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金戈铁马许你锦绣繁华》 第一章 人生如梦亦如幻 大宋,开宝五年,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莺歌燕舞,花红柳绿! 登封县,回春堂医馆。 “师父!救命!师父!救命!……” 忽然传来声嘶力竭、震耳欲聋的叫声!这叫声,把医馆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屋内变得悄然无声。医馆内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刚才趴在药柜上睡觉的少年身上。 金戈,就是刚才做噩梦,现在把自己吓醒的少年。他惊魂未定,睁大双眼,环顾众人,最终眼眸中,出现了目瞪口呆的医馆馆主——诸葛清正。 诸葛清正,刚过不惑之年,素来以清明正直、古道热肠、温文尔雅、医术高超而受人敬佩。 今日,没有病患医治,诸葛清正对其几个弟子指点针炙之术,没想到金戈突然喊叫,打断了他的传道授业解惑。诸葛清正恼怒的情绪,在众目睽睽之下,经过酝酿,终于发作:“你……你给我出去……”让诸葛清正如此发火,也甚是难得。 其实,医馆众人,包括诸葛清正,对金戈平日的昏昏欲睡,早就习以为常,但没想到今日金戈居然做梦,并叫喊出来,惊吓了众人。 金戈,仍然迷迷糊糊,居然还在想着梦中的师父,他根本没意识到,诸葛清正是冲着自己生气。金戈站直了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黯然销魂的眼睛,看着横眉怒目的诸葛清正。 医馆大师兄钱志远慌忙走了过来,伸手拉住金戈的手臂,说:“金戈!你跟我出来!” 钱志远相貌堂堂,身材挺拔,他已拜师诸葛清正多年,也甚是温柔敦厚、古道热肠,并且他和金戈家曾是邻党,内心对金戈颇为爱护。 金戈终于恢复了清明,双眼逐渐变得明亮,他看了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诸葛清正,苦笑着露出歉意的表情。 他跟着钱志远,来到了医馆后院的西厢房,这是金戈平时,独自一人歇息睡觉的地方。金戈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推开了木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其中一个茶杯里,还有些未曾喝完的茶水。 南墙边,有一张整洁的小木床,床边摆放着一个柜子,里面是金戈的衣物和钱财。 窗边的木花架上,居然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的牡丹。牡丹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富丽堂皇,寓意优雅富贵,有“花中之王”的美誉。 北墙边,有个长案,摆着一个黑色香炉,里面满是檀香灰,屋里飘散着一股檀香气味。 钱志远进入厢房中,盯着金戈,虽然心里哀其不幸,但脸上充满着怒其不争的表情,他忍不住伸出拳头,在金戈的胸膛上狠狠打了一下:“金戈,你怎么还昏昏欲睡?” 金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也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被关心的温暖,金戈平时也很受他关照。 钱志远对金戈的情况甚是清楚,想起金戈身世,不忍责骂。他也不擅言谈,只是呵斥几句,叮嘱金戈找机会向诸葛清正道歉。作为医馆大师兄,钱志远甚是尽心尽力。 在钱志远走后,金戈默默的走到窗边,嗅着牡丹的清香,唉!这是师父最喜欢的花!他看向远方郁郁葱葱的嵩山,忆起往事,无限唏嘘感慨! 金戈,出生于登封县。他两岁时,就死了爹爹,娘亲带着他,嫁给了现在他的继父:金英明。金戈的继父,嗜酒如命,脾气暴躁,其元配妻病死时,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儿子。 他娶金戈的娘为续弦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因金戈不是亲生骨肉,所以对待子女一直都很偏心,金戈小时候没少挨打受饿。 登封县,位于嵩山脚下,因大唐女皇武则天“登”嵩山,“封”中岳,大功“告成”而得名。几十年来未曾受战火波及,还算百姓殷实,繁荣安定。 嵩山,地处中原,东西横卧,夏商时称“嵩高”、“崇山”,《诗经》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名句。其山层峦叠嶂,绵延起伏,历代的帝王将相,墨客骚人,僧道隐士,根据山峰形态,给这些美丽的山峰命名,遂有七十二峰之说。嵩山是著名的佛教圣地,也是道教名山。 而金戈梦中喊叫的师父,就是一名游方道士,名叫天玄子。在金戈七岁的时候,登封县的颖水发洪水,把正在岸边洗衣服的小金戈冲到了洪水中,幸好被路过的天玄子看见,他踏浪而行,救了金戈。 结果,天玄子居然认为金戈: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从此,金戈就有了一个放荡不羁的师父。天玄子带着金戈,在嵩山上的卧牛峰,结庐而居。 金戈七岁就开始了习文练武、坑蒙拐骗、治病救人的生涯。文,不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而是《针经》,《素问》,《难经》等各类医学著作。武,不是风流倜傥的君子剑,却是威猛绝伦的霸王枪。其主要原因就是天玄子不会诗词歌赋,也没有学过剑术。 有时候,天玄子心血来潮,会领着金戈,浪迹天涯。用他口若悬河的大嘴,加上一把桃木剑,画符捉鬼,对一些为富不仁之辈,坑蒙拐骗。 同时,天玄子也用自己的高超医术,加上几根银针,治病救人,对一些穷困潦倒之人,分文不取。当然,偶尔金戈也能回家看看娘亲。 天玄子也会讲一些奇闻趣事:比如四大美女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貂蝉拜月、贵妃醉酒的故事。他也会教金戈一些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天玄子把一身所学,包括枪法、医术、轻功、暗器等尽皆传授于金戈。 天玄子最用心教授金戈的是道教的《内丹经》: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内丹是以天人合一思想为指导,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行方式。 《内丹经》,这是一种很高深的内功心法,金戈经过几年的修炼,脱胎换骨,内力终有所成。天玄子都惊叹于金戈的习武天赋。 金戈的继父金英明,曾给金戈取的名字是金熊,但天玄子认为此名字太过憨厚,不能显示出自己徒弟的威武霸气、深谋远虑、玉树临风,因此把金熊改成了金戈! 在师徒二人共同生活了九年之后,在大宋开宝四年夏日,发生了一件令金戈刻骨铭心的事情:金戈被剧毒的金环蛇咬伤了!金环蛇喜湿热的丘陵和山森,性情温驯,极少主动攻击人类。但其毒性甚强,普通人如被咬伤,极少能幸免于难。 金戈想捕蛇取胆,给年迈体弱的师父调理身体,大意之下,居然被金环蛇咬了一口。金戈受伤后,急运内功排毒,但金环蛇毒性猛烈霸道,收效甚微,仅能保存性命。。 天玄子见到金戈凄惨的样子,心疼的同时,居然还能笑出声:“哈哈,祸兮福之所倚!”原来,金环蛇之余毒,会使金戈昏昏欲睡,疼痛难忍,但每日以内功抗毒排毒,不仅能提升内功修为,而且提高身体的抗毒能力。虽然达不到百毒不侵,但普通的毒物,却无法伤得金戈。 可惜,岁月无情!在金戈中毒后不久,天玄子在一百二十岁时,羽化了。金戈把师父安葬在风景秀丽的卧牛峰上,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章 男儿欲遂平生志 金戈按照师父的遗愿,没有守孝,带着师父的一封信,找到了登封县回春堂医馆的老馆主:诸葛莽。诸葛莽已超过六十花甲,他曾被天玄子救过性命,听闻天玄子羽化,也老泪纵横。 天玄子信中告诉诸葛莽,自己的后辈,重情重义,最近可能忧思过度。他恐金戈修炼内功时,魂不守舍心境不稳,并且身有金环蛇之毒,虽不会走火入魔,但极可能身受内伤。因此,天玄子请诸葛莽照拂一二。 诸葛莽自然应允,他把金戈安排到医馆后院的西厢房居住,并按照金戈想法,使其成为医馆的一名伙计。诸葛莽也把金戈的情况,包括会武习医,都告诉了自己的儿子——诸葛清正。 果然如天玄子所料,金戈心浮气躁急于修炼内功,最终身受内伤,神魂受损,原本就有金环蛇之毒,因此总是昏昏欲睡魂不守舍。幸好,有诸葛莽与诸葛清正尽心医治,内伤慢慢好转。经过半年的伙计生活,金戈内功也慢慢恢复,金环蛇之毒也慢慢排除。 这半年来,金戈任与医馆众弟子和伙计,同吃独睡。因诸葛莽和诸葛清正的暗中关照,金戈在医馆中,也称得上潇洒自由。 却不曾想,今日金戈做了白日梦,梦到了自己变成了六七岁的样子,在洪水声嘶力竭喊叫师父救命!可是师父却越离越远!现在已经梦醒,天玄子师父已经一却不复返!但是金戈感受得到,自己的内伤已然痊愈! 现在是大宋开宝五年!四时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唯少年。 当今大宋官家赵匡胤,原是后周节度使、检校太尉,通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因其任节度使的藩镇所在地是宋州,遂以宋为国号,定都开封。 所谓“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赵匡胤为使自己的“黄袍加身”称帝,被天下人信服,同时表明要至公无私,所以才称为“官家”。汉朝称天子为“大家”,唐人多称天子为“天家”。 通过这些年一系列的措施,加强中央集权,改革军制,发展生产,巩固统治。大宋朝建立之初,天下割据势力林立,大宋官家发动了统一战争:平定叛乱,攻占荆南和湖南,灭亡后蜀,臣服南唐和吴越,灭亡南汉! 现在,南唐皇帝李煜,已经去除“唐”号,改称“江南国主”,尊宋国为正统,明臣服以求自保,暗中缮甲募兵,枕戈待旦,防宋军进攻。李煜精书法、工绘画、通音律。词学造诣,空前绝后,成就极高。李煜宽厚仁孝,爱民如子,可惜国削势弱,国库空虚,他正积极筹谋,以保全江南繁华! 北汉,国号“汉”,都晋阳,称太原府,因是北方之国,皆称为北汉。北汉地瘠民贫、国力微弱,后周、大宋频频向北汉进攻,屡靠辽兵增援才得以幸存。其皇帝刘继元,韬光养晦,结辽抗宋,以期王图霸业,重获大汉之辉煌。 大辽郎主耶律贤,英明谦和,虚心纳谏,孜孜求治。他因体弱多病,政事多委于皇后萧绰。萧绰,小字燕燕,明达治道,闻善必从,雄才远略。大辽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对中原虎视眈眈。 为此大宋官家赵匡胤,直接掌握军队的建置、调动和指挥大权。而军队由禁军、厢兵和乡兵组成。天下精锐归于禁军,厢军守卫地方维护治安,乡兵是半农半兵相当于民兵。 金戈苦思冥想:我已十七岁,《内丹经》有所成,内功已提升,我要如何努力?我该何去何从? 成为一名官兵?大宋实行募兵制,应募以后,家属可以随营,本人须黥面涅臂为号,中途不得退役,实则终身为兵。我必定可以加入禁军,凭我的盖世无双,将来未必不能功勋彪炳封侯拜将! 成为一名道士?道教主要思想《易经》为伏羲、文王、老子三圣创立,嵩山是道教圣地,我精研道家经书,感受天人合一境界,使《内丹经》内功不断提升,凭我的雄韬伟略,将来未必不能一统江湖千秋万载! 成为一名商贾?行走贩卖货物为商,坐着出售货物为贾。政治家范蠡,协助越王励精图治灭掉吴国,后功成身退,成大商贾,号陶朱公。吕不韦是大商贾,后来从政,秦王政尊其为相邦,号称仲父。凭我的远见卓识,将来未必不能腰缠万贯富贵逼人! 成为一名官吏?官吏称之为父母官,一要象父母一样,以德立身,做出榜样;二是俸禄来源于民,要待民如父母;三是象爱护子女一样,爱护子民。“官”字生来两个口,舌头无骨任你拗。“吏”字边走边吃用手搂。凭我的明察秋毫,将来未必不能为民请命名垂青史! 成为一名名医?大医之道,历史悠久。上医治国、中医治人、下医治病。古代扁鹊、华佗、张仲景,葛洪等名医救死扶伤令人钦佩。凭我的妙手回春,将来未必不能众望所归受人景仰! 成为一名赘婿?赘婚是男嫁女娶,夫以妻居的一种婚姻方式。赘婚一为延续子嗣,入赘女婿改女姓,二为得一男劳力,支撑门户。找个朱门绣户的岳父,嫁个温文尔雅的娇妻,凭我的才高八斗,将来未必不能举案齐眉重振夫纲! 人生迷茫,年少易轻狂! 长风破浪会有时!何去何从?暂且放下,还是先向诸葛清正道歉吧! 金戈来到医馆,就见几名弟子围在诸葛清正的身边,悉心听着他讲解针灸铜人上的穴位。 针灸铜人乃是诸葛清正的家传之物,也是回春堂医馆的镇馆之宝。它由青铜铸成,外形与真人无异栩栩如生。青铜铸造的皮肤上,有黑漆点出六百多穴位,又有无数细线将其连接,是为人体经脉。每个穴位都与体内的五脏相连。铜人可拆卸组合,皮肤剥离,可露出五脏六腑以及骨架。制作之精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诸葛清正虽已不惑之年,但眉如墨画,顾盼神飞,正气凛然。他很喜欢传道授业,虽然岸然道貌,可是聚精会神,不厌其烦的解说着弟子们的疑问,谆谆教导。 金戈也安静的站在后面,专心致志的听着,也受益匪浅。虽然金戈得天玄子医术之真传,但天玄子之医术高超,主要是因其道家内功深厚,方得以施针救人;而诸葛清正乃家传几百年的针灸、医药之术,更有其独到之处。 老馆主诸葛莽还精通悬丝诊脉。因为有时候尊卑有序、男女有别,大夫不能直接望、闻、问、切,只能用丝线一端固定在病人脉搏上,大夫通过丝线另一端的脉象诊治病情,俗称“悬丝诊脉”。 “大夫”原为官名,至宋朝初年,逐渐成为对行医之人的敬称。 唐太宗李世民的长孙皇后患了重病,就曾由药王孙思邈通过“悬丝诊脉”,妙手回春。唐太宗十分欣赏孙思邈,后来还曾亲临五台山去拜访他,并赐他颂词一首。药王山南庵内还留有唐太宗御道、“拜真台”、“唐太宗赐真人颂”古碑等。 诸葛清正结束授业解惑之后,金戈趁着他歇息时候,来到他面前,深揖一礼,诚恳的说:“馆主,我错了!”诸葛清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金戈笑着点了点头。。 诸葛清正根本没想过责怪金戈,他知道金戈本性善良,重性重义,并且金戈是爹爹的救命恩人之后,爹爹的颜面必须要给!否则爹爹也饶不了自己! 诸葛清正,突然眼似冒光…… 第三章 唯有人心不可测 诸葛清正紧紧盯住了金戈的脸,不言不语,过了一会,拉过金戈的手腕,闭上了眼睛号起了脉。过了很久,他睁开双眼,目中带着兴奋:“好!好!”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而医馆众人,皆不明所以。 诸葛清正研习家传内功多年,其一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其二为行针运气治病救人。他已然知晓金戈内伤已经痊愈,修炼内功之隐忧,全然不见。他相信金戈“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 这时,医馆急匆匆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是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瘦弱的身材,红红的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用左手托着右手,右腕处红肿着。 后面是一妇人,约有三十岁,身穿绿色长裳,脸上薄施脂,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 医馆里众人,包括金戈,皆认识此二人。女童叫小翠,是医馆邻街的肉铺东家——郑屠户的女儿,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甚得街坊四邻喜爱。她的娘亲,因受不了郑屠户的打骂,两年与郑屠户和离。 而这妇人则是郑屠户新娶进门的续室,叫孙雪蝶,据说原是青楼女子,被郑屠户赎了身。可惜人心难测,孙雪蝶在青楼时温柔如水,嫁入郑家后却脾气暴躁,她不仅使唤小翠干活,还时常打骂小翠。而郑屠户却听之任之,不闻不问! 诸葛清正看了女童小翠红肿的手腕,说了句:“志远!” 医馆大师兄钱志远,急忙坐在了诊桌旁,左手端起小翠的手腕,右手细细的摸着红肿处,过了一会,轻轻的说了句:“骨折!”继续用手,慢慢感受骨折的情况,帮着小翠手腕骨折复位。 然后,诸葛清正也用手感受了一下骨折复位效果,号脉后,点了点头。这时,钱志远也开好了草药,并让伙计熬药,以外敷促进恢复。 这时,小翠疼的直流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来,小胳膊放在诊桌上也不敢动。 站在众人后面的金戈,突然发现,女童长袖口下面,有青痕。他走到小翠面前,轻轻的把她袖子挽起来,发现很多青痕,甚至伤口。金戈又把小翠的另一袖口挽起,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医馆众人都看出来了,这是殴打的伤口和痕迹。 同命相连!金戈情不自禁的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挨打受虐的情景,他低着头,强忍心中的怒火,对着小翠温柔的说:“这是谁打的?” 小翠泪眼婆娑看了看金戈,又抬头,看了眼旁边站立的孙雪蝶,眼中满日恐惧与伤悲,又低下头,默默无语,唯有两眼泪儿流。 金戈,站直了身体,看向了孙雪蝶,平心静气的问:“谁打的?”孙雪蝶目露不屑:“我打的,怎么了?” 金戈突然扬起手来,只听“啪”的一声,孙雪蝶就飞了出去,躺倒在地,她的左脸立刻肿了起来。 医馆众人,包括诸葛清正,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孙雪蝶睁大眼睛,充满愤怒的瞪着金戈:“你打我?” 金戈咬了咬牙,冷冷哼了一声:“你再打她,我每次见你,都会让你变成蝴蝶,飞一会儿……” 孙雪蝶站了起来,咬了咬下唇,捂着肿起的脸庞,向门外走去:“你等着!” “金戈,你惹事了!那孙雪蝶,必定是找郑屠户去了,你虽然是帮着小翠,但是郑屠户甚是宠爱孙雪蝶,怕他不会轻饶了你!”医馆的二师兄李晓风,有些鄙夷的对金戈说。 金戈始终觉得李晓风对自己有敌意,也没有理他,而是很温柔的看着小翠,轻轻的摸摸她的长发,道:“不怕!” 众人不知道这“不怕”两个字是说自己不怕郑屠夫,还是告诉小翠不怕孙雪蝶。总而言之,就是“不怕!” 医馆馆主诸葛清正,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笑,是苦笑?还是嘲笑?摇头,是失望?还是不屑? 这时,草药也已熬好,钱志远认真细致的帮小翠敷好药,并用树皮和竹子做的小夹板固定。 而金戈走出了医馆,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看着四处的喧闹与繁华!他在等,等郑屠户! 突然,金戈发现,远方街上的行人,让开了街路的中间,难道是郑屠户?郑屠户这么飘逸动人吗?身穿淡红色的罗衣长衫,鹅蛋型的俏脸,眉弯如月睫毛如帘,明澈如泉水般的眼睛,弧度优美柔嫩的嘴唇,清欣脱俗淡然自若,缓缓的向金戈走来。 眼熟?不!不仅仅是眼熟,而是熟悉!这是回春堂医馆的三师姐——诸葛子玉,也是诸葛清正的唯一女儿! 在古代,虽然女子行医者较少,但并非绝无仅有。西汉时代的女子义妁,医术高超,被汉武帝召至宫中,封为女侍医,专为皇太后治病。两晋时期鲍姑也是一位名医,岭南一带的民众尊称她为“鲍仙姑”,她死后,岭南人民为了怀念她,修建了鲍姑祠。 金戈正在欣赏佳人,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吼声,从后面传来:“小厮,你站住!” 金戈回过头去,就见一名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光头汉子,凶神恶煞般冲到他的面前。 这汉子大约三十岁年纪,全身一股血腥味。他原是个无赖泼皮,后来开个肉铺,人皆称郑屠户。在登封县,也算小有名气。名气主要来自于他与元配娘子的和离。和离,这在历朝历代都极其稀少的女子休夫事件。 刚才他正在肉铺卖肉,听孙雪蝶哭喊着说在回春堂,被打肿了脸,他就带着孙雪蝶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刚巧看见在回春堂门口的金戈。孙雪蝶气喘吁吁站在郑屠户后边,伸手指向金戈:“就是他!” 郑屠户右拳狠狠向金戈胸口打去,金戈悄然运转内功,手掌疾如风,抓住了郑屠户拳头。 “你居然敢打我家娘子?不想活了?”郑屠户面红耳赤的想撤回拳头,却在金戈手中纹丝不动。 金戈面无表情的说:“郑屠户,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她把你女儿的手腕打断了!” 郑屠户“啊!”的一声惊讶,虽知女儿常常遭受孙雪蝶打骂,但没想到这次如此严重。 他原本就是泼皮无赖,听到金戈如此耐心解释,以为金戈想息事宁人,真可谓人心难测,他抱着讹点银两的念头:“你居然有侠义之心,既然你是帮小翠,我不跟你计较!可是我娘子也不能让你白打,你拿出十贯钱,这事两清!”。 金戈松开了郑屠户拳头,微微一笑,道:“没有!”大宋朝十贯钱,足够普通老百姓三月的花销。“我对你说这些话语,不是因为畏惧,而仅仅因为你是小翠的爹!” 郑屠户一听,甚是恼怒,右手从腰后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向金戈肚子猛然刺了过去…… 第四章 苍天不解人情暖 围观百姓吓了一跳!回春堂医馆众人也皆惊慌!唯独回春堂馆主诸葛清正笑而不语!郑屠户只是莽夫,而金戈却内功深厚,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金戈看到郑屠户抽出剔骨尖刀再度出手,而且就是想伤了自己。金戈左手迎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郑屠户右手脉门,稍一用力,郑屠户身子都变得酥麻无比,右手中的剔骨尖刀也“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郑屠户这才意识到金戈是武林高手!郑屠户本身就欺软怕硬,他只觉着自己手腕几乎就要被捏断,内心感到恐惧,哭丧着脸挤出虚伪的笑容:“少侠,误会,误会……” 听闻郑屠户这么一说,孙雪蝶也明白,这是遇到高手了!孙雪蝶虽然气势汹汹,但内心却是害怕,她知道金戈不会对自己怜香惜玉。 这时,金戈放开了郑屠户的手腕,郑屠户吃了亏,自然不敢再向金戈出手,他拉起孙雪蝶就要走。 “站住,把小翠的诊金拿来!”金戈喊到,又举起了拳头“别让我发现你们责打小翠,否则,哼哼,后果很严重!”郑屠户急忙止住了脚步,看到了医馆门前的小翠,没敢言语,扔给旁边的李晓风五两银子,抱起小翠就匆忙走了。 围观众人皆散去了,金戈来到诸葛清正面前,说:“馆主,我想要回家一趟!”诸葛清正自然应允,他也知天高任鸟飞,金戈绝非池中之物。 金戈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取了一些银两。金戈与师父天玄子行走江湖,坑蒙拐骗,治病救人,也攒下不少金银珠宝。天玄子未雨绸缪,那些金银财宝,他都是为了金戈准备的。 金戈对继父金英明一家有着深深怨念。他两岁跟随娘亲来到金家,就被强令改姓金,这似乎也很正常,供你吃住的人,总是有着某些权力。 虽然改姓金,但毕竟不是金英明的孩子,差别待遇总是有的,特别是在金英明喝醉酒时,金戈和娘亲就经常挨打。而继父的两个儿子:大哥金虎,二哥金豹,也经常欺凌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小心翼翼,尽量不去惹祸,以免给他和娘亲带来麻烦。 但是他还想回家看看,虽然他内心深处,从来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家。他想看看娘亲和小妹,悄悄的给她们些银两。小妹叫金巧儿,是娘亲周蓉与金英明的孩子,她对金戈特别亲近,现在已经十三岁了,还未及笄,但不知是否许配人家。金巧儿心灵手巧,绣工极好,多年前就把自己的绣品卖到绣品店和布料店,以贴补家用。 金戈,慢慢的走着,欣赏着街道两边的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当铺、作坊等等。街上行人不断,还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热闹非凡。 尽管身边喧嚣熙攘,但金戈心中却是无比宁静的。他绝对不会在登封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一生。好男儿志在四方! 金戈仅仅走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了金英明家,这里离医馆并不远。金家坐北朝南有三间正房、正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还有坐南朝北的南房和东西厢房,都各三间,宅门开在东南角,围合成南北稍长的封闭庭院。庭院四周,铺着厚厚的石板。 金英明和周蓉居正房,金虎和金豹居东厢房,当然金戈也在东厢房有卧房,而小妹金巧儿的闺房在西厢房。 金戈突然有些奇怪,金英明平时就是饮酒耍乐,哪里得来银钱用来花销? 金家正房一屋内,一个清瘦的妇人,跪拜在蒲团之上,神色异常虔诚。 在她身前,有尊菩萨立像。这菩萨,石绿色高髻,眉清目秀,面部丰腴,双耳垂肩,神态自若。双手相插腹前,跣足,体态轻盈,亭亭玉立于莲花之上。 “……但求我儿一世安康,荣华富贵,长寿百岁,万事皆如意!但求诸般灾厄,远离我儿……” 此妇人自然便是金戈的娘亲周蓉。她希望菩萨,能感受到自己的虔诚和恳求,保佑着金戈长命百岁,一世安康。 周蓉拜佛上香后,来到了院中,坐在木凳上,低头缝补着衣衫。 金戈走进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了周蓉,阳光照射在她清瘦的身体上,心中突然有种凄凉的感觉! 周蓉抬起左手,理顺了头发上的一缕发丝,这才发觉已经走入院落的金戈。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金戈从七岁开始,跟随师父后,因对金英明反感,更是极少回到金家,每年见到娘亲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金戈看着自己的娘亲,望着她清瘦的容颜,低声呼唤了一声:“娘……” 周蓉来到金戈面前,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孩子,说:“你长高了……走,进屋,你爹爹也在家呢!” “嗯!”金戈跟着周蓉来到中间的正房,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精瘦的汉子,这人就是金戈的继父金英明。 他坐在桌边,闭着眼睛,拿着酒碗把酒倒进了口里,一脸的满足样子。桌上放着一双筷子,一盘豆腐,一坛酒。 大宋朝,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皆喜食豆腐。凡黑豆、黄豆及白豆、泥豆、豌豆、绿豆之类,皆可为之。先拿水泡,后用石头碾碎,去掉渣子,放锅里烧。再用“咸、苦、酸、辛之物”点豆腐,如山攀叶、酸浆、醋淀、石膏等,其风味也各不相同。 金英明正在筹谋着一桩大交易,他听见了脚步声,皱了皱眉头,睁开了醉意朦胧的眼睛,就看见了金戈。他把空空的酒碗,放在了桌上,霸气的目光,昂着头盯着金戈:“酒!”然后看了看那坛酒。 金戈面无表情,看着空空的酒碗,没有丝毫的动作。 周蓉慌忙着想要拿起酒坛倒酒,可金英明却用手按住酒坛,纹丝不动!金英明,不可一世的看着金戈,充满了高傲,又说了一句“酒!”金戈依然无动于衷。 突然,金戈对着金英明,不屑的笑了笑,居然转身走出门去…… 金英明目瞪口呆的看着金戈的背影,我是你爹,你无论有多么厉害的道士师父,还是多么和蔼的医馆师父,我都是你爹!你居然这样不给我颜面? 金英明恼羞成怒,猛然跳了起来,酒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看到他要向金戈冲去,周蓉吓得脸儿煞白,手足无措的挡在金英明身前,而气急败坏的金英明甩手一掌打在了她的肩上,打得周蓉立足不稳,扑倒在地上。 金英明仍然剽悍的冲了上来,金戈运转内功,任凭他的一拳打中自己的胸口。。 这时周蓉又哭喊着冲了上来,紧紧的拉住金英明的胳膊!金戈很想出手,可金英明毕竟是自己的继父。 金戈阴冷的目光落在金英明脸上,盯得他心惊肉跳。金戈突然飞起右脚…… 第五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金戈飞起右脚,然后猛然落在地上,脚下厚厚的石板竟然碎裂了! 金戈又不屑地扫了金英明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金家。周蓉急忙追了出去,而金英明再也没有追赶上去的勇气,他目瞪口呆的张着嘴,盯着碎裂的石板…… 周蓉看着金戈远去的背影,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手里,是金戈给她的十两金子。她天天盼望着见到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但是与金家却越行越远…… 金戈原本无比宁静的心情,现在却变得心烦意乱,还有些怒火冲天。也不知道金虎,金豹在哪里呢?如果遇到就好了,把他们打一顿,出口恶气! 金戈胡思乱想着,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听见旁边惊喜的喊声:“三哥!”原来是小妹金巧儿,她去给绣品店送绣品,没想到回家路上遇到金戈。 金巧儿,一身淡绿长裙,柳叶弯眉,目若秋波,樱桃小口,虽未及笄,却已然是个美人。 大宋朝开宝年间,沿袭大唐风气,妇女抛头露面是常事,参与各种活动更寻常。妇女饮酒聊天,结伴出游,甚至骑马击球玩耍。初相识的男女,情投意和,私定终身甚至结伴私奔,都是常见现象。 金巧儿悄悄把金戈拽到路边,掏出一块碎银,这是她手工绣品获得的,想要塞入金戈的手中。金戈心中甚是感动,毕竟是一娘所生,感情就是亲近,他笑着说:“小妹,三哥不缺银钱!”这半年,金巧儿也时常去回春堂医馆看望金戈,兄妹二人见面次数还算很多。金巧儿知晓金戈是回家探望爹娘,甚是高兴,两人说了一会,金巧儿才转回家去。 金戈刚走到回春堂医馆门口,就听见里面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医馆虽然宽敞,但是现在却挤满了人。金戈一眼就发现诸葛清正,钱志远,李晓风和诸葛子玉都在各自忙着,分别拯救伤者。而伤者居然是四名衙役,身上都满是鲜血。 诸葛清正,钱志远和李晓风,有条不紊的帮伤者止血,敷药,包扎,救治。 而诸葛子玉显然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血腥场面,因为紧张而手忙脚乱,脸色苍白。金戈急忙走上前去帮忙。 诸葛子玉,正在救治的衙役,看起来是伤势最轻的伤者。她已帮其止血敷药,并包扎好身上伤口。可是伤者的两条胳膊,都已经外翻变形,以诸葛子玉此时的医术,却无能为力。这衙役痛的泪流满面,哀嚎声不绝于耳。 金戈一眼就看出这伤者胳膊,是被分筋错骨手损伤的。分筋错骨手专在脱人关节,错人骨位,毁人筋脉,易学难精。 金戈悄然运转内功,抓起了伤者的左臂,伴随着几声骨头错位的轻响,这衙役发出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幸好回春堂内原本就人声鼎沸,还有阵阵惨叫声,金戈行为举止和这衙役哀嚎声,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只有诸葛子玉目睹金戈的出手,在原本想阻止金戈的那一刻,突然感受到了他无比强烈的自信,还有他威风凛凛的气势。诸葛子玉感受到了金戈的与众不同,在她犹豫不定是否阻止金戈时,金戈已经理顺了这衙役左臂经脉筋骨,成功恢复原位。转眼之间,金戈又将伤者的右臂治愈。这使用分筋错骨手之人,功夫并不深厚,因此金戈才能如此轻松进行医治。 诸葛子玉目瞪口呆的看着金戈,她居然没有看清金戈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治病手法。诸葛子玉也习练家传内功多年,自认为是天之骄女,在医术上的造诣,不弱于大师兄钱志远和二师兄李晓风。 但是却没想到回春堂的一个伙计,居然有如此本领。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也无法相信。治疗分筋错骨手的伤势,可不仅仅需要精湛内功,还需要高超医术。在回春堂中,唯有自己的爹爹诸葛清正方能医治。 然后,金戈取来纸笔,一气呵成,开了一个药方:“黄郎刺根二两红曲粉一两五钱老山栀三两……”笔走龙蛇,让诸葛子玉大惊讶不已。姑且不论药方效果如何,这气势磅礴的字,就绝非一般读书人可以达到。以前不识庐山真面目,诸葛子玉感觉今日今时,方才认识真正的金戈。 其他三名衙役,虽然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幸好没有致命伤势。经过医馆众人的努力,很快就救治完成。诸葛清正,看着金戈的药方,微笑着点了点头,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虽然没有人死亡,可是四名衙役受伤,在登封县,已经是多年未曾发生之大事了。而事件起因是衙役拘捕两名盗贼的过程中,遇到反抗,并被逃之夭夭。 近几日,两名盗贼,在登封县连续作奸犯科,而县衙捕快居然追查不到丝毫线索。今日,四名衙役在巡查时,偶然发现这两名盗贼,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入室抢劫。这两名盗贼,居然是江洋大盗武林高手,见到四名衙役,甚是嚣张,不逃不避,在打伤衙役之后,并凌辱一翻,才扬长而去。 知县吴天浩,也带着一些本地官吏及衙役来到了医馆,一来是安慰这些受伤的衙役,二来是询问两名盗贼的情况,三来是感谢回春堂医馆。 吴知县,已经恼羞成怒,两盗贼居然在自己管辖的登封县,为非作歹,还伤了自己手下衙役。他令县尉杨延明及捕快衙役,张贴海捕公文,全城搜查,悬赏缉拿。 金戈在医馆众人身后,悄悄望着吴知县,只见他天仓饱满,眉似卧蚕,眼如丹凤,唇方口正,年及四旬。 金戈被吴知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颐指气使的气势,深深震撼了!那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深深的吸引了金戈!看来做官真是好啊!我要做官,做那高高在上、振臂一呼、四方云集的好官! 众官员和衙役们都离去了,受伤的四名衙役也被抬回了县衙,医馆大师兄钱志远也跟随而去,以便随时救治。 天色已晚,馆主诸葛清正看医馆众人,救治四名衙役,甚是辛苦。他就让二师兄李晓风,领着医馆众人,包括几名伙计,去酒肆吃些酒肉。 诸葛清正自然没有与这些小辈同去,他的宅院离医馆并不太远。。 医馆众人,来到了两层的酒肆“天然居”,它在登封县城中极有名气。酒肆门前,用枋木和各色花样扎缚成高大而又美丽的彩楼,门前还设有名为杈子的装饰性栅栏和几盏贴金红纱栀子灯。 这酒肆中,除了酒博士外,还有街坊妇女,腰系青花布手巾,头梳高髻,为客人换汤斟酒的。酒客中,妇人也有之,因大宋饮酒之风盛行,妇人们去酒肆吃饭饮酒,是非常正常的。 第六章 而今乐事他年泪 楼上酒阁子都有酒客,众人只好坐在楼下散座。 “天然居”酒楼,店伙计居然是唱菜:菜名全是唱出来的!报菜名时唱,酒客点的菜也要唱出来。“天然居”伙计,不仅要记忆力好,记得酒楼和酒客点的菜名,还要反应机敏,可以把酒客点的菜名,组成曲调唱出来。当然,嗓音也要好,绝对不能把酒客吓跑。 并且,在“天然居”酒楼,还可“看菜”,就是店伙计先端上来几盘菜,让你过过眼瘾。这几盘菜,一定是色香俱全,使人馋涎欲滴,让酒客增加对美食的欲望。 众人点好了菜食,又点了坛开封府的瑶泉酒。这是种米酒,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甚得好酒之人喜欢。 大宋朝的酿酒业,是在唐朝的基础上,得到进一步的普及和发展。上至宫廷,下至村寨,酿酒作坊,星罗棋布,分布之广,数量之众,都是空前的。而酒税是官府重要的财源,现在这些酒坊,都归官府所有,不许私人酿酒。 很快,菜肴上来了,香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医馆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烈。 而诸葛子玉却饮起了葡萄酒,她喜欢其扑鼻而来沁人肺腑特有的香气。因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男儿饮之往往感觉豪气不足,并不得男儿喜爱。 诸葛子玉邻着金戈而坐,现在,她对金戈显然充满了好奇。她原本认为,金戈是诸葛莽救命恩人之后,爹爹诸葛清正和祖翁诸葛莽,因此才关照金戈。但现在,金戈给诸葛子玉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 突然,诸葛子玉嫣然一笑,悄悄问金戈:“你对将来有什么筹谋吗?” “将来?筹谋?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拥有自己的家,有一个宽阔的宅院!最好是如你家那样富丽堂皇……” 诸葛家,离回春堂医馆并不远。里面雄伟壮丽的碧瓦朱檐、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榭、气势不凡的假山怪石、生机勃勃的藤萝翠竹、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柏……风景怡人富丽堂皇。 金戈曾经随老馆主诸葛莽进去游玩过,虽然金戈也见识过很多或气势宏伟,或金碧辉煌的庭院,唯独对诸葛家羡慕不已。 金戈这几天,也在考虑置办宅院的事情。毕竟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不用诸葛馆主照顾,他不喜欢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且师父天玄子给自己积攒的金银珠宝,足够置办宅院花费。 诸葛子玉与金戈交谈得很是热烈,两人天马行空,有时候谈及医术,有时候聊起内功,还有时候涉及书法…… 二师兄李晓风悄悄的看着金戈,表情虽然和蔼,可是仍然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冷漠。平日,诸葛子玉对金戈并无太多交流,为何今日如此热情? 李晓风,斜飞剑眉,锐利黑眸,相貌很是英俊,他家世不凡,也是书香门第,孩童时就异常聪慧,其父母对他寄予厚望。当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也是正常人的想法。谁不期望自己的孩子出类拔萃,出人头地呢? 但是在李晓风十三岁时,染了怪病,肚大如斗。其父母烧香拜佛,遍寻名医,久治不愈。在其虚弱不堪,命不久矣之时,幸好回春堂老馆主诸葛莽救其性命,从此他就对医术情有独钟。 他最终得尝所愿,拜得诸葛清正为师。现在他的医术,自认为出类拔萃,已经不弱于大师兄钱志远。在他心中,大师兄钱志远过于憨厚善良,守成而已,进取不足,而自己将来必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名医。 李晓风悄悄爱恋三师妹诸葛子玉,诸葛子玉妩媚的容颜,让他心动不已。与诸葛子玉亲近之人,他都怀有敌意,虽然金戈仅仅是一名伙计。“蠢笨,无知!”这是他对金戈的感觉。 大宋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这并不影响李晓风的内心期盼——万一馆主师父把女儿许配给自己呢? 医馆众人饮酒皆兴高采烈,而金戈却静静的坐着,默默的想起了四名受伤的衙役,还有两个逃跑的盗贼,也想起了被众星捧月的吴天浩。 其实,金戈已经感受到了李晓风的冷漠和敌意,但是,他认为自己必将翱翔天地间,岂能与平凡之人一般见识?李晓风只是凡夫俗子,仅仅是一名医馆弟子,而自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武双全…… 这时,突然传来了鼓声,原来在二楼的阁子里有表演。金戈感觉有些奇怪,这种鼓声,给自己以特别而又陌生的感觉。 诸葛子玉神采飞扬,对着医馆众人笑着说:“这是日本国的太鼓!有两个日本妇人,在此表演。她们能歌善舞,也陪酒卖笑,那异国情调的美貌,高超的歌舞技巧,很受登封县人追捧!” 日本国原为倭奴国! 《后汉书·东夷列传》记载,汉光武帝赐倭奴国国王,汉委奴国王一枚金印,倭奴国也正式成为了大汉藩属国中的一员。 “顺从”这是东汉《说文解字》中对倭字的解释。当然,其顺从的前提,是你要成为强者。倭,遇强则顺。 时间流逝,从汉朝到隋唐,朝廷和倭国,都是册封与被册封的关系。倭奴国时常来进贡,对汉字有了一定了解,渐渐认为“倭”就表示“矮”的意思,感觉不喜,曾多次上书,求朝廷授予倭国自己提出的日本封号。 《隋书·东夷传》就记有倭国想改为日本国的上表文书,但隋炀帝根本不予理睬。 直到唐代女皇武则天当权的时期,她才最终同意,将日本做为国号恩赐给倭国。 日本与唐朝往来密切,先后派遣了数十次遣唐使,使团规模达数百人,来大唐学习文化知识。文字、和服、生鱼片、木屐、茶道、花道、相扑……皆是其学习而得。 现在,日本人,在大宋朝谋生,并不鲜见。毕竟物以稀为贵! 医馆众人,除了李晓风,诸葛子玉,金戈,还有三个医馆小伙计。他们皆与金戈年岁相仿,家世普通,甚至是有些贫寒。来酒楼饮酒机会极少,今日有此机会,都甚是兴高采烈。他们一边畅快淋漓的饮酒,一边欣赏着那楼上传来的太鼓声。今日暂且行乐,哪管他年是悲是喜。 这时候,楼梯口处,闪现出一个身穿深色长衫,身材魁梧汉子,他眼神有恨意,还有迷离,盯着诸葛子玉……。 原来这人,在楼上酒阁子中饮酒,酒后准备离开酒肆。 他走下楼梯的时候,看见了清欣脱俗的诸葛子玉。那鹅蛋型的俏脸,修长的弯弯秀眉,明澈如泉水般的眼睛,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弧度优美柔嫩的嘴唇,饮酒后淡淡的腮红…… 第七章 人间最是多风雨 这汉子情不自禁流下了口水,恰好李晓风站起来给众人的杯中倒酒,这汉子故意从其身后走过,撞到了李晓风手肘,酒水溅到了这汉子长衫之上。 这人佯怒道:“你没长眼啊?” 医馆众人,包括诸葛子玉和金戈,都发现这人故意撞向李晓风,在故意惹事。众人皆是血气方刚,看见有人欺凌医馆二师兄,皆怒目而视, 这汉子看到众人的敌意,冷笑道:“哼哼……要人多欺负人少?哼哼……”居然没有纠缠,转身走出了酒肆。 李晓风看众人酒足饭饱,心中惴惴不安,感觉那汉子不会善罢甘休,怕生出事端,匆匆结账之后,带着众人离去。 众人刚刚离开了酒肆,就有十多个汉子围拢过来,刚才故意惹事的魁梧汉子也在其中,这些人手中都有长刀和棍棒。 大宋皇帝法令严禁私人保存、制造、携带、交易甲弩、矛稍、旌旗等“禁兵器”,至于“弓、箭、刀、楯、短矛”等普通武器,百姓可以私人所有。 当然,最近被大宋占领的荆南、湖南、后蜀、南汉等地实行了严格的武器管制。 孙晓风作为回春堂医馆二师兄,只能胆战心惊的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带着谦和的笑容,对那汉子道:“这位仁兄,我们是回春堂医馆的弟子,你的长衫被我溅到酒水,我赔你十两银子,可否?” 那汉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猛然一拳,在孙晓风的小腹上:“滚蛋!回春堂就了不起啊!”李晓风被这一拳打得跌倒在地。 这汉子色迷迷的盯着诸葛子玉,指着长衫上的酒渍:“某,王大郎!你,回春堂医馆的少馆主!你陪我吃些酒,这事就此作罢!” 登封县的泼皮无赖中,这个王大郎甚是出名。他好勇斗狠,共聚得十八个兄弟,自称“十八罗汉”。他曾经想讹诈回春堂医馆,却被诸葛清正及徒弟们打了出来。他闻得诸葛家与县衙官吏来往甚密,于是偃旗息鼓,暂且作罢。 今日骤然见到诸葛子玉,他识得这是诸葛清正的女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想调戏一番。 刚才在酒楼,他不惧医馆众人,而是不想在“天然居”惹事,因为从没有人敢在“天然居”惹事。据传,这“天然居”酒楼幕后东主,乃是兄弟二人。哥哥在朝廷为官,城府极深;弟弟却是绿林好汉,心狠手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孙晓风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虽然听闻王大郎的名字心里一惊,但看到诸葛子玉受辱,涨红了面孔:“你……” 王大郎手指着孙晓风的鼻子,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孙晓风立刻被这嚣张凶狠的话语,吓得脸色煞白。 王大郎笑眯眯凑近了诸葛子玉,手抬了起来,就想摸摸她的俏脸。诸葛子玉,也习得诸葛家内功,学得一些防身技法,她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就要出手。 突然一只手挥了过来,“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了王大郎脸上,原来是金戈对王大郎动手了。 王大郎捂着肿起的脸,“啊……”的一声,居然张口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他被当众打脸,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骂道:“小厮,你找死吗?” 他右手抽出身上的匕首向金戈肩膀刺去。金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牵一扯,王大郎的肩关节立刻脱臼,他痛得惨叫,匕首也跌落下去,被金戈轻轻接住! 这把匕首居然是漆黑的颜色,乃是多年前,王大郎无意中所得,削金断玉,甚是锋利。这把匕首,在王大郎好勇斗狠中,为他立下赫赫功绩,没想到今日出师未捷,竟然被金戈抢去了。 金戈把玩着这把黑色匕首,越看越是心动,越看越是喜欢。金戈跟随师父天玄子,也习练过匕首。匕首短小锋利,携带方便,是近身刺杀的兵器。基本击法有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等。 金戈准备把匕首纳为己有,再配个鞘,以作防身之用,同时将来吃山珍海味时,可以剥皮切肉…… 这时,那十几名泼皮无赖,看见王大郎被打,全都咆哮着,舞刀弄棒的冲了上来。 金戈一脚踹在王大郎的腿窝,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金戈拿着匕首,对着王大郎的耳朵,笑呵呵的说:“你信不信,我会切下你的两只耳朵?” 王大郎急忙声嘶力竭的叫道:“快点住手,住手……”一招之间,就把自己的肩关节脱臼,这绝对是高手啊!他好勇斗狠,身手却并非普通莽汉可比。 王大郎虽然外表粗狂,但绝对不傻,否则也不能聚起十多名桀骜不驯的泼皮无赖。痛打落水狗道理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也明白。 那帮泼皮无赖,看到王大郎被制住,匕首还对着他的耳朵,面面相觑,只好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把医馆众人围在了中间。同时,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金戈,随时准备出手。 这时,远处有三名衙役走了过来,因今日有两名盗贼重伤了几名衙役,并逃之夭夭,吴知县责令衙役,四处张贴海捕公文悬赏缉拿。 三名衙役已经来到众人面前,立刻明白什么情况。 领头的衙役叫冯宁,他认得孙晓风和诸葛子玉,知道回春堂医馆的弟子。当然,身为衙役,他更认得王大郎,这登封县很有名气的泼皮无赖。 他指着王大郎道:“王大郎,你居然敢欺凌回春堂弟子,你是不是想在大牢中住一段?如果不是你孝顺你那老娘,你早被关进大牢,明正典刑了!” 冯宁对王大郎也很熟悉,知道其虽然好勇斗狠,敲诈勒索,却是那种小恶不断,大恶不犯的泼皮无赖,并且王大郎从小就是由其娘,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因而他也对老娘特别孝顺。 金戈这才放开王大郎。王大郎的那把黑匕首,也被金戈悄然的放入袖中。 王大郎左手捂着脱臼的右肩关节,痛得直哼哼,他对着冯宁,露出献媚的样子。他然后盯着金戈,流露出祈求的神情,他知道今日遇到武林高手了。 金戈听闻冯宁的话语,知道王大郎既然孝顺老娘,感觉他本性应该不是太坏。并且,王大郎暴怒之下,手持匕首行凶,仅是刺向自己的肩膀,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其杀气并不浓重。金戈摇了摇头,在王大郎的右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做人要堂堂正正,泼皮无赖有什么前途?” 王大郎被拍得惨叫了一声,但却惊奇的发现,胳膊已经恢复如常,活动自如!他急忙对着金戈抱拳以示感谢,然后领着那帮泼皮兄弟,急匆匆走了。。 冯宁这时也留意到了金戈,悄悄的记下了金戈的样貌和名字。他看到金戈器宇轩昂,同时深藏不露,感觉到金戈必然能闻名于登封县。冯宁又向众人嘱咐了几句,劝早点回去,免得遇到盗贼。 回春馆众人,先把诸葛子玉送回了附近的家,然后就各自散去了。当然,金戈依旧要回医馆的厢房中就寝。 第七章 人间最是多风雨 这汉子情不自禁流下了口水,恰好李晓风站起来给众人的杯中倒酒,这汉子故意从其身后走过,撞到了李晓风手肘,酒水溅到了这汉子长衫之上。 这人佯怒道:“你没长眼啊?” 医馆众人,包括诸葛子玉和金戈,都发现这人故意撞向李晓风,在故意惹事。众人皆是血气方刚,看见有人欺凌医馆二师兄,皆怒目而视, 这汉子看到众人的敌意,冷笑道:“哼哼……要人多欺负人少?哼哼……”居然没有纠缠,转身走出了酒肆。 李晓风看众人酒足饭饱,心中惴惴不安,感觉那汉子不会善罢甘休,怕生出事端,匆匆结账之后,带着众人离去。 众人刚刚离开了酒肆,就有十多个汉子围拢过来,刚才故意惹事的魁梧汉子也在其中,这些人手中都有长刀和棍棒。 大宋皇帝法令严禁私人保存、制造、携带、交易甲弩、矛稍、旌旗等“禁兵器”,至于“弓、箭、刀、楯、短矛”等普通武器,百姓可以私人所有。 当然,最近被大宋占领的荆南、湖南、后蜀、南汉等地实行了严格的武器管制。 孙晓风作为回春堂医馆二师兄,只能胆战心惊的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带着谦和的笑容,对那汉子道:“这位仁兄,我们是回春堂医馆的弟子,你的长衫被我溅到酒水,我赔你十两银子,可否?” 那汉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猛然一拳,在孙晓风的小腹上:“滚蛋!回春堂就了不起啊!”李晓风被这一拳打得跌倒在地。 这汉子色迷迷的盯着诸葛子玉,指着长衫上的酒渍:“某,王大郎!你,回春堂医馆的少馆主!你陪我吃些酒,这事就此作罢!” 登封县的泼皮无赖中,这个王大郎甚是出名。他好勇斗狠,共聚得十八个兄弟,自称“十八罗汉”。他曾经想讹诈回春堂医馆,却被诸葛清正及徒弟们打了出来。他闻得诸葛家与县衙官吏来往甚密,于是偃旗息鼓,暂且作罢。 今日骤然见到诸葛子玉,他识得这是诸葛清正的女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想调戏一番。 刚才在酒楼,他不惧医馆众人,而是不想在“天然居”惹事,因为从没有人敢在“天然居”惹事。据传,这“天然居”酒楼幕后东主,乃是兄弟二人。哥哥在朝廷为官,城府极深;弟弟却是绿林好汉,心狠手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孙晓风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虽然听闻王大郎的名字心里一惊,但看到诸葛子玉受辱,涨红了面孔:“你……” 王大郎手指着孙晓风的鼻子,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孙晓风立刻被这嚣张凶狠的话语,吓得脸色煞白。 王大郎笑眯眯凑近了诸葛子玉,手抬了起来,就想摸摸她的俏脸。诸葛子玉,也习得诸葛家内功,学得一些防身技法,她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就要出手。 突然一只手挥了过来,“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了王大郎脸上,原来是金戈对王大郎动手了。 王大郎捂着肿起的脸,“啊……”的一声,居然张口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他被当众打脸,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骂道:“小厮,你找死吗?” 他右手抽出身上的匕首向金戈肩膀刺去。金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牵一扯,王大郎的肩关节立刻脱臼,他痛得惨叫,匕首也跌落下去,被金戈轻轻接住! 这把匕首居然是漆黑的颜色,乃是多年前,王大郎无意中所得,削金断玉,甚是锋利。这把匕首,在王大郎好勇斗狠中,为他立下赫赫功绩,没想到今日出师未捷,竟然被金戈抢去了。 金戈把玩着这把黑色匕首,越看越是心动,越看越是喜欢。金戈跟随师父天玄子,也习练过匕首。匕首短小锋利,携带方便,是近身刺杀的兵器。基本击法有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等。 金戈准备把匕首纳为己有,再配个鞘,以作防身之用,同时将来吃山珍海味时,可以剥皮切肉…… 这时,那十几名泼皮无赖,看见王大郎被打,全都咆哮着,舞刀弄棒的冲了上来。 金戈一脚踹在王大郎的腿窝,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金戈拿着匕首,对着王大郎的耳朵,笑呵呵的说:“你信不信,我会切下你的两只耳朵?” 王大郎急忙声嘶力竭的叫道:“快点住手,住手……”一招之间,就把自己的肩关节脱臼,这绝对是高手啊!他好勇斗狠,身手却并非普通莽汉可比。 王大郎虽然外表粗狂,但绝对不傻,否则也不能聚起十多名桀骜不驯的泼皮无赖。痛打落水狗道理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也明白。 那帮泼皮无赖,看到王大郎被制住,匕首还对着他的耳朵,面面相觑,只好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把医馆众人围在了中间。同时,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金戈,随时准备出手。 这时,远处有三名衙役走了过来,因今日有两名盗贼重伤了几名衙役,并逃之夭夭,吴知县责令衙役,四处张贴海捕公文悬赏缉拿。 三名衙役已经来到众人面前,立刻明白什么情况。 领头的衙役叫冯宁,他认得孙晓风和诸葛子玉,知道回春堂医馆的弟子。当然,身为衙役,他更认得王大郎,这登封县很有名气的泼皮无赖。 他指着王大郎道:“王大郎,你居然敢欺凌回春堂弟子,你是不是想在大牢中住一段?如果不是你孝顺你那老娘,你早被关进大牢,明正典刑了!” 冯宁对王大郎也很熟悉,知道其虽然好勇斗狠,敲诈勒索,却是那种小恶不断,大恶不犯的泼皮无赖,并且王大郎从小就是由其娘,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因而他也对老娘特别孝顺。 金戈这才放开王大郎。王大郎的那把黑匕首,也被金戈悄然的放入袖中。 王大郎左手捂着脱臼的右肩关节,痛得直哼哼,他对着冯宁,露出献媚的样子。他然后盯着金戈,流露出祈求的神情,他知道今日遇到武林高手了。 金戈听闻冯宁的话语,知道王大郎既然孝顺老娘,感觉他本性应该不是太坏。并且,王大郎暴怒之下,手持匕首行凶,仅是刺向自己的肩膀,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其杀气并不浓重。金戈摇了摇头,在王大郎的右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做人要堂堂正正,泼皮无赖有什么前途?” 王大郎被拍得惨叫了一声,但却惊奇的发现,胳膊已经恢复如常,活动自如!他急忙对着金戈抱拳以示感谢,然后领着那帮泼皮兄弟,急匆匆走了。。 冯宁这时也留意到了金戈,悄悄的记下了金戈的样貌和名字。他看到金戈器宇轩昂,同时深藏不露,感觉到金戈必然能闻名于登封县。冯宁又向众人嘱咐了几句,劝早点回去,免得遇到盗贼。 回春馆众人,先把诸葛子玉送回了附近的家,然后就各自散去了。当然,金戈依旧要回医馆的厢房中就寝。 第八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连续几日,登封县百姓不得安宁,衙役始终在追查那两个伤害衙役的盗贼。而金戈却在盼着诸葛莽归来,帮他谋划一下未来的方向。 诸葛莽被请到开封府为人治病,已经很多天了。虽然诸葛清正也正直,乐于助人,但是金戈却认为他目光短浅,见识不足。 这几天,金戈也看了几本诸葛家的祖传医书,这都是诸葛子玉经过诸葛清正允许,悄悄为金戈拿来的。他们父女二人通过交谈,皆感觉金戈是奇人,值得相交。 虽不能让诸葛子玉以身相许,但是诸葛家的医书还是可以借给金戈看看的。金戈从医书中也是获益匪浅。 这晚酉时,月圆风清,金戈突然想起了师父天玄子,无心练功和看书。他就悄悄跳上屋顶,盘膝坐下,虽然天气乍暖还寒,但他有内功在身,无惧寒冷。他盯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了师父的谆谆教导,他想起了师父的放荡不羁,他想起了…… 忽然一声惊恐的尖叫,打断了金戈的思绪,这声音应该是一个妇人发出,那方向离此并不远。金戈顾不上多想,在屋顶之上,已经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掠去。因他内力深厚,感觉灵敏,几个飞纵,已经来到了发出尖叫的宅院屋顶。 那宅院门紧闭着,明月之下,依稀可见院中地上却躺着四个人。正房屋门开着,屋中几盏油灯闪着光芒。屋中一人独坐,正对着金戈的方向,金戈觉着这男人的轮廓有些熟悉,天仓饱满,眉似卧蚕,眼如丹凤,唇方口正,年及四旬,金戈突然想起,这人居然是登封县的知县吴天浩。 吴天浩旁边站立一年轻妇人,瑟瑟发抖,原本雪白的面孔更加惨无人色。 在吴天浩的面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但皆以黑布蒙面,手持腰刀。 其中一人阴森森的说:“吴知县,我兄弟二人路过登封县,身上缺少银两,本想着找几个富人家,借点金银财宝,没想到你手下的衙役坏我好事。并且这几天缉捕我兄弟二人甚急,害得我差点没有躲藏之处。本想着过几天风平浪静,再悄悄离开登封县。没想到吴知县有如此雅兴,悄悄约会这小娘子。听说吴知县身家富足,你在县衙,我兄弟二人无可奈何,但现在有幸遇见吴知县,你应该舍得一些金银财宝吧?” 今晚月圆,这两盗贼自恃武艺高强,丝毫不惧衙役的搜查缉捕,准备在登封县城内为非作歹。两盗贼正巧看见吴知县携两名长随进入宅院中,这两人悄然跳入宅院,惊喜发现居然是登封县的知县。 金戈在屋顶听闻这番话语,已然明了,这是伤了四名衙役的江洋大盗武林高手!他悄然跳在院中,未曾发出丝毫声音,小心翼翼,悄然向屋门口走去…… 吴天浩黯然苦笑,这宅院本是他偷偷包养外室——陈惜春之所在,平时仅仅有两个心腹长随知晓。为照顾好这外室,他还雇佣了两名女使,照顾其起居。 在大宋以前,贩卖奴婢是合法的,奴婢是主家的私有财产。入宋之后,奴婢贩卖制度已经不再合法,奴婢已经变成了女使,与主家仅仅是雇佣关系。雇佣女使必须订立契约,明确期限、工钱,到期之后,主仆关系即解除。 吴天浩没想到这次前来,却被劫持,以换得金银财宝。唉,没想到这两名长随如此之无用!唉,这次免不得被正室卫冉知晓。 多年前,吴天浩原本是一穷书生,被开封府商贾家的小姐卫冉看上,得以婚配,经过老泰山的支持,以及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当上了登封县的七品知县。 卫冉也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冉”字来源于“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意指温柔,善良,恭谨,而卫冉却膀大腰圆,也飞扬跋扈。这次如果知晓自己包养外室,并且因来此而被劫持,一定会有滔天怒火。 吴天浩正要说话,突然屋外飞来两块黄色物体,袭向两个贼人。 其中一块正中一贼脑后,打得他瘫倒在地;而另一块袭向另一贼人后背,贼人却闪身躲过,他刚转过身来,金戈却已经从屋外飞纵进来,一脚踢中贼人小腹,这人就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后,趴在了地上,长刀也掉到地上。 未等贼人起身,金戈一个跨步,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贼人忍不住惨叫一声,金戈随后又在其惨叫中,把他另一条手臂脱臼了。 这人的蒙面黑巾已经掉落,他圆脸,长着一双三角眼,眉毛又短又粗,眉梢下垂,大大的嘴,现在痛的咬牙切齿:“没想到……登封县有你这样的英雄人物!” 金戈却没在搭理他,把另一昏倒的贼人手臂都给脱臼,防止醒后暴起伤人。 金戈随后找到了地上的两块黄色物体,放入怀中,原来是两锭金子。他着急救人,身上没有兵器,只好拿身上的金子当暗器。 他谨记师父的教诲: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偷袭得手,根本没给贼人还手的机会。 这时,吴天浩站起身来,惊恐的情绪在瞬间也镇定了下来,来到金戈面前,深作一揖:“少侠,感谢救命之恩!”金戈微微一笑,坦然受之。 妇人显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着声音道:“他们怎么了?”她的手指颤巍巍指向院中躺倒的四人,因为惊恐,都差点瘫倒在地。 这妇人,正是吴天浩的外室——陈惜春,幸好她的尖叫声,引来了金戈。 院中四人,正是吴知县的两名长随,还有陈惜春的两名女使。那两名江洋大盗很轻易的就打晕他们,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三人来到院中,金戈抬起右掌,内力贯注其中,猛然拍击在一长随的头顶,那男子身躯随之一震,如梦初醒般睁开了双眼,当他看清眼前竟然是一个陌生人,有些惊恐的叫道:“你是谁?” 金戈舒展了一下手臂:“你的救命恩人!”金戈如此这般,也救醒了其余三人。 吴天浩的两个心腹长随,找来绳子,把两个贼人紧紧的五花大绑起来。 吴天浩走进卧房,取出了一锭五十两金子,送到金戈的面前:“少侠,略表心意!”话语中表露着真诚和亲切。 金戈笑了笑,救人收些酬劳也是应该的,他根本不和吴知县客气,抓起金元宝,放入了怀里。 吴天浩为官多年,做事滴水不漏,他可不希望明日登封县都传扬自己在外室宅中,被贼人劫持的传言。 “少侠,这件事请可否为我保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亲切随和。 “放心吧!吴知县!我叫金戈,现在回春堂医馆!”金戈春风满面的笑着说:“我暂时是个伙计!” 吴天浩愣了愣,心中仔细品着金戈的话语“回春堂?伙计?暂时?”。 他一脸真诚,一脸感叹,说道“少侠,如此英雄,前途无量,定然会宏图大展啊……” 第二日,登封县就四处传言,吴知县英明神武,亲自带领衙役,抓到了两名被通缉多年,武艺高强、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 第八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连续几日,登封县百姓不得安宁,衙役始终在追查那两个伤害衙役的盗贼。而金戈却在盼着诸葛莽归来,帮他谋划一下未来的方向。 诸葛莽被请到开封府为人治病,已经很多天了。虽然诸葛清正也正直,乐于助人,但是金戈却认为他目光短浅,见识不足。 这几天,金戈也看了几本诸葛家的祖传医书,这都是诸葛子玉经过诸葛清正允许,悄悄为金戈拿来的。他们父女二人通过交谈,皆感觉金戈是奇人,值得相交。 虽不能让诸葛子玉以身相许,但是诸葛家的医书还是可以借给金戈看看的。金戈从医书中也是获益匪浅。 这晚酉时,月圆风清,金戈突然想起了师父天玄子,无心练功和看书。他就悄悄跳上屋顶,盘膝坐下,虽然天气乍暖还寒,但他有内功在身,无惧寒冷。他盯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了师父的谆谆教导,他想起了师父的放荡不羁,他想起了…… 忽然一声惊恐的尖叫,打断了金戈的思绪,这声音应该是一个妇人发出,那方向离此并不远。金戈顾不上多想,在屋顶之上,已经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掠去。因他内力深厚,感觉灵敏,几个飞纵,已经来到了发出尖叫的宅院屋顶。 那宅院门紧闭着,明月之下,依稀可见院中地上却躺着四个人。正房屋门开着,屋中几盏油灯闪着光芒。屋中一人独坐,正对着金戈的方向,金戈觉着这男人的轮廓有些熟悉,天仓饱满,眉似卧蚕,眼如丹凤,唇方口正,年及四旬,金戈突然想起,这人居然是登封县的知县吴天浩。 吴天浩旁边站立一年轻妇人,瑟瑟发抖,原本雪白的面孔更加惨无人色。 在吴天浩的面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但皆以黑布蒙面,手持腰刀。 其中一人阴森森的说:“吴知县,我兄弟二人路过登封县,身上缺少银两,本想着找几个富人家,借点金银财宝,没想到你手下的衙役坏我好事。并且这几天缉捕我兄弟二人甚急,害得我差点没有躲藏之处。本想着过几天风平浪静,再悄悄离开登封县。没想到吴知县有如此雅兴,悄悄约会这小娘子。听说吴知县身家富足,你在县衙,我兄弟二人无可奈何,但现在有幸遇见吴知县,你应该舍得一些金银财宝吧?” 今晚月圆,这两盗贼自恃武艺高强,丝毫不惧衙役的搜查缉捕,准备在登封县城内为非作歹。两盗贼正巧看见吴知县携两名长随进入宅院中,这两人悄然跳入宅院,惊喜发现居然是登封县的知县。 金戈在屋顶听闻这番话语,已然明了,这是伤了四名衙役的江洋大盗武林高手!他悄然跳在院中,未曾发出丝毫声音,小心翼翼,悄然向屋门口走去…… 吴天浩黯然苦笑,这宅院本是他偷偷包养外室——陈惜春之所在,平时仅仅有两个心腹长随知晓。为照顾好这外室,他还雇佣了两名女使,照顾其起居。 在大宋以前,贩卖奴婢是合法的,奴婢是主家的私有财产。入宋之后,奴婢贩卖制度已经不再合法,奴婢已经变成了女使,与主家仅仅是雇佣关系。雇佣女使必须订立契约,明确期限、工钱,到期之后,主仆关系即解除。 吴天浩没想到这次前来,却被劫持,以换得金银财宝。唉,没想到这两名长随如此之无用!唉,这次免不得被正室卫冉知晓。 多年前,吴天浩原本是一穷书生,被开封府商贾家的小姐卫冉看上,得以婚配,经过老泰山的支持,以及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当上了登封县的七品知县。 卫冉也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冉”字来源于“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意指温柔,善良,恭谨,而卫冉却膀大腰圆,也飞扬跋扈。这次如果知晓自己包养外室,并且因来此而被劫持,一定会有滔天怒火。 吴天浩正要说话,突然屋外飞来两块黄色物体,袭向两个贼人。 其中一块正中一贼脑后,打得他瘫倒在地;而另一块袭向另一贼人后背,贼人却闪身躲过,他刚转过身来,金戈却已经从屋外飞纵进来,一脚踢中贼人小腹,这人就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后,趴在了地上,长刀也掉到地上。 未等贼人起身,金戈一个跨步,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贼人忍不住惨叫一声,金戈随后又在其惨叫中,把他另一条手臂脱臼了。 这人的蒙面黑巾已经掉落,他圆脸,长着一双三角眼,眉毛又短又粗,眉梢下垂,大大的嘴,现在痛的咬牙切齿:“没想到……登封县有你这样的英雄人物!” 金戈却没在搭理他,把另一昏倒的贼人手臂都给脱臼,防止醒后暴起伤人。 金戈随后找到了地上的两块黄色物体,放入怀中,原来是两锭金子。他着急救人,身上没有兵器,只好拿身上的金子当暗器。 他谨记师父的教诲: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偷袭得手,根本没给贼人还手的机会。 这时,吴天浩站起身来,惊恐的情绪在瞬间也镇定了下来,来到金戈面前,深作一揖:“少侠,感谢救命之恩!”金戈微微一笑,坦然受之。 妇人显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着声音道:“他们怎么了?”她的手指颤巍巍指向院中躺倒的四人,因为惊恐,都差点瘫倒在地。 这妇人,正是吴天浩的外室——陈惜春,幸好她的尖叫声,引来了金戈。 院中四人,正是吴知县的两名长随,还有陈惜春的两名女使。那两名江洋大盗很轻易的就打晕他们,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三人来到院中,金戈抬起右掌,内力贯注其中,猛然拍击在一长随的头顶,那男子身躯随之一震,如梦初醒般睁开了双眼,当他看清眼前竟然是一个陌生人,有些惊恐的叫道:“你是谁?” 金戈舒展了一下手臂:“你的救命恩人!”金戈如此这般,也救醒了其余三人。 吴天浩的两个心腹长随,找来绳子,把两个贼人紧紧的五花大绑起来。 吴天浩走进卧房,取出了一锭五十两金子,送到金戈的面前:“少侠,略表心意!”话语中表露着真诚和亲切。 金戈笑了笑,救人收些酬劳也是应该的,他根本不和吴知县客气,抓起金元宝,放入了怀里。 吴天浩为官多年,做事滴水不漏,他可不希望明日登封县都传扬自己在外室宅中,被贼人劫持的传言。 “少侠,这件事请可否为我保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亲切随和。 “放心吧!吴知县!我叫金戈,现在回春堂医馆!”金戈春风满面的笑着说:“我暂时是个伙计!” 吴天浩愣了愣,心中仔细品着金戈的话语“回春堂?伙计?暂时?”。 他一脸真诚,一脸感叹,说道“少侠,如此英雄,前途无量,定然会宏图大展啊……” 第二日,登封县就四处传言,吴知县英明神武,亲自带领衙役,抓到了两名被通缉多年,武艺高强、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 第九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回春堂医馆内,馆主诸葛清正在给人诊病,几个弟子围在旁边,跟着学习。 而金戈百无聊赖的整理着医馆的“百眼柜”,“百眼柜”是柜台内侧,靠墙摆放着的盛放各种药材一个个小抽斗,每个抽斗上都写了其中存放药材的名称,取起来十分方便。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汉子,走进医馆,他看到了金戈,就直奔金戈而来,他脸上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不过这笑容多少有些献媚的味道,悄悄的说:“金少侠!” 金戈仔细一看,原来是知县吴天浩的一名长随,昨晚他就被贼人打晕了。“我是吴知县的长随,叫蒋义!今日午时,吴知县要在内衙宴请金少侠!” 金戈不禁笑了起来,其实他早就算准了吴天浩还会见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蒋义身为知县吴天浩的心腹长随,也懂得揣摩心意,别人都看到他表面的风光,谁知道他背后的酸楚啊! 能让吴知县宴请的人,绝不是平民百姓。能让吴知县请去内衙饮酒的人,在吴知县的心中,那就更绝非常人。 他小心翼翼笑容可掬等着金戈的答复。金戈自然愉快的答应了,并问了吴知县的喜好,蒋义自然是知无不言。 送走了蒋义之后,金戈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闪现着蒋义献媚的一幕,那一刻自己的心中真是舒爽,想想都感觉那么美好!我是吴知县的救命恩人,我有靠山了! 金戈看了看身上的粗布衣衫,虽然朴素,但却有些寒酸!毕竟要去县衙饮酒,也得考虑大靠山吴知县的感觉,金戈决定去买身新衣衫! 金戈出了医馆,往附近的成衣铺走去!成衣铺原是缝制衣服的地方,但是也有各式各样的成衣。金戈选中了普通锦缎所制的长衫,绣以花纹配饰,他又选中了一双牛皮做的花靴! 穿上新衣衫,他感觉自己风度翩翩,神态闲逸,这绝非粗袍的普通平民百姓所能比拟。 然后,金戈又来到附近的“古文斋”。这是一家古玩店,不仅有文房四宝,还有书画玉器。 金戈为吴天浩选了一副吴道子的画作。吴道子,唐代著名画家,开元年间以善画被召入宫廷,历任供奉、内教博士。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楼阁等,被尊称画圣。用了金戈十两黄金,金戈心疼不已,没办法,去吴知县家饮酒,怎么也得买点礼物! 未到午时,金戈就来到了县衙前,县衙坐北面南,甚是广阔。金戈用他浪迹江湖多年的眼光,就知道这是风水宝地。这里是权力的象征,也能体现官府的威严。 而蒋义已经在此等候。他献媚而殷切的说:“吴知县在里面等金少侠呢!”金戈点了点头,并没有和蒋义多说话,举步向前走去。 县衙前,左边有宣诏亭:榜示朝廷诏谕之地;右边有颁春亭:颁布劝农诏令之所。然后就是戒石壁,上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用来警醒为官之人,不要徇私枉法。 前面就是百米长的甬道,甬道两边是厅事,包括知县厅,主簿厅,主簿厅,县尉厅,及其外围以歇息,玩赏的堂亭轩阁。县衙偏僻角落还有牢狱和仓库。这里的牢狱:并非犯人服刑场所,却是关押嫌疑犯。而仓库包括米仓和功用不一的库。 刚走到内衙,就见一位面目慈和的老妇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位老妇人看见金戈,甚是惊讶,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眯眯道:“是金戈吧?老身谢谢你昨晚救了我的弟弟。”原来这是吴天浩的姐姐。 吴知县自幼父母双亡,姐姐比他大十岁,是姐姐把他抚养成人。他为官之后,也没忘记姐姐的恩情。姐夫逝去多年,姐姐的两女儿也已嫁人,吴天浩就把姐姐接到了身边照顾。 而吴知县的娘子卫冉,嫌弃登封县是穷乡僻壤,与两个儿子在郑州生活。 吴老太非常热情,也非常亲切,内衙平日里极少有人来,只能看见弟弟吴知县,还有一个女使和一个长随。 她领着金戈来到书房,吴知县正在桌案上看书。书房的摆设也甚是简单,普通的木床榻,还有一张桌案,两张竹椅,一面花鸟屏风。 金戈感觉到这位吴知县,还算是个“好官”,因为他没有增收苛捐杂税,中饱私囊。但他不会是个清官。 金戈的追求就是做“好官”,“好官”才能造福一方,济世安民。而做“清官”,简而言之就是“廉洁奉公”。但是,官场上的“金科玉律”就是以权谋私!廉洁奉公,你如何获得提拔重用? 在金戈心中,认为“清官”,那只是笑谈!也可能那所谓的清官,只是没有机会做贪官而已。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 “金戈来了!”吴天浩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人在官场,说话的时候,官话的腔调是不由自主带出来的,吴天浩虽然竭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可是话语中的那种气势还是包含在其中的。 “金戈啊,昨晚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了。”道谢是必要的,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吴天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的。吴天浩自认为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从他能够善待自己的姐姐能够证明。 金戈急忙把礼物双手奉上,吴知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站起身来,接过了礼物。 吴天浩慢慢展开了画,看见居然是吴道子的画作,甚是高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其一因吴道子是画圣,古代称圣能有几人?其二因吴道子画作流传甚少,若得之皆留作传家之宝。其三因吴道子也是吴氏之人,都有共同的祖先。 金戈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吴知县很可能会诗兴大发,泼墨挥毫。 吴知县热情的拉着金戈手臂,将他的激动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走!吃酒去!”他拉着金戈来到偏房,那里已经备好了酒宴,三人分别落坐。吴老太甚是喜欢金戈,也参加了酒宴,真是把金戈当成了子侄一般看待。 金戈跟着师父天玄子浪迹江湖很多年,夸夸其谈口若悬河,把吴老太听的开心至极。吴知县看着金戈,不由得生出欣赏之情。 昨夜,吴知县就把金戈的家世查清楚了,身世可怜,但拜得道士为师,习得一身好武艺。三人饮了些米酒,吴老太一再叮嘱金戈常来,并且让吴知县务必关照金戈。 吴天浩笑容满面,平易近人的问金戈:“你还要在回春堂医馆当伙计吗?”。 “我想为官!”金戈挺直了腰,神态庄重的说。他目睹吴知县被众星捧月,看见蒋义对自己的献媚,对为官更是充满了向往。 吴天浩脸上浮现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他低声回答道:“好,我这几天就会安排。但是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就算我尽心帮你,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吴天浩的表情很是郑重,金戈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九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回春堂医馆内,馆主诸葛清正在给人诊病,几个弟子围在旁边,跟着学习。 而金戈百无聊赖的整理着医馆的“百眼柜”,“百眼柜”是柜台内侧,靠墙摆放着的盛放各种药材一个个小抽斗,每个抽斗上都写了其中存放药材的名称,取起来十分方便。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汉子,走进医馆,他看到了金戈,就直奔金戈而来,他脸上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不过这笑容多少有些献媚的味道,悄悄的说:“金少侠!” 金戈仔细一看,原来是知县吴天浩的一名长随,昨晚他就被贼人打晕了。“我是吴知县的长随,叫蒋义!今日午时,吴知县要在内衙宴请金少侠!” 金戈不禁笑了起来,其实他早就算准了吴天浩还会见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蒋义身为知县吴天浩的心腹长随,也懂得揣摩心意,别人都看到他表面的风光,谁知道他背后的酸楚啊! 能让吴知县宴请的人,绝不是平民百姓。能让吴知县请去内衙饮酒的人,在吴知县的心中,那就更绝非常人。 他小心翼翼笑容可掬等着金戈的答复。金戈自然愉快的答应了,并问了吴知县的喜好,蒋义自然是知无不言。 送走了蒋义之后,金戈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闪现着蒋义献媚的一幕,那一刻自己的心中真是舒爽,想想都感觉那么美好!我是吴知县的救命恩人,我有靠山了! 金戈看了看身上的粗布衣衫,虽然朴素,但却有些寒酸!毕竟要去县衙饮酒,也得考虑大靠山吴知县的感觉,金戈决定去买身新衣衫! 金戈出了医馆,往附近的成衣铺走去!成衣铺原是缝制衣服的地方,但是也有各式各样的成衣。金戈选中了普通锦缎所制的长衫,绣以花纹配饰,他又选中了一双牛皮做的花靴! 穿上新衣衫,他感觉自己风度翩翩,神态闲逸,这绝非粗袍的普通平民百姓所能比拟。 然后,金戈又来到附近的“古文斋”。这是一家古玩店,不仅有文房四宝,还有书画玉器。 金戈为吴天浩选了一副吴道子的画作。吴道子,唐代著名画家,开元年间以善画被召入宫廷,历任供奉、内教博士。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楼阁等,被尊称画圣。用了金戈十两黄金,金戈心疼不已,没办法,去吴知县家饮酒,怎么也得买点礼物! 未到午时,金戈就来到了县衙前,县衙坐北面南,甚是广阔。金戈用他浪迹江湖多年的眼光,就知道这是风水宝地。这里是权力的象征,也能体现官府的威严。 而蒋义已经在此等候。他献媚而殷切的说:“吴知县在里面等金少侠呢!”金戈点了点头,并没有和蒋义多说话,举步向前走去。 县衙前,左边有宣诏亭:榜示朝廷诏谕之地;右边有颁春亭:颁布劝农诏令之所。然后就是戒石壁,上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用来警醒为官之人,不要徇私枉法。 前面就是百米长的甬道,甬道两边是厅事,包括知县厅,主簿厅,主簿厅,县尉厅,及其外围以歇息,玩赏的堂亭轩阁。县衙偏僻角落还有牢狱和仓库。这里的牢狱:并非犯人服刑场所,却是关押嫌疑犯。而仓库包括米仓和功用不一的库。 刚走到内衙,就见一位面目慈和的老妇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位老妇人看见金戈,甚是惊讶,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眯眯道:“是金戈吧?老身谢谢你昨晚救了我的弟弟。”原来这是吴天浩的姐姐。 吴知县自幼父母双亡,姐姐比他大十岁,是姐姐把他抚养成人。他为官之后,也没忘记姐姐的恩情。姐夫逝去多年,姐姐的两女儿也已嫁人,吴天浩就把姐姐接到了身边照顾。 而吴知县的娘子卫冉,嫌弃登封县是穷乡僻壤,与两个儿子在郑州生活。 吴老太非常热情,也非常亲切,内衙平日里极少有人来,只能看见弟弟吴知县,还有一个女使和一个长随。 她领着金戈来到书房,吴知县正在桌案上看书。书房的摆设也甚是简单,普通的木床榻,还有一张桌案,两张竹椅,一面花鸟屏风。 金戈感觉到这位吴知县,还算是个“好官”,因为他没有增收苛捐杂税,中饱私囊。但他不会是个清官。 金戈的追求就是做“好官”,“好官”才能造福一方,济世安民。而做“清官”,简而言之就是“廉洁奉公”。但是,官场上的“金科玉律”就是以权谋私!廉洁奉公,你如何获得提拔重用? 在金戈心中,认为“清官”,那只是笑谈!也可能那所谓的清官,只是没有机会做贪官而已。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 “金戈来了!”吴天浩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人在官场,说话的时候,官话的腔调是不由自主带出来的,吴天浩虽然竭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可是话语中的那种气势还是包含在其中的。 “金戈啊,昨晚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了。”道谢是必要的,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吴天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的。吴天浩自认为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从他能够善待自己的姐姐能够证明。 金戈急忙把礼物双手奉上,吴知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站起身来,接过了礼物。 吴天浩慢慢展开了画,看见居然是吴道子的画作,甚是高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其一因吴道子是画圣,古代称圣能有几人?其二因吴道子画作流传甚少,若得之皆留作传家之宝。其三因吴道子也是吴氏之人,都有共同的祖先。 金戈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吴知县很可能会诗兴大发,泼墨挥毫。 吴知县热情的拉着金戈手臂,将他的激动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走!吃酒去!”他拉着金戈来到偏房,那里已经备好了酒宴,三人分别落坐。吴老太甚是喜欢金戈,也参加了酒宴,真是把金戈当成了子侄一般看待。 金戈跟着师父天玄子浪迹江湖很多年,夸夸其谈口若悬河,把吴老太听的开心至极。吴知县看着金戈,不由得生出欣赏之情。 昨夜,吴知县就把金戈的家世查清楚了,身世可怜,但拜得道士为师,习得一身好武艺。三人饮了些米酒,吴老太一再叮嘱金戈常来,并且让吴知县务必关照金戈。 吴天浩笑容满面,平易近人的问金戈:“你还要在回春堂医馆当伙计吗?”。 “我想为官!”金戈挺直了腰,神态庄重的说。他目睹吴知县被众星捧月,看见蒋义对自己的献媚,对为官更是充满了向往。 吴天浩脸上浮现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他低声回答道:“好,我这几天就会安排。但是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就算我尽心帮你,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吴天浩的表情很是郑重,金戈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十章 飞扬跋扈为谁雄 金戈酒足饭饱之后,辞别了吴知县和吴老太,离开了县衙。 他看着晴空万里,心情甚是舒畅!想着自己要为官啦,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金戈正迈着自认为优雅的步伐,慢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听见一声叱喝:“滚!”他微微一怔,虽然只是一声,但他却听出这是诸葛子玉的声音。 金戈急忙抬头,向前一看,真的是诸葛子玉,而她被五六个壮汉围着,四周还有几人在看着热闹。 天下不平之事甚多,金戈自认为不是圣人,很可能会自扫门前雪。但是涉及诸葛子玉,金戈就不能充耳不闻了。 事情的起因经过很简单,诸葛子玉从医馆在回家路上,被楚忠福看见了。楚忠福的爹爹是登封县的团练副使楚寒,虽无实权,但也是个官。 楚忠福因此身边经常有一些狐朋狗友。他有个好爹,他也有点好色。今日他在酒肆饮完酒,在街上,就看见了美若天仙的诸葛子玉,虽然他不认识诸葛子玉,也不敢强抢民女,但是调戏调戏民女还是敢的。 他们围着诸葛子玉,不让其归家,气得诸葛子玉面红耳赤。诸葛子玉平时跟着爹爹学习医术,极少抛头露面,更不曾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调戏。 “小娘子,我诚心实意请你饮酒,你怎么如此辱骂于我?”楚忠福色迷迷的说着。 “骂你?我还要打你呢?”楚忠福闻声还未及回头看,屁股就被踹了一脚,差点跪倒在地。 众人这才看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金戈,至少金戈是这么认为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 诸葛子玉转嗔为喜,睁大了眼睛:“金戈!”柔美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惊喜。 登封县治安很好,可被围在这里受调戏,虽然自己会些武艺,却还是惴惴不安。她看见金戈,知晓他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自然也就笑逐颜开。 登封县城原本就不大,各官员家的衙内,楚忠福皆认识。虽然金戈穿着锦缎长衫,但楚忠福确定金戈不是衙内,悄然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光头汉子,目露凶光,轮起拳头,照着金戈的脑后,就打了下去。 而金戈,轻松闪身躲过,只是一个旋风脚,就把这汉子踢倒在地。另外几个汉子,看到不妙,也冲了上来,都被金戈拳打脚踢,轻松打倒在地上。 楚忠福表面嚣张跋扈,其实也欺软怕硬,看到金戈如此轻松的打倒了几个狐朋狗友,吓得战战兢兢。 看着金戈笑眯眯的走到自己面前,他胆战心惊的举拳向金戈打去,被金戈左掌抓住了拳头。金戈阴森森的一笑,右手指尖,飞速的点中楚忠福胳膊上九个穴位,楚忠福只觉得胳膊酥麻,然后如万蚁噬骨,无可抑制的痛,使他惨叫起来。 “小厮,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楚忠福因疼痛,声音都变得颤抖。 “我只知道,我不是你爹!你不是喜欢欺辱人吗?我就让你感受下被人欺辱的痛苦。你给这位小娘子道歉,否则你胳膊就这样疼着吧……” 楚忠福又惊又怕,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颤声道:“仁兄……仁兄……我……”正想弯腰服软道歉的时候,围观众人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叫声:“谁在闹事?” 原来是巡查的三名衙役,看见众人围在此处,知晓有事情发生。 这三名衙役,都是楚忠福相识的。平日里他们在一起,经常饮酒作乐,特别是其中的班头沈密,跟楚忠福私交更是亲近。 楚忠福看到了衙役,立刻挺直了胸膛,他跑到沈密面前,指着金戈道:“沈班头,就是他,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伤及无辜,还废了我的胳膊……” 沈密看了看捂着右臂的楚忠福,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人,目光如炬,落在金戈身上。沈密冷冷的道:“居然当街行凶,把他带回去!” 金戈原本平静的目光,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居然敢诬陷我,还想抓我? 这时,诸葛子玉行上前来,与金戈比肩而立,粉面生威,对着沈密道:“你们是衙役,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助纣为虐?” 诸葛子玉的行为,让金戈有些感动!而金戈这样强势,不仅仅是因为武艺不凡,更因为有了靠山——吴天浩吴知县,在登封县,何惧之有? 沈密从诸葛子玉清雅高华的气质,已经看出这小娘子,绝非普通平民百姓。 沈密心里也是瞧不起楚忠福,但是自己偶尔能够得到他的些许好处,并且他的爹爹是团练副使楚寒。虽无实权,但大小也是个官,人往高处走,谁知道将来楚寒能不能有机会得到高升? 沈密皱了皱双眉,但没有理会诸葛子玉:“带走!”沈密身后的两名衙役,就准备上前,捉拿金戈。 “沈班头,等等!”这时,一个人挤进了人群,沈密一看,原来是吴知县的长随蒋义,虽然他见过蒋义,但不甚熟悉。 原本蒋义要去瓦舍听曲,走到了绿柳街,结果遇到了金戈之事。吴知县和金戈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蒋义自然义不容辞上前,这可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蒋义来到沈密身边,冷冷的说道:“沈班头,金戈是吴知县的子侄,这事情,金戈也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如果吴知县知晓沈班头是非不分,恐怕会很生气吧?”蒋义气焰有些嚣张,毕竟是吴知县的心腹长随。 沈密听到吴知县这三个字的时候,内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登封县的吴天浩吴知县,他的强势众人皆知。得罪了吴知县,绝非明智之举。 沈密发自内心的害怕吴天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蒋义面前服软。沈密冷冷笑了笑“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沈密之所以如此,其一蒋义态度嚣张,给自己感觉居高临下,仗势欺人;其二自己毕竟是衙役班头,傲气和颜面还是有的;其三吴知县的子侄都在郑州,自己根本不相信蒋义的话语;其四自己也有靠山,那就是县尉杨延明,平时自己没少孝敬他。。 蒋义听到沈密如此说,立刻怒不可遏,面红耳赤!一个衙役小班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敢这样无视自己,不顾自己的颜面?就是县尉见到自己也是笑脸相迎啊!在登封县,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这已经不仅仅是金戈的事情,而是衙役小班头沈密,公然向自己挑衅。这必须告诉吴知县,不给自己颜面,就是打吴知县的脸!蒋义“哼”了一声,就向县衙跑去“沈密,你等着……” 第十章 飞扬跋扈为谁雄 金戈酒足饭饱之后,辞别了吴知县和吴老太,离开了县衙。 他看着晴空万里,心情甚是舒畅!想着自己要为官啦,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金戈正迈着自认为优雅的步伐,慢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听见一声叱喝:“滚!”他微微一怔,虽然只是一声,但他却听出这是诸葛子玉的声音。 金戈急忙抬头,向前一看,真的是诸葛子玉,而她被五六个壮汉围着,四周还有几人在看着热闹。 天下不平之事甚多,金戈自认为不是圣人,很可能会自扫门前雪。但是涉及诸葛子玉,金戈就不能充耳不闻了。 事情的起因经过很简单,诸葛子玉从医馆在回家路上,被楚忠福看见了。楚忠福的爹爹是登封县的团练副使楚寒,虽无实权,但也是个官。 楚忠福因此身边经常有一些狐朋狗友。他有个好爹,他也有点好色。今日他在酒肆饮完酒,在街上,就看见了美若天仙的诸葛子玉,虽然他不认识诸葛子玉,也不敢强抢民女,但是调戏调戏民女还是敢的。 他们围着诸葛子玉,不让其归家,气得诸葛子玉面红耳赤。诸葛子玉平时跟着爹爹学习医术,极少抛头露面,更不曾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调戏。 “小娘子,我诚心实意请你饮酒,你怎么如此辱骂于我?”楚忠福色迷迷的说着。 “骂你?我还要打你呢?”楚忠福闻声还未及回头看,屁股就被踹了一脚,差点跪倒在地。 众人这才看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金戈,至少金戈是这么认为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 诸葛子玉转嗔为喜,睁大了眼睛:“金戈!”柔美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惊喜。 登封县治安很好,可被围在这里受调戏,虽然自己会些武艺,却还是惴惴不安。她看见金戈,知晓他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自然也就笑逐颜开。 登封县城原本就不大,各官员家的衙内,楚忠福皆认识。虽然金戈穿着锦缎长衫,但楚忠福确定金戈不是衙内,悄然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光头汉子,目露凶光,轮起拳头,照着金戈的脑后,就打了下去。 而金戈,轻松闪身躲过,只是一个旋风脚,就把这汉子踢倒在地。另外几个汉子,看到不妙,也冲了上来,都被金戈拳打脚踢,轻松打倒在地上。 楚忠福表面嚣张跋扈,其实也欺软怕硬,看到金戈如此轻松的打倒了几个狐朋狗友,吓得战战兢兢。 看着金戈笑眯眯的走到自己面前,他胆战心惊的举拳向金戈打去,被金戈左掌抓住了拳头。金戈阴森森的一笑,右手指尖,飞速的点中楚忠福胳膊上九个穴位,楚忠福只觉得胳膊酥麻,然后如万蚁噬骨,无可抑制的痛,使他惨叫起来。 “小厮,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楚忠福因疼痛,声音都变得颤抖。 “我只知道,我不是你爹!你不是喜欢欺辱人吗?我就让你感受下被人欺辱的痛苦。你给这位小娘子道歉,否则你胳膊就这样疼着吧……” 楚忠福又惊又怕,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颤声道:“仁兄……仁兄……我……”正想弯腰服软道歉的时候,围观众人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叫声:“谁在闹事?” 原来是巡查的三名衙役,看见众人围在此处,知晓有事情发生。 这三名衙役,都是楚忠福相识的。平日里他们在一起,经常饮酒作乐,特别是其中的班头沈密,跟楚忠福私交更是亲近。 楚忠福看到了衙役,立刻挺直了胸膛,他跑到沈密面前,指着金戈道:“沈班头,就是他,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伤及无辜,还废了我的胳膊……” 沈密看了看捂着右臂的楚忠福,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人,目光如炬,落在金戈身上。沈密冷冷的道:“居然当街行凶,把他带回去!” 金戈原本平静的目光,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居然敢诬陷我,还想抓我? 这时,诸葛子玉行上前来,与金戈比肩而立,粉面生威,对着沈密道:“你们是衙役,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助纣为虐?” 诸葛子玉的行为,让金戈有些感动!而金戈这样强势,不仅仅是因为武艺不凡,更因为有了靠山——吴天浩吴知县,在登封县,何惧之有? 沈密从诸葛子玉清雅高华的气质,已经看出这小娘子,绝非普通平民百姓。 沈密心里也是瞧不起楚忠福,但是自己偶尔能够得到他的些许好处,并且他的爹爹是团练副使楚寒。虽无实权,但大小也是个官,人往高处走,谁知道将来楚寒能不能有机会得到高升? 沈密皱了皱双眉,但没有理会诸葛子玉:“带走!”沈密身后的两名衙役,就准备上前,捉拿金戈。 “沈班头,等等!”这时,一个人挤进了人群,沈密一看,原来是吴知县的长随蒋义,虽然他见过蒋义,但不甚熟悉。 原本蒋义要去瓦舍听曲,走到了绿柳街,结果遇到了金戈之事。吴知县和金戈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蒋义自然义不容辞上前,这可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蒋义来到沈密身边,冷冷的说道:“沈班头,金戈是吴知县的子侄,这事情,金戈也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如果吴知县知晓沈班头是非不分,恐怕会很生气吧?”蒋义气焰有些嚣张,毕竟是吴知县的心腹长随。 沈密听到吴知县这三个字的时候,内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登封县的吴天浩吴知县,他的强势众人皆知。得罪了吴知县,绝非明智之举。 沈密发自内心的害怕吴天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蒋义面前服软。沈密冷冷笑了笑“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沈密之所以如此,其一蒋义态度嚣张,给自己感觉居高临下,仗势欺人;其二自己毕竟是衙役班头,傲气和颜面还是有的;其三吴知县的子侄都在郑州,自己根本不相信蒋义的话语;其四自己也有靠山,那就是县尉杨延明,平时自己没少孝敬他。。 蒋义听到沈密如此说,立刻怒不可遏,面红耳赤!一个衙役小班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敢这样无视自己,不顾自己的颜面?就是县尉见到自己也是笑脸相迎啊!在登封县,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这已经不仅仅是金戈的事情,而是衙役小班头沈密,公然向自己挑衅。这必须告诉吴知县,不给自己颜面,就是打吴知县的脸!蒋义“哼”了一声,就向县衙跑去“沈密,你等着……” 第十一章 笑看人间浮沉事 吴天浩正在书房享受吴道子画作带来的快感,就被蒋义打断了好心情。吴天浩不动声色听着这件事情的始末,当然蒋义免不了添油加醋。 吴知县浸淫官场多年,能够感觉到蒋义是在挑起自己的怒气啊!但是沈密肯定对自己有些不敬,否则蒋义就能轻松解决这件事。 吴天浩轻轻说了一声:“你去把杨县尉找来!” 蒋义如释重负,暗自得意。“哼,沈密,你小小的班头居然敢挑衅我?”他知晓,沈密要倒霉了。 很快,蒋义就找来了县尉杨延明。 “杨县尉啊,我有个子侄叫金戈,年轻气盛,和你的属下起了争端。蒋义想帮着解决,却有心无力……” 杨延明何许人也?从吴知县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知县发火,后果很严重。 杨延明怒火中烧!自己千方百计讨好官运亨通的吴知县,哪个属下,不仅与知县子侄起纠纷,还丢了知县心腹长随的颜面,这是找死吗? 杨延明急忙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绿柳街,看见那里剑拔弩张。 沈密胸中怒火中烧,他要带走金戈,可金戈就那么风度翩翩的站着!沈密想动武,却知道自己不是金戈对手,他开始感觉到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并且,蒋义跑回县衙,会有什么后果?沈密心中也甚是惴惴不安。 这时,传来了杨延明的怒喝声:“沈密,你在做什么?”这一声,吓得沈密直冒冷汗。沈密看见他阴冷的目光,突然明白“坏了!”这杨县尉绝对不是来帮衬自己的,自己今日犯了大错!也不知道自己孝敬了杨县尉这么多年,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延明虽然不曾见过金戈,但还是可以轻易的确定,他笑呵呵的对着金戈说:“金戈啊,这件事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金戈笑眯眯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蒋义找到吴知县,事情就会轻易解决。 杨延明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冷冷看着沈密和楚忠福,掷地有声:“把他们带回县衙!” 沈密两眼空洞,双腿软绵绵,心里却在恨着楚忠福;楚忠福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没想到调戏个小娘子,能把自己调戏到县衙牢狱。 杨延明的出现,结束了这场风波。 金戈在这次风波中获胜了,虽然凭借吴知县的权力,胜之不武。但是他也没有让杨县尉抓走沈密和楚忠福,毕竟自己的靠山是知县,沈密是杨县尉的属下,而楚忠福的爹爹是楚团练副使,不能给吴知县添麻烦。 有些人,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是也可以不做仇人。并且自己即将为官,这些小人物将来也可能予以利用! 诸葛子玉和金戈,并肩走着,默默无语。彼此的目光,偶尔相交,都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们在诸葛家门前分别,诸葛子玉嫣然一笑,看着金戈:“我……应该向你说声谢谢……” 看着诸葛子玉甜美的笑容,金戈情不自禁想起《诗经》中的几句诗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楚忠福体会到了金戈的厉害,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胳膊,找了几个医馆,却都无能为力。 楚忠福的爹爹楚寒,也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了登封县的一名武林高手,最后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是九阴绝脉手,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人也曾名震江湖,他的话语,让楚寒和楚忠福面面相觑。 楚寒看着儿子疼痛难耐的模样,甚是心疼,毕竟楚家三代单传,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又很恼火,恼火的是自己太过娇惯儿子,使他不知天高地厚,屡屡与狐朋狗友惹是生非,这次更是得罪了吴知县。 楚忠福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道:“爹爹,我要多找些人,我要打断他的胳膊……”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楚寒的一巴掌。 楚寒指着楚忠福的鼻子,怒骂道:“你是不是要害得楚家家破人亡?他的靠山是谁?那是吴知县!吴天浩!并且,你知道自己调戏的是谁?那是回春堂药馆诸葛清正的女儿,你知道诸葛家在郑州和登封县的势力吗?……” 楚忠福这才明白,这件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 楚寒心中默默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楚寒不仅仅是牵挂楚忠福的伤势,他更担心是否能够得到吴天浩和诸葛家的谅解。 “现在就向诸葛家和吴知县表达歉意!”楚寒迅速做出了决定。 楚寒急忙拿着厚礼,分别拜访吴知县和诸葛馆主,居然得到同样的话语:“金戈满意就好!” 楚寒又急匆匆带着楚忠福,来到回春堂医馆西厢房,去向金戈道歉。一是因为楚忠福胳膊疼痛难忍;二是楚寒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金戈看着这位白白胖胖的登封县团练副使楚寒,年少时也曾冲锋陷阵,现在只有一团和气。而楚忠福,已经没有了嚣张和跋扈,仅有可怜和痛楚。 楚寒微笑着向金戈,深缉一礼!“金少侠,请恕犬子无礼!”官场中人,最容易舍弃的就是廉耻和颜面。 金戈自认为心胸宽广,如果不是诸葛子玉受到调戏,他也不会伤了楚忠福。 金戈并没有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寒! 这时,楚忠福急忙从怀中拿出二十两金子,左手奉给金戈,金戈笑眯眯的把金戈放进怀里:“好,这件事就当不曾发生过!” 楚寒心里这个痛啊,那可是二十两金子呀!如果不是因为金戈背后的吴天浩和诸葛清正,他才不会如此厚礼。 看着楚寒和楚忠福一脸哀求的模样,“还有事吗?”金戈是明知故问道。 楚寒苦笑着说:“金戈,可否帮忙治好犬子的伤?” 金戈回答的相当的爽快:“好!二十两金子!” 楚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他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说:“好,明日,我让犬子自己送来。” 金戈冷笑着走向楚忠福,左手抓起楚忠福的右臂,右手飞速的拍打着,最后,在楚忠福惨叫声中,结束了医治。“好了!”。 楚忠福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尝试着活动右臂,发现完全恢复了正常。他现在对金戈,可真是既害怕又敬佩!“这是高人啊!” 楚寒自己也曾习武,可却无法看清金戈的手法。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祸兮福所倚!让楚忠福交好于金戈,楚家未必不能飞黄腾达…… 第十一章 笑看人间浮沉事 吴天浩正在书房享受吴道子画作带来的快感,就被蒋义打断了好心情。吴天浩不动声色听着这件事情的始末,当然蒋义免不了添油加醋。 吴知县浸淫官场多年,能够感觉到蒋义是在挑起自己的怒气啊!但是沈密肯定对自己有些不敬,否则蒋义就能轻松解决这件事。 吴天浩轻轻说了一声:“你去把杨县尉找来!” 蒋义如释重负,暗自得意。“哼,沈密,你小小的班头居然敢挑衅我?”他知晓,沈密要倒霉了。 很快,蒋义就找来了县尉杨延明。 “杨县尉啊,我有个子侄叫金戈,年轻气盛,和你的属下起了争端。蒋义想帮着解决,却有心无力……” 杨延明何许人也?从吴知县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知县发火,后果很严重。 杨延明怒火中烧!自己千方百计讨好官运亨通的吴知县,哪个属下,不仅与知县子侄起纠纷,还丢了知县心腹长随的颜面,这是找死吗? 杨延明急忙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绿柳街,看见那里剑拔弩张。 沈密胸中怒火中烧,他要带走金戈,可金戈就那么风度翩翩的站着!沈密想动武,却知道自己不是金戈对手,他开始感觉到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并且,蒋义跑回县衙,会有什么后果?沈密心中也甚是惴惴不安。 这时,传来了杨延明的怒喝声:“沈密,你在做什么?”这一声,吓得沈密直冒冷汗。沈密看见他阴冷的目光,突然明白“坏了!”这杨县尉绝对不是来帮衬自己的,自己今日犯了大错!也不知道自己孝敬了杨县尉这么多年,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延明虽然不曾见过金戈,但还是可以轻易的确定,他笑呵呵的对着金戈说:“金戈啊,这件事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金戈笑眯眯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蒋义找到吴知县,事情就会轻易解决。 杨延明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冷冷看着沈密和楚忠福,掷地有声:“把他们带回县衙!” 沈密两眼空洞,双腿软绵绵,心里却在恨着楚忠福;楚忠福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没想到调戏个小娘子,能把自己调戏到县衙牢狱。 杨延明的出现,结束了这场风波。 金戈在这次风波中获胜了,虽然凭借吴知县的权力,胜之不武。但是他也没有让杨县尉抓走沈密和楚忠福,毕竟自己的靠山是知县,沈密是杨县尉的属下,而楚忠福的爹爹是楚团练副使,不能给吴知县添麻烦。 有些人,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是也可以不做仇人。并且自己即将为官,这些小人物将来也可能予以利用! 诸葛子玉和金戈,并肩走着,默默无语。彼此的目光,偶尔相交,都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们在诸葛家门前分别,诸葛子玉嫣然一笑,看着金戈:“我……应该向你说声谢谢……” 看着诸葛子玉甜美的笑容,金戈情不自禁想起《诗经》中的几句诗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楚忠福体会到了金戈的厉害,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胳膊,找了几个医馆,却都无能为力。 楚忠福的爹爹楚寒,也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了登封县的一名武林高手,最后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是九阴绝脉手,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人也曾名震江湖,他的话语,让楚寒和楚忠福面面相觑。 楚寒看着儿子疼痛难耐的模样,甚是心疼,毕竟楚家三代单传,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又很恼火,恼火的是自己太过娇惯儿子,使他不知天高地厚,屡屡与狐朋狗友惹是生非,这次更是得罪了吴知县。 楚忠福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道:“爹爹,我要多找些人,我要打断他的胳膊……”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楚寒的一巴掌。 楚寒指着楚忠福的鼻子,怒骂道:“你是不是要害得楚家家破人亡?他的靠山是谁?那是吴知县!吴天浩!并且,你知道自己调戏的是谁?那是回春堂药馆诸葛清正的女儿,你知道诸葛家在郑州和登封县的势力吗?……” 楚忠福这才明白,这件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 楚寒心中默默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楚寒不仅仅是牵挂楚忠福的伤势,他更担心是否能够得到吴天浩和诸葛家的谅解。 “现在就向诸葛家和吴知县表达歉意!”楚寒迅速做出了决定。 楚寒急忙拿着厚礼,分别拜访吴知县和诸葛馆主,居然得到同样的话语:“金戈满意就好!” 楚寒又急匆匆带着楚忠福,来到回春堂医馆西厢房,去向金戈道歉。一是因为楚忠福胳膊疼痛难忍;二是楚寒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金戈看着这位白白胖胖的登封县团练副使楚寒,年少时也曾冲锋陷阵,现在只有一团和气。而楚忠福,已经没有了嚣张和跋扈,仅有可怜和痛楚。 楚寒微笑着向金戈,深缉一礼!“金少侠,请恕犬子无礼!”官场中人,最容易舍弃的就是廉耻和颜面。 金戈自认为心胸宽广,如果不是诸葛子玉受到调戏,他也不会伤了楚忠福。 金戈并没有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寒! 这时,楚忠福急忙从怀中拿出二十两金子,左手奉给金戈,金戈笑眯眯的把金戈放进怀里:“好,这件事就当不曾发生过!” 楚寒心里这个痛啊,那可是二十两金子呀!如果不是因为金戈背后的吴天浩和诸葛清正,他才不会如此厚礼。 看着楚寒和楚忠福一脸哀求的模样,“还有事吗?”金戈是明知故问道。 楚寒苦笑着说:“金戈,可否帮忙治好犬子的伤?” 金戈回答的相当的爽快:“好!二十两金子!” 楚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他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说:“好,明日,我让犬子自己送来。” 金戈冷笑着走向楚忠福,左手抓起楚忠福的右臂,右手飞速的拍打着,最后,在楚忠福惨叫声中,结束了医治。“好了!”。 楚忠福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尝试着活动右臂,发现完全恢复了正常。他现在对金戈,可真是既害怕又敬佩!“这是高人啊!” 楚寒自己也曾习武,可却无法看清金戈的手法。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祸兮福所倚!让楚忠福交好于金戈,楚家未必不能飞黄腾达…… 第十二章 锦瑟年华谁与共 登封县知县吴天浩,此刻正躺在床上,他的外室陈惜春跪坐在旁边,温柔的为他按摩着双腿。吴天浩微闭着双眼,静静享受着身体的舒爽和心情的愉悦。 陈惜春含情脉脉的看着吴天浩,虽然他没给自己名份,但是这辈子,自己跟定了他。 陈惜春从小父母双亡,跟随舅舅长大,虽在舅舅家受苦受累挨打受饿,但她依然感激舅舅收留自己。可是在陈惜春十五岁时,舅舅居然要把她嫁给已近花甲的贾员外做小妾,只因为贾员外给了舅舅一百两银子。 陈惜春伤心之余,逃出舅舅家,痛哭流涕,本想一死了之。阴差阳错,陈惜春居然被吴天浩所救。吴天浩看其身世可怜,孤苦无依,就收留做了女使,最终却成了吴天浩的外室。 陈惜春这么多年,对吴天浩有着很深感情,虽然只是外室,但依然无怨无悔。 吴天浩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从走上官场的那时起,他就想大权在握!每当经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后,他总喜欢在陈惜春这里,感受那份宁静。有时候,陈惜春还能为自己排忧解难。 吴天浩愁眉不展道:“金戈不及弱冠,跟随道士师父行走江湖多年,武艺和智谋却非常人可比。作为你我救命恩人,不能冷落于他,可他想为官啊!” 陈惜春嫣然一笑,道:“既然他想为官,不如就安排在牛头乡……” 陈惜春的提醒,使吴知县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登封县牛头乡耆长,因逐捕盗贼,被打断了双腿,并且至今没有找到线索。 登封县牛头乡地处偏僻,逐捕盗贼始终是个难题。牛头乡山高皇帝远,金戈武艺高强,未必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第二日,金戈在医馆,等来了楚忠福和他的二十两黄金。楚忠福,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小的金戈,想起他以一打多的神勇,想起他身后的靠山吴知县,又想起曾经自己的胡作非为,想起昨日爹爹的担惊受怕。 楚忠福,居然懂得思考事情,变得成熟睿智了。 楚忠福走后,金戈正喜气洋洋的想着自己为官,威风八面快意人生的样子,旁边传来了甜美的声音:“你真的是知县吴天浩的子侄?”原来是诸葛子玉,她从别处听来,好奇之下问了金戈。 “你觉得呢?”金戈笑眯眯的回答道。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鄙夷的声音:“金戈,作为伙计,不好好干活,你不想在医馆呆了吗?”金戈回过头,正看见孙晓风那阴沉的脸,定是他看到诸葛子玉和自己说话,从心里恼恨自己。 金戈不禁让他的鄙夷弄得气恼:“孙晓风,你像只疯狗一样,追着我干吗?” 孙晓风作为医馆的二师兄,当着众人的面被辱骂,这让他如何不恼怒,他暴跳如雷道:“金戈,我没见过你这样伙计,等馆主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金戈看到孙晓风,张牙舞爪喋喋不休,就推了孙晓风一掌。毕竟是馆主诸葛清正的弟子,金戈并没有用力,没想到孙晓风顺势跌坐在地! “金戈!你竟然打我?你欺人太甚!”孙晓风坐在地上,虽然表面怒不可遏,其实内心却在窃喜,终于抓到机会要把金戈赶出回春堂药馆了。 孙晓风自从上次与医馆众人饮酒,遇王大郎被欺辱,而金戈却收拾了王大郎,就对金戈恼怒不已。他居然怨恨金戈不曾早出手,害得自己丢了颜面。并且最近他感受到诸葛子玉对金戈的亲近之意,就有了赶走金戈的想法。 看见金戈把孙晓风推倒在地,诸葛子玉,也面露不悦;而大师兄钱志远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拉着金戈来到西厢房,板起面孔,苦口婆心教训金戈半个时辰。直到金戈答应去向孙晓风道歉,这才作罢! 看着钱志远背影,金戈想着孙晓风鄙夷的目光,想着他故意跌坐在地,诬陷自己的无赖样子,甚是郁闷。“我忍!我忍!我忍!” 金戈突然有种寂寞感,又有种孤独感,那可能是种高手寂寞的孤独感,也可能缺少朋友那种孤独的寂寞感!自从师父羽化之后,自己寂寞和孤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金戈等来了蒋义。蒋义来请金戈去内衙,吴知县又请金戈吃酒。蒋义体会到了上官动动嘴,属下跑断腿的真正含义。 金戈救了吴天浩,吴天浩帮着金戈,两人的关系现在更为亲密,蒋义对金戈的态度只能是越发恭敬了。 金戈随着蒋义来到了县衙内衙。吴老太最喜欢热闹,看到金戈来了,特别高兴。吴知县表现的依然亲近热情,金戈表现的依然从容不迫。 在酒宴上,吴知县轻轻的问:“牛头乡缺个耆长,不知道你是否想去?” 耆长比捕头和班头都不如,正常情况都是本地人推选出来的!金戈有些烦闷,原本他还以为吴天浩能让自己做捕头呢!难道吴天浩是在搪塞自己? 吴天浩老于世故,从金戈的表情,已经看出他的郁闷,解释道:“金戈,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虽然我可以给你放在更高位置,但对你未来仕途没有任何好处。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酸甜苦辣,你都要经历。牛头乡民风彪悍,作为耆长,不仅需要武力,而且需要智谋,这是最适合你的路,通过这里,你未必不能混得风升水起……” 金戈从吴知县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真诚!“我什么时候能上任当耆长啊?”金戈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和激情,也充满了期待。 “明日……” 金戈走在街上,感受着明媚春光,居然又遇见了诸葛子玉。 诸葛子玉感觉到了金戈神清气爽:“金戈,你得意非凡,有什么好事情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金戈得意洋洋,笑眯眯望着她道:“我要做官了!”在诸葛子玉惊讶的目光中,从身上拿出告身,上面有登封县知县吴天浩的大红官印。 诸葛子玉看着他心花怒放的样子,恬淡一笑:“恭喜金耆长了!” “相识一场,今日道别!明日我就去赴任了,过些时日,我回来,再拜访老馆主和你!你陪我,吃茶饮酒……”。 诸葛子玉看着金戈喜行于色的笑脸,心中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温暖,还一有种淡淡的甜蜜。 诸葛子玉看着金戈的背影已遥不可见,才转身准备回家,就看见身前,有人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第十二章 锦瑟年华谁与共 登封县知县吴天浩,此刻正躺在床上,他的外室陈惜春跪坐在旁边,温柔的为他按摩着双腿。吴天浩微闭着双眼,静静享受着身体的舒爽和心情的愉悦。 陈惜春含情脉脉的看着吴天浩,虽然他没给自己名份,但是这辈子,自己跟定了他。 陈惜春从小父母双亡,跟随舅舅长大,虽在舅舅家受苦受累挨打受饿,但她依然感激舅舅收留自己。可是在陈惜春十五岁时,舅舅居然要把她嫁给已近花甲的贾员外做小妾,只因为贾员外给了舅舅一百两银子。 陈惜春伤心之余,逃出舅舅家,痛哭流涕,本想一死了之。阴差阳错,陈惜春居然被吴天浩所救。吴天浩看其身世可怜,孤苦无依,就收留做了女使,最终却成了吴天浩的外室。 陈惜春这么多年,对吴天浩有着很深感情,虽然只是外室,但依然无怨无悔。 吴天浩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从走上官场的那时起,他就想大权在握!每当经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后,他总喜欢在陈惜春这里,感受那份宁静。有时候,陈惜春还能为自己排忧解难。 吴天浩愁眉不展道:“金戈不及弱冠,跟随道士师父行走江湖多年,武艺和智谋却非常人可比。作为你我救命恩人,不能冷落于他,可他想为官啊!” 陈惜春嫣然一笑,道:“既然他想为官,不如就安排在牛头乡……” 陈惜春的提醒,使吴知县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登封县牛头乡耆长,因逐捕盗贼,被打断了双腿,并且至今没有找到线索。 登封县牛头乡地处偏僻,逐捕盗贼始终是个难题。牛头乡山高皇帝远,金戈武艺高强,未必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第二日,金戈在医馆,等来了楚忠福和他的二十两黄金。楚忠福,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小的金戈,想起他以一打多的神勇,想起他身后的靠山吴知县,又想起曾经自己的胡作非为,想起昨日爹爹的担惊受怕。 楚忠福,居然懂得思考事情,变得成熟睿智了。 楚忠福走后,金戈正喜气洋洋的想着自己为官,威风八面快意人生的样子,旁边传来了甜美的声音:“你真的是知县吴天浩的子侄?”原来是诸葛子玉,她从别处听来,好奇之下问了金戈。 “你觉得呢?”金戈笑眯眯的回答道。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鄙夷的声音:“金戈,作为伙计,不好好干活,你不想在医馆呆了吗?”金戈回过头,正看见孙晓风那阴沉的脸,定是他看到诸葛子玉和自己说话,从心里恼恨自己。 金戈不禁让他的鄙夷弄得气恼:“孙晓风,你像只疯狗一样,追着我干吗?” 孙晓风作为医馆的二师兄,当着众人的面被辱骂,这让他如何不恼怒,他暴跳如雷道:“金戈,我没见过你这样伙计,等馆主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金戈看到孙晓风,张牙舞爪喋喋不休,就推了孙晓风一掌。毕竟是馆主诸葛清正的弟子,金戈并没有用力,没想到孙晓风顺势跌坐在地! “金戈!你竟然打我?你欺人太甚!”孙晓风坐在地上,虽然表面怒不可遏,其实内心却在窃喜,终于抓到机会要把金戈赶出回春堂药馆了。 孙晓风自从上次与医馆众人饮酒,遇王大郎被欺辱,而金戈却收拾了王大郎,就对金戈恼怒不已。他居然怨恨金戈不曾早出手,害得自己丢了颜面。并且最近他感受到诸葛子玉对金戈的亲近之意,就有了赶走金戈的想法。 看见金戈把孙晓风推倒在地,诸葛子玉,也面露不悦;而大师兄钱志远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拉着金戈来到西厢房,板起面孔,苦口婆心教训金戈半个时辰。直到金戈答应去向孙晓风道歉,这才作罢! 看着钱志远背影,金戈想着孙晓风鄙夷的目光,想着他故意跌坐在地,诬陷自己的无赖样子,甚是郁闷。“我忍!我忍!我忍!” 金戈突然有种寂寞感,又有种孤独感,那可能是种高手寂寞的孤独感,也可能缺少朋友那种孤独的寂寞感!自从师父羽化之后,自己寂寞和孤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金戈等来了蒋义。蒋义来请金戈去内衙,吴知县又请金戈吃酒。蒋义体会到了上官动动嘴,属下跑断腿的真正含义。 金戈救了吴天浩,吴天浩帮着金戈,两人的关系现在更为亲密,蒋义对金戈的态度只能是越发恭敬了。 金戈随着蒋义来到了县衙内衙。吴老太最喜欢热闹,看到金戈来了,特别高兴。吴知县表现的依然亲近热情,金戈表现的依然从容不迫。 在酒宴上,吴知县轻轻的问:“牛头乡缺个耆长,不知道你是否想去?” 耆长比捕头和班头都不如,正常情况都是本地人推选出来的!金戈有些烦闷,原本他还以为吴天浩能让自己做捕头呢!难道吴天浩是在搪塞自己? 吴天浩老于世故,从金戈的表情,已经看出他的郁闷,解释道:“金戈,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虽然我可以给你放在更高位置,但对你未来仕途没有任何好处。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酸甜苦辣,你都要经历。牛头乡民风彪悍,作为耆长,不仅需要武力,而且需要智谋,这是最适合你的路,通过这里,你未必不能混得风升水起……” 金戈从吴知县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真诚!“我什么时候能上任当耆长啊?”金戈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和激情,也充满了期待。 “明日……” 金戈走在街上,感受着明媚春光,居然又遇见了诸葛子玉。 诸葛子玉感觉到了金戈神清气爽:“金戈,你得意非凡,有什么好事情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金戈得意洋洋,笑眯眯望着她道:“我要做官了!”在诸葛子玉惊讶的目光中,从身上拿出告身,上面有登封县知县吴天浩的大红官印。 诸葛子玉看着他心花怒放的样子,恬淡一笑:“恭喜金耆长了!” “相识一场,今日道别!明日我就去赴任了,过些时日,我回来,再拜访老馆主和你!你陪我,吃茶饮酒……”。 诸葛子玉看着金戈喜行于色的笑脸,心中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温暖,还一有种淡淡的甜蜜。 诸葛子玉看着金戈的背影已遥不可见,才转身准备回家,就看见身前,有人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第十三章 我与春风皆过客 清晨,金戈收拾好衣物包裹,就与回春堂医馆众人辞别。馆主诸葛清正,叮嘱了一番,大师兄钱志远也交待了几句。二师兄孙晓风露着鄙夷和不屑目光,三师姐诸葛子玉巧笑嫣然默默无语…… 昨日,诸葛子玉与金戈依依惜别,被自己娘亲发现,并受到了训斥。 金戈来到了县衙,见到了吴知县。在吴知县千叮咛万叮嘱,还有无尽的期望中,金戈踏上了官途,去当小官吏的路途!金戈表面上怀着无尽的真诚,无尽的感激与吴知县道别,真的是表面上…… 吴知县让押司朱桐送金戈去上任。朱桐三十多岁,温文尔雅,相貌堂堂,身穿蓝色锦袍!他是读书人,真正的读书人,甚喜收藏各类书籍:竹简,木刻本,手抄本,印刷本等。而他做押司就是为了俸禄,而能更多的收藏书籍。 金戈看到朱押司,就觉得其虽不及自己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但也算是气宇不凡,志气轩昂。 朱押司并且借来了一辆车——驴车,亲自驾着驴车,来送金戈上任! 金戈甚是感激,也甚是感慨:你就不能借顶轿子送我吗?借不到轿子借辆牛车也好呀!借不到牛车借辆普通驴车也好呀!怎么也不能找个瘸驴拉车吧? 朱桐虽然是读书人,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古代读书人,要掌握六种基本才能:礼(礼节)、乐(音乐、诗歌、舞蹈)、射(射箭技术)、御(驾驭技术)、书(书写,识字,作文)、数(计数)。 驾驭车的技术,也是读书人的基本才能。朱桐会驾驭驴车,也在情理之中。 登封县衙到牛头乡,路途虽然不远,可其中大部分道路,都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并且朱桐也是极小心,瘸驴车行得非常慢。金戈觉得自己走路都会比驴子快,虽然驴子是四条腿。 金戈觉得自己应该买匹马,骑着马比骑着驴威风八面;也应该买个宅院,作为耆长,别人送礼物有地方放置;也应该打造些兵器,毕竟自己文武全才…… 在路上,金戈又在酒肆中,买了十坛密封好酒,其中五坛送给了朱桐,朱桐风尘仆仆的驾着驴车,送着金戈,实属不易! 另外五坛酒,金戈准备与牛头乡的小官吏相聚时共饮。虽然县衙押司与普通小官吏身份不同,但是喜好饮酒的想法都是一样。 牛头乡位于登封县的东北角,背靠的大山是仙女峰。牛头乡百姓一部分种田养家,另一部分打猎为生。 一个时辰后,朱押司终于驾着驴车来到了牛头乡,并找到了乡衙署。当然这只是金戈心目中的乡衙署,实际上并没有乡衙署之称谓! 其实这宅院,只是牛头乡百姓捐建,里正,户长,乡书手,耆长,杂役等人公干之地。坐北朝南正房有八间,左右厢房各五间,很大的一个院子,南面是土泥垒成的高墙,还有两扇大铁门锈迹斑斑。 金戈跳下驴车,昂首挺胸走近宅院的时候,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宅院大铁门,被打开了一扇,走出一胖胖的四十多岁汉子,疑惑问道:“小官人,有什么事情吗?”这人姓王,众人皆叫他王门禁。 金戈呵呵笑了起来:“我是新上任的耆长!” “耆长?”王门禁一头雾水,看到金戈长得一表人才,弱不经风,怎么会是逐捕盗贼的耆长?以前的耆长都是众乡邻推选,德高望重之人。王门禁见金戈笑容满面,不觉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这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可是县衙的朱押司?”原来是户长秦轼,他有幸识得朱桐,可是朱桐却不认识他。 秦轼平日里为人极是和蔼,因为出身就是牛头乡,深得本地的百姓人心,是个公认的善人。户长是里正的副手,负责督催赋税。 因牛头乡的里正和其他户长并没在此,朱桐就向秦轼简单说了金戈的身份,本着读书人的清高,加上押司的高贵身份,拒绝了小户长秦轼的酒宴。朱桐就驾着驴车,瘸驴拉车,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县衙了,当然车上还有五坛金戈送的好酒…… 秦轼虽为人和蔼,但也是个聪明人,他见金戈如此年纪,并且由吴知县直接安排做牛头乡的耆长,那金戈也绝非平民百姓。只是他心中也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金戈会来偏远的牛头乡,来做耆长。 秦轼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比较热情,他给金戈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卧房,并让王门禁找来几个百姓帮着收拾擦洗! 秦轼喊来了乡书手尤奎,这是金戈来到牛头乡看到的第一个读书人。乡书手是乡中协助里正办理文书的人。 尤奎刚过弱冠之年,身材矮小,相貌普通,看到年少英俊的金戈,一双丹凤眼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金耆长,真是年少有为呀!” 秦轼,尤奎二人,拉着金戈,来到了牛头乡的“客来香”酒肆,准备宴请金戈。酒肆东家是许松,他又高又胖,此人居然还是秦轼的妻弟。许松非常健谈,他声音洪亮的笑着:“贵客临门,今日我给金耆长接风洗尘!” 四人在“客来香”阁子里坐下,众人让金戈坐了主位。许松安排了六道菜,分别是河鱼,野猪肉,野山鸡,野兔肉,狗肉,腊肉干。山里的菜不如登封县城里精致,可是却异常美味。 金戈心中甚是疑惑,自己只是个小小的耆长,众人怎么如此热情?究竟是要向自己示好?还是有着其它的目的? 无论如何,自己只是牛头乡的过客,与春风一样…… 许松直接上了两坛酒,饮酒用得都是大碗。 宋代饮酒,酒具繁多:圆筒喇叭状的杯、圈足长颈敞口的樽、有柄舀饮的杓、三足可温酒的铛、椭圆浅腹平底的觞、两柱三足形似雀的爵、圈足像横放牛角的觥、底与口皆喇叭状的觚、两耳对称无柱的角、圆形小口的盏和盅、还有大口的碗……质料有玉、铜、银、锡、瓷等。 金戈四人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感情也迅速拉近。原本用酒把客人灌醉,是牛头乡的习俗,秦轼三人对一表人才的金戈酒量都很轻视,但最终发现,金戈真是海量啊!秦轼、尤奎和许松皆想灌醉金戈,金戈却是来者不惧。。 金戈与吴知县饮酒时,皆适可而止,只有以前与师父天玄子时,曾经畅快淋漓的饮酒。今日金戈饮酒可谓兴高采烈,作为牛头乡的耆长,已经迈出了官场的第一步! 酒宴即将结束时,众人听见有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失火了,失火了……龙华道观失火了……” 第十三章 我与春风皆过客 清晨,金戈收拾好衣物包裹,就与回春堂医馆众人辞别。馆主诸葛清正,叮嘱了一番,大师兄钱志远也交待了几句。二师兄孙晓风露着鄙夷和不屑目光,三师姐诸葛子玉巧笑嫣然默默无语…… 昨日,诸葛子玉与金戈依依惜别,被自己娘亲发现,并受到了训斥。 金戈来到了县衙,见到了吴知县。在吴知县千叮咛万叮嘱,还有无尽的期望中,金戈踏上了官途,去当小官吏的路途!金戈表面上怀着无尽的真诚,无尽的感激与吴知县道别,真的是表面上…… 吴知县让押司朱桐送金戈去上任。朱桐三十多岁,温文尔雅,相貌堂堂,身穿蓝色锦袍!他是读书人,真正的读书人,甚喜收藏各类书籍:竹简,木刻本,手抄本,印刷本等。而他做押司就是为了俸禄,而能更多的收藏书籍。 金戈看到朱押司,就觉得其虽不及自己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但也算是气宇不凡,志气轩昂。 朱押司并且借来了一辆车——驴车,亲自驾着驴车,来送金戈上任! 金戈甚是感激,也甚是感慨:你就不能借顶轿子送我吗?借不到轿子借辆牛车也好呀!借不到牛车借辆普通驴车也好呀!怎么也不能找个瘸驴拉车吧? 朱桐虽然是读书人,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古代读书人,要掌握六种基本才能:礼(礼节)、乐(音乐、诗歌、舞蹈)、射(射箭技术)、御(驾驭技术)、书(书写,识字,作文)、数(计数)。 驾驭车的技术,也是读书人的基本才能。朱桐会驾驭驴车,也在情理之中。 登封县衙到牛头乡,路途虽然不远,可其中大部分道路,都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并且朱桐也是极小心,瘸驴车行得非常慢。金戈觉得自己走路都会比驴子快,虽然驴子是四条腿。 金戈觉得自己应该买匹马,骑着马比骑着驴威风八面;也应该买个宅院,作为耆长,别人送礼物有地方放置;也应该打造些兵器,毕竟自己文武全才…… 在路上,金戈又在酒肆中,买了十坛密封好酒,其中五坛送给了朱桐,朱桐风尘仆仆的驾着驴车,送着金戈,实属不易! 另外五坛酒,金戈准备与牛头乡的小官吏相聚时共饮。虽然县衙押司与普通小官吏身份不同,但是喜好饮酒的想法都是一样。 牛头乡位于登封县的东北角,背靠的大山是仙女峰。牛头乡百姓一部分种田养家,另一部分打猎为生。 一个时辰后,朱押司终于驾着驴车来到了牛头乡,并找到了乡衙署。当然这只是金戈心目中的乡衙署,实际上并没有乡衙署之称谓! 其实这宅院,只是牛头乡百姓捐建,里正,户长,乡书手,耆长,杂役等人公干之地。坐北朝南正房有八间,左右厢房各五间,很大的一个院子,南面是土泥垒成的高墙,还有两扇大铁门锈迹斑斑。 金戈跳下驴车,昂首挺胸走近宅院的时候,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宅院大铁门,被打开了一扇,走出一胖胖的四十多岁汉子,疑惑问道:“小官人,有什么事情吗?”这人姓王,众人皆叫他王门禁。 金戈呵呵笑了起来:“我是新上任的耆长!” “耆长?”王门禁一头雾水,看到金戈长得一表人才,弱不经风,怎么会是逐捕盗贼的耆长?以前的耆长都是众乡邻推选,德高望重之人。王门禁见金戈笑容满面,不觉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这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可是县衙的朱押司?”原来是户长秦轼,他有幸识得朱桐,可是朱桐却不认识他。 秦轼平日里为人极是和蔼,因为出身就是牛头乡,深得本地的百姓人心,是个公认的善人。户长是里正的副手,负责督催赋税。 因牛头乡的里正和其他户长并没在此,朱桐就向秦轼简单说了金戈的身份,本着读书人的清高,加上押司的高贵身份,拒绝了小户长秦轼的酒宴。朱桐就驾着驴车,瘸驴拉车,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县衙了,当然车上还有五坛金戈送的好酒…… 秦轼虽为人和蔼,但也是个聪明人,他见金戈如此年纪,并且由吴知县直接安排做牛头乡的耆长,那金戈也绝非平民百姓。只是他心中也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金戈会来偏远的牛头乡,来做耆长。 秦轼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比较热情,他给金戈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卧房,并让王门禁找来几个百姓帮着收拾擦洗! 秦轼喊来了乡书手尤奎,这是金戈来到牛头乡看到的第一个读书人。乡书手是乡中协助里正办理文书的人。 尤奎刚过弱冠之年,身材矮小,相貌普通,看到年少英俊的金戈,一双丹凤眼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金耆长,真是年少有为呀!” 秦轼,尤奎二人,拉着金戈,来到了牛头乡的“客来香”酒肆,准备宴请金戈。酒肆东家是许松,他又高又胖,此人居然还是秦轼的妻弟。许松非常健谈,他声音洪亮的笑着:“贵客临门,今日我给金耆长接风洗尘!” 四人在“客来香”阁子里坐下,众人让金戈坐了主位。许松安排了六道菜,分别是河鱼,野猪肉,野山鸡,野兔肉,狗肉,腊肉干。山里的菜不如登封县城里精致,可是却异常美味。 金戈心中甚是疑惑,自己只是个小小的耆长,众人怎么如此热情?究竟是要向自己示好?还是有着其它的目的? 无论如何,自己只是牛头乡的过客,与春风一样…… 许松直接上了两坛酒,饮酒用得都是大碗。 宋代饮酒,酒具繁多:圆筒喇叭状的杯、圈足长颈敞口的樽、有柄舀饮的杓、三足可温酒的铛、椭圆浅腹平底的觞、两柱三足形似雀的爵、圈足像横放牛角的觥、底与口皆喇叭状的觚、两耳对称无柱的角、圆形小口的盏和盅、还有大口的碗……质料有玉、铜、银、锡、瓷等。 金戈四人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感情也迅速拉近。原本用酒把客人灌醉,是牛头乡的习俗,秦轼三人对一表人才的金戈酒量都很轻视,但最终发现,金戈真是海量啊!秦轼、尤奎和许松皆想灌醉金戈,金戈却是来者不惧。。 金戈与吴知县饮酒时,皆适可而止,只有以前与师父天玄子时,曾经畅快淋漓的饮酒。今日金戈饮酒可谓兴高采烈,作为牛头乡的耆长,已经迈出了官场的第一步! 酒宴即将结束时,众人听见有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失火了,失火了……龙华道观失火了……” 第十四章 烦恼皆因强出头 “什么?走!去看看!”众人都快步跑出酒肆,向龙华道观望去。虽然火势不甚凶猛,但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龙华道观位于仙女峰半山腰,离酒肆并不远。金戈几人赶到之时,火势已经渐渐减弱,救火的都是附近的乡民和道士。原来是道观中的道士做饭引发大火,幸好没有人伤亡。 龙华道观,坐北朝南,依山而建,分外优雅。主要有黄帝殿、三清殿、上茅庵、道舍、斋堂等建筑,此次大火,损毁了道舍和斋堂。 尤奎和金戈并肩站在道观外,遥望被火熏黑的建筑,尤奎叹息道:“可惜啊!” 第二日,金戈早早起来,穿上了衙役的皂衫,练起了铁尺。耆长因为逐捕盗贼,而有衙役的皂衫公服,并且有捕快特别的兵器:铁尺! 据说捕快铁尺来源于唐代,因大将军秦琼一双锏称雄于世,令所有捕快敬仰。当然捕快使用的是缩小的锏——铁尺! 而且尺有公平、公开的含意,铁尺执法,在执法过程中一般不会重伤犯人。铁尺实战性强,用法有劈、挑、点、刺、采、挒、扫、钩、崩、戳等特点,练习娴熟的高手运用起来颇具杀伤力。 王门禁也住在这里,平时除了看门护院,还要负责为在此公干的人做饭菜。 巳时,牛头乡的里长,户长,杂役等人,陆陆续续来了。而乡书手尤奎来的最早,他感觉到金戈对自己的亲近之意,他自己也愿意与吴知县亲自安排的耆长交好。 尤奎为金戈热心的引荐着来到这里的众人。 里正吕子良,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他见到金戈,极其热情。 昨日吕子良去登封县城时,听楚忠福说起了金戈。楚忠福现在对金戈只有害怕与钦佩,没有一丝一毫的报复想法。 吕子良平日里绞尽脑汁,就想依附知县吴天浩,可惜没有门路。现在金戈到来这里作耆长,这给了吕子良机会,他对金戈的热情是发自肺腑的。 吕子良先是询问金戈的生活安顿情况,对秦轼的安排表示满意,然后又热心的为金戈安排了一名杂役为下属。 在金戈看来吕子良如此热情,感觉他知道自己身后靠山是吴天浩。在尤奎看来,吕子良的热情举动,更加表明金戈一定很有背景。 牛头乡的户长何风和户长施仁,也对金戈的到来,表示很热情。当然,他们不知道金戈的靠山是知县吴天浩。 牛头乡众人聚集之后,就开始商量龙华道观失火之事。这些人包括吕子良,何风,秦轼,施仁,金戈,尤奎。从众人的话语中,金戈才知道龙华道观的详细情况。 龙华道观,是在二十年前,由后周的官员龙友德捐建而成,他同时捐建了登封县的县学。 龙友德祖籍就在牛头乡,他当时是后周的官员,后在大宋任从四品的谏议大夫。最近因年龄原因,已经致仕归家了,但其在官场上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最终众人商议,增加牛头乡赋税,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龙华道观恢复原貌,同时把这件事情禀报县衙。 催缴赋税,就由里正和户长们负责了,如果有不缴赋税之刁民,那就需要金戈出手了。 众人散去之后,院中又多留下一名杂役。他叫曹安,十七岁,黑黑瘦瘦,瓜子脸,细长眉,薄嘴唇,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慧的光芒。他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金戈的下属了,金戈找到了自己张张嘴,曹安跑断腿的感觉了!同是十七岁,曹安只是一平民,而自己文武全才玉树临风…… 这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到了院子,曹安急忙把他带到了金戈面前,并向金戈介绍道:“金耆长,这是张三郎”。 这人矮小黑瘦,贼眉鼠眼,三十岁的年龄。 张三郎已经从曹安的口中,知道了金戈的身份,神情紧张:“金……金……金耆长……我……”原来他是结巴。他瘦黑脸膛,因为说话的急迫,变得更加难看。 最终,通过张三郎的磕磕绊绊的诉说,金戈终于知道这张三郎是前来告密的,他告密的是:牛头乡,原先的耆长,是被何远水打断腿,并受威胁的事情。 听完了张三郎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诉说,金戈终于松了口气,微笑道:“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了!” 张三郎不由得一怔,金耆长也是结巴吗?按照牛头乡的习俗,告密或者提供线索,是要给予赏金的。张三郎看到金戈始终不提赏金,忍不住主动说:“那……那……赏……赏金……” 金戈这才恍然大悟,淡淡笑了笑:“张三郎,放心吧,你稍等几日!” 张三郎应了一声,就走了。可没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一阵阵惨叫声,金戈和曹安急忙走了出去,却见一个壮汉,拿着根木棒在追打着张三郎呢! 张三郎高声惨叫着:“杀……人了……杀人了……”金戈见他身手敏捷,居然未曾被木棒打中。 张三郎看到了金戈,好像看到救命菩萨一样,急忙跑到金戈身后。 这壮汉,三十多岁,满脸横肉,他缓步走近金戈,一脸的盛气凌人,冷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提着木棒,大声喝问:“张三郎,你居然敢诬告我弟弟?你是想找死啊?” 这人叫何远山,他不知因何而知,张三郎来告密,说他弟弟何远水打断了原耆长的腿。虽然那是事实,但何远山却不容许别人来告密,在牛头乡,绝对不能有人欺负何家人,只能何家人欺凌别人! 金戈皱了皱眉头,一个乡民,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蛮横。牛头乡的民风果然彪悍。他低声问曹安:“这是谁啊?” 曹安是牛头乡人,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他叫何远山,户长何风是他伯父家的哥哥,县衙班头沈密是他舅父。他习过棍棒,好勇斗狠,牛头乡没人敢招惹他。”曹安在金戈耳边悄悄的诉说着。 何远山的目光落在金戈身上,呵呵冷笑:“你就是那新来的耆长?” 金戈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微笑。张三郎哭丧着脸,在他身后躲着。 何远山突然虎目圆睁,双手紧紧的握着木棒,怒喝道:“让开,把张三郎交给我?”。 金戈笑容不变:“不成!”嗓门大就能吓唬得了自己?并且自己还是牛头乡耆长?好勇斗狠谁怕谁?今日就拿下你何远山,杀鸡骇猴,杀一儆百! 何远山呵呵冷笑,怒目而视,突然举起木棒就向金戈头顶打去…… 第十四章 烦恼皆因强出头 “什么?走!去看看!”众人都快步跑出酒肆,向龙华道观望去。虽然火势不甚凶猛,但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龙华道观位于仙女峰半山腰,离酒肆并不远。金戈几人赶到之时,火势已经渐渐减弱,救火的都是附近的乡民和道士。原来是道观中的道士做饭引发大火,幸好没有人伤亡。 龙华道观,坐北朝南,依山而建,分外优雅。主要有黄帝殿、三清殿、上茅庵、道舍、斋堂等建筑,此次大火,损毁了道舍和斋堂。 尤奎和金戈并肩站在道观外,遥望被火熏黑的建筑,尤奎叹息道:“可惜啊!” 第二日,金戈早早起来,穿上了衙役的皂衫,练起了铁尺。耆长因为逐捕盗贼,而有衙役的皂衫公服,并且有捕快特别的兵器:铁尺! 据说捕快铁尺来源于唐代,因大将军秦琼一双锏称雄于世,令所有捕快敬仰。当然捕快使用的是缩小的锏——铁尺! 而且尺有公平、公开的含意,铁尺执法,在执法过程中一般不会重伤犯人。铁尺实战性强,用法有劈、挑、点、刺、采、挒、扫、钩、崩、戳等特点,练习娴熟的高手运用起来颇具杀伤力。 王门禁也住在这里,平时除了看门护院,还要负责为在此公干的人做饭菜。 巳时,牛头乡的里长,户长,杂役等人,陆陆续续来了。而乡书手尤奎来的最早,他感觉到金戈对自己的亲近之意,他自己也愿意与吴知县亲自安排的耆长交好。 尤奎为金戈热心的引荐着来到这里的众人。 里正吕子良,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他见到金戈,极其热情。 昨日吕子良去登封县城时,听楚忠福说起了金戈。楚忠福现在对金戈只有害怕与钦佩,没有一丝一毫的报复想法。 吕子良平日里绞尽脑汁,就想依附知县吴天浩,可惜没有门路。现在金戈到来这里作耆长,这给了吕子良机会,他对金戈的热情是发自肺腑的。 吕子良先是询问金戈的生活安顿情况,对秦轼的安排表示满意,然后又热心的为金戈安排了一名杂役为下属。 在金戈看来吕子良如此热情,感觉他知道自己身后靠山是吴天浩。在尤奎看来,吕子良的热情举动,更加表明金戈一定很有背景。 牛头乡的户长何风和户长施仁,也对金戈的到来,表示很热情。当然,他们不知道金戈的靠山是知县吴天浩。 牛头乡众人聚集之后,就开始商量龙华道观失火之事。这些人包括吕子良,何风,秦轼,施仁,金戈,尤奎。从众人的话语中,金戈才知道龙华道观的详细情况。 龙华道观,是在二十年前,由后周的官员龙友德捐建而成,他同时捐建了登封县的县学。 龙友德祖籍就在牛头乡,他当时是后周的官员,后在大宋任从四品的谏议大夫。最近因年龄原因,已经致仕归家了,但其在官场上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最终众人商议,增加牛头乡赋税,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龙华道观恢复原貌,同时把这件事情禀报县衙。 催缴赋税,就由里正和户长们负责了,如果有不缴赋税之刁民,那就需要金戈出手了。 众人散去之后,院中又多留下一名杂役。他叫曹安,十七岁,黑黑瘦瘦,瓜子脸,细长眉,薄嘴唇,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慧的光芒。他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金戈的下属了,金戈找到了自己张张嘴,曹安跑断腿的感觉了!同是十七岁,曹安只是一平民,而自己文武全才玉树临风…… 这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到了院子,曹安急忙把他带到了金戈面前,并向金戈介绍道:“金耆长,这是张三郎”。 这人矮小黑瘦,贼眉鼠眼,三十岁的年龄。 张三郎已经从曹安的口中,知道了金戈的身份,神情紧张:“金……金……金耆长……我……”原来他是结巴。他瘦黑脸膛,因为说话的急迫,变得更加难看。 最终,通过张三郎的磕磕绊绊的诉说,金戈终于知道这张三郎是前来告密的,他告密的是:牛头乡,原先的耆长,是被何远水打断腿,并受威胁的事情。 听完了张三郎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诉说,金戈终于松了口气,微笑道:“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了!” 张三郎不由得一怔,金耆长也是结巴吗?按照牛头乡的习俗,告密或者提供线索,是要给予赏金的。张三郎看到金戈始终不提赏金,忍不住主动说:“那……那……赏……赏金……” 金戈这才恍然大悟,淡淡笑了笑:“张三郎,放心吧,你稍等几日!” 张三郎应了一声,就走了。可没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一阵阵惨叫声,金戈和曹安急忙走了出去,却见一个壮汉,拿着根木棒在追打着张三郎呢! 张三郎高声惨叫着:“杀……人了……杀人了……”金戈见他身手敏捷,居然未曾被木棒打中。 张三郎看到了金戈,好像看到救命菩萨一样,急忙跑到金戈身后。 这壮汉,三十多岁,满脸横肉,他缓步走近金戈,一脸的盛气凌人,冷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提着木棒,大声喝问:“张三郎,你居然敢诬告我弟弟?你是想找死啊?” 这人叫何远山,他不知因何而知,张三郎来告密,说他弟弟何远水打断了原耆长的腿。虽然那是事实,但何远山却不容许别人来告密,在牛头乡,绝对不能有人欺负何家人,只能何家人欺凌别人! 金戈皱了皱眉头,一个乡民,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蛮横。牛头乡的民风果然彪悍。他低声问曹安:“这是谁啊?” 曹安是牛头乡人,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他叫何远山,户长何风是他伯父家的哥哥,县衙班头沈密是他舅父。他习过棍棒,好勇斗狠,牛头乡没人敢招惹他。”曹安在金戈耳边悄悄的诉说着。 何远山的目光落在金戈身上,呵呵冷笑:“你就是那新来的耆长?” 金戈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微笑。张三郎哭丧着脸,在他身后躲着。 何远山突然虎目圆睁,双手紧紧的握着木棒,怒喝道:“让开,把张三郎交给我?”。 金戈笑容不变:“不成!”嗓门大就能吓唬得了自己?并且自己还是牛头乡耆长?好勇斗狠谁怕谁?今日就拿下你何远山,杀鸡骇猴,杀一儆百! 何远山呵呵冷笑,怒目而视,突然举起木棒就向金戈头顶打去…… 第十五章 风云变化只须臾 金戈皱了皱眉,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木棒就落空了。 何远山眼角猛然颤抖了一下,他也舞枪弄棒多年,没想到金戈竟然有如此武艺。他正想使出自以为精湛的十八般武艺,却见金戈已经冲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何远山的脸上,几颗牙齿立刻飞了出来,他却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何远山不由得一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摸着自己肿起的脸,呆呆的看着金戈。而金戈镇定自若的样子,使他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何远山爬了起来,目露凶光,盯着金戈和张三郎,然后……跑了…… 金戈目瞪口呆的看着何远山跑远,他笑了笑,对哭丧着脸的张三郎说:“你就在这里,等!” 半个时辰之后,曹安惊慌失措地从院外跑了进来:“何远山,带着三十多乡民来了……” 金戈微笑着道:“何远山挨了一巴掌就敢聚众闹事?” 曹安看着金戈,他的目光中,有同情,也有恐惧:“金耆长,你还是带着张三郎,赶快去躲躲吧!” 金戈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张三郎,发现他的表情中,也有几分担忧。 铁门,这时已经被王门禁关上了,外面站着三十多膀大腰圆的壮汉,手里都拿着刀枪棍棒各式兵器。 王门禁,看到金戈面不改色走了过来,暗自叹息:“年少气盛,怎么不躲躲呀?” 这时,曹安拿着根木棒,那是何远山掉下的木棒,跟在金戈身后,虽然有点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但还是站在了金戈身后! 而张三郎居然拿着铁尺,那是金戈的铁尺,胆战心惊,也紧紧的跟着金戈…… 金戈看见他们二人的样子,欣慰的笑了! 在众人惊讶目光中,金戈拉开了铁门,威严的目光,在众乡民的脸上扫过。众乡民看到金戈,怒骂声潮水般涌来。 “你不问青红皂白,包庇张三郎……”“你打伤何远山,欺负牛头乡汉子没有血性啊……”“你要向我们磕头认错……”众乡民群情激愤,就有棍棒向金戈打来。 金戈看到这些彪悍刁民,甚是恼怒!恼怒之下,一股无形杀气冲天而起! 金戈赤手空拳,抓住向头顶袭来的一根木棍,飞起一脚就踹中那乡民的肚子上,把他踹得向后飞起,连续撞倒了三名乡民。 金戈手中木棍飞舞,用棍使出霸王枪法: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等技法,宛如猛虎下山,三十多名乡民,虽然皆手持兵器,却无一合之将。这帮乡民转眼之间,被打得哀号惨叫,横七竖八躺倒在地。 而曹安手持木棍,张三郎手拿铁尺,乘乱偷袭,也打倒几名乡民。 围观之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位金耆长,宛如天神下凡呀,太威风啦!须臾之间,彪悍的乡民,都已经躺倒在地,哀嚎声音不绝于耳! 这时候,里正吕子良带领着户长、乡书手、杂役,姗姗来迟。看到横躺竖卧,惨叫哀号的众乡民,全都是大惊失色。 众人多数和金戈也才见过一面,最初只觉得金戈一表人才,弱不禁风,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武林高手啊! 金戈面无表情,单手握木棍,傲然挺立在铁门前“吕里正,这些刁民是强盗!” 众人听闻金戈此言,皆大吃一惊。“强盗”,特别是集众强盗,那可是重罪! 作为牛头乡的耆长,缉捕盗贼乃是本份!哀号惨叫的乡民,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户长何风目瞪口呆:“金耆长,这些人只是与你有些误会,他们皆是牛头乡本地乡民,怎么会是强盗呢?”他看见地上躺倒的,多数都是何家子弟,心里恨到了极点。金戈这厮简直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金戈冷笑了一声:“我分得清是非,原来何户长认为这些刁民,可以手持兵器,为非作歹,为所欲为了?可以无视大宋律法?” 这时,吕子良面无表情说:“把这些刁民都关起来,我去县衙禀告这件事!”众杂役急忙上前,把那些仍然呻吟不止的乡民,扔到了几间厢房中。 吕子良骑着马,带着个杂役,来到了县衙,将发生在牛头乡的事情,禀告给了吴知县。 吴天浩听完事情的经过,居然眉开眼笑。他感觉到让金戈作耆长,是极其合适的。牛头乡民风彪悍,但以金戈的武艺和智谋,定然可以在牛头乡闯出一番天地。 吕子良听到吴天浩的笑声,心中已经明白,金戈与吴知县的关系那是真的亲密无间啊,有吴知县做靠山,任何事都好办的多,可是吕子良仍然需要一个态度,他小心的询问了吴天浩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吴天浩告诉吕子良自己的想法:“帮助金戈!龙华道观,重新修缮,闹事之人,出钱出力!” 懂得了吴天浩的态度,吕子良处理事情就理直气壮了!有了这些聚众闹事之人,重新修缮龙华道观的银两,就不用发愁了,也不用增缴赋税了。 吕子良从县衙回来后,告诉众人,吴知县对这些聚众闹事之人的态度,并让金戈负责审问处理这些刁民,同时负责龙华道观的重新修缮之事。 众人皆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这些刁民将被处以罚金,虽然修缮龙华道观会用到一些,但一定有很多银两落入金戈袋中!众人目光中充满的是崇拜和尊敬,这金戈不仅能单挑三十多名彪悍乡民,而且背后有很大的靠山。 金戈带着曹安,还有愿意以金戈马首是瞻的张三郎,又找来了乡书手尤奎,审问记录这些刁民。金戈对曹安和张三郎在那些刁民面前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决定把这两人,收为己用! 金戈虽然把那些人打的惨叫连连,其实他也注意分寸了,并没有人受重伤。对这些人,记录在册,交纳罚金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同时,金戈也审问出来,牛头乡原耆长被打断腿的真凶:何远水,居然是他想做耆长。可惜没等到乡民选出来,吴知县就任命了金戈,为此,金戈也很感激何远水。金戈对他处以更重的罚金,就把他放了。。 而何远水也保证向原耆长赔偿一百两银子,以获得谅解,免得其去县衙上告喊冤。 但是,还有一人,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偷偷的盯着金戈…… 第十六章 新丰美酒斗十千 刁民这件事忙完之后,金戈请三人来到“客来香”酒肆,大吃大喝了一顿!吃得几人醉眼朦胧,满嘴流油!特别是张三郎,吃的兴高采烈。 经过交谈,金戈才知晓,这张三郎,曾拜师江湖神偷,习得偷盗之术,可惜天赋不高,没有得到师父真传。后因偷盗受重伤,才不愿再入江湖,就想在牛头乡陪伴父母,安居乐业。可惜因身材矮小黑瘦,贼眉鼠眼,已三十岁,还不曾成家。 第二日,金戈领着曹安和张三郎,来到了龙华道观。门口牌匾上面,镶着四个大字——“龙华道观”,这是龙友德在建道观时,亲笔题写。龙华道观其实是由此处的百年小道观扩建而成。道观中有三清殿、黄帝殿、上茅庵、道舍、斋堂等,它依山势而建,与自然山水交相映衬,分外幽雅。 走进道观,金戈就特别的亲切,自己的师父就是道士,对自己可谓恩重如山!可惜自己没有机会报答其恩情了。此次修缮道观,自己务必尽心尽力,绝对不能影响自己道士师父的高贵典雅,超凡脱俗的形象。 此次失火,仅是道舍与斋堂,损毁并不严重。金戈让曹安找了一些勤劳老实的乡民,开始修缮道观,并让曹安吃住在道观,做监工,争取早日完工。曹安现在被金戈重用,他自己也摩拳擦掌,斗志昂扬,誓要把监工做好! 而金戈,领着张三郎,怀着兴奋和期待的表情,准备去牛头乡其它地方转转,熟悉下地理,毕竟自己是牛头乡的耆长!如果再遇到刁民,自己可就又发财了!而张三郎跟随金戈,现在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仿佛自己也当了耆长! 顺着道观往东面,道路迂回险峻,经过一片陡峭的山路,就是严家村。严家村民皆以打猎为生,民风更是彪悍。 金戈和张三郎,正慢慢的走着,突然见到路边站着一人,这人虎背熊腰,雄壮挺拔,粗眉大眼!他身上居然穿着衙役的皂衫,腰间还佩带着铁尺。他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凶猛,假如不是穿着衙役皂衫,金戈都会以为他是被悬赏缉拿的盗贼。 张三郎看见了此人,热情的道:“严……严……严……班头!”原来这人叫严亮,是县衙捕快副班头,他的班头是沈密。因为严亮,无论是对衙役中的上司,还是对江湖贼匪刁民,都勇猛无惧,大家都称呼他“猛汉”! 严亮就是严家村人,今日回家,没想到正巧遇到金戈二人,他与张三郎也相熟。 严亮对着张三郎点点头,然后笑眯眯打量着金戈,抱拳施礼:“我是严亮,这是金耆长吧?听闻你威风凛凛,如猛虎下山,打倒三十多刁民,深感佩服!” 金戈也抱拳施礼,淡淡一笑:“严班头,实在是他们仗势欺人,逼人太甚。” 严亮并没有亲眼见到,金戈打倒众刁民的场面,但是那些乡民,全都交纳罚金可是事实。并且这些彪悍的乡民偃旗息鼓,这也表明,金戈非常不简单。严亮虽然外表粗野,可不蠢笨! 严亮和金戈边谈边走,两人居然一见如故,情投意合! 三人很快就来了严家村。只见村口石墩上,坐着一个胖胖年近花甲的老翁,旁边还有几个孩童在玩耍,这老翁见到三人,迎了上来。 严亮高声招呼着:“爹,我带着金耆长和张三郎,找你讨酒喝来了。” 这老翁叫严兴武,是严亮的爹,也是这严氏族人的族长。严家村在他的治理下,井然有序,路不拾遗。 严兴武笑了起来,“金耆长真是年少英雄啊!今日贵客临门,一会杀只羊,烤全羊!”他也听说了金戈的剽悍,今日见到金戈,甚是佩服。对于张三郎,严兴武也见得几次,以张三郎之外貌,很难让人忘记。 在牛头乡,因民风彪悍,耆长几乎都难有作为。但这金戈如此年少,如此勇猛,如此嚣张,绝非池中之物。严兴武也有帮衬着严亮相交于金戈之意,因此决定杀羊设宴! 羊肉,味甘,大热,无毒,补中益气,安心止惊。因此羊肉被宋人视为贵重食品。烤全羊起源于游牧民族,是游牧民族的餐中之尊,用以招待最尊贵客人。 酒宴安排在严兴武家,身为族长,宅院也甚是宽阔气派!烤全羊的居然是严兴武的儿子严明,严明是严亮的哥哥。原来,严氏祖先,在大唐年间,做过御厨,后来厌倦宫廷争斗,才来到这里。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围坐在一起,旁边是熊熊烈火。金黄色油脂,不停的滴落到熊熊大火之上,羊肉,已经散着诱人的香味。 金戈和张三郎,未曾吃过烤全羊,两人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真是垂涎欲滴。严明用刀切下羊肉,递给众人。严兴武、金戈、严亮和张三郎,皆不顾形象,不顾油腻,手抓羊肉,狼吞虎咽。 严兴武又拿出来珍藏多年的一坛酒,打开密封,酒香扑鼻而来,这酒乃是新丰美酒。 大唐诗人王维曾诗云:“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这酒须用大碗,才显豪迈尽兴。自古英雄从来少不了美酒,高兴了饮酒,酒逢知己千杯少。 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亦乐乎…… 众人刚喝完新丰美酒,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祖翁,你看我捡了一个珠子!” 众人一看,原来是严兴武的孙女月儿,月儿是严明的女儿,方才八岁。严兴武看到孙女拿到的珠子,仔细看了看,哆哆嗦嗦站起身来,脸色都变了:“夜明珠!” 众人皆拿着看了起来,真的是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夜明珠是指天然的、能自行发光的宝石,它能在无光的环境中,发出各种色泽的晶莹光辉。古称“随珠”、“悬珠”、“明月珠”等。 小月儿高兴诉说着,众人才明白,刚才小月儿与几个孩子在村口玩耍,遇到两个汉子骑马经过,其中一个汉子马上,还有个十多岁女童。三人经过后,小月儿就拾到了这颗夜明珠!! 严亮看了夜明珠,面色严肃的说:“此夜明珠,绝非普通人家所有!”小月儿虽然拾到夜明珠,但人多眼杂,严家也无法据为己有。并且如此贵重之物,也可能因此怀璧之罪! 严亮看了严兴武一眼,说:“我去看看!”金戈怕严亮身单力孤,也紧随其后…… 第十六章 新丰美酒斗十千 刁民这件事忙完之后,金戈请三人来到“客来香”酒肆,大吃大喝了一顿!吃得几人醉眼朦胧,满嘴流油!特别是张三郎,吃的兴高采烈。 经过交谈,金戈才知晓,这张三郎,曾拜师江湖神偷,习得偷盗之术,可惜天赋不高,没有得到师父真传。后因偷盗受重伤,才不愿再入江湖,就想在牛头乡陪伴父母,安居乐业。可惜因身材矮小黑瘦,贼眉鼠眼,已三十岁,还不曾成家。 第二日,金戈领着曹安和张三郎,来到了龙华道观。门口牌匾上面,镶着四个大字——“龙华道观”,这是龙友德在建道观时,亲笔题写。龙华道观其实是由此处的百年小道观扩建而成。道观中有三清殿、黄帝殿、上茅庵、道舍、斋堂等,它依山势而建,与自然山水交相映衬,分外幽雅。 走进道观,金戈就特别的亲切,自己的师父就是道士,对自己可谓恩重如山!可惜自己没有机会报答其恩情了。此次修缮道观,自己务必尽心尽力,绝对不能影响自己道士师父的高贵典雅,超凡脱俗的形象。 此次失火,仅是道舍与斋堂,损毁并不严重。金戈让曹安找了一些勤劳老实的乡民,开始修缮道观,并让曹安吃住在道观,做监工,争取早日完工。曹安现在被金戈重用,他自己也摩拳擦掌,斗志昂扬,誓要把监工做好! 而金戈,领着张三郎,怀着兴奋和期待的表情,准备去牛头乡其它地方转转,熟悉下地理,毕竟自己是牛头乡的耆长!如果再遇到刁民,自己可就又发财了!而张三郎跟随金戈,现在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仿佛自己也当了耆长! 顺着道观往东面,道路迂回险峻,经过一片陡峭的山路,就是严家村。严家村民皆以打猎为生,民风更是彪悍。 金戈和张三郎,正慢慢的走着,突然见到路边站着一人,这人虎背熊腰,雄壮挺拔,粗眉大眼!他身上居然穿着衙役的皂衫,腰间还佩带着铁尺。他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凶猛,假如不是穿着衙役皂衫,金戈都会以为他是被悬赏缉拿的盗贼。 张三郎看见了此人,热情的道:“严……严……严……班头!”原来这人叫严亮,是县衙捕快副班头,他的班头是沈密。因为严亮,无论是对衙役中的上司,还是对江湖贼匪刁民,都勇猛无惧,大家都称呼他“猛汉”! 严亮就是严家村人,今日回家,没想到正巧遇到金戈二人,他与张三郎也相熟。 严亮对着张三郎点点头,然后笑眯眯打量着金戈,抱拳施礼:“我是严亮,这是金耆长吧?听闻你威风凛凛,如猛虎下山,打倒三十多刁民,深感佩服!” 金戈也抱拳施礼,淡淡一笑:“严班头,实在是他们仗势欺人,逼人太甚。” 严亮并没有亲眼见到,金戈打倒众刁民的场面,但是那些乡民,全都交纳罚金可是事实。并且这些彪悍的乡民偃旗息鼓,这也表明,金戈非常不简单。严亮虽然外表粗野,可不蠢笨! 严亮和金戈边谈边走,两人居然一见如故,情投意合! 三人很快就来了严家村。只见村口石墩上,坐着一个胖胖年近花甲的老翁,旁边还有几个孩童在玩耍,这老翁见到三人,迎了上来。 严亮高声招呼着:“爹,我带着金耆长和张三郎,找你讨酒喝来了。” 这老翁叫严兴武,是严亮的爹,也是这严氏族人的族长。严家村在他的治理下,井然有序,路不拾遗。 严兴武笑了起来,“金耆长真是年少英雄啊!今日贵客临门,一会杀只羊,烤全羊!”他也听说了金戈的剽悍,今日见到金戈,甚是佩服。对于张三郎,严兴武也见得几次,以张三郎之外貌,很难让人忘记。 在牛头乡,因民风彪悍,耆长几乎都难有作为。但这金戈如此年少,如此勇猛,如此嚣张,绝非池中之物。严兴武也有帮衬着严亮相交于金戈之意,因此决定杀羊设宴! 羊肉,味甘,大热,无毒,补中益气,安心止惊。因此羊肉被宋人视为贵重食品。烤全羊起源于游牧民族,是游牧民族的餐中之尊,用以招待最尊贵客人。 酒宴安排在严兴武家,身为族长,宅院也甚是宽阔气派!烤全羊的居然是严兴武的儿子严明,严明是严亮的哥哥。原来,严氏祖先,在大唐年间,做过御厨,后来厌倦宫廷争斗,才来到这里。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围坐在一起,旁边是熊熊烈火。金黄色油脂,不停的滴落到熊熊大火之上,羊肉,已经散着诱人的香味。 金戈和张三郎,未曾吃过烤全羊,两人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真是垂涎欲滴。严明用刀切下羊肉,递给众人。严兴武、金戈、严亮和张三郎,皆不顾形象,不顾油腻,手抓羊肉,狼吞虎咽。 严兴武又拿出来珍藏多年的一坛酒,打开密封,酒香扑鼻而来,这酒乃是新丰美酒。 大唐诗人王维曾诗云:“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这酒须用大碗,才显豪迈尽兴。自古英雄从来少不了美酒,高兴了饮酒,酒逢知己千杯少。 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亦乐乎…… 众人刚喝完新丰美酒,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祖翁,你看我捡了一个珠子!” 众人一看,原来是严兴武的孙女月儿,月儿是严明的女儿,方才八岁。严兴武看到孙女拿到的珠子,仔细看了看,哆哆嗦嗦站起身来,脸色都变了:“夜明珠!” 众人皆拿着看了起来,真的是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夜明珠是指天然的、能自行发光的宝石,它能在无光的环境中,发出各种色泽的晶莹光辉。古称“随珠”、“悬珠”、“明月珠”等。 小月儿高兴诉说着,众人才明白,刚才小月儿与几个孩子在村口玩耍,遇到两个汉子骑马经过,其中一个汉子马上,还有个十多岁女童。三人经过后,小月儿就拾到了这颗夜明珠!! 严亮看了夜明珠,面色严肃的说:“此夜明珠,绝非普通人家所有!”小月儿虽然拾到夜明珠,但人多眼杂,严家也无法据为己有。并且如此贵重之物,也可能因此怀璧之罪! 严亮看了严兴武一眼,说:“我去看看!”金戈怕严亮身单力孤,也紧随其后…… 第十七章 ******* 仙女峰严家村附近,山道错综复杂凶险,复杂凶险到马匹必须要慢骑,甚至有的山路要下来牵着马。 金戈体会到严亮骨子里的彪悍。严亮将自己的轻功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在金戈心中却是有些不屑,唉,可惜了你的大长腿!两人奔了一会,就远远的见了骑着两匹马的三人,严亮就威武霸气的喊:“站住!” 看见两人追来,并且身穿衙役公服,两汉子对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阴郁,把马停在了相对空阔的山道上。 金戈和严亮,慢慢的走近三人,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独自骑马之人是个光头大汉,脸上一刀疤,一双鼠目滴溜溜乱转,手里拿着一柄巨大砍斧,甚是骇人。 而另一人是个彪形大汉,一双剑眉下居然是一对桃花眼,给人感觉就是个颇有城府之人,他腰里佩着一把细长的剑。 而与这彪形大汉同乘一马之人,是个女童,看来约莫十岁,一袭白衣,除了一头黑黑长发,全身雪白,面容娇美,长大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严亮慢慢走近三人,正奇怪三人身份之时,突听金戈大喊一声:“小心……” 严亮随后就被金戈一腿踢到了山壁边,他就看见一只弩箭“嗖”的一声,从自己身边飞过,“啪”的钉在山道上。 而这时,手拿砍斧之光头汉子“刀疤脸”,居然从马上一跃而起,力劈华山,就向严亮砍来! 猛汉严亮虽然身强体壮,也习武多年,但未得名师指点,今遇弩箭偷袭在前,后受砍斧攻击在后,完全不知所措…… 即将砍斧劈到严亮头上时,“叮”一声响,砍斧竟然被金戈用铁尺打偏了。原来是金戈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砍斧“轰”的一声,砍中严亮旁边的石壁,碎石纷飞! 金戈跟随师父行走江湖多年,颇有经验,金戈早觉得这两人非良善之辈,因此早已运功,小心戒备,提前发现“桃花眼”弓弩偷袭,然后打偏了“刀疤脸”的砍斧。 说时迟那时快,金戈打偏砍斧后,紧接着飞起一脚,正踢中“刀疤脸”的胸口,光头汉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撞上了山壁。 这时,又一只弩箭飞来,金戈闪身躲过,随后他手中铁尺掷向了“桃花眼”所骑的马,正射进马的前胸。马痛苦的哀鸣一声,马头猛烈的撞上了山壁,又摔倒在山道上。“桃花眼”虽然跃了起来,但显得狼狈不堪,而那女童也被摔落下马。 “桃花眼”抽出长剑,看着喷出鲜血,被打倒在地的“刀疤脸”,突然抬脚踢中那女童,那女童滚掉下了山道旁的悬崖。 “桃花眼”然后翻身一跃,跳上“刀疤脸”那匹马,跑了…… 而金戈担心“刀疤脸”虽然受伤,但严亮也未必是其对手,因此放弃了追击“桃花眼”的机会。果然,“刀疤脸”手持砍斧,挣扎着要站起来,金戈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他头上,把他打晕了过去,又把他两条胳膊脱臼,免得暴起伤人。 这时,严亮才在惊吓中清醒过来。他已经鼻青脸肿,原来是被碎石所击。 金戈来到悬崖前,向下张望,视野中只有绿色的深林,但从如此高的地方跌落,恐怕人已经凶多吉少,金戈看了看严亮,低声说:“我守在这里,你回去叫人!” 严亮拍了拍金戈的肩头,心情甚是郁闷,他低声对金戈说:“金戈,谢谢你!”自己身为衙役中捕快副班头,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幸好金戈及时相救。 金戈看到严亮眼中的感激与钦佩,严亮说:“你等着,我去找人!” 望着严亮远去,金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不知道“刀疤脸”和“桃花眼”是什么人,可有一点能够断定,他们绝对是穷凶极恶之人。可是那女童却被踢下悬崖,也不知道是何身份…… 金戈正胡思乱想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救命……救救我……”金戈内功深厚,耳力超然,听到这声音。他可以断定,悬崖下之人,就是刚才那女童,想不到她居然大难不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那女童也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暂且救下吧!金戈觉得那女童,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极有可能挂在树上,更可能受了重伤。 金戈内功深厚,轻功高超,抓住悬崖的边缘,沿着陡峭的山崖,循着声音攀援过去。 金戈有些郁闷,因为身上的衙役公服,被山崖上的树枝扯破了,自己可就这一身公服啊! 金戈终于在悬崖上的一棵古树上,发现了这幸运的女童。金戈,突然发现,这女童的双手居然被绳子绑着呢!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女童原来是被绑架的,自己有功了!哈哈,荣华富贵! 这女童被“桃花眼”踢落下山崖,幸运的摔到了这枝繁叶茂的百年古树上,然后手中的绳子把她挂在树枝上。 金戈用腿夹住树干,一只手抱住女童,另一只手解开那女童手上的绳子,无意中碰到她的左胳膊,那女童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呜……好痛……很疼……”她保住了性命,可左胳膊却是断了。 金戈低声道:“好了,没事了!”金戈用绳子把她绑在自己背上,使用双手慢慢向悬崖上攀爬,终于爬上来了。 而这时,严亮也带来了张三郎,严兴武,严明和几个严家村人,拉着两条毛驴,来到这里。众人看见被打晕的“刀疤脸”和被铁尺穿胸的马,甚是惊讶! 金戈身上的衙役皂衫,被树枝扯烂了多处,可是精神焕发,心情舒畅。严亮看见金戈背上的女童,情不自禁对着金戈抱拳,深感佩服! 而那女童,衣衫脏乱不堪,但依然可见这锦罗玉衣,价格不菲。虽然女童蓬头垢面,但依然可以看出天生丽质,千娇百媚。她搂着金戈的脖子,赖在了金戈背上:“我只让你背我……” 在回严家村的路上,金戈终于知道了女童的名字:姜若雪! 严家村众人,对金戈更是钦佩,金戈经历一场恶战,又从悬崖爬下爬上救人,背着姜若雪回到严家村,还是那样怡然自得。。 严兴武把姜若雪安排到家中客房,虽然装饰简单,倒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安排一个妇人来照顾她。 金戈也来到客房,仔细的为姜若雪把脉,并用手感受了她胳膊情况,笑了笑,点了点头,说:“没事,胳膊断了,但过些天就好了!”而姜若雪因为疼痛,默默流泪,看着让人情不自禁怜惜…… 第十七章 ******* 仙女峰严家村附近,山道错综复杂凶险,复杂凶险到马匹必须要慢骑,甚至有的山路要下来牵着马。 金戈体会到严亮骨子里的彪悍。严亮将自己的轻功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在金戈心中却是有些不屑,唉,可惜了你的大长腿!两人奔了一会,就远远的见了骑着两匹马的三人,严亮就威武霸气的喊:“站住!” 看见两人追来,并且身穿衙役公服,两汉子对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阴郁,把马停在了相对空阔的山道上。 金戈和严亮,慢慢的走近三人,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 独自骑马之人是个光头大汉,脸上一刀疤,一双鼠目滴溜溜乱转,手里拿着一柄巨大砍斧,甚是骇人。 而另一人是个彪形大汉,一双剑眉下居然是一对桃花眼,给人感觉就是个颇有城府之人,他腰里佩着一把细长的剑。 而与这彪形大汉同乘一马之人,是个女童,看来约莫十岁,一袭白衣,除了一头黑黑长发,全身雪白,面容娇美,长大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严亮慢慢走近三人,正奇怪三人身份之时,突听金戈大喊一声:“小心……” 严亮随后就被金戈一腿踢到了山壁边,他就看见一只弩箭“嗖”的一声,从自己身边飞过,“啪”的钉在山道上。 而这时,手拿砍斧之光头汉子“刀疤脸”,居然从马上一跃而起,力劈华山,就向严亮砍来! 猛汉严亮虽然身强体壮,也习武多年,但未得名师指点,今遇弩箭偷袭在前,后受砍斧攻击在后,完全不知所措…… 即将砍斧劈到严亮头上时,“叮”一声响,砍斧竟然被金戈用铁尺打偏了。原来是金戈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砍斧“轰”的一声,砍中严亮旁边的石壁,碎石纷飞! 金戈跟随师父行走江湖多年,颇有经验,金戈早觉得这两人非良善之辈,因此早已运功,小心戒备,提前发现“桃花眼”弓弩偷袭,然后打偏了“刀疤脸”的砍斧。 说时迟那时快,金戈打偏砍斧后,紧接着飞起一脚,正踢中“刀疤脸”的胸口,光头汉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撞上了山壁。 这时,又一只弩箭飞来,金戈闪身躲过,随后他手中铁尺掷向了“桃花眼”所骑的马,正射进马的前胸。马痛苦的哀鸣一声,马头猛烈的撞上了山壁,又摔倒在山道上。“桃花眼”虽然跃了起来,但显得狼狈不堪,而那女童也被摔落下马。 “桃花眼”抽出长剑,看着喷出鲜血,被打倒在地的“刀疤脸”,突然抬脚踢中那女童,那女童滚掉下了山道旁的悬崖。 “桃花眼”然后翻身一跃,跳上“刀疤脸”那匹马,跑了…… 而金戈担心“刀疤脸”虽然受伤,但严亮也未必是其对手,因此放弃了追击“桃花眼”的机会。果然,“刀疤脸”手持砍斧,挣扎着要站起来,金戈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他头上,把他打晕了过去,又把他两条胳膊脱臼,免得暴起伤人。 这时,严亮才在惊吓中清醒过来。他已经鼻青脸肿,原来是被碎石所击。 金戈来到悬崖前,向下张望,视野中只有绿色的深林,但从如此高的地方跌落,恐怕人已经凶多吉少,金戈看了看严亮,低声说:“我守在这里,你回去叫人!” 严亮拍了拍金戈的肩头,心情甚是郁闷,他低声对金戈说:“金戈,谢谢你!”自己身为衙役中捕快副班头,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幸好金戈及时相救。 金戈看到严亮眼中的感激与钦佩,严亮说:“你等着,我去找人!” 望着严亮远去,金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不知道“刀疤脸”和“桃花眼”是什么人,可有一点能够断定,他们绝对是穷凶极恶之人。可是那女童却被踢下悬崖,也不知道是何身份…… 金戈正胡思乱想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救命……救救我……”金戈内功深厚,耳力超然,听到这声音。他可以断定,悬崖下之人,就是刚才那女童,想不到她居然大难不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那女童也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暂且救下吧!金戈觉得那女童,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极有可能挂在树上,更可能受了重伤。 金戈内功深厚,轻功高超,抓住悬崖的边缘,沿着陡峭的山崖,循着声音攀援过去。 金戈有些郁闷,因为身上的衙役公服,被山崖上的树枝扯破了,自己可就这一身公服啊! 金戈终于在悬崖上的一棵古树上,发现了这幸运的女童。金戈,突然发现,这女童的双手居然被绳子绑着呢!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女童原来是被绑架的,自己有功了!哈哈,荣华富贵! 这女童被“桃花眼”踢落下山崖,幸运的摔到了这枝繁叶茂的百年古树上,然后手中的绳子把她挂在树枝上。 金戈用腿夹住树干,一只手抱住女童,另一只手解开那女童手上的绳子,无意中碰到她的左胳膊,那女童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呜……好痛……很疼……”她保住了性命,可左胳膊却是断了。 金戈低声道:“好了,没事了!”金戈用绳子把她绑在自己背上,使用双手慢慢向悬崖上攀爬,终于爬上来了。 而这时,严亮也带来了张三郎,严兴武,严明和几个严家村人,拉着两条毛驴,来到这里。众人看见被打晕的“刀疤脸”和被铁尺穿胸的马,甚是惊讶! 金戈身上的衙役皂衫,被树枝扯烂了多处,可是精神焕发,心情舒畅。严亮看见金戈背上的女童,情不自禁对着金戈抱拳,深感佩服! 而那女童,衣衫脏乱不堪,但依然可见这锦罗玉衣,价格不菲。虽然女童蓬头垢面,但依然可以看出天生丽质,千娇百媚。她搂着金戈的脖子,赖在了金戈背上:“我只让你背我……” 在回严家村的路上,金戈终于知道了女童的名字:姜若雪! 严家村众人,对金戈更是钦佩,金戈经历一场恶战,又从悬崖爬下爬上救人,背着姜若雪回到严家村,还是那样怡然自得。。 严兴武把姜若雪安排到家中客房,虽然装饰简单,倒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安排一个妇人来照顾她。 金戈也来到客房,仔细的为姜若雪把脉,并用手感受了她胳膊情况,笑了笑,点了点头,说:“没事,胳膊断了,但过些天就好了!”而姜若雪因为疼痛,默默流泪,看着让人情不自禁怜惜…… 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金戈帮着姜若雪,把胳膊骨折复位,然后,开好草药,并让人熬药,幸好严家村也有这些草药。金戈给她敷药后,又做了夹板,把胳膊固定好了。 严明给姜若雪做了些清淡的菜肴,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因为胳膊无法用力,她就让金戈喂自己吃了一些,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只相信金戈。 姜若雪对金戈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或许金戈飞腿救严亮,或许是金戈铁尺击砍斧,或许是金戈踹飞“刀疤脸”,或许是金戈闪身躲弩箭,或许是金戈铁尺穿马胸,或许金戈从悬崖下救她,这些事情她都历历在目,现在她就感觉金戈非常亲近。 晚上睡觉时,小月儿陪着姜若雪,而金戈睡在了相邻的客房。 此时,嵩山,茅草屋,昏暗油灯下,“桃花眼”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他前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脸上居然带着一个鬼面具。 “鬼面”突然抬起一脚,踢中“桃花眼”胸口,嘴里沙哑的喊着:“废物!” “桃花眼”被这一脚踢的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上,他又急忙爬起,继续跪在那里…… “鬼面”阴森的说:“给我查,我看是谁敢伤了我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茅草屋阴影中,居然还有一个蒙面黑衣人…… “是”与“诺”意思一致,但在春秋战国时期,秦汉到晋代都说:“诺”,到了隋唐之后,基本全部改为“是”。 严家村的清晨,公鸡飞上枝头,“喔喔……”天亮了!太阳升起! 金戈正在打坐练功,突然,一阵阵急促马蹄声音传来,他感到有些惊讶。清晨,这么多人,找到严家村,定然与姜若雪有关。是来救姜若雪,还是捉她呢?如果是来捉她,定要保得她周全。 金戈来到了严兴武家宅院外,就见二十多个手持长枪的官兵,骑在马上,围着严亮!这些官兵,风尘仆仆,显得有些憔悴。 仙女峰山道虽然崎岖险峻,但也四通八达。如此多官兵,突然出现在严家村,金戈知道,绝对为姜若雪而来,但是敌是友,暂未可知。 严亮身着衙役皂服,腰佩铁尺,原本是来找金戈,想让金戈教些武艺,没想到突然冲进严家村这么多官兵。他身为衙役副班头,并且身为严家村人,于公于私,他也得出面。 他盯着这些官兵中的一人,那人大约三十岁,面目粗狂,皮肤粗黑,胸脯横阔,手握长枪,腰佩长刀,看穿戴,应该是一名发号施令之人!“我是登封县衙役,你们要做什么?” 那人,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扫视了严亮一眼,最终目光,盯着严兴武宅院中一棵树上,那树上,挂着一张马皮!他指了指马皮:“我叫邹仁明,洛阳军中都头,那马皮是你的?” 昨日,严家村众人,把那被金戈铁尺穿胸的马,分而食之,而马皮晾晒在了严兴武家中的一棵树上。严兴武宅院较高,在村口就可以看见他家,没想到被这些官兵见到了马皮。 严亮沉静的点了点头。 邹仁明的眼神,盯着严亮,突然变得气势汹汹,怒喝一声:“把他给我抓起来!” 严亮怒不可遏,原本他还想解释马皮的来历,可对方根本不给自己辩驳的机会,不仅用长枪指着自己,还要抓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严亮未必敢反抗,但是金戈在旁边,岂能看着严亮被欺负? 看见金戈出现,严亮也抽出了铁尺,现在他对金戈有无比的信心!这帮官兵实在欺人太甚,竟然来登封县抓人,而且抓的还是衙役中的副班头。二人都拿着铁尺,面对众多官兵,依然巍然不惧。 这时候严兴武也来到了门外,他拿着一把长刀,站在金戈和严亮前面,对着官兵怒喝一声:“我是严家村的族长,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严兴武傲立于朝阳中,虽然只是个老族长,可此刻却给人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勇感觉! 邹仁明能够成为都头,也不是鲁莽之辈。他虽然看不起严兴武,可是却不能无视严兴武的影响。这时候闻声赶来的彪悍村民,越聚越多,手里都拿着打猎的弓箭和铁叉子,已经把这些官兵围住了。邹仁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时,传来了一个女童娇美的声音:“邹都头!”原来是姜若雪,她早就听见马蹄声,后又听见喧闹叫喊声,如此大张旗鼓,定然是友非敌,她猜到有人来寻找自己! 邹仁明“啊”了一声,声音因激动变得有些颤抖!他翻身下马,看着姜若雪,眉开眼笑,笑的脸居然像猴子屁股!金戈看见他的笑容,就是这样认为! 原来,邹仁明识得姜若雪多年,这次听闻她被劫持,就急忙带领众官兵,根据蛛丝马迹,追踪绑匪。路过此地,恰好看到晾晒的马皮,感觉像是绑匪所骑之马,并且看到严亮高大凶猛似恶人,由此产生误解。 事情已经清楚,就是一场误会,众村民也都散去了。严亮也把五花大绑的“刀疤脸”交给了官兵。 金戈把姜若雪扶到一匹马上!离别在即,姜若雪的内心忽然莫名失落,虽然她仅仅是十一岁的女童!姜若雪眼睛红红的,脸儿也红红的,看到附近无人,望着金戈的双眼,悄悄道:“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可好?”这句话,把金戈惊的目瞪口呆! 看着官兵们离去,感受最多的就是严亮。他的心,也从最初遇到“刀疤脸”和“桃花眼”差点被杀的惊恐,变成了现在的苦尽甘来的畅快。他知道姜若雪身份非凡,可能自己和金戈飞黄腾达的日子要来了! 同时,他还有个念头就是感谢!感谢金戈!“谢谢你!”严亮含情脉脉的道。 金戈不由得想起了姜若雪临行前说的话,哆哆嗦嗦的问严亮:“你不会也要以身相许吧?” 旁边的小月儿,兴高采烈的,手里拿着夜明珠,这就是她拾到的夜明珠。这原本是姜若雪的,她被“刀疤脸”和“桃花眼”抓住后,经过村口,看见小月儿玩耍,悄悄丢下夜明珠,被小月儿看见,最终救下了自己。。 现在夜明珠,被姜若雪送给了小月儿。而严兴武已经决定,将此夜明珠换成银两,分给严家村民。当然,自己的孙女功劳颇大,也会分到很多银两。 金戈功劳最大,严兴武也想给他大部分银两,却被金戈义正词严拒绝了:“身为耆长,逐捕盗贼,份内之事……”当金戈说这些话时,心里很是肉痛,好多白花花的银两呀…… 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金戈帮着姜若雪,把胳膊骨折复位,然后,开好草药,并让人熬药,幸好严家村也有这些草药。金戈给她敷药后,又做了夹板,把胳膊固定好了。 严明给姜若雪做了些清淡的菜肴,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因为胳膊无法用力,她就让金戈喂自己吃了一些,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只相信金戈。 姜若雪对金戈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或许金戈飞腿救严亮,或许是金戈铁尺击砍斧,或许是金戈踹飞“刀疤脸”,或许是金戈闪身躲弩箭,或许是金戈铁尺穿马胸,或许金戈从悬崖下救她,这些事情她都历历在目,现在她就感觉金戈非常亲近。 晚上睡觉时,小月儿陪着姜若雪,而金戈睡在了相邻的客房。 此时,嵩山,茅草屋,昏暗油灯下,“桃花眼”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他前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脸上居然带着一个鬼面具。 “鬼面”突然抬起一脚,踢中“桃花眼”胸口,嘴里沙哑的喊着:“废物!” “桃花眼”被这一脚踢的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上,他又急忙爬起,继续跪在那里…… “鬼面”阴森的说:“给我查,我看是谁敢伤了我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茅草屋阴影中,居然还有一个蒙面黑衣人…… “是”与“诺”意思一致,但在春秋战国时期,秦汉到晋代都说:“诺”,到了隋唐之后,基本全部改为“是”。 严家村的清晨,公鸡飞上枝头,“喔喔……”天亮了!太阳升起! 金戈正在打坐练功,突然,一阵阵急促马蹄声音传来,他感到有些惊讶。清晨,这么多人,找到严家村,定然与姜若雪有关。是来救姜若雪,还是捉她呢?如果是来捉她,定要保得她周全。 金戈来到了严兴武家宅院外,就见二十多个手持长枪的官兵,骑在马上,围着严亮!这些官兵,风尘仆仆,显得有些憔悴。 仙女峰山道虽然崎岖险峻,但也四通八达。如此多官兵,突然出现在严家村,金戈知道,绝对为姜若雪而来,但是敌是友,暂未可知。 严亮身着衙役皂服,腰佩铁尺,原本是来找金戈,想让金戈教些武艺,没想到突然冲进严家村这么多官兵。他身为衙役副班头,并且身为严家村人,于公于私,他也得出面。 他盯着这些官兵中的一人,那人大约三十岁,面目粗狂,皮肤粗黑,胸脯横阔,手握长枪,腰佩长刀,看穿戴,应该是一名发号施令之人!“我是登封县衙役,你们要做什么?” 那人,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扫视了严亮一眼,最终目光,盯着严兴武宅院中一棵树上,那树上,挂着一张马皮!他指了指马皮:“我叫邹仁明,洛阳军中都头,那马皮是你的?” 昨日,严家村众人,把那被金戈铁尺穿胸的马,分而食之,而马皮晾晒在了严兴武家中的一棵树上。严兴武宅院较高,在村口就可以看见他家,没想到被这些官兵见到了马皮。 严亮沉静的点了点头。 邹仁明的眼神,盯着严亮,突然变得气势汹汹,怒喝一声:“把他给我抓起来!” 严亮怒不可遏,原本他还想解释马皮的来历,可对方根本不给自己辩驳的机会,不仅用长枪指着自己,还要抓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严亮未必敢反抗,但是金戈在旁边,岂能看着严亮被欺负? 看见金戈出现,严亮也抽出了铁尺,现在他对金戈有无比的信心!这帮官兵实在欺人太甚,竟然来登封县抓人,而且抓的还是衙役中的副班头。二人都拿着铁尺,面对众多官兵,依然巍然不惧。 这时候严兴武也来到了门外,他拿着一把长刀,站在金戈和严亮前面,对着官兵怒喝一声:“我是严家村的族长,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严兴武傲立于朝阳中,虽然只是个老族长,可此刻却给人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勇感觉! 邹仁明能够成为都头,也不是鲁莽之辈。他虽然看不起严兴武,可是却不能无视严兴武的影响。这时候闻声赶来的彪悍村民,越聚越多,手里都拿着打猎的弓箭和铁叉子,已经把这些官兵围住了。邹仁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时,传来了一个女童娇美的声音:“邹都头!”原来是姜若雪,她早就听见马蹄声,后又听见喧闹叫喊声,如此大张旗鼓,定然是友非敌,她猜到有人来寻找自己! 邹仁明“啊”了一声,声音因激动变得有些颤抖!他翻身下马,看着姜若雪,眉开眼笑,笑的脸居然像猴子屁股!金戈看见他的笑容,就是这样认为! 原来,邹仁明识得姜若雪多年,这次听闻她被劫持,就急忙带领众官兵,根据蛛丝马迹,追踪绑匪。路过此地,恰好看到晾晒的马皮,感觉像是绑匪所骑之马,并且看到严亮高大凶猛似恶人,由此产生误解。 事情已经清楚,就是一场误会,众村民也都散去了。严亮也把五花大绑的“刀疤脸”交给了官兵。 金戈把姜若雪扶到一匹马上!离别在即,姜若雪的内心忽然莫名失落,虽然她仅仅是十一岁的女童!姜若雪眼睛红红的,脸儿也红红的,看到附近无人,望着金戈的双眼,悄悄道:“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可好?”这句话,把金戈惊的目瞪口呆! 看着官兵们离去,感受最多的就是严亮。他的心,也从最初遇到“刀疤脸”和“桃花眼”差点被杀的惊恐,变成了现在的苦尽甘来的畅快。他知道姜若雪身份非凡,可能自己和金戈飞黄腾达的日子要来了! 同时,他还有个念头就是感谢!感谢金戈!“谢谢你!”严亮含情脉脉的道。 金戈不由得想起了姜若雪临行前说的话,哆哆嗦嗦的问严亮:“你不会也要以身相许吧?” 旁边的小月儿,兴高采烈的,手里拿着夜明珠,这就是她拾到的夜明珠。这原本是姜若雪的,她被“刀疤脸”和“桃花眼”抓住后,经过村口,看见小月儿玩耍,悄悄丢下夜明珠,被小月儿看见,最终救下了自己。。 现在夜明珠,被姜若雪送给了小月儿。而严兴武已经决定,将此夜明珠换成银两,分给严家村民。当然,自己的孙女功劳颇大,也会分到很多银两。 金戈功劳最大,严兴武也想给他大部分银两,却被金戈义正词严拒绝了:“身为耆长,逐捕盗贼,份内之事……”当金戈说这些话时,心里很是肉痛,好多白花花的银两呀…… 第十九章 春风得意马蹄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金戈在牛头乡是孤家寡人,也没有什么急事,就又在严家村喝了个天昏地暗,住了一夜,然后才带着张三郎,美滋滋的回转去龙华道观。 这次严家村之行,收获最大的应该是金戈,严亮已经把金戈视为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金戈也见识到了严兴武的神勇、威武和霸气,更加坚定了自己做好官的决心!还收获了姜若雪的友情,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姜若雪会是自己生命中的很重要的朋友! 在龙华道观,曹安认认真真,任劳任怨的监督着众乡民干活。金戈东瞧瞧,西看看,感觉看着这里事情挺多,可惜自己也无用武之地,于是就把张三郎也留了下来,而自己回到牛头乡。 王门禁看见金戈飘飘然,从远处走来,急忙打开大铁门,喜孜孜的说:“金耆长,回来了!” 金戈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金戈看到乡书手尤奎,在院中向自己招手,金戈举步向他走去。 金戈满脸笑容道:“尤兄!”尤奎一脸佩服的说:“金兄啊!在哪里你都霸气外露呀!”原来金戈在严家村大展神威事情,已经在牛头乡传的沸沸扬扬。 尤奎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放着银两和衣物:“你这几日回登封县城吧?把这包裹给我二弟带过去,他在县学,叫尤!” 金戈爽快的点了点头:“尤兄尽管放心。” 第二日,清晨,金戈正在院中练功,就听见有人大喊“金戈!金戈!” 他识得这是严亮兴奋的声音。金戈开了院门,只见他骑在一匹白马上!看见金戈开了院门,他翻身跃下马,急切的问:“这马怎么样?”看他炫耀样子,金戈真想一脚把他踢飞! 金戈仔细打量这马,好俊的一匹白马,一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眼睛大的出奇,四腿粗粗,长得十分匀称,雄姿勃勃,这绝对是一匹好马! 严亮把马的缰绳往金戈手上一扔,“这是我爹爹送给你的!”金戈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 严亮露出羡慕的眼光,看着这匹马,可惜自己只是衙役中的副班头,虽然有实力买马,但人在衙役,身不由已,那些班头都没有马,自己可不能徒增烦恼。 而金戈不同,众所周知,其身后有吴知县这大靠山,并且武功极高,骑着马,在登封县可以横着走…… 金戈骑着“小土”,跃马扬鞭,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往登封县城奔去。而严亮一脸幽怨的准备走着从牛头乡回县衙,金戈本邀请他共骑,严亮却认为太丢人,自己没有马乘,我走路还不成吗? 想到马的名字,严亮就一脸嫌弃,“小土”,太难听了!“小土”就是金戈给马起的名字,他觉得开疆辟土,五行中土生金,寓意多好呀! 金戈马不停蹄,很快就来到登封县城。 登封县城,因临近嵩山,甚是繁华,城池方圆数十里,城墙皆由砖石修筑,上有射孔和堞口,可用来射箭和投石,杀伤敌人。每面城墙开设一门。门用坚厚大木制作,蒙以金属外皮使之坚固难破。城门之上建有城楼,以便守城或者瞭望敌情。城池之外,还挖有护城河,水深约一丈,面阔约三丈。为了通过城外护城河,城门处有壕桥,桥宽达一丈五尺。战时可通过铁索收起壕桥。 城门处有官兵守卫。金戈下马牵着缰绳,走进了县城,才进县城,金戈居然看见了吴知县的长随蒋义,他正趾高气扬的逛着,于是就高喊了一声:“蒋义!” 蒋义眯着眼睛一看,哎呀,那不是大名鼎鼎的金戈吗?金戈在牛头乡的威武,众人皆知。原本蒋义是因为金戈和吴知县的特殊关系,才不得不表露尊重,而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钦佩。蒋义看见了金戈,原本趾高气扬的面孔,变成了春风般的温暖。 通过蒋义的诉说,金戈才知道,蒋义本随着吴知县去微服私访,可是吴知县却私访到了外室陈惜春那里,蒋义只好自己在县城四处转转,帮吴知县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可金戈感觉蒋义总是色眯眯的盯着妇人看呢? 看着蒋义对自己示好,这有吴天浩吴知县的原因,金戈心领神会,也变得心安理得!在官场中,不但要善于察言观色,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人脉。 金戈在县城中还没有自己的宅院呢!本想今晚暂时住在客栈。现在遇到蒋义,正好让他帮着寻一处宅院,自己在登封县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牛头乡的耆长,县衙不能去住;而回春堂医馆更不能去住,自己已经不是那里的伙计了。 正巧蒋义识得一人,有处宅院正好要出卖。那宅院居然离金英明家不远。这宅院坐北朝南有五间正房,还有坐南朝北的南房五间,东西厢房都各三间,宅门开在东南角。宅院中还有几棵生机勃勃的参天古树。金戈看了甚是满意,这宅院比金英明家的要气派,雄伟,宽阔! 在大宋朝买房,需要先“遍问亲邻”先必须得到家人和族人还有邻居的首肯。然后双方要去县衙买张“定贴”,签定立契,再给县衙输钱,最后县衙印契确认。幸好蒋义是吴知县的长随,他跟着忙前跑后,金戈很快就得到印契,拥有了这座宅院! 终于有自己的家了,过几天把娘亲和妹妹接来,省得在金家受气挨累。将来再娶几房妻妾,生一帮儿女,人生追求不过如此呀!金戈傻呵呵的想着! 金戈本想请蒋义去吃酒,可蒋义怕吴知县有事情吩咐自己,因此婉拒了。金戈然后又置了一些鸭绒填充的被子和用动物的皮毛织成的毛被,还有一些其它用品,让店伙计给自己送上门。。 金戈记得自己小时候,那时候金家还没有置办现在的宅院。金英明家里很是贫寒,生活艰难,冬天没有银钱购置鸭绒被和毛被,就用柳絮和芦花来填充被子,不过因为芦花并没有什么御寒功能,所以还得在床板铺上厚厚的一层稻草,用以抗寒,再在床边拉上一层挡帘,不让冷风灌进来,金戈和金虎、金豹挤在一起取暖,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御寒方式了。 想到以前,金戈情不自禁的唏嘘感慨。富贵人家,根本体会不到穷苦人家的心酸与清贫, 第二十章 春色满园关不住 金戈穿着衙役皂衫,骑着白马“小土”,拿着尤奎给弟弟的包裹,准备到县学找尤。 金戈不放心把“小土”孤零零的留在家里,于是领着白马。无论是牵着,还是骑着,金戈都可以感受到“小土”心情的愉悦,它摇头摆尾欢蹦乱跳,它喜欢陪在金戈身边。 登封县县学,由龙友德捐赠所建,现由吴天浩知县主事。各种费用由县衙拨款或者乡民捐赠。县学生选考后升州学,而州学生可升太学为贡士,殿试后可为官。 金戈来到县学之时,正巧散学,就见门口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一名高瘦男子,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对着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年说:“尤,请你吃酒,你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这高瘦男子叫水承业,才弱冠,父亲是登封县主簿。水承业身边众人都是他的狐朋狗友,这些人都是县学的学生。 水承业纵情歌舞,声色犬马,如果不是因他有当主簿的爹爹水允之,早就被县学扫地出门了。而尤,是县学公认,学业最好的学生,水承业嫉妒了,就与几个狐朋狗友商议,请尤吃酒,想灌醉他,趁机给他找个青楼娼妓,让他失了颜面。可是没想到尤根本不理睬自己。 尤流露出的目光,却极其冰冷淡漠,让人很难生出亲切感:“让开,不去!”金戈却突然有种感觉,尤会些武艺,是个小高手! 水承业呵呵冷笑,嚣张道:“我偏不让开,我要看看,登封县何人敢管我的闲事?” 突然,一个更嚣张的声音响起:“你耳朵不好用吧?没听到尤说不去?” 水承业愣住了,唉呀!在登封县还有人这么嚣张,还有人这么与自己说话?他转过身去,看到身穿衙役公服的金戈,身后还跟着一匹白马,一起迈着轻松而坚定的步伐,向他走来。 水承业皱了皱眉:“你是谁啊?” 金戈微微一笑,指了指尤:“我叫金戈,他是我弟弟!” 水承业微微怔了怔,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金戈?你是牛头乡的耆长?” 金戈呵呵笑了起来:“对!赶紧滚蛋,再仗势欺人,小心挨打啊!” 水承业很生气,只有他欺凌别人,还没被人威胁过!不过他对金戈的名字,如雷贯耳,虽然主簿是自己的爹,可是金戈的靠山是知县吴天浩。 并且,金戈在牛头乡和严家村的事,他也听说了!今日自己的狐朋狗友和金戈动武,只能是自己吃亏。就算自己搬出老爹,金戈同样可以找来吴知县。吴知县和自己爹爹,不可能纠缠在这种小事上,最终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自己现在退缩,自己颜面何在?水承业正犹豫之时,却听见有人怒吼:“水承业,你在做什么?”原来是县学教授苏成。苏成与主簿水允之素来交好。 水承业虽然声色犬马,但却明白尊师重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水承业咬牙切齿,指着金戈,怒不可遏道:“金戈!我是水承业,我记住你了!”然后就领着几个狐朋狗友走了。 尤看了看金戈,目光中也充满了冷漠,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金戈无可奈何看着他:“尤!我从牛头乡过来,你哥哥尤奎托我给你捎来东西。” 金戈把包裹递给尤,尤轻轻接过,“谢谢”声音很冷,然后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金戈不由得摇了摇头,尤如此冷漠,是性格使然?还是…… 随后,金戈到“金玉满堂”首饰店,选了三款首饰。 其一是镶金白玉镯,玉分三段,每段两头都金花绞链相联,可以开启,华贵无比,这是要送给吴知县的姐姐吴老太的。其二是金制手镯,中间宽,两头狭,宽面压有花纹,两头收细如丝,留有开口,可根据手腕调节,这是给娘亲周蓉的。其三是金簪,上有高浮雕穿花对珠龙纹,下衬镂空卷草纹地,制作极为精致,这是给小妹金巧儿的。 金戈把包装好的首饰放入怀中,骑着“小土”,就去了县衙,探望吴知县的姐姐吴老太,当然还要拜访吴知县。他走到县衙,得知吴知县已经从外室陈惜春家,“微服私访”回来了。金戈把马系在县衙门口,直接去了内衙,吴知县早已告之守门衙役,金戈可以自由进出。 吴老太此刻正在内衙之中,欣赏满园春色呢!春风送暖,春色满园! 园中小野花争先恐后开放,在春风中摇摆。萋萋芳草发出嫩芽,让人感受到无限生机。泥土那特别的清新味道,使人心旷神怡。温暖的阳光晒在身体上,让感觉舒服惬意。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看到金戈进来了,吴老太慈祥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金戈,你来了!” 金戈真诚而又甜甜的,叫了声“姨娘”,然后把首饰镶金白玉镯,递给吴老太。吴老太乐呵呵道:“你还给我买什么东西啊?”然后打开包装,看见镶金白玉镯,甚是惊讶:“你怎么送我如此贵重的首饰?” 虽然她的弟弟是七品知县,但是她却甚是俭朴,更没有佩戴过如此贵重的首饰。金戈笑眯眯的说:“这是孝敬姨娘的……”金戈口吐莲花,口若悬河,最终把吴老太说的心花怒放,心甘情愿的收下镶金白玉镯。 晚上,在内衙,金戈与吴老太,还有吴知县,三人一起吃酒。 吴天浩抿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樽:“在牛头乡作耆长,感觉怎么样?” 金戈点了点头:“还好,牛头乡人对我都挺热情的。” 吴天浩笑了笑,感叹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两人就一边吃酒,一边交流,而吴老太一边不停的给金戈夹菜! 通过交谈,吴天浩发现,金戈在官场上,越来越成熟了!可能金戈在官场真的有天分。 金戈也已经把吴天浩当成官场上的良师益友!当然更当成了靠山!! 据说“靠山”来源于安禄山反唐的故事。张洎曾是安禄山的好友,李白劝他:“安禄山野心很大,有谋反之心,恐怕会连累你。你万万不可靠山,还是靠皇上吧!”张洎听了好友李白的劝告。不久,安禄山果然起兵反唐,张洎却仍受到唐玄宗李隆基的重用。张洎深有感受说:“幸亏我没有靠山啊!” 金戈回到新家,和和美美的睡着了,居然梦见自己穿着紫色的官袍,有个身影朦胧的窈窕淑女向自己奔跑而来…… 第二十一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清晨,金戈牵着白马‘小土’,准备去回春堂医馆,看看医馆众人。 刚走出家门,居然见路边有人卖穿山甲。金戈甚是欢喜,因穿山甲具有活血散结,通经下乳,消痈溃坚,搜风通络的功效,这可以送给诸葛清正。金戈把所有的穿山甲都买了,其实一共才两只穿山甲! 然后就直奔回春堂而去,金戈恭谨的把穿山甲给诸葛清正奉上,诸葛清正笑呵呵接过,甚感欣慰。看见金戈鲜衣怒马,众人皆感觉很惊讶,没想到一名伙计,几天不见,居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钱志远很憨厚的嘱咐金戈照顾好自己;而李晓风的目光中流露出鄙夷和冷漠;几名医馆伙计羡慕的摸着白马“小土”。老馆主诸葛莽依然还没有回来。 当然,金大耆长还见到了诸葛子玉,金戈神情自若的称呼了一句;“三师姐!”他与回春堂医馆众人告辞时,他却暗暗的给诸葛子玉使了个眼色,诸葛子玉嫣然一笑,不言不语! 金戈牵着马,等在医馆不远的街角处,这里是诸葛子玉回家必经之路。他紧紧的盯着回春堂,心里有期待,也有不安。可惜始终不见佳人,正当他慢慢失去信心时,诸葛子玉,婀娜多姿漫步走了过来。 看见诸葛子玉款款而来,金戈很是欣喜。看到她,金戈总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种莫名的心动。 看见金戈傲然挺立,诸葛子玉也感觉喜悦。看到他,诸葛子玉有点恐惧,因为她发现自己期待见到金戈,有些失去了理智和冷静。 虽然在回春堂医馆,金戈并没有言及在此相见,但两人心有灵犀,诸葛子玉找了机会,来此与金戈见面。 走到金戈面前,望着金戈喜形于色的笑容,诸葛子玉不禁笑了起来:“几日不见,金大耆长,玉树临风风采依旧啊!” “那也比不上诸葛小馆主,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啊!” 两人互相赞美着,眼神碰到一起,都笑了起来! “去……”金戈正思索着,准备与诸葛子玉去往何处时,诸葛子玉先声夺人:“去茶肆吃茶!”其实金戈也想去茶肆,毕竟那里环境优雅,适宜谈天说地!两人相顾而笑。 古籍记载,在唐朝以前,茶均使用药用煎法,被称为“吃茶”。先将饼茶放在火上烤炙,然后碎成为茶粉,再将茶与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等熬成粥吃,这种吃茶之法非常流行。当然泡茶而饮之,也很正常。 金戈随着诸葛子玉,来了临街的茶肆“花茶坊”。这里的茶博士,是个妩媚优雅,年约三十岁的妇人,她居然还是“花茶坊”茶肆的东主。 诸葛子玉见得了这茶肆东主,满脸绯红,羞羞答答的称呼句:“容姐姐!”两人竟然相识!这妇人对着诸葛子玉,微微一笑:“子玉妹妹!” 她又微笑着,看了看春风满面的金戈,然后领着二人,来到二楼的雅中。 她容颜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那份温柔、从容还有笑容,却让人难以忘怀。 诸葛子玉让茶博士容沏了一壶蜡面茶。 蜡面茶属于蒸青绿茶团、饼茶。外形有方形、圆形等多种形态的团块状。叶蒸熟后保持绿色,茶面色泽光莹。饮用时碾碎、烹煮,茶汤如乳泛汤面,有似熔蜡,故得名。 饮茶也可佐以茶点,金戈点了两样点心,都是由傅容精制而成,其香不见花、甜不顶口、皮薄馅酥、甚是可口。 诸葛子玉悄悄的告诉金戈:“这茶肆东主,名是傅容。她五年前来到这里,开了这间“花茶坊”,身世却不得而之。我经常来此,得以熟悉!” 虽然傅容,给人的感觉很是亲近。但是金戈内心深处,却觉得她决非表面那么简单。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谈天说地。当然,以诸葛子玉的矜持,基本都是金戈口若悬河的向诸葛子玉讲述自己的勇猛与正义。单挑三十多名刁民、飞腿救严亮、铁尺架砍斧、踹飞“刀疤脸”、闪身躲弩箭、铁尺穿马胸、悬崖救女童…… 一桩桩一件件,诸葛子玉听得津津有味,听闻金戈遇险,忍不住发出惊呼。而金戈看见她娇美的容颜,怦然心动…… “下次相见,陪你踏青!” 金戈和诸葛子玉,喝完茶后,各奔东西,诸葛子玉回医馆,而他准备回家。 在路上,他居然看见了李晓风,正战战兢兢的面对着一帮泼皮无赖。金戈心想李晓风一定是灾星,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 虽然李晓风鄙视金戈,金戈也讨厌李晓风,但李晓风毕竟是回春堂医馆弟子,自己也不能让他被人欺负,置之不理。于是金戈高喊一声:“住手!” 这些泼皮无赖听闻喊声,立刻横眉怒目的向金戈看了过来! 其中一身材魁梧壮汉,原本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见金戈,愣了一下,立刻又露出讨好的笑容。他认出了金戈,而金戈也认出了他——王大郎!曾经金戈脱臼了他的胳膊,并且抢了他的黑匕首。 王大郎迎上了金戈,抱拳施礼,笑容满面:“金耆长啊!” 金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我知道!我听楚忠福提过金耆长!”王大郎献媚道。 原来王大郎和楚忠福相熟,从楚忠福的口中,知道了金戈在牛头乡单挑三十多名刁民的威风,还知道金戈在严家村战盗贼救女童的厉害,更知道了金戈有吴知县这大靠山。 金戈微微一笑,看了看李晓风:“这位是回春堂医馆的弟子,也是我的师兄!” 王大郎连说“误会,误会!”急忙带着这些泼皮散去了。。 而金戈在李晓风的感谢声中,牵着白马,挥了挥衣袖,飘飘然远去…… 回到家中,金戈把一些干草,平整在院中。他躺在草上,面对太阳,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习习春风,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诸葛子玉娇艳的容颜,想起她巧笑嫣然……尘世间,不如意之事,烟消散! 第二十二章 腰间宝剑血犹腥 这日清晨,在牛头乡,金戈闲来无事,准备静下心来,练练字,他感觉自己最近有些浮躁。师父天玄子在世时,就是这么督促他的,每当他心浮气躁时,师父就让他写字,写很多很多字! 因此金戈的字写的颇为不错。他泼墨挥毫,写了一个大“官”字,看着这字,怎么看怎么感觉好看!好看,好看,真好看!特别是两张口,就有种吃八方的气概! 这时张三郎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金……金……耆长,龙……龙……华道观,发现……密……洞!” 金戈愣了,密洞?是不是有重宝呀?金戈急忙拉着张三郎,骑着“小土”,快马加鞭,奔着龙华道观而去。 在路上,张三郎结结巴巴,把发现密道情况告诉了金戈。原来,在与曹安督促重建道观时,张三郎闲来无事,心血来潮,就在道观中四处敲敲打打。居然在柴房中,发现一处密封的洞口。 因龙华道观背靠仙女峰,张三郎发现此洞居然通向山腹。张三郎没有擅自进入,更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悄悄找来了金戈。 张三郎与金戈,来到龙华道观,看见众乡民正热火朝天的修建着。两人悄悄找来火把,又找到一根长绳索和一刀一剑,金戈持刀,张三郎拿剑,悄然进入山洞中。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金戈和张三郎甚是惊讶,这里居然有风,这表明它还有其它洞口! 洞中寒得彻骨,各种各样的怪石头自然堆砌,石壁缝隙间都是苔藓,洞内曲曲折折,阴森可怕,让人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洞中时宽时窄,宽时可五六人一起过,窄时仅能一人弯腰前行。 金戈在前,张三郎在后,两人举着火把,拿着刀剑,前行了一里路,突然间金戈嘴里大喊“小心!”一脚往后踢开张三郎,手里长刀向上猛劈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砍中了什么东西。 金戈也急速后退开,借着手里的火光,定睛一看,只见前方半空中,出现两只拳头大小的眼睛,闪着阴险的目光,发出嘶嘶的声音,居然是一条大蟒蛇,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大蟒蛇。它刚才居然从上面的岩壁上,想悄无声息的偷袭二人,幸好金戈警觉。 但金戈没想到,自己的一刀居然没有砍伤它!金戈虽然是仓促之间出手,但以他的功力,就是普通铠甲也砍碎了。金戈大喝一声:“跑!”这是让张三郎先跑! 如果在空阔地方,金戈自然不惧这大蟒蛇,但是在山洞中,金戈无法闪躲腾挪。虽然那一刀,没有砍伤大蟒蛇,但是它也甚是疼痛,它也感觉到金戈的危险。于是,这一蛇一人,互相对视着,都没有移动! 而张三郎已经退到远处,气喘吁吁,战战兢兢的等着金戈。金戈感受到了大蟒蛇的惧意,如果是人,金戈可能会与之言归于好,但是对畜牲,只能是你死我活。 金戈悄然运功,力贯于臂,手中长刀突然飞出,这是金戈的全力一击,直接射向大蟒蛇的左眼。大蟒蛇正犹豫是进攻还是逃跑,没防备金戈的偷袭。这长刀一击直接射入大蟒蛇左眼中,并深深入脑。大蟒蛇居然发出惨号,并向金戈冲来,金戈急忙转身就逃。 金戈轻功极佳,而大蟒蛇速度竟然极快。张三郎跑的也不慢,但速度却不及蟒蛇。迫不得已,金戈偶尔在洞中宽阔地方,赤手空拳与蟒蛇闪身游斗。 张三郎看见金戈与大蟒蛇斗得狼狈不堪,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于是他也停下脚步,把手中长剑向金戈扔去,并喊叫:“剑!”金戈跃起接剑,宝剑在手,他立刻就有种舍我其谁的勇气! 一人一蛇,斗了半个时辰,金戈累的筋疲力尽,而大蟒蛇最终因长刀入脑,伤势过重而亡! 这时,张三郎心惊肉跳的拿着火把,走到金戈身边。看着金戈衣衫褴褛,身上也伤痕累累,宝剑佩腰间,滴着鲜血,散发着腥味。 张三郎知道如果金戈想逃走轻而易举,只是为了他的安全,金戈才舍身忘死。张三郎磕头就拜,感激的话也不必说了,这条命以后就是金戈的了! 张三郎拿着火把,围着大蟒蛇转了一圈,发现它居然有十多米长,并且全身居然长满鳞片。他拔出蟒蛇眼中的长刀,全力砍下,鳞片上居然没有一丝痕迹。只有头部和七寸附近,有些伤口,那是金戈,用刀剑所伤。 这条蟒蛇,不知活了几百年,金戈知道它身上鳞甲就是宝物,将来做些护身软甲,甚是轻便,并且刀枪不入。金戈歇息了一会,内力和体力都恢复了一些,就继续前行!两人都觉得,大蟒蛇如此厉害,它的地盘上,不可能再有其它猛兽。 两人行了片刻,转过一个弯洞,一片闪闪金光,射入眼中!两人欣喜若狂,居然是很多金银珠宝散落于地上。这些财宝,在此至少埋藏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金戈兴奋的看着这些财宝,突然,他感觉在珍宝的角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走上前去,拿开财宝,居然发现了一杆长枪,一杆长铁枪,不知道是什么金属炼制,居然没有一丝丝锈迹,黑黑的枪身,它与这些珍宝在一起,绝对不是凡物。长枪在手,金戈有种天下在我手中的王霸之气! 金戈和张三郎,又在山洞中发现一个水桶大小的洞口,外面直通向悬崖峭壁,这就是洞中有风的原因,也可能是大蟒蛇平时进出的洞口。 两人决定,这些财宝暂时放在这里,柴房的洞口,继续密封好!当然要尽快找到处安全地方,再把珍宝转移出去。而这杆长枪,金戈是要先拿出去的!! 金戈想平分这些财宝,可张三郎却根本不同意,他愿取十之一二,这也足够他全家几辈子山珍海味享用不尽了。 金戈感觉张三郎真是自己的福将,刚当上耆长,就因他引来了牛头乡三十多名刁民,让自己趁机发了一大笔横财;而自己领着他去严家村,救了严亮,也救了姜若雪,收获了友情,同时也获得了白马“小土”;而现在他居然又发现如此隐密的密洞,获得了无数财宝,又得到一杆绝世好枪! 第二十三章 魔起皆因一念间 金戈拿着黑长枪,骑着白马,回到了牛头乡,院中,除了王门禁,没有其他人。而张三郎,被金戈安排在龙华道观,监工龙华道观修缮,更为重要的就是小心监视着那些财宝,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戈在自己的卧房中,欣赏并抚摸着长枪,甚是喜爱。他又从怀中拿出那特别锋利的黑色匕首,感觉两者的铸造金属材质可能一样!真是太巧合了,他正感慨着,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金耆长,出事了!” 金戈不禁皱了皱眉头,拉开房门,曹安气喘吁吁的进来了,他喘了口气道:“有盗贼抢劫!” 金戈急忙随着曹安,赶到抢劫现场,才知道这次被打劫的是登封县的员外窦建义,他与家眷,带着一个丫鬟,两名家丁,坐着豪华马车,要去嵩山寺庙拜佛求子,没想到经过仙女峰的山道,就被人给打劫了。 窦建义此人五十多岁,老奸巨猾,在登封县也曾做过官吏,后来成为商贾,现在颇有资财。可如此人物,居然被人打劫,更惨的是,脸上还被打了几拳,他正捂着脸坐在车上,痛哭流涕…… 事情很简单,窦建义经过这山道时,突然出现四名蒙面盗贼,他们手里拿着长刀,把窦建义的金银珠宝财物洗劫一空。幸好四名蒙面大盗没有伤人,也没有侮辱窦建义的家眷。但是可能盗贼看窦建义不顺眼,居然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现在窦建义已慢慢冷静了下来,被打劫这件事足以轰动登封县了,金银珠宝财物被劫事小,颜面丢了事大!我太糊涂啦! 窦建义面红耳赤,指着金戈的鼻子道:“这牛头乡,连盗贼都有了,你身为耆长,你……” 金戈看着窦建义指着自己,当众呵斥,甚是不悦,心想:“哼!你是不知道我的威武霸气吧?你不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吧?”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心中想想。毕竟自己是牛头乡的耆长,揖捕盗贼乃是份内之事,无奈的说:“窦员外,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盗贼。” 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抢劫,找到你们,一定打得你们鼻青脸肿,打得你们爹娘都不认识…… 牛头乡发生的盗贼抢劫事件,引起很大的震动,毕竟多年没有发生拦路抢劫之事了。虽然牛头乡民风彪悍,但是比邻嵩山,嵩山是著名的佛教圣地、道教名山,人心总的来说,还是向善的。 金戈让曹安,带着几名杂役,在牛头乡各地,大张旗鼓的悬赏,提供盗贼消息者,赏银五十两!知情不报者,与盗贼同罪!如主动投案,免于刑罚,还赏银十两! 五十两在牛头乡,可是足够普通乡民全家,生活好几年了。于是乎,很多牛头乡乡民,为了银子,都开始努力的查找盗贼! 两日后,金戈一边练字,一边想着盗贼的事情。他突然想着,这件事,是不是针对自己的?这件事一定要水落石出,决不能善罢甘休! 这时,曹安敲门进来,其身后跟随一人,原来有人找金戈投案自首。 这人见到金戈,急忙跪拜磕头,高声大呼:“金耆长,饶命啊!”他是牛头乡猎户,原本就谨小慎微,一念可成佛,但也可一念成魔,因贪念,被他人蛊惑。是非对错,佛魔善恶,皆在一念间,唯凭心造。他与另外三个猎户,抢了窦建义的一些金银珠宝。虽分得些财宝,但最近两天总感觉别人怀疑自己,心惊胆战,最终恐惧战胜了谨慎,来主动投案了!百姓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这猎户领着金戈与几名杂役,又把另三人抓捕归案。而金戈也兑现承诺,既往不咎,还赏了他十两银子。另三名劫匪,也被金戈送到县衙大牢,等着吴知县宣判,以向百姓表明吴知县的英明神武断案如神…… 这日,吴天浩吴知县,正在内衙与姐姐吴老太赏花。因为仙女峰盗贼抢劫事件,最近吴知县在登封县全力打击盗贼,并取得了很大成效。投案自首者奖,举报有功者赏,为非作歹者罚,奖赏的少,处罚的多,甚至有的盗贼家产充公。吴知县最近可谓收获颇多,同时也声名远扬,百姓皆称其为青天知县。 这时,长随蒋义送来了郑州知州彭文博给他的私函。原来两日后,彭知州家眷要去嵩山玄和寺拜佛,请给以关照。 彭知州家眷来自己的地盘,必须重视再重视,必须派人加强保护力度。于是吴知县想到了金戈金耆长。他头脑灵活,武艺不凡,并且还是一个福星。 两日后,卯时,金戈领着四名衙役,在官道上等着彭知州的家眷。为更好的保证知州家眷安全,吴知县应金戈的要求,让捕快副班头严亮带着三名衙役,听候金戈的调遣。并且给几名衙役都配备了马匹。金戈看着自己的“小土”和衙役的四匹瘦马,越来越觉得“小土”神俊不凡,象自己一样超凡脱俗! 到了辰时,众人看见从郑州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除了车夫外,还有四名骑马的护卫。众人可以确定,这是彭知州家眷姗姗来迟。 金戈和衙役众人都下了马,笑眯眯向对方的马车走去。 严亮乐呵呵的说:“我们是登封县的衙役,奉命在此等候!我是副班头严亮,这位是我们登封县第一高手:金戈!”金戈武艺精湛,严亮佩服的五体投地,并且凭严亮的眼光,认为金戈在登封县真的没有对手。 金大耆长听闻严亮如此引荐自己,心中甚是舒畅,身上很自然流露出傲然气势,只可惜这帮知州家的护卫,显然没有把登封县城的第一高手,看在眼里。 而且,马车上的知州家眷也不曾露面。不过,金戈骑的白马,却让这些护卫羡慕不已。有时候,人不如马呀!但是,众护卫也感觉到了金戈的不同,别的衙役只拿着铁尺,而金戈马上居然还挂着一杆黑色的长枪!! 金戈意识到自己被漠视了,面无表情,向严亮摆了下手:“严班头,出发!” 金戈及众衙役,领着知州家眷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向嵩山玄和寺而去…… 第23章魔起皆因一念间 金戈拿着黑长枪,骑着白马,回到了牛头乡,院中,除了王门禁,没有其他人。而张三郎,被金戈安排在龙华道观,监工龙华道观修缮,更为重要的就是小心监视着那些财宝,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戈在自己的卧房中,欣赏并抚摸着长枪,甚是喜爱。他又从怀中拿出那特别锋利的黑色匕首,感觉两者的铸造金属材质可能一样!真是太巧合了,他正感慨着,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金耆长,出事了!” 金戈不禁皱了皱眉头,拉开房门,曹安气喘吁吁的进来了,他喘了口气道:“有盗贼抢劫!” 金戈急忙随着曹安,赶到抢劫现场,才知道这次被打劫的是登封县的员外窦建义,他与家眷,带着一个丫鬟,两名家丁,坐着豪华马车,要去嵩山寺庙拜佛求子,没想到经过仙女峰的山道,就被人给打劫了。 窦建义此人五十多岁,老奸巨猾,在登封县也曾做过官吏,后来成为商贾,现在颇有资财。可如此人物,居然被人打劫,更惨的是,脸上还被打了几拳,他正捂着脸坐在车上,痛哭流涕…… 事情很简单,窦建义经过这山道时,突然出现四名蒙面盗贼,他们手里拿着长刀,把窦建义的金银珠宝财物洗劫一空。幸好四名蒙面大盗没有伤人,也没有侮辱窦建义的家眷。但是可能盗贼看窦建义不顺眼,居然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现在窦建义已慢慢冷静了下来,被打劫这件事足以轰动登封县了,金银珠宝财物被劫事小,颜面丢了事大!我太糊涂啦! 窦建义面红耳赤,指着金戈的鼻子道:“这牛头乡,连盗贼都有了,你身为耆长,你……” 金戈看着窦建义指着自己,当众呵斥,甚是不悦,心想:“哼!你是不知道我的威武霸气吧?你不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吧?”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心中想想。毕竟自己是牛头乡的耆长,揖捕盗贼乃是份内之事,无奈的说:“窦员外,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盗贼。” 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抢劫,找到你们,一定打得你们鼻青脸肿,打得你们爹娘都不认识…… 牛头乡发生的盗贼抢劫事件,引起很大的震动,毕竟多年没有发生拦路抢劫之事了。虽然牛头乡民风彪悍,但是比邻嵩山,嵩山是著名的佛教圣地、道教名山,人心总的来说,还是向善的。 金戈让曹安,带着几名杂役,在牛头乡各地,大张旗鼓的悬赏,提供盗贼消息者,赏银五十两!知情不报者,与盗贼同罪!如主动投案,免于刑罚,还赏银十两! 五十两在牛头乡,可是足够普通乡民全家,生活好几年了。于是乎,很多牛头乡乡民,为了银子,都开始努力的查找盗贼! 两日后,金戈一边练字,一边想着盗贼的事情。他突然想着,这件事,是不是针对自己的?这件事一定要水落石出,决不能善罢甘休! 这时,曹安敲门进来,其身后跟随一人,原来有人找金戈投案自首。 这人见到金戈,急忙跪拜磕头,高声大呼:“金耆长,饶命啊!”他是牛头乡猎户,原本就谨小慎微,一念可成佛,但也可一念成魔,因贪念,被他人蛊惑。是非对错,佛魔善恶,皆在一念间,唯凭心造。他与另外三个猎户,抢了窦建义的一些金银珠宝。虽分得些财宝,但最近两天总感觉别人怀疑自己,心惊胆战,最终恐惧战胜了谨慎,来主动投案了!百姓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这猎户领着金戈与几名杂役,又把另三人抓捕归案。而金戈也兑现承诺,既往不咎,还赏了他十两银子。另三名劫匪,也被金戈送到县衙大牢,等着吴知县宣判,以向百姓表明吴知县的英明神武断案如神…… 这日,吴天浩吴知县,正在内衙与姐姐吴老太赏花。因为仙女峰盗贼抢劫事件,最近吴知县在登封县全力打击盗贼,并取得了很大成效。投案自首者奖,举报有功者赏,为非作歹者罚,奖赏的少,处罚的多,甚至有的盗贼家产充公。吴知县最近可谓收获颇多,同时也声名远扬,百姓皆称其为青天知县。 这时,长随蒋义送来了郑州知州彭文博给他的私函。原来两日后,彭知州家眷要去嵩山玄和寺拜佛,请给以关照。 彭知州家眷来自己的地盘,必须重视再重视,必须派人加强保护力度。于是吴知县想到了金戈金耆长。他头脑灵活,武艺不凡,并且还是一个福星。 两日后,卯时,金戈领着四名衙役,在官道上等着彭知州的家眷。为更好的保证知州家眷安全,吴知县应金戈的要求,让捕快副班头严亮带着三名衙役,听候金戈的调遣。并且给几名衙役都配备了马匹。金戈看着自己的“小土”和衙役的四匹瘦马,越来越觉得“小土”神俊不凡,象自己一样超凡脱俗! 到了辰时,众人看见从郑州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除了车夫外,还有四名骑马的护卫。众人可以确定,这是彭知州家眷姗姗来迟。 金戈和衙役众人都下了马,笑眯眯向对方的马车走去。 严亮乐呵呵的说:“我们是登封县的衙役,奉命在此等候!我是副班头严亮,这位是我们登封县第一高手:金戈!”金戈武艺精湛,严亮佩服的五体投地,并且凭严亮的眼光,认为金戈在登封县真的没有对手。 金大耆长听闻严亮如此引荐自己,心中甚是舒畅,身上很自然流露出傲然气势,只可惜这帮知州家的护卫,显然没有把登封县城的第一高手,看在眼里。 而且,马车上的知州家眷也不曾露面。不过,金戈骑的白马,却让这些护卫羡慕不已。有时候,人不如马呀!但是,众护卫也感觉到了金戈的不同,别的衙役只拿着铁尺,而金戈马上居然还挂着一杆黑色的长枪!! 金戈意识到自己被漠视了,面无表情,向严亮摆了下手:“严班头,出发!” 金戈及众衙役,领着知州家眷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向嵩山玄和寺而去…… 第24章回眸一笑百媚生 因清晨着急赶路,众人皆未曾吃饭,知州家眷也善解人意,让众人寻得一干净酒肆,吃些酒肉,再行赶路。 彭知州家眷的护卫长,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他叫牛力。牛力在官道旁,寻得一个酒肆。 这酒肆在门外竹竿上,有个幌子“马家驴”三个大字,随风飘扬。酒肆看着干净雅致,牛力要了三张桌子酒菜。一桌给知州护卫,一桌给金戈和众衙役,还有一桌给知州家眷。这酒肆以做驴肉闻名,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这时,马车上才走下一佳人和一女使。这佳人二十六七岁年龄,身着淡粉色衣裳,圆圆的脸皮肤很白,修长的弯弯秀眉,眼睛如秋水般明澈,小巧而挺直的鼻梁。精致的俏脸,使人感觉妩媚,让人心动! 她回首,看见登封县众人皆看着自己,巧笑嫣然,点了点头!众人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百花盛开…… 众人进得酒肆,墙上居然有首诗:“布囊悬蹇驴,千里到贫居。饮酒谁堪伴,留诗自与书。爱眠知不醉,省语似相疏。军吏衣裳窄,还应暗笑余。” “小莲,这是唐代诗人姚合的诗!”她对着女使悄然的说,声音软软的,很是好听。她叫云诗雅,自幼就喜欢诗词。 这酒肆里烧菜用的是陈年老汤,每桌点了熏驴肉,炖驴排,烤驴腿,烧驴脸四个菜肴,又要了些驴肉火烧。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包括云诗雅和小莲在内,皆感觉回味无穷。 众人食饱远行之后,酒肆旁边闪出一人。这人竟然是何远山,就是曾经追打张三郎,被金戈一巴掌打掉两颗牙之人。他对金戈念念不忘,恨之入骨,只因金戈使其失了颜面。他弟弟何远水都曾劝过,让他息事宁人,可何远山却是无法忍下这口恶气。 他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进了酒肆,与酒肆东家聊了几句,然后悄悄跟上众人。 因知州家眷身体娇贵,同时山路崎岖,众人行走的甚是缓慢。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可以远远的望见玄和寺的庙宇了。这时的山道,一边是高耸的山峰,而另一边却是悬崖峭壁。 众护卫怕马匹万一失足,使知州家眷云诗雅受到惊吓或者发生危险,因此四护卫下马,分立马车两旁。三名衙役在前面开路,同时牵着四护卫的马匹,而金戈和严亮在马车后面守护。 越担心,却越容易出事。正在众人小心翼翼的护卫着云诗雅前行时,山峰上居然“轰隆隆”滚落下了很多石头,小的如拳头,大的如脸盆。 众人急忙拿出兵器,小心翼翼护卫着马车和自己!这时金戈的长枪就显露出一寸长一寸强的威力,多数石头都被他挑飞落入悬崖。 虽然众人齐心协力,但还是有石头砸到了拉车的马匹身上,使其受到了惊吓,抬起前腿嘶鸣,众护卫急忙架稳车辕,但离悬崖最近的护卫长牛力,却被车辕撞的重心不稳,向后退去,一脚踏空,向悬崖下跌落。车内的云诗雅正巧看见,“啊……”惊叫起来。 正在这时,车后一个身影,直接飞快跃下悬崖,追到下落的牛力,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甩上了山道!这时已经无石头落下,众人看见牛力跌落悬崖,又飞回了山道上,皆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脑海中也想起,那跳下悬崖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舍身救人?这时,悬崖下跃上一人,手持黑枪,英姿飒爽,威武霸气,正是金大耆长! 原来,金戈艺高人胆大,他长枪在手,救回牛力,再用长枪刺入石壁,借力后再跃了上来。 跳入悬崖,长枪入壁这招式名日“盘龙卧虎”,乃是金戈师父天玄子所创,他认为“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为逃避仇敌,生死攸关之时,可跳下悬崖,隐匿自己。使用此招式,不限于长枪,长刀、匕首等武器皆可,但此招式需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否则就真的粉身碎骨。金戈曾在低矮的石壁上,习练此招式无数次,当然被摔的鼻青脸肿也有很多次! 众人护卫马车,到了安全地带,牛力对着金戈,深揖一礼:“金耆长,谢谢救命之恩!”金戈急忙将牛力扶起,微微一笑! 这时,也有护卫爬上山峰,发现那些掉落的石头,居然是人为所致!可惜那恶人已经不见踪影。 众人幸好无人受伤,于是继续前行,众护卫和众衙役共患难,并且牛力还被金戈所救,众护卫对众衙役也亲近了起来。 众护卫问起了金戈的事情,严亮哈哈笑了起来:“金耆长,是登封县第一高手!曾经牛头乡三十多乡民手持兵器聚众闹事,都被金耆长赤手空拳打倒在地。在严家村,有两名穷凶极恶江湖高手……” 原本众人不认为一个小耆长是武林高手,但是现在众人皆相信,金戈绝对是武艺高超! 众人一边听着严亮的口若悬河,一边守护着云诗雅赶路,很快就来到了玄和寺。 气魄恢宏的庙宇,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门上“玄和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挺拔苍翠!古色古香,庄严肃穆!而信徒香客寥寥,金戈和众护卫解下兵器,随着云诗雅,进庙烧香拜佛。云诗雅自然也捐了些香火钱! 随后众人回程,在路上都小心戒备,幸好平安无事。 回到登封县城,知县吴天浩亲自迎接,并把云诗雅及众人,安排在自己的外室陈惜春宅院中居住。吴知县安排好晚宴,他和陈惜春陪着云诗雅吃了点酒,而众护卫和众衙役已经熟悉起来,聚在一桌,虽然不曾饮酒,但吃的热火朝天热闹非凡。 吴知县已听闻落石事件,惶恐同时甚是恼怒,居然有人要在登封县,想致知州家眷于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让县尉杨延明,领着衙役捕快,去查办此事。同时,为了云诗雅的安全,也给其增加了更多的衙役护卫。。 夜,金戈骑白马,握黑枪,回到自己的家中,沏了一杯苦茶,坐在窗前静静品味着。他推开窗户,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丝丝细雨,这勾起金戈思念之情,他想娘亲周蓉,想妹妹金巧儿。要尽快去找她们,把金制手镯给娘周蓉,把金簪给小妹金巧儿,并且问她们是否愿意来此居住。 此时,云诗雅推开窗户,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心变得烦闷!她从小失去爹娘,孤苦无依,叔叔把她养大,后来嫁给了彭文博做妾室。彭文博青云直上,而她却感觉自己无法融入彭府。她已嫁给彭文博做妾室,已经十年了,却不曾生有一儿半女。想着这些,云诗雅感受到强烈的孤独感,这种感觉让她心痛,不知何时泪如雨下…… 第24章回眸一笑百媚生 因清晨着急赶路,众人皆未曾吃饭,知州家眷也善解人意,让众人寻得一干净酒肆,吃些酒肉,再行赶路。 彭知州家眷的护卫长,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他叫牛力。牛力在官道旁,寻得一个酒肆。 这酒肆在门外竹竿上,有个幌子“马家驴”三个大字,随风飘扬。酒肆看着干净雅致,牛力要了三张桌子酒菜。一桌给知州护卫,一桌给金戈和众衙役,还有一桌给知州家眷。这酒肆以做驴肉闻名,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这时,马车上才走下一佳人和一女使。这佳人二十六七岁年龄,身着淡粉色衣裳,圆圆的脸皮肤很白,修长的弯弯秀眉,眼睛如秋水般明澈,小巧而挺直的鼻梁。精致的俏脸,使人感觉妩媚,让人心动! 她回首,看见登封县众人皆看着自己,巧笑嫣然,点了点头!众人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百花盛开…… 众人进得酒肆,墙上居然有首诗:“布囊悬蹇驴,千里到贫居。饮酒谁堪伴,留诗自与书。爱眠知不醉,省语似相疏。军吏衣裳窄,还应暗笑余。” “小莲,这是唐代诗人姚合的诗!”她对着女使悄然的说,声音软软的,很是好听。她叫云诗雅,自幼就喜欢诗词。 这酒肆里烧菜用的是陈年老汤,每桌点了熏驴肉,炖驴排,烤驴腿,烧驴脸四个菜肴,又要了些驴肉火烧。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包括云诗雅和小莲在内,皆感觉回味无穷。 众人食饱远行之后,酒肆旁边闪出一人。这人竟然是何远山,就是曾经追打张三郎,被金戈一巴掌打掉两颗牙之人。他对金戈念念不忘,恨之入骨,只因金戈使其失了颜面。他弟弟何远水都曾劝过,让他息事宁人,可何远山却是无法忍下这口恶气。 他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进了酒肆,与酒肆东家聊了几句,然后悄悄跟上众人。 因知州家眷身体娇贵,同时山路崎岖,众人行走的甚是缓慢。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可以远远的望见玄和寺的庙宇了。这时的山道,一边是高耸的山峰,而另一边却是悬崖峭壁。 众护卫怕马匹万一失足,使知州家眷云诗雅受到惊吓或者发生危险,因此四护卫下马,分立马车两旁。三名衙役在前面开路,同时牵着四护卫的马匹,而金戈和严亮在马车后面守护。 越担心,却越容易出事。正在众人小心翼翼的护卫着云诗雅前行时,山峰上居然“轰隆隆”滚落下了很多石头,小的如拳头,大的如脸盆。 众人急忙拿出兵器,小心翼翼护卫着马车和自己!这时金戈的长枪就显露出一寸长一寸强的威力,多数石头都被他挑飞落入悬崖。 虽然众人齐心协力,但还是有石头砸到了拉车的马匹身上,使其受到了惊吓,抬起前腿嘶鸣,众护卫急忙架稳车辕,但离悬崖最近的护卫长牛力,却被车辕撞的重心不稳,向后退去,一脚踏空,向悬崖下跌落。车内的云诗雅正巧看见,“啊……”惊叫起来。 正在这时,车后一个身影,直接飞快跃下悬崖,追到下落的牛力,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甩上了山道!这时已经无石头落下,众人看见牛力跌落悬崖,又飞回了山道上,皆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脑海中也想起,那跳下悬崖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舍身救人?这时,悬崖下跃上一人,手持黑枪,英姿飒爽,威武霸气,正是金大耆长! 原来,金戈艺高人胆大,他长枪在手,救回牛力,再用长枪刺入石壁,借力后再跃了上来。 跳入悬崖,长枪入壁这招式名日“盘龙卧虎”,乃是金戈师父天玄子所创,他认为“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为逃避仇敌,生死攸关之时,可跳下悬崖,隐匿自己。使用此招式,不限于长枪,长刀、匕首等武器皆可,但此招式需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否则就真的粉身碎骨。金戈曾在低矮的石壁上,习练此招式无数次,当然被摔的鼻青脸肿也有很多次! 众人护卫马车,到了安全地带,牛力对着金戈,深揖一礼:“金耆长,谢谢救命之恩!”金戈急忙将牛力扶起,微微一笑! 这时,也有护卫爬上山峰,发现那些掉落的石头,居然是人为所致!可惜那恶人已经不见踪影。 众人幸好无人受伤,于是继续前行,众护卫和众衙役共患难,并且牛力还被金戈所救,众护卫对众衙役也亲近了起来。 众护卫问起了金戈的事情,严亮哈哈笑了起来:“金耆长,是登封县第一高手!曾经牛头乡三十多乡民手持兵器聚众闹事,都被金耆长赤手空拳打倒在地。在严家村,有两名穷凶极恶江湖高手……” 原本众人不认为一个小耆长是武林高手,但是现在众人皆相信,金戈绝对是武艺高超! 众人一边听着严亮的口若悬河,一边守护着云诗雅赶路,很快就来到了玄和寺。 气魄恢宏的庙宇,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门上“玄和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挺拔苍翠!古色古香,庄严肃穆!而信徒香客寥寥,金戈和众护卫解下兵器,随着云诗雅,进庙烧香拜佛。云诗雅自然也捐了些香火钱! 随后众人回程,在路上都小心戒备,幸好平安无事。 回到登封县城,知县吴天浩亲自迎接,并把云诗雅及众人,安排在自己的外室陈惜春宅院中居住。吴知县安排好晚宴,他和陈惜春陪着云诗雅吃了点酒,而众护卫和众衙役已经熟悉起来,聚在一桌,虽然不曾饮酒,但吃的热火朝天热闹非凡。 吴知县已听闻落石事件,惶恐同时甚是恼怒,居然有人要在登封县,想致知州家眷于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让县尉杨延明,领着衙役捕快,去查办此事。同时,为了云诗雅的安全,也给其增加了更多的衙役护卫。。 夜,金戈骑白马,握黑枪,回到自己的家中,沏了一杯苦茶,坐在窗前静静品味着。他推开窗户,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丝丝细雨,这勾起金戈思念之情,他想娘亲周蓉,想妹妹金巧儿。要尽快去找她们,把金制手镯给娘周蓉,把金簪给小妹金巧儿,并且问她们是否愿意来此居住。 此时,云诗雅推开窗户,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心变得烦闷!她从小失去爹娘,孤苦无依,叔叔把她养大,后来嫁给了彭文博做妾室。彭文博青云直上,而她却感觉自己无法融入彭府。她已嫁给彭文博做妾室,已经十年了,却不曾生有一儿半女。想着这些,云诗雅感受到强烈的孤独感,这种感觉让她心痛,不知何时泪如雨下…… 第25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太阳初升,金戈就精神抖擞的骑着白马,握着长枪,准备去铁匠铺,为自己抢来的黑匕首做个小剑鞘,同时打造些暗器铁钉,这也是为了自身安全。 金戈正骑马享受着路人的仰慕之情,突然看见小妹金巧儿站在路边。金巧儿在诧异的看着他,这骑着白马,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人是自己的三哥吗? 金戈看见小妹巧儿,急忙翻身下马,来到妹妹身前,满面春色说:“小妹,不认识哥哥了?你去哪里?” 原来小巧儿是要去“名锦绣品店”送绣品,绣品店离铁匠铺并不远,两人约好,金巧儿在绣品店门前等自己,自己骑马先去铁匠铺。 骑上白马,金戈傲然的对妹妹说:“小妹,以后哥哥照顾保护你与娘亲,你和娘亲都不用这么辛苦了!”金巧儿柔弱的俏脸,迷人的笑了笑! 金戈很快就来到了“白家铁匠铺”,据说登封县最好的铁匠师傅就在这里。 这时,他听见缥缈的铃声随着风儿传来,随后就见一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迈着优雅的步伐,稳稳地拉着富丽的马车,驶向南方!金戈看见窗牖上居然露出一张脸,满脸都是鄙视自己的神情,那竟然是水承业! “白家铁匠铺”,师傅姓白,他领着几个徒弟,赤着上身,正热火朝天的打造着铁器。 白师傅看见金戈进来,放下铁锤,热情的迎了上来。他仔细打量着金戈,突然问:“小哥,可是叫金戈?” 原来,在五年前,白师傅十岁的儿子,被盗贼砍伤,命不久已,幸好遇到金戈的师父天玄子与金戈。经过天玄子几天的救治,白师傅儿子才安然无恙! 可惜天玄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几年,白师傅始终不曾得见天玄子与金戈师徒二人。白师傅的儿子白飞鸿,对小哥哥金戈也特别想念,当时,金戈没少安慰受伤的白飞鸿。可惜他最近恰好外出,否则见到金戈,定然喜出望外。 白师傅得闻天玄子已经羽化,唏嘘不已;听闻金戈在牛头乡做耆长,无限感慨。 金戈惦念妹妹金巧儿,在绣品店前久等,因此没有与白师傅长谈。他把自己要打造暗器及剑鞘式样告诉了白师傅,就骑马离去了。 金戈来到“名锦绣品店”门前,却发现小妹金巧儿并不在此。他四处张望,仍然不见小妹身影,这是他突然发现,地上有鲜血!金戈惊慌不已,小妹金巧儿一定出事了! 金戈强迫自己镇静,他看到了“名锦绣品店”,飞快的跑了进去。向店伙计问道:“你刚才看见门前的小娘子吗?她是来送绣品的!” 那店伙计,看到金戈凶神恶煞的样子,甚是害怕,颤抖着说:“刚……刚才……那小娘子在门口了……不过……不过一辆马车把她拉走了……” 根据伙计的诉说,金戈直觉那就是水承业的马车!金戈流露出凛凛杀气,心急如焚问道:“那马车去了哪里?”店伙计哆哆嗦嗦的指着南方。 金戈霍然转身,飞身上马,往南方追去!终于在“苏家瓦舍”门前,看见了那辆马车,也看见了车辕上的鲜血! 瓦舍是个表演场所,有说唱、傀儡、影戏、弄虫蚁、舞蹈、杂技、戏剧、相扑等内容表演,给人们以视觉、听觉、心情愉悦等多重享受,在瓦子里流连忘返。 而“苏家瓦舍”是县学教授苏成的儿子苏衍开的,此人在登封极有名气,很少有人敢去他的场子闹事。 金戈骑马冲了过来,看见一个瓦舍护卫,他用长枪指着护卫:“水承业在哪里?”那汉子没有说话,闪身抽出佩刀想要突袭金戈,却被金戈用枪杆狠狠的打在手臂上,刀立刻飞了出去。 金戈如同疯狗,猩红的眼睛露出凶光,长枪对着护卫的胸口,已经入肉! 金戈的强悍与凶狠,已经击溃了护卫的胆气,他胆战心惊,指了指上面:“二楼听风阁!” 金戈持长枪,骑白马,在无数惊呼声中冲上了二楼。 听风阁中,一个老先生在说着口技,七八个人围坐在下面,金巧儿和水承业也在其中,而金巧儿的眼中都是泪水和恐惧,同时也充满着仇恨。 房门忽然“乓”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众人皆是一惊,金戈手持长枪,杀气腾腾的身影闪现在门口! 金巧儿看到金戈,大叫:“哥哥”一边哭着,一边想向金戈跑去,可头发却被一高大威猛壮汉扯住,金巧儿被拖了回去。 金戈看见妹妹被扯着头发,哭着喊着“哥哥”,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而水承业听闻金巧儿称呼金戈为哥哥,大惊失色。 金戈突然收敛起脸上的怒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走向那威猛壮汉,轻声道:“她是我妹妹!你要恶运缠身了!” 威猛壮汉叫范杰,是水承业最忠实的狐朋狗友,他爹爹是管营范文清。范杰从小就力大如牛,范文清为其寻得一武林高手为师,习武多年,尤其擅长齐眉棍法。 他恶狠狠盯着金戈,突然抄起身边铁棍,一招“乌云盖顶”向金戈头上砸去。而旁边也闪出两名水承业的护卫,抽出腰刀向金戈砍去。 金戈左手斜举长枪,“四两拨千金”拨开范杰的铁棍,闪身躲过两把腰刀,右手一拳,击中一护卫的胸口,打得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同时,抬脚踢中另一护卫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胳膊断了! 金戈掩饰不住森森寒意,长枪刺向范杰,枪尖现出朵朵梅花,而范杰也甚是了得,一招“横扫千军”,居然破了金戈的招式。 两人枪来棍往,打的甚是激烈。金戈因“听雨阁”屋内狭窄,也怕误伤了妹妹,并未曾使出全力。而范杰却咬牙切齿,全力以赴,一心想将金戈置于死地! 范杰虽然威猛精壮,仿佛只是莽汉,其实气量狭小,自认为自己是少年英雄,在是登封县无敌手,容不得别人武艺超过自己,并且睚眦必报!! 终于,金戈抓到沈杰的破绽,没有给他再举棍的机会,闪身近前,右肘挥出,击打在范杰胸口,打得范杰口吐鲜血仰首飞出…… 随后,金戈抬起一脚,踩上范杰的手臂,只听“咔嚓”,范杰痛得大声惨叫起来,胳膊居然被金戈踩断了!金戈的目光仍然盯住范杰,阴森森的说:“你刚才很威风呀!”金戈毫不留情,把他的另一胳膊也踩断了!范杰恶狠狠盯着金戈:“我不会放过你……啊……”在一阵剧痛中晕了过去…… 第25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太阳初升,金戈就精神抖擞的骑着白马,握着长枪,准备去铁匠铺,为自己抢来的黑匕首做个小剑鞘,同时打造些暗器铁钉,这也是为了自身安全。 金戈正骑马享受着路人的仰慕之情,突然看见小妹金巧儿站在路边。金巧儿在诧异的看着他,这骑着白马,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人是自己的三哥吗? 金戈看见小妹巧儿,急忙翻身下马,来到妹妹身前,满面春色说:“小妹,不认识哥哥了?你去哪里?” 原来小巧儿是要去“名锦绣品店”送绣品,绣品店离铁匠铺并不远,两人约好,金巧儿在绣品店门前等自己,自己骑马先去铁匠铺。 骑上白马,金戈傲然的对妹妹说:“小妹,以后哥哥照顾保护你与娘亲,你和娘亲都不用这么辛苦了!”金巧儿柔弱的俏脸,迷人的笑了笑! 金戈很快就来到了“白家铁匠铺”,据说登封县最好的铁匠师傅就在这里。 这时,他听见缥缈的铃声随着风儿传来,随后就见一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迈着优雅的步伐,稳稳地拉着富丽的马车,驶向南方!金戈看见窗牖上居然露出一张脸,满脸都是鄙视自己的神情,那竟然是水承业! “白家铁匠铺”,师傅姓白,他领着几个徒弟,赤着上身,正热火朝天的打造着铁器。 白师傅看见金戈进来,放下铁锤,热情的迎了上来。他仔细打量着金戈,突然问:“小哥,可是叫金戈?” 原来,在五年前,白师傅十岁的儿子,被盗贼砍伤,命不久已,幸好遇到金戈的师父天玄子与金戈。经过天玄子几天的救治,白师傅儿子才安然无恙! 可惜天玄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几年,白师傅始终不曾得见天玄子与金戈师徒二人。白师傅的儿子白飞鸿,对小哥哥金戈也特别想念,当时,金戈没少安慰受伤的白飞鸿。可惜他最近恰好外出,否则见到金戈,定然喜出望外。 白师傅得闻天玄子已经羽化,唏嘘不已;听闻金戈在牛头乡做耆长,无限感慨。 金戈惦念妹妹金巧儿,在绣品店前久等,因此没有与白师傅长谈。他把自己要打造暗器及剑鞘式样告诉了白师傅,就骑马离去了。 金戈来到“名锦绣品店”门前,却发现小妹金巧儿并不在此。他四处张望,仍然不见小妹身影,这是他突然发现,地上有鲜血!金戈惊慌不已,小妹金巧儿一定出事了! 金戈强迫自己镇静,他看到了“名锦绣品店”,飞快的跑了进去。向店伙计问道:“你刚才看见门前的小娘子吗?她是来送绣品的!” 那店伙计,看到金戈凶神恶煞的样子,甚是害怕,颤抖着说:“刚……刚才……那小娘子在门口了……不过……不过一辆马车把她拉走了……” 根据伙计的诉说,金戈直觉那就是水承业的马车!金戈流露出凛凛杀气,心急如焚问道:“那马车去了哪里?”店伙计哆哆嗦嗦的指着南方。 金戈霍然转身,飞身上马,往南方追去!终于在“苏家瓦舍”门前,看见了那辆马车,也看见了车辕上的鲜血! 瓦舍是个表演场所,有说唱、傀儡、影戏、弄虫蚁、舞蹈、杂技、戏剧、相扑等内容表演,给人们以视觉、听觉、心情愉悦等多重享受,在瓦子里流连忘返。 而“苏家瓦舍”是县学教授苏成的儿子苏衍开的,此人在登封极有名气,很少有人敢去他的场子闹事。 金戈骑马冲了过来,看见一个瓦舍护卫,他用长枪指着护卫:“水承业在哪里?”那汉子没有说话,闪身抽出佩刀想要突袭金戈,却被金戈用枪杆狠狠的打在手臂上,刀立刻飞了出去。 金戈如同疯狗,猩红的眼睛露出凶光,长枪对着护卫的胸口,已经入肉! 金戈的强悍与凶狠,已经击溃了护卫的胆气,他胆战心惊,指了指上面:“二楼听风阁!” 金戈持长枪,骑白马,在无数惊呼声中冲上了二楼。 听风阁中,一个老先生在说着口技,七八个人围坐在下面,金巧儿和水承业也在其中,而金巧儿的眼中都是泪水和恐惧,同时也充满着仇恨。 房门忽然“乓”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众人皆是一惊,金戈手持长枪,杀气腾腾的身影闪现在门口! 金巧儿看到金戈,大叫:“哥哥”一边哭着,一边想向金戈跑去,可头发却被一高大威猛壮汉扯住,金巧儿被拖了回去。 金戈看见妹妹被扯着头发,哭着喊着“哥哥”,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而水承业听闻金巧儿称呼金戈为哥哥,大惊失色。 金戈突然收敛起脸上的怒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走向那威猛壮汉,轻声道:“她是我妹妹!你要恶运缠身了!” 威猛壮汉叫范杰,是水承业最忠实的狐朋狗友,他爹爹是管营范文清。范杰从小就力大如牛,范文清为其寻得一武林高手为师,习武多年,尤其擅长齐眉棍法。 他恶狠狠盯着金戈,突然抄起身边铁棍,一招“乌云盖顶”向金戈头上砸去。而旁边也闪出两名水承业的护卫,抽出腰刀向金戈砍去。 金戈左手斜举长枪,“四两拨千金”拨开范杰的铁棍,闪身躲过两把腰刀,右手一拳,击中一护卫的胸口,打得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同时,抬脚踢中另一护卫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胳膊断了! 金戈掩饰不住森森寒意,长枪刺向范杰,枪尖现出朵朵梅花,而范杰也甚是了得,一招“横扫千军”,居然破了金戈的招式。 两人枪来棍往,打的甚是激烈。金戈因“听雨阁”屋内狭窄,也怕误伤了妹妹,并未曾使出全力。而范杰却咬牙切齿,全力以赴,一心想将金戈置于死地! 范杰虽然威猛精壮,仿佛只是莽汉,其实气量狭小,自认为自己是少年英雄,在是登封县无敌手,容不得别人武艺超过自己,并且睚眦必报!! 终于,金戈抓到沈杰的破绽,没有给他再举棍的机会,闪身近前,右肘挥出,击打在范杰胸口,打得范杰口吐鲜血仰首飞出…… 随后,金戈抬起一脚,踩上范杰的手臂,只听“咔嚓”,范杰痛得大声惨叫起来,胳膊居然被金戈踩断了!金戈的目光仍然盯住范杰,阴森森的说:“你刚才很威风呀!”金戈毫不留情,把他的另一胳膊也踩断了!范杰恶狠狠盯着金戈:“我不会放过你……啊……”在一阵剧痛中晕了过去…… 第26章等闲识得东风面 金戈听见范杰的威胁的话语,眼中露出杀意! 范杰和两个护卫,都被金戈击倒在地。水承业和其狐朋狗友,吓得直冒冷汗,全身颤抖!水承业看到金戈面无表情,连续踩断范杰的胳膊,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水承业腿已经软了,他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金戈,他颤抖着道:“金……金耆长,这真的是误会……你……要做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金戈与金巧儿是兄妹。 金戈面无表情,站在水承业面前,忽然扬手“啪”打在水承业脸上,然后,众人只听得“啪啪啪……”声音,不绝于耳,水承业的脸,高高肿了起来!刚刚止住流血的鼻子,又喷出鲜血!不停的有牙齿从他嘴中掉落…… 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哥,因何事如此发火,在苏家瓦舍伤人?” 说话的是瓦舍东家苏衍,他身后跟着十多名护卫。苏衍正巧在此歇息,听闻水承业抢个小娘子,来此玩耍,也很是鄙视,可是水承业有个主簿爹爹,苏衍想在登封县开瓦舍,就必须照顾水承业颜面! 金戈骑白马,持长枪,闯入“苏家瓦舍”的时候,苏衍急忙出来,他领着护卫来到“听风阁”,见此情此景,怒从心起。居然敢在“苏家瓦舍”惹是生非!并且苏衍必须要护卫水承业,绝不能让水承业在此受到伤害,当然真正的原因是主簿水允之是他爹! 金戈手中长枪一指苏衍,冷冷道:“滚!”而金巧儿如受惊的小鸟,跑到金戈身边,紧紧的拉着金戈的胳膊。 苏衍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居然没有发火!苏衍在登封县极有名气,其一他慷慨大方扶危济困;其二他不争一时懂得轻重;其三他察言观色谨小慎微。苏衍发现,金戈有种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他是谁?范杰都被他重伤! 这时几名衙役冲了上来,带队的捕快班头潘轲,他和苏衍甚是亲近。他在附近巡查,听闻这里出事,急忙赶了过来。 潘轲没想到水承业几人在这里!并且被打的很是凄惨。水承业的脸都肿成了猪头,范杰和两护卫全身都是鲜血,特别是范杰,两个胳膊已断,伤口触目惊心。 水承业看到衙役来了,嘴呜呜的想说话,可是众人却无法听清楚。毕竟他不仅脸肿了,而且牙齿都掉光了…… 潘轲看着满脸杀气的金戈,刚要说话,就被人牵了一下皂衫,转身望去,却是自己的心腹衙役冯宁,冯宁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伤人的是金戈,牛头乡耆长!” 潘轲的脸色顿时变了,登封县金戈之名,可是如雷贯耳!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弟弟,谁在欺负你呀?”原来是云诗雅!今日,她领着女使小莲,带着几名护卫,来这里看影戏。却突然看见金戈,怒气冲冲,骑着白马,手持长枪,冲上二楼,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并且一定是大事! 她亲眼所见,金戈如天神一般,救了牛力,并且她在陈惜春那里,也听说了很多金戈的事情。她也感觉到金戈极是不凡,因此也愿出手相助!而众护卫,特别是牛力,对金戈早有了结交之心。因此她和众护卫,来给金戈助阵! 潘轲虽然没有见过云诗雅和众护卫,但是却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啦!毕竟涉及到登封县的两位实权人物,水承业是主簿水允之的儿子,可金戈和吴天浩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并且,现在知州的家眷居然也牵扯进来了! 潘轲急忙让苏衍找了两间阁子,一间安排云诗雅,众护卫,还有金戈和金巧儿。另一间安排水承业及其狐朋狗友,同时让人医治受伤众人。 潘轲急忙快马加鞭,禀告吴知县!吴知县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听闻云诗雅也在支持金戈,勃然大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水承业居然做出如此事情! 金戈踩断范杰的胳膊后,也没有继续疯狂报复下去。其一金戈在“名锦绣品店”前看到鲜血,以及车辕上的鲜血,都是水承业的,他调戏金巧儿,没想到鼻子被金巧儿打破。其二金巧儿并没有受到其它侵犯。水承业把她抓来,也是为了发泄鼻子被打破的怒火!其三金戈已经踩断了范杰的胳膊,打伤了两护卫,怒火已经消散不少!其四金大耆长知道,继续打下去也没有好处。其五云诗雅居然叫自己“弟弟”,做“弟弟”的也不能给“姐姐”找麻烦! 这时,主簿水允之,也听说了“苏家瓦舍”发生的事情,知道金戈的靠山是吴天浩,并且彭知州家眷云诗雅把金戈叫“弟弟”,这件事情就非常严重了!如果处理的不好,自己都可能身败名裂!他慌慌张张的跑到吴知县面前,请吴知县高抬贵手!水允之生于登封县,性情亲民,除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外,他还是深得民心的! 吴天浩看着慌张的水允之,也没有摆架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事情我来办吧!”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让水允之和水承业刻骨铭心引以为戒了!在官场上,要懂得留有余地! 管营范文清,也已经知道范杰的事情,心痛不已!但是吴天浩,甚至彭知州家眷,都是金戈的靠山,并且水允之也要给金戈道歉赔偿,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最后,这件事只当没有发生过!水承业几人找医馆治伤,而金戈悄悄的对着云诗雅喊了句:“姐姐”并说了些感谢的话,就先送着金巧儿回金英明家了。 云诗雅及众护卫,在“苏家瓦舍”内,找了个阁子,观看舞蹈表演!云诗雅感受到金戈兄妹情深,羡慕不已,同时她忽然发现金戈,也绝非表面上的鲁莽冲动!金戈虽然把水承业脸打的惨不忍睹,却未曾伤筋动骨。并且,被金戈称为姐姐,她居然发现自己特别开心,她对金戈,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送金巧儿归家的路上,金戈兄妹二人共骑白马,金戈怜惜的对着金巧儿,低声道:“哥哥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巧儿畅快的笑着说;“我相信哥哥!”。 将妹妹送至金英明家中后,金戈突然想起了苏衍,他居然送自己百两黄金,表达歉意,这出乎意料!苏衍是个聪明人! 而这时的苏衍,看着一片狼藉的“听风阁”,又想起送给金戈的百两黄金,苏衍悲愤填膺!我怎么最倒霉? 第26章等闲识得东风面 金戈听见范杰的威胁的话语,眼中露出杀意! 范杰和两个护卫,都被金戈击倒在地。水承业和其狐朋狗友,吓得直冒冷汗,全身颤抖!水承业看到金戈面无表情,连续踩断范杰的胳膊,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水承业腿已经软了,他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金戈,他颤抖着道:“金……金耆长,这真的是误会……你……要做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金戈与金巧儿是兄妹。 金戈面无表情,站在水承业面前,忽然扬手“啪”打在水承业脸上,然后,众人只听得“啪啪啪……”声音,不绝于耳,水承业的脸,高高肿了起来!刚刚止住流血的鼻子,又喷出鲜血!不停的有牙齿从他嘴中掉落…… 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哥,因何事如此发火,在苏家瓦舍伤人?” 说话的是瓦舍东家苏衍,他身后跟着十多名护卫。苏衍正巧在此歇息,听闻水承业抢个小娘子,来此玩耍,也很是鄙视,可是水承业有个主簿爹爹,苏衍想在登封县开瓦舍,就必须照顾水承业颜面! 金戈骑白马,持长枪,闯入“苏家瓦舍”的时候,苏衍急忙出来,他领着护卫来到“听风阁”,见此情此景,怒从心起。居然敢在“苏家瓦舍”惹是生非!并且苏衍必须要护卫水承业,绝不能让水承业在此受到伤害,当然真正的原因是主簿水允之是他爹! 金戈手中长枪一指苏衍,冷冷道:“滚!”而金巧儿如受惊的小鸟,跑到金戈身边,紧紧的拉着金戈的胳膊。 苏衍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居然没有发火!苏衍在登封县极有名气,其一他慷慨大方扶危济困;其二他不争一时懂得轻重;其三他察言观色谨小慎微。苏衍发现,金戈有种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他是谁?范杰都被他重伤! 这时几名衙役冲了上来,带队的捕快班头潘轲,他和苏衍甚是亲近。他在附近巡查,听闻这里出事,急忙赶了过来。 潘轲没想到水承业几人在这里!并且被打的很是凄惨。水承业的脸都肿成了猪头,范杰和两护卫全身都是鲜血,特别是范杰,两个胳膊已断,伤口触目惊心。 水承业看到衙役来了,嘴呜呜的想说话,可是众人却无法听清楚。毕竟他不仅脸肿了,而且牙齿都掉光了…… 潘轲看着满脸杀气的金戈,刚要说话,就被人牵了一下皂衫,转身望去,却是自己的心腹衙役冯宁,冯宁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伤人的是金戈,牛头乡耆长!” 潘轲的脸色顿时变了,登封县金戈之名,可是如雷贯耳!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弟弟,谁在欺负你呀?”原来是云诗雅!今日,她领着女使小莲,带着几名护卫,来这里看影戏。却突然看见金戈,怒气冲冲,骑着白马,手持长枪,冲上二楼,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并且一定是大事! 她亲眼所见,金戈如天神一般,救了牛力,并且她在陈惜春那里,也听说了很多金戈的事情。她也感觉到金戈极是不凡,因此也愿出手相助!而众护卫,特别是牛力,对金戈早有了结交之心。因此她和众护卫,来给金戈助阵! 潘轲虽然没有见过云诗雅和众护卫,但是却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啦!毕竟涉及到登封县的两位实权人物,水承业是主簿水允之的儿子,可金戈和吴天浩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并且,现在知州的家眷居然也牵扯进来了! 潘轲急忙让苏衍找了两间阁子,一间安排云诗雅,众护卫,还有金戈和金巧儿。另一间安排水承业及其狐朋狗友,同时让人医治受伤众人。 潘轲急忙快马加鞭,禀告吴知县!吴知县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听闻云诗雅也在支持金戈,勃然大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水承业居然做出如此事情! 金戈踩断范杰的胳膊后,也没有继续疯狂报复下去。其一金戈在“名锦绣品店”前看到鲜血,以及车辕上的鲜血,都是水承业的,他调戏金巧儿,没想到鼻子被金巧儿打破。其二金巧儿并没有受到其它侵犯。水承业把她抓来,也是为了发泄鼻子被打破的怒火!其三金戈已经踩断了范杰的胳膊,打伤了两护卫,怒火已经消散不少!其四金大耆长知道,继续打下去也没有好处。其五云诗雅居然叫自己“弟弟”,做“弟弟”的也不能给“姐姐”找麻烦! 这时,主簿水允之,也听说了“苏家瓦舍”发生的事情,知道金戈的靠山是吴天浩,并且彭知州家眷云诗雅把金戈叫“弟弟”,这件事情就非常严重了!如果处理的不好,自己都可能身败名裂!他慌慌张张的跑到吴知县面前,请吴知县高抬贵手!水允之生于登封县,性情亲民,除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外,他还是深得民心的! 吴天浩看着慌张的水允之,也没有摆架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事情我来办吧!”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让水允之和水承业刻骨铭心引以为戒了!在官场上,要懂得留有余地! 管营范文清,也已经知道范杰的事情,心痛不已!但是吴天浩,甚至彭知州家眷,都是金戈的靠山,并且水允之也要给金戈道歉赔偿,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最后,这件事只当没有发生过!水承业几人找医馆治伤,而金戈悄悄的对着云诗雅喊了句:“姐姐”并说了些感谢的话,就先送着金巧儿回金英明家了。 云诗雅及众护卫,在“苏家瓦舍”内,找了个阁子,观看舞蹈表演!云诗雅感受到金戈兄妹情深,羡慕不已,同时她忽然发现金戈,也绝非表面上的鲁莽冲动!金戈虽然把水承业脸打的惨不忍睹,却未曾伤筋动骨。并且,被金戈称为姐姐,她居然发现自己特别开心,她对金戈,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送金巧儿归家的路上,金戈兄妹二人共骑白马,金戈怜惜的对着金巧儿,低声道:“哥哥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巧儿畅快的笑着说;“我相信哥哥!”。 将妹妹送至金英明家中后,金戈突然想起了苏衍,他居然送自己百两黄金,表达歉意,这出乎意料!苏衍是个聪明人! 而这时的苏衍,看着一片狼藉的“听风阁”,又想起送给金戈的百两黄金,苏衍悲愤填膺!我怎么最倒霉? 第二十七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诗雅在登封县,游玩了几天,才依依不舍的辞别了陈惜春,准备返回郑州。她与陈惜春,身世相似,两人居然一见如故。 而金戈,默默的把诗雅及众护卫,送到了郑州官道之上,才依依惜别!金戈望着诗雅的马车慢慢的远去,突然感觉到她内心是如此孤独与寂寞,心里默默的喊了句“姐姐!” 而诗雅,在马车上,不言不语,突然,潸然泪下…… 金戈终于清闲下来,他想起了龙华道观密洞中的财宝,为免夜长梦多,如此多的财宝必须要尽快运来。而这之前,需要在家中建密室,并且要找到几名护院! 金戈让严亮帮着找来一些人,准备盖藏宝室,当然名义上是在院中盖大冰窖。金戈随着师父行走江湖,也入过几次藏宝室,知道如何建的隐密和安全。紧锣密鼓的干了三天,终于建完了。 藏宝室,深入地下五米多,整间密室由青色的大麻石砌成。原先的冰窖入口在院中,后由金戈和张三郎,悄悄把冰窖一分为二,一部分依然是冰窖,另一部分变为藏宝室,入口建在了书房。移开书柜,用钥匙打开铁门,就可以进入藏宝室。铁门和钥匙都是由白师傅打造。 然后,金戈又买了辆豪华马车,与张三郎,不停的往返家与龙华道观,近两日的奔波,终于把财宝都移到金戈的藏宝室了!金戈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蟒蛇的皮剥了下来,也拿到密室中。当然蟒蛇的胆,金戈也留了下来,那可也算是天材地宝呀! 为了运送财宝,也为了隐秘,龙华道观的道长们,被金戈以怀疑他们中,有人故意纵火为由,关在了大牢好几天…… 龙华道观也终于修缮完工了,现在的龙华道观,已经恢复原貌。 金大耆长也终于可以好好歇息几日,这段时间,因为运送财宝,虽然神功盖世,可他也累啊!金戈美滋滋的还想继续挨累,可惜财宝运送完了…… 这日,他让张三郎看家,白马和长枪都放在家里。他想悄悄的去回春堂医馆,几日不见诸葛子玉了,有点想念…… 想着诸葛子玉的俏脸,他飘飘然的迈着四方步,悠闲的走着!无意间,看到街边,一块破黑布,放在地上,上面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镏金佛像、银匕首、铜斧、铁锁、木盒、玉佩……金戈走上前去,拿起了玉佩,仔细的看了看,好像是玉佩呀,可惜有些残破! 也不知道这摊主,从哪里弄来的。他又拿起木盒,真的是木盒,两个巴掌大小,做工很精致,里面空空如也,不过有些沉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可直觉告诉金戈,这木盒很贵重。 金戈看向黑黑瘦瘦的摊主,问:“这木盒子多少文钱?”“十两银子!”没想到那摊主,狮子大开口。金戈最终与摊主讨价还价,以一两银子成交!可是金戈没有一两的碎银子,只好递给摊主一两金子!摊主笑呵呵的接了金子,收入怀中,居然只是收入怀中,没有其它动作! 金戈看得都愣住了,催促道:“给我找银两啊!” 那摊主双目一瞪,恶狠狠吼叫道:“找什么银两?赶紧滚蛋!” 金戈愣住了,哎呀,居然敢欺负到我头上了?早就知道有人横行霸道,欺软怕硬,坑蒙拐骗。如看你软弱可欺,他就反咬一口;如看你去报官,他就逃之夭夭。平时这些人与衙役都有些勾结。 金戈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他正要出手的时候,忽然传来献媚的声音:“这不是金耆长吗?” 金戈转头一看,居然是楚忠福,他满脸笑容,点头哈腰的来到金戈旁边。 通过上次“九阴绝脉手”事件,楚忠福对金戈只有害怕,却无恨意。后来又听说了金戈在牛头乡和严家村,还有“苏家瓦舍”的事情,早已对金戈佩服得五体头地,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楚忠福已然明了发生何事,双眼一瞪,横眉怒目,怒吼道:“韦二狗,这是我哥哥,牛头乡耆长,你也敢欺负?” 韦二狗听到楚忠福喊金耆长,冷汗就冒了出来,这竟然是大杀四方的金戈金耆长。主簿水允之的儿子水承业,被打成猪头打掉满口牙齿,管营沈文清的儿子沈杰被踩断双臂,这件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 韦二狗,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拿出金戈的那一两金子,哭嚎道:“金耆长!我错了,宰相肚里能乘船,请高抬贵手,饶了我这狗命吧!这木盒是我送给金耆长的……”然后,哆哆嗦嗦把金子和木盒递了过来。 金大耆长,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他接过金子和木盒,脸上微笑着道:“我刚才中意的,还有镏金佛像和银匕首!” 韦二狗愣了愣,看着金戈阴险的笑容,心想不要我的命就好,急忙忍痛将佛像和匕首也递给了金戈。 金戈笑眯眯对着韦二狗道:“以后好好做人!”又对楚忠福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望着金戈的背影,韦二狗哭丧着脸,擦去脸上的冷汗;而楚忠福却满脸羡慕的神情:好威武霸气啊! 而金大耆长,抱着镏金佛像,拿着银匕首和木盒子,自豪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自己的追求!武力,是达到目的,极其有效的手段,但是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才是自己追求的境界! 金戈感觉自己越来越睿智了,他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步伐更加潇洒了…… 金戈把佛像,匕首还有木盒,又送回了家中。他对木盒有些好奇,想让张三郎看看,毕竟他也算见多识广。张三郎把木盒仔细的擦洗干净,皱眉道“铁……铁力木!不过……” 铁力木,年轮不明显,纹理美观,材质坚重细密。 金戈静静的坐着,看着张三郎对木盒敲敲打打,并用银匕首在木盒缝隙上刻画着。突然,轻轻一声“啪”,木盒底部居然弹出一个小门!木盒竟然有夹层! 金戈有些瞠目结舌:张三郎,厉害呀!这都能发现!难道盗贼的眼光如此犀利? 张三郎从夹层中,拿出了块皮子,上面插着九根金光闪闪的金针。 金戈看见这九根金针,各不同形,欣喜若狂,这竟然是“灵枢九针”: 一閗针,头大末锐,泻阳气。二员针,针如卵形,泻分气。三鍉针,锋如黍粟,致其气。四锋针,刃三隅,发痼疾。五铍针,末如剑锋,取大脓。六员利针,且员且锐,取暴气。七毫针,尖如蚊喙,取痛痹。八长针,锋利身薄,取远痹。九大针,尖如梃锋微员,泻机关之水。。 这灵枢九针,传说乃是金针加入陨石金属,甚是珍贵。针灸之时,内力灌注,更能事半功倍。 现在金戈,甚是佩服自己,因为自己身边有张三郎,有了福星。 第二十八章 情到深处难自禁 金戈来到了回春堂医馆,没有见到诸葛子玉,有些遗憾,心中甚是失落。 但是,金戈却见到了老馆主:诸葛莽。他去开封府给人治病,终于回来了!看到金戈身体恢复,并且也听说了金戈很多事情,诸葛莽甚感欣慰! 而金戈对诸葛老馆主,始终心怀感激,毕竟在自己刚失去师父时,修炼内功身受重伤,是他和诸葛清正,照顾并医治自己,这份恩情,永远不能忘记!锦上添花虽好,但雪中送炭却更让人铭刻于心! 金戈陪着老馆主,饮酒畅谈,诸葛莽认可金戈的为官之路,叮嘱金戈:“做好官并不容易,但要知难而上一往无前!人生苦短!”千杯不醉的金戈,居然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金戈对诸葛子玉的思念越来越浓!他等在回春堂附近的街口两日,终于看见了诸葛子玉,金戈笑着迎了上去。诸葛子玉看着他,感受着温馨与情意,美眸之中含着温柔。 金戈看着她的眼眸,充满深情的说:“我请你吃茶!” 诸葛子玉甜蜜的笑了,如百花盛开!可是突然,她脸上的甜蜜,因一个人的出现而突然消失,变得惶恐,不安…… 一个美妇,迎面走来,三十多岁,给人感觉雍容华贵,仪态大方,可是脸色清冷,眼眸幽幽。 诸葛子玉慌乱了,她怯怯的叫了一声:“娘!” 既然是诸葛子玉的娘,金大耆长,急忙揖礼,想要表现尊重,可是没等到他说什么…… “走!”她冷冷的对诸葛子玉说了一个字,不知道是让金戈走开,还是让诸葛子玉跟着自己走,也或许兼而有之!她眼中好似没有见到金戈一般,款款前行! 诸葛子玉一双美眸中,充满着忧伤和惶恐,脸色却已经变得苍白如雪…… 她没有看向金戈,眼中含泪,苍白无力的说:“我走了!” 望着远去的诸葛子玉,萧瑟的背影,金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心痛! “那是谁家小娘子呀?婀娜多姿,看背影就想一亲芳泽!”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嚣张的声音。 金戈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身着绫罗绸缎,圆圆的大脸上居然有一双小圆眼睛,色迷迷的看着诸葛子玉的背影,跟三个护卫肆无忌惮的说着! 这人是登封县颇有名气的员外,叫马兴财,在县城开了几间店铺和酒肆。他贫穷时谨小慎微,而现在却是财大气粗。他找了几名江湖人物做护卫,保护自己。马兴财这个人极其嚣张,总认为自己是登封县最厉害的员外,没有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同时他很是好色,相中的小娘子就用尽手段与其亲热,或者娶其回家,现在他家中已经有十六名妻妾。 金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三名护卫上前想拦住金戈,可金戈速度却是极快,从护卫身边闪过,然后扬起手,狠狠一掌,拍在了马兴财脸上,打得他鼻口冒血。 金戈虽然很是恼怒,但可还是手下留情。马兴财被金戈的巴掌打愣了,捂着流血的口鼻,缓了许久,才清醒过来,他怒火中烧,大吼道:“给我打断他的腿!” 看到马兴财受伤,那三名如狼似虎的护卫慌忙出手。这三名护卫,在别人眼中,可能是江湖好汉,而在金戈眼中,就是花拳绣腿! 冲在最前方的护卫,粗壮的胳膊向金戈打去,他从小练的是“铁臂拳”,碗口粗细的木头,可以轻易打断!铁臂功乃是外家功法,练到极致,臂似铁石之坚。用以击人,可折筋断骨,遇上刀枪棍棒,也能折毁。 而金戈也赤手空拳,硬碰硬,接下这一招,随后飞起一脚踢打在他的小腹上,那护卫,一边喷洒鲜血,一边向后飞了出去。 金戈闪身近前,一招“铁山靠”,又撞在一名持刀护卫胸膛上,那护卫“啊”的一声,立刻飞出,摔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迹溢出。金戈瞬间又冲到还站着的护卫那里,高高跃起,飞起一脚,踢在这人脸上,满脸开花,也躺倒在地。 金戈看见马兴财目瞪口呆,愣愣的站着,抬起一脚踹了过去,踹在马兴财的胸口,把他踹倒在地上。 现在金大耆长心情很不好,就想发泄一下。 马兴财和三名护卫的惨叫声,吸引了街上众人的注意。也吸引了巡查的几名衙役,领头的是班头潘轲。他和金戈也算得上有缘,曾在“苏家瓦舍”处理过金戈与水承业的事情! 潘轲看到金戈,立刻笑容满面,这是主簿的儿子水承业都要服软的金大耆长!这金耆长在登封县,无论是身后的背景,还是自身的武艺,现在可是声名赫赫,无人敢惹!, 潘轲鄙夷的向马兴财看了一眼:“你居然敢行刺金耆长,抓走!”马兴财愣住了,好像被欺负的是我吧?但同时,他也明白了,金耆长,绝非普通人!马兴财急不可耐连说误会…… 最终,金戈气消了,他让马兴财拿出二十两金子,给潘轲和几名衙役的辛苦费,这事就算和解啦! 金戈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道:“我今日,心情好!哈哈……”笑声中饱含着心痛,然后飘飘然,带着寂寞与沧桑,走了…… 潘轲和几名衙役,盯着二十两金子,都是两眼冒光,垂涎欲滴;马兴财却暗暗的咬牙切齿,我的二十两金子啊!这件事没有完…… 皓月当空,酒越喝越冷!酒是好酒,名曰“杜康”。金大耆长,横坐在粗壮树杈上,手中抱着一坛酒,轻轻的吟着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孤零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金戈望着空空的酒坛,脑海中,全是诸葛子玉的音容笑貌,忽然感到无穷的寂寞和无尽的心痛。。 院中,一人,一桌,一凳,一壶酒! 张三郎拿着酒杯,自斟自饮,看着树上的金戈,摇了摇头,“唉……唉……” 第二十九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清晨,蒋义就来告诉金戈,吴天浩吴知县,午时要找金戈吃酒,在陈惜春的宅院中!蒋义真是羡慕呀!其一羡慕金戈与吴知县的感情越来越是深厚,其二羡慕金戈智谋出众勇猛无敌。 金戈先去了绸缎庄,买了匹锦缎。陈惜春,那可是吴知县的外室,去其家,岂能空手而去?这锦缎外观光亮平滑,质地柔软,是极其富丽华美的丝织品,也是最受达官贵人欢迎。当然价格也非常昂贵,但是现在金大耆长,就是不缺金银财宝!并且,金戈对吴天浩也是非常感激! 金戈见到了吴知县和陈惜春,居然还有县尉杨延明。 吴天浩见到金戈,唇角不觉露出微笑。他遇到金戈,或许真的是冥冥注定。金戈从盗贼手中挽救了他,而他给金戈铺就一条官场小路。金戈有强烈的权利欲和上进心,斗志昂扬,为了内心的追求,百折不挠全力以赴!金戈逐渐变得理智和成熟,并懂得了借势之道。吴天浩对金戈的表现非常满意。 杨延明自从楚忠福的事情后,就非常关注金戈。通过金戈的所作所为,他对金戈的武艺甚是佩服,同时他深刻感受到,吴知县对金戈的那份深深的爱护。杨延明对自己的眼光是非常自信,他对吴天浩的官途非常看好,因此他心甘情愿,做吴知县的马前卒!现在,他更是看好金戈,他相信金戈“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便化龙!” 而陈惜春欣赏着金戈送来的锦缎,喜出望外!对她而言,吴天浩喜欢与自己在一起,能暂时忘却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自己也将全部的感情和希望,都寄托在吴天浩的身上。这一生,吴天浩就是自己的天! 金戈也愿意与吴知县和杨县尉这样的官场前辈交谈,从中他可以感受到更多的官场斗争经验。他忽然发现,无论他拥有怎样的武艺,无论他拥有怎样的信心,在官场,如果不懂得斗争,终究会折戟沉沙…… 金戈单枪匹马,奔走在去往牛头乡的路上,自己毕竟是那里的耆长。他居然在路上遇到了尤奎和尤,原来尤奎和尤,要去仙女峰上,探望他们的爹爹。 看见金戈,尤奎面带微笑,而尤目光中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出的只有淡漠。尤奎邀请金戈去仙女峰顶,赏景,金戈欣然应允。 途经严家村,老族长严兴武,听闻金戈来了,就要盛情款待,他不仅对金戈欣赏,更多的是感激。而金戈婉言谢绝了。知道金戈要去峰项,严兴武嘱咐道:“山上丛林茂密,地势险峻,多加小心!” 山上虽然有路,可是狭窄难行,有的山路非常崎岖险峻。金戈三人,慢慢的爬着山。尤奎背着一些东西,那是给他爹爹的。金戈扛着长枪,白马暂时放在了严家村。尤却似闲庭信步,跟在后面。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树林中的几间青色石屋。青色石屋外环绕着很长的青色院墙。院门和屋门居然只是关着,未曾上锁。 尤奎道:“我爹爹就住这里!”推开屋门,走进屋内,就见一张石桌,石桌上有着纸墨笔砚。石桌中间居然摆放着一幅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字体柔中带刚,龙飞凤舞。金戈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不禁赞道:“好字,好字!” 金戈正在欣赏、感叹的时候,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奎儿、儿回来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院落的门前,来人正是尤奎和尤的爹爹尤明立,他今年五十多岁,手拿一把三尖两刃刀,背后一把长弓,另一手中拎着几只野兔。 尤奎急忙接过野兔,正想把金戈引荐给爹爹。 金戈没想到在仙女峰,居然见到三尖两刃刀。此兵器前端三叉刀形,刀身两面有刃,刀柄长约两米,专为砍杀骑兵战马,适合战场杀敌。武林高手使此兵器者极少。主要技法有:劈、砍、抹、撩、斩、刺、压、挂、格、挑等,其前端三叉刀亦可作锁、铲之用。 “嗯?”尤明立从鼻息中发出沉闷的声音,他盯着金戈,他也看见了金戈的长枪,突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战意! 尤明立有人惊艳的书法,同时,还是个武林高手。这出乎金戈意料之外,他在尤明立身上,感受到了战意!真正的高手,感觉很是敏锐,战意、杀意、危险都可以感觉得到。 两人没有言语,走到院中,相对面立! 突然三尖两刃刀,刀势如芒,气贯长虹,直向金戈斩去。而闪着森森寒光的枪尖,直奔尤明立胸口刺去。两人见招拆招,刀来枪往,战在一起,刀枪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金戈习的是霸王枪,有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而尤明立少年时,拜明师习刀法,后又在军中建功立业上阵杀敌,他的三尖两刃刀,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两人速度也越来越快,居然一战就是半个时辰,看得尤奎尤二人皆是目瞪口呆。 突然“当”一声响,刀与枪击在一起,而金戈和尤明立二人却岿然不动!随后,尤明立哈哈大笑:“妙哉!”拉着金戈的手,就走进石屋,留下尤奎尤二人,面面相觑…… 金戈和尤明立这样旗鼓相当的武林高手,极难遇到。他二人皆感觉这一战畅快淋漓。 两人畅谈武功心法,武林各派,兴之所至,又谈到书法。金戈傲然道:“前辈书法独具一格,柔中带刚,请前辈看看我的书法!”金戈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尤明立观着酣畅字体,激动地连连点头:“你霸王枪威猛绝伦,没想到书法也造诣不凡!”最终,尤明立把金戈引为知己,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让金戈称呼自己为:“哥哥!”金戈慨然应允!! 晚上四人饮酒吃肉,甚是畅快!这时,金戈才知道,尤奎因体质缘故不能习武,并且他对武艺毫无兴趣,因此未曾跟随尤明立习武;而尤从小跟随尤明立练武,武功却进步缓慢!原因在于尤不喜欢三尖两刃刀这种兵器! 幸好,在仙女峰,还有一隐居高人——木真子道长,善使峨嵋刺,并把一身好功夫传授于尤。但这木真子道长,不喜与人交谈,因此现在尤也随着他,变得冷漠。如果不是木真子道长游四方,尤明立定然会让金戈找木真子道长比试一番。 第30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金戈从尤明立家,到严家村取回了白马“小土”,就回到牛头乡,呆了两天后,又回到了登封县城。这次曹安也跟着来到县城,他说就想鞍前马后伺候金耆长。于是张三郎也有了个玩伴。 这日,金戈正在家中练武,突然蒋义来了,晚上找他饮酒,这次却不是吴知县,而是“苏家瓦舍”的苏衍。参加酒宴的,还有严亮,潘轲等人,当然蒋义也会去参加! 苏衍在金巧儿的事情上,表现的相当聪明,金戈也有与苏衍结交的想法,于是就爽快的同意了。 金戈来到“苏家瓦舍”,发现苏衍居然等在门口,苏衍非常热情的领着金戈走到二楼的“飞舞阁”,推开大门,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除了严亮,潘轲,蒋义,冯宁外,还有一个是苏衍的朋友叫华文,家中开着绸缎庄和米铺。 众人看见金戈来了,都笑着站起身来,并让金戈坐了主位!虽然,金戈并非最有实权之人,但是金戈在众人眼中,却是最厉害的!无论是靠山还是武艺! 众人也丝毫不掩饰对金戈的亲近与敬佩。众人推杯换盏间,觥筹交错,众人饮的不亦乐乎!而“飞舞阁”自然离不开舞蹈,几名妩媚的优伶表演着花鼓,刀舞,剑舞,引来众人阵阵喝彩声。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打闹之声。众人有些奇怪,敢在“苏家瓦舍”惹是生非的人,可是极少。虽然金戈曾经与水承业在此,发生冲突,但那绝对是个意外。 苏衍笑着向众人道:“我去查看一番,你们饮酒!” 原来是两帮泼皮,因赌斗的原因打闹了起来!苏衍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领着几名护卫,就走了过去,他对着这些人,傲然挺立,抱拳施礼:“我是苏衍,乃是这瓦舍的东家!” 这时,一个三角眼的泼皮,迈着醉步,走到了苏衍面前,醉眼朦胧的点点头:“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苏衍啊……”话未说完,藏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劈砍下来,居然是一把砍斧! 苏衍及众护卫都措手不及,不曾想到,有人在“苏家瓦舍”内,居然敢向苏衍动手,并且这是想要他的命!“啪”一枚铁钉及时飞来,打偏了砍斧。虽然没有砍中苏衍的头,但是却擦着臂膀掠过,锦衫破碎在空中飞舞,鲜血也从苏衍臂膀流下来。 其他泼皮也都拿出兵器,有人冲向众护卫,也有人在瓦舍内乱砸起来,瓦舍内乱成一团。瓦舍护卫中,虽然也有江湖好手,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唯有自保而已,根本谈不到护住苏衍。 “三角眼”没有再动斧,而是看向铁钉飞来的方向,他看到了金戈。原来是金戈在苏衍起身后,感受到了一丝杀气!他急忙从“飞舞阁”出来,正看见“三角眼”要砍杀苏衍,于是暗器铁钉救下了苏衍。这铁钉正是由“白家铁匠铺”白师傅,按着金戈的要求打造。 金戈手中拿着暗器铁钉,盯着“三角眼”,而“三角眼”则手持砍斧,盯着金戈。两人皆怒目而视!突然,“三角眼”高高跃起,他不是冲向金戈,而是破窗而出,居然跑了! 金戈没有射出暗器,因为“三角眼”面对他时,根本没有杀气。并且金戈跟苏衍的关系,现在还没到两肋插刀的程度,他也不想因此而结怨“三角眼”,给自己找个莫名的强敌。 这时,苏衍早已连滚带爬,躲到金戈身后。而严亮,潘轲,冯宁,蒋义,还有华文,也都冲向那些泼皮。 特别是严亮,从小习武,还得到金戈很多指点,冲入泼皮中,犹如猛虎下山。华文虽然身娇肉贵,身体也不甚强壮,但却有一番血性,居然打倒好几个泼皮无赖。那些泼皮,除了几个逃走,其他皆被打倒在地。 被抓的泼皮们交代,是有人给他们银两,让他们打砸“苏家瓦舍”,根本没想到有人要致苏衍于死地!并且,他们都不识得那“三角眼”! 最终,潘轲和严亮几人,把那帮泼皮无赖全都押回大牢。 华文向苏衍告辞,苏衍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是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金戈也过来告辞,对金戈,苏衍是充满了钦佩和感激,就是金戈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见证了金戈出神入化的暗器! 苏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他深揖一礼:“金兄,救命之恩,哥哥记下了!” 金戈急忙扶起苏衍,微微一笑:“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众人走后,苏衍捂着臂膀,望着一片狼藉的瓦舍,怒火中烧!可他却想不出谁要致自己于死地! 金戈又回到了牛头乡,他带着张三郎回来的。金戈骑着白马,拿着长枪,英姿焕发,快马加鞭;而张三郎骑着毛驴,拿着铁尺,黯然神伤,跟在后面。 张三郎在金戈家里,看家护院甚是烦闷,因此想回牛头乡看看爹娘。 刚回到牛头乡,金戈正想饮茶,歇息一会。这时候,王门禁轻轻敲响房门,告诉金大耆长,说外面有人找他! 金戈来到大铁门前,却见一个衣衫褴褛妇人,大约三十岁,眉目之间流露出悲伤和沧桑。她左手牵着一个女童,五六岁的年龄,虽然衣服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眼神怯怯的看着金戈。 金戈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情?” 那妇人对着女童道:“阿秀,这是你爹!” 金戈吓了一跳,目瞪口呆!而那女童笑着扑了上来,抱住金戈大腿,兴高采烈的叫着:“爹爹!” 那妇人也开始大哭起来,哭声居然异常响亮,惊天动地。附近乡民,都因这妇人的哭声,越聚越多。 金戈甚是恼怒,行走江湖很多年,却未曾遇到过如此之事。并且自己武功再高,也不能对这妇人和女童出手啊!他恶狠狠向那妇人道:“我是牛头乡的耆长,你这样要陷害我,不怕我把你们抓到县衙,下了牢狱吗?”。 那妇人居然被金戈吓到了,脸色变得苍白,拉着女儿,慌忙向远处逃去。而阿秀不时回头,看着金戈喊着:“爹爹,我是阿秀啊……” 金戈心中甚是郁闷!这牛头乡,有着他的威武霸气的传说,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笑谈! 第30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金戈从尤明立家,到严家村取回了白马“小土”,就回到牛头乡,呆了两天后,又回到了登封县城。这次曹安也跟着来到县城,他说就想鞍前马后伺候金耆长。于是张三郎也有了个玩伴。 这日,金戈正在家中练武,突然蒋义来了,晚上找他饮酒,这次却不是吴知县,而是“苏家瓦舍”的苏衍。参加酒宴的,还有严亮,潘轲等人,当然蒋义也会去参加! 苏衍在金巧儿的事情上,表现的相当聪明,金戈也有与苏衍结交的想法,于是就爽快的同意了。 金戈来到“苏家瓦舍”,发现苏衍居然等在门口,苏衍非常热情的领着金戈走到二楼的“飞舞阁”,推开大门,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除了严亮,潘轲,蒋义,冯宁外,还有一个是苏衍的朋友叫华文,家中开着绸缎庄和米铺。 众人看见金戈来了,都笑着站起身来,并让金戈坐了主位!虽然,金戈并非最有实权之人,但是金戈在众人眼中,却是最厉害的!无论是靠山还是武艺! 众人也丝毫不掩饰对金戈的亲近与敬佩。众人推杯换盏间,觥筹交错,众人饮的不亦乐乎!而“飞舞阁”自然离不开舞蹈,几名妩媚的优伶表演着花鼓,刀舞,剑舞,引来众人阵阵喝彩声。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打闹之声。众人有些奇怪,敢在“苏家瓦舍”惹是生非的人,可是极少。虽然金戈曾经与水承业在此,发生冲突,但那绝对是个意外。 苏衍笑着向众人道:“我去查看一番,你们饮酒!” 原来是两帮泼皮,因赌斗的原因打闹了起来!苏衍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领着几名护卫,就走了过去,他对着这些人,傲然挺立,抱拳施礼:“我是苏衍,乃是这瓦舍的东家!” 这时,一个三角眼的泼皮,迈着醉步,走到了苏衍面前,醉眼朦胧的点点头:“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苏衍啊……”话未说完,藏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劈砍下来,居然是一把砍斧! 苏衍及众护卫都措手不及,不曾想到,有人在“苏家瓦舍”内,居然敢向苏衍动手,并且这是想要他的命!“啪”一枚铁钉及时飞来,打偏了砍斧。虽然没有砍中苏衍的头,但是却擦着臂膀掠过,锦衫破碎在空中飞舞,鲜血也从苏衍臂膀流下来。 其他泼皮也都拿出兵器,有人冲向众护卫,也有人在瓦舍内乱砸起来,瓦舍内乱成一团。瓦舍护卫中,虽然也有江湖好手,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唯有自保而已,根本谈不到护住苏衍。 “三角眼”没有再动斧,而是看向铁钉飞来的方向,他看到了金戈。原来是金戈在苏衍起身后,感受到了一丝杀气!他急忙从“飞舞阁”出来,正看见“三角眼”要砍杀苏衍,于是暗器铁钉救下了苏衍。这铁钉正是由“白家铁匠铺”白师傅,按着金戈的要求打造。 金戈手中拿着暗器铁钉,盯着“三角眼”,而“三角眼”则手持砍斧,盯着金戈。两人皆怒目而视!突然,“三角眼”高高跃起,他不是冲向金戈,而是破窗而出,居然跑了! 金戈没有射出暗器,因为“三角眼”面对他时,根本没有杀气。并且金戈跟苏衍的关系,现在还没到两肋插刀的程度,他也不想因此而结怨“三角眼”,给自己找个莫名的强敌。 这时,苏衍早已连滚带爬,躲到金戈身后。而严亮,潘轲,冯宁,蒋义,还有华文,也都冲向那些泼皮。 特别是严亮,从小习武,还得到金戈很多指点,冲入泼皮中,犹如猛虎下山。华文虽然身娇肉贵,身体也不甚强壮,但却有一番血性,居然打倒好几个泼皮无赖。那些泼皮,除了几个逃走,其他皆被打倒在地。 被抓的泼皮们交代,是有人给他们银两,让他们打砸“苏家瓦舍”,根本没想到有人要致苏衍于死地!并且,他们都不识得那“三角眼”! 最终,潘轲和严亮几人,把那帮泼皮无赖全都押回大牢。 华文向苏衍告辞,苏衍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是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金戈也过来告辞,对金戈,苏衍是充满了钦佩和感激,就是金戈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见证了金戈出神入化的暗器! 苏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他深揖一礼:“金兄,救命之恩,哥哥记下了!” 金戈急忙扶起苏衍,微微一笑:“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众人走后,苏衍捂着臂膀,望着一片狼藉的瓦舍,怒火中烧!可他却想不出谁要致自己于死地! 金戈又回到了牛头乡,他带着张三郎回来的。金戈骑着白马,拿着长枪,英姿焕发,快马加鞭;而张三郎骑着毛驴,拿着铁尺,黯然神伤,跟在后面。 张三郎在金戈家里,看家护院甚是烦闷,因此想回牛头乡看看爹娘。 刚回到牛头乡,金戈正想饮茶,歇息一会。这时候,王门禁轻轻敲响房门,告诉金大耆长,说外面有人找他! 金戈来到大铁门前,却见一个衣衫褴褛妇人,大约三十岁,眉目之间流露出悲伤和沧桑。她左手牵着一个女童,五六岁的年龄,虽然衣服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眼神怯怯的看着金戈。 金戈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情?” 那妇人对着女童道:“阿秀,这是你爹!” 金戈吓了一跳,目瞪口呆!而那女童笑着扑了上来,抱住金戈大腿,兴高采烈的叫着:“爹爹!” 那妇人也开始大哭起来,哭声居然异常响亮,惊天动地。附近乡民,都因这妇人的哭声,越聚越多。 金戈甚是恼怒,行走江湖很多年,却未曾遇到过如此之事。并且自己武功再高,也不能对这妇人和女童出手啊!他恶狠狠向那妇人道:“我是牛头乡的耆长,你这样要陷害我,不怕我把你们抓到县衙,下了牢狱吗?”。 那妇人居然被金戈吓到了,脸色变得苍白,拉着女儿,慌忙向远处逃去。而阿秀不时回头,看着金戈喊着:“爹爹,我是阿秀啊……” 金戈心中甚是郁闷!这牛头乡,有着他的威武霸气的传说,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笑谈! 第31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金戈郁闷的回到屋中,刚刚饮口茶,王门禁又轻轻敲响房门,告诉金大耆长,说外面有人找他!金戈这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不会又有人找爹吧? 金戈走出大门,就见六名壮汉,骑着高头大马,守护着一辆马车。而车夫五十多岁,却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脸上带着善意而无害的微笑。拉车的是两匹白马,形体俊美而健壮。 马车四周皆是昂贵精美的锦缎,一帘淡红色的窗纱,遮挡着马车里面的人。随即,一双纤纤玉手,掀开帘子,那双手,肤色如雪! 居然是姜若雪!就是在严家村附近,被自己救了的姜若雪! 姜若雪仰着雪白的俏脸,看到金戈惊讶的样子,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她向金戈摆手道:“上马车!” “啊?”金戈突然有点怕,因为这十一岁的姜若雪,说长大后要嫁给自己!难道真的救命之恩以身想许啊?可自己救了她,怎么感觉是自己以身相许呢? 金戈对着车夫,抱拳揖礼,然后一个飞跃,窜进了马车!金戈还是初次坐上如此豪华的马车,看着里面的装饰,闻着里面的清香,感受着里面的宽阔。 这时,两匹白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的拉着马车,慢慢的向登封县城驶去。马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优美的声音! 姜若雪笑着说:“我请你去登封县城饮酒!” “你胳膊好了吗?”金戈问姜若雪。 姜若雪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说:“当然好了,想不到你的医术还不错!……”姜若雪知道金戈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对他也有着特别的亲近。 小美人近在咫尺,莺声燕语,让金戈感受到了与美人相处的愉悦,虽然只是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金戈斜靠在车厢上,透过马车窗纱,倾听着马蹄的踏踏声,也倾听着姜若雪的叽叽喳喳…… 金戈带着姜若雪来到“苏家瓦舍”二楼的“听风阁”。 金戈曾来过“听风阁”,那时不是来看表演,而是来救人。为救妹妹金巧儿,就是在这阁中,伤了水承业和范杰。 金戈让瓦舍中的护卫帮着找来了严亮,姜若雪与之也甚是熟悉,虽然姜若雪与金戈更为亲密,但严家也绝对是救姜若雪的大恩人。 那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车夫,善使飞刀,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江湖人称:“飞刀问情”!他的名字就叫:问情! 他多年前厌倦江湖纷争,因他与姜若雪的祖翁姜英杰是知交好友,就住在姜府,平时指点护卫们武艺。他不曾成家。也很是疼爱姜若雪,待她如亲孙女一般。 这次姜若雪来登封县,他有些放心不下,就跟随而来,并且他也想见识一下,姜若雪念念不忘的少年英雄,是何模样! 金戈要了丰盛的美酒佳肴,一边欣赏表演,一边把酒言欢。 在“听风阁”表演的是口技,俗称“隔壁戏”。表演艺人是已年近花甲的老先生,他能学很多鸟叫和禽兽叫,学得以假乱真,因此人们称他为“百禽鸟”。 他以八尺屏障隐身,身前仅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口技起源上古时期,人们用于狩猎,模仿动物的声音,来骗取猎物获得食物。表演者用口、齿、唇、舌、喉、鼻等发声器官模仿各种声音,如飞禽猛兽,风雨雷电等等,能使听的人达到身临其境。 姜若雪是初次听闻口技,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如同身监其境,叹为观止。她兴高采烈之余,赏了“百禽鸟”十两银子,只不过这十两银子是金戈从怀中取出。 随后,众人又观看了皮影戏。 皮影戏,又称灯影戏,这种民间戏剧,用灯烛,照射兽皮制作的剪影上,以表演故事,同时配以打击乐器和声音。用于表演的人偶以及场面景物,是艺人用手工,刀雕彩绘而成的皮制品,故称之为皮影。 关于皮影戏最早的记载,是《汉书》汉武帝的爱情故事。汉武帝因爱妃李夫人染疾故去,思念心切,神情恍惚,不理朝政。大臣李少翁路遇孩童玩耍布娃娃,影子倒映于地,栩栩如生。李少翁用棉帛裁成李夫人影像,涂上色彩,手脚处装上木杆,入夜后张灯烛表演,汉武帝看罢龙颜大悦。 金戈又为姜若雪用银两换取了几套皮影,她兴高采烈爱不释手。 觥筹交错间,众人也见识了金戈的酒量,真可谓千杯不醉。那也是纵横官场的优势啊,官场上的酒是无法避免的,除非你的身份高高在上,否则敬酒必须要喝下! 连续几日,金戈陪着姜若雪,游玩于登封县,吃喝玩乐。姜若雪从小受祖翁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却仿佛笼中鸟。从不曾有朋友或亲人,能陪着自己如此尽兴嬉戏玩耍。 严亮颇为识趣,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姜若雪只想让金戈陪着游玩,因此严亮找了理由,不曾再出现。 这几日,金戈也有收获。原本金戈暗器自认为颇为不弱,但他与问情切磋暗器,却完全落于下风。问情虽也有徒弟,但没有金戈如此天赋,他对金戈甚是喜爱,于是尽心传授与教导金戈暗器功法。并书写了一本《暗器秘籍》送于金戈,这是他自己几十年心得,甚是珍贵。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而原本对暗器和习武没有兴趣的姜若雪,也突然缠着问情学习武艺。她聪慧异常,举一反三,并且对暗器功夫颇有天赋,进步飞快。问情也决定,回洛阳后,认真教授姜若雪暗器,虽不能纵横天下,也不能让人轻易欺辱。 金戈领着姜若雪,在登封县游玩了几天,才把这叽叽喳喳的小娘子送走。姜若雪对金戈,颇为不舍,只能依依惜别。金戈也给问情及众护卫,带了一些好酒和礼品。。 临行前,姜若雪悄悄的对金戈说:“谢谢你陪我!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呀,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金戈站立在风中,默默无语,唯有对着姜若雪摆了摆手…… 第31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金戈郁闷的回到屋中,刚刚饮口茶,王门禁又轻轻敲响房门,告诉金大耆长,说外面有人找他!金戈这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不会又有人找爹吧? 金戈走出大门,就见六名壮汉,骑着高头大马,守护着一辆马车。而车夫五十多岁,却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脸上带着善意而无害的微笑。拉车的是两匹白马,形体俊美而健壮。 马车四周皆是昂贵精美的锦缎,一帘淡红色的窗纱,遮挡着马车里面的人。随即,一双纤纤玉手,掀开帘子,那双手,肤色如雪! 居然是姜若雪!就是在严家村附近,被自己救了的姜若雪! 姜若雪仰着雪白的俏脸,看到金戈惊讶的样子,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她向金戈摆手道:“上马车!” “啊?”金戈突然有点怕,因为这十一岁的姜若雪,说长大后要嫁给自己!难道真的救命之恩以身想许啊?可自己救了她,怎么感觉是自己以身相许呢? 金戈对着车夫,抱拳揖礼,然后一个飞跃,窜进了马车!金戈还是初次坐上如此豪华的马车,看着里面的装饰,闻着里面的清香,感受着里面的宽阔。 这时,两匹白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的拉着马车,慢慢的向登封县城驶去。马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优美的声音! 姜若雪笑着说:“我请你去登封县城饮酒!” “你胳膊好了吗?”金戈问姜若雪。 姜若雪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说:“当然好了,想不到你的医术还不错!……”姜若雪知道金戈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对他也有着特别的亲近。 小美人近在咫尺,莺声燕语,让金戈感受到了与美人相处的愉悦,虽然只是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金戈斜靠在车厢上,透过马车窗纱,倾听着马蹄的踏踏声,也倾听着姜若雪的叽叽喳喳…… 金戈带着姜若雪来到“苏家瓦舍”二楼的“听风阁”。 金戈曾来过“听风阁”,那时不是来看表演,而是来救人。为救妹妹金巧儿,就是在这阁中,伤了水承业和范杰。 金戈让瓦舍中的护卫帮着找来了严亮,姜若雪与之也甚是熟悉,虽然姜若雪与金戈更为亲密,但严家也绝对是救姜若雪的大恩人。 那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车夫,善使飞刀,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江湖人称:“飞刀问情”!他的名字就叫:问情! 他多年前厌倦江湖纷争,因他与姜若雪的祖翁姜英杰是知交好友,就住在姜府,平时指点护卫们武艺。他不曾成家。也很是疼爱姜若雪,待她如亲孙女一般。 这次姜若雪来登封县,他有些放心不下,就跟随而来,并且他也想见识一下,姜若雪念念不忘的少年英雄,是何模样! 金戈要了丰盛的美酒佳肴,一边欣赏表演,一边把酒言欢。 在“听风阁”表演的是口技,俗称“隔壁戏”。表演艺人是已年近花甲的老先生,他能学很多鸟叫和禽兽叫,学得以假乱真,因此人们称他为“百禽鸟”。 他以八尺屏障隐身,身前仅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口技起源上古时期,人们用于狩猎,模仿动物的声音,来骗取猎物获得食物。表演者用口、齿、唇、舌、喉、鼻等发声器官模仿各种声音,如飞禽猛兽,风雨雷电等等,能使听的人达到身临其境。 姜若雪是初次听闻口技,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如同身监其境,叹为观止。她兴高采烈之余,赏了“百禽鸟”十两银子,只不过这十两银子是金戈从怀中取出。 随后,众人又观看了皮影戏。 皮影戏,又称灯影戏,这种民间戏剧,用灯烛,照射兽皮制作的剪影上,以表演故事,同时配以打击乐器和声音。用于表演的人偶以及场面景物,是艺人用手工,刀雕彩绘而成的皮制品,故称之为皮影。 关于皮影戏最早的记载,是《汉书》汉武帝的爱情故事。汉武帝因爱妃李夫人染疾故去,思念心切,神情恍惚,不理朝政。大臣李少翁路遇孩童玩耍布娃娃,影子倒映于地,栩栩如生。李少翁用棉帛裁成李夫人影像,涂上色彩,手脚处装上木杆,入夜后张灯烛表演,汉武帝看罢龙颜大悦。 金戈又为姜若雪用银两换取了几套皮影,她兴高采烈爱不释手。 觥筹交错间,众人也见识了金戈的酒量,真可谓千杯不醉。那也是纵横官场的优势啊,官场上的酒是无法避免的,除非你的身份高高在上,否则敬酒必须要喝下! 连续几日,金戈陪着姜若雪,游玩于登封县,吃喝玩乐。姜若雪从小受祖翁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却仿佛笼中鸟。从不曾有朋友或亲人,能陪着自己如此尽兴嬉戏玩耍。 严亮颇为识趣,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姜若雪只想让金戈陪着游玩,因此严亮找了理由,不曾再出现。 这几日,金戈也有收获。原本金戈暗器自认为颇为不弱,但他与问情切磋暗器,却完全落于下风。问情虽也有徒弟,但没有金戈如此天赋,他对金戈甚是喜爱,于是尽心传授与教导金戈暗器功法。并书写了一本《暗器秘籍》送于金戈,这是他自己几十年心得,甚是珍贵。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而原本对暗器和习武没有兴趣的姜若雪,也突然缠着问情学习武艺。她聪慧异常,举一反三,并且对暗器功夫颇有天赋,进步飞快。问情也决定,回洛阳后,认真教授姜若雪暗器,虽不能纵横天下,也不能让人轻易欺辱。 金戈领着姜若雪,在登封县游玩了几天,才把这叽叽喳喳的小娘子送走。姜若雪对金戈,颇为不舍,只能依依惜别。金戈也给问情及众护卫,带了一些好酒和礼品。。 临行前,姜若雪悄悄的对金戈说:“谢谢你陪我!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呀,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金戈站立在风中,默默无语,唯有对着姜若雪摆了摆手…… 第32章众里寻他千百度 金戈刚回到牛头乡,张三郎就结结巴巴的来禀报,登封县的员外窦建义,经过牛头乡拜佛还愿,居然被绑架了。 金戈一听甚是惊讶!上次你遇劫匪,这次居然遇绑匪,你是不是犯太岁呀? 平时所言太岁,又称“肉灵芝”,乃是一种生命体,据说久食之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而犯太岁,是指不祥瑞的年份,轻则倒霉,重则伤身。 这次,窦建义带着家眷,还有十来个家丁护卫,不曾想遇到三名江湖高手,众护卫被打的落花流水,自己又被抓去了。 绑匪让窦建义家眷,拿来一百两金子,才会放人!申时,在仙女峰的山神庙中!窦建义的娘子急忙和护卫回家取金子,同时让人来禀报金戈。毕竟金戈是牛头乡的耆长,并且武艺超凡,众所皆知。 仙女峰,山神庙! 这原本是乡民将仙女峰神化,而加以崇拜的一种祭祀场所。可不知何原因,这里的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庙身破败不堪。 窦建义被五花大绑的捆着,靠坐在墙上,目光中都是惶恐,身边坐着三名凶猛壮汉。 这三人乃是亲兄弟,人称唐氏三狼:唐大郎,唐二郎,唐三郎。本是猎户出身,后得遇异人,习得武艺。擅使三股叉。这三股叉,乃是有三个叉尖,中间长,两侧短,可以转,滚,捣,搓,刺,拦,横,拍。 唐氏三狼本是洛阳人,因行侠仗义,失手杀死一恶霸泼皮。因其哥哥乃是官吏,领官兵来捉拿,三兄弟无奈逃入嵩山。今在牛头乡,正遇到窦建义嚣张跋扈,于是唐氏三狼劫得他,想谋得些银两。 金戈,身穿衙役皂服,背着一包裹,里面有百两金子,他沿着崎岖的山道,向山神庙走去!金戈终于看到了破败不堪的山神庙。 唐大郎也看到了远方金戈的身影,他拉起窦建义,说:“出去!” 窦建义咬牙切齿,在唐大郎的威逼下,战战兢兢的走出了山神庙。 金戈看到了窦建义,也看到了窦建义身后的唐氏三狼,同时也看到了他们手中的三股叉! 金戈对危险和杀气,有着极其强烈的感觉,对唐氏三狼,他并不害怕,但是对方的手中有窦建义,却让他投鼠忌器。 金戈,轻轻的解下包裹,把一百两金子,抛向了唐氏三狼! 唐大郎轻轻的接了过来,也不曾打开包裹,就背在了身上!唐二郎拉起窦建义,向远处走去,“一个时辰后,我们放人!” 看着远去的四人,金戈没有动!金戈只能等!等着窦建义的安全! 夜幕降临,窦建义从远处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金戈,仰天长啸,林中的鸟儿都惊了起来。很快,张三郎和几名窦建义的护卫出现了,张三郎还拿着金戈的长枪。这几人,原本就藏在附近林中,听见金戈啸声,就过来接应并护送窦员外,而金戈要去追赶唐氏三狼。 金戈见到了唐氏三狼,感觉到他们武艺不凡,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不是穷途末路,未必会做如此之事。金戈心中有了收服他们的想法,毕竟自己家里缺少看家护院。 今夜月儿明! 金戈现在内功深厚,目光如炽,察看三人行走的蛛丝马迹,并不太难! 唐氏三狼,走的山路,都是崎岖之地。金戈追了两个时辰,才远远的看见一堆篝火,唐氏三狼,正围在那里吃着烤好的野鸡和野兔。 金戈爽朗一笑:“三位哥哥,别来无恙啊?” 唐氏三狼豁然一惊,他们没想到被人欺到身边,却毫无察觉。 三人急忙拿起身边的三股叉,定睛一看,居然是金戈。 金戈与尤明立一战,武功颇有所得。而现在看见唐氏三狼,感觉其武功也是不弱,见猎心喜,也不多言,因此举长枪便刺向其中一人。 这人乃是唐氏三狼中的唐大郎,他急忙闪身躲过,三股叉与长枪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虽仅一招,但唐大郎手臂发麻,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衙役,实力不容小觑,他一脸凝重的望着金戈,丝毫不敢大意! 虽知武艺不敌金戈,但唐大郎也毫不畏惧,毕竟自己还有两弟弟在旁边未曾出手。金戈与唐大郎两人战成一团,金戈一枪快似一枪,逼得唐大郎手忙脚乱。 唐二郎和唐三郎见势不妙,也终于出手! 唐氏三狼,居然有合击之阵,三杆三股叉,在金戈身旁不停翻飞,“叮当”声响,不绝于耳。 四人这一战,直打了小半个时辰。金戈内功深厚,气息悠长,唐氏三狼,慢慢落入下风。唐大郎突然大喊一声:“出!”三杆三股叉,居然从三人手中飞速射出,直奔金戈上中下三路而来。 这飞叉之技,名日“飞虹贯日”,乃是三人的绝学。 金戈大喊一声“开!”,全力一招“横扫千军”,把两杆三股叉击飞!终有一杆三股叉,虽然被金戈长枪扫中,却余势未歇,刺向金戈胸口。唐大郎情不自禁喊出:“小心……”话音未落,三股叉已经刺中金戈胸口,“当”的一声,这杆三股叉居然未曾伤了金戈,而是“啪”落在地上!金戈虽然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但却已经在唐氏三狼“飞虹贯日”之下,安然无恙。 原来,金戈未曾受伤,也因身上穿着蟒鳞甲,那是由铁匠铺的白师傅用蟒蛇的鳞甲打造,刀枪难入。 而唐氏三狼,却已然败了!唐大郎,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败了,你把我们交给府衙吧!” 原来,唐氏三狼以为金戈是来抓捕他们的江湖高手! 金戈哈哈一笑:“三位兄长,篝火未灭,吃点野味,坐下慢谈,可好?”唐氏三狼互相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 最终,三兄弟和金戈吃了些野味,知道金戈的身份和来意,喜出望外,慨然应允!在金戈大显神威的表现之后,唐氏三兄弟,是心服口服,确信金戈是一位奇人,将来必将名扬天下。 金戈领着唐氏三狼回到牛头乡,让张三郎带着他们去了登封县城,去安顿在自己宅院。而金戈,把一百两金子,也还给了窦建义,免得将来他遇到唐氏三狼,增添事端。在窦建义的感谢声中,金大耆长,斗志昂扬,翩翩而去。 第32章众里寻他千百度 金戈刚回到牛头乡,张三郎就结结巴巴的来禀报,登封县的员外窦建义,经过牛头乡拜佛还愿,居然被绑架了。 金戈一听甚是惊讶!上次你遇劫匪,这次居然遇绑匪,你是不是犯太岁呀? 平时所言太岁,又称“肉灵芝”,乃是一种生命体,据说久食之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而犯太岁,是指不祥瑞的年份,轻则倒霉,重则伤身。 这次,窦建义带着家眷,还有十来个家丁护卫,不曾想遇到三名江湖高手,众护卫被打的落花流水,自己又被抓去了。 绑匪让窦建义家眷,拿来一百两金子,才会放人!申时,在仙女峰的山神庙中!窦建义的娘子急忙和护卫回家取金子,同时让人来禀报金戈。毕竟金戈是牛头乡的耆长,并且武艺超凡,众所皆知。 仙女峰,山神庙! 这原本是乡民将仙女峰神化,而加以崇拜的一种祭祀场所。可不知何原因,这里的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庙身破败不堪。 窦建义被五花大绑的捆着,靠坐在墙上,目光中都是惶恐,身边坐着三名凶猛壮汉。 这三人乃是亲兄弟,人称唐氏三狼:唐大郎,唐二郎,唐三郎。本是猎户出身,后得遇异人,习得武艺。擅使三股叉。这三股叉,乃是有三个叉尖,中间长,两侧短,可以转,滚,捣,搓,刺,拦,横,拍。 唐氏三狼本是洛阳人,因行侠仗义,失手杀死一恶霸泼皮。因其哥哥乃是官吏,领官兵来捉拿,三兄弟无奈逃入嵩山。今在牛头乡,正遇到窦建义嚣张跋扈,于是唐氏三狼劫得他,想谋得些银两。 金戈,身穿衙役皂服,背着一包裹,里面有百两金子,他沿着崎岖的山道,向山神庙走去!金戈终于看到了破败不堪的山神庙。 唐大郎也看到了远方金戈的身影,他拉起窦建义,说:“出去!” 窦建义咬牙切齿,在唐大郎的威逼下,战战兢兢的走出了山神庙。 金戈看到了窦建义,也看到了窦建义身后的唐氏三狼,同时也看到了他们手中的三股叉! 金戈对危险和杀气,有着极其强烈的感觉,对唐氏三狼,他并不害怕,但是对方的手中有窦建义,却让他投鼠忌器。 金戈,轻轻的解下包裹,把一百两金子,抛向了唐氏三狼! 唐大郎轻轻的接了过来,也不曾打开包裹,就背在了身上!唐二郎拉起窦建义,向远处走去,“一个时辰后,我们放人!” 看着远去的四人,金戈没有动!金戈只能等!等着窦建义的安全! 夜幕降临,窦建义从远处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金戈,仰天长啸,林中的鸟儿都惊了起来。很快,张三郎和几名窦建义的护卫出现了,张三郎还拿着金戈的长枪。这几人,原本就藏在附近林中,听见金戈啸声,就过来接应并护送窦员外,而金戈要去追赶唐氏三狼。 金戈见到了唐氏三狼,感觉到他们武艺不凡,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如果不是穷途末路,未必会做如此之事。金戈心中有了收服他们的想法,毕竟自己家里缺少看家护院。 今夜月儿明! 金戈现在内功深厚,目光如炽,察看三人行走的蛛丝马迹,并不太难! 唐氏三狼,走的山路,都是崎岖之地。金戈追了两个时辰,才远远的看见一堆篝火,唐氏三狼,正围在那里吃着烤好的野鸡和野兔。 金戈爽朗一笑:“三位哥哥,别来无恙啊?” 唐氏三狼豁然一惊,他们没想到被人欺到身边,却毫无察觉。 三人急忙拿起身边的三股叉,定睛一看,居然是金戈。 金戈与尤明立一战,武功颇有所得。而现在看见唐氏三狼,感觉其武功也是不弱,见猎心喜,也不多言,因此举长枪便刺向其中一人。 这人乃是唐氏三狼中的唐大郎,他急忙闪身躲过,三股叉与长枪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虽仅一招,但唐大郎手臂发麻,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衙役,实力不容小觑,他一脸凝重的望着金戈,丝毫不敢大意! 虽知武艺不敌金戈,但唐大郎也毫不畏惧,毕竟自己还有两弟弟在旁边未曾出手。金戈与唐大郎两人战成一团,金戈一枪快似一枪,逼得唐大郎手忙脚乱。 唐二郎和唐三郎见势不妙,也终于出手! 唐氏三狼,居然有合击之阵,三杆三股叉,在金戈身旁不停翻飞,“叮当”声响,不绝于耳。 四人这一战,直打了小半个时辰。金戈内功深厚,气息悠长,唐氏三狼,慢慢落入下风。唐大郎突然大喊一声:“出!”三杆三股叉,居然从三人手中飞速射出,直奔金戈上中下三路而来。 这飞叉之技,名日“飞虹贯日”,乃是三人的绝学。 金戈大喊一声“开!”,全力一招“横扫千军”,把两杆三股叉击飞!终有一杆三股叉,虽然被金戈长枪扫中,却余势未歇,刺向金戈胸口。唐大郎情不自禁喊出:“小心……”话音未落,三股叉已经刺中金戈胸口,“当”的一声,这杆三股叉居然未曾伤了金戈,而是“啪”落在地上!金戈虽然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但却已经在唐氏三狼“飞虹贯日”之下,安然无恙。 原来,金戈未曾受伤,也因身上穿着蟒鳞甲,那是由铁匠铺的白师傅用蟒蛇的鳞甲打造,刀枪难入。 而唐氏三狼,却已然败了!唐大郎,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败了,你把我们交给府衙吧!” 原来,唐氏三狼以为金戈是来抓捕他们的江湖高手! 金戈哈哈一笑:“三位兄长,篝火未灭,吃点野味,坐下慢谈,可好?”唐氏三狼互相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 最终,三兄弟和金戈吃了些野味,知道金戈的身份和来意,喜出望外,慨然应允!在金戈大显神威的表现之后,唐氏三兄弟,是心服口服,确信金戈是一位奇人,将来必将名扬天下。 金戈领着唐氏三狼回到牛头乡,让张三郎带着他们去了登封县城,去安顿在自己宅院。而金戈,把一百两金子,也还给了窦建义,免得将来他遇到唐氏三狼,增添事端。在窦建义的感谢声中,金大耆长,斗志昂扬,翩翩而去。 第33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清晨,春光明媚! 金戈在酒肆中,买了坛好酒,准备去仙女峰顶,找尤明立切磋武艺。他骑着白马,驮着好酒,手持长枪,感觉自己这么英俊潇洒呢? 在路上,遇到了吕子良,他和两个杂役,骑着毛驴,要去严家村催纳赋税。虽然登封县,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但是大宋要平定四方,需要各州县增加交纳赋税。因此最近里正吕子良,各户长都非常繁忙。 现在吕子良对金戈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仅是因为金戈武功盖世大杀四方,还因为众人皆传言金戈是吴知县的子侄,空穴来风必有因呀!到了严家村,吕子良去催缴赋税,而金戈把白马放在了严兴武家,左手扛着长枪,右手托着好酒,继续攀登! 此时前方出现了两个身影,坐在路旁石头上歇息。 一位大约花甲的老翁,头发花白,一团和气,一身青衣,但甚有儒雅之气。 还有一位弱冠男子,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长眉若柳,眼神深遂。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虽然穿着不甚华贵,但还是给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感觉。 看到金戈过来,身穿衙役皂衫,那位老翁站起身来,揖礼问道:“小官人,请问这里距离朝阳观,还有多远?” 金戈知道他所说的朝阳观,那里唯有一名道士,乃是尤云的师父,木真子道长。朝阳观离尤明立居住石屋并不远,指了指前方道:“不是很远,但是山路崎岖,老丈走上去,可能要很久啊!正巧,我也要去那附近,跟着我走吧!” 那老翁说了声谢谢,这时那弱冠男子也站起来。 金戈和老翁边说边走,谈得颇为投机。虽山路崎岖,但老翁怡然自得,金戈已然知晓他身怀武功。老翁看着金戈手里的长枪,若有所思。 视野中,终于出现了尤明立的青色院墙和青色石屋,金戈指着前面方向道:“老丈,朝阳观就在那里,我在这里告辞了!” 老翁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官人,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牛头乡耆长,金戈!”金戈昂然道,那老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仙女峰,朝阳观! 门上木匾,刻着“朝阳观”三个大字,这是木真子道长自己雕刻的。这其实就是几间石屋,屋内挂着三清天尊的画像。 木真子道长正盘膝坐在石屋前,不知道是在静坐练功,还是在晒着太阳。 老翁二人走入道观,仿佛都没有引起木真子道长的注意。二人默默的给三清天尊上了香。 那弱冠男子,走到木真子道长身前,静静的说:“木真子道长!” 木真子道长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愿言语,也不愿被人打扰自己在阳光下的修行。 那老翁来到木真子道长身前,乐呵呵说:“哥哥!” 木真子道长明显愣了一下,豁然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他盯着那老翁,双眼之中流出激动泪花,声音颤抖:“二弟!” 原来木真子道长俗名龙友仁,而这老翁是龙友德,二人乃是亲兄弟。这兄弟二人,一人不恋红尘,一人热衷于官场,分别十年,两人不禁唏嘘。 很多年前,为了当道士的哥哥,龙友德捐了县学和龙华道观。就是为了让哥哥在龙华道观中修行。不曾想,哥哥就是愿意在仙女峰顶,守着朝阳观。十年前,龙友德也悄然回来过,见了哥哥龙友仁一面。时光荏苒,不曾想两人已经十年未曾见面。 原来龙友德,回到登封县,不是为了龙华道观,而是为了祭奠祖先,更是为了这唯一的哥哥。 “伯祖翁!”这时那弱冠男子跪拜在木真子道长身前,原来他是龙友德的孙儿:龙无悔。 三人聊的甚是畅快。如果金戈在此,定然感叹,尤云冰冷无言,而木真子道长却妙语连珠侃侃而谈,这真的是师徒二人吗? “二弟,今日我请你饮酒!”木真子拉着龙友德,大步前行!龙无悔也急忙跟在身后。 突然,三人听见前方传来了刀枪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难道他有仇家?木真子急忙运起轻功,向前掠去。龙友德二人也飞奔而去,虽不及木真子道长,但颇也不慢。 木真子道长,须臾间就来到青色院墙外,居然是尤明立家!原来,木真子道长,就是想在这里,请弟弟饮酒,当然饮的是尤明立的好酒! 只见院中长刀气贯长虹,黑枪寒光如芒,一枪一刀,刀来枪往,两人战成一团,却又旗鼓相当! 这时,龙友德和龙无悔也奔到这里,看见这二人中,居然有一人是金戈!更没想到金戈武艺,居然如此高强,长枪充满着舍我其谁的霸气,看得他祖孙二人是瞠目结舌。 尤明立和金戈这一战就是半个时辰!木真子道长,不禁感慨,他是尤云的师父,原以为尤云已经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没想到金戈更是天纵其才。其功夫,也可能不弱于自己! 金戈和尤明立切磋后,众人互相引荐! 金戈没想到路上相遇老翁,竟然就是龙友德,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龙友德更是不曾想到,牛头乡的耆长,功夫竟然如此高强。他的心智与武艺,绝对不弱于自己的孙儿龙无悔。 金戈看向木真子的目光,就是昂扬的战意!木真子道长与尤明立武功就在伯仲之间,金戈很想找机会与其一战! 今日此时,正是良时! 木真子道长,擅使峨嵋刺。此兵器两头细而扁平呈菱形尖刀锐刺,中间粗有一圆环,可套于中指上,屈指握紧时可做拦、刺、穿、挑、推、铰、扣等动作技法,张手撒放时可快速贴掌转动来迷惑对手。 一寸长一寸强,金戈手持长枪,长而强、锋芒毕露;一寸短一寸险,木真子左右手各执一支峨嵋刺,短而诡,暗藏杀机。 金戈习的是霸王枪法,主动出击一往无前,他飞跃而起,以一招“泰山压顶”,枪尖冲向木真子。木真子侧身闪过,闪转腾挪间,峨嵋刺闪着寒光,刺向金戈咽喉。木真子道长,兵器短小,要伤敌,就必须近身。他的轻身功夫,甚是了得。金戈急忙用枪杆架开,并闪身急退。。 金戈兵器长,攻击范围广,攻击威力也大。但若被木真子近身,就稍显劣势。而距离稍远,金戈发挥长枪威力,木真子就显得狼狈。 两人就这样,或近或远,招式各有千秋。金戈少壮,霸气外露,而木真子道长,虽年老,但习武几十年,经验也颇为丰富。这一战,就是小半个时辰,最终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两人平分秋色。 第33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清晨,春光明媚! 金戈在酒肆中,买了坛好酒,准备去仙女峰顶,找尤明立切磋武艺。他骑着白马,驮着好酒,手持长枪,感觉自己这么英俊潇洒呢? 在路上,遇到了吕子良,他和两个杂役,骑着毛驴,要去严家村催纳赋税。虽然登封县,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但是大宋要平定四方,需要各州县增加交纳赋税。因此最近里正吕子良,各户长都非常繁忙。 现在吕子良对金戈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仅是因为金戈武功盖世大杀四方,还因为众人皆传言金戈是吴知县的子侄,空穴来风必有因呀!到了严家村,吕子良去催缴赋税,而金戈把白马放在了严兴武家,左手扛着长枪,右手托着好酒,继续攀登! 此时前方出现了两个身影,坐在路旁石头上歇息。 一位大约花甲的老翁,头发花白,一团和气,一身青衣,但甚有儒雅之气。 还有一位弱冠男子,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长眉若柳,眼神深遂。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虽然穿着不甚华贵,但还是给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感觉。 看到金戈过来,身穿衙役皂衫,那位老翁站起身来,揖礼问道:“小官人,请问这里距离朝阳观,还有多远?” 金戈知道他所说的朝阳观,那里唯有一名道士,乃是尤云的师父,木真子道长。朝阳观离尤明立居住石屋并不远,指了指前方道:“不是很远,但是山路崎岖,老丈走上去,可能要很久啊!正巧,我也要去那附近,跟着我走吧!” 那老翁说了声谢谢,这时那弱冠男子也站起来。 金戈和老翁边说边走,谈得颇为投机。虽山路崎岖,但老翁怡然自得,金戈已然知晓他身怀武功。老翁看着金戈手里的长枪,若有所思。 视野中,终于出现了尤明立的青色院墙和青色石屋,金戈指着前面方向道:“老丈,朝阳观就在那里,我在这里告辞了!” 老翁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官人,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牛头乡耆长,金戈!”金戈昂然道,那老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仙女峰,朝阳观! 门上木匾,刻着“朝阳观”三个大字,这是木真子道长自己雕刻的。这其实就是几间石屋,屋内挂着三清天尊的画像。 木真子道长正盘膝坐在石屋前,不知道是在静坐练功,还是在晒着太阳。 老翁二人走入道观,仿佛都没有引起木真子道长的注意。二人默默的给三清天尊上了香。 那弱冠男子,走到木真子道长身前,静静的说:“木真子道长!” 木真子道长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愿言语,也不愿被人打扰自己在阳光下的修行。 那老翁来到木真子道长身前,乐呵呵说:“哥哥!” 木真子道长明显愣了一下,豁然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他盯着那老翁,双眼之中流出激动泪花,声音颤抖:“二弟!” 原来木真子道长俗名龙友仁,而这老翁是龙友德,二人乃是亲兄弟。这兄弟二人,一人不恋红尘,一人热衷于官场,分别十年,两人不禁唏嘘。 很多年前,为了当道士的哥哥,龙友德捐了县学和龙华道观。就是为了让哥哥在龙华道观中修行。不曾想,哥哥就是愿意在仙女峰顶,守着朝阳观。十年前,龙友德也悄然回来过,见了哥哥龙友仁一面。时光荏苒,不曾想两人已经十年未曾见面。 原来龙友德,回到登封县,不是为了龙华道观,而是为了祭奠祖先,更是为了这唯一的哥哥。 “伯祖翁!”这时那弱冠男子跪拜在木真子道长身前,原来他是龙友德的孙儿:龙无悔。 三人聊的甚是畅快。如果金戈在此,定然感叹,尤云冰冷无言,而木真子道长却妙语连珠侃侃而谈,这真的是师徒二人吗? “二弟,今日我请你饮酒!”木真子拉着龙友德,大步前行!龙无悔也急忙跟在身后。 突然,三人听见前方传来了刀枪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难道他有仇家?木真子急忙运起轻功,向前掠去。龙友德二人也飞奔而去,虽不及木真子道长,但颇也不慢。 木真子道长,须臾间就来到青色院墙外,居然是尤明立家!原来,木真子道长,就是想在这里,请弟弟饮酒,当然饮的是尤明立的好酒! 只见院中长刀气贯长虹,黑枪寒光如芒,一枪一刀,刀来枪往,两人战成一团,却又旗鼓相当! 这时,龙友德和龙无悔也奔到这里,看见这二人中,居然有一人是金戈!更没想到金戈武艺,居然如此高强,长枪充满着舍我其谁的霸气,看得他祖孙二人是瞠目结舌。 尤明立和金戈这一战就是半个时辰!木真子道长,不禁感慨,他是尤云的师父,原以为尤云已经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没想到金戈更是天纵其才。其功夫,也可能不弱于自己! 金戈和尤明立切磋后,众人互相引荐! 金戈没想到路上相遇老翁,竟然就是龙友德,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龙友德更是不曾想到,牛头乡的耆长,功夫竟然如此高强。他的心智与武艺,绝对不弱于自己的孙儿龙无悔。 金戈看向木真子的目光,就是昂扬的战意!木真子道长与尤明立武功就在伯仲之间,金戈很想找机会与其一战! 今日此时,正是良时! 木真子道长,擅使峨嵋刺。此兵器两头细而扁平呈菱形尖刀锐刺,中间粗有一圆环,可套于中指上,屈指握紧时可做拦、刺、穿、挑、推、铰、扣等动作技法,张手撒放时可快速贴掌转动来迷惑对手。 一寸长一寸强,金戈手持长枪,长而强、锋芒毕露;一寸短一寸险,木真子左右手各执一支峨嵋刺,短而诡,暗藏杀机。 金戈习的是霸王枪法,主动出击一往无前,他飞跃而起,以一招“泰山压顶”,枪尖冲向木真子。木真子侧身闪过,闪转腾挪间,峨嵋刺闪着寒光,刺向金戈咽喉。木真子道长,兵器短小,要伤敌,就必须近身。他的轻身功夫,甚是了得。金戈急忙用枪杆架开,并闪身急退。。 金戈兵器长,攻击范围广,攻击威力也大。但若被木真子近身,就稍显劣势。而距离稍远,金戈发挥长枪威力,木真子就显得狼狈。 两人就这样,或近或远,招式各有千秋。金戈少壮,霸气外露,而木真子道长,虽年老,但习武几十年,经验也颇为丰富。这一战,就是小半个时辰,最终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两人平分秋色。 第34章千金散尽还复来 金戈感觉,如果生死相搏,自己未必是木真子对手,他的轻身功夫自己远远不及,虽然长枪威力大,但真正的高手已经不在乎兵器的长度。 金戈从龙无悔身上,感觉到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毕竟其出身于官宦世家,从小锦衣玉食,而自己只是百姓子弟,从小挨饿受冻,你傲?我还不愿意理你呢!你没有我功夫高,也没有我英俊潇洒…… 众人在山间,猎了一些野鸡,野兔。在尤明立院中,升起篝火,烤吃野味,把酒言欢,长醉不醒…… 金戈,从仙女峰回来之后,就来到县衙,向吴知县诉述了见过龙友德的始末经过。 这龙友德很神秘呀!吴天浩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对金戈道:“这龙友德,在官场上被称为“笑面虎”,这就容易知道,此人行事为人的作风!有时候看似一团和气,其实背后刀光血影,你慢慢就会体会到仕途的残酷……” 见了吴知县,金戈的心情沉重起来,龙友德居然是“笑面虎”!自己在龙华道观密洞中,得到的长枪与财宝,与龙家有关系吗?如果真的有关系,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吴知县也告诉了金戈一个消息,这对一心求官的金戈而言,算是个好消息:金戈要做登封县城的坊正了!原先的坊正因身体原因,告病归家。 原来的坊是居住百姓,市是商贾店铺,严格分开严格控制。大宋建国后,坊市合一,宵禁被取消,有了通宵达旦笙歌不断的瓦舍。坊正是管理着坊市的小吏,但其权力却是甚大。 登封县市楼,这是坊正和其下属杂役做事和居住的地方。市楼为三层,以便能够随时居高临下,俯察坊市。 市楼中,金戈正问询费世安坊市的情况。费世安,四十多岁,满脸肥肉,一双小眼,鼻孔外掀,身材矮小。 费世安做坊市副坊正,已经五年,此人精于为吏之道。 金戈找到费世安时,他正在饮茶,茶乃“信阳茶”,此茶香高、味浓、汤色绿。 费世安祖籍就在信阳,他也没有其它喜好,只对此茶情有独钟。饮之,感觉清心明目、提神醒脑。 费世安见到金戈,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献媚的微笑。对于这位牛头乡耆长,他早已闻名已久。金戈真正威名震登封,还是打掉水承业牙齿之后。 金戈打伤了水承业的脸,他的爹爹是主簿水允之;金戈打断了范杰的胳膊,他的爹爹是管营范文清。通过这件事,更多人懂得金戈有强大靠山。 并且,金大耆长在牛头乡横扫三十多刁民,在严家村铁尺杀马战盗贼,在玄和寺路上为救人跳悬崖,在“苏家瓦舍”救苏衍……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金戈武艺高超! 金戈看到费世安,对自己如此热情,心中自然对这位白白胖胖副坊正,生出些许好感。 费世安详尽的为金戈诉说了坊市的情况。金戈对费世安的态度和表现,甚是满意,道:“坊市有些事情,我还没有熟悉,有些事情还是你帮我费些心!”费世安,微笑点头,连连说是。 这时,苏衍领着两名护卫,进了市楼。他看见金戈,难掩脸上的惊喜之色,更想不到金戈居然当了坊正。坊正权利之大,是耆长身份无法相比的。 苏衍是给费世安送“信阳茶”的,他称呼费世安为“叔父”。费世安和苏衍的爹爹苏成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两人相识于微末,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情谊特别深厚。 晚上,苏衍为恭贺金戈当了坊正,在“苏家瓦舍”准备了宴席,同时找了严亮,潘轲,蒋义,冯宁,华文等人。这些人早已十分熟悉。 这次,金戈带来了张三郎,他确信张三郎就是自己的福星。虽然张三郎以自己马首是瞻,但自己把张三郎当成朋友和兄弟。并且家中密室中的金银财宝,还有一部分归属于张三郎,金戈也从未想过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据为己有。 这次,金戈要请众人饮酒,千金散尽还复来,莫使金樽空对月。 张三郎与严亮早就相识,也吃过几次酒。张三郎自认为是金戈心腹中的心腹,虽不善于言语,但来酒不拒。 金戈坐在主位,众星捧月,接受着众人的轮番灌酒,幸好他内功深厚,可称得上千杯不醉。觥筹交错,甚是尽兴。 众人酒后,出得“苏家瓦舍”大门,瓦舍大门两侧,很多灯笼高挂,照得四周甚是明亮。 金戈依旧神清气爽,而张三郎走路已经歪歪斜斜,但是说话居然不再结巴:“众位哥哥,慢走慢走,再过几日,我也要请众位哥哥饮酒,喝个一醉方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金戈及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美酒,难道可以治好口吃之病吗?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眼神怯怯的看着众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她在乞讨!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岁,衣衫褴褛的妇人。那女童看见金戈,眼睛一亮,居然叫了一声:“爹爹?” 金戈被这一声“爹爹”,吓得差点跳了起来。金戈认出来妇人和女童,就是在牛头乡故意毁自己清誉的两人,这两人在此讨饭,没想到遇见金戈。 那沧桑妇人看见金戈,急忙拉着女儿跪倒在地:“金耆长,上次实在迫不得已,我若不如此,那人就要把阿秀和我,卖到青楼啊……” 众人听闻金戈被人认做“爹爹”,皆乐不可支;看此母女二人情况,皆深表同情。可惜那人黑巾蒙面,已经无从识得。 最终,金大坊正,大发善心,收留这母女二人,毕竟自己宅院甚是宽阔,也需要有人收拾照顾。 清晨,金戈骑着白马,挂着长枪,准备去坊市,居然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居然是娘亲周蓉和妹妹金巧儿。 金戈高声叫道:“娘!妹妹!”周蓉缓缓转过头来,看到金戈骑着高头大马,周蓉满脸惊讶,她几乎无法相信,这风流倜傥的是自己儿子。 而妹妹金巧儿,看见金戈,更是喜出望外。通过水承业之事,金巧儿已经知晓哥哥的不凡,但是因金戈的嘱咐,她回家并不曾说起。。 金戈飞身下马,走到周蓉和金巧儿面前。从怀中拿出一金制手镯,送给娘亲周蓉;另一金簪,送给小妹金巧儿。周蓉和金巧儿皆没想到,金戈会送如此贵重的首饰,她们都不曾见过,更不用说戴着了! 金戈言简意赅,说了自己最近情况。周蓉得知金戈已经是登封县城的坊正,甚是欣慰和高兴。金戈劝说娘亲与金巧儿,搬到自己家,周蓉却是拒绝了。周蓉性格虽然柔弱,但却对金英明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第34章千金散尽还复来 金戈感觉,如果生死相搏,自己未必是木真子对手,他的轻身功夫自己远远不及,虽然长枪威力大,但真正的高手已经不在乎兵器的长度。 金戈从龙无悔身上,感觉到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毕竟其出身于官宦世家,从小锦衣玉食,而自己只是百姓子弟,从小挨饿受冻,你傲?我还不愿意理你呢!你没有我功夫高,也没有我英俊潇洒…… 众人在山间,猎了一些野鸡,野兔。在尤明立院中,升起篝火,烤吃野味,把酒言欢,长醉不醒…… 金戈,从仙女峰回来之后,就来到县衙,向吴知县诉述了见过龙友德的始末经过。 这龙友德很神秘呀!吴天浩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对金戈道:“这龙友德,在官场上被称为“笑面虎”,这就容易知道,此人行事为人的作风!有时候看似一团和气,其实背后刀光血影,你慢慢就会体会到仕途的残酷……” 见了吴知县,金戈的心情沉重起来,龙友德居然是“笑面虎”!自己在龙华道观密洞中,得到的长枪与财宝,与龙家有关系吗?如果真的有关系,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吴知县也告诉了金戈一个消息,这对一心求官的金戈而言,算是个好消息:金戈要做登封县城的坊正了!原先的坊正因身体原因,告病归家。 原来的坊是居住百姓,市是商贾店铺,严格分开严格控制。大宋建国后,坊市合一,宵禁被取消,有了通宵达旦笙歌不断的瓦舍。坊正是管理着坊市的小吏,但其权力却是甚大。 登封县市楼,这是坊正和其下属杂役做事和居住的地方。市楼为三层,以便能够随时居高临下,俯察坊市。 市楼中,金戈正问询费世安坊市的情况。费世安,四十多岁,满脸肥肉,一双小眼,鼻孔外掀,身材矮小。 费世安做坊市副坊正,已经五年,此人精于为吏之道。 金戈找到费世安时,他正在饮茶,茶乃“信阳茶”,此茶香高、味浓、汤色绿。 费世安祖籍就在信阳,他也没有其它喜好,只对此茶情有独钟。饮之,感觉清心明目、提神醒脑。 费世安见到金戈,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献媚的微笑。对于这位牛头乡耆长,他早已闻名已久。金戈真正威名震登封,还是打掉水承业牙齿之后。 金戈打伤了水承业的脸,他的爹爹是主簿水允之;金戈打断了范杰的胳膊,他的爹爹是管营范文清。通过这件事,更多人懂得金戈有强大靠山。 并且,金大耆长在牛头乡横扫三十多刁民,在严家村铁尺杀马战盗贼,在玄和寺路上为救人跳悬崖,在“苏家瓦舍”救苏衍……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金戈武艺高超! 金戈看到费世安,对自己如此热情,心中自然对这位白白胖胖副坊正,生出些许好感。 费世安详尽的为金戈诉说了坊市的情况。金戈对费世安的态度和表现,甚是满意,道:“坊市有些事情,我还没有熟悉,有些事情还是你帮我费些心!”费世安,微笑点头,连连说是。 这时,苏衍领着两名护卫,进了市楼。他看见金戈,难掩脸上的惊喜之色,更想不到金戈居然当了坊正。坊正权利之大,是耆长身份无法相比的。 苏衍是给费世安送“信阳茶”的,他称呼费世安为“叔父”。费世安和苏衍的爹爹苏成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两人相识于微末,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情谊特别深厚。 晚上,苏衍为恭贺金戈当了坊正,在“苏家瓦舍”准备了宴席,同时找了严亮,潘轲,蒋义,冯宁,华文等人。这些人早已十分熟悉。 这次,金戈带来了张三郎,他确信张三郎就是自己的福星。虽然张三郎以自己马首是瞻,但自己把张三郎当成朋友和兄弟。并且家中密室中的金银财宝,还有一部分归属于张三郎,金戈也从未想过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据为己有。 这次,金戈要请众人饮酒,千金散尽还复来,莫使金樽空对月。 张三郎与严亮早就相识,也吃过几次酒。张三郎自认为是金戈心腹中的心腹,虽不善于言语,但来酒不拒。 金戈坐在主位,众星捧月,接受着众人的轮番灌酒,幸好他内功深厚,可称得上千杯不醉。觥筹交错,甚是尽兴。 众人酒后,出得“苏家瓦舍”大门,瓦舍大门两侧,很多灯笼高挂,照得四周甚是明亮。 金戈依旧神清气爽,而张三郎走路已经歪歪斜斜,但是说话居然不再结巴:“众位哥哥,慢走慢走,再过几日,我也要请众位哥哥饮酒,喝个一醉方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金戈及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美酒,难道可以治好口吃之病吗?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眼神怯怯的看着众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她在乞讨!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岁,衣衫褴褛的妇人。那女童看见金戈,眼睛一亮,居然叫了一声:“爹爹?” 金戈被这一声“爹爹”,吓得差点跳了起来。金戈认出来妇人和女童,就是在牛头乡故意毁自己清誉的两人,这两人在此讨饭,没想到遇见金戈。 那沧桑妇人看见金戈,急忙拉着女儿跪倒在地:“金耆长,上次实在迫不得已,我若不如此,那人就要把阿秀和我,卖到青楼啊……” 众人听闻金戈被人认做“爹爹”,皆乐不可支;看此母女二人情况,皆深表同情。可惜那人黑巾蒙面,已经无从识得。 最终,金大坊正,大发善心,收留这母女二人,毕竟自己宅院甚是宽阔,也需要有人收拾照顾。 清晨,金戈骑着白马,挂着长枪,准备去坊市,居然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居然是娘亲周蓉和妹妹金巧儿。 金戈高声叫道:“娘!妹妹!”周蓉缓缓转过头来,看到金戈骑着高头大马,周蓉满脸惊讶,她几乎无法相信,这风流倜傥的是自己儿子。 而妹妹金巧儿,看见金戈,更是喜出望外。通过水承业之事,金巧儿已经知晓哥哥的不凡,但是因金戈的嘱咐,她回家并不曾说起。。 金戈飞身下马,走到周蓉和金巧儿面前。从怀中拿出一金制手镯,送给娘亲周蓉;另一金簪,送给小妹金巧儿。周蓉和金巧儿皆没想到,金戈会送如此贵重的首饰,她们都不曾见过,更不用说戴着了! 金戈言简意赅,说了自己最近情况。周蓉得知金戈已经是登封县城的坊正,甚是欣慰和高兴。金戈劝说娘亲与金巧儿,搬到自己家,周蓉却是拒绝了。周蓉性格虽然柔弱,但却对金英明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第35章鬼门关外莫言远 这日,金戈正在市楼里做事,突然看见周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原来,金英明与两个儿子,去了开封府,而她与金巧儿在家,突然闯进两个人,都手持双刀,两人外貌竟然完全相同,一人全身白衣,另一人则是全身黑衣。 这两人抓走了金巧儿,却留下一张纸。金戈一看,纸上写着:“金戈:黄金五十两颖水河银石岛”金戈明白,这是让自己用五十两黄金,去颖水河中的银石滩换金巧儿。 金戈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回家准备了一下,拿着五十两金子,就独自一人,往银石岛奔去。 到了颖水河,金戈找到条小船,向银石岛划去。这颖水河,就是金戈小时候,差点被淹死,得幸遇到师父天玄子的地方。而银石岛,却是颖水河中间,一个乱石堆砌的小岛,那里的石头都是银白色。银石岛并不大,在洪水肆虐时,它就会沉到河面以下。 金戈,在船上,河水清澈,天空蔚蓝,微风徐徐,然而现在金戈心中没有景色,只有妹妹!他在为妹妹的安危担忧着。巧儿貌美如花,在那凶残的贼人手中,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银石岛上,金巧儿手脚都被捆着,坐在一方石头上,她感觉到非常害怕,眼中满是泪水。 一袭白衣的花宝,贪婪的盯着金巧儿,自从捉到金巧儿之后,他色迷迷的目光,就不曾离开。他的脸贴近金巧儿,使劲嗅了嗅,“好香啊!”他的眼中流露出兴奋与疯狂。 一袭黑衣的花珍,声音低沉的说:“二弟,准备好,等杀死金戈,她就是你的!” 花宝恋恋不舍的看着金巧儿,然后低头,开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袖箭。袖箭,藏在衣袖中,装在筒里,内设弹簧,一按机括,箭即发出,偷袭利器,令人防不胜防。 有人用三百两黄金,要金戈的性命!三百两黄金,意味着他们可以潇洒好几年了! 这二人,乃是双生子,哥哥花珍,穿黑衣;弟弟花宝,穿白衣。他们的兵器是鸳鸯刀,临阵对敌,二人心意相通,刀法阴阳开阖,一进一退,一攻一守,江湖人送绰号“鸳鸯双鬼”,这“鬼”字,因他们是色中恶鬼,还因为他们水性非常之好,可在水中呆一日而不用换气,乃是水鬼。 他们在颖水河中作恶多端,官兵也曾多次缉捕,可最终他们依然安然无恙。“鸳鸯双鬼”之名,在江湖上可谓名声赫赫。 花珍看着金巧儿恐惧的样子,突然心生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金巧儿在花珍冷漠的神情中,居然不再那么恐惧,心静了许多,是生还是死?她相信哥哥! 金戈划船,很快就到了银石岛岸边,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无法心如止水,但已不再慌乱。 目光如炬,他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妹妹,也看见了一黑一白“鸳鸯双鬼”,金戈双目之中,流露出冰冷彻骨的杀气。 江湖事,江湖了! “这是五十两黄金!放了她!”金戈不急不缓走近二人,然后把黄金扔到了花宝前方。 花宝,手持鸳鸯双刀,凶残的目光猛然变得明亮起来。 花珍,静静的站在金巧儿旁边,阴冷无情的双眼盯着金戈,说:“想放了她,还要你的命!” 两人对自己武功,甚是自信。为非作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 刀口舔血杀人放火,已经很多年……他们有种英雄寂寞的感觉!“鸳鸯双鬼”兄弟二人,从行走江湖,性情就变得沉稳! 今日,他们要用鸳鸯双刀,堂堂正正的战胜金戈,虽然金戈孤身一人赤手空拳,虽然他们还有袖箭…… 花珍花宝,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杀向金戈! 花珍花宝皆想以雷霆之势,灭杀金戈。而金戈也是同样想速战速决,恐生变故。 四把鸳鸯刀,极为锋利。金戈在全力以赴同时,又多了些谨慎。 金戈眼中的杀意更盛,一股强大的气势,从金戈身上,散出来。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匕首,金戈最擅长枪法,但一通百通,他的匕首功夫也甚是不弱。 一道道清亮的金铁交戈之声,响起!突然,“嘭”一道轻荡的声音,从花宝的衣袖中响起。一只如寒冰般森冷袖箭,突然出现,射向金戈,直中胸口,而这时花珍的双刀,也同时砍中金戈胸口,却皆不得而入。花珍惊叫一声“护身软甲……”声音嘎然而止,一枚铁钉已然射入花珍的额头! 花宝双眼中,泛着血红,“怎么可能?我要你死……”嘶吼一声,双刀高高举起,似开山裂地般,朝着金戈斩了过来。对战花宝一人,金戈可是巍然不惧,他一边躲闪,一边以暗器铁钉,射向花宝。 很快,花宝就伤痕累累,他心生惧意,袖箭偷袭,趁着金戈躲闪之机,跃入水中,金戈铁钉射出,却被其刀挡下。 “金戈,我要让你这一生不得安宁……”花宝咬牙切齿的在河水中叫嚣着。突然,一杆三股叉,突然从花宝身后闪现,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切断了花宝的双脚的脚筋,花宝的胳膊也双双被打断,鸳鸯刀也被打飞。 原来是唐三郎,他直接把花宝,扔到了金戈面前。 金戈在回家中取黄金之时,就做了准备,不仅穿上了蟒鳞甲,而且让唐氏三狼也悄悄的潜到银石岛。金戈,唐氏三狼,以及张三郎每人一套蟒鳞甲,穿在里面防身。 花宝,跳入水中时,正巧唐三郎潜在附近。花宝与唐三郎,花宝功夫要略胜一筹,但是花宝身受重伤,并且根本不曾防备,结果被唐三郎偷袭得手。 金戈一脚蹬在花宝的胸口,金戈低吼道:“说!谁让你们害我的?” 花珍怒吼道:“我是不会说的,我要让你和家人活在恐惧中……哈哈……哈哈……” 金戈阴测测笑道:“你不说,我就折磨到你说!” 金戈,拿出几枚铁钉,刺入了花宝前胸和后背上的穴道,花宝就感觉全身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身上咬噬,这让他痛不欲生…… 最终,花宝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终于颤声说出了雇主:“沈文清!” 而金戈让唐三郎,也给了花宝一个痛快的死法!杀花宝,却是金戈第一次杀人,他虽心中感慨,却无太多波澜。 “沈文清!”金戈咬牙切齿!原来,自从金戈将沈杰的胳膊打断之后,沈杰武艺就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沈文清父子二人,对金戈的仇恨达到了极点,所以一怒之下就做出了这件事。 金戈让“唐氏三狼”中的唐大郎和唐二郎把“鸳鸯双鬼”的尸首运到县衙,“鸳鸯双鬼”作恶多端,赏金也甚是丰厚。。 而金戈和唐三郎急忙捉捕沈文清,可惜沈文清全家,已经逃跑了!他的家产,居然前些天就已卖出了。 于是,吴知县勃然大怒,开具海捕公文,悬赏捉拿沈文清和沈杰! 第35章鬼门关外莫言远 这日,金戈正在市楼里做事,突然看见周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原来,金英明与两个儿子,去了开封府,而她与金巧儿在家,突然闯进两个人,都手持双刀,两人外貌竟然完全相同,一人全身白衣,另一人则是全身黑衣。 这两人抓走了金巧儿,却留下一张纸。金戈一看,纸上写着:“金戈:黄金五十两颖水河银石岛”金戈明白,这是让自己用五十两黄金,去颖水河中的银石滩换金巧儿。 金戈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回家准备了一下,拿着五十两金子,就独自一人,往银石岛奔去。 到了颖水河,金戈找到条小船,向银石岛划去。这颖水河,就是金戈小时候,差点被淹死,得幸遇到师父天玄子的地方。而银石岛,却是颖水河中间,一个乱石堆砌的小岛,那里的石头都是银白色。银石岛并不大,在洪水肆虐时,它就会沉到河面以下。 金戈,在船上,河水清澈,天空蔚蓝,微风徐徐,然而现在金戈心中没有景色,只有妹妹!他在为妹妹的安危担忧着。巧儿貌美如花,在那凶残的贼人手中,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银石岛上,金巧儿手脚都被捆着,坐在一方石头上,她感觉到非常害怕,眼中满是泪水。 一袭白衣的花宝,贪婪的盯着金巧儿,自从捉到金巧儿之后,他色迷迷的目光,就不曾离开。他的脸贴近金巧儿,使劲嗅了嗅,“好香啊!”他的眼中流露出兴奋与疯狂。 一袭黑衣的花珍,声音低沉的说:“二弟,准备好,等杀死金戈,她就是你的!” 花宝恋恋不舍的看着金巧儿,然后低头,开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袖箭。袖箭,藏在衣袖中,装在筒里,内设弹簧,一按机括,箭即发出,偷袭利器,令人防不胜防。 有人用三百两黄金,要金戈的性命!三百两黄金,意味着他们可以潇洒好几年了! 这二人,乃是双生子,哥哥花珍,穿黑衣;弟弟花宝,穿白衣。他们的兵器是鸳鸯刀,临阵对敌,二人心意相通,刀法阴阳开阖,一进一退,一攻一守,江湖人送绰号“鸳鸯双鬼”,这“鬼”字,因他们是色中恶鬼,还因为他们水性非常之好,可在水中呆一日而不用换气,乃是水鬼。 他们在颖水河中作恶多端,官兵也曾多次缉捕,可最终他们依然安然无恙。“鸳鸯双鬼”之名,在江湖上可谓名声赫赫。 花珍看着金巧儿恐惧的样子,突然心生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金巧儿在花珍冷漠的神情中,居然不再那么恐惧,心静了许多,是生还是死?她相信哥哥! 金戈划船,很快就到了银石岛岸边,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无法心如止水,但已不再慌乱。 目光如炬,他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妹妹,也看见了一黑一白“鸳鸯双鬼”,金戈双目之中,流露出冰冷彻骨的杀气。 江湖事,江湖了! “这是五十两黄金!放了她!”金戈不急不缓走近二人,然后把黄金扔到了花宝前方。 花宝,手持鸳鸯双刀,凶残的目光猛然变得明亮起来。 花珍,静静的站在金巧儿旁边,阴冷无情的双眼盯着金戈,说:“想放了她,还要你的命!” 两人对自己武功,甚是自信。为非作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 刀口舔血杀人放火,已经很多年……他们有种英雄寂寞的感觉!“鸳鸯双鬼”兄弟二人,从行走江湖,性情就变得沉稳! 今日,他们要用鸳鸯双刀,堂堂正正的战胜金戈,虽然金戈孤身一人赤手空拳,虽然他们还有袖箭…… 花珍花宝,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杀向金戈! 花珍花宝皆想以雷霆之势,灭杀金戈。而金戈也是同样想速战速决,恐生变故。 四把鸳鸯刀,极为锋利。金戈在全力以赴同时,又多了些谨慎。 金戈眼中的杀意更盛,一股强大的气势,从金戈身上,散出来。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匕首,金戈最擅长枪法,但一通百通,他的匕首功夫也甚是不弱。 一道道清亮的金铁交戈之声,响起!突然,“嘭”一道轻荡的声音,从花宝的衣袖中响起。一只如寒冰般森冷袖箭,突然出现,射向金戈,直中胸口,而这时花珍的双刀,也同时砍中金戈胸口,却皆不得而入。花珍惊叫一声“护身软甲……”声音嘎然而止,一枚铁钉已然射入花珍的额头! 花宝双眼中,泛着血红,“怎么可能?我要你死……”嘶吼一声,双刀高高举起,似开山裂地般,朝着金戈斩了过来。对战花宝一人,金戈可是巍然不惧,他一边躲闪,一边以暗器铁钉,射向花宝。 很快,花宝就伤痕累累,他心生惧意,袖箭偷袭,趁着金戈躲闪之机,跃入水中,金戈铁钉射出,却被其刀挡下。 “金戈,我要让你这一生不得安宁……”花宝咬牙切齿的在河水中叫嚣着。突然,一杆三股叉,突然从花宝身后闪现,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切断了花宝的双脚的脚筋,花宝的胳膊也双双被打断,鸳鸯刀也被打飞。 原来是唐三郎,他直接把花宝,扔到了金戈面前。 金戈在回家中取黄金之时,就做了准备,不仅穿上了蟒鳞甲,而且让唐氏三狼也悄悄的潜到银石岛。金戈,唐氏三狼,以及张三郎每人一套蟒鳞甲,穿在里面防身。 花宝,跳入水中时,正巧唐三郎潜在附近。花宝与唐三郎,花宝功夫要略胜一筹,但是花宝身受重伤,并且根本不曾防备,结果被唐三郎偷袭得手。 金戈一脚蹬在花宝的胸口,金戈低吼道:“说!谁让你们害我的?” 花珍怒吼道:“我是不会说的,我要让你和家人活在恐惧中……哈哈……哈哈……” 金戈阴测测笑道:“你不说,我就折磨到你说!” 金戈,拿出几枚铁钉,刺入了花宝前胸和后背上的穴道,花宝就感觉全身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身上咬噬,这让他痛不欲生…… 最终,花宝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终于颤声说出了雇主:“沈文清!” 而金戈让唐三郎,也给了花宝一个痛快的死法!杀花宝,却是金戈第一次杀人,他虽心中感慨,却无太多波澜。 “沈文清!”金戈咬牙切齿!原来,自从金戈将沈杰的胳膊打断之后,沈杰武艺就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沈文清父子二人,对金戈的仇恨达到了极点,所以一怒之下就做出了这件事。 金戈让“唐氏三狼”中的唐大郎和唐二郎把“鸳鸯双鬼”的尸首运到县衙,“鸳鸯双鬼”作恶多端,赏金也甚是丰厚。。 而金戈和唐三郎急忙捉捕沈文清,可惜沈文清全家,已经逃跑了!他的家产,居然前些天就已卖出了。 于是,吴知县勃然大怒,开具海捕公文,悬赏捉拿沈文清和沈杰! 第36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金府”,清晨,金戈与唐氏三狼,在切磋着武艺! “金府”是金戈给自己家起的高雅的名字,众人也觉得比白马“小土”的名字,要响亮得多,高雅得多…… 这时,捕快副班头严亮,来找自己。 原来,有人报官,说沈文清有可能去往洛阳。这人是狱卒,前几日,听得沈文清酒后言语,说在洛阳有亲人为官,准备将来去投奔。 金戈一听大喜,于是决定领着唐氏三狼,去洛阳。毕竟唐氏三狼,祖籍就在洛阳,也曾是洛阳的地头蛇。当然少不得给唐氏三狼易容,并换了兵器。金戈与天玄子行走江湖多年,坑蒙拐骗伎俩也学得不少,金戈易容之术虽不甚精,但普通江湖好汉,却是无法看透唐氏三狼的真容。 金戈与唐氏三狼,拿着县衙开具的路引,快马加鞭,直奔洛阳而去…… 洛阳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北面有黄河天险加上邙山之固,南面群山连绵加上伊水环绕,易守难攻。曾有夏、商、西周、东周、西汉、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武周……王朝在洛阳建都。 金戈与唐氏三狼,找了间客栈——“财神客栈”,金戈就喜欢“财神”这个名字,感觉寓意吉祥。 大宋律法甚严,住客栈时,店家必须仔细查验路引,并记录在册。并且如果有客人,偶感风寒不慎病倒,可怜又无助,客栈不得把其赶出店外,必须供其吃住,为其治病,当然这些费用,最终由官府承担。 金戈与唐氏三狼要了间有两间上房的单独宅院,然后就分开行动。唐氏三狼去找些知交好友,帮着打听沈文清。而金戈想去见见姜若雪,虽然她仅仅是十一岁,但是聪明伶俐,对金戈念念不忘,而金戈也待她亲如妹妹。 洛阳,这是金戈到过的最大城市,繁华与喧嚣和登封县城,不可同日而语。 金戈在洛阳的坊市上,居然发现有人交易鹦鹉。鹦鹉,特别来自秦陇、岭南及域外的各色鹦鹉,因羽色绚丽,外形可爱,聪明亲人,能学人言,寓意吉祥而成为上至帝王,下到百姓的宠儿。但因其价格昂贵,让人望而却步。 金大坊正买了一对鹦鹉,这是能够背诵古诗的小鹦鹉,准备送给姜若雪。他觉得姜若雪就像叽叽喳喳的大鹦鹉。 金戈按照姜若雪曾经留下的位址,找到了“姜府”,在外面就可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甚是雄伟。金戈从没有问过姜若雪家世,没想到姜家居然如此不凡。 金戈,在姜府大门前,就见两名气宇轩昂膀大腰圆的门禁,而其中一人,居然是在登封县见过,他是姜若雪的几名护卫之一。这护卫也认出了金戈,急忙进去禀报。 不多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姜府传来:“金家哥哥!”原来是姜若雪兴高采烈的喊着,随后就见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今日,姜若雪正在家中,陪着外祖父弈棋。弈棋与弹琴、写诗、绘画被人们引为风雅之事。弈棋,主要在于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增长智慧。 金戈把白马和兵器交给门禁,把一对鹦鹉,递给姜若雪,就随着她,走进姜府,直奔堂厅。只见堂厅门口站立一人:身躯挺拔,方正脸膛,鼻直口阔,点点皱纹,丝丝白发,炯炯有神的盯着金戈。原来这是姜若雪的外祖父:姜英杰。 金戈急忙深施一礼,姜英杰扶起了金戈:“果然是个英雄人物……”姜英杰把金戈引进屋内,滔滔不绝的夸着金戈。 金戈恍然大悟,姜若雪叽叽喳喳的样子,是其外祖父姜英杰教授的。 姜若雪问起了金戈来洛阳的原因,金戈只说是陪着朋友来寻访亲友。 姜英杰虽然声音响亮,但偶尔咳嗽。金戈察觉其肺部有伤,便要为其诊脉。姜英杰早就感觉到金戈的不凡,慨然应允。 这姜英杰从军多年,原为后周普通兵士,做战甚是勇猛,最后居然官至五品的定远将军。但刀枪无眼,曾伤了肺部,医治多年,依然伤痛。 金戈闭上眼睛,细细的为姜英杰诊脉,这是多年的顽疾,但耗费些内力,用金针贯穴,依然可以治愈。金戈无意中得到的“灵枢九针”,也随身携带着。 人体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很多疾病就是经络不通导致的。需要用金针,针灸穴位,疏通经络,调和阴阳,扶正祛邪,达到治病作用。而金针平时都用中药液养针,每次使用时,都用药布擦拭一下,即可! 金戈取出金针,擦拭之后,让姜英杰盘坐在木床之上。金针从头顶百会穴刺入,一丝内力顺着金针,缓缓注入姜英杰体内。 姜英杰感觉到一股内气,流进入了自己的奇经八脉,宛如铁钉在他的经脉之间穿行,前所未有的疼痛“太疼了……”姜英杰咬牙切齿,但没有发出声音,在金戈面前,绝不能失了颜面。金戈运行金针,又连续扎了他七个穴位,总共八股内气,在姜英杰肺部汇集,无可抑制的疼痛,让他满脸变得狰狞。 终于,金戈呼了一口长气,道:“大功告成!”并收起了金针。他运功调息了一会,这金针刺穴疗伤,也甚是消耗内力。 姜英杰,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全身都已经大汗淋漓,疼痛终于过去了!他感受了一下肺部,并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不痛了。 姜英杰哈哈大笑道:“真有些本事!” 金戈笑了笑,提醒道:“最近,不要剧烈活动,我给你个药方,保你平复如故。” 然后,金戈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开了一个药方“百合一钱半生地黄二钱熟地黄当归身各三钱芍药炒甘草各一钱……”。姜英杰看见其书法,大为惊叹,并让金戈写幅字,送予自己。 他亲自铺纸研墨,金戈盛情难却,运笔如神,龙飞凤舞,写了七个大字——“力拔山兮气盖世”姜英杰观这几字,就觉一股冲天气势,迎面而来,他仿佛看到自己上阵杀敌,英雄无泪的样子,他如获至宝。 今日,姜英杰神采飞扬,为金戈安排了酒宴佳肴,姜若雪和问情作陪,姜老将军与金戈,还有问情酒酣耳熟。 这时,家丁进来禀报:“洛阳知府冷惊天,求见!” 姜英杰的脸憋的通红,青筋暴起,疾声厉色道:“不见,让他滚!” 金戈自认为宠辱不惊,听见姜英杰如此之语,也是瞠目结舌。。 “破门知县,灭门知府。”虽然大宋开国以来,吏治清明,但是知府若想给人找些事端,却是不难。大宋稍大的州,会设成府。知府品级一般高于知州。 问情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36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金府”,清晨,金戈与唐氏三狼,在切磋着武艺! “金府”是金戈给自己家起的高雅的名字,众人也觉得比白马“小土”的名字,要响亮得多,高雅得多…… 这时,捕快副班头严亮,来找自己。 原来,有人报官,说沈文清有可能去往洛阳。这人是狱卒,前几日,听得沈文清酒后言语,说在洛阳有亲人为官,准备将来去投奔。 金戈一听大喜,于是决定领着唐氏三狼,去洛阳。毕竟唐氏三狼,祖籍就在洛阳,也曾是洛阳的地头蛇。当然少不得给唐氏三狼易容,并换了兵器。金戈与天玄子行走江湖多年,坑蒙拐骗伎俩也学得不少,金戈易容之术虽不甚精,但普通江湖好汉,却是无法看透唐氏三狼的真容。 金戈与唐氏三狼,拿着县衙开具的路引,快马加鞭,直奔洛阳而去…… 洛阳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北面有黄河天险加上邙山之固,南面群山连绵加上伊水环绕,易守难攻。曾有夏、商、西周、东周、西汉、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武周……王朝在洛阳建都。 金戈与唐氏三狼,找了间客栈——“财神客栈”,金戈就喜欢“财神”这个名字,感觉寓意吉祥。 大宋律法甚严,住客栈时,店家必须仔细查验路引,并记录在册。并且如果有客人,偶感风寒不慎病倒,可怜又无助,客栈不得把其赶出店外,必须供其吃住,为其治病,当然这些费用,最终由官府承担。 金戈与唐氏三狼要了间有两间上房的单独宅院,然后就分开行动。唐氏三狼去找些知交好友,帮着打听沈文清。而金戈想去见见姜若雪,虽然她仅仅是十一岁,但是聪明伶俐,对金戈念念不忘,而金戈也待她亲如妹妹。 洛阳,这是金戈到过的最大城市,繁华与喧嚣和登封县城,不可同日而语。 金戈在洛阳的坊市上,居然发现有人交易鹦鹉。鹦鹉,特别来自秦陇、岭南及域外的各色鹦鹉,因羽色绚丽,外形可爱,聪明亲人,能学人言,寓意吉祥而成为上至帝王,下到百姓的宠儿。但因其价格昂贵,让人望而却步。 金大坊正买了一对鹦鹉,这是能够背诵古诗的小鹦鹉,准备送给姜若雪。他觉得姜若雪就像叽叽喳喳的大鹦鹉。 金戈按照姜若雪曾经留下的位址,找到了“姜府”,在外面就可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甚是雄伟。金戈从没有问过姜若雪家世,没想到姜家居然如此不凡。 金戈,在姜府大门前,就见两名气宇轩昂膀大腰圆的门禁,而其中一人,居然是在登封县见过,他是姜若雪的几名护卫之一。这护卫也认出了金戈,急忙进去禀报。 不多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姜府传来:“金家哥哥!”原来是姜若雪兴高采烈的喊着,随后就见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今日,姜若雪正在家中,陪着外祖父弈棋。弈棋与弹琴、写诗、绘画被人们引为风雅之事。弈棋,主要在于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增长智慧。 金戈把白马和兵器交给门禁,把一对鹦鹉,递给姜若雪,就随着她,走进姜府,直奔堂厅。只见堂厅门口站立一人:身躯挺拔,方正脸膛,鼻直口阔,点点皱纹,丝丝白发,炯炯有神的盯着金戈。原来这是姜若雪的外祖父:姜英杰。 金戈急忙深施一礼,姜英杰扶起了金戈:“果然是个英雄人物……”姜英杰把金戈引进屋内,滔滔不绝的夸着金戈。 金戈恍然大悟,姜若雪叽叽喳喳的样子,是其外祖父姜英杰教授的。 姜若雪问起了金戈来洛阳的原因,金戈只说是陪着朋友来寻访亲友。 姜英杰虽然声音响亮,但偶尔咳嗽。金戈察觉其肺部有伤,便要为其诊脉。姜英杰早就感觉到金戈的不凡,慨然应允。 这姜英杰从军多年,原为后周普通兵士,做战甚是勇猛,最后居然官至五品的定远将军。但刀枪无眼,曾伤了肺部,医治多年,依然伤痛。 金戈闭上眼睛,细细的为姜英杰诊脉,这是多年的顽疾,但耗费些内力,用金针贯穴,依然可以治愈。金戈无意中得到的“灵枢九针”,也随身携带着。 人体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很多疾病就是经络不通导致的。需要用金针,针灸穴位,疏通经络,调和阴阳,扶正祛邪,达到治病作用。而金针平时都用中药液养针,每次使用时,都用药布擦拭一下,即可! 金戈取出金针,擦拭之后,让姜英杰盘坐在木床之上。金针从头顶百会穴刺入,一丝内力顺着金针,缓缓注入姜英杰体内。 姜英杰感觉到一股内气,流进入了自己的奇经八脉,宛如铁钉在他的经脉之间穿行,前所未有的疼痛“太疼了……”姜英杰咬牙切齿,但没有发出声音,在金戈面前,绝不能失了颜面。金戈运行金针,又连续扎了他七个穴位,总共八股内气,在姜英杰肺部汇集,无可抑制的疼痛,让他满脸变得狰狞。 终于,金戈呼了一口长气,道:“大功告成!”并收起了金针。他运功调息了一会,这金针刺穴疗伤,也甚是消耗内力。 姜英杰,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全身都已经大汗淋漓,疼痛终于过去了!他感受了一下肺部,并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不痛了。 姜英杰哈哈大笑道:“真有些本事!” 金戈笑了笑,提醒道:“最近,不要剧烈活动,我给你个药方,保你平复如故。” 然后,金戈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开了一个药方“百合一钱半生地黄二钱熟地黄当归身各三钱芍药炒甘草各一钱……”。姜英杰看见其书法,大为惊叹,并让金戈写幅字,送予自己。 他亲自铺纸研墨,金戈盛情难却,运笔如神,龙飞凤舞,写了七个大字——“力拔山兮气盖世”姜英杰观这几字,就觉一股冲天气势,迎面而来,他仿佛看到自己上阵杀敌,英雄无泪的样子,他如获至宝。 今日,姜英杰神采飞扬,为金戈安排了酒宴佳肴,姜若雪和问情作陪,姜老将军与金戈,还有问情酒酣耳熟。 这时,家丁进来禀报:“洛阳知府冷惊天,求见!” 姜英杰的脸憋的通红,青筋暴起,疾声厉色道:“不见,让他滚!” 金戈自认为宠辱不惊,听见姜英杰如此之语,也是瞠目结舌。。 “破门知县,灭门知府。”虽然大宋开国以来,吏治清明,但是知府若想给人找些事端,却是不难。大宋稍大的州,会设成府。知府品级一般高于知州。 问情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37章人间自是有情痴 洛阳知府冷惊天,在府衙书房中,独自一人,静静坐着!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如果不是她,为我挡住了那刺客的飞刀,死的一定是我,可是她却……”冷惊天潸然泪下…… 原来八年前,冷惊天一家出外游玩,竟然遇到刺客刺杀,虽然有众护卫,但刺客武艺高超,危急时刻,冷惊天的娘子,姜若雪的母亲,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刺向冷惊天的飞刀,飞刀有毒!她最终香消玉陨! 而姜老将军更是悲愤欲绝,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女儿。疾首痛心之余,他把孙女抢到了姜府,并改名为姜若雪。 两年后,冷惊天续弦娶了杨夕颜,两人感情也甚是恩爱。 在姜若雪幼小的心里,就甚是仇视冷惊天,她认为,如果不是冷惊天的原因,自己的娘亲就不会死!家人都无法保护周全,如何能去为官?这些年,她甚至都不知道冷惊天的样貌! 金戈回到“财神客栈”,就听到唐氏三狼带来的好消息,沈文清和沈杰,被绳之以法,押送至府衙。原来,沈文清来洛阳,只想在亲戚家暂住几日,再投奔至别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亲戚无意中得见悬赏沈文清的海捕公文,并且得见沈文清身家丰厚,于是大义灭亲!同时把沈文清积攒的金银财宝,据为己有!而沈文清父子二人,不知为何,身上伤痕累累,在狱中服毒自尽……。 金戈闻得沈文清与沈杰已经授首,心情畅快,春风得意马蹄急,他与唐氏三狼,返回了登封县!闲来无事,金戈终日沉迷于武艺之中! 这日,金戈在习练暗器,居然有小乞丐,来送请柬,居然是请金戈去赴宴,“苏家瓦舍”二楼“飞舞阁”,午时! 原来有人给了小乞丐二十文钱,并告诉了他金府的方位。 金戈甚是疑惑,谁请自己赴宴呢?为什么会让乞丐送请柬?是敌是友? 唐氏三狼本想与金戈同去,但金戈拒绝了。其一,他认为“苏家瓦舍”是苏衍的地盘,那里有高手护卫;其二,他觉得单刀赴会,更能令对方重视自己;其三,他不相信能遇到“鸳鸯双鬼”那样的高手。并且,金戈也不相信,自己身穿蟒鳞甲,谁能轻易伤得了自己。 金戈,午时,准时赴约,“飞舞阁”门口,站立一女使,她看见金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把金戈让进了阁中。金戈发现阁中仅有一人,一个妇人,一个美貌而冰冷的妇人。 这人居然是诸葛子玉的娘亲史柔!她正独自一人,端坐桌前,欣赏着一柄剑,这柄剑,细长却不锋利,乃是剑舞之剑! 剑舞,因执剑器而舞,故名。剑柄与剑体之间有活动装置,表演者可自由甩动、旋转剑器,使其发出有规律的音响,与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 以舞剑器而闻名于世,当为唐宫第一舞人:公孙姨娘!她舞姿惊动天下,献艺表演,观者如山,无人可及。 草圣张旭,因为观看公孙姨娘剑器之舞,茅塞顿开,成就了落笔走龙蛇的绝妙丹青。画圣吴道子也曾通过观赏公孙姨娘舞剑,体会用笔之道。诗圣杜甫的《剑器行》,写尽公孙姨娘风靡一时的剑器舞: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史柔,很是喜爱剑舞!她一边欣赏着剑,一边品尝着美酒! 金戈愣了一下,然后就猜到了史柔的想法。已经好些天,金戈都不曾见到诸葛子玉。不是不想找,而是害怕因见面,给她增加痛苦。 金戈,对诸葛子玉母亲,并没有好感,可金戈还是深揖一礼,微笑着准备说话:“……” 史柔冷声道;“不必言语,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史柔的目光中,冷淡和鄙夷,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她居然都不曾让金戈坐下! “金戈,我听说过你的很多事情,但是我这唯一女儿,将来要许配给郑州彭知州的儿子!你以后不要打扰她,我不希望你影响到她的姻缘……” 金戈听闻史柔滔滔不绝呵斥自己,终于失去耐心,忍无可忍,他忽然打断史柔的话:“告辞!”然后,昂首阔步,走了…… 史柔气得俏脸煞白,“泼皮!无赖!”充满怨毒的眼睛,盯着金戈背影。 其实,金戈心中的苦闷与哀愁,还有心酸,唯有自己知道…… “福满楼”酒肆,分外冷清。 金戈,就坐在这家酒肆的二楼“醉仙阁”中,独自饮酒。 有酒,无菜!清冽的酒香,溢满了整个阁子,他右手捧着一空碗,似在回味。 一个人,一坛酒,一空碗,显得分外凄凉。 “噔……噔……噔……”楼梯发出沉重的声响,一个威猛的衙役,走了上来,居然是严亮。 “不就是个女子吗?”他见到金戈就大喊道,“值得你这样难过吗?” 金戈诧异的目光一闪而过:“这你也知道?” 严亮,捂了下额头“难道我那么笨吗?不仅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随后,楼梯“噔……噔……噔……”,响个不停,居然是唐氏三狼,张三郎,曹安众人。 他们因不知宴请金戈之人,是敌是友,很是牵挂,悄然跟随。最终知晓是诸葛子玉的娘宴请金戈,而金戈又魂不守舍,独自来此饮酒! 众人决定,与金戈,不醉不归! “小二,上酒……” 最终,众人都醉了,但唯有千杯不醉的金戈醉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清晨,宿醉一夜的金戈,终于清醒了过来!往事如风随风去! 金戈作为登封县城的坊正,同时也是牛头乡的耆长。。 他更喜欢在牛头乡,因为多数乡民皆豪爽。并且这里还青山绿水,有机会就可以找尤明立和木真子道长切磋武艺,吃些肉饮些酒,畅谈天下豪杰。 而在坊市,商贾熙熙攘攘皆为利,商贾多了些市侩与心机!坊市有副坊正费世安在,他督察坊市,金戈也甚是放心。虽然做坊正,也能获得些好处,但现在金戈对此毫不在意! 第37章人间自是有情痴 洛阳知府冷惊天,在府衙书房中,独自一人,静静坐着!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如果不是她,为我挡住了那刺客的飞刀,死的一定是我,可是她却……”冷惊天潸然泪下…… 原来八年前,冷惊天一家出外游玩,竟然遇到刺客刺杀,虽然有众护卫,但刺客武艺高超,危急时刻,冷惊天的娘子,姜若雪的母亲,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刺向冷惊天的飞刀,飞刀有毒!她最终香消玉陨! 而姜老将军更是悲愤欲绝,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女儿。疾首痛心之余,他把孙女抢到了姜府,并改名为姜若雪。 两年后,冷惊天续弦娶了杨夕颜,两人感情也甚是恩爱。 在姜若雪幼小的心里,就甚是仇视冷惊天,她认为,如果不是冷惊天的原因,自己的娘亲就不会死!家人都无法保护周全,如何能去为官?这些年,她甚至都不知道冷惊天的样貌! 金戈回到“财神客栈”,就听到唐氏三狼带来的好消息,沈文清和沈杰,被绳之以法,押送至府衙。原来,沈文清来洛阳,只想在亲戚家暂住几日,再投奔至别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亲戚无意中得见悬赏沈文清的海捕公文,并且得见沈文清身家丰厚,于是大义灭亲!同时把沈文清积攒的金银财宝,据为己有!而沈文清父子二人,不知为何,身上伤痕累累,在狱中服毒自尽……。 金戈闻得沈文清与沈杰已经授首,心情畅快,春风得意马蹄急,他与唐氏三狼,返回了登封县!闲来无事,金戈终日沉迷于武艺之中! 这日,金戈在习练暗器,居然有小乞丐,来送请柬,居然是请金戈去赴宴,“苏家瓦舍”二楼“飞舞阁”,午时! 原来有人给了小乞丐二十文钱,并告诉了他金府的方位。 金戈甚是疑惑,谁请自己赴宴呢?为什么会让乞丐送请柬?是敌是友? 唐氏三狼本想与金戈同去,但金戈拒绝了。其一,他认为“苏家瓦舍”是苏衍的地盘,那里有高手护卫;其二,他觉得单刀赴会,更能令对方重视自己;其三,他不相信能遇到“鸳鸯双鬼”那样的高手。并且,金戈也不相信,自己身穿蟒鳞甲,谁能轻易伤得了自己。 金戈,午时,准时赴约,“飞舞阁”门口,站立一女使,她看见金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把金戈让进了阁中。金戈发现阁中仅有一人,一个妇人,一个美貌而冰冷的妇人。 这人居然是诸葛子玉的娘亲史柔!她正独自一人,端坐桌前,欣赏着一柄剑,这柄剑,细长却不锋利,乃是剑舞之剑! 剑舞,因执剑器而舞,故名。剑柄与剑体之间有活动装置,表演者可自由甩动、旋转剑器,使其发出有规律的音响,与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 以舞剑器而闻名于世,当为唐宫第一舞人:公孙姨娘!她舞姿惊动天下,献艺表演,观者如山,无人可及。 草圣张旭,因为观看公孙姨娘剑器之舞,茅塞顿开,成就了落笔走龙蛇的绝妙丹青。画圣吴道子也曾通过观赏公孙姨娘舞剑,体会用笔之道。诗圣杜甫的《剑器行》,写尽公孙姨娘风靡一时的剑器舞: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史柔,很是喜爱剑舞!她一边欣赏着剑,一边品尝着美酒! 金戈愣了一下,然后就猜到了史柔的想法。已经好些天,金戈都不曾见到诸葛子玉。不是不想找,而是害怕因见面,给她增加痛苦。 金戈,对诸葛子玉母亲,并没有好感,可金戈还是深揖一礼,微笑着准备说话:“……” 史柔冷声道;“不必言语,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史柔的目光中,冷淡和鄙夷,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她居然都不曾让金戈坐下! “金戈,我听说过你的很多事情,但是我这唯一女儿,将来要许配给郑州彭知州的儿子!你以后不要打扰她,我不希望你影响到她的姻缘……” 金戈听闻史柔滔滔不绝呵斥自己,终于失去耐心,忍无可忍,他忽然打断史柔的话:“告辞!”然后,昂首阔步,走了…… 史柔气得俏脸煞白,“泼皮!无赖!”充满怨毒的眼睛,盯着金戈背影。 其实,金戈心中的苦闷与哀愁,还有心酸,唯有自己知道…… “福满楼”酒肆,分外冷清。 金戈,就坐在这家酒肆的二楼“醉仙阁”中,独自饮酒。 有酒,无菜!清冽的酒香,溢满了整个阁子,他右手捧着一空碗,似在回味。 一个人,一坛酒,一空碗,显得分外凄凉。 “噔……噔……噔……”楼梯发出沉重的声响,一个威猛的衙役,走了上来,居然是严亮。 “不就是个女子吗?”他见到金戈就大喊道,“值得你这样难过吗?” 金戈诧异的目光一闪而过:“这你也知道?” 严亮,捂了下额头“难道我那么笨吗?不仅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随后,楼梯“噔……噔……噔……”,响个不停,居然是唐氏三狼,张三郎,曹安众人。 他们因不知宴请金戈之人,是敌是友,很是牵挂,悄然跟随。最终知晓是诸葛子玉的娘宴请金戈,而金戈又魂不守舍,独自来此饮酒! 众人决定,与金戈,不醉不归! “小二,上酒……” 最终,众人都醉了,但唯有千杯不醉的金戈醉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清晨,宿醉一夜的金戈,终于清醒了过来!往事如风随风去! 金戈作为登封县城的坊正,同时也是牛头乡的耆长。。 他更喜欢在牛头乡,因为多数乡民皆豪爽。并且这里还青山绿水,有机会就可以找尤明立和木真子道长切磋武艺,吃些肉饮些酒,畅谈天下豪杰。 而在坊市,商贾熙熙攘攘皆为利,商贾多了些市侩与心机!坊市有副坊正费世安在,他督察坊市,金戈也甚是放心。虽然做坊正,也能获得些好处,但现在金戈对此毫不在意! 第38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金戈在登封县城中,也很是清闲,就决定去牛头乡走走。他骑着白马“小土”,悠哉游哉的来到了牛头乡。 金戈把“小土”让王门禁帮着照看,自己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龙华道观。他抬头看着门口的牌匾,上面镶着四个大字——“龙华道观”,这四个字是龙友德在建道观时,亲笔题写。 金戈和“龙华道观”甚是有缘,刚到牛头乡,就发生了“龙华道观”失火的事件。这场大火对金戈而言,却是幸事,他和张三郎,居然在此发现密洞,并得到长枪和无数的金银财宝。 金戈正思绪乱飞的时候,就见一个甚有儒雅之气的老翁,慢慢走了过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金戈看得真切,这老翁居然就是龙友德。 想起吴天浩说龙友德是“笑面虎”,而且自己是在龙华道观的密洞中,得到长枪和财宝,金戈不禁有些心虚,可遇到也不能视而不见。并且金戈认为那密洞已经密封几十年,金戈也就不再那般惊慌。 金戈露出真诚的笑容,迎上前去揖礼道:“龙前辈!” 龙友德自然认出了金戈,他笑眯眯看着金戈,然后压低声音道:“金耆长啊,我来这里,就是要见见你。我上次见到金耆长的武艺和酒量,这次我想看到到金耆长的真心和坦诚啊!” 金戈不禁有些骇然!难道…… 龙友德笑了,哈哈大笑,然后,龙华道观院中,出现了不少人…… 这些人皆身材魁梧彪悍,手持利刃,甚至几人手中拿着弓弩,把院中团团围住。金戈这才发现,龙华道观中,只有他和龙友德,还有这些人。 龙友德,轻轻的笑着,盯着金戈说:“我识得你那把长枪!并知道你是在修缮龙华道观之后所得!” 金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他也笑了起来:“龙前辈,还有什么话,尽管道来!”金戈发现龙友德虽年逾花甲,可纵横官场多年,没有任何必要拐弯抹角。 龙友德挥了挥手,那些人居然都消失了,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让这些护卫现身,只是想表明我的诚意。同时也表明我有能力威胁到你和你的亲友!很多人皆称呼我为‘笑面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而官场中,你死我活的厮杀,更甚于江湖!官场中人有几人不曾口蜜腹剑啊?”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那黑色长枪,乃是我龙家的祖传之物!”他看着金戈惊讶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是在祖辈们的手书中,知道这长枪,可惜已经遗失了近百年了!它枪尖一尺三寸,枪杆一丈二尺,由铁精和天外陨石,还有几种金属,经千锤百炼,整体锻造,钢中有柔,锋利无比,其名为‘黑龙枪’!” 龙友德笑了笑:“放心吧!百年沧桑,物是人非!这长枪既然与你有缘,我自然不会抢夺,不过……” 金戈微微一怔,随即大喜过望:“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将来有一天,龙家蒙难,你要出手相助!”龙友德盯着金戈,严肃的说道。 龙友德和金戈的相见,纯粹是机缘巧合。他有种感觉,这金戈将来必然是龙家的贵人!“黑龙枪”虽是百年前龙家之兵器,但它仅仅是个兵器,并早已遗失,与其从金戈手中夺回,得罪金戈,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并获得君子一诺。 这时,俊美异常风流倜傥的龙无悔,腰佩长剑,出现在道观大门口,只是远远的看着龙友德和金戈。他虽然佩服金戈的武艺,但是对金戈并没有亲近之意。 龙友德看着他,叹了口气,对金戈说:“我还有一事……” “前辈请说!”金戈心想你有事情没关系,只要不抢我的长枪就好! “我想在登封县,建书院!县衙之事,就由你多多费心。我虽已看透功名利禄,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留下好的名声……” 书院之名,始于唐代,它不同于州学和县学,由官府主持。而书院因一些宿学鸿儒受佛教禅林的启发,纷纷到一些清静、优美的名胜之地读书治学。它一般皆是私人创办和主持。 金戈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了不得呀!龙友德居然那么有实力,可以建书院。真是财神呀! 为了福泽子孙万代,金戈尽心尽力,在龙华道观陪着龙大财神。龙友德兴致盎然,而龙无悔却始终那么傲然,冷漠…… 这日,金戈正在牛头乡习练武艺,突然严明骑着毛驴,气喘吁吁的带来个消息,严家村出事了。 原来今日清晨,就有风水先生,领着几个随从,在严家村,察看风水,最终确认,这是风水宝地。风水先生和几个随从,张牙舞爪,颐指气使,居然令严家村人三日内搬走! 这激起严家村人众怒,严家村几十个村民,群而攻之。虽然风水先生及几个随从,都有些武艺,也有兵器,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村民也甚是彪悍,虽有多人受伤,最终还是把风水先生及众随从打倒在地,捆绑了起来。但也有个随从逃脱,严明怕严家村人受欺凌,因此急忙来寻金戈。 风水,就是天地之气,类属堪舆学。战国时期,“九家之术,烽出并作”九家之中,就有堪舆家,各家通过学术争鸣。堪舆一门学问,所学的是阴阳地理,其术能从《周易》中察大地之精气,卜未来之休咎。后世执此术者,俗称风水先生。 金戈急忙随着严明,赶到严家村。他留意到村口附近有很多血迹。 金戈找到严兴武时,发现他余怒未消,正在鞭打那风水先生,毕竟很多严家村人受了伤。金耆长急忙制止,滥用私刑伤人性命,在大宋朝也是重罪。。 并且这风水先生,明显有很深厚的背景。有些事情,能够控制,就尽量控制,否则引起不必要的后果。 冷静下来的严兴武,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这件事不会容易解决。毕竟那风水先生带着那些彪悍随从,如此嚣张,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第38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金戈在登封县城中,也很是清闲,就决定去牛头乡走走。他骑着白马“小土”,悠哉游哉的来到了牛头乡。 金戈把“小土”让王门禁帮着照看,自己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龙华道观。他抬头看着门口的牌匾,上面镶着四个大字——“龙华道观”,这四个字是龙友德在建道观时,亲笔题写。 金戈和“龙华道观”甚是有缘,刚到牛头乡,就发生了“龙华道观”失火的事件。这场大火对金戈而言,却是幸事,他和张三郎,居然在此发现密洞,并得到长枪和无数的金银财宝。 金戈正思绪乱飞的时候,就见一个甚有儒雅之气的老翁,慢慢走了过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金戈看得真切,这老翁居然就是龙友德。 想起吴天浩说龙友德是“笑面虎”,而且自己是在龙华道观的密洞中,得到长枪和财宝,金戈不禁有些心虚,可遇到也不能视而不见。并且金戈认为那密洞已经密封几十年,金戈也就不再那般惊慌。 金戈露出真诚的笑容,迎上前去揖礼道:“龙前辈!” 龙友德自然认出了金戈,他笑眯眯看着金戈,然后压低声音道:“金耆长啊,我来这里,就是要见见你。我上次见到金耆长的武艺和酒量,这次我想看到到金耆长的真心和坦诚啊!” 金戈不禁有些骇然!难道…… 龙友德笑了,哈哈大笑,然后,龙华道观院中,出现了不少人…… 这些人皆身材魁梧彪悍,手持利刃,甚至几人手中拿着弓弩,把院中团团围住。金戈这才发现,龙华道观中,只有他和龙友德,还有这些人。 龙友德,轻轻的笑着,盯着金戈说:“我识得你那把长枪!并知道你是在修缮龙华道观之后所得!” 金戈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他也笑了起来:“龙前辈,还有什么话,尽管道来!”金戈发现龙友德虽年逾花甲,可纵横官场多年,没有任何必要拐弯抹角。 龙友德挥了挥手,那些人居然都消失了,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让这些护卫现身,只是想表明我的诚意。同时也表明我有能力威胁到你和你的亲友!很多人皆称呼我为‘笑面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而官场中,你死我活的厮杀,更甚于江湖!官场中人有几人不曾口蜜腹剑啊?”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那黑色长枪,乃是我龙家的祖传之物!”他看着金戈惊讶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是在祖辈们的手书中,知道这长枪,可惜已经遗失了近百年了!它枪尖一尺三寸,枪杆一丈二尺,由铁精和天外陨石,还有几种金属,经千锤百炼,整体锻造,钢中有柔,锋利无比,其名为‘黑龙枪’!” 龙友德笑了笑:“放心吧!百年沧桑,物是人非!这长枪既然与你有缘,我自然不会抢夺,不过……” 金戈微微一怔,随即大喜过望:“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将来有一天,龙家蒙难,你要出手相助!”龙友德盯着金戈,严肃的说道。 龙友德和金戈的相见,纯粹是机缘巧合。他有种感觉,这金戈将来必然是龙家的贵人!“黑龙枪”虽是百年前龙家之兵器,但它仅仅是个兵器,并早已遗失,与其从金戈手中夺回,得罪金戈,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并获得君子一诺。 这时,俊美异常风流倜傥的龙无悔,腰佩长剑,出现在道观大门口,只是远远的看着龙友德和金戈。他虽然佩服金戈的武艺,但是对金戈并没有亲近之意。 龙友德看着他,叹了口气,对金戈说:“我还有一事……” “前辈请说!”金戈心想你有事情没关系,只要不抢我的长枪就好! “我想在登封县,建书院!县衙之事,就由你多多费心。我虽已看透功名利禄,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留下好的名声……” 书院之名,始于唐代,它不同于州学和县学,由官府主持。而书院因一些宿学鸿儒受佛教禅林的启发,纷纷到一些清静、优美的名胜之地读书治学。它一般皆是私人创办和主持。 金戈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了不得呀!龙友德居然那么有实力,可以建书院。真是财神呀! 为了福泽子孙万代,金戈尽心尽力,在龙华道观陪着龙大财神。龙友德兴致盎然,而龙无悔却始终那么傲然,冷漠…… 这日,金戈正在牛头乡习练武艺,突然严明骑着毛驴,气喘吁吁的带来个消息,严家村出事了。 原来今日清晨,就有风水先生,领着几个随从,在严家村,察看风水,最终确认,这是风水宝地。风水先生和几个随从,张牙舞爪,颐指气使,居然令严家村人三日内搬走! 这激起严家村人众怒,严家村几十个村民,群而攻之。虽然风水先生及几个随从,都有些武艺,也有兵器,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村民也甚是彪悍,虽有多人受伤,最终还是把风水先生及众随从打倒在地,捆绑了起来。但也有个随从逃脱,严明怕严家村人受欺凌,因此急忙来寻金戈。 风水,就是天地之气,类属堪舆学。战国时期,“九家之术,烽出并作”九家之中,就有堪舆家,各家通过学术争鸣。堪舆一门学问,所学的是阴阳地理,其术能从《周易》中察大地之精气,卜未来之休咎。后世执此术者,俗称风水先生。 金戈急忙随着严明,赶到严家村。他留意到村口附近有很多血迹。 金戈找到严兴武时,发现他余怒未消,正在鞭打那风水先生,毕竟很多严家村人受了伤。金耆长急忙制止,滥用私刑伤人性命,在大宋朝也是重罪。。 并且这风水先生,明显有很深厚的背景。有些事情,能够控制,就尽量控制,否则引起不必要的后果。 冷静下来的严兴武,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这件事不会容易解决。毕竟那风水先生带着那些彪悍随从,如此嚣张,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第39章一剑霜寒十四州 金戈和严兴武,正在商量对策,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族长,族长,不好了,有一伙人杀上山来了!” 两人都是一愣,随后都急忙冲了过去。 这时,严家村口。 二十多名精壮的村民,面对着手持一把长剑的青衫少年,不断后退,面露惧色。地上躺倒二十多中剑受伤的村民,哀嚎声不绝于耳。这些村民,虽然彪悍,但却无人是这少年一招之敌。 在这少年身后,却还纹丝不动,站着七八个身材魁梧壮汉,手持各式兵器,乃是这少年的护卫。 金戈笑了,他认出这以寡敌众的青衫少年,正是龙无悔。虽然众多村民被他打伤,但是皆不是要害部位,更没有伤人性命。 金戈对龙无悔感觉并不友善,他看自己目光中,总是充满了高傲与冷漠。 龙无悔也看到了金戈,他怒视金戈,向金戈走来:“金戈,把我的人,给我交出来!” 金戈叹了口气,面无表情说道:“龙无悔,你的人,居然在严家村狗仗人势,打伤众多村民!这登封县牛头乡严家村,也轮不到你做主!” 金戈觉着这件事情,龙无悔做得有些过分了。仙女峰的风水宝地多了,不能仅仅因严家村的风水好,就要在此建书院,而赶走村民。 龙无悔一言不发,眼中露出傲慢和不屑。突然腾空飞跃而起,长剑直刺向金戈。龙无悔的长剑,名日寒霜剑。 寒霜剑充斥着凌厉和锋利,金戈都有点惊讶,惊讶于龙无悔的剑法不错,当然仅仅是惊讶而已。龙无悔的武艺还入不了金戈的法眼。 金戈虽然潇洒的躲闪开,但他却感受到,龙无悔这一剑中,蕴含的剑势凌厉无比。金戈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龙无悔,你既然想自取其辱,就让你试试我的空手入白刃!” 空手入白刃,就通过眼,手,身的配合,能够准确快速,捕捉或击打对手关节弱处,夺得其兵器。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时,金戈突然热血沸腾,别无他念,只有昂扬的战意和战胜对手的决心。 金戈赤手空拳,和龙无悔搏杀起来。龙无悔动作矫若游龙,舞动寒霜剑,一气呵成,招式凌厉迅猛。而金戈或进或退,总能在须臾间闪身躲开。 最近,金戈与尤明立和木真子道长切磋,武艺大有进益,特别是木真子道长的轻功身法“疾风逍遥步”,也毫无保留的传授于金戈。精通此轻功,可疾如飞影,影随心动,身形迅捷,快步如风,无可洞察。 金戈把龙无悔当成了习练轻功的磨刀石,并没有急于求成,在他杀气腾腾的剑芒中,闪转腾挪,“疾风逍遥步”越来越精湛。 围观众人,皆看得龙无悔剑法或大开大阖,或细腻精巧,而金戈却在朵朵剑芒中,宛如怒海中一扁舟,仿佛随时被惊涛骇浪吞没。 龙无悔心中恼恨,有苦自知,寒霜剑绝招尽出,却无法伤得金戈分毫。突然金戈的手,狠狠的击在他的脉门,龙无悔全身酥麻,手中长剑被金戈轻松夺去。 金戈手持寒霜剑,傲然挺立。龙无悔望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痴迷于剑,五岁学剑,剑不离身,十年有成。行走江湖难逢敌手,人送外号“白龙剑”,没想到今日居然被金戈抢夺了剑。 其实,他知道不会是金戈的对手,毕竟他见过金戈与尤明立和木真子道长的比试切磋,但是没想到自己与他的差距如此之大。 最终,龙无悔,在金大耆长的超凡武艺下,低头认输。他带着那些护卫,悄然离去,当然风水先生及随从,也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跟着。 龙无悔怒火中烧,他本意是让他们看风水选址,寻找地方建书院,谁曾想他们恃强凌弱,居然要赶走严家村民。而自己的剑法,在金戈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金戈,也帮着严家村众人止血治伤,幸好龙无悔下手有些分寸,并无人致命。 而龙无悔的那寒霜剑,寒光四射削金断玉,好剑啊!金戈本想据为己有,但想到龙友德那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样子,只能作罢!可是金大耆长,雁过拔毛,还是要玩耍些时日,准备将来再还给龙无悔!以前只玩过木剑,现在舞起宝剑,金戈感觉自己甚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龙无悔勇闯严家村,却铩羽而归的事情,终究还是让龙友德知道了。龙友德对龙无悔的行为感到很生气。明知武艺不敌金戈,却在众人面前,强行出手,那是不智。并且,建书院是河润泽及的大好事,但龙无悔的鲁莽行为,却得罪了严家村的所有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平民百姓的力量。 虽然龙无悔大闹严家村,但是龙友德在牛头乡建书院的决心,却是不曾改变。 于是,龙友德找到金戈,一是为龙无悔的自作主张行为,向金戈表示歉意;二是想让金戈陪自己,给严家村民道歉和赔偿。金戈自然爽快的答应。 严兴武对龙友德的道歉感到惊讶,毕竟龙友德曾做过谏议大夫,在严兴武心中,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现在居然给自己和严家村道歉,甚是诚惶诚恐。 最后,严兴武,接受了龙友德的歉意,同时也接受了他的赔偿。虽然山里人是有骨气,但是人还是很穷的! 然后,龙友德,带着金戈,到仙女峰顶,找木真子道长和尤明立,饮酒作乐!金大耆长也甚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金戈与尤明立相聚,每次都要切磋一番,彼此都感觉武艺颇有收获。而后有了武功颇为不弱的木真子道长,还有虽然武艺略弱一筹,但眼光独到的龙友德,四人交流切磋,特别是金戈,更感觉武艺和内功更上一层楼。尤明立,木真子道长,龙友德,已经把金戈当成忘年交。。 木真子道长,还拜托金戈把一对峨嵋刺送给尤云。这对峨嵋刺是木真子道长,用了很多心思和精力,专为尤云打造。看到木真子道长如此爱护尤云,金戈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的师父天玄子。 唉,逝者如斯夫! 第39章一剑霜寒十四州 金戈和严兴武,正在商量对策,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族长,族长,不好了,有一伙人杀上山来了!” 两人都是一愣,随后都急忙冲了过去。 这时,严家村口。 二十多名精壮的村民,面对着手持一把长剑的青衫少年,不断后退,面露惧色。地上躺倒二十多中剑受伤的村民,哀嚎声不绝于耳。这些村民,虽然彪悍,但却无人是这少年一招之敌。 在这少年身后,却还纹丝不动,站着七八个身材魁梧壮汉,手持各式兵器,乃是这少年的护卫。 金戈笑了,他认出这以寡敌众的青衫少年,正是龙无悔。虽然众多村民被他打伤,但是皆不是要害部位,更没有伤人性命。 金戈对龙无悔感觉并不友善,他看自己目光中,总是充满了高傲与冷漠。 龙无悔也看到了金戈,他怒视金戈,向金戈走来:“金戈,把我的人,给我交出来!” 金戈叹了口气,面无表情说道:“龙无悔,你的人,居然在严家村狗仗人势,打伤众多村民!这登封县牛头乡严家村,也轮不到你做主!” 金戈觉着这件事情,龙无悔做得有些过分了。仙女峰的风水宝地多了,不能仅仅因严家村的风水好,就要在此建书院,而赶走村民。 龙无悔一言不发,眼中露出傲慢和不屑。突然腾空飞跃而起,长剑直刺向金戈。龙无悔的长剑,名日寒霜剑。 寒霜剑充斥着凌厉和锋利,金戈都有点惊讶,惊讶于龙无悔的剑法不错,当然仅仅是惊讶而已。龙无悔的武艺还入不了金戈的法眼。 金戈虽然潇洒的躲闪开,但他却感受到,龙无悔这一剑中,蕴含的剑势凌厉无比。金戈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龙无悔,你既然想自取其辱,就让你试试我的空手入白刃!” 空手入白刃,就通过眼,手,身的配合,能够准确快速,捕捉或击打对手关节弱处,夺得其兵器。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时,金戈突然热血沸腾,别无他念,只有昂扬的战意和战胜对手的决心。 金戈赤手空拳,和龙无悔搏杀起来。龙无悔动作矫若游龙,舞动寒霜剑,一气呵成,招式凌厉迅猛。而金戈或进或退,总能在须臾间闪身躲开。 最近,金戈与尤明立和木真子道长切磋,武艺大有进益,特别是木真子道长的轻功身法“疾风逍遥步”,也毫无保留的传授于金戈。精通此轻功,可疾如飞影,影随心动,身形迅捷,快步如风,无可洞察。 金戈把龙无悔当成了习练轻功的磨刀石,并没有急于求成,在他杀气腾腾的剑芒中,闪转腾挪,“疾风逍遥步”越来越精湛。 围观众人,皆看得龙无悔剑法或大开大阖,或细腻精巧,而金戈却在朵朵剑芒中,宛如怒海中一扁舟,仿佛随时被惊涛骇浪吞没。 龙无悔心中恼恨,有苦自知,寒霜剑绝招尽出,却无法伤得金戈分毫。突然金戈的手,狠狠的击在他的脉门,龙无悔全身酥麻,手中长剑被金戈轻松夺去。 金戈手持寒霜剑,傲然挺立。龙无悔望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痴迷于剑,五岁学剑,剑不离身,十年有成。行走江湖难逢敌手,人送外号“白龙剑”,没想到今日居然被金戈抢夺了剑。 其实,他知道不会是金戈的对手,毕竟他见过金戈与尤明立和木真子道长的比试切磋,但是没想到自己与他的差距如此之大。 最终,龙无悔,在金大耆长的超凡武艺下,低头认输。他带着那些护卫,悄然离去,当然风水先生及随从,也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跟着。 龙无悔怒火中烧,他本意是让他们看风水选址,寻找地方建书院,谁曾想他们恃强凌弱,居然要赶走严家村民。而自己的剑法,在金戈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金戈,也帮着严家村众人止血治伤,幸好龙无悔下手有些分寸,并无人致命。 而龙无悔的那寒霜剑,寒光四射削金断玉,好剑啊!金戈本想据为己有,但想到龙友德那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样子,只能作罢!可是金大耆长,雁过拔毛,还是要玩耍些时日,准备将来再还给龙无悔!以前只玩过木剑,现在舞起宝剑,金戈感觉自己甚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龙无悔勇闯严家村,却铩羽而归的事情,终究还是让龙友德知道了。龙友德对龙无悔的行为感到很生气。明知武艺不敌金戈,却在众人面前,强行出手,那是不智。并且,建书院是河润泽及的大好事,但龙无悔的鲁莽行为,却得罪了严家村的所有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平民百姓的力量。 虽然龙无悔大闹严家村,但是龙友德在牛头乡建书院的决心,却是不曾改变。 于是,龙友德找到金戈,一是为龙无悔的自作主张行为,向金戈表示歉意;二是想让金戈陪自己,给严家村民道歉和赔偿。金戈自然爽快的答应。 严兴武对龙友德的道歉感到惊讶,毕竟龙友德曾做过谏议大夫,在严兴武心中,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现在居然给自己和严家村道歉,甚是诚惶诚恐。 最后,严兴武,接受了龙友德的歉意,同时也接受了他的赔偿。虽然山里人是有骨气,但是人还是很穷的! 然后,龙友德,带着金戈,到仙女峰顶,找木真子道长和尤明立,饮酒作乐!金大耆长也甚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金戈与尤明立相聚,每次都要切磋一番,彼此都感觉武艺颇有收获。而后有了武功颇为不弱的木真子道长,还有虽然武艺略弱一筹,但眼光独到的龙友德,四人交流切磋,特别是金戈,更感觉武艺和内功更上一层楼。尤明立,木真子道长,龙友德,已经把金戈当成忘年交。。 木真子道长,还拜托金戈把一对峨嵋刺送给尤云。这对峨嵋刺是木真子道长,用了很多心思和精力,专为尤云打造。看到木真子道长如此爱护尤云,金戈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的师父天玄子。 唉,逝者如斯夫! 第40章欲上青天揽明月 金戈回到登封县城,就来到县学。终于等到尤云慢慢走来,他脸上仍然是那冷冷清清的表情,眼中没有丝毫波澜。金戈已经习惯他冷冰冰的样子,并且,按辈分,自己也算是尤云的师叔,怎么能与晚辈一般见识? 金戈从身上取出了木真子道长,托他带来的兵器:一对峨嵋刺!“你师父让我带给你的。” 尤云双手接过峨嵋刺,脸上总算露出淡淡的笑容:“谢谢!” 金大耆长感觉尤云太过冷淡,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难道他上辈子跟天下人都有仇?唉,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你爹爹和师父的弟弟吗? 今日得见尤云的笑容,甚是不易呀! 金戈回到家中,看到众人其乐融融,也甚是开心。 现在家中:武有唐氏三狼可舍身忘死,文有张三郎和曹安能任劳任怨,还有阿秀及其娘亲勤勤恳恳。 金戈从师父羽化后的孤苦无依,经过几个月的打拼,现在已经拥有了不弱的势力和背景。江湖上有尤明立和木真子,官场上有吴天浩和龙友德,衙役中有严亮和潘轲,严家村有严兴武,洛阳有姜若雪和姜英杰…… 可惜,诸葛子玉……唉!想到诸葛子玉,金戈内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和失落! 金戈在浮想联翩时,房门被敲响了。原来又是吴天浩吴知县请金戈去县衙饮酒。 这应该是金戈陪着吴知县,在登封县衙饮的最后一场酒了,以后再饮酒,那就是与吴通判了。吴老太,虽然她很是不喜欢卫冉,但也只能勉为其难,跟着弟弟去上任。而陈惜春也已经被吴知县,悄悄的安排到了郑州。 吴天浩再过三天,就要前往郑州做通判,接替他的新知县,就是过去的主簿水允之。原本,官员不能在原籍任职,其一怕任人唯亲,形成地方势力,其二怕无法做到公平公正,铁面无私。但吏部居然任命水允之做了知县。 吴天浩,虽然离开了登封县,但还是要金戈,继续在登封县经营他的势力,他也不想放手昔日的权力和影响。金戈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胆大心细,武艺高超,定然能驰骋官场。 而水允之,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的心胸远非表面上那样坦然正直,吴天浩始终认为水允之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因此他一再叮嘱金戈小心防范! 吴老太对金戈甚是喜欢,离开登封县也颇为不舍。在金戈的滔滔不绝花言巧语下,吴老太才笑逐颜开。当然金戈也答应,多找机会去郑州陪陪吴老太。 看着金戈灿烂的笑脸,吴天浩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他取出一公牒:“这是郑州州学的公牒,下月初一,在州学有‘明德班’授业。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德班’是郑州知州彭文博,为官吏选任‘特举’而开办。授业学子中,将有部分学子,会被府衙允许‘特举’。登封县中,我推荐了你去‘明德班’!” 吴天浩已然发现,金戈武功极高,智谋出众,而且运气非常好,吴天浩也开始认为上天对金戈有着特别眷顾了。 金戈喜孜孜的接过公牒,把公牒收好:“谢谢吴通判!”金戈知道这是吴知县运筹帷幄,为自己的官途筹谋。 大宋,官吏选任,其一通过科举考试;其二是高级官吏子弟可荫补;其三是允许士人自荐的“制举”。 “特举”必待皇帝下诏才举行,具体科目和举罢时间均不固定。现任官员和一般士人均可“自荐”应考,但有的州县,须由官府审查推荐。 原本在唐代,就有“武举制”,通过骑射,步射,马枪等技艺,为朝廷选拔将才。但现在的大宋官家赵匡胤,重文轻武,“武举制”已被废除。 最后,吴天浩叹了口气,叮嘱金戈道:“你步入官场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应该明白很多事情。在官场中想清清白白做人,肯定寸步难行!想要做好官,就需要能力和冷血,甚至要随波逐流,大事者不拘小节。” 金戈悄然点头,心中暗想,就是天上的明月,我也能给它揽下来,何况一官乎? 吴知县到郑州上任去了,水允之做了登封的知县。金戈内心中还是有些郁闷,毕竟自己和水承业,发生过冲突,现在水允之上位,会不会欺压自己?要不我先下手为强? 金戈正浮想联翩时,严亮来请金戈吃饭了,他也早已是捕快班头了,当然这是在在金戈和吴知县关照下。 金戈想起了“马家驴”酒肆。金戈与云诗雅,还有一些衙役和护卫,曾经在那里吃过驴肉,令人回味无穷。 于是金戈的严亮,骑着马,奔向“马家驴”酒肆。现在严亮也有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但是在金戈眼中,还是“小土”俊美,健壮,潇洒…… 他们来到“马家驴”,发现这酒肆,扩建了许多,居然还有几间阁子,当然那幌子依然在那里随风飘扬。 酒肆外面有两辆马车,还有几匹高头大马。 金戈和严亮,进了阁子,要了些酒肉,就胡吃海喝了起来。而严亮特地叮嘱店伙计,帮着弄些草料,喂一喂自己和金戈的马,并给了店伙计十文铜钱,把店伙计激动的脸笑的像花一样。 两人吃饱喝足,离开“马家驴”酒肆时,金戈拉着“小土”,准备翻身上马,突然嗅到了一股奇怪味道。金戈习医多年,现在内功深厚,对气味更是敏感。他急忙看向草料,居然发现草料里面有巴豆!巴豆,辛热有毒,牛,马食之,可引起腹泻。 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店伙计哭丧着脸,也是一脸的无辜,他始终在店里店外的忙碌着。 金戈能够断定,这是有人故意在捣鬼。金戈为牛头乡耆长,而严亮又是捕快班头,居然有人向他们下黑手,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 这时,从酒肆中走出几个人,准备牵马离去。严亮急忙走上前去,神情严肃道:“捕快查案,先不能走!” 其中一人豹头环眼,声若巨雷:“捕快查案就可以如此狂傲?” 第40章欲上青天揽明月 金戈回到登封县城,就来到县学。终于等到尤云慢慢走来,他脸上仍然是那冷冷清清的表情,眼中没有丝毫波澜。金戈已经习惯他冷冰冰的样子,并且,按辈分,自己也算是尤云的师叔,怎么能与晚辈一般见识? 金戈从身上取出了木真子道长,托他带来的兵器:一对峨嵋刺!“你师父让我带给你的。” 尤云双手接过峨嵋刺,脸上总算露出淡淡的笑容:“谢谢!” 金大耆长感觉尤云太过冷淡,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难道他上辈子跟天下人都有仇?唉,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你爹爹和师父的弟弟吗? 今日得见尤云的笑容,甚是不易呀! 金戈回到家中,看到众人其乐融融,也甚是开心。 现在家中:武有唐氏三狼可舍身忘死,文有张三郎和曹安能任劳任怨,还有阿秀及其娘亲勤勤恳恳。 金戈从师父羽化后的孤苦无依,经过几个月的打拼,现在已经拥有了不弱的势力和背景。江湖上有尤明立和木真子,官场上有吴天浩和龙友德,衙役中有严亮和潘轲,严家村有严兴武,洛阳有姜若雪和姜英杰…… 可惜,诸葛子玉……唉!想到诸葛子玉,金戈内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和失落! 金戈在浮想联翩时,房门被敲响了。原来又是吴天浩吴知县请金戈去县衙饮酒。 这应该是金戈陪着吴知县,在登封县衙饮的最后一场酒了,以后再饮酒,那就是与吴通判了。吴老太,虽然她很是不喜欢卫冉,但也只能勉为其难,跟着弟弟去上任。而陈惜春也已经被吴知县,悄悄的安排到了郑州。 吴天浩再过三天,就要前往郑州做通判,接替他的新知县,就是过去的主簿水允之。原本,官员不能在原籍任职,其一怕任人唯亲,形成地方势力,其二怕无法做到公平公正,铁面无私。但吏部居然任命水允之做了知县。 吴天浩,虽然离开了登封县,但还是要金戈,继续在登封县经营他的势力,他也不想放手昔日的权力和影响。金戈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胆大心细,武艺高超,定然能驰骋官场。 而水允之,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的心胸远非表面上那样坦然正直,吴天浩始终认为水允之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因此他一再叮嘱金戈小心防范! 吴老太对金戈甚是喜欢,离开登封县也颇为不舍。在金戈的滔滔不绝花言巧语下,吴老太才笑逐颜开。当然金戈也答应,多找机会去郑州陪陪吴老太。 看着金戈灿烂的笑脸,吴天浩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他取出一公牒:“这是郑州州学的公牒,下月初一,在州学有‘明德班’授业。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德班’是郑州知州彭文博,为官吏选任‘特举’而开办。授业学子中,将有部分学子,会被府衙允许‘特举’。登封县中,我推荐了你去‘明德班’!” 吴天浩已然发现,金戈武功极高,智谋出众,而且运气非常好,吴天浩也开始认为上天对金戈有着特别眷顾了。 金戈喜孜孜的接过公牒,把公牒收好:“谢谢吴通判!”金戈知道这是吴知县运筹帷幄,为自己的官途筹谋。 大宋,官吏选任,其一通过科举考试;其二是高级官吏子弟可荫补;其三是允许士人自荐的“制举”。 “特举”必待皇帝下诏才举行,具体科目和举罢时间均不固定。现任官员和一般士人均可“自荐”应考,但有的州县,须由官府审查推荐。 原本在唐代,就有“武举制”,通过骑射,步射,马枪等技艺,为朝廷选拔将才。但现在的大宋官家赵匡胤,重文轻武,“武举制”已被废除。 最后,吴天浩叹了口气,叮嘱金戈道:“你步入官场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应该明白很多事情。在官场中想清清白白做人,肯定寸步难行!想要做好官,就需要能力和冷血,甚至要随波逐流,大事者不拘小节。” 金戈悄然点头,心中暗想,就是天上的明月,我也能给它揽下来,何况一官乎? 吴知县到郑州上任去了,水允之做了登封的知县。金戈内心中还是有些郁闷,毕竟自己和水承业,发生过冲突,现在水允之上位,会不会欺压自己?要不我先下手为强? 金戈正浮想联翩时,严亮来请金戈吃饭了,他也早已是捕快班头了,当然这是在在金戈和吴知县关照下。 金戈想起了“马家驴”酒肆。金戈与云诗雅,还有一些衙役和护卫,曾经在那里吃过驴肉,令人回味无穷。 于是金戈的严亮,骑着马,奔向“马家驴”酒肆。现在严亮也有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但是在金戈眼中,还是“小土”俊美,健壮,潇洒…… 他们来到“马家驴”,发现这酒肆,扩建了许多,居然还有几间阁子,当然那幌子依然在那里随风飘扬。 酒肆外面有两辆马车,还有几匹高头大马。 金戈和严亮,进了阁子,要了些酒肉,就胡吃海喝了起来。而严亮特地叮嘱店伙计,帮着弄些草料,喂一喂自己和金戈的马,并给了店伙计十文铜钱,把店伙计激动的脸笑的像花一样。 两人吃饱喝足,离开“马家驴”酒肆时,金戈拉着“小土”,准备翻身上马,突然嗅到了一股奇怪味道。金戈习医多年,现在内功深厚,对气味更是敏感。他急忙看向草料,居然发现草料里面有巴豆!巴豆,辛热有毒,牛,马食之,可引起腹泻。 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店伙计哭丧着脸,也是一脸的无辜,他始终在店里店外的忙碌着。 金戈能够断定,这是有人故意在捣鬼。金戈为牛头乡耆长,而严亮又是捕快班头,居然有人向他们下黑手,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 这时,从酒肆中走出几个人,准备牵马离去。严亮急忙走上前去,神情严肃道:“捕快查案,先不能走!” 其中一人豹头环眼,声若巨雷:“捕快查案就可以如此狂傲?” 第四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严亮,原本就在气头上,他抽出铁尺,正要给那人一些教训的时候,那人却抢先出手了! 对方赤手空拳,腰胯一拧,猛然发力,右拳向严亮胸膛击去,出手速度很快。 严亮武功绝非普通捕快可比,他得到了金戈的指点,并且也经常与唐氏三狼过招,虽然总是被虐,但已经今非昔比!他略一沉肩,向后一缩,闪身躲过,同时手中铁尺也向对方肩膀拍去。 虽然对方运功,及时用手臂挡住铁尺,但手臂却阵阵疼痛。这壮汉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愕和愤怒的表情,正要再度出手,忽然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倪青,住手!” 一名身穿蓝色长衫,身材伟岸面貌粗狂的光头汉子,走了过来,他向严亮抱拳道:“严班头,我徒弟不懂事,多有得罪!” 严亮,仔细一看,笑了笑:“原来是贺总镖头”原来这人是贺长生,在登封县也有赫赫威名,善使一对如意双钩,其性格刚烈,豪气冲,嫉恶如仇,人称“双钩罗汉”。现在登封县开了一间镖局,刚才那名出手之人,乃是他的徒弟倪青。 相传,钩是矛、戈、戟的混合体。前有钩,后有钻,四面有刃,除护手之外皆可使用。其数为双,其用法有钩、拉、锁、带、掏、拿、捉、提等,舞动起来,攻防兼备,远敌近取,势不可挡。 严亮与贺长生也甚是熟悉,他把金戈和贺长生互相引荐了一下! 贺长生久闻金戈之鼎鼎大名,今日得见,也甚是开心。 金戈看贺长生龙行虎步,气宇轩昂,感叹这登封县也真是卧虎藏龙啊! 贺长生看了看草料中的巴豆,立刻变得脸色铁青,他怒视倪青道:“是你干的吗?” 倪青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急忙摇了摇头:“师父,我没干!” 贺长生对徒弟规矩甚严,首重武德,假如恃强凌弱、任性妄为、横行霸道都会遭到他的严惩。 贺长生甚是清楚倪青的脾气性情,这个徒弟孤苦无依,从小就跟随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把他当成儿子对待。他虽然性情有些急躁,但人却很是诚实正直。贺长生微笑道:“严班头,金耆长,我相信倪青,这胡作非为之事他不敢做!” 金戈和严亮都点了点头,也确信不是倪青所为。 这时,酒肆中,又走出几人。当先一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神深遂,鼻梁高挺。贺长生急忙把此人引荐给金戈和严亮。此人乃是贺长生的师兄:汤俊仁。 汤俊仁知道金戈和严亮的身份之后,也是满脸笑容。 金戈曾经听闻吴天浩说过,新任登封县主簿,就是汤俊仁,没想到他是位武林高手。 这汤俊仁乃是开封府人士,少年时就拜师学艺,与贺长生同一师门,并且两人关系甚好!他机缘巧合之下,误入官场,做了主簿。 金戈心想,真是巧啊!居然这汤俊仁也来“马家驴”吃驴肉,并且与自己一样,也是文武全才呀!金戈豁然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和激情。 突然,金戈看到一人,那人在汤俊仁身后,低着头,试图逃过自己的目光。金戈心中闪现出一个名字——马兴财。曾因为肆无忌惮,对诸葛子玉出言不逊,被金戈狠狠教训,并讹了二十两黄金之人。 马兴财看见金戈,发现金戈目光如炬,盯着自己,马兴财脸变得苍白。 金戈已猜到这事情,必然与马兴财有关:“马员外,幸会啊!” 金戈知晓汤俊仁的身份,已然没有查办马兴财的想法,微微一笑,抱拳道:“给诸位添麻烦了,告辞!” 然后,金戈和严亮牵着两匹马,向登封县走去。 汤俊仁心思缜密,他留意到马兴财的惊慌,稍稍琢磨,已然明了。他意味深长的问马兴财:“马员外,怎么回事儿……” 原来,马兴财与倪青相识多年,听闻倪青的师伯汤俊仁,要来登封县当主簿,知其喜食驴肉,于是就投其所好,安排在“马家驴”酒肆。 可冤家路窄,他看见了金戈,仇恨涌上心头,就让人,悄悄给金戈的白马草料中,加入了巴豆。没想到金戈发现了巴豆,也发现了他。 金戈和严亮,在山路上,欣赏着无限风光,也慢慢走着。 两人皆感觉有些好笑,来时意气风发骑着马,去时愁眉苦脸牵着马。 严亮皱了皱眉,问道:“是那马员外吗?” 金戈点了点头,就把马兴财的事情说了,严亮也不禁义愤填膺,也不曾想这马员外睚眦必报啊! 金戈笑着道:“我不会放过他,但今日要给汤主簿面子。” 严亮微微一怔:“汤俊仁是新任主簿?”恍然大悟! 两人正说着,身面传来阵阵马蹄声。 原来是贺长生和汤俊仁,陪着马兴财,坐着马车赶过来了。 严亮和金戈,跟汤俊仁和贺长生抱拳打了招呼。 这时,马兴财对着金戈,深施一礼,满脸惭愧,满脸通红道:“金耆长,巴豆……是我加到草料中的……” 金戈笑道:“我已猜到了!曾经我伤了你,今日你喂我的马儿,吃了巴豆,你也是出气了,过去事就当不曾发生过吧!” 金戈颇为大度,其一因主簿汤俊仁在场,必须考虑其颜面。其二马兴财在金戈眼中,真的是小人物,金戈懒得计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金戈认为自己打伤了马兴财及其护卫,并且讹诈其二十两黄金,自己占了绝对的上风。 汤俊仁作为登封县新任主簿,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他对武功的喜好,要比为官更加浓厚。他曾听说,金戈不仅有强大靠山,而且武艺更是非凡。更有言论:金戈是登封县第一高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汤俊仁和贺长生,都有与金戈一较高下之意。汤俊仁笑着说:“金耆长,找机会,你我比试一番,如何?”。 金戈也笑了笑:“好!”他明白,这汤主簿,对自己的武艺,不心悦诚服啊! 严亮心中觉得汤俊仁,不应该当主簿,而是做县尉。 第四十二章 天下风云出我辈 登封县,县衙,大堂。 新任知县水允之,坐在知县的宝座上,享受着在登封县,唯我独尊的感觉!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谁呢?水允之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金戈! 因为金戈,水允之失了颜面,水承业被打了脸掉光了牙,而沈杰被打断了双臂,致使沈文清和沈杰铤而走险,找“鸳鸯双鬼”刺杀金戈,可最终“鸳鸯双鬼”毙命,沈文清和沈杰被捉入牢,而金戈却安然无恙。 现在的金戈,做着牛头乡的耆长,还是登封县的坊正,虽然在武力上,难有人与金戈抗衡,但是在官场上,给他找些事端并不难。 水允之居心叵测的思虑后,找来了押司葛兴霸,让其督管坊市。 这葛兴霸,身形消瘦,鹰视狼顾。善于揣摩人之内心,乃是水允之的心腹。 葛兴霸很快就明白了水知县的意思,这是水知县想报复金戈,但同时要考虑吴天浩的颜面。 登封县有两个押司:其一为押司朱桐,爱书如痴,曾借个瘸驴车,送金戈到牛头乡任耆长。其二是押司葛兴霸,爱财如命,谄上欺下。 金戈很快就知道了葛兴霸谄上欺下的性情。 葛兴霸居然任命了两个杂衙:薛礼和任赢,做为坊市的副坊正。这两人都是葛兴霸的亲信,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分权,分金戈的权。 其实,金戈虽然做为坊正,但坊市的事情,基本都交付给了副坊正费世安。金戈并没把葛兴霸的欺压当成事儿,根本没有把这种小人当成自己的对手,金戈现在已经志不在登封县。你想耍,尽管耍,我可没闲工夫陪你耍! 最郁闷的当然是费世安,平日坊市里,金戈皆叮嘱他做事,有些街坊商铺之事,能得些许好处,现在多了两个副坊正,他的好处就会少很多很多。 天大地大! 金戈跃马扬枪,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牛头乡。 龙友德已经想好了书院的名字:“龙华书院”,建院有章,治学有方。自己任山长,聚四方俊秀,倡百家争鸣,培养经世济民之才。 “龙华书院”,现在已经开工。最终选的院址,是严家村东面的一块甚大的风水宝地。金戈来书院,主要是想到严家村民和龙无悔曾经的冲突事件,怕严家村民再惹出事端。毕竟,建书院,那是福泽子孙万代的大事。 现在龙无悔,已经沉稳了许多,也冷静了许多,在别人面前依然那么傲然,依然那么风度翩翩!但是看见了金戈,他就感觉怒气填胸!他痴迷于剑,剑不离身,没想到居然被金戈抢夺了,至今不曾归还。 他迎上金戈,怒不可遏道:“我的宝剑呢?” 金戈呵呵一笑,道:“我那龙老哥哥呢?” 现在金戈与龙友德,木真子道长,还有尤明立,四人气味相投,皆以兄弟相称。 龙无悔双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准备向金戈攻击。这时,突然旁边闪现出一人,拉住了龙无悔的手臂。 这人身穿蓝色锦袍,身躯修长,威风凛凛,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金戈。 龙无悔看见此人,急忙道:“叔父,他欺负龙家人!” 这人名叫龙正,乃是龙友德的儿子。因龙友德想让他监工书院,才来到牛头乡。龙正从小习武,拜得名师,最擅长“鹰爪功”。 “鹰爪功”是模仿鹰捕猎动物之势,演变而成的拳术,功成后手指坚硬逾铁,随意挥手即可碎砖断石,瞬间致敌于伤残。“鹰爪功”技法讲究快,准,狠! 龙正微一抱拳,平静的说道:“龙正,领教金耆长高招。” 未等金戈回应,就突然怒喝一声,身上散发强大气势,纵身而上,右手成爪,挟着劲风,直拿金戈左肩。 “好!”金戈赞了一句,然后快速挪移,躲过他凌厉这一爪。 一击不中,龙正毫不停顿,双爪挥出,强大的内劲,直奔向金戈前胸。金戈施展“疾风逍遥步”,以守为攻,以退为进。 龙正的鹰爪发出“嗖嗖嗖”破空声,金戈被逼得连连后退,腾挪不停。无意间,击中一棵松树,在松树上,留下几道深两寸的痕迹,碎木飞溅。 “好!”旁边的龙无悔,看见龙正的不凡功力,招招紧逼,而金戈不断后退,甚是狼狈,大声喝彩。 “好个鹰爪功,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九阴绝脉手!”金戈大喝一声,不退反进,与龙正对攻起来。 九阴绝脉手,以点穴法为主,擒拿法为辅,避实击虚贵在疾速,专以封闭人体经脉。 鹰爪与九阴绝脉手相斗,两人招式凌厉,攻击凶狠,闪转腾挪,绵绵不绝,不断传来激斗的“砰砰砰”声音。 龙无悔已看得目瞪口呆。唉,自己坐井观天了,小瞧了天下人。 龙正心中更是震撼,自己苦练功夫近二十年,而金戈不及弱冠之年,施展的九阴绝脉手,已出神入化,跟自己比武,居然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这时,传来了一声苍老却又洪亮的声音:“好!” 原来是龙友德,他从仙女峰顶,才回到这里,看见龙正和金戈比拼,恐有所损伤,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 金戈与龙正,已经比拼良久,棋逢对手,因此二人也都收势而立。 “金少侠功夫如此高超,我佩服之至。”龙正向金戈抱拳行礼,表现的特别友善,神色无比的钦佩。 金戈也急忙回了一礼。龙正的功夫,还有表现,让金戈生出甚多好感。 龙正微笑道:“无悔傲了一些,脾气也大了一些,还请金少侠多多担待。”。 金戈也歉然道:“其实我也考虑不周!惹得无悔少侠生气。”金戈主动给龙无悔道歉,这不仅仅是因为龙正的缘故,还因为龙友德就在旁边。在哥哥面前应该有点气度!也不能与晚辈一般见识!并且,金戈始终认为自己讲道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龙无悔的气也消散了很多,其实他厌烦金戈,最主要缘故就是嫉妒,毕竟金戈比自己年龄还年少,武功深不可测远超自己,并且深得龙友德看重。 第42章天下风云出我辈 登封县,县衙,大堂。 新任知县水允之,坐在知县的宝座上,享受着在登封县,唯我独尊的感觉!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谁呢?水允之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金戈! 因为金戈,水允之失了颜面,水承业被打了脸掉光了牙,而沈杰被打断了双臂,致使沈文清和沈杰铤而走险,找“鸳鸯双鬼”刺杀金戈,可最终“鸳鸯双鬼”毙命,沈文清和沈杰被捉入牢,而金戈却安然无恙。 现在的金戈,做着牛头乡的耆长,还是登封县的坊正,虽然在武力上,难有人与金戈抗衡,但是在官场上,给他找些事端并不难。 水允之居心叵测的思虑后,找来了押司葛兴霸,让其督管坊市。 这葛兴霸,身形消瘦,鹰视狼顾。善于揣摩人之内心,乃是水允之的心腹。 葛兴霸很快就明白了水知县的意思,这是水知县想报复金戈,但同时要考虑吴天浩的颜面。 登封县有两个押司:其一为押司朱桐,爱书如痴,曾借个瘸驴车,送金戈到牛头乡任耆长。其二是押司葛兴霸,爱财如命,谄上欺下。 金戈很快就知道了葛兴霸谄上欺下的性情。 葛兴霸居然任命了两个杂衙:薛礼和任赢,做为坊市的副坊正。这两人都是葛兴霸的亲信,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分权,分金戈的权。 其实,金戈虽然做为坊正,但坊市的事情,基本都交付给了副坊正费世安。金戈并没把葛兴霸的欺压当成事儿,根本没有把这种小人当成自己的对手,金戈现在已经志不在登封县。你想耍,尽管耍,我可没闲工夫陪你耍! 最郁闷的当然是费世安,平日坊市里,金戈皆叮嘱他做事,有些街坊商铺之事,能得些许好处,现在多了两个副坊正,他的好处就会少很多很多。 天大地大! 金戈跃马扬枪,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牛头乡。 龙友德已经想好了书院的名字:“龙华书院”,建院有章,治学有方。自己任山长,聚四方俊秀,倡百家争鸣,培养经世济民之才。 “龙华书院”,现在已经开工。最终选的院址,是严家村东面的一块甚大的风水宝地。金戈来书院,主要是想到严家村民和龙无悔曾经的冲突事件,怕严家村民再惹出事端。毕竟,建书院,那是福泽子孙万代的大事。 现在龙无悔,已经沉稳了许多,也冷静了许多,在别人面前依然那么傲然,依然那么风度翩翩!但是看见了金戈,他就感觉怒气填胸!他痴迷于剑,剑不离身,没想到居然被金戈抢夺了,至今不曾归还。 他迎上金戈,怒不可遏道:“我的宝剑呢?” 金戈呵呵一笑,道:“我那龙老哥哥呢?” 现在金戈与龙友德,木真子道长,还有尤明立,四人气味相投,皆以兄弟相称。 龙无悔双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准备向金戈攻击。这时,突然旁边闪现出一人,拉住了龙无悔的手臂。 这人身穿蓝色锦袍,身躯修长,威风凛凛,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金戈。 龙无悔看见此人,急忙道:“叔父,他欺负龙家人!” 这人名叫龙正,乃是龙友德的儿子。因龙友德想让他监工书院,才来到牛头乡。龙正从小习武,拜得名师,最擅长“鹰爪功”。 “鹰爪功”是模仿鹰捕猎动物之势,演变而成的拳术,功成后手指坚硬逾铁,随意挥手即可碎砖断石,瞬间致敌于伤残。“鹰爪功”技法讲究快,准,狠! 龙正微一抱拳,平静的说道:“龙正,领教金耆长高招。” 未等金戈回应,就突然怒喝一声,身上散发强大气势,纵身而上,右手成爪,挟着劲风,直拿金戈左肩。 “好!”金戈赞了一句,然后快速挪移,躲过他凌厉这一爪。 一击不中,龙正毫不停顿,双爪挥出,强大的内劲,直奔向金戈前胸。金戈施展“疾风逍遥步”,以守为攻,以退为进。 龙正的鹰爪发出“嗖嗖嗖”破空声,金戈被逼得连连后退,腾挪不停。无意间,击中一棵松树,在松树上,留下几道深两寸的痕迹,碎木飞溅。 “好!”旁边的龙无悔,看见龙正的不凡功力,招招紧逼,而金戈不断后退,甚是狼狈,大声喝彩。 “好个鹰爪功,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九阴绝脉手!”金戈大喝一声,不退反进,与龙正对攻起来。 九阴绝脉手,以点穴法为主,擒拿法为辅,避实击虚贵在疾速,专以封闭人体经脉。 鹰爪与九阴绝脉手相斗,两人招式凌厉,攻击凶狠,闪转腾挪,绵绵不绝,不断传来激斗的“砰砰砰”声音。 龙无悔已看得目瞪口呆。唉,自己坐井观天了,小瞧了天下人。 龙正心中更是震撼,自己苦练功夫近二十年,而金戈不及弱冠之年,施展的九阴绝脉手,已出神入化,跟自己比武,居然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这时,传来了一声苍老却又洪亮的声音:“好!” 原来是龙友德,他从仙女峰顶,才回到这里,看见龙正和金戈比拼,恐有所损伤,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 金戈与龙正,已经比拼良久,棋逢对手,因此二人也都收势而立。 “金少侠功夫如此高超,我佩服之至。”龙正向金戈抱拳行礼,表现的特别友善,神色无比的钦佩。 金戈也急忙回了一礼。龙正的功夫,还有表现,让金戈生出甚多好感。 龙正微笑道:“无悔傲了一些,脾气也大了一些,还请金少侠多多担待。”。 金戈也歉然道:“其实我也考虑不周!惹得无悔少侠生气。”金戈主动给龙无悔道歉,这不仅仅是因为龙正的缘故,还因为龙友德就在旁边。在哥哥面前应该有点气度!也不能与晚辈一般见识!并且,金戈始终认为自己讲道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龙无悔的气也消散了很多,其实他厌烦金戈,最主要缘故就是嫉妒,毕竟金戈比自己年龄还年少,武功深不可测远超自己,并且深得龙友德看重。 第43章出门莫恨无人随 这日清晨,春光明媚,金戈和张三郎、曹安离开登封县,各自骑着高头大马,直奔郑州而去。三人都身穿衙役皂服,毕竟这身公服,在很多场合,可减少很多事情。当然,金戈的长枪也是随身携带。 几个时辰后,曹安感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阿郎,我们找家酒肆,吃点东西,再行路吧?”曹安有气无力的对金戈说。曹安和张三郎现在已经心甘情愿,以金戈的奴仆身份自居,阿郎是对主人的尊称。 “好吧,就去前面那酒肆。”金戈用手指向前方。 “酒肆?我怎么没有看到?”曹安凝目看向前方,却没有看到酒肆,他很是疑惑。 “哈,我闻到了酒香!”金戈骄傲的说。 果然,行得不远,就见到了一酒肆。三人把马匹拴在酒肆门外的拴马桩上,进入酒肆,分别坐下。 “伙计,来坛最好的酒,上最好的六个菜。”曹安大声对店里的伙计嚷道。 “三位客官,请稍等。”伙计急忙应允。 很快酒菜便至,酒是米酒,菜是三荤三素。三人狼吞虎咽,一边饮酒,一边吃了起来。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弟弟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这时,众人听见酒肆门口传来了哭泣的乞讨声音,那是一个十多岁的女童。她脏脏的小手,牵着一个五岁左右孩童。 “走开,走开……”酒肆伙计皱着眉,他可不希望因为乞丐,挨得东家责骂。 “我好饿……”小孩童轻声的哭泣着。 “弟弟,不哭,不哭,很快就能有吃的了。”这女童眼泪在眼中转着,尽力安慰着,因为饥饿而哭泣的五岁弟弟。 “快走,快走……”伙计站在酒肆门前,不耐烦的呵斥着。姐弟二人,低声的哭泣着,慢慢向别处走去。 金戈与张三郎和曹安,彼此交流了眼神,金戈点了点头。 “等等”曹安站起身来说道:“伙计,让这姐弟二人进来,我们请她们吃。” “这……”伙计看着衣衫褴褛的姐弟二人,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怕我没有银子吗?”曹安大声喊道,并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乓”的一声,扔到桌上。 伙计急忙把姐弟二人让了进来,“小乞丐,三个客官赏你们饭,快点进去磕头谢恩。” 这姐弟二人,进得酒肆,见到金戈三人。那女童拉着弟弟,叩拜磕头。曹安急忙把这二人扶起,他本也是孤儿,看见姐弟二人凄惨模样,心中甚是伤悲。 曹安让伙计拿了盆水,给这姐弟二人,梳洗了一番,然后让这两人坐在桌边。“吃吧!慢慢吃!”曹安将桌子上的吃食递给她们。 小男童一派眉目清秀的模样,他看了看金戈,曹安和张三郎,又看了看姐姐。姐姐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才大口的吃了起来。这女童,玉容天生丽质,长的甚是俊俏,吃饭的样子,举止很是端庄。 曹安心疼的看着这女童,问“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乞讨?” 这女童放下手中的食物,说道:“我是雷香雪,这是我弟弟雷昊天。我们是洛阳人,十天前,跟随家人准备去开封,刚进入郑州,却没想到遇到一伙劫匪,他们杀伤了很多人,我姐弟二人为了逃命,与家人失散。我们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讨,想回到洛阳……” “阿郎……”曹安祈求的目光看着金戈。金戈点了点头:“先跟着咱们去郑州吧!过些时日,再把他们送回洛阳。” 雷香雪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连连称谢。 酒足饭饱之后,张三郎抱着雷昊天,曹安与雷香雪共骑一马,五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郑州。夏商两朝先后在此建都,春秋战国时期管国、郑国、韩国也先后建都郑州。郑州城墙很是高大巍峨,城门处很多官兵,居然盘查甚严。 在城门外贴有悬赏告示。金戈走上前去,仔细看了悬赏内容及犯人画像。那画像中的犯人居然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原来,前几日,郑州最富有的员外南宫云,居然被三名盗贼闯入家中。虽然南宫家有很多护卫,可这三名盗贼武艺高强,杀伤多名护卫,抢走了很多金银珠宝。南宫云也被砍了两刀,幸好没有伤及性命。原本这三名盗贼皆蒙面,但其中一人被护卫扯下了面巾,被识得了样貌。 郑州知州彭文博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令衙役及官兵全力搜查,并悬赏通缉。南宫云的大儿子南宫俊在朝中为官,彭文博与南宫俊相交莫逆。 这几日,注定是人心惶惶。彭文博知州,下令将郑州城都彻底的搜查一遍,于是乎,衙役和官兵四处搜查,热热闹闹的郑州城里面人仰马翻,但是仍然没有发现盗贼的踪迹。 彭文博知州盛怒之下,也抓了一些武林中人,惹得众江湖人士犹如惊弓之鸟,都躲在家中,以免因倒霉而被抓。 知州府中,彭文博正在书房内闭目养神。 “阿郎,阿郎,不好了!”彭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恐慌。彭胜已经四十多岁,从小就跟随彭文博,乃是主管彭府家里杂事的宅老。 “你慌张什么?”彭文博皱着眉头道。 “云三娘子不见了!” “什么?”云诗雅不见了?彭文博对她可是宠爱无比,彭文博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云三娘子,带着女使小莲和两名护卫,去绸缎铺,给阿郎取前几日做的衣衫,两名护卫被打伤打晕,而三娘子与女使小莲都不见了!”彭胜唯唯诺诺的说道。 “啪!”一个精致的玉杯被摔碎在了地上,“快点去找!”彭文博怒吼着。。 此处城门官史明,是郑州都监史英的远房亲戚。史英为州都监,掌管郑州厢军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务,乃是诸葛子玉的娘亲——史柔的大哥。 史明给史英送了很多礼物,才给安排了这么一个油水丰厚而且轻松的事务。史明平日里狐假虎威,经常用都监史英名号,作威作福,敲诈勒索! 第43章出门莫恨无人随 这日清晨,春光明媚,金戈和张三郎、曹安离开登封县,各自骑着高头大马,直奔郑州而去。三人都身穿衙役皂服,毕竟这身公服,在很多场合,可减少很多事情。当然,金戈的长枪也是随身携带。 几个时辰后,曹安感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阿郎,我们找家酒肆,吃点东西,再行路吧?”曹安有气无力的对金戈说。曹安和张三郎现在已经心甘情愿,以金戈的奴仆身份自居,阿郎是对主人的尊称。 “好吧,就去前面那酒肆。”金戈用手指向前方。 “酒肆?我怎么没有看到?”曹安凝目看向前方,却没有看到酒肆,他很是疑惑。 “哈,我闻到了酒香!”金戈骄傲的说。 果然,行得不远,就见到了一酒肆。三人把马匹拴在酒肆门外的拴马桩上,进入酒肆,分别坐下。 “伙计,来坛最好的酒,上最好的六个菜。”曹安大声对店里的伙计嚷道。 “三位客官,请稍等。”伙计急忙应允。 很快酒菜便至,酒是米酒,菜是三荤三素。三人狼吞虎咽,一边饮酒,一边吃了起来。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弟弟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这时,众人听见酒肆门口传来了哭泣的乞讨声音,那是一个十多岁的女童。她脏脏的小手,牵着一个五岁左右孩童。 “走开,走开……”酒肆伙计皱着眉,他可不希望因为乞丐,挨得东家责骂。 “我好饿……”小孩童轻声的哭泣着。 “弟弟,不哭,不哭,很快就能有吃的了。”这女童眼泪在眼中转着,尽力安慰着,因为饥饿而哭泣的五岁弟弟。 “快走,快走……”伙计站在酒肆门前,不耐烦的呵斥着。姐弟二人,低声的哭泣着,慢慢向别处走去。 金戈与张三郎和曹安,彼此交流了眼神,金戈点了点头。 “等等”曹安站起身来说道:“伙计,让这姐弟二人进来,我们请她们吃。” “这……”伙计看着衣衫褴褛的姐弟二人,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怕我没有银子吗?”曹安大声喊道,并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乓”的一声,扔到桌上。 伙计急忙把姐弟二人让了进来,“小乞丐,三个客官赏你们饭,快点进去磕头谢恩。” 这姐弟二人,进得酒肆,见到金戈三人。那女童拉着弟弟,叩拜磕头。曹安急忙把这二人扶起,他本也是孤儿,看见姐弟二人凄惨模样,心中甚是伤悲。 曹安让伙计拿了盆水,给这姐弟二人,梳洗了一番,然后让这两人坐在桌边。“吃吧!慢慢吃!”曹安将桌子上的吃食递给她们。 小男童一派眉目清秀的模样,他看了看金戈,曹安和张三郎,又看了看姐姐。姐姐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才大口的吃了起来。这女童,玉容天生丽质,长的甚是俊俏,吃饭的样子,举止很是端庄。 曹安心疼的看着这女童,问“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乞讨?” 这女童放下手中的食物,说道:“我是雷香雪,这是我弟弟雷昊天。我们是洛阳人,十天前,跟随家人准备去开封,刚进入郑州,却没想到遇到一伙劫匪,他们杀伤了很多人,我姐弟二人为了逃命,与家人失散。我们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讨,想回到洛阳……” “阿郎……”曹安祈求的目光看着金戈。金戈点了点头:“先跟着咱们去郑州吧!过些时日,再把他们送回洛阳。” 雷香雪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连连称谢。 酒足饭饱之后,张三郎抱着雷昊天,曹安与雷香雪共骑一马,五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郑州。夏商两朝先后在此建都,春秋战国时期管国、郑国、韩国也先后建都郑州。郑州城墙很是高大巍峨,城门处很多官兵,居然盘查甚严。 在城门外贴有悬赏告示。金戈走上前去,仔细看了悬赏内容及犯人画像。那画像中的犯人居然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原来,前几日,郑州最富有的员外南宫云,居然被三名盗贼闯入家中。虽然南宫家有很多护卫,可这三名盗贼武艺高强,杀伤多名护卫,抢走了很多金银珠宝。南宫云也被砍了两刀,幸好没有伤及性命。原本这三名盗贼皆蒙面,但其中一人被护卫扯下了面巾,被识得了样貌。 郑州知州彭文博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令衙役及官兵全力搜查,并悬赏通缉。南宫云的大儿子南宫俊在朝中为官,彭文博与南宫俊相交莫逆。 这几日,注定是人心惶惶。彭文博知州,下令将郑州城都彻底的搜查一遍,于是乎,衙役和官兵四处搜查,热热闹闹的郑州城里面人仰马翻,但是仍然没有发现盗贼的踪迹。 彭文博知州盛怒之下,也抓了一些武林中人,惹得众江湖人士犹如惊弓之鸟,都躲在家中,以免因倒霉而被抓。 知州府中,彭文博正在书房内闭目养神。 “阿郎,阿郎,不好了!”彭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恐慌。彭胜已经四十多岁,从小就跟随彭文博,乃是主管彭府家里杂事的宅老。 “你慌张什么?”彭文博皱着眉头道。 “云三娘子不见了!” “什么?”云诗雅不见了?彭文博对她可是宠爱无比,彭文博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云三娘子,带着女使小莲和两名护卫,去绸缎铺,给阿郎取前几日做的衣衫,两名护卫被打伤打晕,而三娘子与女使小莲都不见了!”彭胜唯唯诺诺的说道。 “啪!”一个精致的玉杯被摔碎在了地上,“快点去找!”彭文博怒吼着。。 此处城门官史明,是郑州都监史英的远房亲戚。史英为州都监,掌管郑州厢军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务,乃是诸葛子玉的娘亲——史柔的大哥。 史明给史英送了很多礼物,才给安排了这么一个油水丰厚而且轻松的事务。史明平日里狐假虎威,经常用都监史英名号,作威作福,敲诈勒索! 第44章我自横刀向天笑 人流如织,鱼龙混杂。想要进出城的百姓,将面临着非常严格的盘问。特别是一些携带兵器的武林人士,需要给城门官史明一两银子的好处,才得以放行。 金戈五人,随着人潮缓缓走近城门,曹安也拿出几两银子,准备贿赂城门官史明,毕竟雷香雪姐弟二人没有路引。 “让开,让开,让马车过去!” 这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一匹高头大红马,拉着一辆华丽马车,奔了过来。赶车的车夫,穿着灰色的长袍,额头中间有一道刀疤,他声音沙哑,高声喝道:“彭知州家眷要出城,速速放行!” 准备出城的人群,急忙让出了一条通道。 马车奔到城门前,看到官兵们手持刀枪戒备森严,车夫勒住缰绳,大红马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精致,而又面无表情的俏脸,圆圆的脸皮肤很白,修长的弯弯秀眉,眼睛如秋水般明澈,小巧而挺直的鼻梁。 史明识得这佳人,乃是彭知州的妾室云诗雅,急忙露出献媚的笑容,准备让官兵放行。 金戈恰好在城门旁边,他也看见了云诗雅妩媚的样子。金戈来郑州,也准备探望一下姐姐云诗雅,但此时此刻,人潮涌动,却不适宜与她打招呼。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声音:“知州有令,禁止出城!” 听到这喊叫声,史明大吃一惊,他虽然敲诈勒索狐假虎威,但却甚是聪明,“知州有令,禁止出城”,那一定是有紧急事情发生,并且很可能与云诗雅有关。他急忙让城防官兵们,拉来一个拒马,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而那车夫驾着马车,见失去了驶出城门机会,居然从车上抽出了一把长刀,面对众官兵,威风凛凛,岿然不动。 “啪”的一声,马车厢突然四分五裂,站起一汉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他左手银钩,搭在云诗雅的脖子上,右手长刀放在女使小莲的肩头。这二人居然就是抢劫南宫家的盗贼。 这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汉子,名叫常贤,擅长左钩右刀,江湖人称“勾魂无常”。 常贤家世贫寒,但自幼胸怀大志。他十几岁便四处求学,拜师学艺,智谋出众,可谓文武全才。 三年前,他偶遇一群打家劫舍的盗贼,他显露高超武艺,居然收服这伙盗贼,成为盗贼中大头领。 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到处抢劫不义之财。官府曾多次派兵围剿,皆以失败告终。 这次常贤带着两名身手高超的盗贼,潜入郑州城,抢劫了南宫家,没想到被人扯下面巾,识得相貌,遭受通缉。无奈之下,他把抢劫的金银财宝,埋藏起来,并让一名盗贼先逃出城去,准备人手接应自己。 今日,常贤巧遇云诗雅及护卫,于是劫持她及女使小莲,准备出城。没想到彭知州及官兵反应如此迅速,常贤及手下盗贼张成,被堵在城门口。 张成,就是额头中间有一道刀疤的车夫,擅使长刀,江湖人称“三眼雕”。 常贤用左手银钩,示意云诗雅下车,走出城门。而云诗雅脸上挂着淡然神情,没有丝毫的紧张与畏惧,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盯着常贤,亭亭玉立,巍然不动。 云诗雅,虽然不曾经历如此场面,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随着盗贼出城,否则,就清白不再。即使盗贼放过自己,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也很难苟活于世。 即使现在死于非命,也要堂堂正正,也不能丢了彭知州的颜面。 女使小莲盯着肩头上的长刀,原本惊慌失措,瑟瑟发抖,但见云三娘子坚定的目光,她露出惨然的笑容,也站在那里,丝毫不动。 金戈眉头紧锁,左手持长枪,右手握着暗器铁钉,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史明及众官兵,手持刀枪,不知所措。 常贤面无表情的盯着云诗雅,突然叹了一口气,看着官兵越来越多,豪气万丈,横刀仰天大笑:“谁敢敌我?”居然舍弃云诗雅二人,向城门口冲去。“三眼雕”张成紧随其后。 常贤自认为“盗亦有道”,也从未伤过手无寸铁的妇孺。既然云诗雅宁死也不出城门,只好凭借武艺闯出去。 常贤二人,乃是经历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江湖高手,虽然面对着一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但也杀得人仰马翻,官兵受伤者颇多。 这时,金戈也终于出手了。其一因私,这二人劫持了云诗雅,金戈心中已默认云诗雅为姐姐;其二因公,金戈毕竟穿着衙役公服,作为公门中人,也身不由己。 金戈悄然放下暗器铁钉,不想暗箭伤人。他也敬重常贤是个江湖好汉,不曾继续挟持云诗雅。金戈运转内功,大喊一声:“看枪!”长枪直奔常贤而去。 常贤和张成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声音,不只是将常贤和张成二人吓了一跳,更使那些官兵一惊。 常贤看着飞速而来的长枪,快速闪身躲过,同时用右手长刀点击枪杆,发出“当!”的一声。 常贤甚是吃惊,没想到在郑州城会遇到如此高手,并且高手如此年少。 他大喊一声:“好!”左手银钩,直向金戈头上扫去,这一钩,威猛绝伦! 金戈挥动长枪,轻易挡住了常贤的银钩。 “当!当!当!……”瞬间,二人飞快闪转腾挪,缠斗在了一起。 常贤的武艺以及表现,已经激发了金戈的斗志。金戈神情渐渐的兴奋起来,热血沸腾,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生死搏杀的感觉。。 云诗雅看着威武霸气的金戈和气宇轩昂的常贤,一脸的呆滞。而张三郎遵从金戈安排,已经带着曹安三人,闪躲到远处。 城门官史明,看见身着衙役皂服的金戈,脸上终于没有了惶恐之色,如盗贼逃脱,有了替罪羊,而捉住盗贼,自然有自己功劳。他在远处大叫道:“知州有令,捉住盗贼,赏金百两!” 第44章我自横刀向天笑 人流如织,鱼龙混杂。想要进出城的百姓,将面临着非常严格的盘问。特别是一些携带兵器的武林人士,需要给城门官史明一两银子的好处,才得以放行。 金戈五人,随着人潮缓缓走近城门,曹安也拿出几两银子,准备贿赂城门官史明,毕竟雷香雪姐弟二人没有路引。 “让开,让开,让马车过去!” 这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一匹高头大红马,拉着一辆华丽马车,奔了过来。赶车的车夫,穿着灰色的长袍,额头中间有一道刀疤,他声音沙哑,高声喝道:“彭知州家眷要出城,速速放行!” 准备出城的人群,急忙让出了一条通道。 马车奔到城门前,看到官兵们手持刀枪戒备森严,车夫勒住缰绳,大红马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精致,而又面无表情的俏脸,圆圆的脸皮肤很白,修长的弯弯秀眉,眼睛如秋水般明澈,小巧而挺直的鼻梁。 史明识得这佳人,乃是彭知州的妾室云诗雅,急忙露出献媚的笑容,准备让官兵放行。 金戈恰好在城门旁边,他也看见了云诗雅妩媚的样子。金戈来郑州,也准备探望一下姐姐云诗雅,但此时此刻,人潮涌动,却不适宜与她打招呼。 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声音:“知州有令,禁止出城!” 听到这喊叫声,史明大吃一惊,他虽然敲诈勒索狐假虎威,但却甚是聪明,“知州有令,禁止出城”,那一定是有紧急事情发生,并且很可能与云诗雅有关。他急忙让城防官兵们,拉来一个拒马,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而那车夫驾着马车,见失去了驶出城门机会,居然从车上抽出了一把长刀,面对众官兵,威风凛凛,岿然不动。 “啪”的一声,马车厢突然四分五裂,站起一汉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他左手银钩,搭在云诗雅的脖子上,右手长刀放在女使小莲的肩头。这二人居然就是抢劫南宫家的盗贼。 这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汉子,名叫常贤,擅长左钩右刀,江湖人称“勾魂无常”。 常贤家世贫寒,但自幼胸怀大志。他十几岁便四处求学,拜师学艺,智谋出众,可谓文武全才。 三年前,他偶遇一群打家劫舍的盗贼,他显露高超武艺,居然收服这伙盗贼,成为盗贼中大头领。 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到处抢劫不义之财。官府曾多次派兵围剿,皆以失败告终。 这次常贤带着两名身手高超的盗贼,潜入郑州城,抢劫了南宫家,没想到被人扯下面巾,识得相貌,遭受通缉。无奈之下,他把抢劫的金银财宝,埋藏起来,并让一名盗贼先逃出城去,准备人手接应自己。 今日,常贤巧遇云诗雅及护卫,于是劫持她及女使小莲,准备出城。没想到彭知州及官兵反应如此迅速,常贤及手下盗贼张成,被堵在城门口。 张成,就是额头中间有一道刀疤的车夫,擅使长刀,江湖人称“三眼雕”。 常贤用左手银钩,示意云诗雅下车,走出城门。而云诗雅脸上挂着淡然神情,没有丝毫的紧张与畏惧,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盯着常贤,亭亭玉立,巍然不动。 云诗雅,虽然不曾经历如此场面,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随着盗贼出城,否则,就清白不再。即使盗贼放过自己,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也很难苟活于世。 即使现在死于非命,也要堂堂正正,也不能丢了彭知州的颜面。 女使小莲盯着肩头上的长刀,原本惊慌失措,瑟瑟发抖,但见云三娘子坚定的目光,她露出惨然的笑容,也站在那里,丝毫不动。 金戈眉头紧锁,左手持长枪,右手握着暗器铁钉,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史明及众官兵,手持刀枪,不知所措。 常贤面无表情的盯着云诗雅,突然叹了一口气,看着官兵越来越多,豪气万丈,横刀仰天大笑:“谁敢敌我?”居然舍弃云诗雅二人,向城门口冲去。“三眼雕”张成紧随其后。 常贤自认为“盗亦有道”,也从未伤过手无寸铁的妇孺。既然云诗雅宁死也不出城门,只好凭借武艺闯出去。 常贤二人,乃是经历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江湖高手,虽然面对着一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但也杀得人仰马翻,官兵受伤者颇多。 这时,金戈也终于出手了。其一因私,这二人劫持了云诗雅,金戈心中已默认云诗雅为姐姐;其二因公,金戈毕竟穿着衙役公服,作为公门中人,也身不由己。 金戈悄然放下暗器铁钉,不想暗箭伤人。他也敬重常贤是个江湖好汉,不曾继续挟持云诗雅。金戈运转内功,大喊一声:“看枪!”长枪直奔常贤而去。 常贤和张成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声音,不只是将常贤和张成二人吓了一跳,更使那些官兵一惊。 常贤看着飞速而来的长枪,快速闪身躲过,同时用右手长刀点击枪杆,发出“当!”的一声。 常贤甚是吃惊,没想到在郑州城会遇到如此高手,并且高手如此年少。 他大喊一声:“好!”左手银钩,直向金戈头上扫去,这一钩,威猛绝伦! 金戈挥动长枪,轻易挡住了常贤的银钩。 “当!当!当!……”瞬间,二人飞快闪转腾挪,缠斗在了一起。 常贤的武艺以及表现,已经激发了金戈的斗志。金戈神情渐渐的兴奋起来,热血沸腾,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生死搏杀的感觉。。 云诗雅看着威武霸气的金戈和气宇轩昂的常贤,一脸的呆滞。而张三郎遵从金戈安排,已经带着曹安三人,闪躲到远处。 城门官史明,看见身着衙役皂服的金戈,脸上终于没有了惶恐之色,如盗贼逃脱,有了替罪羊,而捉住盗贼,自然有自己功劳。他在远处大叫道:“知州有令,捉住盗贼,赏金百两!” 第45章会挽雕弓如满月 常贤本想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金戈,闯出城门,结果却被金戈挡在此处。他心中甚是着急,官兵已经越来越多,并且已有弓箭手围在远处。而“三眼雕”张成已多处受伤。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严重。他因一时之心软,放了云诗雅,陷自己兄弟于死地。 瞬息之间,常贤已经忘记了胜负与生死,他全力一刀,右手长刀居然脱手,直逼金戈,金戈急忙闪身,长刀擦肩而过。这时,常贤闪身来到张成身边,右手轮起张成的左臂,居然把他向城门外,甩过了拒马:“快走!”他居然把自己陷于死地,只为救自己的兄弟。 而张成大喊:“大哥!”落地后,居然又向城内冲来,要救常贤。 识英雄,重英雄! 金戈看见这兄弟二人,如此情谊,刺向常贤的长枪,由刺变扫,也减轻了几分力道,扫中了常贤的后背。 常贤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他左手银钩,傲然面对金戈及众多官兵,惨然一笑:“好功夫!” 一切都要结束了,金戈正准备击落常贤的银钩,突然传来了喊杀声,同时“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射向他的后背。 金戈急忙闪身躲过,他回身一看,居然见到十多个彪悍汉子,手持各式武器,冲杀了过来。 原来,这些人都是常贤手下的盗贼,特来此处接应救援。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武艺不凡,而这些官兵参军入伍,只为每月几两银钱,自然不可能奋不顾身,搏命厮杀。 因此众盗贼,很快就救得常贤二人,逃出城外。官兵中的弓箭手居然都被盗贼中的一人射伤。那人身高却又极瘦,穿了身青色宽大衣袍,手持长弓,背后绑着箭囊,脸上带着眼罩,居然是个独眼龙。 “独眼龙”挽弓如满月,一手连珠箭,令众官兵伤亡惨重。金戈从他身上也感受到了危险! 这伙盗贼,在城外居然还藏有十多匹马,众盗贼飞奔上马。常贤对着金戈仰天大笑:“哈哈,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众盗贼快马加鞭,很快就逃之夭夭。 官兵集结了两百多人,慢慢腾腾的向盗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金戈没有跟随官兵去追击盗贼,毕竟自己只是登封县的小耆长,而不是郑州的衙役,名不正言不顺。 他来到了云诗雅面前,深施一礼:“姐姐! 云诗雅嫣然一笑;“好弟弟!” 这时,彭府的宅老彭胜和护卫长牛力,带领着十多名护卫,也来到了这里。牛力看到金戈,也很是惊喜。 此时云诗雅受到惊吓,彭知州也很是挂念,因此众护卫,护送着云诗雅返回彭府。 金戈与云诗雅和牛力辞别后,帮着救治官兵。这次官兵伤亡惨重,城门口哀嚎惨叫声不断。张三郎和曹安也帮着救治。 城门不远处也有些百姓,这些人皆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被官兵当成盗贼捉住。 一支长箭穿透了一官兵的身体,狠狠的钉进他的右胸,身受重创命在旦夕。金戈急忙蹲下身去,仔仔细细的检查,点穴止血,然后将长箭的箭羽掰断。 虽然金戈尽量小心,但长箭难免颤动,这二十多岁的官兵疼得冷汗直冒,依然强忍着剧痛,紧咬牙齿不吭声…… 长箭已经把这官兵身体洞穿,金戈把箭头箭杆从他的后背缓缓拉出。箭杆摩擦血肉筋骨,疼痛使这人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金戈小心翼翼的帮着他包扎:“好汉子,尚无大碍!” 这官兵自豪笑了笑,有气无力,咬着牙道:“谢谢,我叫罗信!” 金戈不停的在官兵伤者中穿梭,点穴止血包扎,救治极快。虽然官兵伤亡惨重,但只有两名倒霉的官兵,直接被伤及要害,不治而逝。绝大多数官兵,只是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 其实在战场之上,直接殒命的只是少数。多数伤患,都是因为救治不及流血过多,或者治疗后伤口化脓腐烂,最终殒命。 城门处的官兵,都很是感激金戈,毕竟金戈能点穴止血,救治手段远非一般医者可比。并且如果没有金戈缠住盗贼头领常贤,官兵伤亡必然更加惨重。 金戈经历了一番厮杀,又救治了一些官兵,也累的满头汗水。 他正在城门处歇息,也全身是血,当然这些都是官兵伤者的鲜血,喷溅到自己身上。他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金戈!”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曾经的登封县知县吴天浩。 吴天浩快步来到金戈身边,面露紧张与关怀:“你受伤了?”金戈急忙深揖施礼“吴通判,我没有受伤!”虽然吴天浩让金戈称呼自己为叔父,但城门处,官兵众多,金戈必须要给吴通判足够的尊重。 吴天浩是随着众多官员,来此了解官兵伤亡情况。 吴天浩,现在已经在郑州为官,乃是通判。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大宋官家赵匡胤,创设“通判”一职。知州发布的政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通判之名,也因上下公文均与知州联署之故。通判之掌除监州外,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皆可裁决,但须与知州通签文书施行。通判是兼行政与监察于一身的官吏。 金戈辞别了吴天浩,带领着张三郎众人,找了间客栈:“醉月阁”,要了一个有三间客房的独门庭院,金戈可不放心众人的马匹,放在客栈马厩中。 众人身上皆脏乱不堪,特别金戈皂服上还有鲜血。众人洗洗涮涮,金戈的这身公服也被曹安洗的干干净净。。 这一夜金戈辗转难眠,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诸葛子玉的影子,他发现自己始终未能忘怀诸葛子玉。将来诸葛子玉将会嫁给彭知州的儿子,那可能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自古多情空余恨! 第45章会挽雕弓如满月 常贤本想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金戈,闯出城门,结果却被金戈挡在此处。他心中甚是着急,官兵已经越来越多,并且已有弓箭手围在远处。而“三眼雕”张成已多处受伤。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严重。他因一时之心软,放了云诗雅,陷自己兄弟于死地。 瞬息之间,常贤已经忘记了胜负与生死,他全力一刀,右手长刀居然脱手,直逼金戈,金戈急忙闪身,长刀擦肩而过。这时,常贤闪身来到张成身边,右手轮起张成的左臂,居然把他向城门外,甩过了拒马:“快走!”他居然把自己陷于死地,只为救自己的兄弟。 而张成大喊:“大哥!”落地后,居然又向城内冲来,要救常贤。 识英雄,重英雄! 金戈看见这兄弟二人,如此情谊,刺向常贤的长枪,由刺变扫,也减轻了几分力道,扫中了常贤的后背。 常贤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他左手银钩,傲然面对金戈及众多官兵,惨然一笑:“好功夫!” 一切都要结束了,金戈正准备击落常贤的银钩,突然传来了喊杀声,同时“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射向他的后背。 金戈急忙闪身躲过,他回身一看,居然见到十多个彪悍汉子,手持各式武器,冲杀了过来。 原来,这些人都是常贤手下的盗贼,特来此处接应救援。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武艺不凡,而这些官兵参军入伍,只为每月几两银钱,自然不可能奋不顾身,搏命厮杀。 因此众盗贼,很快就救得常贤二人,逃出城外。官兵中的弓箭手居然都被盗贼中的一人射伤。那人身高却又极瘦,穿了身青色宽大衣袍,手持长弓,背后绑着箭囊,脸上带着眼罩,居然是个独眼龙。 “独眼龙”挽弓如满月,一手连珠箭,令众官兵伤亡惨重。金戈从他身上也感受到了危险! 这伙盗贼,在城外居然还藏有十多匹马,众盗贼飞奔上马。常贤对着金戈仰天大笑:“哈哈,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众盗贼快马加鞭,很快就逃之夭夭。 官兵集结了两百多人,慢慢腾腾的向盗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金戈没有跟随官兵去追击盗贼,毕竟自己只是登封县的小耆长,而不是郑州的衙役,名不正言不顺。 他来到了云诗雅面前,深施一礼:“姐姐! 云诗雅嫣然一笑;“好弟弟!” 这时,彭府的宅老彭胜和护卫长牛力,带领着十多名护卫,也来到了这里。牛力看到金戈,也很是惊喜。 此时云诗雅受到惊吓,彭知州也很是挂念,因此众护卫,护送着云诗雅返回彭府。 金戈与云诗雅和牛力辞别后,帮着救治官兵。这次官兵伤亡惨重,城门口哀嚎惨叫声不断。张三郎和曹安也帮着救治。 城门不远处也有些百姓,这些人皆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被官兵当成盗贼捉住。 一支长箭穿透了一官兵的身体,狠狠的钉进他的右胸,身受重创命在旦夕。金戈急忙蹲下身去,仔仔细细的检查,点穴止血,然后将长箭的箭羽掰断。 虽然金戈尽量小心,但长箭难免颤动,这二十多岁的官兵疼得冷汗直冒,依然强忍着剧痛,紧咬牙齿不吭声…… 长箭已经把这官兵身体洞穿,金戈把箭头箭杆从他的后背缓缓拉出。箭杆摩擦血肉筋骨,疼痛使这人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金戈小心翼翼的帮着他包扎:“好汉子,尚无大碍!” 这官兵自豪笑了笑,有气无力,咬着牙道:“谢谢,我叫罗信!” 金戈不停的在官兵伤者中穿梭,点穴止血包扎,救治极快。虽然官兵伤亡惨重,但只有两名倒霉的官兵,直接被伤及要害,不治而逝。绝大多数官兵,只是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 其实在战场之上,直接殒命的只是少数。多数伤患,都是因为救治不及流血过多,或者治疗后伤口化脓腐烂,最终殒命。 城门处的官兵,都很是感激金戈,毕竟金戈能点穴止血,救治手段远非一般医者可比。并且如果没有金戈缠住盗贼头领常贤,官兵伤亡必然更加惨重。 金戈经历了一番厮杀,又救治了一些官兵,也累的满头汗水。 他正在城门处歇息,也全身是血,当然这些都是官兵伤者的鲜血,喷溅到自己身上。他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金戈!”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曾经的登封县知县吴天浩。 吴天浩快步来到金戈身边,面露紧张与关怀:“你受伤了?”金戈急忙深揖施礼“吴通判,我没有受伤!”虽然吴天浩让金戈称呼自己为叔父,但城门处,官兵众多,金戈必须要给吴通判足够的尊重。 吴天浩是随着众多官员,来此了解官兵伤亡情况。 吴天浩,现在已经在郑州为官,乃是通判。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大宋官家赵匡胤,创设“通判”一职。知州发布的政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通判之名,也因上下公文均与知州联署之故。通判之掌除监州外,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皆可裁决,但须与知州通签文书施行。通判是兼行政与监察于一身的官吏。 金戈辞别了吴天浩,带领着张三郎众人,找了间客栈:“醉月阁”,要了一个有三间客房的独门庭院,金戈可不放心众人的马匹,放在客栈马厩中。 众人身上皆脏乱不堪,特别金戈皂服上还有鲜血。众人洗洗涮涮,金戈的这身公服也被曹安洗的干干净净。。 这一夜金戈辗转难眠,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诸葛子玉的影子,他发现自己始终未能忘怀诸葛子玉。将来诸葛子玉将会嫁给彭知州的儿子,那可能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自古多情空余恨! 第46章腹有读书气自华 第二日清晨,金戈穿着衙役皂服,腰佩铁尺,独自一人,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直奔郑州州学而去。今日巳时,州学“明德班”将举行隆重的入学礼。 金戈坐在马车内,用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位于郑州城南区的州学。巍峨的楼门上,刻着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郑州州学”,字形端庄,刚劲雄浑,定是名家书写。 在州学门口,居然有五名官兵,腰佩长刀,对进入州学的学子们盘问身份,进行检查。 原来今日的“明德班”入学礼,知州彭文博将会参加。 这几日的盗贼事件,使郑州城的官员们焦头烂额,风声鹤唳,为了保证知州的安全,官兵们对州学的开学仪式加强了戒备。 两年前,郑州有十三人,通过“特举”考试,成为朝廷或地方上的官员,这些人,在彭知州面前,皆以学生自居。 这些人,都是彭文博掌控权势的助力。 彭知州具有审查推荐“特举”大权,一些“自荐”的官员和士人,必然给知州馈赠一些礼物,表达一点心意。通过“明德班”,彭知州可谓名利双收。 州学门口,排队等待检查的学子们,个个神情据傲,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身着衙役皂服,从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下来的金戈,更是满眼不屑一顾。这些排队的人,不仅仅是有参加“明德班”的官吏和士人,多数都是州学的学子们。 金戈跟随众人排着队,等着查验公牒。这时,一名官兵无意中看到了身穿衙役皂服的金戈,他盯着金戈,仔仔细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匆忙走到了金戈面前,抱拳施礼道:“这位小官人,昨日在城门口……” 金戈恍然大悟,原来昨日自己威风凛凛大展雄威的样子,让这官兵见到了,他抱拳施礼,微微一笑:“是我!”随后,拿出公牒,递了过去。这官兵,认真看了看了公牒,然后把金戈带入了州学。 排队众学子们议论纷纷,皆疑惑这小衙役何德何能,居然被领入州学。 这官兵指着州学中的南面道:“小官人,我叫韦宝,‘明德班’就在南面不远处!” 这韦宝,鼻直口方,落腮胡须,面圆耳大,但心思细腻,有颗玲珑剔透的心。他昨日看见金戈高超武艺,今日又见其是参加“特举”考生,就感觉到金戈定非普通人。因此,他主动把金戈带入州学,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金戈也连声道谢,抱拳辞别。 金戈慢慢走着,同时欣赏着州学里面的鸟语花香。州学里居然有很多参天大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很快,他就看见一座高大巍峨的房子,门上书写着“明德班”三个字。房外空地上,聚集着一群人。有一个人,查验着众人的公牒,并记录在册。这人身材高大,却不粗犷,英挺剑眉,细长黑眸,棱角分明。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一双略微破旧的皮靴。 金戈的公牒,被查验并记录在册后,他也站在人群中,耐心的等待着彭知州的到来。 这时,金戈左边一人,身穿水墨色衣袍、面孔清秀,居然有修长洁净的双手,他对着金戈施了一礼,然后悄悄说;“在下鲁顺,乃是告成县的押司……” 金戈也急忙施礼,两人攀谈了起来!鲁顺,今年二十五岁,在告成县,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已经做了四年押司。他听说金戈,才十七岁,并已经是登封县的坊正和耆长,眼神中就多了些羡慕和敬佩。 鲁顺在官场打拼多年,这种自荐后,须要“明德班”考察官府推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但各方面的见识,他要比金戈强上很多。 从他的口中,金戈知道,这次“明德班”,来自州县的授业学子,共有五十四人,大部分学子,都会府衙允许审查通过,能参加朝廷的“特举”考试。“特举”必待皇帝下诏才举行,具体科目和举罢时间均不固定。 这时,那登记公牒的人,举手示意,让众人停止交谈,他朗声道:“众位‘明德班’学子,本人罗智,乃是州学的教授,你们这十天的学业,将由我安排和审查。午时,彭知州将给你们主持入学礼,将耐心等候!” “什么?”鲁顺惊愕的睁大了双眼,是凡郑州的学子,皆知道罗智大名,他小时候就被称为神童。他能双手同时持笔,左手作画,右手写诗。罗智现在是彭知州的幕僚,他学识渊博,也喜欢来州学授课。 罗智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自然会表现出文人的优雅举止和翩翩风度,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金戈深有感慨…… 众学子一边耐心等候着开学仪式,一边小声音的交谈着。而金戈,听着鲁顺,鲁押司,口若悬河讲着郑州的官场逸事。 金戈突然发现,这鲁押司,见闻广博,同时夸夸其谈,非常适合做个幕僚。将来自己当上知州,幕僚可以考虑考虑鲁顺,嘿嘿,金戈正在浮想联翩…… 这时,突然响起欢声雷动的掌声,金戈才发现,原来知州彭文博来了!陪同在彭文博身边的还有几名官员。 在古代鼓掌,称“抚掌”,又做“拊掌”,《东周列国志》都曾记载, 彭文博四十多岁,仪表堂堂,浓眉虎目,眼神犀利,他站在众学子面前,声音并不响亮,却充满了力度,慷慨陈辞,并提出自己对众学子的期望。 然后,就开始了“明德班”入学仪式。在古代,新生入学备受重视,“入学礼”被视为人生的四大礼之一,与成人礼、婚礼、葬礼相提并论。通常的“入学礼”包括正衣冠、行拜师礼、净手净心、朱砂开智等内容。 此次“特举”众学子,皆是官吏或文士,并没有那么繁文缛节。。 彭知州,依次帮众学子,整理衣冠。古人认为:“先正衣冠,后明事理。”金戈很荣幸的近距离接触彭知州,在其帮自己整理衙役皂衫时,挺直了胸膛,同时面露虚伪的笑容。 众学子恭立片刻后,在彭知州的带领下,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最后众学子进入学堂,而彭知州带领陪同官员离去。 第46章腹有读书气自华 第二日清晨,金戈穿着衙役皂服,腰佩铁尺,独自一人,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直奔郑州州学而去。今日巳时,州学“明德班”将举行隆重的入学礼。 金戈坐在马车内,用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位于郑州城南区的州学。巍峨的楼门上,刻着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郑州州学”,字形端庄,刚劲雄浑,定是名家书写。 在州学门口,居然有五名官兵,腰佩长刀,对进入州学的学子们盘问身份,进行检查。 原来今日的“明德班”入学礼,知州彭文博将会参加。 这几日的盗贼事件,使郑州城的官员们焦头烂额,风声鹤唳,为了保证知州的安全,官兵们对州学的开学仪式加强了戒备。 两年前,郑州有十三人,通过“特举”考试,成为朝廷或地方上的官员,这些人,在彭知州面前,皆以学生自居。 这些人,都是彭文博掌控权势的助力。 彭知州具有审查推荐“特举”大权,一些“自荐”的官员和士人,必然给知州馈赠一些礼物,表达一点心意。通过“明德班”,彭知州可谓名利双收。 州学门口,排队等待检查的学子们,个个神情据傲,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身着衙役皂服,从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下来的金戈,更是满眼不屑一顾。这些排队的人,不仅仅是有参加“明德班”的官吏和士人,多数都是州学的学子们。 金戈跟随众人排着队,等着查验公牒。这时,一名官兵无意中看到了身穿衙役皂服的金戈,他盯着金戈,仔仔细细端详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匆忙走到了金戈面前,抱拳施礼道:“这位小官人,昨日在城门口……” 金戈恍然大悟,原来昨日自己威风凛凛大展雄威的样子,让这官兵见到了,他抱拳施礼,微微一笑:“是我!”随后,拿出公牒,递了过去。这官兵,认真看了看了公牒,然后把金戈带入了州学。 排队众学子们议论纷纷,皆疑惑这小衙役何德何能,居然被领入州学。 这官兵指着州学中的南面道:“小官人,我叫韦宝,‘明德班’就在南面不远处!” 这韦宝,鼻直口方,落腮胡须,面圆耳大,但心思细腻,有颗玲珑剔透的心。他昨日看见金戈高超武艺,今日又见其是参加“特举”考生,就感觉到金戈定非普通人。因此,他主动把金戈带入州学,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金戈也连声道谢,抱拳辞别。 金戈慢慢走着,同时欣赏着州学里面的鸟语花香。州学里居然有很多参天大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很快,他就看见一座高大巍峨的房子,门上书写着“明德班”三个字。房外空地上,聚集着一群人。有一个人,查验着众人的公牒,并记录在册。这人身材高大,却不粗犷,英挺剑眉,细长黑眸,棱角分明。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一双略微破旧的皮靴。 金戈的公牒,被查验并记录在册后,他也站在人群中,耐心的等待着彭知州的到来。 这时,金戈左边一人,身穿水墨色衣袍、面孔清秀,居然有修长洁净的双手,他对着金戈施了一礼,然后悄悄说;“在下鲁顺,乃是告成县的押司……” 金戈也急忙施礼,两人攀谈了起来!鲁顺,今年二十五岁,在告成县,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已经做了四年押司。他听说金戈,才十七岁,并已经是登封县的坊正和耆长,眼神中就多了些羡慕和敬佩。 鲁顺在官场打拼多年,这种自荐后,须要“明德班”考察官府推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但各方面的见识,他要比金戈强上很多。 从他的口中,金戈知道,这次“明德班”,来自州县的授业学子,共有五十四人,大部分学子,都会府衙允许审查通过,能参加朝廷的“特举”考试。“特举”必待皇帝下诏才举行,具体科目和举罢时间均不固定。 这时,那登记公牒的人,举手示意,让众人停止交谈,他朗声道:“众位‘明德班’学子,本人罗智,乃是州学的教授,你们这十天的学业,将由我安排和审查。午时,彭知州将给你们主持入学礼,将耐心等候!” “什么?”鲁顺惊愕的睁大了双眼,是凡郑州的学子,皆知道罗智大名,他小时候就被称为神童。他能双手同时持笔,左手作画,右手写诗。罗智现在是彭知州的幕僚,他学识渊博,也喜欢来州学授课。 罗智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自然会表现出文人的优雅举止和翩翩风度,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金戈深有感慨…… 众学子一边耐心等候着开学仪式,一边小声音的交谈着。而金戈,听着鲁顺,鲁押司,口若悬河讲着郑州的官场逸事。 金戈突然发现,这鲁押司,见闻广博,同时夸夸其谈,非常适合做个幕僚。将来自己当上知州,幕僚可以考虑考虑鲁顺,嘿嘿,金戈正在浮想联翩…… 这时,突然响起欢声雷动的掌声,金戈才发现,原来知州彭文博来了!陪同在彭文博身边的还有几名官员。 在古代鼓掌,称“抚掌”,又做“拊掌”,《东周列国志》都曾记载, 彭文博四十多岁,仪表堂堂,浓眉虎目,眼神犀利,他站在众学子面前,声音并不响亮,却充满了力度,慷慨陈辞,并提出自己对众学子的期望。 然后,就开始了“明德班”入学仪式。在古代,新生入学备受重视,“入学礼”被视为人生的四大礼之一,与成人礼、婚礼、葬礼相提并论。通常的“入学礼”包括正衣冠、行拜师礼、净手净心、朱砂开智等内容。 此次“特举”众学子,皆是官吏或文士,并没有那么繁文缛节。。 彭知州,依次帮众学子,整理衣冠。古人认为:“先正衣冠,后明事理。”金戈很荣幸的近距离接触彭知州,在其帮自己整理衙役皂衫时,挺直了胸膛,同时面露虚伪的笑容。 众学子恭立片刻后,在彭知州的带领下,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最后众学子进入学堂,而彭知州带领陪同官员离去。 第47章似曾相逢在前生 在学堂内,罗智看着端坐的众学子,开始了“明德班”授课,内容为“四书五经”:《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是四书,《诗经》、《尚书》、《仪礼》、《周易》、《春秋》为五经。 罗智在授课之时,他也将对众学子,进行德行评价。从周朝“以德配天”,,“德”就成为王朝有道无道的标尺,德治就成为历代王朝的核心观念。无论是对官员的选拔还是考核,官德都是首要的标准。官员要为人正直正派,胸怀正气,为民表率。 德行评价,罗智用《太公兵法》中的“八征”之法,即: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以间谋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 罗智是个正直无私,而且德行高尚的人,这也是彭知州让其来“明德班”授课考核的原因。他也是个聪慧的人,从小被称为“神童”,就可知其一二。但是他却不善于教授学生,“枯燥乏味”至少金戈是如此评价。 众学子,皆聚精会神,用州学提供的笔墨纸砚,书写着罗智教授的内容。而金戈原本就一夜无眠,在学堂之内,居然昏昏睡去。 等他睡醒,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罗智居高临下,盯着自己。而学子们已经散学了。 原本坐在金戈附近的几名同学,包括鲁顺在内,全都躲得远远的。金戈心中暗恨,这些人事不关己,就没有讲义气的,罗智过来之时,也不知道提醒自己。 金戈郁闷又无奈的笑了笑,站了起来! 而罗智面无表情却又气势逼人:“金戈,你是登封县的衙役,居然如此懒散,今日之事,我会记录在册……” 金戈听闻罗智语气虽然平静,可是其中充满了威胁之意。急忙脸上拿捏出阿谀奉承的献媚表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观教授两眼血丝,脸色暗淡,皮肤干燥,定是昨夜无眠,我帮教授号脉诊治一下如何?” 罗智心中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金戈还会些医术。自己昨日照顾受伤的弟弟,彻夜无眠。“你走吧!明天认真上课!”罗智冷冷的说道。 金戈心中郁闷,就在州学里逛了起来。州学占地面积颇大,居然还有一座八层高的塔。 塔形如锥体,塔身用青砖砌成,各层皆有出檐,檐下有斗拱、倚柱、花卉、鸟兽等各种构件和图案,构制精巧。塔前照壁上镌刻“明心塔“三字,字体苍劲有力。塔心中空,有井字形楼梯,可以供人攀登。 金戈步入其中,塔内甚是干净整洁,应该是有人经常清扫。塔内各层均有壁画,皆是些鸟兽,惟妙惟肖,技法尤精。 金戈顺着楼梯,慢慢的向上攀登,“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视野更加辽阔,州学美景,尽入眼底。 金戈即将达到“明心塔”顶层,听见了窃窃私语声,闻其声,应该是两名学子,在此闲谈,亦或是在赏景。金戈轻轻的攀上顶层,心中震撼,目瞪口呆!这里居然有两年轻男子,搂抱在一起,卿卿我我。这两人见到金戈,皆怒目而视!金戈面红耳赤,连说“抱歉,抱歉……”急忙跑下明心塔! “唉,这两人居然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古代同性之恋,称为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对同性之恋的态度是相当宽待的。 古代称男色为“龙阳”。龙阳君是战国时魏王的男宠,像美女一样婉转媚人,得宠于魏王,后宫美女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魏王曾下令全国:寡人独好龙阳,举国禁论美人,违禁者满门抄斩。 而“断袖之癖”则来源于西汉的董贤,他“性柔和”、“善为媚”,他经常跟汉哀帝同塌而眠,一次,董贤枕着哀帝的袖子睡着了。哀帝想起身,却又不忍惊醒董贤,随手拔剑割断了衣袖。 金戈想着那两名学子卿卿我我的样子,心中更是郁闷! 金大耆长魂不守舍,跑出“明心塔”,行走在州学的小路上,恍惚间差点撞到一人身上!这人居然是名小娘子! 金戈尽量表现得器宇轩昂,然后连连道歉,在小娘子面前,一定要主动表达歉意,无论自己对或错。 她有着一张两道柳叶长眉,一双明澈眼睛,充满了睿智,美丽的容颜,同时展露勃勃英气。她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居然是名女学子,大约十六七岁。这佳人并未因金戈的鲁莽,而表现得不悦,而是对着金戈嫣然一笑,婀娜多姿的向远方走去。她眉头紧锁,在心里想着金戈:“这是何人,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而金戈,盯着她的背影,想着她的容颜,感觉似曾相识,何时见过?今生不曾,难道是前生…… 古代女子上学,并不鲜见,但基本都出身于官宦或者富贾之家。而平民百姓家的女儿,没有条件去学习,并且十三四岁就要出嫁。 并且,古代女子为官拜将的也不少。 东汉班昭,博学高才,汉和帝多次召班昭入宫,并让皇后和贵人们视为老师,号“大家”。邓太后临朝后,曾参与政事。 唐代贞观年间的樊梨花,武艺高强,她与薛丁山平定西北边乱、沙场挥戈与共的故事而家喻户晓。 唐代上官婉儿,因聪慧善文为武则天重用,掌管宫中制诰多年,有“巾帼宰相”之名。 金戈随后几日的表现甚是谨慎,每日提前到州学,在罗智授课时,认真端坐,表面上看特别虚心好学,当然真的是表面上,其实他神游物外……。 金戈让曹安返回了登封县,找来了唐氏三郎,护送雷香雪和雷昊天姐弟二人,送到了自己家中,并让曹安去洛阳,探听雷香雪家情况。既然选择帮助雷香雪兄妹二人,就要全力以赴义无反顾。金戈总感觉,最近郑州并不太平,而雷香雪和雷昊天路遇盗匪,并不是拦路抢劫那么简单…… 而张三郎,暂时留在郑州,帮衬自己。 第四十八章 他人笑我太疯癫 这日,“明德班”授课后,众学子皆散学归去了。 鲁顺与金戈并排走着,自从金戈因睡觉而被罗智斥责,鲁顺就因自己没有及时叫醒金戈,深表歉意。最近几日,他就千方百计的讨好金戈,两人感情也与日俱增。 州学内,罗智一边悠闲的走着,一边思索着众学子的表现。几日后,将对这些学子进行推荐,虽然自己并不能真正决定学子们的前途,但自己还要是尽可能的公正! 这时,一名身材魁梧器宇轩昂的男子,迎着他走了上来,微笑道:“罗智!” 这人,大约二十五六岁,一身淡蓝色的锦袍,手持白色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 罗智看到这人,脸色不由得一变,皱眉道:“安顺,你来做什么?” 安顺诡异的笑了笑,忽然冲了上去,一把抓住罗智手腕,怒吼道:“罗智,我要帮晓晓报仇!” 他怒吼叫声,把周围人都吸引了过来。金戈和鲁顺恰好在不远处,也急忙跑了过来。 罗智愤怒道:“放开我!” 安顺忽然把折扇扔到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锋,紧紧贴在罗智脖子上。他疯狂叫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晓晓怎么会死?” 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安顺会突然拿出匕首。 虽然生死悬于一线,罗智眼中只有愤怒,却没有任何的惊恐,他喊道:“安顺,你醒一醒吧,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安顺疯狂的大叫道:“我要帮晓晓报仇,谁都不能阻止我!”他拖着罗智,居然进了“明心塔”。随后塔中居然传来“乒乓”声音,原来是安顺把向上攀爬的井字形木梯弄断了。原本安顺就习武多年,此时癫狂,气力更是大增。 这件事情,迅速将州学都惊动了,几乎所有人都聚“明心塔”下。金戈和鲁顺也混在人群中,从周围人的议论中,金戈才知道,安顺与罗智之间的爱恨情仇…… 多年前,安顺和罗智,是郑州州学中的同窗好友。两人都是天之骄子,关系甚好可谓肝胆相照。 直到有一天,州学中出现了一名女学子:司徒晓晓。她聪慧异常,貌美好花。 安顺情难自禁喜欢上了司徒晓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对司徒晓晓爱恋,终是一厢情愿。 司徒晓晓居然喜欢的是罗智,罗智与司司徒晓晓两情相悦,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良缘。 安顺从此之后,性情大变,得了心疾,即癔病。 天妒红颜,司徒晓晓却因难产而离世,幸好她还给罗智留下一子。罗智给其子取名:罗思晓。罗智这么多年,也未曾续弦。 而安顺听闻司徒晓晓因难产而逝,病情加重,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这时候,安顺和罗智的身影,出现“明心塔”顶层窗前。安顺挥舞着匕首,怒吼着:“全都给我滚开……” 一名认识安顺的州学教授,在塔下,仰着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这时候,突然传来凌乱的马蹄声,然后几名骑马护卫,随着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驶到“明心塔”附近,一美妇人惊慌失措的跳下马车,她抬头看到塔上情景,脸色变得惨白,发出颤抖的尖叫:“顺儿,你别做傻事!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这妇人是谁呢?”金戈疑惑的看了看鲁顺,鲁顺答非所问,低声道:“安顺的爹是郑州军节度判官——安敬和!” 原来,这妇人是安顺的娘腾华玉。平时,安顺被禁在家中,今日他恳请腾华玉让他上街转转。腾华玉感觉最近安顺的癔病好了很多,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时派了两名护卫紧紧跟随,没想到安顺居然甩掉了护卫。腾华玉收到护卫禀报,就想到安顺可能来州学,因此急急忙忙来此,结果真的看到了安顺。 这时候,三名护卫陪着腾华玉,准备走进“明心塔”,安顺看到了,怒吼道:“谁要进来,我就杀了罗智,我就跳下去!” 腾华玉痛哭流涕道:“顺儿,我是你娘啊……” 这时,鲁顺却忽然发现,金戈不知何时离开了。 金戈来到“明心塔”的后面,因为人群都集中在塔前,塔后居然空无一人,金戈运起内功,悄悄向塔顶攀援而去。攀爬这样的砖塔,对金戈而言,没有太大难度。当他攀援到塔顶之后,悄悄向安顺移去。 而塔下众人,这时才发现金戈的存在,很多人都目瞪口呆。攀爬上塔顶,不仅需要超凡脱俗的武艺,更需要奋不顾身的勇气。因为塔外檐有很多青苔,稍有不慎,就可能坠落。 此时,安顺站在塔八层窗前,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塔下腾华玉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头上的金戈。安顺用刀锋压在罗智的颈部,双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嘴里不停的吼叫着:“我要给晓晓报仇,我要给晓晓报仇……” 突然,他松开匕首,居然抱起罗智,从“明心塔”八层窗户,跳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惊险一幕,众人皆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而腾华玉,雍容华贵面孔上,浮现出惊恐神情,她“啊……”尖叫中,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塔顶的金戈,这时也措手不及,根本没想到安顺会抱着罗智一跃而下。金戈来不及多想,居然头下脚上,飞跃了下来……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金戈左手飞快的抓住了安顺腰间的锦袍,而右手抓向“明心塔”七层的出檐。可是安顺及罗智,还有金戈的的重量,出檐根本无法承受,七层出檐“啪”的一声断裂开,三人继续向下掉落…… 金戈临危不惧,他本就没想着轻易的救下二人,他在下落时,右手不断的抓向塔的出檐,六层、五层、四层、三层……出檐不断断裂,但同时,三人下落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三层出檐断裂后,金戈大喝一声:“接住”,然后,一脚把安顺和罗智踢向几名护卫方向。。 那几名护卫也身手不凡,如果安顺从八层跃下,他们无能为力,但是现在他们却能保得安顺和罗智安然无恙。几名护卫高高跃起,接住了安顺和罗智,也幸好安顺自始至终都紧紧的抱着罗智。 塔下众人,看见三人平安落地,安然无恙,欢声雷动。 第四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这时,安顺突然清醒了,他看见晕倒在地的腾华玉,失魂落魄的叫道:“娘……”他扑到腾华玉身上,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腾华玉,在安顺的哭叫声中,终于悠悠醒来,她紧紧抱住儿子:“顺儿,娘来陪你了……”她还没有意识到安顺还活着! 罗智,这时也惊魂未定,他虽然无惧生死,但是他也不想死,家中还上有爹娘需要赡养,下有幼儿需要照顾。 腾华玉终于意识到安顺平安无事,她抱着安顺,母子二人,放声恸哭。 这时,鲁顺正在给金戈按揉胳膊,嘴里不停的说着佩服的话语。罗智来到金戈面前,弯腰深揖一礼:“金戈,谢谢!”语气真挚,此乃救命之恩,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一句谢谢。 安顺也搀扶着腾华玉走了过来,腾华玉曲膝行了个“万福”礼:“妾身在这里,先谢谢少侠!”安顺也深揖一礼,未曾言语。但是,金戈却从他的目光中,突然感觉到,安顺的癔病大有好转! 宋朝时,女子行“万福”礼。所谓“万福”礼,是指女性行礼时,双手相交至胸腹间,微曲膝,低首,同时口念“万福”。唐宋时期,女性不行跪拜礼。 腾华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罗智,然后拉着安顺,上了马车远去。对她而言,儿子之所以从天之骄子,变成现在癫狂样子,罗智就是罪魁祸首。 这时,郑州司法参军史杰,带领着一些衙役,来到了州学里。他外表威猛粗犷,可实际却心思细腻。如果没有足够的智谋和心机,他也不可能拥有司法参军的地位。 他让衙役,把所有围观众人,聚集一起,虽然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也不可能密不透风。但是史杰还是希望此事不要散布出去,否则对郑州官场有很大的不良影响。他看到金戈衙役皂服破损,居然还让人给金戈送来套新的皂服,可见其人之心思缜密。 史杰单独约见了金戈。与他在一起,金戈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史杰面露微笑,轻声道:“金戈,我虽然身在郑州,可是听说过你很多事情!” 金戈皱了皱眉,恍然大悟道:“诸葛清正馆主是司法参军的妹婿吧!”史杰就是诸葛子玉的舅父。 金戈的爽直性格,史杰很是喜欢。金戈勇救罗智和安顺的场面,他虽然不曾亲眼所见,但他能想象到那危险与震撼。 并且,金戈在登封县的所作所为,史杰也知道很多。作为一个郑州的司法参军,主管缉查捕盗,史杰对于有勇气有能力的人,从来都是欣赏的。 史杰想起妹妹史柔在他面前,对金戈的愤恨与抱怨。史柔颇有野心,总想使诸葛子玉嫁与彭知州的衙内彭浩然。 史杰很疼爱诸葛子玉,内心根本就不赞成嫁入彭家,一入侯门深似海。并且,据传在开封府的彭浩然,声色犬马,荒淫无度。同时,诸葛子玉也无法成为彭浩然的正妻,只能为妾! 史杰认为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远离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惜他无法说服自己妹妹,根本无法改变史柔的想法。诸葛清正虽然清明正直,古道热肠,对史柔却言听计从。 如果关于彭浩然传言是真,将来彭文博故去,谁能再为其遮风挡雨?如果让他从彭浩然和金戈中,选择一人作为诸葛子玉的郎君,他定然会选择金戈。 妹妹害怕诸葛子玉与金戈经常见面,日久情深,现在已经把诸葛子玉禁足在家中。当然这件事情金戈并不知晓,史杰也不会提及此事。如果金戈与诸葛子玉有缘,史杰不会阻拦,如果无缘,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唉……”史杰也愁绪纷飞。 最终,英雄惜英雄,史杰告诉金戈,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自己。金戈也深表谢意。 郑州军节度判官安敬和,听到护卫禀报,安顺劫持罗智跳塔,最终被金戈所救的事情始末,深深叹了一口气:“唉……” 安敬和此时的心情,极度沉重和压抑。他虽然妻妾众多,却唯有安顺一个儿子。他给儿子起名安顺,就是希望其顺心顺意。安顺从小就聪明伶俐,自己也很是疼爱,可是…… 安敬和也拜佛还愿,平时也多行善积德,可是上天如此残忍,居然让儿子喜欢上了司徒晓晓,过度的执念,让儿子走向癫狂,上天对安家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 “啊……”他舞起自己的兵器——九环金背大砍刀。此刀重三十多斤,刀背以金丝做装饰,刀背镶有九个铁环,舞动时铁环发出“叮喨喨”震耳的声响。相对于普通战刀,九环金背大砍刀,刀身较宽,刀片较厚,重量较大,劈砍的威力很大。此刀皆是力大之人使用, 安敬和舞得虎虎生风,煞有威势,他在发泄心中的压抑之情,“啊……” 知州府内宅中。 于敏,正在屋中欣赏着自己新定做的金丝锦衣,她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她乃是知州彭文博的正妻。 女使春喜,端着莲子羹,走进了屋中。她恭谨的将莲子羹端到于敏面前。于敏伸手接过,发觉有些烫手,怒道:“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春喜连忙跪下求饶!于敏心情尚好,看着春喜战战兢兢的样子,淡然说道:“若有下次,定不轻饶。”她喜欢惩罚女使,这样可以表明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同时她也经常原谅女使,那样可以表现自己的大度宽容。 于敏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三娘子,这几日如何了?” 春喜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听说,那日遇到盗匪,她受了惊吓,本来身子就柔弱,病倒了!” 于敏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好!她想有怀有身孕,生下子嗣,痴心妄想!” 此时,诗雅正在卧房内,静静的看书。虽然有些憔悴,但脸色尚好,更没有病躺在床上! 女使小莲敲门而入,说金戈曾前来拜访,听闻三娘子,身体有恙,不便见客,就留下了一根百年人参,辞别而去。 金戈这次给诗雅送了一株包装精美的百年人参。百年人参,可遇而不可求,也甚是名贵!张三郎知晓金戈要拜见诗雅、吴天浩等人,这几日他在郑州城中寻觅,遇见几株百年人参,终有所得。。 人参被称为“百草之王”,自古是“滋阴补生,扶正固本”之极品。唐朝的陆龟蒙,就曾写诗描画人参:五叶初成椵树阴,紫团峰外即鸡林。名参鬼盖须难见,材似人形不可寻。 诗雅看着那包装很是精美的百年人参,心中生出无限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