有动静?” 那小二原本是不想说的,就见到十多枚铜钱放在他手心上,便也说了一句。 “动静倒是不小,可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说着,店小二嬉笑一下,揣着铜钱就走了。 苏婉玲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指着跑开的店家小二,急的结巴:“他…他拿了钱…怎么就跑了。” 李文书脸色有些难堪,显然也从未预料到这样。那边秦勉倒不是很在意,嘿笑道:“那还不是欺负咱们是外来客呀,算了算了,咱们继续吃饭。” 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一桌说着话,内容倒是有些让他们提起兴趣。 “听说衙门那边刚才去人让骆掌门把圣字给去掉,结果双方闹的很不愉快。” “哎,不是说那骆老爷子与县太爷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吗?怎么就闹僵了?” “唉……你们不知道…”那边说的话声音小了起来,“听说…东厂行文发了过来……必须在五…之前改过来…不然…杀满门。” 嘭—— 另一桌四五人,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猛的将桌子一拍,大叫道:“东厂那帮鹰犬欺人太甚,不就是一个鸟名字吗,还杀人满门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李文书见那人生的凶神恶煞,身材魁梧,说话却是满是义气,倒也不自觉点头,他对秦勉、苏婉玲说道:“看来这重剑门骆掌门还是有些声望的,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豪杰义士过来助拳,那朝廷多半也是有错在先,如此我们助拳也站的住脚了。” 那桌的猛汉,倒了一碗酒,满口干了,然后起身道:“听闻已经有人去请了东海擒蛟手,白尽臣过来,要是他来了,杀一个东厂太监头头还不跟玩似得。” “东海擒蛟手算个什么。”在楼梯的另一边,一个瘦小的汉子拍着刀,不服道:“要说还是‘破风刀’聂才厉害,一刀就把白马寺的山门给劈成两半,那个白尽臣接的住吗?” 两边陡然间便争执起来,先是吵闹,推搡几下便动起手来,然后那魁梧的汉子就把动手的小个子给仍下了二楼,摔到了街上,也不知死没死。最后还像没事人一样,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肉,其余人对此也见怪不怪,纷争结束,各吃各的。 “这北地武林似乎与南方有些区别啊。”秦勉却是吃惊不小。 李文书用筷头敲了敲碗边,提醒他:“吃你的,别多话。” 就在他们用饭时,楼梯口响起脚步声,来人跑上来,对着刚刚那桌四五人说道:“又出事了,今日死了五个人,都是赶来助拳的,骆老爷子和河洛那边的金剑先生陈千鸣前辈正为此事大发雷霆。” “会不会是东厂的那些阉宦干的?”有人疑问道。 带消息来的那人,点头:“骆老爷子他们也是这个怀疑,已经通知门下弟子,以及河洛那边过来的英雄好汉出门时,要结伴而行,提防形迹可疑之人。” “这是应该的,若是遇到这些番子,老子第一个冲过去宰了他们。”那桌领头的人发了一顿牢骚,匆匆吃完饭便带着人下了楼。 听到这些的谈话,李文书皱眉说道:“听他们说,这里面的局势怕是有点大啊,那东厂的人不仅能调动当地衙门,行事手段也狠辣许多,暗地里就已经开始杀人了,我们五个,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尤其是师妹,不要一个人四处乱晃,别以为师兄不知道你,爱偷偷一个人傍晚出门。” 被点到名,苏婉玲吐吐舌头,埋下头吃起饭来。 五人用过饭后,结了账便前去重剑门拜访。此刻天已经是傍晚,雨没有停的意思,阴蒙蒙的天,就像已经黑尽了一般,有的街边挂起了灯笼,不少喝醉的绿林草莽三三两两簇拥着到在街边睡了过去。 在小巷内,三四个喝的醉醺醺绿林侠客勾肩搭背在窄巷子里的穿行,微弱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他们面孔通红,双眼迷离,走起路摇摇晃晃。刹那中,其中一个醉鬼当即僵了一下,随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猛的一拖从人群拉了出来,一刀割喉。 另外三人察觉中间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缺少的那人已经躺在地上断气了。陡然间,他们三个的酒也被吓醒,但为时已晚,两侧巷墙忽然晃动一下,贴着墙的影子跳下来,刀便从他们脖子上割开,也或者一刀捅进胸腔里,放血。 同一时刻,这座小县城里,每一处,黑影憧憧,悄然无声的在角落里、阴影下,挥着冷刀,杀死一拨拨警惕极低的人。 ………… 然而,在另一个方向,高断年摊开手里的情报,奋力揉成一团扔进了雨水里,怒骂了一声,急促往回赶,朝着后队过来的金九、燕青俩人道:“麻烦了,我们在南平的探子被人清理了。” ps:今天第三更送到,感谢大家的打赏,也感谢在支持我的朋友。话说这两章有没有江湖的味道? 第910章朽战傀(三更求月票) 夜里,浪花卷涌,以及水面被破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他们只是诱饵而已,被人利用了……”白慕秋扶着船栏,看着黝黑的水面,“本督也放了高断年他们几个诱饵过去,看看谁先按耐不住。” 他目光阴冷,视线的那头,忽然一根火把沿着河岸奔驰,示意摇晃着,随即中间一艘大船放下一条小船,划向岸边,从那人的手里取过什么东西,然后朝这边过来,交接。 当那宣纸拆开,递到白慕秋手上时,他仅仅是看上一眼,便扔进了风里。曹少钦两指在将飘走的纸张夹住,仔细看上面的内容,脸色凝重,“果然如督主所说,咱们那边的探子已经被人清理了,作风和咱们东厂很相似。” “是那个女人太蠢了——” 白慕秋冷笑着,转身回到舱内。 那张记载消息的纸张被风吹走,掉进河里。曹少钦的视野那头,仿佛天边狂风卷着黑,朝这边席卷过来。 就像一场暴雨要来………而巨舟依旧裂浪而行。 ……… 雨过天晴的南平小县,苏婉玲悄悄一个人打开房门,还未偷溜出去,就被二师兄秦勉给逮了一个正着,不过随后两人却是结伴出去。 雨后的第二天清晨,地面上的水尚未干,路面泥泞,两人在街上闲逛着,所遇到的江湖中人,面色凝重,感觉整座县城里密布着一股暗藏的萧杀,每个人神色匆匆,偶尔遇到一两个可以攀谈的,也是几句话说完便走了。 两人在街上吃过早点,却是听到一些消息,昨晚雨夜里,县城各处都发现不少尸体,身份大多是赶来的助拳的江湖好汉,也就是说从偶尔的两三具尸体,慢慢开始演变成几十人在同一晚上被杀害。 县城气氛骤然间紧张起来。 两人吃过后,准备打道回府,将这消息告诉李文书,途中却看到街旁围拢一批人,气氛颇有些热闹,不少人鼓掌喝彩,甚至大笑。与县城里的其他地方截然相反,苏婉玲和秦勉自然有些好奇,凑上前,垫着脚尖看上一眼,原来是有个江湖手艺人在那里耍杂技,那人长的很英俊,身形匀称,与眼前这堆江湖好汉相比,多了许多文雅,而且亲切。 第一眼,苏婉玲就对这杂耍艺人有些好感,看到精彩处,不由跟着人群叫了一声好,随即她转头对秦勉道:“师兄,我看二师兄和骆老爷子他们整天愁眉苦脸的,不如把这人带回去,让他们换换心情吧。” “带个陌生人回去,恐怕不好。”秦勉摇头拒绝,连带看那杂耍的青年也有些恼怒。 见被回拒,苏婉玲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看。没过多久,些许是那人累了,坐下来歇息,不过言语中还不忘与周围江湖人套着交情,这人说话很有分成,拿捏的也好,让不少人对他大有好感,有的便干脆就坐到他身旁说了些话,口中叫着‘兄弟’或者‘以后惹事,找我。’之类承诺的话。 到的人群终于都散去后,苏婉玲便走了过去,脆生生叫那卖艺的青年,“你在这里卖力气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如跟我到一处地方,那里人出手阔绰,应该能让你赚上不少。” 青年人很英俊,唇红齿白,笑起来时更是让人心醉。他一边整理卖艺的东西,一边摇头说:“不去,有钱人家很吝啬,不如街边。” “你真是死心眼。”苏婉玲劝道:“放心好了,有我在,该你拿多少都不会少。” 青年盯着她,沉吟片刻,才点头,“行,冲姑娘这份义气,小义便去一次,不过稍等我用过饭吧。” 旋即,他从脏兮兮的布袋里掏出一张干饼,伴着水壶里的水吃起来。苏婉玲见他落魄的样子,心里寻思了一下,说:“走,本小姐带你去那边食肆吃去,别啃大饼了。” 秦勉早已看的嫉火中烧,奈何对方只是一个卖艺的人,要是动手肯定能打的对方服软,可他心高气傲,倚强凌弱的事,也是不愿意干的。劝阻师妹几次无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过去,坐旁边守着。 青年说话非常得体,饶是秦勉对他有意见,被恭维两句后,也忍不住和他应和几声,饭桌间,叫小义的青年一直带着气氛在走,把北边哪些好耍的,兼在段子里一起讲出来,逗师兄妹二人哈哈大笑。 谈兴正浓间,秦勉不知不觉将昨日乃至今天发生的、听到的,当作谈资说了出去,以免自己没了话说,颇有些丢人。 时间临近正午,街上来往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人群攒动,三个魁梧雄壮的人在里面挤搡,一个大和尚、一个披发头陀还有一个粗矮露胸的凶恶汉子,恰好三人看到了这边食肆,便一起过来。 三人一进店里,视线微移,脸上便僵了。视线正中的那桌,背对的青年或许察觉到了空气中气氛的微妙,陡然抬起头,随即露出微笑对苏婉玲二人说:“小义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在去府上表演。” 随后,不等二人反应过来,抽身便从木栏那里轻轻一跃,跳到街上。秦勉微微张着嘴,想说这人怎么吃过饭就跑了,北地这边的人怎么都不靠谱。忽然间店门口,那三人纷纷冲上街道,撞开人群。 不知他们当中谁喊了一句,“燕小乙,俺杀了你——” 禅杖、双刀、板斧举了起来,照着那跑出去的背影杀了过去。 ps:抱歉,第一更完了,因为是两条平行的直线同时进行,有点难写。 第911章万法加身(四更求月票) (ps:说明一下系统的问题,长久以来,大家都觉得系统是无偿无私的在帮主角成就霸业,然后功成身退。pbx然后春风不按常理出牌的,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南平小县本来绿林、江湖人集,见到江湖仇杀也觉得很正常。街道上,青年匆匆而过,麻鞋踩着着尚未干透的积水和泥泞,溅起一片片水花,他身子轻巧灵敏,往来穿插人隙之间,溜过去。在他身后,身手最快的头陀,也不得不将挡路的人一臂甩开,疯狂的冲刺,剩下的大和尚和露着黑毛胸脯的厮杀汉只得在后面紧紧跟着,宽大凶恶的体型,倒是没人敢上去招惹他们。 青年待到了城门口,与一个货郎撞了一下,连忙帮他把散落的货物捡起,忙说了几声“抱歉”的话,而后起身离去,径直朝官道左侧一片林子里过去。那货郎对着青年的背影骂骂咧咧叫嚷几句,追过来的三个莽汉便也知道对方行进的方向,一路尾随。 骂完人的货郎,挑着担子朝附近的村子过去,路上遇到乞讨的乞丐,便将半张吃过的馍馍丢过去,“慢慢吃,没有第三个‘人’跟你抢。” 那乞丐紧张的看看周围,含着那半块馍,跑了。 …… “燕小乙——有种你站住。” 粗野嘶哑的怒吼,让还在跑的燕青停下脚步,一身粗布衣服里也没有任何兵器可用,他转过身朝身后追来的三人,礼节性的抱拳:“武松哥哥、鲁大师、铁牛兄弟,别来无恙。” “呸。”李逵持着板斧怒目呲牙,“谁跟你是兄弟,还俺公明哥哥命来。” 举起板斧便要冲杀过去,却被一只大手按住肩头,鲁智深上前一步,“铁牛稍安,待洒家问他几句,再打杀也不迟。pbx” “那就让这鸟厮多活片刻。”李逵怒气吁吁看燕青一眼,扭到一边。 原理说花和尚鲁智深嫉恶如仇,脾气也是急躁的,但经过梁山一变后,人也沉静下来,不是那般急躁鲁莽,望着昔日兄弟,也不急于打杀,“小乙,洒家且问你,在朝廷过的可心安理得?” “如何不心安?” 燕青不愿继续多说,只是简单道:“总比破家之恨挂在心头舒坦,既然在这小地方遇见你们,要打要杀,小乙接着就是,莫要叙旧。” “好,我便成全你。” 一直未开口的武松,陡然紧握双刀,脚下一踏,极快的缩进了距离,奔着对方过去,一刀扇开,破空急响。那一瞬间,燕青弯腰、起身,伸手掷出,已经响起了破风声,呯——火花在砍来的刀身炸起,转眼间,身影如同炮弹般弹射出去,冲向挥刀僵了一下的武松。 燕青在梁山上时,相扑摔跤之能,一时无俩。此时近身过去,一把推住了已经砍出的刀柄,脚下猛的往地上一顿,推着对方刀柄的手斜斜一抛,立马将收不住力道的武松抛飞出去,顺势从他手上抢下一把单刀。 在一旁的鲁智深和李逵二人瞬间也在此刻动了起来,舞起沉重的镔铁禅杖“啊——”怒吼一声,宽大的袖袍一挥,横扫过去。李逵那边从右侧冲过来,贴近过去,双斧左右一挂,横切—— 燕青身轻力小,饶是手上有兵器也会与这两人硬拼,当下脚步快速非常,迅速拉开两人扫过来的距离,一瞬,背后一刀疾来,已是躲避不及,燕青反手一刀挡在背上,呯的一声巨响,力道极大,就算是挡下刀锋,那力量突然让他往前踉跄几步。 恰好,禅杖、板斧照着他面门砍了过来……… “杀了他——” 李逵目露凶光,手臂肌肉虬结,猛的挥砍。顷刻间,巨响乍起,火花迸现,禅杖与板斧撞在一起,那道身影极其敏捷从下方一滚一扑,从他俩间隙逃开。然后顿足转身挥刀,刀锋在空气中化一道半月的冷光。 鲁和尚禅杖一摆,尾端抵了过去,月牙小枝掐在中间,将对方刀势挡了下来,随后粗壮的臂膀将杖身一转,一轮,眼花缭乱般打过去,势大力沉。燕青去了刀势,往下低头,身后树躯嘭的一下爆开一道寸许的口子,木屑纷飞。 那力道…燕青微微咋舌,紧接着听到侧面‘踏踏踏踏’数声脚步极快过来,他回头,一柄刀锋在他视线里放大,下意识身子往后一缩,竖刀挡去,那惊鸿一般过来的刀势,轰的一声巨响,燕青整个人手臂痛麻,虎口迸裂,然后连带刀一起倒飞出去,滚在地上两下。 刀尖下移,一只脚踏在燕青身上,武松厉声问他:“还有何话说?” “小乙没什么话说。” 燕青靠在地上也不再做反抗,眼前这人连老虎都能揍死,自己被制服自然是讨不到好去,只是虚弱的说:“不过,小乙还是劝哥哥们,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怎么?难道那帮阉狗已经杀来了?”李逵冲过来,暴跳如雷叫道:“正好,俺铁牛杀了他们,为俺公明哥哥报仇。” 或许是牵动伤势,燕青合上眼帘,闭目说道:“不是,东厂的探子昨日也被杀了,这城里还有第三方势力在藏着,想将东厂和绿林好汉们一网打尽。” “俺在不管你说的真假,先杀了你再说——”李逵举起板斧便要斩下去。 陡然间——语声清吒从树林子里更深处过来,随后又是叹息一声,“你们应该听他的。” “谁——” 鲁智深怒喝,举目看去,那林子深处走出一人,身着青衫,无须,手握蟒纹胡琴。林间,风过来,拂过那人青衫,那琴上,白皙的指尖一颤,弦音颤颤,嗡的一声,一片树叶在他们视线中断成两截。 林子间的风仍旧絮絮叨叨,武松三人不由对那人忌惮许多,刚刚露的一手,已经是内家功夫的上乘,若是一个人还罢了,这人敢一个人过来,恐怕还有同伙在附近。 他们身后。 树叶踩起的沙沙声,同样一人走过来。一袭黄番做胸围挂在肩上,脚下黑皂靴,尖脸横目,那人背后四把剑逐一排开尤为醒目。 “想不到这里还能见到四个梁山的人,啧啧~”那人慵懒的挥挥手臂,脸上嬉笑,眼中却是带着杀机。 李逵举着板斧上前一步,大叫:“爷爷就是梁山的‘黑旋风’李逵,还怕了你不成,有种报上你的鸟名字。” 怀抱胡琴的青衣男子,轻轻拨弄琴弦,闭目轻叹:“丧门之神——沈抃。(bian)” 负剑尖脸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轻抖,一把剑轻吟出鞘,落在他手里,剑气横溢,“老子叫‘黄番神’卓万里” 气势荡开,惊鸟乱飞。 此时,雨后的日光终于照射下来,透过林隙,落在地上。 鲁智深将禅杖往地上一杵,深入半尺,他将僧衣扯下,肌肉怒张,大吼一声:“什么神——” “以洒家看,屁的神!” 随即,禅杖拔起,泥土翻飞,轰然杀过去。 第912章器灵现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盯着对方,沉声问道:“什么神?” “洒家信佛的。” 然后,一杖盖了下去。 时间往后倒退,林子的那一边,在鲁智深与那沈忭打去林子深处时。 那叫‘黄幡神’的卓万里,耍着手里那把剑,瞧武松三人一眼,随即吹了一声口哨,周围冲出数十个服装兵器各异的江湖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武松将地上之前掉的那把单刀往后一踢,侧脸问道:“还能拿刀吗?” 地上,燕青撑着身子起来,拾起那把虎刀,沾着血迹的嘴角,拉出一个弧度,笑道:“想不到还有机会和哥哥们一起再杀一次敌人。” 陡然间,李逵忽然拦在他们前面,挡住围过来的人,目光凶狠,叫道:“杀个球,俺铁牛才不会叛徒一起杀人,你给俺滚。” “滚啊——” 武松当即推搡燕青一把,沉声喝道:“我们走。” 随即,单刀冲向那叫卓万里的人,一刀劈出去,第二刀当下又紧跟而出,燕青负了伤,步子不快,却也使刀照着对方左肋戳过去。两把刀来势汹汹,锋芒交错。就在一瞬间,卓万里步子变了一下,身子斜挂,长剑向上一扬,呯的一下,磕住了砍过来的刀锋,燕青的另一把刀尖因为斜挂的原因,却是没有戳到对方,刀尖只到了他衣衫的距离,劲力便是用老。 卓万里单脚向侧一弹,拉开距离,第二把剑取下来时,却现武松二人竟然撇开他跑了。 “完全没有江湖规矩啊,招呼都不打。”卓万里诧异的看着跑远的二人,随即将目光盯向还在人堆里厮杀性起的李逵。 劲脖上的黄幡被取下来,陡然一挥,洒过去。那群人堆里,李逵劈死了几人,杀红了眼,却尚不知头上有一张黄幡罩了下来,顿时眼里一黑,当下挥着斧子保护自己,不让那群人近身,一面抖动身子想要把那黄幡给抖下来。 旋即,他耳旁传来破风声响—— 卓万里那边,长剑甩出,一柄、两柄直到四把长剑直插过去,钉进黄幡当中,那幡里的李逵惨叫怒吼,却怎么也弄不掉身上的罩子。 直到最后一把剑,飞过去,不知道插在哪里。 黄幡里面的怒叫戛然而止。身躯‘咚’的一下半跪,颓然向地上扑去,大量的鲜血浸着地面,从黄幡下面流淌而出。 一阵风刮来,吹起黄幡一角,露出一张倒死也是愤怒的粗脸。 眼睛瞪大如牛瞳,死不瞑目。 …………… 狼狈仓惶逃出林子的武松俩人,是不敢进城,沿着燕青指着的方向去寻东厂的探子联络,俩人跑过一个小山坡,在一条道路的岩石上休息。 从另一边,不远的路上,过来几人看样子似乎也是绿林中人,为那人见他二人狼狈不堪,便也很客气,拱手抱拳道:“在下洛阳红马帮堂主赵安。” 武松见人客气,便也抱拳,却没有报出名字,只说自己二人在城里遇见仇人,打不过所以暂时出城躲一躲。 赵安点点头,却也不走,就站在那里。倒是燕青忽然咳嗽一声,说道:“哥哥,想必那仇人快要追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助拳咱们还是算了,咳咳…” “兄弟,你挺住,我这就带你走。”武松看他模样,急得朝那人拱了拱手,连忙背起燕青,快步朝山路那边过去。 俩人走了一会儿,见身后那几人并没有过来,燕青在武松背上低声道:“东缉事厂对周边的大小帮派了如指掌,洛阳的红马帮的堂主名册里,并没有一个叫赵安的人。” 武松闻言,浑身一僵,这才信了燕青之前说过的话,如果是这样,那城里的人恐怕尚不知知晓,一张大网正在周边缩紧。 于是,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急冲冲离开这里。 …… 在他二人身后,那叫赵安的人收回视线,正准备离开,这时在岔口的地方,有个矮子抗着一根棍子,在那里四处张望,见到他们几人时,反而走了过来。 那矮子尖嘴猴腮,雷公嘴,很瘦、很黑,棍子却比他本人还要长上许多。走近时,张口就问赵安,“俺听说‘东海擒蛟手’白尽臣要来,你们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吗?俺来找他放对的。” 说着,那根铁棍重重砸在地上,插进土里。 第913章至尊如蝼蚁(求月票) (ps:阐述一下,有些读者可能对最近的故事交替有些迷糊吧,因为是两条故事线并行进行的,到最后主角这边完了以后,便是北上了。其实故事线就只有两条,应该不会那么让人迷糊吧) 夜色将尽,东边蒙蒙发亮,杭州北面码头,三艘楼船靠岸,十多辆马车,数十名船夫悄然无息的番子监督卸下沉重的重物,再搬上马车,押运进了城里。白慕秋搂着还未睡醒的惜福下船,让春兰和冬梅两个丫鬟服侍着上了最近的一辆宽敞马车。 “督主。” 火光下,一身金花白底的雨化田过来,妖娆冷媚的脸上黑线勾眼角,原本倨傲的神态略微收敛,只是持剑躬了躬身,谦卑中依旧带着他的冷傲。 “边走边说。”白慕秋踏上车辇,坐进里面,车帘微微撩起小半。 车夫抖动缰绳,车辕缓缓滚动朝杭州内进去,雨化田打马过来,挤开曹少钦的位置,不理会对方的微怒的眼色,拱手禀报:“青鸾谷之事,属下已经查明,确切在铁瓦山一带,不过那里人迹罕至,通常都是一些江湖人来往,与那虞冲之的交情甚厚。” 马车行进着,帘内的人冷哼一声,声音没有一丝颤音与语调,淡淡说道:“江湖人?不用理会他们,可查明铁瓦山在何处?” “太湖以西五十里,杭州城一路北上就能见到,杨志所率的厂卫已经潜伏在那里。” 此时听到这里,车内没了声响,帘子放下,随即一行三百人拥着马车朝知府衙门过去,半响后,天已经微亮,府衙差役见到街道尽头过来一列队伍,当下上去吆喝,被当头一名档头推开,一枚令牌在他面前晃晃,“去把你们知府大人唤出来迎接东厂提督大人。” 东厂?那差役自然是没见过,也就听闻过一些北方那边的传闻,现下见到有点仿徨不知真假,连忙转身跑回府衙,通报去了。沏茶的时间不到,数人从府衙里跌跌撞撞出来,忙着整理官袍、腰带,到了马车前,重重拱手躬身,“下官杭州知府沈寿拜见东厂提督大人,下官来迟还望恕罪。” 白慕秋下了马车,披风展展,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便径直走进府衙。曹少钦走到他面前,冷面盯着他,开口道:“还不起来?” 杭州知府闻声,抬头左右看看这才发现人不见了,连忙起身向府衙内过去。正堂之上,明镜悬挂,那张案桌前,白慕秋伸开双臂,自有宫人过来替他取下披风,又搬来知府的太椅,他坐上去,向后靠了靠,微微偏头,冷漠的目光看着有些发抖的沈寿,问道:“本督问你一件事一件小事,可知青鸾谷?” 知府沈寿连忙点头,虽然眼前这人语气淡漠,但里面透着的寒意,让他有点喘不过气,赶紧回道:“回禀提督大人,下官略知道一点,青鸾谷那边多是多是江湖草莽过去不过那里有位神医,颇为厉害,小人老母亲前年发病,城内大夫束手无策,便去请过那神医,就一针下去,老母亲的病痛就全消了,提督大人问此事,莫非也是来求医的?” “放肆——” 曹少钦当即拔剑,威目一瞪。 “无妨,沈知府说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慕秋靠着,摆了摆手,“不过听闻知府大人乃是当今蔡相的门生对吧?” 沈寿连忙点头,“是是,下官确实是蔡相门生。” “本督与蔡相同殿为臣也算有点交情,你又与那青鸾谷的虞冲之有些交集,本督想要他手上一本叫独阳化玉散的偏方,你辛苦一趟,代本督要来如何?价码随便开。” 白慕秋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话到了这里,停顿一下,然后声音陡然发狠,“但是不识趣的话,那青鸾谷内将鸡犬不留。” “这这” 毕竟有过救母之恩,沈寿自然不愿见到虞冲之出什么事。当下求情道:“提督大人望三思啊,若是虞神医不愿,下官另想办法就是了,那神医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望的,若是杀了他,恐怕会对提督大人的威望有所影响。” “影响?!” 白慕秋冷嘲一声,然后站起来过去,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忽然伸手整理沈寿的领子,语气淡淡,就像和一个老朋友叙话般,“本督不需要别人尊敬。只需要咱家走到哪,就让别人死到哪。” 说完,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沈寿的脸色瞬间涨红起来,这轻轻拍脸的动作,却是比打上一巴掌还要折辱人,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气的发颤,无论怎么说,他好歹是一州父母官,又是蔡相的得意门生。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咬紧牙,憋着怒火狠狠点头道:“下官一定让虞冲之交出独阳化玉散,不会让督主失望。” “嗯——” 白慕秋瞧了一眼他的脸色,然后接过小晨子呈来的参汤,饮上一口,“味道不错,给夫人盛一碗过去。”随后,虚指点沈寿,道:“做出这幅模样,你不觉得惭愧?这些年你收刮的民脂民膏,本督还未找你麻烦,这么一点小忙,就让你感到憋屈了?” “滚下去吧,保住性命和官身,还是那可笑的面子,你考虑一下。” 白慕秋面无表情,眼里狂躁和冰冷却是暴露无遗,随即转身去了府衙后宅。雨化田立足廊下似有似无的说:“督主近日的变化急躁了。” 曹少钦走前面停顿一下,像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侧过脸,冷漠的眸子只是淡淡看向对方,随后,持剑跨步继续跟上。 “咱家说错了么?”雨化田歪了一下头,不解。 回到屋内,关上门。 白慕秋端起一杯清茶灌了下去,他心里确实着急着,因为他想成为完整的一个男人。 但是,他是这样想着,透过屋外的窗户,花园里,看着惜福和两个丫鬟在那里快乐的逗一只小猫,可他看去,却尽是迷离。 第914章以我为尊(三更求月票) ps:今天就只有两章啊各位——今天晚上要回老丈人家,所以就更不了第三章了。 “玲珑——” “小心别往大石头上跳,当心掉溪里。” 哗哗流淌的水声在山涧响起,清澈的水荡着,一双娇嫩的小手捧起清泉正准备喝,忽然几滴带着凉意的水扑过来,淋在少女的脸上,然后,捧在手心的水也照着对面的人浇了过去。 两道截然不同的女声,在溪边嬉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互相追逐,随后跑上索桥,朝另一面山道跑过去。隔得很远,山里,依旧能听到她们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山涧中的水雾渐渐弥漫升起到整座山腰上,就像系上了一条白色的缠带。 春季的气候原本就是湿润温暖的,阳光升起时,水汽慢慢升腾,此时的山道走上去,也有许多危险。不过对于生长在山里的人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轻松走过山路。那两名少女嬉笑打闹着,穿过薄薄的水雾,在一处岔口拐了一个弯,进入一个山体的大豁口那里。 从一道扑腾的水帘下方小路上走过,不远的出口处,一座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出现在眼前,四道山体环绕着、簇拥着,她们脚下一条泥泞的小路笔直延伸过去,梯田、菜园以及果树,在尽头梯田的上方,是用围栏圈起来的小村,大概也就在十多户人家。 远远的,便有田里作活的老人冲着两个小姑娘打招呼,“玲珑和幼晴啊,这是干什么去了?家里好像来客人了,虞神医正到处找你们呢,快回去看看。” 说到这位神医,这里的人都是很尊敬的,那俩姑娘也是非常的自豪,毕竟自家爷爷。回到村里的那栋小楼前,扎着两根辫子,年龄偏小一点的少女将两个药篓交给正在晒药的中年男子,“阿爹,家里谁来了啊,我看到地上有马蹄印。” 另一个偏大的一点的少女帮忙整理着草药,忽然起身朝木楼那边跑过去,笑嘻嘻道:“一定是方姐姐过来了。” “等等我——” 剩下那名少女连忙将手里刚采来的草药一丢,连忙跟上,回头对身后的男子露出顽皮的笑脸,“阿爹,等会儿我和姐姐再来帮忙。” 说完,晃着两根小辫子小跑上了木楼。 一进去,看到里间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大红绸衣,肩上一袭褐色披风下摆,腰上卷着一根皮鞭,头上干净利落的盘着发髻,双颊白皙红润,那双眸微有星澜。原本还有些愁眉的女子,见到闯进来的两个少女,不由露出笑容,分别揉了揉她们脑袋。 语气轻柔,又带着逗趣的味道,说道“半年没见,玲珑和幼晴都长高不少了。来,这里姐姐给你们带许多糕点过来,两个人都有喔,不许争抢知道吗?” “嗯嗯。”接过自己那份礼物的虞玲珑连连点头,眼馋的盯着外面的盒子,却舍不得打开。 年龄稍大一点的虞幼晴懂事许多,把装点心的盒子放在一旁,陪着那红衣女子说着话,没过多久,后屋的布帘揭开,一个老人带着一个青年出来,他看到两丫头回来了,露出慈祥的笑容,随后又坐回到破旧的案桌前,写着药方。 “虞爷爷,方杰的伤没事吧?”女子上前两步,语态柔和问着,眼神却是凶狠挖了那青年一眼。 那青年魁梧身高,鹰眉战眸,英俊阳刚,此时被女子看的心虚,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旁边虞冲之在写着药方,听到女子的问话,才回过神来,失笑道:“老夫年岁大了,有些迟钝,圣女莫要见笑。” “什么圣女啊,那些都是糊弄外面那些教众的,您老还是叫她如意吧。”叫方杰的青年,大大咧咧在案桌对面坐下来,随手抓过点心盒子里的糕点,两三下就吃下一块,还想拿时,却看到虞玲珑脆生生站他面前鼓起两颊,眼眶瞬时一红,乏起水雾。他不由愕然,才知道吃了小姑娘的东西,悻悻收回手。 红衣女子走过去安慰了一下小玲珑,然后转身,一脚,踹在方杰的腿上,疼的他直呼“疼疼,堂姐别踢。” 这时,小玲珑才破涕笑出来,见众人见她笑了,脸上顿时一红,板着小脸,跑出门去。老人笑道:“这丫头也开始知道害臊了,让如意见笑。刚刚老夫给方杰查过脉象,没什么大碍,就是这一个月内,忌房事,忌动武,要是经络挫伤受损,就不是吃一两副药就能好的。” “看吧,我就说没事的,你们真是小题大作。” 方如意狠狠盯着他,娇斥一声,“你还说,小心我揍你。” “你打不过我!”方杰看似高大威猛,此时表现的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着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的堂姐,顽童的性格暴露无疑。 过了稍许,已近晌午,两人便留在虞神医家里吃过午饭,看了天色以后,便准备告辞出山。在山谷入口的地方看到过来两骑,一人长须白面,身材修长,弱不禁风的模样,另一个身材雄壮,腰间一柄钢刀,看模样像是护卫。 虞冲之见来人,先是皱下眉,随即走过去,抱拳道:“原来是沈知府当面,不知此时过来有何事。” 那人下马,将缰绳交给护卫,便急匆匆过来双手握着虞冲之的手,当下便朝他跪下,哭喊道:“老哥哥,还请救救我。” “这——” 见他痛哭流涕的模样,虞冲之有些发懵,顺手搭了一下他的脉搏,疑惑道:“沈知府脉象四平八稳,不像有疾症啊。” 刚准备离去的方如意姐弟两人,见到这一幕,到没有急着离开,好奇的想看看那知府会说什么话。虞冲之扶他起来,“知府大人到底有何事啊,一来便哭啼,总要说明缘由。” 沈寿擦了一把眼泪,见有两年轻人,只把他们当作是江湖游侠过来寻医的,就没放心上,开口问道:“老哥哥手里是否有一件宝物,叫独阳化玉散的药方?” “有倒是有乃是前阵子老夫随手写的而已,但要说是宝物那就言重了。”虞冲之摆摆手,谦虚了一下,随后,疑惑道:“难道老夫这药方怎么和知府大人扯上关系了?” 沈寿附耳过去,小声道:“是这样的,上面一个大人物,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老哥哥这里有一药方,又知道本府与您有些交情,便差我来问问,如是把药方给他们,说是条件随便开,但如果拿不到,本府不仅是乌纱不保,恐怕连性命也要丢了。” “唉,为医者,若是能救人一命,一张药方送便送了吧。没了,老夫重写一张便是,知府大人稍待,老夫这就去取来。” 虞冲之拱手,便折身返回木楼。些许时间,又出来,手里捏着一张药方单子,就要交给对方。不料,方如意插口进来拦下,“虞爷爷莫急。” 她把那张药方展开看看,便皱起眉头,“很普通的一张的药方。” “本就是一张很普通的药方,上面的几味药,虽说有点难找,但药效不过却是强健体魄,修复创伤用的。”虞冲之显然是对自己开的药方药性了如指掌。 “不对——”方如意偏头看向那知府,声音清脆,“若是如此普通,还用的着劳烦你知府大人来一趟?你告诉本姑娘,那大人姓什么名什么,不然皮鞭伺候。” “你敢!” 那知府带来的护卫,拔刀过来护在沈寿身前。 眼见快要到手的药方被半途拦截,心里一急,失口道:“小姑娘啊,那可是东厂提督大人点名要的东西,要是不给的话,他说要把这里杀的鸡犬不留。” “——那就让他来杀好了!” 方杰从马上取过一杆方天画戟,寒光一闪,那沈寿当即捂耳惨叫,耳朵顿时掉在了地上,叫道:“还由你这狗官,速速回去,叫那什么东厂的人过来送死。” 沈寿惨叫着,一边后退,染血的手指指着他们,“你们你们完蛋了神医啊” 随即,他被护卫抽上马,两人极快的奔驰离开。 太阳西斜,遮挡的阴影慢慢遮盖了半个山谷。 仿徨间,就像一朵阴盖了过来。 第915章无一敌我(大章求月票) 阴涌动过来,忽然几只老鸦在木楼那边敞叫,又飞了两只下来立在井口上歪着头盯着地上一滩血迹。pbx 随后,争先恐后扑上去啄食,抢夺,翅膀一扇叼走了。 “你们在干什么——” 虞冲之瞪着眼,看着那滩鲜血,最后连那只耳朵也是不见了。气的浑身发抖,回身指着那两个姐弟,“救人一命,乃是我医者本分,一张药方而已,何必割人耳朵,方杰…方杰…你,气死老夫…” 手遥指着,说上两句,开始气喘吁吁,一手捂着胸口,脸色陡然发青。玲珑、幼晴两姐妹见情况不对,立刻跑过去扶住自家爷爷,大声叫阿爹过来帮忙。 虞冲之的儿子过来,连忙将其横抱跑进木楼内,放在榻上,嘱咐道:“快去给你爷爷倒碗温水来。”说着,便用手不停按摩父亲的胸口帮他顺气。 懂事的幼晴急忙跑下木楼倒水去了。方家两姐弟依旧气鼓鼓杵在门边,仿佛并未觉得做错事一般。 “汉钟,你先出去,我与他们二人说话,你去忙吧。”老人缓过气来,气息尚喘着,脸色倒是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了。 木纳大汉闷着脑袋点头,挤过门口的二人下了楼。虞冲之抬眼看那姐弟二人,虚弱说道:“青鸾谷十多户百姓,都是外面过不下去的苦哈哈,方杰啊,你那一戟下去,这是要断送他们最后的希望啊。” “官府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方杰捏着画戟倔强道:“那什么东厂的人物,指不定就需要这药方救命,咱就偏不给他,拖死他,这事不就一了百了?” “我也觉得方杰说的没错。”方如意恨恨道:“就比如那狗官朱勔气压我等明教子弟,就如雁过拔毛,连条活路都不给,这帮狗官多死一个那才叫痛快,只恨刚刚我动手晚了,不然一鞭子抽下去,定叫那什么知府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你们……唉…”虞冲之觉得这俩姐弟的想法存在很大的问题,或许和他们处的环境有关,但还是忍不住说道:“那沈知府其实还算是个好官了,虽然也会搜刮一些民脂民膏,倒也知道为百姓做一些事。你们今天如此鲁莽行事,已经为谷里的百姓惹祸了。” “哎呀,虞爷爷,你就是越老,胆儿就越小。”方杰扬了扬手里的画戟,拍拍胸脯道:“莫说什么东厂,就算是南厂北厂,都有我在这儿,那些官兵草包,我方杰一人打两百个都没问题。” 他说这话言语很快,信心很足,方如意在一旁也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这堂弟的本事,一杆画戟打起来很是厉害,就在前段时间,有教众与一个帮派起了瓜葛,当时正在教里办事的堂弟知道了,一人一马,一杆画戟杀到别人驻地里,打的对方帮主出来道歉才算把事情了结。 “你们还是太年轻,冲动!” 虞冲之摇摇头,努力撑起上身,“你能杀一百个、两百个。可你杀得了三百、五百个吗?那东厂又是何物,咱们也不清楚贸贸然去招惹对方,实在是不智。你们赶紧走吧,把药方留下,若是对方要来,老夫也好保村民无事。” 方如意却是将那药方揣进怀里,说道:“就不,在江南一带,谁敢动我明教?” “虞爷爷,你就是安心休养。” 方杰鹰眉一挑,趾高气昂的抗着画戟出门,摆摆手,“看我打杀四方。” 这两个愣头青—— 虞冲之长叹一声,仰躺床上,念道:“方腊啊,你让这两个惹祸精过来,就是逼着老夫跟你去走那条道啊。” ………… “药方呢?” “提督大人,下官办砸了。” ……… 啪—— 手扬起,一声响亮的巴掌扇了过去。 一道身影半空翻了一个跟头砸在墙上,曹少钦擦了擦沾着血迹的手,一把拧着那人后衣领拖着丢在一人脚前。 “这么一件小事都要给本督办砸了……” 白慕秋端起茶盏饮着,视线冷冷下移到脚前的那人脸上,“受点惩罚是应该的,那么告诉本督,你与他们说了什么。” 疼痛和屈辱在沈寿身上重重叠加。 可对眼前这个人,他是略知道一些的,对方有稽查之职,这些年自己在杭州任知府虽然干过一些利民的事,可总归还是淌进污水里,捞了不少银子,按律的话,杀头也是够的上。眼下被人抓住把柄利用,心里再怎么愤怒那也是只得忍气吞声。 他咽了一口唾液,心思活络,呲牙咧嘴道:“提督大人,那虞老头冥顽不灵,下官已经把提督大人抬了出来,说只要将药方给我们,条件他随便开就是了,可…可…那老家伙就是不肯,他说宁愿撕了也不愿交给咱们…咱们这些狗官。” 霎时,堂内死寂一片,就连靠在窗户边上出神想事情的雨化田也不由一愣,随即眼露杀机。 “也就是说谈崩了——” 嘭的一声,白慕秋手里的茶盏被捏爆开,不顾沾上的茶叶,起身走了出去,外面月朗星稀,地上一层银霜。 “杀了他们……” 白慕秋望着夜空中的皎月,胸腔剧烈起伏着,清冷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一片惨白,一片狰狞。然后,便是今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鸡犬不留——” 清冷的银霜与夜幕交映,一头银发闪着冷漠,他转过身,双眸布满血丝…… ps:前戏终于完了,这章有点短,很抱歉,我用手机码的,一个字要花四五秒,简直丧心病狂了,吃完晚饭后就开始码字,然后到现在。还有——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916章掌天霄(求月票) 黎明将至了,青鸾谷内幽寂与蒙蒙逐升的光线交织着,一片奇怪的安详。在这之前,原本认为会出现的报复并未出现,无论谷外还是谷内一直大抵是松了一口气,方姓姐弟却是失望,哪怕来一两个也好,最终,他们的警觉也熬不住彻夜未眠正在消退。 总之,不管怎么说,既然伤害并未有发生,或许还在来的路上……反正是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还有时间。 躺在榻上的虞冲之便是这么想过的。经过一番调理,目前他病情稍微缓和了许多,能下地了,只是再怒气攻心的话,接下来如何,他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看着外面,青幽的天色,便唤醒守在床前的儿子。 他撑起一点,缓缓地开了口:“汉钟,那姐弟二人看似天真,实在胆大妄为,心窍不通,毕竟这谷里百姓并未与他们二人,乃至他们身后的明教有任何关系,怕是死了,也不见得会感到内疚,但你我不行啊,这里原本是一处安置他们的世外桃源,若是常此下去,必然变成葬身之所。老夫心里愧疚、痛心,干脆你立刻出谷去寻杭州沈知府,与他说明缘由,暂免刀兵之祸。” 虞汉钟抬了抬头,然后,嗯了一声,匆匆下楼去办。在木楼底层,木纳沉默的汉子牵过马匹便沿着梯田间那条小路踏着黄泥,朝裂口那边过去,马蹄踏踏踏的踏着地面,穿过水帘,临到出口,那前方立着一个人。 “虞叔叔这是哪里去?” 人影过来,青衣皮甲,手里持着一杆方天画戟。方杰揉了揉眼眶,哈了一口气,不屑道:“那帮官兵估计见天色不敢以身涉险,若是我明教行事,早在二更天便拿了下来。虞叔叔不会武功还是回去吧,我还能守上一会儿,待天亮时,姐姐便来替换。pbx有我二人守这一线天,对方纵然千军万马也是过不来的。” 马背上,虞汉钟黝黑粗糙的脸抽了抽,双肩起伏,缄默的汉子白底黑瞳的盯着对方,喘着粗气,而后,便是怒吼,“你们两个草包——” “我爹被你们气的下不了床,知不知道他也是没几年了啊,你们还在他面前做那种事…那种事……这么些年,我爹为了保谷里的几十号人,把身子累垮了,你们这帮妖言惑众的匪人,知道个屁,就知道打打杀杀,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向来给人寡言少语的汉子,此时有股难以言喻的愤怒,那种积攒在内心长久以来,压抑终于在这刻爆发出来,而对象就是经常登门的青年。 “你们想杀官造反,你们想活着做人上人,但你们也要给我们一条活路啊。不是每个人都想像你们那样活着,也不是每个有你们保命的功夫,杀完人就像宰一条畜生!” 他语气停顿,便又是一声怒吼:“——滚啊,我要出谷。” “好啊,原来你打的是私通官府的主意。” 方杰起初还被对方一番言辞震撼了,但听到后面越觉得不一样。想明白过来,知道他这是要去官府那里,于是手里的画戟一横。 “我更不能让你去了,要是让你去,虞爷爷在江湖上的‘神医’之名还不给你毁的一干二净?虞叔快些回去,今天这事,我方杰当没发生过。” “你——” 虞汉钟心中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想起父亲说过这二人看似天真,其实心窍不通,现在回味,难听点,不就是缺心眼吗? 再说下去,饶是说通了,这天也是亮了。 他捏了下手里缰绳,想要纵马一口气冲过去,忽然,却又停了下来,出口那边,蒙蒙天色下,又一人站在那里。 黑衣铁甲、铁面,一袭披风。 …方杰转身,见那人装扮甚是奇怪,口中喝道:“今日神医不看病,改日再来。” 稍后,那人身后踏踏的脚步声蜂拥过来,影影绰绰,同样是黑衣铁甲,手握刀刃兵器,以及后面跟来的弓弩手。 “杀——” 寒气森森的刀尖指过去,铁面人口中冷喝一声,数十道身影踏着沙沙的脚步声,蜂拥着,杀了过去,清晨的风拂过,带着杀意漫天。 那方杰并未见人多就惧怕,反而兴奋一抖画戟,大声道:“终于来了,来啊,朝这里砍。” 随后,那边身影接近,两把刀锋劈过头顶,朝他过来。画戟随之一振,向前破开,再横挂,顿时,血倾洒,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响,冲在最前面两个厂卫,瞬间断成两截,扑在地上。后面,数双脚步越过,飞驰,刀锋轰然过去。方杰稍退一步,横戟舞挡,呯呯呯数声,全砍来的刀锋遮挡下来。 随后钢刀压在戟杆上,又被推了回去。方杰眼里一闪兴奋之色,转身一挥,戟尖画出一道半圆,呯的数声,火星在那几人铁甲上爆开,随后倒地呻1吟。厮杀中,对面杀来的人群破开,一道身影冲过来,脚步沉稳,而且奇快,然后便是一跃,那人手中寒气森森的刀,在空中嗡鸣一声。 刀照直砍在戟杆上,便是爆出一声刺耳的巨响,俩人徒一交手,退开。方杰这才一改之前的不屑,眼里凝重,叫道:“比那帮官兵强了不少,好汉,你叫什么。” “东厂指挥使——杨志。” 下一刻,身影向前暴突,转眼便将两人拉近,方杰也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他原本武艺就不弱的,又经过教里众多高手指点调教,至少在年轻一辈当中,也是在佼佼者之列,尤其手中那杆画戟,勇猛不下当年三国吕布。 一瞬,两人撞在了一起,呯呯呯——刀砍戟削几招,他俩速度也是很快,威势惊人,刮道凸出的崖壁,便留下深深的痕壑,碎石飞岩四溅。又硬拼了几招后,忽地,方杰身躯抖了几抖,僵硬了一下,他紧咬着牙,后退几步,胸腔火辣辣的疼痛,这才想起虞神医的叮嘱,月余之内切记不要动武之类的话。 “铁面汉子,下次小爷再和你过招。” 方杰一收画戟转身跳到虞汉钟的马背上,将他挤到前面,调头一夹马腹,便是要冲回去报信通知堂姐。 “哪里走——” “给我留下来!” 杨志暴喝一声,双脚发力,原地奔射出去,然后一跳,双脚踏在右侧岩壁连跨数步,来到对方上方,竖刀往下便是一劈。 马背上,方杰单手持戟朝后一挥。 呯—— 手臂承力不住,颓然一软,画戟掉落下马。 杨志落地,走过去,拾起。随后单手朝后面手下勾了勾手指,指着前方,厉声道:“杀过去。” …… 匹马疯狂冲出裂口,回头一望。 四周山壁上,火把绰绰,然后便是—— 一根根绳子抛下,一道道黑影下来,喊杀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然后便是围拢、收缩,杀了过来。 “姐——” “东厂的杀来了。” 第917章雾玄(三更求月票) “姐——” 马疯跑,纵跃,冲开那些手持火把的黑衣铁甲人。”方杰抹了一把脸色的血迹,便朝人堆那边过去,他喘着气,叫道:“那些都是官府的人,他们想要抢夺神医的东西,还说要杀光这里,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杀啊。” “我堂弟说的对。”方如意过来,俏脸上露着着急的神色,“只要不让他们进村,我和方杰便能为大家打开一条出路。” 姐弟二人动员着,鼓励大家不要束手就擒,只要撑到天亮,他们一定能逃出去,因为明教有个分坛在太湖边上,只要捱到天明,就一定有办法。 村民当中也有数条汉子被说动了,他们原来或许就是外面被官府通缉的匪人,走投无路下才在这里安的家,此刻被人追上门来,自然不会心甘情愿送上人头。当下便拿出家里的木棍、锄头等农具,配合着救世主一般的姐弟二人四处补漏,就算如此,望着围栏外面,围拢而来的火把以及隐隐可见的刀光。 他们神色同样是手足无措的紧张。 守住这里,一定能行。方杰使劲匀称着气息,之前他有些托大,到的真正与人交锋,东厂的人并未像寻常官兵那般容易被杀散,反而不怕死一般涌过来,而且…他想起与自己交锋的那名铁面人,武艺倒是厉害,如果自己没有旧伤或许能打败他。 他咬着牙,显然心里还是不甘,想伤好后再打一次。 方如意这时过来,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敌人,她道:“干活吧…王叔叔他们交的那些固守办法,应该能抵抗一阵……” 他俩交谈着。却不知一直进村后犹如雕塑般站那里的虞汉钟垂着眼帘,捏着拳头浑身发颤,默默念叨着,喘气起伏着,他盯向那姐弟二人,充满了怨念。 旋即,他走向木楼暗地拿起平时切药的小刀,收在袖笼里。随后又望了望木楼,在那里,父亲和两个女儿在上面,应该是安全的,也必须是安全的。 虞汉钟这样想着,慢慢朝谈话的姐弟俩过去,然后,步子加快,缩在袖笼里的那把切药草的刀,掉在手心上,握住。 近了,四步。 那边也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脸。 “虞叔,你有事?” 一步,手扬起。 “干什么?”“放肆!”姐弟二人同时开口,手里一动,皮鞭抽去,虞汉钟手里那把切药草的刀,直接被打飞出去。 缄默的汉子眼眶一红,怒吼:“装好人……这里几十人都是要被你们害死的。” 怒吼在村里炸开,但随即,村外,一道道虎爪挂钩纷纷抛了过来,勾在围栏上,数百人在四面八方一拉,噼里啪啦十数声,围栏散架断裂,陡然间,就像花瓣绽放,露出花蕊。 整座小村,数十人完全不设防暴露在东厂眼下。 “怎么回事…我按照王叔叔教的啊…”方如意目瞪口呆站立原地,望着四面八方拥堵过来的黑衣铁甲人。 然而,肃杀的气氛已经将整座村庄笼罩了进去,在村民后面传来厮杀和呼喊声,从方杰的位置看过去,那里已经有东厂的人冲过围栏,杀进了人堆后方,砍杀了几名匆匆回过神来的老弱。 接着便是更多杀戮,那几个原本自主站出来的汉子手持农具冲上去与他们拼命、抵抗,可手中的器械尚未挥出去,便被对方抢先上前,一刀宰掉。随即聚成一堆的村民,尖叫、恐惧,发疯似得四散躲避,奔逃。 有些还未及时死掉的青壮,便被后面过来的人一刀插进后颈,向下横切,再被拽着发髻,将整颗脑袋从脖子上撕扯下来,扔进混乱惊慌的人堆里,制造更多的恐怖。 此时,地上已经血流成河,覆盖了原本清爽的地面,血腥在上空弥漫,混乱的时间里,数十人已少去一半,剩下的,活着的,踩着亲人、朋友的血迹、碎块,惊恐的被驱赶,追逐,然后被活捉。 当这一切发生时,那姐弟二人惊诧片刻,在砍杀数名围上来的东厂厂卫后,冲进了木楼,抵住了木门,从窗帘里,他们看到了村民如何被屠杀、如何被折磨,泪流满面,咬牙切齿。 在他们身后,那为老人安抚着两个小丫头,当他起眼看到自己儿子在混乱中被人削下首级的那一刻,便没有了悲伤。 神色木然,老人摩挲着两个小丫头的头顶,然后说:“把这俩孩子带出去吧。木楼下的水缸那里,有条天然的洞穴,应该能出去。” “虞爷爷,那你呢?” “我?”虞冲之亲亲两个小丫头的脸颊,然后把她们推过去,送到方杰方如意姐弟二人面前,或许旧病未好,也或者新病又来,他慢慢走到那张破旧的书桌前,写着什么,嘴里也在说着。 “我不想走,老了,走不动了。年轻时候饱读书籍,想要做那救济天下的文人,然而老夫离文人终归还是差了一步,后来……开始学医救人,心想这样一样可以救济苍生黎民,照着本心,我做到了一点,待的今日,老夫依旧想要把药方写下……救人的。” 可,他的笔用力定在纸上停下来,浑身颤抖,声音又来,“你姐弟二人…心是好的…只是思想偏差了” “唉——” 老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那里。 方杰过去,老人神情安详依旧握着笔,岿然不动。他抽过那张纸,看上一眼,表情一变,但最后还是放回到了原位。 上面写着独阳化玉散的药方,可惜并未写完。 随后,木楼外,两声嗡鸣,破窗进来,旋转、搅合。方杰磕开这两把小剑,一脚踹破木门冲了出去,楼下一袭白衣的人站在那里,眼角勾影,面若桃花,勾起嘴角似有似无的微笑以及嘲讽。他轻轻一扬手中的剑,两道银芒镶嵌回来。 语气淡淡,“交出药方。” ps:今天就只有两更了,扛不住了。毕竟节假日,反而生活上的事情很多,客人、朋友、家人这些都会在这几天碰面,聊天、吃饭,所以更的迟,更的少,大家能谅解一下。顺便也想压一下剧情,不然太快了,怕到时候收不住。还有,不敢太过写的血腥,毕竟会被封的。 第918章阴神(大章求月票) 最近几章很多人觉得不合理啊,认为不合理的,大多站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去看待主角,请你们先正眼看待主角行吗?他没有和你们一样的上帝视角,也没有跳出局外冷静的看待事情,首先他是活在文字里的,活在剧情里的人物。大家的印象里主角该是全能的,永远内心冷静,做着各种各样事都能成功的。pbx但你们忘了他也是一个人,是有情绪的,也会急躁,也会盲目。大家在文字里寻找爽点时候,有多少人注意到主角在这几章当中暗藏着的易怒情绪? 难道非要写上暴怒的文字才能让大家明白他处这种情绪当中吗?现实当中,一个正常人处在这种情绪下,能做出不可理喻的事,一个不完整的人急求完整的心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合理? 换做是你们自己,心里压得住?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在看的,有些说的很中肯,说到问题上来了。但也希望大家不要那么快的将一章内容,一晃而过,认真看一下好吗。 同时,我要说明一下,这几章,方杰姐弟二人的表现,是我可以塑造的一种自以为是的侠义心肠,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但过程却是一塌糊涂的,再加上他们年龄偏低,和明教的教育,对官府的仇视,自然而然便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了,就到这里,我码字去了,对了,评论区常有人在借着评论暗讽,你们别理他,也别伤害他,他是条好狗。 第919章四识(求月票) 木楼之下,顷刻间便发生了变化。 不过也是方杰等人预料到的,毕竟对方人多,出来一两个像铁面人那样武功厉害的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片刻间令人窒息的沉默。旋即,方如意娇斥一声:“做梦!”便飞奔起来,冲了下去,一身大红衣衫飘然,手里一节长鞭卷动,抽打。犹如旋转的黑蟒在搅动,瞬间听到呯呯两声,与那白衣妖娆的男人战到一起。 方杰双肋夹着两个小丫头,自然不会上去。于是使劲一踏,脚下的木板啪的一下,踩出一个大窟窿,落到下面,落地刹那,手中刀横劈,当即就与砍过来的一把刀锋磕住,抵开。随后拖着两个小丫头往水缸方向移步过去。 “水缸那里有一条天然洞穴”虞神医的话是这样说着,方杰在左右找了一圈,也未见到,此时那边越来越多的敌人,如潮涌而来。眼前的局势让其十八岁的年纪,饶是武艺很高,也难免心里惊慌失措,片刻间,果决的将玲珑两姐妹护在身后,手里一把钢刀在借着木楼下面支撑的柱子掩护,杀了好几个靠过来的东厂厂卫。 涌过来的厂卫忽然分裂两边,一道身影从那里急速奔过来,一剑刺出,直取方杰的眉心,干净利落,凌厉无声。方杰也有了些防备,见那剑锋芒毕露杀到了眼前,搂起两个小丫头向后暴退,然后一脚,踹在水缸上。 轰—— 水缸离地而起,与那把剑轰然一撞。四散的碎片炸开,两旁刚好有黑衣铁甲的人冲杀过来,便被激射四散的碎片钉倒在地,受了无妄之灾。使剑的那人落地,却是一身水渍,将其脸上的粉底腮红糊成了花脸,狼狈不堪。 袍袖在脸上擦拭而过,露出狰狞暴怒的脸孔,曹少钦切齿一声,“咱家杀了你。”随即白龙剑呼啸着,刺了过去,剑上罡风带起,一搅,将对方普通的单刀打的寸寸断裂。方杰心里大骇,下意识将刀柄朝那人面门掷出,扑过去就是一掌。pbx 呯的一声,曹少钦冷目闪烁,挥剑将飞来的刀柄打开,随后也是一掌推过去,两人一抵,闷响乍然。方杰陡然间变掌握拳,他挥臂越过,就是砸过去,此刻白龙剑上移,剑身挡在两人中间,然后弯曲,凹陷,曹少钦冷哼一声,脚下暗起一脚,直接踹在对方小腹上。 方杰啊了一声,小腹剧痛,跟着就是倒飞出去,撞在支撑木楼的木柱上,抖擞灰尘落在他头顶。随后,他便见到夺人眼球的剑芒过来,越放越大。 “休要伤我堂弟——” 一声娇斥,舞动的鞭风席卷。 那身影突飞猛进过来,鞭子缠上剑身拉拽,僵持住。方如意急的口喝道:“方杰还愣着干什么,你脚下!快走!” 如梦初醒般,方杰这才看到刚刚水缸的位置下面,露出一口黑乎乎的洞穴,当下一脚上踢,将剑尖踢开,陡然转身跃起,半空连环踢过去,将那黑衣太监迫开几步。方如意收鞭,退到两个小丫头身边保护起来,而在那边刚刚与她对战的白衣太监也过来了,甚至更多的厂卫也过来了,将木楼围的水泄不通。 “咱家眼看就要杀了那小子,你怎能让那女人过来?” 曹少钦斜眼看着过来的雨化田,嘴里说着话,虽然淡漠,但也听的出里面的火气。雨化田摇摇头,也不作辩解,只是盯着那处洞口,慢慢移动脚步,剑尖微微摆动,随时做出出剑的动作。 双方忽然僵持了一下,随后围拢的厂卫步步紧逼过来。 “玲珑、幼晴,你们怕不怕?”方如意搂着两个小丫头,柔声问着。 两个小女孩点点头。 “别怕,姐姐会救你们出去的。” 说着,她也向洞窟靠过去,皮鞭在半空打了一记脆响,凶狠的对靠过来的厂卫道:“说要是过来,本姑娘就先让谁死。” 曹少钦持剑上前一步,威目赫赫,“死得了么?” “试试看?”方杰握拳摆着架势挪步挡在前面,丝毫不怯,与他怒目相对。 雨化田轻笑一声,招招手,后面,一队弓弩手过来,一字摆开,搭弓上弦。他冷笑道:“看你能保护谁?”说着,他手抬了起来。 弓弩随之抬起,箭矢就要激射。 一点火星忽然从方杰手上的火折子上燃起,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在对方眼前扬了扬,说道:“这是最后一张药方,你们不是想要吗,敢动手我立马烧了它,大不了一拍两散,来啊,谁怕谁!” 这时,身后厂卫涌动分开一条通道,那里快步走来一人,黑金相间的宫袍在这里非常的显眼,方杰等人看过去,冷笑道:“正主终于出来了啊,怎么样?放我们走,这药方便给你,考虑一下。” 曹少钦、雨化田俩人持剑微微躬身。白慕秋从二人中间走过,站到前面,原本冷漠的眼里陡然发出渴望以及按耐不住的兴奋神色。 “让你们走可以。” 白慕秋伸出手勾了勾,“本督只要药方,不想取你们的命。” 那边,闻言后,方杰催促堂姐带着两个丫头下洞去,随后自己也慢慢挪到洞边,小心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待见到堂姐三人已经下去半个身子时。 方杰忽然诡秘的笑了一下,火折子移到了纸角。 “你要做什么? “你敢——” 一声暴怒的声音恍如雷霆般炸开,身影极快的冲过去,伸手就去抢夺已经燃起火苗的纸张。那边方杰将手一扬,兴奋的往后一退就要跳入洞窟当中,他吼道:“得罪明教,你们等死吧。” 电光火石之间,冲过来的身影轰的一下撞了过去,然后跟着一起冲下洞窟。 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洞内,原本就比较狭窄,陡然间响起打斗声,好一阵后才停息下来,随后白发的身影重新跳出来,将一个娇小的身影抛给曹少钦后,便死死盯着地上已经烧了一半的药方,浑身颤抖,眼眶发红。 白慕秋咬着牙,忍着,可心里仿佛在滴血般难受。 他毫无知觉的走出木楼,看到跪成一排还活着的村民,垂着眼帘,冷漠的看着他们。而四周的厂卫感受到了什么,随即扬起了屠刀。 刀锋下,剩下的老弱妇孺瑟瑟发抖,妇女抱着孩子哭喊哀求,半大的孩子看到锋利到刀锋就在头顶,恐惧着哭泣的嘶喊,老人默默流泪闭着眼在等死。 “督主,虞神医已经气绝身亡了,这是在他临死前写下的东西。”杨志从木楼里出来,手里拿着那张尚未写完药方,铁面下看着那群村民,眼里透着不忍。 那尊彷如已经冷成了冰塑的人还是接过了药方,他看着上面的颤颤磕磕的笔迹,仿佛从上面感受到了那位老人生命最后一刻在做的事。 纸张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把他们都放了。” 白慕秋转身离开,在这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许多。翻身上马后,他声音清湛冷漠对着曹少钦等人道:“传令下去:青鸾谷虞神医无意配出能让人延年益寿的神药,普通人服了可多活二十年,习武之人服了能精进武功。东厂提督想要抢夺此物敬献皇上,奈何此药方已落入明教方杰手中,冲破东厂重重围困已逃回明教。你们——便将此事宣扬出去。” “是。”曹少钦、雨化田二人立刻明白其中关键。 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此消息一旦在江湖传开,借着虞神医的大名,相信的人肯定会很多,窥视之人更多。恐怕就连明教内部也会有人对此药方生出念想,到时恐怕就连他们内部也展开一场争夺的内斗。 第920章避万法(大更) 夜烛下,晚风在窗外吹荡。 从青鸾谷回来,已是夜深,白慕秋在紧闭的书房内,呆坐在案桌前,往日那般冷漠无情的双眸此刻再也遮不住不了绝望的情绪。 屋里很静,可是沉默是无法掩饰那种悲伤。 哪怕今日希望和绝望都在他面前,哪怕愤怒和悲伤,他也不敢喜怒于色,甚至不能痛痛快快的做一回完整的人。啪——一件精美的瓷器,砸在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如人前,他是东厂提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能哭、不能悲伤、甚至连大笑都不能允许。 如人后,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宦官的而已,一个皇室的奴仆。 每当触拥着惜福的身体,身上、心上却是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 “我只想不造杀戮拿回这样的东西” 白慕秋闭着眼,手脚颤抖着,仿佛是在和空气说着话,“那样干干净净的挺好啊。” “可为什么不给我?” 此时,他又像是在反问着自己,语气忽然停顿下来,猛的一拳砸在自己脑袋,撕心裂肺的大吼:“——说啊,为什么不给我!我只想干干净净的拿回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添堵啊!” 呯—— 呯—— 一拳、一拳砸在自己的头上,一条条血线顺着额角流淌下来,白色的发丝染成了红色,轰然一下,身前的案桌断成了两截,木屑纷飞,白慕秋红着眼,头发凌乱如同疯子一般,击打着自己。pbx “你们一个个都想让本督永远是阉人想看本督的笑话”白慕秋眼神仿徨不安,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时而狰狞的笑着,时而恐惧的哀叫。“本督就想干干净净的当一回人啊那两个人为什么要从中作梗?那个神医什么不写完再死啊——” 他颓然一坐,做在一片狼藉上,粘稠的血液沾着银丝耷拉着,气喘吁吁的呢喃着,“还有那个沈寿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外面,听到动静的侍卫冲了进来。 “滚出去——” 白慕秋颤颤巍巍起身,歇斯底里的怒吼,随即合上眼帘,走动几步坐回到椅上,垂下头。那声音凄苦、孤独无助的夜晚的上空徘徊,就像黑夜中受伤的野兽,躲在阴影里舔1食伤口,记忆中那个曾经自己的样貌越来越模糊,记忆中那妻儿、母亲的样貌也模糊了,或许将来不久,就完全忘记,完完全全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段记忆,忘记在时空尽头有个叫白慕秋的人。 忽地,他抬起头,盯向漆黑的前面,狰狞的笑着,“系统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会不会也要消失?” “”脑海中并未有任何声响传来。 “吓到了?” “为什么不说话啊” “你倒是说话啊——” “我草你吗的!” 白慕秋举起一掌疯狂的盖在自己额头上。 “——会。”忽然脑海响了一声。 手掌几乎快要擦着头皮时,停了下来。白慕秋捂着眼眶疯狂的大笑,遮挡下,眼角浸着湿润,眼泪却是滚落不下来。 “你不是想要因果点吗?” 白慕秋乏起骇人的冷笑,眼珠子红的几乎要滴血,声音如同魔鬼的口吻:“——我会成全你的,等着。” 门外,脚步声响起。 吱嘎一声,书房的门推开,一颗小脑袋朝里面望了望,看到白慕秋时,弱弱叫了一声:“相公?” 黑暗中,白慕秋嗯了一声。 惜福这才小心进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她走过去看到那人披头散发的模样,急道:“血相公你流血了,惜福给你擦” “别说话。” 白慕秋声音有些哽咽,淡漠。 可,傻姑娘依旧着急的找东西为他擦头上的血迹,随后,她的手摸到他的脸颊时,摸到湿湿的泪痕,“相公你哭了。” “相公啊你为什么哭啊” 惜福忽然靠过去,将白慕秋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前,小手摩挲着他的脸,轻柔的说:”以前惜福记得小时候惜福很伤心那时娘还在她就这样摸着惜福讲故事后来惜福就不伤心了的惜福不知道相公为什么伤心但春兰他们,还有小曹曹、小田田都好像很害怕你。” “那惜福怕相公吗?”白慕秋感受着指尖带来的温柔,下意识的问道。 惜福傻傻的笑了一下,摇摇头,干脆的说道:“不怕!因为你是相公啊” “那要是相公杀了许多人你还喜欢相公吗?” 傻姑娘翘着嘴想了一下,笑嘻嘻道:“喜欢啊你是惜福的相公永远不会变的。” “傻姑娘” 白慕秋正了正身子,坐端。他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小脸,忽然笑了,“你永远是我白宁的妻子,也永远不会变的。” “我们重新活一次——” 白慕秋深深吸一口气,吐出,伸出将惜福搂在怀里,“傻姑娘你好,我叫白宁。” 次日清晨到来,一辆辆马车集合在府衙门口。 头上缠着绷带的白宁,一脸冰霜冷漠的上了车辇,他背后跪着知府沈寿,一张罗列了各项贪墨罪状的缉捕行书扔在对方脸上,白宁看他最后一眼,挥挥手,“撤职查办,罪够的着就杀了吧。” 随后,又对曹少钦二人道:“北上南平县,那里闹的够久了,场子就从那里找回来吧。” “那些神风火炮” 白宁放下车帘,声音传来,“就留在杭州,估计要不了多久,它们会给方腊送上一份大礼。这次本督要玩一次大的。” 然后,一支队伍离开,这段时间里,南平那边,绿林聚盟,诱饵、大鱼、收网逐渐开始了。 第921章引雷劫(大章求月票) 兴和五年,进入四月后,春汛也来了。pbx水位明显抬高了许多,水舟乘风破浪在河面上航行,白宁等人的航线由南向北,穿过苏州、扬州直插京东西路的河道,直达兖州,这样会节省更多的时间。 杭州的事,或许只是一个小插曲,一个挽回自身缺陷的插曲,如今机会错失,也就没有再去想什么弥补的必要,那晚对自己内心的洗涤,让他更清楚的认识自己,认识存在灵魂当中那个暗藏的‘东西’。 至于那方杰和方如意,这是他的失策之处,失策他头脑不清醒,随随便便就那么信任对方。而且——从他俩人的行为准则上,白宁已经清楚的看到,这些明教对官府的恶意,可惜朝堂那帮人永远也看不见,他们眼光一直盯着那点权利,盯着北伐大业。只要不举旗造反攻打州府,他们便不闻不问,否则这片大好江山就不会到处都是山头林立的土匪山贼。 更何况一个教派? 一个组织累积到了广大的教众基础后,便会发生另一种质量变化,重新打散、调整、吸取精华再重组,最后制定一个新的目标,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可这目标是这个武朝啊——” 白宁望着水面凫鸟在划过,钻进水里,再扑腾着冲出来,它嘴里叼一尾小鱼,欢快的飞到岸边啄食。随后,小晨子拿着最新的情报过来。 纸张上记载最近一段时间,南平那边发生的事情,以及童贯回京后,开始整合禁军,行事老练迅疾,大有在七八月份就要出兵的架势,并且已经着人派往女真准备联盟,前后夹击大辽。pbx 对于让步退出朝堂的白宁来说,这件事依旧让他发堵,他敢预料,只要童贯带兵北上,明教绝对对在这个时候造反,甚至直插京畿重地。到那时,天下大乱,皇族破灭,他一手建立,刚刚成形的东厂绝对会跟着覆灭,这是不愿看到的。 “这帮家伙,真是别人不造反,就不会重视。”白宁手指敲着桌面,节奏飞快,白眉紧缩,似乎在想着后面的事情。 “若是直接用东厂的势力碰撞过去。也是得不偿失,甚至会引来官家的震怒。”曹少钦思索考虑一番,对于眼前的僵局,似乎也是没有多少办法。 靠在舱门边雨化田嘴角微微勾起,斜眼过去,看了一眼桌上的情报,淡淡道:“不如逼反他们吧。” “嗯。”白宁沉吟片刻,点头道:“打梁山,咱们引诱他们挂上替天行道的大旗激怒陛下才能顺利出兵,如此要让方腊提前举旗造反不是不可能,就是有一点难度,不过咱家倒是可以用那张药方作点文章。” 随后,提起毛笔,在案桌前写起奏章,字间提到那药方配出的药效能让人延年益寿,简直无价之宝,可惜被明教方腊麾下的人抢走,间接指出这伙人在江南一带势力庞大,多达二十余万教众,而自己只有区区数百人无法撼动等。 就算当中有些夸大的成分,但也相去不远。只要是个人没有不动心的,更何况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能比别人活的久?如此,赵吉必然会让江南等地的官员去索要,至于方腊那边如何交的出来,那已经不是白宁他能想的到了。 况且他在青鸾谷闹出的动静,和那神医的死,江湖上必然会宣扬出去,也由不得赵吉不信。 白宁看着身旁二人,沉声道:“攘外必先安内,这便是本督在南平的第一步,这信息上,提到那里出现了带有神这种匪号的人,口音是南方的。想必就是方腊麾下的江南十二神了,或许没有来多少,但一定要打痛他们,杀他们几个,让方腊也知道什么叫心痛。” “所以督主的第二步就是让官家派遣官员去索要药方。”曹少钦冷漠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把他们逼的不得不杀官造反?” “还有一条大鱼。” 白宁望着汴梁的方向,目光阴冷,“那些来北方的什么十二神,或许方腊还不知情,因为还有人能调动他麾下的人,如此,事情一旦暴露,他对摩教也会出现裂痕的,宫里那个蠢女人呵呵哈哈” 他忽然狰狞的大笑起来,桌角被其一把抓的稀烂。 船只进入苏州后,天色已晚,黑夜中下起了大雨,江上刮起了风浪。出于安全考虑,不得不在苏州码头停靠一晚。 水浪起伏,呼啸的风着船身摇摇晃晃。灯火在舱内摇曳,昏暗狭小的舱内,白宁坐在一张大椅上,看着阴暗的角落那里,缩卷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颤颤磕磕,非常的害怕。 “你几多大了?” 白宁目光盯在那里,淡淡的问着,语气并未有多少凌厉的地方。 那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动了一下,昏暗中看到对方两根小辫子惊慌的晃了晃。随后,白宁拿过餐盘,上面放着散发诱人香味的甜点,推了过去,滑到角落里。 “知不知道,你爷爷和你阿爹是怎么死的?”白宁讲着,“原本他们是可以活着的,而且会比以前活的更好,你和你姐姐,嗯那个比你大的是你姐姐吧?你和你姐姐原本是不用分开的,可,那两个人你应该认识对吧,他们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们也看见了对吧?” 黑暗里,小小的身影或许挨不住饥饿,偷偷拿过一块糕点又躲回到角落里吃着。或许听到对方说的话,身子僵住了,反正就是不动,愣在那里。 “他们把事情做绝了,在逼我。他们甚至把你爷爷气死了,你们应该在场的,应该能回想起那一幕的,对吧?想想看,如果不是他们抢了我的东西,把你爷爷气病,一切不好的事都不会发生,小姑娘,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咚—— 糕点落在了木板上,随着船只摇晃滚出角落。那里小小的身影忽然抽泣起来,哭的非常伤心。白宁面无表情站起身,或许是说完了,他准备起身离开,那番话就像一颗邪恶的种子播下去,在尚未成型的思想观念里或许能开出不一样的花朵来。 “玲珑九岁” 角落里传来一声嘶哑、清脆的童音。 白宁打开舱门,外面大雨如注,他侧过脸,露出笑容,冲角落里的身影招招手,“跟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看着小小的身影慢慢走出角落。 白宁笑容更盛,透着阴森,“或许你可以把我当作父亲,来,叫我一声干爹。” 第922章雾玄之死(三更大章) 黑夜下的雨帘,淅沥落着,雨点打在漆黑狰狞的甲胄上面,‘啪啦啪啦’的响着。” “所以这些人依旧还不知道是南边过来的人做的?”金九诧异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 燕青摇摇头,却又不肯定的说:“倒不全是,其中也有部分人怀疑有其他势力的人掺合进来,其中与我接触颇为亲密的那个苏姑娘,便是南方金燕门的人,她说他二师兄已经开始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了,只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所以贸然与骆掌门讲。” “嘿嘿,小乙真是艳福不浅啊,走到哪儿都有红颜知己。”金九原本想憨笑下,结果笑出来却是狰狞的模样。 燕青干笑两下,似乎心不在焉,在想别的事,或者别的人。 雨还在下着,武松将日月龙虎双刀使劲摩擦了两下,打破三人尴尬无话的气氛,他沉声道:“之前小乙还有话没说完,南边那些过来的人,这几天我一直揣摩他们的名字,现下算是从是一个小喽啰嘴里知道一点,这次过来的人,除了那日埋伏我们的‘黄幡神’卓万里、‘丧门神’沈忭之外,还有‘豹尾神’和潼、‘吊客神’范畴两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便是不知晓了。” “武松兄弟莫担忧了。” 金九虚握拳头,嘎嘎作响,他狞笑道:“今日俺老金收到消息,督主早已经进了京东西路水域,到了这里估计是两三日的时间,到时候甭管什么神,就是收网的时候,先让他们蹦跶几天。” 说着,沉吟一下,皱眉道:“不过,这雨天有点麻烦,现下路面泥泞,那十门火炮现在还在路上,车辕断了好几次,老高已经赶过去监督了,这段时间小乙还是不要去南平那边,咱们等督主过来再说。” 燕青点点头,不过旁边的武松却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武松也要告辞了。”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燕青不解的看向他。 武松冲他拱手道:“道不同而已,我还要去寻鲁大师,那日之后却是不知他去了何处,若是寻到他,我们再来找小乙讨教,咱们一报归一报。” “好!”燕青深吸一口气,也抱拳,“待来日,小乙恭候两位哥哥大驾。” 金九看着提着双刀没入黑夜的武松,摇头道:“难道是俺老金太久没有在江湖上打滚儿了?真搞不懂你们,要是换做是俺,恐怕现在就着人杀了他,还用的着来日?” 说着话的时候,南平那边开始发红发亮,燕青有些心疼说道:“这半个月第五次了吧,又被人点火房了。” 金九将锤子抗在肩上,一脸不屑,“一群游兵散勇的江湖人,能指望他们么?若不是那边在等俺们上钩,估计都不知道杀他们多少回了。” 说完,找地方过夜去了,觉得闲聊也是扯淡。而那边大火依旧在燃烧着,映红一片天空。 次日清晨的河上有些冷,湿润的水汽呼吸着指望肺里钻。不时从岸边芦苇飞出的白鹭在浅水的地方捕捉鱼虾,早起的渔家开始架船忙碌起来。日光中的一幕幕,安静却又祥和怡人,便是有了些意境。 在大河的中央,巨舟破浪,在甲板上,暖洋洋的春日中,白发的男子静静的扶着船栏看着初升的朝阳,脸上一片祥和。 他身侧看看达到腰际高度的女孩黯然、沉默着,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离此不远的圆桌上,那里放着鸟笼,里面一只有着色彩斑斓羽毛的小鸟叽叽喳喳的欢叫。 “玲珑……你要记着你所看到的一切。” 白宁看着朝阳淡淡的诉说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而是教导一个孩子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是他们自私的正义,和自以为是的做法最终害死你家里人,你爷爷、你父亲。这些其实不用干爹来提醒你,其实——你有记忆的,你记得那些画面的。” 他走过去将手掌轻轻放在女孩背上推着,走到鸟笼面前,“要想报仇,就必须要认识自己胆小懦弱的一面,战胜它,喜欢它,你就能报仇,不再害怕。” 白宁打开笼门,将女孩的手放进去,在她耳边说:“杀死它——” 虞玲珑眼睛直愣愣盯着里面,盯着手里的那只鸟儿,看着它挣扎、尖叫,小小脸上露出残忍兴奋的神色,然后——用劲往下捏。 这时,船身一震,靠岸了。白宁摸摸她的小脑袋,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他轻声道:“走吧,我们去杀人。” 玲珑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将小手从鸟笼里缩回。 那只拥有五彩斑斓羽毛的小鸟,毫无声息的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ps:第四章已更。 第923章风姿 人影攒动,长街一片肃杀,昨晚一场也夜雨下,大火依旧将一栋楼烧没了,连带楼里二多人,只逃出少部分。pbx枯黑的碳木摇摇欲坠而倒塌,衙门捕快不时从废墟寻出一两具焦黑的尸首,也有的就只剩下少许残骸。 背着、或拿着各种兵器的人影围在那里,看着焦黑的废墟,有昨晚死里逃生的人在人群里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晚他看见的情景,将半条街挤的拥拥堵堵。 “这帮东厂的阉人……现在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了。” “……这家店前天白昼的时候还来过……嗯…老板娘不错…可惜了啊…” “我等江湖义气过来…他们怎么干黑手啊…” “洒家憋了一肚子鸟气……真想杀那帮阉人几个。” … 人群里各种各样的话都有,吵吵嚷嚷也在继续。当中不少人应和着,也有不少添油加醋的将矛头引向仍旧未露过面的东厂,他们言论里大抵是看不起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咬人,总觉得江湖好汉就该明刀明枪的来。 随着里面一具具焦黑的尸首被抬出来,摆放在街边,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只剩下乌黑的骨头架子,那一幕惨不忍睹。此时,原本这半月以来的压抑终于在人群里爆发出来,这些粗野性情的江湖好汉激愤起来,纷纷抽出兵器就要出城四下搜索东厂潜伏的人。 其中也有神智还算清明的人,阻拦大伙儿,说道:“既然大家是来帮骆老爷子助拳的,此刻我们单独行动怕是不妥,不如现在就去找骆掌门带领大伙儿和东厂明枪明刀的干上一场,也好为死去的无辜讨个公道,全了我等江湖义气。pbx” 人群中便听的有人喊:“是啊,那位兄台说的没错,我等受了骆掌门之邀过来,怎的也要他出面才是。” “嗯…不错…咱们这就去” “好——”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变得汹涌起来,结成长长队伍朝重剑门的驻地过去,中途问讯得知情况的人,也在不断加入,等到了那边时,队伍已经变得更加庞大,人山人海,粗略看过去,只能见到人头晃动,看不到边。 …… 重剑门驻地。 已经五十来岁的骆七头发却是白了不少,这些日子里他过的是真难受。一把重剑在他手里摆动剑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起初之事,以为不过是东厂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衙门,杀了他几个弟子,顶多也就一两个高手压阵而已,自己这边拉点江湖朋友把面子找回来就是。 可…江湖事难道不该江湖了吗?骆七长长叹了一口气,茶盏捏在手里放到嘴边,又磕了下去,如今他觉得自己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阉人杀人从不按规矩出牌,暗杀、下毒、放火怎样膈应人,就怎么来,简直—— 呯! 他一把将茶盏使劲摔在了地上砸的稀烂,低沉闷喝:“简直——欺人太甚啊。” 门外,守着的弟子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冲进来。一看是掌门在发脾气不由缩缩脖子又赶紧溜出去。这时,正堂那边,珠帘掀开,出来一名长须白面的儒生,不过他手上却是提着一把金纹长鞘的宝剑,与两个青年商谈着事情走出来。 见到地上一滩碎片,皱了皱眉,抱拳道:“骆老爷子还是莫要动了火气,伤肝可是让人笑话。” “让金剑先生见笑了。”骆七拱拱手,也不起身。 那后面跟来的两名青年上前抱拳道:“小子见过骆掌门。” “嗯,两位贤侄与金剑先生快快请坐吧。”骆七探询看向他们三人,问道:“如此,三位商议的如何?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李文书放下茶盏,客气道:“其实小子心里早有疑问,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当着群雄的面上,说出来怕是惹人笑话,便憋在心里,不过刚刚我与金剑先生讨论一二后,更加觉得近日杀害我等江湖豪杰的并非东厂,而是另有其人。” 骆七对着年轻人颇有好感,做事稳妥有君子风范,对事物很有自己的见地,此时问他也是希望得到一些不同的答案,可现下听来,骆七仍然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是东厂在搞鬼,毕竟他重剑门偏安一偶,少与其他门派有争执、仇怨,怎可能另有其人来给自己找麻烦? “觉得?” 骆七将那柄古朴的重剑靠在一边,昏暗色调的长摆一扬,他起身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可老夫依旧觉得还是东厂等人做的,这些人行事风格,不就和那些阉人一样吗?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那边金剑先生陈千鸣放下茶盏,看向李文书摇摇头,然后暗地叹了口气。而外面陡然间吵杂起来,呼喊声、叫骂声越来越多,屋里四人闻声后赶紧出去,驻地门外已经围拢黑压压的一群人。 群雄激愤,要求出城搜捕东厂番子。 骆七站到门口,呼声高喊,“东厂做事,欺人太过。我等不过是想要讨个说法,却是一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们江湖义士,大家的请愿,骆七已是知晓,心中恶气自然要出,今日老夫便陪诸位共诛阉贼。” 他说着话,大义凛然………… 殊不知,南平县衙那里,知县颤颤跪在地上,他双手捧着两件东西,一枚漆黑令牌,上面恶犬猎鹰,另一件,是一封信笺,带送信之人走后,知县便拆开,那纸上只有不多几个字:丑时,行事,东北骆家。 知县双手一抖,面带骇色。 叮当一声,那枚令牌掉在地上,翻转,上面那只恶犬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呲牙咧嘴。 “通知下去,今夜子时,北门不关,城东那边不用打更了。”那知县吞了唾沫,还是吩咐了下去。 …… 夜幕降临,这座小县并未陷入安静,城外城内江湖好汉们正在进进出出,三三两两提着兵器四下搜索着。 在北面,大山下。 一排排上百黑衣铁甲的人,静静站在夜幕里,为首的独目大汉,将一张鬼脸铁面慢慢戴带上,随后,他身后,整齐划一,一张张面无表情的铁面戴上。 寂静的夜里,杀气从他们身上陡然间爆发,沸腾汹涌而来。金九直起身,手中的刀抽出,一指县城的方向。 粗犷凶狠的嗓音暴喝:“入城——” ps今天第一章群号:174411676 第924章所谓化神(大章) 子时,夜不太算深。 昏暗的长街,不远处的城门,一队百人的黑衣铁甲悄然无息开进了城里,与城东、城西的热闹相比,这里已经被衙门的人暗地封锁净街,至少在子时这段时间是这样。进来的队伍,沉默着沿着内城墙下沿,朝东北方摸过去。 其实到的如今城里这么大动静,城里的那帮人四处游走到处搜索,不少人家已是不敢早睡,时有在远处些许别院里浸出迷离的灯光。金九看了一会儿,也随着队伍继续前进,随后前面人停下来,火折子亮了一下,翻出一张注有标记的手绘图纸,声音细微的说着,像是在分派任务。 随后,火星熄灭。 那人过来,对金九道:“九哥,按时辰,督主很快过来。骆家院子不大,应该能最快清缴完成,只是…” 金九用手碰碰他铁盔,“俺厂卫办事,反抗者杀,不反抗倒是可以活命,前提还是看督主的意思,好了,咱们走。” 铁面下看不出表情,只见他点点头,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一身黑衣甲胄很快没入夜幕,便成了很好的伪装。今夜的天空并无皎月,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像踏着别人的梦境,一路而行。 随后,在一家大合院停了下来,挎刀搭手,人影一个接着一个翻越院墙。 …… 由至深夜丑时,院内人家大多已是睡着。这段时期,院中也是有巡夜的,待听得一丝声响后,寻了过去。 院落中,阴影里,人影耸动,巡夜那人手中灯笼一丢,张开嘴就要大喊。 远处,有人抬起手臂,小弩抬起,嗖的一声,一条黑影扎进对方咽喉。然后,进来的人影打了几个手势,散开。 金九慢慢走了出来,取下铁面,看着悄悄杀入厢房的厂卫,心里出了一口气。他手下这批人原本是不需要过来搞这种事的,只是在分配当中,待在北地这边的人并没有东厂的番子,暗杀这种事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 幸好,燕青对这事多少是有经验的。在他指挥下,这些厂卫趁着深夜掩杀过去,除了少许的房内能听到人在梦里被杀的闷哼外,一切都算顺利。此次清理过去的顺序便是有侧院开始,这里大多坐的是丫鬟、家丁,只是片刻时间,院里院外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最后,便是内院的两个大院。 一憧憧黑衣人影提着滴着血迹的刀,快速靠近了过去,金九手里有一张名单,骆七的亲眷是不杀的,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丑时,一辆马车如约而至,停在了骆家大门口。 …… 南平的动静闹了许久,直到老天爷又开始下起雨来,才渐渐停止。雨落檐下,形成水帘,晦暗的光从火把上照射过来,极其疲惫的骆七已不像壮年那般,此时精疲力尽,不得以下坐着马车在几个弟子的护卫下打道回府。 敲开大门后,他便领着弟子进了宅院,他内宅那边走了几步,忽然一皱眉,回过头盯向开门的门房,问道:“周老头呢?老夫好像没见过你。” 站在院门前的陌生人,慢慢将院门的门栓插好,随即清秀俊朗的脸上露出微笑,链接内院的廊下,十数名黑衣铁甲的厂卫手持弓弩对准过去。燕青绕过对方走回到廊下,说道:“屋里有人等你,其他人就在外面候着吧。” 骆七捏了捏拳头,本想动手,可手里却是没有武器,而且对方在自己家里,多半妻儿已被俘虏,反抗只能断送他们性命。 “你们留在这里等老夫。”骆七对身后的几名弟子沉声吩咐道。 那几人一时间也犹豫不定,或许是被弓弩对准,心里终究是不安的,可听到自家掌门这么说了,也只能待在原地等候。 骆七咬着牙快步走上廊檐,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弓弩激射的声音,弦在颤抖,然后便是噗噗噗——十多声,箭矢入肉的响动,他回头,只看到雨帘下,几名弟子身上插着七八根还在抖着的箭矢。 “你们——” 骆七愤怒的大吼,举掌就要杀过去,随之而来便是上弦的弓弩转过来对着他。 回廊的尽头,燕青冲骆七招手,“你现在还有时间,再耗下去,你家里人便没有时间了。” 这个五十是的老人,捏着拳头愤恨的盯着那个年轻人,然后举步跟着走过去,原本走在熟悉无比的家里,是那样轻松,可现在他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战,很怕出现不敢看到的一幕。 在那正厅,领路的青年将门吱嘎一声推开,里面灯火通明,骆七跨脚进去,当先看到正中间摆着平时只有他能坐的八仙大椅,一个白头发的男人闭目正坐在上面。后脚一跨进,那白发的人像是知道他来了,开口清冷:“给骆掌门看座。” 在正堂另一侧,十多人跪在那里,见到当家的回来,原本恐惧的脸上划出希望,争先恐后的想要去抢这根救命的稻草。 “老爷…就奴家” “爹爹…爹爹…我怕…” 那是自己的妻儿老小,骆七想要过去,可看到寒气森森的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便收回了脚,双眼通红,紧握拳头盯着大椅上的人,嘶哑吼道:“放了我家里人,你们要什么老夫都给你们。” “好——” 白宁起身,白多黑少的眼珠盯着他,“和东厂合作你也肯?” 老人一愣,随后张嘴‘呸’了一声,唾沫吐过去。宽大的袖袍一扇,唾沫倒飞回骆七的脸上,白宁坐回到椅上,双手举起轻轻拍了一掌,年龄与骆七相当的男子被拖了出来。 那人颤颤磕磕看向骆七,“哥…哥…答应他们…救我…” 骆七却愤声道:“若是与你们合作,老夫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休想!” “有道理……” 白宁起身轻轻拍拍身旁站立的小女孩,走到那捆着的男人身边,从侍卫那里拿过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了小女孩的手里。 “以后你要报仇…杀只鸟是不行的…要杀人才可以…” 他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连带匕首一起握住,尖口慢慢在那颤抖的男人身上移动,他声音如同魔鬼一般诱惑着说:“玲珑力气太小刺胸口是不行的…有时候会刺不进去…而且那些人都会穿戴甲胄…更刺不进去的,不过你看这里…” 匕首停在了咽喉上面一点,“这里就很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保护,在措不及防下,用力的刺进去。” 噗—— 破开皮肉的声,匕首已经没入半截。温热的鲜血顺着刀身流淌,瞬间染满了两手的手掌,腥腥的、黏黏的。 “阿弟——”骆七瞪大眼睛立在原地,眼眶浸老泪。 白宁甩了甩手上的血液,用绢帕擦了擦,遗憾的说:“你是杀死的,本督只是代劳而已。” 随即又招招手,这时人堆里拖出来的却是一个小男孩,同样被丢在了白宁的面前,他蹲下来看上一眼,转头对玲珑说:“他比你大上一点,你得要叫一声哥哥。” 之后,便是把匕首递过去,“来,这次你自己一个人来,体会一下每个人被利器刺入皮肉时不同的声音,你看这里还有很多,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应该能让玲珑适应报仇的。” “嗯——” 玲珑脸上沾一丝血迹,双手握着那把匕首慢慢过去。 小男孩踢着脚,尖声哭喊在地上扑腾,惊恐的看着燃着血迹的匕首一点一点靠过来,嘴里叫道:“阿爹——救我。” 骆七闭着眼睛,使劲的咬着牙,不敢扭头去听。此时,光头独目的大汉过来,一把扭住他的脑袋,使劲转过去,搬开他眼皮,让他亲眼看着。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 骆七看到那把匕首已经停留在了自己小儿子的脖子上,他那么小的颈脖,那匕首扎下去绝对会一起断的。 儿子会死…全家都会死…骆七松开牙,张大嘴,悲吼道:“老夫愿意合作…愿意合作,别杀了,别杀了。” “一开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白宁冷笑着让玲珑停下手,又冲骆七勾勾手指,“松开,骆大掌门,给他到点酒压压惊,本督想和掌门人聊聊人生。” ps:今天就只有两更了,等会儿要去加班,大家谅解下,谢谢。 第925章秘境破(三更大章) 四月的风带着微暖拂过,延福宫如今一片嫣红,错落有致的桃花盛开,片片花瓣随着微风飘落,空气中散发醉人的花香。不远处,那座琉璃青瓦的凉亭上,隐约传来时高时低的琴瑟之声,乐曲随着弦音起伏低唱,一道道女子轻柔动人的嗓音唱着凄婉哀愁的曲儿。 女子身上依旧一声白裙,只不过多了些许桃色,当最后一阶高弦停了下来,纤柔的双手轻轻捂在还在颤抖的琴身。她抬起头,视线前面,一袭夺人眼目的绚紫色衣裙的女人站在廊檐下,拖着裙摆施施而来,白色衣裙的女子起身相迎,盈盈一礼,“师师见过姐姐。” 赫连如心那张惊艳的脸上划过一丝虚浮的笑意,虚扶了一下,启口道:“淑妃与本位同品,不可行此礼节,免得乱了宫里规矩,不然太后那儿可不好看的。” 李师师双眸秋颦如暖风,随即摇摇头,轻言道:“此礼乃是妹妹对姐姐的,无关宫里礼节。” “这张小嘴多会说啊。” 赫连如心轻摇漫步饶着对方走上两步,同时拂过摆放的胡琴,指尖拨弄了一下琴弦,“难怪把官家迷的神魂颠倒,妹妹不仅会说,琴艺更是让人闻着无不动容。却是不知——” 她靠近过去,附耳轻柔问道:“却是不知,妹妹这是在思念谁呢?” “师师自然思念的是陛下。”李师师心里一突,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不过长于烟花之地,对这等事来说,反应上也是不慢的,“官家平时勤于政事,师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师师又无法帮上一二,只得在这里抚琴寄托思愁。” 赫连如心斜眼过去,慢条斯理往外走,语气充满尖刺的意味,“是便好,看来你们兄妹俩真是厉害,一个立于朝外把握紧要衙门,一个立于后庭甚得官家欢心。不过本位还是要提醒一下妹妹,人终有老时,物终有朽时,这宫里人情冷暖来的快,去的也快,妹妹可要当心啊。” “师师谢过姐姐教诲。”李师师送她到亭口石阶前,莺莺道:“义兄为官家出生入死,甚得陛下信任,只是心眼比较狭隘,若是往日有隙,必会报复,还望姐姐多担待一点。” 俩人话里绵绵,温暖可人,却又是透着针锋相对。四周宫女内侍听的此处,不由一一低下头,不敢直视。 赫连如心冷哼一声,面上依旧笑吟吟,“那好,本位会多担待一些” 她想要再说些话,但随即,微微愣了下,此时,在廊檐的尽头,正走过几人,为首那人英朗俊挺,颔下一抹短须,与右侧年龄稍许大一点的人在谈论话题。那人身高体大,皮肤稍安粗燥,一看便是军中出来的人,双腿迈步沉稳有力,话语说出来,也颇有一股将领的气度。 近时,赫连如心和李师师连忙过去相迎,“臣妾拜见陛下。” “两位爱妃怎的都在此处?”赵吉让二女起身眼里含笑的问道。 赫连如心媚眼颦笑,微微躬身道:“臣妾此来是看看淑妃妹妹,怕她刚刚进宫不久,没有个贴心说话的人,难免会有寂寞,官家来的也是巧,臣妾正与妹妹道别呢。” “嗯你们姐妹二人和睦共处,朕尤为高兴,如妃有事且去先忙吧。”说着,赵吉招过他身后那人,往亭里过去,“朕还要与童枢密讨论北伐之事。” “那臣妾便不打扰官家商谈国事。”赫连如心微微有些懊恼,便徐徐退开。 李师师也让内侍抬着胡琴,离开道:“陛下且忙,师师便去桃树下抚琴为陛下与童枢密增加一些雅趣。” “哈哈——” 赵吉抚须笑道:“好好,师师快去吧,朕已有两日未曾听得曲目,心里也是有些想了。” 李师师报以羞涩一笑,惹得赵吉心里抓痒,奈何有旁人在场,便只得目送秒人儿施施然下了亭子,走到池水那里一株桃树下。 那里桃花片片踩着,枝桠上又是一瓣、一瓣落下,被风吹起。 柔美的身段停下来,伸手去接,一片花瓣落在手心里。 李师师心里忧愁,微微一叹,然后便是曲坐,抚琴。 凉亭上,琴声瑟瑟从远而来。 那里一主一臣也在商讨关于北伐之事,朝中自然反应不一,大抵是认为去年旱情和梁山之事对武朝多有影响,相隔不久又动刀兵有损皇帝仁德之名,况且辽人与女真之战尚未打开,若是那些穷山恶水中的野人败了,那么武朝将面临辽人的怒火。 近的几日北征之事分成两派各有争端。原本赵吉心中便是倾向北伐收复燕,奈何争执一起,心里拿捏不定,今日招来童贯商谈大多也是为这事。 “促成北伐已是大局所向,陛下就莫要听那些酸儒说的话动摇决心。”童贯早年也出至后庭,原本身子文弱不堪,在练了白宁交于他的金刚童子功后,身体越发强壮不说,颔下渐渐也长出浓密的胡须,此后又在西垂之地担任监军多年,越发威猛。 说话自然也是掷地有声,“大总管如今也在为陛下北伐大业扫平身后那些绿林草莽,可见他也是支持的。此次只要王少宰那里出使女真,在海上结盟成功,两面夹击之下,燕垂手可得。” “此事还要再议。” 赵吉摆摆手,“对了,朕有件事要与你说说,前日小宁子在杭州为朕讨来一张药方,能配出延年益寿的之药,童枢密觉得此事可信吗?” “这微臣不敢胡乱猜测药方是否属实。”童贯道:“但就大总管而言,与微臣一样,乃是陛下家仆,事事为陛下着想,若说欺瞒官家,肯定是不会的。” “之前听闻,朕还在犹豫,毕竟这等药方有点缥缈不可寻。现下一思量,小宁子确实没有欺瞒朕的必要,看来药方或许是真的。” 赵吉将茶盏放到石桌上,“只是那药方却是被江南一伙人给夺去了,实乃有些可恨。” “官家富有天下,天下之人皆是陛下臣民,陛下大可潜人去索要便是。”童贯手指微动,敲着腿侧,又说道:“微臣远在西垂也说过江南有明教有教众十余万之多,陛下何不借此机会试探一二,若是肯交出这等药方,便说明对方只是普通教派,北伐之事便可放心。若是不交,哼哼——说不得那些人也是心思不在传教上了。” 赵吉目光移到桃树下,那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前日来往的书信中大抵还是没有什么变动” 拖着紫色裙摆的女人走在廊下,看着外面惹眼的嫣红一片,心里便不由的想起之前那个叫李师师的女人,皱眉道:“那帮废物” 李彦埋头不敢乱动。 “如果不行,就传本位教令让他们滚回去,别在那里丢人现眼了。”赫连如心美眸冰冷,望着桃花,说道:“还有通知方腊,让他把那张药方交出来,送到本位这里,那等宝物且能是他拥有的?” 旋即,迈着莲步便要离开,李彦赶紧上前跟在后面躬身道:“娘娘有件事,小南子想向您禀报。” “说——” “有个叫李进忠的人想要见娘娘一面。” 赫连如心停住脚步,转头看过去,”让他滚,本位且是谁能见就能见的?” “是。” 李彦擦擦冷汗,躬身退开,随后在廊口假山后面,闪出一个人来,拦在李彦面前,谄媚笑道:“李公公啊那那娘娘怎么说?” “娘娘且是什么都让人见的?快滚快滚。”李彦碰了一鼻子灰,此时见到罪魁祸首,自然没有什么好声色。 李进忠当即愣了一下,点头哈腰,道:“那进忠打扰了,若是娘娘想起奴婢,还望李公公美言一番。”说着,塞过去一些东西装进对方衣袖里。 “嗯,那咱家可就却之不恭了。” 收了人家礼物,李彦多少面色改了许多,冲他点点头,便是离开。 “公公慢走——” 李进忠笑吟吟目送对方离去,随后,笑容消减,冷了下来。 不久后,他撞见一个人。 “你想入如妃娘娘法眼?不如我帮你吧。”那人声音清脆,听的出是一个女人。 身影立在阴影处,声音清湛如水,刺激着对方每一根神经,仿佛一张巨大无声的黑幕正在笼罩过来,在这皇宫里,宫心四伏 在远处,叫南平的地方,一天后,一出带着戏曲意味的戏码正在上演—— 第926章境外狂涛 “知道吗?你儿子很可爱不过差点就死了。” “和东厂合作,江湖上站不住脚,不要怕东厂罩着你。” “其实人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活着就好你说呢?” “就按刚才本督说的去办吧,不然你很快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房间内,骆七双手握着剑柄咬牙切齿,若是年轻时候,以他的脾性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妥协,可如今他已不再年轻,看到宠爱的小儿子差点被割断脖子那一刻,骆七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与其孤零零活着,还不如和东厂的人合作。 他眼圈有些发红,彻夜未眠。脑子不断响起那个白发提督的话,杀自己这边的人,不是他们东厂做的,而是江南过来的人,不管信不信,他都没有选择。 下一秒,骆七推开房门,外面已经是明媚的第二天。重剑门的驻地,他招来好几位在齐鲁、河洛一带有名的大侠,当中便有‘金剑先生’陈千鸣、‘拔山力士’车倾、铁拳门掌门杜怀川、‘千杀刀’赵一眠等人,再有‘擒蛟手’白尽臣是否赶来,现下尚未得知。 他从房间出来,在正堂中,那些应邀而来的江湖义士汇聚一处,目光灼灼的看过来,似乎都在等待他拿定主意。 “各位”他的声音响起,开了一个简单的话头。随后看向排座最后面的一个小辈,“老夫经过一夜思考,觉得金燕门李贤侄那天与陈先生说的颇有些道理,此次出现的人,或许不是东厂,而是另一拨在借着我们的疑心,在悄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pbx” 听他说完,下首在座的人喧哗着,左侧第三人轰然站起,身如巨人,声音如雷霆震荡,抱拳道:“某家想请问骆掌门,如果不是东厂那帮阉宦,那到底是谁?这几天车某才堪堪赶来,便听到这些事,有头没尾的,甚是困惑。” “老夫与本地知县原本就有旧,大伙儿是知道的,虽说五天内让骆某摘下牌子,但终究还是拖延下来。”他到这里,呼出一口气,又说:“他告诉老夫,那东厂并未重视过我等再次集会,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我等一眼。” “好胆——” 那车倾长大巨大无比,猛的吼道:“那帮鹰犬竟然狗眼看人低?” “车兄弟莫要急躁,先听骆掌门说那伙人是谁。”陈千鸣劝道。 骆七把视线投到后面的李文书师兄妹三人身上,“这个老夫倒未有多少猜测,不过最先起疑的便是那位李贤侄,如此他多半看出了什么端倪,或许能说出一二来。” 见被当着众多北地豪杰面提起,饶是一向从容不迫的李文书此刻也是有些拘谨,毕竟他的岁数也不大,有些场面他见过,不过那也是局外人的身份,到得眼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起身抱拳先向在座的前辈行了一礼,朗声开口:“前几日在城中抓过几个死士,纵然他们口音掩饰的很好,可小子乃是南方人,稍有一点不对,便能听出来,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来自江南口音,故此才有所有怀疑,可惜对方并未留下任何证据便自尽身亡,小子才不敢贸然当着众位前辈的面说出来。” “少年人有你如此谨慎态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我们且能怪你。”陈千鸣拂须对他赞叹一番,然后起身扫视在座的人物,“若真是南方来的豪杰,却是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又是为何?这当中还有何目的?众位可有其他想法。” “哼——”右首位,背负双刀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起身道:“还有屁的想法,南方那帮人不是早就看我等北方豪杰不顺眼了吗?此次过来,多半是来打脸的!既然知道是谁了,难道还等他们来打?老子现在就想去宰上几个。” ‘拔山力士’车倾将胸膛拍的一响,“算老子一个。” 一旦有人响应,从者便多了起来,堂内在座十多人至少有一半以上附和着要去找对方晦气。毕竟大多都是混江湖的,义气首先排在第一位,然后便是脾性豪爽,如今听到那伙人乃是江南过来打脸的,同是北方武林的人自然不会伸过脸让对方打。 见到堂下群雄激愤,骆七虚按手掌,说道:“到底是不是对方,便是要试探一番才知道,老夫有条拙谋不知是否可行。” “骆掌门旦说无妨。” 骆七摩挲半白的胡须,搓着一小撮,眼神扫过诸位,“我等聚盟过来,无非是与东厂打擂,而南方那些人却在暗地偷袭,若说没有目的怕是谁都不信,以老夫拙见,大抵是等咱们与东厂拼的你死我活时,过来捡便宜,他们过来的人应该不多的,不如” 他到这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给他们来一个引蛇出洞。” “骆掌门的意思,陈某懂了。”陈千鸣颔首道:“让下面一些伪装成东厂番子与自己人假意拼杀一场,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再诱那帮人出来?” “可如果不出来呢?”铁拳门掌门杜怀川怀疑道。 陈千鸣成竹在胸的说:“会出来的,已经大半个月了,对方再耐心也不会等上第二月吧?如是有一个机会在面前,换作杜掌门,你是否愿意赌一次?” “好,杜某也陪诸位赌上一次。”杜怀川抚掌大笑起身,“老夫一双铁拳早就等不及那帮人出来了。别说他们,我等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骆掌门,但有差遣,铁拳门定当全力协助,还请尽快拿一个章程出来,大伙儿便依计行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 “有劳各位了!” 骆七起身抱拳。 过了晌午,太阳偏斜,一辆马车悄然运出城外,里面满载着粗制赶缝做出的皂衣,在那里有着数百人正乔装打扮,一条只有亲近、信得过的人之间在流传这出戏码的过程,城中知道的人已在暗地磨刀。 在另一处,黑衣厂卫、皂衣番子靠近那边尚在换装的江湖人 林间绿野延绵,夕阳透着橘红逐渐挂在了山麓间,苍翠的大树下,白宁扶着树身遥望远方渐渐挂上灯笼的城池,他闭上眼。 脑海中。 “系统给本督抽取武学转盘” 忽然,他睁开眼,“坑我拉你一起死。” ps:最近两三章,比较阴暗,你们受得了吗? 第927章嗯(求月票) 贫瘠的南平,江湖人来人往。pbx散发恶臭的街道两边不乏乞丐,甚至每座城市里都有这样的人群,若是遇上好心的路人会丢上一两枚铜钱,随后便有凶神恶煞的人反而从那破碗里抓走还带有余温的钱币。 彤红的夕阳照在破旧熙攘的街上,从街沿的角度往上去,茅草的房顶对折下来的橘红夕阳有种摄人心魄的美,那里一望无,夕阳落在远处的山边上,那些层层叠叠的群山山巅,都变成紫褐色,转而更像涂抹在天上。 街沿上的那名乞丐并不在意别人从他脚边的破碗里拿手那枚铜钱,也不在意那凶神恶煞的人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擦掉后,依旧望着那一抹夕阳出神。 他以前就很喜欢这样,尤其是西夏看日落更加的不一样,他叫范畴,命宫犯主煞,刚一出身便克死正在生产的娘亲,五岁那年父亲犯病也死了,周围人觉得他命带克亲,是个不详人。然而他父亲的亲兄弟,看不过去,便收留他。 最后在他十五岁那年,擒生军抓丁,被捉走了,从此再无消息。而就在那年,村里有人来传教,他便过去听听,只是一眼,范畴便被那人相中,带回摩教,再到后来需要到武朝传教,便一起跟了过来。 范畴武艺并不是很高,但他那身诡异悚然的身世经历让人无法亲近,尽管后来他被封为教内的江南十二神也不例外,命主孝丧,曰:“吊客临门”视为不详。 他没有多少朋友,如果半个月前死掉的丧门神沈忭算一个的话,现在就没有了。半个月以来针对这些北地游侠的暗杀其实有一半是通过他手里完成的,有时他坐在那里不介意别人对他戏弄,因为他看别人眼神总是一副看死人的神色。 其实,范畴总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被人早点杀死。 …… 夕阳快要下去了,街檐下的商铺挂起了灯笼。可范畴察觉出这里与平时不一样的味道,这些游侠似乎隐藏了什么事,对于一个探知消息的人来说,那是比美女更加有诱惑力。他起身装作去寻找今晚睡觉的地方,慢慢顺着暗暗涌流的人流过去。 三三两两的人开始聚集,交头接耳,用着警惕的眼光注意着周围的人,只是看到他时,便厌恶的扭开,这样的目光,范畴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果然动作了,还像昨晚那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范畴轻蔑的暗笑,继续朝前走。 不过很快便被人暗中挡了下来,驱赶着离开前面,那里是重剑门的驻地。平时他靠过去不知道多少回了,但单单这次就被驱赶。 反正对于他现在的身份来说就是一个赖皮乞丐,也不走远,就在附近视线好的地方堂而皇之的坐下来,看着。 没过去多久,越来越多的人靠过去,然后又分散这离开,那些人面带着杀气,范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再看他们立刻的方向是在北面,他皱着眉头,慢慢往回走,然后步子开始加快。 因为北面,他们没有人在那里潜藏。 换句话说,东厂的人来了,城里这些北地草莽应该是冲他们去的。 等了半个月,他终于等到了。 …传达的信息通过他极快的传递出去,然后他便折返回去,吊在那拨北地草莽的身后跟过去看看。此时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了,漆黑的山林中,寻着远处零星散落的火把跟着,最后他忽然听到高声的怒骂、叫嚷,带着浓浓的北方方言。 随后,便是兵器呯呯的击打声,范畴心里狂跳,看来这次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厮杀,犹如澎湃的巨浪在附近树林掩映的山峦间、山坡上铺开,火焰与刀光在范畴的眼里不停的闪烁。 他身旁偶尔会匆匆跑过去几名江湖人,顶多跑过去后,又回头看他一眼,随即呵斥道:“江湖厮杀,你不要命就靠过来。” 然后便加入了对面厮杀行列。 不过范畴浑不在意那人的言语,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警告,他脚下不停,朝相近的方向靠过去,走了许久,他通过标记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隐藏在林间的人影憧憧,他打过切口才进入隐蔽的范围,那里有个背插四把剑的家伙急不可耐的想要过去,追问着他前面发生的事情。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和潼等人还没过来。” 范畴就像一副智珠在握的统帅,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山林间火光与刀光拼杀交错的人影,“人齐之后,他们也杀的差不多了,这样我们才能尽全功。” “老子这次尽量不废话,多杀些,听说那个白尽臣也要来,要是能宰了他。嘿嘿!回去后,以后就算站在教主他们面前,我卓万里也能腰板挺直的说话。”背插四剑的人,咬着草根期盼着说。 在他们身后,目光不可触及的地方,四五十道人影正摸过来,那边打了几声接头鸟鸣,也跟着混入了这里面的队伍。领头的那人,如果燕青在场的话,一定会吃惊,原来这人就是一直在城外自报洛阳红马帮堂主的赵安。不过那只是化名而已,真实身份乃是江南十二神中的‘豹尾神’和潼。 “情况怎么样了?” 一把长斧磕在地上,和潼一屁股坐下来问道:“会不会有诈?” 范畴肯定点头,“嗯,多等不是坏事,半个月都已经等过了,不急于一时。若是对方演戏,演到后面自然是没法演下去的,若是真的动手,肯定会死人,到时一目了然。” 随后,他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太岁神’高可立为何没见他人来。” 和潼盯着前面火光刀剑拼杀的地方,也咬着一根草说:“那家伙独来独往,来这半个月里就见过两次面,反正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他看到自然会来。” 他们悄声说着话,时辰慢慢挪到了凌晨,山林间的厮杀声渐渐微弱了,些许少量的人影在林间徘徊,像是在救人或者补刀。待的此时,‘黄幡神’卓万里吐出了草根,大步跨了出去,抽出一把剑握在手里便是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他身后,‘吊客神’范畴、‘豹尾神’和潼,以及不知藏在何处的‘太岁神’高可立,山林间,灌木里,江南所带来的人马此时也全部出动,七八百人形成一道波浪重重叠叠包围着。 随着亮燃的火把一个个举起,他们铺开冲杀过去,来到那片厮杀的山林间,地上却是摆放着‘尸体’,不见任何人影。 范畴脸色陡然一变,大惊后退一步,“没有血腥味…” “没有血腥味……”所有人包括和潼等人在内,呢喃一句,疑惑看那些地上的尸体。 然后……那些‘尸体’动了。 周围火光大亮。 ps:本来还有一章反围剿的,可能要留在明天了。至于和系统撕逼,也要留在明天了,啊啊,求点打赏,和推荐啊,没办法了,春风要压低情节,不然14号那天上架剧情燃不起来。 ps2:这章是以范畴的角度去写,如果用白宁或者骆七他们的视角去写的,计谋布置就感到没意思了。 第928章万载骄狂(三更求月票) 那些‘尸体’动了。pbx 一瞬间,周围突然亮起火把,山林间的树杆在晃动,黑暗中的身影在火把微弱的光中,从树上如雨落般跳下来,或从草里钻出,一抹刀锋也从那地上的尸体上划出来,将近前的人给逼退。 刹那间,一张无形的网变成了有形。山坡上,一群人相簇着走出来,指着下面范畴等人道:“半个月以来杀我北地豪杰几十上百人,到的如今还有何话说?” “没什么好说的。”‘黄幡神’卓万里另一只手也抽出一把剑在手里,“无非就是火拼一场,也好叫你们这些北地草莽听着,爷爷们乃是明教麾下江南十二神。” 到得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两拨人之间淡淡的杀伐之气正在渐渐增加,到最后,北地绿林这边一个身高巨大的猛汉拔地而起时,双方兵器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然后,便是那巨人怒吼:“杀明教——” 粗壮的腿猛然发力,又是冲下山坡,身影如同奔腾的马车,在昏暗的山林间与那边的人冲撞在了一起,硕大的拳头照着对面当先一人便轰轰红的几拳打了过去,昏暗中也不知对方是谁,就是一顿猛砸。 呯呯呯——血肉拳头威势惊人,与对方兵器磕在一起也不见疼痛,只打的对方毫无还招之力,而近侧几人还不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对方挥起的臂膀波及到,直接都被扇飞了出去。火光下,偶尔能看清被动接招的那人,便是‘豹尾神’和潼。pbx 对方每一拳砸在他长斧上,虎口便随之一麻,脚步‘腾腾腾’往后倒退,直接叫那大汉杀进了江南这边的人堆里。 北地绿林这边人数本就占优,足有上千人,在‘拔山力士’车倾冲进去那一刻,厮杀便已经爆发开,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北地豪侠,拿着各自的兵器,一窝蜂的涌了上去,然后便是将对方的队伍冲散,两拨人陡然间便山坳上,混战起来。 两边的人又并非军方战阵,没有那么多讲究,一旦搅合起来,便是看个人的武艺水准在厮杀。双方大抵上相差不过百人,江南那边却只有五个领头的,其中一个不知所踪,另一个目前尚未现身,便是只有三个在那里苦苦支撑。 和潼与车倾一战便被缠住,虽说他武功不弱但与对方一比,力气上就相差甚远。混战中,‘黄幡神’卓万里却是耍着四把剑在人堆里罕逢敌手,陡然见到前方一个身影照直朝他过来,嘴角一勾,便是冲了过去,一照面,那人使一把双刀,两人随即便是全力出手,不过交手几下,卓万里抽身先躲进人群里,他的视线一直在寻找某个人。 “白尽臣——” 他陡然暴喝一声,“我要与你放对,出来啊——” “就凭你?”一声闷哼,紧接着一个身影砍翻几个挡路的人,便是冲杀过来,两把刀飞速横切,化出两道冷光。 卓万里转过身,两把剑也此时刺了过去。 …… 山坳的厮杀持续着从一处地方,慢慢蔓延开,血腥气在山林间开始飘荡。‘金剑先生’陈千鸣和重剑门掌门骆七观看着下面的战况,不由皱眉道:“那些伪装东厂番子的人为何还不起身?” “这却是不知,待老夫下去助阵,顺道唤醒这些人。”骆七面上愤怒,随即俯冲而下,重剑竖斩,简单狠辣,一名江南明教弟子直接劈了过去,哗啦一声,尸首直接分成了两半左右横飞出去。 口中暴喝:“重剑门的弟子,随老夫杀敌!” 地上,那些穿着皂衣的人此刻才真正站了起来,其中一人两把离别钩,铁链拖在了地上,阴霾的眼神,露出残忍的色彩,然后便是甩出、卷起,抖动的链声,哗哗一片,所碰到的人无论是谁,人头齐齐被勾落。 数百名起身的皂衣们,像是中心开花一般,四散铺开,朝所有人杀了过去。 …… 在山坳的不远,车辕碾烂泥土,发出沉重的吱嘎声,漆黑黝亮的金属身躯透着深幽的光泽,移动、摇晃,然后停下来并排好,其后面一排排火把忽然间燃起。 这时,在簇拥下,一群人过来,只有一张椅前,白宁坐了下来,望着远处厮杀、呐喊的山坳,微微眯起眼,然后单手举向天空。 片刻后,清冷的声音,搅动凌晨的山雾。 “给他们来十发惊喜。” 旋即,十支火把放低,点燃了引线。 嘭—— 嘭—— 嘭—— …… 黝黑的铁口,蹦出巨大的烟雾和火光,那声音如同雷霆响彻,十道拖着火焰尾巴的不明东西在天际上划出惊人的画面,然后便是朝那边山坳飞了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 陈千鸣原本还在惊讶混战的人群中,为什么事先伪装的皂衣人在向自己挥砍屠刀之时,在他们右侧不远的山坡上,亮起了火光,然后便是一声声晴天旱雷般响彻的巨大动静,之后便是十道火球在黑夜中拖着弧形朝他们头顶过来。 顷刻间,他寒毛倒竖,下意识的往更高的地方跑过去,而下面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兵器抬头仰望,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下一秒,他们耳朵轰然响起巨大的雷音、风吼。卓万里猛的跳开,一颗漆黑的物体擦着火焰朝砸了过来,随即爆炸。 轰—— 一团血污、碎肉泼上了半空然后淋在他身上,刚刚那里还在和他对招的双刀客,好像叫‘千杀刀’赵一眠的人,此刻就只剩两只脚还扎进泥土里,其余部分已经炸的四散开去。 他吞了一口唾沫,恐惧的往那边看上一眼。 然后,便是拔腿就跑,大叫:“撤——” 但——此刻,第二轮引线已经燃了起来。 第929章山夙(四更求月票) 原本厮杀的人被突然而来的炮击,震骇无比,稍过了几息便是反应过来,尤其是亲眼目睹那些直接被炮弹轰成碎块的尸体时,不知道人群谁叫了一声‘撤——’此时不管是北地绿林还是江南过来的豪杰,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而不是逞强的去硬撼那些落下来的火球。 然而在慌乱中,混杂在南北绿林当中的皂衣番子冲破了人群,朝着惊魂未定的侠客们,不分南北之别的砍下手中的利刃,这一路奔逃中,局面变化的非常快,紧跟着第二轮巨响在那边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落地的炮弹要比上一次少上许多,不过饶是如此,巨响和火焰的光柱在慌乱的人群当中炸开,火光斑斑点点,不少人在震荡中被抛飞了起来,甚至有些挂在树枝上,挣扎几下,软趴趴的便是不动了。 这次只有五六发炮弹落在地上,落在逃散人群的前面逼的他们调转了方向逃窜,当中有人看向了火光迸发的山坡。 “那里有人…” 狂奔中的和潼抗着长斧,怒喝一声:“一定是有人偷袭我们…大家都是江湖的,暂时先放下手里的仇怨,把那群家伙先宰了,咱们再来分个高低!” “北方的好汉们——” 车倾那巨大的身躯此时在黑暗和火焰下如同一只洪荒巨兽,发出沉闷如何兽吼的巨大咆哮:“——随我来。” “干翻他们!”混乱的人群,逐渐稳定下来,跟在‘拔山力士’车倾身后冲了过去。 两边的人此时同仇敌忾,开始汇聚过来,却又发现后队有一只数百人的皂衣在冲杀他们,到的现在,那金剑先生怎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提着剑,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却是一个重剑门弟子都没见着,想必是趁着第一轮炮击时便趁乱离开了。 他陡然一悲,怒吼道:“骆家知……骆七!你这个老匹夫——” 随即南北两边合起来将近两千人的江湖人蜂拥着,朝那山坡上冲杀。在那山坡上,叫玲珑的女孩看着冲来的人群越来越近,紧张害怕的颤抖着,她身旁,白发的男子轻轻拍拍她脑袋,然后便是随意的换了一个坐姿,脚下划出内八字脚形,手指勾了勾。 春天的夜风带起冷意,燕青走上前,右臂微抬,数排神机火箭行营的弓弩手列队举弩,或蹲下。 片刻间,燕青右臂划下来。 嗖嗖嗖嗖———— 数百支劲弩激射,呼啸的弩箭如同雨点般钉射过去,直接覆盖冲在前面一截的江湖侠客身上,这种弓弩并非弓箭,短距离力道上,速度快、力道大,骤然发难过来,再加上昏暗的光线,大部分人在第一时间内没防备住,只听的箭矢入肉的噗噗声,应声而倒大片。 哀嚎、呻吟的人遍地都是,那些江湖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脚步更加的快,当中一个人影踏着轻功,直接踩着别人的肩膀一个纵跃过来,速度极快,挥剑闪着金光,便朝端坐椅子上的白发人杀过去。 “阉狗——早知道是你!” 过来的人,怒吼着,一把金纹镶边的剑身,半空挽起一个剑花,气势陡然炸开。‘咣’剑尖抵在离对方眼球距离,便是寸许难进。 一对白皙修长的手指夹在剑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偏了偏,陡然间人影涌动,从椅子上离开冲了过去,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缩成爪,轻轻一抓,空气中呼啸着隐约可听见的鬼哭。 撕拉一声,尽管对方急忙变招躲避,仍旧在陈千鸣手臂上留下五道血痕。白宁立在那里,松开手掌,几张染着血迹的布条飘然落在地上,看着那人凭着高明的轻功,很快退了回去,他并没有打算继续追上去的打算。 随着他继续往前走,那边沸腾的厮杀声已经开始蔓延过来,金九、曹少钦、雨化田领着几百人已经正面迎了上去。后方,高断年也率领伪装的精锐赶到了,照着对方屁股后面直接冲杀了进去,两边头和尾立刻战成了一团。 两边江湖人本来武艺便是高矮不定的,又是一些游兵散勇,现下双方一旦结成阵势对攻起来,很快便看出了高下。而此刻,人群混战当中,一个魁梧高大的汉子空着双手完全不惧兵器加身,在他脚下,鲜血蔓延,伸手看似无意的一掌,实着挨着便是呯的一下,将东厂一个番子的脑袋如同西瓜般拍爆。 旋即,那巨汉的目光看向山坡上,看到站立在那里的白发男人。 两人目光对视,随后,便是恐怖的杀意碰撞在一起。车倾怒吼着,一把掀飞几名东厂番子,高速狂奔冲了过去,在另一侧,金九大惊,甩手便是一记大锤飞过去,嘭的一下砸在那人手臂上。 对方仅仅只是微微晃了晃。 宽大粗壮的脚掌,踩碎了地面,狂奔、扑过去。硕大的拳头轰然打过去,而对面白宁的身形只是侧了侧身,对方看似惊人攻势的一拳,仅仅是落了一个空,打在那张木椅上,轰然散成碎渣,洒在了半空。 视野中,车倾极力稳住前倾的身形,顷刻,他后颈发凉,甩臂向后扇去,那道身影忽地一缩,从他腋下穿过,然后便是背后剧烈疼痛。 白宁身形顿了顿,随后便是退开,看着对方背上留下的痕迹,不由愣了一下,“竟然没有破皮……厉害呐。” 但下一刻,白宁身形暴涨,双掌交叉,对面一拳过来了。 那一拳直接打在他重叠的掌心上,沉闷清脆的响动没人能理解,力道会有多大,反正空气中暴鸣一声,白宁的身形被那股力道带着踏踏踏往后倒退七八步才停了下来。 然而,白宁借着那道巨力,脚掌一拧泥土,折身飞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如燕归巢,反而投向那车倾的上方。 旋即,一爪扣住对方天灵盖,指尖灌力,‘嘶’令人肉疼的撕裂声响起,那大汉头皮虽未抓破,但长长五道红痕,看的让人心里一突。 但随后,令人吃惊的一幕,那大汉如同喝醉一般陡然往地上一跪,那抠在他头皮上的那只修长的手指仿佛有种无穷的魔力,不断侵蚀自己。 邪三分归元气! 青黑的腐毒开始从红痕上蔓延侵蚀,之后便是对方整个身躯,从内到外,过程缓慢。但恰恰这一过程,让注意到这边的人,看到了令他们恐惧的一幕。 凭借强悍身躯的车倾浑身颤抖,皮肤由红转乌,慢慢变成了恐怖的黑色,裸露的皮肤开始掉落,猩红、强壮的肌肉一丝丝的崩断,大量青黑的不断的腐蚀进去,偌大的一个巨汉,开始萎缩、枯萎。 最终,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下。 一具发黑、干瘪的尸骸跪在那里,然后——轰然倒塌。 “——杀了他们。” 白宁俯视下方,冷静如常,声音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威势。 ps:今天因为吃喜酒,白天就耽搁了,等会儿还要去加班,所以今天也暂时是两更,明天三更照常。 第930章虚空裂 山坡、平地上,一场来至并非战场的厮杀,血光在黑夜中绽放,原本双方也算势均力敌,然而在陈千鸣的袭击逃遁,再到‘拔山力士’车倾被弄成了人干后,士气的打击可谓是厉害的,再者绿林侠士被前后夹击之下,原本就没有任何阵型的队伍,在对方合围而来后,不得已全力向南平方向突围,拼杀而出。在东厂的追杀和弓弩的射程下丢了许多尸体才堪堪逃出去,但纵然如此,东厂的仍旧在后面追捕、围杀、 望着山坡下一地的死尸,也或还未死透在呻1吟打滚的伤者,被巡视过来的番子补上一刀。白宁立在黑夜中,披上了披风,伸手揉了下虞玲珑的小脑袋,指着下面那些尸首说道:“玲珑,你要记住,只要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永远不要抱着对仇人仁慈的想法,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他低下头,语气淡然,“干爹教你的,记住了吗?” 玲珑看着那些哀嚎的武林人士在痛骂声中被一刀结果后,稚嫩的小脸咬了咬嘴唇,便是点点头。白宁欣慰的拍拍她头顶,随即招过高沐恩,“记录,回去告诉凌振,好好把炮身质量再琢磨一下,精准度也不行,如果可能,在炮弹上也下点心思。东厂三分之一的钱财丢在上面,见不到成绩,是要受罚的。” “嗯嗯。” 自从高俅死后,但高家的家底未动,高沐恩也没因为怀怨离开东厂,反而牢牢抓住,用他对小晨子的话来说,说不得他一旦离开这里,绝对活不过两天,所以做起事来格外小心谨慎。 记录完后,他抬起头问道:“督主,之前各地方县衙派人过来问,需要派遣捕快和驻军加入抓捕这些江湖人吗?” 夜色中,橘黄的火光下,白宁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在高沐恩看来更加恐怖,对方伸出右手,小晨子便忍着恶心过来,慢慢将指甲缝里的人皮和一些凝结的血块清理出来,他就站在那里,令人看起来非常具有压迫感。 “告诉那些衙门的人,东厂的事,东厂自己解决,不许要外人来插手。还有,妥善安置咱们受伤的人,把周围县城的大夫都给本督找来,咱家不希望看到有人受伤过重死去。” 他徐徐说着,声音在黑夜中传开。山坡下面,留下来的东厂番子和部分厂卫在打扫着狼藉的残局,将一具具绿林人的尸首一一清理、辨认,然后丢弃在一对,浇上火油,一把火烧掉。浓密呛人的浓烟,随着风卷起黑龙冲向天际,随后便有人拿着名册过来,将清点过名册一一禀报。 “禀报督主,刚刚清点已死的江湖人名目三百五十七人,没有活口。其中‘千杀刀’赵一眠、‘拔山力士’车倾,‘铁袈裟’罗拜山等有名的侠客已经死亡。” 白宁偏过头,“通知下去,杀不杀的完无所谓,能抓些回来就好,伤重的,就了解他们痛苦。” “卑职立即通知下去。”那名厂卫抱拳,立即离开。 营地除了留下看守火炮的人,其余人立即转道向南。夜色茫茫下,那些逃窜的江湖人和追击的东厂番子已经看不到什么动静了,唯有东方鱼肚乏白。 拂晓快到了。 奔向的途中,李文书师兄妹三人狼狈逃窜着,身边原本跟随的两个家仆此时已经找不见了,或许在那场混乱当中已经死了吧,周围是几个不知道姓名的江湖草莽互相扶持一路向前,东方逐渐亮了起来,前面山腰上,他们看见一座破败的庙宇。 几人便是打算在里面暂时休息片刻,毕竟一晚的厮杀、逃命,到的如今已是精疲力尽。走到庙外,庙门早已不见了踪影,进了里面,泥塑的菩萨断了脑袋歪倒着,香炉也不见了。李文书浑身血污,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早先意气风发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旁边,苏婉玲忽然哭哭啼啼起来,曲着腿抱着膝盖,嘤嘤而泣着,原本以为是一场北地武林盛会,一夜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饶是她心里有所准备,可真要接触到了,对她也是一种不小的打击,到的喘息之机,脑袋里便不由想起那山坡上立在那白发人身边的人,苏婉玲就有一种被人戏弄、欺骗的感情。 她咬着嘴,眼里吧嗒吧嗒掉下来。 “那边那小妞,能不能别哭了,真他吗的晦气。”和李文书他们三人结伴过来的两名江湖人,不爽的盯过来,口中自然不会有什么言语。 披头散发的秦勉恶狠狠的回盯过去,“再对我师妹这样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来啊!” 对方也不甘示弱,将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插,挽起袖口。眼看就要打起来,另一个江湖绿林人却是靠过来,拉住他,劝道:“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东厂的阉狗还在四处搜捕,这里恐怕也不是就留之地,大家还需要相互照顾,可不要伤了和气。” 被拉住的人,愤愤又重新坐了下来。 也在此时,那名劝说的人,陡然间转身面向墙壁那边,神色惊疑:“等等,别说话,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其余人当即凝神闭气,站起身看向那面墙壁。一道蛛网龟裂陡然出现在上面,李文书等人不由拿起了兵器,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就听轰然一声巨响,龟裂的墙壁猛的一下炸开,一块人头大小的土墙碎块嘭的一下飞过来,当即砸在一人身上,胸骨破碎的声音在庙内乍然而起。 一个人形倒下,一个人影出现在断裂的墙壁豁口处。漫天灰尘下,一对金锤嘭的互相撞击,火星迸发,狰狞的独目慢慢显露出来,“藏了不少老鼠呢,督主说可以要活的,你们是活着跟俺金九走,还是让俺带着尸体回去?” 庙内,另一名江湖侠客见同伴被杀,当即怒骂一声,“放——”,然后便是出刀,砍过去,“——屁。” “嗯?” 金九只是跨出一步,左手金锤往外一敲,呯的一声,直接将对方刀刃砸断去势不减直接往对方胸口过去,然后便是胸骨爆裂,右手锤此时也跟着扇过来,盖在对方天灵盖上。 嘭—— 人影飞了出去,半空中,脑袋终于还是受不了那力道,直接炸开,脑浆在空中挥洒。 一息之间,说话的功夫,先前活生生的两人便在李文书师兄妹三人眼前彻底死绝了。苏婉玲惊恐的躲在三师兄秦勉的背后,前者吞了吞唾沫,举起细长的剑,随着二师兄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 庙门,一个身影闪过挡住。 “小义——”苏婉玲原本惊恐的双眸,忽然一喜,但随之黯然。 她鼻子酸酸,眼里再次划过脸颊,“你也是来追杀我们的吗?” 风在庙外吹过,刮起来人的长摆。 “我不叫小义” ”我叫燕青东厂厂卫副指挥使。” 在这一刻,他眼中很平静,话语很平淡。 “燕青东厂” “啊——”苏婉玲慢慢后退,然后抱头长叫了一声。“你骗我!” 燕青转过身朝里面道:“九哥,他们让我来吧,你去协助高大哥他们,刚刚我见他们追江南那帮人去了。” “唉——”金九将那对大锤一收,叹了一口气,折身离开。 回头,他对燕青说:“你算了俺老金就当没碰见过他们。” 第931章恐怖幻元(求月票) 从第二卷结束后,可能受到了不少黑我的人影响,今天在群里,有朋友把春风点醒了,从第三卷开始,我的风格已经不像第二卷那般有了灵韵,反而开始倾向重叙事,少了人物的刻画,情节也推动的太快,导致原本该有的人物风情,渐渐变了味道,想必已经有书友现了这些不对头的苗头了吧? 是的,第三卷,铺陈不够,情节拉动的太过突然,让剧情人物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少,不仅导致主角在大家的印象模糊了,就连那些原本深刻印象的配角也渐渐落为路人甲了。pbx 这点,我要向大家道歉。 我确实陷入了一个误区里面,可能是太自我的原因,毕竟有一本书能如此成绩的缘故。也有一直写书,却从未想过如何把这本书写的丰满,一味的想将剧情拉快一点,导致丧失了原来的味道。 所以,我觉得我自己该调整一下,尽量将人物、环境、市井重新打造一番,让厂公重新变一下,该黑暗的黑暗,该光明的地方,绽放它的光明。 就像我简介上的说的,该有热血的史诗会有,该有恶毒的心肠也会有。 这种矛盾的人格,讲真,很难把控,稍不注意就会倾倒,所以这段时间我迷惘了,侧重上也偏差了。造成很多书友也迷茫要不要跟上去。 但,春风不想让任何喜爱这本书的朋友失望,这个是真的。春风的态度永远没有变过的,唯独就是在写作上的心态和思想陷入一个误区。 我想拿一晚的时间来好好放松一下脑袋,重新将厂公里的所有人激活。 望大家以往如故的支持春风,好吗?拜谢!或许不久的明天,拭目以待。 第932章抱天霄(三更求月票) 喊杀声满山偏野,黎明拂晓前,厮杀、搜捕已经持续了大半夜,偶尔有几支搜捕从破败的庙宇下方跑过,甚至能听到他们在山林间跑动的喘息声,附近也能听到突然爆发出来战斗响动,稍过,便了声响,或是拿下,或是杀掉了吧。 破庙门前,燕青将一枚令牌从腰上取下,扔过去。对面三人没人伸手去接,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燕青叹口气,说道:“这枚令牌乃是我的手令,有了它,你们三人才能从追杀中逃出去,若是不用,怕是很难…或许要不了多久…下次再见,就是在督主的面前了。” “不用你好心…”秦勉原本对对方有着嫉意,此时正好表现出来,“你们东厂都没有一个好人。” “不…我们需要…” 李文书走过去,将那枚漆黑的东厂令牌捡起来捏在手里,冲燕青抱拳:“燕大哥心意,文书代师弟师妹谢过,只是私放我等三人,怕是不好,不如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往南方如何?” 他说着这句话,尤其是那句‘和我们一起离开’让苏婉玲眼里闪出期待的神色,目光灼灼看向对面那人。 “怕是不行的…”燕青愣了一下,也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句话来,不过随即摇摇头回拒了。过得片刻,他说道:“燕某受提督大人厚恩,若是就此离开,有违原则。三位好意,燕某谢过。” 四人叙说着话,又有不少身着皂衣的番子和黑衣厂卫冲上来,看见燕青一人对持三人,便是想上来帮忙,都被对方打发下去,这已经是第二拨上来的人了,而下面、周围东厂的人活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多。 “赶紧走吧,如果来了一名千户,我怕是保不住你们了。”燕青望山坡下面看上一眼,便转身离开。 李文书赶紧追上两步,“燕大哥,此番东厂作孽,将来必定会被江湖所不容,你又何必留在里面,弄的名声狼藉呢?和我们一起去江南那边,大哥武艺应该也是不差的,怎的也能在江湖中谋个一席之地。” 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燕青回过头看向他,以及他身后的苏婉玲和秦勉二人,“其实这里面的隐情,燕某说出来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或许你们认为东厂作恶如何,但在燕某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此次清缴江湖人只是两边下的一步棋,你们只是无意闯进来的棋子而已,所以燕某才会救你们,可不要以为就是我心善,参与这次绿林聚盟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场。况且燕某心里有个人在那高墙之内,说走,心也走不了的。” 燕青的话音刚落,一道破风声出现在他耳边,随后,伸手去抓,一支金燕镖留在他手里捏着。 一个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他喜欢给朝廷当狗,就让他去当好了。我们不过一面之缘,何必去劝他向善,像他这种人肯定是喜欢荣华富贵的,我们走啊。” 苏婉玲拉着李文书的手臂奋力向后拽,微闭的眼角湿痕累累,“我们走啊——” “告辞!” 李文书无奈,冲对方背影抱拳,然后领着苏婉玲和秦勉下了山坡。 待身后没了声响后,燕青才转过身来,冲着空无一人的地方。 抱拳送别。 “此去天涯路远,来日怕是后会无期——” ……… 离山庙较远,甚至更远处,由数百混乱组成的江湖人,自从昨夜被对方两轮炮弹炸的惊慌失措,再有车倾的死相恐怖,瞬间瓦解而散,到现在的狂奔逃命,终于还是聚集起来数百人的队伍,由一个背插四把剑的家伙领着头,一路往南奔逃。此时,他们已经冲过了南平县城,也撞破了两次东厂的封锁,然而就在前方山坳急转的山道前,一群和他们同样数目的人正扭头看向这边,陡然间,便抽出刀迎了过来。 两边数百人顿时便在这处狭窄的山道上杀到了一起。冲杀过来的人当中,为首的雨花白衣的男子陡然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踩踏地面跃了起来,而就在这一瞬间,手中宽长的剑身一抖,舒张开。 两道银芒闪烁,如同雪花般的飘过那帮江湖人堆当中。 嗡鸣的声响,割出两道血痕,血液飙洒半空中,仍在人群当中飞旋。随后,雨花白底的白衣人在半空出剑,便是与对方当先过来的一个背四把剑的家伙呯呯呯——交了几手,白袖飞扬,剑锋并未真的砍出,而是轻轻一撩,挑飞对方手里的剑,剑身一转,平平拍过去,轻描淡写般的一击,实着力道很大,直接拍飞了出去。 旋即,白衣落地,剑尖往地上一立,飞旋的银芒小剑,嗡的一下,回旋飞回插进剑身当中。 被拍飞的那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周围已经杀做了一团,金铁交鸣和刀锋入肉声不停在冒出,那人咬牙切齿道:“在下卓万里,下何人?” 白衣人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听到声音,扬起妖娆冷漠的脸,将一缕微乱的发丝捋捋,勾唇微笑。 “雨化田。” 青蒙蒙的黎明当中,他脸色未动,声音清冷细微,却又暗带嘲讽意味,然后陡然拔剑,嗡鸣大作,冲向对方。 雨化田手中长剑看似宽长实在轻巧无比。而被封为‘江南十二神’的卓万里,敢背负四把剑自然是大有文章在里面,眼见对方疾速过来的一削,左手中的剑顿时磕了过去,原本之前被挑飞的另一把剑此时也落回他手中,当下一收回防,就听铛铛两声,两把飞旋的银芒钉射在挡住面门的剑身上。 随后,卓万里左脚向后弯曲,脚后跟在背上连踢两下,剩余的两把剑噌的一声也从背上飞了出来,双手不停,将守势陡然间转化,向对方冲杀过去,手中两把剑,一瞬,飞了出去刺向雨化田,便又是一跳,从半空中接过回落的另外两把剑,之后又是一挥,黄幡扬了一下。 山道上,跳跃的身影,四把剑同时出手,接近完美的调和能力,四道破风声,两上,两中轰然杀到。雨化田飞速急退,陡然手臂一动,将身旁一名绿林人抓过来,往身前一挡,顿时鲜血噗的一下扬起漫天,断头、断臂在半空扬了起来。 杀错人,卓万里稍微一顿,抓剑、投剑一气呵成连贯再次杀去。突然一道人影从血雨漫天中冲出来,逼近,银芒陡然飞出,与投剑撞在一起,随后,雨化田勾唇冷笑,主剑花舞般与对方手里的两把剑交织着,又分开,醉雨剑反抖将飞回来的银芒再次释放过去,而那边卓万里手里两把剑也掷出,又将击飞回来的两把剑接住,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共七件武器在俩人之间呯呯呯——击打、厮杀。 兵器之间的银光交汇,让人眼花缭乱。 “厉害厉害,不如来我明教如何?抱着你比当朝廷走狗过的惬意,想杀谁就杀谁,天王老子都管不着。”两人手上从未停歇,卓万里却是抽空当说着,“大家就不用打打杀杀了,将来要是机缘,说不定还能封侯拜将。” 对面,雨化田转身,剑尖微挑,将银芒小剑挑转回射,听到对方说话,冷哼道:“你想多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山道上方响起。卓万里转身瞬间,一个人影陡然间从陡峭的山坡上冲下,脚步犹如闷雷,踢飞拦路的大小石块,身影猛涨汹涌狂奔。 也就那么一瞬间,一根长长的东西扇了过来。卓万里下意识的将手中两把剑往胸前一挡,嘭的一下,断裂,巨响就在他面前炸开,整个人如同被一只巨兽撞翻,然后飞了出去,直接卷伏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一把禅杖杵在了土面,插入半尺。一个络腮胡的大和尚怒目而视,那高大纠结的肌肉上蒙着一层水珠。 “洒家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这一铲当是为铁牛打的。” 霎时,鲁智深转过头看向雨化田,“他是你的了,告诉洒家,可见到我那武兄弟?” “咱家不知…” 雨化田收剑,走过去然后一脚踏在卓万里的胸口上,又看看还在杀做一团的人群,轻声道:“这里这么多人要杀,很难找到了。” “那洒家再去别处看看。”鲁智深听他说话,感觉浑身不自在。 提杖,挥着袍袖去往了还在厮杀的别处。 ps:第一更 第933章通通碾碎(四更求月票) 天已是大亮之时,白宁的行营已经搬进了南平县城里,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进城。这座贫瘠的小城几乎是靠农业、药材围住的小县,产出并不高,昨日还热闹非常的街道,此时走过,已经看不见几个人影了。 就算还有未去参加昨晚战斗的绿林人,看到一拨整齐的皂衣番子列队开过来,早就吓得不知躲去了哪里。然后便是一队队的县衙捕快开始挨家挨户搜查,清楚不少隐藏在民居中的江湖人,随之就是一场战斗,最后被渔网罩住拉了出来,捆绑起来进行看押。 也有运气好的,或者主人家讲义气的,事先便通知了他们逃离出去。只是稍有不顺,出了巷口就遇到四处巡视的番子和捕快团团围住,往往拼杀不了几次被擒拿或者杀掉。这样的场景在不大的小县屡屡能见。 一辆马车从县衙而出,几队皂衣番子尾随而行,到的城墙边上,一身黑金相间的宫袍下来,在骆七和知县的陪同下上了城墙,城楼下,一张大椅摆放在那里,白宁坐上去,威目俯视城下,在那里挤满了一个大圈。 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带有伤痕,破口咒骂难听的声音,当看到城上骆七冒出头来,咒骂的声音更加的多了起来。 “骆掌门…你真是一条好狗啊…” “骆七,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还有…奸宦…你给老子等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再来杀你家满门。” …… 城墙上,骆七手掌哆嗦着按在女墙上,指甲死死扣抓,眼眶血红一片。pbx陡然,他转过身,一下跪在城楼下端坐大椅上的那人侧面,不停磕头,“提督大人…提督大人…这次聚盟是骆七一手促成的,其罪在我,放过他们吧。” 白宁斜眼看他,伸手拍拍他脸颊,“你还活着,应该知道珍惜啊。” “若是他们肯合作,本督倒是可以容忍一回。”白宁面无表情盯着他,“前提是有一个条件,让他们把自己武功一一写下来,本督就放他们离开。” “谢谢提督大人…谢谢提督大人。” 五十岁的老人擦了擦眼泪,连忙道:“老夫…我这就去劝说他们,把自己武功写下来。” 怀着内疚的老人蹒跚下楼,白宁望着他背影嘴角勾勒残忍的冷笑。随后,高沐恩那张圆脸凑过来,低声道:“督主,刚刚传来一些消息,江南十二神当中的黄幡神卓万里那拨人被雨千户打散了,卓万里也被捉了,正在擒来的路上。还有高指挥使那里也抓了不少人,听说铁拳门掌门杜怀川也擒获。只是…只是那个金剑先生陈千鸣给跑了,暂时不知去向,嘿嘿,估摸着,这次江南那帮人也会全部抓来。沐恩,还真有点羡慕他们啊…” “若是有兴趣,等武监库成立,你可以去挑选一些武功学习,若是不懂可去问曹少钦他们,让他们教你就是。” 白宁从椅上起来,负着手靠到女墙边上,盯着下面那帮武林人,“吩咐下去,把不愿合作的,拉出来砍了。” “愿意合作的……” 他看着初升的朝阳,呢喃开口一下,又摇摇头,嘴角勾起露出牙齿,却显得狰狞无比,“愿意合作的,待他们写完武功,再杀了。” …… 高沐恩浑身哆嗦,低着头,艰难的咽出一声,“是。” …… 同一时刻,在充满暖意的山林间、山坳上,两道人影还在不断交手、追赶。 长斧向后一甩,锋利的斧嘴挥砍过去,噹的一声响起,他又发足狂奔,握着长柄的虎口发麻着,肺叶里滚热痛楚。旋即,他脑后一道破风声袭来,立即侧面一滚,整个人咕噜一下滚到一块石头上,脑门重重的磕了一记。 他撑起来,只见刚刚的位置一柄大锤砸那里,魁梧彪悍的独目大汉走过来,拾起大锤狰狞笑道:“‘豹尾神’和潼是吧?乖乖跟俺走,还是让俺一锤敲死?选一下。” “我选你老母——” 和潼摇摇晃晃站起身,本就干瘦的身子早已筋疲力尽,跑是跑不了了,可打,他也未必打的过对方。 但…他就是要拼一次。然后长斧用力挥了出去,却被对方一锤挡了下来,紧接着金九的一锤也跟上来,和潼想去挡,混铜长柄直接被砸弯再到变形,触到他胸上,巨大的力道将整个人都朝后方推向空中,飞了出去。 “这么点力气…也敢称神?你家方腊真是太惯着你们。”金九狰狞的笑着、说着,举步走了过去。 和潼咬紧牙关,忍着胸口的闷痛,强行在地上爬了一截,最后还是被对方逼近踩住了脚,然后便是一锤砸了下来。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那一锤下去,直接将他膝盖骨砸的粉碎,瘪了下去,就剩皮还连着。 “啊——啊!”和潼撕心裂肺的惨叫,抓绕着泥土,脑门直接的磕着地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然后便是直接痛的昏厥过去。 金九拽起对方一只手臂,往回程拖行,像是打猎归来的猎人。途中碰见了解押一群绿林人过来的曹少钦,“最后一拨?” “有漏网的。” 他回过头看被俘虏的人群当中,‘吊客神’范畴的嘴脸,皱着眉道:“应该不多了,督主的计划,偏向江南这拨人,过来有名有诨号的基本已经捉拿,下一步,估计也快了。” 金九摸摸大光头,在明媚的春日下有璀璨。 他嘿笑一声,“这些俺听不来,也不想去听。作为下属还是按照督主的意思去办就行了,最好不要胡乱瞎猜。” 曹少钦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 其身后,队伍蔓延缓慢行走着,约莫数百人的俘虏被缴了兵器,捆着手一步步朝南平的方向过去,队伍中不时会有骂声传出,换来的便是番子的一顿毒打。 而恰恰就在那县城那一边,正午少许,一位气度从容的老人骑着马,闯了进来。 ps:第二更 第934章该你了(五更求月票) 快要正午的太阳,还不算太热。可此时骆七却是满头大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更是多了许多口水在上面,可他依旧还在劝说被捆成一圈的江湖同道。只是,效果很微弱,在那数百人当中只有寥寥数十个愿意献出自己的武功。 谩骂声中,骆七亲眼看到骂的最厉害那几人被一杆套马索圈住脖子拖了出来,然后押到事先在挖好的土坑旁跪下来。 “阉贼…老子二十年后…” 噗—— 刀朝着谩骂的江湖人砍了下去,脑袋咔的一下掉进了坑里,随后尸体也被推了进去。 “以为老子吓大的?…来啊…照着爷爷脑袋来。” 噗—— 又是一刀砍在第二个人脖子上,那人脸上还带着说话的表情,脑袋便是咕噜一下滚了下去。 紧接着是第三人… “我愿交出武功…别杀我…我不想死!” 高高举起的屠刀没有丝毫停顿,还是砍了下去,鲜血从断颈上飙射出一道血箭,最后和前面两个一起堆在了坑里。 动手的番子吐了一口唾沫,尖细的声音道:“现在才说,晚了。” 这名番子不顾那些还在咒骂的武林人,抬起刀,用刀尖指着他们吼道:“吵什么吵,很快就轮到你们了,别急,都有一刀的,不会不公平。” 说着,他转头看向南边,那里又有一堆俘虏被押回来了,不由咧嘴阴笑,“又有不听话的要进来了,多杀几个…多杀几个。” “属下见过曹千户、见过金指挥使。”那名番子谄媚道。 曹少钦点头,直径往前走,金九则说:“把那些俘虏编进去。”说着,他看了一眼土坑,又道:“不听话的,按督主的吩咐来,土坑没了,还可以再挖一个。”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城墙,在城楼下拜见了白宁,便将此次行动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大椅上那人闭目沉默片刻,他睁开眼,说道:“把抓到的几个什么神提出来。” 高沐恩连忙应了一声,小跑到女墙前,高声喧:“把‘豹尾神’和潼、‘吊客神’范畴、‘黄幡神’卓万里提出来。” 声音传开,下面的番子、厂卫随之开始弹压俘虏,再从中将点到名字的三个人拖出来,丢到城门下面。 白宁冷眼看着他们,“你们来的时候,方腊不知道吧?” 除了膝盖已断的和潼还在呻1吟外,其余两人都未说话,将头埋的很低。白宁招过高沐恩在耳旁低声了一句话,便让他带人下去。 “本督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他说着话,城门那边用过来几人将和潼和卓万里连拖带拽的拉走,白宁身躯微微前倾,对着还剩一人独自跪在地上的范畴说道:“把他们二人带回去,让方腊看看,知道吗?” 旋即,城门后响起了争执,一个老人洪亮的声音在接口的拐角骑着马冲了过来,“住手——” 白宁听到这声音,非常的熟悉。 随后,他一挥袖袍,冷喝道:“照杀。” 高高扬起的两把钢刀,在老人的视线里陡然砍了下去,噗嗤两声,人头滚落在地。随后,两颗脑袋被人端着拿出了城门,然后用绳子系在头发上将两颗人头串起来挂在范畴的脖子上吊着,捧头的番子道:“督主说,你可以回去了,记着把头带给方腊。” 范畴颤颤磕磕看着胸前的和潼和卓万里,在来之前那股傲气此时早已消磨光了,他慢慢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着,他抬头看了眼明媚的阳光,浑身冰凉,他想将人头丢掉,可回去也无法和教主交代。 或许,他想着,或许可以隐姓埋名的离开。 随后,便是有几个番子骑马过来,将一匹空着的牵给他,说道:“由我们护送你过长江,别想着独自离开,所以,请吧。” 范畴欲哭无泪的上了马,回头望向城楼,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可惜已经与他无关了。 城楼上,老人大步大步走了上来,无人敢拦,金九原本想要拦的,结果被一掌推出四五米远,虽说未受伤,那也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老人一身粗布麻衣,很朴素简约。他目光锋利有神的盯着大椅上靠坐的人,沉声问:“为什么要杀他们?你是朝廷的,就该按律法惩罚就是,何必杀人,你看看那边——” 老人指着城墙外,两个土坑里,其中一个已经塞满了无头尸,另一个正在挖掘,“你这是要让所有人江湖人除你而后快啊。” “周侗…你又来教训本督了。”白宁揉着眉心,眼神冷漠看过去,“这江湖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的,如果都如你这般,东厂也不会找他们麻烦,这个道理你原来是不懂的啊。” “就算今rb督放过他们,那到了来日,他们就对本督感恩戴德了?” 白宁霍地起身,站到老人的对面,凝视他,“你知不知道重剑门的人调戏了本督夫人,然后咱家就杀了他几个人,最后这帮人就来了,聚在一起想要声张正义。老匹夫,咱家问你,如果当日他们调戏的不是本督夫人,而是一个清白女子,或者祸害了一个清白女子,那她的正义谁来声张?你说——” “说不出来是吧?”白宁拂袖离开,坐回到木椅上,“自古侠以武反禁,你看看这里被捆着了多少不明就里的人,这样的人,本督杀一千个、一万个都不眨下眼睛。” 周侗闭着眼,听着他把话说完,再次睁开时,目光复杂盯着他,沉声道:“你本心已不明了,其实你已经走火入魔,却尚未可知,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咱家好的很,若不是念你一把年纪,本督会让你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城楼上风很大,远处的血腥味被吹了过来,冰冷的声音混杂其中,让人听了心里发恐。片刻之后,周侗声音传来。 “难道非要老夫打醒你?” “好啊——” 白宁曲掌成爪抓握在扶手上,五指陷进去,却不见裂纹。 周侗目光一微,“你武功又有精进了,可惜对武一道,心境跟不上,让心魔钻了空隙,才变得今日这般,若是常此以往,你就不是你了。” 嘭—— 那张木椅忽然在白宁手下炸开,他站着白发在风中飘着,厉声道:“每次你都与本督讲什么心境,那你告诉我,心境到底是什么?若是空口白话,信不信现在就让你死在南平县。” “老夫不怕死。” 周侗忽然笑了起来,却给人庄严肃穆的感觉,“老夫刚从y县过来,收的一个资质不错的关门弟子,此生无憾,要是你瞧的上老夫的命,就过来取就好了。不过,老夫还是要忠告你一句,急速拔高的武功,不一定都是自己的,只有当你知道为什么要练武,为什么要出拳的时候,你就明白心境到底是什么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楼梯口,周侗又道:“把你丢了的自己,捡回来吧。” 旋即,下楼去了城外,和骆七一起阻止番子继续杀人。 白宁闭着眼,一爪切过墙砖,啪的一声,毁去一角。他痛苦的蹲了下来,五指插入墙内,慢慢划下。 我连我自己丢在了哪里都不知道,周侗啊…你让我怎么去捡! ps:第三更,今天连发的。 第935章蔑大能 我把自己丢了捡不回来 那个白慕秋应该是丢了吧 丢就丢了吧千疮百孔的捡回来又能怎样? 衣着黑金相间的身影,目光冷漠的望着墙壁上被抓出的一道道沟壑,良久之后,白宁慢慢起身,风吹来时,银丝和衣袂飞扬凌乱,他看着城下忙碌着劝说番子放下屠刀、也或者阻人却又不伤人的那位老人。pbx ”心境。这老家伙拐着弯对我的武功来历有所怀疑啊。”白宁前世或许是忙忙碌碌的庸人,可站在今天这个背景的高度,对于心境这个词汇,他自己也有所体会,应该是那种持久性的渲染心态,放在之前周侗说的那句话‘对武之道,心境跟不上’应该是暗指他武功那么高,对武功的追求和理解却是如此的差。 完全是把做人的心境和武学的心境进行了混淆。 食指轻轻敲墙砖,白宁现下反应过来,嘴角泛起冷笑,“一步步练出来的武学大师,对于我这种速成的高手,稍一搭手便能看出端倪,也是应该的。我没办法体会真正的武道也是正常的,但你凭什么到本督面前指手画脚?” “督主,你”金九走过来,担忧的看着。 白宁摆摆手,语气渐冷,“没事,本督一时大意被这老家伙给诓住了。大家无非所站立场不同,所看所想也是不同的,这位周侗一把年纪还四处行侠仗义,自然看的是良善,而我等专做脏手的事,杀一些人,也觉得无所谓,人嘛,不同的。” 他转过身,径直向城楼下走去,“但该杀的还是要杀。” 跨出城门,那里已经开始了争吵,然后是动手,周侗不想伤人,只是运用巧力将过来的番子连拖带拉,借力打力将他们推开,并未伤及分毫。他并不是打不赢他们,而是常居官场后,少了江湖中人的戾气,对于打打杀杀,到了他这种年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周侗——” 白宁站到他身后,声音清清冷冷,并不大,“这些人都是聚众滋事,意图为梁山造反的那些匪类洗白,这些人留着干什么?” “提督大人,真当不愿放人?”周侗温和了许久,此时也是微微有了怒气。 年轻的大人物冲对方摇了摇手指,“不放,有些事你不懂,所以你坐到五十多岁依旧是个教习,这些人如果不那么跳,说不得今日就没有什么事发生,可他们偏偏在这关键时候站出来。就变的碍眼,变成了扰乱后方的不稳定的东西。” 随后,白宁招过人来,“告诉那些江湖人,尽快把手里的武功写下来,到了时辰没有写的,就带着一起埋进坑里吧。” 一老一少,争锋相对。 正南方向一个白色的人影正飞奔过来,那人脚步沉重却又极快,带出的动静自然也将两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白宁眉头拧了一下,阻止要过去拦截的番子,“你们过去就送死,都退下。” “提督大人,那人气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周侗面色如常,眼光微动了下,“这人有点厉害,提督大人要想胜过他,怕是有点难的,如此老夫倒想和大人做一笔买卖。” 白宁不是周侗这般浸淫武道数十年的人,要看出一点门道不难,但要看到深处却是不如对方的。此刻这位老人说这样讨价还价的话,也是给他台阶下,为他是当一次打手,白宁再还他一个人情,一次两清,谁也不拉下面子。 待他们说这话时,那白衣人已经过来了,年龄越摸二十七八左右。这人双臂粗壮,身材矫健修长,披头散发充满野性,那看过来的目光犹如一潭深水,说话沉闷,却是简约有力,“人都是被你们抓的?” 骆七惊讶了一声,“白尽臣” “嗯?”白宁看向他。 “他应该是想来救人的,提督大人,这人常年独居东海少与外人交流,性子孤僻乖野,但武功一途上却是厉害的紧,还望莫要与他厮杀。”骆七其实很想对面那人杀过来,可现下在江湖上有点名望的周侗又与东厂提督达成了协议,自己再从中作梗怕是不妥。 “把人放了。” 白尽臣寡言少语,单指被捆成一圈的江湖人。 话音刚一落,周围的弓弩呼的一下架了起来,厂卫的刀也纷纷出鞘面向过去,做出了戒备的姿态。白宁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周侗,两边都是救人,却变成互相打斗,这戏还是能看的,心里不由冷笑一声,叫人找来一张大椅直挺挺的坐在城门口,对周侗道:“打吧,本督正好休息一下。” 周侗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眼里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也不再答话,只是朝那人拱了拱手,礼节般的示意一下,随后,便是像一场突如而来的大风,霍地动了。白宁甚至无法看清那位老人是如何动的,当真正定格看清人形时,他已经过去四五步之远,那拳头推过,空气中顷刻间擦出拳风的呼啸,便压了过去。 此刻,白宁眼睛不由瞪大,目光连连闪动,他察觉出周侗那一拳里犹如那日与他打过来的一拳极为相似,里面多了一种东西,此时想来,结合之前对方说的话,白宁有些明悟,那东西,应该就是那位老人讲的,对自身武功的认知和拳意包含了进去。 为什么习武、为什么出拳,白宁脸上划过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好像明白了。 正在思虑的时候,名叫白尽臣的人,僵硬的脸上同样闪出一丝凝重,然后也是单掌推出,一拳一掌眨眼间便撞在一起,两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刚一接触,一股劲浪嘭的一下从间隙上激发出来,铺天盖地的气浪汹涌澎湃向四周冲击,两三丈外稍近的几名番子直接被卷飞了出去,滚在泥土里。 白宁提气,脚掌下陷,稳稳坐在椅上,那身宫袍被气劲吹的猎猎作响。 那边两人周遭数步之内,泥土凿飞,地皮被犁出一个圆形,相持不下。忽然,周侗的身影在白宁的视野中微微震动了一下,而对面的白尽臣似乎也察觉出异样,可也来不及做出举动,然后,老人的身形忽地往前跨越小步,微弱的倾伏,原本相抵的拳,再次发力,轰了过去。 那拳头,无声。 只是往前再小推了一截,白尽臣就像被一阵大风刮过一般,整个人平移了出去七八米远,如不是及时用脚尖扭地顿住,恐怕还要被打的更远。 ‘东海擒蛟手’白尽臣白宁最近一直在听这个名号,却从未见过这个人到底会有多厉害,此时见了,心里不免有些错愕、震撼,与周侗相比,这人年轻了二十多岁,武功却是已经快要追上周侗,不过也难怪,常年封闭自己,在东海苦熬练功,有此成就也是正常。 得之东隅,失之桑榆。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现下再仔细回味,饶是他年纪轻轻能在武功一途上能达到如此成就,可在其他方面,恐怕是一塌糊涂,连说话交流都成了障碍。 和周侗相比,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精彩——” 白宁从木椅上起身,他是这样说着,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没见到双方更多的打斗。 “如此,本督答应你的事,会遵守的。不过前提还是那样,写下武功,就可以走人了,不写,还是要律处罚。” 他摆摆手指阻止周侗说话,继续道:“本督只答应放人,可没答应怎么放。” 那边,白尽臣发现自己竟然来的有些多余,木纳的想了想立马转身就走,他声音传来,“既然无事,我走了。” 这人来的突然,走的也是不拖泥带水。 白宁也未想过要将此人怎样,见他离开也就罢了,转身往城里走去,侧脸对周侗道:“条件就是这样,留下武功活着离开,还是带着武功埋进土里,你最好把厉害关系给这些草包讲清楚。” 周侗饶是老好人,脸上也经不住一阵青,一阵白。“老夫定当劝说他们,不牢提督大人关心。” “如是便好。省得本督麻烦。” 白宁语气冷淡,转回脸举步便离开。 夜幕降临后,整个南平不再往日那般喧嚣。 县衙内,白宁借着昏黄的火光翻看着书籍,问了旁人一句,“那周侗劝说的如何了?” “回禀督主,差不多也有数百人写下了自己的武功。”高沐恩回道,“不过剩下的人,大概性格比较刚烈,不愿意写。” 书放了下来。 白宁目光阴冷,迸出一句:“让金九带人把剩下的人都杀了,明日一早,我们把夫人接上就南下,方腊那边也差不多了。” “是。” 高沐恩躬身退出了房间。 待的翌日离开。 南平城外,尸坑,一个老人立在那里,闭着眼,闻着从土里传来的血腥。 然后,“白宁——” “你这是要让整个武林的人杀你啊,你良心哪?” ps:第一章 第936章归宗(求月票) 雨哗啦啦的下着。pbx 从兖州离开,已过去数天,由数辆马车百名皂衣番子组成的小支队伍正沿着官道缓缓南下。原本两日还是春光明媚,到的今日这雨来的突然,骑马或行走的番子不得不披上蓑衣盯着路面小心翼翼的护送着。 马车上,白宁并非无事可做,由关于东厂内部调整他还在继续着,甚至努力的去思考曾经的那个东厂以及锦衣卫的组织结构,可惜他不是学历史的,也就只有一些大概,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是颇为头疼的。 此时,他整理的内部调整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目前的东厂还太过于笼统,划分不够清楚,做起事情来,总是有些拖泥带水。如今又涉及到了江湖,他发现在针对那些江湖人,和针对朝堂上的敌人,方法有些别扭。 以夷制夷、以江湖人对江湖人。 他轻敲着车厢内的矮几,银丝随着车辕抖动滑落到了纸张上,白宁冷漠的眼睛微微有些神采,拂开垂散的发丝,用笔在东厂下方重新画了一条线出来,与稽查司、镇抚司并列,单独写了三个字——六扇门。 “这个曾经专门设立来管理江湖的机构,此时用上也是挺好,用江湖人来对付江湖人应该是个好法子,管理结构也需要变一变,这就有点伤脑筋了,再议吧。” 白宁磕放狼毫,往软塌里靠了靠,合上眼帘假寐。脑子里却一直在转动,“稽查司不变的前提下,将镇抚司代替厂卫,更名锦衣卫,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厂卫与番子的配合一直以来都没有不契合,也暂时不调整。pbx六扇门的话,只针对江湖,不涉及朝廷,免得三者出现复杂的情况,看来有必要吸收一部分这里的江湖人进来了。” “而且,必须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傻姑娘的声音,白宁掀开车帘,发现雨已经停了。太阳重新冲破了阴厚的层,道旁绿地小河,水流清脆哗哗的响着,微波粼粼反射着刚刚初升的日光,迷离晃眼。 惜福探着小脑袋憧憬的看着这一景色。 “所有人在此休整。” 白宁出了马车,不自觉的吩咐道。随后,傻姑娘轻快的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要往河边过去。河滩上一片绿地,芳草青青,绿色间,夹杂朵朵湿漉漉的野花,有股似有似无的清香在清新的空气中。 “…相公…去那边…” 惜福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这种画面了,高兴的整张小脸红彤彤的。白宁摸摸她的头,温暖的笑了一下,随后,冲后面的马车招招手,似乎在叫谁。 “…啊…对了…还有小玲珑…惜福差点…忘了…”傻姑娘吐吐小舌,转身朝那辆马车过去,丝毫没有形象的翻上车辇钻进车帘里,稍许,她便推搡着虞玲珑从里面出来。 小姑娘木木的沉着脸,原本毫无色彩的双眸,却是悄悄的偷望眼前的景色。她站在白宁面前,低声叫道:“干爹…” 然后又对惜福,脆生生叫了一句:“姐姐…” “嗯?”白宁诧异的望过去,伸手轻轻敲一下她的小脑袋,“该叫干娘。” 玲珑摸着额头有些不知所措,怯生生的叫道:“干…干娘。” 这一声叫出来,玲珑沉着的脸微红,而惜福瞪大眼睛捂着张开的嘴更加的手足无措,原地跺着步子,望向身旁的男子,扭捏道:“…惜福…当…当娘了?” “只是干娘。”白宁解释道。 不过,显然这个傻姑娘分不清干娘和亲娘的区别,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抱住九岁的玲珑,柔声道:“…惜福当娘了啊…玲珑…玲珑让…娘看看。” “…玲珑…呵呵…娘…一定要照顾好玲珑的…不会像惜福的娘那样…好久…好久都没有回来…玲珑…娘一定天天…在你身边…看你长的高高。” 惜福抱着玲珑说着,眼角忽然流出一滴眼泪。 虞玲珑在她怀里不知所措,着急的回头看白宁,她怯生生道:“干爹…” “什么?”白宁正看着山色,不免听到身后有人叫。 “我…可以抱干娘吗?” 玲珑脸色有些不对,她的双手想放下却又抬起,想过去搂抱,但又不敢。白宁想起这个小姑娘的家里似乎并没有娘亲的,父亲和爷爷两个至亲也已经去世了,或许她也是想母亲了吧。 “我从小和姐姐就没有见过娘亲…”小玲珑眼眶红了。 白宁点点头,转过一边去。 小姑娘的手颤颤抖抖合在了惜福的腰上,将小脸浸在暖和的身上,轻轻哽咽道:“娘…玲珑和姐姐好想你…好想知道你长什么模样…可是梦里也不知娘亲的样子。” “…不哭…不哭…”惜福轻轻拍着她的背,搂着她轻轻摇着。 “…惜福娘亲走了…也是不哭的…玲珑不哭啊…” 过了许久,俩人终于停止了哭泣,或许惜福那傻傻可爱的天真,很吸引小孩子,原本不怎么熟悉的一大一小,很快便闹到了一起,自从过来许久的玲珑从未笑过,但此时此刻却在傻姑娘的嬉闹下欢快的笑出声来。 “玲珑啊…这身衣服不好…看的…”惜福望向白宁,“相公…玲珑的衣服…不好看的…要换啊。” 白宁失笑,找来一名番子,“去附近小镇村寨看看,买几件颜色鲜丽的小孩衣服。” “是。”那名番子连忙上马在官道上疾奔起来。 那名番子刚走不久,在他们来的官道那头,视野里缇骑飞纵,下马后连忙将信笺交给了马车旁的曹少钦。 随后,白宁接过信函,简简单单看上一眼,便丢给身后的人。 那纸上,一共八个字…… 朝廷去人,方杰忧烦。 而在小河那边,惜福在水边和玲珑互相浇水,然后直起身,指着离她们不远的水面,惊喜叫道:“那是…什么…好漂亮好像抓不到啊。” 那是彩虹……玲珑笑着,露出酒窝。 ps:第二章,今天就两章,昨晚其实春风是在加班,四点过后就一直未睡过觉了。然后又上了一个白天。 第937章树下乘凉 “闪开——” 清源县城内来往客商频繁,衣衫褴褛的小商贩望了望街道那头,赶紧挑着担子朝街边挪开,一匹枣红马踏着马蹄声轰然冲了过去,回头望去时,城门口几名守卒也是人仰马翻,只剩的一袭大红披风在视野尽头招展。”随后,便直直朝里间大屋过去,不时还会余光瞄过来看看门口杵着的俩人。 “你们想死?” 名为郑魔君的人,原名郑彪,诨号魔君,乃是江南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武功也是了得,又是灵应天师包道乙的弟子,其师父加入明教做了护教法王,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地位斐然。生性嗜杀,甚至爱吃人肝,故此被江湖正道叫为魔头、魔王,手下的人则呼他为魔君。 “药方有,但是已经烧了,现在没有了,所以给我滚。”牵马的青年便是那日从青鸾谷逃出来的方杰,自从回来过去大半个月后,每日都会有人过来暗询他关于那药方之事。早已是烦不胜烦,此刻再次被问起,不由火气上来,语气不善。 郑飚眉上的阴阳鱼皱起,露出一对虎齿,“你是教主侄子,老子不敢逼你,但这是替我师父要的,就问有还是没有,或者把那女娃交出来,她是虞神医的孙女,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得她就记得住。” “郑飚——” 方杰从马上取下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怒道:“别人怕你,我方杰才不怕你,你与你师父干尽伤天害理的事,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才跑到我明教里躲着,把圣教当作是藏污纳之所,别以为大家眼睛瞎。要是你敢窥视小女娃,这杆画戟绝对斩下你脑袋。” “好的很。” 郑飚气急反笑,转身往外走,回头脸上一片狰狞,“有些东西果然还是独享比较好啊。” “滚!”方杰愤怒一把将画戟掷过去。 呯—— 虎头锤翻转一挥,乓的一下,将方天画戟打开。郑飚呲着牙,单指点点对方。 “——走着瞧。” 便是带着几名手下混入了街市。 院上沉,几只小鸟极低的飞过,像是有雨要来。方杰站立在院内好一会儿,这才过去捡起兵器,咬牙回想刚刚那郑飚的语态,心里不放心。于是牵过马,立即出了院子,径直朝离此不过十余里的帮源洞赶去。 该洞位于山谷中,洞身分三层,广深四十余里,最深处有的洞窟可容数百人,设圣坛总部于此,是明教总旗以上职位之人才可进入里面,或朝拜、或觐见,其余洞穴大多用于藏纳兵器储粮,周围又设圣教旗兵五支,每支五百人,由圣旗使掌控。 方杰快马入了隐秘的洞口,下马便是直挺挺冲进去,与旁洞有空屋的地方,可坐人。他推开门进去,恰好看见方如意正在床榻便将一个小女孩哄睡着。 “嘘!” 方如意看了眼堂弟,然后这才悄声出来,在门外低声问道:“火急火燎的跑来做什么?你不是去清源县了吗?” “去是去了,但…”方杰拨弄下门上的木漆,气不打一处来的说:“教中的人隔三差五便来询问我关于药方的事,今天那郑飚也来了,多半是受了包道乙那老狐狸的差遣来的,说话更是气人,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幼晴身上。” “啊——” 方如意惊呼了一下,赶紧把嘴捂上,她是知道包道乙那伙人心肠歹毒的厉害,他修炼的玄天混元功,就是要用女子作鼎才能练成,而郑飚是他弟子,更是生吃活人心肝吸食上面心火、肝火之气来修炼玄天混元魔功。幼晴若是落到他们手上,下场可想而知。 “不行,我要告诉爹爹。” 方杰拦下她,说道:“不行的,叔叔现在正在紧要关头,如是出了岔子,走火入魔都是轻的,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才好。” “必须要想个法子才行…” 方杰来回走了几步,看着熟睡的女孩,低声道:“要么送走她…但也是不行的,迟早也要找到。” 洞道内,俩人苦思着,过了一会儿。 “我倒是想了一个个办法,或许能把药方的事转移出去,而且…说不定还能把玲珑换回来。” 方如意得意满满的说着,她眼里透着自信。 ……… 徐州境内。 夜色暗了下来,由北南下的队伍在一处镇子暂时休整过夜。在一处不大的院落内,房间里,白宁正规划完善着东厂内部的组织结构,以及一张刚刚传递过来的信息。 “想不到…那郑寿居然没死…” 他的手指摸着纸张上的那几个字,“被蔡京给保了下来,戴罪立功去方腊那里要药方,唉,不死也得死了。” “吩咐下去,若是那郑寿安然无恙的从方腊那里出来,就在半路上射杀,然后把头给清源县知县送过去,若是他没走出方腊那里,就不用做多余的事。” 窗外,人影闪开,便没了声音。 白宁提起笔,门外响起脚步声,然后推开,惜福笑嘻嘻闯进来,拉过一个小身影,说道:“…刚刚…惜福和…春梅…冬菊…把…玲珑打扮的好…好看…” 她身后,一身红鸾长裙的小姑娘扭捏羞涩的躲着,眉心上还点上了朱砂,眼角勾勒黑线,外罩了一件大红纱袍,袍袖飞扬,端的有点可爱迷人。 “真是胡闹…” 白宁勾出笑容,正准备转过头去,脑子里突然想到一副画面,不由再次将视线放在了玲珑身上,默念出三个字——小东方。 ps:第一章来晚了,抱歉 第938章主峰大殿(求月票) “系统…人物转盘内是有东方不败吧?” “有…” 白宁从玲珑身上移开视线,脑中又问:“葵花宝典如是直接兑换,需要多少因果点?” “提示:完整版十五万因果点、残缺版五万因果点,另外注意:女子不能修炼、正常男子不能修炼。” “嗯,我明白了。” 退出系统,白宁起身走到玲珑面前蹲下,看着她,尽量细声道:“记得以前干爹对你说过吗?想要报仇,不仅仅是要对仇人下的了手那么简单,还要会点武功的,玲珑现在年纪小,正是适合打基础的时候,想学吗?学会了,玲珑想保护谁都可以,也不用被人撵着四处跑,不被人欺负。” “可以…像干爹那么厉害吗?”虞玲珑怯生生抬起小脸,她似乎有点怕面前的人。 白宁点点头,“会的,甚至比干爹还要厉害。” “嗯!”小姑娘努力的点点头。“玲珑要学,玲珑要把姐姐从坏人手里抢回来。” “不,要说救回来。”白宁掐掐她小脸。 随后,他起身。 “时辰不早了,夫人快带玲珑去睡觉吧,相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白宁过去轻轻抱了一下惜福,弄的傻姑娘有些脸红害羞的看着玲珑。 “小姑娘…不能偷看…小心眼…要长疮疮会痛的…来和…娘回去休想…”于是拉着红着脸蛋的玲珑出了房门,回头还叮嘱道:“…相公也早点休息的…太晚…不好…要生病” “相公知道,快快早点睡觉。” 白宁应了一声,见她们走远后,才将房门关上。刚刚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原本平静许久的心狂跳了一阵,现下抽取出来的人物虽然大半都在他掌控之内,但如果往后出来的,总会有漏网之鱼,比如曹正淳和李进忠,虽然他并不知道李进忠是谁,也没有看过那部名为英雄的电视剧,但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如果将来不小心把东方教主抽出来,他还真没有把握能将对方制服。可目前白宁急需要增强自方的实力,可惜系统抽取出来的武功是不能灌输给其他人,如果写出来制成书,再传给手下的人,必定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培养,而且忠心度也是很难保证。 所以他试想着,让玲珑做这个实验,是非判断能力尚未形成的阶段,是培养一个人最好的时候,饶是数年、乃至十年以后,这种观念只要根深蒂固,也很难摆脱。只是可惜的是刚刚系统给予的答案让他很失望,《葵花宝典》乃至残本的也是无法让女子或正常男子修炼。 白宁拿起笔,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 他在众人面前时,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可独自一人时,总会有其他的表情出现。他叹口气从椅上站起,在这间不大的民房内走了几步,看着灯罩外,一心想要扑进去的飞蛾在扑腾,便是伸手取下罩子。 然后,飞蛾扑进了火里,灼烧殆尽。 “或许打造一个‘东方不败’不难。”白宁眉头拧着,将灯罩重新放上去,“难的是,她不是真正的东方不败。” “但是…我可以用无数的武功去堆砌。” “也可以让无数的人前仆后继拥护在她身后,一样所向无敌。” ……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可到最后还是被一一否决。回到椅上时,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想法,创造不出来就算了,不过该学的武功都给予她,至于到最后能有多大成就便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想着,他便继续开始完善,除了笔下这张纸页外,还有一张组织机构图已经勾勒完毕。当写出几个字后,忽然笔尖一顿。 “还有一个办法…” 白宁瞪起了双眼,这个想法有些残酷,也有些大胆。作为拥有现代知识的现代人,他自然清楚男女的生理期。 在女子初潮并未来之前,其实并不算完整的女子,尤其古代女子并没有早熟的条件,所以生理器官在初潮之前,都是未苏醒的状态,甚至更不知欲望是何物,如此的话,《葵花宝典》让一个小小的女童学习,未必不可以的,至少在那方面的副作用会减少到极低的程度,到时可以让安道全配一些药物用于辅助,或许是能成功。 既然第一个条件可以成立,剩下的便是因果点数了,他的计划里,北伐快到了,如果阻止了北伐,应该形成了因果条件,然后便是逼反方腊,虽然因果不多,但也可以先存着,至少不能让系统拿去升级。 剩下,便是方腊造反,然后剿灭。 或许是够的。他打开房门,不自觉的连带拿着还滴着墨的笔走了出去,尽量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如果按当初刚来这个世界的想法,该是首先恢复自己残缺的身体,过一个正常人,可他经过第一次的失败后,却反而不再着急,因为如果再次出现上次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住那样的打击。 现在嘛,白宁觉得这个时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还需要借助武朝的力量,当真的有一天他觉得合适了,再恢复,带着惜福悄悄离开,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可此时想来也是天真而已,将来的事,又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 那天,周侗的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现下他已经想明白,当初是为了什么兑换的武功,又为了什么努力挣扎爬上今天的位置。 他卑躬屈膝换来的这个位置,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以一个古人的身份加入这个时代,参与这个时代,去迎接即将而来的灾难,一个接一个的灾难。 想用这具残缺的身躯站在那些人前面,告诉身后的那些不明就里的人,阉人不仅仅是光靠屠刀杀害自己人呈威风,同样可以将屠刀举起面向外敌。 想到此处,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折断—— “我们可以给自己同胞做牛做马,但绝不给外族当狗。” ……夜风吹来,陡然让他清醒。 ……… 断裂的毛笔还是抛了出去,他看着夜空点点依稀的星辰,“所以,谁挡了道,谁就得先死。” 方腊… 朱勔… 下一个,是谁? ps:第二章,第三章,春风可能要存起来了。毕竟这周五上架啊。 第939章两万年(三更求月票) 其实昨晚那番思考和临时起意的计划,对于白宁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还能立刻成为实际行动,至少眼下是这样。” “嗯” 白宁沉吟一声,又望了望天色,层低微,铅笼罩,像是要下雨的征兆。随后,他便进了马车,看着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的玲珑,便伸手将矮几上的糕点推过去,“不要拘束,咱家是干爹,不是老虎。之前只是给玲珑上课,教玲珑一些道理,现在课已上完了,就不要那么严肃了。” 虞玲珑点点头,灵动的双眸滑动,细声说:“玲珑想去找干娘。” “嗯,去吧。” 白宁点头,随即马车停了下来,让玲珑下了车辇。他望着小小背影,合上眼帘,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然后,便是无声的笑起来。 “两个小贼咱家会让你们体会被亲近之人杀死是什么样的痛苦。就如当初你们烧了我的希望,我双倍还给你们。” 呢喃恨声,说不出的森然恐怖。 “姐你说的计划行的通吗?” 午时过去不久,方杰跨马从前面慢慢降下速度,落到后面对骑着胭脂马的方如意问着,又打趣的对她怀里抱着的小姑娘道:“说不得下午就能见到玲珑了,幼晴是不是很高兴?” 女子怀里的小姑娘点点头,可能因为马背上有点颠簸的缘故,不由抓紧了对方的衣衫,有点害怕的往方如意怀里靠拢。 方如意一手抓着缰绳,另只手轻轻安慰的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这才转头对那边的青年说:“那太监头子想要药方,必须要上当的,到时候咱们不仅能把烫手的山芋转嫁给他们,还能把玲珑换回来,怎么都是赚的。” “可可我有担心。”方杰皱眉看着远方,“总觉得这计谋有些太浅显了,对方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不如把王叔叔找来,他可是文武双全,想来这点事也难不住他的。” 这样的情况下,方如意心里满不是滋味,毕竟主意是她出的,现下俩人偷溜出来这么远来了,才说计划不靠谱,总是有那么些心里不甘,她纵马靠过去用一些语言给堂弟点信心。 “小杰不要乱担心了。平日里,爹爹就让说我们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你可还记得?上次你和祖先生为一件事争吵起来,最后却祖先生以你年岁尚小,做事没有远见给否决了吗?这次咱们姐弟二人不依靠其他人,就算王叔叔也不依靠,把这事做成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原本心里担忧,安静的听着堂姐说着,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咬紧牙,将手里的方天画戟挥了挥,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咱们就做一件大事给他们看一看,饶是可能,我就一马奔过去戳死那个太监头子,让教里轻视我姐弟的人大吃一惊。” 然而相隔几里外,在泗水边上,他们碰上了一个落魄的人,这人衣衫褴,面色菜黄。看到他时,方如意大吃一惊,尤其是对方脖子上挂着两颗早已腐烂发臭的人头,方杰狐疑上前,举起画戟一摆,口中喝道:“好胆,竟然光化日之下杀人挂头到处招摇。” 对面那人早就听的马蹄声,原本是想埋着头离开的,此刻一听声音,连忙抬起头,叫道:“圣旗使我是范畴啊天啊终于见到明教子弟了。” 蓬头垢脸的男人将脸抬起时,方杰和方如意顿时惊了一下,连忙下马过去,“范先生你这你这怎么回事你不该在吕师囊麾下做事么,怎么弄的如此模样?这两颗头颅又是谁的。”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范畴这是烦了罪过,要内给教主请罪去了。”范畴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方杰俩人心里恻隐不忍。 “如此这附近怕是”方杰想告诉他,离此并未有多少明教弟子活动。 却是被方如意打断道:“范先生不如这样,你可先随我姐弟两人出去一趟办件事,然后咱们再里,到时我姐弟二人再为先生开脱几句,怕是不会受到什么责罚。” 闻言,范畴也是犹豫半响,自己要回睦州清溪怕是有点困难,就算找到明教联络点,最少也是进了附近县城,花去的时间还不如和跟这姐弟二人去去一趟。 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想着,便是同意了。 三人带着幼晴继续北上,快要过了泗水时,在夜幕快要下来时,单人独马极快奔过来,对方那身衣服装束,让范畴脚下一抖,差点栽倒在地。 想来刚脱离对方,怎么又在这里碰上了,他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第940章北荒震动(四更求月票) 一马飞驰,近时,勒住缰绳马头嘶吼。“圣女和圣旗使二位大人,范某现在必须要赶紧离开了,时候已经不早,赶回1教里还有要事与教主禀报,迟一个时辰,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那边姐弟二人有些犯难了,明教一向是以教内事物为重,他俩本就私自出来,若是强留有任务在身的教众,怕也是说不过去,可刚刚那边又说了自己三人,此时少年傲气就觉得陷入颇为尴尬的境地,留也不是,送也不是。 “既然如此”方如意最后还是拱手道:“既然范先生有要事在身,那还是以明教事物为重,只是我姐弟二人要在这里有些要事要办,就不能送先生到附近县城了。” 范畴巴不得他们这样说,赶紧摆手,“无妨、无妨,范某自己去便是,圣女和圣旗使有要事要办,那我就先走一步。” 抱拳,他后退几步,转身便是撒丫子开始朝南边跑过去。 方杰蹙眉,道:“姐,我感觉范先生有点不对劲要不,我上去把他劫住再问问?” “正事要紧” 方如意说着,话头停了下,视野那头出现一辆马车,两匹马,马背上便是坐着他们刚刚说的一黑一白两个人,此刻正缓缓过来。 “他们来了,小杰打起精神谨慎一点。” “好——” 方杰耸马上前,在离五十步时,两边同时停了下来,大叫道:“你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玲珑呢?” 车帘掀开,一身黑纹金花点缀的宫袍在风里猎猎作响,白宁牵着一个小小人儿站在车辇上,冷漠的盯着扬武扬威的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掌抬了抬,在玲珑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望着那边,在一片彤红里泛起笑容。 “玲珑啊…干爹想问你…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让你自己开心的,记住一定要去做的。” 白宁的声音很轻,在风里跑着。 小丫头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跳下马车,径直朝那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过去,几步一回头朝身后看着,竟是有些不舍。 在那边的风里,大红的披风在飞扬着,方杰露出高兴的神色,督促了胯下的马,又警戒的看着马车那边,爽朗大笑道:“快…玲珑…再走快点,到方哥哥这边来。” 在他眼里,那个不停回头看的小姑娘应该是害怕的,在害怕对面那群阉人在背后使坏。待近了以后,方杰按耐不住最后几步促马过去一把将小女孩捞起坐到自己胸前,他抬起画戟指着马车那边,神态高傲。 “看来你们这帮阉人还是说话算数的,也不失一种德行,要好好保持啊。”他原本还想找机会冲过去杀那个站在车辇上的白发人,可见他气度从容,左右两边又有那日武功高强的宦官在,便息了那个念头。 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页在手里扬了扬,“药方在这里,我方杰也不失信用,免得将来江湖上,别人说我连阉人都不如,你们拿去吧。” 趾高气昂的话,句句刺耳。曹少钦和雨化田两人冷漠的眸子里闪出杀机,手不由拔在了剑柄,身子微微前倾,有了随时冲过去杀人的打算。 白宁伸手摆了摆,依旧负着手一动不动,“东西,本督不要了,你留着做个纪念吧,或许最后的纪念。” “什么?”方杰搂着怀里的玲珑,皱眉四顾,也没发现有伏兵之类的迹象。 忽然像是有一种风吹过,一声惊诧女声在耳旁尖声炸开,“方杰——小心玲珑!” 头皮瞬间发麻,随后,只觉颔下喉结上方,先是冰凉,然后便是刺痛、剧痛,像是有很什么东西刺进脖子里去了。 他低头看时,仿佛周围一切都变慢了,玲珑缩在他怀里,灵动的双眸却是透着仇恨仰望着他,两只小手把着一把小刀颤抖着,鲜血流淌着,打湿了白皙稚嫩的双掌。 一瞬,噗嗤—— 露出半截的小刀再次往里捅,全柄没入。 刹那间,方杰只感到天旋地转,手里松开,无力的抓握一下便从马背上栽了下去,他看到堂姐正在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他看到半身染血的小姑娘握着刀冰冷的盯着他。 “不该是这样的啊……” 躺在地上,旋转的视线里,好红好红,红的几乎没法再看清任何东西。他的记忆里,还记得在谷里,那个被自己无意吃了几块糕点而生气的小丫头,如今为什么一切都不同了。 “啊——” 方杰瞪着无神的双眼,撕声长叫,那便是最后一声。 ……… 随后,熄灭。 ……… “小杰——” 疯狂冲过来的方如意径直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地上的青年,单手想要去按住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的破口,可血依旧从她指缝里溢了出来。 随即,一道红影从马背扑来,方如意立即抱着尸体往边上一滚,然后看去,盯着那小小人儿撕心裂肺叫道:“玲珑啊——为什么要杀你方哥哥,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他。” “是你们害死了玲珑的爷爷和爹爹……” 或许已经适应了鲜血不再害怕,虞玲珑看了眼另一边,呆滞如泥塑坐在马背上的姐姐,再回过视线,小手捏着还在滴血的刀举起,“是你们害的玲珑和姐姐没有了家……所以玲珑要杀你们。”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方如意使劲的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泣声道:“你还小,不要听那太监头子的蛊惑,你爹爹和爷爷是他杀的啊。” 虞玲珑摇摇头,童音泛着冷意。 “原本不会发生的…爷爷原本也想把药方交给干爹的,是你们多事…是你们多事…都是你们害的玲珑没有了家。” 这时,刀刺了过去。可虞玲珑年龄太小,又未学过武,当下便被一手抱着尸身的方如意拿住了手腕,她还想说些什么,想要解释。 毕竟她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手。 距离这边不远的马车那里,一道持剑的身影冲了过来:“放肆——敢对大小姐无礼。” 方如意两手都拖着人,自然不可能还击,当即撒手往后一滚,从腰间摸出长鞭,见过来的人是黑衣长剑的宦官,喊泪娇怒一声。 “我…要杀了你们。” 然而,那柄长剑忽然斩下,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肩上顿时一分为二。剑尖一挑,人头被曹少钦提着发髻拿在了手里。 他轻蔑的看过去,“来呀——” 陡然间,长鞭呼啸一声过来,曹少钦黑袍一动,手中的剑搅了下,整个人逼近过去,剑影与鞭影交织,身影相错间,忽然曹少钦被逼退开,身子不由向后一仰,手里提着的人头不知怎的抛了起来。 被方如意给接住,然后她便转身跳上来时的那匹马,驮着幼晴疯狂的朝回跑。 曹少钦抱拳对玲珑道:“大小姐,对不起,那女子武功似乎有点高,少钦没法留下她。” “你下去吧。” 白宁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他挥挥手让失手的人退开,搂过玲珑道:“没关系的,朝廷大军很快就会剿灭他们,把你姐姐一起救出来,一步步来,这次已经杀了一个,还有一个也逃不了多久的。” “你看仇人的血其实是甜的。”白宁沾着匕首上的血迹在指尖舔舔。 又伸出抹在小玲珑的嘴唇上,问她:“如何?” 玲珑沉着脸忽然露出酒窝的笑容,摇摇头。 “干爹骗我,是咸的。” 白宁摸着她的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残如血的夕阳,渐渐没了。 …… “下次这种事你去。” 曹少钦看着那立在残血红霞中的一大一小身影,对旁边的白衣人提议道。 哪知,雨化田勾起唇角,偏头看他。 “咱家演技不如你。” ps:今天两章共五千七百字,照例第三章要纯下来。求点票和推荐。 第941章劫来(五更求月票)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 …… 轰—— 火炉鼎,巨大的火柱轰然燃起,带起的热浪将两面图形旗鼓动、飘舞,一面为日,一面为月。pbx “圣火起,为向光明故,净诸恶——” 祭祀高亢,祭舞足蹈,喧念着圣词。石阶而下,数百尚白袍衣教徒,匍匐于地,惶惶跟念,礼到心诚。 在他们之上,巨大的火柱背后一尊大光明牟尼法相,慈眉善目遥望众人。 …… 帮源洞石窟之内,一扇石框,人影晃动了下,拖着长长的皂袍快步离开,石阶下方,迎面过来一个彪型大汉,眉上阴阳鱼微皱着,低声在那人影耳旁说了些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石道内回荡。 “朝廷…那个郑寿好像…说……关于药方…事。” 人影简单嗯了一声,并未做任何回答,径直到了下面,出了石窟后,外面已是下起了雨,微暗的白昼,映出这人已是年过半白,两鬓染霜,颔下山羊胡也早已是雪白,尖勾鼻,眉目间透着一股阴很的味道。 临近这处山谷不远,是一座庄园。水珠自是沿着檐下滴落,那人拖着葛衣皂袍,身后跟随着之前的大汉,以及数十位白袍教兵自是走进了庄内。庄子的正院大堂内,一身官服的中年文士立足而盼,见到过来的老人,大喜的上前迎接。 “久闻明教广善,善教众民光明快乐。如今得见护教法王,真是罪官福源深厚啊。pbx”这说话之人,自然便是被蔡京保下一命的郑寿。 被称为明教法王的人,却是一身道袍,大刺刺坐在堂上首位,很快便有教众过来沏茶。老人道:“什么法王不法王的,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不过今日郑知州过来,可是为那药方的事?” 被点出来意,郑寿也并未觉得尴尬,此次过来是为天子办差,临走时恩相书信中言辞凿凿的提醒他,此事一定要办妥,若是没有大功他想再复起,怕是难了,为前程考虑,郑寿这是第二次讨要同一个东西。 细细想来,却是让他感慨万千,来的路上只是希望,别遇上那俩姐弟。 “包天师慧眼如炬,郑寿原本为杭州父母官,奉命上青鸾谷向虞神医讨那延年益寿的药方,却是被圣教两个毛头小子搅合了此事,结果也将药方带走了。那可是东厂公公要献给当今圣上的紧要宝贝啊,家师蔡相觉得若是此事为两个小孩所扰,而迁怒贵教,也有些不近人情,故此便是差我过来再次讨要,免得双方商了和气。” 这次他把话说的颇有些暗藏杀机,也是有了前车之鉴。 而首位上,包道乙闭目抚须,说道:“你说的那两个毛头小子,一个是本教圣女、一个乃是圣旗使啊。” “呃…”郑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拱手道:“这…在下也是不知,还望包天师莫要计较,只是那药方您看,能不能尽快还于我手中,郑寿也好快些回去复命。” 包道乙忽然摇头叹口气,将手里茶盏放着,起身道:“知州大人有所不知,这药方老夫也是想还于朝廷,与当今蔡相结交一番。可那俩孩子,一个乃是本教教主的女儿,另一个是教主侄子,让老夫如何开口?上次我那徒儿郑彪看老夫年岁已大,想借药方配上一副,以表孝心,可也是无功而返,反而还被对方奚落一番,让老夫脸皮都有些发烧,此事便就此搁下,不做也罢了。” “那如何是好?” 郑寿大急,原地转了一圈,干脆问道:“那不如问问方教主的意思,他是一教之尊,又是家长,他发话,那圣女和圣旗使谅也不敢不拿出来吧。” “若是教主在,此事也好办的。” 包道乙说道:“可惜方教主如今正闭关参合一套武功,知州大人怕是无缘得见了,还是就此请回吧。” “回…不得…回不得啊!” 郑寿平素也不结巴,但此时乃事关他前程和生死,若就这样空手而回,如何甘心?当下急的失了方寸,见那包天师已经走到了门外,一咬牙,忽然冲过去在面前陡然一跪,“还请天师发发善心,带我去见见方教主,教主一日不出关,郑寿便在门外守一日。” 望着跪下磕头的人,包道乙望着阴沉雨帘、雾蒙大山。斜视过去,不由冷笑,边走边道:“既然知州大人忠心耿直,老夫又且能无动于衷,行吧,便跟老夫去一趟圣坛,若是教主提前出关,那便是你的福源。” 他说着,抬步便走,身后郑彪低声道:“恩师…教主如今在关键时候,若是这人过去扰了教主分心,会不会不好?” “慎言…而且教主差不多该出关了。” 包道乙轻言一声,眼皮微微垂。袍袖摆着,径直出了庄子,带着一干人回到山谷内的帮源洞。 绕过圣坛,郑寿低头不敢四望,他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是不能乱看的,视线便一直盯着前面那人的脚后跟,辗转几个岔口后,大概是来到了圣坛的后面,这里也是非常的宽阔,四周除了教兵把守外。 除了郑寿自己,再无外人,不免心中忐忑。 此时,停了下来,郑寿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周围,火把啪啪的响了几声,便是再无响动,他嘴唇微微抖了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包道乙立在昏黄的火光下,表情变的捉摸不定。 郑寿颤颤磕磕道:“天师不是说教主在闭关吗,这里为何没有一点动静?” 过的几息时间,包道乙在这罪官的肩上缓慢而用力地拍了两下,似乎懒得再看他,而是抬了抬手,指着正前方,一扇紧闭的石门。 “教主且能在外室闭关,你不是江湖人,自然不懂这些的。” “那我便是在这里等教主出关?” “自然便是在这里等的,刚刚你不是说了的吗。” “我说了的…可是这里…” 这里昏黄无比,阴风徐徐,与郑寿心里所想,自然相差十万八千里,便是有了退却之意。 他们说着话,声音颇大。石门那边应该是听的到,随后时间推移,门内便是响起另一个声音,低沉如狮虎,不怒而威风,声音穿透过来时,犹如一阵劲风扑面。 让郑寿感觉自身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你们在谈何事——” ……… 门裂开,雄伟高阔的身躯走了出来,尚白衣袍、黑绒领。 …… 包道乙、郑彪赶紧半跪道:“恭迎教主出关,习得大明尊法相神功。” 剩下便是郑寿茫然不知所措看着阴影下,那雄壮身躯。 ps:第一章 第942章风平浪静 那人声如狮虎,气魄压人。” “哈哈——” 忽然,方腊放声大笑,弄的洞内另外三人不明所以。 旋即,笑声停息,方腊袍袖陡然间一拂,隔着数步之遥的郑寿凄厉惨叫,脑侧迸出血浆,耳朵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钻心般的剧痛,让郑寿当即在地上滚了几圈,原本就少了一只耳朵,现下两边都一样了。 “本座女儿、侄儿做的很对。” 方腊目光威凛,声音沉闷如铜钟,“饶是那天本座在场,什么东厂阉人,直接杀了就是。我明教雄霸东南,什么时候卑躬屈膝过?回去告诉你们蔡相,明教救苦厄于众生,此药方乃是上天垂怜本教慷慨救世才所得,无德之人且能占据?” 他走上两步,又道:“若是他们真想要药方可以,把朱勔的人头送来,此人在清溪刮地三尺,弄的民不聊生,本座恨不得生吃其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个人头换一张能延续二十年寿命的药方,这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说的那番话,郑寿还是听进去了,可也没时间让他说上两句,便被教兵叉了出去。 “以后像这等乱七八糟的事,让祖士远来办就行了,不要随随便便把人带过来。”方腊邀着包道乙师徒边走边说,“那心寺那边总坛建的如何?” “回禀教主,总坛建设一切顺利,如不出意外,五月中旬便能顺利完工,到还请教主取个名字,总不能还叫心寺呢,不然旁人听了还以为是一座庙宇。”包道乙慢在两步在身侧恭敬道。 “就叫光明顶吧。” 出了帮源洞,雨帘在风里倾斜,方腊神清气爽的在雨中伸开双臂,仰望苍穹,“如意和小杰呢?通知他们过来见我,半年未见挺想念这俩小家伙,比本座另外两个儿子招人喜爱。” “回禀教主,已经有几日未见到圣女和圣旗使了。”郑彪说着,将前些日子旁人有见他们骑着马载着一个小女孩出去的事说了出来。 “唔…”方腊在雨中长长吁出一口气,便在雨中漫行,走向那边的庄子,那雨滴落在他身上,眨眼间便是化为腾腾热气。 包道乙和郑彪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忌惮。在那摩教传过来的撒布拉干二宗三际根本法中,方腊竟从里面悟出一门神功,此时看来,这门神功的威力恐怕要比对方以前的大明尊降魔印还要厉害非常。 待进了庄子时,教众来报说堂中‘吊客神’范畴从北方回来。方腊和包道乙听闻都不由皱起眉头,“北地?你派他去哪里了?” 包道乙摇摇头,道:“禀教主,江南十二神乃是吕师囊麾下的人,属下也调不动的。” 此时堂内,范畴回到教内后早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只是站在那里依旧是忐忑不安,毕竟脚下两颗人头摆在那里。 他回头,见外面三人进来,当即吓得往地上一跪,“属下见过教主。” 一进门,方腊便是看到了地上两颗烂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头颅,他目光移到范畴身上,问道:“听闻你从北方回来,哪地上两颗头颅又是谁的?”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如芒在背的说:“是…是…‘豹尾神’和潼、‘黄幡神’卓万里的人头。” “还有…‘丧门神’沈忭也死了。” 沉默…堂内一下陷入沉默里,方腊负着手沉声再问:“吕师囊让你们去的北地?去杀人?去了几个人?” 范畴颤颤磕磕道:“去了五个…我们是奉了摩教圣女的旨意去办一件事。”随后,便是将南平县那边发生的事一一说出来。 嘭—— 范畴的话音刚停,整个人轰然一下倒飞了出去,直接砸烂一张桌椅,在地上痛苦呻1吟的滚着。 “这里是明教——” 方腊怒声长吼,一脚将地上两颗头颅踩的稀烂,“——不是摩教,他们凭什么插手进来,指挥本座的人?五个死了三个,都是酒囊饭袋啊,连一群阉人都打不过。” 宽厚的手掌一把提起范畴,双目含怒的盯着他,“你…滚回西夏。告诉赫连如心,还有摩教教主,跟他说,这里是武朝,明教只是明教,摩教休想再来指手画脚。” 随即,手一挥,范畴再次扑飞扔出屋外。 看着跌跌撞撞跑出庄子的范畴,方腊怒气未息,胸口剧烈起伏。包道乙小声道:“此时与摩教那边闹翻怕是不好吧。而且,教主您神功初成,还是不要动怒,不然容易走火入魔。” “本座知晓。” 拳头捏的咔咔响,方腊努力吐出一口浊气,将胸腔的怒火压下去,他恨声道:“只是对摩教的插手甚是愤怒,还有朝廷那些人,一面过来要药方,一面居然还痛下杀手,杀我明教子弟,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然而范畴刚走不久,外面忽然喧闹大盛。 郑彪匆匆忙忙跑进来,脸色非常难看。包道乙蹙眉过去,低声道:“何事惊慌?难道还是官兵打进来了不成?” 郑彪刚要说话,院落中,一道倩影蹒跚走来,她手上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还未走到屋前,陡然一下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那颗头颅掉在地上,向前滚了几滚,然后,便是面向那边。 “小…小杰——” “啊——” 离此不过数十来步,方腊看到地上那颗人头的正面,悲呛吼了一声,心里陡然间一股滚热冲涌而上。 鲜血噗的一下冲嘴里喷出来。 跌撞着向后一退,颓然坐在椅上,指头抬起,虚弱指向那边。 “告诉…告诉…我…怎么回事!” 话也未说完,歪倒在桌上。包道乙大惊,连忙高呼:“来人啊,教主急火攻心” 而在另一边,范畴光森森的脸侧,含怨不已。 “怕是此生都无法再做官了。” 他骑着马,慢吞吞在山道上走着,头上的疼痛也不及他心里的重创。 而离他身侧不远的灌木内,一支弩矢悄悄的瞄准了过来。 第943章齐聚一堂(大章求月票)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停在帮源洞外的庄子时,几乎全庄都挂起了白幡,多数教众穿戴素缟,神情黯然悲痛。马车上下来的老者,长须圆面,身形微微发福,腹部微微凸出。里间着了一件金钱铜文袍,外罩着鹤紫衫衣,一路走过来,身子挺拔很有气度。 不过此时,他望向庄子时,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跨过院门,老人询问房门,“还有哪些人过来?” “回祖先生的话,石头领、邓大师也俱都来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携厉头领、司头领尚在路上。”那房门答道。 祖士远脸色肃然点点头,转身朝里间进去,院落中道两旁的守卫见他走来,也都望了过去,行了一个教礼。 老人也都一一点头回应,态度很是和蔼。 穿过大院后,来到堂屋门槛,便是有人为他穿戴素缟,又整理整理衣领、容貌,便挥退众人让出一条道。举步跨进去,过了堂间,再往里走,和尚诵经的音节传来,然后入眼的便是灵堂。 供桌上,一个方形匣子孤零零的放在上面。明教教义其中一条,裸身下葬、简单清净,不得铺张,如今在丧事上,却又有一点不近人情的味道。 祖士远过去上了一炷香,宽慰了哭泣的方如意几句,便离开朝厢房过去,他是个务实的人,对于已死的生灵,最多叹息几声,到的紧要关头,教中之事才是首要的。 然而,他推开房门时,里面其实早已经炸开锅了。 …… “……教主,一定要为方杰讨一个公道啊,他还那么年轻,武艺高强,居然被人暗算致死,死的这么窝囊,我石宝心里都感到憋屈啊,那帮朝廷狗官明着打不过,就来暗的,我看干脆反了算了” 叫石宝的男人双目通红,呲牙欲裂,嚷着、叫着。 而他对着的榻上,方腊躺卧眼眶浸泪,脸色尚有些发白,想来还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又听得石宝在屋里慷慨愤诉时,也不免怒从心生,拳头捏紧。 “你…你们怎么看?”方腊望着屋内站着的包道乙师徒、邓元觉三人。 木门吱嘎被推开,祖士远走了进来。方腊眼睛微微亮了下,连声道:“祖先生来了,把事情给先生说说。” “不用说了,属下已是知晓。” 祖士远毕竟年事已过五十,做事以来也是兢兢业业,深得教内众人尊敬,如此便坐到了床榻前,将事情的往后说了些许意见。 “方杰侄儿的死,老朽也是深感悲痛。可若是这样起兵杀过去,便也是有些急躁了,上次教主尚未闭关前,便于娄先生一起,商讨过,咱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等朝廷北伐之时,才能一战尽全功,席卷江南,与武朝划江而治。” 他顿了顿,慢口又道:“若是现在杀过去,事先准备尚不充足,最多拿下数个州,然而等武朝回过神来,大军便是要南下,如此我们所做一切皆为泡影。” “哪怎么办?就让小杰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石宝此人虽有勇有谋,但那也是在厮杀场上,平日多是以火爆的性子行事,他嚷嚷道:“我辈江湖中人,报仇不隔夜的。” 他的话在场的没人听进去,俱都在思考祖士远的话。一旁的‘宝光如来’邓元觉皱眉道:“不管如何,杀我明教子弟便是不对,但石宝的话也太过急切,这事儿有点难办。” 床榻上,方腊下了地,虽然虚弱,但还不至于在众属下面前呈现病弱的模样,而且作为一教之尊,从最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后,想的自然是以大局为主,他沉着气,压抑道:“祖先生的话说的是有道理的,如今明教局面已打开,但尚不能与朝廷大军硬碰硬,只能潜伏等待时机才对,为方杰报仇的事,本座比你们谁都想,但现下,休要再提” “我还是要为小杰报仇!”石宝吼道。 “闭嘴——” 方腊转过身目光冷了下来,厉声道:“本座说了,此事休要再提——” “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两句。”邓元觉隔在中间,“要我说啊,这报仇真的是可以缓缓的,毕竟我们还需要为教内二十余万教众考虑的,若是一窝蜂过去,前面好打,可到了后面咱们就困难了,武朝内又不都是酒囊饭袋。” 石宝沮丧往墙一靠,怒气未息。 门外,又进来一人。 “不敲门,找死啊…呃?” 石宝怒吼一声,想要砸过凳子,手停在半空,随即放下,“娄先生?” 进来的是一位老者,发须皆白,面颊枯瘦,颔下山羊胡,目光望过来,严厉有威仪。他看了眼屋内众人,当先向方腊抬手拱了一礼,开口道:“老朽已经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不过这次恐怕我要站在石宝那边了。” “嗯?”众人皆疑。 娄敏中微微叹口气,解释道:“刚刚老朽接到城里探子的回报,今日过来的那官的首级被人冒用明教的名义丢到了县衙,估计送达消息的差役已经在去杭州的路上了。” “是郑寿…那个一只耳朵的知州…”包道乙惊道。 娄敏中点头,“他的尸首也被教内的兄弟发现死在山道上了。” “好算计啊…这是逼我们提前起义。”祖士远起身,走着。他说道:“如此,怕是不得不提前行事,杀官之罪已经是落到我们明教的头上,摆也摆不了,再加上拒绝药方之事,武朝那位皇帝肯定要对我们动手的。” “我教实力已有二十余万人,想要化整为零躲开这次,怕是不行的。稳固起见,在朝廷针对我们之前,突然袭了官府,占据数州形成犄角之势,以城养兵,只要抵住朝廷几次攻击,也不是不行的,只是稍有些冒险。” 娄敏中在分析着。 那石宝却是哈哈大笑几声,“那你们慢慢商谈,我这就去准备准备,操练兵马。” 说完,疯一般甩门而出。 方腊拂袖一甩,脸色难看,“这个二愣子。” ………………… 五月初,那条长计的始作俑者此时却是调头北返。 院落内,初晨阳光照射室内,白宁在春兰、冬菊两个丫鬟服侍下,穿戴服饰出了房门,回头看了眼惜福,还在迷糊的卷着被子打滚,便是让俩丫鬟先出去,叮嘱道:“这一路上,车马劳顿,让夫人好好休息,除非她自己醒来,否则就不要进去打扰。” “婢子知晓。”俩个丫鬟立即应道。 随后,白宁穿过长廊,听到侧院隐约有剑锋挥舞的声音,便是寻着过去。他站在月牙拱门下,看着侧院内,玲珑这小丫头正舞着一柄小木剑学着另一边雨化田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比划,小脸上做出严肃认真的表情。 白宁没有出声打扰,就在那里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随后,有番子过来报告,“督主,郑寿已经授首,头颅扔进了县衙,一切都在计划内。” “嗯,下去吧。” 挥退下属后,白宁便回到内堂没多久,正在吃早点时,又有番子过来禀报,说是外面有支队伍过来拜见督主。 “谁?” “为首的好像叫曹正淳的太监。” “让他进来,若是没吃过早饭,让他一块儿过来吃。” ……… 饶是这样说,但过来拜见的人还是终究不敢这样造次,在白宁用完早点后,去了书房。涂抹胭脂的圆脸老太监等候多时,见人过来当即谄媚一笑,就拜了下来,“奴婢见过大总管。” “起来吧。” 白宁走到面前,不免有些好奇,“你怎会在此地出现?来,给本督说道说道。” 闻言,曹正淳当即又是一拜,“回大总管的话,奴婢这是奉命出来公干,让人去讨要药方的。” “药方?”白宁冷笑,坐到椅上俯视他道:“让你去讨要药方是假,让你去送死是真,对吧?以你的智慧不是看不出来,怎么,被人家像狗一样撵出来了?” 曹正淳脸上顿时一慌,跪着上前两步,“还望大总管救命啊,那李进忠巴结了如妃娘娘,又巧言令色深得官家欢心,碰巧又出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便找了一个理由把奴婢差遣了出来,可如今那郑寿又被方腊的人杀了,不仅无功而返,说不定回去还要治罪,还请大总管收留。” “让本督想想,他们用的是不是‘曹公公陪伴官家日久,忠心体国,为人处世老辣干练’这种理由在官家耳边吹的风?”白宁戏虐的盯着他,语气像是在玩笑,可嘴上却是没有一点笑容。 “大总管真是慧眼如炬啊。”曹正淳跪在地上,额头触地。 白宁起身走过去,抬抬右脚,将一只踏履伸到他面前。曹正淳微微抬眼看了看,便知道什么意思,赶紧上前挪动小步,双手捧着,在鞋尖亲吻了一下。 “你知道吗——” 白宁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书房外面,绿树假山,“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因为你与你的野心并不匹配。” 身下,曹正淳没有做声。 白宁收回右脚,回到椅上,指着他道:“入咱家东厂,这事儿可以。但把你天罡童子功写下来一份,交与本督参考。” “若是不愿意。”白宁身子前倾,冷漠的双眸盯着他。 一字一顿的说:“自-己-准-备-后-事。” 相反,本以为曹正淳会有些不甘,可眼下看来他反而一副大喜过望的神色,当下表示,等会儿便把《天罡童子功》写下来,当作自己的投名状。 看着,喜滋滋过去磨墨的老太监。白宁第一次感觉到那个叫李进忠的人,似乎有点棘手了。 “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居然巴结了赫连如心。” ps:今天第一章,明天要上架了啊。 第944章首席之威(三更求月票) 望着在那里默写武功秘籍的曹正淳。pbx 白宁心里没由一丝快意,在他印象里,那部《天下第一》影视当中,除了长相外,曹正淳的手段还是厉害的,武功也是高强。只是为什么糊里糊涂间,就被撵的跟丧家之犬一样? “叮咚,系统提示:李进忠目前更名为魏进忠,武功:天怒心法初段,武器:天怒剑。” 唔 被突然而来的系统提示,让白宁霍然起身,瞪大了眼睛。原本心里还未通透的地方,此刻逐渐明朗了起来。 魏四李进忠魏进忠 名字渐渐清晰的串联起来,另一个模糊的名字转明出现在脑海中,他身子微颤了一下。 ——‘九千岁’魏忠贤。 “这个魏进忠会不会就是以后那个大名鼎鼎的魏忠贤?” 想到这里,他看向曹正淳,声音冷的似乎起了冰渣,“以你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李进忠,应该不难的。” 案桌那里,曹正淳抬起老脸,察觉出了语气中的寒意和疑惑,连忙放下笔墨,快步拜下,哭诉道:“大总管啊,原本那天奴婢是要杀他的,可你保了他,让他做了殿前公公与奴婢变成了一个品级,再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武功,变的非常厉害,初学乍练便能与奴婢打数十回合。” 老太监的表情不像作假。 “本督保的他?” 这下白宁想起那日在延福宫殿门前,那个卑躬屈膝的太监,原来他就是魏进忠。难怪见机奉承的厉害,饶是他也不免对这人大生好感。 “你忙你的去。” 挥退了曹正淳,白宁推开书房的门站到了院中,看着初开绽放的花朵,喃喃自语:“九千岁难怪一个曹正淳斗他不过,只是你野心未免有些大了啊。pbx” ”相公” 那边傻姑娘已起床,在厢房里正梳理青丝,一边挥手笑嘻嘻在敞开的窗户里朝他招手。 白宁划出暖笑着,冲她点点头,心头那一点不快慢慢冲淡。 “大总管,武功奴婢已经写好了。” 这时,谄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瞬,白宁的冷了下来,转身回到书房,他坐回木椅上,看着递过来的武功纸页,他拿过看上几眼,放在一边。 “此次,你只管回去,后续之事,本督定有安排,记住好好为咱家做事,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曹正淳老脸泛起讨好的笑容,连忙作揖道:“奴婢定当以大总管马首为瞻,绝不会像那李进忠贱婢,做那种翻脸无情的事。” “不要对本督保证什么,只要好好做事,本督会看着的。前途甚远,你便现在就上路吧,回京之后,咱家会派人知会你下一步怎么走。” 白宁叮嘱了一番,便着人将曹正淳送出门去。 随后,他把那本抄下来的《天罡童子功》捏在手里,脑海中吩咐道:“给本督检测该武功的真伪。” “检测中叮咚,检测完毕,行功路径无误,《天罡童子功》乃是宿主本身金刚童子功的晋升武学,可衍生《天罡元气》,是否融合。” “融合” 片刻后。 白宁闭上眼,周身浑然一荡,轰的一声巨响,案桌、木椅、书柜陡然间炸开,被无形的气劲直接在半空糜成粉碎。 睁开眼,冷漠的眸子,闪着兴奋。 这里闹的动静很大,闻讯赶来的曹少钦、雨化田还没未进门,就见一只袍袖挥了过来,直接一道刚烈的劲道抵开,后退数步。 “什么人——” 两人俱都惊骇,但仍旧暴喝一声,就要上前出剑。待看到白宁慢慢走出来时,连忙收剑拱手道:“属下等人不知是督主,罪该万死。” “无妨” 白宁转身朝前院过去,招手让他们跟上,边走边说:“立刻吩咐下去,收拾东西咱们回京。宫里的乱子可不小,再不回去,有人的野心可要收不住了。马上快马通知海大富,收拢一切消息,阻断南边传递过去的任何有用的信息。顺便试探王黼,方腊杀官的事,看他什么反应。” “是!” 两人不敢过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大致也猜到眼前这位东厂提督的武功恐怕是又精进许多。等二人下去着人准备时,白宁却是陷入了沉思。 “魏进忠待明教造反,赫连如心就会成为你累赘,你会如何应变呢?咱家很拭目以待,曾经的九千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他坐在堂中大椅上,双手交叠,只是微微半眯着眼。 “臣妾,恭送陛xhy区里花香喷鼻,鸟语唧唧欢乐,几只蝴蝶在花蕊上来回扑腾。宫苑下的一扇门打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四下宫女、内侍、侍卫连忙跟在其身后往前面主殿过去。 而房内,轻纱遮掩的胴体垫着脚尖,踩着柔软的毛毯走到铜镜前。随后,一个粗燥却挽着兰花指的大手拿过一柄木梳轻轻把女人梳头,青丝很柔很顺,木梳一滑到底,溜出发尖。 “进忠吶,你这奴婢可真贴心。” 叫赫连如心的女人娇媚的在铜镜上眨眼看自己的面容,却是哀声叹了一声,“可惜,女人再美,终归是要老的,江南那帮家伙也无用,反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那药方带没带回来。” “小南子,去把丝带给如妃娘娘拿过来。”为赫连如心梳头的太监,转脸对门前候着的李彦呵斥道:“没用的,还愣着干什么。” 李彦微微一愣,脸上发烧,随即便是去挂在床帏前的一条丝带,低声下气道:“启禀魏大公公,丝带拿来了。” “嗯放这儿吧,然后到门口去候着。” 魏进忠看也未看他一眼,手里继续忙活着,随即谄媚的对女人说道:“娘娘那些话啊,还是不要和奴婢们讲的,咱是没福气的人,就算有那个心,也不能为娘娘分忧啊。” 他话锋悄悄转了起来,“这宫里啊,谁不想成为大总管那样的身份啊,又威风又能为官家还有娘娘分担一二,毕竟奴婢们都是无根之萍,比外面那些当官的要忠心耿耿。” “本位可听的出来你这话呢。”赫连如心轻轻起身,青丝轻摇下垂,滑落到傲人的一片雪白上。她丝毫不在意屋内人的眼光,轻轻侧卧榻上,“你学我摩教的武功,不就是为本位服务的吗,放心,你比小南子激灵能干,站的自然会比他高,只是最近南边的消息传递的越来越慢,你去过问一下。” 听出床榻上的女人要把一条消息的渠道交于自己,魏进忠当下谄媚过去,挺她轻柔细捶,“娘娘自然会放心的,想必消息会很快送到娘娘手里。” 门外,李彦咬着嘴唇,掐着手指,掐的出血。 斜眼瞄着屋里的男女。 也是怨念丛生。 ps:今天第二章,好了,咱们明天上架见。 第945章天道誓言(四更求月票) 说起《厂公》这本书,严格来说是我第二本ip书,第一本我写的是灵异的,当天兴奋的写了千字的感言,然后一看订阅瞬间就悲剧,均订11,这的是多干脆的大写尴尬二字啊。pbx后来我差点放弃写作,直到有一天,我无意翻电影看时,看到了龙门飞甲这部电影,里面的厂公很威风,虽然是太监,但确实很威风。 那时,春风就想要不要试试写一下?然后就动笔了,一万字的时候,编辑来了站短。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有多好的成绩,八月五日那天写的吧,我记得。反正到了9月份都无人问津,收藏在一两百之间,后来看不过去了,自己手动发了几个红包才收藏提到了三百。 后来上了一次分类强推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时,我都没想到居然真会有喜欢看春风写的半架空、半武侠的小说,毕竟我还算是新人嘛嗯,应该算新人的。这里有很多默默从书一开始写就一直跟的朋友,就算中途春风写渣了一些地方,你们都没有放弃的,春风在这里想你们表示真诚的感谢。 还有群里那帮大老爷们儿,没有你们的鼓励,这书估计也会被喷子给喷没了。 一本初来乍到的书,原本就有瑕疵,春风也不是全职写作,每天上班、加班、有时候带带孩子,接送孩子,最后还要在电脑前熬夜到深夜的码字,说句让你们心惊的话,这么长的故事里,全是我边想边写的,真的很辛苦,骑车的时候在想,走路的时候在想,睡觉前也要想想。 我只有连故事大纲都算不上的大纲,换句话说,就只有每卷的卷名。每天两至三章的细纲都是在上面那些行为里一点点琢磨出来的,写作几乎占用我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 14日中午就要上架了,我心里很忐忑,三万多的收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书友肯愿意买单。可作为一个作者,一个将一天三分之二时间都扑在电脑前的作者,我只希望你们能体谅一下。 我不为设什么防盗章节,我也知道有些朋友跟春风一样,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也就糊口而已。所以春风不会阻拦你们,也不会瞧不起的,你们能看我的书,这已经是最起码的肯定,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每天能为春风投一张推荐票吗? 有能力的朋友,我当然希望能得到全订,每章春风都尽量将字数控制好,不让你们多掏冤枉钱的。 好吧,其实春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也说不来什么感人的话,只是希望大家能多给予春风支持,这样我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创造,将接下来的故事写好。 还是那句话,这本书虽然有很多不经推敲的地方,但我希望你们能跟剧情的一直走下去,去享受故事。 大概就这样吧,我写,你们看。 第946章流寒 “退朝——” …… …… 日光倾城,暖洋洋的照在整座卞梁上空,今日朝堂依旧在为北伐之事争论不休,王黼近半月以来,也为此事日夜困扰,蔡京在此事上一直保持中立,不冷不热,他门下学生自然不会主动出来。pbx 饶是如此,童贯还是悄悄给他透了口风,官家是支持北伐的。 这样的激动并未持续多久,他便接到一些奇怪的消息,前杭州知府沈寿被东南明教方腊所杀,头颅被割下来扔给了县衙。 这条信息不可谓不重,也不知真假。可若是真的,那么北伐之事多半要耽搁下来,如此一来,夺取燕的丰功伟业离就越来越远。 宫门外,天色稍有些阴了。王黼出来时,见到身材样貌在宦官当中属于另类的童贯正在和一名官员在讨论事情,他便走了过去等在那里。 童贯察觉身后有人,回头望过去,便露出温和的神色,微微一笑。拱手道:“不知少宰在童某身后,有些失礼了。” “童枢密客气了,不知现下是否有空,那边马车已备好,些许要事想要枢密使详谈一阵。”王黼心里压着那件事,自然需要找个人参考,有同一目标的童贯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童贯向之前说话的官员告辞一番,便同王黼一起上了马车。车辕动了起来,压着砖道嘎嘎直响,厢内,王黼将心中的情绪斟酌酝酿后,将事情说了出来。 “……枢密与老夫在立场是一致的,原本官家也是同意此次北伐。只是前一阵子出了一档子事,不知枢密可知晓?这事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就怕这事儿一旦传进官家耳朵里,怕是闹出大动静。” 童贯原本闭目养神,陡然睁开眼睛看他,“会影响北伐?” “会。”王黼说的肯定,其实他心里也没准。“前段日里传来一些风言风语,说那位白提督发现一种可让人延年益寿的药方,准备是要进献给官家的。可后来被盘踞东南的明教给夺了去,因为此事,官家应该是动了肝火吧?” 童贯细回想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日官家还问过童某。pbx怎么,你说的那件事与这件有关吗?若只是这样,少宰没必要担心,官家虽然心动,但也不知真假而已,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教派大动刀兵影响北伐的。” “可如果派去的官员被杀了呢?”王黼轻轻敲击着桌面试探问他。 “杀官?” 童贯差点一下站起来,瞪眼道:“这是想要造反?” 随后,他又疑惑看向王黼,“不对,一个教派哪儿来的那么胆子?这事儿少宰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是真是假,隔着千山万水的,也无法证明。那边消息传过来估计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但过不来几日,老夫就要前去海上与金人结盟,若是一旦消息是真,那方腊真存了造反之心,我们如何自处啊?” 王黼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那边刚好结盟打辽国,这边却又内讧起来,到时,是北上还是南下,这就成了摆在童贯和王黼中间的选择题,还是非常困难的选择题。 “这事必须从中周旋,你我二人如果摊上这事儿,没人会保得住,恐怕官家那边会第一个拿你我开刀的。”王黼毕竟经过大风浪的人,有事说出来,说透了,心里反而没有那么慌了。 “东南那边,老夫先兜着。至于北伐也不能停下,最好还是能拉蔡相进来,到时就算中间出了什么事,或许他能出手补漏。” 这时,马车停下来,到了童贯的府上,他下了马车回头问道:“若是东南那边真出了事,你兜得住吗?” “老夫尽全力。” 帘子放下,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肯定的保证着,然后马车驶离。童贯昂首屹立在府门之前,皱眉看着马车离去,心里却想着事情,在西垂之时,从未有过如此多的烦恼、思念、期待,如今短短一个月,却全部交织在了一起。 尤其印象中的那位公公,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马车消失在了街角,童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怕你兜不住啊。” “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长亭路,年去岁来……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映离席。” 琴弦轻响,声声犹如流淌清泉婉转,拨弄琴音的女子,声音素素,音节啼婉哀愁将这首兰陵王唱的颇为凄然。 最后一字唱罢后,纤柔细手轻轻捂上琴弦,轻声道:“姐姐今日怎么的突然有雅兴来师师这里听曲儿?” 言语从她小口说出,双眸颦秋却丝毫没有过去一眼。 桃树下,花瓣纷纷,拖着紫色裙摆的女子听着她细细轻音,琼鼻不由冷哼一声,迈着莲步过去,“本位确实多日未见妹妹,怪是想念,也怪想念妹妹琴音瑟瑟,不如再为姐姐弹奏一曲如何?” “师师说出来,怕是要惹姐姐不高兴了。”李师师起身让身旁宫女将琴装好,便朝赫连如心道了一福,“师师每日只弹一曲,弹多了怕心被琴所烦恼,毕竟来日方长,怎么能呈一时痛快呢,您说是吧,姐姐。” 赫连如心想了想她话里意思,随后笑道:“自然是这个理的,妹妹蕙质兰心,对拨弄琴音自然心有体会,既然不能多弹奏,那姐姐便是先告辞了,今日已能听到一曲,姐姐已经甚是满足。” “师师恭送姐姐。” 李师师将赫连如心送到走廊后,忽然又叮嘱道:“春风也有寒冷时,姐姐模样着凉了。” 那边,紫群女子含笑点点头,转过去时,脸色陡然变的难看。李师师见她远去,对凉亭背后唤道:“她已走了,李公公还是出来吧,总是这样躲着,怕是不好的。” 凉亭后面,闪出一个人影,连忙就地跪道:“这后宫当中,就数淑妃娘娘最为人善,小南子确实已没了地方可去,还请娘娘收留。” “你拿了她什么东西,惹的如妃四处寻你?”李师师向来为人谦和,对待下人从未责骂,入宫以来,在宫女內侍当中的印象是非常好的。 “一些见不得人的账目…”李彦微微抬了抬头,从胸口内掏出一卷包好的书本,跪着奉上。 李师师赶紧让身边的宫女将那东西收起来,然后道:“那你暂时留在我这里吧,待义兄回来,他或许念在你们当初四人的情分上给予安身之所的。” 言罢,她叹口气便领着宫人离开。 “谢娘娘,小南子谢娘娘搭救之恩。”名叫李彦的太监,痛哭流涕,趴伏在地上。 片刻之后,他起身擦干眼泪,望向曾经待过的方向,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往李师师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 “气死本位……” 一盏琉璃灯罩,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赫连如心将身上的紫色披纱一把扯下来,一扬,在空气中碎成了几段。她怒气未消坐在床榻上,恶声道:“一个妓子也敢和本位争锋相对?竟然警告我行事鲁莽,来日方长。无非仗着陛下的宠爱,和她那义兄的权势,真是越来越没把本位放在眼里了。” 旋即,她压下怒火,看向屋内把玩瓷器的高大宦官,“进忠,早晨之时让你探查的事如何了?那白宁为什么还未回京?他在南方搞了什么动作?” 魏进忠将那件精美的瓷器放回原位,恭敬道:“回娘娘的话,南边的消息似乎被人刻意掐断了,娘娘的眼线和耳目都出不了京城。” 赫连如心起身让侍女给她换成薄纱,看着铜镜内自己柔美的胴体,一边欣赏,一边说:“看来是东厂留守的海大富干的,这人武功一般,你那天怒心法要杀他很容易,他们东厂肯定有这月余以来的情报,本位要这些东西,人手我拨给你,好好表现。” “是,娘娘尽管放心。” 魏进忠躬身准备离开。 “慢着。”赫连如心斜眼看他,勾起一丝冷笑,“把那小妮子也带上,她熟悉那边。” “是。” 旋即,身影退下。 …… 假山边上,女子蹲在那里看着游动的鱼儿。 魏进忠走过去,“娘娘有吩咐,你愿意去吗?” 突然,数枚钢针从她手里挥出,娇小的身子站起来,向外走去,声音简单清冷,“——去。” 魏进忠看她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池水中。 数条鱼翻着白肚浮上水面……… 第947章问心剑(求月票) 吱嘎—— 木窗推开,柔媚的阳光洒进来,宫装的侍女忙前忙后,清理、整理屋内。pbx赵吉披袍系带让两名內侍忙活,他转头视野放在卧在床榻上的女子,温柔笑着。榻上的女子赶紧将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缩了回去,裹着被子翻了翻,只留俏脸在外面,盯着穿戴皇袍的人。 “官家今日又不上朝,何必起的那么早。” 赵吉摆摆手,道:“朕也想多陪师师一会儿,可终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一个人要管万里江山,千万子民,哪敢懈怠。至于师师,朕允许你多睡一会儿。” 随后,快步出了房间,转到了走廊上,一名圆脸老太监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见到赵吉过来,连忙跪下道:“奴婢见过官家。” “起身吧。” 赵吉边走边问:“南边的事怎么样了?那方腊可把药方交出来。” “这…”曹正淳犹豫着,脸上微颤,低声道:“他们…他们…把奴婢派去的信使给杀了,那信使还是蔡相的门生。” “什么?”脚步停下,赵吉一副惊怒的神色,“那帮人想干什么?是不把朕这天子放在眼里?” 赵吉怒气冲冲又走了两步停下,举起手臂晃了晃,陡然又放了下来,似乎想到比这更重要的事,气急反笑:“那帮蛊惑人心的教派差点把朕的决心给冲垮,这件事交给东厂的人去办,务必药方要拿,那什么明教的,首要人物要么杀了、要么给朕打压下去,这个时候别给朕添乱。” “可,官家,奴婢之前在杭州时,隐约听闻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讲。pbx”曹正淳小心翼翼说道。 “怎么,你还瞒着朕?”赵吉说着话,朝御书房那边过去,今日虽说不上朝,但每日的政务还是繁多,尤其面临北伐各中的事情需要调和、补缺、抽调,甚至关于军事上,怎么训练,用什么将领,从哪儿开始打,都要一步步做出详细的规划。 作为皇帝,他虽然不会亲临战场,亲自动手操作,但这些事,他必须是要清楚的,而且还要任何人都要清楚。 “明教似乎是摩教扶持的教派……”曹正淳试探着说出口。 廊下,赵吉愣了愣,停下脚步,“你想说朕的如妃其实也参与其中对吧?你这老奴是担心她会对朕不利?” 曹正淳连忙跪下,“奴婢全为官家安危着想。” 他垂低的视野里,金黄的步履走近,长摆晃了晃,声音过来,“朕就是知道你是为朕安危考虑才未对你惩罚,这事不要再提了。赫连如心出身摩教,朕早就猜出了,当年她想要该教传入中原,吹了不少枕头风,难道你们一个个真当朕是傻子?她想要杀朕的话,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只要摩教不造反,不戏弄到朕的头上来就一切都不要再提。” “是…” 曹正淳磕头退下。待听到御书房的门关上后,他才起身连忙折身回去,到了延福宫,寻到寝殿时,里面的丽人正在穿戴头饰。 “奴婢见过淑妃娘娘。” 李师师轻轻梳理手里一束青丝,口中轻道:“都与官家说了?” “李彦之事未说,其余事倒是说了,可官家不信的。”曹正淳起身,连忙拿起另一把木梳挥退两名宫女,帮忙梳理发丝,一边低声道:“恐怕就算说了,事情未发生,咱们照样动不了如妃。” “义兄来信了,信中只有两字,‘快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曹正淳谄媚一笑,那张老脸挤出灿烂的笑容,“不知不知,大总管智慧通达天人,一切都在大总管掌握中,奴婢自然不用去知道那么多的。不过对于李彦之事,奴婢觉得还要烧一把火。” 说着,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李师师看着铜镜里反射出来的那张谄媚老脸,充满了恶毒和残忍,不由蹙眉道:“义兄吩咐的?” “这是奴婢想的。” 铜镜被纤柔的手一把扭开,转向了别处,李师师叹口气,“你去办吧。” 丑恶的人走后。 敞开的窗外,依旧阳光明媚。 然而东南火光、杀戮之声陡然间数州并起。一条让所有人惊惧的消息由南而上翻山越岭的传递过来,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肯定的认为一个教派会如此胆大妄为的去做这样的事。可是过的不久,一个叫息坑的地方陷落,守将蔡遵被杀。 宣誓一股暗中的力量渐渐浮出水面。 …… 半月之间,传递卞梁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传出。 一张张奏折急报,堆积在案桌上。 火烛摇曳,照映在老人的脸上,忽明忽暗,“果真还是反了…兜也要兜住,一帮蚁贼,不足为虑…不足为虑,枢密,还是加紧步伐北上,收复燕后,再携胜利之师南下平乱。” 堂屋对面,高大的身影动了动,一拳砸在桌上,茶盏崩飞。 随后便是愤然起身离开,踏步走到门口,转身指回去,看着案桌前的人,“要是遮掩不住,看你怎么收场,别忘了东厂的眼线多的很。” 王黼走到门外石阶前,天空中,氤氲之气,无半点繁星。 手指虚摇,“粉饰太平” ……… 杭州,暴雨倾盆,连天雨幕哗哗的下着。城头上,一身漆黑甲胄的猛士一刀砍下,一颗人头滚落,刀尖随后游移指向跪着的第二人。 “给本指挥使立马迁人,三天之内,有转移多少人出杭州,就转移多少。” “…三天过后…四门紧闭…” 油脂的火把,在雨下噼啪噼啪的响动,燃烧着。 火光下,一张凶恶的脸上,青色胎记如同鬼怪在跳动。他转过头,招来几名手下,雨声伴随他的声音传了过去,“把蔡京老贼的父坟给扒了。” 城墙上,杨志握着刀柄看着下面万家灯火。 雨幕下,多少人会死,多少人还能活。 想想他觉得有些伤感。 第948章既往不咎(三更求月票) 外面漆黑如墨,高耸的宫墙两侧青砖小道,不时传来大内侍卫巡视而过的脚步声。 咚—— 落到地上,滚了滚。 “只有你死…有些人的罪名才能坐实,毕竟杀人灭口嘛…”黑影收剑,将桌上的火烛吹灭,转身带上木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 夜光幽幽,平静的只有风在夜里奔走。 人影贴着墙角轻车熟路来到一间厢房,过廊上,蒙着脸忽然嗅了嗅,眼神露出一丝疑惑,随后他轻轻推了一下门,一股血腥味钻进他鼻腔里。 “…李彦被杀了。”走屋里,虽然视线并不好,可他仿佛能在黑暗中视物般,清楚的找到了地上的无头尸首。 他拉下面罩,露出涂脂抹粉的圆脸,眼神凝重起来,“难道督主也是想到这茬,把李彦杀了让赫连如心坐实杀人灭口的证据?” 想罢,他赶紧离开这里,反正人已经死了,是不是他杀的也不重要。 明天一早,李彦被杀的消息一定会传开,那么他手上的那些账目也会交道官家手里,那么剩下的一步,就看督主那边什么时候动手了,一旦南边造反的消息像泄洪一般开闸放出来。 陛下能否承受的了? 他想着的时候,已经原路返回。 ……… 人不静,自然夜未央。自从那日在东厂未得到赫连如心想要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表面她老实下来,但心里依旧是焦虑万分,再加上李彦的反水,才知道对方私自在底下做了许多手脚。 那些账目虽然都是李彦自己写的,但并不妨碍赵吉因此事对她产生另外的看法,毕竟皇帝心思其实并不好猜测,一阴一晴总是来的突然。 以致深夜,寝宫内,依旧灯火通明。门外,此时一身宫袍的魏进忠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在门外拜见后,进的里间,着急万分的跪下说道:“娘娘,刚刚有宫人来禀报,说那李彦已死了。” “死?” 赫连如心从帷帐里坐起,隔着薄纱盯着伏在地上的人,语气冷的让人发寒,“他怎么能死——” “他一死,本位处境就变得尴尬许多,就算官家不会拿我怎样,可心里终究会有疏远一些。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个时候死,看来应该是白提督安排的。” 一双白嫩柔软的脚趾垫着踩在白毛毯上,赫连如心坐到床边,浑圆的大腿叠加交叉着,丝毫不在意对面跪下那人看过来的眼神。 “就算白宁算的再深,本位依旧不会怎样,我就坐这里,看他如何针对本位。” 魏进忠吞咽了下口水,低声道:“娘娘,恐怕还有一事,奴婢近日思前想后把所有事情都连接想了一道,南方的消息被掩盖或许和娘娘是有关的,恐怕还是很不利,如果白宁再安排人把李彦杀了,坏事堆积到一起,怕是很厉害了。” “南方…难道白宁已经猜测到南方十二神乃是本位的人?可那又怎样,他能拿本…” 说到这里,赫连如心愣了愣,随即厉声嘶吼:“难道明教造反了?” “怕是这样。”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诡秘的沉默。旋即,女人一把扯去身上的薄纱露出让人口干舌燥的绝妙胴体,然后便是伸手一勾,挂架上的紫色长裙,哗的一下落到她手里,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女从侧屋过来帮其穿戴完毕。 “既然没的商量,那本位就去找官家好生理论。” 赫连如心手掌一转一翻,门扇陡然间被打开。 拖着长裙,跨步出去,随后各处厢房内,门打开,涌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男女,随着赫连如心的步伐跟在后面。 魏进忠看着女人的背影,嘴角冷笑,手握在了剑柄上。 …………… “王黼…把南方来的奏折掩盖的不错。” 东缉事厂内,白宁从石阶而下,走到宽胖的太监身边,见他浑身无法动弹的模样,伸手便是一掌盖在对方背心。 噗噗——十数声,血洞在他身上爆开,一枚枚钢针爆射出去钉在前面的石柱上,叮叮当当响起一片。 海大富身子一软,虚弱的坐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很快便有番子过来将他抬下去疗伤。白宁捡起地上一枚钢针,随意在手里把玩,他看向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去把王黼抓来,送到宫里,该让陛下知晓了。” “督主,恐怕光是这样,还不能赫连如心置于死地。”曹少钦看着一步步走出堂门的背影。 白宁推开门,外面,黑衣铁甲,戴上了铁面。 他回过头,冷笑道:“这些事,只是铺垫而已,真正让陛下恼羞成怒的可不是这些事,而是——” 步子跨了出去,披上了披风,声音很轻,呢喃道“——而是面子啊,几年夫妻,却是一个人撸的……” 随即,他站在车辇上,笑容冷下。 ps:说个问题,原本是七章连发的,但今天早上的时候,后面三章有很大的问题,所以我删了重写的。不想因为快而让大家看了没什么感觉的内容。另外再说下,关于订阅,春风做了一个统计,其实花10快前就能看八九十章了,这本数虽然长,但也不会长的离谱,不然大家看的也累。 第949章云(四更求月票) 青蒙蒙的街道,早起的小贩已经开始忙碌张罗着,地面忽然震动起来,抬起视线望向街道的尽头,晦暗的视野当中,一憧憧黑影踏着隆隆马蹄声,冲了过来。白提督,你是官家身边的人,你替王黼美言几句如何。” “怕是不行。” 白宁冷中带着狰狞,蹲在对方面前,在他老脸上轻轻拍了拍,“王黼啊,做了这等事就不要怕死,来,你告诉本督,你想怎么死?” 旋即。 “把他带上,咱们一起进去见官家。”白宁起身,进了延福宫,身后金九一把将王黼给拽着一路拖行到了大殿中间,侧门那里早已有了小黄门去通知了赵吉,此刻刚好赶过来,不过瞧他模样,肯定还未睡醒的。 “小宁子…天还未亮…你这是干什么?”他打了下哈欠,揉揉眼这才看到五花大绑的王黼,“少宰也来了…嗯?小宁子,少宰烦了何事,需要这样捆绑。” “陛下,微臣有失察之罪。” 白宁先行上前一步,跪拜道:“陛下让微臣监察四方,可江南明教造反一事却是传递不及时,让奸人掩盖真相。” 闻言,赵吉这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从龙椅上站起,快步走到御阶下,急声道:“方腊造反?此事可是真的?” “官家何不问问王少宰。”白宁继续道:“半月前,微臣在南方便已察觉那明教暗中有不轨举动,便留了指挥使杨志在杭州镇守以防不测,在微臣返程途中,便听闻方腊已反的消息,微臣写了数道奏折,以及江南各州的军情加急送往京师,返程路上微臣却是未见到一兵一卒开往南方,于是便让东厂番子暗中调查,原来这些奏折都被王少宰截了下来。” “王黼——” 赵吉咬牙瞪着他,问道:“小宁子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回答朕。” “是…” 王黼支吾着,汗流浃背。 呯—— 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扇在对方老脸上。赵吉指着他,气的浑身发抖,“好…好的很…你们这帮老家伙,成天想着北伐,朕家后院都着火了,还北伐!北伐个屁。拉下去…给朕拉下去。” 赵吉扶着额头,摇了摇。 “这帮老东西……后院着火了都不管,竟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隐瞒不报。” 他扒着白宁的肩膀,看着被拖走的王黼,说道:“小宁子你起来,朕不想再见到你跪着这样和朕说话,你起来。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像你这般维护朕了,再也没人像你这般维护朕的江山。” 白宁挥挥袖袍,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出去。他将赵吉扶回到龙椅上坐着,这才道:“官家,微臣今日过来,不只是为了王黼这一件事,还有关于赫连如心的。” “如妃?” 赵吉抬起脸,神情疲惫,问道:“她怎么了?朕知道她是摩教的人,和明教有点瓜葛,但毕竟夫妻一场,朕不想动她,小宁子你也别动她。” 一个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可见他心里其实已经是怎样的了。白宁忽然想到曾经那个与自己彻夜商谈,雄心壮志的小皇帝,如今再次看到眼前的人时,他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可有些事必须要做的,赫连如心就像稳居在白宁大本营后方的一根刺,还是一根随时刺过来的毒刺,不拔掉的话,终究是一个隐患。 现下,他硬起心肠还是说了出来。 “微臣是担心如妃对陛下不利。”白宁故作欲言又止的神色,“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赵吉急道。 白宁四下看了看无人后,低声道:“微臣怀疑如妃娘娘还是处子。” “荒谬——” 皇袍一拂,赵吉气的站起身在御阶上走了几个来回,“朕与如妃数年的夫妻,行房都不知几回,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你这胡话说的也太过天方夜谭。” 白宁躬身道:“请容微臣寻个人来。”说着,朝殿外叫道:“安神医可来了?” “御医安道全已在门外恭候。”小黄门唱了一声。 “让他进来!”这句是皇帝赵吉说的。 殿门打开,安道全走了进来,当先拜道:“下臣拜见陛下,见过提督大人。” “安神医,你为官家检查一下后颈和椎骨等处。” “下臣不敢。” 赵吉却是主动将外面的皇袍脱去,说道:“朕让你检查就检查,什么敢不敢的。” “那下臣便冒犯了。” 安道全推脱不过,只得来到赵吉背后,靠近过去,细细检查一番,先是倒未有什么,检查到后面,不由咦了一声,失声道:“官家,您这后颈、背心等处莫名多了许多针眼,虽然孔洞极小和毛孔无疑,但仔细辨别的话,还是能看出端倪。” “针孔?”赵吉瞳孔一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宁让安道全先下去,替赵吉穿好皇袍,他道:“微臣的妻子惜福,官家是知道的,在平梁山时,她便对微臣说老是有人梦里对她说话,起初微臣并不在意,却差点酿成遗憾,最后微臣在她后颈发现了这些针孔,也就是说有人趁微臣妻子睡觉时,用这种旁门左道在作怪。” “是小瓶儿干的……” 赵吉并不笨,一言就中。 “官家英明,微臣也是怀疑小瓶儿,因为只有她与赫连如心走的近,而就在昨天夜晚,她和另一名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带着几十人杀进东厂,想要窃取机密,用的也是这种针法将海大富给控制住,所以……” 白宁言语迟疑了一下,看到对方额头青筋鼓鼓,适时的住嘴了。 赵吉闭着眼,摆了下手示意他别说下去了,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压在龙案上,颤抖着,声音压的极低,嘶哑深沉,“这几年,也就说…朕其实……其实…都是独自……独自一人在唱独角戏…” 独角戏?白宁觉得这只是文雅一点的说法罢了。 …… …… “哼哼——” “…哈哈。” “…独角戏…” 赵吉时而呢喃着,时而哼哼笑出声来,片刻后,睁开眼,眼眶湿红一片,积攒在眼角的泪水直流而下,目眦尽裂,将龙案上的摆件拂落地上。 “赫连如心——” 他站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咆哮。 ……… 这时,大殿外,忽然传来骚动和混乱,以及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边出事了…” “有人杀人了…他们冲过来了。” “…保护陛下!” 喊杀声,陡然在殿外升起、碰撞,随后,便是殿门被撞开,几名侍卫倒飞进来,门外厮杀一片。 ps:今天就到这里,赫连如心很厉害的,明天精神状态好的时候,把那种场面写出来。感谢大家的订阅,求多支持,反正每天两至四更是跑不了的。 第950章三百年(五更大章求月票) 嘭—— 殿门陡然间被撞开,数名守卫直接倒飞进来,重重摔在地上,滚动两圈。pbx门外,皂衣番子、黑衣厂卫、禁军以及大内侍卫,和一些面无表情的的宫人碰撞、搅合在一起,厮杀声逐渐扩大,蔓延的动乱似乎已经彻底的无法收拾了。 身中数刀的人飞去翻滚,无头的身躯蹒跚走了两步轰然倒下。此次白宁带来的厂卫其实并不多,一则皇城不允许,二则就算逼迫赫连如心狗急跳墙,谅她也不可能在皇宫内隐藏多少人。因此,在来时就带了五百名厂卫。 再加上大内侍卫和禁军侍卫,他在眼里没有水能逃出去。 现下,他估计有些错误,冲过来的人已经算不上人了,像是剥夺了情感和知觉的怪物,他看见金九一锤将对方手臂砸的粉碎,却感觉不到疼痛似得,依旧举刀砍过去,这种悍不畏死的表现,让他想到了某些狂热的宗教分子。 ”护送陛下退到后殿!” 白宁招呼一声,随后便冲进来十多名禁军侍卫,将赵吉保护在中间,慢慢朝龙椅那边的侧殿入口过去。 “官家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清冷、妩媚的女声此时在殿门响起,一袭紫色裙摆在混乱中飘着,来人的手中还掐着一名侍卫,随后,白嫩的手指微微用力,颈骨咔擦一声,断裂。被提在半空中的尸体被随意扔在了一旁,脚裸踩着冰冷的地面,垫着脚尖,纤细的腰肢、丰润的臀部随着走动微微扭动,跨出的莲步,隐约能见到裙摆下,丰韵浑圆的,充满了神秘和妖娆。 “臣妾还有许多话,想要与官家解释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呀” “赫连如心” 护卫中间,赵吉气的浑身发抖,红着眼看她,“你带兵杀入内宫,还解释什么,数年夫妻你是摩教的人,朕都知道,你与明教有瓜葛,朕也知道,可念夫妻一场,朕让小宁子他们不得动你,可今日今日还有什么可说的?” “原来陛下是这样维护臣妾,臣妾却一点都不知但,提督大人却是在逼” “不要再解释了——” 赵吉拔开前面的侍卫,狰狞咆哮道:“朕颈后的针眼怎么解释?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赫连如心,你告诉朕啊告诉我啊五年同床,难怪朕连一个子嗣都未有” 手臂忽然抬起,手指指过去,指着紫色的倩影,一字一句,锵锵有力:“你我二人,从此恩断义绝。pbx” 那身影微微颤了下,那张精致美艳的俏脸,垂着眼帘,嘴角微微勾起泛着妩媚的笑容,“确实不需要解释了,陛下既然要断,那就断吧。” 紫色在所有人视线里,陡然间动了,一眨眼,便是靠近过来。 “带官家离开。” 白宁抢上前去一甩袍袖,手掌伸出,一掌抵过去。 那边紫色裙摆翻飞,一掌挥出,掌力盖过来。 两掌一抵,气劲爆开,白宁脚下地砖直接裂开,整个被平推向后滑动,每退一步,便是碾碎一匹地砖。视线中晃了晃,赫连如心直接绕开他,直奔身后的赵吉而去,刹那间,就听数声惨叫,几名侍卫直接被打飞撞在了殿柱,头骨碎裂。 “护驾——”看见直冲而来的女人,赵吉第一次感到头皮发麻般的恐惧,大叫一声往龙案后一躲。 剩下十名侍卫举刀拦在御阶前,齐齐冲了过去,在赵吉视线中,根本看不清对方是怎样动的,下一秒,十名侍卫中有两道身影像是受了力道冲击,朝不同的两个方向倒飞出去,身上细细碎碎的血肉,在半空洒下,一落地便是已经气绝身亡,胸口上一片血肉模糊。 “你们保护陛下离开,赫连如心由本督来——” 刚一说完,前面女人侧过娇媚的容颜,冷笑,随即手指一弹,嗖的一下,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白宁手臂一扬,当在面前,两根手指中间夹着一枚非常细小的钢针,随即,捏弯,扔在地上,直冲过去。 到的此时,他也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不是喜欢逼奴家吗?”赫连如心遮颜娇笑,“这次换奴家逼你,杀了皇帝,让你连太监都做不成。” 说完,身影一瞬,直接越过八名侍卫,脚裸站在了龙案上,她身后侍卫陡然间在也爆发出来,八把刀杀过去,赫连如心猛的跃起,呯呯呯——刀锋齐齐砍在桌案边角,那女人在半空,伸出白皙的脚掌在侍卫额上踩踏过去—— 一瞬。 噗噗噗接连八声。 褐色头鏊、红色的血肉、白色的脑浆、骨渣,骤然一下八人的头盖骨直接被掀飞起来,洒到了御阶上。赫连如心脚裸重新落回龙案上,娇柔道:“看谁还能救你。” 她看过去,愣了愣,龙椅那里却是没了赵吉的影子。 龙案下的黄绸突然掀起,一道金黄的身影猛的从里面钻出,连滚带爬跑向殿门那边。白宁在那里接住赵吉,护在身后,直截了当的迎着已经冲过来赫连如心就是撞在了一起。 白宁直接用上了九阴白骨爪,直扣对方肩颈以及上身脉门,阴风鬼哭。陡然交手便是两回合,赫连如心同时也化掌成爪,两方手指顿时绞在一起,两人竭力抓扯扭动,隐隐能听见指关节传来的嘎嘎声。此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持着一柄宽剑,还染着血迹。 赫连如心叫道:“杀了赵吉。” 白宁顿时心神一分,转头看去,正见到魏进忠双手持剑大步大步踏着地砖过来,“我杀了你——” 情急间,一只脚裸伸了过来,直直踹在白宁腹上,整个人如遭点击般踉跄后退几步,视野晃了晃,就见到那女人贴近,就是连环几掌打在胸上,最后一记,却是把白宁胳膊抓住轮起甩飞去,撞在右侧一根殿柱上。 轰的一下,整根柱子拦腰炸开,碎石乱飞。 倾倒下来,差点把逃跑的赵吉给压在下面,赫连如心冷笑一下,脚下连踏追上去,正巧对面的身影也冲杀过来,叫那一句“我杀了你——”后 直接跃过赵吉,半空中轮出巨大的半圆,斜斩下去。 “果然太监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赫连如心俯冲、贴近,直接挥袖,噹的一声。芊芊玉指捏住了剑锋,死死扣住,然后便是一脚踹出,持剑的魏进忠喷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滑了一截。 “东西是奴家教的什么地方有缺陷,奴家且会不知?” 赫连如心垫着脚尖慢慢渡着步子,优雅、性感此刻融为一体。满含春光的眼神盯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赵吉,缓缓抬起手臂,轻笑一声,“官家,该你了哦。” 旋即,轻轻一洒。 飞舞的袖口,数枚钢针迎着黎明照进来的晨光,闪闪发光。 原本倒地的身影忽然翻起,扑了过去。赵吉视线放大,看到魏进忠张开双臂挡在了自己面前,紧接着身子微抖,脸色顿时发白发青,忽地一下半跪下来,宫袍后面凹进去了一片。 “进忠你”赵吉扶着他肩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魏进忠嘴角含着血,依旧谄媚笑了一下,“官家,奴婢有罪奴婢本该察觉到如妃娘娘心怀歹意,可还是来迟一步” “不不你们都没有罪” 赵吉拍拍他肩膀,含怒看向那里的女人,“你和小宁子都是好样的,有罪的是她还有朕” 白皙娇嫩的脚尖踩过地面。 一抹嫣红的唇上浮起笑意。 “难得你们主仆情深,那就一起下去吧。” 随即,手掌抬起,就要盖下去。 一滩废墟中,石块滑落、推开,甚至嘭的一下,一块人头大小的碎岩击飞,照着女人砸过去。赫连如心抬起的手向外一挥,啪的一声,盖在碎岩上,将其打偏落在旁处。 视线的那边。 身影立在那里,些许破烂的黑金宫袍鼓起、摆动。白发下,那张残留血迹的嘴角,微微翘下,单手猛的向下一抓,五指啪叽一声陷入半截殿柱内。 轰的一下抬起,带着呼啸的罡风,横挥而过。 一扫便是丈余的距离,赫连如心仓皇后退,想要跳开躲过,忽然脚下一紧,一双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脚腕不松,刹那间,殿柱轰然过来。 嘭—— 一声巨响,赫连如心直接双臂合围将石柱抱住,平移了一段。她嘴角顿时溢出一丝血迹。石柱那头,白宁眼里闪着凶戾的杀机,双掌顶住向前推过去。 那边,赫连如心尚未缓过气,却是被推着向后不断倒退。 下一刻,殿柱似乎承受不住压迫,噼啪乱响,开始寸寸断裂,白宁脚步加快,手掌上青筋直冒,最后便是轰的一甩巨响。 ——天罡元气。 碾碎了殿柱,双掌再次与女人的双掌对抵。 紫色的身影,拖着长长的裙摆直接倒飞出了殿门 ps:今天第一章,光是设计这个打斗,花了很长时间,不过赫连如心的大招还没放呢,期待下一章吧 第951章讨价还价 赫连如心直接受了一记重击,拖着长长的裙摆划出一道弧形,倒飞出了殿门砸进了厮杀的人群当中,隐没了身影。pbx 殿内,白宁暂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招过十多个禁军,“立刻保护陛下退到后殿。” “是。” 随后十多名禁军被招进来,立刻携裹赵吉围在中间,赶紧朝后殿退去。赵吉离开前,看向这边,“小宁子,这里就拜托你了。”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将赫连如心擒下交于官家处置。”白宁拱拱手。 赵吉犹豫了下,咬咬牙便进了侧殿入口,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白宁转头看向还半跪着喘粗气的另一人,冷笑一声,说道:“官家已走了,用不着再装忠心,看不出你这人演技倒是一流。不过本督很好奇,你费劲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权势入咱家东厂就是。” 半跪的身躯在对方的话里,慢慢站起来。 “厉害呐,大总管这样也能看出来,咱家伤势不重。不过进忠最佩服的,还是大总管的计谋,一套接一套,原本赫连如心从未想过要反的,都被大总管的逼反了,真不知道是大忠似奸呢,还是大奸似忠来形容您。” 他语气瑟瑟,身子直起陡然一震,数道钢针嗖嗖的几声破体而出钉射出去。剑尖轻轻往地上一磕,魏进忠擦干嘴上的血迹,神态谄媚将卑微融为一体:“至于咱家为什么做这么多,无非也想和大总管一样,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进忠受过的白眼,受过的窝囊气,大总管可能从未受过,进忠被人羞辱、毒打,被人像丧家之犬到处撵跑,连个遮雨的屋檐都没有的时候,恐怕大总管也是从未体会过吧。所以咱家想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呐。” 说到这,他忽然笑了一下打断,随后,语气一转,问过去:“要不…大总管也来与咱家一起?” “你想多了。” 白宁冷漠的脸转过,披风招展朝外走去,“本督要做的事非你想象那般呈威风,现在大敌当前,先把赫连如心擒下,再来找本督讨教也不迟。” “正有此意。”魏进忠提着天怒剑跟在他身后。pbx …… 两人冲出大殿之时,外面肃杀一片,作乱的宫人虽然不多,但一个个悍不畏死,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只是在突然之下杀了禁军和大内侍卫一个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之后,结成了军阵渐渐将这波两三百人的队伍缩减到了不足一百人,已经退到了极小的圈子里,被完全剿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当赫连如心被打飞出来之后,落入禁军人群当中,只是一瞬,便掀起血浪翻滚,紫色的裙摆在冲杀,禁军和大内侍卫的身影围上去,又如同炮弹般被打出来,撞进人墙上,插在自家人的长矛、钢刀上血液直流。 饶是对面那女人凶悍,每每出手都不留人命,可禁军士卒依旧要填上去,退后的话,现在不死,之后也会被杀头,况且对方只是一个人而已,她还能将皇城数千禁军杀完?而最主要的是,她是一个女人啊,就算曾经归位如妃,那也是一个女人。 一帮戎卫皇城的禁军大老爷们输给一个女人,他们会抬不起头来。 到了眼前,禁军的盾墙建起踏着轰轰的脚步声,从四面合围过去,想将把那女人抵在中心寸步难离。第一拨首先围上去的一面盾墙,眼见已经背后挨近了对方,但依旧被对方察觉一拳轰烂一面盾牌勾手一抓拖出一个人来,在手上轮开,甩出去砸进正前方围过来的盾墙里,冲翻了数人。 剩下的人第一时间拔出武器直冲上去,当先一人直接被正中踹了一脚,还在半空就喷出大口的鲜血,落地时已经成了血葫芦,胸口的胸甲都凹陷下去。没人理会被杀的同僚,跨过他的尸首继续向前迈进,四面八方的禁军挥刀挺枪齐攻过去。 下一刻,赫连如心如同风暴的中心,遮面媚笑,迈出诱人的长腿,垫着脚尖扭动身姿,紫色的袍袖挥舞起来,每一个动作之间大量闪着金属光泽的细针不停的向四周倾洒飞射,像是舞蹈的步伐停息。 她身周横七竖八躺了一圈士卒,捂着身上看不见的伤口痛苦呻1吟,有的直接了无生息。 “闪开——” 金九暴喝,一柄金瓜大锤划过人群头顶上方,朝对方砸过去。赫连如心只是看上一眼飞来的物体,轻描淡写的扬手一拍,啪的一声,将飞来的大锤抽了回去。禁军中,魁梧的身躯迫开周围的人,一跃而起伸手接过大锤,高高擎在空中。 然后落下………顺势一砸。 嘭—— 地砖迸裂四溅,女人只是轻轻迈着步伐挪移,绕开了这记猛击,便是伸出一掌,速度极快的推过去,击金九的左侧,整个身躯如同受到攻城车的冲撞,直接横飞砸进人群当中,滚成了葫芦。 而侧面,赫连如心根本没来得及喘息,两道剑锋带着破风声疾刺过来。本能的不再顾忌优雅,就地一滚,滚出一米,双腿朝空中一绞,瞬间踢飞乘势掩杀过来的几名禁军士卒,裙摆绽放微扬,她半蹲着看到对面过来一黑一白两个使剑的宦官。 一个妖娆冷艳,另一个威目严肃。 缕空醉雨剑,剑身微荡,一指轻拂,轻音长吟。两把小剑陡然间而出,雨化田挽起剑花,与凌空的银芒轰然杀了过去。曹少钦见他动作,冷哼一声,白龙长剑一挥,步子连踏,龙剑嘶吼,由下而上倒挂。 俩人配合,让人眼花缭乱,赫连如心不敢托大,在两把擦身而过的剑锋中游走,接了几招后,发现这两人的武功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出许多,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替,唰的一下织出了一片冰冷的剑网。 顿时惊她一身冷汗,旋即,不再恋战,袖袍一甩,洒出一片针雨。雨化田和曹少钦二人原本就不是太合的来,又是二人围攻一个女人,面子上终究有些挂不住,给了对方找了一个空当跳出了战圈。 随后,迎面而来的针,俩人当下挥舞手中的长剑,呯呯呯——乱响一阵,全部挡了下来。 “想走?” “没那么容易——” 两道不同的声音发出。前方冲来的人喊了一声,铁链勾动甩了出去,另一边,雨化田冷气森森也是一句,两把小剑从主剑中弹出,旋转飞射。 凌空的女人,身子一转,一脚踢在飞来的离别钩上,踹飞回去砸在高断年的胸襟,胸上一岔气,被击的踉跄不稳后退几步倒在地上。随即,女人往下落时,两根钢针射出去打在飞旋而来的小剑上,两道火花爆开,偏转了方向掉到了一边。 而此时,延福殿殿门,两道身影冲了出来,当先一人,丝毫不停留,直接俯冲而下,一掌劈来。紧跟在后的持剑太监,同时跃起一剑竖劈。 “赫连如心——” 白宁这一掌极为凶猛,见到对方避开魏进忠劈去的一剑,转而朝自己过来,便是怒喝了一声。 “——白宁!” 赫连如心躬身俯冲,脚尖一点,身影如梭。 两人再次撞在一起。轰的一掌打在双方身上,噼啪一声,起劲乱飞,两人一触,各自倒飞出去,白宁学的天罡元气本就是攻守兼备的武功,陡然挨了一掌,还受得了。反观赫连如心却是要狼狈许多,连连踏碎几块石砖后,她嘴角也是流出了血丝,汇在下巴尖。 短短片刻后,终于静了下来。禁军、大内侍卫涌浪般围堵过来,将狼狈的女人围困在中间,曹少钦、雨化田、高断年也在此时跟进,层层叠叠,将周围封锁的密不透风。 “哼哼——” “哈哈——” 中间的女人,捂着右肩冷笑,随即癫狂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丝毫不在意破烂的衣裙暴露出来的春光,她仰着脸,看着明媚的初晨。 已经沾满灰尘的脚裸拧着地面,赫连如心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之后,丰韵的身子忽然传出噼啪的声响。 就在白宁诧异的功夫。 女人陡然一跃而起,跳到了四五米高的雕柱顶端,紫色衣裙迎风烈烈作响。 “让你们真正见识摩教圣女的独门神功。” 兰花指在她唇前划过,这一刻,狼狈两个字似乎从未出现过在她身上。赫连如心昂起头,高傲如昔,目光之中,有着睥睨一切的轻蔑。 无数闪着晶莹如蛛丝的东西,在紫色衣裙下,犹如潮水汹涌而出,遮天蔽日。 丝线的前端,泛起金属的针芒,如闪电般扎进上千禁军的后颈上、天灵盖上。娇嫩纤细的手指,指尖拨弄丝线。 靡靡之音,在这片天地间响起。 ps:来不起了,明天四更补上吧,这章各种人物调度,有点痛苦。上一章的章节数打错了。 第952章挂在霓峰(求月票) 雕柱顶端,紫色的身影动着,衣裙在风中烈烈作响。 晶莹丝线如梭如瀑倾斜而下,转眼间便控制住千余名靠前的禁军,娇柔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丝线,划出古怪的音符。 旋即,身上连有丝线的禁军士卒定住、颤抖、翻起了白眼,转身朝同袍挥刀相向,恍然一滩清水投下的石块,激起的波澜向周围扩散……… 一时间,厮杀声再次响起。 “这是什么武功?” 延福殿前,御阶之上。白宁蹙眉看着突然被控制反水的禁军,心里不由感到一丝震惊,只是面上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在他身侧,持剑而立的魏进忠脸上也是凝重起来,他道:“听小瓶儿无意提过,好像是叫荻女什么功的。” 话是这样说的,白宁不由转头看向另一边逐渐缩小的包围圈,那里在憧憧人影后面,刀枪林立的厮杀中,隐约可见,那叫小瓶儿的女子身影。 “她练的也是这门武功吧?又是何苦呢…” 白宁收回视线,那边或许很快就会败亡,那个曾经为自己打下手活泼机灵的女子,估摸着也会永远不再见到了。 想着,白宁看向雕柱上的女人,抬起了手臂。一直候命的禁军弓手上前一步拉弓满弦,瞄准了过去,“这门武功用在江湖门派上,或许厉害,但用在军队,那就是找死,而且……这是本督见过最没脑子的武功。” 话落,手臂下压。 嗖嗖嗖—— 数百箭矢脱弦而出,犹如横飞的雨幕,密集的覆盖过去,纷纷钉向柱端上的女人。紫色衣裙的女人此时也停下手指,手掌一挽,染着血迹的唇被她死死咬住,奋力将手中的丝线往上捞起,十多名士卒被带上了半空,朝她拉近过去。 陡然间,便是一阵噗噗噗噗—— 她整个缩在人盾后面,身前那些士卒浑身插满了箭矢,白色的箭羽余力未息还在颤抖着。丝线上发出的靡靡之音也在这时候被打断。 同一时间,白宁和魏进忠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沉重的步子踏了过来,他俩回头看去,赵吉一身戎装,披着金甲手持宝剑立在殿门前,语气坚定,“朕的禁军和心腹都在苦战,朕且能龟缩后面,坐享安宁?” 小黄门搬过龙椅放在御阶前。 赵吉大咧咧往上一坐,将手里的宝剑往地砖一磕,厉声道:“赫连如心——朕就在这里坐着,有能耐就过来取朕首级!” 他的声音算不上雄浑,但也是清晰的传了过去。那边插满箭矢的尸墙掉下地面,女人散乱的头发下,眼神狠狠看过来。 随即,手里一动,那些受操控的士卒齐刷刷转移了方向,挥着刀剑蜂拥般朝御阶冲过来,这股人浪不惧伤亡,层层叠叠堆积,然后便是直接冲破了第一道防御,极快的速度开始朝赵吉蔓延过去。 “…我以为有个没脑子的武功算是厉害了,想不到还有一个没脑子的人更厉害。”白宁心里暗骂着,招来曹正淳,“守住御阶,要是让那些人冲破了防线,本督砍掉你脑袋。” 说着,他看向赫连如心,口中继续吩咐道:“通知下面除了防守御阶的禁军,其余人后撤两百步,雨千户,用你的小剑飞过去把那些丝线斩断。” 传令的小黄门出去,雨化田点点头,醉雨剑抖开,两支小剑飞旋过去,噌噌数声,在半空一绞,数十根晶莹细线崩断,收效甚微。 白宁看向魏进忠,“把你剑接本督一用,还是你亲自上去一趟。” “咱家还是亲劳亲为的好。”说着,魏进忠跨出两步,身躯一跃,便是一剑看在御阶下面的丝线中间,巨大的半圆,弧散开,接二连三的丝线从那些禁军后颈上一一斩断,这一剑下去便是有上百人脱离了控制,脱困的人直接在原地双眼一翻昏厥倒地。 雕柱上的女人忽然身子一僵,一口鲜血喷出,神情萎顿,整个身躯在上面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强弩之末…”魏进忠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狂喜,脚下爆发,那把天怒剑在空中低吟。 赫连如心捂着胸口,丝线、钢针陡然一瞬,形成如雨之瀑。数量庞大的力量袭来,魏进忠将宽剑往身上一罩,突进入挥剑的范围,剑势却还未出去。陡然间一只沾染血迹的手掌从针雨当中悄然伸过来—— 魏进忠察觉已晚,当下一转身躯,将背向过去。 呯—— 鲜血飞溅从他口中喷向地面,身躯往下急速下沉,天怒剑也脱手而出,随后,便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周围的石板都在裂开、粉碎。 他背上结实的挨上一掌,连带宫袍也被那一掌裂出硕大的破口,魏进忠慢慢爬动两下,显然并未因为伤势过重就昏迷过去,随后,便是赶来的禁军连忙将他抢走拖开。 叮的一声,天怒剑脱手飞出摔在了御阶前,白宁垂着眼帘过去,将它捡了起来,握着剑柄那一刻,他脸上出现了些许变化。 “…难怪魏进忠的武功进步的如此之快…” 他把剑拎在手里,“系统…给本督绑定。” “提示:鉴于本剑已有主,强行绑定需要消耗一千因果点。” “…支付…” …… 这一刻,他望向女人的那边,对方已经是真的强弩之末,然而赫连如心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她开始脱去身上唯一的衣裙。 “这女人想干什么…疯了吗?…”白宁错愕。他回头看赵吉,对方脸色一片铁青,显然也猜到了那女人想要干什么,身为皇帝,曾经的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去了最后的遮羞布,这是要干什么? 赵吉捏着拳头狠狠砸在龙椅上,红着眼嘶叫道:“弓手!给朕射死她。” 紫色的裙摆此时已经在葱嫩般的手臂上洒向天空,凌乱的青丝在风中飘着,那充满诱惑至极的雪白胴体此刻片缕不沾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就连举起弓弩的禁军士卒也不由缓了缓。 “陛下…奴家的身体美吗…” “…可是…” “…再美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 赫连如心说着,高声的娇笑起来,她看着飘在空中的紫色衣裙,然后手指拉扯了什么东西。白宁心里警铃大作,厉声暴喝:“保护陛下——” 时间似乎变慢了。 近在支持的曹正淳连忙抢先上前挡在了赵吉的前面,雨化田和曹少钦刚刚举起手中的长剑,所有人堪堪反应过来,禁军中有人举起了盾牌,有人缩起了身躯,但也有人还未做出任何动作。 之后,紫色衣裙陡然间无声的展开。 米粒大小的细针轰然炸开,密密麻麻从里面弹射出来,数以千计的钢针形成疾风骤雨,席卷下来。 “金刚护体——” 曹正淳身躯陡然一沉,双脚深陷,双臂猛然向前一挡,数百枚飞来这边的钢针钉刺上去,被无形的起劲滞后,再到降速,但依旧还是冲刺进去,扎在曹正淳的宫袍、裸露的皮肤上,虽然疼痛,却是没什么伤害。 瞬间密密麻麻钉的如同刺猬。 在另一边,白宁闪躲,灵犀一指的功夫以极快的手速阻挡射来的飞针,庆幸的是他这边的数量并不多,但依旧也有数十枚之多。 打掉了最后一枚时,忽然他的眼前爆开一团火星,视线放大下,原来一枚漏网的钢针激射向他的眼球,而此时另一边飞来一枚细针却是撞在了上面,迸出火星。 白宁看向飞针过来的方向,救他的女子身影在那帮依旧顽抗的教兵中隐没,随后一跃而起准备逃离。 “小瓶儿……” …… 东华门方向,一拨军士冲进了皇城,沿着宫道涌浪般冲杀过来,此刻皇城的动静早已闹了出去,童贯领着三衙的禁军直接冲进来护驾,通过垂拱殿和紫宸殿,快要到延福宫时,撞见了独自一人准备逃离的女子。 “这小娘子交给我来。”童贯背后,一个持枪的黑瘦青年带着调笑的意味上前,却被童贯按下肩膀,“韩泼五,你带人去保卫陛下,这里由我来。” 那叫韩泼五的青年撇撇嘴,打量了下女子便是带人越了过去,待人走后,童贯拱拱手,“…瓶儿,好久不见了。” “…小桂子…”小瓶儿呢喃一句,似乎想到了曾经年少时的四个人。但随后,她捏起钢针,厉声道:“你要挡我吗?” 童贯摇摇头,身子侧开,“不想挡你,当初四人,李彦已死了。就剩下咱们三个,只是小桂子有些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你这是何苦啊。” “不关你的事。” 小瓶儿警惕盯着他,挪动脚步慢慢朝柔福宫过去,两人距离越拉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童贯声音有些悲切,“当初四人,现下一死一逃,如今就是两人了,这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 最后的帷幕已经落下。 雕柱上的女人油尽灯枯般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白宁慢慢走过去,看着她,对方半垂着眼帘,也盯了过来。 良久,白宁摇摇头,沉声道:“不对…不对…本督逼反你是一个原因。但你藏与宫内数年,即不谋刺也没有想过把持朝政,更不可能喜欢陛下,一定另有所图。” “哈哈——” 赫连如心张开连着血丝的唇,大声笑了起来,“你才有所察觉啊…不过,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小瓶儿一定知道。”白宁蹲下来,丝毫没有在她的胴体上留恋一眼,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罩上,“而且你们所图还未完成,不然也不会如此狗急跳墙。只要未完成,想必小瓶儿将来还会来完成的,本督等的起。” 赫连如心笑容慢慢平缓下来,柔媚道:“…杀了我…” 白宁摇摇头,“杀你,那是陛下的事。” …… 他转身。 某个复杂的东西在他脑子扎根发芽,他的计划当中赫连如心只是附带清除的,只是现下一想对方的武功,其实力已经很强了,要是杀皇帝根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除非……白宁手上的天怒剑突然一抖。 原本脚下的女人,扑了过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剑尖刺进自己雪白的颈里。白宁冷眼看着她流尽最后一滴血,脑子里轰然炸开,“除非…摩教要做的是比杀皇帝还要重要的事。” 赫连如心倒了下去,脑袋磕在地上。 娇艳的脸庞,露出最后的笑容,“杀我,是我自己的事。” 她最后动了动身子,仰躺着,面向春光灿烂。 第953章腹黑长青(三更求月票) 皇城,春日灿烂。pbx 宫里的战斗已经结束,清点尸首、救治伤员在继续着。原本皇宫的守卫本就是严密的,只是赫连如心的身份让她受到阻拦降低,待到皇帝寝宫发难时,才打了禁军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就靠几百人的摩教教兵想要冲破重重守卫是很难的。 只是接下来的疑点,却一直徘徊在白宁的心头。原本只是借着明教造反提前将大后方的这根不稳定毒刺拔掉,却拔出了更大的一个疑惑。 摩教到底留下了什么秘密。 “搜查的如何?” 皇城广场上,白宁半眯着眼独自站在那里让自己尽可能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中。四周大量的侍卫和番子在搜索赫连如心留下的蛛丝马迹,然而过来汇报的高断年摇摇头,“就差把房梁拆了,可一点线索也没有,就连小瓶儿从哪儿逃出皇宫的,也一无所获。” 他目光望向垂拱殿,随后,举步过去,身后的黑衣铁甲厂卫紧握刀柄排成了长列,护卫着朝那正前方的大殿过去,哐哐的脚步声踏着石阶而上。却是迎面遇到过来的燕青,他脸色有些不好,“淑妃娘娘受到了一点惊吓,不过安道全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而且意外发现淑妃娘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只是听到李师师怀有身孕的消息,让白宁冷漠的脸,终于露出些许笑容。但也并未过多的去过问,甚至也没在意燕青的神色,便继续朝大殿进去。 黄门推开殿门…里面的龙座上,赵吉正在大发脾气。 “王黼——你自己看看,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军情急报和江南各地的奏折,竟敢做这等事,朕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pbx”赵吉大声叱喝,巴掌拍在龙案,或许是发泄长久以来受到欺骗的愤怒。 王黼此时早已被摘取了官帽,所犯之罪如果还能继续当官的话,怕是天下人都不会信服,再加上赵吉心里憋屈的怒火,正好有了发泄的对象。 “罪臣一时糊涂…一心只想拿回我朝的燕哪…陛下。”王黼戴着枷锁跪着上前艰难两步,花白的头发凌乱晃了晃,泪流满面。 他看向文首的蔡京,连忙道:“蔡相,看着你我同殿为臣这么多年的份上,开开口啊。” 蔡京瞥他一眼,出班奏道:“陛下,如今江南烽火已起,贼寇连下两州数城,此事再也耽搁不得,王少宰他有罪在先,但总归还是以国事……” 殿门打开,白宁径直走了进来,拱手:“微臣见过官家,见过蔡相,刚刚听闻蔡相似乎要为王贼求情,却不知蔡相的父亲在九泉之下,可否会骂你不孝?” “白提督,何故出言辱本相?”蔡京到底是城府深,闻言,依旧面无表情。 白宁说道:“本督也不拐弯抹角,刚刚接到消息,杭州被围,而蔡相家祠,也就是蔡相的父坟被方腊的人给刨了。” 哐—— 蔡京手里的笏板拿捏不住摔在了地上。老眼顿时一红,看向王黼,手指颤着,指着他唇动了动,一句也说不出,当下身体颤颤磕磕摇晃两下便倒了下。幸好身后有人赶紧将其扶住,稍缓一口气后,蔡京虚弱道:“陛下,当以国事为重,个人感情当放在一旁,王黼奸邪误国,当以处。” “依处太轻了……”赵吉猛然拍打了桌子,目光凶戾地指向王黼,“……把他交给东厂,朕不想他死的那么轻松,奸臣误国,朕的家底都让你们败光了。” 今日的皇帝让满朝文武胆战心惊,对外他们只知凌晨有摩教教徒混入宫中制造混乱,如妃死于对方手里,或许爱妃的死刺激了这位帝王,这才满腔的怒火只得由倒霉的王黼一个受下了。 知道其中隐情的人,都适当的闭上了嘴,毕竟这里面有皇帝不光彩的事,要是传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至于摩教教徒如何混进宫里来的漏洞,也没人去揭破。 “还有那朱勔…也一并交于东厂审讯,然后送到刑部大牢。”赵吉负着手背对众臣,“童贯已备大军不日将要南下平叛,众位爱卿最好恪守职位,把这事给朕办漂亮一点。” “退朝——” 小黄门高喧一声。随后便是厂卫进来将喊冤求饶的王黼拖了下去,高断年拱手问道:“督主,这人该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铁钩穿琵琶骨挂在市口,明日先锋军开拔时,凌迟处死。”白宁朝皇帝离去的方向过去,边走边道:“至于朱勔,审讯就免了,让他在牢里多享受一些日子。” 高断年抱拳目送着黑金宫袍的人离开。 殿外阳光灿烂,在这里显得有些昏暗,白宁穿过垂拱殿后,走上廊桥,追上了怒气冲冲的赵吉,躬身拱手,“陛下,微臣或许有件事能让官家不再心里发闷。” “何事?” 赵吉眼里闪着戾气,赫连如心的自尽并未让他心里舒畅,反而郁闷纠结着。而且数年独唱的戏码,就有刀刻在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微臣先恭喜官家已为人父了。” “小宁子…你和朕开什么玩…”赵吉说到这里,语气一滞。 不由瞪大眼眶,一把捏住白宁的胳膊,喘着粗气问道:“你说…你说…师师她已有了身孕?朕要当父亲了?” “如果安神医没有撒谎的话,便是如此了。” 赵吉原本一张充满戾气的脸,陡然化开,喜笑颜开的丢下白宁一人,快步朝柔心过去。一路鸡飞狗跳,随行的小黄门一个个紧张不已的唤皇帝慢点,小心地滑之类的言语。 白宁笑了笑。 转身离开,马车上,他掀开帘子回望那偌大的皇城,忽然心里泛起从未有过的孤单,仿佛他生命力除了敌人就是属下,要么就是皇帝。 车帘放下。 或许,唯一给予他温暖的,就只有惜福那个傻姑娘了。 …… 车上,他闭上一眼。 “系统,抽取人物转盘一次,抽取武功秘籍一次。” “扣除两百,剩余两百因果点。转盘启动……” “……抽取完毕,抽取到《笑傲江湖》林平之,目前身份乃是林迟之子,其父在扬州开设武馆,无意得到《辟邪剑谱》秘籍,遭到屠鲸帮和巨浪帮的联手夹击而身死,因为宿主以及金九和高断年与其有旧,林平之愿献上秘籍替父报仇。” “…武功秘籍抽取完毕,恭喜宿主获得《笑傲江湖》中田伯光的狂风刀法。” “你可以滚了…” 白宁睁开眼睛,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皮,狞笑起来。 “辟邪剑谱啊……当初太后放走的林迟居然变成了林平之的父亲,系统,你真是处处出人意料。” ps:第二章送到。 第954章冯宝来(四更求月票) 春来,万里无。 将册子翻看了数页,童贯有些惊讶,抬头看向满头银丝的人,“方腊麾下将领如此多的豪杰,竟然都没框入在小小的书册里,若是这仗还能输,真是无颜再见大总管了。” “这仗你好好打,就当是练兵,照着册子上方腊麾下将领的性格来针对,稳扎稳打。对方那边仓促造反,想必还有许多地方准备不足,拿捏住这个致命缺点,拖着他们打,要不了多久他们自己也会跨的。” 白宁望着即将要出发的先锋马队,神色淡然安定:“到时,若有可能,在杭州城内,本督的手下杨志还会送方腊一份大礼,你们便可见机行事。” 童贯皱皱眉,微微沉默了下,说道:“大总管的意思,杭州现下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本督已通知东厂指挥使杨志尽量转移城内的居民,现下杭州已经被围,也不知转移了多少,反正咱家尽人事了,剩下的就靠你们硬碰硬打过去了。” 他起身,拍了拍童贯的肩膀。 又叹口气,抬头望天,那里晴空万里日头高照,是个出兵的好日子。 …… 白宁辞别童贯后,那叫韩世忠的青年领着先锋马队先行出发了,轰隆隆的马蹄声,浩浩荡荡踏平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路向南疾驰,青年口中叫嚣着。 “我们——” “去会会那叫方腊的人……” 他们士气高昂,声音自然不低。就在不远目送他们离开的白宁还是能够听到的,他举得这种性格,应该比岳武穆要有趣的多,而且…活的久一点。汴梁城方向,视野里,一骑奔行过来,马身两侧挂着两把大锤,魁梧的身躯灵敏的从马背上翻下来,靠近白宁的马头,低语道:“督主,有一个叫林平之的人来找你。” 说着,金九向后指去,那里同样一个青年,文文弱弱,甚至有些胆怯。 白宁眯了眯眼睛,片刻后,点点头。“带他一起回东厂。” 马车停在了东厂衙门。 白宁下来径直走去了里面,那个文弱胆怯的青年,唯唯诺诺跟在身后,眼神左右偷看周围,有石匠正调着灰在修补石砖,持刀巡视的番子、厂卫排着队列在各个建筑间穿梭。盯过来时,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眼里充满警戒和杀伐之气 叫林平之的青年吞咽口水,跟着进了叫不出名堂的房间,或许他父亲曾经说过的白虎节堂,一踏进去,便觉这里视线晦暗许多,堂内燃着四个大火盆,但依旧感觉冰凉,不由缩了缩身上的青袍。 堂内无人,只有那名白发人坐在正首位上,脚下踩着一张白虎皮。 “草民林平之,见过东厂提督大人。” 白宁偏了偏头,仔细观察这个叫林平之的人,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长俊俏、书卷气外,便是很普通。 “你父亲林迟与本督有旧不假,但以立场来说,他还是站在咱家对立面的。”白宁言语上丝毫不留情面。 “草民听家父讲过过往的事。” 提到父亲,林平之红眶微红,激动的上前两步,“古人说逝者已矣,前生旧事已是过眼烟。今日平之逃难而至,就是想借提督大人之手,报了父仇。” “那你说说,你父亲如何被害,被谁所杀。” 林平之闻言,当下便把事情始末说了,白宁闭着眼倾听,与系统说的却是一模一样,只是细节上,系统言语不详。 他睁开眼,“这么说你是要用那本你父亲用命换来的《辟邪剑谱》贡献给本督,让本督来帮你报这个仇了?” “是的,提督大人,只要能报的此仇,平之甘愿奉上。” 袍摆晃晃,踏履踩着白虎皮走下来,盯着林平之说道:“你就不怕,本督现在就杀了你,把东西抢走?” 林平之摇摇头,后又点点头,“怕,但提督大人手握大权,自然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更不会做这种抢宝杀人的事,反而平白污了大人威名。” 良久,白宁拍拍他肩膀。 “东西拿来吧,这事儿本督帮你了。” 青袍揭开,一张折叠好的布绢被林平之捧在手上高高举过头顶。白宁拿过那布绢时,脑子里便是响起了系统的提示。 不过他暂时不与理会,而是将那张写有辟邪剑谱布绢打开,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他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没学上面的武功,学了你自己都可以报仇,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卞梁城。” “平之若是有一线希望,自然是不愿上面的武功,去了势,林家便是绝后了。” 白宁点点头,“原来如此。” 旋即,他一面看着剑谱,另一面右手臂陡然间劈了下去。 呯—— 一掌盖在跪下之人的头上,白宁依旧面无表情,仔细阅读剑谱上的每一个字,过了些许,他看完后,手一收。 干瘪无皮的尸首呈跪状,斜倒在地上。 “事,咱家会帮你办的。”白宁冷眼盯着尸首,随手将那张布绢扔进了火盆里,转眼间就烧没了。 “来人。”他唤了一声。 门外过来两个番子。 “把尸首拖去下掩埋了。” “是,督主。” 节堂内,干净了。白宁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本督发现你也无法控制这些人吧,嗯?系统。” “而且…本督似乎发现了你一个致命的缺陷啊…将来咱家要不要杀了你呢。” “………” “吓到了?” “…你可以试试…”脑海中,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白宁坐在首座上,些许癫狂的笑起来,“其实你受制于我,而我也受制于你的。” 笑够了,白宁慢慢走了出去。 “系统…来日咱们再见真章。” ps:第三更,第四更明天上午补给大家吧,要去加班了,真的不好意思。 第955章五灵九龙(五更求月票) 是人,总会有家。 书房外,忽然几道脚步声响起,快步过来。书房的吵闹和争执已经被下人传到了白娣和白益那边去了,家里要是真出了流血的事,总归是不好的。 白娣和白益二人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大哥白胜正举着花瓷想要往老人的头上砸过去。“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小宁回来还得了。”二人连忙喝止了一句,挤过老人上前拦下了白胜,并将那盏瓷器也取了下来放好。 这时白胜的媳妇也跟过来,挽起袖口扯开嗓子叫嚷起来:“你们干嘛欺负俺相公”看到案桌上摆放显眼突兀的精美花瓷时,陈氏便明白过来,泼辣的去抓扯獐头鼠目的男人,“好呀,你又偷叔叔的东西去贱卖,说啊,你这次赌输了多少钱?” “你你滚开。” 白胜不耐烦的将陈氏的手推开,将脸转到一边,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个数字:“一百贯肯定是他们设局陷俺的,不然怎么可能输那么多。” “一百贯” 白娣气的浑身发抖,张开的手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又松开,陡然像是要爆发出来,可最后呼出一口气,平缓道:“大哥我拿自己那份例钱出一份吧,家里的东西不要再拿了。” “我也出一份,总归够了。”木纳的白益此时也说出话来,话语却是陡然拉高,“大哥——小宁的钱虽然多,但来的也是不容易啊,你怎么能这样糟蹋,以前吃不饱、一件衣服穿一年,房子漏雨也将就着过,可现在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吃的、穿的、坐的,都是咱们弟弟在宫里卑躬屈膝,一步一跪,跪出来的啊,弟弟求你,不要踩着小宁膝盖了。” 木纳的汉子眼眶发红,仍谁也想不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 白胜将手穿进袖口里抱在胸前,转到一边,不服气道:“要是俺能去跪,俺也去” 陈氏连忙扯了一下他衣角,示意别乱说话。 “行了行了俺不拿了,好像俺拿件东西,这家就要散了似得。”白胜怏怏一甩长袖挤出门口,对陈老头摊摊手,“俺这下可以走了吧,真是的一个个像铁公鸡。” 白益擦擦眼角,又回到木纳的性子,准备离开。陈老头冲他点头,道:“说的话,这才是维护一个家的样子,要是由着你大哥这样胡闹,迟早也要给小宁惹来麻烦,白益啊,你做的对,别难过。” 老人起身拍了下老实人的肩膀,柱着拐杖离开。白娣推推白益的后背,“走吧,这事儿还是不要让小宁知道,不然大哥那边恐怕会不好看的” “嗯,俺知晓。”白益之前陡然说出那番话来,此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点点头,也跟着离开。 白娣叹口气,去把那盏花瓷摆放回原位,转身时,不由僵住。 “我都听见了。”书房门口,黑金宫袍颇为扎眼,白宁举步走进来,只是低声道:“姐谢谢你。” 前额的一缕青丝捋上耳后,白娣毕竟是女性,被当面夸了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说道:“为这家是应该的,就算大哥会做错事,可毕竟是亲人,看到他被逼债,总是不好的,而且偷拿弟弟的东西,传出去丢的也是家里的面子,弟弟的威望。” “嗯。” 看着自家的姐,虽然灵魂上,他们不是亲人,可这具身躯却是能感觉到对方传递过来的温暖。“大哥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一点钱财而已,若是他喜欢赌,我送他一个赌坊,让他慢慢赌就是了。” 话顿了顿,白宁看向对方,“姐姐有考虑过嫁人吗?总是那么拖着,怕是要耽误姐姐的年华,做弟弟的心里也是过不去。’ 白娣被问到这事,不由拿起鸡毛掸子扫起了书架上的灰尘,声音很轻的传来,“姐姐说句不好听的话,弟弟莫要怪罪,弟弟如今看似显赫,但万一将来大船倾覆,姐姐且不是牵连了夫家,若是又有了孩子,那样徒增悲伤呢,还是维持现状好一点,就咱们兄弟姐妹四人算上惜福她们,人也不多,将来想要远走天涯也省的轻松不是?” 她话说的轻快,但里面的表达的意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给员外家当丫鬟所能说出来的,显然白娣的学识和见识变了许多。 白宁勾起笑容,他的身影遮挡了屋外照过来的阳光,像一块阴影。 “不会的那一天白宁保证不会来临。” 此时,门外有番子急匆匆过来,“禀报督主,陛下来了。” 在另一边,白胜两口子在花园往回走着,窃窃私语。 “这事儿以后别找老娘给演戏,你没看见你家二傻子都看不惯了,真是丢人丢到家。”陈氏埋怨道。 走在路上,白胜掂量下手里的银钱,“不演就不演,下次俺直接找俺兄弟要。” 陈氏停下脚步,手指戳了下白胜的脑门,“你这傻蛋,还不如让你兄弟给你弄个官当当,想弄钱到时候还不容易?” “俺倒是想,可俺兄弟一出门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都没机会啊。” “你那宫里不是有个魏四的兄弟吗?听你上次说混的还不错,干脆你去找他吧。” ”就他?还不是归俺兄弟管着。” 陈氏气的跺脚,直骂他:“能不能有点出息” “知道了,知道了。” 白胜把玩手里的银钱,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下次俺就托信捎给他。” 两人吵吵嚷嚷着,殿门外,一身黄袍的赵吉也走了进来。 ps:今天有事耽搁了哈,抱歉,周一比较忙的。 第956章大戏开幕 “微臣拜见官家。pbx” 正庭在那风水壁前,赵吉少有闲心的观赏庭中的景色,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白宁迎上,掀起宫摆便是要跪下,那身金色长袍的人连忙上前虚扶,随即左右看了看,“朕之前说过,以后白提督可以见朕不跪,对了,你家夫人没有过来吧。” 正说着。 “…相公…有客人来了吗?”惜福从身后过来,虽然声音慢慢吞吞,可赵吉听到,却是连忙让人拿了一件外罩衣衫,慌里慌张的穿上。此时那傻姑娘正好撞见,愣了一下,抬手指着对方,好像想起了什么,“惜福…记得你…不会打错了…呐…你很冷吗…还要加衣服…身体不好连玲珑都比你好…” 说到玲珑,小丫头神出鬼没的从惜福身后探出小脑袋,眼里充满疑惑的看了一眼赵吉,牵着惜福的手,向侧院过去,稚声说着:“干娘…我们去哪里看玲珑练剑啊,今天雨叔叔又教了玲珑呢。” “啊…玲珑好…厉害…那娘一定要看看。” 惜福满脸笑容,原本自己就是一副小孩的样子,却又充满慈爱的模样。她走了几步,转身居然不忘对赵吉行了一礼,“相公…会招呼你的…记得要吃饱喔…惜福家里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小鸭。” “哼。”玲珑附和一声,拿出那柄小木剑比划,“谁也不许吃小鸭。” 随后一大一小笑嘻嘻说着悄悄话跑去了侧院。赵吉这才回过神来,指着玲珑的背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是微臣的义女,在江南时收的。”白宁简单解释道。 “你又比朕快了一步啊。” 对于宦官对食、收义子、义女这种事,是司空见惯的,赵吉当然不会去多想什么,反而拿这事还和白宁打趣了一番。 两人聊着便去了悦心湖那里,迎着快要落山的夕阳,俩人在湖边散步,闲聊起来。 “看官家今日心情,怕是已经心结解开了吧,如此微臣当要再恭喜官家喜得龙子。” 被说到心坎上,赵吉脸上便是禁不住浮起笑容,“小宁子也学会打趣了,是啊,朕已经让安神医重新确认过了,师师是真的有了两月身孕,朕……终于有子嗣了,就算不是皇子,那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如此满心想找人诉说,可想遍所有人,也就只有你了,可别忘了,你还是师师的义兄,将来也是皇亲国戚。” 白宁不动声色继续随这位将要为人父的天子在湖边漫步,“官家此次过来,除了想将这份喜悦与微臣分享外,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你呀,就是太聪明了。”赵吉摸着短须,看着湖里映着夕阳红霞,风来时,微波粼粼。他心广神怡的看了会儿,却是微微叹口气道:“赫连如心之事让朕伤透了心,虽然师师有喜让朕将愤怒冲淡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挂在心里的,朕便是想问摩教之事。” “官家的意思,微臣明白,为陛下分忧本就是微臣的责任的…但是…”黄昏下,白宁暂定了脚步,如此说着,望向了赵吉。 “但是什么?” “摩教…它在西夏呀…” 白宁如何不知道赵吉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如今内忧未解决,而摩教便是坐落西夏腹地的教派,想要深入过去怕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更何况西垂之地,东厂的触须尚未伸到那里。 彤红的霞光照射在金色长袍的背面,赵吉负着手走在前面步子也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朕知道难度很大,可朕被这种羞辱,实在难以下咽,但朕也不是那种心急的人,待方腊之事一了,这事小宁子就来操办吧。” 他说完话,又微微沉默了下,片刻后,看着白宁才继续道:“上次你给朕的那封东厂内部结构调整的什么书,朕看了,现下就答复你,小宁子放手去干,别人觉得东厂杀了许多的人,可只有朕知道,你们在里面担负的苦衷,除了梁山那次迫不得已的清缴村寨,你还杀过多少无辜平民?没有吧,天下人不相信你们,但朕依旧会相信你们。” 白宁拱了拱手,“谢陛下信任。” 俩人说了许久的话,开始往回走,又聊到了这次方腊造反上面。 “小宁子,此战事如何看?” “童枢密领二十万精锐禁军过去,又有微臣给予方腊麾下将领名册,打胜不是难事,再说明教造反也过于仓促,着急了一些,所以官家该是放心的。” 走过了悦心湖,天已经有些晦暗,小黄门已经过来请示了一道,赵吉也并不急着离开,待到了廊下,他方才说道:“当年四人,如今就剩你和他,也并非朕不信任。终究是不放啊,小宁子再辛苦一趟,再当一次监军,如何?” “既然陛下开了金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协助童枢密。”白宁原本便是打算再下江南的,自然不会推脱,一口应了下来。 再送出了府邸,上御驾时,赵吉忽然笑着回过来说:“这次,可不要再杀主帅了。” “微臣遵旨。” 目送赵吉离开后,白宁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 …… 至夜深,白宁回到寝屋时,惜福一个人在檐下翘首等他。 “为什么还未睡觉。又在等相公?”白宁轻轻捏了一下她鼻子。 惜福扭捏着,“…相公…未回来…惜福睡不着啊。” “傻姑娘…” 白宁将她拥入怀里,脸颊摩挲着惜福的青丝,忽然一阵拦腰抱起朝屋里进去,惊的傻姑娘一阵尖叫,而后便是稳稳放到了床上,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服。 女子颇有些害羞。 但,白宁脸上其实并未有欲,只是来自内心的一种孤寂感让他这样做着。傻姑娘没有脱光,就被白宁拦进怀里贴在胸前。 躺在床上,俩人就这样聊着。 “…相公啊…其实…前段时间你…好吓人的…惜福看见你眼里有火冒出来…好吓人…” 埋在胸膛上的小脸,轻轻说着,几缕青丝被一只手掌轻轻抚弄。 白宁使劲搂着她,鼻尖靠过去,细闻着芳香。 他柔声道:“…不要怕…相公永远也不会伤害惜福…永远也不会。” “嗯——” “惜福也…永远不会伤害相公…” 傻姑娘仰起脸蛋,红彤彤的,散发着迷人的红晕,大大眼睛眨啊眨,忽然伸出小指勾了勾,“我们…拉个勾…盖个章…” “好,我们拉勾。” 男人的小指勾了过去,傻姑娘的小指勾了过来。 “我白宁,永远不会伤害惜福。” “…惜福…永远…不会伤害相公…” ps:还有一章 第957章一战生死(求月票) 天色青蒙蒙的一片。pbx “督主——” “督主——” …… 黑金宫袍在黑幕里行走,玲花金边的披风招展,白宁领着曹少钦和雨化田快步走进了东厂衙门。此时,天尚未大亮,衙门内却是通火通明,校场上整齐的队伍,赤膀的人挥洒汗水,一刀一式劈砍着。 队列中,所有人照着对方的动作做着,整齐划一。挥刀的人见到白宁迎面过来,便是停下动作抱拳道:“见过提督大人。” 来人并未停下步子,依旧往前走着,清冷的声音说道:“通知栾廷玉,顺便把‘轰天雷’凌振也叫上,一起来白虎节堂。” “是。”脸上刺着金印的男子抱了抱拳,便是回头对校场上的人喝道:“你们继续朝着之前教给你们的练,我不回来,都不准停下!” 校场上,赤膀的人走下来,望着走进节堂的背影,心里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 森严肃穆的节堂铁门推开,哐哐的数声脚步踏着冰冷的地板走了进去,白宁站到首位让人解下披风,这才坐下。随后,便是几名番子轮流将火盆一一点燃,四道燃起的火柱让这里间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氛围。 一张挂板被两名番子推了过来摆在了右侧。此时大门那里,被通知的几人也是赶了过来,栾廷玉、林冲、凌振一一拱了拱手,“属下参见提督大人——” “都坐下。” 白宁此时说话中,不免有股威势参在其中,让下首在座的所有人端了端背颈。他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石阶,来到那张挂板那里,上面钉着一张手绘的江南地形图,是从三衙那里要过来的。pbx “童贯的中军今日便是要起兵,此次一路南下,如是要说硬碰硬,二十万禁军应该是能横扫明教那帮人,但要想短时间内收复杭州怕是有点困难。在昨日,陛下嘱咐东厂,此次南下,务必要尽快解决战事,所以咱们不能与童枢密一道同行,仍旧坐船从运河抵达江南,想办法进入杭州城内。” 这里所有人当中,怕是只有林冲更为了解白宁的心思,毕竟他行军打仗的经验较为丰富,说道:“提督大人的意思是,让东厂单独行动,伺机进入城内再与将来兵临城下的童枢密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话是这个意思。” 白宁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凌振,“不过这次本督需要让凌监造一路同行了。” 被点到名字,凌振有点恍惚,指头指了指自己,“我?” “对,这次需要你。” 话说的很肯定,白宁重新坐回首位,“这次不仅是你,林冲与栾廷玉这次也要随本督过去,毕竟方腊手下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其中包道乙、王寅、邓元觉、石宝等十多人武功都很厉害,若是能趁机杀上几个,对于尽快拿下杭州的几率便是更大。” “督主,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俺老金怎么说也给你提一个人头回来。”右侧是厂卫的位置,坐第二位的金九拍拍油亮的光头,语气森然道:“反正对方都是造反的,少杀机个,俺手更痒了。” “你们呢?” 白宁斜眼过去,扫了一眼其他人。 众人随即起身抱拳,“定当为国效力,诛杀反贼。” “如此便好。” 白宁此时也将东厂改组的计划理了一遍,便是当着此刻人齐的时候宣布出来,此次重新规划、调整职权和内部结构的称呼也让众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东厂下设两司一门,一、稽查司,下设十二千户所,专职监视、侦查、镇压官吏的不法行为。二、镇抚司,下设原厂卫更名锦衣卫六所,专职缉拿、查办、暗杀、拱卫。三、六扇门,专职江湖搜捕、查案、整治江湖绿林等事……神机火箭营打散,分与各司麾下…” “另,稽查司之服饰,鱼鳞青皂衣,配紫萝细刀。镇抚司锦衣卫,紫花纹锦衣铁甲,配绣春刀。六扇门目前暂未制定。” 如此以来,每个人所做之事更为清晰。之后,便是由提前赶制的一批服饰已经先让五百人换装,重新打造的令牌也分配给众人手里,白宁的声音便穿了过来。 “上一次,剿灭南平那帮江湖人,得到的那些武功可已经整理出来了?” 伤已好的海大富拖着寛肥的身子上前尖牙细语说道:“回禀督主,已整理出来,筛选了一批,留下一批做为武监库的底子,分发的权限也按督主之前的设想给予了下面番子、档头查阅的机会。再加上林教头与栾教习在教导,他们那帮小崽子学习的很快,这次提前调新装的五百人便是他们,督主啊…你就等着看他们立功吧。” 白虎节堂中,火焰噼里啪啦烧着木料,听着胖太监的讲诉,白宁闭眼听着,过了许久,他把一张写有名为狂风刀法的纸页交给了海大富,缓缓开口道:“以后档头、锦衣卫校尉以上品级可以随意学习。” 将刀法交了出去。 白宁沉默着站了起来,下面的金九他们凝神闭气似乎感受到这位提督似乎要说些什么,猜测时,他缓缓、低声的开口。 “……杭州…” 白宁说着两个字出来,却是久久为曾继续说下去,微微抬起的手也放了下去,他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话要说的。 慢慢又坐回椅上,朝下面的人挥挥手。 “……下去吧,准备出发。” 众人离去,白虎节堂的大门重新关上,火盆的大火以及熊熊燃烧着,仿佛在火光中看到了杭州城头上漂染着鲜血,刀枪剑戟。 大雨中,士兵汹涌,厮杀着冲上城墙的敌人。 那脸上一块胎记的男人挥舞这一把宝刀上下翻飞,带走一个接着一个人的头颅 火光憧憧,画面模糊起来。 白宁靠坐着,他觉得自己很累。 孤独就像一块黑影,慢慢笼罩着他,陡然,白宁瞪起双眸,满含冰霜,一步一步踏出了大门。 门外,整装忙碌的人停下,望着他。 “我们!我们杀过去——” 擦枪的林冲、握着铜棍的栾廷玉,以及挥舞着双锤的金九,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不同的声音瞬间交织在一起。 “我们——” “——杀过去。” ps:第三章已更。对了,春风想要说一句,不是上架春风便懒了,而是真遇到一些会耽搁下来的。不过从未断过更,这是春风做到了的。希望大家多来点推荐票,谢谢。 第958章玄昆界珠(三更大章求月票) 杭州,大雨如注。 这样的雨天是不利于攻城的。巍峨的城墙高耸在目光的尽头,令人望之生畏,城外的景色在夜色的雨幕下是看不到的。黑色甲胄的人拖着长刀沿着城墙巡视了一遍,城墙上人群顶着雨来来往往,搬运着武器箭矢,有的输送伤员,疼痛的惨叫和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他耳朵里。 城门上的楼檐下,杨志拖着刀过去坐了下来,一名士卒带着药物过来,赶紧给他胳膊上进行包扎。卸下肩甲,退开袖口,一条长长的伤口卷曲着皮肉,浸着雨水有些发白。看着对方在包扎着白绢上药,杨志往着地上溅起来的雨花。 “…这么大的雨…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他把手里的刀往脚下放了放,舒展着手指的关节,今日白昼,对方的攻城颇为有些激烈,明教的人数次攻上了城头,其中一个叫厉天闰的人,很厉害,差点让他带人冲下城楼去抢夺城门。 那名帮他包扎的士卒颤抖着声音:“…是啊…这么大的雨,那帮疯子应该不会再来了,今天我以为杭州就要沦陷了,他们…他们…简直不要命的。” 待他上好了药,包扎了伤口,杨志重新穿戴肩甲,趁着此时空闲,他便是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将披风卷在身上往墙角靠了靠,半眯着眼说道:“方腊的人或许尚未认真攻城,若是他们席卷其余各州,兵马回笼过来,到时怕是真守不住了。” “…不怕…”那名小卒努力撑出一个笑容,“听说杨将军是将门出身,家学渊源,由你在一定能守住的。” 对方说的话,杨志很受用,毕竟他也一直对自己的家世引以为傲,被人说到了这上面,自然会…陡然间,他目光凶悍戾气的睁开,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什么声音……” 他的疑惑尚未表达出去,黑夜的雨帘下,嗖嗖嗖——数百甚至上千的弓弦拉动的声、箭矢飞蝗而来的声音,乍然间穿透雨夜,响了起来。pbx 他连忙捡起身旁的盾牌往身前一挡,啪啪啪的箭头如同雨点般击打、钉刺在上面,盾牌抖动着,杨志看见之前与他说话的那名小卒张大嘴似乎想要呼喊着什么话,眼神充满了惊恐,数支箭矢却是已经将他钉死在了墙壁上。 最致命的一箭,直接穿透颈脖。 “这样的天色…还下着雨…都敢打过来…”杨志吐出嘴里的雨水,城墙上奔跑、呼喊声都在传来,箭雨一来,这些声音便是少了许多,些许有些已经死了。 “……敌袭。” 羽箭过后,城墙上的守卫冲了出来,高喊着,抽出刀在杨志视野的尽头,灰蒙蒙的雨帘里和什么杀在了一起,然后便是一只断手从黑暗里抛了出来,掉到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叫夹杂着撕心裂肺的的哀嚎陡然间在城头上充斥着。 嘭—— 梯前端忽然撞在了墙垛上,上面的倒钩哐的一声挂进了墙体,一连串攀爬的声响在杨志不远的城墙下响了起来。 下一秒,披风扬了扬。 漆黑狰狞的甲胄一跃而起跳上了墙垛,刀光唰的一下从他手里划出,切断了雨幕,朝着一颗刚冒出戴着红巾的头颅过去。 刀锋削过,那个人眉上的地方,直接削平,半颗脑袋飞下了城墙。稍缓,杨志从墙边捡起一支没人的长枪,便是照着梯看不见的下面用力投掷下去,锋利的枪头传来第一声冲破肉体的响动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噗噗声。 整条梯上的人,估计被穿了葫芦。 杨志挥起他家祖传的那柄宝刀,两三下将梯砍断。随即,看向了还在厮杀的另一头,从梯上来的明教红头巾,爆发出炽烈而汹涌的呼喊声、战斗声夹杂在漫天的风雨中,逐渐蔓延整座城墙。 整装、增援、堆积过来的杭州城内的士卒不断的想要将那缺口堵住,人堆里血光滔天,不断有残肢断手从里面崩飞出来,倒地的尸体铺砌了一层,站在尸首上的一个彪壮的汉子,只身着简单的甲胄,脖子上系着红巾,手里的刀异常凶猛,攻势如海潮,绵绵不断的刀锋挥舞着撕裂开拥堵过来的守城士兵。 杨志看见了他,简单的举着刀冲了过去。 那边,那人舔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狰狞的转头回望,同样抬起了手臂,将刀尖指了过去,随后往身后一侧,脚下连踏着雨水,冲向了杨志。 “贼寇,通名——” “老子,明教南离大将军——石宝!” 两把刀,横挥,简单到了粗暴。——呯的一下,磕在了一起,两人都不由僵硬片刻,抵开,后退一步。 “不错,再来。” 名叫石宝的人张狂着,舔着嘴皮。刀口翻转向上一举,便是做着这种姿态冲了上来,唰的向下一戳,又是一刀向上一拉,划开了雨幕。杨志为人稍倾向保守,见对方人影过来便是这样进攻,右脚不由向后退了半步,刀身横挂。 大雨中,清脆的刀声碰撞的那一刻,杨志左眼半眯,横挂的宝刀一沉,身躯近乎完美的一转,冲杀。一瞬间,雨水像是被迫停留了一样,他手中那柄宝刀刀口在水中拉出一道直线。 雨珠溅起的刹那,火星迸发。 杨志的一刀划过,对方手里也不慢,一错相交,两刀再次相撞。“找——”石宝叫了一声,身影向前冲了一截,刀轰然砍了下去,“——死”最后一只吼出,手里的刀陡然爆出难以想象的速度。 唰的一刀,直接劈在对方刀口上,将杨志劈飞出去。他单手紧握着刀柄,速度丝毫不停,冲过去又是一刀,到的第二刀劈出时,速度又比之前更快,刀刀带着残影,极快的劈出,打的杨志只能被迫采取守势。 两人一进一退,手上火星在黑夜中不停不断的爆开,只听——呯呯呯的刀刀相撞的声音,饶是有旁人在,也不敢插手进来。对方这种不要命的刀法,一段时间内把杨志打懵了,每一次撞击,让他脑海里想起家道中落的情况,杨家的门楣等等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此时刀光影影绰绰的汇集间,曾经被人叫做‘青面兽’的男人,戾气横生,后退的脚步一顿。 脚掌一扭,身躯微摆开,手上收去了格挡的刀,在肩甲被对方砍断的那一刻。杨志青面展开,挥起了那把祖传的宝刀,那一刀照着对方脑门砍去,罡风在来一瞬间骤然泛起,刀锋上汹涌澎湃着杀意。 杨家世代将门,代代传下来的刀法,而今似乎都凝聚在了这一刀上。 嘭的一声巨响。 石宝举刀相挡,接触的顷刻间,他肉眼可见的看见自己刀身上裂开了碎口,然后爆开,碎在了空中。 他整个人陡然一滚,对方的刀还是斩了下来。 刀锋、裂甲。 见血。 石宝捂了一下划破的手臂,暴怒的看向杨志,“呀…啊——丑八怪,我要杀了你。” 然而躁动的袭击,夜还很长,远远未完。 只是大雨依旧……实在不是好偷袭的时候,那叫石宝的人并不蠢,他夺了梯,走了。 短暂的奇袭夺城结束了。 受伤的士卒正被清点出来抬往伤兵营,那里该是哀嚎一片。 杨志擦着刀锋,望向依稀之中的联营。 呢喃着:“还能撑几天吧到时怎么办?” ps:今天第一章。还有昨天的最后一章重新改了,增添一千字上去,有空看一下吧,盗版的就没法看了。 第959章化神境无敌(四更求月票) 一波箭矢呼啸着掠过天空,噼噼啪啪落不在不同的地方,有的钉城楼上、盾牌上,更多是在城墙上掀起一片片血花,不少中箭栽落下了城墙……简陋粗燥的木架被推着搭在墙垛上,裹着红头巾的人口中含着刀,密密麻麻攀爬而上不惧死亡,极少中箭中枪中者稀稀拉拉的落下来。pbx 刀锋、溅射的血花、铁枪在这阴密布的天空下,厮杀声、哀嚎声混杂交织在一起,在城头一直蔓延开去。剧烈冲击,厮杀的人影当中,一个硕大身材的和尚舞着重达五十余斤镔铁禅杖,撕开了人群。 轰—— 城楼下,城门倒塌,头裹红巾的明教军队,犹如红色的浪潮涌入进去,破开了城内的郡兵,一路烧杀。 “衢州已破,降者不杀——” 随着城门陷落,郡守府攻破,衢州郡守彭汝方像鸡鸭一样被人拖着来到市口,一刀砍下了头颅挂上了旗杆。 血污满脸的人头在旗杆上死不瞑目遥望远方。旗杆下,一身猩红直裰的大和尚仰头看着,下颔围了一圈,浓密不长的络腮胡,满脸凶气,唯独双眼里透着少有的智慧。他身旁还有一员战将,头戴红顶金须盔,白水红底袍,外罩一件轻甲,腰上挎着两把长刀。 这人是方天定(方腊的儿子)麾下二十四将之一,名为贝应夔(kui)。此时他拱手道:“邓国师,今日衢州已下,该是折转杭州,刚刚传令使来报,石帅和厉帅的兵马已经攻克了睦州,已在前几日兵临杭州城下,大公子已扫荡了北面新城、桐庐、富阳各县。” 邓元觉并未搭腔,而是看着城内烽火四起,他站在那里,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这帮人……就该进入圣教的…如此烧杀抢夺…真是乱了规矩。” 贝应夔欲言又止,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邓元觉抬起镔铁禅杖看了他一眼,脚步向城外走去,一人独行。pbx “…救…命…不要…” 头裹红巾的教兵狰狞大笑着,抗起一名看上去稍有姿色的妇人按在街边,便去撕扯对方裙纱,哗啦一声,露出雪白的胸脯,一手掐着女子的脖子,不让她胡乱叫唤,另一只便是跟去抚摸。 那人还未提枪上马,便觉得有人过来,转头看去。 “国师…嘿嘿…” 嘭—— 一团血花爆开,那人脑袋歪斜啪的一下栽倒在地上。邓元觉转过身去看跟来的贝应夔,厉声道:“召集兵马,立刻兵发杭州,三通鼓未到者,按军法处置。” ——咚咚咚。 四门城楼上,鼓点如雨急促的响彻整座城池…有人愤怒、不安。 杭州,昏黄的下午。 倒塌的房屋正被清理出来,浇灭的火焰冒着黑烟在城中上空飘荡,遍处能听到凄惨悲号的哭声在呼儿唤女,杨志已经数天未下过城墙,待下来时,才知今日一早的攻城中,南城那边,差点被明教贼寇攻破,对方的人虽然在城头被杀败,却是有一部分趁乱冲进了城里,四处杀人放火。 饶是最后被剿灭掉,但一向繁荣热闹的杭州来说却是不小的震动和恐慌,甚至以为贼寇攻破城门杀进城里来了。 “南门那边的守将是谁?”杨志骑马正赶往府衙,听闻各城门的消息,心里无端有些愤怒。 副将道:“叫李封,不过听说已经战死在城楼那里了。” 闻言,杨志错愕一瞬,随即便沉默了。 数人回到府衙,在里间拜见了新任不到两月的知府杜韶,以及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 “不知三位大人找杨某何事,如今事态紧急,半点耽搁不得。” 杜韶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便是开口道:“今晚城中几位大户想要宴请杨指挥使,大概是想商谈一些事请。” “本指挥使没空,三位大人若是知道,不如就在这里说与杨某听听。” “这倒是不清楚,我等三人也只是初到宝地,今夜也得过去作陪,看看那些个大户到底是要说些什么。”杜韶如实说道。 杨志蹙眉,视线疑惑的在三人脸上扫荡,但过得片刻,他回过头叮嘱副将一番:“你先去伤兵营看看伤者,多多抚慰,我先随三位大人去赴宴,随后便来。” 那员副将领命先去。 待人走后,杨志拱手道:“还请三位大人带路。” “那…指挥使大人请。” 随后,杨志领跟来的数名厂卫上马去了城中几位大户设宴的地方,乃是其中一位大户的宅院,四进五开的宅邸颇为宽大,一行人进去,家仆侍女进进出出,檐下、桥廊挂起红灯笼,有些喜气。 通往主堂那边,杨志等人径直走了进去,到了檐下便是被身材有些发福的几人接迎,其中两人倒还有些气度,看上去似乎曾经是做过官的。 “啊…杜知府…好久不见…” “…制置使陈大人和廉访使赵大人也在…正好正好,便是不用排人去请了。” “这位…便是恪守东门的守将杨指挥使吧…久仰久仰。” 这些人热情的称赞着,像是把人夸出花来。杨志耐着性子一一拱手问候,便是知道了这几人是谁,都是杭州城里颇有些名望的几位大户,背后是有些势力,大多背靠当朝几位人物。 “走走…咱们先入席…” 几位大户当中隐约领头的人,叫做陈大宝,大概背靠的是当朝蔡相。此时他话里热情,亲切的领路走到里间招呼杨志等人入席。 随后便是捧杯说道:“咱们理当先进杨指挥使一杯,感谢他在守卫杭州拼死血战,真的乃是一员虎将哇。” “对…对…” “理该如此…” … 杨志端起酒杯轻饮,随后放下,直截了当问道:“众位该知敌寇尚未退去,本指挥使任务严峻,怕是不能多饮,今夜找杨某过来,所谓何事,但说无妨。” 似乎见杨志有些好说话,也或那叫陈大宝的大户对自己背景颇有些自信,便是说道:“今夜宴请指挥使大人过来确实有些事需要大人帮忙的,来人,把礼物带上来。” 珠帘后面两名花容月貌的侍女扭着腰肢,娇滴滴的过来,她们手中捧着木盘,上面盖着红布纱,来到杨志面前时,便是一阵香风吹了过去。 “指挥使大人…” 两名侍女娇媚着,挺着饱满的胸脯,娇声唤了一声,直叫人身子发酥。杨志皱眉,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无非是一些黄白之物而已,他沉声问道:“何意?” 陈大宝挺着大肚,满脸堆笑,“此乃送与大人的礼物,以及那两位美人儿都是杨大人的了。” “杨某无功不受禄,恕我失陪。” 杨志起身便是要往外走,却是被知府杜韶拦了下来,他道:“杨指挥使误会了,咱们可不是叫你开门投降,咱们也没那个胆子的。” “哪到底是何意?杨某不喜拐弯抹角,有事直说。” 陈大宝起身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大人可趁夜色悄悄打开城门,让我们几位带着家眷财产出城去往嘉兴避难。这点小忙,对于指挥使大人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一百两黄金外加两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便是大人的了。” 杨志站定,看着他们。 微微的沉默,片刻之后…… “不行——” ps:第二章,第三章正在码字当中。求点推荐票啊,尤其是看盗版的兄弟们,投点票总可以吧。 第960章势不可挡(五更求月票) “不行——” 知府杜韶等人脸上笑容瞬间一僵,堂内的乐声停了下来,雅雀无声。” 杨志脑子不蠢,立即联想到昨晚那几个大户说的话,难保今日发生的事不是他们在背后捣鬼,若是让东门和南门的明教发现,怕是要一战夺下城门的。 当下他不敢再犹豫,快步出了衙门翻身上马,集合过来的厂卫朝北门过去,路上见到不少还有拖儿带女大包小包扛着的百姓也在朝那边过去,心下便是怒气蓬生,呵斥一道:“加快脚步,尽快敢过去。” ……… 天蒙蒙亮时,陈大宝相约的几名大户大车小车二十余辆悄然出了宅院,奔往昨夜在杨志之后收买的北门守将谭仁斌,趁天尚未大亮时,便好出了城门一路朝嘉兴过去。到的城门时,那里早早有人接应便是要出城了。 却是被东厂留守的每座城门的厂卫拦了下来,数十名厂卫拔刀将裂开一条缝隙的城门堵住,与围过来的守城军卒对持了起来,随着时间推移,天越来越亮,街上出现的行人也越发多起来,知道此间事情后,反而不少人回家整理起了行囊贵重物件便是打着跟着车队出城的算盘。 之后,便是一大群百姓蜂拥过来,将车队拥挤的水泄不通,想要调动回去都难。 “让开啊——” 站在马车上,陈大宝举着一根鞭子就往下抽打,肥厚的嘴唇喷着唾沫,叫道:“滚啊,快让开,本员外可是和守将乃是熟识,行不行现在就杀了你们。” 被抽了一鞭子的人或许见对方身势厉害,不敢还嘴动手,只得骂骂咧咧挤到其他地方去,到饶是这般几次下来,总有碰到性子刚烈的,一言不合,便是出现怒骂、推搡,随即在人堆动起手来。 之后不知是谁把马车上的陈大宝拖下来马车打了几拳,陈府的家丁自然不干了,拥挤过去将主人护了起来就是和对方发出冲突,而后面的人发现前面喧闹起来,以为城门打开了,于是蜂拥着往前挤,一时间混乱无比,逃难出城的人群犹如大浪般扑击过来,甚至将大门撞开了半扇,厂卫立刻拔刀阻拦,又被守城的将士挡住。 两边一搅合混乱开始蔓延开,城楼上,身着戎装的谭仁斌带着士卒分开人群挤到两边,看着城门不断有人涌出、跑进、斗殴的城门口,便是一声暴喝:“都给本将住手,谁在动手,休怪本将无情。” “谭将军,还请先把城门关上,如今天已大亮,明教的探子很有可能在附近出没,一旦被对方混进城里就麻烦了。”厂卫中,有人如实喊道。 谭仁斌斜眼看了一眼还未出城就被卡在半道上的车队,心里便是窝起火来,当下对那名厂卫呵斥了一声:“我乃北门守将,容的你来插嘴?若不是看你身着一身虎皮,非得治你顶撞本将的罪。” “把门都给本将打开,立刻安排人手将车队护送出来。” “还有那帮百姓…让他们退后…否则格杀勿论。” 他说着,摆弄着威风挡在厂卫的前面,连连招呼士卒架起兵器组成一道人墙将平头百姓挡住。 那边车队这才有了空隙缓缓动起来,陈大宝鼻青脸肿爬上马车,叫嚷:“谭守将把那几人给我抓起来,我要杀了他们,回去我会在蔡相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 他话音刚落…… 身后马蹄疾奔,踏踏而来。 “你要杀谁——”一声暴喝,紧接而来。 暴喝响起那下一秒,城门那边的守将谭仁斌厉声喝道:“——什么人。” 然而回答还未到来,一道刀芒闪起,一个身影从马车踩踏而过纵身飞来。名为谭仁斌的守将拔出刀与对方接触的瞬间,一抹血光冲天而起。 刀碎、身首解体,脑袋飞了起来—— ……… 脚落地,刀不沾血。 青色的胎记扭曲着,杨志眼眶充血,紧着刀柄,指着城里方向的人群,一字一顿说:“谁——要——是——再——敢——踏——过——城——门。我就杀了他。” 他一脚将那具无头尸踹了出去,偏头对守门士卒吼道:“关城门!” “你们又想要毁我杨志的前程啊……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你们又要毁我…光耀杨家门楣真这么难啊……我杨志不服…”那里那头‘青面兽’双眼通红的看向了马车上的陈大宝,裂开嘴狰狞的笑起来。 随后,那鼻青脸肿的人冷汗涔涔,吓得胯下失禁,一头栽下了车辇。 ……………… “这样的人,总要是死一批的。” 杨志便是这样想的。 暗藏的凶机已埋下,或许便是在新的一天里。 ps:三更就三更,没食言吧,然而求你们别养了啊,再养就要真太监了。 第961章下一个 染血白绢被人丢弃在地上,很快便被旁人捡走拿出了营帐。 一双丰润白皙的女人手伸进温盆里,拧干手帕轻轻在伤者的胳膊上擦拭深深的刀痕,稍用力,便是有点血敞了出来,身着小叶贴身甲的女人,身材窈窕,长发竖了条马尾,俏丽可人,现下却是神情严肃,语气颇有责怪之意,“伤口再深些许,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奇袭而已,犯不着那么拼命的。” 被说的男人,显然有些拘束不怎么自在,抬起右臂看了看手中的长柄劈风刀,恨恨道:“那晚,不过是我手里家伙没那丑八怪的刀利索,不然他想要伤本大将军怕是不够格。” 重新给椅上的家伙换了药后,英姿飒爽的女将端开药碗叫给守卫,“什么丑八怪,那人叫‘青面兽’杨志,东厂的指挥使,还是有点能耐的,和小杰、如意交过手的,手上功夫怎么怎么可能那么弱。” “居然在太监门下做事,再大能耐,老子也瞧不起。”胳膊受伤的人,便是那晚奇袭城墙的石宝,而给他换药的可以说是他手下的副将,名叫凤仪,二十四将之一,使一口凤嘴刀。 石宝见包扎好了,用力挥了挥,撕裂的疼痛,让他皱了下眉头,泄气道:“今日怕是也不能参与攻城了,真是让人心里憋的难受。” 眼下,帅帐帘子掀开,五员着甲的大将鱼贯而入,便是来看望石宝手臂上的伤势,这五人也是明教二十四将之一,右侧长脸,挎一口重刀的汉子叫张道原、面孔黝黑的吴值、长须黑脸的廉明、身材高大的冷恭以及身材敦实粗壮的王仁,再加上女将凤仪便是石宝账下六员大将。 “大将军,今日时辰差不多了,试探也试探过了,不如就让我们去一战拿下城头,擒了那杨志给大将军出气。” 说话的是张道原,他在六人当中颇有些见解,最受石宝待见。 “老娘也去,去会会那杨志到底有多厉害。”凤仪从旁一声娇喝,杏目圆瞪,与之前贤惠温柔的模样大相径庭。 其余五人面面相觑,劝住了一番。石宝也皱了皱眉,摆手道:“攻城可不比山野阵仗,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凤妹还是不要去了。” “就是”张道原、吴值等五人齐口应着,身材粗壮的王仁嘿嘿笑上两声,“咱大将军可是心疼你呢,而且你要是一走,谁给大将军换药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本将第一次觉得王仁这家伙说了句人话” “王仁这张有时候也颇有道理的” ”凤妹留在军中倒是合适的,上那城墙,还是让咱们这些厮杀汉去最好不过。”、 虽说入了将门,凤仪仍旧是姑娘,被众人逗趣,脸唰的一下红了,伸手便是去拔腰间的佩剑,“信不信姑奶奶砍了你。”嘴上恶狠狠说着,其实心里喜滋滋,不时偷瞄朝坐在椅上莽汉。 “既然你们求战心切,那边去吧。”石宝裸着臂膀隔着帐篷望向城墙的那边,咬牙切齿:“只可惜老子不能亲手宰了那家伙,你们也不必去太多人,不然还以为我石宝怕了他,张道原、吴值、廉明三人带本部人马去攻他一次,老子就不信杭州城里那些郡兵个个都是铁打的。” “末将得令——” 张道原三人喜不自胜,如是这次一功而就,那可是头功。军中传言,这杭州打下来可能会作为京师,到时他们三人有了夺城头功,封赏自然要比其余二十四人要高出许多。 所以得了将令自然是兴奋的出了帅帐去点齐自家兵马,没有拿到将令的冷恭和王仁二人一脸遗憾。 “石大哥,要不要我追上去,警告他们一下?攻城凶险,那杨志也不是泛泛之辈,我看他们三人面露骄傲之色,怕是要吃大亏。”凤仪往着帘子那头,脸上有些忧色。 但石宝摆了摆手,起身朝帐外走去,猛然闻到外面的空气,心里畅快了许多,等了好一阵,他才说道:“他们三人武艺倒是不错的,就算稍有大意,只要三人联手倒还不至败的难看,上午之时,厉天闰那里传信过来,‘圣公’已经打下了秀州,估计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只要邓和尚那边也过来,便是四面合围,杭州一战可下,所以他们三个今日上去,无非是耗耗城上那些官兵的力气而已。” 他望向城墙,“城破了,看你怎么办” “城破了怎么办?” 数人被反绑着跪在杭州府衙前,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附近百姓人家,那跪着的几人便是早晨那帮收买守将想要偷溜出城的几个大户豪绅,如今却是被鼻梁上划过去的刀尖吓得瑟瑟发抖,眼神惊恐万分的看着表情狰狞的男人从他们眼前挨个走过,厉声怒骂。 “我杭州将士每日坚守城墙之上,风餐露宿浴血杀贼,时时都要摸摸脑袋是不是肩上,你们大屋坐着,好酒好肉的吃着,又不用上城头拼命还不知足?半月前本指挥已经通知过,是你们自己不愿走的,现在见杭州被围,便是想走了,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万一要是贼人今早夺了城门,你以为你们躲的掉?” “啊——” 杨志把冰冷的刀身贴在陈大宝的脸上,轻轻拍打,“你说,城破了该怎么办?” 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的豪绅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珠子死死盯着在面前晃荡的刀尖。稍靠后一点的位置,知府杜韶过来劝道:“杨指挥使还是算了吧,惩罚惩罚就可以了,毕竟陈大宝身后还有蔡相站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免得将来大家面子上不好看的。” 持刀的汉子没有搭理,眼睛盯着陈大宝,依旧问道:“问你话,答不出来是吧?那本指挥使告诉你答案。” “那就是——死!” 说着举起了刀,砍了下去。 杜知府连忙抢上前去,口中大声道:“杨指挥使不可啊” 噗!血箭飚射出来,沾了杜知府一脸,吓得他面如白纸,当下便是直接昏了过去。杨志踢了踢脚下的人头,转身冲地上昏迷的人吐了一口口水,“放作以前倒是怕的,现在怕个鬼。” 城外忽然鼓声如雨点般敲响,街道上混乱起来,围观的百姓匆匆忙忙的开始逃回自家中。杨志脸色一沉,“他们开始攻城了我们回城墙上去。” 临走之前,他吩咐道:“剩下几个人也杀了,省得他们怀恨在心在本指挥身后使坏。” 数名厂卫应了一声,在他走后便是抽刀将地上的几人砍翻在地,随后让府衙差役过来洗地,将尸首拖走。 似红纱,轻缪高挂。城池下方,披戴红巾的人群一片一片的冲了过来,丝毫没有任何阵型,箭矢如蝗呼啸着飞上天空,与城墙上射出去箭雨交错而过,覆盖下来,噼里啪啦钉射着,掀起大量的血花,而城下片片的人流也倒在冲锋的路上。 血液、刀光、兵峰、红霞此刻汇集在了一起。 杨志返回城墙时,又一轮的攻城开始了。 ps:请允许,水上一章,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章算不算水了。别养了啊,跟着码第二章去。 第962章雾伯宿(求月票) 那一片片人潮涌上来的时候,杨志脸色微沉,这半月以来对明教军队的接触和了解,视野中,冲过来的起码有三个营的兵力,两万四千人左右。 而他这边东城门上,仅有万余人。 汹涌的喊杀声在夕暮里彻底的响起,双方弓手的来回对射,滚木投石不断的往城下砸去,一具具木架梯被保护着,往城垛这边推过来,离五十步时,明教的人口里咬着刀片开始往上攀爬,人叠人的站了上去,不时也有中箭的栽落下来,又很快被后面的人补上。 在冲过来的人浪中,躲过了第一拨箭雨后,便是有人掏出了飞虎爪,在手里打旋。就在梯、木架靠拢的那一刻,虎爪拖着长长的麻绳密密麻麻的被扔上了城墙,挂钩勾住了墙垛,没来得及登上梯和木架的明教教兵,便是拽着绳索攀登着墙面一步步上来。 他们当中有部分便是江湖草莽,对于这种事,轻车熟路。 “啊啊啊——” 头裹红巾的教兵捂着胸口上的箭矢,歇斯德里的惨叫着,跌落下来。木架仍旧被疯狂的推动着,木轮跟前留下一路尸体。最终,木架撞上了墙垛,接下里便是蜂拥而上,明教的人呐喊着,城墙上郡兵围堵过来,双方第一轮交锋便是冲出一片血浪,刀光、人影不断的交织撞击着,杀成了一团。 数里长的城墙,梯、绳索在城下敌人的推进下靠挂了上来,疯如蚁群的厮杀在城墙延绵开去,没有一处不是在交锋,对方攻势如潮,而守城的士卒也如大海礁石,争夺着城墙的控制权,寸步必争。 杨志满身血污来回在城墙上奔走着,一刀刀在明教冲上来的人堆里杀进杀出,脚下累积的尸首越来越多,此时他一脚踢翻了一架刚刚靠过来的梯,将上面攀爬的人摔了下去,砸的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推过去——把他们压回去。” 挥着手里的宝刀,一刀剁死了一名看似头目之类的人,杨志奋力的大吼着,只不过他的声音此刻在城墙上毫不起眼。“把他们推到墙边啊——用火油!” 城墙上的白刃战厮杀的难舍难分,杨志不停的在奔走解围,一面四处寻找攻城方的将领,如是杀了对方,剩下的便是好办了。 下一刻,他视野中,终于在离百余步的那边找到了对方,随即,举刀猛的冲上去,那边使宽刃重刀的张道原怒吼一声,一刀劈开身旁的人,盔甲震抖,轮起刀锋斜砍,而后呯的一声,他将杨志的刀砸开,他同时也被对方一脚踹在腹部上,踢飞出去。 “杨志?” “便是洒家——” 俩人顿时猛喝一声,撞在一起。杨志一刀格开对方的重刀,身子微微晃了晃,但随后空出的左臂一甩,拳头猛的砸在对方脸颊上,头盔当时就飞了出去,那人左脸红肿起来。一脚从中踢过去,正中张道原胸口,直接将他的凌空倒飞砸在人堆里,压到一片。 他揉着胸口爬起来,低头一看,胸前的护心镜已经凹陷了下去。 此时,他看到又有两人飞奔过来,咧嘴笑起来,刀尖一指,吼道:“吴值、廉明!快过来合力杀了他。” “谁——” “‘青面兽’杨志!” 进攻中,声嘶力竭的呐喊,右侧一道人影正在厮杀,他将一根长矛刺进一名校尉的,长须黝黑的脸转过来,染着鲜血狞笑,将矛头从地上武朝校尉的身体里抽出来,转眼间便奔跑过来。 同一样一张黝黑的脸,持着大盾,握着雁翎刀也在靠近。来人飞奔过来,左右前三个方向包围住了杨志。 但片刻间,杨志双手握刀一横,“——杀!”脚掌一扭,疯狂的前冲,照着张道原一人杀去,那刀在半空一挥,磕在对方重刀上,脚下跃起连踏墙垛几步,身躯扭转了过去,刀一瞬,划开。 那人连肩到后背破开一道裂口,血唰的一下渗了出来,整个萎顿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杨志抽刀准备再补上一击,身子猛的被人一撞,一面大盾将他撞飞砸在城楼的墙壁上,头盔也被摔掉,发髻一乱,便是披头散发的模样。 “老张,撑住,我这就过去宰了他。”长须黑面的廉明奔过去,矛头就是往前捅。 另一边持盾挥刀的吴值也挤压过来。杨志当下沿着墙壁跑开,长矛噗的一下戳进墙壁里,随即又偏了偏头,雁翎刀从他耳侧看过去,锋利的刀锋猛的砍在他肩甲上,陷了进去。 “哇啊啊啊——” 剧痛和鲜血同时从刀隙中流淌出来,杨志一手死死按住陷入肩膀的刀刃,盯着吴值的眼睛,猛然用力,口中暴喝,犹如猛虎咆哮,握着刀的手臂猛的一翻转照着对方砍过去,对方一手挣脱不出,连忙巨盾照着头部。 那刀偏转,砍了下去。 而后,吴值便是拿刀的手臂剧痛,然而一轻,整条断臂喷着鲜血,瞩目惊心。他瞪大眼睛,不断往后退,失声、痛苦的挥舞只有半截的胳膊,“我的手……我的手…痛煞我也…” 从杨志被砍中肩膀,再到那明教将领被砍断臂膀,仅仅是短短的瞬间发生。随后,扒掉肩上的断手和刀,杨志照着撕心裂肺惨叫的人一脚踹下了城墙,声音越来越小,知道嘭的一声落地后,戈然而止。 同一时间内,另一边,长须黑面的廉明此时也过来,长矛穿过来,直接钉向杨志抬脚踢飞断臂人的刹那,枪头被杨志手里的刀磕了一下,偏转方向,擦破左侧的胸甲,划开一道血槽。 当下受创,便是站立不稳踉跄的向后退着,动作缓慢,当长矛再次过来,直接扎进他大腿中,噗的一下,洞穿过去。 血流不断涌出。 杨志悲呛的大吼着,一刀砍断矛柄的同时,手上也是一痛,被对方踹了一脚踢在手腕上,祖传的那把宝刀顿时掉落地上。 下一秒,长须黑面的男人挥舞手中的矛柄便是向杨志脑袋砸过去。顷刻间,杨志抬起右臂挡下,便是抢夺一握,捏住了矛柄的一头,奋力将身子一转来到廉明的身后,恰好是把矛柄横在了对方脖子上。 杨志忍着左肩的创口传来的剧痛,两手同时握着了矛柄的两段咬牙死命的勒住对方,那叫廉明的明教将领涨红着脸,不断的用手肘向后击打,——呯呯呯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弱下来。 到的最后,终于不再挣扎了。 杨志勒着他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嘴里松了一口气,他看向还有一个为死的张道原,狰狞的笑了一下,用尽力气叫道:“来啊——” 对方受伤也颇重,走起路也是摇摇晃晃,霎时间是不敢过去的,当下叫人扶住仓惶的朝城下退去。原本胶着的厮杀,渐渐没入了尾声,明教三名将领两死一伤,仓惶而逃,剩下攻城的教兵自然没了士气。 纷纷开始撤退回去。 城楼上,静了下来,隐隐还能听到未死之人的声音在叫唤着。 …… 失血过多的杨志被人包扎好后,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此时夜幕逐渐降下,两个时辰的厮杀,东城门这边死伤惨重。 然而在城外,一支军队旌旗林立过来,朝着南门而去,杨志爬起来伏在城头上借着天空最后一丝亮光,便是看到明教的大旗,一面圣字,一面方字。 随即,夜幕彻底降临。 “‘圣公’方腊来了,这下…真守不住了。”杨志苦笑着,坐到了地上。 之后,过得不久,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那是提督大人临走之时交给他的,若是守不住了,便是按照上面的计划行事。 他看着上面的字迹,眼里爆出了精光。 ps:第二章,杨志的单人表演会在下一章结束了。主角也是该出场了。 第963章绝杀之局(三更求月票) 杨志身上遭受数创,便是肩上的一刀和大腿上的洞穿的窟窿。” 各种喧闹和吵杂隐约通过夜里的风从空中传递过来。杨志心下隐隐有了些猜测,“怕不是乱民在捣乱,想必今日凌晨发生在城门边上的事,当时那么混乱,必定是有明教的人混进来,本指挥记得他们当中不少是绿林好汉,若是进来的多了,怕是北门不保。” 朝金元巷过去时,局势似乎越演越烈,城北那边的骚乱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开去,路上杨志并未见到一个府衙的差役赶过去,反而隐约听到郡兵开始有城墙上下来,似乎是要去平息骚乱。 杭州富庶人尽皆知,驻守这里的武德营以及郡兵都是本地人士卒,也称得上南边的精锐,对付一些作乱的投机者应该不难。只是府衙那边尚未有举动却是让人生疑。 但随后,城内混乱越发大了起来,杨志甚至看见一两拨服饰各异的江湖人提着刀剑挨家挨户的闯进去,里面便是传来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之后就见到一个混身裸体的女人批头散发的想要跑出来,刚到门口便是被几个男子拦腰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进去——” 杨志咬牙怒喝了一声,他想要起来摸刀,可身上的伤痛迫使他无法继续任何动作。只得指挥身边为数不多的皂衣铁甲冲进去将那拨人砍杀出来。 至于那女人,回来的厂卫汇报,他们冲进去时,那女人已经咬舌自尽了。杨志握拳狠狠砸在担架上,切齿骂道:“杭州知府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人呢?” “怕是躲起来了。”有从府衙那边过来的厂卫禀报道:“卑职过来时,便见到府衙紧闭着,估计杜知府知道了什么情况,自己躲了起来,那些官吏没了主事的,便是一个个跟着跑了。” “…操…”杨志一头倒下去,脑袋嗡嗡的响。 他们走了一段,遇到追捕作乱之人的武德营士兵,在一条巷子里混战起来。这次杨志没有着人去帮忙,而是加快了脚步,在路上不断的收拢得到通知而来的厂卫,慢慢滚雪球一样壮大。 街巷中不少院落哭泣声、尖叫声,偶有还能见到持刀作乱的人四处乱窜,有看向杨志这边的,见他们人多,便是叫骂几句,转身跑开,并不来招惹。 待进了金元巷的老宅后,身边聚集起来的厂卫依旧有千余名之多。火把照耀下,杨志着人照着纸条指示的地方找到了一条暗道,看泥土的颜色,他断定应该是刚挖好不久的,随即又差人在这座住院内四处找了一番,发现了七八个暗道入口。 “这就是提督大人安排的退路……只是不知是否通往城外的。”他想着,有进去探索的厂卫爬上来禀报了情况。 “回禀指挥使,暗道里,发现了用油布包裹的火炮。” “通知所有人下暗道躲起来,城肯定是守不住了,不能让兄弟们徒增伤亡,待时机成熟,我们再上来与那帮乱匪在巷子里斗上一斗。” 杨志心里清楚,最迟明天一早,方腊便会发动攻击,杭州肯定会陷落。只是他想起那些在城里的乱匪,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混进来。 “除非…”他忽然想到杭州似乎有条水道的。“之前混进来的人控制住了水道,然后让那些绿林草莽从那里进入的杭州?” 正如他预料的。 翌日凌晨,明教十余万大军围困四门,发动猛攻,一天就下。 兴和五年,五月中旬,杭州沦陷。 ………………… 同一时间,由北南下的几艘巨舟在扬州的夜里靠岸了。 船上的人陆续出舱,马车、皂衣列队在街道上行进,街上大多还有许多的行人,人家院户中依稀还亮着灯光。在寻到事先预定好的院落落脚后,马车中下来的女子拖着一个小女孩在夜色里奔来跑去,像是许久都未下过地一般。 回到院子里,书房中,穿着黑金宫袍的男子正研读着一张张从他记忆中临摹下来的剑招和运功法门,便是安安静静的在烛光下坐着。 飞蛾从窗外扑翅过来,围着火光舞动着。 随后,银丝披肩,男子起身打开房门,在走廊的阴影下,抱剑而立的黑衣宦官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便是上前见礼,之后,就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屠鲸帮…帮主叫屠千岁吧…” “少钦无需跟过来…本督一人去看看。” “将你白龙剑借本督一用……” 片刻,白宁伸掌呈爪,曹少钦手中的白龙剑嗖的一下,落到他手里。 “……去去就回。” 银丝在风中飞着,人影一个起落越出了院子。 ps:第三章已到。开始主角的线了。 第964章求生术(四更求月票) 天光至深夜,扬州城内逐渐少行人,安静了下去。若是抗不下来,这南方一带的江湖豪侠都会躲着当兵的走。” 巨汉的手轻轻拍在桌面,刚刚斟满的酒水当即溅了出来。姓屠的巨汉眯了眯眼睛,声音雄浑如雷般传来。 “文帮主,你的话跑偏了。江湖人就不要扯到朝廷,这让屠某感到不舒服,你我二人在扬州能创下这般家业也不容易,若是牵连明教的事里去,怕是以后朝廷秋后算账,我们变成丧家之犬……” “……二来,我们是商量《辟邪剑谱》的事,那林平之原本是可以截住的,却是因为你帮里的人,让他给跑了,那林迟死后,整条街都被你揽了过去,我屠鲸帮却是半点好处都未捞到,这事儿总得给屠某一个交代吧?” “文破涛…你说呢?” 屠千岁身子动了动,布衫被他撑的紧绷绷,脚边立着一把锯齿金环大刀。 “有便宜,你又不占,怪的了我?”文破涛四平八稳继续喝着杯中酒,丝毫未将对方言语威胁的腔调放在心上,他又说道:“那林平之的生母,乃是秦刀寨老寨主的小女儿,秦红药。就算那女人和林迟那傻蛋和离了,老子也是不敢过去招惹她的。” “…哼。”屠千岁端起碗一饮而尽,丢在桌上,“可惜林家的兔崽子并没有去找他生母,而是去了卞梁,这个你恐怕不知吧。” 文破涛视线向上微微斜,“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边,巨汉摇摇头,粗壮的指头在桌面敲了一下,“老子担心这家伙一个人躲起来把剑谱上的武功学会了,过来咱们麻烦…听说当初林家武馆里透出消息的小子说,那武功应该是门上乘的剑法。” “呸…”文破涛不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一个书呆子而已,你都怕?” 屠千岁沉默片刻,随后狰狞的笑着望过去,手去摸那柄锯齿金环刀,“怕?老子觉得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咱们先把之前的帐算算如何。” “你当我怕你?来,算啊。”文破涛自然将对方的动作看在眼里,胳膊动了动,随时去拿桌面上的鱼鹰爪钩。 俩人在二楼上前一刻还在语气平和的谈着话,下一秒便是争锋相对起来。 隐隐有了开打的架势。 ……… 燕薇楼外。 夜风拂来,带着凉意。金纹黑底的步履,踏着缓慢的脚步走在街上,袍摆微微晃动着,随后停在了青楼的门前,便是举步过去,往台阶上走。 “这位贵客,今日小店恐怕不方便招待啊。”龟奴上前挡住了白宁。 他脚刚放下立在台阶上,袖袍往外一拂,那人便是直接倒飞出去,越过一张木凳,摔在地上,倒是没死,只是伤的不轻,正捂着胸口,痛苦的呻1吟。 动静闹出来,一楼的所有屠鲸帮、巨浪帮的帮众立刻举起了兵器围了过来,门外同样也有闲散的人将门堵住,拿着刀摇摇欲试。 “不是屠鲸帮、巨浪帮的人立刻离开。”淡淡的语气从白宁口中说出,他微微抬头看向二楼……… ……二楼上,原本就准备开打的两人此时也停下意图,走到木栏那里往下瞧上一眼,正好和白宁看过来的视线对上,心里便是一凛。作为一方老大,这两人怎么可能从对方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杀机? “白头发的人…这么淡定?屠老大小心为上。” “打过才知道,你我二人恩怨暂且放下,先看看这人独自一人过来是要做什么。” 说着话时,下面陡然间发生了些许变化,让他们措手不及。 一头白色发丝被门外的夜风呼的一下舒展开、飘散、又滑落下来,白宁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数十人,阴柔、冷漠的脸颊不做丝毫表情,然后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有些僵硬干涩,又有些冰冷刺人的声音传出来…… “你们听说过,血液飘散在风里的声音吗?”他便是这样说出话来。 “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先砍了他…” “敢在两帮面前说什么胡话。” ……… 原地,白宁走了一步,左手剑柄慢慢推出,白龙剑剑刃露出鞘身,细碎的出鞘的声音在青楼显得清晰。 “人说,如果剑快,血喷出来的时候,就像风一样好听。” 他轻声说着,白龙剑叮的一声出鞘。刹那间一鸣,白宁的身影在这些帮众的眼里模糊起来,一道白练横空划过,迅捷到了诡异的程度。 站在前面的数人只是刚刚举起兵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便是走了两步陡然捂住自己的脖子,先是感觉不到疼痛,但随后脸色痛苦惨白,两步后,鲜血顺着手指隙渗出来,不停的往外淌着。 白龙剑轻鸣着,一剑归鞘。 数人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歪斜着,软软倒了下去。 霎时,白宁的身影再次站定,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轻声自语道:“第一次靠自己学,还是有些生涩。” 而那边,楼上的俩人,则一脸惊诧。 随后,惊呼:“辟邪剑法……” 嘭的一声,巨汉一脚踹开木栏,拿着锯齿刀跳了下来,单手一指,“交出来,绕你不死。” ps:今天没什么状态,心浮气躁。感觉像心律失衡了一样,有点喘不过气。可能今天就一章打底了,容我休息一晚,明天补上,爆一下。 第965章恐怖风魔(五更求月票) 青楼内,顷刻间发生的变化太快。pbx 剑出,归鞘,数人身死,再到屠千岁踢碎栏杆从而二楼跳下落地,大厅内放着的落地灯盏,挂着的灯笼被忽然而来的震动变的明灭不定。 “用的可是林家辟邪剑法?交出来,饶你不死” 雷霆若吼,转眼间燕薇楼内的妓子、龟奴陷入惊慌的混乱,纷纷往更高处安全的地方跑去。摇曳灯火明灭晃动之间,就听二楼上文破涛大叫了一声:“屠老大,小心!” 他手中的鱼鹰铁钩猛的勾出去,罩在巨汉的身侧的同时,在门口那边,白宁忽然拔剑,明与暗交错间,身影让人眼花一错,白龙剑与黑金宫袍交织着,在两帮帮众内逼近过去,噗噗噗——接连的割破喉管的声音不断响起,就算有人反应过来,也跟不上对方诡异的速度,再加上灯火摇曳,视野不明的情况下,不时有人在惨叫,在倒地,翻飞打烂桌椅。剑光影影绰绰在众人之间眼花缭乱,血光飚射,到的屠千岁面前时,噹的一声爆出星星火花,一支鹰爪铁钩挡了一下。 “屠千岁?”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白发人影轻声问了一句,随即便是杀了过去。文破涛大惊失色,不再顾保留实力,直接飞跳下来,双脚一挂在楼檐下,两柄飞爪拖着铁链甩过去,在巨汉身侧两边搅动,而屠千岁抓起锯齿刀朝冲过来的身影挥砸格挡。 青楼之中,灯光暗下来的一瞬间,打斗声爆响起来,噼噼啪啪的火星在巨汉身周炸开,金鸣刺耳摩擦,硬磕,切割不断的在响,在变化着。两人协助防守,竟也是将所有攻击挡了下来,待灯火抽正,不再昏暗时,他们才发现对方已经退开数步,寒气逼人的剑斜斜向下,一滴滴粘稠猩红的血液顺着剑锋缓缓汇聚在剑尖滴在地上。pbx 视野清晰后,屠千岁、文破涛二人看清大厅内这次跟随过量的帮众悉数倒在了地上,俱是一剑毙命。只剩一名未死的人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胯下湿漉漉,不由大叫一声:“妖怪啊!”拔腿就朝门外跑去。 白宁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一高一矮两名帮主身上,手上只是微微一动,白龙剑唰的一下钉过去穿透那人后背来了一个穿透。 手一招,穿插在那人身上的剑身摇晃下,噗的一声,倒飞回白宁的手里。 这一幕,让屠千岁和文破涛俩人脸色露出些许不安。 “你到底是谁这这真是辟邪剑法?林平之用这个剑法来换我二人性命?”屠千岁胆气终是没有一些的,还不至于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宁掏出白绢,将白龙横在眼前慢慢擦拭而过,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人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毕竟是自己的练的,还是有一点生涩,不过没关系熟能生巧嘛,而且咱家过来试剑法的,你们两位信吗?” “咱家”文破涛脸色变了变,失口道:”他是阉人东厂。” 将白绢丢在地上,白宁垂下眼帘,语气淡风轻的说着,“咱家以为在南平杀了一帮武林人,东厂的名头在南方还是不显呢,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对面,屠千岁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朝堂鹰犬对上了,当下拱手道:“屠鲸帮帮主见过东厂的公公,不知公公是不是为林平之的事而来,他又在何处?” “咱家都来了,你说,是不是为林平之的事来的?”、 白宁不管他,语气依旧陈述:“至于他在何处他死了你们看,他给剑谱杀你们,而咱家杀了他替你们了了后事,现在咱家要杀你们了,也是为他报仇,看,两边都不相欠,我现在要杀你们了,不要掉以轻心。” “神经病” 那边,文破涛双手握着铁钩俯冲下来,但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的,此时白宁的身影也动了。距离稍近的屠千岁知道事情有些微妙,但也不可能善了,他第一反应抬手举刀挥砍,然而看似极快的举刀的动作也是慢了对方半拍,举刀的手还未抬起,就被对方一脚踏在了上面。 身影借力一踩,翻身直冲而上,白练朝着迎面而下的人就是挥了一剑,那剑光唰的带过去。巨浪帮帮主文破涛眼睛对方一剑来的太快,半空之中来不及躲避,急忙变招,将手里一对铁钩朝着下方就一砸,想要借此破了对方攻势。 呯—— 身影相错,双方互换了一招,文破涛还未来得及落地,空气中,他的背后陡然间传来空气破开的剑响,余光看过去,剑光憧憧,他猛地想要转身,但对方的剑已经过来了。 刹那间,文破涛的脸上、颈上、胸腔、腹部甚至是四肢,剑光如狂龙乱舞,不知道被白宁劈砍、横切了多少下,身体不断的下坠的半空中震动。 随后,便是一瞬,剑光拉出了一条直线,白宁银丝飘起,穿透了对方,先一步落地,剑插回鞘,声音轻响。文破涛微张着嘴,一声未发,脚掌刚一接触地面,周身突然布满血线,血雨顷洒,身躯仿佛经受不住重量了一般,哗啦一下,金玉落地般,散落一地碎块。 滚烫、粘稠的血液从一堆碎肉里蔓延出来,浸透了巨汉的步履,一片温热。 ”真的是辟邪剑法?” 屠千岁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只是刹那之间的事,与自己半斤八两的巨浪帮文破涛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烂肉,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扑通一声。 巨汉坚持不住了,随即将手中兵器扔开,颓然跪倒在地上。 “跪下了,以为咱家不杀你吗?”白宁抬步过去,右手拇指摁在剑柄上,随时可能再次拔剑。 “不——” 屠千岁连忙磕头道:“我愿意花钱买自己一条烂命,求公公开恩。” 剑还是缓缓的退出,白宁冷漠的摇摇头,“咱家不缺钱的。” 此时剑尖已经在巨汉额头停住,下一秒估计就会刺下来。 “公公——” 屠千岁那硕大的身躯吓得猛的一抖,急忙大叫道:“我帮里有一件宝物,乃是屠某从一条巨鲸腹中所得,一共三枚奇异的珠子,服了不仅能延年益寿,而且能使人头脑清明,所想所记之事都能在重新脑子里一一浮现的。” 头脑清明 白宁收剑,转身对屠千岁道:“带咱家去取,还有把你这破名字给改了。” 巨汉当即起身,浑身冷汗连连,赶忙叫跟上前去带路。 ps:今天第一更。 第966章损失惨重 蔓延的月光下,白霜铺砌。 寂寥寥街道上,犬吠偶有传来。两道身影在街道穿插一前一后行走,大抵的方向是过去屠鲸帮的驻地,那屠千岁此时也改了名,降了一截,叫屠百岁。原本就是混江湖的诨名,若是不怕与当今皇帝犯忌讳,恐怕改个屠万岁也是不在乎的。 别看屠百岁如人熊般身形高大,可真要让他面对毫无价值的死亡,勇气也是不够的。他一边带着路,一边小心陪衬着,虽说算不得阿谀奉承,但与以往那种霸气深沉的形象极为不符。半道上,白宁忽然止步,让屠百岁愣了一下,随即便听对方轻喝一声:“出来——” 那边,巷子里钻出十多道人影,熟悉江湖厮杀的屠百岁当下横起手里的锯齿刀,小心戒备起。那边出来的人影在月光下露出真容,并抱拳道:“少钦参见督主。” “你们过来干什么?”白宁举足继续往前步行。 曹少钦领着十多名东厂番子档头跟随在后,“督主一个人出去,怕会遇到麻烦,便是跟来了。” 前面脚步未停,白宁只是偏偏头,道:“既然来了就跟着,之前巨浪帮勾结明教居然围杀本督,此时恶獠已死,巨浪帮就不该留下,屠帮主找个人带你们过去一趟。” “提督大人面前,屠某怎敢称帮主。这就唤人来带众位公公前去巨浪帮驻地。”屠百岁此时心里担惊受怕,只想着白发之人不过是东厂里面稍有脸面的人,此时听到督主二字,便是知道那是东厂的话事人了。 巨浪帮其实与屠鲸帮在扬州相存日久,两帮垄断了城外数个大小码头,以及几个行当,表面上做着一些白道上的生意,暗地里也是会走私贩盐,两帮之间存在的冲突也时有发生,但大多时候都是摩擦,真正发生那种灭帮屠杀之类的事,倒是不可能,毕竟谁愿意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在愤怒中毁于一旦,再者官府也在旁边看着,若是真拼了,两边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东厂提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勾结明教造反这条谁也担待不起,恐怕今夜过后,巨浪帮就真的不在了。 而白宁自然也不会去参与这种毫无分量的事,在屠百岁找来几个城里的闲汉,凭他的威名,那几人便是乖乖的充作向导带着曹少钦等人过去,便在前一个路口,就分道而行,这些番子档头身着鱼鳞皂衣,挎紫萝细刀,便是改组之后第一批学了武功的新面貌。pbx 他们杀气腾腾的过去 与此同时,巨浪帮哪边不少人已经就寝。 天已过子时,大大的两盏灯笼高挂红漆大门两侧,门匾上写着巨浪二字,毕竟是江湖小帮派,如此时辰内,早已是没有帮众在外面值守,驻地内,倒是有些人还在巡着夜,不过在这样的夜里,多少有些抱怨。 便是有几人提着灯笼过来,其中一人让他们等等,便是悄悄跑到墙角拉开裤子一截嘘嘘的尿上泡尿。一边还说道:“跟着帮主那群兄弟才爽啊,这时候估计抱着小姐儿在被窝里快活呢,再不济也是酒肉填肚子,剩下的咱们却是不得不打更巡夜,真是人与人不同呢。”说完,抖上两下,便是要提上裤子。 “人家是帮主的嫡系心腹,咱们还比不了,熬几年说不定就轮上咱们了。” “几年?”尿完的那人重新过来,“几年,说不定老子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搁着,吃江湖饭哪有命长的,你可真想的开。” “好了,好了!”另一人见他们越说怨气似乎越大,皱起眉头插进话来,“都别说了,咱们还在巡夜呢,什么命长命短的,有那好命就不在这儿了,走走,去下一个地方逛逛。” ”不对,那边好像有声音。” 提灯笼的喽啰将火烛抬高一点,照过去。院墙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来,手臂抬起,弦崩响,一根黑影陡然飞出射在举灯笼的喽啰身上,之后,院门那里门扇嘭的一声巨响,被人踢开,人影踏着步子冲了进来。剩下两个护院的喽啰刚要上前阻止或者喊叫,过来的几道人影一边朝里面走,一边抬头看他们一眼,抬臂小弩发射,两根过去,直接将人钉死。 十多名鱼鳞皂衣的番子分成好几拨,冲进前院、侧院,遇到的人便是一刀剁翻在地,这些留守的帮众大多也就比普通人稍强上一点,也没个武功傍身,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有些被直接杀死在榻上,有的刚刚爬起来就被迅疾过来刀锋破腹。 一路过来,前院侧院已经被控制,染着血迹的刀锋开始朝后院过去。分散的番子此时在后院集合,曹少钦有些无聊的招招手,“破门。” 一名身材强壮的武宦,一脚破门,随后便是一窝蜂的冲进去。一名看似七十岁的老头披着衣服从屋内跑出来,拱起手问道:“不知是江湖上哪条道上的朋友” 略涂粉黛的曹少钦直接拔剑,下一刻,血线在对方颈脖上划开。 噗—— “啊!” 老头儿直挺挺的倒下。另一间屋里冲出来的妇女见到老人倒地,一下尖叫起来,转身就要朝屋里冲,随后又冲出门,手里提着一把刀杀过来。“我要杀了你们,还我公公命来——” 这女人或许是有点武功,也或许受到老人死了的刺激,下意识反应就是杀人报仇。曹少钦下颔仰了仰,懒得看对方一眼,再次拔剑,唰的一划,收剑归鞘,女人胸前到脖子一条长长的伤口破开,鲜血飚射出去,染满白色的亵衣,撞到了墙壁上,抽搐两下便是坐到墙根死了。 外面杀人,里面自然是听到了,亮起了火光照亮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穿衣声响起,大概是要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曹少钦不耐烦的挥手,“进去杀了,一个不留。” 说完,便是转身离开。 一拨拨持刀的番子汹涌的闯了进去,各种各样的惨叫在里面传出,鲜血如同泼墨般挥洒在纸窗上,曹少钦站在院落里,负着手看着皎洁的霜月。 似乎很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同一时间,屠鲸帮驻地。 一口沉重的箱子被两名喽啰搬着抬了过来,屠百岁将他们挥退下去,堂里便只剩下他与白宁两人,于是亲自过去将箱盖打开,堆积着书本、账簿、以及各种值钱的东西,里面一尘不染,便是看得出对方还是经常使用或者清洁,那么里面存放的东西自然是宝贵的。 这一点,屠百岁没有欺骗白宁。 从里面一件件小心翼翼拿出的东西摆放在案几上,白宁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覆海刀法?便是你的武功?” “是” 啪—— 武功直接被白宁扔了回去丢在桌上,看的屠百岁一阵心疼。随后他从箱底找出一件鎏金铜盒,拨弄下锁上的机关,便是将其打开,霎时,屋内泛起一阵异香。 红绸包裹下,里面放着一枚晶莹白透的小丸。白宁眸子划过去,看他:“你不是说是三颗吗?” “回提督大人,早先确实是有三颗的。”屠百岁解释道:“有半颗我拿人试药了,然后我又吃了一颗,前端时间双龙帮两位帮主的老母大寿,又送了一颗,便是剩下最后一颗了。” “双龙帮?什么帮派,扬州的?”白宁将铜盒掩盖上。 屠百岁留恋不舍的看着盒子取走,听到对方问话,赶紧答道:“是长江边上的大帮之一,把持江宁府江河一带,老大叫流沙龙、老二叫破涛龙,两兄弟武功也很高强的。” 白宁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走到门槛,语气清湛:“本督东厂麾下六扇门尚有一个总捕头的位置留着,你愿意来吗?” 去,还是不去,屠百岁脑门细密一层冷汗。 屋内的巨汉思考着。 白宁站在檐下摩挲着手里的铜盒,望着皎洁的明月,取这东西。他是为了一个人,此时心里却拥堵许多古怪的情绪。 那个傻傻的姑娘若是服下这药,会不会有一天清醒过来。 恢复成正常人应该是好的吧。 “可” 白宁眼里闪着纠结的神色,手紧紧的捏着铜盒,“我在担心什么啊” 最后,他把鎏金铜盒揣进了怀里。 ps:第二章,晚上继续。 第967章冯宝的震撼(求月票) “顾捕头这边。” 青灰色的视野当中,天色蒙蒙发亮。巨浪帮驻地大门敞开,身穿青衣,胸前写着捕字的捕快四下查探搜索痕迹,被叫捕头的男人正从外面赶过来,此人一脸凶戾,鹰视尖鼻,身材魁梧高大。 “什么情况,巨浪帮被人给抄家了?” 可能是那顾捕头的副手点头道:“一家二十口外加护院弟子三十五人,全部被杀。杀人者刚刚查探下来的情况看,应该不是一个人来寻仇的,从地上和周围凌乱的地方分析,人数不下十个人。” “多久发生的?”顾捕头随着副手检查完前院的尸首后,又去了后院,此刻那一家二十口人,男女老少皆有,被抬出来放在院落里。 “接到命案的时候到我们赶到这里差不多三四个时辰,我觉得值得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应该就是屠鲸帮干的,毕竟这两帮盘踞扬州多年,时常为了争夺地盘发生命案。” “小李,这次你怕是又要怀疑错了,不是屠鲸帮干的。” 进入巨浪帮一共十五名捕快,十三名是普通的捕快,另外两名正副捕头。否定了刚刚李副捕头说法的,便是正捕头,他姓顾,又叫顾觅,双脚功夫很了得。他正仔细的检查着死者当中一具老头的尸体和一具妇女的尸体,神情专注。 “顾捕头,可有什么发现?”小李快步过去站在他身后。 顾觅沉着脸,视线在两具尸首来回扫视,最后不得已下他将妇人的亵衣揭开一点点,似乎从伤口上他得到了什么肯定的答案。 “不是屠鲸帮干的,这下我能肯定了。其他人都是被不同人杀死的,而这两具尸体应该是死于用剑高手下,小李你看文老头脖子上的伤口,再看看这妇人胸口的剑伤,有没有发现什么共同点?” 小李蹲下来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女尸的胸口,但看了几眼,心里顿时也有了谱,“剑划过的时候,到了中间的地方,凶手还特意用力按下,特意将伤口割的更深,对吧?” “一瞬间的事,能有如此巧力和速度的,一般都是惯用剑的高手。屠鲸帮的屠千岁的刀砍下去,直接会把弄成两半,他还没有这股巧劲和心思。” 顾觅凶戾的脸上冷冷一笑,“应该是外来人干的,要么嫁祸屠鲸帮,要么另有所图,但既然在我地盘出事,总得要剥下一层皮来才成。” “对方也有人,我们贸贸然去寻对方,怕是有很大危险。”小李劝道。 “干我们这行当,不就是危险吗,没蛋的就不要吃这碗饭,你要记住了,李偌。”顾觅说着,便往外走,大概是要先回衙门将这事做一个报备送达知府手里,不然一下死了这么多人,上面总得对外界有个说辞。 刚出了后院门槛,迎面就撞上一名捕快,那人气喘吁吁道:“总捕头,不好了,燕薇楼那里也是出事了,老1鸨之前不敢报官,怕引祸上身,等了许久见凶手没回来后,这才叫了人在府衙报官。” 具体什么情况,这名捕快还未过去,自然也不是很清晰。三人说着话时,便是招来四五名捕快一起去燕薇楼,此时的青楼内早已人去楼空,当顾觅看到一地尸首倒还未觉得什么,见到文破涛的尸首时。 整个人头皮发麻呆立了许久。 他喃喃道:“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快的剑……太狠了。” 说出这句好一阵子,另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黏黏稠稠的肉堆,忍不住向青楼外面跑出去,蹲在檐下呕吐出来。 李偌动了动,轻轻唤了一声:“……顾捕头,你没事吧。” 顾觅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堆尸块,“不是一个人做的……其他人如果都是他杀的话,伤口看上去很一剑致命,但手法却有些稚嫩的,这人应该武功很高,但用剑不是太长久,而杀巨浪帮的那个人剑道一途上颇有些老道。但不排除是同一伙人干的。” 起身后,顾觅让捕快找来了老1鸨,便是问她关于行凶人的细节,对于她口中形容的那个人让顾觅和李偌俩人皱起眉头。 白发、身材修长、穿一件奢华的袍子。这样一组合起来,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苏扬一带有这么一号人物。 “会不会是那个林平之学了他父亲留给他的辟邪剑谱,所以一回来就朝这边杀过来。”李偌猜测着说。 “不好肯定,但也不排除。” 另一边走了几步的顾觅皱起眉头想了想说:“武功一途多有离经叛道的,伤了身子也不是不可能变成白发,走,去码头。” 向外走了两步,李偌恍然道:“不该是去屠鲸帮看看吗?那老1鸨说屠千岁跟着那白发人一起走的,方向就是朝城北过去的。” “去也晚了,若是白发人要杀他,此刻屠鲸帮估计也是尸横遍野,我们过去难道去捡尸体玩?” 顾觅出了青楼,看向城西的码头方向,“现在方腊造反闹的很大,各州县自然把四门看管的紧,唯一容易出纰漏的可能就是码头方向,我们过去看看。” 不久,吹起风了。 他们一行五人骑马赶到码头,这里大小船帆林立,三艘巨舟稳稳立在水中,许多船夫在码头活动着,装卸货物,其中一些人甚是眼熟,待走近过去,顾觅蹙眉沉声道:“是屠鲸帮的人,或许答案就在船上。” “怎么回事…我感觉脑子有点乱了。” 李偌揉着太阳穴跟随顾觅下马,朝那三艘大船过去,船板下方,他抬头看见甲板上一个魁梧巨汉抱着胳膊站在那里,似乎也见到了他们过来,便是下船走来。 当先抱拳:“屠某见过顾、李二位捕头。” “屠千岁…巨浪帮是怎么一回事?”顾觅不想和他打马虎眼,直截了当的问他,“最好说一些顾某想听的。” 此时,甲板上走过一个人来,一头银丝在风里凌乱,冷漠的眼神盯过来,“巨浪帮意图勾结明教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在拉拢屠鲸帮时,屠鲸帮帮主深感朝廷大恩,不愿勾连反贼,故此报知东缉事厂,铲除反贼一门。” 白宁的声音在风里飘着,送到了对方耳朵里,“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 那人说完话,便转身进了船舱。 屠百岁说道:“莫要招惹他们,按理说,你们都是一脉的。” “东缉事厂…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衙门?”对于一些传闻,他是过的,顾觅自然不敢妄动,这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比。 “承蒙东厂提督看的起,如今我不叫屠千岁了,叫屠百岁,以后莫要叫错了。如今也是入了东厂六扇门,做了总捕头一职,顾觅,我知道你功夫很厉害,在这里有些屈才,想不想走高一点,跟我到京城去转转。” 临走之前,屠百岁抛出橄榄枝,便是笑着这样说着。 牵着缰绳的人,一声未吭,眼神复杂的看着巨舟出神,在东方,青蒙蒙的天色开始褪去。 ps:第三章更完了。 第968章云海城(三更求月票) 白帆鼓囊,水浪破开,进入五月后的日光照在甲板上多有些温热,河岸两边是低缓起伏的山势,千万叶片在风中卷动,偶有几只白鹳擦过水面又扶摇直上,搭乘这趟风飞到天空,没入树林当中。 甲板上,惜福带着玲珑在做着游戏,时而趴在船边小手呈喇叭状朝水面大声‘啊啊啊’叫几声,周围的守卫便是紧张不已的贴近过去,很怕督主夫人和大小姐一不小心就掉下河里去。 透过敞开的纸窗,白宁捧着手里的茶盏,看着甲板上一大一小两到景色,片刻后,视线尚未转回,便开口对身旁的说着话。 “你在担忧什么?看不上那个屠百岁吧…” 那边同样端着茶盏的曹少钦喝了一口,放下,腰板挺直的坐着,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督主为何要这样的人来住持六扇门?属下确实不怎么看好他,空有一副身板,却是没有骨气的人。” 茶盏轻轻放下。 白宁站起身,立在窗前看着甲板上的两道疯跑的身影,“莫要小看了屠百岁,别看他五大三粗,心眼却是很多的,而且武功也是不错。他能当场下跪求生,花钱买命,光这一点,很多人便是做不到,很果决呐……再说,本督要一个有骨气的人干什么?东厂只需要养恶犬的。” “这人能在扬州城内闯下家业,也算了得了,这样的人,江湖中何其多,可办到的不外乎都是心里通透之人,敢把得到的珍贵宝物随时出手送人结交善缘,你两点上,怕是你我都是不足的,六扇门目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来住持,待真正稳定以后,再议其他的。就目前来看,六扇门的总捕头和两位副捕头的人选算是敲定了。” “……”曹少钦皱着眉,细思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两位副捕头……督主指的是重剑门的骆七和扬州府衙的捕头顾觅,这骆七倒还好说,不过从之前屠百岁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人心气很傲,武功高强怕是会顾忌名声不愿入六扇门。” 白宁勾起嘴角笑了笑,“他会加入的,像他这种人总是待在一个地方,终究会腻的。何况一州之地终究是小了许多。” 他转过身,继续说:“一个人的能耐越大,心思就会越大,怎么不可能安于现状的,除非他另有所图,像是那些自持甚高的人藏于民间,无非是在姜子牙,学的好倒也罢了,学的不好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所以他会来,或许就在杭州…也或许就在咱们上陆地后,一个人想要有所建树,自然会想尽办法,展示给别人看,比如之前的雨千户就是这样。” 甲板上,玲珑在跑着,惜福那傻姑娘在追,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玲珑赶紧跑过去扶她,却是被反过来一把抓住。 “干娘…你耍赖皮。” “…嘻…”惜福忍不住笑起来,随后饶着小姑娘,“…娘就是赖皮了…痒痒你…” 玲珑挣脱出来赶紧跑开,惜福又追了上去…… 舱内,曹少钦的话继续在说着,“说到雨千户,这次督主把他留在宫里会不会有些不妥,若是他与魏进忠走的过近…怕是对我们不好。” 一只白鹳从河岸的树枝上飞下,在河中抓起一条小鱼。 “本督知道你与雨千户有些不和…” 白宁敲着手指,说道:“…但之前梁山时,本督就与你们打过招呼,我们有此身份已是不容易,切莫要内讧起来。至于他留在宫里,是本督的决策,一来,海大富住持东厂运转,比较熟悉且忠于职守。二来,雨化田维持宫里的事情,燕青稳住宫外的事物。这些都是之前安排好的,雨化田这人头脑还算精明的,虽然不善言辞,但看事物却是看的通透,和魏进忠走的近,固然有可能,可真要搅合在一起,怕是不会的。” “其实东厂最大的负担、隐患不是一个魏进忠,也不是那些文臣,而是进账和开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白宁长叹一口气,便是揉着太阳穴,想来也是为这件事伤脑筋。 别看东厂有汴梁城以及周围州县大多商人得到的分红,可真要运转起来,这点钱只能勉强够维持而已,其中大部分还要投入北方去,投入进去的钱是见不得光的。 ……… 俩人说着一阵。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立在了船栏上,被番子取过脚上的纸条后,连忙送到白宁面前,他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面无表情。 只是简单的说:“方腊入杭州了。” 曹少钦脸色微微变了变,看过纸条,低声道:“杨指挥使怕是有些难了。” “无事,之前来杭州时,挖的密道就是为他准备的。”白宁走出船舱到了船首望向前面开道的数艘轻快的中小船只,“必须加快速度了,过了江宁府,咱们便是要走陆路,去杭州城的先把夫人和玲珑留在江宁才行,否则那里一旦打起来,兵荒马乱的,不好照料。” 有屠百岁开路,又与霸占江宁府一带水域的双龙帮多有往来,这一路下去到是未有什么阻碍,到达江宁府后,将惜福和小玲珑安置在府衙内,又配置了数十名锦衣卫和番子看护,料想也是没有问题。 “玲珑要保护好干娘知道吗?”白宁将那把之前杀过方杰的匕首放在玲珑手上,“干爹这次过去,把玲珑的仇人带来,交由你来处置。” “嗯。” 小玲珑晃着辫子点点头,将匕首抱怀里,“玲珑会保护好干娘的,谁要是欺负干娘,玲珑就把他心挖出来。” “玲珑…娘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姑娘就要有姑娘的样子的…” 这次惜福并未说让白宁留下或者带她一起去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着:“…相公…要注意安危…打不赢坏人…一定要记得…跑啊…惜福…会在这里等相公回来。” 虽然是这样简单的话,惜福表情却是楚楚可怜。 “…相公知道。” 白宁转身,浩荡的队伍启程。 船只再次开拔离开,将要在对岸靠岸,去给方腊送上一份大礼。 ps:今天第一章 第969章大闹一场(四更求月票) “……惜福。pbx” 船航行着,白宁坐椅上,心随着破涛起伏着,呆呆的摩挲着鎏金铜盒,手指微颤,闭上眼瞬间,泪从眼角流下来,干涩着,用着只能自己能听到呢喃声音,道着歉:“…惜福…请原谅我的自私。” 他把桌柜打开,铜盒放了进去,关上,锁上。 …… 船微震一下,此时外面有人喊着。 “督主,靠岸了。” 曹少钦持着剑等待在舱外,里间人影慢慢走出来,他心里一凛,不由后退一步。提督大人此刻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可下意识的他仿佛看见了随时会燃烧的山火,一阵痉挛掠过他身体,好像他心里也有些发虚,不知道督主在舱内发生了什么事。 “下船后通知林冲、栾廷玉他们先行过去,此次杭州应该是关着的,但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开放一两扇城门,到时定会有江湖人出入,他们便可以趁机会乔装进去联系杨志,随机应变,我们另外再找合适的机会入城。” 平平无奇的话从白宁嘴里说出来隐隐有些变味,至于变成什么样,他有些听不出来。此时他们队伍稍有些大,大约两千人左右,必须的分散一部分驻留船上。再过去一段路应该就是进入杭州境,碰到明教的巡骑几率会很高,人多目标就大,必须得先寻一处地方安置,再做下一步打算。 此去一路,便是分出五百人随行,林冲和栾廷玉以及凌振三人带走了十多名锦衣卫,乔装打扮后,装作江湖游侠赶往杭州城,模样倒是像去碰机会的神态。pbx 杭州西北方向,未知名的村镇。 黑色的烟柱在熄灭的火堆中升上天空,视野间已经很少再能看见人了,有的只是残垦烂瓦,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而后便是有人影在毁坏的房舍里藏进去,看身影应该是老人或者孩子。 “明教那帮人的军纪差的够可以的,真他吗欠收拾。”金九一锤将一堵残墙打稀烂,气急败坏的嚷着,心里不平的想要去帮帮一些人,却是被高断年拉住,对方摇摇头。 白宁一行人深入过去,路上便是能看到掩埋在废墟的尸首,分不清男女。偶有在某个柴堆、草垛里看见一双的脚和白嫩的大腿伸出来,染着血迹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的。这里应该是被方腊麾下临时凑出来,由江湖草莽组成的军队干的混账事,而且还是刚刚被梳理过一遍的地方。 “啊…” 两把金锤砸着地面,金九胸口闷的发慌,“俺老金受不了——老子这就想要杀了这帮狗艹的家伙。” “胡闹,现在你能杀谁?” 白宁回头瞪他一眼,“本督比谁都想杀人,但现在咱们能杀谁?暴露身份位置,咱们只能躲到江河上去,人已经死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更多的人死,以及替这些死了的人报仇就行,什么样的情绪都给本督收起来。” “帮助还活着的村民,把死了的人埋了,赤身的女人给她们一件衣服穿上,就算做鬼也不能再让她们丢一回脸。” 他说着,便离开。 在被刚刚梳理过一遍的破烂村镇便是没有了敌人会再来的可能。随行的人很快在这里寻了一处勉强尚未破坏彻底的小院安置下来,搭建了临时的行营。 随后各种消息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在这里汇集过来、由白宁、曹少钦、高断年临时进行分析归纳整理,不断有人放飞信鸽,也有悄悄潜入过来的探子将写有消息的纸条丢过来,便又离开。 “半月之内,这些人搜刮如此多的存粮想要干什么?” 高断年看着归纳出来的信息,心里吃惊不小,不由看向案桌前的主事人。 “他们这是想以城养兵,将大量粮食堆积到各州府和杭州城内,有了这些粮草,必定是想拖着朝廷的军队打,只要打退几次围剿,他们便有了喘息之机。”曹少钦接过话头,继续道:“他们是想……划江而治,他们原本就是南方人,只要时间一长,就能站稳脚跟,到时朝廷再想剿灭他们,怕是不容易了。” 白宁掂量着手里的纸条,道:“童枢密要破睦、歙、衢这三个外城很容易,毕竟他把几位能打的朝廷将领都拉来了,但要破杭州就有点困难,杭州墙高宽长,方腊军中几位元帅、八骠骑还是很厉害的,若是都拉回来缩在城内,凭他们精锐的教兵守上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可朝廷不可能一直派二十万大军长达一年对造反的江湖草莽进行征伐,后勤补给是一个大问题,面子也是一个大问题。” 他第一次叨叨絮絮的说了这么多,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啰嗦了,白宁渐渐冷下脸,敲了下简陋的桌面,语气低微而阴沉的说出最后一锤定音的话。 “找到他们在城里、城外的粮草堆积点,然后在童贯大军过来前,一把火烧了。” 这次过来的目标终于定了下来,然后便是要想方设法的执行下去,要在十余万大军中靠一两千人办成这样的事,生死将是未知的…… ………… 杭州城内,明教入城以后,整座城陷入了兵灾当中。 天空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远远近近的,到处都是烽烟与血腥,尸体横呈,有武朝军人的,也有普通百姓的,或误伤,或有意,都已经在这次混乱中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夜幕来临,漆黑的夜空依旧能听到死者的哀嚎,女子凄厉的惨叫。 灯火辉煌,人影喧嚣。 城内,原本的王府宅邸成为了临时行宫,王座上,名为方腊的男人端坐上方。 “是法平等,无分高下”他呢喃着这句话,看向下方俯首的追随者们。心里却是清楚,一旦自己加冕,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话,彻底变成了笑话。 但,如果不加冕,下面的人也是不甘的。 他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循环里面…… ps:今天只有两章了,等会儿要去加班,然后陷入了一点瓶颈,现在剧情要转向明教这边的线了,在考虑这哪儿切入进去。 第970章配合(五更求月票) 街巷里,数名普通的青壮手持着木棒、临时拼凑起来的武器有组织的保护里面的院子。在另一边七八名手持刀刃汉子已经面露狰狞的冲过来,这些青壮原本就是普通人,年龄也不大,哪里是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匪人的对手,一时间对方冲进了街巷,就是一阵剑戳刀劈,杀的那批青壮惨叫躲闪,来不及跑的便是被一刀劈死倒在血泊里。 杀散这群不知死活的普通人后,七八名匪人翻墙、踹门的闯入旁边这家院子,里面四五个老弱妇孺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而那边攻城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在破城后得到了极大的舒张,此时这群杀红眼的明教乱匪,便是冲过去。 老弱青壮被一刀刀劈死。女人被就地撕去衣裤,露出白花花的身子,尖叫着、恐惧着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一个个狰狞血腥的男人轮番更换,最后不知其中谁说了一句:“大嫂子,想必你也不想活了,我给你解脱。” 下一刻,钢刀举起狠狠劈了下去,鲜红的血从妇人脖子飚射,染红匪人半边身子,显得格外狰狞。随后便有同伴拍拍对方肩膀,提示可以离开了,似乎是要继续宣泄这种野兽一般的行径。待的出了街巷,他们看到一身红装的美貌女子牵着一个女孩从喧闹的街道过去,不由舔了舔嘴皮。 “那个女的应该是个雏应该比刚刚那妇人好上许多。” 前面那人贪婪的说着,忽然被身后的同伴一脚踹了一下,他刚想发怒,却是听对方怒骂:“管好你裤裆里的东西,知不知道那女的是谁?那是方教主的女儿,以后可是公主一样的人物,你想死,老子可不拦着你,就是想让你死的明白一点,别做糊涂鬼。” 闻言,刚刚还显露着贪婪神色的江湖人顿时收敛起来,撇撇嘴,无话可说的转身离开。 至从破城后第二日乃至往后的数天里,这样一幕幕惨绝人寰的事情在混乱的杭州城里随处可见,武德营从城墙退下来转入巷战后,便更不是明教江湖人的对手,狭窄的地段摆不开阵势,几次交锋便是被人追着杀,甚至逼得大多数士卒脱去甲胄衣服藏于民家,便是以至于江湖匪人从最开始的搜索到借着搜索朝廷军卒的名义四处作乱奸1淫1掳掠。 “幼晴,你不要乱看哦。” 方如意走在街道上,看着满布苍夷的杭州,四处动乱杀人的身影,她叮嘱着身边小小身影儿,“那些狗官和他们的爪牙都被无知的百姓窝藏起来了,只有扫清以后,才能我们明教才能真正的让城里的老百姓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 小女孩低着头沉默不说话,仍有对方牵着一路走到一座恢弘雄浑的府邸面前。进门迎面便是遇到了气势汹汹从里面出来的大和尚,谁也不理睬,提着禅杖径直出门去。 “邓大师好像怒气冲冲的里面怎么回事?”方如意想着便是进了去,还未进到里间听到偏厅自己爹爹在与另一人说着话,也不顾及什么就走了过去,说话的内容更清晰了许多。 “和尚就是和尚,说话没有远见偌大一个杭州城,死几个人算什么。若是因为这种事处理手下将领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到时朝廷的军队打过来,谁去打谁去抗啊,难道让那秃驴去念几声佛号就把别人念跑了?” 方如意挨近过去,听的出那声音应该是护教法王包道乙的。 “本座觉得大师的话也不无道理的,法王的话也是中肯,毕竟与朝廷对峙,还需要这帮人鼎力相助,若是寒了他们的心却也是不该。现今破城多日,他们也是该收手了,毕竟这杭州将来是我明教安身立命之地,人杀光了、杀的人心寒了,对未来也是不利。你把本座的旨意传达下去,今日过后,谁要是再向百姓伸手,立斩不饶。” 听到这番言语也是不由点点头,有点盲目自信的对身边的幼晴小声说:“幼晴你看,明教教主可不是和那些狗官能比的,是非分明,往后城里应该会越来越好,很多人,比如以前那些穷苦的人,就不会那么穷了,大家过的很好,到时候咱们再把你妹妹找回来,让她清楚知道一切,不再被那宦官头子迷惑,倒是大家一起快乐生活,一起长大。” 提到妹妹,小女孩眼里微微闪动了一下光芒,仰起脸看向方如意,稚嫩道:“这些都会成真的吗?” “嗯,一定会成真的,要相信姐姐。” 幼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木纳神色里,多少有了些许希冀。 偏厅里说话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到是方如意后,倒是没多在意,只是包道乙脸上先是划过一丝不喜,但终究很快掩饰过去,点头拱手道:“教主说的在理,贫道本身江湖习性太重,一时未改过来,毕竟将来杭州可是教主称帝的地方,不能乱的厉害才是,我这就去吩咐下面的人收敛一些。” 随即在方腊的挥退下,慢慢退出去。 “如意,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干什么,想进来就进来。”方腊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喝了一口茶。 方如意吐了吐,才从外面转进来,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 “刚才爹与包法王的话都听到了吧?可不要随意到外面乱传。”方腊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外面现在乱成一锅粥,你一个女子还是少出门,万一遇到潜伏起来的朝廷官兵,爹怕是你要吃亏的,以免重蹈杰儿的覆辙,知道吗?” 说到方杰,方如意眼眶顿时湿红,咬牙道:“女儿会听爹爹的话,但爹爹如果将来抓到那个宦官头子,请一定要交给女儿处置,我要将他在方杰墓前千刀万剐。” “爹,会的。” 其实说到那什么东厂宦官头子,方腊也是放在眼里的,毕竟一介阉人,能厉害到那里去?杀害方杰也不过是对方耍的阴谋诡计,若是堂堂正正,他方腊怕过谁来? 父女两又聊了会儿家常,此时门外进来传讯的人,说是石大将军把原杭州知府杜韶、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给搜了出来,正押送过来,让教主如何处置。 “拷问一番,然后割肉断体,熬成膏油拿来喂狗,方才解我心头之恨。”方腊说完,便是打发走传讯的喽啰,忽然想了想,又将其唤住,“告诉石宝,不如举一场武林盛会,得三甲者,一人一个,随他们处置这三个狗官。” 来人得了旨意离开传讯去了。 方腊此时也没了聊性,又叮嘱了几句话,让方如意也下去休息。随后他谈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一股烦闷依旧郁结在那里,看样子,之前的内伤其实尚未好全。 ps:第一章 第971章无良和尚(求月票) 自明教教主旨意下达后的两天里,原本前一天里还充满血腥和混乱的杭州里,在最近的时间内急速的稳定下来,明教内部的执法队伍已经开始在街上巡视着,曾经狰狞的面孔收敛起来,变得豪爽和善,原本在街巷中可能听到的抵抗声也逐渐微弱,要么彻底隐藏了起来,要么已经剿灭捕杀。pbx 往日热闹的街道店铺,在经历了兵祸波折后,似乎接到了命令在第二天开始营业,四处可见店铺主人或者伙计端着水在清洗火烧过的乌黑、地上凝结的血迹,渐渐的随着日头的升高,街上行人开始增多,不过这当中大多都是明教下面的兵将,也有衣衫褴褛刚刚破家后一贫如洗的人家,拖家带口或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痛苦、麻木的表情不一而足。 此时的杭州城除了明教麾下的江湖人外,也有许多南方的江湖豪杰出没,这些当中也不乏其他义军的人,方腊起事后,多地也有义军呼应,如方岩山陈十四、归安县的陆行儿以及仇道人等,曾经的东南重镇此刻犹如‘江湖’盛会一般,大多数人见面,若有相识的,便是抱拳打招呼,说一些江湖上的俚语暗号之类的。 “…陈兄今日也过来了?” “今日一早便是进了城门…随陆首领的队伍过来的,怎么…城内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打招呼那人,也笑了笑:“你可就不知了吧…如今的杭州将来可是咱教主的京师…怎能乱了呢,不过前两日到是乱的紧…也是死了好些人…怕是数不过来的。” “如此盛会,陈某倒是来晚了,那个…方教主可真的要称帝了吗?” “嘘…这里怕是不能乱说的,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再谈。”显然说话那人也是将话说了出来,自己也不自知,却是阻扰别人乱讲。 想必二人也熟识,便是拉到附近的茶肆坐下来聊了许多,大抵是关于明教之后会怎样一番的猜测,最后又说了杭州哪里好玩的,又提及了今日府衙那边即将摆擂台的事。pbx “如此陈某倒是要去见识见识这等盛事,若是能手刃一个狗官,也算是在江湖群雄面前露了一回脸,就是不知主事的石大将军会不会下场比试,若是他下来,咱也没的打。” “想必是不会的…不如我们先行过去如何?说不定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 “…行,咱们过去看看,顺道报个名。” 说着二人,也不结账,顺嘴说了一句:“挂帐。” 然而,那茶博士连把帐挂在谁头上也不知道,只得苦着脸将二人送走了事。茶肆内说说闹闹,角落里三人对坐一桌,也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东面坐着那人披肩垂发,后脑扎起长尾,隐隐能见脸上刺字,他对面那人身形强壮,颔下虎须丛生,手便放着八菱混铜棍,南方位着坐的样貌普通男人,着了一声褐色皮甲,面前横了一把铁刀。 这三人便是伪装进城的林冲、栾廷玉和凌振三人。另外几桌也是便装过来的锦衣卫,暗暗注视警惕周围情况。望着刚刚离桌而去的两人,林冲压下声音,道:“什么盛事…要不要过去瞧瞧?” “…看样子是捉拿了朝廷的高官。”栾廷玉似乎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吃着米糕的凌振停下嘴,“去看看也无妨,顺便打听一下金元巷在哪儿,咱们进城几天,前面太过混乱不方便,现下平和也该看看老杨啊,万一这家伙就是那什么盛事的奖品,咱们还得来一次劫法场。” “乌鸦嘴…” 桌下,栾廷玉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便是起身,“走吧,过去逛逛,再把正事办了。” 林冲平时也是少言,当下便是点头,提着铁枪便是招呼人过去府衙那里看看情况是怎样的。 ……… 他们走后不久,又是一行人经过茶肆,两男一女牵着三匹骏马一身江湖打扮,方向也是府衙那里,似乎也是冲着盛会过去的。 “…二师兄,这里热闹是热闹,可婉玲还是一点都不开心啊。”齐肩长发的男子挎着细剑与另一边白衣长摆的青年说着话,“自从南平逃回来后,师妹就跟丢了魂儿似得。” “少在我背后嚼舌根。”他们身后的女子愤愤道:“谁说我一定要开心的,这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死人,这…这…明教哪里是什么义军…我看就是一群造反的乱匪,你们自己闻闻,街道上都还有血腥味,都不知道他们入城的时候杀了多少人,我哪里开心的起来?” 白衣的青年回过头,严肃的低喝一声:“师妹慎言,如今在别人地盘上,这话让明教的人听了,咱们三个怕是要吃亏。上次在南平,就如此狼狈了,如今到了这里,咱们哪边都不管,若是朝廷打过来,我们立马就走,知道吗?” 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以往爱打抱不平的二师兄自从北面回来便是这副模样,也不知是成熟了还是胆小了,反正听掌门师父的意思,好像说二师兄长大了。这三人低声聊着,慢慢过去。燕青要是在这里,便是知道这三人就是上次放过的李文书、秦勉以及苏婉玲师兄妹三人。 然而在府衙前,会场那边真的如武林大会一般。 广场搭建着擂台,下方人山人海的绿林人士拥挤着,围观着,外面一拨拨的还要过来,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是带着各种兵器,有些发生摩擦的便是破口大骂,有的直接拔了兵器放对起来,一时间鱼龙混杂。 四个字概括:乌烟瘴气。 擂台上,一张大椅摆在靠后的正中位置,名石宝的人气势凌人的坐在那里,左右排开十多名手握刀斧的教兵,他脚边跪着伤痕累累,身穿官袍的三人,随后就有人过来到了擂台中间宣布了比武较量的规则。 “穿石脚,何奎还请台下哪位英雄上来。”台下便是有忍不住的绿林人士冲上来,抱拳对下面摇摇欲试的人抱拳轻喝。 “我来——” 一个身形较矮的汉子,拖着一条微瘸的腿跳上来,站到对面,抱拳:“三合指,晁藐还请赐教。” “请——” “——请。” 两人再次抱拳,惹得下面人大喊:“你们俩要打快打,少他吗假惺惺了,打完还有下一拨呢,快点。” 台上俩人颇有尴尬,随即便是互相冲向对方,便是打了起来……… 石宝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跨着腿,懒得看那边打起来的人一眼,“…弱鸡…太弱了。” 台下,栾廷玉摇摇头,直接道:“这样的武艺,上台就是丢人现眼,既然那上面没有老杨,咱们寻个人问问路,离开便好。” 随即,三人挤开人群向外离开。 另一边,头上扎着许多小辫的苏婉玲也是哈欠连天,想要拖着两位师兄离开,“明教的人好弱啊,还一个个取诨号,也不嫌丢人,走啦。” “喂!你们哪里的,怎么能这样说明教?” 旁边,一个女声响起,语气中似乎对苏婉玲的话不是很高兴,虎着脸面朝他们。 师兄妹三人当中,年龄较大的李文书当即彬彬有礼抱拳告罪,“这位姑娘,我师妹有口无心的,说话比较直,还望见谅。” 女子抬眼看他,不由冷哼一声,不过倒也没在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见你倒是有礼貌,那本姑娘便不治你们侮辱圣教的罪了,我要叫方如意。” 红衣女子微笑着。 接着,在几天里,他们便是成为了好朋友,生死患难的朋友…… ps:第二章 第972章幻云道君(大章求月票) 擂台上,打的火热朝天,下面那帮绿林人士喧闹叫嚣着。” 说完,下了楼,外面拥拥挤挤的江湖人躲了进来,见到包道乙下来,便是自觉让开一条道。 “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到时候封赏的时候有没有咱们都不知道。” 郑彪嘀咕着,也是下了楼去。一楼那里有人影被击入雨帘,落在街道上,无数的水花被落地的人影溅起炸开,酒楼内,似乎发生了争执,两拨人拉开了阵势,换做往昔郑魔君或许会评评理管上一管,但现在他没那心情,走出酒楼后。 里面,打斗声乍然而起,混乱成一片,以及酒楼老板痛惜的哀叫。 独自走在雨水里的郑魔君有些彪莽,在包道乙跟前有些唯唯若若,他在江湖上能闯出魔君这个称号,不光是靠残忍血腥来定夺的,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这明教起事到得如今风光,若是要封侯拜将了,他是不怎么看好包道乙的,还不如趁机会多掠一些钱财要紧。 今日府邸里争论那一幕,他也是在场,看得出方腊偏颇多于那邓和尚。想着他叹了一口气,拐入一个巷口,前段时间城里混乱的时候,他在这里强占了一名妇人,这家人家境一般,见有人劫掠便饶有兴趣的进去看看,便是见到这家里的男人已经被打死了,家里稍值钱的东西也被抢的一干二净。 那伙人似乎正要把那妇人剥的干净强来,不想郑彪一眼就相中这女人。 随即出手将三个趁乱劫掠的江湖草莽一锤敲死,自个儿褪下裤子将那妇人按在桌上狠狠了一番,每次见她哭叫的样子,郑彪心里甚是舒坦,很享受。临走时,他留下一些金银,和一面他郑彪在教中的小旗挂在对方门口。 此次过来这里,他也是存了想要发泄的念头。 走出十余步时,前方阴霾的街巷尽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速度极快的靠近过来,远远的,有道人影破风过来,阴暗笼罩。 郑彪猛右手猛的在背后一拔虎头锤,照着冲过来的人影就是一锤打过去,噗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空中爆开,热热的液体淋了他一脸。 他一抹一闻,是血。 黑影落地,仔细一看,正是赤身裸体的女人,头部被砸的稀烂,脸部上依稀辨认的出,是自己相中的那个女子。 顿时,他恼了,冲着巷子里怒喝了一声:“谁——” 声音刚过去,与此同时,有人拖着长长的披风扑了过来,这边虎头锤也不慢,横扫过去。便是听到乓的一声响,对面来人一掌击在锤身上,阴风吼吼。 相相受力,两人各自退开半步。 “金师弟…” 来人一个照面,郑彪便是收了力道,不由叫上一声。 “师兄,别来无恙。” 来人慢慢走到光明处冲对方抱拳,长的却是一副鹰钩鼻,白眉,嘴唇稀薄,眼睛似条毒蛇般有些狠毒。 郑彪过去将他衣襟揪起来,铜铃大的眼珠瞪着对方,嘶哑低沉的怒吼:“谁他吗让你杀她的?老子好不容易有个看的上眼,就被你给搅黄了。” 被揪着衣襟的男子便是金独异。 此时他却是不恼,说道:“有件泼天的富贵机会,想来找师兄一起,不知愿不愿意?” 金独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滚…”郑彪不傻,手松开,转身就走。 走出巷口,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身影依旧站在那里等着他。 整个人忽然犹豫不定起来,“其实…人应该有更多的机会。” …………… 雨越下越大,街边没处躲雨的行人仓惶在街上奔跑。 路过一条街口,一个少年,衣不蔽体坐在巷口,浑身脏兮兮满是污秽,捧着一只破烂了几处的碗,可怜巴巴的望着冒雨经过的行人,他一条腿膝盖以下已经乌青,扭曲变形的厉害。 “…吃的…我好饿…吃的…” 少年颤抖着,高举着破碗并不是在向老天乞讨,而是希望将绝望、饥饿的目光望着来来去去的行人。 在巷口,那边林冲看不下去。 将身上带来的干粮放进了小乞丐的碗里,那小孩很有礼貌的冲他点头,口中不停的念着‘谢谢’的字眼,似乎小男孩曾经是有家教的人家。凌振拍拍他肩膀,“走吧,原本他不应该是这副模样的,看伤势应该是被人一棒打成这样,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救不了他。” 林冲默然点点头,转身进入小巷。 走出十余丈,身后忽然响起混乱,他们转身看过去,七八个与那小男孩一般大小的孩子蜂拥过去抢走了饼子,甚至还将对方嘴里吃进去的馕饼也一并掏了出来,抢来吃掉。 “这造的什么孽啊。” 看到这一幕,林冲心里充满尖锐的隐痛,就算流眼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他咬着牙,默默转身回去,看着从天冲刷下来的雨珠迷糊了双眼,驻足片刻,心里压抑着,愤怒着,低吼一声。 “贼老天——” “你洗刷不干净的啊。” ps:今天的第一章 第973章入禁地(三更求月票) 雨帘下来不久之后逐渐转缓。 洞口虽小,进了里面则可以直立站起,这应该是隔间的效果,从外面很难发现。这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矮桌,一盏油灯还亮着,人却见不着几个,屋顶有些漏雨,墙壁湿漉漉的浸透一片。 有风从檐下的缝隙吹进来,灯点晃动,微带凉意。 “…杨指挥使就说督主一定会遣人寻来,这下好了,有三位过来住持,兄弟们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厂卫面上虽说没什么表情,可语气上显然放松不了少,于是细微的交谈继续在进行着。 “杨志在哪儿?” “杨指挥使受伤颇重,虽然及时包扎处理了,可这里暗不见天日,愈合的太慢,加上地下太过潮湿,反而伤口有化脓了。”那厂卫一面担忧的说着,走到墙角下,拉开一块放心的木板,下面安放着一架木梯,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能见到下面人来人往。 “我们下去看看杨志。” 栾廷玉第一个踩着梯子到了下面,过往的厂卫纷纷抱拳冲他示意,毕竟这里大多数人都受过他的教导。 “你们的指挥使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在被问及的厂卫带路下,顺着狭窄的暗道一路蜿蜒,有干净的地方,便是坐满了厂卫在那里闲聊,见到林冲三人过来,一一起身打招呼。 随着深入,终于是见到了最里面的杨志,躺在榻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汗臭和血味搅合在一起的味道。 浓郁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洞穴。 “哟…老杨,杂变这模样了?”凌振揶揄着走过去,没料他看到洞穴另一侧,包裹着的东西时,吸了吸鼻子,顿时眼神发光。“我的大宝贝居然在这里……” 揭开油布,露出黑黝黝、粗燥的炮身时。 林冲忽然一句:“这下我便是明白督主的打算了。” 他目光盯向满身包扎着白绢的杨志,后者摇摇头,艰难咽出一点声音:“知道…暂时也不能说的…” “你好好养伤,这次我们过来就是协助你的。你们在城里待的久,应该是知道明教的屯粮地在哪儿吧?”栾廷玉那边沉默一会儿,便是将白宁的计划告诉他:“明教在城外大肆搜刮补给粮草,囤积杭州以及周边,城外督主应该会有办法解决,目前我们必须先掌握城内粮草的囤积地,在童枢密的大军过来时,一把火给他烧没了。” 躺在榻上的杨志看了看栾廷玉三人的表情,抬起手又放下,虚弱道:“现下已经到了春末,南方湿气又重,杭州能屯粮的地方怕是不多,如果官仓那边没毁的话,粮食肯定是在那里的,可既然是粮草,对方看守肯定严密,这暗道内千余名厂卫怕是想要穿行街道过去,与守粮的军队干上一仗,也是羊入虎口。” “若是打个措手不及呢?” 林冲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检查身体,“还好脏器未有受损,不然拉下病根,将来武艺怕是要废的。” 随后,他转过话题,继续道:“在城里时,那些过来的江湖人,似乎已经知道方腊将要杭州的称帝的消息,若是如此,那天肯定是最好的机会,林某观这些人江湖习性太重,平时倒是看不出来,若是到了那天,必定会相聚畅饮一番,纵然会有替班值守,防卫上绝对比平时要松懈许多。” 久卧榻上的杨志,原本还有些颓废的样子。此时渐渐明悟其中关键,他裂开嘴笑道:“真到了那日方腊麾下众将也会聚集一堂,接受封典,哈哈——” 杨志大笑着,眼睛却是看向那些火炮。 缠着白绢的手,捏的很紧。 杭州城外,大雨过后,日头偏西,两道裹着红巾的明教游骑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巡视着,时而细细碎碎的说上两句话。 道路两旁丛生的杂草间,有身影在匍匐而行,陡然间,在两名游骑尚未反应过来时,半空出现两道绳索,轰的一下,将两人套住脖子扯下了马背,迅速的拖进了草丛里,很快便没了声息。 两匹无主的马,站在官道上打着喷嚏,慢慢嚼着野草。 被拖走的明教游骑很快被带走,去了一处废弃破败的村落,拉去问话时,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身黑色宫袍的宦官,“告诉咱家,城外的屯粮在什么地方,” “当然,你们考虑不说,咱家会有办法让你们开口的。” 曹少卿脸上的阴森,逐渐在那两名小喽啰眼里放大,不久之后,一道情报便是出现在了纸条上,随后那二人被拖走杀了。 信息辗转,送到了白宁手中。 城西郊,老瓦沟白宁默念着上面的地名, 风在林间吹过,从破旧的屋外吹进来,火光晃动,忽明忽暗。远方,杭州的方向,白宁知道那个人终究是要称帝的,也是会败亡的,但那之前,自己怎么也要在这段历史上留下点什么东西吧。 比如,他隐约听到的火炮声音。 ps:今天第二章,剩下的要,晚上了,因为今天老婆生日。 第974章佛本良善(四更求月票) 方腊要称帝…… 野心膨胀的几乎没有限制了吗…… 白宁看着雨后的夜空,愣愣的出神,也不知该怎么样去站在方腊的位置上思考这个问题,明知前世的小说中…历史中,方腊就是这么一个人,可当自己将要真正直面这些曾经活跃历史往昔的人物,终是做了许多功课。 武功很高、一个打短工的、明教教主、手下二十余万人。这就是白宁现在对这个时空方腊的所有印象,可…他终究还是走上那条老路, “或许,他们的野心也就仅限于此而已。” 此时,残破的村子在锦衣卫和番子的控制下,为了不暴露这里行踪的可能性,已经早早熄灭了所有灯光,漆黑的夜里,只有白宁那一头银丝颇为引人注目。曹少卿从屋里出来将一件披风交于小晨子,让他给站在风中的人披上。 白龙剑鞘立在曹少卿脚下,疑惑的看着这一幕,还是忍不住问道:“督主,这么肯定方腊会在最近时间称帝吗?若此关头称帝是逼着朝廷要先杀他而后快,咱家还以为他是一方雄主,却是如此短视。” 白宁望着夜色片刻,这时候也皱起眉头想了想:“怕他也驾驭不住了。他手下那帮人原本就是江湖人,什么也没有,跟着他造反,打下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土地,得到那么多的钱财,到的杭州城破后,那里还有更多,足以让他们的野心就停了下来,因为这些东西不就是这些人梦寐以求的吗?那剩下的,还能打动他们野心的是什么,少卿,你说说。” “封侯拜相觅爵位。”曹少卿的声音清冷,回答的也是干脆利落。 白宁转过身,整个身影似乎已经融入到了黑暗里,“所以方腊即便不想坐这个位置,下面的人会顶着他往那宝座上坐下去,包道乙、娄敏中、祖士远这些人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州之才,还妄想做开国功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们这是要把童贯逼红眼的……” 深夜,绵延数里的军营,通红的营火,在黑夜的风里摇摆。映红了火堆前一张张面孔、甲胄、兵器,远远近近的说话声、巡逻步伐抖动下兵器碰撞声,忽起忽落。 顺着营盘往后,正中位置,帅帐内。 ……… 高大魁梧的身躯端坐帅案前,仔细的看着纸条上传递而来的信息。随后,他便是桌上的木碗‘嘭’的一下砸在地上,弹出几米开外滚出了帐门。 “方腊……” 童贯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浓密的胡须抖动,低沉唤了一声,“叫王禀来见本帅。”稍后吐出一口气后,他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嗡嗡作响,端起桌上的茶水,放到嘴边,视线又瞄到了纸上的内容,心下便是堵的慌。 “……竟敢称帝…真当咱家不敢杀你不成?” 此时帅帐掀开,外面的火光映射进来,来人大步跨进,当下抱拳道:“末将王禀见过枢密使。” 帐内那将军四十左右,两鬓长须,目光横冷。 童贯将一支令箭交付于他,郑重其事的交托道:“四更天,你便带本部人马即刻前往嘉兴,阻击方七佛,先击溃明教一部。” “定不叫枢密失望。” 叫王禀的将领,捏着令箭,灯火之下,有着视死如归的慷慨。 ……… 天蒙蒙亮。 营门大开,铁骑、步卒排列长龙缓缓而行,远远的,他们便是开始加速,朝向嘉兴的方向过去。 目标:明教方七佛。 兴和五年。五月十七。 刚下过雨没多久的杭州城内,街道上还淌着积水,城西一片院落内灯火通明,连串的红灯笼张扬着喜气的氛围,一辆辆马车在府邸门前下客,便是连连拱手与熟识的、不熟识的人打招呼。 一通说话后,一群人便是朝府门内走着。 这栋宅院原本是属于杭州城内一名有头有脸的豪绅所有,城破之后,这里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娄敏中的府邸,今日来往的人其实并不算多,但几乎都是城内目前最有分量,或者能说上话的人物。 “…娄先生今日宴请我们……大抵是商谈教主的事吧…” “到时,娄先生定当是拜相了,此刻我们莫不如先提前恭喜一番。” …… 席间,坐成数桌的邀请过来的人,纷纷向娄敏中致酒,酒过三巡后,众人放下了酒杯,目光灼灼的看向站立厅内首位的老人。 他便是开口商讨关于众人关心的问题,因为这牵涉到一切利益的分配,如此,厅内便是无人插嘴,静静的听着这位老先生激动陈词的诉说明教过往,之后的打算………… ……… 数日后,一切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曾经给人做短工,后来成为雄霸一方的明教教主的人,在这一天,要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得到这一消息的所有人,在往杭州这座充满‘机遇’的城市赶来。 在这一天,金元巷老宅里的暗道门打开,人影幢幢。 在这一天,临时皇宫张灯结彩,各路豪杰前来观礼。 也在这一天,城外,白宁看着天色,也决定要动了。 ps:今天字数可能有点少,不在状态,明天有机会再修改下。还有给大家说个事,就是召唤出来的人物,我要做出修改,比如曹少钦修改成曹少卿的谐音,毕竟金老爷子发大招了,不然要404。 第975章名动北荒(五更求月票) 五月二十三。 今日的杭州城非常的热闹,前段时间由娄敏中、祖士远等十来人定夺的良辰节日便是在今天,南方各地绿林豪杰蜂拥而至,之前数天举办的杀官盛会也在今天由前三甲者当着众武林同道的面,断肢烹尸,便是成了一道风景节目,拥挤的人浪中,便是有师兄妹三人艰难朝‘皇宫’过去。 随后,到的初阳高升,暖日照射宫门时,便是方腊的登基仪式。 充作临时‘皇宫’的王府内,朗朗之声在祭天台上持续、高亢的说着。 ”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实其宜也。我方腊文韬武略、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有尧舜之相,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神器。朕为天下苍生福泽” 他念到这里停了下来,脑子里不断响起‘是法平等,无分高下’这八个字,视线从手里那张昭告通文上移开,看向台下的广场上跪着的上百臣子,视线再往后移,便是形形色色过来观礼的江湖人。 随后,他手抖了一下,将那张昭告通文撕成碎片,扔下祭天台。 ”什么狗屁东西”方腊的声音不算小,让娄敏中等文臣为之一愣,为了观礼过来的江湖人也是愕然,在他们印象里,这些听不懂的东西,不正是该皇帝念的吗? “确实是狗屁东西”人群里,苏婉玲窃笑了一下,随后便被李文书扯了扯,示意她别乱说话。 但之后,在高台上,方腊的声音缓缓传来。 ”兴和二年,方某还在给豪绅家做短工,每日勉强能挣些铜板填饱肚子”他便是这样开了一个头,平缓的叙述,一下让下面的人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年,那时候我记得小皇帝刚刚主政寄希望他是一名有道明君,能让天下百姓不再穷困饿肚子,可后来方某想错了不久,苏州、杭州开设应奉局,大家或许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什么叫应奉吧那便是侍奉官吏皇帝、供给皇帝,让他们无偿的享受我们江南人的血肉我大哥就是这样死的运送花石纲的时候,落水淹死,也或许没有死但我猜他不会再想回来的,那是人间地狱。” 方腊眼眶湿润,闭上眼睛 朝阳高升,激烈的攻城在歙州当先打开,梯架设城墙,数万人从四门蜂拥而上,刀枪不断的拼杀,血与头颅飘零掉落,城墙上下骤然之间犹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无数尸体城墙上栽倒,梯不断有人中箭中刀掉下来,暗红色的鲜血与尸体混杂交织着。 战鼓的声音从攻城开始直到日暮未有停歇,待得一位叫王惟忠的禁军将领站到了城头,他的刀下,滴着鲜血,随着明教方守将晁中的倒下,武朝的旗帜重新插上城头,这场战斗终于在精疲力竭中落下帷幕。 彤红的夕阳下,另一支队伍正赶往嘉兴,与一名叫方七佛的人杀到了一起。 ”一年后,我们勉强还能活着至少也有一个寄托,是法平等,无分高下,便是心里的寄托,可兴和四年,那场大旱晒得地裂叶枯,遍地焦黄,稻谷颗粒不收。我们连树皮草根都挖来吃不饱,官府依旧上门讨税、敲岩,而官府的粮仓里却是装的满满,不曾可怜分毫这天不拿我们当人看,这朝廷也不拿我们当人看” 方腊鼓起内力,荡开去,他张开上臂迎着风,雄浑的内力带着声音怒吼着:“可为什么,我们要别人来施舍?为什么要别人拿我们当人看,才能是人——” 风吹过来,带走了他的声音,仿佛全杭州也因这声怒吼安静下来了。方腊伸出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立在风中,“我方腊!从一个泥腿子,到得如今!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你们也是看在眼里,这南方现在便是我们的…………” ……… 金元巷,暗道。 雄浑的声音从天空响过。 “听…是方腊的声音吧,说的挺好。”栾廷玉坐在石头上,八菱铜棍依在他旁边。 嘶…嘶…嘶… 他对面,林冲拿着一块石头不断的打磨枪头,听到那股声音跑过去,手里停顿一下,随即磨的更快,更大声。 “今夜就动手。”他头也未抬轻声道。 榻上,杨志撑起上半身,望着黑暗,“………把我刀找来。” 在杭州,地上。李文书心潮澎湃的看着高台上那人,就像号令群雄的武林盟主,但他在这一瞬间忘记了,那人已经是统领南方的新皇。 苏婉玲百般无聊的打折哈欠,秦勉捏着拳头,崇拜的盯着那人一眼不眨。 ……… “……今天,既然武朝把拿我们当人,那我们就自己做人,自己活的像一个人。” “在今天……曾经失去的,我们就从这里拾起来。” “是法平等,无分高下,便为永乐——”高大伟岸地上身躯站在高台上,雄浑的咆哮,犹如惊雷在杭州上空炸响,下面无数人闭住呼吸仰望着、颤抖着、激动着。 随后,有一个人举起了臂膀喊了起来:“圣公——万岁!” “是法平等,无分高下!” “永乐!万岁!” 下面无数的人汹涌激动,高举着臂膀呐喊着,无数道声音汇成一片,无数道炸雷轰隆隆在内天空连串起来,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如此,永乐王朝,昭告天下。 夜幕降下,夜城依旧喧嚣,城里人来人往,喝酒吃饭,杂耍轰轰闹闹的一片,大街小巷都是江湖人戏耍的影子。 皇宫当中,早就内定下来的朝廷文武班子齐聚一堂,在‘圣公’方腊的住持下,召开了百官宴,明教内部除了防守在外的将领,重量级的如:新封的四大元帅,便有三个在,左右丞相祖士远、娄敏中,枢密使吕师囊均也在列。 “包天师…为何闷闷不乐?”娄敏中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随后又走开。 包道乙沉着脸,把手中举起的酒杯重重的放回桌上,“天师…狗屁的天师。” 酒杯一丢,拂袖而去。 喧闹的酒宴,不夜的城,刀锋暗藏,人影幢幢摸着夜色出了巷口,分成两拨。城外冷刀擦着夜色的风,无数脚步踏着崎岖,靠向名为老瓦沟的地方,喝酒划拳的营地,在顷刻间,刀锋划破黑夜,无数道黑影突然冲破了桎梏爆发出恐怖的冲击力。 杀戮。 鲜血、人头,一个措手不及的瞬间展开。 ps:今天改文花了很长时间,抱歉,第一更送到。然后我要出门去一趟医院,亲人坐院,要去看看。 第976章道心起咒(六更求月票) 夜幕时分,营地欢闹着,今天是他们新皇登基的日子。pbx 原本的老瓦沟里,篝火四处燃烧,上面架着上面特地为今日发下来的整猪整羊,每支驻守的军队大抵都是这样的待遇,没有值岗的士兵围拢在火堆,互相谈笑着,喝上一口酒,又将酒袋传递下去。 这一幕只是万余军营里很小的一撮而已,在另一侧,帅帐里。 “庞将军为何还不休息,要不咱俩也整点小酒喝着。”来人掀开营帐走了进来,声音爽朗的说着。 帅案前,被称为庞将军的人,便是明教军中有‘小养由基’之称的庞万春,喝着由亲兵送来的肉粥,却是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对面进来那名将领是他副将之一,叫段恺。 “城中、军中任何人都可以放行庆祝教主…陛下登基,可我等有守卫粮草之责,当小心为上才好,喝酒便是免了吧,若是觉得无聊,大可与本将一起闲聊解闷。” “若是不喝酒,聊着也没劲,那末将干脆还是和下面的士卒耍乐去。”那段恺倒是一个直肠子,说完,便是真出了帅帐,朝离拒马栏不远的一处篝火过去,所过的地方,烤火喝酒的士兵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也或者继续吹牛。 “…若是以往,那些个老头儿、老妪的,我也不会杀,可那天…好家伙,不就拿了一袋粮嘛,居然敢拿着扫帚过来打我,他娘的,当时我就冲过去踹了那老家伙一脚,没想到这么不经打,就死了…” “…哈哈,怪就怪那老家伙自己,好好命不留着,非要跟咱们呈英雄豪杰…不过有一次,嘿嘿…说出来你们不信,老子碰到一个女娃儿…好水灵…然后老子就把她抱着扔进田里,裤子一脱就扑上去……” 篝火旁,围拢的士兵或许是吹牛,或许是讲诉真正发生的事,他们聊着,猖狂的大笑,火堆映射出的人影如同妖魔在地上乱扭着。 段恺搓着胡须,裂开嘴指着他们笑道:“狗娘娘的,一个个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过就算你们以前做过,现下是不能做了,如今南方的百姓就是咱们圣公的子民,到时候小心执法队过来,要了你们脑袋。” 某一刻,他抬起视线看向侧面的黑暗。 可惜那里并没有任何动静。 随后,他便往另一边过去,走到一半,他还是回过了头,感觉哪儿不对。忽然,营地后方,火光、烟火凭空冒了出来。 “敌袭——” 万人的军营说大,其实也比不上几万、十几万军队那样绵延数里,但此时他歇斯底里的狂喝,让围坐篝火旁的士卒为之一愣,然后便是看到火光和烟柱升起。 黑烟、大火中,段恺拔出剑狂奔过去,在营地的后方,十几座砌成的粮仓燃起了熊熊烈焰,火光中守卫粮仓的千余名士卒横尸四处,鲜红反射火光,格外鲜艳。四下全是皂衣、青鳞衣罩的人,提着刀趁乱杀人,阻止想要过来救火的永乐朝士兵。 “哇啊——” 此时,这名叫段恺的永乐将领,红起眼一边指挥着士兵攻过去,自己也同时举剑冲杀,展开猛攻的姿态,随后,他便遇到了一名银丝的男子,对方仿佛静止在那里,手下提着一名干涸发黑的尸体,然后扔开朝他看过来。 “段将军小心!” 一声熟悉的嗓音在他背后叫起,下意识的往下蹲了蹲,破风声从他耳旁擦过去,一支羽箭嗖的一下朝白发的人射去,然后羽箭停在了对方手里。 “徒手接庞万春的箭…开什么玩笑。” 但这是他最后的思考,视线中,对面那人取过一把剑,眨眼间过来,他便看到自己的身子还站立在原地,视线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暗。 “你叫庞万春?咱家来会会你。” 另一边,黑色宫袍的曹少卿手持白龙剑冷眼盯着正在撘弓庞性将领,对方闻的声音,随即偏转目标松开弓弦,黑影陡然间朝持剑的宦官射了过去。 呯—— 白龙剑一轮,磕开飞箭。再见对方却是被亲兵包围着向后退开,缩了回去,弓弦紧绷又朝曹少卿一箭过来。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曹少卿打开那箭,余光看了一眼周围,几乎整个营地都炸开了锅,对方粮仓已经燃起了大火,就算现在扑灭里面的粮草估计三分二是保不住了,甚至有朝其他方向蔓延的趋势。 此时小规模的冲突已经出现,等其余士兵反应过来,兵锋围过来,饶是他们能逃出去,下面的番子、锦衣卫恐怕也是损失惨重。几息的思考时间,那边白宁拿着普通的长剑与冲过来的一名骑兵撞在了一起,轰然之间,战马带人的整个身躯抖被挑飞了起来,轰然之间,在半空中解体。 粘稠鲜红的血液与血肉挥洒着淋下来,洒在地上分不清是马的还是人的。 白宁微微偏下头,看下周围情况,此时永乐朝的士兵已经冲最初的混乱中组织起来,再打下去,等待对方万余人杀过来,便是有些晚了。 满身鲜血的金九狞笑着,吹了一声口哨。 散出去的东厂人手约一千多人,收拢回来还剩九百人左右,但目的却是已经达到了。 … 老瓦沟。 大部队组织着,还在赶过来,战事已经停歇,十几座粮仓在对方骤然发难下,烧毁了至少十座,抢出来的粮食和还剩下并未燃起来的粮仓的粮食,怕是不够大军吃上两个月的。 庞万春站在废墟前,残存的火苗还在燃烧,照在他脸上明明暗暗,阴沉可怕。 “庞将军,我军伤亡一千多人,粮食能救出来的怕是不多了。” 庞万春猛的拔剑看在发黑倒塌的石头上,原本温和英俊的脸孔,此时已经扭曲戾气到了极致,压抑的怒气眼看要爆发出来。 “去…报告…嗯?” 他忽然放缓了语气,猛的抬头看向汴梁城的方向,那里黑烟笼罩整座城市的上空,庞万春深吸了一口气,长剑挥舞,指向京师。 “全军拔营,回援!” …………… 同一时刻,城外的大火尚未开始。 在这样欢乐的夜幕下,城墙边上无声的出现几名黑衣铁甲的厂卫,动作迅速的贴着墙壁行走,转眼间将城墙楼梯的几名巡逻兵割喉,紧接着越来越多贴着墙壁过来的厂卫接着夜幕和城墙根的角度,慢慢朝那段城墙上摸过去,绳索、臂弩逐一将缺乏警惕的永乐朝士兵除掉。 一些黑黝黝的东西,非常沉重的被数人来至十来个人运送到了城墙上开始架设,那座喧闹的王府的位置恰恰就在离此不远背对着的情况下。 那被叫做青面兽杨志被人推开。 “闪开,打炮还是要专业的来——” 凌振双手竖起拇指瞄准着永乐王朝第一次百官宴,紧接着,开始调节、修正角度,最后火把点了下去。 ps:今天第二章,连夜赶出来 第977章开气脉 “闪开,打炮还是要专业的来。” 十门神风火炮点燃了引线,蓄势待发。 ……… 时间好像变慢了。 ……… “师父…他们欺人太甚…”郑魔君双目通红、呀呲欲裂。将虎头锤在地上,义愤填膺的说着,叫着:“他方腊登上今天这位置,我们出力还少了?尽然…尽然封一个护国天师这个位置…乱七八糟,一点实权都没有。” 永乐朝成立时,中枢的几个重要的职位已经内定下来,邓元觉、石宝、司行方、厉天润为四大元帅,娄敏中、祖士远为左右丞相,方七佛为殿前太尉,卫忠六军指挥使,吕师囊为枢密使。 这些掌握实权的朝中职位却是没有包道乙的份,只领了不痛不痒的护国天师。 “闭嘴…” 包道乙呯的一声,拍在桌上,震的烛光晃了晃,照在他脸上阴晴不定,目光有几分恍惚、疏离的看着烛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门边,郑彪捏了捏拳头,随即拉开门,魁梧的身躯走了出去。在院落外,还有人在等他,那里金毒异勾起嘴角,笑道:“师父他老人家……老了…” 站在橘红的灯笼下,郑彪犹豫着,最后看向对方,艰难说出话来:“几层把握?怎么做…咦…那边怎么回事?” 金毒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离皇宫很近的那段城墙上,一排火星正在燃烧……… ……… 永乐皇宫。 观礼的江湖人早已散去。唯独那师兄妹三人还留在那里,跟随前面拖着一袭长裙的女子,裙色金黄镶边,穿在方如意身上,除去了以往江湖气息外,显得高贵奢华。pbx此时她带着李文书、苏婉玲、秦勉师兄妹三人从侧宫的走廊赶去正殿,随后将兵器交给了宫里的守卫。 正殿上首位的龙椅,方腊正与人吩咐着话。 “…百官宴后,邓大师和石宝便攻略台州,如此江南才是完整的归入永乐朝,七佛那边朕还是放心的,想必要不了多久,捷报便是传回来了,你二人明日去后,望多加小心,永乐百废待兴,仰仗二位元帅的地方还有很多。” “臣等写过陛下关心。”邓元觉和石宝二人拱手回到,但毕竟江湖气较重,礼仪上多有些不规范的。 他二人敬了一杯酒下去。那边方如意带着三人过来好爽的冲下面和她打招呼的石宝等挥挥手,随后便是上前拜见了皇帝、皇后邵氏。 “女儿见过爹爹,娘亲。” “如意…”作为娘亲,邵氏训斥声调开口,却又充满慈母般的温柔,“如今你爹爹是皇帝了,你该叫父皇,要叫娘亲为母后,切莫再像以往那般随意而为,如今你也是陛下亲封的金枝公主,影响坏了可不好。” 她的话看似在教导方如意往后的规矩,实则上更像一家人在讨论‘明天吃什么’‘后天家里要来客人’‘别让邻里乡亲看笑话’之类的家庭论事。 “守规矩,还是让我大哥来吧,反正他是太子呢。”方如意撅撅嘴,偎在方腊的膝盖旁,“这个规矩可会把女儿约束坏的……对了,爹娘。我身后这三位是我在杭州城结交的朋友。” 方腊溺爱的摸着女儿的青丝,闻言这才转过视线看去。 “金燕门李文书、苏婉玲、秦勉见过陛下。”三人赶忙再跪一遍。 “金燕门?” 龙椅上,方腊脸色不是很好看。起事之初,他便是邀请了南方各个武林通道来参与这样的盛会,那些名门大派的音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剩下的小门小派,他也是看不上的,如此听到金燕门,他心里不是很高兴,只是点点头,让人安排三个席位,叮嘱那师兄妹三人在这里好吃好喝就行。 “爹爹…”女子自然看出方腊脸色上的不大好,轻轻摇了摇他。 皇后邵氏也明白其中关键,便是朝方如意道:“如意,不得这样放肆。” 话说到这里的一瞬间,殿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在这里面发生,警觉性如邓元觉、厉天闰这样的人,不由放下了手中杯子,疑惑的看向殿穹。另一边,龙椅上的方腊也微微皱起眉头,他武功已臻化境的地步,对于危险有着敏锐的感应,此时他也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随后,他站起身,邓元觉、厉天闰、石宝等人也跟着站起身……… “怎么回事……” “……眼皮有点跳。” “什么声音……” … 十根引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燃尽,凌振赶忙让所有人退开,随后他脑袋一懵,感觉脚下的城墙都晃动,视野摇晃,再看那杨志旧伤在身,却是跌倒坐了下来,然后剧烈的巨响仿佛就在他耳边炸开。 十门沉重的神风火炮,几乎是在同时发射,炮口喷出物体和火焰、烟雾,沉重的炮管、基座在炮弹出膛的那一刻,猛烈的弹了起来。 对面,下方的宫殿,十发炮弹拖着长长的火焰飞过空中,然后落了下去。皇宫的守卫听着巨响,呆呆的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打雷了…天上的是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当排列的炮弹接触到宫顶瓦片时,轰轰轰轰轰轰———— 十声炸响在同一此刻发生,无数的瓦片像水中投入的巨石,炸起飞起来,火焰瞬间在正殿上方冲天而起,剩下有几颗炮弹落入正殿当中,爆炸的气浪几乎快要把穹顶冲破,其中一发落入百官宴席当中,血肉在那一瞬间聚成了一朵鲜艳的花朵,在混乱中盛开。 一根殿柱被击倒,承受不住这种爆炸。 吱嘎一声,瞬间朝着龙椅那边倒了下来,永乐朝的皇帝出手一掌将倒塌而来的柱身拍开,偏转了方向,翻滚着滚进了慌乱、乱窜的文武大臣当中,一张熟悉的老人被陡然压过来的殿柱瞬间淹没,碾过去。 只剩下一滩模糊的血肉在那里。 火焰、爆炸、倒塌的穹顶……整座正殿开始摇晃,似乎要在方腊登基第一天便是要倾倒下来。 在城墙上,十门火炮,在第一轮就报废了两门,此刻凌振正在指挥填装第二轮,然而城墙塔楼两侧,听到巨响的巡逻兵、城墙守卫,正朝这里赶过来。 “挡住他们,还能再来一轮。” 凌振第一次感觉热血澎湃,有些上瘾了。 ps:第一更 第978章中品圆满 滚动的殿柱,断裂的穹顶,撕裂、碾压的声音轰然卷翻了一切。pbx呼喊的救命声,慌乱奔跑的人影踩着粘稠的血液、碎肉涌向殿门,大量脱落的瓦片、木梁将不幸者掩埋下去。空气中充斥着让渗人的气味。 “走——” 在龙椅上,方腊挥动袍袖,将垮塌下来的雕岩、瓦片扫飞,护着女儿和自己夫人从侧殿的门离开,与此同时,在殿中间的位置,石宝、邓元觉等武人将方圆的桌面被他们举过头顶,保护那些文弱的官员向宫殿门口撤离过去。 移动中,又是连续爆炸在远处响了起来,紧凑而有节奏的联成一片,八颗黑滚滚的炮弹带着火焰的尾巴升上天空,巨大的冲击和爆炸在下一刻来了。 转眼间,扑入宫顶,透过窟窿直接砸了进去,犹如陡然聚成起来的气浪、黑烟、火焰在触地的一瞬间,扩张、升高然后便是连宫门的墙壁也被炸塌陷,轰隆的倒塌将出口掩盖下来,封住了后面人的出路。 “让开,让洒家来。” 邓元觉怒吼一声,丢弃了桌板挤过人群,僧袍鼓动下,面如烈火扑面,双掌嘭的一下,拍在倒塌的碎石堆上,却只是松动一下,又是哗啦一下向内外铺砌,终于在上方露出一口不大的窟窿可容一个人钻过去。 “这么多人,钻个屁,走啊,从侧殿走。”混乱的队伍后面,厉天闰大喊着,一把从人群中拖出一个人来,“天佑,跟在我后面。” 四大元帅之一的厉天闰从来都是一副严厉的表情,只有在自己弟弟面前时,才会露出不一样的情绪,此时他举着桌板当先走着,垮塌下来的碎石、碎瓦砸在上面哐哐直响。 而在那边,方腊带着数人跑下御阶,还未冲到侧殿的入口那里,最后一颗炮弹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千疮百孔的宫殿穹顶砸了过来,冲着他们数人。作为方腊如今的武功,下意识的警觉中,他是可以躲开的,可自己一旦躲开,身后女儿、夫人则会难以幸免。 “你们躲开——” 刹那间,方腊大歇斯底里的怒吼,大明尊法相神功疯狂的在他体内运转、爆发,左手内劲一拂,将身后数人平端推移数步,右手大明尊降魔印猛的挥出,一掌推出去,结结实实与一颗燃着火焰的东西撞在了一起。pbx 轰—— 巨大的声响,火焰爆开,巨大的气浪在中心荡开,正过来的石宝、邓元觉等人在惊鸿一瞥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火光中、气浪里,一个身影呈一条直线倒飞出来,砸在龙椅上,又滚落在地。 “…陛下!” “圣公…” “方大哥……” …… 下面的各种呼声,蜂拥而至,最先反应过来的李文书连忙冲上去,那龙椅前的人影此刻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身上的龙袍破烂不堪,他指着城墙那边,沉声道:“过去…过去…找出来,朕要千刀万剐他们。” 众人见方腊无恙,便是松了一口气,石宝和邓元觉顿时领了旨,冲出侧殿取过自己的兵器,点齐人马朝那段城墙过去。 待人走后,方腊在邵氏和方如意的搀扶下回到偏殿,陡然间,他身躯一抖,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相公…”邵氏吓得脸无人色。 方腊强行压下胸口的剧痛,摆摆手,示意跟过来的李文书等人不要过问,让方如意和邵氏将他搀扶回寝宫。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吐血的事情…人心要稳…”方腊说着,在龙榻上昏迷过去。 邵氏转身对方如意道:“如意…你大哥尚在外面,宫里便由你来稳住了,娘要在这里照顾你爹,知道吗?” “好。” 方如意看着昏迷不省人事的爹爹,咬着嘴唇狠狠点头,在房里取过方腊平时的佩剑直接出了门。 “如意…我们帮你稳住局面,陛下吐血的事,我们不会说出来。” “…是啊,如意姐姐。” 在外面,李文书、苏婉玲、秦勉三人这样说着,眼里闪着拳拳之意。方如意颇有感动,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宫中卫士以及他们三人去了前殿把守宫门。 ……… 时间倒退一些。 在杭州城内,不少人还在欢庆着,青楼、酒肆一片乌烟瘴气,街道上,戏班、杂耍,围拢的江湖人齐齐喝彩着,铜钱如雨般洒在对方的乞碗里。 当炮击的巨响开始的那一刻,大半个杭州城的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语言,齐齐朝冒出火光和烟雾的城墙看去,随后十道火焰在半空出现,再到炸进皇宫,巨大的爆炸,崩飞的皇顶檐,四散的火光,和熊熊烈火的燃烧。 让所有人呆立在原地,惊住了…… “……那里好像是……方教主的皇宫。” “有人行刺…” 震骇之下,几息之间,当有人反应过来时,高呼道:“保护陛下…”如果放在往日,或许不会有谁喊出这番话来,但今日方腊登基的昭告,说出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不少江湖豪杰、绿林客认同了这位从劳工到皇帝转变的明教教主。 之后,分散大街小巷的江湖人犹如支末小溪慢慢汇聚到主干道长街,拥挤着、奔流着如同一道洪流冲进朝阳门,涌去皇宫。去那里他们或许想尽一份力,或许当中也有想浑水摸鱼的人。 而在相反的方向,千余黑衣铁甲的人在这样的混乱的环境下便成了一股不起眼的队伍逆流而行,穿梭在交织的小巷中直奔西北门的粮仓,途中不免会遇到正朝皇宫赶去的人流,躲过大批的江湖人后,若是遇到几个跑单的,便是顺手宰了扔进角落里。 西北粮仓原本就是营房重地,此时皇宫那边出了事,巨大的爆炸声和黑烟冲天而起,只要不是瞎子,基本都能看见的。 人心惶惶之下,便是有二十四将中的徐白提出要去驰援方腊,维护皇城安全。有人提议自然有人反对,江南十二神之一的‘游亦神’潘文得便是拒绝出兵,原因是皇城本身就有教兵把守,此时过去反而是添乱。 两人争执不下,徐百独自一人带着本部人马五百人出了守粮营地。 “上——” 黑暗中,林冲凝声轻喝。身后的黑衣厂卫动作迅速,无声的靠近营地的土墙,转眼间就将巡视过来的士兵刺杀在地,然后便是换装,装作无事的进入营地中,此时的大环境下,夜晚中营地还在走动的士兵已经很少了。 原本在日常的训练中,东厂就不是与别人硬碰硬的,在针对这种手段,他们不知道模拟了多少遍,此刻混入进去的人先是清理了营门的守卒,代替了他们的位置,放入潜伏在外的人手。 随后,他们便是开始放火。 燃烧的营地在一瞬间乱了起来,刚刚冲出营门的士兵当先便是被一刀砍翻在地,紧跟着死掉的士兵后面的人便是不敢胡乱冲出去,反而给放火的东厂厂卫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我乃江南十二神,潘文……得” 呯—— 一员将领提刀冲出,刚刚喊了一声,一只八菱混铜棍迎面罩了上来,直接甩在他脑袋上,整个人飞了起来,重新回到营房里,再也没出来过。 “神什么神,瓜噪。”栾廷玉收回铁棒,杀散为过来的士卒。 仓库那边,火焰正慢慢燃起,林冲浑身染血映着火光,单枪匹马杀入人堆,已经血流成河。数个粮草库房的火势逐渐增大,蔓延之势已经不可阻挡。 可,周围依旧有许多的永乐朝的士卒冲杀过来,或者想要救火,千余厂卫组成弧形的队列,将大火中的粮库紧紧护在身后,直到燃烧殆尽。 “我们同生共死——” 林冲挥舞铁枪,发丝在火中飞舞。 ……………… 在城墙上,杀戮也在蔓延,凌振和几名厂卫正忙着做最后的工作。 “快点,老子看到一个大和尚过来了。”原本就有伤在身的杨志,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若是真与对方硬碰硬,那便真是找死。 说话间,一个人影提着长柄披风刀的男人疯狂的挤开自己人,盯着杨志奔跑过来,微微敞开的嘴,随即狞笑着舔着嘴皮,他声音传过来。 “杨志你居然还没死哈哈” ps:第二章,好累。 第979章如尔等所愿 疯狂冲过来的人影,半跃而起。 长柄劈风刀随着手臂挥出,一劈,锋利的刀劲在顷刻间呼啸压过去。第一时间里,杨志的眼中,对方的刀影速度极快,然后便是撕裂出一片猩红,拦在城墙那头的数名厂卫,转眼间人头飞起。 石宝落地,单指指着杨志,动了动口型不知说了什么话。 随后,脚下一蹬,跨步而出,身躯如离弦箭矢,轰的一下冲了过来。城墙上就那么点空间,退无可退,杨志手中刀一扬,悍然杀了过去。 挥出的半空中。 一把是杨家祖传宝刀。 另一把是附和用刀人武功的特制长柄刀。 两把刀的刀口在半空呯的一声撞在一起,爆出的火星在这黑色的夜里尤为醒目,两人撞击一刀,稍稍顿了顿,方才稳住身形,随即双臂狂舞摆动,转眼间,两人便是呯呯呯的交手数下,火星接连闪烁,两边刀口横挂撕磨,响起一串吱呀难听的金属摩擦声。 疯子一般石宝每一次出刀都用尽了全力,疯狂的挥砍。身着漆黑狰狞铠甲的杨志却是不断的在后退,同样疯狂的格挡下对方的每一刀势,然后便是反击过去。这样的情况大概坚持了十多个呼吸之间,他忽然一咬牙,身形猛的从狂风乱轰的刀影从挤出来,向后跨步一晃,退开半余距离。 “想跑?” 于此同时,石宝冷哼一声,挥刀便是照着对方后背砍去。 而在前方,奔跑的身影陡然间一顿,然后便是转身,转身的刹那间,寒光乍起。冷光森森的宝刀在杨志手中猛的由上而下直劈下来。 声音在空气中暴喝:“砍了你——” 石宝汗毛一竖,当即顿足收刀,往头上横挡。 在那一瞬间,巨大的金属碰撞,呯的一声炸开。石宝脚下的砖块在这一刻,承受不住力道,如同泥沉。 他们交手太快太狠,不管是周围的明教士兵还是东厂厂卫,都不敢随便上前,他俩甫一交手,大多都没看懂局势是怎么一回事,刀已压到了对方颈前,就听石宝咬着牙,呲出声音道:“杨志,你流血了,还想拼命?你撑不住的。” 随即,他双臂发力慢慢将对方的刀推开,而对面的人肩上、腿上原就有的旧伤,此时已经崩开,鲜血渗透甲胄溢到了外面,染红一片。 再僵持下去,杨志怕也是坚持不住了。 “凌振——”双方死拼着力气,可杨志大吼着,全身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话音刚落,两人身下晃动只听呯的一声,两人互换一脚踹在对方腹部,杨志踉跄退开数步,一口鲜血吐出,洒在城墙地砖上。 摇摇晃晃。 凌振赤红眼眶,怒喊道:“快好了,马上…” 那边,石宝只是嘴角稍有点血迹,眼下狂奔杀来。杨志擦着嘴上的血,双手握着刀柄竖起来,他缓缓的开了口:“我们——” 对面冲刺的人影靠近过来,劈风刀斩下。 ………… “我们——” “——同生共死!” 耀耀火光,映红了林冲的脸,他便是这样怒喝一声,铁枪挥舞,散乱的发丝在火光中飞舞,枪头瞬间探出,扎进明教士兵的胸腔内,鲜血疯狂喷涌,便是连着枪杆将那人举了起来,左右砸翻数人,用力一抡,甩出砸进如潮水般涌过来的兵锋当中,溅起浪花。 杀入粮库守卫营地,此刻他们手在颤抖着,双目赤红,开始对左右两边的同伴打着气,随后听到林冲的怒吼,把他们心底那一根线扯断了。 弧形排列的东厂厂卫犹如屹立在海浪中的礁石岿然不动,下一秒,双脚一步步向前推进,他们嘶哑怒吼,隐隐如雷霆:“我们同生共死——” 侧面,栾廷玉八菱混铜棍横扫,拦腰打折一人,他似乎也被那边的情绪点燃了,挥手一棍将冲过来的一名士兵当头打烂,冲进人堆。 他呐喊道:“——杀!” “杀啊!!” 轰然间,他身后的厂卫如同决堤的洪涛,千余人在片刻间一头撞进了人海当中,他们的呐喊、吼声让对方为之一滞,随后便是刀光漫漫砍了下去。 用着最野蛮、最凶戾的姿态朝着营门杀过去。 “死开——” 狂奔和呐喊之中,林冲当先在前,他双目通红,朝着前方不断涌过来的人浪,狠狠插了进去,手里铁枪左右一荡,枪杆撞开便是扫出一条路来。脚步不停,继续向前推进,枪头狠狠捅进一人肚子里,鲜血顿时狂飙出来,看盔甲似乎是一员将领。 但现下谁还会顾的上问,林冲推着枪杆顶着那名明教将领一直往前过去,对方此时也尚未死透,抓着枪杆一截疯狂的挣扎,下一刻,那人凶狠的叫着、挣扎着,直接洞穿了自己的身体顺着枪杆扑过来。 枪杆此时陡然一抖,林冲手中一摆,将那人窜在枪杆上甩了两下,叫抬起来,呯呯两脚踹过去,直截了当的将明教那将领踢飞出枪身,花花绿绿的脏器顺着洞开的破口流出来,那人依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摸掉落身旁的刀。 但之后,已经看不见铁面的枪头,轰然过去戳进对方脖子,又朝上一挑,将那人头颅连带一截颈椎从身体挑了出来,掉进了人堆。 这片刻间,林冲喘着粗气,他未曾想到明教军中居然还有如此不惧死亡的人。 但,既然上了厮杀场,死又有何惧。 “杀——” 稍息,他便是猛喝一声,再次一头扎进兵锋当中,枪出如龙。然而他身后,能出来的厂卫越来越少,到了营地正中,与营门相隔数十米远时,两道一壮一瘦的身影过来,那俩人带着面罩,从营门杀过来。 待到了林冲和栾廷玉面前时,对方先开口:“跟我们走。” …………… 城墙上,石宝冲过来了。 杨志举着刀,摇摇晃晃,但是他眼中战意不减,缓缓开口:“我们……” “别我们了,老杨趴下。”他身后,凌振的声音响起。 下意识的,杨志往墙垛那里一靠,嘭的一声巨响,有一颗东西从他侧旁射了过去,带起飓风。 那边,石宝听到巨响,直接往地上一趴,黑呼呼的炮弹擦着后背向后面的明教士兵、厂卫轰了过去。 城墙上,火焰、气浪、血肉在那一瞬间骤然崩了起来。 良久,石宝抬头起来,杨志还有剩下的人站在城墙上,冲他挥手,随然后跳了下去,他们腰间竟然系着绳子勒在牛皮带上。 另一边,一声暴喝:“想走?洒家同意了吗!!” 魁梧的身躯踏上墙垛,一跃。 随后轰然下坠。 一声闷响,宽大的脚掌踩踏地面,迸裂。 ‘宝光如来’邓元觉。 ps:今天很抱歉,白天因为有事没办法更,晚上本是要连更的,结果停电了,拖到十点才来的电。非常对不住各位。向你们道歉。 第980章七十万里 人影从城墙上方降下! 踩裂地面。pbx 那人光秃秃的脑袋,浓密而不长的络腮胡,手里一根镔铁禅杖猛的往地上一杵,插入半寸。 ‘宝光如来’邓元觉。 才解开绳索的东厂众人,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他了。杨志与凌振几乎是在同时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挥刀砍过去。那边大和尚也同时出手,禅杖一磕,将两把刀架开,整个人撞了进去。 三道身影纠结、旋在一起,周围旁边的石子都被三人陡交手激发的劲浪,冲飞了出去,砸在不远的东厂一名厂卫身上,胸前的铁甲轰然而碎,人影倒飞。 “你们别过来,赶紧离开与督主他们会合。” 对突然追过来的大和尚,杨志知道一旦被他缠住,事情便是要朝更坏的地方发展,当下大喝一声提醒其他人。 “走啊——” 杨志出刀,整个人插进凌振与大和尚之间,一把推在凌振胸口,将他推远一点。之后,邓元觉怒吼一声挥拳,正中对方胸口,两人重叠着倒地翻滚起来。 “你们……竟然敢炮轰皇宫…伤了教主…” 邓元觉沉声说着,垂着眼帘,提着禅杖走过来,下一刻宝杖举起。 杖头,铜环叮当响着,随即僵了一下,他视线微抬,看向城外方向。 一道人影打破黑夜的帷幕,极速冲来。 事情真是忽如其来的,就连城墙上的石宝都还未反应过来,先是邓和尚果决的跳下城墙追杀下去,再到几回合便是将对方两人打翻,此刻却又有一道人影冲来,顷刻间便是到了近前,他在上面看的真切,当下大喊:“邓国师,小心。” 那边,忽然过来的人影已经冲到邓元觉面前,霍的一下,出拳。 “反贼…受死。”那人轻喝了一声。 邓元觉将禅杖往胸前一罩,脚下却不慢,抬脚便是扫了出去,只扫中了对方身体的残影,于此同时,来人已经拳头挥出,擦着空气在颤鸣着。 嘭! 拳头打在禅杖杆身上。 大和尚身躯陡然一震,往后倒退,显然受了很大的力道。 “…再来一刀。” 杨志爬起来挥刀,却被来人抓住肩膀往后带了一截,他才清楚看到对方,浓眉、威目,两颊有些消瘦,给人凶戾的感觉。 倒是凌振叫出那人的名字:“顾捕头…” “你们先走……顾某会会他。” 顾觅说着又冲了上去,身影迅捷如电。而那边,邓元觉心里也是吃惊不小,从未想过世上竟然还有人和方教主一样,有如此可怕的拳脚功夫。 但对面,人已经来了,他便是不敢再想下去。 禅杖再次打出,被那道身影挥臂挡住,结实的嘭一声,对方似乎一点事都没有,径直过来,身影一旋。转到了邓元觉背后贴在一起,双拳陡然击在他双肋,然后腋下绕过,勾住大和尚的肩膀。 他想干什么… 邓元觉只能在片刻间想到这些,他脑子闪过许多念头,拖延自己的攻势?勒死自己?还是想摔…对,他要摔。然而,一瞬间,背后那人沉气猛喝,身体陡然拔高,轰然一下。 邓元觉飞了起来,随后一仰,头朝下撞向地面,随后他也动了。 呯—— 禅杖一瞬间出手,顶住一撑借力翻身,这才没有真实的摔下去,双脚踏地,正当直起身躯,那边那人脚下几乎是没有丝毫停留的,趁邓元觉刚刚站定,一手抓住了禅杖往下一压,另一只手握拳直接打在他胸前的僧衣上。 拳风过去,僧衣直接被吹的敞开,撕拉一声,胸襟撕裂。 嘭—— 邓元觉面目僵硬,身体震了震,显然那一拳不好受。随即将手里禅杖一丢,暴喝着,全身发力绷紧运气抵挡,可也架不住的后退一步。 他退一步,顾觅前进一步。 只听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地在邓元觉身上响起,之后便是不断的后退,一直推到城墙根下,头上、颈上、脸上也不知吃了多少拳,打过去擦着肉,便是血液飞溅。 “好好和尚不当,跑来造反——” 顾觅凶戾之气已经打了出来,随着怒喝,一记擒拿手,将对方手臂抓过,一拖,跨步肩膀一顶,直接猛过去,将邓元觉整个人撞飞了地面,向后砸在了城墙上。 墙面咔擦一声,碎裂,凹陷。 “造反…就是准备死的觉悟。”顾觅脚下未停,走过去看着还在运气抵抗的大和尚,拳头举起,跨步,一拳轰过去。 顷刻间,一根绳子甩在大和尚面前,然后抓住,魁梧的身躯陡然往上一跳,被石宝用绳子拖着拉上了城墙。 在那一瞬间。 拳头轰在了那段凹陷的墙面里,碎片纷飞,仿佛整段城墙都在动摇,石宝脸色大惊,再一看邓元觉,已经不成人形,撑着一口气上来后直接昏迷过去。 城墙下面,顾觅擦了下手上的血迹,令他脸色看起来分外狰狞。 …………… 杭州城内,西北城区粮库的大火已经不可阻挡,向四周蔓延过去。 数百道身影在那两名黑衣人带领下,避过了往回赶的人浪,暗处,稍微休息了一阵,林冲依旧警惕的看着那俩人,“你们应该是方腊的人。” “是…”高瘦的黑衣人点头,微微沉默了一下,对方又开口,“知道你们不怎么看的起,吃里扒外的人,不过东厂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栾廷玉用衣袖擦着棍身的血迹,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下,“对,并不在意的。” “如此…今日算是没有白救你们。” 那人一双白眉挑动了下,示意另一个魁梧彪悍的黑衣人可以离开了,走到巷口时,他声音传来,“荣华富贵…是靠搏来的,我兄弟二人也是没错的。” 说完,人影消失。 林冲坐在地上,后脑勺靠在脏乱的墙壁,看向师兄栾廷玉。 那边,脸上露出死里逃生的笑容。 随后,他说:“也不知杨志和凌振他们逃出去没有。” ps:今天第一更 第981章一老一少 五月二十四。pbx 杭州城内的火势已经扑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青色烟依旧在上空盘旋笼罩,城中的江湖人在救火和惊慌混乱中稳定下来后,却是茫然一片,昨日是明教教主方腊登基大典,举城欢庆,但就在那晚,皇宫成为了废墟、西北粮仓也被付之一炬,如今抢下来的粮食,全都已经被烤熟了。 一晚上发生的事,让人目不暇接。 永乐皇宫,正殿倒塌成为了废墟。这原本只是一栋王府,规格也算不得多大,如今剩下的便是寝宫和侧殿尚能使用。而在此时侧殿中,最里面,隐隐约约一个人影坐在那里,脸上污着黑烟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便是永乐朝的金枝公主,方如意。 下面熙熙攘攘一片,破骂的声音、诉苦的声音、叫嚷着报仇的声音交织着。永武当中,包道乙当着众人面朝方如意拱了拱手:“公主,贫道冒犯了,陛下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了,现在大伙群龙无首,总要有人出来住持大局才对。” 椅上,方如意也拱拱手:“包天师,言重了,我爹爹只是受了点伤,但行动不便,后宫内宅大家也是不方便出入,便是由如意代爹爹与众位叔叔伯伯商讨大局吧。” “受伤…”眼下殿里这么多人,大多岁岁数上比方如意大了不知多少,让他们与一个女娃商量大事,多少有些别扭。包道乙按耐下情绪,“如只是行动不便,贫道是出家人,后宫内宅一样进得去,便让贫道进去面见陛下为好。pbx” “人家卧室,一个老道跑进去…真是好笑。”方如意那边,苏婉玲低声笑着说。 她声音不大,但包道乙武功过人,这点声响也是被他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他转过视线望过去,皱着眉,一副不悦的表情,“你们三个是何人?此乃我永乐朝内务事,竟然有外人在场,来人把他们三个打出去。” “谁敢——” 方如意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声音陡然爆发出来,到让下面喧闹瞬间静了下来。原本这种事情是父亲方腊或者兄长方天定该做的事,可此时落在她一个女子头上,下面的人又都是不好说话的人,压力可想而知。 随后,她声音缓和下来,“天师,这三人乃是如意的朋友,昨夜与我一道把守皇宫,扑灭大火,如此就算不是我永乐的人,可也算慷慨援手的江湖同道,若是叫人知道我们把恩人赶出去,且不是反而让别人以为我们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包道乙脸上几乎都抽搐起来,刚刚那句话就像是针对他说的那般,昨晚皇宫起火,他原本第一时间冲出去,可半途上,他又转了回去,圣公方腊他是不担心的,之所以折回去,却是想到百官宴中的百官。 如今……死了不少吧,那些中枢大臣死上几个最好,这样才能把位置腾出来。 “好…这事不提也罢。” 包道乙点点头,但对于面见方腊,是绝不会退让的,心里有什么算盘,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如今杭州城里城外十余万大军,再加上各种事情担下来,怕是你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子,是担不下来的。” “难道你担的下来?”方如意杏目瞪过去,心里早已憋出火来。 “说的好。” 侧殿门口,石宝满身血污走了进来立在两人之间,他盯着包道乙道:“总有一些人借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想看看方大哥是不是重伤,好抢位置?” “你…”包道乙心里也恼怒万分,他是想过抢位置,但也只是想要中枢几个官位而已,结果被这人一顿抢白,变成了自己窥视九五帝尊的宝座。 “放屁,老子怎么可能…好好,贫道不与你们争了,既然方如意要处理大局就让她处理便是,贫道就在这里看着她怎么处理。”包道乙压下了语气,他没有什么好说了,也不想和石宝这个疯子胡搅蛮缠。 …………… 待包道乙沉默下去,石宝支持方如意住持大局后,便是将外面的情况开始整理出来,毕竟关系到永乐王朝往后的生存、走向,但各种各样的信息汇聚过来时,便是印证了之前包道乙说的话,担子一旦压下来,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担得了的。 “……昨日正殿百官宴遇袭,今日一早清理出来的尸骸中便是有右相祖士远,骠骑上将军杜微、二十四将中的温克让、元兴、黄爱,侍郎高玉,司天监的浦文英……” 死者的名字一个个报了出来,让在场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料谁也想不到,官袍尚未穿热乎,人便是死了。 “继续。”声音从方如意嘴里传出,略带嘶哑,语调并不高却带着一丝不苟的命令。 书记官连忙道了一声是,继续汇报。 “…西北粮库重地,昨晚被一群人突袭,十五座粮库几乎全部毁于一旦,守将潘文得、冷恭战死,救出的粮草不足半月之用,而城外,老瓦沟守将庞万春来报,囤积外围的粮草也被人突袭烧毁,十不存一……副将段恺被杀……” “……还有便是邓国师…邓元帅…昨夜追击敌人时,身受重伤…” 信息上的事,汇聚起来简单概括的话,便是烧粮、偷袭皇宫两件大事,可仅仅两件事便是让刚刚成立的永乐王朝蒙上了前途未明的阴影。殿上,所有人陷入诡异的寂静当中,视线集中在上首位的女子身上,等着她拿主意。 指挥这一切事情的那人…… 从被杀死的厂卫衣着上,方如意哪里会不清楚,那是谁?但眼下的局面,她现在必须要考虑的是怎么去做,厉天闰如今在城内稳定人心整肃纪律,方七佛还在攻打嘉兴,邓元觉重伤在身,包道乙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唯有石宝还能信任托付。 “我该怎么做啊…”方如意心里呐喊着。 …… 然而,皇宫外,杭州城大街上,一匹加急快马飞驰而来。 五月二十四,王禀所领大军与嘉兴守将王子武前后夹击,大败方七佛与嘉兴城外。 这一条消息,如同沸油里滴下了水。 ps:第二章 第982章星河宗至尊 “死了的人要抚恤,家眷要安抚……” “怎么抚恤?拿钱?谁拿?…别看我,户部没有。pbx” “…死了的人还好办,粮草怎么解决?杭州周围都被刮地三尺,春耕的粮种都没了,再从百姓伸手,只能杀人作肉补充军粮。” …… 下面吵吵嚷嚷,沸沸扬扬如同菜市口,问要钱的、问要人的,两句话不对付便是扯袖子脸红耳赤的开干。初次想要掌握全局的女子,脸色发苦的看着父亲手下的人,以往在他眼里,这些在自己爹爹面前乖的很,可现在她想的太简单了。 压不住啊。 “要不然我来说两句?。”一身白衣长袍的李文书小声道。 对于金燕门的二师兄,方如意是看在眼里的,这人大局观稳重,人又风度翩翩,说话得体,看到对方关心的眼神望过来,她不知怎的有些微微别扭。 那边石宝倒也觉得这人顺眼,便是力挺他。 “嗯,你来说两句。”方如意便是点点头,脸微微有些发烧。 李文书对她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走到阶前他看着下面人声喧闹,随即发出了声音,声音文弱,但还是清晰的在众人耳旁响起。 “众位,既然不把我师兄妹三人当做外人的话,可否听一下我的看法?”李文书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当着永乐朝官员的面,将事情重新梳理一遍后,说道:“其实事情上还不是太坏的,大家只看到了十余万大军的庞大数量,却没有想到军营当中尚还有备用的口粮,撑个几天想必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见有人谈到了正事,原本有人还想搅合一下,但看到石宝提刀立在那里,倒是不敢乱说话了。静静的听着上面那年轻人继续讲。pbx “昨日白昼的时候,听陛下在祭天台上的说的那番话,文书感慨良多,大家都是江湖人,当初咱们都是光脚的,什么也怕,一条命豁出去,刀砍过来,事情就办完了。可如今大家都富贵荣华了,变成穿鞋的了,一旦被人把鞋子穿走,就一个个红了眼睛,真正该拿刀的时候,又开始顾惜自己了…” “……朝廷的大军想要压过来,时间上我们还来得及。可若是内讧了,不用朝廷过来,我们自己人就能打死自己,大家都是从一无所有过来的,再咬咬牙,把这难关挺过去,一切都会拨见日了。” 下面,稳如泰山的包道乙和吕师囊闭着眼一句未说,那个年轻人说的话其实已经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他们现在是上岸了,为了眼前的大局,确实不该再继续搅稀泥。 “稳固杭州的话…”吕师囊说话了,“不是不可以的,让方七佛立即舍弃嘉兴城劫掠周边村寨,将粮食运回杭州,便是可以暂时缓解。” 包道乙毕竟由江湖到朝堂已经算是上岸了,虽然是个,可眼下也不能让它就这样败落下去,朝廷的军队下来确实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时候他不想搞事,否则就算方腊真的重伤卧床,其他人也不会让他好过。 “七佛那边确实是一条路径…”包道乙便是说道:“眼下粮草尽数被毁,不妨向城里的江湖人借一些,他们当中不少人是各个山寨的人,从他们借点,说明原因,总归是能拿到一点到手上的。” “不过若是拿不到,不妨拿他们开刀,朝廷剿匪也是师出有名的。” 这话刚说完,猛然间,娄敏中的身影出现殿门,头上包扎着白绢,脸色惨淡,他过来瞪了着包道乙:“出师有名?老夫不来,如意这娃娃估计要被你给带偏了,才洗白一天就忘了咱们永乐朝是怎么起家的?杀了绿林同道,便是断了自己的根茎啊,你知不知道。” “见过左相…” “…还是娄丞相见识多一点。” ………… 下面人窃窃私语着,想通关键后,不少人恍然一悟。而包道乙听到这些话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他本就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字也识不了多少,虽然有点见识,但和同样岁数的娄敏中一比,自然有看不透的地方。 “刀子朝向江湖人,这一点,我也不赞同。” 石宝坐在椅上,刀就立在他旁边,脸上晦气的说:“毕竟同为一脉,伤了和气将来还如何自处?杭州城里该抢的,都差不多抢光了,我看不如大家再勒紧一下裤腰带。” 被石宝一顿实话说出来,众人脸上也是无光的。破城那天,所有人都疯了,更何况下面的人,破城冲进去后,便是一路杀人放火,奸1女,什么东西都在抢,现在抢光了,再遇到难事,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这帮人还是短视了一些。 此时宫门外,马蹄声响起,那信骑直入进来,手里的加急军情便是递了上去,很快有宫中卫士将那封情报呈到了侧殿。 娄敏中看完信纸,几乎是眼前一黑,捏着信纸的双手颤抖,到的最后心里涌上来的情绪,大抵已经是难以说清。 “方七佛败了……五万人马仅剩万余人撤回………歙州也被破,守将晁中被杀…太子正率兵稳固北方战线……但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此时殿内的人听到情报后,同样也被震撼到了,瞬间鸦雀无声。就连之前还鼓舞人心的李文书,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化作了沉默的长音。 娄敏中将书信撕的稀烂洒在半空,“竟然…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打下来,一群饭桶,往日一个个诨号比谁都叫的响亮,现在…现在就是一群活着的笑话在乱跑。” 可气归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歙州门户屏障已失,朝廷大军指日便可南下,现在终归要思考接下来便是要面对的,片刻之后,住持大局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叹口气:“城中缺粮,歙州、攻打嘉兴又失利,若是等朝廷大军合围过来,不如趁现在放弃杭州把这里的烂摊子交换给对方,我们退回去,重整旗鼓再来就是。” “妇人之见。” 眼下好不容易积攒而来的富贵,要叫下面的人再吐出来,和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有什么区别,这次不光是包道乙等人不愿意,就连明知退出杭州利大于弊的娄敏中此时也犹豫万分。 他们愿意打、愿意守、甚至愿意挨饿,但没人愿意放弃富贵荣华。 一辈子光着脚打打杀杀过来,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 但之后,五月底,初夏快要来了。 歙州方面的王惟忠、突破方天定防线的童贯大军、嘉兴方面的王禀、王子武,三路大军合围过来,压向了岌岌可危的杭州城。 ……… 杭州城外,破烂的小村。 “杭州的事基本快要结束了,真是出其意料的顺利。” 在地图前,白宁喝着茶水目光盯着一座座城池的名字,随后将茶盏放回小晨子的手中,指着杭州以南的路径,“我们便是要在这里劫住他们……” 指头指着一处地名:独松关。 ps:第三更 第983章杀不得 五月过后,摸到了初夏的尾巴,此时的杭州城外远远近近,东西北三个城门浩浩荡荡的士兵方阵朝着这四四方方的城墙涌过来,扎下营帐,到了夜晚,冷风吹起来时,城墙之下,火光延绵数里,三个数万人以上的军营此刻展露出来的气势,非常惊人。” “师兄到底是什么消息能把你慌成这样。”秦勉收起平时的性子,耐下心坐到对面。 茶杯放下,轻轻磕在桌上,李文书捏着拳头,说:“太子方天定不敢回杭州,防线突破后被吓破了胆,又不敢走东西两条路,之后直接绕过杭州南下逃窜去了。” 啪的一声,秦勉猛的往桌上一拍,站起身:”老子英雄儿孬种。明教教主怎的生了这么没胆气的儿子。” “所以你们要离开。”李文书合上眼冷静下来。 他抬起头视线看过去,“而且,明天一早,童贯的大军估计便是要攻城了,到时就真走不了了。” “放屁,咱们三个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才对。”秦勉撑着桌面,身子前倾,激动的叫道:“要是你死在城里,让我和婉玲回去怎么解释?怎么和叔婶交代?” 李文书忽然起身走到榻前,在木枕下面拿出一份信,“话,我都留在信上了,如果我真遭遇不测,把信交给我父母,便是文书便是不孝一回了。” 话语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有些咽哽。 嘭—— 哗啦—— 桌子陡然被掀翻,上面茶具摔的稀烂。秦勉沉默的看他一眼,随即拿过那封信函揣进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概是去收拾行囊了吧。 到的第二天黎明拂晓,李文书便是没再见他和苏婉玲的人影。他整理了一下衣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因为李文书知道,那个让自己有点动心的女子,不能给她压力的,自己这样做,她才能显得安宁许多。 随后,提剑出门。 杭州南门外,南下的一支千余人的队伍正在潜行。在黎明第一缕阳光洒下来时,一头银丝的男子骑在马上,随着马匹躁动不安的扭动,视线也跟着晃了晃,看着空无一人的南门愣愣出神,想着事情。 “看来我们送去的情报没有白费,童贯做出了明智的决策。”白宁眯着眼看了看日头,准备调头离开。 金九捅了捅旁边的高断年,小声问道:“督主怎么看出来的?到底几个意思啊” 高断年揉了揉憔悴的脸,近段时间他也参与了情报计划的策定,比动手执行任务去杀人还要痛苦万分,不过他脑子终究是比金九明悟许多,虚指了下城门那边,道:“那叫围三缺一,童贯得知我们烧毁了城里城外的粮草,便用了这个法子,让里面的江湖人心里有条后路,守城的时候便是不能一条死心的硬碰硬,那条门就是给他们留的,一旦方腊那拨人锐气消磨了,自然会从这条路逃跑,到时候,童枢密肯定会在这条路上设伏兵的。” “原来是这样这童贯看不出这方面还是可以的啊。” 高断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稍微走远一点的白宁,低声道:“宫里出来的,哪个是好惹的?你自己摸着心口想想,咱们见过的那几个,谁弱了?要不是咱提督在压着,光是雨千户和曹千户就能把宫里的房盖子都掀没了,现在又混出来个魏进忠。” 俩人说着,心里却是渐渐铺开了一盏恐怖的画轴,外面领军的最高将领是阉人,探知情报、镇压江湖绿林、肃清朝堂的东厂衙门也是阉人主持的,甚至里面有更多武功很高的宦官,俩人回味过来,心里不免有吃惊,几年时间里不知不觉的宦官势力竟然已经庞大到这种地步了,严格上来说甚至超越了汉代的宦官之祸的规模。 唯一庆幸的是,两位宦官头目都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南下独松关的队伍走远后,他们身后的杭州城,战鼓终于敲响了。 城墙外,无数的军队发起了攻击,蜂拥而上的人海中架起了梯,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刀枪林立,在上百架木梯的架设下,冲锋的禁军踩踏着、拥堵着爬上了城墙,冰冷的刀锋、飞旋的人头、绽开的血花在这黎明第一缕阳光下铺设延绵起来。 东城墙,一员彪猛的将领站上城垛,犹如人熊立起,怒吼着,“反贼,我乃御前飞龙大将酆美。” “御前飞虎大将,毕胜——” 西城墙上,魁梧威猛的身影踏着梯,一跃而起,挥舞白点钢枪冲杀出一条血路。 北城门下。 厮杀声震天,童贯立于中军帅台上,挥了挥手,“整军,先打上一次。” ps:本来想今天第一章就描写攻城的,但想了想,还有那师兄妹三人的镜头还没给呢,毕竟将来也是个人物。 第984章恐怖石魔 嘶—— 剑锋掠过,擦着刺耳的尖叫,一道骇人的伤口从撕开的胸甲上迸出血花。pbx尸体倒下,李文书来不及擦拭脸上的血迹,那边盔甲哐哐的抖动声,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喊杀声,如潮涌般冲过来。 “小——” 心字尚未说出口,对面涌上墙头的禁军已经碾压过来,李文书张开口,吐出一个小字,在视线中,还在与一名禁军放对的江湖人,便是被数刀齐齐看过来,当场剁死在地上。他记得这个人是个瘸子,武功也是厉害的,当初他便觉得自己这边的人武功大多都是武林中人,个个要比一群当兵的厉害,可当战场在那一瞬间打开,兵锋犹如洪流翻滚、席卷过来时,以前不清楚武林人那么多、武功厉害的也不少,可为什么依旧被朝廷压着打的问题。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也体会到了。 其实不光是他一个人体会到了,留下来助拳守城的江湖人此刻心里也是多有懊悔,战火席卷而来时,原本做好大杀一场的人,却是显得措手不及,大军团的作战,凌厉的气势在登城的第一瞬间,便是有人被杀,紧跟着如同蚁穴蔓延冲出的蝼蚁,黑压压的往城头爬上来,密密麻麻刀枪挥过、砍过,人一多就开始混乱了。 无论是武林人的死亡还是永乐朝士兵的死亡,在慢慢扩大时,恐惧会传染扩大,波及到的不只是一两个人,而是见证了死亡的所有人……那一刻,战场中,便是真正的生与死,铁与血的画轴。 “不能退,挡住他们。” 北门的形式和惨烈比之另外两门要严峻许多,童贯的中军大多是禁军中的精锐,其中便有去年参与过剿灭梁山后活下来的三万多劲卒。而在此时,厉天闰的执法队和他麾下的嫡系也都增援到了北门。 上了城墙,他带着人手奔袭而来,踩过鲜血侵染的地面,轰然压了过去,带头直接撞进了原本刚刚站稳脚跟的禁军,残肢、脏器、盔甲的碎片陡然间在那一瞬间爆开,他身后的嫡系亲兵一个个接踵而至的撞了进去惨烈的厮杀,试图将阵线弹压回到墙垛便上,或者把对方直接赶下城墙。 “把他们推下去——” 厉天闰怒喝着,挥刀劈开一个禁军士兵,连头带肩砍成了两段,他转头看向有些恍惚的李文书,暗啐一口,在沸腾的人潮中,拔腿飞奔过去,出刀一挥,带着呼啸的声音,劈在对方的右侧。 噗的一下,刀口过处,一个准备挺枪刺来的禁军士兵,脖子顿时断开,脑袋咕噜一下往下掉着,却是连着还未断掉的皮,挂在胸前晃了晃,尸体栽倒在地。 “干什么——”厉天闰血红的眸子瞪着他。 李文书恍惚了一下,“什么?” “把他们推下——” 厉天闰再次举刀扑入了战团,他身后恍惚的年轻人此刻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深呼吸着,视线中渐渐染起了血色,咬着牙关使劲将胸腔中的那口气喊了出来,“把他们推下去——杀了他们!” 剑锋挥起,他那门派中的什么剑招剑势此刻,被他丢开了。 晨光之下,死亡和锐变交织着,发酵着,刀光与血浪般扑了过去。 ……………… 城下,童贯坐在帅台上,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城头的厮杀,不断死亡的生命。他脸上其实微微有些颤动,饶是见过了战场上的血肉横飞,可再次见到终归心里有些发毛。 良久,他站起身招来令旗使,沉声道:“吩咐下去,让他们撤回来。”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攻城只是其次而已,他要的就是把对方的气势提起来,然后再慢慢磨掉,那样就永远也再提不起来了。 回到帅帐,他看着地图,地图上标注却是北方幽燕的地名……看着许久的出神。 …………… 日头渐隆,攻城的禁军终于退了下去。李文书往日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袍此时半身染血,一丝不苟的发髻被打散,凌乱的披下来,他浑身乏力到了颤抖的地步,坐到地上休息着。随即一个身如铁塔般的汉子走过来,丢过一个馒头让他吃下去,然后也跟着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手里同样也拿着一块馒头,沾着人血,两三下便吃进了肚子。 “快吃了它,谁不清楚朝廷什么时候又打过来。”那汉子便是厉天闰,现下没了刚刚那股凶戾的气息,倒是显得比较平易近人。 “战场上不要乱想事情…要丢命的。” “怎么不吃?不要嫌上面脏…要知道肚子饿到了极点……就是人骨头也会被嚼碎吞下去,你没试过吧?” 厉天闰盯着他,脸上的血污伴随笑容,有点阴森。“当年大旱,我和天佑便是那样活下来的,我们能吃的都吃过了,杀人夺粮,后来变成了杀人吃肉,爹娘死了,我们便把爹娘也吃了,最后妹妹不吃,饿死了,我们也把给妹妹吃了。” “那种饥饿,你没试过的……” 他说着话,眼神越来越凶戾,“当初大旱,官仓里全是粮食啊,只要开仓放一点熬成稀粥,我爹娘不会死、我妹妹也不会死的,我和天佑也不会吃人。所以教主要反,老子便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这天不拿我们当人、这朝廷也不拿我们当人,还留着它做什么?大不了将所有东西都打烂了,重新来过。” 最后,这人说着便是骂了起来,理也不理心里发寒的李文书,一个人离开。 城头上忙忙碌碌,似乎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李文书此刻心里却是茫然着,随后,他便是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穿梭,帮忙救治伤员,搬运兵器箭矢。 “师弟…师妹…你们…” 李文书几乎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他走过去,对面也听到他的声音,也看过来。秦勉和苏婉玲便是微笑起来。 苏婉玲将那封信函交还给李文书,她笑着,柔和的说:“师兄,我觉得要么你自己交,要么就让它永远也别出现。” ps:第二更,第三更,可能凌晨12点过了,等不了的,明天看。今天我迟到了,怎么也要写出来啊 第985章谁是虫子 剑身擦拭干净,重新插回鞘里。 “…不过,如意…”他鼓了鼓勇气,当着首位上那女子面叫出亲昵的字眼,倒是让方如意先是一愣,随即两颊微微烧了起来,便是点头‘嗯’了一声。李文书那边倒是未注意到她的神色,继续说着:“眼下虽然打退了一次,怕是也占了童贯劳师远来的原因。”他余光看了下面热闹喧闹的众人,“我人微言轻,你最好多提醒一下他们,说不定明日等朝廷的大军恢复过来,那才是苦战开始。” “嗯…我会和他们说上这件事的。”方如意原本就俏丽,微笑起来更是好看,她又顷了下身子露出雪白的颈脖,说道:“今日我爹爹已经醒过来了,还下地了呢,吃了好几碗饭,就像没受什么伤。等爹爹回来住持大局,我便与你一道上城墙杀敌,你说好不好。” 李文书看她骄嗔的模样,有点手足无措,连连点头,“好好,你想去,我便护着你就是,不过那里到处都是残肢血腥,怕你受不了的。” “无事,我可是永乐朝的公主,不会怕的。”方如意俏皮的冲他眨眨眼,随后看了看下面,又毕恭毕敬,目不斜视的坐在那里,但显然今日她是很高兴的,这一点李文书看的出来。 “好,到时我们一起去。” 俩人私下里,悄悄伸出小指隔着空气勾了勾,做出了某种约定。 “…这封信函有人从城里悄悄传出来的,被斥候捡到送过来,里应外合这种事,会不会有诈?” 城外,禁军大营。 帅帐内,毕胜仔细读了上面的内容,皱着眉头看向帅案前闭目思索的童贯。另一边,酆美看了看信纸尾端留下的人名,沉声道:“是东厂的栾廷玉,方腊这边指名道姓的说出来,要么这人已经被抓了,或者还真有其事,末将到是觉得可以一试。” 童贯睁开眼帘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可以一试。” 他学着东厂那位提督的动作,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怎么约定时间,哪处门?和何人联系,这些尚不清楚,这点又不像是大总管的布置,若是他来做,什么事都已经敲定好了,才会送到这里来。” “但终归要试一试。”童贯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为了尽快结束这边的事,他去拿下燕这丰功伟业,留下万古贤名,所以也不妨拿几千人的命去堵上一把。 “但还是要小心提防后勤粮草,那方七佛虽然败了,但此人还是有些胆色的。”童贯下了将令,便是要开始着手准备与城内的人取得联系,在之前他也是担心后方会出问题。 “在此之前,按兵不动。” 帐内众将抱拳道:“是!” …………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已经过去六天。一身大红锦袍甲胄的方如意立在城头上,正拿着刀无聊的砍着墙垛,又看了看不远的青年,说道:“不是要攻城的嘛,阉人就阉人,打过一次就萎了。” 李文书皱着眉想着许多事情,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推算对方可能会出什么招,六天下来,一切风平浪静,让他有种出拳打在空气中的感觉。 “不会的,素闻童贯早年在西垂之地做监军,对于军阵之道肯定很熟悉,如此六天没有动静,一定是有其他目的,你看他空出一门不围便是看的出这人知道我们弱点,难道是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话的算盘?” 到了第七天,天一明,李文书带着秦勉、苏婉玲出了门,刚到大街上便隐隐觉得不对劲,远远的似乎听到城外、天空中传来阵阵战鼓的声音,街道上到处能见提着兵器匆匆赶上城墙的江湖人,隐约听到他们说:“…童贯大军正式攻城了…三路大军齐动。” 李文书脑袋嗡了一下,他绞尽脑汁认为对方会出奇招,可到了七天,依旧是中规中矩的过来了,这点他怎么也没想到。 然而上了城墙厚,绵延的军阵气势惊人,可真看到这里又觉得哪里不对,此时从南门调过来的石宝指点了他几句:“对方是否真要攻城,不是看人多,而是看他们准备的梯有多少,你看看下面,别童贯驱着大军靠近过来,可梯少的可怜,恐怕是详攻而已。” 详攻?李文书疑惑的想着,那边靠近过来,这边只是稀稀拉拉的射了几箭,杀了几个倒霉鬼,便也是懒得放箭了,大抵是不想为这次对方的详攻付出有限的箭矢。 可过的不久,城内下方忽然引起了骚乱,有几拨江湖侠客似乎发生了口角争吵起来,有了动手的架势。石宝在城楼上看的直皱眉头,随后招过副将张道原让他带人下去将那些驱赶离开。 “要打,滚远点打,离城门太近了那就是找死。”石宝不屑的朝下面吐一口口水。 离城门太近…离城门太近… 李文书又跑去看了看城外,童贯的军阵射下了阵脚已经停止移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但随后,下面的骚乱忽然变的更大了。 激烈起来。 有个教兵匆匆忙忙跑上来,指着下面惊恐叫道:“张副将被…被人砍了脑袋。” 一时间,城下,上千人撕去了助拳守城的伪装。 踩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涌向了城门。 ps:啊,昨天居然只有一个打赏,创历史新低了啊,求点打赏、求别养了。第三更送到。 第986章亦不如我 蜂拥而来的脚步凌乱的响着。pbx 通往城门的道路上,刀光漫漫,血腥气弥漫开,原本协助来守城的江湖人突然扯去了面纱,将过来调节矛盾的北门副将张道原一刀砍下了脑袋后,人潮轰然冲向了城门,转眼间直接到了城下。 在城楼上,石宝紧握劈风刀,眼睛一眯,脚掌踏了下直接从上面直扑过去,下坠途中脚在墙面上缓了缓,照着冲去城门的人群便是一刀砍下。人群中,一根八菱混铜棍伸出,疾风破响。 嘭—— 刀势被阻,石宝半空一扭稳稳落下,左右挥砍两刀便是杀了几个从他身旁跑过的江湖人后朝刚刚那人看去。 冲向城门的江湖人当中,持棍的男子走出,头上的斗笠摘下来,扔在了旁边,便是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 “在下东厂教头栾廷玉。” 随后,他脚下地砖迸裂,出手的那一瞬间,铜棍尚未看见明显的挥出的轨迹,但在下一刻,四周天地仿佛在此时也都已经响起了烈风呼啸的声音。 八菱铜棍带着索命的架势破空而来,砸向石宝。那边石宝手中的刀反向后移了一下,腰肢扭动,之后一瞬,悍然杀了过去,挥刀的臂膀借着腰力用劲朝前一劈,转眼便是迎向砸来的铜棍。 呯—— 就像打铁一般的巨响,在这个明媚的早上,火星在金铁相交之下猛然爆了起来。两人脚下地砖瞬间承受不住俩人巨大的碰撞力,陡然间松动、挤飞。 刀棍相抵间。 劈风刀忽然刀面偏转贴着棍身忽地一下朝对方抓握的手指削过去。栾廷玉赶紧收回那只手,另只手收棍向后退开的刹那间,顺手将铜棍掷出,轰的一下飞离手心朝石宝袭过去,八菱铜棍立即与对方手中的劈风刀一碰,铜棍撞击后被磕飞,但一瞬间发出噹的一声,力道之大,直接将石宝震的往后退了两步。 半空中,身影跃起,伸手接住震荡的铜棍一端,变换身姿,照着石宝脑袋,棍影重重直劈而下。 裂地一棍! 见状,只是一瞬,石宝连忙跳开,他朝身后城门那边大叫:“躲开——” 话音刚落,棍身带着残影嘭的一下轰击在地上,闪电状的裂纹哗哗的朝前裂开,一个明教教兵惊慌的看着裂过来的地砖不断的后退,吓得忘记了躲开。当蔓延到他脚下时,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撞飞出去,砸在城门上。 城墙上,李文书师兄妹三人也冲了下来,当然他们不敢直接从城楼,待下了最后一截城梯,那边冲击城门的江湖人几乎快要打开门栓。最先打头的一人,使一把铁枪极为老辣,挥舞间,便是将拦路的教兵捅飞,内脏搅烂,甩在半空时肉屑横飞,将整个城门下方杀得犹如修罗屠场一般。 “我去拦住那使枪的,师弟和师妹去拦住那些江湖人。” 李文书嘶吼着,纵身冲过人潮,便是拔剑,白光一挥。那边林冲余光扫了一眼,甩手就是一枪打过去,嘭的一声,砸在对方长剑上,剑身啪的脆响,然后折断,铁屑四溅。 短暂激烈的交手,李文书直接倒飞出去,砸倒几个捉对厮杀的人后,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发髻披散下来,狼狈不堪,失神茫然的看着手里的断剑。 “跳梁小丑——” 林冲不再看他一眼,拽着枪杆拔腿助力狂奔,随后对着城门的巨大门栓,沉气探出枪头,铁枪寒光刺出,嘭—— 木屑崩出,枪头直接没入包裹铁皮的门栓上。“呀啊——”林冲怒目微红,双臂猛的发力往上一挑,那巨大嵌在城门上的木栓吱嘎一声被撼动……… 随后,北门大开。 城外,童贯军中早已准备好的骑兵轰然从隐藏的方阵中突然冲出,数百米的距离转眼便至,如潮水般涌入,铁蹄冲击过处人浪直接掀飞被破开。紧跟着,禁军步卒蜂拥而入,城内此时的城墙已经没有必要再守了,纷纷冲下来去阻挡,而后被杀。 石宝与栾廷玉交手几回合后,气急的惨叫一声,集合队伍赶紧朝皇宫撤过去。李文书那边三人也见事不可为后,连忙跟着明教的队伍开始离开,而此刻由北门涌入的兵锋已经开始朝城内街巷蔓延。 ……… “情况倒不是很乱,还有的救…这样吧,派脚程快的兄弟去寻七佛回军牵制童贯…” 永乐皇宫内,伤重初愈的方腊脸色稍恢复了点血气,正与娄敏中、吕师囊等人商议事情,他说着话时,外面喧闹响了起来,随后便是见到方如意风风火火过来,“爹,童贯的禁军打进来了。” “什么——” 方腊霍的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摇摇晃晃了两下。吕师囊、娄敏中连忙上前去搀扶,被他摆手推开,嘶吼道:“到底怎么回事?石宝呢?他不是守北门的吗,他不是保证不放朝廷军队快过城墙的吗——” “爹爹莫气。”方如意擦着眼泪,说道:“不是石叔叔的错,是那些江湖人,但不知道是谁指使的,是他们假装守城,却突然袭击了城门放童贯大军入城的。” 娄敏中闻言,整个人气的喘不过气,颓然坐到椅上,双眼失神道:“成也江湖,败也江湖……老夫不甘啊。” 当初明教起事,收拢绿林草莽便是他的主意。 “娄先生…娄先生…”方如意见他模样赶紧过去,使劲摇了摇发现娄敏中已经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息,只有嘴皮微微蠕动两下,便是躺靠在椅上不动了。 “我们离开杭州。”方腊咬紧牙关,恨出声。 随后,立即召集皇宫中的军队,又与石宝、厉天闰、厉天佑等十多名将领从南门突围出去,径直朝清溪过去,毕竟他是从那里起的家,根基自然还是有的,此时回去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然而正如白宁所料,方腊称帝,童贯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在撤退途中,往独松关方向便是遇到了童贯设的伏兵,和一路追杀,百余里的路途上,伏尸不少于万人,直接被打散、打残明教剩余的军队更在不少数,其中不少人在半道失踪或死亡,当真正快要到独松关时,能活下来的走到这里的,十不存一。 然而在这里,混乱的军队当中,东厂的獠牙才刚刚张启。 “我等你们很久了啊” 骑在马上,白宁望着远处残破的队伍,稀稀拉拉的在夕阳下过来。随后,他挥挥手,原本停留在船上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此时也在设伏着,看到了准备动手的信号。他们手中的弓弩、渔网已经准备好了,而白宁身旁屠百岁和顾觅第一次遇见这种阵仗不免有些慌张,手心全是汗水。 “他们失败了,但我们不会失败。”白宁拍拍俩人的肩膀,最后声音消失在风中。 随即,手挥了挥,箭矢如蝗。 ps:今天第一章 第987章立约 “…那些人…不曾亏待过他们,为什么会败,朕有些不懂。pbx” 残破的道上,残破的队伍,夕阳下,方腊不知说着说什么,像是在和身旁的吕师囊、包道乙在说,又像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当初这位明教雄主,在江南发动起事,攻下数州甚至拿下了东南重镇杭州、危及嘉兴。震动了武朝东南这片天与地,登基那日所说那番话,更是引起绿林通道的共鸣,然而转眼间,一个看起来像是承天命而来的永乐朝,短短十来天烟消散。 不仅是他看不懂,更多的也是不懂的。 “陛下,我等还是有机会再次打回来的,就当杭州暂时寄居给童贯好了。”吕师囊宽慰他说着,其实到得如今,他心里也是仿徨的,麾下江南十二神,已经只剩下六七人还在身边,其余活着还是死了,眼下已经不重要了。 此时,周围追杀方腊这支打残了的军队的人很多,其中不少有趁机痛打落水狗,想要捞上一些功劳的绿林山寨,但更多的还是朝廷过来的大军。情形并非吕师囊想的那般轻松,可不怎么说,还能如何说? “到了独松关情况会好转,毕竟南边还是我们的天下。”包道乙开口说着,然后他抬起头望向天空,那里传来嗡嗡的声响。密密麻麻的箭矢在天空飞着,如同蝗灾过境,顷刻间照着他们头顶覆盖下来。 噼噼啪啪的箭矢如雨一般落下。六七千人破败的队伍,匆忙间难以组织起抵挡箭矢的阵型,尸体倒下绵延铺砌在地上。 方腊挥舞袍袖直接扫开朝他射来的箭矢,回头看向家眷的方向,口中大喝:“如意,保护好你娘亲。” 带着面纱的方如意挥鞭搅动,将一辆马车紧紧护在身后,侧旁李文书和秦勉、苏婉玲也在护在马车旁边,拼命抵挡那一波箭雨,驾车的车夫却没有那么好运,直接被钉死在车门上。 箭雨稍息,喊杀声陡然间从树林、山坳上响起,两千人的东厂锦衣卫和番子此时以逸待劳左右夹击着杀了过去,漫漫山麓上,瞬间将这支溃兵队伍前后截断,身材魁梧的金九直接凿穿过去,与一名叫厉天佑的将领战到了一起。 另外有一道身影,借着混乱的影错间,无声的切入厉天佑的背后,锁链哗啦一声甩出,离别钩瞬间勾住了对方的脚腕。pbx 随即铁链绷直,一拉。 那边还在拼杀,厉天佑感觉脚腕一紧,还未来得及去看,巨大的力道瞬间将他抽趴在地上,然后视线不断的往后倒退,回过神来时,厉天佑奋力挥刀向后砍。 刀光挥过去,到的一半。 他手腕顿时被人踢了一脚,吃痛之下手中的钢刀直接飞了出去,随后一只脚踩过来正中背心。 “老高,你啥意思。” 金九碰着那对金瓜大锤,闷声问道。 那边高断年踩着身下那人的后背,另一只手握着离别钩勒住了对方的脖子,阴霾的视线看了看金九,说了一句:“督主说了,要速战速决。” 随即,手上用劲。 一条血线噗嗤的往外喷着鲜血。厉天佑奋力的挣扎几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动了动,还是死了。 “天佑——” 混乱的战场中,厉天闰目眦尽裂,悲怒长啸一声,奋力向那边冲杀过去。金九看见了他,指着高断年道:“这个别和俺抢。” 说完,狂奔,便是一锤迎过去。 “乒——” 那挥刀的身影含怒出手,也是几近巅峰时期的力道,与刚猛的金九的兵器直接在半空中碰撞,巨大刺耳的响声发出,两人的身子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忽然,一道破空声,金九当下直接撤了力道躲开,随即第二道破空声又来。 挥锤扇向右侧扇过去,噹的一声,火星四溅。 看到落在地上的东西,金九咬牙一瞪,“又是暗器,真当俺只有一只眼睛好欺负?” “还我弟弟命来,朝廷狗贼!” 此刻,对面厉天闰拖刀再次斩过来,金九不得不先应付这边,却是要时刻提防马车那里投掷暗器的人。 俩人打成一团时,马车那里苏婉玲正欲捏起金燕镖,一道身影冲刺中,高高扬起,便是冲向他们。马车上的方如意当即一甩黑鞭,朝那身影抽过去,来人直接一个千斤下坠的功夫落地,直接躲开,步履似慢实快,直截了当的切入过来。 短短瞬间,动作行流水。 空气中又是啪的一声。方如意搅动黑鞭飞旋起来,席卷过去,陡然间鞭子便是直接不动了,绷直拉紧,停在了那人手上死死拽住。 “撒手——”方如意娇喝一声,却是怎么也拖不动。 “秦勉,快帮如意姐姐。” 苏婉玲连忙叫正忙着厮杀的秦勉,随后她夹着金燕镖嗖的一声射过去,却是被那人轻易的躲开,随后身形奔跑如猎豹,转眼直接跃起几乎快要跳上了马车。 而另一边,秦勉的身影也跟着飞奔过来,随后,挥剑刺出。 半空中,那人直接一拳甩出,轰的一下将刺来的细剑砸弯,压在秦勉的胸口上,将他打的在半空停滞,随即掉落倒地。 “师弟…” 护着马车后面的李文书看到半空倒地的秦勉后,冲过去将其扶起,好在刚刚有剑卸了力道,不然刚刚那拳可能直接要他的命。 “师兄,这人好厉害。”苏婉玲捏着镖,心里忐忑的说道。 “我们一起上——” 李文书此时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了,拉起秦勉、苏婉玲,三人便是直接冲杀过去,而方如意此刻也弃了鞭子,抽出佩剑加入战团,瞬间变成四人战一人的局面。 “宵小之辈,也敢造反。” 面对四柄刺来的铁剑,剑光森森,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那人此刻也在后退,然而在急促的连退后,他脚尖陷如泥沙当中,便是朝对方两男两女踢掀过去,沙雾在空气爆开,四把剑停顿了一下。 对面,身影忽然冲破弥漫的灰尘,直接贴近了他们四人便是要夺剑,李文书第一个反应过来,便是挥剑刺过去,秦勉此时也紧跟着刺出第二剑,苏婉玲、方如意同时也跟着杀来,那人双拳化掌贴着剑身拍击,四剑双掌挥舞中速度极快,森森剑光、双臂挥舞的残影令人眼花缭乱。 呯呯呯呯—— 一时之间,闪电般的交手十来下,脚步腾挪踩的地面飞沙走石。 突然,五人的身影停顿下来,只见那人双手各捏两把剑,凶戾的脸上顿时泛起冷笑,双手扭转,就听吱嘎数声金属扭曲的呻1吟。 随后,噼啪几声,四剑纷纷断裂,碎片纷飞。 那双空手慢慢再次捏拳,吱吱的响着,上面套着金属手套,就像一只铁手。 “你是谁…”李文书此时毫无风度的惊讶看着对方。 “东厂六扇门,副捕头顾觅。” 那人握拳,向前跨上一步,便是这样说着。 …………………… 夕阳下,厮杀还在继续。 吕师囊狼狈的抵抗着,看向永乐皇帝那边,此时对方却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前方。 彤红的霞光蔓延过去,照着最前方道路上陡然走过来的一个身影轮廓上,一名穿着黑金的宫袍,披散的银发,身姿挺拔的立在夕阳柔和的光线中,表情很安静,目光却清冷,随着风来,衣袂、发丝在空中轻扬,就像一副柔美的画轴。 右手上握着一把极为普通的铁剑,尚未出鞘,手指只是随意的搭在上面。 “方腊,你侄子是咱家杀的。” 白宁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把方腊的怒火点燃了。 ps:第二更,然后今晚就没有了,要去加班了。等明天精神好了,看能不能把方腊副本结束了,明拆日月,这四个字懂吗? 第988章得一负一 “你侄子是咱家杀的。pbx” 声音缓缓从白宁口中发出,就像死水幽潭推起了波澜。 “啊——”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方腊心里的怒火,龙袍下,粗壮有力的双腿爆炸般的迈动,爆发出恐怖的力道,光秃秃的地面上,被推挤出厚厚的泥沙,身影狂暴凶猛的逼近过去,那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白宁表情依旧安静着,眼帘慢慢半合,视线的焦距中只剩下对方。 右手拇指慢慢推滑剑柄,随后,身形向前跨步一弓,剑刃瞬间推出半许。黑金相间的身影,只见银丝晃了晃,白宁整个人连跨数步,爆出出来的诡异速度,瞬间化作残影,朝对着对方迎了上去。 魁梧的身形在接近对方瞬间,犹如经书描述的明王法相,威压与气劲顿时涌了出来,手臂猛抬起,五指大张,便是一掌盖了过去。 而那边,白宁脚尖一点,前进的直线瞬间改变了方向,刷的一下,拔剑一挥,剑刃斜斜向上一挂。两人身影陡然间撞在一起,随后相错而过。 呯—— 轰——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在空气中爆开,方腊的一掌击在空气中,爆出声音如大海咆哮。白宁的铁剑切过去,擦着擦着对方臂膀,半寸未近,就像看在了镔铁上面。 错开,一瞬。 白宁极快的止步转身,再次挥剑。方腊双脚向下一沉激起泥沙,双臂忽然大张,将身前门户敞开着,迎着对方的刺过来的剑,挥掌挡下,血肉磕碰在剑身上,呯呯轰轰的几下交手,四散爆开的气劲,直接吹的地面土石飞溅。 俩人甫一开战,阵势便是激烈到了恐怖的地步,不远处的吕师囊等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放对,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帮忙,仅仅空气中爆发出来的气劲,恐怕刚一靠近过去就会被伤到,但稍后,其余人也看到了令他们膛目结舌的一幕。 白发的声音陡然加快,出剑的速度几乎快的只能看到光斑在闪烁。方腊挥掌猛砸,双臂如暴雨般挥舞着,速度竟也跟得上对方,随着白宁的身影越来越快,四下跃空朝方腊身周杀来,转眼间,变成了无数道身影在四面八方挥砍、斜刺,不同的动作,不同的出剑方式,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 而方腊向四周挥舞阻挡的手臂渐渐收了回来,脚下猛的一踏,地面都在震动,口中深深吸气,然后猛的又暴喝出来,“呵——”双臂轰的一下向左右撑开,无形的气浪推涌着,硬生生将他脚下的泥土犁出一丈有余的圆形坑陷。 ——呯呯呯呯呯,数十下挥砍在上面。 那漫天无数的身影、残影、剑光,剑刃仿佛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道道波纹。 方腊半垂眼帘看着在自己周遭的挥舞的剑影,魁梧雄壮的的身躯一弓,猛然一震,原本积攒的无形气流霎时从他体内轰的一下四散冲出,直接将那些身影、残影冲击散,破开,顿时他身边为之一空。 但并未结束。 穿着黑金宫袍的身影忽然冲破夕阳的霞光,一剑飞至,速度极快。 “——大明尊降魔印!” 方腊下意识的转身,推出一掌。 吱的一声,尖锐的刺耳声响起,剑尖抵在对方掌心,便是静止了一般立在原地不动了,汗水弥出体外便是被高温蒸腾成了白气在俩人身上散发。 啪—— 啪—— 接连几声金属脆响,白宁手中的长剑终于不堪重负寸寸断裂。忽地又是撕拉一声,方腊挥出去的臂膀,袍袖崩开碎成了破烂。 “还愣着干什么,杀光他们!” “我们走——” 白宁怒喝一声,对面,方腊也同时响起了声音,随后跃起朝林中钻了进去,发足狂奔。 此时,曹少卿杀退石宝和一名女将,连忙想要去追方腊,却是被站立原地的白宁喝止住,随即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捂着胸口冷冷道:“先杀光这里的人。” “是!” 曹少卿隐隐有些担忧的重新杀入战团,之后,追击而来的童贯军上千骑兵也加入进来,直接朝从后方冲杀进去,瞬间淹没了数百人,战局顷刻间扭转,那几千人的永乐残兵残将此刻已经群龙无首当下带着亲近的人跑的跑,散的散,很快夜幕也降下来时,已经是一地死尸。 林子,吕师囊、包道乙带着手下的在林中终于找到了方腊,此时对方满口糊血,浑身颤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教主” ”陛下。” 方腊闭目挥挥手,呻1吟了一下,嘶哑道:“若不是旧伤复发,说不得鹿死谁手咳咳”随即,他虚弱的抬眼扫过去,”如意和朕夫人呢?” “官军从后追来,将我们打散了,不过如意她们应该无事的陛下不要担心,眼下先回到独松关养好伤势,再图将来。” 方腊躺在一块大青石上,透过树枝的隙缝看着夜空,惨笑一声,“怕是没有将来了你们应该懂的啊,朕就是不明白杭州城为什么就破了啊” 夜晚,繁星闪烁,林间夜狐哀鸣。 树枝嘎吱踩断。 站在包道乙身后的魁梧身形,与暗中潜行的人影配合动了动,朝大青石上的皇帝迈动脚步过去,便是惊起大片飞鸟。 ps:抱歉,今天第一章就晚了。 第989章八大生灵 摇曳的黑影,踩断的枯枝,惊起的飞鸟。pbx 惊鸿之间,包道乙暴喝一声:“谁——”他话音刚落,林间,轰的一下响了起来,树枝踩断的声音噼啪的传来,黑夜中的树林间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周围护着方腊的教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打飞出去。 人形一样的黑影跃起从半空飞过,直冲大青石上的方腊所在位置。岩石上,方腊咳嗽两声,甩手推过去,与那黑影对抵一掌。 轰—— 巨响和倒飞的人形黑影,在林间传入所有人视线和听觉里,那人直线飞过一截,便是砸在树上,余劲未歇震的树身乱颤,树叶哗哗落下。 “…咳咳…这等身手也想取朕的性命…可笑…咳咳…”方腊站着说了几句话,咳嗽的不行,嘴角隐隐有新鲜的血液流出来,也浑然不觉。 包道乙举步过去,剑尖指着那人形,“陛下先不要说话,让贫道来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他说着,轻轻一挑那人面纱,一对白眉赫然醒目,再看那张脸,不由叫出声来,“毒异…怎么会是他…” “包天师…怎么回事?” 发生的事情太快,又是在黑暗中,以至于很多人尚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听到包道乙如此惊讶的话语,吕师囊心下疑惑,语气暗暗有了防备,“天师与这名刺客是认识的?” “是贫道第二个弟子…”包道乙的话说出口,让众人微微一愣,纷纷看向他。 陡然之间,原本坐在地上的金毒异忽然睁开眼,整个身体从原地消失,直冲那位提剑的老人,那掌击过去,带起阴风阵阵。包道乙一抖道袍脚下不动,向后平移一截瞬间将距离拉开,跟着就是挥剑,猛刺对方面门。pbx “师父——”即将打起来时,阴影中,眉上一对阴阳鱼的魁梧大汉便是暴喝了一声,“你该享清福了!” 虎头铁锤豁然从黑暗里挥出,嘭的一声,砸在包道乙的背上。老人身躯随即僵硬,停顿了一下,对面阴风吼吼的一掌瞬间而至,又是嘭的一声,包道乙直接一口血喷洒,轰的一下撞在一颗碗口粗的树杆上。 啪的一下,树拦腰断裂,轰然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方腊立在大青石上,嘴唇、眼眶发乌,颤抖着指着二人,“…你们…俩个…我全明白了…打开杭州北城门的…便是你们两个…” “…方教主…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金毒异阴霾的脸上泛起幸灾乐祸的冷笑,“刚刚那一掌,可是有毒的。” “郑彪——” 断裂的树桩那边,包道乙吐着血靠在那里嘶声裂肺的叫道,仿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师待你如何…为什么要叛我。” “因为你老了,进取心不足,守着一个明教就以为端着了金碗。”金毒异抢先说着,惹的郑彪额上阴阳鱼皱起看着他。 随即披风一扬,身影唰的一下滑出去,便是一掌打在还未回过神来的吕师囊胸口,骤然一击便是将对方直接劈死。 “又一份功劳。”金毒异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望向方腊,“…方教主,你的人头可是我与师兄二人的头等功劳啊,还有…亲手打死你,也能让我名扬整个江湖,毕竟你可是反贼。” “…鼠辈咳咳…”方腊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他,走动两步,浑身便是剧痛的乱颤起来。“若非朕有伤…你安能伤我…咳咳…” 金毒异慢步向对方走过去,其余剩下的明教教兵原本就是方腊的亲兵武功也是有的,但对上武功更加高强的,便是相形见绌。四五个教兵猛然暴喝一声,手持钢刀齐齐冲了过去,显然已经置身生死渡外,数把刀砍下,一往无前。然而,金毒异却是不是这些教兵能抗衡的,对方直接正面冲过来,一掌结果一个,拍在额头上当即碎裂,轰在胸前整个人吐血与手里刀一起飞舞在半空。 “方教主,该你了……嗯?” 金毒异迈动了下脚,却被人拉住,低头一看,一个胸骨碎的都凹陷下去的士卒死死抱着他的脚腕,口中染着血,面色如纸,艰难的、嘶哑的喊出声:“……快走啊…教主快走。” “啧啧…真是忠心啊…”金毒异收回视线转向方腊,随后,另一只抬起猛的一踹,那士卒的身形如炮弹一般横飞出去,脑袋在半空嘭的一下爆开,血肉、随着尸身摔落地面。 方腊眼里闪过悲戚之色,浑身颤抖着、挣扎着,他看着一地的尸体,嘴皮蠕了蠕,想要说些什么话…… 那边金毒异朝他走过去。 … “…我包道乙,活到七十岁,早已知天命了,可我无儿无女为的什么这么拼命…真以为我为那高官厚禄吗?痴儿啊,我是为了你……” 断树下,老人已经油尽灯枯,诉说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有力量的砸在郑彪身上,砸的他浑身颤抖。 郑彪硕大的身躯慢慢走过去,虎头锤掉落一旁,朝着已经没有声息的老人跪了下去。 ……… 轰—— 大青石上,金毒异冲过去。 方腊睁开眼睛,怒意绽放,猛的挥手甩袍,像是驱赶苍蝇一般,对方的身影直接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了几下,便是半跪抬起视线。 “你只是一个偷鸡摸狗的鼠辈…”青石上,方腊面上平静,可陡然升起来的气势犹如他回到了曾经登顶九五之尊的那一刻巅峰。 “…朕创立明教以来,极力想要抹去西域摩教的影响,而你们当中谁知道了其中艰辛…原本永乐初建…慢慢抽掉教中肮脏的家伙,再建设真正的永乐,可惜啊…”方腊的声音徐徐在夜风里飘着,“可惜只是昙花一现……” 他闭上眼睛,身子渐渐不再颤抖。 “…朕乃是永乐第一位天子…也是最后一位…” 忽然,他睁开眼睛,骄傲的挺拔身姿,昂起了头颅,眼神中闪射出精光,那一刻,声音在这片树林里,这方夜空里陡然拔高,风将他雄浑的声音带去了远方。 “朕怎能死在你这种小人手里——” 宽厚的手掌,猛的拍响自己的脑门,额骨尽碎。 金毒异失神的看着头颅碎烂的尸身,随即发狂的蹂躏一动不动的躯体,他身后,郑彪缓缓站起身拿起虎头锤朝他走过来。 “师弟…” “你做错了许多事…都不重要,但唯独这次错的太厉害。” 他沉声说道。 ……………… “我没错——”金毒异转过身歇斯底里的怒吼。 随后虎头锤朝他敲了过去。 ps:第二更,我想尽量把方腊这章刻画好点,所以写的有点慢。 第990章至尊交战 薄薄的雾气萦绕在山林,微凉的风吹在夜里,树叶哗哗摇曳,虫儿轻鸣。一行上百人的队伍在山林间的路上缓缓而行,火把也排列如一条长蛇。 此时,夜未尽,天未明。 昨天黄昏时分那场拦截的厮杀,再到童贯骑兵的插入进来,瞬间方腊这支溃兵击散,虽然拿下、或杀死不少永乐将领,但首要的几位人物还是突围窜进了山里,夜幕降临时,漫山遍野的缉捕早已开始,四处能听到爆发出来的乱战,兵器碰撞、人声惨叫。 “督主,你的伤…”曹少卿骑马走在后面,先是扫视了周围后,才看向前面骑在马上的人。 “无事…” “…只是本督有点太以为然了,原本以为能和方腊打个平手,实则对方能在有旧伤的情况下将本督战平,委实厉害,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 马蹄缓缓前行,背着火光,看不见白宁的表情是如何,只听他声音和火光在风里摇摆,“不过咱家对方腊,觉得有点可惜…若不是方如意和方杰这两个草包,要想钻明教的空子是在太难了………少卿,现在战况如何?” 曹少卿坐在马背上,双臂交叉抱着剑,“明教被冲散后,有一辆马车在几个人保护下朝西边山麓过去,顾捕头和屠百岁带人已经追过去,极有可能是方腊的家眷。其中一个女子身上挂着我东厂的令牌,应该是之前在南平时,燕青放走的那三个金燕门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督主,你看要不要将江南的金燕门也一起屠了,毕竟这些人与明教有些牵扯。” 刻意的强调,让前面的白宁慢慢侧过头,眸子滑到眼角斜看过去,带着阴冷,“少卿,你一定知道阴盛阳衰的道理吧,好比一个王朝,武之极,文便是衰弱,带来的只会是破坏,相对的,文盛至极,武道自然旁落,带来的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破坏。我东厂行事阴狠残忍可刀向无辜百姓?可滥杀一气?” “…针对的无非是那些想要在这块民族之上分一杯羹的人,明教已经没了,但摩教的底子依旧还在,可童贯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的,皇宫里的陛下也不会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里,毕竟北伐的大战也是快要开始了,所以这里的摩教势力死灰复燃也是必然的趋势,杀并不能完全的解决这些…” “…本督这是要为将来、为这武朝留下一些尚武的底子,若是杀干净了,将来外敌打进来,光是靠现在的这些军队和朝堂上那些文官,恐怕也是守不住的…” 曹少卿第一次见到白宁说了这么多,心下还是有些感慨,但心里终究有些疑惑想要表达,可一时之间,并没有多少信息可供参考,但以他的思考能力,怎么会不知道,白宁说的什么,“…督主说的外敌可是女真?可,那只是一群野人而已,督主怕是担忧过重了,这些人或许连武功都不知道是什么。pbx” “武功,不就是我们老祖宗在穷山恶水中与猛兽、恶劣的灾害做挣扎生存,琢磨出来的吗?” 他说着,一片树叶从头上的树枝落下来,被两指夹住,火把的暗灭间,白宁继续说着:“现在的女真有着强壮野蛮的体魄,与野兽、辽人、恶劣的灾难做着艰难求生,不正是和咱们老祖宗做的一样吗?” “小瞧他们会吃亏的…” 夜厚沉,无月无星,蜿蜒的山道上,远远一骑过来,来人连忙下马单膝跪下拱手道:“禀报督主,前方发现石宝、厉天闰等人正要过河逃窜,金指挥使和高指挥使正在与对方交手。” “过去看看。” 听到终于遇见有分量的事情,山麓上的百人队伍,终于有了一点精神,随即前行的人影高举火把步伐加快,走十多里后,隐隐已经听到在一片树林的后面,传来交手的声音,刀兵碰撞喊杀声。 过了树林,一条河流犹如玉带拦在前面,河岸不远便是有两拨人在交锋,而对方隐约还有一拨人,看情况似乎是从这边逃过去的。 马蹄迈着轻盈缓慢的步伐,白宁抬起视线看过去,目光冰冷冷的看向河岸草地上交锋的几十人。 随即听到啪的一声,有人飞了出来摔在地上。便是听到那边有人着急的大喊,像是要冲过去救人。 “厉天闰,带邓国师先走——” “…别拉老子,我要先救我的女人,你们走啊,老子给你们断后。” …… 那人的声音喊的敞亮,人影轰的一下在人群中劈了几刀,领着一两个人冲过去,便是要扶刚刚被打飞出来的人。 这边,曹少卿迅速出剑,从马背上陡然间连踏出去,黑色宫袍在半空飞着,逼近,照着对方脑袋一剑刺出。对方武功也不低,或者两人的武功都接近相似,一刀一剑相交,便是‘呯’的一声脆响,曹少卿本是半空,顿了顿落下后退两步,那使刀的汉子也退了一步。 曹少卿冷笑,目光冷漠,剑动了动,斜斜向下一指,剑尖抵在脚边一个人雪白的颈脖上,还是一个女人。 “石大哥,别管我走啊。”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四将之一的凤仪。 石宝目光复杂,含怒却又悲伤,一言不发。 那边,白宁下马,或许之前的伤还在,走的较慢。来到女子身旁,低头打量一眼,便是朝石宝看去,袍摆一掀,侧旁一个番子急忙过来往地上躬身趴着,他的身形缓缓坐下。 白宁的目光看着对方,低声开口:“想要走,没人拦得住你,她是你女人吧,那你走的了吗?” 河岸对面,厉天闰的声音过来:“石宝!走啊。” “你们先走,去找教主。” 石宝没有转身,目光一直停留在被剑尖抵着的女人脸上。随后,看向坐在那里的白宁,咬牙切齿:“你想怎样…划一条道下来,石宝都接着,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拿女人做威胁算什么。” “爷们儿…咱家听到这话真该感到高兴呢,还是讽刺?”白宁看着他笑了笑,安静片刻,目光凶戾起来,声音冷漠:“你走她死,她走你死。” “不要选,石大哥…你走,不要听他们的,他们这是要逼你去死啊。”在极度压抑的喊声当中,凤仪哭了出来,她看着那边立在昏暗火光下握刀的男人,整个人都发抖,随后忽明忽暗的身躯动了一下,劈风刀朝自己举起…… 凤仪不顾压在脖子上的利刃,情绪波动着出她的眼睛里流转出来,眼泪哗哗的淌着,声音轻微的呢喃着:“不要…死…”血线在她脖子上被动的划出,点点鲜血渗出,她已经往前爬动两步,想要起身,又被压下去:“…不要死啊…石大哥…你是英雄好汉,小凤这辈子承你的情。”声音不高,但在这黑夜中飘着。 石宝牙关紧咬,微颤。 “凤妹…好好活着…” 他这样说道,刀口割向颈子。 …………… …………… “打断自己两条胳膊,带着你女人走吧。”黑暗中,白宁忽然开口。 所有人,被突然的话弄的愣住,石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对方,随即他问道:“此话当真?” “本督从不说假话,也从不重复第二遍。” 石宝丢掉手里的刀,说了一句“好”挥起右拳猛的砸在左臂上,清晰骨折声音传来,他皱着眉一声未吭,随后右臂抬起丝毫不见犹豫往地上砸去,恐怖的扭曲程度瞬间在他臂膀上出现,断裂的骨片折出皮肤,翘出来。 在阴暗的天空,河岸的草地上,双臂无力垂下的男人在女人的搀扶下,沿着河岸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走吧…” 许久后,深夜了,白宁深吸一口气,也转身离开。 “…一个肯为自己的女人不要命,这种人也算值得尊敬。” “而且,双臂就算接好了,武功也会大打折扣,算是废人了…今后,你们不要再去找他们麻烦。” 声音向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和自己喃喃自语。 ps:第一更 第991章跪长青 哐—— 哐哐—— 一道崎岖的山麓,车辕疯狂的转动,在凹凸的坑陷、石子上碾压过去,磕磕碰碰,马车车厢也在摇晃,木质的镶嵌位置在剧烈的抖动下发出吱嘎吱嘎的乱叫,名为秦勉的男子头发飘在风里,手里握着马鞭使劲的抽打马屁股。pbx “秦师兄再快点,他们快追上来了。”苏婉玲蹲在车辇上,探头向后看上一眼,口中焦急的催促。 踏踏踏踏—— 在马车后面二十丈左右,数十匹快马踏着铁蹄追来,距离越来越近,苏婉玲着急的看了看车厢内,方如意和李文书一直在安抚娘亲、幼晴。心下一横,便是回到车辇,随即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师妹…你干什么?会掉下去的,回来!”秦勉驾着马车转头呵斥一声,又赶紧死死盯着路面,此时天早已黑尽,若不是他们是身怀武功的江湖人,这样的夜路也是不敢走的。 探出去的苏婉玲,将师兄的话置若罔闻,捏着手中数支金燕镖嗖的几声洒出去,那边夜幕当中或许是视线的问题,准头不佳,爆出一两朵火花外,便是只听到噗噗利器入肉的两声,随后堪堪有两个人影跌落下马。 旋即,对方当先一匹马暴鸣一声忽然加快速度冲刺过来。 那人便是之前以一敌四的顾觅,他手扬了扬,指缝间夹着一枚正是苏婉玲的金燕镖,嘴角勾起凶戾的笑容,手臂便是一甩。 见到对方动作,苏婉玲像是已经有了阴影,连忙将身子缩回去,一抹金光飞梭过去,就听‘啪’的响声,她头上车厢角落上的雕饰掉了出去,紧跟着又听噗的一声响起,马车上套着的奔马忽然唏律律的痛苦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前蹄猛踢,马屁股上绽放着血花,金燕镖没入半截在血肉里。 “跳车——” “来不及了…” 秦勉拦腰抱起苏婉玲从车辇上跳了下去,下一秒,巨大的惯性推动下,车厢轮轴飞舞,轰的一声巨响,车厢飞驰过去与马匹撞在一起。瞬间,木架、车轮、杂物在半空解体,飞散出去,尚未死去的奔马轰然翻滚一截,挣扎着马蹄试图爬起来。 跳下马车的秦勉、苏婉玲二人连忙跑向马车,掀起已经破烂的车盖,李文书和方如意披头散发,额角上撞破了皮,血流了下来,颇为狼狈,他们二人各护着一人,除了幼晴在撞上马匹那一刹那受到冲击昏迷过去外,邵氏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 五人抱幼晴连忙钻出车厢,而马蹄声便是从黑暗的山道那边过来,另一名身材巨大的猛汉垂着锯齿刀锋,然后跳下马背,跨步冲过来。 “——降或者死!”夜色下,狂奔的巨大体型,嗓音如滚滚雷霆。苏婉玲急忙甩出一镖,那锯齿刀挥舞,啪的一声,爆起火花,随后对方来势不减,猛踏地面一跃而起。 便是挥刀劈下。 嘭—— 一瞬,李文书等人几乎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携裹着邵氏退开,他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马车车厢的刹那间砸成两段,木片散架,另一只木轮受到巨大的压力下崩飞出去,便是听到奔跑的五人中邵氏‘啊’的一声惨叫。 崩飞的木轮直接将她砸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苏婉玲和方如意想要去扶她起来,可邵氏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她迷糊的呻1吟着,对方如意呢喃着一些话,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如意…别管娘,走啊!想办找到你爹爹,告诉他,琼花跟了他一辈子没有后悔过。” “娘——” 方如意抱着邵氏的头,眼眶湿润。而那边屠百岁横着锯齿刀已经过来了,李文书大急之下拉过哭泣的女子,叫道:“走啊,以后…以后再为你娘报仇。” “…如意…走…”邵氏强撑着对她说着,“以后…不要为娘报仇…娘亲不再了,你要多照顾…你爹爹…他一个人很苦的…多帮帮他…以后……以后…不要再意气用事好好孝顺…知道吗?” 旁边女儿的哭喊,远方的马蹄奔驰声,但这些都在她的感知中越来越遥远,只是记忆的深处,那个叫方腊的男人,她还记得。在许多年前,漆园里,那个小工与自己偶然相见,一脸羞涩、笨拙的语言,那一天,他和她都收获了爱情。 这么多年以后,忽然发现儿女也都那么大…… 该有自己的天地了。 黑暗中,邵氏仿佛看到了最后的阳光,看到了丈夫当年羞涩笨拙的样子,看到了天定和如意两个孩子…随后她微笑着,伸手去想要握住丈夫和孩子的手。 随后,落下。 ……… 方如意被拉着转过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然后又转回来视线中娘亲的身影在黑夜中慢慢隐没,陡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身体往前行着,一边大哭着:“娘亲死了…”然后,擦着眼泪,嚎啕大哭:“小杰也死了,爹爹也被追散了…我…我找不到亲人了。”声音凄苦的在山道上回荡,抽泣着,吸着鼻子显得无助。 许久都无法停歇。 “…二师兄,你哄哄她,这样哭不是办法的。”秦勉顶顶李文书。 那边苏婉玲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如意姐姐的娘亲刚刚去世,让她哭会儿怎么啦!” 秦勉气急败坏的叫道:“那么大的声音,后面的骑兵难道都是聋子啊?” 旋即,他们忽然愣了一下,山道尽头,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扛着一根棍子慢摇慢摇的走过来。 “…感觉…俺好像被骗了…白尽臣不该…在东海么…为什么那叫赵安的家伙好像真骗了俺呢。” 那人神神叨叨的说着,见到过来的四人和抱着的小孩,顿时眼睛一亮,拦住去路,“俺姓孙,有礼了。俺问个路,知不知道方…” 这人长的瘦小黝黑,又是尖嘴猴腮的模样,徒然苏婉玲感到一阵厌恶。那边李文书原本警惕着,但见来人是问路,倒也是还礼:“下要去哪里,可否快说,我等几人犯了一点事,被人追赶。” 随即,话音刚落。 山道上,轰隆隆的马蹄声将近,一连串的骑士冲过来便是发现了他们,顾觅脸上泛着猫捉老鼠般戏虐的表情,他身后数十骑士分散左右包抄过去,便是准备好了手中的渔网。 但随后,他的笑容僵硬了。 当先一匹奔马,马声长嘶,黑夜的风中,收缩的瞳孔视线映射前方情景,一根漆红铜棍划过所有人的眼帘,便是轰然巨响,人影、马匹如同炮弹一般崩飞出去,砸在山体上,骨折尽碎,血肉糜烂,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不成人形,粘稠的鲜血顺着山体蔓延下来。 “你们谁还来接俺老孙一棒?” 那瘦小人影抓绕一下脸颊,挥舞了棍棒梆的一声插进岩石里。 顾觅脸色顿时阴霾下去,盯着死透的手下,微微沉默片刻,随即招招手,带着不甘的其余人离开这里。 姓孙的男子像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拍拍灰尘道:“好了,解决了,原本俺是要去照南海找白尽臣,发现太远了,走了一个多月还没见到大海,不过俺听说这南方最厉害的就是方腊了,俺想找他放对,告诉俺,他现在在哪里?” 李文书有点为难的看了看方如意,然后却是被苏婉玲插嘴进来,这女子古灵精怪的想了一下,说:“南方方腊不厉害的,要我说还是那东厂提督,一个白头发的太监才厉害,他刚刚打败了明教教主方腊,刚刚那批人就是他的手下,你跟着对方就能见到了。” “好好——” 姓孙的瘦子兴奋点点头,拔起棍子,蹬脚一跳瞬间攀上悬崖,几个起落便是消失在黑夜当中。 “敢问兄台姓谁名谁——” 李文书高喊一声,然黑暗中并未有回应传来,想必是已经走远了。这时,一阵暖意在空气中升起,他们抬起头往上看,山林之上,东方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朝阳从那边照射过来。 ps:最近两更是不是大家感到一丝失望,但没法,快要结尾了,在铺垫下一卷的内容,提前透露一下,督主对督公。然后还有北伐的戏份和小瓶儿、惜福的剧情。明天差不多就可以把这一卷结束。 第992章杀! 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渐渐地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茂密的枝叶,从树的间隙倾洒在简陋的营地里。pbx铁链晃荡,不少明教的人或者站在明教那边的江湖人或多或少受了伤,套着枷锁从外面走来,情景颇为凄惨。 熄灭的篝火,残余的青烟淡淡的飘着,时断时续。 一张简陋的担架上,躺着一具头骨尽碎的魁梧尸身,身上尊贵华丽的龙袍,提醒着所有人,他曾经当过皇帝。 “这就是方腊?” 黑色的步履站在尸体的面前,身影仿佛融入在橘黄的晨光当中,垂头看着,随后白色的发丝轻落,白宁冷漠的脸上划出一丝遗憾的表情,“被你杀死的嗯?金毒异?” 在他身后,篝火堆前,盘腿坐着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眉上额前一对阴阳鱼,另一个高瘦,面容枯瘦,鹰鼻,一对白眉。被叫金毒异的男人,脑袋上缠着绷带,黑色的袍子上好几处脚印盖在上面,听到那边位高权重的东厂提督的问话。 连忙起身顶着绷带毕恭毕敬回道:“草民原本乃是包道乙的弟子,但一直在家习武,后来听闻家师随反贼方腊聚众造反,可草民心里依旧向着朝廷的,便是暗地联络师兄郑飚,协助东厂留在城内的人打开了城门” “好了本督只问你,是不是你杀的。”白宁挥挥手让人把尸首抬下去,这才正眼看他。 “是” “是个屁!” 另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熄灭的篝火堆前,望着青烟渺渺的出神,随后冷冷的暴喝一声,视线转到金毒异身上,“方教主乃是自我了断的,且能算到你头上?” “师兄,你怎么还一口一个方教主,包道乙临死还不忘给你下‘毒药’!”金毒异原本眼看到手的大功被一句话给搅飞,心里自然是气的,可两人之前也打过,也没分出胜负来,眼下他劝说道:“那包道乙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他教给咱俩的玄天混元功,他自个儿需要女人来采补,你呢,要吃人肝,我更加惨啊,下面都练废了,你说他没在武功里动手脚?亏你还信他这么久,他临死给你说的那番话,师弟也是听了些许,完全就是糊弄你,就为了让你心里不好过,让你我二人自相残杀啊。pbx” 燃尽的枯枝,偶尔传来噼啪声,弹出一丝火星。郑飚皱起眉头,一对阴阳鱼交织在一起,变的更加沉默,张狂的头发下,他坐哪儿,如同踞伏的巨兽,散发着一股股危险的气息。 “你要你的富贵,我走了。” 良久,郑飚拾起虎头锤转身准备离开。刚刚二人的对话,让白宁不由多打量对方两眼,这个大块头的武功上来说能活到现在应该是不低,而且能把系统召唤出来的金毒异打的脑袋缠上绷带,应该是有他独具一格的一面,于是他把手中的事物暂时搁下,走过去。 “听闻你有一个魔君的称号,江湖白道怕是不容你的,如今又作了内应把杭州城打开,又杀了自己的师父,你还能走哪儿去?”白宁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的负着手说道:“这江湖很大,但想有一个容身之处怕也是不容易的,来朝廷吧,之前你原就是兰溪县都头,再回来不算丢人。” 走到辕门的高大身影抖了一下,声音嘶哑艰难的从口中咽出来:“是啊,这江湖那么大,做了这等事,谁都容不下我了。” “师兄” 金毒异心里盘算着若是郑飚走了,也就带走了另一半的功劳,他待在东厂的地方恐怕也不会太高。想罢,他过去劝说,那边郑飚忽然一锤向后轮起来朝他砸过去。 呯—— 一枚石子破空而来,击在虎头锤上弹开,一袭紫色花领长裙的妇人忽然冲出,娇喝一声:“郑飚,你敢打我夫君。” 这突如其来的妇人在年龄上看去似乎比金毒异稍大一点,发髻插着一朵红花,过来时也不给郑飚解释的机会,直接挥掌便是打过去,俩人顿时在辕门战成一团,阴风呼啸吹的营帐疯狂摇曳,地上的砂石乱飞。金毒异则连忙在旁劝架,却也没见他上去帮上一把的打算。 “督主,就让他们在这里胡闹啊要不俺老金过去一锤子将他们三个砸开!” 这时,风从林子吹进营地,片刻之后,轰隆隆的马蹄声伴随吆喝,进了营地,正打着一团的三人顿时避开,那边为首过来的大汉手握锯齿刀从马背上下来,招了招手,便是将后面带回来的邵氏尸首摆在了白宁面前。 “原本方如意和金燕门三人都会被属下和顾捕头所擒,可钻出一名瘦小的汉子,一手棍棒功夫很厉害。” 白宁抬起视线望了望辕门外:“所以你把人也带回来了。” “什么?”屠百岁脸色一变连忙和顾觅转身朝后看,气氛陡然间拉高到了极致,辕门外的树林里,一阵惊鸟冲出。 “什么鬼” “那人来了” 白宁眼睛一眯,伸手一握,旁边曹少卿手上的白龙剑瞬间出鞘飞到他手里。树林哗啦一阵摇动,一道身影极快的狂奔过来。 轰的一下,棍影挑起,几乎夹带风雷之声由远而近,原本辕门前乱战的三人被迫分开让过那道身影携裹尘埃过去,便是一棍朝天,下一刻,轰然砸向白宁。 风如虎吼,直接吹起了白宁的银丝向后飘飞,宫袍在猎猎作响。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停留在头顶不足一个手指距离的漆红棍棒。 “嘿你咋不还手?” 袭来那人疑惑的看着白宁,急的抓绕脸颊,问道:“你不是武功很高吗?刚刚那一棍你该还手的啊,快快,俺要和你放对。” “咱家记得你。” 白宁看到这人的样貌,忽然想起了数年前那个人,“你与卢俊义的比试如何?” 那瘦小的男子当即收回棍棒放在肩上,左右打量几下,随后退了一步,“俺好像真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好像头发还是黑的,不过这下好了,既然是熟人,来!咱俩打上一回。” “你还没告诉咱家,你与卢俊义比试结果。” “有个屁的结果。”那人似乎说到这里就来气,往地上一蹲,拿手里的棍子戳着地面,“那家伙早就不在家了,听说是去梁山,可俺又不认识路,一路打听过去,听说梁山又被剿了。俺老孙想找个人比试一下,都那么难。” 这家伙越说越来劲,又从地上跳起来,接着道:“后来又听叫什么南什么县的,要开武林大会,而且听说白尽臣也要去,俺心想这下应该有高手和俺放对了吧,可俺去了后,又有个叫赵安的家伙告诉俺,白尽臣跑去南海练拳了,俺就一路朝南走,走到这里又听说有个叫方腊的很厉害,但是又被人杀了,昨晚几个小家伙说是你杀的,那你武功一定很厉害,俺从练好武艺下山就没有遇到真正厉害的,手痒的紧。” “咱家不会和你打。” 白宁眼里闪过一丝戾色,但随即恢复平和,转身离开朝帐里过去。 那孙姓汉子急的想要过去,被金九拦下,“俺家督主受了内伤,怎么和你打?你要打,去那边,那三个人武功还行。” “受伤了啊,行,俺老孙不乘人之危,等你伤好了再和你打。” “还有俺叫孙不再。” 黑瘦的汉子兴奋的搓搓手扛起漆红铜棍看向辕门那边,口中喝道:“你们三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俺老孙都统统接着。” ps:今天第一更,这不是孙悟空哈,不过用的却是《大圣棍法》,设定上来说这家伙很强,但智商欠费的那种,嗯,就是愣到不要命,什么都不顾的,二愣子。 第993章杀至尊 “你们不来,俺可来了!” 柔和的晨光中,瘦小的身影轰然冲向辕门,速度在那一刻激烈的爆发出来,脚下的尘埃炸开,弥漫半个营地,棍影重重叠叠。pbx 剧烈的破空声,照着郑飚、金毒异、以及那名红花妇人当头罩了下去。 “你们闪开——” 郑飚一把推开金毒异,魁梧的身材跨步扭动,双臂猛的向前一挥,手中的虎头锤引着对方铜棍过去,双腿再次发力,将身形往前推了一截。 呯—— 镔铁虎头锤迎面撞上漆红铜棍,碰撞间空中爆出惊人的火花,金铁交鸣产生巨大响动震的让人牙齿发酸。撞击力下,郑飚那高大的体型转眼间被推出一丈有余,脚下划出两道沟壑,后背直接撞在辕门的木栏上,钉在土里的木桩在清楚的阳光中动摇。 哗啦一声,垮塌。 就在木栏垮塌一瞬间,无比凶狠的一棍再次过来,便是朝着郑飚的脖子戳去。“郑彪,偏头——”那边头戴红花的妇人娇喝一声,穿着红色绣鞋的脚猛的踹出,脚尖点在铜棍上,将其轨迹点歪,擦着风声的铜棍一端便是擦着郑飚的脸颊过去。 孙不再空余的一只手往握着的那端拍下去,铜棍嗡的一下,前端摆动。郑飚连忙将头偏了一下,铁锤往脸侧格挡,噹的一声,整个人坐在地上横移了出去,直接砸进一顶帐篷内,瞬间压塌。 “夫君,联手对付这黑猴子。”妇人招呼了一声,紫色花领长裙一摆,娇嫩的手掌轰然袭过去。孙不再陡然挥拳也照着打过来,两人相抵,紫色的身影直接倒飞。 “夫人” 那边金毒异白眉倒竖,怒吼一声,跨步冲过去,掌风微微带毒,阴风嘶吼。恰恰这时,营帐内,一声怒喝夹带巨大的内力扩散,在营地上空响起。pbx “够了——” 刹那间,白龙剑轻吟,营帐的布料撕拉一声破开,人影、剑光陡然间从里面冲出,晨光、剑、人影、残影瞬间便是呯呯呯——接连响起一片,金毒异还未回过神来,就觉得胸口挨了一脚,整个人都在倒退。 而那边,剑刃擦着空气的爆鸣,与无数棍影交织、击打,眼花缭乱的火星不断在空气中迸裂爆出,随后,贴近的身影分开,白宁一抹剑锋,冷漠看过去:“刚刚咱家说够了,这里是本督的地方,且是你随意乱来的?” “嘿嘿…好快的剑,你有伤在身,也能这么厉害,伤好以后肯定了不起,俺老孙便跟着你,等你伤好了再来打过。”孙不再耍了一手棍棒,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看过去。 “好,不过你要能接下本督这招。”手指抚过,那把剑便菁然长吟一声,微微颤动着,片刻后,剑尖微微抬起,白宁便是那样走了过去。 “嘿嘿,来来,俺老孙接…” ‘得’字出口,那边,白宁脚尖一点,跨步,身影陡然间模糊起来,再到‘住’字说出,孙不再的瞳孔缩紧,双臂猛的抬起举滚一竖。 一瞬,出剑,撕裂布帛的声音乍然响起。 血线交错飞起在半空。 白宁背对他站定,一滴鲜血不着痕迹的顺着剑锋流到剑尖,滴落。 “你比方腊差远了。” 营地里,白宁面无表情的转身,随手一抛,白龙剑嗡鸣着,瞬间落回曹少卿的剑鞘内,插的稳稳当当。 一条血线在孙不再的胳膊上划出,他呆了呆,眨着眼睛,尚未回过神来,咣当一声,漆红铜棍掉落地上,脸上反而没有颓败的神色,而是闪着兴奋,原地叫道:“等你伤好,俺还要再来的,你是不是坐京城?” ………… 回到营帐内,案桌前。 白宁压不住的吐了一口血,之前与方腊对拼,对方最后那一掌的渗透力实在太强,饶是他有归元罡气在身,也只是抵挡了一点。剩下的全被他照单全受了下来,用初学未多久的霹邪剑法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白宁最大的极限。 “督主,童枢密的人到了。”帐外,响起了曹少卿的声音。 白宁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让他们进来。” 随即,外面脚步声响起,进到里间,当先一名黑瘦的青年抱拳半跪道:“韩世忠拜见东厂提督大人。” 此时,白宁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这位将来的名将。不过现在他身上还残留着痞气,与未来的名将气质还差的太远,而且原本在历史轨迹当中,方腊便是被他从帮源洞内擒住的,想来武功上应该是不错,至于到哪种程度倒是看不出。 “方腊与他夫人的尸身就外面,带着回去交给童贯,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了。剩下的几座城也是你们军队的事,本督便不好在插手,你就将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回复吧。” 说完这些,白宁发现并没有了继续想要说什么的兴趣,而那位年轻的将领也显得有些拘谨,客套一番后,就让过来的同僚把方腊等人的尸首运走,以及一些被俘的永乐将领。 营地的喧嚣过后,白宁跨出营帐,视线扫过金九、曹少卿,声音缓慢而平淡。 “这里的事已完,我们回去。” “是——”众人齐齐抱拳。 随后,他看向金毒异三人,“你们如何打算,若是入咱家东厂,现在便随本督离开,以你们之前的功劳,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 金毒异甩开妇人的拉扯,快步上前单膝跪道:“金毒异愿为朝廷、愿为提督大人效死力。”说完,又连忙拉着那名头戴红花,身着紫色花领长裙的窈窕妇人,“督主,此乃属下发妻,原名公孙大娘,江湖人称红花鬼母。” 红花鬼母?不是只有金毒异一人吗? 白宁此时心底再次泛起了对系统的疑惑,若是还这样附带人出来,将来怕是有点不好收拾,不过幸好现下已知的人物当中,只有金毒异一人附带了一个老婆。 以后,怕是不能再随意用人物转盘,而且至从发现系统的一个秘密后,就连武功密集恐怕也不能随意使用。 “提督大人…” 那位公孙大娘盯着白宁看了一会儿,忽然躬身鞠了一福,语气与之前泼辣性格相反,缓缓道:“妾身不愿丈夫入朝廷衙门里去,可否开恩。” 不等白宁问,她又说道:“妾身也有难言之隐,夫君毒异自从练了包道乙授予他的武功,下面已经不能人道,妾身便是想带着夫君四处求医问药,将顽疾治好,回到西北大漠,过渡余生。” “这是你夫妻二人之事,咱家不好断定。” 随即转身离开,任由金毒异拉着公孙大娘去营帐外商量去了。白宁忽然看到那个孙不再居然还未走,正躲在一处树荫下悠然睡觉,像是察觉有人看他,便是睁开眼看过来。 “既然你如此执着想要找高手放对,咱家有个好人选给你推荐。”白宁脑海冒出一个人来,那人此刻武功肯定已经进步神速了。 “谁谁?有你厉害吗?刚刚俺老孙还未准备好呢,你就刺过来了。”孙不再跳过来兴奋的问道。 “跟咱家回京就知晓。” 他便是说着,辕门那边,魁梧的大汉此时也开口:“督主,郑彪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愿进来谋个差事。” 白宁转过头,阳光照在侧脸上,半阴半明,“好啊,本督求之不得。” …………… 六月初,方腊授首。 ps:第二更 第994章如宰鸡 江南聚义造反之事随着杭州被破后,看清楚的人已经知道明教的大势已去,这场震动天南的匪患终于在童贯六月中旬,攻入帮源洞,擒获洞内方腊等首要将领后而结束,在被俘途中,明教教主方腊破颅身亡,其夫人邵氏也自杀殉情… 关于这些已经是之后的事。此刻,满载东厂锦衣卫、番子的大船在江宁府靠岸,一身黑金宫袍的白发男子站在甲板上,看着热闹的码头,人来人去,恍如一种隔世的感受。 “…惜福和小玲珑此刻在干什么呢……” …… “阿嚏——” 惜福打了一个喷嚏,赶紧捂住嘴,眼睛溜溜的转了转,像是怕被人听到。她前面的小女孩竖起指头‘嘘’了一下。 在隔壁,有热闹、骚乱的声音,便是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里面瞬间安静不少,纵然还有人说话,也变成了窃窃私语。 “堂下犯妇,你家主妇告你盗窃她的首饰,证据确凿可还有何话可说?” “贱妾纵然有冤,但贱妾不敢说的,若是真被告盗窃,妾身愿意认下罪责……” “…如此,本知县便宣判尔偷盗你家主妇财物之罪。” 那知县意识到什么,瞥了瞥右手位的坐记番子,余光瞄了下后堂似乎没人准备出来,便是松了一口气,惊堂木在手中再次拍响。 啪—— “来人,着犯妇柳氏于躺下打脊杖二十,服劳役两年,年满后,不得再入夫家生活。” “犯妇可有不服?” 堂下,一身素服的女子,颇有些姿色,只是脸上多有淤青影响容貌,她闻言反而未有打算伸冤的打算,柔弱的身子趴伏在地,“犯妇服判。” 那知县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坐记番子,再三问道:“你可知,以你柔弱身躯挨上二十脊杖,可能下辈子都要躺着了。” “犯妇服判,挨上二十脊杖若是此生再也不能行走,犯妇也是认命的。”女子便是这样低声说着,在她旁边,则是一名年岁大过她十余岁的中年妇人,样貌颇有些凶恶,斜了女子一眼,“贱骨头,跟老娘争丈夫,你还太嫩了一点。。” 惊堂木敲下,知县点头:“如此,来人将犯妇当众打脊杖二十,再拖入官牢服役。” “是。”衙役拱了拱手,过来三五人准备将柳姓女子拖到外面。 “不…不…行。” 那知县听到那声音,手一下捂住脸揉了揉,连忙朝下面的差役招手,“都停、都停下,等姑奶奶问完话再说。” 此时,衙门外,围观的百姓则兴奋的窃窃私语起来。 “看看,出来了啊…” “…就是她吗,上次王阿婆家也是这个女人出来的…” “对啊,当时我就在门口看着的,知县大人好像很怕她,不过看起来像是一个傻子呢……” … 不管外面的议论纷纷,后堂,玲珑牵着惜福的手走出来,见那女子尚未被带出去这才轻轻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惜福…觉得…” “娘…你要说本夫人。”小玲珑轻轻摇晃惜福的手,提醒她。 “…本夫人…觉得那个女子挺可怜的…她相公…都不帮她…为什么还要娶她啊…县官大人…这里…这里有原因的吧。” 我的姑奶奶…知县一脸苦相连忙下了高堂拱手道:“犯妇柳氏既已认罪,该当冲入奴籍,服劳役,满两年后则会重新放归民籍,已经算是轻的了,不信可问东厂的坐记啊。” “…他说的…是吗?” 那名番子自然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当下起身拱手:“启禀夫人,确实如此,若是被告犯妇愿意认罪服法,这案子便是结束了。” “…不行啊…” 玲珑朝惜福不断的摇头,她视线盯着立在门外垂头黯然的女子,“有问题的…再问问吧。” 这时,一直跪着的原告,也就是那家中的大妇扯着嗓子泼辣的起身:“人家知县老爷和那贱骨头都认下来了,你哪颗葱?敢管到公堂上来,喔,你是不是刘知县新纳的小妾,难怪细皮嫩肉的。” 那知县听了吓得浑身打抖,唰的一下跪了下来,汗流浃背。那坐记番子眼睛闪着要杀人的目光就要走过来。 “你…胡说…惜福有相公的…”惜福连连摆手。 小玲珑黑着一张小脸,抽匕首:“你要是对我娘乱说话,我要扎死你。” “呸——” 那妇人叉着腰瞪着小玲珑,“我在江宁府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老娘说话,信不信把你这小丫头卖进青楼里。” …… “谁要把咱家女儿卖进青楼的?” 衙门,黑金相间的人影立在那里,外面的人正在被驱散,堂中一队番子接管了这里,同时也把犯妇和那泼辣的妇人也带了下去,只留下汗流浃背的知县还跪在那里。 关上的大门,看着呆立那里的傻姑娘,白宁笑了笑:“我回来了。” 不知从哪儿来的温暖,惜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不停的捏着衣角,一时间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立在那里,下意识的喊出口。 “…相公…” 白宁过去将她拥进怀里,闻着她的发香,“我的惜福也会审案子了啊…” “…没有…是玲珑她…想的。” “没关系。”白宁轻轻拍打她的背,“审什么样都可以,你说的话,就是我说的。” “因为你若在前,我心有所依。” 裸露、娇嫩的脚尖,轻轻点着毛柔的地毯走到石柱前扶着,遥望着东方。 “没有事的时候,我总喜欢这样看那边。” “因为,我清楚的记得那里有一个人等我。” 殷红的薄纱轻轻在含着砂砾的风中飘着,裸露着让人无限遐想的背影,声音很轻,很柔的向人说着。 在她身后,火坑燃着烈火在熊熊燃烧,往上几步石阶后面,垂下的玛瑙珠帘内隐约一个人横卧着,修长的身影慵懒的扭动。 “是等着杀你吧。” “杀不杀,无所谓。”石柱那边的女子,手指在柱上摩挲,视线依旧看着远方,“你妹妹死了,你一点都不心痛吗?” “心痛什么。” 珠帘后面,忽然女子的声音变成了粗狂低沉的男音:“两姐妹无非也是你争我抢,死了一个…”这时,突然又变成了柔媚的女音:“算不得什么,奴还要感谢那个太监呢。” 石柱下的女子沉默片刻,然后转身离开,声音飘来:“明日一早,我就动身去东南接收明教留下的烂摊子,算是报答你赐予给我的神功。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此时,又是第三种声音,阴测测的从珠帘后面传来。 “随你——” 西漠飞沙,戈壁大风的带着不详,吹滚着细石朝东方移动。 ps:第三更。 第995章至尊之怒 “…相公…鱼…鱼咬钩…” “…娘,我来帮你。” …… 江水悠悠,波光粼粼,此时午后楼船靠在水岸边稍作休整,船里船头都能见到忙碌船夫和警戒的番子,奔马时有时无的在岸上巡视,偶尔会有几只信鸽扑腾飞回来落在甲板上。 小玲珑光着脚丫在甲板跑动,去帮另一边的惜福拉动鱼竿,在她们身旁不远的鱼篓里,隐约有几条鱼在挣扎跃起想要跳出去寻找自由。 今日应该是收获颇丰的。 ……… 白宁走出船舱,衣服上隐隐散发着一阵阵白雾,之前在他让人靠岸便是在服了一些治疗内伤的药物来稳固五脏六腑,如此也是耗了半日时光,才将内伤压了下去,他的体质上本就是阴盛阳衰,想要阴阳调和的调养伤势怕是不可能,只得先将内伤压下去,待时日长了后,慢慢运作内力修复。 靠岸休整后,船上留守的人大抵没有多少,要么去了另外两艘船,要么上到岸上活动活动,恰好离这里有一座小县,林冲等人拉着刚刚伤愈没多久的杨志去了县城喝酒。 “夫人,今日收获多少?” 没了旁人在,白宁冷漠的脸像冰雪一般化开,蹲下看了看鱼篓里成果。 “干爹…那是玲珑钓的喔!娘可是一条也没钓上来,啊,刚刚钓上一条,结果跑了。”那边小女孩稚嫩的脸上挂着炫耀的笑容,两条羊角辫随着小脑袋摇晃两下,说不出的可爱。 “…惜福…也想钓上来…鱼啊”傻姑娘期期艾艾说着,美丽的双眸忽然亮了一下,手指攀上白宁的衣角,好像在期待什么。pbx 白宁嘴角弧出笑容,起身取过船舱里的一把宝剑。随后,森冷的剑光,在明媚的阳光下,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河面上划过。 然后,收剑。 波涛哗啦一声破开,溅起一道高高的水幕覆向甲板,白宁一甩袍袖从三人站立的位置上方拂过,水幕偏转浇下。 嘭嘭嘭—— 大小不一的黑点从半空落在甲板上,数十条鱼挣扎乱蹦的用尾拍击着甲板,发出一连串的噗噗噗的声响,惜福忽然跳起来拉着白宁的胳膊,得意洋洋朝小玲珑摇晃脑袋:“…看…娘钓了好多鱼啊比玲珑多喔。” “赖皮…赖皮…” 小玲珑人小鬼大的插着小腰,指着过来:“你们俩夫妻欺负我一个,不算,哼,就不算,娘是耍赖皮的,我不依。” 可惜福哪里管她说什么,拿起自己空空如也的鱼篓蹦蹦跳跳的过去将一条条鱼装进去。 “叮咚!剿灭方腊一系列任务完成,获得因果点五万,是否升级…” 忽然而来的系统的提示,让白宁愣了一下,但随后他连忙将呵斥:“不许升级…不准动用。” “……”系统那边忽然沉默下去。 白宁勾起冷笑,转身进了船舱,坐到椅上:“上两次升级都是趁本督昏迷干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同意,你也休想得到,说的没错吧。” “这笔因果点…这么多…本督是有计划的,你休想动它分毫…” 咔—— 脑海中,忽然轻响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裂开。 “提示:人物转盘开启,奖励免费抽取一次。” “你玩我…”白宁脸色顿时一变。 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人物转盘疯狂的旋转起来,七彩的霞光不断的在流转,指着一个个人物的名字过去。随后,速度缓缓降下,白宁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提示:抽取完毕,恭喜抽出武林人物…东方…不败…” 这四个字,顿时让白宁心里抽搐一下,但紧接着系统的冰冷语调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断断续续就像受到了干扰一般。 “降临失败…删除…分解…东方不败将一分为二…” 白宁捏着拳头颤抖着,额头青筋鼓鼓,一分为二,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真正的东方教主不存在了?而是用了别的形式出现? “…宿主…我们拭目以待…” ……… “哎…天阴了…要下雨吗?” 惜福直起身,抬头望着天空。 …… 阴遮盖,漫漫长卷而来,碧波流淌的河面荡起波涛,大风将船上的旗帜吹的烈烈作响。 “好,咱家拭目以待。” 白宁睁开眼,说道。 同样的天空下,卞梁依旧阳光明媚。 快要为人父的赵吉除了早朝,每日都会去淑妃那里,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李师师,以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着传承于他的血脉。 不过今日,赵吉批阅完政务尚未过去,却是一脸的兴奋,他挥着一本奏折,金黄的龙靴在延福殿内来回走着,对着身旁的魏进忠说道:“哈哈,朕就知道童枢密和小宁子不会辜负朕的期望,朕的赶紧告诉师师,还要告诉朕的皇子,一家人高兴才对。” 侧旁,低垂眼睑的魏进忠露出谄媚的笑容,连忙在前带路,快要出殿门时,冷不丁的道:“官家,奴婢听闻白总管与童枢密当年乃是陛下身旁的近侍,关系亲密。” 跨出去的脚步停住,金黄的袍摆掀了一下。 “进忠啊…” 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赵吉,慢慢缓下笑脸:“一些事,自己心里想想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小宁子与童贯乃是跟随朕多年的心腹…不要乱嚼舌根。” 魏进忠赶忙扑倒下跪,额头触地,语气着急的说:“官家,是奴婢多言了,但奴婢也是拳拳忠心为官家、也为未来的小皇子考虑的啊,毕竟淑妃娘娘还是大总管的义妹。” 闻言,赵吉表情忽然暗沉下去,沉默片刻,一声不吭举步朝前离开。 埋着脸的魏进忠,不由勾起冷笑,随后,他抬起视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道:“…床帏上有人就是不一样啊…咱家倒是有些吃亏。” ps:第一章,然后我要说明一下,方腊卷,主角出现的场面确实变少了,但一部分是镜头转换的原因,另一半是因为这种切换上,我还有些不是很熟练。 第996章何人倒霉(大章) 先说主角出场少的原因,第一分镜头,我要说明方腊那边的情况,不然光写主角了怎么装逼打脸,或者光是怎么阴暗了,太过单调。我希望的整本书里,不仅仅是主角在打怪升级,而是希望里面的配角都能是活的,而不是顶着一个名字出来打一圈酱油就离开了。 还有主角是东厂提督,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出手打脸,不燃下面的人拿来做什么? 关于虐主,我到不觉得有哪儿虐主了,如果非要说方腊?哪没办法,人家有来至摩教这种横跨千年的武学体系啊,主角已经在前面很多地方给予他成吨的伤害了,先是杀方杰,你们以为是干什么,单纯的报复吗?不是,是为了逼明教造反。pbx间接也让刚刚出关的方腊气吐血,造成了内伤隐患。杭州留下的十门炮,也是早先就知道将来杭州会沦陷,所以留下的,也让杨志用三天的时间迁移杭州居民。 他做了很多的事啊,你们没看在眼里的吗? 方如意逃离,那是因为春风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死法。将方腊遗体交给童贯,那是有原因的,他现在的位置,还要功劳干什么?不如顺水人情,这是一个站在那个位置必须要想到的事情。 第二,关于系统的问题,已经是长久以来的大家觉得诟病的,之前我就说过了,这里的系统不会善良,就像人一样,有好人、有坏人,也有那种中人,但人都有想法,那么我赋予了系统人性,它该不该有想法或者欲1望? 它为什么要一开始就偷偷摸摸的升级?在第一卷的时候,我就已经写明了。不是主角要和他开战,而是换做是你,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一觉醒来,发现没了,你会怎么做?生气吗? 第三,关于东方不败,因为编辑说了,这个人物就算是用谐音都不行,可书里少了这个人物会黯然很多,因为春风已经东方教主的神态、相貌都准备了腹稿,甚至将来的几个大事上都要参与进去,所以不能少、不能用谐音,只能换了一种形态把东方大姐搞出来。 你们知道我的苦衷吗?又想写好,又要规避各种各样的规则。 第997章十万六品 春燕筑起了泥巢…… 嗷嗷待哺的雏鸟伸长雀嘴唧唧长鸣。 午后灿烂的阳光慢慢阴了下来,入夏的第一场暴雨突然而至。连天雨珠顺着宫檐滴落,慈明宫寝殿内,绣衣彩带飘飘,靡靡声乐绕梁。 玉石屏风下,一张软塌,横卧着一名妇人。 九凤金丝长裙,青丝盘髻,金步摇在髻上横插着,随着她的身体动作慢慢轻晃,轻垂的眼帘微微抖着,偶有青涩的呻1吟从浓朱丹唇里畅快发出,说明妇人并未熟睡。 一双比女人还要细嫩的手轻轻下滑,拂过光洁嫩滑的劲肩,轻轻揉捏着。有过来的侍女端着茶盏过来,都被侧坐在软塌上的柔美宦官挥退,那妇人此时睁开眼帘,双眸看向对方。 “此次,大总管倒是机灵的很,把方腊的功劳全让给了童贯,以及童贯手下的将领,到了他这个份上,再多的功劳反而是不好的,你呀,要多学着点,该让的时候,多让一下,不要总想着与别人争显聪明,这宫里有能耐的宦官多着呢,要是哪天把你伤着了,多不好。” “太后之言,化恬知晓。” 拿捏的顺着下去,划过妇人的臀部时,对方便是颤了颤,尚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伸手打了一下,便又让雨化恬继续拿捏到了脚。 “那最近在陛下眼前窜起的魏进忠,你可不要和他走的过于太近了,老身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人心肠狠、野心也不小、又善于趋炎附势,当初那个如妃就是例子,你啊,到时候夹在中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身知道,你武功很厉害,可经常藏拙可不好。” 雨化恬轻轻为她拿捏着脚趾,嘴角勾起柔和的微笑:“夹在谁和谁的中间?” “自然是白宁和魏进忠的中间。”尚虞缩回脚,慢慢坐起挥退乐师和舞姬,赤着脚在毛毯上拖着长摆走了两步,容色间慢慢换上了庄重,“莫要小看了白宁,从他帮助官家拨乱反正后,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新来的魏进忠虽然得宠,但也未见得不在白宁的监视下,你在东厂这么长的日子,大抵也是清楚一些情报传递的。” 太后尚虞坐到雨化恬对面,义正言辞的盯着他:“若是现在你与那魏进忠走的过近,说不得将来被清算波及,白宁除了对他家里的傻夫人善良外,本宫还从未见他对别人心慈手软过,化恬记着,别做傻事。” 软塌上,倾城之貌的宦官垂着眼帘,良久,勾起似有似无的笑,便是点点头。 外面,瓢泼大雨一刻也未停息,电闪雷鸣。 哗—— 一只脚猛的往后踏去,捡起泥水,燕青在雨水中连步后退,一柄钢刀斩开了雨帘,从他鼻尖擦着过去,随即,右脚错开,身子一斜,第二柄刀从小腹划过,身形狼狈而退,抵在一根廊下的木柱上。 随后,双刀绞来。 燕青双臂一勾,身形逆上攀延,下面呯的一声,刀刃切在柱上。倒挂柱上,燕青笑着向下看着手持双刀的披发头陀:“哥哥,今日打到这里如何,你看鲁大师一个人躲在那里喝酒吃肉比我俩淋雨强上许多呢。” “行,今日不打就是。” 武松收起双刀,浑身早已湿透,抹了下脸上的雨水,嚷嚷几句:“这贼老天,晌午还好好的天,雨说来就来。” 俩人走回廊下,朝不远的房间进去,跨进门槛一个大和尚坐在小炉旁,朝炉子的进风口扇着蒲扇,炉口放一口小锅,煮熟烂的狗肉散发着阵阵香味,旁边更是立着两坛好酒。 进去后,燕青和武松便是把衣服脱掉重新换了一身,坐到炉旁。鲁智深摇着扇子,看看他二人,“今日可分出胜负?” “其实,小乙早就已经输了。”燕青眉开眼笑道:“若是以命相搏,小乙十条命也去了九条。”一边说着,便是将锅里的肉分出来盛到俩人碗里。 那边武松也将酒倒满,抬头说:“莫不要说了,还是鲁大师有佛家的智慧,我与小乙打的不可开交,他倒是在这里吃肉喝酒。” 三人随即轰然大笑一阵。 酒碗放下,鲁智深看向燕青,便是道:“近几日,洒家与二郎来你宅院做客,吃你许多酒肉,但至始至终还是想要劝劝小乙,朝廷寡恩,倒不如咱们三个游走江湖,如果累了,寻一处地方好生歇息,也好过在这里过的委屈。” 一碗酒饮尽,放下。燕青擦了擦嘴角,撕着肉小口吃着,听到鲁智深的话,便是停下咀嚼,摇摇头:“哥哥莫要再劝小乙,有些事你与武松哥哥看不明白的,世人皆说东厂如恶狼,杀人无数、逼迫商贾四下敛财。可提督大人所做的事,小乙是亲眼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他放下手里的肉块,擦了擦,继续说道:“那些商贾,两位哥哥怕是不知道,他们所做的龌龊事,提督大人之所以不拿下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罪名还够不到杀头,于是从他们手里取了一些银子。” “还不是敛财?我和鲁大师来东京的时候,专程去看过白府,简直富丽堂皇,还不是从百姓手中夺过来的。”武松脾气上来,一把将筷子丢在桌上。 “哥哥莫急听小乙说完。” 燕青解释道:“若要说提督大人中饱私囊,那就大大的冤枉了,据小乙知道的,提督大人所穿的也就是宫里缝制的含品级的宫袍,其余有衣服也就只有两件,督主夫人衣服首饰甚至不如豪门大院那些豪绅的夫人小妾,督主的兄弟姐姐也都是按月发例钱,从不多给。你们可知这钱去了哪里?” “哪里?”鲁智深和武松齐齐将视线盯了过去。 燕青指了指北边和西边,他竖起数根指头:“关胜哥哥那里有一笔,秦明哥哥、索超哥哥以及呼延灼那里都有一笔银钱开销,每年朝廷拨下的银钱实际上到了军队里并不多,提督大人便是想到这法子,将开销暗地转移到那些商贾上,就为了将来北伐西征,希望关胜哥哥他们能训练出新军来。” “一介阉人…” 武松沉默半天只磨出半句话来。倒是鲁智深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眼道:“小乙若说的是真的,洒家倒是佩服的紧,也罢,既然小乙要留下就留下吧,洒家与二郎暂时去白马庙挂个单,若是有用的着的地方,但说无妨,不过时常要备好酒肉才成。” 有些话说开了,以鲁智深和武松直肠子的性格倒也接受的了,三人随后又谈起了当初梁山谁还未死,去了何处谋生之类的事。 而在此时,东北那片寒冷的地方,发生了一件让整个武朝震惊的事。 兴和五年,六月初,冰河解冻,一条关于北方的消息由北而南过来,护步答冈,两万女真血染北方大地,一举击溃七十万辽国军队。 此时,完颜阿骨打的名字正式上了武朝皇帝的奏折里,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担忧和急迫,联金抗辽取回燕,这是最好的时机。 …… “斡离不……兀术在哪里?”血染的刀身在尸体上擦过,身材魁梧的老者呼出一口白气,“武朝的使者到底在哪里……仗都快打完了。” 斡离不是女真族的名字,而被叫住的人骑在马上偏转视线,他更希望别人叫他,完颜宗望。 “父亲,不要管武朝的人。” 他刀挥舞着,看向南边,“这是我们的天下了。” 方腊卷结束,新的大时代开启。 ps:第二更。加班去了哈,解释的,我也解释过了,说实话,方腊原来是想让主角杀的,但后来我改变了,他本能杀,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第998章过分 兴和五年,初夏暴雨。火然?文 ??? ???ranen` 方腊之祸已经过去,但所带来的恶劣影响,还未完全消弭掉,永乐太子方天定、元帅厉天闰、邓元觉等人依旧在逃,目前尚未有下落寻觅到。童贯的大军便是立即北上,来至护步达冈的战况已经传来,让一直窥视燕的童贯心潮澎湃。 “辽国竟然靡烂如斯,七十万打两万竟反被别人打的狼狈溃败” “如此这正是我等军人开疆扩土的良机这不世之功,咱家要笑纳了。” 随后,遣刘延庆为前军,领五万兵马先行,又着手书让京东数路兵马配合北上燕,自己则亲手书写奏折快马传递至龙庭,请求皇帝即可派遣使者与女真结盟,前后夹击,分割辽国。 至此,江南闹的沸沸扬扬的明教造反一事,终于在另一个大时代前落幕了。 …… “…童贯做的好,朕是要赏的。” 御阶下,满朝文武在听闻南方平定的真实性后,其实难免会有些骚动一阵,稍后安静了些,望着御阶之上走动的人影坐回到龙椅,那位新晋的内廷副总管在侧旁拉开圣旨宣读了关于童贯军中各大将领的一些升迁。 “…童贯戎西垂、平方腊之乱劳苦功高,封爵楚国公…” 龙庭上,对于禁军的封赏没有人有异议,唯独童贯封爵让多少人有些意外,甚至嫉妒,文臣班里有人想要出列,却是被蔡京用眼神制止,此刻在这种北伐节骨眼上,赵吉毫不吝啬的封赏,是有文章的,像蔡京这种在朝廷摸爬打滚数十年,一想就透。 他心里微微叹口气,觉得入夏的六月,紧张的气氛会在陡然间席卷而来。 一个尚未出现的人,此刻到底在哪儿?或许人老的缘故,蔡京心里已经越来越不安,有些浑浊的视线里,那龙椅边上站立的哪里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头瘦狼,而还未现身的那人又是另外一头白色的狼。 浑浑噩噩间,就连朝议何人出使女真,何时出发,蔡京都未听进去。 退朝后,紫宸殿方向。 “小宁子现下到了哪里?”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在链接的廊桥上,慢慢走着,此时的雨已停,久违的阳光只露出一缕从乌缝隙中伸出,在天空挂着。 跟在后面的魏进忠半躬着身子,显得极为谦卑,小心翼翼说道:“回禀官家,大总管尚未回京,应该还在运河上,大抵是在游玩吧。” “游玩?” 赵吉随即冷哼一声,大步走动,“北伐大事上,居然还能玩得起来,童贯都知道打完方腊立即北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官家…大总管也是劳苦功高啊…”魏进忠垂首压低着声音道。 “是啊,确实是劳苦功高,一晃眼过去几年了,帮朕重夺皇位、赈灾、平梁山,如今又协助童贯破了杭州城,甚至擒获方腊,一桩桩一件件让朕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赵吉望着天空那唯一的一缕阳光,“是该找个人给他分担一下了。” 六月十一,方腊授首的那份奏折到达汴梁时,东厂的三艘楼船却是依旧在玉蒙县城附近停靠,关于北方传来的信息也已经通过东厂自身的信息渠道传达过来。 白宁抬头望着甲板上空的雨:“北伐的事,我们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总不能让咱们东厂去战阵搏杀吧。” 岸上忽然一队缇骑过来,交了一封信笺给小晨子,随后又转交给曹少卿,理开信纸看了一下,低头过去轻声道:“督主,据眼线的汇报,有人发现小瓶儿的踪迹。” 随着,舱门打开,遮雨的披风让小晨子取下挂起退出去后,白宁坐到案桌前,思绪纷乱,那次逼反赫连如心遗漏的一枚钢针,便是小瓶儿出手打掉的,曾几何时,他就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了,皱的远远的,可现下对方回来了,真当到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她是要来京师,完成赫连如心没完成的事?”白宁感慨些许,收起思绪,又回到了冷冰冰的模样。 曹少卿摇摇头:“小瓶儿连河1南府都没有踏入,直接取道南下了,而且轻易的躲开了咱们安插的眼线。” “她” 案桌前,白宁合上眼帘,短暂的沉默,叹口气:“以她对东厂的了解,之前就不会被眼线所发现,却偏偏发现后又藏了起来。她这是给本督的信号,她在告诉本督,她回来了,而且南下的目标大概也是收拢明教的残余势力。” ”摩教在明教的底子仍旧在,若是没有这次北伐,清除掉摩教当初留下的影响还是能办到的,但如今领军的、朝堂里的,都把注意力放在燕上,咱家若是说的多了,反而遭人烦。” “六扇门的组建也是迫在眉睫,清剿方腊余孽的事交给屠百岁、顾觅等人来办,现在事情变得一锅乱粥,本督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曹少卿告一声罪,退出去。 关上舱门的那一刻,嘭的一声,案桌被白宁猛的掀飞,笔墨纸砚摔的四处乱滚,他坐到椅上,盯着地上凌乱的杂物,声音发狠。 “你为什么还回来——” “回来逼着咱家杀你啊,你这个蠢女人。” “北伐、女真、魏进忠、赵吉、方腊余孽!大不了——” 内力鼓起,轰的一下,袍袖向外一拂,地上杂乱的物件噼啪啪啦的砸在木架、窗户上,扫开一条干净的大道出来,白宁红着眼心情浮躁、暴怒的看着门的方向。 “——大不了,老子全都搅乱,不干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心里的压力其实非常的大,各种各样的事压过来,也不管他接得住,接不住都得接着,他想先剿清明教,可北方女真大破辽军于护步答冈,下一个目标就是燕京府了,就算白宁想拖延一点时间把明教、摩教在江南的根基彻底的弄干净,现在也不可能办到的。 时间、人都已经没有任何的余地了。 良久,白宁平静下来。 “希望关胜他们的新军在对辽上面有所作为。” 他想着,外面响起脚步声,曹少卿在门外说道:“督主,刚刚番子来报,林教头等人在玉蒙县里发现了方如意等四人踪迹,金燕门可能就在附近。” “杀光他们。”白宁心里暴虐的怒火无从发泄。 随即,打开舱门,提剑下船。“这次,本督亲自动手。” ps:第一更,原本早先写好了一章,但并不满意,所以删了,重新写的。 第999章丹王宗真君 雨势逐渐减弱,天色也暗了下来。pbx马车上的灯笼,列队行进番子手中的火把,排着一条长龙在玉蒙这座隶属苏1州管辖的小县里匆匆穿行,浩浩荡荡的脚步踏过积水和泥泞,溅起一片片水花。 白宁的马车与随行五百多人的番子、锦衣卫从破旧的城门直接打开了本已关闭的城门,尚逗留街上的行人或者江湖客见到这样的队伍进城,一个个警惕或者胆怯的让开道路,白宁也没见着曾经在电视剧当中敢挡路不让的桥段出现。 这些人与曹少卿冷漠的视线对上一眼,便是很快偏转开,不敢多看。离县城不远的东郊山上,便是金燕门的驻地,上门讨教的江湖人自然不少,夜深后停留在城里也不算稀奇,白宁的声音这时从车帘里传出,隐隐有股压抑的怒火在冰冷的语言中:“林冲他们几人在哪里遇见的?此刻又在哪里?” “回禀督主,在前面的长平客栈,也不知林教头几人现在还在否。”曹少卿骑马扫视周围可能靠近过来的江湖人,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剑柄。 白宁嗯了一声,“过去打听。” 一行队伍跨着小跑来到写有长平客栈四字的白底蓝幡下,简陋的客栈外两根门柱早已生了不少白蚁蛀虫,有些坑坑洼洼。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大门内,几盏油灯还亮着,里面喧闹一片,四五桌携带武器的江湖人、普通人或来往客商在这里歇脚打尖,吆喝划拳,弥漫一股酸臭的汗味夹在劣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初闻颇有些难受。见到从马背上下来的曹少卿以及身后跟上的数十名锦衣卫,眼里多多少少要么有些惧意,要么闪闪烁烁带着冰冷的歹意。 金九与高断年留守船上,现下跟来的只有曹少卿一人,于是他举步上前,冰冷的扫视了一眼后,视线停留在客栈掌柜身上:“咱家问你,今日可有人与金燕门的人在这里发生冲突,后来又去了哪里?” “嘿…居然是个阉人…” “…老子这辈子还第一次看见有太监出宫呢。” 大堂内,左边那桌衣衫参差脏乱的江湖人提着兵器,醉醺醺的望过来,肆无忌惮的说着话,吓得客栈掌柜连忙上前劝说了几句,才来到曹少卿面前,拱了拱手:“各位官爷就不要与一群醉鬼一般见识了,喝了一点黄汤便是爹娘都记不得。” “好,咱家不追究…”见掌柜的有眼色,曹少卿点点头。 在之前那桌,头发蓬松脏乱的壮汉转过脸来看了看,似乎听到了掌柜说的话,便是将手里的碗猛的往桌上一磕,嘴唇裂开:“店家…老子艹你祖宗。”说着,就将一直放在脚边的刀提起就要拔出。 曹少卿余光扫过去,跟着拔剑,白练一挥,那壮汉拔刀的手腕忽然划出一道红痕,血从红线中浸出,啪的一声,手腕齐断,手掌掉在了地上,刚刚拔出一截的钢刀又落了回去。 那江湖人顿时杀猪般捏着断开的手腕在地上打滚,他同桌的江湖人吓得脸色发白,酒也被吓醒,刚刚对方出的一剑,他们没有一人看清楚。 “现在可以告诉咱家,今日与金燕门的人发生冲突的几个汉子去哪儿了吗?”白龙剑插回剑鞘,曹少卿的声音便是问道。 那掌柜视线一直盯着地上那只断掌,哆嗦了一下赶紧回答:“金燕门的几个年轻人打不过对方,朝东郊的金燕门驻地过去了,应该有一个时辰,如果脚程快应该还是能追上的。” 知道事情经过,曹少卿走到马车车帘下,将问到的信息转述给白宁。 之后,队伍再次前行,在前面路口转道直接出了东城门。路上,白宁闭目养着神,对于这次去捉拿方如意,其实是整个剿灭明教方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对于私仇来讲,却是让人火大的。 “……金燕门立足这个小县也有数十年光景,算不得什么大派,但也比当初那重剑门要有一些底蕴,做事情上多以行侠仗义为主,主意收入来源除了眼下这座县城,在别的小县内也有产业。” 随着马车晃荡,白宁敲击着桌面,随后他招过一名番子:“通知当地衙门,将金燕门的产业全部封了。想在武朝这片天地吃饭活下去,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若是都是一群死脑筋,那就活该了。” 陡然间,山道上响起一阵阵兵器舞动挥起的破风声,然后便是兵器猛的砸在了什么东西上,又听到树杆咔嚓一声,断裂,隐隐约约的视线中,有树的轮廓在黑暗里轰然栽倒。 白宁掀开车帘时,曹少卿已经带人了数十人奔马过去,紧接着,十几米外便是听到他暴喝一声,白龙剑出鞘,与人叮叮叮——打了起来,金属碰撞交鸣。繁密的树枝不时被气劲或者兵刃直接爆开,当白宁的队伍过去时,有人“啊——”的一声惨叫,血光和断臂掉在曹少卿脚下,还有数具尸体摆在那里。 黑暗中有人在狂奔离开,只看见大概的轮廓。 “属下见过提督大人——”这时,林冲、栾廷玉、杨志、顾觅以及屠百岁五人上前见礼,身上俱都带有血迹,看来刚刚确实与人拼杀了一阵。 白宁下了马车,踩着松软的泥土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垂下了眼帘,声音冰冷刺人:“金燕门的人?方如意等人呢?” 林冲抱拳道:“回禀督主,我等五人追过来时,恰巧遇到金燕门巡视的弟子以及当值的金燕门两名高手,被拦了一下,便是对方给跑回派里去了。” 白宁看看山上,举步朝前走,淡风轻的说:“无妨,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不过,这些人武功怎么样?” 随即,五百多人沿着山路石阶蜿蜒而上,边走,林冲便是说了一下:“交手只是片刻,普通弟子一般,比普通人强上许多,那几名领头的人,剑法上倒是厉害一点,尤其对方在结阵的情况下,有点棘手。” 此时,走完最后一介石梯,脚下是一处方形的练武场,遥望悬崖峭壁,若是白天风景应该是不错的。在对面,金燕门的牌楼门匾便是立在练武场尽头,几盏灯笼下,人影幢幢,目测有两三百人左右。 “…本督乃是朝廷东缉事厂提督白宁,奉命剿灭方腊路过此地,不巧麾下之人今日在城中见到方腊余孽,方如意与你派中人搅合在一起,若是贵派交出方腊之女方如意,与他人无忧,若是不交…” 白宁负着手走过去,视线盯着对方人群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本督就推平你们金燕门。” 老者淡淡的点头,拱手道:“东厂之事,老朽略有耳闻,今日能见提督大人当面也是三生有幸,只是我派当中确实没有人此人。” 那边,金燕门徒众当中一个女弟子脸色一变,挤出来:“你把我爹怎么了…” 白宁脸上浮起冷笑。 随后,抬了抬手,向前一挥:“杀了他们。” ps:第二更,今天想了许久怎么开卷第一章,好在顺利写出来。明天早上,我先一章补上,晚上再继续写。 第1000章重炼万古 人的一生当中,有许许多多的事物是不可预见的。pbx 就如金燕门掌门徐银松活到七旬古稀之年,也算是看透人间百样景,对方没有上来硬逼也算是谨慎许多,话里话外他也有周旋的余地,对方仅仅说了句剿灭方腊,自己匿藏的女子便是沉不住气站了出来。 硬是将他之前说的话,变成了喂1屎般难受。 …… “杀了他们——” 白宁抬了抬手,便是向前一挥。 一百名番子忽然上前抬臂,——夸夸夸的机弩绷弦声音在昏暗的灯火下,张开、瞄准,一瞬间,弩矢嗖嗖嗖的离弦,百余支黑影唰的一下照着对面的人群射进去,接连噗噗的响声,叮叮当当的金属格挡声,昏暗的人群中不少痛苦的带着‘啊呀’‘哇!’的惨叫倒地。 “阉贼,尔敢!” 金燕门毕竟只是江湖门派,派里的弟子人数终究是有限的,每一名都很珍贵,一轮箭雨过后当即就有数十人倒地,虽然部分并未被射杀,但身为一派之尊,心里若是不怒也不可能的。 随后,三百名锦衣卫从持弩番子身后冲出,喊杀声如潮汐涌过去,绣春刀拔出,狂奔,身后则是栾廷玉、顾觅、屠百岁、曹少卿四人。 “兄弟们,杀光他们。” 三百锦衣卫便是嘶吼着:“啊——”的冲上前,在刹那间高高举起的刀,轰的一下撞了上去,到了这个时候,最靠前的杀戮锋线很快出现了血肉乱飚的情形。 一路冲杀过去的屠百岁,他也不知道道遇到了金燕门的谁,混乱中就看见对方挥着一把双刀过来,他锯齿刀挥砸下去与对方绞杀而来的双刀在半空中磕在一起,连火花都溅在了半空中,转眼间,双刀偏转,双刃转动如蛟龙,锯齿刀猛扑虎,接连轰鸣数声。 一个人影冲过来,跃起在半空中,高高挥起八菱混铜棍。 那使双刀的年轻人,身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要就地一滚,对拼的屠百岁便是朝他倒向的地方便是一脚踹过去封住了对方躲避的方向。那铜棍呯的一声砸在对方双刀上,威力之大,直接将对方双臂打的曲折,身躯向后暴突砸进人堆里。 屠百岁竖起拇指朝那人比过去。 “他速度不错,你会吃亏。”栾廷玉挥舞棍子,向侧一扫,直接拦腰打在一个冲过来的金燕门弟子腰上,对方口中喷着血花向地上摔倒。 而在同一时间,侧面的两道身影、剑光,也已经对上了对方。 踩着地上的血光和残肢,混乱中,曹少卿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这当中基本都是金燕门弟子的,看到对方分开人群朝自己冲来,他高傲冷漠的勾起不屑的笑,威目下闪动嗜血的情绪,白龙便是一扬迎上对方。pbx 对方可能是掌门以下的某位长老,武功不低,两人一照面就开打,两把剑混在一起,剑影交织着,随即巨大的碰撞、暴喝声,两个身影在昏暗灯火与交错间已经交手十数下,曹少卿表情丝毫未有变动,鼻腔中忽然冷哼一声,手臂猛的一抖,较宽的白龙剑嗡鸣一声,挽出一朵剑花。 瞬间将对方的剑身包裹在花心当中,朝着对方握剑柄的手过去。 接连几声破皮、绞断骨头的声音响起,那名长者凄厉惨叫连连后退,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以及数根染血的断指。 森寒的白龙剑低吟,便是一横,刹那挥出。 噗—— 那染着血迹的黑色宫袍翻飞挥洒,金燕门长老的人头嘭的一下从肩上飞了起来,鲜血如同决堤般喷出半尺高,曹少卿威目半垂,轻轻捻起脸上一滴鲜血在手指上,含入口中品尝,满足的表情无以复加。 在牌楼门匾下的打斗未有半点停歇,刀光剑影之中,顾觅并没有任何兵器,靠在铁手套直接人群破开一道口子,不断的朝后方金燕门的山门,以及方如意等人过去。相对于其他人的厮杀,他的目标更加明确一些,毕竟他是捕头出身。 有持剑向他扑来的金燕门弟子,试图将他逼退出去,然而下一刻,顾觅直接给予对方一个撩阴腿,打的对方表情瞬间痛苦,手里的剑也挥不出来,随后那名金燕门弟子膝盖处传来咔嚓两声脆响,两边膝盖直接被顾觅踢的朝左右扭曲,膝盖骨都翘了起来,那巨大的痛楚遍布神经的那一刻,铁掌直接在对方脑侧上一扇,眼睛珠子顿时崩出了眼眶,直接倒地气绝。 “你是‘狂拳’陈万里的徒弟?”不远处,见到顾觅出手的手法和招式,金燕门掌门徐银松当即叫出了来历。 顾觅原本就是长了一副凶戾相貌,此刻与对方视线对上,咧嘴狞笑:“你知道我师父,那么你一定知道我师父怎么死的了啊。” 说着身影暴突,手臂像是铁鞭一样发出震动空气的响声,便是握拳,直挺挺的打过去。有挡路的人影被擦着,直接被波及撞倒。 呯—— 徐银松的剑尖与之铁拳头对撞,剑身陡然弯曲,他身形便是紧跟着向后练腿几步将对方劲力消退在地砖上,踩的蛛网蔓延。 “告诉我,我师父是被谁杀的?当中有没有你啊——” 对方一退,顾觅暴喝着奋不顾身的冲过去,那双铁手根本不惧刀剑的锋刃,拳、掌并用,疾风骤雨般在对方剑影当中又砸又锤,已经打红了眼。 徐银松在剑光挥舞如车轮,退到楼牌石柱下,忽然一只脚蹬在了石墩上,身子猛的一轻,整个人飞燕上檐,剑身在半空抖开,朝着对方头顶刺去。 ——金燕回梦,一连九响。 剑身节奏般响动,剑尖微颤,速度极快。顾觅仰身挥臂,铁拳同时舞动硬接对方,兵乓兵乓兵乓的无数火花在半空溅起,徐银松的身影仿佛在空中滞停,每一次与对方碰上,便是借了力道让他多停留了少许,一连八响让他在半空停留了八息。 最后一响,剑光升起来。 正中,身形倒悬,旋转而下直冲对方天灵盖。 轰—— 就在旋转的剑尖穿过顾觅双臂的缝隙时,徐银松忽然浑身寒毛倒竖,余光中,一道身影越过下方众人的头顶,拖着残影轰然过来,那速度快的几乎看不清,不断的在他瞳孔中放大、放大、放大。 便是一把极为普通的长剑划出一道血线从他身旁穿过去。 白发银丝轻轻飘了飘,垂肩。 脚步落地。 鲜血顺着剑锋滚滚而下,在剑尖聚成一滴。 噗—— 半空中,倒垂持剑的老者,腰身撕拉一声衣服裂开,皮肉张出一道豁口,鲜血喷出弥漫满天,落地时,整副身躯断成了两截,脏器散落一地。 这一刻,金燕门的人都傻了,其中还有人的兵器掉在了地上,掌门死了,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你们太慢了,剩下的人都杀掉。” 冷澈如冰的声音,就在白宁抬起视线定格在山门那边的人身上时从他口中响了起来。 “快走,带着幼晴走。” 这时的方如意早已明白是自己连累了金燕门,当下着急的挥着鞭子推搡李文书三人朝石阶上方过去。 “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善罢甘休的。”她说着的时候,身体其实也在颤抖,没人不怕死亡。 李文书也不管她说什么,强硬的拉着方如意拔腿就往门派那边过去,他们身后,白宁的身影非常的快,甚至已经不出二十步了。 这时,方如意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挣开了拉着自己的那只温暖的手,黑鞭在她手里一挥,转身朝石阶下方过冲去。 “如意——” 李文书手里一空,回头大叫,眼里全是悲伤。他也要冲去,身侧的秦勉和苏婉玲急忙将他拦下,奋力往后拖拽,跨上几步,而在下面。 短短片刻之间,女子的衣裙上就已经满是斑斑血迹,密密麻麻的短小的血痕在她周身上下布满。 “…你为什么那么蠢?” 白宁抓着她头发,将她脸抬起来,狠狠的盯着她。 “原本就该属于本督的东西,你为什么那么手痒要去碰?” “本督已经和你们讲信用了,为什么你们不讲信用还要烧掉那药方……原本你和那小子可以活的很好啊…可你们为什么那么贱啊!” 方如意此时咬着嘴唇近距离的盯着对方,然后吐出一口口水,被对方挥袖扫开,随后剑锋压在了她细嫩的颈上,白宁勾起残忍的笑,看向还在往这边看过来的李文书,“当中一定有你喜欢的,或者暗地里喜欢你的人吧。” 随即,一剑刺穿方如意的肩膀钉在地上,女子凄厉的惨叫在这道石阶上拔高,那边几乎快要走完石阶的李文书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上,大叫着,想要爬下去,被秦勉俩人死死拉住。 剑抽出,带起血花。 随后第二剑插下去,穿透另一边肩膀,剑尖钉在石阶上发出呯的声响,之后又是抽出,穿刺钉穿手臂,飙溅的血花糊满了方如意的衣裙,溅满了白宁的银发。 噗噗—— 又是两剑下去,裙下修长的大腿被挨个钉满了剑眼,一直延伸到小腿。凄厉的惨叫久久徘徊在石阶上,痛苦又死不了的女子如同扭动的蛆虫在挣扎蠕动,想要起身,可手脚筋都被割断。 啊啊啊—— “杀了我!阉狗,杀了我!” 噗—— 剑尖搅动,直接伸进方如意的口腔,带出一片猩红血腥的肉片,被弃在地上。白宁抬起视线,石阶之上,已经没有了那三人的身影,不过,白宁并不在意,而是将方如意拖起来,反手一剑没入胸腔,剑柄到底。 被刺穿的女子被力道撞飞,呯的一下,长剑穿透牌楼的背后,将尸身钉在了上面挂着,摇摇摆摆。 永别,文书残存的最后意识,随即而没。 下方,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 还剩四百余人的锦衣卫和番子蜂拥着冲上了石阶,涌入金燕门里,将武功、丹药等东西搬出来后。 便是一把火烧点燃。 “我们回京——” 或许,心里那股怒火发泄出来,白宁从悬挂在牌楼上的尸身下面穿行而过,身后通天大火便是将整个山顶烧的如同白昼。 六月二十,汴梁码头。 三艘东厂的楼船历经九天终于回到了京师,靠岸后,下午夜幕黄昏交叉间,白宁的马车直接去了皇城,那里有件对他不好的事已经发生,昏暗的天日里,白宁闭上眼,旋即又睁开。 “跳的真欢” ps:第一更,三千五百字。等会儿还有 第1001章岁月刀 随着黄昏落幕,黑夜笼罩,宫檐下的灯火橘黄,显得柔软而浑浊。” “官家在操劳国事,微臣便是等到天明也是应该的。” “其实…唉…朕才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赵吉脸上少有露出痛惜的神色,“每每见到小宁子长途奔波,生死之中为国家社稷犯险,朕心里多有些不舒服,你匆忙过来,应该还未用膳吧?你与朕已经许久未聚一起了吃过饭。” 说着,让黄门抬上两张小桌,就在延福殿中摆上,俩人对桌而坐。白宁看了看上面的菜肴,心里还是叹息了一下,这些菜且能是片刻就能做好的,这顿饭怕是早已经就准备好了。 吃过几口菜,放下筷子白宁拱手道:“官家之前所言,微臣深感愧对,小宁子本就是皇家家仆,为陛下奔走,又且能叫苦,只是在繁杂中每每有些力有不逮,说句让官家笑话的话,微臣有时候恨不能将自己分成两半来用。” “小宁子的忠心、为朕的江山奔走,朕都看在眼里,更是记在心里的。”赵吉唏嘘着,也放下了筷子,视线盯过来,直勾勾的盯着白宁。 “若是小宁子因为操劳过度,倒是在朕心里更加难过,所以朕彻夜想了许久,不如安排人来分担分担,不过,放心,小宁子依旧是东厂提督这个永远不会不变的,朕想…朕想在西华门再开缉事厂,将来你们便同时为朕效力,互相帮衬,做起事来也定会事半功倍。” “原来如此…微臣觉得应该的。”白宁微笑着,夹一块肉含进嘴里,使劲的嚼着。 随后,他问道:“哪…不知是何人担任西厂提督?” “便是上次为朕挡赫连如心飞针的魏进忠,你们二人当时也是同身共进将赫连如心那妖女击杀的,有如此默契,往后互相帮衬上应该是可以的。” 他说着,拍拍手,侧殿入口过来一个人影,在赵吉面前跪下身段放的非常卑微,不过在他磕头瞬间,瞳仁划过眼角看向白宁,带着得意的神色。 口中却不慢,语气显得激动、慌张以及不知所措:“奴婢谢官家提拔之恩,虽万死无以为报,但奴婢能力不及大总管万一,恐有所陛下所托。” “以后,你与小宁子一样,不用奴婢相称了。”赵吉微笑着让他起来,说道:“能力嘛,都是锻炼出来的,若是有什么不懂,大可问问小宁子,不过西缉事厂的组建,尚未开始,你自己得想办法了。” “奴婢定当全力为陛下办好每一件事。”魏进忠再次磕头拜倒,口中的称呼也不变,依旧自称奴婢,倒是让赵吉失笑起来,但显然他更喜欢魏进忠这样自称。 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宁看向魏进忠心里泛起冷意,随后朝赵吉起身拱手:“官家,既然进忠如此想为官家办事,不妨让其为这次去金人商议结盟的事做个护卫,也算是西厂成立办的第一件事,从中进忠也算得到些许磨砺,一举多得。” “这主意不错。”赵吉抚须思考,随即点头:“小宁子刚刚从外面回来,也是辛劳。不宜再出去了,如此护送光禄大夫马政前去商议倒是可行,毕竟海上多海贼和辽国船只,进忠武功也是不错,那便就这么决定吧。” 魏进忠脸色变了变,只得赶紧磕头,垂泪道:“多谢官家厚恩,此去万里,进忠不在身边,陛下可要多多爱惜自己身体啊。” “进忠一片忠心,朕已知。”赵吉再次将他扶起。“宫里还有小宁子在,此去一路,你才要多加谨慎,一定要护送好马政等人的安全。” “奴婢遵旨。” 之后,宴席间又谈了许多关于北伐或者结盟之事,不知不觉夜已经晚了,白宁便是起身告辞,赵吉嘱托魏进忠将他送到殿门外时,此人脸上脸上忽然露出谄媚的笑容:“或许将来不久,进忠也是该自称本督了。” “大总管,当日在这延福殿,咱家说的话还是有效的,不如咱们联手共进退,便是好好享受这大好江山,安心做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白宁转身,手臂抬起。 啪—— 耳光一瞬间在魏进忠的脸上清晰的响起,对方原本谄媚的笑脸僵了下来。殿门外所有的小黄门和宫廷侍卫,一个个连忙将身子侧了侧,将视线移开。 “你敢打咱家” 魏进忠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痛,仿佛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ps:第二更,没有了,春风加班去了。 第1002章两剑 啪—— 耳光响起。” “等着……” ………… “……等着吧,陛下。” 白宁掀开车帘,视线随着马车缓缓移动着,“若是这次压不住对方,要不了多久,该是你吃点苦头了。” 夜深过去,大红灯笼在白府高高挂着,此时除了巡夜的番子,其余人大抵是在这种环境下熟睡了过去,在侧院的一边厢房内,却是有两夫妻尚未睡着,在榻上辗转难眠。 榻上,人影翻起身披上单衣下床将走向桌前,蒙蒙发亮的灯火在屋内发亮,橘黄的光中,陈氏坐到木凳上,看着床头抱着头瞪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的白胜。 “你就给老娘一个劲儿的装!弟媳妇先行回来了,说明叔叔就紧跟着就会回家,上次给你说的事,你不干,现在叔叔回来了,你肚子想的什么,老娘会不清楚?明儿天一亮,你就过去讨个官儿来当当,别成天没事调戏府里的丫鬟。” “催催,就知道催。”白胜蒙着耳朵不胜其烦的转向床内侧,“俺家兄弟是俺家兄弟,上次你让俺去找魏四,以前他可是俺屁股后面跟着转的,现在俺去求他要官,俺这大老爷们儿的脸往哪儿搁?哼!妇人之见。” 说完,屁股上便是挨了一脚,一个咕噜的坐起来,瞪过去:“再踹,信不信俺抽你。” “抽啊——” 陈氏撒泼的往地上一坐,两条腿不断在地上蹭着,哭叫道:“当年你穷的时候,老娘也没嫌弃你,牺牲贞洁赚钱也为你这没良心的拿去还赌债,现在你兄弟出息了,你就嫌弃老娘了是吧,老娘就是想也能当当官家夫人,将来老了回到郓城娘家,也能风光一回啊。” 白胜不耐烦的扰扰头发,然后起身下床:“行了行了,明天俺就去兄弟哪儿问问,以前俺没开口,现在或许还不晚,怎么说在梁山的时候,俺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关胜那伙儿人都风光了,俺也不可能落下才对,去睡吧,俺出去溜达溜达。” “大半夜的你溜达哪儿去?”陈氏见他答应下来,立马就止住了哭喊,从地上爬起缩到床上,探出脑袋问道。 “换个地方睡。”说着,就往外面走。 木枕头嘭的一下砸到门上,陈氏怒气哼哼一把将被子盖在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灯也不灭,就睡了。 马车在白府门口停下,白宁回到北院的厢房,还未进去,他嘱咐身边的小晨子:“明日一早,将金毒异、郑彪两人秘密带进府里来。” 说罢,他停顿了下又说道:“跟本督这么长时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小晨子心窝里还是莫名的暖和,便是连连答应了一声,折身返回自己的厢房。 “夫人已经睡了吗?” 睡着门口的春梅,忽然一阵惊醒,见到是白宁轻轻推门进来,连忙起身就要去打水,一边走一边说:“回禀督主,夫人和大小姐已经睡着了,奴婢这就是服侍督主洗漱。” “这倒不用,你也去睡吧。” 白宁简单的打发她出去,刚进寝屋,惜福已经披着衣服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等着他,还有些朦胧睡意的俏脸上,揉搓着眼睛。 “相公…回来…了啊…惜福给你打水洗漱。” 这次,白宁没有阻止安静的坐到床榻边,里面小玲珑盖着被子睡的香甜,没过多久,惜福端着一木盆晃晃荡荡的过来,亲手将白宁的靴子脱下来放进水里,轻轻揉捏、搓洗,不时她抬起头,“相公…其实很辛苦的吧……今天爷爷也这样说……他说相公担着很多人担不下的东西……外面很威风…其实是最苦的那个。” “不过…惜福…不懂…爷爷说的什么啊…就想多做点事…为相公好了。” 白宁垂下视线,看着埋头断断续续说着许多话的傻姑娘,心里却是堵得发慌,忽然,他开了口:“惜福…” “嗯?” 傻女子抬了抬头,脸上微笑着。 “若是将来惜福变聪明了,知道了许多东西,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白宁最终还是这样问出口。 “惜福…”傻女子眨了眨下眼睛,纯真的笑了起来:“…惜福…本就很聪明啊…玲珑也是这样夸我的啊。” 白宁嗯了一声,嘴角也勾起了笑容,伸手在她头顶摩挲。但随即,笑容隐隐变得狰狞,视线看向穹顶,喃喃着。 “只要有一个她在身边,本就破烂的心,再烂一点也无所谓了。” 下边,惜福好奇的靠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相公…在说什么…” “相公在说…”白宁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起身,将女子整个人揉进怀里。 “相公在说,惜福确实很聪明的。” ps:昨晚加班弄的遭不住了。今天看情况能不能再写吧,这一章估计明天状态好的话,修改下 第1003章北荒行 这个夜里,皇宫发生那段看似简单的一件冲突,即便是回到家中白宁拥?6??惜福也难以入眠,因为牵扯到的事情不是一桩桩一件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牵扯到的是一个很笼统、很模糊的形容:“未来,东厂的路。” 直到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天还未亮,惜福睡在中间,身体却像一只八爪鱼将白宁的身体缠住,柔软的身段,越发白嫩水灵的肌肤,让他忍不住抚摸一阵,痒的昏昏欲睡的傻姑娘在梦中发着浅浅的笑声,或者脑袋使劲往白宁的怀里靠过去,口中呢喃着‘相公’等字眼。 清晨黎明的空气最为凉爽清新,白宁行走在青冥的天色下,悦心湖旁的树叶被拂过水面的风吹动,些许脱落下来飘着,打着旋转。 昨晚自己心里所说的那句‘再烂一点也无所谓’并非仅仅只是感慨而已,从来他都是所想便是要做的人,即便是暗地里资助关胜等人的银钱也是咬着牙一枚枚省下来的。 待得天渐渐亮了起来,府邸里几个院落的人开始陆陆续续走出了屋子,忙碌起来,当阳光升起来时,湖面上一片金黄。 柳树,长袍白发,映成了一道心醉的风景。 “兄弟…” 远远一声喊叫,从白宁身后传来,白胜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身员外服乱糟糟的在身上穿着,帽子也戴偏了。 “兄弟好雅致啊…哥哥…哥哥我可是到处找你,没成想一大早,兄弟就在湖边看风景了。”白胜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见到白宁也没有多少像其他人那样局促不安。不过这次他倒是在说话上有些扭捏。pbx “大哥这是缺钱了?” “是…不是”白胜连忙摆手,“就是俺…俺来京城这么久了,也该寻点事情做做了,兄弟…你说对吧?” 此时,白宁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远处,金毒异、郑彪俩人风风火火的正走过来,他便轻轻拍了下白胜的肩膀,语气清淡:“兄长有话,待晚上再说,弟弟今日有事要办,可否先暂时避开。” 白胜脸上笑容一僵,便是点头:“那行,兄弟公事重要,哥哥那就先离开,别处耍耍去。” 说完,转身离开,与郑彪俩人插肩而过,便是有些埋怨的想去瞪这俩搅事的人,反而对方转过脸看过来,一个面相凶恶,眉上一对阴阳鱼甚是恐怖,另一个两颊消瘦,一副阴霾的表情让人看了一阵不舒服。 顿时,反把白胜吓得赶紧从俩人肩膀下面逃也似得离开。 “属下郑彪(金毒异)见过督主!”俩人过来见礼道。 “今日叫你们过来,确实有些事需要你们去办。”白宁看着金光闪闪的水面,远处的鸭棚,大大小小的数十上百只鸭子齐齐开始下湖。低声道:“你二人初来乍到,认识你们不多,或者没有,更加方便行事。” 那边,金毒异与郑彪对视一眼。 拱手道:“单凭督主吩咐。” 白宁转过头,看着几步之遥的二人:“数日后,京城会出发一支队伍,这只队伍会一直往东北到山1东蓬莱登船,本督要你们在山东境内将这支队伍当中的一名宦官杀掉,此人手里有把宽剑,甚是好认。”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不过此人武功恐怕会有高强,你二人便领百名锦衣卫便衣过去,若是杀不了,就杀了领队的人。” “是,属下定当完成督主所托。” “嗯,下去准备,咱家会让人安排人员出城与你们相会,今日旁晚便出发。” 白宁吩咐了几句,将二人打发出去,对于这俩人,他到底不是很了解,这次劫杀魏进忠,有两个方面,第一个考验郑彪与金毒异,以及二人武功到底如何。第二个,便是真的杀了魏进忠,或者杀了马政,让连金的计划落空,满朝文武的责难,就算皇帝赵吉想要保魏进忠,但其中一些干系也是难以抹清的。 不死也会脱一层皮,西厂成立便会胎死腹中。 但到底如何,他现下只是计划在了这里,之后,白宁深深出了一口气,招过小晨子,蹙着眉,手指抬起晃了晃,又放下,声音沉了下去:“派人将武朝派遣信使连金抗辽的信息散布到辽国境内,将会从蓬莱出海的地点、经过哪里,混淆一下,大概的说出去。” 小晨子点了点头,却是没走。 小声道:“督主,这样咱们是不是算通敌卖国了?” 白宁盯着他,深深出了一口气,对这个小跟班,他还发不出火来,只是揉揉对方的头发:“不会的…本督怎么会做外族的走狗,此事算起来,本督只是想要一个人死而已,信使没了,重新派一个就是,辽国那么大,金国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完的。” “好了,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去吧把这事儿办了,放你数天休息,让高沐恩过来听调遣。” 释疑后,小晨子这才高兴起来,至于杀谁杀多少,反正觉得督主不会无缘无故的滥杀好人。人走后,第二道保险也下了,这次就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或许要打断骨头了。 白宁重新望向湖面,这一刻,已经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了,更没有人停下来。 停下来,就意味着死。 不久之后的几天,他便是接到了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小瓶儿、摩教、明教余孽 白胜恹恹的回到屋内。 吃过早点的陈氏坐在那里,拿着眼睛瞪着看他。随后,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直。” 嘭—— 白胜猛的一掌拍在桌上,今日本就有些尴尬,回到屋内又被浑家洗涮一顿,心里便是窝起火来,可刚一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重新坐到椅上。 “叔叔也真是的,自家兄弟都舍不得帮忙,却是将一个个官儿往外面封,什么指挥使啊、什么千户、百户啊,手下管着几百号人呢,却是自家人一个也没捞着。亏你这个死心眼的当初不让叔叔许个承诺。” 陈氏在屋里看着丈夫窝囊的模样,也是骂骂咧咧着。 “俺去找魏四。”白胜站起身,勺了一碗稀粥,也不管烫不烫一口气喝完。 抹抹嘴,摔门出去。 ps:第二更。好了,撑不住了,先睡觉。明天休息好了继续 第1004章拦我者死 明媚、慵懒的光斑在蔓延,相对于白府的热闹,在皇宫后庭才是真正的?6??闹起来,离崇庆门不远,便是一处校场,是皇宫中难得出现的地方,朝阳初升时,那里便是常常传出嘿嘿哈哈的,整齐的方阵,林立的宦官人群,一招一拳挥出,与原本阴柔的一面相比,充满朝气。pbx 只是大总管白宁创办东缉事厂之后,宫里便是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武宦,这些宦官大多都是从新招入的小黄门中挑选身体强壮,适合练武的宦官。一面为了保证东厂人员的消耗,一面也需要负责皇宫后庭的安全,毕竟皇帝的后宅也不是什么侍卫都能进去的,就连御器班也不能踏入。 就在武宦热火朝天的地方,前十多丈,不起眼的内宅小院里,有一名小黄门正跨进了院子,绕过了月亮门,朝内堂过去。堂中魏进忠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那把天怒剑,有人进来,他正眼也不瞧,与平时谄媚的神态完全是两个人。 “总管…”推门进来的小黄门,在堂下规矩的跪着。 上首方,一身黑色点缀的金色花眼宫袍走动两下,魏进忠背对着小黄门,这是他入宫得势后,慢慢发展出来的心腹之一,当然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只有他心里装着一个数字,大抵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此时他把人招过来,也是因为昨晚白宁赏给他那一巴掌,折了面子,看看底下人的反应。 “昨晚之事,奴婢已经花了些银钱将他们嘴封上了,想必也不会过多的说出来,得罪总管大人也是不好的,他们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小黄门便是这样说道。 “折的是咱家的面子,区区银钱能封堵住他们的嘴?”魏进忠目光阴郁,陡然转过身,“这样大的事,咱家只要过几日一旦离宫,片是传的全宫上下都会知道。” 他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只有死人才能不会乱说话,找个时间,让这些人犯点错,就杖杀了吧,崇庆门这么近,那里的煅人炉已经好久没开火了。” 小黄门跪在那里,浑身发抖。“大总管那里若是知晓奴婢们这样做了,怕是会…” “你们就知道怕他,就不怕咱家——” 那边,原本还沉静的人,忽然之间声音嘶哑尖锐的吼出来:“他白宁再厉害,能大的过官家去?西厂开设,就是陛下的意思,就是让咱家来制衡他白宁,免得他一家独大。” 魏进忠随后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不过这次,稍不留意就被他拿捏了一下,不要紧,待咱家护送使臣回来,就是咱们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小羊子,给别偷懒啊。pbx” “奴婢知道,还请总管放心,奴婢一定把总管交代的事办的称心如意。” “嗯,你看这样说,大家心里都舒坦。下去后,挑二十名武功厉害的宫人与咱家一道出使金国。”他将天怒剑放下,坐到椅上端起茶水喝上一口,“咱家混迹市井的时候,最会看人,这白宁就是个大忠似奸、大奸似忠的人,这样的人只要在心里寻一个踏实的理由,便是毫无顾忌的就要杀人,这次咱家出去一趟,肯定会有埋伏的。” “那且不会很危险,听闻白总管的武功很厉害。”那名小黄门担忧的问道。 魏进忠摆摆手,“危险肯定有,但他白宁肯定不会亲自出手,他东厂的高手也不会随便出手,因为那些人如果暴露了,反而会让白宁在官家面前交不了差,他不会那么笨的。这些事,暂时不说了,上次交代于你的事,可有着落?” “目前,下面的人尚在寻找,要找到如淑妃娘娘那般美貌的女子怕是很难了。” “有多难?偌大的汴梁城,这么多的人,你告诉咱家寻个貌美的女子这么难?咱家不管又多难,汴梁没有,就去河洛一带找,河洛没有就去南方找,武朝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待咱家从金国回来之前,一定要看到人!” 魏进忠说到激动处,便是一脚蹬在对方的肩膀上,“滚下去,记着!咱家一定要看到人。” 那叫小羊的黄门爬起来,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片刻后握着拳头低头离开。“真是蠢的跟猪一样,咱家倒是佩服白宁,竟然能笼络到那么多得力的手下为他效力,被那么多高手簇拥的感觉,一定…一定很威风的啊。” 打发那名小黄门走后,魏进忠在堂中舞了两下剑,此时他院内的近侍过来,悄悄在为他耳旁说了些什么,便是惹的魏进忠微微蹙眉,随即表情又十分精彩的笑了起来,“既然是老朋友,咱家怎的也要见上一见的,白胜此时可在宫门等候?” “是的。”近侍回道。 “皇城外,白宁的耳目众多,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兄弟过来的事,你过去将他带到咱们的地头,就算从这傻瓜身上得不到好处,也要恶心恶心白宁。” 同一时刻,也确实如魏进忠所说的那样,白胜前脚刚到宣德门,便是被东厂广布的耳目看的一清二楚,连一炷香的功夫都还未到,就传递到了白宁的手上。 此时,白宁正在与燕青说着话,叮嘱一些事情。 “这么说,武松、鲁智深俩人还在白马寺挂单?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方便用的,一则他们身上还挂着梁山匪寇的痕迹,想要洗白身份,本督暂时并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二则因为这俩人的性情太过嫉恶如仇,用起来看似方便,可也随时会被人反过来利用,小乙就不要想那种将他们安排进东厂的想法了,以他们的性子也不会进来的。” 侧旁坐着的燕青拱了拱手,神情自然。 “督主说的,小乙明白了。此事也是一时兴起才在督主面前提起,也未和二位兄长知会一声的。那小乙这就去趟宫里见雨千户一面,将事情与他交代一番。” “去吧,事情办完后,莫要在宫里逗留。” 燕青英俊的脸侧笑出迷人的色彩,似乎很高兴一般,连忙告辞而去,脚下生风般,转眼便是出了东厂衙门。 白虎节堂的门慢慢合上,白宁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冷笑着。 “一个聪明人和一个糊涂鬼搅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呢,真叫本督拭目以待,你说呢,系统?你会不会也很期待?” 脑海里一片沉默,并没有系统的声音传出。 “无趣。” 白宁起身,甩袖离开。 而在遥远的江南,遍地的烽火已经在童贯的大军离开后,逐渐熄灭。原本作为明教起源的帮源洞已经在大军的围剿当中被捣毁,里面的祭坛、大明尊法相被扑上火油点燃,推到,然后付之一炬。 “太子…” “有公主的消息了。” …… 歙州、杭州、睦州三地交界的昱岭关,这里曾经是明教暗地修建的总坛,建于心寺的基础上,因为还在修建,对外尚在保密当中,而且童贯急于北伐,也没有将整个江南梳理一遍,所以杭州被破、方腊身死后,有不少明教的人偷偷在这里聚集。 而之前突围逃跑的太子方天定以及他手下的八骠骑带着万余人便是隐匿过来,躲进了山里,休整后准备反攻之时,方腊已经身死。 后来陆陆续续零星逃回的厉天闰、邓元觉等人暂时盘踞山中。 “如意现在何处?”方天定二十多岁接近三十,身形中等,样貌上也没有特别出众之处,此时听到亲人的消息,自然显得有些激动。 “金芝公主躲到金燕门,被随后赶去的东厂钉死在山门上面,金燕门也被那群阉人屠了满门,这件事已经在江湖上闹的很大,今日便被外面的教众暗地传来回来的。”说话的,便是四大元帅之一的司行方。 “爹娘…现在连唯一的妹妹也没了。”方天定盯着总坛内,那座刚刚在上的石座,手里的宝剑恨不得一剑将它劈成两半,剑身在半空晃了晃,又慢慢放下,吼道:“我家破人亡了啊——” “是法平等,无有上下。我爹念了一辈子…” “现在念的全家死的就剩下我一个人……” “还念个屁啊!” 宝剑在他手里掷了出去,咣当一声钉在那张石座上,摇晃着。他或许懦弱,或许胆小,更或者没什么才能,但陡然之间,听到全家就剩下他一个活人时,换做是谁,也会歇斯底里。 ……… 歇斯底里的发疯,抓狂。司行方颇有些不忍,几次劝说着,也无济于事,而此刻远远近近的外面,阳光下,一群人正过来,然后走进这里。 “方天定说的很有道理。” 女子独有的嗓音,带着柔媚平缓着又像一阵风飘来,窈窕有致的身影扭动着腰肢也走进了对方的视线里,女子身后则是明教残余的教众以及厉天闰等人。 “这里挺不错的,奴家倒是以为会是山壁洞穴里呢”女子迈着牡丹绣鞋踩着极小的步子往石座过去,飘盈的红色薄纱在方天定的脸上拂过,片刻后,她说道:“奴家乃是摩教新任圣女,此次过来是为了重新整合明教。” 那边方天定、司行方陡然拔出了武器,方天定上前一步,怒声道:“明教是我爹一手创立的,怎么可能假手于人,更何况与摩教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呵…” 石阶前,女子轻笑半遮颜,一双勾着桃红色的眼帘散发着魅人的光彩,“明教来源于我摩教,下也有撇开干系吗?既然方教主已死,自然是要重新推举新教主的,奴家说的对吗?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意轻易拱手相让。” 笑容慢慢隐去,俏丽的脸上忽然露出狰狞之色,一声男人的嗓音,带着雄浑的内力陡然在宽阔的殿内响起。 “明日,光明顶上决胜负,谁要是不服——” 女子脸上又泛起柔媚的笑容,兰花指在红纱袖口下挽起,轻音浅浅:“谁要是不服…奴家就灭他满门。” 方天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对方,恶狠狠道:“好,本太子明日恭候圣女大驾。” ps:第一更 第1005章魔宫圣女 枯枝划在坚硬的地砖上,咵咵咵的声音翻飞出来。pbx 一笔一划的写6着一个人的名字。 “白宁…”丹朱色的唇轻轻念叨,挽起的发髻中,一缕青丝调皮的跑出来,垂在额前,在柔和的风中轻轻摇摆。 “你现在在做什么……嗯…一定在和惜福卿卿我我吧。” “…真叫人嫉妒那个傻女人。” “原本我想帮你的……原本我就想让你多看我一眼的啊…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一眼就那么难吗?” 光明殿外,校场上。小瓶儿越看越觉得在白宁两个字的旁边应该再写一个名字,忽然间她写出惜福两个字,然后便觉得有些刺眼,手中的枯枝便是在名字上胡乱的圈圈叉叉一通后,这才满意的抬起头。 视线的对面,方形高台下方的石阶,人群的脚步声慢慢走上来,太子方天定提着一杆画戟过来,在校场中间站定,其余如厉天闰、邓元觉、司行方等人带着明教教众分散校场周围。 “圣女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坐上教主之位,也用不着独自一人在这里等到天明吧。” 乌黑如泉,偷溜出来的青丝在雪白的指间滑动,小瓶儿桃腮带笑,美目流转的望过去,婀娜的身段慢慢起来,轻音徐徐:“太子就不穿戴甲胄吗?不然会很痛,会死的。” 方天定将手中的画戟比划两下,叫道:“本太子当学我父,且会怕你区区摩教,尤其是你这样一个女子,且不是让教中兄弟耻笑!” “太子居然有如此自信,实属难得呀。” 两人在场中一言一语的说着话,场外邓元觉自从伤愈后,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很少动武了,此时却是紧了紧手中的禅杖与厉天闰低声交谈起来:“若是太子落败,我等如何自处?明教由摩教而来,大多教众虽知道明教,念的却是摩教的经,这女人要是掌了教派,下面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排斥。” “和尚…你赞成谁当教主?”厉天闰视线一直盯在场中俩人身上。 邓元觉摇摇头,道:“不好说,若是太子他有那个能力,我便是豁出一条命将他送上去又有何妨,可…” “可他没有。” 厉天闰直接点出了他想要说的话,眼神带着狠劲,嘴角抽动着:“谁坐教主,我不在乎,只要有能力为我弟弟天佑报仇,就是做牛做马的,老子也心甘情愿。” “或许有人不怎么看。” 厉天闰偏头看他:“你说方七佛,还是司行方?战阵之上方七佛或许还有些能力,可这江湖比斗上,他终究是弱了一些。至于司行方,他要是插手进去,纯粹就是找死,摩教要重整江南明教,且是一个女子单独过来的?” 他目光重新回到场中那俩人身上,那边终于有了变化,视线中两个身影陡然间便是朝双方冲了过去。 喉结滚动,说道:“要么这女人武功高强,很高很厉害。” ‘厉害’二字刚刚出口,朝阳下,光影之间有东西在动摇,然后厉天闰看见那边有道人影倒飞,呯的一下,砸在了场中,痛的大叫。 “那边怎么回事?败的这么快…”邓元觉皱皱眉,有些失神。 厉天闰点点头,望向那名女子,沉声道:“对方练的,应该是比较极端的一门功夫。”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方天定落败,有人冲进来。 一点红心在秀眉中间,微微蹙眉,在视野那头,冲进来的黑影化作一道残影,一把寒恻恻的渊口刀,陡然间在双臂肌肉的爆发下,便是照着女子纤细的腰肢横挥了过去。 “喝啊——” 刀锋舞起,转眼间,横挥划出半轮冷芒散开。那边小瓶儿身影忽然却是拉开了一丈的距离,红纱袍袖往饱满的胸前一带,细针映着晨光闪着刺眼的寸芒,飞了过去。司行方转动刀柄,刀身像电扇的扇片旋转起来。 呯呯呯—— 接连三下细微的碰撞,擦着点点火花溅射,便是被挡下掉落在了地上。 “一个打不赢,就来两个,堂堂大男人居然这么欺负一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小瓶儿白皙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眼角,似乎那里真的有泪痕。 “堂堂摩教圣女乃是赫连如心,老子看你根本就是冒充的。”司行方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即身形如同狂奔的野马,朝着那晨光中一抹红色碾压过去。 此时高大魁梧的身形直接推向对面柔弱的女子,刀斩、横挥,小瓶儿依旧轻笑着、幽怨着看着对方,脚下青砖却是接连爆碎,那便是全力一掌,速度极快的,重重叠叠的盖过去,印在对方砍过来的刀身上。 嘭—— 半空中,旋转飞舞的东西映着晨光在反射夺目的光彩,随后落下,叮的一声,半截刀插进青砖的缝隙里。 司行方浑身颤抖着后退两步,盯着手里还剩下半截的刀身,再看对方那只柔若无骨的巧手,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司元帅让开——” 魁梧的男人身后陡然间一道声音快速接近,然后拔高。 “太子不可……” 司行方转身,想要阻止靠近过来的方天定,现下他知道眼前女子的厉害,已经不是两三人就胜得了的。 然而,红袖一拂。 司行方陡然间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前推了一截,便是朝着状若疯虎的男人推行过去。 噗—— 画戟撞入体内,戳穿。 司行方愣愣的看着没入体内的戟杆,视线慢慢上移看向已经惊的不知所措的太子,他摇了摇头,声音极低。 “太子…命数不可违,明教…明教…怕是没希望了。” “啊——” 方天定悲呛的怒吼,猛的拔出了画戟,司行方的尸身轰然倒下,血流了一地。愤怒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跨步猛的一蹬再次冲杀过去。 柔弱的手掌伸出,一把抓住戟杆。 一抽,陡然抢夺过来。 粗犷的男音忽然从小瓶儿的口中出现:“——不知天高地厚。” 唰的一戟挥出,贴着对方肩膀削过去,人头便是跳向了半空中,落在地上滚了两下,无头尸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校场周围的明教教众、邓元觉、厉天闰在冲过来,更多的人在冲过来,已经难以用混乱来形容。 红绣布鞋,踏在了方天定的人头上。 红纱在风里飘着,小瓶儿望向东边冉冉而升的日出,声音忽男忽女,袍袖陡然朝邓元觉等人一挥,平地起风,风尘滚滚。 “我名号,便是这日出东方,纵马江湖,唯谁不败!” 目光扫向众人,柔媚的神色消退,却是盛起冰冷,眉目间的神态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和一个叫白宁的人,颇为相似。 “明拆日月,遁迹江湖。” 踏着人头的女子,红纱飘舞,面向着众人孤傲寒霜。 ps:第二更已到,加班去了。 第1006章王侯之子 一抹红色沐浴晨光中,袖袍挥舞。小瓶儿娇媚的一笑,随即脸色寒若冰霜,若隐若现的长腿瞬间伸出,一曲,膝盖轰的一下顶在他胸前,身躯嘭的一下,如炮弹般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一群教众身上,当即丢翻了十多人又滚了几米远才停下来。 同一时间内,半空人影晃动,右侧也同时响起破空声,一杆铁枪探头过来,小瓶儿闪电般出手抓住枪头,顺着枪杆转动身姿,红袖一拂,娇嫩的手掌在在持枪男子的咽喉一抹。 噗噗噗—— 数发细针从后颈穿透飙出,直接穿断了对方颈骨和咽喉。 小瓶儿之前顺着枪杆转动身子,便是已经错开了半空袭来的人影,稍站定,右手陡然一挥,数发钢针先后飞出。那人或许是以轻功著称,被袭来的钢针一吓,如同被触电般在半空强行改变了动作。 腿上依旧中了两针,同样穿透而过,身形如中箭的鸿雁,直接栽了下来。 人影晃动间,半空栽下来的身形中。又有两人一身蓝色袍子,一剑一刀猛的冲上来,便是要照着女子的背后劈下或者刺进去,然而在动作间,小瓶儿猛的回头过来,转身的刹那—— 原本娇媚的眼神,凶戾的瞪着他二人。 一瞬,双掌齐出,啪的一下,拍在二人胸口,一推,血雾直接从背后爆出来,洒在半空,俩人当即眼珠瞪圆,身躯一软,倒地上死去。 “啊——” 近前,一手抱着龙头柱作为武器的大汉,怒目大吼,挥舞着过来。 啪—— 小瓶儿单手一挥,将对方的兵器打掉在地上,随即又一手甩出去,啪的一声脆响,扇在对方左脸上,打的对方愣住,口中的暴喝也没了。 那男人顿时瘫坐到地上,眼睛通红,脸侧肿的很高。 …… “圣女——” “还请手下留情!”此时,邓元觉和厉天闰已经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喊道。 …… 红绣鞋裸露着雪白如玉的脚背,慢慢踩着步子走过去,丹朱色的唇笑起来,露出贝齿。 …… 芊芊玉手从红袖中伸出,一把抓住那名大汉的发髻。 俯冲,拖出一抹嫣红。 ……… 轰! 男人的头,撞在石柱上。 碎的稀烂。 “还有谁不服?”石柱下啊,红色衣裙的女子,微微翘了翘双唇望向站立不远的人群,“现在…还有谁质疑本座,就站出来!” 红纱飘飘,性感中带着残忍。 那边,一群人默然,随后,齐齐跪了下来。 哼哼哼…哈哈哈哈———— 小瓶儿望着他们,那种被人跪着的感觉,会让人上瘾的,她站在晨光中、血腥中,仿佛在向谁证明自己的作用,那得意的笑声此时被风带着,呼啸着在这座光明顶上久久徘徊。良久后,她一摆袍袖,转身一跃,便是朝光明殿过去,声音渺渺传来,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 “没死的,都给本座带过来。” “把原明教飞水大将昌盛尸体吊起来…” “…把原明教飞山大将甄诚尸体吊起来…” “…飞大将苟正…吊起来…” “…飞豹大将郭世广的尸体…吊起来。” … 接连四声的唱名,之前在校场八骠骑中,有四名直接被杀,尸体被拖到光明顶的山门挂着以儆效尤。而另外活下来的四人,便是一袭青衣的飞龙大将刘瓒、虎纹黄袍的飞虎大将张威、身形巨大的飞熊大将徐方、以及轻功有些了得的飞天大将邬福。 四人此刻也是已经降了。 光明殿内,两道火柱升起,跳动的火焰映着上首坐着的女子阴沉面容,脚下堪称完美的秀足轻轻拨弄着一颗血糊糊的人头。下首两侧,厉天闰闭眼肃穆的立在那里,邓元觉有些想要说些什么,可动了动嘴皮,还是没开口。 女子坐在那儿,扫视着阶下众人的表情,她笑了笑,随即笑容又一点一点的消失。 “明教不能存在了,之前本座的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朝廷对这字是敏感的,今后明字拆开,改为日月,便叫——” 语气顿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便叫日月神教。” 小瓶儿的手抬了抬,又放下,身体站了起来。 “教内要重整,各位的地位也要调整,经过这次造反,神教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希望这段时间里,众位莫要走错路,听清楚了吗?” “属下等人知晓。”下面厉天闰、邓元觉俩人带头,便是齐齐拱手。 小瓶儿很满意这种效果,坐回到首座,看向厉天闰:“本座记得当初明教可有四位元帅,司行方被我杀了,可还有一位是谁?” “是石宝。” “他现在在何处?” “乱石河后,他留下来断后了,原以为已经遭遇不测,可后来听说东厂的人放了他,只是双臂已废,武功大不如从前,前段时间我专门去寻过他,可见他已然成家过起了小日子,便是住了劝他里的打算。” 厉天闰很自然的说着,脑海中便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石宝对自己的说,想来他已经是拒绝了的…… 上首位,女子视线过来,神色清冷。 “告诉本座他在哪儿!” ps:第一更。 第1007章镇关将军 麻布粗衣的女子背着柴火,腰间悬着一柄斧头走在荒芜人烟的杭州城外?7??山区里,路过一座座人迹罕至的村庄,累累的坟冢,面前有些黯然,这发生不久前的兵灾,死去的生灵中,或许有着她的亲人。 偶尔,有见到炊烟升起的村落,之前的不愉快便是烟消散。 女子朝着冒炊烟的草屋过去。 …… 那处,低矮的茅草屋。门前空地上扎起了篱笆围成了一圈,里面栽着绿油油的菜,一个健壮的男人抗着锄头离开菜园子回到屋里,放下锄头那瞬间,双臂有些颤抖。他看了看时辰,从乌黑的褂子里掏出干巴巴的东西拌着一碗凉水冲下肚子。 随后,坐到土灶前,升起了烟火。 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男人没有不适应的,当初,未认识那位雄才大略的方腊时,他石宝也是这样过的,不过自从双臂打折后,他反而陷入了一段时间的迷茫,那时候一坐便是一整天,看着日出,看着日落。 有时候他在附近的大山、村落混乱的转悠,当初意气风发时,没想过的事情却是在一座座破败的村里,想通透了。 原本还残留在心中的痛苦和恨意,也渐渐在面对当初做错事的愧疚磨灭。 他看着火苗在灶内灼烧着漆黑的锅底,看的出神,乃至身后的门槛上一抹嫣红的身影立在那里也尚未察觉,待到一股暗香飘来,石宝才猛然的回头,伸手想要去握刀。 但手里空空如也。 “你是谁?” 饶是如此,他还是警惕的摸了一根手腕粗的烧火棍拿在手里。 夕阳西下的红霞中,那女子依在门上,仿佛融入了这片霞光当中,下一秒,女子眼帘睁开,目光冷如冰刺看过来,双唇轻启:“曾经的南离大将军石宝,竟然会像农夫一样活着。” 石宝心里大惊,随即抄着烧火棍朝对方劈过去。 那边,红袖只是轻轻摆摆,压下来的木棍便是从男人手里挣脱甩飞出去,他整个身躯不由往后倒退、再倒退,直到撞到撑着木梁的木柱上才停下。 灰尘簌簌的往下掉,落满石宝全身。 “你到底是谁——” 石宝沉声怒吼着,以他曾经的性子,早已经劈头盖脸的杀过去。可如今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南离大将军,就像一只身受重伤的老虎,动弹不得,只能干吼几声。 “这样的生活你满意吗?”女子迈着莲步进来,视线在不大的屋里打量。 石宝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对方:“为什么不满意?如果你只是过来羞辱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以走了…贵人!”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听到屋里的声音,背着柴火的女人站在门口眼泪流了出来,她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惊慌的看着来意不善的女子以及狼狈不堪的丈夫。 下一刻,粗布麻衣的女人操起腰间挂着的斧子,尖锐的叫了起来:“出去!滚出去!宝哥他手臂已经废了,你们还过来做什么,出去啊,不然我…我剁掉你的手。” 突然发疯的女人大叫着,想要保护什么,但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便是被对方隔空一拂,直接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捆好的柴火散落一地,但女人还是挣扎的爬起来,原本姣好的面容,发疯似得一片狰狞。 “她就是曾经你麾下的凤仪吧…长的不错,能留下来和你过苦日子看来也是长情的人。” 小瓶儿这样说着,她朝她过去。 “不要伤她。” 石宝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地上起来的凤仪,看了看她有没有受什么伤,这才转过脸朝向门那边的人,语气很平淡,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柴火一根根拾起来。 “你不是问我,对这样的生活满意吗?我现在就回答你,很满意。没有金戈铁马的嘶鸣,而且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曾经刀头舔血的日子根本不一样,呵呵……你们又怎么会懂呢,当两人相偎相依的活着,就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后,互相便是剩下的唯一的珍宝。” “你不懂的。”他埋着头整理散碎的柴火,便是平淡的重复了一句这样的话。 小瓶儿合上眼帘,手指卷在掌心,捏成了拳头,紧紧的握着,随即又松开。 她睁开眼,看向像农夫胜过像大将军的男人,“如果本座治好你的双臂呢?还愿意回来吗?” 地上,背对着小瓶儿的男人颤抖了一下,迟疑的声音问道:“明教?” “明教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叫日月神教,回来吗?” 凤仪敌视的看着女人,但一只手握着男人捡起柴火的手腕,努力的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回去…” “…我们不回去。” 石宝轻轻在妻子的手背上拍了拍,站起身,身姿挺拔。 “厉天闰前段时间来过,当时我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现在我也跟你说。”他语气坚定,目光直射对方。 “人,可以走错路、做错事,甚至打错人、杀错人,但就是不能不回头。这段时间,我回头了,看见的是曾经山清水秀的江南,变成了漫步苍夷的人间炼狱,都是我们造的孽,这双手臂废了,那是我石宝做错事的因果,该是我承受的,我绝不埋怨任何人。” “你现在身处的这间小屋,曾经坐着一家人,应该是快乐的,可是我和小凤过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一家老小发臭的尸骸,那天我双臂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小凤一边哭着,一边将一具具尸体埋进土里,小凤不是因为劳累的哭,而是这些人啊,当初我们一个个自命不凡,高高在上,可趁又想过这些人的死活啊?!” “人走错了路,要懂得回头…” 石宝站在那里说出了最后的话,斩钉截铁。 小瓶儿走出屋子,沉默了片刻。 将一件包裹着的东西丢到了石宝怀里,她说:“里面有些银两,足够你们北上的,去汴梁城,将里面一本武功秘籍交给东厂提督白宁。” “这么宝贵的东西,为什么让我来办?” 小瓶儿此时已经朝外面走去,她侧过脸,眸子盯着他:“因为你重情重义,而且你欠白宁一条命,把东西交给他,想必他会帮你们洗白身份,给予一些资助,将来可以过个正常人的日子。” 夕阳下,一抹嫣红消散。 石宝摩挲着凤仪杂乱发干的头发,俩人相拥着,轻声道:“我们去还了这份情,然后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咱们、找一个和善的地方,男耕女织,再生一堆孩子。” “嗯,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凤仪埋在男人的怀里,温柔的说着,这胸膛上的温柔只属于她的。 ps:关于小瓶儿的背叛,前面有暗示,但不完全。等后面我会慢慢在文中说出来,这才是我一贯的风格。 第1008章公主邀请 六月令人烦闷的季节,夏蝉破土爬上了树枝,没完没了的鸣叫。 “淑妃娘娘,是不是刚刚那几个贱婢让娘娘心里不畅快?奴婢这就将她们找来给娘娘出口气。”身后的宦官小声谨慎的问着,深怕声音再大点,就惊了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 李师师摇摇头,拖着长裙转身离开,半途她问道:“陛下今日为何没有过来,可是去送那魏总管出宫吗?” “回禀娘娘,今日陛下确实送使节团去了,听说还有白总管陪同一起去的,想必这会儿,魏总管他们一行人已经出城离开。” 李师师点点头,没有作声,宫檐外,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阴了。 雨哗哗的落下,挂着檐下滴落成了帘子。 她视线那头,出现一个人正走过来,一身青衣黑靴,腰间挂着一枚令牌,似乎可以在宫里畅行无阻。来人过来,李师师脸上莫名其妙浮出笑容。 “东厂锦衣卫副指挥使燕青见过淑妃娘娘,不想娘娘在此处游玩,惊扰鸾架,罪该万死。” “那你去死好了。” 燕青懵了下,抬起视线,直接眼前的璧人,眼神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像像是在捉弄他。 “燕指挥使请起来吧,本位之前那番话乃是戏言。” 廊外,夏蝉鸣声中,俩人像拉家常一样说了些话语,微凉的雨水夹杂着风吹进来,扰乱了青丝。 周围内侍以为乃是白大总管派人过来过问自己义妹情况的人,对燕青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便是后在那里等二人说了些许之后,便是分开了。 然后没有了人的回廊,变的静谧起来。 宫外,城外,几里之内。 上百人的队伍已经出了城,他们此行的任务承载了朝堂上各个大人物乃至天子的重托,燕之事的担子几乎都压在了他们当中数人身上,而整支队伍的安危又压在了一名太监身上。 凉亭里,一碗酒水端起在年岁四十许的男人手中,此人便是这支使节的领队人,马政。另一侧便是一声黑衣长袍便装的魏进忠,脸色诚惶诚恐的端着酒水,便是向正首位的皇帝赵吉鞠了一躬。 “进忠此去万里迢迢,望陛下保重龙体。” “朕知晓,进忠且去,这一路上,整支队伍的安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莫要叫朕失望。” “奴婢定当护使节团安全到达女真,虽粉身碎骨已不能报答官家的知遇之恩。” 赵吉颔首点头,便是又叮嘱了领队马政几句后,那边行进的队伍已过数十丈,他们便是该出发了。 二人出了凉亭,魏进忠就被叫住,他转身卑微的躬了躬身:“不知大总管还有何嘱咐。” “嘱咐到没有,只是此去一路危途,魏副总管可要多加小心为好。”白宁语气诚恳关切的说着,旁人看来,这宫里一正一副倒是相处和睦,相得益彰。 魏进忠眼皮跳跳,拱手后退:“进忠谢大总管提醒,此去定当不负厚望,时辰不早,进忠先行一步。” 说完,挎剑翻上马背,随着马政一起追赶队伍去了。 “小宁子,咱们也回宫吧,宫里大小事务都是你不在的情况下,让进忠在打理,这奴婢还是有点能耐的,现下他离开,宫里还是需要你来主持,最近师师也需要你这义兄说说话呀,别一回来就躲在府邸不出门,小心把你憋坏。” 赵吉点点白宁,翻身上马,带着玩笑的意味在说着,然后便是在禁军拱卫下回去皇城。 他身后,白宁招过曹少卿:“本督去往宫里一趟,半道上你把那个孙不再叫来,养了他一个把月,也是该动了动。” 一脸冷漠孤傲的持剑太监便是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先行一步,带着数人去往东华门的方向。 白宁在从江南回来时已经对那魏进忠涌起了杀意,这样的人,这样的借势,从最早的白胜,再到他自己,以及后来的如妃,还有现在的皇帝,若按本事来讲,他魏进忠在这方面却是比白宁厉害,敢自己阉了自己的人,到底是个狠人。 已经留不得了。 此时他便是釜底抽薪,先摆对方一局,再设三环就是用来截杀魏进忠的,要是这样他都能逃过一劫的话,这西厂提督的位置还真该他坐上一坐了。 带着凉意的雨点打在白宁脸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旋即,离开。 白府。 侧院的练武场,小小身影一板一眼的练着木剑。 在她侧旁不远的一颗树枝上,趴着一个瘦小的黑汉子,贼嘻嘻的看着玲珑笑道:“剑不好看、不好看,不如跟着俺老孙练棍法吧,又长又硬,很疼的喔——” 孙不再逗着小女孩,表情猥琐。 ps:好了,今天可能就一更,有点卡文了。不是写不出,而是不知道有些剧情该是提前还是放在后面了,明天三更补上,容春风好好整理下剧情发展。 第1009章毫不客气 “练剑不好看,不如跟着俺老孙练棍吧——” 脸上些许细毛,黝黑的孙不再趴在树枝一只手垂下来,在空气中晃荡。pbx 青砖石板铺砌的练武台上,挥舞的木剑和小小的身影停了下来。 “不学,你练我干爹都打不过的,学来做什么。”玲珑摇摇头,细雨滴落,吧嗒吧嗒掉在她仰起的脸上。 树枝忽然上下晃动乱颤,上面的人影勾动,一翻,落地下来,依放在树下的棍子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手中,转了一圈棍影,便是往地砖上一杵。 “俺可不是打不过白宁,他那天说动手就动手,俺老孙还没准备好就来了,不公平。”孙不再抓绕着脸左右看看小女孩,辩解着,见她还是不相信的意思,反而急的火急火燎。 “要是白宁再跟俺比一场,绝对能赢他,最近俺都在琢磨他出剑的招式,只要俺跟的上,那就已经有六成把握。” 玲珑依旧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端着剑似乎在琢磨之前的剑招,像是在纠正一些错误的动作或者有些偏差的地方,雨化恬在之前对白宁说过,虞玲珑对武学上的领悟很灵活,有些天赋,学习起来很快,如今数月间,基本已是将对方所授的剑技吃的通透,只不过人儿太小,架子还不够稳。 “喂喂——” 毛躁躁的手在小玲珑眼前晃了晃,孙不再撇撇嘴抱着棍子道:“俺老孙看啊,这剑也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既然你不想学俺的棍法,不如就跟俺学拳,俺还有一套拳法。” 说着,身形一晃,在练武场上摆开了架势,脚步哗的一下向前跨去,似慢实快,一拳便是在空气中荡出,手臂骨骼咔咔响了数声,空气随即发出爆鸣,紧跟第二拳甩出,一触既收,再出,几声爆鸣中,身形连进几步,双拳刚猛迅疾,每一击都蕴含惊人的力道,孙不再得意的朝小玲珑挑挑眉,再度加速,脚下踏、踏、踏的连踩,迅速拔高,身形在半空中,单拳下砸,腕口粗的树枝被直接砸爆开,余力将整颗大树撼动的剧烈摇了一摇。pbx 树叶上积攒的雨滴,哗啦啦的跳拉起来,又冲刷下来。断掉的树枝轰的一下掉在地上,那边半空中的身形也落地,双脚接触地面,噼啪碎裂的声响,青砖石板蛛网般裂开,碎块溅起。 “嘿嘿,怎么样、怎么样?俺这套《神猴连环拳》过不过瘾?比那剑法好吧?” 孙不再一落地便自夸着,手学着猴子的动作,抓绕腮帮。 那边,小人沉下脸,气鼓鼓的摇头后退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脆生生的语气颇有些嫌弃的意味:“不学玲珑才不学猴子打拳,娘说女孩子要漂亮的。玲珑学了会变成山里的母猴子,才不要学。” 说着,又连退两步。 孙不再听完瞬间僵硬。 猴子母猴子山里的猴子铜棍咣当一声掉落地上,一种挫败感在他心里泛起。 “啊——” 孙不再心里郁闷的大叫一声,“猴子就猴子,能打赢人的就是好武功,俺才不管啊——” 随即,捞起红漆铜棍转身离开。 月牙门那边便是迎面碰上过来的黑袍宦官,他眼睛一亮,上前就问道:“是不是白宁叫你来俺的?他伤好了?嘿嘿,俺老孙手早就发痒了,快快告诉俺他在哪儿?” “督主确实要见你,跟咱家走吧。” 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动动嘴皮,原本就孤傲的曹少卿不想与这样的人多说什么,若不是白宁的吩咐,恐怕,他连这一句也是不想说的。 棍在手中捏紧,孙不再倒是不在意别人说的、做的,此刻他以为能与白宁一战了,心里便是澎湃斐然。 “带路带路!” 嚷嚷着,身影消失在了细雨蒙蒙中。 月牙门后面,练武场上。 小玲珑坐在木栏上,悬着的小脚半空轻轻踢着,随即抹去脸上的水渍后,装作老成的语气长出一口气:“那家伙终于走了,真烦人。” “啊——” 看着细雨轻落的女孩突然拍额头,好像记起了什么事,自言自语道:“昨天昨天梦见的人,好像是在教我练功啊,叫什么呢?” 玲珑从木栏上下来,提着木剑歪着脑袋边走边想,拐角处,与人撞了一个满怀。 对面人影下意识的惊呼一声,踉跄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玲珑也被撞的倒坐在地上,揉着小屁股,看到与自己撞到的一起的人。 惜福过来将她从地上搀起,用手将比较收身的长裤拍了拍,灰尘掉下来。 “娘玲珑撞着你没有?” “没有啊娘比玲珑大呐又倒不了的玲珑刚刚在想事情吧在想什么?”惜福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玲珑想了下,苦着脸:“刚刚都想到了,被娘撞了一下,又忘记了,只记得叫葵什么啊,哎呀想不起来了。” ”那不想了啊走娘发现了一个好玩的” 这边大人像个小孩一样,小孩却像大人一样沉闷。 在一大一小满府邸乱窜的时候,另一边,通往东华门再往皇城进去的道路上,车辕碾着积水缓缓转动,街上的行人已是很少,马车后面脚步溅起水渍过来。 “白宁你唤俺过来可是伤好了,要和俺打一场啊。”孙不再疾奔过来,脸也不红,气也不喘,只是声音略微有些大了,引得过路的行人侧目望过来。 帘子一角掀开,白宁阴柔分菱的脸侧一部分露出来,声音清湛:“不急,咱家内伤还未全好,不过唤你过来,是给你解释一个人厉害的人物,你打赢他,一来一回,咱家的伤势也差不多好了。” 原本还有些失望,但听完话后,拳头在孙不再手里砸了一拳,“就是你上次说的另一个太监?行,俺去找他打一场,你告诉俺他在那里就行,你可要在京城等俺回来。” 白宁嘴角勾起冷笑,点头:“好,咱家等你。” 帘子外,孙不再踌躇满志,操起棍棒。 呯—— 握在掌心上。 ps:第一更 第1010章难以入眼 小雨淅沥下着,名叫孙不再的武痴消失在城门的方向。 帘子放下,车辕继续转动。 阴沉的雨下,巍峨的皇宫充满神秘和晦涩。宫檐滴滴答答往下垂着雨帘,侍女端着茶盏过来,跪下,小心的放在一张棋盘前。 剥如白葱的玉指捏着白色一枚棋子放下网格中,下棋的女子一袭白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并未盘起发髻,而是垂在腰际,洒落在隆起的小腹上,在对面一头银丝的男子手上落子后,片刻,她专注着盯着棋盘,手里捏着棋子没有放下。 “义兄,今日过来已经得到官家允许了吧。”李师师恬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手臂抬过去,落下棋子。 白宁点点头,并未直接说话,像是在思索着棋盘上的棋子怎么走,又像是想着其他的事情,思绪断了又接,接了又断,恍然,他落下一子。 稍后,听他声音说道:“自从如妃的事情后,官家对内廷很防范的,妹子在这里过的可还开心?不过想来,没有了赫连如心,日子自然也是舒心的,愚兄多嘴了。” 李师师抬起的手腕颤了颤,眼睛望着他:“义兄这话说的其实师师在宫里还好的,没有了在外面那般交际应酬,官家本身也对师师恩宠有加,过的自然开心许多,况且” “况且,腹中的孩儿即将来到这个人世间,丈夫、孩子常常伴在周围,这些不正是当初师师想要的吗。将来一天天看见小孩子慢慢长大,师师一天天老去,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些师师都不想破坏掉。” 李师师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脸上泛着母性的光晕,那是一种护犊的母性。 雨渐渐小了。 里面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只剩下棋盘落子声,周围的内侍也已经退开。pbx “若将来有机会出去,妹子是否愿意和着喜欢的人离开呢?”白宁落下了最后一枚黑子,忽然间抬起视线看她。 “没有若是这个可能的,义兄莫要再开师师玩笑,如今师师已为人母,将来还需要义兄在外面多帮助师师还有你外甥。” 李师师温婉的笑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白宁怎会看不出她笑容背后的一丝落寂。随即,白宁放下茶盏,告辞离去,走到门口,白宁冲里面的璧人拱手。 屋里,李师师笑容灿烂地向他福了福身,是兄妹之礼。 黑金的颜色消失在视线中,李师师呼出一口气,摩挲着隆起的小腹坐了下来,不经意间视线落到棋盘上,那里,黑子已经形成一条大龙。 “他要干什么?” 雨在向东飘着,一直延绵过去,泥泞的路上,双脚翻飞,稀泥被甩上了半空,哗哗的雨中身影狂奔着,将雨幕撞散。 雨在落,朝向山1东的方向过去的百人队伍此时没有遮雨的地方,顶着雨水赶着路,前进的速度极为缓慢,队伍中不少人在抱怨着这鬼天气,也有心里暗骂着是谁居然挑这个时候出发,简直就是折腾人。 这支队伍正是魏进忠需要护送的使节团。 马背上,魏进忠自然也不能幸免的全身湿透,不怎么清晰的视线中,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跟来,天怒剑慢慢滑出剑鞘。 “魏进忠——” 雨幕里,一道响亮的声音极快的从后面过来:“听说你很厉害,俺老孙过来找你放对,可敢接招?” “好大的胆子!”雨中,队伍中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马政调转过头看向那边,他虽算不上当朝大员,可长久以来官场,到底还是让他胆气颇高,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人的情况下,自然露怯:“魏总管就不要过去了,一个没脑子的绿林人而已,也不知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就让队伍中的卫士把他打发了吧。” “怕是有点难”魏进忠喃喃开口,随即朝马政道:“你们先走,咱家会会他。” 此时,来人的身影冲破了雨水的帷幕,脚步踏过了四处流淌的雨水,手中一根铜棍带着肃杀的气氛,已经开始渐渐凝固在身上。 “你们先走——” 陡然间,魏进忠拔出天怒剑,怒吼发出的瞬间,雨幕里的那道身影,便是扑了过来:“想走?打过再说!” “放肆——” “拦下他!” 数名武宦立刻结阵将魏进忠护在中间,最前面,十名禁军侍卫抬起铁皮包裹的盾牌立起了盾墙,孙不再的身影撕破了一切,挥舞起手中的漆红铜棍。 “呀——”嘶叫响起。 便是一跃,半空中,犹如神话中那位美猴王凶猛的朝天一棍,随后呼啸而下。 ——一棍破乾坤。 轰的一声。 数面盾牌,凹陷、破碎,刹那间碎烂崩飞,人的身影倒飞着在雨帘中划出一道道痕迹。 在南面,崎岖的道路上,通往应天府的方向。 两道人影相扶相依的行走,夏日傍晚带来的风在山间吹过,便是让人感到一阵凉爽,石宝给妻子擦过汗渍,抬头望了望,夕阳彤红,晚霞如潮水般蔓延在天际,令人心醉。 旁边,他的妻子递过来一块冰冷发硬的馍馍,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俩人便在山道旁坐下来休息,相偎相依的看着日落。 “明天看样子也是不会下雨的,过了应天府就快到汴梁。”石宝搂着凤仪的肩膀说着。 闻着熟悉的气息,女子嗯了一声,稍稍偏下头靠过去,在对方脸颊蹭蹭,语气中充满期待:“到时,咱们把东西交给那提督,再求他帮我们洗白身份,就远离这些打打杀杀,过我们的小日子。” 石宝低头看着她眨动的睫毛,露出笑容,也是充满了期待。 “对,过我们的小日子” 忽然,他话听下来,山道尽头,马蹄声轰隆隆的踏过来,一群青衣外罩,内着短褂的骑士似乎是要从这里经过,为首一人面露凶戾,由远而近的过来。 “低头” 石宝看到那人样貌,当即心里一突,连忙拉着自己的妻子装作局促不安的样子站立路旁,躬身低头,显示对对方的服从。过来的马队马蹄不停踏踏踏的从他们下垂的视线过去,石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手掌被妻子凤仪捏的出汗了。 “石宝——” 陡然间,一声大喝炸开。 石宝听到这声,浑身僵硬一下,转过头看去。那边首位的骑士拉着马缰驻足马背也打量过来,看到他后,凶戾的笑出声:“哈哈,之前看轮廓觉得像你,没想到试了试,果然是你,明教余孽!” 马背上那人正是准备去江南暗查明教剩下之人的下落,此时看到石宝,且不是上天送到他面前的天大功劳? 旋即,纵身下马,亮起了一双铁拳。 石宝想要解释,但对方已然过来,只得将背上的帆布扯开,一把普通的朴刀露了出来,便是在彤红的夕阳下与顾觅撞在了一起。 ps:第二更。 第1011章我欠你的? 刀锋刺破橘黄的夕阳。 绿野延绵山涧,两道身影在夕阳的山麓下撞在一起,顾觅直刺刺冲破了刀锋横挥的封锁,一双铁掌握拳,——呯呯呯,数声金铁交鸣的爆响,铁拳砸在刀身,一步一步逼近过去。 顾觅眼神闪着一丝疑惑,“你力道这么弱,怎么当上明教四大元帅的?” “关你屁事——”石宝怒骂一声。 剩余六扇门十余名捕快持刀守在周围,倒是有点提心吊胆看着,他们并非东厂出来的宦官或者锦衣卫,而是有重剑门、公门捕快、扬州巨浪帮临时组建的草台班子,真要打起来,也下的了手,但毕竟对面那人是明教的匪首,真要上去帮忙反而可能拖了后腿。 交战的两人,石宝因为双臂受过严重的伤势,就算如今痊愈,臂力上已经大不如从前,挥刀之间,总有一些滞泄的感觉,而顾觅在近身的拳脚上造诣惊人,再配上一双铁手套,不惧一般的刀兵,算的上是难得一名高手。 此时两人陡然一交手,刀光拳影在并不宽敞的山道上打的如暴风骤雨一般,拳头与刀锋的连环碰撞,听起来就像是打铁一般的节奏,他二人脚下周围草皮尽頽,泥土踩出深陷。石宝忽然抓住一丝机会,抽刀一竖,刀尖插进对方双拳的空隙。 便是一搅,照这对方手腕过去。 “嫩了点!”顾觅爆喝一声,双臂猛的下沉,铁掌一把抓住刀身扭动,金属扭曲着发出吱嘎的怪叫。 石宝双眼泛起血丝,双臂经不住力道开始颤抖,随机怒吼一声:“撒手——”下方一脚就踢过去,那边顾觅同样一脚踹出,两脚对轰一记,然而顾觅的脚收回之际,忽然又抬了抬,甩出。 砰—— 一脚印在石宝小腹,将他踢飞。顾觅此时自然也是凶性起来了,还未等对方落地,直接欺身过去骤然一拳上挥。 他这一拳打中对方椎骨,非死不可。 在那一瞬间,顾觅忽然收回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转身,右手往头上挡去。在他后面,一把刀轰然斩了过来,刀锋呯的一声巨响,砍在铁手套上,火星溅飞,将对方整个人往后抵出几步远。 挥刀的人,发髻散乱,脸色通红,气息絮乱的喘着。 顾觅放下右手,看过去,半眯眼,说道:“本捕头不杀女人,识相的就滚远点。” “你真蠢…” 那边握刀的女人,喘息这直起腰身,叫道:“他是我男人,他死了,我滚哪里去啊!” 听到女人那种奋不顾身的叫嚷,顾觅沉默了。 从地上坐起的石宝捂着胸口,慢慢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迹,声音有些疲软:“顾捕头是吧?我是朝廷要抓的人不假,可此时,我夫妻二人北上并非作恶,当日乱石河边,东厂提督大人已经放过我夫妻,今日过来,乃是受人所托,护送一样东西,还提督大人的人情。” “什么东西?拿来给我看看,便知真假。”顾觅上前两步,伸出铁掌一摊。 握刀的凤仪,一瞬,跨步过去,将石宝护在身后,刀尖指着对方,“不要再过来,这件东西必须亲手交到东厂白宁手里。” 两人的话,对顾觅这种人来说多少是没有作用的,不用双眼辨出真伪,又且能放人离开,他伸出的手掌再次往前一探,语气森然:“拿出来,看看,若是真的,顾某亲自给提督大人请罪,若是假的,本捕头便当场杀了你二人。” 石宝显然之前被踢的一脚有点重,想要脱离妻子的保护走动一下,身形定了定,忍着腹部的疼痛,拱手道:“顾捕头怀疑是应该的,我夫妻二人原本就是明教中人,作恶颇多,可如今石宝这段日子看到被我们打烂的锦绣江南,心里也是翻然悔悟,我知你不会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明教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明教亡了?” 听到这里,顾觅有些急躁的上前,丝毫不顾及抵在胸前的利刃,沉声问他:“其余明教匪首呢?这些人还是在的吧?” 石宝摇摇头,有些黯然。 其实,他对明教任由些感情的,毕竟那里曾经也是他的家。 “我只知道现在改叫日月神教,教主是个女子,武功高的离谱,以你的武功碰到她只有死路一条。”石宝语气稍缓,他拍了拍肩上挎着的布囊,“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那女子要我送给提督大人的,他们之间想必是认识…甚至是熟识。” 顾觅眉头紧锁,沉吟的看着那布囊,心里便是想着另一层关系:明教、东厂、日月神教,那神秘女子与提督的关系,这些零碎的信息,勉强凑合成了一块模糊的信息,就是目前去不得江南了。 “既然你要护送这东西去汴梁,那本捕头陪你走一趟,有些事我正好需要提督大人解惑。”顾觅让手下的人牵过一匹马,将马缰递给二人,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你夫妻二人一路最好老实,若是让顾某察觉你们有什么图谋不轨,那就别怪我了。” 石宝先将妻子凤仪扶上马背,自己上去,“这个是自然,石宝已经痛改前非,此去一路,顾捕头大可随时相随观察便是,若是真有恶毒心思,便自行了断在捕头面前如何。” “最好记住你说的。” 马蹄踏着声音走过来,随即十余名捕快也跟着围拢,隐隐将二人包围在里面,一则是保护,二则自然是监视的意思。 原本就没有心存歹意的石宝,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这种行为感到什么不好的情绪,反而一路上宽慰有些焦躁不安的妻子。 性子转了过来,人也变得豁达,这就是现在的石宝。 彤红的余晖,狭窄的古道。 在不久之后,一个重要的东西落在了白宁手里,五味陈杂。 同一时刻,在同片天不同环境,阴沉的雨幕下,孙不再瘦小的身影挥舞一根铜棍冲杀进了使节团里,护着马政的黑衣宦官,拔出了天怒剑,迎着对方而去。 一跃,白练斩断雨帘。 此刻,雷声,响起在了头顶、天空。 ps:今天三更了。算是铺垫一下,不然这卷两三下又写完了,毕竟下一卷才是高1潮叠起的,这卷必须先把大家前戏做好,嘿嘿! 第1012章苦苦相求 盾碎,人影倒飞,鲜血与稀泥混在一起,颜色暗红。 雨水冲刷,稀释,流去了别处。 …… 马背上,身影跃起,白练唰的一下出鞘,半空中两把兵器呯的一声撞击。 这片泥道上,这是魏进忠从未想像过的一击,那人看似瘦弱矮小,可棍棒顷刻间呼啸般砸过来,磕在天怒剑剑锋上,然后便是直接向后飞出去两三丈远。 落地时,脚深陷泥地,浑浊的泥泞飞溅。 魏进忠看了看弥漫脚背的泥水,目光阴沉,握剑的手转了转,微微抬起,脸上殊无喜怒,看向对面,“你想杀咱家?知不知道咱家是谁,知不知道这支队伍是要去干什么的,又奉了谁的命令,就敢过来,难怪白宁要如此针对江湖人,咱家倒是第一次同意他的看法了。” 持剑的宦官说着话,脚下轰然一下炸开,泥水、稀泥四射,跨步,挥剑,简单的动作陡然间速度爆发出来,便是变的不一样了。 两三丈的距离,一瞬就到。 “嘿嘿——” “俺老孙等着呢!” 孙不再嘿笑着,手里的漆红铜棍狂舞摆动,稍缓,腰肢一扭,双臂发力斜上横挥,又是轰的一声巨响,迎面砸向急速刺过来的一剑,一时间,落下的雨珠被迫滞留一瞬,向四周出去,形成一道道流光。 魏进忠刺出一剑,便是止步,忽然嘴角勾起冷笑,抵住铜棍的剑身陡然一震,便是猛的向前推了过去,做出微不可察的细微动作。 又是一剑—— 天怒剑发出嗡鸣,刷的一下将孙不再劈飞出去。 “就这么一点伎俩也敢和咱家作对?真是不知死活……”雨中,剑尖垂地,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嘲弄的说着话,“小小一个绿林莽汉,自持一点武功就敢拦在咱家面前,是有人指使呢,还是没脑子的撞过来,说出来,给你痛快的死法。” 泥泞中的瘦黑汉子微微抬了抬头,看过来,脸上同样带着嘲弄之色,忽然便是静止不动弹了。 魏进忠止步,警觉起来,条件反射般抬起握剑的手臂。 一道黑影如炮弹般飞出,冲破雨幕转瞬即至,砰的一声砸护胸前的天怒剑上,将魏进忠击退好几步,反弹到半空的铜棍,一个黑影跃起。 一把接住,便是往下砸来。 那边,黑衣宦官举剑再挡,又是呯的一声巨响,魏进忠在双方兵器接触的瞬间,双臂往外一带,剑尖猛的插入湿滑的地面,将巨大的力道引入泥土。 嘭—— 泥泞荡起了波纹,地裂开。 刹那间,魏进忠只感觉到那根棍子忽然失去了所有力道,视线急转,对面身形暴起,弃了铜棍,贴近过来,下意识的横斩过去。 雨花溅起,孙不再像是用肩背的力量直接将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宦官撞飞出去,他沉怒着,身形直进,迎这连天雨幕跨步跃起,恍如怀中抱月的既视感,便是双拳轰向魏进忠。 拳快、拳重,却无声。 半空中的魏进忠倒飞着,勉强架起天怒剑,但只是一瞬,对方身影凌于他上方,一拳嘭的砸下,击在剑身,沉重的力道压迫着直接将天怒剑扣下去贴在他胸口上,第二拳紧跟而至,再次嘭的一下,印上去,第三拳…… 原本横飞的身影顿时,直线下坠,鲜血也在第二拳打下来后,喷在了半空中,随即整副身躯猛的摔在地上,泥泞四溅。 那边孙不再脚轻落地,伸掌握拳,虚跨一步,摆上了架势,这便是之前被小玲珑叫成猴子打拳的拳架,可真正的叫法便是《圣猴连环拳》。 周围的队伍,队伍中的所有人,包括马政在内,脑海中此时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想象之前的战斗会那么快开始,现在又那么快结束。尤其是领队的马政,在从宫里出来的武宦的口中知道,这位魏总管的武功也该是接近白大总管的,可现下却是被一个其貌不扬的江湖人给收拾了。 他脑子便有点转不过弯。 “都说你很厉害啊,怎么就这么点能耐?刚刚听你语气,让俺心里很不爽,但又很兴奋的啊,怎么就这么不经打,不过看你武功还没大成,大成后应该很厉害,俺到时候再来找你打。” 孙不再伸伸懒腰,脚尖一挑,地上的铜棍跳起来落到他手里。随即,抗着铜棍便对躺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作别,边走,边嘀咕道:“那个白宁也真是的,说他厉害,怎么这么经打,不过还好,他说打完后,他的伤势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和俺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看情况,俺也没吃亏啊,不错……” 那人连叫了几声不错后消失在了雨中,滞留的队伍中这才有人回过神来,连忙过去看泥水中躺着的魏进忠,可过去,对方脸上污着鲜血,却露着一副笑容。 “魏总管,你伤如何?可要中途返回汴梁送你去诊治。”马政看他笑容,更加有些拿捏不准。 魏进忠擦着血迹坐起身,看向消失的背影那边,笑容未减,心里却是在之前交锋刹那想明白了那人只说放对,没说杀人的话,能这么无头无脑的冲撞使节团,肯定是一个武痴,自己又很少出宫,知道自己武艺高强的便是很少了。所以他心里一猜便明白是白宁想要借刀杀人,如果刚刚自己真正与那人硬拼,少不得就真中了白宁的设计。 “咱家没事,那人手下留情而已。”魏进忠的话让其他人放心下来,但他自己可不敢掉以轻心,才出京师不过数十里就遇上这样的情况,那么这一路上还有多少人想要杀自己呢? 想到这里,队伍再次开拔。 马背上,其实他心里,多少开始有点畏惧了,毕竟几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闲汉而已,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选择自宫入大内做宦官保命的苦命人,只是那天看着那东厂提督的威风似景,而景色迷醉人心,自然想要成为那样的人、那样的地位。 “让咱家成功一次又如何……” 雨中,魏进忠的身影如丧家之犬在马背上颠簸,喃喃自语着,又仰起脸看着天空的雨帘落入他眼看,冰凉、湿润。 “受了那么多年的白眼和嫌弃,就让咱家坐一回人上人的感觉啊!贼老天,凭什么那个位置别人能坐,我就不能坐。” “要是不能坐那西厂提督的位置,你一道雷劈死我啊——” 轰隆隆—— 雷光在层闪烁,闪电蔓延天际。 “…看…你没劈中咱家…”魏进忠咳着血,病态的目光盯着天上,“看来,咱家还是能坐一回威风凛凛的提督…老天爷…您说是吧?!回去咱家就给你烧香。” ps:第一更。 第1013章一指破之 雨一阵没一阵的下。 领队的马政在路上被魏进忠叫住,隐秘的聊了一阵。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或许一路过去,少不了有人跳出来阻拦。” “他们…那帮绿林人怎能如此做?一定有人在背后支持才对,待此事结束后,本官定当禀明蔡相一切…简直无法无天了…那幕后之人必须要揪出来。” “怕是没那么简单,背后的人,咱家已经知晓…但目前想要保命…或许咱们只能这样做…” “如何做?” …… 山野间,窃窃私语中,二人敲定了一些计划,毕竟如果幕后之人要杀他们,自然是摸清了这支队伍的行踪,半道上随时都可以劫杀自己,若是不变变,生死迟早都是被别人拿捏着,对于一直想要挣命的魏进忠,被动不太是他的风格。 “…如此,怕是要死上不少人。”马政徘徊着,视线中的队伍在前进,在模糊。 “难道等人一窝蜂杀过来,一起死在甘休?”魏进忠本就闲汉出身,对于这种唧唧歪歪、总是犹犹豫豫的读书人,不是很喜欢,甚至看好。 “…好。” 犹豫再三,马政终究选择了活命。 数天后,山1东境内,晨光中的林野,鸟鸣婉转啼鸣,风在林间游荡,在凉意中日头逐渐升高,一连两天的阴雨渐渐温暖起来。 蓬篙的林间,山野闪烁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静谧的人影在潜伏。高矮的岩石间隙中,金毒异望着远处盘旋的山道,又看了看日头,便是无聊的与旁边身材高大的师兄说起了往日的一些经历和对于这事上的见解。 “你与师父加入明教后,我一个人在外游荡好些日子………也暗杀过几个人,没办法,我也要吃饭的,对于这种埋伏,应该是不会错的,不过不要急,这种事就算失败了,也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弄死了对方,你我二人荣华富贵肯定是跑不了的。pbx” 按照金毒异所想和推测,只要对方敢上到这条道上来,除了往后撤,别无其他路了,至于后面,他也是着了人手安排,纵然对方可能武功高强,只要拖住他,杀了队伍里的其他重要人物,也算是完成了的。 但也始终会出现对方杀出一条血路,涌进城里的可能性,所以一路上,金毒异一直都谨慎的考虑周围的地形,若是一击不中,再找捷径包抄上去,埋伏第二次。 “…有些事不要想的太多后路…人一旦后路太多了,做起事来就有很多侥幸。”郑彪靠在巨石一侧,闭门说着话,对于这个师弟的心疼,却是摸的透彻。这是一路北上投靠东厂后,主动第三次与金毒异说话,紧接着他又主动说了第四句。 “那日北上后,大嫂去了何处?” “我与她商议好了,我去挣富贵荣华,她便去为我寻重整雄风的良药。”金毒异干笑了两下,摇摇头,“其实…我已经不是很在意同房这种事了,好不好得了,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如何把这辈子逍遥快活的过舒服一点。” “大嫂是个好女人……你真不知道珍惜。”郑彪叹口气,随即睁开眼睛视线偏转到了外面,明媚的光线下,背山的阴影中,一支百人的队伍过来了。 旌旗在风中飘曳,运载贵重物品的马车沉重前行,车辕压着细碎的石子,抖动的车架吱嘎吱嘎的响着。 为首的正是一身官袍的官吏。 金毒异腰背弓起,一只手举了举,随即挥下,轻声喝道:“发信号——” “等等——” 此时,郑彪站起身,神情专注的扫视山道上行进的队伍,稍后,一拳砸在岩石上,碎石迸出,随即眼睛眯上,转头对那边的师兄说道:“那边队伍与督主提供的信息不准确,马车少了两辆,人数看起来也少了一些。” “应该不会错…杀过去看看再说。” 金毒异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师弟说的话,起身便是要冲下去,但随后被郑彪拦住,就听他声音道:“杀下去发现人不对,只会打草惊蛇,若是对方察觉出了问题,肯定会分路行径,督主想要找我们二人的生面孔杀对方,那人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然也不会做出劫杀的事来。” “师弟的意思是东厂有内奸?”那边金毒异皱起眉,冷静下来再看那支队伍,多少有点惹眼的感觉,像是专门做给人看的。 “是…也许不是,说不清楚。但是对方这样行动,怕是已经有所察觉,这样冲下去杀的不过一些诱饵而已,得不偿失。” “没想到师弟,今日让师兄有点刮目相看了,也罢,你说的确实有理,这样杀过去无非是让对方证明这里有人要杀他。” 金毒异隐蔽着,眼里自然还有些不甘的看着那支队伍逐渐在自己眼皮底下过去,拳头捏紧,随后他想了到了什么主意,看向郑彪。 嘴角阴恻恻的笑。 “既然没有打草惊蛇,对方必然认为这里没有埋伏…那么他们办完事,总不能在他国待上一辈子的,肯定会沿着原路返回,还是会在蓬莱登陆,咱们就在那里等他们船只靠岸,人困马乏之际,办了他们。” “这主意倒是不错,我们先混入蓬莱,坐等时机。” 郑彪站起身,背阴的阴影下,看着队伍过去。 大海碧波起伏,白鸟围绕一艘大船。 慵懒的阳光照射甲板上,一个女人双臂撑着船栏,目光深邃的看着海景,她的手上充满了老茧,带着海腥的暖风吹来,她惬意的伸了伸白皙的颈。 白皙的后颈,衣领间露出令人胆寒的刺青。 天空,一只海东青高亢的啼鸣,俯冲而下,落在训鹰人手臂上,带来了一些消息,随即有人走向女子。 “耶律头领…探子回报,武朝前往女真的使者已经在蓬莱出现,不日就会出海,看来他们那边确实有人想要借咱们的手杀对方。” 女子看也没看纸条上的内容,手臂抬起伸直,那只海东青飞扑过来,尖锐的利爪瞬间抓破她的衣服,似乎撕扯到了皮肉。 女子只是微微皱眉,却是一副享受的表情,而后露出恐怖的笑容。 “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透露消息给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我很感兴趣。这招很厉害啊,明知道是替对方办事,可又不得不跑过来,武朝的读书人都是这么厉害?” 随后,飞鹰离开,女子扑通一声跳下甲板扎进了海水里,刚刚透出的血水在海里渲染。她一个猛子钻出头来,便是看到海面上,一只大鳍顶破水面朝她飞速过来。 人形在水里冲过去,与那只看不见体形的鲨鱼碰撞在一起。 波涛起伏,叠浪咆哮,稍许,鱼死。 第1014章盛会 早晨的初阳明媚,夹杂柔和慵懒的阳光中的,是成群停靠的大小船只,随着波涛彼此起伏,林立的船杆在海风中摇摇摆摆。 日光顷洒 海鸟飞翔盘旋。 码头上忙忙碌碌的船工被汗水浸透,喊着号子搬运船货。 已近晌午的时间,两支队伍先后到达了这座拥有港口的县城。蓬莱的码头附近,两拨人相近汇合,然后领队与脸色苍白的黑衣宦官便是有些错愕,对于之前谨慎起见将队伍分开行走的二人不免有些奇怪,本该会出现的截杀,然而并没有出现,在仔细核对过队伍中的人后。 他们终于还是相信这个事实。 “越来越看不透那个白宁了” “明明应该算到他会截杀的啊,为什么没有来?谁来告诉咱家,他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计划” 魏进忠抿着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码头赶着上货下货的海船,在他们出海的船上,马车里的贵重礼物一件件被搬运上去,他视线扫过每一张船工的脸孔,仔细的辨别对方的表情,最终,没有一点的收获。 整个码头风平浪静的,不像是会发生什么事,白色的海鸟成群的飞舞、起落,安静的梳理羽毛,呈现的只是一片祥和、忙碌的气息。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魏进忠心中憋着一股气,明明自己该算的,结果落了一个空,脑海中那个自以为能猜透的白发男人,此刻越来越模糊不清。 作为觐见的贵重礼物,被一件件小心的搬进了船舱,整齐排列的固定码好,甲板上马政一一清点记录着从眼皮底下过去的物件,随后,他抬起视线看向立在码头那边一直出神的黑衣太监,便是冷哼一声,摇摇头,袍袖一摆进了舱内。 “阉人就是阉人,一点稳重的气度都没有,害得老夫吃了几天的泥,有辱斯文”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快到未时(1点)货物已经装载完毕,在结了船工的工钱后,头顶的日光正是毒的时候,海船已经飘然离港,出了蓬莱,就算知道自己只是离开一点点,离陆地不算远,但依旧有种大海无边无际的感觉。 白帆悬挂,鼓起随着海风,朝渤海北岸的女真地界过去。立于帆下的魏进忠此时已经抛开了之前的诸多不适,他目光所及,茫茫无边,便是有些心旷神怡:“就算白宁有后手,这茫茫大海,他如何能寻我晦气?此次事成与不成,咱家已经离西厂提督的位置跨进一大步。” “魏总管还在考虑有人会来截杀咱们?”初次上得大船来到海上的马政有些不适应,恍恍惚惚的走过来,脸色发青,问完之后,不等别人回话,继续说:“或许是总管太过担忧了,这是陛下着咱们去结盟的,这天下谁人那么大的胆子敢截杀咱们。” “万一有呢?” 魏进忠冷不丁的接上这么一句,让马政语塞,他视线从这文官身上移开,看向海岸线,面色有些阴沉,“那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我们的,虽然之前做了无用功,小心还是必要的。”说完话,扭头走开了。 “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咦!有船过来了。”马政身子向前探了探。 那边离开的脚步停住,转身看去,魏进忠心里的担忧终于提到了嗓子眼了,急忙让船上的水手打旗语询问对方,然而并未有任何回应过来。 “调头——” “避开他们!”魏进忠知道大事不妙,歇斯怒吼。 原本脸色发青的文士,此刻脸色如土,急速的转舵让他胃里一阵翻腾难受,他视线那边几艘海船乘风破浪的冲过来,在视野里越放越大,清晰的看见船舷上的一个女人。 一只脚踏在舷首,黑衣轻纱的女人,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青丝凌乱的在风中飞舞,充满野性、狂暴的美感。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女人嘴角划出恐怖狰狞的笑容。 “撞沉他们——” 她说的是契丹语,但此时不论是马政还是魏进忠都已经从她的语气中听出那不是什么好话。天怒剑拔出一半又插了回去,魏进忠可没有把握能跳过那么长的距离到对方船上,但随后,十多丈的距离,转眼就过,他急忙拉着马政跑向桅杆。 稍有的惧意在双眸中闪现。 他双手刚一接触船杆,抓牢,侧面冲过来的海船,尖锐的撞角轰的一下拦腰戳进了他们脚下的船身,噼里啪啦的木板断裂撕开声响,在顷刻间爆响。 对方巨大的船舷硬生生的挤进来,碾压着,武朝的这条海船在推进的力道和撞击中直接冰裂开一道豁口。剧烈的碰撞晃动下,船上一瞬间人仰马翻,更多的则是哀叫着摔下海中,整条船在震抖中,开始倾斜起来。 魏进忠一手死死抱着桅杆,一手拽着马政不放坚持着,之后,龙骨发出断裂的哀嚎,噼啪一声扭断的巨响,甲板逐渐承受不住折断的力道,开始一一脱落崩飞,海水倒灌进舱内加速了倾覆沉没的速度。 “咱家怎么能死在这里。”魏进忠咬着牙,将天怒剑插进腰带,另一只手拦腰提着早已吓昏过去的马政,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憋着气使劲的下潜,刹那,一支箭矢从他眼前划过,对方在开始屠杀落水的人了。 此刻,必须避过去。 他这样想着,身后海船沉没,形成的漩涡不停的让他倒流回去,但依旧在挣扎着,脱离那股乱流,可忽然他后脑勺一痛,意识飘忽起来。 昏昏沉沉间,模糊的视线中,好像一根粗大的木柱砸了他一下,随即陷入昏迷。 海面上,刺眼的鲜血与浮尸在波浪中起伏,碎木残骸随着波涛涌向了远方。辽国的船舷上,那女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抓紧时间,调头离开,我要去会会那完颜宗望到底有多厉害,下次这种无聊再让我来,我会直接屠了元帅府。” 声音充满暴虐。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人并未死。 荒石的乱滩上,手指有意识的动了动,在他不远,那名儒士无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甚至还有一二十个人在沙滩上昏迷或者死去。 不知是多少天后的明媚阳光下,杂乱的灌木、树林里响起了脚步声,身裹兽皮的人影一个个走出来,打量着。 随后,似乎是首领的人挥挥手,便是将这群落难的人拖走。 其中一个,忽然摸了摸黑衣昏迷的男子胯下,愣了愣,转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脸上便是浮出淫1色,如果有懂这些女真话的,便是知道其中的含义。 “女人” ps:第一更、估计你们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第1015章炼识 团在西边的天空中透着金黄,黄昏的汴梁城开始降温了,陆陆续续有人在白府递了名册,很快被管事的邀请进去。 走到内院,那里划拳的声音在吆喝、喧闹,几大桌上摆满菜肴,还有一座铁架冒着呛人的浓烟,上面并排放着几片肉,正抹着这个时代的一些调味品,刚来的人立马就被拉着坐到座位前。 光头独目的大汉满上一碗酒水推过去:“林教头,今日督主特意邀请咱们过来热闹的,你可别孤家寡人的缩在角落里。今日你与栾教头都迟到了,该罚!”随即又叫倒酒的下人:“再满上一碗,放栾教头面前。” 端着酒水的林冲有些苦笑的看着另一边的栾廷玉,“想不到尚未开席,便是要先干一碗了,来,兄长请——” “林兄弟请——” 栾廷玉在东厂衙门里没少与汤隆、林振厮混喝酒,眼下也不多说什么,仰头一口喝光,还将碗底亮出来,朝在场的高断年、金九、燕青三人晃了晃。 酒碗刚放下,门口又进来数人,就听杨志的粗嗓门儿的喊了一声,瘸着还没好完全的腿,当先走进来,他身后跟着林振、汤隆。三人一来也不用金九罚酒,自己便先干了一碗,甚至不过瘾,抱着一坛酒自行倒满,挨个敬了起来。 杨志喝了一圈,将碗丢下,围着烤肉的炉子看了看,指着回头问众人:“这炉子倒是别致,督主也是会享受的人啊……” 他在那儿打趣的说着,曹少卿、雨化恬一批宦官也过来了,对先到的锦衣卫指挥使们拱拱手,算是意思一下,随后另外寻了一桌坐下来,安静的围着桌子,小声交谈着什么话,喝酒也是小口小口的呡着,与那边粗放的方式相比,自然文雅许多。 檐下的小门那里,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快步跑出来,下面的两桌人连忙起身见礼:“见过督主夫人!” 惜福‘啊’了一声,恍然一见到这么多人,显然有点迷糊,连忙摆摆手,提着裙摆往另一边的小门过去,边走边说:“你们…当…没见到…我啊…玲珑来了…先躲一下,你们…吃好,家里还有的。” 说完,一溜烟跑了进去没多久,先前那道门又钻出一个小人儿,火红的长裙拖着地过来,两条小辫子摇摇晃晃。 “见过大小姐!” 刚刚坐下的东厂各位头头,立马又站起身拱手见礼,毕竟这个小姑娘也是与他们非常相熟的,尤其和雨化恬、曹少卿等人,有着香火情。pbx 明亮的大眼眨巴着,见到这么多人,玲珑倒是没有露怯,连忙还了一礼,“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又有没有见我娘,小声告诉我吧,她藏哪里去了。” 众人齐齐一指刚刚惜福跑过去的侧门。 玲珑顿时眉开眼笑,迈着小步哼着不知哪儿学来的小调寻了过去,一脸得意,门口处,忽然冒出一颗脑袋挤眉瞪眼,俏丽的脸扭曲着,还吐着一截小舌头:“吓…吓死玲珑…哇啊——” 玲珑脸上笑容僵硬,呆呆的看着她,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有被吓到。片刻后,她转过头对着下面的两桌东厂头头们,作出‘凶恶’的表情。 “你们不许笑,不然让干爹打你们噢!” 说完,脸红了红,推着惜福往外面过去,不时还传来傻女子期期艾艾说话的声音:“…玲珑刚刚…被…娘吓着了吧…是不是…吓着了…玲珑都敢说话了啊…” “啊…我才没有被吓着…娘一点都不吓人。” 声音越来越远,随后便是没有了。 …… “督主府上…倒是热闹啊…”金九抠着大光头嘿嘿笑着。 雨化恬摩挲着筷子,嘴角勾着笑容,目光迷离:“小玲珑还是那么可爱,真叫咱家喜欢啊,你说呢,曹千户?” “嗯…”曹少卿鼻子里发了发声音,把视线移向别处,现在不喜欢这样的话题。 “雨千户这话,咱家也是认同的,这眼光倒是和督主一样,将来督主这义女,肯定是倾国倾色的美人胚子呢。”对面的曹震淳把话头接上,才避免了雨化恬的尴尬。 一身白底雨花纹宫袍的美艳宦官,捋着发鬓,斜眼瞪了瞪身边黑袍的曹少卿,“这个自然,也不看是谁教出的弟子。” 在另一桌,栾廷玉见林冲表情有点黯然的喝着闷酒,便是端过酒碗过去与他碰了一下,说道:“弟妹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大仇又已经报了,该看开的便看开些,天下好女子还多着呢,赶明儿哥哥就给你安排一个,合适了当晚就把堂给拜了,今年冬天就有人给你暖被窝了。” 林冲笑着,与他又碰了碰碗。 “再说吧…” 一饮而尽。 ………… 与院内热闹相比,书房的窗户敞开着,梧桐树的空隙在书房的案桌上透出黄昏金黄的剪影,风吹来微微摇晃。 “…整体来说,剿灭方腊的功劳是必须要给童贯以及他手下的那帮将领,这也是官家点了名的,没有办法,现在朝廷上上下下都被女真的长驱直入给激起了抢夺燕的功绩,平方腊的封赏便是给这帮骄兵悍将的甜点,官家那里甚至把封王的许诺也抬出来了,这样的手笔连本督也是心动呐……” 案桌前,白宁翻阅着北地传回来的情报,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这些情报重新整理归纳起来,推敲每一个细节,添上备注,这是他以前工作的一种习惯,现在这种习惯便成了整个东厂领班、司房以及下放各个县衙坐记、听记的工作要求。低声的说话声中,他继续道:“……本督也是希望小桂子…能拿到…嗯封王。只是…联金…这种事,说实话,本督并不是很看好的,女真两万打七十万,这样的战绩,咱家觉得若是对方打的不是辽国,而是武朝,大福,你说怎么办?” “督主会不会有点太过担忧了。”站在离案桌右上角的宽胖身影躬了躬身,身子前倾一点,微弱的金斑剪影也在脸上微晃着。 看着脸上已经露出苍老疲态的胖太监,白宁忽然有点觉得对不住他,起身过去轻轻拍了拍海大福的肩膀,“这些年来,多亏大福在中枢居中调停,这东厂能有今日逐步崛起,你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四目相对,海大福动容就要下拜,被白宁扶住,此时,屋外,陡然间响起了杨志的喝骂声,瞬间便是炸开了锅。 “好哇,你居然跑到督主府上来了。” “来来,上次老子身受重伤被你修理一顿,这次虽然腿还有点瘸,但不妨碍打杀了你。” “明教的人……好像叫石宝吧?” “南离大将军的那个人?上次督主放过他了,跑来做什么?先拉住杨志再说。” 随即,摔碗、叫骂、相劝的声音杂乱着,依稀还听到了动手的动静,白宁带着海大福匆匆出了书房沿着檐下走了过去。 进视线的,便是混乱的人堆,杨志提着一个人的衣领呲目欲裂,高举想要打人的手又被林冲给拉住,栾廷玉夹在中间好声劝说。 “怎么回事?” 身影走到石阶前,曹震淳连忙搬来一张椅子,白宁施施然坐了下来,那边乱做一团的人,便是散开,杨志悻悻退开站立一旁指着进来的一男一女道:“回禀督主,是明教的石宝,这人在杭州的时候杀了我们不少弟兄。” “当时各为其主,厮杀在所难免,难道就许你杨志杀我明教的人,就不许我明教杀你朝廷的人?”石宝丝毫没有因为自己钻进了东厂头头聚集的宴会而感到害怕,语气也是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倒是把杨志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带石宝夫妇进来的顾觅才从拥挤的人堆里,堪堪挤进来,连忙来到白宁的身边拱手道:“属下六扇门捕头顾觅参见提督大人,此二人乃是属下南下杭州时在大名府遇上的,他夫妇过来说是并非作恶,而是受人所托将一件东西送于大人手里。” 白宁视线移过去,放在石宝背着的包囊上,勾勾手指:“呈上来。” 一旁的小晨子连忙上前将包囊取过打开,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件由油布包裹好的,方方正正像是一本书,另一件拆开却是一封信函。这两样东西托着递到白宁面前,包裹好的油布揭开,却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本。 翻开一页,白宁的瞳孔不由缩了一下,手掌微颤。 开篇第一句:阴极阳生…九转残身复。 他喃喃念着,直到最后一句话,乃是本书的名字:“极阴无相神功……小瓶儿…她默写下来的…” 书上面的字迹,透着一股娟娟秀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放下那本手抄的秘籍,展开信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与那本秘籍上的自己确实出至一人之手,随着看往下看了几句,他心里五味成杂。 宁: 请允许瓶儿,第一次这样称呼你,自皇宫一别后,已经过去许多时日,知道你大破方腊的事,而担忧你彻夜未眠,毕竟官家并不是那种豁达的明君,好在你将功劳仍给了小桂子,那家伙该是笑的合不拢嘴吧………说到皇宫那次,海大福也没因为上次的事怪罪瓶儿吧?……如果你看到了这里,差不多也收到那本秘籍,这是传至摩教教主的武功…………… “督主拿着信怎么走了?”金九嚷了一下,被高断年踹了一脚。 捏着信纸的人,面无表情拖着宫袍回到了书房,心情却是复杂到了极点,继续看了下去…… ps:第二更,三千两百字。老魏的剧情会延后,毕竟爆菊什么的比较敏感,就不写详细过程了,各位自行脑补。 第1016章开幕【节日加更】 外面依旧喧嚣着…… 书房,暮色降下来,点起了灯火微微摇晃,昏黄的光线下,信纸展开。 “……当初监视赫连如心时,瓶儿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一些事情,无意知道摩教中传闻有一门武功心法或许能让你恢复残缺,所以接近了赫连如心,博取她的信任……惜福的事…瓶儿对不住的,经常会想若是你当初没有遇到她该多好……” “…事已至此,我们都还是要往前走的,如今瓶儿所处的位置已经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一言一行不能再与当初那般随意而为,其实瓶儿心中依旧想当面问你一些话,可将来若是见面还能否问出,你我都不知道,对吧?瓶儿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没有惜福,瓶儿在你心里会只是一件工具吗?” 视线停留在‘工具’两字上,刺痛了白宁的眼球,微微合上眼帘缓解这种不适,但事实上透过这两个字,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有些古灵精怪、又有些贪图富贵的小宫女站在面前质问自己。 “我…不知道吧…或许会,或许不会。”油灯下,银发随着叹息一声,轻轻滑落颈肩。 随后纸页往下,字间的语气渐渐发生了变化,似乎不像一个人写的,看到这里,白宁的眉头皱了起来。 “…白宁,我该恨你才对的…” “如今,本座乃是日月神教教主,身份上不低于你。” “往后若是见面,请平视本座!” “在你身边将永远没有小瓶儿了……” ”待我整顿完神教教内实物,我会北上来找你,方腊的仇必须要报,那是本座才能完全让剩下的心服,你等着我!” “还有…我恨你!” 我恨你!让白宁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篇信纸点燃烧毁,门口,海大福的身影过来,他低头看了看在地上燃烧殆尽的纸灰,弯下身捧起洒在了窗外。pbx 让路过的风带走。 … “督主,是小瓶儿的书信吧。” 白宁点点头,看着灯芯上摇曳的火星,他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窗外的夜色,不远处杨志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划拳劝酒,寂寞与热闹交织在夜里。白宁揉揉冷漠的脸,划出苦恼的笑容。 “扯不清了……”他低声说着:“很多事都变得有些扯不清楚了,小瓶儿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她接近赫连如心是为了我,因为她探听到摩教里有门武功可以帮到咱家,她想证明给我看,她…太想证明自己了,惜福的事其实只是她用来取得赫连如心信任的价码而已,如此说来,赫连如心决然赴死其实有一半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白宁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这次送书信和秘籍过来,恐怕不仅仅是还债的,应该是让东厂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她上京,她还要索要杀方腊的那个人!” “这…不好。”海大福摇摇头,苍老的脸上多了些许忧色,“方腊虽然是自杀的,但金毒异在中间起到的作用也很大,再加上偷袭打开城门的功绩,若是把他交给小瓶儿用来服众,对东厂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堕了东厂的名头。” “所以本督才说扯不清了啊,别人为本督做了许多事,又送来武功秘籍……难办。”白宁揉着鼻梁,沉声:“可她要上京,官家那里肯定瞒不住的,之前又参与过赫连如心的事,杀她一人都是轻的了。” 海大福也想到中间的取舍,咬牙道:“督主,一码事归一码事。” “一码归一码……” 指尖在桌上敲击数下,白宁似乎想到了一点,或许能事情扭转过来,不由轻笑出声,望向窗外,月朗星稀。 …… 内院里。 燃烧的火焰灼烤着铁炉上大片大片的肉,诱人的油脂滴下,浇在炭火上吱吱作响。杨志一只脚踏在凳上,一碗酒刚被他喝完,砰的一下磕在桌面上,脸通红,显然有些喝高了。 “…好家伙,那天那么大的雨,这狗艹的石宝愣是不要命的带人趁夜夺城,当时老子都差点懵了,哪有这样打仗的,又是大雨又是大半夜的。…嘿!你们才怎么着?当时他看见我,我也在城楼那边看见他了,奔过来就是唰唰几刀,劈的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要不是关键时候,用出了我杨家祖传的一招……” 他站在凳子上,手臂比划着,嘴里噼啪啦的叫嚷几声摆出几个姿势倒是引得下面林冲他们发笑叫好,就连另一桌的宦官头子们也将视线注意过去。 “…就那么一招,哈哈,就把姓石的肩胛给削掉了,喂喂,那边的石宝,我说的就是你,回去后是不是出血了?” 坐在旁边与林振、燕青还有顾觅一桌的石宝不由脸红了下,邻座的凤仪推搡他的大腿,笑吟吟的回道:“对啊,回去后还是我给他上的药呢,杨指挥使,你那天那一刀砍的有点重啊。” 听到对方这样回话,杨志脸上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女人把话当成了朋友之间打趣的语气说出来,效果显然是把石宝融入了热闹的氛围里。 他撇撇嘴:“不重点,我就被你男人给劈死了,他用的泼风刀法火候厉害的紧,稍有不慎老子胳膊就没了。” 石宝把酒碗放下,擦了擦嘴角看过去:“说实话,若是双臂没废,石某倒是还想再见识一下杨指挥使的刀法的,可惜现在挑一桶水都要歇会儿。” 说着,他视线扫了一圈,语气有些硬,“那位偷开城门,又杀了方教主的厉害人物怎么是哪位?石宝想结交一番。” 凤仪连忙有脚尖踢过去,连忙给他示意眼色,石宝却视若无睹,依旧说着。 在场的人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接这个茬,毕竟金毒异和郑彪二人新入进来,虽然有功,但做的事,确实拿不上台面。 “金毒异和郑彪二人被督主安排出去有其他事情需要办。”林冲开口。 石宝闷下一碗酒,“原来是这样啊…石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能杀方教主的是何等人物而已。” “众位都是朝廷大官,我石宝和内子凤仪初来,刚刚又是一番话让众位有些难堪,便是自罚一碗赔罪!” 石宝眼珠子微微有些红,干了一碗后,小门那边海大福过来,“你夫妇二人跟着咱家过去书房,督主要见你们,记住招子不要随便乱瞄。” “是!” 石宝跟着海大福过去,跨过小门时,不忘对院里的人拱了拱手,告罪一声离开。 栾廷玉吃了一口菜,看着对方背影没入小门,说道:“倒是一条好汉,可惜双臂废了。” 随即,他转头看向燕青:“小乙,咱们这里就属你多才多艺,到中间给众位哥哥们表演一段节目,不吝赏钱的啊。” 被点到名字,燕青拱供手,一个翻身跳到石阶上,露出笑容,掏出一支萧,“那小乙就为哥哥们来上一段吧,也是最近刚学的,莫要笑话。” 下面,汤隆、杨志带头起哄拍掌…… …… 书房,石宝夫妇走进去,案桌前的东厂提督微微抬起目光看过来。 “你们不辞辛苦护送东西过来,倒也辛苦,提个要求吧。” “我…”石宝犹犹豫豫的看向凤仪,对方也满怀希望的看向他。 石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亲手宰掉金毒异,为方大哥报仇!” 他身边,女子脸色惨白。 那边,白宁揉着眉心。 ps:第一更。 第1017章叶幽皇【再加更】 白宁与石宝夫妇的谈话最后的结果是怎样,没人知道。pbx在第二天黎明的渤海北岸,一个非常小的女真部落。 蔓延过来的朝阳,散发余烟的篝火堆,兽皮帐篷内,粗糙的喘息与抖动的篷顶,以及哀嚎痛苦的人影在挣扎。 稍许,一切都静了下来,帐篷帘子掀开,粗壮的女真汉子钻出,露出满足的憨笑,那边似乎是族长的老人一根棒子敲了过去,用着渤海女真语叫骂着,不停的敲那汉子的背部。 部落营地中,做着的杂活的几名武朝人面面相觑的盯了一眼刚刚那顶帐篷,连忙又将头转开,在冻土上处理毛皮,声音窃窃私语着。 “好像…那个老头在说魏总管不是女人。” “…可他那傻儿子不听的啊…就认定魏总管是女的了…这…造孽造的深啊。” 说话的其中一人,冷不丁的摸了摸屁股,然后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其实他们该庆幸的现在不是冬季,否则以他们现有的衣衫能活到半日已经是体质异于常人了,但总算如此,像马政这样的文弱先生,没了御寒的衣服,冷的连擀杖都拿不稳。 船难之时,他以为必死无疑,可如今被女真人救了,却并不是他们要出使的乞颜部,相反是被这个人口不足十五人的家族部落给救了,语言不通之下,加上身体虚弱有伤,被对方控制起来,当了奴隶。 每每一想到出使的任务遥遥无期,马政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可转念一想,魏进忠连如此之事都能隐忍下来而没有寻短见,自己且能连个阉人都不如? 所以他活下来,等着机会。 他目光望向帐篷,眼神凿凿,充满敬佩。 ………… 帐篷内,趴着的身躯,喘息着。 手指抠着坚硬的泥土,双肘随着撑起将上半身抬了起来,通过帘子的缝隙,外面朝阳初升,明媚的光线透过树林的间隙照了下来,眯了他的眼睛。pbx 下身的裤子垮落在膝盖位置,丝丝血迹夹杂着一片黏糊的狼藉,刺激着魏进忠的鼻腔,以及神经。 “…呵呵…” 魏进忠垂下头脸埋在胸前,干涸的发着渗人的笑声。说着一些细碎的言语。 “咱家连自己都割了…还怕区区伤害…” “真把…我当女人了啊…狗杂种!” “不得好死…等咱家恢复伤势…今晚就杀光你们…” “可恶的傻子…这辈子咱家再也不想见到傻子…见一个杀一个…” “…嘶…好痛…那大的东西…” 那种撕裂般的感觉饶是过了几晚,饶是被用了几次,仍旧是痛苦的,他是太监,毕竟不是尤其是心里上的创伤比之被割去小兄弟时,无有不及。 女真人…女真人…魏进忠心里暗骂了无数遍这个种族的称呼,他压抑着心头暴虐的冲动,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忍耐,等伤势一好,就能雪耻了,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 有点漏风的帐篷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除了中途那个傻子像喂狗一般过来喂他两次吃食外,剩下的便是刻苦铭心的等待,等待黑夜的降临,等待那个女真傻子过来过夜。知道帘子缝隙透过来的光线转暗,能听到外面女真语言的呵斥声,小孩、女人的嬉笑声,随后安静下来了。 一分一秒的过去,随后脚步响起。 帘子掀开,那个长的像狗熊一样的傻子男人进来了。 憨厚的笑容,透着贪色。 随后,熟练的揭开腰间的带子,显然是不是第一次。粗壮肮脏透着一股恶臭的大手摸上了魏进忠的下身,这种感觉让他心生胆寒,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能忍了。 他调正着呼吸,双腿微微动了动,适应了火辣辣的疼痛后,背部慢慢躬了起来,稍有些麻木的双手往后收缩,等到那傻子整个身躯从背后贴过来时。那双手猛的向后伸去,合上。 咔吧—— 乱糟糟的脑袋,陡然间转了一个方向。 沉重的身躯轰的一下倒在地上,魏进忠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连忙抽上裤子,顺手将那女真傻子身上的兽皮穿在自己身上,以及曾经自己的靴子,短暂的休息才感觉缓和了许多。 之后,探查了外面,燃起的篝火旁有四五女真猎人在交谈,叽里呱啦的语言,他肯定是听不懂的,传闻女真人很厉害,而自己伤未好,又没有天怒剑的情况下,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就算杀了对方,引来更多的人,也是麻烦事。 他阴沉着脸,又走了回去,泄愤似得在已死的身体上猛踹了几脚,尸体的手臂翻了翻碰到什么东西,咣当的响了一声。 外面篝火旁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随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走了过来。 “戈腊侬咦——” 过来的女真猎人询问的语气探头进来看看里面,然后整个身躯也挤了进来,下一刻,刷的一下,魏进忠单爪掐住对方的喉管,使劲一扯。 漏气般的呼吸声,在脖子破口的地方呼哧呼哧的响起,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一拳两拳的照着对方的太阳穴不断的捶打,直到对方双腿不再使劲的蹬踏后,才松了手。 女真猎人身上,有张短弓,十多支箭矢,以及一把尖刀,像是剥皮剔骨用的。魏进忠虽然没射过箭,但也是见过的,而且篝火距离他这边并不远,只有十多步,要杀剩下的三人不难,于是箭头顶开兽皮帘子,瞄准过去。 篝火那边,深夜里,也是一片昏暗。 那边坐着烤火的三名女真猎人似乎觉得另一个人去的有点久了,便看朝帐篷看过去,一道黑影嗖的一下,擦着昏黄的火光射过来。 噗哧一声,插进最右边女真人的脖子。一瞬间,暴怒的怒吼、溅起的血浆,以及闪烁的火堆,渲染出令人窒息的气氛。 黑影冲出帐篷,那张短弓掷了过去,被人躲开,随即魏进忠身影一窜,拔出那把尖刀极快的在对方两名女真猎人腿上、膝盖上挖出几刀,再转身,刀尖一桶,没入其中一人的太阳穴里。 动静闹开了,剩下几顶帐篷掀开,冲出十来个女真人,有老有少,更多的还是妇女居多。魏进忠握着尖刀,勾着剩下一名女真猎人的脖子上。 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下嘴唇,眼神闪着报复的快感。 随后,一抹,血光蔓延刀锋。 “你们都要死——” 他疯狂的笑起来,丢开尸体,一脚将燃烧的篝火堆踢散,火焰轰轰轰的升腾,在半空中绽放,飞了过去,砸在人堆里,还有不少落在帐篷上,引来了大火。 趁着火光、混乱。 魏进忠冲了过去,举起了剔骨尖刀,一刀刀的剁下、刺出。一具具尸体倒在他脚下,无一幸免。 唯有那群跟着被俘虏的武朝使节团的数人,哆嗦着,看着面如恶鬼的魏进忠。 夜风呜咽,但又像是人发出的。 “啊…呜…啊哈哈…” 魏进忠咬着牙关颤抖,发出像是类似笑声的声音,表情又像是哭出来,像中了魔一样疯疯癫癫的,发髻凌乱的在风里轻摆。 “白宁——” “若不是你算计我,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这片燃烧的营地中,传到了天空、附近的山林,宿鸟惊飞。魏进忠满脸泪水,似乎屁股后面有鲜血流出来,热辣辣的一片,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按住。 凶恶的眼神瞪着马政几人。 “还等什么啊!收拾东西,我们走——” ps:第二更,加班去了。 第1018章金将之威 六月底过去,七月里的一天,渤海北岸更西北的方向,简陋的宫舍里,灯火在夜晚燃烧,在床头不远的方头木桌前,一名浓眉大眼,阔口方鼻的男人,身姿挺拔雄壮端坐那里,听着眼前这位名为完颜阿骨打的老人中气雄浑的诉说。pbx “…辽国天庆二年,耶律延禧让我弯下完颜部的脊梁供他欢乐,真是一个笑话啊…” 在金朝之前的女真,原本只是白山黑水之间松散,积弱的一个个独立部落,艰难的在食物和御寒中苦苦挣扎,时常还在辽人的‘打女真’这种狩猎活动中过着奴隶不如的生活。在天庆二年,天祚帝让所有女真酋长在为他跳舞取乐,唯有这位老人拒绝,第二年便是果断起兵以两千多人打下宁江州,缓慢的积累到三千七百多人。 完颜阿骨打站起身,身姿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立在青年面前,“宗望,记住!我女真的男儿就这大地上奔驰的狼群,我完颜家就是狼群的狼王。完颜部,无论何时何地,脊梁都不能弯。” 肃穆的气氛中,老人静静的想着什么事,合上眼睛。 他纵横捭阖,戎马一生,带着所有女真弯曲的膝盖,站起来杀出了那片深山,出河店一战,三千打十万,而后护步达冈一战,两万打七十万,这是完颜阿骨打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用自己笔直的脊梁打完了另一个民族的脊梁。 可怕的沉默里。 “西边那个国家,曾经压在我们头上的国家,它的道路快走完了,走到尽头了!”某一时刻,完颜阿骨打又睁开眼睛,充满狼烟精气。 “父亲——” 完颜宗望起身抱拳:“今日兀术那里传来消息,他发现一伙南人,一身落魄褴褛的北上,估计便是从渤海对岸的武朝过来递交盟约的。” “让兀术找到他们,不用送来我这里,告诉那些武朝人,金国愿与武朝通好,共同发辽,让他们自己约个时间就动手吧。”完颜阿骨打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些话,语气平常。 看到自己儿子还立在那里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人露出慈爱的笑容,摆摆手道:“辽国已节节败退,许多土地已被攻占,根本不需要武人的帮助,答应联盟夹攻之事,不过出于让他们先打打,看看他们到底厉不厉害的考虑。pbx你没来之前,有个高永昌的辽国裨将发动叛乱,向我们求援,正好,我让斡鲁、阇母二人率军过去。” “救人?” “当然不是。” 老人眼神在火烛光下,闪烁狼性的光芒,“一起吃下去——” 声音锵锵简单,却是真正的气吞万里如虎。 数天后,绵延山野中穿行的数人,终于迎来了活人,不过却是一支杀气腾腾的斥候部队,在这山野峻岭间,如今这个时代还没有一支军队在真正意义上与这样的从白山黑水中捕猎求生出来的斥候相抗衡。 蓬头垢面的马政和魏进忠,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放弃抵抗。 作为文弱的读书人,他是打不过这群女真斥候的。而魏进忠自然能判断的出,自己能否在杀了几人的情况下,在这种环境继续活下去。 过来的斥候头目说着女真语言,随后让人将他们的武器全部收走,粗鲁的给他们捆上了绳索,牵引着朝茫茫大山外的某个地方、或者城市过去。 脚踩在坚硬的冻土上,一片冰凉。 “怎么办?”马政面目有些恐惧的扭曲,在他身上已经看不见当初的威严,如今仅剩的只是希望能活下来的苟且,还撑着没垮掉。 看着路面的魏进忠,表情有些呆呆,眼神却保持着清明的癫狂。紧咬着的牙齿缝里,吐出着话语:“没杀我们,就有希望,应该是带咱们去见他们的大人物,对方能轻易的找到我们,说明人家已经跟了很多天,女真人…果然有点厉害…” 噼啪—— 一声鞭响,魏进忠的脸上陡然见出现一条血痕,前面马背上的斥候头目怒骂着,随后哈哈大笑的与旁边女真斥候说了几句,用手指对魏进忠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魏总管…你脸上…” 魏进忠余光冰凉的瞄了一眼马政,轻声呵斥:“别说话!” 之后,目光继续紧盯路面,一步步随着斥候队伍走着,在日头渐渐偏西后,他们到达有人烟的地方,那里有县城,城墙上面污浊着一些暗红血迹和燃烧的痕迹,说明这里曾经不久刚爆发过一场大战。 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 到了如今下午,落日黄昏时,他们也没有进入城里,而是去了兵寨,这里一些建筑已经在拆除运走,看样子已经不许要在这里用兵了。寨子门口,躺着许多人,当中大多都是女人,半裸着身子卷曲着一动不动,身上脏脏的,魏进忠从旁走过去时,能闻到一股说不清楚的糜烂恶臭,偶尔有些还有知觉,呻1吟几声,手下意识的伸过来。 魏进忠自然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厌恶的将伸来的一只手踢回去,或许力道有点重,那只手痉挛的哆嗦,痛苦的声音夹杂一些痛哭的哀嚎,传出来。没过多久,过来几个女真士兵,将她们一一拖走,丢到了路旁。 如果没人照料,活不过今晚的。 武朝的使节队伍进去后,马政整理着自己的易容,哪怕袍子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至少人要看起来精神许多,不过他也只能精神一阵,当进了那顶帅帐,他双腿便不由打起了摆子。 帅案前,端坐的男人,非常年轻,至少要比二十多岁魏进忠还要小上一些,不过那双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狂热气息。 这个帅帐里的男人叫完颜宗弼,女真名:兀术,也就是后来的金兀术。金建国后对辽战事频繁,完颜宗弼异母兄宗峻、宗干、宗望、宗辅都是金军重要将领,骁勇善战,自然而然对他产生强烈的影响。 在接到完颜阿骨打的书信,也知道了自己父亲和兄长的意图后,倒是没有为难马政、魏进忠等人,因为尽快的了解武朝的军事力量,对他和他身后的金国而言,是非常有利的。 “回去告诉武朝皇帝,金国皇帝愿与你们结交盟约,你们随时可以出兵,我们立即就会响应,不然谁攻占就是谁的了。这就是我带来了父亲的意思,武朝使者好生考虑,速速回去告诉你们皇帝吧,辽国这头曾经的狼,留给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新的王已经诞生。” 完颜宗弼的汉话说的并不好,但也将事情的原本转达出来。说完这番话,也不给马政等人的解释,写写画画一通,将结交盟约的书函交给对方,便是打发他们在军营里休整一晚,明日天亮后,给他们一条船回去。 …… 天风卷动夏日的光华,大军卷动躁动的杀伐,烟尘滚滚的离开。路旁,褴褛行走的数人就像被遗弃的小狗,惶然不知所措。 路旁冻死的女人尸体已经僵硬,绵延着拖出十多米,惨白白的一片。 野狗呜咽着,贪婪盯过去,徘徊。 “结交就这么完了?这北方野人…未必太没把我朝放在眼里了!”马政叫骂着,下一刻看到路旁的女尸瞪着眼睛盯他,胆怯的咂咂嘴,拂袖朝仅有的一座码头过去。 “马大人。” 忽然,魏进忠叫住他。 “什么事?还是赶紧走吧,这里老夫一刻都不想停留,简直野蛮至极,老夫要将金人今日的态度一一和陛下、蔡相说清楚的。” 马政叫嚷着,转过身依旧骂骂咧咧。 但,下一秒,天怒剑举起,砍下去。 血光四溅。 惊骇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尸身摇摇晃晃,扑通一下倒在了女尸堆里,脸贴脸紧挨着。 “这么大的功劳,若是被你搅合了,咱家且不是白跑一趟?白受那么多的罪?”魏进忠捡起递交盟约的书函揣进了怀里。 他目光扫向吓的忘记逃跑的另外几名随行人员。 魏进忠冷笑泛起,抬起手臂走过去,“知道吗,死人才会永远闭嘴,咱家只能杀你了。” 尸体泛呈,承载盟约的国书驶离了码头,朝着武朝而去,那一天,北伐的军队已经开往雁门关。 ps:第一更。推荐书荒的朋友可以看看《一言通天》这本书,挺不错的。 第1019章可敢一战 武朝,七月七,多雨的季节,刚刚剿灭南方方腊匪患的童贯大军由南而上,先锋军刘延庆所部尚未抵达预置地点,童贯中军营帐已迁至太1原城,休整后不日将抵达大名府,而京西北路、东路秦明、索超与大名府关胜、河间府梁元垂开始朝雁门关方向集。pbx 北方,乌聚集在灰蒙蒙的头顶那片天空上,在两日前,北地一带多有大雨,以至于北上的十万先锋军尚未过来。泥泞的道路蜿蜒在树林、山壑,分布在灰蒙蒙视线里的土布色军营,士兵持戈巡逻着、车马驮载补给的来去,作战时期的军营没有可能出现操练的情景,这样的时间段里,此时大多数士兵围拢着在听着有些往日听过无数遍的讲诉,甚至有些都能背了下来。 临近中午时,厚厚的层终于承载不住,降下雨来。 细细的雨帘,哗哗的下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走在雨中,浑身的甲胄湿漉漉的,到了军中大帐前,陡然掀开帐帘,大步走进去便是叫开了喉咙:“关胜哥哥,那帮南边来的家伙,这他妈窝囊,一点雨硬是走了个把月,真是急死个人。” 帐内,其实还有数名将领的人物,看着过来的人便是失笑了下,而首位正研究帅案上平铺地图的将领,俨然是便是这里面的首领,一身青鸟外罩袍,内置熟铜狮子甲,一把明晃晃的青龙偃月刀横放在武器架上,朝上的锋口寒气森森。 此间坐落的将领,便是关胜、黄信、索超以及宣瓒、郝思文,还有刚刚气急败坏进来的秦明。 关胜在这当中,身形魁梧,目光稳重的扫视了对方一眼,继续用狼毫勾勒地图,一年多以来,气势上越发靠近传闻中的三国关长。他拂须大笑道:“莫要着急,童枢密想要燕比谁都急,他手下人来晚了,他自会处理,我等莫要乱说话,此次伐辽乃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也是我们兄弟几人洗清罪孽的机会,莫要因为恶了主帅,落的回家过年的情景。” 那边,霹雳火秦明闷闷的坐回到侧位,手指在矮几上敲的梆梆响,“要我说,还等个屁,咱们兄弟几个兵分三路,直接攻打大同府、燕京不就得了,那边女真人摧枯拉朽的打辽人,我们对面的辽人早就是人心惶惶了。” “哥哥还是这个急脾气。”秦明旁边,黄信替他遮掩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童枢密好歹也是挂帅而来,我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毕竟他与提督大人也是有旧的,招人嫌弃反而给提督大人丢脸了不是?” “其实我有点担心,童枢密他们过来不了解辽地的情况,这里面只有梁元垂一人有些经验,真要打的话,若是不用梁元垂怕是有点难办。”面目俊白,颔下一缕胡须的郝思文指出了一些可能会出现的担忧。 他继续说:“毕竟咱们北面几个将领都与东厂提督亲密,童枢密虽然与提督大人有旧,可真要用起来,还是不如自己人方便的,而且他手下那帮刚刚剿灭了方腊的骄兵悍将肯定会排挤我等。” “怕分功劳?”“怕他们什么个蛋!没老子们熟悉地形,就要上去,他们打什么?打个鸟!”秦明一口气连骂了几声,毕竟在场的都是老兄弟,他一点不顾及什么形象,就差没卸了盔甲,露着膀子骂人了。 几人议论中,上方的关胜站了起来:“打,肯定会打的,此次辽国主力被金国拖在东方,这边没有多少人,能打的将领也没多少,若要真说有的话,那耶律大石算上一个。”他傲气的挥了挥手,“但光一个能打的有什么用,若是童枢密布置得到,一战可拿下他的。” “哥哥忘记还有一人能打。”忽然帐帘掀开,披头散发,充满野性的男人不穿戴任何甲胄,光着上身就进来了。 河间府军兵马指挥使,梁元垂。 帐内数人上前一人在他裸露的胸上擂了一拳,秦明望了望帐外,“我家俊义哥哥怎么没来,你来的时候没去叫他啊?要是他上战场,单骑擒一个大将回来,那才叫过瘾的。” “师父他前段时间指点过元垂后,忽然说要闭关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师父好像隐隐摸到宗师的门槛了,所以这次过来,我就没去打扰。” 梁元垂解释完后,上前拜了关胜,毕竟按辈分,梁元垂拜卢俊义为师,那么在座的几人都是他叔叔伯伯了,况且,他年岁上确实与他们相比小了许多,上前见上一礼,也算不得什么。 “元垂刚刚说的另一个人是谁?”关胜此时也是笑了笑,越过帅案,将他扶起:“让关某猜猜,可是那恩州的郭药师?” 梁元垂点点头,道:“小侄半年前与之小打过两次,一胜一负,他手下怨军到是硬骨头,不好啃下去。” “不好啃,就就用刀。关某还不信谁能扛得住青龙偃月刀。”关胜显然有些自负的说着,但随即他又说道:“辽人的国土都快被金人给打下一半了,首尾难顾之下,谁也顾不了谁的,童枢密携二十万之众上来,就是压垮辽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识时务者,还是很多的。” “这些倒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以及他手下的人都是辽地汉人,同宗同源,投降过来也不算丢人,顶多算认祖归宗了。”郝思文赞同道。 一顿乱糟糟的分析下来,对于局势上其实没有多大的帮助,毕竟真正要怎么打,先打哪里,用谁的人打,那是还在路上的童贯要安排的事情。所以聊到后面,大多已经索然无味了,这次没有东厂提督过来,想必他们在战事多有些束手束脚,展不开。 关胜轻拂长须,正了正脸色。 随后,丹凤眼睁开,铁拳嘭的一下砸在帅案上,眼光中杀机凌然:“不管童枢密与我等兄弟安排什么样的差事,该打的杖,我们都要捞上一些,建新军一年有余,花费提督大人无数钱粮,没个结果,关某脸上也是过不去的。” “这战事,拜年难得一遇,也是咱们进身之阶,若是童贯所差所遣有失偏驳,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下面众人齐齐抱拳。 “放心吧,关胜哥哥!” “……是该让南方,看看北地男儿怎么杀人的。” 见众兄弟齐心,关胜狠狠的点头,凤眼里踌躇满志。 辽国北疆草原,长风万里,青草垂头滴着鲜艳的血……… 大辽广阔的疆域东面,女真揭竿而起的同时,在这片大草原上,一个部落正在被屠灭,高于车轮的男孩,一一被砍下了头颅,成群的妇孺、牛羊被驱赶着往某个方向的深处过去,高高飞在空的雄鹰展翅空鸣。 带着长长的回音在天空嘹亮。 绵延数千人的马队,正在集结,一个高大黝黑骑士举起了弯刀,映射着太阳的光芒,然后照射另一个方向,新的目标。 轰隆隆的马蹄,带着毁灭的力量,去征服下一个部落。 黝黑的草原男人看着天空的雄鹰,眼神迷醉、凶戾。 他叫孛儿只斤铁木真。 一个新的势力正在崛起。 辽国的南方,武朝境内,山1东蓬莱。 一艘海船靠岸了。 金毒异和郑彪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ps:第二更,昨天几乎没睡过觉,下午睡过两个小时。现在扛不住了。 第1020章恐怖至此【加更】 魏进忠现在有些烦恼的。 在蓬莱码头靠岸后,身边的人已经死绝了,剩下的水手在将他送回码头后,也不做休息,调头驶离了武朝的境内。如今孤身一人站在码头上,没有一丝成功的快感,反而继续想着在船上的一些事情。 当初不该这般着急的,多积蓄点心腹高手就好了…… 想了会儿,他也觉得没多大意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到街上衣服铺里买了一套普通的衣裳,兜里的银钱也剩下不多了,随后他看了看不远的一家客栈,生意红火,人来人往在里面打尖投宿的颇多。 “好好休息一晚,然后全力赶回宫里给官家复命。”魏进忠心里这样打算着,快步走了过去。 走上店口的石阶,门里一名端着茶盘的小二刚好收拾好一桌,送走几名像是打尖的江湖人或者往来的客商,见到魏进忠上前招呼道:“客观是来吃饭,还是住店,若是住店的话,上面还有一间。” “住店,外带吃饭。” 魏进忠如今身份不再像从前,自然与对方这种身份的人说话,简单至极,说完举步就朝刚刚收拾好的空桌过去坐下,天怒剑靠在脚边。随意点了几份菜,一碗米饭,便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余光警惕的打量周围食客。 毕竟胸口揣着的可是这趟九死一生得到的国书,也是他坐上西厂提督的功绩,自然小心提防。在他斜对面还有戏台子,一名女子在上面唱着小曲,离台子较近便是就有四五桌在那里,往外推移到魏进忠现在的这桌,细看下来,这家客栈的一楼便是有些大了。 等点的饭菜上来,魏进忠动起了筷子,夹一片肉忽然丢往门口,那里一只流浪狗猛的扑上去将肉吃进肚里,继续摇尾乞怜看着那双筷子还会不会再丢肉过来。 魏进忠观察了一会儿,那只狗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往自己嘴里扒饭吃菜。过了一会儿。店门一双普通的步履从外面奔来,从他桌旁、视线里走过去,看样子心情很急,不过魏进忠对于别人的事倒不在意的,余光中,那人拐了下弯,朝戏台不远一张桌子过去。pbx “哥哥,好久不见了…” 听到对方说了这样的称呼,魏进忠不由皱了皱眉,那边的声音小了许多,隐隐约约在交谈着,自从他学了赫连如心教交给他的天怒心法后,随着功力的攀升,五官惊人敏锐,对方说的话隐约也能听进去一些。 “…杀…对方。” “那人…功夫了得…怕是不行。” “我联系了一些…江湖义士…大可试试…”、 “…仓促了些。” “这里人多…不要讲许多。” “那聊聊其他…那边那人的剑…有些奇特…” “…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那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魏进忠越听越觉得有不对,对方俩人似乎把视线移过来,他不动声色继续吃着饭,稍许,快速吃完后,连同房钱也一起与小二结了,便领着门牌,提剑上了二楼。 楼梯上,魏进忠不经意低头看向对方。 一人身材高瘦,颔下两鬓留有长须,是个白面儒生,一身皂青色长袍像是教书先生,对面的人则豪放许多,粗布大衣敞开露出里面胡麻褂子,胡须眉毛乱糟糟的,肤色黝黑,言语动作间却是带着些斯文。 看了看,二人似乎又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也就转头朝房间过去。 今夜,他要好好休整一番,明日一早便要赶回京城。 如此,他还是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沾到床边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睡觉,浑身软软,昏昏欲睡。 魏进忠呼出一口气,将天怒剑放在身边合衣躺到床榻上,耳中模糊的听到客栈里戏子还在唱曲,酒客依旧划拳吆喝,热热闹闹,然后,有些嗡鸣。 客栈外,长街上,夜色沉下来。 流浪的土狗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猛然一下栽倒在地,无意识的抽搐起来。一双双脚步,划破黑夜的街道,悄然无声的奔跑过去,隐隐将整栋楼围住的架势,随后,干燥的、细条的柴枝一捆捆的往客栈外面的墙壁堆积。 一罐罐的火油泼洒,速度极快的将一切事情做完,而里面的所有人尚且一无所知。 静谧的黑夜,火折子在黑衣人嘴里吹了吹,燃了起来。高瘦阴霾的白眉人望了望客栈,随即将火把投了下去,湿漉漉的火油轰的一下,窜起半丈高的烈火,蓝色的火根急速蔓延开形成一条两条火龙,左右将客栈吞噬在中间。 片刻后,火舌蔓延朝上,浓烟滚滚。 客栈里,顷刻间一片尖叫、咳嗽声,乱腾起来。蒙面的黑衣人向后退了一步,盯着二楼,“师兄,剩下的看你的了。” …………… 起火了,这是客栈里所有人脑子里的共识,大量弥漫的烟尘从外而内的侵袭,整个客栈里灰蒙蒙的浓烟,混乱的人群奔跑、推搡朝客栈的大门过去。 “前面,走快点!火烧过来了。” “妈的,谁放的火……” “…快走快走,别废话。” “等老子查出是谁干…草,有刀!” “谁?” 惊诧的声音刚落,数把刀横向砍过来。 刚冲去的几人,还没来得及喘息新鲜的空气,就被接连砍翻在地,紧接着又有出来的人同样被封锁的黑衣人一刀刀剁翻在地。 时间稍倒退一点…二楼上,魏进忠听着戏曲小调的声音迷迷糊糊,陡然间他睁开眼,连忙坐起身,双腿外八字叉开,手掌猛的在腹部一击,之前吃进肚里的饭菜噗的一下喷出来洒在对面的木桌上。 “有毒…” 外面的曲调婉婉动听,又微微停停的,戏台上乐师的琵琶弦音忽地拨弄惊颤一声,魏进忠一把拿过天怒剑拔出鞘,整个从床榻上跃起,回身斩过去。 木塌咯吱一声,陡然裂开轰然一下断成两节,一个身形最是魁梧的大汉站起来,四散崩飞的木屑中虎头铁锤横挥,呯的一声砸在过来的剑身上。 或许魏进忠中毒在身,劲道上有些不足,整个人被天怒剑带飞撞向门扇,砸上去就如爆炸般,木屑窗纸在尘埃中四散乱溅,身影直接砸穿了房门在楼道上滚了几滚。一楼大堂,听到动静看了过来,但随后,浓烟携着火势也在这一瞬间侵蚀过来,映红了整栋客栈。 魏进忠吐了一口血,使劲咬了下舌尖,钻心的剧痛瞬间将他模糊的神志清明了一点,随即看也不看冲出来的袭击者,直接翻身往一楼跳下去,将混乱中的一个人踩趴在地,自己也在地上滚了几下。 眉上的阴阳鱼一皱,郑彪猛喝一声,直接踢断了二楼走廊一大截的栏杆,抓过甩手就朝想要混入人群逃出去的那道背影砸过去,恰好乱跑中的普通人中了正着,直接被砸的飞起来,惨叫连连,栏杆也碎的稀烂。 同一时间,郑彪也跳了下楼,落到掌柜的柜台上,他抬眼扫去,大堂里的混乱终究在火势中增大了,一旦乱起来,人挤人的往外冲,显得非常拥挤。郑彪虽然人高马大,但脑子不笨,随即视线紧盯大门,然后,在那一瞬间,他眼睛眯上。 整个身形如同一辆奔驰的战车冲向了客栈大门,在那边,魏进忠的背影在混乱的人群中躲躲闪闪隐藏着。 “魏进忠——”魁梧彪壮的身形,将避让不及的客栈客人撞飞在地,挡路的桌子、椅子踢开、撞碎,郑彪暴喝一声:“把命留下!” 虎头铁锤呼啸砸了过去,在旁边人的目瞪口呆中,挡着铁锤飞行轨迹的数颗脑袋接连有序的爆开,血光、头皮、毛发在半空扬了起来。 魏进忠转身,瞳孔放大的一瞬,嘶吼着架剑一挡。 呯的一声巨响。 膝盖一弯,跪了下来,地板尽碎。 ps:第一更。 第1021章妖姬【再加更】 大堂之中,火焰升腾侵蚀了客栈外墙,滚滚尘烟几乎将所有人的罩了进去,咳嗽、人声呼喊,哀嚎四起,成为了里面的所有的旋律。pbx 紧挨的门口那边,魏进忠膝盖弯曲,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力道跪了下去。 木制的地板迸裂,尽碎。 膝盖部位的布料直接磨碎,血肉模糊,上面扎满了细小的木屑碎片。客栈门口的一些客人蜂拥着要出去,却被郑彪那小山般的身影堵住门口,随后,他猛的抬脚,蹬过去。 嘭—— 这一声踹到了实处,跪着的身影‘啊’的一声惨叫,刹那间,飞一般的砸在门柱上,鲜血哇的一声吐出流满胸襟,下一秒,跨步过来的巨大身影,粗壮的手臂伸出一把拽住魏进忠的发髻将他双脚离地的提了起来。 眉上的阴阳鱼皱着,铜铃大眼瞪着满脸血污的宦官。 “听说你很跳……爱搞事…” “…来,蹦给老子看看!” 随即,手臂一甩,魏进忠的身体飞腾起来,穿过众人的头顶,狠狠甩出两三丈远,将一张木桌砸的四分五裂,他脑袋此时也流着许多血,刚新换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身体在被甩了之后,有些抽搐。 不过剑还在他手上。 “……要不是咱家…中了你们这些小人的暗算…且能让你们轻易打赢我…”魏进忠颤颤巍巍的柱着天怒剑站立起来,浑身发抖,也不知是余毒未除,还是身体收到严重的伤害。 啪—— 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扇过去,郑彪阴沉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打的魏进忠头发散乱,身体摇摇晃晃,可就是不倒。 他恶狠狠抬起脸看向魁梧的身影却是凄烈叫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白宁——” “……别以为咱家不知道是你干的!你这心胸狭隘的小人,见不得别人和你平起平坐,你要杀我,你要杀我,陛下那里也会知道到的!” 郑彪愕然的停了停,随后,暴喝一声举起虎头铁锤照着还在撕心裂肺叫嚷的太监就砸过去。 举起铁锤的巨影并未注意到,一道身形冲破了烟尘,金光出鞘刷的一下,横空刺过来,几乎是在片刻间就已经和郑彪拉近了距离,一瞬,仓促间,郑彪猛的将身体原地一旋,挥出的铁锤依旧划出弧形,照着后方刺来的东西一砸。 灰尘中,火光映射的金光嘭的一下,发出金铁相交的鸣叫,袭来的身影暴退,踉跄落地又几步后才稳了下来。魏进忠知道被人救了,意识迷糊中微微能看清那人正是下午时,在那桌吃饭的老儒,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也是江湖人,只是未想到对方武功也是不弱,硬抗眼前的大块头一击而不倒。 越来越浓密的烟尘中,几乎在场打斗的人都放慢了呼吸。 “一把年纪不好好享受晚年,跑来参合这样的事。”郑彪转了转握着锤的手腕,呲牙咧嘴的笑着说上一句:“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啊。” “老夫陈千鸣,人送‘金剑先生’,刚刚听闻东厂提督白宁又在排除异己,手下之人纵火烧楼连累无辜,心下有些不忿,再则说江湖人不分老小遇到不平自然要管上一管的。” “你废话真多。” “…人老了就这样…”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不过郑彪举锤砸过去时,忽然侧了侧身握锤的手臂一摆,朝后面魏进忠过去。 “先杀了他,再和你算账。” 转眼间,浓密的烟中,硕大的虎头铁锤就要挨到神志迷糊的魏进忠,突然一道身影急窜过来,将他按了下去,手中钢刀一挡,一触一转卸了力道,从铁锤空隙的地方直插对方胸膛。 “滚开——”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郑彪暴怒的吼了一声,尚未收回铁锤的状况下,左手一翻扇在刀身,巨大的力道将对方手里那把钢刀扇出去,阴阳鱼在眉上一皱,脑袋轰然撞了过去,一记头槌,硬生生磕在过来的人影额头上。 对方整副身躯向后一仰,桌椅被他一倒撞飞。 那边,郑彪身躯一转,挥出去的铁锤再次轮起来,紧绷的肌肉暴突,“呀——啊——”的怒吼,铁锤在对方金剑刺来的一瞬间撞了上去。 剑身肉眼可见的弯曲,然后冰裂、破碎,粗壮的手臂在散乱四溅的金属碎片中伸出,推过去。 ——就是一掌。 那边的老者显然经验也不低,身子陡然在空中硬生生一翻,便是一脚踹出,蹬在攻过来的手掌上,一瞬一触。 身影倒飞,落地后,啪嚓一声,整个人一崴,差点倒地,咬牙痛哼着:“好强的劲道。” 郑彪那巨大体形带来的力道加上玄天混元功带来的内力,虽然还及不上当初的包道乙,但对上眼前这两个二流的角色,绝对是擦着伤,打中就死的局面。 那边刚刚被一记头槌撞出去的人忽然冲过来,将一包东西掷向对方,郑彪转头侧脸,仰手就是一拳打过去,那东西嘭的一下炸开。 一团白色在空中弥漫。 “石灰?!卑鄙小人——”虽然没什么伤害,但依然被吹过来的粉末弄的满脸满身,颇有些狼狈。 “走!” 那人头上受了一记,但显然还能行动,一把架起歪歪斜斜的魏进忠反身朝客栈楼上上去,另一边的陈千鸣咬牙将脚腕往地上一挫,咔嚓一声将脱臼的部位掰了回去。轻身一跃,踩踏木桌跳上楼梯扶手,再次一纵身追上已经到达二楼的魏进忠二人。 现下,整栋木楼都已经燃了起来,上去基本是送死。被耍了一道的郑彪双目贲张,拔腿猛冲,踏着已经吱嘎乱叫的木梯哐哐哐的冲上去。三楼木道走廊上,陈千鸣撞开一间还未燃起大火的客房。 三人冲进去,扶着魏进忠的那人将他交给了陈千鸣:“哥哥轻功了得,带着这人先走一步,西南十里地外,裴家庄汇合,我来挡住对方。” 话音刚落,房门破开,郑彪冲了进来,硬生生将门框挤的垮塌,视线看过去,手臂猛抬,举起七八十斤重的铁锤直冲而去,带着呼啸的猛挥。 “留下命来——” “哥哥带他快走!” 嘭的一声,铁锤的虎头直直砸在那黝黑男子的脑后,一时间,他刚说的话嘎然而止,后脑勺直接爆开,整张脸扭曲变形的往外延伸震动。双眸噗的一声弹射出眼眶,连着血管吊在两颊。 僵硬的身子向前扑过去,将窗框直接撞烂,探出上半身挂在楼外晃荡着。 “朱武——” 老者背着魏进忠悲呛一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整个脑袋都空白一片。随后,郑彪冲过来,魏进忠残存的意识迷糊的叫他:“走啊…他来了…” 说着想要挥动手上的天怒剑,但抬不起来。 下一刻,铁锤砸来。 陈千鸣下意识的抓过他手中的剑,反手一挡,脚下却是发力往外一蹬。呯的一下,火星闪了闪,原本跃出去的两人借着对方的力道,身形飘的更远、更高。 客栈,窗框,一道凶猛的人影轰然冲了出来,高高跃起,手中的铁锤照着的对方背影砸过去。 随后,距离却是拉开,郑彪急速的下坠,铁锤仅仅擦着地方的脚底过去。 嘭! 数丈高的距离,郑彪硬生生的落地,脚下的街道地钻被踩踏的粉碎,他仰起脸,视野尽头,看着对方跳上了另一边的房顶,踩着瓦片哗哗的跳跃离开。 大街之上,足有数十人的阵容从县衙的方向浩浩荡荡的冲过来。大喊着‘失火了’‘走水啦’的字眼,显然是来救火的。 郑彪捏了捏锤柄,不甘心的再次打量一眼,衣角一扬。 “我们撤——” 转身离开。 ps:第二更。加班去了。 第1022章盘膝闭眸 羽翅扑腾。 由远而近,划过山野村庄,在落日的余晖中,俯下、冲刺,穿过城市座座房屋楼宇,最终,停落在某栋小楼栏杆上,彤红的日暮下,翅膀张开鸟喙慢慢梳理着。 楼上,有门推开,过来一个小黄门。 轻手取下鸟爪上绑着的纸卷,连忙相托着小跑入正中房门内,案桌前宽胖的海大福正在处理东厂日常运作的事物,余光中,小黄门捧着携带情报的纸卷躬身立在那里。 “郑彪二人失败了,也正如督主所料。” “把消息传进宫里去,告诉雨千户,继续做接下来的事。” 随即,小黄门躬身退出房间,纸条被海大福点燃扔掉,继续埋头处理一些杂事,笔尖写写画画几下,又停住抬起头看向外面,不知想着什么,而纸上勾勒的字迹,却是关于东厂一些产业分散、隐匿的规划。 “但愿这次能把那家伙直接坑死。”海大福微笑了一下,又把心思伏在了工作上。 远远的,楼下校场中,新入或者尚未编入的番子、锦衣卫训练的动静。 关于截杀失败的消息,穿过了东华门、穿过了皇城,一节节往里传递,到达宫里时,以至夜色降临。 慈明宫内,雨化恬嘴角含笑服侍着太后尚虞从外散步而归,安静的花园里偶尔会传来树上躁动的鸟叫声,回去的路上,传递消息的小宦官过来并未说话,而是安静的跟在雨化恬身后,静静的听着前面人的闲谈。 寝殿内,已亮起了馨黄的灯火,俩人相搀扶着走进去,开心的聊着了一会儿 “化恬有事就先去忙吧,本宫也走累了,自会去躺会儿。”金黄的裙纱拖着,在宫女的服侍下脱去凤鞋,匀称整齐的脚趾微微勾了勾,犹如十颗细细的葱白,轻轻踏在毛毯上,露出纤美圆润的脚裸。 一只白毛狮猫喵呜一声从床柜上跳下,亲昵的在太后尚虞的脚边蹭着,尾巴高高扬起,摇摆。 雨化恬露出迷人的微笑,看着太后尚虞抱起了那只白猫:“奴婢自然会去办的,太后,这只白猫可被你贯的有些不会抓老鼠了,要是有朝一日,离了太后,怕是要饿死的。” 那边,女人,抚媚的双目秋水荡漾,盈盈脉脉回望过来,手轻轻抚摸猫毛,轻笑:“那就乖乖的在本宫身边,不就不会饿死了吗,去忙吧。” 雨化恬躬身告辞,嘴角翘起一丝弧度,随后他吩咐左右侍女:“咱家不在,好好照顾太后。” 周围内侍宫女连忙称‘是’,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从慈明宫寝殿退出,雨化恬温和的脸渐渐还原成冷漠傲然,不再像之前谦卑恭顺,负着手脚步加快在廊下走着,他身后橘黄的灯笼光下,寝殿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千户大人,厂里传来消息,失败了。”那名小宦官在背后小声汇报。 往前走的脚步未停,雨化恬只是冷哼一声,挥挥手让他退下,“这些事,督主说过了,也做了两手准备,失败与否,与大局无关紧要,现下督主在闭关修炼,谁也不可打扰,你下去吧。” “是。” 那名小宦官躬身退开不久,优雅的身影伸出手,近旁的随行连忙将一张纸放在他手心中,一边走着,一边粗略的扫了一眼。 “还有呢?官家在淑妃娘娘孕育龙子期间,就宠幸过这几名宫女?” 那名内侍低头跟随,小声回答:“回禀千户大人,是的,前面五个宫女是两月前沾了陛下雨露,剩下的七名女子是上月和这个月发生的。” “如何?” “十名未怀上龙种,有两名未来月事,怕是已经有了。” 漂亮的白色宫靴停下脚步,嘴角勾起绝美的笑容,然而眼中骤然间寒气逼人,视线冷漠的扫过身后的宦官,“还用的着咱家教你怎么做吗?怀上龙种的两人拖去崇庆门,烧了。” 随手将那张纸扔下。 望着那华丽优雅的背影大步离去,那名宦官抿去滑落到嘴角的冷汗,恭恭敬敬的伏下身子领命而去。 临夜,雨化恬在宫舍的内宅灯火亮着,他张开五指在烛光下,自怜的看着,自言自语道:“督主的计划那么大,咱家也参合一点进来也不错的,毕竟谁都垂涎那个位置啊” 外面吹起了风,跑进了敞开的房门,火烛闪烁,忽明忽暗。之后没过多久,一人在内侍的带路下过来,一身简简单单的医将官袍,来人便是朝首位的雨化恬拱了拱手,“安道全参见雨千户。” 灯火下的柔美太监端着茶盏优雅的饮着,既无表情又不言语,让神医安道全摸不着对方心里到底是好还是坏。 所以他只得老老实实候着,就算两人之间算的上一些相熟,但大多数情况下安道全还是不太愿意与他们接触,一个个心底的心思不仅难猜,而且狠毒。 “那天,本千户让神医配的药有眉目了吧?”雨化恬的语气柔软又危险。 安道全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陪笑道:“那药若只是慢性到还是好说,可需要那么长时间才爆发出来,就需要仔细调整药力,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的。况且督主似乎并不知道” 雨化恬放下茶盏,靠在椅背上轻蔑的看着对方,“别忘了,督主那段时间不在的时候,是谁在魏进忠手下把你保下来的。” 他语气一顿,身子前倾,继续道:“再说,本千户也是督主办事,督主虽然狠辣,但太重规矩,所以作为下面的人,咱家就擅作主张一些,到底也是东厂好啊,你——说呢?” 安道全叹了一口气,拱手答应下来,“那我尽快吧,这种事也记不得。” “咱家恭候神医消息。” 雨化恬捋下鬓发,勾唇笑起来。 “御马监宦官,常贵失手致死宫内御马,赐死!” “溪花台宫女,李莲素私通侍卫刘怀,暗怀珠胎,二人一起赐死。” 同样的夜色下,崇庆门那边,火炉场冒着黑烟升腾上天融入黑暗,巨大的炉场温度高的惊人,负责看管火势的几名宦官一批批的换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与死亡混杂的奇怪味道,甚至有些发酸。 “第几个了?” 出声问话的,是坐在观台上,大马金刀靠在背椅上的曹少卿,他看着底下被捆着宣读罪状的宫人宫女以及侍卫在凄厉哭喊叫冤的情景下丢进了火炉里,在火烧的剧烈痛楚下,那些人挣断了绳索扑在炉门上,使劲的拍打,扭曲痛苦的脸从观火口探出一截,使劲的往外挤,撕心裂肺的叫唤,也没让座上的黑袍太监一丝动容。 “回曹千户的话,已经第十七个了。”监督的宦官小心回道。 “嗯,继续。”曹少卿半垂眼帘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沫。 另一边,还坐有一人,是个五十上下发丝苍白的圆脸太监,嘴角笑起来便是有些谄媚的神态。 “这些贱婢也是该,做什么不好,竟然做魏进忠的眼线。”曹震淳语气简单,却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问道:“杀也没杀干净,督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淑妃娘娘那边,魏进忠布置的眼线也丝毫未动啊。” 正说着,又有人被拖了过来,不过是被装在了口袋里,几名宦官将布袋口打开,露出两个女人的脑袋,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望向曹少卿,嘴唇哆嗦着哀求道:“千户大人,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啊,被冤枉的,我与小璐不是魏总管的人。” 此时,带这两宫女过来的宦官凑近过去,在曹少卿耳旁低声几句。那边冷漠的黑衣太监冷冷的瞥了那俩女人一眼,气势迫人,吓得对方一缩,随即视线移开,挥挥手,“拖过去,烧了。” “不要不要” “饶命啊千户大人我们也是身不由己的啊,都是官家他想要宠幸奴婢的” 哭喊未来得及说完,脑袋便被按进布袋系好。 拖走,丢进了煅人炉。 ps:第一更。 第1023章送宝童子 “听说昨晚有很多宫女、宦官被杀呢,震淳,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早朝过后,这位天下之主负着双手朝延福殿慢慢渡着步过去,走的很慢,声音说的也很慢,就像酝酿着雷雨。” 赵吉倒是被他话说的有些失笑,没好气的点点他头,“起来吧,朕原本还怒气冲冲,却是被你这贱婢几句话给说没了,承你吉言吧,朕倒是想活到一百岁,把江山稳固好,安心转交给尚未出世的皇儿,朕就功德圆满了。” 忽然,前面的天子毫不预兆的将话扯了开:“近日为何不见小宁子入宫?” “回官家的话,大总管近日一直闭关参悟武功秘籍,乃是无意得到的一门高深武学,真要是吃通透,一时半会儿也是很难。”曹震淳躬身碎步紧跟慢跟的在身后说,他原本就较矮,此刻显得更加卑微不起眼。 “自从与朕相识以来,小宁子便是对武学情有独钟,如今身居高位,做任何事都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了,可依旧还是改不了这习惯。不过也是好的,他那智慧放在武学上,也好过跟朝里那帮老家伙一样,什么事都要争,什么好事都想往身上揽。” 赵吉停下脚步,站直了身子,盯着身后的老太监,声音不大,但也让对方听的清清楚楚:“要多跟大总管学学,持宠不娇,忠心体国,这样的人要是多一些,朕心里就舒坦了。”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继续走着闲谈着。 东边,升起的金色光芒,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似有些虚假如幻。 天已经是大亮,行色匆匆的街道,魁梧的身形正抱了一只盒子挤过小贩、路人从街市那边朝白府过去,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青年,一只手拿着布老虎,另一只手拿着糖人,兴致勃勃的和身旁的大个子说着什么。 “九哥,你买那么多针干什么,府里我也没听老管事说要用到那么多呢。”小晨子盯了一眼盒子,就将视线移回到手里的小玩意儿上,“玲珑一定会喜欢这些的,其实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的,想必现在也和玲珑差不多大了,我离家入宫的时候,她才这么一点高。” 小晨子用手在他腰际兴奋的比划,下一秒,笑容忽然黯然下来,叹口气:“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妹妹了。” “有机会。”旁边一身普通武人便服的金九,伸手拍拍青年的脑袋,“干脆就把你爹娘接到京城里来算了,反正俺在城里还有一套小院,也不值几个钱,送给你安置何妨。” 金九这人对待自己人从来都是很善意的,与之对外的性格却是截然相反,从他与燕青接触开始,便能看出他这人外表粗鄙,实则在东厂内部是最受欢迎的人,也是最能适应的人。 “还是…算了…太贵重,我不能收的。” 小晨子摇摇头,很识趣的拒绝,他很聪明,处在东厂提督近侍的位置上,虽然没有多少地位,但终究会让人诟病,况且大总管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去乱踩线为好。 二人说了一路,回到白府,进门还没走到风水壁那里,迎面遇上府里的大小姐。小玲珑看到金九手里的盒子,连忙小跑过来,小手一伸露出一截白皙如藕白的手臂,脆生生的望着大汉。 “金九叔叔,是玲珑要的细针吗?” 金九原本还想逗逗小姑娘,可看到不远督主夫人带着春梅、冬菊俩丫鬟过来,连忙将盒子放在小手上:“大小姐自个儿拿回去就是,若是不够再找俺金九去买。” “还有我这里,在街市上看到的,也送给玲珑玩耍。”小晨子也跟着急忙递过去,塞进小姑娘的快要抱不住的怀里。 玲珑甜甜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状,“谢谢,小晨子哥哥。” 这声‘哥哥’脆生生叫的响亮,反而弄的小晨子不好意思的抠着头发,有些脸红。金九踢踢他小腿,笑骂道:“这下你便宜占大了,让大小姐叫你哥哥,赶明儿是不是你要让督主收你当干儿子啊?让俺叫你少爷?” “没没…九哥,怎么可能…我就没想过的…”小晨子大窘连连摆手。 玲珑抱着盒子和小玩意儿,朝惜福那边看了看,“娘不让玲珑碰针,她好像很怕的,所以这盒子里的针你们不要说玲珑手上有喔,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小姑娘‘恶狠狠’威胁一句,脚下一跨,拖着红红的衣裙像一阵风跑到了别院,金九疑惑的摩挲下巴,“大小姐这轻身的功夫有点门道啊……” 白府练功密室。 “无天地相、无人相、无牛马相” “有我相、有他相、有众生相” 秘籍的书页,缓缓翻着,白宁一身白袍散开,盘坐石台上,银丝披肩垂落腰际,一天几天的阅读,以及理解小瓶儿在上面的注解,脑海里大概有了一点这本所谓神功的轮廓。 “极阴无相神功。” “是魔功才对吧” 那么接下来,便是正式渗入这本武功中,看看到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ps:第二更。 第1024章百宝 修炼的密室外阳光灿烂,金九、小晨子在聊着天;小玲珑拿着十多支细针夹在手指上比划;惜福在满府的寻找小女孩的身影;三姐白娣在修剪花圃;二兄白益在为自己的小院开辟一块菜地,孙不再在旁边与他说话;白胜与陈氏在房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事,门窗禁闭。 “这套内功…太极端了,若是正常男人学了,绝对活不过一年,若是女人学了也可以,或许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测的变化。” 随着,后面的篇幅注解越来越详细,白宁越发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功,用魔功都是低估它的邪恶,可里面却包含了许多他暂时无法理解的含义,门道很深。 “身无内力者也不可学,否则直接会被这种极端、霸道的修炼法门挫伤五脏六腑,极短的时间内透支生命…” 白宁坐在那里仔细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在这两三天里,光是在无相二字上,就无法吃透其中的滋味。 “…难道是没脸的意思?” 不过他也觉得不可能,有些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好笑。越往后翻,小瓶儿的注解越来越平凡,秀娟的小字甚至代替了原本的字迹,随着思考和研读,白宁脑海中不知不觉慢慢划分出了这门武功的两个境界,有与无,其下分别标注了有境的‘我’、‘他’、‘众生’以及无境的‘天地’‘人’‘牛马’。 沉寂,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我相大概就是指我自己吧…可他相又该怎么理解?他人?我自己的武功与他人有什么关系?”白宁发现这门武功越到后面越来难理解,变得极为复杂,参杂了一定的佛学在里面,而武功前缀的极阴,在小瓶儿的信里提过,乃是阴极阳生的学说,大概也是向主张阴阳调和的道家有些挂钩。 其实在想这些之前,白宁就已经先行学过了,只不过发现修行很多地方晦涩难以理解,才抱着秘籍重新去理解阅读,可饶是如此,他越读越加迷糊起来,唯一在学习第一层时,丹田下面三寸,一股温热区别与体温在聚集转动,不细加感觉的话,不容易察觉。 “不适合正常男人,适合女人、以及受了宫刑的人,说明是阴占主导。大概会不会就是盛极而衰,阳体初生的意思?可这样的话,小瓶儿且不是会变成男人?”他想到这里,不由失笑一下,把这种无稽之谈的想法抛却脑后。 不过肯定会有些改变的…可改变在哪里? 想罢,白宁眼光一转,盯回到手掌,慢慢起身下了练功的石台,来到四周封闭的墙壁前面,修长白皙的五指在冰凉坚硬的石壁上慢慢滑过,随后,手放下来。 他目光盯着那里,五道微不可察的裂缝正在石砖上蔓延开裂,可他学的归元罡气乃是刚猛的内力,却用出了阴狠绵延的内力,自己一点不适的反应也没有出现。 “阴阳互转吗?应该不止这么一点…才对。” 喃喃自语着,言语间像是颇有些失望,转身之际,墙壁上的五道细微裂缝,嘭的一声,裂痕扩大,砖块的表面一层龟裂般炸开,碎块哗哗下落。 白宁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脑袋里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东西。 “阴过,阳起。看起来应是同时来两种相针对的内力施展出的意思。”他轻声自语一句,忽然感觉嗓子有些发痒,轻咳了一下,声音陡然间变得雄浑无比,就像金九那种魁梧雄壮的人才能发出的音节。 突然闪现的一丝变化,倒是没将白宁吓到,惊讶是肯定有的,他试着又说了句话,显然之前的那种不该出现他口中的嗓音不见了。 或许就是这就是阴极无相神功的后遗症吧。无论什么东西总有利有弊的,一门强悍的武功或多或少都会带来弊端,好比霹邪剑法,必须男人自宫后才能学。 霹邪… 白宁转身,伸手呈爪一吸,密室另一边角落里的武器架上,摆放的一把类似汉剑造型的古朴长剑,抖动,噌的一声。 寒光在密室乍起,剑柄倒飞入白宁的手掌中,握住。 身影极快腾挪周转,游走墙壁上,剑光在壁上哗哗划过,几息之后,回落石台正中,墙上,交纵错乱的剑痕,在剑身回鞘的一瞬。 嘭—— 哗哗哗,咔—— 片刻间石砖崩乱,表面一层碎的四分五裂,纷纷往下落到墙根处。阴劲的渗透力,阳劲的刚猛霸道,体现的淋淋尽致。 随后,白宁一扫袍袖,弥漫过来的尘埃,被带着推向墙壁。干净的石台上,他重新坐下,将剑丢弃一旁,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点关于无相的意思了。 ……时间一点点的往后推移着,额头上渐渐聚集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书页,不断的翻看,在找他需要的答案。 “原来,不同的人修炼,就会有不同的效果。有我相、有他相、有众生相,不仅仅是这本武功的阶段体现,甚至还会有一种…未知的变化,。” 白宁合上秘籍,理解了一点点,或许往后修炼,才能慢慢领悟吧。他起身,脚往石台一踏,墙根下无数的碎裂砖块升起地面,身袍鼓起,双臂轰然向外一震。 ——轰轰轰轰。 碎砖片便如无数把飞刀一般,重重的撞在千疮百孔的墙壁上,震的墙上砖灰大片大片的往下唰唰掉,更有不少直接嵌入墙壁当中。 无相… 其实,就是即无常相。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白宁拂袍,踏着碎乱的地面,打开了密室的门,算作是出关了。毕竟外面,他需要做的事还有许多,再过不久,日月神教要北上、魏进忠也要回来了。 诸多繁杂啊。 京东北路,几天后,官道上。 魏进忠带着数名江湖人,揣着女真递交的结盟国书回来了。 ps:第一更。(。) 第1025章争宝 树上的叶子在雨后更加青翠,夏雨靡靡而逝后,高耸的城廓已经隐隐在目了。魏进忠骑着马与人说话,显得礼贤下士,上次侥幸被人救下后,渐渐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他要坐西厂提督那把椅子,就必须要改变,眼下和他一起回京的几名江湖人,便是他招揽过来的。 也或许说,他们都有一个目的,杀死东厂提督白宁。 这数人当中有杀夫之仇的裴宝姑(梁山马麟之妻),有南平之仇以及数天前杀兄弟之仇的金剑先生陈千鸣,还有破梁山之仇,却一直躲在裴家庄当先生的智多星吴用。 因为朝廷的重心放在平方腊和北伐之事上,所以对于后面的清剿一直都交与当地的县衙来处理,显然效果并不好。而这三人原本聚在一起是要搞事的,陈千鸣在南平失利后,一直在到处拜访、游说江湖中人,到底还是借着他金剑先生为民除害的名头拉了河洛一带不少豪杰聚集。 之后,又去了山1东找到曾经梁山上的朱武,然后在蓬莱客栈内发生了巧合,魏进忠获救,朱武死。而裴家庄便是当初梁山破后那些老弱妇孺在裴宝姑的照顾下,组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 如今庄里一切都走上了正规,她便是要向丈夫兑现承诺的时候。 ……… 魏进忠静静的骑在马背上,犹如磐石地望着那边,其实他心里已经如火烧般燃了起来,在这种北伐背景下,他一个阉人、一个太监,怀揣着两国结盟的国书,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誉是那样让他感到过瘾。 这一路走过来,躲躲藏藏,所经历的巨大耻辱,他想要千百倍的报复给那个人,伤重期间,就连做梦都在想,马背上,魏进忠死死的捏紧马缰,目光遥望着已经快到眼前的巨大恢宏的城池,他胯下的骏马仿佛感受到这种狂躁,显得有些不安。 杀气已经弥漫开了。 之后,到的中午,携带国书的数人终于进城了,城门卫乘快骑纵马长行,直奔宣德门将这条天大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入了宫里,入了正在为北伐供给粮草而争论不休的朝廷里,瞬间,水沸腾了。 为二十多万大军供给粮草的局面本就是紧张,先是童贯的二十万大军平定江南方腊之祸,将近两个多月,又由南而上抵达大名府,这一路沿途供给,就把多数地方的存粮消耗一空,而南方刚经历了战事,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加之前年的大旱,中原、北方少雨的地方才刚刚缓过气来。 如此高消耗的供给一支长途跋涉的军队,所需要耗费的钱粮之巨,已经让朝廷里的大臣脸红脖子粗的吵闹了不少回,甚至当中还有人在私下斗殴。 所以那日宫中所发生的清洗之事,与朝堂上一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赵吉便是没有过多的去追究这些小事。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国书终于入朝了。 …… “陈先生,你们便就在这里等候,再往里面,咱家就不能带你们进去了。”在皇城外第一道城门,陈千鸣等人就只能被魏进忠安排在了这里等候,他们只是江湖人、平头百姓,或许在江湖上有些名头,可在大人物眼里,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总管大人处理国家大事为重,我等江湖游侠确实进不得皇宫大内,如此,老夫正好要去洛1阳一趟,待总管西厂成立,便是带人来投。” 陈千鸣将他送入城门后,马蹄转了转,拱手说了一番话后,便是要准备离开汴梁城,随后又对吴用、裴宝姑二人说道:“老夫一人行马较快,你二人便在城中听总管大人安排,无论如何都不能私自行动去找白宁魔头的麻烦,这里他手下众多,你们多加小心。” “陈先生也多加小心,我二人自然会全力以赴。”吴用黑瘦了不少,眼神却往昔透出不少精光。 见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陈千鸣不再作停留,调转马头离开。 待人走后,魏进忠看了看吴用俩人,叮嘱道:”咱家没有过来接应你们,切记不要离开这座城门,谁叫你们都不要离开,一定要记住。“ “总管放心就是,加亮且能不知京师乃是东厂根基,自会小心应付的。”吴用急于在对方面前表现一番,在等到洗白身份后,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魏进忠见他信心满满,点点头,进了皇城。 再进入皇宫时,他下了马,倨傲的脸上瞬间变换,双手捧着国书举过头顶一步步径直朝着垂拱殿走过去,一副庄重神态。 这一天,这一刻,魏进忠在万众瞩目下,忽然发现,他可以不用像以前一样做个混混的活着,更不用像狗一样在别人脚下喘息。 他一样可以万众瞩目,像人。 他目光微微上抬,象牙白的石阶上的金銮殿,群臣簇拥着皇帝浩浩荡荡迎了过来,魏进忠心里一暖,连忙上前接连跑上石阶,双膝啪的一声跪下,双臂颤颤巍巍举过顶头,喉咙干疼,哽咽着,“官家,进忠不辱圣命,将女真国书取回来了。” 旁边小黄门取过那卷有些脏了的书体,擦了擦递到赵吉面前。皇帝只是粗略看了几眼,将给蔡京,“立刻给童贯下圣旨,女真国书已至,让他立刻发兵,再迟延下去,就没的打了。” 说着,他转过身来扶起魏进忠,拍着他肩膀宽慰,道:“进忠,不仅仅只是忠,还是很贤啊,如此朕除了之前答应你的,也没想好要赏赐什么,就不如先赐个名吧。魏忠贤,这名字如何?” 魏进忠脸上大喜,再次跪倒,梆梆的磕着响头:“谢官家赐名,奴婢就算十死无生都值得的。” “忠贤啊,你一途劳累先去歇着,朕还要和大臣商议事情,先去吧。”赵吉又安抚了几句,便带着蔡京为首的文臣回到垂拱殿,那里,除了值班、跟班宦官,其余太监是不能进入的,尤其是君臣商议国家大事的时候。 魏进忠脸上的喜色,渐渐回落,懒洋洋的从地上起身,转身,迎面看到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看清楚人后,冷言冷色拱供手:“原来是大总管。” 白宁冷冷负手而立,银丝垂肩在初阳映射下有些美轮美奂,他本就身材修长高挑,这样站着,双眸含霜冷漠的盯着对方,气势逼人。 压的魏忠贤有些不敢直视。 “大总管如此看着忠贤可有什么吩咐。” “看猴戏而已。” 魏忠贤脸上唰的一下红起来,恼羞成怒瞪着白宁,“白宁!咱家叫你一声大总管是给足你面子,别…” 啪——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扇了过去,魏忠贤右侧的脸颊高高肿起,五道红痕清晰可见。 “你敢…” 啪—— 又是一巴掌。 “哦?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本督不敢的。本督打你,是因为我是这后庭大总管,你是知道的。”白宁收回手,在他身边负手转了转,面无表情的说着:“咱家不在皇宫的那段日子里,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宫里的规矩都被你带坏了,所以前两日,本督已经着人将那些垃圾,都烧了。” “你…别做的太过分…” “哼…” 白宁冷哼一声,掀袍转身,黑金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优美华丽的弧度,走下象牙白的石阶,侧脸看到身后魏忠贤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 “怎么,想动手?你可以打过来的!” 他脚下一块地砖啪唧裂开,脚底一震,一小块碎片弹起来,袍袖一拂,向对方而去,那边魏忠贤急忙抽腰间挎着的天怒剑一挡。 呯—— 剑身猛震,魏忠贤整个人向后平移半丈才停下,而同一时刻,反弹出去的碎片打碎了石阶上的雕柱首端一个豁口。 魏忠贤双手握剑,手臂微麻,看了看剑身又望了一眼,被打碎的石柱,脸上凝重不少。 清醒过来时,那边,白宁已经转身举步离开。 ………… “督主,此次这样激怒魏进忠怕有些鲁莽了…”华丽的马车慢慢行驶出皇城,海大福同样坐在车内这样说着。 白宁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一个刚刚立了大功的人,一个即将就任西厂提督的人,本督要激怒他,然后把他捧的高一点,视野便的广阔一点,野心就大了,最后…就像这枚玉扳指一样。” 他把手中的物件扔出了车帘,破碎的声音清晰的在车辕下响起。 “……摔的稀烂。” ps:二更,近段时间,工程进入尾期了,房子赶着交,所以加班变得平凡。春风也不想因为这本书的成绩好了,就把工作丢了,毕竟当初是这份工作让春风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所以,要有感恩的心。不说了,加班去了,又是半个通宵。 第1026章黑袍横空 在天上走着,清风带着肃杀拂过山野。 与汴梁即将拉开的帷幕相比,在江南,一场场血腥的攻伐已经展开,无关国家、无关官与民,只有江湖。 两月前,轰动东南的明教方腊造反被镇压,把大半个江南打的民不聊生,杭州城破后,明教的势力在这场浩劫中销声敛迹,空出来的甜美蛋糕,便被大大小小的江湖势力瓜分干净,这些人当中不少曾经与明教关系很好的帮派。 以至于到了最后,他们得到的却是最多。 下,金辉铺洒绿叶,邓元觉坐在林间的一块岩石上,脚边镔铁禅杖安静的插在土里,缓缓地抬头望了望天上那几朵走这的白。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这是不久之前,他向往的世界。如今,一切变换的太快,曾经登高一呼,万人相随的方教主已经不知身首何处,太子、公主、皇后,一家人也一一不在了,教中的兄弟大多也都在那场造反中离开。 人世如潮,尘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当初所有人都仇视豪绅大官,当真正打下杭州后,不管是明教的多数人,还是外来助拳的江湖豪杰,在见到真正的人世间繁荣唾手可得时,他们也在做着他们曾经憎恨的那类人做的事情,江湖人没有了血勇之气,多了牵挂、惜命,当真正面对打过来的成建制朝廷大军,手脚肯定施展不开了,心里也没了拼下去的勇气。 以前,邓元觉忙着处理教中的事物,手下兵将的训练,从未有想过将来的路,现在,他终于有时间了,回首从前,其实人与人,哪有什么真的‘无有高下’的。如果真让他们推翻了武朝,其实改变的东西只是统治者换了一个人而已。 想通许多,他看明白了许多。 可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 山坳的对面,隐隐有杀戮的声音传来,邓元觉从天空低下视线,望向那边,腿动了动站起来,拔起禅杖,铜环叮叮当当脆响。 在他身后的林间,身影重叠,一柄柄深寒的刀光在拔出鞘,再往后几道身影过来穿行走着,当先一名身着青色衣袍的男人,三十许岁上下,发髻扎在脑后,威目长须,手提一把金鳞长刀,自带一种威风赫赫。 在他身边,又有三人依次排开,‘飞熊大将’徐方、‘飞虎大将’张威、‘飞天大将’邬福。 邓元觉看了看过来的青衣人,视线重新移到山峦间的一座山派上,然后一跃而下,他声音在说着:“刘瓒,带着你们的人跟上来。” 四人看了一眼,便跟着朝下方冲去……之后,山野树林间隙里,密密麻麻的人影飞快的窜动,狂奔起来。 ………… 山峦的尽头,崭新的大理石雕刻出的山门,铺洒着殷红的鲜血,朝下流淌着。喊杀之声从山脚一路蔓延到山腰,凌乱的箭矢射进人堆里,血花溅开,尸身杂乱的倒下。厉天闰的身影冲破金华山离刀门弟子的封锁,以战阵搏杀出来的刀法,疯狂的带着人冲击。 “离刀门门主,姚峰!给老子滚出来——” 厉天闰一边向石阶上方走着,一边朝呲牙欲裂的怒吼,不远,一道身影猛的扑过来,他手臂一振,刀锋浮动,凌厉的招式一刀将扑过来的离刀门的弟子,连人带刀斩成两半,断刀、残肢、鲜血扬起漫天。 洒落下来的血雨中,厉天闰朝上方逼近过去,又是一刀砍死拦过来的人。 “当年圣公待你离刀门不薄的啊……”刀尖指着被众人围起来,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当初方教主起义之时,你随我们响应,冒着明教的名头四处打家劫舍捞好处,杭州城打下来后,也占了不少地盘,但教主大度,认为你们随明教辛苦征战,这些也是该得的。可朝廷大军打来的时候,第一个走的却是你们这帮家伙。” “贪生怕死,丢弃盟友,姚锋,方教主看错你了。” “不仅仅是看错你了,而是你们…” 一句句歇斯底里的怒吼,冲击过去,人群中、山林间全是厉天闰说的每一句话在徘徊。稍许,离刀门弟子散开,被保护的人走出来,负着手站在那儿,神色傲然。 “圣公的事,姚某有愧。” 中年男人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目光有些复杂,他手上捏着一枚玉佩,朝声声质问的男人扔过去。话也在玉佩飞行的过程中响起:“我离刀门上上下下为你们明教做的事不少啊,朝廷大军打来,我门内两百号人冲上去就是一个死,不走干什么?如今你明教破败,整个江南都没有你们的影子,那么大块蛋糕,我姚某人不去抢,别人也会去,与其让旁人拿了不如让我这个旧识拿了去,不是更好?” “还有,那枚玉佩是当年方腊送与我的,现在我还给你们。” 玉佩飞到厉天闰面前,被他接住,摊在手心看了看,咬牙冷笑,“好的很,你这是自取灭亡的啊。” 话音刚落,离刀门驻地背后冒起了黑烟,一片喊杀声从他们背后掩杀过来,笔直的山道上,落叶被一只只脚踩过,为首的邓元觉怒喝着,冲进了双方的视线,冲向姚峰的背后,他身后的四将带着千余日月神教教众,与离刀门仅剩的三百人,冲杀成了一团。 姚峰作为一派之长,虽然是传承衣钵而来,但武功也是厉害的,能在江南站稳脚跟,一手离刀刀法也是将无数上门踢馆的武林人打的心服口服,不过,当这一切遇上日月神教四大将加左右圣焰使后,却是没有了多大的意义。 六人掩杀而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那人便倒下了。 ………………… 而就在目力不能及,附近树林掩映的山峦间,数百人的队伍在行走,一顶红色大轿静静的立在山坡上,就在那边厮杀的时候,帘子里的女子也在远远的观察着情况。 “…漕帮金刚手杜天宇、鹰拳罗天寿、飞蝗腿廖归其…”轿子旁,有人罗列着名单报长长一段名字。“现在就剩下离刀姚峰,其余四十六人已经被教主所杀。” “这些人乃至他们门下的人,真当明教没有了,就出来为所欲为,这江南且能是他们这些小猫小狗能动的?” 小瓶儿轻启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眼中只有平静,那些人就像不是死在她手里一样。 风吹过林间。 她放下帘子,声音传出,风更大了。 “通知邓元觉他们,收拾一下,江南已经梳理过了,我们去北方。” ………… ……… 七月初,名为日月神教的教派陡然间在江南绿林准备分享蛋糕之际杀出,沿着苏、杭、扬等几个地方疯狂的制造灭门之事,甚至与道教祖庭的灵夷山一个执教道长发生冲突,被日月神教教主,一掌打的吐血。 这件事传遍南方。 传闻日月神教教主是一名女子…… 传闻她武功非常高…… 传闻,她有一个名为东方不败的称号。 然而,当灵夷山有所准备讨要公道的时候,那叫小瓶儿的女子已经率众北上。 ps:抱歉,今天这章晚到了。 第1027章三魄大成 七月十七,汴梁,西华门。 淅沥小雨蒙蒙而下着。 高耸的府邸宅院正在扩建,邻旁的街坊正在被拆除,黑衣红纱罩的人挎着刀驱赶着背负包袱的百姓搬出这里,稍有行动慢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这些挎刀之人语气凶恶中正,不像是宫中武宦。 街坊,坊匾下,几人围拢着,像是在晒着自己的战果,语言中不时带着猥琐的之言在嘻嘻哈哈说着怪话。 “刚刚老不死的,这么点家当还搬什么搬,值钱的也没几个,俺就拿了一个银簪,就跟要了他老命一样,非得一顿拳脚才老实。” “嘿嘿,那边那个小娘子不错,哥哥几个要不要过去,热闹下?” “莫要多事,如今咱们是西厂番子,不是往日街上的闲汉,捞点好处就行,对方要是实在漂亮,过过手瘾也不错,但不要过火,总得来说还是莫要给魏提督惹麻烦。” …… …… 一辆马车停在工地上,帘子掀开一角,魏忠贤的视线打量着,随后一身红花黑底的宫袍踩着小宦官的背脊走下马车,负着手由随行将大门推开,自行进去,身后跟着吴用、裴宝姑以及一个叫高小羊的小宦官。 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不由赞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小羊做的不错,呈上来的图纸把所有人瞒过去了,不过这样瞒下,占了紫华坊,工部的人没看出毛病?” 名叫高小羊的小宦官其实在年龄上,也是近三十,只是涂抹了粉底,看上去不是那么老,听到魏忠贤的问话,连忙上前半步,谄媚笑道:“皇权特许啊,我的督主大人,只要官家那里通过了,工部那帮人只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何况督主大人如今可是官家面前大大的红人,隐隐已经超过了东厂的那位。” “皇权特许…这说法很好,小羊到底还是有些见识的嘛。”魏忠贤笑眯眯的说着,随后目光忽然阴郁下来,陡然转过身,“以后可不要在本督面前提那人的名字,咱家听一次烦一次。” 魏忠贤脚步不停,目光观察着平地建起的数栋木楼,好一会儿,他才回头对身后几人说道:“以后东厂有的,咱家西厂也必须有,东厂没有的,西厂也要有……” “……他们办不成的事,咱们在后面催着他们办,办成的,咱们就要抢过来。” 周围西厂番子、吴用等人齐齐抱拳:“谨遵督主吩咐。” 魏忠贤微微侧脸对数人露出冷笑,眼中隐藏的狠戾霎那间由暗转明,轻蔑的说:“以后,你们不要称呼咱家为督主,这个名字别人已经用烂了,咱家不稀罕。西厂只能有督公,尔等可都听清了?” “是,督公大人。”吴用抢先,恭恭敬敬的答道。 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魏忠贤转过身笑吟吟的模样,慢慢踱步向大门过去,这里还未修缮完毕,自然也没什么看头。 走了一半,他忽然开了尊口:“陈先生那边如何了?何时过来京城?” 吴用和裴宝姑对视一眼,上前小步,拱手道:“回禀督公,金剑先生如今已经在回程途中,此次过来的,有阴阳刀丁猛、破风刀聂共七人,他们可是在河洛第一带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豪杰,武功自然是不低的。” 魏忠贤半垂眼帘,走的几步,点头道:“好,本督确实缺人,陈先生的眼光,咱家还是信任的,如此待他们来京,便给东厂那位提督大人一点教训吧。” “督公,这样在京城会不会太过招摇,陛下那边多少都能猜测是西厂做的。”吴用说道。 “就算猜到也没用,把刑部也拉下水,不就行了?这时候不给他东厂一点下马威,将来怎么好合作呢,对吧?咱家的军师…”魏忠贤挥了挥手,打断继续要说下去的吴用,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所以,要么等他来弄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新仇旧怨一起清算。” “督公说的是。”吴用脸色悻悻的拱手。 魏忠贤点点头,掀袍快步出了大门,边走边说:“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马上联系陈先生,让那些江湖人先不要来西厂报道,直接推过去,下毒暗杀也好,刺杀也罢,本督要他们一来京城,第二天就要知道大动作。” 旋即,上了马车调头离开,高小羊一甩拂尘,连忙在侧旁跟上,隔着车帘低声道:“督公,那吩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那美人儿确实是万里挑一的,保证官家一见到,什么淑妃,绝对就忘了。” “家事如何?”魏忠贤靠在软垫上,一茬没一茬的吃着糕点、水果。 “出身不是很好,就是一般的农户子女,家里还有几个姊妹,她属老幺。” “那也比出身青楼干净,准了,就是她了。” “是,奴婢这就让下面的人在两日内将她送来京城,奴婢在此提前先恭喜督公又添一臂助了。” 魏忠贤在车帘后,笑出声,“你这小家伙办事不错,择日跟着咱家到西厂办事吧。” “多谢督公栽培。” 高小羊随即跪下来,朝着远去的车辕磕了一个头,然后…冷笑。 此刻,笼罩着皇城的天空正酝酿着浓重的水汽,一场大雨蓄势待发。当白宁离开皇宫时,已有星星点点的水滴打在身上,于宫门外等候多时的小晨子赶紧撑开伞迎上来。 白宁抬手阻止了正想为他拂拭冠袍的内侍,平静吩咐道:“石宝夫妇准备的如何了?” “回督主,小的已经在敬事房遣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老人随他们过去了,差不多此刻也快结束。” “魏忠贤想要给官家送女人,本督就帮他一个忙,送个大美‘女’给他也无妨,不过事后,看他如何抗下来——” 上了马车,白宁望着雨帘。 …… 皇城门口,蒙蒙烟雨下,车辕碾过路面的积水,两辆马车相错而过。 东西二厂,风骤起。 ps:今天第一更。 第1028章无救 夜晚的寒意,在皇宫头顶盘旋。 延福宫中,燃烧的油灯围绕着一片温暖的气息,曹震淳垂目躬身像一颗苍老的树在灯火下一动不动,其余宫女、内侍大气也不敢出,守在周围。淑妃半卧在榻上,小腹隆起的幅度更加的明显,行动已经越来越不便,可此刻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味道。 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男人倾听着,手摩挲着。 “朕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或许做错了一件事,说到底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错。” 皇帝轻柔的贴在女人的小腹上,倾听里面小小生命的动静,脸上却没有平时的微笑,显然心情并不好,一只女人的手伸过去,温柔的摩挲着赵吉额前的一丝垂下来的乱发,用着只有妻子对丈夫的口吻平平诉说,“官家其实也是人,做人难免会犯一些这样的、那样的错误,不过好在盟约已经到了朝里,童枢密那边应该会进军了,咱们的孩儿一生下来,就有一个扩土之君的父皇呢,官家何必闷闷不乐。” 赵吉摇摇头,直起身,将额前的素手捏在自己手心里,抚摸着,过得许久,他才缓缓地,低声开口:“朕说的,不是北伐的事。而是西厂和东厂。” 话语说到这里,赵吉想必心头有些郁结,叹口气,片刻露出苦笑:“历朝历代的帝王,都在平衡朝野,一辈子都在平衡,朕也是跟着他们的脚步在后面,如履薄冰的走着,深怕走错一步,就把赵家的江山给葬送了。” “平衡…官家不该对臣妾说这些的,臣妾更不该听,不然让言官知道了,少不得治臣妾一个后宫干政的罪。”等他说了一会儿话,李师师轻笑打趣的说着,手并没有抽回来。 赵吉此时也笑了笑,指着她隆起的小腹说:“朕在教皇子未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储君呢,难道那帮人还要嚼舌根不成?” “陛下真有急智,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pbx”李师师嘴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眼神也更加的温柔许多。 坐在的赵吉看似温柔和睦的与淑妃谈笑,其实心中的苦楚难以言说。就如之前他说的那样,他在平衡东厂,这一步,放在每个皇帝面前,都会去做。赵吉早年就有雄心壮志,更在登基之初达到了登峰,可那时的他并没有敢乱动,而且也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不允许后方出现任何问题。 这后方中自然也包括东厂在内。 西厂的诞生其实并不是他多需要一个魏忠贤,而是他觉得是时候需要一个东西来制衡东厂的权利,在他心里已经有种越发不安的感受,那个曾经十五六岁与他一起患难的那个小宦官,如今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哪怕每次对方恭敬的跪下来,口称奴婢的时候,赵吉总会有一种后颈发凉的感觉。 那时候起,他就有了想要关闭东厂的打算,可如果关掉东厂,这天下来往的消息,又落入那帮文臣手中,不过有时候细细一想,小宁子终究是宦官,一个无根的人,就算权利再大,他也是无后的,身份也是最卑微的,以对方的智慧不可能看不透造反的下场。 之后的事,他顺其自然。 直到现在的魏忠贤走进了赵吉的视线,武功高、善于察言观色、也有些手段,正是用来制衡东厂的不二人选。 但人终究是有缺陷的,赵吉今日收到情报,西厂建衙,强行占据了邻坊,当初那张图纸他是看过的,没有问题,可真正到头来,问题就出来了。 瞒上欺下啊! 赵吉手里也有消息渠道的,对这些事,他怎能不知?可真要说马上关闭西厂,严惩魏忠贤,他却是办不到。 因为一个面子问题摆在那里。 所以,他伤透脑筋,有些不知如何再处理下去,与李师师说这些,无非也是俩人的关系亲密,说出来或许能得到一些启发,或者安慰,和对外人说这些的关系,自然是不一样的,皇帝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官家心里着急,师师也是难过,不过师师觉得,有些事既然已经是一团乱麻,不如就让它放在那里,时日一久,自然会看出更多的端倪,好的,咱们继续保持下去,坏的,就把坏的一方扼制。” 温柔的女人,说的话自然是温柔的。赵吉目前也没有多少办法去左右这事,也只能点头同意李师师的说法。 或许,时日不久,真会出现新的变化。 夜深人静,淡星疏。东缉事厂内灯火阑珊,白虎节堂的烛光却迟迟不肯熄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宁身着常服,除冠束发,静静站在案桌前用看着一卷武朝北方的地图。投在窗纸上的树影突然无风而动,海大福推门进来。 “大福啊,还未就寝?”来者还没出声请示,他头未抬,便先主动问起。 “督主尚未回府,奴婢怎好先行回去。”海大福进来,行了一礼,谨慎的顺手将门阖上。他凑近到白宁面前,低声汇报近日的一些事情。 “督主,据六扇门那边发来的消息,江南那边发生大规模的江湖仇杀,共四十七个帮派被灭门,就连灵夷山那帮道士,也有人被伤及。” 白宁放下地图,向后靠在椅背上,端起茶盏喝上一口,“是日月神教干的,扫清了落井下石的小门小派,下一步应该就是北上了。” 放下茶盏,他站起身,伸出食指晃晃:“拟令,通知六扇门不看轻易妄动,放日月神教的人上来汴京,告诉放在魏忠贤那边的眼线,是时候放一些烟雾弹了,让两帮人先打起来再说。” 他这样说着,语气强硬。 第二天,白宁并未回去,依旧待在东厂里,他的桌上,框框条条写了许多的计划,可到了最后,变成了一团乱麻,真正意义上用的着,也并不是很多。而最近他一直忙着将海大福做的工作重新调整规划,发现东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牵扯到的利益也是很多的,写写看看,已经过去了许久时辰。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发亮。 随后,将那些一整夜做出的改动,收起来交给下面的人,便是走出门外,上了马车准备回去,街道上时辰尚早,没有多少行人。不知道时候起,车辕停顿下来,街道两旁十多声喊杀着冲向马车。 “马车上的就是东厂提督白宁,杀了他——” “为武林除害!” “我们拖住东厂走狗,你们几个冲过去除掉那宦官头子。” 清晨的风携带浓郁的杀意卷起了车帘,车队前面猛然将爆发出了激烈的拼杀,白宁眯着眼,端端正正坐那里,在那一瞬,有人冲过来,刀砍在了车壁上。 有人爬上了车撵,掀起帘子,就要杀进去。 但随后,一只手掌伸出,抓住对方的脸,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对方整个身躯从车撵上倒飞跌下马车,血在空中顷洒。 正张脸,被捏的变形。 ps:第二更 第1029章将为主死 “魏忠贤的胆子不小啊,竟然在京城脚下就敢行刺,或者说那帮家伙还未和他碰面就做出了计划?可笑!” 帘子掀开,黑金的宫袍在青冥的晨幕中显得格外惹眼,刚刚冲上来的那人其实也算是个好手,只不过在如今的白宁面前却是不够看的。他目力极好,视野过去,有十多名江湖人将前队的锦衣卫拖住,眼下袭击他的,有五六人左右,应该是这十多人里面,武功最好的。 “白宁这厮这么凶狠?”显然一个照面,就除掉一人,对于过来的江湖高手有点错愕,毕竟白宁动手的情况下很少,基本上见过他动手的都已经死了,就连魏忠贤也未真正与他交过手,到底有多厉害,谁也不是很清楚。 眼下,这边箭已离弦,不可能还收的回去。 “大伙当心一些…”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另一只空着,却时时做着拔刀的动作。 “那就一起上——” 刺杀当中,一名女子的娇叱有些格外引人瞩目,但随后他们一起杀了过来。直接冲上来的当先一人,身形魁梧疾奔,手里一根铜大棍,看起来颇有重量,从侧旁横砸而来,棍身呼啸—— 白宁冷眼瞥了瞥,跨步侧身迎了上去,一掌伸出扣住对方手腕,借着对方冲过来的速度,极阴无相神功的内力灌力手臂,将对方从半空拉下来,臂膀猛的一翻。 那人直接被砸在地上,脑袋触地,脖子连根折断,夸张的歪斜一旁,一声未吭便是死了。厮杀中,背后劲风直扑后脑,白宁冷漠的转身随手一挡,两道手臂般的黑影在他脸庞位置向外一挂。 撕拉一声。 袍袖被撕烂两道口子的一瞬,白宁直接一脚踹出,正中那人腹部,内劲直接穿透对方,撕裂背后的衣裳,那用一对铁爪的男子整个身躯不断的朝后倒飞,跌出两三丈远,身子像破布般不断在地上翻滚,直到不动才停下来。pbx马车上,细微的抖动,白宁耳朵抖了抖,破空刹那间响起,脚下顿时一震,一块青砖平端跳了起来。 拂袖,转头飞过去,与射来的东西相撞。 嘭—— 石砖在半空爆开的同时,那边原地,白宁的身影已经不见,朝另一边不远正奔来的两人冲过去,撞在了一起。 使弯刀的男子,单刀一挂,左手忽然往身后一摸,霎时,另一把短小的刀刃像阵风般划出轨迹,白宁眼帘微微抬了抬,跨出去的左脚脚尖一点,止步,甚至成后弓步,脑袋偏了偏,一道冰凉的刀锋贴在鼻尖过去。 随即,他一掌朝另一个人,早先叫嚷的女子推过去,直冲而过,将她整个人击上半空,倒飞、吐血、随后跌落,直直砸在旁边一间民宅的墙壁上,嘭的一下,墙砖几乎都陷了进去,震的屋檐唰唰的往下掉下瓦片。 那户人家推门出来一看这场面,吓得脸色发白,连家都不要了,拔腿就朝外跑。白宁收回掌,退了一步,看向眼前又变成用单刀的青年,嘴角勾起,笑了起来,“阴阳刀丁猛?若不是东厂有你的资料,刚刚本督差点被你阴了。” 被叫破名字的丁猛显然没有惊慌,或许见惯大风大浪多了,只是微微沉下脸,手里的弯刀在手腕转了一个刀花,不怎么答话,直接冲来。 手里的阳刀极快的朝白宁递出两刀,脚步不断的腾挪,在劈出下斩的一刀时,左手再次一摸,手臂奋力往对方腰间一带,短小的刀刃再次出现。 白宁左臂微抬。 ——灵犀一指。 呯—— 阴刀出来一半,忽然戛然而止,两根手指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位置,死死夹住了短刃的锋口,丁猛想要拔动,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随即,白宁直接一拳砸掉对方的阳刀,与此同时修长的身躯向前一近,左手呈掌横斩对方捏短刃的手腕,接连两声兵器掉落地上的声音。 但白宁脚下一步未停歇,挥出一拳打在对方肩膀,倒退,他跨近一步又一掌击在胸口,对方再退,一直打出七八下,丁猛浑身颤抖的如同筛子不断的倒退,嘴口数次含血流出,就连眼眶、耳朵也迸出鲜血。 随后—— 噗噗噗噗噗……接连七八声血肉迸裂,直接透穿了衣服,血浆肆流,直到倒下。残存的意识,看到对方那冷漠如冰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之后,越来越黑暗,马车那边有黑影冲来,是一把长剑。 丁猛呃出最后一口血,笑了一下,但随即整个人僵硬一下,抽搐着,脑袋无力歪倒一旁。 “真是找死…” 在地上的血葫芦咽气的那一瞬间,长剑照着他后脑刺来。白宁转身,偏头,便是手掌抓了出去,直接盖在对方额头上,手背青筋一鼓。 手指直接插进对方脸上的肉里,将对方离地举起。 ——邪三分归元气。 那人双腿不停挣扎踢腾,脚尖想要勾着地面,也想要挥剑,但手臂试图抬起两下,便是无力的垂了下去,黑色斑纹像是有着生命一般,不断在那人脸上蔓延,直到全身,然后血肉枯萎。 像一具干尸狰狞恐惧的瞪大眼眶和嘴,倒在了地上。 墙角那里,意识刚刚转醒过来的女人,抱着腹部颤颤巍巍起身,手里的兵器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随后,看到一地的尸体,惊讶、呆滞,最后恐惧的颤抖着,想要逃跑。 那边,银丝在晨风里飞散,第一缕阳光照在白宁的脸上。 显得有些柔美夹杂着恐怖的冰凉。 但之后,他抓住了那名江湖女子的后脑,“你们就没事先做过功课吗?还是江湖人都这么大的胆子,就跑过来杀咱家,真是厉害啊。” “求求…绕了我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那名江湖女子已经没有任何血勇之气,剩下的全身恐惧,颤抖的身躯散发着一股骚骚的味道,从裤脚流淌到了地上。 “不需要啊,因为本督早就知道了。”白宁贴近过去在她耳旁轻轻的、平淡的说着。 手将那名女子的脸转了一方向面对墙壁,按上去。 噗—— 按住蹭过去,墙壁上留下血腥的一道瞩目惊心的猩红。尸体倒地一仰,整张脸五官已经看不见,平平整整。 而前面,混乱的厮杀也已经结束,有几名江湖人趁乱逃走。锦衣卫还想去追,却被白宁阻止,他掀了掀袍摆慢慢走回马车上。 “由着他们去吧,一些杂鱼而已。” ps:第三更。 第1030章凤凰涅槃 对于这次的袭击,幕后的是人,其实白宁心中是有数的,之前他安排对魏忠贤的伏击,也是做了两个计划,如果再途中能杀了对方,那自然是好的。 那边,白宁将惜福搂的很紧,细细闻着散发花香的青丝,轻轻在她在耳旁说着一些话,安慰着:“相公没事,没有受伤的,惜福不要慌,不要害怕。只是一些坏人想要抢相公的银子,被相公打跑了,血是他们的。” 说着,他举起双手,将袖袍两道破裂的口子在惜福眼前晃晃。 被松开的惜福,脸上还是带有些疑惑,担忧的脸上聚起一丝怒容,但依旧让人怜爱。她牵着白宁的手摇摇两下,“相公外面坏人好多的家里你把家里那个人带上吧他很厉害像猴子一样能树上翻跟头呢嗯应该很厉害。” 院口,刚刚过来准备看热闹的孙不再一听到惜福说到他,腮帮鼓起,气咻咻的转身离开,连带旁边花圃的一株芍药遭了殃。 这边白宁依旧笑眯眯的和惜福说了一些话后,视线才看向抱着针线盒子不撒手的小玲珑,蹲下来,平视,“盒子里装的什么,为什么要和娘抢呢?” “干爹身上好臭。”小玲珑连忙别开脑袋,显然有些不习惯白宁一身的血腥味道,但还是将手里的盒子打开,推过去,脆生生道:“喏,就是一些针呐。” 针? 白宁瞳孔缩了缩,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立即浮出小瓶儿和赫连如心的影子。他拍拍玲珑的小脑袋,“为什么喜欢针呢?” “练武功”小玲珑支吾一下,还是说出原由。 一瞬间,白宁大致明白当初系统说东方不败被一分为二的意思,现下看来,那个有东方不败称号的小瓶儿应该继承了东方教主的性格,而眼下的干女儿,应该是继承了武功,至于武功怎么传过来,他不准备细究,也不会去纠正什么。 他想看看,小玲珑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 “去吧,别和娘争东西了,干爹准许你玩这盒针,去吧玩吧。”白宁拍拍玲珑的脑袋,准备去里面,转身,眼角的余光看见廊下,有道身影闪过,不由冷哼一声。 他回过身看向白娣,“姐姐,府里可是多了人手?” 白娣迎上来,点头的说:“昨日你不在,确实招了两名人手,一个侍婢,一个打杂的。”但随后,她有些犹豫的还是道:“是昨日,大哥招来的,他说偌大的府里下人太少了,就在玉兰街那里找牙人买了两个回来。弟弟是不是觉得不妥?那姐姐这就把他们遣散吧。” “不用。” 白宁摆摆手,转身走了几步,沉默片刻,“让那侍女来书房见我。” 三姐白娣看到自家弟弟身上的血迹,皱起眉头,神情有些复杂的瞟了瞟大哥白胜坐的院落,艰难的嗯了一声,对不远侍候一旁的春梅、东菊两个丫鬟吩咐道:“去打些热水,服侍提督大人沐浴更衣。” 不远处的两个丫鬟怯生生的低头应答:“是”然后赶紧离开,忙去了。 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白娣低声:“大哥弟弟” 她举步维艰转身回走。 日头上升,书房。 白宁身着常服,除冠束发,静静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古朴的书籍,晦涩难懂的字体不妨碍他一个字形一个字形的解毒研究。门外脚步声响起。 “进来。” 门吱的一声,推开。 一名女子穿着下人的服侍有些胆怯的进来两步,跪下垂头:“见过提督大人。” 白宁并未抬起头,顺手将茶盏推过去,“沏茶。” 侍女口中应着‘是’,垂首的目光暗定在书桌前的身影上,小心谨慎的过去,她接过那套御赐斗彩茶盏时假装无意间用自己手背蹭过对方的手,然后偷偷瞄着对方的反应,眼里满是暗藏的杀机,以及窃喜。 白宁面无表情的放下书,收回手,掏出白绸手绢擦拭了一下被对方触碰到的手背,声音语调如同寒冰,“在找什么地方下手吗?” 一瞬,稍还有一点得意的侍女脸色煞白,手里哆哆嗦嗦端着的茶盏,向后退一步,忽然一只袍袖拂了过来,她整身躯如同受到恐怖的撞击,轰的一下,摔倒地上,身子动了动,仰脸就是一口鲜血流淌出来。 白宁起身,他眼中骤然间寒气逼人,视线冷扫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侍女,“连这点杀气都藏不住,还敢放肆。” 门外,听到动静的番子冲进来,立马将那名假冒侍女的刺客抓起来。 “拖出去,还有另一个一起进来的杂役,剁碎了喂狗。” “是!” 他看到这些冒死过来刺杀的人,心里忽然有点烦躁,一联想到是谁招进来的,白宁莫名的火大,拂袖坐回到书桌前,敲了敲案桌。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念你曾经有过功劳,保你富贵还想怎的?贪些小便宜,都是小事,放贼进来害自家人,就是你的心长歪了。白胜啊你是自己寻死的。” ps:第一更 第1031章掌玄针 嘭—— 门闩崩飞,院门陡然间被人踢开,十多名穿着青鳞花秀皂衣的番子鱼贯而入,分散几波朝各个房间席卷过去,这里便是白府南院的宅子,事发前白胜夫妻坐的地方。 侍女、仆人一个个被驱赶出了檐下,里面一间间的被翻转几遍,纷纷空手而回,领队的档头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视线在那些低头的仆人身上扫荡几下。 “督主大哥…呸,白胜去哪儿了?大门又是为何是里面反插的?”尖细的嗓音如同催命的魔音,哗哗滑出的刀身,刀尖指了过去。“说啊——” 南院七八个仆人吓得浑身发抖,大气也不敢出,有两个胆小的侍女当场吓晕过去,倒地上。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仆人小心翼翼说道:“大人,我说了是不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废话,快讲!” “是这样的,一个多时辰前,陈夫人回来过,把白胜叫去了房里好一会儿,然后他们就出来了,还叫小的在他们出府后,把门闩插上。” 那档头仔细看他模样,似乎也不像是说谎,又问道:“有没有带什么东西离开?空手还是背着包袱?” 那下人连连点头,诚惶诚恐道:“是空手走的,什么都没带。” “行了,你们现在就在院子里候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出去。”那名档头呵斥一声,留下几人守着,连忙回去对提督大人回禀。 …… 随着他跨国中庭,来到北院,走进书房,将事情问到的事情一一说给案桌前一动不动的人听。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打算离开汴梁的意思?”白宁靠在椅背上,轻蔑的说:“看来是魏忠贤给了他这个胆子,果然啊,没有不会背叛的人,只是看价码高不高而已。” “督主,那奴婢是否封锁全城搜索?” “不必了,本督那大哥应该已经找好了退路,不然不会什么都不带的。pbx”白宁摆摆手,“你…下去吧,去雨千户手下当一名百户。” 那档头大喜,连拜道:“多谢督主提携,奴婢万死难以报答。” 白宁动动手指,身边的小晨子捧过木盒,呈到那名百户面前打开,里面安静的放着一枚黑色令牌,比他原本的要大上许多。 “拿上它,若是谁有异动,杀。” 那百户心潮澎湃,胸腔剧烈的起伏,接过了木盒,稍有些年老的脸上皱纹化开,眼角渗着丝丝湿迹,仿佛苦熬深宫多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当下,额头往下一磕,呯的一声,甚是响亮。“刘瑾,谨遵督主吩咐,虽死不以为报。” “下去吧。” “是!” 名为刘瑾的百户高举木盒于头顶,躬身后退着出了书房。 “你也下去。”白宁瞥了一眼旁边候着的小内侍。 “是。” 待房里的人都走了以后,白宁唤出系统:“那个刘瑾是电影里的那个吧?本督没有召唤,如何出来的。” “……同名同姓。”系统语调简单的答道。 白宁勾起冷笑,身子前倾向空无一物的地方说道:“怕是载体吧…你说呢?” “…无可奉告。” 他饮了一口茶水,盏底接触桌面的一瞬,白宁突然出手往头顶一挥,空气扭曲震荡了一下,想象中的东西没有发生,收回手,悻悻的离开,出门。 ‘ 夕阳西下,南面,离汴梁不是很远的小县。 田野边的小溪静静的流淌而过,田埂上,一个粗壮的大汉扛着锄头正往村里的老屋回去,脚背上全是黄黄的泥泞。 村里寥寥炊烟升起,自家的茅屋前一个头包头巾的黄脸妇人刚喂完鸡崽,正清扫着鸡舍,屋檐下一个胡须皆白的老人发愣的看着妇人,视线停留在妇人的圆润的后臀上,一动不动。 大汉将锄头靠在门后,朝里面望了望,又出来。那边妇人也忙活完了,走过来朝那猥琐的老人狠狠瞪了一眼,泼辣、凶悍的叫道:“老不羞,你儿媳妇也看,怎么,就你这身板也想扒灰?不累死你。” 她声音很大,路过门口的些许庄稼汉听到,俱都是哈哈大笑而过,在农村这样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更容易的还是比较让人觉得这家人挺有意思,能相处的来,毕竟大家都泥腿子,要是装清高,指不定背后被人说闲话。 “人都走了,别演了。那家伙的伤怎么样了,恢复的如何?”那大汉抠了抠下巴的胡须,揉了会儿胳膊。 那妇人回头看了一下,才低声道:“有这位老爷子在,怎么死得了?今日已经下过地了,不过那兄弟…那姑娘家里人也是恶毒,竟然因为长的漂亮把他给阉了,打扮成女子卖给别人,看把他打的不成样子,若是咱们没来,指不定已经被恼羞成怒的豪绅给沉河了。” “可这样,那官家能看不出来吗?”那汉子小声问道。 妇人冲挤挤眼睛,示意旁边还有个宫里的人呢。不料一直老神在在的老人重新贴了下胡须,冲他们摆手,“不要看老朽,该做的都做了,咱家就是承安神医一个情才帮的忙,这件事过后,咱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我说那汉子啊,你就是脑筋有点直,要是看不出来,官家杂能发火呢?放心,经过老夫修正过的人,下面绝对是干净,可与女人下身有什么不同,老朽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多少,所以官家一定会知道。” “老不羞。”妇人呸了一声,转身回屋里升火煮饭去了。 … 擦着黄昏时分,村外的道上扬起灰尘,几匹快马,一辆马车闯了进来。 石宝揉了揉脸,将碗放下,叹口气道:“准备演完这出戏。” “嗯…倒是有些可怜那人。”黄脸妇人心里戚戚的说了一句,回头看蚊帐里隐隐绰绰的身影正颤抖着端碗吃饭。 显然对外物恐惧到了极点。 偶尔随着蚊帐掀起的一角,露出里面一张侧脸,让石宝这样的硬汉都不由感到一丝眩晕,他见过不少女人,至少旁边的妻子也是一个难得美人。 可…… 他叹道:“一个男人,杂能长的这般好看,真是造孽啊。” 门外,院子里,马车,纵马长嘶。 高小羊翻身下来,捏着马鞭指着里面正围拢小桌吃饭的三人叫道:“咱家来接人了,速速把美人儿抬出来。” 筷子放下,凤仪连忙起身出门,换上一副谄媚贪婪的笑容,手搓着补丁的衣裙,“那公公可是把银钱带来了吗?” “少不了你的。”高小羊瞥瞥妇人,带着跟来的西厂番子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扯开蚊帐的瞬间,几人呆滞了几许。 之后,一袋银钱扔给了这家人,连忙给女子戴上面纱携裹上了马车,快速扬长而去。 三人间,疑惑却又有几分心照的目光当中,有些事情,就此敲定了。这个时候,昏黄的阳光正从敞开的房门外,斜斜的照射进来,空气中夹杂着纷乱的寒意,随着马车进入京城开始飘了起来。 ps:第二更。关于这个‘女人’后面会有专门的一个章节来写他的,他的分量很重。 第1032章又有何难 黄昏,彤红的霞。 西厂数骑在前,马车缓缓在后,这里已经快要到汴梁城,不需要那么赶了。或许前面几天下过雨的原因,道路上显得有些坑坑洼洼,车辕起伏滚动着,车架摇摇晃晃。 渐暗的阳光折射在车帘上,一角,轻轻掀开,一双乌黑明媚的双眸好奇、恐惧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夏蝉在枯鸣,晚风拂过车角,偶有对面相错过来的行人,便是把他吓了一跳,缩回去,没过多久,又掀开。 偷偷看着这不一样的世界。车辕忽然陷了一下,车厢剧烈抖动,厢内的人抓握不稳直接往前倾,脑袋撞在窗框的木头上,呯的响了一下。 “好痛…”素白衣裙的人影坐正身子,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揉着额头,疼痛懊恼的表情却是显得娇嗔甜美,长袖滑落,裸露的手臂上肌肤晶莹如玉,青青血管若隐若现看的清楚。 ‘女子’坐正后,呻1吟了一声,嗓音雌雄难辨,尖尖的下颔,脸色白腻,倒是变得娇媚万状,目光中顾盼流连,双手紧张的握拳捂在胸口,张望前面车门那里没有人注意过来,不安的心才缓缓放下。 车轮再次一抖,柔弱的身躯侧倒在软塌上,或许某些地方的伤还未好,爬到一半牵扯到了伤口,白皙的额头上,出了一层密汗。 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自嘲的笑笑:“我…真没用…真的没用啊…”最后一字带着哭腔出口,她整个人缩在了马车角落里,泪挂在眼角,深吸着鼻子,发酸。 “爹…娘…为什么要卖我啊。无垢已经给你们说了对不起,为什么还要卖我啊…”她想着,泪眼朦胧望着帘角吹起的天空,昏黄,映着她孤单的身影,就像…… 恍惚间,就像回到了一年前的夜里。 破旧的茅屋,夹带白毛雪的风放房吼着,家里灶膛里的火还在燃着,将整个家里照的昏黄,锅里煮着肉,散发着香味,可爹埋着头蹲在柴火堆前,没有任何笑容,表情很痛苦、肃穆,在想着事情。pbx 娘在灶口前烧着爹取过来的柴火,脸上隐隐透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被火映的忽明忽暗,有些诡异。只有几岁大的弟弟,拿着一根肉骨头坐在木凳上,津津有味的啃着,脸上笑容灿烂。 “邻村的李员外要纳妾了,托媒人在十里八乡的到处找年轻貌美的姑娘……” “咱们家要是攀上这关系多好,要不然换点钱回来也好的……” “无垢…长的多漂亮…可男孩子…为什么要长那么漂亮……” 灶前的村妇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然转过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无垢,眉开眼笑,随后起身将锅里的肉捞起来,切好,将无垢拖过来坐到破烂缺腿的椅上,大家就那么吃着。 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的无垢,哆哆嗦嗦着,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吃一块肉,使劲咽下,那天起,他知道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或许已经发生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无垢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头上,双腿被分开跨在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上面,原本就有些懦弱的性子,嚎啕大哭:“爹娘…你们在哪儿啊…无垢不敢了,对不起,以后我不吃肉了,都腾给弟弟吃,你们不要绑我啊…” 门吱嘎一声推开,一股寒风夹杂雪花挤了进来,进来一个老头腰间缠着一条带子,上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具,进来家里的这个人他认得,是隔壁村专门给人骟畜生的。那老头身后,隐隐看到爹娘的身影在外面徘徊,但没有看到弟弟。 他哭的更大声了,挣扎着四肢,不停的踢腾抽动双腿,“无垢道过谦了…为什么是我啊…” 他哭着问到这个问题,家里那个老头没有回答,只是走过来,将腰间的刀具一字摆开放在桌上,点上一根蜡烛,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走过来,脱下他的裤子,声音苍老如同枯井里的枯水声:“……也别怪你爹娘,这世道不好过,你又生了一副女人的样子,将来也是要遭祸端的,不如就变成女人何妨,骟了,给家里填点银钱,也算对得起你爹娘带你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放心不会太痛的。” 那老头的话,他一直都记得。 那天,他变成了‘她’,然后过了几天,身体稍有一点好转,就打扮成了女孩的模样,被过来的媒人一眼看中,看到递到娘手里的钱袋,无垢知道自己被卖掉了。 … 出嫁那天,她第一次坐轿子被人抬着。抬进了一座很漂亮的房子里,盖着红盖头她听到很多声音在谈论她,随后那天夜里,她看到一个年龄比爹还大的胖子扑到床上。 但可惜,那天这人喝太多酒,上床就睡着了。 随后几天,那应该被称为相公的胖子都没有过来,她也不敢随便出门,都是有人送吃的东西进来,但那些下人的眼神都乖乖的。 直到,李员外怒气冲冲的过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曰你娘的。”随即就是一记耳光,响亮的扇在无垢的脸上,直接将她抽翻在地。 她知道爹娘隐瞒自己其实是男儿身的事,已经败露了,至于怎么被人知道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 马车摇摇晃晃,思绪收回来。 一切辗转,她又卖给了别人,似乎又是瞒着她是男儿身的事实,但也无妨,无垢她这样想着,反正不过是挨打罢了,至少爹娘、弟弟应该有条活路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要欺骗的人是谁。 渐渐的… 她有些喜欢看见别人知道她是男儿身后的表情,反正无垢觉得这辈子大概就这样辗转的过了,挨打、挨打、挨饿、挨饿,就是这样了。 如今,已经习惯。 马车好像停下了。 迷迷糊糊中,她不知道过去多久,但隐约听到一些人说话,艰难的睁开眼帘,大概是看到一个浓眉方正,大气的男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挺英俊的,她想。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额头上碰了淤青,有些震了神志,休息几日就行了,督公大人不要担忧。” 灯火通明的房里,像是大夫的声音在说着,随后用笔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之后,魏忠贤轻声呵斥着高小羊:“就不能走稳一点?你看看这女子,长的模样,不敢说世间少有,但也不比淑妃娘娘差的。话咱家都给陛下说出去了,要是半途出了什么事,本督拿什么给官家交差?” “是是…是奴婢疏忽了,督公切莫急坏了身子,今夜奴婢什么都不干,就守着新贵妃娘娘。” 魏忠贤手指点点他,“算你懂事。” “本督现在要回宫里伺候官家了,明rb督找两名年龄大点的宫女出来教教她礼仪,你在旁边好好照看。” “奴婢省的,这就是送督公回去。” “不用,你好生看护就行。” 那边,说完话,人已经走出了屋檐,远去。 ps:第一更,然后推荐本《文坛崛起》这本书,倒是不错。 第1033章岂容你聒噪 “老四,先别上马车。” “是俺白胜。” …… 清冷皎洁的月光照在城市上方,银霜洒在魏忠贤脸上,阴晴不定,转过脸去看向身后钻出来的夫妻二人,随即浮出笑容,“原来是白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呢?” “睡不着啊。” 白胜摇摇圆滚滚的脑袋,双手插进袖口里,扭捏憋屈道:“俺来了也有两日,事儿也做下了,俺可回不去弟弟那里了,你大老远的出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给俺一个准信儿吧?到底封个什么官儿给俺呀?” “就是…就是…”陈氏有丈夫在,心气也高出许多,毕竟有胆子做出这等事,脸面什么的都已经不要了,更何况也是对面人许诺的,“……这事儿,我家那叔叔肯定是已经知晓了,到时候我们夫妻被抓,估计也是死不了的,到时候供出你来,怕也是不好,大家撕烂脸皮就是你死我活了。” 话说到了此处。 魏忠贤的脸阴沉下来,步履往角落那边的槐树下走了两步,转身朝白胜勾勾手指。那边,陈氏见对方有所表示,在丈夫背后推搡了一把,低声道:“快去,记着官小了可不干,没有油水的活计也不做,知晓了不?” “嗯,俺知道。”白胜应了一声,拿了拿格调,四平八稳的走过去。 可接触到魏忠贤阴霾的目光,没几息他就维持不住情绪,话里有些结巴问道:“啥事儿,要藏着掖着的说啊,俺浑家也不是外人,再说,俺答应你的事儿也办了,只是没办成而已,但总归还是要给俺一点好处的啊,就像当初你在街上落魄的时候,还不是俺接济你活过来的,老四你说对不?” “对…说的都对。pbx”魏忠贤翘起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贴近过去,细声说:“你想要官儿,咱家给你,甚至比你那抠门的弟弟,给的还要慷慨。之前做的那些事,咱家觉得成不成都不重要,那是因为对你的试探而已,如今试探过了,该交投名状了,就像当初梁山那一套一样,你说呢,白兄弟?” “之前…难道不算的吗?” “自然不算…的。”魏忠贤抽出天怒剑将剑柄递到白胜面前。 “你…你让俺杀谁?” 白胜整个人有点发抖,看到递过来的剑柄,感到非常棘手,心里发怯。魏忠贤将他手摊开,把剑柄握到了白胜手里,“想想看,这里还有谁,值得你杀了交投名状?” 那边的院门口,陈氏注意到了魏忠贤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目光,再一看握着白胜手中颤颤巍巍的长剑,目光不由畏缩一下。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姓白的…你傻了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白胜握着剑发抖,被魏忠贤捏住肩膀转了过来,朝向自己的浑家,纵然他性情很懦弱,但也是在土匪窝里横过来的,杀过人,见过血,或多或少身上也是沾了一点杀气的,再加上魏忠贤在他耳旁如同魔鬼般口吻的诱导,脚步不由上前了一步。 “想想,你浑家原本就不是什么良配,其实给你戴不少帽子了吧,亏你还没休了她,怎么样?动手吧,杀了她,你就彻彻底底是本督这边的人了,咱家给你一个指挥使的职位,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 脚步又走了一步,剑尖晃了晃,白胜喘着粗气,紧紧盯着自己的浑家,犹豫不定。 就算白胜还未做出决定,但那陈氏此刻双腿几乎都已经颤抖起来:“老娘当初和别人上床还不是给你这个混蛋还赌债啊…你不能杀我,念在夫妻一场,你不能杀我啊。” 白胜使劲的喘着粗气,脚步定了一下,想要收回去,也在此时,身后的魏忠贤隔空推了一掌,将那白胜踉跄的推出去数步。 噗哧—— 剑尖穿透身体,白胜抬起头,视线定格在自家婆娘身上,看着殷红的血顺着剑锋滑落,他一下松开了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错愕、悲戚定格在脸上。 陈氏身子晃了晃,无力的后退半步,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胜,眼神却是涣散起来,脚步又想要往前走过去,嘴角蠕了蠕,想要说话,伸出手也似乎是想要去摩挲什么人。 但,摇摇晃晃之后,向后倒了下去。 魏忠贤在他背后拍拍,却盯着地上的女人:“看看,你让人生的污点已经没有了,这才是你新的开端,白兄弟,往后跟着本督,想要什么女人会没有?哈哈——不要沮丧,一个女人而已,还是那么……脏的,回头西厂建好,你就过来吧。” 他踩着尸体,拔出天怒剑擦了擦说完话,出了院门便上马车离开,没过多久,过来数人,将陈氏的尸首拖走处理了。 只留下,白胜一人还跪在那里……清冷孤单。 又一个清晨。 皇城左侧,白府大院内,孙不再起了一个大早,溜达到悦心湖那边迎着湖水准备打一套棍法,但看到了一个人,喜出望外,飞奔过去。 那边的亭子里,白宁铺着白纸在石桌上写着字,孙不再过来的响动,他自然听到了,等他过来时,刚好写完。 “嘿嘿…想不到提督大人也起这么早,是准备练功吗?那和俺老孙对练如何?你老是推脱也是不好吧?放了俺好几回鸽子。” 白宁放下狼毫,转脸看看他,不理。目光依旧看着白纸上的几个字,引得孙不再好奇的凑过来瞧上一眼,念道:“有我相…有他相…有众生相…” “你要当和尚?” 白宁摇摇头,收起白纸,“若是我说是一门武功秘籍,你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孙不再从木栏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抢过白纸摊开仔细看了看,“不过依你说是武功,倒不是没有可能的,你练到哪儿了?” “有我相。” 孙不再摩挲下巴,忽然眼睛一亮,将白纸丢到桌上踩着石凳笑道:“小道…小道…有他相,不就是有他人的样子吗,你们脑子太复杂,这么简单的意思都要想的那么深远。” “有他人的样子?” 白宁看着对方,忽然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转身就走,朝练功密室过去,“有他人的样子,怕是不可能,但如果是有他人的武功也不是不可能。” “类似斗转星移的功夫吗……” ps:第二更。睡觉,然后四点上班。 第1034章非无良 清晨的日光倾泻树隙,晨风轻轻摇着树叶簌簌响起,一只鸟儿扑动翅膀,从一颗树飞到另一颗树,停在树杈上叽叽喳喳的鸣叫,随即在树枝上蹦了蹦,朝下盯着走入园林的白发人,脑袋歪歪,颇有些好奇。 银丝披肩,白宁拖着长袍在园林间的小道上走着,与孙不再别过后,他没有急着回练功密室,而是重新整理对极阴无相神功的头绪,或许孙不再的话擦到了边,但真正要学到第二层‘有他相’不是紧紧知道一个方向就可以的,武功原本就是一门学问,越厉害的,自然往后越高深难懂,如果不能把那本注解吃透,就算侥幸让他练到第二层,第三层也是过不了的。这其中不仅参杂了佛理,还有许多经脉的运气行使等步骤,摸不透里面的佛理,自然找不出如何学习第二层经脉运行的要点。 有些事,不能急,不借助系统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武功是一两天就能速成,就算有也不是他自己本身得来的。 树隙透下的光斑照在他银发上,风继续吹着,树荫便在风里摇晃,日光里,片片树叶飘落下来,清晨时候的光景,有时候觉得特别安详平静。 白宁走到南院,那里已经没有了陈氏和兄长白胜的喧闹,一种冷清清的感觉,白宁叹口气,转身离开,回到园林小道上,视野的尽头,黑色宫袍的身影在光里明明暗暗,一柄白龙剑提在手上,面无表情,步伐不紧不慢。 “属下曹少卿见过督主——”来者持剑抱拳单膝下跪。 “陪本督一起走走。” 白宁简单的说着,负着手举步往前走,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让人琢磨不透他要干什么,或者单纯的散步? 察觉到背后老老实实跟着的曹少卿,白宁其实原本不想这样的,他有时候还记得脑海中生动鲜活的自己,直到地位越来越高,手下的太监也越来越厉害,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毕竟表情容易出卖一个人的秘密。 但随后,他突然开口:“那日的清洗,你们做的很对,陛下并没有察觉到那两个宫女怀了龙种,不过这种事以后还是会发生的,一连两次或许能瞒过,次数多了还是容易让人起疑。” 曹少卿冷冰冰的站在那里。 思虑片刻后,点了一下头,“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回宫以后,凡是陛下身边年轻貌美的宫女统统绝育。” “明白就好。第一位皇子是要李师师生的,也必须是她生的!”白宁接过从树上飘落下的树叶,摊在手下。 下一秒,乌黑腐烂,化为飞灰,洒在日光中。 …… “好了,皇子的事就说到这里。今日你过来有何事?”白宁拍拍手心,将之前的腐灰弄干净,一边走着,一边问他。 忽然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关于日月神教的事?” 那边,曹少卿点点头,“六扇门沿途监视,应该在下月初,就会进京了。属下担心的事,北边应该就要打起来,过了九月北方就要转凉,中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来打这场杖,如果京城出了大乱子,拖了后腿,官家那边有点交不了差的。” “具体的计划,本督已经让海大福全权负责了,他为人沉稳,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本督最担心出现的变数还是在小瓶儿身上。” “日月神教教主?” “嗯。” 白宁负着手停下脚步,抬头,刚好一束阳光照在脸上,“小瓶儿一向都很聪明,现在阅历经验上也不差,怕就怕她看出什么东西来,扰乱东厂的计划。” “所以督主,把这功劳让给西厂的魏忠贤?” 白宁下移视线,看过去,随后笑笑,“功劳?屁!” 说完,举步离开,单手负着,另一只手冲曹少卿挥了挥,“回去吧,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慢慢等待,不要着急的想要表现,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 曹少卿目送透着孤单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树枝轻摇,叶子纷飞。 树枝上的那只鸟儿,无趣的拍拍翅膀也走了。 翅膀煽动,飞鸟划过皇城。 金黄的龙袍、红花黑底的宫袍一前一后在走着,说着话,但最多聊得大多是西厂接下来的步骤,问魏忠贤能不能拿捏好分寸,偶尔有意无意的牵扯到女子这个话题上,聊天也总是琐琐碎碎。 “你说的那女子家事如何,有没有派人调查过,朕可不要那种不明不白的女子。” “官家放心,家事清白,不过唯一让人诟病的,她只是农户家的女子,虽然长的美若天仙,但心气也高,非大英雄大豪杰不嫁。” “呵呵,这倒是有点心气。家事什么的,朕又且会看在眼里?只要不是辽人、女真人,朕就是取一个农家女子,谁人敢说三道四?” “这天下都是官家的…自然是不敢有人说的,就算有人敢讲,奴婢马上就带人把他给抓起来,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先蹲一年半载再说。” “你呀…又逗朕开心,不过那女子,在哪里?” “……被奴婢暂时养在宫外的,着了两个宫女过去教导她一些宫里的礼仪和规矩,免得到时候冲撞了官家,到时候就是忠贤的罪过了。” “你倒是贴心的鬼机灵,行,朕就耐着性子等你呈上来美人儿到底是何等国色天香。” “绝对让官家满意…奴婢敢拿自己这颗狗头担保。” 那一刻,风停了。 赵吉在那头,转身过看着他,说了话:“……好啊,朕等着。” 天空白如棉絮般飘过去,房顶有风,离大名府不远的一座县城,酒楼的上面,顾觅依栏而靠,阴沉的目光看着外面的街道、行人,偶尔经过的车马,一些看起来很可疑的江湖人都能让他留意很长一段时间。 在他身后,桌前的巨汉端着酒水过来,朝下面瞧上一眼,背靠在木栏上,“看了一整天,也没见看出什么鬼鸟来,只要大致掌握他们动向就行,难道还想亲手与那什么号称东方不败的女子打一场?” 气氛有些微妙,顾觅没有接话。 或者,他看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猛的俯视而下,但却没有动作,铁掌使劲的捏了捏木头,啪啪的两响,粉碎糜烂。 “确实想…一较高下。” 他期盼着说,随后屠百岁拍拍他肩膀:“最迟下月初,早一点的话这个月底,日月神教那帮人就该在汴梁动手了。不过没咱们什么事的,你不要乱来。” “我知道。”顾觅有些闷闷不乐,显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东厂要把这功劳让给西厂。 “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有些事还是不要乱想。” 屠百岁一口饮尽碗中酒,斜眼看他:“你我为朝廷办事就该按步子来,别跨的太大,把蛋给扯了。” “我知道。” 顾觅重复一句,依旧看着街道。 七月底,海大福接到了飞鸽传信。 “小瓶儿终究还是来了,把消息透给西厂那边,魏忠贤急需要一场功劳在证明西厂的价值,所以一定会上去死死咬住。咱们看他们打!” 海大福将信纸一掌压在了桌上,这样对手下的人说着。 西华门,缉事厂驻地。 尚未完工的主楼,仍在继续。魏忠贤站在校场看着传递而来的信息,狰狞的笑笑,手一扬,将纸片扔出去。 “西厂要功劳不假,让东厂当渔翁,可不是咱家的风格。加亮先生,如此还要劳烦你跑一趟刑部,就说日月神教的人上京了。” 吴用点点头,“督公的意思是把京城这趟水彻底搅浑。” “自然,把刑部拉下水,东厂就不能继续待在原地不挪窝的。至少白宁手里的六扇门就必须要动的。” “原来如此。” …………… 八月初,风际会,谁是鹬、谁是蚌、谁又是翁。 ps:抱歉了各位,今天可能就一章了,明天四更补上。今天有点卡文了,后面的剧情在调度上有点问题。加上今天突然降温,手痛麻了。 第1035章魔女无仙 八月初六,夜星参斗,铺满层之上的天空,就像洒满银色光辉的河流。稀薄的层下方,汴梁南郊十五里地,陡然爆发出的喊杀之声,响彻那片树林,人影交织晃动,蔓延山野沟壑,此次官府中的力量主要由西厂的番子和刑部的捕快组成,早在对方北上之后,就有严密监控,如此过了大名府后,便已经做好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准备。 是夜,陡然爆发的战斗,便是在龙爪沟的野地里展开,随后退却。而日月神教那边的组成也颇有些复杂,除了教内五百人外,还有新近降服、拉拢的一些帮派,如双龙帮、锁剑、艳红楼等在江南颇有些名气的,不过真要与西厂的番子死磕,也不是见得,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后,便是迅速逃散开去,然后又在附近集结。 像是在等待什么。 此时,官道上数骑并驰,冲到入林子不远的空地上,来人四十些许一身刑部捕头的官服官帽,下颔浓密一圈短须,身材敦实高大,将身上衣服撑的紧紧绷绷,目光含着精光,紧抿着嘴,跨步在野地上行走。 空地上,人来人往,不断有伤者或者死者从林子里抬出,从身上能辨别的出他们的身份。中年男人巡视了一圈,不少捕快认得他,纷纷拱手叫道:“见过总捕头。” “嗯。”男人沉着脸对手下的捕快,一一点了点头。 随后,一名副手过来,手里一柄剑身颇宽的长剑,身上萦绕淡淡的血腥气息,上前也见了一礼:“属下断是非,见过总捕大人。” “断捕头幸苦了。情况如何了?”男人将他扶起,随后又问道。 “暂时退了,不过日月神教中还是颇多好手,硬要说打过来,突破我们与西厂的防线,不是不可能的。pbx”断是非将剑尖插泥土中,说着自己的见识,隐约透着一股怀疑的意味。 “哦。”那男人点了点头,眼睛也是随着对方的疑问,眯了眯,“传闻,日月神教脱胎至明教,即便转入江湖当中,当初造反的罪孽且能轻易洗的干净?新任教主听说是个女的,一介女子能坐上那位置,肯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成某倒是好奇啊。”他与那个断是非在临时营地并肩行走,他看了看周围,眉头皱起:“西厂的人呢?还在追?” 断是非点点头,“从打对方一个猝不及防后,西厂的破风刀聂、金剑先生陈千鸣还有黄河四蛟就一路追杀过下去,眼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西厂的人,真是一群疯狗。”成总捕眉头不见展开,微微沉默:“日月神教北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没弄清楚,就贸然追出去,倘若是调虎离山计,让匪人达到目的,咱们就是变成活生生的一群笑话。” “听说,日月神教是为了杀当初害方腊的罪魁祸首才北上…好像在东厂衙门里。”断是非的声音压的极低,显然很怕现在说的话被东厂的耳目听了去,毕竟他虽然有些武功,但真正与东厂内十多名武功高强的高手比起来,终究是有些不如。 更何况,对方权柄很大,至少刑部也不敢随意招惹。 成总捕默然眯了眯眼,脸上有些凶戾,片刻,他垂下眼帘,闭上眼睛,语气渐隆:“原本罪魁祸首的东厂却是坐若旁观,按兵不动,想做渔翁。西厂的魏督公却是急功近利就是那只鹤,日月匪人是蚌。原本我与刑部侍郎周大人商议过,此次剿灭日月神教的人能不动就不动的,可眼下还是被拖下水变成小虾米。可恨呐…” 说到此处,成总捕一拳砸在树身,树皮碎裂崩开。 “…那不如…我们出工不出力好了。”断是非叹口气,抬头望着星空,一丝阴飘来。 “怕是不行…”成总捕脸色冷然,夹着些许愤怒之色,“若是让西厂的人捅到陛下那里,尚书和侍郎两位大人面上多少有些难看,该出力,还是的出啊,西厂的头功已经是内定了,这锅肉,捞不着肉骨头,总还是有点汤水喝,不然兄弟们的死伤就不值了。” 俩人正说着,林子里有人过来通报情况,与两位总副捕头供供手:“他们…果然有后手,日月匪人突然折身反攻,把西厂的几位指挥使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几十人。” “正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们过去。”那位成总捕扭头看了看传信的那人,“你立刻去通知东厂的六扇门,就说‘这是江湖事,你们不是要管的吗?’” 那名捕快语气迟疑了一下,“照原话说?” “照原话说——” 此时,山坳之上,夜星密布。 潮湿的青苔蔓延整个巨岩,岩石的后方,隐秘的位置,十多人聚集在那里,受伤的人在包扎伤口,空气有股淡淡的草药味道,一袭青衫的‘飞龙大将’刘瓒手握金鳞长刀正与面前的几人商议着事情。 “袭击我们的人,都打探好了?” “是刚建立的西厂招来的几名江湖人为首,还有刑部的四大捕头来两个,总捕头成天蒙、副捕头断是非。东厂六扇门没见着,估计还潜伏着。” “西厂的人不足为虑,那些所谓的番子不行,手上功夫杂乱无章。倒是刑部的人经验丰富,小心为上。” “…不过此次,我们并不是主力,教主有后手的,就是六扇门没出来,怕是担心我们调虎离山,看来要打厉害一点才行。” 当初明教拆为日月神教后,飞龙大将刘瓒心里还是颇有些不服,但随着日月神教在小瓶儿的精心打理和远交近攻下,逐渐在南方江湖上打开了门路,稍小一些的帮派直接连根拔除,短短两月的时间,聚集了不少威望,才让他心里多少好过了许多。 但教主得来的教主之位毕竟不是名正言顺,故此教里还是一致认为杀了当初暗算方腊的人,才能让日月神教两三万人心悦诚服,才有此次的行动,当中自然不乏有趁机浑水摸鱼,窥视宝座的人。 事实上,他们一路过来,也是知道有人在监视的,毕竟江湖上的人对于别人的窥探总有提防心理,之所以没有动作就是让朝廷伏击他们,吸引大量的注意力。 “但愿教主那边能顺利一些。” 刘瓒这样说了一句,随后,他转头,看向漆黑的另一边,也在此时剧烈的厮杀动静陡然从树林北边深处传了过来。 “那边的是谁?” 一名江湖人皱着眉,“好像是双龙帮的流沙龙带来的队伍。” …… 脚步顿了顿,随即踩起泥土。 金鳞长刀一挥,刘瓒冲了出去,他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过去搭救,缠住西厂的人。” ps:第一更。 第1036章开关 喊杀的夜中,风拂过树林,卷起了微澜。“万威,你们黄河四蛟怎么也说是北方有点脸面的人,怎么也投靠朝廷当狗了?还是急着找退路?” 万威裂嘴不屑的笑笑,拍打身上的尘土,将衣服里的已经凹陷的护心镜取出扔到一边,“说到好像你多高尚一样,怎么叫一个女人为教主,心里舒坦吗?那还不如一起过来为朝廷效力,多少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那边沉默一下,然后冷笑:“此次过来,只是日月神教与本帮住的一个赌约,当初乃是我赌输了,江湖人恩怨分明,输就是输,于是我过来了,与你当狗,可是千差万别。” 江湖上,能在偌大的疆域留下名号都是狠人,万威也是从来往水域的商人嘴里知道长江上有个双龙帮,帮主是俩亲兄弟,武功都很高,只是他们一南一北,没有什么交集,现下碰到一起,自然就是一场蛟龙混战。万威听到他出言嘲讽,点了点头,“是不是狗,打过才知道,我老早想知道,到底是你们双龙厉害,还是我四蛟厉害。” 夜风中,他脸上泛起狂热,说音一落,陡然间拔刀,冲向对方。 东华门。 在另一边的驻地,只有很小的一块地方,那里屠百岁接到了刑部的书信,以及当面之人的将总捕头成天蒙的原话说了出来,随后又调头离开。 “真是各有各的计策,西厂托刑部下水,刑部托我六扇门下水,间接又把东厂搅合进去,这下真是一锅乱煮了。”别看这一身大块头,可屠百岁当初能在扬州站稳脚跟发展帮派,还能做的有声有色,眼光和智慧都是不低的,接到刑部书信,就已经明白事态的发展。 那封信他未动,也不能随意拆开,有些犯忌讳。 随后,屠百岁直接出门在外面碰到了顾觅,他那边几十号人正在检查各种器械,如渔网、小盾、臂弩以及自身的兵器,屠百岁低声将刚刚的事说了一下,顾觅沉默稍许,点点头:“很正常,把所有能牵扯进来的衙门都牵扯进来,就算此次狙击日月神教失败,惩罚平摊到各个衙门头上,也就变得不痒不痛了,到时候头疼的依旧是官家。” “刑部那边终究是老衙门,算盘打的很响。”屠百岁同意他的说法,但随后他想了想:“但这次恐怕,我们还是得去一次了,总的要做做样子。” “好…我去通知大家出发。”顾觅点点头,紧了一下手上的铁拳套。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不知道那日月神教教主现身没有,如果没有,那边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到时这边空虚,少不得让她钻进来。” 屠百岁看着他眼神,像是看出了一点什么,“有督主他们坐镇后方,谁能在皇城闹事,刚刚你说那番话,想把我支开吧?我说顾觅,你年轻气盛是正常的,但还是那句话,打与不打是督主安排,别乱来,而且那小瓶儿不仅和督主有旧,自身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就算你能打赢邓元觉,也不一定打过对方的。” 那边想了想:“当初组建六扇门不就是解决江湖事的吗,我顾觅一路打打杀杀也是堂堂正正过来的,遇见此等事,又怎能错过,就算督主怪罪,我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辈子若能亲手抓捕一两个朝廷钦犯,也不枉此生。” “真够倔的啊。”屠百岁摘下帽子,抠了抠头皮,也有些无奈。 随后,他挥挥手,“走吧走吧,老子就陪你去趟趟这浑水,不过我还是得给骆七那老家伙打声招呼,让他多留意京城里的动静。” 相对于南面黑夜中的拼杀,汴梁城中六扇门做出的决定,也是艰难的,一方面是自己的职责,另一方面是上司的命令。但在不久之后,数十骑离开了城池,纵蹄狂奔的朝南郊赶去,在那里迎接新一轮的江湖厮杀。 迎着夜风,万威拔刀冲向沉沙龙。 落叶乘着风吹过来,疾步狂奔冲杀中,他手中刀扬起来一挥,黑衫陡然扬了下,迎面过来的叶子擦着刀锋,撕成了两半。 那一刀压下来,沉沙龙身形半退,操着棍一横顶上去,嘭的一声巨响,爆出惊人的火花,两边剧烈的力道互抵,手臂上肌肉都在抖动出波纹然后荡开出去。 交手一瞬,脚下的泥土都被震飞一圈。 下一刻,两人同时退开,脚步都有些踉跄,双臂微颤着。 同时,在另一边,同样的厮杀来的更是突然。 ps:第二更。 第1037章双月横空 深夜,风随着无数翻山越岭的脚步在跑着,金鳞长刀在火光闪了闪,那他们左侧,同样有数支火把在移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过去,挨近后,陡然间两边认出了对方。 泥土踢来飞起,刷刷的所有人在拔刀。 “日月神教的人——” “拦住西厂的人,缠住他们!” “杀——” 呯的一声,双方当先有人冲杀在一起。 同一时刻,数十把火光昏黄下,数道破空声在神教众人的头顶上空直射过来,顷刻间,飞龙大将刘瓒刀身一挑,脚边的一截大腿粗的断树枝翻滚着迎上去。 ——整整一截树枝都在那一瞬间炸开,七零八落。 崩飞四散残渣后面,人影猛的扑过来,凌空一跃,扬手挥洒,嗖嗖嗖的就是几下,又是数道细小的黑影直射。空地上,众人排开,刘瓒在那一瞬侧身躲开,手里的金鳞长刀,刀身插过去拦在那几道暗器飞过来的路径上,狂舞,噹噹数声,一一挡了下来,随后顺手刀向下一摆,脚边不远的一块人头大小的岩石直接挑飞起来,砸进对面西厂的人群中。 前面两人当即被砸的头破血流,倒地气绝。 刘瓒身后的十多人,此时怒吼一声朝对方数十人冲过去,片刻间就杀成了一团。 那西厂番子大多数是城里三教九流组成的,打个顺风杖或许还行,但遇到扎手的硬茬子,便是不如,更何况,日月神教中绝大部分都是经历过造反阵仗的,见血搏命上更是要胜过对方一筹。 短促间的呼吸,十多个人趁对方那边还没摆开阵势,直接一个冲锋压上去,树林里黑影憧匆,交错中不断发出连贯的惨叫声,鲜血不停的在黑夜中绽放、爆开,呐喊声未熄,人影便已倒下。pbx西厂那边的番子接连开始倒地,甚至有人见对方不要命的冲过来就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对于江湖火拼而言,这样的场面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章法,一般来讲打不打招呼都一样,一个照面就全名压上去,凭着血勇之气,直接将对方杀到崩溃,就是胜利。 “你们杀啊!冲过去,他们只有十多个人!别跑,不然督公那里你们也交不了差。”那边人群中,一道女声在奋力的嘶吼,想要阻止崩散的溃势,但随后,她话停顿,昏黄的视线中,看到迎面一袭青衫倒提长刀的男人狂奔过来。 当即身形不断向后连退,手里不断的挥舞,一道道铁弹的轨迹半空中划过,狂飙而去。那边,刀身罩着身前像电扇的扇片轮起来,一时间,就听呯呯呯呯的响声在刹那间犹如暴风骤雨击打在上面,悉数挡下的铁蛋,朝四面八方弹飞开去。 舞刀的身影还在不断的暴突前进。 裴宝姑手中此时已经没有多少铁弹还可以暗射出去,但在此刻,有个人影冲到她前面,同样是一把刀,中途拦下对方,两把刀撞在一起,身影后退站定,摆了一个架势,那男人侧过脸对裴宝姑冷道:“带人绕开他。” “好!聂指挥使,这里就交给你了。” 裴宝姑定了定神,连忙分出十多名番子朝着之前发生战斗的地方赶过去。 …… 刘瓒的视野中,对面那人,不多言不多语,人虽然冷漠,但眼神更多带着许多的是好斗,像这类人,武功应该是不低的,就像当初的南离大将军石宝。 他脚步轻轻挪了下,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瞳孔一缩,对方在刹那间动了。踏踏踏踏数道脚步,首先过来的便是凌厉的一刀横斩,仿佛带着一股旋窝的力道,让人脱离不开,就这样蛮横的杀过来。 这边,刘瓒将手中的金鳞长刀向前一推,两把刀结实的在双方中间碰撞,刀锋挤压着,双方左右一滑,刀身吱嘎的鸣叫着擦出一长串的火花,直到抹过刀尖的一瞬,刘瓒眼角一挑,余光中见对方胳膊动的奇怪,急忙侧身一躲,双方刀尖擦过去的顷刻间,聂的刀再次摆动横斩。 一声巨响,刀口直挺挺砍在一颗手臂粗的树身上。 轰—— 树身断裂,茂密的树枝哗的一下倒塌下来砸进厮杀的人堆里,顿时人仰马翻。但在树身落下的空中时,俩人已经又交手数次,都是硬碰硬的在打在一起,疯狂的交织缠绕,刀磕下、顺势直插面目,对方格挡、反手下撩一点咽喉。两人一封一架,先攻或反打。 又是一声硬碰硬的巨响后,地上那截倒下的树杆爆开成了几段,刘瓒急忙横刀一挡,整个身躯向后平移了一段,他放下横在胸前的刀,刀口上已经有数道缺口。 但他不能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将西厂或者刑部的人缠在这里。 对面,聂的身影如行流水般再次冲了过来,踢开挡路的树杆,脚下一踏,跃起。 刀光四溢。 杀了下去。 四更天,汴梁城,不少在人今夜无法安睡。 “回报的小乙说整个战场被有意无意的分成好几拨,但都没有见到小瓶儿的身影。”此刻在东厂衙门的白虎节堂,海大福将最近的情报整理出来大概的说了一下。“而且,六扇门的顾觅和屠百岁也赶过去了。” 堂内,火堆熊熊燃烧着,随着他说完话,静谧起来。 良久,首位上,白宁沉默了些许,开口了:“小瓶儿怕是不会接招的,如果没猜错,她现在已经进城了,她到底要干什么?真要说杀金毒异,本督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至于顾觅他们不用管了,六扇门有一些独立思考的人,也是不错。” “督主…小瓶儿会不会进宫去…”海大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宁起身,摇摇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不会,小瓶儿没有理由杀赵吉,她把所有人都拉到了一处,好给她腾出位置来,难道是要去找当年赫连如心留下的那个秘密?” “到底是什么呢……真叫人心里好奇。” …………… 汴梁城内,一抹红影翻阅城墙,极快的速度在大大小小的房屋楼顶中纵横跳跃穿行,随后,在西华门停下来。 一堵在建的建筑下,一人柱剑而立,看到对方人影落下,才抬起头来。 “小瓶儿,好久不见,咱家看了战况后,就知道你会来的,所以在这里恭候多时。” 红莲鞋踩着一根木柱上,红纱在夜里飘着,嫣红的丹唇抹出一丝笑意,“魏公公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看来本座当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么,功夫可有所涨进?” “试试便知——”魏忠贤握剑抬起。 小瓶儿身子轻轻从木柱上降下,“好啊。”挥袍遮颜一笑,兰花指挽起,一弹,细针擦着空气的细微声音,已经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ps:请原谅春风,第四更写不出来了,手脚已经冻僵了。手指关节已经弯曲不到了。 第1038章同仇敌忾 叮—— 火星在横挡的天怒剑身一闪即灭,紧握剑柄双臂猛的一紧,整个身躯被抵的往后靠,魏忠贤连退两步,每一步的脚下才铺砌不久的地砖立即踩碎,他紧要牙关,难以抑制住心里泛起那股微妙的感觉。 就好比,俩人同时在一人门下学武,之前大家都保持相当的水准,可后来一人打不过江湖上的一个高手,回来勤学苦练后在与同门比试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同门也打不过了,对方甚至已经超过两人当初拜师的授业师父。 “你的武功…不是赫连如心当初教你的…” 夜的那头,娇媚的笑容渐渐隐去,小瓶儿轻轻放下遮颜的红袖,迈着莲步走上习武台,美眸闪着摄人心脾的冷漠:“你感觉的没有错,在你面前更加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今天过来,你该知道本座会做什么,嗯?” 那一声‘嗯’连带眉梢微微挑了挑,冷中带着魅惑,“你呀…什么事都想证明比那位东厂的白提督厉害,但事事都被别人拖着走,而且——” “而且…你真以为你魏四有多大本领,当初若不是本座引你入门,至今还是延福宫看门的小太监,来,今日让师姐看看,你的天怒心法到底有没有长进…” 魏忠贤沉默着,却一直处于高度的戒备中,视线里小瓶儿并没有过来,轻描淡写的举手投足间让他不敢轻易造次,俩人便对峙着。 但随后,前者的耐性似乎消耗干净,举步开始动了。魏忠贤将天怒剑一横,紧盯着对方的步伐,时间一点一滴的放慢,挂在习武台四角的灯笼开始忽明忽灭,弦惊的一刻,一只灯笼嘭的一下,爆开。 下一刻,小瓶儿的身影一直在昏暗的夜里拉出一抹红色的残影,听不见脚踏在地砖上的声音,那是因为速度快到了极致,在这一刹那,手掌探出红袖,惊人的内劲正从那看似软弱无骨的手上爆发出来。 轰然袭过来的瞬间,魏忠贤就已经感到一股劲风扑面,仅仅反应过来的动作,也只能是将宽大的天怒剑在脸前一竖,他便听到了剑身上响起了风雷。随后,双脚深陷,向后平移,哗哗哗的将地砖犁出两道沟壑。 再滑出去的顷刻,魏忠贤猛地前倾,借着推力反冲而上,迅速拔升高度,他的身形在空中一折扭动,反手一剑照着对方头顶怒斩而下,小瓶儿那白皙的手臂忽然从长长的红袖中伸出迎着对方剑锋一托。 呯—— 剑斩不下来。 那边娇柔的小手上,拇指与食指拈着一根绣花针,便是用针尖顶在天怒剑的剑锋上。魏忠贤落地愣了愣,随后就是一拳砸过去,那边小瓶儿抽手将对方长剑荡开,身躯像是跳舞般一转,拳头擦着红纱长裙过去,紧接着速度极快的又是一剑砍来。 脚步转动飞旋,接连地砖爆碎。 退到台边,手掌往角落上挂着红灯笼的木桩一抓,五指陷入进去,连根拔起,红袖一拂,大碗粗的木桩径直飞过去。魏忠贤那一剑劲力不小,直接砸在木桩撞来的一端,嘭的一声,木桩在半空炸的四分五裂。 木屑乱飞。 尘埃未落,魏忠贤明白不能给对方施展手脚的余暇,于是身影陡然加速冲破洒落下来的木屑,接连就是横挂带削的四剑,对方转开,他身躯再次欺近,一路砍杀横挥。只听夜里不断传来,——忽忽忽的剑身擦过空气呼啸声。 红色的身影突然一个转折,脚步一踏脱离剑的范围,飞跃到半空。 “啊呀——” 魏忠贤沉气猛喝一声,天怒剑便是凌空向上一刺,呯!飞跃的的身影忽然倒悬一落,纤柔的手掌一把捏住剑尖,身影忽然转动起来,殷红的裙纱陡然间洒开。 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正在冉冉盛开。 ……… “撒手——” 下面的魏忠贤此时也在跟着旋转,握着剑柄的手几乎快要拿捏不住,宦官帽也被摔的不知去了哪儿,发髻散乱垂在肩上,目中带红的想要将天怒剑挣脱对方的束缚。 就在此刻,西厂衙门的大门忽然打开,冲过进来一名皮肤黝黑,手持鱼叉的扎须壮汉,他身后还带着十多个西厂番子。 那汉子一看情况,就知道自家督公处于下风,便是举叉想要冲上前去助战,那十多个番子也拔刀在手,随时准备上去。 “万福你立刻带人去找弓弩,把这魔教妖女射死。” 魏忠贤一见有帮手过来的是他新近招揽的黄河四蛟中的黑须蛟万福,知道那人武功也就在二流偏上一点,插手进来,必然是个死,还不如让他找些弓弩来。 就在他说话的突然之间,视线中忽然闪了一闪,手上一松,小瓶儿身影落下一脚踢过来,将他蹬开,便是对着刚刚过来的黝黑汉子一甩红袖。只听到那边当的一声响,钢叉掉落地上,那黑须蛟万福身躯晃了两下,蹒跚一步后,张了张嘴,直扑地上,太阳穴、脸上、脖子上几处红点,微微有血正渗出来。 魏忠贤刚刚站稳,那边人已经倒了。随后他眼前再次一花,小瓶儿已经直扑那帮番子过去,身影越转越快,就看到一团红影在在人堆里滚来滚去,接连不断的噼啪声,红袖翻飞。那群番子的身躯不停的被直接砸飞、崩飞出来。 “小瓶儿——” 那头,魏忠贤的声音透着恼羞成怒,又是惶急,随即他手上的天怒剑就像感应得到人的情绪一般,忽然嗡鸣大作,内力贯上,便是一剑直刺。 小瓶儿却无半点声息。 剑尖,轰然一下过来,她才堪堪转身,冷森的寒风吹乱青丝,冰凉、锋利的剑尖抵在了小瓶儿的咽喉上。 “……你抓住本座了。” 她还是一副淡风轻的表情,看着对方说着,像是在戏谑。 清晨,汴梁大街小巷渐渐又开始热闹起来。 但,有人在摔东西。 “督主,千真万确。”海大福脸上同样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今天一早西厂那边就欢腾了,说日月神教教主被西厂督公抓住,怕不是空穴来风,人现在就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 椅上。 白宁捂着额头盯着破碎一地的地面,沉默了许久,忽然他眯了眯眼:“有问题,小瓶儿的武功不可能打不过魏忠贤,若是要跑,谁也留不住她,她是故意被抓。” 随即,掀袍起身,就往外面快步走,小晨子连忙跟上,一边小跑一边给白宁披上披风,他竖起手指,摇了摇:“准备轿子,本督去一趟刑部。” ps:第一更 第1039章热身结束 清晨一丝寒意在太阳升起时散开。pbx苍鹰飞过这座古老巨大的城池上方,下面的街道、下面的人犹如蝼蚁一般密密麻麻,奔着不同的方向来了又去,在有限的生命里追求着认为值得的意义。上午的时候,东厂衙门门户敞开,一支黑顶大轿以及百人的队伍衣甲兵器齐备,甲叶铁器碰撞着,发出咣咣的响声,人群却是散发着些许沉闷肃杀的气息。 东厂离刑部并不远,所以这次白宁并未坐车出行。 半个时辰不到,队伍已经停在刑部大牢门口,白宁并没有直接去刑部衙门,是因为觉得那个没有必要,东厂原本就有审问犯人的权利,自己直接过来,谁敢拦? 京师刑部大牢并不像民间传闻的那样充满各种阴森就像阴间阎罗殿那般恐怖,白宁也是第一次来刑部大牢,跨步进去时,两边持刀的狱卒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连忙分到两侧跪在地上,头也未敢抬一下。 一路走到司部大堂,堂外有人连忙迎接过来,躬身拱手:“刑部牢狱都官赵延允见过东厂提督大人。” “被西厂抓的日月神教教主在哪儿?”白宁越过他朝里面过去,并不说什么废话。 那人表情抽了抽,犹豫的想要说什么,一直紧跟在后,但被跟来的海大福一把扔到旁边,“督主在与你说话,最好还是赶紧回答,别吞吞吐吐。” “回禀提督大人,那…那犯人在是在,不过…”赵延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里就像吃了黄莲,苦的表情都已经扭曲。 白宁停下脚步,侧脸看他:“不过什么。” 见避不开,赵延允跺脚道:“那西厂的督公一直守在大堂内,把守着那间关押要犯的通道。” “原来如此。” 白宁点点头,并未怪罪他,随后直接朝大堂过去,来往的捕快一见到外面来的阵仗,一个个躲开,留出一条道来,待到大堂门口时,西厂的番子却是挎刀纹丝不动立在那里,视线向上看着,似乎并没有看到面前已经过来的人。pbx 一眨眼,白宁脚步依旧不停的进去,之前挡道的人直接飞出屋檐下,摔的惨叫连连,檐下,堂内的西厂番子当即拔刀怒视过来。 这边,一连串的弓弩架起,同样一柄柄钢刀出鞘,大有一言不合就厮杀的架势。 “白提督好大的官威啊。”堂中首位,魏忠贤靠在椅背上,悠闲的喝茶,天怒剑依放在他脚边不远,伸手就能拿到。 “今日本督过来,是要见一个人。” 白宁盯着他,启口说道:“她犯的事,咱家担着。” 魏忠贤笑呵呵的将茶盏放下,起身与之平视,“你担不起!” “担不担得起…本督心里清楚,你西厂抓的人,只要丢进刑部,东厂就有权利审讯,你…应该懂的!”白宁转身朝那边的铁栅门过去。 “白宁——” “你敢!” 魏忠贤提着剑沉声道:“日月神教脱胎明教,造反之嫌且能洗清,不日就要将这妖女亲自送到官家那里受审,本督且能让你乱来。” 白宁闭目一会儿,然后睁开眼帘,点头道:“好,那今日本督就见她一面,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事关你的荣华富贵,要不要?” 那边魏忠贤也在斟酌着,如果自己真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被对方抓在手里倒是有些麻烦,他咬咬牙,收剑又坐了回去,“行,见了之后,出来告诉本督。” 白宁笑笑,转身让人推开铁门。 里面是狭窄的石道,墙壁两侧每隔十步便有一盏火盆在燃烧,这里面虽然潮湿,光线昏暗,但也算干净许多,在牢头的带领,一路前进到最里面墙壁单独一间牢室里,打开了铁锁,其余人全部退开几丈。 牢房中,还有木栏隔间,红色身影就在坐在木栏围起来的小天地里,带着手脚链,神情平和的在梳理青丝。 隔着木栏,白宁走近。“你差点毁了我的计划。” 里面,梳理青丝的手停下,小瓶儿转过脸看着木栏外的那个人,脸上却是多了许多色彩,“督主,你清瘦了许多。” “知不知道,你北上过来会把你自己给害死的。”白宁又走近一步几乎快要贴在木柱上,声音几近从喉咙里低沉咆哮出来。 “那你又知不道,现在的你有很危险,随时都会死掉——”那边长凳上的女子也几近咆哮般站起冲过去贴着木栏,毫不示弱的盯着对方眼睛。 稍许,剧烈起伏的胸腔缓了缓。 小瓶儿说道:“你屠了金燕门,现在满江湖的绿林人要杀你。”下一秒,她指着自己,又道:“是我,曾经那个在你后面跟前跟后的小瓶儿,在江南乱杀一通,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开的。” 她后退两步,拉开一点距离,嘴里依旧在说着。 “你呢?如果我北上直接来找你,你肯定不会见我的。对吧?但我知道,如果我被抓了,你一定会过来的。” 白宁深吸着牢里的浊气,微微沉默着,不敢看小瓶儿那闪着一丝泪光的眼睛,“可你也给魏忠贤送了一份大礼,把我之前的布置打乱了。” “我故意的!”小瓶儿擦了擦眼角,仰起脸吸吸鼻子,“我知道你想杀魏忠贤,从他入了赫连如心的眼里,你就想杀了,你知道吗?魏忠贤是我引他成为赫连如心的人,你大概也猜到了的吧。” 木栏外,沉默的人点点头。 “东厂一家独大,皇帝不会坐视不理的,从你平梁山回来后,瓶儿就已经看出赵吉对你已经不放心了,之所以让当初那个魏四起来,瓶儿就是在帮你啊,否则东厂,还有你、和你家里的傻夫人都没有好结果的。”小瓶儿眼角通红,桃红的眼线也有些花掉了。 白宁一把捏着木栏,手指陷入进去:“可我还有许多事要做的,当初除掉赫连如心就是为了让后方平稳,现在又出来一个魏忠贤……你叫我…该如何做…” 小瓶儿痛心的笑了一下,摇摇头:“瓶儿的提督大人啊,你真该醒醒的。你为天下人洒血断头,天下有几人记得你白宁啊——” 她伸出手走过去想要去摸对方扶在木栏上的手,轻触了一下,又收回来,“与瓶儿在一起吧,夫妻二人联手,这世间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将来若是累了,找一处世外桃源,安静的过完一生,且不是更好?” “其实……” 白宁收回木栏上的手,他声音夹杂着许多的无奈,“其实…该醒醒的是你啊,小瓶儿,这世间哪有什么让血肉重生的武功,你看的起我,我白宁欠你这份情,可终归………我是一个太监啊!” 他叹口气:“若是有来生,我白宁再还欠你的情。” “把你手伸进来。” 突然,小瓶儿眼睛明亮的看着他,充满了期盼。 没有犹豫,白宁将手伸进木栏的间隙里,手掌在她温柔俏丽的脸上摩挲,小瓶儿此刻像一只猫儿安静祥和的闭着眼睛蹭着那只温暖的手心。 下一秒,她眼睛睁开。 一口咬在白宁的手上,死死的往下咬,鲜血从唇间溢出,流淌。良久后才松开,小瓶儿凶戾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男子,歇斯底里的咆哮:“白宁——我恨你为什么能走进我心里,我恨你心里只装的下一个女人,我更恨你…这身体。” 染血的手缩了回来,白宁默默转身离开,留下嚎啕大哭的女人。 其实他眼睛何尝没有泪痕。 ps:第二更。 第1040章挨定了 白宁或许为了达到目的,做了许多恶毒的事。” “欺人太甚。” 魏忠贤气急,将手中的天怒剑朝白宁掷了出去,那边优雅华丽的背影,此时转身,声音继续道:“对了,茶杯还给你。” 宽大的袍袖向外一挥。 茶杯脱手而出,旋转着直直射向对面,刹那间,与天怒剑撞在一起,茶杯直接在空中碎裂。 呯—— 破碎的茶杯碎片和茶水四溅开,白宁转身离开,袍袖只是轻轻拂了一下,过来茶水和碎片直接倒飞回去,瞬间浇到西厂番子的脸上,较近的几个人还没细小的碎片给割伤。 “还有——” “忠贤呐,咱家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自称‘本督’的,下次见面可不要乱叫。”白宁不屑的声音传过来时,人已经出了门,上到了轿子。 “白宁,咱家誓杀你…”魏忠贤面无表情,隐忍着,心里这样念叨着。 随后,转身回到堂内继续守着,直到皇帝的召见。 出了刑部大牢,轿子朝白府过去。 轿内,冷静下来后的白宁闭目回想与小瓶儿谈话的整个过程,以及每一个字,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但可惜,他并没有在中间找到任何怀疑的线索,那么她说的话可能都是真的。 “此刻,她应该就像一只受伤的雌虎吧,是我对不住她在先的。”白宁叹口气,向后靠了靠。路程还未走到一半,海大福骑马跟上来,隔着轿帘轻声说了些消息。 “……顾觅他们与刑部的成总捕发生了冲突,打伤了对方的副手断是非,现在日月神教的人在听到小瓶儿被捕的消息,就像发了疯一样,把六扇门、西厂、刑部差点冲垮。” “这么厉害……”帘子里,声音有些沙哑,“都来了哪些人?” “据小乙说,大抵来了神教二使以及四大将,现在全部现身,再加上江南那边为日月神教助阵的三四个帮派,人数超过千人了,这样离京师不远,陛下那边怕是不好说话。” 帘子里沉默了稍许,“这样…确实难办了,调头去皇宫,这样的关头,还是请示一下咱们那位官家,免得他面上不好看。” “奴婢清楚了,那之前是不是先将咱们身后的‘小尾巴’给清楚掉?” 轿帘撩起,里面缓缓露出白宁阴柔的下颔,嘴动了动,声音沉静如水:“至少留一个活口,问问谁的人,然后再杀了。” 话落,帘子放下。 ……… 胡同里,几名江湖人神色惊恐。 “我们被包围了。”其中领头的脸色惨无人色的说道。 “早知道就不和你们一起来了,不是说对方只是一个太监头子吗?尼玛,那身边的一百多个侍卫各个都会武功,打个屁,赶紧突围。” 他们正要逃离现场,胡同两端瞬间涌入大批手持弓箭的锦衣卫,把上天遁地的门路彻底堵死。此时,海大福骑马分开锦衣卫人群,兀自停在路口中央。 “留一个。” 略施粉黛的胖脸上,小眼半眯,手挥下。 箭矢齐发。 同一时刻,刑部监牢内。 蹲跪地上的女子,哭声渐渐停歇,兀地,压抑沉闷的男音在喉咙里翻滚,随后起身一振。 呯呯呯呯—— 手上、脚上接连四声金属崩断的声音,此时,门撞开,数名西厂番子冲进来查看情况,木栏内,小瓶儿笑了一下,身子前行,红袖猛的向上一挥。 随即,这片小天地的木牢瞬间炸开,狂乱四射的木柱残片、倒飞的人影,混乱中一团红色的身影冲出了牢门,沿着过道就像一团蔓延的烈火,燃烧过来。 堂中,魏忠贤听到了一丝动静,皱眉转身过去。 嘭—— 铁门陡然间脱离门框崩飞起来,就像巨大的攻城锤猛的一下砸在最近一名西厂番子身上,将他整个人连带铁门一起挤压在墙壁上,深陷进去,粘稠的血糊着肉块从缝隙中流淌一地。 那头,刹那间发生的变故,魏忠贤已经握起了剑。 红影窜出,一脚蹬过去。 嘭!他只能看到一只红莲鞋蹬在剑身上,整副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后平移,随后轰然一声巨响,瓦片、断裂的房梁噼啪啦的往下掉,他视线上移,红影直接撞穿了穹顶,在刑部牢房大堂上方只留下一处窟窿。 …… 远处刑部发生的巨大响动,黑顶大轿内的人也听到了,身子只是僵了僵。 “这场交锋居然变成了闹剧还是该收场了。” 轿子依旧在朝皇宫过去。 ps:第一更 第1041章真龙出渊 轿子停在宫门,分队随行过来的锦衣卫也留在那里,又宫里的禁军接替了他们的职责护送白宁过去延福殿,如今的宫里一日三变,朝令夕改,弄的宫里人心惶惶,只有他心里清楚皇帝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皇帝了。 白宁在变,对方也随着年岁和阅历的增长开始做出改变。 此时已经早已过了早朝的时辰,垂拱殿那里除了侍卫已经看不到人影,冷冷清清,相对于这里,那边的延福殿才是真正的权利中心。 “……奴婢见过大总管。”延福殿那边,曹震淳一脸谄媚的笑,小跑过来半跪见礼,其余小宦官、小宫女无一不是双膝全跪伏地。 “官家在里面吧?”白宁冲他点点头,径直朝殿门过去。 早有机灵的小宦官将门扇打开,躬身迎在那里。曹震淳在前面引着路,回道:“陛下正在里面批阅奏折,心情可能不是太好,大总管说话上可要当心一些。” “关于北伐的?” 那边白脸老太监暗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白宁呢喃一声,举步进去,进了殿门之后,他见到皇帝赵吉的身影正伏案批阅奏章,表情漠然而专注,手中的御笔一刻未停息,像是听到脚步声过来,头也未抬,只是朝前压压手掌。 “小宁子来了啊,朕现在有些事较忙一点,稍等片刻。” 如此这样说着,但白宁还是跪下见礼:“微臣见过官家,官家操劳国事为重,微臣稍等就是。” 那边便没有了声音传过来,继续批阅着奏折,待到差不多时,将厚厚几叠奏章让随行的小宦官码好带下去,这才将手中的笔随意扔在砚台上,然后看伏在地上人的眼睛,起了身走过去。 忽然噗哧笑了一声。 赵吉将他扶起,“这皇宫啊,真是人杰地灵,朕身边当初四人,小桂子在外领军作战给朕收复失土,你小宁子练就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惩戒乱臣贼子,就连当初那个小宫女瓶儿,如今也成了一方霸主,除了李彦这个倒霉鬼,人本来倒是机灵,却是巴结一个贵妃,结果被人杀死在偏僻的角落里……难道他不知道,一介妃子的权利也是朕给的吗?真是目光短浅,不仅倒霉,而且还目光短浅。” 他说着,脸上挂着笑容,眼神灼灼的看着白宁。 “官家说的没错,其实要说我们四人功绩,不如说是官家赐予的,如今的陛下也非昔日可比,如此操劳国事,也要多注意身子才行。”白宁目光垂敛,虚言说道。 看到对方带着恭顺,赵吉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摆了下手,笑的阳光,“不操劳不行啊,以前朕没有子嗣时,倒不觉得什么,如今有一个孩儿将要来到朕的身边,无论如何,朕都要给他一个清平完整的国家啊。” 一身龙袍在灯火的映射下,有些耀眼。 “好了,不说这个。”赵吉往回走,白宁在后面跟着,就像倒影地上阴暗、不完整的影子。 到了御阶才停下。 赵吉坐回龙案后的椅上,说道:“你去看到小瓶儿了?” “见到了,还与西厂督公发生了一些摩擦。”白宁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是让赵吉满意的,毕竟是平衡嘛,如果一点摩擦都没有,眼前这位皇帝估计又要想其他办法了,但头疼的依旧是他白宁。 赵吉点点头,片刻后,笑道:“那她现金如何了?魏忠贤可动用了逼供的手段?”随后,他又叹口气,“若是真要朕当面审问小瓶儿,怕也是有难堪,当年好歹主仆一场,变得如今尴尬的见面,倒也是应证了世事无常的那句话。” 听到这句话,白宁眼皮跳了跳,同时也庆幸小瓶儿已经离开了。当一个皇帝不管用何种语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基本上就断定了那人必死的局面。 “可惜,微臣来宫里时,听到刑部那边大乱起来,想必小瓶儿已经突破重重守卫,逃出去…” 赵吉笑着打断白宁的话:“逃的好啊,这样见面还不如不见,但是日月神教公然在京畿重地与当地衙门发生江湖争斗实属不当,西厂才刚刚成立不堪大用,此次还是需要小宁子亲自出马才能摆平了。” “微臣过来就是为此事考虑。”白宁拱供手。 “那就放手去干吧,朕还是信任你的。”赵吉起身过来,拍拍白宁的肩膀。俩人之后又说笑一阵,便是将事情确定下来,随即送白宁到殿门口别过。 转身过去时。 两人的笑容便是在瞬间收敛。 在皇宫中的奏对之前,时间向后往前推一点点。 沸腾的杀声已经从远处延伸过来,一路厮杀过树林,更远处,大量的参与者,仍在围追。 队伍蔓延,兵器纷乱,杀向山中。 一座破败的村落附近,一群人追着另一群人杀过来。破烂的院墙里撞击、兵器交错的声音铺开,一众捕快、西厂的番子四散涌进去,为首一人提着把宽剑,猛奔,沉猛惊人,一轮剑光从空中轰然而下,直接堵起来的院门砸成了两截。 “抓住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好像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不知是江南哪个帮派的。” 人的声音还在说着,此时阳光微微倾斜,那边门口的断是非像是看到了什么人,正冲过来,随后—— 疾奔,跨步,一只铁拳,刺破了柔和的晨光。 断是非像是离开了地面,斜斜飞出一丈的距离,轰然间撞在了这家院落的大门框上,门匾直接坍塌,烟尘滚滚。 那人阴霾的眼神,扫视一圈。 “六扇门办案,胆敢反抗乱来,皆与乱贼同罪。” 他身后,不远处,东厂六扇门上百人正赶过来,刑部和西厂的人想要狡辩,但见到对方来的人越来越多,便是将话重新吞回肚里,地上的人,虽然挨了一拳,到底还是底子硬,没有昏迷过去。 断是非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指了过去,“六扇门的,你们敢。” “虎口夺食”顾觅捏了捏铁拳,“有什么不敢?” ps:第二更。(。) 第1042章万骨弑仙诀 风在平地的营内呼啸,微微倾斜的日光眼看渐渐变红,营地里进进出出大量的捕快、西厂的番子,还有运送回来的伤者和抓捕归案的魔教中人,囚牢、囚车塞进去不少人,一直坐镇后营的成天蒙过来巡视,破口大骂的声音不断炮轰他。 “朝廷狗贼…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有种现在就杀了爷爷!” “仗着人多欺负我等,成天蒙!你总捕头的名望何堪啊。” “……艹你妈,有种放我出来再打过。” …… 对于这些骂声,成天蒙充耳未闻回到营帐内,开始归纳整理从天夜里到今日下午的情报,以及一一针对各种预案,随后被他一把扔到了地上。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便接到了从京城传递过来的消息,日月神教教主小瓶儿被西厂提督抓捕归案,预事他之前做的一些抓捕便是落了一个空处。 总的来说,他依旧还是想抢在西厂之前抓到日月神教教主。 “……居然单枪匹马杀入西厂,却什么也没做,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看来我刑部只能喝些汤了。” 成天蒙将那张纸条在手心里揉的稀烂,案桌前,他心中做起了计算,随后招来帐外的捕快,“派人通知断是非,没什么名气的匪人就不要管了,带两队人马直接推过去,若是西厂有人跟来,就放慢脚步,让对方打头阵。另外通知杞县县令切断匪人后路,将对方往西北方向驱赶……嗯,大抵是这样,速去通传。” “报,往咸平方向日月神教部分匪众与锁剑的人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将西厂的人击溃,现在又折道向北过来。” “把地图拿来!”成天蒙听到这条消息,微微蹙眉。随即,一张方形的地图铺在案桌上,看了看,手指在咸平县往上慢慢移动,停了下来,“这些人想干什么,再往上便是我等营地了,难道还打着北方汴梁你们教主?通知下去,营地内立刻严防死守,分出一队人立即将营内的匪人转入京师交与刑部看押。” 随着一拨拨的信息汇聚过来,对于经验老道,做了许多年的刑部总捕头的成天蒙来讲,有些事并不需要提前去做计算了,已经是一种本能在指挥着他。 纵然对方真的杀过来,他也不惧,就像棋盘上的局势,只要大局已定,只要自己不蠢,不给对方翻盘的机会,无论他们做多少努力也是白费心机。 他走出营帐,周围的人进进出出忙碌着,离营地不远的道上,一骑飞蹄,踩的泥土翻飞,那名捕快随后放慢马速,下马跑来,抱拳一禀。 “报,京城新来消息。” 还在心里计算着事情的成天蒙皱了皱眉,视线移过去,“什么事,讲。” 那捕快显然是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消息,身子缩了缩,目光有些畏惧的看着地面,声音有些低沉:“日月神教教主,突破刑部监牢脱困了…” 他的手抬起,打断了下属的说话,目光闪烁几下,问他:“多久发生的事?” “接近晌午的时候,此时过去差不多四个时辰。”手下那名捕快想了想如实的回答。 成天蒙皱皱眉,呢喃:“四个时辰…” 随后他望向汴梁方向的那片树林,柔和的阳光洒在林间,风走影动,树枝上青翠的叶子在互相碰撞,沙沙的响着。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林间无声的过来。 “你被人跟踪了。”成天蒙简单的说了一句,胸腔酝酿了一下,张口陡然想要发出声音提醒营地所有人。 喉结滚动…然后一道冰冷的东西袭来。 瞬间,偏头侧身的动作,后面的帐帘噗的一下,多出一个细微的小孔,他瞳孔不由一缩。那边树林,阳光中,有风在拂过,树叶动了一下,身影窜出,拖着红红的衣裙,踩过营地的木栏,一掌悄然而至。 成天蒙一把将身前的属下推开,跨步挥袖甩出一拳轰然迎向对方,拳掌相交一瞬,便是感觉对面掌力诡秘而柔软。 但随后,对方纤柔的手臂猛的一震。 原本晦涩的劲力陡然间变成了恐怖刚猛的力道,成天蒙脸色瞬间一变,来不及撒手,嘭的一下向后挪移,直接将一顶营帐撞塌下来。 “…东方…不败…” 轻微的声音自唇畔微不可查地吐出,成天蒙一条胳膊垂着,从坍塌的帐篷里起身,视野中的女子散发着或许只有他这种层次的武者才能感觉出的恐怖气息。 近黄昏的日光下,一片微红。 人影就在那里,兰花指上,捻着绣花针,一根红线慢慢从她红唇滤过,透着诱人、致命的气息。 “哈哈…受本座一掌没死,倒是有两手,不过今日这里营地的人,我要带走,你们没意见吧?” 响彻整个营地甚至附近的树林的声音,从小瓶儿的嘴里发出,其身后有两名刑部的高手悄悄摸过来。但,对方微微侧脸,妩媚娇柔的轻哼了一声:“嗯?”陡然间,两人无声无息的扑倒在地,眉心红点,丝丝鲜血流出。 红袖翻了翻,双手负在后背,小瓶儿来回走上两步,冷傲的眼神直视成天蒙,娇嫩的红唇微启,说出的却是雄浑的嗓音:“放人——” 此时囚车中,无论是日月神教中人还是江南武林人,用手使劲的拍着囚牢的木柱,亢奋的叫嚷:“快放了爷爷——” “教主在前,你们没有取胜的可能,放人吧!哈哈——” “你们这帮朝廷狗杂碎,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 营地中因为分散出去不少捕快,此刻留下来看押俘虏的不足一百人,真要动起手来,成天蒙不敢拿手下兄弟的命冒这个险。 “放人——” 他咬着牙,沉声出口。 营地,解开束缚的五十余名江湖人取回了自己的兵器,渐渐围拢在小瓶儿身边,不少人准备大开杀戒一番。 但随后,红裙女子转身朝外面树林过去,“不要浪费时间,召集所有人我们离开回江南,东厂马上就要动了,到时想走会付出不少代价。” 她说着,身影渐渐隐没在林间。 剩下的江湖人自然没有胆量继续在营地中停留,立即尾随着那位日月神教教主离开。成天蒙见人都走后,一拳砸在地上。 “…日月神教…东厂…”成天蒙自言自语了一句,拳头猛的砸在地上。 之后不久,又一骑从外面飞奔过来。 “报,副捕头出事了,东厂六扇门的顾觅将断捕头一拳打成重伤,口中还说…还说…要虎口夺食。” 成天蒙站起身,听后沉下脸,眼光扫向周围的捕快。 “……虎口夺食…那我们就看谁的速度快,所有人弃了营地,与西厂合兵一处缉拿江南匪人。” ps:第一章。 第1043章九宫 暮日西下,微光。 自刑部营地被小瓶儿劫了以后,五十余名江湖匪人被放出。自知难以交差的成天蒙以及对东厂六扇门打伤断是非虎口夺食这种做法而感到羞辱,便是草草包扎手臂的伤势,带领营中剩余的捕快和西厂番子一路追赶,稳稳咬住对方尾巴不放。 ……… 崎岖的山岭间,小瓶儿信步走着,她身后五十多名江湖人也都竭力跟随,这样的环境其实对于他们这种经常走江湖的人来说,依旧不算什么,只不过大多数人身上俱都或多或少带有些伤,颠簸不平的山道,轻易拉扯伤口,让他们感到剧痛。 走了一截,忽然间,小瓶儿停下脚步,手指一弹,不远的灌木丛里抖动了一下,人影便是扑倒在地上,露出上半身挂在那里。她皱皱眉回头看向身后的江湖人,便是开口把话问了出来。 “你们被抓之前,邓元觉和厉天闰在哪里?” 到得此时,不少人这才想起自己这边还有多路人马,若是聚集起来,冲破官兵的封锁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其中有人不看好的,情绪微微有些低落,过的片刻才说道:“禀教主,属下就是邓左使的人,被西厂的人冲散后,见到他们朝西南方向退去。” 弱弱说话的声音飘向矮崖上的那边。 红色的长裙在日暮的昏黄下,随着吹来的山峰猎猎作响,小瓶儿望着逐渐落下山头的日头,有些痴迷。 落日、山崖、女子在那一瞬间就像被凝为了一副唯美的画卷。 过了一阵,众人听到她叹了一口气:“你们…怕死吗?” “不怕——” 小瓶儿转过身,“你们立刻分散出去,通知所有此次跟本座过来的人,告诉他们向太康靠拢,在那里一起抱团,杀回江南。pbx” 之后沿东南一直延伸往太1康的道路上,陡然发生的劫营的变故,在这个近黄昏的下午逐渐开始沸腾起来。附近游斗或厮杀的西厂番子、刑部捕快在得知营地被劫这一条消息后,都像得到了统一的命令,在夜幕来临前,疯狂的压过去,合起来的总数也已经稳稳超过了江南匪人的数量。 要说集合突围,其实大可不必的,因为这样一来目标更大,很有可能让整个情况一边倒,要么被朝廷全部捉住一锅端了,要么精诚团结爆发血勇直挺挺杀出一条道路来。 一向聪明的小瓶儿,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但她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完整的将自己人带出去,有人会为她买单。 在得知日月神教教主从汴梁脱困后,其余众人以及江南过来的三个帮派也在逐一汇聚撤退,一路打打走走,在互有伤亡情况下,最终在一个叫崔1桥的地方,与朝廷的刑部和西厂在那里再一次碰撞。 崔桥、郎口。 “追上你们了——” ‘破风刀’聂赤着膀子,手臂上包扎着绷带,冷峻的脸上此时也露出许多疲态,他便说了一句,转眼间那身影灵巧刚猛如同劈波斩浪般杀入人群,与接敌的人,片刻间就失去性命,也或者被几刀逼退。 “等的就是你。” 那边,人群中冲出人影直奔而来,手中金鳞长刀巨浪般扑击盖过去,那青衫在微暗中轻扬,四处破烂着,显然两人在之前的交锋中,都未分出胜负。 两人再次甫一交手,气锋四溢。 呯呯呯—— 眨眼十多下,掀起一阵旋风。 此时的天已经微暗,沸腾的杀声已经从远处延伸过来,一路厮杀过树林,西厂的金剑先生陈千鸣和粉面观音裴宝姑也追赶上来,中间还夹杂着附近县城的捕快官兵,甚至河洛一带有点侠名的江湖人,伺机待发。 周围的混乱战局渐渐随着在山麓铺开,延绵的厮杀、火把纷乱,有更多的人不断投身进来,血肉搅糜。 另一边,火光、刀光、混乱的厮杀中,一抹红色的人影婷婷玉立,像是在享受这样的场面。小瓶儿并没有出手,在她眼里,这些人当中并没有什么值得她动手的,然而便是这样的混乱情况下,也有杀红眼的人冲过来向她挥刀,那人刀还未出手,就被小瓶儿随意的推出去一掌。 呯—— 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的爆开。 顷洒的血雾还在飘着,她脚步刚刚迈出,几道人影从黑暗中冲出,唰唰几刀过来,朝她同时斩下。 同一时刻。 踏踏踏踏—— 沉重连环的脚步,踏碎坚硬的泥土,一串佛珠在胸前的僧袍剧烈碰撞,镔铁禅杖呼啸着带着罡风向前一拦,与袭来的三道人影陡然撞在了一块,交手一瞬,接连金鸣交结的脆响,气劲猛的爆开,那三道身影差点拿捏不住各自手中的兵器,不得不向后跳开一丈稳住身形不倒。 禅杖还在空气中隐隐嗡鸣作响, ——宝光如来邓元觉,持杖如山。 对面三人心里有些惶惶,此时伏击的便是黄河四蛟中的三个,‘青鳞蛟’万威、‘独目蛟’万寿、‘无尾蛟’万武,原本是四人,也练过一些合击的技法,但此时‘黑须蛟’万福回去回报情况被杀,四人的合击,三人使出,威力始终有限,或许说他们本身的武艺太差,不仅连对方衣角未沾,就连对方手下一人都打不过。 不过就算如此,对方还是改变不了大局。 “通知所有人,且战且走。” 小瓶儿至始至终都未看过那三人一眼,转身便是带人百人开始向南离开。 在崔1桥方向,伤了一臂的成天蒙也已经率领营中剩余的捕快赶到,他驻马山坡看了看下面局势,随后视线望向了南边的黑暗。 那边有一道山壑。 “去那边伏击他们。”他这样说着,打马急速前行。 山坡上,没追出多远,便是见到同样一支人马在赶来,接近时,首先看到的便是火光中一把硕大的锯齿刀立在那里,一个光头巨汉带着印有六扇门字样的捕快守在那里挡住了成天蒙一袭人的去路。 “六扇门……” 成天蒙拉住马缰,余光看了下山坡下隐隐有突围征兆的江南匪人,他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纵马上前一步,轻喝道:“你想干什么?没看到匪人就要突围了吗?此时拦在此处且是帮里对方大忙。” 屠百岁只是笑笑,不说话,他视线向后另一边看了看。 风里,在那道山壑之前,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安静坐在那,火光中隐隐飘着白色的发丝,随后,椅上的人挥了挥手,身后那一排衣着光鲜的侍卫。 便是拔刀,锦衣夜行。 ps:第二更,没有了。 第1044章白骨道【加更】 三方的交手对冲、只是短短片刻的时间,交织纠缠在一起,更远处的西厂一众高手拖着刑部的人在朝前冲杀,然而日月神教的人却是且战且走,一片混乱的局面当中,山坡上陡然出现的一拨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东厂的人吧…” “人有点少,来干什么?” “小心为妙才好…” 对于突然出现在山壑那边的人,混乱场中真要让多数人去关注显然不可能,但对方的出现依旧给所有人留下了疑惑,在这片刻间,厮杀、奔逃、追杀的混乱当中,就像大漩涡,而一身红裙的女子就是漩涡的中心,娴静的漫步中抬起头看过去,那边,山壑前的男子直了直身子。 双方视线,交错一瞬。 白宁就像与她打招呼一般,抬了抬手,身后百名锦衣卫屏气凝神做出了拔刀的动作,脚步前移,跨出半步。 火光下,椅上的人面无表情,将手臂划下去。 “推过去,把他们赶向东边。” 这时候的日月神教少部分教众还在慢慢朝那边山壑下面靠过去,依稀之中看到对面的百余道身影在极快的奔跑跳跃,然后……刀光便是在夜色中一瞬,出鞘。 噗噗噗噗—— 双方身影刚刚撞到一起,交错散开,只是短短的刹那,一道道血光蔓延,这些锦衣卫一触即走转身纷纷踏着落叶和泥泞朝更多的日月神教教众冲杀过去,刚刚还在交手的二十个神教教众表情定格,僵在那里,随后尸身几乎是在同时扑倒在地,其中部分脑袋不受控制的落下了肩膀。 那群锦衣卫的速度,快的惊人。 …………… 相对于那边冲入人群的锦衣卫,山壑这边的白宁双掌交叉在腹前,指头有节奏的轻轻敲打,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冷漠的看着百人冲入千人的场面。 “是不是觉得很诧异,这些锦衣卫为什么那么厉害。因为他们是之前学习《疾风刀法》来至一个诨号叫万里独行的淫贼,这门刀法讲究的就是快、狠、准,没有过多华而不实的招式,很适合这些禁军中出来的精锐……”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说着话,火把的光耀下,才注意到侧旁阴影中跪着一人。 “加入六扇门后,你过的很憋屈对吧。” 那边,跪着的人,垂着头,脸埋的很低,一句话也未说。那双铁手死死握拳压在地上,陷进去两个深窝。 良久之后,才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督主,当初在扬州时,你与我说,六扇门将来管天下江湖事,可只从杭州城把功劳让给童贯,感觉督主变得畏首畏尾了,现在这功劳又要让给西厂,督主可知顾某心里委实觉得憋屈。” 稍许,冷漠眸子划过眼角,斜眼瞅着顾觅的脸,入目的是一张带着愤怒和不甘平庸的面容,阴霾的视线下,对方透着浓浓的渴望。 “不止是你一个人认为咱家这东厂过的憋屈是吧?”小晨子过来,在携带过来的小炉上沏了一壶茶。白宁靠在背椅上,缓缓拖着茶盏饮了一口,合上放回小晨子手里。“有些事,本督不能与你细说,你只要知道这次功劳,东厂、刑部包括你六扇门都不能要,真是陛下的意思。” “还有那句‘虎口夺食’的话,切记不是从你嘴中说出来,若是过后陛下问起,就说咱家让你这么说的,你顾觅就是一个传话的人,而且——” 小晨子拖着茶盏离开,白宁伸出手指指着下面的战场:“而且…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总要有个替罪羊的,咱家不想看着你掉入漩涡里。” 在下方,关键时刻,邓元觉击退黄河三蛟后,寻了三、四十人立马赶去退路那边抵挡住冲过来如浪潮席卷般的锦衣卫百人队,火光摇曳,转眼间,对方便是扑了过来,极快的出刀、挥砍,然后收刀,再出刀,移步挥杀,极其敏捷有意识的躲开邓元觉的禅杖。 一百多把刀锋,接触的一刹那。便有十多人一时间没有防备住,应声倒地,更多被割伤的人接二连三出现,瞬间没有胆气的开始想要后退,而在对方有意留手的情况下,将他们逐步开始往东边方向过去。 同样的,这些变化,小瓶儿自然看的通透,她望了望尽头那边的男子,随后传令所有人朝东边转移,她负着手在奔行的人流中,开始倒退着走,紧紧盯着,目色琉璃。 一句不发。 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随着视线移动那边的人影越来越远,小瓶儿现在想想,其实说不说都已经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不会变的,就算做的再多,也不会变。 小瓶儿跳上树枝,立在那里,眼角控制不住淌出泪滴,“啊——” 她陡然弓起身子,发出心痛、酸楚的悲恸,脑袋紧紧贴在树身上,哽咽自语:“今生今世,我们所走的路都已经错了,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身份不对……” …… 在那边,看不见的尽头。 冷澈话语在夜空中传过来,“日月神教教主,你给本督等着,往后咱家便过来杀你——” ………… 树上,哭泣的女子,止住了声音,抬头望了望。 桃花灿烂,眉开眼笑…… ps:今天这章有点短。春风今天生病了,扁桃体、牙龈发炎,疼的心情烦躁,这章是慢慢平凑出来的,暂时先看着吧,明天补偿大家。 第1045章破万骨(四更加更) “你们东厂在放他们走?” 后面一点的山坡上,被阻挡的身影跳下马背,他所站在的位置能隐隐看出下面局势的变化,日月神教教众撤退的路线。 “你们太狂妄了……他们乃是明教余孽,造过反的啊!” “放跑了他们,后果你们东厂也难以预料!” 成天蒙捏着拳头,挪步就要过去,却被一只冷森森的大刀拦着,看到对方的神色,不由呲牙欲裂的转头,望着已经快要突围离开的敌人,陡然间沉声暴喝:“西厂的诸位,日月神教等人在向东侧突围,你等后方支援的人速速去前面截住他们,休要让其成功,不然陛下那里,我们谁也交不了差。” 陈千鸣等人听到侧方山坡上的声音,顿时警觉的观察起场面上的变化,有些倦容的脸上,立即下令:“追上去。”这边的裴宝姑、万威兄弟三人、聂等人立刻弃了小兵小卒,转道东行。 尾随而去的西厂诸人正要继续出手,那边的风中,冷漠阴柔的声音再次在夜空中响起,乘着风远远的过来。 “锦衣卫听令,协助西厂诸位同僚,齐心协力拿下贼人。” 杀场中的陈千鸣等人还未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那群百人队的锦衣卫扑向快要靠近日月神教撤退的尾巴,人影汹涌,中间忽然有人转变了方向暗中狂扑,其中无声无息却速度飞快的对旁边的西厂番子下手,刀锋有意无意的在对方大腿上来一记。 西厂的人不断的开始掉队,倒地。杂乱的火光下,人影憧憧,无法辨清是被谁的人下手做出来。 “小心东厂的人下黑手——”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 声音传出来,山颇上的那位成天蒙愤怒的原地乱转,看向那边稳坐喝茶的太监头子大喝出声:“白宁,你想干什么——” 茶盏放回旁人手里,屠百岁得到示意,这才让开一条道冲到白宁这边来,身后数十捕快也都呲牙欲裂拔刀在手与六扇门的捕快对峙起来。 一只手撑在扶手上,手指尖摩挲着眉心慢慢滑下来,白宁冷冷注视着成天蒙,“咱家东厂做事,且是尔等能猜测的?” “你……阉人…”成天蒙到底是一名捕快,政治上并未有多长的远见,又是武人出身,哪怕这些年很少动武,但性子还是容易激动起来。“放走日月神教贼人能有什么目的?你们这是在祸国殃民,他日那些再次作乱犯上,这个罪你兜得起吗?” “呵呵——” 白宁起身,慢慢踱到对方面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年龄那么大了,还是一个捕头…你也就这样了。既然你觉得我包庇这群江南匪人,那么本督就与你说道一二,若是你听了,觉得还要继续追捕下去,咱家随你,如何?” 成天蒙被他看的寒毛竖起的一瞬,也硬下心气,道:“好,我听着。” 白宁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转身边走边说:“你可知道小瓶儿与本督有旧?” “知道。” “那你可知道,她与领军在外的童枢密也是故人?” “不知!” “那你又可知道。”白宁说到这里,侧过脸,冷眸盯着他:“小瓶儿与官家也是有旧的,当年官家身边四人,眼前给例举的就有两人了,加上陛下,你得罪的起谁?” 成天蒙忽然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发懵。 “你唬我?” 白宁一掀袍摆,坐回椅子上,淡然回答:“你觉得以本督的身份会唬你一个没品级的刑部捕头?官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你把当年的旧人放到陛下面前,却是会官家尴尬的啊,这点你不懂的。” 冷汗渐渐密布,成天蒙擦了一下,看着下方火把纷扰,追逃的局面变得从混乱变得迷离起来,此刻他心里已经七上八下。 “放心,你被劫囚之事,本督都会替你揽下来,抱你无恙。”那边坐着的人,声音仿佛永远都那么平静。 “如此…成某…便听督主大人的。”成天蒙单膝拱手道:“这就下去收拢刑部捕头,只是西厂那边的人,成某便无力约束的。” 重新倒了一碗的热茶递到成天蒙手里,白宁拍拍他手背:“无妨…一切都过去了。” “是!”成天蒙捧着茶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递还回去,便是转身带人下去收拢队伍。 看着远去的背影,白宁眼中骤然间冷芒闪过,转头对顾觅道:“这就是替罪羊……日月神教教主劫囚后,向东突围成功,这条罪责他成天蒙成总捕,是难逃干系的。” “那督主刚刚说的…”顾觅抬起头,有些迷惘。 白宁冷笑一声:“自然是假的。” 这边回过头,视线过去,那边日月神教长长的逃亡队伍局面已经打开,最后钻进了山麓,沿着东边的方向,已经快要看不到了。 这一次十多天的布局,两三天的围追堵截,终于在一个凌晨画上了句号,然而真正抓不到的贼人其实并不多,加上伤重而死的,也不过一两百人左右,其中大多都是下层的小卒子,其抓捕后的价值与这当中牺牲的人,以及耗费的精力与物力相比,就是惨败来形容。 不过面上,西厂、刑部联手击退日月神教来犯,也不是假的。纵然这当中有人看出一些端倪,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发言的,毕竟西厂是需要一件功劳。 黎明朦朦胧胧。 裴宝姑一身疲惫的往回走,她望着空空荡荡的山壑,之前那里坐着那个人,昨夜几乎按耐不住就想要出手杀过去。 可陈千鸣一番话打消了立即为夫君报仇的念头:“那太监背后乃是皇帝撑着,自身武功又高,若是没有大势将他压塌下来,此刻想要杀他,那是几乎没有可能性的。” “什么大势……它到底在哪里啊!” 裴宝姑望着蒙蒙发亮的苍穹,欲哭无泪。 ………… 七月中旬,大势彻底压下来了。 童贯率军北伐,失利……二十万大军被击溃。 ps:第一章。 第1046章大印镇魔(求月票) 七月中旬,北方、白沟河。pbx 一场小雨过后,天气逐渐有些转凉,山野间的树叶从葱绿微微变得发黄。河岸边上,偶尔没有太阳的时候,能见到河面遮掩不住丝丝寒意冒上来。 嘭—— 木槌嘭的一下打在木桩上,浑身汗水的士卒挥舞着臂膀打下木桩开始拉扯粗糙的铁丝网,一一布置上去,上面暗含的倒刺,稍不留心便是在士卒手臂划出血口。白沟河桥岸,秦明一身甲胄,带着亲兵在巡视,眉宇间却是说出一股恶气。 “这个童贯…”他语气森然,咬牙切齿的低语,气不打一处来时,便是抢过士卒的手中的木槌狠狠往木桩上敲了几下,又用力将槌子扔在地上,朝帅帐过去:“咽不下这口气啊,我要去见关大哥。” 七月初之时,童贯来到大名府指挥北伐布置了两路大军同时东西进击,由杨可世为前军先锋直取燕山,结果被辽国名将耶律大石在兰沟甸偷袭成功,首战告败,此次秦明、关胜所部的新军并没有安排上东路战场的序列,而是调遣过来守住白沟桥做为看守的部队。 帐帘掀开,秦明一腔愤懑跨步进来,坐到侧位。见到关胜一语不发的在读兵书,恼怒的使劲拍在矮几上,“哥哥啊,你还凭的沉住气啊?咱们操练的新军连个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这杖怕是没有咱们几个兄弟份了。” 关胜放下兵书,一拂长须,也是叹口气,“兄弟莫要怪童枢密,他也是担忧的。毕竟咱们新军只打过山野间的山匪,大杖没打过,他不放心。再者,他也知我等几人乃是白提督一手提拔,诺是折在战场上,他也说不过去。pbx” “他担忧个娘!”秦明撇过脸,“谁不知道……他只相信他手里那帮讨过西夏,打过方腊的骄兵悍将,可真要说了解辽军,有谁比的过我等几个?那什么杨可世第一仗就打的真他娘晦气,几天后,那童贯居然还让人写劝降书给耶律大石,这……反正我秦明光听听就觉得丢人丢到家了,仗打不赢,还劝降……” 刚刚放下兵书的手微微颤抖,长须在空气轻摇,关胜凤眼一闭,皱着眉头,压抑着怒气,最后深吸一口气,缓了缓。 “如今北地的局势瞬息万变,童枢密也是在寻找战机,那金国在东边一路攻城拔寨,拿下辽国近半的土地,这西边的军队也大抵都调过去抵挡了,哪知这么好的机会,居然第一战就失利,确实让人哑口无言啊,而且耶律大石的辽兴军在东边被女真蛮子打的就剩下万人了才撤过来修整的。一群残兵败将啊…也能把我们拦下来,真是奇耻大辱。” “看他童枢密接下来怎么打…东路军十万人堆上去打一万人,估计对方不会接的。”关胜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不久,帐外‘镇三山’黄信进来,一脸疑惑的禀报道:“两位哥哥,刚刚小弟沿河巡察,发现水流时缓时急,感觉有点问题。” 秦明与关胜对视一眼,反正眼下也无要事再谈,便是决定过去看看。白沟河很宽,也很深,若是有人想要填河动静太大,显然不合适,关胜仔细观察水面,时起时伏的波浪让他直皱眉。“上河段的水如何?” “没有那么大的动静。”黄信如实回答。 沉默片刻,三人都陷入沉思,突然关胜凤目一瞪,沉声喝道:“不好,耶律大石在下河段某个地方渡河,他要夺桥!” ……… 旋即,沉寂的青龙偃月刀在武器架上被取下。 提在手里,人影翻身上马,营地里马嘶人喊,仓促间抽调出来三千骑兵整装列队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扬着尘土朝西河岸奔袭过去。 四十里处,侧面的山野间,辽国的旌旗在日光下清晰可见,骑兵的阵型蔓延过来,犹如一条长蛇,在道路上蜿蜒爬行。 “果然来了…” 隐蔽着的关胜,抚须、睁目。 枣红马不安的踢动马蹄,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铜铃此刻响动的越来越大,然后马蹄迈动一步、两步、三步,开始加快冲下斜坡,他身后三千骑兵也俱都走出林野,冲下来。 长塑、长枪随着前面身着青袍金盔的将领手中青龙刀扬起,而纷纷架了起来。 轰隆隆—— 马蹄飞溅,三千骑兵排列而下,如同巨大的洪流,扑向了正在悄然行军的辽国骑兵,此时此刻,对面也被突然出现的武朝骑兵也给惊了一下,阵型涣散,随后兵锋接触的那一刻。 青龙刀挥砍。 “速战速决——”关胜暴喝一声,迎面与一个辽人骑兵轰然一撞,那人从坐骑上飞起来,在空中断成了两截,落下地时,血都还在空中飞洒。 接下来的一秒,轰隆隆的骑兵铺天盖地的扑了上来接着陡然间炸开,尖锐的枪头叮叮当当的戳着对方盔甲向前不断推进,战马与战马间的剧烈碰撞,便是有不少人受不了这种撞击而掉下来被马蹄踩死。 枪林交错的兵锋当中,一名辽人挥刀扑过来,关胜一摆刀身横扫,呯的一声,那人直接被他高速移动的冲势加上巨大的力道,一个刀面扫中面门,整张脸碎成的稀烂,连带座下的马匹也被那股力道震的前肢发抖,踉跄之下倾跪倒在地上。 战场厮杀,胜负不过几息,转瞬既分。关胜在敌我双方中纵横几个来回,半身渗着鲜血,视线不断在战场中来回寻视,随手砍死一人,锋利的青龙刀还停留在对方的脑袋里嵌着,心中却是一股不安开始渐渐笼罩。 “耶律大石不在此间…” “…兵分两路…” “糟了!” 关胜回头望望来时的方向,白沟桥那边,他希望秦明能守住…… 白沟河对岸,空气中还漾着水汽,一骑迎着风纵马来到山坡上,看着对面的军营,他身后,一批批马蹄裹布的骑兵在集结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 然后,这位辽国传奇名将挥了挥手。 “进攻——”他这样说。 包裹棉布的马蹄浩浩荡荡的踏着山道上的碎石,悄然无声,只有甲叶在抖动时轻微碰撞、摩擦,随后加速,冲向了武朝军队的营地, ps:第二章,来晚了哈。 第1047章魔女为仆(求月票) 无数的马蹄裹布踩踏泥泞碎石地动山摇,枪锋如林,直指而来。此时,声威已起,辽军骑卒便是不再掩盖,数千人的骑军方阵便是呐喊出了难以形容的声势。 “碾碎武朝人——” 横列最前方的骑兵怒吼着,一张张脸扭曲到了狰狞,脚裸使劲的夹着马腹,不停的加速,马蹄剧烈的迈动带来震抖将身上的甲叶抖的哗啦啦响起一片,手中的马枪已是压到了极低的位置,对着对方营地,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便是疯狂的撞了上去。 白沟河武朝营寨的哨楼上,在对方出现再到冲杀下来的那一瞬间,拉弓一射,响箭射向了营地上方,陡然间将这条信息传遍了大营。 秦明手提狼牙棒掀开帐帘,视野中,一队队黑色洪流已经并排着冲锋而来。营地里,周围的士兵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阵仗的新军在如浪潮的喊杀声中,焦虑不安,吵嚷、乱跑,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枪兵上前,脚步扎稳!枪头抬起来,快啊——” 作为关胜的副将,此刻主将不在,便是要靠他秦明守住白沟河,他便是吼了一声,但随后皱着眉,呢喃一句:“没时间了” 然而,黑压压一片急速冲杀过来的辽国骑兵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压力已经不是用言语就能镇定下来的。下一秒,呼喊、慌乱、狂叫着的武朝士兵,便是目睹那边排山倒海的巨大阴影,终于撞上了营地护栏,以及铁丝网。 嘭—— 嘭—— 轰隆隆—— 如同狂浪卷礁的气势,辽军第一列凶猛的的与木栏撞在一起,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整整一侧的木栏悉数撞散,前列的骑卒立刻人仰马翻,滚热的鲜血和身躯,随着断裂的木柱一起散落地上,战马和人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后面更多的骑兵碾压过来,瞬间淹没。 马蹄溅起的血肉之花在泥土中盛开。 山坡上,龙目阔口的将领在空中隐隐捏了一下拳头,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将之前与女真人的那一仗的恶气,终于在眼前释放出来,心里舒缓了。 但接下来,他目光中,还是愣了一下。 下方,奇袭撞破木栏后,第二列队的骑兵并未想象中那般冲杀进武朝士兵人群里。无数马蹄轰踏声中,一排排战马跨入最后一道方形时轰然倒地,或被一根根交织缠绕的铁丝挂在了身上,倒刺刺进皮肉在跑动的拉扯下,马身乃至马背上的骑士当即被冲击崩断的铁丝网卷曲过来,割的浑身血肉模糊。 然而骤然间损失的上百人,对于一整支多达数千人的队伍来说,并未有多大的效果,后面紧随而来的辽军便是踏着同伴的身躯,冲锋的速度依旧不减,随后直面武朝人的枪阵。 噗噗噗噗—— 纵横跳跃而起的战马,顶着锋利的铁枪便是狠狠的砸进了武朝军阵当中,背上的骑卒在落下的瞬间跳马一滚便是弃枪拔刀在马匹的鲜血和尸体上冲杀过去。稍有运气不好的,跳马的一瞬,便是被十多支枪头直接捅穿了身子,高举在空中,然后被轰然摔下。 但砸开的军阵,便是露出了巨大豁口,紧跟而至的辽军铁骑蜂拥着顺着豁口冲杀进去,周围到处都是人仰马翻、血肉乱飚的情形,撕裂的缺口越来越大。 “不要乱——” “打旗语!让刀盾手顶上去,枪兵撤到第二列。” 掌旗兵打着令旗时,他身旁战马身影朝前一闪,营中主将此刻已经按耐不住,纵马一跃,在手下亲兵的拱卫下冲杀过去,想要将破开的缺口堵上。 破开自家的后方,霹雳火直接一人一马冲出本阵,操作战马的身躯直接朝最近一名辽骑狠狠撞上,呯的一声巨响,头盔的碎片溅起在空中,手中的狼牙棒还高举在半空,渗着血迹。那辽骑肩上的脑袋碎成几块还挂着,但随后更多的辽骑冲过来。 “辽人也是一个脑袋,一条命!你们怕个球啊,给老子杀回去——”秦明一脸血污回头朝身后的人叫着,随即打马再冲,迎着对面数骑舞着狼牙棒便是朝前碾压。 俗话说:将是兵的胆。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此时秦明表现出来的悍勇,很大程度上让周围的士兵心里和精神上多少有些寄托。一时间被打懵的武朝新军,肚里自然也憋着一口气,恐惧和焦虑化作的力量也不容小视。 “哇啊——” “和这帮辽人拼了…” “跟着秦将军走,我们堵上去!” 听到喊杀声陡然在自家军中爆发出来,秦明嘴角笑了笑,手里的狼牙棒一横,狼牙棒呯的砸在冲上来辽骑马头上,头骨直接爆开,无数血肉和骨头渣滓迸飞的同时,战马前肢一屈,向下跪倒,马背上的骑兵被抛了下来。 狼牙棒再起,正中腹腔往上一撩。 嘭—— 椎骨断裂,那人腰身呈极度夸张的扭曲旋转的摔下来。 那秦明一击杀了一人,身形几乎下意识的反应,手中的狼牙棒一反,调头往前一顶,直接顶飞想要挥刀扑来的辽骑,他身后无数的士兵开始簇拥着奋力向前挤,突入进来的铁骑洪流此刻就像触碰到了礁石,激烈、疯狂的搏杀陡然在这一刻轰然响起。 一边是久经沙场的辽兴军,拥有沙场活下来的经验,另一边是组建一年有余没打过大仗的新兵,靠的是心口那股涌起的血勇之气,能眼下将对方抵挡住。 呯呯呯—— 各种兵器的对拼,已经成为营中的主旋律,战马嘶鸣哀嚎冲撞而来,然后倒地,马蹄乱踢,背上的骑兵便是将粘稠的血浆挥洒泥土。 “辽狗——” 秦明挥舞狼牙棒奋力向前推进,他目光望了一眼那边山坡上驻马指挥的将领,巨大如雷鸣的嗓音从喉咙里咆哮出来:“想要拿下本将的营寨,你倒是下来啊——” 那边,山坡上。 耶律大石的披风在飞扬,他身旁一名带着面罩、身着盔甲的将领沉默着,随后弯曲了一下手指,牵过马缰,想要下去。 “我儿不急,这种人且能让你我亲自下去。” 说着,他招招手,一把长弓递过来,放到手中,摸着弓身上古朴苍老的雕文,耶律大石眼中露出一丝温情,“这把弓上的花纹,是你母亲年轻时亲手为我雕琢的,如今已经用的很少了,我把它交给你。” 片刻,双手捧过那把弓,面具中一道女声传出:“那我就用它为父亲和母亲献上一份礼吧。” 拉弓搭箭,转身脚步一跨,箭尖直指混乱的战场中央。 弦满,手指一松。 嗖—— 秦明舞着狼牙棒横冲直撞的杀了几个人后,心里猛的一紧,扭身想要避开要害,而一名辽骑也同时挥刀杀了过来。 “啊!!!!” 叮的一声,火花、血花陡然在秦明的肩甲上崩出,那种撕裂的剧痛,让他手臂顿时一股无力感,余光中,辽骑转眼扑来。 “滚开啊——” 棍身横扫,竭尽臂力。只听嘭的一声砸在马脖子上,硬生生将冲过来的马匹砸的退后几步,然后轰然倒下。秦明一提马缰,他座下多年老搭档便是心领神会的抬起马蹄往摔在地上的辽兵脑袋就一踏。 噗。 破碎如西瓜爆裂。 本阵中,黄信同样一身染血冲过来,抢过狼牙棒,将还在挣扎想要杀回去的秦明往后方拖,他朝传令旗手嚷道:“突围,放弃白河沟!” “你说什么?”秦明猛的站起来,一把揪住对方,横目竖眉怒喝:“有种你再说一遍?” 啪! 声音轻脆的巴掌扇在秦明侧脸,一向温和的‘镇三山’黄信却是暴怒如狮子,须发并张的瞪回去,反手揪住他领甲,指着锋线的中央歇斯底里的叫道:“哥哥啊,你清醒一下呀,你自己看看,咱们手底下的兵不能就这么打完了呀,他们都是好苗子,在这里拼光,不值得啊,那童贯在做异想天开的美梦,咱们不能就这样拉着兄弟们的性命陪他呀,那可是与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 他手松开,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眼角丝丝含光,一字一顿的对他说:“也是将来咱们京东路军的底子,打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再等等。”秦明也松开了手,中箭的那只肩膀下,胳膊在发抖,他看着搅合如磨盘的战场,分分秒秒都有人倒下,或辽人、或自己军里的儿郎,言语有些颤抖着说:“…这里那么大的动静,王禀一定能听到的,他会过来救援。” “要来早就该来的,咱们就是陪衬。” “他们该来的啊……白河沟若是失去,东路军就没得打,他们看不出来啊?”秦明呀呲欲裂咆哮,恨恨出声,将头上的兽面盔嘭的一声扔在地上,滚出老远。 双肩抖动,高大的身形像是垮下来似得,满是悲怆。 之后,片刻的沉默,性子如烈火的秦明重新翻身上马,低吼一声:“通知兄弟们,撤出去,我们走——” 在收拢伤兵之后,后队先行,这才慢慢将前面拼杀的京东路新军撤出来,秦明咬着牙,眼睛血红,在马背上,回身看着如潮水般还在不断涌进来的辽骑,断后的一百多名重伤的士兵,高举着兵器淹没在了兵锋里。 “谁说,我泱泱武朝没有好男儿……”秦明虎目含泪,随即调转马头离开。 他最后对黄信只是说了一句:“下次,绝不再逃了…绝不…” 撤出,伤亡与鲜血伴随一路。 七月初,耶律大石一万辽兴军在兰沟甸击溃自信心爆棚的杨可世先锋军。 七月中,辽朝又增派三万援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白沟河,没了河流阻碍,辽骑长驱直入分两翼包抄王禀的大军,胜之。 又尾追一路劫杀,此战,自雄州之南莫州之北塘泊之间及雄州之西保州真定一带死尸相枕藉不可胜计 八月中,西路军辛兴宗那里也遭遇辽将萧干、郭药师的阻击,前军王渊中枪坠马而亡,见东西两路军队战况不利,童贯便是决定先行撤回雄州固守,再作打算。 记载北伐之事的信息如风吹进了汴梁城、吹进了那座冰凉的皇宫。 金銮殿上。 哗哗啦啦—— 龙案上能摔的所有东西,被赵吉一扫而下,滚落御阶,如今隐隐有君临天下气势的皇帝,此刻大发雷霆,“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他来回走着,甚至看那龙案也不顺眼,直接一脚蹬翻,视线扫过下面唯唯诺诺、垂首一句不发的大大小小臣子,破口大骂:“二十万人,就算分成两路,十万人打一万人,堆也能把对方堆死吧……可为什么会败啊,你们当中谁能告诉朕?” “朕之武朝,现在就是一个笑话——” 他气的浑身发颤,手指着北方,声音拔高的叫道:“女真两万打辽人七十万,辽人一万打我们十万,这帐怎么算…你们平时一个个都不是很精明吗?现在你们给朕算算啊…到底怎么算!” 一声声叫嚷,在那皇宫上空盘旋。 在汴梁城西厂某处,两名宫女正笑嘻嘻的指正一位女子的走姿,轻声言语中多了许多巴结之意。 而那边,头上发髻打散,头上顶着一碗清水的女子,平肩不动,一步步迈着小莲步有模有样的走上几个来回,一滴水也未洒出。 成功的喜悦,让她望向皇城。 两腮桃红,美目星盼,轻咬薄薄的嘴唇,牡丹花刺绣的手绢紧紧捏在手心,像是很紧张,估计入宫的日子,不远了。 延福宫中,花园里静悄悄的,李师师挺着大肚在众人陪护下,散着步。 随后,她眉头微皱,紧接着,呻1吟一声。 捂着肚子弯下腰。 有经验的奶婆子一摸下肚子,脸色紧张,急叫:“淑妃娘娘怕是要早产了,快去通知陛下。” ps:今天就一章大的,内容很多,也是后面大概可以猜测的剧情。 第1048章炼魂融脉(三更求月票) 在悦心湖边静思无相神功之时,小晨子带着海大福传来北伐战败的消息,脸上的神色在看到上面字行间时,瞬间变的如寒霜般冰冷,纸张在他手里化为飞灰,洒在风里。 “啊——”白宁起身宣泄般朝湖面怒吼,双臂抬前一振。 轰轰轰轰—— 身前的水面爆出两道水柱一直延绵炸开,水滴落在他仰起的脸庞上,而脸上褪去了愤怒,变得阴晴不定。 “混账东西——” 白宁第一次忍不住的想要去骂一个人,“你打方腊,本督给你开路。你要功劳,本督将方腊人头拱手相让,无非就是不想让你将过多的精力消耗在内战上,想不到反而助涨你乃至你手下那帮窝囊废的气焰,自古骄兵必败的道理,你童贯在军队待了多年,且会不知?” “鼠辈无能,累死三军,本督真是不该念旧情,矮子中挑高个儿,这打的什么仗。”身旁只有小晨子一人,到是让白宁第一次毫无顾忌的肆意去说一些话,骂上几句。 风在此刻间仿佛也收住了,一声声怒骂在这湖面上飘着。 小晨子硬着头皮过来,大气也不敢出,低声道:“督主,或许…北方战事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别为了一点小事动了肝火,官家说不定此刻还想着督主为他出主意呢。” “这且是小事啊…你不懂的。”白宁呼出一口气,平静下来,转身朝亭子过去,他摆摆手让小晨子下去。 “本督要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 小晨子担忧的看了一眼,见白宁合眼僵坐那里,多余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随后他眼咕噜一转,嘀咕道:“找夫人过来。” 后退出去,转身就朝前院寻惜福去了。 凉亭下,白宁睁开眼睛看着日光顷洒,满湖微波粼粼,偶尔水鸟低飞扑击水面,视野中就是一副人间至美的景色,但随后,他苦恼的再次闭上眼睛。 北伐依旧如往的失败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讲,打击并不亚于当朝皇帝的。白宁初来这个世界无非就是抱着能活且活的活着,他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有归属感是那个傻姑娘在屋檐下顶着寒风等自己的时候。 “惜福等相公这里太大…怕相公找不到回回家的路…”依稀记得她是这样说的时候,白宁冷漠的脸上,嘴角不由翘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惜福人傻,心却是比所有人都真。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白宁想把这美好的人世留下来,哪怕多一秒也行。剿梁山,征方腊不就是为了以后之战事做铺垫吗,江南烽火,他为童贯节约几个月的时间,无非就是不想让方腊造反一事过多糜耗钱粮和士卒。 然而…… 呯—— 拳砸在木柱上。 “本督能给的,都给你们了,到头来你们给本督什么了?十万人被一两万人打败,女真人那边怎么看?到时候顺道叩关打下来怎么办?谁去顶?咱家去顶?顶得住吗?” “我上辈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白宁干涩地,而又疲倦的靠在凉亭的木柱上,刺进来的天光在眼帘的中阴了阴,像是被人挡住。 随后,一双女人的手伸过来在他腿上、手臂上、头上轻揉一阵。 白宁睁开眼,傻姑娘一脸天真笑容看着他,“相公…心情不好的啊…” 话还未说全,那边,男子握住她的手,靠进单薄却又温暖的怀里,闭上眼,此刻心里一片安宁静谧。 天色降下来,从清晨到暮夜,天上繁星点点。 凉亭外,围拢许多人,三姐白娣死死捏着手绢咬着嘴皮担忧的看着里面相偎依的俩人,可作为这座宅子里唯一还能说上话的女主人之一,她要沉住气。 “弟弟弟妹他们…”白娣摇摇头,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你们还是不要担心了,俩人情到你侬我侬时,一般都会忘记时间的。” 闻讯而来的海大福和曹少卿疑惑的对视一眼,显然对于男女之爱,他们只从进宫那天起,就防范如虎,心里就算有疑惑,但也拿捏不准。 “本千户不放心,要去看看。”曹少卿眼帘一垂,紧了紧手里的白龙剑。 但下一秒,他陡然缩回脚,石阶上,呯的一下,扎出一口针眼。曹少卿眼睛一眯看过去,一身红鸾裙的小玲珑气鼓鼓的叉着腰,拦在中间,脆生生的说:“不许过去打扰我娘,不然玲珑会不客气的哦。” 不得已下,曹少卿抱拳后退一步。 “大小姐的武功…”海大福沉声极低,看向旁边的曹少卿:“和小瓶儿…赫连如心的功夫好像。” “不…”曹少卿摇摇头,“速度比她们的还要快,只是火候不到,应该是刚刚才学会不久。” 再过去一阵,他们说话的时候,凉亭里相偎依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说话了。惜福趴在白宁的肩膀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 “相公啊……惜福的爹娘到底去了哪儿啊…会不会跑到星星上去了…” 白宁拍着她的手,指着天上的某颗星星,“或许它们其中两颗就是惜福爹娘化成的,所以一直在天上看着惜福呢,所以惜福才一直都没找到他们。” “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啊…”惜福捂着嘴,眼里闪着动人的色彩。 随后她跑到木栏那边探头使劲往天上仔细的注视,下一秒,欢快的冲白宁招手:“相公…相公…快看,那两颗挨的好近的星星……在不停…砸眼睛…啊…会不会…就是惜福…的爹娘…” 白宁走到惜福身后,相拥着,湖面的风刮过来,银丝飞舞。 “是的,那就是惜福的爹娘……” 男子拥抱着女子立在凉亭里,苍穹的繁星下,勾起让人脑海某处的回忆。 “相公…快看有颗星星…跑过去了…”惜福兴奋的指着一颗流星。 白宁嗯了一声,看着流星飞向皇宫的那端。 笑容变成了担忧。 皇城之中,无数的宫娥、内侍在动着、在飞奔、在聚集,翘首以盼。 祭祖祠,太后尚虞默默的跪在蒲团上,焚香祷告。 延福宫,赵吉着急徘徊在外,早先北伐失败之事似乎已被他忘记,此时紧张不已,暗地捏着拳头看着内房,听着里面女人一阵没一阵的痛吟。 “啊——” 心烦意乱的皇帝抓绕着头皮几次想要进去,都被拦在了门外,就算他贵为九五之尊,这样的忌讳,在这样的时代里,也是不能打破的。 “启奏陛下,门外司天监,廖少监在外求见。说是天落星陨,北伐不利,再加上淑妃难产,怕是有些问题。”曹震淳禀报道。 “拉出去砍了。”赵吉身子动也不动,就是一句话说出。 曹震淳愣了愣,躬身出去。 “这些该死的清流。”赵吉拂袖坐下,一口饮尽杯中清茶。“居然敢说朕的孩子是灾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就在他手中茶杯放下的一刹那。 “哇哇——” 内屋里,陡然传出婴儿的哭泣声,或许因为难产耗时太长,声音有些嘶哑疲弱,但赵吉的那一颗心算是落下。 再待到产房门推开。 接生婆一脸喜气的跑过来,就地拜下去,红光满面的说:“恭喜官家,母子平安。” “你说什么…母子?” 赵吉松开的手掌,又捏紧,在空中晃了晃,喜笑颜开,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老婆子对内侍连连说了几声,“赏…赏多一点…给她五百两…” “朕有儿子了啊…” “江山有了延续…朕也算后继有人了…哈哈!!!” ps:第一章。 第1049章废土染血(四更求月票) 翌日,天还未亮,小晨子候在了门外。 “督主,接到宫里的消息,淑妃娘娘在昨晚为官家添了长皇子。”隔着门扉,他朝里面禀报着。 里面响起脚步声,春梅、冬菊两位丫鬟睡眼惺忪的揉着将门打开,依旧一身黑金相间的宫袍,却是将一缕缕银丝整冠结鬓,显得比平日肃穆隆重,白宁看了看天色,冲身边的小宦官点点头,举步往外走。 “备车,去皇宫。” ……… 车辕碾着石砖官道缓缓行进在蒙蒙的清晨,帘子掀起一角,街道两旁的商铺伙计取下店门的木板,开始准备一天的生意。街边摆起的吃食小摊,锅里勺出热腾腾的粥饭,盛在破旧干净的碗里,出来揽活的匠人或行走的货郎坐在那里,然后开始一天的艰难掏食。寺院的钟声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大地,恢宏而悠远的响起。城门的士兵打着哈欠缩了缩衣袖,无精打采抱着兵器靠在墙边上,半眯半醒。每个人都在这个世间找到自己的位置,做着自己的事。 这是新的一天,也是活生生的世界。 帘子放下,白宁恢复冷漠的神情,有些不好的东西从心底浮起,带起了一股冷意。 延福宫,金辉洒进窗户。 细微均匀的呼吸起伏着,恬静虚弱的女子侧卧着,旁边襁褓包裹的婴儿皮肤微红,嚅了嚅嘴,在安睡。pbx 女子微微抖动的眼帘,似乎在警惕着有人会抱走自己的孩子。 床榻另一侧,靠近窗户的赵吉满眼血丝的看着床榻上静谧安然沉睡的母子,全神贯注的画下一幅画,在敞开的窗户下,等待干透。 白宁过来时,他也尚未察觉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微风吹过画纸,带着墨香飘来让白宁皱了皱眉,旁边伺候的曹震淳低声道:“官家一夜都没合眼。” “惊怒和狂喜汇集心头,换做谁也睡不着的。”白宁记得前世初为人父时的感觉,自然也体会的赵吉如今的心情。 曹震淳讪讪笑了一下,“嘿嘿,像这样的事情,咱家这些个宫人,只有下辈子才能体会了。” 忽然,白宁伸过手来,在他肩膀上拍拍,,面无表情的说道:“记得本督之前与你说过的事情吗?准备一下吧。” 嘴轻轻动了动:“要来了。” 曹震淳勾起领会的笑意,便是微微点头,“奴婢明白怎么做的。” “嗯”白宁见到那边窗户里的人影起身了,简单的回了一声,朝前走去。 赵吉在画上轻轻吹了吹,墨迹已经干透,吩咐左右的小宦官:“耗费一夜,总算惟妙惟肖了,把它拿下去好生裱起来,莫要用你们的脏手弄花了。” 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将画板一起抬起,静悄悄的退出去。 窗外的身影,赵吉已是见到,疲惫的脸露出笑容,出了屋子走过去。白宁与曹震淳连忙上前拜见。 “微臣(奴婢)见过官家。”一个躬身,一个跪着。 “起来吧。” 赵吉抬抬手,将二人扶正,“随朕去吃些东西,饿了一晚上,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羊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记得上一次的时候,还是朕夺回权柄之时,兴奋的无以复加,想想就是六年了啊,时间过的真快,小宁子如今也是破格升为舅父了。” “外甥尚未满月,不好见人的。”白宁拱了拱手:“不过作为舅父自然要为他满月之时,送一份礼物的。” “哦?”赵吉好奇的看看他。 “微臣想要将那燕送给外甥作为礼物。” 脚步站定,赵吉脸色微沉,喉音轻颤:“小桂子到底还是让朕失望,成天嚷着要北伐,他打过西夏、打过方腊,以为自己就能打过辽国,就连朕居然也信了,如今拉开架势一比划,朕脸上无光啊。” “所以,微臣主动请缨便是准备把武朝的脸面找回来。” “可有把握?辽人不比宋江、方腊之流。” 白宁微微展了展眉,片刻之后,又摇摇头:“要先打过才知道的。” “好,皇子满月之时,便静等小宁子的礼物了。”赵吉走在前面,意味深长的说着这句话。 军令状? 白宁叹口气摇摇头,随即目光渐冷。 延福殿外,拐角的长廊,一人抱着长剑偏了偏头看过来,白宁也望过去,魏忠贤趾高气昂的拍拍剑身,露出一副不屑的微笑。 在皇宫用过早膳,在临近中午时告辞出了宫门,此行并没有见到李师师,倒是有些可惜,马车在半道上缓了缓,一个人影不着痕迹的窜进去,在白宁对面坐下。 “燕青见李师师的事就不用封口了。” “啊?” “给西厂的魏忠贤放出点消息,就说燕青私会淑妃娘娘。” “可那样会连累督主。” “无妨,本督就是要自污一回,总要让魏忠贤看到出头的机会。” “那小乙那里,弄得不好,可是会没命的,而且将来若是知道是督主这样利用的话” “他现在活得也是不开心,本督给他一次开心的机会罢了。” 那人迟疑了片刻,点点头,随后马车再次停顿了一下,人影滑出去混入了来往的行人中。 手指有意无意,节奏般的敲击案几,车辕越行越远。 ps:第二更 第1050章一脚踏灭(求月票) 夏天的雨哗哗啦啦的下着,雨水趟过屋檐,形成水帘打在院落的砖石上。天空偶尔滚动雷声从院落上方窜过,与雨声交织在一起,以及屋内动人心弦的节奏拍子。 轻柔的身姿迈动,桃色长裙轻洒,犹如片片花瓣飞于天地间,长袖漫舞偶然间遮掩,随着轻摇的丝竹之声,慢慢露出桃花灿烂般的容颜,就像花蕾在刹那间绽放 名为无垢的‘女子’在学习着袖舞。 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魏忠贤与人交谈的声音,不过并未打扰到这边全神贯注的练习。交谈声,中途会停下来,随后又是一阵响起。有人自门外进来,矮矮胖胖的高小羊笑眯眯的低声与魏忠贤结耳交谈。 “此事当真?没有看错?”魏忠贤显然对这事保持怀疑。 “千真万确啊”高小羊犹豫的看了一眼,其余座位上吴用等人,防患似得压低嗓音:“眼线那边是这样说的,燕青原本就与淑妃娘娘有旧的,时常打着给雨千户送东厂消息的名义,偷偷过来探望淑妃。” 吴用耳朵抖抖端起茶杯,不自然的笑笑,朝那边的魏忠贤看了一眼:“会不会是东厂白宁的诡计?或者有人串通好,故意设计的一出戏呢?” “怎么可能——”不等魏忠贤答话,高小羊脸憋的通红指着自己:“咱家跟着督公的时间可比各位长,要说我吃里扒外,你们还不够资格。再说了,这事要是捅到官家那里,那白宁的东厂还要不要开了?这样的戏,他敢唱吗?” 魏忠贤闭目点点头。 “小羊说的也是没错,若是拿那种事来设计,简直就是疯子,一个不慎不仅仅是满盘皆输的问题,就连命保不保得住都尚未可知。” 大雨混着雷声响在外头,吴用皱着眉看了看裴宝姑,以及聂,随后思虑片刻,也点点头道:“督公说的有道理,这样的赌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开的,若是这事是真的话,利用的价值就非常大了。只要扒掉白宁东厂提督的外衣,顶多就是一个江湖高手,想要杀他,事情就变的简单许多。” “到时,小女子要为夫报仇” 那边聂也同时点头,“听说他武功很高,我早就想见识一番。” “事情虽好,但总得要亲眼目睹才行啊,本督今天也看完了无垢姑娘的才艺,到底是进步许多,现在又得这样的消息,今日可真是不虚此行。”魏忠贤随即又皱皱眉头,起身往外走,道:“事情原委,本督今日回去观察几日,纵然属实,可北伐之事糜烂如斯,咱家原本也是顾全大局的人,可公私自然要分明的,北伐是国事,官家的家事也是国事,本督只好选择触手可及的先做下来。” “督公忠心体国,才该是国之肱骨。”吴用扇着羽扇拱手说了说,起身恭送。 那边魏忠贤脚步极快,摆下手时,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出了西缉事厂门口,钻进马车,片刻,车厢轻轻摇晃。 “哈哈哈啊哈哈哈!白宁啊白宁你不是好厉害的嘛,现在如何了?”那声音笑的恶形恶状,肆意发挥。 车辕滚动起来,里面的身影前仰后合狂笑。 随后,身躯定了定,握住拳头一捏,笑容变的狰狞可怖:“这次换咱家抓住你了,两个耳光的事,马上就可以和你清算了,看你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 他魏忠贤,毕竟以前只是一个痞子 汴梁城侧,燕青的宅院,莲蓬的大雨。 窗外电闪雷鸣。 屋内,小炉火气腾腾,一口锅揭开,肉香飘出来。满脸扎须络腮胡的光头和尚使劲的闻了闻,随即大笑一声,扯出一些放进嘴里咀嚼。 “哈哈——这狗肉就是香,可惜时节不对,要是在冬天吃上这么一锅,那才叫洒家过瘾。” 武松拿起酒碗,朝那边端坐的燕青敬了一下,“小乙莫要听智深哥哥胡说,在庙里,一天没有酒肉,就浑身痒的难受,此刻有酒有肉反而矫情了。”随后,自己也笑了出声,一口喝完碗中的酒,“其实洒家也在庙里蹲的难受。哈哈哈!” 那边,燕青弧出笑意,替他满上一碗酒,言语也不拖泥带水:“两位哥哥要是觉得庙里蹲的难受,经常来小乙这里便是,好酒好肉自然都是备好的,要不然两位哥哥也来东厂做事。到时二位哥哥就可以看见一个本该死了的人,还好好活着,一定很惊喜。” 武松放下酒碗,与鲁智深对视一眼,其实他二人之所以留在东京汴梁,一是为了照看下燕青的近况,第二个原因就是追查林冲的下落,毕竟梁山一战后,他们悄悄回去过,暗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林冲的尸体。 现下燕青这样说出来,他二人心里便是有了印证。 “不去不去。”鲁智深晃晃那颗大光头,“要是去了东厂,洒家蹲的更加难受,还不如现在呢。” 见他二人依旧如往,燕青倒是没有继续将这话题说下去。 三人谈笑一阵,外面的雨幕中一道身影冲过来,跑到檐下在门口单膝跪下,拱手道:“禀燕指挥使,海千户那边有消息需要传递。” 接过来。 燕青将它收起衣袖,打发那人走后,重新坐回桌前。武松对他道:“小乙若是有事就先去忙,我与智深哥哥吃完再走。” 燕青擦了擦带着油腻的嘴,心里早已不在这里,便是点点头,也不与两位哥哥客套,披起蓑衣朝武松两人拱手:“那哥哥们就好生吃喝,小乙先去宫里办差,去去就回。” “还是别回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宫里有你相好的。”武松早在南平县时心里就猜测出一二,此时说破出来也不觉得什么。 燕青尴尬的笑笑,转身离去。 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背影,鲁智深皱起眉头:“小乙这是在玩火,宫中的女人,哪怕是宫女,也不是能乱碰的,坏了规矩,皇帝小儿若是知道,且不是危险” “那又如何?” 武松呯的一下将酒碗磕在桌上:“大不了,闹一次东京府,带着小乙和他相好的,杀出汴梁就是。” 雨在下,屋里人的声音被又一阵惊雷盖过,鲁和尚望向外面的天空,阴沉而黑暗,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压过来。 “洒家还是有些担心小乙”他喃喃的说。 ps:今天第一更 第1051章大乾祖皇陵(求月票) 雨连天,慈明宫花园廊檐下。” 不多时,屋外响起脚步声。 推开门,刘瑾小心的走进来,又谨慎的将门关上。这才朝雨化恬掀袍拜道:“属下刘瑾见过千户大人。” 那边一身白色的身影闭着眼睛手里还捏着那份信函,朝椅后靠了靠,嘴角翘起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督主要有动作了,燕青此刻正在去延福宫的路上,你速去将可能挡路的人支开。” “燕青?”新任上来的百户刘瑾倒是知道这个人,但对于这中间有什么事,他倒不是很清楚的。 “呵呵,刘百户,虽然你受督主赏识升迁上来的,但也要知道咱家的规矩,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懂了吗?” 刘瑾连忙拱手应声道:“懂了。”,见对方扬手做了挥退的动作,便是收拢袍摆小心谨慎的退下去离开。 人走后,雨化恬再次拿出纸条仔细琢磨,片刻后,沉吟道:“督主果然厉害,原来一开始就把燕青和李师师圈在里面了,咱家一直纳闷为什么提督大人会每次都派燕青来,原来一直在下这样的一步棋,此时看来,燕青喜欢那位淑妃娘娘不假,可最近娘娘好像已经不愿再多见咱们的小乙了啊。” 信纸随后被他烧毁。 燃灭的火光下,一只普普通通的小木盒拿出来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小瓷瓶,瓶口被蜡丸密封着。 “无色无味每天一滴长此以往,谁也看不出来的。”雨化恬摩挲着瓶身,毫无色彩的脸上,突然泛起如玉般柔和的笑容,“看来督主也是在担忧将来子幼母壮的局面啊。” 随后,他收起小木盒,传来左右。 “来人,把这小瓶交给曹震淳。” 延福宫里的一座小楼。 月房里,生育几天后的李师师面容还有些憔悴,但此时却是一身素白的衣裙坐在榻前的毛毯上,伸手想要去拨弄琴弦,终究还是迟疑了。嘴角露出苦笑,慢慢缩回手,“昔日的师师,或许爱琴、抚琴,但今时今日的师师怕再不会碰这娱人的东西。” “还是把它烧了吧” 女子起身,托起长裙回到柔软的床上,此时她身边的小皇子已经交由经验丰富的奶娘照看喂养,若是孩子认生哭闹,到时还要送还过来哄的。 所以李师师卷伏在床上,倾听着隔壁可能会传来自己孩子的声音。 然后渐渐地她睡着了过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侍女在外面禀报:“娘娘,那个燕青又来了。” 燕小乙? 李师师柳眉微皱,这个人还未入宫时,却有好感的,往后入了宫也偶尔能见上几面,但到底大家都没有把一些话说开,有一个原因乃是燕青为东厂锦衣卫指挥使,是她义兄手下的人,伤了和气,以及脸面,大家都不好说话。 大抵她以往的性格就是如此,但,现在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与他说清楚为好。 门打开,看见燕青那张脸,微笑阳光。 一瞬。 有些东西忽然在李师师的脑海中激起了波澜,浑身发颤。 那日,棋局上,义兄白宁与她似有似无的说了一些话,此刻忽然想起,再一见到眼前的男子。 棋盘上的一条龙正在慢慢成形。 “啊燕青见过淑妃娘娘。”燕青喜出望外,连忙上前见礼。 然而,那边女子突然无力的靠在门框,眼角划出泪水,“你被白宁利用了我们都被他利用了,知道吗!!” 燕青表情陡然僵硬,随即疑惑。 娇柔的素手捂住了脸庞,女人低声道:“几月前,我不是与你说过吗,不要再来了,会引起很多麻烦。” “可小乙能有差遣入宫,便不由想来看看你。” 李师师仿佛一头受伤的母兽在低吼:“我有孩子、有丈夫、有家了,你来干什么啊!现在你被白宁利用了知不知道你们武人都是那么蠢的吗” 那边,走廊下,一身龙袍的身影不知何时站立那里。 双目赤红。 “你们在干什么——” “来人抓住他们!” 周围便是一片拔刀声,冲步飞驰。 肉锅还冒着香气,汤水沸腾着。 几坛酒已经见底。 “洒家还是有些不放心小乙。”鲁智深望了望外面昏暗的雨天。 整座院落内,静悄悄的。 武松面红耳赤的起身,一拍大和尚的肩膀,拿起自己的两把双刀往腰间一挎,醉醺醺的道:“走,咱们到宫门等他去,好叫你这女人般的心肠安生一些。” 鲁智深点点头,走到院子将月牙禅杖拔出,便是醉眼朦胧的武松结伴寻了出去。 ps:今天两更完毕,剩下的我要存起来。 第1052章一瞬之机(三更求月票) 两人之间,变故就在顷刻。 …… “师师…”燕青忽然激动的喘口气,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你听到了,是魏忠贤…是魏忠贤发现的,不是提督大人…我们冲出去,冲出去找到提督大人,一切都可以挽回,只要挽回一切,小乙就是永远不见师师都可以。” 李师师深吸一口气,咬在嘴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青丝凌乱在额前,“小乙,你真的太天真了啊…” 看着她哭泣,燕青咬牙,视线望向前方,越过了愤怒的人后面,他看到了一身黑红宫袍的宦官,插着手站在那里,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然后,身体里发出沉哑的低吼:“小乙…不想看到你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他看了她一眼。 刀锋直转,瞬间劈倒数人,拉着素白衣裙的女子一脚踹开了旁边一间房门冲了进去,里面一个年龄较大一些的妇人哆哆嗦嗦的抱着襁褓,看着冲进来的男女。 吓得失口叫了一声:“…淑妃娘娘…” 下一秒,妇人手中一空,襁褓被人夺了过去,落到了对方手上,要是皇子出了什么事,别说是她,她宫外的家里人也会被问斩的。此时若是主动为救皇子而死,她家里人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反而还会得到另外的补偿。 妇人便是发疯似得要扑上去, 嘭—— 奶娘的身影还未靠近,视线便翻转起来,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倒了几张凳子。 门外,武宦冲进来,立马又退出去。 手臂染血的燕青一手抱着襁褓里唯一的皇子,横刀肃穆的走出里屋,凌乱洒落的发丝显得有些萧瑟,随后他陡然发出一声狂喝:“谁要是上前一步,燕青便是带皇长子一起去见他赵家列祖列宗。” 或许他的声音太大,吓得襁褓中的婴儿惊诧大哭。 “谁也不许动——” 那边,赵吉同样惊的几乎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住,李师师坐月子的房间,便是在奶娘带皇子的隔壁,原本是为了方便……眼下却是变得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妄动。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不小心伤了那位皇长子,就算立了天大功劳也保不住脖子上的脑袋。 “燕青…你别乱来啊,不要伤到我孩子…求求你。”李师师心疼的看着惊哭的孩儿,想要夺回来。 但男人的手臂就像坚硬的岩石,仍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撼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在那里哇哇大哭。 “不会…不会的…小乙不会伤害师师的孩子。”眼神有些黯然的看了一眼娇嫩的婴儿,那眉目间多像他爹赵吉啊。 心思一闪而过,燕青比划着刀锋开始往后退,他声音叮嘱那边的赵吉:“休要放冷箭,就算中上几箭,杀一个婴儿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赵吉捏着拳头,额头青筋直鼓,咬牙道:“好…朕不放冷箭。” 得到答复,燕青抱着襁褓,横刀护着李师师眼神警惕的朝宫门过去,层层叠叠的禁军侍卫、御器直班近卫、武宦侍卫随着俩人走动,围拢,又后退。就像是水面投进小石子激起的波纹,一圈圈荡开。 又仿佛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中,一处孤岛在移动。 …… 暗处,魏忠贤轻声道:“告诉咱们的人,不要全力阻拦,再通知西厂的吴用,派几名江湖人接应他们出城去。” 高小羊有些疑惑:“督公,可皇长子怎么办?” “皇长子是皇长子,与本督何干?”黑红宫袍的太监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走了不是更好,无垢将来再生一个不就是了,到时候,咱家也可以像白宁那样做个皇亲国戚嘛。” 说完这番话,收拢了笑脸,露出着急紧张的表情快步去追赵吉。 高小羊往地上呸了一声,也转身离开,“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挺大的。这么吹牛的,老子当年做衙内的时候,都没这么吹过。” 宣武门,十丈距离之外。 披着蓑衣的两个大汉缩在某个角落里百般无聊,随后他们听到了皇城中传来的警讯声,城墙上跑动的身影,隐隐约约兵器的碰撞。 “哥哥…难道还真被你给猜中了。”武松醉眼一睁,手不知觉的摸向刀柄朝宫门那边望去,原本禁闭的宫门此刻,发出沉重的呻1吟,缓缓被推开。 雨帘下。 燕青挟持着皇长子,血迹斑斑的带着李师师退出来。 “小乙这脾气是不是见涨了…”鲁智深扯了一下脸上的络腮胡,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 武松看见那边有人想要偷袭,沉声了一句:“别想,过去帮忙。”脚下一蹬,身躯破开了雨帘,噌的一声,龙虎双刀出鞘。 双刀一绞,左右划开。 雨水被刀锋切断,晶莹的水滴弹起,激射出去。 近前靠过来的禁军士兵连人带长枪被斩裂在雨中,半截枪身、断臂、冲起来的血柱,雾洒般弥漫飞扬,旋即又落下,染红一地。 “兄长…”燕青看清来人一身头陀打扮,外罩了一件蓑衣,手上两把刀锋还在滴着血。便是喉咙干涩的滚动,轻喊出声。 另一边,禅杖猛的顿在地上,青砖地面破碎,魁梧的身躯抬了抬头,斗笠下,鲁智深那张粗犷的脸露出笑容,随即留意到燕青手里怀抱的襁褓。 “小乙果然有能耐,连娃娃都弄出来了。” 燕青摇摇头,“皇帝的…” 俩人当即愣了一下,心里自然翻起来涛浪。武松轻喝一声:“走——”立即护着燕青朝南城方向退过去。 李师师紧紧跟着,不是她真的想要离开,因为孩子还在燕青手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一片围过来的禁军,以及皇城门楼上孤独、焦急的身影,心里疼痛,差点失声痛哭出来。 “陛下…臣妾一定会把孩子带回来的,证明师师的清白。” 素白的衣裙,犹如洁白的莲花消失在昏暗的雨幕。 …… 皇城上,一身龙袍湿透。 雨水贴着脸颊汇聚下颔滴落,十指死死抠在墙垛上,咬牙切齿,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不知多久,魏忠贤冒着雨走了上来。 “忠贤,如何了…”赵吉眼神动了动,嗓音颤颤。 魏忠贤一脸悲愤,摇摇头:“官家,燕青等人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江湖人接应,似乎买通了城门的士卒,已经出城了。” “啊——” 那边,赵吉一拳砸在墙壁上,痛苦的嘶叫。红着眼,一字一顿的说:“把白宁找来,把他找来——” 说完,突然身子颤了颤,轰然倒下。 城楼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ps:第一更 第1053章七重至尊阵(四更求月票) 几滴雨水。 不小心从檐下飘到一人身上,带着一丝丝的凉意渗透到银丝下的肩膀,浑然不觉,远处皇城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身后。 年纪稍小的宦官急匆匆过来,躬身靠前低语:“督主,事情有些转折,小皇子被挟持着离开了。” 银丝从肩上滑落向后垂下,白宁仰起脸让几滴冰凉的雨水落在眼睛里,天上阴沉的,变得模糊了。 “魏忠贤…这个人啊…” “眼光还是不错,他看的出皇子对我们的作用,若是他一开始出手,燕青根本没有可能走出宫门的。” “厉害关系,分辨的清楚。备车,咱家也该入宫请罪了,这件事过后,也不知谁输谁赢。” 小晨子躬身,“是,督主。” 话音飘远了,长长的披风在雨中划出一道弧度,身影冒雨前行。 ……… 马车在雨中缓缓驶入宫门。 延福宫内,正红相间绣有金花的拖地长裙在地砖上来回摆动,青丝盘髻上,九凤金步摇,摇摇晃晃,那张带着成熟妇人独有的娇媚、知性的脸上,此刻愁容尽展。 寝殿的门开了,安道全提着药箱出来,赶紧躬身朝妇人拜道:“太后请安心,陛下只是怒火攻心,肝火烧的太旺而已,稍作休息,等顺了这口气就无事了。” “安神医的本事,本宫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你且下去吧。”尚虞眉宇间透着清冷,待人走出殿外,焦急不安再次回到脸上。 她坐回到龙椅旁的凤座上,“小宁子招的什么手下…不仅辱没我皇室,尽然还掳走本宫的皇孙。” 一只芊芊玉手伸过来轻轻抚着太后的背颈,在帮她顺着气,此时言语温柔的传过来,“母后,不要太过恼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说话的女子,乃是赵吉的正宫皇后郑婉,因为被赵吉不喜,所以常年深居简出,见过真容的也没几个人。现在站在这里,大抵还是宫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再加上赵吉气急患病倒在榻上,这才不得不出来与太后一起主持宫里的事物。 “你呀,就是性子太过规矩了,才让一个又一个外面的女人进来。先有一个赫连如心,现在又跑来一个李师师,我儿真是命苦呐。”尚虞叹口气,她其实对这个儿媳是最满意的,可惜自己儿子却是不喜欢。她有些怜爱的看着眼前已经二十出头的女子,姿色生的也是如花似玉、眉目如画,美则美,就是性格太过委婉方正,缺少了许多乐趣。 郑婉抿嘴摇摇头,显然她自己也是有些无奈,“母后说的,婉儿也是知道的,可是这性子是生来就这样,就算想要改变,陛下也没有给我一丝机会。” 婆媳之间又说了一会儿话,外面宫人进来禀报:“启禀太后,东厂提督白宁在殿外请罪。” “来了…” 尚虞坐端正身子,清了清嗓音:“让他进来。” 殿门外,修长的身影,束发戴冠,一身黑金宫袍快步走了进来,走到御阶前躬身拱手道:“微臣白宁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 “你还有脸来,今日皇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白宁罪责难逃!”龙案后面的妇人犹如当初那般端庄冷傲,可惜若不是他白宁真正知道平日里这位妇人到底是什么神态,自己倒是差点让她表象给迷惑了。 白宁再次躬身,“微臣,便是过来请罪的,还请太后让微臣见一见官家。” “不见——” 尚虞一摆手,轻喝着,大抵是想要将白宁挥退。 “见——” 此时,寝殿的门内,虚弱的声音响起,然后门打开。赵吉一脸灰白的走出,被魏忠贤扶着来到白宁面前,愤怒的眸子里带着哀伤盯着对方。 噗通—— 双膝轰然跪下,白宁伏地道:“臣乃是陛下家奴,却因为一时失察让陛下蒙羞,微臣心里深感愧疚,还请官家责罚。” 赵吉咳嗽着,惨白的嘴唇动动,:“责罚?朕怕责罚了你…还有张青…李青之类的跳出来,朕还想活的久一点。” “陛下——” 白宁垂首伏着,“是微臣用人不当,百死难辩。只是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希望陛下明察秋毫。” “误会?”赵吉挣脱搀扶自己的臂膀,歇斯底里指着地上的白宁叫道:“朕亲眼看见了,怎么误会?朕才是真的希望一切都是误会!不过……再解释都没用了。” “忠贤…”虚弱的人咳嗽两声,目光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往龙椅过去。 魏忠贤谄媚上前搀扶着,轻声道了一声:“在的,官家有什么吩咐。” “白提督要惩罚,就给他吧。杖责五十。” “是。”魏忠贤应了一声,将皇帝扶到龙椅上,让人取过一根水火棍,似笑非笑用着只有白宁能听到的声音在说:“白提督…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呐。” “要打快打,别废话。” “这可是你说的。” 魏忠贤说着,手里却已经动起来,呼啸的棍风,啪的一下砸在白宁的后背,巨大的响声已经超过了平时廷杖的力度,甚至隐隐灌入内力在里面,仅仅只是一下,棍身抬起,皮上留下红痕,但白宁皱起眉头,紧咬牙关。 对方内劲侵入体内,五脏六腑犹如针扎。 滴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尽量用自己的内力去抵御魏忠贤暗中使下的绊子。随着棍数越来也多,白宁反而察觉出对方的内劲在体内的肆虐便的微弱许多。 有他相?! 怎么回事难道白宁似乎摸到了门槛。 “二十” “三十五” “四十一” …… “五十” 啪—— 咔嚓—— 最后一棍,呼啸的棍风拖着长长的残影轰砸在血淋淋的后背上,棍子当即折成了两半,一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滚。 报数的宦官上前接过了断裂的水火棍退开,白宁后背的宫袍已经被打的稀烂,血渗了出来,随后,有小宦官过来给他涂抹金创药。 赵吉闭着眼,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把朕的皇儿带回来…还有…” “还有,朕从此往后不想再看见那二人。” “微臣明白。”白宁起身,“我立刻就出城,把皇子夺回来,把燕青与李师师就地处决。” “忠贤,你也与小宁子一起去。” 魏忠贤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白宁,躬了躬身,“是,奴婢一定亲眼看着那俩人死。” “好。” 赵吉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二人退出去。便是虚弱的靠在龙椅上,郑婉连忙上前抚他胸口,“陛下,不要再动怒了,好好休息,这里有妾身和太后在呢。” 虚弱的人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未说。 大殿侧门。 此时,曹震淳的身影端着木托盘过来。 “陛下…该喝药了。” ps:今天第二更。 第1054章可是如此?(五更求月票) 汴梁城在这个时间段已经疯了。 无数脚步疯狂有序的从东西二厂分别冲出,踩踏积水,水花四溅,兵器在腰间急速的磕响,一队队番子、锦衣卫缇骑蜂拥出城。背上插着令旗的信卒驱使着马匹从东西南北四门涌出,朝京畿汴梁各地方县城衙门发布缉拿通告,以及四人的画影图形。 长街上,惊慌失措的百姓紧紧贴在街沿,小声议论着,大抵是以为又是哪家官宦犯事要被东厂缉拿。绣楼上方,文人雅客多是汇聚于此,小姐儿唱着雅调博得豪绅打赏,公子文士研究诗文之道。 这样氛围下。 在靠近窗户那边一桌。稳如的中年男子与对面人笑谈着,“……之前在南方便是这样过来的,江南女子颇有些多情,到是让会之流连忘返啊。” “兄长言重了,会之先任密州教授,也知北地女儿也是不差的,两地各有各的风情罢了,大兄就不要再说笑,不知若水何时过来,他在蔡相门下过的可顺风顺水?”对面坐的男子两鬓颇长,长眉微翘,而颔下一缕黑须,敞笑应对之间显得的温文儒雅。 “现今也就是得过且过而已,有东西二厂阉宦在,我等还是少说两句为好,掐着时间,若水兄估计也是快要过来了。”那边中年文士点点头,待要说些其他的话语,楼外的街道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和马蹄声,他便起身靠近窗户那边,放下街道上东西二厂番子一茬接着一茬正在打此经过。 “会之,这就是朝廷恶犬。” “东厂还是西厂?” “有何分别…一丘之貉而已。pbx”中年文士不屑的冷哼一声。 陡然间,他二人身后,有人响起声音:“好哇,秦桧、王,你俩敢在背后议论东西二厂,我可是要向那两位提督大人说道说道。” “李若水?!” 闻声看去,中年文士失笑一下,指指他:“平时最看不起阉宦的不就是你吗,今日转性了?快快过来落座,会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赶紧聚聚。” 三人重新坐下后, “不走了?”才赶过来的儒生大概也在三十左右,文质彬彬。 秦桧点点头,亲手替对方斟满一杯,端起敬过去,“任期已满,回京来投靠两位好友来的。”然后一口饮尽,“不知欢迎否?” “哈哈哈——” 王、李若水二人相继大笑,端起酒杯拱手,“喜不自胜。今日不谈其他,不醉不归。” “善!”秦桧抚须大笑。 汴梁城外,南行十五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官道行驶。 车轮滚滚而行,磕碰坚石,升起落下,溅起地面的积水。雨点打在车棚上噼里啪啦,白宁重新换了一套宫袍,梳理着一封封从其他方向发传递过来的情报,内容大抵是说没有发现燕青等人行踪。 动作间,他每次细微的动作下,能听到骨骼关节处会发出极小的颤音,锦帛下,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凝固、结疤。白宁似乎对自己的变化没有过多的在意,之前的庭杖,无意让他摸到了有境的二层的门槛,此时他一边一遍遍对比了信件,一边在调整内息,轻微蠕动肌肉拉刺激穴位,慢慢体会冲击第二层的含义。 道路崎岖,银丝垂散荡漾在两肩,往后的几张纸条上,目光随即一冷,定格在字行间。 “报,在虎跳涧发现皇子下落,燕青等人仍朝南过去,因担心对方会狗急跳墙,尽量克制,对方还是冲破包围,杀了数名番子后逃离,目前正在尾随” “跑的倒是挺快的”最后,白宁确定了一个方向,狼毫在燕青等人可能逃离后,落脚的一带区域,在地上圈了起来。 画下大大的叉。 随后嘴角扬起,“一石三鸟…已经有两只鸟落下了…”写有信息的纸条被他递出了帘角被小晨子接过。 因为之前小瓶儿的出现打乱了白宁的一些步骤,才临时确定布置这条原本已经决定废弃的计划,燕青作为这里面的棋子,他原本是不怎么愿意的,但北伐的失败让他感到必须尽快结束宫里的事情。 哪怕是赵吉阻拦也是不行的。 车厢摇摇晃晃。 外面,此次一路跟来的金九有些沉闷不乐,隔着车帘,声音瓮闷:“督主,燕青人挺好,在俺手下当个副手,其实都是委屈他了,平日俺老金对他就像对待自家弟弟一样,现在要去捉他,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 “嗯。” “要是等会儿,真要出手,俺老九可以不上去吗?” “嗯。” “其实小乙也真是的,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和陛下抢女人,真叫俺犯难啊。” 帘子里,白宁饶有趣味的问他:“你有想法?” 金九连忙摆手,“俺怎么敢只是小乙和其他人抢女人,俺倒是会帮他的。” 他这样说着话的时候,天色,渐渐入了夜幕。 在南行搜捕的队伍融入了夜色,距离这边十多里外的山岭间,黑压压的山坳,雨渐渐小了,林间一座破败的庙宇,一丝火光正在燃烧着。 三男一女正在庙里歇息。 不多时,一个壮硕的和尚提着兵器出来,在周围巡视一圈后,走到了庙下面的小溪边。披发头陀静静的看着火焰燃烧,不知在想什么。还有一名男子卷伏在火堆不远,艰难的动了动,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女子。 便是想要说话。 “师师” 风吹进来,柴火噼里啪啦的随男子的声音一起响了。阴影里的女子抱着襁褓往里面缩了缩脚,并未应声。 ps:第一更,有些朋友觉得剧情太过拖沓了,但春风想说的是,如果过程太过简单,人物就不细腻了,而且,春风也想水一下啊,剧情太赶了的话,不行的。 第1055章至尊骨(求月票) 清水淋下来,洗尽血污。” “每次夜落的时候,我都会走到皇城脚下看着城墙就想象你里面过的好不好皇帝有没有冷落你打你后来,督主给小乙安排了差事,可以进皇城了你知道吗那天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角落里的女子柔弱的身躯颤了颤,看过来,眼眶微红像是哭过,“李师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李师师了,我有丈夫、有孩子,你不要想我,当初我不知道会进入皇宫成为陛下的妻子,所以才会对你有好感,可现在,师师不想你了,知道吗?” “知道。” 燕青眼神暗淡又伏了下去,燃烧的树枝弹起一点火星落在他脸上也不觉得疼痛。他叫浪子燕青,浪子两个字意味逢场作戏,不掺和感情,因为他知道里面的苦。只是此时已经晚了,他在地上摸索一张掉落下来的树皮在嘴里咀嚼,很苦涩。 “可小乙想你就够了。” 他嘴里动着,使劲的咬着,一丝丝血沾在嘴角,“你喜不喜欢我,不要紧的,但魏忠贤想要害你啊,其他人死不死,我不管。小乙只要你活着。” 燕青吐出已经嚼烂的树皮,精神忽然好了许多,虚弱的笑起来:“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那边,青丝晃动,昏黄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声音微弱的飘在风里,“小乙,我们不要逃了,我们回去向陛下请罪好吗,这样逃下去,永远也不是办法的。” “我们没有罪——” 燕青撑起来喊了一声,“都是魏忠贤是他想要扳倒督主,才来找你我麻烦的,那个该死的太监。” 李师师不再说话,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吃饱安睡过去。 “谁——” 武松突然丢开手里的葫芦,警惕的站起身,朝林间那边看过去。大和尚闻声也起来取过禅杖横在了胸前。 风如虎吼。 黑暗夜色下的稠密树林,影影绰绰的身影朝这边破面汇聚而来。 树叶飘在风里,随着一缕缕银丝起舞,修长的身躯正在过来,镶着宝石的剑鞘握在手里摇摆着,剑穗轻扬。 “除了西厂的魏督公,其他人都退下。”清冷的声音在那走过来的身躯里发出。 魏忠贤也挥挥手,让周围的人散开,提着天怒剑跟着到了那座破庙前,微弱的一丝火光看到了两个大汉拦在门口。 “武松、鲁智深你二人不好好吃斋念佛,却来掺和这样的事。嫌命长了”白宁拇指上推剑柄,剑身缓缓出鞘。 这把剑的原主人便是明教包道乙的随身利刃,后来被金毒异献给了他。 “小乙与我二人是兄弟,他犯事,做哥哥的怎能不担着。”武松脚步划出,双刀已经出鞘,“看你过来的架势,是不会替他出头,真是错看你这阉宦了,那武松便再无后顾之忧。” 白宁垂着眼帘,“你打不赢的,两个一起上,省点时间。” 从来自视甚高的武二郎,牙齿紧咬,脚下猛的一蹬。双刀在挥出的瞬间,快到了极致,带着破风声。照着对方脖子、胸腔便是两刀过去。 噌的一声。 剑光闪烁,出鞘的一瞬,剑身已经插进了双刀的缝隙,一剑、双刀飞快的搅动、磕碰,激起的火星飞溅而出。 就听接连几个声响在刹那间交织击打在一起,撕裂了夜空。 呯呯呯呯—— 哗啦—— 泛着金属光泽的碎片犹如蝴蝶在天空纷飞。 武松陡然间退出来,接连不断的后退踩在了庙的石阶上,顷刻间他手里的龙虎双刀只剩下刀柄还在。 下一秒,白宁身影模糊。 手一挥,剑光在武松的胸前炸开。 “二郎——” 花和尚暴怒大吼,眼睛血红,从庙门轰然冲过来,脚步极沉,一时间轰轰轰的急如响雷。 ps:今天第二更。 第1056章冥龙死气(求月票) 噗—— 剑光,鲜血陡然间洒开,身形踉跄暴退,随后直接飞起来砸在破庙墙壁上,反弹掉在地,血渗出来。 “二郎——” 极沉的脚步声奔过来,一时间轰轰轰急如响雷,月牙禅杖挥舞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两道身影陡然撞在一起。 呯—— 玄天混元剑身火星爆出飞溅开,交手一瞬,俩人脚下的泥土迫开深陷下去,鲁智深的力道极大,粗壮的双腿灌力,“啊——”他怒吼一声,奋然向前推挤,硬生生将白宁深陷泥土中的脚推动了两步。 “和尚好力气呐…”白宁单手握着剑柄,嘴角露出笑容。银丝在风里飘,声音轻轻问对方:“你听过血在风中的声音吗………” 鲁智深一愣,下一刻,他看见锃亮的剑身从眼前一横而过,里面倒映出自己的愤怒、惊诧的表情。剑过一瞬,身上那件蓑衣已经破了,咵的一下断成了两截,一半挂在身上,另一半掉在了地上。 花和尚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原本毫无伤口地方,陡然间张开一道口子,一抹血光扑出来,瞬间染红了他的僧衣。 “你…阉贼…” 沉默了片刻,身躯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就在这一瞬,白宁的身影已经在几步之外站定,剑尖斜斜向下,剑身微颤,轻声嗡鸣。 然后,看也未看倒在血泊中的俩人,径直走进破庙。 “好快的剑…”魏忠贤的瞳孔缩到了极致,也未看清刚刚对方是怎么出剑的。他快步跟上撩起花和尚的僧衣,那伤口平整均匀,不像作假。 此时,他抬起头看向那背影,“若是真把燕青和李师师都杀掉,恐怕这件事,不是他白宁设的局,那咱家就放心了。” 想着,举步跟进去。里面燕青已经挣扎起身挡在了李师师的前面,声音在说着,篝火忽明忽暗。 “义兄…” “督主…” “…本督来杀你们了…” “督主,燕青是对不住你,还请放过师师吧…我来死。”他视线看向后面的魏忠贤,双眸喷火般几欲起身想要打过去,“魏贼!专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会不得好死的。” “小乙…别说话。” 白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火光中阴晴不定,手轻轻摸了摸燕青的头发,冷芒一闪,噗哧一声,血在胸前散开。 “啊——” 李师师捂着惊叫的嘴,抱着襁褓瞪大杏目看着缓缓倒下的身影,悲戚的叫出声,浑身发抖不断向角落靠过去,一句话也说不出。 毫无表情的脸在火光下变得阴森。 白宁看向了李师师,走过去,空余的手伸出从已经有些木讷的女子手里抱过了襁褓,冷眸划过眼角,斜视对方,“淑妃娘娘,还有什么话想要对官家说吗?本督可以帮你代传。” “告诉官家…这世上曾经有过一个爱他、念他、为他生过孩子,也愿意为他面子去死的女人。” 白宁点点头,一手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转身一瞬,剑刺出。 素白衣裙,血花绽放… 素手凌空无力的抓了抓,看着白宁的怀里的孩子,李师师瞬间苍白的脸上露出万般苦楚,虚无中,她多么希望自己能陪伴在自己孩子身边,看着他长大,看着他生儿育女。 手臂落下,身子靠在残破的墙上。 “白宁…祝你心想事…成…” 弥留之际,她说了一句,温度开始从她身上渐渐消失。 “哇哇哇——”仿佛知道自己母亲的离开,襁褓中的婴儿大声啼哭,响彻夜里。 走到门口的白宁,手掌轻轻拍着襁褓,阴冷的脸侧转向身旁的人:“满意了吗?满意了就走吧,就让他们暴尸荒野好了。” “白提督果然是心狠之人,心腹、义妹说杀就杀,真是忠贤楷模啊。”魏忠贤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看了一眼啼哭的婴儿拿着天怒剑离开了。 白宁逗逗小皇子,冰雪的脸上化开笑容,“将来的陛下啊,来叫一声舅父听听。” 笑声飘荡在风里,身影摇摇晃晃如同幽灵一样,几个腾挪间消失在了庙门口。夜风依旧在吹,几缕孤魂,慢慢去路长。 山野孤庙,去路西来,银霜铺砌着一条山路,两个人影相互相持的过来,细细碎语的说着话,其中一个娇小些的身影掏出纸条在男子举着的火把下细看辨认,又踮脚张望着,随后指着前面不远的破庙。 “宝哥,应该就是那里了,方圆几十里就只有这里有庙了。” 那男子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被绑着绷带吊在胸前。他左右望望,便加快了脚步过去,一到庙门,皱了皱鼻子,“有血腥味…凤妹小心一些,也不知那传递纸条的人到底叫我夫妻到这里有何事。” “嗯。”一身黑色的女子点点头,腰后一把短刃出鞘反握手里。 火光在周围照了照,随后,那女人指指躺在墙根两具魁梧的尸体,“两个佛教中人,看样子是死了。” “过去看看,夫人,你拿下火把。”旁边的男人走过去蹲下,探了探鼻息,然后扯开大和尚的胸口,血已经凝固了,但刺出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看这二人并没有其他外伤,应该是一剑穿心毙命的。”男子一边检查着,一边解释,眼神不由凝重起来。 “这么快的剑,我只记得有一个人会。” 女子也蹲了下来,皱着眉,低声道:“东厂的白提督?” 旁边,男子点点头。“我们进去看看。” 正待他起身时,忽然又伸出手搭在尸体的手腕脉门,语气有些惊讶:“不对…他们还没死…”连忙用手探了探尸体的后背心脏位置,肯定的说:“那剑擦着心过去的,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出现心脏骤停的样子。” 他说着,朝庙里跑进去,一看地上躺着的男子的模样,惊呼自己的妻子过来,帮忙把对方抽正,“是燕指挥使…他也中剑了,还和门口俩人一样,看样子都是白提督下的手。” 女人点点头,她举着火把在庙里照了照,然后发现了不远角落里的女子,“宝哥,这里还有一个。” 她照着丈夫的手法探了一下对方的状况,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假死。 “既然白提督要刺他们一剑,可又为什么不杀死他们?”女人疑惑的看着自己丈夫。 男人沉默片刻,“应该是想救他们的……凤妹,你赶紧回庄上叫几个口风紧的庄稼汉子过来搭把手,我留下来照看他们。” “好的,宝哥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一些,我可不想孩子出生前就没了爹。”女人把短刀递给丈夫,叮嘱一番后,举着火把往回赶。 男子将燕青搂在怀里摇了摇,但见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便是叹口气,将自己隐藏进了黑暗里,等待妻子带人过来。 ps:这两章都是重写的,因为,我发现自己不想将燕青写死。 第1057章各有突破(三更求月票) 马车行驶着,车里灯火摇晃,外间的道路上传来搜捕队伍赶来汇合时发出嘈杂的声响,偶有火光成队晃过,有人呼呼喝喝,令得马车减缓了速度。 赵吉的儿子还在白宁手上,路上哭过一阵,被他又哄睡着了,此刻周围是浩浩荡荡的队伍,难免发生嘈杂的喧闹。怀里的婴儿便是有些醒转过来的迹象,嘴一撅,大有要哭的架势。 白宁一只手枕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襁褓。 一快一慢,随着车辕起伏。 松散垂直而下的银丝里,冷漠的嘴角忽然笑了一下,他看着孩子想到了他曾经也是这么哄儿子睡觉的 “那个调皮捣蛋鬼,不知道睡觉没有…小家伙…你可不要学哥哥那样…知道吗?不然舅父会是要打屁股的…” 襁褓里,红扑扑的小脸上,像他母亲李师师的细眉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在抗议着,模样惹人怜爱。 随后将皇子送回宫里时,已经是深夜。 延福宫的灯火依旧通明,曹震淳一直守在殿门外,寸步不离。等到白宁抱着皇子出现的那一刻,整张脸堆积的皱纹才舒展开,赶紧让身旁的小宦官通传太后,自己则紧随在大总管以及魏忠贤身后一路进去。 殿内。 一夜未眠的两个女人,拖着裙摆快步走下御阶,从白宁手中抱过婴儿,见到皇长子安然无恙的吮吸着手指在熟睡,俩人便同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乳娘过来将其抱过去好好照顾,当中自然还要仔细辨认一番。 “让朕看看皇儿。” 正待那名乳娘把小皇子抱下去,寝殿外,赵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神色上大抵比之前好上许多。 皇后郑婉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语气委婉也带着责怪之意:“官家刚刚吃了药身子才好些,怎不多休息一会儿,若是再染了风寒,怎生是好。” “发生这样的事,谁能睡的着,况且我儿还下落不明,朕心里如何安生?”赵吉语气生硬,显然自己也不知怎么与皇后交流,待乳娘抱着小皇子过来,他挣脱皇后的搀扶,上前将襁褓取在怀里,看着里面的小人儿,亲热的脸贴着脸好一会儿,仔细的盯着自己儿子的小脸,便是开心的露出一丝笑容。 “笑了、笑了。”魏忠贤谄媚道:“太后,你看官家看见小皇子笑了,说明这心里头啊,已经没有多大的事了,太后和皇后娘娘该是回去多多休息才好,这里有奴婢在呢。” 尚虞也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就你会说,这忠贤啊,才是贴己人,既然皇子已经寻回,那本宫便是先回慈明宫了。” “母后等等婉儿。”皇后向赵吉福了一礼:“官家,婉儿也先行告退,若是觉得这宫里坐的冷清,不妨到婉儿的宫里来。” 赵吉视线盯着皇子的脸上,便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就不再做回复。 那边,女子微微有些失望,带着宫女离开延福宫。 “这小家伙长的和朕真像啊…”赵吉又和儿子亲昵了一阵才交给奶娘带走,他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转身坐回到龙椅上,垂下视线看向白宁:“他们…都死了吗?” 白宁拱拱手:“都死了,此事魏督公可以作证的。” 那边,魏忠贤上前半步瞟瞟旁边的人,倒是同意的说:“官家,奴婢确实亲眼所见,白提督那心肠是狠着呢,一剑一个,个个穿心而死…” “别说了。”赵吉挥挥手打断他,目光又看向白宁:“师师…李师师死前可有什么话说的。” “有…她说:希望官家能记得曾经有一位为他生育孩子、念他爱他的、肯为顾全他面子而死的女人……” 御阶上龙案后,陡然死一般寂静。 “面子…”赵吉面无表情的盯着摇曳的灯火,“…朕的面子…”他的手微微颤抖,好像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大殿里,寂静无声。过了许久,大概三更天时,他才缓缓开口:“小宁子,上次你与朕说要去北方监军事,朕也觉得那边需要你过去,如此你过去一趟吧,待皇子满月之时再回来。” 下方,白宁当即拜道:“微臣自知所做之事让陛下蒙羞,此去一路定当兢兢业业助官家完成北伐大业。” “你能如此想是最好的,且去吧。” “是。” 白宁应着,躬身退出了延福宫,谁也没注意到,他出殿门的那一瞬间,笑意大盛。送他出来的老太监在背后轻声细语:“恭喜督主又走出一步。” “嗯,不远了…不远了…”已经走下的殿前石阶的背影在呢喃着,不知对谁在说着。 ……… 延福宫内。 龙案后,青铜灯盏上的灯火映射着赵吉与魏忠贤,声音再次询问了一遍:“李师师他们真的死了?” 垂首而立的太监点点头,“奴婢亲眼所见,他们四人皆被白提督的快剑刺穿了心脏,若是这样都不死,那奴婢就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不死了。” “死了…也好。”赵吉仿佛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力气,将手举起来,又缓缓放下,脚步有些蹒跚的走着,“白宁走后,东厂遗留下的空缺,忠贤就补上吧,好好干。” 魏忠贤大喜过望,上前跪着走了两步,头磕在地上,“奴婢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答官家的知遇之恩。” “少来贫嘴…”赵吉看看他,转回身,声音慢慢:“你做不了诸葛亮的,朕也不是阿斗。” 离去的背影,孤单的消失在寝殿门口。 “这下…无垢进入后宫应该顺理成章了吧…看陛下那模样,却是该需要一个暖床的佳人…” 魏忠贤时而得意、时而笑,跪在那里好一会儿。 清晨山间,飞鸟啼鸣在树枝间徘徊求偶,随后扑起翅膀起朝汴梁西南二十里处的山麓飞过去,视线越过山林,附近靠山的一处平坦地方,有一座庄子。 鸟便飞了下来,落在了房顶,踩着青瓦,沙沙的走着。 燕青迷迷糊糊醒转过来,猛的一下坐起,胸口便是陡然一痛,上身赤口上缠满了绷带,丝丝血迹渗了出来,以及弥漫的草药味。 他谨慎的在屋里扫视一圈,里面都是极为普通精致的陈设,不是大牢,也不是宫里,更不是自己在汴梁的宅子里。 很陌生。 “…督主并没有杀小乙…”稍稍回过神来后,燕青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那…且不是也没杀师师?” 当下,他不顾伤势,连忙下地,蹒跚走出几步,门外吱嘎一声推开,进来一名男子,一身的员外服配着一张英武雄壮的脸,倒是有些别扭。 不过,很快他就认出这人是谁了,“石宝……” 原来,那日将假女子无垢送上西厂的马车后,石宝夫妇便得到了白宁的帮助,重新在户部那里上了户籍,更名为石大宝,又得了许多钱财便是买下了一户庄子过起了员外生活,这日子过的倒是潇洒安宁,与人无争。 石宝将他搀扶着坐下,脸上很自然的堆起笑容,“昨日救你们,其实说来也是奇怪,我与凤妹无意接到一枚飞石,石上绑着一张纸条,道出了我夫妻二人的姓名来历,便是让我们俩去一趟虎跳涧的山神庙里相见,没想到过去便见你们已经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身子几乎都快冰了。” “应该是…是督主通知你们的。”燕青知道一些情况,如果说谁知道石宝的下落,除了东厂的提督,就剩下白宁身边的小晨子。 一个小宦官自然不敢随意造次的,那么就剩下白宁授意了。 燕青眼眶一红,噗通一下朝东北向的汴梁城跪了下去,头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督主大恩,小乙永生难忘,将来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门外,武松二人也是沉默不语。 鲁智深摸着胸口,络腮胡上厚厚的嘴唇里深深叹出一口气:“那太监倒是洒家又错怪他了,不过这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欠他一条命。”武松捏了捏拳头,“那姓魏的阉贼不是白宁的对头吗?我去杀了他,把人情还了。” 花和尚转过身朝外走,“算洒家一个,洒家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情。” … 吱嘎一声,门推开。 身影极快的窜出。 他俩回过头就见到燕青摇摇晃晃的在石宝指着的方向快步过去,然后,在一处房门前站定,轻轻打开了门扉。 那个叫燕青的男人,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以及眼泪。 ps:原本燕青是要领盒饭的,但现在改了,好人我觉得该有个好命,苦尽甘来,你们说对吗?好了,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对付老魏了,这卷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各种人物的铺垫也都差不多了,下一卷就是半本书最高点了。 第1058章破界刃(四更大章求月票) 东厂的调动,意味白宁被调出了权利的中心,给人一种即将要失势的错觉。pbx 晨风携裹着微微的凉意,在花园的林间徘徊,白宁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那着毛笔做着一些计划上的事,比如北伐、比如宫里的一些安排,甚至接下来几天有些见不得光事上的衔接,微风吹过来,肩上的银丝拂动,发梢沾着些许晨露,事实上,昨晚回来以后,他一个人独自在这凉亭里坐到至今。 不久之后,圣旨便是由曹震淳送到了府上来,对方并没有宣读的意思,而是直接将那卷承载圣意的卷轴放在了白宁的石桌上,上面大概的意思便是东厂提督白宁能力倍出,如今北伐靡靡,进取不足,特调白宁为京东西两路宣抚使,监督战事………之类的话、 看了一眼圣旨上的字迹,白宁面无表情的继续做自己的事,口中倒是在说:“魏忠贤那边情况如何了…” “现在他可是尾巴都翘上天了,宫里宫外无论是禁军统领还是大小太监无一不巴结他……想想就让人来气。”曹震淳瞅了瞅被遗弃在旁边的那道圣旨,怪心疼的。 “要沉住气,本督如今自污的已经失势了,他要是不跳出来得瑟几次,且不是有些枉费咱家一番心思了。” “督主尽管放心就是,震淳不会忘记当初被他如何逼迫的,无论何时何地咱家都会站在督主这边,再说,督主也不是没有后手,大家现在都把这事藏在心底,就等他膨胀呢,如果太慢了,说不定震淳还要去烧一把。” “不要做多余的事,好让他看出端倪,事情是快是慢,总归是会走到那一步的,且行且看吧。” 白宁将对方送出了府邸,又低声问道:“各方面安排的如何?本督不想到了关键时候出现纰漏。” 曹震淳拱了拱手,上了轿子,他掀起帘子道:“督主放心,一切都按着计划来走,根据沐恩那边传来的消息,那无垢大抵是已经将宫廷礼仪学完了,差不多就在最近几天要进宫了,到时候我就想想陛下和魏忠贤的表情该是何等精彩至极” 隔着帘子,一张老脸笑的皱到了一起。pbx “小心使得万年船,待那个叫污垢的假姑娘进宫后,就把沐恩撤回来,让他准备随本督去北边吧。” 或许他是知道轿子里的太监心里那些想法,又出言警告道:“不要想着将沐恩永远消失,不然将来谁又愿意为咱们服务” 曹震淳便是应了一声,显然被看出心思,有些尴尬。 “走吧,咱家也要动身了。” 白宁挥退对方后,自己慢慢走回到府里便叫管事开始收拾一些东西,并叫上夫人和大小姐玲珑开始准备北上的动作。 与此同时,东厂衙门里,厢房紧闭着,昏暗的室内没有点灯,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有两人在房里喝酒,说着一些怨气的话 “原以为投靠了东厂,便是荣华富贵。结果,连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捞到,天天躲在这衙门里,当什么教习,和那两个乡巴佬有什么区别?跟老鼠似得活着,真是让人憋屈。”金毒异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倒进口中,酒杯噹的一声重重磕在桌上。 他对面,师兄郑彪捏着酒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握酒杯的手悬在半空看着对方:“你又有什么想法,赶紧说。” 金毒异拍拍桌子这样说道:“我就想,既然东厂失势了,不如咱们去投西厂,他那边真正意义上武功好的就一个,咱俩师兄弟一起过去,肯定会受重视,授个一官半职要好过在这里发霉的好,那白宁眼睛瞎,就怪不得我们朝三暮四。” “咱们平白无故的过去,西厂的魏忠贤会收留我们?到时还以为咱们假意投靠,反而弄巧成拙。”举着的酒杯放下,郑彪目光有些晦暗的说着, 金毒异瞄瞄窗口的位置,像做贼似得,压低了嗓音:“既然是投靠,自然要带点投名状的,据我所知,东厂一直在资助军队的呢,你可知这是杀头的事情,若是咱们把那本账目给偷出来,交给魏忠贤,他会如何待我们?” “倒是可行,你怎么时候动手?”郑彪眼里闪烁着奇怪的色彩,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笑意。 “等白宁去往北方的时候,咱们就动手,一个海大福我联手还不是轻而易举拿下他?”金毒异越想越觉得事情天衣无缝,便是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那边,郑彪也跟着他一起笑,不过笑的有些奇怪。 西厂已经彻底竣工了。 校场上大大小小的番子在操练着,魏忠贤依偎在木栏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自己是在做梦一般,这样的权势,是曾经那个街角的闲汉从未想过的,而如今他做到了,很多人几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待无垢入宫后,该是找机会把那位小皇子弄死才行,不然皇长子的身份终究让人耿耿于怀。”魏忠贤负着手,像一位智者般想的有些远。 他转过身推开小楼的门,厅中,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这世道还有没有活路了啊,每月咱们要交一层份额给那东厂,现在又冒出个西厂,也不知道要多少,再这样下去,大家谁都别想在武朝做买卖了” “谁说不是” “慌个什么,听说东厂已经不得圣眷,那份例钱或许是不用给了,转过来让给西厂不也一样?那东厂真要追究起来,就推过去嘛。” 说话那名豪商,小声的说着,大概也是怕话里的意思让别人听见了去。此时门打开,魏忠贤已经进来,有些话他的清楚,便也是不点破。 那十多名汴梁的豪商见正主出现,立即两股颤颤坐在那里,面前的酒水菜肴一点都没碰,连忙起身齐齐拱手:“草民拜见督公大人。” 魏忠贤瞧了一眼,压压手让他们坐下来。随手抓过面前的酒杯,喝下,往桌上一丢,在首位大刺刺的坐下来,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抖动着,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窗户外的弓弩瞄准过来,嗖—— 对着刚刚说话的一名商人便是射了出去,那人尚未反应过来,箭头就已经钻进了脖子里,人晃了晃,当场横尸,吓得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 “东厂是东厂,你们许给对方多少,本督不管。”魏忠贤伸手掌在半空虚握,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咱家就要五层的孝敬钱,一枚铜子儿都不能少,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毕竟东厂已经日薄西山了,想活下来,就得在西厂面前认清事实。” 魏忠贤手指点了点,“今日下午,本督要看见钱进到西厂来,迟了,有人会上门来你们要,到时候会有点血腥。你们放心,本督说到做到。” “当年,东厂开衙还拿了不少商人祭刀,你们看,本督西厂开衙多么和善,你们说对吗?要这么一点钱财,不过分吧?” “不过分” “不过分” 下面的商人,大大小小也算是代表着汴梁一地各个行业的领头羊,如今只能唯唯诺诺的附首点头。 毕竟脚边的那具尸体,温热尚未褪去。 第1059章天云,长青(求月票) 夏天的时光在倒退,带着一丝秋天的凉意,吹黄了梧桐树叶,缓缓飘下落入泥泞,同样的清晨日光中,许许多多的人,在忙着自己命中注定的事。 “官家奴婢还是下去吧若是让朝内大臣知道,还不非得扒了奴婢的皮” 赵吉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车辕已经缓缓前行,摇摇晃晃。 “朕心里就是烦闷,今日出来就不要提什么朝里朝外的,听着就烦。这天下都是朕的,可朕活到如今岁数都没有见过自己江山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可笑?”他说着这些话,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随即又挥了挥手,继续往下说着:“一个个忙的不得了,魏忠贤让朕等着送美人过来,朕就不想等,随性一回,到底还是想看看那美人生的什么模样,能让魏忠贤也赞许有佳。震淳呐,你见过吗?” 坐在侧旁的曹震淳躬身低下头:“奴婢常在宫中行走,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今日白提督那边收到圣旨后,已经在收拾行囊,指挥东厂人手准备北上了。” 赵吉摆摆手,面无表情:“朕今日不谈国事,小宁子要去北方,他早有主意,朕也不过顺手推送而已,毕竟汴梁城就这么大,一东一西的两人扎堆挤在这里,面上看似和睦,私下里朕也知道的,杀的你死我活啊。” “官家考虑的是,白提督与魏督公俩人的确是有些过分了,都是无根之人,争宠什么的,还不是官家的一句话而已,哪里有的着做那么多费尽心思的事。” 赵吉脸色露出微微赞许的笑容,点点头,“至始至终不骄不躁,不与人争宠的人,便是有你曹震淳啊,后宫中要是多些你这样的太监,朕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他说着,车帘的缝隙里已经能看到外面西厂的墙垣了,顺着道下去,车辕缓缓停下,曹震淳连忙下了车,趴在地上,不久,一个人的重量踩在他背上下来。 “官家奴婢这就去通传魏督公来接驾。” “不用,朕就是悄悄过来的。”赵吉此次出来,穿的倒是简约,但那衙门两边的看守却是不敢拦下的,那人身边跟随的人,他们一眼便是看出那是一名宦官。能用宦官当仆人的,不用去想也是猜测出一二的。 正享受一个清闲早晨的吴用,在慵懒的晨光中才眯了一会儿,便是见到大门那边一身青衫的男子带着几名随行漫步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观望西厂里的各种事情。 吴用连忙起身暗地招来属下,低声吩咐:“速去通报督公,陛下来了。” 那人应了一声,急忙退开。吴用便是放下茶碗快步跑下石阶,迎上去便是一拜:“吴庸见过陛下。”他此时可不敢直接说出真名,毕竟是有前科的人,谁也不清楚眼下这位皇帝突然过来是要干什么,或者说他对梁山余孽是否宽容也尚未可知。 “倒是有点眼力劲儿。” 赵吉朝他摆摆手,跨步越过,“朕就是随意逛逛,你退下吧。” “是。”吴用应着,待视线中的步子踏过才起身,又跟了上去,并没有让他退下就真的离开,眼前的机会,作为有些聪明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陛下,那边的那栋小楼是西厂存放要件的,别看它只有两层高,其实下面还另有乾坤的。” “左边这栋是兵器坊。” “右侧前方一点位置的几栋连着矮小的房子,乃是衙门里提供番子休息的场所。” 趁着机会,吴用在身后不断的为赵吉讲解,倒是让对方听的有滋有味,随后,赵吉指着一栋错开的小木楼,转头问道:“那栋楼是什么。” 赵吉的眼力也算是比较好的,隐约看到楼上有女子身影在里面走过,他问着的时候,也没有等对方回答,举步便过去了。 那边小楼内,靡靡丝竹之声传来,有人在唱着曲调,声音绵绵委婉动听,赵吉走在前面踩着木阶上了二楼,隔着屏风看过去。 一身白色拖地衣裙,长袖翻飞,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朵,臂上的挽拖着丈许的烟罗紫轻绡,莲步随着声乐辗转翩翩起舞。 乌黑如泉的长发时而在雪白的指间滑动,时而随着舞动轻扬飞洒,盘成的发髻上,一根金步摇垂下的珠饰,在鬓间摇曳。裸露在外的肌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让人垂涎欲滴。 婀娜的身段在赵吉的视线中徘徊起舞,风情万种。 让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随着声乐和迷人的舞姿,赵吉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在屏风上轻轻敲击。 “谁?” 那跳舞的女子听到一丝异响,回过头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把赵吉的魂儿都看飞了。 随后,赵吉走了过去。 就像当初的某个夜晚,一把捞起了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扛着走进了屋里。其余敲击声乐的乐师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曹震淳带人撵了出去。 “官家真是猴急啊”曹震淳的手拢在袖子里,脸上有些戏虐的笑。 ps:两更。 第1060章可有至尊否?(求月票) 嘭—— 木门直接撞开,扛着一人的身影莽撞的找到了卧室,将肩上的女子抛到床上,随后关上门,再转身回来。 受到惊吓的无垢,连忙撑起身子扭过头,发鬓有些凌乱,视野之中,那个野蛮的身影靠了过来,却是温柔的伸手贴着她的脸摩挲着。 “你叫什么名字…” “宫…宫无垢…”女子望着那张英俊又有些憔悴的脸庞,心跳不由加快,但一时间被陌生人如此亲昵的举动还是吓得肩膀缩了缩,整个人朝帷帐里靠过去。 “名字倒是不错…不过有点男儿的味道…”赵吉摩挲着对方那美丽不可方物的脸颊,气喘越来越急,整个人已经上到了榻上,两道身影几乎快要挨在了一起。 嘴唇贴着对方的琼鼻微微一点,赵吉眼里像是快要喷着火,然后猛的吻上去,双唇相接,无垢美丽的双眸顿时迷离起来,举起纤细的双臂使劲的去推搡对方,良久后,似乎她的努力成功了。 贴在一起的嘴唇分开几许,四目相对。 无垢胸腔剧烈起伏着,像是喘不过气一般,眸子朦胧的快要滴出水来,“你…你……到底是谁啊…这里是西厂…是魏督公的地方,你不要乱来的,他会杀了你。” “他?他只是朕的一条狗而已。”赵吉看着榻上娇柔的几乎快软成一滩水的女子,便是忍不住神气一回的说着,脸贴着免不了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门外,似乎有道身影僵了一下。 不过屋里的俩人还在继续着,无垢躺在那儿,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双手捏着拳头死死叠在胸口上,就听到对方的声音在继续说着,“难道到现在你还没发现吗?偌大一个西厂,这么多人,为什么没人来救你?说明什么?” 无垢摇摇头,显然以她的见识,是不可能清楚这些的,但随后对方的手伸过来,捏住叠在胸前的手腕慢慢打开。 “你可真是…够笨的啊…因为他们怕朕,朕是皇帝…天下人都怕朕的。你怕不怕?”赵吉笑了一下,手上依旧在用力,然后揭开了对方腰上的束带,慢慢将裙袍脱下…… 最后,他笑容僵住了。 “你的胸呢……哪里去了啊?”他这最后一声带着惊恐的颤音吼了出来,后退一步。 床上,女子坐起来捂着胸口,茫然的看着对方。 赵吉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抓绕着头发,来回走了两步,目光最后定格在女子下身,发疯似得冲过去,不顾无垢惊吓的尖叫,一把将其长裙野蛮的撕扯开,一件也不剩。 裸露的双腿浑圆匀称,光洁如玉,可在赵吉的心思并未在那里,视线往上移,便是看到了根部,他一把捂着自己的嘴,扶着墙根作呕。 作为一个十五六岁就与宫女厮混的皇帝,怎么可能对女人下体不熟悉? 纵然刚刚看到的一幕,虽然很像,但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甚至都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被污染了。 “我的天” “你是…男人…”赵吉几乎快要崩溃了。 他指着床上的人,抓扯自己步步后退,有些不相信看到的:“朕…朕居然刚刚差点和一个男人发生…发生…那种事…还亲了…亲了…呕…” 胃里的翻腾,心里的作呕,让赵吉不敢在停留下去,转身打开门的一瞬,魏忠贤就在门外等候着,脸上泛起谄媚的笑容迎上来,“官家…这么快就出来…” 啪—— 一记耳光响亮的扇过去。赵吉指头指过去,眼里几乎快要喷出怒火,“好…好的很!朕在宫里等魏公公大驾!!” 说完,带上憋着笑意的曹震淳下楼径直离去,只留下茫然无措的魏忠贤一人捂着脸立在那里,片刻后,他连忙走进那间卧室,软塌上,那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在抽泣。 “别哭了——”魏忠贤立在榻前,气不打一处。。 吓得女子手一抖,胸前原本堪堪遮起来的衣衫陡然散开,露出洁白平整的胸膛,那边,魏忠贤嚅了嚅嘴,想要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 “你居然是个…是个男的啊——” 相貌英挺中正的黑袍太监,此刻脸孔扭曲到了变形,那恐怖惊慌的吼声从他身体发出,传出很远,至少半个西厂都能听见。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不男不女的…”他气的语无伦次,浑身发抖。 “咱家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你给贱人给毁了…毁了啊…”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和那个白宁一样…都是贱人…都不想咱家好过…” 魏忠贤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嚷着,外面负责调教无垢的一名宫女过来,探头进来看看,陡然间,屋里一掌盖过去,她整个人嘭的一下倒飞,瘫在了地上,额骨尽碎,吓得想要过来的侍卫、乐师、西厂的番子连连后退,不敢再靠近。 “…长这么漂亮…几世修来的福分啊,你怎么就是一个男的!”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不不能杀你” “…杀了你都是轻的,咱家要折磨你…折磨你一辈子。”魏忠贤暴跳如雷,瞬间跨到了榻前,一把拧住无垢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拖到地上,一记耳光扇下去。 啪—— 漂亮的脸侧瞬间红肿起来,接着又是一记扇来,柔弱的身躯直接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直接被扇趴在地上,发髻洒开,胡乱垂在脸上,人一动不动,已经昏迷过去。 “把她给本督拖下去,关在牢里,待咱家从皇宫回来再过问此人。”魏忠贤一甩袍袖转身出去,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对着寻着动静过来的吴用等人说道:“此人男扮女装意图行刺陛下,已被本督拿下,现在咱家要去宫里面见圣上解释一二,你们好生看着衙门。” “督公放心自去,我等自当竭尽所能看守衙门和要犯。不过…”吴用拱手道:“不过此人乃是那高公公所献,会不会与他有关?” 魏忠贤垂目一睁,咬牙切齿:“咱家也想知道…今日他在宫里当值,正好一道问个清楚。” 他无论如何都要搞明白一些事,如果无垢本就是男人,这些都是被别人刻意安排的话魏忠贤那颗心终究是放不下了 原本以为赢了,陡然间发现,自己从未离开过那团阴影。 随后,马车驶出西厂,疯狂的朝皇宫过去。 第1061章西戈古城(三更求月票) 晨光渐浓,柔和的金辉在层下铺开,洒在这座城市上,清澈的流水、街旁的树木翠绿、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点一滴的点缀着这个平凡又不平凡的人世间。pbx 然后,皇宫上方,看不见的阴正在聚集着,隐隐充斥着愤怒的烟火。御书房外,周围的宫女侍卫压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二十许岁的皇帝此时此刻正在大发雷霆,手里的物件一个接着一个的飞出去摔在地上,砸在墙上,四溅的渣滓飞起、铺开弹到人身上,分外有些疼。脚尖正对的方向,跪着的正是当今最得宠的西厂大太监魏忠贤。 “…你说说…那人是什么…”墨砚在他手里捏着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自从西厂回来后,他就不停的漱口,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一旦想起自己亲了一个男人,就一阵阵的犯恶心。 “你让朕去纳一个男人入宫……你可以的啊,魏公公,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说啊——”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唯唯诺诺,不断磕头认罪,但也不忘辩解一二:“官家,奴婢也是不知情啊,像他那么美的,谁会想着却是一个男儿身。” “事前是你在做什么?忙着勾心斗角?这种事为什么不查清楚,也对…你本就是一个街边闲汉,做事毛手毛脚,倒也是怪不得你…” 上方怒气难平的骂骂咧咧着,负着手在那边唯唯诺诺的身影前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袍摆一掀,一脚蹬过去。pbx 跪着的身影肩膀挨了一脚,身体倾了倾,又跪正在那里。 “还想狡辩脱罪?狗肉上不了酒席的家伙,小宁子不知比你强了多少倍,就算做错事也从不狡辩。别以为朕常年待在宫里,就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事情?你自己看看手下那帮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强占街坊,夺人钱财,就差在朕这天子脚下杀人放火了,如此恶迹斑斑,要不是你还用……你哪儿还有脸在朕面前喊冤?” “你就是朕手里的一条狗——” 赵吉破口大骂着,端过茶碗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又吐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沾在魏忠贤那身宫袍上,有些脏了。 “奴婢不敢喊冤。”看了眼被溅湿的纹花蟒的宫袍,魏忠贤脸沉了下去,手指卷起来,捏成拳头死死按在了地上,“是奴婢失察所致,才让陛下受到惊吓,往后奴婢定当好好当一条狗,还请官家绕过奴婢这一回。” 赵吉坐回龙椅上,手抬了抬,还想骂一些话,但发现自己词有些穷了,只得又把手放下,怒气未消:“狗东西…也不看你什么德行…居然让朕去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朕真是看错你了。” “滚下去…” 魏忠贤脸谄媚着,连连磕头:“谢官家开恩…谢官家开恩…奴婢这就离开,不碍官家的眼了。” 边说着,边往后退。 一支御笔忽然飞过来,带着墨汁砸在他脸上,沾出一块黑色来。赵吉收回手,身子前倾,一字一顿道:“朕——说——滚——出——去。” 一黑一白的脸上,迟疑的一瞬,泛起谄媚的笑,躬身将御笔捡起双手放回到龙案上,便是身子一屈在地上打起滚,滚出了门外,随后又笑吟吟的将门拉上 脚步走下石阶,魏忠贤的脸上表情陡然间阴沉的快滴出水来,明媚的晨光拖着他的影子很长很长…… 长廊处,一道人影笼着手看向对方的背影,"督主的计划倒是完美,可这把火的火候还不够啊,陛下也不是昏君,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会拿咱们的魏督公怎样呢,那咱家来烧一把火好了" 他袖子里,把玩着一只小瓷瓶 那边,魏忠贤警觉的往后看看,长廊上没有人,但刚刚那股被人窥视却是带着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 临近中午,魏忠贤面无表情的回到西厂驻地,便是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吴用等人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 “狗肉上不了宴席……” “…狗东西…” “朕真是看错你了…” “…你只是朕的一条狗…” “滚——出——去!” 节堂内,橘黄的火光映射着魏忠贤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扶手上的手指发青的敲击着,又紧紧捏住,嘎嘎的脆响。 “…伴君如伴虎…上一秒还亲近,下一刻就翻脸了啊。” “…可官家…咱家好歹也是有些身份,何必骂的那么难听…咱家也是人呐。” “太难听了…” 过了不知多久,节堂的门被人推开。魏忠贤视线望过去,目光一凝,“曹公公,你是走错地方了吧。” 那边,两鬓斑白的老太监走过来,也不拱手见礼,笑吟吟的看着对方,“咱家过来是要告诉魏督公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刚刚,安神医在陛下的药里发现有毒…” 魏忠贤朝椅后靠了靠,半眯起眼,“想陷害本督?无凭无据的,官家也不会信的。” “光说自然不会信,不过啊…之前发生的事,官家可还是在气头上呢。”曹震淳两袖抽出双手,将手里的一件小瓷瓶滚到地上。 他笑笑说:“你看,有凭有据了不是,这可是在西厂地头上找到的。” 一瞬,魏忠贤寒毛倒竖。 “你们阴我——” 随即,暴怒一声,朝下方杀过去。 第1062章战道君(四更求月票) 橘黄的火光之中,石阶爆碎,暴怒的身影踏踏踏连踩几步直冲而起,空手一击与门口的曹震淳撞在一起。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魏忠贤面目狰狞的捏着拳头,稍有些清醒过来,看着脚下的尸体,心里陡然一惊,再一看周围,哪儿还有曹震淳的身影。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他脑海。 皇帝肯定是中毒了证物在是他在西厂发现的,现下又杀了几名宫中侍卫,这下他意图杀害皇帝的罪证是彻底坐实 “好毒的人呐” “逼得咱家没有退路” 心头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这种来至心底的悲愤彻底笼罩在他身上,再加上之前在赵吉那里收到的屈辱,和长久以来作为宦官,心里无法发泄的欲1望慢慢叠加在了一起,他仿佛自己快要爆炸了。 一股股源源不断的内力在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但,却是很舒服。 “天怒心法最后一层的诀窍,原来在这里啊。”愤怒化为冷漠的身影,伸出手掌看了看,朝脚边的一具尸体隔空推过去。 嘭嘭嘭—— 血肉、衣甲破碎爆开,顷洒空中又飘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魏忠贤疯狂的笑起来,收起手掌握拳,目光闪着杀机,“白宁赵吉有这身武功,咱家何必还久居人下” 他想着,朝围过来的西厂番子,挥挥手:“白宁意图谋反,刚刚过来的曹震淳带人想要刺杀本督,你们立即传递下去,召集西厂所有人,带上兵器咱们去皇宫。” 柔柔绵绵的阳光下,校场中兵器反射的光芒点点,校场上聚集了不少迷茫的西厂番子、档头,有的甚至还打着哈气,无精打采。数千人的聚集,吵吵嚷嚷着,不时还能听到叫骂声、说笑声。 节堂内,火盆重新摆回了原位,火光摇曳着,那位叫吴用的军师推门走了进来,首座上的人正闭目着、紧咬的牙关看得出,人还处在愤怒当中。 “督公,人已经集结了,不过属下听说那白宁意图谋刺却不知道到底是真是伪,咱们贸然这样过去,怕是有些不妥。若是那边皇城无事,咱们数千人过去,反而有了围攻皇宫的嫌疑,到时陛下追究起来,督公这里也不好开脱啊。” 魏忠贤闭目着,神色淡然:“本督自然清楚,有些事咱家自有计较,如今皇城危险,且能耽搁,一来二去,真要是出了事,后果这里所有人把命搭上都赔不起的。” 石阶下,垂首的吴用斟酌片刻,点点头:“既然督公意已决,那吴用就不多说了。” 节堂内,光线昏暗,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是一起走了出去,校场上密密麻麻排列的身影也在这一刻,表现的肃穆起来。 高台上,魏忠贤双手握着天怒剑,剑尖朝下抵在石砖上面,看着下面西厂番子,天怒心法灌注的内力将他声音传开。 “军情紧急,刚刚曹震淳带人意图谋刺本督,反而被我杀了个干净,那老太监灰溜溜的跑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声音在他们上方飘着,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接下来的话 “他是宦官,是太监,却不是陛下的人,他是那东厂白宁手下的一条狗,曹震淳带着宫中的侍卫来谋刺本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把持了皇宫,挟持了陛下,而那人想必你们心里已经清楚了,就是东厂提督白宁,此人作乱犯上。” 天怒剑缓缓出鞘,映着太阳的光芒,璀璨夺目。 声音也在此时陡然拔高。 “我们——” 臂膀抬起,剑尖直指前方,“——清君侧!” 下方,黄河三蛟、金剑先生陈千鸣、破风刀聂等人心潮澎湃,手里的兵器不由捏紧,沐浴着阳光下,这或许,对他们这些江湖人来说,将是历史性的新篇章。 京东道上,出城的车队停了下来。 一名缇骑奔驰着,将情报传递了上去,马车内,白宁扫了一眼,吩咐道:“调转回去,鱼上钩了,叫城里潜伏的人封锁汴梁四门,只许进不许出。” 停顿一下,他声音缓缓又道:“走慢一点” ps:顺便推一本盗墓神话类的《诡神冢》这本我看过,不会坑你们 第1063章四象显神威(求月票) 路程过去一半,魏忠贤骑在马背上,头抬了起来,阳光有些刺眼,白如絮的在天上飘着,青青的天隙,偶尔有几只鸟从他视线中飞过。pbx “今天的天气不错。” 陡然领悟了一直毫无寸进的天怒心法最后一层,那澎湃可怕的内力,让他有恃无恐,随后目光又转向皇城、皇宫,眼神中流转着欲1望。 “陛下,咱家没路可走了,只有走你的路,不介意吧?”在这样晴朗的天空下,他想着、呢喃着,天怒剑在腰间兴奋的颤鸣着。 之后成列的队伍涌出西华门,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动着,也不是那么显眼,慢慢的朝往皇城那边过去,阳光顷洒下来。不远处,一家酒楼上,一脸憔悴的男子穿着有些脏了的捕快服,静静的看着下面西厂番子的动静。 “你终于动了啊”随即,他身后的酒桌上的鸽笼里,写好的纸条绑上放飞,鸽子扑着翅膀穿过楼外的树枝,冲上天空,向东华门方向飞去。 笼子旁边,些许重量的铁拳套戴在了手上,目光像一头饿极了的孤狼,转身下楼混入了人流。 消失不见。 东华门,缉事厂内阳光顷泻,铺洒在地上,五百锦衣卫刀兵齐备,静静的立在校场上,风偶尔拂过,掀起了衣角,在对面小楼上,海大福静静的坐在那儿,闭着眼睛,在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久之后,扇动的翅膀声在窗外响起,有番子走过去,取下纸条放到他面前。随后宽胖的身影站起来,将纸条在火烛上点燃烧毁,他走到外面,看着下面挎刀而立的五百人。 仰头吞吐出胸前浑浊的气息,便是朝下面挥挥手。 杨志金九以及身后的五百名锦衣卫齐刷刷戴上了狰狞鬼面的一瞬,脚下迈开,气势突变,血气沸腾起来 未时。 皇城城墙上,禁军在警戒和巡视着,下方刘瑾带着慈明宫两名内侍上来,朝一名正在打盹儿的将领拱拱手:“戴将军,在做升迁的美梦呢。” 陡然有人说话,那将领惊醒过来,见到是老熟人,便放下心来,昨日去了百花楼,颇费了一番力气,今早四更天又早早回来接班,若是让旁人看了去,少不得捅到上面,罚俸禄都是算轻的了。 当即也拱手:“原来是刘百户。”随后,身子前倾,附耳小声道:“这事儿可不要乱传啊,不然弟弟弄不好要挨一顿板子。” 刘瑾偏过头他,眼里带着笑,眯了眯,“戴将军,咱家可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你放心就是。” 那戴姓将领便是哈哈一笑,算是揭过去了。 “那百户大人此刻过来,又是何事?” “有件功劳想要赠与将军。”刘瑾声音渐小,贴近过去,在对方耳旁低语几句。 那人听后,皱起了眉头,警惕的看向他,“干系重大,怕是有些为难末将了,万一伤着陛下怎么办?” “戴将军” 刘瑾目光看向城外,只有冰冷的语句发出:“好事多磨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雨千户、曹千户你得罪的起?而且上面还有一位提督大人,同时得罪这三位,已经不是你这位置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而是你这条命能不能看见明天像这般柔和的太阳。” 艳阳高照,城门楼上的将领如立寒渊。 之后,城门的守卫莫名其妙抽调一半离开。 时间慢慢过去,数千人分成了几拨过来,魏忠贤骑在马上,看着皇城宫门的守卫,冷冷一笑,随后,他朝上方拱手:“敢问今日哪儿将军当值,请开门说话。” 这时,一副睡眼朦胧的脸探出来,“哦,原来是魏督公回宫啊,怎的带如此多西厂番子,皇城是禁令的,不得超过百人。” 城下,魏忠贤面无表情,手上的剑瞬间出鞘,整个人在马背一跃,跳了上去。城墙上,便是有人掉了下来,剑锋压在将领的肩上,只听对方在说:“把城门打开。” “是”先前得到授意的戴姓将领连忙让下面的士卒将城门缓缓推开,随后一批批的西厂番子压上来,接替了防务,牢牢把守城门。 “倒是识时务的东西。” 魏忠贤见西厂的人已经进来,便挪开了剑锋,颇有些欣赏的看过去,“不如带上你本部人马随咱家进那赵吉的皇宫看看如何。” 高高的城墙上,那人哭丧着脸告饶道:“督公大人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干不来这事儿。” 话音一落,血光四溅,带着惊恐表情的尸身在魏忠贤面前缓缓倒了下去,“呸,给脸不要脸。” 染血的天怒剑一挥,魏忠贤朝下面的人怒喝:“这些都是东厂白宁的同党,一个不留,全杀了——” 墙根下,西厂的番子涌上去,持刀挥劈,那些手无兵器的禁军哀嚎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挣扎着,痛苦死去。 队伍重新集结,在聂、黄河三蛟的带领下,朝着皇宫汹涌而去,俯瞰整座皇城,数千人如一条黑色长蛇席卷过去。 皇室威严,摇摇欲坠。 在后方,吴用一脸惨白,看着死在墙根下的禁军,身子无力的晃了晃,到的现在,他怎能不清楚魏忠贤要干什么。 他趁没人注意,悄悄一人溜走了。 不久之后,西厂番子与皇宫的御器直班的侍卫撞在一起,他们杀入了皇宫。 ps:这卷终于要完了。 第1064章以血书字(求月票) 宫中,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慌乱的脚步不停在往里穿行,两鬓斑白的老太监不时拉住同样惊慌失措的宫女,便是问她们,陛下在哪里? 在他身后,兵器的碰撞、厮杀声正在蔓延过来…… 皇城慈心宫里,灯火燃烧着,周围内宦、侍女守在外面,凤榻上帷帐剧烈的摇晃,稍许,伴随一道男人低沉的嘶吼而沉寂下来,之后,门打开,侍女、内宦端着洁具涌进来,帮忙收拾凌乱的残局。 但仍有二十多发箭矢离弦射出,那边冲过来的身影陡然脚下爆发出速度,身影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箭矢叮叮叮的发出脆响,钉在了对方脚边。 脚步跨过,踩在石阶碎裂的瞬间,身影猛然一拔,高高跃了起来,刀举过了头顶,伴随着聂口中“哇啊啊啊——”的怒吼,刀锋向下面的盾墙一砸。 轰的一声巨响。 裹着铁皮的巨盾,迸裂开来,残破的碎片轰然间飞起在空中,盾后的一名士卒整个人都被那一刀劈的炸裂,血肉横飞,缺口处,聂持刀冲了进去,身后更多的西厂番子紧随而至,挤进了盾墙内侧。 “杀啊——” 上百人组成的盾墙,在一点点崩溃,就像被迎面而来的洪水,转眼间消失溅起的血浪中,转瞬即没。 汹涌的喊杀声中,海潮般的人群,魏忠贤被黄河三蛟护卫着,游目四顾,低声询问:“我们还有多少人?” “回禀督公,目测还有三千多人。”一旁的陈千鸣激动的不能自抑,这种杀入皇宫的场面,作为一个奔波江湖数十载,除了些许名声外,毫无建树的老人,能亲身经历这样的事,心情已是难以形容的。 魏忠贤已经没有退路了,尝到权利的滋味,如何让他甘心回到那菜米油盐的平凡生活中去,就算能称霸江湖偏居一偶,也要时常提防朝廷的围剿,何况还有一个东厂白宁在暗处盯着他。 “…杀进去,杀进金銮殿,清君侧。” “若是失败,无非就是死而已——” 午后的阳光下,全是血光与混乱厮杀突进的身影,渐渐的,魏忠贤失去了耐心,遥望远处的金銮殿,便是拔出了天怒剑,一剑劈开一名禁军,朝前方穿插过去…… “陛下…你不能去啊!” 慈心宫朝垂拱殿过去的半途上,数十名大内侍卫、武宦拱卫着一身金色铠甲的皇帝正在前行,愤怒的心情让他走动的幅度很大,以至于甲叶也在抖动,而曹震淳则在一旁担忧的规劝着。 “朕的家奴都造反了,再不出去,你让朕这个一家之主在天下人面前还有什么脸……” “……一个太监造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朕如果窝囊的躲在后面,且不是连一个宦官都不如…那些宫中的卫士还在奋力与反贼厮杀,朕就必须立在那里,告诉那些他们,朕与他们同在。” 慷慨激昂的话语在说着,搏杀的呐喊已经传入了耳朵里,赵吉穿过金銮殿的侧门,走进大殿,看着敞开的殿门,便是带着人走了出去。 白色的光,眼前却是一片血红。 翻滚的人头落在了他脚边不远,小腿不由哆嗦了一下,视线移过去,离此十多丈远的石阶前,厮杀一刻都未停歇。 赵吉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定了定身形,随后鼓着气朝那边奋然吼了过去,“魏忠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朕的反——” 石阶那边,陈千鸣、聂等人听到这声暴喝,整个人都怔住了,陡然间他们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好像被西厂的督公给带进坑里了。 “魏督公…你不是说陛下被东厂白宁劫持了吗?可现在怎么回事…陛下不是好端端的在那边吗?”陈千鸣浑身冷汗湛湛,公然造反,就算他是江湖人也不敢轻易做下的,成了或许是好的,一旦失败,哪怕逃了出去,一辈子就得被反贼的名头,日日提防着别人拿自己的头颅去换赏赐。 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人有胆去刺杀那些高官,但不敢聚众公然攻打官府是一个道理。 “本督就是造反了,陈先生以及各位。”魏忠贤此刻也把话说开了,他目光越发冷漠,“如今你们也是这烂泥塘里的泥鳅,不想要脱离出去怕是不可能了,随咱家杀过去,挟持皇帝,让他皇位禅让与我,否则其余四门援军一来,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陈千鸣犹豫不定,那万威兄弟三人倒是见事不可为,只得光棍利索的点点头。那边,破风刀聂紧拽着刀柄目框欲裂的瞪了一下,嘶吼着奋然挥刀向前,朝垂拱殿杀过去。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本督总得让你们看到希望。” 魏忠贤提着剑,脚下一冲,身躯挂过半空,手中天怒剑只是一瞬,划过禁军士卒当中,顿时掀起了血浪,穿着黑色宫袍的身影在翻飞,下面又有禁军、侍卫结成阵形堵上来,刀枪斜斜向上挥刺。 半空的身影下落,天怒剑再次唰的一下横切过去,过来的兵器噼里啪啦的纷纷断成两截掉落一地。魏忠贤脚尖一点,稳稳落下来一屈,身躯如同炮弹般撞进人堆里,顷刻间,滔天血光、搅烂的断肢扬起,身影带着白练冲杀,留下一条猩红的血路。 下一刻,脚步一顿,魏忠贤看向垂拱殿那里一身金闪闪的赵吉,随手一劈,哗的一下,冲过来的一名士卒,连人带甲分成了两半,此时他面上泛起狰狞的笑意的走过去,剑尖一滴一滴的滴着血。 滴了一路,脚步站定。 “官家…才一会儿不见,没想到咱家又回来了吧。” 殿门前的赵吉,此刻心里有些发慌,平时对方唯唯诺诺像一条忠犬,倒也不知道武功有多高,现下,那么多人都不下来,不得不让他又想到了当初的赫连如心,就像现在这般独自一人杀了过来。 说话的功夫,魏忠贤冲了过来,跃起,半空中轮出一道扇形的剑光,轰然斩了过来。 “护驾——”赵吉按住头上的金盔,狼狈的往后退。 曹震淳急忙抢上前,跨步甩袖,宽大的袍袖中奋力的推出一掌——归元罡气。 瞬间,宫袍一震,鼓了起来,气劲陡然从中冲出向外一抵,扇形的剑刃嘭的一声砍在了上面,就像看在一堵无形的墙上,但随后,魏忠贤双臂向下一压。 曹震淳脚下石板直接裂开,右腿支撑不住的往下一跪,剑锋压破了气劲抵在他手心上,血开始流淌,绵延而下,流进了袖子里。 护着赵吉的数十名大内侍卫,此刻分出二十多人提着各自的兵器齐齐冲了过去,在赵吉慌乱的视线中,刀锋、枪尖蜂拥着扎了过去。见到如此多的兵器杀过来,猛的一脚将跪着的曹震淳踹开,手腕一转,天怒剑朝他们劈过去—— 黑色的身影直接将人堆冲了一个对穿,径直朝那边的皇帝杀了过去,步子极沉,一路只听得地砖在不断的发出噼啪碎响,看着惊慌恐惧的赵吉,缓缓抬起了臂膀,剑锋映着阳光在发亮,怒笑一声,“官家…没人救的了你,把皇位禅让给我,留你一条狗命。” “陛下小心——” “挡住他…” “别让他过来!” 剩下的侍卫在叫嚷着,冲过去,眨眼间有人被巨大的力道撞飞出来砸在地上,也有断肢和头颅飞上了半空,对面的身影速度依旧不减朝着目标过去。 旋即,有嗡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一支小剑陡然从飞了过来,照着冲杀的身影头部刺而去。魏忠贤立即止步,剑身抬起向外扇过去,叮的一声,将其打飞反弹到半空。 一抹白色带着金色花绣的身影出现,缕空的长剑在飞旋的小剑上一绞、一荡,陡然分出两道银灰的小剑旋转着再次飞向魏忠贤。 随即,缕空长剑同时闪着银芒直指而来,魏忠贤急速退了两步,手中的天怒剑朝前一磕,噹的一声,触碰的一瞬,往上方一削,又是叮叮当当两声,将两道银芒小剑弹开,旋转一扫,剑锋拂过。 阳光下,产生了空气仿佛都被割破了一般的错觉。 噹—— 雨化恬剑身一挡,剑气在醉雨剑上爆开,整个身都在不断的后退一瞬间,脚尖在地上一挑,地板哗啦啦的一连串的高高飞起来,又滚动着卷过去。 飞来的石板对面,魏忠贤稍微一顿,举剑,由上而下嘭的一下劈开席卷过来的十多张地砖,扬起的尘埃中,几道银芒穿过,直射而来。 “还来…”魏忠贤不屑的冷哼着,迎上去。 就在劈开银芒的刹那,尘埃卷动,醉雨剑陡然出现绞住了天怒剑,两人之间呯呯呯——击打、厮杀十多下,银光杂乱交汇,让人眼花缭乱。 雨化恬勾唇冷笑,交织的剑身陡然一分,他手臂微抖,剑身反转一挥,嗡的响了下,一抹银色拖着残影突然刺了出来。 魏忠贤偏头,银芒便是擦着头飞过去的一瞬,发髻散落垂了下来。 凌乱的发丝下,魏忠贤一脸怒目狰狞,“原来咱们的雨千户一直都在藏拙……” “……”那边,雨化恬并未答话,手腕只是挽了一道剑花。 随即,妖娆的脸上,桃花眼轻轻微合,视线中一道黑影急速奔来,丝毫不停留,直接俯冲、贴近,一剑劈出。 雨化恬几乎在对方出手的同时,也跟着出手,剑身一抚,银芒弹出,两道黑白相映的身影一前一后夹攻对方。 “曹少卿——” “雨化恬——” 魏忠贤身子一侧,余光已经扫到了后来的人影,便是怒吼着,天怒心法再次拔高,整个人猛的从原地闪开,快的几乎只能看到他身影只是动了动,眨眼间,三人便是撞在了一起,三把剑来回攻防,噼啪几响,气劲乱飞,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各自倒飞出去,在地上滚出几丈远,雨化恬和曹少卿二人勉强撑起上身,却是站不起来。 “内力一瞬间增强了好几个层次……他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曹少卿有些不甘,论招式,他并不输给对方,甚至还稳压对方的,可内功一旦在打斗中爆开,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只是一接触就被撞飞出来。 不仅是他,雨化恬也是不甘的。 短短片刻,唯一两道屏障也败了下来,魏忠贤披头散发的朝赵吉看过去,目光中杀机凌然,陡然一惊之下,赵吉有些站立不稳,踉跄向后几步。 “你敢弑君…等着天下人讨伐你…” 魏忠贤摇摇手指,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沉默的将皇帝拖倒在地上,朝金銮殿的那张龙椅过去,片刻后,手臂向前一甩。 手上的人接连滚到御阶前,魏忠贤柱着剑身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目光狂热的盯着龙椅,脚突然踩在天下第一人的后背上,立即换来对方一声沉闷的痛哼。 ………… 脚步慢慢,越走越近。 ……… 手抚着龙案,当看到上面鎏金宝石镶嵌的木盒时,他嘴角勾起了笑容,手伸了过去。 ……… 殿外陡然间,一道人影持着剑,缓缓走进,银丝在肩上随着殿口吹进的风在微微拂动。 …… 魏忠贤掌心托起了木盒,慢慢转身,柱着剑看向对方,凌乱的发丝下,那张脸便是笑了出来,“白宁,你来迟了。” “不过…你只要跪下,朕不杀你。” ps:4952字。今天一天的,主要是改过后,合在一起。 第1065章神国皇都(三更求月票) =八f=2???7??q7j?u?`~f?]fy0?????e?u1x-??后退一点。\r 满地的厮杀,兵器交织着砍入肉体,几千人从一开始的互有攻防到的陡然间盾墙被撕破,陷入了纠缠乱杀的局面。陈千鸣等人自然也看到西厂的那位督公挟持当今圣上进入垂拱殿。\r 就在那一刻,皇城上空升起了烟花,随后又是一朵在另一边的城墙升起,场中的禁军在看到烟火升起的刹那,大吼着向外推挤,就算陈千鸣等人不懂烟火是什么意思,也猜的出对方的援军多半是过来了。\r 半身染血的金剑先生阴沉着脸,视线不时的看向金銮殿,他向身边的黄河三蛟低声开口:“咱们反被东厂的人算计了,恐怕魏忠贤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一开始就没对我们说实话,把咱们诓过来,帮他成就好事的。”他说着,挡出一剑,与杀过来的禁军拉开距离,心里觉得无比憋屈。\r “干脆,咱们离开,让西厂的番子向宫门冲击,那里还有我们的人守着。”\r 那一头的三兄弟还未表示,在他们过来的城门方向,微微倾斜的阳光下,数百人立在那里,黑衣铁甲、鬼面、绣春刀。\r 走在前排魁梧的男人,背后一袭披风扬了一下,刀尖指过来,虎吼出声:“东厂锦衣卫踩死他们——”\r 下一刻,数百人拔出刀,丢掉了刀鞘,便是开始朝前移动,几乎是同时迈起脚步,整齐划一,仿佛大地都在震动,刀举着,在风中卷起了杀意,人影幢幢汹涌而来。\r 锦衣卫的阵容里,前两排的人影在狂奔中抬起手臂,嗖嗖嗖——上百道黑影离弦射出,直接打了对方后阵一波,中箭的西厂番子在倒下的顷刻,射弩矢的锦衣卫身后,后方的同伴高呼着,脚步极快的越过,疯狂的奔出,数百人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r 在最前面,鬼面下,杨志挥刀呐喊:“杀——”\r 数百人齐齐暴喝:“杀——”举刀、挥刀砍下。然后——撞了上去,兵锋相接。五百人犹如一把钢刀直挺挺的插入了对方后背,直接撕裂西厂的阵型,疾风刀法在这群精锐手上使出,以最为快速的姿态杀的西厂番子人仰马翻,四处乱躲。\r 陈千鸣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会有援军过来,只是没想到东厂的人竟然来的这么快,原本不该都已经出城去北方了吗,这样猝不及防的攻过来,突然之间打乱了他前面的幻想,他正要指挥黄河三蛟带人上去堵住时,陈千鸣手抖了一下,头皮发麻的收紧,视线聚焦处,一个白发的男子提着剑正过来。\r “是白宁他也在那那东厂果然是一直在布局”这是他留在人世间最后的想法。\r 那边混乱起来的后阵,白宁的视线也看过来,视线交接的瞬间,勾起唇角,身形也在陡然间冲过来了,陈千鸣反手一挥手中的金剑,向前两步迎上去,这样的局面下,纵然是想退,也是没路可走的。\r 剑划过半空,尚未来得及落下,转眼间,对面的手指伸过来夹住了剑身。白宁脸上虽然带着勾着笑容,眼神里却是冷漠如冰,“金剑先生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就不要想着溜了,对你名声不好。”\r 只听夹着剑锋的手指间,呯的一声,金剑断成两截,断下的一端弹了起来,随后落下的刹那间,白宁右手向前一伸,手指弹出点在掉落的断刃上,嗡的一声飙射而去。厮杀的另一侧,一身青衫绿裙的女子正挥着小叶刀与人周旋,顿时听到见到金剑碎成两段的那一刻,她也看到那白头银丝的男人,眼睛霎时一红,弃了对手,立即转身,脚下飞快起步,裙摆在空中掀了掀,冷斥:“白宁,还我夫君命来!”数枚铁弹脱手而出,朝对方打过去。\r 手指轻点断刃的一瞬,袍袖鼓胀,左臂往外一拂。\r 噗——\r 呯呯呯——\r 陈千鸣身躯僵硬定在原地,双目远瞪,断刃插在他眉心正中,没入一半进去,尸身朝后仰倒。几乎在同一时间,数枚铁弹悉数击在鼓起的宽大袖口上,随后被鼓起的劲力弹飞出去。\r 女子在借着铁弹打过去的时间,脚步加快冲过去,小叶刀挥斩。那边拂出去的袍袖去势未老,手掌从袖口中伸出,对方刀锋顿时悬停在半空,女子脸色憋的通红,她白皙的脖子上,一只手掐在那里,将整副身躯离地叉了起来。\r “阉贼咳咳还我夫君命来。”\r 白宁偏偏头,“你夫君?”\r “梁山马麟便是。”裴宝姑挣扎着,说出的话有些不顺畅起来。\r “本督杀的人太多,没什么印象了。”白宁摇了一下头,“一个女子为夫报仇到也难得,不过报仇这种事太累人,咱家还是送你去与夫君团聚吧。”\r 手指缩进,咔嚓。\r 白皙的颈脖顿时淤青,皮肉里面发出清脆的折断声。\r 被举在半空的女子此时歪着脑袋,死不瞑目的盯着白宁,随后像破布般被丢在了地上。此时的身影再次举步前行,石阶之上,聂注意到了两人的死亡,当下怒喝一声,“我杀了你!”\r 喊到这里,他人影飞在空中,刀锋劈下来。\r “督主小心,这人是用刀高”那边杨志大声提醒,但话未说完就停下来。\r 身影继续在走,对方身影落下时,白宁弓腰,手中的剑柄推出,身躯化出一条直线,唰的一下出剑,接触仅仅片刻,双方相错而过。\r 身影落下,银丝垂落肩上,剑锋瞬间归鞘,头也不回的继续举步朝金銮殿过去。\r 后方,聂跪落在地,一动不动,一条血线在他脖子上缓缓蔓延一圈。咣当,手里的刀掉落在地,健硕的身躯噗通一下扑在了地上,脑袋随即离开了尸身,滚到了石阶下面。\r \r 垂拱殿门口,白宁目光冷然沉默看了眼曹震淳等人,便是径直走进去。\r 御阶的龙案前,赵吉趴在那里,痛哼哼。\r 龙庭、玉玺、魏忠贤\r 白宁想到了什么,冷笑出声,“魏督公这真是蠢到家了就算让陛下把皇位禅让给你,就能堵住天下人之口?皇室那几个王爷会善罢甘休?”\r 大殿中的灯火摇曳着,将两人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这边魏忠贤托着盛有玉玺的鎏金盒子,在阴沉中放回龙案上,黑色的步履,一步一步走下来。\r “白宁咱家走到今天,你居功至伟的。”他说着话,声音散出来,两边青铜灯柱上的灯火也跟着呼的一下起伏。\r “曾经的魏四不过是一个街边的老鼠,能活一天是一天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人间富贵,什么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其实都是你教我的。”\r 他微微抬了一下持剑的臂膀,剑尖抵在皇帝的脸颊上,血珠流了出来。继续缓缓开口:”他赵家不也是欺辱周氏孤儿寡母得来的江山吗?再往后,司马家不也是从曹魏手里禅让过来的江山吗?“\r 魏忠贤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声音灌着内力陡然拔高,疯狂暴怒的朝下面的人吼道:”为什么我魏四就不可以?“\r 呼的一下,灯柱颤抖起来。\r 赵吉吓得瑟瑟发抖,余光一直盯着眼前的剑锋,血流的更多了。\r 殿上,白宁眉头皱起,“前提你得先过本督这一关不然一切都是妄谈,你已经输不起了。”\r “是啊白提督。”\r 魏忠贤移开了剑尖,指向对面:“我输不起了。”\r 下一秒,寒气和阴影陡然在大殿中铺开\r 两道身影瞬间朝对方冲过去,身影贴近,两人的招式使出,就如鹰蛇相博。\r ps:先更一章,半小时后再更第二章(未完待续 第1066章三寸天星楼(四更求月票) bjh?n ???6Б?4??[?3?0??=??~???x??;g?2 ??s???力相迫、挤压,两边灯火终于承受不住熄灭了,就在由光转暗的瞬间里,白宁手中的剑柄推出一瞬,躬身跨步,较细的玄天混元剑刹那间出鞘斩出一道弧形,就将叫明暗的光芒缩进成了一条锋线,横切过去。擦过殿柱时,刮出一道凹痕,岩砂崩飞四溅。\r 冲过来的魏忠贤也在这瞬间,挥起天怒剑,“啊啊——”陡然一声怒吼,宽厚的剑身就像将空气都携裹着压了过去,发出巨大的嗡鸣。两人身影撞在一起,空气便是听到呯呯呯十多下,两把剑都是用特殊材质铸造,此刻却是仿佛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道,发出扭曲的呻吟。\r 空气也在两人甫一交手暴鸣一声,双方身形停顿一下,宫袍上扭曲出震荡的波纹在扩散,传到脚下,金銮殿中明亮厚实的地板顿时存存爆裂、崩起来,四散飞出去。\r 比白发人矮上一个头的身影忽然一屈,脚瞬间朝他下盘踢出。白宁也在同时抬脚挡过去,稍一接触,轰然踏下,袍摆一掀,另一只脚接踵而至踹出,踢在魏忠贤身上。\r 那边是巨大的一声闷响。\r 黑色宫袍的身影的连连往后猛退半步,手中的天怒剑也同时削过去,昏暗里,白宁借着反推力已经不在原地,剑削了空,魏忠贤视线猛抬,半空黑金相间的宫袍翻飞,剑光搅动无数残影朝他过来。\r 那把细剑,仿佛能把空气都能割裂一般在魏忠贤的视线里越放越大。\r “哇啊啊——”\r 怒火点燃到了巅峰,魏忠贤将剑尖往脚下一插,猛的一挑半丈有余的石板哗哗哗接连飞起来,就像一条石龙飞舞撞了过去,呯呯呯轰轰轰,几块石板瞬间被切割,在半空炸开,气浪飞滚,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击打殿内的石柱和墙壁上。\r 碎石、尘埃弥漫之际,魏忠贤将剑身一横,踏踏踏朝前数步追上,一道扇形的剑光瞬间砸进了弥散的尘埃中,白宁的身影在灰尘中闪了闪,忽地一剑刺出,与对方磕了一记,身影瞬间再次消失在原地。pbx\r 一两个呼吸过去,尘埃落定的刹那,黄昏照进来的彤红晚霞中,白发的身形犹如幽灵忽然冲出,速度陡然间暴增,在那一瞬,出剑,闪彤红的霞光。\r 金铁交击,呯的一声。\r 被挡住,身形一顿,止步转身,白发的身影再加快,出剑的速度几乎快的只能看到光斑在闪烁。随着越来越快,四下跃空朝魏忠贤身周杀来,转眼间,演变成无数道身影在四面八方挥砍、斜刺,不同的动作,不同的出剑方式,剑与光交杂着。\r 就如当初与方腊交战时的情形。\r 而魏忠贤轮着宽厚的天怒剑疯狂的舞动罩着自己身遭,火花星星点点在舞动的剑与剑之间碰撞闪烁,忽然间,黑金相间的身影站在了不远处,看着还在不断挥舞剑身的敌人,便是伸出空余的手往前一摊。\r “收回。”\r 嗡鸣一响,狂舞的剑身嗖的一下脱离出来,瞬间倒飞到白宁手上,两把剑一左一右的持着。\r 而对面,人影还在不断挥舞双臂,手舞足蹈的像一个疯子在跳舞\r “好玩吗”\r “或者,还要玩吗?”\r 白宁将两把剑驻在脚边,看向对方,那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悬在半空的双臂停了一停,随后放下来,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空空的双手,视线在地上到处寻找、扫视,最后定格在对方的一只手上。\r “怎么回事朕的剑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魏忠贤脑子转不过弯了。\r 那边,白宁掂量着手里的剑,随后在脑海里说了两字:摧毁。\r 啪——\r 啪——\r \r 立在地上的天怒剑一寸寸开始断裂,散落成数段碎片。魏忠贤失神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有些不怎么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使劲的揉了揉眼睛。\r 眼眶仿佛滴出血一般,魏忠贤剧烈的起伏着,暴喝间,身形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朝殿柱撞了过去。\r 轰隆一声巨响,又是嘭的一声重物倒塌的声响。气如牛斗的人影双手猛的合抱,疯狂的运起天怒心法将那根殿柱抱起来,带着呼呼的啸声,横扫而过。\r 这边,白宁并没有躲开,运起足以与对方相抗衡的内力,单掌抵了过去,手掌深陷柱身,两人腰身粗的殿柱轰的一下僵持在俩人中间。\r “朕不服”魏忠贤红着眼,抖动着嘴唇说话。脚步艰难的迈出一步,顶着石柱往前推进,“我不服”“凭什么,你能坐的,我就坐不得”“我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受了无数的白眼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连蝇虫都不来叮就不能让我好过一点啊人往高处走有错吗?白宁我问你,有错吗?”\r “白宁——”\r “我问你!人往高处走,有错吗!!!!我有错吗——”撕心裂肺的叫声陡然在这一刻喊出来,响彻殿内。\r 随着这一声高呼而出,宫袍随之一荡、鼓起,抱着殿柱的手抓进柱身,抵着白宁飞快的前进,柱尖顶在他腹部,轰的一下将白宁的撞向墙壁,弹了回来。\r 魏忠贤在不断的爆发出巨大的力道,高高举起殿柱每走一步,地板立即碎裂稀烂,然后抡起来,几丈之内,每人能躲开,他便是要砸死对方。\r 轰——\r 殿柱砸了下来,剑光也在那一刻抖开,速度极快的扫、切、削、刺、挑做出招式,俩人之间,那根石柱轰轰轰轰的垮塌发出巨响,片刻间,化为大大小小的碎块,朝四周弹射,打在墙壁上、其余石柱上瞬间砸出一个大洞。\r 随后,剑尖抵了过去,近在咫尺。\r 最后,剑停在了魏忠贤的鼻尖,放下。对方愣了愣,踉跄后退数步,微微偏了偏头,凌乱打结的头发贴在脸上,他朝那龙庭看过去,摇摇晃晃着,蹒跚过去。\r “人往高处走的啊”\r 魏忠贤一步走的很慢,声音也缓慢的说着,又跨上去一阶,开口:“这么就那么难。”\r 宫袍拂动了一下,哗哗哗开始崩裂无数道口子,血从里面渗出来,看上去惨不忍睹。或许伤过重,也或许爆发了所有的潜力,已经油尽灯枯,上了御阶没走两步,便是倒下去。\r 浑身都在颤抖着,伸出手爬动朝龙案过去,想去勾那桌上的玉玺\r “皇位玉玺人上人”\r “白宁你听朕好像听到无数人在欢呼、在歌颂朕登基呢你听到了吗?咳咳!”\r 咳嗽几声,他嘴里、鼻子里忽然咳出了血,就连耳朵也有一丝丝的血在流出,魏忠贤的指尖触碰到了装有玉玺的盒子,身子陡然一僵,朝后倒去,但依旧想要挣扎起来。\r 眼里,望着玉玺。\r 随后灿烂的笑出,失去焦距的眸子动了动看向白宁,“看,我碰到了,你呢?”\r 旋即,笑容永远固定在了脸上。\r \r “啊——”\r 御阶上,赵吉爬了起来,举起倒塌的青铜灯盏,冲过去,不断的敲打已经一动不动的人。\r 白宁默然着,然后转身离开。\r 他觉得,有些事,比照顾这个皇帝重要。\r ps:魏忠贤的死,其实算是一个引子。 第1067章众星拱月(求月票) ????}? ?25?rqn??[l??&039;l??[?????4?q????n??j?6)y?,身影疯狂的动作,青铜灯柱高高举起,砸下去。????r?a?n??e?n?`?r?g?\r 噗的一下,血肉溅起来。\r “一个家奴…也敢造朕的反,打死你都是轻的……该死的阉人…”\r “还想当皇帝…你也配?人往高处走?你也要有鸟才行…阉人…家奴…打死你。”\r …\r 金銮殿门口,白宁停住脚步回看着,面无表情的想着一些事情。\r 一个人,一旦打开了装有贪婪的盒子,想要在收住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没有自己的逼迫,让魏忠贤走投无路,大抵是不会走这条造反的路,人有上进心是没有错,想坐皇帝的位置也没有错。\r 错的是时间不对。\r 至少皇帝现在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被外族人战败杀死,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原因,若是死在一场宫变当中,那就是自己打了自己国家一个巴掌。外族会讥笑、会轻视,一个国家的皇帝,仗还没开始打,就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就真成一个笑话了。\r 白宁心里叹口气,转身出去,殿门外,曹少卿、雨化恬三人带伤过来见礼,“督主,魏狗他…”\r “已死了。”\r 那边,白宁视野里石阶那边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失去了三名指挥使的发号施令,仅仅靠黄河三蛟这三位二流江湖人指挥能力显然是不够的,三千人以极快速度的锐减,然后有人开始丢下了兵器投降。\r “少卿,你立刻带人去宫舍后宅搜查魏忠贤的那本天怒心法,抄录几分发给所有千户,然后着本督手令,立即通知在东厂坐镇的海大福,将东厂武监库无条件开放给所有番子。”\r 令牌放到曹少卿的手上的同时,对方迟疑了一下,“督主,如此一来,会不会出现纰漏,要是厂内有人心怀二心怎办?”\r 白宁摇摇头,视线转到已经平息下来的厮杀中,“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若是再不坐镇北上,待到了冬季,就更加无法再动刀兵,若是等到明年开春,怕是整个辽国都被女真吃下,到时候燕是姓武,还是姓金,就不好说了。”\r “…打仗只能指望军队,可打探消息、暗杀只能是我东厂的人来做,童贯的大军本督已经是指望不上了,眼下关胜、梁元垂的军队人数虽少,到底还是自家人,能不能打,咱们心里也有谱的,所以把武功开放出来,只要能增强手下番子的实力就行,再则每日的小会、每七八日一次的大会都在做他们的心里攻势,纵然当中有些心智异类的人在,只要其余大部分人跟着本督脚步走,那些人就不足为虑的。”\r 彤红的黄昏下,话有一阵没一阵的风里飘着,视线那边投降的西厂番子成堆成堆的放下兵刃,蹲在地上,远处禁军用着绳子将他们串联绑起来,扎堆圈着。当中也有想反抗突围的,也被锦衣卫拦下杀翻在地。\r 这时,一身狰狞黑甲的杨志过来,披风扬了下,单膝跪下拱手:“禀督主,造反贼人已投降,悉数在此间,还请督主示下。”\r 白宁并没有先表达,余光看了一眼垂拱殿,“震淳,你去照顾官家吧,今日他受惊不小,些许小事就不要请示了。”\r 曹震淳勾起嘴角点点头,施了施礼,拖着伤躯,一瘸一崴的朝金銮殿进去。\r 这边,银发的身影举步往前走,手轻轻拍拍杨志的肩膀,轻声道:“此间事了,我们即刻就要去北方,这些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分成数批…”\r 他手在空中扬了扬,做出了决定:“…都杀了。”\r “是。”对于造反的人,杨志自然不会不忍心。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督主…里面有个人,或许你要见一见。”\r 白宁眉尖挑了挑,侧过脸,显然已经知道杨志说的是谁了,沉默片刻,脚步没有迟疑的往下走,随后也是洒然冷笑,“既然本督兄长找到他要走的路,就让他走下去就是,人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r 地上残留血迹,步履沾上一些,一路踩着下去,猩红的蔓延铺开。\r 事实上,白宁对于白胜并没有多少兄弟感情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与他不是真的兄弟,更多的是存在利用的关系在上面,接来汴梁,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监控这些兄弟姊妹,免得他们会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做出猖獗不可收拾的事来。\r 如今看来,另外的兄长和三姐白娣多少是让人放心。可惜,随着北伐的打响,这一切都变得可有可无……\r ………\r 一桶桶清水在内宦手里提着,冲刷地砖的血迹,宫女带着惊慌的神色跪在地上擦拭着,白宁走在湿漉漉的地砖上面,血气依旧充斥着鼻腔。一队队被捆着的番子惊恐不安的从他视线中走过,然后……\r “…兄弟…兄弟…是我啊——大哥在这里,快让他们放了我。”这样的说话声不知道是在俘虏中哪个角落响起,有些格格不入的刺耳。\r 一身指挥使官袍的身影想要冲出俘虏的队伍,但双手上捆着的绳子是与其他俘虏连在一起的,显然过来是不可能的。\r 白胜的身影刚刚跑出的刹那,就被禁军士卒打回去,声音颤颤,抱头缩着,目光哀求的眼看着就要过去的弟弟。\r “跪下——”\r 皇城墙根,原先被杀害的禁军尸体不远,剩余的西厂番子以及黄河三蛟分成数批带到了这里,强行按跪在了地上。\r 昏黄的天色中,杨志挎刀走上一处高台,视线看向那群跪着的人,“…西厂督公魏忠贤,不思忠君体国,不思君恩如海,却贪心染指武朝江山社稷,而你们一身无缺,却是跟着过来造反,既然是眼瞎……脑子分不出是非,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下去陪你们的督公一起吧…”\r 那边,墙根下的白胜冲出来,栽倒在地上蠕动着向前,口中喊道:“杨志…我是白胜…我是你们东厂提督的兄长啊,你不能杀我——快放我离开,我要见白宁!我要见他。”\r 鬼面下,杨志不为所动,手臂抬了起来。他身后,一排排羽箭上弦,闪着寒光的箭头直指过去,吓得那边皇城下数百跪着的番子瑟瑟发抖,口中哀叫。\r 白宁站在不远看着一切。\r 随后,他叫人把白胜提了过来,矮小的身影浑身血污狼狈的过来,噗通一声趴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抱住白宁的脚。\r “…俺就知道弟弟是念亲的人,舍不得杀自家人的…”\r 夕阳西下,红色昏暗的光照在白宁的背上,背光的阴影下看不见他任何的表情,手臂微抬伸了过去,触在白胜的脸侧。\r 后者窃喜的抬起脸仰视。\r 此时,声音在阴暗里缓缓说出:“…本督觉得自家人本该和和睦睦的,但兄长让弟弟失望了…”\r 白胜喜悦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恐惧和扭曲浮出来。阴影里的脸孔俯下,一张冰凉凉的脸,在盯着他,贴在脸侧的手陡然间发力捏下去。\r 夕阳在落幕了,最后一道光在人间消失。\r 杨志的手臂下挥,声音怒吼着在皇城上空盘旋。“……一个不留!”\r 羽箭带着破风声,嗖嗖嗖的钉了过去,跪着的数百人身上插满了箭矢,一个挨着一个的倒下去。。在同一时间,另一侧的城墙下,一排排跪着的西厂番子前面则是冰冷的枪头,尖刺如林,逼近过去,长枪乱捅般落下,血柱飙起来。\r 白宁深吸一口气,昏暗中,脚边的身影发黑腐烂的倒了下去,上千人的尸体被捆着,在箭矢和长枪下倒了下去。\r 呜哇——呜哇——\r 老鸦上空盘旋,久久不散。\r ………\r 皇宫中,弥漫的血腥味还残留着。\r 皇帝换了一身新袍坐在御书房里,盯着金边茶盏沉默了许久,随后,他招来一名内宦,便是这样说道:“…明日招蔡京过来。”\r 小宦官领旨退了出去。\r 桌下,他的双腿还在瑟瑟发抖。\r ps:这卷完了,今天没有第二章,最近春风实在是忙,昨天的晚,是因为只睡了三个小时,却是上了一天一夜的班,感觉身体快垮了。现在又要去加班了。还有明天开新卷。 第1068章倒霉道士(求月票) 白天发生在皇城的宫变,给整个汴梁城带来些许肃杀的气氛,但城池那么大,因为被白宁刻意控制在有限的范围里,所造成的影响局便是小了许多,或许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在今天有这么几千人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消失了。 晚夏的夜很静谧,皇城宫门在夜里悄悄打开,一辆辆马车滚动着沉重的车辕向城外驶去,晃动间,暗红的血渍顺着车架子往下一滴滴的蔓延,流淌一路。 城外西郊二十里的山坳间偶尔萤火点点,在微风里招摇,道路尽头一条火蛇移动过来,丛丛火把下,数十辆马车靠近山坳的位置,一名小宦官甩着浮尘跳下车辇,对山坳守着的人说起来了话。 “坑的挖在里面了吧啧啧这些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吃饱撑的跟着魏贼造反啧啧” “山里湿冷,不要说废话,赶紧动手把他们这群糊涂鬼埋了。” 随后,过来上百人将数十辆马车的厢门打开,一股呛人的血腥味直冲鼻子,有几只蝇虫来去的飞着,里面是一张巨大的白布卷裹着,鼓鼓囊囊塞满了凹凸不平的东西,上面斑斑点点渗出不少血迹。 一张张硕大、包裹圆的东西与白布一起被扯下来,摔在地上,暗红的液体立刻渗透了泥土,之后便被十多人奋力的拖着,拉进了山坳,两炷香之后,里面响起了铲土的声音 汴梁城,白府。 风带着微冷的寒意从敞开的窗户吹进书房,灯火摇曳着,案桌上的一本古朴的书籍无声的翻了翻几页,案桌后坐着的人影盯着那本武功秘籍看了好一会儿,上面的武功他看过了,终于知道魏忠贤的功力大进,除了那把天怒剑有种神奇的作用外,这部武功自身也会因为愤怒来冲破最后一层,可惜此时的魏忠贤才二十多岁,若是真实历史那位年过半百的九千岁,白宁这点谋划还真不一定瞒过对方。pbx 站在窗前,外面的很厚,没有一点星光。风吹过来时,银丝在肩上拂动,没多久外面响起脚步声,门响了两下。 “进来”白宁侧过脸看了看门外,曹少卿走了进来。 那边,身影站定,拱手道:“督主,刚刚宫里的曹震淳送来消息,陛下遣人去喧蔡京明日入宫面圣。” “那小宦官在何处?” “那宦官也是咱们的人,接到陛下的旨意后就先去了曹公公那里汇报,再传过来的,在等督主的意思” 白宁的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回去继续看厚厚的阴,手指有规律的在窗框敲着,旋即,食指悬着停了下来,“本督的意思,你们啊,那点心思怕是串通好了吧,让那小宦官去通知蔡京吧,这点事上不要阻拦,眼下的一点权力没有必要去挣个你死我活了,今晚我们立即启程,夫人他们大概已经走出很远了,得加快脚步追上才是” 他的话语有点偏,并没有直接回答曹少卿。 不过那边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从话里寻到一丝答案后,便是不再多嘴说下去。身影准备离开时,迟疑了下,又正身道:“督主,彻查西厂后,那个叫无垢的假姑娘还没死,在地牢找到时,浑身是伤,不过都不是致命的。” “那姑娘啊”白宁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原本以为魏忠贤会恼羞成怒将她杀了,却是没想到还活着,这倒是让他有点惊讶。 但随后,他还是给出了安排,“送到东厂来吧,做做杂物也是可以的,卸磨杀驴这种事,本督还不屑去做。将桌上的那本秘籍一起带走,括印几份,你们几个都学学,对了,给高沐恩也去一份,这次里面,他的功劳最大。” 白宁说完这些,朝对方做了一个挥退的手势。事实上,他不是对这些事有多大的兴趣,心中担忧的依旧是北方糜烂的局势,过去后,第一步该做什么,第二步又该做些什么,都必须要在去之前想好才行。 曹少卿离开后,风一阵阵的吹过来,久了就感觉有些冷嗖嗖。然后,小晨子过来在门外禀报:“督主,外面有人求见,说有事要与督主说。” “谁?” “好像是上次见过的郑彪。” “让他进来。” 高大的身影在门推开之际闪了进来,眉上的阴阳鱼舒展开,便是拱手:“郑彪拜见提督大人当面。” “不用那么浓重。”白宁挥挥手,坐回椅上。“过来有什么事?” “关于我师弟金毒异的他不可靠,心里已另有打算了。”郑彪如实说道。 他的话令白宁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你是来举报你师弟的对吧?” 那边,单膝跪着的身影便是点点头。 “通知海大福盯死他。” 这个时间段慢慢过去,到了后半夜,东缉事厂内,两道人影立在阴影中遥望储藏账册的小楼,宁静中,彼此之间也在小声的交流着。 “师兄轻功不如我,还是我上去一趟,到时麻烦师兄在楼下替我守着片刻。” “好你去就是,我给你守着。” 黑暗里,看不见对方的表情。金毒异点点头,然后俩人趁着巡逻番子交接的空当穿行过去,他的身影顺着连连踩踏翻越而上,一眨眼溜进了屋里。 过的片刻,郑彪面对着某个地方比了比手势,一个人影忽然跳出来,手上的铜锣陡然间响起,大喊:“有贼人——”“抓贼啊——”整个东厂忽地一下炸开,撕裂了沉寂的夜空。 小楼上,紧闭的木窗也在此时粉碎,木屑朝外掉落,一个身影窜出来踩着木栏杆,一蹬,整个人飞跃而起,远远的落在校场上,疾奔,随后冲向墙壁,顺手打翻了几名持弓箭的番子,直接翻墙而出,没入了黑夜。 小楼下,郑彪放下虎头锤,坐在地上,对着黑暗里说道:“看吧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会卖我,叫我过来,无非就是帮他拖住你们的,上次在杭州的时候,我就该早点看出来的。” “这次你做的对。”阴影中,宽胖的海大福笑眯眯的走出来,看着已经身影脱离视线的方向:“放心咱家已经替你报仇了,他以为逃离东厂越远越安全?且不知那本账册不仅仅是假的,上面书页都洒有剧毒粉末,那是谁碰谁死的。” 郑彪沉默了。 “此次北上,你就去跟着督主吧。”海大福像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回去休息。 他头顶的天,开始有些发亮了,同一片天下,城中有人持着拜帖衣冠楚楚,信心百倍的敲响了相府的大门。 “在下秦桧,特来拜见蔡相。”文士递上了拜帖。 那房门看了一眼,又还给他,摇摇头道:“这位先生,家里主人一早便入宫面圣了,你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来吧。” “原来如此,有劳了。”秦桧谦虚的回了一礼,眼神中不免有些失望。 回去的路上,他便看见一队队鲜衣怒甲锦衣卫、番子护着车马出现在街道,如一条长蛇从他眼前过去。 太阳渐渐出来了,照射在人世窄道上,左道相逢。 第1069章秦王府(三更求月票) 天色蒙蒙再到发亮,已过去两个时辰。” 蔡京那如同枯枝的手抚着银白的长须,微微摇了下头,“陛下,如今北伐尚在继续,真要动东厂此时确实不是适宜,不过北伐之后,其实东厂留不留下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里面都是无根之人汇聚、管事,一身全力来至官家,况且白提督为人看事情应该是明了的,否则就没有魏贼的事了。” 看似劝说的话,隐隐中反而无形拔高了东厂的威胁。灯火下,昏黄的视线中,老人就像一头狡猾的老狐狸,侃侃的说着,诱导着。他很清楚东厂对满朝文官带来的威胁,只是这种威胁很巧妙的转移到了当今皇帝的身上,毕竟眼前这位陛下曾经也是有过雄心壮志的,为北伐做了许多的事,那么再亲手砍断自己一条臂膀,应该不会是太难。 不过为今之计,老人也懂得什么叫大局,所以才说北伐之后四个字,女真起兵至今所向披靡,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童贯要北伐,朝中有人反对,他将对方压下去,自己这边有人反对,也被自己给踢出了圈子,有武一朝,与荣有焉,这样开疆扩土的殊荣,名留青史不仅仅对武人有致命吸引力,对文人同样如此。 待一切事毕后,不管是宫中的皇帝、还是朝中的重臣借着收复失土之威望,再来面对东厂的问题,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难事,只能说顺手而为了。 “燕之事,其中厉害关系,朕心里有数的。”赵吉对老人的想法是不知道的,但他自己意识中对方的身份,乃是文臣,方方面面想到的颇有些多,要说没有偏颇他肯定不信,东厂对朝文武的监视和压制,他也是清楚,现下有些后悔找人商议此事,至少要找,就找那种‘新人’才对,两不偏帮的那种。 “朕素来不喜女真,其一不仅嚣张跋扈,更主要的朕也确实担忧北伐之事会因女真的推进过快,到时两家难免会兵戎相见。所以小宁子北上,也是准许的,蔡卿还是算了吧,今日商讨就到这里,待北伐过后再做计较。” “老臣告退。”蔡京躬了躬身,慢慢迈动有些僵硬的腿脖子往外退出去。 门关上那一刻,茶盏呯的一下飞过去砸在门后。 茶水在半空溅出来,洒了一地。 “你个老狐狸”赵吉气急败坏的坐回椅上,仰头靠了靠,骂道:“诱惑朕先杀小宁子?你当朕是个傻缺还是什么,北伐没有东厂过去帮衬,如是出了事,你们这帮家伙还可以做个降臣,硬脖子的直臣,朕呢?亡国之君?” “老王八。” 赵吉在过了起初的颤颤磕磕后,此时面对东厂、北伐的心情非常复杂。 太阳已经升上日头,暖洋洋的又是明媚的一天。 相府的马车已经从宫里回来,老人有些疲倦的下了马车,被搀扶着往里走,管事的过来通报了一下上午谁送了礼物、谁持着谁的帖子过来拜见的一些杂事。 “秦会之”蔡京点点名单上那个名字,“着人把他寻来,府中的王倒是与老夫提起过多次,是个人才,今日就见他吧。” 管事合上名册,立即叫人下去准备了。 临近晌午时,秦桧一身随同相府下人进来,送到花园处,老人正躺在椅子上假寐,他倒是没有鲁莽打扰,便是伺立在旁等候。明媚的日光下,相府的花园倒也是让人赏心悦目,立在那里,秦桧倒也不觉得尴尬。 那边,躺在椅上的老人微微动了下叠在胸口上的手,眼帘睁开,“听王说,会之素有才名。” 对突然发声的老人,秦桧这才从花园美景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见礼:“王兄夸赞,会之愧不敢当,都是一些投机取巧的小聪明罢了。” “老夫现在就需要一些小聪明的人呐。”蔡京从椅上缓缓坐起,那边秦桧连忙跨上两步将其搀扶起身。 “老夫问会之一个问题。”老人在前走着。 稍年轻的文士躬了躬身,紧随在后。 “若是女真蛮人南下当如何?” 秦桧微微抬下头,看了下明媚的天,吸了一口气,“不宜示怯,蛮人不通礼数,只会步步紧逼,我武朝若是让其一步,他势必会再进一步。” 蔡京点点头,又摇摇头。 继续在花园里走着,眼神闪着复杂的神色。最终,秦桧也不明白,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一刻的时间里,很多人都在做事。 晚夏的风里,有人在意气风发,有人在为前途奔走,有人在思索救国救民之道,也有在凭栏而望北方思念故人 在北方,风里带着肃杀,一直队伍正偷偷度过雁门关,瞄准了辽国西路军名为萧干的将领。 青龙刀,枣红马。 铜铃,晃晃噹噹。 ps:明天春风要大改存稿最近工作上很忙,两天只睡了六个小时。请见谅一下。 第1070章三个条件(四更求月票) 八月底,北方的事态随着渐渐入秋后,越来越紧张。 金人一路西推,已经快要兵临燕京城下,自护步答冈一战后,七十万大军被击溃,完全奠定了辽国败亡的基础,而真正意义上还能打仗的将领便是与武朝接壤的雁门关、河间府、景州一带地域盘踞。 绵热在北方早已褪去,阳光下,感觉不出一点温热,遍地的野草透着丝丝枯黄有些萎顿的垂着头,随后一只只马蹄踩踏过去,走出一条路来。 一个叫合腰山的地方,有人在山林间奔跑,随后一支羽箭过来,身影陡然倒地。随后几个人背着弓弩,过来拔下箭矢,将尸体简单的掩盖住,互相打了一个手势,朝更前面摸过去,暗中的战斗又开始打响。 行进的骑兵队伍静静的越过小溪,朝山的缺口过去,周围游骑在活动着,不时传递会各种消息。 “对方的哨探清理的差不多了…过去这座山三四十里就是萧干的大营,处在卢龙岭要口上,是在防备辛兴宗的西路军,如此…大功可得。” “嗯…拿下萧干,咱们一触即走,不然另一边的辽将郭药师反应过来,倒时再走就晚了。” 一左一右,两骑在说着话,然后,他们到了预先设置的隐蔽地点,关胜静静的座在马背上,闭着眼,座下的枣红马,马蹄在原地踏了两下,有些焦躁不安,摇晃几下脑袋,两缕白气从它鼻子里喷出。 青龙刀悬着,关胜动了动,伸出手拍拍它颈脖,让它安静一会儿,长须在风中飘了飘,他说:“耶律大石那边撼动不了,萧干应该是想不到我们这支不起眼的兵马会走出几百里跑到这里来的。” 旁边,秦明解开绑在马侧的狼牙棒拿在了手里,他微抬了一下视线,天边浮流转,天光烂漫,天光下,万人的营帐安扎在不远,黑底红边的帅旗被立在半空迎着风猎猎作响,大营的中间,硕大的帅帐就在他视野里。 “哥哥放心,萧干的人头你拿着就是…兄弟替你守住后方…顺道把火点起来,若是事成,就希望辛兴宗能看见…带兵过来的话,西路的局势就打开了。” 下一刻,关胜睁开眼,手臂偏了偏,刀尖按下去,杀气开始弥漫开来,沉声一喝:“但愿如此,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 秦明此刻也翻身上马,白色的布巾缠住手掌中的狼牙棒的柄端,牙齿咬住一扯,勒紧,一握,胯下的马刨了刨蹄子,便是往下跨出了一步。 身后,一列列骑兵扯去了伪装,沉默着,马蹄慢慢的持续移动,踩陷泥土,踏出翻起土渣,随后大地从沉寂中醒来。 ——轰隆隆的巨大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马蹄踩踏声,那一刻,所有人挺起兵器高吼着,杀气冲天。 翻滚如浪潮的黑龙带着风吼、马鸣,一往无前的撞向那边高耸而立的营盘辕门,奔驰中,面如重枣的将领低吼着,纵马飞奔,“秦兄弟…” 秦明拖着狼牙棒也在飞驰,听到声音,头也不回,目光凝聚在辕门上,他身旁掠过一骑,卷发赤须,提着一口长柄钢刀,也是冲在第一列。 “我先为哥哥开路!”那骑大吼一声,翻出背上的长弓便是一发连珠箭射出,辕门几名辽国士卒稍缓过神来,胸前噗噗几声身影栽倒,被射翻在地。秦明座下马蹄狂翻,临近时,口中爆出“呀啊啊——”的怒吼,双臂拽着狼牙棒高高举起,马蹄在撞到辕门的那一瞬间,厚重的棒身便是重重的磕在上面。 嘭—— 一声巨大的炸响,哗啦一下辕门四散崩开,他身后轰隆隆的马蹄声在飞快的靠近,穿着青皂长袍盔甲的身影一闪,从他视线中飞纵而过,撞进了涌堵过来的辽国士卒身上,青龙刀泛着冷光挥劈,猩红的鲜血长长的洒出一道轨迹。 之后,更多的骑兵挺枪撞进来,兵器与兵器,呯呯呯——的撞响,擦出一片片火花;兵器与躯体,噗噗——捅入肉体的声音,交织着、杀戮着,在向前推进中响起,突兀般的袭击直接凿开了营中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辽国士卒,奔着那营中的帅帐过去。 一时间,黑压压的两千骑兵就像一把尖刀捅进了对方的心脏,暗红的血液和尸体交织在不断出现,关胜半身染着敌人的血液,还在朝人潮般涌过来的兵锋中突进,身后宣赞和郝思文一路紧紧跟随。 “这一战之后,关某要名留青史!” “杀——” 长须在半空扬起,青龙横挥,一名辽军偏将连人带肩劈成了两段,他目光所及,帅帐前一人如山屹立,他们近在咫尺。 ……… 侧方,秦明喘了一口气,之前砸开营寨辕门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此时那边关胜已经带千余名骑兵冲了进去,而自己则要守住这里,保留退路,否则被辽军封住去路,两千人就会被上万人围死在里面。 恍惚间,他想了片刻,破空声便是擦了过来,秦明当机立断从马背上跳下,翻越的视野中一条漆黑的铁链在挥动,布满尖刺的铁球链接着横砸过来,嘭的一声,他座下那匹战马在接触间发出悲鸣的啼叫,瞬间血肉模糊的横飞出去,四蹄朝天的踢了踢,便是不动了。 光芒照射下,辽军这边的厮杀声顿时变得猛烈起来,一个巨大的身影手臂轮开拨开簇拥的人潮,挥出一拳砸在一颗马头上,将整匹马砸翻在地上,武朝骑兵栽下马背滚出稍许就被对方一脚踏在胸腔踩死。 灰白色毛绒嵌在领甲一圈随着风轻柔的摇晃,半边赤露的身躯充满肌肉的爆炸力量,那巨人视线看向了秦明,拽着手臂缠绕的铁链拖动着,向前迈动脚步如排山倒海般压过来。 充满铁刺的球锤,横飞砸过。秦明捏了捏铜柄,便是奋力挥出,那锤、棒轰然砸在一起,双臂肌肉扭曲的鼓起来,凶猛的冲击力让他双臂狂抖,整个人止不住的往后猛退,然后跌倒在地上滚了一圈。 秦明吐出一口血沫,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双臂更是隐隐作痛,撑着狼牙棒站起来,身躯还是晃了晃,显然对方的力道大了惊人的地步。 身侧有人冲过来,挺枪就刺。 秦明侧了侧身,抬手砸死一个想要偷袭的辽人,血淋在他头上,染红了半边脸,便是狰狞的怒吼。“来将通名——” 那巨人般的身躯走过来,锤球在铁链上晃动,居高临下的看着敌人,有些撇脚的汉话如洪钟在这片营地的天空响起。 “武朝人,记住某乃琼妖纳延——” ps:第一更 第1071章逆天延命(求月票) 奔袭的马蹄将空气震的颤抖起来。pbx 原本此时乃是正午,名为萧干的将领正与几名手下边用饭,边研究这一带的地图,随后,他们听到了轻微的马蹄声,而后声音扩大,脚下的地面也开始了轻微的抖动,作为军中宿将,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 萧干掀开帐帘的一瞬,便是看到辕门被撞开,蜂拥而来的骑兵在一名提到的武朝将领带领下势如破竹的冲杀进来,让他微微有愕然。 但随后,他的口令发了下去,拒马在离帅帐的五丈外安扎下来,萧干的手中握起了拳头,旁边的亲兵将领知道什么意思,大声说道:“集合,列阵缩进间距,刀盾在前抵过去。” 数百名亲兵早在对方第一声喊出的时候,就摆出了紧密的阵型,只有这种阵型才能让骑兵陷进来,后面的手持长枪的士卒则压低了枪头靠在前面盾兵的肩上,数排百人的阵型迈着紧密的脚步便是推移过去。 “武朝人居然…居然敢偷袭…”这名辽国将领,相比军中大多数宿将要显得稍白一些,若不是体形魁梧高大,说不得更像是武朝的文人也不为过。 “不想是辛兴宗的人呐…不过也无所谓,既然敢来就得死在这里。”他疑惑的看着对面已经被拦下的骑兵锋芒,手轻轻在下颔的黑须抚过。 几乎在他说出话的同一时刻,那边的关胜猛的挥刀,直接劈飞一人,使劲一夹马腹,整个人连带马匹如一道利箭突然之间从混乱拥堵的兵锋中飞驰而出,马躯直接越过布置的拒马,径直的杀了过去。 下午的阳光里,一人一马,如梦幻般举起了青龙偃月。 那边刀枪盾汇集间顶过来,有人在嘶喊,有人在咬牙用力用肩膀抬着大盾,没有温度的璀璨日光,兵器映射着光芒在汇聚,依稀之中,青色罩袍金甲的武将,挥动了泛着冷芒的刀锋,朝着数百人就是一刀斩下去。pbx 关圣刀五关六将 刀锋劈在大盾上,迸裂爆飞,那巨大的渗透刀气哗哗往后窜,一道血浪成直线在百人的方阵中冲天而起,直到劈死第十一人后才停下,接触只是一瞬,阵型两边的士卒陡然大惊下也被吓得往左右一退,一条血道打开了。 马脖上的铜铃再次摇晃,轻响。 “萧干——” 纵马横刀的身影冲过来,声如雷霆的暴喝,青龙偃月刀拂过了风里。 ……… 萧干不是没有武功,只是一身本领大多用在军阵指挥上,真要论起武艺也就在二流水准,此刻,看到对方出刀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死了。 “将军快走——” 身边的将领推搡他时,他才清醒过来,转身的刹那,马蹄渐近。 余光中,刀锋挥来。 一颗人头从身边那员将领的肩上飘了起来,在半空打了一个旋。然后,他看到自己的手也在飞,鲜血喷涌洒在了空中。 萧干的身躯倒在地上,剧痛让他忘记了先前的恐惧。 “萧干…” 长须在带着血腥的风里扬起,面如重枣的将领压过刀锋按在对方脖子上,“…关某要扬名立万,你的头颅借来用用。” “…武朝人与虎谋皮…下一个就是你们…女真要来了…” 噗—— 人头挑飞在了空中、阳光里。 趁着混乱,冲进来的骑兵有一部分点燃了辽人营里的帐篷,火光惶然杂乱升起,黑烟在顺着风飘出很远,就像跨过天边的腾空黑龙。 “琼妖纳延?老子没听过。” 秦明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脚下一拔,朝对方撞了过去,狼牙棒挥砸。那边的巨人挥动铁链已慢了,庞大的身躯猛的一震,肌肉绷紧,那同样充满尖锐铁锥的棒身便是狠狠砸在他胸口上。 那棒打出即重且沉,琼妖纳延却只是微微晃了晃,粗狂暗沉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冷笑一声,“挠痒痒?”宽大的手掌陡然伸出一把抓住狼牙棒,粗壮的臂膀肌肉一鼓,连棒带人举了起来。 轰的一下,将秦明扔出去,撞在架起的营帐木栏上,甚至将整个帐篷都压塌倒下,烟尘和断裂的木桩在飞起中,秦明的身影再次冲出,那边也甩起了锤球砸来。 跑步中,秦明矮身躲过,狼牙棒从下方朝对方膝盖挥砸过去,轰啪一声,琼妖纳延吃痛的惶然后退,第二次挥砸又呼啸而来,这次直接照着对方裆部过去。 这一瞬间,巨人也反应过来,双腿陡然交叉盖住了要害,运气一抵,呯的砸在上面,吃痛的身影踉跄的后退几步,大腿上的布料被拉扯出几道豁口,隐隐能见几缕黑毛在迎风飘着。 “啊啊啊——” 琼妖纳延如同暴怒的猛虎,跨过粗壮的长腿一绞,啪的一声,将狼牙棒在腿间绞断,拖动的力道中,秦明也被拽的往前一耸,对面就是一脚踢来。 而后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在地上呯呯呯的弹砸了几下之后,身影还是微微动了一下,坐起来,胸口的护心镜已经碎裂,头盔也不知滚到哪儿去,秦明弓着身,捂着作痛的胸口坐起,披头散发遮住了半张脸,血从嘴角蔓延到下巴,被吹着,晃晃两下滴落在地。 他咬着牙,眼里怒火从未熄灭过,只是眼下他无能为力了,真要说能杀死对方,就是在说笑话了,那人浑身上下应该是练过横练功夫,且天生巨力,真要杀对方,起码他是做不到。 片刻之后,琼妖纳延的身影盖过了阳光,将秦明遮在了阴影下,这位巨人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在说:“武朝人,你们太弱了。” 秦明抬了抬头,看着背光的轮廓,“你们这么强…为什么还败给女真?你们不也是弱者?” 巨大的拳头在空中捏紧,在空气中暴鸣的挥出,“我会打败他们…不过你是看不到了!” 但在下一秒,他表情怔住了,视线过去,阳光里,一颗人头飞了起来,琼妖纳延瞪大眼睛怒吼出声:“将军——” 旋即,丢下秦明,转身狂奔而去。 ……… 激烈而沸腾的战斗只持续了片刻,声音便渐渐的消弭在人头飞上天际的那一刻,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在冲过来,有人一脸愕然,随后惊恐的不知所措被面前的骑兵杀死。 在刹那,人头悬在马脖上,关胜一脸傲然,摆刀回马就走,对迎面冲来的巨人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是一刀斩出。 呯—— 刀锋砍在锤球上,枣红马身躯偏了偏,差点栽倒。关胜低声一喝:“萧干已授受,不可恋战,速撤。” 随即,又是一刀极快的劈出,让那巨汉防了一下,却是没见刀真的砍下,才知被对方虚晃了一招,但要追,那人已经拉开了距离朝辕门过去。 秦明也被镇三山黄信拉上了马背,疯狂的冲出辕门,在马背上他想此次偷袭的大胜应该能振奋北方军心了。 至少,在提督大人北上之后,他们能给出满意的成绩了。 第1072章换元(求月票) “小晨子,我高沐恩坑人那是在汴梁数一数二的,那魏贼是不晓得厉害” “继续吹除了魏贼不知情,你还坑过谁?” “这还需要唬你?我连我老爹都坑过怕不怕?” “” 天上金黄的团在飘着,下是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在北上,蜿蜒着在官道徐徐行走。路上有言语在传出,很细微,但也给沉闷中带来少许生动,此次北上边界,与之前的打梁山、征方腊不同,那些顶多算做是匪类,眼前将要面临的是实打实的一个国家的军队,而后面还有几支凶猛野蛮的女真军队正打过来。 要说乐观,怕是只有高沐恩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在此刻有说有笑。 就近的马车里,惜福张牙舞爪的与玲珑互相挠着对方的痒痒,滚做成一团。白宁在靠后的位置,写着一些东西,对靠近车窗的曹少卿边写边说:“呼延灼想来立功,简直就是胡闹,你把这信让人快马传到西垂,若是他在半道上,立即让他看了信回去,就算北边打的只剩一兵一卒,他那里的兵马都不许动一步。” 最后一笔勾勒下来,上面的字迹越来越有些古韵了,不像初来时,连毛笔都抓着别扭。他把书信叠好封装交给外面的身影,声音漫漫:“这世上每个人都自己的位置,要是乱来,且不是乱套了?告诉呼延灼,要是让西夏的兵马过了边界,本督是要拿他是问的。” 其实白宁时常说的一些话里,多少带有敲打的疑问,也是在间接的,有意无意的提醒曹少卿他们,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毕竟这些人如果没有他的压制,后果也难料。 “少卿,最近你的天怒心法进展如何?”之后,话锋一转,白宁的视线里,惜福俩人嬉闹着,隔着车帘对尚未离开的宦官这样问出来。 这位对旁人少有话说的黑袍太监跟随在他身边已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无论见识还是胆气,甚至武功都是有的,而且心肠狠起来与白宁自己相差无几,若不是自己武功高强,又身在权位,否则想要将其压制住倒是有些困难。 不过如今日久,俩人之间倒不是有多少隔膜,再则曹少卿的办事能力非常的高效,对于自己安排下去的事,从不推脱。那边,片刻之后,沉默中响起声音。 “魏贼这门武功,确实厉害。但真要完全领会,不是几日就能见效,而且从魏贼与督主交手的情况来看,这门武功若是不能短时间内败敌,就会把自己给耗个干净,所以属下认为这门武功还是为辅就行。”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白宁点点头:“其实这门武功需要配合天怒剑的特殊性使用才能弥补天怒心法带来的创伤,这就是本督夺过来碎了那把剑的原因,事实上算起来,是魏忠贤就会自己把自己给耗死的。”话里带着一些莞尔,仿佛那人不是人,只是一只野狗把自己给咬死了。 俩人又说了一阵,曹少卿便离去不久,过了几里路后,前面的队伍折出一骑,扬起尘烟朝后面过来,金九骑着马飞奔着,手里捏着一份情报,在半空扬了几下,粗狂凶恶的脸上兴奋的说:“督主,关胜那伙人这次厉害了,他们把辽国西路军的统帅萧干给做掉了,顺带把他副将耶律匀骨也一起杀了。” 纵然冷漠的白宁听到这份情报,先是一愣,然后也浮起了笑容。 在白宁的前世记忆里,他对历史并不是太了解,更别提其中的一些人和物。在东厂建立后针对北方的一切侦查、暗探,传回来的情报里对于萧干这个人,他大抵是清楚的,北院大王萧干,乃是辽国中枢大将,掌军事,只不过护步答冈之战,七十万大军败后,撤到了西边休整,虽然看似败退下来的将领,却也是实打实的与女真人交锋过几次。 算得上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五万人将辛兴宗的十万大军压制在卢龙岭之外,不得进取,可见对方底子并不弱。 “……数百里奔袭偷营,在帅帐前将对方统帅给砍了,这关胜的武功怕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白宁按下心里的喜悦,将话题转移开,毕竟尚未见到萧干的首级,一切都还算不得数。 “既然西路打开局势…一个郭药师不可能力挽狂澜的,要么退走,往后退守,要么与耶律大石合兵一处,不管怎样动作,都避免不了首尾难顾的局面,西边咱们就不去了,直接到雄州,咱家要见见童贯,顺便看看手下那帮将领到底是什么货色。” 白宁的话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要想趁女真过来之前拿下燕十六州,时间上还是有一些棘手的,只盼辽国那边在多撑一会儿才好。” “督主,辽人的胆子估计也是吓破了,不如咱们悄悄遣人过去帮他们一把,拖拖时间也好。”金九在车窗外,狞笑着握拳挥了一下。 白宁摇摇头,“资敌之嫌,还是不要随意沾惹。与其帮辽人守国都,不如想办法将耶律大石直接弄死……可有了萧干这回事后,怕是那块大石头也已经了防范。” “走一步,看一步。先去雄州见童贯。”白宁的目光扫了一眼金九,“随后,该考虑来一些硬的…” 在白宁去雄州之后的不久,快马捷报也赶往了汴梁。 那一刻,整座城池都在为这件事而兴奋轰动,这是武朝第一次在燕问题杀了辽国一名厉害的大将,茶舍说书的、名伶的拨弦清音都在为这件事做着宣传。 相府。 黄昏透过敞开的窗口照射进来,铺设在书桌上。 蔡京刚刚题草好一封谏书,正吹着上面的尚未干透的字迹,上面列举着关于东厂这些年所做的恶事。 但不久,下人来报关于辽国萧干被斩的事。 他看了看手中的谏书,扔了到仆人手中,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失落的说了一声,“拿去烧了。” 便是拂袖离开。 消息传来时,萧干的首级已经在献来京城的途中不远了。 s:今天春风有些不在状态,昨晚只是睡了一个小时,然后又上了一个白班。这章可能写的不好,明天再改改。 第1073章名震星穹(求月票) 窗外的阳光明媚渐渐下去。 山林、蜿蜒的道路陷入寂静,城市挂起了灯火,街道上车辕滚动卷起了道路旁的枯黄的树叶,半盏茶的功夫,停在了一处气派的官邸门口,车帘掀开,一名还算健硕的男子面目严肃的下了车撵,大步朝那府邸进去。 吱嘎,书房门推开。 呯 推开门扇的刹那,一只茶盏恰好飞过来刚好砸在他脚边,茶水溅了一地。书房案几后面的人,身材高大,一身五花蟒袍,浓眉扎须,显得森然严肃,一只墨砚也被他捏在了手里,看架势也是准备摔在地上了。 “枢密大人…你这是知道了?”来人乃是童贯心腹刘延庆,此人早在陕右便跟随左右,打过几次杖,也颇有些章法,只是对辽上,毫无建树。 童贯坐回到椅上,“咱家如何不知情,这样的头功竟让关胜这等降了又叛的家伙夺去…真是让某家徒增懊恼…”他将手中的墨砚啪的一声扔在了桌上,学着某人的习惯动作,手指尖轻轻敲打桌面:“你们要什么,咱家就厚脸皮朝东厂提督那里要,朝官家那里要,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争口气…你们看看…打的什么糊涂杖…” 门口那男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后冷笑道:“关胜那帮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不听军令私自行动的,这个罪责也是逃不了,不如借此机会。”他手掌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你就知道说蠢话!” 童贯表情说不出的难看,起身来回的在屋里渡着步子。刘延庆上前一步急道:“枢密,难道末将说的不对吗?” “东厂提督就要来了…”童贯捏了捏拳头,回身大马金刀的坐回椅上,“这些人动不得,现在咱家担心的是你们这帮废物啊…” “啊?”刘延庆愣了愣,“那个…枢密可否说的清楚些…末将愚钝不知话里的意思。” “按咱家对那白提督的了解。”童贯说着,将墨砚刨动几下,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开仗之前,他总会拿一些人祭刀的。” 那刘延庆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童枢密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便是有些七上八下,轻轻唤了两声,对方才回过神来。 片刻后,沉默的人的终于出声了:“你与杨可世连夜前往归信,若是白提督问起,咱家就说你们在前方构建防线便是。” 旋即,他又挥挥手,指着书房挂着的地图,“此次辽国西路已破,恰好也是你们的好机会,如今就剩下耶律大石一人独木难支,等咱家把白提督稳下来,八万人直接平推过去,与辛兴宗东西两头遥相呼应,辽人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是挡不住了。” “末将谢枢密从中周旋。”刘延庆抱拳一拱,看到对方似乎还有话说,便放下手来。 童贯清了清嗓音,“这是好机会,一定要珍惜啊。就算把八万人打光了也把对方耗死在归义城。” “是!” 随后,他摆摆手,让对方下去。书房之中便是安静下来了,童贯站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眼黑蒙蒙的天空。 心里也不是很安稳的。 翌日,天气依旧很好,阳光明媚。 童贯还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兜转一圈后开始处理军务,若说真有什么重要的也是不见得,大抵是一些军粮、入冬后御寒等衣物的事宜,涉及到军费的开销,童贯便是要层层把关的,毕竟燕之事,与他戚戚相关,出了纰漏便是打自己的脸。 就在这有条不紊的时间里,房门那边有仆人来禀报:“主家,有人持了东厂令牌过来,说是请大人到军营一趟,提督大人来了。” 毛笔哗的一下丢在了书桌上。 童贯的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让人准备马车,自己则换了一身行头,随即乘车出门而去。 雄州南面,马车沿着官道而下,路途上行人渐少,更多的是士卒持着兵器在四处巡逻,在这样明媚的天气里,童贯还未入军营就见到辕门的守卫旁边多了东厂的锦衣卫持刀协同防守着。 他心里便是隐隐升起一股恶气。 校场上依旧在操练,呼呼喝喝的喊声齐齐吼着,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冷芒,踩过坚硬的地面,帅帐两旁的士卒便是躬身捞起了帐帘,童贯大步跨入里面。 大帐侧旁挂着的地图前,一头银丝披散在肩上,神情专注的看着地图上每一处地形,和敌我双方安插军队防守的地理位置。童贯进来后,先前的不愉快掩饰而过,露出一副高兴的表情,便是哈哈大笑:“提督大人车马劳顿的远道而来,怎么就不先进城里让小桂子款待一番。” 地图前,白宁笑吟吟的转过身,将一卷圣旨丢过去,“本督昨日就来了,圣上的圣旨,咱家就不念了,你自己看,反正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本督这监军还是要当好的,不然要辜负陛下一片盛意了。” 童贯捏着圣旨丢在帅案上,也不急着去看,单手一伸:“提督大人请坐,军营当中陈设简陋,还望海涵。” “本督不是头次当监军,军营中的规矩,咱家也懂的一点。”白宁说着话时,手拍了两下,“而且小桂子也在监军事过,知道监军都要做些什么。” 掌声稍停,几息中,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被金九和高断年推到帐中央。“跪下!”金九脚尖踹在那俩人膝盖窝,当即就直接跪了下去。 下面俩人披头散发的微微抬了下脸,正是杨可世和刘延庆二人。帐中还有几名将领在场,不由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刚刚还和自家枢密有说有笑,眼下却是翻天比翻书还快。 “提督大人…” 童贯起身刚说了几句,却被白宁摆手打断,他冷冷的瞥了下二人,见地上俩人吓得往后一缩,便是指着自己,“…你看看你们打的什么杖,咱家亲自过来一趟,却是不小心撞见二位这是要哪儿呐?” 刘、杨俩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慌张:“我们是奉了童枢密帅令前去归信,做反击的准备啊。” “怕是不见得?”白宁站直了身子,在俩人身旁转了转,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帐内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北伐第一战轻敌冒进,被人杀的大败而回、白沟河一役,见死不救,导致重要防线落入辽人手里、敌人追袭不知组织力量防御一味逃窜,让雄州一带尸骨遍野,不知这三个罪名够不够?” 刘延庆神色大变,狡辩道:“监军大人,当时离关胜他们营寨最近的可是王禀啊,与末将没有关系。” “本督知道,那王禀咱家自会处理。”白宁负着手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二人一眼,挥挥手,“拖下去,杀了。把头给本督挂到辕门告诫三军。” 金九和高断年拱手,随即将二人揪住。“站住!”童贯猛的一拍桌子,也站起身,魁梧高大的身躯走下来,“提督大人,这军营,本枢密还未开口呢。” “本督带着陛下圣旨过来,行督军监事,此二人畏战不前,轻敌冒进这样的罪行不够杀?”白宁转身一挥袍袖,冷喝:“拖下去杀了。” 童贯脸色陡然变的青乌一片。:第二更 第1074章幽玄祖皇陵(三更求月票) “拉下去杀了,悬首级于辕门。 一眨眼,冷芒便是砍了下去,血冲了出来,洒在地上,人头落到地上打着旋。噗的一声,尸身伏到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弹。 “老杨…我把家产都许出来了,你们还想要什么啊,留条活路啊。”刘延宗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坐了起来,显然他的办法已经没用了。 白龙剑移过来,架在他脖子上。曹少卿用剑身拍拍他的肩膀,“别害怕…闭上眼睛,不会很痛,一下就过去了。” “真…真的?”被剑压着的人哭哭啼啼的回应一声。 黑袍宦官俯身过去轻声道:“真的。你该庆幸没让咱家动用锯子…那才叫难受。” 话音刚落,手臂用劲推过去,颈骨咔的一声断裂,脑袋顿时滚出数步远,刘延宗的脑袋在地上旋了旋,眼睛大睁,口子还残留着话音,“饶命…哎我的怎么头掉下来了…” 随即,脸上的表情定格,血色褪去从断颈下渗透了泥土。 …… 微寒的风从校场那边拂过来,帅帐鼓起扇动几下,风里一丝丝的血腥味道随着帐帘掀开渗入进去,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放在托盘里,呈到一左一右的首位前过目。 白宁端着茶盏摇晃里面浮着的茶叶,冷冷瞥了一眼,弹弹手指,“拿出去挂起来。” 右侧的魁梧的身形浑身颤抖,连带胡须尖也在抖动,随后大帐内响起不怎么和气的声音在说着。 “提督大人…此时尚未打仗,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吧。”下面有将领壮着胆气站起来。 “你在质疑本督?”白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眼看着那员尚不知姓名的将领。 “末将不敢…只是觉得…有些迫不得已啊…那辽人…” 话音未落,茶盏呯的一声放在帅案上,碰的茶水荡出来。白宁从椅背上直起身,又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打了败仗?迫不得已就能和平收回燕十六州?这世道本就乱的,打一场仗哪有不见血那么简单的?你不要和本督谈什么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类的废话,那是别人的,而你们眼前连一场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别人凭什么屈你之兵?这天下困难重重,哪儿有不打出血就能收拾的局面?” “辽人日薄西山……陛下也给过咱家圣旨,希望皇恩浩荡能感动辽地汉民。”童贯开口,眼眶布满血丝,视线却是不知盯哪儿。大抵是一副“这是战场,你不懂”之类的表情,“咱家这名将领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他刚刚说的话,也并没有错,此时并未打仗嘛,提督大人实在火急火燎的。” 白宁扭过头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清楚:“现——在——就——是——在——打——仗。” “你们当中,有人或许想打,有人却是心里害怕,有人也在拖后腿,有人想要惜命,就算给你们十年,你们也打不过,而那白山黑水中的女真,千人起兵至今,把辽国大半国土吞入囊中,下一步呢?会不会觉得咱们坐拥二十万兵马连几万辽人都打不过,女真人怎么想?会不会叩关压过来,顺带把我们这群连辽人都打不过的渣滓一起吞了,到咱们京师去逛逛?” 嘭—— 帅案直接被他一脚踹的散架,洒落在地上。 “小桂子…这不是在宫里,宫里有些事,本督睁只眼闭只眼都能过去,唯独北伐这事过不了,燕拿不下来,一个国家的城门就是敌人在把控,说不定半个国家的人都会葬送在你们这句迫不得已上面。” 白宁吸了一口气,吐出。童贯乃至他手下几员将领都有些失神,静静的坐在那儿。 “你好自为之…小桂子。”手便是在童贯的肩上拍了三下,身影消失在晃荡的帐帘后面。 摇晃间,外面的天光照进来,帐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阵,有人士卒进来,见到里面诡异的画面,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连忙退出。 “枢密,这…这…提督大人说的有些过分了。”此后,有人说话。 “闭嘴——” 童贯呵斥一声,余光中他瞟了瞟被拍了三下肩膀,便是站起身,“你们好生操练士卒,谁要是给丢西军的脸,辕门上还有几个空位留着,想去上面待的,可以试试。” “是…”众将连忙起身拱手。 童贯掀帘出去,外面的光让他眯起了眼,但他脑中却是想着另外一回事,“三下…什么意思?” 第1075章蓝白之中(四更求月票) 寂静的街道上,伸出屋顶的树枝落下一枚枯黄的树叶,飘过街上走来的打更人头顶,落到街上,随后马车碾动的声音过来,拿着梆子的身影向商铺的檐下靠了靠,车辕滚动过去卷起了树叶,又飘了飘。pbx “深更半夜的…这些富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打更人嘀咕一句,理了理头上的布帽,继续敲响梆子沿着街道报更。 车辕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停下来,院门两边还点着两盏红灯笼好像是专门在等人,车帘掀开,童贯脸色微沉的下了马车,让人递进去了拜帖,没过多久,一个二十多岁圆脸小宦官打着哈欠朝当朝枢密使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个小小房门也敢对枢密大人无礼?”随行的仆人或许觉得主人被怠慢,心有不忿。 怎料前面带路的小宦官转过脸来,一副不屑的神情,“枢密啊,我爹当年还是太尉呢,现在还不是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你是高俅的那个义子?”童贯雄赳赳的走着,到是不怎么在意这小宦官的话语,真要到了他们这样的高度,一句话就能左右别人生死的,却是与一个下人计较,反而才是落了自己面子。 “是啊,你们可别说我不孝啊。” 高沐恩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袍摆在腿间不停的起伏,恶形恶状的比划着手臂,“要是我也死了,谁给那老家伙扫墓上香啊,他那几个小老婆到时候还不跟着人跑了,那还不得变成老王八顶着一片绿啊?你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大概是这样吧…”童贯有些语塞的拍拍这浑人的肩膀,随后在一处后花园的月牙门那里进去。 花园并不大,看规模这座院落的主人也就是普通的小富商,怎么的作为东厂提督的落脚处便是不得而知了。童贯走了一段碎石小道便在前面假山不远的小亭子里见到一个身影坐在那里在等他。 沉下去的心,此时又提了上来。 “小桂子见过大总管。”童贯走到亭子的石阶前,便是改了称呼,变得恭谨许多。 离这里不远的廊檐挂着几盏灯笼,橘黄的光芒照过来,石凳上的身影动了动,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石桌上,“过来坐。” 童贯深吸一口气举步走上去,掀了下袍摆坐到对面,其实他猜到对方三更后要见自己时,心里也是拿不定要不要过来,对方武艺很高,哪怕他现在修炼的金刚童子功已经到了圆满,估计也不是对手的,可转念一想,东厂提督要杀自己,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所以他过来了,想听听到底有什么事会在这个时间段对方有什么要说给自己听的。 “…今日白天本督说那些话,让小桂子心里不舒服了吧。”待高大的身影坐下,白宁转正了身与之对面,声音也跟着说过来:“汴梁发生了许多事,有些事被瞒下来,或许你还不知的。” 童贯在那里有些不怎么适应对方忽然严肃下来的语气,连忙先道了一声‘不敢’,然后才接着问:“小桂子远在北方,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让大总管在军中与咱家闹的不愉快?” 白宁抬抬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另只手则把玩着一壶酒的壶嘴。 “…魏进忠…现在叫魏忠贤,前些日子造反了啊…蛊惑西厂的番子和江湖上一些武林莽人杀进皇宫里,那场景就像当初赫连如心那般,把陛下给殴打了一顿的,想让官家把皇位禅让给他,不过恰好本督并没有急着离开,所以…他死了。” 白宁的目光直直看向对面。 石桌另一侧的童贯垂着视线,看着桌上还带着温热的菜肴,“都是阉人,这魏忠贤真是心太大了一点……好在没有出大乱子啊,不然北伐…” 但随后,他猛的抬起视线与白宁的目光接触。 他脸上露出有些恐惧的表情,似乎也是想到了白宁叫他过来的原因,拳头砸在了石桌上,“被他一闹,陛下那边怕是对咱们宦官可能收缩权利了,或者更糟啊…这燕十六州…这王位…”他的拳按在石桌上厮磨,磨出一个凹坑也浑然不觉,“武朝原本就内忧外患,我等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稳住了西夏、打掉方腊…才有的机会,那狗艹的魏忠贤却是闹这么一处,童贯不甘心啊。” 他说着,眼眶充出许多血丝。 白宁转着酒壶,“小桂子…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的,暂时官家和朝堂里那帮人还不会动咱们,这燕要拿,这王位你要摘,官家还要等着做开疆扩土的一代贤君,名留青史,咱们还有机会……” “…本督今日斩你两员心腹大将就是制造矛盾让官家和朝堂那帮文臣放一放心,不用那么着急的。其实,童贯呐,你是北伐的统帅,不管是谁拿下燕,这功劳下的王位只会戴在你头上,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皇室的王爷公侯愿不愿意与一个阉人平起平坐?真要计较起来,再加上魏忠贤之前犯的忌讳,本督觉得如果是一个死人,他们便不会计较那么多…” 他手里转动的酒壶停下来,忽然推到童贯面前,“原本你没来的话,这壶里的毒酒就是为你准备的,与其让你死在他们手里,不如莫名其妙的死在北伐路上,也好在历史青书上留下疑惑的名声,而不是窝囊的死法,你说呢?” 那边扶着酒壶的手微微颤抖,高大的身躯在昏暗中起伏着,能听到他牙齿挫磨的声响,在挣扎着。 “哈哈——” 忽然,白宁笑起来从他手中夺过酒壶,倒了一小杯,“本督刚刚说的话,就是一句玩笑,小桂子还是忘了吧,现在咱们研究一下怎么突破耶律大石的防线。不过咱家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让那块大石头自己走。” 对方口中说是玩笑,可童贯知道那里面怎么可能是玩笑话那么简单的,思虑中便见到白宁用手指在酒杯里蘸了蘸,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来。 他视线移过去,是一个大大的‘郭’字,童贯不好表态,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明日抽调后勤补给,后天就出发归信,让你麾下的将士试探下,本督好看看耶律大石是什么样的人。”白宁这样说着,指尖点了点,“总得先打一场。” …… 之后,童贯离开宅院,马车哐哐哐的转动车辕,回到自己的府邸了……… ps:先发一章,等会儿还有一章,明天多更一些 第1076章昊天聚神珠(求月票) 八月底那场陡然间发生的溃败,给辽国抵御武朝的东西两路军提前到来了寒冬,萧干其人不仅仅是军事上有卓越的表现,更是因为他是当朝萧太后的亲族,在日渐紧张的局势下,依旧能统御五万人马,而耶律大石却只有三万人,可见他是身受恩宠光环很浓。 萧干死后,头颅被摘走,原本琼妖纳延是派骑兵追击的,但被随后跟来的郭药师拦下,一边提防辛兴宗,一边率领五万人朝耶律大石靠拢,重新巩固划分防区。 归义,寂静的军营中,只剩下帅帐那边还亮有灯火,昏暗交明中,巡逻的士卒人来人往,绕着帅帐巡视着,显然萧干的死让这座军营的主将感到一丝后颈发凉。天空上有星,北方的夜色正在这片星空中逐渐变深下去。 帅帐内,几道人影倒映在帐篷上,模模糊糊,然后有人在说着话。 “…我儿不要胡说,此时怪不得郭将军,若不是他当机立断将五万兵马拉过来,说不得会被辛兴宗的人给盯上,真要说起功劳,郭将军才是当得起的。” “不敢…萧北院之事,末将虽就在侧营,可从敌人破门到末将组织兵马赶过去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也是没赶上,失职之罪难辞其咎。” …… 里面的话又谈了一阵,随后帐帘掀开,腿裙甲微翘着,一道身影倒退出来,刚毅消瘦的脸上表情洋溢着谦卑,躬身后退,随后帘子放下,他才起身回转大步离开之时,眼帘垂着,面色多了些许黯淡,以及戒心。 这悄然出现变化的那一刻,帅帐内,面带铁面的高挑身影披着大氅坐靠在木椅上,偏了偏头:“这郭药师的怨军不过就是一支奴隶兵,胜仗没打赢过几回,三番五次的叛乱倒是在行,当年先是那个董小丑、后来又是罗青汉、董仲孙等人,最后是萧叔叔过去平的乱,爹爹,你说他们会不会窜通武朝人里应外合把萧叔叔做掉的?” 耶律大石坐在帅案后,灯火中眯着眼睛看她一阵,叹口气:“一个女子不要整天做掉这个,做掉那个的…那郭药师之事,暂时不动他,萧干的五万军队正是雪中送碳的时候,此时杀了他影响不好,你不要老是用喜好去判断一件事情,会误导与你。” 靠在椅上的女子,动作有些豪迈,此时也扭过身望向那边:“爹爹…总是嫌弃红玉是男儿身…可那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啊。” “爹爹没有嫌弃…爹爹只是有些…最近心里憔悴有些恍惚。” “就是嫌弃了!”戴着铁面的女子一把扯下面具扔在了地上,吼了一声:“那为什么总要让红玉戴着冰冷冷的破玩意儿?” 猛的转身,大氅下沿甩了甩,举步就要朝外走。 呯—— “站住!你去哪儿?”耶律大石同时也猛的拍了下桌面起身。 耶律红玉侧过脸,昏黄的油灯下有些柔美,声音却泛着冷漠:“爹爹犹豫不决,不如就红玉来代劳杀了郭药师三人,牢牢把五万人掌控在自己手里,然后我们去别处寻生。” “寻生?”耶律大石愣了一下,随后默然下来。 目前的局势确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东面辽国的军队节节败退,就连皇帝也流亡在外生死未卜,朝里主持的一直是萧后,而萧干又是她的亲族,如今一死,他的压力不仅仅是来至武朝的威胁,还有来至朝堂的问责。 耶律大石若说真没有其他想法那也是不可能,没有人愿意无端的替别人去死,尤其是为一个死了的人去死,那就更加不值得。 父女儿女沉默的对视几息,斑白头发的男人颓然的坐下,揉着脸:“怎么寻生?南有武朝、东面女真正打过来,北面冷的能把火焰都冻僵,而西面茫茫草原,途中还有各个大小不一样的野蛮人,真要过去也是不容易。” “爹爹,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给红玉做的第一张小弓。”耶律红玉原本有些愤怒的表情舒展开,走过去,甲叶哗哗响了几下,身子在父亲的侧面蹲下,握住男人的手,“那时你对红玉说,咱们契丹人是狼,整个契丹族就是狼群,狼群不怕任何敌人、不怕任何恶劣的环境,只要有口吃的,有能活下去的地方,我们就能在那里繁衍生息…” “…现在女儿把这话重新告诉父亲,辽国已经快没了,是时候该把族群里年青力壮的狼带走,去寻找另外栖息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卷土重来。” 女子的话轻声的在帐内响起,似乎打动了椅上的老将军,他咬了咬牙,粗糙的手在女儿的手背上轻轻拍打:“红玉啊,你为什么就不是个男儿,为什么就不是个男儿啊!” 耶律大石轻轻的说着,望着她,风卷起了帐帘,灯火摇曳的刹那,他便是点点头。 深夜,怨军的军营中。 四道身影在黑夜里穿行,快步走进了营中最大的帐中,布帘落下的之后,便是看到正中的郭药师一身戎装未脱坐在那里擦拭着一把随身配刀,目光中布满血丝,神情严肃到想要爆发的征兆。 一时间,进来的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赵鹤寿四人不敢随意说话。 “…从董首领开始…再到其余两位首领叛乱,其实萧干就从未信任过我们…”白娟顺着刀锋拂过,声音此刻响起:“如今他死了,我以为拉起那五万兵马加上我们自身的八千怨军可以得到耶律大石的信任,可现在想想,有些不值得啊。” 那边叹了一口气,惹得帐口的四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自家将军去了耶律大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父女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别以为我郭药师听不出来,耶律大石那只老狐狸无非是想稳住我,毕竟萧干的死总要有人来抗的。” 刘舜仁大抵是听明白一点,拳头捏起摇了摇,“将军,既然他们不仁,咱们还干坐在这里做什么。”随后,他拳头放下,上前踏了一步:“反正大辽已经快没了,与其绑在一起死,不如咱们为兄弟们找出来才行。” 那边,坐在阴影下的高大身影忽然挥挥手,深吸一口气:“曾经怨军名声不好,我积极的练兵,想要有番作为,打女真也好、打武朝也罢,就是想证明给萧干乃至上面的大人物们看看,我们不是奴隶兵,不是人肉墙壁,我们也是能打仗的。” 随后,他的声音渐渐低到了嘶吼:“…现在女真人打过来,辽国却没了。我他妈还练的哪门子兵,还证明个球啊!” 刘舜仁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张令徽拍了拍肩膀,他走过来提了一个建议:“不如去武朝,童贯的兵不行,咱们的可以,他们不能打,咱们能打,如果再能把这五万人和涿州一起带过去…” 周围其余三人沉默的看着,手在抓捏成拳头,出汗了。 “好。” 良久后,灯火下,郭药师简单的应了一声,表情忽明忽暗,他目光稍微抬起一点,在四将脸上扫视过去,“武朝人来攻时,咱们随机应变,作为见面礼。” 他钢刀一斩,案几断成两半。 “我们过去当人。” ps:第二更已毕。 第1077章十识大成(求月票) 旌旗在山上迎着秋风在招展。作为北方两路宣抚使、当朝枢密使的童贯此时立在高高的帅台上,望着北面迎来的军阵,手紧紧抓握着剑柄,有令字的小旗在他左手边安静的插着,沉闷、雄壮的脚步声在原野上开始蔓延。 “辽国…燕…童某要拿回来。”魁梧高大的身影挺拔的如一柄利剑,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从宫里出来,去到西陲之地,制衡种师道、抵抗西夏、平方腊、主张收复燕,无非就是想让世人注意他的不是身体残缺的宦官身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这几天里,他都在回想着东厂提督那晚的话,有点迷茫了,甚至心里滋生出了恐惧。 他身子侧了侧,后面不远一顶只有几支木桩撑起来的帐篷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安静的坐那里,只有他心里明白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告诉咱家这些啊…让我蒙在鼓里,简简单单的打下燕不好么…” 呜呜—— 前方苍凉的号角响起,他回正身躯,视野的前面,血浪的锋线开始接触,卷了起来。伟岸高大的身躯动了动,便是拔出了那面令字小旗,举起一挥,杀气冲天。 白沟河一带,排开的整列开始试探性的伸出的锋角,对面辽人的军阵中同样如此行动着,锋角就像蜗牛的触须伸过去,与之触碰,然后激烈的对卷起来,视线拔高,无数的卷锋演变成了无数犬牙交错的厮杀, 两边巨大的帅旗岿然不动立在后方迎风招展着,就像两名下棋博弈的巨人。一道道指令从童贯的手中发下去,损失眼中的队伍被撤换下来,伤兵抬去救治,然后又有队伍补上去,接着杀,随即第二列的预备方阵开始做着准备,将领骑着马在阵前巡视着,口中高吼着给士兵鼓舞打气,告诉他们如何活下来…… 噪杂、喧闹的声音围绕在战场上,帅台后方的山岭间,白宁披着白色狼毛大氅,混元玄天剑系在腰间,迎着山风,银丝拂动,仿佛与白色的大氅融为一体。他目光死死盯着整个战场的情况,密密麻麻的人如蝼蚁在大地上纠缠、对冲、厮杀。偶尔他会与身旁的几名手下说上那么几句话。 “…让本督想到当初剿梁山时的场景,不过辽人可不比匪人,难度应该是很大。” 对抗外族上,任何习武之人或多或少心里都有期盼的。林冲紧紧握着枪柄浑身都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看到如此这般的战场,原本一颗沉寂在武道中的心,慢慢开始燃烧起来。 “提督大人,战事还没有完全的打开,现在童枢密应该只是试探性的进攻,这白沟河两岸都宽敞无比,加之已是秋季,河水位已经明显下降了,到时战场铺开,估计河床上都会是密密麻麻的人。”林冲根据他自己的经验在判断,为不怎么了解战场的白提督讲解着。 “不可能…”素爱沉默的高断年此时摇头道:“童枢密或许会把全军压上去,但那边的耶律大石不会,如果换做是我,我会选择保留实力,而不是把兵全耗在这里,这是他最后的压箱底,换做是谁都不会彻底压去赌博的,除非脑子输糊涂了。” “你在说俺……”金九掏了掏鼻孔,随后弹了下手指,摊下手道:“俺都很久没去赌了…别老是指桑骂槐啊。” 白宁银色的眉角挑了挑,挥挥手:“别说话。”他目光所及对面,辽人的阵营那方,忽然间有数阵左右排挤,打开一条缺口,一个巨大的人形挥舞着长长铁链步行着,却带着一支上千人的骑兵呼啸而出。 奔腾的马蹄踩踏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排山倒海般的冲向战场中央。为首的人形巨兽般的男人,挥舞着锤球狂奔着,高亢的呐喊:“…我们凿穿他们!!!” 带着尖刺的球锤在手臂上轮起来,然后接连几声轰的巨响,硕大的球锤扇进了人堆里,破碎的盾牌、折断的枪柄以及人的残肢,四散上空,血雾弥漫开来。 身后的千余骑兵踩踏着烟尘,轰隆隆的撞了进去,劈劈啪啪的撞击,不分敌我的身影被撞着,不断的向外飞着,然后又被无数的马蹄轰踏而过踩成肉泥,硬生生在混乱的战场中犁出一道血色的痕迹。 在武朝后方的军阵中,有人眯起了眼,目光凝聚在冲杀进来的巨人身上,手中提着的青龙刀摆了摆,他旁边秦明咬牙切齿着,手中新的兵器拿捏了一下,想要冲过去。 “秦兄弟…你不是他对手,还是关某来吧。况且你,旧伤未愈。” “那劳烦哥哥了…” 关胜点点头,舞刀拍马,整个人骑在马背上如离弦的箭矢,撞开前面的士卒朝那巨汉便是冲了过去,兵锋如海中一片绿色的树叶在飘着,随后撞上了那礁石。 马蹄腾了起来。 锋利的刀刃从天空划过一道轨迹,呯的一下砸了过去。对面飞出去的球锤倒飞回来,琼妖纳延抖动铁链一拽,卸了球锤的力道,凶恶的目光看到熟悉的人影,便是暴怒的吼叫一声,“原来是你,还我萧将军的命来——” 巨大的人影迫近过去,臂膀伸开猛的一挥,铁球横捶,将对方乃至对方座下的马驹一起罩在了阴影里。那一瞬间,关胜眼陡然睁开,双臂举着刀柄往前一抵,沉重的锤身轰的一下砸在上面。 刺耳的金属扭曲的吱嘎声响起,火花迸出,铜杆扭曲着,开始变形。座下的枣红马其实是最受力的那一个,四蹄顿时承受不住,悲鸣一声跪伏在地,关胜顶着对方的力道,踉跄之下被甩下马背的一瞬,手中弯曲的铜杆陡然偏转一劈。 啪的一声,链接球锤的铁链一截被他斩断,掉落在了地上。旋即,刀还未收回,琼妖纳延一把捏住青龙刀的刀背,将对方举了起来,抛上了天空。 身形在奔跑,然后挥起一拳就要打过去。 …… 而,就在这一刻。 咚!咚!咚! 鼓声擂了起来,武朝帅台上,童贯拔出了令旗再次挥动,前面混乱的军阵中开始后撤,枪兵一拨拨在汇集然后组织起阵型开始步步靠前,密集的枪林压过去,彻底将那群汹涌而来的辽国骑兵压制住,不少辽人在林刺过来的枪林中被捅翻下马。 鼓声未停歇,辽军的阵型当中却显得安静,帅旗下耶律大石闭目等待着什么,显然他的心思并没有在战场上,他身边的铁面将领交叉双臂,大氅在风中飘着,随后她听到身后的父亲开口了:“差不多了,让他们擂鼓,然后让郭药师的人上去,而我们…撤。” 他背后,有目光在盯着,一个想要去武朝当人的人,也在打着手势,目光灼灼低声的说着:“我们该动手了,通知后面的人把粮烧了。” “那面大旗下就是耶律大石吧……”白宁紧了紧肩上的大氅,步子跨了出去。 随后,整个身影朝战场俯冲,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冲下了山林。 第1078章活至尊(三更求月票) 八千人的怨军军阵中,有不少人影正悄悄的从队列中撤离出来,影影绰绰的汇集朝后方过去,郭药师骑在马上,腰间的钢刀在抖动,拳头在手心死死的捏着。pbx “我要让这天下…没再小看我。”胡须在飘着,风在吼,郭药师盯着帅旗下的父女二人牵扯马缰。 这时,有单骑过来:“郭将军,大帅让你的部下顶上去,牵制童贯的右翼,没有金鸣不得收兵。” 郭药师没有理会他,耳中隐约听到了噼噼啪啪燃烧爆裂的声响以及凄厉的喊杀声,之后,一股浓烟在后方飘了起来,冲向天际。 “郭将军…”那传令骑士犹豫的盯着眼前人。 “本将军听到了!”郭药师微沉的脸此时绽开微笑,刀身缓缓拔出鞘,高举了起来,对面的传令骑卒微微一愣,还以为对方准备调整阵型开赴战场,随后他就听到对方口中说出了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来。 “搭弓…对准耶律大石的帅旗。” 骑卒吓得说不出话,再等他反应过来时,郭药师手里的钢刀唰的一下砍来,血花溅起,尸身噗的一下掉落下马。 恍然间,他策马奔出几步然后停下,视线再看过去,脸上陡然僵住,那帅旗下耶律父女的身影早已不见,感觉出有些地方不对劲,“怎么回事……” … “怎么回事?”武朝这边,童贯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整个巨大营盘在十多个小方阵移动下,在做出变化,就像是要全军压上来一样,“调整阵型还是…打算全部压上来?” 这一场大战,虽然尚未完全的开打,可双方都是六七万人左右,若是对方真的孤注一掷全军压上来,成为血肉磨盘,到时拼的就不是单单的人数了,以武朝士卒的意志力真要能撑到最后,那就成了奇迹,否则之前的两场也是不会输的稀里糊涂。pbx “疯了…啊!让前面的撤回,间隔战场距离,弓箭手压上去射住阵脚!严防对方耍诈,快啊!”童贯急忙打着旗语,又与左右的传令兵吩咐着,随后传令兵背令旗飞驰而下,沿途朝各个军阵挥舞旗语。 可两边加起来十多万人,就算接面的只有万余人那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真要调动起来不是那么简单,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让前面出去的人回来,一旦调回前面的武朝士卒,很容易让对方抓住空子,趁机杀进后面的预备军阵中撕开一道难以愈合的口子,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整个大阵依旧在变动、演变着,一滴滴冷汗开始在童贯额头密布… 若是这次出击把耶律大石给逼的玉石俱焚,这对童贯来讲肯定不是愿意看到的。然后,一柱黑龙腾空而起,滚滚飞升,辽阵后方燃起了熊熊烈火,厮杀声轰然炸响,一股数千人的军队似乎…似乎在作乱。 童贯手抖了抖,身躯几乎都贴在帅台的木栏上,这突然发生的转折,对于他来讲,作为一个大军统帅,也是不敢轻易冒险的,辽阵的变动,阵前的将士并未撤回,然后后方又燃起烈火,像是有人作乱,这一条条信息刺激着他的大脑,反而让这个久经战阵的大宦官不敢轻易做下决定。 令旗在半空举着,挥不下去。 视线所及,一个白色的人影穿插进了战场,犹如一道尘烟朝着另一边急速蔓延过去。 …… 绵延数里的血线在开始后撤,滚动在人群中的关胜爬起来,顺手夺过一名辽人的长刀,迎着那巨汉再次冲上去,长刀倒提,刀尖擦着地面由下而上挂了上去。 关圣刀败走麦城。 怒吼中,空荡荡的铁链砸来,捏着刀柄的手臂猛的一震,泛着冷芒的刀身挥去的过程中龟裂开,寸寸碎下来,从铁链的缝隙里,关胜侧身跨步,步履陷入尘土,将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撞过去。 嘭! 一声皮肉撞击的闷响,却是一道波纹在他腹上荡开,皮甲翻起皱子,然后撕裂开。琼妖纳延捂着腹部痛哼一声,连连退了几步,直接撞翻几名厮杀在一起武辽士卒。 “…厉害…武朝人…”琼妖纳延揉着腹部,活动了一下身躯,像是要重新打过。 忽然,一道白色的烟尘过来,他警觉的侧身随手一扇。 但随后巨大的劲力陡然从对方传来,那粗如女人腰肢般粗细的臂膀关节咔的一声扭动脆响,身躯如山般垮塌倒下,白色的身影停也未停冲向了对面的山坡。 而在另一侧,隐隐有了撤退迹象的辽军方阵中,隐蔽着的耶律大石望向了冲天而起的黑烟,以及后方突然发生的叛乱,然后停了停,“怎么回事?” “报!郭药师带着怨军反了,把后方的粮草都烧了。” 那边,骑着战马的耶律红玉,声音从面具下传出:“爹爹,之前我就说过这种人留不得,你还把他们放在最后面。” 这忽如其来的倒戈,或许是有些令耶律大石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带着郭药师等人离开,所以就谈不上愤怒,只是觉得棋盘上的棋子变得有些不听话了而已,对于整个大局而言,并没有多少的影响。 这位老人沉默了稍许,随后几道命令传达下去,冲向了混乱的后方。 “传令,让侧翼的耶律处给那帮奴隶一些压力,给大队伍争取时间。” “传令,后方阵型缩紧,配合耶律处的骑兵推过去。” “传令,面朝武朝军队的右翼,不要纠缠,放弃那千余骑兵和琼妖纳延所部,全力向西撤走。” 一道道指令如同溃坝的水在倾泻,左翼的辽兵组织起严密的阵型开始朝郭药师那边推进过去,骑兵从另一侧开始掩杀、驱赶,密密麻麻的尸体在烧起大火的营寨周围铺砌,郭药师不断的整军,然后组织起来反扑,又不断的有人倒下,他深灰色的铁甲染的通红,刀口也缺了,目光却不停的朝另一处的战场看去…… “为什么武朝的人看到这里乱起来了还不来?”他嘶声怒吼,劈翻了一人,刀也彻底崩断,他的声音被整个战场的厮杀掩盖了,传不出去。 最后,他眼中全是辽兵如潮水般过来,冲向他们变节的人。郭药师只能将还剩四五千人的队伍龟缩起来,布置出紧密的防御阵型,如一枚钉子死死扎在这里。 “大哥…撤了吧,兄弟顶不住了。”刘舜仁提着刀,半身染血的过来,一只腿瘸着,大腿上中了一箭,还未拔出,血便是渗透了布料,红红的一片。 郭药师咬牙顿挫,怒吼而出:“撤?撤到哪里去,女真蛮子那里?我明明知道武朝的将帅都是他吗的棒槌,还希望他们能看到信号趁机杀过来……” “就算怕中计…可耶律老贼要撤了,童贯还看不出来吗?犹犹豫豫、窝窝囊囊的,一个太监领兵…难道他部下都是没鸟的孬种?” “我艹他妈的!” 怒骂声中,目光却是含着悲呛的泪迹,他的兄弟正一片片的倒下。 ps:原本是想一章解决的,发现不能,这种几个可能性的线凑在一起,发现很难写啊。 第1079章白苍阳(四更大章求月票) 风从动,漫天掩盖的迹下,苍鹰俯瞰大地,由上而下俯冲,瞳孔反射出大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在厮杀、冲天而起的呐喊吓得它扑腾翅膀将身影拉高,飞远 白沟河一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正午,万余人在绞杀,血线蔓延,猛烈的撞击,箭矢在升上天空然后落下,带起簇簇的血花,随后辽人本阵开始演变起了变化,而武朝这边开始缩防警惕起来。 一名骑士奔跑在武朝后方的军阵里,不久之后,他挟着风在帅台下勒住马缰,视线上抬看向陷入沉默的魁梧身形。 马头打了一记喷嚏,蹄子焦躁的在地上刨动。马鞍上,这名年青的将领随着马身的晃动,而晃动着,声音随后从他口中发出。 “枢密耶律大石似乎在变换方阵,像是要撤离,那为什么不趁机掩杀过去,此一役,涿州必定拿下。” 帅台上的人影只是轻轻侧了下身子,眼角余光瞟对方一眼,拳头捏起来又狠狠砸在木栏上,心里似乎在挣扎着,“韩泼五!大军指挥且能儿戏,怎么打,要不要打,那是本枢密该考虑的,万一那耶律老贼只是故布疑阵,引我军偷袭,那不是正中他下怀?” “那总要打一打呀。”下方,韩世忠策着马来回走了几步,手臂抬起指着出现浓烟和火光的辽军后阵,有些焦急的说:“那边,说不定真有人伺机而动造耶律大石的反呢?枢密不如让小将带一支兵马冲杀过去看看,若是友军,也好接应一二。” “胡闹!”童贯沉下脸,耳中闻着战场上撕心裂肺的喊叫、痛苦的叫唤,他渐渐皱着眉头:“你年龄尚小,且能服众?况且那边还未知具体情况,贸然带兵过去,若是中了埋伏,死伤的都是我武朝儿郎。” “枢密——” 韩世忠捏着马缰陡然间不甘的大喊一声。 “想也别想,好好去坚守粮草,你再熬过几年,沉稳一些再考虑独领一军。”童贯不耐烦的挥挥手,便是如此果断的回了一句,毕竟大家所处位置不同,他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只是稍作试探的话,原本应该是可以的。 下面的年轻人却是已经失望的拍马离开,然而在他离开的一瞬,下坡的时候,韩世忠的目光被本阵的一处动静吸引了过去,高台上的童贯,此刻也将视线转移在上面。 武朝右翼方阵在缓缓移动,分离出一千多人的骑兵正朝空旷的地方集结,哐哐哐的马蹄不紧不慢的踩踏着地面,一名将领将头盔扔下,脑袋上打着绷带,铁甲裸露的地方同样缠着绷带,一柄崭新的狼牙棒在他手里挥舞了一下,高亢的声音在巨大的战场上并不响亮。 但韩世忠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辽人在撤走,但我们有人却举步不前,儿郎们,别让辽人瞧不起。”狼牙棒压下,马蹄抬了起来,跨出去,“我们去看看——” 随后,千余骑铁蹄如雷,卷起风尘。 “这样的队伍真好!”韩世忠紧了紧手里的铁枪,下一刻,夹动马腹跟上了那支骑兵。 帅台上,”童贯的拳头再一次砸在木栏上。 “简直胡闹啊! 辽阵后方,随着几万人的大方阵开始移动,那燃烧、厮杀的地方渐渐暴露出来,郭药师的视线里一片血红,他眼前是用兄弟们乃至敌人的尸体垒砌了一道道墙壁,上面钉满了箭矢,就连他肩甲上也在厮杀中不什么时候中了一箭,冰冷的箭头穿透进去扎进皮肉,血正从碗甲的缝隙中流出,染红了手掌和刀柄。 “盾兵,把盾架到尸体上挡住骑兵过来。”远处传来张令徽声音,但随后轰隆隆的巨响,耶律处的骑兵犹如海浪般拍了过来,尸体铸造的墙壁在那一瞬间崩塌,简陋的木盾飞了起来,碎在了半空,这边长枪顶了上去,身体顶上去、人命顶上去,凶戾的劈砍声响和挥刺疯狂的呯呯呯噗噗噗的乱响,被尸体绊倒的战马在地上挣扎嘶鸣,人影抛飞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就被数只长枪捅穿,温热的血液顷洒在脚下的土壤上。 “赵鹤寿呢?让他赶紧带人补上缺口!”郭药师怒目欲裂的嘶吼,此时他已经半身染血,纵然自己想过去帮手,但眼下南面的防御他还要管的。 传令的士卒摇摇头:“赵将军已经阵亡了” 愤怒的眼神怔住,惨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他转过身,正面不及十余丈的距离,一拨拨的人还在冲上来,或许有几千之数,甚至更多。 “啊啊啊啊——” 压抑在心中的悲痛,陡然间在此刻爆发,他爬上尸体砌成的墙壁扯开大盾,凶戾的刀光在他手上划出,呯的一声巨大声响,刀锋砸在一面铁皮盾上,断肢和火花都扬了起来。 辽人的这名士兵抱着断臂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阴郁的天光中,钢刀刺进了对方胸腔里,猩红的血溢出,随后,地面震动,郭药师拔出刀的顷刻间,他便看到远处一支纵列的骑兵正朝这边过来。 天边的阴露出缝隙,一缕阳光照下在这支骑兵上面,而后铁蹄汹涌而来,高举的长兵器泛着银灰色的冷芒,面目丑陋,头发枯黄的将领哗的一下翻出长弓瞄准了过去,拉动了弓弦 “武朝人”耶律处策马停下,回望的片刻,挥刀一指:“后队,不用慌乱,调转方向杀光他们,武朝人不过”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穿过人与人的间隙,先是叮的一声,随后噗的一下,耶律处只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一支羽箭钉在心脏的位置,尾尖还带着余劲的颤抖。 “宣瓒,漂亮啊!” 秦明在冲刺的马背上哈哈大笑,手中的狼牙棒举了起来,照着对面的辽人骑兵便是猛的一砸。 轰然间,马蹄翻飞,掀起了尘土,弥漫的尘埃下,急速冲来的武朝骑兵踩过倒下的人尸直接撞进辽人骑兵的后队,压低的长枪,牢牢固定在手臂上,便是噗噗噗的冲刺出去,掀起暗红的血浪。突进的过程中,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在马与人身体上的碰撞,顿时人仰马翻,摔出很远。 顷刻间,推进的武朝骑兵将人群中犁出一道暗红色的沟壑,凿了一个对穿。 周围都是鲜血,厮杀还在持续。 浑身包扎绷带的秦明翻下马背,看着一身染血的郭药师,拍拍对方另一边未曾受伤的肩膀,“还有力气吗” 那边,郭药师苍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一点笑容。 “没有武朝的斥候追上来吧?” 往西,本方军阵不远的道上,一拨拨的斥候、军士正在往回赶,有些身上带有触目惊心的伤口,队正一一询问后,让散出去的一两百人回到队伍里,准备朝中军归去。 “有,不过都做掉了” “不过,头儿。这次过来的武朝军队有点不一样,感觉明明打不赢,却还要和你拼命,反正就是那种不要命似得。”说话的士卒一只耳朵不见了,还未来得及包扎,血淋淋的断口一看就是被咬扯下来的。 那队正点点头,沉默片刻,“那是大帅他们该想的,我们只负责拿刀就行。” 突然一道凄厉的叫声在他们身后传来,有人影在倒下,另有一抹白影正朝这边奔走过来,速度极快。 然后,下一刻,那名辽人军官便看到有士卒被一脚踢飞,有人的肢体断下来飞在半空,似乎后方那白色的人影挥着兵器,有人反应过来的士卒手中的刀还未举起,血就溅了起来,肩上的人头已经不见了。 “所有人列阵,敌袭——” 此时,那名队正反应过来,视野中,白色大氅、银丝在风中凌乱的倒飞,遮盖了半张阴柔的脸颊。 剑半出鞘,一缕冷光。 ps:先发一章吧,最近越来越忙,存稿没有修改过,太粗糙了。 第1080章巧遇素璇(求月票) 叛辽的队伍被解救出来了,耶律大石的方阵依旧不管不顾的西行,此时童贯已经反应过来了,于是令旗挥下,无数的人开始前仆后继的朝那些弃子冲了上去杀戮、俘虏 两里外,数百人的辽人后队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中才堪堪举起盾牌、兵器组成阵型警惕着,而对面却只有一人。 白色的大氅、银丝在风里轻摇,脚步缓慢的踩在土壤,剑首的皮缰垂着、摇晃着。 而对方脚边已经躺着几具无头尸。 …… “爹爹真是摸透了童贯的心,就算让我们走出十余里,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在西行的军队中,马背上,耶律红玉话语带着一些对武朝人的不屑。 “…童贯呐,经历是有的,雄心也是有的,爹爹就看透他对燕的看重,胜过其他。否则一介阉人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军中扛大旗?要钱他应该有的是,要女人?显然不可能,那就剩下名声了。”耶律大石看了看天上投下来的一缕微光,叹口气:“可惜了琼妖纳延,早些年,我对他也是拉拢过的,可惜对萧干太过忠心……” 老人的目光很复杂,其实嘴里说的,与他目光中闪动的情绪或许也是有别的。耶律红玉在铁面下也看不出表情,陡然间她好像察觉出了什么,策马停了一下,视线回望朝,军队延绵的山麓间有飞鸟似乎被惊了起来,在天空盘旋不下。 然后从那边拂过来一阵风。 “爹爹继续往前走,女儿去后队看看,似乎有不速之客来了。”耶律红玉声音有些颤颤,仿佛是一种见猎心喜的激动。 调转马头,狰狞贴身的鳞甲外罩着一件黑色大氅冲在了风里。 ……… 远远近近的那边接阵的数百人的动静也惊动了离此不远后方的一道两三千人的方阵,领头的将领正朝这边望过来的一瞬。 那边,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道路两边的树林轻轻摇摆间,白色的人影模糊了一下,身形急速拔快,脚踩在地面的声音,踏踏踏的数步跨过来,一人与数百人的交错间,腰间的细剑拔出,横斩—— “顶盾,抬枪,给我刺死他!”人影过来的瞬间,那名辽人军官下意识的喊出了命令。 轰轰轰轰隆隆—— “哈嘿!” 一面面盾牌竖起立地,盾兵沉闷的喝声中将肩膀抵在了盾后,跨步朝前移过去,逼近挥剑过来的身影,空隙中长枪探出枪头便是刺了出去。交错之中,阵型发出‘嘭’的一声碎裂响动,盾牌碎开,有身影钻了进去,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 “小心!” “那人钻进来了…” “散开…啊…” 密集的阵型当中,声声在叫出来,但有的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数百双脚踩踏的地上,片片的血迹在淋下来,花花绿绿的脏器像是从破开的腹腔、胸腔里跳了出来,拖到地上。 “散开…散开啊!”那队正眼睛都红了,他看到阵型中那道白色的大氅在晃动,冷芒在人堆里闪烁、切割而过,一颗颗人头掉落下来,血光冲天而起,拖着肠子在地上滚动的人尚未死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在队伍凄惨的响起一片。 一个年青的士兵吓得丢掉了手里的兵器,朝那队正跑来,咫尺后,血溅上来,辽人军官脸上热热的,有液体在流淌,一柄细长的剑穿透了士兵的胸口,然后缓缓抽出,白宁偏了偏头看着已经快要傻掉的辽人,手里一挥。 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他视线所及,更多的辽兵冲过来,显然后面辽军方阵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杀戮了。围过来的第一批士卒便是有数十人挽起弓箭朝着白宁射来,唰唰唰的连续数十支箭矢过来,白宁只是躲了一躲,脚一踏朝着对方杀过去。 但随后,辽人增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七八名骑兵舞着钢刀冲上来,与白宁擦身而过,混元玄天剑一瞬过去,靠近他的一匹战马悲鸣一声倒地,前腿的马蹄断下来掉在地上,马背上的骑士直接被朝前摔了出去,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另一侧,射过一轮的弓箭手正在准备第二轮,随后更多的人持着弓弩过来,三千人中分出四五百名弓手并不是什么难事,弦往后拉伸,绷紧发出吱吱的声响。 一名骑着马过来的将领,手中的刀便是一挥,“射死他。” 外围有几名辽骑在周旋,那数百支离弦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平射而来,给白宁腾挪的空间并不充裕,他一脚挑起地上挣扎的马匹,三四百斤身躯陡然被挑了起来,手指猛的插入皮肉抓住胫、脊骨往身前一挡。 箭雨嗖嗖嗖嗖——如雨点般打了过来,噗噗噗噗接连不断的箭头入肉的声音伴随马身不断的震动而响起的同时,白宁推着马尸顶着箭雨奋力向前推进,身后战马急冲,铁蹄踏过来,他便是收回一只手,拔剑回身一斩,犹如劈波斩浪般将对方连人带马撕出一片血海,半截马身半截人死在了奔袭的途中。 周围参与围攻的辽人士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虽然军队中不乏武艺高超的猛将,然而有这样速度和霸道一剑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或者说根本就没见过。高的有点不像人啊,这样短暂的思绪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步卒结阵杀过去!”指挥的将领是耶律大石的老部下咬儿惟康,论武艺肯定不行,但能在这支队伍中独挡一面,在指挥能力上应该是比自身武艺强上许多的。 “杀啊——” 挥着手中的钢刀、铁枪,一群四五百人的步卒结着阵势嘶吼着向对方冲过去,另一侧同样四五百人的队伍也嘶吼中踏起泥土,两边千余人便是朝微光中的一人压了过去。 白宁手上的马尸,也在片刻间朝前方扔了过去,挥剑一劈,血噗的一下在空中爆开,形成一道血雾,影响了弓手的视线。 随即,惨叫和呐喊,兵器快速击打的呯呯声不断响起,罡风激起,白色的大氅在人堆里游走、翻滚,千余人围攻中激烈得就像沸腾的稠粥,后方挤不过去的士卒眼里不断的闪烁剑光与血光的交织,然后就见到自己同僚的脑袋和身体的某个部分倒飞了回来。 一个人把一群人打懵了。 血在地上不断的扩大,白宁的身影陡然加速,冲破了人堆,高高跃起踩在一名弓手的头上,瞬间踩爆,红的白的向四周溅出去,只留下天灵盖顶着头皮毛发还在脖子上。 尸体倒的刹那,咬儿惟康急调转马头。 剑光过来,他整个人从马上飞出去,身体在半空迸出一道鲜血在倾洒。白宁稳稳落在马背上,一夹马腹,照着耶律大石的中军横中过去。 隐隐的,他想起了脑海中的一段记忆。 西辽帝国。 耶律大石,西进。 第1081章圣莲杀术(求月票) 越来越多士兵开始围攻过来,单人单马冲阵并不像白宁觉得那么轻松,光是密密麻麻堆过来的身影就让人心里承受很大的压力,如果可能,他想将那个西辽的开创者耶律大石,解决一切隐藏的麻烦。 周围,大大小小的方阵已经注意到了这里,排除部分人开始过来聚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坐镇自家阵里的将领是不是很清楚的,不过一旦兵锋聚拢,推过去的话,一切都不重要,毕竟他们的视线里并没有出现武朝有规模的追兵。 所以,新聚过来的士兵便是疯狂的举着兵器呐喊声,撕裂天空。 战马奔驰,白色的大氅一扬,单手抓住一柄砍来的钢刀刀背将人提了起来,夺过一面铁盾,再将人丢飞,冲刺间,迎面两三百人的枪阵呼啸冲来,铁枪齐齐一刺,一收,白宁一把拉住缰绳,将马匹止步才没有撞进去里面。 对方再刺出时,白宁跳马扑上去,手里那面铁盾顶在前面狠狠撞在铁枪上,掀翻,直接撞进了里面,好些士卒被突然而来的力道挤的倒在地上,互相踩踏起来。白宁一手顶着盾牌,一手提着剑从枪阵后面撞了出去。 视线微抬,一匹红色的马扫着尾巴驻足立在那里,一员面戴铁面的人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血腥气蔓延,一路过来横七竖八的尸体横陈着,断手断脚的伤者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呻吟,其实仔细一数的话,白宁杀过来,真正杀死的不足五十之数,毕竟武功高强之人,若是在树林、陡岩可以隐藏、借力的地带杀个一两百人是没有问题,在开阔的地方与结成军阵的士卒厮杀,却是多了许多顾及。 “武朝人…你很厉害,我来陪你打一架。”耶律红玉偏偏头,手掌松开了马缰。 “哼…” 冷哼如同一滴露珠滴入水池,然后白宁眼睛半眯,跨步跃起,衣袂翻飞的刹那,便是嗡——的声音,拇指推开剑柄弹了出来,右手凌空握住,剑身一鸣,便是直接横扫过去。pbx 阳光倾斜,周围的辽人士兵止步退开,红色马匹上的身影一踏,同样跃起,两人的身影几乎滞留般停留在相撞的点上,耶律红玉挥拳猛砸。 呯呯呯的几下,血肉的拳头击打在连刺而来的剑身上,空气中,俩人身着大氅上的柔毛也都被震的立了起来,像针一般激射断裂的扩散开。那高挑穿着鳞甲的身影一脚踹了出去,白宁左手一握,一拳崩出,击在对方脚心上的步履。 那便是轰的一声巨响。 双方一拳一脚的力量都灌注了内力,俩人同时从半空倒飞,然后落地,耶律红玉踏踏踏踏连踩数步,一步一个脚印的深陷土里,而那边,白宁下坠时,剑尖一触地面,立即弯曲,随后卸去力道。 身躯一翻,稳稳站立。 “耶律红玉?辽国第一高手?”白宁正了正身上的大氅。 “正是!哈哈哈——不过说什么辽国第一高手,那是没有的事,我只是一介女子,若成了辽国第一高手,那男的且不都死光了?哈哈哈哈哈!!” 耶律红玉虽然笑着否认,面具下笑声却是震彻整片天空,她负着手,往回走上几步,步伐豪迈又是缓慢,举步间回到自己手下人那边,有亲兵捧剑过来,单膝一跪,双手高高托举。 耶律红玉让人取下黑色大氅,然后看向白宁,“好久…没遇到让人尽兴的高手了,这位武朝人,咱们一剑决胜负。” “一剑?”脸微微仰起,倾斜的微光照在白宁的脸上,嘴角露出阴柔的、冷冷的笑容。白色的大氅陡然甩上了天空,飘着缓缓回落。 穿着黑金相间宫袍的身形便是跨出一步,坚硬的泥土溅了起来,第二步却是陡然加速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视野的另一侧,耶律红玉走上前,左手一抬,噌的一声,剑身从捧剑人的手里拔出,踏踏两步,高挑的身子一弓,整个人几乎成了一字型,朝白宁迎了上去。 再次开战,两边都只出了一剑。混元玄天剑在急进中唰的一下,划出惊人的涟漪,在荡开。耶律红玉手中的剑恍如虎吼般斩了出去。 呯—— 轰—— 金铁相交,便是紧跟着一声炸响,两边内力都是大的惊人,两把剑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被震荡出了波纹。 旋即,两道身影交错而过,撇剑而立。 白宁两鬓的长发,有几缕银丝断裂,飘在风中,吹向了远处。他身后那个女人的身影微微一顿。 “这次看来不相伯仲…”白宁随手一挥,剑唰的一声归鞘,单手向上一接,白色的大氅落在手中,翻转披上。 话音落地,只听咔的声响,铁面在她脸上裂开,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风抚动了甲摆下衣袂与女子散落垂下的青丝,耶律红玉忽然躬身捡起地上断成两半的面具,拿捏在手里,笑了笑,转过身,美丽中带着男儿的英气。 “你叫什么名字…武朝人。” “白宁,武朝皇宫内务总管。”白宁提着剑原地不动,声音冷漠自然的说出:“行北伐督军监事,你是耶律大石的女儿?” 耶律红玉愣了愣,“原来是一个…宦官啊。”旋即,她点点头,“我们就要离开这片生育养育契丹的土地了,去一个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武朝人,你要来吗?武朝有你这么高武功的怕不是多了,和我们走,去遥远的西边,看看新的世界,我许你高官厚禄。” “有你在,看来本督是杀不了耶律大石。”白宁向西边望了一眼,有些遗憾的这样说了一声,随后,他道:“你们一直往西走吧,一直走,哪里或许有另一个国度在等着你们征服,但是,咱家不希望你们再回来。” “可能吗!” 耶律红玉忽然走过来,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辽人虽然人多,但要留你怕也是艰难,不过下次我会再回来,与你分出胜负。” 看着布满老茧的手掌,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眼前这个女人恐怕与孙不再一样,习武成痴,或许更加变本加厉的。 “好!” 白宁伸出手击了过去。 ……… 在白沟河,战事渐渐落入尾声,被遗弃的辽人在不知所措的顽抗,以及投降。收拢一些残兵的琼妖纳延第一次陷入了痛心的局面。 “将军…投降吧,这样下去兄弟都要死了。”不知是那支队伍的副将且战且走的在巨汉身边说着。 “投降?萧将军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你叫我降?那么想当狗啊——” “不降怎么办!连耶律大石都不管我们了,为什么还把命卖给他们啊。” “啊啊啊——” 混乱的队伍中,琼妖纳延愤怒、绝望的仰天怒吼,铁链在他手中甩动,然后咬着牙关,“我们走,回上京,我带你们回家!跟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朝东面冲过去,粗长的铁链横扫,挡者皆被打飞,微弱的阳光与阴之下,巨大的人形就像一把攻城锤,撞破了东面围堵的武朝士兵,一层层的凿过去。 两岸的厮杀随着那一拨残余辽人的离开,延绵的战火渐渐安静下来… 这是属于武朝的第一场胜利。 第1082章暴打圣女(三更求月票) 一场激战过去,夜幕下来。pbx 一天的阴聚集着,终于在这个夜晚落了下来,哗哗哗的一片大雨洗涮着不洁的地面,延绵十多里的巨大军营中,浑身带着雨水的士卒依旧坚持在巡视,但大部分的士卒都待在营帐内。 不起眼的大营一角,那里很偏僻,但守卫很严密,投降而来的怨军便被安排驻扎在这里,对于新降的军队,这样的防范本就是惯例,没人会有意见。 角落的主帐外有人进来,帐帘掀起来,雨水带着潮湿的冷意涌进来,火盆里燃起的昏黄光摇摆着,首位上,郭药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卸去了肩胛,正让刘舜仁为他上药。从营帐外进来的人,身上带着雨水浑身湿气的坐到火盆前,从另一员将领手上拿过酒袋,仰头就是一口。 “令徽,给兄弟们令的赏赐如何了。”那员将领年龄颇大了一点,这样叫对方到也没有不妥。 张令徽擦了擦嘴角的湿痕,重新系上酒袋丢过去,哈哈大笑:“那童贯倒是个爽快人,又长着大胡子,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太监,哈哈哈——”他将一封纸张拍在案几上,点着纸上一行行字迹:“上面的要求,已经写进封赏里了,哈哈,大哥,这下咱们发财了,就连死伤的将士也都有抚恤。” “你就这点满足…”一旁年纪较大点的将领叫甄五臣,挥手打打他脑袋,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育一个晚辈。pbx 郭药师看着案几上的纸张,笑了笑,受伤的肩膀不方便动弹,另一只手抬了一下,“这点东西,武朝要拿出来很容易的啊,而且与敌国将领来降,相比,他们更加注重面子,值得吹嘘的功绩,自然就会对咱们好的。” 随后,他拿着纸张扫了一眼丢进了火盆里,“眼下咱们既然已经过来了,就好好干,今天能有赏赐,明日同样会有的,而且还要更大的。” “更大?”近旁的刘舜仁怔住,整理残余药草的手悬着。 “对,更大。”郭药师点点头,随后视线隔着帐篷往向东北方向,“我心里已经有一条计策,拿下上京,不仅可以阻隔女真人的进攻,同样也间接将燕分割开,让我们空出手来去取。” 他说着这话,其余人三人不免有些面面相觑,随后甄五臣有些迟疑:“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抢童枢密的功劳?毕竟咱们才刚刚降过来。” 张令徽和刘舜仁点点头,似乎也担忧这点。 “北伐,他是主帅,部下再大的功劳大部分都会算在他头上的。”郭药师扫了他们一眼,“不过咱们是降将虽然眼下是香饽饽,但燕拿下之后呢?武朝那么大,我们几个到时又是降将身份,该如何自处?没有入汴梁城那位皇帝的眼里,你我几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里,连点水花都不起,所以趁现在,我们打出一点成绩来,雪中送炭的成绩,让赵吉记得我们。” “大哥说怎么干吧…”张令徽捏起拳头扬了扬,“最好让武朝这些阉人兵将们看看北地男儿是怎样的雄风。” 郭药师笑了,把身上披着的衣裳丢开,在悬挂的地图上,便是一拳擂了过去,“现在萧干已死,耶律大石也不知跑到哪儿去,眼下上京西面的门户大开,城里的人大抵还不清楚这边的事,如此奇兵强袭过去,也不是不可能抢在女真前面。” 他转过身,目光充满凶戾:“拿下燕,这世人、这青书上便会知道天下有一个人叫郭药师,他带着他的怨军为武朝拿下了辽国的上京……那样一辈子都值了。还有,你们不要一口一个阉人的叫,童贯好歹是一军统帅,让他听了去,现下对我们不好,不过拿下燕后,他总归是要回去的,这北方,这支军队里,有谁比我们更加熟悉?到那时你们朝着天吼都没有问题。” “那…其他太监呢?我看这军营里有不少宦官出没。” “嗨,那肯定是童枢密的近侍,不然还能带女人进来不成?” “哈哈哈…令徽的话,真是…让人好笑。” 众人笑闹着,口中不免又拿出一些关于宦官的玩笑话来说,忽然郭药师摆了摆手,三人立即住声,只见帘子掀开,一个圆脸的宦官张头张脑的进来,笑眯眯的将一盘汤药端过来:“童枢密嘱咐奴婢,说郭将军肩上受创,要拿一些宫里的治疗外伤的药物过来。” “放在那里就行,有劳这位公公。” 高沐恩谦虚的一笑,拱供手:“不敢,这是奴婢该做的,药已送到,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那边人影一走,大帐内安静了片刻,随后爆出笑声。郭药师挥挥手:“别笑,小心让人听了去,赶紧走、赶紧走。” 三将这才嘻嘻哈哈的离开出去。 …… 不久之后,军营的另一侧,高沐恩来到帅帐,掀起走进去。 轻声细语的在白宁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开。在案几的对面童贯放下茶杯似乎也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看来你新降的人不怎么看得起阉人啊。”白宁饮了一口茶水。 茶杯放下之际,大帐之内很安静,童贯直起身,眼神阴沉下去,回想起刚刚小太监带来的话语,心里就像陡然长出了一根刺。 “提督大人,咱家该怎么做?” 白宁转着茶杯,眼神瞟了过去,声音轻轻:“军队不是一条心,你说该怎么办?咱们能打仗的将领不是没有,但好士兵现在是最缺的,要是小桂子下不了决心,本督就代劳了,上次准备的毒酒还留着。” 童贯沉默了,一直盯着灯火。 片刻后,他点点头。 呯! 一拳砸在案几上。 第1083章鸿道神国(四更求月票) 朝阳在群山中掩盖,背过的光斑偶尔投在一段路上,如梦如幻。金黄色的光随后映在马车上,缓缓驶进雄州,或许是因为燕战事影响,道路上行人还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个路过也是行色匆匆。 回到那座并不是很大的小院,因为地方陌生,害怕惜福那傻姑娘说出会迷路这样的话,所以每次出行,他都不会选择那种很豪气,很宽大的宅院。走进去不到十来步,便是听到女子嘻嘻哈哈的笑声。 白宁勾起笑容,走了过去,穿过月牙门在附近的一棵树下望过去。七八丈的距离外,小晨子蒙着眼睛伸着手向前摩挲,在他旁边惜福和玲珑各自手上提着一节不是很长的树枝,用线垂着一颗小藤球,里面想必是塞了铃铛之类的,动摇之间便是叮叮当当的作响。 她俩像是在钓鱼般戏耍着小宦官,不过好在不是很过分,他也就没有出声阻止。 白宁一语不发的站在那里,像这样的场面或许其他人来讲或许是普通的,但对于他而言,像这样的画面却是一道难得风景,扫去了心中一些不洁的尘垢。若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他多么想加入进去,一起笑、一起闹。 可一想到昨晚在军营与童贯商议之事,心里的阴霾又浮了上来,笑容便渐渐隐下去,初阳的日光照在身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关于郭药师,从他当初的记忆里多少知道一点的,三姓家奴……后来金国的功臣,一个想要成功来证明自己价值的人,这样的人有才能,自然就会有野心,所以他实在不想再培养一个魏忠贤出来,甚至一个封疆大吏。 …… 一身杏黄衣裙的惜福忽然发现了树下的人,踮着脚抬起手臂挥了挥,宽松的袖口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微微有些圆润的脸颊立刻浮出与之前不一样的笑容,声音漫漫有些零落:“相…公…回来了。” 然后一路小跑…… …… 冰凉的面容此刻也露出笑容,将投过来的身影揽在怀里,身上的大氅将傻姑娘遮住,“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要吃药,很苦的。” “啊…不要…”听到白宁这样说,惜福在他怀里缩了缩,然后迷茫的眼睛忽然一亮,傻傻的笑起来,露出一对酒窝,“惜福…身体很…好的…不会得病…相公…快摸摸,惜福的脸不冰的。” “嗯,不冰的。”白宁笑着,轻轻捏了一下她耳朵。 “啊啊…哈哈哈…不能捏…耳朵…好痒的。”傻姑娘捂着两只耳朵,哈哈的笑出声。 然后不知怎的,白宁一眼不眨的看着怀里的女子,忽然将她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有些阴柔冷漠的脸侧慢慢在她青丝上摩挲,喃喃细语在他口中说着,模模糊糊的。 “傻姑娘,你是我小心维护的梦,哪怕在疲倦,我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金黄的晨光笼罩着相依相偎的着俩人,惜福微微仰起脸看去,小声道:“相公…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惜福现在还怕迷路吗?” “嗯…昨晚,惜福以为相公…会回来的…就悄悄在外面等…可好晚都看不到…相公回来…回去…又…又差点找不到…睡觉的门…” 白宁摸摸傻姑娘的头,伸出手,“这几天相公就留在惜福身边不走了,来,牵着相公的手,以后天再黑都不会迷路。” “嗯!”惜福使劲的点下头,把手伸了过去。 相偎着,俩人离开了。 …… “哼,大人的世界真是无聊,不玩了。”小玲珑撅着嘴嘀咕一句,丢下树枝,原地一跳,哗的一下纵起跳上房顶,不知跑哪儿去了。 “大小姐…夫人…摇下铃铛呗!” 那边,蒙着眼睛的小宦官依旧在摸索着,片刻后,他听到了声音,高兴的扑过去。 哗啦—— 有重物落水,大片水花溅起来。小晨子连吃了几口池水后,才站稳没到胸口的水中,抬头一看,怒吼出声:“高——衙——内!你敢坑我!” 岸边,高沐恩拿着系有铃铛的树枝,大幅度的摇摆屁股,那张圆脸恶形恶壮的吐着舌头,“就是坑你了,就是坑你了,凭什么你能留在家里陪大小姐和夫人玩的那么开心,老子就得上战场吹冷风,知不知,老子裤子都换了两条……” 小晨子在弯腰在水里摸到什么,然后朝对方掷了过去,“我打死你!阿嚏——” 一颗泥底石啪的一声打过去。 “操…”高沐恩来不及说出话,应声而倒。 树枝上一只鸟儿的视线里看着这一幕,随后扇动翅膀视线拉高,飞向天空那一片阳光明媚,望东边过去,在的另一端。 同样的风和日丽。 上京,这座经历风霜的古老城市中,不算奢华的皇宫里焦急的人群在来往着。 金銮殿上,一个年龄大抵过了四十的女人,身着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裙子带有袍,很长,裙板上绣着银凤图案,拖在地上,面朝着那张龙椅。 面上,一对细眉紧锁,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冰凉。 她叫萧普贤女,耶律淳的妻子,而她的丈夫就在前不久去世了,天祚帝耶律延禧在七十万大军溃败后生死未卜下,当机立断在上京拥立自己的丈夫称帝,但生性胆小的耶律淳却是被金人打到居庸关而吓破了胆子,以及对自己堂侄的愧疚,在几天前郁郁而终。遗嘱中说立耶律延禧的第五子,耶律定为皇帝,可那耶律定却是在耶律延禧的身边,随后,这个女人不知不觉中被尊为了皇太后,还在任的耶律延禧陡然间变成了太上皇。 “给金人上的奏表有回应了吗?”萧普贤女抚摸着龙椅上的纹理,侧过脸,眸子看向身边的一名近臣。 “没有,和前面几封一样,石沉大海,想必女真人不愿谈的。” 大殿上静的仿佛能听到油灯在燃烧的声音,不久之后,眼角有些鱼纹的女人拿着一本凑章轻轻拍打龙案,“…传令下去向居庸关增兵,既然金人不给咱们喘口气的机会,那就争得头破血流吧。” 绣着凤翅的步履一步步走下龙庭,“萧干的死,让本宫痛心…死的毫无价值。不过有耶律大石在,武朝那帮人倒也未必跨过涿州,眼下先把金人打退才是首要之急。” “是!太后。”那名近臣应了一声,并未离开,而是犹豫不决的上前一步小声道:“太后,刚刚微臣得到一个消息,李处温最近好像与一些看样子像是武朝的人来往密切,要不要查一查……” 身着凤鸾衣裙的女人如此走了几步,回过头笑道:“如今辽国危机,人心难免摇摆不定的,这朝中有心向女真的,自然也有心慕武朝的,人啊!不都是这样吗?” 但随后,她笑容冷了下来,凤袖甩开一拂,转身回到龙庭,坐到那张龙椅上,“查!这城里有多少这样的人,都给本宫查,有一个算一个,本宫就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若大的辽国到底养了多少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是!微臣这就去办,一定罪证确凿。”那人拜了三拜,目光不敢看高高在上的女人,躬身退出去。 龙椅上,萧普贤女深深吸一口气,饱满的胸脯挺了起来,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耳中似乎幻听到了这金銮殿上,口呼万岁的声音。 殿外,晨光灿烂。 一路北去,一道雄关漫漫。 视线再往前,上万人的军列立在雄关二十里,名为完颜宗望的男子,目光深邃的看着很远的关隘轮廓。 随后,眼底燃起火焰。 他竖起手臂,竖起一根食指,声音雄浑的冲上天空,“明天!我们开始进攻。” “一通鼓拿下——” 竖起的手指缩回去,捏成了拳头,平举对准了前方。 ps:抱歉,今天只有一章了,明天春风休息一天,应该能给大家补上。 第1084章无人敢动你(求月票) 明媚的一天过去,天际线上,太阳正慢慢从东边升起,九月中旬的北方寒意已经开始渐隆,当晨光彻底在人间铺开时,无数人与马的脚步在冲锋,大地都在震动,厮杀的呐喊,攀上了城墙。 居庸关上,遍布辽国旌旗的旗子在风中倒下,燃烧着,浓烟冒起来。远远近近的俯视整座关隘,城头上交织的人群在互相绞杀,黑压压的女真人还在不断踩踏梯冲上来,撞进人堆里,将整座居庸关拉如了厮杀的漩涡之中。 有士兵吐了一口血沫,拿着刀摇摇晃晃着,摸着之前被自己捅死的女真打过的脑袋有些浑浑噩噩起来,但下一秒,有人冲过来‘啊——’的狂吼,钢刀便是直接刺进他肚子里,一绞,人就倒了下去。 然后有又人冲上来补了他位置,挥着刀冲上去,温热的血洒开,刚刚补上来的辽人汉子硬挺挺的栽倒上,他脖子不知被谁一刀砍断了,脑袋也不知掉到了谁的脚下,城头上,弥漫着血腥的气息、烧焦的气息,无数双脚踩着粘稠腻滑的地面,无数的手臂在挥起兵器杀着对方,或被对方杀死,火花、血光、惨叫一直没有断过……上天的光照着,璀璨夺目。 这只是一个早晨。 但战争的鼓声,隐隐约约在女真人的军阵中敲响。 看着关隘上的兵锋蔓延,女真阵中,完颜宗望此时却是一脸恭顺的拜见一位老人,“父亲…此处有宗望就好,眼下这大关已经算是拿下了,一路征伐父亲也需要多休息的。” “一头狼王是不能休息的…”年过五十许岁的老人,坐在帅帐里,挥手让人将帐里的火盆撤走,然后让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父子二人说着话,“…狼王一旦休息,就代表他已经离死亡不远了,斡离不!你也开始学那些南人的享受了…辽国那头迟暮的狼,就是因为畏惧了寒冷,躲在温暖的宫舍里,才变成了狗…儿子…你要记住!” “是!” 这位身形高大的老人已经微微有伛偻,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满是老茧和裂口的手指在上面滑移,停在了上京,指尖在一座城市的名字上画着一个圆形,苍老雄浑的嗓音在说:“原本,这块地方是该给武朝的,但朕改变注意了。pbx辽国十份土地,已拿下九份,就差这一块了。” “是!” “武朝人到底如何,咱们以前也商讨过,现下消息过来,真是让朕笑了一夜,愕然了一夜,辽军不堪一击,而武朝人对之却是无能为力,简直不可思议,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弱的军队,却拥有那么大的国家……” 那边独挡一面的统帅,垂着首,眉角跳动一下,皱起来:“父亲的意思?” “我已着另外两路人马三面逼近,上京只是钉在地上的一物而已,随时可取,我要宗翰、宗粥去试试武朝人,到底怎样,咱们心里才有底的……” “……武朝兵马无一人一骑、一鼓一旗、一甲一矢,入燕,还在边界上打转,用他们的话讲,到底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还是真是无能,到时就一切知晓。” “但凭父亲做主。” “翰离不…”老人掀开了帐帘,天光烂漫的照射过来,视线便是看着关隘那边已经落入尾声的战斗,他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苍老的脸上涌上赞许笑容:“…你打的不错。” 老人的儿子有许多,父爱自然是分成了许多份,平均到每一个儿子头上,便是非常的少了,年少时,往往为了获得一点父亲的赞许,兄弟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争夺宠爱的,如今这位迟暮的狼王一声赞许,让年过三十的完颜宗望微微动容,心喜异常。 “这上京,辽国最后一块土地,儿子会拿来献给父亲。”宗望单膝一跪,拱手。 完颜阿骨打看着关隘上竖起的金国旗帜,摆摆手,什么也没说,父子二人沉默着。 ……… 西面,涿州,由南而北的官道上,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在阳光明媚下驰行,北伐的战事虽然是为了争夺涿州,但战斗毕竟没有在附近打过,所以军队一路过来,倒也并非人迹罕至,来来往往还是能见到一些行人客商在歇息驻足,周围的村寨有不少人关注着这支队伍的行进。 “这北地果然民风彪悍呐…”在队伍中间的马车内,童贯放下车帘与对面的一人说着话:“药师的计策,本枢密与监军白大人商议过了,此计可以一试,原以为你新降过来,会畏首畏尾的做事,现下看来,你的表现让咱家与监军大人甚是满意。” “多谢枢密与监军大人的信任,药师求功心切还望两位大人多多包涵一二,如此等进了涿州后,药师便是立即带领本部人马与关将军等人一起强袭上京。”马车内,郭药师谦谦有礼的说着。 童贯目光一沉,扫过他一眼:“那就遗憾了,本枢密还说等进了城里,便给药师摆上一次宴席接风的,也罢,战事要紧,接风宴就改成庆功酒吧。” 随后,一路上倒是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快要进入城里的一段路上,或许是到了某个靠近官道的村子、小集市,隐约听到有人嗷嗷的惨叫声,有声音在不断的求饶,童贯微皱起眉,掀开帘子偏偏头,视线看出去。 便是见到有一拨拨衣着简陋的人被捆着系在一起拖着走,有耍赖泼皮的便是被搜捕的人用刀背使劲的抽打,而喊求饶的却是一些女子,大抵当中有她们的亲人丈夫之类。 “东厂的人…”童贯心里有些不踏实。 那郭药师久待北地,对于东厂并不是很熟悉,偶尔会从南来的商人口中听过一些只言片语,但大多都不详细,他拱手道:“枢密,我们刚下涿州如此对待乡人,怕是对稳固北地不利啊,” “本枢密且能不知其中道理,也罢…随咱家下去看看。” 童贯踏出车厢,在亲兵护卫下径直朝那支押解队伍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自耶律大石西走后,涿州与易州直接暴露在北伐兵锋下,算是兵不血刃的拿下来,第一时间东厂的人便开往了这里。 只是到了此时,童贯入涿州后,才知道东厂在这里抓人,就不是知到底要干什么,他视线当中,这些人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也没有油水可捞。 “…前面哪位管事,唤他过来。”童贯走到那支队伍前,沉声叫了一名东厂的番子。 那名番子自然不会眼生,连忙跪下来:“拜见枢密使,奴婢这就去唤档头过来听枢密差遣。” 说完,便是起身小跑般朝前面过去,没过多久,一名档头过来当先拱手说话:“奴婢见过枢密使,不知大人要见奴婢有何差遣。” “差遣倒是不必。”童贯自然不会他客套,目光扫了扫眼前抓捕的乡人队伍,“这里是怎么回事?本枢密刚刚拿下涿州,你们就在逮人,可咱家眼拙,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毛病。” 那档头也不怯,直言道:“回枢密使的话,这些人奴婢低微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东厂曹千户此时正在前面不远,枢密不妨前去询问。” “哼。” 童贯拂袖转身就上了马车,“浪费时间。”随即嘱咐车夫,“去前面看看。” 第1085章李文(求月票) 马车一路顺着官道北上,所行所见,不止是一处地方出现这样的抓捕,中间甚至还有几拨厮杀,但很快就被平息了,有些被抓捕之人手脚敏捷,性情凶悍,便是与相识的人结伴与东厂的番子动起手来,大抵是将这些人当成了衙门的捕快来对待。 车辕前行,越是接近城市,动静和混乱就是越大,不少捉着刀,穿着普通衣服的人在四处逃窜,一旦遇到东厂的人便是结阵奋起反抗,而东厂那边似乎每个人手里都会有一些功夫,看似是江湖动作,可彼此之间的配合也是相当默契,陡然一交手,几息之间就将对方四五人拿下,死的就交给另一拨人拖走,活着的便是系上绳子带去另一边。 看到这里,童贯和郭药师似乎都看出了一点东西。 “这些人…咱家大概是看明白了。”童贯搓着一缕胡尖,半眯眼道:“涿州有些辽兵大抵是没有忘记故国,所以暗地里在城池易手后,藏在了民间,想伺机而动吧。” “或许是这样吧…那枢密,我们还去见那个什么曹千户吗?”郭药师拱拱手,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去对面。 “去,本枢密是北伐主帅,虽然东厂与我无瓜葛,但在地头上,东厂提督没来,咱家就要去与那曹少卿说道一二。” 俩人沉声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车辕停下来,童贯皱起眉头,空气中散布着一股浓郁的血腥,走过了官道在涿州城墙下的一段,一处被囚车围城的圆形中,搭了一座简陋的台子。 远远看去,身着黑色蟒纹宫袍的曹少卿戴着宮帽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身后一字排开四名他亲手提拔上来的百户,白龙剑静静的捧在其中一名百户手里,脚下绞着内八字,威目圆瞪的盯着下面一排跪着的人。 童贯目光一凝,他是从宫里出来的,对他这样绞着内八字的坐姿再熟悉不过,随即负着手过去。所行两边囚车里,大多都是满脸凶悍的人,虽然穿着的像百姓,可童贯在军中待了多年,又且会不知这些是常年厮杀的厮杀汉? 那边,早有番子将童贯过来的事情告诉了黑袍太监,曹少卿斜眼看去一眼,挥手让番子退下,懒懒的站起身朝过来的童贯拱手:“东厂千户见过童枢密。”随即,伸伸手臂:“请上坐。” 曹少卿勾勾手指,让人搬来一张木椅。 “嗯。”童贯走上高台,鼻腔里简单的嗯了一声,掀了掀袍摆,坐下来,顺手端起旁人端来的茶盏,饮上一口,看着下面惨叫、痛哭、谩骂的跪着、囚着的人群,沉默了下开口:“你东厂行事倒是利索,只是为何不知会本枢密一声,我也好派人配合嘛。” “这倒是不用。”曹少卿面无表情下难得露出微微笑容,不过看上去有些僵硬。 童贯声音沉下来:“莫非曹千户会认为本枢密来抢你功劳?” “不…”曹少卿坐在椅子上,简单的吐出一个字后,便是有番子过来禀报:“启禀千户,审讯完了,无罪的有一百三十四人,辽兵一共有三百七十六人。还有一名统制官,不过在抓捕的时候已经自杀,尸首带回来了。” “无罪的就放了吧…”曹少卿说到无辜牵连进来的人,手便抬起来犹豫了一下,原本他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但还是考虑到涿州刚刚收回,民心不定,不已杀的太凶。想了想然后手挥了一下,“剩下的拖到另一边,砍了。” “是。”那名番子拱手离开后。 曹少卿转过脸看向那边的一方统帅,“少卿离开之时,督主是有吩咐的,说别让童枢密脏了手,让他干干净净的去拿属于他的东西。” “……”风吹拂着他身下的袍摆,童贯沉默的看着宦官。 而郭药师站在那里,仔细的听每一个字,却是一个字也听不出他们话里藏着什么意思,反而在那些被囚禁在车牢里的士卒对他破口大骂,毕竟他驻守过涿州,其中一些辽人是见过他的。 “是郭药师那杂碎…听说就是他在战场上变节的。” “…居然还有脸来…” “狗东西…郭药师!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某刘侃先在下面等你!” “老子拔里迟先行一步,在下面等着你!” “老子…” …… 一句句谩骂,从这些处境颇为凄凉的辽人士兵口中呐喊出来,就算鞭子加身,也不退缩。这些人当中,郭药师其实有几个有些眼熟的,或许是见过,但此时被指名道姓的骂起来,心里就像堵住了一般,气血上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羞愧,也有愤怒。 捏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而那头,曹少卿并没有将话扯到对方身上,依旧在与童贯说着:“东厂做事从未逾越,涿州拿下后,自然有文官维持百姓生计,衙门、军队维持治安,而东厂行的就是当初开衙时,说的那句话,充当天子利剑,斩犬官刁民,行缉拿之事。如今这些人由军潜民,不正是落入东厂手里吗?” “莫要做的过分了…”童贯叹口气,他觉得没什么好谈下去的,起身离开时叮嘱了一下对方,只是对方会不会买他一个面子,就难说了。 “枢密使走好。”曹少卿拱拱手,随即坐回椅上,眼皮垂下,手招了招,身旁的一名百户上前躬下身。 “把剩下的那一百多人也一起杀了,免得有漏网之鱼。” 那名百户点点头,退下去。 曹少卿端起茶盏,茶盖拂了拂茶水,向后一靠。阳光下,一排排人被牵引着拉到附近不远的地方,“跪下!”“嘭!”番子持着刀,用刀柄敲击着这些人的后颈,或者用脚踹膝盖窝,将他们弄跪在地上。 涂抹了胭脂的薄薄嘴唇离开茶盏,盖上刹那间。 一排番子上前,抽刀出鞘,扬上天空,映射着太阳的光芒,便是直劈而下。 噗噗噗—— 刀光漫漫,一排排人头齐齐落地,数十道血线喷射而出,淋在了地面。 一名百户吸吸空气,挥手:“拖远一点,换下一批。” 俘虏中,有人挣扎着被带上前,临死时,仰脸朝天咆哮怒吼:“大辽万岁——” “大辽——万岁——” 剩下的人同时扬起头,看着苍天,口中喊出了痛彻心扉的一句话。下一秒,刀光落下,无数的鲜血喷涌在这秋日的天空下 第1086章岂失半分(大章求月票) 秋天的阳光时有温暖的时候,山麓间的树木也有早黄的时候,风来时,在枝上轻轻摇摆,然后飘然而下,落在地上薄薄一层叠盖起来,在林下的一截半山坡上,炊烟寥寥升起,土灶前有两个穿着便服的青年扇着蒲扇在看着火苗,半锅汤水。 阿嚏—— 年龄偏小的一人打着喷嚏,近旁另外的男子,一只眼眶淤青着发胀,只能睁开一条缝,却是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指着对方,“活该…”然后又开始吹嘘起来 “…想当初,我高沐恩什么娘子没找过?花花太岁的名头不是白来的,那大街小巷的姑娘、小媳妇的看到我就躲,是不是很威风啊,可惜,那时候小晨子还不认识我,不然啊,嘿嘿,抓几个给你过过瘾…” “然后呢?最后被人给骟了?” “……”高沐恩揉了下鼻子,撇撇嘴:“你太扫兴了。” … 山林相接中,这里并不算偏僻,附近还有三三两两的村寨,不少山民会从他们下方走过,会好奇的抬起头看过来,然后嘀咕一声离开做自己的事,不过大抵不是什么好言语。崎岖的小道尽头,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过来,一人一骑来到山坡下面驻马,提着八凌混铜棍走二人身前。 长摆在风里拂动着,这人四处看了下似乎并没见到要找的人,视线回到地上蹲着的高沐恩身上:“督主呢?” “那边!”脸圆圆的高太监指着他靠山的侧方斜上位置。 那人视线跟着移动,早黄和旧绿的树叶在山麓中重重叠叠着,向上延伸,一片陡峭的山崖上,两道身影相依相偎,沐浴在金灿灿的西斜暮色里。pbx 随后,上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来者。 一片金辉中,白宁搂着惜福站起来,银丝在风里飘荡,轻声细语的在说什么,傻姑娘怯怯的从高高的山崖上朝下望去,整片山林都缩小了,还有雾在升腾,便是吓得往身边人的怀里靠过去,大概脚已经软了。 “…夫人,我们该下去了。”白宁拍拍惜福的后背,捋了下对方一缕青丝拨到耳际后面。 傻姑娘摇摇头,一步也不敢挪动,“…好高啊…要摔死的…惜福把眼睛闭上…相公才带惜福下去啊…惜福不敢看…要摔死。” 说着,长着长长睫毛的眼帘一合,傻姑娘就觉得脚已经离地了,吓得使劲抓紧了自家相公的衣袍,口中难免还是发出“啊啊啊——”惊恐的叫声。 踏踏踏—— 步履飞快的在陡峭山壁凸起的岩石上点踩,人影纵横着,然后又跃起、落下,像是从风里远远而来,呯!脚单点在树枝上,整颗树都在剧烈摇晃,将叶子摧了下来,而两道相拥的身影也已经落地。 身边,满是发黄飘飞的枯叶。 … 惜福张大嘴,瞪着眼眶手臂在无意识的比划,指着那十多丈高的陡崖,又看看现在站的位置,显然已经无法用她的语言来表达出意思了。 “沐恩,带夫人过去烤烤火。” 白宁抽出白绢给惜福擦擦手心上的汗水后,收起,转头看向过来的人,“他们出发了?” 那边,栾廷玉放下铜棍,单膝抱拳:“是,今日正午祭师后,便是带着黄信、关胜等人出发了,那毒…酒水也下了。” 说到最后一点,栾廷玉眼里有些复杂。 “你有担心是对的,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白宁低头看他一眼,目光带着笑意,转身朝坡崖慢慢渡着步子,栾廷玉紧随在后面,听对方声音过来:“…放心,本督不会对关胜他们像对待郭药师那般,虽然都是降,可终究是不一样的,郭药师是辽地汉人,就算过的不如意,要叛总得有个理由,当然,想做一番事情也算吧,不过这人眼中,咱家看到了和当初魏忠贤一样的眼神。” 白宁记忆中的事情,不可能说给对方听,这样未卜先知的事说出来,先不说对方会不会信,单说后果,估计栾廷玉也会觉得眼前这位白提督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怕就怕他,如今走投无路才投的武朝,若是将来女真势大,又打过来,我们打不过,那他会不会又投了过去?若是这样,不如早早除掉就好,武朝不缺将的,他手下的兵马倒是可用…” 栾廷玉心里那颗石头终于还是落地了,神色中犹豫又起,“那会不会影响攻取上京?” “天知道…”白宁负着手,发丝在风中抚动。 “本督其实就没想过得那上京,这座城看似卡在燕与辽东的咽喉上,但真要起作用也是不见得…”风声忽然起来,声音变得有飘渺,白宁伸手在空气中用手指着什么,“真正的主力还是要看梁元垂、索超他们所在的西路军了。” 风吹的衣袍烈烈作响。 栾廷玉看向对方背影,“辛兴宗?” “嗯…”白宁应了一声,随后侧过脸问他:“近日可有辽东传来的消息?东厂在那边的人几乎是没的,看来往后要培养一些会说女真话的探子呐。信鸽呢?” “信鸽在那边没用。”栾廷玉道:“北方多苍鹰不提,信鸽初来这里多少需要饲养一段时间,适应气候、认认路才行,没有一两个月怕是用不了。” “上次收到情报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已经兵临古北口,想必此刻已经快到居庸关了吧,新崛起的狼群吞并了另一个狼群,契丹、女真,武朝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白宁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间清爽的水汽。 想起历史上的一些片段,满目苍夷啊。 九月中旬,上京。 在一个清凉的早晨,一队人马极快的冲向城门,辽国大将琼妖纳延狼狈的奔向皇宫,一头撞进了宫门,惊慌的侍卫在后面追赶着,想将对方抓住拖回去。 “太后——” 金銮殿前面一截,巨大的身影在仓惶愤怒的咆哮:“西面溃败了…耶律大石向西遁走!” 声音高亢的在整座皇宫上方盘旋,久久不息。不久之后,金銮殿前,萧普贤女终于出现,带进了宫殿。 不好的消息迅速从皇宫蔓延出去。 第1087章天尚不能(求月票) 金銮大殿,四周静谧,宫人侍女早已退了出去,话语声在殿上持续传来。 “…你是本宫侄儿萧干麾下将领,是有点印象。后来,你去带着五万人马与耶律大石并为一处,此时狼狈而回,又大声的喧哗,想闹的人尽皆知不成?军中有动摇军心的规矩,难道这宫里就没有?” 拖地长裙缓缓从地上滑过,颇有些气势的女声在回转到龙庭上时陡然拔高。萧普贤女知道阶下的人是个武人、莽汉,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心里大抵是能理解的,此刻说这番话,也是为了让他清楚知道如今宫里谁在主持大局,谁在指挥抗金、武。 那边,琼妖纳延到底是不是长袖善舞之辈,纳头拜道:“太后赎罪,只是情况危机,若是正常入宫来见,怕是耽搁许久时间,末将手下的兵马也都各个身心疲惫不能提前回来通知,故此末将只得冒犯了。”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落下,殿里更加静谧了,殿门外厚厚的层遮挡了阳光照过来,里面顿时暗了许多,两排油灯上的火焰此时摇摆不定,高高在上戴着凤冠的女人便是开口:“你之前说的,可有诓言?” 之后,萧普贤女摇摇头,“本宫还是有些不信…耶律大石乃是皇族,凭你三言两句怎就断定他弃大辽而去西边。” “千真万确啊!”琼妖纳延那堂堂身躯在地上跪行两步,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太后——萧将军既为我兄,亦为我父,末将与郭药师带五万人马并与耶律大石,便是想他有那个能力为萧将军报仇的…途中哪知他们心里各有各的心思,郭药师临阵变节要投武朝,耶律狗贼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武朝对阵,他拍末将冲杀在前,自己却是带着五六万人向西撤走,遁去西陲之地,这一切都是末将眼睁睁的看着的啊。” 咚——咚——咚—— 硕大的头颅带着悲痛重重的磕在地上,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给龙庭上的女人听。下一秒,窈窕端庄的身形唰的一下起身,手臂下挥,啪!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一只墨砚摔在地上断裂,弹出老远。 “这个老东西!!!大辽养他、育他,到头来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国家的?” “一个个都跑了——” “皇帝跑了——” “统帅也跑了——” “让本宫一个女人站在这冰冷冷的宫殿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被女真人一遍遍的糟蹋吗?” 琼妖纳延视线中,原本像普通女子般娇柔的萧太后,却是刚强的站在那里愤愤的怒骂,身形迈着步子在御阶上来回的走,她双手使劲的挥了挥像是在和谁较劲一般。 “还有武朝…”萧普贤女的声音在殿内咬牙切齿的回荡,“长久以来,虽然两边素有摩擦,但终归…这帮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不不…小人都是抬举他们了,就像在人背后跳来跳去的老鼠一般,让人感到恶心,若是没有他们,我们辽国且能落到这般田地…” “…你们有好山好水,有温暖的地方,为什么还惦记着我大辽的土地啊……这帮只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可恨。” 女真的崛起,如雷霆扫穴般几乎将辽国土地尽入囊中,原本就是压力巨大之下的女人,使劲浑身解数在周转,在稳定人心,在调集军队、训练军队,如今西边失火,被她寄予厚望的萧干身死,让她数日难以睡眠,每每都会在恐惧中醒过来,曾几何时,她也想过逃离这座城。 可一旦逃了,她也不知能去哪里。 仿佛一瞬间,家国都要不在了。 而眼下,耶律大石西逃的消息过来,早已有些喘不过气的女人在这一瞬间都要压垮下,她有些萎顿在又说了几句,挥了挥手让琼妖纳延退下,自己独自坐在御阶上,看着冷清清的宫殿,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一个国家存亡,让本宫一个妇人来扛…你们真做的出来啊…”这位坚强的妇人终于埋下头,压抑着情绪。 “耶律延禧你这个蠢货…耶律淳…夫君…贤女好累的,我扛不动了啊…你走的倒是轻松,让我一个妇人怎么扛啊,这江山那么重,我怎么扛啊!” 抽泣的声音,慢慢在大殿上响起,油灯昏黄的光芒投在她身上,照出一个孤伶伶的剪影在地上,脸上湿润的泪珠滴在地上。 “我也想走的…可是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走的了……这是大辽最后一块地方啊……我又能走到哪儿去…” 萧普贤女哭了起来。随后的一两天里,她整个都变得浑浑噩噩,也不再处理政事,到了第三天后,才恢复到原本冷冰冰,拒人千里的太后模样,做起事来风雷疾行。而就在第四天下午,事情发生了变化,打破了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上京。 陡然间,惊恐四起。 第四天下午,上京地界,上万马军急行而来。 “加速——” “再快点,趁烽火还未被注意,直接攻打西门,那边有人接应!” 跑在最前方的郭药师,不断的在对身后骑兵嚷着,轰隆隆的巨大震动在踏入上京的边界后,就不可能掩盖的住,而他们就要在这微凉的秋日,淡天高下,杀入那座巨大的城市,立下不世之功。 ps:今天的第二更,有点晚哈。 第1088章一印两转(三更求月票) 倾斜的黄昏日暮里,两道身影在圃园小道上被拉的很长很长。 “……琼妖纳延回京了,看来辽国西边大败,从我们探子那边得来的消息,那怨军的郭药师临阵倒戈在背后捅了耶律大石一刀,那么…剩下的,就要看我们的了,之前与童枢密联系的线人,璞儿你再去见见,内城的城门我李家便是没能力开了。” 走在前面的老者望了望夕阳,叹口气,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便是点了下头,正准备离开时,隐约又听到自己的父亲一个人自言自语:“我李家为大辽辛苦了难么多年…抛头颅洒热血的,眼下…总归让我们自己找一条活路吧。” 中年男子往回走着,却是暗地摇摇头,自家做的事,又且能说的像是被逼无奈的份上,一想到明通武,暗联金,谁先来就投谁的策略,就觉得心里发慌。 待出到院门口时,便是见到了刑部的差役以及大量的兵丁正过来,堵住了他的去路,当先过来的官员冷面拱拱手:“李公子请了,今日太后有请你府上父子二人去一趟金銮殿逛逛。家父想必也是在家的,你们进去请李老相公出来。” “谁敢?”那李璞大吼一声,拦在门口,但终究是有些心虚。 “这是刑部文书在此,你说我们敢不敢?”为首的官员招了招手,数名差役过来将李璞控制住,随后撞开想要堵过来的李府家丁,身后的军士如狼似虎的冲进去…… ……… 城外,昏黄的光线,守城的兵丁在盘查着进出城门的行商、百姓,离闭门还有一两个时辰,其中有兵丁忽然伸头朝前张望了一下,看见刚刚出去的十多个百姓慌慌张张的往回跑,也不知出什么事,此时城楼上,有人探身大喊:“有骑兵过来,快关城门。” 城门下的三十多名辽人士兵吓了一大跳,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发出颤抖,紧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视野前方,柔和的黄昏里,一条黑线如浪潮般出现在天地之间汹涌的过来。 此刻尚远,城墙的辽国士卒探头张望过去,想辨别清楚,呢喃出声。 “我们的骑兵?” “…不对,不像我们的人,好像是…” “…武朝人!敌袭!!!” 城墙上,士卒在来回奔跑,然后陡然间有人发出惨叫,从墙上掉了下去,一名穿着辽国盔甲的男子收回刚刚劈出去的一刀,身后则是数百名亲兵将这里控制住,他声音响起,若如雷霆:“辽国已是迟暮老狼,今日我等造反,便是为来日谋求生路,控制城门——” 城门下,听得这声音响起的片刻间,商旅行人疯狂四散逃奔,原本还有些惊慌的士卒见到将领已投诚,便是稍稍安稳了下来,立刻转换了角色朝里面戒严把守起了城门,而当中有些不愿投降的跟着混乱的人群朝城内撤去,通知其余附近驻扎的辽军过来反夺城门。 远处的原野上,铁骑纵横。 “西门尚未关闭,里面必然有人响应了,冲进去!”青龙偃月刀一挥,关胜首当其冲带着身后的铁骑并未犹豫,隆隆隆隆——如潮般的骑兵在这片昏黄的下午,冲进了敞开的上京西城门,尚未来得及躲避的人直接被撞翻在地,瞬间被无数的马蹄踩踏成肉泥。 溃散又不远投降的辽人士兵在长街奔跑、呐喊。“武朝人入城了!”“城里有奸细——”“速速通知萧太后——” … 外城,挨的最近的几个衙门,闻的动静后开始组织士卒上街抵抗,其中捕快占了绝大多数,组成阵势拦在这条通往内城的主干道上。 “大家一定要守住这里,拖到内城的兵马来援啊…”有官员颤颤发抖的举着兵器,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的说着。 随后,洪流来了,直接撞过来。 血光四溅,人仰马翻—— 皇宫,金銮殿上。 紧张气氛在在开始蔓延,如今这上京当中唯一手握大权的女人目光平静的望着阶下跪着的父子二人,她身前的龙案上,放着一本小册子,上面有些脏乱,和上面放在一起的奏折文书相比,显得突兀。 “李卿啊…你们李家父子倒是很会做人嘛。李处温,从你父亲开始便是辽臣了,到了你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若不是女真人打过来,听说你儿子也快不缺了,整整三代人啊,大辽就养出你们这种东西,狗不嫌家贫呐,你们做了连狗都做不出来的事。” 那本小册子飞在半空,落到李处温父子二人额前,吓得胡须斑白的老人瑟瑟发抖,李璞微微张嘴,“太后…” “住嘴!” 萧普贤女怒声呵斥的走下御阶,冷笑看着他二人,“…狡辩?通武通金这件事呢?怎么说?难到还是我大辽逼迫你们的?” “不错,我李家确实这么做了…”李璞站起身来,捏着拳头浑身发抖,“……站在你们皇室的位置上,我们确实做了狗都不如的事,可我们也不愿陪着这辽国一起死啊,你骂我可以,但是你没有资格骂我父亲,他作为一家之主,难道让他看着国破了,连家也要没了吗?我爷爷为大辽奉献了毕生,我父亲也为大辽逝去了年华,难道就不准许我们为自己活一次?难道要让我们全家老小四十多口人和这大辽一起死才算是这大辽忠心耿耿的臣子?” 这位年过中旬的男人在这大殿上是这样撕心裂肺的吼着,摇摇晃晃的身躯下,目光平视着与他年龄差不多相仿的女人,声音陡然拉高,冲对方吼了过去,“你不是想要染血的忠臣吗?好!我李家给你!” 身影疾奔,朝一根东西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有东西碎裂了。萧普贤女愣愣的立在原地,看着殿柱上血染的一片,她脚下,老人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过去,面无表情的看将地上渐渐失去体温的儿子背在了背上,“…儿子,爹背你回去。” 苍老虚弱的身躯,转身走着,此时没有人阻拦,李处温走到殿门停了停,又转回来朝殿中孤独的身影吃力的躬了一下,“太后,老臣告辞了。” 萧普贤女望着外面,老人的身影背着儿子,慢慢走下了殿前的阶梯,融入了昏黄的日暮中。 她感觉这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的黄昏,仿佛天被捅了一个窟窿,天火从里面跑了出来,将西边烧的通亮,隐约还能听到人的惨叫声。 … 下一刻,有宫侍从外面急跑而来,慌慌张张拜倒在她面前,吱吱唔唔的指着西边的说道:“太后…不不好了,武朝人打过来了!他们有内应控制了外城西门,现在在冲击内城。” “慌什么!”萧普贤女望了望西边的天,一甩长袖,折身往寝宫过去,“天还塌不了,至少现在还塌不了!” 随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召集宫中所有侍卫,上内城城墙,还有…为本宫披甲,萧家不止只是男儿能动刀兵,女子也会的。” 第1089章震鸿道(求月票) 西边燃烧的天空,远远近近数十处地方燃起了大火,这些并不是武朝骑兵冲进来时所放,而是变节投过来的西城守兵,在附近开始扫荡起来,有些缺乏纪律管束的便是做了一些不是太干净的事。 叫不出名字的长街上,战马的身影重重叠叠,排列着一条长龙的影子,轰鸣着踏破了地面,如同巨浪般盖过去。 那数百名捕快、士卒临时仓促组成的阵型,这些人虽然生长在北方有些血性,可真要面对轰然而来的铁蹄时,手中的朴刀、短刃、铜棍举着,瑟瑟发抖,没有人能保持镇静。 铁骑横扫逼近过来,街旁两边商铺的门匾也在剧烈的震动下,掉在了地上。 越来越近… “…走!” 阵型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陡然爆发。于是有数人转身从队伍里挤出去,朝后疯狂的逃窜,迈着湿漉漉的裤子,大叫:“跑啊——挡不住的!” 数百人清醒过来的人不少,转身就逃。但始终是来不及了,长街毕竟也有一段距离,那万人聚拢的骑军,铁蹄犹如巨浪从后面席卷而来,不管是跑的慢,还是跑的快,都没吞没在铁蹄下,鬼哭狼嚎的惨叫,血肉模糊的地毯一段一段的在街上铺展开,那名早先指挥的官员,只剩下一顶瘪烂的官帽紧紧贴在一滩烂肉上。 剩余跑散的辽人随后被骑兵前列探出的一柄柄铁枪刺破了胸腔,挑起来,又扔出去,踏碎。拥堵的铁骑洪流顺着街道往左右分流延伸出去,铺天盖地的杀戮开始了。 关胜缓缓勒住了马缰,铁蹄在一处烂泥般的血肉上停了下来,刀尖悬着,他视野前方的上街上一片红色,血液顺着街沿在流淌。在某个拐角处,一骑提着铁枪过来,在马上抱拳道:“哥哥…现下是不是该准备攻击内城门了?” 过来的单骑,乃是关胜的老副将之一的郝思文,他看了看那边高耸的内城墙,有些担忧:“上京乃是一国之都,内城更是重中之重,而我们都是骑兵,若是要攻城只能趁对方尚未组织起更多的防御才行,再过个一两个时辰,怕是不行了。pbx” “嗯!” 夕阳从背后照过来,关胜作为这次的主将,而且是武朝历史上第一个打入另一个国家都城的将领,此时他心里澎湃斐然,雄浑的嗓音也在颤抖的说着:“通知郭药师他们,准备攻城,拆十几栋民房,搭梯,做攻城锤。” 将令一层层的传递下去,很快的落到郭药师的手中,此刻他并没有什么不适,虽然计策是他出的,但毕竟他是降将身份,不过只要能拿下上京,无论将来如何,他都是这场战役的策划者,功劳是谁也抹不掉的。 “咳咳…”他想着,心里激动之下咳嗽了两声。 那边,刘舜仁抹了抹刀刃上的血迹骑马过来,“大哥,你生病了?” 这边,咳嗽的人摆摆手,“无妨,可能是接连两天的急行,染了些风寒,不过我身体自己清楚,小病而已,多杀几个人就好了,咳咳——” “大哥,干脆你先去休息,兄弟带人去做攻城的东西。”刘舜仁虽然强硬的夺过兵权,但话里的温暖是存在的。 郭药师看着对方把令箭取走,只得嘱咐他道:“如此你要去也可以,但切记不可能与关胜等人起冲突,尤其是令徽,你与甄五臣多约束他。” “知晓了,知晓了,你快去城楼那边找个地方躺躺,说不定等你醒过来,上京都被我们给拿下了。”那边不耐烦的说着。 郭药师笑笑,用刀背敲敲对方马匹脑袋,“快滚。” 望着带着兵将离开的兄弟,郭药师叹口气的调转马头,一路咳嗽着朝城楼过去,便是要找个地方去休息。 “他们在做攻城的准备…南北两个方向的人怎么还没来增援?” 内城西面的城墙上,辽国将领耶律完令朝远处眺望,隐约是看到了类似梯的影子正在建造捆好,不少还穿着辽国衣甲的降卒正在集合,心里便是焦急的来回走动,对面武朝军队突然杀来,准确的说杀进城里的时辰,其实是很短的,要将消息传达出去,其余三门、皇宫那边集结援兵过来也是需要时间,可眼下对方也在争分夺秒的开始准备攻城,而他这边只有五千人也不知能否抵挡的住。 “希望老天爷快些天黑啊…为什么今天你还亮着…亮的那么长啊!!!”这员有些发福的将领心中忐忑不安,其实也有些懊悔,早知道他该调去闲职部门的… 之后,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后方忽然混乱了一阵。耶律完令转身便是陡然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女人,一身金鳞贴身的盔甲,长长的红披风在飞扬,犹如一团燃烧的絮。 顿时愣了愣,耶律完令哎呀一声,急忙跑过去单膝跪拜道:“太后…太后…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啊!!这里太过危险,你不该过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末将担待不起的。” 夕阳从西边照射过来。 妇人拍拍他肩膀让他起来,随即拖着披风走到墙垛前俯瞰下面正拆除民房搭建攻城器械的武朝士卒,她蹙起眉头,“本宫先来增援你的,我都先动了…其余兵马会好意思懈怠吗?放心吧…怎么打,怎么守那是你们将军的事,本宫不懂也不会插手,但是本宫还是要说,放心的去打,这城里有五万人,对方就连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一起算上也不会超过两万,更何况城外军营还有五万人军队尚未过来,撑过一阵,一切都过去了。” “是…末将都知道,但太后啊…你真不该上来,兵凶战危,若是伤了你…” “不用劝了!!”萧普贤女呵斥了一声,扭过头看了周围所有人一眼,陡然举手朝下面武朝军队一指,“…这里是大辽最后一块土地,你们心里谁都清楚,若是城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耶律家的皇帝跑了,大帅跑了!但是我萧家一门贵为大辽后族,就算血染这片土地,也绝不后撤。” 她拔出战刀之时,下面兵锋开始聚拢,一架架梯已经竖起来。用数根房梁做的撞门槌被十多名骑兵用绳子栓着,垂吊起来,马蹄开始缓慢的加速。 一身青袍金甲将领挥起了,青龙刀,长须在拂动,声音咆哮而出:“攻城——” …… 那一边,城墙上,妇人拔出了战刀迎着昏黄的夕阳高高举起,高亢的女声在兵锋涌过来的顷刻间在城楼上响起:“……大辽勇敢的健儿们,让我们用先辈的血勇来捍卫我们最后的尊严,让我们沸腾鲜血倾洒在这雄伟壮阔的城池上,迎着敌人冰冷的武器,展露我们的悍勇——” 墙垛后面,一排排弓箭手上前,挽弓、搭箭。 战鼓在有节奏的在这里敲响,盾兵用手中的钢刀随着鼓声拍打着盾牌,面容肃穆的上前,架盾。 萧普贤女立在夕阳的金辉中,脚下遍布如蚁的敌人,高举战刀撕心裂肺怒吼。 “大辽万岁——” … 紧绷的弓弦,一松。 嗖嗖嗖嗖—— 城墙上,箭矢如蝗,朝下射去,日暮里,一场战争开始了。 ps:这是一个世界,总要留点什么。 第1090章墨水楼(求月票) “啊——” 有身影在惨嚎着,不断的从高耸城墙落下,在彤红的夕阳中划过一道轨迹,重重的摔在墙根。一架架梯挂上了墙垛,一个个口含着钢刀的士卒争先恐后的往上攀爬,然后跳起来挥着刀用血肉的身躯汹涌的堆了过去,随后,几只长枪捅过来,穿透了那名武朝士兵的身体,将他叉起来,往墙垛推下去。 嗖嗖嗖—— 城墙上,被刀盾兵保护的弓手不停的挽弓搭箭朝下面射出凌乱的箭矢,呼啸着掠过天空,直钉地面,地上还在奔跑的武朝士卒群中泛起血花。地面后阵,京东军阵里骑兵下马同样在互相对射,部分箭矢穿过盾牌的间隙钉进后面辽人弓手的颈脖,血花溅起来。 “把滚木点燃,砸死他们啊!!”有女声着急的在城楼上响起,指挥着。 随后,一截截滚木被泼上火油点燃,烈焰燃起滚动的同时,黑烟在卷动升腾起来,再被推下去,砸在梯上无法躲避的武朝士兵头上,随着火焰一起往下坠落、断裂,血与火铺展开。 黄昏落幕,光芒与黑暗交错,关胜眯着凤眼望着这一幕,显得非常刺眼,手臂晃了晃,胯下的坐骑焦躁的喘着粗气,他目光中无数的人在顺着梯冲上去,然后被点燃火焰带着黑烟落了下来,摔死在地上。 “辽人不如女真可武朝人又不如辽人吗?那我武朝士兵算什么”关胜咬着牙关,刀锋在半空挥了挥,“通知怨军补上第二梯队,让他们必须站上去,另外,攻城槌给我狠狠的撞门。” 郝思文望着厮杀的城墙,“哥哥,恐怕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还有多少?” “大概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若是拿不下内城墙,杀入皇宫擒下辽国太后,不然一切都没有意义。” “好!就赌这最后的半个时辰,去叫宣赞给我堵住北面的街口,兄弟,你去堵住南门可能过来的援兵,拖住他们。” 郝思文在马背上抱拳,然后让传令兵将几条调令发下去。 后阵中,怨军的阵型里,刘舜仁三人接过将令又抬头看了看,那边武朝士兵一拨拨杀上城墙,后又被杀败下来,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打发了传令兵,朝身后的张令徽、甄五臣俩人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关将军先让自己的士兵打了头阵,没让我们先去,说明没有让咱们先去消耗对方的意思,这是公平的,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大哥又不在,咱们不能给他丢脸,让那帮辽人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是他们瞎了眼,怨军不是奴隶兵不是乞丐兵。” 他拔出腰间的钢刀,迈动步伐,“带种的,就随我一起杀上去——” “杀啊——” 两千怨军爆发出巨大的怒吼,回荡在这片城池上空,兵锋如浪卷般朝城墙扑了过去,在他们冲锋的附近,六匹战马刨动着马蹄,在骑士一声巨喝下,托着中间数根房梁捆绑而成的简陋攻城槌,奔驰着,冒着锋矢淋下刹那,便是狠狠的撞了过去。 挨近,马蹄止住的一瞬,槌头毫无保留的在巨大惯力下撞在了那扇两丈高的城门上。 轰—— 城门猛震,向内晃动了一下,灰尘簌簌的往下掉。“再来!!”马上的骑士指挥着,让剩余五人操控着战马向后倒退,然后再次蓄力迈起马蹄,奔了过去,城头上,有弓手俯瞰下来,弯弓一射,嗖!箭矢直钻其中一名骑兵脖子里的瞬间,那骑士疯狂的抓捏着马缰,另一只手疯狂的将直接将那箭矢拔出来,猩红的血液立即疯涌着淌满衣甲。 “撞啊!!”骑士大吼着,瞳孔涣散。 砰! 槌木再次撞了上去,城门晃了晃还是没有撞开,那名骑士脸色惨白,捂着脖子微微摇了两下,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再也没有爬起。 梯上,怨军攀爬着,涌了上去,视野中长枪捅了过来。 “啊啊啊——” 张令徽握着钢刀,双目通红的踩着一名同伴的尸体跃起,朝凶狠刺来的长枪狠狠撞了过去,挥刀劈下,两柄枪头断裂的飞起来,刀再一横挥,血光在对面溅起,他并没有停步,继续朝前冲着,刀锋不知在谁的肚子上哗啦了一下,一股血腥气涌了过来,令人发呕。 他身后怨军的士兵还在不断的冲上来,一个、两个、三个视野拉远,搭靠在城墙的十多架梯上兵锋正朝整座城墙蔓延起来,野蛮的厮杀。 雄州。 马车驶出山道回到城池的街上,惜福伏在白宁的腿上安静的睡着,车帘外面的夜幕降下来,下起了淅沥的细雨,街道两旁皆是因为这场突然而来的雨变的匆匆忙忙的行人,手中有物件的纷纷遮在了头顶,空手的拉开宽袖挡在头上,往街檐下躲雨,商铺也此时开始砌上木板打烊了。 白天带着惜福出去游玩,其实也是白宁心里的一种补偿方式,因为过了不多久他要继续北上,而傻姑娘他们就能留在后方,毕竟女真人到时也要过来,会不会突然打上一架,谁也说不准,要是打不赢,带着女眷,他的顾虑就多了许多。 现下掐算着时间,郭药师、关胜等人差不多已经兵临燕京,估计这会儿应该打起来吧,不过他北上要去的自然不是燕京,那里能不能拿下来,都不重要,就算拿下,女真一过来,靠一两万人守不守的住都是俩说,他此次要去的自然是另外的地方。 手轻轻抚了抚惜福的发丝,傻姑娘趴在他大腿上,如果是这个正常男人的话,下面终究是有些反应的,可他感觉空荡荡,虽然并不打扰他想事情,可那种心里落空的感觉时不时还是会影响他。 随即将惜福的脑袋往膝盖的方向抬了抬。他转移注意力的朝帘外栾廷玉说起了话:“秦明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吧?” 外面,回应很快传进来:“回禀督主,已经无大碍了,就几天他便是已经去了雁门关驻防,这样的安排他虽然有点微词,但大概是不会多想的,他自个儿也清楚若是浑身带伤上战场,那就是白白把命送掉。” 车辕滚动着,话语时不时说上两句,随后,在快要到达小院道路上的某处,白宁忽然止住说话的声音,耳朵微颤像是听到了什么,掀开车帘朝栾廷玉点点头。 下一秒,栾廷玉取下后背系着的八凌混铜棍,带领十多名番子朝临街巷子围了过去。白宁这边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将惜福换了一个姿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外面车辇上,细细的雨帘落在他脸颊上,目光在那一刻锐利起来。 番子、栾廷玉持着兵器在那一瞬间,冲了进去 兵器交手,有番子倒飞出来。 ps:朋友们,圣诞节快乐。今天只有一章哈,因为,你们懂的。 (。) 第1091章五绝大能(三更求月票) 旁晚,淅沥小雨带着一丝冻人的寒意,街上行人匆匆的来去。pbx昏暗的小巷内,有人影倒飞出来,一只手伸过来抓住后领一抽,那名番子这才稳稳站回到地上,倒也是没受什么伤,连忙朝身边帮扶的人拱手,“谢督主出手相救,里面那人武功很高,卑职再去…” “不用了,对方没想过要杀人的。”白宁收回手负在身后朝那边过去。 巷子里,人影晃动交叉着,兵器呯呯打了几下,又有数名番子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被对方用了稍许的力道迫开的。 随后,过来的番子将火把点燃,橘黄的光线铺开,照亮了小巷内,十来步之外,一身员外袍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单臂向下压着栾廷玉,看到对方相貌,白宁颇有些惊讶,自从梁山一别后,也有一两年没见了。 他偏偏头,慢慢走进巷口,“卢俊义?” “草民拜见提督大人。” 那边,巷子当中,卢俊义听到声音便是怔了怔,随后收回棍棒,栾廷玉同时也收回铜棍,拱了拱手:“枪棒无双,玉麒麟卢俊义,果然厉害!在下东厂教习栾廷玉。” “卢某知道你。”卢俊义拱拱手,视线却是停留在过来的白宁身上,像是心里拿捏了主意,长长吐了一口气,朝那边走过去。 “你如何知道本督会经此过的?”白宁回身上了马车,朝他招手,“为何不在我落脚之处等待?” 马车内比较宽敞,惜福靠在里面的软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没有察觉厢内多了一个人来。白宁在案几上倒了两杯茶水,盘腿坐下,将茶杯推到对方面前。卢俊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拿在手里却没有饮下,而是接着之前的话说道:“卢某之前是先去了提督大人落脚的小院,也与林冲师弟见过面了,才得知督主会从这里经过,便是先过来等候。” “为燕青的事?”白宁端着茶杯小啄一口,视线瞟瞟对方。 卢俊义将茶杯放下,脸色有些难堪,“小乙虽然与我解除主仆关系,但实际上卢某一直拿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待,半个月前从梁元垂口中得知小乙犯了如此大的罪过,也知其是必死的局面…可…” 话顿了顿,抬起头看过去:“…卢某还是想当面问提督大人,小乙…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白宁忽然想到了某个夜晚,同样有个人也是这样来问自己,不过那个老头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随即他摆摆手:“曾经有个老家伙也是这样来找本督问一个人的下落,说不过就是动手打过来。pbx你卢俊义可比他强多了。” “提督大人…请告知卢某,小乙他是否真的死了?” “你认为呢?”白宁反问过去。 卢俊义愣愣的坐那儿,过的片刻,叹口气,苦笑出声:“看来已是不在人世了,原本卢某心里还是抱有希望,小乙只是被关在牢里吃些苦头而已,我便是耗尽家财也愿将他救出来,现下,我倒是天真了。” 车厢内忽然静谧。 然后声音又持续着,车辕缓缓停下。 “其实…小乙并没有死。”白宁在矮桌的另一边这样说道。 北方、燕京。 内城墙的一段,延绵开去的兵锋,不惧生死的怨军前仆后继的涌上梯、涌上墙垛,终于站上了城墙的一段,以刘舜仁、张令徽、甄五臣为首的怨军将领对这面城墙发起疯狂的攻击,杀的守卫这面城墙的辽人士卒心惊胆寒。 而在下方,第三梯队的马军纷纷下马结阵,挽弓朝上斜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对城墙上的守卫造成了一定难度的压制,让增援的辽人缓了片刻。 “把口子撕大一点,空出地方让后面上来的人有空处落脚!”刘舜仁浑身染血,脸上已经看不见肤色了,那狰狞的怒吼表情就像一只恶鬼。 怒吼声中,刘舜仁便是用刀插着一个辽兵的胸膛蹬着腿往前冲,对方胸口的血正疯狂的喷涌出来,溅在他脸上,随后抽出刀身,伸手将已经不动弹的辽人抓过来朝人堆里一砸,他身侧的张令徽带着数名怨军士兵趁着短暂露出的空当就撞了上去,旁边有敌人挥刀砍过来卡位置,刀还未落下,他便一刀向上削了过去,照着那辽人举着兵器的臂膀就一刀,嘶啦一声,连带着甲胄,那手臂握着刀便是飞上了半空。 “怨军的——不要怂啊!!” 断臂落在张令徽的脚边,他呐喊着,继续推进,一刀将那名断了手臂的辽人劈死,跨出两步时,又有辽兵在他身侧挥刀,噹的一声!张令徽抬手一挡,刀锋一偏转横挥,那做出凶恶状的辽人,还在动作着,头颅带着血已经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被他一脚踢开。 战刀疯狂的朝前劈砍,“杀啊——” 这片刻之间,怨军歇斯底里的猛扑,硬生生的在城墙上凿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口子,甚至还在不断的扩大。 城下,关胜注视着上面的战斗,浑身都在颤抖,他甚至都想参与进去,可惜身为主将,是不能随意乱来的,他不停的估摸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偶尔他能听到南北两边也发生战斗的响动。 心里无比着急。 … 城楼上,火红的披风裹着的妇人死死捏着楼栏,盯着下方节节败退的辽兵,几乎是咬碎了牙齿的怒吼:“不能再退了啊,大辽的勇士们,他们不过是你们曾经瞧不起的蝼蚁,今天若是被一群蝼蚁打败……来日,我们辽人连蝼蚁都不如的,把武朝人赶城墙,再撑一点,援军就来了!!!” 妇人被数面大盾护卫着,她的声音在高亢。 “……你们是北方血性的男人,天上翱翔的雄鹰,那些南方来的孬种到了我们家里,且能让他们这便宜的回去,打垮他们!” 内侧城墙,有上千人正上来,为首的将领身形巨大,声音如雷:“太后说的是,把这帮武朝人赶下去!宫中的侍卫,随我来——” 这一刻,这支新出现的辽人援兵以最野蛮的方式撞进了厮杀的怨军当中,兵器与肉体的对冲,噗噗噗—— 瞬间数名怨军士卒被挑翻在地上,张令徽侧过身看到死在地上的士兵,转头之际,一道球形的黑影砸过来,压迫空气的暴鸣响起,他不管不顾的挥刀迎了上去,对面那东西轰的一下砸上来。 接触的一瞬,刀身弯了,最后承受不住的断裂破碎开,张令徽感觉自己身体飞了出去,随着刀的碎片一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随后剧痛和内脏的难受涌上神经,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有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令徽!!” “兄弟—— 他听到有两道在喊自己名字,张令徽下意识的伸头,眯起眼帘,模糊的视野中看到甄五臣和刘舜仁正冲过来,他便想动动手脚站起来,示意自己没事。 但发现手臂不听使唤的剧痛,他看了一眼,瞳孔缩紧,右手扭曲的折断,肘骨断裂刺破皮肉的伸出来了。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紧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这旁晚的夜幕里回荡。 “撑住!哥哥来救你下去。”刘舜仁焦虑的吼了一声,与甄五臣交叉着劈翻数人,才堪堪走到近前。 但还未过去,巨大的身影如一道墙壁拦了过来。 “琼妖纳延…”甄五臣吞了口唾沫,朝旁边吼道:“舜仁!你去救他,我带人拖住这人。” 说话刹那,琼妖纳延带着千余宫中组织过来的侍卫从中将城墙上的怨军一分而二的断开,他手中的球锤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只是短短片刻间,成功的将刘舜仁、甄五臣残余的数十名怨军与城墙隔开,堵在了城墙的中间部分,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围拢过来的辽人。 这旁晚一战,几乎是已经陷入胶着的状态,对于急袭的一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根本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那么等待对方援军过来,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关胜目睹着城墙上刘舜仁他们的遭遇,此时再派人上去救援,无疑是失败的战例。 他焦虑的看着战场形式变化,胯下的战马同样不安的在原地兜了几个圈。随后,一口白气从他口中呼出,举起的手臂捏了捏拳头,吼出声来:“给所有部队下令,此次是打不下来了,再耗下去,徒增将士们的伤亡,叫他们全部撤下来,我们走!” 退兵的金鸣响起来。 … 城墙上,大部分怨军撤了下来,而刘舜仁那边却是无法再走脱了,他扶着张令徽与甄五臣且战且走着,身边数十名怨军士卒也都一一倒下。 听到他们金鸣的那一刻,三人脸上划过灰白,眼前三面,辽人越聚越多。 “今日…我兄弟三人是走不了了。” “…无妨,大哥还在,他没有上来的,下次…他会带着武朝人马再打回来,为我们报仇!!” 三人语气淡然的说着这些话,耳朵里却是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因为周围一片喊杀的声音。 琼妖纳延走过来,懒得看他们一眼,朝周围的士兵挥手,“将他们三个钉死!!” 话音落下,重重叠叠的辽兵朝那边蔓延过去,密密麻麻的枪林刺了过去,刘舜仁闭上了眼睛,张令徽已经失去了知觉,甄五臣嘶喊着挥刀… 血光溅起—— …… 武朝兵马奇袭不成后,开始撤退,关胜遗憾的望了一眼遍地烽烟的巨大城池轮廓,披风在夜里扬了扬,调转马头离开。 在西城门上,有一个被注定遗忘的人。 郭药师安详的靠在一处门扇边睡着,口鼻中丝丝的黑血已经凝固,安静的永远休息了。 ps:圣诞节过的怎么样,朋友们! 第1092章一点情缘(求月票) “太后——” “太后——你看看,武朝人退了…他们退了啊!!”有人掩面哭泣的叫喊着。” 那边,名为太后的妇人,咬着牙关,眼神里充斥着怒火,眼角却是隐隐带有泪痕,心里的悲伤此刻从未有过的放大,“…一帮和武朝人一样的酸儒……” 她原本想就在此地呵斥这些人的,但一匹快马过来,打断了她的想法,接到前线递过来的情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她双手的便是发抖起来。 残破的城墙边上,弥漫这血腥气,风刮着细雨绵绵,夜色之中,这位之前还是铁血的太后,此刻脸色呈了灰色,美眸里闪着绝望,那边群臣看过来,发现了她的异状,面面相觑,自然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也有部分老臣看到她手中的书纸,便是知道了几分。 两方就这样无言的对峙着。 片刻后,城墙下的妇人,萧普贤女开口了,“刚刚得到从居庸关过来的战报,三天前,女真人入关了…此刻离燕京也就是两百里路,明日中午就会兵临都城。” 那边,瞬间陷入鸦鹊无声当中,不过这些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并不急于表态,都在等着这位手握一城生命的妇人开口做出打算,然后他们再做决定。 风雨之中,这位年过四十的妇人一身戎装的立在城墙边上,望着远处的黑暗,耳中听着无数因为胜仗而活下来的辽兵喜极而泣的声音,便是低声的叹了一口气。 “…大辽风雨中屹立了多少年啊…一个国家的兴起…一个国家的灭亡,本宫一个妇人扛不起了…怎么扛的起的啊。”她的手捏起,又松开,皱着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想起了今日大殿上,那对父子的举动,而后迈动脚步。 “…明日女真若是来了,你们就降了吧,既能保存家人,又能让城里百姓免遭女真人的刀兵之苦,虽然中间你们乃至大辽的百姓或多或少都会受些屈辱,但总比把命丢了也好啊。你们就不必陪着大辽一起死了。” “…好好活下去吧。”风扑上身来,红火的披风在细雨中抖动着,猎猎作响。 那边,群众当中喃喃低语着,有人动容的躬身出来问道:“如此,那太后…呢?” 这边,萧普贤女笑了笑,她伸手触摸着古老的城墙,摩挲着上面有些龟裂的细纹,“…我萧氏一直以来就是大辽的后族,代表着皇室,就算我一介妇人也是知道,不能降的…也不可能降的。” 她嘴唇颤了颤,“…要保存皇室脸面的啊,与其降了的非人遭遇,还不如带着皇室家眷离开这里,耶律延禧大抵还未亡,本宫便是去寻他,把皇室重新交还他手中。” “不可!”有老臣出列劝道:“太后,之前拥立亡夫称帝,已经是把那边得罪死了,您一旦过去,这后果……” “生死何惧…这大辽都快亡了,他若是还在这件事上耿耿于怀…那…”萧普贤女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下去。 这一刻,风吹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夜深时分,绵绵细雨滴落屋檐。 马车上,白宁拦腰抱着惜福朝小院里走着,卢俊义面带些许喜色的跟在后面,随后在待客厅静坐下来,饮着茶水。 片刻后,白宁换了一身常服从里面出来,坐到首位。卢俊义起身施了一礼后,开口道:“既然知道小乙还活着,卢某心里算是踏实了,其实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是要告诉给提督大人听的。” “讲!” 那边,茶盏搁下放在桌上,卢俊义皱着眉,便说道:“前段时间,卢某听闻少林有位高僧自发的是要来寻你,却不知提督大人知晓否?” 厅里,白宁闭目微微摇下头,“这倒是没听过,江湖上的事,已经交给六扇门来处理,本督最近都一直待在北方,监察北伐的事,对江湖上的琐事没有过多的去关心。” 不过,之后白宁负着手起身走上几步,冷漠的笑笑:“少林高僧?难道还要来为民除害么?这秃驴不怕因为他自己而引起朝廷的追究?真是胡来啊。” “这倒不是。”卢俊义摆摆手,“我倒听说那和尚不会武功,最多会一些粗浅的强身的功夫,但佛法很高,很受人尊敬。” 灯罩下,白宁皱起了眉头,橘黄的灯光照映着他的脸。 “这倒是奇了…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和尚,跑来找本督,难道想要感化我?”他看着灯罩里微微晃动的火焰。 显然有些搞不懂对方的来意。 第1093章皇陵何在 在白宁与卢俊义谈话的两天后,在北方,燕十六州之一的武州,一场风暴般的兵锋席卷了这座城池。 日渐西斜,黑色的浓烟升腾到天空,尸体铺砌在城墙上,暗红色的鲜血与尸体交织在一起,形成苍凉的图案。墙头上,一名将领瞭望着城池,远远近近的几处火焰还在城中燃烧,半死未死的辽人士兵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然后被女真士兵清点出来,补上一刀。 他叫完颜宗翰,金朝相国完颜撒改的长子,女真名叫沾罕,十七岁时便参与完颜阿骨打造反攻辽,如今已过去数个年头,从一个勇猛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独挡一面的人物。此次三面合围燕京其实原本上不需要这么做的,但接到自己最尊敬的人的命令,他没有拒绝。 从书信上的字间里,完颜宗翰看的出金国那位皇帝是要锻炼一下四世子,让他与自己一道攻取武州、新州二地的。 “…没有一点难度啊。”望着肆虐的女真士兵,他没有选择禁止,这座城池是女真的猎物,既然猎物已捕获,让猎人们享受成果没有什么不妥,唯一不妥的就是这座城里的百姓居然没有多少反抗…… 不远处,城墙下面有人快步走上来,面容看上去颇有些年青的小将,全身都是血淋淋的血迹,过来便是抱拳,一脸兴奋的模样,“宗翰!怎么样…怎么样…你在后面指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杀上城头?是不是很厉害!!” 那边,完颜宗翰冷冷的嘴角浮出笑意,点头:“看见了,是很厉害…”他话顿了顿,或许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太适合现在的情况,笑容收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兀术,你要记着再厉害的猛虎也斗不过狼群的,一个人的英勇不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pbx好了,吩咐下去,整合兵马立刻开向新州,到了那里,你不可私自攻城,多看看,一场战斗是该怎么打的,多去学会分析,找出敌人的弱点。” 对面年轻的将领下意识的点点头,“出来时,父亲让我多听你的,看你怎么打仗。”他说着,迈动了下脚步,提起踩下去,一个尚有些气息的辽人士兵脑袋发出咔嚓的声响,便停止不动了。 女真语言在城头上说了一通,还有些懵懂的兀术看向城池,火焰和尸体在视野中不断出现,再望外看去,原野上,军队重新再开始集结,三万人的军队开始向南延伸。 “…今年的寒冬会特别的冷吧。”完颜宗翰立在城头上说着。 “这个冬天或许是北方最冷的一次。” 一拨拨的武朝士兵开始进驻蔚州,正在整装马匹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带着寒意的夕阳,周围噪杂着嗡嗡的人声。 他身边,名为索超的将领擦拭着宣花斧上的血迹,目光偶尔会看向开拔入城西路军,“辛兴宗倒是会安排时辰,咱们刚打下蔚州,他就过来了,下一步要打新州,把燕十六切割开,这家伙自己怎么不去把后面的州等城拿下来?”宣花斧放下,伸了伸脖子朝地上吐一口口水,“艹他妈的…” 那边整理好马鞍的梁元垂朝地上的男人摇摇头:“童贯麾下的人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次若是提督大人没有过来,或者关将军没有破釜沉舟的把萧干人头拿下,这僵局估计会是要拖着过年关了。不过,那辛兴宗名义上也是我们顶头上司,这样背后议论倒显得咱俩有些小人了。” 随后,看到辛兴宗的身影被侍卫簇拥着朝他俩过来,索超刚才还愤愤的脸色,迅速平静下来,压低声音道:“我倒不是很想议论他,上次耶律大石就从咱们眼前过去,这家伙居然屁都不冒,睁只眼闭只眼的放了对方西去,当时老子差点忍不住把他揪出来揍一顿。” “什么?” “操,我半天说的话,你一点都没听的啊,算了算了,他过来。”索超摆下手,示意自己不会再重复了。 过来的将领,一身戎装,宝顶头盔下,一张较为白皙的脸庞,露出笑容朝对面拱拱手:“恭喜二位,立下夺城之功。”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刚刚,本将接到斥候急报,一支女真军队由北向南过来,所以此次,本将擅自做主,要放弃蔚州,转道攻取、寰、朔、三州。” “你做出的决定…”披散的长发下,梁元垂那张充满野性的双眸合上,片刻之后,又睁开:“呵呵…这么说,我与索将军麾下的将士便是白死了是吗?辛辛苦苦的拿下的城池要拱手让人了是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边的索超霍的一下站起来,举起了手里的宣花斧,吓得辛兴宗往后一缩,他身边的侍卫纷纷警惕的拔出刀,此时梁元垂一把按住对方手腕,他说:“童枢密知道吗?你这样做的决定,知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的血白流,女真人一来,你就怕了,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我就不信挨了一刀还能活蹦乱跳。” 那边,对方惊魂甫定,上下打量着二人,后退一步,“本将就是按照枢密大人吩咐来的,女真两万能打七十万辽人,而一万辽人能打咱们十万人,真要与女真对上,怎么打?白白把脑袋递上去吗?此间事,你我说的都不算,至于燕十六州,咱们能拿回多少是多少,缺少的,是枢密他们去想的。” 辛兴宗说完后,退进人群里,带着部下去了城里,大抵是要搜刮一些东西做离开的准备。对方一走,天空弥漫着一种让人作呕的气味,索超愤怒的转身,手中的斧头噼啪一声,砍在旁边的树杆上,木屑纷飞,陷入一半进去。 “简直说的是笑话,要是女真人又改道打州怎么办?又让?这些人真是官越大,胆子越小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准备那么久的北伐,就成他吗的笑话了——” “他们没胆…那我们去打打?”梁元垂拍拍马屁股,看向北面。 斧头从树躯收回来,索超直接牵过雪花马跨上去,兜着马头转了一圈:“我这就去召集部下,那么就两三千人,老子也要和女真人怼一次过过瘾。” 梁元垂翻身上马,牵着马缰,“立刻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发!” 九月底,蔚州的两部人马开始往郊外汇集的同时,在西边,茫茫的草原上,西撤的辽军遇到另一支奇怪的军队。 鹰在天上翱翔,夕阳的光投过来。 一柄柄弯刀举起。 随后,马蹄轰鸣,隆隆隆的踏了过来,奔驰中,这些穿着臃肿毛皮像野人一样的骑兵,在马背上挽起短弓,朝他们射出了第一轮箭矢。 防御警戒中的辽军阵型还没开打,便是遭受了严重的打击,随后更加恐怖的冲击紧跟而来。 ps:原本今天是要两更的,但是陷到了剧情的切入点上,北伐上,我想让蒙古人过来看看,来个三方汇聚,但对于描述蒙古将领和铁木真的印象上少了许多,所以一直在查资料,去幻想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才晚更了。 第1094章仙脉传承 一滴滴鲜血粘稠的粘在渐黄的草地上,战场,飞驰的马蹄翻起松软的泥土,一拨拨箭矢从短弓上离弦而出,呈一道道直线横飞进了辽军的阵型当中,‘喝啊啊啊’的呐喊,从正前方如潮汐般涌过来。 这边,辽军阵型的中心,耶律大石瞭望着蔓延过来的野人,他原本就在辽国有着很高的威望,拥立耶律淳为帝的那一段时间里,声望已到达了顶端,他身边除了三万人是嫡系外,另外的一两万辽兵原是萧干的部将,此时被他携裹着往西走,这中间有惟命是从的、有不愿意远离故乡的,此时遇到对面敌人冲过来时,倒也能抱成团,但要说如臂般指挥,怕也是有些难度。 “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群野人连衣服裤子都没穿全也想来撩拨虎口。”原本心中就有些因为被武朝和金人打败而生闷气的耶律大石,皱了下眉,“…就算我大辽落败了,又且能让你们这群乞丐能欺负,摆开阵势,杀过去。” 然而在命令下达的那一瞬间,前军尚未有行动,无数的喧闹声中,箭雨迎面钉了上来,砰砰砰——箭头打在盾牌上,噼里啪啦的响动着,随后落在地上,不少箭矢当中,箭头用的是兽骨。 转眼间,正面过来的野人骑兵并没有如耶律大石想的那般迎面冲阵撞进来,陡然间距离四五丈时,战线朝两边分开,轰隆隆的马蹄带起尘土,随后又是搭弓,箭矢密集的从侧面急射过来。 辽军当中来不及转向防御的阵型里立刻血液喷涌,中箭者如一排排的士兵带着箭矢和粘稠的血液倒下去。 “这是…什么战术?”旁边,耶律红玉喃喃的开口。 一直在指挥战阵移动防御的耶律大石并未发出声音来为女儿解惑,毕竟他也是不知。北地辽人、女真能在马背上开弓的也不在少数,可真要像对方这般运用的如此熟练,且还是如此多的士兵在奔行中同一时间在开弓,他的部下是做不到的。 他视线朝对面阵型后方看去,那里的草坡上,有数骑并列在那里,耶律大石伸出手臂将令旗摇了摇,右翼,辽骑踏出阵列,形成矢锋阵形,浩浩荡荡的扬起马蹄,长枪挺起,最前面一名宗族将领在统帅着,朝那处草坡冲击过去。 那边,草坡上一匹黑骑,穿着皮袄,毛领在寒风中抚动,顶着卷檐的黝黑男人,便是扬了扬手势,说着语速极快又难以听懂的语言发出了命令。 在边缘包抄的草原骑兵,随后急速的抽出千余人,依附在那支辽骑的侧面,不断的搭弓射箭骚扰对方的前进速度,辽将注意到身后的队伍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坠马身亡,于是打了一下手势,分出同样数量的辽骑去牵制对方。 然而分出去的辽骑正面冲锋下,对方的骑兵并不接招,而是分成一支支、一道道的马队在周围盘旋、穿行,交织成细小的溪流,分割那横冲过来的辽骑,成建制的队伍,还没来得及与对方堂堂正正的厮杀,他们便是一段段的被切割开,悉数消灭。 对于经历过金人攻伐的耶律大石来讲,还算沉得住气,但遭遇到这种新奇的打发,首先觉得还是比较匪夷所思的,同时在他也受到不少启发。 “失败…未必可悲,同样也是很好的老师。” 前军的溃败局面已经有了趋势,耶律大石通知身边拱卫的亲兵,再次将撤退的命令下达给中后两军,“不要与这些野人纠缠…陷进去的前阵,就当是付的买路钱吧。”他这样给自己女儿解释。 下达撤退命令的调动之后,整支军队再次西移。 …… 夜幕即将降临,昏暗的天际下,无主的孤马原地啃着青黄交间的草皮,数千人的马队在战场上清扫着属于自己那份战利品,黝黑憨厚的面孔下,他们发出比狼还要恐怖的笑声。 一副辽将的盔甲被清理出来,壮硕但并不高大的身躯掂量着手里的一顶盔甲,手指敲了敲,对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说着话,话里带着肆意的笑声,目光随后看向了东边。 “辽国…我们过去看看。” 那名瘦小的将领同意的点头,视线扫过战场,吹了一声口哨,有数百人纷纷上马,马背上,他们挥起右臂在胸口捶了一下,微微躬身。 随后,草坡上黑骑冲下来,苍鹰在夜幕下飞向东边。 京城,北方的战事一日一报的往回传递…… 皇宫。 彻夜不灭的灯火下,赵吉坐在御书房的案桌前,翻看着近日传递回来的情报,然后又与之前的信息进行对比,眼神中,微微有些……怒气。 在他放下手中的事物那一刻,额上青筋暴起,扶着书桌,浑身有些发颤,对房中另外俩人开口:“燕京就在眼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多撑一时半会儿?这帮饭桶…没用的东西。咳咳”激动一阵,让赵吉陡然控制不住的咳出声来。 秋天的冷风在外面刮起,传来树叶哗哗的人声音。蔡京微微躬身,“陛下还望多保重身体,北边的事如何,虽然有消息传回,到底有些东西是看不见的,前段时间,有辽将来投,今日消息上,却说在攻燕京时,全都死于战场上…” “所以,朕才连夜唤你过来。”赵吉想要发泄一通,但想到面前的老臣,便是骂不出口,“他们拿不回燕,干什么要残害降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白提督生性残忍好杀,想必也是觉得那些降将没要留着而已。”蔡京看到皇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适时的说,“眼看寒冬将至,女真人应该不会选这个时间南下的,毕竟打了那么久,他们也是需要休息休息,如此留给我们的回转的余地便是多了许多,陛下何不仿下旨催促白提督回京呢?” 片刻之后,思虑一会儿的赵吉,抬了抬手,“震淳,咳咳。” “奴婢在。” “传旨给小宁子,让他火速回京,不得在北方逗留。咳咳蔡卿莫要见笑,估计是这季节交替所致,让朕身体有些不适。” 那边曹震淳眼帘一垂,躬身应了一声退下,留着二人继续在说着话。 第1095章阳火龙珠 历史如江水涛涛而过,水上泛舟虽身在其中,但到底能看见的、知道的,通常只能是自己身边的。在通往北方新州的道路上,慵懒带着寒意的阳光铺砌山麓,发黄的树叶堆积在道路旁,车辕碾过去,已经是十月初了。 “…要打了吗?” 马车上,白宁坐镇北方以来,在消息不灵通的情况下,几乎是将手中的番子全部扩散出去,充作斥候来用,安插在东西两路军中,关于军中每个细节他都要把守住,虽然这样看上去他的手伸的有点远了,可现下的情况,越来越急迫,谁也不清楚女真人到底是现在来,还是要过了今年越过这个冬天再动手。 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一天里,去往新州的路上行了一阵,辛兴宗打的小报告就送到了白宁的手上,大致上说的是梁元垂和索超二人不遵将令,私自行动与友军结怨。 指尖轻轻触摸着文书,在字间上游移,随后扔出了车外。随着车辕的起伏,白宁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白雾从他口中吐出,指尖有节奏的在矮几上敲击,“这帮看不清事实的家伙,友军…女真人看不看得起你们都难说,真到了对方打到家门口,杀人放火,抢东西的时候,谁来管?” 他心里蕴育着忿怒,东厂权利大是没错,真要找个理由杀了辛兴宗也不是不行,可白宁知道一点,杀了对方,也是无济于事,只要南方京城的皇帝还存有幻想,还在做梦,就永远都是束手束脚的。 不多时,道路那头的前队缓了缓,有几人骑马朝这边过来,穿着厚厚的便服,眼神锐利,腰间系着绣春刀,靠近这边的队伍,连忙停下,这边队伍里连忙有番子迎上去,对了号子,便是将纸条取过来。 白宁里开纸条看了看,冷漠的表情变的更加的冷了。pbx “督主?”车帘外,曹少卿奉命随行,似乎察觉到里面人的心情不好,开口询问了一句。 “…过来两个消息。梁元垂他俩和金人干上了。” 曹少卿对于军事上的事,也知道一点的,“早该打了,东厂每月拨给他们的银子,不是白花的。” “本督也是盼着这场仗打起来,金人是强是弱,东厂养的新军能不能打,现在咱家心里便是有底了。” “那…胜负如何?” “领兵的是完颜宗翰,很强的一个人,文武双全呐!副将叫完颜银可术,一员老将。梁元垂他们打了一轮就撤了,毕竟只有两三千人,也算败的不窝囊。” “如果是辛兴宗配合过去,且不是能打赢?” 白宁在马车里忽然冷笑一声,“本督可不敢这么想,他们过去,只会拖后退而已,一旦十万人被打败,会连带梁元垂他们的军心也会被牵连受影响,不过这次本督倒是心里有了一些希望了。” 不过另一件事,倒是让白宁心里感慨了一番,事情便是关于辽国太后萧普贤女的,这个女人在女真来之前的夜里,带着宗室连夜向西北逃去,硬是躲过了女真人的斥候出古北口,在一个四部族的地方找到了耶律延禧。 而这个女人的下场却是颇有凄惨。 “前前后后,这个女人不是在守住一个国那么简单了,她是在守住一个家。”想到字间上的那些内容,白宁的语气有些沉重和钦佩,但表情依旧很冷漠。 “一个女人家破人亡都能做到如此,而南边那些人却还抱着取燕,与虎谋皮的美梦,也不想想整个辽国基本都是女真人打下来的,武朝那时还在干什么?别人凭什么与一个弱者分享好东西?” “那接下来,咱们该做些什么?”曹少卿问道。 “做什么?” 白宁脸色阴沉露出一丝冷笑,“当然是去西路军,把辛兴宗给杀了!与女真人硬打硬的来一仗。” 临近十月,四部族。 瑟瑟的北风已经吹起来,在过后的几天里,温度冷的渗人。隐蔽的山麓中,高耸的篝火在燃烧着,有辽人还在往上面添加柴火,期间有小孩穿着厚厚的衣装跑过来,疑惑的看着那堆巨大的篝火上面为什么没有羊呢? 但,随后就被自己的母亲带走,惊恐和悲哀在那为年轻的母亲眸子里闪动,看向侧面一处简陋漏风的帐篷。 里面一个妇人轻轻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然后盘好。几日间,她的发丝上已经多了许多斑白,脸上涂抹着粉黛也难以掩盖陡然的苍老,身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华贵,只有简单的几张兽皮缝制的袄子。 简陋的帐篷没有帘子,外面由辽卒把守着,风灌进来时,妇人便是冷的发抖,赤露的脚红肿着互相折叠在一起蹭了蹭。 或许是时辰到了,外面守卫的辽人进来,一把将她拖在地上往外走。妇人也没有挣扎,只是瞪着眸子看着帐顶,之后就是阴沉沉的夜空。 “太后…得罪了。”旁边一名士卒低声的说着,他旁边的另一个同伴赶紧扯了下他,示意别乱说话。 营地中,皇帐里,一身厚厚皮裘的耶律延禧双目通红的背着手来到妇人并肩的位置,看着燃起的巨大火柱,声音嘶哑深沉的说:“朕才是大辽的皇帝,你一介妇人居然伙同外人行废立之举,朕现在回想那日接到消息之时,心中是多么的痛。你是朕的皇婶啊,是亲人!你知道被自己亲人背叛是怎样的感觉吗?后来你还立了朕的五子为帝……” 萧普贤女被绑在木桩上,侧过头看向那边的皇帝,有些激动、发颤,但之后还是没有将过重的语气说出来,缓缓的开口:“…耶律定在哪儿,定儿在哪里,让他来见我,我想看看他。” “…朕杀了他。”皇帝语气生硬的说着,“你知道亲手杀死自己儿子是什么感觉吗?” 明晃晃的火光从那边照射过来,星火在空气中随着热浪浮动,那边的萧普贤女先是缄默,然后疯狂的挣扎向外扭动,“啊啊——你这个畜生啊,我要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害死朕儿子的,其实是你啊!”耶律延禧像是有些神经质的将脸贴过去一个鼻尖的距离,通红的眸子里带着疯狂的笑意,“一个军队里,怎么可能有两个皇帝,那些将领心里会有什么心思,你知道吗?一个妇人…乱玩朕的江山社稷。” “把她给朕丢进火里,烧死!”皇帝后退一步,挥了挥手。 木桩被拔了起来,妇人捆在上面并没有惊慌,在被抛进去的那一刻,她望着升腾而起的火星在天空浮动,一首用契丹语唱出的歌声缓缓的在夜空下打开。 “久居天宫的天女…踩而来,乘着青牛的车,在那林间行走。一位神人,骑乘白马与她相遇……” 木桩高高的抬起,投入了大火中,歌声依旧在传出,断断续续,仿佛在火焰里有一道人影在旋转,摆起双臂,跳起了舞蹈。 周围,辽人的军士,举起了兵器欢呼着,耶律延禧失去了之前的兴奋,脸色黯了下来。在之后的不久,他被女真斥候发现了踪迹,完颜娄室将他俘虏后杀死。 ps:辽国的事,基本交代完了。这卷剩下的就是女真与武朝了。 第1096章斩仙台 秋日的阳光照进车帘。 白宁坐在里面,银丝映射着令人眼晕的寸芒,他翻看着矮几上近日沿途送过来的情报,分析着。 女真已下燕京、辽国萧太后死去、武州、女真人和自己一样的计划,由北向南切入过来,阻断燕十六州。 完颜宗翰、完颜宗弼、完颜银可术以及后面跟着的完颜娄室…… 最终的,汇集于一处便是在新州。 …… 事情还会继续有新的变化,也会不断的送过来,白宁觉得自己打这一仗有些冒险,可终究是要打的,至于往后怎么样,他未必都清楚,现在的女真人实在是太强了。 九月过后,十月里,天光惨白。 前往新州的路上又过去了数天,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天的路程,他掀开车帘,这里基本是草原与林海相接的地方,秋日的阳光,那本来蓬勃翠绿的原野霎时就斑驳陆离起来。白桦林摇着灿烂的黄,落叶松傲然伸展着绿,野果凝着醉人的红。 “停车,让队伍在这里休整一下。”隔着帘子,白宁这样吩咐着。 随后,车辕停下来。 他走下马车,踩踏着地上厚厚一层杏黄的树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他招了招手,高沐恩贴上前来,“督主有何吩咐。” “下令,快马通知辛兴宗到新州梁元垂他们军营里见本督,过时不候。” 高沐恩记下话语,退下去。那边,白宁负着手走进了这片白桦林,风过来时,抚动了银发从肩上滑落,头顶上,树叶轻摇,飘然而下。 一片叶子被他捏着手心,展开,露出一丝笑容:“北国的秋色,倒是另一番风味,像这样的大好河山,若是让给了外族,那才叫人痛心。” 曹少卿将白龙剑立在脚边,威目中也有着迷醉的神色,“汉人的东西,就算是破铜烂铁也是咱们汉人的,可惜少卿也是宫刑之人啊…” “这句话是对的。”白宁松开手掌,让那片枯叶落地,“咱们家里再怎么乱,打的稀烂,那也是自家里的事。” 又走了一阵,高沐恩带着几人寻了一处宽敞的地方,铺上白布,摆上小桌,肉脯、甜品、瓜果也都一一呈了上来,因为出行在外,除了白宁独坐一方外,其余人只得围拢在小桌前,在这北国风光下,用着午饭。pbx 然后有人开始胡乱的吹嘘起来… “不是我高沐恩吹,当年,我还是衙内的时候,什么样的景色没见过?最厉害的还是西域的娘们儿…大冬天的,还露着肚子在街上招摇呢…” 金九将酒碗磕下,“那是景色?你当年好像连汴梁都没出去过吧…你要是出去胡作非为,怕是早被人给打死了。” “……”高沐恩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你们一个个都跟小晨子那家伙学,总是抬杠,明知道我在吹…你们就安静的听,那多好,没劲。” “别说话——” 曹少卿拿着筷子抬了抬手臂,视线偏转,白桦林的远处,有说话的声音过来。白宁同时也放下筷子,向椅子靠了靠,勾下手指,周围休息,吃着干粮的锦衣卫起身拿起绣春刀警惕起来。 白桦林尽头,人声、马蹄声过来,并不急促。 大概有三百人左右,一身粗狂简单缝制的皮裘,过来的这些人每个身高都不是很高,但非常的粗壮,腰间插着弯刀,为首那人鹰目虎视,身材较高大一些,下颔一圈长须,左耳吊着银环,头发有许多小辫子皮帽里垂下来。 “过路的?”金九咬了一口鹿肉干,站起身遥望过去。 另一边靠着一颗白桦树的高断年伸手摸向背后插着的离别钩,“有点像…不过这些人口音不像是辽人或者喊人,也不像女真人。老金,咱们去把他们做了?” “先不要轻举妄动。” 白宁摆摆手,优雅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先看看再说。” 松开离别钩的握柄,高断年思虑下也道:“可能如今进入秋季,这里又是挨着草原,那边的部落或许是过来边贸的,换一些冬季过冬的粮食。” 这边说着话的时候,无意进入这里相遇的三百草原人也是一愣,他们看着这边有人后,嘀咕着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捡了些枯木树枝燃起一堆小火,将随身携带的干肉插在树枝上烤着,又系下腰间的水袋倒了白色的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瘦黑的人托着这些东西在锦衣卫视线里微微躬身的过来,跪在白宁的面前,小心的将那木碗和一些发红发硬的肉干托举到头顶,用着白宁没有听过的语言说了一句:“nhnnaepэhэx??x?hдэ3чnд3pnyлah。”(我家主人献给尊贵客人的礼物) “嘿嘿…这人说的啥,俺老金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金九摩挲着胡渣,“不过看模样倒是挺恭顺的,像是给咱们提督大人献东西,让俺老金看看是什么。” 他伸手时,被曹少卿扼制住手腕,白龙剑剑鞘一转,过去在那瘦黑的蒙古人手里一挑,将木碗平端移了过来,呈到白宁的面前,一滴未漏,这一手倒是把那蒙古汉子给看的一愣一愣,至少他的印象里是没见过有人有这样的技巧。 白宁端起木碗,一股奶味钻进了鼻子里,不是牛奶…应该是马奶了。他拿着盛有马奶的木碗朝那边的部落首领示意了一下,对方点点头,带着憨厚、粗犷的笑容。 在看到白宁喝下那碗马奶的时候,笑容更盛,这人站起身招招手,他身边的三百余人纷纷扬起了弓,开始搭箭,口中嚷着难以听懂的短句。 白宁勾起嘴角,有箭矢嗖的一声钉过来,手臂一抬,箭羽带着余力还在颤动,停留在他两指间。他头一偏,往地上吐一口之前喝的马奶。 手一拂,声音传开:“杀了他们——” 指间的箭矢反射回去,钉在那献奶的蒙古人额头上,尸体噗通一下栽倒。金九骂骂咧咧一句,抓起金瓜大锤与高断年就冲了过去,随行的还有大小番子、锦衣卫,足有上百人。 “sh!!”(射!!)那首领伸手一挥,开口。 三百人几乎是同时搭弓齐射,箭矢飙飞。距离相隔足有一百步,随行的锦衣卫和番子都是在刀法上下过苦功夫的,对飞来的箭矢到底是有抵挡能力,尤其是这种还不是很密集的箭矢下,挥舞手中的钢刀,白桦林中,只听呯呯呯呯——箭头磕在刀刃上的声响。 金九舞动双锤砸开一拨箭后,他旁边的身影一晃,已经冲了过去跨步,双臂一探,哗啦的铁天拖动,离别钩飞旋交织着,冲进对方人堆里,高断年双臂陡然拽住铁链一端,左右一挂。 嘶啦一声。 对面的人堆里,有人被分成了两半,血光滔天。溅起的血浪中,金九带着锦衣卫冲破了箭矢的距离,挥着锤砸了过去。 靠前的蒙古人举起弯刀,欺上前一劈,轰的巨响,沉重的大锤直截了当砸断对方手中的刀身,那名蒙古汉子嘶哑的痛苦大叫,那只握刀的手臂被直接砸的脱离肩膀掉在了地上。下一秒,第一拨十几名锦衣卫撞了进来,一片喧闹的打斗声,这些人或许对抗金九、高断年这样的人不行,但是与锦衣卫、番子倒是打的旗鼓相当,不是他们招式有多巧妙,而是这些人的力气很大,弯刀划动轨迹也颇有麻烦,在这方面锦衣卫和番子倒没有多少经验的。 交锋片刻,双方各有人倒在血泊里,周围树木上到处是被砍出的痕迹。 “rerea。”(撤。)那边,似乎是头人的大汉皱皱眉,轻喝了一声,立即翻身上马,拨弄缰绳策马就走。 余下的蒙古人当即也不停留,放了几箭后,纷纷翻身上马,口中哟喝着策马逃离。后边,金九等人杀了几个人后,唤了停留在道路上的马匹,上马追出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堪堪回转过来,马脖上系着几颗头颅,中间倒没有那头人的脑袋。 金九下马,抱拳道:“督主,那些人的马术和弓箭有些厉害,咱们追出去差点着了他们的道,这些人骑马边跑,还能边往后射箭。” “这些草原上的人可能是知道辽国发生大变,所以悄悄过来捡便宜的,中间见我们人少所以打算捞上一笔。”高断年猜测的说,但最终如何,没人肯定这个说法。 白桦树下,白宁闭上眼帘,眉头皱了起来,但随即又分开,心里有些想法,很快的否决了,“那个人…应该还没出生吧,应该是我多虑了。” 天光偏斜,队伍合拢后再次踏上行程。只是事实上,白宁不知道的是,他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一场意外的相遇,在不久之后,又会再次碰见。 ps:今天有点意外,儿子生病了,春风去将他接回来,中间耽搁了时间,对不住各位。 第1097章破仙缘 一场战争有时候来的会很突然。 新州那场短暂的交锋,对于北伐的武朝军队来讲,是差点将神经绷断的,对于白宁来说,是一种很彻底的见识女真到底强在哪里的一种试探,纵然之前有许多幻想和猜测,但总要亲眼目睹后,心里才有一个谱,当中牺牲的一部分人,意义上是值得的。 不过梁元垂和索超敢用两三千骑兵去捋目前陆地最强军队的虎须倒是让白宁差点乱了阵脚,否则他也不会态度强硬的让辛兴宗拖着十万兵马过来,目的自然是让完颜宗翰在未摸清楚武朝军队实质战斗力的情况下,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十月十一,太阳当空。 绵延的丘陵,都在抖动。 阳光铺砌林海,深秋正在过去,片片枯叶正在掉落,化为泥泞,被预言最冷的冬天就要来了。 平坦的大地上,风吹过来,拂动枯草,梁元垂转头看去,在另一个方向,白宁的数千人也在此刻抵达了战场,矗立在一处丘陵的顶端。 “提督大人也来了,这样最好不过。”梁元垂捏着大枪看了眼身后有些狂躁的骑兵,这些是他从河间府一手练出来的骑兵,虽然一直与辽人打过几次,但到底是没有和女真人硬抗过,那日仓促的撩拨搔痒的打了一下,说到底,两边都没有出全力。 在河间府骑兵的左侧,姗姗来迟的西路军阵中,着甲的士兵有些哆嗦,辛兴宗骑在他的战马上,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在阵前来回走了几圈,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对面远处,女真人开过来的阵列。 “你们要打…就打啊!非要拉着老子来干什么,输了是我的事,赢了又不关我的事,再说,赢的了吗?辽国那么强,几年间化为瓦砾…老子…本将还想多活几年呐!!” 他低声的骂着,身旁不远的亲近将领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不远的丘陵顶端,白宁坐在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两边加起来将近十五万人的浩大场面在陆续铺开,随后皱起了眉头。 “督主,这是要开打了?”金九兴奋的搓手,却不是那种摇摇欲试的那种,他武功或许可以,但放到这样的战场上,兵锋一堆上来,估计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尸体都凉了。 “有可能…之前本督还是想打的。”白宁皱着眉,语气沉了下来:“但见过到女真人的阵列后,有点不想打了。” 周围几名心腹疑惑的看过来。 白宁语气顿了顿,“若是辛兴宗带领的不是人,而是十万只土狗,或许这场中无疑是胜利了,可惜是人啊,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一旦开战,意志力不如对方坚毅,死的人多了,前面的士兵就会恐惧、就会害怕,恐惧这东西是会传染的,后面的人还没打也会感受到,一旦前面出现崩溃,后面的人就会选择性的逃命,然后整个战场就崩溃了。而且…” 他目光移向女真人的阵列那边,“……而且,完颜宗翰也有些犹豫,梁元垂的骑兵底子还是有过硬的,对方在摸不清情况下,还是会担忧这边西路军十万人会不会都与河间府军一样,如果一样,他的三四万可能就都交代在这里。从我们收集来的情报看,女真人纵横无敌的铁骑此时却在后阵待着,所以本督猜测,对方也是犹豫。” 西路军扎下营寨,队伍在集结,曹少卿皱着眉,站立木椅的旁边,半眯着眼看向另一处丘陵,“那边…好像有人窥探。” 整个战场的左侧是一片丘陵,天光下,林间隐隐绰绰能看到骑兵的影子在林木间隙中晃过。 惊鸟从林子里飞出,盘旋在上空。 丘陵上的两百多骑齐齐在一处视野宽阔的地方勒住了马缰,耳上穿有银环的男人目睹着那片战场,心潮澎湃。 “Эhэгa3apaanxahnha。”(这片土地真美。)低沉而短促的说话声,他们的下方,有步伐在移动过来,很轻,但那种落叶被踩踏独有的声音还是没能逃过这名草原人的耳朵。 随后,他身旁一名穿着皮袄,头发打结向后舒展的黑壮随行,翻出牛角弓,搭箭、瞄准、拇指松开,弓弦嗡的一声,箭矢穿透茂密枯黄的树叶,只听噗的声响,有人栽倒。 “э?жnhxaah,6yaдkayыh6nдhnnглжnha。”(铁木真汗,是对方的斥候发现我们了。) 他说着,语气平淡,又射了几发,皆能听到有人栽倒树叶里。 名叫铁木真的男人翻身下马,走到丘陵断崖的地方,俯瞰而下,遥望战场,“yphaлaл?д?pэhдxaгnnhnлдэгahчnд,anx3?nлnxг?nnha。”(长生天最好的猎人就在这里,无所畏惧。) “дanh,yphaлaл?д?p6nдэhд?3hэ??npжyдnpдahчnгл??лэx6лyгan,эp6nдhnnгypчnг……6yaд?hдэhnn6?лэгэ3лэh。”(这场战争,是长生天指引我们来看的,他在让我们学习去…征服其他族群。) 他指着女真方向,“apaaah(猛兽)”手臂转一个方向指向武朝阵列。“xhnhы?pэг(一群绵羊)” “哲别,我们…离开!犹豫的猛兽和装腔作势的羔羊是打不起来的,而草原上,札木合的联军正在集结,打败了他,我们再来这边放牧!”随后,铁木真翻身上马,兜了一圈马头,当先离去。 …… 完颜宗翰摩挲着马脖子,看着半跪在眼前的斥候,这位文武双全的金国将军脸上犹豫之色更浓,他望向被人窥探的丘陵方向,马鞭拍了一下。 “传令下去,后撤一点,扎营。”他策着马往会转,话语低沉:“武朝人可能还有埋伏,今日不打,晚上再看看。” 他身旁,宗弼、银可术点点头,各自引领军队开始后撤。 夕阳西下,气温偏冷。 女真大营。 “你们说,今日武朝人会不会觉得我怕他们了?”西斜的天光里,宗翰站在营地的中央,低声的对身边两名大将说着。他的眼睛在此时格外的明亮,和充满野性。 “今晚,我们动手…” 天光黯淡,夜开始降临…… ps:今天可能就一章,然后明天或者后天,我要爆发一次,更多少算多少,推进下进度。 第1098章岁月过 呯—— 有东西摔烂在地上,辛兴宗大发脾气指着面前的二将怒斥着。pbx “岂有此理,你们俩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女真人怎么说现在也是咱们的友军,一旦双方打过去…童枢密那边本将怎么去交代,陛下那边怎么交代?燕有一半还在对方手上,还有一半还没打下来,你们私自行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将军?岂有此理——” 梁元垂与索超站在旁边,对着快要吓疯的辛兴宗,没有任何表示。但随后辛兴宗又开口,来回走了数步,指着他二人:“…我要把你们调走,你们能打是吧?你们能打就去找你们的提督大人去,本将这军里,庙太小了,装不下你们两位菩萨。” 他手指悬了一阵,对方还是没有任何话说,最终无奈的垂下来,“唉…你们呐,就是太年轻了,做事太不够沉稳,那女真人以两万横扫七十万辽军,那也不是随便乱说的啊,咱们手上就这点人,要是被折了进去,怎么办?他们到底也是咱们兄弟呐…今日要是打起来,这个罪责谁来担?” “你们有东厂提督大人在背后撑着,自然会无事,可本将是靠着资历熬上来的,一仗把往日资历给打没了,你让我如何寻活?” 梁元垂冷笑着,终于开口了,“刚刚一番话,你怎么不当着提督大人面说,他估计快来了。” “来?来了,本将自然会当着他面说的。”辛兴宗负着手走了两步,抬起臂膀,在空气挥了挥:“会说的,仔细说给他听。pbx” 然后,帐帘掀开,就看到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进来,就地一跪:“禀报将军,东厂的提督大人来了,已经进了辕门,正朝这边过来。” “什么…什么?”辛兴宗怔住,随即气的拍了下桌子,“这是军队作战之事,他虽是监军,可也无权过问这些。” “打辽人畏首畏尾不敢打,有便宜你就比谁都冲的快,陛下要的燕十六州,拿下了又准备让,作为监军,你说本督有没有权利过问此事?”一身黑金相间细纹的鱼龙出水宫袍,外罩白色大氅的白宁带着金九、曹少卿一路走进帅帐。 身影直接越过辛兴宗,那边,曹少卿将首座木椅往后拖开,白宁掀袍一坐,身材高大的金九抱着大锤站立在侧。 “谁说本将军要让,这叫取舍!舍一城得失,避免将士无辜伤亡,本将已经制定计划,转道攻取州等地,这且能称让?”辛兴宗见对方坐在自己位置上,眼里怀恨的说着,可心里终究没有底气。 白宁拿起帅案上几张纸页,看了看,扔到一边,冷笑道:“不计一城得失?本督不懂军事,可也算的清楚,燕也就十六州,让一个少一个,到时候让来让去的,最后还剩下几个?再则说…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你带着朝廷的十万人马兜来兜去的,很威风是吗。” “那是因为金人势大,不可力抗。”辛兴宗挥了挥手臂,狡辩反驳着说。 白宁斜靠在椅子上,毫不留情的将话说穿,“势大?打不赢?那就换人,本督有权给童贯意见,既然西路军的统帅不行,就换个行的来,你说呢?” “你…你敢羞辱本将!!”那边,身影激动跨步上前,剑柄一抽。 霎时,白宁放在帅案上的手一挥,盛有墨汁的墨砚直直的飞了出去,砸在对方拔剑的手背上,拔出一半的剑身,噌的一声,又插了回去。 啪! 墨砚弹在对方手背上时,陡然裂开,那破碎的声音当即把辛兴宗吓了一条,墨汁在半空溅开,淋了他胸前一片。 辛兴宗抖动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再看首座那边的身影时,已经掩不住眼底的恐惧和胆怯,到底是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帐外,有马蹄过来,响起人声。 “有陛下旨意” “怎么回事?” “不知道,圣旨过来的很急。” “咱家这就送进去。” 大概几息之后,帐帘又起,高沐恩手里捧着圣旨躬身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僵立在旁的将领,翻翻白眼捧着手,就将那道圣旨递了过去。 那边接过。 白宁展开黄绸,面无表情的看完圣旨上的字迹后,收起来丢到一旁。起身走到辛兴宗的面前,“羞辱你…你还够不上的,现在你给本督听好了,东厂做事从来不讲究过程,只要结果,你不敢上,那就下来,有人会上去,还有,你给我听好,东厂没有不敢杀的人,没有不敢管的事这次” 他陡然伸出手,吓得辛兴宗整个人寒毛都立了起来,手掌在他脸上轻轻拍打两下后,冷漠的勾起嘴角笑起,“这次你运气好。”领着手下走出帐外,负手而立,在帘子回落之际,“本督有事急着回京师,你随意吧,不打就连夜回蔚州,把城给守好。” “是是末将知晓,这就安排下去。”辛兴宗赶紧应道,再见对方已走后,快步过去将拿道圣旨展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吩咐下去,连夜拔营离开,回蔚州。” 梁元垂和索超对视一眼,显然知道一切变数都在那道圣旨上,否则已今日提督大人的态度,辛兴宗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 俩人叹口气,拱拱手,领了将令转身离开。 后半夜,北风凌厉在咆哮,马蹄包裹着在黑暗的原野行走。黑色的颜色尽头,有斥候过来,带来了完颜银可术的情报。 风吹来,宗翰仰起脸,深吸一口气,朝身后的传令兵,沉下嗓音:“传令下去回营。” “武朝人厉害不厉害倒不知道,警觉的倒是像狐狸。”他勒了一下马缰,调头就离开。 雷鸣般的狂风暴雨,在各种各样的巧合下,然而并没有落下来,再次陷入了寂静。 第1099章仙空五遁 武朝,兴和六年十二月,少室山脚下,某个市集小镇。 冬日已来,寒风凛凛的吹过,松软的泥土也已变得坚硬湿滑,对于穷苦的百姓来讲,冬季是最为难熬的一个季节,冰冷的风就像刀子在脸上刮着,时间一长,脸上会出现大小不一迸裂的血口,大抵在这样的季节里,多数人在冬天来临之前就上山把一整个冬季所需的柴禾准备好,过上足不出户的日子。 毕竟出一次,在这个缺衣少食的时代,是一种艰难的挑战,甚至有些人会死在半途上也不足未奇。 少室山下的小镇上,在外面活动的人不是没有,但大多数是来至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在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刹坐落,前来挑战的、皈依的、甚至心怀不轨又形单影只的绿林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同样在四处活动。 这个叫不出名字的小镇上,自然不会有青楼这样的地方,不过酒坊、茶肆到底还是有的,在冬天,里面的生意反而是最好,不少歇脚的客商,或者江湖人三五成群的会进来暖和喝上一两杯。 小镇的街道并不多,此刻的行人也很少,酒坊、茶肆大多集中在一条街上,道路上,这些铺子外面,身穿棉袄的女子探头朝里面看了看,像是在寻人,一家家的过去。 随后,她好像找到了要找的人,疯了一般冲过去,撕扯、捶打一个醉醺醺伏在酒桌上的青年,陡然发生的一幕,让酒坊中的旁人看起了热闹,大概是认为,丈夫是个酒鬼偷了妻子辛苦挣来的钱,拿来买酒喝了,其实这样的故事,不是没有,还很多。 喝醉的青年一把推开拉扯自己的手臂,仰起通红的脸,醉眼朦胧:“少来管我,让我喝个痛快…让我大醉一次吧…师妹你走开,让我忘记不开心的事,喝酒…小二,再来一坛。” “师兄…不要再喝了…求求你振作一点,不要再喝了。”女子面目清秀靓丽,头上扎了许多小辫子,只是一身普通的棉袄看不出身形如何,显得有些臃肿,笨手笨脚的模样。 男子披头散发的挣扎着,不让女子碰他,“振作…怎么振作,阉了自己进宫当太监去?那也打不过人家啊…我还是喝酒…喝酒好一点…不痛不痒,没有烦恼。” 这人醉酒后的一番胡话,到底是让店里来往的客商、江湖人哄笑起来,眼前的女子眼眶微红、羞恼,更多的是对醉酒的男子的痛心,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她哭泣着摇着男子的手臂,哭叫道:“师兄……你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自暴自弃的啊,你醒醒吧…秦师兄现在都给别人走镖赚一点钱,我们都还寄宿在人家寺外的菜园子里,就连幼晴都在帮忙看菜,浇水。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求求你…” “自暴自弃?没有啊…”男子打了一个酒嗝,带着酒气熏熏的口气,疯疯癫癫的笑出声,“你们还想着报仇的事啊…我可没想了,人家那是多大的官呐…手握多大的权啊…说灭谁就灭谁,你再看看咱们…求别人主持公道…却是求来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老和尚,他说他要去化解…哈哈哈哈…我李文书这辈子就冲这个笑话活着了…你走开…小二上酒。” 店里,看热闹的声音渐渐小了,有人结账赶路,有人觉得无聊继续吃饭喝酒,与同伴聊天。苏婉玲站在那儿,看着对方重新斟满酒,往口中去,然后,她冲上前,啪的一声,将那碗给打飞。 李文书踉跄起身走过去将地上的木碗捡起来,舔舔上面残留的酒渍,又重新伸手去拿酒壶,苏婉玲一把夺过,自个儿坐到他侧面,“好,既然师兄想喝…师妹陪你!” “你不许喝——” 那边,原本酒醉的男子似乎清醒了一点,伸手去夺,被对方轻易的躲开,然后便是见到她拧开盖子朝嘴里灌了几口,脸颊瞬间像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酒壶呯的一下放在桌上,苏婉玲抹了一下嘴唇,“…师兄,其实你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你想她啊…你在想如意姐姐,你在想金燕门都是因为咱们没有的,但是求求你不要把所有罪都揽在你自己身上啊。” “秦师兄什么也没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现在天天跑人家镖局接一些短镖,难道他心里就没有想吗…” “闭嘴…你不要说了!!” 桌的那边,李文书满身酒气,胸腔起伏着,声音低沉嘶哑的从喉咙滚滚而出:“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现在只能自暴自弃了…我还能怎么办…除了躲在这里喝酒,你让我怎么办啊!!” 苏婉玲默默的起身,说道:“师兄,智空大师在今天早上已经出发去汴梁了,他一个八十有三的出家人也在为金燕门的事而奔走呢…” 她说着话,身影已经走到了店外,有东西落下来,脸上冰凉凉的,她扬起脸,雪花飘下来了。 店里,脑袋耷拉在酒桌上的男子,恍惚低声道:“…我会自己起来,走回去的……你先走吧。” 苏婉玲听到这话,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容灿烂,转身朝山的那边过去,脚步轻快了许多。在距离这里较远的汴梁城西南一处庄子里。 一个身形高大的和尚提着月牙铲与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陀站在庄口,朝身后的两个男子依依不舍的道别,随后踏上了去往汴梁的路途。庄子里,名为凤仪的妇人挺着大肚坐在檐下看着风雪飘下来,手里缝制着一顶小老虎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在她身后,一名穿着白色棉袄的女子依靠在门槛上,看着妇人一针一线的穿插着,脸上一阵落寞。 “奕儿……现在应该学会爬了吧…娘好想你…” 皇宫。 皇后赤脚走在毛毯上,摆弄身段,偶尔对着铜镜做出狐媚勾魂的表情,但随即又放弃了,取下头上的发钗丢到了梳妆台上,一脸愁容,“学不来啊那些女人到底是怎么会的啊气死人了。” 她嘀咕着,推开窗户,雪在眼底飘下。 此时的京城,带着东厂标志的车队由北而南的回来了……片片雪花落下来,城里喧闹,一片繁荣似锦。 第1100章一份礼物 兴和年号已快到了第七个年头。 然而车内的人并未知道那些人的各种想法,因为他到家了。车辕在白府停下,小玲珑第一个跳下马车,扑向早已在门口迎接的三姐白娣怀里。 “弟弟回来站着不要动。”白娣取过一段桃树枝,在进门的时候给白宁三人扫了扫,除去外面的晦气。 白宁抬起双臂让桃枝从身前身后扫过,随口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家里如何?” “弟弟是东厂提督,哪有人敢过来找不自在的啊。”白娣笑容很温婉,看到惜福牵着小玲珑先进去后,她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泛起了担忧的说:“其实刚刚惜福在,我不好说的,你们走后,老爷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差人进宫让安神医过来看了看,他说老爷子岁数大了,寿数是到头了,能挨过这个冬天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白宁放下擦手的毛巾,垂下眼帘,“这些都不要告诉惜福,傻姑娘就让她无忧无虑的吧。” “可是那样对她来说,有点不公平。” “我说不要告诉她,就不要告诉她,没有那么多可是!”白宁转身语气加重。 白娣被对方的语气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弟弟对待惜福的问题上,其实是有些偏重,甚至是偏执,往往尽力的去保护对方,也有可能会变成另一种伤害,她看着远去的背影,这个担忧渐渐加重。 其实说起来,白宁并非是在这件事上太过较真,而是北伐的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朝堂的两级分化,他一个不入朝堂都能感受的到,有主站防范女真的,有希望和平拿回燕不起争端,平安过小日子的。 可白宁他知道,这个冬天过完,女真很有可能发起一次冲突来试探武朝的军事力量,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他白宁是女真人,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对邻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军事强不强,对于金国这个新生的国家来说,是有必要了解的,最好的了解方式就是滋事挑起争端打上一次。 他回来之时,北方的事物都回到童贯手里掌握,他一心想取燕,可在处理女真人的关系上,也变的犹豫起来。 所以在回来之后,他给关胜、梁元垂、索超以及驻守雁门关的秦明去了信函,若是来年金国犯边,能打则打,不能打就立即疏散百姓躲进深山,尽量去减少伤亡,把战略纵深放到国内来,拖长女真的补给以及兵源。 被赵吉的一道的圣旨招回来后,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书房里,白宁让高沐恩将头冠取下,挥退了左右,一个人安静的坐了下来,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这又是新的一年。 片刻之后,陷入沉静。 汴梁相府。 半个上午的时间里,蔡京都在坐在书里看着对面用布绸遮住脸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位头戴红花的妖娆女人。 书桌上,有一本被包裹着的东西,看轮廓像是书册,蔡京没有去碰,颔下的胡须抖动,他开口:“你说这是东厂这些年来豢养军队的账册?可你为何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叫老夫有点为难其真伪了。” “没错”对面,面遮布匹只露出一对眼睛的男人点点头,嘶哑的声带响起金属摩擦般让人难受的声音,“这是东厂千户每月都写的,上面是他的字迹是我偷出来的,上面被涂抹了剧毒,幸亏我夫人在解毒这方面有些道行,某家才幸免于难,但脸上和双手也都被毁去了容貌,若是让蔡相看了,怕是会受到惊吓的。” “你叫金毒异?” 那边,怪人点点头,“包道乙的二徒弟,我师兄是郑彪郑魔君,先如今还在为东厂做事。” “这样啊”蔡京皱了皱眉头,大概是明白其中一些原委,在心里面,他是看不起对方这种吃里扒外的行径,不过若是对方真拿到东厂豢养军队的证据,那除去东厂,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老夫会将这本账册呈上去的,至于官家那边信不信,那就俩说。”蔡京拿捏了一下,招来仆人,“给这位大侠取五百两白银” “蔡相”金毒异起身,打断了对方说下去的话,他语气有些急切道:“你应该知道,金某的来意谋个前程的。” 蔡京挥退下人,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笑容泛起。 于此同时,一个和尚进城了。 而白宁也接到进宫面圣的旨意。 第1101章跪! 马车停在宫门之后,白宁走下车辇,看着两旁的侍卫和来去匆匆的小黄门。 天上的雪在飘着,皇宫中萧瑟的画面让他有点仿徨,曾几何时他在的时候,这里的氛围不该是这样的。周围禁军和宫中侍卫也都知道过来的人是谁,不敢阻拦。 此次的早朝早已过去,皇帝也不会在垂拱殿等他。 转过一道走廊,轻车熟路的找到御书房的方向,还未走近,那边房门已经打开,出了一道人影,很恭敬的后退出来,然后看见了白宁。 对方躬了躬身:“下官秦桧见过大总管。” 秦桧? 白宁停住脚步,视线下垂看向躬身又直起的男子,潜意识的印象里,他对于这些历史名人还是有些波动的,当然只是短暂的波动,眼下的秦桧不过还是一个刚刚得到一些赏识的小官,远不到另一个时空那个人的地位。 “官家召见你说的什么?”白宁负着手,对于这样的人,他没有必要虚与委蛇,直接开口了当的问了出来。 对面,秦桧也有点错愕,显然也没料到对方这么直白的问出这种话来,额角上到底还是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低声道:“会之今日有幸被官家招进宫里问对,乃是会之福分” “废话,说重点。” “是关于女真人的。陛下问下官若是女真人南下,武朝当如何自处,会之回答陛下,多与百官讨论、加强北面守备、将金朝使者安置在城外” 此时,有小黄门过来,在白宁耳边低声几句,白宁挥挥手让他下去,侧身对秦桧,冰冷眸子盯过去,道:“你少了一个吧割让燕山以北,这句话是你之前在御书房说的吧。pbx” 秦桧冷汗连连,让他跪倒在地,也不至于,但话里还是有些颤音,“是是下官说的,会之一向主张与女真针锋相对的,这最后一条,乃是秦桧认为退无可退的情况,可以答应对方条件的底线。而且燕山以北,武朝真要控制其实还是挺难的,倒不如加强较近的地方防御。” “嗯你下去吧。”白宁朝他挥挥手,“既然官家问对于你,说明也是看好的,好好办事,至于女真之事,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秦桧死文人出身,对于宦官其实心里压根是瞧不起的,甚至知道宦官有这样的权利,原也是抱着不悦的态度,可真要面对眼前这位大太监,他心里没由来的感到彻骨的寒意,就像有一条毒蛇就面前,却不知什么时候会咬下来的那种毛孔悚然的感觉。 待对方走后,白宁让小黄门进去御书房通报,随后出来让白宁进去,书房里烧起了碳炉,很暖和,有侍女过来取下了白宁的大氅,搬过一张椅子到了书桌侧面。 赵吉并没有在处理奏章,好像在看一些关于战场兵法之类相关书籍,见到白宁坐下后,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过去。 “燕的事,朝中有些老臣对小宁子的做法颇有微词。” “微臣知道,大概是对微臣擅自杀降将有些不好的看法。”白宁看着对方,面容上还是挤出一些诚惶诚恐的表情,“但前方战事一瞬即逝,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可能,辽将来降固然是大增武朝颜面,可官家有没有想过,他今日能想武朝,明日见武朝势微会不会又叛去别处?这样的人,陛下没有见到,但微臣却是见过,这些人对武朝真心实意上并没有多大的感官,反而是以一种奇货可居的心态来做事,这样的人留着只会生出更多复杂的事端。所以微臣让他们死在战场上,他们手里的兵马便是武朝的了。” “朕知道朕懂啊。”赵吉呯呯的敲了两下桌子,语气加快,纵然年岁上去,做了父亲以后,要沉稳了许多,但到底还是年轻气盛。 “朕知道他们是降将随时都可能背叛武朝,可朕想拿他们做一点文章,做给天下人看的,让下面那些不断在朕耳边呱噪的那帮文人看的,原本事情都做了一半,却受到那些降将已经死了的消息,你让朕的计策落空,让朕难堪了啊。” 他深吸一口气,控制情绪,“做完了就算了,人都死了,朕追究这事也没什么意义,在小宁子回来的途中,又来了几分情报,现如今冬季已到,女真也雌伏起来,他们完成了对辽国战争,可武朝的燕只拿回了涿州、莫州、瀛州、蔚州,剩下的全在女真人手里捏着,剩下的就是谈判朕不想动刀兵了。” “那陛下觉得如何去和如狼似虎的女真人谈?”白宁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赵吉摇摇头,摆手道:“暂且只是在商议,趁着女真人没有南下之意,朕与朝臣们该是定个主意出来” 历史的轨迹何其相似,纵然白宁想改变一些,到底是做了许多无用的事,他心里也清楚赵吉此刻罢兵不战,要说畏惧女真人是有的,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出在白宁和童贯身上,而那所谓的谈判估计早已拿捏出了章程,此时不说,大抵是皇帝不愿将这事告诉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陛下要与金国修好,那微臣就不便再言了。” 白宁拱拱手,“微臣告辞。” 赵吉挥挥手,看着他退出去。 出了宫门,外面依旧飘着大雪,一团雾气从他口中哈出。 “满朝文武一帮奸臣女真人打了那么年,就算把辽国打下来,可他们已经疲软了,辽国那么多,他们要休养生息,需要钱财,你们去谈去花钱买,十二个州对于金国来说,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几千万贯的钱等于是送给别人的,帮别人养民、养兵,这是资敌啊——” “一帮蠢货你们既然要自己干本督不奉陪了。” 日渐西沉,偌大的汴梁城繁花似锦,熙熙攘攘的人群顶着雪花,在街上采购着年货,点点的灯火在夜幕下来是亮了起来,在天光逝去的刹那,只有少数人或许只有一人才看到这座城市的每个人,甚至整座城的上方,悬挂着一把随时落下的钢刀。 第1102章朱玄机 转眼过去数天 纷纷扬扬的大雪还在下,天地间披上一片银装素裹,树枝上沉积着白雪垂下了枝头,悦心湖上第一次结起了厚厚的冰层,白府上下忙碌着,新的一年快要来了,老管事在指挥仆人在扫着积雪,侍女忙着粘贴喜庆的新联,里里外外挂起了红色的灯笼,三姐白娣在侧院给仆人分发新年的喜钱,被叫上名字的,脸上立刻泛起笑容,在一片哄笑中有些脸红的过去领赏钱。 二哥白益正带着人扎起奇怪的棚子,上面正铺上一层麻布,封的很严密,他笑嘻嘻的给旁人解释,是他弟弟告诉他,冬季其实可以这样种菜的。旁边孙不再将信将疑,然后钻了进去,立刻被白益揪出来,追打,里面好几颗菜苗被踩踏坏了。 清晨,寒冷的悦心湖上,随着过去,空气中传来各种大呼小叫的声音,以及好像重物摔倒在地,然后几声犬吠,有人哈哈大笑。 “高沐恩,叫你不要穿那么多,三只狗都拉不动你。” “啊啊你别吵,本衙内的腰” 湖面上,高沐恩坐在冰面上手掌扶着厚厚的棉衣上的后腰,旁边一个怪模怪样的雪橇翻倒在那里。小晨子扬着鞭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大抵是在数落对方吃的太多,穿的又多,把督主设计的雪橇给弄坏了之类的话。 汪汪汪汪 然后四五只土狗,吐着舌头附和的叫唤几声。高沐恩随手拿起一块干肉放嘴里嚼了起来,不服气的撇过头。 小晨子这下更气了,“那是给狗吃的——” “啊呸!”高沐恩连忙朝地上一吐。 汪汪汪汪 几只土狗冲着他乱吠。 “啊啊哇哇娘干爹看玲珑好快!” 另一边,两只雪橇一前一后的在冰面上滑行,一身白色棉装,裹的像球一样的小玲珑挥着小鞭子坐在雪橇上,笑的非常开心,她身后,白宁拿着鞭子,上面系着肉干吊在那几只狗的前面,旁边的傻姑娘摇摇欲试的想要去夺,都被弹了一记脑蹦。 在皇宫与赵吉谈话的数天之后,既然皇帝不愿再让白宁插手北伐的事,索性他也不再过问了,毕竟他到了这个时代,知道了这个时代,一直在奔波,到的如今他也想好好陪陪惜福他们。 一个人活成他这样,很累。 而江湖上的事,六扇门会去处理,或许年关将至,也没有什么大事过来犯他,难得一身轻松的休息下来,看到府里的湖面结冰后,在试了试冰层的厚度,便突发奇想的做了一次本分外的事。 ——造雪橇。 对于他来说,雪橇或许并不稀奇的,但在古代,这种东西却是稀罕物件,他懂的也是不多,不过大概的轮廓还是知道的。今日一早,他便是带着媳妇他们到了湖面上来试一试,然后都一发不可收拾了。 “相公相公啊让惜福让惜福来!!”傻姑娘啊呀呀在那边叫嚷着,俏脸激动的红彤彤的像个苹果。 “那你小心一点。” 白宁把雪橇停下来,他看到湖岸那边曹少卿在那里等他,走来后,把鞭子递过去,一再叮嘱,“速度不能快不能和玲珑比,知道吗?” “嘻嘻嘻知道啦!”惜福忽然站起来,踮脚在白宁脸上啄了一口,又欢呼雀跃的拉起缰绳,将鞭子上吊着的肉块放到狗嘴边,然后雪橇跑动起来。 白宁失笑的揉揉被亲过的脸颊,走去湖岸。高沐恩此时也拍拍屁股起来,朝小晨子道:“不跟你玩了,喂我吃狗粮督主有事,我先去贴着,你自个儿跟狗玩去。” “督主。”曹少卿抱拳。 白宁笑容已不见,用白绢擦了擦手,“何事?” “消息确定了,他们确实考虑要从金人手里买剩下的十二州,从梁元垂他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金人在将那几州的人畜带走,只留下空城给武朝。” 白绢收起来,白宁合上眼帘,“来日金国打过来,这些人真是居功甚伟呐”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北伐的事我不管,但是有一点你去办,截获武朝与金国来往的信函,必要的时候,不要留活口,如果是运送赎买燕的队伍,一概不留。” “是!” 曹少卿应了一声,提剑快步离开不久,有仆人快步过来,“家主,外面来了一个出家人,不像是化缘的,赶也赶不走,我们看他一把年纪,又不好伤他。” 还未等白宁说话,湖面那边,惜福尖叫一声,雪橇翻了,但又很快的爬起来,朝白宁这边哈哈的笑了几声。白宁沉着脸道:“沐恩,你去看看老和尚是怎么回事。” 随即,他转身朝湖面过去,看看惜福有没有受伤。 白府大门这边,高沐恩趾高气昂的挺着肚子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前院,就见到一个胡须皆白的老和尚盘腿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纹丝不动,就像入定了一般。 “喂老和尚,你这样坐着不冷啊,来来请上坐,白府的椅上专门放了毛垫的很暖和。” 地上,出家人微微睁开垂合的眼帘,枯木般的声音传过来:“人世尘埃,地上与木椅上,有何区别。” “嘿——” 高沐恩怪音拉高,抖着腿恶形恶状的模样,“高僧啊,那本衙内问你,同样是人,有的下面没有,有的下面有,有何区别?” “众生平等,无有区别。” “那行你把下面割了吧,反正你们和尚又不娶妻的,留着干什么,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嗯虽然老了一点,不过我罩你。” 那和尚没预料会有这样的人,会和他说这样的话,反而让他接不下来了。就在沉默的片刻,白宁走了过来,坐到里见的木椅上,“少林寺的?” “贫僧智空。” ps:先休息一下,晚上还有。 第1103章一人之姿(补更1) 雪花成千上万的漫天飞舞,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色,堂内燃起了暖炉,放在白宁的脚边,驱除湿寒,话语也在这时铺开。 “智空?你与鲁智深有关系吗。”白宁压上茶盖,放到桌面。 地上,头顶已经堆积了一撮雪的老僧,倾了倾身,双手合十,“同源不同庙,鲁提辖的江湖名号,贫僧在少林寺也略有耳闻,提督大人既然知道他,想必对江湖之事也甚为关心的。” 来了,之前在北方,卢俊义说过有个和尚会来找他,如今印证了,谈到江湖事,白宁只记得在扬州屠了一个帮派,其余的到没有多少印象。 看到对方一脸思索的表情。智空和尚枯树般的脸堆起笑容,“提督大人身在高位,日理万机,红尘之中翻覆雨,有些事自然会忘记,可贫僧见到那落难的四位施主,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此次过来,也是希望能化解提督大人与那几位的恩怨。” “怎么又是李万姬…到底是哪家的头牌这么厉害,连老和尚都知道了…本衙内天天跟在督主身边怎么不知道……太吓人了!”高沐恩越想越觉得身边有个看不见的人似得,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那边的话还在继续着… 手指在桌上敲了几响,白宁忽然才想到金燕门逃出去的三个人,准确说的话,还有虞玲珑的姐姐,虞幼晴。 “没有可能,本督既然灭了他们满门,自然要斩草除根的,你一介出家人又不会武功,能独自敢来本督府上,也算是心怀坦荡的,咱家不杀你,走吧,不过你少林寺窝藏方腊反贼之事不会免除,来年开春,咱家会亲自上一趟少林,捉拿那几名要犯。pbx” 智空也不恼,依旧保持微笑,待过了会儿,他开口说话:“提督大人手握大权,自然将别人生死操握手中,佛家讲究因果,如此杀孽,倘若有一天,报应落到大人,乃至大人身边亲人时,当如何自处。” “你在劝本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阴沉的天色与寒冷的风交织中,升腾的炉火灼烤空气,白宁的语气算不得平和,甚至隐隐有股杀气暗涌。那边,老和尚听到白宁并不友善的语气,便是笑了笑,双手合十。 “人世走廊,苦甜参半,提督大人压一压心中杀念,这人世便多了一些生趣,活生生的人总比已死的仇怨好上许多,人生坦途总比捷径小道要宽阔。” 白宁静静的听他说完,嘴角的弧度越勾越深,“咋一听,和尚的道理倒是让本督受益匪浅,不过…” “…不过,这是朝廷之事,那容得你一个出家人插手进来,你既已跳出红尘,又何必跳进这漩涡当中,你已出家,自然要六根清净,修无争。可到头来,本督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夸夸其谈的大道理,你算哪门子修行,今日本督不杀你,已经是放下屠刀了,滚出去!” 炉火猛烈升腾,风夹杂着雪花吹进来,老和尚闭目一言不发,单薄的僧衣上积满了雪,他叹口气,“贫僧一路过来,其中也料想提督大人言语,所以来时,也做了其他打算。” 白宁向椅后靠了靠,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难道你会武功?” 智空摇摇头。 随后又道:“若是提督大人肯答应放过那师兄妹几人,贫僧愿意将一物作为交换,此物对你,肯定重要。” 茶盏悬在半空,白宁上身倾了倾,冰凉的目光与他对望在一起:“何物?” “提督大人可听过少林的达摩祖师…”智空见到白宁点头,缓缓开口:“贫僧皈依少林如今七十余年,除静修佛法外,也常去达摩洞面壁静思,提督大人可知,这达摩祖师之佛体依旧还在的,而贫僧所说一物便是达摩体中精气血肉所化的舍利,听上一任方丈所言,此物能让白骨生肌,断肢重续,江湖人若是服下,武功可一日千里。” 白宁偏偏头,茶盏放下,目光冰凉的起身走了几步,忽然笑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可谓少林至宝,你说送给本督就送给本督,那几个小崽子很重要?” 此时此刻,智空仍旧面带平静,“区区一介死物,若是能换得几条生命,换了又何妨,提督大人若是点头,让那六扇门撤去对金燕门余者的追捕,贫僧立即着手写一封信函让寺内僧人送来。” “好——” 白宁重新坐下,挥手:“带大师下去休息,另外派人将去通知六扇门的顾觅,把金燕门余孽的追捕撤下来。” 有番子挎刀抱拳领命而去。随即高沐恩也招来府里仆人让他们带这个老和尚去厢房休息,顺便加点衣服。 待人走后,高沐恩立刻凑上来:“督主,真要放了那几人啊,但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很难说啊,要不倒时,我先试药吧。” “如果有毒呢?”白宁看向他。 高沐恩瞳孔一缩,连忙跳开,磕磕巴巴道:“那…那叫小晨子来,他老实的很。” 白宁摆摆手,站起身,“人既然在少林,那达摩遗体也在少林,本督既要杀了他们,也要把药拿到手,一个老和尚真以为他说什么,咱家就会信守承诺?唬小孩呢!” “传令下去,明日出发,本督亲自上一趟少林寺,看看这千年古刹里到底是否藏龙卧虎。” 高沐恩躬身,“是。” “哈哈哈——” 望着风雪,白宁大笑着踏入其中,转道去了后面,他想把这开心的心情传达给那个傻姑娘,毕竟他手里还有一颗能让她恢复清明的药物。 南院侧厢房。 窗户吱嘎的在风雪中摇摇晃晃,油灯忽明忽暗,那名为智空的和尚手握佛珠,念着经文,桌上摆放的斋菜并未动过,有些凉了。 “贫僧愿效仿佛祖割肉喂鹰之举,舍身成誓。” ps:暂时六更,明天继续,只多不少。 第1104章六大道君 “啊…好痒的…相公啊…今天你怎么…很高兴的…” 外面春梅、冬菊两个丫鬟捂着嘴靠着墙根,眼睛弯弯眯成一条缝。房里,惜福的声音回荡在里面,旁边,一身便服的白宁用额头触对方的头,鼻尖对着鼻尖,没有说话,他嘴角弧起的角度便是已经说明此时的心情。 房外的墙根,是有人偷听的,白宁也不在意,过的许久,他才按耐住心情,“…相公现在很高兴的,惜福感受的到,相公不用再破破烂烂了,惜福也可以越变越聪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捏着傻姑娘的肩膀,咬牙切齿的低吼,和心情的高兴,变得神情有些扭曲,“……相公不用再担心惜福会突然有一天离开。” 这些话,对于惜福来说完全是听不懂的,“…惜福一直很聪明啊…相公说的话…听不懂呐…而且惜福为什么要离开相公啊…你是我相公…惜福不离开的。”傻姑娘把头贴在白宁的肩膀上,滚热的身躯重叠靠在一起,或许是情绪上受到白宁的侵染,低声有些哭音:“…不会离开相公的…” 她吸了吸鼻子,“惜福什么都不懂…但知道…离开相公…相公会很害怕…就像惜福害怕爹娘不回来一样。” 白宁抱着她,手掌轻轻拍着傻姑娘的后背,仿佛是在安慰她,“没事的…假如哪天相公把自己弄丢了,惜福就来找相公吧…” 惜福摇摇头,破涕笑出来,“相公比惜福聪明…怎么会丢的啊,要是真丢了…惜福就等…在家里挂着很红很红的大灯笼…相公一定能看见…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啊。” “嗯…” 那边,白宁其实不是很擅长说这种场面的话,勾起微笑掐了下惜福的脸蛋,“明天相公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惜福就在家里好好的,听到吗。如果觉得不好玩就去爷爷说几句话,但是不能大声,因为爷爷太累了…太累了,他就需要好好睡觉,不能打扰到爷爷,知道吗?” 惜福吸了吸鼻子,望着白宁点头:“嗯…惜福不打扰爷爷睡觉。” “乖!” 白宁原本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下意识的将她再次抱住,惜福同样伸出手揽在白宁的后背,紧紧的贴着。 屋里的油灯变得朦胧诱惑起来。 … 此时,屋外响起脚步声,听到春梅在和谁交谈两句,然后敲敲房门,响起声音:“督主,高公公在外面求见。” “让他在外面候着。”白宁平复一下心情,最后对惜福微笑一下,“相公出去办点事,你先乖乖的睡觉。” 床榻的傻姑娘卷起被盖裹做一团,露出脸假装睡着了,不应声。白宁笑笑,转身出去,笑容恢复成了冷漠,甚至面无表情,打开门刹那。 “督主…那个老和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说是要见你。”高沐恩打了一个哈欠,指了指南边的宅院。 白宁望了望南边,风雪飘曳,随后举步跨出。 吱嘎! 门推开,圆桌前,慈眉善目的智空合着眼帘,对着油灯默默咏颂经文,窗外吹进的寒风,摇摆发出吱嘎的木窗都未影响到他。 白宁抬脚跨过门槛,对方手中的佛珠停下。智空睁开双眸,明亮而又睿智,伸手指了指身旁不远的木凳,“施主请坐。” “智空大师深夜不睡觉,找本督何事?若是白日之事,咱家已经答应过你,对那几人既往不咎了。”白宁说着,还是坐了下来,并非他要迁就这个老和尚,而是想听听对方半夜叫他过来做什么打算。 老和尚将佛珠恭敬的放在桌面,双手合十礼敬,“世人沉浮红尘中,翻滚来去,提督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不是凡人,今日贫僧细细想来,觉得其中颇有微妙,想必便是提督大人白日所答应之事乃是诓贫僧的。” 白宁沉下眼帘,手指卷起,“如何看出的?” “世间真真假假太多,贫僧活了八十有三,为何还看不穿?”老和尚和颜悦色的说起这些事,丝毫没有一丝的紧张感,“提督大人站的如此高,手段自然厉害,贫僧初得承若时,也是沾沾自喜,浑然不觉,不过,此刻就算看出提督大人的算盘,也已是于事无补,贫僧惭愧。” “那你想做什么?” 和尚缓缓闭上双眸,“贫僧愿舍身证菩提,警醒世人。” 滚刀肉,不怕死,大抵就是说的这种人,一句舍身便是令白宁有些动容,并非感动之类的,而是以一具大德高僧之躯,给他引来江湖的敌对。 “你以为这样做…本督就会罢手?那江南方腊是反贼,金燕门明明知道方腊之女,却还包庇窝藏,其罪且能逃脱?你们这帮江湖人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别人,这天都快变了,你们怎么还冥顽不灵,有那自相残杀的功夫,怎么不去北边杀外敌?” 东方渐渐亮了,屋里的油灯暗灭下来,散发青烟徐徐升起,外面的雪也小了许多。和尚静谧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神态安详。 而白宁坐在他对面,双眼发红,说了一晚的话。 “……本督心狠手辣不假,可你们看到了本督在背后做的一切吗?” “那年大旱…你们只看到本督杀了许多人,可谁又看到了是本督用刀架着那些人把粮食拖出他们自家的仓库……是谁让城外那些人填了肚子活下来的…你们这些大德之人在干什么,躲在寺庙里给他们超度经文吗!” “可笑……伪善……” 外面天已大亮,门外高沐恩和小晨子俩人大气也不敢出的守在那里,听着里面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大抵听的出是提督的声音斥责对方。 片刻之后,门咣的一下打开,俩人连忙躬下身,只听白宁声音道:“让外面的人停下来,暂时不用去少林了,顺便…” 他脚步停下,侧过脸,“…顺便把那老和尚抬出去给烧了,快过年了,晦气。” … 与此同时,清晨,相府的马车驶向宫门。 蔡京手拿着一本包裹好的账册急匆匆的走进了皇宫,他想在短暂的休停中,在这座城市里完成一次巨大的转折。 第1105章诡秘符文 “…这本账册真如你所说?白宁会没有一点怀疑,账本丢失?” “那人原是投靠东厂的…而且杭州城门便是对方所开,对白宁赏赐颇有微词,应该假不了。” “杭州城门…朕记得乃是东厂林驰和栾廷玉二人打开,何时又有第三人…咳咳!” “但老臣觉得此人说的应该不假。” “如何不假…” “那人脸上,双手皆受到账册上的毒粉侵蚀,受伤很重,若不是那人妻子对毒药一道有所了解,此时怕已经死了,这账册也落不到老臣手上,估计东厂那边也是觉得此人必死,才没有继续追究。” “…此事,事关重大,容朕想想。” “陛下呐,如今正是铲除东厂的好时机啊,来年开春,北方有什么风吹草动,此事只能一搁再搁了。” 延福宫,青铜灯柱上灯火在宫殿里燃烧着,外面响着风雪怪异的呼啸,龙榻上,赵吉裹着半截床被半靠着,与蔡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以赵吉的性情,其实到了这个关头,心中纵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顾忌自然也多,再者他与另一边的那个人,也是有多年情感,虽说无情帝王家,但帝王也是凡人。下阶的蔡京则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整个江山,他就有半个朝堂的门生故吏,走的路多了,自然清楚在什么时候手黑,什么时候扶持同僚共击外敌。 赵吉放下药碗,皱着眉头:“朕知道一切都很紧张,可蔡卿也该知道朕的难处,小宁子与朕相识至今已有多年,在威难中让朕君临天下,实属不易,纵然之前朕想过许多,可真要动起手来,心下还是有些不忍…” 之后,他视线望向紧闭的窗户,“…这账册就算是真的,蔡相如此操之过急,却是不怕东厂的人狗急跳墙?要知道白宁不比魏忠贤、不比赫连如心,他手上的实力,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羽翼一旦铺开,整个汴梁都会罩在其中。pbx” “那更加要铲除,不然将来尾大不掉,再说陛下如此厚待白宁,也算仁至义尽,只要陛下圣旨一下,这城中还有数万大军在,外面各地江湖人也会响应陛下的号召,毕竟他白宁这些年来的仇家并不少的,还有他手下那帮人,一旦与陛下站到对立面,又有几人不动摇?” 阶下的蔡京陈词说完,停了下来,那边床榻上的赵吉也看过来,眼光中变得黯了些,显然有些话还是说到他心里面去了,可到了如今局面他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漆黑的药渣,他随后摆摆手:“…朕知道的,只要朕的旨意一下,东厂确实不能幸存,可这其中的牵连甚广,之前朕说要考虑,便是在这上面…咳咳…豢养军队的钱粮哪儿来的?到时候那些大商人怎么处理?抓一批杀一批?那些接受钱粮的将领怎么办,应该不会只是一两个吧,而且肯定是在北方,那里在打仗,若是追究起来,他们会怎么做?要是投到女真人那边,到最后伤的还是朕。” 虽然蔡京陡然拿着账册过来,说东厂豢养军队的事对他冲击很大,但到底他经过这么多风浪后,还不至于脑袋一热做出疯狂的举动,现下他考虑的更加的全面起来,赵吉便是极为冷静的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既然陛下心里有主意,那老臣就便多说什么了。”蔡京隐隐也察觉出赵吉近段时间开始的变化,变得更加沉稳、锐利,放做以前,他的一番话到底还是能挑起对方的怒火,片刻后,他又想起一些事,上前拱手:“陛下,多保重龙体才是,最近发现陛下一直咳嗽不停,这可拖不得,不然病情加重对江山社稷可不好。” “无妨…安神医说乃是朕之前受到惊吓,以及季节交替,导致伤寒入体,等明年开春后,身子就会自然好的。”赵吉回了一句后,又换了换姿势靠着。 “安神医这样说,自然没有问题。”蔡京抚了下胡须,“不过老臣听闻伤愈亦伤身,就算病好了,身体也亏欠许多。老臣曾听人说南方的灵夷山道士在炼制的丹药方面很厉害,陛下不妨派人过去通知那边山门专门为官家炼制几副养身灵药,多诞下几个皇子稳固江山才好。” 赵吉来了兴趣,坐起上身:“那帮道士真有那么灵?” “假不了,灵夷山创派一百余年,在南方、西南一带名声很好,曾经老臣之父也在此山上为家母求过一些药,所以老臣便敢在此做为担保。” “如此甚好,蔡相便着一些人手快马出京那什么山,但前提是要小心一些,莫要其他人知道朕派人上山求药的事,不然那些言官又来上折子,说一堆废话,烦不胜烦。”赵吉压低了声音,似乎有点担忧别人知道。 蔡京愣了愣,但还是拱拱手,表示自己知晓怎么做了。铜炉的火有些微弱,有宫侍端着一小铲木炭进来,添了薪,随后退出去。寝宫里,响起一阵噼啪声,过的片刻,俩人又商议了一下北方关于出使金国商量赎买燕的事。 最后大概是把时间定在了这个月的中间,寻一个好点的天气,让使臣团出使北方,稍后,蔡京告别皇帝从延福宫出来,天上依旧飘着雪。 “明年应该是个好兆头…”老人捻着银白的胡须自言自语,随后上了马车。 十二月十一。 天光放亮,白雪停住了。 一支由数辆马车,数百名士卒拱卫的车队出了城门,朝北方而去。而同一时刻,飞鸽耐着寒冬的冰冷,努力扇动翅膀飞进附近的山麓,有人取下信纸,展开看了一下,一对阴阳鱼在眉宇间皱起。 虎头锤扛在了肩上,朝身后隐蔽在山林中喊出一句话:“……通金的贼子已现,咱们把他们劫了。” 随后山风吹过来,扬起一层雪花。 第1106章朱家低首 惨白的天光从外面照进窗户。 火炉烧着,燃起的木炭味充斥在房里。白宁坐在书房的窗前,一张写有信息的纸张在火炉里燃了起来,看了看外面,闭上眼睛,有个人的影子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佛家讲因果的… 倘若报应落在你头上…乃至身边人时…如何自处 人世走廊,苦甜参半… 贫僧愿舍身证菩提,警醒世人… 几日前的事还在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此人的死不能算作什么,最多激起江湖武林对白宁的仇视,也或者讨伐,以前不是没有过,六扇门建立起来后,被压了下去,往后的反弹应该是会很激烈吧。 毕竟,这位少林禅宗的高僧去世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出去的不止是消息,还有关于出使女真的使臣团。 绵延的山麓,白雪覆盖延伸铺落地上,明媚的天光下来,映射着惨白的光芒,让人眼底生疼。 雪厚盖的道路上,脚印一浅一深,翻起积雪,使臣团数百人的队伍延绵在官道上,此去金国一路北上,这一带官府的控制力量是相当大的,只是路程比起捷径要漫长许多,如今正是深冬,捷径山道反而更加难走。 数天后,队伍已过相州。官道两旁穷山峻岭,树叶上的积雪,偶尔滑落下来,溶进地上的积雪里,一双脚步吱的一声踩下去,身影拨开茂密的树叶,更多的雪簌簌的掉落在那人带着毛皮帽的头顶以及肩上。 其后面,更多的人影正在小心翼翼从林间出来,盯着官道上的队伍,缓缓举起了兵器,随即,有人搭起了弓箭… … 官道上,使臣团在前行,车辕艰难的在雪地里滚动,数十名侍卫分成几拨便在数辆大车后面推起来,其中一辆马车上,几名应该是此行去金国的使臣围绕着小炉烤着火,白气从他们口中冒出,说着关于去金国后需要注意的哪些事情,像是分配各自的任务。 “…大概是这样了,朝中阉人当道,我等也要做出一点事情出来…” “女真新立国度,防范上会不会很严,毕竟完颜阿骨打等人对武朝的戒心还是有的。” “…一介野人,刚刚从林子里钻出来,哪里见过世面。这车里后面的财物,我等看了都心动,何况他们。” “唉…这才是礼物而已,若是赎买燕的钱财,那才叫人眼花缭乱。” “这等攻势,女真人怕是招架不住的,哈哈哈——” “兰竹兄说的是,那帮野人又且见过我武朝的繁华……” 里面正说着话,外面呯的一声,一支箭矢划过雪地飞了过来,马车旁一名侍卫脖子陡然爆开血花,箭矢穿过他脖子将人钉在了车厢上,身体嵌在车辕下,整座马车踉跄起伏卡在了原地。 变故蓦忽而起,整个队伍中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所有人吼了起来:“敌袭!”“有人劫车,列阵——”“吹哨子…快啊!” 视线中,重重叠叠的人影在官道两侧的雪地飞奔,刀鞘中,映着天光,在几名组成小阵列的侍卫前方,森寒的冷光拔出来,照头砍了过去。 官道上,鲜血飙出来洒在洁白的雪上,渗入雪里,前面的使臣团的一名护卫来不及变招被人一刀砍在头上,得手的人根本不予理会,继续踩着雪地向前冲击,剩下的护卫拔刀抵抗,呯呯砍了几刀,将那人逼退。 而与此同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舞着虎头铁锤冲过来,越过被逼退的身影,铁锤轰然砸向前方,轰轰轰几下,那几名拿刀的护卫连惨叫都未发出直接被砸翻在雪里。下一刻,纹有阴阳鱼的大汉转过头,看向了马车,车厢里有人惶恐的放下了卷帘缩了回去。 郑彪狰狞的笑了一下,翻起铁锤随手砸死一名扑来的护卫,走了过去,抬起手臂,虎头锤擦着寒风打在马车右侧的车辕上,车辕的轴啪的一声断裂,半边车轮都断了下来,车厢轰然倾斜,里面的人哎呀呀的叫唤几声从里面狼狈的爬出来。 一人手扶着官帽,指着走过去的郑彪叫道:“我乃是朝廷官员,你等山野匪徒知不知道犯了何等罪过…” 嘭! 鲜血彪射。虎头锤垂下,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滴落下来,刚刚还在说话的那官员趴伏在车撵上,半颗脑袋都凹了下去,破碎的头颅,骨渣铺满在上面,右侧的眼眶爆开,眼珠已经不见了。 剩下从车厢钻出来的三名官员看着同僚的尸首吓得呆了片刻。周围一片厮杀,贼人普遍武功高强,人数极多,隐隐已经整个数百人的队伍包围在中间。 然后这三名官员中有人问道:“…你是哪里的强人。”毕竟这条商道上几年间都很少听说有剪径强人出没,而且时常有官兵在巡逻确保商道通行。这人脑筋急转,大抵上是想要稳住对方,拖延一下时间。 明媚的天光下,风吹起郑彪的皮袄一角,他扛着铁锤没有太多的反应,听着对方把话说完,拿着铁锤的手臂放了下来,“哪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必须死。”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白气飘出,虎头锤扬起直接砸了过去,血光四溅。 …… 寒风飒飒而过,白色漫长的官道上,积雪在吱吱的响动,猩红的血迹被掩盖起来,残缺和完整的马车已经被拖走,连一点木屑都未留下。 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着,然后一阵风过来,散去,一切都未留下。 天地之间,一片洁白,一尘不染。 十二月底,新年快到了。 在北方,上京,经历过一次战乱的城池尚未恢复它的繁荣,在新年的最后一天里,依旧死气沉沉,皇宫依旧残破,毕竟才打完仗,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宫殿里,寒风刮起来,燃烧的巨大火盆摇摆了一下,一只烤全羊穿在铁叉上架在那里灼烤着,一滴滴油脂从肉上滑落,掉进火里。 觥筹交错的宴席中,金国的将领几乎都已齐聚这里,轰然的笑声中,龙椅上,身着皮裘的完颜阿骨打陷入沉寂当中。 那边,左侧首位的完颜宗望似乎察觉到自己父亲的心情,朝几个兄弟和将领挥了挥手,然后起身上前,来到阶下,“父亲…” 上方,老人摆摆手,一副思索的模样,扫过下方众人的脸,就像狼王在查看自己的后代,方才说道:“武朝人没有动静…这时候的武朝使臣早该来的。” “外面那么大的雪…会不会武朝那帮女人兵在外面迷路了?哈哈哈——”完颜宗弼一拍桌子,大声笑起来,大概是想向父亲炫耀。 那边宗望皱起眉头,看向父亲。龙椅上,完颜阿骨打也皱起眉头,“兀术,狼从不小看自己的任何一头猎物,哪怕是一只野兔。”见到宗弼低下头认错,他话锋才一转,做出了解释:“…不知是朕想错了,汉人有句话: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如今辽国已在我们脚下,可如今真到这样的高度,下面的人,要养的,兵马也要养的,看似我们把辽国整个国库都搬到自己家里,可用出去的还是很多。朕要施压给武朝,就是让他们来买燕,他们想了上百年,不可能不买,可现在旧年快过去了,这风雪中朕丝毫没有看到武朝人的影子。大概…他们是认为自己能抗衡我金国的铁蹄。” 随后…这位金国第一任皇帝做出了明年的计划,而第一个就是:伐武。 ps:先发三章,后面还有。 第1107章傲沙国 暗地里针对朝廷派遣金国的使臣劫杀在这个风雪新年里展开,在这样信息传达落后的时代里,整座城池也不会有人注意在那冰天雪地发生的一切。 新年的最后一天笼罩在这座城里,将冰凉化开,爆竹声声辞旧岁,家家户户换新联,气氛热烈,扰扰攘攘的年关将近,除去边关的将士依旧把守北方门户外,京师周围州县的大小官吏也都纷纷挤往汴梁这座城市,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送礼是显得格外有人情味的,又不容易被拒绝,原本拥挤的城池更加拥堵,街上玩耍飞跑的小孩在人群里乱窜,就连乞丐也在今天显得格外有些精神,显然是用雪地里化出来的水清洗了一下。 “弟弟…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我想叫上二哥回去祭拜一下爹娘,你…” 白府,清晨的时候,正看着惜福与小玲珑在堆雪人的白宁碰到了从廊檐下过来的白娣,她欲言又止的话,随后被打断,那边,白宁没有转头,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欢快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去吧…不过我就不去了。” 白娣捏着手绢,低了一下头,“姐姐知道你心里是怨恨爹的,毕竟…是他…算了姐姐不说这个的,年过完后,姐姐就准备动身回去郓城,然后…再把大哥的灵位带回去。”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毕竟…死者为大…大哥他…” 白娣的话停了停,那便的身影已经离开。但最后的话还是小声的说出来:“…毕竟大哥他也是亲人的啊…” 往回走的身影,宫袍在风里飘着,白宁阴沉着脸,心里却是活络的厉害,在知道少林有达摩遗体里的血肉舍利能恢复的时候,他是激动和欣喜,可那老和尚主动死在他府上,向外面的人,向少林寺发出了警讯。 往后,他要上少林便是千难万难了,唯一的途径就是杀过去。pbx 大喜和大怒急剧的交织变化,导致他原本压制在身体里的‘自负’和‘自卑’两种心态在同时存在。在惜福面前,虽然这个傻姑娘给自己带来温暖,可终究长久的太监身体和身份下,在女人面前,他都是存在一种自卑心态。 而自负很早前,他以穿越者身份在皇宫中风生水起的时候,已经慢慢展露,直到遇见那个差点要他命的老太监后,在闭关的时候,他才逐渐将这种心态压制下去。 如今,老和尚的死和血肉舍利的消息对他触动很大,隐隐又有了失控的边缘,他站在檐角一侧,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使劲的呼吸,曾经的一幕幕仿佛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播放。 自负的坑死梁禀,为了活下去昧着良心在做事。在赵吉面前,他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摇尾乞怜的弄到权利。他黑下心肠,找到了要做的事,北方女真崛起,极力扼制,可到头来就像小瓶儿在牢狱中对他说的那样。 “你为天下人洒血断头,天下有几人记得你白宁啊——” 白宁深吸一口气,头靠在墙壁上,“是啊,谁记得我白宁为你们做过的事…” … “你有心事。”声音在檐下的拐角传过来。 白宁猛的转身,下意识的就要挥掌打过去,下一刻,手悬停在半空,随后放下,眼前的人却是一直卧病在床的老人。 “你都长很高了啊。”老人姓陈,坐在一个屋檐下也许久了,却是不知全名叫什么,“当初…你还这么一点高呢。”他比划了一下自己肩膀,“一眨眼,过去很久很久了。” “时间过的很快……”陈老头说话很费力,往往一句话,要吞吞吐吐半天才能说完,他柱着拐杖慢慢的挪动脚步,就像身上肩负着巨大的重量。 “所以人的一辈子,稍不留意就过完了。” 老人在前面走着,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的话,走到惜福和玲珑堆雪人那边时,他停下了脚步,望着快乐的女子,浑浊的眼睛微微出神。 陷入了回忆,说起了一些往日的话。 “…惜福的娘亲其实是我在村口捡来的,那也是这样的冬天,襁褓中,孩子的脸蛋冻的很红很红,身上很烫……那个时节,人有一口饱饭吃,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要喂养一个才满月的孩子…你知道那是多么艰难的事……我把惜福她娘亲捂在怀里,心想…若是你能熬过这一关,该你长命百岁…” 老人歇了一会儿,手死死的拽着拐杖,眼角湿润起来。 “…后来,惜福她娘亲熬过来,一个冬天…又一个冬天的过去,我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出落的那么美丽……村里来提亲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过来…有钱的、有才的,我睁大眼睛的去看…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可我老了,她有一天对我说,爹,我不想嫁出去,将来你走不动了,咬不动了,就没人照顾你…冬天也没人给你捂脚…” “…她最后没嫁出去,而是招了一个性格老实的男人上门,就是惜福的爹。那段时光…是老头子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他们夫妻恩爱呐,尤其是惜福出生后…更加恩爱,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直到那些恶贼…那些恶贼毁了一切…老头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人的样子…有一个人是最后走的,他的脸上有块红色胎记…凶神恶煞。” 他浑身颤抖着,仿佛在当年的画面中挣扎,咬牙切齿,偶尔惜福从那边挥手,高兴的叫一声爷爷外,他几乎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你…当年没有娶亲吗。”白宁意识到一个问题,低声询问。 老人摇摇头。 “…当时有媒人来问过我,可那时我已经把惜福她娘带在了身边,就想啊,要是娶了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她要遭多少罪啊…后来的,都拒绝了。” “五十年…” 白宁并没有伸手去搀扶这个老人,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才是伟岸如山,相比起之前的大德高僧,突然间,他觉得为对方而动气,简直就是幼稚可怜。 “…小宁。” 老人此时缓缓转过身,看过来。一只手陡然伸出握住白宁的手腕,“假如…有一天,你觉得惜福成为了累赘,希望你让她安详没有痛苦的离开。” 那边,白宁皱起了眉头。 “…一个傻姑娘就让她带着欢乐的离开,比什么都幸福。她能找到你这样的相公,已经活的最快乐,你…也不想她将来孤苦伶仃的在世上活着吧。” “我不会杀她…” 白宁走出的脚步停住,“…我也不会比她先死。” … “惜福…”老人坐在最后一天的白日里,看着快乐的傻姑娘,在这一刻,他的声音停在了这里。 午夜,迎接新年的爆竹在大街小巷响了起来,而老人终究在这最后一天永久的离去。 在众人为老人的遗体忙碌的时候。 角落里,傻姑娘无声的哭了出来。 ps:跨年快乐!欢迎来到2017 第1108章赵卫元 日光和煦,相州。pbx 相州知府陈泰安在衙门偏房与主簿商议,今年开春后的一些计划,现下年景大体上来说也没什么好忙的,俩人商议了一阵,喝起了茶,聊起家常,不时笑上两声。 “…今年的收成比之去年稍有成效,知府大人任期满后,说不定就要高升了,下官到时还要多多仰仗大人提携呐。” 说到功绩,陈泰安到底还是为官多年,并没有得意忘形,摇摇头:“话不可这么说啊,如今朝堂上变换不断,北方女真有压的紧,蔡相那边也是不好过的,真要升迁,大概也要等到北方之事,尘埃落地后才行,而且最近武人有了抬头的迹象,没见就连相州城里都多了许佩戴兵器的江湖人,如此下去对治安上是个考验,明日见到县尉,倒要说上两句。” “…知府大人考虑的周到。”旁边的主簿皱皱眉,“不过最近西边几个村镇报上来一些事情,有强人进村劫粮,还伤了几条人命,下面的聚集起来有闹事的趋势,保正可能快压不住了。” “…压不住就让县尉过去看看吧,走走过场,告诉那些死了人家的村民,先把年过了再说。” 陈泰安的语气较为斩钉截铁,那边自然是恭维着。但想来陈泰安之所以这样说,大概今年过后,等新任知府上来后,他便是卸任离开了,至于山里的匪类还是让别人头疼去吧。 过的不久,有差役过来敲门,“回禀府尊,外面有人马过来,小的们惹不起。” 呯—— 陈泰安一掌拍在桌上,“大过年的,哪家大户不想让本府好好清闲一阵?”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都很面生。” 随即,房门打开,还未步入前堂,迎面就撞上一个彪形大汉,仅第一眼,陈泰安就吓得往后一退,“你可是一州之府,你等江湖人且能随意进来。” 一对阴阳鱼皱了起来,郑彪阴沉着脸伸出手臂,直接将那知府提了起来,“放开府尊!”旁边几个差役底气不足的喝了一声,手持水火棍就要上来。 噌的几声,数把钢刀出鞘,飞快的架在他们脖子上。郑彪将知府举到自己面前,铜铃般的眼眶瞪着他,“告诉我附近山寨的位置,有多少人,当家的是谁,你肯定清楚,老子帮你把他们都做了,送你一份新年大礼。” 起初心还悬吊吊的陈泰安,听到对方的话,怔了一会儿。 “真…真的?” “废话——”郑彪松开臂膀,将一块令牌丢在对方脚下。 “东…东…东厂!” 陈泰安拿起令牌仔细看了一下,吓得双手差点没捧住,立马连连点头,“一定的,下官一定将附近有哪些山寨告诉上官。” 随后,他回到房里让人准备了笔墨,房间里安静了一阵子,只剩下沙沙沙书写的声音,一盏茶过后,写满具体地址的纸张送到了对方手中…… …… 一个时辰后,陈泰安擦着冷汗才将这伙人送出衙门。pbx随后,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苍白的雪天下,郑彪等人带着城外等候的千余着了破烂皮袄的锦衣卫、番子,挨着一座座山头的清理过去,直到把要找的人找出来。 “火器的事,你弄的怎么样了?之前本督一直在繁忙,如今空闲下来,便是想看看你的成果。” “…督主说的那几样东西,目前就只有掌中雷还算可以一用,只是还有些不是那么稳定,年前的时候,下官在郊外秘密实验了一次,十枚,基本有一半会因为其他原因提前爆炸,也有点燃引线后,变成了哑弹。” “没关系…尽量就好,把目前能用的先给关胜和秦明他们送一些过去,或许开春以后,他们会用的上。” “督主…你的意思明年开春过后,女真会南下?” “不确定,但不能不防…” 自老人的去世后,白宁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在新年的第一天,手下的千户,还有指挥使们过来窜门的时候,便是单独召见了轰天雷凌振,在这个时代,太过精密的火器显然是指望不上的,而且他也不是搞这方面的专家,不可能面面俱到,把未来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构造出来。 “那下官尽量挑选一些,能用上的吧,但数量上或许会少许多,毕竟这东西,下官也是第一次接触。” 凌振小心翼翼的放下茶盏,此时心里也是有些为难的,在制造这种东西的时候,不光是耗费了许多时间和物件,连人命都搭上了十多条。他说话的时,曹少卿的身影在隔间过来,手里捏着一卷纸条。 “督主,消息过来了,相州一带要找的人,差不多都归拢在一起,一百七十二人。” 上方的白宁看了凌振一眼,挥挥手让他退下去,带对方躬身退出里屋,他接过那卷纸条,展开,轻描淡写的扫一眼。 “…红堂鬼?诨号倒是响亮…青鳞山二当家。” 曹少卿躬了躬身,“大概是的,郑彪接到督主的信后,直接按到了相州,把周遭两三百里内的大小山上的匪寨,全部拿了下来,让他们交出脸上有红色胎记的人,无论年龄大小,胎记大小,一百七十二人,这红堂鬼就是其中有名号的人,真名叫段常,其他的,都是些小喽喽。” “…断肠?”白宁将纸条扔到一边,负手站了起来,将纸条踩在了脚下,走上两步,下一秒,摆摆手:“一百七十二人……全都杀了,而那个叫段常的,就让他断肠吧。”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有信鸽在天上飞着。 白茫茫的山麓,风吹下树枝上的积雪,越过一道山坡,视野下方的山坳里,翅膀扑腾着落在一人的手掌上的一瞬,不远处有鲜血溅起来,有人身首异处扑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看你们嘴硬还是刀硬…十三年前,你们当中谁去过相州东南的陈家村?”声音与血腥气在这冰凉的空气中回荡。 魁梧的身躯负着手站在一块大岩石上,他身后,一百七十二名从各个匪寨里抓出来的匪人全都在此跪了下来,捆着双手。这些人有年龄偏大的,也有年龄小一点的,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红色的胎记。 “没回答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郑彪用舌头恁了一下牙齿,目光凶戾的眨了眨。 有锦衣卫上前一刀将刚死不久的尸体旁边身影挥刀砍下,那身影挣扎了一下,没来得及说出半个音,刀砍在脖子上,尸体倒下,抽搐几次。 刀尖移动,指向下一个。 然后,人堆里有人扑到出来,一张有些稚嫩的脸在雪地里挣扎抬起来,恐惧的带着哭音:“…我今年才十五…各位好汉…各位爷爷…十三年我才两岁,根本与小的无关啊,放过我吧…求求各位大爷啊…小的也是因为人丑,外人、家人都嫌弃才走投无路落了草的,十三年前发生的什么事,小的真不知情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啊。” 那人扑跪在地上,头不停的在雪里磕着,带有不明的液体从裤裆滴落到雪地,泛起淡黄和臊臭。 “……”郑彪沉默了。 过了稍许,有番子拿着信鸽传来的纸条给他看了看,郑彪点点头,神情冷漠对着还在不断的磕头的十五岁小山匪说道:“那就只怪你命不好了!” 旋即,他挥挥手,“把那个叫段常的拖出来,其余人杀了。” 跪缚在地上的一百多号人顿时激烈起来,声音汹涌沸腾,如同炸开了锅,这样屠杀的命令引起反抗是肯定的,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愿意被人向牛羊一般宰杀。 “…放屁,老子就不知道什么陈家村…” “求求你们,我都六十了,只是给寨子里做饭的伙夫啊…” “大兄弟,别杀我…自己人呐!”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响起,但钢刀入肉的声音也在毫不犹豫的一排排传了出来,噗噗噗噗—— 一颗人头顺着顺序掉落在地上滚动,执行的番子踩着粘稠的血雪,,一道道鲜血有序的从不同的断颈挨个喷洒在雪上,染红了整整一片。 不断哀求、叫骂的声音也在逐渐渐少,直到只剩下一个面目狰狞,眼角到下颔有道红色胎记的壮汉被人死死按住,仰起脸,凶神恶煞的盯着郑彪,“…有种也杀了老子…老子这辈子杀入越货的事没少干,什么陈家村,老子就算去过都不记得了。” “当谁老子——” 啪! 怒喝暴起,郑彪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直呼对方右脸,那叫嚣的壮汉整个人侧倒,半张脸都埋进了雪里,嘴呼了几口凉气,口边不远,几颗牙齿带着血丝躺在那里。 “记不记得,已经没关系,反正你是死定了。” 郑彪走过去伸手抓住对方发髻提了起来,一拳打在那人腹部,猛烈却又不要命的一记重击,直将段常打的背都弓了起来,剧烈的绞痛,让他额头密布冷汗,仿佛肠子都打结了。 身形如同大熊的郑彪,提着对方头发举到了一个高度,另一只手嘶啦一声将对方皮袄撕下来,露出长满黑毛的腹部,手指在对方肚子上弹了弹,露出狞笑。 “当年我练了邪功,没少吃人肝,现在很久没吃了,多少有点怀念那味道了。”郑彪手指没有阻碍的陷入对方皮肉里。 “啊啊啊啊——杀了我啊!我艹!痛煞人啊!” 哗哗哗的血顺着指缝淌了出来,随后伤口扩大,整只手掌都伸了进去,往外拖拽,哗啦一下,花花绿绿的肠子流出,吊在外面一截,浓密的腥味在这瞬间泛起。 “督主说了,你叫段常,就让你人如其名。” 他说着,手指夹住一截大肠,猛的一崩。啪唧——吊在外面一截的肠子噗的掉在了地上,而被提在半空的段常还未死去,就看着自己的脏器在眼前晃啊晃。 “……呃…” 段常已经不能正常的言语了,一张口大量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然后咽气。 嘭! 尸体被扔在了雪地里,郑彪接过旁人递过来的布绢,擦了擦手,淡风轻的说道:“回去复命。” 夜幕降临,山峦间,斑斑绿绿的眼睛寻着血腥过来,一道道爬行的影子扑到下面,咀嚼、撕裂血肉,不久后,山麓中响起狼嚎。 一月之后,上京。 北面的狼王病了,他将宗室大将都召集了起来…… “我…想看看南方。”简陋的床榻上,狼王披着常服,靠在那里,看向武朝。 ps:今天元旦,在陪家人,所以今天只有一章。明天万字奉上。 第1109章不妨一试 八角圆形的灯盏吊在宫殿的顶端,灯火燃烧着。pbx 取代辽国的新兴势力的人们在这个时代足以让人屏住呼吸,王座上的那位老人,已到了迟暮之年,寒冷冬季的一次大病带给他难以想象的伤害。身披貂毛与锦缎拼接的大氅,他将整个高大的身躯融入在里面,高高的御阶下面,降臣、核心宗室此时静静的看着上面。 “我们打进辽国的时候,好东西不少,可也毁了不少,这处皇宫当时朕过来的时候,还燃着大火。”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完颜阿骨打的喉咙发出,就像静待捕食的恶狼张开了口吻。 “契丹有不少好东西呐我们在深山老林里一辈子都见不着的好东西,就像这张王座。把我们一个部族的族人都卖了也换不来一个基脚,但是现在它是我们的了,属于女真的这个国家也是女真的,但很多东西都打烂了,就如这座皇宫,它烂了,可朕舍不得用钱去修缮,这个冬天我们还有许多族人在冰雪下苦苦难捱,这些钱要用到他们身上,外面打烂一大摊,也需要钱而我们不会赚钱呐” 枯树般的脸颊自嘲的笑笑,又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扫视下面的众臣,走下了王座。高大枯瘦的身躯屹立在阶前,双臂垂在两侧,随意一站,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可南边那个臃肿的国家很有钱,听说他们的钱财堆积在皇宫,连宫门都关不上了,朕羡慕啊,年前朕给武朝施压,给他们压力,让他们把钱拿来买燕剩下的州城来补贴我们的口袋,可能你们当中有人会笑话我一个只会拿着兵器与人拼杀的皇帝,怎么会做买卖。” 踏踏—— 踏踏—— 他仰起花白的头,一步步走下御阶,“十二座城池呐看上去似乎是朕要亏本的,但别忘了,那些是女真打下来的,我们能打下一次,就能打下第二次。”手握成了拳头在半空捏紧,“数千万贯的钱便是等于白送给我们的。可惜,朕等了许久,耐心也消磨光了,外面的冬天或许已经过去,但金国还处在冬季的寒冷中” 灯火静静燃烧,殿门打开,寒风呼啸钻了进来,火焰摇曳间,完颜宗望站在殿口。 雁门关,北风肆虐拂过关口。 挂着武朝的旗帜在墙垛上迎风猎猎作响,关后面的巨大校场,武朝士兵奋力的操持着兵器,吼声掀上天空,前方的帅台上,黄信的身影在高台上来回走动巡视着,偶尔严厉的出声纠正士兵错误的动作。 关隘某个房间里,秦明取下身上缠着的绷带,抚摸起武器架上的狼牙棒,提着来到院子的空处舞了起来,脚下积雪还未完全化去。 “父亲——” 完颜宗望走进了严肃深沉的宫殿时,那边,老人还在讲着,随即他单膝跪在地上抱拳,礼貌的唤了一声,静静的听着老人的言语。 “但狼不需要冬眠,冬季依旧是我们女真的天下,他们不拿来,没关系,那我们就亲自过去取。朕从白山黑水中打出来,席卷了辽国,打败了几十万的人,不在乎再去南边再打败几十万人,那里有无数的好东西,有你们从未见过的好东西,你们想不想要?” 这一刻,完颜阿骨打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女真的儿郎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在这个春天,南人耕种的季节,我们杀过去——” 宗翰看着高大苍狼的父亲心中激动澎湃;宗弼捏着拳头使劲的在空气中打了一拳,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宗望仰起视线,老人的身影越过他,走向殿门外面,春日已经升了起来,铺洒开,视野扩展去,皇宫中,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枪林、旌旗立在风中。 大风吹过校场,旌旗、沉重的呼吸声在飘着,天在滚动。 完颜阿骨打走到宫殿的石阶,风吹起了他的皮袄一角,双臂伸向天空,握拳。轰隆隆隆的雷声在天边滚动炸开,他的声音也犹如雷鸣在这一刻响起来。 “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觉得咱们刚刚打完了契丹人,占据了他们的国家,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不用那么劳累…” …… 南方,更南方,江南经历了方腊动乱后,破败的各个城市逐渐修复了创伤,北来的商人带着货物开始占据空白的市场,躲避战乱的百姓也回到了故乡,拿起了锄头,春季播种的时节到了,乡间、城池熙熙攘攘行人客商…热闹起来了。 光明顶上,日月的旗帜在迎风招展,宽大的无顶轿子被十人肩膀上抬着正往山下去,一身红妆的女子捻着针,一针一线绣着鸳鸯戏水,偶尔她目光看去旁人,“…白宁杀了一个老和尚?可笑…他为什么要杀他,查清楚了吗?” 厉天闰低声两句,轿上的女子遮颜一笑,美目萍波流转,“…达摩遗体啊,断肢重续…难怪,那么我们北上吧,不用理会灵夷山那群臭道士…” 灵夷山脚下,有数匹快骑上山,要去拜见了里面的某个人,“我等奉当今蔡相之命,前来向灵虚道长求取仙药。” 上方的山门打开,上百道人在忙碌的来去、在打着养生的武功,随即,有人接见了他们。 …… “……对!我们确实不需要那么劳累,但朕要在这里告诉你们,我们打下辽国的时候,也顺手把它给打烂了,我们需要大量的钱和人来修缮它,那我们该怎么办?低声下气的去求南边的武朝吗?”完颜阿骨打声音响彻在皇宫的上空。 下面,无数的人举起了臂膀,“不能——” “既然不求别人,那我们只能过去抢…去杀怕他们,让他们把最好的东西、最值钱的东西…” 完颜阿骨打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咆哮而出:“…乃至他们最漂亮的女人都抢过来,朕将带着你们,堂堂正正的到武朝京师去伸手拿。” “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天地间的主宰——” “让他们看看,谁是狼,谁是羊——” “让他们看看,让他们尝尝,女真人聚在一起,是怎样的无敌——” 深陷的眼眶,浑浊的眼睛在此刻,散发出夺人的凶光。银白的胡须在抖动,高亢的声音在此刻怒吼而出:“女真万岁——” 他身后,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完颜宗翰等等金国大将,举起手臂咆哮着席卷天空,校场上无数的女真人高举兵器直指苍天,巨大的怒吼震动大地。 “女真万岁!!!!!” ……… 呼啸的声音冲上天空,越过城池,在南边,温暖的汴梁,城门在进出着,两名高大手持兵器的和尚被拦下盘问。某个巨大的王府院落里,傻姑娘在遥望天边的太阳,笑眯眯的冲着天上招手。东边的城门,两辆马车带着些许仆人前往郓城,有许多话想要在墓前说给爹娘听。林间的小道上,有男子风吹雨淋从未间断的提着小竹篮带着一些粗茶淡饭在某一个墓碑前说着话,吃着早餐。冰凉的皇宫有孩童的啼哭声,身着龙袍的人咳嗽着,带着笑容将学走路的孩子从地上扶起……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各种各样的人活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然而巨大的阴影快要从北边盖了过来。 ……… 在天上飘着。 空荡的皇城大殿中,老人虚弱的坐了下来,完颜宗望担忧的看着他,“父亲,你的身体尚未康复,伐武之事,让儿子们来做吧。” 老人喘了一阵粗气,透着凶光的双眸此刻疲惫的合上又睁开,看着燃烧在宫殿里的灯烛,声音在俩人间响起:“朕纵横捭阖,戎马一生。带着为奴的族人打下这片天,朕是他们的脊梁,是他们心中的大英雄,怎能…” “…怎能躺在病榻上死去!”完颜阿骨打吃力的吞咽一口唾沫,眼神看向宗望,自己的儿子,“冰天雪地里,我们都杀出来了,朕想看看这天地到底有多大,那南方是个什么样的,那南方的羊温不温顺。” 完颜宗望看着曾经铁血般的狼王,眼眶湿热,喉咙发痛的滚动,轻声道:“父亲…的打算,宗望知道的…抢掠还是孩儿来吧,你在家里等着。” 老人摆摆手,又拍拍宗望抽泣的肩膀上,“狼王…不该死在温暖的窝里,而是在征伐中逝去。” 之后,他披上狼袄,拿着用狼骨雕琢的节杖,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的走了出去,半途他停下,回过身朝自己的儿子露出慈祥的笑容。 “翰离不,你要跟上,我们要开始狩猎了。” 这句话就像当初还在荒野的部落中,年轻的父亲对年幼懵懂的儿子说的话。那边,完颜宗望点点头,擦去了眼角湿润的东西,快步跟在了父亲的身后。 就像当初。 第1110章十方八卦 兴和七年,二月。pbx 春天已经来了,春雷在天空炸响,由北方东厂探子传来的消息,上京、燕京等多个地方有兵马调动的迹象。让雁门关的秦明隐隐感到不安,望着北面绵延的大山,渐溶的积雪化为清澈的水流汇成小溪流下来。 秦明如今已快到四十岁,精力上已是大有不如从前,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大小也有几十上百战,也算得上百战将军了。前半生中,投靠梁山便是唯一的污点,可那时他已经别无选择,每每想起那日城头上,妻儿老母被砍头的瞬间,心中仍然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如今他处在北地扼守雁门,对于北边女真的消息能更早的知道,这两日里,北方的动静已经被他传递给了后方太原坐镇的童贯,希望他们能在早日做出防范,构造第二条防线。因为北面的铁蹄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第一线,能不能守住。 望着西斜的太阳,没由来的,秦明感到一阵战栗。之后,暮色的光辉里,他看到一人伏马背上在夕阳里跑动,背上依稀能见到一截射入后背的箭矢。 “打开关门,放他进来!”秦明趴伏在墙垛看了一眼,便是大吼着冲下了城墙。 咣—— 沉重的关隘城门打开一条足够容下马匹通过的缝隙,秦明扒开围拢过去的士卒,将马背上中箭的斥候扶下来,朝周围士卒喊道:“快让军中的大夫过来,快啊!” 那人此时一把捏住秦明的手甲,毫无血色的嘴唇嚅动,“…将军…女真人来了…叫大家快上城楼…快啊…是…完颜…完颜…” 他口中的‘宗翰’没有说出来,但很快完颜宗翰所率领的军队已经到了雁门关几十里外,天幕微光里,漆黑降临时,秦明和黄信在城墙上遥望,隐隐看到了斑斑点点的营寨火光,女真人确实来了。pbx 从城墙上下来,今夜对方应该不会攻城的。二人开始分头行动,集合将士开始训话、打气、布置城段每一个点的防守任务,然后再是后勤搬运上如何分派。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索性,二人在城墙根下点起了篝火,看着来来去去忙碌的士卒时,俩人也说着一些话。 秦明看着旁边的老兄弟在擦着刀锋,手里的木枝投进了火里:“此次能否守住,我心里是没底的,毕竟这关隘上把火头军、马夫一起加上也才四五千人。 “应该没问题。”黄信擦完刀锋映着火光看了看,甚是雪亮,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听到秦明的话,刀垂了下来,“下午的时候快马已经派出去了,梁元垂和索超在蔚州,如果路上不耽搁,应该能在完颜宗翰的屁股后面插上一刀。” “两三百里的路程呐…他们都骑的千里马才行。”秦明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望着跳跃的火焰,似乎下了一个决定,“…能守就守…不能守就撤出去。” “嗯?”黄信皱起眉头,发出疑问的音节。 秦明埋着头沉默的用一截树枝拨弄燃烧的树枝,片刻后,在老兄弟疑惑的目光中,终于开口说道:“若是打不赢,你带着兄弟们撤吧。” 篝火周围安静了下来,有路过的士卒停住脚步望过来。 黄信朝对方挥挥手打发走开,再看向秦明时,目光严肃起来,“你想逞英雄…也不是这个逞法啊。” 手里的刀噌的一声插回鞘里,压低嗓音几乎是吼出来:“十多年的兄弟,你一句话就想光荣的去英雄一回?你看你这模样像当英雄的样子?” 啪! 树枝在秦明手里辦断,“那怎么办?让大家一起搭在这里,我们跑不过女真人的马蹄啊。” 随即,他又摇摇头,声音小了许多:“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就如你说的,说不定梁元垂他们接到求援信函后,能在两三日内赶到,在完颜宗翰屁股后面来上一记。” “你都说了,那是说不定!”黄信气急的站起身来回的走了几步,“到时候你留下断后,老子呢?到时候回去,我有什么面目见督主、见关胜他们,我变逃兵了啊。” “放屁!” 秦明将手里的断枝往地上一扔,陡然起身对着他低吼:“你是我让走的,谁敢说你是逃兵?” “那时候你已经死了!”黄信红着眼珠子回吼。 秦明深吸一口气,白雾从口中吐出,“但我是主将…一刀未砍,一矢未射,弃城而走,你知道那是什么罪吗?你是不是让老子死了都要背上一个罪名啊。” “……”那边黄信陷入了缄默。 此时,又听到那边响起话语:“也不一定能死的,别忘了提督大人那边运送来的掌中雷,凌振那家伙捣鼓出来的东西,我还是信的过,运输过来的人教过我们怎么使唤,威力也还是可以的啊,到时候往人堆里一丢,也能炸死几个。咱们有整整三个大箱子,怕什么!” “好!” 黄信紧紧的拽着剑柄,“咱们先打过再说其他,此时说出来难免会影响军心,咱们兄弟两个那么大灾大难都扛过来了,一介北方蛮子还能飞上天?” 大抵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不安的,可不这样说,也已经找不到其他话语继续下去。只有等到对方攻过来,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次,才决定是去是守。 俩人沉默的又坐回火堆旁,直到天蒙蒙发亮,城外战鼓声惊动了他们,随后从城墙上看去,一道道军列络绎不绝的正在汇集、成型,朝左右蔓延排列。 城墙上,秦明发下一道道防御抵抗的指令,阵势摆开。 铺天盖地的金军本阵中,作为伐武右路军元帅兼右监军的完颜希伊,女真名:谷神,女真文字的创制者,参与过攻辽、建国等重大事件,在宗室大将中,资格上来说也就只有完颜宗望、宗翰能与他比肩。 此次南来,他大多担任的是参赞军事的角色,真正指挥作战的乃是完颜宗翰。而此时俩人在本阵中正说如何攻破雁门关的事情。 “守将叫秦明原是武朝的官,后来降了地方上一个反贼,最后又被策反回到朝廷,据说此人武艺上还不错。”完颜希伊在马背上看了看关头带着秦字的旗帜,“此人能反复投降,不如遣使者过去,若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雄关,许个官职倒也值得。” 完颜宗翰策着马头在阵前走动,脑侧的一对貂尾摇摆着,打量着雁门关,片刻后,他举起马鞭扬了扬:“派使者过去问问。” 一名会说一点汉话的金兵打着白旗骑马跑向城关,随后,被一箭射死,倒栽下来挂在马镫上被拖着回来。 完颜宗翰半眯起眼睛,马鞭朝前一扬,“攻城!” 第1111章武王生死 南方,汴梁,二月十日。pbx 元宵节快要临近,不少人准备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拉兔子灯等节日的活动,然而北方的动静终于在这一天里,通过不同的渠道,不同的人携带着以极快的速度蜂涌着朝京师过来,原本还兴奋节日气氛的武朝人,陡然间懵了,由北向南,整座城、整座城的人开始疯狂的往南逃窜,拖家带口一路蔓延开。 消息是十天前由北方发出的,此时到的南边汴梁刚好处在元宵节的头一天晚上。白府上下还在为节日做着准备,白宁练过功后在后院看惜福她们在老管家的指导下制作简单的兔子灯。 看着傻姑娘高兴的拿着小刀和玲珑削着小木棍时,曹少卿带着最坏的消息过来了。白宁打开纸条看了几眼,然后捏成了一团,脸上的神情从冷漠陡然变得面无表情,偏过头看向旁边恭立的手下,“这么说右路军的完颜宗翰被阻挡在雁门关已经两天了?” “女真的左右两路大军分别南下,统领右路军的是完颜宗翰和完颜希伊,在八日那天就抵达了雁门关,不过那边情况怎么样,消息估计还在半路上。”曹少卿说着这些事,那张涂抹粉黛的脸上,大多是平静和理智的,甚至感觉不出这些事与他有关。 白宁收回目光,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陛下那边什么反应?” “跟疯了没什么区别。砸碎了不少东西,督主是要现在过去?” 坐着的身影已经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去……立刻去北边,不管他赵吉同意不同意,都必须要去。” 门口,惜福停下手里的东西,目光望过来,有些迟钝的反应,片刻才出声:“相公…要去哪儿啊,快过来…看看惜福做的兔子…” “相公有事要去一趟北边,惜福要和玲珑留在家里,知道吗?” 屋里瞬间安静了,老管家颤了颤,刚刚俩人的话,他是听出来的,此时的表现也属正常。pbx小小人儿突然跑过来仰起头看向白宁,“干爹…是不是很危险。” 白宁摩挲她的小脸,没有直接回答,“在家里照顾好娘知道吗?干爹出去一趟就回来,如果顺利的话…” “玲珑知道那是打仗…很危险!”小玲珑目光很焦急,随后眨了下眼睛,“干爹放心吧,玲珑不会让坏人踏进家里来的。” “嗯!” 白宁点下头,看了一眼,掀袍离开。下午,大量的人流涌向皇宫,在那里,不管曾经队列如何,此刻所有人都抱着一个目的过来,而皇帝气病倒床了…… 北边。 关隘上的火焰正在延烧,血花不断在城头上溅起,整段城墙上染成了猩红,箭矢不断的在上空来回对射,墙垛上秦明挥舞着狼牙棒不断在城头奔突,他脚下尸体蔓延开去,头盔不知什么时候被打飞,披头散发着,一抹鲜血涂满脸颊。 墙下,梯还在不断挂上来,女真人疯狂的往上冲刺,蔓延上来的兵锋正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展开厮杀。 “黄信…黄信!!”秦明大叫着,跨过一步狼牙棒挥开,呯的一声,砸碎一名刺过来的女真人脑袋,脑浆和鲜血彪射出天灵盖,糊在了墙垛上。 另一边,有人影冲杀过来,朝他应道:“哥哥…我在,还没死!” “管你死不死!把那什么雷拿出来,墙上挡不住了,炸他们梯子!” “好!”黄信吼了一声,转身快步跑开,招手叫上了几个冲下内城墙。 那边稍一离开,诨号叫霹雳火的汉子转身,持枪的女真士兵冲过来,嘶吼着朝他递出枪头一探,秦明轰的一下将狼牙棒挥了出去,直接照着对方过来的兵器就是一砸,女真士兵的武器飞开,鲜血彪了起来,握枪的双手啪嚓的断成一团,但人依旧扭曲着亢奋冲过来,张开嘴就要咬。 “死开——” 狼牙棒在手里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便是敲击在对方脸上,整张脸瞬间支离破碎,皮肉卷了起来,鼻子塌陷下去,眼眶碎裂刺破了眼球,尸体嘭的一下便倒飞出去砸在人堆里。 他喘了一口气,刚刚伤愈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但此刻不战斗就没有活路了,下一刻,十多名爬上梯的女真士兵咬着钢刀跳上了城墙,看向了他。 秦明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洒脱的笑了一下,“老子说过…再也不会退了啊!你们还来!”挥起狼牙棒便冲了过去,呐喊声中,他已经跨步出去,对面刀锋砍下,狼牙棒陡然从他手中脱出砸开,手极快的从腰间拔出钢刀,便是猛的一刀朝当先一人劈过去,那女真人挥出的手臂断了下来,鲜血疯狂的涌出,但仍然悍不畏死的用身体堆过来,其余女真士兵此时也紧跟而至。 秦明顺手在断臂的女真士兵胸前哗哗哗连劈了两刀,折步伸手抓过快倒下的尸体挡在身前,噗噗噗几响,数把刀锋砍在尸体的甲胄上时,他单臂举着那尸体朝数名女真士兵那里砸过去,紧跟着猛扑跟上,刀锋直接划开一人的肚子,血腥气弥漫。 眼前无数刀光中,秦明拼了几刀找了一个空隙跳出战团,随后有自己这边的七八名士兵冲过来堵了上去,但之后,嘶吼、血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冲上去的麾下士兵,顷刻间倒下了两名,剩下的也在苦苦挣扎。 “把他们推下去啊!” 秦明大吼,奔跑着捡起地上砸出去的狼牙棒,将一名刚刚在墙垛外露头的女真人劈头盖脸的砸死,尸体下坠砸下梯上不少人。 之后,又有女真人冲过来,他扑上去。像这样的战斗,在这关隘上到处都是,厮杀连成了一片,不断涌上来的女真人嘶声呐喊着硬生生将武朝士兵推的后退。 内城墙下方,黄信的身影出现了。 木箱堆放在安全的地方,有一百名武朝士兵守卫着,黄信捏一根竹管在火把下点燃了引线,朝墙垛冲过去,挥臂,抛出—— 黑夜中,燃烧的信线划出优美的弧度落到外面城墙下,那里刚好有一架梯。 然后,黄信拔出刀的一瞬。 爆炸声响了起来。剧烈短促的爆炸火光在城墙下方陡然冲进他的视野中,火焰、烟尘、梯的木屑以及带着血迹的断肢升了上来。 黄信看到了希望,目中充血,钢刀举起,怒吼:“弟兄们,去拿掌中雷——” 便是朝女真士兵,一刀劈下。 血光乍开。 “——炸死他们!” ps:这段不算钱的哈。 年中福利,1:首先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事业高升!阖家欢乐!,2:其次有一个福利群欢迎加入厂公ip福利总部,群号码:6729021。3:只限正版读者进群,要有截图[fn=5] 4:福利群里,在后天将会有20个提问活动,每个问题第一个答对的有10元奖励,活动结束完之后会有一个大包发出,希望大家勇于回答进群(正版)[fn=2][fn。 5:福利群里,一般来说没有活动会处于全体禁言。有活动会再解禁。 第1112章人心叵测(大章) 轰隆—— 轰然的巨响,火光在城墙下方升腾起来,炸毁了一条梯,爬行在中间一名女真人被直接炸成了两段,梯断开,上面数人掉了下来摔死。而附近正准备爬梯的女真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样的东西,他们是见过的,短暂的惊慌过后,排列梯下举着盾牌掩护一个个登墙士兵靠近梯。 完颜宗翰远远望着那片关隘城墙上的战斗,爆炸炸响后,梯破碎塌下来时,他朝旁边的谷神完颜希伊说道:“武朝人的火器看样子似乎不错”说到这里,他话停下来,眼睛眯起,就见到关隘上,接连响起几声和之前一样的爆炸,火光乍起时,不断有人从上面掉下来。 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爆炸所带来的惊慌,不安的在原地踏了几下马蹄,后脖上的分鬃甩了甩,完颜宗翰拍拍马脖子,让它安静,“有点意思让第二队压上去,擂起战鼓。” “粘罕,稍微等等。”那边完颜希伊神情理智,目光平静如水,抬起手臂阻止了宗翰的命令,“再看看,武朝的火器终究有限,前队大多是辽人,死一些也无妨,就这样保持下去,耗死对方。” 宗翰偏头看看对方,点头:“好!” 抬起手放了下来。关隘下,火光和爆炸间断的在城墙上响起,更多的金国士兵,往墙面涌上去,踩踏着同僚的尸体,不要命的冲过一道道刀锋组成的防线,然后用血肉撕裂缺口,后面前仆后继的跟上来。 火光乍起的映射下,秦明的身影在疾奔与窜上来的金国士兵撞在一起,狼牙棒在火光中与对方身体间撞起沉闷的声响,箭矢从下面的黑夜飞上昏黄的城头,那名金国士兵从墙垛上掉了下去,凄厉的喊叫直到沉闷的落地后戛然而止。pbx “哇啊!!” 飞上来的箭矢钉穿了臂甲扎进秦明的手臂里,陡然间传来的撕裂般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喊出声,然后有站稳脚跟的几个女真人奔跑着挥刀猛劈。 呯呯的几声。秦明咬牙忍着手臂剧痛横起狼牙棒往前一挡,四五把刀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在铜柄上,转眼间,双方纠缠着,秦明用铜柄顶着对方刀刃,拔腿使劲往城垛下面推过去,随后狼牙棒的棒头一转,横扫,那几人直接被扫下了城头。 此刻,黄信勉强集合过来的一百多个武朝士兵将点燃了竹管的引线,朝城垛冲过去,中途有之前的火光和爆炸已经引起了女真士兵的注意,此时他们将当中一些人拦下,挥刀砍杀之际,燃烧的竹管落在双方的脚边,然后炸裂,轰的一声,女真士兵直接被掀了起来,挨的近点一只腿被炸了下来,而武朝士兵的尸体也早已破碎。这样的爆炸在城头上,双方的视野中不断的升腾而起,巨响、火焰、灰尘、断肢在半空翻滚,热血哗哗的淋下来。 随后没有被拦截的七八十名武朝士兵捏着竹管在靠近墙垛的那一刻,停了下来,甩臂往下一扔。 一支支燃烧引线的竹管消失在城墙下的黑暗中。 爆炸声响起来了。 剧烈的爆炸在城墙下方一排排的响了起来,火柱彼此起伏的掩盖靠挂在墙垛的梯,梯子上的女真士兵在火焰冲上来的瞬间,身躯定了定,紧接着就被巨大的冲击力顶飞起来,高高的抛向天空,然后摔下地面。 在这个夜晚,浓烟和灼人的火光一直在视野中窜动,完颜宗翰舔了舔嘴唇看向另一边的谷神,冷笑。 这边,马背上的完颜希伊沉下脸,微微张开嘴,喉结滚动一下,发出一丝恼怒的喉音,“我想错了,你决定吧。” 完颜宗翰转过脸,看向关隘,过了一阵,他挥手,更加剧烈的进攻传达到了嫡系部队的里。 呜—— 苍凉的号角吹起来,身披毛皮和轻甲的士兵拧着钢刀朝着关隘直冲而去。 汴梁,延福宫。 皇后郑婉带着几名宫女快步的廊下行走,穿过走廊,越过数道拱门、牙门,走上台阶,推开殿门的刹那。 呯—— 一只精美的花瓶,也是赵吉最为喜爱的东西,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散落在皇后的脚边。 她视野中,赵吉披着龙袍憔悴的站在那里咆哮,四周的宫女、内侍大气也不敢出垂着头颤颤抖抖。 “那些野蛮人朕派出去那么多使臣,那么多金银,到的如今什么都没回复,朕的人呢?朕的臣子被他们给杀了!一言不合,就杀过来,我都拿钱买了啊——” 那边,皇后走过去,陡然跪了下来。 “官家气也气够了,外面文武都还在等着陛下见他们,女真人再野蛮,他们也都已经打过来了,您总该见见您的臣子们啊。” “不见!”双眼充满血丝的皇帝,看了眼下跪的女子,也不动手将她扶起,而是走到一旁坐下,“那帮文臣也误朕啊,他们花言巧语说的好听,去买回燕,朕竟然也信了,可现在想想他们是怕了啊,他们是怕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失,这帮奸臣这帮奸臣误朕” 看着胡言乱语的皇帝,郑婉跪着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官家,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他们就算怕女真人,可现在还是武朝的臣子,陛下你站出去,他们心里才定的下来,是打是和,这江山还是你说的算啊。” “对!朕是天子这个国家还是朕说的算。”他说着,挣开皇后的手,神情恍惚又有些紧张的结巴起来:“必须要做好防备不不不还要做第二手准备,和谈再派使者去和谈,传旨把驻武朝的金使召进宫里来” 传旨的小宦官刚跨步出去,另一名小宦官慌慌张张的进来,跪道:“陛下,大总管来了,他要见陛下。” “不见!”赵吉让郑婉给整装,随即挥挥手。 那小宦官没有离开,而是吃力的继续说:“可是大总管已经进宫了,直接到延福宫来了,好像好像很生气周围的侍卫都不敢拦。” 赵吉站在皇后面前,双手握拳,嘴唇紧抿,愤怒而颤抖随后他咬牙切齿道:“好让他进来。” 第1113章归天云 夜风瑟瑟,残破的旗帜在火光中燃烧,能闻到烧焦的尸体,城墙上城楼半坍塌下来,无法清点的残缺尸体横陈重叠在一起,脸上带着恐惧、麻木等情绪的士兵疲惫靠着墙垛,身下鲜血四溢,视野在城墙上一路展开,眼前的,是一片触目惊心。 “在!”城墙四处,士兵们齐齐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挺起了胸膛,“……帮我把掌中雷捆在身上。” 旌旗下,宗翰目光有些疑惑,马背上,看着疯狂冲去城关墙下搭靠梯的女真士兵,没有一点伤亡。 而关隘上,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道有诈?”不过很快,他压制住想要下令撤兵的冲动。 下方女真人的箭矢覆盖上了城墙,密密麻麻的矢锋钉上去,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下面的弓手或多或少的疑惑,攀爬的步兵相隔着梯也在互相遥望,但片刻后,十多道点燃引线的竹筒集中一个地方抛了下来。 轰轰轰—— 接连的巨大爆炸声在固定的一处,或者靠前一点的地方炸开,翻起泥泞,不幸被炸中的人被掀上天,周围密集的锋流也被陡然集中的爆炸吓得躲开,清出了一个低谷。 “还来这一套?”宗翰皱皱眉,旁边完颜希伊摇头,“…或许有点不一样…” 他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同样皱起了眉头,视线看向前方,数根旗杆从关隘上伸出来抵在梯上撞翻梯子上的女真士兵,人影幢幢从梯上滑落,或落地、或摔死。落地的人将死了的同僚身上,将竹筒拿在了手里,用火折子点燃朝身边围过来的女真士兵掷出去。 “完颜宗翰——” 有人陡然暴喝一声,握着狼牙棒狂奔。 四周的女真兵锋被投掷而来的爆炸吓的往后分开,秦明身后,九百重伤的人从城墙下来,大多已经到了极限,真正能跟在后面的,已经不多了。 “我杀了你——” 浓密的胡须中,爆炸般的怒吼来的突然,然后与前面的女真士兵撞在了一起,狼牙棒和无数的铁枪、钢刀碰撞,犹如一条狂蟒,沉重的狼牙棒头呼啸的挥舞着,在兵器折断的声响,无数骨头碎裂指之中,撞进了对方防御阵形。 他身后,残存的武朝士兵扬起手臂投掷出竹筒,在为自家主将开路后,也燃尽了最后的生命。 女真人防御阵型里,秦明在地上翻滚,十多枚竹筒落了进来,火焰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升起来,他趁着女真阵型混乱的那一刻,身体陡然爆发开,脚下泥土踩飞的同时,身影已经冲出了人堆。 “杀了他!”陡然间,完颜宗翰下了命令。 唏律律—— 一声马鸣,马蹄猛的如奔雷般冲出来,过来的将领是宗翰手下一名猛将,名为突鬼兕,手中重枪压得极低,口中“啊”的一声暴喝,枪头推了过去。那边,秦明的身影还在不断狂奔,他是饱经沙场的猛将,对于对方杀过来,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迎着刺过来的重枪,秦明直接翻身一滚,错开重枪,正身的瞬间,镔铁狼牙棒头挥了起来。 “下马!”下一刻,暴喝响起,冲过来的马匹肚子上突然破开,还在冲锋的战马凄厉的嘶鸣扑倒在地,那突鬼兕直扑地面。 然而,这一切只是转眼间发生,那金将落马的同时,完颜宗翰抽出战刀骑着战马缓缓上前几步,“勇士叫什么名字…” 地上,秦明慢慢起身,他的双臂颤抖,虎口剧痛,之前一两天的鏖战已经让他到达了极限,听到宗翰说的话时,秦明沉默着,颤抖一只手摸向腰后…… “…你是我第一个想要招募的汉人勇士,在武朝可惜了,过来做个女真籍汉人。”那边的话还在继续着,随即一道青烟冒了起来。 ‘嗤…’ 有东西在燃烧。 秦明的肩膀脱力般的抖动着,他笑了起来,跨步,声音也在这时候说了第一句话:“我叫秦明……背后是我的家…” 完颜宗翰收住了话语,也看到了青烟,霎时间皱起眉头,拉着马缰向后退。谷神完颜希伊警惕的握向了剑柄,身子前倾…… “吾辈…” 说话的身影猛的跨步落地,一蹬地面,跃起直冲帅旗下的身影而去。完颜宗翰视野中见到身影放大,怒吼着抖开大氅,挥刀过去。另一边,完颜希伊拉过缰绳,寒光从剑鞘出来,策马冲杀。 噹—— 狼牙棒砸在钢刀上,血与铁的交汇,空气中火花在俩人的眼前闪了闪,粗犷的汉子整个人充斥着愤怒,双眸在这一刻闪过许多画面,许多声音。 时间仿佛定格了。 城楼上,妻儿跪在那里,嚎啕哭泣,隔着很远,依旧能听到她们的声音… “宋江诓我这算哪门子恩义?我恩义他娘啊!” “你看你这模样像当英雄的样子?” “那时候,你已经死了!” “——炸死他们!” “往后多帮我杀金狗。” 凝固的时间,又开始流逝,无数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消失,随后一声高亢的怒吼响彻在这片天地间。 “…吾辈汉族,且能为金奴。” 某一刻,引线燃尽。 整个军阵当中沸腾起来,火光、爆炸、鲜血如若雷霆的升起,帅旗下,战马掀上了天空,血海滔天。 与此同时,在这个夜晚,无数的人在为北方的事焦急的做着事情,皇宫里,有人在大声的争执,有人歇斯底里的发着脾气,摔碎了许多东西。片刻,白宁冷漠的推开殿门走了出去,不顾身后人的骂声。 御阶上有金国使者过来,擦肩之时,他陡然伸手将对方脑袋从肩上扯了下来,提在手中,血迹蔓延滴落的走到延福宫下方,望着那些在夜风跪着的文武。 “…想和谈的,看人头在这儿!” “你们谈不成了!” “准备打吧!” 第1114章你干的? …… 殿门被推开。 皇帝站在金銮殿上,白宁走过去说着一些话,随后一只香炉被踢翻在地上,俩人因为某件事发生了争执、争吵。 “别人打进家门口了,陛下躲在这里不见大臣,难道事情就能解决吗!” 那边,人影咬牙切齿的低吼:“见他们做什么…鼠辈无能,朕就是天天见他们,女真人就退了吗?还有你…小宁子,你在质问朕?你自己是谁,在朕面前,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 “微臣不自然敢,可你真当本督一个宦官真想操那么大的心?这江山是你赵家的,知不知道,你不和那帮无能鼠辈商议一个东西出来,你家就快没了。” “朕当然知道!”赵吉面红耳赤的吼着,御阶下侧旁的铜雀轰的一声被他推倒在地。“朕还知道他们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在打燕的算盘,把朕的江山当买卖!捞来捞去!” “那你还用他们——” “不用他们,用谁?这是半个朝廷的官啊,不是你说杀就杀的,空下来,让朕去哪儿找那么多人来做事?” “那也什么都不能不做,缩在这里,满朝堂的那些文武怎么想,他们会以为他们的皇帝害怕了!被女真给吓倒病塌上。” “白宁——” 恼羞成怒的人,气急败坏的嘶吼,“…你是不是非要拿这些话来气朕啊,信不信朕一句话让你死!” “微臣可以死给你看…之前我还要去北边。” 白宁转身出去,身后依稀还有许多声音在传来……画面渐渐模糊,破碎消失在脑海的回忆中。 … 稚嫩的叶子在天空打着旋儿,划过白宁的视线,飘落地上。 气派的白府门口,他弯腰捡起那片嫩叶,看向府里并没有进去的意思,里面,他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像是惜福的,像是玲珑的,白宁就站在那里,闭上眼睛听着里面细微的笑语。 东边泛起了亮光,新的一天到来。 白宁收回思绪,最终没有踏上府里的石阶,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随后对悄悄出来送别的孙不再说道:“本督家里的安危全系与你身上了,虽然玲珑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一身武功,但底子终究还是很低,此次过后,本督欠你一个人情。” “嘿…”孙不再靠在石狮子上,铜棍被他抱在怀里,“俺倒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沉重说话呢,女真很厉害?要不就让俺跟着你去,唉…算了,俺就在府里,就在府里。” 又交代了一些事请后,不久之后,马蹄声传过来,街道那边曹少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白宁身边。 “督主,缉事厂那边一切准备妥当,此行过去的锦衣卫、东厂番子共计两千四百人,由杨志和金九带队,林冲随行。督主要的东西,也让凌振准备了,马车此时已经出了北门。” 白宁朝孙不再拱拱手,“拜托了!” “别文绉绉的,俺老孙知晓了。”孙不再挠挠腮帮,逃似得跑回府里。 那边,白宁收回手也转身上了马车,望向了北方,低声道:“我们走!” 太原,苍穹青冥之下。 一条小巷内,韩世忠走出来,看了看天,随后转身朝巷子里的窈窕人影挥了挥手,“我要走了,红玉…” 远远的巷子里面,女子站在黑暗里同样看了看天色,视野里对着挥手的男子点头:“夫君宽心离去,明日红玉就打理好包袱南下汴梁,好不叫夫君分心。” 女子叫梁红玉,父亲原本是一员武将,后来犯了一些官司被处斩,家里女眷也被冲入了京口的教司坊,在去年遇到了北上的韩世忠,俩人也是情投意合的结为夫妇。她本身容貌长的如花似玉,如果说她想挽留下自己丈夫不要北上,也不是办不到的,可如今外族入侵,她自幼在父亲教导下成长,自然也比许多普通女子明白什么叫国家。 先国,再有家。 “…童枢密那边,我也是有些为难的,是他在西陲之地提拔于我,如今私自离开,大义上世忠也是亏欠,可男儿大丈夫如今局面,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昨日回家之时,我已给枢密大人去了辞信,现下他大概是已经见到了。” 韩世忠说着这些话,总有些吞吞吐吐,毕竟这样离去,显得有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模样了。俺眼前的机遇,他是不想错过的,离行前,他想先去北边看看,或者去投靠宗泽这位老人,在他手底下做事,大抵应该比现在有机会的。 想法有些突兀和仓促,无论如何这些念头一旦滋生,就无法在掐灭。青冥朦胧的清晨,他握住娇妻的手,随后辞别,奔马出了城门,扰扰嚷嚷的人群在城门打开那一刻,他逆流着朝北方而去。 汤阴。 院外的木凳上,男子拿着信纸默默的看了半宿,东边初阳照射,光边延绵过来,罩在他身上,驱走了清晨的湿寒。 妻子端着烧好的热水从他旁边走过,进了屋里,听到洗漱的声响。母亲打开了鸡笼,在鸡窝里捡了几枚鸡蛋揣进怀里拿去了灶头煮熟。 家里一切都忙忙碌碌的,他手里信上的内容,到现在他也未给二人说过一个字,上面,是一个叫周侗的老人寄来的,只有寥寥几个大字,语气沉重——国危家安在? 之后,他想了许久,才起身回到屋里,两个孩子,姐弟两还在熟睡,床头上却是看到一个包袱,他皱起眉头取过打开,里面还带有温热的鸡蛋放在上面,里面还几套换洗的衣服。 “其实,你不用瞒我们的,从你出去坐了半宿,我们就猜出来了。”妻子和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 “去吧…”母亲将走过来将包袱塞进他怀里,“路上小心一些。” 他点点头。 跨出门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妻子靠在门边看着他,微笑:“鹏举,家里有我。” “嗯!” 男子再次点头,扛着一杆长枪推开了院门,身影渐没。院里,女子笑脸渐小,眼眶红了起来,蹲在门槛边抽泣。 大势涛涛,漩涡激流,新的时代,注定要造就新的一批人。 第1115章断骨三百六 北上路途中,仓促逃难的百姓拖家带口,推着小车、马车熙熙攘攘,仓惶的在官道上不断涌向南方,或者附近大城里。 不久之后,数十名骑士分开了人群,逆流而上的开道,身后是更多的成制式装备的东厂锦衣卫和番子,马车在摇摇晃晃中前行,里面的人收发处理着各种,早先他在皇宫陡然出手杀了金朝使者,所带来的变化自然是有的。 便是断了这些读书人想要和谈的念想,如今消息往返来复,虽然局势变的复杂许多,可汴梁,乃至南面、西面、蜀中的武朝军队都有了调动的趋势,尤其是汴梁附近大州,武朝军队调动越来越平凡,似乎都在着手北上。 “太原那边的反应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过来?”马车帘子里,白宁正埋头处理着各种反馈过来的消息做出批复,他忙里抬起头问起这件事。 外面,高沐恩抠了抠头皮,“可能……传递情报的番子马跑坏了吧,反正消息还没到。” “嗯,有消息了,及早给本督传过来。” 高沐恩还没来得及回应,他耳朵微抖,前面有快马过来,曹少卿接过展开看了一眼,冷漠的脸上也划出愤怒,他连忙折身下马上了白宁的马车,亲自将那张承载庞大信息的纸张放到了案几上。 “…二月十日,雁门关被攻破,主将秦明为拖延撤退时间,点燃了掌中雷冲向金国大皇子完颜宗翰,引爆之下,完颜宗翰重伤,目前由副帅完颜希伊统领大军,二月十五日攻破忻州,为报复进行屠城。” 摇摇晃晃间,白宁坐在那里一字不落的看完上面的字。随后,他闭上眼睛,这几天里,过往的信息很多,唯独这件事让他停下了一切。 之前许许多多的消息汇集过来,因为接近战区的原因,他是最早拿到第一手情报的,早先一日里,完颜娄室为先锋,完颜阿骨打坐镇中路军打蔚州,辛兴宗的十万人马与之接触,便溃败逃窜,梁元垂和索超二人也只能跟着南逃。完颜宗望携完颜宗弼从攻河间府、大名府往济南平推。 “秦明这家伙……倒是成英雄了。”白宁捏碎了案几的一角,双眸闪着从未有过的杀机。 “本督决定…” 这时,马车外面,天阴了下来,春季的第一场雨哗哗的下来,扰乱他的声音。 同一时刻,江湖上,关于之前少林高僧智空的死讯在隐隐发酵,原先受过他点播的一些武林人自发的聚集来到少室山下,想要拜见少林主持,但被婉拒。随后,罗汉堂首座智心倒是接见了这些江湖人,在山下的俗家院落里,说起了话。 眼下聚集过来的人,大多都是江湖独行客,有些或许有门派,但真要聚在一起做事情,肯定是有些难度的,中间也有部分人也是有私人恩怨的,谈起事情,不免会出现争执,语言上的一些摩擦。 堂中坐在首位的便是少林罗汉堂首座,此次过来一是奉了主持的吩咐打发这群江湖人,毕竟对方是官府,渡碟之类的事都需要仰仗朝廷的,智空和尚的死虽然让人悲伤,但出家人大抵已经将生死看淡,若是因为这件事起了争端,反而让修行落了下乘。 第二个原因,却是智心个人的私心,此时也不方便当众说出来。便是听着堂中那些江湖人的敞开嗓子叫嚷:“当年老子就是受了智空大师的劝说才收了杀心,不然今天早就没我这号人物了,早前听到他老人家被东厂阉宦害死,那真叫心如刀绞,今日和大伙过来就是结伴过去杀了那狗贼。” 其实这些年,东厂崛起,又建立专门打理江湖的六扇门,对这些游兵散勇压制的厉害了,当中大部分也就是趁这个机会聚集起来,想要做一些事情,破一破这局面。 “就你心如刀绞?老子还披麻戴孝呢…”一个戴着发冠,却又披头散发怪模怪样的江湖人站起来与对方唱起反调,本来这些都是些乌合之众,平日里这样说话已是习惯了,和和气气的反而不正常。 众人吵吵闹闹商议事情的时候,陡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过来,堂厅的门本就敞开着,众人看过去,一个脸上有些颓废,细短的胡渣在嘴唇一圈的男子进来,朝里面的江湖人抱拳转过一圈,一身正气道:“在下李文书,见过江湖上各位朋友。” 他这样说着,从沮丧中醒过来后,再一次重新出现在江湖人的眼中……… “秦明死了,倒是可惜。” 呯,案几的一角被捏的粉碎。白宁眼里闪动着杀机站起身,走出了车厢,外面绵绵细雨哗哗的下着,远处天光渐收,阴飘过来,点点雨滴落在他发丝上。 “本督决定…动一动手了。” 曹少卿疑惑的也从车厢走出,站在他身后好一会儿,“督主的意思,属下不明白,我们不是正去忻州吗?” “杀粘罕…”白宁望着夕阳带着雨,风也从原野上过来,雨线摇曳。 他声音简单的说着,但压的很尖锐冰凉。其实他对秦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样一个急躁脾气的汉子,对人对事上来讲,都会不折不扣的去执行,虽然在白宁眼里,他武艺上不及卢俊义高明。 但,毕竟是自己麾下的人。 无论如何,他的死对白宁而言,总是心头不舒服,但完颜宗翰并不是那么好杀,尤其是对方现在重伤的情况下,一定有大军保护着,真要杀进去,不是不可能,可那样付出的代价又过于庞大。 “把林冲、金九都叫过来,顺便把地图带上。”白宁面无表情回转进车厢。 坐下的一瞬,冰冷的说道:“我们重新制定一个计划,本督要他们的头!” 车撵上,曹少卿抱拳,下了马车,飞快的离开。 看起来,或许过得几日,有人是要死了。 他想着。 ps:第二更来晚了。 第1116章超越先古 风拂过山麓。 入夜后,山野间的空气骤然转冷,这是一条通往忻州的山间道路,越往前走,行人越来越少,偶尔草丛里会看到一两具僵硬的尸体,血已经凝固,看样子死去许久了。夜里,风行草偃,上百双脚步在崎岖山林穿行,杨志摘下鬼面,拨开草看了眼尸体,朝身后挥挥手,压低声音:“散开,搜索周围,看看有没有女真斥候在附近休息,小心一些,他们都是冰天雪地里的猎人,经验老道,你们别被人杀了。” 身后,无人应答,静悄悄的脚步扩散开。 金人破雁门关后长驱直入,两天前便是席卷了忻州周围地界,大量的村镇被毁,火焰猖獗吞噬一切,死去的人暴尸荒野,饶幸活下来的人逃进忻州城,但此时此刻估计也是难以幸免了。 杨志重新将草丛拨回原位,掩盖了死去的人,他能做的只能是这些,随后黑夜里传来几声兵器碰撞,又消失,散出去的锦衣卫回来,提着一颗粗野豪放的脑袋,“禀指挥使,附近确实有斥候,这家伙还会自己打洞,做了不少陷阱,我们过去的时候差点死了一个人。” 山麓之间,杨志沉默一阵,猛的夺过那颗人头轰的一下砸在岩石上,脑浆迸裂的洒出来。他咬了咬牙,重新戴上鬼面,嗓音低沉:“让兄弟们回来,继续赶路。” 死在山上的百姓应该是故意脱离大部队专门走山麓,以为这样就不会遇到女真人的兵锋劫掠、屠杀,但谁也没想到大山里依旧还会有斥候这样的兵种在搜山排查,偶尔遇见他们这样的百姓,肯定会一刀剁下来的。pbx 再往前行,越过一个陡坡后,山下的岗子那里有座山村,风里传来焦臭的味道,杨志明白那座村子逃的逃,死的死,大概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 从山坡的小路蜿蜒下去,烧焦的枯木还残留着余烟,这把火应该是烧了六七个时辰,是女真人在白天来过这里,随着朝里走,进了村口,大量的尸体横七竖八在地上,部分倒在焦黑的木头上,半边身子都被烧焦了。 搜索中,一处坍塌的房屋不远的草堆里,有人发现了一个活口,有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躺在那里,大张着腿无法合拢,脖子上有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刀口,血凝固在伤口边,她奇迹的尚未死去。 女子半合着眼帘,痛苦的轻微呻吟,看到过来的杨志等人,没有害怕,麻木的斜视旁边一具小孩尸首分离的小小躯体。 杨志站在她面前,咬紧牙低声道:“我是朝廷的你别害怕。” 女子并没有动作,惨白的嘴唇抖了抖,“杀了我杀了我” 那边,身影在风里立了稍许,拔出那把饱饮敌人鲜血的祖传宝刀,点下头,“好。”简单的一个字从鬼面下吐出,双手把握刀柄猛的扎进了女子的胸膛,那名受尽凌辱和折磨的武朝女子终于咽下了气。 刀带着鲜艳的血花拔了出来,杨志站在那儿看着尸体许久,然后后退几步,插刀归鞘,披风在风里飘荡,声音沙哑的传出:“浪费一点时间,看看还没有没死的,咱们唯一救他们的,只有送他们一场痛快。” 此次过来的队伍里,没有人说话,他们前身都是禁军,随后入了锦衣卫,也见过了各种血腥,可现下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又是另一种沉痛,一个很模糊,却又很清醒的感觉,来自自身血液,民族的沉痛。 像这样的情景,在忻州这片土地上,不只是只有这么一处,还有很多很多地方。 在耽搁了一个时辰左右,他们离开这座村子,朝忻州城过去,在深夜时分,山林间杨志在黑暗中猛突,钢刀下一具尸体扑倒,他踩着尸体蹲下身子望向那边屹立在黑夜中的城池。 忻州到了。 城墙下,一队队的兵马开过去,在城门进出,或者沿着城墙在巡逻,从城池那边被风吹来巨大的尸体味道。再往里面,隐约的看到火光不断燃烧,照亮了城池上方,映红了一切,哭喊和惨叫在城池里发出。 “他们屠城两天了这帮野兽”有锦衣卫捏紧了拳头,死死把住刀柄。 视线中的城门口,有拖拉尸体的马车出入浩浩荡荡的过来,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巨大的土坑已经成型,一具具尸体被丢了进去,无头的、赤裸的、小孩的、老人各种各样的人遭到残酷的屠杀,扔进土坑里浇上搜刮来的火油点燃。 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皮下燃烧的油脂在火里噼里啪啦的响着有些尚未死透的人被烈火灼醒,尖嚎的在火里乱奔想要爬上土坑,附近负责掩埋的女真士兵嘻嘻哈哈的指着火人,用着女真话在交谈,随后有士兵搭起弓箭射中那人,反而引起旁边不少人的埋怨和不满。 树林身影在移动,杨志离开女真斥候的尸体带着手下朝城门那边靠过去,更近了一点,看的更清楚了一些,“要忍住要忍住你们一定要忍住,我们人少救不了一城的人。”他不敢取下鬼面,不想让手下此刻看见他愤怒到极致的表情。 视野从林间过去,铺开,城墙上的墙垛穿挂一颗颗人头,一垛垛的延伸过去,血污的脸上,双目大睁,死不瞑目。偶尔还会有几声女人的尖叫,然后有身影跑出城楼遮蔽的阴影,火光中,白花花的身体染着血在城墙一段跑动,又被守城的几个女真士兵狂笑着追上要拖回去。 尖叫声最后消失在阴影里。 “督主说了,要杀一批人咱们就挑这一批。”杨志躲在林间的黑暗中,招过几个头目,将一些计划传达过去。 “但我们当中,可能要死一部分人。” “不怕——” “好!我们上!” 深夜,微微的星辰中,东厂锦衣卫手握钢刀立在林间,向往了城门某个方向。 手臂弩抬起,他们冲了出去。 第1117章同来 喧闹、惨叫的夜中,巡逻的女真士兵绕着城墙在巡逻,有一队大概十多人左右从山麓下方过去,稍许,他们听到了风里一些声音,驻步停下。 “杀了他们!”山麓上,有人怒吼。 女真的巡逻骑兵反应非常快,在马背上侧身对着山林间隙搭起弓箭,射了过去。踏踏踏踏——上百声疾奔的脚步声中,锦衣卫中有几道身影在奔跑中被射中倒在地上,剩余的身影依旧朝下方飞奔,然后齐齐冲出了林木间隙,跃起的刹那,纷纷抬臂,短弩在远程下或许不行,但在七八步的距离内,能轻易穿透甲胄。 嗖嗖嗖—— 数十道弩矢冲进对方队伍里,有些偏了,或者重复的射在同一个人身上,但短短瞬间交锋,女真巡逻队伍还是有几个人影落马。 上百名锦衣卫或许在军阵上没有什么作用,可在这种队伍式的规模较量上,他们的攻击力也是不容小觑,落地后,身躯极快的靠近过去,练过疾风刀法的锦衣卫面对这些马背上的女真士兵时,直接在地上翻滚,一刀砍断了马腿,将十来名女真人掀下马来的一瞬,快刀砍死。 短暂的厮杀不过几息的功夫,陡然的偷袭占了巨大的便宜。杨志将刀锋在尸体的衣甲上擦了擦,望向城门那边,已经有数骑听到了动静看向这边,他裂开嘴笑了一下,可惜带着面具看不到,“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引出完颜希伊。” 说完,他手中的刀忽然摆了一下,叮当响了响,一支箭矢飞来被打掉,城门那边陡然有人开弓,数十女真骑冲了过来。pbx 杨志抬起手臂,跨出一步,身后百名锦衣卫也在同时跨步,他大吼一声:“干掉他们!”齐齐冲了出去。人数上的差距缩短,加上过来的是女真骑兵,双方都在冲刺,撞在一起的瞬间,有锦衣卫直接被战马撞了一个满怀,吐血飞起在半空中。也有的被对方长枪穿刺挑了起来,再甩出去。 马背上的女真去骑兵冲刺过程中被锦衣卫打下马背一刀破腹,或者直接砍断了马腿,战马还在奔跑,然后轰隆隆的扑倒地上翻了几翻,背上的女真骑兵脑袋触底撞碎了额头,直接就不动弹。 另一边,杨志在疾驰,刀锋向外横着,一名女真骑兵冲过来时,相错间,躲开了对方的枪头,刀锋顺着马脖子斜斜向上剃了过去,哗啦的一声,血肉翻滚,那战马和背上的女真骑兵被这一刀直接切开,呯的一下倒在地上,扬起土尘。 杨志活动了一下手臂,揭开铁制鬼面一扔,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名落地的女真士兵挺枪向来,微弱的星光下,一脚踢出去翻了翻,将枪头踏在脚底压在地上,随后脸上青色胎记的汉子呯呯呯几刀砍在对方胸口,一道道血浪在女真士兵身上爆开,当对方倒下不动时,仍然不解气的又是两刀剁下去,将对方胸膛砍的凹陷才罢手。 他周围,冲过来的女真人已经没有了,而一百米锦衣卫在对方冲刺直接损失了十多名,如今剩下的,或多或少带有伤在身。 “他们发现了我们,现在你们还能坚持吗?”杨志回过头看向身后,说着,脚步却朝城门走去。 城墙那边,更多的女真人过来,其中似乎有一位将领。剩下的锦衣卫擦了擦身上的鲜血,齐声的回应,“坚持的住。”“死也要拖下去一个。”“再弄死几个!”“为秦将军报仇” 杨志拿出一枚竹筒在手里抛了抛,“老秦就是带着这玩意儿差点拉着完颜宗翰陪葬,可惜凌振那边存货太少了不然炸死这帮金狗。” 说完话,他点燃了引线,狂奔起来,迎着城门那边冲来的女真将领以及数百骑兵投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 火焰在战马群中冲起来,一匹战马被掀倒在地上砸起碎石和灰尘。不少战马在受惊了,带着女真骑兵到处乱窜,那名金国将领用着女真语也不知说着什么,大抵是在让手下控制马匹。 见事情差不多了,杨志开始后退、转身,低声喝道:“快跑让他们追。” 远处,大概有十余骑女真人先追了过来,却不先冲杀上去,就那样吊在后面一段时间,一段路程后,似乎在观察什么,然后才掏出响箭射向天空。 随后,官道的拐角,轰隆隆的马蹄声,如雨点踏击大地,数百乃至上千的骑兵在奔跑冲进了视野。 杨志大叫:“跑——” 忻州城内,府衙。 儒雅的完颜希伊推开了门扇,踏入进去,房里一名颤颤磕磕的武朝丫鬟正在给榻上的人涂抹一些治疗外伤的膏药,随后缠上绷带。待来者站到屋里时,见对方挥手让她退下,赶紧收拾了一下,逃似的离开。 完颜希伊坐到床榻边,看着脸上、身上被缠裹严实的宗翰,说道:“我已经给你报仇了,忻州已经屠了。” 床榻上,瞎了一只眼的粘罕,面目狰狞的挣扎几下,仰起脸喉咙里滚出嘶哑疯狂的声音:“不够!一城一城的屠下去,屠到汴梁,我要让他们皇帝和我一样。” 完颜希伊点头,说了一句好的同时,外面一声熟悉的爆炸响起,紧接着门外有侍卫推门进来:“禀元帅,外面有武朝人袭击了城门。” “多少人?”完颜希伊并未起身,而是相当冷静的问。 “人数不多,大概百名左右,现下恐怕不足一百了,突鬼兕将军已经追出去了。” 完颜希伊挥下手,“如此简单的引诱之计,不过武朝军队的能耐就那么点,应该无妨。不过还是要催他回来,不要与武朝军队纠缠,我们的目标是太原这座坚城。” 在他们说着话时,他们的骑兵已经追了上去,那边在逃窜,偶尔又撞在一起厮杀,留下几具尸体遁入山间。 “武朝人就算是兔子也要抓住他们!”突鬼兕在奔驰的马背上,怒叫着,然后那边的视野宽阔起来,像是到了这截山谷的出口。 一根细微的东西拦在那里,他下意识的缩头,跑了过去。 只听身后,噗噗噗的血肉细细碎声。 第1118章若不可匹敌 “督主这么细的东西管用么?” 曹少卿看着站在山岭一处岩石上的身影,他身后数十人正忙碌着将原本用来营地周围的粗燥铁丝网重新剪断编织成一根根很长的铁丝,然后被捆绑在太原通往忻州的一条山岭管道的一处山口。 高沐恩骑在马背上比划着高度,大概铁丝大概在脖子的位置时,他做了一个好的手势,紧接着一根根铁丝就在这样情况下被固定在山口。 岩石上,白宁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在一块木头上动作着,木屑滑落脚下,“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冲击力是很大的,人的脖子也是最脆弱的。” 曾几何时,白宁还是白慕秋的时候在这上面吃过亏,那时他记得一个夜晚,他回家被一根铁丝绊倒,如果当时他没戴着头盔,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深夜朝清晨延伸,山林间有了动物活动的迹象,不过很快空气中隐隐传来声响,地面有些微微颤抖,金九趴在地上倾听了一会儿,直起身,“督主,有骑兵过来,数量很多。” “应该是他们了,毕竟忻州已经没有别的军队。”白宁在把握着手里的情报,来布置的时候,他没去太原,但在路上碰到了重伤的黄信,忻州城破后,他被人抬了出来,见到白宁时,激动的想要起身跟随过去战斗。 想到那样的画面,白宁杀人的心比随时都重。 牛头口的拐角,骑兵过来,追逐着数十名仓皇奔跑的锦衣卫,杨志背负着一人,那人背后插着一支箭矢,也不知死没死,视线左右摇晃观察着周围,对麾下的人不停的喊:“不要停下,停下就是死,快!” 这群人中,大多是禁军中武功高强一些,脚步轻快的,入了东厂后也学了一些江湖上的功夫,到底还是在骑兵的追逐中坚持了这么长时间。pbx不过也或许对方也有戏耍他们的意思,并不急着杀过来,而是戏虐的哟呵着,追一截停一截。 突鬼兕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决定不玩了,他喝了一声:“杀光他们,回忻州搂武朝娘们儿去。” 冲刺的战马瞬间拉快速度,长枪压低朝着杨志等人的后背推过去,轰隆的马蹄声中,前面视野开阔起来,对面奔跑的数十道身影忽然朝山壁两边跳过去,躲在岩石上,一柄柄枪头呯呯呯的几声,撞在岩层上,刮下无数的岩沙碎块。 山口里不好调转马头,突鬼兕指挥着示意冲出山口再回来。但之一幕,他瞳孔缩了起来,一根细小的东西在他眼里放大,刹那间他凭着本能下意识的缩头伏在脖子上,奔跑中,他头上的那些东西间隔着不断出现。 身后,一连串的噗噗噗响动,片刻的恍惚当中,突鬼兕埋着头回看一眼,嘈杂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黑暗的画面里,马背上的数百名骑士在高速冲锋下,一具具的变成无头尸体,血色的浪花在彼此起伏的喷涌。 喷起的血柱和不断从骑兵脖子上掉下来的人头成为他唯一的画面,他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被什么东西打了下来摔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气味,彪壮的女真汉子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微微抬起头时,一只大脚踏过来,一个更加彪壮的大汉提着大锤看着他,随后被拖了起来,言语不通下,突鬼兕也不准备说什么,他习惯性的打量周围环境。 视野里,那道山口还在,一地的尸首说明他没有被转移离开,只是他没想通的是,他的部下是如何被杀的。 但他没有机会发问了,过来的大汉把他推到了一处平整的大岩石前,那里有一块刚刚雕琢好的灵位摆在那里,上面的字体,他看不懂,想来是要拿他祭祀某个人了。 “女真的勇士,从不惧怕死亡!”他说着话,挣扎几下,就被打倒在地上。 白宁站在官道崖边背对着他们,举起手动了动,“开始吧。” 那边,金九狞笑着将那名金人拖到灵牌前,有番子过来将对方两只手,两只脚拉直崩紧,随后金瓜大锤砸了下去。 啪叽! 手掌乃至手腕等部位直接砸的血肉模糊,扁成了一滩碎肉。突鬼兕‘啊’的一声惨叫,脸色瞬间惨白,金九待他消停了一会儿后,又是一锤下去砸烂了另一只手掌,血肉混合着粘稠的在岩石上流淌下来。 突鬼兕浑身颤抖中昏厥了过去,但随后又被弄醒,迎接他又是两锤砸在双脚上,咔嚓断裂开的小腿下面,扭曲的厉害,血流如注中露出白森森的断骨翘在空气中。突鬼兕在地上翻滚,蠕动,半身鲜血,疯狂的哭叫。 这些武朝人为什么那么毒。他的脑海里还残存一丝意识的想着时,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他的口中一搅,舌头被割了下来,被人取走,这样的剧痛已经麻木了,只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似乎快要死去,甚至他巴不得快点死去。 东边泛起天光,照射下来。然后有人开口:“最后一刀让我来。” 杨志想着忻州城外的画面,想着那村子里女子的遭遇,想到忻州各个地方发生的惨剧,他拔出宝刀压在了突鬼兕的脖子上。 “论杀人,我们比你们这帮金狗会的更多。”他这样说着。 刀一点点的滑动切割,陷入皮肉,血浆涌出来,随后听到刀口磨碎颈骨的声音,此时的突鬼兕还未死,视线的余光能看到刀锋在自己的脖子切割着。 咔 咔咔 刀锋终于从对方的脖子横了过去,杨志一把提起对方首级走到灵位前放了上去,那里摆放着双手双脚、舌头等祭品,现在头颅也放了上去。 “老秦,这家伙是金人的将领,咱也算祭拜过你了,下次若是弄到完颜宗翰的脑袋,我第一个给你端来,你安心的等着。” 杨志提着滴血的刀说着,看向白宁。 那边,点点头,简单的说一句:“把秦明的灵位收起来,咱们该去下一个地方设伏了。” 天光下,他们能做的也就只能这些。 ps:三更送到。本想今天爆发一下,但事情拖着了,而且剧情有些地方需要斟酌一下。 第1119章五域成道 黑色的烟柱升起,房屋在燃烧着。荒废的农田无人耕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与尸体的臭味,混成一气,官道上,大量的平民在向南奔逃,紧张恐惧的脸孔泛在每一个人面上,各种各样惶恐不安的呼喊杂乱着,在人群中四起。 “大家快走啊,听说朝廷的童枢密在太原防守,他是大官,是那些当兵的头头,他在那里,肯定是安全的…我们投靠过去,不用死的。” “…死了啊,忻州被屠了,我就是那里跑出来的,女真人要打过来了…” 有个妇人背着草筐,在人群中窜动,不断的拉着人问一些事,而后得不到答案,颓然坐到地上六神无主的哭喊:“我的孩子啊…你们有谁看见我的孩子啊!”有人想要拉起她,妇人挣扎不起,随后越来越多人流过来。一个浑身补丁的汉子抱着包袱仓惶四顾,拔腿朝人堆里钻,身后有个老人衣衫褴褛柱着拐杖在追:“我的东西…你是要我这把老骨头的命啊…你是要我的命啊…” 老人哭叫着又追了两步,踉跄一下倒在了地上,就像人海中的礁石,纷纷绕着他流动而去。忻州到太原的路途上,这样的混乱的逃亡,一路延伸着,仿佛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蝼蚁在迁移巢穴,随着苦难、痛哭,各种各样的声音铺向远方。 春日的明媚里,该是一年耕种的季节,北方的百姓不断的加入逃亡的队伍,背着包袱的行人、装满行囊的大车,小孩坐在上面感受着紧张恐惧的氛围,沉默的躲在母亲的怀里,路上有人跌倒爬起来继续行走,有的跌倒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像这样的一幕,在大名府、山东一带也在不断的出现。向北越过这片山岭,忻州方向,山林间的女真斥候已经开始逐步增多,再往北,忻州城外数万的女真军队开始陆续的从城里犹如小溪流开始往外一批批的聚集,一刻也未停过,奔跑的战马带来大地的颤抖。 空气中,沉闷而密集的呼吸在响动。 县衙的房门打开,浑身缠裹绷带的完颜宗翰被侍女搀扶出来,尚能视物的左眼贪婪的看着日晕,他看向即将出征的谷神完颜希伊,忍着剧痛抬起一直臂膀,挥了挥手。 “杀过去…鸡犬不留!”他说。 那边,完颜希伊点点头,“好好养伤,汴梁还等着你攻打。”大氅扬起,转身离开。 剧烈的疼痛忍了一会儿,已经让完颜宗翰难以忍受,再见到对方离去,难以发泄的怒气降临到身上,随后侍女的尖叫的声音响起,他抓着女子的发髻拖着向屋里走去,敞开着房门,有女真士兵进来,帮忙将侍女的衣裳撕碎…… …… 城外,完颜希伊站在城楼上,看着军队在集结,待稍后,前面的方阵发生了骚乱,隐约的,他看到一支骑队回来,好像是昨夜出去的突鬼兕的人马,下了城楼,快步过去,那边的惊呼的喊声吵杂。 亲兵扒开人群时,他心脏一紧,视线那边出现诡异的画面,一具具无头尸体捧着自己狰狞的头颅端坐马背,不少勇猛的士兵竟然跪下来趴伏在地上磕起了头。 “不惧死亡的女真人,却是对死去的人下跪,看来对方还是比较了解我们啊。” 完颜希伊紧咬牙关,显然他清楚这是敌人耍弄的阴谋来打击军队士气,马鞭在他手里扬了扬,没有抽打下去,他走到一具马背上的尸体前,轻易的找到了尸体坐在马背上而不倒的秘密。 木枝撑起了背脊,以及固定了手脚关节做到了这一切。 “把他们的遗体好生安葬,他们是我们女真的勇士,勇士就该得到光荣的待遇!”完颜希伊学习了许多汉文化,兵书看的也有许多,这样的情况他自然能想到。 噌的一声,森寒的剑身出鞘,完颜希伊怒吼起来,“传令全军,让我们跪拜这些为女真而亡的勇士们。” 剑尖陡然触地,单膝跪下,身后,数万人马轰的一下跟着跪了下来。他的声音在风里滚动:“…我们的勇士不会白死,既然武朝人杀了他们,我们就要用千万倍的血来补偿,他们既然敢过来,告诉我们,他们会躲在暗地里偷袭,那么也好,就让他们看看冰原上的狼是如何对待敌人…” 他站起身,宝剑挥扬,“狼群们,我们打过去,用狼牙来告诉他们,女真人是什么——” “狼!” “狼!” “狼!” 无数的吼声在响彻天空,无数的兵器在磕碰,马蹄轰隆隆的震动大地。完颜希伊翻身上马,大氅被吹起一角,他声音雄浑:“出征!太原。” 光,在天空宝光琉璃。 嘭—— 有战马栽倒,挣扎爬起的人随后被一支弩矢射中咽喉再次倒地。杨志拔起弩矢放好,他朝下面的道路看去,大量的溃兵、平民从忻州下来,混乱的队伍走的极慢,“这打的什么仗啊…” 而此刻白宁与金九、林冲他们在离太原不远的地方观察地形,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坑洞,大概有小腿的深度,一眼望去还有不少人正在挖掘出来。 “督主…这些能成功吗?” 曹少卿用自己的脚踩下去,似乎是不怎么相信这样的洞能把敌人陷入进来。过的片刻,白宁收回思绪,看向他,“不是用来陷人的,而是对付战马的,踏进去,能蹄子给它撇断。” 二月份里,女真人势如破竹的南下,除了对方的西路军在雁门关吃了一瘪后,其余中路、东路只能用摧枯拉朽来形容了。白宁能做的就是清剿女真斥候,尽量压制一些金国西路军的情报。 可就算如此,另外两路在不久之后,同样会完成夹攻汴梁的战略。在这一场战争当中,说实话,白宁的手段显得微乎其微,或者说根本拖延不了完颜希伊兵围太原的可能性。 “能杀一些就杀一些。” 他望着身后的一条小河这样说着,随后又道:“本督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曹少卿点头,“毒药、尸体都准备妥当了,毕竟这遍地都是。” “估计完颜希伊是不会中计的…”白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冷漠的脸上隐隐带着无奈。 ps:还有一章 第1120章师父 兴和二月中旬,黄河以北,女真人的兵锋滚滚而来,一路摧枯拉朽的拉开攻势,接连突破忻州、大名府、河间府,进入济南、东平的中央地带。而在西路军完颜希伊在出了忻州后,一路屠杀百姓,隐隐有驱赶着逼向太原的趋势。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就算事先有白宁做了许多工作,警告高金銮殿上的天子,都终究都所有人来说都是太快了。 几乎没有人做好打仗的准备。在后方,此时此刻的汴梁,还有人在扯皮,拖后腿,大抵是一些大战前,兵马粮草、甲胄兵器等事情。 汴梁,金銮殿上。 夕阳彤红的照在宫殿的琉璃顶上,殿内有人说话,有人在插嘴、打断、叫板,如果除去这些人的衣装换一个环境,和菜市口有何区别。 “…东路军的主帅是谁?童贯把军队交给谁来指挥的……人数都差不多,打了一仗就跑,朕要杀他的头!” 龙庭上,赵吉把奏折压在桌面,怒斥着。蔡京拱手出列,“陛下,如今不是追究谁的问题,而是如何该抵御女真推进,眼下照对方的速度在这个月底可能就打到黄河边上,兵临汴梁。” 皇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重新坐回龙座上,目光恢复严肃,“传旨下去,告诉那些心里还有小心思的将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女真人给朕钉在黄河以北,那里既然已经烂了,就在那里打,不能让他们祸害到京畿重地。” “陛下,大军已经在调动了。” 同样一脸严肃的蔡京开口道:“武威、武胜、武瑞等三支军队都在北河以北待命,准备阻截金人东路军的完颜宗望,如果算上撤退下来的伐辽时的京东路军,足足将近三十万人…” “不够…朕担心还不够…” 蔡京低眉顺眼瞧过去,大抵是认为赵吉没有底气,便是开口:“那不如,让种帅的西军过来,他与西夏打了许多年,手底下的兵锋应该不比女真人弱的。” “西军…”赵吉皱起眉头,随后摇摇头,有些忌惮的意味。 朝堂上又再次陷入沉寂。 … 垂拱殿殿门打开,蔡京远离人群独自出来,思虑着一些事情,夕阳倒影着影子,他立了一会儿叹口气,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支持抗击女真的,可武朝军队的底子什么样,他这个当朝宰相也是知道的清楚,只是徒增人命而已。 出了宫门后,刚坐上马车,还未驶离,有人过来敲了敲。他掀开帘子,轻声问道:“没有任何线索?” 那边,过来的人是刑部总捕头断是非,自从成天蒙得罪东厂提督被罢免后,他便提到了这个位置,此时被蔡京安排去办另外一件事。 “没有…蔡相或许想岔了,毕竟提督白宁怎么说也是我武朝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劫杀使臣的事…” “你太年轻了,没有体会到白宁那阉人的手段…”帘子放下,蔡京叫车夫离开。 望着远去的马车,断是非沉默的立在原地,他确实没接触过那位提督大人,只是还是记得成总捕头卸任离开时对他说的话。 “不要与他有交集,别信他的话,那人就是一条毒蛇。” 断是非提着刀,随后摸了摸胸口,里面是藏着一张破碎的旗帜,染着鲜血。 “是啊…” 他紧了紧胸口的衣袍,低喃了一句,“惹不起的……还是不要惹了。” 而此时的太原一百多里外,上万的武朝平民被追袭而来的女真军队所俘虏,马队、步兵队押一批一批平民往前驱赶,监督的女真士兵骑着马在人群中穿行,抽打行走慢的平民,有时会看见当中有相貌尚可的女子便拖出来就路边当着上万人的面做起那事情来,若是有人阻拦,便是一刀砍过去。 如此黑压压的一片俘虏里,在哭泣声中犹如庞大数量的牛羊群仍人宰割,不管曾经如何高贵的官员,还是富甲一方的豪绅,也或者垂垂白发的老人,稚嫩的幼童、襁褓里的婴儿,此时都被绳子捆绑牵着,发出凄惨无比的哭声。 夕阳的光芒里,完颜希伊骑在马背上,却皱着眉头听着斥候过来的报告,一天之内,派出去的斥候,有将近七八十名失踪不见,连尸体都未见到。 “难不成武朝人不行,山中的豺狼虎豹倒是厉害?”这位深习汉人兵书的金国元帅此时露出一副玩味的神色。 “既然一群跳梁小丑要与深山中老猎人玩这样的游戏,我倒是有些兴趣。”他说到这里,嘴角挑了挑,很文雅的笑了一下,随后目光凶戾闪烁。 “这群人无非想将我引过去,缓解太原兵危,若是遇到宗翰倒是会入他瓮里。传令,加派斥候,引诱他们再袭,然后叫阿里奇派人去追,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 斥候离开,视线里远山迟暮了。 完颜希伊将之前的事抛却脑后,带着军队驱赶武朝百姓继续朝太原进逼。在那里他听说有一个武朝的大元帅,是一个阉人,身经百战。 他便是想要去会一会的。 但一个时辰后,他接到了让人莞尔的事情,那位大元帅弃城跑了。 接到这条消息不止是完颜希伊,还有离太原不远的白宁。 高沐恩依旧没心没肺的看着纸条上的情报:“这童贯胆子吓破了…估计真女人给吓尿裤子了。” “是女真!”金九纠正他。 同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白宁,毕竟后方太原已经没人了,而那儿本来该构建第二道防线的童贯,却是从容转进的跑到汴梁去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反而变成了孤军深入的一支队伍。 还是一支人数极少的队伍。 “这家伙…”白宁闭上眼睛,片刻后才睁开,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来都来了,再杀一个大将,到时本督殿后,你们速度撤回汴梁,咱们据城而守吧。” 他说完这句话,走到了河边看着河岸上排列的女真斥候尸体,剧毒的粉末拿出来,洒在衣袖上。 ps:今天的第二更。这是ip群,6729021,喜欢的可以加加,不定时送福利。 第1121章何以比天云 山麓一侧,有数道身影脚步如飞的奔跑,月色的光芒中,穿着脏乱皮袄的身影稍后停下来警视周围,掏出干粮在树下填饱饥饿。陡然间,黑暗中,几个女真斥候的头顶上,有黑影无声无息的冲破了树枝的阴影,降到明月的清辉中。 数道黑影,数把刀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动作,噗的一下,勾在在那几个歇息的斥候脖子上划过,鲜血静悄悄的流淌出来。 倒挂的几个黑影揭开了身上的绳子,又在女真斥候身上补了一刀。但稍后前面不远的黑暗还有人在动作搭起弓箭朝这边瞄准过来。 “草还有暗哨。”听到弓弦拉动绷紧的声响,几道黑影中有人暗骂一句,刚要做出躲避箭矢的动作。那女真暗哨背后一个同样冒出高大的人影,挥出手臂下斩对方手臂,踉跄之下,箭矢的方向被打偏,射出去时钉进泥土里。 咔吧一声。 那名想要暗中射箭的女真斥候,紧跟着人头被反方向的扭转。随后脑袋被掰了方向的尸体被丢下,杨志从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月光透过树枝照下来,刀鞘在腰间后侧随着步伐起伏贴紧又抖开。 走到那数名黑影前,对面的是东厂的数名锦衣卫,之前随着东厂提督新一轮的计划,便是猎杀女真斥候,而真正的目的,自然是激起对方过来报复,从而拖延女真大军的滞后,然而到了如今,对方似乎只是增加了更多的斥候外,并无其他动作。 “指挥使,其他兄弟那边怎么样了?” “还未有消息过来,不过应该差不了多少,只是女真人的斥候变多对方似乎会有其他动作,要不然就用斥候拖着我们,他们打他们的。” “那督主的计划还管用吗?对方的将军听说很厉害。” “这个不会很清楚。” 几人围拢着在交谈,声音都压的很低,把尸体拖到隐蔽的地方处理后,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朝山下望去,官道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在缓缓移动,而完颜希伊的大军已经开拔去了前线安营扎寨。 如此看了不久,有两队锦衣卫回来,点了人数,没死人,只是有几人身上都到了一些伤,不过也经过包扎处理了。杨志让他们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继续等人,此时他带人出来,有三十多人,而身边却只有二十几人,差不多还有两个小队还没有回来。 隐隐的,他皱起眉头有些担心,“你们回来时,见没见到另外的人?或者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没有指挥使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他们都是身经百”那边锦衣卫尚未说完话,杨志从沉默中打断了对方话语,手臂摇了摇,“怕是不对,我们立刻离开。”他神色有些复杂,曾经被人坑过几次,又在东厂做了许多的事,经验上,他非常丰富,直觉也有过人的地方。 如此说完后,立即带着手下的人转身去,隐没在林间斑斑点点的月光中。一行人沉默的回归白宁所在的大部队,就必须从脚下的山麓到另一座山上,必然是要穿行中间的官道,中间存在被女真斥候发现的几率也是很大。走了小半个时辰,月色依旧,此间队伍里有人开口说话。 “指挥使,好像不对。我记得这个方向,我们有人过来的,沿途却并未见到他们的留下的记号。” “别怕,女真斥候不见得比我们强到哪里去,虽然战阵上不如他们,可论小队伍的火拼,他们不是咱们的对手。” “本指挥使就怕有人给咱们设了陷阱。”杨志抬头了下月色,简单的回答道。 在下了山林不久,他们刚刚说的话便得到了应验,寂静的道路上,山林间,不详的气息在隐隐发酵。 空气中轻微的颤动。 随后一支箭矢破空过来,叮当一声被杨志挥刀打下。 矮树林边的灌木在晃动,脚步声渐大,一道道身影陡然窜了出来,月光下这些女真人熟练的挽弓、搭箭,另一批女真士兵操着钢刀和长枪先行一步冲过来接敌。 人数足有一百左右。 “结阵”杨志知道跑的话,会很麻烦,对方明显有意引诱他们过来的,自己这边失踪的两个小队估计也已经灭亡了。 但不走的话,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看对方人不多,但也吃不下,如果在这里打下去,女真人的增援会很快过来,那时更走不了。 “结阵且战且走!” 二十多名锦衣卫立刻结成了圆形,中间间隔半步的距离,绣春刀半举着随时做好挥刀的准备,而脚下正慢慢移动步子朝另一边宽阔一点的地方过去。 冲刺的女真步兵后方,弓箭手松开了弓弦,二三十道箭矢在月光中划出弧线,稀稀拉拉的落下来,锦衣卫阵型中,刀刃猛挥射来的的箭矢,呯呯呯金鸣交击声音响起,一部分扎进泥土,也有小部分溅起血花。 有人中箭倒地。 “臂弩还击射翻他们前面的人。”杨志并没有逞一时之勇冲上去,而是冷静的分析判断地指挥锦衣卫还击。 几乎是女真步兵冲过来的那一刻,杨志的手猛的一挥,钢刀扬起,“射——” 前面弧度的两排十来名锦衣卫纷纷抬起手臂,一轮齐射激射出去,混乱密集冲锋在前的女真士兵身前纷纷溅起鲜血,猛冲的身躯戛然止步,随后一头倒了下去。 “收弩!接敌!” 双手把握刀柄,钢刀竖起在脑侧,杨志发声大吼:“杀!” 这样的林子里,如果说对方只是普普通通的军队,杨志大可放手让麾下的锦衣卫杀过去,但眼前的是女真人,各种的传闻他是听过的,不敢大意。奔跑之中,昏暗的林间,两边的身影踩着地上铺洒的银光冲撞在一起。 呯呯呯—— 乍然而起的厮杀威势惊人,有锦衣卫被一个照面就被悍勇强壮的女真士兵撞飞起来,另一侧也有女真士兵直接被灵巧、极快的刀锋砍下首级,两边都是经过血的锤炼,手段同样的凶狠残暴,胶着在一起时,一时之间也难分高下。 杨志拖刀迎面,对面一枪刺来时,刀锋推到前面磕开,顺着枪柄一路划下,噗!那名女真人惨叫一声,一只手腕齐根被削了下来,刀再扬,劈下。 尸体倒在脚旁,他看了看局面,立即吹了一声口哨。大抵是想同僚都撤下来离开。但之后,不远的道路上,土的颗粒在地上颤抖的跳起,而后地面传来响动,渐渐变成轰隆隆的马蹄声,传达过来时形成疾速的轰鸣。 陡然间,战马的身影冲入月光照耀的地方。 一骑两骑三骑直到十骑后面依旧影影绰绰的战马在奔驰,马背上当先一人身形高大粗壮,土黄色的袍子上罩着铁甲,头上戴着女真将领标志性的貂毛圈帽,这是一支金国骑兵,数量足有四五百人。 肯定不是巡逻队,杨志电光火石般想了下,立即怒吼:“撤往林子走!” 飞驰过来的女真骑兵,此时已经很近,娴熟的挽起弓,抽出了羽箭,瞄准着想要抽离战团的杨志一行人。 在林子里的另一侧,崎岖的山道上,有脚步缠裹山风从那边飞掠过来,纵身一跃踏到一块岩石上,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中露出真容,他望着不远飞驰的金国马队,想起了从家中出来后,路途所见所闻的惨状,长枪放在了脚边,抽出背后的一副原本属于女真斥候的弓,搭上箭矢,瞄准马队,一个看似将领的人物 “金狗” 第1122章亲临 嗡—— 弓弦颤动。pbx月光里,一道箭矢带着森寒从岩石上的人影手中射出,搜的一下飞过长长的距离,擦起剧烈的破空声直奔那奔行中的金国将领面门,阿里奇当即挥枪一扫,将箭矢从半空打落下来,马蹄依旧不停追着前面的人。 只是余光中多了些许戒备。 那边杨志等着脚步飞快的冲进树林,弩矢重新填装后回射回去,有金骑落马。余光中,他看到那片岩石上有人影冲下,横着一杆长枪,身影清辉中拖出一道残影,如果炮弹般冲杀向那边的女真数百人的骑队。 枪头嘭的一声,直接刺穿身披甲胄的骑兵身体,将对方从马背上挑了下来,血甩上了半空,人影一翻上了马背,立即从女真骑队脱离,偏转了方向朝那片树林冲过去。 骑兵队伍中,阿里奇被对方突然而来的杀人夺马刺激的勃然大怒,吼声如雷:“杀了他!”调转马头冲过去,身边数十亲卫骑兵立即紧跟而上。剩下的数百名骑士依旧照着命令紧追杨志一行人,对方二十来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仓惶逃跑的老鼠而已。 林间,脚踩着落叶脆响,女真分成了两拨在追赶两拨不同的人,杨志等人不是没有血性反身杀过去,毕竟林间并不适合骑马,但对方的人数却是太多,加之女真善战,一旦对方下马厮杀起来,他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奔跑中两拨人来回互射,弩矢、飞镖穿过树叶的遮盖,打的哗啦作响,杨志收回臂膀,在一名女真骑兵爆开血花,从马背翻滚下来。马蹄不断变换方向绕开树木,间隙中,有女真挽弓,也在一名锦衣卫被后带出血线,扑倒,随后马蹄从尸体上踏过去,全身踩的稀烂。 双方互射之下,不断有人落马,也有人到底,待快要出了树林时,地面宽阔起来,身后有骑兵加快了速度,探身横刀,然后砍过来。 杨志在地上狂奔,只感觉脑后生风,脚掌在地上一杵止步,堆积出泥土,整副身躯斜了起来,脑后的刀锋擦着发梢过去,他身形横斜的同时,右手拔刀,向上一斩,手臂、钢刀往周围飞洒掉落下来,冰冷凶猛的刀锋还在不断往上过去,直到裂开甲胄,划断那人的肋骨,一抹鲜血随着刀回落时,飞旋倾洒。 “出林子…往河边跑!” 尸体落马的同时,声音在他口中爆发出来,拉过马缰翻身上去,转身去接应身后的锦衣卫,迎面便是两把长枪探过来。pbx 刀扬起,用刀背架开一支长枪,另一只手抓住刺来的枪头一截,右臂猛的一抬,他脸上的青色胎记皱了起来,口中猛的暴喝一声:“啊——”臂甲被涨鼓的肌肉撑起的一瞬,将对方从枪的另一端给挑飞到半空,长枪在右手立即一转,投掷出去。 噗—— 飞掠而去的长枪直接将横飞的女真士兵戳穿灌着力道不断向后飞钉在一颗树上,震的身躯抖动两下,树叶飘落下来,又被疾驰而过的骑兵带起风吹的更高,轰隆隆的马蹄越过了茂密的树林,在这一刻陡然爆发出了速度,朝对方奔跑的后背撞了上去。 月光莹莹,河边,单骑冲出了树林,身后如同人熊般的身形还在不停的追赶,那数十亲卫骑兵形成圆弧分成左右两道夹击过来,此处宽敞的地带,对于他们这样的骑兵来说,就是最好的猎场。 女真人的弓箭此刻唰唰唰的往那单人单骑射了过去,近旁两名女真骑兵一人持枪,一人持刀左右靠近的瞬间,那人退下马镫,握着枪柄轰的一下踏着马背,双臂展开跃了起来。 密集的箭矢也在刹那间飞过来。 噗噗噗! 马匹背上、臀上羽箭一寸寸的钉上去,密密麻麻排列,战马悲鸣一声,前肢跪倒扑在了地上。同一时刻,羽箭落下的同时,跃上半空的人影,枪头呼啸着罡风,一甩,右侧持刀的女真骑士的脸被打粉碎,落下马去,那人降下骑在马背上,长枪如狂蟒在走,挥舞间,轰的就将另一侧的女真人额头敲碎。 这人一夹马腹,准备调转方向,就见到从另一边林子里跑出来的十数人,对方似乎也看见了他,冲他挥手,指着一个方向。 青年余光瞟了一眼身后还在追赶的女真将领等数十人,立即照着那边人指的方向过去,快要到河边时,就听脸上有块胎记的汉子在喊:“跳马,跑过去。” “嗯?” 这一声显然是发出了疑问,犹豫中籍着月色,满地的银光,那边地上密密麻麻的坑洞,每个洞眼只有人的手臂粗,但足以陷一只马蹄下去,青年当即明白过来,奔驰的战马上,在靠近坑洞的瞬间,一跃而起。 背后,阿里奇的大枪也打了过来,击在马脖子上,沉重的巨力直接将战马打翻在地,不过他见对方跃起跳开时,就存了警惕,随即勒住了马缰,停了下来,不过整个视线还是斜了斜,低头往下看了一下,坐骑的一只马蹄陷进一口洞里。 他用着契丹语疑惑的呢喃一句,那边,隆隆的马蹄声踩踏而来,此刻固然是明白了,当即朝那边大吼,但数百匹战马跑动的响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冲入了充满陷阱的地方。 一只只马蹄陷入坑洞,狂奔所带来的巨大力道立即让马躯撇的人仰马翻,厚厚的泥土被带了起来,抛向天空,马背上的骑士惊呼着也在空中翻滚几下重重落地,后面大量过来的战马前仆后继的冲上去,一幕幕跟着重演,一声声马腿骨折的声音不断响起。 后面三百多人这才缓下了脚步,看到的是遍地痛苦嘶鸣的战马在地上挣扎起来又摔倒,不少女真士兵也在落下的瞬间,成了重伤,或者昏迷过去。 “杀了那帮武朝人!” 阿里奇挥舞着大枪,披风抖开,翻身下马招呼剩余的三百多人冲向河岸那边,绕开洞口的间隙跨步冲杀过去。 … 河边,杨志喘着粗气看向面前的青年,“兄弟身手不错,不知姓谁名谁?” “我杨志。” “岳飞!”青年握着枪抱拳回了一声,随即视线看向朝这边冲过来的金国士兵,“你们还有后手吗?否则只有渡河撤退可走。” “不用,督主马上来了!”杨志看向身后的河流,有气泡冒出水面。 “什么?”名为岳飞的青年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对面金国士兵越来越近。 也在此时,他疑问刚刚出口,杨志陡然拉着他逃似得离开,河里一具具尸体浮起来,有数十具之多,那边阿里奇也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奔向河边的途中,听得河中轰的一声沉闷响动,水柱炸了起来。 数十具尸体被带上来了天空,水花在空中落下、尸体发出无数骨头碎裂的响声、腥臭漆黑的血液迸裂出来随着河水一起落下。 “什么人!”阿里奇惊疑的暴喝。 落下的河水、血水、破碎的尸体下方,有人从河里走出来,夜风吹来中,宽大袍袖朝前方鼓舞起来。 “装神弄鬼的武朝人!” 阿里奇舞者大枪冲过来,他身后三百多人也跟着冲过来。白宁那修长的手掌从湿漉漉的袍袖里伸出,落下河水、血水中一拂。 邪三分归元气。 周遭东西忽然间全部漆黑如墨,半空滞后的一瞬,随即朝前方激射出去,如同滔天的墨汁从天空席卷过来,化为黑色的水滴,密密麻麻打在冲来的金国士兵衣服上、脸上,一切裸露的肌肤上,黑色的斑点迅速扩大、腐烂,除了金国将领阿里奇舞动大枪挡下部分外,所有人纷纷倒在了地上,血肉开始腐化往下掉落发黑,露出森森白骨,满地的呻吟不到半个时辰再无声息。 而阿里奇稍好一点,只有大腿上中了几处,他连忙掏出腰间的刀刃去挖下腐肉,腐烂血肉的剧痛同样让他几乎咬掉舌头,刀尖挖下去时,垂下的视线里,一双步履已经站在他眼前。 风吹过林间,树叶摇曳。 …… “你们杀人很爽是不是…” …… 白宁运用着内力蒸发着湿漉的宫袍,浑身上下散发着白气,冰冷如同毒蛇的眸子盯着已经忘记疼痛,目瞪口呆的金国将领,伸手轻轻取下对方头盔丢开,滚落一旁。 然后伸过去抓住对方发髻,身子前倾了一点,“本督杀人也很厉害的…你只是开胃菜…马上你家元帅会收到一份大礼…火光四射呐…呵呵!” 咔嚓一声。 还在惊异表情的阿里奇,脑袋被掰了下来。白宁提着头颅走到一匹战马前,将头颅系在马脖子下,伸手在拍了拍马屁股,将马匹赶了回去。 “太原…他们布置的差不多了。” 白宁望向东南方向。 太原 北城楼顶上,林冲看着下方城池的街道上百姓不断的涌出城去,有东厂的番子在街道上穿行,他握了握长枪,一副痛心的神色,“…还有许多人没走…女真人明日一早就过来了,他们还不走,到底在想什么。” 曹少卿闭着眼,沉默了片刻,“舍不得而已……” “就算万贯家财,可女真来了,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们死了,也不是什么好可惜的,几万人而已…” 下方,有番子打了打旗语,林冲看了一眼,合上双眸,此时曹少卿却睁开眼睛,“都准备好了,既然这些人不远离开,与其白白死在女真人的凌辱下,不如让我们利用一下,督主这次算是黑下心肠了。” 说着话时,月光开始褪去,东边开始发亮了,随后大部分东厂番子开始撤出去,只留下部分藏匿起来,静静等待烈火降临。 ps:二更 第1123章第二个条件 篝火熄灭,袅袅青烟。pbx 朝阳在天边变成金辉色时,春风在树叶上拂过,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惨叫,天明后,女真拔营南向太原,留下了一地裸露狼藉的尸体。道路的树木上,是一排排吊死的人,万多名平民俘虏在这个夜晚少去了一半。 一颗燃烧殆尽的巨木,焦黑的冒着青烟,完颜希伊立前面不远,身边军队在行进,他望向那片隐约的城池轮廓,吸了一口气,“如此大城…居然拱手相让,我是不是该给童贯写一封感谢的信过去。” 随后,他打了打马鞭,马匹甩着尾,朝前迈动蹄子,他对身旁的副将叮嘱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武朝人打仗不行,阴谋诡计倒是很多,多派斥候向太原周围延伸,看看有没有武朝军队在设伏。” 那副将领拱拱手,将命令传达下去。不久之后,大量的武朝平民被驱赶着,在一片片的哭泣声中,衣衫褴褛的迈着蹒跚步伐,汇集成一道凄惨无比的洪流朝坚城的城墙过去,偶尔有一两个有逃跑意图的,便被附近游弋的女真骑士追上,一枪捅死在地上。 饶是如此,第一批女真军队已经快要兵临城下。 而此时的太原城中还处于混乱状态,女真人破雁门、屠忻州即将朝南面而来的消息过来时,对于城中的百姓而言,是有些迟钝的,当反应过来后,有愿意举家离开的,也有担心自家宅子和带不走的财产而留下的,毕竟有些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留下的人心里忐忑的等待事情发展,若是武朝军队又打回去的话,自己也不用再走的。 但随后童贯的数万军队撤走,以及城中大量平民见事不对而涌出,整座大城如今剩下的人已是只有六七万人左右,随后在这几天里,太原四门皆开,在某一天的清晨,一支不是武朝的骑兵队冲了进来。pbx 于是巨大的混乱开始了…… 街道上,冷冷清清,但还有许多百姓神色匆匆的在行走,周围的商铺已经关闭,大抵上是已经搬离了,一个叫陈青的中年男子用破烂的衣服兜着几把米粒朝家里回去,他看着有些大包小包出城的人,眼里有些着急。 他原本也是想离开的,可家里的妻子已经快要临盆,走不得远路,这样的年月里若是难产死在外面也是有可能的,后来他想与其死在外面,不如就在家里等待孩子降生,就算是死也是在家里了。 他这样想着,往回家走。北面城门,大量的人群忽然在道路中拥挤过来,奔跑,疯狂的朝北城门过去,陈青被推挤倒地,米也洒在地上,他伸手想将一颗颗米粒拾起来时,马蹄声从后方的街市传过来,他站起身,视野中,女真骑兵在街道上推进,手持长枪钢刀朝着人群疯狂的屠杀。 鲜血飞洒倾出,男人的叫声、女人的哭喊、孩子的啼哭从后面汇聚过来成了一片,有人跑的慢,躲过了钢刀却被战马撞倒,旋即被马蹄踩死,侥幸没死的,拖拉着断掉的胳膊或者一只腿在地上哀叫。 尸体和鲜血一路延绵过来的时候。陈青脑袋嗡的响起,急忙转身朝家的方向狂奔,木屋前…有女人的哀嚎,他瞪大眼睛看着里面的画面,妻子本按在床榻上,一群人正在凌辱。陈青‘啊’的一声,发狂的冲过去,有女真士兵转过身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妻子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他也躺在血泊里,脖子上被划了一刀,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自己的孩子插在枪头上,在对方的欢呼中拿了出去。 陈青…动了两下,气从割破的喉管里发出,他觉得眼前应该都是梦,自己还在梦里的,醒过来后,应该一切都没有变得…没有变得… 一拨拨女真士兵开进了这座不设防的城市,杀戮在城市中的街巷里蔓延,犹如淹没覆盖过去的洪水,从太原四门汹涌而入,碾碎可以碾碎的一切。 … 北门,完颜希伊按着剑柄坐在马背上,看着洒满血腥的城池,听着哀嚎的人声,皱起了眉头,“…入城之后,你们检查过各个角落吗?就怕武朝给你们来空城计?” 副将点点头,“回禀元帅,已经排查过了。” “城墙下,民屋中,这些地方可能出现藏兵洞的地方,再去梳理一片。”在副将离开后,完颜希伊带领亲兵进入了太原,混乱血腥杀戮的场面对他来讲,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还有多少武朝百姓在城里?” “大概还有几万人,数量颇多。”旁人回道。 马蹄踩着街道的尸体、血迹慢慢朝府衙过去,下马后,望着身后的混乱起火的街道,“别杀光了,留一些攻汴梁时还有用。” 那边传令官点头领命而去。那边,身影已经进入府衙内宅。 …… 日头偏西,黑烟在天空朦脓,时间已是夜幕前最光明的时候,离太原西南不远的山林,白宁安静的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目眼神,耳旁隐约能听到太原那边传来的杀戮之音。随后,林子里落叶踩着声响,他睁开眼帘,看到杨志和一个青年走过来。 “岳飞见过东厂提督大人。”青年拱拱手,语言简练。 白宁眉梢多少动了一下,睁开眼看向对方,目圆鼻尖、眉宇开阔朝上,有英武之相。他打量一眼,伸手拍拍岩石的空处,示意对方坐下。 “本督听过你,你恩师周侗与本督有过两面之缘,他说在汤阴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岳飞并没有坐下,但听到周侗二字后,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声音沉稳:“恩师授业后,便游江湖去了,前些日子收到恩师书信后,岳飞心感一些惭愧,便出来想为民做一些事。” 旁边,杨志挎刀握柄,道:“岳兄弟,不如你来咱东厂做事吧,你也看到了,咱们和朝堂那帮人不一样,是真刀真枪的和女真人硬打的。” 白宁的目光也投向岳飞。 过的片刻,那边摇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他喉咙里,抬起双臂抱拳:“谢提督大人好意…”岳飞侧过身,看向太原,“东厂岳飞也有耳闻,也见到你们确实在为民奔走,但提督大人行事,我不敢苟同,城里尚有数万百姓,明明是有时间的,为何不将他们撤走,强硬一点都是可以的啊。” 渐落的昏黄里,他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谁,有多大的权利而放下身段,声音沉稳又婉拒了对方拉拢,像这样的人,周侗收徒大抵上来将都是一个模子,与之前的林冲而起相似。不过白宁也没有强人所难。 便是点点头:“道不同罢了,但人世行走,很不容易。数万自己找死的人,与其让他们被女真糟蹋,不如散发最后的余热,若是此役能将完颜希伊留在这里,你说,要少死多少人?” 两人之间的话,没有什么共同点,说了片刻便安静下来,白宁起身的时候,夜幕降临,城池中的金人还在厮杀,他便挥挥手,“你走吧,城里的惨状想必你也不想见到。” 岳飞沉默半响,拱手转身离开。 “我们也走。”白宁走下岩石,身后只有十多名锦衣卫。 第1124章长青 入夜后,四门封闭,才是真正的地狱,尚未及时离开的平民被大片大片的抓出来,有些姿色的女子也被逐一清理带出,拖去军营,有反抗的人便是被活活打死,或者捆在木柱上烧死,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渐渐停息下来。pbx 夜深时分,城楼屋顶檐下探出身影,躲过城墙上一队巡逻兵后,翻身上了楼顶,之后又有人上来,手里拿着一副弓,看着起火的城市,曹少卿露出兴奋的冷笑,“下毒…埋火油…掌中雷…甚至连各个酒肆的酒也用上…他们死定了。” 城池中的军营隐隐约约听到女子惨叫声,以及女真士兵野性的笑声,林冲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手臂,点燃了缠着火油侵泡过的箭矢点燃的一瞬,挽弓朝着天空射了出去。 火光在城池上空飞行。 另外三门,城楼上隐匿的身影同样挽弓搭箭,响矢在飞了起来。 曹少卿拔出白龙剑遥望城池,“我们去杀完颜希伊!” … 府衙。 “阿里奇如何到了现在还未回来?”烛火照出的剪影传出声音,放下账册。“他原本是辽国将领,武艺倒是不错,若是真叫人给捉去,倒是有些叫人贻笑大方。” “嗯?太原的火油为何少了这么多?”他疑惑盯着手中刚刚放下的账册。 完颜希伊在说着,而后听到响箭在外面的天空响起,他皱起眉头,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嘭的一声推开寝室的房门,视线看到一道火光在城池上方划过。 “集合军队——” 三声响箭乍起的同时,他声音怒吼出来:“城里有诈!” 跑出府衙的刹那,整座城池陡然间陷入一片巨大的火海中,接连爆炸声稀稀拉拉的在城中不断响起,视野里一栋还未着火的酒楼在片刻间燃了起来,在火焰中轰的一声倒塌,将慌忙四窜的平民、女真士兵压在了下面。 “让士兵立即冲破城门逃出去!”完颜希伊到的此时已经没有了儒雅的形象,浓密的黑烟在他脸上留下了乌黑的痕迹。 “城门也燃起火了,燃起火了!”副将刚刚接到情报,恐惧的大喊。 噗! 锋利的剑刃劈开恐慌的手下,完颜希伊收回染血的佩剑,火光映着他狰狞的脸,“谁也不许慌乱,动乱军心就是死,立即传令下去,去空旷地带集合,还有立即派人手搜查放火之人,清查什么地方还放有火油,立即搬运出去。” 一道道命令下发,身边的传令官越来越少,他捂着口鼻往空旷的军营走去,那边的建筑很少,火势应该是不会烧过去。 大量身上着火的女真士兵、平民从燃起大火的房屋中冲出,四处乱跑,巨大的火焰将他们笼罩着发出可怕的、撕心裂肺的叫唤,随后倒在了地上被火焰吞噬,身子逐渐烧的蜷缩起来,抽搐,直到焦黑一片。 一场巨大的火灾,除了灼人的火焰外,往往剧烈的浓烟才是最为致命的,此时春季,夜风呼啸,原本冲上天的黑龙也被压向城里,无数无助的人艰难的呼吸,脸上眼泪、鼻涕不断的涌出口鼻,在浓烟中哀嚎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完颜希伊此刻,他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恐惧派出去的传令兵没有一个回来的,军营虽然没有燃起大火,可浓烟掩盖过去,清醒四处乱跑的士兵已经没有了斗志,更有不少人永远的死在帐篷里,与赤裸的女尸睡在了一起。 “将军,城里的水井都被下毒了,军营里的水井也有毒。” 完颜希伊绝望的听到这个消息,咬牙切齿着,眼泪被熏的流了下来,“通知所有能通知的人朝城墙上去,那里地处高势,火烧不到那里,快啊!” 恐怖的混乱,整个城池的哀嚎四面八方的传来,完颜希伊骑着马朝着最近的一段城墙冲过去,随后一道身影从街巷的墙壁降下,戴着皮质口罩,枪身一甩,呯的一声,拍碎了亲卫的脑袋,脑浆喷在墙壁上。 刺杀突如其来。 陡然凝聚的杀气,无声的锋芒夹着城中凄厉的惨叫猛的一挥,完颜希伊反应极快的抬起手臂,抖开大氅,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一条白练从剑鞘里拔出,挥斩。 嘭—— 金铁相交,爆出一声巨大的响动。枪身被挡下的刹那,林冲冷芒在眼中一闪,枪柄在手中微抖,重新发力,再次一砸。 剑锋嗡的一声。 弯曲,发出扭曲的鸣叫。完颜希伊‘啊’的一声痛叫,从马背上被打的飞退出去,撞在巷子里的墙壁上,簌簌——蹭掉不少石砂落下,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的同时,挥剑刺在马腿上,战马受伤跑动起来,完颜希伊急忙拔腿就跑,他身边剩下的亲兵立即拦下了蒙面之人。 林冲被战马阻了一下,看到扑过来的两名女真士兵,抬手就是唰唰两枪过去,那两名举刀想要砍来的女真士兵额头瞬间被刺穿,仰倒在地。 收枪,转身朝着巷子尽头追了过去。 完颜希伊狼狈的捂着胸口在长街奔跑,那边不远是城门,而在城门左右十多米有上城墙的石阶,他便是朝那里过去,身边,接到他将令的女真人越来越多,疯狂的地朝城墙方向挤过去。 火光中,有黑色的身影与周围格格不入,宽长的剑身还滴着血,一路伏尸的踩踏而来。完颜希伊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片刻他骤然加快了脚步,指着对方在女真士兵中暴喝:“杀了他,杀了那个武朝人——”,随后,他拔剑狂奔跑上了石阶。 上百名女真士兵看过去,喊杀的锋线便是蔓延过去。曹少卿不甘的看了看跑上城墙的身影,举起白龙剑陷入了厮杀。 但周围,更多的女真士兵数以千计的随着完颜希伊在狂奔,在冲上城头,巨大的火势和浓烟将他们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在这场火势中几乎有两三万人死在火里、浓烟、毒水、踩踏,甚至其中还包括有无数的武朝平民。 拥挤,互相推搡着挤上城墙,摔倒的被后来的人踩踏而死,城段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后面的人还在不断的冲击,前面的人还未来得及朝旷阔空余的地方挪动便被拥挤着掉下了城墙,如同下饺子般不断落下。 火势在蔓延的同时,完颜希伊知道待在城里时间一长,同样也是死路一条,他看到掉下城墙的人群的一瞬,拿定了主意。 身影跃起踩踏墙垛跳了下去,空中抓过一名下坠的女真士兵垫在了身下,落地刹那,一道身影就在城墙下方,手臂伸过去,打开垫底的尸体。 一爪抓住完颜希伊将他顶在了城墙的墙壁上。 白宁看着惊魂未定的金国将领,裂开嘴角,狰狞的笑起来:“观察你好久,终于落到咱家手里了。” 那边亡魂大冒。 ps:今天没有了,手太冷,脑袋已冻僵。 第1125章九龙炼双劫 浓烟在天空翻滚。pbx 在渲染的清晨初阳中增添了不详的形状,下方,火焰逐渐熄灭,只留下黑色的城池,一具具黑色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以及一股焦臭味,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大概是没人愿意进去看个究竟了。 城墙外,摔断胳膊大腿的女真士兵眼神带着惊恐的扭动身躯在地上蠕动,想尽快的离开这里,不远,一双双脚步走过来,在每一个女真人身边停留片刻,手里便多了一颗人头,走到那名摔断一条大腿的女真人旁边时,提刀的番子直接拧住对方头发,不顾挣扎和嘶吼,一刀切下去。 又一颗人头系在了腰间。 视野缓缓展开,城池四面城墙下,两千多名番子分成四队在不停的收割人头,然后汇集在太原城东的宽阔地带,那里,头颅累积的京观正在成形,而洞开的大门,从外望进去,到处是死尸,烧焦的,烤熟的,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 而此时远远的山林一角,有人影坐在绿荫下的石头上,遥望还散发余温的黑色城池,说起了话。 “太原往后二三十年里,这里怕是不会再有人居住了。” “你们武朝人可真是虚伪,自己做下的,又在悲天悯人?不过据我所了解的,你用数万百姓为饵这件事上,那些读书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青石上,完颜希伊端坐在那里,害怕、恐慌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他目光中看着前面遥望城池的背影,开了口:“武朝人就是一群绵羊,而你是一条毒蛇,蛇怎么可能和羊关在一起呢” 徐徐的晨风带着烧焦的味道吹过来,绿荫的树叶在轻摇,白宁抬起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摇摇:“你看这片土地,数千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一代又一代的在这里繁衍生息,从茹毛饮血,再到如今繁荣文明,那是经过无数先贤的智慧和鲜血浇灌出来的,来的殊为不易,谁都想要啊不光是你们想要,在你们之前还有很多的国家,他们也踏足过这里,有堂堂正正的,有趁人之危的,和你们一样兵锋下来把这里打烂了” 他的声音在风里停顿了片刻,眸子划过眼角,余光清冷盯着那边的女真将领,“这里鸡犬不留,如你所愿了。pbx” “难道不该?” 风在山麓荡起,树叶如波浪般微微起伏,盘旋的浓烟遮盖阳光,一切都显得阴冷。完颜希伊等对方说完,站起身看过去,嘴角浮起不屑的笑容:“懦弱的动物不就是被强大的猎物所支配的吗?武朝弱,所以我们女真就来了,该你们受的罪,一样也不会少。” “是啊,所以咱家也来了。” 白宁走到对面,几乎贴近过去的距离,冰冷的盯着对方,“闲聊结束,那么你准备好了吗,原本咱家是打算把你制作成蜡人的,可惜这里没有现成蜡,所以用另一种方式很痛你要忍耐啊。” 身后的林子里,曹少卿在检查着刀具,朝这边看过来时,数名番子上前把完颜希伊按在大青石上,一件件的甲胄被取下丢在一边。 “毒蛇永远只会待在阴暗的角落里,而女真是奔跑在冰原上的狼群”常看汉书的完颜希伊趴在岩石上,大概是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也不挣扎,看着寥寥余烟的城池,合上眼帘,旋即又睁开,“你阻挡不了的。” 此时,曹少卿已拿着刀具过来,刀尖悬在了背脊上方。白宁垂下银丝,俯视过去:“再强壮的狼,被毒蛇咬上一口终归还是会死的,金国皇宫有宫人吧。”他一只手在对方脸侧轻轻拍打,声音逐渐冰冷,“以后你们谁当皇帝,咱家就让谁死,不过你是看不到了。” “你”完颜希伊陡然间明白他话里涵盖的意思,顿时惊恐起来,挣扎着,刀尖抵在了皮肤上。 刀尖刺进皮层,在背脊下刀,缓缓朝下划开,鲜血蔓延流淌的同时,有番子用手绷紧背上的皮肤、肌肉,随后整个背部都在缓缓分开,就像蝴蝶展翅一样撕开来。 “啊呃哇啊啊!!!” 那撕裂皮肉的巨大痛楚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住,就如完颜希伊这般强硬之人,在剥皮这种恐怖刑罚下,也坚持不了的。 嘶—— 像是布匹撕裂的声响在哀嚎中掺杂,一张完整的人皮连着血肉正在慢慢从对方躯体上揭下来,猩红的肌肉完全呈现在白宁的面前,还有去了皮的血管在跳动,微弱的阳光里,肌肉纤维不停的闪光。 人还未死去。 “督主皮已剥下。”曹少卿让番子将完颜希伊的人皮绷紧展开,那边身影点点头,挥手让他们收好,对尚未死去的人这样说道:“直接的、间接的,死在咱家手里不少英雄豪杰,可惜都未留下一点纪念。但你们金国的这些人啊,既然那么喜欢杀,那本督就投其所好,你的皮暂且收下,下次会是谁呢完颜宗望?还是完颜宗翰?或者你们的皇帝?” “不得好死阉人”血糊糊的人影在岩石扭动,低吟,类似眼泪的透明液体从没了眼皮的眼眶中溢出来。 “啊——”完颜希伊用着嘶哑的声带仰天大叫,就像濒死的野兽,苍白而无力。 哀嚎的声音在叫着,白宁面无表情的负着手看向远处,慢慢堆积起来的京观,数万的头颅堆放在一起的规模,那已经不是用壮观那形容,那一张张惨死的脸孔形成的小山,仅仅看上一眼,便是让人毛孔悚然。 “女真的西路军已经无力南下了。”白宁咬着牙关在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完颜宗翰远在忻州,身边还有两万人,目前是动不了,咱们该去看看东边战场。” 他说着,手指轻微的颤抖。 不久之后,整装怎么离开的白宁便收到来至东部战场的情报,让他急忙调转了方向朝汴梁而去 ps:坚持码的,可能有些地方还不满意,往后会修改。 第1126章九色莲台 “上次的情报听说宗翰被武朝人暗算受了重伤,完颜希伊屠了忻州,往后的消息来往有些中断,若是时间上推断,他们此刻应该是在攻打太原了,拿下太原重镇在战略上的意义其实很大” 与此同时,金国东路军大帐中,篝火噼啪燃烧着,完颜宗望切下一片烤肉吃进嘴里咀嚼着,周围坐席上,众将如完颜银可述,完颜阇母以及纳延琼妖、耶律德光、耶律重等一批辽国降将依次排开坐着,像这种既是开会又是聚宴的方式,所有人倒是比较轻松。 “不过目前摆在军队面前的不是一个太原,而是汴梁。”放下手中的切肉小刀,首位上,这位金国二皇子对完颜宗翰这个大哥并不是放在心上,手掌拍在矮几上,他说:“虽然眼下武朝三十多万人放在黄河北岸想把我们死死钉在这里。我想说他们真是异想天开,我女真自起兵以来就没有打过一天顺风仗,见我们停在这里数日就以为我们怕了?” 他手收起来,身子前倾,“吃完这顿饭,咱们兵逼汴梁,他们不是有三十万人吗?杀过去,杀给他们看看。” 与此同时,武胜营大帐内,关胜等人聚拢在营帐内,其实这些天里,他们已经知道了秦明殉国的消息,后来军队开始集结,他们之前被打散的部队也得以重编,兵马陆陆续续集合约三十万人后,他们本以为上面准备开始反攻的,可几日内均不见动静。pbx 砰! 一张桌子被关胜单手掀飞,拔出佩剑斩的稀烂,木屑散落一地。随后又坐回到椅子上,脸色阴沉,红着眼咬牙切齿。 “这帮家伙,打又不打,一个个还在扯皮,朝堂上也在拖,三十多万大军连个真正意义上的统帅还未决定,若是让女真人知道,趁机打过来窝囊!!!” “哪怎么办?朝堂上大臣在犹豫,皇帝也在犹豫,毕竟三十万人交给谁来指挥?谁愿意指挥?打的过女真还好,打不过,这个锅谁来背?上面自然也有思虑,只是这动静太慢了。”郝思文拍拍他肩膀。 “让哥哥指挥也比那帮人强。可惜咱们官小人微,就算咱们能打,他们也不敢打。”丑郡马宣瓒愤愤的揉着头发,说话之时,眼角还带着一些湿痕,“就是秦明死的倒是有些不值了。” 三人说了会儿话,有士兵在帐外过来道:“急报,忻州被屠,完颜希伊兵进太原,而而童枢密他他返回汴梁了。” 关胜三人微微愣了愣,随即气的浑身颤抖起来,宣瓒气的一脚将凳子踢飞,砸出营帐,大吼道:“他不知道这里大军集吗!!!他一跑,这里军心怎么办!这仗还打不打?” 消息传来的这天傍晚,下面的士兵或许还不知情,但中层的将领人心开始浮动,刚刚做好下一步打算的三支武朝军队,就陷入惶惶不安的被动局面里。 “远隔千里之外”关胜恨不得拿起偃月刀冲进朝堂里架在那帮优柔寡断的朝臣们脖子上,“那么远一场胜败,影响有多大现在诸位兄弟们,我们该撤了。” 他低声的说着,垂头丧气。 夜色降临后,女真军中马蹄包裹着布匹,战马的身影在开始集结,整个营地沉寂在大战前的宁静当中,完颜宗望擦拭着佩剑,然后归鞘插好,走出了营地,众将已经整装待发,望过来。 “武朝人,不管他们如何想,人多不多,辽国七十万,我女真都打赢了,三十万不过如此”他抬起手,在微弱的月光下,握成了拳头挥下去,“打垮他们。” “是!” 大地悄然的动了起来,初春的夜风夹杂着万物复苏的痕迹,稚嫩的草芽探出泥土,一只只马蹄静悄悄的踩踏上面,再次陷入泥层中。 着甲的女真步兵开始一队队的开出军营在集合,骑兵在控制速度,减少震动,马口套上笼子,无声的列阵起来。 黑暗里,没有火焰的光芒,完颜宗望缓缓出阵望向微弱清冷的月光,随手对传令兵招了招,数万大军开始了无声的在原野行走,风拂过去,带起了兵伐气息。 十万女真开始了行动,朝武朝军队的营地过去,这一仗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胜利。 望着灯火通明的武朝军营,山坡上,完颜宗望摩挲着战马的脖子,深邃的眸子闪着凶戾,“传令全军,踏平武朝——” 片刻。 无声的人浪重重叠叠奔跑起伏着的过去,包裹布匹的马蹄迈动起来,沉闷的发出如同地龙翻身的动静,黑压压的一片,带着巨大的声势,在这一刻轰然撞了进去。 一万五千女真铁骑在这一刻展现了他们恐怖的一面,黑暗的天幕下直冲营地,将接连十余里的军营凿了一个对穿,随后跟来的六万女真步兵以强悍的战斗力开始了平推。 三十万武朝军队大体的结构上来自各个地方的军队组成,成分复杂,陡然间的夜袭,将他们基本全打懵了,成建制的部队还未开始集结就被女真铁骑一个接着一个的击破、打散,随后被后面跟来的女真步兵撕裂、屠杀。 几千上万的刀光在锋线上飞舞,血浆爆裂、飞溅,人和战马交织着,糜烂成了肉泥,数个分队的女真铁骑不断的在营地中和自家步兵配合下展开来回的冲杀,不久之后,三支军队开始逐步瓦解,再到全线崩溃。 在黄河北岸的这处平原上,能威胁到女真军队的势力开始没命的溃散,渡黄河,在之后的不久,金国二皇子完颜宗望站到了黄河边上遥望南方,这个巨大国家的心脏——汴梁。 ps:带病码的,可能有些地方没写好,等明天状态好了,再改改。然后就是铺垫快完了,大戏就要上演。 第1127章渴望 春天,二月下旬。 那边,白娣点点头,“好,那弟弟你呢?” 这边,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我要留下来…” “不行——” 陡然间,温婉的女子一个激灵的喊了出来,她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站到白宁面前,盯着对方,“这是打仗啊…弟弟,这是打战,你和东厂都不是打仗的,干嘛那么拼命。” “有些事,是我要做的。”白宁将她推开一点,转身朝后宅过去。 白娣冲过去将他袍子一角拉住,“我不许你留下,别人家死不死姐姐不管,死完了我也不管,你是我弟弟啊,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惜福怎么办?一家人就该一起走,完完整整的才是一个家啊。大哥已经不在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爹娘的坟前,把爹骂了多久,这个家亏欠你的…这个朝廷也亏欠你的…不要再把命搭上!!” “姐姐求求你…”白娣吸了吸鼻子,眼泪流淌,哭泣着,手里的拽住的袍角还是挣脱了束缚,离开了。 白娣嚎哭起来,蹲在了地上。 孙不再撇撇嘴,拍拍胸膛对哭泣的女子道:“你放心,有俺老孙在一定保他无恙。” … 寝房内,白宁走到一张锁着的柜子前打开,取出一件东西小心的捧在手心坐到凳上,放到圆桌上面。 那是一件铜盒。 望着盒子很长一段时间,在做一个决定。直到惜福小跑进来,一下扑到白宁的背上抱住,小脸蹭着对方,“相公相公回来刚刚惜福还在和玲珑说说什么唉惜福忘记说什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惜福”白宁取下她围住自己的手臂,牵着手掌将对方拖到凳上坐下,眼神严肃下来,“相公有些话要和你说。” “嗯!” 惜福很乖巧的点点头。 白宁深吸一口气,慢慢将面前的铜盒打开,一股淡淡清香从缓缓打开的缝隙中传出,惜福瞪大眼睛使劲的闻了闻,“好好闻啊相公里面的是什么啊” 盒子开启后,一颗散发清香的小丸躺在红绸上。白宁轻轻拿起来放在手心,“惜福吃了这个以后,将来会变得聪明,会明白很多的东西。” 傻姑娘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眨了眨,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相公。“惜福很聪明的可它好香啊可以吃的吗” “可以吃的。” 白宁揉揉她头发,把小丸抵到她嘴边,“相公也不知道吃下去后,除了变聪明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或许依旧不变,惜福还是傻傻的,也或许惜福会变的很聪明,但很多事情都会忘记,比如忘记相公。” “忘记相公?” 傻姑娘愣了一下,使劲的摇头,将嘴边的小丸推开,“不要惜福不吃不要忘记相公。” “必须吃下去!”说着话的时候,药丸粗暴的按在惜福的双唇上,额头抵住对方额头,“这个世道万一相公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若是此次过后,相公活下来,便去寻你。” 惜福第一次感到白宁不容拒绝的口气,下意识的嘴松了松,那枚小丸塞进了嘴里,在舌苔上慢慢融化。白宁把着她双臂不让她动弹,继续说着话。 “惜福不会忘记相公就算忘记了,相公也不会忘记惜福,而且惜福不是还有爷爷吗,惜福不是一个人的。” 愣了半响的傻姑娘忽然哭了出来,抵着白宁的额头,压抑的哭泣,“爷爷不在了的惜福知道知道那天爷爷就不在了惜福就剩下相公就剩下一个人” 惜福哭了起来,白宁沉默着,摩挲她的脸颊,死死咬着牙关。 “我好想叫你一声另外的称呼。” 那边还在哭泣。 “老婆” “老婆” “老婆” 白宁咬着牙一遍一遍的对着傻姑娘说着,外面雨住了,彤红的夕阳斜射下来。 霞光中,汴梁西南的某处庄子。 “石宝——” “你不要去,那边要打仗!咱们的恩已经报完了,没有亏欠他的,你不要去!”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拽着男人的衣袖,阻止他去拿那把放在角落的泼风刀。 石宝没有使劲的去挣脱,而是将她按到凳子上,拿过那把多年没用的刀刃,出了门,侧过脸斩钉截铁的说:“我过去,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我们孩子,要是武朝没了,咱们孩子将来就是外族人的奴隶,他父亲吃过的苦,我不想再在我孩子身上重来一遍。” 庄子外面,燕青奋力的抓着一名想要去汴梁女子,不顾如母兽般的撕咬,一脸平静的看着对方。但之后,他合上眼,松开了手。 “我陪你去。” 少室山外,一群群武林人在集结,在宣誓,成群结队的出发汴梁,打着诛除东厂恶贼的旗号一路过去,所向披靡。 汴梁东南,小瓶儿终于绣完了那幅鸳鸯戏水的刺绣,映着夕阳彤光,抿嘴轻笑,随后看向汴梁隐隐在目的轮廓 郊外,林冲提着一壶酒坐到妻子目前喝的伶仃大醉 东厂,栾廷玉第一次没有赌钱,在校场不断的舞着铜棍,满身大汗 北方,名为岳飞的青年骑马奔跑在霞光中,躲过一个又一个女真斥候,他准备过黄河 韩世忠领一支残兵与关胜等人回合,一起商量接下来该做什么 在这个下午,一切的一切都汇聚,汇聚在这座城池的上方,所有东西或许某一天,倾倒下来。 第1128章北荒风云 黄河南岸。 这些事情,很早的时候宗望就考虑过,想必自己的兄长也是如此想过的,否则到了今日他听闻此事,心里并没有多少愤怒。 反而有一种庆幸的心态。 想到这里,完颜宗望还是做出一些表示,“来日破了汴梁,儿子定会抓住那人,到时亲手活刮了他。” 橘黄的灯光下,老人的背脊慢慢佝偻,眼神有些失望。 “受伤的狼,才会明白智慧的重要。”他这样说。 随后,又站起来,扫去之前的疲惫,走到宗望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今晚外面会下雨,是一个攻击的好时候。” 帐外,哗哗的雨声响了起来。 燃起的篝火被熄灭,连天的雨幕里,老人走了出去淋着冰凉的雨水,哈出的气带着白色,“朕来的路上已命令工匠赶制了一批投石机,还需要一点时间架设调正,所以包抄四门,封锁起来,试探进攻一次。” “是,父亲!” 声音拔高,震动营布。 汴梁,白府。 灯火通明,脚步来来去去,数十名仆人分成数批抬着各种装有贵重物件的箱子在搬运上马车,忙碌的人群中,传来说话声,哭泣声,嘈嘈杂杂。 夜幕里,灯笼里的光倒影着人的剪影。 “惜福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到了南边,一定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不许一个人跑出去。”白宁咬着牙关,低声道。 他对面,贴近的身前,傻姑娘吸着鼻子,娇躯在隐隐颤抖,她微微张开嘴,努力的想要说话,可她始终说不出一句,眼泪将视野模糊。 她在哭,就像被人遗弃般的无助。 模糊的视野里,白宁的手伸过来,抹去了她眼角流淌的泪珠,将她头按在胸膛上,摩挲着,轻轻道:“不哭的相公也没有哭,相公不想看到惜福哭的。” 傻姑娘在他怀里使劲的点头,又摇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屋檐外,噼里啪啦的雨滴打下来,落在地上,溅起雨花。 风在雨里跑,扬起了白色的发丝,白宁扳起她的脸颊,上身俯了俯,轻轻印过去,嘴贴在惜福的双唇上。傻姑娘浑身都僵硬在了那里,这是一个难以说出的感觉。 柔软、温暖、甜甜的在心底。 “我我我”唇缓缓分开的时候,惜福不再哭了,眼里带着水雾般的看着自己的相公,结结巴巴不知想要说什么。 大雨里,车队那边传来出发的声音。白宁揽过她的腰,在廊檐下走到前院,到了那里他将她托付到了白娣的手里。 “姐,照顾好她。” 他说着,看向了车撵上玲珑的身影,“路上照顾好干娘。” 小玲珑点点头,“干爹放心,谁要敢欺负娘亲,玲珑就杀了他。” 在之后,马车驶出了府邸,在雨中前行,白宁站在檐下没有再去送别,望着雨帘,望的出神。 这样的奔波中,他没有一点的睡意,而在皇宫那边,宫门悄悄打开,一辆辆马车同时悄然驶出来,紧接着相府的、童府的开始往南门过去,这样的消息在白宁刚回到房里时,传了过来。 在更远处,金国的旌旗也到了北门,然后一批批的军队开始分散包围,悄然而至。 雨夜中的汴梁城格外的安静,这个时候的夜,整座城池的人几乎都在睡觉,白府的马车经过宁静的街巷时,白娣忽然心里不稳,钻出车架,喊出声让车队停了下来,她看到南边城墙段的天空。 有些不一样。 微亮的火光在黑色的夜与雨帘中穿行,白娣的身躯忽然颤抖起来,视野中火光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飞行。 忽忽忽忽—— 像是风吹来的声音,紧接着,密集的火光如雨点般落下,落在城头上,攻城厮杀声音在一瞬间在城里城外陡然拔高,席卷整座城池。 “调转车队,快回去!女真人攻城了”她惊恐的声音在这宁静的街巷内响起。 第1129章大军压境 箭头钉在墙垛、城楼、尸体上,火焰在燃烧,城墙上陷入一片厮杀。 那名士兵和同僚还未来得及高兴,一支箭矢飞过来钉进他眼眶中,尸体便是仰头翻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后退几步,有女真士兵幸免于被砸落,爬了上来,凶悍的嘶叫一声,扑上来就一刀将惊魂稳定的人砍死。 白刃战陡然间在城墙上厮杀起来,更多的女真士兵在躲过城墙上丢下来的石块和擂木后,便是杀上来,四周影影绰绰的全是厮杀一团的身影,粘稠温热的鲜血在不同的尸体上流淌出来。 城楼下方的房里,绷带缠上,那名守将重新穿戴好甲胄推开了房门,厮杀变得猛烈起来,走上城墙,他的防区时,视野里,之前的那名亲兵倒了下来,脖子被砍断,再向前看,刀光、血光、人影,一样一样的在视线里晃动。 “老子还没死你们怎么就躺下了。”他眼角抽了抽,有东西流出来。 他举起钢刀,‘啊’的一声怒吼,跨步冲了上去,一刀捅进一名女真人背心,奋力推着对方朝前面跑了几步。 “啊——”怒吼又起,一脚将尸体从刀身上踹开。 城垛外面,不断会有几个或者一队女真士兵爬上来,这边禁军仗着人多堆过去,将对方赶下城头,但往往付出的是比对方多两三条人命的代价。 此时一名掉了头盔的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看到自家守将后,疯一般的跑过去,哭叫道:“将军我们守得住吗?守得住吗?援军为什么还没来啊” 贺从风一把拧住他头发,叫道:“守不住也要守给我过去,死也要鸟朝天!!” 同一时间,离城门不远。 皇帝的御架已经过来,当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天上出现时的刹那,微弱的火光照射出来的,是街道上,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周围锦衣卫、东厂番子,甚至六扇门的捕快身影也若隐若现在里面。 白宁在惜福他们走后不久,就接到皇帝想要出逃的情报,便是立即叫上人赶了去前面拦截。 最终白宁还是在前面拦下赵吉的车队,拱拱手,神色冷漠,“陛下准备弃万民不顾?” “何人敢拦下朕!” 御驾的车扇推开,皇帝走出马车看着拦在街道中间的人影。旁边曹震淳在马车下方微微躬身,“回禀陛下,是大总管。” “朕看见了。” 赵吉挥手让他退开,径直走了下来,那边老宦官垂着眼帘只是稍退了半步,拱着的一只手伸进了袍袖里。 “朕怎么可能弃京师而走,小宁子一定是听错了。”皇帝走到半途停下,隔着七八步距离,虚手抬了一下,“小宁子还是站直说话吧,朕就是听说女真攻城,心里有些焦躁,便是带着小桂子、蔡相等人过来看看,给将士们打打气。” “恐怕不是吧”白宁趋前一步,看了过去,“微臣觉得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如今敌人还未打进来,陛下就怕的要连夜逃走,若是半路上被女真劫去,这武朝可就再无颜面可言。” 赵吉当即气的脸色通红,来回走了几步,他手指抬起摇晃几下。 “岂有此理,小宁子!你简直目无君上,什么君王死社稷,若是朕死了,谁来统御这个国家岂有此理,今天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想干什么想逼宫吗?” 白宁摇头,再次拱手,“请陛下回宫主持大局。” “请陛下回宫主持大局——” 黑暗里,东厂的锦衣卫、番子纷纷拱手跪在地上,齐齐喝道。 后面车队,蔡京快步过来,见到此时这边的场面,白须并张指着白宁低声喝道:“阉宦,你这样胡搅蛮缠,已经是欺君之罪,还不快快把路让开。” 在武朝,文人的地位是很高的,而宦官的地位却是极其的低,他这样呵斥原本没有错,但对面所站的人又非同一般。 白宁冷冷的看他一眼,“信不信本督现在就割了你舌头,滚回去。” 吵吵嚷嚷中,不光是南面城门发出攻城的呐喊,其余三门也逐渐出现厮杀声,街道上站着的皇帝双手握拳,气的浑身发抖,陡然,转身回到马上。 “闯过去!” 赶车的禁军愣了愣,又看了看前面拦着的东厂人马,心里一横便是甩动缰绳的刹那。前面,白宁冷眼半眯脚步微动暗运内力,街道上靠近的人只觉一阵劲风扑面,御驾前两三丈距离的地面顿时凹陷,石砖啪的一下跳了起来。 唏律律—— 几匹御马陡然受惊,抬起前蹄人立而起的长嘶一声。马头立刻调转方向朝后面皇宫跑去,周围护送的禁军,以及其他车队急忙跟了上去,深怕皇帝出了什么意外。 “回东厂,需要做一些事情。”白宁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第1130章蝴蝶震翼 “给朕滚开——” 下半夜延福宫内,殿门推开的一瞬,赵吉气急败坏的将过来服侍的小宦官推倒在地,将身旁的灯盏摔烂。” 蔡京二人听到他说,便有些沉默,随后地上跪着的太监拿出主意:“陛下,不如和谈吧,趁此女真退兵的机会,先派人去女真军营探探口风。” “月前,白宁杀了金国使者,如此还有回旋余地?” 蔡京捋了捋长须,随即点头,“有可能的,童枢密说的与老臣前面所谋划到底是一样,可以先派人探探对方口风。” “好”赵吉走回皇位前,坐下后嘴唇抿紧,随后长叹口气,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好吧这件事天一亮立即就去办。”、 天蒙蒙亮。 秦桧捧着圣旨从文德殿出来后,叹了一口气,望着发青的东方,“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排除异己蔡京” 他心里徒然有些悲凉的走下台阶。 汴梁城北五十里外。东边浮起鱼肚白,火把、篝火在逐一熄灭,女真军营中最大的帐篷里,传来轰然的大笑,随后又陷入一片肃杀当中。 秦桧两股战战站立大帐中间,平素多文人气节,谈到女真时并不胆怯,可真面对完颜阿骨打、完颜宗望,以及一干女真众将时,心里多少是恐惧的。 “外臣见过金国陛下、元帅。” 随着说话声,贵重的礼单被侍卫呈了上去时候,秦桧悄悄的打量帐内女真大将、皇帝、元帅的模样。但之后他余光便看到长案后面坐着的女真皇帝拿着一件玉器在手里把玩,目光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秦桧连忙收起视线,将头埋的更低。 “原本朕是不想打仗的” 上边金国皇帝将手里的玉器放下,粗沉的嗓音在说,斑白的眉毛下双眸透着精光,“这些东西,原本你们是要给契丹的,对吧?现在契丹没了,朕的女真比那头死去的老狼厉害,你们给他们的东西,是不是该我们?” 秦桧心里咯噔跳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先把话牵的有些远,只得恭敬的拱拱手:“是。” “是就好。” 完颜阿骨打将桌上的那枚玉器抛到地上,滚落到对方脚下,加重了声音:“去年的岁币为什么不给?朕在宫殿里左等右等,也没见到你们武朝的臣子过来。” 帐内,完颜银可术、琼妖纳延等大将看向这个文弱的武朝人。所有的视线犹如冰冷的钢刀在秦桧的肌肤上游走,他是聪明人,他知道武朝有派使臣出使金国的,而此刻对方却说没有,那问题 在想到这关键点的一瞬间,鸡皮疙瘩的凉意浮上心头,窜上后背。有人在阻止武朝与金国修好,他跪在那里身体发凉,脑袋嗡嗡的直响,秦桧整个人一缩,急忙伏下身子,语气有些结结巴巴。 “陛下请请容外臣辩解一二。” 那边的皇帝神情平和,对方的神色变幻全看在眼里,伸伸粗大的手掌,“你说,朕也想听听看。” “陛下,据外臣所知,我武朝其实在年前一个月就派遣使臣团去了贵国,后来不见回来便是以为,他们已已在大金安家了” “安家?哈哈哈——” 完颜阿骨打听到这句话,戏谑的大笑,其余女真众将也陡然发出洪亮的笑声,而后皇帝伸手,帐内止声静了下来。 声音又起,拔高:“朕没有见到过任何武朝使臣,还有你武朝焚毁太原害死朕的西路军的副元帅,你们一定知道是谁干的,几万呐,说烧死就烧死,心比狼还要凶残。” 老人的拳头在案几上猛的一敲,震的上面物件跳起,“和谈?可以,让赵吉把那人交出来,你们曾经给契丹多少岁币,我女真要翻三倍,让你们皇帝叫朕一声父亲,就这三个条件,你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 秦桧擦了擦汗水,随后被女真士兵赶了出军营。 完颜宗望起身抱拳:“父亲,要是武朝人答应条件怎么办?” “和谈是他们的事。” 完颜阿骨打重新拿过一个玉器在手里捏了捏,“打不打是朕的事,传令全军,试探结束,重点攻击北门,其余三门佯攻。” 叮当一声。 玉器被丢弃在地上转动,“捉些武朝平民挡箭” “是!” 不久之后,天光大亮升起来之时,粗糙的、木制的营地里,大量带有轮子的攻城器械被光着脚的民夫推拉移动出来,穿甲胄的人与马踏着脚步带着轰轰轰轰的沉闷巨响,朝巨大的城池推进过去。 女真人的号角吹响了。 第1131章危在旦夕 “这次金狗南下,那东厂白宁的心思肯定不会放在我们这边,此次是最好的机会,如此恶獠,诛除后,我等必能扬名江湖” 快到汴梁的一段时间内,不少人或多或少也是知道女真人快要打过黄河的消息,不少人很快意识到这个绝佳的机会来了。过了一个山岗后,走在前方的是一名黑胖身材的汉子低声开口,名叫李河,江湖上也有些薄名,称作“金刚坨”也不知身形原因还是自身武功而得名。 他身后有十多名江湖人跟着,此行过来期初只有百余人,途中又有不少人加入进来,不过李河大抵也是清楚这些人也是来看热闹的。快到汴梁时,他们便分成了十几二十拨分头行动,也开始注意自身行踪。 “进了汴梁后,大家一定要记住不要言语过激,不可将兵器随意亮出来,那里是京城,一旦京东官府,那就遭了。” “那东厂白宁不就是官府的吗” “不一样,刺杀白宁,和攻击官府衙门是两个区别,一定要记住刚刚老子说的。” 李河一边给队伍里的愣头青讲了些注意事项,一边警惕的注视周围,毕竟前方可能随时出现兵锋。 阳光升起来时,光斑投在林间的地上,外面的官道一阵马蹄声在震动,李河等人立即蹲进草丛,草叶的间隙看到过去的马队,狐尾帽在风里飞扬,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他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看来女真人比我们想象的来的快。” “那那还去不去汴梁?”身边不少心性上不稳得江湖人情绪明显敏感起来。 待道路上马队飞驰而过后,李河才开口:“看来是不能去了,就是不知道另外的人走到哪里,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才行,否则一脑袋撞进女真人营地里,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既然女真兵围汴梁,那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守城?”后面有人问道。 李河摇摇头:“去干嘛?打仗那是朝廷的事,和老子有毛的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不远处忽然传来厮杀声,这片草丛里十多人沉寂下来,面面相觑。李河沉默片刻,朝他们勾勾手指,“过去看看,要是我们的人,咱们还是要讲义气的。” 说着,他们提着各异的兵器往那边冲过去,另一侧这片树林的边缘,那边地势较为宽阔,冲过树林时,陡然一声凄厉的嘶鸣,战马的身影轰的一下飞过来砸在离他们不远的一颗树身上。 咔嚓 大腿粗的树身拖着长长断裂的呻吟轰然倒下,碎成两截。马尸浑身是血,上面还趴伏一名骑士模样的人形。更过去的地方,七八具尸体分布在那里,还有十多匹女真骑士在奔旋挽弓。 另一边,人群列阵,旌旗书写日月二字。正前方,一身红色衣裙裸露香肩女子轻挽丝线,在双唇抿过去,让人垂涎欲滴,额下的美眸斜横过去时,带着几分凶戾的狠色。 “一群野人” 丝线在指尖挽起的刹那,女子的声音发出,跃起,长裙翻飞在天空,那边不通言语的女真士兵显然知道女子的厉害,搭箭就射。 箭矢横空,飞斜。 女子手中的丝线抖开,将零零落落的十余支箭打落,线的最前端,沐着阳光,闪烁着夺人的银芒,渗透空气。 悄然无声,最前端两名女真斥候直接贯进头骨,手指晃动,针头在对方俩人头颅里搅动起来,浑身抽搐的同时,红色混杂白色的粘稠液体从耳朵、鼻子不断的流出。 丝线一收,针头自然断掉。女子轻轻落地,衣袖飘飞的同时,话才刚刚说完,“也敢在本座面前撒野。” “可怕” 李河吞咽了一口口水,毕竟他们这帮人的武功也就在中等或者中等偏下的地步,陡然见到对方的武功高度,自然吓得腿都开始抖起来。 剩下十名女真骑士慢慢后退,便是策马就走,北面的林子里,一个光头和尚正守在那里,女真马队过来的同时,他手中的禅杖紧了紧猛的挥起—— 那边最前面的女真骑兵同样横起钢刀大喝一声,借着马力的冲击,全力一击过去,与对方的兵器陡然磕在一起。 顷刻间,人仰马翻,那女真士兵直接掀飞到了半空,鲜血和长刀碎片一同飞舞,战马嘶鸣的在地上滑行,大和尚踏出深陷地面的双脚直接又朝另一匹战马上的骑兵打过去。马背上的骑兵挥枪而出,和尚侧过身子,挥起禅杖的一面,呯的一声扇在战马的头上,原本在冲刺中的马匹被一扇,直接横空翻起来,重重砸在地上,那名女真人也被直接抛出去。 嘭—— 一头撞在树上,脑浆从头盔里流出。树上,簌簌的树叶在落下,飘在尸体上。 厮杀,胜负不过几息,转瞬即分。 剩余的女真骑兵没有跑出多远就被人拦截下来,陷入漩涡,随后就没了声响。那和尚一脸凶相走到女子面前,躬了躬身,“教主,那边已经探明了,女真人马上就要攻城了,这边也有女真军队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小瓶儿看着手里那张鸳鸯戏水的刺绣,莫名其妙的的笑了笑,纵身跳向树林中的一颗树端,向北方望过去。 女真人的号角吹响天空—— 嗡嗡嗡的巨大震动已经笼罩了一切,战争的阴正盖向雄伟的城池,人声在平原奔走,马蹄在震动大地。 随后,她看见北方的天空,一颗两颗三颗岩石出现,远远的飞在天空,像一粒芝麻,然后落入了城里。 轰—— 轻微的嘈杂响起的同时,又有东西在倒塌,整座城池的人叫了起来。 “邓元觉,你立即带队寻一处安全的地方,本座要去城里,没有传讯不得来寻。”小瓶儿挥挥衣袖,身影踩着树枝朝前方过去。 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ps:离爽点还有几章。 第1132章天云退 “绞起来校角度!” 带着木轮的器械沉重的推行一截后停下来,视野左右延伸逐步抬高,更多的器械停下,密密麻麻在推动,然后停下对准巨大的城池。此等野蛮之种族,岂能会放过他们” “秦御史倒是看的透彻啊,难道收了别人好处?” “怎能怎能污蔑于我,陛下,会之愿上城墙杀敌以示清白。” “老夫指的是另一个人。” “胡扯!” 刚刚捱过去一个辽国,转眼又被金人兵临城下,朝堂中在互相争吵拿捏不定,整个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够了!都给朕闭嘴…”龙庭上的身影将笔砚扫了下来,阶下争吵的二人当即跪倒自称有罪。 “…不论太原之事,就说杀害使臣团之事,他白宁想要干什么。”赵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秦桧,这件事该不会又有什么理由吧?他不让武朝与金国修好,不想让朕拿回燕,他——” “他这是不想让朕好过!!” 怒吼声中,他抓住旁边一名小宦官,猛的一脚踹出去,小宦官的身躯仰倒在地上,又滚下石阶。 秦桧跪着走出两步,拱手:“陛下息怒…如今城里不能再生事端,当上下一心,共抵外族。” “朕知道…咳咳咳…” 突奔、暴怒的身影停下来,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无力的坐回龙椅上,接连咳嗽几声,“…朕只是心里很痛,很不甘心。” “陛下,那白宁其实还是有软肋的。”蔡京神色淡淡的说道。 那边,皇位上的人,抬起脸看过来,陷入深思。 随后,点点头。 北城门,横跨五十里的城墙段上,人来人往,上城墙的石阶的途中,拖动的木板斜斜向上滑行,固定的一尊火炮隐隐有些松动,咔嚓一声,木质的插哨断开,沉重的火炮基座滑下来,一名禁军士卒被撞倒在地,腿压在了下面,惨叫发出。 鲜血从缝隙中流出,但片刻之后,两个魁梧的大汉冲过来,重新将它抬了起来,其他人连忙将那名受伤的士兵送下去。 最后,火炮基座被运到了墙垛下开始架设,金九拍拍手上的油迹,和郑彪看向了城楼下端坐的身影,随即上前见礼。 “督主,五十门火炮已经全数运上来了,只是那女真人当真会进攻北门?” 此时,天光下来,白宁拿着混元玄天剑走到墙垛后,看向一片阴似得巨大方阵逐步成形,皱起了眉头,“不会作假的,完颜阿骨打一向喜欢挑战,也一辈子都在挑战,他要堂堂正正拿下武朝京师,必定会攻打防守最严实的城墙来向天下间所有的人、所有的国家炫耀女真人的实力。”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仗没有阴谋诡计,更不可能拖。”白宁长出一口气,望向郑彪、金九一眼:“将东厂所有人集合在北门吧,此次白天能守下城墙,我们晚上就准备准备,你们决定了吗?” 郑彪点点头:“自从误杀师父后,我看清了以前看不懂的事,如今在东厂听了几次大会后,觉得督主干的事情,才是真正男人该做的,郑彪第一个加入。” “算俺一个。”金九咬咬牙关,“就算死,俺也想和秦明那厮一样…” 金色的光芒下来照在城头上,他们说着话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城墙外,女真那边有了动静。 呜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响起在汴梁的上空。一身肃杀威严的女真皇帝缓缓驱使马蹄在迈动,金刀扬起在了空中—— “女真的健儿,进攻!” 十多列步兵方阵黑压压的朝这边开始了移动,缓慢的步伐抬动间,一架架梯被扛着朝城墙这边过来,几万人的声响在震动大地,一小段时间后,绞盘吱呀响动,然后轰然弹射,水缸大小的石弹被弹射出去。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接连不断弹射而跳起的石弹冲上天空,划过一道道并行的轨迹朝无尽的远方延绵,穿过金色的光芒,越过下方无数黑压压的阵列,冲向城墙时,移动的步兵方阵陡然间爆发出高昂、血腥的嚎叫,兵器在他们手中狂舞着,发足狂奔。 白宁一脸冷漠的看着天空落下的巨石,在城墙上空、在他视野中迅速地放大,朝自己砸了过来。 “督主小心——”金九大叫,朝这边跑来。 轰的一声巨响,石弹撞在墙垛上,石屑纷飞,溅起的碎片就像飞刀般四散射出去,砸倒一片片的身影。 带起的大风,吹起了银丝,白宁就站在石弹半步的距离一动不动,之后不久,更多的石弹砸了过来,密密麻麻如同末日,遮天盖地的倾泻在城墙上。 墙垛被砸开许许多多的缺口,一架架梯在下面竖起的同时,城墙上,尸体已经出现,奇奇怪怪残缺的尸首,流淌在暗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拖拉一抹,源头是在落下的石弹下面流出。 也有不少落进了城池中、街道上,惊起一片尖叫。 白宁踩在石弹上,迎着蔓延而来的兵锋,面无表情,一直持续到女真士兵爬上来城墙后,白热化的战斗终于开始了。 ps:抱歉来晚了,主要是将盛大的攻城做一个全面场景的处理,然后后面会有两三章来细化,最后才是爽点,毕竟这次出场的人物实在太多,要分层次的将每个人合理的安排,很伤脑筋。 第1133章虚空裂 太阳升起在东边,示警的狼烟在城墙底端两角冲上霄。燃 文小说 ????r?a?n??e?n?`?r?g? 天光蔓延下来,唿啸的声音挟着光芒嘭的一声撞上去,人的嘶喊,然后被巨石淹没在破碎的墙砖下,一架架梯被推了上来,骑兵在护城河附近奔行挽弓,箭矢飞上城头,掩护着蹬墙的女真士兵。 完颜阿骨打观察着战局,随后单手一握拳头,开始做出调整,“分出一部分投石机可以填河了登墙不能停下,把武朝人吸引过去掩护冲车撞击城门。” 苍老的声音在回荡,传令兵骑着最快的战马开始奔波传达信息。另一边的投石机在调整距离和方向缓缓移动后又停下,绞盘搅动,巨石抬上去,发射 宗望把握剑柄骑马在步兵方阵前放,接到传令兵的消息后,打了打手势,旋即,几百上千的巨石从他头顶飞过,在天空并行,轰轰轰轰轰 一颗、两颗、三颗数量庞大的石弹砸在另一段的城墙的墙壁上,蛛网的裂痕在上面蔓延开,然后巨石落下,掉进护城河溅起水花,随后更多的石弹掉下来,砸在水面轰然作响。城墙上,巨盾下面弓箭手侥幸躲过一劫,探出身子朝下面准备攀爬梯子的女真人就是一箭过去。 梯子上女真士兵吼叫着攀爬几步,之后落下来,脖子上箭羽还在颤动,模煳的视野中,一双双脚步从他眼前踩过去,更多的人在攀爬,然后又有人掉下来。武朝的那名士兵射过一箭后立即缩回盾内,抽出一支箭矢搭上时,便听到轰隆一声,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力量推挤在了地上,盾牌碎开,他下半身被压在巨石下面。那名士兵此时还未死去,抽搐着挣扎想要向外爬动,可几息过后,他就不动了。 “女真人登上来了女真人上城墙了,那边是谁在负责?” 负责北城防区的主将王焕是临危受命调过来的,是一员老将,作战颇为英勇,他将一名刚刚冲上墙垛的女真人砍死后,朝右侧的墙段看过去,几百米之外,一小撮女真人形成小队打开了缺口。 “不知道不知道!那边的守将好像已经死了,被石头砸死了”有人在大喊。 “艹他妈的东厂的人呢?他们的人不是过来帮忙防守吗,叫他们过去一个武功高的,女真人要是站稳脚跟” 延绵开的城墙外,女真人正涌过来,与城墙差不多高的楼车搭载七八十名女真射手正在靠近,梯也全都架上来,这边金九浑身血污,整张脸都看不见容貌,他撇开一名禁军,端起大锅将一盆滚热的火油倒了下去,一名弓箭手点燃箭矢朝正在淋下的液体射过去,随后一条火龙在半空窜起,烧过梯,熊熊的火光中,燃烧着的数道身影惨叫着摔落下来,梯也被燃烧殆尽。 “老高那边有女真人上来,你过去帮忙,这里俺一个人就够了。” “好,你自己小心。” 高断年这样说了一句,离别钩在手里一甩,勾住墙垛一拉,整个人飞纵过去,第二条铁链甩出,铁链蜿蜒盘住一名女真人的脖子,钩锋抵在柔软的皮肉上。 半空中的身影,臂膀一扯。 铁链哗啦响动,噗嗤那名无头的身躯鲜血喷涌,脑袋在半空打了一个旋,掉在地上的一瞬间,高断年落地,手臂再抖,铁链收回,手掌一伸一握抓住钩柄,脚步踏踏踏数步极快的朝十多名女真士兵冲刺。 身躯躬起,一瞬。 离别钩朝里杀进去,朝左右撕裂,两道血口泛起的同时,近旁的两名女真士兵直接被挂翻出去,一个砸进武朝士兵的人堆里,迅速的被围上来的武朝士兵用兵器戳死,另一个掉下城楼,惨叫越叫越远。 “我是东厂的指挥使高断年,你们跟我来,杀光金狗!” 他的声音在这段城墙上叫出来,然后便是凶戾的噼砍声疯狂的响起了起来,身后的武朝士兵跟在他身后不断的朝那剩下的几名凶悍的女真人杀过去,在巨大的冲击力,那几名女真人不断的后退,有人半途就被噼砍死去,有人掉被推下缺口摔死。 “啊啊啊啊” 濒临死亡的最后一个女真士兵歇斯底里的挥舞钢刀死死的将自己定在原地,猩红的血丝在眼里窜起来,但之后离别钩从暗处勾断了他的一只脚,整个人在哀嚎中摔了下去。高断年收回离别钩的时候,探头朝下面的城墙看了一眼,延绵城墙段上,女真人的攻势激烈,梯还在不断的被架上来,如果这段城墙上被连成一片,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他无法想象。 “弓箭手掩护我” 一向阴霾性格的高断年,此刻再也顾不得许多,纵身一跳,落下的瞬间,离别钩甩出去挂在一架梯上,铁链在他手中翻滚,荡秋千般的将他抛上半空,臂膀使劲的一拽,哗啦一声,有木头的声音在断裂,那架梯一边断开,数道身影从上面掉了下去,淹没在人海中。 跃空,再次一勾,一甩。 噼啪,又是一架梯被毁去。 完颜宗望抬手挡住阳光,随后放下,指着那段城墙外不断在十多个梯中间盘旋的人影,沉下了声音:“把那人射下来” 命令下去后不久,女真人游荡在城墙外的骑兵队过来,挽弓、搭箭,弓弦吱吱的绷紧,瞄准过去。 “放” 将领看准了时机,手臂挥了挥。 一副副弓松开了弦,嗡嗡嗡响起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过去,高密度的数量瞬间覆盖了对方的所有行动范围。 另一边,高断年在毁去第三架梯,飞跃在半空的瞬间,密集的箭矢过来了,他立即甩出一条铁链向上的墙垛勾住,整个身躯悬停的刹那,另一只离别钩抖出来,疯狂的转动铁链形成一道钢铁的漩涡。 乒乒乓乓 一连串的的金属碰撞,箭头被离别钩,转动的铁链拦下,他身形翻转过来面向墙面,脚步死死蹬着,飞速向上移动。 周围,下方几步的距离,叮叮叮的响声如同雨点般钉刺,有些反弹落下去,有些插入城墙的砖石中,一整片区域内,只留下他所移动的范围内没有被波及,在快要爬上墙垛的时候,高断年顿时一跃 下方,游走的骑兵当中,完颜银术可绷紧弓弦,然后一松拇指。 弦音嗡嗡的颤动。 嗖的一声,箭矢飞射出去,在城头上,身影落地的瞬间,钉上去。噗的一下,高断年吃痛的叫了一声,从城垛在栽倒,视线低垂看了一眼,一支箭矢直接穿透了小腿,一个不稳朝城墙下方落下。 “艹”他这样骂了一句,身影倾斜。 这时,有人冲过来,伸出手臂(未完待续。。) 第1134章大帝之怒 汴梁城外,东面,距离女真攻击城墙的地方还要远一些。数百名服饰各样的江湖人与女真人发生了战斗。 一支只有百人左右的女真巡逻骑队与李文书等人相遇,原本他们是过来寻东厂白宁晦气的,却不料碰到女真人攻城,还来不及撤走就被卷入里面,此时想走已经不大那么容易。 数百人的武朝江湖人在林间与这群经验丰富的斥候纠缠游斗,没有阵型、没有配合短时间却是没将对方拿下不说,几个照面反而损失了十多名好手。穿行的战马背上,上百名女真斥候一边跑一边向后射箭,极为精准的角度,几乎每两三支箭就会有人被射中倒下,带起一道道血线洒在半空。 朝前追击的江湖人中,有会暗器一类手夫的武者也在人群中跃起,将飞刀、飞镖之类的暗器丢出去,舒婉玲扒在一颗树上,丢过飞燕镖后,她人群中叫道:“师兄,不能让他们跑出树林别让他们跑出树林打他们的马,把他们打下来” 声音响起后不久,那边的武林人顿时明白过来,其中一名使一口大刀的汉子陡然爆发出速度在厚厚落叶的地面狂奔,从侧门绕到了女真斥候的前方,便是横刀下斩。 宽大的刀身轰的一下砸在战马前蹄上,庞大的马身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震的厚厚落叶跳了起来,马背上的斥候也被甩飞撞在树躯上。 使大刀的汉子不管不顾的继续朝女真斥候冲过去,但随后被战马撞飞在地,隆隆而来的马蹄从他身上踩踏过去 李文书在树枝上跳跃前进,时而身子低伏洒下金燕镖,也有箭矢射过来,钉在他站过的树枝上,距离拉近后,他朝女真斥候跳下去,数柄长枪斜刺来,他一把抓住其中一支枪头,撞了进去,拔剑 一只手臂,断枪在半空飞旋,剩下的数支铁枪紧跟而至的汇集间。那张褪去年轻的青涩,多了沧桑颓废的脸上闪过坚毅的一瞬,想起曾经掌门教导过的招式他曾经练习无数次都无法成功的招式 金燕回梦,一连九响。 在枪尖刺过来的刹那,手中的剑身微颤,有节奏的响起,速度极快。剑锋磕向数道枪影,乒乓乒乓的无数火花在半空溅起,李文书手臂不断的变换、用力,每一次的碰撞都让他在半空悬挂滞留,整整八息的时间,最后一响下来,剑身直刺女真士兵的天灵盖,一直贯到剑柄的为止。 李文书收剑落地的时候,还有七八十名女真斥候离开了树林,远远的吊着他们,既不离开,也不进攻,偶尔会射来几箭。 “师兄,怎么办?”李文书的师弟,秦勉追上来喘着粗气警惕的看着那边女真斥候。 应对这样的局面,李文书倒也没有任何可行的法子,甩不掉对方,也杀不完对方,所以缄默下来,想着对策。 离此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悄悄行军的队伍在朝女真人的营地偷偷摸过去,也在远远观察攻城的状况,关胜坐在一块大石上,正与韩世忠、郝思文等人商议着事情,随后接到一些情报。 “哪里的部队?” 斥候摇摇头:“不是很清楚,卑职就看到大概有几十名女真人在与人战斗,像是武朝百姓,但也有些不同的是,那些人看起来会些武艺。” “我朝的百姓?会些武艺。”关胜与韩世忠等人对视一眼,抚下胡须,颔首道:“多半是江湖人,此次危难之间,他们还能为国出力,倒也是可用。” 眼下关胜虽然知道东厂提督对待江湖人的态度上,向来都是很微妙,可目前情况对他来说,能用的力量,都要用的,若是救下这支武林人,让他们跟着做一些事,或许能减轻自己不少压力。 “命宣赞带一千骑兵出击,将他们接过来。”话顿了顿,关胜随后又想了一下,“顺便把马给抢下来,咱们还是很缺马的。” 接到命令的人马出动后,这边继续商量起事情来,对于近日早上女真陡然发起的攻城战,他们也是看见了的,那惊人的攻城场景,就算此时想起来,也让人毛孔收紧。韩世忠场面沉默下来,不由看口:“关将军,如此待下去不是办法,那场面大家近日早晨的时候也是见到了,如此恐怕不久,汴梁就算再多兵员撑不下去的,女真一旦攻破城墙,就什么都完了。” 这句话,没人回答。关胜站起身沉默了许久,看着那一片片投石机方阵,他将刀柄杵在地上,“只有毁了那些器械才行,这样女真人就算重新再造,也算是给城那边争取修整的时间。” 但他的语气,却是毫无信心的。 郝思文点点头,“可白天是不行的啊,我们就几千人,冲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那就再等等再等等”关胜按下心里焦急的情绪,咬着牙关。 北段城楼上,白宁坐在椅子上看着高断年被杨志拖上来送去了下面的伤兵营,此时天尚亮,才堪堪过去中午,要到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剧烈的攻城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早晨,城墙上一批又一批的更换了数支部队,打残的拉下去重编,新上来的已经见血,开始出现伤亡。 郑彪在城墙上奔走,在中午过后女真人的攻势加大了,如海潮般冲刷过来,对着整面北城墙开始疯狂进攻,就算是他也感到一阵心惊胆寒,那如蚁群般疯狂涌过来,好几次差点崩断武朝禁军的战斗意志,若不是及时补上缺口,恐怕那些女真士兵已经突破城墙冲到下面去了。 “原本想用神风火炮留在下午的看来不得不现在就要用了。”白宁伸出手招了招,那边吓得瑟瑟发抖的高沐恩苦着脸移步上前,“督主,我看您也有点累了,干脆咱们回家好好休息,洗洗,睡一觉吧。” 白宁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吩咐:“通知林冲、栾廷玉把火炮调整一下,推上去。” “是。” 高沐恩弱弱的回道,一步一步极慢的向下走,就像屁股下面夹着一坨屎似得。 “快去” “啊好的。”那边,小宦官连忙小跑般的冲下城楼。 城楼下,推板上安装了小木轮,锦衣卫和番子们开始将一门门火炮推动起来,林冲全身着甲擦了擦枪头,那边栾廷玉直接撕开了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冲对方点点头。 两人带着一部分锦衣卫扑了出去,栾廷玉手中的铜棍如蛟龙横行,直接敲碎一名女真人的头骨,迈着步伐,铜棍飞舞下,一个个登上墙垛的女真士兵、无数的骨头砸烂的声音硬生生的与林冲凿出一道血路来。 高低的墙垛,炮口推了出去,对着如蚁群蔓延过来的兵锋,火把举起移过来。 栾廷玉一只脚踏在墙垛上,俯身看了一眼,手臂挥下。 引线在火焰下呲呲的燃烧,极快的延伸进炮身的孔洞,墙垛上的男人退了一步,双手死死抓紧冰冷的东西,然后偏头,就听有人在喊:“走远一点!”随即,巨大的响声传来,发髻在一瞬间被吹散,耳朵里嗡嗡直响。 轰轰轰轰 五十门火炮几乎同一时间齐齐喷发出火舌,黑色的、圆滚滚的东西从高耸的城墙上落入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数十声炸响也在几乎同一时刻响起,涌动的人群在刹那间泛起爆炸的气浪,火焰盛开,然后便是无数的血肉带着皮甲碎片、泥土、兵器的铁屑翻上天空。 冲锋的人浪在第一声爆炸中懵了,无数人缓了缓脚步,有人便是见到有东西落过来砸在不远,一名同伴在那一瞬间在火光和气浪变的四分五裂,带着甲胄的手臂勐的摔在他脸上,顿时停了下来。 随后第二声在他不远处落下,爆炸,同样有人被掀了起来,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脑袋、大腿落在地上,那士兵吞咽一口口水,恐惧第一次泛上心头,再之后,又是第三声第四声接连的爆炸,让他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 而后,他看到有东西从上方落下,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惊鸿一瞥中,看到一只断手在飞。 那好像是自己的 “武朝人的火器” 完颜宗望其实在一个上午里发过了几次脾气,曾几何时,女真上京,只有用了一个时辰,攻居庸关也只有两个时辰,然而眼前这座武朝京师,整整用了一个上午还多的时间。 然后,军阵中传来金鸣,是收兵的信号。 “父亲” 他心里憋着火,策马朝阵后过去。 ps:今天先暂时写到这里,后面还要好好想想,免得写快了遗漏了情节,那就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1135章见我天云尽低头 丑时,金鸣响起,蔓延的兵锋正在往后方退去 浓烟在天空席卷,城头上还燃烧着火焰,尸体被士兵推下城墙落了下去,远远近近的视野铺开,下方暗红色的鲜血与尸体交织着连成一片,有武朝士兵的,也有女真人的,被遗弃在那里,暴露阳光里。、 在城墙上瞭望女真人营地,那边,大帐中孤傲的狼王久久凝视着满目疮痍的城墙,他从未想到懦弱的羔羊竟然守得住,让他感到一些意料之外,在这样惨烈攻城下,对方有士兵意志被瓦解是肯定的,但并没有当初如同攻打辽国上京那般情景。 他坐在帅帐里听着完颜阇母关于伤亡的一些报告,另一边,宗望在诉说之前战斗仅仅只差临门一脚的状态,语气带着些许抱怨在里面。 “陛下大概差不多一千余士兵阵亡,不过当中大多是契丹” 完颜阿骨打点点头,挥手打断他,面色严肃却又平静的看向帐门坐着的儿子,“朕知道你心里多少会埋怨我为什么在这种关头撤回士兵。” “嗯”完颜宗望终究是崇拜父亲的,像是闹情绪的点点头。 “看那边的人吧,他们已经陷入绝望了”完颜阿骨打拒绝了阇母的搀扶,站起身走到帐口侧立在那里,遥望城墙。 “全天下的猎物都有一个不变的定理,往往在最紧要关头才会使出最重要的保命东西,火器算是武朝的一个吧他们在慌了。”他呼吸着空气,稍后闭上眼睛,又睁开,“我们女真士兵也从未见过火器,攻打辽国时,那个国家对这样的东西是不屑于顾得,此次遇上了,士兵难免会感到惊慌,所以翰离不,不要心急,总要女真健儿适应一下的。” “是!”知道父亲的打算,完颜宗望到底是安下心来。 那边的话语停顿了片刻,又道:“将掠来的武朝平民放到前排去,朕想看看武朝人会怎么做。两个时辰后,集结队伍,再打。” “是!” 帐内众将齐声喝道。 “女真人退了我们打退女真人了。” 城墙下面的伤兵营,脸上带着喜气的士兵匆匆忙忙冲了进来,硕大的营寨里,抬出去的尸体、凝结地上的鲜血、被丢进废坑中的断肢,在这样令人心神沮丧的氛围里,女真人被打退这条消息无一是难得的。 一个刚刚几只断肢丢弃废坑里的头陀,听到女真人退下城墙后,一直皱着的眉头同时也松了松,此时伤兵营中的伤者确实太多,一般中箭矢受伤的最多,其次便是被石弹砸中侥幸未死的,但这一类伤者大多都是需要截肢的,至于和女真人对砍的伤者几乎没有,可以想象对方杀人的手段往往都不很致命。 长时间的协助军中医匠让这名头陀感到一丝疲惫,在又处理了几个伤口后,一个大和尚走了过来,见他沉默模样,还以为没捞到战事有些不愉快。 “……上城墙,是需要令牌的,咱们就是没庙的野和尚,能进来为武朝士兵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洒家倒是觉得还算很好了,二郎莫要灰心,就当咱们就在还那提督的恩情就是。” 看了一眼,浑身血腥气的鲁智深,武松摇摇头,在将一名伤兵肩膀上的箭矢拔出来,对方凄厉的‘啊’一声惨叫后,才开口:“不是,我总感觉女真人的攻城还不算激烈…哥哥在老种相公手下干过,打过西夏,该是知道的。” 鲁智深从怀里掏出一块馍馍分一半递过去,那边摇头没接,他便在身上擦了擦吃了一口,边说:“确实不算,若是按以往女真人的战绩拿来做比较,他们更像是在一种试探咱们的极限在那里,就和比武较劲一样,要么一击致命,要么互相试探对方武功再做计较,洒家觉得第二种很有可能……唉…洒家说着手就痒了,不说了,我去看看有没有断胳膊断腿的,去掰掰。” 伤兵营里,各种惨叫声、血腥气、药味在弥漫,武松沉思着便看到另一个忙碌的身影,是一名女子,好像叫梁红玉,在不同的营帐里繁忙,见过几次,和他们一样是志愿过来帮忙协助医治伤兵的。 不久,女真人再次攻城,名叫梁红玉的女子将满是鲜血的木盆打翻,她听到了一些士兵间恐怖的言语“…在驱赶百姓…”“丧尽天良啊。”“帮我包扎好,老子要上城墙再去杀。” 她便与许多人急匆匆的朝城墙冲上去,当中武松、鲁智深在里面,然后他们便看到一副呲牙欲裂的画面…… …… 在这样混乱、死亡的气氛下,街道上奔跑的声音、哭泣的声音在互相传递,倒霉被砸中的百姓房屋,维持治安的府衙差役正紧张的帮忙清理废墟救治被埋下的人,有可能是亲戚的人坐在旁边拍着地面伤心的嚎哭。 各种各样不安的声音在传来,一辆马车放下帘子不久,已经进了宫门,在延福宫外等候的童贯连忙上前迎住,带着老人走进殿里。 龙庭上,咳嗽声传来,赵吉脸色有些发白靠在龙椅上,听着老人带过来的消息,“陛下,女真被打退了,不过城墙破损严重,若是下次再进攻,恐怕冲上城墙的女真人会变的更多,光是今日上午,就有多大一万人死伤,士气上不足以支撑几次糜耗。” “下次女真人攻城会是什么时候,可清楚?”上面,赵吉皱着眉头看了眼龙案上的城墙段地图,以及对面女真军营的排列,不过对于军事一道只是所知不多的。 目光望向了那边熟知军事的太监。 童贯沉默片刻,拱了拱手:“主动权一直都在女真人手里,下次什么时候攻城奴婢也说不清楚,此时东厂提督就在北门驻守,他或许最为清楚。” 他说到这里,龙椅上的人也陷入了沉默,半响后,“一个重要之地怎能让他守着,城墙上士兵不够,就让大臣们家里的家将仆人都上去……至于之前蔡相说的,现下不是清算的时候,当以大局为重,不过事先该准备的,一样也不能少。” 蔡京拂了长髯,点头:“陛下,老臣已找了那金毒异,他是最为熟悉白府的人,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老臣认为,还是陛下直接下一道圣旨最好,对方接不接都会陷入被动,就如女真人攻城般,生杀大权就都在陛下手里捏着了。” 龙椅上,赵吉先前在女真人来时想要跑出城去,被白宁给逼回宫里,心里多少都是被气着了,总希望看到对方吃瘪的模样,心里或多或少会痛快许多,此时听到蔡京的计策,心里有些得意。 如此这般心态过后,他在挥退俩人不久,便是再次听到女真人号角的声音隐约在北面传来,仓惶之下,连忙跑回后宫。 … 苍凉的牛角号在响起。 日光西斜中,隐隐带着哭声的过来,在城墙的对面,巨大宽阔的地带,女真人的身影又开始一批批的聚集起来形成数万人的规模,漫山遍野的列阵排开,在军队的正前方、左右两侧黑压压的武朝平民被驱赶着,就如畜生般逼迫朝城墙而来。 大片的哀嚎和哭泣传到汴梁的城头上。 墙垛后面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停下手里动静,思绪在这一刻都停住了,在那边的上万人的难民队伍里,琼妖纳延骑着高大的战马挥舞着鞭子在叫喊,他身边几百上千的女真骑士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让他们朝前走…走到城墙下面去,谁不走,就杀谁。” 他的声音在暴喝,就有女真士兵拖出一些人当着那些平民的面一刀宰下去,瞬间的惨叫在队伍里盘旋,瑟瑟发抖的难民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在聚集,就连修补墙垛的民夫也停下了手中活计,望向过去,神色肃然的看过去。 主将王焕接到消息赶过来,站立的刹那,骂了出口:“他娘的…麻烦了。”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城楼那里,上面白色大氅在风里飘着,脸色冷漠,只是藏在袍袖下的手死死的捏紧,发颤。 “…必须要杀…” “…不能心软…” “…不能心软…” … 在东面,千余的骑兵队伍回到大部队里,带回来的还有两三百人的江湖人,为首的李文书正正了衣冠就要上前见礼。 而那边的关胜等人注视着很远的战场,注视着被如同牛羊被驱赶的百姓朝城池过去,浑身颤抖…… “草民李文书见过各位…将…” “别说话——” 关胜低吼了一声,魁梧的身躯侧过来面向对方,虎目隐隐带着泪迹在闪动,“那边,你们应该能看到的……江湖人…你们好好的别说话,仔细的看,不然关某就杀了你们。” 青龙刀在风里轻吟,周围武朝士卒捏紧了兵器充满肃杀,一时间无人在敢说话。 …… 战场那边。 过来的难民队伍里,女真人不断的混在其中,将队伍扩展的更加大了,然后弓箭在人群里举了起来。 然后有人突然在队伍里倒下死去,又有人在大喊:“跑啊,跑去城墙那边,那里是我们的人,他们一定会开城门救我们进去的,再不跑就死了……”或许长久来对死亡的压抑,也或许刚刚有人在喊声中被女真人杀死传来惨叫,陡然间所有人像是发疯似得朝城墙那边跑过去,有人摔倒被踩死,有人疯狂的哭叫大声的朝城墙上的士兵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之类的话语。 “放箭,不分敌我,杀光他们!”白宁在城楼上发出声音,冷漠的如同一块寒冷的冰。 王焕吓到了,指着外面疯跑而来的武朝百姓叫道:“他们是谁……他们是谁,你睁大眼睛看着,怎么能杀啊…怎么能杀!!!” “本督说杀就杀,你救他们,一旦你救他们,这座城就救不了了。” 白宁冲下城楼声音渐高:“必须杀了,听到没有…战场上……”他拧住老将军的领甲,一字一顿的说出:“……只有敌人!” “罪过…本督来背!” 王焕吞咽了一口口水,后退两步,咬着牙关,狠下心肠的一瞬,转身挥臂:“弓箭手,准备,不分敌我,全部射杀。” 城墙上,手拿弓弩的士兵红着眼抿着嘴唇将手臂抬了起来…… “放!” 密集的箭雨从城头倾斜了下去,白宁亲眼看到一名衣不遮体的妇人被箭矢穿透了脖子钉倒在地上,在她周围还有无数双脚步踏过去,然后发出惨叫前仆后继的倒在地上,藏在难民队伍中的女真人此刻抬起了梯,架了上去。 血海涌过来,冲刷孤礁。 ps:终于把最后的分完了,明天差不多就能先到一拨爽点。三千六百字,明天再见。 第1136章杀!杀!杀!(大更) 唳—— 昏黄的余晖,羽翅扇动着,海东青在天空翱翔,几块巨石从它下方飞过,它的视线跟着移过去,轰轰轰几声撞响 咵咵咵—— 墙砖粉碎的开始崩落,轰的一下,女墙露出一处豁口。鹰瞰整段城墙,在那里,西一段的城墙被集中的实弹砸的坍塌了部分,成片成片的女真人凭借疯狂的战斗意志强行通过变矮的缺口。 “啊啊啊——”王涣得知了那边的情况,愤怒的大叫一声,手指关节曲了起来,颤抖不停,“拉人过去堵上,不管是谁,都给我本将拉过去堵上。” 传令兵慌忙的离开,此时城墙内侧待命的武朝士兵同样颤抖的害怕,听到调令来的时候,有人哭了出来,上官过来就是几耳光,然后便是带着他们朝地图上标注的那段城墙冲过去,城墙上飞蝗流矢,刀盾兵举着大盾走在最外侧,形成一面盾墙,间隙中,头顶上,偶尔还会有人倒在地上,后面的人群依旧紧跟上来,随后他们便冲锋的推过去,那里女真人的兵锋已经蔓延上来组成枪林,一步步牢牢固定阵型。 踏踏踏——踏踏—— 染血的黑色皂靴踩着粘稠的液体、破碎肢体在墙垛上飞奔,有箭矢过来,林冲挥枪挡开的一瞬,朝着那边女真阵型撞上去,前排的三名女真士兵也迎过来,后者的脚下陡然止步,上身侧了侧,手中铁枪像条毒蛇般从间隙中插进去,枪尖搅动—— 兵器掉落,三只手臂顿时被绞断,随即横枪又扫,三名女真人顿时朝后面的阵型飞过去砸在身后的枪林立戳个对穿。林冲呲牙欲裂的愤怒并未消去,步履轰然再次移动,一踏,直扑对方阵型。 他的右侧,武朝士兵中挤过一道高大的身影,同样在做着这样的事,悍然挥锤间,与之接触的女真士兵都在不断的飞出去,有人直接被锤在地上,胸骨尽碎。pbx眉上一对阴阳鱼的郑彪歇斯底里的挥舞虎头锤,咆哮的铁虎头呼啸着砸的枪林东倒西歪,女真士兵的神经顿时绷紧了,然后便有两人冲过来,抬枪就刺。 “死开——” 郑彪暴喝一声,双手持锤在身前一扫砸开两柄枪头,跨步,陡然拉近距离,双臂极快的又挥,直接砸在一名女真士兵脖子上,咔擦响起,颈骨尽折,脑袋瞬间就吊在胸前,尸体倒下的刹那,抬脚踹在另一名女真人腹部,直接一记头槌撞过去,那人脸碎了,仰头就倒。 “郑彪——” 另一边的林冲看到了对方,喊声中,他枪身一荡,挡开刺过来的铁枪,“你过来了,你那边谁防守快回去!” 说话间,一颗飞石呼啸着过来砸在女墙上,墙垛几乎是整块的被撞起来,轰然间,郑彪挤开身边的武朝士兵,看了眼碎岩。 手中虎头锤挥起来,便是暴喝:“砸死你们!”下一刻,双臂肌肉倾轧一扭,铁锤撞在石砖上,轰的一声巨响,那一整块墙垛被那一锤敲的猛向女真枪林立砸过去,粉碎的石渣在半空飞洒而出。 砰的接连几声,断裂的墙垛如同炮弹般贯穿了枪阵前排,沉重的重量加加上恐怖的臂力推动,那前排几道身影早已被撞的不成人形,骨折肉烂,粘稠的鲜血一路铺洒。一名腿被砸断的女真士兵,腿骨翘出皮肉正在地上爬行,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摸索起掉在地上的刀刃,疯狂的嘶叫,拼了命的挥动兵器维持阵型不散 一场战争就是用生命在抗就看谁抗到最后。 夕阳倾斜,彤红的霞光里。 一队队的骑兵在缺口下方来回奔驰,挽弓射箭来掩护攀登城墙的士兵,烽角的位置,武朝的弓箭手借着角度的优势压制对方,但女真骑兵同样借着优势在来回奔射,偶尔会几人被射下马来,但对于拥有庞大基数的军队来说,连一滴水都达不到。 “哈哈”杨志放下手里的弓坐靠在墙垛上,手指血淋淋,那是拉弓造成的,肩上、大腿上还插着箭矢,他哈着粗气,脸色有些发白,看着眼前的头陀和大和尚,俩人同样浑身血污,“好久都没有一起杀敌了。” 他说着,一边用力的将箭矢抓住拔出连带着猩红的肉丝一起拉出来,鲁智深赶紧撕下僧袍的一角将对方伤口裹上。 用力勒紧。 “若是往前几个月,洒家肯定一铲打死你。”鲁智深提着禅杖,看着他被士兵抬了起来,“可后来洒家想通了许多事情,若是当初梁山没有劫你,你也不会为了报复上山来这就是因果怪不得你。” 另一边的武松沉默着没有说话。 杨志躺在担架上朝天拱了拱手,“拜托两位哥哥” 沉默中的身影终于抬起手抱拳,“这里交给我们,你去养伤。”说完,提着双刀与大和尚转身将这段城墙纳入防守的范围里。杨志躺在担架上,看着被浓烟笼罩的天空,有飞石从视线中划过轨迹,他突然哈哈哈的在担架上笑起来,眼泪也随着眼角流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城楼上,白宁一直望着城墙下方无数的身影,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如恐怖的蚁群朝上面扑来,城墙段上的女真人也越来越多 下一刻,他抖开大氅,招了招手让高沐恩将混元玄天剑拿过来陡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娇斥,城楼侧面的二楼响起。 “下面同袍怎么在与金狗浴血奋战,当以鼓声振奋将士,我等愿与城共存亡!” 白宁视线看过去,一个女子丢了手里的铁剑将击鼓的士兵推开,抢过了鼓槌,冒着箭矢,亲自把鼓架移到了前面。 随后,她挥起了瘦弱的手臂。 咚咚咚咚咚 鼓槌一下又一下的在敲击,鼓面在震荡,一声又一声有节奏的鼓声在整段城墙上响起,传开,她的声音带着哽塞的哭腔,泪流满面的大喊:“我等汉人,誓不做亡国奴——” “不要做亡国奴啊” 或许她的声音传不了多远,远远近近的,有人动容,有人在恐惧中哭泣,有人挣扎着起来重新拿过钢刀、有人掉转了想要退去的步伐、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叫朝女真人冲过去抱着一名女真人从城墙上跳了下去,隐约的,听到他的声音落地之前这样在喊。 “拼命啊——” 城墙上,所有人忽然间感受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在心里发酵,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心里有种割舍不断的东西在互相联系,然后在那一瞬间。 林冲站在墙垛的高处,衣角风中翻飞,闭上的眼又睁开,仿佛又回到了那曾经的万军校场上 “今日城在人在,城毁家灭,我们杀!” “杀——”鲁智深望着那人,欣喜的呐喊。 “杀!!!!!!” 周围,无数的武朝士兵在这一刻怒吼而出,如同山崩般,响起在这片天空,惊的天上的飞鹰在刹那间展翅逃开,轰然间,所有人带着决死的心态朝城头的女真人扑了过去。 ps:先发一章,等会儿还有。 第1137章天云大阵开 城外,漫山遍野的女真阵前,完颜阿骨打坐在营地的一处高坡上,沐浴在余晖中,彤红在他脸上铺开,望着那豁口的地方,不断调整部署、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但随后那边的城墙上,鼓声由远而近的过来。 之后,铺天盖地的呐喊声震彻天空的传来,他陡然一下站了起来,将身旁的完颜宗望吓了一跳。 “这声音你们听。” 老人看着那边激烈的战斗没变,但感觉出里面有了熟悉东西,伸出手轻轻的在空气抓握,“这样的声音,你们听到过的” 完颜阇母疑惑的看过去,而完颜宗望皱起了眉,凝视着城墙,声音沉了下来,“他们在适应战斗就像我们女真适应了林海、适应了冰原那样,适应了战斗。” “他们在锐变,唤醒了某种东西”完颜阿骨打深吸了一口气,“作为敌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随后,他寻着鼓声看向了城楼,看见了敲鼓的位置,也看见了城楼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坐在那里,“武朝的官?” 完颜宗望微微一愣,他也看到了,便陡然挥手叫过传令官,“立刻让最近的一架投石车调整角度,把上面那个人砸死。” 传令的士兵举着令旗飞奔下去。 东城,一抹红色直接冲过女真人的封锁,冲上城头,用着极快的速度在跳入城中的屋顶,踩踏着飞奔 “白宁我来了” 她这样呢喃道。pbx 北城城楼上,白宁重新坐了下来,城墙上杀声震天蔓延,鼓声不断的敲击,豁出去的武朝士兵拿着兵器直接用身体堆了上去,仿佛城墙都在动摇。 刚刚冲上城头的一名女真将领鳌托也在对方凶狠的喊出这样的呐喊时,头皮瞬间缩紧发麻,这种带着坚决、愤恨的情绪曾几何时,他们反抗契丹人奴役时也是这么从灵魂深处发出让敌人心悸的声音。 “麻烦了”他用女真话在口中低声说了一句。 然后前面无数的武朝人不要命的冲过来,一批接着一批的过来,用身体、用兵器不断的往缺口的地方推挤。 他才刚上来,站在缺口的地方,就被挤了下去,重重摔在一块岩石上,意识模糊的还在想刚刚说着的话。 高沐恩拍着手跑到木栏边,朝下面的女真人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督主你快看,这帮女真人快打不过了那边的!快弄死那个蛮人喂喂!小心后面,有人拿刀过来砍你了。” “沐恩” 白宁忽然抬起脸看向正前方,语气急快的说出:“立刻退回来,快!” 声音说着的时候,天空中已经有东西砸了过来,呼啸的黑影轰的一下冲到了城楼的几丈距离,那边的小宦官吓得飞扑到椅子后面,就见椅上的人双脚猛的一沉,左手抓住扶手,身子微微前倾的刹那,右臂挥出。 ——归元罡气 嘭—— 木栏破碎炸开,木屑四溅,水缸大小的石弹轰然砸来,与伸过来的白皙手掌接触的瞬间,脚下踩碎石砖深陷,极阴无相神功内力疯狂的运转,一手护住木椅,另一只手向前一抵。 轰—— 巨大的声响,两边都带着恐怖力道撞在一起,木椅下方,地砖哗哗哗的被犁出几道痕迹,白宁坐在椅上被抵出了一丈远才停下。 下方城墙上的王涣、林冲、鲁智深、郑彪等人在听到巨大动静,就见城楼上被砸出巨大的豁口,离最近的梁红玉汗流浃背的停下鼓槌冲了上去。 众人还未过去,城楼缺口的地方,一个身影出现,右臂深深插入巨石,就那样提着站在那里,宫袍染着灰尘,他随手丢下石弹砸死一名女真士兵,声音极度冰冷,“给本督找一只长枪过来。” 身后的高沐恩裤裆湿漉漉的点点头,令了命令快步走下城楼要过一支长枪后回来。白宁遥望着女真营地一处高地,那里隐约看见伞盖,心里掂量刚刚投石机抛来的力道,运起了内力,眼帘半垂。 手臂抬起,手中的长枪轰的一下飞了出去。 “督主你你”高沐恩惊的合不拢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不见的长枪,结结巴巴的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宁一脸冷漠掀了掀袍摆坐回木椅上,合上眼帘。 天空,急速穿梭的长枪沐浴在西边照射过来的霞光,闪烁夺人的光芒。 那边,高地上,完颜阿骨打慈祥的在与自己的儿子说着什么,完颜宗望目不斜视严肃的在一旁点头。 陡然一瞬,老人感觉头顶一凉,好像有东西擦着他头顶过去。 啪咔—— 身后伞盖发出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噗的一声,周围侍卫大惊的呼叫起来,完颜宗望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护住自己的父亲的瞬间,伞盖落下来罩在他们身上。 周围瞬间密密麻麻的侍卫涌上来把伞盖撤走,完颜宗望就见到一杆长枪钉在地上,上面还窜着一名女真勇士的尸体,他目测了方位,看向了城楼的位置,心一下沉了下去。 “大金的勇士岂能被敌人吓倒。”完颜阿骨打豪爽的大笑,“这样的敌人才能锻炼出好的猎手” 他挥手让周围的侍卫退下,从儿子身边走过时,老人声音放低,“收兵” 完颜宗望看见父亲的脖子里全是汗珠,要说惊吓肯定会有一点的,但还不至于吓得收兵,除非他猛的抬起头,看着行走隐隐有些蹒跚的步伐。 这名金国名将心里陡然一紧,第一次有了不好的愉快。 城墙上,小瓶儿过来了,红色绣鞋缓缓迈着,她走到木椅上的人面前,微笑起来。 白宁睁开眼,四目相接。 “这里兵凶战危,你来做什么” 小瓶儿蹲下来,温暖的手捂住对方冰冷的手,“来陪你一起死。” 第1138章他杀的 女真人二度站上城墙,最终还是退去,这次没有人与之前那般高兴,天光在西边的山头暗灭后,城墙陷入了寂静的悲伤,火把在黑暗中燃烧,人的声音、伤者的声音,暂时的将这里点缀出生气。 内城墙下,篝火燃起来,三三两两没有值夜的士兵围拢在火边睡觉,或者聚在一起谈论、聊天,话里大多避开今天的战事。鲁智深端着两碗粥饭过来,递给火堆旁的杨志、武松二人,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二位哥哥没有再怪罪我,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不然今日就算被金狗杀死”杨志将一口喝了半碗稀粥,看着火焰,一边说着话。 “洒家能原谅小乙,自然也会原谅你。”大和尚放下空碗,声音又来:“怎的不见关胜那厮,还有索超他们?” 在篝火的映照下,周围显得安宁许多,杨志摇摇头:“他们在北面战事爆发后就被打散了,如果没死应该还是在外面徘徊,寻找战机,要是提督大人让驻守西面的呼延灼、徐宁他们过来,对付女真人的骑兵,应该会有奇效的可是那边也不太平,四面皆是虎狼,哪里都离不得人。” 武松撇断一根木枝丢进火里,“已经坏到根子里了不过你们那位督主呢?他的武功很厉害” 言语间谈着许多事情,字眼间提到的那人此时正在马车里返回白府。长长的街道,入夜后就已经空无一人,马车内安静的对坐着二人。 “你真是胡闹上次让你走,就是希望你能开始一个新的生活,还过来做什么。” “知道你在骗我,你明明是知道女真人肯定会南下的,所以那次你过来想救我出去,赶去江南,就是在为我好,瓶儿心里都想清楚的。” 白宁压抑着声音,“本督是不希望你过来搅合,现在你就更不该过来。” “瓶儿不是不知轻重的女子”她说着,温柔的笑了笑,从怀里的掏出一张娟秀,一对鸳鸯活灵活现,“你要做你的事,瓶儿就在旁边帮你,论武功我不会拖你后腿。” 对面的身影靠在车厢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帘,随后又睁开:“可我不想你死,你是一个完整的的人,长得也漂亮,年轻、武功又高、地位也高,不该是为了某个人而活着,那天在树林里,看见你走的背影,想了许多,这世道不该是这样的,我依稀记得有个地方,那里的女子就活的很好,她们跟你一样的年纪,还可以上学,有人疼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我觉得世道不该对你这样,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车辕停下,到府门。 小瓶儿却是哭了起来,风在外面吹过,帘子掀了掀,她擦下泪渍,“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白宁合上眼点点头。 女子将手里的娟秀放下,起身出去,声音也在说:“瓶儿虽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可在心里依旧还是那个宫里的小宫女,若是没有你的照拂,瓶儿不知会死在哪个角落里,或许最好的结果与某个宦官结为对食过完余生。” “但是白宁你记住,我小瓶儿同时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宫女。”她站在外面,府邸门口的灯笼下,地上拖着女子傲然而立的剪影,声音斩钉截铁的传过去:“本座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包括人,谁敢妨碍,本座就杀谁。” 白宁站在车撵上,对方目光凶戾的与他对视,像一只雌虎。 “今日,本座就不进去了,来日我要风风光光的让你抬本座进去。”小瓶儿一拂袍袖,脚下一踩,整个人消失在夜幕里。 “真是不服输的性格,系统啊,你把东方大姐的性格给她真是给本督添堵。”真要说起来,白宁对小瓶儿的态度算不上厌恶,甚至也很喜欢,可他终究不想误了别人终生。 至于惜福那个傻姑娘傻白宁的脸色顿时一白,手指微曲,然后捏成了拳头,死死地捏紧,“若是此次守城,守下来,惜福又吃了那药,我我反而成了最大的输家啊” 过了许久,他都立原地陷入懊悔中,随后又走进宅院,那边三姐白娣也在等他回来,见到身影过来时,连忙凑上去,“弟弟你有没有受伤,没哪里伤着吧?” 白宁沉默的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女真人暂时退了,不过明天就不好说”他迟疑了一下,看着地面,忽然紧咬牙关下了一个决定,对身旁的高沐恩吩咐道:“通知东厂所有能通知的人,让他们到城北集合。” 高沐恩‘啊啊’两声,打着哈欠连忙朝外面跑去。 “我去看看惜福。” 待传令的小宦官离开,白宁便轻声说了一句,朝北苑过去。只留下白娣和孙不再面面相觑,之后贤淑的女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背影消失的门口,她拿捏着白绢,“弟弟他心里有事,不再,我怕他出事,我真的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听说今日女真人两次登城了,若是到了明天,恐怕更加危险。” 她目光忽然希冀的看向那边尖嘴猴腮的男人,“其他人死不死我不在乎,我只要我弟弟不受任何伤害,不再,你武功高强,我拜托你明日护在他身边啊。” 说着,身子软软的拜了下去。 孙不再连忙丢开棍子,将她扶了起来,挠着脸颊,一副为难的表情,“你们家真够麻烦人的,一会儿让我守着这里,一会儿让我保护那个,要不是这么久俺都在府里白吃白坐,俺早就走了。” “算了算了,俺听你的就是,别再哭了,俺老孙见不得女人哭。”孙不再被弄的手足无措捡起铜棍逃似的离开。 北苑,春梅冬菊俩丫鬟连忙打开房门,白宁跨步进去,却是没见到屋里有人,随即问她二人,“夫人呢?” “回禀家主,夫人她在佛堂那边祈福。”春梅小心翼翼的开口。 “祈福?” 白宁原本阴郁的心情稍稍好转不少,他转身朝佛堂过去,那里原本是三姐白娣平日焚香祷告的。 吱嘎—— 木门推开的一瞬,昏黄的灯光下,瘦弱的孤影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默默的对着一尊菩萨,神态真诚 抬起的脚步轻轻的放下,白宁停下来没有过去叫她,沉默的立在身后看了许久,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合上门扇。 “准备马车,本督要去一趟宫里。” 他吩咐着,举步往外走去。 ps:还有一章,不过比较晚了。 第1139章名天云 赵吉是成年人。 但是也会赌气。 延福宫内,灯火通明,城墙上那些令人神魂俱丧的惨叫声,他是听不到的,后宫妃子的牌子怄气的在他手里翻转过去,翻转过来的耍弄。 “白宁”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他缩在后宫内,虽然害怕,但仍旧是希望女真人被打退,毕竟哪家皇帝都不愿意做亡国之君。 可一联想到那日白宁逼迫他回到宫里,他就感到颜面无光,想到自己作为皇帝,竟然被自己的家奴给逼成这样,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指不定都在心里笑话吧。他紧紧的捏着一面后妃的牌子,憋屈的砸在地上,叮当一声,弹得很远。 “若不是如今京师危在旦夕,朕早就把你” 外面,殿门突然打开,一名小宦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倒地上,语气着急的有些结巴,“官官家,外面外面提督大人过来了。” 龙庭上,药碗打翻,皇帝的身影有些慌张的走了几步,“可曾带兵过来?” “这这倒没有。” 赵吉吐了一口气,拂袖呵斥对方:“没有,你慌什么,滚下去,顺道告诉白宁,朕不想见他。” 小宦官连忙躬身退出去,走出殿门刹那,那边石阶上东厂提督的身影已经过来,守卫森严的延福宫侍卫纷纷围拢过来挡住殿门,其中为首将领走过来拱手。 “卑职见过大总管” 如今女真攻城,皇宫的守卫自然比平时要严上许多,同时也将御前飞龙、飞虎大将,毕胜与酆美调入宫中当值,今夜便是毕胜拱卫皇宫,言语中他还是比较清楚眼前这位太监的地位,所以不敢造次。 “陛下还未休息吧。”白宁脚步不停,那边也赶紧放下手重新跑到前面拦着,说道:“陛下说今日不见任何人。pbx” 听到这里,走动的人才停下脚步。 时间在夜里的风中慢慢过去,气氛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毕胜悄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暗地的吞了一口唾沫,一切都变得有些微妙。 下一秒,白宁慢慢抬起双臂,对面,乃至周围的所有人紧张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纷纷倒退了半步,进入戒备的动作。 他双臂慢慢抬起,握住了头顶的宫冠,解开。 柔顺的银丝从缓缓垂下到肩上,在风里轻轻摇曳,白宁看着紧闭的殿门,招过一个小宦官,将宫冠交到他手上,朝殿门拱手一拜。 清冷的声音在风里响起来:“陛下既然你我已没有了信任,白宁也没有好说的了,此次过来,就当白宁为陛下做最后一次汇报,今日一战,女真两度登墙,期初众人贪生怕死,到的后来能拼上一次,我觉得武朝还是有男人的所以今晚我要去办一件事,是作为一个汉人该做的事,而不是武朝的臣子” 他目光停留在那顶冠帽上声音渐低,而又拔高,响彻宫宇,后腿了两步,“无论成不成功,我们恩断义绝,不再是君臣、朋友” 周围侍卫看着这一幕,有点不敢相信,尤其是毕胜连忙上前,“大总管大总管不要这样说啊宫里需要” 下一秒,白宁直接挥袖将他整个人扇飞出去,跪到地上,滑行一截受不住力的又翻转倒在地上,不过并未受多大的伤,只是胸前的盔甲直接被按出了五道指印。 显然对方留情了。 “大总管”毕胜又追了几步,可身影已经走远。、 殿门后,龙案后面,赵吉垂着头一声未发,使劲的闭着眼帘,随后 “恩断义绝恩断义绝恩断义绝” “哈哈哈哈——” “这可是你说的啊” 他有些疯意的说着笑了几声,随即又沉默了,片刻后,拖着金色的长摆走出殿门,外面漆黑一片,口中低喃而出:“他想干什么什么成功不成功?” 北城门,城里一片寂静。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哪里一处宽阔的校场,数千人在那里集结,从城里各处一拨一拨的赶来,风声在夜里呜咽,不少还在禁戒的禁军注意到了这里,然后围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四周无数的火把在静谧的夜里燃烧,火光下,无数的身影静立着没有人说话。雨化恬一身洁白的如同莲花在风里闭着眼睛,他身边曹少卿坐在一张木椅上,看着手里的白龙剑,肃杀的神态上像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海大福已显老态,胖胖的身材有些消瘦许多,他在训诫一名迟到的番子,周围没有幸灾乐祸的人在起哄 天上有淡淡的月光从阴立透丝丝亮光。 一辆马车从皇城出来,到了这里,巨大的火盆在这瞬间在高台轰的一下点燃,火焰弥漫着黑烟冲上黑天。白宁提着混元剑下了马车走过来,随后有许许多多的马车拉着酒坛到了这边,酒香传过来。 白宁走上高台,下面无数双眼睛看向他。 风呼啸着从城池上方吹过,火柱在风里疯狂的卷动,随即他的声音响起在校场的上方:“今晚我们要去做一件事。” 他说完这句话,停顿下来,闭上眼睛,唤醒了曾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那个浮华的年代、妻子讲课的身影、儿子调皮打架的身影、父母在老槐树下剥豆角的画面还有那个破烂小村里,那个傻姑娘的样子一切与他有关的回忆。 城楼的楼顶上,绯红长裙的女子仰靠在支起来的檐柱上,一只手勾着酒坛,偶尔往嘴里灌上一口酒,此时听到白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望过去。 与此同时,在城外东面。 小树林边,一队女真巡逻队过去后不久,林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影影绰绰的身影潜伏里面延绵开去,一名手持青龙刀的大汉遥望女真营寨,沉默了片刻。 “关某不准备等了,今日你们也看到了,女真人攻城的力度,若是明日还是如此这般,京师肯定是保不住的” 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声音不高却是几乎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身后韩世忠的声音也在黑幕里响起:“关将军,你说怎么做吧,今日城楼上,我听见鼓声了,那是我妻子她一个女子都能这样,我更要去的。” “好。”黑暗中带头的大汉点头,随后他转身朝向另一边,“众位江湖上的朋友,你们怎么说?关某知道你们过来是想找提督大人的麻烦,虽然关某不是江湖上的,但也听过江湖事,江湖了,此刻国破山河之时,该尽一份汉人之力了。” 漆黑的树林里,许多人都在沉默,李文书起身走过去,他身边的师妹拉了拉他胳膊,但被甩开,他拱手道:“关将军说的没错,是好是歹,咱们江湖人也是分的清楚,如此算上我一份。”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表态。 关胜点点头,提起了青龙刀翻身上马,他身后,无数道身影也跟着一样的动作,“今夜,外面杀过去,让女真人看看,武朝还是有男人的。” 第1140章墨云震怖 “今夜,我要和大家做一些事” 高台下燃烧的两个巨大火盆,热浪翻滚,黑烟冲上天空,火焰的光芒中,映照着白宁的脸,下面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 一副副记忆深处的画面在白宁脑海中浮现,又化为斑斑点点在逐渐消散,风吹过树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的下一秒,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之前,本督我想和你们说说话,这么多年了,你们几乎没有与我有过一个短暂的交流。”原本该慷慨激昂的语气忽然变了一个态度,让曹少卿等人微微有些愕然,但这样的缓缓的评述,却也让下面的精神瞬间集中了起来。 “甚至我叫不出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心中有些亏欠。你们乃至上面的千户他们,也或者我这个提督,都是从贫苦人家里出来的,大家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去势,卑躬屈膝的在天子脚底下讨一个活命的机会。” 连续两日不眠不休,白宁已经很疲累了,然后海大福搬来一张椅子,他坐了下来,语气平缓的叙述,“我家里兄弟姐妹四人本督最小,家里没钱给老大娶妻,父亲便把我卖进了宫里那时才十五岁,好的人家,那个年纪差不多已经娶亲生子” 校场上,从下到上的宦官眼眶湿热起来,偷偷抹泪。 “没有人能理解我们在宫中受到的委屈,什么人都可以看不起我们,就连那些路边的乞丐,也看不起我们同样是活不下去的人啊就因为比别人少了一样东西。所以本督致力想要让大家有一块出人头地的地方,让你们不再受人白眼,也可以活的像一个人堂堂正正的人。” 城楼上,红纱在风里飘。 清冷、艳丽的女子将仰着头大口大口的灌,酒水从嘴角溢出,顺着脸颊洒落到了裙摆上,渗透一片。 思绪在她脑海中倾轧,有些是断断续续的,有些连贯的让她不愿去回想下一秒,小瓶儿站了起来,立在风里,酒坛被她远远的甩了出去,抛进黑夜。 极远的地方传来啪的碎裂声。 “别人不懂你的瓶儿懂”她遥望远处的营寨喃喃开口。 “几年以后,我在陛下手里讨来了建立东厂的差事,为的就是想你们乃至与我一样的人有个栖身之所,做一些事情,到头来杀来杀去,他们那些人畏惧东厂如虎,畏惧我们如虎,可当中你们心里也是清楚的,那帮官吏、反贼他们要是干净的,他们何至于怕我们” 白宁站了起来,内力运转、荡开,火柱疯狂的摇曳,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传递出去:“我们为这个国家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扫清了不少脏乱,但女真人还是打来了,把我们辛辛苦苦用多少鲜血换来的成果,打成一堆垃圾,中途牺牲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什么也没做成,我心里心里是难以向你们说的愧疚。” 风带着他的声音,在城北、在校场,无论是番子还是锦衣卫紧紧咬着牙关,眼眶发红,这么些年来,他们做了许多的事,把曾经那些他们看不过去的垃圾‘打扫’干净了,付出了许多同僚的生命,如今外面的人打过来,把一切又都打烂,是彻彻底底的打烂了。 这么些年,他们辛苦付出的,全部付之东流。 “今天原本我可以不向你们说这些的,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这世道不让我们完整的当一个人,我们就自己做人,女真人不让我们当人,我们就拿起手中钢刀告诉他们,我们不仅仅是人,同样也是一群扛得起这片天空的男人——” “今天,不仅仅是为我们自己,也为了这生我养我的民族”修长挺拔的身躯站在高台的边缘,阴柔的嗓音此刻变得雄浑,咆哮在校场上方,下面所有人身躯颤抖着、激动的望着。 “我白宁” 高台上的身影伸开双臂,合上眼帘。他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般,所有人包括冷漠如雨化恬、曹少卿二人也忍不住站了过去,抬起了臂膀呼出声音。 “我雨化恬” “我曹少卿” “我海大福” “我刘瑾” “我林冲” “我栾廷玉” 每一个人伸出了手臂,对着天空呼出了自己的名字。下一刻,声音如雷霆般震动大地般响起,“此生不悔生在华夏,来生还做汉人!!” 无数的刀光出鞘,映射在火光中,这片夜空下。 白宁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双手在半空握成拳头,挥动臂膀指向北边:“开城门,我们——” “出发——” 城门发出吱嘎的响动,沉重缓慢的打开几人宽的缝隙,数千道身影飞快地冲出,没入黑暗里,朝着极远的地方,灯火通明的女真营寨奔袭而去。 白宁走出城门,他望向城楼。 楼顶,一身红裳的女子一只脚踏在瓦片上,向着西南方向,运起内力,“日月神教教众听令……” 皇城,延福宫。 歇斯底里的皇帝推倒灯柱,引起火焰灼烧地毯,他看着地上跪着的酆美、毕胜二人,挥了挥手:“下旨,召民女惜福来见朕。” 圣旨传达下去,马蹄裂地般朝皇城外的白府过去,刀枪森森。 阆苑转折的府邸。 佛龛前,虔诚祈福的女子双手合十,溢出眼泪。 “菩萨…你你一定要…保佑我夫君啊…” 不久之后,屋外响起一片嘈杂。 ps:今天就一章,今晚要休息好,明天公司年会,然后就是放假了,到时候就可以给大家白天更新,也可以更的更多。 第1141章开宗 夜晚的天散发着惨淡的冷色。 篝火在营地中燃烧,入夜后整个营寨由喧闹逐渐落入寂静,火光映射着完颜宗望的脸,视线不时看向行营那边,又沉下气来。 干枯的树枝在他手里摁断时,那边帐帘掀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完颜宗望连忙丢掉手里的半截树枝走上前。 “叔叔,我父亲还没醒过来?”他低声说了一句。 对面的亲卫宿将摇摇头没说话,脸色有些晦暗,他叫完颜阇母,与宗望兄弟乃是叔侄关系,私下里这样称呼倒也是合适。 “二皇子不要担心,陛下只是太过疲惫,加上今日下午受到一些惊吓,才如此。放心,我们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一个小小武朝人还吓不倒女真的狼王,明日我们再打回来就是。” “嗯!”完颜宗望点点头,脸色阴郁起来,带着亲兵转身离开。 不久,帅帐里,传来老人的声音。 完颜阇母连忙走进去,单膝跪下来,“陛下,宗望看出来,他有些失望。” “他很聪明,但治理一个国家,他却不合适。”老人躺在简陋的塌上,目光干涩的盯着帐顶,然后眨了眨,“以前,我们什么都没有,只能靠打,如今脚下有了基业,与以往不同了,就像畜牧,需要一个有耐心、性格温顺的人来办这件事。” “但…我担心宗望心里会不甘,两兄弟会打上一架。” 老人点点头,沉默下来,帐内陷入了死寂,女真皇帝忽然觉得,自家的事,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好,毕竟几个儿子都是那样的出众。 身后之事,他现在已经在规划了。 静谧的夜在慢慢过去。 山林间,惨淡的月光照不到这里,黑暗的颜色里,几道身影在无声而缓慢的移动,在侧面的一颗树下,看似草丛的东西动了动,陡然间移动的黑影向那边做出了挥洒的动作。 一枚金燕镖穿过树隙,沐过月光,噗的一下,射进草丛里,然后有东西倒地发出沉重的声响,名叫苏婉玲的女子走出黑暗,闪过间隙的月光,走到那到底的东西前,捏着鼻子踢了踢,学了一声鸟叫。 后面陆陆续续有了动静,秦勉的身影随后出现,他看了看地上女真暗哨的尸体,“师兄那边除掉五个,加上我们这边第三个,方圆清理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通知关将军他们。” “那就走,这林子我一刻都不想待了。”苏婉玲摩挲着自己的双臂抱怨了一声。 他俩的声音压的很低,说了几句后,朝后方过去,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便是与大部队开始汇合,从清理过的山林穿行过去,队伍紧紧收拢着,形成一条奇怪的阵容。 骑兵与步兵,另一侧夹杂着各种服饰的武林人,浩浩荡荡的朝驻扎那边的女真大营迅速逼近。 不久之后,马蹄在踏出山林的界限。 关胜揭开了马嘴上的笼子,没有说慷慨激昂的话,目光扫向身后,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士兵、江湖人,“今夜,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毁掉女真人的攻城器械,给京师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这一次…诸位,唯死而已。” “驾” 说完的一瞬,关胜一夹马腹,驱马直接射出一丈之远,身后两千骑兵,铁蹄如雷卷起风浪般开始涌出树林,朝女真营地奔袭而去,身后郝思文率领的三千步兵使出全力在后面追赶,没过多久,他便看到前面的几名自愿牺牲的骑兵用血肉直接撞开了寨墙。 轰隆隆的巨响,冲锋的骑兵犹如海浪冲刷礁石般拍进了营寨里,女真人的反应也是非常的快,在郝思文带着步兵冲入营地时,金铁交鸣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宣赞,你带人立刻摧毁投石机,关某去缠住女真人。”关胜一马当先,偃月刀瞬间劈死一人后,将骑兵分成了两队,朝不同的方向延伸开。 … 中间大营,完颜宗望听见了前面营寨出现的声响,快步走出营帐,传令兵此时也骑马跑过来。 “武朝的军队?多少人?”完颜宗望在察觉父亲有意回避自己时,便是没了睡意,此时听闻有人袭营倒是让他感到颇有些意外。 “不多,大概在数千人左右,还分兵扑向投机那边。” “有趣…” 有亲兵牵过战马来到面前,完颜宗望骑上马背招了招手,“命兀颜朝力率本部一千骑兵赶过去,另外,让右侧营的多拔力出击封了他们退路,既然敢来,就全部给我弄死在营地里,不要俘虏。” “是!” 传令兵立即领命飞奔出去。名叫兀颜朝力的女真猛将在不久之后便是冲到了前营,看到了武朝骑兵的一瞬,便是带着部下组成阵型,踏碎了前面挡路的帐篷,猛的扑上去。 “挺枪!”关胜大吼一声,调转马头,弃了左右的女真步兵,拍马舞刀带着同样多的骑兵迎了上去,双方的距离其实非常的近,冲锋陡然加快起来,转眼便是撞了上去 马蹄疯狂的翻飞,溅起营中的泥土,两千骑对撞,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枪尖直接穿透了双方的身体,倒飞在半空,鲜血洒下来,沉重的马躯悲鸣的相撞,然后重叠的摔在一起,后面更多的骑兵前仆后继的过来、撞上,金铁与血肉的撞击疯狂的在响起,整片整片的人和马在倒下…… “呜啊啊啊” 凶戾的刀光伴随女真将领兀颜朝里的怒吼,凶猛的朝武朝一员大将砍过去,座下的战马在那一刻加速了。 同样加速的,还有枣红马,凶戾刀光斩过来的一瞬,面如重枣的大汉双臂挥起,青袍张开,沉重的青龙偃月刀挥起在夜空里。 “蛮将讨死”口中暴喝出声。 枣红马一踏地面,嘶叫着跃起。沉重森冷的刀光劈下来,那边兀颜朝力陡然间变招将手中的长刀往身前一罩。 刀锋劈上去 呯的一声,巨大的响动泛起。 长刀整扇刀面,扭曲的出现裂纹,随后啪的一声破碎,溅起来,青龙刀依旧不停朝后推进的瞬间,刀光几乎拉出了一条直线。 嘭 兀颜朝力握着刀柄瞪大着眼睛,然后掉落下马,马背上,还剩半截身躯稳稳的坐着。关胜割下对方首级远远的抛向那边混战的女真骑兵里,“蛮将已死,我们继续推!” 火光开始在女真营地燃烧,郝思文的三千步兵已经开始四处放火,另一边的江湖人此刻也混在其中开始他们第一次与外族的交锋,血线开始延伸。 在女真营地的西南方向,隔着一片山坳,几百人的队伍正过来,看到火光之时,便是加快了脚步,随后他们便是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 “我们的南离大将军回来了。” 领头的大和尚,哈哈大笑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叫石宝的男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说呢?邓和尚。” 石宝将泼风刀扛在肩上转身朝女真营地过去,声音沉冷下来:“我是听到你们新教主的千里传音,便是在这前面来截你们,好一起去杀女真人。” “至于我为什么要杀…”石宝转过脸,看向身后昔日同伴,“因为老子有儿子了,我可不想我儿子将来给野人当奴隶,就是这样!” 月光暗了下来,燃烧的火光越来越耀眼…… ps:还有一章 第1142章谁能入我眼(三更) 汴梁,白府。 玲珑连忙踮起脚凑到她耳畔,小声说起悄悄话:“就是上次打过干爹,把干爹背上都打出血的坏家伙。” “是他啊惜福找了他好久”傻姑娘愤愤扬了扬粉拳。 这边说着悄悄话的时候,三姐白娣已经走到酆美、毕胜二人面前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严肃的朝说悄悄话的小人儿道:“玲珑不得胡闹,快把两位将军解开,他们只是办事之人,为难他们也是没用的。” “嗯,三姐说的对啊。”惜福拍拍小人儿的头顶,语气温柔,“我们我们不能欺负人的不然菩萨不会保佑相公” 小玲珑‘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挪步过去,恶狠狠的瞪了瞪地上二人,手中牵扯的针线在她手里卷动的瞬间,原本紧绷的红线陡然松开,细针铛铛的掉落地上。 酆美、毕胜俩人全身一阵舒坦,连忙从地上爬起正了正仪表,朝那边的女子拱手:“酆美(毕胜)感谢督主夫人。” 说着又要拱手朝白娣拜谢,朴素的女子摆手示意不用,随后话头还是打开,旧事重提,毕胜抱拳:“三姐声明大义,也该知道我二人所来也确实有苦衷的,今日督主去了一趟皇宫,与陛下决裂,又辞去东厂提督、内务总管的职务,把陛下给气急加上之前陛下想要出城,也被提督大人逼了回去,在众臣面前失了脸面,此时想必是想让提督大人服软的。” “服软?那我娘威胁干爹吗?”玲珑反应过来,一张小脸写满不屑,手却紧紧抓住惜福的裙角,深怕突然失去一般。 那边二人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其实个中可能,他二人不是傻子也是能猜出大概来,堂堂皇帝却是想用一个一个有些痴傻的女子来做威胁的事,反而落了更多面子,只是这样的事,他们也没胆说出来。 “不去会怎样?”白娣沉默了片刻后开口,她心里更多的是顾虑后面会发生的事。 酆美迟疑了一下,视线扫过面前的三个女子,以及这院中忠心耿耿的家丁,大多都是老弱,叹口气道:“陛下那边若是见不到我等二人回去交差,肯定还会派人过来的,这汴梁虽然大,但是外面兵荒马乱,就算我二人冒险私放夫人们也逃出去,外面女真游骑、溃兵还是在的,这个风险谁也担待不起。” “我说的是,若是不去,后面会发生什么!”白娣又一声问出来,声音高了许多,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声说话,脸上涨的发红,“是不是陛下要发兵打这座全是老弱妇孺的府邸?” “这这大概会是这样。”毕胜点点头,脸转过一边。 风在夜里吹,悬挂的灯笼在屋檐下摇摇晃晃,过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起,白娣眼眶有些发红,“我弟弟为国抵御女真,已经两天两夜未曾休息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对不起对不起”毕胜的声音压抑的嘶哑。 周围的禁军羞愧的低下头。 城外,女真大营皇帐。 完颜宗望率兵急速赶回,视线中周围尸体绵延的铺开,火光冲天,大量的营帐被烧毁,人影幢幢互相纠缠着厮杀,而自己父亲的皇帐那边却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不少武朝人护在周围,这些人服饰他从未见过,不像是的士兵的服饰。 帐内,白宁起身,拍拍完颜阿骨打枯瘦的肩膀,“大概就是这样,你没办法考虑,你一死,我有的是时间对付你几个儿子,到时候后继无人可别在九泉之下埋怨,你护不了他们一辈子的,你说呢?” 老人闭目想了许久,又努力睁开眼帘,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好。”便是看向那边受伤但不敢妄动的身影,“去吧通知大家停手。” 完颜阇母憋屈的死死握住拳头,看了一眼榻前站立的人,愤然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杀过去——” 完颜宗望怒喝出声时,看到皇帐掀开,完颜阇母走了出来,立即收了收手势,“等等,那边怎么回事” 高大身躯挤过戒备的锦衣卫,走到空旷的地带,声音犹如奔行的河流,转眼间在营地上空传开:“女真健儿们——” 此时营地中,凶悍悲戚的杀戮还在继续 矮胖的身影颤颤缩缩持着刀,与一名小宦官啊呀呀的大叫冲来躲去,他躲过一名女真人的钢刀,冲对方大叫“我爹是高俅他是三衙太尉” “妈的,你爹已死了。”小晨子用脑袋顶在那女真士兵的腹部,将对方抵开回头大叫。 高沐恩气急跳起来,“对啊!老子爹死了,你这蛮人就不怕我爹半夜敲你家门啊!” 说着话时,女真士兵又来,小晨子冲他叫道:“督主交给你的武功秘籍,你没练啊” “什么武功?” “我亲手交给你的——” “艹老子以为是你给我写的情书,一恶心就当厕纸用了。” “我艹!” 钢刀砍过来,高沐恩吓倒‘啊啊啊’叫了一声跌倒在地,就见刀锋在视线中越放越大 “女真健儿们,都停手——” 声音过来时,刀锋悬在高沐恩的鼻尖,他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下体哗哗哗的有液体流了出来。正片营地忽然安静了下来,望向过去。 完颜宗望骑着马冲上前,“叔叔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胁持我父亲?” 阇母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并不清楚金国皇帝与对方达成了什么交易,不敢妄下断言,他看向周围的武朝人,几乎是咆哮出来:“武朝人,你们可以走了——” 马背上的金国皇子望着黑夜的苍穹深吸了一口气,朝周围挥挥手,“把路给他们让开。” 他心里终究是不甘。 汴梁,白府,陷入一片死寂。 “好——” 白娣吸了吸鼻涕,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惜福会跟你们去的” 第1143章回去(保底四更) 燃烧的火线在残缺的布匹上浮动,完颜宗望站在那火焰前出神的望着,东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劫营的战事已经暂时停下,一具具尸体横呈着正被清理出来,武朝人陡然发起的强攻,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意外。 低垂的视线里,漆黑步履踏过来将火焰踩熄,身如铁塔般的完颜阇母充作的对象并非麾下将军,而是一位长辈,他拍拍对方的肩臂,然后在侧旁染着血迹的石头上坐下。 “放走这帮武朝人,我知你心有不甘,但陛下同意了,你没有办法更改,那个白发的家伙与陛下达成了一个协定,也不知内容是什么,不过叔叔觉得是什么都不重要,若是心里不痛快,那帮人应该还走不远” 不远的银可术、琼妖纳延等几名大将拿目光看过来,完颜宗望皱着眉头直直望着身边的叔叔,随后走了一步,那边的皇帐没有任何动静,狼王大抵是已经睡去。 “父亲要撤兵了,那就撤吧,我不甘心失败,至少还要再打一次。”他低沉的几乎怒吼出声,披风在青冥的颜色里展了展,翻身上马,“那帮人此刻肯定会回汴梁,那时大门肯定打开,我们杀过去,也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女真的狼——” 他策了策马头,声音高呼,随后一夹马腹纵奔出去,“最后给他们一点教训!” 骑兵纷纷上马集结,琼妖纳延、银可术等将领带着自己所辖人马,上万骑兵在稍后的半个时辰内汇集成一股洪流,冲出了营地,踏着震动大地的马蹄声朝着汴梁方向急袭而去。 轰隆隆的巨响,越来越远。 天将大亮。pbx 苍凉充满血痕的道路上,白宁浩浩荡荡一群人正朝汴梁方向回去,周围响着受伤的人疼痛呻吟,有的难以忍耐剧痛而高声叫出来,有的走到半路上就已经断气,尸体被认识的人背着,沉默的前行。此去一行五千多人,能回来的只剩下一半多点,锦衣卫、番子中纵然学过武艺不在少数,但到底还是参差不齐的,此次夜袭,也算是优胜劣汰,活下来的,手上的武功底子都不弱。 “督主!”有些嘶哑的声音从旁边过来,随后变大,身影靠近后,白宁望过去。 是关胜。 他带着缠着绷带的郝思文、韩世忠二人从另一侧的人群中过来,对着比他小上许多的男子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些惭愧,一些愤怒。 “督主,末将未能将女真人的攻城器械尽毁,自觉惭愧,折了许多部下。” “只是末将不解,为何只有东厂众位过来,而不见禁军” “死的那些将士都是难得苗子,可惜了啊!” 杂乱的情绪让这位一向稳重的将领显得话语有些颠乱,他身后的韩世忠等人同样红着眼睛,看着白宁,想要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答案。 “此次过来,本督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意志,只是后来与完颜阿骨打达成了一些共识。”白宁一边说,往前的一路上,视野中都是毁坏的良田、鲜血染红的原野、随处可见的尸体,越来越多,而后目光陡然间一厉,“因为本督突然觉得为了朝堂上那帮垃圾就这么牺牲所有人,有些不值。” “都是一些无胆鼠辈。”关胜愤然转身离去,郝思文叹口气与韩世忠拱手告辞,追他去了。 白宁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看着林冲、小晨子等人在照顾伤员,忙前忙后的奔走,思绪回到女真皇帝的榻前想到那威胁的话语,觉得有些儿戏,原本只是临时起意的说说,没想到完颜阿骨打居然会答应下来。 他定住脚步,眼角跳了一下,除非对方和他想的差不多反而是利用他来借坡下驴,那个老人估计亦是有心思退兵了白宁望向汴梁若隐若现的城墙,微微叹了一口气。 旋即,一抹绯红从不远处过来,大抵是已经安排好了日月神教的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过来时,白宁才注意小瓶儿半身都染着血,和那身红色已经融为一体。 “安顿好了?” 女子眉眼含笑点点头,轻轻摇曳着裙摆贴近过来,把他整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我已吩咐下去,让他们先离开汴梁,去办一件事,过后我再去汇合。” “你也准备离开吗?” 小瓶儿嘴角勾起一个媚人的弧度,“你还没用八抬大轿娶本座过门,岂能就这么离开,我只是想要去为自己准备嫁妆你绝对想要的而且非我不娶。” “刚刚我见到石宝了不过中途他又离开,邓元觉告诉本座,他现在活的很好比我们当中任何人都活的很好,女人、庄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这些真叫让人向往啊!” 她走在前面一段,发出脆脆的笑声,脚步有些轻快的转了转身,裙摆在蒙蒙的光亮中绽开,旋即又合上 伤兵、劫后余生的众人在沉寂中说话、喧闹,或者凄凉的呻吟,带着四处尸体飞起的老鸦,嗡嗡嗡嗡的在周围交织,嘈杂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众人一路相互扶持拖着长长队伍,陡然间后面队伍有人停了下来,伏在地上,随后脸色大变的奔跑过来,“督主有情况后面有大动静,人数非常多。”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这样神经绷紧的队伍里,就想烧开的油里落下一滴水,炸开了,纷纷转身朝后面望过去,远远的,一条黑线从天际的地方涌过来。 铁蹄裂地,随后喊杀如潮的疯狂而来。 “女真人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天上一缕阳光投下来,白宁喃喃开口。 朝阳升起,照在了宫门上。 皇城,延福宫侧殿。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在地砖,两排灯盏的火光下,投出一个女子不安的剪影。王座之上,赵吉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招进宫里的身影。 大殿上,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谁先开口。 紧张、害怕的捏着裙角的傻姑娘,咬着下唇盯着地面,头也未敢抬起来。不久之后,上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走了下来。 “朕真的好羡慕白宁” ps:原本想今天就把这卷结束的,看来是我想多了今天构思剧情的时候,发现还有地方有差错,情感的酝酿爆发,等等情况,惜福在往后的剧情比例很重,但是目前怎么安排等等,让我有点陷入僵局。下一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出来,还在斟酌,写到现在真的有点步步惊心的感觉,深怕写砸了。 第1144章传法(第五更补1) “朕真的很羡慕白宁” 寂静的大殿中,陡然发出的一句声音,让惜福精神紧张的两手哆哆嗦嗦颤抖起来,瘦弱的身躯向后缩了缩,抬起的视线带着恐惧,便见到身影走到了面前。pbx “你叫惜福,朕知道的,朕还到过你们家做客呢所以,惜福啊,你不要害怕,朕不会伤害你。”赵吉忽然笑了一下,绕着女子又走了几步,仰头看着穹顶,忽然叹出声:“一晃时间过的好快那时候,朕感觉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啊?”听到他语气比较平和,傻姑娘虽然还是比较紧张,但也不至于像刚刚那么害怕,目光胆怯的望过去,“惜福记得你记得你” 脸上泛起一些喜悦的表情,也没有了之前的警惕。 “那时候的朕真的幸福”看着穹顶的身影似乎并没有听到那边女子的声音,回过身脸上带着笑容,“有爱妻爱妾,还有小宁子这样得力的臂膀,朕从未有过那种满足的感觉,只是时间过的好快快到,朕还没回过神来,一切都发生了许多变化。” “跟不上了啊” 皇帝的笑容在慢慢垮下,他面对着傻姑娘,比对方高出一颗头,手臂抬了下,往前跨出一步,惜福顿时像受惊的小兔,立即向后退时,还是被对方捏住细细的手臂。 “为什么他运气那么好,能遇到你,朕富有天下,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想要朕好过。”赵吉牙关咬的鼓了起来,嗓音低沉就像受伤的孤狼,目光变得有些可怕,“先是赫连如心她冲击皇宫,她想要杀朕再是淑妃她哈哈哈!” 手指死死往下捏,惜福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身躯扭动挣扎起来,“疼你放开!放开惜福手臂好疼啊” 她说话的同时,皇帝的声音还在继续:“她也背叛朕伤朕最深呐,你看看这偌大的皇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可他吗的是冷冰冰的啊——” 女子的惨呼叫出来的一瞬,他松开手,眼前的身影栽倒再地上,明媚的阳光从殿门外面洒进来,映在赵吉扭曲狰狞的脸上。 “所以朕很羡慕白宁,他一个阉人他是朕的家奴,却比朕过的好!”说着,赵吉跨步殿外走,太阳升上端,白如絮,“这些朕都不是很在意的真的,朕不是很在意他是朕的好臂膀啊只要今天他服个软,让朕心里舒坦了” 脚步停了一下,金色的龙袍在阳光里煌煌生辉,身影在光里摆摆手,“一切都既往不咎。pbx” 随后,对守在殿门口的酆美、毕胜二人道:“把提督夫人带上,我们去迎接凯旋归来的白提督!!!” 殿口,二将一丝不忍的看了一眼里面摔倒的女子,叹了一口气。 “惜福要坚强不能哭的不能哭的”女子吸了吸鼻涕,抹去眼角的湿痕,从冰凉的地砖上坐起来,看到从那边过来的两道人影,身子忍不住的再次颤抖起来,咬着嘴唇,慢慢站起来,拳头捏在两侧。 “坚强啊相公说的要坚强的不能哭不要害怕”她看着明媚的阳光,心里温暖了一些。 过了许久,一队队禁军开出皇城,皇室的马车驶出街道朝北面的城墙过去。 铁蹄踏碎大地,两三千女真骑兵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冲了过来。 为首的女真大将完颜银可术在奔腾的队伍中,抬起铁弓,凶狠的吼叫:“杀光他们——”话音出口的一瞬,箭矢嗖的一声,穿过马群的间隙,朝对面的人群射了过去。 噹—— 黑色金边的袍袖一拂,箭矢撞在柔软的锦帛上响起金属的碰撞的响声,袖口垂下的同时,蹄音翻滚,震动地面,剧烈的抖动让另一支同样只有两三千的队伍中每一个人被震的微颤起来。 看着铁骑越来越近,几乎只有七八丈距离时,关胜身后残存的数百人冲到了最前面,折断的长枪、卷曲的刀口举了起来,疯狂推进过来的骑兵还未到,大风先吹了过来,拂起了他的长髯,声音也在此时撕裂喉咙般响了起来。 “是男人的挺起胸膛!” “我与诸位同生共死——” 他挥舞起手中的青龙刀,松开早已伤痕累累的枣红马,拍拍马脖子让它离开,随后跨步而出,朝着冲锋而来的女真骑兵挥砍过去。 “杀啊!”刀锋落下,奔跑的战马扑倒,抛飞的骑士在空中断成了两段,后面、侧面还有更多的骑兵冲过来。 “接阵!”郝思文在京东路残兵中奔走,浑身的伤痕让他不能做出更大的动作。另一边,已经只有数十人的江湖人中,李文书想要冲上去,苏婉玲却拉着他向后撤,口中带着哭腔的叫:“走啊师兄!我们走啊——我们已经尽力了,尽力了,不要把命搭在这里” 但之后,转眼间,洪流冲击过来,淹没了一切,两三千人在混乱中直接被冲散、分割开来。 “小瓶儿还活着就回应一声!!” 白宁一掌拍在冲来的战马胸膛,击的马匹人立而起向后退了两步,上面的女真人掉了下来的同时,他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响起。 脚步匆忙的行走寻找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刹那间,一杆长枪捅过来,白宁看也没看对方,脚步扭了一下,身子侧了侧,拔剑向上一斩,血肉横飞中,尸体掉下马背。 汹涌的浪潮中,他就像一叶孤舟,在飘曳,行走杀戮间,死在他剑下,掌下的女真人一路蔓延开,视线一直在寻找、四顾。 他看见了栾廷玉一棍砸碎战马的头颅,又是一棍扫飞落下的女真士兵 他看见了林冲长枪大开大合,风雷扫穴般在与几名骑兵周旋,然后一枪刺落一道身影 他看见了海大福疲惫的垂下双臂,向后不断的退去 他看见了曹少卿双手握剑,将宽长的白龙剑砍下了一名女真人的头颅,冷漠的脸上带着高傲和不屑 一切都在混乱,高沐恩和小晨子被一名女真骑兵追杀,颤颤兢兢的在四处乱跑,然后又被人救下,俩人想要感谢,雨化恬斜眼看了一眼,便是离开。 “看没看见小瓶儿”雨化恬过来时,白宁看向他。 “她朝城门方向过去了!” 他低声应了一声,有女真骑兵杀过来,醉雨剑一扬磕了过去的一瞬,银色小芒飞出,从那人的脖子划过一道血痕。 银芒飞回,入槽。 “她会不会自己先逃回去了!” 白宁冷漠的回头看他一眼,剑锋唰唰砍出,锋气从雨化恬身旁过去,传来噗噗噗几声,三道女真身影举着钢刀倒下的刹那,剑身归鞘,白宁转身就走。 “且战且走,不能都死在这里!” 战场上,完颜银可术收了收手势,又打出去,号角在变动的吹响,外围的骑兵开始散开形成一道弧圆环绕整片的厮杀中心地带一步步围拢过来。 循着号角声望去,关胜看着对方骑兵队伍的变化,立即让身后的队伍开始朝后面的两千人靠拢,“韩泼五,你立即去告诉督主必须突围,一旦包围成型,谁也走不了了。” “你呢那你呢!!!”韩世忠这段时间与这批人待一起久了,自然生出许多感情来,此时听到对方言语的态度,意识到了其中会发生的事情。 “别问那么多!这是军令,立即通知督主,赶紧撤出去,人不能都死在这里!”关胜从厮杀中退回来,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痕,鲜血从残破的臂甲里渗出来,血淋淋的一片。 他捂了捂伤口,看着又冲上来的女真士兵。 “今日唯死而已!”他咬牙说了一句,松开伤口再次握起偃月刀顶了上去,刀尖在地上拖行,脚步陡然加速,披风扬在风里,在这一刻格外耀眼。 关圣刀法五关六将—— 沉重的刀身猛的抬起,极快的挥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势,冲锋而来的洪流中,关胜逆流而上,步伐一步步的前进,拖出一道鲜血淋淋的血路,两侧冲来的骑兵不断的掉下来,人的尸体、马的尸体一路蔓延的铺在了身后。 呯—— 稍息,刀柄插进了泥土,他眼前一片血红,手臂已经无法再抬起,还有更多的女真人迎上来。 “啊啊啊啊!!!!”关胜仰天怒吼,声音里带来悲戚。 这样残酷的战场,他依旧挺着胸膛。 听到这道声音掺杂的情绪,白宁合上眼帘,紧闭的嘴里咬牙切齿低吼:“突围突围出去。” 另一边,完颜银可术指着不远的武朝将领,“杀了他。” 周围,骑兵过去,挺起了长枪。 第1145章百日 踏踏踏踏 马蹄声从道路的左侧后方山林里传来,一骑、两骑、三骑一队队骑兵钻出了林子,五百人的骑兵队伍算不上庞大,但在此时的战场中出现,却是格外引人瞩目。 “关胜哥哥他有危险!” “魏定国、单廷圭随我救人!梁元垂,你去凿破包围圈,然后一起撤!” 有人在马队中喊出了声,提起宣花大斧纵马冲了出去,身后一百名骑兵陡然也加速跟上。还未动的人说了说,“真是急先锋”然后手中大枪一挥,朝身后的俩人大笑出声:“师父!本想让你回汴梁享福的没成想,第一仗就遇上了,还有那位小哥,待会儿你可要怂啊!” 被尊称的中年人,在马背上抚须,眼帘一垂,并未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一根沉重的铁棍。 另一名青年颇有礼节的拱拱手:“女真毁我国家、百姓,身为武人,岂能袖手旁观。” “好,不怂就是干!”梁元垂一夹马腹,狂喝出声,“干他娘的!” 数百双马蹄顷刻间翻滚如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发出狂吼的声音,卷起风雷般从外面一头撞进了女真骑兵的包围圈。 这一支小小马队,破开铁浪奋力朝前方穿行过去 “梁元垂卢俊义,还有岳飞!!” 白宁带着人杀到了一处小坡停了下来,远远的,他看到了那支突然出现的马队在兵潮中穿行的壮举。 双方接触的一瞬,卢俊义的身影已与一名女真骑兵相遇,手中沉重的铁棍一扫,对方在空中旋转着飞了起来,落下的刹那,己方的一名骑兵冲上去,一枪将对方穿过挂在了枪杆上再甩出。 乒乒乓乓的骑兵撞击声,火花都在兵器的碰撞上溅了出来,岳飞冷静的沉着脸,手中的铁枪翻飞,挑下几人不久,迎面又过来两骑,几乎是以凶猛的姿态撞过来。他策马一转,手中长枪再动,呯的一下,和其中一杆刺过来的铁枪撞了下的瞬间,撞过来的交错间,伸手一把抓住另一名过来的女真人腰带,借力一抛,将对方摔下马背,此时双方刚刚交错而过,岳飞双手一握枪杆向后一砸,打在刚刚刺出一枪的女真骑兵背上,那人飞出去,越过马头摔在地上的刹那,还在奔跑的战马从他身上踏过去。 梁元垂抹下脸上的血迹,转了转方向,充作箭头遥手一指前方,大喊:“那边,随我来!” 身后,索超与关胜同乘一匹马也跟了上来,他看了下,沉下声音:“你去开路,我与关胜哥哥护着督主他们在后。” “走!”先行的身影猛喝一声,数百骑兵带起了狂躁的风,明媚的天光下,铁枪随着马蹄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汴梁城墙上,一抹红色的身影飞速而来,一踏地面,冲上了城头。几支军队还在防御着,见到陡然而来的人,先是一惊,有人大喊着想要冲上去,随后被一个眉上纹着阴阳鱼的大汉一巴掌扇到旁边去了。 “郑彪见过东方教主。”大汉拱拱手,心里却有些别捏。 红色的身影过来,并未在意对方的态度,指着天光下若隐若现的战场,她皱起了漂亮的眉,“只要有只眼睛都能见到那边发生了战事,为什么不搬救兵过去。” “我也想啊”郑彪捏起拳头,“这守城的主将说怕女真人故意引诱我等出城,到时再度扣门,整个汴梁就完了。” 小瓶儿看了看那边城墙上不断忙着布防的王涣,举起的钢针随后放了下来,她站在那里望了一会儿,那边战场在推移过来,越来越近,可城门却是不能打开啊 离城墙不算远的地方,挂着皇旗的马车停了下来,禁军一字排开,赵吉掀开车帘被宦官搀扶着下来,就在附近一辆辆大车停放在那里,一具具守城而死的尸体整在等待拉走。 龙摆迈动,视而不见的走上了阶梯,风吹来的时,带着尸体的臭味,让他捂了捂口鼻,随后他看见了城墙那一抹绯红身影。 “是她,小瓶儿”他高兴的勾起笑容,快步走了上去。 同时,城墙上,着急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高兴的过来,厮杀声越来越近,远远的,她几乎能看见人群中奔走的那道身影。 旋即,小瓶儿目光闪烁了一下,看向墙垛边缘的火炮。下一刻,她夺过尚未熄灭的一支火把,点燃了引线,手臂扬了起来。 极阴转阳—— 内力灌注在手掌上,拍下去的瞬间,嘭!五道清晰的指印出现在炮身上,数百斤的铁家伙撞碎墙垛飞了出去,沉重的身躯在半空旋转起来。 小瓶儿抱着那只用力过猛的手臂,脚下一踩整副身躯直冲天空,拖着长长的红袖,旋转身摆的一瞬,纤柔的脚掌踢了上去。 “白宁——”她在空中落下时,大声叫出。 那边,人群中的身影抬头看了看天空,炮身燃着火焰急速的落下一瞬,白宁纵身踩过身前一人的肩膀窜了上去,几丈高的距离,他伸出手—— 燃烧的引线已殆尽。 瞬间,手掌拍在炮管上,偏转了方向,朝向了像一睹巨墙般冲锋过来的女真骑兵大队。 嘭—— 巨大响声在天空炸开,火舌喷出的一瞬,拖着火焰的球形划过天空,轰然间落入密集的骑兵群,花朵在盛放,一匹战马被抛上了天空,周围的战马陡然惊了,四处乱跑,整齐的队形一瞬间被打乱 沉重的火炮掉下来陷入地面,白宁下来后,手一招,“趁这个机会,我们回城上去。” 随后,他看了看她,女子抱着胳膊,一缕青丝凌乱的垂在脸侧,但还是露出妩媚的笑容,忽然身子一个不稳,朝他倒来,声音漫漫、慵懒的说:“手臂动不了了,你背我。” 白宁沉默的点点头,转过身,此时,他无法拒绝。 众人撤退的视野中,城墙上,一道道篮子放了下来,是接应他们的 ps:先发两章,还有一章要改改。 第1146章星空异象 坐人的篮子被漫漫提了上去,受伤的人很快被人安置进了伤兵营里进行救治,天光漫漫下,女真骑兵并未就此退去,但也不攻城,就在附近驻足徘徊。 周围守城的士兵目光中带着崇敬看着眼下还停留在城墙上休息的数百人,这些大多都是受了轻伤的,就地随便包扎一下就草草了事,厮杀一阵晚,让他们疲惫的直接就在地上睡了过去,此时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偶尔还会有士兵过来将自己有些脏的薄薄被单搭在他们其中一些人身上盖着。 城墙的一角,纵然白宁现在一身武功可以高强来形容,但也不是铁打的身子,此时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带来的疲惫将整个人侵袭的一动也不想动,靠着尚残留血迹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然后,一阵香风扑鼻,他微微睁开一丝眼帘,红色的裙摆在视线里摆动,然后对方蹲了下来,受伤的那只手臂似乎已经处理过了,有些僵硬的缩在袖子里。 天光在头顶温暖的照射,交织俩人的影子。 不久之后,白宁嚅动嘴唇睁开眼,像是要说话,忽然一阵脚步声过来,他目光看过去,随即一凝。 赵吉皇帝他过来做什么。 白宁站了起来,周围关胜、郝思文、宣赞、林冲、岳飞、曹少卿一个个的站了起来,望向过来的身影,为首的那人一身金色,脚步稳健,身姿高拔的过来,一边走,他先是从那边刚刚奋战一场的梁元垂、关胜等人一一看过去,一边不时勉励对方两句。 “都不要站着,此时可以用不礼仪,坐着也好,趟着也行,朕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为武朝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军们,你们都是朕的英雄,军功、钱财,朕都不会吝啬” 所有人拱手谢恩,他满意的点点头,视线慢慢留在了白宁的身上,那边身影抬起双臂,拱手,一字未说。 “小宁子为国奔劳至今,朕心里很感动”赵吉脑海中盘旋着,那日长街上,自己狼狈回宫的场景,殿门外响起的那一句‘恩断义绝’,语气停顿了片刻,“往日那般不开心的事,朕也并非小心眼之人,而且朕不想小宁子寒心离开啊,一切朕都不想发生”语气再顿,随后他找后面招了招手,“所以,朕把惜福送来与小宁子早日团聚,不用那么麻烦来往奔波了。” 身后,酆美、毕胜二将带着一人过来,中间,惜福的身影颤颤兢兢,不久,她看到那边的白宁,眼睛一亮,快步就要过去。 但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拦下。 赵吉收回手臂负在身后,说道:“该怎么谢恩啊?” 一阵冷风吹过来,周围,所有人皱起了眉头,包括岳飞之前还能见到圣颜而高兴,此时却也皱起了眉,显然从天子嘴里说出的话似乎有些变味了 城墙外,驻足的女真骑兵后面,更多的骑兵到来,名为完颜银可术的将领将事情做了一些回报。 “看不出来,对方倒也谨慎。”宗望在阵列中观察城墙,就在回头的时,再次将视线转回去,停留在某一段上。 “那是谁”马蹄在转了一圈后,完颜宗望的脸上忽然露出笑容,裂开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武朝的皇帝在巡视城墙哈哈如此正好。”随后他笑容渐消,勾勾手,“如此难得战机,贸然攻城,对方肯定会离开城墙,找一个射箭好的,窜上绳子,把武朝皇帝给本王射中拉下来。” 传令官立即下去寻人去了,随后完颜宗望又叫来身形巨大的琼妖纳延,“若是城墙上的人掉下来,给本王接住带回来,咱们也要生擒武朝的皇帝。” “是!”巨汉下马抱拳,与一名神射手没入附近林子,朝城墙根摸过去。 “相公相公谢恩是什么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都好不高兴”惜福捏着裙角。 白宁身旁,小瓶儿冲上前几步,“傻子!他是让你相公给他跪下磕头认错,磕头认错啊,你相公为这武朝打生打死那么多年,哪里有错了,凭什么还要跪着口是心非的小人!” “小瓶儿——” “你这个贱婢!”赵吉勃然大怒,朝她吼了一声。 四周,护卫皇帝的禁军,拔出了刀刃,弓箭上弦瞄了过来。“够了!”白宁走上前将她推到身后,“这是咱家的事,你走!” “不走!” 小瓶儿偏了偏头,柔美的嗓音压抑着怒火,看着对面的身影,“多少年了,本座好久都未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哈哈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我想要杀他,何须要看你的颜色,白宁你给本座让开,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将这里杀的鸡犬不留。” “他敢让吗?” 赵吉一只手抓着惜福的手臂,身子前倾的说:“你说是吧,小宁子?你给朕跪下——然后杀了你眼前这个贱婢!” 众目睽睽下,关胜看不下想要上前,被郝思文一把拉住手腕,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周围全是禁军,乱来只会让全部人死在箭下。 他咬牙切齿的呢喃说出声:“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老天爷,你在开玩笑啊,这算哪门子的谢恩这样的皇帝” “拿来何用”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左右的人听见,梁元垂等人也捏起了拳头,往日千军万马中他们也未曾皱起眉头,如今根深蒂固的思想,让他们不敢迈出那一步。 时间在流逝,转眼就过。 天光下,众人憋屈的目光中,那边的白宁动了,面无表情的走了一步,周围的弓箭唰的一下转过来,对准他。 惜福忽然像是发疯一样挣扎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捶打身旁的皇帝,又抓又扯,口中不停的说:“相公相公不要跪啊让惜福跪吧”她满脸泪水看向赵吉,“你是皇帝皇帝很大的惜福来跪惜福来谢恩求求你不要让惜福的相公跪啊——” 女子的身影在哭叫中,就要往地上跪下来。 “谁让你来跪,一文不值!” 赵吉暴怒的将女子拽起来的同时,城墙下方有东西过来 城墙下,两道身影骑着战马趁着城墙上注意力不吸引过去时,巨大身躯朝前挪动了步子,他身后,一名女真射手在羽箭的尾端系上了绳索,拉开了弓弦。 箭头随着他的动作在移动,然后瞄准过去,上面的金色身影似乎在与人发生争执着,就在这瞬间,他抓住了机会,弦发出轻微的弦音。 嗡—— 箭矢以极快的速度朝城头过去,绑着的细绳从他腰间不断的延长拖在空中,这名女真人放下弓的一瞬,他看见箭头射中了人影,机会只有一次,便是猛的一拽绳子 城墙上,有东西飞来,“小心!有暗箭!”最先察觉的白宁朝前窜动伸手去抓,周围的布置的弓手本就神经绷紧,见他一动,纷纷松开了弓弦,密密麻麻的箭矢钉过去。 另一边,赵吉听到声音的刹那,下意识的转身,将身边的女子推了上去。 噗—— 一支箭矢瞬间插进女子的肩头,贯力让她的发髻散乱在风里扬了扬,尾端的绳子陡然绷紧,将她整个人拖下了城墙。 白宁挥开钉过来的箭矢的一瞬,瞪大眼睛看到惜福掉下去的身影,心里一沉,随即疯了一般扑过去,凄厉的叫出声。 “啊——” 天光中,苗条、清瘦的身影正在落下。 城墙上,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一道身影从城头猛的跃了下去,俯冲,白宁的声音撕心裂肺的狂吼。 “惜福——” 旋即,另一道身影跃起,犹如一睹巨墙,一把抓住落下的女子,铁链在半空一挥,朝冲下来的白宁打过去。 呯!手掌拍过去,身子滞留的一瞬,对方落地翻身上马朝着那女真军队冲过去。半空中,白宁浑身发抖,视线里只有一个身影。 “系统你赢了!因果点,统统给你——” “你知道我要什么,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妥协我妥协了——” 脑海中,一段声音响起:“各项属性开始加载” “根骨加载完毕。” “力量加载完毕。” “速度加载完毕。” “超过人类极限,你只有十五秒的时间因果点扣除!” 身影嘭的一声落地。 气浪爆开,泥土从他脚下呈圆形的翻滚着冲了起来,朝周围扩散,空气中响起音爆,弥漫的尘埃中,身影拖出一条直线冲了出去。 ps:明天继续。 第1147章上百至尊 轰—— 身影落地,泥土如同波浪向四周推开,尘埃搅动的卷了起来,光暗闪烁间人影以恐怖的速度冲出来,所有人的视野中拉出一条残影,直奔前面的马匹而去。 十五秒—— 奔马在山林窜动,之前那名女真射手见人影落下的瞬间,再次挽弓搭箭,马蹄在与对方平行的位置停下,弓弦陡然一放。 箭矢嗖的一声穿过树枝的间隙,急速朝人影前进的路线的一截过去,像这样的预判射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此次这名女真射手有着同样的把握。 箭矢飞去,人影急行,脚步稍缓,袍袖轻描淡写的往外一拂。 那名女真射手忽然下意识的后退,视野中有东西倒飞回来,然后放大的一瞬,脑浆嘭的一下爆出在半空中,又是呯的一声,无头的尸体如同炮弹般向后倒飞,撞在城墙上才停住倒下,墙壁上,那一支羽箭插进石砖内半寸,羽端还在余震中抖动。 十四秒—— 前方,马蹄猛烈的踏着地面,泥屑飞溅,马背上琼妖纳延扛着昏迷过去的女子不断的朝后张望,随后目光惊骇的,单手一抖马缰,对着听不懂人话的战马暴喝一声:“走啊——” 身后,凹凸不平的地上,黑色的步履踏踏踏踏的连跨,陷下泥土,还在急冲,白宁的身躯几乎是躬了下来,银色的发丝吹在了脑后,视野正在疯狂的往后飞退。 十三秒—— 脚步一踏,地面轰的震动响起来,白宁如同拉伸的箭矢追上去。对面,疾驰的战马上,琼妖纳延猛的朝后一甩,铁链向后横空扫来。 白宁直接甩臂,手掌张开一握。 啪,一把捏住,手中那一截铁链尽碎,那边琼妖纳延急忙弃了手腕上扣着的链子,不远,他便看见几名女真游骑在附近。 “快杀了他!!!”暴吼完这句话,越过了女真游骑。 对方也让他过去,随后那五名女真斥候也看见了冲过来的人影,速度快到他们根本来不及挽弓,便是齐齐拔出钢刀纵马迎着对方冲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畏惧会有,但绝不会在此时出现。转眼间,那道人影像是飞驰的利箭到了他们面前,钢刀反射下,挥出去的瞬间,白宁也抬起了拳头,恐怖力道带着那一拳砸出去,抵在刀锋上。 锋利的刀刃,龟裂啪的一声爆开。 拳势毫无阻拦的推进,一拳轰在其中一名斥候座骑的头上。 硕大的头颅,马声凄厉的长嘶,血光爆裂的在马头上飞溅,那战马的身躯斜斜离开地面,重重砸在地上,女真人滚落的一瞬,手掌呈爪抓过去用力一扯,整个人一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撕成两半,体内的脏器哗哗的掉落在地。 十二秒—— 顷刻间,又有两名女真斥候冲过来,狂躁的身影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弯腰伸手,抓住趟地上四肢还在挣扎的战马,拖在了手里,用力朝右侧的奔来的战马踢上一脚,冲刺的战马身躯陡然停滞,马蹄离开地面,轰然间往后方翻飞出去,马身连带上面的斥候砸在地上,还随着巨大惯性朝后方推进。 踢出那一脚的同时,白宁拖着地上的战马作为武器向另一侧冲来的女真人砸了过去,直接将对方打翻在地上,马头在甩动时,压爆了那人的脑袋。 剩下的两名女真人吓得刹住脚步,身边顿时掀起风浪,白宁已经冲了过去,视线中,抓着惜福的女真将领已经冲进了那万人骑兵阵型中。 前方,庞大的骑兵队伍里,前排的女真人神色各异的看着疯狂的人影过来,然后露出‘那家伙是个疯子’的表情,然后用着女真语言说话的刹那,白宁已经疯了。 阵中,完颜宗望皱了皱眉,看着巨汉肩上扛着的身影,“你抓了谁一个女子本王拿来何用?” “我知道抓错了可这女人在武朝皇帝身边,应该地位不低”琼妖纳延这样回应了一句。 汴梁方向,他们朝着的前方,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传来。 “你们今天都要死!!!” 十秒—— 踏踏踏踏 极快迈动的脚步,再次加速,身影陡然一蹬地面,拔高俯冲般的撞了过去。前排的女真阵前,上百名并行的女真骑士顿时挺起长枪迎上来,朝着对方的身影就一刺。 枪影憧憧交织在一起,此时的白宁几乎是被加持了最强状态的时刻,枪林过来时,双掌直接向前推进过去。 ——归元罡气。 一支支铁枪头存存断裂,俯冲的身影不停的往下压过来,直到数名骑兵手里只剩下短短的枪柄时,这几名骑兵划出几道弧线从马背上飞了下去。 脚步落地,他朝着军队中间被掳去的身影过去,百名女真骑兵先后的围上来,最先过来的,被他一脚连人带马的踹飞回去,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越来越不依靠武功招式,而是一拳一脚,简单到极致的打过去。 随后,更多的骑兵冲上前,同样这样的背景里,他们根本跑动不开,无法形成冲刺,反而显得笨手笨脚,便是有人下马提刀冲过去,但之后就被一拳或者一脚打翻在地。 九秒—— “疯子这荒唐了。”完颜宗望凝重的说出这句话,座下的战马在原地不安的踏动蹄子,远处,他看见一堆堆的人、马被打翻滚出战团,对方丝毫没有停歇的过来。 在他看来,以一人之力正面冲击军队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不是疯子就是已经彻底失去活着的希望,然而这人完颜宗望下不了定论。 八秒—— 密集的队伍就像是土地,被犁出一道冲击过来的痕迹,两边全是躺倒不断呻吟的士兵、嘶鸣、翻踢蹄子的战马。 越来越近,他座下的战马彻底不安起来,若不是宗望死死拉住缰绳,怕是已经受到惊吓的逃开。 七秒—— 完颜宗望此时眼神露出些许怯意,缰绳松了松,战马在后退,冲击而来的身影,他已经能清晰的看见对方头发颜色 六秒—— 希律律!!!马声惊乱的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鬃毛散乱的抖动。 “你到底惹了什么啊——” 完颜宗望表情糅合怒容、怯意,暴怒出声看向身旁的巨汉,“你到底干了什么?!” 五秒—— 气氛凝固的一瞬,下一秒,完颜宗望陡然一转马头,叫出声:“对方冲着这女子来的,一定是个重要人物立即带走,琼妖,你带着女人分头离开——” 周围,眼见完颜宗望忽然转身离开,一列列的骑兵,也在同时调转了方向,慌乱的朝后方退去—— 加快了步伐。 骑阵松动的片刻,白宁抬起头,目光之中看向了巨汉背上的身影,几近疯狂的眼神顿时一亮,双腿猛的发力,如同一辆战车横冲过去,将挡路的骑兵直接撞翻在地。 疯狂的冲刺而来的撞击声,琼妖纳延惊慌的一面逃窜,一面看了看肩上昏迷的身影,下一刻,他一咬牙关,反手将女子抛了出去,砸在一名女真骑兵鞍前,很快没入了马群中。 “拦下他!” 大叫了一声,随即,拨弄马头朝另一个方向冲去,想要借助麾下的骑兵,趁乱拉开距离。 四秒—— 三秒—— 黑色金边的宫袍出现在他身后,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琼妖纳延坐骑的后腿,过来的身影,眸子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白宁狰狞的裂开嘴角。 “抓到你了!” 两秒—— 嘭的一声,战马的身躯被掀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巨汉的身子直接从马背扑了下来,马蹄翻腾间,白宁四顾扫视,根本没有惜福的影子。 他跨步几步,双眸瞬间充满血丝,伸手将地上的琼妖纳延悬空提了起来,“咱家夫人…在哪里?咱家夫人在哪里!!!!” “说啊——” 被提着的身躯,头昏昏沉沉的看下来,只是摇摇头,还未来得及说话。 一秒已过。 系统:“时间到…增幅消除,有机会,一生只有一次,增幅也是。另外,系统将进行最后的升级。” 脑好中的声音消失的瞬间。 “啊啊啊啊啊——” 白宁猛的将琼妖纳延砸在地面,尘土扬起来,他撕心裂肺的大叫,身边无数的女真铁骑仓惶的踏着人世间的尘埃正在撤回去。 片刻… 他沉寂下去,低头默然,怔怔的望着地面,抿紧的嘴切齿着,再也坚持不住了,无声的泪从眼角淌下。 轻声哽咽。 “其实…我一直在想,有一天我们会肯能出现的结局,只是我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离别…” “在我最苦难的时候,遇到你,是我白宁的运气。”泪水汇聚成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 …… “老婆……” 不久之后,白宁的身影离开在这片阳光下。 ps抱歉,今天这章有点迟了哈,因为今天团年提前团年了。 第1148章合道止步(三更) 夕阳的彤红带着傍晚的冷意席卷而来,不详的气息在冰冷的宫殿里发酵难以忍受的氛围。延福宫内,皇帝坐在龙椅上,怔怔的看着自己双手,微颤着,周围除了阶下站着一位老人外,再无他人。 昏黄的殿内偶尔会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整个大殿寂静的让人胸口堵得慌,赵吉此刻的心情很不好,自从城墙回来后,一直坐到现在,站在下方的蔡京是一个时辰前来的,也知情识趣地沉默着,俩人相对沉默了许久。 而后 “朕”赵吉紧紧盯着自己的手心,声音有些嘶哑干涸的开口,“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啊朕只是想要他屈服的,小宁子伴了朕多年多年朕不想伤他的。” 他目光微抬,求助似得看向下边的老人。 蔡京深吸一口气,吐出,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天下人谁都可以说自己错了,唯独陛下不能,君无颜面,臣下自担之。既然事已至此,白宁又辞去提督职务,此时正好是关闭东厂衙门的时候。” 听完对方的话,赵吉皱起眉头,摊开的手掌缓缓握了起来,“东厂创立多年,同样是朕的耳目,岂能说撤就撤,难道朕要去靠皇城司那帮废物?” 蔡京沉默片刻,露出着急的神色,躬身道:“陛下呐,此事不可同日而语,皇城司虽然疲废,但总的来说都是正常人担当,可那东厂如果还设立,白宁一手提拔上来的那些阉人、江湖人将如何自处?那些人武艺高强,各个眼高于顶,非白宁不可压制” “嗯?”龙庭上,皇帝站了起来,“你是说朕堂堂天子还压不服那帮阉宦草莽?简直可笑,难道因为朕撤了白宁,他们就敢作乱犯上?” 他用力挥了挥手,在庭上来回走了几步,袍摆晃动间,又说:“东厂的权力是朕给的,是朕将他们放到那个位置上的,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力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 蔡京嘴角隐隐勾起得逞的笑意,朝上一揖:“陛下说的是,但不可不防,既然陛下还要用东厂,那就只能里面的人都撤换一遍,放入陛下心腹之人去主管,这样下面的人依旧能办事的。” “嗯,不过现下女真人尚未离开,还做不得这样的事”赵吉背负双手望着龙椅背后的玉屏,叹息了一声,“终究是不得已之举啊。” 殿门此时陡然推响,龙庭上的身影、阶下的老人看过去,就见殿门挪开一道缝隙,人影闪进来,火急火燎的过来,手里捧着刚刚送来的消息,那宦官的老脸堆起谄媚的笑容,“官家好消息好消息啊!” 迈着小碎步的身影跑到龙庭一侧,赵吉展开纸张,看着那消息眯起了眼睛,嘴角划出笑容,目光看向下面好奇望来的老人,声音压制的发出轻颤:“蔡相果然是好消息啊,女真人退兵了。” “如此,老臣恭喜陛下洪福齐天。” 蔡京恭贺着,又道:“而且,陛下,灵夷山那边又送来一盒灵药,他们按着推算,差不多是算到陛下手里的丹药差不多服尽了,所以老臣过来时特意将剩余的,也一起带来。” 他拍拍手,殿门外,有小宦官捧着一只盒子进来。赵吉失笑的坐回龙椅上,用手指点点对方,“蔡相啊蔡相,其实你那边早就有了吧,为何迟迟不拿出来?” 蔡京缓缓道:“老臣是担心陛下一次吃的过多,身体不好,灵药虽好,但大补亦伤身啊老臣需为陛下着想,徐徐予之才行。” “这话,怕是那些老道士提前给蔡相说过的吧。”赵吉挥挥手让曹震淳过去收起丹药,随后又蔡京说起了话,心情似乎大好起来,“可知白宁有何消息?” “白府已经由刑部严密监视起来,不过除了白宁的两个亲人外,并没见他出现过,也不知是否还在府里。” “如此,之前的事,蔡相拿朕手谕去办吧。” 老宦官捧着盒子去了侧殿,身后的话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谄媚的笑渐渐收拢,视线仔细的打量盒子的同时,他看向旁边经过的一名宫女,便是点点头。 那边,小宫女领会的折身隐去过道。 白府北苑。 敞开的木窗里,木梳轻轻从一缕银丝梳下去,拿着木梳的女子一身艳红的衣裙,两侧青丝垂在肩上,桃红的唇欲言又止的启了启,又合上,抿起来。 木桌前,端着的男子神情冷漠的看着窗外夕阳余晖倾洒在院子里,显得安静而深邃,树枝上有飞鸟过来停息,传来几声啼鸣。 三月了,天气开始转暖,一切开始温暖起来。 白宁眸子里闪过哀戚之色,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鸟儿在枝头欢叫,引来更过的鸟,成双入对,然后他想起了各种各样的事,关于傻丫头的事。 “相公” “惜福有相公了” “鸭子长大了娘就快回来了她要是见到鸭子没长大又要走了” “咬你们不要打我相公” “惜福怕相公…不见了……相公在…惜福就在这里等。” 彤红的余晖中,空气中,隐约看见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用瘦弱的身子颤颤兢兢却又倔强的将他护在身后,“因为你是惜福的相公啊。” 目光却异常坚定。 雨幕下,傻傻的女子垫着脚在雨中挥手,“相公!惜福会将小鸭喂得很大你早点回来啊!” 琐琐碎碎的画面,惜福那傻姑娘憨憨的表情、痛哭的样子、高兴的如同小孩的模样,在他记忆中不断的过去,又回来,不知不觉他站了起来,外面夜幕降了下去。 画面中的人消失在了空气里。 “惜福这辈子我哪儿也不去,找到你为止。”他虚握一下,想要去抓住消失的幻觉。 终究还是放下。 随后周围的声音逐渐在耳中放大传过来。 “白宁白宁!你振作一点,惜福不在,我还在啊活生生的小瓶儿还在的啊看看我啊。”有小瓶儿在身边着急的呼唤。 更远处,屋檐下,玲珑在那里大哭,“你赔我娘你赔我娘。” “皇帝要带走惜福我能怎么办?让孙不再把那些禁军都杀了吗?”这是白娣的声音。 “啊啊啊——当时俺老孙就该直接打上金銮殿杀了皇帝小儿!”这是孙不再的声音。 这个院子里的声音都在汇聚,刺激着白宁。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暗下来的天空,檐下的灯火摇曳间,不久之后,一道身影匆促的过来,踏进这座院子,走到白宁的身边时,悄声说了几句。 他收回视线,转身朝外走去,眸子闪着疯狂、暴虐。 “动手吧” ps:先发一章 第1149章万剑铺路(四更) 延福宫,灯火通明。 “滚出去” 龙榻上,赵吉暴怒的将一名妃子推出帷帐,紧跟着咳嗽数声,几名宦官赶紧上来用毯子将那名妃子裹起来抬走,龙榻上的身影躺了片刻,辗转又起来,他冲那边的烛影下招招手。 曹震淳走出阴影,低眉顺眼谄媚的跪下:“官家此时已是不早了多注意龙体啊,这女真人刚退,周围百废待兴,还等着陛下福泽呢。” “就知道捡一些好听的。”赵吉原本心中烦闷,被他恭维一句,不仅莞尔用脚踢了踢对方,随后叹口气,“女真虽退,可今夜朕心里却是有些烦闷,你是宦官,可从未结党营私,难得可贵啊,朕尚未腾出手来,这宫里到底有多少可靠之人,朕心里也没个数,现下只得靠你护卫周全了。” “是!”曹震淳低下头,喜极而泣道:“奴婢宫中多年,总算是盼来陛下垂青,震淳虽百死而无憾。” “用不着你死。”赵吉摆了摆手,盘坐在榻上:“这场劫难,朕算的上想清楚许多事,外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小宁子算一个、蔡京也算一个,这家国才是朕的,它总归是姓赵啊,所以这天下靡靡烂事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朕当振奋,不能再计较什么得失了,当励精图治,先把打烂的地方重新修补好才是。” 他顿了顿,“择日朕将清理东厂,震淳你是朕的肱骨心腹,这位置你想要坐吗?”此时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凶戾,说出这番话时,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仪。 曹震淳微微一颤,低下头颅,“奴婢全凭官家做主。” “真是胆小如鼠。”赵吉忽然笑起来,显然对方这种在自己天子威仪面前瑟瑟发抖的神色,很有感觉,便是挥挥手,:“下去吧,好好替朕守好家门,朕说过的话,就一定应允。” 那边,老宦官瑟瑟发抖,连连谢恩一番,当即退出去,踏出宫门,冷风吹来的刹那,惶惶不安的神色恢复到平常颜色,鼻腔冷哼一声。 外面的夜还是有些冷,天空不见点点星月。 “那个位置谁不想坐?可咱家敢坐上去,明天脑袋就挂在旗杆上”曹震淳脸色复杂的望着阴郁的夜色,嘶哑尖细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回荡:“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口是心非呐,咱家可不想做第二个白提督” 随后,有冷风吹过来,他止住了喃喃话语,小眼里闪过阴霾的一瞬,他朝两边的侍卫、内宦挥挥袍袖,做出退下的意思。 “曹公公,什么事?” “今夜不需要你们了,离开吧。” 周围侍卫、内宦沉默着互相看看,随后立即调转方向,朝左右退出大殿的石阶,曹震淳见四下无人后,拂袖负手也转身离开。 寂静的大殿不知过了多久,夜渐渐深了,漆黑的颜色里有同样的颜色在风里飘动,随后落下,脚步踏着白色石砖一步步走上石阶,在殿门前突然停下来,扬起的白发缓缓垂到肩上。 片刻后,手抵在殿门上。 吱 沉重的殿门的一边被推开。 金色帷帐的龙榻上,偶尔会传来呓语,然后一阵阵的咳嗽声。 空气中残留一股难闻的药味。 “水药药”帷帐中身影在翻动,随后坐起来朝外面唤了一声,“震淳,把朕的丹药拿来,盛一碗蜜水朕口渴的厉害。” 外面静谧,稍许有人在昏黄的烛火下在说话。 “官家咱家服侍你吃药吧。” 帷帐中的人影动摇中陡然停住,赵吉干涸翘皮的嘴唇张了一下,声音掐住,定了定神,“这声音不是曹震淳” “是白宁”他脑海中立刻闪出一个人名。 猛的一把将帷帐拉开的瞬间,眼睛瞪大,瞳孔缩紧的一瞬,黄昏的视线中散发着不详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走了过来。 那是一张充满冷漠到狰狞的脸孔映着烛火的光慢慢出现。 黑色的步履慢慢踏上金阶来到龙榻前。 “白宁你要干什么”赵吉高声呼出来,想要吸引外面的守卫,但声音过后,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你想弒君” “朕是赵吉啊,武朝的皇帝你不能这样做!!” “你走不出这里的” 他抖动嘴唇,语速极快的说了许多,他眼前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盯过来,赵吉顿时跳下床榻想要逃开,但脚一沾地,身子无力的跌在地上。 浑身陡然间全是细密的汗水,烛光里,他眼眶深陷,乃至脸上有些青灰色,整个有些瘫软的靠在床边,“小宁子给朕灵药朕觉得好难受。” 白宁从袍中拿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几枚朱红的丹药被他拿出来一颗在对方视线里晃了晃,“陛下,是这个吗” “是是快给朕朕一切都不计较了,朕决定做一个好皇帝,好皇帝。”发髻散乱的赵吉捂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神智有些不清明了。 那边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朱红的丹药在白宁手里捏着,然后递过去。显然已经中毒的赵吉抬起头张开嘴想要去含。 快要到嘴边的一瞬,丹药收了回去,放进了另一张嘴里。 张开嘴的身影愣愣看着对方咀嚼的动作,干涸的喉咙发不出声音,虚弱的抬起手指了指,“你你朕” “嘘” 白宁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官家啊你还没明白过来吗,你的心腹将你的灵药早就换了,你吃的是安道全另外仿冒的假药对了,不光是这次咱家想了想,以前你宫中的妃子们都吃了一种不会怀孕的药所以只有淑妃娘娘孕育了龙子” “还有记得你临幸的几名宫女吗?其中有两个怀了龙种的可惜被咱家的手下丢进了煅人炉里烧了到现在你也不知道” “而且淑妃娘娘、燕青都未死,现在是不是很愤怒?” 手掌伸过去捂上赵吉的口鼻,阴冷的嗓音不顾在地上挣扎四肢的皇帝,继续在说:“别怪咱家狠毒,只要你尝试过身边寄托的东西失去的无助” “所以咱家不会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 “咱家只不过不想看见你还能开心的活着” 地上的人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白宁依旧用力的捂住对方口鼻,双目通红的流出眼泪,随后哭了出来。 他的哭声,扭曲的像疯子般。 外面,天渐渐泛起鱼肚白。 ps:第二更。 第1150章仙凰九城(五更补) 汴梁以北,远山、树林。 数道身影借着黎明的刹那在步行,躲躲藏藏,他们手里都有刀枪,不像是普通人,为首的是一位老人,胡须染着点点血迹已干。 此时的大地上,山林间,汴梁周围的村寨已被女真人毁去,大地上满是无人收敛的尸体,暗红干涸的血迹和泥土混成一种妖异的颜色。他们一路从北边过来,所过的每一处,越来越多的尸体在视野中铺呈,蔓延不断,老人的、小孩的、赤裸的,越来越多。 “此处离女真军营不远了再往前就是汴梁。” “看情况,女真人似乎并没有打破汴梁要不要入城看看。” “还是问问周师父吧。”说话的男子,随即将目光望向几步之遥蹲在前面的老人。 老人一动未动看着满地的尸体,苍老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喉结滚动的片刻,他眼里闪过凄凉悲戚,随后他摇摇头。 “村里还有许多人等着救命的食物我们出来就是要到处找找然后回去,汴梁那边我们过去又救得几个人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事情吧。” 他望了望汴梁的方向,然后放弃了最初的打算。原本他游历江湖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武道一途更近一步,但不久女真南下武朝,势如破竹的打过来,他照着本心,一路杀了许多女真斥候,也救下不少战场中的老弱妇孺。 而得如今,他更加走不开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教了几个青年粗糙的功夫,出没女真斥候的地区找一些食物带回去,毕竟百十人几乎已经周边的树皮草根都吃光了再不走远一点,村里就会死人。 苍天啊!还给不给人一点活路了! 老人的视线挪动,看到一个孩子尸体夹在不远的石头缝里,已经长出了蛆虫,他微微张开了嘴,无声的喊出来。 “周师父你看那边,有女真人!”有人压低声音指了指前面不远的一颗树附近。 晨光洒开,照亮了视线,老人眼睛凝了一下,那边一个女真斥候在游荡,马背上似乎还驮着一个人,然后放在了地上,跟着开始脱去裤子 “救人——” 老人低沉的声音,如同一道响雷,声音出来的瞬间,身影陡然从乱石堆中冲了出去,身边的其余几人尚未反应过来,老人的拳头已经轰了过去。 在他们的视线中,那名女真斥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嘭的一下撞在树身上,叶子簌簌的往下掉的同时,老人已经抱起了那道身影,冲他们招手。 几人过去,被老人抱着的事一名女子,肩上的布料破开一道口子,血已经凝固了,老人叹口气:“尚还有气息,那女真蛮子不知是从哪里掠来的女子想要糟蹋,我等同未汉人不能见死不救,你们把那匹战马牵上,我们回去把它杀了,应该能撑上一阵。” “也不知你家人在哪造孽的世道!”这位老人再次叹口气。 剩余几人却不管那些,牵过马匹,又在女真斥候身上搜刮了些干粮,取过兵器,高兴的踏上归途。 与此同时,女真人押送大量的俘虏、掳来的财物开始踏上返途,开春之时一路打下来,兵临武朝京师,大军所过之处搜刮的俘虏、财物在之前已经有一部分送回了国内,而就算此刻,从军营中带出的俘虏仍是一个巨大到让人心惊的数字。 光是空荡荡的军营里留下的妇人尸体就足亦说明一切,浩浩荡荡几万乃至十多万武朝平民如同猪狗般用绳子牵引着一路前行,途中每日都会有尸体不断的被丢弃出来暴尸荒野,其中大多都是被凌虐而死的女子。 浩浩荡荡的北归队伍最前端,远离悲痛绝望的氛围,是一面金色皇旗在迎风烈烈的招展,大旗下,华贵的马车摇摇晃晃间,纵横捭阖,戎马一生的狼王倒下了。 “宗望说的那人如何厉害,你信吗?”老人随着马车躺在软塌上摇晃着,言语虚弱,断断续续的。 软塌前跪坐的身躯乃是完颜阇母,“宗望应该不会说谎,而那人却是厉害” 完颜阿骨打想抬起手臂,但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看着布帘偶尔卷起,投进来的阳光,合上眼帘,又艰难的睁开。 “想知道对方和朕谈了什么吗朕从未遇到像这样胆大妄为的人”老人嘴角弧出笑意,“他不想让朕传位给朕的儿子很有意思的想法那个无根的人居然不让朕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他说只要敢传位他就杀了他们眼下如果宗望没有说谎,说不得他能做到。” 完颜阇母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 “不要那种表情”完颜阿骨打挪动下手掌拍拍这位大将的手背,“女真的皇,岂能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只是那人的话启发了朕而已” “儿子们太优秀了也不是多好的事。” “可皇位只有一个啊” 老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虚弱却又不可拒绝的声音,“传给谁呢其他人都不会甘心的啊我女真好不容易站到如今地位根基还不稳的若是内乱起来会步契丹后尘。” 拍在完颜阇母手背上的那只衰老到极致的手收了回去,“所以给吴乞买,他能压下朕的几个儿子,待过个几年他也老的不行了,再让出来传给其中最优秀的人” 完颜阇母沉默的点点头,看着即将逝去的老人,神色带着感伤。 “把车帘拉开,让朕再看看这世间的景色。” 窗外的朝阳犹如天上的卷帘洒在他的脸上,感受到温度的老人在这个清晨安详的睡着了。 风卷动温暖的光吹过汴梁,女真退去的消息已经传开,无数百姓奔向街头从悲恸中脱离出来,喜极而泣在街上欢庆。 然而不久之后,延福宫里,传来曹震淳嚎啕大哭,他扑在龙榻前,哭声引来无数人在殿外聚集,在那一天,这条消息从皇城中传出,传遍全城。 武朝的皇帝突然死在了榻上。 蔡京此时正写在一副字,听到这消息时,狼毫在他手中‘噹’的一声落地,之后急忙命人准备马车赶往皇宫。消息还在飞,童贯听到消息时,惊的从榻上掉了下来,爬起时,他惊悚的望向白府的方向。 随后,他赶向皇城,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吏不管能不能站到朝堂的,都在朝皇宫过去。 毕竟皇帝死了。 在离汴梁两三百里的北边,大山围绕的地方。 有人冲了出来,“周师父她醒了,那女的醒了。” 正在磨草药的老人望过来,欣慰的点点头,放下手头的活计,然后朝屋里进去,天光开始落下,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就在黑暗后来临。 周而复始。 ps:三更,然后这卷就完了。 第1151章一条血路(六更补) 窗外天已亮了,透过窗户照进来,漆黑的房内有些混混沌沌,仆人在檐下熄灭灯笼里的火烛发出的嘈杂从外面传了进去,床榻上的身影坐起、下床,身上的宫袍未曾脱下过。 门响了一下,推开。 春梅、冬菊俩丫鬟端着洗漱的水盆走到木架放下,溅起水花。白宁犹如平常一样洗过脸,将毛巾递回去,“服侍夫人洗漱。” 接过毛巾的冬菊愣了一下,望向空无一人的床榻,有些不知所措。 转身缓慢走到门槛的白宁面无表情的立了立,背着她二人,声音嘶哑低沉的从喉咙间发出:“给夫人洗漱…你们没听到吗?” “听…听到了。”反应过来的春梅,连忙扯了下冬菊的衣角。 如梦初醒的少女急忙也跟着道了一声:“是。” 二人手忙脚乱的洗过毛巾拧干,走到榻前,对着空气恭敬的说起了话,语言就如常往一般,只是脸上多了胆怯的表情。 “好好伺候夫人。”白宁有些疲惫的再次吩咐。 春梅、冬菊二人连忙转过来委身福了一礼,还没来得及回答。 身影已离开了。 …… 院外,晨光漫上树顶,风过来,树枝在摇晃,斑斑点点的光柔和的映在树下的石桌上,树影憧憧的摆动,白宁安静的坐在石凳上,不知过了多久,他身边来来往往过去许多人影,大多都不敢上前询问。 “弟弟…弟弟!” 廊檐下的木栏后面,白娣的身影俏立在那,她面带疚色走过来,蹲下身子握着对方的手,低下头催泪。 “惜福不会有事的,栾教师、郑彪他们都出去寻了,她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在这样啊,姐姐好担心你。”泪珠吧嗒吧嗒顺着下颔落到地上,哭哭泣泣继续说着,“是姐姐不好,姐姐当时害怕如果不让惜福过去,皇帝会杀了府里的所有人…他是皇帝,圣旨过来,我扛不起的。” 她哭诉了一会儿,白宁面无表情的听完,随后拍拍对方的手背,表示自己理解,然后声音细如蚊蝇,“姐姐…你该嫁人了。” 那边,蹲着的身影微微一颤,站起来,擦着眼泪,捂着嘴像是不让自己哭出声,后退了几步,转身痛哭的跑开。 院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远远的,聚拢的孙不再等人也作鸟兽散,毕竟连往日比较受尊重的提督姐姐都哭着跑开,他们上去铁定没什么好果子。 “那皇帝小儿也是够可以的…居然拿女人挡箭,有这种反应,平日应该京城练习过吧…” “…管他练不练习的,反正都死了。” “你知道?” “满大街都知道,今天早晨皇帝驾崩了。” “不过…我这个衙内觉得督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找到夫人之前,该给督主找个美女晃晃眼睛应该没错…” “馊注意…俺老孙敢打赌,你找回来的女人没两天就会被那个小瓶儿给弄死,不信你试试?” 一抹红艳在俩人前面过来,高沐恩急忙收声站到一旁,对方越过他时,冷冷的眸子划到眼角看过来一眼。 吓得这位衙内心惊胆战。 “…老孙啊,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敢打赌,只要是母的,只要接近督主,都会被弄死…” 不久,那道绯红的身影走过长廊,踏进小院,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石凳上的孤影,看了一会儿。 “要坐到什么时候?”小瓶儿走过去。 “等,等朝堂上吵完了再去。” “万一那帮朝臣就在今天把事情顶下来了呢?之前你做的事就都白费了,皇帝…赵吉也白杀了!” “他们那帮人…没那么快。”白宁的手在石桌上动了下,一片落叶在手里翻转,“而且…前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尚太后那边、郑皇后这两个女人也要摆平。” 小瓶儿双手撑下巴靠在石桌上看着白宁,蹙眉 皇城,崇庆门附近,大量的冥器冥钱燃起大火,以至于上方的天空黑烟缭绕。 殆尽的灰屑空气中弥漫飘荡。 从延福宫到皇帝的灵柩前,进宫的官员跪在边缘肃穆叹气,礼部官员则在做一些丧事的流程,视野再往前延福宫里,皇帝的遗体正在进行大敛,一身素缟的皇后抱着幼子嚎啕大哭,只有尚太后默然垂泪与前来行礼的大臣接洽。 “太后节哀。”蔡京作为文首自然能在旁作陪,远远近近的看着金色帷帐里躺着的身影,心下有些戚戚。 尚虞如今不过四十多,到底也是经历过先皇宾天的打击,此时尚能撑得住,她望着龙榻上儿子的遗体,摇摇头,“我儿死时异于常色,刚刚安神医过来,已经确信乃是有人下毒所为,本宫岂能不哀?女真一退,皇帝就死,此中蹊跷,本宫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是自然。” 蔡京点点头,面上没有动静。 只是心里却害怕起来,当晚他送过一盒灵夷山道士炼制的丹药,若是问题出在那上面,就算不是他有心为之,也难逃颈上一刀的厄运。 “如此怎好…” 傍晚时分,马车从白府后门驶出,他掀开帘子看见刑部的断是非在附近徘徊,随后这边有人过去缠住对方,车架便是一路向前,进入提前开好的宫门,从临华门绕道去了慈明宫。 在那里,雨化恬拱手迎接他下来,压低声音:“皇后也在的,可能因为赵吉的死,让她感到害怕,所以过来尚太后这里休息一晚。” “太后?该叫太皇太后了。白宁负着手从他身旁越过,周围大小内宦宫女,见身影过来,赶紧将头低了下去,视线垂在地上。 缓慢的脚步走过姹紫嫣红的花园小道,正前方不远便是太后的寝宫,他看了看周围的映在眼里的景色,冰冷的脸上,僵硬的张了张嘴,”咱家记得六年前,就是在这里把濮王引入瓮的,那时,这里冷冷清清,连朵花都没有,如今…万紫嫣红呐。” 没过多久,他推开了寝殿的大门。 ps:今天只有一更,需要理一下这卷的细节。 第1152章圣天小剑尊(七更补) 橘黄的烛光,悲戚的剪影停留在墙壁。 这个武朝的最尊贵人之一的妇人在默默垂泪,她经历了丈夫的突然离世,留下她们一对孤儿寡母,如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突然之间离开,同样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这样的苦难,同时在她身上发生了两次,烛光下,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看开了许多,比之第一次更加的坚强许多。 尚虞望了望里间已经睡下的郑婉和小皇孙,坚强的妇人终于还是掩盖不了心里的悲伤,孤独的在哭泣。 合上的眼帘,泪水溢出,随后寂静的大殿外,她听到了门响。 门推开的声音伴随脚步微微踩着地板的响起在外面的大殿,妇人立即擦去泪痕睁开眼,寝屋的纸窗映着几道身影走在外面,随后停在门口,推开的刹那,带着凉意的风涌进屋里,烛光忽明忽灭的摇曳。 白宁张开双臂,雨化恬上前取下外罩的披风,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走到桌前,在妆容有些花了的妇人对面,掀了掀袍摆坐下来,勾起了唇角。 “太后,请节哀。” “白宁,你已辞去职务,为什么还出现这里…”她看着视线中的身影,有些想要发脾气。 但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那边,唇角勾了勾,目光晦暗下来,掩盖不了哀戚之色,茶水在杯中倒满,拿捏在手中微微发颤,声音从喉咙艰难的哽咽而出:“咱家听闻陛下突然大行,纵然之前有许多不愉快的事,可他终究是微臣的皇上,多年的君臣之情,岂能……”他脸上痛苦,将茶杯递过去,“心里始终煎熬痛苦,微臣便冒着擅闯皇宫的危险,请雨千户帮忙让微臣进宫,见陛下最后一面。” 尚虞盯着推到面前的茶杯,手指并未动作,随后抬起了头,短促的深吸一口气,“你与我儿的事,本宫是知道的,今夜你过来,拳拳之意,本宫心领了。既然你已离开皇宫,这里乃是深宫后苑,你便是不该再来的,还请离开吧。” 委婉的逐客令下来了。 坐在那里的身影并没有起身的打算,阴郁的目光看着对方,白宁未曾有过任何表示,尚虞陡然间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太后…你该看到陛下的死状了吧…有人下毒杀了官家,就在那朝堂上——” “白宁,你想干什么…朝堂上那么多人,你知道是谁?难道你想将所有人都杀了不成?本宫不许你乱来!” “微臣不会乱来,下毒之人已经眉目了。”白宁朝她抬了抬手,“弑君之人,微臣怎能放过呢,微臣想要重回东厂,将那人揪出来。” 手握拳,锤下,桌面震了震,茶水溅出来。 “本宫想过你能回来,也想看看那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尚虞咬牙切齿,“这事还要靠你来办,吉儿生前其实是最信任你的…但要知轻重。” “微臣知道。” 白宁收回手,站起身,步伐缓慢的走向后面,“微臣想要看看外甥,如今快要一岁了吧,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都快会走路了。” 妇人推辞不过,只得遣人进去将皇子抱出来。 里屋,奶娘抱着小皇子身影快步出来,走动的身影停下,轻轻用指尖在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摩挲,精致的脸蛋红红的,像是感觉到有人在逗弄,睫毛微微抖了抖,随即皱着眉,朝奶娘的胸脯里蹭了蹭,又沉沉的睡着。 看了一阵后…… “咱家的小陛下呐,将来这江山可是你的。但是前路坎坷啊,要不了多久,吊念的藩王要进京,那些文武应该会重新站队,咱家是你的舅舅,总要保你走到那个位置的吗,你说是吗,外甥。”白宁细语轻声的说了一句,身后的妇人随后转身朝尚虞拱手一拜,告辞离开。 门关上的刹那,太后尚虞陡然软弱无力的坐回到桌前,过了不久,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一道人影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母后…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脸上还带着明显湿痕的郑婉,显然之前还哭过。 尚虞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擦去眼泪:“婉儿不要在意那人的言语,此人的话,不可轻信的,不过他有句说的对,他奕儿的舅舅,而且终究是宦官,只能依附皇权,总比那些居心叵测的藩王、朝中那些文武要可靠的多,再怎样这江山依旧是赵家的,是奕儿的。” “母后…婉儿看的出,刚刚你在委曲求全…”郑婉含泪点点头,走过去将脸靠在妇人的双膝上,吸了吸鼻子。 娇柔的手轻轻抚摸膝上彷徨的俏脸,脸上泛起苦笑:“…不哭,婉儿不哭,本宫已经是伤透了心,但是呐,心里也踏实了,毕竟他爷儿俩都是本宫亲手送走的,等到我的时候啊,两腿一伸,也不用为谁操心了,这点委屈又算的上什么,我也是想开了,他们真到时候想要害你们的时候,我来替,安安心心的去死,踏踏实实的埋在土里就是了。” 她拍着郑婉的脸,然后贴过去,挨着在一起,叹口气:“可真正苦的还在后面,婉儿啊,将来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郑婉咬着嘴唇,眼里泛着倔强,摇摇头。 “弈儿是官家唯一骨血,无论如何婉儿都要把他扶原本就属于他的皇位,无论那些个外臣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婉儿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相府,披着绸布的人受到召唤,快步进了书房。 “老夫落了一个把柄,不弄回来,心里不安”书桌后面,老人将实情说了出来,外面起了风,寒意让他双腿关节有些疼痛。 绸布里面,嘶哑低沉的声音问道:“哪里?” “皇宫——” 人影后退一步,“你开什么玩笑白宁守在那里,老子去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皇帝死了,如今局势糜烂,女真随时都会重新打过来,百废待兴之时,需要一个独断乾坤的新皇”蔡京看向对方,“同样的这是一个机会,从龙啊,你不想吗?” “好!”身影咬牙应了一声,“定个时间。” “明日朝堂过后,晚上就去,老夫会想尽办法让皇城禁军打开一道缺口。” 金毒异拱拱手。 ps:今天家里团年,来了很多亲戚然后又带着儿子,这是刚刚码好的,等会儿我再试着码一章,但总是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第1153章青鸾怖城 三月,女真撤走后,留下糜烂的泥潭,尸体无数的堆积在城外,渐渐温暖的空气,尸臭开始弥漫天空。 蔡京感觉已经不能再坐马车了,晃晃荡荡的感觉,让他的全身难受。轿子微晃,偶尔他会掀开轿帘看向外面,然后捂住了口鼻,皱起眉,耳中也会伴随亲人死在这场劫难中的哭声远远近近的传来。 街道上,行人还是不少的,不过都是行色匆匆的来去。大量的石匠被聚集起来,各种修补城墙的材料被运往北面的城墙段上,工部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老人叹口气,放下帘子,面色有些枯瘦木愣,更多的还是对这座百万人口的城池变得如今人心惶惶而感到不可思议。 从相府出来去往皇城,路上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皇城下,轿子摇晃后落地停下来,蔡京掀开帘布走出,宫门已经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员集在那里,几乎清一色披着素缟,见老人下轿,围拢过来。 “昨日与私下说的,各自的仆人都将话带到了吧。” 他望向皇城,灰屑弥漫上空,呼出一口浊气。 “是的,我等皆为蔡相马首是瞻。”有人拱手应道。 老人点点头,然后走在首位便是入了宫门,此时的皇城渗在悲伤彷徨的背景下,他今日过来其实为的就是探口风的,同样也是将一些话,透露给当朝太后听。 皇权真空期间,三位藩王入京后,朝堂上的妇人说的话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垂拱殿。 众人在停放灵柩的大殿三拜九叩后,又回到这里站立各自的位置,此时太后、皇后尚未过来,蔡京则闭目养神,也会有意无意的看看武首位,那边高大的身影神色有些疲惫,肃穆而立,对寻过来的视线,并未理睬。 檀香青烟徐徐在龙庭左右升起,再往后,过的不久,一名宦官身影小跑过来,拂尘一甩,“太后、皇后凤仪驾到,百官迎接。” 殿中,文武百人立即跪拜下来,口中齐齐高呼了一声,随后便听到脚步声过来。“众卿都起来吧。” 上方黯哑的女声带着疲惫。 以蔡京、童贯二人为首的文武谢过恩典后,起身分列两侧站定,表情肃穆。他们正面上方的龙庭,龙椅两侧推来珠帘遮掩,两道身影在里面端坐颇有威仪,便是当今太后尚虞、皇后郑婉。 左侧卷帘内,声音缓慢、稳重的说出。 “本宫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的心情,女真刚退,国家百废待兴,正是关键时刻,陛下却突然大行离去,实叫人伤心伤神只是新皇未定,此时开朝议事原本不妥的,但这个国家还有许多要做之事,众位也是人中菁英,自然知道群龙无首是何等紧要之事,本宫想先册立新帝,再举行陛下葬礼之事。” 文首,蔡京抱笏出列,躬身:“老臣同意太后圣言,陛下为国事兢兢业业,朝堂上下有目共睹,女真南下,毁我家园,陛下更是心忧如焚,虽然与女真仓促一战,但也看的出这天下还是在陛下福泽之下的,只是可惜天嫉英才,陛下不过双十之岁,就此宾天,实属武朝之哀,老臣听闻此噩耗之时,几欲昏厥,破口大骂苍天如此不开眼——” 他的话语速缓慢,却也带着愤慨悲伤,眼角含泪,殿上,其余文武静静的立着,其中不乏抹泪着,将气氛渲染出一片悲戚之色。 蔡京继续道:“但如今女真刚退,亦有再来的可能,城外、北方一带尸横遍野,家园尽毁,无数嗷嗷待哺的百姓等着朝廷呐,所以刚刚太后所言,老臣当全力拥戴新皇登基,主持这糜烂局势。” 珠帘后,尚虞柔弱的手死死抓住扶手一紧,凤目沉下来,“那既然众卿都觉得此时新皇登基可行,陛下唯一骨血,奕皇子就扛起大任了,他虽年幼,但本宫相信在郑皇后教导下,一定会成为合格的皇帝” “太后——” 下面的蔡京再次抱笏躬身,打断了对方的言语,“奕皇子虽然乖巧伶俐,但太后也说了此乃大任,天下万千黎民百姓都等着新皇的福泽,奕皇子太过年幼,坐到上面怕是难当大任的。此次陛下大丧,过来吊丧的宗室当中不乏文武了得的各地亲王,不如在当中挑选一位人中龙凤继承大统,也对皇家无损的啊。” 老人慷慨激昂的陈诉,拖着颤颤兢兢的身影跪在地上,白发苍苍的头磕在大殿上。 “是啊,请太后为天下黎民计,开恩呐——”他身后,文臣齐声跪拜。 太后咬着嘴唇,气的浑身颤抖,在她另一侧,郑皇后沉默一会儿,珠帘抖动,掀开的一瞬,她站了起来,看向那边的群臣,眼眶微红。 “好大的胆子啊” “你们真是陛下的肱骨心腹呐他在世时,怎么就没见到你们这般忠心耿耿呢!!”凤靴踩着红毯走出珠帘,不顾左右宦官的劝阻,她站到前面,可人乖巧的颜容透着清冷。 “陛下走了,你们却一个个跳出来,要阻止他唯一的儿子继承他本该得到的皇位所以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女子倔强的擦去,声音颤抖却又带着威严,极力维持的威严。 “你们想让本宫无声的离开,退到冷宫里当一具木偶吗?”她这样说,一只脚踏下金阶一节。 另一只脚下来时,声音继续:“那本宫告诉你们,不!不会的,奕皇子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就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作为皇位唯一继承人的权利,现在不会,往后乃至百年后,本宫就算死在棺椁里也不会,无论你们想要使什么手段,也休想。” 双脚站定在老人的前面,目光包含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曾经有过的、没有过的感情,看着苍苍白发的蔡京。 声音低沉的发出:“记着,我是郑婉,武朝的皇后,赵吉的妻子,未来皇帝的母亲,就是这样。” 郑婉凤袍一拂,“散朝——” 阴暗的角落里,侧殿。 木椅上,白宁睁开眼睛,“这个女人看来不会让蔡京这老狗如意呢,决心倒是有,可就是不知,能否坚持。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你说对吧。” 曹震淳点点头。 随后,手拍在老宦官肩上,身影站起来往外走去,“该给老人家一点惊喜了。” ps:只有一章啊,大家都知道现在走亲戚很累,时间不够,都是只能晚上码字了。 第1154章僵 汴梁往北,一路延绵进入山势,这里逐渐崎岖陡峭起来,开春后山间逐渐披上绿色,不密的山林下方是蜿蜒曲折的山路时隐时现,隐约的有见几人背着砍来的柴火,提着几只野味从山路往里走,不过几里路程,再往上两座山峰之间,越过高耸的松柏枝叶,一处村落便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简陋的村子看起来是刚刚修建出来,村口的几根门梁还尚未干透,远远近近的,有人过来警惕看了看来人,然后呼出一口气,又各做各的事去了,进来的几个像是村里的猎户或者樵夫,在将手中的野味交给人拿下去处理后,又与其他人说了些话,这些人当中脸上大多都带着菜色,显然经常会挨饿的。 “外面情况怎样,女真人退了没有?” “不知啊,反正躲在这里,倒是把命给活下来了。” “只是上次救回来的那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傻的,到现在还一个人待着,又不做事,其他妇人对她有点意见” “那周师父怎么说这里大家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此事大伙都听他的。” “他在那边,想知道,自个儿去问就是。” 出去两三天的数人回来后交谈了下村里情况,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心里多少是担忧的,自然一回来就会对村子里发生过什么,大抵会问一问。 随后有人朝那边屋檐下过去。 新搭不久的草棚下,老人正在翻转晒着的草药,身后的年轻人过来:“周师父,那姑娘听说还是不愿做事村里大伙儿似乎都有意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都饿着肚子在找吃的她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女真人虽然退,外面除了死人就是草根,你让她哪里去?”老人转过身,将手里的草药放下。 卷起来的袖口也放下来,他边走边点点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地方啊,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人待的,谁做多了,谁做少了,有人有意见,有人没意见,这都是会发生的,人的心本就不平,现在外面女真退走,朝廷要收拾残局,这里到时候会走不少人,甚至一个都不会留下,穆阳啊,毕竟这里太苦了,想要挣到手什么,那时又有什么作用?” 老人将目光扫向对方,名为穆阳的青年脸色涨红,难堪的退了下去。 檐下,彤红的光线从山巅过来,照在他身上,迎着夕阳过来的方向,村子那边是悬崖,一颗粗壮的老树撑着伞状,下方娇柔的身影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老人负着手边走了过去。 风从那边吹过来,原本就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了,偶尔脚边的草丛会有虫鸣传来,树下,一身绿色衣裙的女子坐在地上,背靠树身,微微听到有人过来,急忙缩了缩小腿,将整副娇弱的身子缩起来。 甚至有些发抖。 “老夫叫周侗。”老人过来,视线并未看身边的女子,而是望着山那边快要落下的那一缕彤红。 “姑娘可想起自己是谁没有?” 那边,地上的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后摇摇头。 周侗回过头,叹了一口气,“姑娘你知道这村里的人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女真人杀来,这里大部分人的亲人都死在了外面,可他们终究还要活着,使劲的活着,刚过来的时候,大家身上什么都没有,现在慢慢的,虽然还会有人会饿的半夜爬起来嚼草根树皮,但总归有口吃的了。” “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家里还没有亲人,这些都没关系,但人总要活着啊,活着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你说是不是?” “我我” 女子不知怎么开口,或许很久没有说过话般,未受伤的另一只胳膊抬起放在膝盖上,俯下身子将脸埋在臂弯,语气微微带着些哽咽,泪珠从她眼中滚落,陡然间哭了起来。 “我心里好像在想一个人可我没有印象,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啊!” 周侗深吸着气,沉默的盯着哭泣的身影,最后一点光退去山的背后,黑色侵来。 女子声音哽咽,抹了抹眼泪,“好几次明明看见他了,可是一睁眼,身影就不见了,我好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啊。” 山间传来风的声音,天光彻底暗了下来,黑色将俩人包裹在夜里。然后过的不久,老人的声音说道:“姑娘没了名字、没了记忆这些都好,很好!至少你不会那些痛苦的回忆,你知道荷花吗?在淤泥中脱颖而出,一尘不染,既然老天爷让你从头来过,就如这荷花一样,未必不是希望你在这世道重新活一回。” “既然你没了过去,没了名字,老夫给你取。” “没有了父母,老夫就认你做女儿。” 他蹲下来怜惜的看着哭泣的身影,喃喃道:“老夫一生未娶,膝下更无子女,你若是同意,老夫就叫你芙蕖如何?” 夜色下,哭泣的女子停下了抽泣风起时,天上阴渐开,露出斑斑点点的光芒在闪烁。 星星点点的苍穹,夜色里,风拂过黑色的衣袂,在猎猎作响,身影越过皇城的城段,这里守卫稀少,倒是未注意到有人过去。 延福宫,皇帝灵柩不远的地方。 蒙面的黑影将其打开,蹑手蹑脚在里面翻找东西,偶尔警惕的抬起头仔细的倾听外面的声响。 距离此处的另一侧,雨化恬按住想要上前的几名侍卫,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寻找东西的身影似乎找到了什么,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径返回。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雨化恬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透着森冷,“这东西本就是给那人准备的,就是让他偷去,你们呐,真是没有耐心。” “雨千户可那是陛下的东西若是让太后知道,卑职们是要掉脑袋的。”侍卫中有人叫屈。 碎花白色的长袍冷哼一声,举步转身一瞬,声音冷漠的过来:“咱家也可以让你们掉脑袋的——” “此事你们最好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就好,这件事由督主兜着,当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众人互相看看,无奈的拱手:“是,谢千户大人赏赐。” ps:这将是惜福的一个转折,毕竟你们也不希望傻姑娘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在白宁的羽翼下过完一生吧?春风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人生。至于怎么写,将来的惜福会是什么样的,你们拭目以待吧。 第1155章魃 夜色笼罩,相府后院,人影从墙上翻下。 视线的对面,火烛的光在书房亮着,他推开门走进去。蔡京此时也并未睡下,见对方进来的刹那,身子倾了倾想要上前,但随后又不着痕迹的继续坐着,神色恢复淡定。 “得手了?” 金毒异点点头,不过老人细微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绸布背后的脸孔,嘴角微微上翘,动作间,那只古朴的木盒被从胸口拿出,“蔡相要的是这个吧。” 手伸出去,脚却没有迈动分毫的意思。 老人脸色沉了下去,烛火燃烧的同时,脸上又浮起笑容,点头起身,“事情顺利做下来,老夫心里甚是欣喜,你要什么就说吧。” “蔡相应该知道的。”金毒异拱拱手,将木盒轻放在书桌上。 “老夫会考虑的,毕竟禁军将领补缺,不在老夫管辖内,只能帮你活动活动。”老人拿过木盒仔细的检查一番,确实是自己拿出去的那个后,心里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这事到此为止,你没拿过任何东西,老夫也没拿出过任何东西,你清楚了?” 火星在烛台上摇晃,书房里平静的对话,俩人的身影剪影在窗户纸上,人心不同的,所思不同,充满了利益的味道。 绸布后面,溃烂的脸露出笑容,随即点头,“这个自然。” 不久之后,金毒异离开。 蔡京端坐在木椅上,向后靠了靠,有老仆过来将加了炭火的小炉放在他脚边,“主人,该休息了,这开春天气潮湿,对主人腿脚不好。” “嗯不是老夫不想休息算了,说与你听,其中内情你也不会懂的。” 木椅上,老人靠着椅背感受炭炉冒出的温热,心中却细细想着木盒,以及皇帝赵吉陡然中毒身亡的事情,犹如一张巨大的、黑暗的乱潮,在他心里浮起。 “到底哪儿不对” 慈明宫,曹震淳抱着一摞奏折过来,如今皇帝大行后,新皇未决的情况下,上的折子中,大抵是一些关于新皇人选,登基之类的事,当中不乏慷慨陈词的将小皇子继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做出预先的判断和认定 推门的一瞬,他便看到身着白色碎花宫袍的雨化恬伺候在桌子旁边,然后一堆之前拿过来的奏折被推翻。 哗啦—— 掉落红色毛毯上,铺延开去。 “这帮文臣真是够了!”太后尚虞气的浑身颤抖,“我儿在世,一个个装的忠心体国,一口一个圣人,如今我儿一走,就变着脸来欺负孤儿寡母,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桌旁的白色身影走到阶下,躬身将地上的奏折一一捡起的同时,曹震淳抱着另一堆奏折过来,轻轻放在桌上。尚虞看也不看一眼,坐回到精雕细琢的木椅上,“把它们拿走——本宫不想看!” 曹震淳犹豫片刻,终究选择不开口,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况且计已定下,此时多嘴反而可能坏事,放下的奏折又被他拿起,告了一声罪,转身便要离开。 “把这些东西都留下吧。” 门陡然被打开,郑婉的身影被簇拥着走进来,她挥挥手,身后的内宦退去了门外,又对要出门的曹震淳吩咐了一句。 “是。”老宦官低下头,回去把奏折重新放到桌上,才离开。 那边,身影迈动,垂地摇裙,莲步款款过去,发髻上的哀花一矮,身子朝金阶上的夫人福了一礼,“婉儿拜见母后。” “奕儿睡下了?” 妇人从椅上起来,走过去将皇后扶起,双目微红望着对方,“今日朝堂上,真是难为你了,说出那番话,我知你是不得已的,现在想想那晚不正是应了那白宁的话吗,这朝堂上就没一个忠臣,都想着自个儿呢。” 橘黄的视线中,皇后的身影低了低头,朝火光看去,眸子礼映着火焰的倒影,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母后,朝堂上那番话是婉儿心有所发的,那些人的嘴脸,是看够了,奕儿坐不坐上皇位,那是我赵家的事,一帮子外人凑什么热闹,婉儿今日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不敢去招惹那东厂白宁?偏偏揪着我们孤儿寡母不放?” 话语略顿了顿,她眼睛一眯,“人呐都是喜欢欺软怕硬,他们不去招惹白宁,是因为怕对方一刀杀了他们” 站在那边的尚虞虽然点了点头,但目光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对方,似乎意识到曾经温婉的女子变得有些陌生。 “婉儿不必在意他们让他们说去好了,白宁他不会让蔡京那帮人得逞的,咱们坐山观虎斗就是了,毕竟他还是奕儿的舅舅。” “舅舅?”皇后噗呲的冷笑出声,“他是担心奕儿得不到皇位,别人会拿他的东厂开刀呢,这样的人母后怎么能认为他是好心?” “那婉儿心里有接下来的打算吗?”尚虞难堪的笑了笑,目光复杂又带着慈祥。 “如今只能先依靠白宁了,不管他想怎样,他首先是宦官也是奕儿的舅舅,不可能夺皇位的,只要奕儿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一切再慢慢的来从头计议也行的。” 这书房里陡然安静了下去,就连雨化恬也被打发离开了。 就俩人,一人背向一人的沉默下来。 不久,俩人的目光望在一起,郑婉撇开话题又聊了家常,便告辞离去,夜风在宫宇间肆虐,各个檐下的灯笼彤红交织人的身影,成为了尾声。 翌日,垂拱殿。 昨日悬而未决的事情,又旧事重提,而且迫在眉睫。 “本宫仍旧坚持皇子赵奕为新帝,无论你们是否同意,他都是陛下的骨血,也是皇位唯一继承人。” 珠帘左侧,尚虞的声音带着不予质疑的威压。 “太后三思啊!”群臣齐齐跪了下来。 文臣首位的蔡京冲童贯点点头,那边,身影叹口气,也站了出来,连带着他身后的武臣一个个跟着鱼贯而出,跪在朝堂上。 “太后,奴婢以为蔡相所言确有道理,国家危难,不易以幼皇登基,武朝家国或许能等上一年半载,但等不了十多年啊,还请太后三思。” 右侧珠帘的身影动了动,想要起身据理力争,但随后她又坐了回去,涂抹胭脂的唇微翘浮出笑意。 外面,传来小黄门的高呼:“东厂白提督求见——” “喧!”郑婉深吸一口气,声音随着气一起吐出。 敞开的殿门,正是外面升起的晨光的时候,一缕光芒过来倒映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的影子走进大殿,一个慢慢腾腾的身影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朝门外进来。 “陛下慢点。”白宁躬着身子牵着奶娃娃这样说着,然后看了一眼满堂跪着的文武。 走到蔡京跪伏的身子前,他指着老人对懵懂无知的赵奕笑了笑:“陛下,你看这个老家伙快死了。” “啊啊八八”尚不会说话的小人儿抬起小脸好奇的看向说话的白宁,随后用小小的手臂将白宁的大腿抱住。 “现在不能抱你是一国之君。”白宁微笑着,将小家伙从地上举了起来,面向那边伏着的百人,声音陡然放大:“把这些家伙的脸看清楚了,他们将来会在你手下混饭吃的,记着一定要看清楚。” “奕儿——” 龙庭上,郑婉急忙冲下来,白宁斜眼看了看她,最终还是把赵奕放下交还给皇后的手上。片刻后,下方有人说出声,“白宁,休得放肆,奕皇子且是你一个阉人把玩在手里的?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本督想要干什么?” 白宁招招手,一张木椅被搬过来放到蔡京的面前,袍摆一掀坐下来,双掌放在膝盖就那样端坐直视对方,声音冷如寒冰:“本督当然是来拿你——” 下方,众人惊骇的抬起头来,视线齐齐集中在二人身上。 蔡京气的发红,自己原本是下跪的姿势,对方却坐在他前面,变成他在跪对方一般,又听对方这样一说,顿时起身指过去:“阉宦尔敢如此放肆!” “本督如何放肆也不没蔡相居心叵测呐。”白宁嘴角勾起冷笑着起身,转过去面向龙庭一揖,“还请太后、皇后娘娘容咱家一个阉人在朝堂放肆一回。” 尚虞不动痕迹的看了看那边帘子后的女子,那边点点头,金色的袍袖向前一扫,“准了。” 其实得不得恩准,白宁都会是要说的,这样做其实无非是做给人看的,他转再次转回去,看向蔡京:“据本督了解,陛下出事那晚,听说是服了蔡相送给官家的一盒丹药,不知是否属实?” “荒唐陛下身子健朗,老臣如何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蔡京甩了下长袖,侧过身子,傲然的说了一声。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白宁拍拍手,侧旁,老宦官躬身端着木盘过来,上面盖着红绸,透过掩盖的形状不难看出那是一只盒子的模样。蔡京浑身一抖,很快还是恢复过来,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便找一个木盒就说是老夫下毒毒死陛下的?简直可笑。” “蔡相别慌啊” 黑金相间的身影坐回木椅,他目光朝后抬过去,像是在看什么,引的周围所有人不由跟着往后望过去,两道身影走在晨光中,远远的过来,随后在殿外跪下。 蔡京看到其中捧着东西的一人时,瞳孔陡然缩紧,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指了过去,“你你竟敢” 曹少卿身边的人影,便是他常伴身边的老仆,那位老人全身都在颤抖,“主人,老奴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泪水顷刻间流出眼中,双手托着的木盒正是那晚蔡京交给他拿去销毁的。 “看认证物证都在,蔡相没话说了吧。”白宁走到与蔡京平肩的位置,斜眼瞄向对方。 为官一辈子的老人闭目深吸着气,却也不会那么容易认输,“白提督说话也太早了,万一那老仆乃是别人买通了来陷害老夫的呢?老夫岂不是要受这弑君大罪?” 一头银丝的白宁站在那儿笑了一下,勾勾手指,让曹震淳把先前拿出来的木盒托举到面前,他打开拿出一枚,“那蔡相不妨吃上一颗,证明清白如何?” 同时出现装有丹药的红漆木盒,明显是对方有备而来。 吃? 蔡京看着对方手里摊在手心的丹药,冷汗从脸颊流了下来,犹豫了。白宁卷起手指将丹药握在手心,“就知道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其中有毒的本督说的对吧。” 珠帘后面,太后和郑婉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看向头发斑白的老人,“蔡相,白提督说的可是真的?难怪你如此心急另选新皇,原来真是你下的手?”落井下石的话从郑婉口中说出,虽然她明知道这一切颇有漏洞,但依旧还是这样说了。 “这这”双重的打压过来,明的暗的,陡然发难,仓促之下让蔡京此时完全有些发懵。 “老臣冤枉啊请太后明察!”老人跪了下来,稽首伏地。 白宁在他头前转了转,忽然走上龙庭朝帘子后,郑婉抱着的皇子问道:“陛下怎么看?” “啊喔喔。”婴孩懵懂发音不知说着什么。 隔着帘子躬身的白宁直起身子看向阶下的老人,“陛下说,蔡京居心叵测,暗害先帝,罪大恶极,除去所有官职交于东厂发落。” 阶上,宫袍一挥:“除帽,带下去——” “什么?”童贯等人大惊失色,惊诧中已有侍卫过来将那边的身影除下官帽拖了起来。 挣扎中,被拖行的蔡京大叫:“太后太后阉宦指鹿为马啊他在冤枉老臣呐!老夫不服!” 声音远去,最后消失在殿外。 “认证物证俱在,谁有不服?”白宁阴柔的脸看向那边众文武,手指摇了摇,“不服的,都可以来找咱家来理论不过今日可不行,那是要商议新皇册立的。” 随后,白宁拱手朝龙庭上一躬,“微臣已缉拿暗害陛下真凶,便是要立刻回东厂审讯,看是否还有同党,就此告辞。” 帘后,郑婉抬了抬下巴,“退下。” “是!”白宁望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 大殿上,静谧蔓延了片刻,皇后走出珠帘。 “新皇册立迫在眉睫,众卿可还有异议?” “臣等附议。” “嗯,克日举行新皇登基,再举行先帝葬礼,就此决定!”郑婉一锤定音的说道,随后和太后尚虞一起离去。 曹震淳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扫了一眼殿上跪伏的众身影,喧道:“退朝——” ps:大章,今天就没了。 第1156章守株待兔(四更) 哗哗噹噹 有铁链拖动的声音。 吱嘎—— 一扇木门推开,看守诏狱皂衣番子打开牢门先进来,然后躬身伺立侧旁,门口的身影一步步走下潮湿的石阶。 黑色的步履缓慢挪动,负着手的身影缓慢往里走,偶尔会有噼啪的声响在牢狱中响起,犯人痛苦的嘶叫,这里面大多都是被东厂查出的犯官,顶未顶罪都没有关系,进来还想完整的走出去,根本不现实。 “东厂都抓了这些人,刑部那边快要生草了吧。”白宁不屑的说出声音,挑眉扫了牢狱中的囚犯。 海大福收拢双手在下腹小步跟在后面,“这也不见得,刑部那边关押还是有的,不过都是百姓中犯了大事的,也有下面各州送上来的重要犯人。” “重要犯人?”冷笑一声,白宁挥挥手:“发文给刑部尚书,就说本督东厂新建的诏狱还空着,让他送一些人过来。” “是!”海大福躬身。 “蔡京呢?” 海大福笑眯眯的抬起老脸,一副谄媚:“还在里面,毕竟他官大嘛,重要有些特殊待遇。” “那把老骨头,但愿他能挺得住。” 手指点点胖太监,白宁冷漠的看向前面,“带路!” “别打死了这人督主还没审过。” “没事,这老家伙平时吃的不错,身子骨结实,不过杂家手上的力道可是有分寸的。” “沾了盐水没有?” “忘了我就说蔡狗晕的这么快。” 昏昏沉沉中,被吊在木架上一身囚服的老人,浑身血痕,斑白凌乱的头发搭在脸前,稍许—— 哗啦! 一盆污水扑过来,蔡京恍惚的从昏迷中清醒。老人睁开眼睛昏黄的视线里,除了那俩用刑的东厂宦官,隐约听到有众多脚步声朝这边来,牢房上的一扇小窗,一缕微光正从外面照进来,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意识有些迷糊中,他感觉被人放了下来扔在地上,垂在地上的视线微微上抬,一张木椅放在了前面,一双黑色的步履走过来停了停又折返过去,袍摆掀了掀,坐下来。 “本督这诏狱招待怎样?蔡相可还满意?” “呵呵”趴在地上的老人笑了起来,呼出的气吹开地上的灰尘,“老夫算是想明白了,两个木盒,督主有备而来啊,想必陛下的死与提督大人有莫大的关系吧,老夫便成了替罪之人。” 坐在椅上的白宁向后靠了靠,捏着手指,偏头轻蔑看着老人,“别把自己说的好像梁秉,你还不够格,说到底你其实就是赵吉身边的弄臣而已,不过你既然明白各中事情,本督肯定是不会留你了。” “妄想——” 蔡京支起上身瞪过去,“老夫门生故吏遍地” “本督想让谁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白宁向前倾斜,伸手在对方脸上拍打俩下,“栽赃陷害的,你蔡京应该比谁都懂的啊,莫名其妙的死在狱中的官吏可不是只有一两个,你说对吧?” “你”老人吓得浑身发抖。 白宁坐回原状,岔开两腿,双掌放在上面,“本督身边缺一条狗呐”他目光望向对方,“叫俩声来听听。” 牢房里静了下来,白发苍苍的老人趴在那里,浑身颤抖不止。 外面的光线倾斜,小窗透在牢房地上的光斑移了移,到老人的手背上,随后手指蠕动俩下,撑起地面。 “汪汪汪汪”遮掩的斑白头发下,嘶哑的、苍老的声音艰难发出。 “哈哈哈——” 白宁裂开嘴角大笑起身,手掌在凌乱的头顶摸了摸,看向门口海大福,“真是意外啊临了,还收一条老狗。” “恭喜督主!”海大福谄媚附和一声。 那边,浮起的笑容很快消融,白宁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头,声音平静如水:“蔡相呐,你犯下的可是弑君的弥天大罪,咱家怎么可能保你无事,看在你刚刚那么忠心耿耿的叫两声的份上,诛九族就免了” 手收回负在身后,举步跨出牢门,“改成诛三族吧,顺便把他舌头、手指都割了,带出来让他看看,在背后搬弄是非,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白宁!!!!” 牢房里,蔡京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那俩名番子很快将他按住动起手来,一人掐住嘴将口型留出来,另一人拿出勾刀,不顾对方惊恐的乱叫,往嘴里就是一搅。 啪—— 一团猩红的东西被甩在地上,鲜血涌出口的刹那,止血药的粉末被灌进去,巨大的痛楚几乎让这位老人昏厥过去,但是并未就这样完事,蔡京被推到一张用刑的木桌前,双手被抓住放在充满血垢、刀痕的桌面。 拿刀的番子冷笑走过来,“蔡相,听说你字写的很厉害,可这你可怪不得咱兄弟俩了,大家都是奉命行事,你明白的,对吧?” 老人呜呜的摇头,挣扎起来,片刻后,他便看到刀锋落下来。 “啊啊啊——” 血水、唾液从蔡京的口中喷出来,半截还在流血的舌根翻动,断指的疼痛比之前还要剧烈许多,看着五指齐根洒在桌上,这位年岁已步入高龄的老人已经快要挺不住了。 “给他止血还不能就这么死了。”那名番子这样说着,找了一些绷带和止血止痛的药末过来,涂抹在断口处。 另一名小宦官将老人架了起来,“趁他没死,赶紧送到督主那里去,咱们可千万别扫了督主的雅兴。” “知道!知道!” 放下刀的番子连忙过去帮忙,带着浑浑噩噩的老人出了牢门,跨出诏狱不久,辗转来到东厂的校场。 他们跨过一扇门。 夹在中间的蔡京,迷迷糊糊的视线中,有很多人,黑压压的哭哭啼啼的一片,似乎见他过来,一声声高亢的哭泣、呼喊穿入他耳中。 他整个人在那一瞬间挣开了左右的宦官,蹒跚走了两步,看清那些是谁后,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第1157章一打五(五更补) 时间往后退一点。 相府门前的街道,风徐徐过来,柔和的阳光中,传来马蹄声。 哒哒哒—— 成百上千的马蹄踩踏石砖,相府门前的几名护院疑惑的望过去,那边有几人抬起手臂,安装在手臂上的机弩陡然发出弦音。 嗖嗖嗖几声,数发弩矢过去,尚未有反应的蔡府护院当场射翻在地上滚下石阶,马背上的数百人跳下持刀冲上去,一脚踹开大门,往里走。 一名锦衣卫展开宣纸站在石阶上朝街道远远望过来的行人,喧道:“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者蔡京,不思精忠报国,暗害天子,企图另立新帝以得富贵荣华,今人证物证确凿,首犯以下东厂诏狱,特此奉太后懿旨、东厂提督之命,缉拿蔡贼府中人等。” 话音落下,收起宣纸转身大步跨进相府。 府内,充满书香宁静的宅院被打破,蔡京为相多年,门生遍地,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府里仆人丫鬟大抵算的眼高于顶,见到涌入进来的锦衣卫、东厂便有人上前问话,随后倒在了血泊中。 “你们是什么人!” “竟然在相府杀人” “来人啊——” 人声混乱起来,相府上下护院、教师也有百十来人,持着棍棒刀抢飞奔而出,将主院围在身后,东厂人群中,刘瑾挎着钢刀走上前,偏了偏头打量眼前的场面,片刻之后,相府护院后面让出两道身影上前见礼。 “这位公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下官蔡翛、旁边这位乃是舍弟蔡绦。” 刘瑾打开掏出缉拿文书,将暗杀天子一事说明,“不是咱家不讲情面,乃是蔡相做错了事,连累你们,所以别让本百户难做。” 挥挥手,“弑君之罪啊,你们相府完了,所有人带走,顽抗者杀无赦——” “弑弑君?” 此二人乃是蔡京三子和四子,如今也是有五十上下,原本还有长子蔡攸、次子蔡鯈,但一个和自己父亲争权被赐死,后一个却是英年早逝,所以不在其中。另外叫蔡脩在外,已命人去追捕了。 听得父亲犯下这样的事,蔡翛当即反应过来,“这位公公,下官知道皇命在身,所行迫不得已,可能否缓缓,我老父不可能做下这等事的。” “确实如此,还请这位公公稍缓片刻。”蔡绦稳下心神连忙拱手,随即又唤人端来一盘金银,“这点小小意思,还请公公收下” 刘瑾掂量下手里的一锭金子,沉默片刻,嘴角翘起露出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颇为柔和,“好东西啊好啊东西咱家就收下了,但你们还是立刻跟咱家走一趟吧,晚了就赶不上好时辰。” 蔡家两兄弟脸上笑容顿时僵住。 那边,身影后退一步,挥手:“动手——” “反抗者杀无赦!” 天光逐渐隐去,黑汇集,残存的光芒勾勒出一众锦衣卫、番子的身影涌过去,刘瑾站在那儿,视线中看到有人反抗然后倒下去 轰—— 阴沉的天空,有雷声跑过去,层黑压压,一片连着一片,电光在里闪烁。 蔡京的视野在这样天空下漫漫展开。 东厂那巨大的校场,周围插满了旌旗,一座点将台前面有道身影坐着,一众东厂千户在其身旁排开,随后蔡京被提了过去,到了高台上,他看见下面数百人被绳子紧缚跪在地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这些人他都很熟悉,都是府里的仆人、护院、丫鬟,往右侧望去,蔡京只感觉眼睛一黑,那边跪着的上百人都是他的亲眷。 “啊啊啊” 他头触地上使劲的扭动,心里泛起巨大的悲痛,张开的嘴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来。 有番子走过来将悲痛中的老人提了起来,将他头扳正,撑开眼帘强硬让他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看完。高台中间,他的身侧,白宁的声音传蔡京的耳中,“蔡相啊,你看看他们,就该想想当初被你陷害的那些官吏,那些官吏的家眷,本督开设东厂以来,就在搜集你的罪证,但可惜你手脚干净啊,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又扳不倒你,不过现在就不那么重要了。” 白宁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要下雨了。” 持刀的番子走上前,来到校场中跪着的人身后,拔出了钢刀,跪着的许多人或许有些已经认命了神情麻木闭目不语,有些仍旧是胆小的,小声的哭泣。其中还有蔡京十岁左右大的两个孙子,害怕的瑟瑟发抖靠在母亲的怀里。 “娘娘他们为什么要绑我们呐” “同儿好怕” 流泪的妇人用头抵住自己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安慰了。夫家犯了诛九族的大事,这一刀是逃不了的,只是一想到要连累到娘家,想到家中的父母兄弟,陡然放声大哭起来。 周围顿时一片片的哭声引发,悲戚低吼。 天上又是轰的一声,雷霆滚滚,沉的积下,一滴雨水率先落了下来。 白宁仰起脸,察觉一丝冰凉在脸上绽放,“蔡相应该知道诛三族是哪三族吧,今日先是你家,明日东厂会逐一清理过去。” 他一掀袍摆坐下来,身后小晨子将纸伞打开,哗啦啦的雨落下来,滴在地面溅起雨花。曹少卿上前打了一个手势:“行刑——” 所有被捆着的蔡府中人被踢了一脚,按下头,钢刀举起一瞬,落下血光在那一瞬间绽开。 白宁眯起眼睛打量将这一幕全收眼底的老人:“怎么样?自家的人被砍,心里舒坦吧,你觉得接下来本督该怎么处置你?” 那边,浑身发抖的老人吱吱呜呜的哭出声音,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苍老的脸上血垢和泪水糊在了一起。 “本督不想那么轻易杀了你,若没有你在背后指手画脚,赵吉那蠢货又怎会想到用本督夫人来要挟?今日咱家就让你尝尝失去心中所爱的家是怎样一个滋味。” 白宁起身踏着雨水走过去,拧住斑白的头发,低头盯着他:“来人,把丢到大街上,告诉所有人,若是谁敢给他一碗水,一口吃的,东厂的诏狱就为他们敞开着。” “带下去!咱家要饿死他!” 校场上,数百人已经被全部杀光,地上人头滚滚,被番子逐一捡起丢进箩筐,与尸体一起拖去烧毁。场面冷清下来,雨水有些冰凉,过的不久,白宁招过曹少卿,声音极低,目光盯着血水交织横流的校场,一脸平静:“把蔡京的老仆也杀了,还有他儿子。” “是!” 曹少卿点点头,扫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校场,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开。 纸伞下,白宁冰冷的坐那里,闭上眼帘。 “惜福你到底在哪儿。” ps:两更了,春风正在恢复正常,需要调整下状态。今天的就没了。 第1158章大罗王藤 皱皱的脚背,光着,缓缓在晨光里行走。 开春尚有些冷,冰凉的地砖让光脚走来的老人毫无知觉,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单衣长裤,上面沾着血迹,右手缠着绷带,面无表情下,眉宇间透着哀伤。老人低着头,空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音节。 街道上人来人往,这样的乞丐倒也没人理会,只是掩盖口鼻受不了他身上带着的血腥味,如是往日,早有街道司的人上来驱赶,但今日却没人过来。 “那人有些眼熟啊” “怎么乞丐开始出现在这里街道司的人干什么吃的。” 有人想要上去,走了几步皱起眉,又退了回去,看了一眼走在街道中间漫无目的的老人,立即转身离开。背后指指点点的说话,隐约的让行走的身影颤抖,头低的更低,行走间,他找了一个少人的胡同,靠墙坐下,嘤嘤的发出哭声。 窜街走巷的小贩从旁路过,奇怪的看向他,有人嗤之以鼻,吐了一口口水,有人停住脚步或许见到一个老人独自在那里哭泣,也有些伤感,便是丢了什么东西在对方面前。 啪—— 一块快要吃完的饼子,落在老人的脚边不远。蔡京哽咽着,看到脚边那一小块饼子,停止了哭音,仅剩的一只完整的手掌颤颤巍巍的伸了过去。 老人已有一日滴水未进了。 街巷外,人群错落中,有番子正要过去将那张残缺的饼子拿开,刘瑾把住旁边人的肩膀,摇摇手指,“不需要你去。” 他颔首望过去,视线的对面,街巷阴暗的角落,一道身影窜了出来,将地上那小块饼子抢在手里,老人眼急扑过去,那边一身衣衫褴褛,头发糟乱,满身污垢散发恶臭的乞丐恶狠狠的将扑来的身影踢开,张口就将饼子吃进嘴里,吞下肚子。 随后凶狠的瞪了瘫软在地的老人一眼,转身又躲进了阴暗的角落躺下,抓挠虱子,像是在等待黑夜的到来。 “呜呜啊啊啊呜” 地上,蔡京呜咽着嘶哑的哭叫,无指的手掌包裹着在地上拍着,鲜血渗出绷带流在了地上,身子缩卷滚动,撕心裂肺的的痛哭起来。 巷外,注视这一幕的刘瑾眯起眼睛:“右相啊当今右相沦落到,连乞丐都可以欺负的地步,啧啧” 副手点头,不屑的冷笑:“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督主,咱督主夫人多好的人呐,我等在外杀生杀死,这帮文人却在背后搞鬼,弄的夫人都不见了,要是换做是我,非扒皮抽筋不可。” “你?哼管好自己。算了,不说这老家伙,你们好好盯着,咱家也要去用饭了,可别让这家伙吃一点东西,督主说了要饿死,就不能死在其他上面。” “百户大人放心就是,兄弟几个还是晓事的。” 刘瑾点点头,带着几名番子转身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那副手招招手,“都散开,等会儿有人来顶班,你们先盯着,咱家去茶肆喝杯水,方便方便。” “是!”手下人拱手。 金梁桥,街巷的另一侧。 阴暗角落里发生的事情,在充满晨光的街道上无人注意过去,对面的茶肆二楼,老人的儿子之一的蔡脩死死抓着茶杯,他的对面是坐落一名女子,头戴红色鲜花,一身红色罩衣衫,裙摆拖在脚背,精致的面容上,皱着眉头,多了些许愁容。 不过,她对面的男子却是无心欣赏了。 “我爹他东厂那帮阉人岂能如此做事欺人太甚。” 愤慨中,蔡脩的声音有些大了,让邻座的几人目光望过来,对坐的女子踢了踢他脚,压低了声音:“七爷慎言那日东厂进府抓人,我与夫君听到动静时,已经晚了,所以立即从后院逃出府邸来寻你,免得你被东厂的阉人抓获。如今蔡相周围全是东厂的番子,上去必是落入对方圈套里,在你之前,已数名蔡相门生被抓走了。” “那如之奈何?”蔡脩呲牙欲裂之中将茶杯放下,低声垂泪埋下头,不敢去看巷子里落魄的身影,“我蔡家满门完了!” 风光无限的蔡京陡然间倒下,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甚至很多人尚未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变得不可动摇。 让人错愕中,感到惊恐。 在对方说话的时候,红花鬼母的目光一直望着眼前的痛哭的身影,露出厌烦的神色,不过脸上却是露出笑容:“七爷不该如此丧意,只要蔡相还有后人在,总有平反的一日,而且我夫君知道东厂一个秘密,只要你能出去振臂一呼,江湖上的正义之士自然会为蔡府几百口人命讨回一个公道。” “什么秘密?”蔡脩猛的抬起头。 “出城再说,今日新帝登基,女真已退,城门会打开三个时辰,正是逃出汴梁的时机。” “好!蔡脩身家性命就拜托二位了,他日能为蔡府平冤昭雪,脩当以相府供奉之位报答二位。” 公孙大娘笑面如花点点头。便是与蔡脩一起下了茶楼悄然消失在后门,步入通望西门的街道口。 过的不久,新郑门附近,大量要出城的商贩、百姓拥堵着等待城门开启,公孙大娘换了一身普通妇人的装束,洗去铅华,带着同样换了身衣裳的蔡脩躲在人群中。 “金先生在何处?怎地没见他。” “我夫君就在附近,因为面容有些毁去,带着绸布容易被认出,现下应该在这当中某个马车下面躲着。” “原来如此倒是脩多虑了。” 晨光升起,金色在城池上方洒开。 皇城方向,传来钟声。 “开城门——”城楼上,传令兵得了将领朝下方的士卒高喊。 手持长戈的兵卒将蠢蠢欲动的人群拦下维持着次序,沉重的城门在打开了粗大的门栓,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在军士奋力的推动下,缓缓打开。 “进出城的听好了,近日有匪人混入城中,便是要盘查各位!”守在门口的军士这样呼出声音,强调了片刻。 陡然间,出城的队伍中,有女声大喊:“这里有反贼,蔡家的蔡脩在这里——” 人群中,蔡脩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发出声音的妇人,手颤抖着指了过去,“你你你恶毒”几字出口的刹那,城门那边数十名军士循着声音冲了过来,拥堵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 妇人立即叫上一辆马车趁着混乱冲出城门,身后更多的商人、百姓跟着冲出,将想要进城的另一支队伍冲击的混乱分开。 混乱的场面里,一名女子被快步出来的人影撞了一下。 身旁的男子立即冲上去将她扶住,“师师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儿?” 女子摇摇头,目光看着高耸的城门楼,突然露出一丝莫名的胆怯,“不知道奕儿还认不认得娘亲了师师有点不敢进去了。” 李师师露出愁容。 第1159章死胖子 城门的混乱和嘈杂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平息了,似乎抓到了一个重要的逃犯,门禁搜查便被撤销了去。 崴了脚的李师师被燕青搀扶着走进了这座历史久远的巨大城池,踏入城门那一刻,他们心里还是感慨的,有许多回忆留在这里了,如今回来,充斥着令人怀念又厌恶的气息,但到底还是回来。 最初抱着女真围城,李师师想要见自己孩子的念头过来,此刻女真并未打破城池而退兵回去,一切忽然变得有些漫无目的在熟悉的街道上游荡起来。 不久,或许走累了,他们在一家食肆停留用饭。 “也不知陛下着了谁来照顾奕儿也不知他长高了多少。”一身素净衣裙的女子,聘婷婀娜,将少女与已婚妇人的妩媚结合的完美无瑕,担忧愁容间更加具有吸引力。 原本已准备离开的店家伙计又回转过来,多望了一眼美人,便多嘴起来:“这位姑娘刚说陛下来着,这可是要慎言啊,你们大概是刚进城,如今陛下在几天前就已经宾天了” 明媚的光线洒在街道,人在光里走着,之后便是一声‘哐啷’脆响,素白娇柔的手陡然一松,碗掉在地上摔的破碎溅开—— 李师师的身影摇摇晃晃了一下,连忙扶住桌角。对面名为燕青的男子心里陡然浮出复杂却又高兴的心情,面上不动神色看向店家伙计:“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哥倒是说全呐,你看我二人听的一知半解,心里恍惚着呢。” “是是,有些怠慢客官了。”伙计道歉后又说:“听说东厂那边查出陛下乃是被人所害,隔了一天,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原来陛下呐!是被当今右相给害了,问题就出在蔡京这逆贼勾结灵夷山的道士用了毒药冒充灵丹妙药哄陛下吃呢。” 背向店口的女子端坐着沉默看着桌面,手中的筷子早已放下燕青岔开话题:“那现如今又是怎样一个局面?哎,算了,大概小哥也是不清楚的。” 那伙计瞧眼女子,似乎有心表现,“多的俺就不清楚了,不过客官可别嫌俺卖弄口舌。” “嗯,你说。” “今日,皇宫里啊,听说新皇登基,是宫里的奕皇子不过连一岁都未到呢,就把国家交给一个小娃娃手里,真是不知怎想的。”店家伙计越说越来劲,将抹布搭在肩上,身子前倾继续说:“还有前两日啊,蔡相被抄家”他‘哎哟’一声,巴掌拍在桌面上,“整整几百条人命呐,那是一刀刀的下去,听围在东厂门口不远的那些街坊说啊,十多辆马车来来回回拉了好几次,那人头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伙计连说带比划的做了一些动作,“其中还有不少相府里的丫鬟女子,倒是有些可惜了,其中小孩子也有不少,今日俺听有些打尖的客官说啊,蔡贼那是被诛三族,远在潭州的几个亲族都遭殃了,估计要死个千把人。” 店家伙计一连串的的语言里拼凑出了许多内容,那边原本端坐沉默的女子忽然在说话声慢慢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师师——” 燕青唤了一声,将饭钱放在桌上,连忙追了上去 皇宫。 祭天大礼已毕,却有些乌烟瘴气。 “啊啊哇哇啊啊!!!” 武朝的小皇帝似乎受不了祭天表文这样繁杂琐长的礼节,进行到一半时,便是哭闹不止,小小的身影在白宁的怀里折腾一阵后,终于完了。 “咱家的小陛下呐,接下来还要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呢,岂能堕了皇室威风呢。”白宁一身盛装,牵着蹒跚行走的哭闹人影,在众宫中侍卫内宦的拱卫下朝紫宸殿过去。 “大总管,你看陛下还小,不如让下面人备一副轿子抬过去吧。”曹震淳斜眼看了看哭闹的赵奕,“走的这么慢,奴婢怕耽误了时辰,那些个大臣又要上折子了。” 白宁拽着手里的小手,一步一步缓慢行走,“让他们等着,要是跪的不耐烦,可以先走嘛,本督还是通情理的。” 话顿了顿,眼帘低垂,“这条路很长,但陛下必须要亲自走完才行啊,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以后连皇位都坐稳的,你说是吧?” “奴婢觉得觉得是,督主说的有理。” 冰冷的过道上,曹震淳躬身在后面,双手叠加在腹下,冷汗从他额头滑落。白宁冷漠的表情未变,只是勾了勾嘴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过的不久,本督想要在这宫里设两个中枢,一者司礼监,二者御马监,你在宫里待了那么久,劳苦功高,去司礼监做一个执笔太监。” 身后老宦官疑惑的发出声音,看向前面牵着小皇帝的身影,“执笔?督主还请明示,奴婢也有些不懂。” “本督掌印,你执笔。”前面的脚步稍停了下,等赵弈脚步跟上的一瞬,白宁回头望了对方一眼:“现在懂了吗?” 随后白宁将小皇帝的交过去。 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陡然绽放谄媚笑容,连连点头牵过有些哭闹的赵奕,“奴婢懂了懂了。” “嗯!” 白宁拍拍他肩膀,声音不高,语气平常:“事到如今,你我乃至东厂都没有退路的,卡在中间只会让我们死的更快,毕竟小皇帝会长大,会懂事,将来有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那时就算我等为这国家流了多少血泪,都无济于事。好了,你进去吧,这朝堂本督现在没有理由进去,你是皇帝的随行太监,是有资格的,有什么风吹草动报于本督。” “是!”接过小皇帝的太监躬了躬身,往前走了过去。 白宁立原地,身边侍卫、内宦、仪仗一个个从他身旁越过,待到祭天的队伍在前面宫道转角消失后,白宁的目光望向宫檐外的天空,快近中午,明媚的阳光照在宫宇的琉璃瓦片上,五光十色映在眸子里。 天上白在风里走,鸟儿来去。 这样的气氛里,白宁站了片刻,转身离开。无论什么人倒台,什么人上台,真正让他上心的并不多,如岳飞,将来的岳武穆,现如今被他丢到了武瑞军里从一个小兵当起。能不能如前世那般崛起,就已经不是他能预知的了。 蔡京倒台,家眷被灭,一切都急急躁躁,可他真要动手那么做,金銮殿上的两个女人是可以阻止的,但是她们没有,显然皇帝的死,需要尽快平息,扶持新皇继位,不能让别的赵姓王登上那宝座。 一切都和利益有关,一切就那样顺理成章的急急躁躁的完成。白宁坐到紫宸殿后面的一处花园里,晒起了太阳。 “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女人有时候比谁都毒。” 紫宸殿。 众文武三叩九拜后,算是为赵弈坐上那又高又大的皇座划下了句号,赵婉坐在珠帘后望向起身归位的队列,浮出满意的笑容。 市井街道,游魂般的女子在人群中穿梭,漫无目的。 不久,她陡然一软,倒在了路上。后面,追赶的燕青冲上去,将她扶起,着急的朝附近的医馆跑去。 紫宸殿。 有数名文臣站列出来:“启奏陛下、太后,微臣等有本要奏。” “讲!” “东厂提督白宁滥用职权,蔡相谋害先帝之事尚有疑点,本该交由刑部调查会审,但不到一日就盖棺定罪,此中大有蹊跷,望太后明察。” 龙庭下方,曹震淳看了一眼对方,便是记下名字,垂下了脸。 “回复曹震淳,今日谁在朝堂说了什么话的,名字都记下来,编几个罪名明日弄进东厂去。”后院,白宁坐在木椅上,转动手里的茶杯,看向过来报讯的小宦官。 ps:一更 第1160章阴阳共生(三更) 天光西沉,不久之后,白宁坐着车架出了皇宫。 繁花似锦的汴梁城,在降夜后依旧有不少人在外游玩,今日新皇登基,不宵禁的消息已经传开,熙熙攘攘的人流交织穿行在大街小巷,各种各样的事情在这个夜晚发生、流逝,高沐恩意外的被调到和刘瑾一起,之后率队踏入了一名官员的府邸。 “你们什么人不好老爷…东厂的人闯进来了。”仆人面带惊色往里奔跑。 一群数十人在府中护院的注目下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高沐恩挺着胸膛走在最靠前的位置,摇头晃脑朝周围扫了一圈,不少醒目的地方还残留红色的喜字,大抵是这家还办过红事的。 客厅之中,原本还有说话和笑语,随后仆人进去便没了动静,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用多久走到了屋檐的灯笼下,昏黄中的中年身影便是一身常服领着男女数人,其中还有一名女子怀抱襁褓,警惕的看过来。 “哈哈,王大人!”石阶下,刘瑾远远的拱手走过来,满脸堆笑。 给事中王雄皱了皱眉,也拱手:“见过刘百户,只是不知今夜擅闯王某家中何事?” “自然是好事啊…”刘瑾依旧笑着,走上台阶看了看可能那女子襁褓里的婴儿,逗弄俩下,脸上的笑容更甚,“……你儿子还是你孙子?” 吓得抱襁褓的美貌女子往旁边一男子身后缩了缩。 原本气氛就有些诡秘,现下更有些不对了,王雄还是拱手道:“乃是王某二媳妇,襁褓里的自然是王某的孙儿,刘百户到底有何事,请明说吧。” 刘瑾背着手向后倒退一步,挥挥手:“好好搜查一下给事中大人府上,记着一寸一寸的搜。” “是!”身后数十名东厂番子四散开,朝各个院子过去。 屋檐下,王雄见四散开去的身影,目光严厉的盯着对面的东厂宦官头目:“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刘瑾掏出东厂的搜查书函,在他面前展开,一字一顿念叨:“奉东厂提督之命,给事中王雄与逆贼蔡京有旧,疑是同党,特奉命来此搜查任何可疑之处。” 书函一收,刘瑾趾高气扬的望着气的浑身发抖的身影,“这下清楚咱家来干什么了吧?” “好好好!”石阶上,全身颤抖的人影抬起手臂指着对方,“王某就想看看你们能在这府中搜出什么东西来——” 僵持了一会儿,四散出去的番子陆续回来,不久一名番子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过来交到刘瑾手中,那边展开看上一眼,眼珠翻动上视,望着王雄,“…王大人呐,这书信里的内容,有点奇怪,什么丹药…什么灵夷山的,你好像参与过了?” “你们简直颠倒黑白…王某何时有过这样的书信,何时认识过灵夷山的道士了。”王雄快步走下石阶要去拿那张书信,“明日我要到太后面前参你们一本!” 刘瑾收手将那张纸揣进怀里,用刀鞘将对方推开,猛的一挥手:“你没有机会了,把他给咱家带走!” 后方,数名东厂番子持着枷锁就上来拿人,用刀柄将王雄砸跪倒在地,他被提起来时,口中猛喝:“你们这帮奸宦!颠倒是非黑白,王某不服!不服!” 石阶上,巨大的噪杂,婴儿在襁褓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的儿子、儿媳以及身边亲友一个个想要上前都被挡下,眼睁睁看着怒叫的身影被押解出了府门,一切变得混乱起来。 “红事?”刘瑾冷笑一声,冲高沐恩招招手:“下一家。” 他走了两步,见这个督主身边的亲随还在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瞧着石阶上哭泣的美貌妇人,转身回来,“你裆里的那玩意儿已经没用了,看什么看。” 高沐恩摇摇手指,俯首在刘瑾的耳旁低声的说了几句,然后发出怪笑。 “原来如此,还是你们这些督主身边的人懂事!”刘瑾点点头,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指着那名抱着襁褓的妇人吩咐了一句:“咱家怀疑那女子也有和逆贼蔡京有关联,把她也带回去审审。”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她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像是那女子的夫君上前拦了一下,但被打倒在地,有番子上去将襁褓夺过来扔给旁边的府中人,架着哭闹挣扎的妇人就往外走。 掠走女子的痛苦,嚎啕悲戚的大叫,婴儿啼哭在这座喧闹的城池里微不起眼,然后不久就消弭在了夜色里。 刘瑾等人带着队伍随即又敲开另一家官员府邸,一幕幕重演。 车架回到了白府。 “林冲等人还未回来吗?”一身黑色金边宫袍的白宁取下外罩的黑底金花斗篷扔给了迎面过来的小晨子,大步走进客厅中。 小宦官一边收拢好斗篷,一边紧跟在后面低声回道:“尚无消息,白天的时候海千户那边又加派了些新人过去帮忙。” 客厅的圆桌上,已摆满菜肴,白娣、白益、玲珑等人已坐在那里,主家没落座,他们是不能动筷子的。白宁并未在意他们神色,坐到首位上,看了看右边空着的凳子前的桌面,没有碗筷,手中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今日是谁摆的…夫人那份呢?”冷冷的目光盯着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周围仆人赶紧低下头。 一名丫鬟浑身颤抖着缓缓举起手,细如蚊声,几乎快要哭出来:“是…是…奴婢摆的碗筷。”说完,噗通一声跪下来,脑袋磕在地板上。 抬起的手,又放下来,桌上的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小玲珑咬咬嘴唇,狠狠的瞪了侍女一眼,抬手就要打去,随后又收住,那边有声音过来。 “下去重新摆一副碗筷吧。” 白宁拿起筷子,夹了一簇菜叶,“以后家里,无论夫人在不在,你们都要当她在,记着没有下次。” 菜叶到了碗里,他扫了一眼玲珑他们,“吃饭!” 饭桌上,少了惜福这个傻姑娘,每个人吃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就连白娣也开始颤颤抖抖,显然之前白宁那番话还留在她心里。 白宁很快用完饭回到书房。 孤独的坐在那里,没有了那傻女子时不时过来打扰,突然间他觉得这个地方已经没法待了。 他走了两步,转头看向小晨子,“小瓶儿这两日怎么不见人?” “那个…东方教主昨日就离开了。”小宦官赶紧回了一句。 “离开…”那边走动的身影顿了顿,“去了少林寺?” 见到对方点头,白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门………… 遥远的西陲,甚至更远中亚河中地区。 虎思斡耳朵。 石砌的城堡燃起烈火,黑烟席卷天空,疯狂的兵潮冲了进去,朝里面不断的蔓延。城堡大殿上,染血的王冠伴随一颗头颅掉在了地上,血溅在了红色毛毯上,随后一只步履踩过去,将那镶有红色宝石的王冠拿在手中。 窈窕的身影撤下铁面,露出一张充满英气的脸颊,她身后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不久辽兵进来,带头的老人看着安然无恙的女儿,露出笑容。 “父亲,既然事情已了,这里也够远了,就在这里安家吧。”女子将王冠在手里一抛,落在手下一名将领手中,“洗干净,我要送人的。” “你要回去?”老人转过身看向已快要走出大殿的背影。 背影缓了下脚步,点点头:“还有一场比试没打完,总要分一个高下。”她美丽而又兴奋的眯起眼睛,抿了抿嘴唇。 这是一个狂热的武力至上的女子。 “父亲,你还是赶紧再生一个孩子给你继承皇位吧——”身影离去说了最后一句话。 ps:本来要写惜福的,发现惜福还需要塑造一下,怕写歪了。今晚没了,明天等我把剧情理好。 第1161章恐怖魔藤(四更) “这样的天,快是要下雨了。” 夕阳渐落,红光中拉出两道影子在地上行走,老人背着药篓站在原地望着西边的群山,光线从天际线横过来,照在他脸上,身旁一个青年捂着口鼻,挥动手臂在驱赶什么。 周围嗡嗡嗡的带着蝇虫扇动翅膀的声响,在离此不远的地方,一具腐烂发胀的尸体浑身长满了蛆虫,这样的情景,老人乃至身边的青年已经大抵是没有多少感触了,毕竟在这片大地上还留着无数的尸体。 “再不清理,疫病也快要来了。”周侗大半辈子专研武道一途,对于病理他是清楚的,如今开春天气转暖,尸体也开始加快腐烂,到时瘟疫滋生传播出去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他不敢再往下想。距离女真退兵过去几天,北面大片的地方都被打烂了,能运作起来的官府力量微乎其微,若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得他是要去京城找那位东厂提督的,不过对于他来讲,或许又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老人站在残阳中,想了一会儿,随后那名青年在前面唤他两声后,才重新迈开步子往前继续走去。 呜哇——哇——呜哇 残阳在远山的巅上挂着,一抹彤红渲染天空,老鸦扑动翅膀停留在一棵半焦的树干上,瞪着过来的俩人,凶狠的啼叫。道路的侧面是小坡,再往上是一片废墟之上,仍遗留着数个残垣断壁的房屋,贴近道路的边缘,一排排木桩耸立,上面插满了一颗颗带着痛苦神色的头颅,大多已经干瘪了,眼眶鼻梁都塌陷进去。 女真南下时,大多村子百姓都舍不得自己那份田地,抱着那些女真人看不上他们这点东西的念头留了下来,或者是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等兵锋席卷过来时,躲避不及,往往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跟在老人身旁的青年眼眶微红,握着拳头在空气中扬了扬,“我若是有武功在身,定是要让这帮野蛮人好看看我不弄死他们。” 视线从一颗孩童的头颅上收回来,周侗叹口气合了合眼帘,摇摇头:“老夫这辈子教导了几个弟子,但真要谈到勇气谁能面对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女真铁蹄不倒的?他们也是做不到的,这江湖常谈血勇啊、侠啊,老夫也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呐,以为逞凶斗狠就是血勇吗?那些个名门大排呢女真南来,也没见他们一个个的顶上去,家大业大的,规矩就多,规矩多了,就束手束脚,更谈不上血勇了。” 老人的话语,在彤红的夕阳里传递,青年想了一会儿,随着步子跟在后面追问:“周师父那你说什么是勇气?” “”沉默中,老人摇了摇头。 忽然一只老鸦从树上飞,随后黑色的鸟群一片片的被惊起来,在红色的天空盘旋,马蹄踩踏大地的声响远远传来。 “周师父会不会是女真人的骑兵还没走干净?”那名青年听到动静吓得脸色惨白,双腿颤抖几下,便是拉着周侗想要朝那边的树林去躲一躲。 老人摆摆手,并未挪动脚步的打算。青年见扯不动对方,马蹄声渐近,立即扔下老人独自朝破败的村子进去躲藏起来。 轰隆隆的声响蔓延过来,或者说只是从这里经过而已,周侗举目望过去,他目力极好,那是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从衣甲来看,并不是女真人的骑兵,看来朝廷终于有动静了。 心里便是松了一口气。 拉了拉背上的药篓,他便招出了躲藏起来的青年,望了对方一眼,迈开步子踏上归途,“你现在明白老夫之前说的话了吗?” 青年羞愧的点点头,随着老人隐没在残阳中,朝山里进去。 一只只马蹄凶狠的踩过地面,溅起尘土的刹那,其中一名骑士口中‘吁’了一声,策马缓下速度停了下来,望向那边墙垣坍塌的村子。随后一骑背着八凌铜棍过来他旁边,顺着林冲的目光看着村子,“那边好像有人吧这一带能见着活人的太少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是一个老人,好像还带着一个人,应该是个年轻人。”林冲随着坐骑晃了晃,摇头,“还是不要去惊扰别人了,一个老人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就算我们过去,别人可能误以为是女真又杀来了,到时也见不到人的。” 栾廷玉先是叹口气,又抚了抚马鬃,露出一丝笑容,“咱们已经找几天了,另外几队也都没发现有类似夫人相同服饰的尸体,这该是庆幸的,或许夫人在女真退兵后走失了。” “但愿吧” 语气中多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林冲比东厂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突然间失去心爱的人是怎样的心情,忍让如他,当初也是一股仇恨上了梁山,举了大旗就为贞娘报仇。而现下的是那位心狠手辣的东厂提督,他很难想象将来会出现什么画面。 找不到夫人,那位提督大人会疯的,疯了的大太监,尤其是手握大权的太监,那是整个天下的不幸 “不聊了,赶紧找夫人——” 林冲轻喝一声,策马一转,奔驰起来追上队伍继续北上搜索。 最后一缕光线在山的背面收了起来,天空轰隆隆的响起雷声,不久之后,下起大雨来 哗哗哗—— 雨帘落在山间,泛起蒙蒙雾气,雨滴打在叶身上溅起水花,崎岖颠簸的山道变得湿滑泥泞,周侗抹去脸上的雨水,视野顺着山道延伸上去,前面破破的小村子亮着些许火光,不少人影在火光中来回奔走,偶尔有焦急的声音隐隐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老人皱了皱眉,呢喃一句后,将药篓交给青年,脚下一等,推挤出稀泥的一瞬,身影陡然加速穿过雨幕,破开水花,几息之间进了村子,那边原来新搭一栋草棚在大雨和山风中垮塌了,村里的人正忙着将掩埋的人抢出来,所幸的是草棚只有几根圆木和枯草搭的,只有一位妇人很不巧被木头给砸了一下,倒也不致命,正坐在另一处屋檐下休息。 然后,一道身影急匆匆从他身旁过去,老人的目光中,背影有些瘦弱,穿过大雨跑到受伤的妇人面前蹲下,将口中嚼烂的草药吐在手心中敷在对方额头伤口的位置,在止血。 过了一会儿,女子在袖口上撕下一截布条给妇人包扎起来,看向老人时,踮脚抬起手臂挥了挥,便是跑了过去,甜甜的喊出声。 “爹!” 周侗赞许的点点头,不苟言笑的老人此时难得露出笑容,用宽大的袖口为女子遮挡一下雨水,回到坐处的屋檐下,里面没有烛火、油灯照亮的东西,不过也是空荡荡的,倒也不至于磕碰到什么。 一块石头被当做凳子,周侗坐下来,简陋的一张小桌上,只有半块发硬的馒头,显然是女子之前吃过的。 “爹你快吃啊,那是芙蕖特意给你留的。”黑暗里,女子的眸子明亮的眨了眨,嘴里咀嚼着什么,像是在吃东西。 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对吃的其实没什么要求,半块冰冷的馒头,还是之前周侗外出寻找时,找回来的,昨日出门时留给女子了,自己在外面将就着也能凑合一顿的。 “芙蕖啊你怎么不吃?”老人盯着那半块馒头。 “在吃呢爹!你快吃啊!” 女子催促了一声。 老人皱起眉起身走过去,那边女子有些慌乱,像是在藏什么东西,一身粗布衣裳也没有刻意藏的地方,还是被周侗发现了。 “这两天,你就吃这个——” 女子身前,一小块、一小块的馒头,旁边还伴有数片叶子,手中拿着的就是一小簇馒头合在一片树叶往嘴里塞、咀嚼,最后吞下去。 便是望着身前的老人,露出笑容,“嗯这样能吃的。” 外面,雨哗哗的下着,雨帘顺着茅草进了草屋,滴在地上,滴答滴答 “好孩子啊你就不该受这样的苦。” 老人把剩下的半块发硬的馒头放在女子手中,眼中充满了慈爱。 ps:今天在网吧写的,原本该在11点时候发,结果突然重启了下,什么都没留下,只好重新码字了。 第1162章别无选择(五更补) 水滴汇聚在茅草尖上,闪烁晶莹,木门吱嘎打开的瞬间,茅草震动了一下,水滴落在泥泞的地上溅开。 窈窕的身影走出棚屋,伸了伸懒腰,肚子咕咕的叫响几声,女子也不理会,就在昨晚雨水形成的水洼捧起一点拍在脸上,算是洗了脸,雨后的早晨,阳光照着她,有一种特别素净的美。 简陋成型的村子,天一亮,人已出来开始寻找活路,周围来往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对女子打一声招呼,然后离开做自己的事,芙蕖基本会嗯一声,或者点点头作为回应,大抵上还颇有些腼腆。 缓慢滴着雨滴的屋檐,女子走过去,看到昨晚因为棚屋垮塌砸伤脑袋的妇人缠着布条趟在铺了一层茅草上,意识有些模糊的呻吟,芙蕖蹲下来看了看对方的伤势,对旁边照顾受伤妇人的一个老妪讲许多大概怎样照顾伤患的一些话。 老妪沉默的坐在地上,也不知听没听明白,犹如枯皮的老树静静的在那里。 棚屋内的一角,烧着小火,不知哪儿找来的破锅正煮着东西,沸腾的水呼呼的响起,芙蕖不经意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里面全是草根、树皮之类东西。 白色的水汽过来,有股难闻的味道。 她抿起唇,眼眶微红起来,从清醒过来时,女子已是知道现在的处境,虽然还有许多东西她还不懂,但也知道人挨饿的时候,能把人饿哭的,就算自己义父那般武功高强,好几次她都能听到他半夜饿的辗转难眠翻动的声响。 更何况是普通人。 娇柔洁白的小手动了动,伸向腰间,看着神情麻木的老妪,又望了望那散发难闻气味的汤水,随后在腰间的细带里翻出为数不多的几块馒头碎块,拿在手心伸过去。 如枯枝般的手极快的将馒头碎块接过去,浑浊的双眼泛起湿痕。 “牛婶若醒了就给她留一点吧。”芙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开棚屋,擦了擦眼角。 而身后默不作声。 外面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山间挂着蒙蒙雾气,不知名的鸟在陡峭的山林里啼鸣,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有去找吃的,有漫无目的坐在那里看着阳光,远远近近,女子隐隐是能听见抱着孩子的女人躲在角落里哭哭啼啼,大多都是饿的。 那边,名为穆阳的青年迎面过来,与芙蕖对望了一眼,神色不是那么友好,女子还是轻声问他:“穆家哥哥你可知道我爹在哪儿吗?” “在那边。”青年沉默片刻后指了一个方向后,错肩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别以为你失忆装可怜,别人就同意你在这里白吃白坐,甚至还被周师父收为义女,知不知道这个村子,活下来的人多不容易,你一来,就有人少吃一口,就多一个人饿肚子,别假惺惺的收买人心,刚刚我都看见了。” 突然被人这么一说,芙蕖脸色顿时涨红了,“你你”连说了几个字,女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别人,毕竟这不是她所擅长的,然后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不是!我是看见牛婶她们锅里煮的是草根树皮,我不想看见他们饿的哭。” “假仁假义。”穆阳不屑的挖了一眼,鼻腔冷哼,转身做自己的事去。 那边身影离去,女子却是露出笑容,喃喃的说:“我不会和你生气的人要坚强不能哭记得有个人说过的,要坚强!” 她一边走,一边捏起拳头抹去眼泪。 村子的角落,一颗苍松下,看来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那里打拳,晨光从女子这边照过去,衣袂在风里飞扬,每一拳、一掌都很缓慢,却又给人一种无比刚猛、堂堂大气的感觉。 晨光中,芙蕖的身影过来,坐在苍松不远一颗石头上,撑着下巴娴静的看着,过了一阵,她突然朝那边练拳的老人喊出声。 “爹我想要习武!” “嗯?” 周侗收拳静立,平气后目光望向坐在那边的女子,走过去时,芙蕖也站了起来期盼的看过去。 “为什么突然想要练武了。”老人笑起来,拍拍她的头。 “就是想要更坚强啊别人也会尊敬你,不会看不起你,就像爹这样。”芙蕖期盼的看着对方,甜甜的笑容慢慢化为心事,“也不会哭不会伤心。” 老人拍拍她的手,“练武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爹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晨光在大地上展开,照在巨大的城池上方。 武朝,汴梁。 风过间,白色的纸钱在皇城的上空飘着,新帝已立的情况下,发丧的葬礼也将开始了。 垂拱殿。 一张鎏金画蟒大椅放在龙庭侧首位,黑金相间的身影突兀的坐在那里,身边年老的宦官在宣读一张皇旨。 “敕天子令,制曰,给事中王雄、御史中丞李显、太常程归耀,勾结逆贼蔡京,暗送灵夷山毒药于圣驾,谋反之举已是昭然,现已被东厂提督白宁缉拿归案,收监候审,择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念东厂提督白宁卫国、缉拿谋害先帝之贼有功,即今日起,可上朝听政、参议,钦此。” 蟒椅上,两腿分开,白宁身子朝前倾了倾,双手撑在膝盖上,视线冰冷的朝大殿上扫了一圈,“谁同意,谁反对?” 此时,殿上,群臣低下了头,之前圣旨中念到的三个名字,便是前两日在朝上对东厂提督白宁提出异议的三人,出了什么事,他们心里自然明白,眼下再站出来,要么死脑筋的忠臣,要么就是缺心眼了。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白宁满意的站起身,招招手,身旁有人上前将笔墨端过来,他拿起狼毫在名册上化了三笔,勾去了三个人的名字,“明日午时,就送那三位大人上路,你们当中有旧的,可以去观刑,咱家也是人情味的。” 毛笔放下,白宁从朝龙庭上方鞠了一躬,“太后,你觉得如何?” “准。”珠帘后,女子抱着小皇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清冷的应了一声,随后沉寂下去。 “本督谨遵太后旨意。” 白宁拱手,退下去。曹震淳上前一甩浮沉,“退朝!” 皇城之中,大臣们心惊胆战的出了宫门,朝自家的方向极快的回去,而皇宫后院,武朝的太皇太后尚虞找到郑婉商议一些事情,说到气愤处,便是咬牙切齿。 ps:好多人说虐女主什么的,但是不可能女主一醒来就是大富大贵的家里吧,那样如何成长?当别人二房?那就是个笑话了,或者变成某个门派的弟子?然后永远的沉入套路中?还是说,让惜福永远傻下去,当一个花瓶? 第1163章自以为是 坤宁殿。 侍卫檐下巡视而过,周围侍女、内宦被遣散候在了外面,细细碎碎的女声在人影移动中响起,持续的传来。 “听闻白宁今日在朝堂上的做派,心里担忧他又是一个濮王,那三位大臣说杀就杀,何人给他的旨意?难道就因为别人上奏说了几句?心胸狭隘当初他危难之中帮衬吉儿,还以为是个唉,算了。” 金鸾绣花的步履轻轻踩过柔软的毛毯,那边,俏立的身影望着来回走动的尚虞皱起眉,“那母后想要做什么事。” 屋内静谧了一下,灯烛摇曳着,之后,妇人摇摇头:“我等妇人真斗得过白宁?他虽然是奕儿的舅舅可毕竟不是亲的啊,也不对不对,白宁是个阉人,他不会夺奕儿的皇位不会夺,但是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什么事都由他一个阉宦来做,以后奕儿长大了怎么办?且不是成傀儡了吗?” “母后——” 金色的长裙拖在了地上走动,郑婉的言语有些拔高的喊出,随后又压低了声音:“母后,你冷静一下,宫里到处都是白宁的眼线,可不要乱了阵脚啊,奕儿才登基多久啊,时间还很长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婉儿!你不懂!”尚虞拽着拳头颤抖两下,“今日他能杀几位大臣,明日就能骑到咱们娘俩的头上作威作福了,你仔细想想,他这些年做的事,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不仅仅是宫里的总管,还是手握稽查百官大权的东厂提督,而且现在又皇帝的舅舅” 妇人说的时候,原本明亮的眸子闪烁起恐惧,“他他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的,多年以来,众人以为他为武朝江山呕心沥血,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婉儿,为了自保,咱们娘俩必须想办法才是。” 郑婉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复杂,动了动,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看了一下屏风那边,朝有些惊慌失措的妇人安慰几句,“母后,或许你误会了呢,白宁是宦官,得了权柄一时得意也属正常,历朝历代宦官专权都没有好下场的,你忘了?” 话语像把双刃剑的刺出来,尚虞却没听出里面的意思,愣了半响:“婉儿心善,可是不能代表别人心善呐,本宫刚刚想到一个人可以拉拢,只要本宫将从前的那桩冤案说给他,他一定会站在咱娘俩身边的,想想那人现在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将领了,只要他入朝来,一定能制衡白宁” 妇人像是拿定了主意,对那边的女子露出自信的笑容,金凤钗下垂的珠子摇了摇,她快步转身:“本宫这就去差心腹办这件事。” 郑婉眼帘低垂下来,目光中妇人已经走出了寝殿,她在桌前坐下来,低声道:“太皇太后走了,你出来吧。” 屏风后面,脚步声过来,那身影侵透在阴沉里在女子对面坐下,白宁将目光望过来:“话说,你最后说的话像是说给本督听的。” 料不到白宁陡然先说起这个,郑婉张开小口,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沉默下去,视线看往别处。 “没关系,就连太皇太后说的那些话,本督也是没放在心上的。”一身阴沉的白宁片刻后,阴沉的气息陡然散去,脸上泛起僵硬的笑容:“就如你说的,本督乃是宦官,真要那皇位干什么太后,你说对吧?” 他坐在那儿微笑着说这些话,郑婉在对面却是胸腔起伏飞快,摒住了呼吸,虽然对方在谈笑,但始终感觉阴森森的。 仿佛面前说话的不是人,而是冰冷的毒蛇在吐着信子。 “好吧不说这个了。” 女子点点头。 白宁点点桌子,想了一会儿,“关于先帝下葬的事,咱家想了一些,陪葬就是一切从简吧,毕竟北边刚打完,但也打烂了,流民需要回到故乡,建起家园,朝廷是要负责的,守卫汴梁死去的百姓和士卒都要抚恤,或者的要加倍给军饷,所以咱家想一切从间。” “你觉得呢?”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点着,白宁目光一直不挪动的盯着女子的脸。 郑婉深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咬了咬牙关移动视线与之对视,“白提督的建议,本宫觉得可行,朝堂上应该也不会反对,只是先帝到了九泉之下会不会有些寒酸了。” “不会。” “咱家与先帝相处多年,亲如兄弟怎会让他那么寒酸、孤伶伶的。”白宁裂开嘴角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所以宫里一些嫔妃就随先帝一起去吧,也为宫里节省一笔开销呢。” 白宁不待郑婉反对,他起身准备向外走,“殉葬这种事,自古就有的,也不是本督开的先例,所以就照旧来吧,手下人会去挑一些妃子,太后就不用操心了。” 门扉打开,身影走出去的一瞬,郑婉眼眶立即红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抽泣着隐隐哭出声音。 “母后对不起对不起婉儿只能这样,只能这样做,但婉儿发誓,一定会除掉白阉陛下的死一定是他做的婉儿清楚啊对不起” 明媚的光线在廊下蔓延,带着金辉,身影出了寝殿,微笑的脸冷漠下来,边走,边对着身后的曹震淳吩咐道:“那个老女人是活腻了竟然打主意打到本督手下人身上,真是年龄大了疑神疑鬼,干脆就见鬼去吧。” 脚步停下来,袍摆摇了摇。 后面的曹震淳连忙躬身,只听声音冷冷传来:“通知雨化恬,赐太皇太后一条白练。就当是给所有人敲一个警钟。” 望着那冷漠的背影大步离去,曹震淳抿去一颗滑到眼角的汗珠,恭恭敬敬的回道:“是,督主。” ps:今晚就到这里。求一次月票。 第1164章冯宝之仆 “千户,曹公公过来了。” 三月天,春暖阳媚,慈明宫花园内百花盛开,斑斑点点的蝴蝶扇动翅膀在花与花之间飞舞,亭子中,内宦、侍女设下了软榻、茶点。不久,有人朝亭子边沿那边立着的身影躬身小心恭敬的回了一声。 亭中靠花圃的一侧,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面色愉悦,听到内宦的声音时,目光垂敛,望向长廊,数道身影正朝这边过来。 “哈哈,雨千户,咱家过来向你问安了。”远远的,最前面的身影过来,便是拱手说笑一句,谄媚敬态。 雨化恬将手松开,怀里新得来的白色狮猫‘喵呜’一声,跳到地上走了几步,蹭着主人的腿恋恋不舍。着一身白色宫袍的身影自然的坐下软榻,早有侍女倒了茶水,他脸色淡然,饮了一口。 “曹公公今日得闲,怎的到慈明宫来了。” 对面,曹震淳似笑非笑的一副表情,缓缓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过来自然是有事要与雨千户说了,督主那边有事要你办呢。” 雨化恬面色沉寂,朝左右做了一个挥退的动作,宫女、内宦们乖乖的退下去,这才看向对坐的人:“有何指示。” ‘嗡嗡嗡’一只蜂虫在亭中了迷路,曹震淳食指沾了沾茶水向外一弹,声音消弭了,他放下茶杯,斜眼瞅着对面,便是拍了拍手,随行的宦官托着一个木盘呈了过来。 将掩盖的布绢解开,一只白色的绸子折叠放在上面。 雨化恬的脸沉了下去。 “一定要这样做?” 曹震淳保持着笑容,点点头:“她自己寻死督主说了,就让她见鬼去吧。” 喵呜~ 狮猫跳过来,雨化恬温柔的摩挲毛绒,合上眼帘,便是嗯了一声,再无下文,风拂过,花枝摇摆,苍似狗,映在地上跑着。 人也散了 天边,太阳西斜,宫顶的琉璃上露出一缕彤红。 慈明宫寝殿。 铜镜里面倒映出柔媚诱人的弯眉,妩媚的眸子在弯眉下眨了眨,柔嫩的肌肤丝毫没有因为年岁上去,而变得干燥发硬。 随后,外面响起着急的脚步声,吱嘎一声,门扇推开,一个年龄颇小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惹得铜镜前宫装妇人挑眉斜眼看了一眼:“铃儿何事慌慌张张的,本宫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传不出去宫里突然很多地方都封堵了,外人进的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一些熟识的侍卫也被调换了。”叫玲儿的小宫女喘着粗气,动作不停,又指了指外面,“刚刚,玲儿看见雨千户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了,瞧把你吓的。”尚虞皱眉。 此时,外面单独的脚步响动过来,片刻后就进了门,白色的身影朝眼前的小宫女挥袍袖,那边的小人儿颤抖着,犹豫的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的身影,便是退了出去。 铜镜中倒映着尚虞的身后一道人影靠近,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轻轻摩挲青丝,她便轻笑出声:“你不忙你的事,过来守着本宫一个老妇人做什么,一眨眼,皇后成了太后,现在又变成太皇太后了真是世事无常。” “人都有年华老去的时候。”身后,很淡的声音响了片刻,又没了声响。 尚虞不知怎么接口,便等着下文。 “太皇太后该知道化恬在东厂担任千户的啊”身后的声音最后陡然还是响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搂着青丝从指间滑过,“化恬自认为论手段、论凶狠都不比白提督差的,甚至也和那个不怎么说话的曹少卿差多少,可自始至终化恬都被压着,白提督处处占着上风,每个人似乎都听他的,也应该听他的,就连化恬也渐渐觉得理所应当了。” 语气谦和的过来,尚虞那对弯眉便是又皱了皱,继续听对方往下说。 身后的人勾起唇角,淡风轻的神色中露出些许微笑:“咱家命不好,空生了一副好皮囊,若不是进宫让太皇太后看中垂怜,恐怕不知会遭受多少白眼、嫌弃呢。可人总是要走往高处的啊那白提督武功又高、手段又厉害,他想要谁死,谁就得死的,有时候,化恬真不想那样可又不得不做。” 被他摩挲头发的尚虞叹口气,忽然间也是想到了什么,过得片刻,低下声音,脸上却泛起娇媚的笑容:“给本宫画最后一次吧。” “嗯。” “本宫其实很怕死的,可更怕死的难看,夫君死时就很难看,吉儿上位的时候,死了很多人,他们死的也很难看,现在想想心里就觉得难受,不过将来如何本宫也不想管了,奕儿的事就该由他母亲来操心了。” 尚虞带着笑容看着铜镜中那只手在脸上轻轻而过,雨化恬随即停了一下,“或许太皇太后该知道,是太后那边” “总要牺牲一些人的就像当初白提督做的那样。” “此事,化恬不会说出去。” 尚虞仰了仰脸,看着铜镜里自己原本有些憔悴的脸慢慢变得美丽,微微张启嘴唇,胭脂纸在含进口中,印了一下,更是娇艳欲滴,无比诱人:“说不说,那位提督心里都是清楚的,只是他现在有点魔怔了,化恬啊,你要小心一点。” 她说着,站起傲然的身段,转身朝衣架的地方过去,轻轻衣裳随着莲步缓落在地上,露出洁白娇嫩的肌肤,丰腴的身段凹凸必现,臀部饱满浑圆,若是正常的男人看到,必定是狠狠的冲了上去。 然而雨化恬依旧一副淡然的表情,甚至有些痛苦。 九凤金丝翟衣纹有彩织龙样的蔽膝,一件件繁琐的穿在身上,最后才是十二龙凤冠,一切都穿戴完毕的尚虞,充满难以描述的贵气,至少雨化恬看来,是那样夺人心目。 “本宫准备好了” 脸上露出微笑,尚虞站在他对面语气淡然。 宫舍外,廊下一盏盏的灯笼开始亮起,雨化恬走出慈明宫对候着不远的小宫女铃儿缓缓开口:“太皇太后心思陛下,心力憔悴,悲伤过度之下,跟着去了。” 表情复杂。 ps:先更一章。 第1165章万里虚无(三更) 巨大的城池,灯火如繁星般斑斑点点的亮了起来,或许百天的好天气,此时临近傍晚,汴梁依旧热闹,靠向东华门方向的几条街道相对要冷清许多,不过仍能看到衣冠楚楚的文士,也或者华贵衣裳的富人在过往,身后总能见到几名男仆和丫鬟随行,偶尔一两辆马车过去,看上去都不怎么有排场,可厚厚的帘子却是说明里面的人大抵上也是有些身份的。 夜晚的汴梁可供此时外出之人消遣的唯有青楼这种日夜营业的场所,当然不会有单纯去喝酒发泄的,高雅低俗,以文会友,狎妓玩娼大多都是这样。 街市的喧闹、青楼抚琴唱曲的声音靡靡的在街道飘着,整个汴梁都处在一个相对和谐平衡的夜色里。 两边街道的店铺挂起了灯笼,灯火之中,一道人影嘚瑟出夸张的姿态,周围偶有女眷见到对方连忙躲开,那人便是伸出手呈爪,一伸一缩,放浪形骸,发出猥琐至极的喊声扑了过去。 “这位良家姑娘我看你长的好标致啊,让我仔细看看怎么样,哈哈哈哈,来来来,把手放下来,别跑啊!来人抓住她,长的这么标致还跑出来,简直暴捡天物啊!哈哈哈!” 高沐恩的声音已下贱到了一定的程度。那被拦下的女子自然是吓到了,尖声叫出声,同行的男伴想要上前,却是见到几名垮刀的人逼近,不由往后缩了一步。 “那字读殄!”高沐恩背后,同行的人群中,为首的太监挥挥手,“别惹事,事情办完了,该回去复命。” 捉住着女子双臂的手一松,高沐恩泄气的回转过来,“无趣无趣,咱们是东厂啊,那么多大官都弄了,一个平头百姓怎么也就怂了?扫兴!” “以后不跟你出来了。”他这样说着,抱着双臂气恼的看着慌张逃开的那对男女。 刘瑾冷哼一声,看他下,举步往东厂的方向走,路上他对提督大人身边的小跟班还是颇有些客气,“不管你跟谁出来,都是这个结果。” “为什么?”闷闷不乐的高沐恩生了会儿气,忍不住开腔问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东厂百户最终还是回头看看他,“高公公想必是未种过庄稼的,这百姓啊,就好比那田里的作物,成长的时候,咱们小心呵护,等长好了,可以吃了,就该是咱们这些庄稼人收割的时候。” “不懂。” “一开始咱家也不懂,可现在却是懂了,就连雨千户、曹千户、曹公公,乃至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海千户都懂这个道理,咱们要是把百姓都祸害光了,弄的民不聊生的,你说咱们辛辛苦苦得来的权位又为了什么?没了百姓,咱们上哪儿作威作福啊所以哪有自己祸害自己的,你说对吗?” 他仰着头看着黑色的天空,一边走,一边思考,说的也有几分犹豫。 夜风瑟瑟,在汴梁这座城池中穿行。 东缉事厂中,白宁坐在坐在处理行务的小楼里,书桌上堆满来往的信息,烛火的光与外面的夜色在相互抵抗,司房的番子进进出出,仿佛能荡起波澜。 而后不久,海大福拿着小心过来,他抹了一下脸,神色有些疲惫。海大福眼里透着担忧,小心的劝了一句:“督主,你回去休息吧,这里奴婢在就可以的。” “宫里来消息了吧,说说,太皇太后死了吧。”白宁向后靠了靠,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拿在手里,偏了偏头望着对方。 那边,海大福的身影点点头的一瞬,口中便是已经答了出来,“是的,雨千户已经来消息了,一个时辰前,已送尚虞上路了。” 白宁闭上眼,沉默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当年那件事,知道到的人不多,本督当时也是无奈,毕竟皇帝没有正面与赵武抗衡的实力,只能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梁禀那里,这件事做下来,咱家没有后悔过,只是不能公布出去,不仅仅是梁元垂不能知道,如果让关胜他们都知道了,咱们在外面培养的势力基本是土崩瓦解,一子落错,就全部都完,本督绝不能因为念旧而心慈手软。” 有风进来,火烛摇曳,光与暗的剪影在墙壁上忽明忽暗,他将杀尚虞的原因还是告诉了这位常伴多年的手下,而且对方也是知道其中原由的。 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海大福其实也是赞成的,只是略微有些复杂的皱眉,“督主,只是这样,下面那些人心中定然是有想法的,长此以往下去,对东厂和督主而言都会不利。” “那就给他们找些事做。”白宁起身推开身后的窗户,傲然立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夜色,“外面还有那么多尸体等着收拾,流民需要安置,明日朝堂上再说说吧,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些尸体做些处理。” “尸体”他望着漆黑的天空,呢喃一句。 然后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所有的尸体,咱家都要下来,寻人烟稀少偏僻的山里,将尸体都囤积起来,捉一些老鼠进去喂养。” “什么”海大福低着的头猛的抬起,迟疑了一下,“督主会发生瘟疫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白宁并未回他的话,反身坐到桌前,拿过笔墨开始在一张白纸上写了许多字迹,口中同时也吩咐着话。 “通知下京畿所有地方,给本督寻发疯的狗,圈养起来。但要切记,不可被它们咬伤,每日收集这些疯狗的唾液。” “还有,汴梁囚牢中的那些死刑犯全都给咱家丢到囤积尸体的地方,让他们吃住都和尸体一起,若是当中有人出现发瘟的症状立刻隔离起来。” 海大福纵然一身武功,可听到这些吩咐的时候,整个人都颤了起来,毕竟他的年岁里,也是知道爆发瘟疫是多么的可怕,比兵灾更加的恐怖。 对方的异常,以至于让写字的白宁停了下来,他把目光流转到海大福身上,放在桌上的手有节奏的敲击,发出阵阵咚咚的声响。 “大富啊本督知道你心里担忧,可你也更加清楚,北方那个国家对武朝的态度,今年他们打过来了,可因为他们的皇帝病重才退的兵,若是明年呢?后年呢?你认为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咱们能将这朝廷上上下下那打破的胆子缝补好吗?” 宽胖的身影沉默在烛光中,随后摇摇头。 “本督知道这是在玩火”白宁将原本写好的那张纸揉成了一团,拍在了桌上,“但总能拖个几年的,等他们能直面女真铁蹄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真正挺起脊梁啊。不过你放心,对于预防,本督会做一个计划,到时你拿下去,让下面的人好好读,一定要让他们记在心里,出不的岔子。” 不久,他拿起桌上的纸团,转身往外走去,其实刚刚说的预防之类的话。 白宁心中到底是没有多少底气。 ps:二更。下一章估计写不出来了,脑子有点发涨,堵住了。 第1166章星河(四更) 五更天,皇城。 预备上朝的官员们已经集在一起,童贯小心翼翼站在那里,纵然是与众人在一块,但也并不与旁人多言,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表情肃穆。 以往的那位老人若是站在这里,大抵是会成为中心的,但现在已是看不到了,前日他收到消息,老人挨了两日便是死在春寒的夜里,死时身上无一缕布片,颇为凄惨,后来尸体被东厂的人草草葬在了郊外,至于葬在什么地方,也没人清楚。 过的不久童贯站了一会儿,西华门打开,众人开始挪动脚步涌入宫门,过了承天门后,四处挂着的白色犹如进入了另外的世界,冥冥的视线中,白幡在空中飘着,烧尽的纸灰随着火焰腾空升起,空气中一股呛人的味道。 群臣入宫先步行去延福宫拜祭了赵吉,随后时辰便是过去了大半,有宦官过来通知了众人该去垂拱殿议事了。晨风带着火盆里燃起纸屑,星星点点的亮光在半空升起时,童贯沉默的看着正殿中停放的棺椁。 便是重重的磕起响头,起身,随着人群慢慢退出这里。 卯时。 御书房里两道人影正伏在桌前,曹少卿带着几名武宦过来,进门拱手躬身,见到书桌后正坐的身影:“督主,时辰到了。” 笔又写了几个字,停下摆在了架上,旁边的老宦官一脸谄媚的笑起来,伸手将刚刚写好的圣旨拿起来吹了吹,“这下好了以后咱们做什么事都可以名正言顺了。” 白宁起身招了招手,另一旁端着玉盘的小宦官小步上前,将黄绸揭开,一枚枚四四方方御印整齐呈列在上面。 镇国宝、受命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此镇国、受命二宝,合天子、皇帝六玺,是为八宝。 白宁从中拿过名为天子行宝的玉玺扔给那边手拿皇旨的老太监,背负双手,跨步出了御书房,“盖好后,还是给太后看一看吧,人家懂进退,哪咱们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奴婢谨遵督主之命” 曹震转过头,冲走出去的背影连说了几句好,手颤抖着往圣旨按了下去。 皇宫后苑。 晨风里,嘈杂的哭声交织着传来,一道道嚎哭的人影被武宦粗暴的驱赶出来,足有一百多人,几乎每一个姿色美好,白衣素缟之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嘿嘿你们呐,真是不知好歹,能为先帝殉葬,那是你们三生有幸啊,这么哭哭啼啼的过去了,陛下那边可是要怪罪的!”有宦官将一名吓得的跌倒后宫妃子拽了起来。 “求公公开恩啊” 那名妃子顺势摆在那名宦官的脚下,眼泪哗哗的流下,白皙稚嫩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后又有数十名不足双十的女子跪了下来,一个个痛哭流涕伏在地上,不断向曾经看不起的宦官磕头。 那武宦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也不去扶,眸子里闪着兴奋、满足的神色,言语轻轻的说了出来:“这可不行,你们是先帝的妃子,咱家可做不了主的,不然督主他老人家可是要咱家的命呐,而且历朝历代不都这样吗?没关系的,不要怕,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公公,你去求一下督主吧,放过我不要陪葬”脚下的那名妃子在地上爬了几步去拉宦官的裤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天上,冥冥的视野破开,一缕温和的阳光从层的缝隙中倾泻下来,雨化恬安静的坐在那里,金辉在他脸上绽开的同时,那名被抓住裤脚的宦官朝他望了一眼,像是在探询。 辰时。 后宫外面,垂拱殿前,百官的脚步一步步踏上石阶。 金銮殿内,金色蟒椅上,白宁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群臣过来的脚步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个宦官 如今堂堂正正的坐在了这里这世间有几人做的到啊,一步步过来,卑躬屈膝终于站到了这里,惜福你的相公做到了! “上朝——” 曹少卿持剑站在他身侧朝外高呼一声传了出去,殿门外,小晨子一甩拂尘上前一步对等候的百官便是同样高呼:“上朝!!!” 阳光里,雨化恬睁开眼睛,看着一排排跪着的女子,声音永远是那么平静,动了动手指,“送娘娘们上路。” 他捏了捏手心,里面那是一朵残破的花蕾。 一名名武宦上前清点了人数后,全部将嚎哭的女子们驱赶着集中在一间宽敞的大房子里,事先在房中安放了同等数量的太师椅,每张椅子上方都悬挂着七尺白绫。 每一位妃子都被推搡着过去站到了椅子上,有胆大心横的直接将头伸进白绫结成套扣内,然后用脚将椅子推倒,便是吊在半空挣扎起来。 胆小的女子则直接被吓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不停的哭、求饶着。旁边的宦官则冷笑上前:“按惯例,无所出的妃子都要殉葬的,这怪不得奴婢了。” 于是招来同伴搭把手将胆小不敢上去的妃子抬了上去,硬着力气将对方头套进去,随后直接一脚蹬倒椅子 整间宽敞的屋子,一具具素白衣裙的女子被吊在白绫上,还未死的在挣扎着,已死的,便是静悄悄悬挂着,偶尔会随着余力在摇摆。 不久之后,她们被抬了下来,收敛入棺运往皇陵。 垂拱殿中,太后郑婉原本抱着小皇帝赵奕过来。 中途却是被白宁拦了下来,“让陛下自己走过去吧。” 跪伏的大臣们抬起头,眼里闪着愤怒的同时,白宁已经从女子怀里抱过小皇帝放在龙庭下,指着上面的龙椅,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小小人儿嘀咕吐不知什么意思的话音,蹒跚的迈动小脚,磕磕绊绊的爬向御阶。白宁慢慢走回蟒椅,坐下,“本督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那就好好想,最好憋在心里别说出来咱家近日心情不好。” ps:一更。 第1167章青帝殿(五更补) “啊哇哦” 小小的身影爬上第一道台阶,傻呵呵的笑着,然后抬起圆嘟嘟的脸,上方还有四五道御阶,小嘴两边便是鼓了起来,再次征程。 孩童察觉不出这殿中凝重的氛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垂拱殿中,群臣跪伏,整个大殿中,只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只有一道声音在持续的在众人头顶响起。 “女真人厉害,大家或多或少心里都是清楚的,本督就想再阐述,汴梁一战,我武朝上下奋力守城,终于赢得了片刻喘息之机,这一战,他们打碎了武朝上上下下中原大国的美梦,这个,你们肯定也是清楚的,朝廷上下一心共抗女真,前仆后继的用人命去填、去堵,总有那些拖后腿的家伙在背后捣乱” 黑色步履踩着光洁的地板在走动,身影停在了童贯的面前。龙庭上,穿着非常小号的龙袍的小人儿,顺利的登上御阶,正在和那高大的龙椅较劲,小嘴嚅动,奶声奶气的叫出‘咦咦咦’,上身趴在上面,短短的腿不停的去勾,然后滑下,再勾圆圆的小脸震的红彤彤。 小人儿便是喘着粗气,歇了一下,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求助的看向不远的女子,此时下面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宁垂下视线扫了一眼,童贯的头顶,转身往后走,继续道:“你们为蔡京求情,可他杀了天子那咱家就杀了他,你们就一个个心怀怨恨,是个什么道理?所以本督心情很不好,你们只需要听着,先帝今日就要出殡,抬入皇陵,后宫嫔妃无所出的,全部陪葬,你们没有意见吧。” 全部陪葬?下方跪着的人中还是有人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却是被旁边的同僚拉了拉官袍,那人顿时一惊,冷汗冒了出来,又赶紧低下头,垂下来的视线中,一双步履就站在他面前。 白宁的身影已经穿过人群,他目光平静的看着跪着的一名官员:“你有意见?” 那人脸几乎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喉结滚动,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很好。” 身影回转,手指举在半空,“那陛下出殡的事就定了,咱们接下来该谈谈城外的事,流民归所、破屋重建,瘫痪的衙门重新运作,这一系列的事,不在咱家管辖范围,但是却是在东厂的视线里,今日过后,咱家要看到你们动起来,而不是各种推脱。” “吏部、户部、工部三位尚书,你们搞的下来吗?”白宁望向人群,只有冰冷的字句发出。 “臣等一定完成。”身影在人群中动了动。 白宁重新坐回金蟒椅上,双肘放在扶手上,“识相。”吐了两个字后,他目光转向童贯,“如今女真已退,枢密那边也该有动作了。” 武臣首列,童贯听到被点名,便是反应过来,“还请督主示下。”他虽然戎马半身,但到底还是在宫中待的时间长,尤其是做为非常熟悉白宁的人,加之之前北伐,女真南下做出一系列混账事,他心里自然清楚,若不赶紧站队,他就是第二个蔡京了。 “城外的尸体该收一收了,不过不要就地焚毁,本督专门在各地标注了几个点,你们派麾下将士把这些死难者的遗体集中起来运过去吧,动作要快,时间一长,瘟疫滋生,到时你我难纠此责。” “奴婢明白。”童贯直起上身拱手。 “嗯,稍后海千户会与你接洽,私下里你们再安排。”白宁话语顿了顿,招手让曹震淳端着圣旨过来,“今日议事除了告诉你们接来下来,要做什么外,本督还要进行一些任命。” “震淳,给他们念念。” 老宦官捧着圣旨躬了躬身:“是。” 曹震淳在百官的目光中朝前方走出几步,展开圣旨,他的声音缓缓,嘶哑而又尖细, “天子诏,敕门下:女真蛮夷侵朕山河,毁国之土地,戮朕的百姓子民,然亦有忠臣义士,为国奋战,血洒泥尘,扶武朝江山倾倒之际,故此,大名府关胜擢升京东路军节度使,扼制河间府府至山东一带、河间府梁元垂、黄信擢升京西路军节度使、副指挥使,扼制太原至雁门一带要道,索超擢升京中西路节度使,扼制真定府至相州一带。另:宫中废除门下省中符宝郎一职,设司礼监,置掌印太监、秉笔太监、随堂等职。由东厂提督白宁兼任掌印太监、曹震淳任秉笔太监。设御马监,由枢密使童贯兼任掌印太监、雨化恬任监督太监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跪着的童贯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那边坐着的身影,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错觉,自己做出了什么事,没人比那边那人清楚的,然而——怎么可能啊。 “诸事毕,尔等还有何异议?”白宁没有看那边吃惊的人一眼,挥了挥袍袖,“没有就退朝吧。” 随即转身从侧殿离开,龙庭上,珠帘后面的女子抱起刚刚爬上龙椅的小皇帝,紧要咬着牙愤愤的从另一侧走下去,赵奕满脸不甘的看了看龙椅,仿佛在说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来,就被强行抱着离开了,在女子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曹震淳笑吟吟的看着童贯:“恭喜枢密了,咱退朝了吧。” 垂拱殿链接紫宸殿的廊桥下,曹少卿有些不解的看向前面的身影,“督主,为何要让童贯来坐那个位置” “童贯经营军队多年,还是有些威望的,让他坐一会儿,有些事也好交接的,不然会有反弹,咱家也懒得一个个的收拾,等适合差不多了,他那些个罪名,够死一百次了。”白宁站在廊桥上,看着下面水塘里游过的鱼儿,“就让他坐一会儿吧” 曹少卿的目光中,微笑的身影忽然笑容凝固起来。 不适时宜的声音在白宁的脑海中响起:“升级完毕,系统将与宿主脱离,宿主所学,所抽取的人物将不会更改另,系统将抽取最后一轮人物。” “你来的真是时候啊。”白宁脑门上青筋跳了跳。 虚幻的转盘飞快的旋转,随后慢慢停了下来,白宁根本不想去看那是谁,就听声音在脑海提示:“抽取人物:千子老人,前朝太监,目前隐匿于江湖中,武功极高,年龄一百多岁。” “前朝太监你还真敢乱放人出来。” 系统最后的声音过来:“温馨提示一下,你要小心。” 不久,没有任何的风浪,声音过后再没有出现,一切自然如常。艳阳初升,廊桥两道身影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曹少卿小声谨慎的发出声音:“督主督主” “本督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白宁挥了挥手,他视线中所有的颜色似乎都变得有些苍白了。 汴梁东门,一匹快马冲过盘查的士卒,大声叫嚷:“我是厉天润,有急事找东厂提督大人——” ps:二更完毕。 第1168章一人千军 山风吹过,绿野延绵浮动,不久之后,橘红的夕阳在山麓间燃尽了最后的亮度,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山林间游移,偶尔传来乒乒乓乓,兵器交击的声音。半山腰上,几支火把燃烧着,火光下,绯红衣裙的女子绣着刺绣,红线从她唇间慢慢滑过,脸上的表情偶尔变幻,有些复杂。 看着刺绣上慢慢成型的图案,有时候微微勾嘴想要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冰冷的针头穿过薄薄的布帛,反反复复的穿梭,她又坐了一会儿,夜色起伏的山麓,山下打斗的声响越来越密集。 “这帮没脑子的家伙”山下的火光不断的朝这边的山崖过来,小瓶儿收了收手中的丝线,细眉微蹙,“既然本座堂堂正正过来要的,就不会偷偷摸摸的拿,东西被人偷了,却是懒在我们头上,真当我神教之人就好欺负?” 夜色中里,清辉的月光笼罩的倩影缓缓站了起来,将刺绣交给手下,她青丝从葱白的指间滑过,“通知下去,五行旗出击,给这帮人一点颜色看看。” 这几日以来,小瓶儿带人来到少室山与厉天润等人汇合,在北上之前,她便已打听清楚关于达摩遗体的事,此次过来,自然先礼后兵的,只是预期的想法并未朝她想象的那般发展,反而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山岩上,小瓶儿立在上面,裙角在山风立展开起伏着,她背负着双手看着山下厮杀中的火光:“竟然有人背后捣鬼,先把这些人杀退再调查看看是谁。” 她在上面站了好一阵。 随后朝山下过去。邓元觉提着禅杖跟在后面看着对方窈窕的背影走向山道,说道:“教主,厉天闰已去汴梁了,不如还是等东厂那位过来,咱们在反杀回去,省得弟兄们伤亡过重,毕竟才和女真人打过一次,都很累了。” 前面窈窕的身影缓了缓,像颇有怨念的表情,“本座搞砸了事情,才不会去求他。” 山腰上月光清澈,女子几个纵身没入山林当中。 “所以,你善做主张的一个人过来求本督出手?” 修长的身影坐在椅上,阴柔的声音在两旁的火光中传开。昏黄的视线下方,单膝跪着的魁梧汉子便是抱了抱拳,低下头:“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给本督说说。”白宁的身影朝前倾了倾,注视过去。 听到询问,跪在下方的厉天闰抬起头来:“启禀提督大人,教主原本打算前往少林寺求取达摩遗体,对方自然是不会给,教主与少林主持智惠过几招后就离开,便是坐在少室山下,看看情况再另做打算,可不到两日时间,那帮和尚竟然纠集一批武林人士对我神教众人展开围杀,口口声声说我们窃了少林至宝。” “再加上我神教众人抗击女真原本就精疲力尽,被对方陡然偷袭之下,只得躲进附近的山里,我与邓和尚商量,趁对方没有合围时,突围过来找督主。”说完这些,或许长途跋涉有些累了,言语间便是有气无力的。 白宁望向大门的那边,沉默片刻,摇摇头:“少林一向自诩正大光明,应该不会做监守自盗后又来泼脏水嫁祸的事来,除非真有人在背后偷了那具达摩遗体,把锅让日月神教来背。加上你们本来就是为遗体而去,他们这帮人从来都是一根筋认死理,洗肯定是洗不掉的。” 他如此说着,片刻后缓缓站起身,走入火光的范围,映出古怪的笑容,神色却是认真起来:“看这帮秃驴那么着急,那个死掉的智空老和尚说的,看来是真的了,一具能修复任何伤势的东西,谁不想要啊咱家更想要。” 随即,他招招手,节堂的阴影中有人走了出来拱手。 “传令下去,让金九、曹少卿、郑彪带齐人马,咱们走一趟少室山。” 接了令的番子无声的退下。下方的厉天闰欣喜的抱拳:“谢提督大人搭手。” 白宁摆摆手:“此事原本就因本督而起,再者小瓶儿与咱家不说也罢,你退下准备吧。” “是!”说完,厉天闰转身离开,出的节堂时,迎面遇到一个高瘦的身影,眼神接触的一瞬,他低沉嗓音开口:“待这事过后,老子会再回来,我弟弟的仇一定要讨回来。” 过来的高断年阴霾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转,“本指挥使杀的人太多了,若不是看到你,还真差点忘记你弟弟确实是被我杀的,不过” “不过,你大可放马过来!”他裂嘴冷笑一声。 肩与肩相错过去,各走一方。 东厂白虎节堂。 火焰噼啪的燃烧木炭,大门关上的刹那,白宁的表情沉了下来,一副思考的神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系统刚离开,小瓶儿那边就遇到这样的事。” 他望着火光,沉默半响,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一个能让断肢恢复的宝物,系统放出一个前朝的百岁太监,还叫千子老人,难道这老家伙有一千个儿子不成?显然事情没有那般巧合的。”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中又站起身,负着手在堂中走动起来,目光变得复杂:“那么背后捣乱的会不会就是这帮人又该怎么把他们给引出水面真叫人伤脑筋。” 此时,朝堂上大抵已经安排了事情下去做,外面有海大福和雨化恬,宫里有曹震淳在,到底不会再有变化,刚好现在也空的出手收拾收拾这帮武林人士了。 “让六扇门的先行过去。” 白宁快要走到大门时,对身后阴影中跟着的身影吩咐了一句,便是推开门扇,视野中,锦衣卫、番子正在校场集结,上马车的时候,他对身后的小晨子:“你留守,让高沐恩跟着,如果林冲他们发现夫人的情况,立刻来少室山通知咱家。” 旋即,车帘放下的一瞬,声音过来。 “出发——” ps:江湖卷要开始了,先一更。 第1169章三千白衣 鲜血、断肢、尸体交织着火光在清冷的月色下绵延开去。 离少室山还有一段距离的一处山岗附近,爆发几场江湖厮杀,名为日月神教的南方教派在这边被几批赶来的武林人围剿,但随后的一两场厮杀,对方教主一出来,原本还有些优势的北方武林人开始抵不住了,之后又变成了势均力敌。 僵持之下,山麓间喊打喊杀声逐步减少下去,视线中泛起的雾气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凌晨冥冥的夜色里,李文书提着长剑过来,视野中,不少同伴正在休整,抓紧时间填饱肚子,自从汴梁城下被冲散后,他便带着活下来的江湖人撤出了战场,毕竟能做到的,他都已经做了,那样的战斗确实不适合武林人上去,武功在那里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婉玲,你带后面的兄弟给受伤的人包扎一下。”李文书对身旁一直跟随的师妹这样吩咐了一句,女子撇撇嘴,大抵是有些不愿意的,边走,边小声的嘀咕:“咱们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又干起这个” 对于师妹的抱怨,李文书自然是听到了,自从与女真一战后,他的武功是精进了不少,对于几丈内细微的声响也能清晰的传入耳中。这次主动应下少林寺的邀请,其实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重振金燕门便是他想要做的,可名声不显的话,想要开宗立派显然是不行的。 “但愿少林寺能抗下那位的怒火。”李文书解下腰间的水袋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后,目光深处透着一些担忧。 这日月神教与那东厂提督的渊源,大体上他知道一点,若是此次过后,朝廷那边过来人,少林寺能不能抗下来,他心里也是没有底,到那时他师兄妹三人又该如何自处,这便是要想清楚的后果。 经历这么多事后,李文书也是成熟了许多。 “对方也不是软柿子,少林方丈那边也该派人来了”他低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还未说完,一道身影从后面过来,手中提着一柄细长的剑刃,李文书侧脸望了望,身影过来,便是师弟,秦勉。 “师兄,今夜咱们死伤了五十人,其中三十人对方那个女人干的,那钢针防不胜防,大多都是被一针透穿脑门”身影走到李文书面前,蹲下来,嘴角含着一根野草,“这当中有名望的就有几个。” 目光望向月色中师弟的脸,李文书舔舔嘴唇,问道:“哪些人?” “穿山掌罗一横、三指神爪曹豪、佛拳刘常这三位乃是北地有些名望的,都是被那女人一针毙命,其中只有佛拳刘常和对方过了两招,被震断经脉死了。”秦勉瓣着指头细说着。 随后,李文书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深处浮出凝重:“咱们初来这里时,听闻佛拳刘常很厉害的,那一手铁拳可是有三十多年的功力,随意一拳都能开岩劈石,被对方一掌给震死那女人一生下来就开始练武功的吗简直是怪物。” “而且轻身的功夫也很厉害。”秦勉接上一句后,俩人便陷入沉默的境地里,片刻后,给伤员包扎上药的苏婉玲过来,聪慧如她,大抵是猜到他们为什么陷入沉默,便是捂嘴轻笑出声,提醒了一句:“那女子暗器是很厉害,但是总有用尽的时候啊,师兄,你可别忘了,她也是刚刚经历过女真一战的,身上还有多少钢针可以射出?” 青冥茫茫,月色渐去,李文书望着日月神教等人驻扎的方向,氤氲升起,山麓间浮起一股诡秘的感觉,像是有魑魅魍魉会出没一般。 偶尔,夜枭发出诡异的啼叫 不久之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轮围剿便是要开始了。 山下的小镇,红色的裙摆被迈着的莲步踢开,又降下合拢。 吱嘎—— 脚步声停在木门外,轻轻推开,外面吐露金辉的光线铺进房内,木门合上的刹那,光被赶了出去。 妇人侧面,靠窗的位置,她轻柔的唤了一声:“夫君,事情已经透露给对方了,应该会在这次围剿日月神教的时候传出去。” “嗯这样一来,先断那白宁一臂也不错。”梳妆桌前,男子嘶哑的骂了出声,“我苦心积虑反了方腊,如此功劳,他却是不用我,真是老天爷瞎了他狗眼。” 他手掌拍在桌上,震得连窗框都抖了一下,窗纸陡然间便是破了一道小口,也是浑不在意。 一瞬间,正在发着脾气的金毒异忽然止住了声音,喉咙有些干涸的滚动,手背上青筋鼓起,仿佛非常痛苦。 那边,女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家丈夫的异状,背着身拧干了一张毛巾,“妾身倒不在意那些东西的,只是他毁了夫君的容貌,这才让妾身心里苦痛,若是将来也无法恢复,夫君便是一日也不敢堂堂正正的站在众人面前。” “其实若是夫君能治好脸上的伤势,这个仇咱们不报也罢的。”公孙大娘拧干毛巾,转身朝男子过去。 微微的颤抖中原本一动未动的身影忽然将戴在头上的绸布取了下来,身前的铜镜中倒映出一张坑坑陷陷的脸,千疮百孔般恐怖。 “夫君,擦把脸。”妇人靠过去,将毛巾递在对方面前。 只是金毒异的手并未动一下,神情木愣的看着透着光亮的纸窗。 “夫君?” 公孙大娘又唤了一声,眸子闪着疑惑。 那边依旧未有所动。 陡然一下,她如触电般向后退了半步,眼睛大睁,手中的毛巾也随之掉到了地上,“你夫君你的脸怎么回事。” 一个细微的细节,被她发现。 千疮百孔的脸上,慢慢的出现老茧,甚至出细微的裂纹,犹如现在的脸是一张面具般在开始龟裂 “你不是我夫君!!”妇人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即大喝出声,就是一掌推过去。 端坐的身影目光一直盯着纸窗,对袭过来的掌力,置若罔闻,仅仅是单臂一抬,手抓过去—— 一捏。 妇人白皙的脖子被掐,身子托举在了空中。 断断续续的声音,艰难的从她嘴里发出,双眸圆瞪盯着正在蜕皮的脸,然后恐惧起来,“白白你是白” 咔嚓! 颈骨轻易的被捏断掉,尸体咚的一声掉在了男子的脚边,双目圆瞪,不甘的死去。 不久之后,木门再次推开,外面晨光依旧明媚,屋子里,只留下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一张发臭的面罩绸布 ps:二更。今天的完了哈。 第1170章星龙鼎(三更) 溪水汪汪,晨光倾洒下来时,水波粼粼的清澈,蜿蜒东去,偶尔有血红的颜色在水面飘过,很淡。溪上木桥吱呀吱呀响起一连串的脚步踏动,人群如梭,朝前面的镇子过去。 坐落少室山下的两处镇子中的一座,乌木镇没了平日的清净,镇外道路上、镇内街道的居民大抵是不敢在外逗留,这里比平日多了许多的江湖人在聚集。大多数人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到的天一亮时,家里有早起的人才见到有染血的人被一个个的抬到镇里的医馆里,便是慌乱了起来。 短短的一个早晨,整座小镇都处于心惊肉跳的境地里。 之后不久,三三两两必须上街讨生活的小商小贩便是看到一群和尚走进了镇子里,往日慈眉善目的各个大师傅却是面目肃穆,隐约带着一股怒气,犹如他们在庙里见过的怒目金刚塑像。 镇中一座最大的院落中,迎门的小厮见到十多名和尚步行过来时,连忙上前将他们迎进院里,“各位大师,我家主人以及江湖上几位大侠正在恭候着呢。” “施主,客气了,贫僧等人自会过去。”手持禅杖的老僧礼貌的回应一声,大步朝客厅过去。 这处宅子的主人乃是北地江湖中名叫赵文炳,在这一带势力是有些的,一身功夫全在一支笔上,此时坐在首位与右侧一人喝茶说话,那人年龄比之对方要小一些,却是个彪须大汉,三十左右,虎背熊腰坐在那里犹如一座小山,上身只罩了少许皮甲,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就放在一只手就能勾着的距离。 进来的老僧认得此人,乃是扑地金虎郝来满,是个独行侠,却是个恶行累累的刽子手,杀心起来时,刀下不分无辜。 “达摩院首座智心大师来了!”左侧一人在插不上嘴时,见到大厅中走进来的身影,连忙起身拱手过去。 老僧放下禅杖,朝在座的数名江湖大佬双手合十:“贫僧见过各位。” 视线中左侧过来的身影,面容枯瘦,抱拳的双手犹如鹰爪刚猛有力,便是知道是飞鹰门的人,谦和的点点头。 其余两旁坐着的七八人,或许他并不常在江湖行走,倒也不知道名号,但能在此间落座,想必武功上倒也有些真章的。 “大师请落座!”赵文炳起身抱拳,又吩咐仆人:“给少林达摩院首座看茶!” 右侧,彪形大汉郝来满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似乎在对方手里吃过亏,脸上多有不喜。 智心老僧并未在意的在近旁的木椅上坐下,待茶盏放在桌面,双手再次合十看向首位的中年文士:“敢问赵施主,李文书等三人可在此间?” 赵文炳随口问道:“他三人已先去围剿那魔教众人,我和郝老弟等人正在研究接下来的对策。为何智心大师对李少侠如此看重?” 座位上,老僧合十一礼,谦和的笑了笑,声音传过去。 “此子一腔热血,倒是让贫僧钦佩,前有破家灭门之仇,亦能与仇人一起共抗女真外族,倒是一条恩怨分明的好汉,所以便有多次一问,赵施主莫要在意。” 二人说着话,其余江湖人对于这位少林高僧表现出来的举动,大多颔首点头,虽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对方说话语气、态度却是给足了面子,自然对这位老和尚甚是满意。毕竟大家过来,一是为了之前智空大师的死而来,二就是为了达摩遗体被盗一事,眼下大家利益一致,毕竟能修复任何伤势的灵物,众人心里也有各自的心思,结果眼上自然不希望节外生枝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厅中随后开始商议起关于如何围剿日月神教的布置,陡然院内传来慌张的脚步声,在座的基本都有武功在身,细微的动静很难逃过他们耳力,门外闯进来的人乃是赵文炳家中的仆人,商议途中被人打断,身为主家脸上自然有些不悦的神色,“何事慌慌张张的。” 进来的仆人苦着脸,见这些江湖大佬们一个个不悦的看着自己,便是颤颤兢兢的将自己发现的事情说出来。 “小的打扫院落时,发现金大侠夫妇二人屋子敞开许久,后来小的又回转过来时,还开着,便是疑心过去看了看,发现…发现…那位公孙…那位大娘子她…她死在屋内了。” “什么?” “…小的没敢撒谎,千真万确…”那仆人见自己主人脸色大变,吓得跪在地上,“而且…金大侠也不见踪影,只看到他戴过的那张绸布面罩丢弃在桌上…” 赵文炳骤起眉头,“你亲眼所见,可敢确定?” “小的,不敢当着众英雄的面撒谎。” 侧旁的老僧闭目睁开,声音轻道:“赵施主不妨再派人过去看看便是,这位小施主应该没有理由欺骗的。” “嗯!”首位上的身影颔首拂须,随即他身旁有心腹手下意会的带着人静悄悄的离开大厅朝后院过去。 陡然发生的事情,让原本商议的热情冷却下来,待下人走后,众人在厅堂中对望,表情多有阴郁之色,那飞鹰门的人见有些冷场,嘴角勾起冷笑,便是打算开口引导,“据廖某所知,这金毒异和他夫人原先是在东厂麾下做事的,后来不知何因又叛逃出来,近日却又跑到赵大哥府上…” 话音一落,首位上的身影已经缓缓站了起来,赵文炳拍拍扶手,‘呵呵’干笑两声,“廖老弟有所不知,这金毒异在东厂阉人手下做事不假,但却是见不得对方阴毒作风,便是拿了东厂一些罪证投了当朝右相,却也被东厂阉宦打伤毁去容貌,前几日,当今天子死了,右相也被废了,那些个证据估计又被东厂的走狗搜走了…” 言语中,便是看的出来,江湖中人大抵对朝廷没有多少敬意。他走了两步,朝在座的众人解释:“…右相府灭族,他与那公孙大娘逃了出来,四处躲藏,所幸与赵某结识,发现他一身武功颇为厉害,而且对东厂阉人恨之入骨,就在昨晚他夫人悄悄透露一个消息与我。” “是什么?”下方,几乎所有人被他言语所吸引过去。 那赵文炳先是一笑,随后怒气勃发,拳头捏在半空,“原来朝廷在年前是要与女真交好的,结果使臣的队伍在半路被人给劫了,那东厂阉人在从中挑拨,最后女真人才南下武朝。” “…这帮鹰犬…” “老子见他们抗金,还以为是一群汉子…” “…死了那么多人,原来是他们在搞鬼。” 厅堂中,大多都是争强斗狠之辈,如此听到这些话,一个个义愤填膺,嘴中叫嚷着等杀了日月神教的那个女人,再去干掉东厂提督,对于这样的高呼,那边坐着的郝来满却是嗤之以鼻,“一群乌合之众,叫的凶,真要干上去,那就是造反!” 他话一出口,众人犹如被人掐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 时辰慢慢开过了晌午,多数人留在赵府吃一顿,唯有少林寺一行人告辞离开。 出了院门一段路程后,在离一家客栈几丈的距离,旁边的巷口身影跌跌撞撞的冲出来撞在达摩院智心和尚身上,对方连连说了几句抱歉后,低着头急促的离开。 “阿弥陀佛——”老僧对离开的背影喧了一声佛号,朝客栈进去。 宽大的僧袍袖子里,一张搓成团的纸条捏在他手心。 … 再不远,客栈斜对的小摊,小贩哟喝张罗声音,目光有意无意盯着进入客栈的僧众,之后不久,一只信鸽从小镇飞走。 在骄阳的光线中划过轨迹,飞向由西向东的官道,途中朝这边过来的一队人马手中。 ps:今天去接儿子回来打预防针,耽搁了些时间,所以今天只有一更。然后明天,春风觉得暴一次,从早上到晚上十二点,能写多少算多少。 第1171章压星河(四更) 信鸽扑动羽翅,地上的道路在天空鸟瞰中蜿蜒曲折绵延而去,随后视野降低,一支长长的队伍在行进 天光下,官道上前行的队伍保持着警惕,慵懒的骄阳似乎对行进的几百人没有丝毫的困顿,马车内,帘子在轻轻的起伏,白宁闭目凝气缓缓收放气息,每一次吐气,车帘都会扬起,随后又降下来。 此时离开京师已有两天,一路马不停蹄赶去少林怕是用不了多久了。 信鸽落下时,鸟爪带来的纸条被曹少卿展开看了一眼,便是过来马车旁,“督主,如你所料,背后确实有人在操控,东方教主这一遭便是有些冤枉。”曹少卿骑在马背上,拿着记载字迹的纸条,并没有急着递过去,马头打了一喷嚏的同时,他声音再起,却是冷了下来:“少林中怕是有些人在监守自盗。” 话音传入车厢的一瞬,白宁缓缓收气,睁开双眸,车帘掀开,纸条便是递了进来,他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丢弃在外面,随着移动落在地上,被一双双步履踏过去。 “少林自古门规森严,防守更加严密,像达摩遗体这种佛门至宝,就更不用说了,想要偷偷潜入后山禁地盗取,那可是千难万难的。没有内应,说实话,本督肯定是不信。”白宁隔着帘子说了一句,不过他心里多少受过一些后世影视的影响,对少林的存在大抵认为那是江湖中执牛耳的大门大派,也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说法,不过现在他代表着朝廷,一个国家的势力,但以武力来说,自身东厂完全可以平推过去的,可后面的影响终究会有一些。 沉默片刻后,指尖轻轻在车厢上敲了敲,“既然达摩遗体已被盗,那就不在少林了,而且这伙人却没有急着离开嵩山范围,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这件事让下面潜伏的番子多注意,有情报及早送过来。” 曹少卿点点头,将话记下来,随后又抬起头:“督主,如此咱们先去哪边?东方教主那边快要支撑不住的,少林达摩堂首座已过去了,听闻此人一手降魔掌威力极大” “不用担心,咱家很了解她。”白宁在矮几上倒满茶水,“那帮秃驴和那帮乌合之众虽然人多,本督还是相信小瓶儿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出来,咱们按下耐心,先把后面那些人揪出来,再收拾残局。” 声音顿了顿,阳光从车帘的间隙,照在他脸上,薄薄的唇印上茶杯,“钓鱼,总需要饵的。” 如此这般,明媚的天空,一丝阴开始出现,再过的一阵,雨势大概就会来了,随着官道走完,转入山道,崎岖不平的地面,让马车摇摇晃晃起来,近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后,白宁下车看着霞光在山麓现出橘黄。 “这次参与围剿日月神教的,都有哪些人?”他负着手走在队伍的侧面,视线的余光中,队伍越过他朝前行进着。 身后随行的高沐恩被问及那边有哪些厉害人物时,却是不屑的偏偏头,“都是一些垃圾,连个女的都没有呃”他看到前面走动的身影滞了滞,连忙又说:“主持的,好像是一个叫陈文炳中年文士,这些人被传过来后,东厂海千户那边也核对了消息过来,那陈文炳早年考过功名的,可惜几次都落榜了,心灰意冷下就一心经营自家传下来的行当,到是让他在江湖中博了一些名望。” “考取过功名,那就是说这人还是对做官感兴趣的”白宁冷笑出声,脑中很快分析了一下,真要杀灭对方不是不可能,但己方终究会有伤亡,这是他不想看到的,能用巧的时候,确实不想用力硬来,不过这样的事态也并不是多严重,真要做起来,无非就是分化一批,拉拢可用的人,再杀上一批,事情就完了。 毕竟就是一帮江湖人乌合之众。 “还有哪些人?” 他想了稍许,又问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在山的那头殆尽了最后一缕橘黄,队伍燃起了火把的光芒。 黑夜无月,沉甸甸的阴挂在天空。 沙沙沙 脚步踩过落叶的声音,身影在林间穿行,手中的兵器握在手中轻柔又飞快的拂过草叶,陡然间那人前方的树干抖的一瞬—— “什么人!”那人声音滚动咋喉咙中,未来得及喊出。 黑暗中,树枝上纤细的身影如风般冲下来,绣鞋落地一瞬,绯红的裙摆展开,又合上的刹那,想要发声的身影噗的一下,被力道轻轻一推,整个人飞起来撞在一棵树上一震,树叶哗哗的往下来的同时,又反弹回来,如烂泥般软倒在地, 叶子缓缓飘落在尸体上,周围陷入沉寂。 夜色之中,时间转过不久,女子身周无声的过来百人,从林间间隙望向外面,亮着灯火的小镇,名为小瓶儿的女子,冲身后的众人挥手:“让他们慢慢在山里转悠吧,这帮秃驴真以为我东方不败只是一个女子就好欺负?” 她转过的方向,并非那座小镇,而是朝着少室山的方向过去, 身后,宝光如来摩拳擦掌,冷笑一声:“今晚就烧了他们的窝,什么狗屁正道,被人算计了都尚且不知,留着何用?” 不久之后,他们隐没在这处山坡上的林间,籍着夜色,一行百人的队伍极快的绕过了那座喧闹的小镇,朝着少室山的方向过去。 走了两个时辰,天上惊雷炸响,雨点淅淅沥沥的下来,小镇最高的一栋建筑上,身影立在雨中,望着这一切。 乌木镇,小屏楼,二层楼间的客房中,僧侣大多已是睡下。 其中一间客房,烛火还在亮着,一名老僧拨动佛珠对着火念念有词做着功课,不久,房外楼道响起脚步声,门扇缓缓推开发出吱嘎的呻吟,风挤进来时,烛台上的火焰变得忽明忽暗。 老僧岿然不动,只是念诵的经文停下来。 “东西拿到了,就离开吧,免得节外生枝,听闻东厂的人就要来了,那位提督武功了得,不要存戏耍的心思,当心路滑崴脚。” “嘁干爹的生辰快到了,这东西我可是想了很久,他们敢抢?不过时间还有一点,我倒想看看把这江湖闹得风声鹤唳的家伙到底有几分成色” 门口的身影并不高大,冷言冷语中多有自傲。 “这次我过来,可不是听你唠叨,而是提醒你,替罪羊跑了,对方看来也是有些脾气,冲着少林寺去了。” 稳如磐石的身影睁开了眼帘,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ps:一更 第1172章名震仙凰(五更补) 绵延的火把尽头,厮杀还在继续,土黄色的令旗在招展,身负小旗的身影在只有几十人的阵前飞奔,茫茫雨势中,能见度已是很低了,昏暗的天色里,日月神教这边的五行旗守着山崖一处豁口,将那边的围剿之人拖在这里。 这些人武艺算不得多高明,但在结阵的情况下,却是让游兵散勇的江湖人感到无比棘手,之前一名使两把刀的江湖高手大意的冲进去对方阵里,两把弯刀期初倒还使得开,杀了一人后,便陷入被围攻的局面,这边才挡了一刀,另一边就有五六把刀从不同方向砍来,随后被日月神教土行旗的教兵砍死,给扔了出来。 黑暗中,视野不明,李文书带人冲了一次,就退了回来,过程中就折了好几人时心里顿时就知道“糟了。” 身边人不多,只有十几个。 暗射了几只镖后,看到李文书脸上的异状,苏婉玲焦急的问道:“师兄怎么回事?” “暗度陈仓”李文书望了一眼山崖那边的阵势,低喝道:“那个女人一直没出来,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断后的。” 那边,秦勉交手几下抽身回来,恰好听到对方说的话,“那女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不可能逃之夭夭的” “出事了。”火光中,李文书咬下牙齿,低沉说道“那样的性格肯定会去其他地方” “会去哪儿,镇上吗?” “应该不会去那里,那里还有赵文炳等人坐镇,就是不是她对手,可人也不少,对方没那么傻。” “少林寺?”秦勉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眼睛眯起来,“也只有少林寺” 李文书点点头,对方只要不笨,就很明显的知道一旦被自己这边拖住,待到天一亮,其他援路过来,就是一个必死的局面,纵然那位教主武功高绝能逃出去,可这样一来,教众折了不说,江湖上也颜面无光。 “可是那又能怎样?”苏婉玲有些不明白。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对方破釜沉舟的做一件事,不可能毫无头绪,除非单纯的报复”李文书带着人开始往后走时,惊疑的叫出声:“报复报复单纯的报复明知道不可能打进少林,那就只能泄愤报复,她要放火!!” 风吹过林间,树叶哗哗的响起。 旁边的女子吓得一下捂住了嘴,“那晚晴还在寺里。” “走——” 李文书立即低吼了一声,再不管山崖上的日月教众,附近围攻的江湖人并不明白他们说了些什么,一部分继续留在这里围攻,一部分则跟着他们撤下山去。 众人奔向山下后,李文书派出一名同伴前往乌木镇将可能出现的危机告诉那里坐镇的赵文炳等人。 一个只为了泄愤的女人武功还很高强。 千年古刹 “疯子和那东厂提督一样,就是个疯子!!”脚步狂奔,风抵在奔跑的身影上,散乱的头发向后飞扬。 这一刻,知道大概始末的其他江湖人,没有犹豫,同样疯狂的朝少室山冲过去—— 晨风微凉,伴随雨水,水雾开始在山间弥漫。 石阶上。 积攒的雨水‘啪’的一声,被一只大脚踏的溅起,来人腰间挎着的刀包裹着布条,悄然无声。左右两侧,乃至身后还有上百人从湿滑的石阶冲上来,视野前面,山门出现了。 山门两侧有两座石坊,合起来坡有些天下大宗的气派,只不过此时山门顶端,站着一个人。 青丝、红裳在山风、细雨中翻飞。 山门下,几具尸体躺在血泊里,两盏灯笼掉在了地上,已经熄灭了一盏。身躯高大的恶和尚走了过来,粗犷雄浑的声音向上方问去,“教主,接下来怎么做?” 小瓶儿负着手,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望着山门后面两旁遮苍松翠柏掩下的甬道,随后对刚从下面上来站定的手下吩咐,声音搅乱了宁静。 “杀人、放火!” 冷艳的妆容在这一刻,狰狞夺目。 甬道、碑林。 夜巡的少林弟子都有分工范围,此时过来几人正好来此巡视一圈,目光穿过雨帘,手中正提着灯笼往前探了探,便是看到黑幕里冲来黑压压的一群人,一身蓑衣,手持兵器,然后便是下意识的举起手中刀棒,喝出声。 “你们什么人——” 呯的一声,一柄禅杖冲破雨水,踏踏踏几步向前一冲,石碑轰的一下断成两截,石屑四溅,其中半块飞了起来,雨帘被迫开,轰然砸在那方僧众身上。 手提灯笼的僧人来不及发声,身影陡然一沉,被砸来的半截石碑压在下面,灯笼摔在了地上,光亮暗灭下来的一瞬间,冲过来的高大身影,手中禅杖再一轮,扫向另一人,紧挨的石碑一起发出轰的声响,碎块和鲜血、以及人影倒飞砸在旁边的一处石碑上,震得漫天水光。 黑色中,一拨拨披着蓑衣的身影过来、跃起,有人挥刀,将剩余的夜巡弟子杀死在碑林中。有人脚步不停,自发组成几队朝前面的天王殿分散隐匿的摸过去。 邓元觉抹去脸上的雨水,看着那大殿轮廓,呲了呲牙:“这得多少香油钱才盖的起啊。” 禅杖一撇,脚步哗哗的踩着雨水杀向天王殿。 此时大殿早已关闭,悄然潜伏过来的日月神教教众并未急着厮杀,在躲过一队巡夜的少林弟子后,这才破开大殿殿门,门内隔屏前左右两侧是各一尊金刚塑像,内里才是四大天王像。 “谁!” “当心有外人!” 两道声音陡然在殿里响起,似乎是听到破门的动静,身影才慌张的从侧室冲出,应该是天王殿守夜的僧人,出来的瞬间,这边已经教众过去,刷刷几刀,将手无寸铁的身影劈倒在血泊里。 随后,后面入殿的恶和尚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是指了指燃烧的灯油,冲手下点点头。 旋即,几盏供奉的油灯被泼在了天王帷帐上、门扇上,火苗陡然在火折子上燃了出来,有人持着跳动的火苗挨近渗过灯油的帷帐和木门。 瞬间,火焰开始爬动,蔓延而上。 大火终于在第一处烧了起来。 ps:二更,还有,要等哈。 第1173章何需微薄 时间稍后移一点。 夜风拂过乌木镇的上方,四散的灯火中,雨帘哗哗的从天上垂下来,乌泱泱的人群踩着积水从镇里集,渗了油的火把在雨中坚持的燃烧,映着出一张张不同的脸孔。 “赵施主留步,乌木镇这边尚需有人坐镇,免得中了魔教妖女的声东击西之计,少林那边贫僧回去便可。” 走出小镇,老僧站在雨中回身向准备一同去的赵文炳说道一声。 “千年古刹,若是被魔教妖人烧去,那真是痛煞人心呐。既然这边走不开人,那老夫便是不去,但其他江湖上的兄弟却是可以的,一来人多好照应,毕竟那妖女武功甚是了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来,这里原本就是老夫地盘,留太多人,反而堕了我索命笔的名头不是?” 镇外的路口,轻声开口,便是中年文士赵文炳,他如此慷慨正气的说着这几句话,其实心里的打算自然是有的。 其余一起出来的数百江湖人,心中哪一个不明白,少林至宝,不仅仅是难得一见,更是能恢复伤残,既然让他们遇上了,谁能敢保证自己会不动心思? “阿弥陀佛,赵施主果然聪慧。”智心老僧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如此,江湖上众位豪杰愿与贫僧上少林救危,便是来吧。” 说完,转身正要走,身后陡然一只手抓来:“大师请稍等。”说话的人,又是赵文炳,他拉住智心和尚的僧袍,低了低头,小声说出来:“若是少林找回了达摩遗体,可否让老夫瞻仰一番?” “若是寻回,一切当由主持师兄定夺,贫僧无权过问的。”智心皱起眉礼貌的回应,随即迈开脚步超前离开,目光中,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孔,仿佛置身事外的眸子颤了一下。 “这帮秃驴,都火烧眉毛了,还自持甚高,活该被盗走祖师爷的遗体。”赵文炳带着数十名招募来的绿林好汉,回到镇里,自家大院附近,愤怒之下,性情陡然转变的身影不甘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便是有些地痞无赖相了。 回到大宅里,原本家仆该是有条不紊的清理有些脏乱的院子,可进来不久,他身旁的一名魁梧身形的手下提醒道:“好像不对怎么没人。” 此时他们已走到院落中间的位置,身后大门方向忽然传来脚步声,回头刹那,几道身影一生不吭的将大门给关上,原本有些想要动起来的江湖人,有陷入寂静里。 “客厅里有人”一名手下指了指前面。 赵文炳皱起眉,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铁制的笔杆,沉下嗓音:“过去看看。” 走过院落中央,站到屋檐下,大厅中首位上一身华丽黑色金边蟒袍的身影坐在那里,冠下是一头银丝,烛火中,有些发亮。 四周一排排垮刀而立的人影,统一的服饰,不像是附近府衙的差役、捕快,他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多少是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 旋即,抱拳上前,“老夫赵文炳,还未请教这位怎么称呼。” 首位上,白宁低垂眼帘,慢慢喝着茶,“本督一向不喜,外人站着说话。”茶盖轻轻盖上,眸子中冰冷的视线望过去。 “东厂提督白宁?”大厅门口,赵文炳沉下声,手指轻轻的弹动几下。 冰冷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白宁放下茶盏的一瞬,那边数十人持着各自的兵器猛的朝前面冲杀。 “你们让开——” 准备抬弩的一众番子被身后的大汉挤开,金瓜大锤一挥,那边冲过来的一人尚来不及收住脚步,脑门呯的一下,顿时迸裂开。 尸体后仰的同时,另一边,郑彪的身影猛的跃起,挥起虎头就是一砸。赵文炳这方人群中,同样有使锤的人,扬起兵器与对方在半空呯呯两下,爆出火花来。 发出搏命姿态的人群,在冲过来中,血花便绽放出来,场面上陡然一混乱,间隙中几道人影趁着空当冲出,对着正首位正在喝茶的人就是杀过去。 “东厂阉狗——” “——把命留下!!!”有人大喊一脚踢飞了挡路的木椅朝对方过去,手中的铁制狼毫抬起就是一刺。 白绢在嘴上擦了擦,白宁淡风轻的看了一眼,抬脚一压,几乎快要刺过来的狼毫顿时被压在地上,连带握笔柄的手,以及连着的赵文炳。 于此同时,另外三人迅速逼近,两刀一剑刺过去,白宁脚压一人的情况下,三把兵刃递到了眼前,右手抬起,刀剑过来,五指陡然一合。 灵犀一指,却是五指并用。 呯呯呯三声金属崩断的乱响,断裂的铁片崩飞到了半空,那边三人攻势被止住后往后退了半步的同时,夹着断刃的手一松,宽大的袖口拂过去。 三人几乎同时被震飞,砸在下方两旁排列的座位上,木椅桌子直接在接触的一瞬就爆开,屑片乱飞,点着火烛的灯柱被余力撞倒,火光拉长了厅中混乱的人群。 “咱家找你一点事还没说,你就动手,真是寻死。”白宁将白绢放回袖口,倾了倾上身,盯着地上的人。 夜风呼啸,火光摇动,大厅中混合着血腥的味道。 片刻后,赵文炳趴在地上开口说话。 “提督大人说的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刚老夫我我以为有人冒充朝廷的人来诈我的” 言语间,语气尚有生硬,但明显是在服软了。 “做错事,要说对不起!”白宁笑起来。 地上,中年男子脸红耳赤,只得说了一声:“对不起。”踩在手上的脚便是拿开了,他立即从地上爬起,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宦官,倒也不敢在此动手。 “看,说句对不起很简单嘛。” 白宁摊摊手,继续微笑着站起来,走到赵文炳的面前,搂住对方肩膀,拍了拍:“本督找你有点事,想必清楚吧。” 肩侧的身影下意识的点头,立即让手下一名脚程快的去西南的那处山上通知人手都撤下来。 “提督大人,你看这样做可以了吧。” 被搂住的肩膀松开了,那边刚还微笑的人慢慢收敛笑容,盯着过来时,对方还偏了偏头,“不错,真乖。” 手在赵文炳的脸上轻轻拍打。 “你” 对面,白宁的目光越发冰冷,猛的一掌扇在对方脸上,整个身躯轰的一下侧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火光晃晃,昏黄的阴影中,白宁走了出去。 “备轿,上少室山!” 厅中,混乱厮杀的影子中,躺在地上的赵文炳半张脸都塌陷了下去,不断有同伴的尸体在他周围倒下 ps:今天没能爆发,很抱歉哈,不过也是三更了。春风找机会一定爆一次。 第1174章不得不信 细雨还在下,水洼荡起涟漪,离少室山只有一两里的距离的道路上,十余骑快马奔驰冲破雨幕而来,如此冒雨焦急的赶路,也是有些难言藏在心里。 奔行中,马背上。 顾觅微微仰起视线,黑幕里便是巍峨大山的轮廓,躲在雨丝后面。 “出了这件事,六扇门便是失职了。”他呼出一口气,白雾从嘴里散开。 那边,并行的大汉沉默片刻,紧了紧手中锯齿刀:“世事难料咱们也是预料不到所有事的,尽力挽回一些吧。” 沉默中,有些叹息。 顾觅一抖马缰,暴怒喝出声:“驾——” 唏律律嘶鸣一声,马蹄陡然加速,十余骑疯狂的冲刺雨幕,朝着前面山脚过去。 咚咚—— 咚—— 不久之后,山上响起苍凉、厚重的钟声。 绵绵细雨中,远远的,天王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黑烟滚滚卷上层,四下里披着蓑衣的人影幢幢在朝后面的大雄宝殿蔓延过去,寺庙的警钟焦急的敲响,一双双脚步从后院冲过来。 脚步踏起了水花。 “有恶贼在寺中放火” “天王殿着火了——” “拦住他们,守住大雄宝殿!!!” 听到警钟响起,闻讯赶来的少林弟子,负责护寺的武僧拿着刀棍陡然冲向一拨正在试图靠近大雄宝殿的日月神教教众,其余没有多少武艺在身的僧人则赶去救火,就算途中被放火的人杀死,这些僧众依旧前仆后继的过去。 雨中狂奔的数十名武僧吼叫着,从脚下的石阶直接跃起,与对方十余人杀成一团,那十余名穿蓑衣中,为首的恶和尚挥起禅杖陡然迎上来,而就在这一瞬间,蓑衣舒张开来。 镔铁禅杖砸出,迫开雨帘。 及其简单的一砸,奔来的当先一名武僧举棍格挡,冲出过去的脚步在地上顿时止住,镔铁杖头接触的刹那。 嘭—— 木棍从中间迸裂、爆开。 随即禅杖砸在对方胸膛,那武僧身躯向后倒飞出去,鲜血从口中喷在半空,犹如弥漫的血雾在视线中扩散,两侧持戒刀的武僧也在人影飞出去的瞬间出刀,与邓元觉交手几下,呯呯呯打击声,接连响起,随后俩人同时往下猛斩。 那边持铁杖的身影退半步,杖身一横,两把刀刃砍下来,挡下的一瞬,脚步向前一跨,握横握禅杖的手向后一收再往前一推,便是蛮横的一记猛撞,将前面的俩名武僧连同后面跟上来的僧人一起撞了出去。 僧袍在翻飞,禅杖呯的一下插在地砖里,邓元觉颇有些遗憾,“少林刀法为什么不是降魔刀法” “这位师父既然想见识少林降魔刀法,那贫僧便是得罪了。” 混乱厮杀起来的场面,陡然一句话过来,邓元觉顿时朝大雄宝殿那边望过去,一个看上去比他较小的和尚立雨中的石阶上,不见喜怒,神情肃穆庄严。 “好!” 镔铁禅杖从地上提起,翻起破碎的砖块,方才点点头:“某家宝光如来邓元觉”脚步跨出冲向台阶上的身影,“领教这位大师高招!” “不敢”石阶上,僧袍一扬,戒刀挥出,与呼啸而来的镔铁杖头磕了一下,“贫僧大雄宝殿殿主”刀身顺着杖头滑出去,又是刷刷几刀,瞬间将对方逼开两步,“法号子觉。” “再来——” 声音爆发出来,脚咵的一声踩碎石砖,碎块迫开,下一刻,身影撞破雨水,杀意汹涌的从邓元觉的身上炸开。 踏踏踏每一步都压碎石砖,随着狂奔的身影延伸过去,那边的子觉和尚自然不敢大意,做出防御的姿态同时,这边禅杖挥舞而起,两道身影陡然撞在了一块。 兵器相磕的一瞬,气劲啪的一声从俩人身间冲出,连接天地的雨帘也被滞出一道圆形而迫散开,下一刻,那名持刀的和尚朝后方平滑出数步后,才站定下来。 “子觉你不是这位大师的对手,退下去救火吧。”远远的,尚不见人影,声音却先过来,邓元觉将禅杖顿在地上,观察周围。 视野中,大雄宝殿正前方殿门,一名老僧缓缓出来,无悲无喜,双手合十向邓元觉喧了一声佛号,“贫僧般若堂首座智通见过宝光如来,大师既然也是佛门中人,为何对佛像付之一炬?贫僧不明。” 那边似乎被问住了,沉默下来。 邓元觉微微皱起眉头,身后听到衣袂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的声音,就在这一瞬间,有东西飞过来,射向那边的老僧。 飞出去的东西卷起一股风,搅碎了垂落的雨帘,雨珠溅开,殿门前走出的枯瘦身影动作起来,有些褪色的袈裟一扫,呯呯呯几声后,又是叮叮当当几声。 几枚细微的钢针落在石阶上的积水中 随后,红色的绣鞋踩在地面,绯红的长袖翻转几下,负在了身后,小瓶儿面带娇媚的微笑,步伐缓慢,而又充满诱惑。 “邓左使,你带人继续去放火,这个老秃驴让本座来。”虽然面带微笑,口中却是冷冰冰的话语,“老家伙,你刚才用的可是袈裟伏魔功?能把破破烂烂的布片挡住本座的绣花针,这倒是有点厉害。” 听到对方言语带着讥讽,老僧面上仍没有表情,并不恼怒,平日修行中,多是以参禅为正道,习武只是达到收心敛性的目的,对于外人的冷嘲热讽,禅修到一定程度的,大抵上是不会有任何波澜。 “东方施主莫不要欺出家人,先有盗窃佛门至宝,后又烧毁天王殿,却不知你让贫僧该如何向佛主请罪求释。” 小瓶儿哈哈的笑出声,随即伸手勾了勾,“那本座就送你去见佛主,你亲自去问个明白好了。” 声音一顿,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 “老秃驴,动手吧!!” ps:先一更,画面感也不知强不强,还一章,继续勾勒画面中 第1175章人来(三更) “老秃驴纳命来——” 有挡路的武僧措不及防,被极快而来的身影冲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直接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砸在地上,随后身影继续狂奔,跃起的一瞬。 似红莲的衣裙在旋转如梭般绽放,娇柔的手掌犹如锥子推了过去。 老僧岿然不动,眼看身影撞过来的一瞬,双臂抬起也在同时挥过去,如苍松的枯手与对方嫩白的手掌一接触,随即,雨幕中传来闪电霹雳般的疯狂交手,水花落在二人身上,几乎没有停歇的被恐怖的气浪溅起来,俩人晃动的身影在剧烈燃烧的火光中,交织相错,缭乱了所有人的眼球。 呯呯呯—— 一方脚步沉稳猛踏移动,另一方轻巧快速腾挪周转,俩人一瞬间交手数十下,几乎都被各自接下、化解,然后只听呯的一声,俩人交错的身影对击了一掌,向后分开,智通老僧踩着积水踉跄后退,刚刚接了一掌时,对方阴柔的力道陡然间变得刚猛霸烈,竭尽抵消之下,也是难以承受的。 小瓶儿唇角一翘,脚尖点地陡然拔起,长袖甩出灌了极阴转阳的内力,直取对方面目,老僧忍着胸口的剧痛,褪色破旧的袍袖挥舞一砸—— 嘭!! 长袖、袍袖顿时化碎片,犹如蝴蝶纷飞在空中,随着雨滴落下。 跃在空中的身影受到力道冲击有些不稳,落下的一瞬,身子翻了翻脚尖点头,站稳下来。那边枯瘦的身影同样再次退了几步,白须渗染了些许血迹。 “老秃驴,你死定了!” 穿着红绣鞋的脚步过去,一抹桃红色的唇上泛起笑容,混乱的厮杀与放火场景中,她的身影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花,引人夺目。 一名少林武僧恍然见到这一幕,又看了看那边有些颓然的老僧,便是猛的朝女子挥起戒刀扑过去。 “不要过来”智通喊了一声。 刀砍来。 小瓶儿侧脸,视线瞟了瞟,手臂一伸,手指直接劈断了对方的刀,碎片纷飞,那人额头凹陷进去,整个头盖骨都翻了起来,尸体倒下,她收回手继续朝智通逼近过去,便是又是一掌打出。 “住手!” 出掌中,一个声音发出,就像在她耳边炸响,出招中急忙收势,也就在转身的半息之间,急速而来的身影已是贴近几步,小瓶儿仓促间后退,那边一对手爪抓来。 呯! 一声脆响,小瓶儿直接握拳砸在对方手爪心,向后翻身一跳,身子落在大雄宝殿石阶两侧的金刚像头上。 当她站定,刚刚出拳的手背上,被抓出几道血痕,细密的血珠隐隐透出娇嫩的肌肤,血红一片。而那边,陡然与她交手的,是一个身着僧袍的魁梧大和尚,身形与邓元觉相差不多,都是较高大的那种,对方双手宽大有力,指关节尤其粗壮,应该是练得少林指功一类的武功。 “师兄你伤势如何,怎叫一个娘们儿差点杀了你,让俺去打杀她。”过来的和尚,络腮胡抖动的说出一句,目光凶恶的看向金刚像上的女子。 “智归小心那女子的内功古怪。” 老僧冒雨坐在地上,答了一句,似乎在运功疗伤。法号为智归的大和尚张了张五指,鼻腔里嗯了一声,脚一蹬,就冲了上去,一双粗大的手爪直抓向金刚像上面的女子。 塑像上,身影翻滚俯冲而下,一脚踢出的片刻。 咵咵—— 石屑爆开四溅。 对方手指伸出如电,像犁般在石像上划出几道深痕,红裙中踢出的脚掌也此时落在对方肩上。 僧袍裂开,淤青顷现。 那大和尚似乎皮粗肉厚,竟然只是晃了晃身子,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落地后,小瓶儿皱了皱眉,显然有点意外。 此时,周围已有几座院落燃起火来,只是今夜下起小雨,刚燃的火势被阻住了,又有众多僧侣不惧刀剑的跑去扑灭,现下真要火烧少林的主意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对方寺内的高手开始逐渐过来增援,自己这边只有一人,也是挡不住的。 旋即,她心里存了撤退的心思。 “邓元觉!收拢教众,且战且走!” 心里打定主意,甩手就一洒,数枚钢针朝打坐疗伤的老僧射去。转身,想要朝向后方过来的天王殿而去。 “想走?你当少林寺是你家菜园子——” 说话粗俗的大和尚,暴怒大喝一声,奔出去的同时,那边的老僧也挥开袭来的绣花针,裸露出来的一只手臂陡然向准备离开的小瓶儿一抓。 “留下来——” “做梦!!” 两声陡然不同的声音响起,这时对方的手已经过来,小瓶儿蹙眉娇喝一声,红袖朝后挥过去一震,呯的一下,俩人再次交手,踏出去的身影定了定,侧面一爪又来,直接抓在了挥出那只红袖上。 嘶啦一声。 布片被抓扯下来,就在小瓶儿失神的一瞬,智通老僧抬臂挥起另一只袍袖猛砸,空气中就听呯的一声,一道身影高高的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动几圈才停下。 身影吃痛的蹲起来,捂着胸口,鲜血从嘴角流出滴在雨水里飘散开来。 “妖女束手就擒”使了一记袈裟伏魔功中的袖里乾坤后,智通有些虚弱的望着滚落雨水中的女子,便是说了一句。 另一侧,正在走过去的智归和尚凶狠的说:“打死她就好!” “呵呵!” 那边,起身的女子冷笑出声,微微弓着的身躯,突然在身上点了几下,颤抖着,狰狞的咬着贝齿,嘶吼道:“看谁杀谁,道貌岸然之辈。” “东方施主,我等出家人不易杀生。”智通双手合十:“但你烧毁少林大殿,又夺达摩祖师遗体,这事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愚蠢至极” 在老僧说话之时,女子也在发声回应,目光看向左右包抄的俩人,又冷冷的说了一句,手并合成掌,“若是本座拿了达摩遗体,还过来干什么?” “嗯?”智通皱起眉头。 他正要张嘴时,下一秒,天王殿方向,一众僧侣涌过来,为首之人正是达摩院首座智心,将小瓶儿后路封死,声音也过来:“师兄,莫要听这妖女谎言,她过来无非就是声东击西,好让另一处的魔教妖人逃离的。” 智通目光沉了下去,“如此,东方教主,贫僧得罪了。” 过来的人群中,李文书也冲被围在场中的女子抱拳:“又见面了瓶儿姑娘” 陆陆续续的,僧众合围过来,邓元觉同样被一名少林高僧缠住,险象环生中,也身负几处伤痕,且战且退朝这边过来。 就在此时,外面紧跟而来又一声暴喝:“达摩院的智心、般若院的智通、戒律院的智归、罗汉院的智能,你们想干什么——” “现在六扇门接管此事!!”马蹄冲上石阶,身影翻下来,朝这边过来。 第1176章无良本尊(四更) 雨水溅起涟漪。 火光之下,一众江湖人转身望向后面的十余骑,刀出鞘、暗器悄悄从袖口滑在指间,警惕的注视对方丢开缰绳走过来。 有人不敢正面针对,只得躲到人群中,高喊:“六扇门怎么了六扇门也管不了这事!!”喊归喊,却是不敢踏出半步。 一脸阴沉神色的顾觅拍打了下蓑衣,雨珠滴落时,身旁的巨汉提着锯齿刀走上前,凶神恶煞扫视众人,刀尖叮的一声钉在地上,“朝廷立六扇门,就相当于江湖里的衙门,专断是非,抓捕恶人,刚刚哪个不开眼的说管不得?” “阿弥陀佛!”智通老僧双手合十上前,“屠捕头这话虽然有礼,但家有家规,寺也有寺法,魔教妖女盗少林至宝,又火烧天王殿,其余几座大殿也多有烧痕,贫僧与众位江湖义士拿下妖女让她给少林一个交代,不算过分吧?” 那边,数百人举起兵器连声:“对,让这妖女给个交代给个交代!!” 场中小瓶儿捂着胸口冷眼瞧着这些人,趁着他们争论的时候,抓紧时间运起内力调理伤势。 光影里,屠百岁沉刀而立,盯了片刻,看向旁边的人。 铁手套咵的一下戴在手上,捏了捏拳头,沉下声音:“这帮家伙,老子想救他们,都没办法了,等提督大人过来,全都跑不了。” 屠百岁深以为然,再次看向对方时,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随后又说道:“讲不清理,现在要动手吧。” “拖一下,那位东方教主在恢复伤势。”顾觅轻微摇了下头,低声说了句。 雨中,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一双步履踩过积水靠向那边,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江湖人、少林寺的人,开口:“交代自然会有,魔教妖女由我六扇门带走审问,若是问出少林至宝的下落,定然无归贵寺的,本捕头说的够清楚吧?” “这” 智通皱起眉头,对方身份是朝廷设立,若是独来独往的江湖游戏或许对六扇门的话嗤之以鼻,但少林却不能,一来,这里是佛门重地,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朝廷的,二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把朝廷得罪狠了,对这样有根基的门派损失会很大。 可若是对方真把达摩遗体审问出来,却不交还少林,那又如何是好?老僧便是犯难了,他望向其余派院的首座师弟们。 火光在雨中摇曳。 “如何是好?”智通发现陷入两难。 其余的师弟,大抵也发事情陷入了牛角中,望着场中受伤的女子,举起的拳头不知是打出去还是收回来。 “阿弥陀佛——” 橘黄的光芒里,明暗相间中,佛号喧出,震人耳膜。 远远的,在后方的大雄宝殿殿口,众人的视野中,那身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枯瘦矮小,但过来时,身姿挺拔,苍劲有力的迈动步伐,隐隐有股金刚罗汉的错觉。 “方丈师兄。”智通等人连忙合十双掌朝过来的身影揖礼。 火光下,人过来。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各位施主,见过六扇门的两位捕头。” “原来是贵寺的方丈来了。”顾觅抱拳还了一礼,毕竟尚未撕破脸皮,而且对方应该是明事理的,自己把朝廷架出来,他们总得考虑周祥,便也不急,拖得越久,反而有利,随后又说:“智惠大师怕是已经在远处听到本捕头的话了吧,交代,我六扇门给你们,但!人我们带走,主持乃是一寺之主,可不要让朝廷为难呐。” 智惠皱了皱眉,目光平静如水。 “好一张伶牙俐齿,贫僧虽是一寺主持,但也是佛门弟子,祖师遗体未能保住,我心中有愧。” 语气淡淡的说着,看样子似乎没有任何的怒气。 “方丈!不可听信他们胡言。”江湖人群中,又有声音响起:“他们明明就是一丘之貉,六扇门乃是东厂所立,而那位魔教妖女更是出自宫中,与东厂阉宦有旧,他们明摆着就是来救人的,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都拿下,就算东厂那人来了,也是死无对证。” “何人在这里挑拨离间!有种滚出来,说个明白。” 顾觅握掌成拳,罡劲遍布双臂,之前便有人说了唆使的话,让他颇有些恼怒,若是对方再敢应声,说不得冲入人群把那人揪出来一拳打死。 “难道就不能让人说话吗?你们六扇门可真够霸道的。”挑拨的声音再起,在人群中窜动。 “讨死——” 那边,身影猛的一冲,跨步踏出,石砖粉碎的时,顾觅大喝一声冲入人堆,循着声音的方向就是挥拳过去。 人群中,陡然一道身影扑出来,脚步虚浮走了上几步,刀在半空挥了挥,有些凌乱。 锋刃磕在铁拳上,那人慌张开口:“有人推” 顾觅眼中冒出怒意,却是没听到对方的话,下一刻,铁拳猛的一震,铁刀裂成碎片飞上天空。 “我管你死活” “阿弥陀佛!!” “顾捕头!休要伤人” “想杀人?我郝来满陪你耍耍——” 怒意在顾觅眼中喷发,口中喊了一句尚未说全,三道截然不同的声音陡然响起,戒律院首座智归呈出手爪抓,身子一倾,杀过来。江湖人中,李文书礼貌的出口,但手中长剑一拔也过来,存的是救人的举动,剑身就在顾觅的身前一拦的同时,另一侧,手握钢刀的大汉挥刀就是一砍。 三道身影欺着顾觅,陡然撞在一起,刹那间电光火石般的交锋,刀光、指爪、剑光在那双铁拳上呯呯呯十多下极快的打了起来,水花飞溅,四人身影战成一团,拳来刀往。 “三个打一个,算什么事!” 而在另一边,六扇门十余中,屠百岁大喝一声,杀了进来,刚猛的锯齿刀挥出,一刀劈向步步紧逼,使龙爪手的大和尚,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对方手指点在刀身一侧时,向后退了退。 那边,屠百岁的刀势并未止住,旋即,轮圆一斩。 ——覆海刀浪扑礁岩 砰地一声。 金铁交击,持刀的郝来满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刀紧贴着胸前倒飞摔在雨水中,原来屠百岁斩出的刀打在对方的刀身上,恐怖的力道压下了对方刀身的同时,也将整个人给劈飞了出去。 “小心” 突然顾觅逼退李文书,瞳孔一缩,立即出声提醒,那边,屠百岁恍然回转视线,雨帘中,一对手爪撕了过来。 ps:先一更 第1177章也要低头(五更) “小心!!” … 双手呈爪,撕破雨夜。 提醒的声音过来,屠百岁陡然转身回望,视线中两道爪风袭来,照着他的头颅抓下,犹如一对龙爪在抢夺珠子。 江湖人群中陡然爆发出喝彩:“智归大师这招抢珠式使得令人大开眼界…” 喝彩的话音中,血花溅开,湿滑的地砖上,巨大的身形在快步后退,手中的锯齿刀接连挥出,将对方迫开,五道血痕中,正淌着血液流下脸颊。 “少林龙爪手果然凌厉,够狠!!” 狰狞的脸上,屠百岁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染红了手指,若不是事先同伴一声提醒,让他心里有了警觉,突然之间对方抓来时,本能的向后仰了仰头,那俩爪指定戳破太阳穴,那就无挽救的余地。 “再来啊!” 身影猛的再次冲出,脚步狂奔中,刀尖拖在地上,破出长长一道水痕,一瞬,刀柄在手中转动,刀锋朝上一撩。 刀身浸过空气,微微蜂鸣。 ——覆海刀劈刀斩浪! 蜂鸣在锋刃划出去的瞬间大作,雨幕之中,仿佛被劈出一道竖起流光。戒律院首座猛的错开肩膀,对方的上撩的刀光几乎是贴着他胸口过去,微微有凸起的僧袍布料,直接削出缺口,布料细屑洒落的一瞬,粗壮有力的臂膀陡然伸出,劲风过去。 少林龙爪手拿式—— 出刀的巨汉见他动作,也来不及做出规避,仓促之下运劲注入肩膀的一瞬,对方手爪扣来,直接拿住屠百岁的肩膀。 倘若换做常人,屠百岁自然是不惧的,以他的体形和力道,就算让人拿住肩膀,也会被他轻易用劲震开,但此时对方扣下手爪的瞬间,拇指陡然发力按在他肩上的‘缺盆穴’上,肩膀便是一麻,手差点握不住刀柄。 “屠捕头,贫僧得罪了。” 戒律院首座单手立掌在胸前,另一只手扣住对方肩膀,粗鲁凶恶中保持稍许礼节,开口说了说。 然而此时,拳风袭来! 身影微躬,如影随形般绕过了李文书,地上水花溅起的刹那,铁拳刺破空气,发出一声暴鸣。智归和尚皱眉,心中多少还是惊讶的,听到对方拳头爆发的声势,也是不敢硬接,立即松开另一人的肩膀,纵身闪避。 铁拳击在空处,落下的雨帘也被荡起来。 与此同时,刚刚被击飞的独行刀客郝来满拾刀起身,口角含血悄然冲去,照着背对他的顾觅一刀砍出。 “不可杀人!!”李文书见状,心里暗道糟了,毕竟那二人身份乃是六扇门捕头,若是在这里伤了性命,整座寺庙都脱不了干系,下意识的便喊出声。 侧方,刚刚脱离控制的巨汉正好面对那人,当即暴喝一声,反手就是挥刀撩向半空,猩红的血,郝来满的冲势已是控制不了,就像整个人朝对方的刀锋上撞去。 噗—— 魁梧的身躯顿时分成了两瓣,去势不减的朝两边又跑了一截才扑倒在积水中,内脏哗哗抛落一地,血腥气陡然之间弥漫起来。 周围,那些江湖豪客们,顿时不干了,闹了起来。 “郝大侠被…杀了!” “兄弟们宰了他们——” “…带种的跟我来!” … 这边群雄激愤下,口中喊了的凶戾,但也却都未动。那边石阶上,达摩院首座望着郝来满的残尸,眼中闪过哀戚之色,他目光流转,暗地望了望混在人群中的那人,些许无奈,便是走下石阶。 “佛门净地,岂能造杀孽。” 脚步再走。 “速速拿下他二人以及魔教妖女,但不可伤其性命。” 话音一落,身影照着场中浑身湿漉的女子过去。 智通和尚叹口气,身为般若院首座,以多欺少,本就不愿,但想尽快拿下对方,少不得要这样做了。 他朝小瓶儿,举步前行,越走越快,袈裟在雨中拂动着,加快。 “教主!” 也在此时,另一边并未过多注意的宝光如来,陡然冲过来,雨幕中罡风从镔铁禅杖中挥出,呼啸着打翻几名想要拦截的武僧,带着一众日月神教教众想要救人。 但随后就被罗汉院首座法号智能的老僧用一根铜棍拦下,后方教众持兵器欺上去,棍影憧憧下,几把刀刃几乎是同时被砸断、打飞。 “这位大师,怕是练过一些伏魔铲法,刚好贫僧也修了一些,就以棍代铲,还请赐教。”老僧目光平静,却又咄咄逼人,手中亮出了铜棍,便是扬了扬。 视野拉起,重重雨幕下,另一边的六扇门十余名捕快也一俱拔出腰间的钢刀冲上前,那边绿林人蜂涌过来,对持着,形成一堵墙壁。 捕快急红眼,大吼:“让开!” “那你们冲过来啊!没种就赶紧滚蛋…小爷们就不杀你。”江湖人笑嘻嘻的嘲弄回笑。 人墙的背后,顾觅一双铁拳和屠百岁以二敌一与那少林戒律院首座智归和尚打了起来,三人都是身怀巨力,那智归大和尚在江湖上颇有名头,三十六式龙爪擒拿手更是用的登堂入室般,每每随意一手一爪,都是拿捏分毫不差,直取对方穴位。 顾觅先与对方交手,双拳对双爪,打的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拳锋击在对方手心,就像鼓槌击打牛皮大鼓,咚咚咚作响,显然对方不仅仅会龙爪手一技,更有少林特有的炼体武功傍身。 侧旁,持刀的巨汉见二人贴的太近,只得保持围攻的姿态,偶尔见对方露出空隙时,才会挥刀掠过去,砍杀一通。但之后的一刀挥出去的半途,智归和尚突然沉闷一声,身子陡然转开撇下一直对招的身影,纵身朝屠百岁过去,双手如暴雨击打般,沿着刀背欺身过去,龙爪手绵延不绝,迅捷无比,每出一招,便是将对方逼的后退一步。 只听嘭的一声。 高大的身体陡然被撕了一抓,胸膛鲜血淋漓,紧跟而至的又是一记头槌撞过来。 屠百岁胸口一甜,随后被那记头槌撞的飞出几丈远,摔落在地,奋力挣扎想要从泥水里起身时,便是喷了一口鲜血,洒在脖子上。 顾觅淋在雨中愣了愣,对面,手爪再次抓来,阴霾的眼神爆发出杀意,迎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一边同样激烈的打了起来,小瓶儿多少调理了点内伤,胸腔内不是那么疼痛了,便是一掌与迎面而来的智心老僧对抵了一记,湿透了的绣花鞋平地向后滑出几步的同时,宽大的袈裟笼罩一方盖过来,挥砸而下。 袈裟挥舞中,小瓶儿的身影拔起向外一纵,动作间挥手就是一针直取智心和尚的眉心。 这位达摩院首座偏了偏头,轻描淡写躲开,举步再追。女子身影落地刹那,有些狼狈,兰指拈花一弹,又是一针过去。 呯的一声,般若院智通老僧挥舞袈裟一拂将其挡开,动作下,脚步依旧不停迈进,二人左右夹击过去。 “曾听闻你心狠手辣,在南方灭人门派,可想过今日,妖女,束手就擒吧!或能保全性命。”智通老僧见对方被逼至角落,便是说了一声。 纤柔的身子靠着院墙,湿漉漉的头发贴着泛起笑容的脸颊,女子轻声说道:“老秃驴,你还不懂什么是江湖啊…” “…别人找你比试,你怂了,不比,别人就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可杀了那么几个人,又有人站出来,说你心狠手辣,是个魔头。”她笑了笑,背靠着墙壁直起腰身,“你说,本座是让人骑在头上呢,还是当一个魔头好过?” “……”雨中,智心老僧沉默片刻,正要动手。也在此时,听到轰然一身巨响,黑夜中的火光中,天王殿的轮廓轰然坍塌。 随后,听到那边江湖人陡然发出的声音:“什么人——” 话音中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几具人体如同丢弃的布娃娃在半空飞旋,砸在地上,透过隐约的火光映射,两个身材高大威猛的大汉各自握着大锤朝站上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有试图拦截的江湖人,直接大锤砸的稀烂。 小瓶儿捂着胸口看清那二人后,松了一口气,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你们少林寺完了……”像是奸计得逞的神色。 雨随着风摇曳的下来,火光晃动。 “谁要比心狠手辣…” 少林主持以及场中的其余各院首座停下手来,望向那边冰凉声音过来的方向,一顶轿子缓缓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随后稳稳放下,旁边一身黑色宫袍提剑的宦官撩起轿帘。 一道修长,透着危险气息的身影站在那里。 负着手,语气沉静如水:“本督来要人,谁不给?不然这把火烧的还不够。” ps:二更,其实每个月春风的字数不少的啊,别养了,再养就养死了。 第1178章法相 “我来要人,谁不给?” 雨水打在纸伞上。 一身黑底金线的蟒袍外罩同样花色披风的白宁,左右跟着金九、郑彪以及曹少卿走到吐血倒地的巨汉身边。 眸子瞄了一眼,修长的手指挑了挑,过来几名番子将屠百岁拖了下去救治。 那边,白宁的视线看在二人还在对拳的身影,神情似乎并不是太在意,掀袍一坐,后方紧跟的一名小宦官急忙趴在下面,充当椅子。 “东厂提督?”智心眼神警惕起来,看了看逼在墙边的女子,便是放弃继续下去。 火光摇曳之间,阴柔的脸看不见表情,却是听到冷冷的声音:“这世间,难道还有第二个叫白宁的?如果有,本督倒想见见看他配不配这个名字。” 一个‘字’刚落,脚尖在地上一点,脚下那块石砖啪的一声碎裂,一颗拇指大小的碎石跳了起来。 嗖—— 细小的黑影朝那边还在打斗的戒律院首座智归和尚疾射过去,那边似乎已经反应过来,身体明显后倾了下,擦着鼻尖过去。 噗的一声,血光升起。 有身体在那群江湖人中陡然倒下,尸体少了半颗脑袋,猩红的颜色混杂白色洒了一地。 “白宁,这里是佛门重地,你敢杀人?!!”刚刚差点被暗算的智归捏紧拳头,看了一眼倒地死去的尸体,便是咆哮了一声。 “怎么不敢?” 那边,笑容渐去,刚还说笑的神情,冷了下来,白宁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墙壁前的女子身影上。“过来!” “嗯。” 女子单臂捂着胸口,望了一眼智心、智通俩位老僧,却是带着轻松的微笑,便是挪步朝声音那边过去。 “本督今日过来要人是其一,其二,听说少林的达摩遗体被盗,陛下甚是关心,便遣咱家过来一趟,官家说,如此至宝放在少林不安全,应该放在大内封存起来。”白宁一动未动,见到女子身影过来的同时,淡淡的声音在这片空地上回荡:“还有,无关紧要的人赶紧滚。” “这里是少林——”智归气急的怒吼。 白宁不屑的冷笑:“这里是武朝。” “卑鄙小人” “无耻!!!” 后方赶过来的一众人听到话语,愤怒的声音在雨中传开。 “我杀了你——” 智归有些口不择言,原本心里就憋着怒火,又差点被暗算,双目猩红如血地冲向坐着的身影。 怒容,如同寺中的怒目金刚,探手就是一抓。 轰! 踏碎地板的瞬间,身子欺过去。 坐着的身影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脚掌猛的一踏地面。 噼里啪啦一连串响动,地砖猛抖,翻了起来,哗哗哗震的竖起,随后犹如一条巨蟒朝冲来的人影卷过去。 轰轰轰轰—— 十余匹石砖重重叠叠拖着长形一个不落的撞在对方身上,碎块翻飞,烟尘起来的一瞬,整副身躯连退数步。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致的印象里,很少有人见过这位东厂提督出手,甚至根本没有见过的,那边一心想要报仇的李文书见的此景,整个人愣了愣。 师妹苏婉玲从后面捏住他的手,“师兄,不要急总有办法给如意姐姐报仇的这时千万别动手你打不过他的。” “我知道。” 雨中,李文书声音嘶哑,透着痛苦悲愤。 “一起上——” 陡然两道身影冲来,智通手臂甩动,破旧的袈裟挥舞起来,将砖头砸开的一瞬,另一道身影冲破雨幕,与智归和尚一左一右,包夹过去。 金九、郑彪刚准备动,被一只手拦下。 “本督很久没活动过了。”白宁站起身,披风甩了出去飘在雨中。 在曹少卿接过披风的刹那,着蟒袍的身影已经迎了上去,脚下炸开,无数砖块炸开,三道身影陡然撞在了一起。 “贫僧不愿以多欺少,你立刻退去。”智心沉声说着,眸子中就映出对方冲来的身影,便是一手伏魔掌推了出去。 “滚!”那边,白宁同样一掌过来。 ——归元罡气。 轰的一声。 两掌一抵,气劲翻滚,俩人衣袍翻滚起来,脚下地砖接连爆开四溅飞射,打在周围躲避不及的人身上,顿时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智心老僧整个在不断的后退,脚步咵咵踩碎石砖,血气涌上头,整张脸泛红,一时间动作迟缓。 一瞬,白宁挥臂,袍袖往外一拂,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借着反力向后平移几步。 脚步稍停,爪风袭来。 对面那双手爪犹如狂风骤雨,智归踩着前进的奇特的步子,外八开向,身子前倾,“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 白宁双手同样呈爪,用上九阴白骨爪,穿过对方间隙,朝劲脖及上身命门招呼。此时两人陡然交手,指爪对指爪的碰撞,抓挠、对碰,全是撕破空气的声音,交手片刻,二人脚下石砖早已尽碎,随后被爆出的气浪吹的四处乱飞。 “跟本督比快?” 话音一落,二人手指突然扭扯在一起,指关节隐隐发出咔咔的响声。 白宁陡然出脚踹在对方胸膛上,智归胸间就像牛皮大鼓般咚的响了一声,整个人‘啊’的叫起来,便是退了半步,速度缓下来。 爪化为掌,推过去,罡风呼啸。 此时,另一边冲过来人影,袈裟挥起罩智归身前,掌力携裹罡风过来,呯的一下击在袈裟上。 顿时鼓起的袈裟凹陷下去,随后两道身影拖着拖着弧度飞出两丈远才停下。 不过二人并未受到多大伤害,只是气喘吁吁的回望刚刚使出一掌的身影,便是有些惊魂未定。 白宁不再理会那边俩人,视线扫了扫全场。 “本督刚刚的话,看来是没人听进去无关的人赶紧滚。” ps:今天只有一更了,调整下作息,晚上要加班苦逼,明天三更补上。 第1179章埋藏着什么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 视线穿过雨幕,影影绰绰间,枯瘦身影走来,双手合十朝白宁揖了一礼:“白提督,此话过于严重了。” 白宁目光看向走来不远的老僧,冷色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语气依旧凌厉:“咱家等你很久了,本督今日大开善心,让这些人走,方丈却是认为本督的话严重了?” 智惠摇摇头,两丈距离后止步。 “人非鸡犬,岂能随意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佛慈悲,当以众生平等为念,不过贫僧还是要在这里代众位侠士感谢提督大人心怀仁慈,不造杀孽”语气缓缓平和从老僧口中说出,可到的一瞬,却被打断。 对面,白发有些湿漉的垂在肩上,白宁带着微笑打量对方一眼,“方丈呐本督今日过来可不是听什么佛的,而是来告诉你,这慈悲之地也是藏污纳垢之所。” 身影回转,走的几步,坐回到人凳上。 “放肆”般若院首座上前一步,冲着白宁大喝:“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容你胡言乱语?”斜跨的袈裟抖动似要再打过去。 一瞬,声音喝道:“师弟,且慢。” 少林主持一手立在胸前,一手半空虚按,目光平静看向白宁:“提督大人,既然能说,自然成竹在胸,不妨听听。” “藏污纳垢什么意思?” “怕是说少林里面有高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依老子看,那东厂太监是乱吠咬人才对。” “那咱们先不走,看看少林如何自处万一要是真的嘿嘿,有好戏看了。” 一众江湖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显然对立寺千年的大门派出丑或许满足一下自己心里深处的八卦及好奇,只是大多数人常走江湖,也没听过少林寺出过什么丑闻,那东厂太监又是如何知道不免,更多的人留了下来,伸长脖子等待下文。 ——雨还是哗哗的溅在地上。 后方,金九小声对另一旁魁梧身形低声嘀咕:“俺觉得,只要不刺激督主,现在的状态,看起来还是不错啊。” “嗯。”多沉默的郑彪回应的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前面对持的一老一少,片刻后,话语再次传开。 手指微曲,负在身后,玉佩掉在下摆摇晃间,白宁目光流转在几名老僧身上,声音清冷淡:“据咱家所闻,少林寺看守达摩洞如同皇城看守后宫般严密,曾几何时,宫里也发生过几次袭击先帝的事,但大多都不是从外面而来,通常都是从里面发生,方丈可有想过为什么?” 一串佛珠,在闭目老僧手里停顿。 随后,缓缓眼帘,平静如水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为何?” 那边,手从背后拿过,挥了挥,语气森然:“夜防日防,家贼难防啊,难道这句话方丈没听过的吗?” 家贼? 智惠愣了愣,望向众位师弟,之后,目光停留在达摩院首座智心身上,沉默了片刻,头回转摆正,揖了一礼:“提督大人,无凭无据之话,当慎言。” “慎言?你当本督的东厂是干什么吃的?白日之时,咱们这位达摩院智心大师下榻的客栈,就在今夜还与人会面呢,恐怕与之一道过来的江湖豪杰们怕是都不知道的吧。”白宁目光停在那边老僧身上同时,伸手招了招。“来看看这人是不是很眼熟,智心大师。” 白宁身后,过来一名穿青麟皂衣的番子,拱了拱手便是立在那里。 “是那个店家小二”有之前和智心一起下榻客栈的僧侣认出他来,便是惊呼出声。 白宁挥手让番子下去,再次看向主持智惠,“那边那位小和尚既然知道了,咱家就明说,东厂行监察天下之责,本督还在路途上时,就先快马去了一拨人,打探消息,你少林自然也在监视当中,很不巧,当夜就发现了这位智心大师一些私密” “信口雌黄” “唉李前吶,我就说你还待在这破庙有什么意思” 智心勃然大怒,挥袖大喝一声的同时,另一道也在那帮江湖人中响起,说的却是一个人的俗家名字。 那帮江湖人闻到声音从自己这里传出,不自觉的分开让出一条道来,有身影排众而出,衣服并不起眼,粗衣粗鞋,脸上却是光净如玉,五官精致俊朗,年龄看上去不过双十,双脚迈出,动作间带着一些轻佻。 “黄澜,你出来干什么。”那边,老僧心里陡然一惊,随后又痛苦的闭上眼。 名为黄澜的青年不屑的‘嘁’了一声,偏着头,“我玩够了,以为能当只猫,却不想后面还被人盯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够了!” 咆哮一声,智心脚下青砖迸裂,顿时翻了起来,他脸上痛苦的扭曲挣扎着,枯竭苍老的双手捂上脸颊,微微闭目:“不要再说了。” “阿弥陀佛——” 智惠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师弟,那位施主说的可是真的,那提督大人口中说的家贼可真的是你” “是。”艰难的声音从喉咙滚出。 智归、智通等人听到确切的声音后,随即叹息。“糊涂啊” “什么糊涂不糊涂的嘁他本就是我们的人,三十年前特意安插进少林的。”黄澜轻蔑的说了一声,看向那边穿宫袍的身影,“不过,在走之前,我要讨教一下这位东厂提督。” “你打不过他。”智心低沉道。 黄澜脸上泛起讥讽的笑容,目光紧紧的盯着雨中的那人:“一个连女人都跑了的太监,能有多厉害,再说一个太监要什么女人” 槽糕!! 郑彪、曹少卿等人心脏顿时猛跳,就连坐到后面调理伤势的小瓶儿也是眉头皱了起来,金九则赶紧往后退一步,咂咂嘴:“这家伙摊上事了,真是嫌死的不够快还是怎的。” 那边讥讽的话语还在继续说着,随后逼近白宁。 轰! 就在这时,那边沉寂的身影脚下几乎所有的人的石砖全部炸裂翻滚卷动着呈圆状扩散四射开。 哗—— 雨水像是滞留了一般,缓了缓,垂下的白发猛的扬起,那边冲过来的脚步顿时止住,原本戏虐的笑容渐渐消失 白发下,那是一张没有脸孔的面相。 “无相魔功”方丈智惠目光闪烁,喃喃说出口。 嘭!!! 年轻的身影陡然倒飞,刺破雨幕。 ps:一更。 第1180章休整(三更) 轰—— 咵咵—— 止步的身影陡然刺破雨幕,摔在地上,压碎青砖向后被推移出一条沟壑。 雨落在积水荡起涟漪的一瞬,步履踩过,溅起水花。雨滴落在白发身影的宫袍,发丝上,隐约传出‘嗤嗤’的声响,犹如落到了火焰上被蒸发,一团团白气升腾起来。 “你武功很高?” 声音嘶哑慢慢,一句话里,变的忽男忽女,忽老忽少,怪异至极。 后方,所有人的惊诧中,小瓶儿自然也从别人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指掐着掌心,紧咬嘴唇,眼里全是担忧的神色。 “是有众生相。” “他进入有境第三层了为什么我没有察觉一点征兆。” 担忧在眸子里闪动,紧咬的嘴唇最终还是说了一点声音出来:“为什么练的与我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初摩教教主赫连如雪那个贱女人根本就没给我的是改动过的秘籍?” 她猛的抬起头,显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小瓶儿忍着伤势带来的疼痛起身,那边白宁的身影此时探出了手臂,手掌呈爪一吸。 ——邪三分归元气吸星 “你你不要过来” 仰躺的黄澜来不及挣扎起身,他身旁碎裂的砖块忽然间摇动起来,一股吸力在距离两三丈远过来,身体便是胡乱摇晃挣扎中站起,被无形的内劲拖着强行移动那只张开的手掌中。 啪! 轻微的响声,修长白皙的手掌抓在对方的脸上,面对没有脸孔的身影,黄澜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过去,此时他的胆几乎被吓破。 “你武功很高?”许多不同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再次灌进他耳朵里。 挣扎中,手指猛的一抓,名为黄澜的青年撕心裂肺的吼叫出声,一种仿佛撕裂身体的东西在体内游走,一股股原本自己的内力在不断的逆流,汇聚头部,然后流入对方的手掌中心。 片刻后,嘶叫中,又是一声大响。 嘭—— 最终,被抽取内力的青年被抛起来一掌打在胸口,整个人再次飞出去。 哗啦一声,碎烂的青石砖中再次撞出一条沟壑,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深了,黄澜一身瘫软无力,躺在那里,大声的咳嗽,眼睛、耳朵、鼻子、口中全是溢流出的血,猩红的鲜血将他整个人浸在红色里。 白宁的身影缓缓走过去,浑身颤抖。 “提督大人,住手!!” 声音划过雨夜,一道身影冲过去拦下正在前进的白宁,但后者就是一掌挥过去—— 呯—— 僧袍翻飞,智惠陡然出手与对方一抵,掌心磨蹭扭转的瞬间,已是落在那黄澜身前,合十双手,“阿弥陀佛提督大人心里积怨太深,心中难以释怀,不若先放下心中憎恨,贫僧愿为提督大人开解一二。” “让开”重重叠叠,男女老少混合的声音从无面中掺入过来。 “此人知晓达摩遗体下落,不能死提督大人,清醒一下。” “让开” 手臂抬起来,无面微动了下,声音猛的咆哮:“没了惜福我要那死人尸体做什么要它做什么!!!!” 袍袖舞起的一瞬,碎砖吹动散开,雨珠落下分流,掌心径直推出,形成一道雨帘开合的痕迹。昏黄的雨中,稍远一点,袈裟抖开,同样分出一掌,与对方‘啪啪’两下,分开的一瞬。 白宁连踏脚下青砖,拂袖一挥,破碎跳起的砖块密密麻麻朝少林方丈疾射过去,智惠亦如寻常一掌打出,就在众人惊诧中,半途,那推出去的掌力陡然一晃,快不可察的几乎变成了两掌。 顿时,两掌再变,四掌、八掌十六掌。 掌掌重重叠叠散开,众人几乎眼花的一瞬,就听噼噼啪啪飞去的石砖被击破、打飞,气浪翻滚,飞出一段距离的碎石随后纷纷掉落在地上,所有人一时间没能看清智惠方丈是如何打出这样惊人的攻势。 只觉得眼花缭乱。 “千手如来掌”苏婉玲显然之前借宿少林时,有过一点了解,现下有些惊呼。 李文书目光炽热的看着智惠的身影,沉声低吼:“别吵——” 女子便是捂上嘴,但随后,她再次出声。 “那个太监要做什么!” 视野里,白宁反而迎着对方秘籍的手影冲了上去,身影极为鬼魅般加快,几乎是带着一道道残影在穿梭,脚尖每点一步,身体便是变的更快,脚下一连串的石砖炸开,掀起水花、碎石。 轰轰轰轰—— 连续踏出五六步时,那边老僧陡然退半步,手影消失回拢化为一掌,然而对面也已拉近距离,几步之间,巨大的力量在白宁手中成型,双方几乎是同时出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轰—— 惊人的气浪迸飞,席卷起来的积水、地砖、半空中的雨帘带着骇人的气势朝四周推开,被吹来的微笑碎石打在旁人脸上,便是淤青浮现,可想场中央的二人承受对方多么可怕的罡劲。 与此同时,巨大的混乱中,俩人的身影顿时分开,方丈智惠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朝后飞了几丈,半空翻身站回地上,微弱咳嗽下,一口鲜血喷出,染红胸襟。 另一边,白宁同样飞退十余步的同时,身后窈窕的身影飞纵而来,手指在他后背快速点了几个穴位,无相的身影便是陡然朝女子怀里一倒。 白发下,脸孔已是恢复正常,只是带着疲惫和虚弱。 “是瓶儿的错,瓶儿不该把你拖进来的什么都没得到,还累你受伤。”女子蹲下怀抱着白宁,带着哭腔,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风拂动了她的青丝。 白宁望着漆黑的天空,“你做的,与我做的,有何区别” 搂着男子的身影,止住泣声,抬头看他,又有了些喜极而泣的感觉,就像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的感觉。 “你我旧识啊” 听到接完的话,小瓶儿原本微笑神色,有些消减,泪珠最终还是在颔角滴落,混入春雨里。 ps:二更,祝愿情人节快乐。 第1181章木剑(四更) 雨势绵绵依旧,火光、人影,剪到了一起。 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战斗后的余痕残留着惨烈,中央一侧,江湖人中看到两败俱伤的二人,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东厂太监受伤了” 随后,又有人说出声:“是啊,好像那妖女之前也是受伤了” 周围火光晃动,照耀的光芒中,人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似乎就有了按捺不住跳动的欲念,毕竟东厂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动静很大,先是梁山,再是南平县那次,后来又是方腊造反,如果其中谁能杀了对方,这些名气自然就转移到自己头上了。 对于走江湖的,这样的诱惑不比绝世武功差多少。 “师兄怎么办,他们好像要趁机会杀了那太监。”秦勉眼里露出一丝犹豫, 身旁的人,握着剑柄也在犹豫,挣扎间,那边诸人目光望过去变得炽热,这边曹少卿视线盯在受伤的身影上,想了想,片刻后,冷漠的嘴角勾勒狞笑,手中白龙剑一沉,拇指推在了剑柄上,便是走了出去。 “东厂可不是督主武功高强的” 话音出口,前方,那拨人中也有开始拔刀,叮当响了几下,持着各自兵器陡然发难的冲过来。 走动的步伐,缓缓加快,变成疾奔。 步履一踏,水花起来的瞬间,身影撞了进去,拇指推开剑柄露出些许冷芒的一瞬,哗的一下,宽长的白龙剑划出一道白练,横过最前面一名江湖客的脖子。 噗—— 人头掉落肩颈的刹那,曹少卿一个横剑杀入战圈,冲来的十余名江湖人与他呯呯呯在兵器上已拼杀数招,剑锋疾走,大开大合,原本此剑适用于战场而改,此时群战中格外迎刃有余。 随后进入曹少卿剑锋范围头一名江湖人,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剑,血溅起的那一瞬,整个已经扑倒,血染了一地。 一血未染的剑身,宫袍翻飞间,瞬间归鞘,涂抹胭脂的脸上冷漠的眸子看着已经有些胆寒的第二拨想要上前的江湖人,冷声短语:“一群渣滓。” 雨中,转身回走。 “那阉宦在说什么。” “好像在骂我们” “上不上,咱们人多,宰了他。” “哎哟,我肚子有疼你们先去。” “滚!!” “阿弥陀佛众位英雄,请听贫僧一言”正中靠后一些位置的方丈智惠服过一些药丸后,缓步上前,“今日少林已染不少血迹,不可再造杀孽。今世因,来世果,望各位稍停手中利刃,心中多念我佛。” “哼!” 冷哼在那边受伤的身影鼻中哼出,残留少许鲜血的唇,缓缓启口:“本督只信今世因,今世果来世?做牛马都不知老和尚,你武功不错,可是,已是太老了。” 起身时,白宁皱眉忍下疼痛,银丝垂落肩上时,他目光抬起:“知不知道,本督突然有个想法” 老僧的身影站定原地,视线低垂沉默看着积水。 “以后的度牒,就不发给你们少林了。”白宁缓慢的开口,脚步也在走着,走向老僧,然而话语并没有说的太多,只是面带微笑。 笑的有点冷漠。 地上躺着的青年庆幸的未在伤重中死去,呻吟着抬起头,迷糊间对某些人发出命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声音凄厉的叫出声。 那边,诸人中,有人犹豫起来往后退缩,白宁可怜的看地上废人一眼,举步走过去,有人终于忍不住拔刀冲出,随即被一支弩矢射翻在地,此时数百名东厂番子、锦衣卫已经开始控制周围。 白宁蹲下来,盯着地上的人,黄澜蠕动两下,“你你想干什么达摩遗体,我已经不在我这里”说完的一瞬,那边已轻声开口:“回去告诉背后那位老人家,告诉他,好生吃好生睡,百多年建立的基业,说没就没的,咱家会找到他的。” 说完,手一动,血光溅起,地上的青年撕心裂肺的哭叫,一条手臂硬生生被扯了下来,扔在脚边。 “带着你们头,滚吧。”身影站起再也不看哀嚎的人,转身朝智惠过去。 数十名伪装江湖人的黄澜手下颤颤兢兢扶起他,拖着还残留青筋连接的断臂,慌慌忙忙的朝山下跑。 不过随后,白宁朝后看了一眼,曹少卿会意的点点头,带着几名番子跟了上去。随即,目光一转,停在垂头默语的女子身上片刻,心里只有叹息。 我不能误了你白宁深吸一口气,朝智惠过去,站到对方面前,此时夜已经深了,雨势渐小 “提督大人,你心中怀怨太深,又连了摩教的魔功,再不回头就真的堕入魔道,丧失理智,只会成为行尸走肉。” “你是被本督那番话吓到了吧,毕竟一张诏书就可以让你们少林分崩离析。”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本督这数年来一直为这个国家奔走,抛头颅洒热血,可谁又记得我白宁,这个苦,佛主化得了吗?” “”方丈智惠沉默下来。 “哈哈哈哈” 白宁忽然笑了起来,在广场中苍凉的回荡,片刻后,他又道:“和尚,你知道杀死自己亲人是什么滋味吗?纵然他犯了大错,可毕竟血脉相连啊,本督兄长他哭求的声音到现在都还能回想起来这个苦,佛主化得了吗?” 那边依旧沉默。 “既然化不了,我烧他几个佛殿,他不会怪罪的,对吧?”突然白宁又平静的拍拍老僧的肩膀,指着已经倒塌的天王殿,又指了指周围已经熄灭还冒着余烟其余殿宇,“今天这事本督觉得就这么算了,以后度牒就看你们少林的表现,不然你们在世俗的产业,就别开了,饿死你们。” 沉默中,老僧终于开口:“如此就这样吧。” “认输就好,夜已深了,准备厢房,本督有些困了。”白宁走动几步,侧过脸望他:“还有怎么几本武功秘籍咱家对少林功夫有些感兴趣,最好别用抄录本糊弄过去。” 手指隔空对他点了点。 ps:三更,补完昨天的了,顺便求点票什么的。 第1182章上天不公(五更补) 滚热的蜡汁滑落烛台,凝结,烛蕊顶端火焰静谧的燃烧。 “师弟你糊涂啊。” “三十年呐少林对你如何” “若是事出有因,倒也情有可原” “如此面壁十载,青灯古佛前,悔过吧” 雨水延着厢房的屋檐往下滴落,纸窗上投着人的剪影,昏黄的光芒中,人影坐在木桌后,传来细微的书写声,发黄的纸页写满字迹,稍许,笔尖一顿,停下来。 笔搁到砚上,老僧望向紧闭的窗户,耳旁隐约回荡方丈师兄给予的惩罚,三十年前,他风貌年华,闯荡江湖,年轻、相貌、武功,背后还有一名义父,而今三十年弹指尖过去,剩下的只是一身枯树老皮,胡须已是斑白。 智心敞开木窗,风跑进来,火烛开始摇摆。 雨哗哗的下。 空气中弥漫着焦味,智心深吸一口气,想起那些死去的人,心里更加痛苦、愧疚,在潮湿的风里,老僧重新坐回椅上,看着写满字迹的纸张,枯瘦的脸颊微微笑了笑,像是一种解脱,毕竟三十年的秘密,如今不用再埋在心头了。 “义父” “愿我佛慈悲渡我厄难” “阿弥陀佛——” 双掌合十,智心道了最后一声佛号,周围一切陷入沉寂。 不久之后,烛光暗灭。 另一边。 少林客房中,传来方丈智惠的声音持续的在说话。 “相由心生,提督大人会变得如此,大抵是心中积怨太久,心里那股恶气无法发泄出来,如是长此以往下去,必然遁入魔道,陷入万劫不复当中” 说话的身影对面,有人挥手打断,白宁把玩少林秘制的创伤药,陡然开口:“相由心生,这句话就是说本督咎由自取了?” “是,也不全是。”智惠站立屋中,面对如今权倾天下的东厂提督倒也没有多少畏惧,语气平缓,“几年前,少林便与摩教有过几次冲突,该教的教主赫连如雪就是练得这么武功,当时她的境界与此时的提督大人相差无二,可却是没有如此这般暴虐恐怖。” 那边,冷笑的面容渐渐收敛,药瓶放在了桌上,薄薄的唇张启,冰冷的声音出来:“你的意思,咱家练的这门极阴无相神功,其实是被改过的?” “极有可能,不过那位东方教主,与提督大人内力相仿,却是没有任何偏差,此点贫僧便是有些困惑,或许并非武功本身问题,而是因人而异”智惠说到这里,只是暗喻了白宁是太监体质的事实。 白宁皱起眉来,屋里顿时陷入寂静。 片刻后,眉头舒展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或许真如你这秃驴所说,这件事暂时搁下,本督没空追究下去,不过达摩遗体的事,咱家还是要明说,对那具干尸,咱家不感兴趣,但它身体里的血肉舍利,却是势在必得,你少林要回遗体,我拿舍利,有意见吗?” “全凭提督大人做主。”老僧的声音不卑不亢。 或许服用过少林治疗内伤的独门丹药,伤势得到一些缓解,白宁已经好上不少,步履在桌前走了几步,目光严肃起来,看向老僧:“前不久,女真南下,打到武朝京师,这个国家差点被打没了,江湖上,也有不少热血的侠客过来帮忙,谁来了,谁没来,本督心里数,可明年女真再来,咱们谁能扛得住?” “提督大人的意思,让江湖人都出一份力?这”智惠皱起眉,显然对这样事,心里微微有些犹豫。 雨声隔着窗户哗啦啦的响。 那边,白宁背对着对方,摆了摆手,“都出?不窝里反,咱家就松一口气了。”随后,窗前的身影回转过来,目光凌厉的看向老僧:“少林往后每年的度牒就看你们这帮老人家怎么表现了,本督将在民间设立民团,以强百姓自保之力,佛家不是一心导善吗?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们了,抽一些武艺可取的武僧到时前往咱家安排的地方,教习民团,如何?” “提督大人又是索取舍利、又是索要武功,此时又要少林出人,这是吃定少林了吗?” 白宁裂开嘴角勾起微笑,表情认真的道:“本督就是吃定少林了。” 就在此时,房门敲了敲,高沐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督主,有个小和尚有急事找主持。” “进来。” 随后,白宁对智惠低声提醒一句:“好好考虑,不然千年古刹,就会在你手上画上不是很完美的结局。” 下一秒,门推开,一个小沙弥急匆匆跑进来,“主持师父不好了,在刚刚刚刚智心首座他他圆寂了。” “阿弥陀佛!” 闻言,智惠合上眼帘,朝着西厢房的方向喧了一声佛号,便是起身朝白宁揖了一礼:“贫僧先去处理师弟之事,稍后再回复提督大人的要求。” “望方丈考虑仔细一些,毕竟这是朝廷下达的任务,而不是咱家的要求。” 智惠低头,躬了躬身,带着小沙弥退出厢房。 “沐恩!” “奴婢在,督主什么事?” 不久,白宁招进高衙内,目光微垂沉下嗓音:“你跟着过去看看,那智心死了留下什么没有。对了,曹千户回来,让他到本督这里来一趟。” “是!”高沐恩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带着几名番子就离开。 雨继续下了不知多久,当东边天空泛起鱼肚白时,绵绵春雨已经停了。 在白宁起床洗漱时,曹少卿便是候在了门外,随后招进来。 “辛苦了,坐下说吧。”毛巾放下,丢进木盆,让番子端了出去,便是坐下说了一句。 曹少卿拱拱手道了一句:“不敢。”后,又继续禀报:“奴婢处理了一些江湖人,却没有杀那家伙,而是擅作主张,派人跟着那叫黄澜的家伙,顺藤摸瓜看看他把达摩遗体藏哪里了。” “有主张是好的。”白宁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不过,达摩遗体应该不会离开嵩山范围,毕竟时间上就不允许,而且那人也是混江湖的,应该会察觉到有人跟踪的,说不定此刻已经跟丢了。” “这是奴婢疏忽。”曹少卿怔了怔,但还是说:“奴婢麾下的番子,应该不比其他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就算找不到达摩遗体,那家伙应该会去找他背后的靠山,如此一来,找到正主,一样能把达摩遗体找到。” “嗯!”白宁眼帘半垂,喝了一口温水,余光瞟着对方。 旋即,挥挥手,“下去吧。” “是!”那边,身影拱拱手,正要退出,走到房门时又折了回来,再次说道:“督主,还有一件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卷着的纸条,双手呈了过去。 纸条在白宁手中展开,扫了一眼上面的短短的字句,另一只手中的杯盏,咣当一声失手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惜福” 唇动了动,他口中低喃:“芙蕖” ps:原本今天是两章的,结果出了一点事,这章都是重写的,所以没有时间再写第二章,明天三更补上吧。 第1183章蓝凰城上 清晨,雨已不再下了,浸在积水里倒塌的殿宇正散发着余烟,金九做过晨练,金色的光辉从东边过来时,微微偏头,视野里那边。 一只只马蹄朝山下而去。 金辉中,六扇门的人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受了督主的命令,又要去办什么事了吧。他这样想了一会儿,取过衣服擦了擦汗水,便是往回走。 路过天王殿时,周围,人影忙忙碌碌的在清理废墟,有番子在角落警戒着,见到金九过来时,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敬了礼。 后院厢房院落内,不少锦衣卫在整理一些佛经、武功古本,有人在那里监督,他走了过去。 “郑彪,怎么回事督主是要准备走了吗?” 那边高大的身形看了一眼过来的金九,沉稳中点了点头。 “天刚亮的时候,督主收到林冲他们的飞鸽传信,疑似发现了夫人的踪迹,不过信上没有确切认定,督主便立即让我们将少林进贡的武功典籍先打包,准备离开直接去相州。” “还没确定林教头他们找了那么久哦,对了,刚刚我看到六扇门的顾觅他们先一步离开了,是和夫人有关吗?” “不是。” 郑彪看了他一眼,眉上的阴阳鱼皱起,“曹千户擅作主张,犯了督主忌讳,被罚了。顾觅接手追查黄澜一伙人的行踪。” “被罚?”那边也皱起眉头来。 忙碌的院落中,人影来去,大量的武学典籍正一本本的装进木箱,说起曹少卿被罚,郑彪交叉粗壮的双臂,微微抬高了下巴,露出一丝冷笑,“督主放他们权利太久了,一个个都变的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违上者令的规矩都敢犯真当督主不在意?”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江湖汉子,金九此刻倒是头一次有些注意起来,这家伙心思似乎比寻常人都要细腻他心思微微有些吃惊。 俩人正说间,一道人影从外面跨进来,几乎是小跑的速度来到二人身旁,看样子没有停下的意思,金九和郑彪拱了拱手:“高公公这是干嘛。” “督主呢?”气喘吁吁的高沐恩,停下脚步缓了两口气。 郑彪偏了偏头,头扬了下,指了一个方向,“在房里不过少林主持今早又过来,现在应该还在说话吧,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去打扰为好,督主心情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啊” 高沐恩的视线里,看到一瘸一拐的曹少卿提着剑从房里出来 厢房里。 受了惩罚的人出去后不久,端坐拨弄佛珠的老僧便是睁开眼帘,“提督大人此时心境是否太过急躁,对自己麾下之人也过于暴虐一点吧。” “此乃咱家东厂之事。”白宁坐在榻边,看着手中那位圆寂的智心留下的纸页,随口说了一句,注意力大抵是集中在字迹的内容里。 纸张内容,大致讲诉了关于智心潜伏少林的经过,原来他俗名叫李前,籍贯荆南,二十余岁入的少林,一待便是三十年,期间,其身后义父为他一步步铺路,制造各种名扬武林,救危少林的机会,最终成为达摩院首座,这三十年里,不断窃取少林武功秘籍,从粗燥拳脚到高深武学,能抄录的,都暗地给予对方。 不过也在这这样的岁月里,从一个充满野心的青年,慢慢变成崇佛的老人,渐渐的割舍过往,为当初那个教导自己武功、抚育自己长大的义父做最后的一件事,心里便是再也了无牵挂。 该还的,也还完了。 对于这样讲述自己的过往,白宁并未因为对方的死,而感到多少感慨,此时果,便是当日种下的因,一切不都是咎由自取吗? 不过纸上,关于提到的那位义父,再加上之前那个叫黄澜的青年,他大致已经是明确了就是系统最后放出的千子老人,前朝太监,不然以智心得年级还叫对方为义父,岁数上应该是到了百岁的高龄,拿达摩遗体或许和自己抱着同样的目的。 “咱家倒是想看看,前朝太监到底有厉害一个百岁老太监也想体会当完整人的感觉吗?” 纸随后被放在了桌面,那边方丈智惠的言语还在继续,“提督大人,解除心中怨恨方能让你心平气和,应多理佛,在佛堂静思才好。” “理佛?” 白宁上下打量他,随后往外走,“佛非华夏神,佛救不了这泱泱华夏,焉能保佑我子民生死,也教不会我等挺直脊梁,理佛,难道是让咱家和你一样,心中没了怒,没了怨,就做一个低眉顺目、循规蹈矩的木头人?” 门打开,望着人来人往,面带笑容,目光冰冷,白宁摇摇头,踏出屋子的一瞬,声音再次而来。 “智惠,咱家该给的时间也给了,少林何去何从,全在你一念之间。” 智惠僵坐了片刻,转头时,说话的背影已朝院落过去。 晨光倾洒,白宁看到院中交头接耳的三人,周围装载书籍的番子自动让开一条道来,靠近过去时,那边说话的声音顿住,拱手见礼。 小宦官欲言又止。 他目光流转到高沐恩身上:“你有事?” “是是的督主。”高沐恩到底还是害怕被责罚,吞吞吐吐的说:“刚刚奴婢在外面看到东方教主下山了,她说她说,东西一定要拿到了面子要找回来。” “嗯不去管她。”白宁望着升上天空的太阳,有些明媚。 “本督要回去找夫人” 片刻后,他这样说了一句,袍袖一拂,转身离开:“小瓶儿该有她自己的世界,她也不小了,任性这种东西很快就会消磨掉的,总有一天,她会飞的很高而我们也该走了。” ps:先一更,后面还有。 第1184章不可辱 临行的队伍已经集结,随着红顶轿子离地的那一刻,留给少林寺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智惠立在天王殿前,目光中坍塌的废墟,双手合十低头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声音漫漫,冲上明媚的天光。 山下,帘子掀开,露出半张阴柔冷漠的脸,曹少卿骑马上前,垂下上身,“督主,有何吩咐。” “以后做事,要懂分寸,今日罚你,你该明白是为什么,可有不服?”薄唇轻启,缓缓的说出。 曹少卿脸上表情微微动了一下,拱手:“奴婢不敢,不会有下次了。” “明白就好,你们呐,觉得咱们左右朝廷了就可以作威作福,一个个心里像塞了一匹野马似得,心里就想着自己也能如本督这般,是不是?”那半张脸转过来,眸子盯在对方脸上,“不光是你,雨化恬、曹震淳,哪个心里没有一两个心思的,这些原本咱家不想管,但是前提是本督命令未下之前,若是本督下了命令,还存有不该有的心思,你们是该知道咱家手段的。” 风走动,晨光慢慢驱散了山麓上的薄雾,但骑在马背上的身影还是感觉有些冷,下意识的拱手:“奴婢知错,绝不再犯。” “嗯。” 帘子放下,一切又变得如此和谐,山林鸟飞腾,目送这只队伍缓缓而行。 时间往后推移数日,汴梁,同样一片天空下。 啪! 一只赤脚踏在地上,随后,有些湿泞的泥土被车轮碾过,留下两道痕迹,一直向前延伸下去,崎岖难行的道路,有人站在马车、牛车上,偶尔视线朝前望过去,车马密密麻麻在这广阔的土地被骡马拖行,有的被老牛牵引,更多的还是穿着囚服的人当做牲畜在拉动车轮。 空气中散发人体腐烂的臭味,时不时会有鞭子抽打在半空,响起噼啪的脆响,偶尔会有一两人趁机逃跑,但很快就被远处戴着皮制口罩的番子或锦衣卫射死在地上,与腐尸一起装运上车斗里。 在主持清理城外的尸体,海大福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从户部抽调了部分不用来春耕的老牛来运送尸体,人力上他不敢拿禁军来冒险,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保不住疫病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旦有人感染,带进军营,到时整个京师就会变成不设防的城池,甚至一片死地都极有可能。 这个险,他还不敢冒,至于那些清理尸体的死囚、重犯,最后的归宿,已是不需要考虑的了。 城内大致上也进行了戒严,限时开放南城门,作为城中商贾临时通行的通道。 医馆此时也变得人满为患,虽然当中还没有出现瘟疫症状的患者,但漂浮在空气的臭味,已经让大多数人感到心悸,求医问药作为预防的,自然就多了许多。 “啊”木榻上有人惊呼一声坐起来。 “怎么了?” 医馆外的坐堂里,有身影跑进来。 “没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木榻上,女子看对方关切的模样,回了一句,脸上却是惊魂未定,阳光从紧闭的窗户纸上透了一些在房里的地上形成微弱的光斑,洁白的床单有些凌乱,一半拖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男子便是微笑了一下,便是走进来,将地上拖着一角的被单拾起,重新放到榻上,笑容很迷人,只是他对面的女子却是皱了皱鼻子,一股难闻的药味,钻进她的嗅觉里。 “刚刚我在煎药呢毕竟你的病大夫说需要好好静养”男子想要伸手去握对方的手,动了一下,却没了下文。 女子沉默的看着投在地上的光斑,片刻后,轻声而温柔的说:“我梦见奕儿了梦见整座汴梁都成死城,就连皇宫里的人也被传染了然后我在梦里看到奕儿他他孤零零的坐在那大殿上一个人在那里哭哭的很伤心在叫着娘娘好伤心” 她喃喃说着话,一滴眼泪自眼角滑出,淌过脸颊,滴在手背上有些温热。 “小乙想想办法,我想见奕儿一次” 随后,她望向男子。 地上的光斑在缓缓移动,到了脚背的同时,坐在榻前的男子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我想办法一定会让你见到奕儿的。” 屋外,忽然有声音在喊:“小乙你煎的药快糊了” 男子恍然拍拍脑门,急忙朝外跑:“对了你的药,小乙去去就来。” 榻上半坐的女子擦了下泪痕,看着他着急慌神的模样,嘴角便是破涕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你笑起来,真好看。” 燕青说道。 下划过飞鸟,汴梁以北。 名为芙蕖的女子抬起头,看着鸟儿落在茂密的绿野里不见了踪影,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抚了抚耳边的发鬓,手里提着一只小篮,里面有些草药,和刚刚长出不久的野菜。 村子里还是和平时一样,大家都忙碌的活着。 走过一栋草屋时,檐下坐着一位妇人,头上缠裹的布条与女子身上短缺的一角甚是吻合。那妇人远远的见女子回来,便是微笑的冲她打招呼。 “芙蕖啊今晚过来在家里吃晚饭吧,今天给你尝尝荤腥。”妇人有些得意,但眼里却时没有炫耀之类的意思。 “不了。”女子身影朝另一边的小草屋过去,摇摇头,青丝在双肩拂动,她露出明媚的笑容来,虽然口中缺了俩颗牙,但那笑容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红山茶。 走出两步,芙蕖转身带着浅浅的笑容,又说:“牛婶你头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可以把布条取下来了。” 屋檐下,妇人连连点头,对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她是打心底的喜欢,若是她的儿子还在就好了,可惜在动乱里,家已经没了。 欢喜中,眸子里闪着难以治愈的伤痛,见到善良的身影已经离开,妇人喃喃的说着什么话,回到屋里,看了看陶罐浸泡的一只褪了皮的老鼠。 舔了舔嘴。 “爹我回来了。” 篮子放在门口,女子在屋外甜甜的喊了一声,随后又去将檐下的草药端出去晾晒。 “哦。”门敞开着,老人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刚刚我在做饭呢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芙蕖觉得现在挺好。” 老人看着纤弱忙活的身影,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芙蕖爹觉得,你是不是或者说你是不是该嫁人了” 阳光里,女子愣在那里。 “毕竟,爹已经老了,照顾不了你多久的。”老人随后坐在屋檐下,这样随口提了一下。 ps:二更,还有一更,不过可能迟点。 第1185章破城之法(三更) 太阳落下,清冷的月光挂上了天空,小小的草屋里,有些许沉闷的气息。 “白天的时候,爹只是随口想起才说的,女儿莫要放在心上,就当爹突然发傻吧,只是见不得你受苦” “女儿知道爹其实担心芙蕖,也是为了我好。” 月光洒进简陋的房间,有虫鸣响起在角落,父女二人各一张用干草铺就的小床,清辉落在女子的脸上,并未睡去,只是垂着眼帘,目光清澈:“只是女儿听到成亲之类的事,心里就很闷,好像有颗石头堵在那里,微微发疼。” 另一边,漆黑的角落,黑色里苍老的脸愣了愣,“女儿心里是不是有人了还是你想不起的记忆里,有一个人。” “不知道女儿不知道”草榻上,女子的头连连摇摆,“心里总是好像有一个名字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叫什么有时候在梦里,能看见一点影子,能听到一点声音,在叫夫人” 空气凉了下来,清冷的月色,两行水渍从眼角滚落,打湿了草枕。 伤心来的莫名其妙好像属于她的,也好像属于另一个人的。 虽然想的清楚,可终究难以抑制心中那股酸酸的难受,她一直坚强,很坚强,从不别人面前哭,这些都是梦里的声音告诉她的,要活下去,就要坚强。 皎洁的弯月挂树梢,窗框上有虫子爬过,影子投在地上,芙蕖卷曲在榻上,双臂捂着脸,嘴巴无声的哭了起来,意识里,她觉得,那个人—— 一定是很坚强的,很艰难的活着。 轻微的咳嗽,然后有人叹了一口气。 “爹不该给你说这些的,又累的你伤心,若是你心里真有这么一个人,待这里事了,爹就带着去找她好好的一个人,哭的让人心疼。” 在接触过他的人眼里,周侗给人的印象都是不同的,严师、顽固、光明磊落、守旧、正气等,但从没有此刻表现出来的神色,更让人吃惊,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父。 月光下,女子的身影静静的卷在那里,没有动作,像是睡着了。 沉默半响,那边终于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座山都这么大都走不完外面更加的大,我从哪里来的,已经记不起来了到了外面我有些害怕” 屋子里沉闷的气氛此时在话语响起那一刻,才有些缓解,老人的身子坐起来,望着没有窗框的窗户,看着清辉,苍老的声音从黑暗里说着:“天圆地方,再大的天地也有走完的时候,况且如果你当真已经成亲,你夫家应该就在汴梁附近的,不难找,汴梁找不到,咱们就往北、往南,一点一点的找,总能找到的。” “睡吧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的。”老人安慰她两句,心中的话也就说完了。 黑色里,女子简单的‘嗯’了一声。 天空之上,稀少的星斗晦暗无光,月光越发明亮。 屋外,陡然传来脚步声,走的很急,却很凌乱,周侗微微抬了抬头,便听到急促拍门的声音。 “周师傅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声音着急的嘶喊,芙蕖听出屋外的人是谁了,连忙起身将透风的木门打开,是牛婶家的那个老妪。 “嬷嬷,出什么事了?” “你牛婶突然病的厉害,白天还好端端的,夜里就突然病倒了。” 周侗披上外衣出来,便听到老妇人的话,皱起眉头,向前一跨,就下了屋檐,一声不发快步走向那边茅草屋。 进房门的刹那,周侗立刻捂住口鼻,对后面跟来的芙蕖低吼了一声:“你别进来” 后边跟来的女子只是站在门外就闻到一股恶臭,借着月光,她看到草榻上迷糊呻吟的妇人不远,有几处呕吐的秽物在散发臭味。 芙蕖听到老人的话,便拉着老妇人停在门口,担忧的看着里面:“爹牛婶她怎么样了我看到她在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还在说胡话” 发抖意识模糊时有时无的喊疼,周侗有股不好的预感,急忙蹲下来,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摸了摸脉象,眉头皱的更皱。 随后,他翻开妇人的眼帘,瞳孔顿时一缩,急忙退了出来,一把将木门给关上,回头朝老妇人问道:“她这病只是今夜才出现的吗?” 檐下,老妪看到对面须发怒张的身影,便是有哆嗦,“也不是其实昨晚就有了她说可能受凉而已” 周侗来回走了两步,拳头死死的捏着,却是背在后面,怕自己女儿看出什么,“发病前,她吃过什么一定要想起来啊!” “吃过吃过的”老妪也有着急,毕竟年岁大了,记忆力并不好,被周侗一逼,半天也想不起来。 如此片刻后,一旁的芙蕖忽然道:“白天的时候牛婶说给吃点荤腥,我没去,会不会是她吃了什么肉” “啊” 那边,老妪想起来,“是老鼠她吃两只老鼠我想起来了。” 站立月光里,周侗紧咬在着牙梆,声音难以说出来,“麻烦了,这是瘟疫。” 老妪此时还在说着。 “她说过那天她离村两三里的一条小溪附近捡到的,但具体哪边,她没有说,回来的时候,我还看她脸色不好过了好久才说起来,那小溪边发现好多死人,苍蝇在飞老鼠到处爬,可死人不能吃,阿娟就捉了两只老鼠回来,当时问吃不吃” 说着,老妇人忽然呜嘤嘤的哭起来,“我一把年纪了,饿死也是应该的,就像那点肉啊,哪里够两个人吃的就都留给阿娟了” “爹”芙蕖的声音有些哽咽,抹了抹眼泪,“救救牛婶吧。” “救不了” 老人看着流泪的女子,咬着牙关:“通知村里所有人集合不然来不及了。” ps:迟来的三更。 第1186章十二人(四更) 相州地界,北芒山。 春日透出层,风拂过绿野,空气中飘荡着腐烂的臭味。 车轮碾过湿软的泥土缓缓停下,数名拖车的囚犯很快被捂住口鼻的青鳞皂衣番子押送离开,马车旁边是巨大的土坑,用石块和木板将周围固牢了下来,随后过来几名劳壮用粗大的圆木塞在了车轮下面。 哗啦—— 有人大喊了一声,马车咣的一声响了下,侧翻在地,里面一具具腐烂膨胀的尸体哗哗哗的往土坑里掉落,视线下去,里面已经堆积如山,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着,飘去很远。 尸山中,黑压压一片的老鼠被惊起来,密密麻麻的在四处乱跑。 西北方向,离土坑十余丈远的距离,一座烽楼矗立在那里,最高处,一身青鳞毛领的人影立在风里,袍摆轻扬间,有人匆匆上来,单膝拱手:“禀百户,今日第十五车已悉数倾倒完毕。” “嗯” 毛绒在风里抚动,人影低吟了一声,从被皮制口罩遮住下半张脸发出,片刻后,这人嘶哑轻微的说道:“昨夜破掉的土墙都修补好了吧?” “已经让工匠修补好了。”来人可能是对方心腹,说完也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起身后让身后的其余番子将楼顶几具腐尸拖下去。 随后,满脸堆笑上前,说了句好听的,“百户大人的腐尸掌越发娴熟了奴婢真是羡慕啊。” 那边,身影回过来看了他一眼,双眸有一只眼受了严重伤势,全是眼白,挥了挥戴着手套的手掌,“有些事羡慕不来的,咱家这点武功,和督主一比,那就是差的太远了”正常的一只眼中闪烁期待的眼神,另一只却是冷冰冰的,语气顿了顿,“咱家听说海千户特意让学了腐尸掌的另外几名百户主持做这件事,真是为我们打开方便之门,用这些腐尸练功,事半功倍啊” “那是那是冯百户那是海公公看中的人,那是百里挑一。” 名为冯宝的东厂太监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继续看着外面的情况,“你啊,就是嘴甜,不过还是要抓紧让自己有本事才行,你看那刘瑾,咱家和他都是同时在督主府里当过差的,啧啧你看他现在多得意啊下面的事,基本都是他说了算。” 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在木栏上,用力一捏,木屑挤出他指隙。 视线里,土坑的另一边,用铁丝网和木桩圈起来的围墙那些卸完尸体的囚徒被驱赶着过去,足有数十名,被关进里面。 “咱们比别人少了一个玩意儿,就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啊,光靠一张嘴甜是不行的。”冯宝看着那边被驱赶的人群说着,远处,有人朝烽楼这边打了旗语,他便点点头,“把他们喂狗!”近旁的一名番子便是摇了摇手中的小旗。 远处,原本蹲下的死囚以及重犯在疑惑中被驱赶着进有许多尖刺的铁丝围墙里,以为是在关押他们,一时间数十名人重重叠叠推搡叫骂着走了进去,不少人在移动中摔倒,最先进入的一个人从地上爬起的瞬间。 一丝粘稠的液体滴在手边,视线里黑色的狗嘴呲着牙发出‘恶恶’低吼,一只双眼充满血丝的大狗虎视眈眈的冲他乱吠,随后疯狂的扑过来。 “哪里来的狗” “操!!有狗咬我!!” “好多” 进了铁丝圈的死囚本是坐着想要休息,却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一群疯狗,狂吠着就冲了过来,一开始,他们还不太在意,一脚将几只狗踢飞,但之后不到几息的时间,一群群疯狗从贴着山壁的小洞里钻出来,扑进人群 视野慢慢回收,冯宝搓搓手指,口罩下看不出表情,对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的惨叫也丝毫没放在心上,接上之前的话,继续说着:“现在这武朝啊,正是咱们大展手脚的时候,待这事过后,说不得咱家就要往上提一提了,你啊,就来接咱家的位子吧。” “谢百户提拔谢百户提拔。”那名心腹连声说了几句,脸上却是笑出了皱纹。 “下去喝点宫里安神医配制的汤药,免得染了瘟疫。” 百户太监做了一个挥退的手势,那人便退了下去。 阳光下,小溪清澈流淌。 一簇簇人影倒影在水面,其中老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这里没有附近也没有村子之类的,怎么会有大量的尸体” “爹会不会不是这里,嬷嬷年纪大了,说不定记错地方了。”女子在他身后小声说了句。 不远,拿着一根木棍的青年却是说道:“她年纪大,却记得很多东西,你怎么记不得自己叫什么” 周侗从水边站起来,背对的阳光将他的影子照出巨大的阴影,轻声呵斥:“不要吵咱们再往前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若是出了瘟疫就不好了,村里就不能住人。” “那牛婶她”芙蕖担忧的回望村子方向一眼,身旁又有几道身影越过去。 其中一名中年汉子叹口气:“她撑不了多久的,那间屋子,谁也不能进去,传染了瘟疫大家都要死,临走时,周师傅说” 汉子说到一半选择了闭口。 “我爹说什么!” 前面行走的老人停下脚步,背对着女子沉声响起来:“染了瘟疫就留不得,只能烧了,连带那间屋子一起烧了。” “啊” 后面,站在一块石头上的女子陡然捂住嘴,发出心痛、酸楚的声音,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风拂过绿色的树叶,像是有人在树荫后偷窥。 老人浑身颤抖转过身,“芙蕖爹只能这么办只能这么办啊——” 树荫下,有身影移动,悄悄离开。、 ps:今天只有一更,然后明天三更,加班去了,希望大家体谅下。 第1187章欺人太甚(五更) 溪水无声的从石头间流淌而走,新嫩的树叶在阳光中随着微风起伏,清扫烽楼上的尘埃,叫冯宝的太监在放下一只空碗,带着几名心腹下楼,大步朝那边正在装车的东西过去。 “那些疯狗,你们几个注意一点,千万可别被咬伤了,不然得了疯狗病或者染了瘟疫,咱家只好痛下杀手了。” 过去时,有几名番子大概有些笨拙,便是出声提醒了一下。四下到处都是被套杆捆住脖子拽上有笼子的马车,犬声乱吠,他的声音便也算不上多引人注目。 “这些狗可宝贵着呢,你们下手轻点,多活下来一只,就多几个女真人伤命,咱们这边数量太少了,比不得其他几个据点手脚知点轻重” 不远的树林,鸟儿似乎被惊起,啼鸣一声,从树梢飞走。冯宝停下监督,扭过头看向飞鸟惊走的树林,树荫下,阳光斜射在一人脸上,身影快步过来。 那名番子先是单跪拱拱手,随后靠前轻声说了几句,手指向了某一个方向。 冯宝皱起眉头,几步之间来回走着,“几个山民他们想干什么找东西?” “百户,会不会上次土墙崩塌,有十多具腐尸被山中野兽拖走,被他们发现了?”身后,有位心腹档头,低声细语的提醒了一句。 “被发现了” 那位东厂百户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心腹人,皱起的眉头舒展开,眼睛一眯:“世上不可能有不透风的墙,此时节真是青黄交接的时候,到处都缺粮,一定是有人捕了几只逃出去的老鼠来吃得了瘟疫,便是有人寻了过来。” “可惜啊,虽然我等是为了杀金狗可终究这里的秘密是不能泄露的外面的人才不会管咱们做的对还是错既然那帮山民闯进来,也就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语气缓缓,有些阴森、有些喜悦的声音,在静谧的阳光里传开。 不久,他下了指令。 “围过去都杀了。” 天空的光线在树叶的掩映下慢慢走着,逐步偏西。 周侗坐在一颗树下歇息,顺便看了看天色和周围地形,旁边其余人围拢一团,躲在树荫下窃窃私语,大抵是讨论一些话题,纵然有些口渴、饥饿,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前,没人敢去喝溪里的水。 “爹喝点水,这是从村里出来前装的,可以喝。”身旁,芙蕖拿出破旧的水袋递给了老人,声音很轻,听的出情绪多少受了牛婶的死影响到了。 老人拿过水袋小啄了一口,并未多喝,随后又递了回去,那边,女子只是接过,却没有喝,或许之前已经喝过了。 “你还在怪爹吗?那样的情况,村里根本没有可以祛除瘟疫的草药,就算有也不一定能救的过来。”周侗叹了一口气 叶子在微风里挣脱了树枝,打着旋,落在芙蕖的脚边,女子怔怔的望着那片还未完全张开的树叶静静的躺在泥里,紧抿的唇好一会儿才慢慢张开,声音轻吐。 “没有怪爹,只是” 有泪光在眼角闪烁,很快的擦去,声音有些哽咽:“只是觉得大家活的好艰难,明明大家什么都没有了饿着肚子都能坚强的挺过来” “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死。”有眼泪淌过,却没有哭出。 周侗深吸一口气,沉默的看着水波粼粼的溪水,那边,一同出来的村人也都沉默下来,毕竟大家都是从女真人的屠刀下侥幸活回来的,饿着肚子在山里寻吃的,刮树皮、嚼草根,山上、村子周围能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能活下来,都是不易。 “该走了,再走一截,天就要黑了,找不到咱们明天再找。” 沉默中,周侗站起身。 空气里,突然嗡的一下。有东西从侧门的林子里飞出来,老人下意识的出手,一抓。 一支弩箭捏在他手心里。 “不好!”心里暗叫的一瞬,草丛、树木,阴影中人影幢幢的过来,而后,又是几道破空声袭来。 嗖嗖—— 噗!! 血光溅起。 这边有人咽喉中箭,直接被射穿了脖子,栽倒在地,鲜血顷刻间流淌了一地,那人便是已死了。 “陈大叔——” 看到之前还说过话的中年汉子,芙蕖悲呛的喊了一声,想要过去,却被周侗一把拉住,“别去送死,跟紧我,立刻离开!” 跟来的几名村人在箭雨射来的片刻,便是混乱起来,直到有人中箭后,才如梦初醒的跟着那边那位老人快步后退。 树林里,一只眸子全是白色的宦官打了一个手势,手掌在空中握成了拳头,周围,身影一个两个、三个放下手弩、弓箭,拔出刀刃扑了出去。 “一个不留——” 口罩下,这位东厂宦官开口吩咐,随后,他也冲了出去,盯上那位徒手抓住箭矢的老人。 溪边,正在奔逃的四人,陡然看到两边钻出上百人的队伍,朝着他们杀了过来,提着钢刀无声的涌来。 明媚的光中,老人眯了一下眼睛,有人的阴影挡住了光线,旋即,便是啪的一声,隐隐泛着青绿色的掌风盖过来。 周侗只是一个跨步,将芙蕖护在了身后,平平无奇的拳头从袖袍中伸出,半空中,跃来的人影微微有些错愕,但随后掌心抵到对方拳锋时,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朝后倒飞出去,身形划过半空,哗啦一声,水花溅起,砸进了溪水里。 “爹你有没有受伤。” “走!!!!” 声音交错,老人不等女子说话,拉着对方,挥手就一拳砸倒一名持刀冲过来的身形,转身健步跨出,迅速脱离战团。 身影很快没在了茂密的树林里。 溪水边,身影从水中起来,战事基本已结束,数名村人已倒在了血泊中,只有一个青年在刚刚厮杀中,陡然变节,向对方投降了。 宫袍下摆滴着水渍,摇摇晃晃走到跪着的青年面前,“告诉咱家逃走的那两个人” “公公饶命小人本不是山民,只是迫不得已才落到此间。”不等冯宝说完,那人立即连声求饶:“只是时运不济碰到女真屠城公公还请绕了小的性命,当牛做马,穆阳也会报答公公的大恩大德。” 冯宝将宫帽摘下来拧干,水一滴滴的落在名为穆阳的青年头上,“这么说你们还有不少人了?” “回公公的话,是是的”青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回道。 “如此便好。” 宫帽被扔在一名番子手上,冯宝踩着湿透的步履负着手转身离开,“带路吧,年轻人。” 第1188章他还未动 夕阳西斜,彤红的余晖洒在林间。两双脚步踏过坎坷的山间,翻起落叶,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前后跑着,或许没有听到身后有追袭的脚步声,便稍停休息。 “…芙蕖…累不累?” 后面,女子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发髻撒乱垂了下来,她摇摇头,随后望向跑来的方向,担忧的问道:“爹,穆家哥哥他们……会不会被对方给抓住,哪些人又到底是谁…” “东厂…”老人沉下气来,便是想到之前那群人穿戴的服饰。 芙蕖回过来头看他:“什么?” 呜~~~ 残阳在山头落下最后的余晖,林间黑了下来,有狼在山麓长嚎惊响了夜色,周侗的声音也说了一句:“一群心黑手辣的东西…弄瘟疫…这要害死多少人!早知道当初老夫就该当场打死那家伙。” “他们在杀人,我看见了!其他人怎么办?爹——”焦急的女子显然是明白心黑手辣是什么意思,这几个字平时她常听村里的妇人对着北边咒骂那些女真人,不过女真人她不知道长什么样,可刚刚那些人她却是见着了。 周侗摇摇头:“他们人多,爹就算武功了得,也没办法在数百人中救下他们的,而且以那帮人的秉性,其他人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正在说完话间,摆动的头停下来,望向一侧,像是有动静,皱起眉头:“有狼过来了,先离开这里,回到村里再说。” 二人转身继续朝村子方向跑去,身后不远的草丛,肉掌踩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陡然间一道黑影扑出来,老人侧了侧身,一拳砸在那黑影的头颅上。 那边呜咽一声,一头掉毛老狼重重扑倒在地,口鼻流出一滩血来。 父女俩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前面,大概一两个时辰过后,翻过半座荒山,走在只容得下一人的山脊小道上,远远的,山下一串火光蜿蜒向前。 芙蕖扶着一块石头,青丝在夜风中凌乱的飞舞,她看向那支打着火把的队伍,以及对方前进的方向,有些失声:“他们朝村里过去了,爹,那里好多乡亲…” “爹知道。”老人心里想到了别的事,陡然沉了下去。 但因为自己女儿并不会什么武功,所以走的也是慢了许多,初想对方就算杀了自己这批人,他们也不会知道附近还有村子的,但现下东厂那帮阉宦能找来,自己这边必然有人为求活命,吐露了实情。 东厂要灭口,周侗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过后不久,他最终还是一手扶着女子的胳膊加快了脚程,抄着近道赶到了村口的泥岗,站在高处,扒开草丛朝村里望过去。 那里已是一片火海。 土壤映着火光,地上的血红的耀人,几具残尸碎裂的倒在血泊里,分不清楚是谁的了,小孩的哭喊在,悲号、惨叫中响起,一名老妪哭叫着从燃烧的草房里冲出来,扑倒在地上打滚,想要将烫人的火焰熄灭…一名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中,片刻后被人抓住头发拖行出来,从她手中夺过哇哇大哭的孩子,丢进了火海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草丛后面,芙蕖捂上嘴,死死的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睛大睁着,看着一幕幕可怕在视线中上演。 眼泪溢了出来,糊住了视线,耳中依旧不断的传来乡亲们的哀嚎、死亡的惨叫。 … 嘭—— 一道人影从草屋中走出,随后燃起的大火压塌了建筑,火光中映红了一张白目太监的脸,原本湿透的宫袍在热浪中蒸腾,丝丝白气正从他散乱的头顶徐徐冒出。 前面不远,跪着的青年,看到一双步履踏进低垂的视线,便是吓得浑身一抖,脑袋紧紧的贴在地上。 “读书人…里面可没有你说的什么周师傅父女…看来这里的人是白杀了。”冯宝看一眼倒塌的草屋,又瞧了瞧哆嗦的头顶,语气颇有些阴阳高调。 地上,变节的穆阳在发抖中,语气加快,发出一连串的颤音:“回禀公公公,小的猜测…猜测他们父女二人可能…可能不敢回村里来,想必…是知道公公未雨绸缪会来这里,所以躲起来了。” “明明是你这个读书人出的主意…怎么又变成咱家出的了。”冯宝笑眯眯的蹲下来,带着皮套的手将对方下巴托起,“啧啧…真是一张俊郎的小生呐,读书人都是如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吗?” 听到对方的话,跪在地上的穆阳仰起的脸,压抑着不让自己露出恐惧来,结巴起来:“小的…也不是其他…其他人怎么样的,求公公开恩,不要杀小的…让小的干什么都行…一定保守秘密。” “灭口这件计谋,你出的很好,有狠心,咱家很喜欢,那你就跟我吧。”冯宝揉了揉对方头发,起身冷漠的扫视周围:“手脚勤快点,杀完回去还有事要做。” “是!”周围,应声响起一片。 随后,东厂宦官转身负着手大步离开了村子,地上,那名青年劫后余生的吐了一口气,也不管裤裆的湿意,连忙跟着收队的东厂番子们一起往回走。 只留下一片焦土,和上百冤魂。 月上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焦臭。 黑夜中,大火已经殆尽,破烂的村口两道身影艰难的挪动脚步走了进来,此时村子的死寂显得无比狰狞,往日的身影已经不存在了。 女子的身影从一具具尸体旁走过,踩在腻滑的血泊中。 左边的是一个死去的妇人,她叫过她黄姨,家里原本有丈夫、几个孩子…… 再过去一点,已经烧焦的尸体,旁边落着拐杖,女子走过去拾了起来,她记得那是她给嬷嬷做的,嬷嬷年龄大了,行动不便,她就给她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就是一根树枝削出来的木棍…… 现在怕是用不着了,而且听说到了那边不用脚的。 “大…大家都死了……” 芙蕖想要坚强的不哭出来,可压抑的悲痛、酸楚,泪水还是早已滴落下来,看到焦黑的一栋屋子里,母子的尸体相拥抱在一起时,她吸了吸鼻子,“…大家都死了…都死了啊啊!” 女子蹲在了地上,头埋在双臂里,陡然间嚎啕大哭出来。 “穆阳…你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老人目光凶戾,嘴唇抖了几下,沉哑低吼:“枉老夫信错了人——还有那个东厂的阉宦,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夫非杀了你们不可!!” 哭泣的身影,猛的抬起头,悲伤的眼神里闪出坚定的色彩:“爹…我们去报仇吧…” 风在山间走过,余烟缭绕像是魂魄,徘徊升腾。站立的老人,捏着拳头望着同样坚定的女子,便是点下了头。 “好!” ps:第二更,还是不连发了。等会儿还有。 第1189章全力 “…外面应该恢复一些生气了,但芙蕖,报仇你不能去,爹之前给你说过,就算爹把最好武功教给你,也过了练武的最好时段,而且初学乍练,去了就和送死没有区别…” 草丛稀松,松软的土壤被步履踩陷下去,漆黑的林间,未知的虫鸣生气盎然的叫着,两道身影并未朝寻仇的方向过去,反而转道朝离此只有一两座荒山的相州城过去。 “爹…芙蕖就想看见那两个人死…看见他们死…村里的乡亲凭什么要被杀,我不懂,难道手无寸铁的人就该死吗?” “对,那俩人确实该死,可爹不想看到你死啊,老天爷给你重新活过的机会,让你重新忘记悲痛过往,就是可怜你。”走在前方的身影顿了顿。 女子眼中含着泪,摇着头:“不要这可怜…我不想要这机会。” 走了一截,芙蕖便是不想再走下去了,前面就是大城,听说女真人来的时候,基本上人都屠完了,到处是尸体,就算如今开始逐渐恢复,那也是和鬼域一般,并不是她矫情,自醒过来后,所受的累,吃过的苦,也没有抱怨过一声,只觉的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哪怕再苦,周围的人,大家都聚在一起,哪怕是讨饭、吃着干硬发酸的馒头、嚼着苦涩的草根树叶,都是开心的。 大家在一起,虽然苦,经常饿肚子,却是热热闹闹,偶尔还能听到许多的笑声,她就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很难熬的。 可惜,再也没有了。 周侗站在前面的黑色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过得片刻还是睁开了眼帘,望着倔强、瘦弱的身影。 “或许这就是命…老天爷见他们太苦了…不忍心他们再在人世间受罪,便是借别人的手,把他们收回去了,芙蕖,想开点。城,必须要去的,你也要待在那里,纵然城里没几个活人,但好过跟着爹去送死。” “我不笨的…你骗我。” 女子倔强的擦了擦眼泪,继续摇头,说了几句,却是声音太小没有传过来,老人同样倔,走了过去拽住她的手腕。 “你是个好姑娘,天生善良,好人就该活着,努力的活着,活给别人看。” “我们先去城里,然后把你安顿下来,爹办完事就回来找你。” “…不管怎样,不许乱跑,爹怕回来时,找不到你。” 少有言词的老人,此刻就像大多数父亲一样,叨叨絮絮的对自己儿女唠叨起来,被拽着的身影,泪流满面,在老人身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籍着夜色,又走出数里地后,相州方向隐隐见到了火光,随后马蹄轰轰的踏来,周侗连忙拉着芙蕖躲进草丛里,不到十数息之间,对方转眼就到。 数百骑中,为首两骑,一人持枪,一人背棍,到了这边后反而降下了速度,持枪的身影拿出一张地图,背棍的人策马上前,朝地图上指指点点,说起了话。 “这一路上去,也没见个人影,还不如返回来问问前几天在这里碰的到两个一老一少,毕竟女真来时,也有部分百姓逃进山里集居…说不得夫人就在当中也不一定。” “…那天是林冲心软了,让栾兄多耽搁了数日。” “唉,算了,不必自责,当日之事,谁又能料想到后面的事情,多跑数日就当让我俩吃个定心丸好了,不过杨志那边也没有消息,估计也够呛。” 俩人说着话,缓缓从草丛旁过去,火把的光倒也没将躲着的人映出来,女子轻轻扯了下旁边老人的衣服一角,极其小声的说:“爹…你说过,你有个弟子叫林冲…”她大概并不清楚习武之人的五官极为敏锐,说出声的同时,周侗立即轻声喝止。 “别说话…” “谁——”那边,缰绳一勒,马蹄顿住,背棍的身影陡然回转暴喝一声。 “走!” 周侗一把推搡女子向前跑动,身后顿时劲风袭来,铜棍嗡的一声划破空气,老人脚掌一定,抬手握拳,极其简朴的一拳迎上。 黑暗处的交手,拳掌呯呯几下打在金属上的声音荡开,苍老的手背陡然翻转一把捏住铜棍的一头,陷出五指印。 旋即,猛的从对方手中夺过来一瞬间,另一道身影从马背跃起,枪头朝老人身后的女子点出去。 “孽徒——” 周侗大声暴喝,手中铜棍就是一甩,棍身仿佛将空气都震碎了一般,昏黄的火把下,呼啸着猛的砸向对方。 半空中挥枪的人影,听到对方突然呼出自己的名字,明显愣了下,也听出了熟悉的声音,错愕仔细望过去,随后棍影打过来,林冲在半空中无法借力,瞬时,将枪身往胸口一挡。 嘭—— 巨大的响声,枪身啪的一声断裂成两截,这一棍的力气极大,将他整副身躯从半空中打的倒飞回去,轰然撞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树身猛的一震,树叶大片大片的落下来。 “师父…”树下,踉跄的身形缓缓站起来,艰难的叫了一声。 “我周侗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助纣为虐,尔等将来不得好死……哈哈…当初老夫真是瞎了眼收你这样的徒弟…原本看你为人忠厚,也能跟这东厂同流合污,不得了啊…林冲,你将来必然在史书上留下浓浓一笔…” 老人愤怒的声音在那边传过来,语气中显然对自己的这个弟子感到深深的失望。 “周前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栾廷玉知道是林冲的师父后,便也不再准备动手,上前拱手,然后礼貌性的朝他身后的女子也拱了拱手。 旋即,人顿时僵在了那里。 “什么误会,老夫今日不杀了他,已是看在昔日情分上。”周侗持棍警惕的看了二人一眼,带着女子向后退开。 “夫人…” 栾廷玉喃喃说出声音。 见他们要走,如梦初醒,立即追了上去,跨出数步,老人手中的长棍呼啸而来,直接打在有些分神的栾廷玉身上,连连退了几步。 “什么夫人…”林冲捂着胸口赶过来,嘴角带着血迹看向对方。 栾廷玉从地上起来,吐了一口血水,“你师父身旁的那个女子…很像夫人…很像,但是太黑,我不敢贸然出手,免得又恶了你师父,加深误会。” “我师父没有女眷。”林冲皱起眉想了片刻,随后招过一名番子,“立即飞鸽传书督主,就说见到一名类似夫人的女子,我等尾随在后跟着。” 顿了顿,他对身旁的男子突然说了一句:“林某有个不情之情,想要公器私用一回。” “什么?” 林冲望向山那边,缓缓的说道:“师父有误会我的地方,想去查看一番,毕竟师父对林冲有再造之恩。” 那边栾廷玉点点头,感叹一声。 “你真是个好徒弟…我去替你走一趟。” “谢谢。” 站立的身影抱拳望着对方带了一队人马分道去了山里,旋即,自己找来坐骑,翻身上去朝目标尾随跟着,便是等着东厂提督的消息过来。 ps:三更。 第1190章一无所知(三更) 时间回到正常点,离相州不过百里路程。 近黄昏,人影、马车、马匹缓缓北驶,周围一片丘陵,破旧的泥路向北延伸,两旁视野褪尽树林,偶尔能看见破败鬼域般的村落。 彤红的光芒里,曹少卿骑马过来,“督主,海千户那边来消息,各个地方的‘春狗’已经准备妥当,最近的北芒山那边,是由一名百户负责,督主抽得出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嗯…本督没心情,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实施,东、中、西三路的防御一定做好,一旦‘春狗’都过去,立即封锁南下的道路,不准北地一人踏入,就算女真人拼命打过来,也要本督挡在外面。”车帘内有声音出来。 语气顿了顿,有些迟疑,“…既然已入相州地界,今夜就进城…” 发出指令后,曹少卿担忧的看了帘子一眼,冷漠含有戾气的脸转向随行的高沐恩,“督主是怎么回事?” 马背上,悠哉的矮胖宦官,撇撇嘴,“你这肯定不懂的,不要乱操心,那是因为督主很久没见到惜福夫人了,毕竟这次夫人又变得正常,记不起以前的事,督主这是有些烦恼,见又想见,不见,又舍不得。就像近乡情怯的那种感觉。” “你感受过?” “嘁…在女人身上本衙内需要吗?不过就是在我爹身上感受过,没钱了,又惹祸事的时候,站他书房想进又不敢进,就是这种感觉。” 他仰起头,叹口气,“说着说着,怎么有点想念那老头子了。” 看见高沐恩这模样,曹少卿转过脸去,沉声提醒道:“高俅是督主杀的…有些话别乱讲,传到督主耳朵里,你就如愿以偿的下去见你爹了,甚至该庆幸,日月神教的那女人不在。” “嘿嘿,本衙内才庆幸她离开!”高沐恩脸上纨绔之气褪去,一副认真的表情,“…她一走,本衙内的计划才可以施行啊,不然收刮来的那么多女子,且不是白忙活了?” 曹少卿再次看过去,疑惑中皱起了眉头:“你想用美色诱惑督主?脑袋缺根弦吧!” 红红的苍穹逐渐降下,有飞鸟在盘旋。 高沐恩想了想,没有再接话,反正心里的计划,可不能全盘托出去,毕竟荣华富贵全靠那些个女人了,以他阅女无数,自然知道用美女显然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死的很惨,他可是感同身受的,所以掠来的女子,他都可是细心教导的。 毕竟,在东厂,关于女人,他可是专业的。 正沉默着,有飞鸟的影子划过残阳的空气落了下来,番子取过后,立刻传到了曹少卿的手中,他打开看了一眼,便交给了身旁还在沾沾自喜的近侍。 策马与高沐恩一起缓缓靠近车辕。 “怎么了?”高沐恩将纸条传进去后,低声问身旁的冷漠太监。 “出了点事。”曹少卿低声说了句,就止住了话头。 马车内,白宁掀起车帘,他的目光阴森下去:“屠村…真是本督开了先河,其他人就做起事来,没有顾虑了。不过,这件事上,没有对错,可惜的是那疑似惜福的女子却是那村里的,这就让咱家有些为难了,所有的破事都让本督给摊上。” “少卿,如果这事换做你来处理,该怎么办?”纸条被扔了出去,白宁将目光看向近旁骑马的身影。 “杀了!” “嗯?” 曹少卿连忙拱手:“奴婢说的是那坏事的百户和苟且偷生的书生。” 车辕滚滚,车内沉默了许久,白宁皱着眉头,片刻后,抬了抬手指,敲在矮几上:“那百户总是有一份香火情分的,杀了会让手下人寒心,但不杀,长此以往,大家做事越发没有约束顾忌,到时弄的民不聊生,咱们还要这武朝有什么意思。”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夕阳最后一缕残红就像是落在了他的指尖上,发出夺目的余晖,随后,声音冷冷的再起:“快马通知海大福,告诉他,好好敲打下面的番子、档头、百户这些人,朝廷上还有敌人,指不定就有英雄豪杰站出来为民请命,举大旗,百姓有饭吃,有房子住,有女人可以睡,就会满足,所以把这些人滋生的土壤都抹除了,就不会再有参天大树长出来。” “原话送过去?” “原话!” 天色暗下来,道路崎岖,一支支火把开始在队伍中点亮,帘子随之放下的一瞬,“快马去北芒山那边的据点,让那个冯百户去相州,本督突然想见见他。” “是!”这边应了一声。 片刻不到,两匹快马分出对方一北一南分道驰骋而去,在不久之后,相州城到了,入了城门,城里却是张灯结彩,白宁掀开布帘,街道上,行人并不是很多,脸上多有青黄之色,劫后余生的人大抵还是高兴的。 “这里有灯会?”白宁放下帘子问道。 曹少卿点点头,“应该是了。” “这新上任的地方官倒是有些名堂,借用灯会的气氛,来安慰民心,算的上是一个能吏,回头把名字记上。” 声音随着马车远去街道,稀少被分到两旁的人流很快随着车辆的远去又合在一起,恢复如初。 灯会继续着。 同一时间,相州城外。 一道道身影在夜色中驰骋,朝充满灯火通明的城池赶过去。 奔驰的身影中,有人勒了勒马头,停下,对身旁同样停下,被固牢在马背上的青袍人影,笑了笑:“咱家接到督主接见的消息,那可是心都快跳出来,你这书生,真是咱家的幸运符呐,不过现在只得委屈你了,随叫你不会骑马呢,不过快到城里,到时你随咱家去见督主吧。” “是是是。”被捆在马背上的书生立马推起笑容,不停的点头,“…多谢百户大人提携,小人不敢忘记公公大恩大德,一定鞠躬尽瘁为公公效力。” 冯宝此时已取下面罩,涂抹粉黛的脸上,有粉末掉下来,嘴角便是勾起一抹冷笑:“就你这书生嘴甜,咱家一定会让你有鞠躬尽瘁的时候。” 大抵是说了一些我欣赏你之类的话后,队伍便再次起程,终于在半个时辰的时候,进了西城门,马蹄踏上了还残留有暗红血垢的石砖,一路穿行。 此时的街上,一老一少却是在逛着灯会,俩人中的女子到底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看到挂着的各式各样灯笼,有些恍惚、有些新奇,但随后,他们便是看见从街道那头缓缓骑马过来的东厂番子。 “是那个白眼的太监…”老人抓起了铜棍,站在街铺的角落里,盯着迎面而来的身影,喉咙滚出仿佛地狱的声音:“正好…俩人都在…” ps:先一更,第二更正在路上。 第1191章局(四更大章) 自女真南下,几乎是以平推事态将北方打糜烂不堪,赤地千里的场景,如今女真退去后的半个月里,躲藏山中、或者逃离故土的百姓也多多少少开始返回,新任上任的官吏在东厂的监督下,倒也兢兢业业做了许多的事下来。 这次灯会,大抵上也是起到了安抚民心的作用,多了热闹、少了悲痛。入城的队伍一路穿行,行进街道,随着人流的增多,不得不减缓了速度。 “…看看这城中…虽说破败了许多,可总是有些生气了,当初若不是督主破釜沉舟与女真打了一次,说不定整个汴梁都下来了。” 随着马蹄向前,红色的视线中,灯火在街道上往城中更深那边延绵过去,名为冯宝的宦官看着前面,用着钦佩的语气对已解开绳索的书生感叹了一句。 “是…是…”书生有些歪斜的坐在马背上,口中大概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总觉得身旁并行的不是人,而是一条毒蛇般,让他感到不自在。 马蹄声,哒哒踩踏砖石,前面几名番子在开道,一串串灯笼迅速的被抛在了身后,冯宝转头看了看马背上有些惊慌操作缰绳的书生,“…看你这模样,等会儿见了督主,可别吓得不轻,记着跪的时候…” 他笑眯眯大概是想要给身旁的人讲些规矩的,就在说话的一瞬,护着侧翼的番子突然厉声喊道:“干什么的…退开!!” 冯宝闻声,转头,笑容僵了一下。 一道身影陡然间从临街的商铺中冲出,长棍挥起,那边番子在拔刀,随后接触的瞬间,棍影斜斜向上一挥,刀光出鞘一半,前方的人影飞了起来。 衣甲被震的散开,飘在空中,一口鲜血喷洒在空中,身形便是直直砸向骑在马背上的太监,刹那,冯宝探手一把将砸来的身躯扫开,移出视线同时,持棍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犹如巨大的阴影迎面而来。 马声长嘶,扬蹄而立—— 冯宝看见棍影破空袭来,瞳孔便是一缩,整个人哗的一下从马背上跃起、侧身,棍影贴着他胸襟砸下去,交错而过,随后轰的一声巨响。 马匹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直接翻到在地,四蹄随着尘埃扬起在半空。独目白眼的宦官在落地一瞬,手套扔开,一掌照着对方盖过去。 而前方,砸出一棍的苍老身影,脚尖在地上一点,身躯再度跃起,双臂猛的一挥,嘭的一下,棍身便是打在袭来的掌力上,俩人瞬间又拉开了距离。 周围,眼见有刺客,一名番子直接拔刀冲了上去,几乎是全力的砍出一刀,然而身子几乎快要贴近,铜棍横扫,轰然打在锋刃上,火星一闪的瞬间,冲来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向后倒飞。 轰—— 直接撞穿了一家商铺的门板,碎裂的木屑几乎是爆出来的样子,四射飞溅。随后又几名东厂番子冲上,而那名刺客却并未过多的纠缠,一棍一脚将贴近过来的身影,一道道的打飞砸倒在地。 “是你…” “啊…周师傅…” 从突然的刺杀中缓过神来的冯宝看清对方后,刚说了一句,同行的书生便是呼出了对方的来历。 冯宝舔舔嘴唇,“原来是你…漏网之鱼,还有一个呢?” 风从长街吹过,突然发生的刺杀,让街上逛灯会的百姓、行人惊慌失措的开始往回跑,原本稀少的人流,渐渐的已是没人了。 马尸后方,周侗持棍立在那里,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从他手中使劲捏着的铜棍便是看出这位老人现在过来的决心。 “东厂阉宦…你家提督也不敢老夫面前造次,今日我便杀了你,看看他有什么话说,你们尽造孽,死了也没人痛惜。” 红色的灯光下,长街上,周侗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脚步跨出,石砖啪的一声爆开,长棍便是直接砸了过去。 “咱家知道你武功高…”那边,宦官身影飞退,宫袍扬起在夜色里,“所以不和你打…” 旋即,沉声暴喝:“所有人听令,杀了那老头——” “杀——” 街上,戒备的百人东厂人手,顿时拔出刀刃,爆发出喊杀的怒吼,犹如浪潮般涌向移动的老人,刀锋一柄柄的呼啸,周侗跨出的脚步,不得不止住,反手将兵器砸入袭来的柄柄刀锋中。 金铁交击的声音犹如雨打蕉叶,响起长街,单薄的身影在围攻的人群中游走,每每一次交击,都会爆出惊人的火花,随后便有人被巨大的力道打飞出去,两边的商铺顿时被砸的稀烂,开战几息就有十余人直接躺倒在了地上,死的死,伤的伤,血从口中流了出来。 然而整个队伍中的东厂番子依旧前仆后继的堆上去,用密集的刀影竟是将对方逼得不断后退,那边,名为冯宝的太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颤颤兢兢的书生说道:“这就是权利,一言令下,就有许多人前仆后继的为你效力,送死,哪怕对方武功盖世又如何,还不是被逼的狼狈不堪,咱家不信这老人的身子骨是铁打的,耗也耗死他。” 他轻轻拍拍手掌,感叹般的说道:“待抓住这老头儿,拷问还有一个女子的下落,就一刀结果,这件事就完美的画上句号了。” 此时说着这话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卷。那边,又有人倒下,同时,老人的身影撞倒了一处灯笼,火焰烧燃了纸糊的外罩,同样也点燃了近前的一颗树,黑烟卷起来的一瞬,从围攻中不知哪儿递出一只刀,割在了他大腿上,一触即走,顿时血流如注。 危机间,街道尽头,马蹄翻飞轰然的冲过来,一杆长枪如蛇般极速插进两边的间隙,枪身一荡,将落下的几柄刀锋挡下,有人看见来人,便是叫了一声:“林教头——” “林冲?”冯宝望了望不远,骑在马上的身影。“他来干什么!” 便是要走过去。 冷却的战斗,来人已经下马,望着老人:“师父…” “孽徒!!” 老人暴喝了一声,“谁让你救!” 棍尖触地,顿时挑起地上一具受伤的躯体砸了过去,那边,有些性子有些软弱的身影没有挥枪,伸手将砸过来的人影接下,再一看,周侗已经跃上房檐,踩着瓦片隐没在黑色里。 “师父…你离不开的。”林冲放下手中手上的番子,望着在夜色中远去的身影。 “林教头…你这是何意?” 冷冷的声音过来,冯宝站在对方身后,袍摆晃了晃,“你知不知道,那人干了什么…” 呯的一声脆响。枪尾陡然插进石砖,裂纹蛛网般蔓延开,林冲侧过脸,看向他:“督主要见你们,现在!” “啊…” 冯宝怔了怔,随即露出笑容。 府衙。 四处都是戒严的番子巡逻,站岗。 府邸中,两道身影在穿行,走在长廊上像是通往后院的,途中冯宝一再叮嘱的对身旁的书生。 “记着,不要乱瞧。” “跪下的时候,脑门一定要触地,不然就是心不诚的…” “你呀,有点聪明劲儿,但千万别在督主面前卖弄…” “…会弄巧成拙的,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你自己了,这可是难得机会…” 一旁,慢了半步的穆阳小心谨慎的应对,背上已全是汗渍,迈动的脚步都有些微微发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连夜劳累变得有些虚了。 后院主厅,两名守门的番子见到冯宝拱了拱手,随即推开门扇,俩人便是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走了进去,低垂的视线里,仿佛看见有道身影正坐在首位上。 茶盏放下的一瞬。 二人也紧跟着跪了下来,死死将头磕在地上,“奴婢(小人)见过督主。” “嗯,你们的事,本督听说了,包括之前在街上发生的。”首位上,白宁语气淡淡。 冯宝微微一颤,抬起头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奴婢该死,让罪人逃脱,还请督主责罚。” “责罚你做什么。”白宁望着抬起的头来的冯宝,注意到他的白色的眼睛,“你的那只眼睛怎么回事…” 冯宝脸色一黯,手指触摸了下,“回督主的话,这是奴婢跟随督主夜袭女真大营时,不小心伤到了,后来经过救治,已是不能恢复。” 那边,沉默下来,原本有些打算,忽然有些放弃了,随后白宁点点头,“你做的很好,站在东厂的角度,你做的事无可厚非,本督不会因为这点事,让你们寒心,先下去休息。” “是!”跪着的宦官惊喜过望,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便是退了下去,带上门扇。 大厅里,便只剩下书生和白宁俩人。 “督主…那小人…小人…”穆阳对陡然安静下来的环境有些害怕。 桌上,茶盏端起来,茶盖在修长的手中揭开,在水面划了划,白宁轻轻敲了下茶盖,发出几声轻响,小宦官从后面的帘子里捧着一卷画轴出来。 在书生面前打开,是一副一大一小在花园中扑蝴蝶的画像。 “看清楚画中那女子,可认得?” 跪伏地上的身影在惊恐中抬起头,看了看画中女子,随后泛起庆幸的笑容,对首位上的大人物肯定的说道:“…是她…是她…就是周师傅认的女儿,也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冯百户少杀的两人中的一个,就是有她。” 拿着画轴的高沐恩,顿时一脚将带着笑容的身影踹倒在地。那边,茶盏边的唇发出轻轻的叹息:“你可知…” 茶碗陡然飞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在书生的头上,茶水四溅,淋了对方一脸,滚烫的水渍烫的他叫出声来。 “你可知,她是本督夫人……说说,咱家该怎么奖赏你啊…”白手绢正擦着手,白宁露出平静的微笑。 “啊啊…啊…督主…小人不敢要…什么赏赐…”地上,身影爬起来的一瞬,厅外的门打开,挎刀的番子走进来。 白宁挥挥手,眼中闪烁凶芒。 “…把他刮了。” ps:其实这章是两章内容合并的。 第1192章是谁? 啼哭求饶的人影被拖了出去,哭嚎在走廊外响了几声戈然而止。大厅中灯柱在罩子里静谧的燃着,展开的画卷正在高沐恩的手中慢慢收起来,首位上,修长的身影走过红毯。 “一介读书人,简直就是个蠢货,被冯宝当了盾牌使,都尚不知道,留在世上还有何用,真当本督猜不到?一个东厂百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推荐一个平头百姓过来,连见本督胆量都没有还做出屠村的计谋,可笑。这世上啊到处的人都各怀心思,眼中也只有自己” 指尖随后在画中的女子脸庞慢慢滑过,唇间喃喃出声:“也就只有你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会从咱家身上索取老婆。” “收起来吧好好存着。” 此时白宁说道。 相对于之前在少林寺与智惠的千手如来掌拼了一记所带来的痛楚,也没有心中那微微的酸楚所带来的大。画卷缓缓收拢起来,灯火映射,摇晃的画在他眼前一阵一阵的摇晃,画中的女子似乎活了一般,微笑起来。 “相公你看惜福抓的蝴蝶和玲珑的比,谁抓的最漂亮”隐约的,好像那个傻女子的声音在白宁耳边回响。 画轴收拢,手指摸了一个空,在空气中握成了拳头,颤抖的一瞬,又负到了身后,回转重新在厅中首位坐了下来。 “那督主,要不要让曹千户把冯宝给”高沐恩收好画轴,轻声说了句,比了比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他手下搁下来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敲门进来,一名番子拱手道:“禀督主,那人受不了三刀就死了,奴婢只好割下他的首级。” 说着,那人向侧靠了靠,另一名番子走上前两步,手中托着木盘,上面放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表情带着痛楚的扭曲,显然死前遭受了什么恐怖的刑罚。 “嗯”昏黄的灯火中,白宁盯了一眼死人头,挥挥手:“把他尸体剁碎,拿去喂狗” 门口俩人便是端着人头退了出去。 门关上了,跑进来的风被止住,白宁将目光投向那边抱着画轴的宦官,接上之前对方说的话:“冯宝对东厂,还是有功劳的,他敢与女真人对拼,伤了一只眼,咱家就不能乱责罪人,站在东厂的角度,他做的很好,也很尽职,换做本督大概也会和他一样,毕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瘟疫、疯狗病这种东西,别人就算知道咱们是用来对付金国,可真正会理解的,又有几个?到时东厂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在朝堂上也站不稳脚跟,金銮殿上的那个女人估计是最想看到的。” 说完,他合上眼帘,屋里陷入沉默。 噗噗 不知从哪儿来的飞蛾不停的撞着火烛的纸罩。白宁靠在椅上,闭上的眼睛,过得片刻睁开时,叹了一口气:“就如本督之前说的,世上谁无私心,你也有的。” 那边,灯柱旁的宦官愣了愣,随即干笑两声:“嘿嘿督主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有私心” 白宁冷漠的目光并没有朝高沐恩看过去:“你收拢的那些女人,真当本督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而已,毕竟”他站起身,“毕竟这人想法有些与常人不同本督是宦官,给咱家送女人还是一群。” 他忽然笑了笑,笑的冷冰冰。 “督主啊你就冤枉我啦,大家都清楚的,犯官家眷都要充入那个那个什么地方反正都是要被人糟蹋,奴婢我心里一软,觉得进了那里肯定难以活下去的,我是禀着督主的教诲,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高沐恩吓得连忙抱着画轴就跪倒在地上,一句冤枉艰难的哭诉起来,不停的擦着眼泪,随即又偷瞄了下那边的身影,便是又上前两步,脑袋放在白宁的脚边蹭啊蹭的。 “督主啊,我是真没有逼迫她们的啊,那些女人都是自愿跟来的,不信,等回了汴梁让她们亲自过来给督主说说,就知道我清白的呐。” 灯火摇晃,看着在脚下锤胸打滚的矮胖身影,忽然觉得他没能被高俅打死,应该就是靠的这不要脸的招数。 随后,白宁低下头,沉声对高沐恩呵斥一声:“滚吧。” “哎!好的。” 高沐恩立即抱着画轴,脑袋立在地上,滚动起来,到门口的一瞬,白宁忽然又道了一句:“停下。” 门边,滚动的身影立即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回看,便是一眼,顿时魂飞魄散的叫出声:“督督主你的脸你的脸怎么自己在动。” 白宁的身影站起来,原本阴柔的脸,肌肉在缓缓蠕动,边走,声音边从口中发出。 “下去安排,身边一个人都不要跟,本督要用冯宝的面容去引他们出来。” “是是” 高沐恩哆哆嗦嗦的打开房门,立即滚了出去,再站起来带上门扇,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身影回转,一张与冯宝一般无二的白目独眼面孔在火烛光下,显得狰狞。 相州,城内某个角落里。 柴房的门吱嘎一声推开。人影快步走进的瞬间,从阴影中钻出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将对方搀扶坐在破旧的凳子上。 “爹你受伤了。”黑暗中,女声焦急的说。 周侗揉揉女子的头发,“一点小伤很快就好的,还没吃饭吧,爹回来的时候,顺手买的,你尝尝。” 怀里,掏出两块大白馒头,还是温热的。 老人撕下小块放入女子的口中,声音很温和,“怎么样,是不是很甘甜?这东西啊肚子饿的时候比什么都宝贝呢,顶饿。” 周侗笑了笑,自己吃了一口。 “那爹杀了那太监和穆阳吗?” “没有爹没想到东厂的番子在这两三年里,居然人人都会一点武功,纵然弱小,可一旦结阵杀过来,爹也有点招架不住。” 芙蕖眼中带着担忧,摸了一下他受伤的那条腿,“我们还是不要报仇了吧他们人多,这边只有爹一个人会武功,打不过的。” “没事的爹就不信,那宦官上个茅房都能带一两百人在身边。”周侗拿过另一块馒头塞到芙蕖手中,“村里一百多人啊,没死在女真人手里,却死在自己人手中,爹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活的都不容易,说杀就杀了” 一想到村里人的死状,女子便再也难开口说不报仇的话。 “这几日,爹再找找机会。” 老人说完,将手中的馒头迅速的吃完,倒在干柴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芙蕖将手中的馒头并没有吃,揣进了怀里,“留到明天给爹吧。”她轻声的自语。 干柴上,老人翻动着,却是叹了一口气。 ps:一更,昨天最后一章没解释清楚,其实两章内容,精简了,糅合在一起的,免得朋友们认为春风在拖字数。 第1193章燃其一生 东边发亮,日头从端露出,逐渐上升。整个相州变得安静了许多,少数的人在街头走着,有些回来的商人开始打开店铺做起了简单的买卖,恢复元气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柴房的门在明亮的日光中打开。 “芙蕖你留在城里,先等一晚,若是爹爹没回来,你就独自离开,别让那些东厂的人找到。” 周侗提着铜棍走在光里,回头叮嘱着,映出一片阴影。 “爹” 柴房里,女子匆匆走出,担忧的望着老人,欲言又止,咬了下嘴唇,点点头:“爹,你要小心点,芙蕖只有你一个亲人” “好!”清瘦的身影背着光,在阴影中露出笑脸,苍老的手伸过去在对方脑袋揉了揉,声音慈祥的过来:“爹,会小心的,那东厂宦官,武功不是很高,就算拿东厂提督过来,爹也能全身而退,无妨的,女儿不要担心。” 老人的话并非故意安慰女子,按他的武功层次,杀一个小小的百户却是不是难事,就算与那东厂提督也是不惧,不过有句话他没有和女子说,毕竟过去两年,那位提督的武功怕也是精进了不少,加之自己在这次战乱中,也是挨饿受冻,武者除了每日勤练,也需要大量的食物作为滋养。 眼下,他的底子虽然还在,可真要巅峰时期与东厂提督动起手来,怕是有点难了。 想时,对面的芙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将昨晚的馒头拿出来,脸上红红的,捧在手心里,“啊压扁了爹你带着它,半道上饿了好填肚子。” “昨晚你没吃?爹不饿。”老人言语中有些怒气。 女子摇摇头,“不用骗我,用武功消耗会很大,我都懂的。”说着将手中扁瘪的馒头硬塞进老人的衣裳里。 “给爹了,你又吃什么。” 周侗反过来将馒头强行放在芙蕖手中,眼眶有些红红的,下一刻,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晨光照着他的影子拖长在地上,拉的很长。身后,女子捧着馒头双手合十沐在阳光里,默默的祈祷,眼角滑出泪水。 “天上的神仙啊保佑芙蕖的爹爹。” 日头升上正空,逐渐变大。 最终,柴房中的女子心里不安的走了出来,紧咬嘴唇,提着长裙,匆匆朝外面走去 长街。 单人单骑的身影在街上朝着城门的方向穿行,街上行人远远的,看见此人骑马过来,赶紧站到街边躲开,不是此人策马有多快,也不是因为身着什么了不起的衣饰,而是对方脸上那只恐怖的白眼甚是醒目,让人不寒而栗。 孤单影只出了城门,缓缓的速度像是在等人。 不久之后,城外近郊,日头却已是倾斜,阳光拖在地上,远远的一处山岗上,一道人影坐在石头上,铜棍拿在手中立在地上,也像是等人。 “看来,咱家算是来对了。”过来的身影从马背上翻下,缓缓朝山坡上过去。 那边,背对阳光的阴影中,冷哼一声,铜棍在泥里拔起,苍老的身影慢慢从石头上起来,“看来,你这东厂阉宦倒也有胆。” 对方朝周围看了看:“怎么没见你带那帮鹰犬过来老夫这颗头颅便是你的了。” “你想送死?” 伪装成冯宝的白宁也不看对方,斜走着步子,微微抬了抬头,目光望着逐渐落下的太阳,“还有一个人呢?怎么不见她一起来,咱家想见她。” “你?”周侗疑惑的望了望侧影。 此时,白宁收回目光转投向老人,狰狞的脸上陡然一阵扭动,那边的老人便是向后一退,脸上显出惊惧的神色,“什么是人是鬼?” 片刻间,蠕动的脸变了一副模样,便是恢复回到本来面目。 “白宁”惊惧之色还未褪去,老人已呢喃出声。 “不弄成冯宝的样子,很难让你寻来的。”白宁偏着头望着老人,目光冷冰冰的,“而且,你打不过我的,你的气血已经亏了许多再则,本督是来找自己的夫人。” 周侗回过神来,甚至不用细想的说出了女子的名字:“芙蕖?” “不不” 白宁摇了摇手指,“那是你给她取得,她应该叫惜福知道吗?几年前,她便与咱家成亲了,那时她受了一点刺激,头脑有些不清醒,虽然有些迟钝,但是人很善良,后来因为一些意外,被女真人掳了去所以,本督过来就是想接她回去。” “接回去?” 那边,老人的目光锋利的盯在冷漠的脸上。 啪! 一记耳光突如其来的打来,被白宁抬手挡了下,但周侗并没有再次动手,手指指过去,沉声开口:“她现在也很善良,很好的一个姑娘,你配不上她,你满手血腥,你配的上吗?” “哦那你说说谁配的上?本督去杀了他!!”天上有阴过来,地上光影在移动停在白宁的脚边,声音冰冷的开口,负在身后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老人并不惧怕对方的气势,提着铜棍上前一步,“白宁——你说芙蕖是你妻子,说她原来有些痴傻迟钝,但是现在你多半已知道一点,她!!!现在不傻,你说接就过来接,你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脚步再上前,愤怒的身影过来:“你树敌太多,武功高强不假,但她一个女子身无保命的武功,将来你东厂若是有一天失势,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安危?这样的女子” 听到这句话,白宁身形一颤,原本当初女真攻城时,他便是这样想过,若是女真破城,他便让惜福恢复神智,好让她在这世上继续好好活着。 只是有一点,得知惜福还活着的时候,他高兴的忘记了初心,忘记了曾经如何面对一个正常的惜福的犹豫和担忧。 “那也是本督的家事”片刻后,白宁的目光陡然凶戾起来,身后的手臂一掌就是拍了过去。 周侗的武功本就高绝,纵然气血有些亏损,但要接战也不是不可能的。随后,空气中便是一声闷响,两道身影在落日的光芒里撞在了一起。 铜棍抵在掌心的一瞬,五指猛的抓住,一扭。 吱嘎一声。 铜棍的那头被拧成了麻花。下一刻,老人的身躯倒退,连连踩陷泥土,惊愕的目光中,他对面的,是一张无脸的怪人。 夕阳西下,彤红光里,女子的身影慢慢寻了过来 ps:二更,本想写第三更的,但是白宁的感情,我还没酝酿好,希望你们别急好吗,我也很急的。 第1194章阿奴(三更求票) “周侗咱家的家事你也要管。” “知不知道” 身着常服的人影缓缓两步,周遭空气冷了下来,腰间的佩戴的刀刃拔出鞘,刀尖划过残阳的彤红指向老人。 “呸!” 老人拿捏铜棍,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须发皆张,目光充斥着愤怒,“你以为你做的就是对的?老夫曾经对你说过,习武先静心,如今不仅连了魔功把自己练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算芙蕖忆起从前,她肯,老夫也不肯。” “哈哈她是我夫人” “她是老夫女儿!” 白宁无相的脸上,冷冰冰的点了点头,掌中刀刃猛的一下划出,刀快的让人头皮发麻,瞬间化作黑影劈了过去。 前方,周侗振起铜棍,也是一棍砸出去,在空气中爆出剧烈的呼啸声,脚步咵咵往前猛踏,泥土被溅起的瞬间,铜棍两端疯狂的往左右猛砸,像是飞旋的扇叶,残阳的日光中,泥岗上,俩人的身影都是以恐怖的速度在交手,快的只能看到俩人中间黑影呯呯呯的击打,火花不停的在撞击声爆发闪烁出来。 春风绵柔,泥岗上的一颗粗大的槐树,树叶随着风飘落几片叶子,落在腾挪厮杀的人影中间,瞬间化作粉碎。步履覆上,破碎的树叶沉进了泥里,身影继续晃动,凡是被踩过的土壤,都是深陷的脚印,腾挪间,尘土飞溅。 周侗胸前剧烈起伏,脚掌再次猛的在地上一蹬,已经有些变形的铜棍回转,在掌中舞动着朝对方头部横扫。刀身回旋,白宁轻描淡写的将兵器往脸侧一竖,乓的一声,铜棍接触刀身的瞬间。那边,老人的脚步在地上连跨几步,轰轰轰的每一步都发出响动,随后便是骤然出拳斜挥,空气嗡鸣的炸开。 只听他口中猛的发出‘啊——’怒吼,这一拳,极快的推出,打在对方握刀的手指上,下一刻,钢刀在空中翻转的飞去了后方的瞬间,白宁的嘴角隐秘的勾起冷笑,下身,袍摆陡然掀起来—— 嘭—— 犹如钢鞭的黑影,拦腰扫在老人的腰间,沉闷的响声起来的同时,周侗的身躯结结实实的被扫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了翻,落地后连连又退了几步,摇晃的视野中,白宁缓缓收回踢出去的一脚。 枯瘦苍老的手抹去嘴角的鲜血,老人慢慢站起身,陡然间,浑身颤抖了一下,捂住先前被踢了一脚的腰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下来。 “你老了铁臂膀周侗。” 无相的面孔下,嘶哑冰冷的声音轻轻的发出,随后带着对生死的漠然,举步朝那边受伤颇重的老人走去。 周侗深吸一口气,看着视野中走来的身影,想要动一动,腰间传来的巨大刺痛,只能让他艰难的迈出一步。 “芙蕖爹赢不了”老人看着那张无相的脸孔越来越近,举起的手掌在他的视线里越放越大合上了眼帘。 也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落日的橘红里响了起来。 “不要伤我爹——” 娇柔的手从地上拾起什么东西,破旧的绣鞋在松软的地上飞快的奔跑,身影穿行过了光线,临近那边的一瞬,刀尖猛的刺了出去。 “不要过来!!”老人睁开眼睛,看到了奔跑过来的人影,忍着剧痛,挣扎着向前倾了倾身形。 察觉身后的异状,白宁陡然转身,举起的手掌轰的一盖下去,但就刹那间,手掌几乎快要贴着对方的额头停了下来,掌风呼的一下吹乱了女子的发髻。 青丝轻洒向后飞扬,那张熟悉的脸庞,让白宁呢喃呼了一声:“惜福。” 一滴 两滴 血珠滚滚沿着刀锋,滴滴哒哒的落在泥土上,渗进土里,形成一滩暗红色的形状,白宁下腹,一柄之前他的刀,刺了进去,只是不深。 “惜福” “夫人。” 芙蕖握着刀柄,看着滴落的鲜血,眼泪突然在眼里打转,带着哭腔看着眼前的无脸的男子,“不要伤害我爹我也不想伤你的” 此时,嘶哑阴沉的声音在无相的脸中轻轻唤着眼前双手握着刀柄,有些害怕到瑟瑟发抖的女子,只是她目光坚定的让白宁感到无比的熟悉,想起了曾经,那个雨天,一群寻仇的闲散汉,同样是害怕的发抖的傻姑娘,拿着赶鸭子的木棍保护自己。 只是这一次这一次,不再一样。 举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握住刀身刺在自己腹上的刀身,直直看着女子,轻声道:“不要害怕” 握刀的手,猛的发力。 噗—— 整个刀瞬间进去了一半,血顿时如注的顺着刀锋流淌出来。 “你不要伤你自己啊”芙蕖一下松开手,着急的去撕自己的裙子,像是要给白宁包扎伤口。 “你还是那样善良。” 那一刻温暖的光芒照在俩人身上,他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拂了拂女子的有些散乱的青丝,白宁轻轻的张开唇间。 “这一刀” “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女子颤抖了一下,正在撕开裙角的手停下来,那边,身影已经挺直起来,猛的挥袍一拂,将女子和老人扫飞出去,滚下山坡。 “呵呵” 白宁一把将刀拔出来,步伐蹒跚的往城的方向回去,而后不久,夕阳的残红里,发出渗人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 残阳在山的那一头失去了光泽,夜幕降下。 “芙蕖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还是哪里不舒服?” 俩道身影相互扶持着走了一段,随后坐了下来,老人看着呆滞的女子,以为她受了什么伤。 芙蕖摇摇头。 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哽咽的望向老人,“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像心里很痛,很伤心爹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啊” 夜,有不知名的虫在啼鸣,星空繁繁点点,像是有人看着他们。 ps:一更 第1195章入鸿鹄(四更求月票) 夜风吹过城头,旌旗在夜里猎猎作响,远远近近,城墙上点点的火把光绵延开,天上繁星铺砌的银河下面,白宁站在城头望向某一个方向。 “也并不是很难受嘛。”望着黑夜的尽头,可能某个女子存在的方向,他便是笑了笑,嘶哑的低声说了一句,不过对于旁边的林冲、曹少卿等人来说,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林冲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曹少卿,后者点点头,上前拱手道:“督主,你的伤势还是不要吹风了。” “无妨。”那边身影一动未动,“本督现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些事情,以后啊,这江湖上还是要招收一些人手,光有六扇门是不够的,办事太过僵化,原本有朝廷在背后撑腰,可到底反而被朝廷约束起来了,这样不妥。” 林冲拱了拱手:“那督主的意思,还要在江湖上再招一批人手?” “对。” 白宁简单的答了一声,抬头望着黑夜中银色辉辉的星河,“再招一批名声不是太好的人来,方便做一些不干净的事,不能什么事都让东厂去办,我们现在的精力不能分散,朝堂上要有人、北方的金国要有人、还有那草原上,听说也不太平,也该将那边放些视线过去注意一下。” 身后,其余人默默的听着他说了许多,怔怔的站在那好一会儿,大家也不敢乱动,随后又听白宁说:“六扇门那边也快有消息了,毕竟达摩遗体的事已传了出去,各个道上的江湖人多半也会过去,那位前朝太监,估计也会把水搅浑的。不过顾觅做捕头颇有经验,相信他能处理好,再加上小瓶儿也在寻那老家伙的老巢,应该快了。” 说了一会儿,站着的身影终于了有点动作,后退一步,摆了摆手。 “此间事了,咱们先回汴梁,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到南方”说话间,城墙下有人跑了上来,白宁停下话语,看了看来人,便是高沐恩。 “督主,刚刚海千户传来的消息,六扇门那边遇到的阻力有点大。”话落的一瞬,记载信息的纸条递了过去。 墙垛边,火把的光照在白宁的脸上,明明灭灭的,随后,纸条在他手中揉在了团,冷漠表情下勾勒狰狞的笑容:“红裳楼鸾红衣、戏命师赵明陀、青河帮有意思那老太监到底还是忍不住派人出来了,本督还以为经营百年的门派,手底下竟没一两个喽啰。” “这些人没听过。”林冲皱起眉头,“应该不是河洛一带的,更不是北方的江湖人。” 曹少卿提了一句:“荆湖的。” “这样不是挺好。”另一边的栾廷玉笑了起来,大手在半空一扬:“他们既然出来,就别让他们回去了,敢和咱们东厂抢东西,真当自己是女真人?” 光芒摇曳间,白宁抬了抬手臂,周围人立刻静了下来,手指敲打在墙砖上。 “这次,本督可不会讲什么江湖规矩了,他们应该知道六扇门背后站的是东厂,既然还敢出头,那就推平他们吧,传本督命令下去。” “东厂指挥使杨志、高断年、金九、郑彪,还有你们三个与本督一起把那几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帮派推一次,沐恩,你立即派番子快马回京师,让海大福抽调两千锦衣卫、一万禁军。” “是!”高沐恩兴奋的颤抖起来,连忙的下城墙传令去了。 “你们也下去准备,修整一晚,明日先出发,咱们先回汴梁一趟。” 身后,林冲等人齐齐暴喝一声。 陆陆续续走后,却只剩曹少卿还未离开,白宁见他没走,便说道:“本督知你想说什么” 被道出原因,城墙上随即沉默下来。 “周侗有句话说的对,咱们就像是火中取栗,保不住哪天就天地倾覆,死无葬身之地。”白宁望着在风里摇曳的火焰,偶尔有一只飞蛾扑上去,燃烧起来落在了地上,“惜福她将来多少会受到牵连,你我都恶,就留人间一点善吧。” “那一刀,真当咱家挡不下来吗?”忽然,白宁叹口气。 曹少卿疑惑的眼神陡然明朗起来:“督主是在保护夫人” “明日就让下面的人动起来,向外传东厂提督被一名侠女与铁臂膀周侗共同行刺,受伤严重差点伤命,后二人在东厂围堵中逃出去,不知所踪。”手掌放在墙垛上,白宁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空,“这样一来,她就算没有什么武功,但与本督划清了界限,又有好名声,应该不会有人动她了。” 一向冷漠的黑袍宦官,安静中却有些动容了。 风里,身影缓缓转过来,向城墙下走去,声音在风里说着,“她在那边,是名动江湖的侠女。” “而我,在这边,是作恶多端的宦官。” 脚步稍停顿,留在石阶上,白宁捏了捏拳头,有些痛苦,稍许,又拂袖离开,身影大步走下了城墙,声音又如此重复的过来。 “侠女,她来做。” “这恶人,本督来!” 夜风吹来,变得有些温柔,甚至一点暖意,就像一种看不见的守护。 ps:二更,写不下去了,心里堵的慌。然后,这段剧情是送给看这本书的读者,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 第1196章鸿鹄丹 “退朝——” 汴梁,皇城。 “昨日听说东厂提督今天要回来” “怎么!难道王大人是要准备去城门迎接一番?” “哪里的话我等文人怎么也是有骨的,岂能卑躬屈膝。” 晨日的阳光拖着人的影子在地上行走,陆陆续续的,从大殿退出的百官准备打道回府,也或去任上视察一番,重重身影踩着晃动的倒影一步一步的向西华门过去,途中,窃窃私语说了一些话。 北门,历时半月的城墙还在修缮,挑担,搬运的车辆、工人满头大汗的在这清晨忙碌着,原本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在前方一队人马,旌旗烈烈的过来。 名为秦桧的官吏站在城门处垂着眼帘,而后,车轮压过砖石的声响停在他身边不远,他便拱手躬身退到侧旁。垂下的视线,马蹄缓缓进入视线,甚至能感觉到马嘴呼出的浓烈气味就在面前。 “督主让你上车。” “是。” 秦桧再次躬了躬身,小步绕开骑马的黑袍宦官,移到车架前,踩着小凳上了车辇,打开厢门,进去便是小心跪坐到对面。 “世人皆认为本督东厂,不过阉人得势,以礼相迎颇有些丢人,怎么,会之却独自一人来此,不怕同僚在背后嚼你舌根?” 银色的小刀切开小瓣瓜果,放入唇间时,白宁面无表情的的看向对面正襟端坐的中年男人。 随后咀嚼,汁水浸透唇边。 “那是世人浅薄,不明东厂所做之事,会之能在城门迎接提督大人,只为英雄贺。”襟坐的秦桧,语气平缓,但细微的颤抖还是逃不过白宁的目光,毕竟习武之身,五官敏锐,细微的不同很容易辨别出来。 白宁将小刀丢到矮几上,向软垫后靠了靠,“咱家不想兜圈子,也不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那一套,直说吧,你既然肯站队,很好,你是第一个站过来的文臣,朝堂上,别看那些人对本督唯唯诺诺,真要心里服气的,怕是一个都没有,毕竟咱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这做事还是要靠自觉。” “是,会之以为,提督大人应该还是以收服一帮文人为重,毕竟治理地方,还是要靠他们的”对面身影很随意,秦桧却不敢造次,说话动作间,便是小心谨慎。 软垫上,斜靠着的白宁冷冰冰的如同一条毒蛇盘踞在那里,盯着建言的中年人说话之间,颠簸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白宁打断对方继续的话题,“到宫里了,下去吧。”便是站了起来,伸手在秦桧的后背拍了拍。 准备下车的羸弱身躯便是忍不住的一个踉跄,差点落地时栽倒,视线里,周遭都是红白相间的宫墙,如同迷宫一样朝四面八方延伸,身后,白宁已经越过他,负手大步向前走,两旁数百名东厂番子垮刀开道。 “到了宫里,就要有宫里的规矩,咱家也不例外的,所以马车就不坐了,会之,不要介意。”走在前面的身影提了一句。 后方,秦桧的身影紧跟半步,拱了拱手:“会之,岂敢。” “你在御史台待的时间虽然短,但咱家觉得,你还不错。”白宁伸手指在半空摇了摇,“上个月,本督好像杀了一个御史中丞,你去补上吧,明日就上任。” 秦桧顿时愣了片刻,脚步立即又跟上,尚未说话。前面,白宁的手指在半空一曲,卷在手心握成拳头,加重了声音:“但是,本督要提醒你一句,既然能抽你上去,便能一脚把你踹下来,甚至没命。所以上任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别枉费咱家一片苦心呐。” “会之,明白。” “有你保证,便好。” 宫墙在视线里向后缓缓移动,最终视线里露出垂拱殿的轮廓,秦桧便在此与白宁告辞,往后去便是要入后宫了,他是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形单影只的身影分道出来,白宁跨过拱门,去了慈宁宫,走在廊檐链接的小碎石道时,便是听到,孩童嘻嘻哈哈的笑声,再过去,穿过廊桥不远,在慈宁宫前的花圃附近的凉亭里,赵奕小小的身影骑在一个小黄门身上,兴奋的当作马骑,旁边还有几名小宫女拍这手为小皇帝喝彩。 而太后郑婉正坐在亭中的听着乐师的琴瑟之音,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事情,不久,宫女见到白宁过来,便是赶紧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紧锁的眉头展开,视线望过去。 “太后好雅兴。” 黑色的踏履踩上凉亭的石阶,白宁的身影已经到了凉亭里,朝那女人拱了拱手,“微臣见过太后。” “提督大人,免礼。”郑婉俏容上,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微微起了起身,手臂虚抬了一下。 但之后,白宁并未正视对方,而是看向那名当马骑的小宦官,和他背上的小皇帝,以及几名拍手嬉笑的宫女。被他注视的几人已经吓得说不出任何话来,浑身瑟瑟发抖立在原地。 “好玩吗?”白宁的声音很平静,走过去蹲在有些迷糊的小皇帝身前,这样说了一句。 手在对方小脑袋上摸了摸,冰冷的声音再起:“咱家离开不过半月,似乎你们过的很开心啊,皇帝是这样教的吗?” “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板,着实打。”这位权倾朝野的东厂太监,将赵奕从地上抱起来轻声吩咐了一句,旁边数名侍卫上来,挨个将那几名宫女和宦官架走。 “啊啊粑粑”不会说话的小皇帝有些害怕的趴在白宁的肩膀上,看着母亲,小手伸过去想要抱抱,但那边的女人却是不敢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手绢。 抱着孩童的身影走到石阶上时,白宁将孩子抽正,冷漠的脸上泛起笑容,“陛下呐,和那些小宦官有什么好玩的,来,舅舅带你去看怎么杀人。” “啊啊额咦?” 看着逗弄自己的人,赵奕像是知道一些什么,指着外面,大抵是认为抱着自己的人是要带自己出去玩,有些高兴的拍起小手掌。 “好好舅舅这就带你出去玩,咱们去看一个叫琼妖的大个子是怎么被杀的。” 白宁抱着小皇帝看了一眼那边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后,微臣告退。” 女子咬着嘴唇,然后泛起勉强的笑容,点点头。 ps:其实该虐的都虐完了,这卷剩下的内容大概都是比较刺激和爽的。 第1197章太弱 叮叮当当,铁链的声音在晃荡中磕碰发出 潮湿的地牢通道,惊人的身形缓缓从昏暗的光芒中走出,被剃去头发的琼妖纳延双手被捆负在身后,粗大的脚链让他无法迈出颇有气势的步伐,就算如此,押送的队列,周围番子也足有数十人,慢慢跟着他走出这里。 “这大汉空有一身本领,脑袋不好使,督主有意让他降过来,半个月了还是死脑筋。” “这是他命现在就算想降了,也晚了这么大的个儿,死了真有点可惜。” 诏狱,并非给人待的,琼妖纳延从未想过世上会有这样的大狱,每天都能听到人痛苦的哀嚎,充满臭味、腐味、以及死人味道,至少辽国还在的时候,也没见到过这样的地方,残忍、恶毒,就像专门为了折磨人而存在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终于要摆脱这里,去往另一个地方。 过道很快走完,前面,最后一道狱门打开,明亮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他眯上眼睛,那光芒明亮的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到底是许久没有看到过了。 拿着布巾的番子过来,两旁持棍的狱卒用刀兵打在对方膝盖窝上,有些吃痛,身形晃了晃,膝盖弯了下来,跪在地上,随后,布巾蒙上了大汉的眼睛,只听身边的人说:“这是为了保护你督主让你毫发无损的过去,咱们做小的,就不能让你招子瞎了。” 哗哗的铁链拖动,身影又站起来,被人牵着开始走动。 “武朝人知道为什么我不降吗?”走动的巨大身形走出散发死亡味道的牢狱,鼻腔中贪婪的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在我眼里,整个契丹人的眼里,你们永远不过是躲在背后的老鼠,女真人虽然灭我国家,但他们终究是堂堂正正的打败了我们,心服口服,唯独你们老子瞧不上。” 他终究说出了心里的一股恶气,不久之后,上了囚车,随着颠簸的车辕滚动,押送的队伍开始护送着去往皇宫一侧的校场。 路途上,他听到一根根木栏传外来热闹的人世间的声音,以前琼妖纳延或许嗤之以鼻,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觉得是好听的,仿佛这一辈子里都未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其实他是可以逃得,身上的这些铁链之类的东西,根本困不住的,可这里是武朝,就算挣脱了,又能跑去哪里,只要那个武功极为恐怖的宦官还在,他便也是跑不了。 “唉大辽” 口中,喃喃的发出一些声音,仰起的头颅轻轻向后靠在栏杆上,再然后,一切都停了下来,声音、车辕,以及他的命。 国家已亡,做了一个亡国之人,回不去了。 木栏的锁哗哗响了一下,木门传来打开的声音,琼妖纳延这样想了一阵,随后被人押着去往一个方向,他看不见,但听得出周围,有许许多多的人。 下一刻,蒙在眼上的布巾被取走,他睁开眼帘,又眯了一阵,视野在前方展开,巨大的校场,青砖铺砌,白在天上走着,无数的旌旗在下招展,旗子下又是密密麻麻,无数的士兵。 视线前面,一处巨大的高台,应该是点将台了,有人影在上面坐着,高台下面,围着几层青鳞皂衣的东厂番子垮刀而立,两口巨大的火盆在左右,在这样明媚的天光里,熊熊燃烧着,热浪滚滚,扭曲了空气。 旋即,他被打跪下来,依旧挺直腰板,似乎听到了那边的人影怀里还抱着一个小人儿,手中拿着笔,书书写写的,说些什么。 点将台。 案桌后面,白宁抱着有些不是很安分的小皇帝,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在洁白的纸张上,写满了字迹,“人呐一撇一捺,便是写出我泱泱华夏的脊梁奕儿啊,将来这江山还是要回到你手中的,可不要再学你父亲那样败家,不然舅舅是会罚你的。” “啊喔喔呐啊啊。” 小小的人儿不安分的扭动,伸手想要去抢白宁手中的毛笔,却又人小够不着,急的连连大叫,只得仰起小脸愤怒的盯着头顶上方的下巴,可惜没有胡须。 天在滚动,下方有人影过来,拱手。 “督主,琼妖纳延已带到。”黑袍宦官走上高台,轻声说了句。 写字的动作悬停在纸面上,停顿了一下,白宁静静的抬起头望过去,“不用禀报了,动手吧,也好让陛下见见血,看看咱们敌人的鲜血是什么颜色。” 得到命令,曹少卿转身离开,或许长久以来,极刑都是他在执行,此时心里多少有些兴奋的。 “督主有令,斩——” 令牌从他手中摔了出去,咣当的在地上滚动几下,那边,持刀的番子上前,刀光出鞘的一瞬,扬在了半空,然后落下。 呯—— 鲜血喷涌的场面并未出现,行刑的番子惊讶起来,挪开刀刃,视线停留在对方后颈上,上面只有一道白痕,连皮也未破开。 “外功练得不错啊”曹少卿挥挥手不让那名番子继续砍,而是招来近侍低语吩咐。 琼妖纳延冷笑的抬起一点头,像是用这种方法看到武朝人吃瘪,心里很高兴一样,毕竟他能做的,也就只剩这些了。 然后,他笑容凝固,头皮瞬间发麻,视线在前方延伸,一名番子拿着做木工的锯子走了过来,随后那名黑袍宦官也跟着走到面前。 “刀砍不开没关系。”曹少卿拍拍他的光头,下一秒,数名颇有力气的番子过来,将琼妖纳延的胳膊固定住,使劲按下了对方的脖子。 “咱们,慢慢的来,就不信你脖子有多硬,有本事你接着抗。”曹少卿冷漠的笑了一下,让人搬过一张木椅放在囚犯的面前,坐了下去。 充满锯齿的木工大锯架到了裸露的脖子上,冰凉的凉意让琼妖纳延心里泛起恐惧,随即疯狂的运转横炼功夫遍布全身,一瞬,两端握着锯子的番子便是呼的一声锯了起来。 尖锐的锯齿,摩擦着皮肉噗噗噗的接连响动,刮过的白痕渐渐变成红痕,下面,垂下的脸颊死死咬着牙齿,一滴滴口水从嘴角滴落到地上,脸上的肌肉拧作一团,浑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像是忍受巨大的疼痛。 “居然还没锯断脖子不过,一定很火辣辣的痛吧。”曹少卿冷漠中讥讽的语气说了句,手一招,“再大力一点” 嗞嗞差差—— 锯锋陡然发出声响,来来回回的在巨汉的皮肉上加快了速度,被强按着头的琼妖纳延,脸色渐渐有些变了,由红变紫,再变成了惨白,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肌肉鼓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的汗滴开始密布,不停的往下落。 “哈哈哈哈哈武朝人你们这帮老鼠老鼠”表情已是扭曲的大汉,嘶哑疯狂的大笑着朝对面坐着的宦官,叫骂出声。 忽然,拉锯的番子中的一人,呼道:“开了开了” 锯齿下,泛红的皮肉陡然间露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痕,血先是缓缓的流了出来,刚刚还在叫骂的汉子,顿时声音萎了下去,时不时从口中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整副高大的身躯打起抖来。 冷漠如曹少卿,忍不住的朝前倾了倾,脸上泛起一阵潮红。 下一刻,琼妖纳延猛的破口大声而出:“痛煞我也” 他嘶声裂肺的叫喊了一声,后颈上噗呲一下,鲜血喷涌出来,血洒在半空的瞬间,锯锋切了一个对穿。 人头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滚。 “啊啊啊!!!” 被强制观看整个过程的一岁孩童,睁大眼睛,惊恐的大叫起来,想要逃离开,却被白宁轻轻的扼制住,当血喷射出来的一瞬,赵奕顿时一软,倒在他怀里。 “带陛下回去休息,以后每隔七天,带一个死囚杀给陛下看。”白宁将孩童交给一名近侍,抖了抖袍摆上被淋湿的痕迹。 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而就在出的宫门不久,长街上,遇到了赶来送达消息的缇骑。 ps:第一更,二更稍后。 第1198章孔雀之骄(三更) “鸾红衣戏命师赵明陀,这些人的武功很诡异?” 车轮碾过石砖,车厢内,白宁靠在软垫上,偏着头,修长的手指枕着下巴看着纸条上传来的情报,嘴角微微有些勾起,略有几分笑意在里面,他倒不是很在意六扇门过来的信息里提到的那几人武功到底如何,反正到时候大军开过去,平推就是了 他把纸条按下,后脑靠在车厢上,“先回府,休息两天,等韩世忠的一万禁军先出发,杨志等人随后过去。 最快”这样吩咐了一句,外面的缇骑受了命令离开之际,不由想到了一个人。 惜福这个傻姑娘如今怎样了将来能不能在这样残酷的江湖里活下去,给她的力量终究是不够的,招一批江湖人,暗中保护她吧 迷迷煳煳的,有点疲倦的在车厢里睡了过去 水溪县里,红裳楼是这里的青楼,每日里大多都是灯火通明,就算半个月前女真南下,这里隔得千里,不受任何影响,相反,北方待不住人了,能迁移的商人近半来了荆湖这块宝地。 这里有号称“八百里洞庭”的洞庭湖,又地处东南,与秦川、襄州、滇接壤,随着开春,节气转暖后,此地更是风景秀丽,绿竹成荫。 南方江湖人大抵上都是会在此过往,或歇脚、或挑衅生事,壮自己名声的行径来。不过此时,楼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一张圆桌掀飞砸在地上,各种南方可口的菜肴混淆着洒落地上,有脚步踩过去,一名青衣节着铜环的高瘦男人,正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他背后数名大汉警惕的望着周围,楼梯口间,走廊的过道上,也有停留看热闹的,朝里张望。 “水溪县什么狗屁红裳楼还远近闻名,这一桌子菜是给狗吃的吗?以老子看,干脆就别开了省得,老子来一次就想砸一次。” 大概喝过一些酒的男子,心里不是很畅快,边说着,拿着周围的摆件砸了一通,言词颇有些让人不舒服,外面的那些看热闹的好事人,原本以为只是菜肴有问题,还饶有兴趣的看戏,到的后来,对方话里骂着骂,有些变味了,纷纷低头交谈几句,便赶紧搂着姑娘耍自己的去了。 人群散开不久,二楼走廊上,一个穿着红裙披红纱的女子摇曳着翘臀,迈动的大腿在红纱中若隐若现,勾人魂魄,挽起的发髻,一对碧玉钗子下垂着铜铃,叮叮当当,轻微的响着。 白玉般的秀足穿在红鞋里迈进包房刹那,面无表情的的俏脸上,那张彤红的小唇立刻勾起谄媚的笑,便是‘哎哟’一声,冲生气的客人招唿起来。 “这位贵客呐,小店不知哪儿怠慢了客人,红衣真是抱歉这桌若是不合口味,便算奴家的如何。” 莲步款款在杂乱的地上,几乎是以贴近对方的距离走过去,手绢带着异常好闻的香味在那男子的鼻前滑过的一瞬,惹得对方脖子都伸长,顿时眼光泛绿,喉结滚动的吞吞口水,说道:“我也不差这点钱,只是来南方给家里看看生意,听闻水溪县有个貌美如花的老鸨,便是寻了过来不知是否能一亲芳泽” 旋即,手大胆的往女子腰间勾了过去。 “奴家可是这家青楼的老鸨,人老珠黄的,贵客还要的啊真是不嫌呢”手绢被女子收回掩在嘴上,轻笑了一声,窈窕的腰段从对方的手搂过来时,轻巧的躲开,莲步缓缓后退,一对杏目如丝般的望了对方一眼。 “不嫌不嫌”那男子舔了舔嘴唇。 忽然,女子又走来两步,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他胸膛,慢慢滑下,到丹田的位置,吐气如兰的在男子的耳边轻声说:“既然不嫌奴家自然会为恩客宽衣解带的,如此跟奴来吧。”说着,葱白的手指轻轻在他肚脐的位置画着小圈。 那男子再也掩不住的吞了一口吐沫,连忙点点头。 “你们就在这里候着,重新点一桌菜,你们自己吃吧,老子先去快活了。” “东家慢走” “东家可要悠着点啊” 等数名护卫说完话时,那男人已经被披红纱的老鸨牵着手上四楼去了 水溪算不得大县,但因为地处位置原因,过往的客商、江湖人倒是很多,有些鱼龙混杂。换了一身装束的顾觅带着几名便衣捕快行走在当中,也不是很显眼,此次能够过来这里,大抵上是追寻着那名断了一臂的黄澜,然而途中他发现越到这边不仅仅是江湖上的独行客变多了,那些有名有派的人隐隐也有开始在这里聚集的迹象。 此次,他只得要借助东厂的线人问问情况了,毕竟人在江湖走,多知道一点事情,就不那么容易死了。一行人便是在一家茶肆落下了脚,旁边的同伴冲顾觅点点头,大概意思是这里了。 屁股刚一落座,提着茶壶的伙计便靠了过来,笑嘻嘻的问:“几位客观打哪儿来啊,小店的茶,最是解渴。” “哪儿打烂,从哪儿来。” 咕咕咕 茶水从壶嘴里倒出,划出一道弧形,眼前,年纪较小的伙计嘿笑了一声:“那,咱们还是老乡呢,不过俺呢,还是女真没打来的时候,就到这边安营扎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暗语已经互通,便是确认了身份,只是这样的环境下,容不得交换情报,顾觅便是借口问了一下茅厕在哪儿,那伙计依旧一副笑脸迎客的表情,热情的带着他去了后院。 “如此准确?” “那青楼主事的就是鸾红衣,练得是一门邪门武功,凡是男子大多都抵挡不了,很容易被她出其不意杀掉。” “那你” “咱家是净身了的讨厌。” 随后又说了许多,顾觅一头黑线的从后院回来,饮了一口茶,消化下刚刚得到的情报,大概上附近另一个县城的青河县青河帮帮主也在过来的路上等等,至于那什么戏命师赵明陀,则是比较神秘,这名线人手上的情报,只有对方有一门善使傀儡的武功,颇有些神秘。 如此,顾觅对比一番实力后,便是皱起眉头。 “是有一些麻烦,只是不知督主那边何时过来了。”他抬起眼,看着街道尽头的一栋青楼,眼眯成线 红裳楼。 四楼的一间客房打开,鸾红衣擦了擦嘴上的鲜血,对候着走廊上的龟奴挥挥手:“处理下。” “是。”那下人应了声,然后又开口:“禀主人,刚刚外面来信,赵大官人,还有青河帮的人已经来了,让主人完事后,去见他们。” “赵明陀?哼” 鸾红衣不屑的冷哼一声,性感的嘴瓣挤出一句:“他算什么大官人,穷鬼!” 便是扭着腰肢,缓缓下楼去了。 ps:二更,算了,三更留到明天补吧,实在困了。(未完待续……) 第1199章折孔雀(四更) 鸾红衣的身影站定在三楼的雅间门外,里面便是听到手掌呯呯的拍击桌子,颇为嚣张的声音在说话。 “要我说,咱们就这么干,义父待我们如何,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那黄澜虽然是个王八蛋,但也是为尽孝道而已,不管怎么说,别人弄过来,咱们也不能怂,义父让我们仨先出来,摆明是最信任咱们的” 屋内,另一道男声语气有些微弱,听的倒是不清。鸾红衣干咳两声,便是从两名护卫中间推门而入,拖地红裙滑过地面,门扇陡然关上。 她笑容满面,恰似春风吹来般,拿起无人座位上的酒杯,撒娇般朝刚刚说话有些嚣张的男人偎依过去,“牛哥哥啊,你说的好让人心里欢喜呐,红衣就觉得哥哥是那重情重义的人儿。” 猩红的指甲尖轻轻在对方脸颊划过,媚眼却是有意无意看向另一边角落里,披着斗篷、脸上戴着半边铁面的男人。 “行了行了,把你那一套收起来,我牛义又不是第一天和你认识,从来都是只摸到手,连嘴都碰不上,每次勾的人心痒痒,还是眼不见为净。”靠窗的汉子伸手将女子推开,高大的身形不由朝里挤了挤。 角落那里,有声音冷哼,斗篷下,一张惨白发青的半张脸从阴影里望过去一眼,“你要是碰上她的嘴,你就过不了今晚了” 那牛义揉了揉鼻子,粗壮的手掌在桌上再次拍了拍,“那就谈正事” “真没劲。” 鸾红衣收起刚刚的媚色,表情顷刻间冷了下来,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你想说什么,刚刚奴可是已经听到了,既然咱们的牛帮主想要和六扇门拼,那就拼呗,但奴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要是把他们后面的东厂给引过来,那事情就难办了。” 砰的一下,拳头砸在桌面一震,碗碟跳起的一瞬,满嘴络腮胡抖动两下,牛义愤慨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和朝廷讲和不成?别忘了,咱们背后还有洞庭之主,咱们的义父呢,他老人家武功也是厉害的紧,就算十个那什么东厂提督,也是照打。” “人家万一不和义父打怎么办?派出几万大军过来,到时候把咱们撵的鸡飞狗跳,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看你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就不怕义父追究起来,你吃不消啊。”牛义瞪着她。 对面,女子脸色倒是没变,只是眸子里闪烁出一些惊惧。往日里,她或许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但这一次,鸾红衣觉得自己陷入两难得境地,毕竟一边是朝廷,哪怕这个朝廷管江湖上的事很少,可终究一旦管起来,那就是风雷急火的,尤其是这几年东缉事厂出来,开始伸手江湖事后,也办了几件狠事,杀得血流成河。 对于那东厂提督的传闻,她知道的也不多,对方会不会武功什么的,也已经不重要了,大军只要压过来,什么红裳楼,在江湖上或许还有点名气,但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一家小县城的青楼而已。 “做人不能忘本”沉默许久的身影在角落里陡然发声,却还是一动未动的坐在那里。 这边,靠窗的大汉摩挲胡须,狠狠的点头,对鸾红衣道:“赵明陀说的对,咱们不能忘本,江湖人最重什么?再说,朝廷怎么可能会派出几万大军来,老子又不是方腊那厮,就算盘踞杭州那边的日月神教,朝廷也没见的派人去剿灭?” 女子站起身,目光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走向另一扇敞开的窗户,皱起没好看的细眉,视线里,街道人来人往,客商、江湖人、小贩、百姓 性感的唇间轻轻启了启:“随你们吧既然已经拿了主意,找我做什么到时来道命令就好了奴也是他的儿女,怎么能不出手里。” 靠着窗户,一截红纱飘到外面,她看着那截飞扬的红纱,脸色并不好,有几分恍惚和疏离的样子。 街道上的茶肆里,有身影拿捏茶杯望着青楼,久久出神,视线里好像看到了一段红色在飘,绯红的人站立窗口。 “捕头刚刚有盯着红裳楼的兄弟过来,说他们好像运了什么东西出城,神神秘秘的,掩饰的很好,却没躲过我们的视线。” 陡然听到身旁的手下在给他汇报情报,便是回过神,有些凉了的茶放到桌面:“嗯,我们去看看,通知前面的弟兄别打草惊蛇,先看看他们运的什么。” 说完一句话,顾觅便是招呼其余几人准备离开,走出茶肆时,他再次回望,那边敞开的敞开里,已经没有了那一抹红色。 他有些自嘲的摇摇头,便是朝城外走去。 红裳楼。 鸾红衣皱着眉,看着有些微醉的牛义,“今天就到这吧,既然决定已下,奴自然会全力为义父办事的,毕竟东厂势力庞大,大家多加小心为上。” “放心老子手中的一柄关刀可不是吃素的,那些阉人敢来,保管再让他们吃一刀。”大汉满口喷着酒气,拍了拍胸口,正要出门,突然又转过头来,嘿笑了下:“那个妹妹啊,你看哥哥到你这儿来,怎么的也要安排安排嘛,把楼里最好的姑娘让哥哥耍耍如何?” 寒着俏脸的鸾红衣忽然露出媚笑,“哥哥呐,奴就是这里最好的,要不要啊?” “算了算了”牛义摆摆手,拉开门让侍卫搀扶着,“我我自己去找,嘿嘿,就不劳烦妹妹了。” 门又关上了,房里顿时陷入沉默。 角落里,有人叹气,似乎万年不动的身影终于在沉闷中动了一下,然而站起,手臂一勾,离他不远竖立的东西陡然拉动,沉重的背负在了后背,便是一口黑色的石棺。 “站住——”坐在凳上的女子厉声开口。 走向门口的身影停顿,头蓬下的半张脸侧过来,沉默的看着她。 “对我,就没什么好说的吗?” 背着黑棺的赵明陀低声道:“你不该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我有的选吗?”鸾红衣自嘲的笑了一声,忽然起身朝男子走过去:“这次是个机会摆脱那老不死的我们俩双双离开好不好?” 赵明陀欲言又止,但终于还说了一句,声音嘶哑低沉,“我们是兄妹。” “但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啊” “那也是兄妹。” 黑棺一摆,男子拉门而出。鸾红衣在他背后叫嚷道:“你会后悔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有些红了。 离开的身影微微颤抖,片刻后,又再次离开。 ps:一更,还有两更 第1200章一件不留(五更求票) 天光西斜。 顾觅带着几名捕快绕开人多眼杂的道路,奔行在一片竹林里,不远就有一条小河,缓缓的流淌着,根据眼线指出的路线,前面应该是一片坟岗才对。 “确定,他们在这里埋了东西?” 那六扇门的捕快点点头,指着脚下有些新土翻出的痕迹,“卑职确定这里没错。” 顾觅沿着新土的痕迹走了一圈,摩挲着下巴青色胡渣,便是道:“挖——” “是!” 原本并不知道是来挖墓的,所以并未带着工具来,值得用手中的佩刀一点一点的挖,速度有点慢,不过好在新埋的土比较松软,没过多久,就触碰到了一张破烂的草席,以及染满血迹的衣裳,最下面则是一具裸着上身的尸体。 尸体没有臭味,皮肉还很松软,顾觅让人清理了外面一层泥土后,便下了判断:“刚死不久的看来这红裳楼还做黑店的勾当?” “捕头,有发现,这伤口好奇怪。”一名捕快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指着心脏位置惊呼出声。 顾觅顿时蹲下来,视线停留在尸体的左胸上,表情微微一愣,那一处手指粗细的血洞,眉头随后皱了起来。 “把尸体侧放再摇一摇。” 众捕快有些愕然,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一遍,然而尸体并没有任何变化,正在他们疑惑的时候,那边原本疑惑的脸,逐渐苏展眉头,“这人是鸾红衣杀的。” 见周围捕快疑惑的看自己,顾觅让他们把尸体重新放正,他道:“不仅是鸾红衣杀的,我大概已经推测出,她练得武功有很大的弊端,需要男子的血才能克制下来。” “捕头,这这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吧。”有人想了想,迟疑的说道。 “一点也不骇人听闻。”顾觅拍拍手上的泥土,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张阴霾的脸,在这个时候浮出笑容:“东厂的郑彪,郑魔君早年也是练了包道乙的邪功,需要吃人肝来压制,这女人多半是练了什么阴寒内功,加上女子身体本就属寒,一来二去,每月就会寒痛上身,便是需要男人心头血来克制,这伤口应该是专门用来戳破心脏,吸食鲜血的铜管所造成的。” “那这女人可真够蠢的,难道自己练什么武功都不知道吗?”一名捕快看着地上的尸体,擦了擦刀上的泥土,有些不屑的说。 顾觅见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是准备离开,“可能她没有选择的,极有可能背后受人控制的,否则谁会那么傻。好了,把尸体和血衣带上,有关这人身份的东西都带上,去当地官府,让他们增派人手过来,咱们去敲山震虎。” “是!” 见到干劲十足的手下们,顾觅终于欣慰了一点,奔波数日,便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眼下他的力量不足与三个帮派争锋相对,此时借着杀人这条,便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切入这次达摩遗体引起的风波里。 虽然,江湖上死个人,没什么,但对于官府来讲,却是人命官司。在这个下午,三百名捕快、差役、兵丁集合过来,交到了顾觅手中。 与此同时,京师汴梁郊外。 马嘶人喊的军营在躁动,人在跑,马在飞奔,各种军令在大营中走着,日暮的阳光里,浑身着甲的将领,从帅帐中走出,看着点将台那边,大旗上挂着的一颗人头,口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肃穆的脸上,隐隐有喜色自得在凝聚。韩世忠觉得这次自己走对了一步,太原时,摆脱童枢密的桎梏,现如今终于有种拨见日的感觉。 看着热火朝天的军营,这里的数千人都是受他管制了,不再是当那种牧马人了,他想着,慢慢走向帅台,周围,隶属禁军编制的一众将领、士兵便是开始汇集过来列阵,韩世忠站在台上,单手举在了半空:“你们当中不少是新兵汴梁一战时,你们死了亲人,如今女真退去,但本将还不能带你们去和那帮野兽较量,因为那是去送死,你们要做的,是见血,是敢拿兵器去杀人。” 披风在日暮中卷了起来,单掌握成了拳头,“你们怕吗?!” “不怕——” 马背上,一张张兴奋的脸孔,年轻的脸孔高声喊了起来,挥刀拍打鞍鞯,声音如浪潮席卷般的汹涌过来。 “在南方,荆湖那里,一帮江湖人想要闹事。” “正好,拿他们练练你们的胆子,虽然他们有武功,但是”高台上,身影停顿了一下,声音滚动如雷霆:“我们能踏死他们!” 吼吼吼—— 下方,三千骑兵拍打鞍鞯,杀气冲天而起。韩世忠说完这句话,跳下高台,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从亲兵手中取过长枪,遥指南方的一瞬。 身后,地面轰鸣震动,滚滚铁蹄踏着大地,如一条长龙般冲出营门,惊起浮沉,朦朦胧胧,犹如庞然大物在爬行。 不久,保持着匀速朝南方奔驰而去。 城楼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站在墙垛后面看着,那条远去的烟尘,下一刻,前者对后者说道:“你看这韩世忠不错吧,当初你早用他,女真一战里,多半能有更多磨砺,如今可有过后悔?” 残阳里,声音随着风飘到身后。童贯怔了怔,显然有些没料到眼前人会突然说起这个,一时间,倒也没找到话,便是连连两声:“那是那是还是督主英明。” 白宁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回头看了下曾经一起宫里当差的小桂子,“人啊,做了事,哪有后悔的,本都就是喜欢你这样,不会后悔的。” 旋即,袍摆在风里卷了卷,他便转身离开,身后的人也紧跟在后,就听白宁继续说着:“做了御马监掌印就好好干,前些日子,本督一直都在外面,还未问过你,兵权都交接清楚了吗?” “大致上,都差不多了,不过西垂那边,大部分都是种家带出来的,就算名义归朝廷节制,说到底,一旦发生什么事,都还是以种帅马首是瞻的。” 白宁走下一阶后,身影稍停了下,“这点,不用你操心了。” “嗯?” 后面,走动的童贯抬起头看了背影一眼,瞬间,在迈下石阶时,忽然身子一下扑倒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在台阶上,高大的身影顿时翻滚着朝长长的石阶下面而去。 周围,石阶上守卫的士卒大惊失色的纷纷跑过去。 “不好,枢密失足摔下来了。” “救人啊——” 滚动的身影终于在某一个士卒的努力下,停了下来,脑袋上鲜血横流,喉咙发出呼呼的声音,大抵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白宁从旁路过,冷冷的视线瞥了一眼,“立刻抬去救治” 石阶下方,曹少卿迎了上来,看了一眼被抬走的童贯,便是躬下了身。白宁上了马车,掀开布帘,对他道:“这次南方,你先去吧,本督没来之前,一切你做主。” 帘子,随后放下,马车远去。 曹少卿提着白龙剑,看着不远那滩猩红的血迹,心有余悸。 ps:二更,还有一更,可能要久一点。 第1201章骄女 从城墙那边回到白府,庭院中苍挺的老树又重新焕发新枝,绿色细嫩的树叶在橘红的天光里随风轻摇,悦心湖边的嫩柳拂动湖水,白宁独自走到凉亭下,看着这个傍晚的风景,视野之中,有些凄凉了。 知了尚未褪去重重的壳,刚刚破土而出,寻找着树躯。晚风里,正在他出神的看着一群已经长大的鸭子在湖面扑打翅膀,一道身影站在身后,回过视线去看时,那张小小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 “娘是不是不回来”玲珑擦了擦眼角,春梅冬菊俩丫鬟在她说话时,退开到几丈外。 白宁冲她招招手,对面身影便慢慢过来,头枕在他腿上,手掌轻拂柔顺的青丝,“不会的你娘啊,只是暂时不记得咱们了,她现在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在外面闯闯,干爹就随她的意思” 天边,最后一缕残阳没有了,凉亭中,回荡着父女二人轻轻的话语。 “是不是周侗那个老家伙怂恿的玲珑这就去杀了他。” “你现在还打不过他。” “他武功很高吗?那干爹能杀了他吗?” “打的过又能怎样呢,你娘已经变聪明了,就算杀了那老头,只会让你娘憎恨,更加不会回来了。” “那我们去找她啊” “干爹走不开而且她也不记得你我,找她只会害怕我们的” 说话的话语一顿,白宁将她脸捧起来,“还有,不要憎恨你大姑,她呀,永远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妇人,恨她,你娘也回不来的。” 黑色里,玲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她走到一边,坐到石凳上,颇有些大人的语气说:“干爹的教诲,玲珑知道了,不过心里不恨她,不代表喜欢她的,我现在已经明白许多道理了,只是盘着自己能快点长大,然后去找娘。” 小人儿在在白宁面前,挺起胸膛有些憧憬的说着。 皇宫,郑婉从书桌后面抬起头来,手中的书籍咣的一下落得很重,目光有些惊愕、呆滞的望着跪着的小宫女铃儿。 “童贯死了?” “是的太后,刚刚听到外面的一个侍卫哥哥说的,今天他与提督大人巡查城墙,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磕破脑袋,送回府里救治的时候,就已不行了” 身着凤袍的身影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眸子里含着怒意,无措举起的手指颤抖,张开嘴,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片刻后,她终于缓过一句话:“怎么就这么死了。” 手指垂落侧间之时。 “你倒是死的光棍——”郑婉陡然吼了出来,一下将书桌上想要看的几本书籍扫落地上,烛火呼的一下摇曳起来,“本宫要的东西还没水落石出,你怎么能死的这么轻松无能!!!” 她咬牙切齿的走动,脸上多有扭曲,书桌前,跪着的小宫女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书籍拾起来抱在怀里。 “算了,把书放回来吧。”上方,女子坐回椅上,一副淡风轻的模样,就像之前发火的情绪并未来自她一样。 房里,又沉默片刻,坐在书桌后的郑婉目光中有情绪在闪动,看着颤颤兢兢的将书籍放回来的小宫女,陡然说道:“此事,多半被人宫中的那些东厂眼线知晓了,下次再做的隐秘一点,本宫可用的人已是不多了,你是太皇太后身边过来的,应该谨记她是如何死的,知道吗?” 咬着嘴唇的小宫女,含泪点点头。 “下去休息吧去看着皇帝,免得踢被子着凉了。”御书房中,满屋的光芒,女子忽然又柔声的提醒了下。 宫女铃儿从书房里退出来,外面的夜已经起雾了,笼罩在空气里,微凉的。走出很远,她又回头看了看在雾里燃着亮光的屋子,朦朦胧胧的,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人走在廊下,身边的小晨子跟随着。夜风从那头过来,吹的宫袍贴着身子拂动,小宦官轻声道:“督主,大小姐已入睡了。” “嗯夫人的离开,对她影响不好,半个多月没回来,陡然一见她,发现长高了不少。”廊下行走的身影轻笑两声。 在回书房时,春梅快步过来,福了一礼,“家主,外面有人来拜见。” “谁?”白宁走进书房,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声。 门外,丫鬟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刚刚开门的小宦官手疾眼快的轻轻踢了踢她的脚,使了眼色,大抵是提醒她快说。 “是是燕指挥使。”春梅在门口低声回了一句,之所以叫指挥使,她也不搞不懂,消失许久的人,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只得习惯性的将官职也一起叫了出来。 说完后,又赶紧补充道:“还还带了一个女人,套着斗篷,神神秘秘的,但奴婢还是看的出来是个女的。” 白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面色不改:“让他们进来吧,就这里见本督。” 那边,丫鬟出去领人了,小晨子便是溜进来给白宁擦了擦椅子,又帮忙将发髻松开,忙前忙后的照顾起来。 “你倒是个机灵人,比高沐恩懂多了。”白宁笑了笑,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盏,赞许的了一声。 “都是督主的贴心人儿不敢分高下的,而且高公公他言语嬉闹,才是开心果呢。”小晨子谄媚的还想说些话,但门外脚步声过来,便识趣的止住了话头,站到一旁去了。 敞开的书房门外,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和黑色区别开,旁边紧紧跟着另一道人影,较为娇小许多。 挺拔矫健的身影走了进来,就是一跪,燕青双目有些微红磕下头。 “小乙见过督主督主救命之恩,燕青无时忘怀于心。” 身后,娇小的人影褪去斗篷,露出焦脆的娇容,愁眉紧锁的往白宁躬身,“师师见过兄长。” ps:三更。这些都是必要的铺垫,理解下。 第1202章分路 “真是胡闹真当本督不敢杀你们——” 风从敞开的房门吹进来,满屋的火光映在白宁的脸上忽明忽暗,身子朝前倾了的一瞬,声音再起:“是不是以为咱家心善,就由着你们胡来,这汴梁的烂事够多了,你们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燕青跪在那儿,脸色黯淡,头抵着,“督主,小乙知道此时我和师师不该过来,不该给督主添乱,可是,这件事只有您能把帮我们。” 那边,书桌后,白宁盯着他,没有说话。 “兄长话还是师师来说吧。”燕青身旁站着的女子突然一下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兄长如今权倾朝野,话说出口无人敢忤逆,而师师只是一介女子,做不得大事,心里只是想只是想” “只是想要回赵奕?”白宁的目光冰冷了下来。 手指在桌面卷动的敲了敲,注视在跪下来的俩人,“知不知道,奕儿现在是皇帝,哪怕他只有一岁,他也是皇帝,身份不同,你和他母子就必须有个区别。”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 李师师跪伏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滑过脸颊,滴落地上,语气微微带着些哽咽,然后又直起身,双眸含泪的摇摇头。 “兄长请听师师把话说完,我知他现在是武朝的皇帝”她吸了吸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但是师师也是他的母亲,就算皇权再大,师师也是他亲娘啊,记忆里我只有奕儿在襁褓里的模样,如今他长了一岁,我心里念着,就只想看看他啊,好吧他的样子记下来,闲暇时,看着汴梁的时候,也可以想想的模样。” “我知道这样做,让兄长很为难,可这世间也就只能是兄长可以帮助师师”她说道,声音哽咽着,手指用力的掐着裙边,湿漉的眸子,哭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茶盏有些冷了,白宁静静的坐在那儿合上眼帘,摇了下头:“你的事,本督不能帮你,至少皇帝未到成年时,不可能见你,也不能知道他还有一个生母在宫外,你在宫里待过,该知道这些的。” “督主” 旁边的燕青心疼的看了女子一眼,忍不住低呼一声,目光求助的望向冷漠的身影,双膝便是在地上向前挪了挪。 “兄长,你一定有办法的。” 此时李师师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直起,再磕直起再磕一遍遍重复的磕头,嘴里不断重复的念叨:“求兄长开恩求兄长开恩” 燕青冲过去想要将她扶起,“师师你干什么,你不要这样,快停下啊。”但随后,被女子一把推开,燕青将她倔强,赶紧朝白宁同样磕起了头:“督主督主求求你师师大病初愈,这样磕下去,会死的。” 白宁吸了一口气,缓缓从椅上起身,手抓起了茶盏,向门外走去,走到男子身旁时,便是只听呯的一声,碎裂的脆响。 破碎的碎片哗啦洒落一地,茶水混合着鲜血从燕青头上流了下来。 那边的小晨子被这突然动静给吓得,缩了缩身子。 “这事就到这里。”白宁跨出房门,停顿了下,才说:“待本督忙过了一阵,才说你们的事,回去吧。” 房里,小晨子伸头见提督大人已经走远,连忙掏出一张手绢给那边俩人止血,又将他们搀扶起来,眉开眼笑道:“恭喜燕指挥、恭喜淑妃娘娘,督主他已经松口了,可别再跪着了,刚刚那一下,算是对你的惩罚了。” 听到小宦官这样说,燕青俩人这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李师师苍白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随后又哭了出来,大抵是喜极而泣。 “俩位还是先回去吧。”小晨子笑起来,“不过这事啊,可能是要拖一拖的,督主不日又要离开,去荆湖一趟,回来时,肯定会让陛下和淑妃娘娘见上一面的。” 燕青便是抱拳回敬了他,不久之后,小宦官将二人送出府邸,又好意的叮嘱俩人多耐心等待一二,不要再次冒犯之类的事。 随后,燕青拜别小晨子,带着李师师回了落脚的地方。小宦官立在府邸的门匾下,看着运去的一对身影,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荆湖,水溪县。 火把的光排成长龙,人影烈烈,从街道急行穿过,街上的江湖人纷纷避开,待队伍离开后,又聚拢过来看着官府差役、捕快赶路的方向,大致说了一些这样的话。 “这深更半夜的,官府吃多了,想让手下人出来溜溜?” “怕是不可能,那边好像是红裳楼” “全体逛青楼?” “想必是有好戏看了,今日有人看到戏命师在城中出现过,说不得和他有关。” “赵明陀这人亦正亦邪,武功也很诡异奇邪,手上有不少人命,官府要拿他,应该不怪,可咦?他们好像真是去了红裳楼。” “走一起过去看看,那边今晚好像有许多门派的人在那里,官府又来搅合,铁定有好戏。” “当心殃及池鱼” “铁刀门、合花会、奕剑山庄的”厅堂内,红纱拖地,莲步摇曳着腰肢,鸾红衣的身影站在二楼护栏的位置俯身朝下“还有那什么劳什子九龙门、无极帮的,今晚都齐聚奴家着红裳楼,真是巧啊,莫不是大家都商量好到这儿来照顾奴家的生意不成?” 纤纤玉指把玩红纱,目光流转带着媚色看着下面大厅中,坐落几桌的江湖人,周围兵器冷冷森森,大有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的架势。 厅堂内靠左一桌的铁刀门过来的人,是名身形瘦高的男子,一把铁刀背负在后,端着酒杯正要喝,便听到二楼上传来的女声,随后一口将杯中酒水豪爽的饮尽。 “嘿难道大名鼎鼎的吸血女魔头也会害怕?难道是见到在座如此多的男人,让你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了?没事,要是你相中哪位,老子给你介绍。” 酒杯落下,一番话顿时引来的周围江湖人的哄笑,甚至有些大汉露出半边身子,亮出胸口的两块大肌。 “奴家倒是不介意”鸾红衣双肘放在栏杆上,掩口轻笑两声,“就怕啊,你们当中活不到明日” 笑眯眯的眼中,语气充满杀气。 ps:一更,还有一更。 第1203章仙墓山(三更) 呯—— 手掌拍在桌上的声音响起在离铁刀门邻桌,那人一身黑白长袍,眉宇间儒气浩然,怎么看也不像是江湖人,但此人从言行上却是又是江湖人的脾性,一并镶嵌朱玉的宝剑放在离手不远的位置,此刻拍响桌子大抵是要说些话出来。 “明人不作暗事,鸾红衣,这几年你在荆湖一带做了许多恶事,真当江湖人的众位豪杰都是眼瞎耳聋?用人血练功,此等恶径,真让人心寒。” 女子放下手绢,手摩挲着栏杆缓缓挪动步伐朝那边的楼梯过去,“哟原来是九龙派的万仇念,听说你派里的掌门快死了,你不在门里待着竞争掌门的位置,却是跑来水溪趟浑水,难道也是为了达摩遗体来的?” “你。” 身影缓缓,从楼梯间走出,娇媚的人儿却是没正眼看那陡然生气起身想要拔剑的身影,带着几名侍女从侧旁走到厅堂的几座迎客桥的中间,手握在胸前,楚楚可怜的望向下方:“达摩遗体与奴家何干?一个个跑来,想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欺负我一个女子,残花败柳之身,几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看的上吗?” “假惺惺”此时,衣裳纹有一朵花色的男子开口说了一句,抱拳道:“听闻,盗取少林达摩遗体的那位仁兄,乃是与你有旧,那人到了荆湖一带就销声匿迹,难道不是你把他藏了起来,否则就只能跳进洞庭湖里喂老王八了。” 啪啪—— 在剑拔弩张的青楼里,听到桥中女子忽然拍起巴掌来。 “奴家很喜欢你说洞庭湖里有老王八真贴切。”那娇笑中,竟是衬着一片欣赏的意思,“所以,你们几个帮派就过来向奴家讨要了吗?可奴这里是真没有啊兴许那家伙还真带着达摩遗体跳湖了呢,你们不如趁还没鱼虾吃掉,过去捞一捞吧,顺便把奴家今晚的账结一下。” 女子这样说了,转身正要送客,陡然间,听得外面一阵暴喝传来,然后楼外或许是那几个帮派的人与火拼了一下,兵器交击的刹那,有人提着一把关刀走了进来。 “谁想要达摩遗体,问过老子手里的刀没有。” 猛喝落下的同时,刀柄重重的磕在木质的地板上,砸出窟窿,陷进去。 鸾红衣回过头,便是皱起了眉头,周围几桌的江湖人纷纷拔出兵器不善的看向来人,视野那边,楼外又有数十人持着兵器挤在那里,像是手持关刀的大汉麾下人手。 “青河帮的牛义,老子认得你,年前那笔账还没跟你算呢,这次倒好,竟自己过来了,省我多跑一趟。”靠近大门的那一桌,便是有人认出大汉。 那牛义眼神颇有些不屑,转了转刀柄,斜眼看去:“不就是一个娘们儿,老子已经玩腻,想要,下次我八抬大轿的给你送去。” 眼下虽然在座都是走江湖的,言语顶撞粗俗都还正常,但此时说出这句话,便是让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头,这个年月里,八抬大轿便是指的有婚约男女二人嫁娶的事,此刻却是将玩过的女人嫁给别人做老婆,便是扫了对方脸上的光。 “欺人太甚!” 那人暴怒的猛喝一声,靠门的灯盏陡然明灭,一杆长枪从麾下人手中接过,在这光暗摇晃之间,瞬间奔过去,抬手就是一刺。 那边,刀柄猛的抽出地板,破碎的木屑飞舞起来,呼的一声,关刀撕破空气,一刀劈下,狠狠的砸在刺来的枪头上。 火星呯的一下,跳出来。 沉重的刀锋压弯了铁枪,脚步随着身影砰砰砰的踩着木板欺压过去,无极门的那人受着巨力往后飞退,身后的桌椅凳子齐齐被踩过来的二人撞飞。 二人目光互瞪,无极枪顿时一转,枪头一偏一带,将对方力道卸了出去的瞬间,沉重的关刀嗡的一鸣,顺着方向斩断了一张凳子,牛义又是暴喝一声,双臂发力,斩下的刀锋转动,哗啦一下向上斜挥。 嘭—— 整张圆桌被掀翻,斩破,爆开的木屑、菜肴疯狂的在空中飘落,杂乱之中,俩人的身影又打到了一起。 “先把青河帮的拿下,咱们再找这女人要达摩遗体。”万仇念看着打斗的二人,抱拳朝其余四桌江湖人提议。 “正有此意” “好!” 先后有声音应允了,毕竟达摩遗体之事不能拖,不管今日在不在红裳楼里,梁子既然结下,不管怎样也要弄个高下。 桥中间,鸾红衣眯起眼睛:“谁也不许在这里打” “打都打了,还有什么用”下面有人大笑,兵器举了起来,“通知外面的弟兄们,先把青河帮干了,咱们再谈其他。” “你们敢——”鸾红衣怒意更甚,往前走了俩步。 她左右侍女也俱都拿出了贴身匕首,二楼、三楼、隐隐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有了火拼的架势。 混乱就在顷刻间,门外一名龟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指着外面禀报道:“外外面好多官兵,把这里围起来了。”话音一落,有身影撞破门扇,打飞进来。 “什么?”有人皱起眉。 也有人在喊:“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门外,一队队持水火棍的差役、持刀的六扇门捕快和手拿弓弩的士兵,拱着顾觅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双铁拳在袖口转了转,视线扫视一圈:“六扇门的人就是大胆,诸位,你们摊上事了。” “你们别想着本捕头和你们讲江湖规矩,此次过来,尔等聚众斗殴,挑衅生事,这些都是本捕头的职权之内,所以跟顾某走一趟官府吧。” 众人噗嗤的大笑起来,大家都是江湖上打滚的人,从未听说这样被官府抓的,陡然听到对方说出这番话来,就连刚刚还打的火热的牛义俩人也不由停下手中兵器,愣了愣。 “顾某今日就要带你们走,敢反抗,就是袭击官府的罪名,你们都是有门有派的,名字都在六扇门的名册上,到时别逼朝廷动手”顾觅挥了挥手,手下人散开,他抬起目光看向那边的女子。 随后,一张印有官府印信的布告展开。 他说道:“鸾红衣你恐怕也要跟本捕头走一趟,顾某怀疑你与一桩人命案有关,所以别反抗。” 手指冲她摇了摇。 那边,鸾红衣深吸一口气,盯着那张缉拿布告,忽然眉头苏展,捋了下耳后青丝:“好,奴家就跟你去一趟衙门。” “如此便好!” 顾觅转身往门口一走,“全部带回去,若有反抗,就当袭击官府匪类论处。” ps:第二更,今天就到这吧,昨天的太晚,有点扛不住了。 第1204章十七仙(四更) 黑夜褪去,顾觅推开门走出院落,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自来水溪县的第二天,他便是打了一个主意,用过早饭后,就赶去了府衙,路上已三三俩俩的江湖人被放了出来,见他时,脸不由露出恶状。 昨晚的经过,其实说来也是简单,自打想了那主意后,那帮有门派的江湖客也不便与官府撕破面皮,投鼠忌器的去了府衙,不过顾觅也并未过多做出欺压的举动,他自己也有一套行为准则的,并非自己是在东厂麾下做事,就与人同流合污…… 步子慢慢走往衙门,顾觅抬头看了看层,今日的早晨并不明媚。 随后叹了一口气。 天阴欲雨。 视线收回,正欲再走,前面,府衙门口,有几人出来,走出衙门时,从差役手中拿过了自个儿的兵器,便是说起了被传入衙门问话的事。 走在前面的,手提一杆铁枪的那人,便是是昨晚与青河帮牛义战了两回合,无极门的大师兄,外号“点睛枪”的刘远南,据六扇门的名册里记载,此人初露头角还是两年前,在扬州挑了几家武馆后,又在江南一带寻了几名有些名气的使枪行家讨教,每每平凡招式中,偶尔会出一些奇招,故有了此江湖外号。此时出来,他开口道:“…那帮差役文书,我就坐在那里…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寻我晦气。” 旁边有人道:“昨晚带头的,我知道,‘铁手’顾觅,他原是扬州府的捕头,后来不知怎的入了东厂六扇门,不过这人武功还是厉害…” “厉害?狗仗人势罢了!”俩人身后,一道身影抱剑过来,身形挺拔,面容儒雅,见前面人回头看他,便是拱手抱拳:“万仇念见过刘兄。” “幸会。”刘远南持枪抱拳点点头,算是回礼。 三人一同走下石阶,那万仇念道:“他顾觅算个什么东西,东厂内传闻高手众多,如坐镇中枢的海大福、坐镇宫内的雨化恬等人,再有就是杨志、金九、高断年这些人为走狗,可他顾觅算的什么,从前不过州府的小小捕头,能有多大能耐?改日若是在遇见,定当堂堂正正下战书,就在这水溪,与他上擂台,一对一的放对,看他敢不敢。” “哈哈哈——” “老弟啊…”‘点睛枪’刘安南拍拍他肩膀,大笑起来,“若真是如此,那就算老哥一个…不过老子最想先解决的,还是那青河帮的牛义,此人欺我太甚。” 说话的同时,后方陆陆续续又走出几道人影,便是合花会的人,为首身影过来与他们一一见过礼,万仇念点头还礼:“唐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合花会此人,身长俊朗,一袭贴身衣裳多有绣花,阳刚中又透着阴柔之气,便是最近在江南一带名声鹊起的新秀,花近楼。 “见教不敢。” 花近楼轻轻一笑,颇有阳光,“只是觉得在这里说这些,该是小心慎言。” “花兄弟怕了?”刘远南虽然武艺高强,名声也是日积月累而来,对眼前人,突然名声鹊起,心里倒也不是很看的起。 在这一句话上,花近楼也不愿得罪他,只是道:“不是花某怕事,而是刚刚你说的那位已经过来了。” 他目光远去的地方,众人在注意到顾觅负着手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盯着他们。‘点睛枪’刘远南看到对方,冷哼一声,跨步就走了过去。 那边,顾觅也跨步过来。 双肩相错间,刘远南一抖枪杆,枪尾微的一振,朝对方迈出的双脚绊去。顾觅抬起,即将落下的脚陡然一缓,落下的瞬间,一点绊过来的枪尾,震力回转,反而使对方错开的刹那,迈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你……” 正好身形的身影,脸色发红,手中枪杆使劲的捏了捏,却是不敢真的动手,只得狠狠瞪回去一眼,咬牙欲碎般拂袖离开。 “…走好了,别脚下又不稳,摔的难看。”顾觅朝他背影冷笑说了一句,转身时,那边的几人也过来,正要离开,却是相对礼貌的冲他抱拳。 “顾捕头…” “…下次可别再抓了啊…灰头土脸的。” 顾觅只是冲他们笑笑,别看对方话里说笑随便,看似亲近,他当年可是跟着师父走过江湖的,江湖人有好有坏,翻脸同样比翻书还快,不然当年那个外号‘狂拳’的男人就不会死的窝囊了。 对方几人离开后不久,刚刚踏上石阶的身影,再次迎面遇到被释放出来的鸾红衣、牛义二人。 “顾捕头昨晚好威风啊,看的奴家心里噗通噗通乱跳…”鸾红衣轻轻的靠过去,在他身旁吐气如兰的说道:“若是…捕头大人今日有闲,不如就来奴家的房间来坐坐吧。” “有闲,本捕头定当再次拜会。”顾觅阴沉下脸,阴霾的眼神盯着女子,随后抱拳,“只是…人命官司尚未查明真相,顾某还会再次传唤你。” 鸾红衣笑吟吟,红纱陡然拂在对方脸上,:“奴家会扫榻以待的…”身子几乎是贴过去的一瞬,被顾觅转身跨步躲开,负起手:“此乃衙门重地,休得放浪。” “无趣的人…”女子撇撇嘴。 前方,牛义扛着关刀回头大喊:“走了,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迟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他娘的,关了一夜,真晦气。” “谁吃谁,都还不一定呢,你说是吧,顾捕头?”鸾红衣轻轻掩口轻笑,媚眼挑逗几下,便是扭着细腰,上了早在门外备好的一顶轿子,离开了。 县衙门匾下面,顾觅阴沉着脸,看着远去的轿子,背后捏紧的拳头陡然松开,手心上密布一层冷汗。 “媚功当真厉害…” 视线里,阴沉的清晨里,一场大雨降临荆湖,哗哗哗的雨滴犹如滑落的珠帘,从天空垂了下来。 …… 嘭—— 一扇木门被踢开,差役、捕快再次上门,院落内,正在聚会吃饭的一众江湖人,正端着碗,有些傻眼的看着闯进来的身影。 “顾…顾捕头…你干什么…”有人放下碗筷。 “本捕头怀疑你等聚众图谋,怀疑你们当中有人是当年方腊余孽,所以要清查,跟我走一趟吧。” “可我们只是吃饭…” “吃饭用的这么多人?全部带走——” …… 红裳楼。 宾客满朋的一日,陡然间变得鸡飞狗跳,蜂拥而入的捕快冲了进去,挨着房门开始抓人,饶是这些江湖人有武艺傍身,可也不能光着身子和人厮杀,再说对方只是问话,问完就走,虽无危险,却是惊的逛青楼的江湖好汉们,下身垂危。 四月下旬,然而就在这场雨里,六扇门联合官府再次对盘踞水溪县城的江湖人展开了清查,直接把有关达摩遗体的事搅的混乱不堪,如若泥泞。 “你是说,那六扇门把咱家的计划搅合的干净?”靡靡苍老的声音,尖锐嘶哑从一顶帷帐内传出。 整体凿出成形的石阶下,一道身影跪在那里,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袖子悬空的垂着,随后,微微颤了颤,才说话:“义父…孩儿并未撒慌,这半月里,六扇门的那个顾觅就是这么做的。” 帷帐微动,缝隙中,一支尖尖细细的缕空、錾花的指甲套伸了出来,轻轻摆动的一勾,“小澜,你过来。”那声音仿佛有些失调。 “是…是…”跪着的身影小心起来,走上石阶,又在离薄纱般的帷帐几步距离跪下,低下头。 “既然引来的棋子都乱了,那就是适合投鱼饵下去了…”五支尖锐的护指在断臂的青年面前晃了晃,“…那达摩遗体就是鱼饵,东西在你那里,你来安排吧。” 漆黑的环境里,只有几支火把在燃烧,周围黑色中时常会传来婴儿的哭声,帷帐里的身影便是动了动手臂,啼哭便戛然而止。 这样的环境,犹如鬼魅地狱,黄澜吞了吞唾沫,壮了壮胆,方才说话:“义父…那达摩遗体…我想换一门武功…想能用一只手就能使的。” “好啊。” 帷帐内的人说话之际,一名侍女脸上无表情的端着一只碗来,跪在塌前,里面,苍老的手伸出,将那只精美的瓷碗端起收了进来,传来下咽的声音。 独臂青年满脸冷汗的打抖,那碗里便是刚刚婴孩的浓血…… 一时间,他犹豫了几分,达摩遗体该交,还是拿来换东西。正想时,空碗已经递了出来,侍女离开后,他也被呵斥的离去。 卒子过后,只能朝前进了,黄澜咬咬牙,这样想着。 ps:今天只能一章,昨天孩子生病,半夜才回家睡觉,早上一早又去上班,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第1205章交换 阳光从西面敞开的窗户洒进来,铺在书桌上,水溪这场盛会的搅乱者,此时正在整理书纸,上面写满字迹,平日严肃阴霾的表情,却是如此的平淡,四月下旬中针对江湖人的驱赶,已是他成竹在胸的计策,一张一弛的挤兑对方,又不逼之过甚,到的五月初,终于有忍不住的武者过来寻衅,反而被他打了一顿,挂在县衙外的旗杆上一整夜。 翌日。 ——皮青脸肿的‘点睛枪’刘远南被几名师弟从高处放下来,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检查过后,好在并无伤及筋骨,想也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对方的举动,顾觅对此并无多少感慨。 到的五月初二那天,他又去到那些绿林武者当中,清查匪人的目的,抓了一批人,第二天后,又无罪的释放出来,那边,众人心中憋着大怒,却无法释放出来,事后便是找人拖关系,央求顾觅睁只眼,闭只眼。 去求关系的人,都被顾觅大概就是用“城中数百上千的江湖人盘踞,若是生事,百姓何安?”之类的话语,喝斥的灰头土脸出门离去。 这天下午,顾觅放下手中笔墨,准备去县衙带人出门,不久,有人从院落外急匆匆进来,递过一张纸条,随后纸条被他揉在了手心,脸色大抵显出一丝疑惑,刚接到情报,他也难辨其中真伪。 “那帮江湖人都开始往城外走了?” 送达消息过来的手下,点头道:“是的,卑职过来时,街道上的那些武者已去了大半。” “走——” 他脸色凝重,大概是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身携达摩遗体的黄澜露面了,旋即,取过桌上的铁手套,掀袍大步走出院落。 外面街道上,如往常一样,聚集小拨武者,这些人大抵是因为兄弟被抓,冲着义气过来堵门的,不过当中也知分寸,并不打架,见院门打开,一人首当其冲的过去,拦住顾觅大叫了一声:“姓顾的,识相的把我兄弟放…” 大步行走的身影,也不像往常那般和气,陡然间爆出凶戾的一拳,那人稍反应过来,摆出拳架,对方铁拳便是轰然打了上来。 一瞬,手骨折断的声砰然而响,那武者整个人都朝后方飞去,砸在街巷的墙壁上,滑落躺在漫天尘埃中,两只腕骨齐断,双掌无力瘫软的垂到地上。 顾觅有些急着去县衙,冷眼瞟了瞟剩下几名武者,“谁要来,快点。” 那边,唯唯诺诺的绿林武者到底还是不敢上去,有些怂了。顾觅转身便走,穿行两条街道后,便是到了县衙,此时六扇门捕快已经在集合,多少有些让他感到意外,不久,在门口他便看到熟悉的大块头。 “半个月伤就好了?”他过去拱拱手。 屠百岁裂嘴笑了起来,搂住对方肩膀,“好的七七八八了,知道这边事态后,我就带人快马赶了过来,不过你做的可真够损,愣是拖住这帮王八蛋半个月…” 说话时,他掏出一张纸条给对方。顾觅皱起眉头,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如常的点点头。 “你已知道了?” “大致猜到这帮人的反常了。” 屠百岁从手下那里取过兵器,扛在肩上,见外面捕快集合的差不多了,转头看向顾觅:“此事,督主尚在途中,主持的乃是曹千户,还有已到达扬州的韩将军,过来时,那位曹千户给了我一个计划带过来。” “什么?” 高大的身躯俯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顾觅皱起眉头,喃喃念叨,回味。 “……风雷急火。” 五月入夏,水溪县往东北的方向,挨近扬州地界,大量的江湖人持着兵器在官道、小路、山林间穿行,警惕的打量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客商。 而在离此一处偏僻的山麓,破旧的山村里,身影谨慎小心的走出,身后背负一块用棉布包裹的东西,急匆匆的捡自己熟识的小路下山,去往洞庭湖的方向。 下山不多时,在一条通往官道的岔口,迎面遇到了一伙巡视的绿林武者,黄澜趴在一块石头后面一看,对方同时也发现了他,空气中顿时爆出一声大喝:“看见你了!!”左右,一群人影提着兵器扑了过去。 岩石后面,黄澜从未想过自己会今天,当初盗窃达摩遗体嫁祸给日月神教头上,自己则看完戏后,轻松的带着遗体回到洞庭湖,交给义父,讨老人家欢心。但随后,并未像他预料中的那样,反而断了一臂,自己也被追的如丧家之犬,若不是中途把达摩遗体藏匿起来,怕是已被人夺了去。 之后,他独身回到义父那里,便是打起了一些主意,毕竟自己断了一臂,实力大减,心里希望能等价交换一些东西……原本打算利用当地门派江湖人扰乱六扇门视线,等自己从义父那里得到许诺后,在义姐、义兄,鸾红衣和牛义、赵明陀掩护下,成功戴着达摩遗体回到洞庭湖老巢。 一切都想的那么完美,只是六扇门的顾觅完全没按常理出牌,眼下,他咬咬牙,开始大步后退,几枚暗器,嗖嗖嗖几下钉在岩石上,叮叮当当响了一阵,黄澜便是加快了脚步…… “你逃不了的,识相把达摩遗体留下,放你一条生路。”一群武者在其后追赶,口中大喊。 阳光照射大地,偏西斜,整个事件开始发酵起来,随后,有烟火在空中绽放,响声扩散出去。 …… 天空,信鸽扑腾翅膀落下。 扬州。 马鞍已装上马背,韩世忠看着送来的情报,皱起眉头,脸上冷笑凝聚,问向身边的副将:“休整了两日,兄弟们准备的怎样?” 脚步随即走出营帐,三千骑兵已经在校场聚集,原本这些骑兵新练,经过半月长途跋涉大抵上马术有了许多进步,说是剿匪,其实也是练兵。 韩世忠也不多言,没有说些鼓舞军心的话,直接翻身上马,取过铁枪:“所有人听令,目标水溪县。” 校场上,长枪哗的一下林立起来,首端的骑士策过马头,铁蹄缓缓踏出了第一步,整个庞大的骑兵队伍开始缓缓转向,沿着校场边缘,朝着营寨大门过去。 随后营门推开,战马嘶鸣一声,奔驰而出,越来越快,地面轰隆隆的震动起来,呈一条直线穿过了官道、穿过了乡集,伴随大地的轰鸣,朝西北面凿了过去。 ps:一更送到。 第1206章天魔盟 松软的泥土,脚步踏踏踏的踩过去。 仓惶的身影在西斜的阳光中飞奔,身后一拨拨的武林人紧跟追赶,天上的烟火炸开的响声,让不同方向的人开始向这里集、堵截。 时而汇集过来的江湖人,大抵上是之前互相沟通过了,摒弃间隙,先拿到达摩遗体再说其他,各自兴奋得满面通红,因为前面的身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北方多穷山恶岭,而南方显得温柔许多,荆湖一带继承了江南特点,多丘岭河道,追袭中的众人便是有些尴尬的发现,往往关键时候,对方总能借着地势河道避开围堵,黄澜气喘吁吁短暂的停靠在一片树林休整,回望时,水溪县城的远景还在视野中,他跑的仍旧不算远。 片刻后,他起身准备离开的一瞬,头上的树枝摇晃,剑光从顶上夺目而出。黄澜身子一斜,独臂就是一拳砸在落下的身影上,那人顿时拦腰撞在树杆,震动的同时,剑已被夺去,独臂人影,一剑削下了对方脑袋,血噗哧一声洒了出来。 没来得及让他喘口气,怒吼声传来,后脑劲风袭来,黄澜本就断臂伤未完全愈合,转身格挡,但反应还是慢了半拍,空气中呯的一声,刀锋压着铁剑贴在他胸口上,一刀劈飞了出去,整个人在地上滚动。 剑插进泥土,撑着半个身子起来,斑斑点点的血迹滴落在长袍上,目光对面,一柄使刀的武者。 …… 太阳挂在西边的山头,阳光露出第一缕彤红的颜色照在原野上,一群人影在飞奔,随后停下来,迎面,走来一名背负黑棺的身影,像是要阻拦。 “滚开——” “不要挡路!” 这处偏离战场的山岗上,来人充耳未闻对方凶戾的声音,只是轻轻伸出双臂拉下罩着头部的斗篷,露出一张有些病态发白的脸颊。 嘭—— 黑色石棺从他背后落下,竖着砸在地上,沉闷的声响传来,那边便是有人认出了来人,警惕的提醒同伴:“大家小心点,这人是赵明陀。” 那边,赵明陀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想要达摩遗体…全都要死。” 手掌啪的一声拍在石棺顶端,棺盖猛的跳了起来,一团黑影折叠着从里面冲出,落地的瞬间,像是突然变大了一般,落地成人形,衣带飘飘竟是个美丽女子的模样。 “傀儡…”有人眼尖,仔细看出了不同。 就在说话的同时,打开的黑棺内再次翻滚出几道身影,有老有少,男子女子都有,样貌栩栩如生,甚至连眼睫毛都有。 那边,众人心里便是一惊,纷纷摆出的了攻势,在他们视野里,那赵明陀只是躲在后面,手指一勾,目光也看过来:“你们不要讲礼…来。” 近前,身着紫色衣袍的傀儡缓缓抬起了臂膀,一只短刀递了出来,身形如风,朝着对面飞奔起来,就如常人无异,随后,其余傀儡紧跟而至,一眨眼杀入人群中。 半个时辰过后,厮杀已落幕,上岗山,血腥气蔓延散开,名为赵明陀的人,已经将最后一具傀儡折叠放入黑棺里,盖上棺盖的同时,他余光望见,余晖中影影绰绰间又过来一批人。 不免叹一口气,又再次打开黑棺……… 半边林子里,西斜的光线洒进树叶的间隙落在刀身上,反射过来的光,让黄澜眼睛一眯,林子里陡然挂起一阵风,树叶哗哗的响起。 红纱向后飘动,脚步踩着落叶和软土,如鬼魅般冲出树荫,血红的指甲刺破余晖中的宁静,血花在持刀武者的后背破开,穿膛而过。 红纱垂地,尸体已朝前扑倒露出背后的身影,黄澜吞了吞唾沫,有些恐惧的看着来人,有些不情愿的叫了一声。 “姐姐…” 一颗滴着鲜血心脏拿捏在一名女子手中,嫩红的舌头灵巧的从鸾红衣的红唇中伸出,一滴心血融入她舌尖上,如同享受般合上眼帘。 旋即,听到对方的喊声,女子才重新睁开眼,丢掉那颗心脏,花瓣般的香唇含着还占有鲜血的手指轻轻吮吸,仿佛意犹未尽般。 黄澜可不喜欢这香艳的场面,他从前不是没打过这女子的主意,后来见到她杀人吸食血液的画面后,就再也不想和她相处一处。 “姐…我们…快走吧。” “嗯。” 远处,鸾红衣带来十多名女子正在后面的武者厮杀,她拍了拍手,这些使一把灵巧的短刀女子极快的结束了战场,护着黄澜开始离开。不久,数十匹奔马过来,刘远南跳下马背,将长枪插在地上,望了一眼远处横陈的血腥尸首,气的跺了跺脚,拉扯到脸上淤青时,疼的咧咧嘴。 回旋时,又看到另一具被掏了心窝的尸体,翻身上马:“是鸾红衣的手法…刚死不久,我们追。” 阳光洒过来,空旷的原野上,一群女子护着的独臂男子便是再次遭遇堵截,点点滴滴的鲜血密布洒在青草上滑入泥土,随后一只倒退的鞋踩在上面,身影不断倒退,红纱飘洒,猩红的指甲挥抓如风与一道使剑的身影战了起来。 “九龙剑法果然有点名堂,可惜奴家可不陪你玩了。”只听后退的身影让过一剑后,折身一舞,五指无声的刺破空气。 那边,万仇念猛的错开方向,那冰冷的指甲便是贴着他腰侧过去的一瞬,女子的身影已遁去几丈距离,护着那背负达摩遗体的小子继续往前冲杀,想要撕开一条血路。 “鸾红衣哪里走!留下达摩遗体。”万仇念大喊,吸引了不少围过来的江湖人,顺着他的目光,便是看到夺路而逃的十余人。 瞬间,弃了红裳楼的喽啰,几乎是所有人以疯狂的姿态,亢奋的举着兵器朝对方身后追赶过去。 距离陡然间拉近。 黄澜虽然有武艺在身,可到底是对方人多,起码这方圆十多里都会有冲着达摩遗体来的江湖武者,就在他们奔逃的前方,一队人马冲过来,鸾红衣顿时警惕的挥手爪,却是见到马匹上的身影提着一柄关刀。 “牛义在此,谁敢一战。”来人越过黄澜等人,直冲后面,发出怒吼。 青河帮过来的百人一字摆开架势,哗哗抽出兵器,形成一堵墙壁,马背上,斜刀的身影侧过脸庞,对身后的人大笑道:“一帮土鸡瓦狗而已…看老子把他们杀的鸡犬不宁。” 另一边,以‘点睛枪’刘远南为首的数十人也杀了过来,奔行中,他举起铁枪冲着牛义便是吼了一声:“姓牛的,新仇旧怨,今天一起算。” 片刻间,便是带着数十骑直接撞进了对方的人墙上,灵活的长枪便是与对方的兵器砸在一起,双骑相错奔走,俩人在人群中捉对厮杀,互有来往的攻防来了几次,也算是旗鼓相当。 鸾红衣愣了愣,心里暗骂了一句:“一头蠢牛。” “走啊,不要恋战。”黄澜适时的喊了一声,但那边打的发了凶性,完全是听不进去的。 “我们走!”鸾红衣气的一跺脚,看了看周围,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 密密麻麻的脚步踏在大地。 兵器映着落日,从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江湖人汹涌的扑上来,合花会的花近楼握着一把双刀,身影越过半空落入逃窜的队伍里,刀势绵延悠长,在人堆里唰唰几刀横扫,几乎划出一道圆形。 叮叮当当…… ……噗噗噗…… 脚步疾走,刀锋呈圆磕碰兵器、割破皮肉,在空中数道血线洒开,转眼间,几名红裳楼的女子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鸾红衣双眸发红,这些女子都是她从那地狱般的地方带出来的,平日里都亲如姐妹,很少拿仆人使唤,此时转眼被人杀了五名,怎叫她心里不痛。 “在下,花近楼。鸾姑娘不妨把达摩遗体放下如何?”胸口绣有花色的男子文雅的微笑。 鸾红衣气极反笑,转身拽着黄澜直接就往前跑。花近楼舞着双刀摇摇头,“鸾姑娘,前面弈剑山庄的人就在那里恭候,你们逃不了的。” 闻言,疾奔的脚步一顿,目光中足有上百人的队伍拦在那里,这些人几乎人手一把宽剑,但稍许,鸾红衣嘴角一翘,笑出声来。 “哈哈哈……” 那边弈剑山庄的人皱起眉头,以为是那女人被逼的疯癫了,就在这时,队伍里有人惨叫,随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呼,为首的弈剑山庄的那名回头的一瞬,血在他们头顶上空溅起,几道身影在他们当中胡乱厮杀。 这边有剑斩到对方时,却是发出嘭嘭的声响,像是砍在坚硬的木头上。 … 背负黑棺的身影杀出一条道来,周围几具傀儡作着随在身侧。 “我来接你们。”赵明陀在斗篷里简单的说了一句。 鸾红衣红了红眼眶,“你一直在附近对不对,那天我被抓入县衙的时候,为什么不来?”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温柔的将对方脸颊上的一滴血迹擦去。 “我在查事情…不简单的。”赵明陀一把抓住她继续擦拭的手,低声开口:“我们都中计了…” “中谁的?”鸾红衣抽回手腕。 “东厂…还有义父的…” 或远或近,成百上千的人群在原野上奔走厮杀,围拢过来,隐隐的铁蹄震动地面的声音已经有些清晰了。 …… 另一处山岗上,几具武者的尸体躺在马蹄下。 顾觅望着那边混乱一团的战场,阻止了想要下去的莽撞身影,“我感觉…越发不对。” “嗯?” 原本摇摇欲试的大汉冷静下来,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前方。 此时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一匹战马的身影映着夕阳出现,站在那里,红红的披风在一片柔风中扬了起来。 战马人立而起,嘶鸣。 ps:二更,这更写的有点长。 第1207章话多救命 夕阳从天边照过来。 隐隐约约的,骑士的身影进入所有人的视线,原本混乱厮杀成一团的各派江湖人,还是独行客,眼里发出了疑问,望向那处山坡处的战马、人影。 “路过的…” 有人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但脚下传来震感,古怪的看了地面,又抬了抬目光,诧异当中,便听有人喊:“老子去杀了他…装神弄鬼的。” 但也有不少人皱起眉头,万仇念目测了一下距离,不过二三十丈远,对于普通人来讲,或许远了一点,他看到人群中铁刀门的陈川望,便是上前拱手:“如何…愿意与我上去把那人宰了吗?” “有何不可。”此人出自铁刀门五代弟子,近年来才在江湖中走动,不过名头混的倒不是很好,所以一心想要打出名声。 “至于那边的达摩遗体…” “合花会、无极门的人会收拾。”万仇念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摆出防御阵势的红裳楼、青河帮。 硬骨头…还是让他们去啃吧。 他打着这样的算盘,朝着山坡上那身影,举步过去。身后铁刀门、九龙派的人紧随而至,有些眼色的独行侠也弃了那边结阵起来的青河帮,转而跟着他们缓缓迎上,毕竟这些人觉得对付一两人更为划算。 随着他们拉近距离,踏上斜坡的一瞬,地面震动的动静更大,甚至从未停过。此时,万仇念和陈川望二人已是看到山坡上那骑士的面容,威风凛凛的甲胄,制式的铁枪,下一秒,万仇念立即停下了脚步。 “坏了…好像是军队的…”他喃喃出声。 此刻说出这番话已有些晚了,残阳橘红的光线里,只见那人挥枪指了过来,马蹄缓缓踏出,声音嘶吼如雷霆的响起:“…儿郎们,让这些匪人,看看,什么才叫血勇!” 众人脚下如同感受到了地龙翻身的恐怖,整个人都开始抖动起来,不少人开始后撤的同时,那山坡背后,那奔行下来的身影背后,战马身影再次出现,翻过坡顶的瞬间,跃了起来,冰冷的铁枪光线中闪烁出噬人的光芒。 铁蹄落下地面的一瞬,后面更多的奔驰跃起、落下的骑兵队伍犹如一片阴影笼罩众人的视线,无数的铁蹄如同骤雨急来般击打在地面,踏破了发出新芽的大地。 “我…草啊——” 铁刀门陈川望瞪大眼睛狂吼一声转身就跑,那些已经目瞪口呆的人陡然听到他惊慌的吼叫,跟着转身就跑,此时有轻身功夫的,当即用了出来,奋力的想要和后面的犹如铺天盖地般卷来的巨浪拉开距离。 下方,稍远一点的战场,原本准备厮杀的青河帮、无极门、合花会、弈剑山庄的人纷纷舍弃了阵型,没命的狂奔。 然而这里是原野。 …… 另一边,屠百岁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干涸的声音,看到如此庞大数量的骑兵冲锋而来,是已经有些傻了,视野中,那数千战马集合奔来的气势,直接平推进疯狂逃窜的江湖人中。 一人…两人……十人…甚至百人瞬间消失在推进的路线上,数百人的队伍,转瞬就被吞噬大半。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顾觅安抚不安的马匹,视线看向呆立的身影,手臂抬起指向战场,“…督主让我俩追查是假,他早料到对方会搅合浑水,其实…其实就是让我们来…混淆对方视线的…” 屠百岁转过头来,和他目光接触。 但随后,顾觅的声音被战场的声音掩盖住了,壮汉却是听清了什么意思…不可思议的又回转看向那边的‘地狱’ …… 隆隆隆—— 铁蹄的巨浪几乎是踏碎大地响动,血花不断的从奔袭的战马间隙中踩踏溅飞起来。万仇念陡然拉过前面一名同门扔向身后,他立刻占据了对方的位置拉开了一段距离,回头望了一眼,那同门早已不知所踪,视线里,铁刀门的陈川望跑不及时,回身想要劈出一刀砍断身后碾来的马腿。 可距离太过接近,就在他转身稍停的一瞬,一柄铁枪直接贯穿了他的身子,从背后刺穿挑了起来,鲜血横洒落下时,整个人已经被摔上天空,又被后面的枪林刺的破破烂烂,最后在蜂涌而来的马蹄下化为肉泥。 铁蹄继续推进,乌泱泱的如同一片钢铁海洋,那边奔跑的鸾红衣等人根本来不及撤离,这处原野足有百丈,就算有树林,也是不深的,一样被骑兵追上就是被乱枪、马蹄弄死的局面。 “先进树林,能缓一缓。”牛义拍马舞刀,但也是不敢面对如此庞大数量的骑兵,一把将黄澜拉上马背,也不管其余人冲向树林那边。 身后,武朝骑兵已经平推而来,然后过去,只留下长长的血毯,血肉模糊的尸块。林中,牛义等人惊魂未定的进来里面,身边也就只剩下寥寥十人了。 “武朝骑兵…东厂早先布好局…”赵明陀喘着粗气,显然之前有些没想通的一些疑问终于在排山倒海似得冲锋,豁然开朗。 “什么…”扶着树躯的鸾红衣捂着酥胸,剧烈起伏的望向男子。 林外,马蹄声又来,牛义猛喝一声:“别问了,赶紧离开,趁他们还没包围这片林子赶紧走。” 话音一落,有战马的身影冲进来,因为树木的间隔,速度并不快,但数量却是有数十骑,林中陡然惊鸟乱飞,一道身影突然横过鸾红衣等人眼帘,速度极快的过来,一掌将牛义打下马背,揪住断臂的黄澜。 “谁——” “有埋伏…” “…他目标是达摩遗体…” … 长刀森冷的光划破空气,战马欺近,那蒙面的身影拂掌打开刀身,伸手夺过绑有达摩遗体的包裹,便是纵身一跃,攀上树枝,几个纵横,瞬间消失在林子里。 牛义起身斩断马腿,放倒一名骑兵后,立刻翻身上马,再也不顾他人死活,当先一步向无人的方向冲出去。 “我们也走——” 赵明陀闪身一把抓住鸾红衣的肩膀,然后在这喘息箭的片刻,亡命奔逃。 地上,只留下断臂青年还在痛苦呻吟。 ps:三更,大战还后面呢。 第1208章万魔朝拜 天边最后一缕残阳消失,夜幕降临,原野上火把的光芒中,骑马身影从那片血海中走过,有时遇到会发出呻吟的轮廓,便是举手刺下去补一枪。韩世忠挎着宝剑巡视了战场,听着副将的汇报,步履踩过土壤,挤出暗红的液体。 “伤了二十人?” 那名副将点点头,露出失笑的表情,“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冲下去的时候,慌了,有些自个儿摔下马背,有的被那反抗的匪人打落下马,倒也只是伤了皮肉。” 俩人边走边交谈一阵,周围没有一具看上去完整的尸体。 不久,他俩的脚步停下,那边黑色里,似乎有人在争吵,那名副将骂骂咧咧一声,准备过去,被韩世忠伸手挡了一下,皱起眉头:“一道过去看看。” 这次练兵,其实颇有些让他不满意,对方完全就是一帮毫无反抗的江湖人而已,要说对方武艺比自己这边强不假,其先他是全力以赴的组织突袭计策,可打过后,有些感到失望。 …… “我说不能杀…” “…这位捕头,我家将军说了,上战场就是敌人,就算投降也要留心眼。” “但是他已经疯了,你们杀一个疯子很光荣吗?” 随着过去,吵闹的声音越加清晰,韩世忠也是听出来人是谁,虽然军队与东厂并非一个体系,但终归是在同样一个人麾下做事,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便拱拱手:“顾捕头,幸会。” 顾觅沉下怒气,见将领过来也客气的拱拱手,却并没有答话。 “顾捕头与我手下儿郎所为何事起了纷争,此人?”韩世忠说了说,目光看到近前跪着的男子,满脸血污,身体不断颤抖着,发出“呵呵呵…”的傻笑,下身一只脚扭曲的断折歪旁边,骨头大概是被马蹄踩断的。 “他疯了…”顾觅点点头,视线扫过对方的身影,望向远去,看到走动的那边无数走动在火把光中的身影,在寻找活着的人,然后补刀。他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里…这些人不是士兵…不是敌国的士兵,不该这样对待的,活了的,就让他们活着好了,与你们已经没有多少威胁了。” 韩世忠沉下脸来,如今地位已有上升,颇有气势的与对方对望,手指在火光中点了点,“我!带兵来了,这里就是战场!战场上对立的,就是敌人!” 脚步来回走动,声音又道:“这个人,我就不杀了,顾捕头带走就是,咱们也都是为督主效力,算是半个同僚的,你带他走吧。” 顾觅双唇紧抿,目光有些复杂,稍许,还是让手下的捕快将已是疯癫的万仇念扛了起来带走,他看着在那名捕快背上痴傻,时而憨笑、时而惊诧大哭的身影,随后叹了一口气。 “想必后续,督主还有计划吧。” “有的。”韩世忠点头应了一声,不过又摇头:“剩下的,我也不知,此次过来一则是练兵,二则只接到推平这些武林人,其他的,就一概不知情了,再说,难道顾捕头没发现,自始自终,东厂的人影都没出现吗?” 作为六扇门总捕头之一,顾觅武功或许较高一些,但其他也就在刑侦上有些建树,论阴谋诡计到底是不合格的,而且俩人时间也不充裕,各自都有公务需要处理,如此交谈几句就要离去。 正要走时,几匹战马匆匆赶了过来。 唏律律 马上的骑士一勒缰绳,翻身下来,将横放的一道身躯搬下来丢在地上,“禀将军,抓获曹千户发放画册中的一名,另外还有两男一女正在追捕。” “不用了,把这人带下去,稍后交给东厂的曹千户,这事过后,我们就可以起程返回京师了。” 韩世忠挥手让人把昏迷的断臂青年带走,回头时,那顾捕头的身影已经骑马远去,大抵是回水溪县了。 人如鬼魅般在黑夜中穿行,脱离战场漩涡的两道身影仓惶的在荒野逃窜,离他们大约百丈的东南方,灯火还亮着,那里原本是一家郊野客栈,但地处官道附近,来往客商密集,这里便是繁荣起来,形成一股小集市,周围村子乡亲嫌县城路远的,大多会到这里买卖生活所需。 此时天色刚黑,集市并未散去。 鸾红衣和赵明陀从隐蔽处进入集市内,里面摆色脏乱,周围只有一圈矮房形成天然墙壁,俩人悄悄进了这里后,便是觉得有些不对。 “人呢?” 鸾红衣来过这里一次,俩人逃到这里,也是她带的路,想借着人多,对方不敢乱来,或者找一家民居换身衣服,躲开视线。 “此处有诈。”赵明陀皱起眉,立即拉着女子向后退出一步,正要转身,几处较近的矮屋房门陡然间打开,一道道人影从里面冲出,房地上,遮盖的稻草掀起来,短弩纷纷架起瞄准了他们。 嗖嗖嗖 弩矢随即从房顶朝下方射了出去,赵明陀取下背后的黑棺将女子一起护在了后面,呯呯呯的数十下箭矢钉在石棺上的响动,掉落一地。 俩人身影飞快的后退,围杀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也各自挥刀扑了上去,使出自己的武功一起涌上。下一刻,黑色的棺盖嘭的一下弹开,飞旋着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锦衣卫打的后退,在集市上摔的七零八落,摆设的摊子直接砸的稀烂,菜叶、汤水乱飞。 一根根让人难以察觉的丝线在赵明陀五指中勾起,原本打开的棺椁里,数只傀儡人形闪出,刀锋擦破空气,傀儡手中尖刀刷刷刷的连斩,刺入或砍入前面几人胸口,血花溅开时,陡然之间,便是让此处陷入混乱里。 “走。” “哪里走” 赵明陀操控五只傀儡时,脸色惨白的冒出冷汗,刚朝身后的女子喊了一声。另一个方向,剧烈的猛喝,随后就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一处矮房的土墙崩开倒塌,魁梧的身形从里面突飞猛进的冲出。 一对阴阳鱼在尘埃中狰狞的卷起来,渐渐在前方二人视线显形,手中的一柄虎头铁锤搅飞了灰尘,朝鸾红衣凶猛的砸了过去。 “郑魔君…”赵明陀失口叫了一声,显然他们之间原先是认识的。 视野里,铁锤放大,他身后的女子双眸中,也是凶戾的一闪,便是冲了上去,但随后身影倒飞重重的砸回到地上。 一口鲜血喷出。 ……… 另一边,一柄关刀在半空疯狂的挥舞,骑马的大汉嘶喊着在黑夜中狂奔,冲去的方向便是青河县了,然而路途中间,不断有人冲出阻拦,之后又被他冲破,也在此时,前行的正中一道身影缓慢朝他走来。 黑色里,禅杖呼啸的挥出。 马蹄不断的往前飞踢的一瞬,下一秒,砍出去的关刀呯的一声与对方兵器撞上,火星迸出,马匹的身躯陡然缓了缓,被巨力拉扯的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踢,嘶鸣声中,手握关刀的男子也被着巨力震的从马背上倒飞下来,虽未摔倒,但持兵器的手已经颤抖的不停。 禅杖嗡的一声,落在地上,魁梧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中映出一张粗狂的和尚脸。 “宝光如来,邓元觉…” ps:今天只有一章,今晚我早点休息,明天给大家爆六章,顺便再提一下,如果明天月初月票上一千,第二天接着爆发,以此类推。春风被逼上绝路了啊啊。 第1209章火凤城(五更) 黑夜逃亡的道路上,当火把昏黄的光芒映出扎须和尚的表情时,在邓元觉身边的日月神教教众也开始散开,围拢过去,隐隐将对方困起来。 脚尖在地上扭动,积起一层泥土盖在步履上,牛义是知道宝光如来邓元觉这个人的,此时被围杀,看对方的意思,自己在多说也是没有任何意义。 陷入泥土中的脚,猛的一蹬,便是做出决死的姿态冲了上去,那边,沉重的禅杖在空气呼的一下动起来,原本狂奔突进的牛义陡然间再次蹬地,整个人扑向空中,在半空举起的双臂顺势又是一斩。 黑色中,两边力道的对碰,邓元觉脚下的泥土直接被震蛛网般裂开,金鸣交击的一瞬,周围燃烧的火把明暗般摇晃起来,火星飞溅,双方都形成迫势。 兵器相互相抵,片刻后,视线中压在关刀上的禅杖犹如千斤巨力迫使他渐渐的开始后退,每一步都会深陷泥土,旋即,牛义咬牙,双臂全力一顶,身子朝侧面扑了出去,那柄禅杖没了抵抗,轰然砸在地面的一瞬。 踏踏踏—— 邓元觉朝着滚动的身影逼近,又是一杖,那边,牛义半蹲着尚未来得及起身,就见镔铁禅杖横扫,急忙举刀挡了一下。 嘭—— 刀身极度弯曲的朝人的胸膛凹陷过去,时间放慢,便能看见弯曲凸起的接触牛义胸口的瞬间,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衣襟扭出了一个漩涡,随后撕裂,当整面刀身贴上去时,他整个人从平地被打的飞了起来,砸进旁边不远的林子里,一两颗树木都在动摇。 那一边,邓元觉提着禅杖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树林,视野的树下,牛义斜躺在地上,关刀已是不知摔去了哪儿,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落叶,狼狈不堪。 “你回不去了…青河帮也在今晚消失。”走进树林,踩响落叶,他的声音缓慢而有力的说着。 随后,脚步停在了对方面前。 火把随着教众一起进到树林,牛义抬起头时,地上的落叶层已流满了鲜血,发髻凌乱的贴在脸上,想要动一动,却倒坐到了地上。 “可…可…”他努力撑了撑,显然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站不起来,“可不可以…不杀我…我知道那老家伙的地方…很隐秘…外人找不到的…” 颤抖不停的身躯,求生的渴望在眼中达到了极致。火把在夜里静谧的燃烧,人影持着火光在走动,放亮了渴望求生的身影,近前的和尚抬了抬脸,看了对方一眼。 “…那处地方就是在洞庭湖吧…那里是挺大的,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确实不容易,但地方总归是死的,真要找起来,也不是找不到,我只是好奇,江南这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隐匿了如此之久。” “周室残余而已,形单影只的一个老太监…”牛义靠在树躯上,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随后又自嘲般的笑了两声,“呵呵…我就是被那太监养大的,邓和尚…他的义子有很多…死几个根本没有任何损失,我活着反而还能带你们找到他。” 他捂着胸襟的手使劲的捏起拳头,伸长脖子:“怎样?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 “呵呵…哈哈…”昏黄的光里,高大的阴影走动笼罩到了牛义的头顶,大笑起来,“贪生怕死之辈…我邓元觉是看够了。” 话音落下,臂膀一动。 “邓元觉——” 牛义见他动作,凄厉的大喊,想要爬起逃跑,厚重的禅杖已是打下来,一股鲜血迸上昏黄的视线里,尸体嘭的一下无力栽倒在地。 “我们走!”禅杖收起,邓元觉一甩僧袍,转身带队离开。 水溪县东南方向的集市,厮杀声响破夜空,操控几只傀儡的身影在混乱中护着地上受伤的女子,纵然武功厉害,也架不住周围如潮水涌来的人群,身上此时已受创几处。 “你走啊,不要管我。”鸾红衣从地上起来,娇躯颤抖着,看到赵明陀不停的在她周围用傀儡遮拦对方的攻势,有些失神。 “一起走!” 一具孩童傀儡收回,赵明陀回身过来,双目凶狠的瞪了那边魁梧的身影,“郑彪,好久不见了…” 弥漫的尘埃里,魁梧的身躯走出来,沉重的铁锤扛在肩上,阴阳鱼下的目光露出凶戾,“…是好久不见了,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 火光晃动,尘埃落定。 赵明陀一手扶着女子,有些狼狈的看着站在一丈距离的身影,有些记忆此时在这里打开,声音随之从他口中响起、 “当我知道你杀了自己师父的时候,我去寻过你…想不到你已投靠了朝廷……甘愿做一只走狗。”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此刻却有些刺耳,光芒昏黄,照着他脸上,映出一丝嘲讽的表情。 明教…… …那个亲手砸死的老人…师父。 包道乙… 郑彪深吸一口气,铁锤从肩上缓缓拿起,举在了手里,随着不好的记忆回放,他走向俩人,虎头铁锤挥了出去—— 嘶吼的声音炸开! “关你屁事!!!!” 火把的光、集市的杂乱之中,锤头全力的砸出。赵明陀一勾手指,一道身影从他前方收回,跃起,冲向那人刺出尖刀。 接触只是一瞬。 嘭—— 整具傀儡半空爆开,衣袖、硬木的细块碎在夜空中,四散乱飞,下一刻,赵明陀趁此机会,操控另外的傀儡,朝周围打去,搂着鸾红衣拔腿就朝另外一边突围。 接连几声,傀儡爆开在半空,郑彪踏过碎裂破烂的傀儡,怒潮般朝对方逃离的背影冲过去,就在此时,拉开距离的赵明陀二人尚未冲出集市,一道刀光在视线里凝聚的拉开一条直线。 呯的一声,袖口里的短刀与对方磕碰的一瞬,那人抽身跳开战团,在他们对面站定,一柄森森发寒的长刀斜在脚边,狰狞的盔甲上,脸部戴着铁制鬼面。 “……都留下吧。”杨志微微扬了下下巴。 … 忽然,鸾红衣挣脱了护着她的男子,看了看周围围拢的追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身躯陡然间跪了下来。 赵明陀的身躯僵了一僵,看着跪下的身影,“…你干什么。” “走不了的…我们逃不出…”女子摇头:“…之前抢夺达摩遗体的人影,其实就是义父,我记得他的身形…我没有看错,我们没有必要无意义的死啊,他只是拿我们这些所谓的子女当棋子…有用的就留下,没用的,就像黄澜一样,被扔开…这么些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 鸾红衣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了,她把目光望向持刀的鬼面人,“…红衣不求自己能活,但希望你们能放过他…” “不要说这些…”望着跪在地上为他求饶的女子,赵明陀眼眶红了起来,捏紧的拳头陡然便是松开,双膝一软,也跪了下来,这让后方的郑彪神色有些复杂,他望了望屋顶,上面,一道身影点点头。 像是同意了他们的投降。 第1210章各得其二 更远处,一道黑影在林间、山麓穿行速度极快。 然而,前方早已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了,沸腾的杀生从四周蔓延过来,林子里这道身影与陡然冲出持双锤的大汉交手几下,转眼间就将那大汉击飞,身影好不停留的离开。 后面的人群赶上来,有锦衣卫连忙扶起倒地的大汉,“金指挥使,你怎么样了。” “无妨……不过这老贼的武功太快了。”金九看了看胸甲,已是凹陷出一只掌印,仿佛那灵巧快速的掌力中同样蕴含了无坚不摧的刚猛。 他拾起双锤,“通知前面设伏的兄弟们,小心这老家伙。” 说着,有些疼痛的咧咧嘴,独目便是紧闭起来。赶紧让身边的手下将扶住,坐到地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滴落,良久后,才缓过劲来,睁开眼“好家伙…这内力当真古怪…快…快扶起来,曹千户那边估计快遇上了。” … 也在此时,像是已经被设伏的路上,那形单影只的人影依旧在山道上极快的速度穿行,过了一片茂林,前面山道的尽头有火把的光微微亮了起来,随后成百上千的火把在林间、在山壁上点燃。 火光瞬间将整片地方照的耀眼,将刚出树林的消瘦身影为在了中央。 前方,缓缓走来人群的轮廓,首位的黑袍宦官握着剑柄领着数百人走了过来,弓弦的声音在夜里吱吱的拉响。 “你就是白宁…”尖细嘶哑的嗓音从黑罩后面传出,原本浑浊的目光闪出一丝精光。 剑鞘立在地上,曹少卿双手杵着剑柄,看着对方,没有答话的意思,保持着一种冷漠的高傲,稍许,双方目光接触,片刻间,他举起手摇了摇。 “射死他。” 此次包围过来的东厂人数有一千多人,持弓弩的便有五百多个,随着一声冷漠的低语,数百支弩矢呼啸着从弦上惊飞,扑向场中的人影。 密布黑夜天空的劲弩,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的射来,被设伏的那人有意的护着背后携带的东西,急速后退,狂奔,脚后一连串的弩矢噗噗噗的沿着他步伐钉在地面,延绵开。 那人也沉的住气,只说了句:“好胆!”凭借速度,陡然一转,想要冲进树林。 一瞬,破空声传来。 林间,树叶哗响,枝桠摇摆间,黑色的铁链从上面冲出,身影极快的落下,锋利的离别钩嗡的一声朝那人脖子勾了过去。 黑色夜行衣的人影,伸手一拍,轻描淡写的将勾来的钩子拍开,手腕转直接拿捏住后面的铁链,便是一拽,落地的高断年也没料到对方的力气却是突然的如此大,向前踉跄的走动两步。 对方一只脚抬起照着他胸口就是猛踢过去。寒毛竖起的一瞬间,高断年将另一把离别钩挡在了胸前,轰然沉闷的响动,身影呈直线撞在两丈外的树躯上,猛的一震,树枝乱摆,零零散散的落叶飘下来。 随后,黑色里,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长型包裹,那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开口:“…白宁的手下,也不过如此。” “哈啊?”高断年扶着树躯站直了身子,没走半步,摇晃了几下,感觉到身体里有股怪力在乱窜,听到对方声音,古怪的开口:“…老家伙…老子只是一般而已…东厂里比我厉害的,还有很多。” 那边沉默了一下,“想不到时隔百年,这武朝里的宦官竟也如此猖獗了…” 身后,黑袍宦官慢慢走了过去,白龙剑缓缓拔出,“本千户也想领教一下。”他眯起眼帘,剑鞘被丢给旁人。 剑锋在空气中一转,便是冲向了那人。 身形在夜色里越走越快,步履渐渐开始翻飞,踏踏踏数声后,剑身已经横切而起。那人看也不看受伤的人,转身的一瞬,整个人忽然向后一倒,腰身几乎向后弓了起来,双脚却是稳稳的站在地上。 那呼啸而来的白龙剑,只是贴着他的腹部过去,招式去势的瞬间,黑衣人直起上身就是单手抓过去,沉默中,五指间蕴含恐怖的内力。 就在收剑的那一刻,曹少卿已经感受到对方轰然攻过来,手中的白龙剑一翻朝对方拍了过去,打在对方手臂上,借力拉开数步,几道剑花也在后退时成形,阻挡了对方追袭的打算。 瞬间的交手,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曹少卿已经明白眼前这人却是如督主所说,非常厉害。 “有点能耐,别先前俩人强了不少。”那人背负双手像是指导后背的架势,看着持剑的身影,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过去,步伐缓慢,却是很快越过曹少卿身边,“…可惜杂家没空陪你们玩。” 说话之际,剑尖抬了起来,曹少卿一语不发,陡然间加快了速度,身形很快直追上去,剑锋落下。视野的对面,那人只是做了躲避的动作,脚步依旧在不停的走,似乎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曹少卿左右挥舞剑光,横砍竖切,脚下大步连环不停朝对方逼近,带起的风势将落叶片片的吹在了半空。 “烦躁…”躲避着走动的人影不耐的嘀咕一声,便是陡然挥拳刁钻的从挥舞的间隙之中插过去。 那是“轰”的一声巨响。 曹少卿的身影顿了一下,身上的宫袍瞬间扭曲出了漩涡,撕拉声接连响起,腹部的绸子全是密布的裂口,身影倒飞出去的一瞬,双脚却是在一颗树上踩踏两步,猛蹬,挥剑,将整颗树都震的抖动起来。 翻身就是一斩,撕拉—— 曹少卿落地,剑尖插进泥土,对面的身影,那人左肩的衣裳裂开一道口子,有红色从里面渗透出来。 “啊啊杂家要杀了你这后辈!!!” 见到流血,那人仿佛有些癫狂的怒吼,旋即,他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道红色残影从黑夜里过来,树叶在空中散开,穿着红绣鞋的玉足,便是一脚踢在对方身上。 几乎震动了空气,发出巨大的响声,原本怒吼的身影连连猛退,摇晃的视野里,踢了自己一脚的身影借着反力站在了一颗粗大的树枝上。 “你就是…那日月神教的教主?” 女子单手一甩长袖,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正是——” “好…好…”连说几个好字,语气也逐渐变了。 那人目光之中,血丝在游走,泛起通红,时间就像是放慢了速度,身影缓缓走动靠近女子的那棵树,黑夜里逐渐拉近距离,曹少卿也举起白龙剑警惕的看着对方,剑锋擦着嗡鸣声响随时准备迎上去。 三人间锋芒交错,一触即发。 那人眯起了眼睛,身躯微微的弓起,紧张如曹少卿也将身躯绷了起来…下一刻,身怀达摩遗体的身影,转身陡然间朝另一个方向纵身跑去。 曹少卿、小瓶儿顿时微微张开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重新追了上去。 第1211章风雷万物宗 满山遍野的人影在奔跑、行走,朝着洞庭湖的方向搜索过去,在这样的深夜里,对方完全可以籍着夜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处断壁悬崖的地方,铁索桥从对面断开,垂着悬崖的风里,小瓶儿站在一颗岩石上,目光望着漆黑的对岸。 “这人的武功其实一般,只是内力古怪,不过他的轻身功夫倒是高绝。” 打着火把的番子、锦衣卫在悬崖的地方四处巡视,站在火光中的曹少卿也不免同意的点点头:“不管如何,督主交代的事,必须要完成,不能给他时间,否则绝对会离开老巢,去其他地方。” 他见岩石上的女子并未想和他多说话的意思,便是让手下的人走远一点,看看周围是否还有道路,或者桥梁,若是都没有,就只能绕道或者派人从下面爬到对岸将断掉的索桥重新链接起来。 想较之下,曹少卿还是决定把桥修缮起来。 当命令运作起来,他便找了地方服下治疗内伤的丹药,随即打坐回复体力,此次以达摩遗体为饵,他也猜的出对方也会在这方面下手,于是将重点从遗体上挪开,转移到针对了那人的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丢了达摩遗体,也跑了那人,不知督主会不会怪罪。 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呐。 他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体内的伤也亦算不得什么了。 东方渐渐的发起鱼肚白,对岸,叮叮当当敲打铁链的声音在响着,延绵燃烧的火把也在这灰蒙明亮之间开始熄灭。 曹少卿重新站起来,夜晚终究是过去了。 …… 往西一点,轿子随着脚步摇摇晃晃。 一群群锦衣卫、番子或骑马,或步行簇拥这顶奢华的轿子保持着平稳的速度在山间穿行,离轿子不远的距离,两名男女被看押着随着一起走动。 “你怎么样了?”赵明陀担忧的看着女子,之前她去挡那郑魔君的一锤,必然是受了伤的,此时又行了一路,就怕坚持不住倒下去。 女子摇摇头,发髻有些散乱的随着晃动,“我知你是心里想的…不要冒险,他们既然没杀我们,应该就不会杀了。” “嗯。”男子简单的应了一声,余光看向那边被护在中间的轿子。 过的一阵,声音终于肯定的道:“不动手…” 鸾红衣眼眶红着,紧咬双唇,忽地拉住他的手,也不知想到什么,“这件事过后…若是…若是我们还活着…就一起走吧。” 男子也忽然的点点头,转过脸看着她,露出笑容:“好!” “你…愿…愿意跟红衣一起离开这里?”女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泪,见对方再次点头,惊喜溢出眼泪,一把将男子抱住。 “傻瓜…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赵明陀像是看开了许多,伸手摩挲她的青丝,“该还给他的,我都还了,他虽然是我们义父,但终究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他又可真拿我们当过子女看待?你我二人所练的武功伤人伤己,他就是不想我们离了他…我…我看的出。” 鸾红衣脸上露出迷人的笑,洁白的额头轻轻在男子的肩膀扭动,有些羞涩,“那你之前,还拒绝红衣。” “那事没见你真心,现在,我看见了,若是还置之不理,就是真的狼心狗肺的家伙,与义父有何区别?” “你还叫义父…不许这么叫他了。” 赵明陀点头,笑着露出白牙:“好!” 俩人看开了很多事情,说笑一阵,余光中,一骑来到他们面前,抬起视线便是之前拦住他们的鬼面人。 马背上,杨志盯了他们一会儿,开口:“督主叫你们过去。”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警告了一句:“别秀恩爱,不然你们会阴阳相隔的。” 说完,提刀远离去了前方,带着一队锦衣卫去了更远。鸾红衣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担忧,旁边的身影温柔的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别担心,便拉着女子一起走到了轿帘旁边,还未开口,里面声音已是传出。 “本督留你们一条性命,不是心善,而是觉得你们还有用,那老家伙的巢穴,你们应该是清楚的,所以过去后,就靠你们了,中途若是有别的心思,咱家能让你俩生死两难。” 赵明陀抱拳警惕的看了帘子一眼,“是,还请提督大人放心,我二人愿意为东厂带路。” “如此便好。” 白宁掀开布帘一角,“还有…途中把那里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本督。” 曾几何时,鸾红衣可能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尤其是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但此时在那顶轿子里,被那个人看了一眼,感觉自己衣裙内有一条冰凉的毒蛇在光洁的肌肤上爬动,紧张的手心冒出了冷汗,轻轻的拉着身边的衣角,不敢出声。 赵明陀一边用小动作安慰女子,一边沉下声讲起了关于洞庭湖里的‘地狱’。 …叮叮…… …叮…叮…叮… 铃铛的声音在漆黑在杂乱的响起,偶尔会有婴儿的啼哭,在正东方的位置,两处巨大的火盆在燃烧,火光竟也推不开周围的黑暗,正中的位置,一张金黄色的龙椅安置在那里,黑色的身影从下方跳上来。 一把将案几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迫不及待的将背上包裹轻轻的放上去,慢慢的、温柔的,就像解开外层,犹如新浪揭开新娘的红盖头般。 拉开的系索,缓缓脱开,褪去外面的一层布帛后,露出里面一尊坐着的干尸,尸体早已风化的成样子,看不清五官样貌,但从坐化的姿势,也是能看出这是一具和尚的尸骸。 “达摩遗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影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巾,露出长白眉,无须,涂抹胭脂的脸,眼角和嘴角更是布满了零乱的皱纹,这张脸就像一块老柏树皮。 苍老到了极点。 此时,看着一具干涸的尸体,兴奋的如同小孩子般,手舞足蹈,随后,有侍女过来,端着一碗浓血,他看也不看一眼,转身挥起袍袖,直接将人和碗扫飞到阶下,再也没起来。 “…有了血肉舍利,杂家还喝这东西干什么…完整的人呐…我等了百年…终于能体会完整的男人是什么感觉…” 身影痴痴的望着达摩遗体,这样喃喃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1212章九十七 轿夫踩过石子,身子歪了下,晨光从树叶间隙落到山道上,山风过来时,光斑在地上摇晃,又投到了颠簸的轿身上,白宁看着帘外从视线的山体,空气带着些许凉意,落后几步的鸾红衣依旧紧张的望着前面的身影。 “提督大人,大体上就是这样。”赵明陀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讲完。 “这么说那老家伙还真有一百多岁,还真是少见呐,人活那么大的岁数到底图个什么,难道就在等那具达摩遗体?” “…大人可不能这样小看,除了我与红衣外,青河帮牛义,还有黄澜只是他众多义子义女中的一个罢了,这大江南北的,少说也有千余人遍布各地,做一些事情。” 白宁斜眼看他一眼:“比如呢?” “四处抢夺…偷窃婴儿运到他那里…供他吸食…”赵明陀说到这里,已是咬着牙关将话从口狠声说出的,“…想必是为了延年益寿…提督大人,你可知我与红衣乃至其他的义子们其实都是那些婴儿中幸运活下来的…他传授武艺给我们,都是一些残缺的武功,红衣她…练的那门武功,缺少法门,还有根本不适合,迫使她去吸食男人的血液…” 白宁静静的听着,倒也没有心里惊起多少波澜,毕竟死的人,他见过的太多,光是太原一座城里,十余万的生命就在他的命令下丧失,只不过那个老太监做的更加让人发指而已。 千子老人、前朝老太监,被系统掩盖了很多信息的放出来,武功、姓什么叫什么、具体年龄、一概不说,便是让他最为好奇的,不过就算系统没有告诉他,也隐隐猜出了一些眉目,系统到底想掩盖什么东西。 “…早晨时,前面传来消息,你们那位义父被夹击后带着达摩遗体逃离了,想必此时已回了洞庭湖的老巢,本督杀过梁山匪首、杀过造反的皇帝、也除掉过想要宫变的宦官,这次也不介意多杀一个老不死的。” 他们对话的时候,声音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周围的护卫的番子、锦衣卫大抵是都听了进去,其实目的也是让他们明白这次出来是干什么,杀谁,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更能容易让所有人融入东厂。 毕竟,女真一役,捐躯的宦官、锦衣卫着实有点多,所以东厂里的新鲜血液太多,需要融合打磨。 东厂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白宁心里叹了一口气,帘外的山间有雾尚未散开,变换着各种形态张牙舞爪……旋即,他偏过头看向赵明陀,“你们算是江南这块的邪道高手了…来这里时,本督想要做一些事,既然你俩识时务,那就留下来给咱家做一些事,至于怎么做,待这事过后,再告诉你们。” 语气透着不容拒绝。 赵明陀想要拒绝的,但看到身后的女子一个劲儿的示意他不要拒绝,便是看了看周围时不时有看过来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只得答应下来。 白宁满意的点点头,放下布帘。 …… 山里的鸟叫划破了清晨的薄雾,周围细细碎碎的声音,人的走动声、敲击木桩的声音、谈话的声音,都集中这山谷里徘徊,然后进入耳朵里,小瓶儿坐在巨岩上,看着喊着号子将木桩钉入土里的锦衣卫赤着膀子在干活。 然后,周围的人忽然放下手里的工具站了起来,朝过来的那边挺直了腰板,她便是知道有个人来了。 目光流转,迅速站起了身回转。 视野的那头,一顶轿子被拱卫在锦衣卫中慢慢过来,女子哗的一下从上面跳了下来,绣鞋踩着碎石似慢实快的走过去,整个人一下明亮了起来。 不久,轿底落地,有人掀开帘子出来。 那边,小瓶儿想笑,忽然又立即沉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侧面,旁边的曹少卿全看在眼里,却是有点搞不明白,想笑又不笑是为了什么,随后,他把这古怪的想法抛开,上前见礼。 “督主,桥已差不多修好了。” 清晨的风吹过袍角扬起,白宁站在山崖上望着对面重新修缮的桥,又望了望蜿蜒盘旋在山腰的道路,如此看着那方的风景时,身后的宦官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有些事搞砸了。 “督主…接下来,该做什么。”立了一阵,才说起话来,原本杀伐果断的人,此刻有些迟疑。 白宁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盯在撕裂的宫袍上,“伤没事吧。” “承蒙督主关爱,奴婢已无事了。”曹少卿抬起头来,“奴婢以为那老贼回到巢穴后,多半会是转移的,只是桥被他临走时弄断,延误了时辰,还请督主责罚。” “责罚?责罚你做什么。”白宁负着手转过来面向他,难得露出笑容,“你做的很好。” 赞许的话,没有作假。 旋即,白宁又道:“与你们汇合时,本督已派杨志快马先行了,此时大概已到了洞庭湖,那边的话,有附近的县衙帮衬,应该是能不能范围巡视起来。而且,那边两位也会带我们过去找到那老贼的位置。” 众人目光望向赵明陀俩人时,他俩硬着头皮不自在的抱拳回礼一番。 “出发吧…早点做完事,早点回汴梁。”白宁好像心情颇好,与他们说笑,那边仿佛坠入梦里的众人有些不真实的踏上了索桥朝对面过去。 微微的雾里,小瓶儿的身影还立在那里,映在白宁的视线里,一动也未动过。 白宁走了过去,掏出手绢递给对方,“在想什么。” 小瓶儿接过手绢擦了擦脸上的露水,留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也望了一眼,又移开,然后微微的笑了一下。 “达摩遗体的事…” … “是血肉舍利吧…” … “它能让你恢复…恢复完整…” 小瓶儿激动的说了一句,随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将手绢塞回对方怀里,若无其事的走上索桥。 白宁揣好手绢,看着她的背影,似乎颇有些潇洒、高兴 ps:抱歉,六更做不到了,只能四更,看来春风不适合那种爆发性的,以后还是稳定为秒。 第1213章必败无疑 “八百里洞庭,要找那老贼位置确实不易。” 往东方向的队伍不急不慢的前行,让杨志带人先行是必然,倘若让那前朝太监准备妥当逃离这里,再想找到他,难度便是大了许多,到时就连达摩遗体内的血肉舍利怕已是别人腹中之物。 此时,天已大亮,挂在了正上方,行走的过程中,熟知对方的赵明陀在队伍里陈述一些事情,“…但我与红衣知道到的岸边,在卯时会有一艘渔船来往接应想要过去那里的人,那片水域多有小礁冒出水面,其中一块礁石便是有通往湖底的通道。” 步子多有稳健,说话的身影在这队伍里大抵是有些安心下来,言语间多有笑容。 曹少卿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们找得到?” “自然找得到,那地上外人或许会迷糊,但我和红衣俩人怕是再熟悉不过。”赵明陀点点头,语气肯定。 数里外,湖水卷动的声音隐隐约约夹杂厮杀的声浪传过来,霎时沉默中的队伍,轿子掀开布帘一角,白宁露出下颔,薄薄的双唇启口:“时辰上无所谓,等会儿过去时,大小船筏应该备齐,一个弹丸之地,本督从未放在心上。” 明媚的骄阳下。 赵明陀有些僵了一僵,谨慎提醒道:“提督大人…那边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妙,毕竟巡视周围的,还有不少老贼手下,当中不乏有邪道高手。”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队伍里,陡然间发出一阵大笑,金九磕碰双锤叫了起来:“新来的,你可不要把老贼那边的人想太厉害了,你以为东厂是干什么吃的…那些江湖什么高手,可有十余万女真厉害?金国大营,我们都闯过,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人,有个鸟用。” 本来好意提醒的赵明陀皱起了眉头,行走中看出东厂的人手似乎并不接受他的提醒,他心中想着自己既已投降过来,便是做一些该做的事,现下纵然心里有些不快,表情上,倒也未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是…是…”他赔罪的笑了笑,随即又给身旁女子一个安慰的眼神。 … 半个时辰后,空气逐渐有些湿冷,微微的有些血腥味过来,随着挨近洞庭湖岸,一抹猩红在湖水里翻滚扑上岸边,从松软的地面上蔓延到水面上的,一具具漂浮的尸体,密密麻麻的铺展开。赵明陀和鸾红衣整个人冰冷了起来。 这些尸首并非东厂的人。 地上的厮杀声逐渐消弭,在地上行走的人,普遍是身穿统一颜色的锦衣卫,血淋淋的绣春刀,滴着血在尸体间补刀。中间也夹杂着写着捕字的附近县衙捕快,在做着收敛尸体的善后事情。 当白宁一行人过来时,一部分尸体已经被堆积起来,扑上了火油。黑袍宦官下马将帘子捞起来,里面一身黑底金边的身影走出,看着远远的那处堆积的尸首,燃起了烈火,黑烟卷上天的同时,杨志一身血腥的走过来见礼。 “禀督主,七百名乱匪中有七十多人投降,其余五百二十四人被斩杀。” 望着冲天的黑龙,白宁收回视线,举步越过半跪的身影,旋即摆了摆手,沉静如水的声音吩咐:“没必要留活口。” “是。”杨志抱拳起身离开。 绣着金色朵的步履朝着湖岸一步步走动,前方地上铺砌的尸体纷纷被番子们搬开,给前进的身影让出一条道来,像是怕让尸体上的血染了那双金贵的步履。 “上船吧。”白宁淡淡说了一句。 旁边的一队队番子开始活动起来,将之前县衙征集来的大小船筏推入水中,金九在岸上对曹少卿摇头道:“俺就不去了,不会水。” 对方点点头,也不在理会,便是让会水的人手纷纷登船出湖。赵明陀二人互相看了看,也主动走上其中一条渔船,航行在前面。 波光粼粼的湖面,夹杂一丝红色托着数十艘船筏在上面游走,白宁站在其中较宽长的一艘船上,望着最前面的那艘带路的渔船,轻声开口:“盯紧他们,若是有异动,让两边紧挨的人船只过去,控制住。” 领命的手下,过去打出了令旗在风里飞扬,曹少卿取过一件披风过来,轻轻披在孤立在船首的人身上,“督主,出水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嗯…所以刚刚让人警惕那二人。” “那老贼的巢穴会不会是在湖心的底部?” 白宁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容:“看这样的距离应该是了,人呐,越活的久,活的好,就惜命,这样的老家伙,武功怎样就不说,躲藏的这么深反而暴露自己胆小心虚。” “那人武功算不得多高明,但内功古怪,起初不易被察觉,随后就会在经脉乱窜,容易受到内伤。” 曹少卿想了想说道。在经历过与对方交手后,大抵是对那前朝太监的武功保持一种怀疑的态度,内功厉害,拳脚却是有些稀松,可对方又是活了上百岁的人,事情发生就有点让他感到疑惑。 二人说话间,前面赵明陀俩人所在渔船打来了旗语,缓缓降下了速度,有身影从船上跳下,踩着一处冒出水面的礁岩,不久又去了另一个位置,像是在寻找暗门。 天光稍有偏斜的时候,赵明陀让番子传来了消息:位置找到了—— 白宁裹着披风,站在船首,一缕白发被风从冠帽里吹出来飘在耳际,闭着眼过了许久,那边似乎也打开了某个暗门的一瞬,便是睁开眼:“你们将这里包围起来,本督一个人下去。” 话音飘在风里的同时,提气纵身一跃,披风在风里展开,整个人眨眼间连续踩踏中间相隔的几艘船只桅杆,随后稳稳落在那只有几丈见方的礁岩上。 视野里,一块岩石被平滑的推开,露出黑黝黝的洞口,直通而下,没有任何石阶和扶手之类的旁物。 “我陪你下去。”大红的鸾裳落定,绣鞋迈着莲步过来,挨近了白宁的身旁。 “我自己下去,若是老贼逃脱,你也好在出口拦截。” 湖面的风有些大,吹起青丝的同时,小瓶儿点点头,叮嘱了一声:“那你小心点,那家伙可能会玩阴的。” 听到关切的话语,白宁心里微叹,看她一眼,表情虽冷,回应的声音却是温和下来:“知道。”便没有了下文。 白宁在洞口走了一圈,伸手朝捧剑的番子那里隔空一抓,对方手中的那柄玄天混元剑嗖的一下吸到他手中。 一握,身影拂袖跳下了洞里。 ps:一更 第1214章一掌足矣(五更) 铁链微弱的摇晃,铜铃的响声隐隐在漆黑里发出声音。 … “哈哈…哈哈…” 金色的案几上,坐化的干尸映红在火光中,像是在嘲弄般的看着在面前,急不可耐的身影。一层层包裹干尸的尸布在翘起的兰花指下揭起、撕下,丢弃在地上,缕空金纹的护指,轻轻的抚摸在褐色的干尸微微隆起的腹部。 脸上露出病态般的红晕,就像是怜爱的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宝贝儿啊…杂家的宝贝儿…哈哈哈…”细长的护指,最尖锐的一端轻轻在干瘪的肌肤缓缓划过,一道细小的裂痕在打开,那人更是兴奋满脸通红,贪婪的舔了下嘴唇。 然后,漆黑的尽头陡然间传来巨响,似乎有什么被打破了,他恶狠狠的回头盯了远处,声音咬牙切齿,“你们去拖住来人…不要打扰杂家!” 声音传进黑暗,黑色的袖口挥了挥,又转过身,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来……… … 轰 四散的木屑朝里面激飞,巨大的木门巨响中断裂,垮塌歪斜开,弥漫的尘埃中,有尸体被打碎的声音,尸体倒飞撞塌了大门一侧的火盆,火星被溅上半空,旋即,有人走了进来。 剑柄上,皮缰轻摇。 散落在地上的火光,几道在视野中的铁链摇摆着,指尖轻轻顺着抚摸过去,片刻后,被罩着轻纱的铁笼子出现在视线里,轻轻捻起一角,白宁的眼神露出杀意。 里面躺着的,是一名吮吸手指的婴儿。 捻起的手指放开,轻纱回拢,前方有密布的脚步声正过来,持剑的手臂抬起朝动静的黑色里打过去,好像击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那身影倒飞砸在地上又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地上仰躺的是一名穿着宫装的侍女,胸腔已经陷了下去,一把短刃落在尸体不远。 看了一眼,视线偏转看向前方,更多的身影从黑色里冲出来,白宁眼中异常平静,举步朝冲来的人群过去。 一个个面相姣好的女子,手持兵器在围过来的瞬间,走去的身影手臂一伸,剑嗡鸣出鞘,映着火光,杀了一群女子当中。 脚步在走,人影与人影间参差交汇,血线划过白皙的颈脖,鲜血扬起漫天然后淋下来,伴随的还有断刀、手臂、半截蠕动的身子,都随着白宁前进的步伐掉下一路,朝着他走过的地方铺延过去。 碎身裂骨的声音停止时。 走动的脚步站定,粘稠的鲜血顺着剑尖滴在潮湿的地面,旋即,剑身归鞘,一名侍女捂着流血的喉咙嘶哑的发出‘咕咕’声,在他面前倒直直了下去。 “嗬嗬啊”、 侧面,最后一名持兵器的侍女麻木的脸上,干嚎一声冲过来,手臂抬起尚未劈下,白宁转着眼睛,只是瞄了一眼,伸臂朝侧面猛的一伸,双掌呈爪,抓在女子的脸颊,提了起来。 疯狂叫喊的嘴里,他便是看到对方舌头齐根早已被人割了去。 手指陷入皮肉,使劲捏了下去,血肉糜烂。 “想必这些人都是负责照顾这些婴儿的侍女,而且早被药物弄坏了神志。”白宁丢下尸体,抬眼过处,纵横交错的铁链下面,密密麻麻的铁笼子已是数不清楚。 其中一部分里面已空了。 看过这里后,脑中对这里的事情大致有了清晰的认识,前方,明亮着火焰的地方,白宁裂口嘴笑了起来,举步朝石阶上的人影过去。 “听说你速度很快”白宁穿行铁笼走到了石阶下说了一句,脚步不停踩着石阶继续往上走。 “嗯?”案几前,前朝老太监的身影转过来,露出桌上已然开膛破肚的干尸,一点猩红的颜色在褐色、暗色的内脏中殊为显眼,“只有你一人你便是白宁后辈吧,来,见证杂家成为完整的男人。”他有些癫狂的说了一些话,竟还冲过来的身影招手。 “怕是你没机会了。” 白宁目光冰冷、平静的看着过去,脚步踏上离对方只有几步时停了下来,拇指推上剑柄,开口:“本督脚下有无数的人张开嘴等着吃饭,想要活下来,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话音到这里,停顿了下,冰冷的笑了起来:“你倒好,挖华夏的根啊这百年来,你吃了不少孩子吧。” 那边,戴着护指的手指在半空摇了摇,显然不同意白宁的说法。 前朝太监直起身,苍老到极致的脸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对方,“武朝可不是杂家的国家,既然是敌人的,那杂家吃一些又有何妨,况且,还能延年益寿呢你看杂家不是活了这么久吗。” “呵呵哈哈哈” 白宁突然大笑起来,脚步猛的一踏,地砖冰裂般的朝前面蔓延过去。那老太监护着身后的达摩遗体,挥袖一拂,近旁的火盆哗的一下,平移过来。 轰 一声巨响,火盆下方的铜座被崩飞,火盆掀到了空中,燃烧的黑炭顷洒落下的瞬间,火光星星点点的耀红了俩人的脸庞。 一瞬。 老太监整个人弓了起来,突然划出一道黑色的残影,直奔石阶上的身影而去。“和本督比快?”推着剑柄的拇指顷刻间一弹。 剑身蜂鸣一声,倒退出鞘,修长的手指抓握的一瞬,几乎看不见如何出手的速度,逼近过来的黑影中,就是呯呯呯几声交手,黑影一顿,身上的袍子已有几处被剑锋撕开裂口。 “好快的剑”前朝太监呢喃自语的看了看胸口破烂的布条,浑浊的眼神慢慢眯了起来,或许是被对方激到了,身影再次拔快。 “老东西” “你听过血洒在空气里的声音没有?” “你听听” 微阖的眼帘,陡然一睁,手中的玄天混元剑猛的出手,就在前朝太监的黑影过来的一瞬,白宁的脚步也在同时跨出,双方交错而过。 站定的身影,剑身缓缓插回剑鞘。 噗!!一只脚掌在疾步中留在了地上,以及一声惨嚎,前朝太监抱着断肢在地上翻滚,撞塌了另一边的火盆,燃烧的、通红的碳哗哗落在他身上,下一刻,巨大的火焰从地上冒了起来,大火中人影剧烈的滚动,撕心裂肺的叫出声音。 “帮帮我帮帮我啊啊” 片刻后,火中的声音消失了,尸体扑在地上再也没动过。 白宁冷哼一声,转过身走向案几,原本冷漠的眼神慢慢浮出激动的神色,然后走近,轻轻的剥开干尸外面的一层风化的皮肉,手伸了进去,将里面的东西握在了手心里。 血肉舍利 摊开手心,上面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东西,一缩一放,像是人的心脏有节奏的在跳动,旋即,白宁并没有急迫的吃下去,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安道全检查过后再服下不迟。 收起血肉舍利,正要转身,后方,燃烧的火焰逐步减小,焦黑的尸体忽然动了一动,便是朝对方的后背扑了过去。 一张几乎烧没了的脸,狰狞的趴在白宁脑后,声音犹如魔鬼的口吻,嘶哑的在耳边低沉道:“意外吧杂家打不死的。” 白宁侧过脸,与那张焦黑的脸相隔一个鼻尖的距离,嘴角弧出一道微笑,“打不死?难还真让本督惊喜。” 身上的宫袍猛的膨胀鼓气,双臂便是一振。 归元罡气。 “什么”惊讶了一声。 形如骷髅的身影顿时被震的倒飞摔下石阶,接连滚动了几下。 金色纹的步履缓缓的走了下来,白宁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打不死才好本督慢慢打就是了” 缺少一只脚掌的恐怖身影,却是恐惧的发出声音,在地上向后爬动:“别过来别过来” 下一秒,蹬地的脚腕被人拉住,随后,被倒拖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 ps:二更,然后今天就到这里,最近在重新构思,把一些不必要的虐改了。明天三章吧,不敢爆了。 第1215章风雷天光 “你速度很快是吧” 地上,卷伏身躯的腹部骤然受到重击,身影砰的一下贴着地面如同炮弹般横移撞在石阶上,身子翻了翻。 “啊呃”焦黑的身体颤抖的发出痛苦低吟。 前方,穿着黑色金边宫袍的身影慢慢渡着步子走过来,站定。白宁微阖的视线停留对方身上的一瞬,脚尖踹了过去。 “打不死是吧” 嘭—— 身影抵在石阶上,迸裂的碎片溅起,整个人都翻飞起来,往更高处摔了过去。 脚步缓缓踏上石阶。 “吃小孩是吧” 嘭—— 身影再次横飞,重重的撞在金色的案几侧面,猛烈一震,鲜血陡然间喷出来,洒了一地,案几上,达摩遗体摇晃的摔了下来。 脚步又来,站定在对方瘫软的脑袋面前。 手抓了下去,地上,微弱的声音在使劲摇摆的喉咙中发出:“绕了我绕绕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指力还是抓入对方焦黑烧烂的脸颊上,随后提了起来,“抢本督的东西是吧” 轰—— 一声巨响,单臂掐着那前朝太监的身体轰然砸在金色案几上,整张案几瞬间断裂成两截从中间坍陷下去。 废墟里,前朝太监无力的摇晃手臂,饶是受到如此可怕的重击,依旧半死不活的活着。或许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死又死不了,活着又是受罪是如此的痛苦。有些不清晰的视线里,一块细小的黑炭燃着火苗,步履踏上去。 小小的火焰消失在鞋底。 心里的恐惧,升了上来,整副身躯拼命的打抖,“饶命我我不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里有密室里面金银珠宝很多很多不要再打了” 白宁再一次将对方从废墟提了出来,摔在地上,脚踏上一踩,目光冷漠中,话语也很淡然:“不打了?行啊,那把你修炼的这门武功交出来吧,对你来说就是受罪的。” “真不打了?”脚下,人影微微抬了抬视线。 白宁点点头。 焦黑的手臂随即抬了起来,指着正中的龙椅,那前朝太监语气微弱,断断续续的说:“右扶手龙头左眼按下去” 白宁收回脚,片不再看他,照着对方说的,轻轻在龙首左眼上按了下去。 哗哗—— 实心的铜球向里深陷,龙首下颔也此时突然间张开龙嘴,便没了动静,白宁皱了皱眉,没有继续下去,显然有些谨慎,只是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身影。 前朝太监便点了点头。 白宁伸手进去,摸到了一只铜环,只有够食指穿进去,便是往外一拉,陡然间,龙椅正中坐位上,一道机关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点缀宝石的精美铜盒。 上面的锁孔,他也未在意,双手微微用力一扭,叭嚓脆响,盒盖被掰了下来,扔到了一旁,滚动的一瞬,里面放着一本崭新的秘籍。 “怎么是新的?”白宁拿出那本书籍,随手翻了翻,目光沉了下去。 那已不成人形的身影干咳着动了动,支起上半身,“几十年里,我换过数十本,原来那本早就是烂的不成样子了” “原来如此。” 白宁这才重新打量这本秘籍,应该就是这老太监修炼的武功,他自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武功能将受了如此伤痛的人保着不死。随手翻动几页,原本抱着好奇的目光逐渐凝重下来,这门叫《金玉造化功》的秘籍里,大多记载了一些稀有的草药,以及使用的用途,配合书中图形的指引来浸泡练功,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效果。 不过想要练成吗,也是需要惊人的忍受力,过程是非常痛苦。加强新陈代谢,和剧痛忍耐力,也或者降低痛感?白宁大抵是这样认为这门武功主要用途了。 想到这里,白宁忽然手停了下来。 想到了之前的猜想,这个千子老人、前朝太监似乎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厉害,只有一门非常独到的武功,那系统放他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合上书籍,举步朝石阶下方走去,路过那老太监面前时,一爪扣了下去,盖在对方天灵盖上。 咔擦—— 五指深陷进去。 那人只是“啊!”惨叫了一声,双眼向上翻白,浑身痉挛的抽动片刻,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白宁收回手,将那本《金玉造化功》秘籍贴身收好,开始照着原路返回到上面 天光西斜,湖风一直吹着,四周传来水浪卷动的声音。 鸾红衣担忧的望着那方漆黑的洞口,捋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青丝,“提督大人,下去已有三个时辰了会不会” “别乱说。”赵明陀低声摇摇头。 话刚一出口,破风袭来,直朝身边的女子过去。 “小心” “什么” 身影挡过来探手去接,背后的女子尚刚刚反应过来,霎时,男子的身体从她身边平移了一截,踩到了一块石头时,踩堪堪停下来,赵明陀冷汗淋漓的看向远处孤立在礁石上的身影,手心里,只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 “你怎么样了?”鸾红衣收拢红纱跑过来将他扶住。 赵明陀摇了摇头,随后抱拳冲着那边的身影:“多谢,东方教主手下留情。” “叫你女人管好自己的嘴。”背负双手的女子,裙摆在风中绽放开合,“一个老鸨也敢说话,下次就直接撕烂她的嘴” 话语尚未说完,忽然停了下来,小瓶儿转过身,那洞口中一道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稳稳站在礁石上,四周警戒的船只、番子、锦衣卫纷纷拱手:“恭迎督主。” “你回来了”小瓶儿本来寒霜的俏脸,便是化开冰冷,露出明媚的笑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急切的走了上去。 白宁柔和的冲她笑了笑。 “那那血肉舍利拿到了吗?”小瓶儿迟疑了下,问道。 “拿到了。不过没有立即服下,这种东西还是先经过安道全看过再说,药不能乱吃的。” 小瓶儿望着他,眨了眨眼睛,“东西拿到就好,早服晚服都一样。” 话里,像是期盼着什么发生。 下一刻,白宁移开目光,看向周围,声音鼓起内里荡开:“在扬州休整两日,便是给你们放松,但切记,不可祸害百姓。” “是——” “哈哈终于可以休息了。” “扬州挺不错的!” 周围东厂众人在听到提督大人的恩准,一个个高兴的交头接耳起来,不久之后,船只靠岸,金九听到这消息,赶紧搂着高断念和杨志,“目标青楼!俺还没试过南方姑娘呢。” 见到曹少卿的目光望过来,这大汉不怀好意的搓搓手:“千户,别羡慕,就算俺请你,你去也没用。” “哼——”黑袍宦官瞬间黑下脸,气的转身就走。 “你就等着被搞吧。”杨志此时已取下鬼面,用刀柄捅了捅金九的后腰,“曹千户可是很记仇的。” 大汉搓了搓脸,单掌在半空一挥:“管他的,先玩了再说。” 队伍开拔,西边,落日最终收拢了余光,黑夜降临下来,层间传来一阵雷声。轿帘掀开,白宁望向天空,有东西电光在里闪烁。 轰隆—— 雷声又来,灿白的光在他脸上闪了一闪,不久之后,大雨下来了。 不知过去多久,夜已深,雨线在风里歪斜,落在湖面荡起波澜。礁石的洞口里,雨水渗了进去。 滴滴哒哒 雨水点点滴滴的落在破烂的门扇前面,形成一滩积水,随后,有脚步踩过水面,溅起水花的同时,身影忽的一下已过了坏掉的大门,几息之间,来人站到了石阶上,一身白色书生打扮的身影,伏下身子,指尖轻轻在地上的尸体头顶划过。 “九阴白骨爪,白宁还是先到一步。” 身影直起来,举步朝龙椅过去,当看到打开的椅座,顿时僵了僵,浑身有些发颤起来,旋即,猛的转身,拂袖。 有沉闷的声音在黑色里响起,地上的尸首轰然间炸的粉碎。 “没用的东西”那人看着地上只剩下一颗头颅,抬起了脚,下一刻,踩了下去。 咵—— 脑袋爆开。 ps:一更,二更稍迟一点。 第1216章坠凡 “…那洞里的婴孩,是需要善后…若是死了,有些可惜。” “…但这些婴儿父母想要寻到,怕是很困难…需要一个安置的地方。” 大雨哗哗的下着,街道雨水飞溅,行人在此时已是不多了,积水漫过车辕又荡开、复平,车架穿行街道过去,入城以后,白宁换乘了马车,与小瓶儿在车内说起了话。 “…你要是担忧的话,那些孩子让我带走吧。” 小瓶儿掀开车帘望着雨中的街景,匆忙避雨的行人,街檐挂着的灯笼透过雨滴散发令人迷醉的颜色。 青丝捋到耳后,又转过来望着对面陷入沉默中的身影。 “你在想什么?” 阴影中,身影摇了摇头,随后又抬起目光:“一些烦心的事而已…从前你都劝我放下这里的一切,与你马踏江湖,为何现在又开始为我分担这些事?” 女子抿唇笑了一下,伸手过来握住白宁的手:“经历了许多,人就会长大的啊,总是能明白,爱上一个人的话,就要为他做一些事的。” 那边,被握住的手抽了抽,然而女子的双臂仿佛有千钧之力,白宁叹口气:“你的岁数,还小,还不明白的。” “我明白——” 对面,小瓶儿陡然间声音拔高,“爱一个人,就是一种责任,可以为他慢慢改变,可以为他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 “我已经和你说明了。”白宁挣出一只手举起的刹那,又垂下来,结果被女子抢握手心,温温的。 小瓶儿摇摇头:“我小瓶儿爱上一个人,对方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因为那是他的事,爱不爱,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 白宁揉揉额角,看到对方的眼神,有些话说不出口来。 “那惜福呢?她现在恢复神智…还捅了你一剑。你准备怎么办?还要去找她回来,她也不会愿意的…”小瓶儿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眼角有湿痕滑过,“…她不记得你了,但瓶儿还记得啊,我们在宫里…在宫外,点点滴滴,都记得。” “不要提她…”白宁深吸一口气,身子颤了下。 小瓶儿松开他的手,吸吸鼻子,凶戾的咬牙切齿:“那我就去杀了她——” “你敢——” 车厢内,俩人互瞪着,陡然间陷入沉默,片刻后,车辕缓缓停下,就听外面有人喊:“督主、东方教主,坐的地儿到了。” 白宁竖起手指冲她点了点,一个字也未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身后,女子紧跟过来,一步不离,就在回到寝屋,关上门,小瓶儿挡住了合上的门扇。 “白宁…我是认真的。” 说完的一瞬,手从门上拉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过去,背影瑟瑟,手轻轻在眼角擦了过去,听到了微弱的哽咽声。 门关上。 白宁低下了头,往回走坐到了凳上,眉宇微蹙,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攥住了,“这世间,欠了什么东西都好还,唯独一个情字还不了…” “我是宦官啊…就算服了血肉舍利,到底什么时候恢复完整,谁也说不清楚,真的不想耽误你……” 身影坐那里,看着烛光。 屋外,雨势未减,哗哗的雨声传进屋内,良久后,他忽然让门外的番子送来了蓑衣和斗笠,披上的一瞬,整个人突然冲进了雨幕,几个腾挪轻踏,消失在雨里。 脚步急速的飞踏,身影转眼间已出了城池,朝着洞庭湖的方向过去,来到一颗树下,湖岸边,大大小小的船筏停靠在那里,白宁解下绳索,一脚蹬在渔船上,陡然爆发出的力道冲破了水面,如离弦之箭般在水上冲刺起来。 白宁纵身飞跃稳稳的落在了船头…… 礁石洞口,有黑影冲出,似乎并不在意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白宁…这次算你赢了一局,只是很好奇,你怎么发现的。”身影仰起脸,让雨水打在他脸上。 但稍后,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哗—— 啵啵—— 水浪卷动的声音在响起,礁石上,白袍书生模样的人回头看到那边黑色的水域里,大雨中有东西急速的过来。 越来越近,水浪迫开的声音越发响了起来。 疑惑的一瞬,水域上,渔船冲过来,一道身影傲立在船首,提着一把长剑,斗笠下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白宁…”礁石上,身影低吟出了对方的名字。 … 船首上,拇指推动了剑柄,斗笠微微扬起,露出勾出冷漠的笑容,“果然…让本督才对了,你一定会来的…” 脚尖一点,渔船上下摇晃的同时,身影迫开了雨帘,凶戾的杀气铺天盖地的从他身上袭去,半空,身子前倾,半开的剑柄唰的一下出鞘。 斩开了雨幕,被挤开的雨滴几乎是停滞的一瞬,向四周爆开。礁石上,人影在退,双臂伸展,像是蕴含着恐怖的内力,便是一振。 嘭—— 礁石四周的水浪被炸了起来,形成几道水柱冲上天空,瓢泼般落下的水花之中,长剑仿佛划出了一道道流光般的直线朝里面激射进去。 双脚落地,接连跨了几步,此时汹涌的水浪回落下来,有人影在里面水花的背后在走动,白宁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划出了一剑,蓑衣抖动起来。 水浪轰然回落,视线清晰起来,礁石上,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系统…你跑不了的。”白宁持着玄天混元剑站在礁石上面高亢的朝天上吼道,传向四周,“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然而,寂静的夜空,除了雨水打下来落地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声回应。 洞庭湖岸,浑身湿漉的身影从水里走上来,露出阴柔的脸上一道细长伤痕。 脚步灌满了湖水,一步步走向陆地。 “白宁…”剑的伤口,缓缓的在以肉眼的速度愈合,“…肉身真有些麻烦…还不熟悉,下次再见,就没那么好运了。” 身影随后,隐没在这场大雨之中。 ps:二更。扛不住了。 第1217章一掷万晶 一夜大雨过后,明媚的日光升在扬州城上方,金辉透过层层朵,洒向人世间。西城门来来往往的行人、客商,在城楼上,白宁与小瓶儿站在墙垛后方俯瞰着下面的世界。 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有关洞庭湖下那些婴儿和金银财宝之类的处理,在俩人商量了一阵,做了些变化,不过,后者对那些东西并不上心,往往交谈中有些出神,想些其他事情。 俩人的见面也没有昨晚说的那些话感到困扰。 “那些孩子差不多已经带上来了,明日我先回光明顶,将这些孩子放在教中,那边大多有家眷的,而放在东厂,我不放心的…怕会教出一批疯子。” 窈窕的身影轻声开口,挽着青丝的动作之中,女子勾出一抹笑容,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目光流连望着身侧的男子。 “…嗯,东厂确实不适合教养孩子,带走我也放心。”白宁点了点头,“…明日后,我也要带队北返,宫中还是离不开人的…你带着那批婴儿离开后…” 小瓶儿此时正出神的望着白宁的侧脸,嘴角翘了翘,抢过一声:“我会立即赶回来…我要看着你把血肉舍利服下去。” 白宁怔了怔,脸上也有些变化,但没有继续接过话题下去,他怕有些事说的太多,就失去了话题本身的意义。 城头上,陷入了沉默,俩人的视野里,入城出城人流如织的场面。 “…百姓安居乐业的场面,在宫里是永远看不到的,当初赵吉要是多出来走动,看看自己治下的百姓生活,说不得现在还能活着…呵…说什么都晚了。”白宁望着下方的热闹,却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感概。 “昨晚…你出去了。”小瓶儿没有去接那话,而是转头望着那面无表情的身影。 白宁皱起眉头,先是点头,随后目光半眯起来,“你监视我?” “…我怎么敢监视东厂提督。”小瓶儿捂口笑了一声,“只是旁人察觉不出来,我可听的出一点风吹草动的异样,昨晚你去了哪儿,能告诉我吗?” 她眨了眨眼。 “这件事…我谁也不会说的,至少暂时不会说…”白宁与对方目光接触,片刻又移开,看向别处。 女子静静的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独自离开。待对方离去之后,白宁仍站在城楼上好一阵子,伸手招了招,有随行的番子靠过来。 “督主,有何吩咐。” “通知所有人,今夜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回京师。” “是!” 那人接了命令,刚准备离开下去通传,忽然又被白宁叫住,“另外,让杨志带一队锦衣卫将接受过来的一批金银分成两份,东厂留一半,其余兄弟也拿点吧。” 番子领命下去后,白宁也没有再待下去了,马车中,他想了许多事情,尤其是昨晚系统的事,他大抵是明白为什么系统要放这个老太监出来,并不是看对方厉不厉害,而它需要对方身上的那本武功秘籍。 《金玉造化功》在他手里翻动,这次回去,白宁便是着手试试这门武功到底为何受系统的重视。 “昨晚,那一剑…应该是把它伤到了吧?”车辕颠簸,他靠在软塌上轻声自语了一句。 随后,手指车厢划过的一瞬,白宁笑的灿烂,“应该是伤到了。” 与南方的明媚阳光相比,北方汴梁却是大雨倾盆,整座皇城都浸在雨幕里,屋檐的雨帘落下在地上,偶尔溅起的水花星星点点的打在廊下边缘的步履上。 身后,有近侍想要撑开伞过来遮挡,雨化恬挥了挥手阻止,目光望着雨景,一语不发,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随后,不久视野里一支仪仗过来,雨化恬转过身对过来的身影拱拱手:“奴婢见过太后。” “不用客气…” 缓缓的身影在他身侧走了几步,郑婉看了一眼面前拱手的绝美宦官,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不知…雨千户喊出这声‘太后’的时候,有没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惆怅感?” 雨化恬闻言,皱起了眉头。 “…可惜啊,本宫这个太后终究不是那个太后…”郑婉拖着长裙又走到他正面,原本带着笑的脸,沉了下来:“…雨千户亲手勒死自己喜欢的人,感觉如何?” “太后慎言。”绝美的身影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有些被逼的快要发疯了,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望着女子,平淡的开口:“…太皇太后乃是悲伤过度,自缢而亡,与奴婢没有任何关系。” 郑婉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暴露出的仇恨,眼睛恨不得把对面这个优雅的身影盯出一个窟窿来,不过表情上仍旧不喜不怒,“那…殉葬的那些后妃呢?本宫所知,雨千户常年留守皇宫,与这些妃子们也是常有来往的,亲手杀她们的感觉如何?” 雨水劈哩啪啦打在长廊的顶上,此时的廊下诡异的沉静,周围的侍卫、宫女们早已被遣散,退出几丈远的距离。 雨化恬依旧恭敬的站在那里,微阖的双眸平静如水。 “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怕白宁?”郑婉凑近过去,低声道:“你怕不怕?”随即,又站了回去,长袖轻拂在身前,“本宫不怕,他不会杀我,至少在这个关头杀我,本宫也知,其实你心里也有怨的。” 视线里的身影依旧站立那里。 “考虑一下…”郑婉低声道。 旋即,慢条斯理的转身离开,慈宁宫的仪仗赶紧迎上去,将她接走,片刻后,有人靠近过来,“千户…” 雨化恬睁开眼帘,望着雨幕,想了一些事情,露出迷人的微笑,挥挥手:“今天太后没有来过本千户这里,你们明白吗?” “是。”下面的宦官应了一声。 …… 天上有雷声滚过,震抖了瓦砾。 司礼监。 一名小黄门小跑着走进文德殿,悄悄将一张纸条传递给一名殿内的近侍,随后逐一递交上去。 最后落在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宦官手中。 “…这件事不要声张。”曹震淳看了一眼,就将纸条点燃烧掉,看着燃尽的火焰,看了看身旁心腹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负着手直起腰身:“雨千户这人呐,你们猜不透的,可咱家看的透透,这个人心里不太平,可也不傻的。” “是。” “武功高未必就稳操胜券,成败在乎智谋。”曹震淳走到殿外,对身后随行的宦官,边走边教导:“这皇城里里外外的,都有各个督主心腹把持,就算太后这个小娃娃想要胜一局,可最终恶的还是督主,只会落了一个不好的下场。” 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摇了摇头,“咱家给你说这个干嘛,嘚,真是老了,话也变多了。” 不久之后,雷声在天际再来,行走的人影已经离开宫宇。 ps:有朋友说,我主线乱了,其实现在系统出现只能是支线的,不过也却是遇到一点瓶颈,这卷还有二十章左右,后面还要杀一个皇帝然后就结束这卷,开新卷。 ps2:今天只有一章,实在是抱歉,瓶颈让我卡的欲仙欲死,不过好在已经到了转场景了,已经磨过去了。 第1218章够么? 五月的汴梁,经过一场大雨洗礼后,空气渐渐变得灼热起来,明媚的日光笼罩整座城池,树下的蝉已褪去了沉重壳,趴在树上传来阵阵蝉鸣。 “已是夏季了。” 宽胖的身影上着楼梯望了一眼外面天光灿烂,轻声叹了一句,便走上二楼的廊道,身后一溜的宦官低首小心的随行。 海大富很喜欢这样的日子,春暖花开的,对他已渐衰老的身体来说是不惧潮冷了,毕竟净身了的身子,每逢阴冷的气候,下身或多或少都有隐痛感,以及湿湿凉凉的感觉,几年前的话,凭借武功还能做到控制腹腔的肌肉,但如今他已是老了。 所以,这样温暖的日子,他最是喜欢,但唯独不喜这样天气里,有个不想见到的人。 “那个秦桧还没走吗?”海大富推门而入,早有近侍将窗户都敞开了,阳光洒进来,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 身后的随行,拱手:“回禀千户的话,那位秦大人还在厅里候着,小的看他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依旧四平八稳的坐那里喝茶,丝毫没有不耐烦的心思。” 那位御史中丞跑到这里来,手里也是持了东厂提督赐予的一面牌子,倒是可以进来的,但也仅仅只是进来,至于海大富想不想见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个文人的养气功夫当真也是练出来的。”海大富拿起昨晚尚未做完的事情,将一本账册轻轻在桌上拍了拍,“秦会之虽是督主提拔上来的,但咱们坐镇中枢还是不要见这些朝中大臣,小可啊,你去和那位秦大人说说,咱家今日繁忙就不待客了。” “好的,千户。”被唤作小可的一名近侍应道,却没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的立在那里。 海大富余光看了看他,“立在那里做什么。” “千户奴婢觉得还是见见那秦大人比较稳妥”小宦官谄笑上前,“毕竟呐,他也是督主提上来的心腹人儿,而千户常年坐镇咱们东厂,说明最是得督主信任的,两边既然都是心腹,见见说不定都有好处啊。” 海大富放下狼毫,皱起的眉头舒展开,笑了笑,“你啊,收了人家好处吧。” “这这倒是没有”这名近侍僵了僵,连忙跪在地上。 “收了就收了,没什么大不了。”海大富将他扶起来,眼中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多了慈祥,“小可啊,咱们都是净身了的可怜人,就算得了权势也不能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更别提女人了,贪点钱财也是无妨,所以收了就收了吧,咱家也不是其他几个千户那般死心眼儿。” 海大福见他起来依旧紧张的无意识捏着袍角,轻轻贴过去:“真收了?” “收了”小宦官泄气的点点头。 “收了就藏好吧,指不定哪天还能应应急。”海大富拍拍他肩膀,转身又回到书桌前,“至于见不见,肯定是不见的,就是因为两边都是督主的心腹,所以这是不能见的,况且那秦桧别看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那里子又翻不开,谁清楚藏的什么腌臜东西。” 重新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后,又继续给他解释:“咱家坐的这个位置,看上去虽然比不上那新成立的御马监、司礼监,可却是东厂的根,你以为那宫里的雨化恬、还有曹震淳、曹少卿不眼红这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咱家不能犯一点错误,懂了吗?” “懂了。”那边,小宦官的身影破涕而笑的点头应道,说着,犹豫了一下:“那这些督主都知道吗?可奴婢也见过另外三位千户,感觉除了不怎么说话,人倒也挺好的。” 海大富书写着字迹,嘴角勾起笑意,目光也不抬,边写边说道:“他们都是吃肉的家伙,凶狠着呢,别看雨千户那人长的阴柔绝美,那心啊,啧啧,可真是跟石头一样,督主身边的曹千户,也一样,对外人甚少说话,可你以为他心里就没小九九?只是被督主一直带着没表现出来而已,不过,小可啊,这俩人都还好说,其实那宫里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曹震淳才是需要小心的,这人从一开始,就在装,咱家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人不显山不露水,武功藏的也深,常在督主身边装可怜” “那督主知道吗?” 海大富写完两个字,直起身,看着他:“你说呢?” 随即,又挥挥手:“下去吧告诉秦桧一声,咱家今日公务繁忙,不待客。” “是。” 近侍应了一声,拉开门离开,海大富便是招了下手,下面有人抱着一叠今日一早需要处理的情报过来,需要先处理的,首先会放在最上面,当看完第一个情报。 海大富不由笑了起来。 “惜福夫人倒是做的不错啊。” 踏踏踏 明媚的日光中,小宦官的脚步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朝另一栋的小楼过去。间隙之中,多有东厂的番子、锦衣卫给他拱手见礼,进的大厅时,职守的番子低声道:“见过小公公。” “那位秦大人还在?” “还在里面。” 那位进门的小宦官神情颇有倨傲的点点头,跨步向里面进去,越过一扇屏风,口中的那位秦大人正坐在客厅的左侧第二列的位置上,小啄的品着茶水,坐姿端正,脸色深沉,给人一种大公无私的感觉。 听到有人进来,秦桧放下茶盏,拱手见礼:“小公公可知会了海千户?” “义父今日较为繁忙,可能不方便见秦大人。”那小宦官还了礼,声音又放低:“…秦大人先去,过两日咱家再给义父吹吹风,让他见秦大人一面。” 秦桧点点头,说了句:“有劳了。”随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外面,天光倾洒,有些强烈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自女真退去后,国家百废待兴,他便想要真正做一些事,哪怕走在东厂的虎威下被曾经的好友白眼相待,也是在所不惜。 从东缉事厂衙门出来,轿夫请他上轿,秦桧心事重重的摆手,“就不上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逛逛。” 当初女真一战中,汴梁大体上没有受到严重的损失,此时强敌退去,往日的繁华依旧在城中,街道两旁各种茶肆、小吃摊贩,在这个炎日里,显得格外生动、热闹。 “这样的人世…一定要守住啊。” 轻声的低语,秦桧在街道拐角与人撞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对方手疾眼快反过来将他稳住,还未责问,对面那人嘀咕着已经走开,朝东华门方向过去。 “武朝读书人可真够弱的。” 秦桧自然是听不到对方嘴里说的话,见对方背影是个女子,便也不好追究,用长袖扫了扫袍子,举步离开。 东缉事厂。 森严的衙门前,一名灰尘扑扑的女子提着包裹径直走了过来。 “站住…东厂驻地,闲人退开。”手持利刃的番子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了那女子的路。 肩上的包裹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女子那张颇为英气的脸上,露出笑容:“我要见白宁,就说故人来访。” ps:一更 第1219章斗富(五更) 进入夏季暴雨时节,途经应天府的汴河涨水,冲破了河提,对沿岸造成不少的损失,灾民拥堵在官道上,朝应天府过去,插着小旗的东厂缇骑不断在灾民当中穿梭传达消息,以至天色暗下时,白宁才堪堪从人少的东门入了城里。 由于大雨,街道上污水四溢,带有泥泞的脚印在地上随处可见,车辕碾过一滩污水时,从府衙回转的青鳞皂衣番子下马说了关于此次洪涝的救济。 “从府衙坐堂记事那里得知,暴雨来时,应天府知府陶永念便早早带着人手去拦河坝了,城中主簿已让人开了粮仓,在城外施粥救济灾民。” “城中富人可有表示?” “有!”那番子肯定的点点头。 此时,白宁坐在一家茶肆里,听到手下人汇报的情况后,手指敲了敲桌子,“天灾不可怕,死一些人也是必然的,就怕做父母官的没有作为,寒了百姓的心…”他说着话,语气随着心情而来,颇有些欣慰。 “这人也是个好官,从队伍里抽三百人过去帮忙吧,既然途经应天府,看见了,总归要有表示。” 待那名番子去后,白宁等人去了府衙暂住,安排不下的人也都去了驿馆住下,不过夜里郑彪、金九等几名头目还是过来府衙这边,集中起来商量一些事,毕竟应天府这边偶遇的洪灾需要商量一个对策,还有京师过来的情报,也需要分析。 因为连续十来天的赶路,让白宁有些精神无法集中…… “督主京城那边…海千户…”高断年盯着手里的情报,刚说一点,就另一道声音打断。 “…督主,后面的几条消息和惜福夫人有关。”杨志看完手中的纸条,又翻了翻手上另外几张,便抬起目光看向书桌后面坐着的身影。 白宁揉着额角,微闭着眼睛,“念。” “……夫人和周侗的名声已在河洛一带有些响了,属下等人便是装作仰慕夫人大义刺东厂白宁的壮举,跟随左右,一切顺利…” “…四月二十七,凌晨,路遇劫匪,我等出手杀散匪人,周侗和夫人并未起疑。” “…四月三十,抵达河南府冲平县落脚,夫人名声在当地引来不怀好意的倾慕者。次日,凌晨,夜鹰与猞猁摸进对方家里处理掉了,请督主放心,旁人不会发觉此人死于暗杀。” …… 一张张纸条念完,几乎是每隔一天的频率在传达过来,其中大多都是无用的,关于惜福平日的活动,吃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若是有大事的话,白宁安排的几名锦衣卫都会提前处理好。 “…五月初,周侗不知与当地地头蛇发生了什么矛盾,夫人上去帮忙,一棍打在那头人的脑袋上…后来我等送信去了官府,让其出来调停,不了了之…” 这已是最后一张关于惜福的境况,念完的一瞬,金九‘’的一声拍在桌上,扯着嗓门儿:“督主,让俺带人过去把那帮地头蛇干掉算了。” 那最后一张纸条在白宁手里看了又看,片刻,望向金九:“…去杀了别人满门,这事到头来还不是扣在周侗和惜福的头上,这件事就算了…让夫人玩够吧…不过她居然主动拿棍棒打人,也是成长了不少。” 说到这里,他心情似乎颇好,不由笑了一下。 那边所有人则看到他们的提督大人居然望着火烛在微笑,那表情让他们几个面面相觑起来。 室内静谧了一会儿,白宁回过神朝他们做了一个挥退的手势,“好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继续赶路,留下的人手,待洪灾过后,再回京师报备。” “是!”众人憋着一口气走出房间,除了曹少卿外,另外几人便是裂嘴笑了出来,金九鼓着大眼,悄悄指了指亮着烛光的屋子,“你们看到没有,刚刚督主好像犯相思病了…” “金九” 屋内,白宁的声音冷冷的传出的一瞬,大汉立马颤了下,赶紧逃似的跑开。众人哄笑的片刻,原本准备一起走的高断年拍了拍脑门,“你们先走,刚刚一条消息还没说完,就被金九那厮给打断。” “什么消息?”远离众人的曹少卿回过头看向他。 “海千户被人打了。” “什么?!” …… 门再次关上,火烛下白宁看着那张被揉成团的纸条,皱起了眉头,“…海大福居然被一个女子给打了…这倒是奇闻。” “上面说那女子孤身一人闯了东厂,虽说最后被拿下,但海千户的武功也不至于这么弱吧?”高断年和金九是最早与海大福有交结的,此时说来,语气也有怀疑。 “那也不一定,海千户常年坐镇东厂中枢要位,很少动武,说不定武功已然退步了,再者…”杨志捻着胡须随口说了自己的见解。 听到他说海大福武功一般时,白宁摇了摇手,“海大福的武功高着呢,一手化骨绵掌,你们当中要是全吃下去,轻者内伤,重者骨骼尽碎,何况他还有本督交给他的大升仙手,那本天怒心法的副本他也有的,要说没练咱家是不信。” “不过,这纸上没写伤亡,也没说杀了女子,只说拿下,看来双方都没有出杀手的,既然都有克制,那一定是认识的人,明日一早出发,几天后就能见到打了咱们海千户的女子到底是谁了。” 白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才打发了众人离开,不过多久,白宁也走了出来,却是见到黑袍宦官立在檐下并未急着离去。 曹少卿见到那边身影的袖口里握紧了拳头,轻声道:“督主,可是在担心夫人。” 身影稍稍有些失神,随后,紧握的拳头松开,长出了一口气:“不担心是不可能的,金九他们与本督南来北往的,也不想让他们紧张不已,此事就作罢吧,他在那边有那几名锦衣卫中的好手照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曹少卿立着白龙剑在身后安慰的说了一句。 “其实,在本督最痛苦的时候遇到她,才是我的福气。” 白宁轻轻动了动嘴唇,说出这话后,已是转身进屋了,“少卿,你也早点去休息。” “是。” 屋外,黑袍宦官的身影立了许久,才慢慢离开。 ps:二更。终于把过渡章节磨出来,预告明天的章节名:夜宿龙床(未完待续……) 第1220章驱逐出城 五月十一,炎热的夜晚,河边的柳树下,一堆纳凉的望着远处的桥上有车马经过,黑压压的一长串队伍过去。 白宁回到京师时便是过去十天,随着越接近汴梁,他已知道那女子是谁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辽国第一高手耶律红玉,那次交手只是打平,此时过来可能只是想分个高下而已。 这女子能过来,那历史上的那个西辽怕是已经建立起来了,她才能有空回来找自己麻烦,其实白宁早就快把她忘记了,甚至会以为她死在了西征的途中。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不久之后,缓缓停了下来。衙门里很安静,门口的几名番子中有人见车中钻出的人影,连忙小跑过去,往地上一趴。 步履顺势踩着背脊走下来。 大门两边的番子纷纷拱手的时候,白宁已经大步走了进去,早接到消息的海大富也在此时快步朝这边过来。 “奴婢见过督主。” 负着双手的身影从他面前直接朝白虎节堂的方向走去,声音越过对方时响起:“把那女子带过来。” 脸上有几处伤势的老宦官拱拱手,随即让下面的人将人犯带过来,便跟了上去,和曹少卿一左一右走在后面。 吱嘎 节堂大门推开,火焰被人点亮的从火盆里‘忽’的一下升起来,驱散了黑暗。白宁也不解下披风,只是裹了裹,整个人坐到了首位上。 下面,海大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督主,奴婢给你丢人了。” “算了”白宁坐姿直挺,冲他摆摆手,“一开始,本督还有些生气,但知道是耶律红玉后,也就不气了,那女人就是一个武痴,能双十之数做到当年辽国第一高手的宝座,已经是很厉害了。纵然当中可能借了耶律延禧的光环,但武功应该不低。” “起来吧。” 白宁说了一声,接过近侍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尽头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挎着包袱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茶盏放回近侍的手中,那女子已经走到了节堂中间,笑眯眯的看过来,“想不到你一个宦官,才多久不见,就把皇帝做掉了。” 一旁的曹少卿皱起了眉头,已是换了干净衣裳的女子扭头看了一眼皱眉的太监,“你打不过我,不过,说说而已,你武朝皇帝死不死的又和我没关系,白宁!你说是吧?” 白宁揉了揉眉心,但也点了下头,挥手对曹少卿二人道:“先下去休息吧,这里用不着你们。” “是”俩人躬身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门关上时,那女人便踏上了石阶走到白宁面前仔细打量他,想要伸手去摸那一头银丝,口中却说道:“你好像比以前老了。” “说事。” 话出口的一瞬,刚要伸过来的手被打了下,耶律红玉捂了下手背,悻悻的退出两步,便是从挎着的包袱中掏出一件金晃晃的物什,然后抛向对面,落在白宁的手上。 是一顶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黄金头冠。 “一点见面礼,别客气。”女子将空下来的包袱丢进了火盆,靠在石阶右侧的石柱上,偏头看着端详王冠的身影:“一个不知死活的国王头上摘下来的,我看做工不错,就拿来送你了,听说你们宦官都贪财,怎么样?这礼物可满意?” 火焰映红了女子姣好的脸庞,笑着时露出了牙齿,又有点兴奋到狰狞的表情。 “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就为了给本督送礼?”白宁掂量着王冠瞥了对方一眼后,招来一名近侍,吩咐:“拿下去,找个巧匠打一副坠子就用这上面的红宝石。”轻描淡写的处理了那顶王冠,才站起身,“这份礼不轻,咱家也收了,这次你过来想必是为了分个高下吧?” “自然,不过也不全是。”耶律红玉放下环抱得手臂,“呵呵”的轻笑两声,走动几步,话正要出口,忽然又停顿了一下,像是改了之前想要说的内容,“等你休息一段时间吧,等哪天你休息好了,我再提。” 白宁立在那里,沉默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正要开口,忽然外面走了有一段时间的曹少卿进来,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 石阶上,白宁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目光陡然一戾,袖口一拂,径直朝外面走去,“带她去我府上住下,那边有人接待。” “那你去哪儿?” “宫里。” “哈哈那正好,我还没见武朝的皇宫是怎样的。” 脚步停下,白宁回过头看女子,“外人是不能进宫的。” “谁定的规矩,真麻烦。”耶律红玉环保双臂语气颇有些不爽。 “本督定的!”脚步再次迈开,身影便是走出了白虎节堂,直接上了马车,片刻后,马夫哟喝一声,车辕缓缓转动起来 夜晚的风里带着一丝闷热的气息,武朝皇帝的宾天有着一系列的扑朔迷离,纵然当中有人试图解开,但真正知道内幕的蔡京、童贯二人已经不在了,但往往仔细想下去,也不难看出真正在这件事上得利的是谁。 刚沐浴过的郑婉,此时披着一件薄纱的坐在烛光中就是在想这件事,将近一个月里,逐步从悲伤中冷静下来后,便是想通了一些关节,闷热的天气里,一层冷汗爬上了她的后背。 彤红的火烛光里,成熟的身体透在纱里,若隐若现中凹凸必显,让她地臀部显得坚挺浑圆,胸部地巍然高耸,夺人心目。 “白宁”纤柔的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头,颤抖着在桌面上拂动,红唇便是轻轻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屋外有焦急的脚步跑进来,甚至来不及敲门,小宫女玲儿带着恐惧的冲进来,“太后太后不好了,白提督他他” “他怎么了?”郑婉紧了紧薄纱跟着站了起来望向门口。 但随后白宁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一把将小宫女扔了出去,顺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扔到了一旁,直挺挺的坐在离屏风不远的一张木椅上,声音冰冷:“把雨化恬叫过来。” 目光便是一直盯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女子。 “白宁”郑婉找了一件外衣遮住若隐若现的身子,脸气的通红,“为何深夜闯入本宫的慈宁宫。” 对面,太监的身影闭着眼,如同沉积的火山。 ps: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