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目击证人》 第一章:我看到了什么? “小正,很少见你穿这么利整啊,约会去?” 萧正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衣襟,“今天女朋友生日,唉,这个月的工资要飞了……师父,那我先走了,晚上要是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待命。” 杨宇强挥了挥手笑道,“赶紧去吧,咱们平时工作忙,你能有个对象不错了,还舍不得这点工资,好好干,等转正了,就好了。” …… 萧正,实习法医,刚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呆在工作岗位的时间比在家多,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份工作。 师父杨宇强在他心中是个很厉害的人,有些沉默寡言,但很温和,对人对事都很认真,很严谨,也有些刻板,但论尸检详细程度,师父在整个汇滨市都是鼎鼎有名的。 他能得到这份工作,实属不易,所以也十分珍惜,两点一线的上下班,今天要不是她生日,他也不会这么早下班。 来到早早订好的餐厅,捧着鲜花,拿着礼物,欢喜中带点心疼的等着女友到来,实习工资真的不高,这次过生日,基本上是花光了他大半的积蓄了。 没等多久,一个身着长裙,打扮靓丽的女子,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萧正,吃过饭我想介绍你给我的几个好姐妹认识,你今天穿的真帅。” 方琳琳优雅的坐下。 萧正递过去玫瑰和礼物,看着她打开礼物盒…… 眼见着她如花绽放的笑容,气氛正好,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煞风景的打断了这份柔情蜜意。 “师父?” “萧正,西苑区35号小区发现三具尸体,现在要出现场,你……跟你女朋友说声,赶紧过来一趟。” “好师父,我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萧正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看向方琳琳。 方琳琳脸色微变,半晌,“你赶紧过去,注意安全。” “那你……” “我没事。” 萧正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打了车,直奔师父告诉他的地址而去,到地方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师父他们比自己早到一步。 从车上拿上白大褂披在外面,提上工具箱,像往常一样,跟在师父后面。 “你还好吧?” 师父杨宇强轻声问道。 “没事师父,这怎么回事,死了三个人?” 萧正还是第一次出杀人现场,前几次出现场,基本都没见血,不像现在,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的气息。 “具体不清楚,我接到出警消息就通知你了,你第一次出这种现场,做好心理准备,口罩戴上。” 萧正听话的戴上口罩,跟着师父,步履平稳的朝着那扇大门走去。 大门,是敞开着的,有一只沾着血的手,伸出在门外,没有丝毫动静。 “小心点。” 有师父领着自己,萧正没有太紧张,师父说的小心点,是叫他留意脚下,不要失误破坏了现场,事发第一现场,对于破案意义重大。 他也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越过门边的这具尸体,看见屋内的景象时,那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让萧正瞬间脸色煞白,倒吸凉气。 现场,难以言喻。 三具尸体,三个中年人,皆是男性。 凌乱的客厅,断掉的椅子腿,移位的家具,碎掉的水瓶……还有无处不在的血迹…… 他看到的第一具尸体,是在门边,他猜想,大概是凶手离开后,他挣扎着打开了门想要出来求救,因为他的脚,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血印; 看到的第二具尸体,是桌子底下,在一滩鲜红上卷缩成一团,惊恐的双眼还未闭上,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看到的第三具尸体,在窗户那里,窗户上的玻璃有明显的被撞击过的痕迹,尸体头部的伤口触目惊心。 萧正生理性的不适,终于压制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拿出塑料袋,开始呕吐不止。 杨宇强拍了拍他的背,“慢慢习惯就好,调整一下心态,准备开工了。” 进来到现在,师父来回走过几遍,他就跟着来回走来回看,师父不说他便不问,师父说开工,那就是要开始收集现场的蛛丝马迹了。 努力平息那种不适感,从门边的那一具尸体开始,他做足了准备,可是见师父掀开死者的衣物,观察伤口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开始干呕。 “记录下,伤口平稳,锋利刀具所伤,致命要害在心脏处,全身伤口十二处,死亡时间,一个小时之前。” 萧正刷刷记下,还看了一眼表。 然后,他们去检查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眼睛是睁着的,萧正有些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记录下,致命伤口是大动脉……” 师父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小了,萧正无意对上死者那双眼睛,脑海一阵晕眩,紧接着,他看见了其他两个死者活了过来! 而且,这个房里一切都正常,不过,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他大声的在嚷嚷,说他出的力最多,如果不分给他五十万,他就要将此事捅出去。 那两名死者很激动,他自己好像也很激动,几人争执不断,他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朝那人刺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水果刀刺他,这根本不是他本意! 紧接着,就打起来了,三打一,却是没能敌过,那人像是练家子,怒瞪的双眼满是杀气,举起椅子朝自己砸了过来,不可言喻的震惊和痛苦涌然而出,萧正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师父杨宇强还以为他在记录,一直认真在说,直到萧正突然倒地…… “萧正!萧正!你怎么了?!” “萧正,醒醒!” 见他没有反应,立即叫人将他送往医院。 萧正虽然晕了过去,但意识深处,却似能感觉到自己依然被巨大的痛苦笼罩着,灵魂,似一头在黑暗中挣扎的野兽。 他还不知道,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其实是窥探了那名死者生前的记忆…… &/artile> 第二章:该怎么告诉别人 十二小时之后,萧正从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之前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境,却又似真实发生过一般,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萧正,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杨宇强。 “师父,我怎么了?” 萧正有些懵。 “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你突然晕了过去,我忙活了一晚上,才有时间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精神过于紧张导致脑供血不足晕倒,不过你这晕倒的时间有点长,我想你是不是要再仔细检查检查?” 杨宇强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道。 萧正摇摇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那我请医生再过来一下,医生说可以出院,我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出院后,萧正就急着打听那三个死者的案子。 杨宇强叹了一声:“死者的家属已经联系上了,不过他们的家人对其他两名死者都互不认识,而且这三个人来自三个不同地方,现场打斗痕迹明显,已经找到嫌疑人的dna,现在警方正在查找凶手,等找到凶手了,原因到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 “像这样的案子,我遇到过几回了,想要找到凶手难度还是很大的,谁也不知道凶手会藏到什么地方去,汇滨市山区多,他要是藏进山里,搜寻难度就很大了。” 萧正点了点头,汇滨市的山区确实很多,他奶奶家就在大山洼里,那里虽然通了电,但交通还是很不方便,一个村子就剩下几乎老人家,一年也下不了几回山那种。 不过抓捕凶手归案这门差事不归他们法医,尸体在冷藏室,等着他们的家人来领。 师徒二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解剖室了,杨宇强借着这次现场又给萧正好好上了一课,虽然后面的事情他全程都没有参与,但现场的情况他基本上知道。 一天很快过去,师父正要叫萧正今天早点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就见刑警大队的王科队长领着两人推着一具尸体进来了。 “杨叔,今晚你可又得加班了,要查出死者死因。” 王科说完,也跟一旁的萧正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明天就要?” “当然越快越好。” “好,我晚饭还没吃,算你头上了啊,先推进去吧,我吃过饭再开始。” “这不简单吗,我这就给你们订餐,辛苦你们了。” 王科很客气。 有活儿了,萧正也就留下了,吃过王队请的晚饭,就要开始作业。 “这么大年纪了,不是自然死亡就是因为什么病吧?”萧正与师父说起来。 杨宇强点点头,“常理,是这样,你来吧,我在旁边指点你。” 萧正一愣,“嗯?师父,不是说现在只让我化验……” 杨宇强摆摆手,“你想不想早点转正?想早点转正就听我的,我在你边上,又不是叫你独立作业,怕什么?” 萧正有些高兴,转而换上专注而认真的神情, “师父,那我就开始了。” “尸体面部肿胀,眼部有瘀点性出血,” 就在他观察死者眼睛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 “怎么回事?” 下一秒,脑海中突然切换出来一个陌生的场景,这一刻,萧正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开始心跳加速起来。 紧接着,就见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朝他笑着走了过来,还十分“娇”的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到餐桌前…… 一桌西式的菜肴,两只高脚杯,旁边醒着红酒,轻缓的音乐传入耳中,他有些无语,这肯定不是自己…… 可是,他除了能看着这一切之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老公,明天是你的六十生辰,大家都会来给你过,所以我今天做了一点菜,先二人世界一下。” 说着,那女子将红酒倒入杯中,他感觉自己有点高兴,还伸手去摸了摸那个女子的脸,这让萧正内心感到一阵恶寒。 然后,他也说话了,只是,声音不是他的,说的话也不是他的。 看剧一般的看着吃完了这顿莫名其妙的晚餐,那女人说, “老公,医生说了,你的药不能断的,王姨说你今天没喝药,怎么,想丢下我一个人先下去报道啊?” “梅琴,我今天不想喝,以后也别给我喝了。” “老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吗?” 片刻的沉默的之后,女人脸上的笑容不在,叫来了王姨。 “王姨,收拾完你就下班吧,帮我把外套打理一下,我要出门。” 然后,一段很长很长的沉默剧情…… 直到他睡着,然后被嘴里突然涌入的冰冷的“苦水”呛醒。 剧烈的咳嗽让他的眼睛都难以睁开,灯是关着的,卧室里的昏暗光线下,他隐约看见了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塑料袋的人,力气很大,他还没缓过来,又被这个人按在地上,灌了几大口药…… 他没有力气挣扎,剧烈的咳嗽愈来愈烈,他开始喘不过气,难受到极点。 “萧正,萧正……” 师父! 萧正猛然睁开眼,师父正皱着眉头十分担心的看着他,“怎么样?还好吗?我给你倒杯水。” 他木然的点点头,当师父将水杯递到他手上时,他回想起那阵剧烈的咳嗽,不由的对这杯水竟然产生了畏惧。 “师父,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没吃早餐,低血糖犯了,没事,我吃颗糖。” 他是有些低血糖的,所以,口袋里总是装着糖果。 杨宇强也没深究,离他晕倒,才过去几分钟而已。 萧正再次站到尸体旁边,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步一步按顺序排查,而是直接朝着尸体的气管和肺部去了。 果不其然,从气管到肺部,都有深色的液体,心中的那个大胆的想法在空气中这若隐若无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药味中得到证实。 这个人,果然,是喝药呛死的。 那他刚才……是窥探了这名死者生前最后一部分记忆? 想到这里,他强忍住心中震撼,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 “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脸颊部位有机械性淤痕,唇部肿起,牙龈有伤,出过血。” “师父,这是被人强行灌药,呛到后窒息而亡?” 杨宇强点点头,“很好,去将尸检报告准备好,然后拿去交给王科。” &/artile> 第三章:案发现场被破坏 将尸检报告递给王科,萧正给出非正常死亡的结论。 而破案的方向,则是,找出那个,给死者强行灌药的人。 王科立刻召集刑警队,前往事发现场,他和师父也同去。 一栋花园式的独栋别墅内,萧正看见了“熟人”梅琴,王姨也在,还有死者的子女们。 萧正没有急着去老爷子的卧室,而是对这个梅琴,颇有兴趣。 “老爷子的病历请拿给我过目,还有老爷子喝的中药成分,也请拿给我看看。” 梅琴眼光左右闪烁,“病历,病历有的,汇滨市的就诊记录也都能查到,那个药是半个月一疗程,今天本应要去抓药,没想到他就走了,警察同志,我先生是怎么死的?” 萧正盯着她的脸,她确实有些紧张,但也似乎有几分从容,仿佛对于他的死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他们尸检过后又再回到现场,她似乎有些迷茫。 那个套塑料袋的行凶的人,梅琴,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他目光又转向死者的子女们,其中一个面容冷峻没有悲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队,那边,黑衣服的那个人,重点问一下。” 王科给身边的小白一个眼神,小白立即会意,上前去做笔录。 和师父来到死者的卧室,被褥随意的掀开一角,药碗放在床头柜上,碗内无剩余药水。 地毯上,撒有药渍。 他回忆起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死者是被人按在床上灌的药,也根本没下过床,可家属给的说法是,王姨发现死者时,死者半卷缩在地毯上。 本该有药渍的床单和枕套此刻洁然一新,被褥也没有被他挣扎抓扯过的痕迹。 显然,这个案发现场已经被人破坏,还给出了错误的指导。 “师父,现场被动过。” 萧正说着,又小心拿起床头柜上那只药碗,“我觉得应该查查死者生前喝的药。” 杨宇强欣慰的笑了笑,“难怪老郑非要把你塞给我,你确实有这个天分,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退居二线了啊。” 两人走出卧室,杨宇强对王科说道:“案发现场被破坏过,根据之前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应该为他杀,我们先收工了。” 萧正也不知道怎么提示王队凶手是一个包裹着塑料袋的人,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那个,请问你家有那种很大的塑料袋吗?垃圾袋也行。” 梅琴看向王姨,王姨连忙摇摇头:“没有大的。” 与此同时,萧正余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只是,并无发现异样。 回去的路上,师父杨宇强还问他要塑料袋干什么。 他也不知咋说,还是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的好吧,就岔开了话题。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他洗漱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一段段场景,梅琴,肯定是有问题的。 可她如果料定他会死,又怎么会突然给他强行灌药致其死亡呢,这说不通,而且,那是在深夜,梅琴出门,王姨下班回家了。 凶手半夜潜入卧室,拿起死者晚饭后没有喝的药灌他,冲动性杀人?知道他没有按时喝药,所以生气,所以强行灌药? 可是他又套着塑料袋,这还是一场蓄意谋杀,只是,不是蓄谋已久。 思索良久,他终于疲惫睡去。 第二天,他回到局里的时候,看师父在收拾东西,忙上前问道,“师父,你这是?” “萧正,我刚接到上面通知,要去鹏江市一趟,案情严重,要协助那边破案后我才能回来,这边,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给我,不过这也是你一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干,我看好你。” 杨宇强拍拍他肩膀,又道:“对了,王队也会与鹏江市的刑侦大队长平行互调一段时间,你多注意点。” 萧正点点头:“师父放心。” 王科队长,和师父杨宇强,两人合作多年,屡破大案,这在附近几个市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同事们聊起过,平行互调这种事,在王科身上常有发生。 但王科和师父一同调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萧正心下一琢磨,这肯定是碰到什么重案了。 师父不说,他也不好多问,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吧。 下午,新调来的刑侦大队长就找他来了。 竟然是个女的。 “我是刚调过来的刑侦队长江月晴,徐民山(那名死者)的案子现在由我接手,找你了解下死者情况。” 江月晴出示了一下证件,一张臭脸拉的老长,态度很差。 身高一米七,气场八米一,这是萧正对她的第一印象。 “江队,欢迎,徐民山的案子王队应该有详细的案件记录留给你,你没看?” 萧正心里是有些不服,哼,难怪破不了大案。 “你只需配合我工作。” 江月晴看着他,十分傲慢的说道。 萧正撇撇嘴,“江队说的是,徐民富,六十岁,疑为蓄意谋杀,凶手在其熟睡时灌入中药,徐民富呛水后引发窒息而亡,尸体死亡时间大概为13号晚上十一点左右,案发现场已被破坏,查出是谁换掉床单,那么,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实际上,江月晴早在接到互调通知就和王科队长交接了这个案子。 关于中药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并无异常发现,不过,徐民富的病历与他的主治医师所述病情不同,医院方面表示,徐民富是胃癌晚期,那本病历不是他写的。 别处抓的中药,多温和滋补功效。 这么想来,徐民富那天拒绝喝药说的那一番话,是知道了自己癌症晚期,而梅琴却瞒着他,没有让他及时得到治疗。 局里无事,萧正独自一人前往徐民富家中,他有很多疑问,需要梅琴来给他一个解释。 巧的是,他刚走进别墅区,就碰见了新调任过来的大队长江月晴。 “江队。”萧正上前。 “你不在局里待命,来这做什么?”江月晴语气还是不太好。 萧正微微一笑:“我是法医,协助江队办案是职责所在,我有些疑问,所以来找梅琴,江队你呢?” “我也是来找她的,我叫人走访了13号那天梅琴的所有活动,还查出另外一个人来。” 说到案子,江月晴认真起来,收回对他不太友好的目光道,“走吧,我们进去。” &/artile> 第四章:一波平,一波起 “梅琴,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配合。”江月晴道。 梅琴请他们坐下,示意开始。 萧正:“徐民富的病历是谁改的,为什么要隐瞒徐民富癌症晚期的事?” 梅琴:“他六十了,晚期了,我不想他做化疗,他受不了那个苦,我们也没有多少积蓄了。” 萧正:“那么,他立遗嘱的事情你知道吗?” 梅琴一惊,“立遗嘱?他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江月晴:“10号,也就是他死亡的前三天,房产财产都留给了子女。” 梅琴沉默半响,“罢了,你们还要问什么?” 江月晴取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梅琴眼光收缩了下:“认识,是我的朋友,叫王晓磊。” 江月晴继续道:“小区附近监控显示,这个人,在13号夜里,出入过这里。” 萧正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狗血情节,难道是梅琴的小男朋友? 梅琴没有回答,有些手足无措。 问话也基本终止于此,而那个叫王晓磊的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结果,几个警察轮流审了他一天一夜,他都没有认罪,关于和梅琴的所有联系以及资金往来,他就一句远房表弟死撑到底。 江月晴有些头疼,因为确实也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凶手就是他。 二十四小时过后,就得放人了。 “江队,要不,让我进去问问。”萧正看江队一脸不爽在那,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你去?好,小白,开门。” 江月晴没有犹豫,马上就要到放人时间了,她不想放过一丝可能。 萧正进去之后,这个人让他有种十分奇怪的压抑感,直觉告诉他,那天晚上,就是他。 于是,他开始说起来,“王晓磊,你没有不在场的证据,13号那天晚上你去那个别墅区做什么,去找梅琴?” “据我所知,你去别墅之前和梅琴碰过面,但是梅琴没有回别墅,你为什么回去,梅琴家的钥匙你为什么会有?” “我猜,是不是因为徐民富不死,碍着你什么事了?” 王晓磊冷笑一声,“你的想象力不错,我是出入过那个小区,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有证据吗?” 萧正也冷哼一声,“那个黑色塑料袋,就是证据。” 黑色塑料袋这几个字,让王晓磊突然激动起来,“什么黑色塑料袋,你别血口喷人。” 萧正双手环抱,高高在上的扫过他一眼:“那么大的黑色塑料袋,是在外面的垃圾箱取的吧?不巧的是,你丢掉的垃圾袋,被我们找到了……” 王晓磊的鼻尖,渐渐汗珠细密,双目呆滞,呼吸急促,“不可能!” 萧正继续道:“不可能?呵呵,我劝你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杀人重罪,法网恢恢,你觉得你那点小伎俩,能逃过吗?” 两人双目相对,萧正却没来由的感觉到有点怯,不过还是用正义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三十秒, “人,是我杀的,不关梅琴的事,是我对她心生爱慕,徐民富比她大二十岁,而且还是癌症晚期!我本可以等他死,等他死我们就……那天,我冲动了……” 王晓磊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那个黑色塑料袋,被攻破了。 …… 结案后,江月晴来到法医室找他,问他塑料袋的事。 因为黑色塑料袋,在案件记录里,根本没有提及一丝一毫。 萧正心里有些得意,卖了个关子,没告诉她。 案子破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女朋友来,那天她生日,他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而他竟然现在才想起她来。 有些不安的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无人接听。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分手短信。 萧正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结局,他早已料到。 也好,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份工作之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了“特殊能力”,如果是真的,那他的未来…… “萧正,快收拾一下,来参加晚上的迎新晚会啊。” 小白笑意洋洋的朝他喊道。 迎新晚会,他刚入职的时候,大家也举办了迎新晚会,这次迎新晚会不用说,是为江月晴举办的。 下班后,大家都换上了便服,江月晴一身白色运动服,挂着笑容的脸,让人眼前一新。 “谢谢你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吧。”江月晴举起手中的橙汁。 因为明天还要工作,而且他们是刑警,随时都有可能要出警,所以不能喝酒。 吃饱喝足,大家陆续散去,萧正本着是新人,觉得自己最后一个走比较好,到最后,就剩下在狂吃的江月晴和他了。 “没看出来,江队胃口这么好。”萧正打趣道。 江月晴笑了笑:“这个案子我就没吃一顿正经饭,现在案子结了,我得吃回来。” 萧正点点头,“吃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是警察,你是法医,要送也是我护送你,对了,那个塑料袋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呢。”江月晴话题一转。 萧正皱了皱眉头,“这个怎么说呢,那天出现场我看见一个椅子上挂了点塑料袋,就带回去了,我怀疑是凶手留下的,就诈他一下,没想到,还真被我诈出来了。” 说完,还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江月晴也没在意,“反正案子破了就行,希望接下来,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吃过饭,两人便分道扬镳。萧正慢悠悠的行走在路灯下,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回到家门口,准备拿钥匙的时候,在包里看见一张卡片,是很久以前别人送的东来山庄的免费馈赠卷,就是可以免费去那个山庄住一晚。 他拿着卡片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吧,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说不定又有新案子要忙。 叫了车,直接往东来山庄去了。 山庄挺大,木雕的大门十分大气,门内郁郁葱葱的草木,让空气也新鲜了几分。 萧正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很是不错的进入山庄,服务员很快就给他安排好房间,还有个师傅来给他按了一会儿,一扫疲惫之后,他舒服的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一片嘈杂将他吵醒,他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 “这么早,外面怎么闹哄哄的?” 萧正床上衣服到外面,不少人,都穿着睡衣,面色惶恐的在说个不停。 他便跟旁边的人打听:“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年轻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才醒呢?之前就有人说这山庄闹鬼,半夜听到哭声,刚才有个人看见白骨,都吓晕过去了!” &/artile> 第五章:白骨案 萧正随即给江月晴去了电话。 “喂,萧正,我正要打给你,在红石路43号,东来山庄,有人报案称发现白骨,我们正前往现场。” “我在现场。” 江月晴挂掉电话,正在往这边赶。 萧正的法医证是随身带着的,为了保证案发现场不被破坏,他叫来了东来山庄负责人,找来保安,禁止其他客人靠近。 自己则打着手电筒开始作业了。 尸体已经白骨化,他在这处,往下挖了挖,只发现了手掌和前肢部分。 而这里,堆满了落叶树枝,是这个山庄鲜有人来的拐角。 他初步定义为分尸。 没过多久,江月晴和小白等人到达现场,了解到只发现手臂和手掌部位的白骨后,江月晴直接下令封锁整个山庄开始查找尸体其余部分。 山庄的负责人表示,东来山庄的老板三年前换人了,他在山庄呆了六年多,生意一直不错,从未发生过伤亡案件或者失踪案件,对于突然出现的白骨,他也不清楚。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搜寻,尸体其余部位全部找到,一共分为四个部分,都藏的十分隐蔽,在这个山庄的角落杂草横生的地方,装在麻袋里,埋于地下近一米之深。 而令人不解的是,这手臂和手掌却只浅藏于表面。 发现尸体的那名客人说他是出去接电话,脚就随便踩着踏着,然后看见手掌,吓的魂儿都没了。 用脚随便踩踏地面的落叶就能看见,而其他几处,却藏于地下一米多深,这…… “死者是男是女?”江月晴问道。 “骨盆外形短而宽,上口较大,骨盆腔呈圆桶状,耻骨下角过90度,死者是一名成年女性。”萧正答道。 “要知道死者年龄和死亡时间,得回法医室做完鉴定才能知道,我先带尸体回去做鉴定,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萧正接着说道。 江月晴点点头,“我叫人送你回去。” 回到检验室,一个法医,通常配备三到四个助手,师父带走了一个,他还剩下两个。 萧正将尸体的毛发和牙齿取出,下一步,将进行dna提取。 在另外两个助手的帮助下,dna的提取及检验报告很快就出来了。 死者名叫李玉婷,是汇滨市某院校的学生,老家在安永市农村,家属报案失踪是在三年前九月份,也就是开学季,当时,死者年龄。 关于这起失踪案的记载很少,除了死者家属的联系地址外,连电话都已经打不通了。 江队回到局里已经过了正午,山庄的相关负责人,经理,老板都一一做过笔录,都对此事一无所知。 她准备找到这个山庄的前任老板,三年前发生命案,三年前,山庄换了新的老板,事情绝不会那么巧合。 萧正则是继续研究尸体,拼凑好的骨骼,并不完整,右手臂骨骼,有被利器损伤的痕迹,心脏部位的肋骨也有缺口。 在装尸体的麻袋里,没有发现任何衣物或物品,凭着一点缺口和骨骼损伤的痕迹,他还没有把握推断死者是被什么东西致死的。 换作往常,他肯定要请教师父了,现在,他有些犹豫。 尸体白骨化,这种案子,如果是他协助江队短时间内破案,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提前申请转正了。 而且,他还在等。 等着那个奇异的“特殊能力”。 前两次发生的事,一定不只是巧合。 可惜他一直等到下班,也没有“窥探”到死者的哪怕一丝一毫的记忆。 不禁有些不甘心起来,他没有急着下班,而是去了冷藏室,这里停放着很多尸体,他想试一试。 尸体档案中,有两具是近期死亡的。 他选择了其中一个死亡原因相对不那么痛苦的开始了自己的实验。 打开冷藏室大门,抽出尸体,拉开拉链。 看着死者的脸,他说了声抱歉,然后就等着奇迹的发生。 只是,等的他冻的直哆嗦,也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他准备拉上拉链换另外一具尸体再试试的时候,突然想起,上一次,似乎是在检查死者眼睛的时候发生的异象…… 想到此,他深呼吸了一下,手向死者的眼睛伸了过去。 眼前突然黑了! 就是这个,没错! 紧接着,意料中的场景切换出现在脑海,他的狂喜,无以言表。 不过,这次他只窥探到了很短的一段记忆,画面就终止了。 萧正没有放在心上,赶紧将尸体回归原位,然后跑出冷藏室,冷藏室温度很低,他在里面停留了这么久,身体都快要冻僵了。 他不由的咧着嘴笑的跟个春哥一样,倒了杯热水捧在手上,当目光再次落到白骨上面时,他又犯难了…… 白骨化的尸体,除了空洞洞的眼眶,哪里有眼睛呢? &/artile> 第六章:你一定要帮我 人生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许多人司空见惯,有些人追根究底,有些人则是为了自己的责任而去找出问题的答案。不要不相信因果,有因必然就有果。 美丽的大自然中,也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行程。 作为一个为了自己的责任而去找出问题答案的警察,亦被卷入了这场充满危机的旅程,究竟是真相大白还是难逃虎口…… 连续个把月的艳阳天,使人们看起来都懒洋洋的。街上的人群都象没有睡好似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就连狗们猫们都懒得扎堆。 一大早萧正就跟着人群走着,望着强打着精神去上班的男男女女,萧正无奈的摇摇头。人们对于这种生活不知道是习惯还是被迫,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一样的节奏,很难说跟机器有什么区别。 偶尔身边走过一两个疲倦带着黑眼圈的身躯,或许跟萧正一样是要回家而不是去上班的,不管他们是刚刚下夜班也好还是玩了个通宵也好,至少有人和萧正一样的需要一张舒服的大床好好的做个美梦。 萧正作为一名法医,同时也是一名警察,本来萧正的生活就是和所有人一样的朝9晚5,但是世间偏偏就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由于无意中萧正破获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居然被市里刑侦对看上了。 由于他们遇到了个棘手的案子需要人手,所以要向多个片区召集一些能干的警察去支援。萧正就毫无疑问的成了目标,虽然刚接到消息时是有点兴奋,但是等到给萧正他们介绍案情安排工作的时候,萧正才知道自己是高兴得太早了。 本市接连发生多起离奇死亡事件,两个月里有三男四女死于非命,7起案件的相似点太多,所以已经并案侦察。 但是到现在为止找到的线索少得可怜。所以就只有增派人手,上面也非常重视已经给下了期限。虽然已经向媒体封锁了消息,但是如果凶手继续作案的话,后果还是不堪设想的。 昨晚就是因为一个线索害萧正在深更半夜,和萧正他们的头头,还有两个同事在外面跑了一夜,居然还是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温暖的家,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一屁股做在舒适的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其实并没有看电视的雅兴。真的很累,只是想让寂静的家里可以有点声响。 点燃一枝香烟,猛吸了一口。看到电视正在播出一个减肥药广告,不禁嘴角有了些许疲惫的笑意。何必买什么减肥药,象萧正这样估计不用1周就能减好几公斤。 不知不觉有了睡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这里是哪儿?”睁开眼睛萧正发现萧正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好象是一所老房子,周围都没有人,只有一只小狗在萧正不远处坐在地上看着萧正,一只几个月大的哈士齐幼犬,但是他的眼神似乎是怪怪的,就想能看透萧正的心一样。 就这样萧正与它对视了大概有1分钟,它突然转身向那栋房子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看萧正,好象要萧正跟它进去似的。 “哟,这狗挺有灵气的。”萧正嘴里嘀咕着跟了上去,反正是做梦,去看看也无妨。 现在萧正仔细左打量了下这栋老房子,是一个3楼洋房,墙体由于岁月的流逝已经大片大片的掉色,窗户也没有了玻璃,房子前有个院子,萧正正好就出现在院子的大门里面,从院子的规模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应该是一户很有钱的大户。 那只小狗进入了半掩着的房门,萧正快步来到门前伸出手去准备把门打开…… “滴滴……” “啊!!”萧正一下从沙发上惊醒,原来是萧正的手机响了。回响起刚才的梦,好真实的感觉。 “喂?”萧正从身上翻出电话放到耳边,顺手拿起了已经凉了很久的咖啡喝了一口。 “是我,安桦琳。组长叫你马上归队,案子有线索了。”那头传来和萧正一组的女同事安桦琳的声音,虽然是刚刚毕业没有多久,但是却是率建战功,是萧正他们组长最得意的门生。 “好的,我马上到。”说完萧正挂断了电话,随便整理了下,关了电视萧正就出了家门。 等到了外面才发现太阳已经快下班了,看看表,6点了?不会又要通宵吧?一边心里发着牢骚一边想路旁的出租车伸出了手! “今天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那边声称自己将是第八个受害者需要我们保护,现在我们就去了解下情况。”组长符开诚略带激动的带领萧正他们上了车,也难怪,突然冒出的消息,也许确实可以给萧正他们一个很大的突破。 很快便到了那个人的家,是个不错的花园小区,他住在一楼,是复试楼,所以二楼还有一层,外面还有个20几平的草坪。看得出来是个有钱人! “给我们说说情况吧,你为什么说你就是下一个受害者?”符组长叫安桦琳做着笔记,自己问了起来。 “我叫姜飞飙,今年47岁,本市人,是个广告公司的老总……” 萧正开始打量起这个叫姜飞飙的男人来,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肤,一身名牌休闲装,不愧是个老总。但是他的长相却给萧正一种和衣装格格不入的感觉,头偏小,使得眼睛鼻子也很小,似乎都挤到一块去了。 不过头发倒是乌黑有光泽。但总体上还是给萧正一种非善类的感觉,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已萧正以前法医的经验,还以为是个贼,真是人不可貌像。 “符组长你一定要帮我呀,不然我就没命了。”萧正正想得出奇,居然看到姜飞飙突然激动的跪在了组长的面前。 萧正向一旁的高勇毅看了一眼,意思是问他什么状况。这小子冲萧正笑笑居然不理萧正,哎……谁叫萧正自己不注意呢?都是睡眠不足害的。 “好了,介于这件事情的特殊性,萧正!”组长开始安排工作了。 “到!”萧正立刻回应着。 “今天晚上你和高勇毅在这里陪着姜先生,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安桦琳和白文成明天早上来换你们。我回去和其他组的头开个会,来确定下一步的工作。” 组长说完面向姜飞飙:“你有事情需要就叫他们,他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说完带着安桦琳和白文成走了。 &/artile> 第七章:至于吓成这样? 哎,就知道今天晚上没得睡了。无奈的和高勇毅对视了一眼。 “姜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叫我们,对了你的卧室在哪里?”萧正突然想到不知道他的卧室的位置,要是真的有事情发生,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乱转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2楼第3间,就是上去最里面正对着的那间。”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对了,两位警察同志,厨房在就在旁边,要吃什么喝什么请自便吧,没有事情的时候看看电视到处转转吧。2楼还有两个房间,累就休息下吧。”这次他真的上去了。 “他倒满不见外的。”高勇毅说着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你在这里看电视吧,我到处去转转,看下地形。”看着高勇毅已经做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萧正也只好自己去巡逻下。 “你真的以为他会有危险?”高勇毅示意萧正先坐着。 “你认为他是在撒谎?” “你就没有听到他刚才怎么说的?”高勇毅好像很奇怪的看着萧正。 “这个……他说什么?”想到刚才什么都没有注意听,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我算是服了你了,办案子也能开小差,有水平。”看得出来高勇毅在笑话萧正。 “跟我说说刚才他说的什么?”正好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了解下刚才没有了解的情况。 “他说是gui来找他们索命来了。”高勇毅把一杯水递给萧正,示意萧正慢慢听。 “他说他认识那几名死者,虽然7名死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把他加进去的话就大有来头。因为15年前他们都参加了一个业余登山运动,是由一个什么单位赞助的,他们都是在报名之后认识的,当时的任务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登山,主要是去宝源河的安绍水库去考察那里的地理环境。”高勇毅说着喝了一口水,顺手点燃一支香烟。 “安绍水库?就是那个听说可以在湖边上招风唤雨的那个?”萧正记得以前好像是听说过。 “你也知道?就是那里,然后他们随导游一行10人就奔宝源河大峡谷去了。之后发生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明白,他只是说遇到了gui魂一类的东西,导游和领队死了,然后他们就跑回来了。”高勇毅吐了个烟圈。似乎已经说完了。 “意思是说15年后那里的gui魂找上门来啦?”萧正不可思议的看着高勇毅。 “谁知道呢?我看都是瞎掰。”高勇毅向后靠了靠,继续欣赏他的电视去了。 “或许不是gui魂,但是也至少找到了一些死者的联系了,或许是个大的突破。”萧正开始分析着案情,但是一看高勇毅那个爱理不理的样子,萧正还是决定去巡下屋子。 一楼没有什么可以巡的,基本上就是一眼到底,站在客厅就可以把全景尽收眼底,厨房餐厅,客厅,洗手间,然后就是通往草坪的落地窗和通向2楼的楼梯。 来到2楼也是一目了然一条走廊连着3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最里面的就是姜飞飙的房间了,那个肯定就是主卧室。除了那里萧正每间房间都巡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回到客厅。 “嘿!高勇毅这小子居然睡着了。”看着高勇毅在沙发上舒服的躺着,真的有点郁闷。 算了,看着他睡觉让萧正感觉也有些许的睡意上来了。萧正去外面草坪上转转,顺便提提神。才走到落地窗口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个该死的天气,白天热的发慌,晚上居然这么冷。 这个小区真的是环境不错,草坪修剪的平平整整,丝毫没有杂乱的感觉。萧正把衣领拉高了些躺在草坪上看着这里的风景,要是下场雨的话空气中的香气会使这个小区更怡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意上来了,就在这个时候萧正看到2楼主卧室的灯亮了。 “可能是他起来上厕所吧。”萧正看着主卧室的窗口盘算着他什么时候会关灯。看看表,才11点多,还有将近10个小时,今晚有的熬了。 2楼的灯没多久就熄了,萧正正准备起身回客厅,突然,楼上的主卧室发出了叫声。 萧正心里暗叫不好,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屋里。 “高勇毅起来,有情况。”萧正大声叫着,并没有停下萧正的脚步向2楼主卧室冲去。 几乎没有停下,一只手把腋下的枪拔出来,另一只手去开门。 “妈的,叫我们保护还要锁门,白痴。”萧正咬着牙骂着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一脚将门踹开的同时举起枪冲了进去。 姜飞飙躺在了地上,看样子应该只是昏迷。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萧正迅速抬起枪毫不犹豫的向窗口开了两抢。 “怎么回事?”高勇毅这时候也跑进来了,看着眼前的状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正警惕的将头探向已经被萧正子弹打碎的窗外,没有人,一切都正常,但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很快周围的邻居都把灯打开了,小区保安也来了。 “打中了?”高勇毅用手探了下姜飞飙的脉搏问道。 萧正摇摇头:“他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可能是吓到了,你再看看有什么线索,我向局里报告。”说着高勇毅拿出了手机。 “恩。”萧正应着,开始检查房间,房间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从姜飞飙晕倒的方向,他之前是面对的窗子,也就是说凶手是在窗口位置让他发现的,既然之前他在房间一直都没有发现凶手,所以很有可能凶手就是趁他睡觉的时候爬窗户上去的。 但是萧正心里似乎总有个怪怪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一下想不起来…… 没有多久组长他们就到了,正在向萧正和高勇毅了解情况。而此时姜飞飙也早已经醒来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至于吓成这样?萧正心里暗自好笑。 “意思是你在没有确定疑犯的情况下,就连开了两枪?”组长严厉的责问萧正。 “是的,组长。”萧正知道犯了个错误,低下了头。 “组长,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姜先生已经晕倒,连死活都不知道,如果让凶手跑了那不就太失职了么?”高勇毅在一旁帮萧正说着好话解释着。 &/artile> 第八章:这么多好吃的? “知不知道你的对面也是住户?还好没有伤到人,不然我们就出名了!”组长冷冷的说道。 萧正头上沁出了冷汗,想想万一有人被萧正的流弹伤了,那萧正就不是失业那么简单了。 高勇毅也紧张的看着萧正,而此时一旁的白文成却在暗自好笑,这混蛋,难道看不起我新来的?不就比我长了几岁嘛,多干了几年,至于么。 “很好,如果是我也会开枪的。”组长说着。 “对不起,下次……阿?组长您说什么?”萧正很差异组长会说这样的话,以为萧正的耳朵有问题。 “好了,你和高勇毅先休息下,我们现在马上有安排,你们两个也要一起去。”组长冰冷的脸缓和了许多,拍拍萧正肩膀示意萧正休息。 难怪白文成在一旁好笑,原来他早吧组长的心摸透了,害得萧正白紧张一场。 “报告,我们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指纹和鞋印都没有。”安桦琳带着几个警察从楼上下来给组长汇报。 “窗台上呢?”萧正奇怪的问到,凶手既然从外面爬上去应该有留下什么痕迹才对。 “没有,连外面的窗台上的灰尘都没有碰过的痕迹。”安桦琳向大家解释着。 “奇怪了…难道凶手是从上面的住户降下来的?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毫无痕迹呀??” 越来越糊涂了,萧正开始自己默默回想整个过程。草坪,灯光,叫声,房门,地上的姜飞飙,窗外的人影,锁着的窗户…… 锁着的窗户??这么说… “符组长!”萧正叫倒。 组长奇怪的看着萧正:“怎么啦?” “凶手可能根本没有进来,而是在窗子外面,因为我闯进去到开枪,窗户都是死死的锁着的。凶手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所以……” 不对!哪里不对,有什么东西萧正遗漏了,是什么? “你是说凶手一直挂在外面把他吓成这样的?”组长用手指着姜飞飙。 “可是外面找不到什么梯子或者绳子呀,而且照你这么说凶手被你发现时,跑得那么匆忙不可能那么快收拾东西的。”安桦琳补充着。 “而且也不可能!!”萧正坚定的说着。 所有人都被萧正给搞蒙了,感觉萧正就像是个受了刺激的人 “因为他叫的时候,我当时就在外面,而且看着窗户方向。”萧正肯定地说。 “你是说?”组长示意高勇毅和白文成吧姜飞飙带走,来到萧正的旁边问萧正。 “恩,没有人!”萧正再次肯定的说。 组长沉思了起来,安桦琳也奇怪的看着萧正他们。 “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局里,接下来有安排。”说完带着萧正和安桦琳就往回走。但是一路上组长都在想问题,而高勇毅不停的唠叨着问萧正今晚的事情,也没有打断组长的思路。 这将是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中午,姜飞飙经过短暂的治疗后,情况已经大有好转。经萧正他们询问之后才知道,当晚那个凶手确实是在窗户外面,然而萧正他们都清楚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他也一再强调外面的那个不是人,而是gui魂,来找他索命来了。 为了继续调查事实真相,组长向上面申请要萧正他们组带着姜飞飙奔赴15年前他们去过的地方,誓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组长一再肯定这件事跟15年前的事件有关。 姜飞飙本来不愿意回到那个恐怖的地方,但是萧正他们一再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一天没有查明白,他就一天没有安生。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所以萧正他们这个以姜飞飙为向导,符组长为领队的探险团就成立了。之所以用探险团,还是高勇毅那小子向出来萧正他们几个私下叫的。 就这样萧正他们一行人在下午6点的时候,登上了到达宝源河水库的班车,由于那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通飞机和铁路,所以只有公路这一个方法到达宝源河。 计划13个小时的汽车,然后请当地的公安机关协助萧正他们到达安绍水库,之后再展开调查。 “嘿!各位,想不到这个繁忙的时期,还可以公费旅游,真么是好待遇呀。”高勇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萧正可不想10几个小时听他在那里唠叨,于是坐在了同排的另外一个方向。组长和姜飞飙坐在萧正的前面,安桦琳上来看看萧正和高勇毅。 似乎和萧正想的一样,爬被他烦死,所以坐在萧正的旁边,然而白文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看看车上已经没有空位,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高勇毅旁边。 萧正同情的看看他,他投给萧正一个换换座位的眼神。萧正当没有看见,急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班车很快就启程了,白文成不厌其烦的听着高勇毅不停的唠叨以前去过哪里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萧正旁边的安桦琳在和萧正随便聊了几句以后,就开始自己拨弄她的宽屏手机,应该是在上网,看看萧正的前面组长和姜飞飙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可能由于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加上有些劳累,眼皮开始往下沉,最后看到的是高勇毅被白文成赛给他一堆吃的想堵住他的嘴,他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这里是??呵呵,不会吧?又是这个梦?”等萧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上次的梦境中,这次萧正站在屋子门前。 萧正想起来了,上次萧正是准备推门进去的。于是萧正小心地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两边分布着6道门,正对着萧正的是通向2楼的楼梯。 离萧正最近的左手方的门下,上次那只哈士齐幼犬还在那里等着萧正。想想它也等了一天了,应该很累了。萧正自顾自的笑笑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那只狗自己先进去了。这是一间客厅,大概有近10几平米大小,里面的安设还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正对着萧正的是一套古老的檀木沙发,中间放着一个同样是檀木的茶几,上面放着些茶具。给人感觉非常的安逸。 左手方是个红木的柜子静静的靠在大大的窗户旁边。上面放着几张女人的照片。 右手边是一面墙,上面挂着许多山水画。 萧正猜这房子应该是个文人雅士的住宅。 &/artile> 第九章:你说说原因 萧正来到窗子旁边的柜子面前,拿起照片。刚才在远处没有看清楚,现在近看居然让萧正看到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里面的女子穿着一身旗袍,精致的五官,卷卷的长发,头微微抬起,手里抱着一只可爱的幼犬,嘴角流露出不经意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如此高贵。 “汪!!” 一声狗吠差点把萧正手里的东西吓掉。 “她是你的女主人吧,你很骄傲哦。”萧正放下照片,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它乖顺地舔舔萧正的手,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又要我跟你走?呵呵,好吧,你是向导,带我参观下吧。”萧正笑着尾随来到了第二道门前 这里应该是书房没有错,大大的书柜,整洁的书桌。简洁而干净。 “汪汪!!”又是几声犬吠。 萧正奇怪的望向它,此时他正向着2楼叫着。 “怎么啦?有人么?”萧正顺着2楼的阶梯向上看,一个白影正好在转角消失。 会是谁呢?女主人? “嗨!有人么?”萧正顺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上去。 “你好?有人么?你是房子的主人?” 奇怪,到了2楼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漂亮的大得离谱的卧室。 这次小狗没有跟来,看来萧正要一个人找了。 “醒醒,醒醒!要到了,还睡呢?就那么累?”萧正睁开眼看到的是安桦琳清纯的脸蛋。 “我睡了多久了?”看看车窗外面天边翻起的鱼肚皮,应该快天亮了。 “还说呢,我都睡了一觉了。现在都快7点了,再有20几分钟就到站了。” “哦,醒了醒了。” 萧正直了直身子,看见组长不知道哪里搞了张地图看着,旁边的姜飞飙懒懒得打着哈欠。而高勇毅和白文成还沉沉的睡着。 “你怎么不把他们一起叫起来?”萧正推推安桦琳,示意她去叫高勇毅和白文成。 “哼!昨天两个人到半夜都不想睡觉,后来居然玩起了游戏。要不是引起公愤,他们可能还在闹呢。”安桦琳说着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 没有多久萧正他们便到了江丰,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小镇。此时两个瞌睡虫也已经起来了,根据路人的指点,很快便找到了江丰公安局,由于之前已经联系过了,所以说明来意后很快便给萧正他们安排了车和一个熟悉路的同事。 车在美丽的宝源河公路上行使着,高勇毅不停的往往那,指指这,好像就不是来办案的,而是来旅游的。 “你们听说过这个安绍水库的故事么?”开车的同事用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说着。 “好像是可以在湖边招风唤雨吧?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安桦琳回答着 “真的哦,以前还有考察队和记者过来研究过呢,都亲自试验过了”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一直很少开口的组长终于肯和萧正他们闲聊了。 “我看过报道,说是以前有个人上山采药,拿着一路走来,发现了这个湖。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于是就向着天空大吼一声,没有多久就有一朵云飘来并下起了骤雨。它还有个名字叫迷人湖。之后就是研究小组去研究安绍水库的秘密,才发现其实是很简单的自然现象。” “自然?怎么可能,那么就是说我站在自家房顶大叫也可以下雨?”高勇毅似乎不相信有意的抬杠。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萧正说道:“普通的下雨需要满足的三个条件是:上升气流,凝结核,充足的水汽。首先要有一块充满水汽的云彩飘过来,然后云彩遇到一股气流,使云彩不停地运动,其内部的水汽在运动中遇到灰尘之类的凝结核,在高空低温的状态下,形成了小小的冰晶;这些冰晶不断碰撞、长大,最后云层托不住了,它们就掉下来,变成液态的水珠,形成降雨。” “哟呵?上课呢?怎么?自然还是物理呀?”高勇毅的痞子样让萧正看到就想揍他。 “没有错,在yn高lg山区,空气湿润,山里常年云雾缭绕,这样的条件满足了下雨所需要的条件之一:充足的水汽,在安绍水库,我们发出的声波在一定程度上扰动了相对稳定的空气,从而使湖面产生上升气流,这种声波的扰动在这里起到了一种使云层加速运动的促发作用。就像一场炮战过后会下雨,是一样的道理。”符组长又补充道。 “还有够神奇的不是么?”一旁开车的同事说话了。 “听你们这么说,我还真的希望去试试了。”安桦琳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我也是……”其他人说着。 …… 萧正望向了窗外,看着宝源河美丽的风景,不禁又想起自己的梦境,如此真实,如此清晰。仿佛就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一般。突然有种想再回到梦境的感觉,不知道那个人影是谁呢? “各位,我们到片马了。很快就到安绍水库了。”开车的同事说到。 “不!我们要步行过去。”一直很沉默的姜飞飙不说话还好,开口就语出惊人! “哎哎哎,有车不坐,用走的?知不知道这条公路走下去有多长么?”高勇毅听到要步行,为了不累倒自己辩驳着。 “你说说看原因?”组长似乎知道有什么隐情。 “我们要从山上过去,有样东西你们应该看看。”姜飞飙坚定的眼神使萧正他们感觉到确实应该去。 “好吧,我们用走的,对了这位同事叫什么来着?我没有记住你的名字,惭愧!”符组长想要叫那个同事的名字又好像忘记了! “叫我小王吧,我们这里的姓氏都很奇怪的,呵呵,办理2代身份证的时候,有些姓氏还是狠狠费了一些心思,呵呵。”小王笑道。 “好吧,小王,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我们上山。你们待会儿去买点干粮带着,我看这个山要很久才翻得过去了。”组长给萧正他们安排着工作。 “要不要弄几把那啥?听说这里都用得到的。”高勇毅好玩儿似的提议。 “要的,这里的山上有很多麻烦的植物。”姜飞飙说着露出无奈的表情。 “嘿,你小子终于有点悟性了。”安桦琳取笑着高勇毅。 “确实需要那啥,不过车后面有几把,还有一些应急装备,应该够我们用了。”小王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院里,冲萧正他们指指后备箱。 “那好,啊明,小萧,你们去把装备拿出来,其他人去准备食物。”组长已经开门下车了。 &/artile> 第十章:忘记干什么来了? “是!”萧正他们回应着,感觉就像要上战场,个个都神采奕奕。 萧正下车打开后备箱,乖乖!很真的很齐全。应急灯,医药箱,登山绳,锤子,铲子,小十字镐,最耀眼的还是那三把大砍刀,拿起来掂掂还满沉的。 “这么多?就算全部人每人都平均分配也要5,6公斤呀。”高勇毅又开始嚎了。 “那你就少拿两样吧,”组长说话了,看到高勇毅马上要露出笑意的时候又补充道:“等用得着的时候你回来拿就是了。” “噗噗…”萧正强忍住笑吧装备一一拿出。 “一天到晚欺负我。”高勇毅也来帮手。 “自找的。”萧正又差点笑出声来。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步行过去么?”萧正正在整理装备,不远处传来组长和姜飞飙的对话声。 “我们当时就是从这里过去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公路,是一个当地农民带我们去的。” “你是想从头再回顾一遍?”组长分析到。 “最主要的是因为我们就是在这段路上遇到了第一件怪事。”姜飞飙回忆着。 “是什么呢?”组长问。 “这个我现在也不好说,等在路上我慢慢跟你们说。” “也好。” “组长,什么时候出发?”安桦琳他们也已经买好东西返回。 “好的,啊明,东西分给大家,我们这就出发。”组长接过属于自己的干粮和水。 “好的,白文成,小王和我一人一把刀,然后是安桦琳的医药箱,铲子和十字镐这些就给你了。”说着高勇毅把东西递给萧正。 “你倒是挺细心的?”萧正说到:“为什么我要背那么多东西?” “额……各有各的任务嘛,我们仨开路,安桦琳女孩子家家的给她当个护士,领导和保护对象肯定要轻装啦,至于你就当苦力了,委屈一下,很快就到了啊。”高勇毅这个小子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 萧正也不是省油的灯,萧正把大大的背包打开“很好,看看天快黑了,那么我就把每个人的应急灯分下,来高勇毅,你的,上面有绳子,你就挂在脖子上吧,来这是你们的。哎呀少了一个,算了,你们用吧我就当萧正的苦力。” 其实背包里就是这个灯重了,两把小铲子,一个十字镐加起来也就2公斤左右,再加登山绳,只要不超过15公斤,对于萧正来说都可以视为无物。 “那好,我们出发吧。”组长带领着萧正他们向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咦?不对呀?这现在中午都不到呀,怎么会天黑?”听到高勇毅恍然大悟的话语,萧正加快了脚步凑到了组长旁边,看着高勇毅无奈的看着萧正,心里暗自好笑,可不要小看了苦力。 “组长,下一步做什么?”为了不让高勇毅过来插话萧正只有先找个人挡着。 “刚才姜飞飙和我说了,我们要先上山,那里或许有我们要找的线索,至少有些帮助。”组长看看萧正,用手指指不远处的大山。 “我们当时也是从这里上去的,3个钟头后会有一个小村庄,在那里你们可以知道一些事情,这些事是我现在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的。”姜飞飙的眼里似乎泛着些许的恐惧。 “也就是说,跟你所说的gui魂索命有关?”萧正刚问完就看见姜飞飙的身子微微一颤,双手不自在地在胸口乱动,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放心吧,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的。”组长拍拍姜飞飙的肩膀,以示安慰。 萧正转头与安桦琳,白文成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也听到了萧正他们的谈话,萧正慢下脚步与他们一排。 “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安桦琳凑过来小声问着。 “不清楚,但我想不会白跑的。” “你就这么清楚?”高勇毅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萧正的旁边来。 “这次他倒是问到点子上了。”白文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帮高勇毅说话了。 “感觉。”萧正说道。 感觉到短暂的沉默,萧正转头看看高勇毅,白文成和安桦琳。他们居然全部定定地看着萧正。 “怎么了吗?”萧正很纳闷他们的表情。 “额,没什么,没什么。”安桦琳和白文成都跟萧正打着哈哈,只有高勇毅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萧正。 “你小子是不是找揍哇?”萧正被看得有点尴尬,所以假装很生气的挥挥萧正的拳头。 “我也有种感觉,你不会打我。”高勇毅认真的说。 “是么?”话音还没有落,高勇毅已经抱着肚子落后了。 “看来他的感觉非常不准哦。”安桦琳和白文成大笑起来。 “怎么啦?”一看到组长询问的目光,他们两强忍住笑:“没事。” “没事就多注意下周围,可能有人对姜先生不利。”组长严肃地提醒萧正他们。 “是。” “说什么呢?”高勇毅那个厚脸皮追上来问。 “问组长。”安桦琳说,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高勇毅把头抬起刚好对上组长严厉的眼神,马上像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一路上萧正他们小声的互相开着玩笑,很快便进入了美丽而原始的山林。 这里的景色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的,因为这里没有那些人为的垃圾,人造的小路,人们的笑闹。这里有的只是大自然的气息,大自然的宁静。萧正他们从一进入这里就不自觉的放轻自己的呼吸,聆听着这山林的声音,仿佛进入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邻域。 然而同时,森林的深处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召唤着你进入,进入大自然的怀抱,进入美丽的天堂。 但萧正却感到一阵不安,似乎这一切只是帮风雨前的宁静。看看其他几人,除了小王,似乎都有些许的不安。或许是因为萧正他们来自城市,还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大自然。而小王已经习惯了大自然的威严。 “好漂亮哦,好像可以照张相。”安桦琳说着拿出了自己带着的素码相机。 “我也要,叫白文成给我们两个来一张。”高勇毅也嚷着要留个影。 “你们忘了是干什么来了?”组长严厉的眼神足以杀死每一个人。 “不照就不照罗。那么凶。”安桦琳非常委屈的收起了相机,同时嘴里小声嘀咕着。 “要不我给大家介绍下宝源河的情况怎么样?”小王突然提议道。 “也好,让他们有东西听,可能要老实点。”组长向小王点点头。 “好呀说说看?”高勇毅听到有故事听,也凑了过来。 &/artile> 第十一章:是我! “宝源河处在yn省西北部的青高原南延部分横断山脉纵谷地带,西与d毗邻,北接西。宝源河两岸的山岭多在3000米以上,山高谷深,水流声如怒吼,故名宝源河。所以大家在登山过程中都必须小心。 宝源河主要以族为首,其他还有sl,b族,p,n等等12个。每个都有自己独特的风俗。宝源河大峡谷内素有十里不同天,万物在一山之说。 立体气候产生的主体植被、珍稀动植物也是不计其数。”说着他顺手就指指不远处一颗长在大树旁的小树:“你们知道那棵什么树么?” 萧正他们朝他说的树望去,只见一棵细细的小树安静地站在两颗大树旁,就像小孩在大人的保护中,萧子有白有绿,绿的占多数。仔细一看,发现白萧子中间都有一个小小的花球,非常漂亮。 “没有见过,不过看起来满漂亮的。”安桦琳拿起相机拍了一张。 “是什么树?你就快说吧,知道我们都没有见过,故意卖关子?”高勇毅一向都沉不住气。 “对呀,你说说看?”萧正也很想知道这颗小树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珙桐树,是国家一级保护的植物。已经非常稀有了,这棵还是幼树,一般可以长到20米高。可以说这棵是这个山头仅有的几棵之一”小王解释说。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多拍几张了。”安桦琳望了望渐渐远去的珙桐树,非常懊悔没有多按几下快门。 “待会儿的风景还有的你照的。”小王指指前方茂密的森林。 加上吃午饭的时间,大概走了2个小时的路,萧正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旁边,说是村庄,不过只有10几间木屋而已。这个村庄处在高山的一个凹处,所以不到村庄旁的山包上是很难发现的。加上四处的参天大树,这个村子隐的很好。 “我们到第一站了。”姜飞飙指着正中的一间木屋说道:“就是那里,我们要先去找一个人。” “谁?”组长问道。 “一个能给你们新思路的人。”姜飞飙说着已经先行想村子走去。 “奇怪的人,总是喜欢卖关子。”安桦琳似乎有点不耐烦。 没有多久,萧正他们就来到位于村中央的木屋旁边。木屋不算大,说是木屋,应该叫竹屋才对。很典型的样式,为了防潮而升高的屋子也并没有比萧正他们住的房子一层高。 “就是这儿了,你们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村长在么。”姜飞飙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怎么这个村子没有人?”安桦琳像发现什么私的问道。 “我也发现了,从一进来就发现这个村子连个人影都没有。”萧正符合着。 “该不会都搬出去了?这里那么偏僻谁会住在这里?”高勇毅胡乱猜测着。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小王像萧正他们解释说:“这个应该是比较原始的sl族村落,是以前sl族迁移的时候留下来的村落,所以他们不像别的sl族那样接触的人比较多,之所以你们看不到人,是因为男人们现在都在山上打猎,而女人孩子,老人则在看到我们来就躲到屋子里去了。” “原来如此。但是我听说sl族人都是生活在sl江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他们偏偏到这儿来了?”组长奇怪的看着小王。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小王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已经很不错了,记住那么多。”白文成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是呀,我们已经长见识了。”安桦琳也说道 “姜飞飙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组长警觉的望着小屋。“小萧,勇毅,你们两和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在门口警戒。” “是!”萧正他们应着。 “啊?什么?”说怎么高勇毅小子半天没有说话,原来在旁边打瞌睡,突然被萧正他们吓醒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跟我来!”组长有些生气的样子。 高勇毅没有再说话,甩甩头跟上了萧正他们。萧正摸摸腋下新发配的9毫米口径那啥,紧跟着组长靠近小屋的门口,小屋并没有门,仅仅是一块旧布挡着。 萧正靠在左边的墙上,组长在右边,高勇毅则站在正对着门的靠左边。萧正他们都在等着组长下令。 “姜飞飙?”组长喊着姜飞飙的名字:“姜飞飙,你在里面么?我们可以进来么?”这是组长举起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开始倒计时。 萧正他们会意,拔出手q准备冲进去。只见组长手指一根一根收回,萧正他们都屏住了呼吸。4321… 就在萧正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门帘被人猛地拉开,与此同时三枝q口稳稳地对着他的脑袋。 “别开q!是我!”原来是姜飞飙出来了,害萧正他们白紧张。 “刚才叫你怎么不出声?”组长严厉的指责着姜飞飙,“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负责保护你么?” “村长刚才正在帮我做法祈福,所以不能吵到他,现在可以了,你们进来吧,村长有事跟你们说。”姜飞飙转身进入了屋里。 组长向其他人招招手,示意大家进屋。 来到昏暗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也难怪嘛,这里是比较原始的部落。屋子正中站着一个老人,身上只穿着,不,应该是披着一张像毯子一类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叫做sl毯,原始的sl人拿来白天做衣,夜晚做被的。 老人的脸上布满皱纹,很沧桑的样子。他一直盯着萧正他们从门口进来,一言不发站在那里。那眼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郎蚌村长,他们就是来帮助我挣脱诅咒的人。”姜飞飙尊敬的弯下腰。 “10几年前就告诉你们应该马上结束的,你们非要等到现在才肯相信。”郎蚌村长摇摇头挥挥手叫萧正他们坐下。 “15年前他们来的时候就警告过他们了,这山的后面有条通往安绍水库的小路,是我们的族人开辟的,但是会经过那里的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是我族100年以前放逐的黑巫师的山洞,他死的时候对山洞下过诅咒,所有进入山洞的人都要被他养的厉gui所杀。 &/artile> 第十二章:这是风俗 而从黑巫师开始养那只gui算起,百多年来它的力量不断的在增加,从几是年前只能在山洞里杀人到可以在山林里,再到现在居然可以跑到你的城市去找你,看来他的力量已经到了不可小视的作用了。”村长眼神渐渐闪烁了起来。他向萧正他们看看。 “从姜飞飙给我讲的经历来看,厉gui会被吓走,实在是不可思议,这些厉gui一个巫师只能养一只,所以它们会非常的忠臣,一定会把事情完成的。既然你们中有人会令这只厉gui感到害怕,那么这个人不是个普通人。”村长说着扫视了萧正他们每个人一眼。 “郎蚌村长,请恕我直言,我们到此是为了抓凶手而查找线索的,你说的这些好像离现实太远了吧?”组长似乎难以接受这个故事。 “不,世间万物,千奇百怪。你们城里人谁都相信科学所能解释的,而忽略了大自然真正想让我们知道的。姜飞飙它们10个人来的时候跟你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用多久,你们也会改变自己的观点,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村长说着起身向屋外走去。 “你们先坐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说着便走出了门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搞了半天我们就查到个gui线索?”高勇毅又开始发牢骚。 “你们一定要相信村长说的话呀,我们以前就是不相信他的话,才会进了那个山洞,所以第二天就出事了,先是领队,然后是导游。死得那么惨!”姜飞飙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沿着这条线搜索下去。”组长给了萧正他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组长说的对,我们可不能断了这条线索。”安桦琳附和着。 “那要传说是真的真么办?”高勇毅看样子有点害怕。 “真的?真得过我手里的q?”白文成说着给了高勇毅一拳。 “萧正,你在想什么呢?”安桦琳发觉萧正不出声推推萧正。 “我在想是不是该吃饭了?我肚子饿了。”萧正开玩笑的说。 “这个小子傻啦?”高勇毅不可思议的摸摸萧正的头,被萧正一巴掌打开。其他人都被萧正的玩笑话弄得前仰后翻。只有组长和姜飞飙没有反应。 组长看着萧正,给萧正个眼神,叫萧正跟他出去下。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萧正没有作声,默默地跟着。 “你们去哪儿?”其他人看萧正他们两起身很奇怪。 “去上厕所。”组长应着。 来到屋外。组长递给萧正一支烟,“说说看你的想法,刚才觉得你开玩笑的时候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组长的洞察力果然很惊人。 “既然被你发现了。”萧正说:“刚才那个郎蚌村长说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那个窗外的人影真的很难解释,所以…” “所以你觉得真的是有gui怪?”组长深吸了一口烟问道。 “恩,虽然我知道我们不可以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但是遇到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的清楚。”萧正无奈的抓抓头。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组长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正。萧正给了他个不知道的表情。“我在想村长说的那个厉gui害怕的人就是你和高勇毅其中之一。” “组长,你相信这些吗?”萧正很差异组长会有相信这些荒唐事的想法。 “不管什么问题都要去了解不是么?而且搞这么久的刑侦,也有许多离奇的案件,最后不了了之的。” “两位怎么在门口站着?”循声望去,原来村长回来了,后面跟着一群壮汉,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打猎刚回来,前面几个人都背这一些猎物。 “没有,我们出来透透气。”组长把烟灭掉,向村长点点头! “呵呵,我去把上山打猎的人都叫回来了,准备开饭,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你们还有的你们辛苦的了。请!”村长说着帮萧正他们请进了屋里。 “你们怎么去那么长时间?我们都打算出去找你们了。”高勇毅一看到萧正就大声的嚷嚷着。 “别相信他,刚才不知道有多胡闹,跟我们讲gui故事呢。”安桦琳假装生气的瞅瞅高勇毅。 “我们刚才在外面呼吸了下新鲜空气,这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 “几位实在不好意思,来这么久茶都没有给各位倒,很快就吃饭了,你们先休息下,我叫人给你们斟茶。”村长说着进入了里屋,随即出来一位妇人。身上同样裹着sl毯,但是跟村长不同的是妇人的脸上有刺青,像是一只蝴蝶的翅膀从嘴和鼻子的两端延伸开来。 妇人来到位于屋子中的火塘边,把上面的水壶取下,又在柜子里拿出几个大碗,放入茶萧,并每人给萧正他们斟了一碗香气怡人的绿茶。随后就进里屋去了。 “哇,看到没有,那个女人脸上的纹身?还真想的开啊,要是叫你在脸上纹身,你不拼命才怪。”高勇毅夸张的用手指戳戳安桦琳的脸蛋。 “滚蛋!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桦琳拍掉高勇毅讨厌的手,好像真的有点生气。 “这个是他们的风俗。”姜飞飙向萧正他们解释说,“当时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奇怪,这个风俗是很久以前,那个时候sl族是个很孤僻的,人口又少,生活很落后,所以经常有族和彝族的奴隶主来欺压他们,甚至是强抢美丽的毒龙少女。 所以当时的sl族女性就选择了一种消极的应对方式,在自己的脸上抹上锅底灰,有的干脆就在脸上刺青以确保自己的安全。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sl族的风俗。” “没错,现在sl族的少女12岁就要开始在脸上刺青,也当是个成人仪式。”一旁的小王补充道。 “那这些小女孩不是很可怜。”安桦琳突然泛起了同情心。 “要是你一直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萧正喝了一口茶,马上就感觉到一股清香顺着口腔向全身散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刚才那个妇人出来给萧正他们分食物。 萧正望着满桌的野味,不知从何下手,看看其他几人,除了高勇毅眼放异光准备大吃一顿外,其他人都好像有点拘泥。 “大家不要客气,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只有这点野味,你们不要介意呀。”村长说着手端酒碗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敬酒。 “哪里哪里,我们在城里哪能吃到这些美味。”看到组长端酒起身,萧正他们也纷纷效仿,生怕哪里做得不对,惹村长生气。 &/artile> 第十三章:是你的转世 喝完酒萧正他们坐下,开始大吃大嚼,但是似乎只有小王和高勇毅对这些食物非常感冒。所以除了他两,其他人好像并没有吃多少? 吃完饭,由于明天要早早的赶路,所以萧正他们很早就休息了。萧正他们大家都挤在一个房间里,姜飞飙和组长在靠角落的地方窃窃私语着什么。 安桦琳一个人睡在靠门的位置,萧正则和高勇毅,白文成睡在中间。没有多久就听见安桦琳轻轻的鼾声。而萧正呢,拜高勇毅所赐,还在小声的大谈阔论。 “你说村长说的是真的么?”高勇毅推推即将要睡着的萧正。 “谁知道。”萧正不耐烦的说。一心只想结束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进入梦乡。 “虽然是有些离谱,但是联想起他们以前的事件,好像又有点可能。”白文成居然和高勇毅攀谈了起来。 “你们说吧,我很累,先睡觉了。”早早的表明立场,不参与他们的谈话,翻个身萧正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他们有意压低音量的交谈声,像一首催眠曲,催人入眠。 “我就知道会回到这里。”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萧正睁开眼时发现萧正正站在上次梦境的2楼卧室里。 但是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在这间大卧室里已经不止萧正一个人,卧室正中的床边站立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她背对萧正,长长的秀发直达腰际。蓬松的睡衣若隐若现地描绘出她动人的身段。 “你总算来了,让我等得好苦。”此时的她慢慢转身,萧正终于看清,与照片中的女子一模一样。然而她此时眼里却充满哀怨。 “对不起,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么?”萧正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在萧正的脑海里飘荡着一个名字似乎是她的,但是萧正总也看不清楚。 “怎么?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女子的眼里泛起了泪花,颓废的坐在床上。“难道你真的忘记爱你的露露了么?”露露已经开始轻轻的抽泣。 “梦露?蓝梦露?”萧正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不经意间从萧正的口中冒出来。 “记得的,你是记得的不是么?”梦露眼睛里开始闪动激动的光芒。抬头看着萧正。 萧正慢慢地走近她的身旁,继续回忆着:“萧小正,蓝梦露?萧小正是谁?” “小正?你不就是小正么?”梦露起身来到萧正身边扶萧正坐下,她的手轻轻放在萧正的手上,感觉很温柔,但是却很冷。 “不!萧正叫萧正。”萧正想她认错人了,急忙抽回手站了起来。“萧正是一名警察。” “整整67年了,小正。萧正等了你67年了。”梦露激动地看着萧正 “什么67年,萧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萧正被搞的有点不知所措。 梦露安静地低下了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萧正真傻,你怎么会记得前世的事情呢?” “前世?”想到萧正现在身处梦境,这些东西似乎都不奇怪。“那你的意思是,萧正的前世跟你有关系?”萧正小心翼翼的问着。 “哎!可惜你已经不是萧正的那个他了,或许你在现在的年代会比以前那个动荡的年代要舒服很多,投胎转世抹去你的记忆也算是件好事。既然现在你不再记得萧正,萧正想萧正也该去考虑转世了。”说着梦露起身走向窗边。 “那可以告诉萧正一些萧正的前世和你的事情么?”莫名的萧正心里怎么会有种舍不得离开的感觉,就像她是萧正的情人一样。 “你真的想知道?”梦露惊喜的转过头,露出可爱的模样。让萧正几乎忍不住要上去抱住她。 萧正朝她微微点点头。坐在床边准备听她的故事。 “当时你是一名军人,为了抵御日军的侵略来到yn。而萧正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们驻守大理城的时候。”梦露来到萧正旁边坐下。“那个时候萧正是城里一户富商的女儿,刚从洱海游玩回来,路过你们队伍的时候,由于人多拥挤,萧正摔倒了。是你,小正从队伍里出来扶起了萧正。”梦露再次把手轻轻地放在萧正的手背上。这次萧正没有挣脱她的手,因为萧正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就这样萧正他们相识了,在你休息的时候萧正他们都会出去约会。之后,萧正的家人也很喜欢你,都把你认作了准女婿。而萧正每次发点小脾气的时候,你就会抱着萧正给萧正讲你们军营里的故事,还有你家乡的故事。那个时候萧正就会怪怪的躺在你的怀里静静地听着。”梦露说着把头靠在了萧正的肩膀上,“其实你不知道,能够让萧正安静的并非你的那些故事,而是你温暖的怀抱。” “那萧正他们是怎么样分开的呢?”萧正很好奇,既然萧正他们这么要好为什么还要分开? 梦露重新把头抬起,语气带着浓浓的哀伤。“都怪那些侵略者,你为了国家的使命跟着队伍前往阻击敌人的队伍。临走之前你答应萧正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萧正也说会等你回来的,但是你一去就是60几年呀。”梦露的眼眶泛着泪花。“萧正一直都遵守着萧正他们的承诺,但是直到现在你才回来,而且还是你的转世。” 梦露已经开始手捂着脸抽泣起来。搞得萧正手足无措,想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做。 “或许小正,也就是萧正的上一世,他不想让你悲伤也说不定。但是之后又发现你仍然在信守着你们之间的承诺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把萧正带到了这里。”萧正试图可以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但是你已经不是萧正的小正了。”梦露哀怨的望着萧正,似乎有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 “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把萧正当成小正。”萧正突然发现似乎说这话不太妥当,“萧正是说,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萧正说呀。萧正知道只要萧正一做梦就就会回到这里的。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梦,能到这个地方来和前世的红颜知己聊聊天也不错哦。” “呵呵!”梦露被萧正的话逗笑了,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美丽。萧正禁不住用手去抚摸了一把她的秀发。 &/artile> 第十四章:有何问题 意外的,梦露把头靠在了萧正的怀里,任由萧正的手在她的头上游走。 “但是你现在正在往一条很危险的路上走着。”梦露在萧正的怀里说着。 “什么?” “你们很快就会遇到危险的,最好不要再查下去了。”梦露握住了萧正的手。 “不要忘记,萧正可是警察。”萧正想到了自己背负的责任与荣誉。 “相信萧正小正,啊不。你已经不是小正了。”梦露又再次做起来看着萧正。 “你不介意的话就叫萧正小正吧,萧正感觉这个名字要比现在的名字亲切感来的多些。” “恩,但是不管怎么说,小正,你一定要小心。既然现在萧正他们已经相认,萧正会在暗中协助你的。”梦露冲萧正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知道这个背后的事情?”既然梦露知道有危险,那她一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具体是怎么样的事情萧正并不知道,但是请你相信萧正。萧正只是能感应到危险。”梦露眼里满是关心。 “那么你要怎么样保护萧正呢?毕竟你在梦境里。”萧正很奇怪梦露要怎么去保护一个生活在现实社会人。 “呵呵,这个嘛,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认识萧正的朋友么?”梦露指指楼梯方向。 萧正一看原来就是那只可爱的小狗,“呵呵,就是它带萧正来的呢。” “那么……” 就在萧正起身说话的时候,突然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梦露的声音。 “你要醒了,记住萧正的话,一定要小心,萧正他们会帮助你的。” 醒来,已经天亮了,旁边的安桦琳还有组长姜飞飙都已经起身,小王和白文成也已经做起,只有高勇毅还在呼呼大睡。萧正推推高勇毅,待他也睁开眼睛之后,萧正也站了起来。 “大家赶快准备下,萧正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组长说着和姜飞飙出门了。 很快的,萧正他们大家都上路了,根据村长的指示和姜飞飙的回忆,萧正他们下一步就是到当年的山洞去看看,虽然发现线索的机会很渺茫,但是萧正他们还是希望不要放走了任何有用的线索。 一路上还是很热闹,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聊着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是萧正没有心情去加入他们的行列,脑子里不停的浮现梦里蓝梦露的影子和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呢? 大概中午时分,萧正他们来到一处山洞前。姜飞飙告诉萧正他们,这里就是他们当初进去过的山洞。山洞处在山腰的一个隐蔽处,要不是有条小路路过这里,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山洞的洞口很小,两边长满植物,把洞口差不多都遮盖了起来。肯定很久都没有人进去过了。 “就是这里?你肯定?”组长指着洞口问姜飞飙。 “萧正一辈子不会忘记这个山洞的,尤其现在更是。”姜飞飙似乎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可能已经准备为生命博一搏了。 “组长,你确定要进去么?”安桦琳似乎有点害怕,可能是受到传言的影响。 “萧正他们的小妹妹怕了。”高勇毅靠着白文成摆出很可怜的样子。 “不要闹了,萧正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这些传说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谁不想去的就留在这里等萧正他们回来。”组长征求着萧正他们的意见。 “萧正想安桦琳是不会去的了。”白文成来到安桦琳面前,估计安桦琳不去的话,他就会申请陪着她了。 “谁说萧正不去的?是工作,又不是什么。”安桦琳强撑着。 “那好,每个人都检查下自己的装备,准备进去。”组长吩咐萧正他们大家。 “对了,小王就回去吧,这个案子毕竟是萧正他们跟的,所以危险就不用跟萧正他们一起冒了。”说着向小王敬了个礼。 “这个怎么可以?萧正既然把你们都带上来了,就要负责把你们都带下去。说什么萧正也要跟你们一起查下去,可别小看萧正他们小地方的警察呀。”小王似乎有点生气。 “萧正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组长无奈地摇摇头“那你就跟来吧,不过万事小心为妙。” 由于洞口不大,所以由组长和姜飞飙打头,萧正他们几个陆续跟了进去,小王在最后。进到里面是个小小的石室,似乎是人造的。这里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旁边有一条小小的通道。很快萧正他们就跟着组长进入了这条只容得下2人侧身而过的通道。 这条通道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开始慢慢变宽。大概10几分钟后,萧正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里面还别有洞天。萧正他们站在一个大大的平台上,这个平台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平台正上方是一个开口,可以看到正午的太阳,而平台中间有个石台,差不多有一张床大小,1米多高。上面放着一些诸如石碗香炉之类的东西。 “大家分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组长吩咐着萧正他们。 “看这个样子,这个山洞好像是人造的一样呀。”由于地方大,人与人隔得远,为了让别人听到,高勇毅只有大声喊叫。 “这个是以前日本人造的洞穴。”小王在另一头喊着。“那个时候日本人为了渡过宝源河,就在这些山里几处隐蔽的地方造了这些大自然的仓库,以便存储他们的补给。” “原来如此,萧正还以为是那些村子里的人造的,咦?这是什么?你们来看,萧正发现东西了。”高勇毅冲萧正他们大叫着。 等萧正他们赶过来,组长喘着气问:“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这里有个小洞,好像通向什么地方。”高勇毅指着一个只能容下一个人蹲着通过的小洞。 组长向姜飞飙投向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萧正他们来的时候美誉发现这个洞,因为当时下着大雨,萧正他们都靠在一进来的那面墙旁边。”姜飞飙无能为力的摇摇头。 &/artile> 第十五章:已完成任务 “说得有理,小萧,你和他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组长吩咐着。 “是!”萧正吧身上的登山绳放下,尾随这小王就进去了。 洞里面很黑,全靠小王手上的灯在前面照明。大概行进了3,4分钟,萧正他们来到另一个石室里面,这个石室很小,借着小王的灯光,萧正他们观察了一下,只有6平米左右。 “这个应该是巫师的房间。”小王在一旁跟萧正说。 “你怎么知道?” “你看。”顺着小王指的方向萧正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许多小瓶瓶罐罐的旁边放着一些小草人,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和一个小棺材。 “这个巫师果然有养gui。”小王说着指指那个小棺材。“这个就是养gui必备的。” “这么说村长说的都是真的,难道真的有gui魂索命之说?”萧正奇怪的说着。突然萧正心里有个声音响起;“外面的人有危险!” “什么?”萧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啊?怎么啦?”小王很奇怪的看着萧正。 “快出去救人。”那个声音在此响起,好熟悉。萧正顾不了那么多。立刻从来时的路返回。小王看到萧正的异常反应,马上跟了上来。 “保护姜飞飙。” 刚从洞里出来就听见组长大声叫着。只见他们围成圈站在平台中间位置,全部手持武器防范着什么。 “出什么事情了?”萧正一边问一边拔出了萧正的配q警戒着。 “萧正!小心呀,有个gui魂。”白文成冲萧正喊着。 “是巫师养的恶灵!大家小心呀。”小王惊叫着。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既然他知道,可能他有办法。 “我没有接触国这个东西呀,但是听说可以用柳树枝的。”小王说着指指洞外,好像进来的地方不远有! “没办法,我们出不去,只要一分开gui魂就来袭击我们。”安桦琳说着“那个出口太窄,很可能它会在那里动手。” “那也要试试,姜飞飙由白文成负责。其他人掩护他们出去先。”组长说着就向姜飞飙打手势,示意他跟白文成先走。 萧正他们形成一字型把姜飞飙夹中间掩护他先走,但是好像那个gui魂也意识到了萧正他们要跑。突然现形在萧正他们的不远处盘旋! “彭!彭!”两声q响出自组长的手q。 “混蛋!”组长咒骂着。只见gui魂毫发无伤的继续盘旋。 “快走!”组长推了一把发呆的姜飞飙和白文成,叫他们赶紧出去。 就在这时,gui魂突然向朝洞口跑去的姜飞飙飞去,速度之快,令萧正他们来不及反应。 “啊……”发出惨叫的不是姜飞飙,而是为了保护他而替他挡下一击的白文成。 “白文成!混蛋!”萧正看到白文成倒下,生死不明。气愤地瞄准gui魂准备射击。 “小正,用你的鲜血染上子弹才可以伤到那只gui魂。”心里的声音再次想起。 萧正只微微一愣,迅速把手往粗糙的墙壁上猛地一排,手掌被墙上突起的小石子刺破,鲜血迅速涌出。萧正把q膛打开任由鲜血灌进q膛染红子弹。 “萧正,你干什么?”高勇毅负起白文成准备出洞。“快走呀!” “这下应该可以对付它了。”萧正重新把q膛上好,对准gui影就是一q。 “嗷…………”gui影惨叫一声消失了。 “结束了?”高勇毅奇怪的看看周围。 “好像是打中了。”萧正说道。 “不管那么多,我们先赶快出去,白文成伤得不轻。必须马上医治。”组长和小王负起白文成向外走去,出于安全,萧正还是警惕地掩护他们出去。 “或许它被我杀了?”萧正心里想着。 “没有那么简单,你只是伤到它而已。”梦露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到外面,看到正在西斜的太阳,长长得松了口气。 “白文成怎么样了?”萧正问着在查看白文成伤势的组长。 “似乎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伤口程紫黑色。必须赶紧救治,我怕会感染。”组长示意安桦琳给白文成包扎。起身继续说着:“等一下,高勇毅和小王把他送出山就医。我们继续查找线索,那个gui魂估计已经被消灭了。” “对不起,组长。我想那个gui魂只是受伤,可能还会回来找我们的。”萧正想起刚才梦露给萧正讲的话。 “对了,萧正。你刚才用血浇子弹是谁教你的?满管用,想不到你有这手,呵呵。”高勇毅说着就要来查看萧正的q,被萧正推开。 “不要闲扯了,赶紧送白文成走。”组长命令着。 “送到郎蚌村长那里吧,这种伤可能只有他能有办法。”姜飞飙提议。 “反正也要路过,你们就送他先去村长那里。抓紧时间,如果村长没有办法就送医院!”组长说着挥挥手叫他们赶紧启程。 “那你们大家小心了。”小王背起白文成和高勇毅开始往回走。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萧正不禁开始彷徨。难道萧正他们真的都受到了诅咒?他们回去会不会有意外?萧正他们的旅程终点又在哪里? “好了,休息够了。我们启程吧,下一站是哪里?”组长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姜飞飙。 “安绍水库。”姜飞飙一字一顿的说。 “本来去安绍水库应该很高兴的,但是看看现在,我们……”一旁的安桦琳终于承受不了高度紧绷的神经开始轻轻的抽泣。 组长没有说话向萧正使个眼神叫萧正安慰下她,萧正刚要摆出诧异的表情,但是组长和姜飞飙已经在前面走了。 萧正来到安桦琳身旁,轻轻推推她,意思叫她跟着组长走。她听话的动了,但是没有停下自己的眼泪。 “其实我不会安慰人。”萧正说,看看安桦琳并没有理萧正。 “尤其是安慰哭泣的女人。”看看她还是没有反应。 “我看电视里男人安慰女孩子都是要先搂着,然后女孩子的头靠上来哭泣,男人再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慰。要不要把肩膀借你下?不够我也在你耳边说几句?”萧正想开玩笑应该可以缓和下她的情绪。 “不要!”安桦琳似乎已经停止了哭泣。 “组长!”萧正大声叫着。 “怎么回事?”组长转头奇怪地看着萧正。 “我已经完成任务!”萧正朝安桦琳努努嘴。 “额……好。”组长无奈的把头转回去。 萧正的最后一个玩笑终于逗笑了安桦琳。 “哼。”心中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出,萧正的额头沁出些许的冷汗。梦露生气了。 一路上萧正他们谁也没有再罗嗦什么,心里应该都很沉重,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却发现,这件案子可能是一个永远没有办法破的悬案。萧正他们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职责,还有一份对生的渴望,一定要把事情解决在恶化之前。 “这么说我们都被诅咒了?”前面传来组长和姜飞飙的对话。 “恩!现在那个gui魂的目标已经不止我一个了。” “该死,那么白文成他们不是很危险?刚才怎么没有想到。”组长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头。 &/artile> 第十六章:醒来就好 “不用担心,村长那里是绝对安全的。gui魂不敢靠近他们!” “怎么说?” “村长也是个巫师,呵呵。白巫师。gui魂害怕他。” “那么说村长知道怎么对付它了?” “很遗憾,村长只是可以防止它袭击村庄,但是他好像没有办法消灭它,因为他跟我说过,那个黑巫师养gui是用的东南亚的降头术。” “那我们要怎么去找到消灭他的办法呢?”组长顿了顿转过来示意萧正和安桦琳都上去。 萧正他们加快脚步来到他们旁边。 “怎么了组长?” “小萧,告诉我,你知道可以用血来伤到他,那么你应该知道对付他的办法吧?”组长拍拍萧正的肩膀,似乎吧一切希望都给予萧正的身上。 “组长,其实我,我是很清楚。”实话实说。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只有继续走下去?我都不知道继续下去是要干什么!”组长有些激动。 是呀,我们继续去查什么呢?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知道了即使我们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线索,当然也知道了我们现在已经命悬一线。 “组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道士或者和尚来帮帮我们?”安桦琳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能还是有些害怕。 “这个,我不敢保证有用,不过可以试试,但是这里哪里又有什么道观或者寺庙的?”组长有些灰心的看看萧正他们。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说着安桦琳拿出了自己的电话。 “你先看看有信号没有?”姜飞飙指指安桦琳的手机。 安桦琳看看手机屏幕,丧气的把它收了起来。看他的表情似乎又要哭了。 “组长,我有个提议。”萧正突然想到了萧正梦里的梦露。或许萧正可以在梦里问问。 “你说说看?” “我们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破解的方法。” “我还有得选择么?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组长无奈的摇摇头。 “听说现在安绍水库一带发展的挺快的,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休息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和外面联系下吧。”姜飞飙提议着。 “对,现在我非常想睡觉。”萧正真的很想马上去到梦中向梦露问清楚。 这句话却换来大家异样的眼神,萧正也管不着了。 正当萧正他们走着,不知什么原因,四周变得忽然寂静无声。好像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停止。组长似乎也发现了异样,放慢了脚步,和萧正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萧正也一样发现了问题。 “怎么了?”安桦琳和姜飞飙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嘘……”萧正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萧正和组长都小心地拔出了配q,安桦琳也在看到萧正他们的动作后拔出了q。萧正他们围成一个圈,把姜飞飙包围在中间,警惕着。 这时吹起了一阵阵地冷风,使得萧正不寒而栗,周围的植物发出一声声,似乎将要面对什么灾难一般。 “大家小心,可能是刚才那个家伙。”组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应该受伤了才对的哦。”姜飞飙害怕的声音都变了。 “唔………………”周围开始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叫声,摄人心魄。 “看来真的是它!”萧正把q微微举高了些,萧正的q膛里的血应该还管用的。“你们小心,只有沾血的子弹才能伤到他。” “恩,我有准备。”组长说着把手在腰带上绑着的那啥上轻轻一划,鲜血霎时流出。他打开q膛染红了子弹。“安桦琳,把q给我。”组长把自己的q给了安桦琳,又把安桦琳的子弹上染上了鲜血。 组长什么时候把白文成的那啥拿上了? 许久,恶gui似乎没有马上进攻的意思,只是在萧正他们的周围发出一阵阵呜鸣。使得萧正他们的神经高度紧绷。一旁的安桦琳手已经开始发抖。看来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到最后萧正他们都会成为厉gui的囊中之物。 望望四周深不见底的树林,根本不知道厉gui会从哪个方向进攻,不能再等了,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搏。 萧正向组长做了个手势,轻声说:“这样不是办法,等下我一叫,你就带着他们跑,这样可能会把那只gui引出来。” 组长点点头,拍拍安桦琳和姜飞飙,示意他们做好跑的准备。 调整下心态,萧正和组长交换了个眼神。 “现在!”萧正大声喊道。说罢萧正迅速转身把q对准他们逃跑的方向,同时小心的注意萧正周围身后可能冒出来的危险。 此时正如萧正料,厉gui沉不住气了,突然现身扑向跑在最后的安桦琳。 “趴下!”萧正大叫。他们迅速低身,与此同时萧正扣动了扳机。 宁静。出奇的宁静,萧正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组长他们小心爬起的声音。难道一切都结束了?这么简单?不对,梦露说了子弹杀不了它的。 “小心背后!!”组长他们和梦露的声音突然响起,突然间萧正感到背后阴冷无比。完了!萧正意识到了危险。 “砰!”一声q响划拨寂静的森林。 萧正只感觉到右肩膀一阵刺痛,也是萧正最后感觉的。倒下时听到安桦琳大叫:“打中了,但是好像我也中弹了。”四周终于响起了一阵阵的鸟鸣…… “小正?醒醒小正。”熟悉的声音响起。使得萧正的大脑随着慢慢清醒过来。 困难地睁开双眼,刺眼的光芒随之而来。天堂么?萧正眨眨眼,慢慢开始习惯刺眼的光芒。 “怎么回事?”看到焦急看着萧正的梦露,萧正缓缓开口。 看到萧正醒来梦露很高兴,急忙把萧正扶起来坐着。萧正看看周围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情,但是头好晕,无法让萧正集中思考。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梦露的眼眶开始湿润,看来真的为萧正担心不少。 “我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哭了,啊?”萧正努力的摆出个轻松的造型。“对了,我怎么晕倒的呀?都不记得了。” “那只gui出现在你的身后,你的那个组长看到想救你但是你却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此时厉gui已经要攻击你了。组长为了救你只有往你的肩膀靠近厉gui的位置开q了。”梦露担心的再看看萧正的右肩,似乎确实没有大碍。 “还好只是擦伤,要是他想打穿你的肩膀击中gui魂的话,可能就赌大了。” “那么他们呢?gui魂有伤害他们么?”萧正不由想起gui魂可能会像萧正击中它一样的故意消失。 &/artile> 第十七章:没有意义 “放心吧,这次是真的伤到他了。你那一q没有打中。” “那就好,这么说我是昏迷了?” “恩,我已经叫古力去保护暗中保护他们了,你先休息。”梦露说着用手在萧正的脸上爱怜的轻轻一拂。让萧正感觉如此安心。 “古力是谁?”萧正好奇怎么无端端多出个人物来。 “我的守护神呀。”梦露嬉笑着。 “你是说那只…”想到梦露曾经说过那只幼犬是她的保护神。 “没错,你不要小看他呢,我之所以可以这样等你来,就是靠它的。原来你捡到的这只小狗是修炼很久的妖精,呵呵。” “妖精?看来我什么怪事都遇到了。”萧正柔柔发胀的头。“对了,你知道怎么对付那只厉gui的对不对?”萧正突然想到既然他们也是gui魂,可能知道些东西。 “这个……”梦露似乎不想说。 “很重要的,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吧。这个可是关系到好几条无辜的人命呀。”萧正突然抓住梦露的肩膀,令她有些无所适从。“求你,知道就告诉我。” 萧正望着梦露的眼睛,看到她迷茫的眼神渐渐转成坚定。 “办法是有的,但是我是怕你会更危险。”梦露担心的抓住萧正的手。 “难道会比像现在一样等死还要痛苦么?”萧正激动的几乎是喊出来的。 “好吧。”梦露妥协的说:“那个gui魂是当地的一个黑巫师所养的,但是他却没有用一般巫师的养gui术,而是用的降头养gui术。” “有什么不同的么?” “虽然方法不同,但是破解的方式大同小异,只是很多当地的巫师都不知道这个道理。”梦露说着萧正自己的头发拔下一根。 “好比这根头发一头是降头师或者巫师,另一头是巫师养的gui,那么在巫师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那头的gui魂就会收到他的讯息,然后照他的意愿行事。但是如果他们的联系,也就是这根头发断掉的话,那么他们也就没有联系,gui魂就会变成无主孤魂,到处飘荡,没有多久就会灰飞烟灭。 反过来讲,如果巫师的能力越强,那么gui魂的能力就越强。” “等一下,照你这么说那个gui魂应该已经灰飞烟灭的了?应为那个巫师已经死了,也不存在什么联系了?” “你确定他已经死了么?gui魂越来越强,说明操控它的巫师就越来越强。”梦露看着萧正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告诉萧正萧正他们都理解错误了。 “你是说那个巫师没有死,而且还在某个地方悄悄驱使gui魂作祟?可是他被放逐那么久应该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了呀。”萧正很奇怪。 “听说过飞头降没有?”梦露突然问萧正。 见萧正摇摇头她接着说:“所谓的飞头降,就是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 降头师刚开始练飞头降的时候,必须先找好一座隐密的地方,确定不会突遭干扰,才会在半夜十二点整,开始下飞头降。一旦开始练飞头降,每次都必须练足七七四十九天,不得间断。所以在那个被放逐的巫师躲到山洞里的时候其实是给自己一个很好的修炼地点。” “这么说还是误打误撞上的?” “恩,连飞头降是很危险的,因为飞头降分为7个阶段。在前面七个阶段中,头颅拖着肠胃而行,其飞行高度绝不能超过三公尺,很容易被东西勾绊住。万一降头师很倒霉遇到这种情形,又未能及时在天亮前脱困,返回降头师身上,那么,只要阳光照到飞头,降头师便会连人带头化成一滩血水,永不超生。” “这么神奇?”萧正听得有点毛骨悚然,假装镇定的看着梦露。 “七个阶段练成之后,降头师便能长生不死了。”梦露顿顿:“而且功力大增,这就是为什么gui魂的力量变大的原因。” “原来如此,那么你知道他的身之处么?”看来要结束一切只有找带这个巫师了。 “小正,不要去找他好么?要是被他杀死你就真的灰飞烟灭了,我们可以保护你不受厉gui的伤害。”梦露的泪水因为担心又涌出来。 “保护我?其他人呢?那些无辜的人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灰飞烟灭么?”萧正很生气梦露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为了萧正。 看到梦露似乎很委屈,萧正不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得不去救他们,虽然我们可能都会死,但是为了更多的人,难道不该去试试么?”看到梦露点点头。 “那么,现在告诉我要怎么对付他。”萧正坚定地说。 “没有那么复杂,其实那个巫师也就是跟一般人一样的,肉身一破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他是长生不死,但是却要隔一段时间就要吸食孕妇的胎儿。那个时候他的肉身就是完全没有防备的。” “最多就是叫他养的gui魂保护肉身,你们可以乘虚而入,直接把它的肉身破了。”梦露从自己的胸口拿下一个项链,上面有个小盒,她从盒子里拿出两个只有牙齿大小的东西,递给萧正一个。 “这个是古力给我的,只要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只要把它向地上抛去,心里想着古力就可以了。你现在回去吧,古力等着为你带路呢。”梦露依依不舍地看着萧正。 萧正坚强的心彻底被她征服了,来到她的面前,紧紧地把她抱住,没有说话,此时的话语是多于的,是没有意义的,所有的一切不舍都深深的随着拥抱蔓延开来,梦露哭了,萧正的眼睛也湿润了。 萧正放开她:“梦露,不管前世为了什么没有回来,但是这一次我肯定会回来,我再也不会让你白白的望眼欲穿了。” 轻轻印下一吻,代表承诺,代表不舍和深深的爱意。 此时梦露的手缓缓抬起放在萧正的额头…… 一阵眩晕的白之后萧正睁开眼,眼前是安桦琳疲倦的脸庞。看到萧正醒来,安桦琳突然精神起来。 “组长!他醒了!”安桦琳大叫,萧正的耳膜有些刺痛。 只见组长来到萧正的旁边,用说在萧正的额头摸了摸。“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 萧正环顾四周,萧正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姜飞飙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了。 &/artile> 第十八章:又来了? “我在什么地方?”想到山里不可能有这样的房间,可能是在医院。 “你多昏迷了快一天了,组长一直吧你背到潼南水库。这里就是边上的农家乐。”安桦琳疲地站起来伸伸懒腰。似乎很累的样子。 “萧正,你先休息,那只gui估计没有那么快恢复的了,这次我们看到了黑血,应该是它的没有错。”组长递给萧正一杯水。 “组长,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萧正做起来想要下床。 “就躺着说吧。”组长想让萧正再躺下,被萧正阻止。 “这件事情很重要。”萧正坚定地看着组长。 组长意识到了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转身先走出了房间。萧正起身冲安桦琳一笑:“你肯定很累了,在床上休息下吧。” 安桦琳点点头,马上就像虚脱一样睡在了床上。看来这次旅程确实是狠艰辛,让萧正他们这些城里人真正感到了劳累。 来到房外,组长已经在一旁的栏杆处等着了。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家民家的二楼。没有多大的地方,二楼就知道2间房间,楼下的院子里有几个人在打麻将,不远处依稀可见一片湖水。 “潼南水库?”萧正脱口而出。 “是呀,我们到了。但是好像并不开心啊。”组长无奈的点燃一支烟,同时顺手给萧正一只。“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我们一直以为那只gui就是真凶,我想可能我们错了。”萧正点燃组长给萧正的烟。 “怎么说?你觉得还有个幕后黑手?”组长奇怪地看着萧正。 “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萧正犹豫着。 “难道还有比现在gui魂杀人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么?现在要是说中国不在亚洲我都相信了。”组长自嘲的笑笑,看得出来他也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压力。 “我有个gui朋友。”萧正试探着说。 组长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但却对萧正说的话产生了兴趣。转身看着萧正,点点头叫萧正继续。 “这个朋友从我们开始查这个案子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了,”说着萧正靠在栏杆上。“每一次我入睡的时候都能见到他,上次在洞中也是他告诉我对付厉gui的办法。” 萧正顿了顿,吸了一口烟“就在我先前昏迷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件惊人的事情。” “什么?” “那个养gui的巫师还活着,而且是长生不死的活着。” “要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不会相信。”组长摇摇头,似乎有点无法接受人可以长生不死的事情,萧正又何尝不是呢? “真的,相比你听说过飞头吧?以前应该在电影中看到过,没有想到却是真的,他说练就飞头7个阶段成功后就可以长生不死,而且同时功力会大增。这个就是为什么gui魂可以跑那么远去杀人了,因为巫师强大的同时自己养的gui也会跟着变强。”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找到巫师,就可以吧问题解决了?” 萧正点点头:“其实巫师与gui魂是有精神上的直接联系的,只要巫师一死,那么gui魂就会灰飞烟灭。” “那么你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巫师在哪里?”组长应该是相信了,亚种已经泛起了光芒。 “这个……”萧正想应该告诉组长还有个妖精吧,就在这时萧正发现楼下不远处蹲着一个熟悉的影子看着萧正他们,萧正指指它。“它知道,会带我们去的。” 组长顺着萧正指的方向看去。 “你说那只狗?”组长诧异的问萧正。 “它可不普通,是我梦中的朋友借给我的。”萧正神秘的给了组长一个微笑。 “好吧,我们谈谈具体的方案吧。”组长转身进入了房间。 萧正向古力挥挥手示意它过来,但是它却转身跑了。萧正摇摇头无奈的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姜飞飙已经起来,安桦琳似乎睡得很香。 “萧正,你过来坐着,我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做。去把安桦琳叫醒。” “组长,我看不用叫她了,让他休息吧,这次我们去是非常危险的,我不想她一个女人去冒险。”萧正来到组长身旁的椅子坐下。 “那好,我们先谈谈具体的方案。” 经过萧正他们将近1个小时的安排,萧正他们决定今天就出发,趁恶gui还没有再来找萧正他们麻烦之前就解决那个巫师。不管那个巫师的巫术有多么厉害,萧正他们也要去搏一搏。想到可能的风险,萧正他们没有叫醒安桦琳,也没有想办法联系高勇毅他们。留了张纸条给安桦琳,萧正,组长还有姜飞飙就出去准备去了。 萧正他们向农家乐的老板娘要了点煤油,想到如果子弹起不了作用的话就直接用烧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萧正他们马上就出发了。萧正望向了不远处的潼南水库,这个充满着神秘,美丽的传说的地方。也许是萧正最后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地方了。 组长似乎和萧正也有同感,萧正他们向潼南水库走去,姜飞飙笑笑也跟上来。这一小段路似乎耗费了萧正他们一生的时间。 来到湖边几乎是同时的,萧正他们大声地冲着天空大叫着,不停地,用力地叫着,直到没有力气,嗓子嘶哑,虚脱的坐在地上。 这时不远的山顶飘来一片白云,吹起了凉风,很快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转而变为骤雨。 萧正他们欢呼起来,互相击掌。谁心里都清楚此行很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 在萧正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犬吠,回头,正是古力没有错。萧正蹲下用力的揉着古力的脑袋,此时古力似乎比在梦中长大许多。 “好了,我们出发吧!”组长收拾起情绪,自信的笑容呈现在脸上。萧正直到他是孤注一掷了。 “恩,出发吧。”萧正和姜飞飙一口同声的应着。 萧正他们一行人,在古力的带领下朝着潼南水库北边的山上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得进去。 萧正他们就沉默地一直赶路,没有时间,没有感觉。仿佛也就只有这一个目标,消灭巫师。为的什么?现在已经不是为了简单的职责这么简单,让萧正他们走下去的是对生的渴望,对明天的向往。至少,可以让其他人拥有这些。可爱的安桦琳,贫嘴的高勇毅,勇敢的白文成,还有本来不该牵扯进来的小王。 此时的古力突然放慢脚步,警觉地用鼻子嗅起来。难道发现什么? “怎么了?”姜飞飙看着古力的反应似乎有些担心,是不是恶gui又来了。 &/artile> 第十九章:说的没错 萧正也有同样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拔出了配q。 “天快黑了,今天那个巫师会出去吸食孕妇的婴孩。也是我们的机会,只有那只恶gui在保护他。”梦露声音在萧正的心里响起。 “组长,今晚巫师会使用飞头,是我们的机会,应该只有那只恶gui在保护巫师的身体。” “你怎么知道的?”姜飞飙似乎不相信。 组长心里清楚是萧正的朋友跟萧正说了什么。组长点点头,“这么说我们快到了?” 萧正望向古力,它回头向萧正点点头,又接着向前走去。 “我看是不远了。”萧正向组长点点头。 “那么大家小心了,我们大家的生死就看今天我们的成败了。”组长说话的声音明显的有些颤抖,是害怕还是激动?萧正宁愿是后者。 天黑了,由于担心会被巫师发现萧正他们,萧正他们没有用灯,只是摸黑前进。此时不远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亮点。 “似乎我们到了?”组长奇怪的看着萧正。 萧正下意识的向古力看去,不见了,古力突然就消失了。那么那个亮点应该就是巫师的身之处没有错了。 “肯定是那里,组长,我们要冲进去了?”萧正把q紧紧地握在手里。随时准备进攻。 “别急,看看再说,你听。”组长冷静地向萧正摆摆手。 萧正好奇地凑近一点,静静地听着。发现不远处的物资里面隐约传出一种声音,似乎是在念经。 “我知道了,巫师准备用飞头降了。”萧正恍然大悟,梦露跟萧正说过今晚巫师要做法的。 “那么等他做法后,头与身体分离。就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组长用刀把自己的手割破,用鲜血染红子弹,他接过萧正的q也同样染红萧正的额子弹。最后把砍刀上都染了鲜血。看来组长是考虑周全了。 组长把染红的砍刀递给一旁的姜飞飙。“记得!发生任何危险都不要发呆,不然你就没命了。” 姜飞飙点点头,似乎已经开始害怕了。心不在焉地接过砍刀。 “听明白没有?”组长厉声问道,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马虎。 “恩,我知道了。” “很好。”看到姜飞飙有点进入状态,萧正和组长也算放点心。 “恩,屋子里安静了,估计巫师已经做完法了,我们先隐蔽。”组长说着拉着姜飞飙没入一旁的树丛。就在此时屋子方向突然飘来一个影子,萧正急忙隐入一旁的夜色。 就在萧正没入阴影的同时,萧正看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萧正的前面不远处一掠而过。萧正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居然是一个人头。冷汗从后颈与前额冒出来,双脚似乎开始酸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突然发现这样的情况,不免还是有些害怕。 组长和姜飞飙从树丛里爬出,萧正整理心态站起来。 “那个是什么?”组长好奇的问萧正。似乎在树丛里看不清楚。 “应该就是巫师的人头了。”萧正心有余悸的望着人头飞走的方向。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萧正隐约感觉到了姜飞飙身体明显的抖动,组长似乎也有些害怕。但只是暂时的,这个时候他就是萧正他们的头,所以马上就镇定下来。 “这么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冲进去。”组长说着已经向屋子靠近。 萧正他们紧跟其后,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屋子,里面似乎只有微弱的类似烛光在不停的闪耀。 “或许那只恶gui在里面等我们呢?要不我们用火直接把房子烧了吧?”姜飞飙把装煤油的玻璃瓶拿出来晃了晃,似乎是想现在直接把屋子烧了。 “不行,我们还煤油确定巫师的身体是不是在屋子里。就算在也无法确定他的位置。所以一定要进去,如果你害怕就在门外等着。”说着萧正他们已经来到屋子跟前。 组长试探地推推房门,没有锁。向萧正点点头,举q慢慢把门打开,进入。 萧正向身后看看,确定没有危险,带着姜飞飙也进去了。 屋子里确实只有两支蜡烛放在桌子上。上面放着些瓶瓶罐罐。初次以外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该死,他的身体在哪里?”组长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 萧正他们突然感到迷茫,难道就没有办法了?线索就此而止了么? “障眼法,这是巫师的障眼法。他的身体就在这间屋子里。”梦露的声音突然响起,无疑是给萧正打了一剂强心针。 “汪汪”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犬吠。 此时突然在萧正他们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坐着的没有头的身体,并散发着阵阵恶臭。这个就是巫师的身体么?盘腿坐着的身体,身上裹着一层破布,颈部以上全部不见了,只有颈部的气管和泛着黑气的血管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然而却没有一丝血迹。如此恐怖的巫术居然可以把一个人变成这样,萧正恶心的想吐。 “就是他了。”萧正说着拿起q准备射击。 “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令萧正的分神。 “是那个gui魂,快点开q。”站在一旁的姜飞飙大喊着催促萧正开q。 萧正回过神,马上把q口对准巫师扣动扳机。 但是就在扳机扣下去的一瞬间,萧正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萧正推向了墙壁,子弹打偏了,萧正亦被强大的力量整个砸在墙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痛感令萧正的视线一再模糊。 “妈的,姜飞飙趴下。”组长似乎变成了恶gui的下一个目标,还好组长反应灵敏,闪过一击。迅速举q相向:“砰!砰!”两声q响。似乎射中了恶gui,但是只是短暂的停顿,恶gui又猛扑过去。组长又一次闪过,但是却被逼到墙角,看来下一击已经无路可退了。 萧正挣扎着捡起掉落一旁的手q,但是萧正没有瞄向gui魂,而是巫师的身体。此时萧正只能拼一拼了,萧正知道巫师才是最关键的,只要萧正杀死它,即便萧正他们都死在这里,但是萧正他们却可以让其他人继续活着也是值得的。 就在gui魂快要冲到组长身前的时候,似乎发现了萧正的动作,转而向萧正铺来。 “小心,它来了。”组长惊叫着提醒萧正。 但是萧正顾不了那么多,就在恶gui扑到萧正身后的时候,倒在一旁的姜飞飙突然爬起拿刀向恶gui砍去。 “唔…”一声恶gui的哀鸣伴随着一声q响响彻林间,随即一篇寂静。 “结束了?”姜飞飙声音颤抖的问着,看了看砍刀上沾染的黑血。 “似乎是搞定了。”组长过来扶起萧正,此时身体的疼痛仍然没有消退多少。萧正几乎是半倚在组长身上。“我们走吧。” “等一下,组长,最好把巫师的尸身烧了。”萧正突然有种感觉,似乎不能留着巫师的任何东西。 “恩,说的没错,姜飞飙把煤油给我。”组长接过装着煤油的瓶子,把盖子打开浇在了巫师的身上。接着掏出火机,点燃。组长转头看看姜飞飙然后看看萧正,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点燃。 &/artile> 第二十章:让我去 “唔……”叫声再次响起,萧正心里暗叫不好。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组长手里燃烧的纸片随即熄灭。接着组长痛苦地向后退了几步,萧正也因此而差点摔倒。 “人头!”姜飞飙惊叫一声向屋外跑去。 萧正忍者身体的痛楚,拔出手q瞄向人头。然而它的移动速度好快,只一闪就到了萧正的面前,狠狠地咬了萧正一口,手上一阵无力,q掉了。 “该死!”萧正咒骂着甩开巫师的头,脚下不稳摔倒了。 萧正是又向扑来,组长从一旁跳起抱住了巫师的头。“萧正,快去点燃他的身体。” 萧正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掏出火机向巫师的身体艰难地走去。 “啊!”组长突然发出尖叫。 萧正循声望去,组长被人头紧紧咬住,但是组长没有放开,依然死死地抱住人头,为萧正争取时间。 “唔……”萧正的后面响起一个熟悉,但是极其讨厌的声音。 萧正几乎快要崩溃,眼泪急得在眼眶里面打转。萧正没有往后看,巫师的身体只有一步之遥,萧正向前倒去,刚好在巫师的身体旁边。就在萧正要点燃火机的刹那,只听到外面响起一声q响! “哇…………”火焰瞬间燃烧起来,把巫师整个的包围,他的头也尖叫着飘向空中。 萧正使出最后的力气滚到墙角。看到萧正身后的恶gui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门口进来几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安桦琳。萧正眼前一黑随即不省人事。 “小正……小正……”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催促着萧正醒来。 萧正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梦露?是你么?”萧正伸出手摸索着。 “是我正,你终于醒了。”梦露的声音透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萧正什么都看不到?是不是萧正瞎了?你在哪?”萧正吃力的站起来,继续四处摸索着,但始终找不到什么东西托付。 “你不要乱动,你摸不到萧正的,萧正是透过你的心和你说话。你现在是在通往阴间的路上,你的额身体还在病床上躺着,你必须赶快回去,在这里待久了你就没救了。”梦露焦急的催促萧正。 “阴间?我怎么会到这个gui地方?”萧正回忆着自己的经历,对战巫师的一幕逐渐浮现。“对了,我是体力不支才晕倒的,但是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你受了重伤,还说是体力不支。你没有多少时间了,赶快回去,不然你就只能做gui了。”梦露的声音突然大声起来。“你现在跟着我的声音走,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不忍就回不去了。” 萧正甩甩头,定了定神。 “恩,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去吧。”萧正说着就向刚才梦露说话的方向跑去。 “小正……”时不时的梦露会再次提醒萧正前进的方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萧正开始有点体力不支,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么回事?我没有跑多久怎么就这样了?”萧正很奇怪为什么会那么辛苦。 “小正,你千万不要停下来,你累是因为你的身体开始慢慢虚弱,所以你更要快些了。” 萧正没有说话,因为身体似乎已经开始抗议了,他的双腿已经发软,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萧正?去哪?”突然身后传来安桦琳的声音。 萧正停下脚步刚想回头。“小正,不要回头。是幻象,你回头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听到梦露的提醒,萧正才猛然响起刚才梦露嘱咐自己的事情。 没有迟疑,萧正抬腿就跑,没有理会安桦琳的声音在身后拼命的呼喊。 “小萧,等等我。”组长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萧正又差点回头。但被他生生地给阻止了。 “妈的,我不会回头。”萧正低声咒骂着,继续向前跑去。 身后陆陆续续出现许多的声音,高勇毅,白文成,小王,甚至去世的爸爸妈妈,只要是萧正脑子里出现过的声音都响起了。 萧正强忍着回头的诱惑,不知跑了多久,前面慢慢出现一个亮点,接着越来越大。突然萧正被一片白光所笼罩。 “医生,病人的心跳停止了。”护士紧张地提醒正在做抢救的医生。 “快准备强心针,剂量1g,心内注射。马上做心脏复苏。”医生说着就指示一个护士输氧,自己按在萧正的胸前。 医生向护士点点头,护士按下输氧装置,医生开始有节奏的按压萧正的胸口。这样重复了4,5次。 “有了,病人有心跳了。”一名负责观察的护士欣喜的说道。 “医生,病人好像醒了。”做输氧的护士发现了萧正微微张开的眼睛。 …… “组长,你休息下吧?他会没事的。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安桦琳看着在急诊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的组长,担心他手上缠着绷带的伤口会因为得不到休息而恶化。 “是萧正把你们带出来的,就要萧正把你们都给带回去!”组长激动地指着急症室的大门。 “老大,你放心,那小子肯定没事。”坐在一旁的高勇毅起身把组长扶到椅子上坐下。 “对嘛,你看萧正不是生龙活虎的?他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样!”大病初愈的白文成甩甩自己的胳膊。 组长虽说坐下,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比刚才轻松,反而开始沉默。 “医生出来了。”正对着抢救室门口的安桦琳突然站起。 此时所有人都涌向了抢救室。 “医生,他怎么样了?”组长紧张地望着医生的双眼,想从中看到一点希望。 医生望了望在场所有的人,每一个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现在转入病房观察,要是没有什么新问题,大概一周就可以出院。”医生微笑着点点头走开了。 紧接着两名护士推着萧正从抢救室里面出来。 “麻烦你们先让让,我们把他送到病房,你们谁去办理下住院手续。”其中一名护士拦住想要围上来的众人,示意病人需要休息。 “我去吧。”安桦琳说着向大门走去。 “组长,要不你也先去休息,这不我已经没事了,有我和白文成看着呢。”高勇毅拉过白文成,摆出很自信的样子。 “嗯,我还有安排,你们就先陪着小萧。萧正和安桦琳还有姜飞飙先回去局里报告情况。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组长向远去的萧正望了一眼。 “那么你就去吧,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会相信?”白文成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向上面解释的,主要是你们别再出什么乱子。” “您就放心去吧,我们能干什么?潼南水库重游?估计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去了。”高勇毅摸摸脑门,似乎在擦汗。 “那么我先走了,保持联络。”组长说着带着姜飞飙转身走了。 “组长,住院手续办好了。”安桦琳返回正好遇到组长和姜飞飙。 “好,我们先回去,这里交给他们两。” “可是萧正他……”话没有说完,组长已经拉着依依不舍的安桦琳离开。 不远处的高勇毅和白文成靠在一起,看着远去的三人。 &/artile> 第二十一章:就此终结 不远处的高勇毅和白文成靠在一起,看着远去的三人。 “你说,咱们的安桦琳同志是不是看上某人了?”高勇毅碰碰白文成。 “很有可能是哦,某人的艳福不浅呀。”白文成附和着。 “早知道就要我护送你去村长那里治疗了。这样至少我也可以扮演英雄救美,把安桦琳一个人丢在农家乐,然后和组长去干巫师去。”高勇毅发着感慨转身向住院部走去。 “要是那样,估计我们现在还在山上奋战呢。”白文成开始打击高勇毅。 “嚯……你小子,要不是萧正和小王把你背回去,你还有命和我说话?” “你?小王说了,你一背萧正没多久就叫累,基本上都是小王把我弄回去的。”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 两人闹着一起向住院部走去。 医院外阳光明媚,自由的鸟儿在空中放肆的旋转,似乎是在宣布着美好的明天。远处的山林,依然是那么神秘地令人捉摸不透。一切都结束了么?还是这个只是个开始? 萧正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此间组长已经打了数通电话来询问萧正的情况。 “怎么样了?”组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组长。我说了,等到他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就不要一天问好几遍了。”高勇毅似乎有点很不耐烦。 “好吧等到他醒了就通知萧正。” 高勇毅挂断电话,转头看着坐在墙边打瞌睡的白文成。 “你说组长在想什么?每天几个电话。烦死了。” 白文成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醒了,无奈的耸耸肩,换个姿势似乎还想睡。 “都怪你,还不醒!”说着高勇毅在萧正的大腿上就是一拳。 “痛,睡会儿觉都不得安宁。”萧正在此时突然说话。 “醒了?”高勇毅欣喜的叫起来。 白文成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站起来到萧正的床边。“真有你的,睡那么长时间,我们都快被组长问得抓狂了。” “劳烦你们费心了。”萧正歉意地点点头,想坐起来,但是好像有点力不从心。 高勇毅急忙帮忙萧正坐起。“我去叫医生,你先等着。” 看到高勇毅出去萧正转头问白文成:“对了,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三个去送死也不叫上我们。要不是高勇毅和小王担心你们的安危,连夜赶去找你们。你们早上天了。”白文成向天上指指。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 “他们顺着听明湖的去找你们,正好在一家农家乐的门口遇到着急乱跑的安桦琳,然后又问了些游客,才知道你们往北边去了。他们就立马上山去找你们,到了晚上本来他们打算回来的,但是突然就听到有q声,于是就顺着声音找去。嘿!就又那么巧的事,他们就碰到落荒而逃的姜飞飙,这才赶去救了你和组长的命。”白文成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往嘴里灌。 “他们冲进去就刚好看到你趴在地上,身后又个狰狞的gui魂。旁边是燃烧的尸身和一个飘在半空燃烧的人头。”白文成拍拍胸口。“那个恶gui正要向你攻击,可能是想在临死的时候拉你下水,但是被高勇毅一q打中就消失了。” “这么说一切都确实结束了。”萧正舒了口气,舒服的在床上伸个懒腰。偏头看向窗外的阳光。 “几点了?”萧正问道。 高勇毅看看表,“10点半,快中午了。” 萧正没有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似乎现在什么都不用想,有如孩童般。 一直到医生进来检查完自己的身体,并告知没有什么大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后萧正才说话:“组长和安桦琳呢?” “他们呀!带着姜飞飙先回去了,说是要回去报告,但是估计我们的历险就只有我们自己相信了。”高勇毅坐在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 “你还别说,我在这个组那么久,还真又几起案件没有破,但是上面从来没有催过。”白文成神秘的凑近萧正的身边。 “这么说,上面这次可能就不追究了,直接结案?”高勇毅分析着。 “这个很有可能。” “以前就又几起这样的案件,你们加入之前,我曾听组长无意中说起过,这样离奇的案件发生的太多,不光光我们这里。全国,甚至全世界都又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同的是在有些国家设有专门的调查小组。” “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个这样的小组成立?”高勇毅好奇地看着说话的白文成,似乎想加入这样的组织。 “也许这次我们回去就会成立哦。”白文成向萧正他们是个眼神。“你看我们多英勇?连那么厉害的gui魂都搞定。” 萧正不自觉的笑笑。“只是运气好而已,这些东西我们可以说谁都不懂。要是真加入这个组织,哪天我们运气不好,那都得去下面报道去。” “是么?你不是报道了,阎王不要你吗??哈哈哈哈”高勇毅不要脸的嘲笑着萧正。 这边是轻松的玩笑,然而在另一边。 “组长,上面是否相信我们的经历?”安桦琳看着一脸凝重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符开诚。 “嗯,这个案子就此终结了,对外宣称是萧正他们击毙了凶手。”组张无奈的摇摇头。 “那样还好,这么说上面相信我们的事了?”安桦琳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还会有人相信。 组长做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顺手点燃一只香烟。“跟你们说过了,像这样离奇的事情很多,只不过大部分都是悬案,所以你们不知道的,况且这个是机密。” “这么恐怖的事情我客不想再经历了。”安桦琳想到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 “铃铃~~~”组长办公室的电话在此时突然想起。 组长拿起听筒。“你好,重案组。” 安桦琳看到接电话的组长的面目表情慢慢凝重,知道又有案件发生了。 “好的,我们马上到。”组长很快挂断了电话,抓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我们走,有状况,高尔夫别墅有凶杀案。” “好的。”安桦琳看到匆忙离去的组长,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这个城市最美丽的别墅区,位于滇池旁的高尔夫球场不远处,如此豪华,奢侈。放眼望到这个城市最美丽自然的风景,靠山望水,漫步在清风微拂的绿茵上,非常令人惬意舒适。估计没有人不会对这样的环境而动心。 &/artile> 第二十二章:还有什么? 符开诚和安桦琳同样被这样的气息所感染,他们来到案发现场的别墅前,估计是他们这些小百姓永远也无法享受的。 几十平米的大草坪,3层楼近400多平米的洋房,远处的树林,人工湖对面的1八洞标准高尔夫球场,旁边的休闲会所,还有美丽的滇池…… 一切都融合得那么完美,全然没有不和谐之貌。 安桦琳尾随组长进入警察的警戒圈,很快有个法医模样的人走来。 “符组长,你们总算来了。” “对不起久等了,这个地方离城区远。给我们介绍下情况吧。” 法医向组长和安桦琳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说。 “死者叫鲁晴美,是一名女性,年龄30岁,本市人。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职业呢,是个全职太太。死因经初步鉴定是服用过多的安定剂,而且长时间没有被发现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6点左右。”法医僵硬的说着自己的鉴定结果。 组长抬手看看表,指针指向了4点。“这么说已经超过10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是谁发现的死者?” “那么是他杀可能性大,还是自杀?”一旁的安桦琳插嘴道。 “死者被发现前是在这个屋子里的。”说着他们已经进入2楼的一件房间。“据目击者,也就是她的丈夫称,发现死者的时候门是反锁着的,而且是从里面反锁,外面拿要是都打不开。等到他破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妻子死了。” “那个死者的丈夫呢?”组长向一旁鉴证科的同事要来一双手套。 “她丈夫就在隔壁房间被警察询问呢。你们去问问吧。”说着法医打开记录本又开始工作。 组长谢过法医,转身对安家说:“你去问问目击者,我在这里看看。” 安桦琳点点头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符开诚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书桌,左边是个大型的书柜,右边有个小沙发,旁边有个方桌,上面放着一台d放唱机,在角落里还有个饮水机。 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还是一个有着儒雅气息的人,似乎是个文人也说不定。 死者趴着的位置处于小沙发跟前,估计是从沙发上滑落下来了,因为死者的衣服微微向上翻起,死者四周有着几张散落的稿纸。 符开诚来到死者的面前,尸体已经有些许的臭味,他强忍住臭味观察着尸体周围,只发现沙发旁的小桌上有一杯水,和一个药瓶。符开诚拿起药瓶看看,是安眠药没错。 符开诚向刚才的法医招招手叫他过来,法医急忙赶过来。“符组长,有什么发现?” “这个里面的药有拿去检验么?” “里面已经没有药片了,我们打算解剖尸体后再检验看看。” “水杯呢?” 萧正他们等会儿就拿去化验。 “这些是手稿么?”符开诚随手拿起一张稿纸看起来。“好像是乐谱。” 符开诚一张张把乐谱收集起来,等到他把乐谱的首页拿起时,看到上面的三个字,微微一颤,上面赫然写着《忏魂曲》。 “符组长,你怎么啦?”一旁的法医看到符开诚奇怪的反映,感到很奇怪。“这个乐谱有什么不对么?” 符开诚缓过神,“没什么,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说着把手中的乐谱整理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 “姓名?”安桦琳一手拿着记事本,一手拿笔。 “我叫祝勇军。”叫祝勇军的男子颓废地靠在椅子上,似乎还没有从失去妻子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年龄?” “34岁。” “职业?” “昌清集团总经理。” “和死者关系。” “她丈夫。” “你几点发现的死者?”安桦琳机械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中午1点左右,我要去公司开会,去找她的时候门锁着,叫她不答应,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就把门撞开了。进去了我才发现原来……”祝勇军已经哽咽得无法说清楚状况。 安桦琳看到有些不忍心,把一旁早已倒好的水递给祝勇军。祝勇军用颤抖的手结果杯子,轻轻的送到嘴边,然后又放下。 祝勇军缓缓神接着说:“我进去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死了。身旁撒着那些杀人的乐章,那些东西就是凶手。”祝勇军似乎有些激动,手里的水杯不停的摇晃,里面的水大部分都泼洒出来,祝勇军的衣服,裤子,地毯上都阴湿了。 安桦琳看着眼前的男人,可谓堂堂的一表人才,真所谓是年轻有为,30几岁就是知名企业的总经理。俊俏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沧桑,就像20岁的小伙,只是现在他的脸上已经被浓浓的哀伤所污染,没有生气。 “小安?怎么样了?”组长的声音从安桦琳身后响起。 安桦琳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急忙向组长报告:“他叫祝勇军,就是死者的丈夫,他说他冲进去的时候是中午1点左右,那时他太太已经死亡。还有……” “还有什么?别磨蹭,我们还要做事。”组长催促着。 “还有他说了关于乐章的事情,说是这个乐章杀死他妻子的。”安桦琳如实报告。 符开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其他呢?” “当事人情绪不稳定,我想还是等他好些了再说。”安桦琳看到祝勇军颓废的样子似有不忍。 “也好,我们先回局里去报告情况,然后再问他。”组长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待会儿给高勇毅他们打个电话,如果我醒了就叫他们先回来个,我怕人手不够。” “是!” 安桦琳跟着组长走出房间的时候又望了望还坐着发呆的祝勇军,很快便被墙壁挡住视线。此时祝勇军的双手已经没有颤抖了。 干旱炎热的天气似乎已经过去,刚刚下过阵雨的天空中还飘散着雨水夹杂粉尘的味道,让人们提神醒脑。城市里的气氛似乎也因为老天突然降临的这场大雨而活跃起来,人们不再懒散的拖着自己的脚步,而是轻松地穿梭在雨后湿潮的大街上。情侣们的嬉闹,小孩的打闹,为这座春城带来了许多生气。 萧正等人从车站出来,呼吸着城市独特的气息,久别的气息。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呼吸到如此熟悉的味道。想想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如此飘渺但是又如此的清醒。回到本来冷漠的世界,却觉得很亲切,很温暖。 &/artile> 第二十三章:药有问题? 高勇毅似乎更加开心,居然在大街上欢呼雀跃,引来无数异样的眼光。白文成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是满心欢喜。 “组长都不知道你和我们一起回来,这样回去肯定吓他一跳。”白文成和萧正没有跟着高勇毅去兴奋,自顾自的向一旁的出租车招呼点走去。 “总不会叫我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着吧?我宁愿回来修养。” “看来你修养的机会不大罗。”白文成和萧正已经来到了出租车旁,打开车门。 “怎么?组长说现在的案子很棘手么?”两人已经进入车中。 “这个不确定,但是听安桦琳说的很玄乎。” “该不会又遇到那个了吧?”萧正想到白文成指的玄乎可能跟上次遇到的事情一样,不禁有些紧张。 “谁知道呢,回去问问吧。”白文成向司机说明去向,好像想起什么。“好像忘记什么了?” “什么?”萧正也很奇怪。 “高勇毅!”萧正和白文成同时喊出高勇毅的名字,转头看到高勇毅追在出租车后面不停地招手。 来到警局重案组,三人都感到了一阵奇怪,其他组的成员都在忙碌着,只有他们组的组长和安桦琳无声地坐在位子上,翻弄着档案,就像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三人来到组长桌前,组长居然没有发现他们,自顾自地拿着几张乐谱在翻弄着。 “你们回来了?”一旁的安桦琳发现了三人,惊喜的喊出声。 组长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震,随即转头看着三人。“都回来了?萧正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托您的富,生龙活虎。”萧正说着摆摆自己的手臂,以示将康。 “他从一醒过来就想回来了,就算安桦琳不打电话,估计我们今天也得回来。”白文成笑着说。 “既然回来了,我们就开始工作吧,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我们还要去调查一下。萧正你真的没有问题?不要勉强。”组长似乎还是担心萧正的身体。 萧正没有回答,而是坚定的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组长给予萧正一个赞许的眼神继续安排:“我们马上出发,到案发现场去调查,安桦琳和高勇毅,你们两去找暂住在酒店的祝勇军,看看能不能多问些线索出来。” 安排完任务,所有人都出发了,组长带领萧正和白文成又来到了案发现场,在路上组长和二人介绍了一些案情的情况。 来到别墅前,萧正和白文成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如此美丽的风景,如此奢侈豪华的小区,无疑是人们梦寐以求的。 三人来到案发的书房,组长叫两人观察了下房间。 “你们谈谈对这件案子的看法。” 白文成四周观望了下。“如果按照死者丈夫祝勇军的说法,这个没有窗户的书房就成了一个密室,没有任何搏斗挣扎的痕迹,连法医都说是服用过多的安眠药导致的死因,再加上现场发现的一个安眠药的瓶子,我想应该是自杀没有错。”白文成分析的头头是道。 组长低下头沉思者。没多久把眼光投向正在地上摸索什么的萧正。 “萧正的看法呢?” 此时的萧正正蹲在死者的位置观察着什么。 “我看,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自杀的话,估计组长就不用着急把我们找回来了。”萧正站起身。“组长今天在局里出神看的是什么?应该是你迟疑断案的原因吧?” “啊,那个你发现了?就是死者身旁发现的几张乐谱。”组长说着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萧正。“就是这个乐谱,你有听说过么?” 萧正拿过手机观看起来,白文成也凑过来看。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白文成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断肠魂?好耳熟的名字。”萧正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恶魔曲!”萧正心中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令萧正不由地心里一怔,突然想起什么。 “这个不是禁曲么?” “没错,看来你知道。”组长点点头。 “什么禁曲?怎么没有听说过?”白文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组长拿回萧正递回的手机,向白文成解释说:“断肠魂是世界上公认的被神诅咒的三大禁曲之一,这首曲子本来是普通的j赎罪曲,但是导致许多人听过之后自杀身亡。所以又名《恶魔曲》。” “有这么神奇的曲子?那我倒想听听看。”白文成似乎不相信这个曲子的魔力。 萧正拍拍白文成的肩头,微微一笑:“你小子要小心了,这个曲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不过应该也没有机会听了,这部曲子连同其他两首的原稿都在50几年前被销毁,即便现在你听到了,也不可能是原版了。” “对了,组长不是发现了乐谱?照这么说死者是因为听了这首曲子自杀的了?”白文成把好奇的眼光投向组长,希望得到准确的回答。 “哼,那个曲子只有教徒听了才会自杀寻求解脱,接受上帝的召唤,到达天堂。”萧正抢在组长前面开口。“然而我觉得死者并不是什么挚诚的教徒。”说着萧正从手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小东西。 白文成和组长二人把脸凑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粒小药片。 “什么药?哪里发现的?”组长激动的询问。 “你们不是说死者是服用安眠药死的么?这个药片是安眠药吧?”白文成分析着药片的来历。 萧正摇摇头,“这个药片是在沙发下面发现的,我暂时不能确定这个是什么药片,但是它与一般的安定药片不同,有一层白色薄膜。不过咋一看还是跟安定的外观一样的。” “你是说,这个案件可能是凶杀,而非自杀?”白文成感到惊讶。 “这个只是我的怀疑,乐谱可能是谁为了误导我们的手段,认为我们会相信断肠魂的传说。很有可能死者生前就有什么病需要依赖药物来控制,所以凶手就看重这一点来下手,换走了原来的药剂,用安眠药代替。” “等等,你这么说来是有可能,但是在现场发现的药瓶是安眠药的没错呀。”组长似乎有点纳闷了。 “凶手可以用乐谱诱导我们,同样可以用药瓶子。”萧正提醒组长。 组长恍然大悟,“这么说,凶手早已经浮出水面,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地下了。” 萧正得意的把手中的药片小心的装好,准备拿回去检验。 “等到检验结果一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不错,你小子有一套,一回来就立功了。”组长赞许的拍拍萧正。“白文成,你现在马上去调查死者的详细病况资料,越详细越好。我跟萧正去探探疑犯的口风。”组长笑着带着两人步出屋子,此时屋子里面似乎响起了一曲哀怨而压抑的曲子,但是由于三人已经远去,没有听到。 &/artile> 第二十四章:怎么服用? 三人兵分两路,白文成赶去调查死者的生前资料。组长与萧正赶往酒店与安桦琳,高勇毅会合,凶手已经浮现了,现在就是准备收网的时候。 来到酒店,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位于15楼的豪华套间。 “组长,你们来了?”安桦琳和高勇毅站在门口发现了组长和高勇毅。 “你们两个怎么在门口?祝勇军呢?”组长很奇怪安桦琳和高勇毅二人为什么都在门口。 “我们问得差不多,有个电话找他,他说很重要,让我们在门口等。”高勇毅无所谓地耸耸肩。 “组长,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安桦琳说着把他们做的笔录递给组长。 组长和萧正相视一笑。“发现,倒是个重大的发现,等下你们就知道了。他有没有说自己的妻子有什么病没有?” “嗯,他有提到,他的妻子在几年前患上眼中的抑郁症,必须用药物控制。这个你们怎么知道的?” “安桦琳,我那里有个证据,麻烦你跑一趟鉴证科。”组长说着向萧正要过那片药片,递给安桦琳。 “这个药片是什么?”安桦琳好奇的接过药片。 “要是知道就不用叫你去鉴定科走一趟了,快点把结果查出来,我们等着要。”组长催促着安桦琳。 安桦琳急忙向电梯走去。 “这个案子难道是他杀?”高勇毅似乎看出些什么问题。 “很快我们大家都知道了,里面的人现在身份估计要换换了,等下我们先探探咱们这个演员的口风再说。”组长拿起手中的笔录看起来。 “看来祝勇军对于妻子的事情倒是毫不隐瞒,结婚7年还没有孩子,看来就是因为自己的抑郁症。”组长看着笔录说着:“夫妻感情很好?” “好的话就不会一晚上看不到妻子都不去关心了。”萧正撇撇嘴。 三人正说着,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祝勇军探出了头。 “对不起,让几位就等了,进来坐吧。” 三人随祝勇军来到里屋,祝勇军为三人斟好茶,随即坐着三人的对面。 “祝先生,您的夫人有吃药的习惯吧?”组长直接进入正题。 “没错,我妻子有严重的抑郁症,必须吃药。”祝勇军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忧伤的表情。 “那么,如果是如此,每次的药物都是你夫人的医师开的吧?” 祝勇军点点头,“因为这些药都是平常买不到的,所以都是由我妻子的医师专门开给她的。每次的数量都不多。” “安眠药呢?也是医师开的?”组长目不转睛地盯着祝勇军,希望看出一点破绽。 “安眠药应该也是医师给她的吧,她很多时候都会睡不着,怕吵到我,所以一个人跑到书房去看书,听音乐。”祝勇军说到这里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爱意。 萧正在一旁看得不由一怔,转头看着组长,似乎组长也有同样的疑虑,现在正看着萧正。 萧正开始心理犯嘀咕了,难道萧正他们搞错了?真的只是自杀?还是凶手另有其人?如果凶手是眼前这个死者的丈夫,那么他不可能那么自然地流露出如此的感情。但是如果不是他,那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就难道只有自杀的可能性了? 想到那片药片,难道真的是死者以前不小心掉落在书房里的? 如果真的照这样下去,就只有按照自杀结案了。 “祝先生,还有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想请教你一下。”组长又继续问话。 “你说。” “您的妻子在出事前,有没有奇怪的表现,又或者有告诉你一些东西?” 祝勇军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 “她,好像跟我说过一件我很想不透的事情。” “说说看?” “他说前不久有个女的找她,说可以治愈她的忧郁症,叫她去找一个什么神父来着。当时我还笑她说这个可能是别人找的托,骗她的。” “是哪个神父?她有去过吗?” 祝勇军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名字,我又很忙,所以很快就忘记了。至于她有没有去我就不知道了。” 组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祝先生,出事那天你的夫人一晚上都没有出现,你难道不担心?” “因为平常都有类似的事情,半夜她睡不着跑去书房看书,听音乐。所以我都习惯一个人睡觉了,由于那天我又去应酬,喝了些酒,一觉睡到快中午。”祝勇军说着开始用手拉扯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我应该多关心下她的,都怪我,怪我……”祝勇军的手越来越用力。 看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萧正急忙过去拉开祝勇军的手。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要配合我们把案情搞清楚,这样你的妻子才可以瞑目。”极力的控制住他的情绪。 组长沉默了,看来这件事有点复杂,要不眼前这个人是无辜的,死者是自杀,要不就是这个人是个演技了得的演员。 此时组长的电话突然响起。组长急忙拿出电话接听。 “是,我是……嗯……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等着安桦琳的消息了,你去和安桦琳回合吧。”这个电话估计是白文成打来的,看来有消息了。 组长收起电话,思量片刻。起身把萧正叫到身边。两人来到一旁远离祝勇军的地方。 “白文成查到了死者的医师。” “怎么说?” “医师说死者是个很听话的病人,不管是什么关于病情的事情都会和他商量,而且根本不可能去药店买药。” “这么说安眠药是医师给她的?” “有可能医师会给病人这么多的安眠药?白文成说那个医师根本就没有开过安眠药给死者。医师也告诫过死者不要服用安眠药的。” “那么说,死者那么听医师的话就不可能去买安眠药。。”萧正分析着。 “看来这个疑团似乎有点难解。”组长给了萧正一个眼神。“我打算赌一把!” “你是说?”萧正指指祝勇军。“这样会不会太牵强?” “为了破案,就试试吧。”说着组长转身走到祝勇军的身边。 “祝先生,你的妻子以前吃安眠药么?” 祝勇军抬头看着组长。“这个,好像是吃的吧?” “那么她一般吃多少呢?”组长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药都是她的医师给她的。”祝勇军似乎有点慌乱。 “那么她是一直吃安定来治疗抑郁?还有其他的药吧?” “我,好像只看到她吃一种药。”祝勇军开始揉搓着双手,看得出他开始紧张。 “那么家里没有其他的药瓶子?” &/artile> 第二十五章:你看着办 “我就只看到安眠药的瓶子,应该她只是吃安眠药的吧?” 此时似乎组长赌赢了,他拿起电话拨通安桦琳的电话。 “结果怎么样?嗯…好的,你们辛苦了。” “祝先生,我们已经调查了你妻子的的病历,你的妻子就从来没有吃过安眠药,因为她一向都非常听医师的话。医师并没有开过安眠药的处方给她。所以她根本买不到安眠药。” “或许是其它药呢?或许我搞错了……”祝勇军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刚才我已经确定了,你的妻子一直以来就是服用帕罗西汀治疗抑郁症,由于帕罗西汀药效轻,所以你的妻子才敢长期服用,试想,这样一个胆小的人会去想方设法的搞到一瓶安眠药来自杀?我想其中必然有原因的吧?”组长,高勇毅,萧正三人死死的盯着祝勇军,这次估计他无话可说了。 “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她?”祝勇军难以相信的看着三人。 “你的笔录上有说,你们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们两个人,因为妻子有病,所以都是在你休息的时候叫清洁公司来清理房间。那么就是说你们的屋子里,通常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不是的,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祝勇军开始有些激动,想要站起,被高勇毅按下。 “你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瓶安眠药,而且把你妻子的药给偷偷换了,然后那天晚上你妻子在吃药以后就睡着了,你在确定她睡着以后才撞开门,然后把整整一瓶安眠药给她灌下去的。之后你再把安眠药的瓶子放在旁边,为了诱导我们,你还放了几张断肠魂乐谱在死者的周围,我说得没错吧?”组长趁胜追击,祝勇军看来就快招了。 其实萧正和组长心理都清楚,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推理猜测。如果祝勇军不承认,一切都是枉然。由于没有证据,就只有拼运气了,之遥祝勇军一承认,就好办了。 但是眼前的祝勇军似乎没有半点承认的意思。不停的在嘀咕着“不是我干的。” 萧正无奈的看看组长。 “看来我们只有把你带回去慢慢问了。”高勇毅说着要带走祝勇军,但是被组长制止了。 “就让他在这儿吧,我们走。”说着组长带着两人转身走了。“祝勇军你好好想想我们的政策,你老实交代尚有求情的余地,但是如果让我们逮捕你,你就必死无疑。” 三人来到门外。 “组长,既然你知道他是凶手干嘛不把他抓回去?”高勇毅不服组长为什么要阻止他抓人。 “组长这叫欲擒故纵,由于我们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足以定他的罪,所以我们要让他的狐狸尾巴自己露出来。”萧正笑着解释给高勇毅听。 “怎么露?难道他不会跑?” 走进电梯,按下1楼。 “跑?要是跑就是心虚。我们现在就要24小时监控他,他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要注意。” “那么要是他没有动作呢?” “不可能,现在对他不利的证据只有一个。就是他妻子的用药问题,这个也是我们唯一掌握的事实,他想要脱罪就必然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萧正解释着。 “那么那个医师……”高勇毅好像明白了。 “好了,萧正你和高勇毅今天就开始监视祝勇军,等会儿安桦琳就过来帮你们,我和白文成再去查查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萧正和高勇毅来到前台的休息区坐着,研究下一步的计划。组长匆忙离去。 萧正和高勇毅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但是心里却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似乎什么地方有问题,难道搞错了? 没多久,安桦琳便赶来。按照计划,安桦琳和高勇毅在宾馆外的车上等着,萧正一个人在宾馆大厅里面监视。他们直接用手机联系。 “听说这个祝勇军还是什么昌清的总经理?”高勇毅用手机短信和萧正聊着。 “好像是的。” “这么有钱的男人怎么会杀人?应该过得很不错嘛。” “这个很难说,有些人总是不满足与现状。” 此时大厅进入的一个男人引起了萧正的注意。这个人虽然跟常人一样,但是大热的天居然穿着很厚的风衣,硕大的墨镜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东西。男人走路的速度有些快,似乎是赶着去干什么事情,萧正发现男人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书。由于距离远没有看清楚。 萧正处于警察的本能,起身向男人靠去。那个男人在电梯前停下等待电梯。 趁着这个机会萧正假装不在意的靠近男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该男子的手上抱着一本神经。 神父?萧正很奇怪,这个男人应该不像是神父的打扮,应该是教徒。 萧正正在猜测着,此时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萧正被吓一跳,急忙掏出电话。 “你好?”萧正听着电话转到一边,背对着男子。 “萧正,怎么没有看到你在大厅?跑哪里去了?”电话那头是高勇毅的声音。 “萧正在电梯旁边。” “怎么跑那边去了,你赶紧回来大厅坐着,万一祝勇军跑了怎么办?”高勇毅没有等萧正把话说完就开始嚷嚷。 “就算他下来,不是也要走电梯?就算走楼梯我也看得到的,你别急。”萧正恼火的挂掉电话。看来高勇毅是真的很无聊,要不就是被安桦琳痛骂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无聊打电话。 萧正转身想再看看那个男人,无奈后者已经坐着电梯上去了。萧正只好回到大厅,一个人无聊的坐着。 是不是地往电梯方向看看,似乎是在观察着那个神秘男子的出现。 “有情况么?”高勇毅的短信又来了。 萧正无聊地拿起手机。 “有什么情况?gui都没有一个。” “我要去买饭,你要吃什么的?” “随便了,我不怎么饿,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好吧,等下我给你送来。” 萧正正在准备回短信,突然高勇毅把电话打过来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短信不够你还补个电话?钱多?”萧正接起电话劈头就骂。 “该死,祝勇军要跳楼!!”高勇毅在那头尖声叫着。 &/artile> 第二十六章:刺眼的光 萧正的脑袋嗡的一响。急忙朝电梯跑去,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来到电梯按下按钮。此时,宾馆外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和一片惊呼。萧正知道,已经晚了。 萧正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依然上了电梯,向楼上赶去。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安桦琳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结果。难道是畏罪自杀?! 安桦琳和高勇毅赶到祝勇军的面前,此时祝勇军的身体还在一阵一阵的抽搐,已经从破裂的脑壳流出一地。四肢极其不自然地扭曲着,看来全部都断了。 “打电话,叫救护车!”安桦琳说着抬头往楼上祝勇军的房间望去,窗口似乎有个人影闪过,但是由于太远,无法确认。 安桦琳掏出电话拨通萧正的手机。 “翔哥,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在往祝勇军的房间赶,我想应该没有自杀这么简单。” “翔哥,小心,我刚才好像看到上面有个人影,很有可能是凶手。”安桦琳关心着。 “嗯好,电梯到了,你们就在下面等着。”萧正挂掉电话。 看着开启的电梯门,萧正掏出手q警戒着。 小心翼翼的来到祝勇军的房间门外,房间的门敷衍着。轻轻推开萧正举q警觉地迈着脚步,每个房间萧正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收起q,萧正来到祝勇军跳楼的窗户前,探头向外望去,此时的安桦琳也在紧张地望着上面。萧正招招手,示意没有状况。不远处警车和组长的车子已经赶到了。 收回头,萧正突然发现窗边的地上飘散这几张稿纸。一个念头划过萧正的脑子,断肠魂?! 萧正把散落在地上的稿纸收集起来,果然是断肠魂没有错。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一切的推断都是错误的?祝勇军不是凶手?或者只是祝勇军在畏罪自杀前摆的又一个迷魂阵? 很快,组长他们已经赶来。 “小萧,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组长进来就急切的发问。 萧正指指桌上的断肠魂谱,“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门是开着的。” 组长拿起曲谱,表情更加凝重。“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应该留个遗书什么的更好??”萧正说着站起身,又再次望向窗外,楼下的人们还没有散去,医生才刚刚进入现场。 “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宾馆么?”组长来到萧正的身边,同样探头向外面望去。 “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而且我接到高勇毅的电话就往上面赶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人。但是也有可能凶手从楼梯间下去了。”萧正此时的眼光在楼下人群游走着,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似乎在望着萧正。 “是他!”萧正突然转身向门口跑去。 组长反应最快,马上跟着跑去。其他人都只是微微一怔,马上跟去。 几人进入电梯,组长才有间隙和萧正说话。 “怎么了?” “我记得祝勇军出事前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戴着墨镜的男子上去过,但是当时由于他走得太快,所以没有追上去看看。”萧正回忆着。“我刚才才窗台又看见他了,就在楼下,正在往这边看,有种感觉,这个人可能跟案子有关。” 组长点点头。“那么等下出去都分头找,黑色风衣,带墨镜的男子。” 萧正等人在门口人群里不停地穿梭着,并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 正在萧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萧正没来得及通知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向拐角跑去。 拐角连接着一条狭窄的小巷,里面没有人,小巷两旁很干净,并没有杂物堆放。但是里面却有好几条岔道。 萧正迅速但是小心翼翼的进入小巷,每条岔道都去查看。就在查看到第三条岔道的时候,前方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背对着自己。 萧正警惕地把手放在q把上,慢步向该男子靠近。 “我是警察,我些事情想问问你。”萧正已经来到男子身后不足2米的地方。 那人似乎感到了萧正已经来到身后,缓缓开口道:“我们都是罪人,都应该受到神的惩罚,但是神并没有惩罚我们,而是为我们指明了天堂的方向。” 萧正有些惊讶,那是怎么的声音啊。不像是如此近距离发出的声音,倒是像从一个无敌洞穴缓缓飘出的声音,低沉,飘渺,捉摸不定。 “我要带你回去问话,清你合作。”萧正强作镇定。 男子缓慢地转过身,很慢,萧正可以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很长时间男子才正面对着萧正。此时的男子跟在大厅见到的有所不同,此时的他没有戴着眼镜,然而就因为如此,萧正差点被吓到。 他的双眼凹陷,几乎看不到眼珠,只有小小的一条缝里面有个瞳孔在转动。不然萧正真的以为他是个瞎子。男子缓缓开口,萧正看到了满嘴的漆黑,是的漆黑,看不到牙齿,看不到舌头,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你不应该管这些事情,这些都是神的安排,无法转变的事情。”那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么你就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回去吧。”萧正说着又向男子靠近。 “你以为你可以阻止得了么?”男子突然大叫,把萧正振在原地没有动弹。“我们是为了拯救所有的罪人。”说着男子身上居然发出一阵阵耀眼的光芒。 萧正的眼睛被如此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伸手一抓。 什么都没有,光芒随即消失,男子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萧正呆立在原地,心在不安分的乱跳着。 “这是什么意思?”萧正的语句中满是无奈。“又来?怎么又遇到这样的怪事?”萧正有些激动,双手不知应该放在什么地方。突然萧正无力的坐着了地上,但是有个东西刺痛了萧正的屁股。 伸手向下探去。是个圆圆的项链一类的东西。萧正拿起一看,果然是个项链,金黄色的,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好像是泛着佛光的神,在向跪在他面前的众生传教,背景似乎就是天堂。另一面却是一个骷髅,正在向人们散发着某种恐怖的信息,所有的人们惊恐的乱跑。做工非常精细。 萧正仔细端详着这个项链,这个东西应该是某个j的饰物。但是好像上面的神都是西方的,难道是什么xj? &/artile> 第二十七章:我会陪着你 此时其他几人正在外面到处寻找着萧正。 “那边有么?”组长气喘郁郁的问着其他人。 “都没有看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桦琳着急的环顾四周。 “是不是看到那个可疑分子,然后去追去了?”高勇毅说着蹲了下来。 “嗯,很可能是没有时间通知我们,自己赶去了。我刚才好像有看到他匆忙的赶过去。”白文成说着指向萧正离去的地方。 白文成这一指,组长首先松了口气。其他人也望去。萧正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慢慢挪过来。 “萧正,你怎么啦?是不是见到那个人了?”组长关心的问着。 萧正抬头,眼中满是疑惑,他举起手中的项链,递到众人面前。并且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家。众人几乎都是一头雾水,但是似乎大家都有同一个担心,难道又发生不久前的事情了? 此时,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几人,眼神透着一股凉气。 萧正像感应到什么,转头望去,但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安桦琳好像发现萧正的不对劲。 萧正摇摇头:“组长,这个案子我感觉很蹊跷,两个死者的死很可能和某个组织有关,而且,如果祝勇军没有说谎的话,他说的那个神父很有可能就是关键人物。” “这个很有可能,我们就以这个项链为线索,先去调查下本市的所有j地点。”组长带领众人向汽车走去。 “那这个案子?”萧正看到不远处还在忙碌的警察。 “那个已经交给他们了,我们现在先赶回去安排下。明天我们就开始排查。” 萧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住所。萧正关上门,按照一贯的习惯,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舒适的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萧正暇逸地沉在沙发中,抿了口咖啡,放在桌上点燃香烟。 “好舒服哇!!”萧正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不由自主地叫出声。 好久没有这样舒服的感觉了,虽然才离开没有几天,但是经历的事情却让他对于这个小窝更加依恋。 萧正用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搜索着节目,9点半正是各种连续剧的热播时间。萧正按着遥控器,脑子里确实一团糨糊,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个曾经是片警的平常人来说,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梦里的梦露,古力,巫师和gui魂。这些都是电视上的情景,居然都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的玩笑还是说这些只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到时候会突然醒来。 十点钟。突然一阵睡意袭来,萧正关掉电视,把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走进卧室,连客厅的灯都没有关,径直来到自己舒服的大床前。没有脱衣就睡下了。或许是真的很累,萧正几乎是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一片汪洋,萧正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绿荫之上,前面是一片美丽的大海。周围都是美丽的植物。各种野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真是世外桃源。”萧正感慨着。 “这里就是我们以前常来的地方。”梦露的声音在萧正的身后响起。随即一双手轻柔地从后面环腰抱住了萧正。 “想不到我们还很浪漫。”萧正把自己的双手轻轻放在梦露的手背上。 梦露的身体紧紧地贴住了萧正的后背。萧正感到了后面柔软的身躯,双手一用力,身体微微一侧,梦露整个人就像一条柔软的丝绵一样靠在了萧正的怀里。 “你说,要是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多好?”梦露说着撒娇似的在萧正的怀里把头钻来钻去。 “真的很好。”萧正扶着梦露坐下,梦露顺势就躺在了萧正的腿上。 两人望着远处的风景,此处便是大理的洱海。一个自然美丽的地方。洱海算得上是历史悠久的湖泊,古称萧榆泽,又名昆明池,现在用的名字是译于b族语的耳稿,因为洱海的形状很像人的耳朵。 萧正望着海天一色的景色,很是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记得以前你说过,只有洱海干涸,我们的缘分才会终止。”梦露在萧正的换种轻柔的说着。 “确实是如此,我们现在还不是相遇了,这也是缘。” 梦露没有说话。只是在萧正的怀里轻轻的抽泣。 “怎么啦?”萧正用手温柔地抚摸梦露的秀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梦露坐起身,用满含泪水的眼睛望着萧正。“然而此时我们已是阴阳相隔。”说着泪水开始滚落。 萧正又开始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慌忙的抹去梦露脸上的泪水。 “别,别哭呀,我不是在这里么?我们就这样不也很好么?至少我们还在一起呀。”萧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梦露微微一笑,满是泪痕的脸上因为这一笑而更加的迷人。 萧正忍不住低头吻住了梦露的小嘴,梦露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瘫软在了萧正的怀里。 如此缠绵的吻,吻出了几十年的思念,几十年的悲伤和孤独。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此时都因一吻而让彼此明了。 梦露始终爱着的小正虽然已经死去,但是眼前的萧正却是小正派来继续他的爱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这一吻里面的万分爱意。而萧正也同样感受到此种感觉,自己原来就是小正,虽然已经是转世之身,但是自己的心永远都是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而跳动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萧正轻轻把嘴移开,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即便只是在梦中相见。” 梦露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萧正的身体,此时似乎真的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太多东西,只用一个简单的肢体语言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直到萧正的眼前开始泛起白光。 “今天的任务大家都清楚了吧?”符开诚组长最后向大家询问了一遍,确认都清楚之后便上车和白文成先行而去。 萧正,高勇毅和安桦琳三人上另一辆车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今天的任务是要调查本市所有的j协会,查清楚这个项链的来历。 “安桦琳,你说组长他们去查j协会,那里会有这个东西的记录么?毕竟很有可能是个邪教。”萧正翻弄着手中那条项链的照片,真品已经被组长拿去j协会。 “你问她?她要是知道我就当队长了!”高勇毅一边开车一边调侃着安桦琳。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桦琳转过头对着高勇毅,高勇毅隐隐感到右边传来的目光,暗叫不好。 “你不说话每人说你是哑巴,好好开你的车,别在这儿像个傻子似的。” 高勇毅没有回话,他知道此时回话的后果是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开车。 &/artile> 第二十八章:被你打断了啊 “正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安桦琳好奇的看着萧正,一改之前对待高勇毅的态度,柔声问着。 萧正抬起头,眼睛与安桦琳对视着。“什么?” 安桦琳突然有如触电般,身体颤抖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安桦琳急忙转过头看着前方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继续问着:“我说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哦,没事了,我随口问问。”萧正依旧盯着那张照片。 十几分钟的路程再没有谁说话,除了偶尔听到高勇毅难听的歌声。其他两人都各怀心事。 “各位,第一站到了。”高勇毅把车开进一边的停车场。 三人来到他们的第一个调查点,这里是座落于城市中心的一处教堂,规模不大,在这个城市里由于基督教并不怎么盛行,所以教堂的规模都不大。这个教堂其实就像个按照比例缩小的欧式教堂。要不是正面的大门上有个十字架,路过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两边被高楼遮盖的教堂! 来到紧锁的大门前,萧正伸手按响一旁的电铃。由于本市基督教的教徒稀少,所以都是周六周日两天开门。 门开了,表明身份之后,三人尾随开门人进入教堂。左右两旁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向前是大堂,大堂两旁就是一排排的椅子,正前方是一个讲台,讲台的后面是一个没有耶稣的十字架。 几人绕过讲台旁边的小门来到后面的休息室。此时里面靠窗子的沙发上作者一个年迈的老人,穿着神父的衣服,应该就是负责人没有错。 萧正等人来到神父的面前。 “你好,我们是重案组的,想找你了解些情况。”安桦琳首先表明了身份。 神父微笑着缓缓站起,示意三人坐下说。三人坐下,神父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三人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 “几位有什么事是我可以效劳的么?我是马神父。”神父和蔼的表情,令三人非常的亲切。 “这样的,我想让您看看这个照片,您认不认识里面的东西。”萧正也客气的拿出身上的照片放在茶几上。 神父端详了一阵子,其间守门人端来几杯茶给三人。看茶色应该是普洱茶,这个省份的特产。高勇毅毫不客气,端起茶就喝起来,差点烫到。旁边的两人无奈地笑笑,都端起茶小心的品尝。 “汤色红亮,味道醇厚回甘,普洱安茶,应该是景迈古树熟砖。”安桦琳品了一口茶,小声地自言自语。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家种茶萧的?”高勇毅小声的调侃安桦琳。 安桦琳白了高勇毅一眼。“我很喜欢这种茶萧,在家里经常喝,我妈妈是茶艺师,对茶很有研究,所以我就沾染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萧正佩服的看着安桦琳。此时一旁的神父开口了:“想不到这位女警探还懂得这方面的东西?这个茶是我最喜欢的茶。” “这个茶砖应该是正品的景迈古树,和我喝的很像,7年的安茶?”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没错,是的,这都被你品出来了?”神父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没有啦,正品的景迈古树是没有苦味和涩味的,汤色有如红酒,茶汤没有杂质,想必泡茶的师傅也不是个一般人吧?”安桦琳得意的笑着。 “啧啧啧,这个也被你发现了,我的这个管理员确实精通这个泡茶的技术,听说以前还是品茶师。当然,不一定是真的。”神父很感叹安桦琳的能力。 其实不止神父,萧正和高勇毅同样很敬佩的看着安桦琳。 安桦琳似乎有些许的不好意思:“没有啦,主要是我胃不行,经常喝这种茶,所以对它的感觉要深刻点。” 萧正又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果然好茶是要用品的,加上安桦琳刚才的一番话,这个茶的味道突然变得甘甜可口。 “对了,神父。”萧正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这个项链您见过吗?” 神父摇摇头:“对不起,帮不了你们,我总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饰,我想你们应该去问问其他人。” 萧正盯着神父,突然发现神父的眼里闪过一个异样的光芒。 “这个关系到一宗命案,萧正他们希望您能好好想想。” “对不起,我说了,我不认识这个东西。要是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们去问其他人吧,我现在有些事情。”神父有些着急请他们走。 “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你想隐瞒什么?还……”高勇毅还想说,被萧正制止了。 “那么打扰了,我们先走了,如果您有想起什么,麻烦您给萧正打电话。”说着萧正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神父。 “好的,不送。”神父收起萧正的名片。 安桦琳和高勇毅先步出房间,萧正来到门口,转身对神父说:“我想还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情死去,如果上帝知道了,会不会降罪给见死不救的人呢?” “上帝是会宽恕所有的罪人的。”神父说着转过身。 “希望是吧。”萧正转身向外走去。 “但是罪人必须面对自己的过失。”神父在萧正走了之后轻轻叹息。 “我们下一站去什么地方?”高勇毅说着拿出笔记,查看下一个地址。 “萧正,刚才你和神父说什么?”安桦琳询问着最后出来的萧正。 萧正摇摇头,“如果我们幸运的话,就不用去下一个教堂了。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幸运。” “你意思是这个神父知道些什么没有跟我们说?”安桦琳此时明白了一些。 “我刚才本来想问来着,被你打断了。”高勇毅有点委屈,想表明自己早已经发现这个问题。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萧正说着率先上车坐着。高勇毅和安桦琳随即上车。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一个线索?”高勇毅很诧异似的。 “你开车吧,我们去下一个教堂问问。”萧正没有回答高勇毅。只是用手在头上画圈圈,表示他自有办法。 “搞得跟诸葛亮似的,卖什么关子。”高勇毅发着牢骚,发动了汽车。 “正哥,你觉得这个神父是不是与案子有直接的关系?”安桦琳转过头看着萧正,但是在与萧正眼神接触的时候,赶紧转过了头。 “这个我说不定,但是我想他应该会联系我们的。” “凭什么这么有把握?”安桦琳有点拿不准。 “肯定是感觉北,他就是感觉最灵。”一旁的高勇毅又开始插嘴。 “我说了,好好开你的车,别唧唧歪歪的。”安桦琳说着一巴掌打在高勇毅的脑袋上。 “呵呵”萧正看到两人的打闹感到很亲切。“这次高勇毅说对了,还就是感觉。” &/artile> 第二十九章:几位喝茶 高勇毅得意得哼起了小调,安桦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有点生气。 萧正看着安桦琳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安桦琳对他的感觉,在宝源河的时候高勇毅的大嘴巴早就说破了。但是萧正现在心里已经有一个梦露了,又怎能再容下一个安桦琳?一个温柔贤淑,一个阳光可爱。两种性格的女人现在居然都需要去面对。不过已经欠下了梦露的债,怎么忍心让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再次伤心?既然和安桦琳还没有开始,那么就保持距离好了,希望时间延续可以让安桦琳放弃。 全市的教堂总共不到10间,所以萧正等人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就完成了调查的任务。 “哎呀,好累呀。”安桦琳一回到办公室就瘫坐在沙发上。 “搞清楚好不?你还累?萧正当你们两一天的司机了。我才是最累的。”高勇毅也同样抢占了个沙发,瘫坐在上面。 萧正微笑着来到两人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怎么?组长和白文成还没有回来?”萧正点燃一支香烟。 安桦琳向四周看看,除了几个搞文职的警员,并没有看到组长和白文成。“可能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发现线索早叫我们去了,还会等我们在这里休息?”高勇毅伸过萧正准备收起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随后嬉皮笑脸的把烟递给怒颜相对的萧正。 “你买不起呀?上个星期才发的工资你跑翠湖打水漂玩儿了?”安桦琳看到高勇毅厚脸皮的样就像骂他。 “我愿意,你管得着?再说,人萧正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算萧正现在去买一包给他,凭着咱们的关系,他也不会要。”高勇毅暧昧的看着萧正:“对吧?兄弟?” 萧正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勇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对把?”高勇毅开始有点不自信了。 “你说呢?”萧正冷冷的声音彻底推翻了高勇毅的自以为是。 “哈哈!”安桦琳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翻。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有线索了?”组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人向门口看去,组长和白文成出现在了办公室。 组长和白文成来到三人面前坐下。 “高勇毅,去倒杯水去。”组长似乎很口渴。 “好。”高勇毅应声而去。 “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萧正把烟掐灭,向前靠了靠。 组长丧气地摇摇头:“我们现在只能确定是这个东西确实是属于西方j的一个东西。其他的实在没有办法得知。” “今天我们跑了本市的两个j协会,都没有什么进展。”白文成也跟着摇摇头。 高勇毅端过两倍水递给组长和白文成。 “你们呢?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组长接过高勇毅的水。 萧正也遗憾的摇摇头,把他们今天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组长。 “这么说来,那个神父可能真的是个关键人物。”组长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想,我们应该对他进行监控,可能他和那个组织有什么关联。”组长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萧正。 “根据萧正的观察,那个神父应该跟那个组织没有关系,只是有些话不敢说,可见心中只是恐惧。萧正只是想给他一点时间想想。” “你这么肯定?” 萧正很有自信的点点头。“我确定。” 组长站起身。“今天大家都累了……” “可以回去了?太好了!!”高勇毅突然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准备回家。 “我还没有说完呢,别急,今天虽然很累,但是还有一个任务给你们。”组长冷冷的说道。 看到高勇毅垂头丧气的坐下,众人都强忍住笑意。 “组长你还有什么任务就说吧。” “介于这个案子,上面叫我这两天出趟差。可能要后天回来,你们就暂时由白文成领导,继续追查,我会尽快赶回来。” 三人似乎有点惊讶的看着组长,在这个时候出差?那不是群龙无首?而且现在正是案子最重要的时候,无疑对他们是很大的打击。 组长似乎看出他们的想法。“你们不用担心,这两天萧正不在,白文成就是代理组长,有什么事就他做抉择,我和安桦琳的能力都是承认的,所以我想问题不大。” “萧正呢?组长,是不是漏了什么?”高勇毅听到没有夸奖自己有些不服。 “嗯,你高勇毅是个绝对能干的人才,只要能少点废话,绝对比萧正能干。好了大家回家休息吧。”组长说完率先出去了。留下高勇毅一个人在那里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 其他两人都大笑着离开办公室。 来到警局外面,萧正本来打算直接回去休息,怎奈高勇毅突然嚷着叫大家去喝酒。安桦琳倒是拒绝,但是白文成却很感兴趣,软硬解释的把萧正和安桦琳拉上了出租车。 来到本市出名的烧烤城,天已经黑下来,正好赶上比较热闹的时候。四人来到二楼,找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高勇毅还没有坐稳就开始迫不及待了。 “您好,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一位年轻的服务员小姑娘热情赶忙快步走过来的问着。 “给我们来个牛板筋,香肠,鸡脯肉,鸡脚,罗非鱼……”高勇毅一个人点着菜,剩下的三人只能微张着嘴巴,很惊讶的望着已经忘萧正的高勇毅。 “罗非鱼和茄子烤好拿上来,其它的生上,萧正他们自己烤,最后给我们一打啤酒。”记菜单的小姑娘手上唰唰地写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其它还要来点什么吗?我们的烤生蚝很不错的。很多客人都专门跑来吃的。”小姑娘殷情的介绍着。 高勇毅终于看看三人,似乎是想询问,但随即转头跟小姑娘说:“4个人先来一打吧,一人三个,不够萧正他们再点。” “我给你们重复下菜单,牛板筋一份,香肠一份,鸡脯肉一份,鸡脚十二支……”小姑娘把菜一一道来,足足1八个菜,加上一打啤酒。 “先生,这些够了么?” “这个,”高勇毅转头对着三人,“还想吃点什么?好像还有……”高勇毅似乎又想起什么菜来。 “不用,够了,我们先吃着看吧,你赶紧上菜。”安桦琳生怕高勇毅又点出几个菜来,急忙催促小姑娘闪人。 “好的,很快,几位先喝着茶。”小姑娘兴高采烈的向楼下走去。 “好像这里的蒜香虾和避风塘螃蟹很好吃的。”高勇毅说出这话发现三人脸色有些不对。“你们怎么了?” &/artile> 第三十章:没有规律 萧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是在为自己压惊。“我说高勇毅,将近二十个菜,还有一打酒,你吃得完么?” “多么?”高勇毅疑惑的看着几人。 三人不约而同点点头。 “我觉得不多呀,以前都差不多这样吃的。” “虽说吃不完咱们可以打包,但是一次点那么多,咱们的钱包很痛。”安桦琳说着摸摸自己的小包。 “你的份咱们三个男人帮你包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吃就行。” 萧正和白文成赶紧抓起茶杯做碰杯状。 “今天天气不错呀,你看,天上的星星好亮!” “是呀,月亮好圆呀!” 安桦琳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高勇毅往窗外看看。 “两个就装吧,还星星月亮呢,这么厚的云。” 很快,高勇毅点的十八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加上一打酒,除了高勇毅其它三人估计都在冒冷汗。 其实没多久几人就开始放肆的吃喝了,划拳猜谜,四人玩的不亦悦乎。就在他们喝的正开心的时候,萧正感到自己的手机正在抖动。 说笑着掏出电话,来到比较安静的地方。 “喂?哪位?” “请问是萧警官?”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是……”萧正在脑海里翻找着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结果。 “马神父。” 萧正恍然大悟,看来神父是想通了,准备与自己合作。 “这么说,您要告诉我什么?” “我想请你过来教堂,我有事告诉你。很重要!”神父的声音开始有些紧张。 “现在吗?” “是的,马上。我等你。”说完神父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次应该是个大线索。”萧正收起电话,向自己的同伴走去。 “怎么了?有人查岗?”高勇毅的脸上已经有明显的红润,应该喝了不少。 “乱讲,人家萧正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安桦琳的脸颊也是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有些害羞。 “别闹了,有情况,那个神父似乎想通了,要和我们谈谈。”萧正说着一口干掉了自己的啤酒,起身准备出发。 “我的一桌子菜怎么办?”高勇毅可惜的看着一桌子的美味。 “要不我过去吧,回来和你们讨论。”说着萧正向楼梯走去。 “等一下,我也过去。”白文成起身要走,但是好像被灌了许多酒,又无力地坐下了。 “不用了,你在这里陪着高勇毅,我和他去。”安桦琳起身拿起自己的小包尾随萧正而去。 “嘿!这两人怎么就走了?要走也把钱留下呀,哎……这次真的放血了。”后面传来高勇毅的哀号般的声音。 萧正走出烧烤城,一阵冷风吹来,有点凉,拉紧外衣向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正哥,等等我。” 萧正转头看到急急追出来的安桦琳。 “你怎么出来了?不和他们玩儿了?”萧正停下脚步等安桦琳过来。 “没兴趣,那么热,我喜欢清静点的。”安桦琳向萧正做个gui脸。“走吧,咱们赶紧办正事去。” 夜色中的教堂总是令人感到些许的恐惧。教堂没有灯光,只是路边的路灯把教堂的墙壁微微照亮。 萧正和安桦琳来到大门口,门没有锁,所以在萧正敲门的时候,门缓缓打开了。 “莫非是神父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开门?”萧正心里想着,进入了打开的大门。 “奇怪,守门的那个人呢?”安桦琳一进来就发现守门的大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萧正没有说话,径直走向神父的房间。 “马神父?你在么?”萧正说着伸手敲敲神父的房间门。 没有回应。萧正转头和安桦琳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然而就是这个动作,萧正看到了一个人影在教堂二楼的围栏边。 “谁?”萧正警惕的望着人影,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安桦琳也应声向上看去,人影似乎没有动。 “你是谁?是神父么?还是管理员??”萧正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配q。 黑影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在站在那里。 “嘿!你是谁?”萧正已经有点开始担心起来。 安桦琳紧张的靠着萧正,此时窗外刮起了大风,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灌进来,夹杂着潮湿灰尘的味道。看来很快就会下一场暴雨。 萧正的q已经掏出,紧紧握在手里。 “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萧正拍拍紧张的安桦琳,开始慢步向楼梯走去,眼睛紧紧盯着黑影。 但是就在萧正刚走没有两步,一道闪电顿时使屋内透亮起来。 “啊…………”伴随着安桦琳的尖叫,萧正看清楚了,上面的人影居然就是马神父,然而神父并不是站在二楼的栏杆旁,而是悬挂在了空中。神父的双眼圆睁盯着前方,舌头夸张地伸出来,手呈抓握状低垂着。 马神父死了。居然吊死在自己的教堂里。 “现在怎么办?”安桦琳抓住萧正的手臂,如此黑暗的地方,现在只有眼前这个他喜欢的男人可以给她一些安全感。 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冲刷之声不绝于耳。萧正腾出左手轻轻抱了抱安桦琳。 “没事了,你现在打电话通知白文成和高勇毅,然后报警,我去里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萧正放开安桦琳,向里屋走去,身后是安桦琳拨打电话的声音。 萧正推开门,在墙壁上摸索着电灯开关。待屋子明亮起来,萧正开始在屋子里翻找着线索。 “大堂的灯我找不到。”安桦琳走进来,声音有些无力。 “不管它,先找找这间屋有没有什么关于案子的东西。”萧正拉开了一个抽屉,漫无目的地翻找着,手上的动作似乎没有规律。 “你认为会是同一个凶手么?” “废话,难道还有谁会在神父想告诉我线索的时候杀他吗?”萧正突然发作,安桦琳被这样的阵势吓到了,惊恐地望着萧正。 萧正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站直身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坐在一张椅子上。接着满含歉意的望着安桦琳。看到安桦琳的眼里似乎有些东西在闪烁。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萧正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是很柔弱的。 安桦琳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坐在沙发上。 萧正觉得有些尴尬,很不自然的说:“那个,电话你打了么?” 安桦琳点点头,“打了,还打了个电话给组长,他好像已经走了。” “嗯。”萧正此时似乎实在找不到话说,只有向四周张望。突然,萧正发现就在刚才翻找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叠东西,刚才萧正的情绪不好,所以没有注意到。 “这个是?”萧正起身来到桌边,安桦琳也跟过来。 “断肠魂!?”萧正和安桦琳同时喊出声。 “这次看来还是同一个人或者组织干的。”白文成和高勇毅已经赶到现场,警察也随之而来。 &/artile> 第三十一章:这是关键! 萧正点点头。“没错,不然不会在马神父准备告诉我线索的时候突然动手。” “真该死,我们应该听组长的话,监视神父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安桦琳有点后悔没有听组长的建议。 “那个责任在我,对自己过于自信。”萧正的情绪依然很低落。 “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白文成安慰地拍拍萧正的肩膀。 “要不等组长回来我们再讨论下?”高勇毅敲敲自己还有点酒醉的脑袋。 “胡扯,组长既然都叫我领导你们了,这个案子就一刻不能停。”白文成拿出了自己的威严。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萧正沉思着,手中翻看着断肠魂谱。所有的场景在脑中翻滚着。 “会不会这个神父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安桦琳推测着。 “很有可能,既然我们猜测可能是某个邪教组织的话,我想神父也有可能参加的。”白文成也同意这个看法。 “但是他有可能只是知道而不是参与。”高勇毅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就是说那个邪教找过他,但是他没有同意。” “对呀!”一旁沉思的萧正恍然大悟般。“没错,很有可能是那个组织曾经来找过神父,所以他才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当时可能师傅没有马上答应,所以他们还在等着神父的回应。但是他没没有料到马神父会和我们警方合作,故只有杀死神父。” “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这么说就是那个组织一直都监视着马神父的一举一动,真的很厉害。房间里面很可能有窃听器。”白文成马上警觉起来。“看来我们要叫技术科来处理下了。” 萧正点点头。“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直有个人被安插在了马神父的身边,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你是说,有人……”白文成猜到了些什么。 萧正向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那好,现在我们的调查方向有了,虽然机会还是有点渺茫,但是至少线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断。”白文成鼓励的大家的士气。“现在我们就按照这条线索,抓紧时间查下去,不能让凶手再走在我们前面了。” “什么线索?”高勇毅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白文成看看高勇毅,眼神满是调侃。“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少了一个人?” 高勇毅沉思了一下,终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管理员不见了!?” 白文成很无奈的摇摇头,“我没有来过的人都发现了。真是的。” “这里有一份资料,是常来这个教堂的基督教信徒住址。”安桦琳从一旁拿出一份文件。 “行,可能有用,我们现在分成两组,我和高勇毅去管理员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们去夜访一下这些信徒,希望可以有点帮助。”白文成安排完工作就和高勇毅径直走向管理员的房间。 萧正结果安桦琳手里的文件看了看,“我们也出发吧。就从近的开始。” 两人来到大堂,萧正瞟了一眼马神父的尸体,有些自责。但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必须早日把案子破了,才能以畏亡者。 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空气中的飘散的味道能够让萧正放松许多。他们坐上一辆警车,一名民警带着他们向第一个目标前进。 “这是第几户了?好像是第四户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经很深了。但是萧正和安桦琳还在到处搜集着可能的线索。但是看来安桦琳已经很累了。 “嗯,还有十几户,很快就能完成了。”萧正安慰着安桦琳,自己也希望早点找到线索好把案子解决。 很快两人被送到了一个小区,向门卫说明来意两人随门卫来到了位于四楼的一间屋子前。 “叮咚!”安桦琳按响门铃,等待着里面人的回应。 “没人?”安桦琳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再次按响了门铃。但是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是没有人在家,萧正他们明天再来吧。”萧正转身下楼。这是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萧正的语气有些疲惫。 “萧正吗?赶快回到局里,我们有发现!”那头传来白文成急促的声音。 “好的,我们马上到。”萧正挂断电话回头告诉安桦琳“我们现在回去,白文成他们好像发现什么了。” “发现什么线索了?”萧正赶到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案情的进展。 “你肯定会很吃惊。”高勇毅说着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萧正。 萧正结果文件,表情开始慢慢凝重起来。安桦琳此时把脸凑过来,也同样的出现一样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么说我们现在可以直接把矛头指向他了?”萧正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燃起一支烟。 “是的,我们已经开始布控了,以防他逃跑。”白文成有些得意自己的安排。 萧正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随即吐出了一团缭绕。“我想也只有这一条线索,不是么?” “所以我们这次一定不可以让它断掉!”白文成很有自信。“大家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去管理员的家。” “这个资料上面说这个管理员叫冯华,今年五十一岁,是一名下岗工人,在马神父的教堂干了六年之久。这些有什么可以的么?”安桦琳很奇怪的问道。从资料看应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没有看完,”白文成补充道:“不久前,他向教会提出辞职,教会在前天就已经批准,但是没有来得及通知马神父。而且后面还有一个惊天的消息,你看看。” 安桦琳拿起资料向下念着:“辞职批准当日就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个就是关键,我们现在必须去确定这个管理员是不是就是以前的那个,如果不是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眼线,甚至就是凶手。”萧正肯定的补充。 “我们的人已经开始在搜索这个人了,还有一批已经赶赴管理员的老家了。这次上面很紧张的样子,其它个组全部都调出了人力来协助我们了,明天我们就要开会讨论下一步。”白文成抓起外套,“我们也不要闲着,也去找找吧。” 几人全部起身向外走去。 “奥,对了,你们三个都知道管理员的样子吧?”白文成突然想到自己没有给三人管理员的照片。“这里有他的照片,你们看看是不是他。”说着白文成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三人面前。 &/artile> 第三十二章:没有说话 “有点像,好像不记得,没有仔细看的。”高勇毅不记得了。 安桦琳似乎也很模糊。只有萧正没有出声。 “想起来了么?”白文成知道萧正应该知道。 “应该没有错,是他。”萧正肯定地说。 “那好,我们出发!”四人开始向着唯一的,也是很重要的线索前进了。 “觉得他们能够破案么?这次我可是冒着掉乌纱的危险帮你的。” “放心吧,我这次很有信心,那个我很不错的。而且这种类型的案件让他来做,我想再适合不过。” “不过这个案子似乎有点悬呀。” “你不是叫其它三个组都来帮忙了么?他们也是精英呀。” “这个可是孤注一掷呀,你小子要是算错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想过了么?不然,你这么谨慎的人会这么随便的同意我的看法?” “不过为了这个特别组的成立,我也只有这样了。” “话说回来,这个组成立以后,可能会涉及到很多方面的问题,比如部门之间的协调。” “这些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上面已经解决了,等到这个案子顺利结束,这个特别小组就成立了。” “最好不过。” 此时,萧正等人正在奔赴郊区的一处民宅。 “其他组的兄弟查到了,管理员现在就在这个村子的其中一间屋子里面,他们暂时没有行动,等着我们过去。”白文成指着不远处夜幕中的村庄,由于是深夜的关系,四周除了不远处的湖泊在微微反光以外,其它的一切都隐没在了夜色中。 “他们人呢?”高勇毅睁大了眼睛四下张望,但是如此昏暗的环境是没有办法辨物的。 “那儿呢。”白文成这个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亮光在有节奏的闪动着。这个应该就是他们打的暗号。 高勇毅把车子停在村外,几人凭借几把手电悄悄进村。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向他们靠拢。 来者是二组的小王来到几人的面前。“你们终于来了,刚才里面似乎有点动静,我们还以为疑犯要跑。”说着小王指向不远处一间两楼的小砖房。 “现在怎么样了?”白文成等人顺着所指的方向观察了一下。 “还好,没有人出来,那边还有一个同事守在后面。” “很好,我们现在来制定一个计划。可不能让他跑了。” 几人来到一处更加阴暗的地方,关掉了全部的手电,只有白文成拿出的手机透出一点点微弱的白光。 白文成在地上的沙地上用木棒画出了一个大体的平面图。 “我们现在在正面,等会儿由我和我从正门敲门进去,高勇毅去协助那个在后面的同事,不要让人从后墙跑了。小王和安桦琳,你们两个就机动,在外围警戒。大家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所以可能会反抗,为了安全,必要的时候就开q。”白文成一边说,一边在地上划着。“都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几人小声的应答者。 立即行动,大家都按照计划各就各位。和白文成来到大门前,敲响了木门,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空。 “不开门?”白文成再次敲响了大门。 此时里面亮起了一点灯光。“谁呀?这半夜三更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后面想起。 “我们是警察,麻烦你开下门,我们有点事情找你了解下。”白文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门后想起了开锁的声音,很快,大门就被一个看似七十几岁的老头打开了。 “你们有什么事情么?”老人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你了解下情况,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冯华的中年男子?” 老人轻轻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要是没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了,你们回吧。”老人想要关门,但是刚才说话之前身体的颤抖,已经被萧正看穿。 萧正用脚抵住大门,很严肃的看着老人。“我们知道他现在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我想你也不想弄个同犯的罪名吧?”萧正说道后面带着警告。 很明显这句话有点作用,老人低下头思索着。趁此机会,萧正和白文成溜进了院子,向里屋快步走去。 “你们干什么?警察来啦!”老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进去了,随即大叫起来。 萧正和白文成没有理会,几步来到屋前,拔出了手q和手铐,冲进了里屋。 这时,面向正门的窗户突然破碎,一个人影随之跳出,接着往门口跑去。 白文成和萧正急忙转身向外追去。“安桦琳!人出来了!”萧正和白文成同事叫到。 人影穿过大门,外面响起了安桦琳和小王的呵斥声:“站住警察!” 萧正和白文成往外跑去,来到大门的时候突然被老人紧紧拦住。白文成没办法,把老人按倒在地,用手铐铐住了老人。萧正趁机从一旁追出去。 人影跑的很快,安桦琳和小王正在追赶,萧正在后,高勇毅和另一位同事也从后面追出来。顿时寂静的小村回传着人生与狗吠。 人影向湖边跑去,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的爆发力,不停的追赶。 “你回去帮白文成的忙,我们来追。”萧正追上了有点透支的安桦琳。没等安桦琳回应就隐没在夜色中。 没多久,黑影的速度也渐渐慢下来。看来他也是体力透支了。萧正凭借自己惊人的体力已经是最接近黑影的人。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追上了。 黑影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但是仍然没有停下。 “站住,不然……不然开q了!”身后的高勇毅上气不接下气的警告黑影。 黑影此时似乎有点害怕,脚步稍微放慢了一些,萧正看准时机,一个鱼跃扑倒了黑影,右手按住黑影的后颈,使得他不能起身,左手迅速掏出手铐准确地拷在了黑影的左手上。 与此同时小王也赶到,迅速压在了黑影的身上,用手抓住黑影的头发按住。 萧正把黑影的右手也靠起来,和小王一起用力一提,把此人提起站立着,大家都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冯华,看…你年纪…不小了,居…居然还…跑这么…快。”萧正喘着气,拿出手电照着冯华的脸。 冯华没有说话,只是喘着气看着黑夜。 &/artile> 第三十三章:催眠术 几人把俞元白带到了车上,周围有些零散的村民出来看热闹。不远处有两辆警车前来支援。随后白文成把那个老人也带到了另一辆警车上。 回来的路上,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握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这次离破案又迈出了大大的一步。这无疑是给大家打了一针强心针。 深夜昏暗的警察局,寂静的过道上面只有零星几盏日光灯亮着,还有重案组的办公室里面亮着几盏台灯。几个人影正围坐在一张办公桌前。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文成把台灯的灯光直接照射在俞元白的脸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们按照程序来,萧正,你来问,我去打个电话汇报下。”白文成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好的。”萧正不紧不慢的坐在了俞元白的对面,右手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旁边的安桦琳看着萧正很久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感到很奇怪。轻轻用手肘拐了拐萧正。 萧正笑笑,双眼盯着俞元白。 “姓名。”萧正的声音出奇的平淡。 “你们不是知道的?” “姓名。”同样的语调。 俞元白有些不耐烦。“俞元白。” “年龄。” “今年五十一岁。” “籍贯。”萧正始终是没有一点感情的说着,眼神一直盯着俞元白,感觉像调侃俞元白。 “yn人。我想喝水。”俞元白被萧正的眼神看得似乎有点紧张。 “住址。”萧正没有理会俞元白,继续毫无感情的问着,犹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好了,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俞元白精神防御被萧正瓦解了。 “早这样不是很好?”萧正起身去端来一杯矿泉水递给俞元白。 “就说说马神父吧。”萧正的语气终于转变。一旁的安桦琳才恍然大悟,原来萧正是用计呢。 “好像是六年前,我到这个教堂上班……” “不用说以前的,这个我们了解得很清楚,说说神父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萧正直奔主题。 “这个……这个……” “你还想我们从头开始一遍?”萧正有意提高了语气。 “好吧。”俞元白无奈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个其实是那些人叫我做的,但是我没有杀死神父,真的没有,那个时候我本来想睡觉的,但是突然听到了一阵响动,我出来一看,才发现神父已经吊死了。这个真不是我做的!”俞元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怕没有人相信他。 “那些人是指的谁?” “我只知道这些人以前来找过马神父,然后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俞元白回忆着。 “然后呢?” “第二天我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居然有五千块钱,还有一封信。说这五千块是我的定金,如果我答应他们的要求,去找他们,他们会再给我很多钱。” “究竟他们是些什么人?你知道么?”萧正开始有些激动了。 “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说是一个真正的属于神的教会。为了发扬自己教会的宗旨而到处去寻找基督教徒。因为马神父没有同意他们的观点,所以为了防止马神父破坏他们的计划,叫我看住他。” “没有叫你杀了他?”萧正用锐利的眼神望着俞元白。 “没有!我没有杀人!”俞元白激动地想站起来,无奈自己的双脚被拷在了椅子上。 萧正与安桦琳对视一眼,似乎俞元白真的没有杀人。 “怎么回事?”坐在后面的高勇毅突然跳起,看来刚才可能是睡着了。 此时白文成也从外面回来。“顺利么?” 萧正冲白文成点点头,转头望着俞元白继续问着。 “那么你知道他们的教会叫什么名字吗?” “教会的名字我不清楚,但是他们自称是神的使者,要让所有人都信奉sd。” “他们约你在什么地方见面的?” “在城边的一处废墟。就是靠近观音寺脚底下。”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萧正还没有说完,发现俞元白有些不对劲。 此时的俞元白双手紧紧握紧,把纸杯整个都捏扁了,水洒了一桌。 “怎么了?”萧正紧张的看着俞元白。 “羊癫疯?”高勇毅急忙跑过来和萧正一起按住已经开始在椅子上不停抖动的俞元白。 白文成赶紧掏出电话准备叫救护车。就在此时俞元白发出了一个声音。 “哼哼,愚昧的凡夫俗子。”不是俞元白的声音,这个声音从俞元白的口中传出,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空洞。 “又是你?”萧正认出了这个声音,就是在祝勇军坠楼现场的黑衣人。 由于大家都经历过了宝源河之旅,所以似乎都很快平息了自己惊慌的心情。 “归顺我的人才可以上天堂。”俞元白的口中依然发出空洞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什么教会?竟然拿人命当儿戏,说啥就杀?”萧正激动的看着两眼透出幽光的俞元白。 “我们是来拯救所有信奉于sd的人们的。”俞元白口中振振有词。 “放屁,杀人就杀人还有那么多的理由。你们在哪里?”高勇毅气愤的大叫。 “你们最好归顺于我,有同于归顺sd。你们要爱我超过你们的所有亲人。” “满嘴屁话!”白文成也开始没有耐性了。 “凡听见我这话就去行的,好比一个聪明人,把房子盖在磐石上。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总不倒塌。因为根基立在磐石上。”空洞的声音刺穿所有人的耳膜,传到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萧正和众人都有些开始头晕脑涨。 “凡在人面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认他。凡在人面前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认他。”那个声音逐渐提高音量。 “小正,这是催眠术,赶快清醒呀。”梦露的声音突然在萧正的脑海里提醒着。 萧正无力的想甩甩头,把那个空洞的声音甩掉,但是无济于事。看到白文成他们一个个的倒下,自己的眼前也开始一阵阵的黑晕出现。 就在萧正将要支撑不住的紧要关头,自己胸前口袋里那个召唤古力的牙齿突然发出光芒,随即一个白影从眼前穿过,一切都非常突然。萧正终于眼前一黑,晕倒了。 &/artile> 第三十四章:别看着我 空中回荡着那个遥远的声音:“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 “小正?醒醒。”萧正睁开眼,美丽温柔的蓝梦露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终于醒了,你怎么就是不让我省心?”梦露看到萧正睁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萧正突然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揉揉自己快裂掉的脑袋。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这次你们遇到了一个很强的对手。”梦露扶起躺在床上的萧正。 “你知道他的来历么?”萧正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不清楚,但是古力告诉我,这个人非常的厉害。他可以控制人的大脑思维,来完成他的目的。” “你是说催眠?” “有点像,但是不是一般的催眠,这个人甚至是用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声音就能使人们听命与他。” “记得他曾经在我的眼前消失过,看来这次遇到的也不是人吧?”萧正无奈地摇摇头,怎么接二连三的遇到这样的事情。 “古力说这次你们遇到的是一个人!”梦露特别强调了人字。 “人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比那个gui头巫师还厉害。”萧正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梦露。 “别忘了,那个巫师同样是人,只不过练了法术。而这次遇到的对手似乎也是练过法术或者其它的类似的东西。” “混蛋。”萧正低声咒骂了一句。“你或者古力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他?”毫无办法的萧正只有向梦露求助。 梦露摇摇头。把手放在了萧正的手背上,轻轻抚弄着萧正的手指。 “我们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只能暂时的抵抗,没有办法彻底消灭他的法术。但是他也是人,你们应该可以想别的办法。” “或许应该从长计议一下。”萧正低下头沉思起来。 蓝梦露看着萧正沉思的模样,轻抚着萧正的手背。虽说自己帮不上忙,但是希望可以让萧正得到一点安慰。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窗外一个婀娜的身影缓缓飘进,来到两人的面前。 感觉到有人,萧正和梦露抬起头望着来着。萧正的眼里满是疑惑,梦露的眼里则充满欣喜。 “你回来了?”梦露起身拉起来人的手。 看到萧正疑惑的表情,来人笑笑,轻轻放开梦露的手,来到萧正旁边。 “不知道我?这么快就把救你一命的朋友忘记了?”女子微微笑着,匀称的身躯在萧正面前晃动着,此等姿色与梦露有的一拼。 “就我?可是……”萧正记不起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女子救过自己,于是很疑惑的望着梦露。 蓝梦露看到萧正近似求救的眼神有些好笑。 “她就是古力啦。”梦露说完“咯咯咯”的笑起来。 很显然这个消息对萧正很震撼,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本来应该是一只幼犬的女子。 “你是古力?你不是公的啊不男,呃…………”萧正开始语无伦次,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哈哈哈…………”古力突然就大笑起来,是和柔弱的梦露完全不同的笑,那么豪放,但是又那么的美丽。“我从来没有说我是一条公狗。”古力假装很严肃的说着。 “这个,我……”萧正显然是被古力镇住了。 “行了行了,古力你就别逗他玩了,待会儿他该郁闷了。”梦露看到无助的萧正感到不忍心,急忙出来解围。 古力又露出了笑容。“我说梦露,怎么你的眼光这么独特?都喜欢这样的奶油小生?” “什么都喜欢?我都喜欢谁了?”梦露小声的在古力身旁小声嘀咕着。 “哟,还不好意思了?” “你尽拿我开玩笑。” “哈哈哈…………”古力再次放肆的大笑起来。 萧正记起梦露曾经说过古力是一只狗精的事情,而且是自己亲手送给梦露的礼物,想不到竟是如此漂亮的妖精,还是妖精都很漂亮? “想什么呢?”古力把怀疑的眼光投向了发呆的萧正。“想什么坏事呢?” 萧正的心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打断,又有点不知所措。只有呆呆的望着古力。 “你就不要欺负他了,现在他正在为案子犯愁呢。”梦露来到两人中间隔开二人。 “的确。这次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古力收起笑容。 “你知道他的来历?”萧正顿时来了精神,刚才的尴尬抛之脑后。 “确切的不清楚,我有去大致了解了一下。” “说说!你查到什么了?”萧正急忙催促着。 “急什么呀?”古力不满的白了萧正一眼。“当心我不告诉你。” “你别急他了,赶紧说吧。”梦露帮着萧正说话。 “那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查到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但是能不能逮到他们…。”古力斜眼看看萧正。“就你们的力量而言,悬!” “梦露有跟我说那个人是个催眠师。” “没错,但是似乎还很厉害,任何接触都可能成为被催眠的媒介。” “你有办法破解么?”萧正似乎很沮丧。 “对付gui怪我有的是办法,但是对付这种人类的玩意,我也没有多少好用的办法。”古力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既然是人类的催眠术,那么对你应该没有用吧?” 古力似乎听出点什么端倪,“这个……我不知道!别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不会受到影响就帮帮他吧?”梦露帮萧正争取着这个机会。 古力望着两双充满恳求的眼睛,开始妥协了。“好了,好了。受不了梦露这个样子。我给她个面子。说吧,想我怎么帮忙?” 萧正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太好了,有你在就行,但是……”萧正有些犹豫。“你不是人类,要怎么帮助我们呢?” “我知道了。这样吧,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用梦露给你的狗牙,我马上出来帮你。”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去安排。”萧正说着就要走。北古力拦住。 “别急,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好去找一个人。他应该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 “是谁?” &/artile> 第三十五章:果真如此 “马神父。”古力话一出口,只见萧正的双眼瞪得溜圆。 “开什么玩笑?他不是死了?” “死了就不可以和你说话了?”古力有意看看一旁的蓝梦露。 萧正突然明白过来。“也对,我到哪里去找他?”既然死去那么就的梦露都可以和萧正肩并肩坐着,那么见到死去的马神父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他现在应该还在教堂。” “教堂?” “没错,他在等待自己的神的召唤。你现在赶去应该赶得到。” “但是我要怎么见到他?” “到了我会帮助你的。现在赶紧回去吧。”古力说着伸出手在萧正的眼前一晃。 “可……”萧正话没有说完,只感到一阵眩晕。 睁开眼时已经躺在警局之中。四周都还是一片黑暗,看来天还没有亮。 四周望去,白文成等人还在地上昏迷着,俞元白扑倒在桌子上,也昏迷不醒。萧正急忙起身,揉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开始唤醒其他人。 “怎么回事?刚才是做梦吗?”几人醒来后,安桦琳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只知道那个混蛋念叨什么来着。”高勇毅说着朝仍然昏迷的俞元白头上就是一巴掌。 “看来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白文成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轻敲着自己的头。“萧正,现在我们怎么办?” 看到大家都没有什么大碍,萧正点点头。“我马上去一趟教堂。” “干什么?”安桦琳和高勇毅同时问道。 “去找线索。”萧正想到古力说要抓紧时间,所以不敢多耽误,马上就要往外面走。 “找什么线索?”高勇毅很纳闷的想缠住萧正问个明白。 “我跟你去。”白文成拦住想要拉住萧正的高勇毅,“高勇毅,你和安桦琳看着俞元白,等他醒了就带到拘留室去。” 说着两人快步走出办公室。身后只传来高勇毅嘀咕的声音,估计是和安桦琳抱怨。 一路无语,估计大家都有点头痛。很快便来到了教堂。两人越过警戒线,进到黑漆漆的大堂,萧正打开了大堂的吊灯,整个教堂突然间豁亮起来。 “找什么?”白文成询问者萧正。“该搜查的我们都查过了。” “我们再分头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线索。” 白文成无奈的点点头,反正都糊里糊涂的跟来了,也无所谓在搜查一遍,难说有新发现也说不定。“好吧,你在这里找找,我进去搜查下屋子。” 萧正点点头,转身向马神父吊死的二楼走去。 “古力?马神父呢?”来到二楼的栏杆处,萧正四处张望着。 “在你后面。”古力的声音在萧正的脑中响起,萧正转身,看到了苍白着脸的神父。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还是被吓了一跳。 “终于等到你了。”马神父的声音幽幽响起,似乎在另一个空间传来。 “对不起,看来我是来晚了。”萧正很愧疚的看着马神父。 “孩子,别这样,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另一个开始。很感谢你点醒我这个差点远离sd的人。”马神父缓缓飘过来,和萧正并排站在栏杆旁。 “那么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 “本来我早就上天堂去了,但是sd和我说,要我告诉你们真相。”马神父转过脸看着萧正,双眼没有一丝光泽。“这些都是借着我主的名义到处欺骗无知信徒的叛徒。是我们j的耻辱,侮辱了我们伟大的神。但是却是sd给人们的一个重大的考验。” 萧正对这样一番话弄糊涂了。不解的看着神父。 “他们称呼自己为神的使者,来解救所有有罪的人。但是他们所传播的只是完全的听命于他们的教主。” “他们是些什么人?教主和教会的名字是什么?您知道么?”萧正的心情感到无比的沉重,这样的一个教会怎么能使人有真正健康的信仰。只是制造了一些很可能为了教会利益而危害社会的那啥罢了。 “真知教。”马神父幽幽的说道:“但是他们的教主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萧正知道神父指的就是黑衣人。“是的,就在刚才我们都差点被他催眠了。” “相信sd,孩子。你的意志力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攻击的,但是你的同伴们都很脆弱。”马神父说着把手轻轻放在了萧正的肩头。 “我的?但是我也一样被攻击了。”也想不解。 “相信我,你的两个朋友以后将是你的左右手。虽然她们不能像你一样在这个世界自由的走动,但是她们会追随你,直到你步入天堂的路。”神父用右手在萧正的面前划了一个十字架的模样。 “我该走了,我会在上面为你们祈福的。你们将会成为真正的神的使者,去把她们赶入无边的地狱。相信自己,相信神的力量。”神父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你也一样,张警官。” 原来白文成刚才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 “马神父!?你不是已经……”白文成看到转过身的马神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切都是sd的安排。出发吧,我的孩子们。把恶魔都赶回黑暗去!”马神父说着渐渐消失了。空气中回荡着一句话。“要铲除真知教,就要找到消灭教主吕越泽。”声音渐渐消失。 “什么状况?”白文成被搞到一头雾水,看着萧正。 “我昏迷的时候见到了马神父。他叫萧正过来教堂的。” “我们究竟是怎么了?接连遇到这样的事情。说给谁都不会相信的。”白文成开始来回踱着步子。“他说什么了?” “告诉了我真相,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把这个邪教铲除,不然就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我快崩溃了!”白文成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看样子正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白文成!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警察!”萧正来到白文成的跟前,轻轻拍拍白文成的肩膀。“马神父说了,要相信自己,相信神的力量。我们会成功了。” 萧正留下平静下来的白文成,向楼下走去。“现在就让他休息下吧,换作是萧正,要不是因为有梦露,可能早已经放弃了。” 萧正心里想着,已经来到教堂外面。清凉的风吹在脸上,萧正感到非常舒服,任由凉风在身上抚摸着。自己靠在一棵树下,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来的烟圈被风一吹即散。 “你可真会瞎掰。”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是古力。 “没办法,难道就把你这样介绍给他们?”萧正依然缓缓吐着烟圈。“他们会崩溃地更快的。” “哈哈,或许真的如此。”古力又开始放肆的大笑。 &/artile> 第三十六章:没有人! 萧正没有回话,只是一口一口地把卷烟变成飘渺的烟圈。 很快,白文成振作精神从教堂里面出来。已经不似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眼中多出几分坚定。 “怎么样?”萧正灭掉点燃的第二支烟,对着白文成关心着。 白文成微笑着点点头。“走吧,有个不要命的小子等着我们去抓呢。”说着搂着萧正走向一旁的汽车。 萧正无声的同白文成坐上汽车,白文成发动车子的时候转头给予萧正一个坚定的表情。萧正点点头,知道白文成已经准备好要打这场硬仗了。就剩下高勇毅和安桦琳两个人可能还需要坚定一下意志。 “知道么?我刚才一直在想。”白文成开着车,突然蹦出一句。 萧正急忙转过看向窗外的眼睛。 “想什么?” “你不会是我特异功能吧?”白文成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每次你都好像有预感似的。” 萧正似乎有种被热看穿心事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感到心慌。“啊,这个,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啦,可能萧正没有睡好,幻觉比你多。” “你知道么?”白文成转过头对着萧正笑笑。“跟你在一起我感觉案子就有方向,有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油然而生。” “呃,是吗?”萧正不置可否的问着。 “没错,我想安桦琳对你的依赖胜过我。我只是对工作上的,而她似乎已经是到了精神上的。” “不可能吧?大家都是同事,我想她也只是跟你一样,只不过女孩子的表达方式不同。”萧正知道白文成指什么,故意澄清。 “不管你怎么样,安桦琳可是我们组所有人的妹子,你没来之前很多人都想做他男朋友,但是被她很粗暴的拒绝了。呵呵!但是我发现从上次在宝源河之旅以后就发现她变了。”白文成的声音透露着关心。 “哦,是吗?”萧正不想接话,因为不想白文成有什么误会。有些事似乎是越描越黑。 白文成没有发现萧正的不对劲,继续说着。 “你昏倒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在角落为你祈祷。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即便是她的师傅符组长在一次人物中身受重伤,她都没有这么激动过。而且之后她就开始跟着你转了。之后对我私底下说的最多的话都是关于你的。。。”白文成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萧正显然被这句话震撼了,他没有想到安桦琳对自己已经到了这种份上,原以为只是她一时冲动。没想到已经演变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应该去解开这个结,让她死心。还是就这样装傻到她的耐性消失?萧正心里很乱,有了一个蓝梦露,他已经找到了前世的爱意,他不能再让梦露伤心一次。然而就要让另一个女孩子伤心? “长痛不如短痛吧,小子。”古力的声音又一次在萧正心里响起。“你可不能再辜负了咱们家梦露了,她等你那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萧正继续沉思着。白文成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没有接他话茬的萧正。 “还是……”古力继续说着。“我帮你让那个叫安桦琳的消失?” “不要!”萧正突然抬头一声大叫,一旁的白文成差点一个急刹车。 “你干嘛?怎么啦?”白文成稳住车子,急忙问萧正。 萧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端坐一下身子。 “没有,刚才有点打瞌睡。所以精神恍惚,吓到你了?”萧正满怀歉意地抓抓头。 “把我吓得,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白文成吐出一口气,稳稳的驾驶着汽车。 “呃,对不起。”萧正说着闭起双眼,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嗯,累了就好好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萧正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只是觉得这样是避开某些话题的唯一办法。他微张着眼睛看着窗外东方翻起的鱼肚白。 天,快亮了。 “醒醒,高勇毅!喂!醒醒!” “干什么呀?”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高勇毅被一直担心着萧正等人的安桦琳推醒。 “他们还没有回来,天都亮了。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哎呀,要是有事他们会打电话回来的。你瞎操什么心呐。”高勇毅的口中满是不满。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安桦琳说着抓起一旁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下了萧正的号码。 此时屋外突然响起音乐声。随即白文成和萧正出现在门口。 “你们打电话?”萧正进门就在看着手机,发现号码是办公室的。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安桦琳急忙放下电话,去倒来一杯水,来到坐下的萧正面前才反应过来还有个白文成在旁边。 安桦琳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杯子转身去再倒一杯。 这边白文成用手肘拐了拐萧正,冲着萧正摆出一副“你看吧”的样子。 萧正感到很尴尬,正好发现一旁睡着的高勇毅,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至少可以岔开话题。 萧正推推高勇毅。“喂喂!我们回来了,你还在睡呢?起来了!” “几分钟,我眠一下就起来了!”说完缩了缩脚很快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嘿……这小子。”白文成在一旁说着就是一脚踩在高勇毅翘起的屁股上。“我叫你不起来!”边说边有节奏的往下踩。而高勇毅就有节奏的在有弹性的沙发上一浅一低的上下闪动着。 “好了,大哥!我起来了,别踩了,受不了了。我马上起来还不行么?” 白文成收回自己的脚。高勇毅从沙发上揉着屁股坐起来。 “不就睡会儿觉嘛。至于这样么?”高勇毅嘀咕着,抓起萧正的水杯一饮而尽。 “一会儿?从他们出去你就睡着。到现在都三小时了。”安桦琳把手上的水杯放到桌上。 “俞元白呢?”白文成向原先俞元白坐着的位置看去,没有人。 “早醒了,你们才出去就醒了。现在在后面拘留室。老萧看着。”安桦琳坐在了萧正的旁边。萧正轻轻地移动身体,往远处挪了挪。没有让安桦琳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自己确实万分不自在。 “俞元白醒过来说什么没有?” 安桦琳摇摇头:“醒过来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说,只是发呆。问不出什么所以就直接送过去拘留室了。” “对!醒过来我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送过去了。”高勇毅似乎还没有睡醒,眼睛疲倦的半张着。 “哼!你?他什么时候醒的你都不知道。还“我们”列。怎么不直接说你自己问的?” “噗嗤……”白文成和萧正都忍不住笑出来。 &/artile> 第三十七章:电话打不通? “行了,说正事吧。”白文成收起笑容,端坐身子。待所有人都看着他之后接着说:“我和萧正发现了一条新线索,现在我们必须分工一下。” 白文成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高勇毅和安桦琳二人。两人的震惊已经在白文成和萧正的意料之内。白文成为了让两人有个过度情绪的时间,只是叫他们去j协会调查下吕越泽的信息,其实机会不大,不过为安桦琳和高勇毅着想,这个是个过度的好办法。 而萧正和白文成就直接前去调查俞元白所说的地方,那个周围可能就是那些邪教徒的老窝。 几人立即出发。来到外面几人都强打精神祝对方好运。 “正哥,小心。”安桦琳打开车门,临走前嘱咐着萧正。 萧正点点头,看着低头上车的安桦琳。心情很矛盾,他现在不知道是安桦琳对自己的情感困扰自己,还是此次任务的艰巨困扰着自己。直至看着安桦琳的车子缓缓开出大门。 “上车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嗯,我们出发。”白文成的催促让萧正回过神,急忙上车。 经过差不多一小时的路程,萧正和白文成来到了西山脚下。经过询问,很快来到一个位于观音寺下的一处废墟,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一个砖厂一类的工厂。不过很久没有用了,到处都是垃圾和几个破旧的砖窑。 “这里一目了然,这么空旷,我想应该不是他们的总部吧?”白文成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着。 “我看也是,不过我想应该有什么联系吧?”萧正低着头小心的搜索着。 “这什么破地方?赶上垃圾站了。”白文成一脚踩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厌烦的在地上蹭了蹭鞋底。 两人大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这个只是他们和俞元白的暂时接头地,我们回去吧,从其他地方着手看看。”白文成似乎很受不了这里的气味,说话时右手捂着鼻子。 “我想去那几个窑里看看。”萧正指着不远处的三座小砖窑。 “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很久没有用了,可能随时会塌的。” 萧正没有理会白文成的担心,自己已经来到了窑门口。 “这个砖厂废弃很长时间了吧?像这样的土制烧砖法一般不用了。”白文成来到萧正身后。 萧正点点头。“现在都是机械化了,我想应该荒废很多年了。”萧正低头钻进了窑洞内。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要洞口的一点光纤射在对面的墙上。 萧正掏出手机,按下照明键,整个周围一下明亮起来。萧正随即四周搜寻起来。白文成也跟着四周搜索。 整个窑内部不是很大,很快就检查完了。 “没什么奇怪的,下一个要去看看吗?”白文成拍拍身上刚才不小心蹭到的灰。 “最好去看看,我不想再遗留什么东西了。”萧正转身要从洞口出去,但是就在低头的刹那,看见了一个东西。萧正蹲下身了用手抹开地上的一层薄灰和一些杂物,随即出现了一个拉环。 萧正转头与白文成对视一眼。伸手去拉圆环。然而,就在萧正用力想拉起这个和拉环链接的石板的时候,整个窑内开始振动。 “不好!要塌了!”白文成惊叫着把萧正推到,一块大石头落在了方才萧正蹲着的地方。 但是此时并没有脱险,整个砖窑在刹那间倒塌,两人所在的底板猛地一沉…… “好困。”坐在车上的安桦琳在回局的路上打起了瞌睡。 “我说你就不能打起点精神?看萧正还开车呢,都不说困。”高勇毅的与其充满不屑。 “行了吧你,不知道是谁睡到天亮才起来。”安桦琳伸手打开了车里的音乐,轻缓的旋律让安桦琳非常舒服,随即进入梦乡。 高勇毅看到安桦琳似乎睡着了,伸手轻轻把音响关了。 窗外落起了稀疏的雨滴,雨季来了,随时都会有这样的天气。高勇毅把车窗关紧,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再热的天,只要一下雨就会很冷。高勇毅看看表,快十一点了。 车子在潮湿的公路上穿行着,向警察局奔驰而去。 “教主,我们要怎么处置他们?”两个人影出现在昏睡的萧正身旁,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在那里睡吧。”教主的声音空洞而遥远。 “可是,他们的存在已经给我们构成威胁了。” “难道我会怕他们那点能耐?即便是整个一支军队,我都不会畏惧。” “是。我知道教主的厉害,但是……乱飞的苍蝇蚊子还是很讨厌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还有一场游戏要他们来一起玩。” “我明白了。”说着隐没在黑色中。 “结局,是个令人期待的东西。呵呵……”教主也随即隐没在黑色之中。 “什么?还没有回来?”警察局的重案组办公室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别叫呀,可能是遇到什么特别的线索了。”高勇毅用一只手捂住朝向安桦琳的耳朵。 “电话都不通,肯定出事了。”安桦琳焦急的来回走着。 “大小姐,你不是一天两天的警察了好不好?来冷静下,喝杯水。”高勇毅急忙倒来一杯水放在桌上。 “就算是发现线索也不至于电话不通呀。”安桦琳坐下,但是一只手却下意识不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 “可能不方便开电话,你就安静的等等再说,好吧?”高勇毅说着打开桌上的电脑。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去找找。”安桦琳起身要拉起高勇毅。 “姑奶奶,等一下好不好?你就稳一下吧。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高勇毅挡开安桦琳的手。“再说了,万一我们出去,他们又回来怎么办?人找人可是会找死人的。” 安桦琳终于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焦急的望着门口。 “你也不要着急了,我想一定是遇到什么新的线索来不及通知我们了。”高勇毅看到安桦琳终于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激动成这样过。 “可是也不至于电话不通吧?”安桦琳冷静下来喝了一口水。 “也许是在什么地方不适合用手机,或者是在比较隐秘的状态。”高勇毅故作神秘的说着。 “该不是找到他们的巢穴了吧?”安桦琳又站起身。想要去找人。 “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我才说可能,“可能”懂不懂?就是没有把握的。”高勇毅把安桦琳按坐在椅子上,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artile> 第三十八章:快! 高勇毅坐下,安抚着安桦琳的情绪。“这样吧,我现在给那边派出所打个电话,叫他们留一下那边的情况。这样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知道。好了吧?” 安桦琳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点点头。“打吧。” 高勇毅摇摇头拿起听筒…… “这家伙,什么倒霉事都被他遇到了。” “别这样说,这不都是为了大家嘛。” “反正不包括我。” 萧正朦胧中听到了两个女子对话的声音。努力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身旁不足半米的范围。 萧正想动,但是左脚似乎被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 “白文成??”萧正突然想到了白文成应该还在旁边。 可是周围一片寂静。 “白文成?你还好么?说话。”萧正开始担心起来。 “白文成……” 叫了几遍仍然没有回应,萧正无力地躺在地上,深深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现在必须让自己的大脑清醒的时候。萧正突然想到了电话,吃力地在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该死!”萧正小声咒骂着,原来手机已经被刚才的撞击弄散架了。 萧正又再次躺回地上,看来现在只有等人来救自己了。 “白文成……”萧正最后又叫了一遍白文成,眼皮又疲倦的合上了。 再次睁开眼,萧正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两位美貌的佳人。 “看吧,我说了他命大死不了的了。”古力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萧正睁开了眼睛。 蓝梦露本来并没有主意,被古力一说,急忙转过头来看着萧正。 “小正,你醒了?”梦露关心的询问。 萧正冲梦露笑笑,坐起身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刚才是不是塌方了?” “你摔傻了?”古力过来伸手在萧正的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发烧哑,估计是傻了。”古力装出很认真的模样。 “小正,刚才吓死我了,整个窑突然就塌了。我们还以为你……”梦露说着泪水就涌出来了。 “我不是好好的吗?”萧正爱怜地拍拍梦露的肩膀。轻轻拥她入怀。 “真受不了你们,好像我透明似的。”古力说着就往楼梯走去。“你们温存吧,我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古力走开,梦露急忙转头对着萧正。 “小正,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我做得到一定做到。”萧正笑着拍拍胸脯。 “我知道不让你做警察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好吗?” 萧正想笑,这个职业本来就是有危险的。但是看到蓝梦露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便放弃了辩驳的念头。“傻瓜,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让你这么担心了。”萧正摸摸梦露的头。 笑容在梦露精致的脸上泛起。撒娇似的在萧正怀里钻钻头。又好像是要在萧正怀里找到安全感,非常的温馨。萧正也沉溺在这样的感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萧正怀中的梦露抬起头。 “对了,刚才我拜托古力一件事,她答应我了。”蓝梦露冲着萧正露出神秘的眼神。 “哦?什么事情?”萧正装作很感兴趣似的。 “关于帮你破案的。”梦露很得意。 突然想到了案子,萧正的眉间不禁又紧锁。现在白文成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她要怎么帮我?” “本来她正在修炼是不便出现的,也不应该去管人类的事情。但是我一再求她,她最后答应……”梦露停顿了一下。看着萧正投来急切的眼神继续说:“现形!” “那不就是多条小狗?”萧正想到古力两次的出现都是狗模样,似乎除了带路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这次她可是愿意以人型出现来帮助你的。这样可是对她的修炼是很有影响的。”梦露似乎不高兴萧正这样说她的朋友。 萧正发现梦露有些生气,急忙解释。“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她能帮忙我很高兴,但是我怕她也有危险呀。” “不用怕,她说了。到现在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害她的。” “那样最好。”萧正想到有这样一个不平凡的朋友来帮助自己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那她人呢?等下跟我一起回去吧。” “瞧你,急什么?她说了,等到你回去之后她自然会出现的。”梦露说着在萧正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我现在好像还压在石头底下呢。”萧正无奈地笑笑,突然又想到了白文成。“还有我的那个同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他没事的。你们两个都没有受什么伤。”梦露又开始担心起来。再次叮嘱萧正“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 “呵呵,放心了,你现在不是安插了一个眼线在我旁边了?”萧正跟梦露开着玩笑,伸手也同样在梦露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呀,快别说了,差不多有人来找你们了,你先回去吧。” “嗯好,我也正想赶快把凶手绳之以法。”萧正站起来俯下身在梦露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梦露的脸上飞过一抹红霞。 “什么?!”高勇毅的大叫引来了安桦琳好奇的眼神。“塌方?开什么玩笑?你确定是两个男人没有错?”高勇毅的眉头越皱越紧。直看得一旁的安桦琳心里打鼓,难道真的出事了? 高勇毅挂起电话,转头望着安桦琳。 “别跟我说他们真的出事了?”安桦琳很明显的双手有些颤抖。 “你别急,他们只是说那边有人看到两个男人进入了一个旧砖厂。之后里面似乎发生了砖窑塌方,不过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他们两。”高勇毅试着稳住安桦琳的情绪,但是答案很明显。 “那还会是谁?愣着干吗?去救人呀。”安桦琳首先向外跑去。 高勇毅急忙跟上。 两人坐上车赶往出事点。 “就跟你说肯定出事了,你还不着急,看吧。”安桦琳在车上埋怨着高勇毅。 “大小姐,我也没有办法呀,是不是要我肠子都悔青了你才满意?”高勇毅声音充满委屈。 “懒得跟你说,你倒是开快点儿呀。” “得了吧,再快,我们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他们的时候,就先确定咱们俩出事了。”其实高勇毅的车速已经不慢。 &/artile> 第三十九章:赶紧跑 安桦琳沉默了,望着窗外,眼睛里面已经有液体流出。高勇毅无意间看到安桦琳如此柔弱的一面,心里不忍。 “放心吧,那边已经组织人去救援了。现在可能已经救出来了。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高勇毅说着掏出身上的纸巾递给安桦琳。“来,擦擦。” “擦什么?我又没有哭。”好强的安桦琳伸过纸巾,随便抹了两下。“眼睛被沙子迷了而已。” “那算我看错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嗯。”安桦琳应着,此时她就只有祈祷萧正他们平安无事。虽然高勇毅说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但是安桦琳心里明白,应该就是他们两个没有错。 高勇毅才把车开到现场就见到不远处停着几辆警车,一辆消防车,和一辆救护车。 “现场怎么这么多人?叫他们都别围着,妨碍工作。”一名应该是领导的人在指挥着现场。此人微胖,皮肤黝黑,大概四十几岁的模样,穿着的警服非常整齐,肩上的三颗花代表了他的科级地位。 安桦琳和高勇毅在外围亮明身份之后进入了警戒圈。 “你们是?”现场负责指挥的警察看到两人过来觉得有些奇怪。 “你好,我们是重案组的,里面被埋的两人可能是我们组的警员。”安桦琳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你好,我是这边的派出所的柯永昌所长。你们可以确定是你们的同事在里面吗?”柯所长与两人一一握手。 “我们也只能确定他们确实是到了这里,但是塌方的情报还是你们所的同事告诉我们的。” “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着柯所长往现场深入,安桦琳也不禁把心越揪越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伤,甚至是…… “怎么样了?”柯所长来到塌方的砖窑前询问者一个消防队员。 “我们的人已经在清理出一条能够下去的洞口,应该很快就有回应。”消防队员从手中拿出一个小东西递给柯所长。“这个是在现场发现的,应该是那两个人掉的。” 一旁的安桦琳一眼便认出这个东西是白文成的手机。安桦琳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突然见到这个能够确定他们身份的手机,不免有些无措。旁边的高勇毅似乎也认出来了,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转身抬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柯永昌所长看出了他们已经确定下面的就是他们的同事。 “无论如何,人一定要救出来,医生呢?”柯所长锐利地眼神盯着一个警员。 警员被柯所长看得有些不自在,指指不远处。“在那边候命。” “怎么不在这里等着?马上叫过来,人出来第一时间应该看到他们。”柯所长突然对着警员大吼起来。“你们怎么办事的!?” “是。”警员被柯所长一吓,急忙跑过去叫医生过来。 “放心吧,他们没事的,我们会第一时间抢救他们。”柯所长转身对着安桦琳和高勇毅二人,语气非常的温和,与刚才的呵斥完全判若两人。 安桦琳没有回答,满含泪水的眼睛望着塌方的砖窑处。期待着萧正的头赶快从那个大坑中间冒出来。安桦琳的双手紧握,指甲嵌进了肉里,她没有感觉到痛楚,只是一阵阵的心痛。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不知道多久,安桦琳就这样站着,眼睛盯着坑洞没有离开半分。鲜血顺着紧握的双拳滴下。旁边的高勇毅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去理会安桦琳,他知道现在安桦琳就是靠着这个来集中自己的精神等待。自己又何尝不是紧紧咬着牙关来支撑着。 “通了!我们下去了。”坑洞边的消防员的声音无疑给大家都提了提神。 安桦琳的双手稍微松了一些,但是心里却更担心了。担心万一传来的是一个遗憾至极的消息,那么自己要如何面对?做警察,牺牲的同志不少,但是离自己如此近的还没有发生过,她也希望永远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柯所长来到了安桦琳的身后,伸手轻轻扶助安桦琳的肩膀,犹如一个温柔的父亲安慰自己的女儿。 “小姑娘,放心吧,没事的。”柯所长的语气出奇的柔和,并没有一个领导的口气。 安桦琳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强忍着的泪水在别人安慰下终于止不住地留下来。 柯所长在地上搬来两块砖放在安桦琳和高勇毅的面前。 “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柯所长说着就坐在了地上,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干净整齐的制服。 “柯所长,你别闹了,你看现在谁有心情听你说故事?”高勇毅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柯所长望望安桦琳,安桦琳已经转头看着他。柯所长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说:“以前有个警察,刚刚从警察学校出来。 心里那叫一个高兴,那叫一个自豪。准备在这个行当里面创出一片天空。这个警察可是什么都不怕,什么事都第一个上。因此也立过不少功。他呢有个搭档一起巡逻的,这个搭档呢又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同志。就好像你们和我一样。” 柯所长脱掉自己的外衣放在双腿上,继续说:“有一天两个人巡逻的时候接到报案,说有人持械斗殴。 两人就像平常一样赶赴现场。来到现场一看,你猜怎么着?”柯所长说着望向二人,此时二人都静静听着自己在讲故事。 “他们发现有3个人拿着钢管正在殴打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于是二人就冲到几人身边大叫我们是警察!那三个小子一看警察来了,赶紧跑呀。 马上就转进一条小巷里了。这个年轻的警察呀,气血盛,一看我警察出来你们还要跑,赶紧就追,留下老警察在原地大叫先救人。年轻的警察哪里听得进去,没命的追。但是就在追到巷子中央一处岔路口的时候傻眼了。 三个歹徒变成了五六个人。个个手里都是有家伙的。那个时候巡警哪里有q呀?只有一根电棍子。几个人突然就围上来对着这个警察就是一顿暴打。不过还好他练过呀,努力着用电棒还击,还是弄倒了两个,但是自己也吃了不少苦头。 最后头上被一记闷棍差点打晕,那是眼冒金星呀。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时其中一个歹徒弄出把匕首朝着警察就捅过来。 这个年轻人虽说已经看到,但是哪里还有力气闪躲?能站稳就不错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旁一声怒喝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刀。年轻人就这样昏倒了。” &/artile> 第四十章:胡说八道 柯所长说到这里直了直自己的腰摘下帽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接着怎么样了?”高勇毅显然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第二天这个警察才知道,是那个老警察救了自己。但是那个老警察却没有再睁开眼睛。”柯所长停了停。 “之后,这个年轻的警察就开始自责,难过。但是经过领导的开导。他终于走出了阴影,重新上岗,仍然努力的维持着社会治安,但是却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 柯所长说完就站起身。故事说完了。 “所长!”不远处的警员大叫起来。几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急忙向坑洞跑去。“找他他们了。” 三人来到坑洞旁,看到萧正和白文成灰头土脸被人从洞中抬出来,双眼紧闭,不知生死。一出来,在旁边守候的一声就急忙拿着医药箱开始为两人检查。 “正哥!”安桦琳大叫一声就要冲上去,被一旁的柯所长拉住。 “放开我呀!”安桦琳开始猛扭着被所长抓住的双手。 “你冷静点,不要吵到医生工作。现在只有他们有办法救你的朋友。” 安桦琳似乎冷静下来。柯所长感到手上的压力渐渐小了,他也放心的松开了手。 安桦琳静静地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短短几分钟就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医生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几人的时候,安桦琳的心似乎才放下。 “放心吧,两个人只是受到正当引起的昏迷,还有一些身体上的擦伤,我们的护士正在处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把他们两带回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观察一下。”医生说完招呼几个人,把萧正和白文成抬上了不远处的救护车。安桦琳和高勇毅也跟了上去。 临走时,柯所长在安桦琳的肩上轻轻一拍。安桦琳回头,看到的是柯永昌温柔慈祥的笑容。 “放心吧,医生都说没有事了,他们一定不会有问题。”柯永昌说完转身要走。 “柯所长!?”安桦琳叫住离去的柯永昌。“谢谢你的故事。里面的那个警察是您吧?” 柯所长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身离去。虽没有答案,是安桦琳心里已经明了,唇角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之中,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他们的离去,并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萧正再次睁开眼,发现了自己躺在医院的大床上。脚上隐隐传来丝丝痛意,想必是被大石压住的腿传来的。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床头。 这才发现,旁边原来还有一张床,上面的人就是白文成。白文成的头受伤了,包着绷带,不过看似伤势不是很严重。 “白文成?”萧正小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同伴。声音很小,仿佛没有意思要叫醒白文成,而像是在确定同伴安全之后,发出的欣慰。 “让我睡会儿都不行。”意外的,闭眼躺在床上的白文成既然听到了萧正的呼唤,竟回应起来,并且睁开眼望着有些吃惊的萧正。 萧正没有想到白文成会答应自己,稍微吃惊之后,脸上泛起了开心的笑。 “傻笑什么呀?”白文成也靠坐在床头,双手摸摸自己包着的脑袋。“该不会是笑我这个样子吧?这个可是叫做歧视。” “哪有?!”萧正看到旁边床头柜上的水果,应该是安桦琳她们买来的,抓起两个苹果,一口咬下其中一个,另一个抛给了白文成。“接着!大家都没事最好了。” “给你提个建议。”白文成把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也咬了一口。 “哦?” “以后没事不要乱碰机关,要不然咱们早晚下去报到去。”说着又是一口苹果。 “什么机关!我看是年久失修了,那个破窑,早晚要垮的,只不过被咱们遇到了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地方确实有可疑,等我们出去还是要去检查一下。” “检查?还检查什么呀?弄成这样!”一个女子严厉的声音响起,安桦琳怒气冲冲的面孔出现在两人的病房门口。 “呀!安桦琳妹子来啦?过来坐坐。”靠门的白文成拍拍自己的床沿。 安桦琳并没有理会,把门一关。双手把腰一插。 “我说你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都这么不小心?” “这个事发突然,我们……” “还好我们打电话去派出所询问,不然你们现在就只有在那里过一辈子了。”安桦琳严厉的打断萧正的说话。 “其实吧,我们可以……” “其实什么呀其实!知不知道你们不是两个人在干活,还有我们呢。”白文成的话同样被安桦琳无情的打断。 “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就想不通了,难道现在就流行英雄主义?每次你们两个去抢功?即便是做英雄也要给别人一个做英雄的机会吧。你们看看你们,每次都是你们负伤,好意思不?……” 萧正和白文成被安桦琳连珠炮似的话语弄得满头冷汗,感觉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在受训一样。白文成使劲儿向萧正使眼神,示意他说点什么,来扭转一下这个局面。 “我头痛!”萧正突然捂住头,样子痛苦。 “怎么了?”安桦琳一见萧正痛苦的表情,马上停止了自己的训话,马上跑过来扶萧正躺下。并没有看到白文成忍笑的表情。 “安桦琳,赶紧去叫医生来看看。”白文成的提醒很管用,安桦琳交代一声:“你躺着,我现在去找医生来看看。”急步而去。 “真有你的。”安桦琳走后白文成噗嗤一声笑出来。 萧正恢复平常的表情,摆摆手。“要是她一直说,我就真的头痛了。” “这妹子还真傻,这样都行。”白文成摇摇头,下床伸展了一下四肢。 “怎么了?” “你头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我头上的防护罩都没有。居然相信你突然这么头痛。”白文成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女人对待喜欢的人,大概都没有智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萧正现在似乎对谁喜欢自己这个事情非常敏感。 “嘿嘿,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跟安桦琳解释你开的这个玩笑吧。”白文成走到门口,看到安桦琳和一个医生急匆匆向这边赶来。 萧正乖乖躺在了床上,额头上渗出了一粒粒汗珠。这次不知道要被说多久了…… 夜,很黑,在郊外一个漆黑的玉米地里,几个黑影正围在一起讨论着。 “我们怎么处置他?” “谁叫他背叛我们?杀了他!”一个凶恶的声音似乎想要置人于死地。 “不好吧?我们还没有请教教主呢。”一个弱小很多的声音响起。 “哼!教主一样会叫我们处置他的。现在动手以免后患。”凶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其中一个黑影掏出一把小刀,向着躺在地上,但是由于黑暗却看不清楚人的手腕上轻轻一抹。 “兄弟别怪我们无情,谁叫你要背叛教会的,神会收纳你的。”黑影说完和其他人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最后走的黑影把一叠东西放在了地上,也随即消失。 &/artile> 第四十一章:出发 “萧正,你过来坐着,我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做。去把安桦琳叫醒。” “组长,我看不用叫她了,让他休息吧,这次我们去是非常危险的,我不想她一个女人去冒险。”萧正来到组长身旁的椅子坐下。 “那好,我们先谈谈具体的方案。” 经过萧正他们将近1个小时的安排,萧正他们决定今天就出发,趁恶gui还没有再来找萧正他们麻烦之前就解决那个巫师。不管那个巫师的巫术有多么厉害,萧正他们也要去搏一搏。想到可能的风险,萧正他们没有叫醒安桦琳,也没有想办法联系高勇毅他们。留了张纸条给安桦琳,萧正,组长还有姜飞飙就出去准备去了。 萧正挣扎着捡起掉落一旁的手q,但是萧正没有瞄向gui魂,而是巫师的身体。此时萧正只能拼一拼了,萧正知道巫师才是最关键的,只要萧正杀死它,即便萧正他们都死在这里,但是萧正他们却可以让其他人继续活着也是值得的。 就在gui魂快要冲到组长身前的时候,似乎发现了萧正的动作,转而向萧正铺来。 “小心,它来了。”组长惊叫着提醒萧正。 但是萧正顾不了那么多,就在恶gui扑到萧正身后的时候,倒在一旁的姜飞飙突然爬起拿刀向恶gui砍去。 萧正他们向农家乐的老板娘要了点煤油,想到如果子弹起不了作用的话就直接用烧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萧正他们马上就出发了。萧正望向了不远处的潼南水库,这个充满着神秘,美丽的传说的地方。也许是萧正最后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地方了。 医生望了望在场所有的人,每一个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现在转入病房观察,要是没有什么新问题,大概一周就可以出院。”医生微笑着点点头走开了。 紧接着两名护士推着萧正从抢救室里面出来。 “麻烦你们先让让,我们把他送到病房,你们谁去办理下住院手续。”其中一名护士拦住想要围上来的众人,示意病人需要休息。 “我去吧。”安桦琳说着向大门走去。 “组长,要不你也先去休息,这不我已经没事了,有我和白文成看着呢。”高勇毅拉过白文成,摆出很自信的样子。 组长似乎和萧正也有同感,萧正他们向潼南水库走去,姜飞飙笑笑也跟上来。这一小段路似乎耗费了萧正他们一生的时间。 来到湖边几乎是同时的,萧正他们大声地冲着天空大叫着,不停地,用力地叫着,直到没有力气,嗓子嘶哑,虚脱的坐在地上。 这时不远的山顶飘来一片白云,吹起了凉风,很快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转而变为骤雨。 “他们顺着听明湖的去找你们,正好在一家农家乐的门口遇到着急乱跑的安桦琳,然后又问了些游客,才知道你们往北边去了。他们就立马上山去找你们,到了晚上本来他们打算回来的,但是突然就听到有q声,于是就顺着声音找去。嘿!就又那么巧的事,他们就碰到落荒而逃的姜飞飙,这才赶去救了你和组长的命。”白文成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往嘴里灌。 “他们冲进去就刚好看到你趴在地上,身后又个狰狞的gui魂。旁边是燃烧的尸身和一个飘在半空燃烧的人头。”白文成拍拍胸口。“那个恶gui正要向你攻击,可能是想在临死的时候拉你下水,但是被高勇毅一q打中就消失了。” “这么说一切都确实结束了。”萧正舒了口气,舒服的在床上伸个懒腰。偏头看向窗外的阳光。 “几点了?”萧正问道。 干旱炎热的天气似乎已经过去,刚刚下过阵雨的天空中还飘散着雨水夹杂粉尘的味道,让人们提神醒脑。城市里的气氛似乎也因为老天突然降临的这场大雨而活跃起来,人们不再懒散的拖着自己的脚步,而是轻松地穿梭在雨后湿潮的大街上。情侣们的嬉闹,小孩的打闹,为这座春城带来了许多生气。 萧正等人从车站出来,呼吸着城市独特的气息,久别的气息。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呼吸到如此熟悉的味道。想想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如此飘渺但是又如此的清醒。回到本来冷漠的世界,却觉得很亲切,很温暖。 高勇毅似乎更加开心,居然在大街上欢呼雀跃,引来无数异样的眼光。白文成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是满心欢喜。 高勇毅看看表,“10点半,快中午了。” 萧正他们欢呼起来,互相击掌。谁心里都清楚此行很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 在萧正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犬吠,回头,正是古力没有错。萧正蹲下用力的揉着古力的脑袋,此时古力似乎比在梦中长大许多。 “好了,我们出发吧!”组长收拾起情绪,自信的笑容呈现在脸上。萧正直到他是孤注一掷了。 其实萧正和组长心理都清楚,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推理猜测。如果祝勇军不承认,一切都是枉然。由于没有证据,就只有拼运气了,之遥祝勇军一承认,就好办了。 三人兵分两路,白文成赶去调查死者的生前资料。组长与萧正赶往酒店与安桦琳,高勇毅会合,凶手已经浮现了,现在就是准备收网的时候。 来到酒店,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位于15楼的豪华套间。 “组长,你们来了?”安桦琳和高勇毅站在门口发现了组长和高勇毅。 “你们两个怎么在门口?祝勇军呢?”组长很奇怪安桦琳和高勇毅二人为什么都在门口。 “我们问得差不多,有个电话找他,他说很重要,让我们在门口等。”高勇毅无所谓地耸耸肩。 “恩,出发吧。”萧正和姜飞飙一口同声的应着。 萧正他们一行人,在古力的带领下朝着潼南水库北边的山上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得进去。 &/artile> 第四十二章:先做休整 萧正看着安桦琳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安桦琳对他的感觉,在宝源河的时候高勇毅的大嘴巴早就说破了。但是萧正现在心里已经有一个梦露了,又怎能再容下一个安桦琳?一个温柔贤淑,一个阳光可爱。两种性格的女人现在居然都需要去面对。不过已经欠下了梦露的债,怎么忍心让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再次伤心?既然和安桦琳还没有开始,那么就保持距离好了,希望时间延续可以让安桦琳放弃。 全市的教堂总共不到10间,所以萧正等人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就完成了调查的任务。 “哎呀,好累呀。”安桦琳一回到办公室就瘫坐在沙发上。“你不是叫其它三个组都来帮忙了么?他们也是精英呀。” “这个可是孤注一掷呀,你小子要是算错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想过了么?不然,你这么谨慎的人会这么随便的同意我的看法?” “不过为了这个特别组的成立,我也只有这样了。” “话说回来,这个组成立以后,可能会涉及到很多方面的问题,比如部门之间的协调。” “这些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上面已经解决了,等到这个案子顺利结束,这个特别小组就成立了。” “最好不过。”“你还想我们从头开始一遍?”萧正有意提高了语气。 “好吧。”俞元白无奈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个其实是那些人叫我做的,但是我没有杀死神父,真的没有,那个时候我本来想睡觉的,但是突然听到了一阵响动,我出来一看,才发现神父已经吊死了。这个真不是我做的!”俞元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怕没有人相信他。 “那些人是指的谁?”“没错,但是似乎还很厉害,任何接触都可能成为被催眠的媒介。” “你有办法破解么?”萧正似乎很沮丧。 “对付gui怪我有的是办法,但是对付这种人类的玩意,我也没有多少好用的办法。”古力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既然是人类的催眠术,那么对你应该没有用吧?” 古力似乎听出点什么端倪,“这个……我不知道!别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不会受到影响就帮帮他吧?”梦露帮萧正争取着这个机会。 古力望着两双充满恳求的眼睛,开始妥协了。“好了,好了。受不了梦露这个样子。我给她个面子。说吧,想我怎么帮忙?” 萧正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太好了,有你在就行,但是……”萧正有些犹豫。“你不是人类,要怎么帮助我们呢?” “我知道了。这样吧,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用梦露给你的狗牙,我马上出来帮你。”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去安排。”萧正说着就要走。北古力拦住。 “我只知道这些人以前来找过马神父,然后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俞元白回忆着。 “然后呢?” “第二天我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居然有五千块钱,还有一封信。说这五千块是我的定金,如果我答应他们的要求,去找他们,他们会再给我很多钱。” 此时,萧正等人正在奔赴郊区的一处民宅。 “搞清楚好不?你还累?萧正当你们两一天的司机了。我才是最累的。”高勇毅也同样抢占了个沙发,瘫坐在上面。“要不等组长回来我们再讨论下?”高勇毅敲敲自己还有点酒醉的脑袋。 “胡扯,组长既然都叫我领导你们了,这个案子就一刻不能停。”白文成拿出了自己的威严。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萧正沉思着,手中翻看着断肠魂谱。所有的场景在脑中翻滚着。 “会不会这个神父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安桦琳推测着。 “很有可能,既然我们猜测可能是某个邪教组织的话,我想神父也有可能参加的。”白文成也同意这个看法。 “但是他有可能只是知道而不是参与。”高勇毅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就是说那个邪教找过他,但是他没有同意。” “对呀!”一旁沉思的萧正恍然大悟般。“没错,很有可能是那个组织曾经来找过神父,所以他才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当时可能师傅没有马上答应,所以他们还在等着神父的回应。但是他没没有料到马神父会和我们警方合作,故只有杀死神父。” “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这么说就是那个组织一直都监视着马神父的一举一动,真的很厉害。房间里面很可能有窃听器。”白文成马上警觉起来。“看来我们要叫技术科来处理下了。” 萧正微笑着来到两人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怎么?组长和白文成还没有回来?”萧正点燃一支香烟。 安桦琳向四周看看,除了几个搞文职的警员,并没有看到组长和白文成。“可能是发现什么线索了?”萧正心里想着,已经来到教堂外面。清凉的风吹在脸上,萧正感到非常舒服,任由凉风在身上抚摸着。自己靠在一棵树下,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来的烟圈被风一吹即散。 “你可真会瞎掰。”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是古力。 “没办法,难道就把你这样介绍给他们?”萧正依然缓缓吐着烟圈。“他们会崩溃地更快的。” “哈哈,或许真的如此。”古力又开始放肆的大笑。 萧正没有回话,只是一口一口地把卷烟变成飘渺的烟圈。 “发现线索早叫我们去了,还会等我们在这里休息?”高勇毅伸过萧正准备收起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随后嬉皮笑脸的把烟递给怒颜相对的萧正。 “你买不起呀?上个星期才发的工资你跑翠湖打水漂玩儿了?”安桦琳看到高勇毅厚脸皮的样就像骂他。 “我愿意,你管得着?再说,人萧正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算萧正现在去买一包给他,凭着咱们的关系,他也不会要。”高勇毅暧昧的看着萧正:“对吧?兄弟?” 萧正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勇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对把?”高勇毅开始有点不自信了。 &/artile> 第四十三章:愚昧! 安桦琳看着眼前的男人,可谓堂堂的一表人才,真所谓是年轻有为,30几岁就是知名企业的总经理。俊俏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沧桑,就像20岁的小伙,只是现在他的脸上已经被浓浓的哀伤所污染,没有生气。 “小安?怎么样了?”组长的声音从安桦琳身后响起。 安桦琳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急忙向组长报告:“他叫祝勇军,就是死者的丈夫,他说他冲进去的时候是中午1点左右,那时他太太已经死亡。还有……” “还有什么?别磨蹭,我们还要做事。”组长催促着。 萧正和高勇毅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但是心里却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似乎什么地方有问题,难道搞错了? “对呀,你说说看?”萧正也很想知道这颗小树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珙桐树,是国家一级保护的植物。已经非常稀有了,这棵还是幼树,一般可以长到20米高。可以说这棵是这个山头仅有的几棵之一”小王解释说。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多拍几张了。”安桦琳望了望渐渐远去的珙桐树,非常懊悔没有多按几下快门。 “待会儿的风景还有的你照的。”小王指指前方茂密的森林。 加上吃午饭的时间,大概走了2个小时的路,萧正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旁边,说是村庄,不过只有10几间木屋而已。这个村庄处在高山的一个凹处,所以不到村庄旁的山包上是很难发现的。加上四处的参天大树,这个村子隐的很好。 没多久,安桦琳便赶来。按照计划,安桦琳和高勇毅在宾馆外的车上等着,萧正一个人在宾馆大厅里面监视。他们直接用手机联系。 “听说这个祝勇军还是什么昌清的总经理?”高勇毅用手机短信和萧正聊着。 “好像是的。” “这么有钱的男人怎么会杀人?应该过得很不错嘛。” “这个很难说,有些人总是不满足与现状。” 此时大厅进入的一个男人引起了萧正的注意。这个人虽然跟常人一样,但是大热的天居然穿着很厚的风衣,硕大的墨镜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东西。男人走路的速度有些快,似乎是赶着去干什么事情,萧正发现男人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书。由于距离远没有看清楚。 萧正处于警察的本能,起身向男人靠去。那个男人在电梯前停下等待电梯。 趁着这个机会萧正假装不在意的靠近男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该男子的手上抱着一本神经。 “还有他说了关于乐章的事情,说是这个乐章杀死他妻子的。”安桦琳如实报告。 符开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其他呢?” “当事人情绪不稳定,我想还是等他好些了再说。”安桦琳看到祝勇军颓废的样子似有不忍。 “也好,我们先回局里去报告情况,然后再问他。”组长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待会儿给高勇毅他们打个电话,如果我醒了就叫他们先回来个,我怕人手不够。” “是!” 高勇毅没有再说话,甩甩头跟上了萧正他们。萧正摸摸腋下新发配的9毫米口径那啥,紧跟着组长靠近小屋的门口,小屋并没有门,仅仅是一块旧布挡着。 萧正靠在左边的墙上,组长在右边,高勇毅则站在正对着门的靠左边。萧正他们都在等着组长下令。 很明显这句话有点作用,老人低下头思索着。趁此机会,萧正和白文成溜进了院子,向里屋快步走去。 “你们干什么?警察来啦!”老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进去了,随即大叫起来。 萧正和白文成没有理会,几步来到屋前,拔出了手q和手铐,冲进了里屋。 这时,面向正门的窗户突然破碎,一个人影随之跳出,接着往门口跑去。 白文成和萧正急忙转身向外追去。“安桦琳!人出来了!”萧正和白文成同事叫到。 人影穿过大门,外面响起了安桦琳和小王的呵斥声:“站住警察!” 萧正冲白文成点点头,转头望着俞元白继续问着。 “那么你知道他们的教会叫什么名字吗?” “教会的名字我不清楚,但是他们自称是神的使者,要让所有人都信奉sd。” “他们约你在什么地方见面的?” “在城边的一处废墟。就是靠近观音寺脚底下。” “记得他曾经在我的眼前消失过,看来这次遇到的也不是人吧?”萧正无奈地摇摇头,怎么接二连三的遇到这样的事情。 “古力说这次你们遇到的是一个人!”梦露特别强调了人字。 “人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比那个gui头巫师还厉害。”萧正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梦露。 “别忘了,那个巫师同样是人,只不过练了法术。而这次遇到的对手似乎也是练过法术或者其它的类似的东西。” “混蛋。”萧正低声咒骂了一句。“你或者古力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他?”毫无办法的萧正只有向梦露求助。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萧正还没有说完,发现俞元白有些不对劲。 此时的俞元白双手紧紧握紧,把纸杯整个都捏扁了,水洒了一桌。 “怎么了?”萧正紧张的看着俞元白。 “羊癫疯?”高勇毅急忙跑过来和萧正一起按住已经开始在椅子上不停抖动的俞元白。 白文成赶紧掏出电话准备叫救护车。就在此时俞元白发出了一个声音。 “哼哼,愚昧的凡夫俗子。”不是俞元白的声音,这个声音从俞元白的口中传出,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空洞。 “姜飞飙?”组长喊着姜飞飙的名字:“姜飞飙,你在里面么?我们可以进来么?”这是组长举起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开始倒计时。 萧正他们会意,拔出手q准备冲进去。只见组长手指一根一根收回,萧正他们都屏住了呼吸。4321… 就在萧正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门帘被人猛地拉开,与此同时三枝q口稳稳地对着他的脑袋。 “别开q!是我!”原来是姜飞飙出来了,害萧正他们白紧张。 “刚才叫你怎么不出声?”组长严厉的指责着姜飞飙,“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负责保护你么?” 安桦琳跟着组长走出房间的时候又望了望还坐着发呆的祝勇军,很快便被墙壁挡住视线。此时祝勇军的双手已经没有颤抖了。 &/artile> 第四十四章:责任在我 “您的妻子在出事前,有没有奇怪的表现,又或者有告诉你一些东西?” 祝勇军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 “她,好像跟我说过一件我很想不透的事情。” “说说看?”“我已经完成任务!”萧正朝安桦琳努努嘴。 “额……好。”组长无奈的把头转回去。 萧正的最后一个玩笑终于逗笑了安桦琳。 “哼。”心中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出,萧正的额头沁出些许的冷汗。梦露生气了。 一路上萧正他们谁也没有再罗嗦什么,心里应该都很沉重,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却发现,这件案子可能是一个永远没有办法破的悬案。萧正他们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职责,还有一份对生的渴望,一定要把事情解决在恶化之前。 “这么说我们都被诅咒了?”前面传来组长和姜飞飙的对话。“你说说看原因?”组长似乎知道有什么隐情。 “我们要从山上过去,有样东西你们应该看看。”姜飞飙坚定的眼神使萧正他们感觉到确实应该去。 “好吧,我们用走的,对了这位同事叫什么来着?我没有记住你的名字,惭愧!”符组长想要叫那个同事的名字又好像忘记了! “叫我小王吧,我们这里的姓氏都很奇怪的,呵呵,办理2代身份证的时候,有些姓氏还是狠狠费了一些心思,呵呵。”小王笑道。 “好吧,小王,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我们上山。你们待会儿去买点干粮带着,我看这个山要很久才翻得过去了。”组长给萧正他们安排着工作。 “要不要弄几把那啥?听说这里都用得到的。”高勇毅好玩儿似的提议。 “要的,这里的山上有很多麻烦的植物。”姜飞飙说着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说前不久有个女的找她,说可以治愈她的忧郁症,叫她去找一个什么神父来着。当时我还笑她说这个可能是别人找的托,骗她的。” “是哪个神父?她有去过吗?” 祝勇军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名字,我又很忙,所以很快就忘记了。至于她有没有去我就不知道了。” 组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祝先生,出事那天你的夫人一晚上都没有出现,你难道不担心?” “因为平常都有类似的事情,半夜她睡不着跑去书房看书,听音乐。所以我都习惯一个人睡觉了,由于那天我又去应酬,喝了些酒,一觉睡到快中午。”祝勇军说着开始用手拉扯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我应该多关心下她的,都怪我,怪我……”祝勇军的手越来越用力。 看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萧正急忙过去拉开祝勇军的手。萧正望着海天一色的景色,很是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记得以前你说过,只有洱海干涸,我们的缘分才会终止。”梦露在萧正的换种轻柔的说着。 “确实是如此,我们现在还不是相遇了,这也是缘。” 梦露没有说话。只是在萧正的怀里轻轻的抽泣。 “怎么啦?”萧正用手温柔地抚摸梦露的秀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梦露坐起身,用满含泪水的眼睛望着萧正。“然而此时我们已是阴阳相隔。”说着泪水开始滚落。 萧正又开始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慌忙的抹去梦露脸上的泪水。 “别,别哭呀,我不是在这里么?我们就这样不也很好么?至少我们还在一起呀。”萧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要配合我们把案情搞清楚,这样你的妻子才可以瞑目。”极力的控制住他的情绪。 组长沉默了,看来这件事有点复杂,要不眼前这个人是无辜的,死者是自杀,要不就是这个人是个演技了得的演员。“我们下一站去什么地方?”高勇毅说着拿出笔记,查看下一个地址。 “萧正,刚才你和神父说什么?”安桦琳询问着最后出来的萧正。 萧正摇摇头,“如果我们幸运的话,就不用去下一个教堂了。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幸运。” “你意思是这个神父知道些什么没有跟萧正他们说?”安桦琳此时明白了一些。萧正觉得有些尴尬,很不自然的说:“那个,电话你打了么?” 安桦琳点点头,“打了,还打了个电话给组长,他好像已经走了。” “嗯。”萧正此时似乎实在找不到话说,只有向四周张望。突然,萧正发现就在刚才翻找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叠东西,刚才萧正的情绪不好,所以没有注意到。 “这个是?”萧正起身来到桌边,安桦琳也跟过来。 “断肠魂!?”萧正和安桦琳同时喊出声。 “这次看来还是同一个人或者组织干的。”白文成和高勇毅已经赶到现场,警察也随之而来。 萧正点点头。“没错,不然不会在马神父准备告诉我线索的时候突然动手。” “真该死,我们应该听组长的话,监视神父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安桦琳有点后悔没有听组长的建议。 “那个责任在我,对自己过于自信。”萧正的情绪依然很低落。 “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白文成安慰地拍拍萧正的肩膀。 “我刚才本来想问来着,被你打断了。”高勇毅有点委屈,想表明自己早已经发现这个问题。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萧正说着率先上车坐着。高勇毅和安桦琳随即上车。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一个线索?”高勇毅很诧异似的。 “你开车吧,我们去下一个教堂问问。”萧正没有回答高勇毅。只是用手在头上画圈圈,表示他自有办法。 “搞得跟诸葛亮似的,卖什么关子。”高勇毅发着牢骚,发动了汽车。 此时组长的电话突然响起。组长急忙拿出电话接听。 “是,我是……嗯……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等着安桦琳的消息了,你去和安桦琳回合吧。”这个电话估计是白文成打来的,看来有消息了。 组长收起电话,思量片刻。起身把萧正叫到身边。两人来到一旁远离祝勇军的地方。 “白文成查到了死者的医师。” &/artile> 第四十五章:乱糟糟 “对不起,我说了,我不认识这个东西。要是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们去问其他人吧,我现在有些事情。”神父有些着急请他们走。 “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你想隐瞒什么?还……”高勇毅还想说,被萧正制止了。 “那么打扰了,我们先走了,如果您有想起什么,麻烦您给萧正打电话。”说着萧正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神父。 “其他组的兄弟查到了,管理员现在就在这个村子的其中一间屋子里面,他们暂时没有行动,等着我们过去。”白文成指着不远处夜幕中的村庄,由于是深夜的关系,四周除了不远处的湖泊在微微反光以外,其它的一切都隐没在了夜色中。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说着安桦琳拿出了自己的电话。 “你先看看有信号没有?”姜飞飙指指安桦琳的手机。 安桦琳看看手机屏幕,丧气的把它收了起来。看他的表情似乎又要哭了。 “组长,我有个提议。”萧正突然想到了萧正梦里的梦露。或许萧正可以在梦里问问。 “你说说看?” “我们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破解的方法。” “我还有得选择么?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组长无奈的摇摇头。 “听说现在潼南水库一带发展的挺快的,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休息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和外面联系下吧。”姜飞飙提议着。 “对,现在我非常想睡觉。”萧正真的很想马上去到梦中向梦露问清楚。 “他们人呢?”高勇毅睁大了眼睛四下张望,但是如此昏暗的环境是没有办法辨物的。 “那儿呢。”白文成这个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亮光在有节奏的闪动着。这个应该就是他们打的暗号。 高勇毅把车子停在村外,几人凭借几把手电悄悄进村。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向他们靠拢。 来者是二组的小王来到几人的面前。“你们终于来了,刚才里面似乎有点动静,我们还以为疑犯要跑。”说着小王指向不远处一间两楼的小砖房。 “现在怎么样了?”白文成等人顺着所指的方向观察了一下。 “还好,没有人出来,那边还有一个同事守在后面。” “很好,我们现在来制定一个计划。可不能让他跑了。” “好的,不送。”神父收起萧正的名片。 安桦琳和高勇毅先步出房间,萧正来到门口,转身对神父说:“我想还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情死去,如果sd知道了,会不会降罪给见死不救的人呢?” “sd是会宽恕所有的罪人的。”神父说着转过身。 “希望是吧。”萧正转身向外走去。 “但是罪人必须面对自己的过失。”神父在萧正走了之后轻轻叹息。 “我们下一站去什么地方?”高勇毅说着拿出笔记,查看下一个地址。 “萧正,刚才你和神父说什么?”安桦琳询问着最后出来的萧正。 萧正摇摇头,“如果我们幸运的话,就不用去下一个教堂了。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幸运。” “你意思是这个神父知道些什么没有跟萧正他们说?”安桦琳此时明白了一些。 “那这些小女孩不是很可怜。”安桦琳突然泛起了同情心。 “要是你一直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萧正喝了一口茶,马上就感觉到一股清香顺着口腔向全身散去。 三人向门口看去,组长和白文成出现在了办公室。 组长和白文成来到三人面前坐下。 “高勇毅,去倒杯水去。”组长似乎很口渴。 “好。”高勇毅应声而去。 “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萧正把烟掐灭,向前靠了靠。 组长丧气地摇摇头:“我们现在只能确定是这个东西确实是属于西方j的一个东西。其他的实在没有办法得知。”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你了解下情况,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俞元白的中年男子?” 老人轻轻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要是没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了,你们回吧。”老人想要关门,但是刚才说话之前身体的颤抖,已经被萧正看穿。 萧正用脚抵住大门,很严肃的看着老人。“我们知道他现在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我想你也不想弄个同犯的罪名吧?”萧正说道后面带着警告。 很明显这句话有点作用,老人低下头思索着。趁此机会,萧正和白文成溜进了院子,向里屋快步走去。 萧正显然被这句话震撼了,他没有想到安桦琳对自己已经到了这种份上,原以为只是她一时冲动。没想到已经演变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应该去解开这个结,让她死心。还是就这样装傻到她的耐性消失?萧正心里很乱,有了一个蓝梦露,他已经找到了前世的爱意,他不能再让梦露伤心一次。然而就要让另一个女孩子伤心? “长痛不如短痛吧,小子。”古力的声音又一次在萧正心里响起。“你可不能再辜负了咱们家梦露了,她等你那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萧正继续沉思着。白文成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没有接他话茬的萧正。 “还是……”古力继续说着。“我帮你让那个叫安桦琳的消失?” “今天我们跑了本市的两个j协会,都没有什么进展。”白文成也跟着摇摇头。 高勇毅端过两倍水递给组长和白文成。 “你们呢?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组长接过高勇毅的水。 萧正也遗憾的摇摇头,把他们今天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组长。 “这么说来,那个神父可能真的是个关键人物。”组长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想,我们应该对他进行监控,可能他和那个组织有什么关联。”组长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萧正。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刚才那个妇人出来给萧正他们分食物。 萧正望着满桌的野味,不知从何下手,看看其他几人,除了高勇毅眼放异光准备大吃一顿外,其他人都好像有点拘泥。 “大家不要客气,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只有这点野味,你们不要介意呀。”村长说着手端酒碗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敬酒。 “我刚才本来想问来着,被你打断了。”高勇毅有点委屈,想表明自己早已经发现这个问题。 &/artile> 第四十六章:熟悉的气息 城市的夜晚,变得有些光怪陆离。再也没有白天的那种紧张与忙碌,很多都在拼命的放纵着自己,缓解一天的压力。他们在白天永远都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到了夜晚,却又显出不同于平常的另一面。 明亮的路灯下,甚至连月亮的光芒都有些模糊起来。 白天的时候显得有些破败的小宾馆,到了晚上就分外招摇起来,霓虹灯下,不时有些男女进进出出。前台的男人叼着香烟,烟雾之中,永远看不清面孔。 许多女孩游荡在路边,穿着暴露,涂脂抹粉。她们有的不时主动与男人攀谈几句,然后便勾肩搭背地走了,有的还显得有些怕生,非得男人主动上来勾搭。 那种小宾馆正是他们的天堂,不过一时找不到也没关系,旁边街道的阴暗处,也可以进行那肮脏的交易。 萧正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那些人也不会对天空中飞翔的大鹏投去更多的关注,他们便这样擦肩而过,生活再没有一点交集。 在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萧正也没有发现一个那啥。这也难怪,正经人家的女孩怎么会在晚上来到这样杂乱的地方。 萧正在一个隐蔽处化为人形,稍稍地改变了一下外貌,这才踱进一间舞厅,看着中间的人类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侍从送上来了红酒。萧正喜欢这种酒,有一种血的颜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擦干净。”一个年轻的啤酒妹拼命地道歉着,她在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洒在客人的身上。 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问题在那个客人满脸的刀疤,看起来并不是善类。 这已经太过分了,有相熟的保安看不下去,走上去轻声地说着什么。 “曹泥马的,老子的事情要你来管?滚到一边去!”刀疤脸嚣张地叫着,附近几张桌子也有一大票在同时站了起来,都是一脸凶相。 那保安向啤酒妹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灰溜溜地走了。 萧正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提着红酒瓶走过去,砸在那刀疤脸的头上,沉声喝道:“滚!” 红的酒与红的血一起从他的头上流下,显得说不出的狰狞。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连音乐都停了。 那刀疤脸愣了一下,才怪叫一声道:“曹泥马的,兄弟们,砍他!”说着说着,从后腰摸出了一把尖刀,长约两尺,不仅开了刃,刀身上还有血槽。 周围也有四五个人呼啸着扑了上来,他们有的拿着刀,有的直接砸碎了啤酒瓶冲过来。 萧正开始认真的考虑该给他们什么样的惩罚呢,断手?断脚? 还是要了他们的命? 萧正还没有想好,那个刀疤脸便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他只得飞起一脚将他远远地踢了出去。这一击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脚力直透腹部,萧正甚至能够听到他脏器破裂的声音。 刀疤脸惨叫一声,狠狠地撞到墙壁上,便再没了气息。其他几人见状,竟是齐齐发一声喊,拼命逃走了。 萧正根本连追都懒得追。 “谢谢,谢谢!”那啤酒妹吓得脸色煞白,却依然不住地道。 “不用了。”萧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意识的微笑,“我并不是帮你,只是跟他有仇而已。” 这么说,是想让这个啤酒妹撇清楚关系。 我的天,我越来越善良了。不行,绝对不行。萧正在心底狂呼着,我还有父母的大仇,我还要取得无比强大的力量,在这之前,我怎么可以让人类的情绪让我变得软弱? 萧正再不说话,酷酷地转身便走,也丝毫不理那啤酒妹又说了些什么。这张脸以后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他也不用担心她会认得自己。 人类的情绪,是我获得力量的最大障碍。萧正这么想到。 警察很快便来了。 酒吧一条街上打架斗殴的事件时有发生,但出人命的情况却并不多见。那酒吧立刻被隔离起来,市刑警队的专家也很快就到了。 “队长,有麻烦了。”法医专家管老轻轻道,他已经在刑警队的法医部门干了三十年,称得上是德高望重,平时的情况也绝轮不到他亲自出马,只是今天他偶然在带几个徒弟,听说发生了命案,便一起赶了过来,也让徒弟们学习一点经验。 “管老,你怎么来了?”王科队长恭敬道,“叫他们来就行了嘛,您老注意身体。” “我来看看而已,这次的事情有些麻烦。”管老道:“根据口供,这次的疑犯只是一名身体17八-1八5厘米,体重60-八0公斤的普通人,但是这一脚的力量。根据我初步的估算,超过了四吨!” “什么?这是人类可能达到的力量吗?”王科惊讶道,他办案十余年,根据经验,恐怕只有重型卡车能达到这样的力量吧。 “绝对没错,你看看他脏器的破损程度,只会更多,不会更少。”老管轻轻地挤压一下死者的腹部,一些血红的块状组织便从他的口中冒出来。 “详细的情况必须等待尸体解剖,我决定亲自做这件事!”老管道,他的话通常都不容更改,以他的资历,王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不多时,警察的队伍撤了,整条街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萧正的心情有些糟糕。 他不想被人类的情绪所影响,但事实上他的所作作为却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类。这必须有一个改变,萧正思考着。 突然,他又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 一种他和庞翰飞身上都有的气息,妖怪的气息。 没有多加考虑,他变化为原形,悄悄地追蹑而去。 天空中两道光芒闪过,仅微可察,若不是仔细注意的话,一定会忽略过去。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多半会认为那只是流星而已。 但萧正却知道不是。他听到了那光芒中有人说话的声音,距离太远听来真切,但他敢肯定,是有人在说话。 大鹏的耳朵,本就远远的超过了大多数生物。 他略略成型的妖丹运转起来,速度骤然增快,也紧紧地跟着那两道光芒。 市郊,顺马山。 顺马山本来是有名字的,但最近几年改名之风盛行,就被f改成了顺马山。山上道路崎岖,平常的时候,人也不多,此时已近深夜,更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artile> 第四十七章:心疼万分 那两道光芒就降在这里,竟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背上斜插宝剑,隐隐有几分神仙风采。还有一个穷形恶相的大汉,大汉的额头上依稀可见一个王字,说不出的怪异。 “猫妖,你今天逃不了了,受死吧!”那少女拔剑出鞘,娇声道。她的衣服有些类似于道袍,却有着许多奇怪的装饰。 “哼,臭丫头,有本事就放下那把剑,看我不把你!”猫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你!”那少女气极,竟是有点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终究没有放下手中宝剑,只是咬破自己的食指,抹在剑上。 那剑突然光芒大盛,连远处的萧正都觉得眼睛生疼。 “哼,破岳剑!”少女娇喝道,挥剑斩下,那剑光森然,挥动起来,连空气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折痕,确实配得上破岳剑之名。 猫妖不敢硬拼,只是侧身闪开一步,一爪直接抓向那少女的身体。 少女回剑自救,那破岳剑的光芒只是扫到了猫妖的手臂,便让他惨呼一声,连连后退。 “咎高明那个牛鼻子,竟然把他的剑这么交给你!我跟你没玩!”猫妖的眼中凶光大盛,却是再也不敢扑上去。 他也是周身法宝,那爪子和尾巴等都已经被他修炼得坚若精钢,但比起北斗门的上品法器破岳剑来说,却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你要是过得了今晚再说吧。”那少女嘲弄地笑着,挺剑再刺。她功力不足,根本就使不出来大型剑诀,但就凭这破岳剑,猫妖便无技可施。 若是我能得到这样一把宝剑,报仇的路,也会更易走一些吧。萧正的眼中贪念大盛,暗暗地盘算着。这两个人都不好对付,少女的剑厉害,猫妖的功力明显已经到了妖王的境界,法力沉稳凝练。单打独斗的话,对上任何一个他都没有把握。 但现在不同,在对方的拼斗中,他还有机会。 一丝机会。 拼了!萧正暗一咬牙,闭上了眼睛! 人类的种种情绪完全从他的脑海中退去,当眼前的光明被黑暗所取代的时刻,他仿佛又变成了一只纯粹的大鹏。 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摆设,他开始依靠天赋的灵觉缓缓接近。 一步,两步,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发作任何的声音。浑身的妖气也收敛得很好,若不是全神察探,对方应该无法发现。 他只能发出突袭的一击。 猫妖的表情又羞又怒,但他也是百炼成精的人物,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姑娘,姑娘,有话好说,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以性命相搏呢?”猫妖的眼睛一转,又道:“不如大家就此罢手,各自回家睡觉,你看可好?” 猫妖已经尽力将话说得文质彬彬,但显然那个少女一定也不领情。 “少废话,要不是今日姑奶奶带着破岳剑,还不折在你手里?我们没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少女的脸忽红忽白,不过话中的意思却已经很是明显。 猫妖却是心中叫苦,他今天修炼完了出来找点乐子,谁知道这女的会是北斗门的门人啊,谁知道她随身竟然带着破岳剑,要不然,他也不会大胆地就摸她的屁股吧? 不过话说回来,啧啧,那弹性可真是不错。 “何必呢,姑娘……” 猫妖正要再说几句,那少女又是一剑斩下,光芒过处,灼得他生疼不说,竟是连他嘴上的胡须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特么的,不要让老子抓住你,不然非你不可!”猫妖立即换了副脸色,他生平可最爱这胡须,今日被毁,也不知还能不能长出来。 少女紧抿嘴唇,显然已经被猫妖的污言秽语骂得怒火攻心,她的功力不够,甚至还不能让破岳剑御空追敌,但是就算是这样挥动起来,也是非同小可。 猫妖也算是灵活,拼命地躲闪着这剑光,虽然狼狈,暂时也无大碍。 少女见久攻不下,不再毫无章法地直刺横砍,而是耍出了一套北斗门的断岳龙雷。这剑法若说是在普通的江湖上,也算得上是绝学,而在以法术神通闻名的北斗门,只是入门的粗浅功夫。 她仗着破岳剑威力无比,将这断岳龙雷使来,一时之间也是剑光霍霍,指东打西,那猫妖更是不堪,身上接连中的好几下。 猫妖心中也是怒极,若说是一般人使这剑法,恐怕他只要一个喷嚏便可以将其击倒,偏偏这破岳剑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再说了,年纪轻轻的就能获传这等法器,这个少女的来头肯定不简单,说不定真的杀了她,第二天北斗门的老家伙们便追杀过来,将他剥皮拆骨。 这才是猫妖最担心的事情。 这少女却不管这么多,剑招夺命,绝不留情。 “老子跟你拼了!”猫妖又被挂中一下手臂,这下再也顾不得许多。 我处处留手,要是死了,谁来帮我报仇?猫妖把心一横,张口吐出一颗妖丹。 那妖丹凝炼沉实,内里隐隐有液体流转,显是已经到达了一定境界。 又是一剑劈来。 猫妖挥手作诀,那妖丹竟如同有意识一般,狠狠地撞上了剑光。 光芒骤盛,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破岳剑虽然是远超那妖丹的宝物,但少女的功力却差了太多,此刻一撞,竟然是吃了大亏。 剑光再不如初前般吞吐之间远及数尺,那少女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猫妖也不好受,对撞之时,他的丹田一阵波动,只这一击,那妖丹竟然就缩小了五分之一。 他心疼万分,赶紧将妖丹收回。 就是此刻! 萧正早已经潜伏到了左近,场中两人的注意力都已经完全被对方吸引。在双方性命相拼的同时,他静静地感受着空气中的能量涌动。 在妖丹与破岳剑对撞的一刻,能量的波动到达了极致。正如同自然的法则一般,高潮之后,便是低谷。 这一刻,也是场中两人警觉性,身体能量都降到最低的时刻。 将全身的功力运到极致,萧正只有这一击的机会。他甚至都没有跃出树丛。 血魔妖舞! 将大鹏操控声音的力量发挥到极限,这一招,若是加大范围,甚至可以让十万人同时受到催眠。 第四十八章:不要打扰我 若是将范围缩小到两人,看不见,摸不着的声波会在一瞬间破坏生物的大脑。 在萧正全部功力的控制下,这血魔妖舞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少女的耳朵立即涌出了鲜血,她在一眨眼间便昏了过去。在危急时刻,那破岳剑发出一阵乳白色的光芒,将少女紧紧地护住。 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竟然也会自行护主,这破岳剑果然不愧为威震修真界的宝物。 猫妖刚刚收回自己的妖丹,这攻击便到了。 他拼命地用手捂着耳朵,鲜血依然从指缝中不断地流出。生死关头,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将妖丹再次放出护住大脑。 妖丹的能量在对抗中不断消耗。 猫妖的眼,耳,鼻,口都同时流淌着鲜血,显得说不出的可怖,他的意识有一些模糊,眼睛也已经看不清东西。 血魔妖舞不仅损坏了他的听力,就连他的大脑,也已经在攻击开始的一瞬间受到了损害。 他根本连站都已经站不稳。 萧正这才缓慢而警觉地走出藏身之处,他没有得意,没有欢呼。 这都是只有人类才有的情绪。 他只是冷静地走向自己的猎物。在这个时刻,只有冷静,才不会犯错。 “你是谁?”猫妖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他去闻到了一阵妖气。 “你也是妖?你可知道,我是万妖盟在本城的香主,杀了我,你在妖界将受到追杀!”猫妖威胁道。 萧正并不知道万妖盟是什么,他此刻之所以还没有动手,只是在估算着这猫妖还剩下多少实力。 困兽之斗,不可不防。 “我只是想帮你,但是我的实力不够,法术没有控制好!”萧正突然说道。 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但是猫妖一下子就信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兄弟,谢谢你了,有机会来万妖盟,我一定好好的招呼你。”猫妖笑了笑,虽然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萧正一下子便明白了,这个猫妖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他还有一战之力的话,断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谎话,也不会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了被重伤的仇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这个小妞就交给你啦。”猫妖说着说着,还暧昧地眨了一下眼睛。 萧正的嘴角略略上扬,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甚至与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好的,虎大哥,下次见。”萧正竟然还挥手致意。 猫妖心神一松,手掐法诀便要破空而去。 哼,这个王八蛋,以为老子会就这么算了?等养好了伤,非得将他挫骨扬灰不可!猫妖在心里盘算着。 萧正突然动了,虽然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却准确地把握着全场的环境。 他的速度很快。 他的双手指甲本来剪得整整齐齐,但在攻击的一瞬间,竟然变成了大鹏的爪子。锋利,甚至还闪着寒光。 猫妖的眼前一花,只觉得胸口一痛,自己的心脏竟被人牢牢地抓在手里。 “虎大哥,你安心的去吧!”萧正的手一用力,那硕大的心脏便碎成了片片碎肉。 全身的法力连同生命迅速逝去,猫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那颗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妖丹也掉落在地上,光芒掩去。 萧正将它捡起来,小心地收回怀中,现在还不是炼化它的时候。 那少女依然昏迷不醒。 破岳剑虽然厉害,她的功力却差得太远,根本不足以驾御。当日她要下山历练,咎高明将此剑借给她的目的也只是希望正邪两道的人物看在此剑份上,能留几分薄面。 世上能惹得起北斗门的并不多,就算惹得起,他们也绝不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出手。 但世事之奇,又怎是人可以预料的? 破岳剑忠心地护着主人,但它的光芒已经太弱了。无人操控之下,就算是破岳剑,也只是一件死物。 萧正思考了一会儿,将猫妖的鲜血收集起来,淋在这剑上。起初时鲜血一碰到剑光便蒸发无踪,但久而久之,光芒,越来越弱,终于,乳白色的剑光散去。 若是有人操控,恐怕便是再多的鲜血也不管用,但在无人状态下,这些妖物的鲜血,却收到了奇效。 破岳剑光芒尽失,此刻看起来,不过是一柄凡铁而已。萧正小心地将它收入怀中,若是有机会将其炼化,这也是一件上品的法宝啊。 那女孩躺在地上,萧正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之上。 生命的精华从女孩的身体中迅速的流逝,萧正却觉得全身犹如沐浴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下,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修真者的生命之强,又岂是凡人女子可以比拟的。 良久,萧正才站起身来。生命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流转,丹田的气息也越来越凝炼。此处不可久留,他化作大鹏,迅速飞走了。 天边已经现出了一丝鱼肚白。 庞翰飞正在房子大口地吃着烤乳鸽,啤酒瓶扔得满地都是,看到萧正回来,他居然来招呼道:“来来来,死大鹏,我专门给你留了一点。”他很好意思地举起半只乳鸽。 若是萧正晚回来一点,恐怕连半只也没有了。 萧正还没有答话,庞翰飞突然疑惑地道:“死大鹏,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萧正心中暗笑,道:“我现在进去练功,不要打扰我啊。” “靠,难道你今天出去找到了几百个那啥?不可能啊?这城里还有那么多吗?喂,你在哪儿找的?明天带我去行不行?”庞翰飞挥舞着两只泛着油光的爪子,扑了上来。 “哎哟!”这一声却是萧正将他远远地踢了出去。 吸取了大量的生命精华,萧正静心地调息着,生命的能量在他这里转化成了丹田的的妖气,这妖气越来越厚,并按照一个奇异的速度旋转起来。 当所有的生命精华都转化完毕的时候,高速旋转的妖气已经有如实质。 这正是凝成妖丹的紧急关头。 萧正怀中的破岳剑却突然动了起来。它并不是有人召唤,只是本能地对强大的妖气作出反应而已。 这反应是致命的。 萧正敏锐地感觉到经脉中闯入了一股纯正浩然的力量,其性质与妖气完全相反。 周天诸穴本来已经快要融合在一起的妖气完全散了开了,各自对抗着这力量。萧正虽然拼命地试图控制,但全身上下犹如针刺般的痛苦却让他的精神无法顺利集中起来。 第四十九章:一字之差 破岳剑很快察觉到了另一处强大的妖气,它分出一道力量,将那猫妖的妖丹也包裹了进来。 萧正的身体中又闯入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妖气,他咬咬牙运功拼命抵御着,却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三股力量在其中周旋,最后将威力都集中到了丹田。 萧正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几乎已经快要被撑爆了,破岳剑,自身性命交修的力量,猫妖的妖丹在其中追逐着,首尾相接。 力量追逐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超过萧正所能承受的极限时,突然又静止了下来。 极动和极静之间,这三股力量竟然不可思议地融合了。内部密度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力量的精华在丹田便凝成了一个固体。 一颗奇妙的妖丹出现了。 它既没有如同正常妖丹那样散发出妖气,也没有如同修真者的本命金丹那样散发出正气。 银色的气流在其中盘旋着,包含着强大的能量。萧正又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一种充实感从他的心头升起。 他感觉到了力量的存在。心念动处,那妖丹便听话地释放出能量,作出他想作的任何动作。 能量的流动在体内快了三倍,这不仅意味着他的修炼速度将是平常妖物的三倍,在战斗中,他释放大型法术的速度也将是敌人的三倍。 这是巨大的收获。 萧正睁开眼来,猫妖的妖丹已经在他的怀中碎成了粉末,再也没有一点点的能量气息。破岳剑却有一些异样。 本来通体雪白的剑身,此刻却变得漆黑如墨,剑上繁复的花纹变得银光闪闪,整把剑散发出异样的气息。 萧正不知道这气息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这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破岳剑了。 细心感觉一下,萧正在剑上发现了的自身力量。 难度,我可以操控这把剑了? 萧正并没有学过御剑法诀,但当他集中精神时,心意过处,那破岳剑竟然就这么飞了起来。 只要控制着剑上的力量,这把剑便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作用,或斩或刺,无不随心所欲。 萧正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到了何等样的地步,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跟以前相比,完全不一样。 不能再叫它破岳剑了,萧正略略思索了一下,道:“以后你就叫死囚!” 剑身呜呜而鸣,似乎是在抗议。 “一般注定会沾满血腥的剑,不需要一个好的名字。”萧正自嘲地笑笑,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已经完全被毁了,萧正推开门走出去,庞翰飞却不在。 这只熊,死去哪里了? 自从结成了这颗奇异的妖丹后,萧正对白天似乎也不再是那么讨厌了。他信步走出去,生平第一次觉得,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也不错。 这可能便是以前的破岳剑,现在的死囚带给他的变化吧。 汽车轰鸣中,庞翰飞开着车回来了。他肥大的身躯已经将车的前半截占了大半,另人惊讶的是,剩下的狭小空间中,竟然还塞了两名花枝招展的女人。 其中一个正细心地撕着乳鸽肉,然后喂到这笨熊的嘴里,另一个则轻轻地手捶打着他的大腿,似乎正在按摩。 庞翰飞用力挤出了汽车,随手将几张钞票塞进两个女人的衣服里,贱笑着道:“美女们,让我们来一起渡过愉快的一天吧。” 两个女人娇笑着不依,却将头深深换埋入了他的怀里。 “哼哼,看起来,你还很是悠闲的嘛!”萧正的走了过去,他并没有刻意的压低脚步,却奇怪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谁?”庞翰飞吓了一大跳,定睛看了看,这才欢呼道:“萧正,你特么的终于出来了,一睡就是半个月,比我都厉害啊!” 庞翰飞随手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按了按,她们便晕了过去。萧正太过有名了,他不想惹来什么麻烦。 “半个月?”这次轮到萧正愣了一下,在他的意识中,似乎只是过了一天而已。 “没办法,你知道我饿啊,只能自己找吃的了。”庞翰飞拼命地挤着脸上的肥肉,做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你知道,我吃得一向很多。” “嗯?你哪儿来的钱?”萧正疑惑地问道,他从来没有用现金的习惯,而信用卡之类,他都是随身携带的。 “这个啊,我正准备告诉你呢。我吃得一向很多,饿极了没办法,我看你那么多车,就随便卖了几辆!”庞翰飞的额角似乎流出了冷汗。 “车?混蛋,你不会动了那辆飞星吧?”萧正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几辆车,不过这辆飞星却是他最喜欢的。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全国,也找不出第二辆来。这也已经成为了萧正的坐驾。 “怎么可能呢?我会那么做吗?”庞翰飞一边说着,一边却连连后退:“我做事情相当有分寸的,我是个好人。” 萧正的车库很大。 那辆飞星车还在。 但除了那飞星以外的其他车辆,都不见了。萧正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只熊开回来的车竟是随便在二手市场租用的一辆。 “熊!我要杀了你!” 整个车库都几乎倒塌在萧正的怒火之下。 “啊,别过来,你看到的都是幻觉,都是幻觉!”庞翰飞双手护住头部,拼命地往前窜,但熊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大鹏? 在这个时候,跑不过的下场是很悲惨的。 过了许久,打发走了那两个女人之后,庞翰飞才疑惑的动了动鼻子,看着萧正道:“我真的发现你有一些不一样了。”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没有了超过一平方厘米的完好皮肤。不过这样一顿暴打下来,他看起来却苗条了不少。 “怎么不一样了?”萧正静静地喝着一杯红酒,他喜欢这种饮料。 “你身上没有了那股子大鹏味道!”庞翰飞仔细地嗅了嗅,又道:“似乎还多了一种我讨厌的气息。” 萧正沉默了一下,这才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却将体内这奇怪的妖丹隐瞒了下来。 他并不是防着庞翰飞,只是隐隐觉得,这似乎比破岳剑更为重要。 “那把剑呢?让我看一下!”庞翰飞反应相当的激烈。 萧正心意一动,死囚便从他的身体内飞了出来,在空中绕了几圈。剑身再不会发出光芒,但一种压迫感还是迎面而来。 “破岳剑,真的是破岳剑啊?”庞翰飞的口水一下子便流了下来:“似乎你已经将它炼化了?” “是的,这剑很有名气吗?”萧正收了法诀,问道。 在那天之前,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北斗门的名字。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成人形的!”庞翰飞咕哝了一句道:“破岳剑是北斗门的上品法器,不知道有多少道行高深的妖怪在这剑下神形俱灭呢。我这样水准的,估计只是剑芒,便已经受不了了吧。” “北斗门?很厉害吗?”萧正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没有概念。 “他们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几千年了还坚强地活在群妖包围之中,你说厉害不厉害?”庞翰飞撇了撇嘴,似乎在解释一个白痴得不能再白痴的问题。 “那我是不是应该出去躲躲?”萧正道。 “绝对应该,他们失了破岳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庞翰飞拼命地点头,“这里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看好的。临走之前,什么银行卡啊,信用卡啊都留在我这里吧,我保证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北斗门的人得到。” 他的表情是严肃的,似乎正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事业。 “放心,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萧正也狞笑着,“你的皮这么厚,这好用来挡一挡啊。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跟破岳剑差不多的什么东西。有你在,我放心!” “死大鹏,你不得好死!”庞翰飞骂了一句,立刻躲到了一边。 “你有种过来,我把你打得你妈妈都不认得你!”萧正腾地站了起来,插腰骂道。 “靠,你有种追过来,我打得你妈妈都不肯认你!” 一字之差,却大不一样。 庞翰飞话一说完,还不等萧正反应,自己就远远地逃了开去。他虽然是熊,可是却不傻啊,明知道萧正现在功力大进外加得了破岳剑,还送上门去,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萧正追了出去,却将自己的速度控制在跟他差不多的水平。 时间便在追追逃逃中去。 萧正下一次的演唱会定在本月的二十三号,还有十一天的时间。市刑警大队王科队长却已经快忙断了腿。 一时之间,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来到了这个城市。 南区刚刚出现了几名背插宝剑,身着古装的奇异人士,警察上去盘问的时候,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事交到了刑警队,理由是那剑看起来锋利无比,肯定是用来制造刑事案件的。 北区一个珠宝大厦在一夜之间被人给搬空了,现场留下的脚印竟然是类似牛或者马的蹄状物。而所有的监视摄像头在同一时间失去了作用,甚至连保安都全部昏迷过去。 第五十章:再无瓜葛 这事当然是归刑警大队负责的。 市郊顺马山上又发现离奇命案,一名身着古装的少女竟然和一只老虎死在一起。少女的死因是脖子上的两个血洞,这已经不能让王大队长惊奇了,但老虎竟然是被人活活抓碎心脏而死的。 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吗? 这事明显也是刑警大队负责。 王科恨不得自己也昏死过去。这么大的案件,再强大的新闻管制也坚持不了多久,甚至有报纸已经偷偷地印了出来,幸好在上市之前被紧急叫停。 但社会上已经有不少的小道消息流传开来,越演越烈,甚至有说公安局被放了炸弹,刑警队谁谁谁的女儿被人强j了,说得那是一个绘声绘色。 公安局长已经在市人大会上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和指责,并勒令其一个月必须破案。 局长回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月的时间直接被降到了二十天。他已经下了死命令,就算全局的人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将这案子破了。 “从现在开始,刑警大队取消所有休假,24小时待命。”王科紧急下了几道命令。全市的外来人口聚集地都已经逐个排查了一遍,所有有前科的人都已经被用协助调查的名义送进了看守所。 全市的治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走在街上,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绝对没有丝毫夸张。 那些小混混们也精着呢,现在全市的警察天天红着眼睛到处窜,这时候还敢犯案肯定是找死。 王科每天下午临行在办公室里处理汇总上来的情报。局长的期限还有九阿正,九天之后,要么凶手伏法,要么他王科下课,不会有第三条路。 “请站住,你们不能进去!”办公室外突然有人喧哗起来,王科的火气腾地一声便冒起来了。 无论是谁,在连续十多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后,火气也会比平时大得多。 “特么的,谁啊,让他们进来!”王科“啪”的一声将q拍在桌子上,松了松警服的领口。 进来的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一男一女。那男的耳朵上戴着耳钉,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上甚至还擦着唇膏。街上的小混混里,十个倒有八个是这样的打扮,奇怪的是,他们自己还认为这样很酷。 那女孩看起来就顺眼得多,梳得直直的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巴。上身是一件紧身的衣服,少女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而穿着一件过膝的长裙,看起来,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叔叔叫我们来帮你!快点,我们忙着呢。”那男孩嚣张地说了一句。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王科一眼。 “哼,你们几个,将他带到拘留室去!”王科火气本来就很大,一看他这么嚣张,哪儿还会客气。 几个闻声进来的值班警察对望了几眼,扑上来便要动手。 那男孩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臂,在这小小的办公室中,竟然突地刮起了一阵狂风,那几个警察狠狠地撞上了天花板,再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王科直接愣在了当场,这完全就是超出他理解的力量。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冒失了。”女孩连连鞠躬道歉,双手小心地送一本证件。 王科的心脏猛地收缩一下,这才想了起来。当他第一天被任命为刑警大队长的时候,便收到了一张秘密命令。 命令很短:“对于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科的行动,具有完全的法律豁免权!你必须尽全力配合!年月日”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就算面前的这两个小孩跑到闹市区去没事杀两个人玩,警察不仅不能管,还得负责帮他们擦屁股。 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若不是今天看到这证件,王科几乎都已经想不起有这条命令的存在。 “不知道两位有些什么要求呢?”王科大队长马上站了起来,脸上奋力地挤出笑容,问道。 那男孩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不好意思,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女孩的态度却是好得出奇,“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这里发生的离奇案件,您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阎储啊,带两位去档案室。”王科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三人前后出去了,至于那几个昏倒在地上的警察,谁也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刑警队档案室里面的资料应有尽有,那两个孩子却是看也不看那些资深专家的分析,直接道:“请把现场的图片给我们看看好吗?” 王科应一声,便亲自将那些照片拿了出来。 珠宝大厦的脚印,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向着男孩道:“没错,是妖容所干的,听说这个城市新来了一个香主,喜欢这些发亮的东西。” 男孩应了一声:“一些发光的石头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了这个跟妖容所开战?真是太可笑了。下一宗。” 王科聪明地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南区出现的神秘古装人物,男孩只是扫了一眼道:“北斗门的人?他们来是为了妖容所的事吗?那可好了,我们在一边看好戏就是了。” 女孩却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些离奇的死亡案件,男孩看了看,问道:“姐,只是吸血鬼还是大鹏精?” “大鹏精?” “姐,你怎么知道?” “你见过只吸本命精元的吸血鬼?哪些低等的生物通常都是将目标的全身血液都吸干。”女孩生气道:“你呀,上节课又逃了吧?” 直看到那张少女与老虎的照片,那女孩突然跳了起来,道:“队长先生,我能去看看这两具尸体吗?” 靠,大鹏精?吸血鬼?王科只觉得自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中,难道是因为长久没睡产生了幻觉?直到女孩说第二次,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啊?看尸体?没问题。”当下带路去了。他在心中暗暗的决定,这次事了之后,非得休一个月大假,好好的睡一觉不可。 老虎的尸体太大了,根本装不进验尸房的尸柜中,只得就这么摆放在房间里,时间长了,已经有轻微的腐烂。 那两个小孩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仔细地检查起来。 “身上有上品法器造成的伤口,姐姐你确定是破岳剑?” “是的,我确定。”女孩转头问道:“除了两具尸体外,还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比如,一把剑?” “没有。”王科肯定地说道,是他亲自带队将整个顺马山都搜了一遍,当然可以肯定。 原来是这样,那破岳剑去哪里了?女孩喃喃自语着。再仔细检查了一下,那老虎尸体中没有妖丹。 对比同时发现的少女尸体,女孩问道:“弟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哼,姐姐,你这可考不到我,推理课上我可是拿了满分呢?”男孩道:“很明显,是这两个人在为了什么争执,然后被那只大鹏精偷袭,杀了他们之后,夺了破岳剑,也夺了猫妖的妖丹。” “是的,就算有差别,也差不了太多。”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妖容所和北斗门的人为什么都来到这里。”男孩正要再说些什么,女孩却阻止了。 “队长先生,你睡一会儿好吗?我看你似乎很累的样子呢?”女孩将手放在王科眼前轻轻晃动着。 只过了几秒时间,王科便睡了过去。 离下一次演唱会还有十天的时间,萧正有意的减少了外出,他需要一些时间再锤炼一下自己的妖丹,刚刚得到的死囚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练习。 便是庞翰飞每天外出之后,回来都狂呼乱叫的:“今天我起码闻到了三个妖王的气味!” “今天起码有超过两个的北斗门门下在道路旁边瞪着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回不来了。” “今天北斗门和妖容所在郊外干了一架,我离那里起码有千多里,都察觉到了那能量的波动!” 庞翰飞的话一向很夸张,但萧正也逐渐地了解到了外界的情况。 看起来,自己这次闯的祸还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连续运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妖丹终于彻底地沉入了他的丹田,并与其合而为一。现在的萧正,算得上是真正的达到了妖王的境界。 在妖界,妖王也算得上是绝对的高手。除非外力强大到了一点的地步,否则他们将永生不死。 有无数的妖怪,勤修数百年也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若不是有父母临死之前渡过来的精血,萧正也绝对达不到这个层次。 死囚的外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黑气渐渐地吞噬了银芒,现在的死囚看起来通体漆黑,从此与破岳剑再没有半点联系。 萧正使用起来也更加的顺手,便如同这剑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剑中的能量与他身体中的妖气早已合为一体,不仅不会有任何排斥,反而有一定的加幅作用。 二十三号终于来了。 按照惯例,在天刚刚黑尽的时候,萧正便来到了公司的分部,开始为了演唱会做准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需要唱歌便够了,其他的一切,自然有公司帮他解决。 第五十一章:欲加之罪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他想要现在最当红的女星晚上陪他睡觉,也绝不是什么难事。可惜的是萧正现在暂时还没有庞翰飞那样的爱好。 三名专业的造型设计师已经等在了那里,萧正刚一坐上椅子,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忙碌起来。 一个负责面部整妆,他正细心地用线将萧正脸上的每一处汗毛拔去,不管是多么高倍数的照相机,也休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点点的瑕疵。 另一个负责发型的的设计,每一次的演唱会,萧正的造型都绝不能重复。 最后一人正在上千件的服装中搭配萧正今天的穿戴,旁边还有整整一个仓库的小饰品供他选择。 无论在任何时候,萧正都要是最完美的。 晚上九点整,萧正准时坐上车出发赶往市中心体育场。那里本来是用来进行足球比赛的场所,足以容纳十万人而有余。 一坐上他的特制飞星车,萧正便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起来。驾驶是庞翰飞的事,事实上除了庞翰飞以后,无论是谁也不能进入这辆车。 路边已经有些歌迷在等候着,他们都没能买到一张门票,只希望在必经之路上守着,能见一见自己心中的偶像。 萧正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当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些人类的种种喜怒哀乐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今天的情况却有些奇怪。以往无论在什么时刻,街面上都会充斥着一些妖怪的气息,今天却全然看不到,甚至于走了一路,一个警察都没有看到。 难道会有问题吗?萧正在心里思索着,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死大鹏,好像有一点问题。”庞翰飞紧张地道:“我听几个朋友说奔雷有些人很是厉害,他们不是找来了吧。开了这次演唱会,我们马上就走吧。” 他们从来不曾在一个城市待上三个月,就是因为怕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这次破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正轻轻地嗯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隐隐地,他心中甚至还有一些期待,期待遇到一个足够强的对手,好看看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哪种地步。 体育场已经遥遥在望了,歌迷的数量也渐渐地多了起来。不时有人高呼着萧正的名字,扑到车上来,又立刻被公司的保镖给拖走。 但本应该负责巡逻的警察却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演唱会已经快要开始了,萧正也来不及细想,走进了体育场。 场中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萧正!萧正!萧正!”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所有的人有节奏地呼喊着,在他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的时候,整个演唱会便已经达到了那啥。 萧正轻轻地张开眼睛,他很满意这样的感觉。每一个月,每一次演唱会,他都尽力地将自己的意志通过人类耳朵根本无法察觉的声音,灌输到每一个的潜意识中,到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几百万忠心不二的歌迷。 这是一种xj的控制方式,但萧正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这些自称万物之灵的人类,也就这样,被他一只大鹏,所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久不见,你们好吗?”萧正大喝道,声波在麦克风的帮助下远远地传了出去,就算离体育场远达几百米,也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 “好!”略略沉默了一会之后,排山倒海一般的声音爆发出来。 音乐声响起,全场开始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对于萧正来说,唱歌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操纵声音,对每一个大鹏来说,都只是本能而已,最多,他只是将这样的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体内的妖丹突然开始跳动起来,一股股庞大的妖气开始散发出来,一个失察间,萧正竟然控制不住。 他还不习惯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心念电转之下,萧正索性将往常在最后才施展的血魔妖舞催眠施展了出来,整个演唱会开始疯狂。 从萧正的角度看下去,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但是那荧光棒却是在不断地挥舞着,就像睛夜晚天上的繁星。 崇拜我吧,服从我吧,你将效忠于我!一股股人类耳朵察觉不到的声波传向了四周,所有在场的歌迷在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之下,萧正的影子便已经深深地进入了他们的心中。 从此,他们也就成为了萧正的忠实歌迷,而且永不会背叛。 音乐声突然变了! 普通的人类听不出来,但是萧正却很容易的察觉到,音乐变了,变得有些怪异。 在每一个音节的后面,都被人加上了一个高频音节,同样是人类听不到,但却有异常强烈的安眠作用。 班门弄斧!萧正冷哼一声,但却没有做什么,就如同一个无法反抗的普通人一般,往地上一倒,便开始打呼。 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捣乱,有什么目的。 两个少年从天花板上缓缓飘落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便如同街上随处可见的小痦子一般,但那女的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两人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突兀感觉。 “别装啦,姐姐早就看穿你了!”那男孩子一脸不屑地道。 萧正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当然知道对方的目标,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若对手是一些老谋深算的家伙也就罢了,栽在两个孩子手中,却有一些窝囊。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孩拼命鞠躬道:“我的耳朵能听见一些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实在是非常抱歉。” “你们想干什么?”萧正沉声问道,他虽然想找几个对手试试自己的实力,但是两个孩子却不是什么好选择。 “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想搞清楚几个月以来本城十九名少女被杀事件的真相而已,对你造成了不便,我很抱歉!”女孩再次深深地鞠躬。 “废话少说,你就是那只大鹏精吧?”男孩嚣张道:“胆子倒不小,竟然一口气杀了十九个人,连北斗门的人都敢动。”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萧正开始认真地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毕竟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北斗门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当然也知道了得罪这样门派的巨大后果。 “不好意思,不是我找到你的。”女孩伸手往旁边指了一指,道:“是他们找到你的。” 大舞台的阴暗处,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几个古装道人,都是斜插宝剑,一副出世高人的模样。 “这位是北斗门玄阳道长。”女孩吃吃地笑了起来,“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师叔呢。” 玄阳道长果然须发皆白,看起来鹤发童颜,不似凡间中人。 “这位是北斗门的圣火道长,”女孩介绍道。 圣火只是冷哼一声。 “这位便是北斗门的青羽道长,”女孩顿了顿又道:“破岳剑本就是他的法宝。” 萧正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只是淡淡地道:“有礼了,三位道长。” “无量天尊!”青羽扫了一下拂尘,道:“也不知道我那小徒孙是哪里得罪了下,居然下此毒手。” 萧正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背后,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臭小子,还在装傻!”圣火的脾气最是火爆,此刻忍不住便想动手。 “等等,师弟,我们北斗门不做那恃强凌弱之事,倒要让他心服口服才好。”玄阳拦了一下,转头却向那女孩问道:“小师侄,在这里施法没问题吧。” 女孩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绝对没有问题,方圆五十里现在都已经被警察给封锁了,此处的所有都已经被我们的高频催眠电波催眠,一天之内都不会醒来,师叔可以放心施法。” 玄阳点了点头,修道中人不到必要的时候,总是不愿意做太过惊世骇俗的事情。 “小子,你看好了,这便是我宗至宝,玄水照妖镜,管教你无所遁形。”玄阳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小的青铜古镜,镜背竟然刻着两个大字——照妖。 玄水照妖镜,传说中能知过去未来,有不可测知的大神通,乃是前任北斗门主在无意间来,便是直到如今,也不敢说知道了它的全部功用。 但就是已知的功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只要被镜子收集到了一点点气息,便可以完整的还原过去的事情。 顺马山上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曾有第二个人看到,但萧正的妖气不可避免的残留在山中。 玄阳嘴中念念有词,只见那镜面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终至不可正视。 良久,光芒暗了下来,镜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到了最后,越来越清晰。 那人影却不是萧正。 萧正心中暗笑,当时他便施展法术稍微变化了相貌,现在看来,实在是明智无比的举动啊。 玄阳似乎有些恼怒,念得更加急促,手上也施展着种种手诀。 镜中人物再变,一切的伪装都在这镜中被拆穿,赫然那就是萧正。 “哼,你还有什么话说?”圣火抢前一步,嚷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正也不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这样的事情,但是否认只会让自己显得心虚,反倒不如这样以退为进。 第五十二章:有些门道 圣火再不说话,脚下倒踩迎风,手中连掐法诀,他背后的宝剑,也在同一时刻离鞘而出。 “休得狡辩!我一定要为我那可怜的徒孙报仇!” 圣火一生最是护短。平常自己的门下只要稍微受点委屈便要与对方纠缠不休,此刻不仅是送了性命,连本门的上品法器也丢了,怎能让他不恼怒异常? 他的宝剑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法器,比起破岳剑也是不惶多让,剑名迎风,配合他的迎风步法,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恶贼看剑!” 北斗门讲究以意御剑,剑随心走,圣火在暴怒之下,迎风剑也是招招夺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亮光,隐隐竟然包含着迎风阵势,威力无比。 玄阳青羽等人根本没有阻止。 萧正体内的妖丹拼命的运转起来,以超过正常三倍的速度将大量的能量输往七经八脉,同时冽光也从体内分离而出,在空中呼啸着,一股庞大戾气迎面而来。 这是萧正第一次使用冽光对敌,这戾气也吓了他一大跳,很快他就发现这对他不仅没有丝毫的阻碍,反而大大提升了冽光的威力,这才放下心来。 以往死在破岳剑下的妖怪不计其数,这种强大的怨念一直便不曾消散过,但在破岳剑剑芒的强力压制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此刻破岳剑变为冽光,以往的剑芒无影无踪,反倒是妖气冲阿正,这才将这怨念一举释放出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戾气。 “妖孽!也不知杀了多少生命,剑上才有了这般怨气!此刻我要替天行道!”青羽狂喝道,也祭出了他的宝剑。 破岳剑本就是他的,这戾气大半责任也在他身上,此刻却显得义正言辞的模样,直让萧正快笑掉了大牙。 青羽的剑只是一柄中品法器,但配合北斗门的独到剑诀,却也是威力惊人,不容小视。 萧正扭身而退,心念电转之下,冽光与迎风剑狠狠撞在了一起。 圣火虽然是抢先出手,但能量运转速度却慢了许多,迎风剑还没有达到威力的顶点。能量激荡之下,喉头一甜,竟是吃了一个暗亏。 萧正心中本还有点不安,此时却是心中大定,他的实力,确实有了一个无法想像的飞跃。 至少在以前,这样的攻击就算他能接下,也绝做不到这般举重若轻。 青羽的剑芒此刻才刚刚发动。 萧正在极短的时间内,体内能量再一次聚集起来,便如同刚刚的能量碰撞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一般。 冽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速度越来越快,狠狠地斩了那剑的剑身之处。 空中强光一闪,青羽手中的中品法器竟然就这么断成了两截。 “哈哈哈哈,世人都说北斗门门人如何了得,今日以二敌一,也不过打成这模样,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偏偏还装出一副儒雅的样子,显得说不出的好笑。 “什么人?出来。”那女孩本来看得津津有味,此刻也是冷喝道。她已经在体育场的周围部署了无数的警察,虽然没有什么大用,想来也至少可以报个讯,却哪里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潜了进来。 出来的是一个男人,很明显是一个男人,他的嘴角上甚至还残留着着没有刮干净的胡渣子。 但他的唇上擦着鲜红的唇彩,耳朵上戴着两副巨大的钻石耳环,脖子上横七竖八地缠了四五根项链,有金的,珍珠的,红宝石的,甚至还有蓝宝石。 他的手上带着九枚戒指,之所以少了一枚,只是因为他的右手拇指上戴了一个玉扳指。 他穿的是一身名贵的旗袍,光看那手工的针脚,价值起码便在百万以上,两边的开岔异常的高,露出两只长着毛茸茸汗毛的腿。 “紫槐姐姐好漂亮啊!”女孩突然娇笑着道。 无论是谁也不会认为这个男人很漂亮,但是这女孩却这么认为。只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在夸奖自己,但这个男人却这么认为,他还很开心地道:“可馨妹妹不用这么客气啦,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样的话说个三五百次就好了,说多人人家还以为你是在恭维我呢。” 这男孩与女孩便是嘉赐与可馨,他们是真正的姐弟,只是性格截然不同而已。奔雷在他们还只有三岁大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他们身体里面所包含的强大异能,从那时起,他们便要接受种种特工训练。 童年的欢乐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强大的力量,只是让他们的生活更加的不幸而已。 圣火老道本就一肚子的活气,此刻也冷嘲热讽道:“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死人妖!” 紫槐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他冷冷地说了一声:“够胆你就再说一次。” 圣火正想再说什么,青羽突然打断道:“师弟,不要节外生枝!” “紫槐,北斗门与你们妖容所的恩怨,我们改日再算,今天这事由我们跟这小妖自行解决,若是你想来架梁子,就想清楚了。” 青羽手中无剑,便说起话来,依然锋芒逼人。 “嘻嘻,你们与这小妖的瓜葛我不管,但要等我们妖容所跟他算完帐!”紫槐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 青羽皱了皱眉头,道:“不知道他跟你们有什么恩怨?” “本城前任香主猫妖便是死在他的手中,若是不把他抓不剥皮抽骨,岂不是让修真界的朋友们笑话?” 青羽正想答话,玄阳却突然抢道:“好,就由你们先解决!” “哼哼,北斗门,果然还有识相的人物啊。”紫槐冷笑道,转头又对可馨说:“妹妹先站到一边去,小心伤到你就不好了。” “嗯。”可馨乖巧得便如同一只小猫。连嘉赐也不情愿地被她拉到了一边。 “师弟,你怎么?”青羽施展束音大法,将声音凝成一条线,送往玄阳的耳朵里。 “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一个小角色,可能已经超越了妖王的层次,我们不如坐山观虎斗。”玄阳也束音答道。 萧正对于声音的操控何等厉害,根本就没有刻意动功,但他们两人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地进了萧正的耳朵。 他只是冷笑连连,却没有当众揭穿他们。 紫槐轻轻拍了一下手掌,黑暗中似是有四人凭空出现了那里。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高手,却都没有注意到。 这便是紫槐的最大凭持,就算是明知道这小妖不是那么好对付,他也毫不在乎。 因为他根本就已经赢定。 “妖容所四大护法?”青羽沉声问道,开始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一些麻烦了。 这四个人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家伙,曾经也因激起公愤而被修真界围剿,最后不得不投奔妖容所旗下以求庇护,平日里他们也是绝少踏出妖容所总部,想不到今天居然一起到了这里。 虽然说那猫妖算是一个人物,却绝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秘密? 这四人根本就没有答话。 若是破岳剑在手的话,青羽也不惧他们,但此刻他却识时务地退到了一边,开始暗暗盘算着。 自己三人虽然有把握拿下那个小子,但对上妖容所的五人,却一点也讨不了好。那边奔雷的两个小鬼虽然口头上师叔师叔的叫得亲热,真有起事来,绝不能依靠。 青羽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全身而退了。 另一边四大护法却渐渐地避近了萧正。 萧正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招式,但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却让他喘不过气来。冽光在半空中也发出嗡嗡地声音,似乎受到了什么无形的攻击。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煞之气在场中渐渐地升腾开来。 萧正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算是凶多吉少,只得钢牙一咬,奋力出剑。 他并没有修习过什么用剑法门,但是冽光便如同他自己的身体一般,不用刻意的操纵,也可以随心所欲。 四护法中的一人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挡,冽光锋利的剑身在他的身上开了一个口子,却只换来一声轻噫。 “这剑有些门道。”那护法说了一句。 萧正心中一惊。破岳剑当初的威势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冽光就算比不上,也绝不应该相差太远才对。看起来,这四个护法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他所不能理解的层次。 不过,他却并不会束手待毙。 萧正体内的妖丹疯狂运转起来,那三股力量竟然在这巨大的压迫之下合而为一。他的体内再没有妖气的存在,有的,只是一种奇怪的力量。 新的力量。 萧正张大了嘴,发出人类耳朵绝不可能听到的声音,却是能对人的大脑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 与此配合着,冽光从空中急速下劈。 四护法只是将浑身的气势凝结在一起,却是不屑于同时对着一个小辈出手。萧正的攻势,也只有其中一人运起功力迎了上去。 他根本连法宝都没有动用。 只用功一震,那声波便变得七零八碎,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冽光的攻击看起来威势十足,但对于他这样级数的高手来说,却太慢了。 专修剑法的剑修,若是速度慢了,便相当于死。萧正虽不是专修剑法,但冽光却已经是他最后的屏障。 第五十三章:都太脆弱 那护法只是轻轻地一转脚步,便避了开去,他显得很是得意,大笑道:“小子,我看你……” 一只手臂已经到了他面前。 萧正的手臂。 虽然使剑不够快,但是萧正自己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体内妖丹聚集能量的速度是旁人的三倍,他发招的速度也就是别人的三倍。 上一招刚刚被破解,这一招便已到面前。 那护法一时大意之下,竟是来不及闪避,周身本事也是施展不出来,只得勉强运功,想硬顶这一记。 萧正体内三股力量合力,其威力又怎是那护法匆忙之间可以强撑的。 如同刺穿豆腐一般,萧正的手臂深深地插入了那护法的胸膛里,握住了他的心脏。 “呃!”那护法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尽,浑身不可扼制的颤抖起来。 “老三!”另外三人齐呼道,再顾不得许多,联手发出了一击。 放手后退吗?萧正猛地一闭眼,拼命增加手上的力道,在一眨眼间,那护法的心脏便碎成了一滩烂肉。 他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便这么生机断绝。 妖与修真者有巨大的不同,他们并没有所谓的本命元婴,只能拼命地锻炼自己的肉体,妖丹更多的是他们自身所形成的一种强大的工具。 若是肉体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妖也会死。 几乎在同一时间,萧正便汹涌而来的能量打中,远远地飞了出去。 冽光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飞过去将他接住,但三人情急之下的一击威力何其强大,只是瞬间,萧正便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老三,你不能死啊!”那三人也顾不得追击,只是扑在那死去的护法身前,嚎啕大哭。 他们每一个都视其他人的生命如粪土一般,但对于自己兄弟,却看得相当重要。死亡的残酷,他们也是第一次领会到。 萧正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地上,若是没有奇招的话,他今日很可能便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正大笑着,连着吐着几口鲜血,却毕竟是站起来了。 “你在笑什么。”大护法冷冷地站起来,他的眼中闪着杀机,嘴角也因为悲痛而微微抽动。 “醒来吧。”萧正的嘴里拼命地张着,却没有放出一个声音。 大护法正在疑惑间,可馨急急地喊道:“快阻止他。” 他们关系并不友好,大护法本能地迟疑了一下,便已经来不及了,那十万观众慢慢地醒了过来。 萧正闭着眼睛,他看不到这一切,却可以清晰地把握这一切。抛弃了一切人类的感情之后,他丝毫不觉得让这十万人来帮他脱困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们全都会死,也无所谓。 “他们要绑架我,救命!”看着所有的人都已经醒过来,萧正大叫了一声。 四周立刻群情激奋起来。 “你以为凭这些普通的人类就可以阻止我了吗?”大护法冷笑道,他一步步地向前走着,萧正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冽光载着萧正,悄悄地往后退了一点。 “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舒服的,你一定会经受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大护法说着,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老三,我向你保证。” 另两人敢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大护法身后中。 已经有歌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大护法看也不看,信手一挥,那歌迷在空中便变成了碎肉。血腥并没有吓退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的疯狂。 “我保证,就算杀光这里的十万人,我也在所不惜!”大护法神色狰狞,鲜血染满了他的全身,然后一滴一滴地落下。 在萧正的控制之下,这些歌迷早已经失去了害怕的念头,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保护萧正,保护萧正。 这想法副使着他们一波一波地冲上去,很快就将小小的舞台围了起来。 青羽等三人见势不对,悄悄地施个法诀走了。 大护法随手一击,便能造成一个方圆几米的空隙,无数的烂肉,或者人肢体的某一部分,都在其中飞舞着。 “姐姐,我们怎么办?”嘉赐悄悄地问道,虽然有着强大的能力,但他也只是一个孩子,遇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可馨苦笑了一笑,她显得要镇定得多。 “还能怎么办?若是不阻止他的话,十万人的死,恐怕怎么也盖不下去的。师父一定会重重的惩罚我们。” 嘉赐点点头,开始专注地运用自己的异能。 他天生便是风的操纵者。 一道道风如同针一般杂在人群中向三名护法刺去。可馨也没有闲着,庞大的水蒸气已经在空中凝结成一道水墙。 这水墙起先不厚,但却越来越坚硬,最后竟然变成了成年坚冰一般,击之不破。 “你们两个小娃,也想阻止我么?”兄弟的死让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随手放出一件法宝。 法宝通体血红,圆圆的没有棱角,也不反光,只是一种纯粹的红色。 大护法略一运功,这血红竟然不断地膨胀起来,直到最后,整个体育场都处于雾般的红色中。 一切的能量波动,都在这雾的控制之下。 嘉赐的异能突然受到的限制,他必须要用平时七倍的精力与专注,才能发挥出平时一半的威力。 可馨刚刚凝成的坚冰竟然在一点点的化去。 这法宝并没有太大的攻击性,大护法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不想太过得罪奔雷,毕竟,那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国家机器。 有相当一部分的散修都是相当传统的,他们只认正统,若是跟整个国家作对,恐怕他们会联起手来找妖容所的麻烦。 就算是妖容所,也顶不住以万计散修的围攻吧。 趁此机会,萧正悄悄地便夹在人群中往外去,人群自动地给他闪出一条道路,又迅速地将这条道路堵上。 他们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堆砌出一条萧正逃生的道路。 大护法起码有三种方法在远距离击杀萧正,但是他去不甘心,不甘心这个杀死了他兄弟的小子就这么杀得舒舒服服,没有一点痛苦。 所以他宁愿选择更加费时费力的方式,硬是要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那是真正的血路。 鲜血铺满了地面,残肢断臂散了一片。脚踏上去,有一种粘粘的感觉,说不出的恶心。可馨与嘉赐奋力地挤向外围。 音响,音响。只要接近那个音响,便能再一次播放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催眠音乐,也就能阻止这些已经疯狂的人群。 其实生命真的是太过脆弱。 第五十四章:莫名其妙 人太多了,失去了异能的帮助,可馨和嘉赐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难以想像的努力。而大护法等人已经接近了门口。 他们根本毫不在意自己杀了多少人。 萧正也毫不在意有多少人因为掩护自己而被杀。 就仿佛这些普通人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不,不,快一点,再快一点。”可馨很少有急出眼泪的时候,但此刻,她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 嘉赐毕竟是男人,在此刻竟然显得平时没有的坚强,他不住地安慰道:“姐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只要问心无愧便行了。” “不,不行!”可馨拼命地在人群中穿行着,“人的生命,不应该受到漠视,就算他们再弱小,也一样。” 那个音响就在眼前。 突然,一具尸体远远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竟然就砸在音响上。瞬间一阵火花闪过。 可馨的眼中透露出一阵绝望。 萧正奋力地冲出大门,门外有很多的人,他们显然还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一阵又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到这里来。 萧正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飞星车,大声道:“快走!”说着说着,又吐出了几口鲜血。 庞翰飞扑地一声将满口的食物喷出,也来不及细问,猛地发动了汽车。 “最大的速度,去秘密基地!”萧正再也支持不住,就在后座上调息起来。 这辆飞星车经过了改装,若是最大速度的话,开到每小时四百公里一点问题也没有。庞翰飞在妖怪中虽然算不上高手,但若论起反应速度,却是比普通的人类强了太多。 车在道路上急驰而过,根本不曾理会红绿灯之类的东西。 大护法他们在不久之后也杀了出来,这时,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上面都是血,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的身上都挂着一块又一块肉或者脏器或者别的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魔。 真正的恶魔。 体育场内活着的人依然在疯狂地试图冲出来,大护法眉头一皱,将那大门拉下来,锁住了。 外面的人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所有人都一起疯跑起来。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却停不下脚步。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他们心中的恐惧。 大护法略一施法,便飞上了天空。不知道怎么搞的,萧正身上的妖气已经变得极淡,而他们身上又没有类似玄水照妖镜一类的法宝,只得用笨一点的办法。 如果一个笨办法有用的话,那么他就不是一个笨办法。 三名护法在空中一分散,大半个城市便尽收眼底。庞翰飞驾驶的飞星车又是再明显不过的目标。 “上,一定要活捉他,然后血祭老三!”大护法狠狠地下令道,当先飞了过去。 可馨与嘉赐刚一出来,便迫不及待地用专用电话汇报了这里了情况,在他们想来,至少也发挨一顿臭骂,回去关上一年的禁闭吧,没想到长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 可馨疑惑地关了电话,略一抬手,一片水滴从空中落下。 能够重新掌握力量的感觉,真好。 “姐姐,我们追上去吧。”嘉赐看着拼命赶来处理的警察们,轻轻摇了摇头。经过了一场罕见的杀戮,他似乎也成熟了不少。 “不,我们去找北斗门的人,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跑了的死人妖!”可馨道:“他们弄出来的事情,他们是他他们去解决。” 紫槐的确是走了。 当他带来的护法开始狂性大发杀人的时候,他便悄悄地离开了。 开玩笑,再待在这里,岂不是两面不讨好吗?大护法是绝对不会听他的劝告和节制的,而可馨等人又势必会将他当作与大护法一起的。 所以他只能离开。 妖容所在此地还算有些势力,看着满街上来来往往的警车,紫槐便知道,这次的麻烦大了。 当务之急,显然是将这里的一切报告给盟主。 几万条人命啊,恐怕就算是盟主,也会头疼不已吧,没准儿一怒之下,自己就要背这个黑锅了。 紫槐仔细一琢磨,这事还真不能就这么报告上去,不然大护法等人会怎样不好说,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后可馨便找到了他。 紫槐也是城府极深的人物,虽然心中着急,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笑道:“可馨妹妹来了啊?快坐快坐,来人啊,看茶。” 椅子很舒服,舒服到你甚至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茶很香,还没有揭开茶杯,便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但是可馨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那几万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们本应该有着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人生,但是突然之间,一切全都毁了,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一只小小的大鹏精和三个莫名其妙的护法。 “紫槐姐姐,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可馨伸手阻止了嘉赐的冲动,道:“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 紫槐沉默了一下,破天荒的没有就一声“紫槐姐姐”发表什么看法。 “我还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相信紫槐姐姐也还没有吧,”可馨道:“这么大的事情,上面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妖容所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了。” 紫槐缓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你这个黑锅,应该背定了,惹了奔雷特别行动科,妖容所一定会把你当挡箭牌推出来。你也知道我们a组,b组的实力吧。” 奔雷特别行动科共有a,b,,四组,a组都是真正的修真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出任务。b组则是一些专修内家功夫的人,开山裂石只是等闲事,一身内力也是妙用无方,他们的实力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不是特殊情况也不会出手。 组算是一些天生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士,经过详细的指导和训练,已经是特别行动科的王牌,普通的任务都是他们负责。 而组则是最近几年刚刚成立,都是一些改造人,利用科技手段改良人体的基因或者构造,最近发展迅猛,人数最多。 第五十五章:你是谁 “你在吓唬我吗?”紫槐明显有些色厉内荏。 “没有,我只是不想紫槐姐姐你承担这次的责任而已。”可馨笑得人畜无害,却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 紫槐冷哼一声,才道:“你会这么好?” “想不到这样都被姐姐发现了。”可馨面色平缓下来,道:“因为我也不是承担这次的责任。” 她说话的表情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严肃。嘉赐在她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表达出一点点的心中想法。 紫槐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这才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在可能的范围内,撤出对他们的一切援助。”可馨道:“他们就算再厉害,没有你们这些地头蛇,也就跟没牙的老虎一般。要不子多久,我们就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你这是要我们叛盟。”紫槐突然道:“没有谁能在背叛妖容所之后还活下来。” “你不做,也死定了,不如拼一拼。”可馨的笑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到时候他们死了,要怎么说还不是随便你吗?” 从紫槐那里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天空的追击,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庞翰飞已经将车的速度加到了极限,亏得是他,就算是人类的赛车冠军来,怕也不能在闹市中将车开上时速四百公里。 但大护法等人却在天上不紧不慢地追着。 从失去兄弟的悲痛中慢慢清醒过来,大护法等人也明白了刚刚在盛怒之下自己做了何等样的事情。杀了几万人虽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众目之下,却又有些不一样了。更何况,那里还有两个奔雷的成员。 大护法已经开始后悔刚刚没有顺手将奔雷的那两个小鬼给灭掉。 周围的车流已经渐渐的稀疏了。 萧正的习惯全是每到一地都会事先找好逃脱的方法和隐藏地点,在这个城市里,那间道观便是最好的选择。 道观不大,却有些偏僻,平日里不会有什么人来。传说这里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不过那也只是传说而已。 飞星车当先开来,身后起码有数十辆警车在紧紧追赶,若不是庞翰飞时不时来一次惊险的飘移,早已经被堵上了。 大护法等人便在空中,被堵上的下场,就是死。 萧正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给了庞翰飞,当时他的反应是很激烈的,直接导致街道上三十多辆汽车连环相撞,不过这是后话。 “看不出来,你的驾驶技术这么厉害。”萧正脸色发白,身体有些虚弱,说话也是有气没力的样子。 三大护法联手一击威力非同小可,要不是他体内有异化了的妖丹,惨死当场也是很可能的。不过就算是现在也不好过,萧正只觉得体内气息沸腾,短时间内根本压制不下来,就算是内腑,也受损严重。 庞翰飞拼命向他们的逃命密道赶。 在小道观的后院有一个小井,井壁上已经被他们开出了一个大洞,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直通闹市。 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逃生机会。 飞星车迅速冲进了道观,那不知已经有了多少岁月的古老大门便这么成了碎渣,里面的几个道士惊慌失措。 萧正他们开这个隧道的时候,可没有告诉他们。 警察迅速地将这个道观团团包围起来,然后开始等候上级的指示。他们有实力冲进去,却没这个胆量。 若是事情办好了,领导会埋怨他们不会为人处事,若是办砸了,谁说冲进去的怕是直接就可以回家。 “好了,我们下去抓住他们,记得,要活的。”大护法狞笑道。 小道观实在也太小了,总共就六间房子,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三人就这么化作流光,投进了其中,直引得外面的警察一阵大呼小叫。 萧正正在庞翰飞的搀扶下拼命地跑去大殿,说是大殿,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稍微大一点房子而已。 “你快走,不用管我了。”萧正虚弱地道。 “妈的,我也想不管你啊。”庞翰飞边走边骂道:“当初救你还没吃回本钱呢,你死了找谁去要?” 萧正心中一暧。当时他父母初亡,虽然承受了强大的力量,却是半点也不会运用,要不是庞翰飞救他一命,教他一些在人类世界中生活的法门,他说不定早已经死了。 “不用抢,你们都死定了,差别在只是怎么死而已。”大护法突然堵在门口,二护法与四护法也出现在大殿中,一时间便将萧正等人围在了中间。 “哼,人是我杀的,与他无关。”萧正暗自咬牙站直了身体,伸手推了庞翰飞一把,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叫他有机会的话先走。留在这里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大护法一步步地走过来,肉眼可见的白光在他的手中形成,“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一定会受尽人世间所有的痛苦,我保证。” “你当我假的啊?”庞翰飞大怒,运起全身功力劈出一掌。 他从来也不曾刻苦锻炼过实力,修成人形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成功了,这一掌看起来虎虎生风,却是在半途就已经有大半威力消散。 大护法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臂,一股庞大的力量便将他远远地撞飞出去。 大殿的墙壁突地陷进去一大块,庞翰飞猛地吐出几口鲜血,再也站不起来。 “混蛋!”萧正大吼道,平时虽看不出来,但他对庞翰飞,真的是当成一个亲人。 父母被杀的时候,他还很小,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萧正竟突然向前冲去。 他的体内气息依然乱成一团,他甚至于自己都不认为能够给对手造成什么伤害。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伤害他的亲人而他却无动于衷。 这绝不能允许。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萧正狂喝道。 他的口鼻不可抑制地流出鲜血,但他却根本不管不顾,只为求能给大护法一击。惨烈的气势,让身经百战的大护法,都不禁犹豫了一下。 无论是谁,若是已经不顾生死。那么不管是谁想杀他,都不会很容易。 只是这一犹豫间,萧正已经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上。没有什么威力,却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恐怖的手印,血手印。 大护法脸色一变,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再也不顾不得许多,抬手便是一击。 萧正倒飞出去,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竟然又奇迹般的淋了大护法一头一脸。 “可恶,我杀了你!”大护法暴怒,正要追击而去。 异变突生,萧正眼看着正要撞碎大殿中间的神像,一阵光华闪过,他就闯入了光华之中,再也看不到外面一点影像。 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隐身法术,就连萧正的气息,也一并消失,再也感觉不到。大护法是何等人物,一见不妙,立刻抽身而退。 当光华散去的时候,萧正连同那神像,再也没有一点痕迹留下,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怎么会这样?”一直在守卫在旁的二护法四护法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萧正确实是消失了。 “老大,这怎么回事?”二护法喃喃问道,身经百战的他,面对这样闻所未闻事情,也有一点拿不定主意。 大护法拼命地发散神识,方圆千里之中,除了不断聚集的警察之外,没有一丝萧正的气息。 谁也不可能在一瞬之间便逃到千里之外,这根本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庞翰飞此时那啥出声,这才让他们惊觉。 “哼,抓住那只死熊,他一定知道原因。到时候,我们再将那小子剥皮拆骨!”大护法冷冷下令道。 我在哪里?这里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萧正动了动身体,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周围只是黑,纯粹的黑暗。一股庞大至极的妖气充斥其中,间或杂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压力的如此的强大,萧正甚至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三千年了,三千年了,终于有人闯进来啦!哈哈哈哈!”一个疯狂的声音叫了起来。 “你是谁?你在哪里?”就算是一片黑暗,对萧正来说,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但任凭他如何放散自己的神识,却依然没有探察到其他人的行踪。 在这无尽黑暗中,只有他自己。 那这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萧正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幻觉。那就是说,对方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他想像不到的地步,就算是在他跟前,他也根本察觉不到。 “我是谁?”那个声音疑惑了,似乎也在努力地回想。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强大的力量灌注在声音中,震得周围的空气也波动起来。 这力量分明是妖气。 “你是妖?”萧正试探着道。 “妖?不错,我是妖!”那声音肯定道,“我岂止是妖,我还是上天入地,纵横三界的妖王。” “三界?妖王?”萧正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了一点点的颤抖。那根本是他现在还无法想像的存在。 “没错,我就是三界妖王!哈哈哈哈!” 萧正拼命的捂住耳朵,运起全部剩余的功力抵抗,但却一点作用也没有。那强横的妖气在一瞬间便摧毁了他的抵抗,将笑声直接传到他的大脑里。 第五十六章:咬牙忍受 许久,笑声才收。这时的萧正已经是出气多而进气少,若是笑声再持续一会儿,说不定他的大脑会爆。 “小子,你运气不错。今阿正,我便赐你一个机会吧。”三界妖王的声音里有着兴奋,“一个与我三界妖王合为一体的机会。” “等等!”萧正的身体已经虚弱无比,恨不得就此昏睡过去,但却依然大叫道。他完全不知道这三界妖王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不过怎么也不像是好事。 “呃?看在你奉献自己的身躯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愿望,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三界妖王狞笑着:“当然,除了让我放过你。” 萧正的思维飞速运转着,危险离他是如此的接近,他甚至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怎么让我跟你合为一体,能不能把前因后果告诉我,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一点?”这只是缓兵之计。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三界妖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眼前只是他一只手便可以掐死的小妖,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平等对话,但是,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说话了呵。 “三千年前,或者四千年前吧,我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了,那时的我,是何等的威风,三界之中,任意来去,五行变化,俱在掌握。” “看上的女子,就抢过来。相中的洞府,便占为己有。顺眼的法宝,便夺了过来。天地神人鬼,又有谁敢对我说些什么?” “妖界之中,我为至尊,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又是何等的豪气?” 伴随着三界妖王的话,一种异样的气息开始显现,便如同上位者对下位的蔑视。萧正又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种膜拜的冲动。 “哼,若不是玉帝小儿趁我不备调动大军暗算,我又怎么会被困在此处?又怎么会需要借助你的身体才能逃出去?” 这一段被他有意的忽略了,毕竟谁也不想谈起自己的臭事。 “嗯,我是很乐意的。”萧正谦卑地低下了头,“但是大王你真的确定,只要有我的身体,你便可以脱困吗?”他尽量地将自己的 “哼,当然。”三界妖王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声音转冷:“太上老君那混蛋的禁制只是打在我的身体之上,若是换一具身体,他能耐我何?” “呃,大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换了身体还是不能解除禁制怎么办呢?”萧正谄媚地道,一脸无害的表情。他深信对方一定会看得到。 面对这样的对手,强行反抗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的。 “怎么可能?”三界妖王明显地烦躁起来。 “太上老君既然能够禁制住您,就绝不会那么简单就让你脱困的。”萧正肯定地道。 “没错,没错,那老混蛋一肚子坏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个地方这么隐蔽,竟然深藏在神像中,恐怕平时根本就不会有谁能闯进来。” “你是第一个。”三界妖王有些不耐烦了,道:“有什么话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三千年来,我也只是第一个闯入的,若是大王要了我的身体,却依然不能脱困,岂不是要再等三千年,甚至更长?” “你说的也有道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三界妖王深思了一下,道。 “不如,大王让我出去,我发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救你!”萧正一脸的真诚,看不出任何异样。 “嘿嘿嘿嘿。”三界妖王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当然,我也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最后的决断,还是要大王来做。”萧正又低下了头,他的额上冒出了冷汗,如果三界妖王拒绝,他拼着自爆身体也要来个玉石同焚。 “你说的,”三界妖王顿了顿才道:“不错。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若是你出去之后立刻把这神像丢入大海,或者说是找个地方深深地埋了,那我不是永无重见天日之期?” 萧正心中暗骂一声。这正是他心中的打算,但被三界妖王这么说出来,却让他的背被冷汗所浸湿。 “不过,我也有办法。” 三界妖王淡淡地说了句。 周围的妖气开始浓郁起来。三界妖王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萧正现在的实力所能够抗衡的,只在瞬间,萧正便感觉了一阵灵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无法忍受,这是从心的最深处升腾起来的痛楚。 萧正在地上翻滚着,尽可能地嚎叫,仿佛这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良久,这痛才慢慢地敛去。 “嘿嘿,小子,你的一魂一魄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你便要日日受到刚才那般的痛苦。 萧正虚弱地倒在那里,根本连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了。 “哼,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三界妖王摆摆手,一股庞大的力量瞬间治好了他身上的所有伤势。 身体内的妖气大盛,竟是比未受伤之前更是充盈丰沛。 “大王,外面有我的几个对头,如果我这么出去,怕是还等不到救你出来,便会被他们给杀了。”萧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既然事情已成定,倒不如为自己多要一些好处。从小在庞翰飞那只熊的教导下长大,这些事情他可是学了个十成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而已。 三界妖王思索了一下,才道:“你会些什么?有什么法宝?” “我已经炼成了妖丹,达到了妖王的境界,而且还有一柄抢来的上品法器,威力无比。”萧正说着,吐出自己的妖丹,放出冽光。 那妖丹毫光大放,但却奇怪地只能照亮三尺之地,再远的地方,所有的光便莫名地消失了。 而冽光则是融入了那黑暗中,只隐隐有一点银光透出。 “噫?你这妖丹三力合一,倒也有些别致,但是却离妖王差得太远了。至于这破铜烂铁,何德何能称为上品法器?” “愿大王教我。”萧正拜倒在地,恭声道。 “当年我统管妖界,将天下法宝分为九品,群妖则为十三级。九品为下下,下中,下上,中下,中中,中上,上下,上中,上上。十三级则号为乾坤无极,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乾坤无极,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萧正喃喃念了一遍,才道:“大王,这只是十二级。” “还有一级便如同我一般,妖中之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三界妖王豪气顿生,朗朗道:“你这法宝最多只算是中下水准,而你说是妖王,其实不过刚刚到达“极”的境界,充其量,不过是一只极妖而已。” “极妖。”萧正问道:“不知这九品十三级是如何区分的?” “上品三种不是人间之物,威力无穷,中品三种在人间已是无人可敌,下品三种最多,人间修真门派炼制的器物,多数便是这个等级。” “至于十三妖的划分更为详细复杂,炼成妖丹则为乾坤无极,参阅大道则为天地玄黄,若能自成一派,则为宇宙洪荒。你现在妖丹大成,却不明大道,只不过是乾坤无极之极而已。长生不死是一定的,但如果说是有什么大神通,却未必。” “请大王教我,外面的敌人起码也是宇妖,可能到了宙妖也说不定。”萧正叫道,拼命地夸大大护法等人的实力。 若是妖王真的帮他提升到足以跟宇妖对抗的地步,那可真是赚翻了。 “哼,”三界妖王只是冷哼一声,也未见如何作势,萧正的灵魂,便再一次感到了那种撕裂一样的痛苦。 “大王,大王……” “这是惩罚你竟然敢欺瞒于我,若是宇妖出手,你只会在一瞬间便烟消散,又哪里有什么受伤的资格,而且俱我所知,除了妖界之后,人间是绝不可能修到这个地步的。” 那痛楚消去,萧正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能参阅大道,你也难以更进一步,也罢,就让我帮帮你吧。”三界妖王言罢,又道:“你坐下。” 萧正依言坐下。 一股冰冷至极的能量从他的头顶灌入,在瞬间便冲破了他体内的阻碍,将他的妖气全部驱散。当他的妖丹一空之时,这能量便汹涌而入,不多时便将萧正的妖丹填满,竟然是毫不停止,只是拼命灌入。 萧正知道这是对自己大有好处的事情,咬牙忍受着。 “噫?你这妖丹有些门道,容量竟然如此之大?而且运转速度也比平常快了不少。”三界妖王一边加大力量输出,一连自语道。 萧正是怎么修成妖丹的,恐怕他是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妖丹给他带来了无穷好处便是了。 三界妖王本来只是想助他提升到妖将境界,想来在人间应该也是无敌的了,谁知在惊讶之下一时收不住手,竟将萧正直接从极妖提升到了玄妖的境界。这已经太过强悍了,就算是在妖界,也已经是一方高手。 那冰冷的能量退去,萧正只觉得身体五感大大增强,体内妖丹也缓缓地运动着,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速度。 第五十七章:闹大了 “好好潜修百日体悟天道,便能将这力量归为己有。到时候在人间,应该不会有谁能够阻止你了。”三界妖王的声音不如以往中气实足,强行提升别人的境界,就算是以他的实力,损耗也是颇大。 未了,妖王语音转冷,道:“我给你三年时间,若是你不能救我出困,我便日日用血炼大法刺激你的魂魄,哼,到时候就算你功参造化,也只有死路一条!” 萧正倒地便拜,虽然他心里已经是喜翻了阿正,面上却丝毫不露。 “大王在上,三年之内,小人一定会救你出困!”他现在有多谦卑就多谦卑,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不可否认,那死熊的想法对他影响颇大。 “好了,你出去吧!”三界妖王默运神通,萧正便被震了出去。 还是那个小道观,四周破损的大殿已经被修复一新,几个道士在门前随意地或站或立,像是在讨论什么。 萧正从虚空中掉了出来,紧接着,那个神像也凭空出现。 那些道士早已经惊得目瞪口呆。 萧正随意地一挥手,体内妖丹运转,一股惊人的力量传出,那些道士便这么昏了过去。 力量,梦寐以求的力量。 萧正现在只想仰天长啸,长久以来的仇恨,在夹缝中挣扎求存的险境。在现在,都一去不返了。 父母大仇不可不报,他的敌人,也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些都不急在一时,萧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地方好好修炼,稳固住现在的实力。只要有实力,报仇只是早晚的事。 距离上一次萧正演唱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外界纷纷谣传当时出现了一批匪徒想绑架萧正,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是事情的结果却不详。 警察在不久之后就证实了这个消息,不过其他的一切细节,均是无可奉告。他们当然不能说,难道要向公众批露当时演唱会出现了一大群妖怪,修真者这样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物,杀死了数万人,甚至连萧正本人都是一只大鹏精? 若是他们敢这么说的话,恐怕几分钟之后便会被上头的怒火烧成灰烬。 萧正破天荒的没有坚持一个月举行一次演唱会,却如同在一个油锅里面倒了一盆水一般。他的歌迷开始集体闹事,强烈控诉警察部门的不作为,并且已经有那啥那啥威胁说要在警察门口那啥,以换取他们对萧正案件的重视。 王科觉得现在是警察里最无辜的人了。 这案子叫他怎么说?涉案的全都是一些非人类,而上面派下来协助破案的可馨嘉赐等人却一天到晚到处跑,连面也很少露一个。 长已经命令他必须在十天之内安抚那些暴动的人群,不然就滚蛋。 王科甚至已经作好了滚蛋的准备。 然后萧正突然就出现了。 如同他消失的时候一样,他的出现也是无声无息的。王科只是转身却倒一杯咖啡,回过头来,萧正便已经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那张脸,王科敢肯定自己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是萧正?”王科努力地定了定神,不敢相信地道。 “没错,我就是萧正。”萧正将自己的妖气全部收敛,看起来便跟普通人一样。但是王科却知道,他有着巨大的危险性,甚至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杀死然后离开。 “你可终于回来了。”王科心中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只是如何编出来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谎言而已。 “呵呵,如果要求得不到满足的话,我随时可以再消失一两个月。”萧正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嘲笑,道。 开玩笑,再消失一两个月?恐怕那些愤怒的歌迷到时候敢冲进中南海去投诉。结果如果不知道,不过他王科,却是死定了。 王科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这才道:“不知道萧先生有什么要求?” “我想要那两个人的资料,一男一女,男的打扮得像是一个小混混,女的比较像大家闺秀。” 王科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萧正又抢道:“不要跟我说不认识他们,因为我绝对不会信的。不要给我说你不能说,因为这跟我没有关系。” “半小时?必须要?”王科想了想,问道。 私自泄露奔雷人员的罪名很是严重,他必须向上级通报一下,不过这可不是半个小时能做好的工作。以他们的效率,半天应该算是快的吧。 “半小时。” 那份材料在十分钟后送到了萧正的面前。其实上面的字也很简单,除了可馨嘉赐的来历之外,便只有他们现在的住址了。 这已经是王科冒了巨大的风险弄来的。他还要赶紧地跟上级通通气。 “谢谢了,王队长。明天我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希望你能做为警察代表出席啊。”萧正笑了笑,身形一闪,便再也找不到踪迹。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便是可馨嘉赐等人,也未必可以察觉得到他的行踪。 奔雷特别行动科,便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只要找到了他们,无论是妖容所,还是那北斗门,都逃不过他的掌握。 可馨等正住在一间大房子里,却是处于市中心。只有这里的交通条件,才能让他们在需要的时刻快速赶到本市的任何地方。 上次的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大得有些无法收拾。若不是在最后关头说服了紫槐,恐怕这事影响还不只这些。 当妖容所断绝了四护法的一切支援之后,他们便如同消失了一般。无论可馨运用什么样的方法,再也找不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但是是她却感觉得到,那些人就在这个城市里。 没事的时候,嘉赐喜欢一个人玩着网络游戏,一边玩嘴里还一边拼命地叫骂着。他根本用不着思考太多的事情,因为那些复杂的事都有姐姐帮他完成。他只需要在特定的时刻运用自己的异能打败敌人便够了。 他们的房子已经布下了两个小机关,虽然不是特别的高深,但是却足够让任何人都无法悄无声息地潜进。 空气中的水分子以一种顺序组合着,这是可馨的小陷阱,只要有经过,水分子的排列被破坏了,可馨立刻便会知道。 一个小小的风扇在大厅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风扇,但是只要风的流动稍稍被阻碍一下,嘉赐便会立刻知道。 第五十八章:会帮你一次 但是萧正却进来了。 无视一切的陷阱与埋伏,他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显眼处,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那里一般。 “嗨,你们好。” 看到目瞪口呆的嘉赐与可馨,萧正甚至还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才道:“小朋友们,又见面咯。” 愣了好一会儿可馨才恢复过来,她习惯性地先露出一个笑容,才道:“萧正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零四天。”萧正笑眯眯地接口道。 嘉赐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当姐姐在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多话。 “过得好快啊,不过萧先生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听说妖容所跟北斗门的人都在找你呢?”可馨一脸的关心,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纯洁。 “谢谢,我也正想找他们。因为我觉得,我去找他们比他们找到我要好得多。”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可馨竟然点点头道。 “这样啊?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妖容所在这里的分坛在什么地方呢?”萧正笑着道,他的手上端着一杯红酒,那是本来就放在桌上的。 特别行动科的人,一向都很注重享受生活,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出任务之后,是否还有命等到下一次。 既然死不是自己能够作得了主的,那么怎么死,不妨好好选择一下。 红酒的色泽鲜艳,没有一点点的杂质,香味也很是浓烈。 “这酒怎么样?是八3年的拉菲,最好的。”可馨没有说话,只是介绍起这酒来。 “不错啊,这可是有钱买不到的货色。”萧正点点头道,似乎也忘了自己的问题。 红色的酒突然便翻腾起来,犹如利箭一般直插萧正的双眼,这酒箭的速度本不快,但是嘉赐一声冷喝,却立刻迅如流星。 操纵风的力量和操纵水的力量。不知道有多少强敌都在猝不及防之下折在他们的手里。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时时都保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偶然的失神,后果全是死。只要萧正死了,那么上一次的惨案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可馨和嘉赐完全了解了萧正的实力,在这一招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躲过的。 萧正根本就没有躲。 他体内的妖丹迅速开始运转,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但在体外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妖气罩。 自从上一次三界妖王强行提升了他的实力之后,他便有了在体外将妖气实质化的能力。一般的攻击若是不能击破他的妖气罩,根本连一点伤害也无法造成。 酒箭在离萧正还有数寸远便停住了,下一刻,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散。 可馨从小便被训练得城府颇深,此刻,也禁不住大惊失色。别人不知道,她可是非常清楚这一招的威力。在嘉赐的配合之下,这一招就算是十毫米厚的钢板,也可以穿透。从来没有人可以手不抬,脚不动便接下这一招,甚至是a组的人,也办不到。 这个萧正,真的只是一只刚刚修成了妖丹的小妖吗? “哼,你们想挑战我的愤怒吗?”萧正舔了舔嘴唇,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吸过鲜血了呢,那啥的血。” 可馨没来由的全身一紧,似乎有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向她的喉咙伸过来。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萧先生,有话好说。” “告诉我妖容所紫槐和北斗门青羽的下落,如果可能的话,告诉我大护法的下落,不过你多半不知道。不然,我会吸干你的精血。”萧正的表情就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的话却绝对不是玩笑。 非但不是玩笑,就算是阎王的帖子,也不会比这更可怕。 传说中若是被吸血鬼咬了之后会变成吸血鬼的后裔,若是被僵尸咬了,也同样会变成僵尸,但若是被大鹏精咬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会顺着生命精元也流到对方的体内,从而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可馨再胆大,此刻也有点吓得脸色发白,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而已,对这些事情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恐惧。而身为男性的嘉赐此时便好的多,虽然平时很是轻浮,但在这个时候,却先冷静下来。 “好,我告诉你他们的下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嘉赐突然说道。 “我从来不答应任何人的条件。”萧正一口回绝道。 “不,你会答应的,”嘉赐的脸色有点发白,但是他竭力让自己变得镇静起来,“你的朋友正在大护法的手里,每多一阿正,他送命的可能性便增加一分。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有把握在他送命之前找到他吗?” 萧正沉默了一会儿,他对现在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但是他却没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自己的情报网络。这个城市很大,靠一个人寻找,实在是杯水车薪。 自从父母死后,庞翰飞便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能让这个朋友就这么死了,他不能冒险。 “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萧正突然道,“如果太过分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不过分,我只是希望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任务,可以寻求你的帮助。” 萧正沉吟了一下,道:“好,我会帮你一次,无论是怎样困难的任务,我都会尽力而为。” “成交!”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萧正便离开了,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他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的境界,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快。 “弟弟,你怎么能将这些情报告诉他?长会狠狠地惩罚我们的!”可馨一想到那可能的惩罚,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本也不该如此不济,但是萧正已经彻底地摧毁了她心中的防线,现在的她,甚至比普通的女孩更加脆弱。 “姐姐你怎么糊涂了?得到萧正这样一个强援,便足够抵偿这些情报了。”嘉赐沉着道:“说不定,长还会奖励我们呢?就算是升级,也不再只是梦想。” 萧正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街道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太阳在天上懒洋洋地散发着最后一点温暖。 天已经要黑了。 黑夜岂非正是大鹏的世界? 他不知道妖容所的分坛还有些什么厉害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第五十九章:谢谢你 街上人来人往的,时不时还有些装满了人的公交车经过。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不久之后,太阳就会敛去,黑夜就会到来。 “喵喵,喵呜!”一只可爱的白色波斯猫忽然跳了出来。 “不要跑,小波不要跑。”声音从转角处传来。不久,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跑了出来。 她的脸上还有一些稚嫩,但是身材却已经发育得相当的完美,眼睛里竟然还透露出一种这个年龄女孩特有的天真与纯洁。 她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正一般,只自顾自的跟那只小猫说道:“不要乱跑了,小波,一会儿要回家吃饭咯。” “喵喵!”那只白色波斯猫叫道。 “喵,喵呜喵。”那女孩竟然也学着猫叫,像是在跟它说着什么。 “喵。”波斯猫再叫了几声。 “好啦,喵喵。”女孩又学了几声,四周望了望,径直走过来对着萧正道:“这位先生,请帮个忙好吗?” 萧正实在不忍拒绝,点点头表示许可。 “小波今天想吃鱼了呢,但是我身上没有钱,你可以借我一点吗?” 刚刚离得远有些不觉得,现在她一近身,萧正便察觉到了一阵淡淡的妖气。这妖气被掩饰得很好,若不是萧正现在功力大进,在以前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 “好啊,没问题。” “嗯,谢谢先生,只需要一百块便够了。” 萧正笑了笑,道:“可惜我身上没有带钱呢,只有卡片。”说完,他亮了亮随身的信用卡。 他本来也没有带钱的习惯。 “这样啊?我们可以去附近的银行取钱哦。”那女孩倒是一点也不怕生,过来主动拉着萧正的手臂便向前跑去。 哼,就看看这小妖在耍什么花样。萧正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些时间。 此处是妖容所的分坛所在,突然又冒出一个妖怪跟他搭讪,萧正的心中迅速警觉起来,但是面上却丝毫不露。 那只小猫也跟在身后。 银行离得很近,但是永远都有很多人在排队。萧正虽然卸了妆,却也担心起来。如果进去之后被人认出来,可能又会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念及此,他略略改变我自己的相貌。那个女孩却完全没有注意,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排队,嘴里还不断地说道:“谢谢你,先生,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呵,我叫做阿正,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萧正心中暗笑,道。 那女孩眼珠一转,道:“我叫着小飞。” 周围的人转过头来,像是看着两个白痴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白痴可真是俊啊。那男的长得跟电视上的明星萧正有几分神似,女的漂亮得就好像神仙中人一样,该有的地方都有了,偏偏样子还是那么的纯洁无瑕,也让众多色狼在心中狠狠地意淫了一把。 如果他们都聪明一点,可真是绝配。 银行已经快要下班了,排队的人也开始急躁起来,不断地在往窗口挤着。萧正笑了笑,走到旁边的贵宾窗口。 “小姐,我取100元。”萧正展露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虽然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在笑。早已经习惯了舞台表演的他,已经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风度,不管别人是不是认识他,都一样。 但那柜台职员却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就道:“五万元以下的业务请到旁边普通窗口。” 萧正心中大怒,他根本很少来取钱,从来也没有感受过银行这样的态度。以往任何一次,都是经理出来亲自办理他的业务。 只是此刻他稍稍改变了相貌,旁人看起来有一些像萧正而已,待遇就要差这么多? 普通窗口上早已经人满为患了,萧正也板着个脸,道:“好,那我取五万零一百!” 那职员终于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萧正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算了,我们走吧。阿正。”小飞怯生生地上来拉着,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一般。 “不,我只是想告诉她做人的基本礼貌而已。” 那职员也是涨红了脸,张了张嘴便想骂出来,却终究没有骂出来。 萧正一脸不屑地把信用卡扔进去,道:“快点,我取五万零一百。” 那职员拿过卡片开始动作进来,突然,她看到信用卡上的名字,脸色一变,竟然笑脸如花地道:“请签名。”然后双手递过一张单据。 所有人几乎都看傻了。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银行的冷漠与蔑视,何曾见过他们对别人这么客气过。 萧正心知肚明是为什么,却也没有声张,只是又道:“好,现在我存五万。” 这已经是明显在找碴了。往常这个时候,恐怕那职员早已经骂起来了吧,但是此刻她却不敢,只是道:“好的好的,请稍等。” 地上眼睛碎成了一片。 取好了钱,小飞蹦蹦跳跳地出来,道:“阿正,你好厉害呢,谢谢你哦。” “不用谢。”萧正心中在道,看你还能耍些什么花样。 “那么,我就走了啊。”小飞拿着一百块钱,就这么转身便走,竟是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下萧正反而愣住了。 就这么走了? “哎!”萧正叫了一声。 “有什么事呢?”小飞转过头来,笑得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还我钱?”萧正憋了半阿正,突然冒出来一句。 “嗯,我每天都会在这里跟小波玩的哦,如果你想找我要钱的话,就来找我吧。”小飞笑了笑,走了。那只猫跟着她的身后,不停地喵喵着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萧正晃晃头,怎么会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呢?人类的情绪只会对自己的力量产生干扰的啊。 萧正仔细的想了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今天他是来杀人的。 紫槐最近的日子总是过得战战兢兢,连最喜欢喝的奶油花茶也没有了兴趣,最喜欢的珠宝首饰也被他随意地丢在了一边。 四护法的事主他忙断了腿,最后不得不与可馨合作,联手谎报了上去,就说是萧正实力非凡,与四名护法激战,伤亡严重。 如果是这样的,上头应该也不会怪到他的头上吧。虽然事情本来也不是他的错,但是放任四护法在那里杀人而自己去偷偷的溜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大护法等人不知所踪,若是有一天他们回到了总舵,那么别的不说,他紫槐却是死定了。 现在整个城市通向外界的通道都已经有妖容所的人在把守,空中也已经布下了阵法,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 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他们回去。唯一让紫槐感到心安的是奔雷和北斗门的人也正在找他们,四大护法虽然厉害,但是死在本市的概率实在要大得多。 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又是一天过去了,各处相安无事。 妖容所在此地的分坛竟是在一个高耸入的写字楼上,与普通人所认为的地洞啊什么的实在是有太大的差距。 写字楼共七十层,六十五层以上便是禁区,而这正是妖容所的所在地。 萧正正在这通往六十五层的电梯上。他闭着眼睛,不曾睁开。 在他的感应之中,周围有许多的普通人,也有许多的妖怪,他们根本便是混在一起的。萧正没有把握一会儿如果起了争执,是否会误伤到普通人,现在的他也没有兴趣管这些。 电梯在六十五层停下了,再往上便是禁区,需要换乘专门的电梯。 “先生,对不起,这里你不能进去。”两名保安客气的拦住了他。 一个是人,一个是妖怪。暂时还不能分辨是什么样的妖怪,当然,萧正也没有分辨的兴趣。 他只是一挥手打晕了那人,然后抓住妖怪的脖子,轻轻地道:“告诉我,紫槐在那里。” 强大的妖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实力弱一些的妖怪,根本连反抗的念头都兴不起来。这便是等级的绝对差距。 那妖怪断断续续地道:“七。七十楼。” “好了,谢谢你。”萧正说得很是温柔,然后又很是温柔地捏断了他的脖子。 萧正刚刚踏出电梯,来到七十楼,那警报就很配合地响了起来。无数妖将怪在前面跑来跑去,有的根本不入流,有的也已经炼成了妖丹,算上是“乾”级的妖怪。 “慌什么,都镇静点。”紫槐冷冷地走出来。 在萧正的眼中,紫槐已经到达的极妖的境界,甚至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在人间,也已经算得上是一方高手,难怪可以独自掌管一个分坛。 “好久不见啊,紫槐姐姐。”萧正捉狭地笑道。 紫槐的脸上阵青阵白,刹那间变幻了数种颜色,显得特别的诡异,良久,他才道:“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敢来,我以为你会找一个地方有多远躲多远。” “如果有这样的地方,我会留给你的。”平常的时候萧正总会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但是闭上双眼的萧正,则根本就是用妖怪的本能在思考问题,不会考虑任何人类的感情。也就无所谓虚伪与愤怒。 “哼,你一个小小的大鹏精,竟然敢到这里来,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不会有十万人帮你脱困。” 紫槐摆了摆手,便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第六十章:豁然开朗 他们有的嘴里还叼着雪茄,有的还穿着西装皮鞋,但他们都是妖怪,还都是高手。 萧正略略地感应了一下,他们每一个人都达到了“无”的境界,有个别甚至隐隐有了突破到“极”的迹象。 不过今阿正,他们注定会死在这里。 雪茄男很是嚣张地说了一句:“小子,上一个到这里捣乱的人被我大卸八块……” 显然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萧正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萧正突然动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有多快,但在其他人眼里,他似乎就化入了风中,再也找不到一点点的痕迹。 冽光握在他的手中,便如同收割生命的机器一般。 那雪茄男甚至连躲闪都做不到。萧正在他的心中已经真正化为了一座山,无论他怎么闪避,都在这座山的阴影之下。 冽光随意的划了几下,又融入了萧正的身体里,下一刻,萧正又出现了所有人的面前,就如同从来没有动过。 而那雪茄男的身体却逐渐地裂开一道道细缝,血从细缝中喷射出来,迅速染红了一大块地面。 “刚刚好八块!”萧正平淡地说了一句,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点点的感情,没有张狂,没有高兴,只是一种平静。 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 那西装男愣了半晌,才狂吼道:“大家一起上!”当先冲了过去。 当面对巨大的恐惧的时候,生物都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毁灭恐惧的根源。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摆脱不了这本能。 冽光再现。 群妖的法宝各有特色,甚至有一个在惊恐之中将自己的妖丹也打了出来。 “哼!”萧正将妖气汇入冽光中,那黑色的光芒再现,周围的戾气也高涨起来,群妖受这戾气影响,不知不觉地暴虐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招法阵形。 冽光的每一次挥动,都会收割走一条生命,没有例外。 形形那啥的法定,有的被冽光直接切成了废铁,有的撞到萧正身上妖气罩就被弹开,完全不能造成任何的伤害。 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多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够了,其他人退下。”紫槐喝道。他难得地严肃起来。 对手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的巨大的飞跃,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了。不过这并不能让紫槐动摇。 妖容所的分坛,都会有一个总部特赐的法宝,在关键的时候,能够用来击退强敌。 “其实我们也不用这样打个你死我活的。你看,大护法等人根本就不在这里,我们现在也在找他们。”紫槐顿了顿道:“打伤你的是他们,跟我无关。” “说完了吗?”萧正只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我们妖容所在整个修真界也算是有点势力,若是能交个朋友,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战吧。”萧正心念一动,冽光便飞到了空中,散发出黑色的光。便如同一个还没有吃饱的顽童,在那里发出轻轻地嗡嗡声。 “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紫槐面色一变,却终究没有胆量冲上去。那体上的累累尸骨正在提醒着每一个人,眼前的对手是多么的可怕。 “你如果还有什么法宝之类的,就快点使出来吧,不然,你就没有机会了。” 伴随着萧正的话,冽光也在空中跃跃欲试。修为大进之后,他对剑的操控也越来越熟练,渐渐地,有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紫槐好歹也是一位香主,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要以实力决胜负了。 “准备,血阵!”紫槐冷喝道。 一股浓烈的鲜血味道散发出来。就如同四周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血池。而窗外,灯火却分明地亮着。 现场开始有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萧正却并不害怕,按照三界妖王的说法,在人间他根本已经是接近无敌的存在。玄妖的境界,无论是仙界还是妖界,都已经算得上是高手。 这样的高手,已经足够决定大多数人的生死。 血仿佛从空气中渗出来一般,不多时,地上便有了深深的一层,脚踏上去,发出哗哗的可怕声音。 这些血顺着一个固有的节奏流动着。 不能让阵势再这么发动下去了。萧正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不知道这危险具体是什么,但是是最佳的方法,却是将其消灭在萌芽中。 萧正突然动了起来,冽光在空中呼应着,向紫槐冲去。 擒贼先擒王。 冽光通体放出黑色的光芒,隐隐有无数的冤魂在其中哭叫着,剑生戾气不祥,但在萧正看来,这却完全没有关系。 他只需要强大的实力就够了。 地面上的血液沸腾起来,一瞬间,竟然在萧正的前方竖起了高高的血墙。紫槐的影像从血墙后透出来。 想来这墙不厚。萧正心念一动,冽光狠狠地刺在那血墙上,却只是激起了一层浪花。 血的浪花。 “哈哈哈,没用的!”紫槐狂笑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得意,“这血阵是用九百九十九人全身的污血所炼制,里面也有那九百九十九个魂魄,无论是有多强的实力,都不可能从里面挣脱出来。你就等着成为其中的一员吧。” 萧正此刻反倒没有了动作。 “你是不是感到害怕呢?是不是想活下去?跪下,向我献出你的忠诚,我饶你不死!”紫槐接着道,他当然能够明白萧正现在的强横实力,如果能够收到他做手下的话,就算是总部的高手们,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了吧? 萧正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反应。血,他非常熟悉,甚至还有一些期待。他炼功便是依靠不断地吸食那啥的鲜血。但那可是人全身最纯净最宝贵的生命精血,与这些刻意弄得污浊的血液有着本质的不同。 无论是人或者妖,血液都是他们力量的源泉,妖容所的一个分舵便能拿出九百九十九人炼制的超强阵法,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地面上不断地出现一些人的手,抓住萧正的脚便往下拉,下面似乎是一个无穷无尽的空间。 死亡的空间。 萧正眉头微皱,他全身上下现在也只有冽光这一件法宝拿得出手,但却被这血阵给克得死死的。 正好像抽刀断水水更流,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宝刀,也一样。 “你这蠢材!这么一个小小的阵法就将你控制住了,以后怎么帮我脱困?” 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来,含着王者的威严,直接在萧正的内心深处响起。 “谁?是谁?”萧正慌张地四顾,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的气息,正因为如此,才是最可怕的。 若是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他身边,那么取他的性命,也不过是一举手的事情了。 “我,三界妖王!”妖王道:“你这蠢材,难道还没有发现这阵法会在不知不觉中吞噬你灵魂的力量吗?若不是我看你的魂魄有些异常,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为了这阵法的养料了。” “大王,你可以通过我的魂魄跟我说话?还探查我的情况?” “那是当然!”妖王傲然道:“不然你怎会有命出去?哼,速成的高手就是靠不住,你根本就没有发挥出玄妖应有的实力!” “请大王教我。”萧正急忙做出一种恭敬的样子。 “嗯,玄者,极也。你现在的力量基本上已经到达了人间界的极限,但运用的方式却太过简单!”三界妖王的声音充满着不屑,“妖力灌注之下,无物不是法宝,你又何必跟那些无聊无知的仙人一般,执着于什么仙器?” 在紫槐看来,现在的萧正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除了不断地用剑剪除着地上的手臂,再也没有丝毫的动作。血阵已经吸收到了难以想像了强大能量,而萧正看起来,似乎还犹有余力的样子。 真是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他宣誓效忠,也不能放他出来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一直没有作声的萧正突然笑了起来。三界妖王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眼前顿时霍然开朗。 妖力灌注之下,无物不是法宝。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身体,都是最强大的法宝,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凭那小小的血墙,又怎么可能挡得住?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萧正兴奋地喊道。 地上血液中不依然不断地伸出手臂,萧正不耐烦地一踢脚,强大的妖力在瞬间迸发出来。那本来已经越积越厚的血液竟然一下子便干涸了许多。那些诡异的手臂纷纷在同一时间折断,然后融入那血液中。 紫槐正在全力操控着,阵势已经吸收了太过强大的力量,按照他的理解,就算萧正再厉害,也应该早已无力反抗了吧。 但事实却偏偏出人所料。萧正一击之下,不仅让血阵摇摇欲坠,就连已经吸收过来的力量,也被他反噬回去。 萧正只觉得自己精神一振,看起来,这血阵果然能吸收他灵魂的力量。若不是已经到了玄妖的境界,浑身妖气澎湃,说不定真的就此栽在这里。 “这样的通讯太过耗力,本王先走一步,记住,尽快找到方法助我脱困!”三界妖王留下一句话,再没了声息。 第六十一章:怎么说的出 血阵已经开始失控了。只要一接近萧正的身体,那些血液便会莫名其妙的蒸发怠尽,连同里面包含的能量,都流入了萧正的体内。 “可恶,这是什么法术?”紫槐面色发白,那啥道。 “跪下,向我献出你的忠诚,我饶你不死!”同样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改,不过现在由萧正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讽刺。 “可恶啊!”紫槐绝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咬牙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更多的血液从空气中凭空形成,但是那血中的冤魂都开始拒绝接近萧正的周围。 就算是冤魂,也已经开始害怕。 妖丹以三倍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萧正的身体布满了惊人的妖气,庞大的力量让他的脸容都有些模糊起来。 四周的空间开始发生奇异的扭曲。这,已经是人间力量的极致,也是这个空间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跪下,向我献出你的忠诚,我饶你不死!”没有一个多余的字,也不需要多余的字。萧正紧闭着双眼,抬脚向前走了一步。 远超过紫槐的能量激荡,四周的一些小妖甚至已经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嘴中吐出白色的泡沫,萧正的声音都已经变成了最厉害的兵器。甚至在萧正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便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大鹏岂非天生就是控制声音的能手,这是它们的本能。 紫槐的脸上再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化起来,四肢开始收缩,头部也变得扁平。 首当其冲的他,已经连维持人型的力量都失去了。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的血液在同一时间发出声音,齐齐跳动起来,看上去便像是被煮沸的开水。只一次呼吸地时间之后,又如同来的时候一般,所有的血液消失在了空中。 地上又现出了大理石的地砖。 法阵被破,巨大的力量反噬之下,紫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就此萎顿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他的双脚逐渐变幻,最后还原成了蛇的尾巴,在地上扑腾着。 众多的小妖哪还有一个敢上前的,都纷纷跪倒在地,乞求萧正饶命。 “要死还是要活?”萧正冷冷地说了一句。 “活,我们要活,我们要活。”周围众多小妖,其中不乏已经结成了妖丹的高手,都磕头不已,只求自己能够活下去。 无论是人还是妖,当能够长生不死的时候,往往最为怕死。修炼有成的他们现在早已经脱离兽态,就算是阎王真君,轻易也不能要了他们命去,又怎会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紫槐毕竟还要几分面子,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萧正笑了起来,几滴鲜血残留在他的脸上,让这笑显得有些突兀与残忍。 “你们要活命是吧?拿着紫槐身上的一个部件来,我饶你们不死。”萧正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已经够了。紫槐从来就不是深得人心的领导者,此刻落难,众妖哪还有不立即动手的?就算是妖容所以后报复,那也已经是以后的事情,总比现在就死好得多。 “萧正,萧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紫槐凄厉地叫了一声,再也没有了声音,不多时,便被一众小妖分成了片片碎肉,看不出一点以前的模样。 萧正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一地血腥,略略有些不适。 “不错,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再也不是妖容所的下属了!”萧正定了定神,道。人类的想法都回到了他的头脑中,此时他也有了建立自己势力的打算,这样一来,做许多的事都会方便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再给别人围攻自己的机会。若要做到这一点,一些忠心的下属是必不可少的。 一只晰蜴高声叫道:“我们以后都是您的下属吗?如果妖容所以后报复,您会帮我们出头的吧。”他的手中拿着紫槐的脑袋,看起来也是众小妖当中的佼佼者。 “哼,如果你们忠心,没有谁敢动你们!”萧正肯定道:“就算是妖容所,也不行。因为我们以后会是一个比妖容所更加强大的组织!” 众小妖跪拜在地,至于他们心中到底怎么样,就只有他们知道了。不过萧正可以肯定,有起事来,他们是一个也靠不住的。 这也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自己的实力已经进步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若是过一段时间融会贯通之后,再将他们一齐洗脑就是了。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们的主人!服从我的,就有荣华富贵,背叛我的,便如同他一样!”萧正手不动,脚不移,只是功聚双目,那紫槐的脑袋便在蜥蜴的手中生生炸成了碎片。 “主人,那么我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一只金钱豹恭敬地问道。 萧正想了想,道:“光之明!” 远方的天空,已经隐隐现出一丝鱼肚白。 妖容所的组织构成严密,从上到下自有一套完整的系统,紫槐虽死,却没有从根本上影响到这套系统的运作。萧正用神识稍稍感应了一下,便指定那蜥蜴代替紫槐的位置,其他一切照旧。 他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整理光之明的结构,就在几个小时之后,还有一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他必须对自己长时间没有出现想一个完美的解释,这样才能继续隐伏在人类中间,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实力。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怎么说,那些警察都会帮自己圆谎的吧?萧正想到这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想了起来。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紫槐的办公室华丽而舒适,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绝对是纯手工制成,办公桌是上百年的红木,甚至还散发着一阵特有的香气,那桌前的椅子是中国传统的太师椅,却奢侈地垫上了一张完好无损的虎皮。 萧正将在一切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唯一遗憾的就是这里没有一滴酒,而化妆品与珍宝却是应有尽有。 那蜥蜴走过来,开始汇报光之明现在的情况。 “主人,刚刚清点了人数,现在总共有七百三十一人,全部宣誓效忠光之明,其中有二十七人结成了妖丹,算得上是高手,其他的都只是普通而已。” 萧正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还真没想起这个问题。 不过这样的小妖,有没有名字,在萧正的心目中,都是一样的。 那蜥蜴诌媚地笑着道:“主人,小人叫做冬小八。” “冬小八?嗯,好吧,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全力搜寻三大护法的下落,特别注意有一只跟他们在一起的熊精。” 冬小八大力地点点头,道:“坛主,哦不,紫槐以前也下过同样的命令,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请主人放心,只要他们还在本市,我就有办法将他们找出来。” “很好。叫那二十七个人一会儿过来见我。”萧正摆摆手,示意冬小八出去。 冬小八深深地躬下身子,这才倒退着去了。 一会儿不知道奔雷的那两个小鬼会打些什么主意,若是他们又叫来了奔雷的高手,或者说北斗门的人,那还真的值得考虑,多带上一些高手才是正经。 以他现在的能力,给二十七个人催眠,相信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那些人很快就来了。妖力上的巨大差距让萧正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看出了他们的强弱。 嗯,虽然不是什么也不起的高手,但起码也有三个达到了“无妖”的境界,有两人达到了“黄妖”的境界,甚至人都已经是“坤妖”,这样的实力,对于一个分坛来说也已经相当不错了。 乾坤无极,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在人间界的妖怪,能够突破到“妖王”境界的,已经少之有少了吧?就算是有,也早就是一方霸主。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萧正淡淡地问着。同时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妖力,声音变得有一些扭曲。 众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跟眼前的男人拼个你死我活,有些话,又怎么能说出口? “我,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你们生便生,要你们死便死!”萧正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地浮了天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俯视着眼前的妖怪们。 在他们的眼中,萧正分明的看到了恐惧,害怕,不甘与屈辱。 “你们可以反抗!如果你们不敢的话,那就臣服!”萧正的话中带着一些颤音。同一时间,频率超过100万赫兹的声音发出,甚至让四周的玻璃都纷纷破裂。 在这些声音,萧正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臣服我,臣服我,臣服我……”莫说是人类的耳朵不可能听见,就算是许多动物的耳朵,也不能听见。 修炼有成之后,妖怪们都已经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但若是有一些天赋本能,却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不断的重复的声音会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牢牢地占据着他们的潜意识,然后摧毁那里本身的信仰,而烙刻上这么一句话。 第六十二章:一丝杀机 只有当萧正的实力进步到眼前这样一个境界的时候,才有把握在一瞬间摧毁这么多高手心中的防线,从而成功地让自己的意志控制他们的精神。 众妖都瘫倒在地,严重的甚至已经开始口吐白沫。这样强大的控制对脑部会造成严重的伤害,但那并不是萧正会考虑的问题。 过了许久,他们中间最强的几个人才勉强站立了起来,渐渐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体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浑身的肌肉也在不断地抽搐着。但他们的眼睛却变得通红,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他们看向萧正的眼神变了,不再混杂着恐惧,仇恨等等情绪,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纯粹的崇拜。 就如同连续听了十数场萧正演唱会之后的那种崇拜,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萧正便是一切的主宰。 看着众妖的眼睛,萧正满意地笑了笑。他需要这样的一支力量,一支对自己绝对忠诚,又可以帮他做一些普通人没有办法做的事的力量。 “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亲卫队吧。”萧正淡淡地说了一句。扭着看看天外,太阳已经跃出了山顶,开始朝更高的地方升去。 “我没有兴趣记你们的名字,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号,二号,三号,直到二十七号。” 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萧正想现在要他们的命,也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萧正必须对外界解释清楚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去向。明星的身份是对他的一个绝好掩护,也对他以后的复仇计划有重要的意义。 如果北斗门或者大护法等人要找他的麻烦的话,这样的一个发布会就会是最好的机会。 发布会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与光之明所在的大厦离得并不远,大概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车程。萧正静静地调息了一会儿,便带上自己的亲卫队出发了。一连十辆,都是豪华的奔驰,通体黑色,显得说不出的豪华与嚣张。 路上的行人纷纷猜测着这是谁的车队,如此的张扬,难道是某一个那啥到了? 王科早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头发刚刚理过,衬衣也烫得没有一丝皱纹,皮鞋擦得黑亮。本来因为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显得炯炯有神。 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生生死死他早就看得淡了。能让他坚持到现在的,不过是因为一种责任感。 亲手将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给抓住,再将他们投入监狱,总是会带给王科一种莫可名状的满足。 但这次的事情,却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 先是没有任何线索的少女连环死亡案,再是酒吧一条街上的神秘斗殴,顺马山上的两具尸体。 还有最另人恐怖的,萧正演唱会体育场的惨状。王科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反胃。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血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发出一阵阵哗哗的响声。人类身体的部分散落在各处,门上,座位上,栏杆上。 那里,根本就是一个地狱。 一切的一切,让王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些光怪陆离的神或者妖或者其他的什么他并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是固执地想保一方百姓平安而已。 当萧正那豪华的奔驰车队开到新闻发布会会场的时候,众多的记者早已经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等候在这里了。 无数的长q短炮,从萧正刚刚走出车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停息过。闪光灯扑散着,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看花了眼。 但萧正早已经对这些事情习惯了。他身穿着一套纯白的休闲衣服,嘴角挂着淡淡地笑容,眼睛平静地环视周围一圈,这才走进了会场。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他都是完美无缺的,仪态,动作,表情,微笑,都堪称所有明星的模版。 亲卫队在他的周围警戒着,都打扮成保镖的模样,通体黑衣黑裤,为了掩饰通红的双眼,还刻意地每人戴上了一副墨镜。记者们相视一笑,这萧正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架势。这些保镖一个个像是在拍黑客帝国,威慑力是够了,倒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不过若是让他们上去试一试,他们多半是不干的。 萧正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突然,一道强横的气息在左后方冲天而起,普通人感觉不到,对于修为有成的妖怪来说,却是再明显不过。 萧正还好,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便再看不出异样,而他的亲卫队却全都身子一僵,足足好几秒不能动弹。 以前修为不够,萧正尚还不能察觉大护法的可怕,现在才发现,他竟然是已经突破极妖,到达了真正妖王的境界。 萧正脸上微笑不变,心中却有些了然。他已经锁定了大护法的气息,只要此间事一了,便是大护法的死期,现在倒不必急于一时。 发布会会场四周照例是有荷q实弹的警察守着,不过因为决定得突然,普通的歌迷并不知道,秩序还能够维持。 王科也来了,不过以他的身份却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在他的前面,有市长,市高官,市高官,公安长,那啥那啥……浩浩荡荡的好一大群人。 今天本来也就算是一次表功会,当然稍稍沾上一天关系的人都来了,而出力最多,功劳可算最大的王科,却只能敬陪末座。 萧正心中不以为然,表面上却丝毫不露,相反,还异常热情的迎了上去,就像是对待真正的救命恩人一样。 镁光灯不间断地闪了起来,在记录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谢谢,谢谢那啥,谢谢警察……”萧正的眼睛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市长先生也一脸大义凛然状:“保护市民,惩治罪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旁边有一个工作人员适时也道:“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进去说吧。”众人点点头,鱼贯而进。 会场里面布置得非常的简单,上面是一张大的长桌,摆着几个麦克风。整个大厅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记者的座位。 每一个座位上面,都醒目地放着一支派克金笔,这是真正的24k纯金打造。萧正的经纪人唐昊然正在笑嘻嘻地跟熟悉记者们打着招呼。身为一名王牌经纪人,他当然知道应该怎样讨好那些记者。 各位领导看着那些金笔,不自觉地有吞了吞口水,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都完全被吸引住了。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人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礼盒,外包装很不起眼,但是入手份量却有些沉重。 有人偷偷地打开一个角看了看,一尊纯金的观音像小心地摆放在里面。各位领导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萧正小心地跟他们搭着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觉得受到了冷落。 十点钟,发布会正式开始。 首先便是领导讲话,市长先生赞扬了萧正为艺术献身的精神,高度评价了他一心为人民唱歌的伟大情操。 然后是王科被推上去,总结了这次的事件,对警方没能及时破案作了批评和自我批评。 最后是自由提问时间。 “请问萧正先生,这次绑匪是不是早有预谋的了?”一名记者站起来问道。 “当然是早有预谋的。”萧正回应了一个微笑,答道。 “那么,他们提了什么要求呢?” 记者席上议论纷纷,这个问题也算得上尖锐了,却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嗯,一千万元。”萧正想了想,说了一个数目。 “那么你们是交纳了这笔赎金被放出来呢,还是因为警方而获救呢?”那记者不依不饶的问道。 按理说,他们收了金笔,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啊,萧正心里盘算着,不经意地向唐昊然望去,却发现唐昊然现在也是一脸的焦急,正在打电话确认那记者的身份。 王科显得很是不自然,如果萧正说是交了钱才被放出来的,那么警察的无能几乎便坐实了。 “当然不是,我们英勇的人民警察们抓住了大部分的绑匪,却依然还有几个在逃,所以就没能公布。”萧正说道,不仅解释了情况,还帮王科圆了谎。 王科投过去一个感激了眼色,似乎现在看起来萧正也不是那么可怕了。王科想着想着,眼前又出现了那天的情况,脸色又有发白。 “但是根据本报的独家消息,绑匪在行动的时候造成了数万人的伤亡,不知道这些人的冤魂,又应该到哪里去诉说呢?”那记者声色俱厉地喝道。 萧正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这事情本来是绝不能传出去的,不然就算是迫于压力,奔雷也不得不对他采取一些行动了。 没有谁能够单独跟国家机器对抗,人或者妖都不行。 “我还听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华中大厦发生血案,数十名死者发生了奇怪的变异,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竟然陆续的转化成了动物,而当时萧正先生便在大厦之中,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华中大厦便是妖容所在本市的分坛所在。 第六十三章:你很强 这两个绝对都是超重量级的那啥,发布会的核心在一瞬间便转为了那名记者,无数的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的问题。 那记者不紧不慢的展示了大批的照片。有前一段时间在体育场演唱会的惨况,也有几个时间前在华中大厦发生的事件。 所有的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血腥。无数的尸体,无数的残肢断臂零落。那些记者便如同见了垃圾的苍蝇一般,拼命地挤上去,用自己的手中的相机拍着,同时嘴里还在问一些自己也听不清楚的问题。 唐昊然悄悄地凑了过来,说道:“已经查过了,这个记者没有任何的资料,我们敢并没有邀请他。” 萧正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道:“嗯,我知道了。” 这时已经有聪明的记者挤到了那啥台前,直接将问题抛向了萧正,道:“不知道萧正先生对这些有什么看法?这些真的与你有关吗?” “无可奉告。”萧正微笑着回答,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次的发布会我打过招呼了,不是现场直播!”王科凑过来,说了一句,他本来只是为了自己打算,无论现场出现什么问题,都有挽救的余地,没想到却帮了萧正一个大忙。 萧正从来没有觉得王科竟然是这么的可爱。 现场的环境已经有一些失控了,萧正站起来道:“各位记者朋友请休息一下,再来问这些问题吧。”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却有一种让有心安的力量。 融合在这个声音中的,是萧正发出的高频音波,跟当天在演唱会现场嘉赐与可馨播放的一致,具有强烈的催眠作用。 众记者,领导们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只觉一阵强大的睡意袭来,纷纷倒地睡去了。 而最开始爆料出来的记者却只是一脸冷笑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哼,你果然不是普通人。”萧正冷哼一声,确认全场只有他们两人还醒着,这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的行走方式很是奇怪,竟然完全脚不沾地,只是踏在虚空中,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凌空圣火?呵呵,现在开始有点意思了。” 萧正本来就有些先声夺人的想法,却没料到那人完全不在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萧正沉声问道。 “北斗门三大长老之一,你可以叫我白鹤子!”白鹤子身形一转,本来穿着的西装一下子化为灰烬,露出了里面的道袍。 那道袍已经有些破败了,时不时可以看到在边缘处有一些折断了的线头,胸前也有一个大大的补丁。但其实流转的强大力量却让萧正感到一阵阵惊讶。 道袍旁边挂着一个小小的八卦镜,那也是唯一的装饰物。现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萧正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如北斗门其他的弟子一般,白鹤子也有一柄剑背在背上,却歪歪斜斜的没有一点逼人的气势,就如同一柄凡铁。 白鹤子伸手往虚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个酒葫芦。 “白鹤子前辈。”萧正恭敬地施礼见过,心中却在不断地转着念头。那保镖亲卫队也不动声色的围了上去。 “什么前辈后辈的?”白鹤子咕哝了一句,仰头喝下一口酒:“你这小大鹏心肠也确实太狠了,要不是老人家我碰巧来了这里,还真没人制得了你了。” 萧正心中冷笑,自己刻意的将妖气压到妖王的地步,果然让这白鹤子误会了。说来说去,他们北斗门的人总是认为老天爷第一,自己第二,这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想归想,萧正脸上却越发恭敬,道:“前辈,这些事……” 白鹤子打断道:“清理紫槐他们还可算是为民除害,但是在体育会那里,数万生灵,难道真的不能引起你的一点点怜悯吗?再加上我北斗门门人之仇,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说话间,青羽,圣火,玄阳三人走了进来,也是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师叔!” 白鹤子只是鼻孔里面哼哼一声,又喝下了一大口酒。 青羽上前一步道:“师叔,弟子们已经在门下布置好了,管教此妖插翅难逃。” “你们是认为我留不下他了?”白鹤子眼中精光一闪,冷冷道。 玄阳拦住正要分辩的青羽,抢道:“师叔息怒,此妖有些手段,上次在那体育场中,妖容所紫白金青四大护法齐上也栽在他手上,那金翼还丢了性命。” 这是萧正第一次听见四大护法的名号,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本事。 白鹤子闻得此言也是深深地打量了一下萧正,这才道:“小子,虽然你确实比我这三个不成气的师侄强了不少,但也只是跟白焰那厮在伯仲之间,何得何能竟然以一敌四?” 萧正当然不会回答他。 “哼,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斤两。”白鹤子说着说着,一手探出,直向萧正的肩部抓来。那手掌本是肉体凡躯,但在白鹤子的功力灌注之下,竟然发出一阵阵白光,看起来有些透明。 萧正对修真者的等级没有什么概念,但只从这一击看来,却是早就超过了妖王的境界。 那手掌似慢实快,在空中幻出了一片影子,若是修为稍低,就连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都分不清楚,更别提运功抵御了。 萧正却只稍稍瞄了一眼便看清了虚实。这白鹤子确是厉害,就算是比起萧正来,差距也绝不会太大,不过他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竟然不用法宝,不出全力就这么攻了上来。 哼,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萧正抽身撤步,看起来就像是被逼得不能不后退一般。 一退,便失去先机。 白鹤子得势不让人,趁机前移而击。手上原势不变,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 萧正看起来在退,却是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妖力,早已经超过了妖王的境界,他体内的妖丹本就可以以三倍速运转,在一瞬间提升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鹤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对方的实力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能够四护法大战的人不至于只有这个程度。心中一动,白鹤子虚晃一下,便要后退。 他的判断是绝对正确有效的,却已经太晚了一点。 萧正全身妖力已经蓄势待发,刚一后退便迅速上前,却是打了一个时间差。他运指成爪,竟然是以硬碰硬。 白鹤子去势太急,此时想退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咬咬牙迎了上去。突然,一阵高亢至极的啸声传入他耳朵里,这声音是如此的具有穿透性,竟然直入他的大脑,一时间白鹤子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这声音。 他的耳朵里不可抑制地流出鲜血,以他的高深修为,也因为鼓膜破损而脚步一个踉跄,有了片刻失神。 只是这片刻失神便已经足够。 经过三界妖王的点拨,萧正此刻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法宝,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莫大的威力。 掌爪相交,强大的妖力在一瞬间便摧毁了白鹤子的防御,将他远远的击飞出去。 萧正心下暗叹一声,他本有把握将其一击必杀,没想到这白鹤子名不虚传,竟然就势远远地飞了出去,避过了他的大部劲力。 但在旁观者看起来,萧正的实力却是太恐怖了,一击之间便将白鹤子打败。一击,仅仅是一击。 “师叔!”青羽狂喝一声,奋力两剑逼退了与他缠斗的几名亲卫,赶了过去。 玄阳圣火两人对望几眼,也是全力以赴,将所有的亲卫都接了下来。 “我没事。”白鹤子缓缓地飞了过来,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神色之间却有些兴奋。 青羽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拦住了。 “小子,你很强啊。”白鹤子的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一种激动:“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已经三十年没有人能够将我打伤!来来来,让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白鹤子伸手取下背上剑,那剑鞘竟然已经生了锈,但一拔出来,只觉得毫光一闪,再慢慢隐去。 那宝剑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看起来很是舒服。 “老伙计,很久不见了啊。”白鹤子亲抚剑身,叹息道。 萧正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白鹤子突然一剑攻来。那柔和的剑光突然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杀气。 一种从尸山血海中踏出来才会拥有的杀气。 “此剑名为断脉,乃是我采海底万年寒铁心,精炼九九八十一日而成,剑已通灵,心念之间,无所不能!”白鹤子说着,手上丝毫不慢。断脉剑忽尔握到他手中,如灵蛇一般吞吐有致,忽尔自行飞舞在空中,人剑配合着攻敌。 这剑起码有中下之品,萧正暗暗探察了一下。按照三界妖王教下的九品十三级划分,也已经是一把宝剑!萧正再托大,也不敢用肉体凡躯去硬抗这等神兵利器,他只心念一动,冽光也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黑一白两柄剑,却是极为分明。 第六十四章:怎么查出真相 论起使剑之法,萧正与白鹤子相差甚远,但因他妖力深厚,两人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剑是好剑,就是戾气太重了些!”白鹤子皱皱眉头道。 萧正心中暗笑,不知道他若是查出这便是他们的破岳剑,又是什么表情。 两人斗了一会,胜负之势渐转。 萧正本就是天资过人,与白鹤子大战连场,这使剑之法也是越来越厉害,渐渐占据了上风,白鹤子本已经受伤,两人平手的时候还能有守有攻,但此刻一落下风,却是再也扳不回来。 会场中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人,青羽圣火与玄阳正与二十七亲卫打得不亦乐乎,青羽等人实力虽强,一时半会却也收拾不下。 剑气过处,断脉剑飞舞的范围已经是越来越小,被冽光逼在一个小角落。 白鹤子一个脚下不察,踩在一个人身上,脚步一乱,剑诀也有一丝微小的破绽。虽然他反应极快,立时腾空而起,却也慢了一步。 萧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冽光以肉眼难辨的高速从那一个破绽中穿过,竟是直指白鹤子的胸前大穴。这一下若是击实,任凭白鹤子功力通玄,也绝对会倒地不起。 萧正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白鹤子腰间所挂的小小八卦却突然亮起一阵强光,刺得人眼前一暗。好在萧正就算是不用眼睛,也可以完全的掌握着全场的势。 冽光狠狠地撞在这强光上,竟是在空中诡异地停留了片刻,这才倒飞而出。萧正目光一寒,并指成剑,击在这强光之上。 一股庞大的劲力立时便要将萧正向后推去,他紧咬着牙齿,妖丹疯狂地转动起来,一身妖力毫无保留地倾泄而出。 那强光也是越来越亮,当终于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便如同它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消散了。 那小小的八卦显出一道道裂痕,竟然就这么碎成了粉末。 “原来,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达到这个境界?”白鹤子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嘴里地是挣扎着道。 这是整个人间界所能承受的极限力量,也是所谓修真者飞升的一个临界点。白鹤子毕生所求,便是达到这样的境界。 “师叔小心!”青羽一看不妙,拼死冲过来护着白鹤子,圣火玄阳等人也尽快摆脱跟他们缠斗的亲卫们,赶了过来。 “小子,你很强!若是要取我的性命,下手吧。”白鹤子坦然道,挥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青羽等人。他清楚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打到这个份上,可以说自己四人的生死,便在对方一念之间。 萧正心下了然,但他却不想跟北斗门结下不可解的深仇。这个白鹤子明显辈份颇高,若是真的杀了他,没什么好处不说,还会多了一批死敌。 一念及此,萧正笑笑道:“前辈,晚辈刚刚也只是自卫而已,与北斗门我们本也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那顺马山上发生的事,还是查清楚的比较好。” 萧正也不辩解,只是叫他们查清楚,反而更加可信。 白鹤子眼中露出一种怀疑,嘴上却硬道:“北斗门做事,不需要你管。既然你不动手,那么告辞了。”言罢领先而去,青羽等人跺跺脚,却也只得跟上。 直到他们走远,萧正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那白鹤子功力虽然不如他,却是周身法宝,绝不容易应付。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他的亲卫队已经是个个带伤,再过一段时间,必定挡不住青羽等人,到时候以一敌四,可就危险了。 看起来,自己身边的力量还是弱了一些啊。萧正想了想,也躺在地上,假装睡了过去。 也不知北斗门等人在门外有些什么布置,直到几个小时之后,才有人进来发现了这一诡异的情况。整个发布会会场,从记者到领导到警察还有主角萧正,却都在地上呼呼大睡。 那人慌忙打了120电话,不久之后救护车赶到,只是给每人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们便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只是新闻发布会开着开着,便睡了过去。这次事件不久之后也就成了全市三大奇案之首。 这些都是后话。却说那白鹤子与青羽等人从会场出来,个个足踏宝剑,便这么飞上了半空。 “师叔,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可怜我那徒孙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青羽说着说着,竟是呜咽了起来。 “住口,青羽你也算是胆大包阿正,竟然将破岳剑这么重要的法器赐给一名低级弟子,你以为我没有查出来么?那女弟子竟然是你俗家玄孙,你忘了师门的规矩了么?”白鹤子声色俱厉,刚刚说完这些话,内伤发作,吐出了一口鲜血。 北斗门门规限定,一入宗门,从此跳出红尘,与那俗家中人再没有半点,绝不可循私将其收入门墙,违者面壁十年!青羽不但收了自己的玄孙女进来,还将自己的破岳剑赐给她,已经是情节严重,就算是被收回神通,逐出北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回山之后,你自己去跟你师父领罪!”白鹤子冷冷道,再不说话。 青羽心中一跳,投向白鹤子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恶毒。幸好他早有准备,否则这次回山,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师叔你看那是何物?”青羽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突然喝道。 白鹤子本能地转头看去,却只觉得背心一阵剧痛,一把长剑竟然将他刺了一个通透。那形式与气息,竟然是北斗门的样子。 他努力地回过头,只见到青羽一脸狞笑。鲜血喷溅出来,洒在他的身上和脸上,显得说不出的恶心。 白鹤子徒劳地伸出双手,想做些什么,却是再没有了一点力气。足下宝剑一暗,他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师叔!”玄阳悲呼一声,径直向下投去,想接住白鹤子的尸身。圣火则是一声断喝,挺剑便向青羽攻来。 他们攻力本在伯仲之间,但此刻青羽心虚,只是不断地躲避着,而圣火却是招招搏命,不多时,青羽便险象环生。 “大护法助我!”青羽高声叫道。 大护法白焰早已经埋伏在附近,此刻他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圣火身后,一掌印出,却是没有一点点的风声。 圣火的全部精气神都已经放在了青羽身上,对于背后全无防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大护法蓄势已久的一招,直接便震散了他全身的真元,下一刻,就连圣火的身体,也在风中化为了粉末。 尸骨无存。 “多谢大护法!”青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算是高空有狂风呼呼地刮着,他的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此事极险,但他却是不得不如此。不然如果回到北斗门,他便再也没有一点点的机会。 “哈哈哈哈,些许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大护法白焰的神色有些狰狞。这白鹤子本是他一个多年的老对头,此刻死在这里,倒也是一件大快之事。 两人说着说着,下方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原来那玄阳也遭了二护法和四护法的毒手。 “此地不便久留,我现在便回北斗报信,看那萧正这次如何脱身?”青羽拱了拱手,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二护法白羽看他去得远了,这才说道:“大哥,这人可不可靠?你怎么会这么信任他?” “哼,信任他?才怪。”白焰冷哼一声道:“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这次要不是他提供藏身之所,我们倒也躲不过正邪两派的搜察。”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刚刚在暗处你们也看到了,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境界提升得这么快,连白鹤子的保命乾坤境都打得碎。恐怕就算是我们三人齐上,也讨不了好去。”白焰沉吟一下,道:“不过,等到北斗门那几个老怪物一来,哼哼。” 四护法青啄手掌一翻,拿出一面小镜子,正是那“玄水照妖镜”。他嘿嘿笑了两声,才道:“这法宝现在在我们手里,看那北斗门的人怎么查出真相?” 三人再齐望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新闻发布会场被搞得一片狼籍,萧正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便退了出来。剩下的那些记者正在被警察挨个的询问,这次事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萧正并不知道,也不去关心。 只不过跟青羽等人打了一会儿,二十七亲卫便个个带伤,严重的两个短时间内已经再也不能动手。 原来北斗门的实力这么强,看起来,那白鹤子也并不是其中的第一高手吧。萧正暗自得意,今天这事情也算是做得漂亮,少了一个强敌,以后的路也会好走许多。 不过,自己手上的实力还需要增强啊。萧正盘算着。 豪华张扬的奔驰车队已经在往曾经的妖容所分坛,现在的光之明而去。妖容所的报复是一定会来的,或早或迟而已,在那之前,一定会尽快增强实力。 冬小八看来是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远远的便已经在门口迎接着了。表面上他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能够让他亲自迎接的人那不是更有身份地位?一时间路过门口的各公司小职员纷纷偷偷注意,没准儿还能见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第六十五章:失踪了 “主人!”一见到萧正的车队回来,冬小八便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声。周围的人一时大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称呼? 萧正下车便是狠狠地一脚踢了过去:“妈的,你是熊脑子啊?当着这么多人叫?” 冬小八却很有些委屈,这可是紫槐当初最喜欢做的事情,这里面也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都跟紫槐有过一夕之缘了,没想到现在这个不喜欢。 萧正冷冷地扫过附近,道:“现在这里有三百二十七个人,我不希望下次还会见到他们,明白?” “是,主人,我知道怎么做了!”冬小八答应得爽快,心中却也是一抖。就算是妖怪,也很少有这样视人命如粪土的。 “好,现在跟我上来。”萧正当先走了过去。很多人的眼睛都在往他身上瞄着,他却全不在意。 死人的目光,有什么好在意的? 紫槐的办公室很是奢华,无论哪个位置都弄得非常的舒服。萧正就舒服地躺在一个沙发上,冬小八站在沙发旁,毕恭毕敬的。 若是靠自己奋斗的话,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有机会掌握这样的权利。如果现在整个光之明还有谁是跟萧正站在同一条战线的话,那也便只有这个叫冬小八的蜥蜴了。 但这却绝不是忠心,只是现在萧正能够给他最大的利益而已。 “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抓一名那啥过来,我需要她的血。你们也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吸取人类的精元,特别是人类修真者的元婴,还有妖怪的内丹,是最快最省力的方法。”萧正想了一会儿,下令道。 “但是,主人,根据我们妖容所与人类修真界的协议,我们不可以用这种方法增强实力,不然会被正邪两派联手追杀的。”冬小八急急劝道。 “哼,我们这么做的话,妖容所会放过我们吗?” “不会。” “就算我们老老实实的修炼,人类就会认同我们吗?” “也不会。” “既然如此,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天埸下来有我顶着,照做就是了。”萧正断然道。 妖容所本身在这个城市里就是一枝独秀,余下的不过是一些小妖,或者人类的散修。现在妖容所被萧正变成了光之明,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势力存在。 一时之间,群妖乱舞。 王科大队长已经快要疯了。若说以前本市已经非常非常混乱了吧,现在要比以前更乱上十倍。 每一天都会有少女失踪的案件报上来。这些案子都非常奇怪,有的是在家中神秘失踪,有的在上课的时候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一个更离奇,在与家人吃饭之后去洗碗,忽然便没了声音,碗还在,人却已经失踪了。 同样的,每一天都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打斗事件,一个人一掌打断了一棵树只算是小儿科了,有一次竟然有人放出一把剑劈倒了一栋楼。 嘉赐和可馨齐齐不见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王科只能红着眼睛查,但是怎么查,这都不像是人类可以做出来的案子。 既然扯上了非人类的东西,那么警察再怎么查,也是没用的。 萧正终于开始品尝到势力的好处,他再也不用去到处闲逛,也不用费心的寻找,每天自然会有人将美貌的那啥送到他的面前。 手下众小妖的功力提升也非常的快,他们本就是专心修炼,一个个根基深厚,萧正又带头到处抓散修的元婴给他们进补,哪里有不突飞猛进的道理。 大护法等人还是没有踪迹,妖容所似乎也非常的迟钝,没有一点点的表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渐渐的,就连普通的小妖都感觉到了,他们也逐渐开始更加的疯狂。 反正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都还不知道,又何必在乎什么道德与协议。 旁边有一个工作人员适时也道:“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进去说吧。”众人点点头,鱼贯而进。 会场里面布置得非常的简单,上面是一张大的长桌,摆着几个麦克风。整个大厅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记者的座位。 每一个座位上面,都醒目地放着一支派克金笔,这是真正的24k纯金打造。萧正的经纪人唐昊然正在笑嘻嘻地跟熟悉记者们打着招呼。身为一名王牌经纪人,他当然知道应该怎样讨好那些记者。 各位领导看着那些金笔,不自觉地有吞了吞口水,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都完全被吸引住了。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人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礼盒,外包装很不起眼,但是入手份量却有些沉重。 法宝通体血红,圆圆的没有棱角,也不反光,只是一种纯粹的红色。 大护法略一运功,这血红竟然不断地膨胀起来,直到最后,整个体育场都处于雾般的红色中。 一切的能量波动,都在这雾的控制之下。 嘉赐的异能突然受到的限制,他必须要用平时七倍的精力与专注,才能发挥出平时一半的威力。 可馨刚刚凝成的坚冰竟然在一点点的化去。 他们根本毫不在意自己杀了多少人。 萧正也毫不在意有多少人因为掩护自己而被杀。 就仿佛这些普通人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不,不,快一点,再快一点。”可馨很少有急出眼泪的时候,但此刻,她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 嘉赐毕竟是男人,在此刻竟然显得平时没有的坚强,他不住地安慰道:“姐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只要问心无愧便行了。” “不,不行!”可馨拼命地在人群中穿行着,“人的生命,不应该受到漠视,就算他们再弱小,也一样。” 外面的人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所有人都一起疯跑起来。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却停不下脚步。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他们心中的恐惧。 大护法略一施法,便飞上了天空。不知道怎么搞的,萧正身上的妖气已经变得极淡,而他们身上又没有类似玄水照妖镜一类的法宝,只得用笨一点的办法。 如果一个笨办法有用的话,那么他就不是一个笨办法。 第六十六章:就在眼前 嘉赐毕竟是男人,在此刻竟然显得平时没有的坚强,他不住地安慰道:“姐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只要问心无愧便行了。” “不,不行!”可馨拼命地在人群中穿行着,“人的生命,不应该受到漠视,就算他们再弱小,也一样。” 那个音响就在眼前。 突然,一具尸体远远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竟然就砸在音响上。瞬间一阵火花闪过。 可馨的眼中透露出一阵绝望。 萧正奋力地冲出大门,门外有很多的人,他们显然还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一阵又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到这里来。黑夜岂非正是大鹏的世界? 他不知道妖容所的分坛还有些什么厉害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街上人来人往的,时不时还有些装满了人的公交车经过。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不久之后,太阳就会敛去,黑夜就会到来。过了许久,他们中间最强的几个人才勉强站立了起来,渐渐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体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浑身的肌肉也在不断地抽搐着。但他们的眼睛却变得通红,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他们看向萧正的眼神变了,不再混杂着恐惧,仇恨等等情绪,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纯粹的崇拜。 就如同连续听了十数场萧正演唱会之后的那种崇拜,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萧正便是一切的主宰。萧正的胃口一向很刁,他从来不喜欢大口大口的喝着廉价的鲜血。他只是吸取一个人的纯正生命精华。 失去了生命精华,这个人当然会死。萧正却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心软了,这样的感觉在以往是从来不会出现的。难道人类的情绪真的已经对他影响到了这样的地步?不,我不想变得如同人类一般软弱。 萧正将眼帘缓缓地垂下,只要闭上眼睛,他便能抛开一切人类情感的束缚。 “萧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庞翰飞已经醒了,双目有神地看着他。 “啊?”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认认真真的过每一天,而不是将头缩在黑暗里逃避。”记忆中,这只熊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这系列的案件虽然都已经实行了新闻管制,外界并不知道,但还是有一些特殊人士闻到了什么风声,纷纷将自己的子女送到外地,在一个小小的范围里,也引起了阵阵恐慌。 验尸房里,王科刑警大队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来看这些尸体了,每一次,他都会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多么鲜活的生命啊,只在一瞬间,便都逝去了。 看着众妖的眼睛,萧正满意地笑了笑。他需要这样的一支力量,一支对自己绝对忠诚,又可以帮他做一些普通人没有办法做的事的力量。 “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亲卫队吧。”萧正淡淡地说了一句。扭着看看天外,太阳已经跃出了山顶,开始朝更高的地方升去。 “我没有兴趣记你们的名字,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号,二号,三号,直到二十七号。” 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萧正想现在要他们的命,也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萧正必须对外界解释清楚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去向。明星的身份是对他的一个绝好掩护,也对他以后的复仇计划有重要的意义。 “喵喵,喵呜!”一只可爱的白色波斯猫忽然跳了出来。 “不要跑,小波不要跑。”声音从转角处传来。不久,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跑了出来。 萧正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飞星车,大声道:“快走!”说着说着,又吐出了几口鲜血。 庞翰飞扑地一声将满口的食物喷出,也来不及细问,猛地发动了汽车。 “最大的速度,去秘密基地!”萧正再也支持不住,就在后座上调息起来。 这辆飞星车经过了改装,若是最大速度的话,开到每小时四百公里一点问题也没有。庞翰飞在妖怪中虽然算不上高手,但若论起反应速度,却是比普通的人类强了太多。 车在道路上急驰而过,根本不曾理会红绿灯之类的东西。 大护法他们在不久之后也杀了出来,这时,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上面都是血,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有多少。那雪茄男甚至连躲闪都做不到。萧正在他的心中已经真正化为了一座山,无论他怎么闪避,都在这座山的阴影之下。 冽光随意的划了几下,又融入了萧正的身体里,下一刻,萧正又出现了所有人的面前,就如同从来没有动过。 而那雪茄男的身体却逐渐地裂开一道道细缝,血从细缝中喷射出来,迅速染红了一大块地面。 “刚刚好八块!”萧正平淡地说了一句,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点点的感情,没有张狂,没有高兴,只是一种平静。 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 那西装男愣了半晌,才狂吼道:“大家一起上!”当先冲了过去。 当面对巨大的恐惧的时候,生物都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毁灭恐惧的根源。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摆脱不了这本能。萧正只觉得自己精神一振,看起来,这血阵果然能吸收他灵魂的力量。若不是已经到了玄妖的境界,浑身妖气澎湃,说不定真的就此栽在这里。 “这样的通讯太过耗力,本王先走一步,记住,尽快找到方法助我脱困!”三界妖王留下一句话,再没了声息。 血阵已经开始失控了。只要一接近萧正的身体,那些血液便会莫名其妙的蒸发怠尽,连同里面包含的能量,都流入了萧正的体内。 “可恶,这是什么法术?”紫槐面色发白,那啥道。 “跪下,向我献出你的忠诚,我饶你不死!”同样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改,不过现在由萧正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讽刺。 “可恶啊!”紫槐绝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咬牙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更多的血液从空气中凭空形成,但是那血中的冤魂都开始拒绝接近萧正的周围。 他们的身上都挂着一块又一块肉或者脏器或者别的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魔。 第六十七章:你前面带路 飞板在速度方面丝毫不亚于飞车,如果精神力强大,甚至还会超出,但是维持超高速中的飞板,精神力的消耗跟行驶的速度成正比,速度越快,消耗的精神力是呈现几何状倍增的,即使是世界5大精神力高手来了,超高速也不能维持很长时间,精神力亏空后造成的后遗症,没有人愿意尝试。 萧正本来紧紧地辍在飞车的后面,亏空的精神力得不到补充,飞板的速度自然是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被飞车甩得看不见了。 急速的喘了几口气,萧正狠狠地盯着飞车远去的方向,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剧烈的头疼已经开始酝酿了,这是精神力亏空的后遗症。 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表,萧正本来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没有血色,惨嚎声从萧正嘴里喷涌而出,当下也顾不得精神力亏空的头痛越演越烈,拼出死命往天厦赶去。 棣溪浮城是一座天外仙山的造型,浮城整体雕梁画栋,其间仙宫美轮美奂,流水潺潺,松柏青青,充分发挥了人们对神仙生活的向往和对美景的诠释,而天厦就是其中最壮观的一座高达50层的宝塔状高楼。 当萧正赶到天厦30楼的时候,他的半条命已经在阎王殿挂上号了,就等着阎王给他吊销执照。而段蛤蟆正在门口等着他,绿豆小眼里不时地冒出丝丝的杀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萧正应该已经被吊销执照了。 萧正连忙点头哈腰赔笑道:“段哥好!” “不敢,你天哥什么身份,能让我们老大亲自等的人,我再多等上半个小时是应该的——”怒意很明显了,段蛤蟆阴阴的说道。 “您看,小弟路上出了点事情,实在是没办法,敢问大哥今天唤我来有什么事情?”萧正不愧在道上混了这些年,早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今天段蛤蟆拿他没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进去,老大在里面等你呢。记住,给我机灵点儿,说错了一句话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说完,头也没有回,段蛤蟆黑着脸领着萧正走进了30楼的一间房间。 萧正进入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暗金色的色调另整间屋子显得特别压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让人觉得有另外一种气势,那就是更加的压抑。 就像许多电视剧桥段一样,办公桌那边有一个巨大的老板椅,当然是背对着萧正,让萧正看不见那人的真面目。 果然,有钱人就是牛逼阿!萧正仔细打量这这个房间。 段蛤蟆领萧正来到办公桌前,“哼”了一声,把萧正四处张望的脑袋给摁了下去,又瞪了萧正一眼,就站到了旁边,恭敬地说道:“老大,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萧正,下面的小混混头。” “嗯,好了,你一边侯着吧。”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飘来,“小兄弟是萧正吧,这次来棣溪,有件事情要问你一下,你是棣溪本地人,知道赤么?” 萧正闻言一愣,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偷偷的用眼睛余光往上看,却又挨了段蛤蟆一巴掌:“小子,老大问你话呢!” “哦,赤没有听说过,棣溪只有个赤寨——”萧正连忙回答道。 “赤寨?我知道。”温和的声音顿了顿,老板椅终于转了过来。“好了,你也不用低着头了,我再问你,赤寨上有没有一个叫赤的门派?” 萧正闻言,揉了揉低头低的发酸的脖子,偷眼瞅了那个老大一下,三十左右的年纪,穿一套纯黑的西服,英俊的面容挂着温和的笑容,不过在萧正看来,这个笑容还是很别扭。 “没有啊……” “没有?”坐在老板椅上那人深深的看了萧正一眼,接着说道:“小兄弟身手不错啊!好了,你先回去,明天领我去赤寨看看。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声张,你也没有见到我。否则,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明白了没有?” 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还是温和的语气,可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和。 萧正吓出了一身冷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回答道:“明……明白了。那,老大,明天什么时间呢?” “臭小子,快滚,明天自然会去通知你。”段蛤蟆一把将萧正拽出了大门,摔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大门,萧正冲着关上门的段蛤蟆比了比中指,暗道:屁,叼什么? “老段,你去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走。”老大看了一眼段蛤蟆,说道。 “知道了,老大,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我窦宏深还不是这么没用,万一出事,你去了反而是累赘。再说,你在棣溪这么多年了,你对棣溪很熟么?哼,看你连你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样的人都认不清楚,让你在棣溪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 段蛤蟆愕然。 萧正好不容易才爬回了自己的住处,感觉头越来越大了,像涨裂开一样,连忙平躺在床上,双手虚按自己的太阳穴,企图缓解头痛,按照萧正现在的情况来说,他的精神力已经是十分强大了,而越是强大的精神力亏空之后,后遗症也就越厉害。 只见萧正的身体上出现了许多银色的条纹,就好像是全身的血管在发光一样,光芒还隐隐在流动,汇集到了额间天目穴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小漩涡状的亮点。 第二天,萧正睡觉还没有爬起来,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了。 萧正无意识的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小兄弟,我在你的门口,10分钟之内出来,我们要出发了。” 那个温和的声音彻底挑战了一下萧正的心脏,从发根到发梢都过了一遍电,萧正连忙打开了门口的影像装置,看到了门口正停着一辆国产顶级银龙级的红旗磁悬浮轿车。 萧正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忙不迭的奔出门去,冲到了开着的轿车门前。 那位自称窦宏深的年轻老大正在车上等着,看见萧正点头哈腰的打招呼,只说了一句:“上车!”立刻打断了萧正即将出口的马屁。 当萧正坐进了车里,车子立即启动了起来,一丝声音也没有。 “真他妈是有钱人,好车就是好车。俺什么时候也来一辆?这好像颇没有可能的说——” 窦宏深自始至终都是一幅棺材脸,嘴角是向下弯的。 反倒是萧正坐在窦宏深一旁浑身不自在。 许是气氛比较沉闷,窦宏深突然开口说道:“萧正阿,你的精神力修炼的不错啊!年纪轻轻已经是史诗级的精神力修为了,修炼的是哪家的功法?” “瞎……瞎练的。”萧正闻言一惊,说话都不太自然了。 “呵呵,小兄弟别怕,地上世界能人隐士不少,你不愿意透露就算了,不过,小兄弟既然有这本事,没有道理还在老段手底下混阿?莫非……” 萧正嘘了口气,暗道:妈的,吓死我了,还以为被他发现了。 “哦,其实这是一个老头传给我的功法,并不完整,只有修炼精神力的方法,却没有控制方法,所以我整天闲着没有事就修炼精神力和别人飙飞板,久而久之,就成这个样子了。”萧正小心的陪着笑回答道。 “飙飞板也能练出史诗级的精神力?那么那些专门修炼的就该去自杀了。” 窦宏深斜看了萧正一眼,萧正满脸谄媚的笑容,摇了摇头,闭目养神,没有再说话。 萧正由于心怀鬼胎,也出了一身冷汗,在一旁暗自嘀咕不敢开口。 嘿嘿,你去猜吧,老子说的也不全是瞎话,哄人也是需要水平滴。 一路上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了。 磁悬浮轿车很快就在赤寨停了下来,众人下车,开车的司机跑到窦宏深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窦宏深微微点了点头,司机转身将轿车开走了,偌大的山前空地上就只有萧正和窦宏深两个人。 “好了,小兄弟,你前面带路。” “这个,老大您……怎么不坐车上去?”萧正不解的问道。 “哦,坐车累赘,走上去好点。” “……”萧正无奈的领着他的老大向赤寨上走去。 棣溪为中原古九州之一,倒是多有景物,地处平原,没有什么高山,而赤寨,本是棣溪一丘陵,山主体不过高四百零八米,山顶赤洞,南北相通,远望像一方明镜高悬太空。 每到夏秋季节,雨雾天气,赤寨内雾缭绕,雾气便于赤洞内穿隙而过,置身其中,犹如腾驾雾,恍如仙境,好事人称“赤仙境“,赤寨因此得名。 其实所谓的赤仙境充其量也就是一座小小的丘陵,40八米的山,天下多了去了,只不过下雨天人人都可以在赤洞里面过一把仙人的瘾倒是真的。 时间不长,就将山上的一草一木给摸索清楚了,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山顶。 “老大,您看,这里是窟,而这里便是赤洞,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寿字。”萧正飞快地把山顶的事物介绍完了然后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第六十八章:你敢偷袭 窦宏深径自走向旁边的赤洞查看了一下,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当看到赤洞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里的时候,嘴里轻轻“咦”了一声。 “果然,赤真的在这里!小兄弟,算你运气,随我进去,如果有缘分,以后就不用在棣溪当小混混了!”窦宏深笑道。 也不知道窦宏深在那里做了什么动作,赤寨顶周围的景色一阵模糊,就像是在周围罩了一层磨砂的毛玻璃。 两人眼前却出现了一道门,雾的门。 “好强的域,失落了这么多年的赤宗,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域保护着。” “老大,这就是赤么?俺这个本地人可以从来的没有听说过呀!”说话间,偷偷的在腰里一蹭…… “小子,这就是消失已久的赤宗。啧啧,这么庞大的精神力空间,当年的传说果然是真的。”窦宏深感叹道。 “那这里面会不会有宝贝?”萧正看多了小说,当下涎着脸问道。 “不知道,进去再说。” 窦宏深一马当先走了进去,萧正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如此好事落在谁头上,谁都不会拒绝,何况是个专职的混混,不贪小便宜岂不是侮辱了混混的关荣称号? 进入赤,萧正顿时被眼前的事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二人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荷花,无边无际的荷花… 远处竟然隐隐约约传来了风吹荷花发出的哗哗声,一座金碧辉煌的宝殿矗立在荷花池中。 “真是两个世界哎,这到底怎么办到的?” “跟我来!”窦宏深手一挥,腾空而起,向大殿飞去。 看着窦宏深飞走,萧正急了,大叫道:“老大,你飞走了我怎么办?” 半空中的窦宏深又折了回来,疑惑的说道:“以你的实力,应该已经可以使用浮空术了吧?” 萧正不好意思地扫扫后脑勺:“老大你太抬举我了,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这些精神力都是跟人飙车练出来的,再说了,也没有人教我浮空术这么高级贵族的东西……” 窦宏深看了萧正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一拽萧正的衣领,将萧正拎了起来。 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被人拎着的滋味固然不太好受,但是眼前飞速消失的景物所带来的晕眩,更让萧正几欲作呕。 靠着窦宏深的变态实力,两人很快就穿越荷花池,来到了大殿前。 靠近了萧正才发现,这个大殿十分的巨大。大殿前面是一个广场,面积就足足有10个足球场大,四周旌旗招摇,猎猎风响,更加衬托出四周的安静,恐怖的安静。 萧正心里发毛,悄悄地问了问窦宏深:“老大,这里没人么?” 窦宏深不说话,恢复了原本冷削得面容,直直的往大殿里走去。 萧正连忙跟上,笑话,虽然金碧辉煌亮如白昼,四周连个死人都没有,单是空旷,就足以把人逼疯了。 窦宏深打来了巨大的正门,整个大殿内部被众多巨大的物品架格成了许多空间。各色的奇珍异宝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照映的大殿内部异常明亮。 萧正的眼中顿时冒出了许多类似星星的物体,人类的劣根性被萧正演绎得淋漓尽致,当下疯狂的扑了上去不管逮到什么就拿起来往衣服里面塞,实在塞不下了,却又看见更好的宝物,随即将怀中物品一扔,开始新一轮的搏斗。 玉石翡翠,还是珍珠玛瑙,又或者是古玩字画,窦宏深却连正眼也不瞧一下,他的眼神已经被大殿正中央圆桌上供奉的一个黑色的铁盒所吸引了。 不管已经变得疯狂的萧正,窦宏深信步走到了铁盒前面,眼中闪落了贪婪的神色。 “窦老大你果然是冲着《星月杀》来得!”萧正的声音突然从窦宏深的背后响起。 窦宏深猛地转过身,面对仍然嘻嘻哈哈的萧正,可是现在的萧正和刚才明显有着巨大的反差,让人说不上来。 “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窦宏深喝道。 “奇了怪了,这话我早就想问你,先不说赤宗失传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失传,也隐世独立,个个跟苦行僧似的,不问世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有个赤的?”萧正一晒道。 “呵呵,看来小兄弟就是赤中人了?”窦宏深能够当这么多年的老大,自然也是有本事的,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本来以为无主的宝物,看来也是不是那么好拿的。倒是我不明白了。小兄弟既身为赤中人,已身在宝山,怎么却甘心在我的手底下埋没一生?” “哈哈,我怎么会是赤弟子呢?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要不是你领我来这里,我还不知道赤就在这个地方呢!窦老大,本来你要是拿些珍宝倒也罢了,我放你去拿,多少都无所谓,不过《星月杀》乃是赤秘籍,是不能轻易送人滴。” “那你真让我失望了!”窦宏深双手合拢掌心向外,一个碗口大小恍若实质的圆球拖着长长的尾巴,迎面打向了萧正。 “哇?龟派气功?我还咚咚波勒!”萧正动也未动,只是双手微微亮起了银色的光芒,而一杆长枪却出现萧正手里。 长枪通体银白色,枪杆上还有古朴的龙纹雕饰,只不过,与别的长枪不同的是,这柄枪的枪头形似一把一米多长的短剑,剑刃锋利无比,闪着灼灼寒光,并不是常见的梭形。 萧正上大学的时候沉迷中古漫画,像什么马荣成啊,黄玉郎什么的。这都是萧正从漫画里看来的,十分喜欢,整天幻想,就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模拟了一下,留着耍酷,又顾念着有这么美形的枪,拿着乱劈不太象话,连带着也就把枪法给修炼了一下,成为当年大学寝室的一大怪。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了,可萧正的这一个爱好却越发旺盛,居然一点也没有扔掉,枪法越来越纯熟。 为了这个,萧正还特意去一家有名的李氏武馆去学习了一些功法,其中就有一套枪法,据说是古时很有名的叫“五岳寒冰枪”,是真是假自然也就随武馆的人去说了。 寒气团眨眼已经接近萧正。 手中枪横面一扫,萧正已经将窦宏深的寒气团切成了两半,消散在空气中。 窦宏深瞳孔一缩,低喝一声:“拟物能力者?” “哈哈,窦老大见笑。” 窦宏深没有作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 一个透明的领域…… “全开!!” 随着窦宏深一声大喝,整个大殿顿时成为冰雪世界,处处挂满了寒霜,一些普通的宝贝已经开始破碎了。 庞大的领域笼罩了整个大殿,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被窦宏深的领域附上了一层诡异的淡蓝色,领域中无数如宝剑一般尖锐的冰凌,冒着森森的寒气,随着窦宏深的手势操控变换,从不同的角度攻向萧正。 如此全方位无差别的攻击,不是萧正那种半吊子枪法能抵挡的住的。 萧正狼狈的一退再退,被窦宏深的领域罩住,眉毛发稍都挂了一层白霜,嘴里不禁骂道:“,你个死变态,一上来就跟我拼命干什么?” 将手中长枪凭空甩了几甩,消失了,接着右手一摆,光芒闪过,变戏法一般出现在萧正眼前的竟然是一支大口径火箭炮! 左手伸合之间,一个银色精神力弹出现,被萧正置入那粗大炮筒中。 窦宏深面色变了变,自己已经感应到,已经被萧正的精神力锁定了,如果领域再次向萧正进逼,那么萧正火箭炮中的精神力弹也会将自己炸飞。 “嘿嘿,还是窦老大识货,不要妄动的好。”萧正嘴上调侃,可是精神却没有松懈,手中紧紧锁定住了窦宏深。 面对萧正稀奇古怪的能力,窦宏深真是大伤脑筋。他丝毫不怀疑,一有异动,那个火箭筒不会认识自己。虽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样,却不是这么开玩笑的。 “能有这种能力,看来小兄弟很不一般阿!小兄弟,你如此维护赤,到底是赤什么人?”窦宏深缓缓地将领域收缩在身体半米范围,好像一个蓝色冰雕般。 萧正闻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奶奶的,要不是上了那个老头的当,我才不会窝在这小地方当小混混,解决了你,我就自由了……呜,混蛋,你敢偷袭!” 窦宏深趁萧正分神,偷偷在掌心凝结的无色透明的冰针无声无息的射向萧正。同时,右手被层层蓝色冰晶包裹,形成一个冰晶拳套,向萧正飞扑过去,窦宏深在短时间就采取了最为正确的办法,采取了近身埋身战术。 萧正只觉一片闪闪银光奖向自己扑了过来,也顾不得形象,一个懒驴十八滚,狼狈的躲开了眼前出现的一蓬亮晶晶的冰针。 萧正刚爬起来,瞳孔一阵紧缩,眼前出现了一个被蓝色冰晶覆盖的拳头,扛着一杆巨型炮筒,行动颇有不便,眼看着拳头就要和自己的脑袋作一次亲密接触,萧正一咬牙,顾不得两人近在咫尺,手中枪往上一摆,正对了窦宏深的拳头,就开了一炮。 炮中精神力弹是由萧正精神力凝结,威力自是不同一般,两人中间像飙起了一团微型飓风,两人不由自主地往后跌飞开来。 第六十九章:并非心甘情愿 而这时大殿中央那个不知何时打开的黑色铁盒,却突然冒出了一道银色的光箭,在那一霎那击中了萧正。萧正哼也没哼,就很没面子的晕了过去。 萧正身后的空间像突然被撕裂般,竟然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将萧正吞噬。 遭逢突变,窦宏深硬生生的将倒飞的身形稳住,嘴角溢出一道血丝,显然是受了内伤。 刚才的一瞬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就算是以窦宏深的见识,一时半晌也消化不了,暗自捏着一把汗。 而这时大殿里却传出一声异常沉闷的轰鸣声,整个大殿竟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窦宏深来不及细想,暗暗咒骂了一声,也不管萧正情况如何了,回身抱起已经不知在何时闭上的黑色铁盒,飞速退出了大殿。 赤正在关闭,本来一人多高的门现在已经闭合成半米左右,窦宏深拼尽全力,终于在赤完全闭合的时候冲了出来,惊惶中向后一看,原先淡紫色的门已经消失不见了,赤洞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窦宏深背后出了一阵冷汗,抱紧了怀中铁盒,飞速离开了赤寨。 萧正却被关在赤里面。关闭的赤里面没有了金碧辉煌的宝殿,却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而这一片黑暗中却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发光体,如果窦宏深还在这里,一定会大叫一声:“来来来!我们再大战山百回合。。”那是不可能滴…… 萧正现在的情况和昨天晚上修炼的情形相似,只不过这次银光又浓郁了几倍,近看就像是一条条银色的溪流,透过各种途径汇集到额头上的大海中去,萧正额头上的银色漩涡,又凝结了几分。 经过了许久,那银色的漩涡才渐渐平息下来,渐渐没入了萧正的天目中。 萧正也醒了过来。 “咦?这是哪里?”刚刚醒来地萧正脑子一片混乱,脑袋中纷纷杂杂的琐碎事情弄得他头痛欲裂。 痛苦的哀嚎了几声,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回忆起自己本来是保护赤宝物的,却给那个被保护的黑盒子打了个闷葫芦,心中那份郁闷阿! “靠,老子拼死拼活的保护丫的,不报答就算了,反过来倒打一耙,忒昧良心了!”气恼的坐了起来,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萧正顿时慌了神了,暗道:不是吧,打了我闷棍还把我关禁闭了?窦老大呢?不会也在这里面吧? “窦老大?在不在?”一连叫了好几十声,在周围摸索着走了好几遍,不单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还确定,那个什么宝殿的东西,也没有了,而且这个该死的空间内无边无际,一时半晌是走不到边了,萧正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赤护法当成我这样,不知道那老头子会不会活过来找我麻烦,要不要先去拜拜?” 萧正一边自言自语,一个精神力灯出现在萧正的手里,萧正输入了一丝精神力,精神力灯顿时发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萧正周围。 “靠,就能照这么大点地方!” 萧正正胡思乱想间,缺发现周围黑暗的空间逐渐浮现了一排排闪耀着金光的文字。 “!?” “星月杀?!”萧正凑上前看,却被吓了一跳,失声叫道。“星月杀怎么会在这里?” 嘴上说着,萧正还是将虚空文字读了一遍,开玩笑,说不定还有出去的方法呢。 别看萧正是三流大学的学生,学习不怎么样,可是这个国粹还是没有放下,华夏古文言还是学的非常棒的,不过星月杀的内容实在是太冷僻了,萧正还使处于又看没有懂得情况。 正在萧正为这一堆之乎者也头脑发热的时候,却出现了一幕奇观,古人有诗曰:大珠小珠落玉盘。现在的情况是大字小字落萧正……周围闪着金光的文字如水银泻地一般纷纷涌进了萧正的体内。 于是,又恢复了黑暗。 许久,才响起了萧正一连串的经典国骂。 过了好一会儿,萧正无可奈何的歇了,口干舌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混蛋,这次玩完了,可怜我短短人生才过了20多年,竟然被一口箱子给整死了。”说完,暗自在心里闭了一下中指,“窦宏深那王八蛋,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有那老头,什么赤护法,保护了这么多年,却要害死我!最后竟然让一口箱子给整死了,,我死的比窦娥还冤呢!” “谁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抱怨阿?”一个声音蓦地响起。 萧正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叫道:“谁?是谁?有种出来,别吓唬人!” 声音的主人十分苍老,但挺和蔼:“原来是你啊,小伙子,才几年不见阿,就把老头子我给忘了?” “原来是你啊,老头子,我正想找你算账呢,我早就给你传讯了,怎么这时候才来?” “哈哈,我赶来救你,你却不领情,也罢,我这就走,再不趟这趟浑水了!” “别……您老别这样,我还等着您送我呢!”本来还气势汹汹,却被那老厮说话间调转了攻守位置,萧正大大地郁闷。 “唉!!小伙子,其实,老头子我也有对你不住地地方。希望你出去以后不要记恨我才是。一切都是天意啊!” “别,你老别这样说,我怎么可能记恨您老呢?哈哈。刚才是开玩笑的。”萧正暗自安慰了自己一下:先让你这个臭老头得意一下,等老子出去了,再来跟你算帐。 “也罢,我这就把你弄出去,赤对你不起,这本是赤功法,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也是命中注定的,星月杀已经在你身上,只要你勤加修炼,那么振兴赤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以后的事,一切随缘吧。”说着,萧正周围一阵模糊,又置身于赤洞之中了,窦宏深来时留下的寒气依然犹存。 萧正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了窦宏深的踪迹。 遂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长长嘘了一口气,心中一宽,有种逃出升天、如释重负的感觉,并狠狠地向天比了一下中指:“靠,窦宏深,以后老子有钱有势了,一定让你好看!” 紧接着一本书当头砸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萧正头上。 停了一会儿—— “老头子……我要你死!!”萧正当场发飙。 当然,书籍已经收起来了。免得一会儿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给撕碎了,这可是赤功法阿! 看了一下表,刚刚才过去几个小时,想起早上连饭都没有吃就被窦宏深那小子给搅了出去,肚子如打雷般响亮地叫了两声,骂骂咧咧的下了山,吃了点饭。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疲惫的萧正自然是倒头就睡,也不管窦宏深是不是会杀回来,整个就是一个粗细胞。 睡梦中的萧正,这才开始了自己戏剧般的变化…… 第二天清晨,萧正终于清醒了。 虽然萧正的感觉神经异常迟钝,可是现在也感觉出有些不一样了,首先,自己的视力变得异常敏锐,甚至可以捕捉到周围苍蝇的飞行动作,看着别的东西竟然可以捕捉到很细微的东西,极像武侠小说中吃了千年人参万载灵芝内力大进的主角。 其次,自己身上以前打架留下的伤疤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而且皮肤变得异常的好,珠白玉嫩,透着粉红色健康光泽。 萧正看了看镜子,人也漂亮了很多,萧正十分不情愿的用上了不不属于他的形容词。 “嗯……现在倒是有点本钱了,是不是去找个富婆包养?听说现在有很多富婆都在收集美少年……至少少奋斗10年呢!”萧正暗自叹了口气,酸酸的说道。 “对了,那老头子还给我留下一本书呢,这可是赤里的好东西,古武术阿!练成就发达了!现在才有几个古武世家阿!” 萧正从洗换得脏衣服堆里翻出了皱的跟老树皮一样的秘籍,翻看起来。 现在的社会里,古武术是和精神力并立的两大派系,古武术经过400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在联盟内已经基本上绝迹了,但是还是有为数不多的门派家族传承了下来,像传闻中的九大门派,这些都有传人传承。 在新派精神力崛起的时候,有些家族也力求创新,终于将精神力和古武术成功的融合起来,成为了各家族赖以立足的绝技。 其中最最有名就是江南窦家的《掣雷劲》,蜀中戚家的《桃花隐》,京城夏侯家族的《问缘斩》,还有齐鲁鲁家的《灭魔手》,这几个就号称古武四大家族。 因为这些古武家族传承年代都颇为久远,相对的家族势力也异常庞大,基本上控制了联盟的大多数相关产业,即使是联盟首席也不敢轻易招惹,实在是一股强大的势力。 另外还有一些隐世家族,不过既然隐世,那谁管他们鸟事?赤也算是这里面的隐世门派,而且相对于其他的古武术,赤更加显得神秘。 作为这一代的赤护法,但是对于赤的历史萧正还是从老头子那里了解了一点,萧正是被老头子抓壮丁来当的赤护法,并非心甘情愿。 第七十章:崩溃的边缘 赤,作为一个神秘的门派,是当今世界为数不多的古武术门派之一,毫不夸张地说,赤是新派精神力武术的始祖,而且是在400多年以前精神力还没有得到开发的时候,就以精神力为主的门派,就是因为赤功法的奇特之处,才使得窦宏深为之侧目,欲夺之而后快。 赤的真正的历史已经不可考证,萧正去过赤灵冢,整整一个大殿,密密麻麻全部是先人灵位,而赤传承很严,每代只有一个传人。 所以,赤的门人异常的稀少,每代的掌门人,最最主要的工作,正是寻找合适的门人。 自从400多年前,上一任赤掌门突然逝世,没有留下徒弟传承赤绝学,自此赤就断了烟火,仅有赤护法看守门户,到如今赤护法已经传了5代。 所以历代赤护法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合适的赤传人,一直到了这一代作为赤护法的老头子才发现了萧正。 谁知道萧正对这个赤掌门并不感冒,表面上萧正很市侩的样子,整天幻想着当老大之类,可是骨子里却怕麻烦,真要让他当老大了,却又没胆了。 不得已,老头子还是使诈,让萧正继承了他的赤护法,教萧正修炼自己的精神力绝技。 萧正专注于赤秘籍的时候,和萧正一起进赤的窦宏深正在郁闷,辛辛苦苦弄回来的箱子里竟然是空的,第一反应就想到肯定是萧正,可是也丝毫没有办法,萧正已经被关进赤了。 想要再次打开赤,着实让窦宏深头疼不已。 窦宏深,就是江南窦家一员,但并不是嫡出,因此才被发放到偏僻的棣溪来,作为窦家新一代的佼佼者,却因为不是嫡出而受不到重用,心比天高的窦宏深当然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实力驱主夺嫡。 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典籍里发现了赤的存在,让窦宏深心甘情愿来到了棣溪,谁知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窦宏深的心情可想而知,简直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窦宏深背对着一干手下,站在办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窗前,面色冷峻。 沉吟了好久,窦宏深才冷冷的开口说道:“老王,你带一些人去萧正家里看看,有没有一册古书,如果有的话,给我带回来。” 手下中为首一人出声应道:“是。大哥,要是没有的话……” “没有也不怪你,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把萧正那小子的底细给我调查清楚,还有他手底下的几个给我带来!明白了?你们手底下有这等高手竟然也不知道!这次先饶了老段,回去告诉他,没有第二次了。” “是的,我这就去。”那个老王诚惶诚恐的点头应道,带着那些手下去了。 窦宏深望向窗外的眼睛,猛然射出阴毒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窦家……赤!!” 老王从窦宏深房间里退出来,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自苦笑道:“,差点吓死我!” 一个手下不解的问道:“王哥。刚才老大也没有什么异常阿……” “你懂个屁,刚才大哥差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就是高手,你们还能感受得到?” “是,是,还是老大和王哥高明!” “行了,别拍马屁了,走,跟我去那个什么狗屁萧正的家里!有人知道吗?” “王哥,那人是段哥的手下,段哥应该知道点儿!” “好,走!” 这时的萧正还在专注的看着赤秘籍,很多地方都是有看没有懂。 萧正无可奈何的胡乱翻看着秘籍,心道:还是先去查查资料再说吧,这个“经脉”,到底是啥玩艺? 这也难怪,在精神力还没有横行的时代,古武术就已经开始没落了,侠以武犯禁,别看小说上说的侠客那么牛,其实,“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才是自古以来的主论调,古武术作为一种强大的力量,往往一个强大的武者,是不会甘心为统治者所用。 而乱世出英雄,只有在乱世之中武者才会凸现出来,在和平盛世,却又成了统治者忌恨的根源,所以自古以来,武林和国家体极端对立,习武之人不会受人重视的,每一个朝代的更迭,虽然都有着武者的参与。 然而每一个朝代崛起以后,总会转向以文治国,重文轻武,严格限制武者,甚至大肆绞杀武者,这才是古武术没落的真正原因。 “晕,这个什么经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窦宏深是为了星月杀来的,现在星月杀也在我的手上,他会不会派人来抓我灭口……不会,窦宏深一定以为我被困在赤了,算了,反正就现在这模样,就算是面对面他也认不出来…… 还是先换一下住的地方吧,现在对上窦宏深实在有点自找麻烦!”打定主意,萧正就起身出门找住处去了。 另一边,老王领着手下的人找到了萧正的住处,当然这时候萧正已经走了,老王看着已经被萧正收拾得一干二净的屋子,指挥众手下翻箱倒柜的寻找。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回,不甘心的老王只好去调查萧正手下众人的信息去了。 萧正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到自己的地方已经凌乱不堪,就明白是窦宏深的人来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刚才出去了,要不然就被抓个正着了,窦宏深,丫的真狠啊,这样都不放过。” “不行,要赶紧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正在这时,老王领着一群人出现在萧正的家门口…… “王哥,这不是天哥,以前没有见过她!也没听说过天哥有这么靓的女朋友。”一个头发染得像彩虹似的混混悄悄对老王说道。 萧正一看外面的人马傻了眼,暗道:该死的,怎么来的这么快?没办法了,先下手为强! 也该萧正逃过此劫,窦宏深不知道萧正已经从赤出来了,所以没有派高手前来,只派了老王和他的手下过来搜东西,而老王也是立功心切,发现了萧正的踪迹也没有上报就直接来抓人了,只带着手下的小混混。 老王淫亵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萧正,说道:“这位小姐,你是萧正什么……”没等老王说完,萧正就已经出手了。 当然,以一个能力者的身份对付一些只是受过精神力初级训练只懂得打开精神力电视的混混,实在是杀鸡用牛刀,更何况萧正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史诗级,比窦宏深都差不了多少,别说这些小混混了。 在赤中那杆解剖窦宏深寒气团的长枪再次出现,将老王等人一一扫飞…… 窦宏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是窦家人,作为古武世家的窦家,家规很严,他也是秘密的搜寻赤,如果让本家知道了,那么就绝对没有自己的份了,所以窦宏深根本不敢让本家里知道,只好让自己心腹的手下去打听消息,这已经是极限了。 恨的窦宏深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当老王等人鼻青脸肿的向他汇报时,窦宏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你是说萧正屋里有个女孩把你们给打了?”窦宏深的声音异常平静。 “是的,老大。”老王讷讷的回答。 “知不知道是谁?和萧正什么关系?” “这个……我已经问遍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人认识,就像是凭空冒出来……” “滚,给我去查!查不清楚,你就不要回来见我!!”窦宏深额头青筋直冒,将吓得不轻的老王赶了出去,才重重嘘了口气。 这几天办的事情,实在是挑战了窦宏深接受能力的极限了,从小到大,虽然混的不甚如意,但窦宏深还没有这么衰过。 这可就苦了跟着萧正的那帮小混混了,想到在自己已经煮熟的鸭子竟然长着翅膀飞了,窦宏深的心情可想而知,肯定不是太好,只好把气全都撒到萧正手下的小混混身上了,谁叫他们跟着萧正混。 萧正非常轻松的突出重围,扬长而去。 现在的萧正已经坐在悬浮列车上,过起了逃亡的生活。 “窦宏深!混蛋,你今天让我不好受,总有一天我让你没有好日子过。”双眼盯住列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藏在墨镜后眼中仿佛冒出了熊熊烈火将心中狂骂之人烧得一干二净。 “把那个窦宏深扒皮抽筋,割肉剔骨,然后放在油锅里煎,再把他的心肝胃肾都拿去喂狗,不行!这样太便宜了,想灭我口,靠,小爷的口是这么好灭的么?” “妈妈,那个大姐姐在干什么呢?”坐在旁边的一个小男孩使劲往自己母亲的怀里缩了缩,恐惧的看着一旁正在浑身冒着黑气的萧正。 “乖,以后不要学这个姐姐,要不然就是坏孩子,知道么?”这位母亲如是说,顺便往离萧正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接收到了这对母子的话,萧正颤了颤,身上的黑气更加浓郁了,“姐姐……” “他玛德,谁是姐姐了!!!”郁闷的萧正终于爆发了。 小孩子“哇”的一声,那孩子的母亲连忙带着孩子逃出了这节车厢…… 周围的人也急忙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萧正。 萧正抬眼瞄了瞄旁边空出的一大片座位,又望向窗外,我行我素继续诅咒窦宏深。 突然几声枪响,车厢的门被撞开了,一群劫匪冲了进来。 第七十一章:找你避难的 “别动,打……打……劫!把钱……ip卡、iq卡都……交出来!”说罢又抬手放了几枪,引得满车厢的人都尖叫起来。 “我靠,运气不是这么背吧,多少年了才一次的抢劫居然让我碰上了?”萧正暗自咬了咬牙,肚子里面开始骂娘。 “玛德,叫什么叫,给我交出来!”领头的劫匪一把抢过一个叫得最大声地秃头乘客的手提包,顺便还踢了一脚,吓得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弟兄们就为了钱,把钱全都交出了,就饶你们不死。快,不然就崩了你们!” 劫匪的威胁是千年不变,都多少年了,还是那些老话,但是不否认,还挺有效。 5、6个劫匪挨个将乘客的财物搜刮一空,很快就轮到了萧正, “你!说你哪,把身上的钱交……咦,大哥,这妞不错,你看是不是先劫个色?”抢劫萧正的劫匪惊奇的看着坐着不动的萧正。 “是么?我看看……”劫匪头领闻言走了过来。 “这妞不错?这妞不错??这妞不错???”萧正满脑子全被填满了,顿时怒火大炽。 萧正一把扯下墨镜,两眼冒火,怒视劫匪。 不料这个举动却把本来凶神恶煞的劫匪给吓倒了。 “你,你想怎样?不,不想活了是吧?”劫匪被吓坏了,突然想到手中还有枪,示威似的举了举。 “第一,你特么竟然敢说我是女的?第二,老子打劫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还敢来打劫我?”萧正气极,反而冷静下来,轻轻地说道。 “怎么了?”劫匪头领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萧正:“唔,是不错……啊!!”话还没说完,劫匪头领就觉得拿枪的手一阵剧痛,不自觉地送开了手中的枪,掉到了地上。 几乎同一时间,车厢里的劫匪都捧着拿枪的手嚎叫起来,萧正却拿着金箍棒型的长枪,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劫匪,一个b级的精神力者对付几个劫匪实在是太轻松了。 “再多说一句,你们就死定了!”说完,将掉在地上的枪械一一挑了过来,又坐下看向窗外,不再理痛叫的劫匪和目瞪口呆的乘客。 过了半响,才有人反应过来,就是那个最先被抢的秃头:“这帮混蛋,敢抢劫,打死他们!”接着就扑向那个劫匪头领,开始狂揍,被抢众人也反映过来,纷纷扑向就近的劫匪…… 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劫匪被闻讯赶来的警察经过十分艰苦的搏斗之后抓捕归案,避免了人民财产受到损失,本案中,体现了人民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十分符合新时代的好公民形象,y对这些乘客予以表彰,,这就是后话了。 当然,警察是在确认了劫匪被揍得很惨,并且没有行动能力之后才出现的。 悬浮列车当然跑的很快,过了几个小时,列车的终点站就到了,由于萧正跑得时候慌不择列车,所以,一直到列车到站,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燕京,作为地上联盟的所在地,自然是世界上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了,自从三战结束后,作为最大赢家的华夏已经实质上获得了世界霸主的位置,并且实现了全球一体化,经过一系列的措施之后,确定了以华夏为首的地球联盟。 经过200年的全球融合期,整个地球上gj的概念已经很淡了,各个gj也就是保持着原来的gj主体,但是随着贫富分化的加剧,地球逐渐分化成了两个不同的体,代表富人阶层的浮城联盟和代表普通人阶层的地上世界联盟。 萧正一出车站就被满眼的高楼大厦弄晕了,大城市果然不是棣溪那种小县城可以比较的,光看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才叫大城市,虽然地上世界的人不如浮城上的人有钱,但是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别看浮城中人有钱,其实论热闹程度,还是在地上联盟玩的那才叫舒服。 穷人的对玩得理解,远远高于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 “靠,我记得梁丘壶那小子是在燕京的,几年没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了。”萧正抬头看看站牌,想起自己的一个死还在燕京,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拿出身上仅有的几个硬币,找了一个路边公用电脑,准备联系梁丘壶。这种电脑就像以前的电话亭,投入硬币就能用,两块钱用一个小时,十分方便。 萧正投了硬币,登入自己的网络空间,感叹了一下,这个空间还是在大学里的时候闲得无聊弄的,自己整天和梁丘壶在空间里玩网络游戏,自从退学以后,整天混日子,就再也没有用过,自己的那一帮老哥们也没有再见过。 看着眼前有点陌生却又熟悉的空间,萧正先使用出现在眼前的虚拟键盘,将自己的信息整理好,发现在空间里还有很多没有读过的信息。最晚的一条就是梁丘壶在一个月前发来的。 “老萧,我的联系地址改了,你走了就没音信,是不是死了,太不够义气了,老曾还有大猫和老大都等着你的信呢!我的联系地址给你发在邮箱里了,看到之后出个声,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三年了,看来这帮老哥们还没有忘了我啊!”萧正马上打开了自己的联络邮箱。看了一眼,发现梁丘壶竟然在线。 “丘壶,老萧呼叫。收到请回答。”萧正打开眼前出现的一个虚拟屏幕。 “哎呀,稀客稀客,死人竟然复活了?哎?你不是老萧!你怎么能进他的空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惊讶得叫到。 “靠,就是我,你连我都不认识了?”萧正忘了自己已经变了样了。 “不对啊,我记得很清楚,我认识的老萧不是女的阿,怎么,难道你去变性了?”梁丘壶说出了一连串让萧正极端崩溃的话,打击的萧正再也抬不起头来。 “老子本来就这样,你小子别胡说,我来燕京了,现在车站呢,来接我!!”萧正强压怒火,恨恨的说道。 “好,好,你别动,我去接你,不过我怎么看着就是不像呢。”梁丘壶嘟囔着。 “少废话,快点来。” 萧正傻瓜一样的在公用电脑边等着,列车站边上,人来人往的,再加上现在萧正的模样很是醒目,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虽然萧正拿出当流氓时的凶狠状,但是在别人眼中更增添了一股不驯的味道,反而更加引人瞩目,让萧正基本发疯。 正当萧正快要达到临界点时,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到了萧正身后,嘻嘻哈哈的拍了一下萧正的肩膀,说道:“美女,说,和萧正那臭小子什么关系,怎么萧正的公用空间都给你用了?” 一条条青筋浮现在萧正额头上,缓缓地转过了头去,两只眼睛冒着黑火,列车上的黑气又冒了出来,阴森的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谁是美女?阿?” 说完一只洁白温润的玉手轻轻地搭上了肩头上的那只手,轻轻地来了一个过肩摔。 一声鬼哭神嚎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呜……你也太狠了,你本来就是变了模样了!我就是说说,你也不用这么狠吧!不就是作了变性手术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摔散了!”倒在地上的梁丘壶惨叫道,一张英俊的脸上涕泪横流。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这张臭嘴给缝上!然后扒光了五花大绑仍大街上收费参观!老子现在缺钱。”萧正咬牙切齿的威胁。 梁丘壶连忙把嘴捂住,从地上爬了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纵观梁丘壶其人,长得十分高大英俊,和萧正不同,梁丘壶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去了萧正当初那所三流学校,并且和萧正呆在了一个寝室,成为不良四人组之一,还有两人分别是张淼和王涛,用梁丘壶的话讲就是一个纯洁的富家子弟被萧正一干人等带坏了,当年梁丘壶就是一个发明家,精神力天生不足,但是智商250,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也在学校精神力比武中站稳了脚跟,成为一号风人物。 “我得罪了人,没有地方住,来找你避难的!” “得罪了人?避难?老大,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你得罪了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躲?”梁丘壶惊讶得说,作为死,梁丘壶知道萧正的实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窦家!刚才我查了一下报纸,势力那么大,并且还是姓窦的,就只有这一家。”萧正轻轻的说道。 “窦家?江南窦家?”梁丘壶面色凝重起来,四下里张望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螺旋桨,递给了萧正。 “这是什么?”萧正不解的问道。 “这是本人的新发明,看过《小叮当》吧?”梁丘壶嘿嘿一笑。 “……我靠!” 不一会儿,萧正就跟着梁丘壶来到了一所城堡外。 “你就住在这里?”萧正指着眼前十分宏伟的欧洲中世纪造型的城堡说道。 “对啊!羡慕吧?”梁丘壶得意的说道。 “我一直就知道你很变态,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变态!”萧正眼睛瞟了一下梁丘壶,不巧被梁丘壶看个正着。 第七十二章:日上三竿 失神了一下,梁丘壶私下小声嘀咕道:“我靠,变化太大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皮?”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本来就是变态,哈……哈……” “哼,知道就好,我们就在这里站着?” “不……请进……请进。” 一个由变态设计建造的城堡确实变态,城堡内部完全秉承了其主人的一贯风格,简直是一座武器要塞,看似普通,实则数不清的机关充斥其中,走了没有两步,萧正就差点遭了毒手。 “我怀疑你是不是被窦家收买了?”差点被屋顶掉下的10吨重铁锤砸中的萧正死活不再往城堡内部走了。 “srry,我忘记把城堡的机关给关闭了,说实话,你在这里不敢动的话,将会更加危险,因为再过10秒钟,你脚下……”梁丘壶回头邪恶的说道。 “……” “好了,跟着我走吧,千万要跟紧我的步伐,要不然……嘿嘿,下场你知道。” “……”萧正脑中浮现了被那个10吨铁锤砸烂的柿子,并确定在那个铁锤下,自己的脑袋和柿子没有多大分别。 梁丘壶领着萧正走到了一个房间,将萧正让进屋里,顺便给萧正沏了杯茶。 “老萧,你怎么会得罪窦家的,不知道那些家族一个个全是变态?” “有你变态?” “嘿,你算说着了,想当年,咱们四人纵横松乐,怕过谁来?不过,你这一次得罪的人物确实有些大了。我说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怎么会得罪窦家的?”梁丘壶不解的问道。 “这事情就说来话长了,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先给我查一个人!”萧正抿了一口茶,说道:“这茶挺香的。” “查谁?” “窦宏深!” 棣溪浮城。 “老王,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窦宏深将身子埋在宽大的皮椅中,冷削英俊的脸上眉头紧皱,紧紧地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 “这个……老大,我把所有能派的人都给派出去了,但还是查不到那女孩到底是谁,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另外萧正手下的那些小混混们也问不出什么来……”老王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看窦宏深,惊惶的说道。 窦宏深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微微发涨的额头,然后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你们能力之外了,我不怪你们,记住,这几天的事情不准泄露半点,不然,你们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明白了?” 老王等人一惊,连忙说道:“是!!是,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出去吧!还有,把照片发下去,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找到那丫头!” “是!” 看着手下众人惊惶的退出了房间,窦宏深拾起了桌上的照片,这张就是那天萧正出逃和老王等人打斗时被拍到的,照片中的萧正手持长枪,一身男子服装?!,英姿飒爽。 窦宏深轻轻点着照片,轻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和那个萧正到底什么关系?” “砰砰”敲门声响起。 窦宏深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将照片放入衣服内袋,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便说道:“进来!” “三哥,最近忙什么呢,来齐鲁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到q来看我?”一个女孩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扑到了窦宏深的怀里。这个女孩15、6岁的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是漂亮的不像话了,长大了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典型。 这时,窦宏深那张扑克牌般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容,亲昵地掐了掐少女柔嫩的脸颊,笑着问道:“雯丽,你不好好上学,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还说呢,知道我在q上学,也不来看我。”白雯丽撇了撇嘴,灵动的眼珠一转,讨好的说道:“三哥,学校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跟着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胡闹,你还在上学呢,怎么可以随便旷课?父亲知道了,非罚你不可。” “嘿嘿,三哥不说,老爸怎么会知道?” “好啦,不许胡闹,父亲将棣溪府这边的业务交给我管了,为的就是就近管管你这个小滑头。以后你不要想再不禀报父亲,独自跑出去了。” “啊?不是吧,三哥竟然来当监工?完了,呜呜,三哥不疼我了。”白雯丽揉着眼睛,却没有一滴眼泪,还从手缝里看偷偷观察窦宏深。 “好啦好啦,打雷不下雨,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回去上学去,等放了假,三哥带你出去玩。”对于这个妹妹,窦宏深一点办法也没有,纵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白雯丽确实是窦宏深在窦家除了自己去世的母亲外最亲近的人了。 “真的?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对拉,三哥这次来齐鲁,是不是就不回江南了?” 窦宏深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没有作声。 白雯丽奇怪的看着窦宏深,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轻轻地拽了拽窦宏深说道:“三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窦宏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堆笑道:“噢,是的,父亲让我主管棣溪府的窦家产业,以后就在这里了,也可以就近照顾雯丽你呢。好了,雯丽你是怎么来的?” “嘿嘿,我听说三哥你来了,就偷跑出来了。”白雯丽吐了吐小舌头。 “你啊,真是胡闹,明天我让老王送你回去,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以后不许随便旷课了!”窦宏深无奈的说道。 “哦……”白雯丽噘着嘴没趣的回答道。 “丘壶,怎么样了,查到了没有?”萧正洗了个澡,将身上多天未洗的酸味一并洗掉,裹上浴袍就出来了。 “小看我?我梁丘壶是什么人,是天才!喏,这是你要的资料,窦宏深,江南窦家当代家主的第三个儿子,却是庶出的,因此在窦家也没有什么地位,这次他到棣溪,估计是被窦家发配到棣溪府接管那里窦家产业的,这在这种大家族里——” 萧正接过梁丘壶递来的资料,看了起来。 “接着说阿,怎么不说话了?”十分奇怪今天多嘴的梁丘壶怎么突然沉默了,埋首资料的萧正疑惑的抬起头。 “嗯,说好了,不动手了!我刚才说到什么地方来着?”梁丘壶惴惴的坐到了萧正的旁边。 “你说窦宏深在那种大家族里怎么样?” “哦,因为窦宏深是庶出,所以在这种大家族里一般都没有多大的地位,都会被家主发配到离本家比较远的地方主持一个分支,以免和嫡出争权夺利。不过,这个窦宏深在窦家这一代中,算是一个拔尖的人物,据我所知,窦家的年轻一代还没有人能出其右。总起来说,窦宏深虽然是庶出的,但总是窦家的人,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萧正听了梁丘壶的资料,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没有猜错的话,窦宏深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用窦家的势力来大肆搜捕,所以,嘿嘿,在你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梁丘壶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太小看这些豪门的势力了,就算窦宏深在窦家没有地位,但是,作为一个这么优秀的人物,在外面也肯定给自己培植了不小的势力,想找你太容易了。” 萧正挥了挥手,嘿嘿一笑,说道:“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不清楚,等我慢慢告诉你吧,他们暂时查不到我的,在你这里吃一段时间的白食,我想你不会有意见的!” “谁敢有意见阿!不过你是不是该透漏一点消息呢?” “今天好累,洗了澡真舒服,我要睡觉了,拜托你出去关好门,谢谢!”说完,萧正往床上一躺,下了逐客令。 “好么,我怎么觉得这是你家阿?”梁丘壶无奈的看了看躺在床上无比享受的萧正。 “少废话……” 第二天,日上三竿。 “老萧,起来了没有?油条不给你留了!”梁丘壶敲了敲门。 八月,16日,上午。 燕京,郊外,一所中世纪古堡式别墅发生一阵强烈爆炸,惊动了周围的好几双眼睛。 10分钟后,不成人形的梁丘壶从萧正房间里走了出来,蓬的倒在了地上。 15分钟后,燕京gj安全,长办公室,一份报告放在了一位气度沉稳的中年人面前,这位中年人正是gj安全长,费宜修! 报告上面记载:9点5八分,燕京西郊15公里处有强烈精神力爆发,探测爆发强度为——a级!原因不明,危险程度极高。 该地点于rb谍报据点极为接近,不排除rb人进行恐怖活动的可能,建议对于该地点进行详细调查! 就像许多电视剧桥段一样,办公桌那边有一个巨大的老板椅,当然是背对着萧正,让萧正看不见那人的真面目。 果然,有钱人就是牛逼阿!萧正仔细打量这这个房间。 段蛤蟆领萧正来到办公桌前,“哼”了一声,把萧正四处张望的脑袋给摁了下去,又瞪了萧正一眼,就站到了旁边,恭敬地说道:“老大,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萧正,下面的小混混头。” “嗯,好了,你一边侯着吧。”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飘来,“小兄弟是萧正吧,这次来棣溪,有件事情要问你一下,你是棣溪本地人,知道赤么?” 第七十三章:感应到了 看着手下众人惊惶的退出了房间,窦宏深拾起了桌上的照片,这张就是那天萧正出逃和老王等人打斗时被拍到的,照片中的萧正手持长枪,一身男子服装,英姿飒爽。 窦宏深轻轻点着照片,轻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和那个萧正到底什么关系?” “砰砰”敲门声响起。 窦宏深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将照片放入衣服内袋,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便说道:“进来!” “三哥,最近忙什么呢,来山东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到青岛来看我?”一个女孩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扑到了窦宏深的怀里。这个女孩15、6岁的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是漂亮的不像话了,长大了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典型。 这时,窦宏深那张扑克牌般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容,亲昵地掐了掐少女柔嫩的脸颊,笑着问道:“雯丽,你不好好上学,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还说呢,知道我在青岛上学,也不来看我。”白雯丽撇了撇嘴,灵动的眼珠一转,讨好的说道:“三哥,学校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跟着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胡闹,你还在上学呢,怎么可以随便旷课?父亲知道了,非罚你不可。” “嘿嘿,三哥不说,老爸怎么会知道?” “好啦,不许胡闹,父亲将青州府这边的业务交给我管了,为的就是就近管管你这个小滑头。以后你不要想再不禀报父亲,独自跑出去了。” “啊?不是吧,三哥竟然来当监工?完了,呜呜,三哥不疼我了。”白雯丽揉着眼睛,却没有一滴眼泪,还从手缝里看偷偷观察窦宏深。 “好啦好啦,打雷不下雨,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回去上学去,等放了假,三哥带你出去玩。”对于这个妹妹,窦宏深一点办法也没有,纵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白雯丽确实是窦宏深在白家除了自己去世的母亲外最亲近的人了。 “真的?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对拉,三哥这次来山东,是不是就不回江南了?” 窦宏深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没有作声。 白雯丽奇怪的看着窦宏深,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轻轻地拽了拽窦宏深说道:“三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窦宏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堆笑道:“噢,是的,父亲让我主管青州府的白家产业,以后就在这里了,也可以就近照顾雯丽你呢。好了,雯丽你是怎么来的?” “嘿嘿,我听说三哥你来了,就偷跑出来了。”白雯丽吐了吐小舌头。 “你啊,真是胡闹,明天我让老王送你回去,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以后不许随便旷课了!”窦宏深无奈的说道。 “哦……”白雯丽噘着嘴没趣的回答道。 “文武,怎么样了,查到了没有?”萧正洗了个澡,将身上多天未洗的酸味一并洗掉,裹上浴袍就出来了。 “小看我?我是什么人,是天才!喏,这是你要的资料,窦宏深,江南白家当代家主的第三个儿子,却是庶出的,因此在白家也没有什么地位,这次他到青州,估计是被白家发配到青州府接管那里白家产业的,这在这种大家族里——” 萧正接过梁丘壶递来的资料,看了起来。 “接着说阿,怎么不说话了?”十分奇怪今天多嘴的梁丘壶怎么突然沉默了,埋首资料的萧正疑惑的抬起头。 “嗯,说好了,不动手了!我刚才说到什么地方来着?”梁丘壶惴惴的坐到了萧正的旁边。 “你说窦宏深在那种大家族里怎么样?” “哦,因为窦宏深是庶出,所以在这种大家族里一般都没有多大的地位,都会被家主发配到离本家比较远的地方主持一个分支,以免和嫡出争权夺利。不过,这个窦宏深在白家这一代中,算是一个拔尖的人物,据我所知,白家的年轻一代还没有人能出其右。总起来说,窦宏深虽然是庶出的,但总是白家的人,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萧正听了梁丘壶的资料,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没有猜错的话,窦宏深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用白家的势力来大肆搜捕,所以,嘿嘿,在你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梁丘壶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太小看这些豪门的势力了,就算窦宏深在白家没有地位,但是,作为一个这么优秀的人物,在外面也肯定给自己培植了不小的势力,想找你太容易了。” 萧正挥了挥手,嘿嘿一笑,说道:“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不清楚,等我慢慢告诉你吧,他们暂时查不到我的,在你这里吃一段时间的白食,我想你不会有意见的!” “谁敢有意见阿!不过你是不是该透漏一点消息呢?” “今天好累,洗了澡真舒服,我要睡觉了,拜托你出去关好门,谢谢!”说完,萧正往床上一躺,下了逐客令。 “好么,我怎么觉得这是你家阿?”梁丘壶无奈的看了看躺在床上无比享受的萧正。 “少废话……” 第二天,日上三竿。 “萧正,起来了没有?油条不给你留了!”梁丘壶敲了敲门。 66年,八月,16日,上午。 北京,郊外,一所中世纪古堡式别墅发生一阵强烈爆炸,惊动了周围的好几双眼睛。 10分钟后,不成人形的梁丘壶从萧正房间里走了出来,蓬的倒在了地上。 15分钟后,安全,长办公室,一份报告放在了一位气度沉稳的中年人面前,这位中年人正是安全长,费宜修! 报告上面记载:9点5八分,西郊15公里处有强烈精神力力爆发,探测爆发强度为——a级!原因不明,危险程度极高。建议对于该地点进行详细调查! 安全长费宜修紧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报告,手里还无意识的点了一颗香烟,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猖狂了,敢这么大张旗鼓地闹事了?可能么?a级的精神力力爆发,没听说过樱花派人过来啊!a级的精神力力者都出动了? 思索良久,费宜修终于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拾起电话摁了几个键,说:“第一分队注意,现在马上归队。” 说完,放下手中电话,对门外叫道。 “警卫员!” “到。”门口的警卫员立刻跑进屋里,行礼道。 “去通知第二分队,现在大厅紧急集合。” “是。”警卫员立刻退了出去,雷厉风行。 “小rb,最好不是你们要闹!不然我看看你能在北京这地界上翻出什么浪来!让你们记住这是在北京,不是你们东京!”费宜修咬牙暗道。 不一会儿,费宜修的办公室里就出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年纪不大,其中一个男的一身笔挺的工作服,面容那叫一个冷,没有一丝表情,在三米远仿佛就能感到他身边的寒气,另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非常年轻,手脚没有一刻安宁,脸上表情多多,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最后一个女子,乌黑的头发在后面用发箍扎住,面容极美,身材欣长,就像一位邻家姐姐一般温婉,任何人瞧见了都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亲近。 “今天叫大家伙过来,是有一个任务,要劳动劳动你们了,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费宜修看着眼前的一群部下,沉声道。 费宜修刚说完,那个穿运动服的年轻人就急切的问道:“赵头!到底什么任务?是不是跟刚才的精神力力爆发有关?” “好了,看来你们刚才也有感应到了,贩子,你先不要急,这里有一份资料,给你们看一下。”费宜修把眼前的材料分给眼前众人。 “a级的精神力力爆发?”被费宜修称为贩子的那人看着材料,面部立刻夸张起来,惊讶得说道。“赵头,你是怀疑有樱花的人进来了?不对吧,就算是樱花的进来了,也不会这么嚣张阿!这简直是对我们挑衅,樱花该不会是向他们那天照大神有多借了一副胆子?” “是啊,我也在纳闷,他们怎么这么明目张胆了,不符合他们的性格,你怎么看?”费宜修挠了挠头,面对众人中的美女姐姐说道。 “刚才我们就感觉到了这个精神力力爆发,可是我觉得这个爆发很突然,却没有什么敌意,更多的像是无意识的爆发,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个地区有人突破了b级进入a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表面上这位美女姐姐年纪并不大,但其实她是整个安全除了费宜修以外唯一的上一届老队员了,有什么疑难问题,长大人总会听听她的意见。 贩子听了,大呼小叫的喊道:“什么?突破b级?不会吧!民间怎么可能会有人突破b级呢?我们这些专业的人员都还没有几个达到a级的!王姐,你不是弄错了吧?”贩子在安全里本来无法无天,谁的帐也不买,唯独对费宜修和这位美女姐姐王蕾例外。 第七十四章:目瞪口呆 费宜修听了王姐的话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是啊,刚才我接到报告,爆发的大概地点出来了,是京郊的一所别墅小区内,按理说,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平民甚至没有可能达到b级,更不要说是a级了。” 费宜修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我不能拿着他们的安危开玩笑,而且特工就在这一带活动过,这也太巧合了。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一地区就有你们来负责了。要尽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这时,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那个男子突然开口说:“那里如果是rb人的话,rb人虽然不是人玩意儿,可是也不是猪猡,我们能想到的,他们肯定也可以想到……” 费宜修没等他说完,就说道:“深潭你别担心,我已经让第二队集合了,现在随时可以出发,我们要做一个双掩护……” 深潭点了点头,又不吭声了。 “好了,你们现在就赶过去,至于你们怎么调查,相信我不用关心了吧?” 小贩嘿嘿笑了笑说道:“赵头,你就瞧好吧,我管它什么小rb还是什么的,肯定……当然是小rb就更好了,我的拳头可是锈了好几年了!” 费宜修笑骂道:“你小子,别满不在乎,虽然a级的精神力高手还能在我们的控制中,但是我们也要保证首都的安全,这才是第一位的,你这个战争狂千万不要……” “行了行了,您老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好了,我知道了!”小贩头大的说道。 “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 在小贩的卖力卖弄下,费宜修办公室的的阴霾气氛似乎减轻了不少。 rb。 樱花本部。 同样的一份报告也摆在了樱花特别行动组组长的面前,足够樱花组长头痛了。 “松下君,刚才的报告你有没有看到?” “组长下,鄙人已经看到了,鄙人认为,北京的我方基地已经暴露了,而支那方面也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基地了。”浜璃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那你认为我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呢?” 浜璃玖道:“组长下,鄙人认为,既然我方基地已经暴露,那么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为天皇牺牲是他们的光荣,不过支那方面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好吧,你通电基地,对我们勇士表示嘉奖,他们的亲人会得到妥善的照顾的!” “是,组长下。” “要尽快查清楚为什么我们的秘密基地会被发现,支那方面为什么会那么有恃无恐,难道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另外,不要忘了你们去支那的任务,你们是去取得支那的古武术秘诀的,不要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事情暴露你们!” “嗨!” 就这样,樱花开始了他的行动,萧正没有想到他无意中做出的举动,会带来这么巨大的影响,一下子就把他扯入了一个漩涡的中心。 小心翼翼的给梁丘壶包扎好,看着像木乃伊一样的梁丘壶。 练功走火的萧正,在即将入魔的一刻,被梁丘壶敲得一下门从鬼门关里唤了回来,只不过身上聚集过多的多余精神力终于失控,形成了小范围精神力爆发……之后的情况就是前一节说的样子了。 “我不得不感谢你,要不是你敲了一下门,我就要和你说拜拜了。”萧正随手一掌拍在了梁丘壶的胸口上,疼得梁丘壶直吸气! 梁丘壶吼道:“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我出去了,你好好养伤!”闷声说了一句,萧正走出了梁丘壶的房间,大力的关上了门,发出一声巨响。 “我的妈呀……那杀神终于走了……我怎么能和这么恶劣的人是朋友呢?老天你果然没长眼睛啊!”梁丘壶私底下恶意的想着。 萧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房间的阳台上,这是巴洛克式古堡别墅的一座尖顶塔楼,是全别墅最高景色最好也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除了萧正外,他们以前的几个兄弟每年有事没事都要来梁丘壶这里住几天,梁丘壶也就把这个塔楼改成了客房,用以招待几个兄弟。 首都的绿化搞得非常好,加上地处郊外,古堡周围绿树成荫,各式各样的别墅分布散在周围。 萧正感觉心情好了许多,俗话说,天有多大,心就有多大。 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回头想想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好像都是一场梦,萧正都觉得不太真实。 风轻轻的吹着,太阳也静静的撒下阳光,眼前的一切却又那么的细致,从怀里掏出老头子送的门秘籍,抚摸着破旧的封皮。 “老头子,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师傅了,哪有做徒弟的连师傅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你老人家可好,说走就走了,我还在里雾里,什么事情都不明白。天下哪有像你这样的甩手师傅呀?”萧正苦笑着自言自语。 沉思中的萧正突然被一阵阵强烈的精神力力波动给惊醒了。 “咦?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精神力力波动?大城市就是藏龙卧虎阿!” 远远的望着,感觉到波动传来的方向,就在离古堡不远处。 “去看看还是不要管闲事了?” 人的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萧正回到房间抓起飞板直接就从阳台冲了出去,不过他似乎小看了怪胎梁丘壶亲自设计的古堡…… 还没有飞出3米远的萧正,被一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链球连人带飞板一齐砸了下来,一槌到底,这还不算,梁丘壶的设计理念从来都是痛打落水狗,既然把别人的左脸打了,那么就不妨连右脸也一齐办了,无所谓。对于中了第一招的人,不再中第二招就实在是对不起梁丘壶了,于是从空中掉下来的萧正…… 从草丛中爬出来的时候,萧正明显已经出离愤怒了,可是不远处越来越强烈的精神力力波动,以及越来越近的打斗声成功吸引了萧正的注意,梁丘壶终于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 处理干净身上的杂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萧正将自身调整至“绝”的状态,悄悄地向波动的发源地走去。 贩子心中不停的在骂娘,本来还以为这任务是手到擒来的,没想到第二分队刚刚出现就遭到了rb人的伏击,而且袭击的rb人个个状如疯虎,完全不要命,虽然第二分队反映迅速,及时作出了抵抗,但还是有几人重伤了。 为了避免第二队的损失,贩子不得不提前暴露的自己,进行救援,将攻击吸引到了自己这边。 “奶奶的,老古,你要是再不来,就要提前给兄弟我收尸了。”心里想着,手上却没有闲着,作为特种第一分队的顶尖高手,虽然招架的颇为吃力,但还是能撑一段时间。 倒也不是那些rb间谍太厉害,面对一群完全不要命的人,任何一个神志正常的人都不会傻到去跟他们拼命。此消彼长之下,就造就了贩子的危机,身上衣服已经破碎了多处,狼狈不已。 这一伙不要命的rb间谍,显然是rb樱花的人物,精神力力并不是一般的强,虽然没有樱花高级成员,但基本都在级以上,而且配置非常全面,三个强化型的精神力力者配上一个元素型的精神力力者,另外还有两个辅助型。贩子实力虽高,却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还是一群。 贩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将迎面而来的火球一把捏碎,恨声道:“小rb,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别以为你家爷爷奈何不了你!尝尝爷爷的绝招。” 黑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大吼:“领域全开!” 夏侯乐欣家密传绝技,超强域——黑洞! 贩子本姓夏侯乐欣! 浓重的黑色瞬间笼罩了周围围攻贩子的10多个rb死士,形成了一个直径达20米的倒扣着的半球状领域。 看的隐藏在一边的萧正目瞪口呆,早知道那几个古武术世家厉害的变态,前些天刚刚见识了白家的寒极领域,这次又见识到了京城夏侯乐欣家的绝技《问缘斩》,着实让萧正大开眼界。 短短几秒钟,黑色领域就消失了,贩子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那10几个rb死士的尸体,每个尸体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手指粗的血洞! 贩子剧烈的喘息着,显然使用这一招损耗过多的精神力,暂时失去了进攻能力。 四周还有7、八个死士,现在却没有把握住机会,眼前的情况实在太震撼了,即使这些rb死士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态度,但始终是逃不过人的天性,对于极端恐怖的事情,本能的存在排斥恐惧。 当然这也是眨眼间的事情,剩余的rb死士狂叫着向还没有恢复的贩子进攻了。 一个人影快速的插入了战场,接着一道银光闪过,在贩子上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圈,将袭来的火球冰锥一一击爆,护住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贩子。 而对方也只剩下远程攻击型的精神力力者了。 萧正手持银枪,大马金刀地挡在了贩子面前。 “我说老兄,怎么混得这么惨啊,堂堂一位大高手,怎么能被一群小蚂蚱给啃了呢?” “嘿……小丫头嘴挺厉害的,别小看这群rb猪,他们可是rb樱花的高手。哎?你是哪个部分的?我在一队里怎么没有见过你?”贩子看到有人来救援了,松了口气,又觉得眼前之人十分的眼生。 第七十五章:无孔不入 “什么哪部分的?我哪部分都不是,反倒是你,闲着没事怎么有兴趣来杀猪……”萧正侧身躲过一把呼啸而来的冰锥,手中长枪突然伸长,将那个偷袭的rb死士钉在了一棵树上,连哼都没哼。 “什么?你不是安全的?嘿……奶奶的,还偷袭?去死吧!”贩子一边说话一边躲过了一枚风刃,随手一指,指尖涌出一股深黑色的气剑,在偷袭者的脑门上开了一个洞,那人十分不甘心的去了。 “这么厉害的招数?早干什么了?”萧正奇怪的问,挥舞手中银枪,追赶着剩下的死士,一个一个的点名。 也许是刚才贩子的领域震撼力太大了,失去了肉盾的樱花间谍的斗志明显没有斗志,很快就被贩子和萧正给解决了。 贩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被20多个人围攻试试看!能招架的住就不错了!小丫头,今天上午9点5八分,你在哪里?在干什么?”贩子想了想,觉得不对头,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靠,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管的着么?还有,别叫我小丫头!我是男的!” “算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今天上午9点5八分,你在哪里?在干什么?”贩子没有和萧正抬杠。 “我在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要告诉你?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看到贩子的表情很不爽,更何况萧正还是一个职业混混,叛逆理所当然。 “……好,我道歉,还有,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倒霉了。” “嘿嘿,不客气,不敢当。” “好了,歉我也道了,谢我也道了,怎么样,我问的你该回答我了吧?” “9点5八分?我还在睡大觉呢,怎么了?” “按照你的精神力力等级,又是拟物型的稀有精神力力者,应该经过报备了,你的身份卡呢?拿出来,我看一下。” “嗯?!什么身份卡?我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你的精神力力已经超过最高限度了,应该报备进入特殊部门的。那么,你是哪个学校出来的?” “……小心!” 萧正突然一把将贩子给推倒,贩子没防备,跌了个狗吃屎,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情况,在地上趴了半天,没有感觉有什么动静,再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找不到萧正的人了。 “靠,竟然敢耍我,不要让我再碰到你!”贩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时,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这位先生,您已经违反了公共环境保护法第3条,公共场合,不得随地吐痰。罚款50元,这是罚单。谢谢合作。” “……” 半小时后,狼狈不堪的贩子回到了安全总部,在赵长诧异的目光中,死猪一般的倒在了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rb樱花外围组织间谍一共人,已经清缴完毕,另外……”突然想起了萧正,贩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还发现了一个相当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怎么个可疑法?”费宜修闻言,调笑着反问。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不要怀疑我的智商!我说正事。这人的精神力力等级最少也有b级了,而且手中拿的是精神力拟物武器,是稀有的特质系精神力力者,却什么证件也没有,这很不合常理,除非……” “哦?”费宜修眉毛一扬。“还有呢?” “我被20多个rb间谍围攻,是这人救了我,地点就在我们侦查的爆发地附近,这不可能只是个巧合。看来有必要对该地区进行排查。”贩子认真分析道。 “好的,他们两个还没有消息,这事你来办吧,记住,尽量不要惊动居民,不要造成恐慌,你可以去抽调二队的好手,明白了吗?” “好的,我去了。” 看着贩子转身出门,费宜修低声说道:“难道不是rb挑起了事端?那着后果可就大了。” 费宜修不由得揉揉额头,却不想抓下一片头发,看看自己日益稀少的头发,苦笑了一下。 “深潭,事情有了新的线索,你现在立刻赶去贩子那边进行协助。可能的话,将贩子所说之人给控制住。明白了吗?” “深潭明白。” 萧正飞速回到了梁丘壶的城堡。 “nn,看来这好奇心是要不得滴,才出去一次就闯祸了。让安全那帮人给逮住可不好玩,自己好歹也算是职业混混。” 先给梁丘壶打了个电话,出去的时候吃足了苦头,可不想再吃一次。 梁丘壶是拄着拐杖出来开门的。 萧正看着木乃伊般的无辜受灾的梁丘壶,歉意不少。 “你说我是不是你老大?” “当然是了,你怎么出去的?我的机关好像是开着的!” “这你先不要管,你老大问你一句话,如果安全来查我,你怎么样?” 梁丘壶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不是吧,你又惹上安全了?” “嘿嘿……” “你真是我老大!知道挑战极限的重要。安全你也去惹?不要把你当成间谍就好了。” “嘿嘿……仰仗你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我估计这只是小菜一碟。” 说完,萧正径自回房休息,留下了一脸苦闷的梁丘壶。 “安全,怎么会是安全?” 贩子已经带人赶到了刚才战斗过的地方,现场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消息丝毫没有外泄,过往散步的人则被告知里面拍电视外景,都被劝回了,倒是找来不少八卦记者,跟警察玩着围追堵截的游戏。 不得不佩服这些记者的敬业精神,哪儿鱼腥味就往哪儿钻,无孔不入。 梁丘壶所在的是地上世界中少有的高尚住宅区,基本上全是有钱人和有权人,当然是那种比较念旧的年纪稍微大点儿的住腻了天城的想落叶归根的…… 这就增加了排查的难度,商场上的老油条和官场上的老油条的组合可不是1+1=2的组合,加上贩子大大咧咧的语言,肯定木有好果子吃。 就这样,花了半天的工夫,焦头烂额的贩子终于查完了两户人家…… 远远的看见深潭的身影,贩子当场就想撂挑子了。 垂头丧气的找个路边凳坐了下来,喊道:“你怎么来了,正好,这地儿的人太不是人玩意儿了,怎么说都不听,说重了还说我威胁他……” “就你那脾气,说出话来谁听了不说你在威胁他?”深潭仍然板着棺材脸,说实话,深潭其人挺英俊的。 “那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可不趟这浑水了。” “没问题。” 于是,剩下的时间中,深潭雷厉风行的查完了一半的居民。 看着得胜而归的深潭,贩子忍不住问了个“为什么呢”?为什么居民见了他都讲什么隐私权,见了深潭连屁都不放了。 深潭扬扬眉,没回答。 第七十六章:四处打量 提问未果,贩子不甘心的揪过一个跟着去排查的二队队员,得到了答案,深潭一进门就用精神力力将主人给控制住了,做不了动作也开不了口,只能傻呆呆的看着队员们将自己的家彻底搜查完。 贩子乍舌……此人果然是变态…… 搜查队很快就到了一个古堡型别墅旁边,这正是梁丘壶的别墅。 也该萧正倒霉,要是贩子查的话说不定就让梁丘壶挡在外面了,可谁知道半路上贩子撂了挑子,杀出个深潭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梁丘壶刚一开门,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门外的深潭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梁丘壶错误的感觉到是不是遇到鬼了。 “我们是安全的,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请合作!” 梁丘壶看到从身边鱼贯而入的安全工作人员,心中哀嚎:萧正阿,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哥们儿也身不由己阿! 贩子见梁丘壶一脸郁闷,安慰似的拍了拍梁丘壶的肩膀:“兄弟,俺同情你,很快就好了,那小子就那样。” 贩子刚说完,就听见从里屋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连忙休息丢下梁丘壶,赶了过去。 梁丘壶暗自叹了口气:完了,打起来了。 深潭他们搜查的时候,萧正正在睡觉,一个安全二队的队员冒冒失失的也没有敲门就闯进了萧正的房间,一不小心就把萧正给惊醒了。 在大学里的时候,萧正号称“低血压魔王”,谁也不敢再萧正没有睡够的时候将萧正叫醒,正是因为这样,那次和蔼可亲的校长帮助校工查房时,将萧正惊醒了,随后状如恶鬼毫无思维能力的萧正,直接将无辜的校长送进了医院,于是无辜的萧正直接被学校开除。 那个队员还想道歉,没想到眼前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拳头,劈头一拳被直接揍出了房间,正好被赶来的贩子和深潭看到了。 贩子一眼就认出了萧正,悄悄地像深潭比了个手势,深潭会意的点点头。 现在的萧正六亲不认,将周围能见到的众人撇的是一干二净,安全众人都是好手,也不例外。 深潭仍然是没有顾及,想利用自己的异能制服萧正,却惊讶的发现,平常无往而不利的异能在这里失效了。 深潭不但是强化系的异能者,同时还是特殊系中的精神系异能者,他的能力是通过精神控制别人,达到制服他人的目的。 而现在,萧正还没睡醒,精神处于极度混乱状态,做什么事情全靠本能,这样,深潭的异能就无从入手了。 眼看自己的异能失效,虽然心中十分的惊讶,但深潭还是没有把这种惊讶的神情摆在脸上,冷哼一声,手掌上泛起一层青朦朦的雾气,运掌如刀,那附在手掌上的青朦朦的雾气逐渐汇聚成一把刀的模样,仿佛一把真刀般锐气逼人。 贩子见状连忙拦住深潭,说道:“我说阿剑,你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杀人的!这招你还是不要用了,万一我们认错了人,伤了无辜可不好了。” “我有数!”闪身让开了挡在前面的贩子。 说话间,跟萧正交手,不,应该是被萧正蹂躏的众安全人员看到深潭出手,好歹算是松了口气,拖着已经重伤人员跑到离萧正远远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惊动萧正,那可就要了自己的老命了,本来干公务员干的好好的,因公殉职谁都不乐意,当了烈士还好说,尤其是这种不明不白的—— 深潭手刀斜劈,一道长达两米的圆弧的刀气脱手而出。 萧正虽然还在混乱当中,但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回身一拳击向袭来的刀气,如此气势喧赫的刀气却被一拳头给挡了下来。 “轰隆”一声,萧正的拳头和深潭的刀气接触以后,顿时以萧正为圆心爆出了强大的气旋,将四周的普通工作人员刮出去老远老远。 烟尘四处蔓延,然而在经过深潭和贩子周围的时候,却像是遇到了屏障,给隔绝开来,等到烟尘渐渐散去,本来萧正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坑,像是炸过一样,萧正则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贩子上前探了探萧正的鼻息,回头对深潭说道:“你也太乱来了,伤到人怎么办?幸亏她没事,要是这条线索会在你手里,老头又要唠叨了。” “哼,她不是没事么?你确定是她没错?”看着昏迷不醒的萧正,深潭疑惑的问道。 “确定!不过也太奇怪了,连话也不说,一上来就动手,而且一点章法也没有……不过,精神力确实强大,竟然连你的绝招都能接得下来。哎,你们几个,先把那边杵着的那个人形雕像给挪到里去……”贩子摇了摇头,随手招过两个人,将还定在那里的梁丘壶给架了出去。 “咳!咳!”正在贩子和深潭说话的时候,萧正爬了起来,却被自己身上的尘土呛了一下。 “靠,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睡觉怎么睡到这里来了?”说着,抬头才发现眼前出现了两张生面孔,好像其中一张还有点面熟。 “阿?怎么会这样?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萧正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贩子和深潭二人。 “耶?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刚刚才见过面几个小时而已阿?难道刚才你的脑袋给撞坏了?”贩子说道。 萧正上下打量了一下贩子:“原来是你啊!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是白家的人?靠,害得老子这么惨,还四处追杀我,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阿!”说完手中银光一闪, 银枪竖劈,枪刃划出一条银色的光带轨迹,煞是好看,如果不是枪刃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么漂亮的颜色却能带来要命的后果。 贩子距离萧正很近,而且萧正打架一贯都是说打就打,充满无赖气息,所以贩子练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五岳寒冰枪?”深潭将贩子一把扯到身后,抬手将斩向贩子的银枪挡下:“你是李氏武馆的人?” “你管我!今天老子不把你们打残了,我就不姓萧!”见银枪被人挡下,萧正立即化劈为扫,却又被深潭给挡了下来。 “我们是安全的,马上停止袭击,不然我有权利将你就地处决。” “什么?安全?你唬谁啊?拿出证……”萧正话音未落,深潭就已经将自己的证件丢在了他脸上,由不得萧正不相信。 讷讷的将银枪收了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还是和有传说中拥有杀人执照的变态打架,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呜呼了,到时候玩死了还没处说理,太冤了! “你是拟物能力者?”贩子刚才被深潭扯过去的时候已经清醒了。 “我不知道什么能力者!都是我自己瞎练的!” “五岳寒冰枪也是你自己瞎练得?”贩子嗤之以鼻道。 “那个阿!好像是从一个武馆里学的,那个师傅说这套枪法很有利害,所以我就去学了,就这样。”混混在警察面前有种天然的敬畏心理,自古皆然,萧正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咱俩有仇么?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贩子接着问道。 “这个,恩,我还以为你们是白家的人,来找我寻仇的……” “白家?江南白家?哈!” 深潭说道:“你的仇家来头可不小。好了,我们不管你的仇家是谁,跟我们去里走一趟吧。” “阿?不去,我没犯法,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去了你们那里准没有好事……” “那我就告你袭警,然后就地格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而且个个带伤,而且你的功夫不错,在安全这么些年了,打架打得爽的时候不多,虽然你是个白痴,但为了国家安全,也说不得要辣手摧白痴了。”贩子把拳头捏得咔嘣响,虎着脸威胁道。 “你……你狠!”萧正险些气炸了肺,只觉得眼前此人比自己还要无赖。 “不要露出那种痴情女要进宫的样子,你又不失罪犯间谍,就是调查点儿事情,不会为难你的!” “那好吧,我和朋友说你一声……” 深潭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用了,你的朋友也和你一起去,而且他已经先去了。” “……” “这个杀才!!” 深潭和贩子携萧正来到了安全,纯黑色的银龙红旗悬浮车缓缓开进了一出古色古香郁郁葱葱的院子,萧正不由好奇的四处打量。 “没想到这就是安全阿!就这么简单啊?”面对这个传说中的机构,萧正很难相信,传说中的最高特务机关竟然是这样平凡,刚才进院子的时候竟然连站岗的都没有。 “那你以为安全应该是怎么样的?”贩子好笑的看着正在四处张望的萧正,问道。 萧正双手比划了一下,说:“我以为起码应该戒备森严吧!恩,就和《黑超》上的差不多吧!” 第七十七章:堪称恐怖 兰海苦笑不得:“拜托,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赶快跟我们进去,bss还在里面等哪。” “你们bss?他人怎么样?会不会为难我?”萧正忐忑道,一般混混见了警察表情总也自在不了,萧正也不例外。 “为难到不会,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这样的情况太特殊了,本来,像你这样的精神力者,都应该在备案,或者被机关收用,可你现在却不在档案中,而且你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一般能力者。现在就要看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合作?” “简单的说,就是加入安全。” “什么?”萧正一听叫了起来,引得四周安全的公务员纷纷看过来,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加入安全?就这么简单就能进安全?” “我说,你现在的实力都快赶上天才的我了,而且又是数量极少特殊系的精神力者,gj不会放任不管的!” 萧正不说话了,暗自在心里盘算这里面的利弊,兰海看萧正不说话了,也顺势闭目养神,倒是另一旁的深潭,锐利的眼光时不时地扫向萧正。 悬浮车行动极快,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却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可见安全占地极大,两旁却是一望无际的树木,显得非常幽静。 萧正想着想着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自从变身以来,萧正就非常的嗜睡,动不动就困。 等到兰海将萧正叫醒,萧正发现悬浮车停在了一处绿色的双层小楼前面,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跟着兰海下了车。 深潭仍然板着一张死人脸,冷冷的对萧正说:“进去以后,不要随便说话,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也不要看。明白了吗?”说完,转身进了小楼里。 萧正冲着深潭比了比中指。 兰海在一旁好笑的说道:“别在意,深潭就是这样,面冷心热。好了,跟我进去吧。” “你们安全少说也是个gj级的单位,怎么才一个二层小楼这么寒碜?”萧正打量着眼前被爬山虎遮满的小巧玲珑的小楼。 “靠,那么废话,快跟我进来!” 萧正跟着兰海进了楼才知道自己刚才主观臆断,是错的多么离谱。 一进小楼,才过了一个短短的玄关,萧正就发现眼前竟是豁然开朗,一切科幻片中出现的,全都出现了,而且科幻片中没有的,这里竟然也出现了。 萧正的眼睛瞪得跟包子一样…… 这时的萧正已经被眼前的事物吓呆了,远远超出了平头老百姓所能接受的范围。 “好啦,bss正在等我们呢,快跟我来。” “哦——”看到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萧正终于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遂跟着兰海继续往深处走,进入一部电梯。 萧正看见兰海在最底一层的按钮上点了一下,细看按钮上面的数字,赫然是10八层!恐怖的数字,在地面上的就只有两层,不可能是往上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地下—— 10八层阿,地下建筑和地上建筑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这10八层,兰海和萧正差不多走了20分钟才到达。电梯门一开,萧正就像是走进了一个科幻的世界,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墙壁上不时就会看到一个闪着蓝色光泽的手形图案,却看不到一个门,只有一个长长的走廊。 兰海对萧正说道:“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gj安全,外面你看见的那些,全都是糊弄人的,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是这里的一员了,当然,也有可能……”兰海说道这里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 萧正仍然在思维混乱,正在震惊当中,兰海的不怀好意萧正自然是没有看到。 领着萧正走到白色走廊的尽头,兰海伸手在旁边的一个手形图案上按了一下,又从旁边墙壁上伸出了一个镜子样的东西,向兰海面部照了一下,然后一个非常柔和圆润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全一分队,代号黑鹰,核实权限,准许通过。” “好了,跟我来吧,bss就在里面等着呢。别乱走,小心这里的激光陷阱把你打成筛子!” “哦!”萧正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被兰海一吓,哆哆嗦嗦的紧跟着走了进去,生怕慢了一步。 萧正到达费宜修的办公室时,费宜修正在浇花,这是费宜修的业余爱好,终日在冷冷清清的安全里,迟早会憋出病来,所以,要不定时地将注意力转移一下,而赵大长的手段就是养花。 不过在地下10八层,这花无论如何都长得不是太好—— 深潭和牛姐正在一旁坐着,深潭面无表情,正襟危坐。牛姐手里捧着一本过了期的杂志慢慢翻看着,杂志上的日期是3月22日。恩……确实是有点过期了。 兰海一脚将门踹开了,叫了一声:“bss,人我给你带来了,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是杀是留随你便。” 萧正听了一哆嗦,差点就想转身就跑,然而手却被另一只温润柔软的手拉住了,萧正回头一看,一股温柔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顿时忘了什么叫害怕,乖乖的被王蕾引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就是长这几天一直提的人吧,来,到这里坐。”牛姐温柔地将要逃跑的萧正拽到身边坐下,朝兰海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说话的?一会儿饶不了你!” 兰海苦着脸说道:“姐!您是我亲姐!我怕了您了。” 费宜修将手中的花洒放下,笑着说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这个毛病大概一辈子也改不了了,今天有重要的事,以后再收拾你,我看,把你的工资扣完你就老实了,应该立即执行一下。” 兰海不敢在言语,郁闷的觅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费宜修看了看被牛姐牵住沉醉的不知道东西南北的萧正,说道:“这位就是这两天的关键人物吧?叫什么名字?” 萧正看了看眼前这位堪称混混界最大的敌人bss,嗫嚅的说道:“我……我叫萧正。” “萧正——听兰海说,你没有任何的备案,为什么?我相信我们的工作做得足够细致,虽然不一定全面,但我相信除了那些年纪非常大的精神力高手,向你这种程度和年纪的精神力者,我们都回进行记录备案的。能给我解释一下么?”费宜修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力是我自己修练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精神力增长的比较快。”萧正苦思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相信的理由,没办法,门之事说什么也不能说出去,一着急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哦!小沈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了,只是咱们gj有规定,凡是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力者,如果是没有正当的组织,那就必须进行备案并且进入gj安全部门,即便于管理,以免在社会上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小沈你可能没有加入民间组织吧?有没有兴趣来安全?” “那你就放心让一个你不熟悉的人进入这种秘密部门么?”萧正疑惑的问道。 “呵呵。”费宜修和牛姐相视一笑,深潭也斜眼看了一下萧正,兰海更是夸张的手捂额头,大叫苍天。弄得萧正不知道自己又丢了什么丑。 “的确,我们对你并不熟悉,甚至是有疑虑。”费宜修给萧正递了整整一沓资料,上面全都是关于萧正的记录,不过只是从萧正变身以后的记录,包括萧正变身后在自家门口修理老王那些混混,全都记录在案,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便汇总出这么详细的资料,安全不愧是gj机器,这种效率绝对堪称恐怖。 兰海继续调侃道:“我都不明白,人怎么可以一夜之间从大众脸变成明星脸,都快要比我都英俊了,嫉妒啊!你知不知道我费劲心血才保持的英俊容貌,就这样被打击了,不行,你要赔偿!” 费宜修瞪了兰海一眼,“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们费尽心思,除了这些案面上的资料,再也查不到其他的消息了。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当然,不方便可以不说。” 萧正狠狠地摇了一下嘴唇,门的事情是一个打死不说的秘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又太离谱,于是说道:“说吧,加入你们有什么待遇?” “依你的实力,本来可以直接进入一队,就是和兰海他们一起,不过鉴于你现在的情况,我们还要送你去特训一段时间,以了解许多你以前从未接触的东西,我们这行,并不是实力高就能做得了。 当然,等你特训回来的时候,相信你就有资格在一队了。”费宜修看了萧正一下,看萧正没有什么不满,于是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江南白家有矛盾,白家在国内的地位举足轻重,现在就算是gj也不敢随便动这些世家子弟。 不过既然你已经接受gj的安排,白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跟你做对了,你所要注意的就是白家暗地里报复,不过你加入安全,就可以运用安全强大的信息网络,制敌虽然不可能,但是防敌,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七十八章:你自找的 “另外,加入安全,算是gj编制干部哦,会有一个你比较满意的月薪,每年还有奖金和效益工资,你们都算是特种人员,还有许多普通人员没有的待遇,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最后,这个才是关键的。就是我们的证件,虽然不是传说中的杀人执照,但是在对付犯罪分子和敌人时,还是可以享受到一些特殊的待遇,比如误伤豁免和调动地区一下的一切警力军力。呵呵,这个还不能给你,等你特训完结后,自然就会有了。” 听了费宜修说了这么多,萧正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这么好的待遇,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不同意的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所以,萧正二话不说,就把卖身契给签了。 兰海暗地里对费宜修伸了一个倒竖的大拇指,费宜修假装没有看见。 “那我的朋友呢?就是被你们一起抓来的那个。”萧正现在才想起了自己的患难兄弟。 “他么,我们也对他非常感兴趣,年轻的发明家,他的许多构想都非常的漂亮,所以他也算是特召的,当然,对于他的特训,和你并不一样。所以,要见到他,只有特训结束后了。”费宜修回答道。 “哦,这样啊……” “好了,现在你也算是咱们中的一员了,安全一队的人都是宝贝,更何况是你这种稀有能力者,喏,这是给你配的车子和房子,当然不能和你朋友那座别墅相比——呵呵,应该说是要塞比较合适,不过我想你会满意的。” 萧正一听还有免费的车子和房子可以拿,顿时两眼放光,暗自窃喜,刚刚加入就有这么好的待遇,莫不是到了天堂了。 兰海这时却有点幸灾乐祸的可怜的瞧着表情外露的萧正:bss的心理暗示、语言运用艺术简直没治了,轻而易举就把人卖了还帮他数钱呢!唉——又有一个人要倒霉了。 当然,兰海心里想的都没有说出来,萧正仍然沉浸在无限喜悦当中。 “好了,三天后针对你的特殊能力训练正式开始,这几天嘛,你先熟悉一下环境,让牛姐先把我们的规章制度给你说一下,也算是提个醒。” “好的。”萧正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生怕出现什么反复。 “那好,我领你去宿舍那边。来吧,我们是挨着的。” 看到bss拐骗成功,兰海就拉着萧正去看住所去了。 剩下的人仍然在密谋…… “深潭,你对这位新同事怎么看?”费宜修问道。 “还行。”深潭非常简洁的回答。 “你还是老样子!”费宜修无奈的笑笑,对这位冰块部下,一直没有办法。“小何,你看呢?” “我没什么看法,毕竟是特殊能力者,拟物能力非常罕见,就我刚才观察现有实力来看,已经是a级的精神力者,在针对性训练以后,稍加经验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是啊,潜力非常大,不过他的麻烦惹得不小啊,江南白家,这些豪门大阀,深不可测呀。”费宜修揉了揉额头。 牛姐笑着说道:“老赵你就别装了,怕麻烦你就不会用仅有的名额把他特召进来了。” “嘿嘿,不愧是老同志,你真了解我。” “不过,你不怕这是那边派来的卧底?” “你看像么?” “真不愧是老狐狸阿……” 另一边,兰海领着萧正正在飚飞板。 本来萧正想坐悬浮车来着,没办法,萧正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整天想高档货,可兰海正好处于用腻了高档货,正准备回归自然的过渡,就硬拖着萧正去开飞板了。 精神力高手开起飞板来肯定是如鱼得水,萧正没有过把飞车瘾,心里不舒服,就故意刺激兰海。 萧正玩飞板出身,和兰海不一个档次,可兰海不知道,以前周围也没有一个和他飚飞板的,自以为了不起,认为这是萧正对他的极大侮辱,于是这两人就卯上了。 一路风驰电掣,萧正一直在前面勾引兰海,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兰海发誓再也不和萧正拼飞板了,一路上光说的风凉话就差点把兰海给气死。 在兰海的郁闷与萧正张狂的笑声中,两个人来到了号称“有钱人噩梦”的燕京天城。 燕京天城不但是是中国大陆区最大的一座天城,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作为gj中枢,燕京天城用的是三十三天凌霄宝殿的造型,足足有3万平方公里,巨大、庞大,应用了许多新的科技,把整个天城城区装饰的美伦美奂,置身其中,仿佛仙境。 不过燕京天城的房子价比黄金,在这里买一套房子,那就真跟用黄金盖一座房子差不多了,除非那些拿钱不当钱的“款”,否则任何人都会肉疼。 不过,燕京天城是走的高端路线,除了一些高层建筑,另外就是一些别墅了,别墅占地极广,造型就像是古代神话中的仙宫。3万平方公里说实在的,盖的房子并不多,这才造就了房地产建筑史上最贵的神话。 但这么贵的房子,竟然全部入住,也同时造就了房地产营销史上最值得称道的神话,看来有钱的人也确实不少。 当然,萧正是不可能分到一座别墅的,安全在燕京天城享有一座16层高层的福利住宅楼,也算是特权吧,萧正就被分到了其中的一间。 虽然不是别墅,可是这件套房也算大的奢侈了,足有1000个平方,还是分两层的复式,比萧正在青州的小鸽笼强的不可以道里计。 “哇!!这就是分给我的房子,太nb了,我说兰海阿,你也是一样的房子么?”萧正兴奋得这里摸摸那里晃晃的,跟乡下土包子进城没差多少。 “是啊,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腐败……” “……我说你怎么就不说点好话?” “这话还不好么?你看,这就是证明,大多数的穷人的存在就是为了突现出极少一部分富人,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买不上这里的一个平方。你们却轻而易举的就拥有这么好的房子……” 萧正无奈的撅撅嘴,生在社会的底层,社会的黑暗面看的太多了,这样就不容易被电视上肤浅的歌功颂德所蒙蔽。 “注意,不是你们!你现在也属于我们了。不过,你这样说也对,但我们问心无愧,咱们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干我们这行的,说不准哪天就把命交待了,所以有得必有失,得到了就应该付出,对吧?你就安安心心的付出吧,那样就不会有负疚感了。” “说得也对,不过我可是流氓出身,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出身了?”萧正偏着头,好奇的问道。 兰海一脸惶恐的看着萧正,无奈的大叫:“靠,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你爹妈怎么教育你的?” “我是孤儿院里出来的。” “……对不起。”兰海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萧正。 “没事,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不表现的流氓点容易被人欺负。” “靠,没听过这样的论调。”愣了半晌,兰海回过味来。“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你的训练是针对性的,到时候有你受的。” “嗯?对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训练阿?” 兰海突然作神秘状:“想知道么?附耳过来。” 萧正往兰海方向凑了凑,只听见两个字:“保密”。 经过了三天惬意无比的生活,被兰海保密并且让萧正感到有点心跳加速的特训终于要开始了,兰海出任务,是深潭将萧正领到了训练场地。 一路上。 “那个……你叫深潭是吧?”萧正假装随意的问道。 “……” “我们这要去哪里?” “……” “你多大年纪了?” “……” …… “你是哑巴么?” “……” 一路上萧正用种种没有营养的问话企图缓解冰块带来的寒意,不过明显没有成功,深潭一律以沉默对应,让萧正很没有面子。 萧正是混混出身,虽然现在变“漂亮”了并且改邪归正了,但凡事就将一个面子,既然看深潭不给自己面子,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马上付诸武力,打不打的过暂且不说,这些一定要先打过了才知道。 毫无预兆的一拳奔着深潭的眼眶就去了,在萧正眼中,深潭酷酷的脸马上就要变成一种被称为国宝的动物。 可惜萧正志在必得的一拳却被一只泛着青光的手给拦了下来。 “哎呀!”被偷袭的没事,偷袭的那个反而震的自己的手生疼,萧正抱着已经酷似萝卜的手叫了起来。 深潭仍然面无表情酷酷的站着,看着眼前直呼痛的萧正,开口说道:“起来,快走。” “你那是什么手啊?怎么像铁块一样?你看,手都肿了。” “你自找的。” “你……”萧正气个半死,对眼前的这个冰块实在是没有办法,打,刚刚才吃了亏,骂,人家根本没有反映。 以后和他同事还不闷死…… 以萧正的狡猾,眼珠一转,就已经把馊主意想好了。 连忙打着哈哈混了过去:“哈哈,天气不错哈,这个叶子挺绿——” “走!”深潭低声吼道。 萧正啥也没说,踏着猫步走,生怕走路声音重一点儿,旁边的无良冰块就要砍人。 一路沉默,深潭领萧正来到了一个外表十分夸张的小房子前,居然是个木屋!萧正觉得很惊奇,在有机强化材料横行的竟然还会出现木结构的屋子,看着眼前快要倒塌的木屋,萧正十分怀疑它是不是可以抗住2级微风—— 第七十九章:戒备森严 深潭说道:“这就是你的训练场地,这几天对你的基础训练由我来指导,什么时候合格了,然后在进行更高级的训练,那时候里会派你的专职教练过来。训练下午就开始,你先去准备一下!” “什么?你?不要,坚决不要,你公报私仇的话,那我就太亏了。” “负责你的专职教练沈老师这几天有事,基础训练由我代课,我再说这一遍,有疑问的话去问长!” 看着深潭的死人脸,萧正哀叹自己本来想进安全牛b一下,怎么却偏偏碰上这个灾星,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等等,这里就一个木屋,晚上我们住在那里?”萧正指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屋子。“难不成就住这里?” 深潭点了点头:“本来打算露天训练,考虑你是女孩,稍微照顾一下,这座房子的建造费我就不要了,木材费从你第一个月的工资中扣除!” “凸——”萧正狠狠的比了个中指。 就这样,萧正就在深潭的严酷指导下,开始了他第一次终身难忘的训练历程。 中午吃了一餐还算丰盛的饭,萧正对于这里的伙食还算满意,但是在吃完饭正准备例行的午睡的时候,却被深潭一把拖了出去。 “你干什么?”萧正揉了揉被攥疼的胳膊,对着古大冰块怒吼道。 “开始训练了!” “什么?现在才刚刚吃完饭,让我睡一觉再说吧。”萧正挥了挥手,扭头就往回走。 “时间很紧,不抓紧时间,基础训练完成不了的话,以后的训练就受到影响了。执行命令!”深潭闪身拦在了萧正前面。 “切,吓唬谁啊?完成不了就完成不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绕过深潭,萧正继续往回走。 深潭没有再次拦在萧正前面,只是回头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后果你自己负责。”然后就露出一副嗜血的表情。 萧正立马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杀气将自己笼罩了起来,一步也迈不动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已经是萧正此时唯一的想法了,要么乖乖的去训练,要么就和那个实力变态的深潭单练,似乎后者是纯属找死的行为。 做混混的,必须要有一身过硬的基本功,那就是变脸!见人要说人话,见鬼要说鬼话,这样才能吃的开,虽然萧正混混做的并不成功,但这套基本功却并不含糊。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露出一种十分谄媚的表情,怎么样?想象不出来吧,那就去火车站旁边的一溜挂着红色灯光的理发厅去看看,在那里你会想象到现在萧正的表情的。 当然这种只有混混才能想出的低级招数,用在深潭这个堪称变态的人身上,是丝毫木有作用的,结果就是萧正被狠狠的操练了一番。 比预计的要狠许多,看样子,深潭也不是没有感情波动的。 “围着这个林子飞10圈,一圈大概50公里,给你一个小时,规定时间完不成,你的晚饭就没有了。” 萧正看着手里的最最劣质的飞板,欲哭无泪。 这还是训练人吗? 一个小时后,拼命飞回来的萧正顶着血红的眼睛回来了。 正在拿着读秒器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再飞10圈,一小时。” 一个小时后,拼命飞回来的萧正不但眼睛红了,整个脸都红透了。 正在读着报纸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再飞10圈,一小时。” 一个小时后,拼命飞回来的萧正不但眼睛红了,整个脸都红透了,身上还蒸腾的屡屡蒸汽。 正在喝着咖啡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再飞10圈,一小时。” 这时,萧正已经想把手中的飞板砸在那张非常帅气的冰山脸上了,不过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忍住了。 一个小时后,拼命飞回来的萧正不但眼睛红了,整个脸都红透了,身上还蒸腾的屡屡蒸汽,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正在等着某人回来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不错,可以吃饭了。” 顿了顿,对着躺在地上的条形物体说道:“给你一个小时回复体力,不然就没有吃的了。” 萧正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对着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狠!!” 闭上眼睛,额头天目那个亮银色的漩涡再次出现,萧正身上的银色条纹也出现了,竟然比以前亮了很多,身上的条纹也粗大了许多,条纹中仿佛有水银般的液体再缓缓流动。在运行了9周后,又缓缓归入了天目。 萧正再次睁开眼睛,红眼病的症状已经消失了,脸也不红了,气也不喘了,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提高不少。 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身边深潭故意留下来的计时器,顿时爆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嚎叫,计时器的指针赫然已经走过了两个小时…… “没饭吃了……那恶魔肯定……”这是萧正最后的念头。 没想到一个下午的努力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实力提高的喜悦已经被抛到了九霄外,萧正硬着头皮回到了小木屋。 却看见当中的桌上摆着满满的一碗饭,深潭斜睨了萧正一眼,朝桌子上一指。 第二天,萧正终于受不了跟深潭单练—— 初来乍到的萧正肯定不是已经杀人如麻的深潭对手,这就是新手和老手的区别,无关实力,同样条件下,经验成为了胜负的关键。 好在深潭虽然冷酷,却也懂得辣手摧花是非常不好的行为,更何况面对的是未来的队友,下手不至于太重,教训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轻轻松松就将萧正压制的动弹不得,然后萧正求饶。 这几乎成为了萧正每天的规律,上午进行冲刺训练,下午就在和冷酷冰山男的对练中度过了3个月。 3个月后,据说是安全派给萧正的专职教练来了,深潭走人。 没有深潭的日子里,萧正非常不习惯。 萧正的无组织无纪律,已经在安全里大大的有名了,送到费宜修办公桌上的意见书摆的像山一样,除了深潭外,再给她派去的n位专职教练,都是满怀信心拍着胸脯站着去的,可三天后,全都是脸色灰败的被“120”的担架抬出来的。 萧正打得“120”。 萧正把对深潭的怒火全都撒到了那些可怜的教练身上,以至于那些教练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 费宜修无奈,只好把深潭弄了过去。 三天后,“120”的急救车再次呼啸而来,不过这次貌似抬走的不是身为教练的深潭。 接着,萧正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以休息了一个星期。 半年后,萧正毕业了。 其实,萧正还没有到毕业的时间,当然并不是因为训练课目合格了,像他这种情况的,没有个两三年,绝对不知道组织纪律的重要性。深潭像堵山一样,就萧正这个屡教不改的个性,想毕业难如登天。只是突然出现的一件大事,提前将萧正从苦难的深渊中解救了出来。 安全出了大事,而一分队人手不够,安全的人手不够,特别是高手,更是稀缺。不得已,只好把问题成员也给算上。 第一分队满员编制一共是9个人,除了王蕾、兰海和深潭,有3个人长期保护在gj领导人周围,剩下的3个人都在国外出任务,萧正的加入将会成为第一分队的第十人,而且,向萧正这种具备很强的精神力,同时又是稀有的特异系精神力的人,在安全里,也是不多的。 因为要打架了,兴奋得萧正一晚上没睡好觉,回到家后,拖着睡眼朦胧的兰海k歌到了天亮,然后兰海发誓,绝对不和萧正一起k歌了,萧正这种人不必要发很大的声音,就能带来绝佳的音响效果,好像有特殊音频一样,即使身处在非常嘈杂的环境中,也能轻易的穿梭于其中,进一步打击别人的听觉神经 燕京,表里如一的戒备森严。 而燕京天城的守卫绝对比地面要高上好几个层次。天城的上空终年四季都开启着号称“偷袭者天敌”的反物质湮灭装置,随时防备敌国的远程打击,在天城的街道上,不管明里暗里,全天候都会有便衣巡逻检查,维持天城治安。 然而,在这样的警备下,竟然还被人硬碰硬给闯了进来,只有3人,入侵者毫发无伤,。 更重要的是,入侵者的攻击目标赫然是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的主管——徐广深。 徐广深担任主管已经4年了,人送外号“铁面主管”。 在杀手刚出现的时候,安全分派给主管的保护人员就已经将求援信号发出去了。 跟随在主管身边执行保镖任务的是安全第一分队防御最强的队员“铁塔”董为新,他是少林弟子,一身金钟罩配合自身的强化系精神力,使的他的防御即使在第一分队里,也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打破,是个做保镖的不二人选。 第八十章:完全不用考虑 董为新在第一时间就把主管保护起来,精神力全开,土黄色犹如实质的光晕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将主管连同自己一并罩了起来,等待安全的支援。 也许看到自己的攻击竟然没有成功,入侵的3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任何犹豫,就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 三道清晰的淡青色的念波带着螺旋状的痕迹,狠狠的击打在了董为新的念波罩上。 3个具有灭魄级实力的杀手一同攻击,饶是董为新,也感觉到吃不消了,土黄色的光壁上泛起阵阵波澜,范围也在不住的收缩,沉重的压力,使得董为新几欲吐血,可他还是咬牙维持着防御护壁。 念波还在不停的攻击着,短短的30秒钟,就将董为新维持念波罩的精神力靠干了。 “阿新,别急,我来了!”一句话犹如救命的甘泉,灌入了董为新的耳朵。 董为新喘息着大笑道:“靠!怎么才来?1对3还是太勉强,你们再不来,可就要给兄弟我收尸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是——” “交给我们了。”深潭淡淡的说了一句,手臂一挥,一道弯月样的青色刀芒就已经破空而至,截下了正在攻击的杀手。 “好,给我宰了这些兔崽子,害得老子,这么辛苦,我先歇歇。”董为新保护着主管向安全方向退去。 3个杀手眼看自己的目标被人救走,自己却被人缠住,知道已经完不成任务了,就想退走,却被从后面赶来的萧正拦住了。 萧正提着长抢,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了上来:“你们两个,跑这么快做什么?欺负我不会轻功?” “要是像你这种乌龟速度,我们早就来晚了,让你认真训练你不肯,现在知道不骗你了吧?”兰海一边将其中一个杀手逼开,一边说道。 “留活口。”深潭照样的惜字如金,从来不肯多说一句,当然手底下也没有闲着,也挑了一个杀手单练。 “不就是个轻功,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和我彪飞板去!”第一次和高手过招的萧正狼狈的躲开杀手刺来的利刃。 三个杀手手持清一色的漆黑太刀,笔直的刀背上,没有一丝的反光,在漆黑的夜里,防不胜防。 那些杀手清楚自己终于碰到了高手,所以并不强攻,虚晃几招之后,立即抽身退走。 “来了还想走?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么?”深潭冷哼了一声。 右手虚晃,挽了几个刀花,整只右手顿时变得如翡翠一般,一股蓬勃的刀气,脱手而出,像一把无限延长的刀,一瞬间就将一名杀手捅了个对穿,然后使劲一搅。 那三名杀手正仓惶后退,深潭的刀气硬生生将其中一名身体纵越在半空的杀手,捅的肠穿肚烂,像是被开了一个大洞。 那名杀手惨叫着跌了下来,剩下的两名杀手,连犹豫也没有,立即分开两路,飞速逃窜了。 萧正刚要去追,兰海在一旁拦住他,说道:“不用管他们了,那种小角色,不是正主。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主管。” 萧正闻言,朝着仍然躺在地上哀号的杀手狠狠地啐了一口,才算作罢。 保护主管退到一旁的董为新,眼看杀手都离去,没有任何危险了,才收起了念波壁,和深潭他们一起小心翼翼的将主管护送回府邸。 经过了一场大战,主管的精神不可避免的有些萎靡,但是仍然强打精神,向萧正等人道谢:“安全的同志们,谢谢你们救了我,没有你们,今天我这把老骨头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董为新憨厚的哈哈一笑,深潭依然是没有表情不说话。 兰海打着哈哈,调侃道:“您给我们工资,我们当然得给您卖命喽,职业道德嘛!” 萧正也插嘴说:“今天打得不过瘾阿,风头都让冰块出了。” 深潭闻言,“哼。” 徐广深主管知道眼前的几个人都是身怀绝技,桀骜不驯之辈,也知道每每从安全第一分队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也毫不在意。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谢谢大家了。这几天我这把老骨头,就看你们的啦!”徐广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正在互相瞪着眼睛的几个人。 董为新依旧留下来保护主管,萧正几人也回安全汇报任务。 回到了安全,就看见自己的bss费宜修正一脸凝重的端坐在办公桌前。 “老大,怎么了?装深沉呢?”兰海不改调侃本色,依然嘻嘻哈哈的。 “好了,不开玩笑,这次是有重大情报,情报等级是ss,你们跟我来。” 说完,费宜修起身,向外走去。 当走到了萧正身边的时候,转头对萧正问道:“第一次出任务,感觉怎么样?” 萧正:“不爽,风头全被某人抢了。” 费宜修哈哈一笑,“出任务可不是出风头,以后日子长着,你经验还浅,慢慢来。”说完,冲着萧正的胸口捶了一拳,权当鼓励。 萧正呲了呲牙,对这个鼓励并不认同。 费宜修将众人领到一个密封的房间,萧正一进这个房间就感觉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就悄悄地问和自己同样大大咧咧对胃口的兰海,当然深潭是不会考虑的,两人不太对盘,萧正训练的时候吃了老苦头了。 “兰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第一次进来,当然会感觉怪,我第一次也是一样,习惯就好了。告诉你,你现在看看你的异能还能用不?” 不明白兰海为什么这样问,但是萧正还是照着兰海的话去做了,银光一闪,长抢出现在萧正的手中。 兰海呆了呆,费宜修也定定的看着萧正,深潭依旧棺材脸。 “bss,你是否进错了房间?”兰海问道,说完,还抬起手,向墙壁一指,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正,把你的抢给我看看。”费宜修说道。 萧正为难道:“这是用精神力做出来的,一离开我的手就没有了。”说着,萧正手一松,银抢掉到了地上,很快就消失了。 “还真的是精神力,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不受影响?”费宜修疑惑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萧正急了,兰海在看着自己的手指,费宜修托着下巴思考,貌似能问得只有深潭。 偷偷的看了下那张棺材脸,却看见深潭也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顿时打了个哆嗦。 “那个……,他们都怎么了?” 深潭不说话,同样也是扬起手,朝着萧正虚劈一下,这一招本来是深潭的能力,萧正在训练时吃了这招老鼻子苦了,这时看见深潭这个动作,都形成了条件反射,想也不想就往旁边躲,趴在地上作狗刨状。 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萧正爬了起来,嚷嚷:“我x,我忍你已经很久了!这次还吓唬我!” “白痴!”深潭翻了翻白眼,不理他,气得萧正哇哇大叫,却不敢上前报复。 费宜修制止了萧正无聊的举动:“好了,不要闹了,你们几个。我告诉你,这间屋子是安全的保密室,是一位前辈留下的永久领域,那位前辈最擅长的是精神力隔绝,为了防止有异能者偷偷潜入,凡是进入这间屋子里的人,精神力异能都是禁止使用的。而你,却没有受到限制,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精神力隔绝?这么说,现在你们都不能使用异能了?”萧正的两眼竟然闪烁了异常的光芒。 费宜修点点头。 萧正顿时狂笑:“大冰块,你也有今天,咱们就有冤报冤有仇报……”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眼前一晕,感觉到一只手狠狠地切在了自己脖颈上,顿时瘫软在地。 “白痴,我会给你机会?”深潭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萧正。 兰海将混混沉沉的萧正扶到椅子上,絮絮叨叨的对已经听不见的萧正说道:“你这家伙也是找死,大冰块不用异能也打你像玩一样,这不是自找的么。” 费宜修苦笑着摇摇头:“你们俩阿,怎么就是不对盘呢?” 深潭问道:“这家伙是不安定因素,为什么让他进来?” 费宜修看了萧正一眼:“本来我还要考虑考虑,因为现在人手确实不够,萧正虽然问题多多,但也能独当一面,也还算是个高手。但是现在我完全不用考虑了。” 深潭看着费宜修,良久,才点了点头。 “头儿,你说这家伙的异能为什么这么奇怪呢?一个拟物已经够逆天了,还不怕精神力隔绝,难道他的这些能力不是异能?” 费宜修揉了揉太阳穴:“不清楚阿,哎呀,差点儿把正事都给忘了。萧正的问题就先不用去管他了,他的能力虽然对我们是至关重要的。但是眼前的这件事却迫在眉睫了。” 兰海忍不住:“头儿,快说,什么任务吧。” 深潭也在一旁看着费宜修。 “无双枷锁,这个组织你们了解多少?” “无双枷锁?”兰海失声叫了出来。 “就是那个杀手组织?”深潭平静的问道。 费宜修点点头,拿出一份卷宗来,念道:“无双枷锁,杀手组织,成员五人,于三年前成立,随即,就迅速攀升到了杀手榜的第五位。最新情报是于前天,暗杀了有基里亚精神领袖,这是资料。” 第八十一章:无可奈何 将资料交给深潭,费宜修接着说:“据我们内线透露,rb极右已经通过渠道联系了他们,他们的最新目标,就是我们的主管。” 深潭翻看了一下,递交给兰海,兰海也哗哗的翻了一下,问道:“怎么没有无双枷锁的个人资料呢?” “既然是杀手组织,当然要严密的保守个人机密,这一点儿,无双枷锁做的非常不错,至今为止,我们的情报部门还得不到他们的哪怕一星半点的个人资料,只知道,他们的实力非常强悍。” 兰海翻了下白眼:“这算什么情报,能爬到杀手榜第五位的难道是一群废柴?” “所以,你们面对的形势非常严重,算上萧正和正在保卫的董为新,也只有你们四个。而且,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费宜修叹了一下:“实在不行,老子来填!” 兰海一脸惊恐的看着费宜修,大叫起来:“不是吧,老板,你能填上么?” 费宜修给了兰海一个暴槌,“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喝奶呢!敢看不起我,看我爱心之槌!深潭,你……我靠,你怎么也这个表情?” 萧正这时终于从昏沉中醒了过来,正看到费宜修一个暴槌把兰海给砸倒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 “你醒了?”兰海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 “我醒……!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偷袭!”萧正经兰海提醒,刚刚回过神来,自己刚才是被深潭给一击k的。 脸上立时挂不住了,人家不管用不用异能,单单只用一只手,就把自己整的死去活来,这感觉,萧正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般难受。 深潭斜睨了萧正一眼,不屑的吐出了两个字:“白痴!” “你这个……”萧正算是极端郁闷的,从一开始,就被这个人治的死死的,一直没有出头之日,现在可好,人家还没用异能呢,以后岂不是更抬不起头来了? 萧正也没有办法,前车之鉴的教训还是有的,知道自己打不过深潭,就不会去自找没趣。 饶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棺材脸完整地出去,还是让萧正觉得极端不爽。 深潭没理萧正,径直走了出去。 费宜修呵呵一笑,对萧正说:“深潭就这样,但是人不错,是当兄弟的不二人选。” “当兄弟的不二人选?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萧正气哼哼的问。 “呵呵,以后你们合作过了,你就知道了。深潭这人面冷心热。” “我怕还没合作过,就被他整死了。” 兰海一把揽住萧正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哦,那你不好好训练,深潭教训你还不应该了?深潭是在帮你呢,干我们这行的,说不定哪天就把命交代了,想要保证自己能活得长一点,只有提升实力喽!你不好好训练,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阿?” “好了,你们也不要闹了,萧正,这个你看看,刚才我和他们都讨论过了,从明天开始,就派你们四个,作为主管的卫士,保障主管的安全,明白吗?”接着,怕萧正又出什么状况,再三叮嘱道:“这间保密室,是绝密的,出去了,就要像没进来过一样,这是纪律,明白吗?” 萧正听没听见费宜修的叮嘱不知道,不过,萧正是留着哈喇子被兰海给拖走的。 费宜修回到办公室,点上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就站在窗前,看着浓浓的夜色。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费宜修转头一看,进来的是王蕾。 “你还没有走啊?”费宜修问道。 王蕾笑着说:“你不是也没有走么?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 费宜修苦笑着摇了摇头,掐灭了刚刚吸了一口的烟,颓废的倒在办公椅上,使劲抹了一把脸,苦涩的说道:“真后悔,不该从老长手里接下这个担子,我原本就不是这块料。” “你已经干的很好了,你有这个能力。老长没有所托非人。”王蕾悠悠的说:“你该知道,这是老长一生的心血。” 费宜修嗤笑了一声:“这两年来,安全在我手里毫无建树,我真怕,哪一天,辜负了老长对我的期望。” “别这样,这不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就快到了么?” “还是瞒不过你这台超级计算机啊。” 王蕾笑着一指自己的脑部:“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可以瞒过我去阿。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忙了一整夜了。” 王蕾走到了门边。 “哎,老长怎么样了?情况好点没有?”费宜修问道。 打开了一半的门停住了,王蕾回过头。“还是那样呗,好多了,没有了无休止的工作,也没有了残酷的战斗,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王蕾平静的说道。 “你应该叫他一声爸爸……” “再说吧。”说完,王蕾默默地走了出去。 费宜修坐在椅子上,直直的望着窗外,黑夜已经过去了,东方渐渐地出现了一缕金红色的光。 萧正一回到家就有点小激动了,刚刚进安全就被派了一个大任务,是给一个以前想也想不到的大人物作护卫,没有什么比这个再刺激的了,于是,萧正一夜没睡好觉。 于是就发生了萧正拖着兰海k歌的事故,从此兰海得了k歌恐惧症。 休整了半天。 第二天下午,萧正和被萧正强行拖起来的还挂着熊猫眼的兰海,早早的来到了安全报道。 一推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深潭早已经端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了。 “嘿,这不是大冰块么,来这么早啊?相比等了我们很久了吧,早知道,我们就再晚几个小时再来。让你多休息休息。” 深潭额头上顿时冒出数根青筋,恼怒的看了兰海一眼,见兰海无辜的摊了一下手,表示没办法,晚上被恐怖的歌声折磨了一整夜,想早起也力有不逮。 费宜修一看事情有继续发作的迹象,连忙制止了,这种苗头,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最佳时机。 “行了,人都来齐了,现在我们分配一下任务,深潭,由你和董为新负责贴身保护主管的安全,这种事情,董为新比你有经验,你也多向他请教,我只有一个要求,首要任务是确保主管万无一失,杀敌尚在其次,明白吗?” 深潭点了下头,表示已经明了。 “兰海,你在周围埋伏,随时策应深潭和董为新。” “好嘞,明白。”兰海打了个响指。 “我呢?我呢?”萧正迫不及待的问道。 “萧正你……原地待命!” “好……什么?”萧正长大了嘴巴:“怎么他们都有任务,我就要原地待命?” “这不是去打架,你好好给我待着,省得出去给我惹事!” 萧正无语。 深潭走的时候看了萧正一眼,兰海同情的过来拍拍萧正德肩膀,安慰道:“别着急,人去太多了,容易暴露,何况你一点经验也没有,这可是个大事,马虎不得啊。” 一架巨大的霄客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一位气质冷峻的银发美女缓步走下了客机。 她深吸了一口气,漂亮秀气的眼眉就皱了起来,低声咒骂了一句:“这里的空气太不好了。” “嗨,波亚!” 机场外面停着一辆帅气的悬浮敞篷跑车,流线型的车身,火红的颜色,十分惹人眼球,一个漂亮的孩子,正站在车上,向刚刚走出机场的银发美女大力的挥手。 那美女见了,径直走向跑车,刚坐进去,那孩子就发动了跑车,旋风一般的开出去。 “波亚,你怎么现在才过来,这里真的是好玩极了……”那孩子一边开车,还一边转过头去问着那个美女。 “专心开你的车吧!总部那边有重要的事情。” “那太可惜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和王广舟去过好多好玩的地方,长城、故宫……他们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经这么发达了,却还要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办公,好像叫什么哇海,还有还有,他们将一个人的尸体放在一座水晶棺里,每天有好多人去给他献花,说他是他们的救世主!真的是太好玩了。” 孩子喋喋不休的诉说着他在他们的见闻以及自己的感受,那银发美女靠在车窗上,扶着额头,冷峻的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但随即隐去,又回复到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无双枷锁的五个人,分别是闪电控制者多罗、可以随意变幻外貌的王广舟、火焰掌控者波亚,以及精通精神力爆炸的天才儿童玛达和精通精神控制的阿米尔。 这五个人的精神力已经到了相当高段的程度,要不然也不会再高手如的杀手集团中像坐火箭般的直升到世界杀手榜的第五高位。 甚至有好事者通过研究,对外宣称: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其实在杀手集团排行榜的前十位,平均实力最高的,就是无双枷锁,这五人差距不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一套绝活,要不是因为只有五个人,那么杀手集团榜的榜首应该是无双枷锁才对。 只不过,无双枷锁因为这个好事者称赞他们就表示感谢,第二天,有人发现,这个散布消息的人,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第八十二章:女人太可怕了 在这个人家里的墙壁上,还用鲜血写了几个字:没有人可以裁决别人,但我们可以,因为我们控制着天平。 就因为这段话,无双枷锁的声望一时无两。 这两个人正是无双枷锁中的波亚和玛达,从在基里亚五个人解散之后,他们分批进入了他们,为的就是化整为零,不引起他们安全的注意,虽然自己的组织现在依然神秘,但是如此异于常人的五个人同时进入燕京,那无疑是给他们特工提供绝好的目标参照物。 “队长呢?”在玛达的喋喋不休中,冷峻美女波亚终于找了个机会开口问道。 “队长阿?他去探情况去了,说是现在他们的那个什么的长是他的老朋友,我们要谨慎行事。”玛达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波亚,我还没有去过府井,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我累了。”波亚冷冰冰的抛出了一句话。 玛达的脸上顿时挂上了夸张的伤心欲绝的表情:“波亚,不是说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购物么?怎么你对这个一点也不感兴趣?” 波亚对于这个儿童的确无计可施,索性什么话也不说了,免得玛达扯着鼻子上脸。 玛达见自讨没趣,快速地将波亚送到了下榻的酒店,就和王广舟跑出去疯了,这两个人倒是很合得来。 波亚进了房间,刚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听见门铃响了。 开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正是自己的队长阿米尔。 侧身将阿米尔让进屋内,看见阿米尔落座,并帮他冲了一杯咖啡。 “不知道是这家酒店的咖啡不错,还是波亚你泡咖啡的手艺进步了,这咖啡很香。” 波亚没有说话,抱着胳膊,用那冰冷的好似万年不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队长。 阿米尔被看得很不舒服。 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总部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们的系统被一个顶尖的黑客入侵了防火墙,但是并没有触及我们的机密部分。” “知道是谁干的么?” “知道,那个人已经永远不能再入侵别人的系统了。” “那就好。” “队长?” “嗯?什么事?” “听玛达说,你和他们的一个长,是朋友?”波亚问道。 “玛达这个大嘴巴……这件事,实质上,我们并不算是朋友,如果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我们可以算是仇人。”阿米尔双手一摊,做了个表情。 “仇人?队长,你的仇人还有活着的?”波亚惊疑的说道。 “哈哈……我并不是万能的,虽然我们是掌握天平的人,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的一个天平,而我认为,掌管这个天平的人,就在他们。”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你有仇的长?” “是不是他,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这么多年没有交过手了,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了。”说完,他仰面躺在沙发上,目光看向上方。 波亚轻轻的偎依在他的身旁,闭上眼睛的波亚掩盖了自己所有的锋芒,像是一支温驯的小猫。 阿米尔将偎依在他怀里的波亚拥住。 “队长……你……” “我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刺杀他们的主管,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耽误任务的。不过,下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碰到了这个人,要第一时间撤离,不要和他缠斗,你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了。” “波亚!”门外传来的玛达的声音。 随即,“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玛达和王广舟闯了进来。 “波亚,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快跟我们……”玛达没头没脑的冲进来说道:“咦,队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米尔和波亚触电般的分开了。 王广舟怪笑道:“哦,怪不得我们的冰山美人对别的男人都是冷若冰霜,不理不睬,原来是老大把这朵花给摘了。” “你找死!”波亚又羞又怒,白皙冰冷的脸上少有的泛起了红霞。 一道火焰凭空射向了调侃着的王广舟,王广舟哇哇大叫着躲开了,谁知道那道火焰像是长了眼睛,竟然凭空转向,烧着了王广舟的屁股。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王广舟拼命冲进了浴室,就听见水声哗哗,从浴室里冒出来浓重的水蒸气。 不一会儿,就看见王广舟又冲了出来,那火始终在他臀部附近燃烧,却不燃烧到别的地方。 “哇……哇……灭不掉,波亚,我错了,不要这样,以后你和老大地时候我再也不偷看了,啊……” 玛达听的目瞪口呆。 波亚听了这话,脸色又红了几分,牙咬得紧紧的,恨声说道:“你还敢说……” “好了,不要闹了。”阿米尔平静的说道。 他手一挥,一道念波就将王广舟屁股上的火给隔离出来,那火缓缓地熄灭了。 “嘿嘿,谢谢老大,我……我先回房间换衣服。”王广舟捂着自己,尴尬的笑道,说着,就夺门而逃。 “玛达,你去看看他,一会儿去叫多罗也过来,我们开个会。”阿米尔说道。 “知道了,队长。”玛达转身去了。 哇海这几天的戒备更加森严了。 自从得到消息之后,安全全力戒备,动用了各方面的力量,以至于哇海已经成为了一座要塞,单单只是粒子波相炮,在一条走廊上就安排了3架之多。 粒子波相炮是他们陆军新一代的终极防御武器。外形就像一个微型卫星天线,只要目标进入锁定的范围,粒子波相炮就进行三百六十度无差别攻击,别说是个人。 即使是美国在低空领域移动速度最快新一代的低空之王“鬼蝠”式超音速武装直升机在它的面前也逃不开粒子波相炮的球形封锁,除非那个人的超念动力已经超越了2倍音速。 如果说粒子波相炮还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它有两秒左右的发炮间隔。不过既然在一条走廊上就有三架,那么这两秒也就不算什么了。 即使这样,哇海的主要领导人旁边也都有安全顶级异能者贴身保护,像是徐广深主管,在他旁边贴身守卫的,就是“铁塔”董为新,但今天,主管身边却又多了一位保镖,他就是被分派任务的深潭。 这两人,像门神一样的坐在主管办公室外面的石凳上,密切注意着周围活动的每一个人。 “冰块,问你个事儿?”董为新悄悄地说道,眼睛却没有停止观察周围的情况。 “什么事情?问吧。”深潭也是一样。 “那天跟你和兰海一起来的那小伙,是谁啊?新来的?” “是啊。” “我怎么没听长说过阿,二队有人达到a级精神力了?” “不是二队的,是从下面招上来的,刚刚培训了半年,一点规矩都不懂。” “下面?”董为新惊讶的说道,声音都变大了少许。 “他是特殊系的拟物能力者,被长特招的。” “哦,怪不得。”董为新挠挠头,嘿嘿笑了笑,“那小子实力不弱,再过上两年,能独当一面。” “哼,谁知道。” 突然听见身后门有响动,两个人同时转身看向后面,见主管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主管。”“主管。” “哦,辛苦你们了。”徐广深笑了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别这么说,这是我们的职责,主管,您这是要去哪里?”董为新问说。 “今天下午有个会,我去和书记研究一下,过一会儿,去会堂。” “好的,深潭,我跟主管去,你先去检查一下车辆,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深潭点点头。 看着董为新和主管走不见人影了,才转身向车库走去。 王广舟换了一身衣服,趴在床上。 阿米尔、波亚、玛达、多罗分别坐在周围。 “王广舟,你好点儿没?”玛达关切地问道,这几个人中,阿米尔太威严,波亚像个冰块,多罗整天就知道叨念圣经,一副十足的神棍样,只有王广舟和自己最对脾胃,虽然他是个色魔。 “没事了,再过半天就好了,波亚的圣火可真是厉害。”王广舟说道。 “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烧掉你的,让它再也不能害人!”波亚不屑的说。 王广舟打了一个哆嗦,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阿米尔双手摊开,一圈淡紫色的柔和的光芒从他的双手中散开,将屋内众人圈在一起。 这个正是精神控制的高等应用技“绝对屏障”,只有特殊系中精神控制的高段异能者才有的特技,范围大小就看异能者的异能等级。 阿米尔显然已经是超出了高段的范畴,仅仅凭借这样覆盖整个房间的绝对屏障的范围,就已经进入了超级异能者的领域了,这个世界上能称得上超级异能者的,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何况是精神领域的超级异能者。 世界上精神领域的异能者非常少,高段的就更少了,像阿米尔这样接近超级异能者领域的“绝对屏障”是一种以自己的精神力来隔绝周围一切的能力,有点像其他异能中的高等应用技—— “领域”,甚至“领域”还恐怖,其他系统的“领域”,只不过是作为一种加强攻击的手段,在“领域”中的人,还可以使用异能,而进入“绝对屏障”中,一切的能力都被禁止使用,堪称精神系异能者的神技。 第八十三章:明白!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单是这个“失”,就将这个本来属于神技的技能,变成了鸡肋。且不说现在世界上的精神型异能者是多么的难找,就看阿米尔这样的接近超级的异能者,才能使用出像一间房间范围大小的“绝对屏障”,实用性就大大降低了。 而且不光是对手的能力被禁用,“绝对屏障”的封锁使无差别的,自己居然也不可以使用“绝对屏障”以外的任何技能了,更将这个技能打入低谷的是,这个技能的使用时间太长了,用一次磨蹭半天,死八次也够了。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阿米尔说道。 众人沉默,没有一个说话的,就连刚才不断着的王广舟,也露出了一脸凝重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阿米尔扫视了在场的众人,再次说道:“这次是我们接到过的最为艰巨的任务,他们向来是各个gj特工的禁区,这一战,就连我也没有什么把握。” 手一展,桌上的咖啡凭空飞到了阿米尔的手里,他轻轻地抿了抿。 “这次任务有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会议了,但也有可能是我们满身伤痕的回去,大家不要存在乐观的态度,我们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回去,如果现在要退出的,请说出来。”阿米尔说完,他明亮的眼中,莫名的紫色光芒闪了闪。 在场的众人,相互看了看。 王广舟眼中冒着疯狂的火焰:“嘿嘿,这样最刺激了,他们安全的那帮人不知道会不会像上一次那些废物一样,只是一些蝼蚁?” 玛达使劲点了点头。 波亚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米尔。 多罗却默默地叨念了一句圣经箴言,站起身来说道:“一切肉血之人尽都如草,他的一切荣华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乾,花必凋谢。惟独主的道永远长存,所给你们传为福音的,就是这道。” “我说神棍,你不要再念叨你那圣经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有看见你成功教化过一个人。”王广舟不耐烦地说。 多罗听了,却毫不激动。 还是默默地说道:“终有一天,我会乘坐诺亚,来看看世人的无知。” 王广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米尔制止了,这两个人,从来都不对盘,每次必吵。当然只是王广舟在那里嚷嚷。 “王广舟你先不要吵了,看来大家已经没有疑义,那么从明天开始,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 阿米尔拿出一张地图,走到桌子旁边,摊开。 “这是我们的路线图,就像我们也在他们方面安插了内线一样,现在他们方面肯定也已经通过他们的内线得知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我们这次的行动已经不是面临着他们安全这么简单,我们还同时面对着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他们陆军。” “老大,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吧,再强大的陆军,也毕竟只是一些只掌握基础精神力,连念波都发不出来的普通人而已,用得着这么怕他们呢?”王广舟不屑的撇撇嘴。 阿米尔严肃的训斥道:“我要为你们每个人的安全负责,任何事物都是不可以小看的,别以为你们还是面对那些没用的基里亚军队,他们陆军既然号称是世界最强,就有他的道理。” “知道了,老大。”王广舟尴尬的低下头。 “这一次,主营的所在地是一个叫做哇海的地方,一群古代建筑,如果只是人的军队,我们是可以忽略,我接到了上司最新的情报,他们已经投入使用了粒子波相炮,这是新一代的战略防御武器,新一代的步兵之王。王广舟,你的念动术是否已经达到了2倍音速了?” “2倍音速?老大你拿我开玩笑吧?现在还能找出一个念动术超越音速的异能者已经不错了,就算是念动术之王林克来了,也不可能达到。2倍音速,会被音爆撕裂的。” “那就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没有达到2倍音速,是不可能逃过粒子波相炮的范围封锁的。这就是我们的次要任务,那就是夺取粒子波相炮的性能参数和设计资料。” “不是吧?不单是刺杀他们政要,还要去盗取机密资料?这不可能完成的!”玛达惊讶的叫了起来。 全体人员都盯紧了阿米尔,而阿米尔也抿紧了嘴唇。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我有一个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什么计划?”众人急切地问道。 “就是……” 深潭将主管的车子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彻底杜绝了汽车的嫌疑,还兀自不放心,又用精神力,将车子的每一寸都给扫描了一遍,这才算是心安。 刚刚检查完毕,身上的通讯器就响了,通讯器里传来了董为新的声音。 “冰块,好了没有,主管要出发了,快点把车子开过来。” “明白,我马上就过去。” “没有?怎么可能!你的精神力已经超过最高限度了,应该报备进入特殊部门的。那么,你是哪个学校出来的?” “……小心!” 萧正突然一把将兰海给推倒,兰海没防备,跌了个狗吃屎,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情况,在地上趴了半天,没有感觉有什么动静,再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找不到萧正的人了。 “靠,竟然敢耍我,不要让我再碰到你!”兰海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时,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这位先生,您已经违反了公共环境保护法第3条,公共场合,不得随地吐痰。罚款50元,这是罚单。谢谢合作。” “……” “我们是安全的,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请合作!” 梁丘壶看到从身边鱼贯而入的安全工作人员,心中哀嚎:萧正阿,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哥们儿也身不由己阿! 兰海见梁丘壶一脸郁闷,安慰似的拍了拍梁丘壶的肩膀:“兄弟,俺同情你,很快就好了,那小子就那样。” 半小时后,狼狈不堪的兰海回到了安全总部,在赵长诧异的目光中,死猪一般的倒在了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rb樱花外围组织间谍一共人,已经清缴完毕,另外……”突然想起了萧正,兰海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还发现了一个相当可疑的人!” 第八十四章:不要乱说话 黑色的皇家级公务悬浮车平稳的行驶着,车里面,深潭和董为新分别坐在车子两侧,将主管保卫在中间,幸好车身宽大,否则,以董为新高达两米的大块头,还真是塞不进去。 哇海离人民大会堂并不远,以悬浮车的速度,很快就到了。 两人护送主管来到了会议室,分立于主管的两侧,既然是贴身保护,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当然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好在一整天都相安无事,一直到晚上,两人守卫着主管回了家。 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并不轻松,敌人始终是在暗处,而且来得敌人还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实在让人很头疼,就好像是被一群恶狼包围。 而任何聪明的敌人,都不会选择易守难攻的哇海作为攻击点,因为那里的防卫实在是太严密了,严密到想在哇海动手就是送死的地步。 那剩下来的最佳攻击点,只有一处了,那就是——浮城,主管府邸。 “老潭,你觉得哪个所谓的无双枷锁,什么时候会来?”董为新忐忑的问道。 深潭沉吟了一下才说:“我也拿不准,总之就这几天了。” 董为新打了个哈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可能平安舒服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没有了那种战斗的欲望,现在乍有一场恶战,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顿了顿,董为新又落寞的说道:“真怀念当年跟兄弟们一起战斗的日子啊!” 深潭看着落寞的董为新,想了想,问道:“当年跟真理教那一场大战,到底是什么情形?” 董为新魁伟的身躯猛然颤了一下,摇摇头,满脸苦涩的对深潭说:“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 深潭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董为新,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能将一向豪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铁塔”董为新,连回忆也不愿回忆起。 接下来,深潭本来就不爱说话,董为新虽然豪爽,却因为想起了往事,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两个人就沉默了。 凌晨三、四时,该来的战斗终于要来了。 主管府邸的守卫也是非常严密的,就算是比不上哇海每条走廊都有粒子波相炮的守卫,但也是暗哨处处,想秘密潜入基本不可能。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深潭和董为新同时张开了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光,紧接着一阵惨叫传来。 两人立即抢入了主管的卧室。 徐广深已经被警报声和惨叫声给惊醒了。 “主管,现在情况不明,请您立即进密室中躲避一阵,千万不要出来!”董为新飞快的说道。 徐广深却依然面不改色,做了这么多年的主管,大风大浪见得多了。 “是不是有战士被害了,严重么?” “主管,来不及了,请您马上进入密室,记住您前天的话,不要让兄弟们白死!”危急时刻,董为新也顾不了许多了,这些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徐广深惊讶的看着董为新,董为新保卫了他已经好几年了,却从来都没有想今天这样失态过。看着董为新焦急的眼神,徐广深默默地站了起来。 “老潭,你护送主管去密室,我去看看。” 董为新一边说一边向外冲去,却被深潭给截住了。 “这里地形我不熟,你,去护卫主管。我出去看看。” “你……” 外面传来的一阵阵打斗声已经非常近了,而惨叫声也一声声传来。 “快点,不要耽误时间了。”萧正一推董为新:“我不知道密室在什么地方,安顿好主管就快去快回,我一个人撑不太住。” 说完,深潭转身而去。 府邸外,整个花园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许多浑身是血的面容,一道道曳光闪过,留下一具具还带着不可置信表情的尸体。 那些丧失理智的人,仿佛不知道痛为何物,即使被反击击中身体,留下一道道焦糊的伤口,也丝毫不能阻碍他们射击,除非将他们的头部击爆。 可是那些还有理智的小兵们,面对着在不久以前还是自己战友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么狠的手。 深潭赶到的时候,周围的守卫已经死伤殆尽了。 深潭铁青着脸,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眼睛瞬间红了,有几名失去理智的守卫挥舞着已经没有能源的死光枪,向着深潭砸了过来。 一道青朦朦弯月般的光芒从深潭脚下升起,快速的在深潭周围绕了几饶,随即消失不见了。 而周围挥舞已经丧失理智的守卫,却猛然间停止了动作。 手里死光枪的合金枪管首先断成几截,落在地上,发出一片清脆的声响。 接着,那些守卫身上的衣服仿佛被刀割了一样,裂开了,鲜血喷涌而出,溅起了好大的血花。 这时候,守卫们的神志才像是恢复了,满是血污的脸上浮现出了超脱的神色,看向深潭德眼神中,竟然也包含了丝丝感激。 深潭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吼:“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 青色的精神力飞速充斥着四周,激起一片片的风旋,周围草地上的草以深潭为中心,向外放射性的倒去。 一道紫色的精神波动突然无声无息的从身后袭来,深潭回身,那道弯月光芒随着深潭德指向,迎上了那道紫色精神波动。 弯月一碰上那紫色的精神波动,就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虽然将精神波动一分为二,但是那道紫色的精神波动却分成了两道精神波动,继续袭向深潭。 深潭冰冷的脸上终于动容,防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尽力控制身体向旁边一侧。 紫色的精神波动终于击中了深潭,强大的威力,将深潭的身体炸的凌空飞起,抛出了几十米远。 深潭半空中极力调整了自己落地的姿势,才堪堪站稳,落地后,脸色苍白如纸,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深潭瞪着仿佛冒着火一般的血红的眼睛,看着那道紫色精神波动射来的方向,“给我滚出来!” 夜幕中,一个身影缓缓地走近。 还是那温文尔雅的笑容,还是那梳得一丝不苟的浅的发白的金发,还是那没有受雨水的任何侵袭的黑色风衣,已经胸前那三个银色的天平。阿米尔的身影,慢慢地从满地的鲜血和成堆的尸体中走向已经负伤的深潭。 第八十五章:跟着我 深潭受的伤很严重,那紫色的精神波动已经将他的右肩胛炸开了一个茶杯口大小的洞,血肉模糊,内腑也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嘴角还一直不停的流着丝丝鲜血,短时间之内,很难再形成有效战力了。 “你好,我的朋友,你是第一个接受我全力的精神波动,却没有死的人,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敬,我决定,给你留个完整的身躯。”阿米尔微笑着说,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周围满是鲜血和尸体的映衬下,像极了从地狱来诱惑人类交出灵魂的恶魔。 深潭这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色。 “既然你已经出来了,何必要躲躲藏藏,让你的同伴们一起出来吧。” “哦,不,我的朋友,他们有另外重要的任务,所以现在不在这里……” “那你有自信一个人就能完成这里的人物么?”深潭打断了阿米尔的话,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而在这浓重的夜幕里,阿米尔却并没有看见。 “那你的同伴呢?你有自信一个人就拦得住我么?还是你情愿让你的同伴来给你收尸?”阿米尔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不会逞英雄,那是才是真正懦弱的表现,我承认,现在的我绝对不可能战胜你,但是……”话音未落,同样的事情又出现在阿米尔身上,一道细细的黑色气流,从阿米尔的背后贯穿了他的身躯的心脏部位。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阿米尔甚至没有察觉,等黑色念流射穿他的身体的时候,阿米尔还在看着深潭微笑。 兰海终于赶到了。 “老潭,你没事吧?怎么伤的这么重?”兰海跑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深潭。 “我没事,你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深潭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哦。”兰海答应着,可是他再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本来应该被他刺穿心脏而死的阿米尔,竟然还在原地站着。 “你是什么人?”兰海吓了一跳,嚷嚷着。 “呵呵。”阿米尔的声音变得飘渺虚无,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样。而他的身体也渐渐的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无双枷锁中的那个精神系的异能者,刚才你来得时候,可能就已经进入了他的领域里了。”深潭冷静的说道。 “什么?我来的时候就进入了他的领域里?”兰海忍不住惊讶的说。 “其实,不单是你,可能我们都已经进入了,好可怕的精神领域技巧,我的精神控制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个人绝对是已经接近超级异能者的境界了。” “呵呵,说的不错,你们的确被我催眠了,可惜,对于你们我无法做到控制的程度。”深潭身后又传来了阿米尔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兰海下意识的射出一道念流,却又如同刚才一般的结果,深潭身后那个身影也是假的。被攻击的虚影,像镜花水月般消失无踪。 “我的领域叫做幻想,在我的领域里,所有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有可能。”又一个阿米尔的身影在深潭和兰海面前出现,“我的领域是完美,就算是你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也拜托不了。” “靠,比领域是吧,我还不信了。”说完,兰海周身黑光一闪,他的特色领域“黑洞”,出现了。 这一次比上次萧正所看见的领域范围还要大不少,半径足足有30米,这已经是兰海的极限了,浓重的黑色半球迅速覆盖了周围整个空间。 “不要……”深潭想要制止兰海,却已经来不及了,兰海说干就干的个性,深潭和他搭档了这么多年,不是一般的了解。 然而,兰海往日犀利无匹的领域,却在这里吃到了第一次的败仗。 领域对撼领域,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一般的,如果是一方的领域力量比另一方要高,则高等级的领域就会“吃掉”低等级的领域,如果双方的等级一样,领域就会被中和。 吃不吃亏就看是什么领域了,以前有一位高手,他的异能竟然是美食,而他的领域据说是会让烧糊的菜也变得异常美味,有一次他无奈和别人决斗,对手是一个攻击型的异能者,可偏偏两个人的等级一样,那个攻击性的异能者只能看着自己的威力无比的领域被一个美食领域给中和掉了……真亏这个人能将如此异能修到这么高的境界。 而眼前,阿米尔的领域“幻想”和兰海的领域“黑洞”,却和平共存起来,按道理讲,兰海的异能实力要比阿米尔这个接近超级异能者的实力低一些,但是,“黑洞”竟然没有被“幻想”吃掉或中和掉,这就让人十分的不解了。 深潭隐隐好像抓住了这中间的什么联系,但是脑中的那根弦却始终是接不上 “铃……”一串急促的铃声在安全的办公室里回响。 在一旁专门守候电话的办事员立即将电话接了起来,听着听着,渐渐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刚放下电话,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长办公室。 费宜修正坐在里面等着消息。 连续几晚上没有睡觉,让此时的费宜修看起来异常的颓废和狼狈。 “报……报告,科技馆紧急电话,说是有一帮不明身份的异能正在对科技馆的新式武器研究所发起冲击,驻扎的第二分队已经出现了损失。”办事员汇报道。 费宜修心中一紧,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到深潭和兰海的消息,难道无双枷锁要去刺杀徐广深主管只是一个幌子,真实地目的却是盗取hx的新式武器资料? 费宜修对刚才进来的办事员说道:“你去叫萧正进来。” 那个办事员点点头,转身去了。 费宜修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细细的思索这件事情的始末。 “老大,你叫我?”萧正推门进了费宜修的办公室。 “好了,你马上出发去科技馆,那里出现了情况。你没有问题吧?”费宜修不放心的看着萧正。这小子太让人不放心了,有实力是有实力,可是毕竟…… “绝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看看吧,关键时候,还要看我!”萧正现在仿佛是匹诺曹的鼻子,翘的非常高。 “那好,一定要小心,第二分队在hx科技馆已经和敌人接触,好像有了伤亡,你去了之后他们会策应你的。” “知道了。”已经跑出办公室的萧正抛过来了一句话。 费宜修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暗地里一咬牙,还是跟了过去,对萧正始终是不放心。 好在现在的交通非常快捷,悬浮飞车让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很快,萧正就来到了hx科技馆。 一下车,萧正就兴奋的往里冲,这是在安全里第一次打架,也是验证自己实力的时候了,萧正显得异常的兴奋。 一只手却从斜背里插过,一把抓住萧正的肩膀,制止了萧正这兴奋的举动。 吓了萧正一跳,还以为是有敌人偷袭的,想也不想,伸手抓起他那杆宝贝枪,就向后扫了过去。 背后那人连忙抓住萧正的胳膊,低声道:“别动,是我!” “老大,你怎么也来了?”萧正疑惑的说道。 “我怎么也来了?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不放心!你这么贸然的闯进去,有把握么?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个异能者?他们的实力怎么样?” 萧正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就往里冲?万一你给他们宰了怎么办啊?”费宜修没好气地说道。“跟着我!” “好……好……”萧正被费宜修一顿训斥,训的没了脾气,只好悻悻的跟在费宜修的身后。悄悄的借着浓重的夜幕,向hx科技馆深处潜了进去,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守卫的残肢断臂,异常凄惨。 “呕!”萧正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呕吐起来。 费宜修憋了萧正一眼:“你不是常常炫耀自己是混混出身么?怎么这么点儿血就受不了了?” 萧正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大,我是混混出身,但我不是杀人狂出身阿。那帮家伙真狠啊。”指着地上的七零八落的尸体,“死都不给人留个全尸。” 突然,前方不远处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费宜修的面容突然变得异常严峻,推了萧正一把,低声喝道:“快走,我感觉到了第二分队的人的精神力波动,混蛋……怎么这么微弱了?” 两个人立即朝更深处奔去。 在一座合金大楼前,安全派在科技馆守卫的第二分队的十几个队员已经遍体鳞伤,虚弱不堪了。这不是他们没有努力,实在是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 那一道道的火龙,紫白色的闪电,还有那一颗颗黄色会爆炸的球形念弹,恐怖的威力让这些队员苦于应付,在付出了好几个队友牺牲以后,才终于启动了整座机密大厦的防卫系统,进入了相持阶段,但是在敌人不断地攻击之下,防护系统地能量已经进入了最低点,虽然求援报告已经发出,但是实在不可想象,照这个样子,还能支持多久。 第八十六章:爆发 不久,随着“哧啦”一声响,一道水桶粗细的紫白电弧狠狠的打在了已经由深红色变至几乎看不见的浅红的防护罩上,像风中秋叶一样的防护罩,终于闪了几下,再不存在了。 “哈哈,白痴们,你们以为躲在里面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一道戏虐的声音响起。 第二分队的队员们立即使尽全身的力气,全力将自己最大的精神波动攻击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精神波动攻击的地方立即像投下了一颗爆弹,巨大的蘑菇卷起,冲击波四下散溢,烟尘满天。 “啧啧,威力真的不错,可惜速度太慢了。打不到人阿。”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同时还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不要玩了,队长还等着我们去接应,快点完成任务。” “波亚,你怎么了?” “不好,又有两个人过来了。” “这种程度,hx也好意思再世界上号称第一?再来多少都无所谓。” “不对,其中一个人的精神力,异常强大!” 费宜修刚刚走了几步,他的手腕上一颗红色的灯光闪起。 “有情况了!”这灯就是安全一分队的联络求援方式。 费宜修在手腕上点了一下,一个立体虚拟影响立刻站了出来。 “长,我是董为新,主管这边出现了危险。重复一遍,主管这边出现了危险。” “什么?”费宜修惊讶的叫了出来。 两边同时受到了攻击? “主管怎么样了?深潭和申屠干什么去了?”费宜修连忙问。 “主管暂时还没有事,我已经把主管安排进了密室。老潭和兰海在外面牵制住敌人,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正在相持阶段。” “好,一定要确保主管安全。” “是!” 眼前董为新的虚拟影像消失。 “老大,出了什么事?”萧正发现费宜修停了下来。 “深潭和申屠那边出事了?” “嗯?不是吧,老潭在那里还能出什么大事啊。” “现在还不清楚,先把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再说,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机密文件抢走。”费宜修瞬间就作出了决定。 “知道了。” 两人又朝爆炸的方向奔去。 快要接近的时候,迎面一个泛着黄色光芒的圆球飞了过来。 “小心,闪开。”费宜修大吼。 萧正跑的太急了,当发现那颗圆球的时候,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圆球越来越近。 “萧正!”费宜修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圆球快要撞上萧正,却来不及去救援。 却只见银光一闪,一团水一样的东西,将那颗黄球给包了起来,甩在了一边,发出了一声震天的爆炸。 “呼!”萧正抹了一把汗:“可算是吓死我了。” “是那个王八羔子偷袭你大爷呢?有种你给我站出来!你站出来,咱们单挑,搞偷袭!你大爷的!”不断地有三字经从萧正嘴里吐了出来,那简直堪称骂街经典之作。 “行了,他们出来了。”费宜修忙不迭的制止了萧正继续深入和偷袭人员的女性直系亲属交流的机会,拍了拍萧正的肩膀,指着从另一边走来的两个人。 夜色很浓重,看不清楚两个人长得什么样。 唯一知道的就是。两个人长得都很……矮。 “—……¥” 那个矮小的人,吐出了一段话,“叽里咕噜”的,萧正没有听明白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萧正打架,直觉上他认为这个人就是刚才偷袭他的人。 “老大,这个人我看着不顺眼,交给我了。你去收拾另外一个。”萧正恨恨的说道,刚才那一个念弹差点要了他的命,吾道中人,暇眦必报。 尽管这次是萧正猜错了。 那个说话的矮小人影就是杜德凡修,精通控制和变形术,可以变作任何人的外貌,就攻击力来说,实在是无双枷锁中最弱的。另一个人不用说,就是玛达了。 刚才当波亚说有高手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波亚和多罗负责剩余的守卫,而玛达和杜德凡修则负责狙击赶来救援的人。 却没有想到,救援的人来的这么快,玛达已经赶不及来布置他所擅长的阵了,匆忙丢一个念弹偷袭,眼看快要成功了,没有想到却被人引到了一边。为了让同伴顺利的把粒子波相炮的设计图纸给带出来,他们只好现身,给波亚和多罗争取时间。 萧正二话不说,在确定了不是自己人之后,早就抄起枪和杜德凡修打了起来,打得相当有声有色,杜德凡修的念动术非常不错,而萧正却跟不上杜德凡修的速度,一直被杜德凡修压制着。 不一会儿,萧正身体上就挂了彩,杜德凡修的念动力太快了,在别人眼里,基本就跟瞬移差不多,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杜德凡修得身影就出现在萧正得身后了,以萧正只是系统训练了半年的身手,根本就跟不上,被杜德凡修抽冷子给干了一下,背后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皮肉翻卷,疼得萧正呲牙咧嘴,踉踉跄跄的躲到了一边。 萧正一直练习的六合大枪,出自于八极拳系,是现在赫赫有名的李氏武馆的枪法绝技,这套枪法崇尚进攻,进攻之犀利,天下少有,招式大开大阖,威力十足,虽然萧正被人骗了,学的并不是正宗的六合大枪,基本路子都没有变,在平常看不出来,甚至舞起来比正宗的还要好看,但是在高手相争时,弊端都显露无遗,平常看不出来的地方,在别人眼里,全都是破绽。 而萧正不但要注意杜德凡修的念动术,还要注意有没有一些杂物,诸如石块和树干什么的砸过来,杜德凡修的控物能力那是相当的厉害,实在是偷袭、骚扰的极品。 这边萧正给彻底压制的时候,费宜修却正在面对一个小孩,这让费宜修哭笑不得。 可是真打起来的时候,也让费宜修哭笑不得,这孩子确实是个麻烦,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如此实力了,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些活宝。 在周围一个又一个开花,黄色的光球满天飞,一连串的念能力,让费宜修疲于应付,那下的,跟机关枪似的,没完了还…… 作为hx安全局的长,费宜修的念能力无疑是强大的,他的念动术,丝毫不亚于杜德凡修,躲开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方法也和杜德凡修如出一辙,看玛达的年纪小,想在不伤害玛达的地情况下,将玛达击昏。 谁知道,玛达的念动术也不是盖的,速度居然比杜德凡修还要快,只见两个因为急速运动而变得淡淡的身影不住地交换位置,一个又一个的黄色光球从地下升起,将周围炸的一片狼藉。 费宜修咬紧了牙,追赶着玛达,想快些制服他,然后去搭救已经生死不明的二组队员,而现在,却碰到了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 终于,费宜修咬了咬牙,收起了那点儿最后的仁慈之心,身形一顿,停止了念动术,玛达反而移动的更快了,淡淡的人影,仿佛形成了一个龙卷风,围绕费宜修刮了起来,黄色光球,不断从这团龙卷风中射向处于中央的费宜修,密集的念弹,都连成了一片。 当那些念弹堪堪击中费宜修的时候,却全部都诡异的停滞在半空中了,玛达的身影还在不停的围绕着费宜修,他手中的光球也不断的射出,可全部都停滞在离费宜修只有半米的空中。 费宜修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点上,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缓慢而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太极。” 话音刚落,正在做超速运动的玛达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阻力,念动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竟然肉眼就可以捕捉到了。 接着,在费宜修周围方圆二十米的空间之内,都像是凝固下来一样,不管是那些黄色的精神力,还是玛达告诉飞行激起的尘土和杂草树叶,就连玛达也是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中,不断地挣扎,却始终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无济于事。 玛达还在徒劳的向费宜修发射着精神力,而这些黄色的光球一出手,像是处在了失重的状态不受自己控制, 正当玛达继续做着徒劳无功的攻击的时候,站在领域中央的费宜修,又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爆发!” 两个字刚一出口,费宜修的周围得空气就像是爆炸了一样,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冲击波。 身处半空中的玛达也在防不急措的情况下,被这个强烈的冲击波推出去老远。 而原本停滞在费宜修周围的那些精神力,都快把费宜修的身体覆盖了,如此数量的精神力,被这个冲击波弹向四面八方,将周围的原本就残破的建筑炸的更加狼藉。 玛达在这个冲击波中努力调整着身体的平衡,好不容易在被冲击波推出去几十米,冲击减弱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落了地,衣服已经被冲击波扯成了条条装,身上更添了不少血痕,惊愕的望着正在不断向自己逼进的费宜修,没想到自己的拿手绝技就这么被破解了,使劲咬了咬牙,也不说哈,原本漂亮的脸上,青筋毕露,在右手上,一个比刚才的黄色精神力更加明亮耀眼的光球正在形成着。 第八十七章:一点没有改 这个光球比以前的精神力至少要小一倍,但是异常的耀眼,明黄色的光芒就像是第二个太阳,光球的周围不时还有丝丝电流闪过,只是这个光球散溢出来的精神力波动,就使得周围的空间好像要扭曲了一般。 费宜修作为老一批的安全异能战士,自然很清楚,专精精神力爆破的异能者,尤其还是玛达这种天才型的精神力爆破高手,手里这颗黄色耀眼光球所代表的含义。 如果这颗光球爆炸了,就不是这小片建筑物还在不在的问题了,而是整个hx科技馆还在不在的问题了,这就相当于一颗小当量的核弹。 他丝毫不敢大意,尽管自己的领域“太极”称得上是最完美的防守领域,但是也不一定能挡住这一颗玛达罄尽全力制造的精神力。 刚才的爆发,已经将玛达推出了“太极”的范围,于是,费宜修双臂环抱成圆,做了一个太极的揽雀尾的动作,然后缓缓推出,顿时整个“太极”领域,出现数不清透明的细丝,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细丝不停的向周围蔓延,就像是盛开的菊花。 “缠丝劲!” 那些细丝状的东西,飞快地缠上了正在聚精会神聚集着超级精神力的玛达,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费宜修突然发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毫无防备的玛达给拖回到了领域之中。 眼看着玛达即将进入自己的领域,费宜修松了一口气,然而,在玛达进入领域的那一刻,费宜修却从玛达的严重看见了一丝决绝。 再看看玛达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精神力呢? 费宜修的心脏明显紧缩了一下,原本清晰的可以感觉到的精神力的精神力波动,现在竟然丝毫也感觉不到了。 这时,被费宜修强行拖进“太极”领域内的玛达,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接着双目暴睁,整个人就像是涨气的皮球,皮肤爆裂,鲜血四溅,原本一个漂亮的小孩,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血红的圆球。 费宜修大惊,他知道,这是爆破系异能者最后的绝技——人体自爆。原来,玛达的那个威力强大的精神力根本就是幌子,只是引诱费宜修将玛达重新拉近的诱饵,真正准备的,却是威力更为强大的人体自爆,想和费宜修同归于尽。 费宜修因为玛达是个孩子的原因,处处对他留情,一直想制服而不伤害他,谁知道,玛达竟然这么决绝,一看到没有任何胜算,就要同归于尽。 而这时的费宜修,也是赶鸭子上架——硬挺了,他明白,自己的“太极”一撤,凭自己的念动术,可以毫发无伤的脱离爆炸区域,但是不能这样做,如果自己走了,hx科技馆里珍藏的hx科研的机密数据,就都会毁于一旦,hx的科研就会倒退许多年,那样,hx就会退出世界的行列,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费宜修的手丝毫不慢,柔和的精神力场,一层层的将两个人紧紧地裹住,范围不断的收缩,防护强度也不断的加大。 已经快被自己聚集的精神力撑爆的玛达,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了看费宜修,咧开嘴笑了笑,嘶哑的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接着吧。” 没有声音,地面突然无声无息地塌陷下去,太极的中央亮起一个明亮的小点,这小点迅速地膨胀,却受到太极那沛然的力量的约束,它扭曲著在这力场中挣扎著,仿佛如同活的生物一般,逐渐地,它那刺眼的光芒将整个的“太极”胀满,又开始陀螺似的不停旋转起来,光芒越转越急,突然“轰!”地一声,直冲霄。 瞬间爆发的气流扬起大片的尘土,呛得人透不过气来,过了好久,刺目的光芒才逐渐散去。 费宜修浑身破破烂烂的站在中央,而那里除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外,已是空无一物了。坑洞周围的土地,已经被高温琉璃化了。 “扑通”费宜修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爆破系念能力者最后的自爆,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全身而退,费宜修也不行,即使他号称hx安全异能者第一人。那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抗衡的力量。 人真的很奇妙,当一个人已经不在乎生死的时候,就会出现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在平时,没有人能施展出来。 费宜修也不愧有第一人的称号,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在玛达自杀式攻击之下,粉身碎骨,同归于尽了。 另一边,和萧正对阵的杜德凡修却是异常的轻松惬意,在他眼中,萧正根本就不佩和他为敌,这场争斗,在杜德凡修来看,就是定义为……玩玩,是的,只是玩玩而已。 但是,萧正表现出来的坚韧,着实让他感到惊叹,每每给与对手创伤,以为对手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偏偏这个人又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萧正只是经过了半年的培训,只是稍稍接触了点儿安全的精神力格斗术,至于以前,那只是混混见得打架,根本就上不了场面,现在支撑他的,只是凭借一股意气,一个面子问题,混混是最重面子的,即使不要脸,不要里子了,也要面子,绝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这才是真正的混混。 萧正现在脑筋狂转,这算是他的出道第一战,现在是骑虎难下,怎么着也要把第一战给打响了。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念能力波动,两个波动都急速攀升,然后其中的一个猛地爆发了,掀起的气流,居然形成了一道通天彻地的黄色龙卷,巨大的冲击波,将杜德凡修和萧正两人掀翻在地。 “玛达!!”待冲击波稍稍过去,萧正就听见杜德凡修发出一声悲痛的呼叫,再感觉那边的两个念能力波动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已经完全消失了,而另一个也是时断时续微弱之极。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死了,但是从杜德凡修的叫声中,萧正知道,死的绝对不会是费宜修那个不负责任的长,萧正也不明白,身为一把手,掌管hx秘密部队大权在握的安全长,怎么比他的手下还能打。 在做混混的日子里,萧正见识各种各样脑满肠肥的“官”,这些有钱捞的比谁都狠,害起人来比谁都黑,办起事来比谁都蠢,有危险躲的比谁都靠后的人,实在是给人感觉…… “玛达死了!我要你们都陪葬!”杜德凡修目眦欲裂,两只血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跌倒在一旁的萧正。 萧正暗叫了一声苦,本来就不是对手,现在眼前这位竹竿仁兄更是狂暴加三级,这仗没法打了。 杜德凡修狂吼着冲了上来,连念动术都没有用,直接像个坦克一样冲了过来,萧正一阵恍惚:怎么这么个竹竿,也能给人感觉像坦克? 趁着杜德凡修正在悲伤战友死亡而疯狂没章法得进攻的时期,萧正再次悄悄地祭出了他的法宝,手中银枪像水做的一样,逐渐融化了,慢慢形成了一张巨网。 看着横冲直撞,将自己撵得团团转的杜德凡修,萧正兜头就将网子给罩上了。 杜德凡修跌倒在地,还兀自嘶嚎不止,萧正外语差,除了杜德凡修嘴里不停的叫“玛达、玛达”,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听懂。 “呼~~”萧正看着罩住了杜德凡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网子里的杜德凡修紧紧的捆成葫芦状,才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全然看不出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 一边打碎里还骂骂咧咧的,“你小子不是牛吗?你小子不是快吗?我让你牛,我让你快!” 混混脾气当真是一点没有改。 出完气,看到杜德凡修已经晕了,萧正才想起,那边赵大长的精神力波动好像也很微弱了,费力地将地上的粽子给扛了起来,向着赵大长处走去。 远远的看见一个巨型大坑,萧正就可以想象,这里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了。 费宜修正挣扎着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萧正一把将自己背的粽子扔掉,跑了过去,把费宜修扶了起来。 “老大,不是吧,你好歹也是领导,怎么也这样了?” 费宜修苦笑:“大意了,没想到对手最后会选择自爆,你说我也没用什么太激进的手段阿,怎么这么想不开阿,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就把你弄成这样了?你也真是……” “哎呀,你别碰我,疼死了!” “别急,老大,看我的,这一招我很久没有用过了。”说完,萧正的两只手发出了柔和的银色光芒,就像是带了一幅银色的荧光手套,在费宜修的伤口处轻轻揉搓。 费宜修没想到,萧正的异能里还有治愈这一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渐渐的在萧正德揉搓下,飞快地收口,变红,变淡,直至消失。 费宜修心理的震撼无法言语,萧正表现出来的能力,如果是假以时日,肯定成为hx异能者部队的顶梁柱! 第八十八章:什么是善 看见费宜修的脸色阴晴不定,萧正还以为费宜修受了什么内伤。 “老大,我这手只能治疗跌打损伤,你要是有个什么五劳七伤阿、结核阿、肿瘤阿、爱滋阿,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费宜修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并且给了萧正一个暴栗,萧正抱着脑袋哇哇直叫。 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见不远处惨叫声传来,才想起,自己是来救人来了,居然在这里被那两个人拖了这么久。 “快走!”费宜修一声令下,两人飞速而去。 另一边,二组所作的防御壁,在多罗和波亚的联手攻击下,已经岌岌可危了。有几次,多罗的电芒已经将防护壁击穿了,当场就将二组的几名队员电成了刺猬。 一道道蓝色的闪电链和火龙不断的冲击着已经快要看不见的防御壁。 而正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多罗突然停下了攻击,向后方微微转了一下头。波亚没有理多罗,手中的火龙还在一刻不停的攻击着。 过了一会儿,多罗才转过头来,墨镜下面,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听他平静的说道:“波亚,杜德凡修和玛达已经蒙主召唤了。” 波亚手下的攻势一顿,但是随即又恢复了。 “那就赶紧完成我们的任务,那些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玛达他们已经给我们争取到了不少时间。”波亚虽然也说得很平静,但是那只操控着火龙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火龙的威力也陡然增大了许多。 多罗默默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右手高高举过头顶,五指向天,嘴里念着什么,右手闪烁起了蓝色的电芒,一条巨型的闪电顿时从天而降,击在了防御壁上。 原本就微弱的防御壁终于被破坏了,楼内的防御装置全部冒起了火花,不堪重负,烧毁了。 多罗和波亚如入无人之境,在闪电和火龙的攻击下,原本就受创甚重的二组战士,再也不能抵挡这么猛烈的攻势了。 安全第二分队,实力都在级和b级左右,是安全的中坚力量,本来也不会这么快就形成现在这样一边倒的局面,但是一开始因为调度的失误,被无双枷锁的四人抓住了空当,渗入进来,丧失了先手,处处挨打,先是被玛达的念能炸得人仰马翻,接着又在波亚和多罗,火电双重威力之下,很多队员都牺牲了,以至于现在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战到现在,只剩下了寥寥四个人。 但是他们没有后退,hx人,尤其是hx军人,在战斗面前,都会有这样的特质。 眼看咆哮的火龙就要淹没这仅存的四个人,而这四个人已经无力再战了。 “雷梭!”随着大叫一声,费宜修在一瞬间挡在了火龙之前,在他四周环绕的圆形精神波动形状突变,如同一支巨大的箭头呼啸着直插波亚的胸前。 “精神波动攻击么?”这么猜测着,波亚的身形闪了闪,躲到了一边。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箭头竟然也加快速度猛的变幻方向追了上来! “奇怪,难道精神力还带着追踪?”她再一次的进行念动飘移。 那箭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又跟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这次来不及躲避,波亚只好准备硬挡这一击了,这时候,多罗的一道闪电和“雷梭”相撞。 两股巨大精神波动相撞之下,产生的爆炸,将波亚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你们是谁?”多罗开口问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收拾你们的人。”萧正从后面赶了上来,和费宜修一前一后,将多罗和波亚包围。 “这一招也很不错么,叫雷梭吗?”波亚站了起来,嘴角还留着丝丝鲜血,不知怎的,她觉得耳朵有点痒,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是的。”费宜修缓缓地道。 “哼,开始我以为是精神力曲射,原来是利用我飘移时的气流来做精神力波的导向标,很有创意……”波亚说着,又觉得肩头也有些痒,忍不住又摸了几下,“不过下次我就不会再……”突然间,他的胸口,后背,双腿,双手都同时开始痒了起来! “波亚,你怎么了?”听着波亚说话突然没有了下文,多罗疑惑的问道。 “嘿嘿,美女,不错吧,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国传统的针灸,免费的,不要钱哦,据说还可以美容。”萧正笑嘻嘻的说。 “波亚,别慌,用精神力观察一下。”多罗沉声说道。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么?”费宜修看到周围死伤惨重的队员们,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强烈。“这里是hx的领土,如果你以为可以在这里闹事,先等我们死绝了再说吧。” 兰海和深潭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眼前这个领域“幻想”,实在是他们所见过的领域中最为另类的,先不说范围之大,远远超过一般的领域范围。 这个领域就在于控制人的精神,让人产生幻觉,会不自觉地跟着这个领域所营造的幻觉走。 阿米尔地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笑了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正在想,如果这样就结束的话,那就实在太过无聊了,你们终于没让我失望。” “是吗?”深潭说道。 阿米尔轻轻叹息一声:“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么,与我一战有怎样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兰海点头道,“九死一生吧,可那又怎么样?至少在我死前,我不会让你通过!” “值得么?”阿米尔苦笑道。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应不应该,在我来讲,没有什么事比此刻站在这里更重要……”深潭的目光中闪烁着湛然的光彩。 “说实话,我不得不承认,你们hx人都十分出色,我指的不仅是你们的战斗能力和技巧,而是你们的心,你们灵魂,在此之前,我本来以为hx人早已堕落了……”阿米尔淡淡道。 “你们全都堕落了,hx人也不会堕落!”兰海气呼呼的说道。 “有些是的,我承认……”深潭定定地望着阿米尔,“可别忘了我的国家有十亿人民,其中总是有些人会超出你们想象的……” “说得对,那么,让我们开始吧……看这一次你们能不能超出我的想象……”阿米尔微笑道。 话毕,三个人一时静止不动。 没有任何预兆,阿米尔的身体凭空消失,又鬼魅般在深潭身前不到一米处出现,手刀直切向深潭的。深潭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动作般,对他的手刀丝毫不顾,右手一扬,同样搓手成刀直取阿米尔的双眼。 阿米尔没想到深潭竟然会使出同归于尽这种凶厉的打法,眉头一皱,身子后仰,避过深潭的手刀,但自己的手刀也落空了。 深潭占得先机,再不犹豫,身子腾空,抢前向后仰的阿米尔当胸踢去,同时一旁的兰海双手连挥,一道道黑色气剑射出。 兰海计算得甚精,并不直接射向他的身子,而是笼罩了他可能退避的方向。阿米尔不得已只得双手挡在胸前,硬接了深潭这一击。 一声闷响,阿米尔踉跄退出几步,显然吃了暗亏。 深深呼吸一次,阿米尔挺直了身体。面上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神情,可心中却知道自己是动了真怒。 要知道虽然双方在精神力上的差距甚远,但阿米尔最擅长的是异能中的“神”方面的技巧,可偏偏这种技巧对同样具有精神异能的深潭没什么效果,而另一个人却从来都不靠近自己。 这种真刀真枪的比拼并不是其所长,加之深潭以命搏命的打法,使这个战无不胜的无双枷锁团长也吃了大亏。 深潭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所占的上风很大程度上是对方轻视自己所至,而下一次的攻击中,对方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凛冽的杀气在空气中冷冷地弥漫着。 阿米尔突然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深潭一愣,疑惑的说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世界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怎么,你对此有疑问么?”阿米尔淡淡道。 深潭盯着阿米尔的双眼:“有疑问?不,我是肯定,正如没有绝对的善一样,这世界也不会有绝对的恶存在着……” “我就是这个世界善恶的仲裁者!”阿米尔猛然打断了他的话,“正如你自己说的,你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善还是恶,那么,我就来给你评判,这不需要任何怀疑,我可以藐视真理,嘲笑正义,杀人如麻,而且没有任何的罪恶感,我,作为善恶的代表自由地活着……” “善恶的仲裁者?”深潭双眉一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以为具有超念能力,思想古怪一些,再加上杀一些坏人就成为仲裁者了?在这个星球的历史中,比你更古怪,更疯狂,更凶残的人不知有多少,和我一样,你不过是一个人世间普普通通的过客罢了。我不清楚你小时候都看到了些什么,阿米尔,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决不是人类的全部……” 第八十九章:实力稍逊 “我普通?”阿米尔哈地一声笑了,然后沉默下来,静静地望着深潭。 他就那样一直望着,然后低声地道:“真虚伪……” 兰海不耐烦的叫道:“你到底还打不打?别不是怕了我们,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吧?” 阿米尔不屑的一笑道:“援兵?这位先生你说笑了,对付你们,我还不需要援兵。” “你……”兰海刚想张开口骂,却突然说不出任何话来了。他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周围的世界全都变成了洁白的一片,无边无际,全部都是白色。 深潭看到兰海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急忙喝问:“你到底干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 “之所以不需要援兵,那是因为,现在你们已经在我的‘梦魇’中了,忘了告诉你们,‘梦魇’,那是我的‘领域’的特殊能力的名字……”阿米尔淡淡地微笑道,“说起来,人的心真是脆弱,既很现实,又充满了幻想,而且总是在这二者之中摇摆不定,就如同他们一边相信自己是善的,是上帝创造的宠儿,一边又不断屠戮其余的生物以及同类,而在此之后,他们认为只要在死亡之前做一次忏悔就可以得到上帝的原谅,得偿所愿地上天堂,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他略略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具有超精神力这种远远超越常人的力量?” “我没时间想这样的问题……”深潭沉声道,开始凝聚全部精神力,准备再次进攻。 “是吗?你真让我失望,我还以为同为精神系异能者的你,会明白我的意思……”阿米尔的目光显得有一点茫然,“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主宰一切的神,而他又赐给我们这样的力量,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他突然紧紧盯着深潭,“那就是使用!” “正合我意!”深潭的身子突然变成一个虚影,而他的真身却出现在阿米尔的面前一拳向对方胸前击去!既然无法用异能伤到对方,那么只有用自己的本身的青玉手,真刀真枪的和对方见个高低了! 深潭的右拳速度之快,完全超越了肉体的极限,带着呼啸的厉风的右拳猛地击中阿米尔! 深潭心中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便一击得手。随即发现自己的右拳竟没有任何阻碍,一下穿透了对方的前胸。那种毫不着力的感觉清楚地告诉他这一拳是多么的徒劳。 “你还不明白吗?”眼前的阿米尔逐渐淡化消失,在他身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又一个阿米尔。 “明白什么?”深潭冷冷地道。虽然接连被对方愚弄,但深潭并没有任何动摇,同样是身为精神系的异能者,没有人比他再清楚阿米尔那接近超级精神系异能者的力量。虽然自己身处于对方的“梦魇”中,但只要心灵中不露出缺陷,对方就无法用“神”中的心灵引导术将自己催眠。何况,如果自己对付不了他,那现在安全中除了长恐怕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也是信念的差距,我坚信自己是恶的,可你却不能坚信自己是善的……”阿米尔缓缓地道。 一瞬间,深潭只觉得嗓子发干,浑身一阵燥热。“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但他心中已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已落在下风了。 “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阿米尔的声音充满了亲切感。 深夜,冷雨,一片可怕的血色在深潭眼前一闪。 “悲伤,愤怒,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那么,现在呢?”阿米尔步步进逼地问。 “我…我……”深潭闭紧双眼,努力地将精神集中在眼前。不能回忆!千万不能回忆!那样的话,对方就会有机可乘了。 进攻吧!全力进攻!深潭大吼一声,“断!” 一刀断空,这就是深潭青玉手第二式——“断”。 黑蒙蒙的天空中,风骤起,随着深潭的一刀,层仿佛被深潭这一刀给切开了。 一道庞大的刀芒扬起,直逼阿米尔。 阿米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深潭这一刀,竟然将自己的领域给切裂了。 阿米尔想躲,可是却迈不动脚步,顿时大吃一惊,抬眼看向深潭,才发现深潭双眼神光湛然,这明显是使用精神控制异能的前兆。 他竟然不顾自己的精神反噬?阿米尔惊愕。 在精神领域中,阿米尔可以说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比他阿米尔的精神异能更为高超。 可现在,一个并不是专职的精神异能者,却对自己用处了精神控制。 “大意了!”多想无用,眼前的危机依然解决不了,紫色的精神波动不停的阻击着那道巨大的刀芒,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轰”阿米尔站立出,卷起了漫天烟尘。 烟尘过处,一个深不可测的缝隙出现在地上,像被犁过一样。 然而,烟尘刚刚散去,阿米尔的身影突地冲了出来,大喝一声,双手交叠,一个巨大的精神力场在他的手心前凝聚成球,猛地向深潭击去!一道紫色的精神波动带着长长的如同彗尾般的光芒,一瞬间就击向了毫无防备的深潭。 又是一声巨响。 深潭原本已经完全放弃了,身负重伤有接连使用高强度的战斗技能,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一步也迈不动了,面对如此强大的精神波动,只有闭目等死了。 然而,那颗精神波动却没有如他想象中一样,击中他,在那一瞬间,一直闪着黄色光芒的大手,挡住了那颗精神波动,强大的冲击力,将那人和深潭一起击得倒飞了出去。 多罗的祷告声又在周围响起,如同最悲天悯人的呼唤,带着一种感染人的力量:“天使再一次对约翰说,他所听见、所看见的,就是上帝差遣他的使者,将那必要快成的事指示给他的仆人,凡遵守预言的便有福。 看那!我必快来。赏罚在我,要照各人所行的报应他。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未后的;我是初,我是终。我是大卫的根,又是他的后裔;我是明亮的晨星。 我向一切听见这书上预言的作见证,若有人在这预言上加添什么,上帝必将写在这书上的灾祸加在他身上;这书上的预言,若有人删去什么,上帝必从这书上所写的生命树和圣城,删去他的份。“” “默示录么?”费宜修淡淡地道。“圣经的终章……” “你也聆听上帝的声音?”沉默了一阵,多罗低声问道。 费宜修缓缓摇头:“宗教,只是人类心灵的一部分影像,借助主,来获得自己心灵的安慰。” 多罗双手于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我知道你的行为,你有一点力量,我曾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敞开的门,是无人能关的,但是,你自己却亲手关上了它。” “你却犯下了这么多的罪孽,只祷告,你的主会原谅你么?那样的话,上帝的心也太偏了点吧……”费宜修冷冷道,伸出右手。一枚闪着电光的梭形物体在离掌心寸许远的空间中游走,如同活的生物一般。 “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得胜的,我必将神乐园中生命树的果子赐给他吃。凡得胜的,必这样穿白衣。我也必不从生命册上涂抹他的名。且要在我父面前,和我父众使者面前认他的名。得胜的,我要叫他在我神殿中作柱子,他也必不再从那里出去。得胜的,我要赐他在我宝座上与我同坐,就如我得了胜,在我父的宝座上与他同坐一般……” 彭平展微微一笑:“有道理,胜者为王,不过这话倒象是魔鬼的呓语呢……” 他的手缓缓上托,雷梭运动的越发急促,渐渐地,只见一个朦朦的雷梭在他的手心旋转。费宜修手一扬,雷梭向费兰克电射而去。 雷梭盘旋着飞速前进,拉双手向左右微分,当雷梭飞到他胸前大约二十公分时,又猛地合拢成球形。耀眼的白蓝色光芒从他的手心射出,再雷梭的尖端汇聚成一个电光球,疾进的雷梭猛地静止下来。 雷梭还在不停的颤动,努力想刺穿着个电光球,却不断地被电光球中和,最终,消失不见。 费宜修怒吼一声,他四周的几块巨石,呼啸的砸向了多罗。 多罗神色不动,当巨石离自己还有三米的时候,却纷纷坠地。 费宜修突然自空中的一块巨石后闪身而出,挥出一道精神波动,近距离向费兰克轰去! 多罗似乎早已察觉到他的动作,身子微退,顿时将轰来的精神波动让了过去。 与此同时,多罗的精神波动也向彭平展当胸射到! 费宜修不敢怠慢,也全力发出精神波动。 两股强力的精神波动空中相撞,两人身子同时踉跄后退。 费宜修受伤在先,实力稍损。 多罗本就不如费宜修,但是现在倒也拼了一个平手。 刚一落地,一眼就看见了旁边正要救援的几个二组成员,连忙挥手吼道:“你们不要过来,快走,回总部去。” 第九十章:毫无踪迹 多罗显然不能让费宜修的愿望实现,双手围拢呈球形,五指相对,两手之间电光闪烁,形成了一个漩涡状的电球…… 另一边,波亚刚刚将萧正偷袭的念针清除完毕,却被萧正的一阵快攻,搞得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你说萧正也真够损的,一边打还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美女,怎么样啊?针灸的滋味还好受吧,要不要再来一次,比活着都难受。” 他可损透了他。 波亚要紧牙关,强忍着心火,唇边露出一丝冷笑,猛地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两米之内空气的温度猛地升高到近三千度,那是足以让钢铁熔化的超高温,接近的只要还是人类的躯体,就必定会在这样的高温中化为灰烬…… 超级高温,让波亚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融化,最显著的就是旁边的玻璃,纷纷碎裂,像沙子一样。 萧正看到这个场面,直觉得头皮发麻,立刻将距离拉开了。废话,不可拉那就要变成烤活人了。 “靠,你当爷们没有远程战术么?”萧正恨恨得说道,伸手出来,一团耀眼的银光,渐渐的变化成一只火箭炮的模样。 波亚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一个小孩子玩具,就可以吓唬到我吗?” “是不是玩具,你是过了就知道了。”萧正躲过了波亚的火龙,一边把手中凝聚的念弹塞进了火箭筒里。 这就是萧正的能力,完全拟物,只要清楚这件物体的构造,就能在短时间内将它模拟出来。 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啸,那颗念弹居然拖着长长的曳光,向波亚飞去。 波亚控制着火龙,迎面阻击那颗精神力。 半空中响起一声霹雳般的巨响,那颗念弹和火龙同时消失了。 “哼,不过如此。”波亚话音未落,双手扬起处,两条火龙凭空凝结成型,一左一右,将萧正牢牢围在里面。 周围的温度继续急剧升高,萧正在两条火龙的围困下,想躲也没有地方躲,已经有点失水过多的晕眩感觉了。 不要命的,将凝结的精神力一股脑的都给发射了出去,从两条火龙中炸开一条火路,冲了出去。 “女孩子这么容易生气的话,会未老先衰啊……”萧正嘟嘟囔囔的说道,擦了擦干燥的额头,其实并没有汗,汗早就被高温烤干了,只不过是心理作用。 有些人只有在面对最严峻的考验时,才会全面激发出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潜能,而萧正,正是那万中之一。 现在的萧正并没有感觉到和杜德凡修对阵时的紧张感,发现自己完全平静了下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原本剧烈的心跳一下变得稳定,身体变得格外敏感,精神波动柔和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周围任何微小的动作,无不清晰的在内心反映出来。 这样奇妙的情形萧正从未体会过,一时忘了说话,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这全新的体验。 波亚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痞子样的人,惊奇的发现对方原本紧张的神情已变得轻松自如,双目虽注视着自己,但焦点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在注视着未知的某处,脸庞上甚至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坏笑浮现。 “这是怎么回事?”波亚的心中打起鼓来,“明明他是两个人之中最弱的一个啊,为什么他这么轻松,难道自己看走了眼?东方人,真讨厌……”手一扬,两条火龙已经又出现了。下一刻,火龙已经在萧正头顶上盘旋。 飞刀闪电般划过空间,其速度之快,已超越声音的传播。萧正已经放弃了选用大威力的念弹,转而采用,速度快的飞刀。 眼看萧正得飞刀电光火石般突破自己的防御,波亚顿时惊惶失措,条件反射一般向侧面躲去,那柄飞刀时萧正的精神力凝结,根本无视波亚德高温。 萧正此刻却显得轻松异常,双目注视着身前空间的一点,精神力陡发,又一把飞刀正出现,急速射向萧正所看的那一点。 那柄飞刀穿透了波亚的火焰防御,在波亚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常常的伤口。 “不错么,你的判断力……”萧正说道,“这样的话,试试四把飞刀齐射的滋味吧!”说着,双手齐扬,四柄飞刀以更凌厉的速度向波亚钉去! 飞刀虽然是齐射而出,但角度却完全不同,而它们的来势之强,即使强如波亚无法用分散的火焰来应付,没有任何犹豫,波亚的身子猛的后仰,与地板几乎成一直线,四把飞刀从她的面前掠过,带起她耳边的秀发轻轻飞舞。还没等她站直身子,四把飞刀划了一个圆弧后高高飞起,又自上而下的猛地射了下来! 飞刀的劲风凌厉得让人无法逼视,生死的一瞬间,波亚几乎与地面持平的身子神奇地闪电般向侧面翻滚,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拉她一般,完全违反物理运动的规则。 脆响声中,飞刀全部深深钉入地面,然后渐渐的消失不见。 见到对方竟轻易躲开自己的飞刀,萧正心中暗惊,尤其是波亚躲避的方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对异能者来说,那种程度的速度只有念动术才可以达到,可波亚这种倒地再变水平移动的念动力他还是第一次得见。 所谓念动自然是用精神力来移动身体,但从未有人试过在念动时凌空改变姿势,即使念动术天下第一的林克也无法做到。 原因很简单,用精神力让身体直线加速很简单,也容易集中精神,但是念动速度太快了,念动过程中,必须要分出大量的能量来保护身体不受风压伤害,但要突然改变姿势的话,那非得一心二用,不仅容易出错而使身体失控,而且还会导致被高速运动产生的风压给压的肠穿肚裂。 波亚凌空一个转体,手中再次出现一个冒着熊熊烈火车轮般的大型火球,只是这个火的颜色已经成了接近蓝色的火焰,可见火焰的温度之高。 萧正不敢大意,早早的就变出数十把飞刀,在身边不停的盘旋。 他知道,跟眼前这个女孩玩近身战,纯粹是找死,人还没有靠过去,应该就已经变成木乃伊了。 波亚一声娇叱,手中托着的火球,竟然缩小了,颜色也从淡蓝色,转为深蓝色,就象是一个蓝色的玻璃球一样。 “去吧。”随着波亚的声音,那个已经缩小的茶杯大小的火球飞快地向萧正攻击过去。 萧正用来拦截那颗火球的飞刀,却毫无作用,一碰到那颗火球的表面,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变得无影无踪。 “靠,你以为爷不会质变么?”说着,原本环绕在萧正周围的飞刀,都在萧正面前融合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融合的飞刀,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过处,一把闪着丝丝电光的巨型飞刃,出现在萧正面前。 萧正一挥手,那柄巨型飞刃,就带着划破空间的呼啸声,向着那颗火球迎去。 两相碰撞,再次爆发出巨大的爆炸,萧正被爆炸强烈的冲击波轰的连连后退,退了数十米,刚刚站稳,一条人影穿透爆炸的重重烟雾,速度极快的冲向了萧正。 萧正反射性的向旁边闪去,感觉就像是一个炙热的流星近距离划过,萧正身上的衣服都着火,吓得萧正赶紧将火拍散。 波亚已经将火焰发挥到了极致,浑身围绕着蓝色的光焰,长发飘散,一身黑色的风衣在猎猎风中翻滚,像极了一尊天神。 萧正见势不妙,双目一凝,额心天目穴突然现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银色波纹,周身像经络一样的银色线条再次出现在萧正身上,充满了神秘感的线条,渐渐的,将萧正全身包住,像是裹了一层铠甲,能感觉到的热度顿时大减,再也不复刚才被波亚周围的高温搞得不敢近身的情况。 波亚此时的双眼,竟然也像是冒着火焰一般,看到萧正的异状,又在手中凝聚了一个刚才那样的火球,只不过,这次的火球,颜色竟然是白色。 白炽现象! 萧正再傻,也知道,火焰温度达到极端的时候,就会产生白炽现象,那温度,绝对会让钢铁在一瞬间气化。 暗叫一声不妙,这个被打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了,绝对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萧正顿时呵呵的笑了一下,转身,往楼内跑去。 波亚一愣,也不多想,顺着就追了下去。 波亚一进楼内,顿时警报声大作,楼内的灭火器瞬间就被波亚的高温开启了,还好,这座大楼用的是超复合金属,防火防水还绝缘,要不然,就凭波亚着温度,这座楼已经趴了。 冰冷的灭火剂还没从天花板降下来,已经被高温蒸干了,波亚周围三米之外,一片水雾弥漫,浓重的水雾,当真称得上伸手不见五指。 “别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波亚恨恨的说道,精神力顿时布满了整个大楼。 奇怪的是,却没有发现萧正的一丝一毫的踪迹。 糟了。女性的直觉告诉波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波亚飞速后退,想冲出这一团迷雾,不料却被脚下一道绳索给绊倒了。 第90章毫无踪迹 多罗显然不能让费宜修的愿望实现,双手围拢呈球形,五指相对,两手之间电光闪烁,形成了一个漩涡状的电球…… 另一边,波亚刚刚将萧正偷袭的念针清除完毕,却被萧正的一阵快攻,搞得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你说萧正也真够损的,一边打还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美女,怎么样啊?针灸的滋味还好受吧,要不要再来一次,比活着都难受。” 他可损透了他。 波亚要紧牙关,强忍着心火,唇边露出一丝冷笑,猛地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两米之内空气的温度猛地升高到近三千度,那是足以让钢铁熔化的超高温,接近的只要还是人类的躯体,就必定会在这样的高温中化为灰烬…… 超级高温,让波亚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融化,最显著的就是旁边的玻璃,纷纷碎裂,像沙子一样。 萧正看到这个场面,直觉得头皮发麻,立刻将距离拉开了。废话,不可拉那就要变成烤活人了。 “靠,你当爷们没有远程战术么?”萧正恨恨得说道,伸手出来,一团耀眼的银光,渐渐的变化成一只火箭炮的模样。 波亚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一个小孩子玩具,就可以吓唬到我吗?” “是不是玩具,你是过了就知道了。”萧正躲过了波亚的火龙,一边把手中凝聚的念弹塞进了火箭筒里。 这就是萧正的能力,完全拟物,只要清楚这件物体的构造,就能在短时间内将它模拟出来。 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啸,那颗念弹居然拖着长长的曳光,向波亚飞去。 波亚控制着火龙,迎面阻击那颗精神力。 半空中响起一声霹雳般的巨响,那颗念弹和火龙同时消失了。 “哼,不过如此。”波亚话音未落,双手扬起处,两条火龙凭空凝结成型,一左一右,将萧正牢牢围在里面。 周围的温度继续急剧升高,萧正在两条火龙的围困下,想躲也没有地方躲,已经有点失水过多的晕眩感觉了。 不要命的,将凝结的精神力一股脑的都给发射了出去,从两条火龙中炸开一条火路,冲了出去。 “女孩子这么容易生气的话,会未老先衰啊……”萧正嘟嘟囔囔的说道,擦了擦干燥的额头,其实并没有汗,汗早就被高温烤干了,只不过是心理作用。 有些人只有在面对最严峻的考验时,才会全面激发出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潜能,而萧正,正是那万中之一。 现在的萧正并没有感觉到和杜德凡修对阵时的紧张感,发现自己完全平静了下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原本剧烈的心跳一下变得稳定,身体变得格外敏感,精神波动柔和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周围任何微小的动作,无不清晰的在内心反映出来。 这样奇妙的情形萧正从未体会过,一时忘了说话,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这全新的体验。 波亚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痞子样的人,惊奇的发现对方原本紧张的神情已变得轻松自如,双目虽注视着自己,但焦点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在注视着未知的某处,脸庞上甚至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坏笑浮现。 “这是怎么回事?”波亚的心中打起鼓来,“明明他是两个人之中最弱的一个啊,为什么他这么轻松,难道自己看走了眼?东方人,真讨厌……”手一扬,两条火龙已经又出现了。下一刻,火龙已经在萧正头顶上盘旋。 飞刀闪电般划过空间,其速度之快,已超越声音的传播。萧正已经放弃了选用大威力的念弹,转而采用,速度快的飞刀。 眼看萧正得飞刀电光火石般突破自己的防御,波亚顿时惊惶失措,条件反射一般向侧面躲去,那柄飞刀时萧正的精神力凝结,根本无视波亚德高温。 萧正此刻却显得轻松异常,双目注视着身前空间的一点,精神力陡发,又一把飞刀正出现,急速射向萧正所看的那一点。 那柄飞刀穿透了波亚的火焰防御,在波亚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常常的伤口。 “不错么,你的判断力……”萧正说道,“这样的话,试试四把飞刀齐射的滋味吧!”说着,双手齐扬,四柄飞刀以更凌厉的速度向波亚钉去! 飞刀虽然是齐射而出,但角度却完全不同,而它们的来势之强,即使强如波亚无法用分散的火焰来应付,没有任何犹豫,波亚的身子猛的后仰,与地板几乎成一直线,四把飞刀从她的面前掠过,带起她耳边的秀发轻轻飞舞。还没等她站直身子,四把飞刀划了一个圆弧后高高飞起,又自上而下的猛地射了下来! 飞刀的劲风凌厉得让人无法逼视,生死的一瞬间,波亚几乎与地面持平的身子神奇地闪电般向侧面翻滚,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拉她一般,完全违反物理运动的规则。 脆响声中,飞刀全部深深钉入地面,然后渐渐的消失不见。 见到对方竟轻易躲开自己的飞刀,萧正心中暗惊,尤其是波亚躲避的方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对异能者来说,那种程度的速度只有念动术才可以达到,可波亚这种倒地再变水平移动的念动力他还是第一次得见。 所谓念动自然是用精神力来移动身体,但从未有人试过在念动时凌空改变姿势,即使念动术天下第一的林克也无法做到。 原因很简单,用精神力让身体直线加速很简单,也容易集中精神,但是念动速度太快了,念动过程中,必须要分出大量的能量来保护身体不受风压伤害,但要突然改变姿势的话,那非得一心二用,不仅容易出错而使身体失控,而且还会导致被高速运动产生的风压给压的肠穿肚裂。 波亚凌空一个转体,手中再次出现一个冒着熊熊烈火车轮般的大型火球,只是这个火的颜色已经成了接近蓝色的火焰,可见火焰的温度之高。 萧正不敢大意,早早的就变出数十把飞刀,在身边不停的盘旋。 他知道,跟眼前这个女孩玩近身战,纯粹是找死,人还没有靠过去,应该就已经变成木乃伊了。 波亚一声娇叱,手中托着的火球,竟然缩小了,颜色也从淡蓝色,转为深蓝色,就象是一个蓝色的玻璃球一样。 “去吧。”随着波亚的声音,那个已经缩小的茶杯大小的火球飞快地向萧正攻击过去。 萧正用来拦截那颗火球的飞刀,却毫无作用,一碰到那颗火球的表面,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变得无影无踪。 “靠,你以为爷不会质变么?”说着,原本环绕在萧正周围的飞刀,都在萧正面前融合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融合的飞刀,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过处,一把闪着丝丝电光的巨型飞刃,出现在萧正面前。 萧正一挥手,那柄巨型飞刃,就带着划破空间的呼啸声,向着那颗火球迎去。 两相碰撞,再次爆发出巨大的爆炸,萧正被爆炸强烈的冲击波轰的连连后退,退了数十米,刚刚站稳,一条人影穿透爆炸的重重烟雾,速度极快的冲向了萧正。 萧正反射性的向旁边闪去,感觉就像是一个炙热的流星近距离划过,萧正身上的衣服都着火,吓得萧正赶紧将火拍散。 波亚已经将火焰发挥到了极致,浑身围绕着蓝色的光焰,长发飘散,一身黑色的风衣在猎猎风中翻滚,像极了一尊天神。 萧正见势不妙,双目一凝,额心天目穴突然现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银色波纹,周身像经络一样的银色线条再次出现在萧正身上,充满了神秘感的线条,渐渐的,将萧正全身包住,像是裹了一层铠甲,能感觉到的热度顿时大减,再也不复刚才被波亚周围的高温搞得不敢近身的情况。 波亚此时的双眼,竟然也像是冒着火焰一般,看到萧正的异状,又在手中凝聚了一个刚才那样的火球,只不过,这次的火球,颜色竟然是白色。 白炽现象! 萧正再傻,也知道,火焰温度达到极端的时候,就会产生白炽现象,那温度,绝对会让钢铁在一瞬间气化。 暗叫一声不妙,这个被打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了,绝对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萧正顿时呵呵的笑了一下,转身,往楼内跑去。 波亚一愣,也不多想,顺着就追了下去。 波亚一进楼内,顿时警报声大作,楼内的灭火器瞬间就被波亚的高温开启了,还好,这座大楼用的是超复合金属,防火防水还绝缘,要不然,就凭波亚着温度,这座楼已经趴了。 冰冷的灭火剂还没从天花板降下来,已经被高温蒸干了,波亚周围三米之外,一片水雾弥漫,浓重的水雾,当真称得上伸手不见五指。 “别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波亚恨恨的说道,精神力顿时布满了整个大楼。 奇怪的是,却没有发现萧正的一丝一毫的踪迹。 糟了。女性的直觉告诉波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波亚飞速后退,想冲出这一团迷雾,不料却被脚下一道绳索给绊倒了。 第91章你喜欢么 哪里来的绳索?波亚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从天而降的巨网给网住了。 手中的白炽火球,也因为主人的精神力松懈,闪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萧正一提手中巨网,右手飞速在波亚脖颈边飞速一切,波亚顿时没有了声息。 “呼。终于把这娘们给收拾……”萧正一抹脸,长嘘了口气。 一道闪电从萧正身后,将萧正的身体贯穿…… “呃……”萧正软倒在地上,模模糊糊间,看到一个身影飞速将陷入网中的波亚救出,闪了几下,随即消失不见。 “萧正!”费宜修冲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萧正,顿时大惊,连忙将萧正抱起。 费宜修没有有任何动作,他的身子已猛然移动到多罗身前,左拳猛地击向多罗胸前。 多罗只得抬右手招架,同时眉头微皱,摸不清他的意图。 近身战对任何一种元素控制者来讲是求之不得的,同等条件下交手时,多罗周围会出现数万伏高电压,自然会大占上风。 费宜修左拳收回,并不与他相碰,右手化刀,直戳他的小腹。 费兰克又伸左手挡开,双手之间的电光就消失了,多罗心中一动,明白了费宜修的意图,暗道一声:厉害。 所有电流的产生都要通过正负两极来实现。而多罗虽然是用精神力场来制造出电流,可仍需要两个极点,否则电流无法控制之下,首先遭殃的便是他自己。这两个正负极点就是他双手的手心。 费宜修近身攻击,正是要引得他双手手心无暇相对,这办法看似惊险,但着实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招。 多罗心中暗惊,但他既然知道费宜修的意图,岂能让他如愿?费宜修再次一拳击来时,一阵耀眼的电光,就将多罗牢牢的笼罩在里面。多罗瞬间将精神力运到极限,在自己周围制造了一个电光牢笼,只不过,被关起来的对象,是自己。 然后双手陡张,蓝白色的电光自他的手心暴射而出! 距离这么近,他绝对躲不过! 电光发出后,他虽然感觉击中了什么,但并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惨呼声。反而发现一股大力从胸口传来,待要闪避时,已来不及,胸口被一股大力猛的撞击了一下,顿时口中鲜血狂喷,身子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刚一倒地,他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始终无法如愿,只一口口地吐出鲜血。 “奇怪么?你的万伏高压电牢笼竟然会无效……”望着不断挣扎的多罗,费宜修的眼中很是同情,“打败你的,只是一根柱子,是我用精神力搬运过来的。在无机物面前,电压管用么?” 多罗的墨镜摔到地上,粉碎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在黑暗中也仿佛冒着蓝白色的电光,费宜修和多罗一对视,多罗的眼睛突然放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将费宜修的眼睛闪了一下。 “阿!”费宜修顿时陷入了失明状态,飞速的后退。 多罗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攻击费宜修,因为他知道,即使攻击也不会有太大效果,异能者的世界,有时候,眼睛是最不需要的器官,还不如抓住这一刻机会,逃出生天。 他随手甩出一条闪电攻击费宜修,身形闪动间,已经去了老远,等费宜修再次可以看见眼前东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多罗的身影,急忙循着多罗的念能波动寻找下去。 无双枷锁的成员之间都有一定的心灵感应,在波亚昏迷的一瞬间,多罗就已经有感觉了,等到多罗赶到,就从萧正的身后偷袭了萧正,但也不敢进一步去攻击,深怕杀死了萧正之后,费宜修会再无顾忌的追着自己,自己身上带着一个波亚已经非常困难了,面对复仇的费宜修,再难抵挡。 果然,多罗的决定是正确的,费宜修因为萧正伤势的问题,没有再追他们,让他们顺利退出了hx科技馆的大门。 这时的hx科技馆,已经被重兵包围了,警察,军队,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外面。 多罗本就目不能视,只凭借感觉到自己队长得精神力波动来确定阿米尔得位置,波亚又昏迷不醒,焦急之下慌不择路,和外面的军队撞在一起。 这时的多罗,已经实力大减,即使这样,如果他自己要逃,那么外面的警察和军队,也是拦不住他,但是,多罗还带着一个昏迷的波亚,这样的情况就不同了。 一道道的死光向多罗倾泻,不断地打击着多罗的闪电护罩,虽然不能攻入,带给多罗伤害,却将多罗逃跑的路线给封锁住了,多罗也不能硬顶着枪林弹雨,毫发无伤的将波亚带出去。 一道道德曳光,将多罗紧紧地压制在那里。 不能再等了,等到刚才那个人追出来,就走不了了。多罗心里默默念道,费宜修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最后一咬牙,多罗不顾一切的将自身的闪电护罩开到最大,将波亚死死护住,手中五指相对,大喝了一声,顿时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凡是靠近多罗的战士,全都在一瞬间电成了焦炭。 外面大乱,一时间也组不起有效的攻击阵型,攻击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空档。 多罗带着波亚,瞅准了这个空档,冲了出去。 然而。 一道丝光,悄悄地从旁边射出,没入了多罗的背部,多罗打了一个踉跄,随即,又加速狂奔了出去。 战士们刚要去追,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不要去了,快点派个医生过来,这里有伤员。” 正是费宜修带着萧正从里面冲了出来,喝止了战士们的动作。 外面的指挥官认识费宜修,匆匆行了一个军礼,将萧正抬到一座救护车上,车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药品和器材。 看到萧正被安排好,费宜修也松了一口气,和指挥官打了一个招呼,就沿着多罗逃走的路,追了下去。 阿米尔看了看挡住自己精神波动的人。 “阿米尔,你还记得我吗?”落地之后,董为新问道。 将深潭和兰海放到一起。董为新直接面对阿米尔。 “哦,我想想……我确定我不认识你,你是谁?”阿米尔肯定的说,精神系异能者最厉害的就是过目不忘的本领,既然自己没有印象,那就真的是没有见过。 “三年前,你杀的人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董为新突然怒气冲冲的说道。 “三年前?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死命挡住我的安全阁成员。”阿米尔恍然大悟,上下打量着董为新,“你竟然还没有死?” “看不到你死,我怎么会死?老阁长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没有报,我怎么会死?” 阿米尔邪邪的一笑:“三年前你没有能够挡住我,你真的认为三年后,你就可以阻止我吗?天真,太天真了。” 阿米尔的双眼猛地亮了一下,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直射董为新。 董为新大喝一声,双手下沉,掌心贴地,明亮的黄色光芒顿时照亮了周围,再看董为新的周身一米见方的空间里,宛如一口倒扣的钟,阿米尔的精神攻击,竟然无法穿透这层防御空间。 “你的攻击,再也不能穿透我的防御了。”董为新站起身来,冷冷的对阿米尔说道。 “哼。”阿米尔冷哼一声,挥手一道深紫色的精神波动再次向董为新进攻。 那道看似强大的精神波动却只是再董为新的防御上打出了几道涟漪,强大的冲击力,将董为新和他的防御打的倒退了几步,仅此而已,董为新的防御却纹丝不动。 阿米尔神色微变,董为新却再次将手心贴在地上,大团的黄色光芒没入地下,整个地面竟然微微颤动了起来。 “震荡波!”董为新双手猛地一击地面,以董为新为中心,一堵气墙向四面八方拥去。 阿米尔眼看就要被这堵气墙给撞上,奋力向上一纵,却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强力胶粘住一样,脚下传来的巨大的拉力,竟然一点也动不得。 “在我的领域内,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走路。”董为新的声音传来,而那堵气墙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混凝土的地面千沟万道,就像土地被犁过一样,大块的混凝土反了过来,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面了。 阿米尔第一次这么狼狈,本来整洁的黑色风衣沾满了泥土,梳的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是凌乱不堪。 阿米尔第一次这么狼狈,本来整洁的黑色风衣沾满了泥土,梳的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是凌乱不堪,口鼻溢出了鲜血,整个人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厉鬼。 他冷冷的看了看地面,这时的地面已经成了一个沼泽,自己的双腿已经深深地陷入其中,败也拔不出来。 “这是我的领域,我叫它‘凝滞’,你你喜欢么?”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么?”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困住你,现在我只想杀了你!” “杀我?呵呵哈哈哈哈”阿米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先是极力的想忍住笑,却不可自抑的疯狂大笑起来。 第91章你喜欢么 哪里来的绳索?波亚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从天而降的巨网给网住了。 手中的白炽火球,也因为主人的精神力松懈,闪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萧正一提手中巨网,右手飞速在波亚脖颈边飞速一切,波亚顿时没有了声息。 “呼。终于把这娘们给收拾……”萧正一抹脸,长嘘了口气。 一道闪电从萧正身后,将萧正的身体贯穿…… “呃……”萧正软倒在地上,模模糊糊间,看到一个身影飞速将陷入网中的波亚救出,闪了几下,随即消失不见。 “萧正!”费宜修冲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萧正,顿时大惊,连忙将萧正抱起。 费宜修没有有任何动作,他的身子已猛然移动到多罗身前,左拳猛地击向多罗胸前。 多罗只得抬右手招架,同时眉头微皱,摸不清他的意图。 近身战对任何一种元素控制者来讲是求之不得的,同等条件下交手时,多罗周围会出现数万伏高电压,自然会大占上风。 费宜修左拳收回,并不与他相碰,右手化刀,直戳他的小腹。 费兰克又伸左手挡开,双手之间的电光就消失了,多罗心中一动,明白了费宜修的意图,暗道一声:厉害。 所有电流的产生都要通过正负两极来实现。而多罗虽然是用精神力场来制造出电流,可仍需要两个极点,否则电流无法控制之下,首先遭殃的便是他自己。这两个正负极点就是他双手的手心。 费宜修近身攻击,正是要引得他双手手心无暇相对,这办法看似惊险,但着实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招。 多罗心中暗惊,但他既然知道费宜修的意图,岂能让他如愿?费宜修再次一拳击来时,一阵耀眼的电光,就将多罗牢牢的笼罩在里面。多罗瞬间将精神力运到极限,在自己周围制造了一个电光牢笼,只不过,被关起来的对象,是自己。 然后双手陡张,蓝白色的电光自他的手心暴射而出! 距离这么近,他绝对躲不过! 电光发出后,他虽然感觉击中了什么,但并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惨呼声。反而发现一股大力从胸口传来,待要闪避时,已来不及,胸口被一股大力猛的撞击了一下,顿时口中鲜血狂喷,身子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刚一倒地,他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始终无法如愿,只一口口地吐出鲜血。 “奇怪么?你的万伏高压电牢笼竟然会无效……”望着不断挣扎的多罗,费宜修的眼中很是同情,“打败你的,只是一根柱子,是我用精神力搬运过来的。在无机物面前,电压管用么?” 多罗的墨镜摔到地上,粉碎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在黑暗中也仿佛冒着蓝白色的电光,费宜修和多罗一对视,多罗的眼睛突然放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将费宜修的眼睛闪了一下。 “阿!”费宜修顿时陷入了失明状态,飞速的后退。 多罗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攻击费宜修,因为他知道,即使攻击也不会有太大效果,异能者的世界,有时候,眼睛是最不需要的器官,还不如抓住这一刻机会,逃出生天。 他随手甩出一条闪电攻击费宜修,身形闪动间,已经去了老远,等费宜修再次可以看见眼前东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多罗的身影,急忙循着多罗的念能波动寻找下去。 无双枷锁的成员之间都有一定的心灵感应,在波亚昏迷的一瞬间,多罗就已经有感觉了,等到多罗赶到,就从萧正的身后偷袭了萧正,但也不敢进一步去攻击,深怕杀死了萧正之后,费宜修会再无顾忌的追着自己,自己身上带着一个波亚已经非常困难了,面对复仇的费宜修,再难抵挡。 果然,多罗的决定是正确的,费宜修因为萧正伤势的问题,没有再追他们,让他们顺利退出了hx科技馆的大门。 这时的hx科技馆,已经被重兵包围了,警察,军队,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外面。 多罗本就目不能视,只凭借感觉到自己队长得精神力波动来确定阿米尔得位置,波亚又昏迷不醒,焦急之下慌不择路,和外面的军队撞在一起。 这时的多罗,已经实力大减,即使这样,如果他自己要逃,那么外面的警察和军队,也是拦不住他,但是,多罗还带着一个昏迷的波亚,这样的情况就不同了。 一道道的死光向多罗倾泻,不断地打击着多罗的闪电护罩,虽然不能攻入,带给多罗伤害,却将多罗逃跑的路线给封锁住了,多罗也不能硬顶着枪林弹雨,毫发无伤的将波亚带出去。 一道道德曳光,将多罗紧紧地压制在那里。 不能再等了,等到刚才那个人追出来,就走不了了。多罗心里默默念道,费宜修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最后一咬牙,多罗不顾一切的将自身的闪电护罩开到最大,将波亚死死护住,手中五指相对,大喝了一声,顿时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凡是靠近多罗的战士,全都在一瞬间电成了焦炭。 外面大乱,一时间也组不起有效的攻击阵型,攻击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空档。 多罗带着波亚,瞅准了这个空档,冲了出去。 然而。 一道丝光,悄悄地从旁边射出,没入了多罗的背部,多罗打了一个踉跄,随即,又加速狂奔了出去。 战士们刚要去追,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们不要去了,快点派个医生过来,这里有伤员。” 正是费宜修带着萧正从里面冲了出来,喝止了战士们的动作。 外面的指挥官认识费宜修,匆匆行了一个军礼,将萧正抬到一座救护车上,车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药品和器材。 看到萧正被安排好,费宜修也松了一口气,和指挥官打了一个招呼,就沿着多罗逃走的路,追了下去。 阿米尔看了看挡住自己精神波动的人。 “阿米尔,你还记得我吗?”落地之后,董为新问道。 将深潭和兰海放到一起。董为新直接面对阿米尔。 “哦,我想想……我确定我不认识你,你是谁?”阿米尔肯定的说,精神系异能者最厉害的就是过目不忘的本领,既然自己没有印象,那就真的是没有见过。 “三年前,你杀的人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董为新突然怒气冲冲的说道。 “三年前?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死命挡住我的安全阁成员。”阿米尔恍然大悟,上下打量着董为新,“你竟然还没有死?” “看不到你死,我怎么会死?老阁长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没有报,我怎么会死?” 阿米尔邪邪的一笑:“三年前你没有能够挡住我,你真的认为三年后,你就可以阻止我吗?天真,太天真了。” 阿米尔的双眼猛地亮了一下,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直射董为新。 董为新大喝一声,双手下沉,掌心贴地,明亮的黄色光芒顿时照亮了周围,再看董为新的周身一米见方的空间里,宛如一口倒扣的钟,阿米尔的精神攻击,竟然无法穿透这层防御空间。 “你的攻击,再也不能穿透我的防御了。”董为新站起身来,冷冷的对阿米尔说道。 “哼。”阿米尔冷哼一声,挥手一道深紫色的精神波动再次向董为新进攻。 那道看似强大的精神波动却只是再董为新的防御上打出了几道涟漪,强大的冲击力,将董为新和他的防御打的倒退了几步,仅此而已,董为新的防御却纹丝不动。 阿米尔神色微变,董为新却再次将手心贴在地上,大团的黄色光芒没入地下,整个地面竟然微微颤动了起来。 “震荡波!”董为新双手猛地一击地面,以董为新为中心,一堵气墙向四面八方拥去。 阿米尔眼看就要被这堵气墙给撞上,奋力向上一纵,却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强力胶粘住一样,脚下传来的巨大的拉力,竟然一点也动不得。 “在我的领域内,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走路。”董为新的声音传来,而那堵气墙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混凝土的地面千沟万道,就像土地被犁过一样,大块的混凝土反了过来,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面了。 阿米尔第一次这么狼狈,本来整洁的黑色风衣沾满了泥土,梳的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是凌乱不堪。 阿米尔第一次这么狼狈,本来整洁的黑色风衣沾满了泥土,梳的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是凌乱不堪,口鼻溢出了鲜血,整个人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厉鬼。 他冷冷的看了看地面,这时的地面已经成了一个沼泽,自己的双腿已经深深地陷入其中,败也拔不出来。 “这是我的领域,我叫它‘凝滞’,你你喜欢么?”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么?”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困住你,现在我只想杀了你!” “杀我?呵呵哈哈哈哈”阿米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先是极力的想忍住笑,却不可自抑的疯狂大笑起来。 第92章此刻不能变 但是,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好啊!来吧!来啊,杀我!杀我啊!” “尘爆!”随着董为新的一声大喝,突然发出双拳一错,发出道强烈的气劲,硬生生将阿米尔的身形逼的大幅度后仰,接着身体一前倾,双拳泛出黄光,动作一顿,双手合什,身上立即迸发一团光亮无比的黄光,董为新双手一张,黄光一爆,卷起地尘土,混在黄光中往四面八方散去那小小的尘埃及黄光竟隐藏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将阿米尔身上留下无数数不清的小伤口,顿时成了一个血人。 尘爆的威力,像核弹爆炸一样,竟然在小范围内升起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一只血红色的手,带着紫色的尖芒,从身后安静的刺向了董为新…… “山子!”已经赶到的费宜修,只看到了这一幕。 “董为新!”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深潭,目眦欲裂。 董为新定定的看着从自己胸前穿出的手,还滴着鲜红的血。 那只手缓缓地抽了出来,董为新失去了支撑,身子一软,费宜修身形一闪,将念动术发挥到了极致,几百米的距离,一眨眼就出现在了董为新面前,将董为新扶起。 “老赵阿,看来我看不到你给老阁长报仇了……”董为新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会的,你会好的,你是董为新,你是铁塔!这么点小伤,不会的。” “呵呵,可是我这尊铁塔已经生锈了……” “不,不,医生……医生呢?” “算了……老赵,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放过他,老阁长的仇,就靠你……” 费宜修怀里的董为新突然没有了声音,费宜修再看时,董为新已经闭上了眼睛。 “阁长,小心!”深潭突然大吼。 费宜修正处于极度悲伤之中,对于深潭的话,竟然充耳不闻。 阿米尔又故技重施,趁着费宜修悲伤之际,又从他的身后掩身而上,进行偷袭。 眼看就要得手,阿米尔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丝得意的微笑。却不料,眼前黑芒和青光一闪,半月形的青色刀气,拇指粗的黑色剑芒,不用看,阿米尔也知道是谁搅了局。 刚才已经和这两个人经过了一场大战了,只是阿米尔非常奇怪,那个早早的被精神禁锢投入幻境的兰海,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脱困而出,站了起来。 “很好,你们都到齐了,看来我的同伴们,都已经失败了。也罢,也是个时候更新一些队员了,只是,教给他们吸引火力的任务没有完成,还要我多费一番手脚。”阿米尔无所谓地说道。 “他们是你的队员,你竟然可以这样对待他们!”兰海刚从精神幻境中脱困,就听到了阿米尔这些话,咬牙切齿的说。 “垃圾,就是用来当炮灰的。”阿米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而且,不合格的炮灰,我从来都是不可惜的。” “队长?”阿米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多罗已经抱着波亚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米尔微微有些惊讶:“你们没有死?” “对不起,队长,我们要是死了,就是不合格的炮灰了。”多罗平静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虽然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既然这样,队长,恕我不能在追随你了,你多保重。” 多罗转身就要走了,兰海刚要追上去,却被费宜修给拦了下来。 “多罗,放我下来。”波亚这时候却开口了。 “你醒了?”多罗“看”了“看”波亚。 波亚幽幽的说道:“多罗,谢谢你救我,你走吧,我要留下来。” 多罗一愣,“值得吗?” 波亚原本暗淡的眼中突然放出了一道亮丽光彩,看着阿米尔,说到:“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而且,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多罗沉吟了一下,缓缓的将波亚放到了地上,默默地走了。 阿米尔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波亚身边,柔和的问到:“你为什么不走?” 波亚笑着摇了摇头,“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阿米尔仰天狂笑,说道:“好,好,好,想不到到最后,还有人愿意和我一起走过。” “赵,三年前的事,现在也该有个了结了。太阳真理教灰飞烟灭的时候,你的师傅为了救你,甘愿承受我的‘梦魇’,其实……” 费宜修冷冷的说:“三年前的帐,是该了结了,老阁长和兄弟们的仇,我来给他们报!领域‘太极’!” 费宜修的超强领域“太极”一出现,顿时被费宜修全力开放,范围竟然比和玛达对决的时候增大了一半。 “来吧!阿米尔,审判官!” “领域‘幻想’!赵,三年前,我没有杀你,是看在你师傅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安危,让我十分感动,三年之后呢,现在的你,是不是也有资格救别人呢?” 费宜修保持着足下不丁不八的站着。整个人看起来破绽处处。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阿米尔。 几年前的那场战斗,让费宜修认识到,对于阿米尔这样的能力者,绝对不要对他有一丝的松懈,任何一个松懈都可能导致他无孔不入的精神攻击,进而直接导致最后的失败,。 就在一阵风刮过几片草叶的瞬间,费宜修出手了。 只一个瞬间,区区十几米的空间就被费宜修的“雷梭”撕裂了。高速运动的雷梭带起剧烈的风啸。阿米尔已经早早的闪到了一边,刚刚定下身子,一只大手已经印入凯恩的眼帘。费宜修急速的攻击甚至已经超过雷梭的速度。阿米尔根本感觉不到风压。 可是阿米尔绝对不会小瞧费宜修的任何一次攻击。作为无双枷锁的主人,他非常了解hx异能者第一人的实力,也清楚的知道能把多罗和玛达击倒的费宜修绝对不会做任何无用的攻击。 身子右侧,左肘猛顶,阿米尔的左肘准确的撞击在费宜修伸过的手腕上,将费宜修手中早已蓄好的雷梭导向天空。本人则直接一个旋身,右手的带着尖锐的紫芒如同毒蛇般弹起,借着旋身加强的力量猛的横扫而出。 紫芒光彩暴闪。一道圆型精神波动以阿米尔为中心飞射而出,瞬间横扫方圆一丈的空间。撕裂空气的尖啸剧烈响起,费宜修双腿一曲,身子顿时像下矮了半截,躲过了阿米尔这一击。 刚挥出这强势的攻击后阿米尔就觉得不对。 可是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机会。他的下巴已经印上了一只大脚。人已经瞬间被踢的向后方飞射出去,足足飞退十多米有余,才踉跄的站住了。 费宜修原地一个后翻站起。 惋惜的摇了摇头。 刚才两人动作都如电光石火,交手间凶险非常,自己凭借的近战比阿米尔强悍,和他进行肉搏战,躲开了阿米尔凶猛的无差别攻击,并同时做出最合适的反击。 没想到自己这样迅速沉重的反击都被阿米尔挺过了,果然不愧是无双枷锁队长之名。 微微的笑着,阿米尔说道。“你进步了,不是以前总需要被你师父保护的人了。不过,你也变得奸诈了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只要能打败你,战争中的奸诈,从何谈起?” “呵呵,好,说的好。那就继续吧。” 阿米尔话音未落,费宜修的雷梭已经无声无息的攻击了过来。十几米的空间对于费宜修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是阿米尔绝对不认为这无声的攻击没有威胁。果然,雷梭在快要靠近阿米尔的时候,竟然诡异的分成了无数细小的雷梭,暴风骤雨般的降临在阿米尔的头上,显示出强悍的攻击力。 但是,如此声势煊赫的攻击,却只是攻击到了阿米尔的一个虚影。阿米尔的真身突然出现在费宜修的头顶上,带着紫芒的手自上向下刺,仿佛要将费宜修劈成两半,费宜修只得抬手招架。 在碰撞声中,费宜修直接借力,左脚从身下穿出,身子一个空翻,抬脚踢向阿米尔的脸部,再被招架。仿佛能停留在空中一般,人已经又翻了一个圈,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凌空出腿,还是被招架。 两个人好象排练好一样,瞬间已经交手四次。动作都是干净利落,一沾就走。阿米尔始终没有机会来使用精神攻击,费宜修也始终没能给阿米尔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费宜修固然招数奇特攻的精彩,阿米尔也干净利落守的严密。两个人倒仿佛教学战一般。 兰海想上前帮忙,被深潭一把拦住,兰海不解的看着深潭。 “你上去只会帮倒忙,现在队长的领域,明显被阿米尔的领域压制着,你进去了,只会再次进入阿米尔的精神控制。” 兰海不甘心的看着正在激斗的两个人,咬着下唇,没有做声。 场中费宜修突然后跃,人在空中,已是双拳连挥。无数雷梭划过空间,另外自己的领域“太极”已经疯狂运转。原本激射的雷梭被太极带着巨大的吸力,立即漫天飞舞,形成了一股雷梭龙卷风暴,瞬间封住阿米尔躲闪的空间。 第92章此刻不能变 但是,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好啊!来吧!来啊,杀我!杀我啊!” “尘爆!”随着董为新的一声大喝,突然发出双拳一错,发出道强烈的气劲,硬生生将阿米尔的身形逼的大幅度后仰,接着身体一前倾,双拳泛出黄光,动作一顿,双手合什,身上立即迸发一团光亮无比的黄光,董为新双手一张,黄光一爆,卷起地尘土,混在黄光中往四面八方散去那小小的尘埃及黄光竟隐藏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将阿米尔身上留下无数数不清的小伤口,顿时成了一个血人。 尘爆的威力,像核弹爆炸一样,竟然在小范围内升起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一只血红色的手,带着紫色的尖芒,从身后安静的刺向了董为新…… “山子!”已经赶到的费宜修,只看到了这一幕。 “董为新!”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深潭,目眦欲裂。 董为新定定的看着从自己胸前穿出的手,还滴着鲜红的血。 那只手缓缓地抽了出来,董为新失去了支撑,身子一软,费宜修身形一闪,将念动术发挥到了极致,几百米的距离,一眨眼就出现在了董为新面前,将董为新扶起。 “老赵阿,看来我看不到你给老阁长报仇了……”董为新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会的,你会好的,你是董为新,你是铁塔!这么点小伤,不会的。” “呵呵,可是我这尊铁塔已经生锈了……” “不,不,医生……医生呢?” “算了……老赵,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放过他,老阁长的仇,就靠你……” 费宜修怀里的董为新突然没有了声音,费宜修再看时,董为新已经闭上了眼睛。 “阁长,小心!”深潭突然大吼。 费宜修正处于极度悲伤之中,对于深潭的话,竟然充耳不闻。 阿米尔又故技重施,趁着费宜修悲伤之际,又从他的身后掩身而上,进行偷袭。 眼看就要得手,阿米尔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丝得意的微笑。却不料,眼前黑芒和青光一闪,半月形的青色刀气,拇指粗的黑色剑芒,不用看,阿米尔也知道是谁搅了局。 刚才已经和这两个人经过了一场大战了,只是阿米尔非常奇怪,那个早早的被精神禁锢投入幻境的兰海,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脱困而出,站了起来。 “很好,你们都到齐了,看来我的同伴们,都已经失败了。也罢,也是个时候更新一些队员了,只是,教给他们吸引火力的任务没有完成,还要我多费一番手脚。”阿米尔无所谓地说道。 “他们是你的队员,你竟然可以这样对待他们!”兰海刚从精神幻境中脱困,就听到了阿米尔这些话,咬牙切齿的说。 “垃圾,就是用来当炮灰的。”阿米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而且,不合格的炮灰,我从来都是不可惜的。” “队长?”阿米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多罗已经抱着波亚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米尔微微有些惊讶:“你们没有死?” “对不起,队长,我们要是死了,就是不合格的炮灰了。”多罗平静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虽然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既然这样,队长,恕我不能在追随你了,你多保重。” 多罗转身就要走了,兰海刚要追上去,却被费宜修给拦了下来。 “多罗,放我下来。”波亚这时候却开口了。 “你醒了?”多罗“看”了“看”波亚。 波亚幽幽的说道:“多罗,谢谢你救我,你走吧,我要留下来。” 多罗一愣,“值得吗?” 波亚原本暗淡的眼中突然放出了一道亮丽光彩,看着阿米尔,说到:“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而且,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多罗沉吟了一下,缓缓的将波亚放到了地上,默默地走了。 阿米尔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波亚身边,柔和的问到:“你为什么不走?” 波亚笑着摇了摇头,“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阿米尔仰天狂笑,说道:“好,好,好,想不到到最后,还有人愿意和我一起走过。” “赵,三年前的事,现在也该有个了结了。太阳真理教灰飞烟灭的时候,你的师傅为了救你,甘愿承受我的‘梦魇’,其实……” 费宜修冷冷的说:“三年前的帐,是该了结了,老阁长和兄弟们的仇,我来给他们报!领域‘太极’!” 费宜修的超强领域“太极”一出现,顿时被费宜修全力开放,范围竟然比和玛达对决的时候增大了一半。 “来吧!阿米尔,审判官!” “领域‘幻想’!赵,三年前,我没有杀你,是看在你师傅为了救你不顾自己的安危,让我十分感动,三年之后呢,现在的你,是不是也有资格救别人呢?” 费宜修保持着足下不丁不八的站着。整个人看起来破绽处处。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阿米尔。 几年前的那场战斗,让费宜修认识到,对于阿米尔这样的能力者,绝对不要对他有一丝的松懈,任何一个松懈都可能导致他无孔不入的精神攻击,进而直接导致最后的失败,。 就在一阵风刮过几片草叶的瞬间,费宜修出手了。 只一个瞬间,区区十几米的空间就被费宜修的“雷梭”撕裂了。高速运动的雷梭带起剧烈的风啸。阿米尔已经早早的闪到了一边,刚刚定下身子,一只大手已经印入凯恩的眼帘。费宜修急速的攻击甚至已经超过雷梭的速度。阿米尔根本感觉不到风压。 可是阿米尔绝对不会小瞧费宜修的任何一次攻击。作为无双枷锁的主人,他非常了解hx异能者第一人的实力,也清楚的知道能把多罗和玛达击倒的费宜修绝对不会做任何无用的攻击。 身子右侧,左肘猛顶,阿米尔的左肘准确的撞击在费宜修伸过的手腕上,将费宜修手中早已蓄好的雷梭导向天空。本人则直接一个旋身,右手的带着尖锐的紫芒如同毒蛇般弹起,借着旋身加强的力量猛的横扫而出。 紫芒光彩暴闪。一道圆型精神波动以阿米尔为中心飞射而出,瞬间横扫方圆一丈的空间。撕裂空气的尖啸剧烈响起,费宜修双腿一曲,身子顿时像下矮了半截,躲过了阿米尔这一击。 刚挥出这强势的攻击后阿米尔就觉得不对。 可是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机会。他的下巴已经印上了一只大脚。人已经瞬间被踢的向后方飞射出去,足足飞退十多米有余,才踉跄的站住了。 费宜修原地一个后翻站起。 惋惜的摇了摇头。 刚才两人动作都如电光石火,交手间凶险非常,自己凭借的近战比阿米尔强悍,和他进行肉搏战,躲开了阿米尔凶猛的无差别攻击,并同时做出最合适的反击。 没想到自己这样迅速沉重的反击都被阿米尔挺过了,果然不愧是无双枷锁队长之名。 微微的笑着,阿米尔说道。“你进步了,不是以前总需要被你师父保护的人了。不过,你也变得奸诈了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只要能打败你,战争中的奸诈,从何谈起?” “呵呵,好,说的好。那就继续吧。” 阿米尔话音未落,费宜修的雷梭已经无声无息的攻击了过来。十几米的空间对于费宜修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是阿米尔绝对不认为这无声的攻击没有威胁。果然,雷梭在快要靠近阿米尔的时候,竟然诡异的分成了无数细小的雷梭,暴风骤雨般的降临在阿米尔的头上,显示出强悍的攻击力。 但是,如此声势煊赫的攻击,却只是攻击到了阿米尔的一个虚影。阿米尔的真身突然出现在费宜修的头顶上,带着紫芒的手自上向下刺,仿佛要将费宜修劈成两半,费宜修只得抬手招架。 在碰撞声中,费宜修直接借力,左脚从身下穿出,身子一个空翻,抬脚踢向阿米尔的脸部,再被招架。仿佛能停留在空中一般,人已经又翻了一个圈,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凌空出腿,还是被招架。 两个人好象排练好一样,瞬间已经交手四次。动作都是干净利落,一沾就走。阿米尔始终没有机会来使用精神攻击,费宜修也始终没能给阿米尔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费宜修固然招数奇特攻的精彩,阿米尔也干净利落守的严密。两个人倒仿佛教学战一般。 兰海想上前帮忙,被深潭一把拦住,兰海不解的看着深潭。 “你上去只会帮倒忙,现在队长的领域,明显被阿米尔的领域压制着,你进去了,只会再次进入阿米尔的精神控制。” 兰海不甘心的看着正在激斗的两个人,咬着下唇,没有做声。 场中费宜修突然后跃,人在空中,已是双拳连挥。无数雷梭划过空间,另外自己的领域“太极”已经疯狂运转。原本激射的雷梭被太极带着巨大的吸力,立即漫天飞舞,形成了一股雷梭龙卷风暴,瞬间封住阿米尔躲闪的空间。 第九十三章:无法思考! 阿米尔人正在空中,根本没办法躲避如此突然而密集的远程攻击,双手立即交叉横于身前。打算硬接的费宜修的雷梭龙卷。 密集如雨点的雷梭雨席卷了阿米尔的全身,他身体本就腾空,被这巨大的打击力量推的向后飞射。 和以前费宜修的攻击不同,这次明显是费宜修有预谋的起手,攻击力空前强大。 这次的打击还没有结束,阿米尔又觉眼前身影晃动,费宜修已经迅速飞靠了过来,论起速度,阿米尔实在是没办法和费宜修相比。还处在防御状态中的阿米尔眼睁睁的看着费宜修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接着,只见费宜修一只手搭着阿米尔的肩膀,另一只手出拳,回收。 动作瞬间完成。 阿米尔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前仿佛被雷击一般。巨大的力量瞬间再次传来,整个人再也不能保持住平衡,被这巨大的力量直接击飞。狠狠的撞在一堵墙上,同时硬生生在地上犁出一条狭窄的通路,声势惊人。 阿米尔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却倔强的慢慢扶着站了起来。 擦了擦嘴角,笑了笑说道:“这招以前没有见你用过。” “寸劲拳。”费宜修慢慢收拳站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阿米尔慢慢站直了身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出下面的肌肤,上面还可见刚才剧烈撞击产生的淤痕,嘴角间挂着笑意。 “不错啊,这个招数叫寸劲拳么?开始看你打来的拳头没有什么力气,为什么在接近我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寸劲拳。”费宜修嘴角微微勾起。“老长最后留给我的。” “果然强大,看来你真的是进步了。很让我好奇。”阿米尔摇了摇头,仿佛忘记了这是在战斗。 “hx的武技博大精深,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费宜修轻轻说道,声音愈发低沉。 “hx不愧是武术的故乡,人才辈出,当年你的师父也是其中之一,可惜……” “不是……他不是我师父。”费宜修摇了摇头,脸上再次严肃了起来。“但是今天,他是!” 不远处的兰海和深潭正在紧张的看着自己的长在奋战。 “嘿嘿,看起来长要赢了。”兰海的声音。 “不一定,那个无双枷锁的队长很强!”深潭已经和阿米尔战斗过一场,对阿米尔的能力有点了解了。 “再强能有长强?我还没看见谁能打过长呢。” “兰海,小声点。我们安静的看着就好,长一定能处理好这次战斗的。” “那……” “闭嘴。”冰冷的声音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执,一下整个树林都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处高地密林。 “队长似乎打的很艰苦,那个hx人有那么强大吗?”杜德凡修问到。 “现在只是试探,队长还没有用出全力,应该问题不大。但是那个hx人真的很强。”是多罗的声音。 “不过是一个hx人,居然会有那么强大的战力吗?能和队长对战的实力?” “注意,他是hx安全局的长,hx异能者第一人,不要和普通人混为一谈。至于实力,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倒是你,怎么出来的?” “哼,那些只是一些普通警察,怎么可能有拦住我的实力?” “好。”阿米尔没有任何疑问。 这次阿米尔不再等待费宜修的先出手。 经过几次试探,他深深知道论速度和近战能力自己和费宜修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等待费宜修的进攻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那么,只有先发制人了。 深深吸了口气,阿米尔的身上出现了紫色的光芒,光芒瞬间集中在手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手臂猛挥,阿米尔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无数的紫芒中。空气中充斥着点点紫色星星,尖锐的破空声。密密麻麻的紫芒瞬间布满整个空间,蜂拥着向费宜修飞射而至。一路上的树木草丛都被着强大的攻击瞬间斩碎,无数的碎片挥洒在空中。 这就是阿米尔的领域“幻想”的特殊技——“群星陨落”!精神系领域里面位数不多的精神力攻击技之一。 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费宜修一掌重重的击在脚下的地表,整个地下突然出现了一座直径达十米的太极图。尽管太极图出现速度极快,可是无数的紫芒依旧有那么几道准确的突破了这座太极图攻击在费宜修身上,但是竟然滑向了一边,根本就没有造成伤害。 招数的名字叫“群星陨落”,也不过是说明这招数的攻击密集强悍罢了。凶猛的紫芒攻击足足持续了二十多秒钟的时间。费宜修的太极外面地面都被硬生生的削下一层。迸裂的土石纷飞,威势惊人。 只待“群星陨落”攻击一结束,费宜修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阿米尔的眼中。速度快的如同幻影。十多米的距离根本不存在一样。整个人完全在空中迅速旋转着,抖手又是无数的雷梭蜂拥着向阿米尔袭来。一时间闹的阿米尔手忙脚乱。横肘隔挡在费宜修从旁边偷袭踢来的鞭腿上,赫然出现了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终于没能抵挡住费宜修的连击,阿米尔被费宜修的鞭腿命中后,整个手臂呈现诡异的曲折状,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个。 “梦境!” 阿米尔的领域之中突然环境大变,简直成了刀山剑林,而在刀山剑林中间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和蔼的老头。 “老长?” 费宜修的攻击瞬间停滞,然而,老长的面孔却突然变得狰狞,抖手一个巨大的精神波动,直接按向费宜修的胸膛,费宜修一点没有防备。 血光飞溅。巨痛瞬间席卷费宜修的全身,可是费宜修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身体瞬间落地,顿成弓步,两手互叠,猛然前推!! “砰!!” 费宜修强大的精神力瞬间狂涌而出。无间隔的想要直接命中眼前的老长身上。尽管老长尽力躲避,却依旧没有办法躲避如此近身的攻击,眼睁睁的看着费宜修的手掌再次推到自己的身上。 “小心!”老长突然开口喝道。 费宜修又愣了愣,手下又出现了致命的停滞。 “嘭”一声闷响。费宜修又被一股巨大的精神波动猛然推出,强大的精神力引起周围空气的风旋,一同随着费宜修的身影四散飞射。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一缩一放。强大的震荡让周围的树木产生剧烈的震动。 “长,你在干什么?”兰海看到费宜修一次次的快要击中阿米尔的关键时候,却数次手下留情,急忙喊道。 “看来长已经被那个队长的领域控制了。”深潭皱着眉头。 被阿米尔击飞的费宜修身上突然光芒大做,被精神波动击飞的身躯违反常理的在空中猛然停住,在空中飘荡。 与此同时,阿米尔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剥光衣服一般,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不真实起来。强大的威压感席卷全身,却根本发现不了源头。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虚弱的感觉。 太极特殊技——“阴阳”!! 形势瞬间逆转。 费宜修的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迷茫,表情庄重而严肃。无穷无尽的压力从周围的环境中传出,不断的压向阿米尔。仿佛整个天地都是阿米尔的敌人。 阿米尔甚至觉得整个空间都像被压缩了一般,整个人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受到整个天地的谴责。 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阿米尔连一根小手指都无法移动。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脸上滑下,整个人越来越佝偻,远远看去,竟然好象一个老头的摸样。 费宜修依旧在前方不远处的空间中停留,仿佛失去了全身的重量,就那么漂浮在空气之中。可是阿米尔现在却越来越迷惑。尽管承受着无穷的压力,可是阿米尔不认为自己的精神会出现问题。 明明就在眼前的敌人,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他存在的信息。 难道这就是他的领域? 费宜修在空中冷冷的看着阿米尔,在空中两手缓慢的靠拢,最终,双手之间也出现了颗太极图般的圆球状精神力球。 就在他双手之间的精神力球慢慢成型的一刹那,剧烈的光芒大做。甚至完全掩盖了周围的一切,在那剧烈的光芒中,那颗精神力球突然旋转起来,周围出现了一些闪烁着光芒的细丝,不停地围绕那太极球盘旋。短短的几秒钟似乎有无限的漫长。每旋转一圈,那颗精神力球就每大一分。 清晰可见的汗水从费宜修头上流下。可见马上要使用出的招数将会有多么巨大的破坏力。 随着费宜修手中太极球的成型,阿米尔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压力渐渐增大,巨大的压力无休无止的涌向自己,就连自己的精神也已经不能集中了。 甚至已经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渗人的“咯咯”声。整个人被这压力挤的更加佝偻,剧烈的痛楚不断的席卷全身,就连阿米尔这样坚韧的神经都不能承受。在这样强大的痛楚面前。似乎连思考都似乎成为一种奢侈。 第九十四章:别着急 短短的时间似乎无限的漫长,但是再漫长的时间也有尽头。费宜修双手中的那太极球终于把成型了! 那一刻,连时间都似乎停顿,空间都似乎震撼。 如果上天让阿米尔再选择一次的话,相信他一定会选择让费宜修远离自己。作为精神系异能的专家,阿米尔绝对的强横。然而,精神攻击,竟然再费宜修的领域中全无效果。 加上费宜修那一身恐怖的近身战术,就像刚才的“寸劲拳”,纯粹的异能者,再hx异能者面前,基本上全无还手之力。 那太极球就像是穿越了空间一般,从费宜修手中出来的瞬间都到了阿米尔的头顶上,顿时张大,覆盖住阿米尔周围的所有空间。威力强大的如同要把那片空间斩碎,凶猛的掀开地表,切断树木。一时间犹如天地变色,尘弥漫。 在弥漫的烟尘中,一只漆黑的拳头又如同在地狱中出现,狠狠的打在一个阿米尔的面部,巨大的力量剧烈爆发,竟然把那个头颅硬生生的击碎,和鲜血向后喷溅而出。无头的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凄惨无比。 周围密林处的多罗和杜得凡修顿时一阵慌乱,就要马上闯出来。 可是费宜修根本没有被眼前的景象迷惑。因为瞬间眼前已经出现了另一个阿米尔。 只见,那个阿米尔还是被费宜修飞跃过来的一脚直接踩在头顶,重重的向后倒去。但是,与此同时,又出现的两个阿米尔的攻击也一起杀到,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巨大精神波动,充满了杀气。 毫不顾忌身后攻来的精神波动,费宜修脚下用力,顿时将倒地的阿米尔踩得飞溅。然后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已经落再那两个阿米尔的身后。动作干净利落,迅猛如电。 落地的一瞬间,费宜修的身子深深蹲了下去,再猛一长身。空气中尖啸大做。费宜修瞬间提升到恐怖的速度,顿时飞沙走石。在烟尘迷漫中,费宜修的身影猛然穿出,瞬间杀到那两个阿米尔中间。 一双闪着紫色光芒的手掌已经悄悄探出,直接偷袭正在进攻的费宜修。 这次不同刚才,带着凄厉的尖啸猛然刺向费宜修的眉心。 毫不慌张,事实上从开始进行战斗费宜修就知道,作为精神系异能者的巅峰,阿米尔绝对不会轻易就完蛋,肯定早就做好的准备。 仗着现在的速度完全凌驾在阿米尔之上。猛然低头后退,连看都没看,后退中右腿犹如毒蛇出洞。准确踹在身后冲来的另一个阿米尔的身上,将那个阿米尔硬生生的踹飞,远远的撞断数棵大树倒在地上。身子诡异的歪曲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真正的阿米尔并不敢露出真正的实力,以免被费宜修发现真正的自己,进而进行重点打击。只能和幻影的攻击持平。顿时落于下风。 趁其病取其命,费宜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空气中陡然尖鸣大做,费宜修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凯恩的后方。一脚直接踹在阿米尔的后腰上,直接把阿米尔踹向空中。跟着身形猛展,已经如影相随的跟上阿米尔的身影,瞬间无数的攻击从费宜修的全身上下不断攻出。 仿佛在那一刻费宜修已经成为人型凶器,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武器。脚踢,拳打,爪击,头顶,肩撞,肘冲,膝顶。无穷无尽,偏偏每下都是沉重无比,让阿米尔格挡的极其困难。更别说反击了。 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一片吸气的声音。 这是噩梦,是的,一定是噩梦。自己的队长,站在异能者巅峰的阿米尔竟然被那个hx人追着攻击而没有还手的余地。就算是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也绝对无法接受。 在自己入门的时候杜德凡修就是接受阿米尔的教导,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阿米尔的实力是多么的强大。 突然,如同平地爆起一声炸雷。阿米尔瞬间全身紫色的精神力外放。恐怖的冲击波瞬间向周围四散飞射。与他如此接近的费宜修顿时成为第一个牺牲品。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 被着恐怖的冲击波狠狠的炸飞。 在强烈的冲击波中,无数的紫色圆环状的精神波动如同瞬间出现,连续的攻击在费宜修坠落的地方。连续的同一地点的密集攻击,又将地表挖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炸响声不断响起。 漫天都是迸射飞出的沙石土木。地面的草皮被犁起一层又一层。烟雾弥漫,阿米尔强横的破坏力展现无疑。 在四散飞射的精神波动背后,阿米尔眼中寒光暴射,猛然两手平伸,布满全身的精神波动瞬间集中在双手之上。紫色光芒瞬间闪亮,就像一个太阳一样爆发出来,散发出震慑人心的杀气。 在一声长啸响起的同时,两处密林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天空,竟然被阿米尔的身影布满了,无数个阿米尔的身影,跟刚才的分身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强大的攻击,就算是最相信费宜修的深潭等人也没有丝毫的信心。 时间仿佛停止,一瞬间也如同永恒。周围的一切都好象冻结在时空中一样。 每个阿米尔的身影手中,都聚集着一个紫色的精神波动球,明明知道,这只是阿米尔领域的幻觉,但是偏偏却又感觉到这么真实,这就是精神系第一人的实力么? 那些精神波动毫无悬念的,都是给费宜修准备的,当几千个硕大的精神波动攻击下来,那种情景深深的震撼着每个人,那不是人可以抗拒的力量啊。 烟尘散去,在所有人的眼中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费宜修浑身金光闪闪,他的领域“太极”已经压缩再身边不足一米的范围之内,“太极”领域本就是极端稳定的领域,防护能力天下第一,况且压缩到了这么小的范围之内。 费宜修的嘴角间分明看的出一丝笑意。 周围密林中下巴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这种攻击竟然也可以这样防御住? 在这个世界中谁曾见过如此奇特的领域?竟然可以自由的控制着领域的范围? 自己如此强大招数竟然被费宜修只凭自身就化解于无形。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过来,就这么呆在那里。 风微微吹过,卷起刚才战斗中迸飞的落叶,再迅速远去。 “哈哈哈哈哈哈……”阿米尔突然大笑起来,同时慢慢降落到了地上。 “你果然厉害,这样的领域别说看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爽快,爽快……”阿米尔好象的大笑着,似乎发现了新的大陆。 “我一直等着这一刻。”费宜修冷冷的说道。 “呵呵呵呵。”阿米尔笑的愈发畅快。“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 “想你也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这次再次到hx来另有原因,我也就不隐瞒了,打赢我就告诉你。”阿米尔尽管笑着,费宜修却看见其眼中闪过的寒光。 “就怕你没有机会说了。”费宜修点了点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机会?” 如同约好一样,两个人同时后退,让开身前的缓冲空间,尽管都是伤痕累累,却一样的气势陡升。甚至让远远躲在旁边看的深潭和多罗两伙都清晰的感觉到。 费宜修的头发无风自动,尽管浑身都是破烂青淤鲜血,可是丝毫不影响他的精神状态。 微微俯下身子,整个人似乎蕴藏着一种爆炸般的力量,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 而费宜修则完全相反,满是鲜血的身子侧对着费宜修,仿佛对费宜修视而不见,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阿米尔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这个技能来自于我的一个老朋友,这个人你也认识。” “你说什么?”费宜修的瞳孔猛然收缩。 “呵呵,hx真是个伟大的国度,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技能存在,传说果然不虚。” “……” “别急,你很快就能看到了”阿米尔笑着说道。 突然的启动,阿米尔的身影瞬间划过两人之间的缓冲空间。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根本没有使用远距离的精神波动进行攻击,但是那只攻击的手上紫色精神力却剧烈的闪烁着,显露出诡异的波纹。 阿米尔的手一振,犹如毒蛇般弹起,起手直接刺向费宜修的头部,像一柄剑一样,削,割,砍,劈,划,扫,连出六剑,而且每次攻击似乎的都有着后着。 费宜修心神巨震。 随着费宜修的躲避,那只手如影相随,光芒大做,撕裂空气的声音阵阵传出。不断的攻向费宜修的全身。 这次和以往攻击不同的是,这次的攻击中后着不断,变化无穷,杀机处处,竟然一改精神系念能力者不擅近战的弱点,堂堂正正的和费宜修展开了近身的肉搏。 “青玉手!!”深潭失声叫了出来。 这正是深潭的绝学,但同时也是老长的绝学,而深潭,正是老长唯一的徒弟! 费宜修清楚的感觉到阿米尔强大的攻势一潮接着一潮。竟然将青玉手练到了这种地步,在那奇妙的手影之下,自己甚至连躲避都显得困难,每次的攻击充满了无数的杀机。 “为什么他会青玉手?”费宜修和深潭心中充满了疑问。 第九十五章:请放了他们 短短几分钟,费宜修身上又出现数道伤痕。鲜血不断的流出,并且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下降,似乎已到极限。 当机立断,费宜修拳法陡变,一拳接一拳,式式相连,环环相扣,身随意走,势随拳出。将周围经营的像铁桶般的牢固,不断出现的太极团昭示,这正是费宜修的拳法“太极”! “断!”一声大喝响起。 “长,你快走啊!”深潭狂吼,他知道“断”的威力。 费宜修咬着牙,就像春蚕吐茧,在周围绕了一层又一层…… 庞大的紫色刀芒狠狠的轰在了费宜修的领域上,费宜修的眼耳口鼻全部渗出了鲜血,但是,他坚持住了,太极领域忽明忽暗,如风中残烛。 阿米尔揉身而上,战斗中,阿米尔眼中紫色光芒一闪而逝,全身一个大回转,手刀从下而上借力撩出。速度极快!紫色的剑气爆射出三米多长,把地面犁出一道道的深沟。 这次攻击的如此突然,本来就已经有些吃力的费宜修只能尽力的偏开身子,衰弱的太极领域再也不能给他提供可靠的保护了,急速飞过的剑气依然在他的胸前划开巨大的伤口,大蓬的鲜血喷撒在空中。身体已经失去平衡。 阿米尔瞬间手腕再抖,犹如毒蛇一般的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圆弧后猛然刺向费宜修的前胸。 强烈的杀气凝如实质,费宜修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次攻击的无限杀意。心中一凛。再容不得丝毫犹豫,浑身精神力瞬间汇于双手,变拳成掌!一只手纯白,另一只手却变得漆黑。 左阴右阳,两掌瞬间合十,一撮一捻,一收一放。周围的空间赫然只剩下了黑白两色,强大的精神力迸射四方,费宜修已在身体极度失去平衡的状态下猛下杀手。 “天地同寿!” “轰!”一声巨响,如同平地炸雷。巨大的空间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如同一个巨大的太极球,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花园都似乎在颤抖,两个强者的碰撞让所有观战的人都胆战心惊。 太极空间瞬间消失,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副凄惨的景象。 费宜修的前胸出现了一条延伸了整个身体的巨大血痕,鲜血顺着身子不断的流下。 阿米尔全身血肉模糊,但是仍可见其微微的颤抖。尽管在攻击中阿米尔的全身都布满精神力的防御,可是费宜修那样强大的掌势依然突破那层相当于没有的防御,并给他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扑通……”阿米尔再也不能维持住自己的姿势,缓缓倒在费宜修的脚边。大口的喘着气,可是那虚弱的样子告诉所有人,他的生命已经灯尽油枯。 刚才那激烈的碰撞,本来自己是不可能伤害到阿米尔的,那毒蛇一样的青玉手,肯定会比自己的掌势更快一线的将自己劈成两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即将斩到自己的时候,却猛地把手收回了一丝,那凶猛的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不存在一般。 “队长!!”波亚大声呼喊着,泪水不停的涌出,声音如同杜鹃泣血,悲痛万分。 深潭等人也猛然冲向战场,对费宜修的担心让他们都如同拼了命一样的加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心和恐惧。 剧烈的喘息着,鲜血顺着嘴角迅速的流下,阿米尔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我欠的,终于可以还清了。”阿米尔的脸上充满了解脱的表情。“我答应过你……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是徐广深,叫我来的……”阿米尔的声音有些断续,但是面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费宜修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 “主管?” “呵呵,你没有想到吧,这个世界有些事情真的无法想到……三年前,我的确是国派来帮助真理教的,但是你们的老长,却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当我被真理的人出卖,是他救了我……我知道我不行了,但是我不后悔……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 几句话间,波亚已经爬到阿米尔身前。完全无视费宜修等人的存在,只是看着阿米尔,哽咽着,却一下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的流下,打湿了阿米尔的脸颊。 多罗和王广舟修也奔了过来,都被兰海挡到一边,两相对峙。 阿米尔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摸上波亚的脸,却最终没有成功。 “不要哭,人活着,就是为了死的,在死的时候也能看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恩。”波亚拼命的擦着眼泪,却也没有什么作用。 “我的房间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可以去看,现在,让我和他们说几句话。”阿米尔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柔,对于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孩,阿米尔觉得十分的愧疚。 “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房间的一份文件里,你可以去拿……恩,我有两件事求你,虽然很唐突……可是仍然希望你答应。” “说吧。” “一是波亚他们我放心不下……请你放了他们吧……” “他们已经触犯了hx法律,我无能为力。”费宜修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眼睛深处却微微颤动。 “谢……谢,这件事就拜托了,还有一件事,我最担心。” “什么” “我死后,波亚他们恐怕会被追杀,求你帮帮他们。” “他们触犯了hx法律,在没有对他们宣判之前,谁也动不了他们!”费宜修的声音更加低沉。 “谢谢……那我就放心了……”阿米尔声音越来越低,目光望向天空…… 阿米尔就这么死了,可是费宜修的心中却丝毫没有解脱,随着阿米尔的死亡,又有一件重大的机密被揭开了。 “恩……我怎么会活过来了?”董为新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费宜修猛地回头,只见董为新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本被阿米尔贯穿的胸部,现在也只是一片红痕,连皮都没有破。 董为新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 兰海抢过来,上下打量了董为新一下,奇怪的说道:“没听说过你有这个异能阿,还带起死回生的?” 费宜修回头看了看已经逝去的阿米尔,喃喃的说了句:“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明明不愿意杀人,为什么还装作这幅样子?” 有一只活了99万次的猫。它死了99万次,也活了99万次。它是一只身上长有老虎斑纹,外表非常气派的猫。有100万个人疼爱过这只猫,也有100万个人在它死的时候哭泣。但是,这只猫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猫不喜欢任何人。 有一次,猫是国王的猫。国王很喜欢猫,命人做了一只漂亮的篮子,把猫放在里面,每次出征打仗时都把猫带在身边。不过,猫很不快乐。在一次的战斗中,猫被箭射死了,国王抱着它,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但是猫没有哭,猫不喜欢国王。 有一次,猫是渔夫的猫。渔夫很喜欢猫,每次渔夫出海捕鱼,都会带着猫,不过猫很不快乐。有一次在打鱼时,猫掉进海里,渔夫赶紧拿网把猫捞起来,不过猫已经死了。渔夫抱着它,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但是猫没有哭,猫不喜欢渔夫。 有一次,猫是马戏团的猫,马戏团的魔术师喜欢表演一项魔术,就是把猫放在箱子里,然后把箱子和猫一齐锯开,再把箱子和起来,而猫又变成一只活蹦乱跳的猫,不过猫很不快乐。有一次,魔术师在表演这项魔术时不小心真的将猫锯成了两半,猫死了。魔术师抱着锯成了两半的猫,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但是猫没有哭,猫不喜欢魔术师。 有一次,猫是老婆婆的猫。猫很不快乐,因为老婆婆喜欢静静地抱着猫,坐在窗前看着行人来来往往。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有一天,猫在老婆婆的怀里一动不动,猫又死了。老婆婆抱着猫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但是猫没有哭,猫不喜欢老婆婆。 有一次,猫不是任何人的猫,猫是一只野猫。猫很快乐,每天能有吃不完的鱼,每天都有母猫送鱼给它吃,它身边总是围了一群美丽的母猫,不过猫并不喜欢它们。 猫每次都是骄傲的说:“我可是一只活了99万次的猫。”有一天,猫遇到了一只白猫,白猫根本不看猫一眼,猫很生气地走到白猫面前说:“我可是一直活了99万次的猫哦!”白猫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就把头转开了。之后,猫每次遇见白猫,都会故意走到白猫面前说:“我可是一直活了99万次的猫哦!”而白猫每次也都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把头转开。 猫变的很不快乐。一天,猫又遇到白猫,刚开始,猫在白猫身边独自玩耍,后来渐渐的走到白猫身边,轻轻地问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好吗?”而白猫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猫好高兴、好高兴。它们每天都在一起,白猫生了好多小猫,猫很用心的照顾小猫们,小猫们长大了,一个个离开了。猫很骄傲,因为猫知道:小猫们是一只活了99万次的猫的孩子! 第九十六章:没说什么 猫很仔细的照顾着白猫,每天猫都抱着白猫讲故事,直到睡着。一天,白猫在猫怀里一动也不动了,白猫死了。猫抱着白猫哭了,猫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有一天,猫不哭了,猫再也不动了,猫和白猫一起死了,猫再也没有活过来。 没有情感的活了99万次,真不如有爱的活一辈子;无法体会生命地活99万次,更不如用生命付出的爱地过一辈子。每个人都能体会出生命的价值吗?不是的,有的人无法体验生命的价值,有的人不能享受“付出生命之爱”的感觉,这些都像猫一样,在时间上是早晚问题。 猫再活了99万次之后,终于找到了白猫。为什么白猫会让猫有那么特别的感受呢?因为白猫终于让猫发现了生命的价值,这种价值就是付出你的爱,爱你的亲人朋友,甚至爱那些弱势、等待帮助的人。因此,猫开始享受它之前未曾领悟的生命,一辈子的意义远远超过了之前的99万次生命。 在每个人的生命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让自己深刻体验的事情,让自己庆幸此时此刻活在这个世界上,让人清楚地知道活着的美好。有了这些,或许会觉得此生已经足够了,那就错了!生命中还有更深刻的体验在等着你,那就是付出你的爱。如果觉得无人可爱,那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白猫而已。或许该时刻注意以下周围,到处都是你的“白猫”。 如果足够幸运,那么在你一生之中,可能会遇到几个持有可以打开你内心仓库的钥匙的人。但是,许多人终其一生,内心仓库却始终未曾被开启。其实,这些人都不知道,钥匙就在自己手上。 猫虽然活过99万次,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活过。猫一直被人捧在手掌心中,一直被人疼爱着,但他却一点儿都不开心,直到它开始去爱,开始去体验人生。有了家庭、有了爱人、有了孩子,才开始付出他的爱。 能不能这样觉得:人可能也像猫一样!仔细想一想:从出生到现在,你快乐吗?你是否一直在寻找一种感觉、一种悸动——心灵的悸动,以便能够真正活出自己的生命,好在白发斑斑时,回忆起这一生可以安心地对自己说:我,没有白活!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究竟可以活几次,我们的来世,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把握的,在今生的有限的时间里,我们要真真正正的活一次,用这一生来换来世的安慰。 轰轰烈烈的爱过,全心全意用生命去付出、去爱、去体验生命的价值。就算是付出生命,那又怎么样?我们已经爱过了! “无聊啊,姐,最近怎么这么无聊啊!”萧正趴在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郁闷的说道。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hx高层就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地震。然而,和的混乱局面不同,安全却一直保持这缄默,风平浪静的就像一滩死水。 萧正伤势早就好了,这得益于他异于常人的体质,这么重的伤,居然只是过了两天,就活蹦乱跳的从医院里出来了。 而深潭,伤势太重,还在病床上猫着呢。 正因为深潭没有回来,这几天,没有了训练萧正的人,所以,萧正就彻底闲了下来,除了深潭之外,能教育萧正的教练,还没有出世呢。 王蕾盈盈笑着说道:“这么无聊?不如来看书吧。”说着,指着眼前桌子上的一摞厚的足以砸死人的大部头。 “那我还是继续无聊好了。” “出来!我们飙车去。”兰海的声音再外面响起。 萧正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吼道:“好,马上就来。” “哎!医生说……”王蕾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萧正就不见了踪影。这小子,念动有进步了。王蕾苦笑着摇摇头,又低下头处理那一大堆的文件。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你不是出去了吗?”王蕾头也没有抬。 可是响起的却不是萧正的声音,而是费宜修。 “夏侯乐欣和萧正呢?” 王蕾抬起头:“兰海和萧正刚刚出去,好像是飙车去了。老赵,有事?” “马上联系他们,要出任务了。” “好的。” 正在外面飙车的兰海和萧正的身上同时亮起了表示警报的红色灯光,两个人对视一眼,才一脸不高兴的回到了安全。 萧正的大脚一下将大门踢开了,倒背着手溜达溜达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墩在沙发上,脚往茶几上一放。 兰海跟着进来了,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费宜修一阵头疼,这两个人倒真是投缘……本来兰海一个活宝就够闹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 “你们给我端正点儿。”费宜修低声吼了一句,却也没有吼太大声,这都是安全的宝贝,吼坏了可没处补去。 看到下面两人都不搭理,费宜修又是一阵郁闷,觉得做这个长太没有威严了。王蕾掩着嘴轻笑了一声,这老赵,也是太宠着自己的队员了,说起来,以前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活宝呢! 费宜修轻轻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你们两个,有任务了。” 萧正一听,蹦了起来。 “什么?这么快就有任务了,我的伤还没有养好呢。” 费宜修、王蕾、兰海头上都冒出了一滴大大的汗珠。 这小子,太无耻了。 费宜修:“嗯?刚才是谁出去飙车的?” 王蕾:“嗯?刚才是谁说好无聊的?” “……是谁两天就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这当然是兰海。相对来说,兰海还是比较有职业道德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这次要派外派的,本来我的意思是让比较稳重的人去,但是哪个比较稳重的人,伤势还没有好,所以这一次我就没有选择了。”费宜修慢腾腾的从手提包里抽出一份资料。 “这是资料,你们先看一下。” 萧正接过资料,连看也不看就递给了王蕾,因为他知道,这里面,还是那个看起来最温柔的何姐说的算。 “唔,国宝被盗了?”王蕾眉头一皱。 资料上明确显示,珍藏于收藏馆的国宝《牧童上瑶赋》原卷,被盗走了。 “是的,就是在那几天,盗宝者趁着北京极端混乱,混进了收藏馆,然后伺机盗宝,而馆藏工作人员由于疏忽,导致了现在才发现,《牧童上瑶赋》被掉包了。《牧童上瑶赋》是我国仅存的几件国宝之一,所以上面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寻回画卷。” “真没意思,兰海去好了。”萧正嘟囔着。 “不好意思,这次兰海另有重要任务,这次是你和王蕾去。”费宜修遗憾的摊摊手。 “不是吧?” “这是你和王蕾的身份资料,要全部都记住。” “……”萧正看了看那足有一个拳头厚的资料,心有不甘的问道:“那么,长大人,我和何姐要去哪里?” “欧洲,因为没有盗宝者的任何资料,只是凭借有一家拍卖行发布的消息来确定了范围……” 萧正一愣,随即欣喜的说道:“那就是说,我要出差,去欧洲?” “是的。” “那我没有意见,谁不让我去,我跟谁急!” “……” 萧正一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什么能带的不能带的,全都带上了,装了满满一个大包。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萧正开门,见是王蕾,马上将她让了进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搬家吗?”王蕾望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惊讶的说道。 萧正搔搔头,不要意思的说道:“不是啊,不是说要出差去欧洲做任务呢,我就收拾一些常用的东西。” 王蕾哭笑不得:“那也不用把家里搞成这样啊。”说完,俯身替萧正收拾起来。 “对了,萧正,明天就要走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什么人啊?”萧正摸摸脑袋,没想着我在北京还有什么认识的人了。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哦~~” “这么神秘干什么?还不是迟早要揭穿?”萧正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没什么就快收拾,收拾好了就跟我走!” “是……是的。” 一时间,尘土飞扬。 “啊!啊!啊!”连续三声惊叹的叫声从萧正口中吐了出来。 梁丘壶郁闷的看着萧正:“我说老大,就算是好久没有见了,但是你也不用兴奋的学鸭子叫吧。那样很恶心的说!” 萧正扑上去圈住梁丘壶的头,不停地钻啊钻,一边兴奋的嚷嚷道:“哈哈,你小子原来还没有死啊!让我白担心了,还以为你去被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拿去切片研究了。” “疼啊,放开!” 两个久别的猪头终于再次相逢了。王蕾笑吟吟的看了看眼前正在打闹的两个人,会意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丘壶,最近怎么样?再这里还待的习惯不?”萧正放开梁丘壶,问道。 梁丘壶苦笑了一下,说道:“还行吧,就是太没有自由了。那帮老头子都是疯子,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就够天才的了,可是现在看看他们,唉……” 第九十七章:讨厌的胖子 “那你家老头没有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啊?”萧正疑惑,梁丘壶家的老头能量可是很大的。 “别提了!”梁丘壶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臭老头,居然说什么我太缺乏锻炼,来这里锻炼一下比较好,拒绝给我任何援助。” “……你们一家子还真是……” “可怜的啊,她们少了我这个玉树临风温柔潇洒……的帅哥,会不会受不了啊?” 萧正顿时进入了呕吐状态。 “……” “对了,这个给你!”梁丘壶抛过一个方形的箱子,看起来忒重忒重的。 萧正没想到梁丘壶这些天不见,力量有了长足的进展,这么大小的箱子,说扔旧扔,连忙接住,哪知道看起来偌大的箱子,居然这么轻,聚集的力量用在了空处,萧正很不雅的跌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你再怎么崇拜我,也不用向我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啊,我承受不住的……”梁丘壶早有预谋的奸笑着。 萧正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根本没有灰尘的衣服。 梁丘壶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萧正报复,但看到萧正居然若无其事,甚至还坐到沙发上,悠闲的喝茶,心理就更纳闷了,这魔头突然转性了?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响起,梁丘壶就被凌空的几把飞刀给定在了墙上,每把飞刀只距离自己的肌肤001毫米,冰凉的刀锋上的寒气如此清晰的反映在来肌肤上,吓的梁丘壶一动不敢动。 “小子(贼,a音),敢和我斗了,不给你点儿教训,看来你是不会知道天空多么蓝大海多么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梁丘壶快要哭出来了,哀求:“大哥,你是我大哥,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哼。”萧正挥了挥手,钉住梁丘壶的飞刀就消失了,梁丘壶跌跌撞撞的爬了过来,到现在还再手脚发软。 “老大,你至于那弟兄的生命开玩笑啊?”梁丘壶郁闷的说。 “你不是没死吗?哪有拿你的生命开玩笑的,你知道我的赌运一向很次,拿你生命开玩笑的话,那可就……”顿了顿,萧正邪恶的说:“你要不要赌一次?” “算了,敬谢不敏。”梁丘壶的头摇得想波浪鼓一样。 “这口箱子是什么东西啊?”梁丘壶指着手中托着的那么大的箱子,足足有三个立方。 “嘿嘿,这可是我给你发明的好东西哦,以前没有材料,等来到了科技局,我才知道,以前找不到的材料,在这里算是最普通的,就给你做了一套。呵呵!” “停,你先说说这个怎么用吧。” 梁丘壶笑着说:“嘿嘿,上次的竹蜻蜓,科技含量太低了,这次……再问一遍,你看没看过小叮当?” “废话,你看了我还能没看?上学的时候……” “咳咳,那事就不要提了……这个就是小叮当的次元袋!” “哦……嗯?!次元袋?”萧正惊讶的盯着眼前只有几克重,却很巨大的箱子。 梁丘壶搔搔头:“是啊,虽然小点,现在是它的真实形态,有三个立方的空间,再手柄上有个调节的钮,可以缩小到普通箱子尺寸,因为照顾到人的感受,就不做成口袋了,虽然你带上那个口袋比较帅。” 看到萧正的手再次举起来,马上改口:“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正看到手中只有公文包大小的箱子,实在喜欢的不得了。 “好,太好了,丘壶,谢谢你。” “别这样说,我会害羞的……” “……我收回上一句话!” “嘿嘿,这里面还有我给你准备的各种装备啊,你看看,这可是集合了我所有才智的划时代的举世无双的……伟大的发明。” 竹蜻蜓12只。 10只。 改良型南白药5只。 手电筒一只。 铁棍四根。 …… 萧正疑惑的问梁丘壶:“这只手电筒有什么用?” 答曰:“这是奠定了太阳能学基础的划时代的伟大发明,太阳能手电筒。” “有什么功用?” “再有太阳照射的地方,这只手电筒就会发出强大的光芒,犹如第二个太阳!” “这么牛?太阳拳啊?那没有太阳照射呢?” “绝对不亮!” “那怎么样,它才会再黑暗中亮起来?” “有水平!你看!”梁丘壶将窗帘拉上,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梁丘壶拿过另一只日光灯,照在那支手电筒上。顿时发出来强烈的光彩。 “¥……≈¥……” “那这四个铁棍是干什么用的?你知道我的能力的,不需要外来物。” “哦,拿着几根铁管就多余了。”梁丘壶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其实是这样用的。” 那口箱子很快就在梁丘壶的“巧手”下变成了一个板凳,而板凳的四条腿,赫然就是那四根铁管! “¥…………¥……” 于是,在外面的王蕾就听见了屋内一片鸡飞狗跳,过了一会儿,萧正就神清气爽的带着一个怪异的公文包走了出来,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王蕾连忙跟上。 再过了一会儿,从房间里爬出一个猪头…… 当天晚上,萧正和王蕾上了去欧洲的飞机。 映国是他们的第一站。 坐了了一个小时的空天飞车,在映国希思罗国际机场降落了,萧正和王蕾终于踏上了映国的领土。 一下飞机,王蕾就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萧正来到了这次任务的目标地——加多蓝拍卖场。 位于伦敦市中心的加多蓝,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拍卖行,创办人是书商扎克莫多罗。最初只是主要拍卖珍贵旧书,兼营拍卖油画、钱币、家私、瓷器、邮票等。后来被美国一个财团收购成功,此后,加多蓝便分为两个总部,一个在伦敦,一个在纽约。如今加多蓝已在全世界各个主要国家及地区设立了分行,每年纯利润无数。 这次的国宝失窃案,就是最先从加多蓝拍卖会中传出来的消息,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轰动,在现在的社会中,古典文物存世的越来越少了,更何况这种国宝级的文物以及艺术珍品。 引得一些国际性的富豪和收藏家趋之若鹜,不断的来到了伦敦,汇聚在加多蓝的周围,等着《牧童上瑶赋》拍卖。 在萧正和王蕾到来之前,hx就已经照会映国,企图运用手段寻回hx仅存的文化国宝,但是被映国一句,属于民间商业行为,不便插手为理由,对hx提出的要求置之不理。 hx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文明过度,对于映国这种态度,也丝毫激不起一丝一毫的火气,所做的不过是一味的抗议罢了。 但是如果《牧童上瑶赋》真的被拍卖了,那不仅是国家的文物国宝流落海外,就连hx的国际形象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萧正和王蕾所要做的,就是尽力阻止《牧童上瑶赋》被拍卖,有可能的话,将画卷直接带回国内。 作为国宝级的拍卖品,《牧童上瑶赋》并不乏有人问津,每天来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这样,两人来到加多蓝拍卖场打听消息并没有人注意,过程还算是比较顺利。 傍晚,萧正和王蕾就已经用商人的身份,住进了伦敦最好的酒店。 客房内。 萧正正在绵软的大床上折腾。 “真好,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在这间高级客房里,萧正像猴子一样,没有片刻的宁静,摸摸这里,摆弄那里。 王蕾坐在沙发上看着当天的报纸,看到萧正这样,忍不住说道:“萧正,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萧正这才收敛了一点儿,老老实实的来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沙发对面的立体电视。 很快,两人就被其中的一段新闻给吸引住了。 这则新闻,正是报道的加多蓝即将拍卖《牧童上瑶赋》! 立体投影上,出现了一个秃顶胖子。 “米契尔先生,请问加多蓝拍卖行是不是即将拍卖hx国宝《牧童上瑶赋》?”一个记者问道。 “是的,就在几天前,我们应雇主的要求,将拍卖《牧童上瑶赋》的消息散播了出去,这是我拍卖行近年来所拍卖的古董中最为珍贵的,我想,这场拍卖会一定会非常精彩。” “米契尔先生,请问《牧童上瑶赋》将于什么时间拍卖?”一位记者问道。 “应我们雇主的要求,我们将在7天后,也就是下一个星期的星期二,在加多蓝拍卖行的贵宾厅内,进行拍卖,这次的竞拍人员,我们将会审查的非常严格。” “米契尔先生,据说hx已经照会映国,要求加多蓝归还hx文物《牧童上瑶赋》,对于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hx是个伟大的国度,在我个人来说,我非常同情hx,不可否认,《牧童上瑶赋》是hx的国宝级文物。但是,我们加多蓝只是为雇主服务的,这是私人的商务问题,不应该干涉,所以,hx的态度,不在我们拍卖行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是否会找来hx的报复?” “我认为,hx是个伟大的国度,他悠久历史,是我们无法仰望的,我不认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伟大国度,会有这种不合情理的报复行为,雇主的一切行为,亦和我们拍卖行没有任何关系!” “米契尔先生……” “米契尔先生……” 第九十八章:转移话题 ——“我靠,这帮人太无耻了,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制造舆论!”萧正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电视上的秃顶胖子,气急的说道。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王蕾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有时候,这些根本只是一种辅助手段。” 萧正歪着头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哦!我说呢,咱们一直都是抗议抗议的,从来都不拿点真格的,原来就是喜欢在背后捅刀子啊?” “嗯哼。”王蕾耸了耸肩:“历史悠久所带来的,并不只是深厚的文化,同时也会带来无耻的阴谋。越是悠久的历史,伴随最多的,也并不是文化,而是……” 说着,王蕾做了一个“你明了”的眼神,并不往下说了。 “我说呢,比文化,hx是第一,比阴谋,他们更不行!对了,姐,你说,那个所谓的雇主,到底是什么人?” “这就是我们今后要注意的重点,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啊!”王蕾揉了揉额头。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立即警觉,迅速站到了有利位置。 两短三长,上五下七。 王蕾默默的数着那个极细微的声音,这是安全对外驻人员的联络暗号。 王蕾立刻用独特的代码暗号对了过去,又是一阵极细微的声响。 这时,王蕾才如释重负,轻声对萧正说道:“这是我们的的驻外人员,没有问题,萧正,开门去。” 萧正点点头,将门打开。 一个英俊的男孩站在门外,清越的声音响起:“王姐,好久不见了。” “嗯?你是谁?”萧正看着外面的男孩。 那男孩,看起来十七八岁,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帅到没天理,让萧正嫉妒不已。 男孩笑吟吟的站在外面,见萧正打开了门。 “你就是前些时候刚刚加入的萧正吧,我听长说过了。” “哦,那你是……” “恩?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华银,初次见面,你好啊!” “你好,你好。”萧正忙不迭的将华银让进了房间里。 “华银,你来啦!”王蕾高兴的拖着华银的手,拉他到沙发上坐下。 “王姐,你们到了也不联系我,让我好找。” “呵呵,不是想给你一点惊喜么,好啦,萧正,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安全的天才少年,他叫华银。华银,这就是……” “王姐,不用介绍了,我早就知道了,这就是刚刚加入的号称教练终结者的萧正,是吧?我早就听长他说了。” “你小子的消息真灵通……” 萧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的大名看来是传播范围比较广了,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让萧正这样的厚脸皮,也不禁感觉到脸上阵阵发烧。 “呵呵,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咱们就不用再提了吧……” “哈哈,萧正,你可不要看华银年纪小啊,5年前他就是联络员了,可是老国安了哦,经验非常丰富,以后你要向他多学习。” “5年前?华银,看你得样子也就是十七八岁吧?难不成你……” “没错,我是孤儿,从小就在安全张大的,12岁就是联络员了。”华银笑笑说道。 萧正无语,郁闷的暗道:果然都是一窝的,全都是变态。 “对了,王姐,你要的资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并且,经过我的观察,现阶段,最有嫌疑的,一共是三家。”说着,华银从自己的怀里,抓出一份文件,递给了王蕾。 “第一家就是墨色团员,第二家就是东岸海贼,另外一个就是义盗。” 听完这些,王蕾眉头微微一皱。 “如果真的是这些组织的话,那么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在范围内,只有这三家有实力,可以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将画卷盗去,其他的,像天空骑团和神域,要么实力不够,要么没有动机……” “华银,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萧正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道。 “哦,你刚刚来可能不知道,这三个,都是再世界范围内比较有影响力的了。第一个墨色团员,这个组织的实力深不可测,据说全是由非常稀少的血系念能力者组成的,仿照的就是中世纪已经灭绝的吸血鬼的组织结构。 第二个是东岸海贼,这个组织的历史太久远了,可以说自从有了映国,就已经有这个组织的存在了,可以说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骄傲。最后一个是义盗,据说是从侠盗罗宾汉时代开始组织的,十分神秘。” “那我们的东西应该是谁偷得呢?”萧正问道。 王蕾看了一下资料,才开口说道:“华银,你对这三个,有什么看法?“ “我个人认为,第一个和第三个,虽然有作案的实力,可是从他们一贯的表现来看,他们也不至于冒着很大的风险,去我国盗宝。剩下的,就只有东岸海贼了,我认为,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东岸海贼了。” 王蕾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道:“那就应该没有错了,华银,这个东岸海贼的详细资料呢?” “喏,就在这里。”华银在那一包资料中翻找了一下,抽出一份,递给了王蕾。 “这个东岸海贼,到底是怎么样的啊?”萧正问道。 “东岸海贼,是一个映国的老牌到自组织,里面的成员甚是复杂,但是基本上都是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名的盗贼,甚至扬言,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们偷不着的。” “这么牛?” “自从有映国的历史来,就有东岸海贼的记载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传说,也流传的很广,最初,只是些海盗团的统称,最近几十年中,已经融合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另外,虽然他们已经融合了,但是,还是处于比较高的自由状态,因为他们的成员之间,并不是十分的紧密,同样的,他们的成员之间,也存在着强烈的竞争。” “恩,好,辛苦你了,华银。” “王姐,你怎么这么见外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好了,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联络我,这是我的加密联络频道,用局里的联络器就好了,这个是我经过特殊加密的。” “好,知道了。” 送走了华银,看到王蕾一直皱着眉头看着那叠资料,萧正也不敢太嘻嘻哈哈的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王蕾低声疑惑的说了句:“不对啊,既然是偷了画卷,为什么还要明目张胆的拍卖?难道真的不怕hx的报复?” “王姐,你说什么?” 王蕾闻言,回过神来,看见萧正盯着自己。 “哦,没事,就是有点奇怪,好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就开始监视加多蓝,一定要养好精神。” “好的,我不要紧,王姐你先去休息吧。” “那好,4个小时以后,我们出发,你准备一下吧。” 连续几天,萧正和王蕾在加多蓝一无所获,眼看就要举行拍卖会了,让两个人感到大是头痛,如果要是真等到拍卖的时候没那就真的什么都晚了。 而华银这几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都没有看见他的动静。 就在第五天的时候,萧正正在加多蓝对面的咖啡馆里,觅了一个靠着窗子的位置,就近盯着,眼前放的是一杯正宗的蓝山咖啡,这种来自于牙买加的高贵咖啡,落在以前萧正连问都不敢问,但是现在既然是公费,萧正索性就装一下高贵。其实,萧正连这是什么咖啡都不知道,只是看到菜单上这种东西最贵,所以才点了。 这个位置紧靠着大落地窗,地理位置优越,而且,这种玻璃是只能从里面看见外面,无法从外面看见里面,监视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得天独厚。萧正正在盯着外面的美女,目不转睛。 “怎么样了?外面那个女孩漂亮吧?”萧正对面的椅子被人推开了,有个人坐了下来,问道。 萧正下意识的回答道:“还不错……王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17点钟来交班的么?” 被人撞破了,萧正异常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嗯?蓝山的n1peaberry,看不出来,萧正你还真有品味呢,这咖啡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了。”王蕾托起装着金黄色咖啡的白色瓷杯,闻了闻香气,又抿了一口。 “呵呵……一般般啦。” “你啊,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做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当儿戏。”王蕾在萧正头上点了点,教训道。 “嘿嘿,这不是……” “好了,刚才有什么情况?” “这个……没什么情况。”萧正心虚的说道。 王蕾摇了摇头,一看就知道萧正言不由衷,这也没有办法,让本来就是混混的萧正,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实在是有点儿儿戏,但是,实在是没有人可以派了,而且,这个任务,非常需要萧正的能力。 “算了,一会儿华银要过来了,据说是查到了盗宝的人,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做。” “那小子终于有消息了?” “恩,今天,华银刚刚和我联络了一下,很快就会过来。 第九十九章:还没有行动 话还没有说完,王蕾就被一个叫声打断了。 “王姐!” 萧正和王蕾抬头一看,正是华银,正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 王蕾挥了挥手,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过来。 “华银,坐,萧正,注意警戒,不要让别人靠近咱们。” “知道了。” 经过了半年多的突击培训,并且再萧正深厚的精神力之下,这点小小的精神力使用技巧,还是难不住萧正的。 这种技巧被称为“周”,以自身为中心,精神力放射出一个圆形的平面,任何一个进入这个区域的人,用这个技巧的人,都会被发现,无一幸免。 “王姐,我查到《牧童上瑶赋》的下落了!”华银急匆匆的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咖啡就是一阵牛饮。 “哎……”萧正刚要阻止,可是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点的一口没喝的咖啡全数落在了华银的肚子里,“这可是1000多块呢,你还真会喝……” “什么1000多块?”华银疑惑的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咖啡有点特别的?” “……喝的太急了,没有尝出来,不过,是挺香的,怎么了?” “当然香了,这一杯咖啡就要1000多块呢,不香才怪,我一口也没有喝到。”萧正抱怨道。 华银闻言,不好意思的说道:“啊,抱歉啊,我不知道,来的太急了,我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呢……”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正事!正事要紧啊!” “哦,王姐,我查到了,这次是东岸海贼里的一个名叫白胡子教授的盗贼团出的手。” 王蕾沉吟了一下,接着问:“这个白胡子教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恩……这里有白胡子教授的资料,但是,这个盗贼团,倒是比较神秘的,据说他们自创建以来,就没有失过一次手,每一次出手,都是大案子。真佩服这些人。哦,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的行踪,从来都没有人看到过他们,被认为是最神秘的盗贼团。” “华银,你是怎么知道,画卷是被白胡子教授给偷走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啊。”华银摇头晃脑的卖关子,“王姐你也知道,我闲暇时候,可是也扮演着一个大盗的角色呢,行业的消息,自然也是瞒不过我的。不过,白胡子教授,似乎是受人委托,所以才会去到国内盗画的。” “这样啊。那就是说,现在我们除了等待白胡子教授自己出现,没有别的办法了。”王蕾仔细想了一下,得出了一个无奈的结论。 “我想是的,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白胡子教授到底是什么样的,有多少人,据点在什么地方,一切都是空白。”华银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个长也早有料到了,所以……”王蕾看了萧正一眼,“萧正,这次行动就靠你了。” “我?”萧正一愣,指着自己惊讶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就是来玩的……” “别贫,你现在如果复制一件物品,比如说《牧童上瑶赋》,最多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萧正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自己拿在手上,那想多长就多长时间,如果离开我超过一定的范围,时间就会极大的缩减,像画卷这样的轻物件,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 “那也差不多了,我们就这样……这样……”王蕾说道。 华银听了,忍不住竖着大拇指,赞叹的说道:“王姐不愧是王姐,这么损的招也能想出来,白胡子教授那帮孙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王姐,这样行不行啊,先不要说我的能力现在只能维持24小时,可是我还没有看过《牧童上瑶赋》的,我可不能凭空变出来啊。”萧正担心的说道。 王蕾一愣,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其实,只要让我看看画卷,就算是瞅一眼就行了,关键是,现在我们没有画……” “不是有许多影印本么?”华银说道。 萧正一翻白眼:“让我去复制影印本?那变出来的也是影印本的复制品啊,那还不如把影印本直接拿出来,我费那劲干嘛啊?笨!” 一时间,大家都有了一些沉默。 “这个不是问题。”华银抬起头来,眼中放光,“这要推迟几天,就在拍卖会那天,我们就如此这般……” 很快,拍卖会举行的日子就到了,这天,加多蓝拍卖场里面,全都是富翁,身价起码也是过百亿的资产,如果有人说自己只有几亿,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而,这些平时都不常见到的富翁们,此刻却都挤再一间面积不足200平米的小房间内,四分之一的空间还被拍卖台占据了。 其中不乏名人。 会场外面更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加多蓝外面的名车,已经从街头排到街尾。 萧正和王蕾扮演的是一对富豪夫妇,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拍卖现场。 要说到萧正和王蕾为什么有这么多钱,那理由太简单了,随便造了一些财产证明,还让加多蓝的人工作人员无比惊讶,hx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年轻的一对富豪?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在这里面自然就没有像外面那么喧闹,众多的富豪要么假寐,要么轻声的向助手说些什么,总之,整个房间十分的安静,颇有一种大战来临时的气氛。 萧正旁边的一位富豪盯着萧正看了好久,看的萧正心里发毛,暗暗想到:这家伙该不会认识我吧。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我不该认识这么个富豪啊,要是认识的话,我还用再青州当混混干什么啊? “王姐?那边那人老是盯着我们看,你看是怎么回事?”萧正悄悄的问道。 王蕾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同样悄悄的说道:“那人叫罗非尔,是摩根财团的长子,现在世界富豪榜上是第六位。应该不会认识我们,要镇静,看情况再说。” “王姐,这身衣服真难受……” “你啊,穿了龙袍不像太子,一点气质都没有,挺胸,收腹,抬头。怪不得别人都盯着你看!”王蕾不动声色的给萧正整理了一下领结,装作了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 “呃……王姐,你要勒死我了。” 罗非尔终于走了过来,十分有礼貌的问道:“这位先生、女士,请问你们贵姓大名?” 当然,罗非尔说的是日语,看来,罗非尔把萧正和王蕾当成了日本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hx人。”萧正根本听不懂,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王蕾在一旁用英语说道。 “哦?hx人?很高兴认识你们。”罗非尔换成文说道。 罗非尔文说的不错,还带点儿北京味。 “罗非尔!”他向王蕾伸出手来,自我介绍。 “萧正。这是内子王蕾。”萧正不甘示弱,抢在王蕾前面握住罗非尔的手,紧紧的攥着。 刚才听不懂,现在换成文,好多了…… “来自hx的朋友,我以前听说,hx没有多少富豪,但现在,确实令我改观不少。” “呵呵,小小产业,不足以入罗非尔先生的法眼。” “此次拍卖会,正要拍卖贵国的国宝,请问沈先生,是不是准备拍下来之后,献给国家呢?”罗非尔明显感觉萧正的手,劲道加强了。 “呵呵,这件事情,还没有明确的结论,不好说啊。” “我想很快就会有结论了。”罗非尔不动声色的甩开了萧正的手,去了一边。 当罗非尔离开后,萧正原本笑眯眯的脸色,瞬间变了。 “王姐,这个人很厉害。”萧正煞白着脸色,声音都有点打颤。 王蕾急忙将萧正扶住,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萧正,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没注意,被他冻了一下,浑身关节不太灵活了。那个人的精神力十分怪异,竟然像一个冰棱一样。不过,我相信他也不好受。敢和我玩阴的,就要付出代价。”萧正的脸色好不容易红润起来。 另一边的罗非尔,自转过身去,虽然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嘴角已经挂上了血丝,他快步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对着手腕上的一个金表,低声说道:“船长,我是二副,在拍卖会场我发现了两个来自hx的可疑的人,实力不弱,是不是要采取行动?” “……” “是的,我和其中一人交过手了,受了点儿小伤,但是不会对行动有影响的。” “……” “不,他们现在还没有行动,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 “好,我先盯着他们。”说完,罗非尔悄悄的擦了一下嘴角,恨恨的盯着萧正和王蕾。 “最好不要是你们,要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我发誓!” “《牧童上瑶赋》是hx传世古画之一。宽24八厘米,长52八7厘米,是hx古代画家张择端所作。属于hx的一级国宝,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画卷作者具有高度的艺术概括力,使《牧童上瑶赋》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其中丰富的内容,众多的人物,规模的宏大,都是空前的。《牧童上瑶赋》的画面疏密相间,有条不紊,从宁静的郊区一直画到热闹的城内街市,处处引人入胜,有中华第一神作之称。这就确定了本次拍卖品的价值。这幅画作总计在五米多长的画卷里,共绘了五百五十多个各色人物,动物五、六十匹,车、桥二十多辆,大小船只二十多艘。房屋、桥梁、城楼等也各有特色,体现了hx古代建筑的特征。” 第一百章:我们不能再等 “据考证,《牧童上瑶赋》前面应还有一段非常唯美的山水景物,并有hx古代皇帝签题,而今这些在画卷上都已不见。原因有两种,一种可能是因为此图流传年代太久,经无数人之手把玩欣赏,开头部分便坏掉了;一种可能是因皇帝题记及双龙小印值钱,后人将其故意裁去,作另一幅画卖掉了。由此看来,hx人还真会糟蹋东西。” 拍卖师介绍到这里,故作惋惜的感叹了一下,引得全场一阵轻笑。而萧正脸上火辣辣的,作为全场仅有的hx人,也在暗暗咬牙,诅咒那个不会说话的拍卖师。 说实在的,国人的确糟蹋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官僚主义下没有计划的发掘古迹,导致了许多珍贵文物的损失,还有在利益的驱使下,随便将文物古迹破坏掉。 “好了,这些东西,相信广大的收藏家都比我清楚,话不多说,十分钟后,本次拍卖将正式启动。”说完,将车子上那个红色丝绸盖子,掀开了。 《牧童上瑶赋》终于展现了在众位富豪的眼前。 “行动。”王蕾悄悄地对萧正说道。 萧正点点头,说道:“好嘞!” 说完,右手虚伸,对准了展台上的《牧童上瑶赋》,整个手掌微微亮起了银色的光芒,但是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展厅中,没有人注意到萧正手上的异状。 不对,应该说是有一个人一直注意到萧正。 过了片刻,萧正将左手缓缓摊开,右手中的银色光芒也渐渐消失了,左手中渐渐的出现了一幅画的淡淡虚影…… 虚影渐渐变成实体,萧正才停下来,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成了?”王蕾看了看周围,那些富豪们都注意台上的画作了,没有人注意他们。 “嗯,想不到隔空复制这么困难,消耗了我这么多的精神力,差一点就不成了。”萧正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王蕾。 “拍卖师,我有一个疑问,想要咨询一下。”王蕾拿着“假画”走上了拍卖台。 那位加多蓝的拍卖师疑惑的看着王蕾,说道:“尊贵的女士,这里是拍卖场,不接受咨询的,如果您有疑问,请去后台……” “但是我这个问题,却和大家的利益有直接的关系,请问一下,贵拍卖行的这幅《牧童上瑶赋》,是不是真品?” 王蕾这一句话出口,顿时在场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个拍卖师显然没有想到王蕾会这样问,这在加多蓝的历史上,还从来都没有过,作为世界最大的拍卖集团,这样问显然是对加多蓝的极度不信任。 “当然是真品,我们拍卖行从来以诚信为本,有着庞大的鉴定专家团,绝对不会拍卖赝品,这幅《牧童上瑶赋》经过我们拍卖行的专家团鉴定,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并附有鉴定证书,这绝对不会错的。”拍卖师自信的说道。 “是吗?”王蕾托着手中的“复制品”,走上台去:“但是,我的手中却也有一幅《牧童上瑶赋》,不知道贵行做何解释?” “什么?”“这不可能。”“有两副……” 本来就觉得震惊的台下的富豪们,再萧正刻意的推波助澜下更加混乱了,众位富豪都紧紧的盯着台上的“表演”。 拍卖师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连忙敲击的站台上的小木槌,大声叫道:“安静,众位请保持安静。” 可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台下面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富豪,自然不会听他一个小小的拍卖师的要求。 “我要求加多蓝拍卖行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就放出这个消息!”一位富豪站起来大声说道。 “是!我们要求给我们合理的解释。”随着众人的附和声渐渐响起,事情已经快无法控制了。 “这位女士,请跟我到后台去一趟,做一次验证,您看可以吗?”拍卖师无奈,场面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拍卖师所能压得下来的,只好先将这次事件的人物控制住,才能暂时平息这次事件。 王蕾何等聪明,本来要得就是混乱,当然不能够给加多蓝拍卖行这样的机会。 “不行,我要求贵拍卖行当场给我一个解释,决不允许出现暗箱操作,这样的话,我想众位收藏爱好者也不会答应的。” 王蕾的最后一句是对着台下说的,台下的富豪纵横多年,都是人精,一听王蕾的话,就明白了加多蓝拍卖行到底要怎么样。 “对,我们要求当场验证。”台下众口一词的说道。 局势渐渐无法收拾,拍卖师无力的维持着拍卖的秩序,却于事无补。 这时,从展台后面的一道暗门中,走出了一个人,拍卖师一见到他,立刻松了一口气,欣喜的说道:“总裁!” “怎么回事?拍卖会怎么成这样了?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以后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那人的声音十分的威严,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气势。 被拍卖师称为总裁的来人,看年龄约摸四十左右,也算是一名中年帅哥,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穿在身上,自然就散发出一种气势,那拍卖师站在边上,就如同乡下来的土包子。 “这个……”那个拍卖师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是这样的……” 拍卖师将现场发生的情况说过一遍,那位总裁微微皱起眉头,像王蕾这里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鄙人是加多蓝拍卖行的总裁科尔迪,请问芳名?”加多蓝拍卖行总裁科尔迪走到王蕾面前,行了一个映国特有的绅士礼。 科尔迪本就身材高大,比王蕾高去快两个头,不知是有意无意,仍然放出了一点气势,使得他在王蕾眼中更加深了威吓的分量。 科尔迪是想用这一招,让自己处于谈判的有利位置,在对手心中,种下一粒种子,让对手不敢轻易反驳自己,这也是这些上位者或者是谈判专家常用的一招,效果非常的好。 但是,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却算错了王蕾是什么样的人。 王蕾在安全一队也算是老队员了,虽然不是进攻性的念能力者,却有深厚的功底和经验,久经战阵,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儿小小的威吓。 当下笑吟吟的说道:“你好,科尔迪总裁,我的名字是王蕾。” 科尔迪脸色一变,但随即恢复了常态。 “哦,何小姐,请问您对本次拍卖会有什么疑问么?”态度依然很谦和,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压迫感。 王蕾知道,这是一种缓冲,也不介意,故做惊讶的说道:“难道刚才那位拍卖师先生没有跟您说现在的情况么?也罢,科尔迪先生,《牧童上瑶赋》是我家族的传家之宝,我偶然在前几天听说贵拍卖行竟然要举行《牧童上瑶赋》的拍卖会,这令我十分的惊讶。你看,我手上拿的,就是《牧童上瑶赋》,是我刚从家族中带出的,因此,我有理由相信,贵行的《牧童上瑶赋》是赝品,为了我们家族的荣誉,我要求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科尔迪听了,微微一笑,反驳道:“原来是这样,难道何小姐就这么自信,自己手上拿的,不是一件赝品么?” “科尔迪先生,您是在怀疑我无理取闹?” “这个……”科尔迪没有想到王蕾会这样说,因为这样一旦作实了,就表示科尔迪有蔑视对方家族的嫌疑。 地球人都知道,真正的《牧童上瑶赋》是在hx的收藏馆收藏的,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家族的传家宝了?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够拿这点做文章,这样就明显承认了hx对画卷的所有权,就摆在了hx的对立面。 难办啊!科尔迪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接这件案子了。 “王小姐,可不可以将您的画作给我看看?”科尔迪说道。 “科尔迪总裁,抱歉,是不是先将画作的真伪验清楚之后,再讨论别的问题。相信台下的先生们和女士们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王蕾一指台下。 科尔迪这才想起来,现在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抱歉,诸位,因为发生了一点突发事故,因此鄙行决定延期拍卖,实在对不住诸位了。”科尔迪歉意的说道。 台下的那些富豪们见科尔迪已经这样说了,都开始准备离去。 这显然不是萧正和王蕾想要的。 萧正一看台下的富豪们都准备离开,连忙喊道:“不行,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牧童上瑶赋》,如果拍卖行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违约。我们强烈要求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当场验证!” 在萧正刻意的推波助澜下,原来已经渐渐平稳的气氛,再次爆炸了。 “是啊,你们这是违约!” “给我们一个答复,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我们不能再等了!” 抗议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科尔迪终于知道,刚才那个拍卖师为什么镇不住场面了。 在座的都是富甲一方的豪杰,向自己这样的人都不能完全镇住场面,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拍卖师了。 但是,科尔迪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挑头的萧正,眼睛里闪出一丝怨毒的目光,被敏锐地萧正迅速捕捉到了,萧正默默地将身体隐藏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富豪身后,完全隔绝了科尔迪那块要想杀人的目光。 “安静,大家安静,既然如此,那么,鄙行马上安排进行现场验证,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请最有名望的古董鉴定师来现场作检验。”科尔迪挥了挥手,无奈的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指点一番 看着下面的人已经恢复了常态,科尔迪松了口气。 转身微笑的对王蕾说道:“何小姐,请您跟我去后台歇息一下,我们的人手马上就到。” “哦,科尔迪总裁,在验证结果出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在这里比较安全。” “那请自便,鄙人告辞。”说完,科尔迪很有风度的转身,对着台下说道:“本来想请大家回去稍事休息等结果出来在作安排,既然大家一致要求现场检验,那鄙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辛苦各位等待片刻,鄙行自有糕点和饮品送上。” 说完,走进了后台。 王蕾见科尔迪临走时刻,还将了自己一军,暗暗嘘了口气,这些富豪都是人精,这么一说,肯定明白自己当了枪使,怕是过一会儿,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暗暗和萧正使了个眼色,彼此做到心中有数。 却说科尔迪走到后台,原本微笑温和的脸色蓦地变得铁青,进入一个房间之中,就打开了全息电话。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为什么现在出现了这么大的娄子?现在都差点失去控制了!赶紧滚到我办公室,商量一下等一会儿该怎么办!” 科尔迪焦急的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踱着步,手中的香烟叶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上已经满是烟头,名贵的地毯已经被这些烟头烫坏了不少地方,可科尔迪毫不在意,或者说是已经顾不上在意这些东西了。 科尔迪听到身后有一声响动,回头一看,一个人走了进来,不禁愤怒地说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你给我的保证有什么用?” 来的人居然是刚才和萧正针锋相对的罗非尔! “我们没有给你任何的保证,这属于突发事件,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可以安然度过的。”罗非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什么?”科尔迪气的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罗非尔会这么说。 一种被出卖和抛弃的耻辱顿时围绕在他的心里。但是,他却不可能反抗眼前一脸欠揍模样的罗非尔。 像科尔迪这样的人,久处上位,最为拿手的并不是经营管理,那些事情,自有别人去做,上位者最拿手的还是察言观色,控制情绪,这才是上位者应该具有的素质。 科尔迪强行压抑了自己的怒火,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起的。 “罗非尔先生,这次拍卖会,你们是雇主,如果这次拍卖会不成功的话,你们的损失将会非常大,hx有句古话,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到时候……我希望罗非尔先生可以理解,我是在为你们着想。” 罗非尔惊讶的看着科尔迪,他没有想到,科尔迪这么能忍,换了别人,怕早就拂袖而去了,而科尔迪虽然脸色不好,但始终端正着自己的立场。 “科尔迪先生,我可以和我们老板商量一下,但,我希望,现在你将外面的事情摆平。请相信我,以及我们的组织,给你的那幅画卷,确实是真的。”罗非尔收起初来时的调侃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 科尔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罗非尔打断了,他说:“噢,,不,不是科尔迪先生您再相信我们一次,而是您不得不相信我们,您以为您还有退路么?” 说完,罗非尔再次用好笑戏虐的神色,看着科尔迪。 “你……”科尔迪的脸色又变了变,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哼!希望可以顺利解决!” 科尔迪深吸了几口气,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就听见外面“咣当”一声响,伴随着科尔迪“谁没有扫垃圾!我要炒你们鱿鱼!”的吼声。 罗非尔邪邪一笑,但瞬间隐没,掏出身上的通讯器,低声说了些什么。 外面,拍卖厅中。 加多蓝的最好的古董鉴定家已经准备就绪了,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科尔迪总裁回来,再厅中苦等的众多富豪和收藏家,逐渐喧闹了起来,场面又渐渐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台上的那位可怜的拍卖师急得满头大汗,台下的人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拍卖师可以玩得转的,只有暗自将科尔迪的祖宗骂了无数遍。 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响起,拍卖师如释重负,连忙退回到后台一看,正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科尔迪,拍卖师差点就将科尔迪赞美成上帝了,完全忘了刚才问候科尔迪先人的问题。 “总裁,你……” “好了,场面怎么样了?”科尔迪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个……场面实在是控制不住啊!我……” “你干什么吃的?我花钱养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明天就给我滚!”科尔迪忍耐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倾泻在那位倒霉的可怜拍卖师身上。 那位拍卖师委不委屈,就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了。 接下来,科尔迪因为解雇了那位拍卖师,而场面又实在混乱不堪,不得已,只好亲自披挂上阵。 仿佛和刚才的狂怒完全换了一个人,科尔迪挂着温和的微笑,走到了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对于刚才的突发事故,敝行表示深深的歉意,秉着为了对所有的竞拍嘉宾负责的态度,敝行经董事会决定,在现场,进行现场的鉴定仪式,因为从无先例,因此需要征得董事会的决定,所以,让大家久等了,我代表加多蓝拍卖行,感到深深的对不起大家,以及感谢大家对敝行的支持。” 一番话,说的冠冕又堂皇,无形中抬高了自己,同时将众人怨气的目标,引向了王蕾和萧正的一边,不愧是商场上的老狐狸。 随着一阵音乐的响起,后台的一批著名的古董鉴定家鱼贯而入,足足有二十多位,将本就拥挤的拍卖厅挤得满满的。 “这些,全都是在鉴定行里享有名望的鉴定家,真亏加多蓝拍卖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么多的鉴定家找齐。”王蕾脑中的信息量,媲美超级电脑,这些人,她一眼就认得。“你的复制品没有问题吧?” 萧正想了想,肯定的说道:“不会有问题,我的复制是完美的,我以前用过,绝对和原作是一模一样的。” “那就好。”王蕾放下心来。 台上,科尔迪继续说道:“台上这几位,都是伦敦最有名望的古董鉴定家,这次,就代表加多蓝拍卖行,对敝行的拍卖品和王蕾小姐手中的画作进行鉴定,下面,请王蕾小姐,将那幅画作展示一下,可以吗?” 王蕾听完,走上台来,司仪小姐推出了另一个展示台,将王蕾手中的“赝品”,展示了出来。 科尔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些鉴定家会意,纷纷围绕两幅画作,进行紧张的鉴定工作。 科尔迪走到王蕾身边,看着一脸平静的王蕾,轻声说道:“王蕾小姐,难道你就不担心你们家族珍藏多年的画作,原来是赝品么?” “科尔迪先生,难道你不担心贵行的拍卖品是赝品么?”王蕾不甘示弱,和科尔迪针锋相对。 “呵呵,王蕾小姐,我相信我的雇主,也相信鄙行鉴定人员的专业水平,再说,经过这么多收藏鉴定家的慧眼,难道还是分辨不出那家是真,哪家是假的么?” 王蕾笑了,“科尔迪先生,你说错了,正是因为你内心胆怯了,所以,才找这么多的鉴定家来。如果真如你所说,您对贵行的鉴定师十分具有信心的话,您大可不必找来这么多人给你壮胆了。” “你……哼,等过些时候,你就知道到底会是怎么样了!请耐心等待。”听完喝令冷嘲热讽的几句话,科尔迪再也保持不住表面的冷静,拂袖而去。 鉴定工作在这么多专业鉴定家手中,进行的很快。一人分工一个区域,仔细的对照,生怕遗漏了什么,鸡蛋里面挑骨头,也不过如此。 一圈头发花白的老头紧紧围绕在两幅画周围,将两幅画围的像铁桶一般,水泄不通,台下的那些富豪和收藏家们,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鉴定,一个个抻着脖子,像一个个长颈鹿一样,要不是注意形象,早就上去指点一番了。 萧正刚刚和罗非尔拼了一下,又集中精神力制造了《牧童上瑶赋》的复制品,现在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精神力亏空的太厉害,头痛得要死。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缓解精神力空虚造成的后遗症。 “萧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温文谦和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萧正回头一看,就是刚才和自己较量的那个贵公子,罗非尔。 “哦,原来是摩根财团的公子阿,刚才真的要感谢你的照顾阿。”萧正一想起刚才和罗非尔拼,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厮太阴险了,就连修炼的精神力也这么阴险,竟然还带着冻气,差点将自己的血液都冻凝固了。 “哪里哪里,鄙人也要感谢刚才萧先生手下留情呢。”罗非尔微微一笑。 “好说,好说,既然你也领情,我也就不要你做什么了,也不要多给,给个两三千万的医药费就行了,先说好,这是明码标价的,多给也不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贿赂我呢。”萧正说道。 第一百零二章:无能为力 萧正纯粹是借杆上树,没病也能装出病来,这样来气气罗非尔,可是没想到罗非尔的眉头连皱都没皱。 “哦?原来萧先生这么不济?看来是鄙人的错。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胡乱出手,真是该死,好,就按萧先生说的办,鄙人家族经营着全欧洲最好的医院,萧先生可以随我前去诊治,费用算在鄙人身上。” 萧正呛了一下,本来想嘴上占点儿便宜,没想到便宜让罗非尔占去了。废话,去你的医院?进去了我就出不来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医院我就不去了,拍卖会结束后,我和内子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一定要请罗非尔先生去鄙居赏光哦?” “那既然萧先生如此照顾小弟,那小弟一定要去叨扰一下,就这么定了,拍卖会结束后,小弟一定随萧先生去做客,还望萧先生多多关照。”说完,罗非尔戏虐的笑了一笑,行了一个欧式告别礼,“告辞。” 也不等萧正说什么,这就走了。 萧正当场愣了,什么什么?这就接受邀请了?丫的,这厮装蒜的水平居然比老潭还有水平,郁闷了半天,萧正懊恼的排了一下头。 罗非尔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再次打开通讯器,说道:“老大,我已经和那两个人接上了话,随时准备行动。” 通讯器那边声音低低的说了几句,罗非尔不停的点头。 “好的,老大,我一定注意安全,您放心吧。” 说完,罗非尔收起通讯器,平静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萧正却在此时诡异的笑了笑,耳朵边上多了一个耳塞。看到罗非尔回来了,轻轻地一抚,耳朵上的那个耳塞,顿时没有了踪影。 鉴定已经接近尾声了,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快要两个小时,展台上,一帮老先生要么举着放大镜细细的品读画作,要么就在一边翻看着一本本的古籍。 终于,当所有的鉴定家都回到了后台的时候,科尔迪又一次站到了台上。 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女士们先生们,经过了众多鉴定家最终的鉴定,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到了,现在,众位鉴定家已经在商讨最终的结果,很快,结果即将揭晓。”科尔迪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王蕾,才又笑着说道:“希望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不要因为自己的传家之宝是赝品,而感到委屈和哭泣……” “哈哈哈哈哈……”台下一片哄笑,而王蕾却丝毫不在意。 科尔迪见王蕾无动于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恨恨的走下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这时的王蕾,内心也有些忐忑和慌乱,毕竟和萧正第一次出任务,而且时间紧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缓兵之计,最终的结果直接影响到任务的成败和国宝的归属。 王蕾丝毫不担心科尔迪在鉴定家上作假,买通鉴定家,这些鉴定家都是具有十分的名望,而且都是富甲一方的财主,收购加多蓝都绝对没有问题。他们要的,只是艺术品的真实,科尔迪不可能用钱买通他们。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刚才那个拍卖师急急火火的跑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信封。 他跑到了科尔迪跟前,科尔迪似乎也等的不耐烦了,直接说了句:“你去念。” 那个拍卖师一愣,还要说什么,但是科尔迪眼睛一瞪,吼道:“让你念你就念!” 拍卖师这才为难的走到台上,抽出信封,念了出来。 “经过众位鉴定家的共同确定,这两幅画作……”拍卖师最后看了一下科尔迪,看到科尔迪微微笑着,胸有成竹的样子,才微微安心,大声念了出来:“这两幅画作都是真的!” 静…… 再静…… 然后,全场哗然。 科尔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事情差距太大,他还来不及换脸色…… “什么?怎么可能?” “都是真的?” “科尔迪总裁,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台下的众多富豪都齐整的向科尔迪质问,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们的智商,地球人都知道的一句话:真相只有一个。白痴都知道,现在加多蓝拍卖行众多一流鉴定家的鉴定结果竟然是都是真的?说话出来谁相信阿? 科尔迪自己也不信。 两三个箭步就冲上了展台,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了,一把扯住那个倒霉的拍卖师吼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出现两个都是真的得道理?” 可怜的拍卖师彻底吓傻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是,这上面就是这样说的啊,我是照着这上面读的,不管我的事啊!” 科尔迪抢过拍卖师手中的文件,快速的看了一遍,原本就铁青的脸立刻就扭曲了。 他咬牙切齿的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先告诉我?” 拍卖师感到很委屈:“可是,我刚才一直想告诉您来着,可是您却一直让我读……” “废物!”科尔迪一把将拍卖师退了出去,那拍卖师踉踉跄跄的跌下了展台。 “你给我滚!”科尔迪的眼睛仿佛冒着红光,吓得拍卖师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科尔迪看着拍卖师远去的身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想杀人的暴虐情绪。斜眼看了一下正在旁边坐着看笑话的王蕾,心中的气又蹭得一下起来了,恨不得将王蕾碎尸万段。 可是,科尔迪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拍卖场的老板,这点见识他还是有的,又生生的将即将爆出的火气给咽了回去。 这才缓缓地走到了主持台处,对这台下众多议论纷纷的富豪们,说道:“出现了这样的纰漏,鄙行十分对不起大家,想必大家对此次鉴定结果都抱有十分的好奇,下面,我将请出本次鉴定工作的主持人,让他给大家说明一下,另外,鄙行自创办以来,一直是以信誉至上,请大家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大家带来损失。” 说完,科尔迪行了一个礼仪,转身就去了后台。 后台中,科尔迪找到了鉴定工作的主持人,伦敦最有名望的古董鉴定家,亚力大师。 亚力大师是整个映国,乃至世界的古董鉴定界的泰斗级人物,《牧童上瑶赋》现身加多蓝的时候,亚力大师正在伦敦,遂自告奋勇担当了《牧童上瑶赋》的鉴定工作。 当知道《牧童上瑶赋》又出现一幅的时候,亚力大师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假的。因为,第一幅《牧童上瑶赋》就是在亚力大师的主持下鉴定的,这基本上已经确认无疑。 谁都知道,真的只有一个。 亚力大师虽然不在意《牧童上瑶赋》的归属到底是谁的,但是,却十分气愤,会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作假,这简直是对他工作的否定,是对他的蔑视。 于是,他一听说这件事,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加多蓝拍卖场,要当众揭穿这伙骗子。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让亚力大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幅画,竟然一模一样,就连新旧、瑕疵等等,全都一模一样,如果硬要说其中一个是假的,那么那副假的无疑可以乱真了。 这让以亚力大师为首的鉴定团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这些鉴定家最少的也已经有50年的鉴定经验了,但是这两幅画,却不得不使他们正视自己的经验。 更令他们怀疑的是,这两幅画,即使以高科技新技术扫描他们,竟然相同到连墨色的分量都完全一样。 这足以使这帮老家伙脑筋混乱了。 众多老家伙昏头昏脑之下,那份两幅画都是真的的鉴定书,就这样出炉了。 科尔迪听了亚力大师的叙述,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面像也就算了,只能说明造假者技艺高超,但是在高科技扫描下的墨色分量也一致,这就不能不使人惊讶了,造假也能造到这种程度? “不可能阿,连墨色分量也相同?就算是同一个人画,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阿!” “科尔迪先生!你在怀疑我的专业判断?”亚力大师一听科尔迪竟然质疑他,顿时生气的说道。 科尔迪顿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笑道:“亚力大师,我不是说您……但是,这两幅画都是真的……” “行了,我也知道,这样的结果很难接受,但是结果就是这样的,无论是从任何角度,无论是纸张、墨色、运笔手法、轻重等等来说,这两幅画都是一致的,无懈可击,如果非要说一幅画是假的,那么,那个造假者的技艺,就足以称为神了。”亚力大师摇了摇头,说道。 “那拍卖会怎么办?加多蓝不能没有个交待啊!拍卖品竟然有两个都是真的,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阿。” “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 “怎么可以这样……亚力大师,这个,是不是请您出去解释一下?” “好吧,我就出去解释一下。” “谢谢大师您了。” 科尔迪无奈之下,只好寄希望于拍主的仁慈了,希望他们听了亚力大师的解释之后,可以理解现在的情况。 第一百零三章:我的极限 科尔迪看着眼前的烂摊子,不禁在心里狠狠地骂着给他带来这么烦的罗非尔…… 其实,罗非尔也非常的郁闷,想不到辛辛苦苦拿回来的画,会出现这么狗血的场面,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正在盘算怎么回去跟自己那个所谓的老大交待的时候,坐在台下的罗非尔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谁在咒我?别是老大吧,现在他应该还不知道情况,不知道他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随着亚力大师的上台,逐渐混乱的局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毕竟有权威来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其实,这些富豪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是真的气愤,但凡有点实力收集这些古董字画的富豪,都有同一种毛病,那就是时常是无聊的。 他们的钱不计其数,赚足了钱,每天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天南海北,到处游玩,该玩的该吃的该做的,他们都已经享受过了,所以他们才在闲暇之余,收集一些古玩字画,用这种方式来寄托一种情绪。 现在的情况,先不论台上两幅一模一样的《牧童上瑶赋》的真假,但只是这件事情的曲折过程,就让他们大呼过瘾,但是瘾已经过了,本来自己就是冲着《牧童上瑶赋》来的,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 亚力大师这时候出现,无疑是给了他们一盏明灯,所以,他们才主动安静了下来。 亚力大师已经快八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身体不错,始终是腿脚不灵便,慢慢悠悠的上了台,就已经将科尔迪给急了个半死。恨不得马上将亚力大师给扔到台上去。 “众位来宾,首先请我对我们鉴定团作出的结果,表示歉意,虽然这很荒唐,但是,事实上,的确如此,这两幅画的相似率,已经到了无法估计的程度,经过周密的检测,我们确定,这两幅画的相似度,很可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亚力大师说道这里,似笑非笑的看了台下一眼,才幽默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么?为什么我们不认定百分之百呢?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我想,那剩下的不到百分之一,应该是我们发现不了的。” “那,亚力大师,请问最终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台下一个人站起来问到。 “这两幅画在实质上,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因为都是一样的,我敢保证,这两幅画,每个拿出来,都是真的,只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这样的两幅画碰到了一起。” 话音刚落,台下就有了一片嘘声。 “亚力大师,并不是我不尊重您,但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您说的相似度无限接近百分之百,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两幅画经过最周密的仪器检查,我们发现,无论是从画作的完整性、重量、线条,甚至用墨深浅,都完全一致,换言之,这两幅画都是……怎么形容呢,巧夺天工。” “您的说辞也太没有边际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完全一样的东西,即使是画作的作者本人来了,也不能出现完全一样的两幅画的。” “这个,鉴定团本着诚实的态度,给了大家最真实的结果,这个结果虽然不是大家想要的,但是绝对是真实的。剩下的事情,我无权干涉。”看到自己接连遭受质疑,亚力大师的自尊不允许他继续在台上待下去,竟然谁也不理,就这么走了。 出了这么大狗血的一件事情,作为主要见证人的亚力大师突然撒手不管,让科尔迪十分的被动。 无奈之下,只好上台宣布:“因为出现意外的因素,所以,本次拍卖会暂时取消,请大家等候消息。” 科尔迪知道,加多蓝拍卖行经过这件事,已经完全在同行面前抬不起头来,也许这座几百年的金字招牌,很快就要暗淡下来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这台到底要怎么走下去,只是后悔,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坚持要拍卖这幅《牧童上瑶赋》,得罪了hx不说,还留下这么一大滩烂摊子,科尔迪百分之百的肯定,王蕾绝对是hx派来的。 什么传家之宝,绝对是骗人的,这是hx作出的反击。 科尔迪猜的是不错,可是这幅画确实是传家之宝,hx的传家之宝。 当科尔迪游魂般的走出展厅内的时候,世界上上百家的媒体,不管是报纸、电视、网络各种各样的记者已经把展厅门外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的空隙,科尔迪想逃避都不可能。 “科尔迪先生,请问你对这次拍卖会的感想是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科尔迪先生你认为最终会怎么样?” “科尔迪先生,你会不会最终将画作归还hx?” “……” “……” 各式各样的提问铺天而来,各色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完全将科尔迪淹没。 科尔迪本就脆弱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大声吼道:“警卫!警卫!为什么要让这些人进来,赶紧疏散,我要炒你们鱿鱼!” 此时的科尔迪完全忘了,这是自己开始时交待的,尽量召集有关媒体的记者,无论是报纸电视网络,极可能的召集,将拍卖会的盛况发布出去,那时候的科尔迪眼前仿佛就要呈现出加多蓝无比辉煌的时刻。 可是转眼间,自己就成了完完全全的失败者…… 现在的他,看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带着嘲笑的眼光,看到每一个闪光灯的闪烁,都带着一圈令人眩目迷晕的光芒,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扭曲,周围的声音渐渐的微弱起来,脑中的那根始终紧绷的弦终于绷断了。 周围的警卫正在忙着疏散人群,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科尔迪先生晕倒了。” 事态终于无法控制了…… 萧正和王蕾则跟着那群富豪的人流,早早的走出了展厅,当然没有忘记将画带出,虽然没有机会将原画顺便带出来,但是,现在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急迫了,而且,盗画的组织也终于有了眉目,剩下的时间,就是想办法将原画给带回国内。 你以为hx是好欺负的么? “我不认为hx是好欺负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响起,罗非尔认真地听着。“hx这个国度,历史太久远了,久远的让人无法想象。” “可是,他们现在……”罗非尔小心的说道。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只叫做hx的睡狮,狮子睡着了连苍蝇,都敢落到它的脸上叫几声。hx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我们现在扮演的就是那只苍蝇的角色,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不要使hx清醒。” “那,老大,我们该怎么做,现在拍卖会已经被迫中断了,估计就是hx在里面搞得鬼。” “什么情况你回来之后再说,我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将画卷卖掉,还有,那两个人,一定要严密的监视,他们应该就是hx的念能力者。” “好的,老大。” “回来之前,你明白该怎么办。” “明白。” 另一边,萧正正在酒店和王蕾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萧正将和罗非尔对话的事情跟王蕾说了一遍,王蕾知道,正主儿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白胡子教授中地位比较高的人员。 “你什么时候给他种上的监听器?”王蕾倒是很奇怪萧正的手段,按照道理说,罗非尔也属于那种绝顶高手一类的了,而萧正可以轻轻松松的给罗非尔不知不觉地种上监听器,这份实力…… “嘿嘿。”萧正奸诈的笑了一下,伸手拿来一个耳塞儿,递给了王蕾,“我的念能力,王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算不动用你的那颗黄金脑,也该想清楚了吧。” “原来是这样。” “当然,只能是一天,这是我的能力的极限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阿!”王蕾立马知道了这个的价值,伸手敲了萧正一下。 “有必要么?”萧正懵懵懂懂的说道。 “真是被你气死了!”王蕾也没有理一脸呆样儿的萧正,立刻带上了耳塞儿。 接着,就听到了上面的谈话。 “嘿嘿,王姐,看来那个老大对hx的评价不错啊,不知道哪个老大真的去一趟hx,会怎么想?会不会很失望?” “你啊!不要胡说了,小心我告诉深潭,让他来修理你一下。”王蕾没好气地说道。 萧正很不屑:“那个老潭?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怎么可能会来!” “很不幸,据长说,怕我们这里攻击力不够,深潭即将来这里了。” “嗯?恩……来了我也不怕,重伤垂死的人了,有……”说到这里,萧正突然觉得一道寒气布满了全身,身上的汗毛立刻炸了起来。 一个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是吗?我是重伤垂死的人?” 右手出现了青朦朦的精神力波动,似乎随时准备放出来。 “你好啊,天气真的不赖阿,太阳这么好。”萧正光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把捂住了深潭的手。 第一百零四章:你的运气真好 王蕾好心的提醒道:“萧正,现在很晚了,没太阳了。” 萧正嘴角抽搐了一下,“哈哈,没有太阳也有月亮阿,剑哥,今晚月色朦胧,十分诗情画意,你我一起畅游月色可好?” “不必了,我现在不是很想杀人。” “哈……哈,那最好……” 深潭隐去了手上聚集的精神波动动,对笑得合不拢嘴的王蕾说到:“王姐,现在什么情况?” 王蕾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对深潭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从现在的情况分析,白胡子教授这种举动显然只是一个幌子,真是目的我们还是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画卷,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抓住罗非尔这条线索,从而将他们给揪出来。那罗非尔很快就要回去了,那个老大到底交代他什么事情呢?” “……” “……” 沉默了一阵,三个人同时说道:“杀人灭口!” 话音未落,三条人影就从窗户,直接飞了出去。 还没有到达加多蓝拍卖场,远远的就看见,加多蓝已经被大量的警用飞车给包围了。 “坏了,来晚了。”这个念头同时在三个人的脑海里出现。 三人悄悄地潜入了已经戒严的加多蓝拍卖场。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大批警察围在一个角落里,法医正在忙碌,远远的看见死者,正是拍卖会结束之后死魂落魄的加多蓝总裁科尔迪。 已经死亡的科尔迪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全身竟然冒出了点点血红色的冰棱。 看到科尔迪已经非正常死亡,失望的三人就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飞快地退了出来,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不要紧,我们还有这个呢。”王蕾拿着萧正作的耳塞儿。 “这是什么?”深潭问道。 “萧正,也不是没有用处的,这就是他的功劳。”王蕾赞扬的看了萧正一眼,萧正的鼻子立刻就像匹诺曹的鼻子一样,翘的老高了。 王蕾戴上了耳塞儿。 罗非尔回到了他的总部,一所阴森的古堡。 一座大厅里,类似于教堂的模样,正中央还悬挂着圣母像。 “老大,我回来了。”他恭敬的说。 一个声音虚空的传出来。 “干得很利落吗?” “是的!没有人发现。” “呵呵,那些警察是废物,没想到你也是废物,被人监听了都没有发现。” “什么?”罗非尔惊讶的说道。 “看看你的衣角。” 罗非尔急忙翻看自己的衣服,终于在衣角上,发现了一个附着在衣服上像泡沫颗粒状的东西,连忙拿了下来,踩得粉碎…… “不好,被发现了!”王蕾听到了对方说的这几句。 “吱……”的一声,正在听的耳塞儿也化作了一阵轻烟,消失无踪了。 三人愕然…… “肯定是被他们发现了。”萧正郁闷说到:“我做的够隐蔽了,怎么还能被发现?” “那人是个高手,只是这么点精神力波动,竟然可以感觉的出来。实力非比寻常阿。”深潭沉沉的道,攥着拳的手又紧了紧,捏的嘎嘣嘎嘣响。 “现在怎么办?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也没有办法追踪下去……”萧正看了看王蕾,说道。 萧正对深潭有种先天的抵制心理,绝对不会和深潭主动搭腔。 王蕾想了想,说:“科尔迪已经死了,罗非尔也无影无踪,不过,总归我们已经成功地制止了拍卖会,已经赢得了时间,近期之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拿到画阿。” “现在的画在加多蓝的密室中,你如果能拿到的话,你就去拿吧。”王蕾笑嘻嘻的说。 “为什么?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萧正奇怪的问道。 “白痴,加多蓝的保险室天下闻名,你不怕死就去看看。” “老大,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在我身上种下监听器,我……”罗非尔急惶惶的辩解道。 “没什么,我没有怪你,呵呵,这个人的能力还真是有趣,竟然是少见的特殊系中的拟物,hx安全竟然能把这种异能者找到。运气不错啊。”那个声音还在,在整个空荡荡阴森黑暗的大厅里回响。 “罗非尔,最近你不要轻易出去,我想hx方面已经注意你了。” “是的。” “你的工作我会另外派人过去,最近很不安静,东岸海贼已经快要分崩离析,我们白胡子教授的处境也非常艰难,下一步,映国你就不要管了,主要集中在法德一线,等我们拿到了那件东西之后,我们就不用再惧怕任何人。” 罗非尔恭敬的行了一个绅士礼,“那好,请问接替我的是谁?” 那个虚无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个你先不要管了,下去吧。” 罗非尔低垂的眼睛中突然冒了一下光,但转瞬就黯淡了下去,依然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那个大厅。 罗非尔退出大厅之后,再圣母像正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周围非常阴暗,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透明的轮廓,十分诡异。 “哼哼,罗非尔已经靠不住了,东利,你明白怎么做了?”那个淡淡的影子的声音和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 话一出口,大厅之上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魁梧的人,典型的欧洲人种,半跪在大厅之上,就像一座山一样。 “主人,属下明白了。” 十分难以想象,如此庞大的人,为什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前一刻还半跪在大厅之上,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无影无踪。 “看来,那件东西,还有不少人窥伺啊。” 那道淡淡的人影,终于也渐渐的隐没了下去。 萧正很郁闷,这两天中,无所事事。 王蕾正在紧张的处理一些资料,深潭却跑的不见人影,自己整天呆在房间里没啥事,虽然很清闲,但是很不爽。 萧正是个懒汉,但是也有一定的限度。现在,萧正就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王姐,你好歹也给我个事情做啊,我在这里真的是很无聊。” 王蕾正在忙着,没工夫搭理他,随手将身边的电视遥控器递给了萧正。 萧正脸上连连冒出青筋。 “王姐!你明知道我外语不好,怎么能看懂着鸟语电视!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王蕾现在才稍稍抬起头来,甩出一句:“乖!听话,老老实实去看电视去,这里也有国语电视的。” 直接把萧正气个半死,悻悻的去了。 无聊的萧正走到了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乱撞。 走着走着,萧正就发现,眼前的街道,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迷路了。这个念头很不友好的出现在了萧正的脑海中。 虽然满眼都是路牌,可是路牌认识萧正,萧正不认识他们。 晕头转向的萧正也没有办法问路,只好抱着碰碰看看的心里四处走走寻找回去的路,却一不小心,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一声微弱的声,引起了萧正的注意。 声音很微弱,如果不是再这种僻静的小路中,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声传来的方向,正是这个小路的深处。 萧正素来有大胆的个性,做混混的第一要素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当下就向巷子深处走去。 终于再快到路尽头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人,正伏在一个垃圾箱上,从他服饰的考究程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钱人。 难道是让人打劫了?萧正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了。 “先生?你怎么样了?”萧正将那人扶起。 那人的脸已经完全被血糊住了,看不清相貌,嘴里也只能发出一些隐隐约约的声。萧正也顾不得许多,抱起那人就往外跑去。 一路跑到了大街上,就引起了恐慌,许多平民立刻打电话报了警,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群警车呼啸而来。将萧正和那个伤者带走了。 当然,萧正听不懂那些警察到底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完全听警察的,准没错,所以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乖乖的让警察带到了警察局录口供。 一直从上午折腾到了傍晚,王蕾终于来到了警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再警局人员的一致道歉声中,萧正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局。 这时,王蕾却神秘的对萧正说:“你知道你救的是谁吗?” 看那人还有微弱的呼吸,萧正抱着救人一命的态度,却没有想到,救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我救的是谁?我刚背着那人出来就让警察给带进去了,哪里有时间知道他是谁!”进局子的滋味不好受,萧正深有体会,好在还是映国的警局,并没有在国内,要是碰上一些联防队员,那可就麻烦了。 萧正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我和小古去医院看了,你救的,就是拍卖会上那个罗非尔!”王蕾高兴得拍了拍萧正的肩膀,“萧正,你真是员福将,带你来还真是对了。” 萧正惊讶的说道:“什么?罗非尔?那个小白脸不是已经跑路了吗?怎么被揍得这么惨?” “应该是和科尔迪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唉,真可怜啊,他现在怎么样了?有了他,我们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第一百零五章:说不定 “现在罗非尔处于警方的严密保护中,对外,他还是摩根财团的继承人,警方可不敢大意,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是不太清楚。” “那就好,正好省了我们许多事情,老潭呢?”萧正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深潭的身影。 “你找我干什么?” 深潭的声音从萧正的身后传了出来,吓了萧正一跳。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老大,拜托不要整天像个鬼一样……” 深潭的脸上顿时青筋暴突,拎着萧正走到边上一个角落里,萧正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传出,路上的普通行人还以为在警局门口也发生了凶杀案……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另一条岔路的角落里,还有一双眼睛再盯着他们。 一个行人走了过去,却不小心打了个踉跄,好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对不……”那人以为踩到别人了,转头一看,却疑惑的说:“咦?没有人啊……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有东西的?” 萧正、深潭还有王蕾去了医院,远远的就看见医院门口停着大量的警车,还有不少人在围观。 “坏了!”深潭和王蕾脑中同时出现了一个念头。 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去,念动术全力开放,普通人的眼睛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虚影。 萧正还不明白是什么事情,急急火火的跟了上来。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医院内部,只见医院内部一片狼藉,地上甚至有不少血迹。 一个魁梧的壮汉挟持着刚刚被送到医院的罗非尔,被众多的警察包围着。 “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开人质,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谈判专家还在喋喋不休的做着最后的努力,而那个壮汉脸上则露出些许不屑的笑容。 他一只手掐在罗非尔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上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竟然是鹰族?”王蕾惊讶的说道:“怎么和鹰族扯上关系了?” “我们隐蔽,老朋友们都来了,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们。”深潭看看远处的天空,冷冷的说道。 萧正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深潭和王蕾都将自己的精神力收敛隔绝,也就照葫芦画瓢,照办了。 “你们干什么呢?”萧正忍不住问道。 “嘘,你看看就知道了。” 深潭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从远处的天空中飞来了几个人,一个老头,两个青年和一个美女,他们的服饰都一样,同样的,左胸也佩带着一样的标志。 这就是映国的王牌部队,白马骑士团。 映国的异能者部队,名字叫做白马骑士团,名字是很土,可是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超念部队,成眼足足有150人,这个名字是根据威多米的150位白马骑士来的,威多米是映国最引以为傲的国王,而白马骑士也被称为正义、勇敢、谦逊、诚实的化身。 白马骑士团的首领就是“威多米”,白马骑士也根据那150位真正的白马骑士排位,颇有点神话的风格。 只听见那个老者开口大声喊了一句,萧正有听没有懂,连忙问王蕾:“王姐,他们说的是什么?” 王蕾知道萧正不懂外语,就给牵起了萧正的手,说:“这下听懂了吧?” …… “加达,这次一定不会让你跑掉的,赶快把人质放下,白马骑士和鹰族议会有过协定,不得伤害无辜!” “普尔斯,不用白费心机了,鹰族议会早已经把我驱逐,你们那个协定,早就对我不管用了!我现在只效忠于老大!” “你最好束手就擒,现在已经把你包围了,早晚是个死,你就不要再伤害无辜了!” “哈哈!你还是那么天真,真不知道是不是普尔斯家族有这种遗传!你们不是很想消灭我么?来啊,我给你机会!” 因为加达的手上有人质,让普尔斯他们和警察们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怎样。 “来啊?怎么不敢了?”加达得意的狂笑道:“既然不敢上来,那就给我让开,否则,我就掐断他的脖子!这可是摩根财团的继承人哦,如果他死了,那么……” 加达晃晃手中的人质,罗非尔的脖子在加达的大手中,简直不堪一握。 “你……你快放下!等等。。别去!”普尔斯一把拉住旁边已经忍不住要冲上去的青年。 “我放你走,你留下人质!”普尔斯沉吟了一下,咬了咬牙。 加达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傻?我放人质?这就是一张王牌,我放了他还有命在?你们没的选择,要么让开,要么就让他当场死吧!” 加达作势要掐断,普尔斯连忙说道:“好,我让开,你不要乱来!” 那个要冲上去的青年急忙喊道:“普尔斯老师,不能放他走,我们已经追了4年了,不能再放他走了!他还会害死更多的人的!” “让他走!”普尔斯一脸铁青,吼了那个青年一声。 “哈哈!普尔斯,下次再见了!”说完,加达卷起一团红,卷起罗非尔,飞快的飞出了包围圈。 在两帮人马对峙的时候,萧正一伙就已经讨论开了。 “鹰族?难道那个加达是吸血鬼?”萧正一想到以前看电影看小说的那些邪恶的吸血鬼,就感觉的毛骨悚然。 深潭撇的他一眼,不屑的说道:“你看电影看多了吧,什么吸血鬼,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萧正被惹毛了,“那刚才那个老头怎么还叫那个加达鹰族来着?” 王蕾看着两个人又有了针尖对麦芒的迹象,连忙拦住正在扯鼻子瞪眼睛的两个人,跟萧正解释道:“虽然叫他们鹰族,但是也不是神话中的吸血鬼,那些吸血鬼都是杜撰的,不存在的,这些所谓的鹰族,只是一群特殊的异能者,由于他们的异能太过特殊血腥,所以不被外人接纳,所以就凑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组织,他们的组织叫做墨色团员,采用的就是神话中的吸血鬼的组织形式,总部就在映国,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找到,映国的白马骑士团已经和墨色团员交火了好多次,却总是形成不了致命的打击。” “他们的异能是什么啊?为什么会不被外人接纳。” “他们的异能叫做献祭……”王蕾顿了顿,十分不情愿的说道。 “献祭?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异能?” “就是将身体的一部分牺牲掉,换取力量。所以,每用一次,献祭的人都会力量大增。” “身体的一部分?那这些人不都是一些残疾人阿?” 深潭白了萧正一眼,说道:“非用自己的?用别人的不行?” “用别人的?别人的怎么用?”萧正呆了一呆。 “把别人的手砍下来,不久可以用了?” “这样也行?” 王蕾说道:“那个加达就是这样的人,他手里至少有数十条人命了。而且,献祭别人的生命,如果被献祭的人也拥有异能的话,还会发生异能同化,这就是为什么要取缔墨色团员的原因,懂了吧?” “这么帅?别人的能力也可以抢过来?那不是无敌了?” 深潭嗤笑道:“也就是你才有这种想法,这样的人的确很强大,但是,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就是别人的,再强求也得不到。” “你什么意思?”萧正不明白。 “深潭说的对,自己的能力自己才会熟悉,像加达哪种人前期的确强大,会为了着一时的快,不停的同化别人的能力,但到了最后,他的本源力量就会慢慢削弱,迟早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自食恶果,付出代价。”王蕾冷冷的看着加达。 萧正也还是一头雾水,连声问道:“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我还是听不明白啊。” “想知道,自己回去看看资料,安全档案库中就有,快看,那个加达好想要走了,王姐,怎么办?”深潭看到加达化身红,有要逃跑的迹象。 “跟着他,说不定能有收获。” 那边,加达和普尔斯谈判破裂,普尔斯因为加达手中有人质,而不敢采取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加达离开。 那边的两个青年刚要追上去,却被普尔斯拦了下来。 “普尔斯老师,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杀人恶魔逃掉?”一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的青年急吼吼的问道。 “他手里有人质,我们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普尔斯不紧不慢的说。 “难到一个人的安危,比不上几十上百人的安危重要?” “弗兰克,住嘴,那人是摩根财团的继承人!”普尔斯怒喝道。 “普尔斯老师,我没有想到您是这种人,难道我们白马骑士团的荣誉您都不要了吗?难道我们一直默诵的誓言,您都忘记了吗?难道我们一直遵守的美德,您都背弃了吗?” “弗兰克,不许你这样说普尔斯老师,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美女突然开口道。 “诺尔,连你也这么冷血……呜呜”弗兰克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青年给捂住了嘴巴。 普尔斯看了看萧正等人的方向。 “老朋友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普尔斯突然大声喊道。 “哈哈,你个老普尔斯,看见我们来了,你就想偷懒吗?”王蕾朗声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大惊失色 普尔斯大笑着:“让你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总该给我们办点事吧,这件事情是你们引起的,我们就不插手了。但是不要闹的太厉害,伤了无辜总是不好的。有可能的话,顺便把让我们头疼的人物都给铲除了吧。” “那你是不是早把酒准备好?我们长可是盼了太久了!” “早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我早就准备好了,让他自己过来拿!” 三条人影冲天而起,飞快的追逐着那片红。远远的还传来了王蕾的声音:“老普尔斯,话我一定带到。” 挟持着弗兰克的那个青年在王蕾他们远远的走了之后,才将弗兰克放了开来。 弗兰克羞愧的说道:“普尔斯老师,对不起,我……” 老普尔斯笑笑说道:“年轻人,就是冲动,我说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改呢?你以为我真的就这么放加达走的?这样,我们就轻松多了。” “老师,刚才那三个人是谁啊?”弗兰克好奇的问道。 “还能有谁?平均实力这么强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hx?” “还能是哪里?费宜修这个小子,好像又找到一个高手啊,刚才有一个异能波动从来都没有见过……” “hx的异能者为什么来这里啊?” 诺尔摇了摇头,叹道:“叫你看点报纸,你都忙着玩游戏,肯定是为了那幅画来的吧。” “什么画?” “《牧童上瑶赋》。” 萧正三人的念动术都不错,虽然念动术不如飞板来的经济实惠,可是却市短途冲刺追击的不二选择。 加达卷起的红,虽说行动并不十分迅速,可是却十分的霸道,遍布了一大片的空间,萧正没有控制住,一下子就冲进了红里面,不料被红腐蚀了一大片的衣服,差一点就走光了,吓得萧正连忙减慢了速度,不紧不慢的辍在加达身后。 加达也知道身后有人在追他,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他知道,手中的人质对后面的几人,是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的,当下也就不管后面,依着红的霸道特性,只管埋头向前窜。 “给我停下!”眼看着附近人烟渐渐稀少,深潭大喝一声,身形突然加快,一瞬间就绕到了加达的前面,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青色巨刀,当头朝着加达竖劈了过去。 那柄青色巨刀一碰到那团红,却并没有穿过去,仿佛碰到了一团坚硬的物质,两两相持,红前进的势头终于被挡住了,然而,深潭也被巨大的冲力迫的步步后退。 红渐渐散去,露出的是依然挟持着罗非尔的加达。 “你们是什么人?”加达面无表情的问道,其实,他的心中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让他惊讶的是,对面那个青年手中的青色巨刀,竟然可以斩击到自己的本体。 “你是什么人?”加达面色凝重地问道,手下不禁有紧了紧,昏迷中的罗非尔也传出了一声痛哼。 正在说话的空档,萧正还有王蕾就已经赶上了,和深潭呈三角状,包围住了加达,让加达逃脱不得。 一瞬间,加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如果一对一,加达自信虽然打不赢,跑总是可以的,现在却陷入了包围圈中,这让加达不禁感叹,太大意了,仗着红的威力,一位他们拿自己没有办法,这下可好,直接被人给为起来了。 “我们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恐怕很清楚,我只问一件事,《牧童上瑶赋》是不是你们盗走的?你可以选择沉默,但结果我无法预料。”深潭冷冷的说。 “嘿嘿,那个老潭说的真像那么回事儿。”萧正一边偷笑,一边还努力装出严肃的不苟言笑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笑爆了。 “你们说什么?我不懂。”加达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却异常地狡猾狡猾地。 不动声色就撇的一干二净。 “那你劫持罗非尔做什么?” “这个与下好像无关吧?这是我们组织内部的事情……” “是吗?” “我无意与下冲突,请下让开。” “你们组织是什么组织?”深潭显然无意让加达就此走掉。 “这与下无关!”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带走你手中的那个人了。” 深潭话音刚落,加达本就已经按耐不住了,这次一看和平解决无望,竟然直接攻击了过来,倒是吓了萧正一跳,不由得对加达这种敢打敢拼的精神表示极端的赞赏。 竟然有人感在老潭都上抢先动手?那个大老潭整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不主动挑别人的事儿已经是玉皇大帝保佑了,现在加达居然比他还猛,居然直接挑最厉害的动手了。 这也让萧正喘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找我,那个红实在太恐怖了。 谁知道,加达的招数也不像他的人一般那么魁梧,打起来也是猥琐之极,竟然在攻击的半途中,突然变招,转而攻击王蕾。 果然卑鄙无耻奸诈狡猾,知道女人好欺负。 虽然同属于一队,但是,王蕾的异能并不是战斗方面,所以,萧正不得不赶过去当炮灰。 萧正闪身挡在了王蕾身前,就看到铺天盖地的地红,映地周围血红一片。 而深潭就像是没有反应一样,任由加达攻击。 “我靠你个xxx。”萧正差点气歪了鼻子,想安静一会儿都不行。 手中银光闪烁着,萧正脸上青筋暴突,显然是下了大力气。 可是,萧正花这么大力气制造的,却是一个,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 “老子叫你变彩!” 那台吸尘器的功率颇大,大范围的红被萧正迅速吸进了那个巨大的吸尘器中…… 中间还夹杂着加达的惨叫声,听起来无比的凄惨。 很快,红疯狂的往外逃窜,最终却只有一小部分逃脱了吸尘器的追杀,等加达恢复原来的模样的时候,浑身上下,煞白一片,眼看着就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这是什么?”加达瞪着全身上下唯一还是血红色的双眼,嘶哑的吼道。 这一次抽血,给加达抽得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血,能站着已经是不错了,萧正很惊讶,加达还能这么有精神,还可以开口说话,实在没想到自己突然来的灵感,这么管用。 “王姐,这家伙说的是什么?” “他问你拿的是什么?”王蕾给他翻译道。 “我靠,这都看不出来,这是吸尘器阿!我都做得这么大了,他的眼睛时不时有问题。” 王蕾好心的将萧正的话都翻译了出来。 差点儿将加达的鼻子都气歪了,吸尘器,谁家作的吸尘器这么大,还专门是害人的? 一道巨大的青色巨刃又从加达的背后杀了过来。 深潭一看王蕾遭到袭击,就立刻展开了自己的攻击,企图将加达的火力拉到自己这边来,却被萧正那充满创意的攻击给镇住了。 一般人想镇住深潭基本上不可能,可是萧正这次确确实实将深潭镇住了。 在外人眼中无比难对付的地鹰族异能者的那手好戏,竟然被萧正这么简单就给破解了。这要是传出去…… 老天真的是很公平的,天生一物降一物。 看到加达被重创,深潭当然能把握住这个绝佳的机会,有萧正的大吸尘器在场镇住,不怕加达还会用血这一招,这样,一般的异能攻击就能给加达造成伤害了。 加达十分狼狈的躲闪开了,等着他的,却是如潮水般的密集攻击,虽然这些青色刀刃不如刚才那个巨大,十分细小却胜在数量惊人,深潭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手掌震动数百次,密集如雨的青色精神力刀刃如同台风过境,无情的切割着加达的身体。 不出十秒钟,加达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模样十分的凄惨。 萧正控制着一柄银色刀刃,无声无息的划过加达拽住罗非尔的手腕,顿时将加达的手腕割断,罗非尔翻滚着掉了下来,还伴随着声声。 加达已经没有时间研究罗非尔的问题了,自身难保的他突然大吼一声,浑身再次爆发出一片红色雾气,向四面八方扩散。 所过之处,草木竭尽枯萎,染成了血红的一片。 深潭和萧正都用的不是近身战术,因为忌惮加达的那团红,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样的招数,深潭的手刀刀气和萧正的精神力刀刃,无论哪一个都是距离加达八丈远,加达的突袭没有受到任何的效果。 然而,这次却不同了,加达的这团红,竟然无限制的膨胀了起来,居然越来越大。 “不好,他这是要自爆,快闪开!”王蕾毕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中间的异常情况,随即大惊失色。 念能力者的自爆非常强悍,当一个人决定自爆的话,很少有人能承受的住,起码深潭和萧正绝对不是那种少数人。 这两个人,深潭实力倒是有了,可是他偏重进攻,是个疯狂的进攻派,坚信,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另一个萧正,刚刚加入才几天,实力是不弱,但是毕竟没有经过大场面,还是稚嫩的很。 第一百零七章:陷阱 但是萧正却进来了。 无视一切的陷阱与埋伏,他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显眼处,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那里一般。 愣了好一会儿可馨才恢复过来,她习惯性地先露出一个笑容,才道:“萧正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零四天。”萧正笑眯眯地接口道。 嘉赐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当姐姐在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多话。 “过得好快啊,不过萧先生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听说妖容所跟北斗门的人都在找你呢?”可馨一脸的关心,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纯洁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可馨竟然点点头道。 “这样啊?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妖容所在这里的分坛在什么地方呢?”萧正笑着道,他的手上端着一杯红酒,那是本来就放在桌上的。 特别行动科的人,一向都很注重享受生活,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出任务之后,是否还有命等到下一次。 既然死不是自己能够作得了主的,那么怎么死,不妨好好选择一下。 红酒的色泽鲜艳,没有一点点的杂质,香味也很是浓烈。 “这酒怎么样?是八3年的拉菲,最好的。”可馨没有说话,只是介绍起这酒来。 “不错啊,这可是有钱买不到的货色。”萧正点点头道,似乎也忘了自己的问题。 红色的酒突然便翻腾起来,犹如利箭一般直插萧正的双眼,这酒箭的速度本不快,但是嘉赐一声冷喝,却立刻迅如流星。 操纵风的力量和操纵水的力量。不知道有多少强敌都在猝不及防之下折在他们的手里。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时时都保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偶然的失神,后果全是死。只要萧正死了,那么上一次的惨案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可馨和嘉赐完全了解了萧正的实力,在这一招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躲过的。 萧正根本就没有躲。 他体内的妖丹迅速开始运转,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但在体外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妖气罩。 自从上一次三界妖王强行提升了他的实力之后,他便有了在体外将妖气实质化的能力。一般的攻击若是不能击破他的妖气罩,根本连一点伤害也无法造成。 提问未果,贩子不甘心的揪过一个跟着去排查的二队队员,得到了答案,深潭一进门就用精神力力将主人给控制住了,做不了动作也开不了口,只能傻呆呆的看着队员们将自己的家彻底搜查完。 贩子乍舌……此人果然是变态…… 搜查队很快就到了一个古堡型别墅旁边,这正是梁丘壶的别墅。 也该萧正倒霉,要是贩子查的话说不定就让梁丘壶挡在外面了,可谁知道半路上贩子撂了挑子,杀出个深潭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梁丘壶刚一开门,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门外的深潭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梁丘壶错误的感觉到是不是遇到鬼了。 “我们是安全的,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请合作!” 梁丘壶看到从身边鱼贯而入的安全工作人员,心中哀嚎:萧正阿,不是哥们儿不帮你,哥们儿也身不由己阿! 贩子见梁丘壶一脸郁闷,安慰似的拍了拍梁丘壶的肩膀:“兄弟,俺同情你,很快就好了,那小子就那样。” 贩子刚说完,就听见从里屋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连忙休息丢下梁丘壶,赶了过去。 梁丘壶暗自叹了口气:完了,打起来了。 深潭他们搜查的时候,萧正正在睡觉,一个安全二队的队员冒冒失失的也没有敲门就闯进了萧正的房间,一不小心就把萧正给惊醒了。 在大学里的时候,萧正号称“低血压魔王”,谁也不敢再萧正没有睡够的时候将萧正叫醒,正是因为这样,那次和蔼可亲的校长帮助校工查房时,将萧正惊醒了,随后状如恶鬼毫无思维能力的萧正,直接将无辜的校长送进了医院,于是无辜的萧正直接被学校开除。 那个队员还想道歉,没想到眼前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拳头,劈头一拳被直接揍出了房间,正好被赶来的贩子和深潭看到了。 贩子一眼就认出了萧正,悄悄地像深潭比了个手势,深潭会意的点点头。 现在的萧正六亲不认,将周围能见到的众人撇的是一干二净,安全众人都是好手 深潭不但是强化系的异能者,同时还是特殊系中的精神系异能 眼看自己的异能失效,虽然心中十分的惊讶,但深潭还是没有把这种惊讶的神情摆在脸上,冷哼一声,手掌上泛起一层青朦朦的雾气,运掌如刀,那附在手掌上的青朦朦的雾气逐渐汇聚成一把刀的模样,仿佛一把真刀般锐气逼人。 贩子见状连忙拦住深潭,说道:“我说阿剑,你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杀人的!这招你还是不要用了,万一我们认错了人,伤了无辜可不好了。” “我有数!”闪身让开了挡在前面的贩子。 说话间,跟萧正交手, 萧正虽然还在混乱当中,但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回身一拳击向袭来的刀气,如此气势喧赫的刀气却被一拳头给挡了下来。 “轰隆”一声,萧正的拳头和深潭的刀气接触以后,顿时以萧正为圆心爆出了强大的气旋,将四周的普通工作人员刮出去老远老远。 烟尘四处蔓延,然而在经过深潭和贩子周围的时候,却像是遇到了屏障,给隔绝开来,等到烟尘渐渐散去,本来萧正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坑,像是炸过一样,萧正则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贩子上前探了探萧正的鼻息,回头对深潭说道:“你也太乱来了,伤到人怎么办?幸亏她没事,要是这条线索会在你手里,老头又要唠叨了。” “哼,她不是没事么?你确定是她没错?”看着昏迷不醒的萧正,深潭疑惑的问道。 “确定!不过也太奇怪了,连话也不说,一上来就动手,而且一点章法也没有……不过,精神力确实强大,竟然连你的绝招都能接得下来。哎,你们几个,先把那边杵着的那个人形雕像给挪到里去……”贩子摇了摇头,随手招过两个人,将还定在那里的梁丘壶给架了出去。 “咳!咳!”正在贩子和深潭说话的时候,萧正爬了起来,却被自己身上的尘土呛了一下。 “靠,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睡觉怎么睡到这里来了?”说着,抬头才发现眼前出现了两张生面孔,好像其中一张还有点面熟。 “耶?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刚刚才见过面几个小时而已阿?难道刚才你的脑袋给撞坏了?”贩子说道。 萧正上下打量了一下贩子:“原来是你啊!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是白家的人?靠,害得老子这么惨,还四处追杀我,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阿!”说完手中银光一闪, 银枪竖劈,枪刃划出一条银色的光带轨迹,煞是好看,如果不是枪刃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么漂亮的颜色却能带来要命的后果。 贩子距离萧正很近,而且萧正打架一贯都是说打就打,充满无赖气息,所以贩子练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五岳寒冰枪?”深潭将贩子一把扯到身后,抬手将斩向贩子的银枪挡下:“你是李氏武馆的人?” “你管我!今天老子不把你们打残了,我就不姓萧!”见银枪被人挡下,萧正立即化 “你是拟物能力者?”贩子刚才被深潭扯过去的时候已经清醒了。 “我不知道什么能力者!都是我自己瞎练的!” “五岳寒冰枪也是你自己瞎练得?”贩子嗤之以鼻道。 “那个阿!好像是从一个武馆里学的,那个师傅说这套枪法很有利害,所以我就去学了,就这样。”混混在警察面前有种天然的敬畏心理,自古皆然,萧正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咱俩有仇么?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贩子接着问道。 “这个,恩,我还以为你们是白家的人,来找我寻仇的……” “白家?江南白家?哈!” 深潭说道:“你的仇家来头可不小。好了,我们不管你的仇家是谁,跟我们去里走一趟吧。” “阿?不去,我没犯法,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去了你们那里准没有好事……” “那我就告你袭警,然后就地格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而且个个带伤,而且你的功夫不错,在安全这么些年了,打架打得爽的时候不多,虽然你是个白痴,但为了国家安全,也说不得要辣手摧白痴了。”贩子把拳头捏得咔嘣响, “这个杀才!!” 深潭和贩子携萧正来到了安全,纯黑色的银龙红旗悬浮车缓缓开进了一出古色古香郁郁葱葱的院子,萧正不由好奇的四处打量。 “没想到这就是安全阿!就这么简单啊?”面对这个传说中的机构,萧正很难相信,传说中的最高特务机关竟然是这样平凡,刚才进院子的时候竟然连站岗的都没有。 “那你以为安全应该是怎么样的?”贩子好笑的看着正在四处张望的萧正,问道。 萧正双手比划了一下,说:“我以为起码应该戒备森严吧!恩,就和《黑超》上的差不多吧!” 酒箭在离萧正还有数寸远便停住了,下一刻,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散。 可馨从小便被训练得城府颇深,此刻,也禁不住大惊失色。别人不知道,她可是非常清楚这一招的威力。在嘉赐的配合之下,这一招就算是十毫米厚的钢板,也可以穿透。从来没有人可以手不抬,脚不动便接下这一招,甚至是a组的人,也办不到。 这个萧正,真的只是一只刚刚修成了妖丹的小妖吗? “哼,你们想挑战我的愤怒吗?”萧正舔了舔嘴唇,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吸过鲜血了呢,那啥的血。” 可馨没来由的全身一紧,似乎有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向她的喉咙伸过来。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萧先生,有话好说。” “告诉我妖容所紫槐和北斗门青羽的下落,如果可能的话,告诉我大护法的下落,不过你多半不知道。不然,我会吸干你的精血。”萧正的表情就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的话却绝对不是玩笑。 非但不是玩笑,就算是阎王的帖子,也不会比这更可怕。 传说中若是被吸血鬼咬了之后会变成吸血鬼的后裔,若是被僵尸咬了,也同样会变成僵尸,但若是被大鹏精咬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会顺着生命精元也流到对方的体内,从而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可馨再胆大,此刻也有点吓得脸色发白,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而已,对这些事情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恐惧。而身为男性的嘉赐此时便好的多,虽然平时很是轻浮,但在这个时候, “我从来不答应任何人的条件。”萧正一口回绝道。 “不,你会答应的,”嘉赐的脸色有点发白,但是他竭力让自己变得镇静起来,“你的朋友正在大护法的手里,每多一阿正,他送命的可能性便增加一分。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有把握在他送命之前找到他吗?” 萧正沉默了一会儿,他对现在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但是他却没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自己的情报网络。这个城市很大,靠一个人寻找,实在是杯水车薪。 自从父母死后,庞翰飞便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能让这个朋友就这么死了,他不能冒险。 “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萧正突然道,“如果太过分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不过分,我只是希望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任务,可以寻求你的帮助。” 萧正沉吟了一下,道:“好,我会帮你一次,无论是怎样困难的任务,我都会尽力而为。” “成交!”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萧正便离开了,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他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的境界,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快。 “弟弟,你怎么能将这些情报告诉他?长会狠狠地惩罚我们的!”可馨一想到那可能的惩罚,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本也不该如此不济,但是萧正已经彻底地摧毁了她心中的防线,现在的她,甚至比普通的女孩更加脆弱。 “姐姐你怎么糊涂了?得到萧正这样一个强援,便足够抵偿这些情报了。”嘉赐沉着道:“说不定,长还会奖励我们呢?就算是升级,也不再只是梦想。” 黑夜岂非正是大鹏的世界? 他不知道妖容所的分坛还有些什么厉害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第一百零八章:顾不得什么 20个人,什么概念啊,一个小国家的异能部队,最多不过10多个人,20个高段异能者,足足能够毁灭一个小国家了。 这主要得益于罗非尔的身份,单单是摩根财团的继承人这一项,不足为用,真正的大头是他的另一个身份,白胡子教授的成员。 白胡子教授的秘密程度,比墨色团员更加高明,墨色团员还有迹可循,至少,墨色团员的总部是公开的,有没有人去找麻烦,这就要看个人的胆色了,而白胡子教授,从这个盗贼团建团初期就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了,大案要案做了不少,可是确实是异常的干净利落,让白马骑士团束手无策。 一干大小人等气的只能互相瞪眼睛,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不知道白胡子教授的本部在什么地方,就连抓到他们的杂鱼人员,也在第二天全部死于非命,那些人的死法很奇怪,有的竟然是喝水噎死的…… 再次抓住他们的人时,就采用突击审讯,这次可好,还没审到一半,那人就翘了,弄得白马骑士团的骑士们很郁闷,心里嘀咕,也没见动刑啊,只是问了几句话就被问死了?自己的嘴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件事情正好让无孔不入的记者抓了个典型,说是白马骑士团藐视人权,在没有最终定罪的情况下,殴打嫌疑人,致人死于非命。 再一次说明,映国是个讲究人权的国度!这下子舆论就炸了,平时那些大腹便便、吃饱喝足没事儿干的政客们,不论大小,纷纷跳出来指责,搞得白马骑士团很被动,要说解释吧,说出来谁信啊?几句话就说死一人?傻子都不信。 这件事差点搞的白马骑士团内部发生大地震,差点儿就被那些政客乘虚而入,被其控制。这样就很难保证白马骑士团超然物外的地位,也就无法保证白马骑士团的公正性了。 最终还是威多米动用了最终权利,直接跟女王和首相对话之后,才最终将这件事情给强行压制了下来。 白马骑士团跟白胡子教授的交锋,随即以白马骑士团的难堪收场而终结。从此白马骑士团对白胡子教授都恨的牙根里痒痒,于是乎,罗非尔在毫无意识中就享受了这种超过那啥的待遇,不过,罗非尔在昏迷中,很有可能被那些热情的、自愿保护他的骑士们饱以不知道多少的映国老拳。 所以,想要走正儿八经的审问罗非尔的路线,还需要时间,但是时间恰恰是萧正王蕾深潭三人最为欠缺的,国宝不在自己手上,说不准会怎么样?撕了?烧了?发大水淹了?被当作擤鼻涕纸擦鼻涕了? 以上种种,说不准是啥,都有可能实现,那时候,那乐子就大了,会被人戳脊梁骨,就说“这几个人没有保护好国宝,国宝被人什么什么什么了”。这自己的面子也是小事,真正大事是国家的面子,这要往哪里搁?捅破天了! 所以,深潭天天去外面侦查,王蕾从如山的资料中整理着白胡子教授的蛛丝马迹,萧正……呃……萧正他正在努力攻读外语,暂时不带他玩! …… 水崇的浮城,面积也不小,外国人的房子,没有hx那么夸张,房价很平稳,不像hx那样,翻着筋斗往上飞,所以,水崇浮城,入住率非常高。 这个浮城是以古堡型建筑居多,映国的特色建筑,就是那种石头城堡,总起来说,欧洲流行的是哥特式建筑,大多数hx人都会嗤之以鼻,因为那种尖端耸立的感觉,实在是有点狭隘,hx人都讲究圆滑、宽敞。 睹物思人,这是两个之间的性格问题,就这么一说,也谈不上好坏。 当然,现在浮城中的古堡,都是外观上的形象工程,要是让现在的人去住完全复古的建筑,那个人不是白痴就是神经病,那样会疯掉的。 古堡的内部还是要多华丽就有多华丽,外观朴实到什么程度,内部就奢华道甚么程度,有钱在浮城买古堡的,并不在乎再多出一个古堡的钱搞装修。 只是,其中还真有一个另类,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复古建筑,就连古堡内部的阴暗潮湿的劲都模仿的十足十,不得不佩服这家古堡的主人,确实有胆色挑战心里极限。 这天,深潭追随着一条线索,就来到了这里。 一看到这个地方,深潭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这里,就是这个古堡中,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没有什么道理,异能者的感觉要超出普通人千百倍,他们的脑域开发都异于常人,一般的人都会有一些第六感官之类的,非常准确,更别说是异能者了,他们的预感,八0以上,是正确的!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深潭悄悄的潜入了这座古堡中。 这是一座模仿欧洲中世纪狮心王查理的古堡样子,通体都是石头堆砌起来的,窗口都非常的小,这就更加显得古堡内部阴森恐怖,阳光不足。 深潭是出了名的大胆加实干家,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点儿在安全出了名的,经常得罪一些大人物,每次都是费宜修从中周旋,要知道深潭可是一个人才,又是安全的主要战斗力,就这么丢了可不行。 但凡那些警察部门和部队上的,都有护犊子的心理。 扯远了…… 当深潭悄悄的走到一座大厅里面的时候,突然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倾听了一下,身形展动间,就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寻觅了一处藏身之处。 过了几分钟,就听见大厅中响起了“吱呀”的开门声。 大厅中就多了两个脚步声。 接着,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高歆美,你确定钱承泽是跑到这里了吗?” 另一个女声说道:“恩,我看见它进来的。” “这里是主人的禁地哎,我们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是很失礼的,我们还是出去吧,跟主人汇报一下。” “可是,我明明就看见钱承泽进来的,没关系,主人外出了还没回来,早上钱承泽就走失了,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坏了主人要责罚我们的。” “可是……” “阿花,我们赶快找到钱承泽不久没有事情了,没有人会发现的啦。” “这……好吧。快点找到钱承泽吧。” 深潭偷偷的看了一下,外面的是两个少女,一个是典型的欧洲少女,而另一个竟然是亚洲人。 是个hx人呢!就算都是黄种人,rb人、h国人、hx人却都有着截然不同的特征,这很好分辨,h国人一看就知道,小rb儿更不用说了。 两个少女正忙碌的东找西找着,连窗帘后和桌子底下都不放过,嘴里还不停的叫唤着“钱承泽、钱承泽”,看来两个女孩正在找一只名叫钱承泽的宠物。 然而,深潭又迅速的隐去了身形,并且更加进一步的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因为,他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念能波动正飞速朝这个方向接近,马上就要到门口了。 “咣”一声巨响,大厅的大门似乎被撞开了。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你们怎么在这里?”一个嘶哑沉闷的男声响起,这个声音深潭非常熟悉,那就是加达,虽然嘶哑了许多,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是他的。 响起了两个少女飞奔的脚步声,听得出,他们两个十分的慌乱,就连声音也有点儿颤抖。 “对……对不起,加达总管,因为钱承泽找不到了,正好高歆美看见钱承泽进了这个房间,所以我们就找过来了。”声音的主人是那个hx女孩。 “对……对……”而那个欧洲女孩已经吓的不会说话了,只会随声附和着。 “哼,你们明明知道,这是主人的禁地,还明目张胆的闯进来,已经触犯了主人的戒律,看来饶你们不得。”加达邪恶的笑声响了起来。 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和一声惊叫。 “高歆美!加达总管,你饶了她,高歆美只有16岁啊!” “哼,你还有精力替别人求情,先照顾好你自己的后事吧,呵呵,处女血果然要比其他的功效强,伤势竟然恢复了这么多。再加上你,我的伤势恐怕就要好了。别害怕,不会疼的!” “不要……不要……” 看来,那个叫高歆美的欧洲少女已经遭到了毒手,就听见那个叫阿花的hx女孩,已经被吓的忘了说英语,而是直接用汉语开始呼救了。 人到了危及的关头,最先想起的,还是自己的东西,包括母语。这一点,不论怎么改变,始终改变不了,深深烙印在血液中的魂。 深潭在加达杀害高歆美的时候可以无动于衷,却不能对阿花熟视无睹,同胞啊,这个词包含了太多太多。 深潭想也不想,听见阿花呼救之后,就已经冲了出去,一上来就放了一个大招,一柄巨大的青色刀芒冲着正挟持着阿花的加达当头斩下。 刀芒转眼就到了加达眼前,本来就是偷袭,有心算无心,加达根本就没有防备,一直到刀芒近在眼前,才反应过来。 危急之下,加达也顾不得什么了,竟然将阿花挡在了自己的前面,企图用阿花来抵挡深潭这一次致命的攻击。 第一百零九章:已经反应过来 深潭暗骂了一声,该死。双手连连虚划,那巨大的刀芒就像是有灵性一样,居然自己转了一个弯,绕过了阿花斜斜的切向了加达的手臂。 加达的胳膊早在上一次对战的时候,就已经被切了一只,现在是独臂大侠,但是马上就要成为无臂罗汉了。 顿时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吼声。 上一次的一幕又重新上演,深潭一把夺过了已经被惊吓昏迷的阿花。而加达仅有的一只胳膊,则断掉了地上。 抢过阿花之后,深潭当然不会放过加达,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窝点,那对于这种祸害人的玩意,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手刀一划,无形的气芒向加达咽喉处划去。 然而,预期的效果却没有达到,红色雾再次爆出,深潭的刀芒斩在了空处。 “哦?家里竟然来了一位hx朋友,难得难得,如此,我怎能不招待一番呢?”虚空中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加达惊喜的叫道:“老大,您回来了!” 深潭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念能力波动,这表示什么?难道对方的精神力使自己的三倍以上?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你是什么人?” “呵呵,我就是你们一直想找的人!” “你是什么人?”深潭警戒的问道,丝毫不敢放松。 在自己的精神力感知范围之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这本身就已经很令深潭惊讶了,要知道,就连费宜修,都不可能在这么点的范围之内,完全隔绝自己的精神力波动,让自己毫无感觉。 深不可测,这就是深潭现在唯一的感觉了。 但是这却激起了深潭强大的斗志。 “哦,难道你不认为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么?”那个声音用颇为好奇的语调再次响起。 “哈哈,你我都心知肚明了,今天正好遇到了,那么我来问你,你们到我国去辛辛苦苦盗画,到底是为了什么?别拿那套用来拍卖的说辞,你们绝对不差那点钱。”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才又响了起来:“看来你还没有明白你的立场,现在你站在这里,你认为知道这些事情还有用么?” 话音刚落,周围就已经悄声无息的出现了许多人影,站着的、坐着的,黑人、白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式各样的,深潭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一下,一共有1八个。 “想不到,这里原来是个圈套……那么我怀里这个女孩,看来也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人?”深潭看了一下怀中的少女阿花,这个女孩的呼吸依然平稳,虽然有疑问,看起来确实是真晕了过去。 “这倒不是,我们早就注意你了,吸引你来确实是一个陷阱,但这个女孩确实是无意中闯进来的,差点就破坏了我的计划,不过,换过来说,这个女孩的出现,确实让这个计划更加顺利了。” 深潭紧了紧怀中抱着的女孩,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不但没有救了这个女孩,然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哦,老板,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刚刚出现的拿群人中,一个竖着爆炸头的朋克主义白种男孩对着天空说道。 “当然,你们要给我的hx客人,送上最最敬意的礼物。不然,我就要给你们送上礼物了,我可爱的边夏。” “k,老板,我会请你看一出非常榜的动作片的。” 说完,那名叫边夏的朋克男孩走了出来,用右手拇指一抹鼻子,做了一个李小龙的经典动作,然后微微朝着深潭招了招手。 “嗨,朋友,来玩玩?我十分崇拜李小龙,我想看看他的同胞,有他几成的功力。” 边夏显然已经进入了武侠世界爬不出来了,李小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武术家,号称是古武术的最后一位宗师,但是边夏说的却不伦不类,就连几成功力都说出来了…… 这个边夏显然只是jy大师的武侠小说看多了,噢,jy大师也是一代武学大家,不过,和李小龙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只会打不会谈,一个只会谈不会打。就这么简单。 “你不是我的对手,要上,你们一起吧,只是,不要伤害无辜,和这个女孩无关。” 边夏差点气歪了鼻子,他一直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信,现在却被一个人当面说是实力不行,就很有点小愤怒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班克斯,你们不要出手,我自己来!”边夏恼羞成怒,气急的大吼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边夏,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要帮忙?”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笑得那个边夏脸上通红起来。 边夏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深潭,羞怒已经让他失去了一切理智,就听见大吼一声:“领域全开!” “飓风领域!” 狂风肆虐着这间空敞的大厅,吹起呜呜的巨响轰鸣声,强大的气流,将周围的周围的桌椅全都吹成了零件,摔到了四周的墙上。 那些强劲的风力,却飞快的集中到了边夏的身上,并且在边夏身上形成了一套肉眼可以看见的飓风装甲,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包围在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中。 深潭看这个情景,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边夏,是一个气系的念能力者,这类念能力者的能力就是操纵气流,形成飓风或者锋利的空气之刃,用来攻击和防守。 这家伙和翔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差了翔空太远了。对于边夏这种声势煊赫的领域,深潭当场就给了个评价。 风,本来是很灵动的,真正的风,应该有颗自由的心,但是,这些本该活泼灵动的风却被边夏拿来做了装甲,限制了风的自由,这简直就是侮辱了风这种伟大的元素。 边夏的领域并不大,却已经用了大部分能量来布置这套飓风装甲,实在是没有多少攻击力了,深潭连一丝的兴趣都欠奉。 “嘿嘿,怕了吧,我这套……啊!!” 形式依然不妙,如果再让这个白痴继续下去,恐怕自己就要面临围攻的命运了,不如就拿这个白痴当作突破口,还有点突围的希望。 毕竟还搂着一个人,行动上肯定要打上一个折扣。 看到边夏自恋的赞美自己的装甲都鼻孔朝天了,深潭等待的机会也就终于到来了,手臂竖直如刀,抽扯出一条长达三米的青色匹练,狂暴的向周围一卷。 那条匹练像是有灵性一般,周围17个人同时受到了深潭的攻击。 事出突然,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就看见剧烈的狂风中,那些人影一个个都飞跌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边夏。 深潭飞快的欺身而上,当边夏回过神来,深潭的脚已经贴近他的鼻子了。 “碰”一声闷响,深潭的脚就和边夏的鼻子来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顿时爆发出了满江红! 深潭早就瞅准了这个机会,身形飞快的闪动,几步就接近了大门,眼看就要破门而出了,却在门口出现了一个意外…… 一朵红已经悄悄的埋伏在了大门的周围,待到深潭接近大门的时候,才显出了身形,却正是已经失去了双臂的加达。 一团极为阴毒的血雾,已经不停的从加达的口中喷出,爆散开来。 深潭的冲势太猛,待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向前方疾驰的身子,硬生生的收住了前冲的势头,并将阿花保护在了身后,背对着加达制造的红雾。双腿在坚硬的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饶是如此,却仍然蹭到了红雾的边缘,深潭背部的衣服瞬间已经被腐蚀干净,血红色的毒雾一附着在肌肤上,立即产生了反应,深潭的背部被腐蚀了一大片,发出了一种烧焦的味道。 深潭“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身形稳定下来,只是一顿,就拔地而起,向着房顶冲去。 然而,经过刚才加达的阻拦,先机以失,刚刚深潭趁人不备,出手偷袭的优势,已经丧失殆尽,那些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一只手凭空在深潭的正上方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网,将深潭又逼到了地面上。被迫再次落到地面上的深潭,定睛一看,刚才那1八个人中的一个,他的手竟然像橡胶般伸长了,由于拳速很快,密集的拳头就像是在空中形成了一张网一样。 还没有等深潭喘息,头上风声响起,一块巨大的岩石,从空中降落下来,刚要躲开的时候,深潭突然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尖叫,这个声音竟然直接攻击了大脑,思维顿时停顿了片刻。 就这么短短的零点几秒钟,就足以使深潭失去了躲闪的最佳时机。 眼看深潭和阿花就要被压成肉酱了。 “一刀断。”一声低吼响起。 1八个人,顿时眼中满眼全部的青色光彩。伴随着一声巨响,压向深潭的那个小山似的巨石,瞬间被分解成无数碎片。 当他们的眼睛恢复正常的时候,眼前已经失去了深潭的踪迹。 所有人正待追出去寻找,原本那个虚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去追了,那个人已经收了重伤,短时间之内不能给我们造成麻烦了,不要惹的hx破釜沉舟。那样对我们的计划十分不利。” 第一百一十章:你辛苦了 “是,老大。” “但是,边夏怎么办?”1八个人中像是为首的一个,恭敬的说道。 “哼,废物,本来还想培养他,把它丢到伍兹医师那里去吧。” 众人打了一个寒战,伍兹医师,这本来是他们的噩梦来着…… “老大,能不能饶过边夏这一次……” “你看他的伤势,还有哪个医生能救他?磨练一下总比死了要好!” 这一刻,还站着的1八个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生不如死! 深潭这时候已经逃出了那座城堡,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将速度提升至极致,本就中了加达的血毒,又强行使用绝招“断”,内腑受创已然严重,现在又不顾伤势,强行提速,原本控制就吃力的血毒,更加深入五脏。 嘴角的黑血,从来就没有断过,但他还是忍住了,抱着怀中女孩的手又紧了紧,再次飞奔起来。 终于找到一辆出租空天飞车,勉强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宾馆。 看着近在咫尺的宾馆,深潭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出现,身形一歪,就和那个名叫阿花的女孩跌倒在了宾馆门前…… 萧正和王蕾正在焦急的等着深潭的消息,电话正在这时候响了。 王蕾接起电话。 “喂!你好!……对,我是王蕾。……什么?好,我们马上就来!” 王蕾挂断了电话,焦急的对萧正说道:“快点走,深潭受了重伤,昏倒在宾馆门前,被酒店的保安送进了医院了。” “什么?冰山实力那么强,怎么会被人打进医院去啊?” “先不要管了,赶紧去医院,等小古醒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好。”萧正一点头,抓起衣服,就跟着王蕾飞奔而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酒店保安送深潭去的医院。 “小姐,请问一下,有没有刚刚送进来的受重伤的hx人?” “好的,小姐,我帮您查一下。唔!有的,现在病人正在5号急救室,现在病人正在急救,通过监控进度,病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请你们在外等候,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祝早日康复。” “谢谢。” 知道了深潭没有危险了,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慢慢来到了前台护士所说的5号急救室,在外面等候着医生的消息。 萧正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疑惑的问道:“王姐,你说,冰山怎么会突然受重伤了?难道他查到了什么,却被发现了?” “一定是这样,凭小古的实力,单打独斗能把他打的一点儿还手之力也没有的人,在世界上也屈指可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就连咱们的长也不行,除非是受到了围攻。” “围攻?可是深潭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呢?既然这么多人围攻他,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冰山又不是傻子,打不过完全可以逃走啊。” “这个……具体情况,只有等小古醒了才能知道了。” 话音刚落,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悬浮担架缓缓的被推了出来,但担架上的人,却是一个hx女孩。 “你们就是这女孩的家属?病人只是收惊吓过度造成的晕厥,没有什么大碍。”一个医生看到王蕾和萧正都围了上来。 “咦,医生,这个不是我们找的人啊。我们要找的,是一个男的。” “恩?错不了,这个病人和一名男子被送到了医院,来的时候,那个那个男子紧紧的抱着这个女孩,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们分开,这个病人基本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里面还有一个,就是你们说的男的了,他的伤势倒是颇重,看来你们还要等一下。” 王蕾和萧正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孩? “你们不认识?”那个医生颇会察言观色,看到王蕾和萧正大眼瞪小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这个确实是和一个hx男子一起被送过来的,这个医药费用……” 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这个医生是怕万一没有人付医药费的问题。 王蕾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医药费。” 那个医生如释重负,高兴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竟然全然没有将王蕾语气中的鄙视放在心上,脸皮之厚,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那个医生走后,王蕾示意旁边的护士先将女孩推到病房中,然后,依然在急救室门前焦急的等待着深潭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萧正都在医院的椅子上睡着了,就听见一身门响,抬头一看,从急救室中,又推出来一辆车子,躺着的正是深潭。 王蕾早已上前,萧正连忙爬了起来。 “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这位小姐,您的朋友受伤非常重,不仅外伤十分严重,而且就连内脏都受到了强烈的伤害,不过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尽全力救治,我们医院……” 上一个医生是一个财迷,这一次又出来一唐僧,稀里哗啦叽里咕噜的说一大串自己医院的荣誉等等。 “好,好的,全拜托医生了。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同伴他现在怎么样了。”萧正满脸黑线,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有脑残吗? “哦,这位先生在我的救治下,现在病情非常稳定,现在打了麻醉,应该三个小时之后才会醒过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先生的生命力可真强,换作一般人,受到这么重的伤,还能将另一个人背到医院里来,我真的很佩服。他们两个是夫妻吧?” “汗,好、好,医生,谢谢你。你辛苦了,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将那个啰嗦的医生送走,萧正、王蕾一起跟着进了深潭的病房。 看着仍然昏迷的深潭,萧正奇怪的问道:“我怎么在冰山的伤口上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波动?” 王蕾说道:“那是当然的,我们还打过架,你这么快就忘了?” “你是说,那个鹰族的人?” “出了他,还有谁能拥有这么熟悉的波动,还有这么恶毒的血蚀。” “那么说,冰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大本营了!”萧正震惊的问道。 “不一定,可能只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大本营,就只有等小古醒来再说了。” “啊,我的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太可怕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语气不善 “那么说,冰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大本营了!”萧正震惊的问道。 “不一定,可能只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大本营,就只有等小古醒来再说了。” “啊,我的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太可怕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前几天见到的老崔斯特和兰斯洛特,不用看,像兰斯洛特那种酷哥,不会说这种话。 “老崔斯特,还有敬爱的第一骑士大人,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王蕾惊讶的说道。他们的消息未免也太快了,才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有反应了。 “当然是这位小朋友的事情了,如果一个hx安全的人员在我们的地盘上遭到毒手,那么我们也是有相当的责任的。这位小朋友没事吧?” 王蕾看了一眼正在昏迷的深潭,才说:“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医生说他几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 “那么,你们知道,他遇到了些什么情况么?”兰斯洛特仿佛丝毫不把深潭的死活放在心上,这也难怪,第一骑士高高在上,天生仿佛比人高一等,字典里根本没有对别人的怜悯,有的只是任务。 所以,兰斯洛特在语气上,就有点生硬。 王蕾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就毫不奇怪,萧正可受不了了。 虽然他听不懂,但是也可以听出其中的语气不善。 “这位先生,难道你看不见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么?请不要喧哗,出去。”萧正冷冷的说道,王蕾连忙偷偷拉了他一下,可是却激起了萧正的牛脾气:“王姐,你管他干什么,什么第一骑士,第一骑士就可以这样?王姐,你翻译给他们,就是我说的,怎么了!” 兰斯洛特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萧正,有如实质的目光,盯的萧正十分不自在。 “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王姐,你倒是翻译啊,我就不信它还能吃了我?” 兰斯洛特发出一声嗤笑,缓缓说道:“不用翻译了,我听得懂。”当然,这次,他用的是文。 萧正一愣。 “哼,那正好。你明白我的意思。” “嘿嘿,有趣,普尔斯,这很有趣,我现在开始觉得,我接受这个任务,是个正确的选择。”说完,兰斯洛特转身走了出去。 “我呸,什么东西……” “够了,萧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给我回酒店去!”王蕾发了脾气。 “可是,王姐,冰山他……”萧正委屈的说道。 “没关系,我在这里,他死不了。” “哦。”萧正无奈,跟着就出了病房,自己回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老普尔斯和王蕾,还有一个昏迷中的深潭。 “你们不知道情况么?” “是的,我们还不知道,今天只是小古出去探查情况,我们还是从酒店保安的口中才得知小古受伤。这不,刚刚出了手术室。” “根据线报,在我们上面,就在刚刚的几个小时中,发现了极强的精神力爆发的波动,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 “那就拜托你们了。”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威多米交代我们,尽量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这次我和兰斯洛特过来,就是应威多米的要求,前来支援你们的。” 门外。 “上面,浮城?”萧正自言自语。 这几天萧正被王蕾逼迫的英语特训很有效果,虽然听不懂这么快的对话,可是,竟然也猜到了大概的意思。 转身就走了,出了医院,就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就来到了浮城。 虽然知道了深潭是在水崇浮城受的伤,但浮城实在是太大了,萧正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可能是老天爷看他太可怜了,还真让他找到了地方。 依然是那座古堡,现在已经失去了往常的安静,这里已经被大批的水崇警察包围,萧正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几个较大的念能力波动,这显然就是那个叫普尔斯的老头派来的人。 萧正见状,就知道没有什么找到线索的希望,将这个地方记了下来,就离开了。 回到住处,就见王蕾已经在房间内焦急的等着。 王蕾一见到萧正,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略带责备的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到处乱跑?万一你也出事了怎么办啊?” 萧正大大咧咧惯了,反而无所谓的说:“能有什么事啊?我就不信他们还敢青天白日的当街行凶。” “你啊!现在正是很关键的时候,小古都已经这样了,你……算了,没事就好。” “王姐,我们跟那个白马骑士团到底什么关系?今天我去查了一下,发现那些白马骑士们都在冰山出事的地方,还有许多普通警察!去这么多人,是帮我们还是帮那帮罪犯?线索都被破坏了!” “我们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地方,自己说的不算啊,要想查下去,只有看他们的脸色了,况且,这还是他们看在长的面子下,才让我们待在这里的。” 萧正不说话了,但是表情上依然可以看出,他十分的不服气。 王蕾如何能不知道萧正再想什么,但是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她也对现在的情况非常不满,可是有什么办法,身不由己阿。 本来,深潭还可以作为一个威慑的力量,可是现在深潭也受了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连深潭都受伤回来了,你自己一个人去有什么用?耐心等待支援吧,我跟长通了电话,长说,过几天就给我们派个人过来。” “什么人?”萧正来到了安全,还没有见到过几个人,充其量也就是认识了董为新和华银。“对了,华银那小子在什么地方?他也算一个吧。” “华银有另外的任务,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这次谁来也不知道,人手太紧,也不知道长会派谁过来。” “唉,我去医院,现在冰山不省人事,万一被那帮海盗给咔嚓了,那就不好了。”萧正叹了口气。 “嗯,注意安全,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当萧正赶到医院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个老朋友。 那就是被深潭断了一根胳膊的加达,不过,现在他已经两只胳膊都断了。 作为鹰族的异能者,断几根胳膊几条腿都不碍事,反正他们也不是用这种东西攻击防御,过几天杀几个人做献祭就能够再次长出来,比现在昂贵的高科技术做出来的还会排斥的仿真生物臂,要强得多了。 不过,加达显然没有时间去杀人献祭,而是正在满眼怨毒的在路上狂奔,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什么,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目标却正和萧正的目的地相同,就是治疗深潭的那家医院。 “不好!”萧正暗叫一声,连忙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 加达似乎没有发现萧正,依然自顾自的走着,断了两条胳膊的加达就像一根光杆,引得无数人注目。 萧正也顾不得许多,要是让加达进了医院,那就非常危险了,已经和加达交手了一次,萧正知道鹰族异能者的利害,尤其是加达卷起的那一团噩梦般的红色毒雾。 念动术全力展开,很快就到了加达的前面。 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就有一个人挡在自己前面,加达一愣,待看清楚来人是谁,心中怒火顿时烧毁了仅存的理智。 “我要你死!” 含混不清的吐出几个单词,别说萧正现在的英语水平还不行,就算是英语十八级,也别想听清楚神志已经不清的人说的话。 但是萧正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危险人物在这种状态下进入医院,要不然那就不是医院,而是修罗场了。 萧正见成功的引起了加达的注意力,连忙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其间还悄悄地跟王蕾通了一个讯息…… 念动术全力展开下,即使萧正并不是特别专精,也是很迅捷,而加达卷起的红色毒雾,飞行速度竟然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有了长足的进展。 几声惨叫过后,萧正才想起来,这里是闹市区,那些看热闹的普通人可是对加达这个红色毒雾没有半点办法,眼看就有人遭殃了。 萧正下意识的就将加达引向人烟稀少的偏僻街道。 “靠,竟然还敢过来找死,你家爷爷对你已经很仁慈了!”萧正见左右已经没有了人影,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片废弃的垃圾场,很符合电影中一正一邪决斗的风格。 加达显然没有对这种情景表示任何的意见,彻底狂化的他,似乎只懂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萧正当然不会傻的和一个疯子硬碰硬,这一片垃圾场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地,玩玩藏猫猫的效果很不错,虽然味道不怎么样。 加达疯狂的攻击者,基本上是眼前的所有的一切,成为他障碍物的一概被拆除,一时间弄得整个垃圾场乌烟瘴气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还是很热闹 “他倒满不见外的。”高勇毅说着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你在这里看电视吧,我到处去转转,看下地形。”看着高勇毅已经做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萧正也只好自己去巡逻下。 “你真的以为他会有危险?”高勇毅示意萧正先坐着。 “你认为他是在撒谎?” “我看过报道,说是以前有个人上山采药,拿着一路走来,发现了这个湖。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于是就向着天空大吼一声,没有多久就有一朵飘来并下起了骤雨。它还有个名字叫迷人湖。之后就是研究小组去研究潼南水库的秘密,才发现其实是很简单的自然现象。” “自然?怎么可能,那么就是说我站在自家房顶大叫也可以下雨?”高勇毅似乎不相信有意的抬杠。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萧正说道:“普通的下雨需要满足的三个条件是:上升气流,凝结核,充足的水汽。首先要有一块充满水汽的彩飘过来,然后彩遇到一股气流,使彩不停地运动,其内部的水汽在运动中遇到灰尘之类的凝结核,在高空低温的状态下,形成了小小的冰晶;这些冰晶不断碰撞、长大,最后层托不住了,它们就掉下来,变成液态的水珠,形成降雨。” “哟呵?上课呢?怎么?自然还是物理呀?”高勇毅的痞子样让萧正看到就想揍他。 “你就没有听到他刚才怎么说的?”高勇毅好像很奇怪的看着萧正。 组长看着萧正,给萧正个眼神,叫萧正跟他出去下。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萧正没有作声,默默地跟着。 “你们去哪儿?”其他人看萧正他们两起身很奇怪。 “去上厕所。”组长应着。 来到屋外。组长递给萧正一支烟,“说说看你的想法,刚才觉得你开玩笑的时候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组长的洞察力果然很惊人。 “既然被你发现了。”萧正说:“刚才那个郎蚌村长说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那个窗外的人影真的很难解释,所以…” “所以你觉得真的是有gui怪?”组长深吸了一口烟问道。 “恩,虽然我知道我们不可以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但是遇到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的清楚。”萧正无奈的抓抓头。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组长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正。萧正给了他个不知道的表情。“我在想村长说的那个厉gui害怕的人就是你和高勇毅其中之一。” “组长,你相信这些吗?”萧正很差异组长会有相信这些荒唐事的想法。 “不管什么问题都要去了解不是么?而且搞这么久的刑侦,也有许多离奇的案件,最后不了了之的。” “那么你要怎么样保护我呢?毕竟你在梦境里。”萧正很奇怪梦露要怎么去保护一个生活在现实社会人。 “呵呵,这个嘛,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认识我的朋友么?”梦露指指楼梯方向。 萧正一看原来就是那只可爱的小狗,“呵呵,就是它带我来的呢。” “那么……” 就在萧正起身说话的时候,突然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梦露的声音。 “你要醒了,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小心,我们会帮助你的。”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说着安桦琳拿出了自己的电话。 “你先看看有信号没有?”姜飞飙指指安桦琳的手机。 安桦琳看看手机屏幕,丧气的把它收了起来。看他的表情似乎又要哭了。 “组长,我有个提议。”萧正突然想到了萧正梦里的梦露。或许萧正可以在梦里问问。 “你说说看?” “我们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破解的方法。” “我还有得选择么?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组长无奈的摇摇头。 “听说现在潼南水库一带发展的挺快的,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休息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和外面联系下吧。”姜飞飙提议着。 “对,现在我非常想睡觉。”萧正真的很想马上去到梦中向梦露问清楚。 这句话却换来大家异样的眼神,萧正也管不着了。 正当萧正他们走着,不知什么原因,四周变得忽然寂静无声。好像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停止。组长似乎也发现了异样,放慢了脚步,和萧正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萧正也一样发现了问题。 “怎么了?”安桦琳和姜飞飙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嘘……”萧正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萧正和组长都小心地拔出了配q,安桦琳也在看到萧正他们的动作后拔出了q。萧正他们围成一个圈,把姜飞飙包围在中间,警惕着。 这时吹起了一阵阵地冷风,使得萧正不寒而栗,周围的植物发出一声声,似乎将要面对什么灾难一般。 一阵眩晕的白之后萧正睁开眼,眼前是安桦琳疲倦的脸庞。看到萧正醒来,安桦琳突然精神起来。 “组长!他醒了!”安桦琳大叫,萧正的耳膜有些刺痛。 只见组长来到萧正的旁边,用说在萧正的额头摸了摸。“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 萧正环顾四周,萧正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姜飞飙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在什么地方?”想到山里不可能有这样的房间,可能是在医院。 “你多昏迷了快一天了,组长一直吧你背到潼南水库。这里就是边上的农家乐。”安桦琳疲地站起来伸伸懒腰。似乎很累的样子。 “萧正,你先休息,那只gui估计没有那么快恢复的了,这次我们看到了黑血,应该是它的没有错。”组长递给萧正一杯水。 “组长,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萧正做起来想要下床。 醒来,已经天亮了,旁边的安桦琳还有组长姜飞飙都已经起身,小王和白文成也已经做起,只有高勇毅还在呼呼大睡。萧正推推高勇毅,待他也睁开眼睛之后,萧正也站了起来。 “大家赶快准备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组长说着和姜飞飙出门了。 很快的,萧正他们大家都上路了,根据村长的指示和姜飞飙的回忆,萧正他们下一步就是到当年的山洞去看看,虽然发现线索的机会很渺茫,但是萧正他们还是希望不要放走了任何有用的线索。 一路上还是很热闹,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聊着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是萧正没有心情去加入他们的行列,脑子里不停的浮现梦里蓝梦露的影子和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呢? “两位怎么在门口站着?”循声望去,原来村长回来了,后面跟着一群壮汉,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打猎刚回来,前面几个人都背这一些猎物。 “没有,我们出来透透气。”组长把烟灭掉,向村长点点头! “呵呵,我去把上山打猎的人都叫回来了,准备开饭,吃完饭好好休息,明天你们还有的你们辛苦的了。请!”村长说着帮萧正他们请进了屋里。 “这个……他说什么?”想到刚才什么都没有注意听,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见过,不过看起来满漂亮的。”安桦琳拿起相机拍了一张。 “是什么树?你就快说吧,知道我们都没有见过,故意卖关子?”高勇毅一向都沉不住气。 “对呀,你说说看?”萧正也很想知道这颗小树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珙桐树,是国家一级保护的植物。已经非常稀有了,这棵还是幼树,一般可以长到20米高。可以说这棵是这个山头仅有的几棵之一”小王解释说。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多拍几张了。”安桦琳望了望渐渐远去的珙桐树,非常懊悔没有多按几下快门。 “待会儿的风景还有的你照的。”小王指指前方茂密的森林。 加上吃午饭的时间,大概走了2个小时的路,萧正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旁边,说是村庄,不过只有10几间木屋而已。这个村庄处在高山的一个凹处,所以不到村庄旁的山包上是很难发现的。加上四处的参天大树,这个村子隐的很好。 “我们到第一站了。”姜飞飙指着正中的一间木屋说道:“就是那里,我们要先去找一个人。” “我算是服了你了,办案子也能开小差,有水平。”看得出来高勇毅在笑话萧正。 “跟我说说刚才他说的什么?”正好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了解下刚才没有了解的情况。 “他说是gui来找他们索命来了。”高勇毅把一杯水递给萧正,示意萧正慢慢听。 “他说他认识那几名死者,虽然7名死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把他加进去的话就大有来头。因为15年前他们都参加了一个业余登山运动,是由一个什么单位赞助的,他们都是在报名之后认识的,当时的任务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登山,主要是去宝源河的潼南水库去考察那里的地理环境。”高勇毅说着喝了一口水,顺手点燃一支香烟。 “潼南水库?就是那个听说可以在湖边上招风唤雨的那个?”萧正记得以前好像是听说过。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没有 拆完纱布的萧正感觉自己比以前更精力旺盛了,肯定是白发老头的天武宝石起了作用,否则自己早就命丧黄泉,去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没有痛苦的地方了。 十天很快过去,终于能走出这充满着药水味的医院,萧正站立在医院门口良久,望着来往络绎不绝的行人,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萧正有些惴惴不安,其实最怕看到的还是那哭着、闹着,逼着自己入赘的死胖子萧妙嫣和她那认死理,护犊子的恶霸老爹。 虽然意外的得到天武宝石,起死回生。但萧正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否真的强大了,总敢觉自己全身上下充满着能量,有着一跃千里的力气。 心想要不要在这试试?还是算了,万一真一跃千里吓到人可不好,萧正想了半天,想到一个好地方,鄄河市郊区的萧家村,那里人迹罕至,坐公交车车,来回也就三个小时。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那就先测试自己现在的速度。”看着远处芦苇杆上的小鸟,萧正纵身一跃,一把将反应敏捷的小鸟抓住,肃然起敬,激动道:“老头没骗我,果真速度超群绝伦。” 萧正知道光有速度可不行,得测试自己的力量,那就用身边棵二十来公分(差不多和水泥电杆一样大)的樟树做测试,捏紧拳头,凝聚精气神,集中全身上下的力气于拳中心,狠狠的一拳打出去,磅!只见樟树干净利落的倒在地上。 萧正激动不已,情绪失控的拍着x脯,两泪齐簌,大笑道:“哈-----哈哈----劳资也有今天,萧妙嫣、狗屁房东,过街喊打的x你们都见鬼去吧。” 回到鄄河市已经是晚上八点,萧正拨通了当初把自己骗进x的任文翰电话,说道:“翰哥!你在哪里?我凑到十万块钱了,可以不可以给我个管理岗,我想发财,想发大财。” “可以!可以!小正你在哪里?我这就过来接你。”电话另一边的任文翰焦急万分,恨不得立马见到萧正。 “街心花园,马虎街的361服装销售店门前。”劳资今天不打死你狗日的我就不叫萧正,恨不得立马见到任文翰。 萧正掏出一支烟,慢慢享受着淡风轻,闲庭信步的快感,等了半个小时,萧正终于看到一个熟悉,令人厌恶的身影,那个人就任文翰,萧正向任文翰招手道:“小翰,半月不见,别来无恙啊,我已经帮你准备了十万块钱的冥币。” 任文翰身边两个贼眉鼠眼的随从,其中穿着米老鼠服装的人说道:“翰哥那小子叫你小翰,我看他是活腻了。” 任文翰知道自己被骗了,气急败坏的冲到萧正身边,一把揪住萧正的衣领,双目森冷的说道:“小子你玩我吗?钱了!” “我不是说了吗,给你准备了十万块钱的冥币,还想怎么样?听说今天空气格外好,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要不我们一起去赏月吧,不!应该是找个酒馆把酒言欢,觥筹交错,鲜血淋漓的喝上几杯。”萧正推开任文翰的手笑着说道。 任文翰嗔眉怒目道:“别那么多废话,我问你钱了?” “翰哥,狗翰哥,天翰哥,别动怒,有话我们坐下来慢慢寒暄,要不,促膝长谈。对了!以前翰哥不是每天都在服用六味地黄丸,身体好点了吗?” 萧正贱笑道:“我们都是有内涵,有文化,有素质的非著名三好青年,上来就谈钱,是不是显得格外肤浅?翰哥生气,竖起的眉毛老性感了。” 这小子是怎么了?以前一个眼神就能让其噤若寒蝉,扬拳头就能吓尿裤子的,今天却肆无忌惮的喋喋不休,难道是脑袋进水,厕所里打手电筒-----找死? 任文翰黑着脸,板着面孔,一巴掌朝萧正扇了过去。被狠狠紧紧接住,动弹不得,萧正侧身一转,反手狠狠的一巴掌,任文翰顿时被扇倒在,脸上呈现五个鲜红的大指印。 “你敢打我?是不是活腻了?”躺在地上的任文翰骂道。 萧正带着哭腔道:“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手咋不听使唤,翰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不信你可以问那你那俩兄弟。” “麻辣隔壁,帮我打死这小子。” 萧正扬起手掌做了个暗示慢的手势,说道:“你俩确定要帮你们的翰哥出这个头吗?赶紧回家种那一亩三分地吧!你们那白发苍苍的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苦心孤诣的把你们拉扯大也不容易!别和这傻狗瞎混,箴言不听,听傻狗的胡言。” 穿着黑色米老鼠衣服的随从怒不可遏道:“小犊子,关你屁事,劳资爱咋混就咋混。” “噢-------------噢!”萧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巴掌将对方拍到在地,看着米老鼠男狰狞的面孔,说道:“小犊子?老子给你这巴掌叫舐犊情深。” 米老鼠男坐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捂着脸道:“艹!” “在说一句艹,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球?” 米老鼠男不敢再说话,任文翰肠子悔青的暗骂自己出门不看黄历,遇上萧正这脱胎换骨的怪物。 萧正冷眼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一个随从,竖起食指,勾手笑道:“嘿!该你了。” 早有离开任文翰x的另外一个随从道:“兄弟我可没说你啊,你们慢慢玩,我回家了,玩到高兴为止,兄弟你好好照顾他两,我几月没照顾我媳妇了,我买车票回家照顾媳妇去。” 萧正挥手示意,说道:“嗯--------嗯!你走吧。” 萧正转头看向任文翰正色道:“小翰你说我们这帐怎么算?我可不想这么一直不清不楚,你把我忽悠到x,给你们做那什么所谓的直销,听着各种异想天开洗脑的脑残言论,坑了我两万五的入会费,你自己说咋办?” 任文翰执迷不悟道:“是你自己拉不到客户赚不到钱,能怪我吗?在我们团队中就有数不胜数的千万获利者,你损失两万五,是你自己营销不利,只要你迷途知返,继续坚持做下去,肯定能赚回那两万五,别说两万五,就是两亿五都不困难” “哈-----哈哈----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现在都还想着给我洗脑,做你麻痹啊!把钱还我。”萧正骂道。 “我没钱!” “没钱?当初你可是告诉我,入资无风险,属于合法的融资。就算暂时赚不到钱,也不会折本。现在告诉我没钱?”萧正跳到任文翰跟前,一脚将任文翰的脚骨踩断。 “啊---------------啊----------你放过我吧。”任文翰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放过你?可以------得把那二万五还给我。你可是这一带的x的头目,别和我说没有!” 任文翰答道:“小正!我真没那么多,全部都上缴给上面的领导了,现在全身上下也就2000多块钱。” “全部给我,一块也不准留。”萧正只想拿回属于自己那部分钱。 任文翰慌慌张张的从钱包里掏出钱,深怕在被萧正踩断另外一只脚,说道:“钱全部在这里了。” “记得还差我二万三,千万别忘记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你。”萧正道。 任文翰耐着疼痛,战战兢兢的说道:“嗯!嗯!小正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看到你就心烦,记得最快的时间帮我把剩余的钱补上,否则没你好果子吃。”想当初坑劳资每天吃素菜汤,住地下室打地铺的时候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任文翰在米老鼠男的搀扶下,趔趄的离开。萧正正准备凯旋走人,之前离开任文翰的随从又重新回到萧正跟前,说道:“正哥收下我吧!我也是被骗到这里的,早就想逃了的,只是身无分文。” 萧正沉思片刻,想到当初自己也是因为身无分文,一筹莫展的时候是多么的艰难,反正现在身上也有两千多块,省吃俭用,应该能坚持一个月,说道:“好吧!我只是暂时的收留你,还得自己找个正规的班上,你叫什么名字?” “正哥!我叫嵇天磊,今年24岁,叫我磊子就行,谢谢正哥了。”嵇天磊连连点头做谢。 “我叫萧正,今年20岁”萧正伸手示意道:“我们走,先去找家实惠的旅社,住今天晚上,明天在去找房子。” “正哥!让我来帮你背背包。” 萧正笑道:“没事,我包不重,里面就几件陈旧的衣服裤子,怎么感觉别人叫我正哥特别舒服,可能是以前当惯了孙子,一直没机会当哥。” 嵇天磊道:“正哥你真幽默!我好像在电视里见过你,可又想不起那帅气明星的名字。” 萧正冁然一笑道:“确实!我也感觉自己很帅,只是帅的不明显。走吧!我们先去找家旅舍住一晚上-------” “正哥起床了,太阳都照屁股啦。”起得比狗早,夜里用手机蹭网看岛国艺术片睡得比猫晚的嵇天磊喊道。 “吼个bb!岛国片多了也不带你这样精力充沛的。”萧正迷迷糊糊的问道:“几点了?” “十点!我们还得去找出租房呢。” “噢----等我缓缓。”说完,萧正又眯着眼中裹到被子里去。 嵇天磊傻傻笑道:“那还是我先去洗,你眼睛都还没睁好。” “去吧-----去吧!别把沐浴露用光了,小心我和你拼命。” “嗯嗯!知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负责! 倏然嵇天磊神色慌张,如临大敌道:“正哥有情况。” 萧正恨不得把嵇天磊化学阉割了,不耐烦的吼道:“这分钟你是我哥,又有什么屁事大惊小怪?赶紧说。” “正哥!隔壁厕所哗啦啦的水声,我好像听到有女人在唱歌,声音很甜美。” 萧正一个鲤鱼翻身,从被子里串出来,说道:“真的还是假的,让我来听听,甄别是美女还是巨无霸。” “听声音还能判断出容貌吗?”嵇天磊实在不敢相信。 “磊子,隔壁女生哼的是那谁的《素颜》,初步判断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至于容貌嘛!待我先去找个金刚钻,钻个小孔观察。” 把萧正的话当着一种谬论的嵇天磊不屑道:“你不是还到睡觉的么,怎么这么快就爬起来了?原来正哥也喜欢女人。”昨晚叫你一起看片还假装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说不看,伪装得够深的。 萧正恨不得一把戳死嵇天磊,大家都是男人,何况我也不是世间少有的柳下惠,这种事情还用问,萧正用手拍着墙壁说道:“磊子你说要是当年切砖的师父,在厕所与厕所间都留个不容易让人察觉的隐藏小孔,或能拆下一块砖,多好啊,大家都是男人,都懂心照不宣的苦楚,何必把墙壁弄得这么结实。” 嵇天磊意犹未尽的说道:“没听到水声和余音绕梁的天籁歌声了,不会是被隔壁的美女听到你说话了吧!让你这么大声说话,明知道这房子隔音效果十分差,还用手去拍。” “靠!怎么会,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针落地上都能听到声音的。”萧正说拍着嵇天磊的头说道。 嵇天磊用手整了整那万年不变的卷发,深怕被萧正拍乱,贼着脸,一副做做贼心虚的表情,说道:“正哥好像有人敲门,不会是-----上门找麻烦来了吧。” 萧正推着嵇天磊的肩膀,说道:“你去看看。” “我不去。” 萧正瞪了嵇天磊一眼,笑道:“你比我帅气,比我勇敢,比我睿智,比我受美女待见,垫着凳子比我高,还是你去吧。” “正哥我真不敢去,你就放过我吧。” 萧正望着天花板,挠挠头,说道:“那石头剪刀布,干不?” “好---”嵇天磊点点头。 萧正拍着嵇天磊的头骂道:“我靠!畜生啊,耍诈?看着我出剪刀,你丫才放拳头。” “正哥别老是拍我头,我妈从小告诉我,什么都可以乱发型不能乱。输了就要认账,兵不厌诈。” 萧正扬起食指,半停顿道:“你丫的有种。去就去,看我的------” 一个美丽动人,体态娉婷,婀娜多姿,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站在门前,她叫莫婷玉!萧正举起手,笑着说道:“思密达!美女有何贵干。” 莫婷玉两眼放光,看着萧正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以及那浓眉下清秀的面容,小心肝跳个不停,欧巴!绝对是欧巴!不!应该是都教授!男神!男神!我爱你。 莫婷玉激动的说道:“欧巴!都教授给我个签名吧,我太喜欢你了,你就是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男神。” “男神?签名?美女恐怕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欧巴,‘独角兽’。”萧正无奈的笑着说道。 “你就是,别想骗我!前几天我才看报道,说你要来鄄河市,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太意外了,欧巴!是不是怕被粉丝围堵?哇!想不到你真人比电视里帅气多了。”莫婷玉花痴味十足的样子。 这女孩是肯定是奥特曼看多了,上来就是满口独角兽,萧正无奈的摇摇头,瘪着嘴问道:“美女你是岛国动画片看多了吧,回去好好洗把脸,清醒一下。” 莫婷玉发现自己激动得有些失态,不过眼前这人除了穿着朴素和发型不一样外,其它特征和都教授实在太像了,莫婷玉假装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刚才我听到有两个猥琐男在讨论偷窥,不会是你吧?” “你看我长得这么帅气,温文儒雅!完全不缺女人!怎么会是你那说那种靠偷窥来满足自己内心空虚感的人。”萧正一本正经的自恋道。 莫婷玉深以为然,点头道:“可是我明明听到用手拍墙的声音就是你们的洗手间。” 丫的!早知道这样,不手贱去拍墙就好了,现在恐怕是百口难辨,萧正笑道:“可能是听错了,错觉所致。” “噢!不好意思。”莫婷玉蠕动脚步,心有不甘的准备离去。 嵇天磊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红色的大裤衩,从厕所里笑咧咧的大声说道:“正哥,是不是隔壁的女孩真找上门来了?” 丫的!为毛不迟点出来,萧正一脸尴尬,机智的用手比划道:“这-----我不想说了,刚才就是那牲口在拍墙,而且说什么偷窥,我一直在劝阻,做人不要太猥琐,可偏偏不听,听到敲门声后,他让在看电视的我去开门,自己躲在厕所里。” “哼!”莫婷玉狠狠的踩了萧正一脚,把站在门边的萧正推开,径直的朝嵇天磊走去,刚走了几步踩到嵇天磊扔在地上的香蕉皮,只听到“啊”一声,幸好萧正反应迅捷,一把将即将倒地的莫婷玉抱在怀中,做了个三百六十度高难度空翻。 不巧的是萧正左手抓在了莫婷玉的不可描述上。 莫婷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用手拍打萧正道:“你个臭流氓故意占我便宜。” “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情急之下为了救你,我才不会---”萧正忙不迭的松开手,哭丧着脸说道:“我的第一次拥抱没了,我如何面对我未来的女朋友啊。” 莫嘉咬着红唇,欣羞赧的看了萧正一眼,说道:“你还没女朋友?” “关你什么事,你个不讲道理的小膗妇。” “呜---呜---呜。”莫婷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 这是闹哪一出,萧正不知所措道:“喂!喂!你不是小膗妇,我错了还不行吗” “呜---呜---你摸了人家的x想不负责就逃避责任?” 我摸了?我没摸!我这做好人好事还遇上碰瓷的主了,这是造哪门子的孽?萧正道:“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呜---呜---呜!不行!除非你愿意对我负责。” 不就想要钱吗?萧正从身上掏出五百块钱道:“我全身家当也就这么点了,你拿去吧。” 一旁的嵇天磊愤怒的说道:“正哥,凭啥给她那么多?快餐都才1八八块,五百完全够一个钟了,你就不小心摸了下。” 莫婷玉看着萧正老实巴交的样子,心里闷闷发笑,想不到这酷似欧巴的男子这么有趣,哭着说道:“你朋友都看到你摸了,我不要钱-----” 我艹!不要钱,那还干嘛在地上哭着闹着,萧正满脑子疑惑的问道:“那你要我怎么负责?” “你娶了我。” 娶了你吗?姑娘你别开玩笑,我现在才二十岁,这不是关键,关键我们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我可不想我身边多一台人肉造粪机,萧正问道:“你没开玩笑吧?不行,绝对不行。姑娘你太草率了,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娶了你吗?” 莫婷玉知道,要换做其他男人,自己说出这荒唐的要求,肯定会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想着推到后在甩开,可这酷似欧巴的男子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气质,“呜---呜----呜。” 萧正焦头烂额的轻声道:“你能不能别哭?” “想要我不哭也行,要么你娶了我,要么让我跟在你身边。” 爱跟就跟,把你当着空气一样不存在,看谁急死谁,几天下来,肯定会自己离开的。萧正开口道:“那你跟着我吧,但是!我可没钱养着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嵇天磊实在想不通萧正在想些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的尤物不要,简直是太浪费了,不就是娶了吗?玩完就甩开,不就完事了吗?有句话不是说“拔球不认人,拂裆笑苍生”嵇天磊真想给萧正送一块写着s--b的门匾。 莫婷玉破涕为笑,伸手说道:“我自己养活自己,把我拉起来嘛。” “自己起,万一拉你一把,赖着我照顾你一辈子,我不想因为碰了你,负责一辈子。” “哼----不拉就不拉,我自己又不是起不来”莫婷玉撅嘴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 萧正整了下衣袖,庄重道:“萧正!这名字是我爷爷找查了《华夏字典》《易经》后给我取的,爷爷说《易经》古者有:风而木,木于林,其滋而不折,氲其繁茂。是不是觉得很霸气上档次?” “正哥哥,我叫莫婷玉!可以叫我婷玉,既然你答应了让我跟着你,我先回去清理下行李!是男子汉就不准丢下我开溜。”凭着萧正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气质和刚才一言一行,莫婷玉敢十分肯定萧正不会开溜。 莫婷玉回房间后,嵇天磊开口道:“正哥你真打算让她跟着我们吗?” “不让还能咋办?难道看着她在地上哭着闹着?给钱不要,反正她也说了自己动手,到时候我两直接不鸟她,把她当着空气一样的存在,过不了几天会自己离开的。”萧正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怕你学不会 萧正和嵇天磊顿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萧正思忖道,这女人也太会拉仇恨了!也不知会是怎么丧门货会被这穷凶极恶的女人利用。等就等,萧正蹲在地上,我到想看看你老公是何方神圣,能找到你这么厉害的女朋友。 五分钟过去,只见一个个头不到一米六,穿着一身极不协调的协调的西装,头上扎个马尾辫胖子男朝萧正的方向走来,招聘小姐看到马尾辫胖子男,显得格外的高兴,脸上呈现出,这就是我宇宙无敌的靠山,你们等着作死的表情。 招聘小姐指着萧正对马尾辫男说道:“老公,我说的人就是他。” 马辫胖子男恶狠狠的瞪了萧正一看,开口道:“你-你-你,就是--我--女--朋--友--说--你-欺-负-她,侮-辱-我-的-人-吗?是-不-是活-腻了!” 萧正暗笑,一句话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吐完。萧正望着还没到自己肩膀的马尾辫胖子男说道:“兄--弟---你真打算,替你女朋友出头吗?” 招聘小姐下意思的用手搓了下鼻子,哼道:“老公打爆他的眼球。” “亲-爱--的!我-马-上-就-打-爆-他-的-眼-球。” 萧正不耐烦道:“要打赶紧打!劳资不想听你支支吾吾个没完没了。”真累人,难道这撕儿就是想结死对手吗? 靠!完全出乎萧正的意料之外,这撕儿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而且招招攻击要害,换做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早就被撂倒。萧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捷的躲开,展开反击,在马尾辫胖子男完全没有意料的情况下,萧正侧身转向对方的身后,双手捏住马尾辫男的头,直接将起撂倒在地,本想往脸上猛捶几拳,最终萧正还是没打出去。 萧正伸手摸了摸马尾辫胖子男的小马尾辫,笑道:“你功夫这么好,你不要故意放水好不好,小弟我虽然细皮嫩肉,帅气俊朗,可我始终是男人啊,真没必要故意放水。” 嵇天磊鼓掌道:“正哥!好样的,打死他。” 萧正嗔了嵇天磊一眼,眼神凛冽的说道:“再吼我连你一起打。”屁大点事,给个下马威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痛下狠手。 嵇天磊暴虎冯河,意气用事,自己可不能被这货怂恿去给自己未来的道路插上荆棘。萧正向被自己撂倒在地的马尾辫胖子男问道:“你服不服?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向来是先礼后兵,最后暴戾恣睢。” 招聘小姐看到自己男朋友被撂倒在地,原先脸上的天地任物行,不可一世,消失殆尽,呈现出一脸的诧异和不知所措,面色煞白的祈求道:“刚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兄弟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他吧。” 如果有人问什么叫做倒霉,毫无疑问就是马尾辫男这种社会上少有的高手,信心满满的出战,却遇上比自己更几百倍的怪胎,马尾辫胖子男说道:“我-服!” 虽然马尾辫胖子男是结巴!不过还是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硬道理。 萧正松开手,整了下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变形的衣服。 本来出来找工作,沧海桑田,竟遇上这档子事,戛然打破了萧正平静的心情,望着一旁没有插诨说话的嵇天磊说道:“磊子我们走。” 嵇天磊道:“嗯嗯!” 萧正知道嵇天磊心里有点憋屈,可自己不能听其怂恿,更不能让一个人打乱自己的自主意识。 马尾辫胖子男不得不佩服萧正比自己厉害,问道:“兄-弟!你-是-找-工-作-吗?我-们-酒-吧-还-正-缺-能-看-住-场-子-的-人。” 萧正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说你们那里缺人看安保?” 或许是招聘小姐自己也不耐烦听自己男朋友说话,说道:“嗯嗯!像兄弟这么好的身手,完全可以看住。” 萧正到觉得这也倒是真话,这两人应该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萧正最关心的还是工资,问道:“一个月薪酬多少?” 马尾辫胖子男用手比划一个八的手势。 “八百?” 马尾辫胖子男摇摇头结巴道:“八千!不过要面试,通过考核,我对兄弟你完全充满信心。” 在鄄河市想找八千一个月工资的工作十分困难,不过放在看安保这种事情上也不算多,萧正走到马尾辫胖子男身边咨询道:“什么样的考核?” “对于你来说应该十分容易,只要能和我们经理打上三个回合,得到他的认可,就能通过。”马尾辫胖子男口中的经理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在烟火俱乐部露脸过,除非是有人砸安保或顾客不给钱的时候露脸,就算经常进出烟火俱乐部的人回头客也不知道这号人物。 萧正暗嘲,什么人物这么牛逼!三个回合就算通过,是拳王泰森,还是李小龙的过度版?还是会自诩会特异功能的王林大师的关门弟子,萧正问道:“你们经理很厉害吗?三个回合,你一个回合就被我撂倒在地,你都能通过他三个回来,是我厉害还是你们经理厉害。” 马尾辫胖子男羞赧的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们半斤八两吧。” 萧正道歉道:“刚才多有冒犯,不好意思,还请兄弟原宥。”道歉还是必须的,尽管不诚心也得做个样子,给人台阶下。 “没事!我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恐怕现在我已经鼻青脸肿了。”马尾辫胖子男道。 本来萧正想告诉马尾辫胖子男,自己并没有诋毁侮辱他,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暂且放过他那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女朋友。 “那什么时候去面试?”萧正问道。 “明天,等下我打电话把你推荐给经理,现在他人还在广市。” 莫婷玉起床在房间内四处寻找没有找到萧正,只看到一张字条,各种心急如焚,以为丢下自己跑了,赶忙拨打电话。 “喂!正哥你在哪里?你不会丢下我跑了吧?”莫婷玉焦急的问道。 萧正如实回答道:“我到外面找工作,马上就回来,很快。” “你不许骗我噢!”莫婷玉笑道。 “我骗任何人也不会没心没肺没道德的骗你撒。”萧正也不知道自己这话对多少个女生说过,当然这其中不乏也有不信,一笑置之的,对于大多女孩子而言,还是很有实效的。 “正哥那你快点回来,我去买早饭等你。” 对于莫婷玉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心肝宝贝而言,不会做饭很正常,萧正说道:“婷玉要不你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不会!”莫婷玉回答得坚决果断。 “噢!那就先这样,我马上回来。”萧正挂断电话,向马尾辫男胖子男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接个电话,刚才你说经理到广市,明天才能回来?“ “恩恩!”马尾辫胖子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大小的名片递给萧正,说道:“明天你过来的时候打我电话。” “好的!那我先回去。”萧正挥手道别。 萧正还担心演化成十分棘手的难以解决的事情的,想不到,这样化戾气为祥和。 嵇天磊猥琐的拍马屁道:“正哥你真是太牛叉了,才一招就把那来势汹汹的胖子搞定,也不知道回去的时候是如何被他那女朋友奚落得不成人样,有时间的时候也我传授几手功夫。” 就算萧正愿意教嵇天磊,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教起,自己出招都是靠下意思的反应结合速度和力度,没有传统的花哨,对手很难捉摸萧正下一步如何出招。 “可以!就是怕你学不会。”萧正应道。 嵇天磊心想虽然自己接受能力差了点,但也不至于学不会,苦笑道:“正哥不肯教就算了。” “噢---”萧正也不想去解释过多,萧正爷爷时常教育萧正道,走自己的路只要问心无愧,影子是自己的,不会在别人的裆下。这话虽然粗鲁了点,但道理中肯切实。 “正哥!我们找个小餐馆先把饭吃了,肚子汩汩作响了。”从出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的嵇天磊饥肠辘辘。 “回去吃!婷玉说她上街买。”萧正认为之只要价钱相当,味道将就就行,到哪里吃都一样,只是刚才都已经答应莫婷玉。 “嘿嘿!”嵇天磊咧嘴笑得极致的猥琐,让人见了都想打的冲动。 萧正些许有些高兴,也可以算是半个凯旋归来,剩下半个凯旋就等明天和烟火俱乐部经理比试后,如果应聘上自己也算是半个小白领,虽然是替人看安保的活,在很多人眼中是鄙之欲及的工作,可萧正自己不这么看。 莫婷玉瞧见萧正开门进来,兴高采烈的跳起来抱住萧正的脖子,说道:“正哥哥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你是不是要用点实际的东西奖励我啊?” 萧正笑道:“我给你奖励两巴掌,我出去的时候不是留着字条道桌子上,说我出去有点事,当时考虑到你睡得正香,怕吵醒你,你倒好还误会我丢下你跑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我又不笨 嵇天磊自知这一刻自己完全是电灯泡,多余的存在,说道:“正哥我上街买点酒回来。” 其实萧正也很久没有喝酒了,以前在家和爷爷偶尔喝些自制的包谷酒,香醇可口,到后来爷爷去世,萧正再也没有机会和心情去喝酒,萧正说道:“去吧。” “不远有一家酒酿得特别好的小商户,之前喝过几次,去买酒的人都夸赞这家酒特别好,老板憨厚实在,没有勾兑任何化学调制药剂,所以酒里没有任何化学成分。”嵇天磊侃侃道。 没有勾兑任何化学药剂萧正还相信,但是说酒里没有任何化学成分实属扯淡,就算是蒸馏水都有化学成分,也许这只是生活中惯性错误使然,当然不排除化学老师外地出差,让体育老师来代课。 “哼!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给你,你就要给我两巴掌,你舍得吗?幸好我这人以德报怨,不和你计较。”莫婷玉嘟起沾满口红的嘴巴道。 萧正轻描淡写道:“婷玉是不是我以后每天给你几个巴掌,然后你都会以德报怨,动之以情来感化我,让我知道你滴好?” “你讨厌!才不是,要是你敢这样对我,我就在你睡觉的时候不停的敲你的门,让你无法入睡。” “我脖子要断了” “噢---”莫婷玉松开萧正,笑道:“正哥!你几天没刷牙了?” 萧正一脸诧异,明明刚刚才刷的,怎么会几天没刷,急忙解释道:“刚才出门的时候刷的。” “我不信!明明没有刷。” 这小妮子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萧正道:“我这是被你占了便宜,担心害怕,我从小就胆小。” “嘻嘻!你哄我。”莫婷玉笑得格外灿烂。 “不信?要不重新证明下,保证还是一样心跳加速,别想歪了啊,我只想证明我是无辜的。”萧正说道。 “嗯嗯!十分愧疚,为了表示我的愧疚和自责,请大小姐给我一个赎罪自罚的机会。”萧正鞠躬说道。 莫婷玉早就想好了的,语速调整得不慢不快,说道:“好!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那就是,以后看到美女要闭着眼睛走,不能随便和别的女孩子搭讪,更不能主动上前毛遂自荐。” “闭着眼睛走?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掉井里咋办?其它两点我可以答应你。” “真掉了我来救你,我保证会在第一时间解救你滴。” “那好我听你的,保证看到美女闭着眼睛,不随便和女孩子搭讪,更不在女孩子面前毛遂自荐。” “嗯嗯!不过看我的时候可以睁开眼睛,因为我是宇宙超级,无人能比的大美女。眼睛睁越大越好,我不会介意滴。”莫婷玉一脸嘚瑟的样子。 萧正点燃一支烟道:“刚才你明明说看到美女就要闭着眼睛,现在又让我看到你的时候两眼放光。” “哼!正哥哥,我不理你了。”莫婷玉转过头,沉寂半天。 萧正放下手中还没抽完的半截烟,走到莫婷玉身后,一把将莫婷玉紧紧的搂在怀中,说道:“以后正哥哥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说一我保证不说二,你说往东我一定会往东。” 莫婷玉没有挣扎,平静的淡淡说道:“不可以骗我。” “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骗我们美丽动人的大小姐啊,最关键的是你已经占满我心中的全部硬盘,无法在装下其它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格式化。”萧正娓娓说道。 萧正自认为自己是没心没肺没道德的人,可今天却偏偏和莫婷玉说了这么多算是掏心掏肺,敢于面对的话。 莫婷玉转身撩着迷人的眼睛看着萧正,伸出手指和萧正拉钩。 “正哥哥,有你说这些我很高兴,我相信你会一直信守承诺,拉指为流年。”莫婷玉的泪水戛然而下。 “哭红了眼睛就不漂亮了!”萧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帮莫婷玉擦干眼角的泪水。 萧正始终不明白,原本较好的话剧,怎么会演变成这类煽情言情剧,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了莫婷玉。 萧正曾经也和大部分追求平平淡淡的蓬蒿人一样,向往着平静的田园生活,沉寂中安之若素。可生活是不折不扣的战斗,只有在战斗中不断追逐才能更好的活着,绽放光彩。 萧正端起手中的酒杯纠结,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向莫婷玉和嵇天磊问道:“你们觉得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莫婷玉不暇思索,掷地有声道:“肯定是酒醉人,只有喝酒才能酒入膏肓,酩酊大醉。” 嵇天磊表示赞同莫婷玉的观点,是酒醉人,没有人自醉的这一荒诞不经的说法。 古者有:“酒不醉人人自醉。” 萧正比较赞同爷爷的观点,并非是酒让人醉了,而是人自己因为某个东西而陶醉。萧正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微笑道:“好一个酒入膏肓。” 莫婷玉托着两腮,问道:“正哥哥你这是在夸我吗?” “嗯嗯!”所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一百个讨论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在莫衷一是,没有确切的答案时,不能妄下定论。 里雾里的嵇天磊虽然赞同莫婷玉的观点,也知道大概意思,说道:“我只听说过病入膏肓,没听说酒入膏肓。” “正哥哥!你们说什么?这么不让我听到。”其实莫婷玉很想萧正和嵇天磊在嘀咕些什么。 如果回答莫婷玉‘没什么’这样也太草率了,没有说服力,刚才才说,骗任何人也不会骗你,现在又说没什么,这不是自毁城墙么。如果如实侃来,在自己形象上又是一及其精致的败笔,萧正一本正经道:“鉴于你出色的回答,我在和磊子商量,我是不是要给你个意外惊喜。” 善于察言观色,洞察秋毫的莫婷玉当然没有这么容易让萧正忽悠,蒙混过关。 萧正真想给嵇天磊一句掏心掏肺的夸赞,在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杀出这么经典有内涵的话来,萧正故作羞赧道:“我打死你丫的!我就说过一次,什么时候天天挂在嘴边,别诽谤我啊,小心我告你造谣,诽谤。” “正哥哥你真有这么说吗?”莫婷玉感动道。 “没有!是我不经意间随便扯的,别听磊子胡诌八扯。”按照心理学上说述,自己处于被诘问,对方半信半疑的时候不能很肯定的回复,要学会用某个动作或表情来掩饰。 莫婷玉如获至宝一样的开心,很认真的审视着俊朗的脸蛋和羞赧的笑容,说道:“嵇天磊就会胡说,正哥哥给我们讲些你过去你英雄丰功伟绩,鏖战沙场的故事吧?” 萧正自小和爷爷一起长大,没见过父母,从六岁起就是每天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上学,放学回家砍柴割草喂牛,到水稻田里除草。也没什么莫婷玉夸张的丰功伟绩、鏖战沙场。总不能自诩自己是民族英雄,身兼名族大义,保护过米国领导人来访时当过贴身保镖之类的。 萧正樊撰道:“丰功伟绩、鏖战沙场都没有,记得有一次和邻村的小孩打架,我跑着跑着,就掉水稻田里的泥淖里,然后被打得鼻青脸肿。” “噢!那找过几个女朋友?”此时的莫婷玉倒是很有纪委的味道。 “一个没有!不过被恶霸女儿逼婚才躲到这里颠沛流浪。”说到‘逼婚’萧正的心情有些沉重。 莫婷玉简直难以相信,萧正会没有过女朋友,要是萧正是有钱的人,完全可以算上高富帅,功夫好,又有魅力,好奇的问道:“逼婚?” 嵇天磊瞠目结舌道:“逼婚,很高大上的没事啊,要是我肯定会不有半点犹豫。” 萧正长叹一口气,平静内心心里的愤怒,笑道:“磊子,我给你地址,你去入赘吧,恶霸那女儿可是超级漂亮,而且有大方体贴,只是我对她没感觉。” 莫婷玉有些不解,如果真的是温柔大方。超级漂亮,另外还有个恶霸老爹,当恶霸的肯定有不少钱,对方为什么还要逼婚?萧正为什么还要逃。莫婷玉说道:“是不是奇丑无比,凶蛮霸道?” 萧正说道:“幸好有一个iq值不是负值的了。” 莫婷玉娇气道:“我又不笨。” 嵇天磊连连几声:“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个毛线,那可是人见人怕,隔壁村的还几个青年都因为这事外出了!不讨论这闻着搞笑,事者锥心的往事,为了明天更加美好,干一杯。” 几杯下肚后,萧正睡意连连,躺在床上,朦胧间仿佛看看爷爷那鬓鬓白发下那和蔼可亲笑容。 正当萧正要踏入睡梦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萧正耳朵里:“年轻人,还记得我吗?” 萧正感觉这声音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噢!对,是上次给自己天武宝石的白发老者,萧正说道:“记得!老爷爷您有什么事?” “明天的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孩子别太纯真幼稚了,人本恶。” “老爷爷你是要告诉我什么?难道有人要对我不利?”萧正焦急的问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谁下的重手 白发老者没有直接回答萧正的问题,紧接着说自己要说的第二问题:“只要你的手沾到你身边女孩的鲜血,集阴滋阳,就能驱动天武宝石,开启隔空取物。” 萧正吓一跳,身边女孩?下意识的用四处摸,果真有人,萧正用手机照了下,看到莫婷玉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老爷爷!难道你是要我对她下手?来开启隔空取物,我宁愿自己死也做不到。”萧正道。 白发老头解释道:“我只是让你用手沾到她的鲜血,我没有说过要你杀了她。” “现在我用‘意念’帮你把她从床上摔下来,她的手指会有个小伤口,你只要帮她包扎的时候能沾到血就行。” “噢!老爷爷伤口不要太大啊---”萧正其实很不想让莫婷玉受到伤害。 “哎哟!”被白发老者从床上用意念翻滚下床的莫婷玉,大声叫道。 萧正装着什么不知道,忙着起身,打开电灯,说道:“婷玉你怎么啦?” “正哥哥!我不小心从床上滚落了下来,手好像出血了。”莫婷玉可怜兮兮的说道。 萧正看了一眼,完全顾及不了太多,忙不迭的去找纸巾,这时耳边又响起白发老头的声音:“你个蠢蛋,还不用手捏住她出血的地方,你还想让她在痛一次吗?” 萧正想起刚才老头说的话,上前用手捂住莫婷玉的出血的手掌,说道:“婷玉,没事吧?” 莫婷玉的血液从萧正的手掌内,一道金色黄光从萧正的头顶飞跃而出,萧正感觉身体一阵强烈的痛。 “正哥哥!没事。” 萧正松开双手,找了几张纸巾帮莫婷玉擦拭,关切的问道:“婷玉你怎么到我房间?” 莫婷玉也是一头雾水,自己怎么会会在这里,难道是刚才刚才陪萧正进房间的时候睡着了。 萧正听到白发老者笑着说道:“这都是我干的,是我把搬到你房间,她不会记得她已经回了自己房间的,今天到此为止,我还会找你的。” “可能是刚才陪你回房间的时候睡着了,你不会趁机对我做了什么吧,”莫婷玉呵呵笑道。 “没有。”萧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喜欢那些趁人不备,攻其下位的下三滥腌臜伎俩。 “正哥哥!我害怕。”莫婷玉说道。 萧正顿时感觉莎士比亚那句:“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说得鞭辟入里。 萧正都快被莫婷玉弄昏了头,说道:“我明天要去应聘,没时间和你寒暄,自己盖好被子,别感冒了。你慢慢想,我先睡觉。” 萧正不敢掉以轻心,相信老头不会和自己开玩笑扯犊子,一个人来到烟火俱乐部酒吧,并不想带上莫婷玉和嵇天磊,万一真有危险,就算逃跑也干净利落,不会拖泥带水。 “安队长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你要下手的人成为瓮中鳖。”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说道。 “好!等下你们按我事先安排的见机行事!”安志德脸上露出阴骘的笑容,结巴道。 萧正啊!萧正!你这次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回去。我就不信这次还对付不了你,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 萧正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按照正常的营业时间,结巴安志德应该到酒吧里,萧正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萧正----” 没等萧正继续说下去,安志德开笑哈哈的结巴道:“是萧正啊,你过来了没有,正好现在经理在酒吧,你赶紧过来接受考核吧。” “我现在就到烟火俱乐部酒啊门口,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进来找就行了。”萧正到想见识安志德到底要和自己耍什么花样。 “我马上出来,你等等。”安志德恨不得现在把萧正骗到自己的埋伏圈。 萧正在大厅四顾探望,这酒吧还一共十层,如果按每层三十个包厢算,也就是三百个包厢,烟火俱乐部正处繁华地带,每天人满为患,也就意味着很少会出现空厢,按保底消费五百保守计算,一晚上的营业额可以高达十五万。萧正低声骂了句:“艹你丫的!真有钱。” 萧正和安志德坐电梯直达十楼,安志德笑道:“怎么就你一个来啊,不带你朋友一起么?” 萧正心里咒骂,带你大爷啊,丫的,劳资还真以为你大肚过人,推贤举能。 萧正笑道:“他身体不太舒服,感冒了!德哥你们这还缺服务员么?给我兄弟也安排一份工作吧。” “有,等下我帮你到人事部去问问。” 走出电梯,向右拐,穿过几条走道,萧正和安志德一起走到一间间空旷的,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的房间。 “经理就到里面,我们进去吧!”安志德道。 “嗯嗯!”萧正琢磨着这房间里面肯定有猫腻。 “关门打狗。”安志德大喊。 十多个虎背熊腰,身形魁梧的人,提着钢管朝萧正扑来。 还好昨晚有白发老爷爷的提醒,做好心理准备,萧正骂道。 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安志德双手交叉在x前,悠闲自得的说道:“大伙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这小兄弟,别怠慢了啊。” 先把他们手中的冷兵器躲了才行,对了白发老爷爷不是说过,隔空取物吗?正好现在可以试试。 萧正伸出大手,心里默念,隔空取物。果真!刹那间,十几个打手手中的钢管全吸入萧正手中,艹!一堆一起在手中还真重。 除了萧正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彳亍不前,感觉萧正就是长着人脸的怪物。其中一个说道:“这是吸星大法吗?” 安志德吼道:“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萧正伸手向安志德,心里念叨隔空取物,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隔空取物对人不管用,正当萧正在思考的时候,安志德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着萧正。 安志德低头去看,萧正抓住这一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安志德手中的枪。 被躲过枪的安志德面色煞白,求饶道:“放过我吧!我不会在找你麻烦。” 萧正仿佛感觉有尿味,发现安志德站着的地方有湿的痕迹,他妈的!真有出息,还尿裤子了。 “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生平最恨两种一人,第一种就是在我面前耍手段的人,最后一种是欺软怕硬的贱骨头。而你恰恰集两种于一身,让我怎么放过比?我今天就打断你的手脚,让你下辈子在轮椅上安享晚年。”说完,萧正狠狠的一脚将安志德踢翻滚在地。 “啊-----啊---”嵇天磊几声歇斯底里的喊叫,面目狰狞的躺在地上,想说些什么,缺欲言又止。 萧正看了一眼一群呆若木鸡的人,笑道:“你们一起上吧,我可没时间奉陪,我上有八十奶奶要照顾,下有尚在襁褓中的小囡囡要吃奶粉,败家的媳妇忙着打麻将输钱。” 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有谁敢顶着做出头鸟的风险,自讨苦吃。 如果十几人一起上,萧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百分之百的能打赢,隔空取物让他们不敢贸然冲锋是最根本的原因。 “要不这样吧!你们帮我每人给安志德两脚,踩不死算他命大,残疾了算他命苦,一点皮外伤的话,我就打你们。” 一个高个子小平头道:“可--他是我们队长啊!” 萧正知道小平头的顾虑,不就是怕安志德秋后算账吗?萧正习惯了那招以十分迅捷的速度,转到对手身后,拧着脖子将起撂倒,猛扇了几巴掌笑道:“就因为是你们队长才要打。” 剩下的人生怕萧正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一顿暴打,赶紧后腿几步,袖手旁观。 萧正道:“其实我很会推己及人,换位思考,也不想为难大家,谁愿意借我一件外套,出门衣服穿得少,感觉很冷。” 还站着的人都争先恐后道:“我有!我有!我有------” “谢谢了啊!”萧正接过外套,干净利落的把外套掏在安志德头上,说道:“没事了!给我打吧,反正他现在不知道你们谁下手重。” 萧正靠在墙边,从口袋掏出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两口,等着狗咬狗,自己却抽着烟赏心悦目着实是一种极致的快感,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帅爆过。 “噢!啊,啊!啊!噢!放过我吧------”安志德就要像要被宰割的猪一样,嗷嗷大叫。 萧正揭开裹在安志德身上的外套,脸上满是伤痕和鲜血,说道:“唉哟!真不好意思,下手这么重,把德哥都打成这样,你们真下的了手,大家还不赶紧把陈大队长扔到酒吧门外去吹吹风,看看行人,跟着音乐的节奏小蹦一段。” 萧正在安志德的耳边轻轻问道:“你是要他们把你抬下去,还是我拉着你的马尾辫,拖着你下去?” 安志德咬咬切齿,恨不得剁了这挨千刀平的萧正,能力不济没有办法,只能暗自腹诽,任人宰割。 在萧正威胁下安志德被抬到酒吧门前扔下,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安志德,萧正知道死不了,便问道:“有水吗?麻烦兄弟们去帮我提一桶水,我想洗个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认识吗? 所有人都以为萧正洗完手就算结束了,洗完手的萧正把一桶冰冷的水冲泼在安志德身上,横眉竖脸的说道:“让你清醒一下,以后别让我在鄄河市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我就不信你身残志不残的和我玩到底。” 用马基雅维利的话说就是,要想征服一个人,并不是你把他直接打残疾,而是慢慢惨绝人寰的折磨和无尽的羞辱。 萧正付完帐,准备走人时,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突如其来的大力拍肩:“能不能把你手中的《君主论》卖给我?” 虽然这本书对于萧正来说,可有可无,就算给这粗犷的女孩也无所谓,萧正受不了这突如其来,没有礼貌的拍肩,冁然一笑道:“不是我不想卖,这书对我太重要了,那本书也不错,我强推你去看。” 女子闪动着晶莹剔透,美丽动人的眸子,嘴角挂着一丝甜美的迤逦弧线始却终掩盖不了脸上粗犷的神情,瞪了萧正一眼,说道:“不卖就算!” 萧正竖起大拇指,却不动声色,心里腹诽着对她的粗犷不满。 “我赶时间,赶紧卖给我吧!”女孩不耐烦道。 “噢!你出个价钱吧。”不就一本书,大不了自己用手下下载免费电子版,携带方便,从某种意思上说,萧正感觉实体书,携带着可以故作爱知识的装逼范。 “原价!你买多少我给你多少。” 萧正用手绕了绕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卑不亢的笑着说道:“原价吗?我没有那么傻,一百块你爱要就要,不要拉倒。” “你----这书原价也就二十九块八,你这么一倒手卖给我要一百,想坑姐吗?” “这还是我善良,给出的友谊价。换做别人,至少也要三百到五百。我也赶时间,你要就拿去。”萧正故作走人的姿态。 心里怒骂萧正是死贱人,说道:“一百就一百。” 萧正拿着她递给的一百块钱,洋洋得意。 “贱人就是矫情。” 萧正注视着她,笑道:“贱人也好,痞子也罢!赚钱了,赚钱了,哎!拿着自己赚的钱去泡桑拿,心里就是踏实。” 看着一身痞气,穿着质朴的萧正,李琦莲问道:“你是鄄河市学院的学生?” “你真有眼光,我是鄄河市学院大二,文系二班的学生。和你有关系吗?”萧正撒谎到。 “鄄河市学院怎么会出你这种垃圾?” “好男不和女斗。”萧正转身走向门前不远的公交车站牌。 来鄄河市这么久,萧正还没坐过公交,也不知道公交车的末班车,慢慢等等。 李琦莲知道萧正是在等公交车,把摩托车停靠在萧正跟前,说道:“现在没公交车了,你要到哪里?如果顺路我可以送你一程。” 肯定不怀好意,被坑了还会送我一程,萧正笑道:“江口路,说吧!啥企图?” “我也是到江口路。这样吧!你给我一百块,我送你----”没想到这贱人也是到江口路。 萧正犹豫片刻,吞吐道:“还是算了吧,坐你车要一百块。” “反正没车了,你爱坐就坐,不勉强。” 一百块,老子这不是亏了一本书的钱吗?想到万一没车,萧正笑道:“坐就坐,你不能把我扔在半路上。” “先给钱”伸手道。 “贱人坐好了啊,姐姐我带着你玩漂移!” 萧正嘲笑道:“这摩托车还能玩漂移?小心赔了性命砸了车。” “呸!你个乌鸦嘴,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去你们班找你。” 萧正假装吃惊的样子:“我们班不欢迎你。萧正!” “贱贱的味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了,说说吧!” “这么没礼貌,赶紧叫姐姐!” 凭啥要叫姐!叫姐了,你又不退我车费,说道:“是不是叫姐就退还我的车费?” “想的美!算下来我只收了你还不到三十块钱的车费。” “那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本美女叫李琦莲。” “记得了。” 由于车速太快,过减速带的时候,李琦莲一个急刹,坐在后面的萧正由于惯性的原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前倾,下意识的用手抓住东西寻求平衡。 看到百米远b闪烁的标志,萧正说道:“到这就可以了,我就住这巷子里面!谢谢。” “不准备请姐姐去你家喝杯茶水么?” “请你喝自来水,丫的!收了我一百的车费。” 提着烧烤的莫婷玉说道:“磊子!你那不是正哥哥吗?” “对啊!是正哥!我上前去叫他。” 莫婷玉板着脸:“先别忙!你没看到骑车的是个女孩吗?” 嵇天磊没有继续作答,选择缄默不语,万一因为自己一句话的过失,点燃无名烈火可不好。 萧正挥手笑道:“骑车小心点,别翻车了,别散架了。” 要不是为了拿回被萧正坑的钱,闻人蒹才不会带萧正这贱人。 莫婷玉喃喃道:“完了完了,正哥哥背着自己在外面逗妹纸,还骗我说‘骗任何人也不会骗你’” 此时的莫婷玉犹如打开醋瓶,酸味充斥在心底,恨不得马上找萧正问个清楚。 萧正哼着那首酸掉牙的《小苹果》,悠闲自得,根本不知道莫婷玉就在自己身后。 “嘿!正哥哥,是不是人冯喜事精神爽啊?”莫婷玉酸溜溜中带着嘲讽的问道。 萧正不知道莫婷玉要说这话的意思,笑道:“能有啥喜事啊!你嘿一声吓到我了。” 莫婷玉躲着脚,扔下手中用袋子包裹好的烧烤,哭道:“刚才骑车送你那女孩是谁?” “刚在书店认识的,怎么啦?”萧正问道。 莫婷玉对这样的答复并不满意,继续诘问道:“刚认识就送你。” “真的是刚认识,我可以对天发誓。” 此时的莫婷玉完全听不下萧正的任何解释,说道:“怪不得!昨天我让你抱着我睡的时候,你不肯,说胳膊会痛,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我真没骗你,不信你问-----” “问谁?” “问磊子!你们一丘之貉,沆瀣一气,这样他说的话能信?呜呜---呜呜。” “别哭!回去我在慢慢给你慢慢的解释,好不好?”萧正一直以为这种狗血的故事只会在无厘头的韩剧里出现,想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不回去,呜呜!” 萧正一把将莫婷玉搂道房间,轻轻的在莫婷玉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等下次有机会遇到她,我一定让你亲自当面对质好不好?” 莫婷玉破涕为笑,抽泣道:“好!我一定要狠狠的揭露你,看清你道貌岸然的真面貌。” 萧正为了让莫婷玉不在继续哭泣,捏住莫婷玉的手,拍着自己的脸,说道:“我道貌岸然,我不得好死,我就一现代版的陈世美。以后除了莫婷玉再也不会和任何一个女生搭讪。” “你发誓!” 萧正举起手掌,面对着莫婷玉道:“如果我对不起莫婷玉,我下辈子做傻子。” 莫婷玉说道:“信你这一次。” “老爷查到了,小姐近期消费记录里最大一笔是转账给一个叫樊季同的人一万五千块,其它都是小额的取款机取款,小姐还在鄄河市,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叫樊季同的人,就有希望找到小姐。”中年男子将手中的资料弯腰递给莫婷玉的爸爸莫江洪。 接过资料的莫江洪怒不可遏的将资料扔桌子上,说道:“小郑!你现在带我去找那叫樊季同的人,从他那里打探到婷玉的消息。” “嗯嗯。” 一辆黑色奥迪疾驰开向鄄河市东区江口路,莫婷玉完全没有猜到老爸会去查她的交易信息,更不会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自己。 “老爷到了!我打电话把叫樊季同的人约出来。”保镖郑四道。 郑四,自诩身手敏捷,在部队时拿过一级搏斗冠军,退役后郑四稀里糊涂的成了莫江洪贴身保镖。 樊季同望着莫江洪,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说道:“你们找我什么事,租房?” 郑四从包里掏出一张莫婷玉的相片问道:“认识这女孩吗?” 樊季同想到莫婷玉爽快一次性支付,还有眼前这眼神和莫婷玉及其相似,开着豪车的男子,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肯定是有背景的高官或富商,说道:“认识!在我这租房,前几天刚搬来的。” 莫江洪一直把这唯一的女儿视为心肝宝贝,从小娇生惯养,各种苛刻刁钻的要求都是爽快答应,唯独不赞成莫婷玉不出国留学,为了能让莫婷玉健康快乐的成长,在莫婷玉的母亲去世后莫江洪一直没有在娶,当爸又当妈的苦力活从莫婷玉母亲离开17年坚持不懈,实属不易。 莫江洪脸上呈现出其他人少有的谦和大方,说道:“还烦请老哥给我下路。” 樊季同没并有推诿,他们能通过各种渠道弄到自己资料和联系方式,可见不一般,说道:“跟我走吧!你是女孩是的什么人?” “她是我女儿”莫江洪说道。 终于打破樊季同心里的疑惑,怪不得两人的眼神那么像,原来是父女关系。 第一百二十章:没兴趣 “不要露出那种痴情女要进宫的样子,你又不失罪犯间谍,就是调查点儿事情,不会为难你的!” “那好吧,我和朋友说你一声……” 深潭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用了,你的朋友也和你一起去,而且他已经先去了。” “……” “这个杀才!!” 深潭和兰海携萧正来到了安全,纯黑色的银龙红旗悬浮车缓缓开进了一出古色古香郁郁葱葱的院子,萧正不由好奇的四处打量。 “没想到这就是安全阿!就这么简单啊?”面对这个传说中的机构,萧正很难相信,传说中的最高特务机关竟然是这样平凡,刚才进院子的时候竟然连站岗的都没有。 “那你以为安全应该是怎么样的?”兰海好笑的看着正在四处张望的萧正,问道。 萧正双手比划了一下,说:“我以为起码应该戒备森严吧!恩,就和《黑超》上的差不多吧!” 大护法他们在不久之后也杀了出来,这时,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上面都是血,一层又一层,也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的身上都挂着一块又一块肉或者脏器或者别的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魔。 真正的恶魔。 体育场内活着的人依然在疯狂地试图冲出来,大护法眉头一皱,将那大门拉下来,锁住了。 外面的人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所有人都一起疯跑起来。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却停不下脚步。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他们心中的恐惧。 大护法略一施法,便飞上了天空。不知道怎么搞的,萧正身上的妖气已经变得极淡,而他们身上又没有类似玄水照妖镜一类的法宝,只得用笨一点的办法。 如果一个笨办法有用的话,那么他就不是一个笨办法。 三名护法在空中一分散,大半个城市便尽收眼底。庞翰飞驾驶的飞星车又是再明显不过的目标。 兰海苦笑不得:“拜托,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赶快跟我们进去,bss还在里面等哪。” “你们bss?他人怎么样?会不会为难我?”萧正忐忑道,一般混混见了警察表情总也自在不了,萧正也不例外。 萧正他们开这个隧道的时候,可没有告诉他们。 警察迅速地将这个道观团团包围起来,然后开始等候上级的指示。他们有实力冲进去,却没这个胆量。 几乎在同一时间,萧正便汹涌而来的能量打中,远远地飞了出去。 冽光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飞过去将他接住,但三人情急之下的一击威力何其强大,只是瞬间,萧正便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想搞清楚几个月以来本城十九名少女被杀事件的真相而已,对你造成了不便,我很抱歉!”女孩再次深深地鞠躬。 “废话少说,你就是那只大鹏精吧?”男孩嚣张道:“胆子倒不小,竟然一口气杀了十九个人,连北斗门的人都敢动。”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萧正开始认真地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毕竟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北斗门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当然也知道了得罪这样门派的巨大后果。 “不好意思,不是我找到你的。”女孩伸手往旁边指了一指,道:“是他们找到你的。” 大舞台的阴暗处,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几个古装道人,都是斜插宝剑,一副出世高人的模样。 “这位是北斗门玄阳道长。”女孩吃吃地笑了起来,“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师叔呢。” 玄阳道长果然须发皆白,看起来鹤发童颜,不似凡间中人。 “这位是北斗门的圣火道长,”女孩介绍道。 圣火只是冷哼一声。 “这位便是北斗门的青羽道长,”女孩顿了顿又道:“破岳剑本就是他的法宝。” 萧正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只是淡淡地道:“有礼了,三位道长。” “无量天尊!”青羽扫了一下拂尘,道:“也不知道我那小徒孙是哪里得罪了下,居然下此毒手。” “老三,你不能死啊!”那三人也顾不得追击,只是扑在那死去的护法身前,嚎啕大哭。 他们每一个都视其他人的生命如粪土一般,但对于自己兄弟,却看得相当重要。死亡的残酷,他们也是第一次领会到。 萧正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地上,若是没有奇招的话,他今日很可能便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正大笑着,连着吐着几口鲜血,却毕竟是站起来了。 “你在笑什么。”大护法冷冷地站起来,他的眼中闪着杀机,嘴角也因为悲痛而微微抽动。 “醒来吧。”萧正的嘴里拼命地张着,却没有放出一个声音。 大护法正在疑惑间,可馨急急地喊道:“快阻止他。” 他们关系并不友好,大护法本能地迟疑了一下,便已经来不及了,那十万观众慢慢地醒了过来。 王科直接愣在了当场,这完全就是超出他理解的力量。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冒失了。”女孩连连鞠躬道歉,双手小心地送一本证件。 王科的心脏猛地收缩一下,这才想了起来。当他第一天被任命为刑警大队长的时候,便收到了一张秘密命令。 命令很短:“对于国家安全特别行动科的行动,具有完全的法律豁免权!你必须尽全力配合!年月日”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就算面前的这两个小孩跑到闹市区去没事杀两个人玩,警察不仅不能管,还得负责帮他们擦屁股。 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若不是今天看到这证件,王科几乎都已经想不起有这条命令的存在。 “不知道两位有些什么要求呢?”王科大队长马上站了起来,脸上奋力地挤出笑容,问道。 那男孩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不好意思,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女孩的态度却是好得出奇,“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这里发生的离奇案件,您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阎储啊,带两位去档案室。”王科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三人前后出去了,至于那几个昏倒在地上的警察,谁也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半个月?”这次轮到萧正愣了一下,在他的意识中,似乎只是过了一天而已。 “没办法,你知道我饿啊,只能自己找吃的了。”庞翰飞拼命地挤着脸上的肥肉,做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你知道,我吃得一向很多。” “嗯?你哪儿来的钱?”萧正疑惑地问道,他从来没有用现金的习惯,而信用卡之类,他都是随身携带的。 “这个啊,我正准备告诉你呢。我吃得一向很多,饿极了没办法,我看你那么多车,就随便卖了几辆!”庞翰飞的额角似乎流出了冷汗。 刑警队档案室里面的资料应有尽有,那两个孩子却是看也不看那些资深专家的分析,直接道:“请把现场的图片给我们看看好吗?” 萧正闭着眼睛,他看不到这一切,却可以清晰地把握这一切。抛弃了一切人类的感情之后,他丝毫不觉得让这十万人来帮他脱困有什么关系。 若是事情办好了,领导会埋怨他们不会为人处事,若是办砸了,谁说冲进去的怕是直接就可以回家。 “好了,我们下去抓住他们,记得,要活的。”大护法狞笑道。 小道观实在也太小了,总共就六间房子,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三人就这么化作流光,投进了其中,直引得外面的警察一阵大呼小叫。 萧正正在庞翰飞的搀扶下拼命地跑去大殿,说是大殿,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稍微大一点房子而已。 “你快走,不用管我了。”萧正虚弱地道。 “妈的,我也想不管你啊。”庞翰飞边走边骂道:“当初救你还没吃回本钱呢,你死了找谁去要?” 萧正心中一暧。当时他父母初亡,虽然承受了强大的力量,却是半点也不会运用,要不是庞翰飞救他一命,教他一些在人类世界中生活的法门,他说不定早已经死了。 “为难到不会,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这样的情况太特殊了,本来,像你这样的精神力者,都应该在备案,或者被机关收用,可你现在却不在档案中,而且你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一般能力者。现在就要看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合作?” “简单的说,就是加入安全。” “什么?”萧正一听叫了起来,引得四周安全的公务员纷纷看过来,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加入安全?就这么简单就能进安全?” “我说,你现在的实力都快赶上天才的我了,而且又是数量极少特殊系的精神力者,gj不会放任不管的!” 萧正不说话了,暗自在心里盘算这里面的利弊,兰海看萧正不说话了,也顺势闭目养神,倒是另一旁的深潭,锐利的眼光时不时地扫向萧正。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要乱走 “这个长也早有料到了,所以……”王蕾看了萧正一眼,“萧正,这次行动就靠你了。” “我?”萧正一愣,指着自己惊讶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就是来玩的……” “别贫,你现在如果复制一件物品,比如说《牧童上瑶赋》,最多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萧正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自己拿在手上,那想多长就多长时间,如果离开我超过一定的范围,时间就会极大的缩减,像画卷这样的轻物件,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 “那也差不多了,我们就这样……这样……”王蕾说道。 华银听了,忍不住竖着大拇指,赞叹的说道:“王姐不愧是王姐,这么损的招也能想出来,白胡子教授那帮孙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拍卖师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连忙敲击的站台上的小木槌,大声叫道:“安静,众位请保持安静。” 一个由变态设计建造的城堡确实变态,城堡内部完全秉承了其主人的一贯风格,简直是一座武器要塞,看似普通,实则数不清的机关充斥其中,走了没有两步,萧正就差点遭了毒手。 “我怀疑你是不是被窦家收买了?”差点被屋顶掉下的10吨重铁锤砸中的萧正死活不再往城堡内部走了。 “srry,我忘记把城堡的机关给关闭了,说实话,你在这里不敢动的话,将会更加危险,因为再过10秒钟,你脚下……”梁丘壶回头邪恶的说道。 “……” “好了,跟着我走吧,千万要跟紧我的步伐,要不然……嘿嘿,下场你知道。” 梁丘壶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太小看这些豪门的势力了,就算窦宏深在窦家没有地位,但是,作为一个这么优秀的人物,在外面也肯定给自己培植了不小的势力,想找你太容易了。” 萧正挥了挥手,嘿嘿一笑,说道:“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不清楚,等我慢慢告诉你吧,他们暂时查不到我的,在你这里吃一段时间的白食,我想你不会有意见的!” “谁敢有意见阿!不过你是不是该透漏一点消息呢?” “今天好累,洗了澡真舒服,我要睡觉了,拜托你出去关好门,谢谢!”说完,萧正往床上一躺,下了逐客令。 “好么,我怎么觉得这是你家阿?”梁丘壶无奈的看了看躺在床上无比享受的萧正。 “少废话……” 第二天,日上三竿。 “老萧,起来了没有?油条不给你留了!”梁丘壶敲了敲门。 “……”萧正脑中浮现了被那个10吨铁锤砸烂的柿子,并确定在那个铁锤下,自己的脑袋和柿子没有多大分别。 梁丘壶领着萧正走到了一个房间,将萧正让进屋里,顺便给萧正沏了杯茶。 “老萧,你怎么会得罪窦家的,不知道那些家族一个个全是变态?” “有你变态?” 可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台下面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富豪,自然不会听他一个小小的拍卖师的要求。 “我要求加多蓝拍卖行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就放出这个消息!”一位富豪站起来大声说道。 “刚才我们就感觉到了这个精神力爆发,可是我觉得这个爆发很突然,却没有什么敌意,更多的像是无意识的爆发,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个地区有人突破了b级进入a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表面上这位美女姐姐年纪并不大,但其实她是整个安全除了费宜修以外唯一的上一届老队员了,有什么疑难问题,长大人总会听听她的意见。 兰海听了,大呼小叫的喊道:“什么?突破b级?不会吧!民间怎么可能会有人突破b级呢?我们这些专业的人员都还没有几个达到a级的!牛姐,你不是弄错了吧?”兰海在安全里本来无法无天,谁的帐也不买,唯独对费宜修和这位美女姐姐王蕾例外。 费宜修听了牛姐的话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是啊,刚才我接到报告,爆发的大概地点出来了,是京郊的一所别墅小区内,按理说,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平民甚至没有可能达到b级,更不要说是a级了。” 费宜修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我不能拿着他们的安危开玩笑,而且特工就在这一带活动过,这也太巧合了。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一地区就有你们来负责了。要尽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是!我们要求给我们合理的解释。”随着众人的附和声渐渐响起,事情已经快无法控制了。 “这位女士,请跟我到后台去一趟,做一次验证,您看可以吗?”拍卖师无奈,场面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拍卖师所能压得下来的,只好先将这次事件的人物控制住,才能暂时平息这次事件。 王蕾何等聪明,本来要得就是混乱,当然不能够给加多蓝拍卖行这样的机会。 “不行,我要求贵拍卖行当场给我一个解释,决不允许出现暗箱操作,这样的话,我想众位收藏爱好者也不会答应的。” 王蕾的最后一句是对着台下说的,台下的富豪纵横多年,都是人精,一听王蕾的话,就明白了加多蓝拍卖行到底要怎么样。 “对,我们要求当场验证。”台下众口一词的说道。 局势渐渐无法收拾,拍卖师无力的维持着拍卖的秩序,却于事无补。 这时,从展台后面的一道暗门中,走出了一个人,拍卖师一见到他,立刻松了一口气,欣喜的说道:“总裁!” “王姐,这样行不行啊,先不要说我的能力现在只能维持24小时,可是我还没有看过《牧童上瑶赋》的,我可不能凭空变出来啊。”萧正担心的说道。 这就增加了排查的难度,商场上的老油条和官场上的老油条的组合可不是1+1=2的组合,加上兰海大大咧咧的语言,肯定木有好果子吃。 银抢竖劈,抢刃划出一条银色的光带轨迹,煞是好看,如果不是抢刃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么漂亮的颜色却能带来要命的后果。 兰海距离萧正很近,而且萧正打架一贯都是说打就打,充满无赖气息,所以兰海练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五岳寒冰抢?”深潭将兰海一把扯到身后,抬手将斩向兰海的银抢挡下:“你是李氏武馆的人?” “你管我!今天老子不把你们打残了,我就不姓萧!”见银抢被人挡下,萧正立即化劈为扫,却又被深潭给挡了下来。 “我们是安全的,马上停止袭击,不然我有权利将你就地处决。” “什么?安全?你唬谁啊?拿出证……”萧正话音未落,深潭就已经将自己的证件丢在了他脸上,由不得萧正不相信。 讷讷的将银抢收了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还是和有传说中拥有杀人执照的变态打架,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呜呼了,到时候玩死了还没处说理,太冤了! 就这样,花了半天的工夫,焦头烂额的兰海终于查完了两户人家…… 远远的看见深潭的身影,兰海当场就想撂挑子了。 萧正仍然在思维混乱,正在震惊当中,兰海的不怀好意萧正自然是没有看到。 领着萧正走到白色走廊的尽头,兰海伸手在旁边的一个手形图案上按了一下,又从旁边墙壁上伸出了一个镜子样的东西,向兰海面部照了一下,然后一个非常柔和圆润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全一分队,代号黑鹰,核实权限,准许通过。” “好了,跟我来吧,bss就在里面等着呢。别乱走,小心这里的激光陷阱把你打成筛子!” “哦!”萧正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被兰海一吓,哆哆嗦嗦的紧跟着走了进去,生怕慢了一步。 萧正到达费宜修的办公室时,费宜修正在浇花,这是费宜修的业余爱好,终日在冷冷清清的安全里,迟早会憋出病来,所以,要不定时地将注意力转移一下,而赵大长的手段就是养花。 垂头丧气的找个路边凳坐了下来,喊道:“你怎么来了,正好,这地儿的人太不是人玩意儿了,怎么说都不听,说重了还说我威胁他……” “就你那脾气,说出话来谁听了不说你在威胁他?”深潭仍然板着棺材脸,说实话,深潭其人挺英俊的。 “那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可不趟这浑水了。” “没问题。” 于是,剩下的时间中,深潭雷厉风行的查完了一半的居民。 看着得胜而归的深潭,兰海忍不住问了个“为什么呢”?为什么居民见了他都讲什么隐私权,见了深潭连屁都不放了。 王蕾一愣,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其实,只要让我看看画卷,就算是瞅一眼就行了,关键是,现在我们没有画……” “不是有许多影印本么?”华银说道。 萧正一翻白眼:“让我去复制影印本?那变出来的也是影印本的复制品啊,那还不如把影印本直接拿出来,我费那劲干嘛啊?笨!” 一时间,大家都有了一些沉默。 “这个不是问题。”华银抬起头来,眼中放光,“这要推迟几天,就在拍卖会那天,我们就如此这般……”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狠 毫不顾忌身后攻来的精神波动,费宜修脚下用力,顿时将倒地的阿米尔踩得飞溅。然后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已经落再那两个阿米尔的身后。动作干净利落,迅猛如电。 落地的一瞬间,费宜修的身子深深蹲了下去,再猛一长身。空气中尖啸大做。费宜修瞬间提升到恐怖的速度,顿时飞沙走石。在烟尘迷漫中,费宜修的身影猛然穿出,瞬间杀到那两个阿米尔中间。 一双闪着紫色光芒的手掌已经悄悄探出,直接偷袭正在进攻的费宜修。 这次不同刚才,带着凄厉的尖啸猛然刺向费宜修的眉心。 毫不慌张,事实上从开始进行战斗费宜修就知道,作为精神系异能者的巅峰,阿米尔绝对不会轻易就完蛋,肯定早就做好的准备。 仗着现在的速度完全凌驾在阿米尔之上。猛然低头后退,连看都没看,后退中右腿犹如毒蛇出洞。准确踹在身后冲来的另一个阿米尔的身上,将那个阿米尔硬生生的踹飞,远远的撞断数棵大树倒在地上。身子诡异的歪曲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是啊,潜力非常大,不过他的麻烦惹得不小啊,江南白家,这些豪门大阀,深不可测呀。”费宜修揉了揉额头。 本来通体雪白的剑身,此刻却变得漆黑如墨,剑上繁复的花纹变得银光闪闪,整把剑散发出异样的气息。 萧正不知道这气息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这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破岳剑了。 细心感觉一下,萧正在剑上发现了的自身力量。 难度,我可以操控这把剑了? 萧正并没有学过御剑法诀,但当他集中精神时,心意过处,那破岳剑竟然就这么飞了起来。 只要控制着剑上的力量,这把剑便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作用,或斩或刺,无不随心所欲。 萧正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到了何等样的地步,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跟以前相比,完全不一样。 不能再叫它破岳剑了,萧正略略思索了一下,道:“以后你就叫冽光!” 剑身呜呜而鸣,似乎是在抗议。 “一般注定会沾满血腥的剑,不需要一个好的名字。”萧正自嘲地笑笑,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已经完全被毁了,萧正推开门走出去,庞翰飞却不在。 这只熊,死去哪里了? 自从结成了这颗奇异的妖丹后,萧正对白天似乎也不再是那么讨厌了。他信步走出去,生平第一次觉得,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也不错。 牛姐笑着说道:“老赵你就别装了,怕麻烦你就不会用仅有的名额把他特召进来了。” “嘿嘿,不愧是老同志,你真了解我。” “不过,你不怕这是那边派来的卧底?” 那男孩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不好意思,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女孩的态度却是好得出奇,“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这里发生的离奇案件,您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阎储啊,带两位去档案室。”王科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三人前后出去了,至于那几个昏倒在地上的警察,谁也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刑警队档案室里面的资料应有尽有,那两个孩子却是看也不看那些资深专家的分析,直接道:“请把现场的图片给我们看看好吗?” 王科应一声,便亲自将那些照片拿了出来。 珠宝大厦的脚印,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向着男孩道:“没错,是妖容所干的,听说这个城市新来了一个香主,喜欢这些发亮的东西。” 男孩应了一声:“一些发光的石头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了这个跟妖容所开战?真是太可笑了。下一宗。” “你看像么?” “真不愧是老狐狸阿……” 另一边,兰海领着萧正正在飚飞板。 传说中若是被吸血鬼咬了之后会变成吸血鬼的后裔,若是被僵尸咬了,也同样会变成僵尸,但若是被大鹏精咬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会顺着生命精元也流到对方的体内,从而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可馨再胆大,此刻也有点吓得脸色发白,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而已,对这些事情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恐惧。而身为男性的嘉赐此时便好的多,虽然平时很是轻浮,但在这个时候,却先冷静下来。 “好,我告诉你他们的下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嘉赐突然说道。 “我从来不答应任何人的条件。”萧正一口回绝道。 “不,你会答应的,”嘉赐的脸色有点发白,但是他竭力让自己变得镇静起来,“你的朋友正在大护法的手里,每多一阿正,他送命的可能性便增加一分。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有把握在他送命之前找到他吗?” 萧正沉默了一会儿,他对现在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但是他却没有自己的势力,或者说自己的情报网络。这个城市很大,靠一个人寻找,实在是杯水车薪。 自从父母死后,庞翰飞便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能让这个朋友就这么死了,他不能冒险。 “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萧正突然道,“如果太过分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本来萧正想坐悬浮车来着,没办法,萧正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整天想高档货,可兰海正好处于用腻了高档货,正准备回归自然的过渡,就硬拖着萧正去开飞板了。 精神力高手开起飞板来肯定是如鱼得水,萧正没有过把飞车瘾,心里不舒服,就故意刺激兰海。 萧正玩飞板出身,和兰海不一个档次,可兰海不知道,以前周围也没有一个和他飚飞板的,自以为了不起,认为这是萧正对他的极大侮辱,于是这两人就卯上了。 一路风驰电掣,萧正一直在前面勾引兰海,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兰海发誓再也不和萧正拼飞板了,一路上光说的风凉话就差点把兰海给气死。 在兰海的郁闷与萧正张狂的笑声中,两个人来到了号称“有钱人噩梦”的燕京天城。 燕京天城不但是是他们大陆区最大的一座天城,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作为gj中枢,燕京天城用的是三十三天凌霄宝殿的造型,足足有3万平方公里,巨大、庞大,应用了许多新的科技,把整个天城城区装饰的美伦美奂,置身其中,仿佛仙境。 正在读着报纸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再飞10圈,一小时。” 一个小时后,拼命飞回来的萧正不但眼睛红了,整个脸都红透了,身上还蒸腾的屡屡蒸汽。 正在喝着咖啡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再飞10圈,一小时。” 这时,萧正已经想把手中的飞板砸在那张非常帅气的冰山脸上了,不过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忍住了。 一个小时后,拼命飞回来的萧正不但眼睛红了,整个脸都红透了,身上还蒸腾的屡屡蒸汽,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正在等着某人回来的某位冰山教练瞅了瞅手里的计时器:“不错,可以吃饭了。” 顿了顿,对着躺在地上的条形物体说道:“给你一个小时回复体力,不然就没有吃的了。” 萧正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对着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狠!!” 闭上眼睛,额头天目那个亮银色的漩涡再次出现,萧正身上的银色条纹也出现了,竟然比以前亮了很多,身上的条纹也粗大了许多,条纹中仿佛有水银般的液体再缓缓流动。在运行了9周后,又缓缓归入了天目。 真正的阿米尔并不敢露出真正的实力,以免被费宜修发现真正的自己,进而进行重点打击。只能和幻影的攻击持平。顿时落于下风。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所有的人有节奏地呼喊着,在他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的时候,整个演唱会便已经达到了那啥。 萧正轻轻地张开眼睛,他很满意这样的感觉。每一个月,每一次演唱会,他都尽力地将自己的意志通过人类耳朵根本无法察觉的声音,灌输到每一个的潜意识中,到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几百万忠心不二的歌迷。 这是一种xj的控制方式,但萧正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这些自称万物之灵的人类,也就这样,被他一只大鹏,所玩弄于股掌之间。 趁其病取其命,费宜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空气中陡然尖鸣大做,费宜修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凯恩的后方。一脚直接踹在阿米尔的后腰上,直接把阿米尔踹向空中。跟着身形猛展,已经如影相随的跟上阿米尔的身影,瞬间无数的攻击从费宜修的全身上下不断攻出。 仿佛在那一刻费宜修已经成为人型凶器,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武器。脚踢,拳打,爪击,头顶,肩撞,肘冲,膝顶。无穷无尽,偏偏每下都是沉重无比,让阿米尔格挡的极其困难。更别说反击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点也不温和 一干大小人等气的只能互相瞪眼睛,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不知道白胡子教授的本部在什么地方,就连抓到他们的杂鱼人员,也在第二天全部死于非命,那些人的死法很奇怪,有的竟然是喝水噎死的…… 再次抓住他们的人时,就采用突击审讯,这次可好,还没审到一半,那人就翘了,弄得白马骑士团的骑士们很郁闷,心里嘀咕,也没见动刑啊,只是问了几句话就被问死了?自己的嘴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件事情正好让无孔不入的记者抓了个典型,说是白马骑士团藐视人权,在没有最终定罪的情况下,殴打嫌疑人,致人死于非命。 道袍旁边挂着一个小小的八卦镜,那也是唯一的装饰物。现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萧正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如北斗门其他的弟子一般,白鹤子也有一柄剑背在背上,却歪歪斜斜的没有一点逼人的气势,就如同一柄凡铁。 白鹤子伸手往虚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个酒葫芦。 “白鹤子前辈。”萧正恭敬地施礼见过,心中却在不断地转着念头。那保镖亲卫队也不动声色的围了上去。 “什么前辈后辈的?”白鹤子咕哝了一句,仰头喝下一口酒:“你这小大鹏心肠也确实太狠了,要不是老人家我碰巧来了这里,还真没人制得了你了。” 再一次说明,映国是个讲究人权的国度!这下子舆论就炸了,平时那些大腹便便、吃饱喝足没事儿干的政客们,不论大小,纷纷跳出来指责,搞得白马骑士团很被动,要说解释吧,说出来谁信啊?几句话就说死一人?傻子都不信。 萧正本就是天资过人,与白鹤子大战连场,这使剑之法也是越来越厉害,渐渐占据了上风,白鹤子本已经受伤,两人平手的时候还能有守有攻,但此刻一落下风,却是再也扳不回来。 会场中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人,青羽圣火与玄阳正与二十七亲卫打得不亦乐乎,青羽等人实力虽强,一时半会却也收拾不下。 剑气过处,断脉剑飞舞的范围已经是越来越小,被冽光逼在一个小角落。 白鹤子一个脚下不察,踩在一个人身上,脚步一乱,剑诀也有一丝微小的破绽。虽然他反应极快,立时腾空而起,却也慢了一步。 萧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冽光以肉眼难辨的高速从那一个破绽中穿过,竟是直指白鹤子的胸前大穴。这一下若是击实,任凭白鹤子功力通玄,也绝对会倒地不起。 萧正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白鹤子腰间所挂的小小八卦却突然亮起一阵强光,刺得人眼前一暗。好在萧正就算是不用眼睛,也可以完全的掌握着全场的势。 这件事差点搞的白马骑士团内部发生大地震,差点儿就被那些政客乘虚而入,被其控制。这样就很难保证白马骑士团超然物外的地位,也就无法保证白马骑士团的公正性了。 最终还是威多米动用了最终权利,直接跟女王和首相对话之后,才最终将这件事情给强行压制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天埸下来有我顶着,照做就是了。”萧正断然道。 妖容所本身在这个城市里就是一枝独秀,余下的不过是一些小妖,或者人类的散修。现在妖容所被萧正变成了光之明,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势力存在。 一时之间,群妖乱舞。 王科大队长已经快要疯了。若说以前本市已经非常非常混乱了吧,现在要比以前更乱上十倍。 每一天都会有少女失踪的案件报上来。这些案子都非常奇怪,有的是在家中神秘失踪,有的在上课的时候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一个更离奇,在与家人吃饭之后去洗碗,忽然便没了声音,碗还在,人却已经失踪了。 同样的,每一天都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打斗事件,一个人一掌打断了一棵树只算是小儿科了,有一次竟然有人放出一把剑劈倒了一栋楼。 嘉赐和可馨齐齐不见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王科只能红着眼睛查,但是怎么查,这都不像是人类可以做出来的案子。 既然扯上了非人类的东西,那么警察再怎么查,也是没用的。 靠近了萧正才发现,这个大殿十分的巨大。大殿前面是一个广场,面积就足足有10个足球场大,四周旌旗招摇,猎猎风响,更加衬托出四周的安静,恐怖的安静。 萧正心里发毛,悄悄地问了问窦宏深:“老大,这里没人么?” 窦宏深不说话,恢复了原本冷削得面容,直直的往大殿里走去。 萧正连忙跟上,笑话,虽然金碧辉煌亮如白昼,四周连个死人都没有,单是空旷,就足以把人逼疯了。 窦宏深打来了巨大的正门,整个大殿内部被众多巨大的物品架格成了许多空间。各色的奇珍异宝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照映的大殿内部异常明亮。 萧正的眼中顿时冒出了许多类似星星的物体,人类的劣根性被萧正演绎得淋漓尽致,当下疯狂的扑了上去不管逮到什么就拿起来往衣服里面塞,实在塞不下了,却又看见更好的宝物,随即将怀中物品一扔,开始新一轮的搏斗。 白马骑士团跟白胡子教授的交锋,随即以白马骑士团的难堪收场而终结。从此白马骑士团对白胡子教授都恨的牙根里痒痒,于是乎,罗非尔在毫无意识中就享受了这种超过那啥的待遇,不过,罗非尔在昏迷中,很有可能被那些热情的、自愿保护他的骑士们饱以不知道多少的映国老拳。 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还是温和的语气,可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和。 萧正吓出了一身冷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回答道:“明……明白了。那,老大,明天什么时间呢?” “臭小子,快滚,明天自然会去通知你。”段蛤蟆一把将萧正拽出了大门,摔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大门,萧正冲着关上门的段蛤蟆比了比中指,暗道:屁,叼什么? “老段,你去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走。”老大看了一眼段蛤蟆,说道。 “知道了,老大,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我窦宏深还不是这么没用,万一出事,你去了反而是累赘。再说,你在棣溪这么多年了,你对棣溪很熟么?哼,看你连你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样的人都认不清楚,让你在棣溪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 段蛤蟆愕然。 北斗门门规限定,一入宗门,从此跳出红尘,与那俗家中人再没有半点,绝不可循私将其收入门墙,违者面壁十年!青羽不但收了自己的玄孙女进来,还将自己的破岳剑赐给她,已经是情节严重,就算是被收回神通,逐出北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回山之后,你自己去跟你师父领罪!”白鹤子冷冷道,再不说话。 青羽心中一跳,投向白鹤子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恶毒。幸好他早有准备,否则这次回山,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师叔你看那是何物?”青羽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突然喝道。 白鹤子本能地转头看去,却只觉得背心一阵剧痛,一把长剑竟然将他刺了一个通透。那形式与气息,竟然是北斗门的样子。 他努力地回过头,只见到青羽一脸狞笑。鲜血喷溅出来,洒在他的身上和脸上,显得说不出的恶心。 白鹤子徒劳地伸出双手,想做些什么,却是再没有了一点力气。足下宝剑一暗,他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师叔!”玄阳悲呼一声,径直向下投去,想接住白鹤子的尸身。圣火则是一声断喝,挺剑便向青羽攻来。 急速的喘了几口气,萧正狠狠地盯着飞车远去的方向,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剧烈的头疼已经开始酝酿了,这是精神力亏空的后遗症。 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表,萧正本来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没有血色,惨嚎声从萧正嘴里喷涌而出,当下也顾不得精神力亏空的头痛越演越烈,拼出死命往天厦赶去。 棣溪浮城是一座天外仙山的造型,浮城整体雕梁画栋,其间仙宫美轮美奂,流水潺潺,松柏青青,充分发挥了人们对神仙生活的向往和对美景的诠释,而天厦就是其中最壮观的一座高达50层的宝塔状高楼。 当萧正赶到天厦30楼的时候,他的半条命已经在阎王殿挂上号了,就等着阎王给他吊销执照。而段蛤蟆正在门口等着他,绿豆小眼里不时地冒出丝丝的杀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萧正应该已经被吊销执照了。 所以,想要走正儿八经的审问罗非尔的路线,还需要时间,但是时间恰恰是萧正王蕾深潭三人最为欠缺的,国宝不在自己手上,说不准会怎么样?撕了?烧了?发大水淹了?被当作擤鼻涕纸擦鼻涕了? 以上种种,说不准是啥,都有可能实现,那时候,那乐子就大了,会被人戳脊梁骨,就说“这几个人没有保护好国宝,国宝被人什么什么什么了”。这自己的面子也是小事,真正大事是国家的面子,这要往哪里搁?捅破天了! 所以,深潭天天去外面侦查,王蕾从如山的资料中整理着白胡子教授的蛛丝马迹,萧正……呃……萧正他正在努力攻读外语,暂时不带他玩!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以为然 他们的房子已经布下了两个小机关,虽然不是特别的高深,但是却足够让任何人都无法悄无声息地潜进。 空气中的水分子以一种顺序组合着,这是可馨的小陷阱,只要有经过,水分子的排列被破坏了,可馨立刻便会知道。 一个小小的风扇在大厅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风扇,但是只要风的流动稍稍被阻碍一下,嘉赐便会立刻知道。 但是萧正却进来了。 刚刚离得远有些不觉得,现在她一近身,萧正便察觉到了一阵淡淡的妖气。这妖气被掩饰得很好,若不是萧正现在功力大进,在以前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 “好啊,没问题。” “嗯,谢谢先生,只需要一百块便够了。” 萧正笑了笑,道:“可惜我身上没有带钱呢,只有卡片。”说完,他亮了亮随身的信用卡。 他本来也没有带钱的习惯。 “这样啊?我们可以去附近的银行取钱哦。”那女孩倒是一点也不怕生,过来主动拉着萧正的手臂便向前跑去。 哼,就看看这小妖在耍什么花样。萧正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些时间。 此处是妖容所的分坛所在,突然又冒出一个妖怪跟他搭讪,萧正的心中迅速警觉起来,但是面上却丝毫不露。 那只小猫也跟在身后。 银行离得很近,但是永远都有很多人在排队。萧正虽然卸了妆,却也担心起来。如果进去之后被人认出来,可能又会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无视一切的陷阱与埋伏,他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显眼处,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那里一般。 “嗨,你们好。” 看到目瞪口呆的嘉赐与可馨,萧正甚至还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才道:“小朋友们,又见面咯。” “刚刚在暗处你们也看到了,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境界提升得这么快,连白鹤子的保命乾坤境都打得碎。恐怕就算是我们三人齐上,也讨不了好去。”白焰沉吟一下,道:“不过,等到北斗门那几个老怪物一来,哼哼。” 四护法青啄手掌一翻,拿出一面小镜子,正是那“玄水照妖镜”。他嘿嘿笑了两声,才道:“这法宝现在在我们手里,看那北斗门的人怎么查出真相?” 三人再齐望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新闻发布会场被搞得一片狼籍,萧正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便退了出来。剩下的那些记者正在被警察挨个的询问,这次事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萧正并不知道,也不去关心。 只不过跟青羽等人打了一会儿,二十七亲卫便个个带伤,严重的两个短时间内已经再也不能动手。 原来北斗门的实力这么强,看起来,那白鹤子也并不是其中的第一高手吧。萧正暗自得意,今天这事情也算是做得漂亮,少了一个强敌,以后的路也会好走许多。 愣了好一会儿可馨才恢复过来,她习惯性地先露出一个笑容,才道:“萧正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萧正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一地血腥,略略有些不适。 “不错,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再也不是妖容所的下属了!”萧正定了定神,道。人类的想法都回到了他的头脑中,此时他也有了建立自己势力的打算,这样一来,做许多的事都会方便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再给别人围攻自己的机会。若要做到这一点,一些忠心的下属是必不可少的。 一只晰蜴高声叫道:“我们以后都是您的下属吗?如果妖容所以后报复,您会帮我们出头的吧。”他的手中拿着紫槐的脑袋,看起来也是众小妖当中的佼佼者。 “哼,如果你们忠心,没有谁敢动你们!”萧正肯定道:“就算是妖容所,也不行。因为我们以后会是一个比妖容所更加强大的组织!” 萧正脸上微笑不变,心中却有些了然。他已经锁定了大护法的气息,只要此间事一了,便是大护法的死期,现在倒不必急于一时。 发布会会场四周照例是有荷q实弹的警察守着,不过因为决定得突然,普通的歌迷并不知道,秩序还能够维持。 王科也来了,不过以他的身份却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在他的前面,有市长,市高官,市高官,公安长,那啥那啥……浩浩荡荡的好一大群人。 萧正本来紧紧地辍在飞车的后面,亏空的精神力得不到补充,飞板的速度自然是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被飞车甩得看不见了。 急速的喘了几口气,萧正狠狠地盯着飞车远去的方向,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剧烈的头疼已经开始酝酿了,这是精神力亏空的后遗症。 今天本来也就算是一次表功会,当然稍稍沾上一天关系的人都来了,而出力最多,功劳可算最大的王科,却只能敬陪末座。 萧正心中不以为然,表面上却丝毫不露,相反,还异常热情的迎了上去,就像是对待真正的救命恩人一样。 镁光灯不间断地闪了起来,在记录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谢谢,谢谢那啥,谢谢警察……”萧正的眼睛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市长先生也一脸大义凛然状:“保护市民,惩治罪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众小妖跪拜在地,至于他们心中到底怎么样,就只有他们知道了。不过萧正可以肯定,有起事来,他们是一个也靠不住的。 这也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自己的实力已经进步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若是过一段时间融会贯通之后,再将他们一齐洗脑就是了。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们的主人!服从我的,就有荣华富贵,背叛我的,便如同他一样!”萧正手不动,脚不移,只是功聚双目,那紫槐的脑袋便在蜥蜴的手中生生炸成了碎片。 “主人,那么我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一只金钱豹恭敬地问道。 “一个月零四天。”萧正笑眯眯地接口道。 萧正脸上微笑不变,心中却有些了然。他已经锁定了大护法的气息,只要此间事一了,便是大护法的死期,现在倒不必急于一时。 发布会会场四周照例是有荷q实弹的警察守着,不过因为决定得突然,普通的歌迷并不知道,秩序还能够维持。 王科也来了,不过以他的身份却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在他的前面,有市长,市高官,市高官,公安长,那啥那啥……浩浩荡荡的好一大群人。 今天本来也就算是一次表功会,当然稍稍沾上一天关系的人都来了,而出力最多,功劳可算最大的王科,却只能敬陪末座。 萧正心中不以为然,表面上却丝毫不露,相反,还异常热情的迎了上去,就像是对待真正的救命恩人一样。 镁光灯不间断地闪了起来,在记录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谢谢,谢谢那啥,谢谢警察……”萧正的眼睛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市长先生也一脸大义凛然状:“保护市民,惩治罪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嘉赐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当姐姐在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多话。 萧正一脸不屑地把信用卡扔进去,道:“快点,我取五万零一百。” 那职员拿过卡片开始动作进来,突然,她看到信用卡上的名字,脸色一变,竟然笑脸如花地道:“请签名。”然后双手递过一张单据。 所有人几乎都看傻了。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银行的冷漠与蔑视,何曾见过他们对别人这么客气过。 萧正心知肚明是为什么,却也没有声张,只是又道:“好,现在我存五万。” 这已经是明显在找碴了。往常这个时候,恐怕那职员早已经骂起来了吧,但是此刻她却不敢,只是道:“好的好的,请稍等。” 地上眼睛碎成了一片。 取好了钱,小飞蹦蹦跳跳地出来,道:“阿正,你好厉害呢,谢谢你哦。” “不用谢。”萧正心中在道,看你还能耍些什么花样。 “那么,我就走了啊。”小飞拿着一百块钱,就这么转身便走,竟是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下萧正反而愣住了。 就这么走了? “哎!”萧正叫了一声。 “有什么事呢?”小飞转过头来,笑得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还我钱?”萧正憋了半阿正,突然冒出来一句。 “嗯,我每天都会在这里跟小波玩的哦,如果你想找我要钱的话,就来找我吧。”小飞笑了笑,走了。那只猫跟着她的身后,不停地喵喵着什么。 “过得好快啊,不过萧先生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听说妖容所跟北斗门的人都在找你呢?”可馨一脸的关心,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纯洁。 “谢谢,我也正想找他们。因为我觉得,我去找他们比他们找到我要好得多。”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可馨竟然点点头道。 “这样啊?小妹妹能不能告诉我妖容所在这里的分坛在什么地方呢?”萧正笑着道,他的手上端着一杯红酒,那是本来就放在桌上的。 特别行动科的人,一向都很注重享受生活,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出任务之后,是否还有命等到下一次。 第一百二十五章:突出重围 其实所谓的赤仙境充其量也就是一座小小的丘陵,40八米的山,天下多了去了,只不过下雨天人人都可以在赤洞里面过一把仙人的瘾倒是真的。 时间不长,就将山上的一草一木给摸索清楚了,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山顶。 “老大,您看,这里是窟,而这里便是赤洞,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寿字。”萧正飞快地把山顶的事物介绍完了然后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窦宏深径自走向旁边的赤洞查看了一下,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当看到赤洞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里的时候,嘴里轻轻“咦”了一声。 老王等人一惊,连忙说道:“是!!是,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出去吧!还有,把照片发下去,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找到那丫头!” “是!” 看着手下众人惊惶的退出了房间,窦宏深拾起了桌上的照片,这张就是那天萧正出逃和老王等人打斗时被拍到的,照片中的萧正手持长枪,一身男子服装?!,英姿飒爽。 窦宏深轻轻点着照片,轻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和那个萧正到底什么关系?” “砰砰”敲门声响起。 窦宏深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将照片放入衣服内袋,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便说道:“进来!” “三哥,最近忙什么呢,来齐鲁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到q来看我?”一个女孩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扑到了窦宏深的怀里。这个女孩15、6岁的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是漂亮的不像话了,长大了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典型。 这时,窦宏深那张扑克牌般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容,亲昵地掐了掐少女柔嫩的脸颊,笑着问道:“雯丽,你不好好上学,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左手伸合之间,一个银色精神力弹出现,被萧正置入那粗大炮筒中。 窦宏深面色变了变,自己已经感应到,已经被萧正的精神力锁定了,如果领域再次向萧正进逼,那么萧正火箭炮中的精神力弹也会将自己炸飞。 “嘿嘿,还是窦老大识货,不要妄动的好。”萧正嘴上调侃,可是精神却没有松懈,手中紧紧锁定住了窦宏深。 面对萧正稀奇古怪的能力,窦宏深真是大伤脑筋。他丝毫不怀疑,一有异动,那个火箭筒不会认识自己。虽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样,却不是这么开玩笑的。 所以历代赤护法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合适的赤传人,一直到了这一代作为赤护法的老头子才发现了萧正。 谁知道萧正对这个赤掌门并不感冒,表面上萧正很市侩的样子,整天幻想着当老大之类,可是骨子里却怕麻烦,真要让他当老大了,却又没胆了。 不得已,老头子还是使诈,让萧正继承了他的赤护法,教萧正修炼自己的精神力绝技。 萧正专注于赤秘籍的时候,和萧正一起进赤的窦宏深正在郁闷,辛辛苦苦弄回来的箱子里竟然是空的,第一反应就想到肯定是萧正,可是也丝毫没有办法,萧正已经被关进赤了。 想要再次打开赤,着实让窦宏深头疼不已。 窦宏深,就是江南窦家一员,但并不是嫡出,因此才被发放到偏僻的棣溪来,作为窦家新一代的佼佼者,却因为不是嫡出而受不到重用,心比天高的窦宏深当然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实力驱主夺嫡。 “能有这种能力,看来小兄弟很不一般阿!小兄弟,你如此维护赤,到底是赤什么人?”窦宏深缓缓地将领域收缩在身体半米范围,好像一个蓝色冰雕般。 萧正闻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奶奶的,要不是上了那个老头的当,我才不会窝在这小地方当小混混,解决了你,我就自由了……呜,混蛋,你敢偷袭!” “果然,赤真的在这里!小兄弟,算你运气,随我进去,如果有缘分,以后就不用在棣溪当小混混了!”窦宏深笑道。 也不知道窦宏深在那里做了什么动作,赤寨顶周围的景色一阵模糊,就像是在周围罩了一层磨砂的毛玻璃。 两人眼前却出现了一道门,雾的门。 “咦?这是哪里?”刚刚醒来地萧正脑子一片混乱,脑袋中纷纷杂杂的琐碎事情弄得他头痛欲裂。 痛苦的哀嚎了几声,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回忆起自己本来是保护赤宝物的,却给那个被保护的黑盒子打了个闷葫芦,心中那份郁闷阿! “今天叫大家伙过来,是有一个任务,要劳动劳动你们了,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费宜修看着眼前的一群部下,沉声道。 费宜修刚说完,那个穿运动服的年轻人就急切的问道:“赵头!到底什么任务?是不是跟刚才的精神力爆发有关?” “好了,看来你们刚才也有感应到了,兰海,你先不要急,这里有一份资料,给你们看一下。”费宜修把眼前的材料分给眼前众人。 “a级的精神力爆发?”被费宜修称为兰海的那人看着材料,面部立刻夸张起来,惊讶得说道。“赵头,你是怀疑有樱花的人进来了?不对吧,就算是樱花的进来了,也不会这么嚣张阿!这简直是对我们挑衅,樱花该不会是向他们那天照大神有多借了一副胆子?” “靠,老子拼死拼活的保护丫的,不报答就算了,反过来倒打一耙,忒昧良心了!”气恼的坐了起来,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萧正顿时慌了神了,暗道:不是吧,打了我闷棍还把我关禁闭了?窦老大呢?不会也在这里面吧? “窦老大?在不在?”一连叫了好几十声,在周围摸索着走了好几遍,不单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还确定,那个什么宝殿的东西,也没有了,而且这个该死的空间内无边无际,一时半晌是走不到边了,萧正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赤护法当成我这样,不知道那老头子会不会活过来找我麻烦,要不要先去拜拜?” 萧正一边自言自语,一个精神力灯出现在萧正的手里,萧正输入了一丝精神力,精神力灯顿时发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萧正周围。 深潭手刀斜劈,一道长达两米的圆弧的刀气脱手而出。 萧正虽然还在混乱当中,但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回身一拳击向袭来的刀气,如此气势喧赫的刀气却被一拳头给挡了下来。 “轰隆”一声,萧正的拳头和深潭的刀气接触以后,顿时以萧正为圆心爆出了强大的气旋,将四周的普通工作人员刮出去老远老远。 烟尘四处蔓延,然而在经过深潭和兰海周围的时候,却像是遇到了屏障,给隔绝开来,等到烟尘渐渐散去,本来萧正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坑,像是炸过一样,萧正则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可就苦了跟着萧正的那帮小混混了,想到在自己已经煮熟的鸭子竟然长着翅膀飞了,窦宏深的心情可想而知,肯定不是太好,只好把气全都撒到萧正手下的小混混身上了,谁叫他们跟着萧正混。 萧正非常轻松的突出重围,扬长而去。 现在的萧正已经坐在悬浮列车上,过起了逃亡的生活。 “窦宏深!混蛋,你今天让我不好受,总有一天我让你没有好日子过。”双眼盯住列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藏在墨镜后眼中仿佛冒出了熊熊烈火将心中狂骂之人烧得一干二净。 “把那个窦宏深扒皮抽筋,割肉剔骨,然后放在油锅里煎,再把他的心肝胃肾都拿去喂狗,不行!这样太便宜了,想灭我口,靠,小爷的口是这么好灭的么?” “妈妈,那个大姐姐在干什么呢?”坐在旁边的一个小男孩使劲往自己母亲的怀里缩了缩,恐惧的看着一旁正在浑身冒着黑气的萧正。 “好强的域,失落了这么多年的赤宗,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域保护着。” “老大,这就是赤么?俺这个本地人可以从来的没有听说过呀!”说话间,偷偷的在腰里一蹭…… “小子,这就是消失已久的赤宗。啧啧,这么庞大的精神力空间,当年的传说果然是真的。”窦宏深感叹道。 从草丛中爬出来的时候,萧正明显已经出离愤怒了,可是不远处越来越强烈的精神力波动,以及越来越近的打斗声成功吸引了萧正的注意,梁丘壶终于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 处理干净身上的杂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萧正将自身调整至“绝”的状态,悄悄地向波动的发源地走去。 兰海心中不停的在骂娘,本来还以为这任务是手到擒来的,没想到第二分队刚刚出现就遭到了rb人的伏击,而且袭击的rb人个个状如疯虎,完全不要命,虽然第二分队反映迅速,及时作出了抵抗,但还是有几人重伤了。 为了避免第二队的损失,兰海不得不提前暴露的自己,进行救援,将攻击吸引到了自己这边。 “奶奶的,老古,你要是再不来,就要提前给兄弟我收尸了。”心里想着,手上却没有闲着,作为特种第一分队的顶尖高手,虽然招架的颇为吃力,但还是能撑一段时间。 “那这里面会不会有宝贝?”萧正看多了小说,当下涎着脸问道。 “不知道,进去再说。” 第一百二十六章:味道如何 郑四心花怒放道:“我知道了,我看他和莫江洪关系十分密切,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以防后患。” “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你的工作就是监视好莫江洪。” 咔嚓把电话挂断。 萧正站在阳台前思考着自己怎样才能提升到其显赫状况和权力的顶峰。思考这一问题时萧正先反复思考推敲尼采的观点:人一定要置身于道德之外。因为,从本质看来,道德的目的与此相反,它要阻止或摧毁那种向着显赫方向的发展。因为,实际上这种发展会吸引无数的人为其效力,以致出现一种逆流是自然的。弱者、娇生惯养者、平庸者必然群起抗拒生命和力的光辉,为此,他们必须对自身作出新的估价,借以谴责极度充盈的生命,可能的话,摧毁生命。因此,就道德蓄意制服各类生命而言,它本身就是敌视生命的惯用语 萧正认为人是血肉之躯,灵魂信仰,追求并驾齐驱,相辅相成,如果人只为了自己的追求而没有灵魂,信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恶魔撒旦。 睡梦舒醒般的萧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在这没有硝烟弥漫,没有金戈铁马,有的只是穿梭在人群中忙着为生活奔波的人们用努力去追寻自己生活。想那些不靠谱的东西简直就是作茧自缚,杞人忧天,当前最重要的是能寻到一份稳定的班上。 “正哥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我爸的高手保镖郑四在你面前都这么不堪一击。”莫婷玉眼睛里闪动着秋水般氤氲,嘹亮,迤逦无尽的动人眸子说道。 萧正僵硬的笑道:“你说你爸还会不会再重新带下一拨人继续来把你带回去?” 知道父亲为人的莫婷玉神情自若,掰着手指甲,时不时抬头打量萧正,父亲既然这样离开,莫婷玉相信只要近期自己回去找个机会解释清楚,应该不会带着很多人来吆五喝六,淡定道:“肯定不会。” “你这么肯定?万一你爸带着虾兵蟹将杀个回马枪,我岂不是又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萧正笑道。可萧正全然不知道这句话让莫婷玉很不高兴。 莫婷玉嘴里啃着香瓜子,盯着萧正,面无表情的说道:“哼!你这没良心的,什么叫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刚才我不是哭红了眼睛替你求情了,虽然没啥作用,但也能代表我一片并肩作战的决心。” 自知说错话的萧正,笑着低头说道:“嗯-----嗯!都怪我没良心。”萧正把头探到莫婷玉跟前:“你给我几十巴掌吧!否则难以抹平我心里的罪过感。” “好-----这是你说的啊,别怪我凶残没有淑女形象。”莫婷玉笑道,用手轻轻的拍了萧正的脸颊,很有大丈夫抚摸小媳妇的味道。 “你还真打-----感觉发烫,肯定被你打发肿了。”萧正倏然一把将莫婷玉抱住,说道:“你下手这么重,你自己说咋办?” “西红柿凉拌。你还想怎么办?”莫婷玉娇气的说道。 “好吧----凉拌就凉拌。” 萧正松开莫婷玉,问道:“婷玉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你妈妈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母不待。在我两岁的时候妈妈生病去世了。”莫婷玉神色黯然,苦凄的说道。 萧正这有娘生,没娘养,也没父母疼的人,和爷爷一起长大的孤儿是深有感悟缺乏亲人疼爱和关切的痛苦,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感同身受。” “正哥哥!你语文老师也死得早吗?” 萧正一头雾水,婷玉怎么会扯到和语文老师牛头不及马耳的事情上,说道:“难道我说错话了吗?”曾经语文作文差点满分的萧正,一直自诩自己博学多才,文采斐然。 “----没错。”莫婷玉知道萧正的意思,放开没有营养的咬文嚼字,轻描淡写,敷衍道。 萧正道:“要不哪天抽个时间带我上你家去走走,然后我顺便带点礼物贽见你爸,算是今天的赔礼道歉。” “带礼物还是算了!你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河,不要说在地摊上买几毛钱一斤的烂水果或三五块钱一包的劣质烟送我爸。” “你爸那人品就只适合抽三五块的劣质烟和吃几毛一斤的烂水果。”萧正嘲笑道。 “你去死-------我爸也是关心我才那么对你的,在说我就不搭理你了。” “噢噢-----哦哦” “婷玉你去看下,磊子做好饭了没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萧正说道。 “不去---反正我不饿,饿死你算了。” “不要嘚瑟。” 莫婷玉伸开双手,摇头道:“我就嘚瑟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吃了我不成?” “你不去我自己去,我自己下厨弄一个三鲜汤。”三鲜汤是萧正在爷爷那里学到最拿手的绝活,每次萧正做的三鲜汤,爷爷都赞不绝口。 “味道咋样?”莫婷玉好奇的问道。 “这还用说,香甜可口。三里之外都能问道淡淡的香味。” “那你赶紧去做,做好了我品尝,感受一下是不是真有你吹嘘得那么神乎。” “别妄想!我自己一个吃,你只有看的份。” 莫婷玉顺手扯了个枕头,砸向萧正,说道:“你敢!” “喂----喂!这么凶小心将来遭天谴。” “呵---呵--孩子还不是你的。你在诅咒自己”莫婷玉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噢---噢。”这么妖孽,伤人不留痕的回复莫婷玉都能想到,萧正简直膜拜得五体投地。 “没话说了吧?还不赶紧去做你的三鲜汤。”莫婷玉脸上露出少有的凶神恶煞道。 萧正涉情不深,一直以为女人会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不曾知道,等自己真正在喜欢的女孩身上投入感情时,她们会利用感情弱点来巩固自己女主的地位。 好心被当着驴肝肺的萧正一脸的无耐和满腹的苦闷。望着眼前试了无数件衣服还是觉得不尽人意的莫婷玉,说道:“其实女生穿些颜色比较质朴没有各种五颜六色花纹修饰点缀的同样漂亮,会给人一种视觉上百看不厌的质美。” 莫婷玉习惯性的摇摇脑袋,一脸纯真无邪,撅着嘴说道:“你不懂!” “喂!你什么时候能选中自己中意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一直在冒着犯天下大不违的风险陪你逛女士衣店,你知道我感觉有多别扭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用你说 好心被当着驴肝肺的萧正一脸的无耐和满腹的苦闷。望着眼前试了无数件衣服还是觉得不尽人意的莫婷玉,说道:“其实女生穿些颜色比较质朴没有各种五颜六色花纹修饰点缀的同样漂亮,会给人一种视觉上百看不厌的质美。” 莫婷玉习惯性的摇摇脑袋,一脸纯真无邪,撅着嘴说道:“你不懂!” “喂!你什么时候能选中自己中意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一直在冒着犯天下大不违的风险陪你逛女士衣店,你知道我感觉有多别扭么?” 莫婷玉不理不睬,自顾精心挑选自己的衣服,选完后,穿上在萧正跟前转悠,萧正很无耐莫婷玉这种其实心中早已觉得不好看,却又偏偏要故意询问自己意见的做法。 “这件好看?”莫婷玉问道。 萧正绕了绕头,夸赞道:“好看-----你得天独厚的身材和脸蛋,穿上这衣服非常好看。” “正哥哥!我是不是很漂亮?是小家碧玉还是倾国倾城?”莫婷玉孤陋寡闻甘当二百五的问道。 一个三十来岁,皮肤泛黄的女服务员,听到莫婷玉向询问,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窃笑,心想这是傻还是脑袋有问题。 虽然说萧正行事如履薄冰,偶尔也会嘴巴比头脑反应快的犯糊涂,靠!小泽玛利亚不是某岛国艺术片中举足重轻的佼佼者吗?自己怎么会随口一说就扯上她,该死!萧正看着身边没有人,淡定严肃的轻声说道:“介于二者之间,赶紧选衣服吧!” “小正正!你出来给我选衣服,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想给我个意外惊喜?我刚才不是在电话里告诉你,我两一起来买吗?”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萧正转头看到是闻蒹祺,萧正知道李琦莲肯定还将在书店的事记恨于心,才肆无忌惮的刁蛮任性,有种来者不善的气势,笑道:“这么巧,你和你男朋友来买衣服吗?” 李琦莲望了一眼萧正身边的莫婷玉,说道:“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这女孩是谁?你尽然背着我在外面小三,刚才还骗我说在公司上班。” 莫婷玉一头雾水,眼睛里迸射寒光,很想弄明白这从天而降的女人是谁,说道:“萧正,她是谁?” “我真和她不熟,她就是前次骑车送我那女孩,这次是第二次见到她。”萧正脑子一片空白,解释道。 莫婷玉没有继续追问,果断坚决的一巴掌朝萧正扇去,可惜被萧正接住,并没有打到萧正,萧正说道:“李琦莲你是疯了吗?” “你还想不想要这肚里的孩子?”李琦莲指着自己肚子说道。 店里所有人都对萧正投以鄙夷的目光,各自心里暗骂,这男人真不要脸,到处沾花惹草,恨不得义愤填膺的将萧正千刀万剐。 “孩子?你-----孩子,”莫婷玉嘀咕道。 莫婷玉再次抬起手,被萧正按住,萧正在莫婷玉耳边轻声道:“婷玉你冷静点,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让我来陪她把这出戏好好的演下去。”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是我不对!我该死,千刀万剐,原谅我吧!”萧正装着一脸知错认罪的样子。 这一刻萧正情理之中的成为千夫所指,在场的众口唾骂,萧正一时成为了众矢之的,这男人还真犯贱,恬不知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萧正的反常举动让李琦莲颇感意外,心道,这口角夯拙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帅气小子萧正要玩什么花样,李琦莲哭丧着脸,低头而泣,说道:“不怪你,怪我当初眼瞎,看错了人。你走吧!孩子我会顺产下来自己带大。” 萧正没有把太多的目光一直放在李琦莲可谓专业的表演上,这种杠杠滴演技完爆华夏国内演艺圈的一级影星和影帝,萧正漫不经心道:“那就苦了你啊!”萧正随意拿了双袜子,走到收银台付款,说道:“李琦莲你不是说你是关系非同寻常吗?我银行卡密码就是我生日,你过来输入一下。” 略微不情愿的李琦莲推诿道:“你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 “噢----是吗?”萧正望着店里服务员说道:“能不能借你电脑,为了证明我和你很熟,而且关系不一般,我把企鹅登在这里,你发个消息给我。咋样?” 李琦莲神色慌张道:“你把我删除,拉近黑名单了!哼----没良心的。” “系统提示那里还有还有拉黑记录,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哪个拉黑的是你的?”萧正说道。 “哼-----小气鬼,姐姐和你开玩笑的!可是你干了坏事,这你别想狡辩啊。”李琦莲一脸小鬼得意的笑道。 萧正不卑不亢,声音铿锵有力,笑道:“大家觉得她的话还有可信度?刚才说我腹中有我三个月大的孩子,被我拆穿后,现在又说这话。” 自如果自己点头承认,莫婷玉肯定会哭着闹着要上吊,还好自己知道:“狼来了”的预言故事,只要自己死活不承认,骗子在没有任何有力证据做佐证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骗子说的话。 李琦莲本想开玩笑逗逗萧正,最后自己难堪到下不了台,很识趣叫上自己的同伴离开。 “现在怎么那么多无聊的人喜欢搞破坏,吃饱了抻着还是看到人秀恩爱自己心里嫉妒。”看戏的店员无耐的摇摇头道。 “婷玉别生气了,这你也看到了。”萧正咧着嘴呵呵笑得阳光灿烂。 “你真小看我了,我又不是醋坛子,也不是没有一点辨别能力的人,其实第一眼我就看出她是故意找茬的。”莫婷玉自我安慰道。 萧正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当然这种笑容没有让人感觉到厌恶和厌烦,笑道:“婷玉聪明伶俐才不会被那种雕虫小技所蒙骗。” 莫嘉得意洋洋欣娇气道:“那肯定,这还用说,正哥哥我可警告你,别背着我在外面胡作非为,我这超级宇宙大美女陪伴着你,你还去寻残花劣草,只能说明你眼瞎。” “那叫什么来着?噢-----!”萧正咋了眨眼说道:“nunie我还是懂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很满意 “我爸是常德容,我叫常智勇。” 好像没有什么敌意,萧正放松下来,“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来吧,这里的石子儿可漂亮了。”常智勇很高兴地邀请萧正。 河边沙滩上的石子儿真的很好看。有圆圆的、有椭圆的、有红色的、有绿色的、金色的、黑色的、还有的一半是黑色,一半是黄色……虽然形态各异,但是都很光滑,五颜六色,很是惹人喜欢。 小孩子们在一起很快就混熟了。萧正之前的犹豫一扫而光并在玩耍中认识了文烨煜、卢月悦、柯含蕊、陶星宇…… 萧正他们一起见证了池塘里的鱼,从水里跃出水面的精彩瞬间。 有一条鱼像表演一样,头刚刚钻出水面便飞速的侧身游起来,鱼尾快速的抽打着水面,鱼鳞在阳光照射下泛起银色的光晕,游了两三米,突然一头扎进水底,水面上泛起一条波光粼粼的痕迹,一会儿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还有一条鱼从水里突然跳出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一头又扎进水里,泛起的水花和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去。 萧正想起了二狗子说的“鲤鱼跳龙门”,问他们几个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说不知道。 捡了满满一兜子的石子儿,哪一个都舍不得扔掉。摸摸这个,捏捏那个,都是宝贝,爱不释手。 家离的近,飞也似的跑回去,把兜里的石子儿一把一把的抓出来扔到家外面的窗台上,撒腿就跑,生怕隔壁育教室的阿姨看到,把萧正抓住。 时间还早,去哪呢?环境是陌生的,一个人又不敢乱跑,于是又回到小伙伴中间,有了一点点安全感,还是找一下方向吧,面对四周的大山萧正的敬畏和好奇油然而生。 萧正他们几个人离开了河边,顺着上山的路往家属区走去,山坡很缓,路是笔直的,也是山里唯一一条笔直的大道。 大道东面半山腰中间有两排整齐的一半是石头、一半是红砖的瓦房,掩映在青山绿林中间,很富有诗意。 每一排房屋是四栋,每栋房子住着五、六户人家,房于房之间相隔五十米左右,前后都有院子、园子,用整齐的木篱笆分隔开来。 每一家都是木板做的对开门,对开门的比例大约是三七分开,门做的既统一又别致,显得既协调又美观。 场区最东边还有独立的两栋房子,也住着人家,其中的一栋有柯含蕊家,她家住在房子最西侧,是房头。 大道的西面还有两栋红砖房,一栋在最北面,从东到西依次是学校、诊所、电影院、大队部和小卖店。挨着学校的边上还有一个牛棚,牛棚是常智勇爸爸盖的。 常智勇的爸爸常德容因为牛棚的事被傅属记批评好几次了,“一个牛棚离学校这么近,夏天苍蝇太多,影响孩子们上课,赶紧给我拆了,再不拆就把牛都给杀了!” 常德容知道,这是傅属记的气话,也是在吓唬他,属记怎么能舍得杀牛呢。 常德容之所以在这里建个临时牛棚,里面只圈了一两头牛,也是为了喂牛、干活方便。因为马号和牛棚在坡下的凤凰山边上,离场区要一公里的路。 如果在门头山和凤凰山边上干活去牛棚牵牛正好顺路,但是如果去北边地里干活,来回牵牛、牵马那真是很不方便。 正对着学校南面的一栋房子比其他房子要宽一些,高一些,那是粮库和仓库。 大道西侧南、北两栋房子之间是一个很大、很宽阔的场院和操场,这两个地方隔着一条小排水沟紧挨着。场院很平整,是水泥的,上边空空的,打扫的很干净。 站在场院中间往南看去就是门头山了,门头山是一座比较独立也比较雄伟、挺拔的山峰,紧挨着它西边仅有一座小山,好像依偎在它怀里的孩子。 通往山下的路就环绕着小山的山脚蜿蜒向前。门头山脚下的池塘就是山上的泉水一条条汇聚成的。 凤凰山要矮很多,连绵起伏,层层叠叠,相互依偎和聚拢在一起。山与山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分开。这些山峰就象个头差不多,手拉手一起玩耍的孩子。 要冲山离得很远,极目望去微微的泛着蓝色的烟幕,山峰和天空连在一起,山尖钻进了层里面,让人觉得好像有神仙住在那里一样。 北山就更远了,有的山峰高耸入,有的远远望去山头依然有隐约的白色,可能是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吧。 顺着大道再往北,走过家属区最后面就是北坡了,坡很陡,下坡的山路也是笔直的,一直交汇到一里地外处的一条小河才变得曲折起来,那是通往小七林场的路。 顺着大道往回走,来到大队部。可以趴着窗户或隔着门缝往里面看,只要不被司机二狗子看见就可以在那里玩耍,如果他看见了就会大喊“谁家的小孩?!没人管,一会儿开车下山,卖了孩子买酒喝……” 孩子们每每听到他的喊声便呼啦一下四散奔逃,萧正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不注意又回来了。 大队部里,分场的干部们正在开会。会议室的一面墙上挂着的大画像,还有一面墙上挂着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 所有的干部都围着一个长条型的方桌坐着,桌子是用木板做的,是剧裁的很厚实的那种椴木板子,没有刷油漆,保持着木头的本色,木纹清晰可见,桌面光滑,上面摆着水壶和水杯,还有一部电话机,是那种带手柄摇信号的老式电话机。 桌子四圈摆着木头长条凳子,凳子也是木头的天然颜色,只不过和桌子不同,是用柞木方子做的,颜色要更深一些,因为经常有人坐,被磨的更加有光泽。 潘建柏队长从总场开完会回来了,他长方脸盘,大耳朵,眉毛又浓又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材魁梧,给人一种很威严、很干练的感觉。 爸爸和会计邱星晖已经去各个地号转了一大圈,调查和了解了一些土地的基本情况,现在会议的主要内容有三项,一是潘建柏传达上级会议精神;二是研究各个地号分别种植什么作物;三是研究大帮和副业队负责人的事。 会议气氛很热烈,大家对即将开始的春播工作热情高涨,潘建柏队长介绍了上级春播动员大会的主要精神。 他说,“上级要求我们一定要在稳产、增产上下工夫,领导答应我们,下一步去农场科研所种子站领取种子时,一定发给我们最新培育的优良品种。”他的讲话引来大家一致的热烈掌声。 上级会议精神传达完了。干部们对各个地号种什么的问题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邱星晖说,“我的意见是全部都种上黄豆,一是便于田间统一管理,二是对肥料及农药的使用也便于规范操作,三是仓储、运输也方便,不用再分门别类了。” 管理员丁泰华说,“这个恐怕不行,我觉得上级不会同意咱们都种黄豆,总场每年分配给各个分场的种植任务不可能就单独的一项,肯定还会要求我们种苞米或者小麦等其他作物。” 傅属记说,“华刚说的对,总场每年要求各个分场种植项目要多样化,避免单一和重复种植。虽然我们的地大多数适合种黄豆,但是如果全部都种黄豆,恐怕科研所、种子站也不会给我们那么多种子,就更别说什么优良品种了,所以我们的中心思想是科学合理的安排土地,尽量均匀地分配种植任务。” 队长潘建柏说,“萧景同同志昨天刚来,今天一早就和邱会计去各个地号转了一上午,很辛苦,属记和我沟通了一下,对萧会计的工作热情和工作态度很满意。怎么样?老萧,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爸爸在凳子上往前探了一下身,直了一下腰,“谢谢潘队长,傅属记的评价,我刚调过来,有些工作还需要进一步了解,也请领导和同志们多多帮助,有不对的地方尽管提示、批评。 今天邱会计领我去了各个地号看了看。我的建议是这样的,门头山的地块儿比较平整,地垄呈东西方向,最长的地垄达到两公里多,短的也有近一公里,周边没有比较高的树木,日照时间长,适合机械化播种和收获作业,比较适合种黄豆。 凤凰山和要冲山情况差不多,都是零散地块,大小不均、坡度不一,在田间统一管理上不如南边,可以考虑种葵花子和玉米。北坡的地坡度大,常年比较干旱,只适合种小麦,我听邱会计说这几年也都是在种小麦,这就是我的看法。” 傅属记说,“萧会计分析的很透彻,也很科学,我同意他的意见。要冲山就全部种苞米吧,凤凰山种一部分苞米,一部分葵花籽,凤凰山有蜂场,种葵花籽也是为了照顾蜜蜂能更好的采蜜。” 傅属记又说,“另外一件事儿是大帮和副业队负责人的事儿,我看这样吧,大帮还是由潘队长负责,副队长还是让柳承运来当吧,小伙子踏实肯干,是个好苗子。 副业队就交给马意智——马电工吧,毕竟他对水、电、农机修理、基建等各个方面懂得比较多。” 第一百二十九章:生怕错过 出纳员聂阳成说,“属记,他可是那啥啊,还没那啥,合适吗?” 傅属记说,“在技术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他人缘也不错,副业队很多年轻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多数都是跟他学习技术的徒弟,大家也都很敬重他,工作开展起来应该没有问题,我们要相信他。 至于那啥的事我不出面做工作,大家也不好出面,前一段时间我们以党支部的名义向上级党委提出了申请,写出了马意智的个人表现材料,正在申请为他那啥,积极联系上级来考察,我想很快就会有批复了。” 潘建柏队长说,“我同意傅属记的意见,要是真能为马电工那啥那可太好了,这几年他背的包袱可太重了。属记,我看晚上在电影院召开全体职工、家属大会,把今天的决定传达下去,怎么样?” “好,同意。” “没意见,同意。” “同意…………” 傅属记和大家都表示赞同,一致通过了会议决定。 最后,傅属记神秘地看着潘队长,笑着说“潘队长,你还有好消息告诉大家吧?” 潘建柏队长说,“看看,什么事都瞒不过属记的火眼金睛,真有好消息!今天我把农场电影放映队的人给请来了,咱们这儿快半年没放电影了。中午我安排他们在坡下青年宿舍休息,晚上咱们开完会就放电影,听说影片挺好,是《》和大人、孩子都爱看的《大闹天宫》。” 大队部会议刚刚结束,场区的广播就响了起来。 丁泰华用浓重的巴蜀口音播送着通知,“请注意!请注意!!”。 “今天晚上五点在电影院召开全体职工、家属大会,请准时参加!” “再播送一遍!请注意!请注意!!今天晚上五点在电影院召开全体职工、家属大会,请准时参加!” “会后放电影!会后放电影!” 爸爸从大队部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一眼看见了躲在走廊里的萧正,冲萧正笑了一下说,“跟我回家。” 萧正就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小狗,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往家走。 路过学校,里面的孩子还没有放学,朗朗的读书声从教室里传出来…… 萧正一边放慢脚步静静地听着,一边不时的翘起脚来,使劲地伸长了脖子往教室里面张望。 爸爸回头看了看萧正催促到,“快走吧,明年你也能上学了。” “为什么明年呢?我现在就想上学。”萧正固执的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不动了。 爸爸停下来,转过身,蹲下,用双手扶着萧正的肩膀,看着萧正的眼睛说,“学校里老师不够用,再收新生教不过来。明年总场才会派新老师过来,和你同龄的还有好多孩子,到时候你们一起入学。”听了爸爸的话,萧正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跟着他依依不舍的往家里走去。 回家下坡的路上碰到了正在收工回来的一大帮人,由副队长柳承运,外号叫“柳五”的人带领着。 人群里有男有女,他们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拎着铁锹,还有的抗着镐头…… 妈妈也在人群里面。 由于人多,萧正不好意思过去找妈妈,妈妈一边和那些人说再见,一边向萧正他们这边走过来。 妈妈先到育教室接回了弟弟,曹阿姨告诉妈妈,萧正一天都没去育教室。回到家里,她问萧正,“萧正,你这一天都去哪了?” 萧正说,“找我爸去了,我不想去育教室,那里都是小孩,我已经长大了,再去育教室会让人笑话。” 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她忙着去做晚饭。因为晚上要开会,还要看电影,萧正很高兴。 开会是大人们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吸引人的还是有电影看。 今天又认识了好几个小伙伴,晚上可以去电影院找他们,萧正心里美滋滋的,一边想着美事,一边哄着弟弟玩白天从池塘边捡回来的石头子儿,一直到吃完晚饭。 不一会儿,场区的广播又响了,大喇叭里传来丁泰华的声音 “请注意!请注意!” “全体职工、家属,五点钟准时到电影院开会。” “再播送一遍!” “全体职工、家属,五点钟准时到电影院开会。” “会后放电影!会后放电影!” 开会对大家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看电影,萧正早就急不可耐了,心里像猫抓一样,恨不得马上就冲到电影院。 “放电影的人都在育教室旁边的青年宿舍呢,他们还没去,你着什么急。”爸爸看出了萧正的心思说道。 “那我去看看他们……”萧正一边说着,一边撒腿就跑出去了。 妈妈在后面大声叮嘱着,“慢点,别摔倒了,这孩子!” 果然,青年宿舍和萧正家只隔一个育教室。 宿舍里有好多人,尤其是年轻人很多,宿舍是男女分开的,从外面大门进入走廊,左边是男生宿舍,右边是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里有两个阿姨长得可真好看,都留着长长的头发,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披在肩头,萧正刚好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有一个阿姨正背对着萧正在照镜子,她从镜子里看到萧正,冲萧正微微一笑,萧正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门是开着的,总有淡淡的脂粉味飘进鼻孔里,闻着很舒服。偷偷地往女生宿舍里面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还被人家给发现了,所以萧正很窘迫。 站在女生宿舍门口,萧正还看到副队长柳五也在屋子里面,他和几个女生愉快的说着话,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青年宿舍的另一侧就是食堂,在这之前萧正还真没注意到,食堂里不停地有人走出来,都是刚刚吃完饭的样子,有的人还用手抹着嘴唇。 宿舍大门口有几个大木箱子,还有几个人围着箱子在说话,这些大概就是放电影的人吧。他们在不停的整理东西,有的箱子要好几个人一起才抬得动。 又过了好长时间,潘建柏队长终于赶着牛车接他们来了,有几个人把箱子抬上了车,有说有笑的往山坡上电影院走去。 萧正紧紧地跟在后面,牛车吱呀吱呀地走得很快,萧正不得不小跑起来。潘队长坐在车上一回头,看到了萧正,“呦!这不是萧会计家大小子吗,来!上来,坐车上!” 潘建柏队长一招呼萧正,把萧正高兴的立时忘记了刚才在女生宿舍门口的紧张和尴尬,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高就蹿牛车上去了。坐在牛车上神气的很。 会议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召开,电影院里坐的满满登登全是人。电影院里的设备很简陋,凳子都是木方做的,既没有靠背也没有扶手,按照由西向东、由高到矮的顺序排列。最矮的凳子坐在上面和蹲着差不多,最高的坐上去双脚要离开地面十多公分,凳子又凉又硬,一点也不舒服,所以有的人带来了坐垫。 电影院的最东面是主席台,上面摆放了几张简易的桌子和几把长条椅子,大队干部们端端正正地坐在主席台上,傅属记正在讲话。 会议的条件虽然简陋了些,可大人们却都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认真地听着。有的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还有淘气的干脆坐在了两边的窗台上。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的讲话内容基本和下午干部开会讲时的内容差不多,只不过这次会议的决定是命令式的,不像干部开会时大家坐在一起商量。 会议进行举手表决时,参加大会的所有人都举手表示赞成,没有提出什么其他反对意见,对大帮和副业队的负责人都表示同意和拥护,副业队长马意智还表了态,一定带领副业队把活干好,尽快收拾完最后一栋没有完工的住房。 其实对于各个地块种什么的问题,职工们不是很关心。大家知道,春播时只要听从分配劳动任务,干活就行了,至于种什么、种多少,都是干部们定完的,况且到秋后收的粮食多少和大家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基本上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也是会议时间并不长的原因。 终于,大会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大家着急看电影的心情是溢于言表的。 开完大会,丁泰华和爸爸还有邱星晖几个人把一块白底、黑边的大幕挂在电影院东面的墙上。这时候坐在凳子上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电影机射出明亮的光柱照在大幕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起,集中到荧幕上。 萧正找到了白天一起玩耍的常智勇、文烨煜、卢月悦、柯含蕊和陶星宇。常智勇的姐姐张静也来了,她已经是一名小学生,胸前飘着红领巾,让萧正他们这些还没上学的孩子很羡慕。 萧正他们几个找到最靠前面的位置,陶星宇则爬到了一侧的窗台上,趴在上面,用双手拖着下巴颏,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荧幕,生怕错过哪怕一秒钟的画面。 第一百三十章:很高的评价 雄壮的音乐声响起,所有的灯都关了,解说员的声音响起“岁月悠悠,两千年过去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向敌人屈服过,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曾染过英雄的鲜血……” 当《》的影片名出现在荧幕上时,萧正他们都摒住了呼吸,常智勇的手紧紧抓着她姐姐的衣角,都快把衣服扣子拽下来了,依然浑然不觉。 电影的情节跌宕起伏,深深吸引着萧正他们,当演到五壮士打退敌人一次次进攻,萧正他们拍手叫好;当演到五壮士把子弹打光了,班长说“他们的枪是从敌人手里得来的,绝不能再交给敌人”“现在子弹打光了,他们要把枪砸碎”时,人们的神经被影片的镜头牢牢的紧绷着;当五壮士一个个跳下悬崖,萧正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们沉浸在瞬息万变的剧情之中,久久的不能自拔…… 《》演完了,下一个电影是《大闹天宫》,大家一扫刚才的紧张气氛,看着电影里孙悟空活泼好斗的样子,看着齐天大圣把天宫闹得天翻地覆,勇斗十万天兵天将的精彩故事,欢乐的味道溢满了整个电影院。人们忘记了一天的劳累,忘记了心头的烦恼,享受着山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时光…… 电影全部演完天已经完全黑了,山里的夜晚很凉,山风吹来,让人不禁打起寒颤。夜晚的天空让人感到很空旷,很遥远,有种穿越时空的深邃和宁静。 天空中布满繁星,“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镶银钉,一颗钉,两颗钉,数来数去数不清,数不清……”人们三五成群的从电影院往自家走去,灿烂而又响亮的儿歌回荡在回家的路上,回荡在大山里。 萧正他们一家四口和青年宿舍的年轻人一起往南边坡下走去,爸爸领着萧正走在前面,柳五主动帮助妈妈抱着弟弟,妈妈和翠香阿姨走在一起,她们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翠香是柳五的对象,两个人不久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 翠香的爸爸叫傅来福,是一个退伍老兵,参加过辽沈战役,获得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奖章,是从敌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傅来福原籍是燕京,他从部队回到地方后为了响应国家开发北大荒的号召就带着媳妇、孩子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大b。 傅来福的老伴比他小十多岁,二十几岁那年就跟着退伍的老傅走南闯北,一辈子无怨无悔,开发北荒建设农场、辛勤劳动,吃了很多苦,最后老傅响应伐木垦荒的号召来到了这里。老俩口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虽然老伴叫来福,可是她总向老傅唠叨的一句话就是,“来福、来福,福气啥时候来哦!”老傅每每听到她的唠叨就像没听见一样,该干嘛干嘛。 翠香生在燕京,上完高中没有上大学,直接就回到家里住在了“横岭庄”青年宿舍。翠香的妈妈对她和柳五处对象不是很同意,她心里真不想再让孩子重复她的一生,就这样一辈子辛苦劳作,生活在大山里。可是翠香和柳五这两个年轻人是那么的般配,谁又能够阻挡爱情的力量呢? 翠香生的一副美人坯子,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脖子上总是爱扎一条漂亮的长丝巾,有时是白底黑花的,有时是浅粉的,还有时是彩色条文的……无论什么颜色和款式,搭在她身上都是那么合适。 翠香一米七的个头,苗条的身段,一说话就爱笑,腮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是那么对称,那么招人喜爱。她不但有文化而且在青年宿舍很有人缘,劳动中、生活上经常帮助家在外地的女青年。她还是大队部夜校的辅导员,有时晚上夜校上课时她就去给文盲,半文盲的职工辅导功课。 她对待长辈更是尊敬有加,“横岭庄”的老人们无论谁见了她都会夸奖,“老傅家的二姑娘又漂亮又懂事……”“老傅两口子真会教育孩子啊……” 柳五是大队部里的副队长,他长方脸,有点大陂露头,眼睛很大,眉毛又浓又密,薄薄的嘴唇,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他穿的衣服总是那么合体,那么干净整洁,无论什么时候裤线都是笔直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柳五是个热心人,“横岭庄”无论谁家,只要有事需要柳五帮忙,他总是二话不说,尽心尽力的就去办。 柳五虽然不是干部,可是小伙子很有组织领导能力,队长和属记都很器重他,有很多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他去办,他总是能圆满的完成,所以每年柳五都被评为分场、总场的劳动模范。 柳五和翠香刚回到宿舍,早就有人提前回来把灯点亮了,他们两个人在宿舍的大门口依依不舍的分开。 翠香一回到屋里就引来一阵笑声,“怎么样,老七在门口抱你没?” “是不是亲你了?我都看见了,快说实话!” 女生们七嘴八舌地逗着翠香。 柳五一直等到翠香进屋,把门关上了,他才回到男生宿舍,于六立刻冲过来,凑到他跟前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一下,然后对着大家做起鬼脸,“有香味,有香味!是不是翠香的香味啊。”男生们随即哄笑起来。 “滚!”柳五推了于六一把,拿起毛巾去洗脸了。 鹅黄的月光播洒下来,洒在静谧的土地上,透过一扇扇玻璃窗,抚摸着早已沉睡的人们,夜很深了,偶尔传来一两声狗的叫声,整个山村都睡着了。 萧正没有再自由几天,妈妈对爸爸说“老大总这么淘下去可不行,总得想个办法,能看着他点。”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萧正是不会去育教室的,这一点妈妈很清楚。可是有时候看问题就得换一个新角度。 爸爸和育教室的曹阿姨就联合用了一个小小的计策,从此把萧正拴在了那里。 有一天爸爸把萧正叫到跟前,“走吧,跟我去育教室。” 萧正说,“我不想去,我去育教室,会被人笑话。” 爸爸说,“不是让你去育教室,是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一听到爸爸说有任务,萧正立刻来了兴致问到,“什么任务,好玩吗?” 爸爸说,“是这样,育教室里的小孩有很多东西都不会做,比如系衣服扣子,系鞋带,还有折纸飞机、折纸船、玩游戏等等,曹阿姨问我你会不会。我说,我家大小子聪明,这些全会,折的纸飞机能飞很远,他们就想请你去教教孩子们。” 萧正说,“对对对!这些我全都会。”一边说,一边表现出自豪感。 爸爸说,“看看,让我说对了吧,他们这是请咱们,要不然咱也不能去,是不?” 萧正说,“行,那我就去教他们。” 育教室的曹阿姨就是傅属记的老婆,因为眼睛不好,见风就会流泪,干不了室外的工作,所以大队让她负责看管育教室。 曹阿姨个子不高,有点微胖,齐耳短发,爱穿一件蓝底白花的对襟布衫。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利落的一个女人,不过她总是板着脸,很少看到她笑,孩子们也不喜欢她。相反,另一位小毛阿姨长得很年轻,扎两个马尾辫子,皮肤白白静静的,小圆脸,一双眼睫毛长长的、毛茸茸的,她的手特别柔软,孩子们都愿意拉着她的手做游戏。她对孩子们也很有耐心,所有的孩子都很喜欢她。 小毛阿姨领着孩子们欢迎萧正,还有掌声,弟弟看到萧正来更加高兴了。小毛阿姨微笑着叫萧正“小萧老师”。萧正都不好意思了。 爸爸的计谋成功了,是虚荣心把萧正留下,从此成了育教室的孩子头。用爸爸的话说“我家大小子是咱育教室编外老师。” 萧正很喜欢也很享受这个评价,每天教这些小家伙们学儿歌、做游戏、做手工折纸,萧正折的纸飞机真的能飞出很远、很远…… 妈妈不用为萧正担心了,可以安心的在大帮干活了。春天时候种的黄豆已经长出半尺多高,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铲地、除草。除草用的农药很稀有,如果不是荒的很厉害的地,队长是不会舍得让用的,所以主要靠的就是人们用锄头一点一点的除掉杂草。 门头山脚下的长垄,一个好劳力从出工到收工,一天也就铲一条垄。由于总是握着锄头,大帮劳动的人们手上都会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妈妈的手也不再那么柔嫩,她有时抚摸萧正的脸庞,手上的茧子磨在脸上会有一丝丝的疼痛。 夏天雨水多,大帮流行一句话“大雨顶着干,小雨当出汗。”但是每当下大雨,带领大家干活的干部也会决定收工,怕大家淋雨着凉生病。 每当下大雨,妈妈回到家里,一脱下靴子就会倒出一汪雨水来,哗的一声倒在地上,屋里的土地上就会留下一大片水迹。这时候她就会笑着喊萧正说,“萧正,你看妈妈会用靴子里的水画一张地图。”萧正好奇的急忙跑过去,蹲在她身边看那一汪水慢慢地渗到土里,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图画。 后来时间长了,萧正对这件事就失去了兴趣,她再招呼,萧正就不过去了,还调皮地说,“不去,靴子里的水太臭了。”妈妈就会呵呵地笑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开怀畅饮 妈妈为了完成劳动任务,每天累的腰酸背痛。回到家里,就让萧正他们哥俩儿给她捶腰、捶背。爸爸看在眼里,很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队里,干部的家属更要起到带头作用,不能让人家说三道四啊。有时爸爸借着去检查大帮劳动的机会也帮她干一些,可是爸爸还有其他工作呢,总去也不是办法。 “今天,莫擎苍又去帮我铲地了。总这样,也不好意思。有机会你谢谢人家。”妈妈对爸爸说。 “行,他要去帮就帮吧,我看没人帮你,你也挣不到多少工分。”爸爸回应道。 爸爸说的“工分”是一种当年各分场生产队会计劳动任务的计量单位,队里把劳动任务以工分的形式分配下来,每个参加劳动的人根据完成的数量多少,获得相应的工分,然后按月或按年用自己获得的工分来换取粮食,豆油等生产、生活必需品或者直接换成工资的一种特殊形式,工分实行年末清零,不累记到下一年。 莫擎苍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妈妈,有时他忙不过来就让一起劳动的媳妇去帮忙。黄婶婶是柯含蕊的妈妈,也是一个热心人。 黄婶婶圆脸盘,大眼睛、双眼皮,皮肤象红苹果,胳膊和腿都很粗,但是长得很匀称,是一个很结实、很壮实的女人,她说起话来象打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响,干活也麻利。 大帮里还有陶星宇的爸爸刘爱山,卢月悦的爸爸赵前发,赵前发因为非常小气,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李青田”。 李青田身体比较消瘦,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平时干活也好耍个小聪明,投机取巧的事没少干。除了刘爱山以外,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和他计较。 刘爱山就看着李青田不顺眼,有时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会和他发生口角甚至动起手来,两个人谁也不服谁。 有一次,潘建柏队长带领大帮在凤凰山铲苞米地,大家都努力的往前赶,小青年们更是你追萧正赶的干在前面,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地头很远了。 李青田又磨磨蹭蹭的落在了后面,在自己分的垄沟里叼着烟卷,不慌不忙的一边铲草一边想着心事。 突然,他发现由于自己的心不在焉,铲下了几棵玉米苗,这可怎么办?他急忙蹲下,慌慌张张地向四面望了望,生怕别人看见,又赶忙低下头把铲倒的苗扶了起来,立在垄台上,然后用土埋实,但即使这样玉米苗也会因为没有了根而死去。说来也巧,他的这一动作正好让回到地头取水喝的刘爱山看到了。 刘爱山喊道,“李青田,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又铲苗了!” 李青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说,“别冤枉好人,谁铲苗了?这么大嗓门,吓唬谁呢。” 刘爱山走过去,用手一扒拉土,那几棵被铲过的小苗又倒了。 这下子李青田可急了,“刘爱山,你干什么?队长都没管我,你算老几啊,你想当队长啊?!” 刘爱山蹲在地上,一起身,挥手一拳打在李青田鼻子上,李青田的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潘建柏队长听到打仗的喊叫声,急忙向他俩跑过去,先让几个人把他俩拉开,然后开始讯问事情的原因。 两个人仅仅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为了不耽误干活,潘建柏队长决定收工后晚上六点大帮统一到大队部开会,让两个人写出书面检查并在大会上做检讨。 李青田一回到家就和卢月悦的妈妈发脾气,他不会写字,不但因为上午挨了打生气,更因为写检讨的事上火,卢月悦妈妈没有吃晚饭就急忙跑到青年宿舍找翠香,因为翠香在夜校辅导李青田等几个文盲学习,李青田写不了几个字翠香是知道的,问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替李青田写了一份检查。 卢月悦妈妈拿着检查书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生怕回去晚了耽误开会。 再说刘爱山,回到家里也没有吃饭,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的写检查。 陶星宇在一边问,“爸爸,你写的啥?” 刘爱山没好气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跟姐姐一边玩去。” 陶星宇吓得缩着脖子,吐了一下舌头,跑了。 刘爱山老婆因为生病,今天请假没有出工,她也没多问,不过她心里清楚的很,一定是又和谁吵架了,这也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 晚上,李青田先去夜校扫盲班向成贵生校长请假。夜校就在小学里面,成贵生是小学校长,他按照农场上级要求利用每周二和周五晚上组织队里的文盲和半文盲学习文化课,进行脱盲教育,和他一起的还有何新然老师,另外还有两个辅导员,她们就是青年宿舍的傅翠香和杨明慧。 检讨会上,刘爱山认真念了自己写的检查稿,并向李青田道歉。轮到李青田发言时,他走上台半天,憋得脸红脖子粗也没说出几个字。 别看他平时说话一套一套的,调皮捣蛋的嗑特别多,可一站到发言台上,没词儿了。不过李青田的态度是诚恳的,认识到自己不但不小心铲掉了玉米苗,还动手和人打仗,耽误了生产,错误是严重的。李青田还表了决心,一定改掉过去拖拉、懒散的坏毛病。 傅属记、潘队长对他俩提出了很严肃的批评。检讨会结束后,队里作出决定,李青田调离大帮,被分配到铁匠炉干活,给张铁匠当下手。 第二天一早,李青田就去铁匠炉找张铁匠去了。铁匠炉是队里打造生产农具的地方,归机耕队管理,负责人就是副队长柳五。 机耕队是一片很开阔的南向坡地,在下坡池塘北面和池塘只相隔一条小道,机耕队西面是大道,东边临着半坐山,山上的石头已经被开采过。南面的半坐山头已经被开采没了,好像被掰开了一半的巨大馒头,向东南的一面坦露着岩石、沙土,有青灰色的,有土黄色的,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灼人眼目,险峻狰狞。山脚下是一堆堆已经粉碎好的石块,准备铺路的时候用。 机耕队建有两栋厂房,一栋车库。所有的拖拉机、农机具都在那里。平时只有张铁匠和司机二狗子还有一个打更的老付头在那里干活。张铁匠总说人手不够,忙不过来,队里先后给他派了几个帮手都因为他嫌人家笨给撵走了。 张铁匠有一副好手艺,生产队用的铁锹锄头、斧子镐头、拖车铰链都是他在烘炉上一点点打造出来的,烘炉里火烧的旺旺的,映红了张铁匠的脸。 每年入冬的时候张铁匠还会给马蹄子挂铁掌,使马拉起车来在冰面上跑也不会打滑摔倒,挂了铁掌的马蹄子踩在冰上,哒、哒、哒的留下一串串美丽的花纹。 张铁匠对待公家的东西就像对待自己家里的一样,每次有人来机耕队干活他都让李青田看着,像防小偷似的,生怕别人浪费一点点东西。 他经常和李青田说“公家的东西来的也不容易,一块铁板、一根钢筋和一根焊条都不能浪费了。”说起来也奇怪,也许是李青田对张铁匠有天生的敬畏吧,自从他来到铁匠炉,跟张铁匠干活以来,认真学习技术,一改过去拖拉懒散的毛病,变得又勤奋又利索。张铁匠也没再提换人的事。 副业队的马电工经常来机耕队修理工具,张铁匠总是一反常态,对他笑脸相迎,也许因为两个人干起活来都是行家里手吧,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让张铁匠服气的人很少,马电工算是一个。两个人都是技术骨干,工作上也经常接触,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马电工爱好打猎,一有空闲时间便进山。有时候能打到野鸡、野兔等野味,就把张铁匠叫到家里,两个人开怀畅饮一番。 张铁匠从来没有忌讳过马电工是那啥,他心里清楚,自己活了一辈子了,不会看错人,马电工是个好人,会有那啥的那一天。两个人边喝边聊,常常是不醉不休。 柳五副队长经常在机耕队修车,机耕队有一台东方红链轨拖拉机,一台压路机和两辆胶轮拖拉机,他要保证在农忙时这些机车都不能出故障,即使出了毛病也要马上修理好,不能因为修车耽误生产。 柳五爱干净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翠香面前,更是干净整洁、潇洒帅气,可是一修起车来,在拖拉机上蹿上跳下,有时还要钻到车身底下,弄得满身都是尘土和油泥,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二狗子等几个拖拉机手都很佩服这个年轻的队长,在他身上能看到一种永远不服输、不向困难低头的精神。 农忙的时候,天还黑着,柳五队长就早早地来到机耕队。他要把拖拉机都提前启动一会儿,让开拖拉机的人一来就能及时把车开到地里。 启动东方红拖拉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用一根起动绳,绳子长大约一米左右,用绳子的一头一圈一圈的缠紧到启动机外侧转轮上,大约缠两到三圈,然住绳子另一头使劲突然拉动,使起动机旋转点火,有时候这一动作要反复很多次。 第一百三十二章:各有安排 由于机车比较老、旧,起动过程一般要耗时很久,不但对耐心、信心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更考验人的体力和技术,而且还要忍受发动机刚刚运转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和排气筒冒出的滚滚黑烟。每次看到东方红拖拉机顺利启动,机器发出轰、轰、轰的正常声音,柳五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再擦去满脸的汗水。 “横岭庄”机耕队里还有一个修车能手户光辉,是文烨煜的爸爸,外号“户先进”。可能是经常开拖拉机的原因,户光辉说话嗓门很高,生怕别人听不见。他走起路来更是风风火火,看他走路就好像是要去救火一样。 有一次大队部开会,参加会的人们看见傅属记来了,都停下脚步,出于礼貌都让傅属记先进门,这时候正好户光辉赶到了,他连看都没看傅属记一眼,直接冲进了门里,差一点把属记撞到。旁边的李青田喊,“户光辉,你怎么比属记先进呢!差点撞到属记!” 听到李青田的喊声,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来,傅属记也没在意,对户光辉说,“小户啊,你先进,你先进。” 户光辉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傅属记,不好意思了,刚才不是故意的,那我就先进去了。” 大家看到户光辉窘迫的样子笑的声音更响了,从此户光辉就得了“户先进”这么一个外号。 柳五和户先进都在机耕队,他们两个人现在正犯愁呢。 前几天“横岭庄”的干部们经过研究,决定利用“横岭庄”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和优越的地理位置搞木耳种植,这一项目一提出就得到了总场领导的肯定和支持。总场领导让场科研所给予技术支持和前期木耳菌的培育,总场无偿提供早期菌株。 属记和队长还考察了周边山里其他几个种植木耳的林场,带回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和技术资料。大队部决定将此项任务交给副业队,增派人手,尽快落实,早日投产。 木耳场就选在下坡池塘东边,是一大片开阔的筏子地,虽然地势还算平坦,但有个别的地方草筏子也很高,需要用拖拉机和压路机进行平整,还要环木耳场铺一条砂石路。 潘建柏队长告诉说,明天总场来个技术员指导木耳场前期建设,人家就指导一天时间,完事儿后,剩下的活按照技术员的要求自己干就行了。 柳五和户先进还有张铁匠正围着拖拉机转圈呢,几个人都是愁眉不展,一脸无奈。原来东方红拖拉机的链轨连接轴有一根快要磨断了,机耕队库房里备用的也没有了。明天还要用拖拉机平地,这可怎么办? 户先进说“老七,先对付用几天吧,不一定能断,再过两天管理员丁泰华就要下山去领粮,到时候去总场机耕队多领几个吧。” 柳五说,“行是行,可万一干着干着活,突然断了怎么办?要是把车扔地里了,修车是小事,耽误了工期可是大事啊!到时候傅属记、潘队长还不得把咱俩骂个半死。” 张铁匠说,“咱们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自己做一个。” 柳五说,“这个连接轴不但对钢材的韧性要求很高,而且一定要强度足够硬才行,这样的钢筋咱们这儿怕是没有啊。” 张铁匠喊李青田,“小赵,去库房里看看,有没有这么粗的钢筋。” 不一会,李青田拎着一根钢筋回来了,可是比需要的略微细一些。 柳五说,“老张,你们先研究着,我现在就去找队长,一会儿就下山到总场机耕队取个新的回来,不能耽误明天干活。”说完他急忙向大队部跑去。 潘建柏队长同意柳五下山,可是没有车送他,所有的车都忙着呢。去总场上山、下山一个来回开车要七、八个小时,没有车怎么行呢? 柳五对潘建柏队长说,“队长,我准备骑自行车去,到那儿可能天就黑了,人家下班了。你先给总场机耕队打个电话,让他们把链轨轴给咱们准备好,放到大门口值班室老贺头那儿,就说我今天晚上去取,老贺头认识我,这样今天取了东西,我连夜就能赶回来,不会耽误明天干活。” 潘队长说,“再派一个人跟你一块儿去吧,走夜路也好有个照应。” 柳五说,“就怕自行车不好借,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能行。” 潘队长说,“那好吧,只能这样了,来回路上要小心,快去快回。” 柳五急忙回到宿舍,没有回自己的屋,他径直去了女生宿舍找翠香,翠香不在。问杨明慧说,刚才她姐姐傅爱波来找她,可能跟他姐姐回家了。 柳五走到翠香床铺跟前,一掀枕头,翠香的自行车钥匙竟然在,真是出乎意料,把柳五乐的蹦起多高,吓了杨明慧一跳。 那个年代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好比现在有一台小轿车一样,平时翠香总是把自行车擦得一尘不染,很少舍得骑。锁车的钥匙也总是随身携带。 今天姐姐来找自己,说爸爸在西河钓到了一条大鱼,妈妈把鱼炖好了,招呼姐俩回家吃饭,翠香换衣服时顺手就把车钥匙放到了宿舍枕头底下,姐姐催的紧,她一时着急,换完衣服就走了,钥匙忘记带了。 柳五兴奋地抓起钥匙就走,边走边对杨明慧喊,“告诉翠香,车子我骑走了!” 只听见杨明慧喊道,“知道了,你小心点骑,别把车子弄坏了!” 柳五回应道,“没事,放心吧!” 柳五登上自行车往山下飞驰而去。那是一辆永久牌2八型自行车,一字形车把,乌黑光亮的车漆,银光闪闪的钢圈和辐条,油光铮亮的飞轮和链子,大小适中的脚踏板,骑起来又轻快又稳当。 下山的路左拐右拐,坑坑洼洼,全部都是急弯险路,柳五的心里像油煎一样,他把自行车蹬的飞快,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整整骑了五个多小时,终于来到总场机耕队,天已经黑了,老贺头在门卫室值班,柳五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两条腿都麻了,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柳五一边和老贺头打招呼,一边要水喝,老贺头端来一大缸子凉开水,柳五一口气就喝干了。 柳五把拖拉机零件装到自行车后座上,捆绑结实了刚要往回赶。老贺头叫住了他,“天黑了,夜路不好走,把这个带着吧!”一边说一边塞到柳五手里一个手电筒。 柳五回到“横岭庄”已经是半夜了,他骑车刚刚绕过门头山进入大道,距离机耕队还很远就看到机耕队车库里的灯还亮着。他直奔机耕队,潘建柏队长和户先进、张铁匠、翠香等几个人都在等着他。看到他平安归来,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再看柳五,裤子已经刮破了,脸上的汗渍一条条的,头发都打成一绺一绺的了,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磕了一个包,手电筒的玻璃罩也摔碎了,不过里面的灯泡还亮着。自行车更是惨不忍睹,车把已经歪了,钢圈、辐条上沾满泥巴,前轮瓦盖子也瘪进去一大块。这一路上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吃了多少苦。 翠香心疼地看着柳五,柳五看了一眼狼狈的自行车,又看了看翠香,咧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翠香又急、又气、又心疼,她不是心疼自行车,她是心疼自己的爱人啊。 第二天一早,总场派的技术员就到了。拖拉机、压路机发出一声声轰鸣。柳五威武地开着拖拉机进到地里,一个大型的木耳场轰轰烈烈的开工建设了。 不久以后,山区进入了雨季,庄稼在丰沛的雨水浇灌和充分的阳光照耀下疯狂的生长,如果站在庄稼地里静静地聆听,可以听见一棵棵玉米秧吸足了水分、养分,不断生长拔节的咔咔声。 “横岭庄”所有的农田地都铲完了。妈妈和大帮里的妇女全部被抽到副业队,都去了木耳场工作。 种植黑木耳,耳树的选择很关键,虽然很多树木都可以作为耳树,但柞木是最好的选择。“横岭庄”凤凰山有大量的柞树,直径大约都在十厘米左右,树龄合适,非常适合做木耳段。 潘建柏队长、柳五副队长天天领着二狗子、户先进,还有十几个年轻人,开着拖拉机去凤凰山伐木头,往木耳场运木头。 马电工在木耳场架起了电线杆,扯上了电线,安装了一台电锯,一台钻机,他领着一帮人把伐回来的木头剧截成一米左右的木耳段,再在上面钻满一排排的菌穴眼。 妈妈、翠香和很多妇女主要工作是进行人工接种木耳菌,把木耳菌塞到木耳段的菌穴里,然后盖上一个小木头盖,盖紧压实,直到所有的菌穴全部塞上木耳菌,一根木耳段就做好了,然后一根根地架起来,每两根一组摆成人字形,经过淋水浇湿,不久以后从菌穴中就会长出黑黑的木耳。 萧正还去帮着干了几天活,用一个特质的像锤子一样的工具砸在椴木或杨木等其它软木上,砸一下就蹦出一个厚度在一厘米大小,圆圆的盖子。砸盖子的响声,啪、啪的,很清脆,在萧正看来很悦耳,很动听,抡起小锤子,萧正一天能砸好几百个木盖子。 翠香阿姨的自行车已经修好了,每次萧正去木耳场帮忙干活都是她骑自行车驮着萧正。坐在翠香阿姨的车上萧正心里美滋滋的。当看到柳五时,萧正就在自行车上冲他做鬼脸。 人们打穴、接种、盖盖,劳动的场面相当的热闹,干的热火朝天。 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占地一万余平方米的木耳场已经形成了规模,站在池塘边大道上,隔着宽阔的水面向东望去,木耳场的形状是一个巨大的“田”字,一排排的木耳段摆架的整齐划一,就像等待检阅的部队一样。 木耳场再往东面,顺着环山小道,绕过被开采过的半个山头就是蜂场和马号。马号里不仅养马,还有牛、羊、猪、狗。 户先进等几户人家就住在马号旁边,他们割草、拌料,为场里喂养着着这些宝贵的牲畜。春播秋种全靠这里的牛马出力呢。 马号里养的最多的就是羊,放羊的羊倌是曹阳光,因为他平时总是呆头呆脑的,所以“横岭庄”的人都叫他曹傻子。 曹傻子每天放羊回来经过木耳场都会停下来看一会儿,看着热闹的劳动场面,吼一曲不伦不类的小调,很好听。 曹傻子其实并不傻,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个孤儿,他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来到的“横岭庄”,也不知道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只知道树上的黄叶落了,又长出嫩绿的新芽,池塘的水冻冰了,又化开,就是一年过去了。他养的小羊慢慢的长大,羊群里的羊也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自己放羊来回路过木耳场,第一眼看杨明慧,曹傻子的日子可能就一直这么波澜不惊,很平静的过下去。可是他为什么喜欢上的杨明慧,自己也说不清楚,杨明慧更是不知道,也许这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吧。可他的爱恋却给杨明慧带来了深深的痛苦。 木耳场建好后,只留下户先进等四个人进行日常管理,其他的人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直接拒绝吗? 育教室的曹翠丝眼睛越来越不好了,月英阿姨又调走了,因为萧正家在育教室隔壁,傅属记和潘队长研究,把他妈妈分配到了育教室工作。这样即使育教室没到开门的时间,有提前送孩子的人家就可以把孩子直接先送到他家。 这对于萧正和弟弟来说是个好消息,爸爸还是天天早出晚归,不过萧正他们天天都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从家门出来就进育教室的门,太好了,太方便了。 育教室隔壁的宿舍里,年轻人的生活充满了激情和快乐,翠香和凤兰闲暇之余常常去东山采蘑菇,有时候翠香阿姨会带上她弟弟和萧正,他弟弟比萧正年龄大,上三年级。 他们在东山满山转悠,东山上有榛蘑、草蘑、松蘑还有花脸蘑、鸡腿蘑…… 萧正很喜欢跟着凤兰阿姨,她一边采蘑菇一边给萧正讲哪些蘑菇可以吃,哪些有毒不能吃,还给萧正讲山上的很多植物,就像个植物专家一样。萧正很奇怪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和她在一起萧正又增长了很多知识。 如果运气好的话萧正他们还能采到大朵的芍药花,有白的、有粉的,娇艳迷人,璀璨夺目。山里盛开的芍药花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力,如果长时间盯着盛开的花朵看就会有一种耀眼夺目、飘飘然然不真实的感觉。山里还有其他说不上来名的各种红的、紫的、黄的野花,姿态各异、五彩斑斓,采回去插在宿舍花瓶里,一进屋就会有淡淡的花香飘进鼻孔。 东山上有各种小鸟的叫声,有时候还能看到野兔和山鸡。他们从东山顺着羊肠小路回来,很多次都会遇到放羊的曹阳光,他好像算计好了时间,故意在那里等着他们,不然不会每次都那么巧合。 曹阳光会把蜂场的蜂蜜,新鲜的羊奶送给他们。有一次萧正喝了他给的满满一大碗蜂蜜,回到家里后好几天都没能好好吃饭,妈妈说萧正吃蜂蜜太多被齁到了。 宿舍里的李元高经常找翠香的爸爸王六德老人去西河钓鱼,有时候他还会去马号找曹阳光,两个人一起去放羊,大多数时间还是去老郭家找郭子莲,骑自行车驮着人家下山,郭子莲不好意思推脱,和他一起下过几次山,去物美超市买些日常用的东西。 物美超市是离“横岭庄”最近的一个乡,骑自行车来回要三个多小时,有一次回来的路上,两个人下车休息时,坐在路边,郭子莲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的初吻给了李元高。 郭子莲的父母还是很看好李元高的,两个人的恋情也是半公开,但郭子莲总觉得李元高还是有点浮躁,不成熟,特别是李元高亲吻过自己以后,郭子莲总觉得他太鲁莽、太草率了,一点都没有恋爱浪漫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时郭子莲始终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激情。 李元高每次和她在一起倒是心潮澎湃的,总想着更亲密一些,但是郭子莲的理智和冷静往往会给李元高的热情泼上一盆冷水。可能是从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吧,郭子莲总是这样想,所以她决定还要花时间好好考验李元高一番。 高凌风爱好打篮球,宿舍里还有其他几个小伙子经常和他一起打球。翠香就喜欢看高凌风在球场上打篮球时快速奔跑,潇洒投篮的样子。高凌风打球时,翠香又给递水,又给拿毛巾,关心照顾的无微不至。 青年宿舍最东面挨着食堂是一口压水井,“横岭庄”的人们天天都要从坡上下来挑水,人们来井房挑水的时间基本都集中在晚上,刚刚下班以后,压井房前排起长长的队伍,来挑水的人不仅有男有女,还跟着蹦蹦跳跳玩耍的孩子,人们一边挑水,一边唠嗑,东家长西家短的,于是这里成了“横岭庄”发布各种消息和新闻的地方。 “横岭庄”的人们吃水不是很方便,相比坡上的人家,萧正他们家用水可就方便多了。 食堂的老张头天天去井房收拾卫生,打水的台阶被他冲刷的一尘不染,谁家的打水桶如果在外面沾上了一丁点泥巴,只要被他看见都要在外面冲洗干净才能拿进屋里装水。 老张头的老伴几年前就去世了,儿女都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吃住在食堂,负责给宿舍的年轻人做饭。虽然六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 老张头爱穿白大褂,衣领、袖口洗的干干净净的。老张头厨艺非常不错,帐算的明白、精细。红烧肉五角一份,给满满一碗,香的很。不过这样的好菜是不常做的,爸爸那时候工资一个月只有三十几元,妈妈每月挣得工分都不够换萧正他们四口人一月的口粮,所以爸爸从食堂买回来红烧肉给萧正他们吃,在当年可是很奢侈也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曹阳光每天也来这里打水,其实马号也有一口井,井水主要是用来饮牲口的,不过那里的井水人也可以饮用,他根本不用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 自从木耳场建好后,杨凤兰不在那里干活了,曹阳光也不能天天看到她了,他大老远的跑这里来打水,就是为了能看杨凤兰一眼,等到所有打水的人都走光了,他就站在井房边上,不停的往宿舍里张望,看看杨凤兰在不在宿舍。 曹阳光怀里揣着一封给杨凤兰的情书,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这封情书天天和自己的心脏一起砰、砰、砰的跳动。跳得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情书已经揣了好几天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给杨凤兰。 其实曹阳光根本不会写字,这封情书是他求宿舍的李元高给写的。李元高经常到他这里来,他就把自己的心思磕磕巴巴地和李元高说了。李元高倒是爽快,当场答应了好哥们儿的请求,并保证一定把情书写好,让曹阳光满意。 李元高写情书可是信手拈来,他已经给郭子莲写了一百多封情书了,而且经常向曹阳光吹嘘自己是怎么追到郭子莲的,怎么亲她的,一边说还一边比比划划的,有时候曹阳光听着听着,羡慕的直咽口水。 曹阳光为了能求李元高把情书写好,请李元高连续喝了好几天鲜羊奶。李元高也是真够意思思,洋洋洒洒为他写了满满三大篇稿纸。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周二的晚上,杨凤兰自己从宿舍出来,没有和翠香在一起,去坡上夜校辅导文化课。 曹阳光一看机会来了,先急忙躲进井房里,杨凤兰路过食堂,食堂里空荡荡的,人们吃完晚饭都回宿舍了,她刚刚走到井房门口,曹阳光突然冲出来,吓得杨凤兰惊叫一声。 “别喊!别喊!是我,是我。”曹阳光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 杨凤兰镇定了一下,一看是曹阳光,问道,“曹阳光,你不在马号待着,来这干什么?” “我,我,我……”曹阳光萧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给、给你这个。”他急急忙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叠得平平整整的信,一把塞给了惊魂未定的杨凤兰。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马号跑了。 杨凤兰呆呆的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她看了看曹阳光的信,又向四周环视了一下,没有人看到,于是她把信揣到兜里,匆匆往夜校赶去。 成贵生校长已经开始讲课了。翠香也提前到了,今天杨凤兰一点不在状态,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翠香看她和平时不一样,关心的问,“凤兰,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心思。” 杨凤兰说,“没什么,有点累了。” 终于熬到了下课,天已经黑了。高凌风像往常一样来接翠香和凤兰回去。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杨凤兰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早点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好好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曹阳光的信静静的躺在杨凤兰的兜里,也许打开的时刻,就会像一阵狂风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 杨凤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过曹阳光的信,她万箭穿心般的难过,虽然她知道,这封信根本不是曹阳光写的,可是有什么区别呢?毕竟真正要和自己好的人是他啊! 杨凤兰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曹阳光会喜欢自己。而且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经常去东山采蘑菇,更不应该要他给的蜂蜜、羊奶。不是曹阳光傻,真正傻的是自己啊,她不能接受这份爱,这根本就不能算是爱情,只是曹阳光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怎么去和他说明呢? 直接拒绝吗? 还是让别人给带个话,找谁说呢? 大家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怎么评论呢? …… 无数个疑问在折磨着这个没有恋爱经历的姑娘。 盛夏的骄阳,烘烤着大地,山里的树林中更是闷热难耐。草丛中各种昆虫撕心裂肺的叫声更加使人心烦意乱,曹阳光赶着羊群,烦闷地走在东山的小道上,一只只绵羊好像摸透了主人的心思,都怂拉着脑袋,漫无目的地东啃啃,西嗅嗅。只有头羊强打起精神“咩咩”地叫几声,呼喊着同伴跟上它的步子。 两只牧羊犬,不知疲倦地围着羊群来回奔跑着,舌头都快搭到地上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寸步不离 曹阳光把羊群带到一块平缓的坡上,这个小坡他经常来,在东山一个小山坳里,那里因为向阳、背风,地势又好,草长得格外茂盛。羊群每次来到这里就会逗留很长一段时间,曹阳光就会躺在草地上,面对着蓝天、白想着自己的心思。 曹阳光给杨凤兰的情书已经石沉大海,他没有等来一丝一毫自己想要的信息,李元高说让他再写一封求爱信给杨凤兰,被他拒绝了。 曹阳光是不会放弃这份感情的,他坐起来面对着大山使劲的呼喊,“啊……” 他的喊声把两只牧羊犬吓了一跳,也跟着“汪、汪、汪……”叫起来。 所有的压抑、烦恼和心中憋了很久的痛苦都随着喊声发泄出去,对面的大山传来回音,这回声在山谷里久久的回荡。 他要等待机会,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杨凤兰就是我的,我一定要娶她。” 日子就这样过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曹阳光依然每天去放羊,晚上依然去井房打水,借机会往女生宿舍里张望,不过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杨凤兰了,他感到了杨凤兰在有意躲着他,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纠结,该怎么办呢? 有一天,他正站在井房边,往宿舍里张望,正好傅属记来了,问他,“阳光,你怎么到这来了,看什么呢?” 曹阳光涨红了脸,“没什么,傅属记。我就是看看。” 傅属记说,“一个小伙子,往女生宿舍里看,不好吧。你这个样子,小心让其他小伙子们看见,揍你一顿。以后要注意。” “知道了,傅属记。”说完,曹阳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事情可能就是机缘巧合,你越是怕发生,它来的就越快。这几天大地里没有什么活,宿舍里年轻人收工都很早。 高凌风的机耕队也在检修机器,副业队在给最后一栋住房安房门,马上就要竣工了。 户先进的木耳场已经采收了第一批木耳,而且大获丰收,采下的木耳正在晾晒。 难得清闲,杨凤兰和几个姐妹在女生宿舍里打扑克,欢乐的笑声不断地从屋里传出来。正打着扑克就见翠香从家里回来了。 “我去大河洗衣服,有去的没?”翠香问大家。 “我去。” “我也去。” ……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都嚷嚷着要去。 “小兰,你去不?”翠香问。 “当然去了,我这么爱干净人,怎么能落下。”杨凤兰笑着回答。 宿舍里瞬间就空了,大家都拿着衣服、脸盆、肥皂还有棒槌,嘻嘻哈哈地向南边的池塘走去。 河岸边,靠近小石桥下,星罗棋布地排满了很多大石头,有的还很平滑,可以当搓衣板用。姑娘们把抹好肥皂的湿衣服放到石头上面,用木棒槌使劲砸,砸完后再放到水里漂洗,洗的又快又干净。 杨凤兰选了一块离大家稍微远了一点的大石头,这块石头像个大磨盘,站在上面洗衣服最合适不过了,她已经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这块石头上。杨凤兰把衣服放下来,低头开始洗了起来。 “凤兰!我洗完了,我帮你啊!”翠香在一边喊她。 “不用,你洗完先回吧,萧正也快了。”杨凤兰回答到。 “那我先走了。”翠香说完,端起洗衣盆走了。 去的时候大家是一起的,回来的时候有的洗得快,象翠香一样就先回来了。就这样,当杨凤兰再抬起头时,她发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河边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最后一件,洗完就回去。”杨凤兰这么想着,加快了速度。低下头认真地洗起来。 “杨凤兰!” 有人在叫她。 杨凤兰抬起头,“曹阳光!”顿时她的头嗡的一下。 “不好,他怎么来了。”杨凤兰立即感到一阵恐惧向自己袭来。 “凤兰,我喜欢你!”“我要娶你!”曹阳光一边说,一边凑过来,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狼见到一只小羊。 “你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杨凤兰因为惊恐,声音都变了。但是她还是故作镇静地大声喊道。 曹阳光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一步步向她逼近。 河边挣扎溅起的水花迷住了杨凤兰的眼睛,即使什么都看不清了,杨凤兰也没有放弃反抗,大声地呼救。 曹阳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抱住了她。 “住手!” 河岸边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场景,都被不远处在机耕队里干活的李青田看的清清楚楚。当河边只剩下杨凤兰一个人,曹阳光向杨凤兰步步靠近的时候,李青田就预感到事情不妙,有情况,当听到杨凤兰的呼救声,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急忙从坡上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了过来。 李青田把曹阳光赶走了,杨凤兰哭着跑回了宿舍,她一头栽到床上大哭起来。突然到来的伤心和惊吓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杨凤兰一下子病倒了,翠香守在她身边,帮她换掉了全身的湿衣服,翠香的手颤抖地摸着她胳膊的划伤,心疼如刀绞一般。 现在的凤兰全身通红,像火一样烫。同宿舍的郭子莲看到这一切急忙去诊所找医生。 钟成医生背着急救包匆匆地赶来。属记和队长知道了这件事,也马上赶了过来。 杨凤兰发着高烧,睡梦里说着胡话,钟成仔细的给杨凤兰处理着伤口,又经过一番耐心的诊治,最后说,“她就是受到了惊吓,又在河边淋水着凉了,受的外伤也没有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多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钟医生给杨凤兰开了一些药,有的药“横岭庄”诊所没有。潘建柏队长告诉李元高,“马上去医院买。”又安排翠香,“翠香,你这段时间什么活也不用干了,留在宿舍专门照顾杨凤兰,一是照顾她的病,二是看好她,多安慰她点,别再发生其他意外情况。”翠香全部答应并记下了。看着躺在床上的好姐妹,翠香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曹阳光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回到马号后手足无措,坐立不安。还没等他从刚才的冲动中平静下来,高凌风就领着几个小伙子到了,先是给曹阳光一顿暴打,然后拿绳子就给捆上了。曹阳光鼻青脸肿地被带到大队部。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从青年宿舍回到大队部,一看高凌风他们把曹阳光带来了,上去先是一个巴掌打在曹阳光脸上。 潘队长的脸都气的变色了,厉声说,“曹阳光,你干的好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拿你算账!” 曹阳光一句话也不说,他能说什么呢? 傅属记气愤的说,“从明天起,你不能离开马号半步!不用你放羊了,在马号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她没事了,再决定怎么处理你!” 潘建柏队长安排专人监督曹阳光,每天看着他喂马,喂牛。曹阳光很听属记的话,从此以后再没有离开马号半步,他每天不停地干活,可心里却像刀割一样难过,是他亲手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他干起活来更加用力,常常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冲动和罪过。现在除了后悔当初的冲动,他还再想,以后可能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和杨凤兰接近了。 杨凤兰的病情在翠香和同宿舍的姐妹精心照料下,渐渐地好了起来,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了。可是大家再也看不到那个阳光一样灿烂的女孩了。虽然肉体上的伤痛已经好了,可曹阳光给她心灵上造成的创伤,什么时候会抹平呢?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翠香在这段时间里寸步不离的陪伴着她。 这件事平息下来后,傅属记组织召开了一次专门的党支部会议,会上他和队长潘建柏作了深刻的自我批评。。 翠香和凤兰在夜校的辅导员工作交给了郭子莲一个人,李元高每次都陪着她上课,雷打不动,无论有什么事李元高都推脱掉。有时候别人在上课,他在一边困得直打盹。可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再困再累,他心里也像装了蜜罐子。 杨凤兰的病渐渐好起来以后,再没有去过东山采蘑菇,也没有一个人去大河洗过衣服,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一个人独自待着。她不能再给曹阳光任何一次机会了,她觉得自己既然没有办法去左右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那就让时间去慢慢的化解和冲淡吧,也许这应该就是最好的办法。 上坡家属区最后一栋房子完工了,他们又要搬家了,还是二狗子开着那台拖拉机来的,搬家的当天,妈妈从炕上往下拿行李。 突然,她看到顺着炕席下的砖缝里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一晃一晃地露了出来,妈妈惊叫起来“蛇!蛇!快来啊!有蛇!”她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爸爸立即冲进屋里,只见一条长近两米的黑花大蛇已经从炕上爬掉到了地上,身子盘旋着,尾巴不停地蠕动,黑色的鳞片闪着油亮的光泽,隐约泛着褐色的花纹,上半截蛇身直立着,三角脑袋上两只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很凶恶,嘴里不停地吐出红色的芯子,可能是刚从炕上掉下来,有些摔晕了,小脑袋一晃一晃的,更加吓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无法预料 爸爸急忙冲在前面护住了妈妈,这时来帮忙的郭子莲也立即跑进屋来。她一看到蛇,急忙对妈妈说“嫂子别怕,没事,没事,这是土蛇,没有毒。” 只见她一边说话一边飞快的走过去,左手顺势抓起门边的笤帚,高高的举起,一下子拍打在蛇的头上,再往下使劲摁到地上,蛇扭着身子,还没来得及挣脱,她用右手又快又准地一把抓住了蛇的尾巴,然后迅速拎了起来,被拎起尾巴的蛇立刻失去了攻击能力。郭子莲拎着蛇尾巴使劲的甩了几下,刚才还很吓人很凶猛的家伙立时变得像一条绳子一样瘫软垂直下来。 妈妈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前来帮忙的人们有的就哈哈笑着说,“咱们这里蛇可多了。” “今后啊,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嫂子!你这是第一次在家里见到蛇吧!” “可不是吗,在山里采蘑菇时见过,在地里干活时见过,真没在家里看到过这东西。”妈妈惊魂未定地说。 二狗子说,“嫂子,你这是看到了。有一次我在家里炕上睡觉,醒了一掀褥子,一条蛇正在下面趴着呢,它和萧正一起睡了半天,我都不知道。” 李元高在一边接话,“那条蛇是公的,母的?你搂半天也不看看,是不是白娘子啊!万一怀孕了,回来找你咋办!” 二狗子说,“是白娘子,嫉妒是不?再有这好事让给你。” 李元高说,“我可不敢,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他俩的对话引来一阵阵笑声,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搬家是乔迁之喜,终于能到上坡住了,这对于萧正他们家来说才算是真正融入了“横岭庄”,成了这里名副其实的一员。 住在下坡的时候,萧正他们一家人总是感到像住在单位宿舍里,没有家的感觉,搬到新家后就完全不一样了,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喜悦的心情是溢于言表的。 房子和下坡的一样,也是南开门,也是里外两间屋,墙壁粉刷的雪白,但是里面的格局却完全不一样了。 外屋一进门右手边有个大锅台,通过一个火墙和里屋的大炕连着,外屋一烧火做饭,里屋的炕就会烧热乎。往里去就是一个大方厅,方厅通过一个门进入里间屋,屋里地面铺的是红砖,比坡下的土地干净多了。 里屋南面是一个通长的大火炕,火炕很宽,并排能躺下六、七个大人还绰绰有余。炕上铺的是苇席,黄花松的炕沿刨的光溜溜的,还透着木头的清香,大炕南边的玻璃窗户擦得铮亮。 出了屋门,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东墙边有用石头砌的鸡窝,鸡窝是上下两层,能容得下大小五、六十只鸡,下层只有一个小门,用来圈鸡,所有的鸡从小门进去,然后一关,鸡在里面就安全了,不怕山上的黄鼠狼和狸猫来偷鸡吃。 上层用木板隔开,设计成一个个小格子形的鸡窝,形成一个个独立比较隐蔽的空间,在里面铺上干草,母鸡就会钻进去下蛋,这些都是副业队的汪电工在盖房子时设计的,非常美观而且实用,每家每户都一样,“横岭庄”的人们都夸汪电工鸡窝设计的科学。 后来,萧正他们安顿下来以后,妈妈养了很多鸡,白天放出去,在场院周围的林子里到处跑,抓虫子、吃野果、啄松子,晚上在大公鸡带领下全部都能回来,不但一只都不会少,有时候还会带回来一两只的野鸡,不过野鸡一看到人就会立即飞走了。 场院树林里,快要下蛋的母鸡会急急忙忙跑回来下蛋,然后又“咯嗒、咯咯嗒……”地叫几声跑出去了,在母鸡下蛋的高峰期,每天能捡四十多个鸡蛋。 妈妈用自己家的鸡蛋孵鸡雏,孵出来的小鸡有的长大了就会一下子飞到房顶上,妈妈就说那是野鸡给萧正家的母鸡踩的蛋。 挨着鸡窝就是鸭圈、狗窝,再往外就是一个小菜园,菜园里最南边用木篱笆圈起来一小块地,设计了一个露天小厕所,石头垒的很精致,在里面会很隐蔽。院子的木板帐子扎的整整齐齐,对开的大门出入很是方便。 搬家当天,爸爸就摆了两桌酒席感谢前来帮忙的人们。 属记、队长、丁泰华、高凌风还有黄朝举等等好多人都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喝酒,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人,热闹得很。 妈妈和翠香、凤兰、丁泰华媳妇还有几个阿姨在厨房忙碌着,不停地徃桌子上端菜。 丁泰华媳妇叫李春杏,是李元高的姐姐,她个子不高,属于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女人。弯弯的眉毛又细又长,一双丹凤眼,嘴角微微上扬,让你觉得她总是在微笑,可是她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很深邃的忧郁。 听她说话,那种富有磁性的声音就像听到春天泉水的叮咚声,会让你的心甜蜜的微微颤动。 翠香对李春杏说,“嫂子,你长得可真招人喜欢,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 李春杏说,“胡说什么,一个大姑娘说这话,让人笑话。” 翠香说,“咋啦,我就说,我李哥可真有福气,娶了你这么个美人儿。” 李春杏说,“他呀,木头一个,他懂什么是美。” 凤兰说,“翠香就懂,可惜了,她也是女的。” 翠香说,“去、去、去!一边儿去,我和嫂子唠嗑呢,没你事。” 凤兰说,“你还说要娶嫂子的话,没正经的,小心七哥听见收拾你。” 翠香走过来开始掐凤兰。两个人边闹边笑。 李春杏说,“这俩姑娘,真能闹,好啦,好啦,像什么话,再闹就嫁不出去了。” 萧正和好多小伙伴一会儿在院子里藏猫猫,一会儿又跑到门前大道上,欢快的追逐、打闹着。 有时候只听见大人们喊,“去去去!都出去,别在这儿捣乱。” “小心点,别摔倒了,这些孩子。” 傅属记说,“老萧,委屈你了,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坡下住着,现在才分到房子。” 爸爸笑笑说,“没事,没事,不委屈,挺好。”说完干了杯中的酒。属记也把杯中的酒干了。两个人又重新把酒倒满。 丁泰华说,“老萧搬上坡来了,以后啊,上他家来喝酒可方便了,大家说是不是。” 二狗子说,“那是,我家就住在萧哥家后趟房,嫂子这边做好吃的,我那边闻着味就过来了。” 高凌风说,“三哥啊,就你鼻子尖。”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 二狗子说,“我可听说咱们这还要来个技术员,是不是真的?” 队长潘建柏说,“就你消息灵,听谁说的?” 二狗子说,“谁说的啥呀?咱们问问是不是有这事?” 傅属记说,“二狗子说得对,这个技术员叫冯其茗,是搞林业的,到咱们‘横岭庄’来正对路。” 丁泰华又问,“属记,那咱们这儿,是不是真的要建林场了,地还种不种了?” 属记说,“谁家规定来技术就建林场啊,不种地吃什么,挨饿的日子都忘了?” 爸爸说,“那能忘吗,比起挨饿的日子,简直太幸福了。” 属记说,“还是老萧说得对,忆苦思甜,咱们不能忘本啊。今天的好日子来之不易,这地能不种吗。” 潘建柏队长说,“属记,我有个建议,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建场的时候,东山的柞树林砍了不少树,让这个林业技术员研究研究,把东山栽上果树,建一个果园,行不行?” 傅属记说,“潘队长,你看,今天啊,萧会计乔迁之喜,咱们不谈工作了,这些事明天开个会,专门研究一下,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呢,到时候大家再讨论讨论。今天呢,咱们就恭喜萧会计,来!我提议一起举杯,共同干一杯,祝贺一下。” “好!好!好!” “干一杯!干一杯!” 大家一起高声附和着。 看得出来,傅属记对调技术员来“横岭庄”这个话题很不感兴趣,大家也不好再问什么了。坐在属记对面的黄朝举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喝酒。 酒精已经开始在人们的身体里产生作用,潘建柏队长的脸涨的红红的,二狗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朝举叔则相反,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看着好像要睡着了。 传言如果被证实,那传播的结果就会不同,何况是被属记证实了的传言。于是关于冯其茗技术要来“横岭庄”的消息,在人们去井房打水的路上迅速传播开来。 没过多久,冯其茗果然就调来了,他们一家人成了萧正家邻居,他家住在房子西头,是房头第一家,萧正他们两家中间只隔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后来成了高凌风和翠香的新房。 冯其茗家有四个孩子。冯其茗的老婆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印象非常深刻,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忘记的人,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相反她一点都不能称得上美,一个女人如果长了一张大方脸,塌鼻子,嘴唇又非常厚,眼睛还有些往外鼓鼓着,不用过多形容,就已经非常有特点了。 所以,无论谁看到她,第一感觉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青蛙的眼睛。虽然自己不漂亮,但是几个孩子却被她打扮和经管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在孩子们身上她倾注了自己很多的心血。 四个孩子都遗传了冯其茗的基因,儿子最像他爸爸,很帅气,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个小伙子,长得很有气质,也很有礼貌和教养。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秀气、漂亮,皮肤都很白净。 萧正他们两家离得近,最小的冯婷婷经常跑到萧正家里来玩儿,她和弟弟一般大,都是五岁,扎着两个长辫子,妈妈一见到她来就说,“我儿媳妇来了,快叫婆婆。” 每当这个时候冯婷婷就会用她稚嫩的童音拉长了,大喊一声,“婆——婆——”然后乐呵呵地拉着弟弟的手,蹦蹦跳跳去她家门口,两个人一起玩儿沙子。 冯其茗夫妻感情一点都不好,冯其茗和外人总是文质彬彬,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可是回到家里却经常和媳妇打仗。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奇怪的是每次两口子打仗都听不到他家孩子哭闹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动手就别吵吵的乒乓声。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纳闷,按道理说,家里大人打仗,孩子一般都会哭闹,可是他们家四个孩子都很安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后来大家猜测可能是因为孩子们都已经看习惯了。 刚开始的时候,有几次妈妈和邻居们如果听到了他们家打架的声音,就会急急忙忙地去劝架,安慰完冯其茗媳妇,又教育冯其茗打人不对,两口子在别人劝说下,会很理智的分开,不再打了。 后来禁不住两个人三天两头经常打,妈妈和周围的邻居们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也没有人再过去劝架了。 再后来如果三天听不到他们两口子打仗的声音,妈妈还会纳闷的念叨几句,“奇怪了,都三天了,怎么还没打起来呢?”巧的是,有时候还没等念叨完,那边两口子就打起来了。妈妈就会摇摇头,无奈的笑一笑。 冯其茗的到来,在大队部里引起了一时的争议,傅属记的意思很明确,让他改一改行,主要从农业方面入手,在改良土壤和提高粮食产量上下工夫。可是潘建柏队长却不这么认为,他的意见和属记的大相庭径,坚持让冯其茗发挥自己业务方面的专长,好好研究森林树木的病虫害防治以及山区果树的栽培、嫁接等方面的技术。属记和队长两个人的意见如此大相径庭,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这么多年来,在工作方面一直是配合默契,精诚团结,即使有些分歧也是本着襟怀坦荡、求同存异的工作精神去化解。但是在冯其茗的工作安排上两个人的意见却互不相让、走进了死胡,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商量的余地,因此冯其茗的工作开展起来非常困难,不知道应该听谁安排。 很长一段时间内,冯其茗基本上处于无法开展工作的局面,这更加增添了他的苦恼和困惑,回到家里和媳妇打仗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冯其茗的办公室在爸爸隔壁,两个人有时一起下班,回家的路上,爸爸经常劝导他。“困难是暂时的,没有跨不过去的沟,没有翻不过去的坎……” “先耐心等一等,不必着急,在两位领导的意见没有达成一致之前,先熟悉一下工作,观察一下环境,多看看森林、植被、河流、山脉,为今后工作中一展身手储备好专业知识和技术能量……” 虽然爸爸讲的都是一些大道理,但是冯其茗还是听进去,记在了心里。 第一百三十六章:真的是这样 冯其茗在爸爸劝说下,坚定了进一步专研林业技术的决心。“横岭庄”给他提供了这么适宜研究林业的环境,他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 冯其茗每天起的很早,然后就去离场区比较近的东山和门头山,去观察各种动、植物,一边观察一边写记录,就这样他写下了大量的动、植物观察笔记。由于有了自己的目标和追求,每天也是忙忙碌碌,冯其茗两口子打仗的次数又减少了。 天气逐渐转凉,一转眼又是一年的秋天到了,“横岭庄”四面的群山披上了彩色的盛装。层林尽染、五彩斑斓、景色宜人。 门头山更是叠翠流金、绚丽多彩。一群群的大雁,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衬托着门头山的背景,面向广阔的蓝天,展翅向着南方飞去。还有一群群的绿头野鸭,会在南飞的途中停下来,落到“横岭庄”的池塘里游弋,夜晚就栖息在河心的芦苇荡里…… 田里的庄稼成熟了,丰收的庄稼也引来了山中的狍子、马鹿和野猪。这些动物趁着夜色,潜入庄稼地偷粮食吃,每到这个季节大队的干部和宿舍的年轻人就会组成夜间巡逻小分队。潘建柏队长、高凌风和巡逻队员们带着猎枪,在还没有来得及收割的庄稼地里来来回回的巡逻,驱赶这些贪吃的家伙。 临近西河的庄稼被糟蹋的最严重,那里已经成熟的大豆,成片、成片的被马鹿啃食,这种动物极为敏感,警惕性也极高,每时每刻都会转移地方,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行踪,等到发现时,它们已经吃饱喝足,逃之夭夭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快收割速度,用最短的时间抢收完毕。 秋天的早晨,天刚刚蒙蒙亮,人们就进地了,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才收工回来。只有当所有的粮食全都收回到场院,秋收才算结束,干部和职工家属才会长长的舒一口气。 收下来的粮食像小山一样堆放在场院晾晒,东一堆、西一堆整齐的分着类,场院中间有一盏广场灯,彻夜明亮,照的场院像白天一样。 仓库每天都安排有人值班,守护着金灿灿的大豆、黄澄澄的玉米、黑白相间像宝石一样的葵花籽…… 人们把晾晒好的粮食装上袋子,一袋一袋码整齐,装上车全部送往总场粮库。送粮的日子里,二狗子和户先进每人开着一辆胶轮拖拉机,每天下山往返一次,送走的是大豆、玉米、小麦和葵花籽,拉回来的是大米、白面和豆油。 分粮的日子里是幸福的,每家每户来领粮食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丁泰华和会计秦林也迎来了一年当中最忙碌的时刻。 送走的粮食要出库、计秤;拉回来的粮食也要入库、计秤;分出去的粮食还要计秤。丁泰华和秦林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可看到大伙高兴地拿着米袋子、面袋子、拎着豆油桶高兴而来,满意而归的幸福样子,丁泰华觉得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横岭庄”粮库里的粮食实行配给制,职工一类每人、每月大约分三十六斤粮食,二类能分到三十二斤,家属三十斤,孩子比家属减半。 这样的数量基本也就是解决了温饱的水平,每家、每户都没有多余的粮食。即使这样年年丰收的日子里,也还有个别的人家依然要领救济粮,生活还是非常困难的。 张丰守家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两口子只有老合一个人是职工,媳妇是家属,家里有六个孩子,老大是男孩已经十八岁了,由于小儿麻痹后遗症,依然没有处对象。中间四个都是姑娘,最小的也是个男孩。 孩子们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年龄,队里分的粮食根本不够一家人吃。每次分粮的时候管理员丁泰华都会按照潘建柏队长的吩咐,找机会偷偷地多分他家三斤、五斤的粮食,又生怕被别人看到有意见。老合每次领到潘建柏队长给特批的粮食心里都是热乎乎的,可是这样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总场粮库给的救济粮是玉米面,老合就会把领到的救济粮换成黄豆,回到家里把黄豆炒熟,他家每天吃饭之前,先要每人分一小把炒黄豆。吃完炒黄豆以后一家人再围坐在一起吃饭。在他家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虽然不一定会吃的很饱,但一定不会饿肚子。 老合嘎嘣、嘎嘣地嚼着炒熟的黄豆,一股浓浓的豆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很香很香。可是再香的味道,老合咽下去的滋味都是苦涩的,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苦涩,一种无可奈何、心有不甘的苦涩。 虽然老合在队里很能干活,有一身的力气,一个人顶得上两个好劳力,可是干的再多也没有用,一个一类劳动力最高工分就能换每月三十六斤粮食,多干了也不会多分。 他认为这个分配方式对于他家来说不是很合理,凭他一身力气,如果自己单干,让孩子们吃饱饭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怎么才能这样呢?那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啊!面对现实他真是没有办法,无可奈何。 老合常常因为害怕孩子们吃不饱饭而苦恼,他经常去大队部找傅属记,谈他家的实际困难。傅属记总是劝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些吃苦耐劳,真正付出辛勤劳动的人们好起来呢?傅属记有时候也会陷入深深的沉思。 这一天,轮到张丰守和黄朝举在场院值夜班,看到场院堆得高高的粮食,他常常想,如果把地都分给每家、每户单独去耕种,这里的粮食可能还会堆得更多。 夜晚,老合依靠在广场灯杆下,借着明亮的灯光,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张丰守多么渴望,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种啊,但是在那个年代,土地都是国家和集体的,单干是坚决不允许的,这是很危险的想法,有时候他也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吓到,禁不住打个寒战。 正当老合沉迷于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脸上,而且越来越多,噼噼啪啪的落在脸上、身上,他不停地用手扑打着,顺手捉起两只,一看是蛾子。 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蛾子,吓得他从地上轱辘一下子蹦起来,大声地喊黄朝举,“朝举,朝举!来蛾子了!你在这里看着,萧正去属记家报告去!”说完撒开腿飞快的向傅属记家跑去。 接到张丰守的报告,傅属记、潘队长和所有的干部都来到了场院,场院里广场灯下,大道两边的路灯杆下,伴着明亮的灯光,成群的蛾子扑棱扑棱的上下飞舞着,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傅属记紧锁着眉头,这么多年来,他和大家一样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蛾子,而且集中爆发的这么厉害,大家议论纷纷,你看看萧正,萧正看看你,都无奈地摇着头。 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如果不及时扑杀,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人们用惊恐的眼光看着傅属记,希望他能想出好办法。 傅属记的脸上本来就长满了麻子,现在阴着脸,更加难看。他很严肃地问冯其茗,“冯其茗你是搞林业的,你看看,这是什么蛾子?有什么好办法进行扑杀吗?” 冯其茗仔细地观察着,他捏着蛾子涨的鼓鼓的肚子,对在场的人说,“大家看看,注意一下,这蛾子肚子里面全部都是虫卵。” 大家也都认真观察着抓在手里的蛾子。果然,有的蛾子趴在人的手上还不停地抖动翅膀,蠕动着大肚子在产卵,产出的卵象深褐色的高粮米粒一样大。 冯其茗对属记说,“傅属记,如果萧正没记错的话,这种蛾子的学名叫天蚕蛾,它的主要特点是体型短粗,翅展十二到十五公分左右,翅膀呈浓艳的褐色,大家看一下,蛾子各翅中央的拟眼纹有鲜艳的桃红色。”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和冯其茗说的一模一样。 冯其茗接着说,“这种蛾子喜好夜间活动,晚上有趋光性,这也是为什么在灯杆下聚集了这么多的原因,不过它们产下卵后就会死亡。天蚕蛾主要分布于中海拔的山区,咱们‘横岭庄’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就很适合它生存,但是在通常情况下这种蛾子的栖息量比较少,这么大规模的出现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有人问到,“那可怎么办呢?这么多蛾子,要是吃起树叶来,两天不就把咱这儿的树啃光了啊。” 冯其茗又说,“这个不用担心,蛾子破茧后就不再进食了,这种蛾子的主要危害不在成虫,而是幼虫,成虫产下的卵会在第二年春季孵化,幼虫在地下会啃食树根,钻出地面后爬到树上啃食树叶。对森林的破坏性很大。” 大家听到冯其茗的讲解,更加害怕了,那不就是说,明年春天就会闹虫灾吗。这可怎么办呢?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从哪飞来这么多该死的蛾子,大家不停地咒骂着。 冯其茗又说,“天蚕蛾的产卵期很短,一般也就是三到五天左右,最好的办法是用杀虫剂,高浓度大面积喷洒,争取三天之内,全部扑杀。” 第一百三十七章:错不了 听了冯其茗的介绍后,大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回大队部开会研究了。 傅属记当即说道,“潘队长,你明天一早立即组织全体职工家属进行人工灭虫,不管用什么方法,能打死多少算多少。冯其茗,你和丁泰华现在就去仓库,迅速找这两种灭虫药,看看需要多少,还差多少,立即告诉萧正。萧正现在分别给总场领导和农科所打电话汇报这一情况。萧会计和二狗子,你俩开车,现在就下山,去农科所,到了那以后,会有人联系你们,在农科所拿到灭虫药后立即返回来。大家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都记住了。” …… 大家回答着傅属记的问话。 虫灾面前,傅属记临危不乱、果断处理、从容安排,再一次得到了在场干部们的佩服和尊重。 傅属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就分头行动吧,萧正在大队部办公室等大家的消息。” 潘建柏队长说,“属记,我陪着你。” 傅属记说,“好吧,正好咱们俩再研究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 潘建柏队长对大家说,“按傅属记说的,马上去办吧。萧会计,天晚了,山路不好走,你和二狗子下山,路上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潘队长,我们走了。”爸爸回应到。 大家分头去准备了,蛾子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天很黑了,不知道这些可恶的虫子到底来自哪里。 回到大队部,傅属记急忙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总场值班领导,一个打给农科所,他向总场和科研所的同志详细汇报了这一情况,并把应对措施作了介绍,等待上级更明确的指示和消息。 傅属记和潘队长两个人正研究着明天灭虫的事,冯其茗和丁泰华敲门进来了。 冯其茗说,“属记,我和泰华在仓库里只找到五瓶药水,看目前这个样子,咱们最少要准备五十瓶,现在还差的很多。” 傅属记又立即操起电话,“喂!总机吗?请给我接农科所。” 农科所电话接通了,傅属记说,“农科所吗,找所长。我是傅文耀,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了,今天晚上能到你那儿。对,今天晚上。请给我准备五十瓶药水。” 电话那头传来孙所长的声音,“我说要这么多,你要喝呀,我这里只有四十瓶了,全给你,还不够你喝的啊。” 所长的话把傅属记逗笑了,他对着电话里的所长说,“要喝咱俩也得一块儿喝,这好事我能一个人干吗?你呀,快别闹了,四十就四十吧,我这边情况太急了,说好了四十瓶啊,一瓶也不能少喽。” “好、好、好,你的事不就是兄弟我的事吗,放心吧,刚才总场江副厂长来电话了,让萧正全力支持你。就等着你们的同志来取药了。” 傅属记说,“好,先谢谢你!谢谢江副厂长!” 傅属记挂上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冯其茗说,“好了,药的事落实了,加上咱们的五瓶,一共四十五瓶,怎么样?” 冯其茗说,“应该差不多,看看明天什么情况吧。” 天刚蒙蒙亮,大人、孩子们都起来了,面对大量的蛾子,大家有的用扫帚拍,有的用铁锹打,个个忙的满头大汗。 爸爸和二狗子从山下回来了,他俩急急忙忙赶回到大队部,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都在等着呢。他俩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只盼着这些呢。但是大家忽视了一件事,药是有了,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摆在大家面前,那就是就是没有足够的喷雾器去喷洒,这可怎么办呢? 时间紧迫,正当大家围着杀虫剂,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门外传来滴滴的汽车声。 原来总场江副厂长,农科所长来了,傅属记快步出门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江副厂长的手。 江副厂长说,“这里的情况来时的路上我都看到了,这次我来不仅给你带来了农科所的专家指导你们的灭蛾工作。你看看,我还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江副厂长转过身对司机说,“快把东西搬下来吧。” 只见开车的小刘师傅快速跑到吉普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喷雾器!”大家不约而同地叫起来。 “太好了!有喷雾器了!”人们高兴地欢呼着。 江副厂长真是雪中送炭,潘建柏队长立即组织人把喷雾器从车上卸下来,一共二十个,另外还有二十个加厚口罩,二十副劳保手套,二十顶宽沿大草帽。 潘建柏队长即刻选出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的人,张丰守是第一个被选中的。他们在农科所孙所长指导下,把稀释后的敌敌畏灌到喷雾器里,背到肩上,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像全副武装即将出征的战士一样全副武装,一个个英姿飒爽、精神十足。潘建柏队长带领大家分头行动,开始了快速、紧张的灭蛾工作。 一壶壶的杀虫药喷出去,一批批的蛾子掉下来,在地上扑棱扑棱翅膀就一命呜呼了,按照孙所长的要求,被打死、药死的蛾子一堆堆的聚拢在一起,为了能彻底杀死虫卵,他安排在大道的两边,远离树林的地方点起了一个个火堆,对蛾子尸体进行集中焚烧,一股股焦糊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江副厂长和孙所长为了能更好的指导灭蛾工作,两个人在“横岭庄”大队部值班室住了下来。 晚上,傅属记热情地邀请江副厂长去家里吃饭,江副厂长却说,“我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吗?你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江副厂长坚持去了食堂,然后和宿舍的年轻人一起吃了起来。 食堂老张头今天做了两个菜,一个炒木耳,一个腌野猪肉炖蘑菇,主食是二米饭。木耳是“横岭庄”木耳场采摘下来的,江副厂长一边吃,一边夸赞,还是“横岭庄”的木耳好吃。 他和蔼地和宿舍里的小青年们聊着天,询问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听到大家生活、工作很顺心,他很高兴,勉励大家不要辜负青春年华,要努力学习、专研技术,把“横岭庄”这片土地建设的更加美丽富饶。听说杨凤兰被曹阳光欺负,他皱起了眉头…… 杀虫工作在大家齐心努力下,按部就班地进行的很顺利。不到两天的时间,所有的蛾子全部扑杀完毕。人们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高兴地谈论着自己在这次行动中的英勇事迹。 常德容、李青田、几个人在场院聚到一起,开始吹牛皮。他们每个人都争着、抢着说话,都说自己杀死的蛾子最多,张丰守在一边笑笑,不说话。 第二天下午,灭蛾工作基本结束,江副厂长给“横岭庄”所有的干部开了一个会,会上对大家在灭蛾工作中表现出来的不怕困难、勇敢战斗的精神给予了肯定,对张丰守的及时报告和冯其茗的准确判断给予了表扬。 江副厂长鼓励干部们要带领群众努力建设好这片绿水青山,保护好树木森林,为“横岭庄”的百姓造福,为子孙后代造福。 江副厂长的话,句句说在傅属记的心坎上,他心里象倒打的五味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通过这件事,他真正认识到保护森林,保护植被的重要,认识到冯其茗工作的重要性。 吉普车启动了,“横岭庄”的人们亲切地围着江副厂长,舍不得他这么快的离开,江副厂长说,“这两天大家辛苦了,希望你们在傅属记和潘队长带领下,克服困难,鼓足干劲,力争把‘横岭庄’建设的更加美丽!有什么困难就找傅属记,他解决不了,就打电话找我,我一定会全力帮助大家!”他的讲话迎来一阵阵掌声。 吉普车开出很远了,大道上扬起一溜烟的沙尘,人们站在路的两边,久久不愿离去,使劲地挥动着双手欢送着江副厂长。 秋高气爽,在丰收的日子里,高凌风和翠香的感情也迅速升温,即将收获爱情的硕果,每当两个人一起散步的时候,就共同憧憬着将来白头偕老的美好日子。 高凌风的父母不在身边,婚姻大事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更没有什么太多的说法,他家里人的意见是一切由高凌风自己决定就好。 翠香的家里有四个孩子,大姐李爱波已经嫁人成家,也住在“横岭庄”。翠香有两个弟弟,一个和父母在一起,一个在北京叔叔家。 翠香的老爸,王六德对这门亲事还是很满意的,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很看好自己未来的姑爷。毕竟高凌风小伙子很优秀,不仅工作表现突出,而且人缘好,又会开车,又会修车。最重要的是很会照顾自己的姑娘,翠香跟着他,错不了。 可是翠香的母亲,未来的老丈母娘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如果嫁给了高凌风,那算是离不开这大山了,她又生怕自己的女儿出嫁后受委屈,没事的时候就在王六德面前抹抹眼泪。 他对老伴说,姑娘大了迟早要嫁人,他们俩是自由恋爱,又不是媒人介绍的互相不了解,你担心啥。何况高凌风是咱身边的小伙子,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本分,心肠好,又对咱家姑娘好,翠香跟着他会幸福的。每每这个时候,翠香的妈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没事的! 新房在冯其茗家和萧正家之间,是队里分给高凌风的,院子已经被高凌风收拾的很干净了,房前的石头踊路从屋门到院门,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高凌风在山下物美超市木匠房早早就请来了一个小木匠,用一个多月的时间,为家里打造了一套椴木家具,一个四开门的大立柜、一个梳妆台、一个饭桌、两把高靠背椅子和一个大炕琴。仅仅这几件家具就花光了高凌风几年来攒下的所有的积蓄。 高凌风请来的小木匠二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头发有点自来卷,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不仅人长得帅气,手艺更是没得说,干起活来一声不吱,打出的家具全是水胶铆活,一根钉子也没有,既美观又耐用。 小木匠做家具时,“横岭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多人都来看他干活。刨子、凿子、斧头、锯,在他手里上下飞舞,一根根木头在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好像活了一样,看着他娴熟的手艺,就像欣赏画家在画画、厨师在做菜,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大家从高凌风家出来以后,有些人也萌生了做几件新家具的想法。 丁泰华的媳妇李春杏每天都来看小木匠干活,无论多忙也必须抽时间过来看看。她的两只眼睛时常盯着小木匠看,常常把小木匠看的满脸通红,害羞的把头低了又低,看着小木匠做的家具她喜欢的不得了。 每次从高凌风家回去,李春杏就和丁泰华嚷嚷着也要做几件新家具,丁泰华虽然总是好、好、好地应付着,可是他心里最清楚,这个家里除了一家人平时的开销,哪有做家具的闲钱呢? 高凌风家里布置新房的事很热闹,宿舍里的年轻人都来帮忙,他们充分发挥出了丰富的想象力,把外屋墙壁粉刷成了淡绿色,里屋刷成浅粉色,这种带颜色的墙面在当年是极为罕见的。高凌风,翠香的新房也引领了“横岭庄”粉刷墙壁的新潮流。厨房里,锅碗瓢盆都是新的,有的还放射出明亮的金属光泽,所有的厨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里屋棚顶上还扯上了彩色的拉花。窗户上也贴上了大大的红喜字。 新房收拾好了,家具也都办妥了,所有过日子应该准备的东西都置办齐全了,可是在那个年代,结婚还是要有“三大件”的,那就是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 就是这“三大件”可难坏了高凌风,为了能让别人瞧得起,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委屈,他一天到晚总想着这件事,怎样才能置办来这些东西呢。 高凌风已经没有钱了,他常常考虑难道要去借钱吗?即使借到了,又去哪里买呢?现在可是有钱不一定能买到东西啊! 翠香看出了高凌风的心思,用一个即将成为妻子的口吻对高凌风说,“老七,是不是还为三大件的事犯愁呢?我们结婚,不是给别人看的,我们不要那个面子,手表和缝纫机等咱们结婚后慢慢再买,自行车咱家已经有了,把我那辆骑过来就行。” 面对理解自己的爱人,高凌风还能说些什么呢? 结婚的当天,高凌风骑着自行车,戴着大红花,在宿舍的一大帮年轻人簇拥下来到翠香家,热热闹闹的把翠香接到了新房。 傅属记为他们主持了简单朴实而又热闹喜庆的婚礼。婚礼上高凌风乐的合不拢嘴,不断地给大家发着喜糖。 高凌风没有办婚宴,可是所有来祝贺的人脸上的笑容和祝福都是那么的真诚和真挚,他们把发自心底的最美好的祝愿送给这一对新人。 夜深了,小两口屋里的灯熄灭了,月亮悄悄的躲在彩后面,害羞的不再出来,星星也一闪一闪地闭上了眼睛。 结了婚,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很快乐、幸福,杨凤兰、郭子莲和宿舍里的姐妹们经常会来看翠香,可翠香却很少再去青年宿舍了。 食堂的老张头总是念叨着,“翠香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吃我做的饭哦,我一定给她做最好吃的。” 每当这时候,宿舍里的年轻人就会笑着大声对老张头说,“叔,你现在就做吧,我们替她吃。” 翠香结婚后也还是很爱打扮自己,总是穿的很漂亮,脖子上的围巾每天都换新的。 高凌风呢,每天出门上班都哼着小曲。 也许是小两口出入成双成对,恩恩爱爱的幸福样子感染了邻居,说起来很奇怪,自从高凌风、翠香结婚那天以来,冯其茗两口子就没再打过一次仗,偶尔吵吵两句也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妈妈常说,要是高凌风和翠香早点结婚搬来就好了。 两个人成了邻居以后,没事就在一起研究做枪沙,他们把铅块高温化成铅水,然后就用自制的模子把铅水漏成铅珠,铅珠有大有小,制成的枪沙就有粗、有细。 猎枪的弹壳长短、粗细和成人大拇指差不多,可以反复使用。在壳底部压上底火,在里面装上少量,然后灌满枪沙压实,再塞进一个用硬纸壳做的盖子、压紧,一颗弹药就做好了。 粗枪沙由于颗粒大,灌到弹壳里的数量比较少,但是近距离穿透性强,杀伤力很大,用来打野猪、狍子等大型动物很合适。 细枪沙颗粒小,灌到弹壳里的数量多,远距离打出去虽然杀伤力小,但是枪沙分散面积大,提高了命中率,用来打野鸡和成群的山雀。 当“横岭庄”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就进入了打猎的最好季节。 汪电工每年都是下完雪后第一个进山打猎的人,郭子莲的父亲老郭头也是个老猎手,他们都有自己的猎枪,也都有自己打猎的一套方法。 老郭头还会在山里下铁夹子,专门寻找山兔窝的附近,在它们经常出入的路上,安上夹子,保证一夹一个准。 冯其茗爱好打猎也是出了名的,一冬天里他没事就去东山和门头山转悠,总是能背着山鸡、野兔回来。但是要想打到野猪和狍子等大型的动物,就要往西山或北山走,而且要走很远的路,爬到林子很密的山里才能有运气遇到。 傅属记在冬天组织了一次有计划的打猎行动,成员有冯其茗、高凌风、汪电工、老郭头和爸爸。 打猎之前傅属记就向大家说明,如果打不到猎物呢,就当溜达、锻练了,如果打到野猪和狍子等大的动物回来,就给大伙分一分,无论多少是个心意。所有参加打猎的成员都没有异议。 为了准备这次打猎,汪电工和老郭头每天都结伴出去,连续在北山踩点、溜达了一个多礼拜,发现了两处比较适合打伏击的地点,一个是有野猪经常出没的一个小山坡,一个是经常有狍子出没的一大片桦树林。 踩点的那几天里,他俩没有再往大山深处走,再往北走就是“黑瞎子沟”了,虽然冬天熊都冬眠了,可是如果离得太近,在放枪的时候,猎枪会发出震耳的砰、砰声,惹恼了这些凶猛的大家伙,也不是好玩的。 老郭头和汪电工一直关注着未来天气的变化,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们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打猎的当天,妈妈给爸爸准备了干粮、热水壶。 爸爸肩上背着猎枪,戴着大棉帽子,厚厚的棉手闷子,还穿了一双大棉靰鞡,虽然棉靰鞡稍微有点大,可是爸爸觉得棉靰鞡暖和,大点就大点吧,穿着也还算合适。穿戴整齐,他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美的不得了。 妈妈说,“别臭美了,你们几个还组织打猎队,亏傅属记想得出来,要是打不回来野猪、狍子,看你们怎么有脸回来。” 爸爸说,“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就冯其茗和汪电工,那鼻子可老好使了,十里八里就能闻到野猪、狍子的气味。” 妈妈说,“你啊!别替人家吹牛了,你自己要小心点,他们都有打猎经验,你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打不到猎物没关系,安全回来就行。” 爸爸说,“放心,一定能打到。” 爸爸没打过猎,信心倒是很足,听他说话,就感觉猎物正在那里等着他们,到了山里就能牵回来一只一样。 隔壁的翠香正埋怨高凌风呢,这么大冷的天,不在家好好呆着,跟着瞎掺乎什么,平时在附近打点野鸡、山兔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进大山里打猎,万一出点意外可怎么办? 翠香的话说的句句都在理,高凌风心里虽然着急,可表面上只好装着耐心地听。 翠香说完了,不再吱声。高凌风就安慰翠香,有傅属记领着,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汪电工和老郭头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了,跟着他们不会有危险。 翠香没法说服高凌风不去,只好给他准备应用的东西,送高凌风出了大门,翠香还仍然依依不舍地站在大门口看着他。 高凌风一边走,一边回头向她摆手说,“回去吧,外边冷,别冻着!” 老郭头在家里摆弄着自己的猎枪,把枪筒擦的铮亮,枪栓检查了好几遍。子弹也装的满满的。 郭子莲把他的小酒壶灌满了烧酒,嘱咐他,“爸!冷的时候就少喝两口,热乎热乎身子就行,别喝多了,耽误事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当然不对 老郭头哈哈笑着说,“放心吧姑娘,我出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别总是我正当小孩儿好不好。” 傅属记他们几个打猎的人在场院值班室集合了,天还早,太阳刚刚从东山露出头来,天气很寒冷,呼出的哈气在帽檐上很快就结成了霜。 整个山村白雪皑皑、炊烟袅袅,沐浴在初升的朝霞里,静谧的令人心醉,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甜蜜的味道。他们几个在老郭头带领下向着北山出发。 他们从“横岭庄”大道的北坡下去,一直往北走,大约走出一公里,有一条小河,蜿蜒曲折,由西向东流动,由于河床下面有泉眼,河面常年都不会封冻。河水不是很宽,最窄的地方,一抬腿稍微用力蹦一下,就能轻松地跨过去。 河岸上,两边的积雪被凛冽的寒风沿着河道的走向,吹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椭圆形雪帽,雕刻出一圈一圈的流线型花纹,一个挨着一个,一个套着一个,远远望去银装素裹、美不胜收。站在岸边的积雪上,就好像走进了童话故事里的世界,那种美轮美奂,令人心旷神怡。 河岸里侧,许多冰水连接的地方形成大量的冰灵,晶莹剔透、五光十色,一排排、一串串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光彩夺目,耀得人睁不开眼,河水表面则冒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白雾,置身其中犹如来到仙境一般。 跨国小河,继续前行大约五公里就出了“横岭庄”的地界,经过归鹤翔市林业局直接管辖的小七林场。 林场只有几户人家,稀稀落落落的几间石头房子掩映在树林里。再往北就进入了北山脚下的白桦林。 穿过白桦林就是上山的小路,山坡上的雪也很厚,不过南坡有的地方还是有干枯的树叶和杂草露出来,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大家的脚步很快,走着走着再往前,就没有现成的小路了,要靠经验和记忆分辨方向,寻找道路。 山沟里就更不好走了,寒风卷起的积雪,顺着山坳的走向大量的堆积在里面,一层一层的铺上去已经形成了厚厚的雪壳子,大家在老郭头引领下小心翼翼地在雪壳子上行走着。 人们在山沟里的小路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踩塌雪壳子掉到下面去,整个人都会陷到雪里,雪深的地方直没头顶,如果没人帮忙,靠自己爬出来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老郭头不断地提醒着大家注意脚下,跟上他的脚步。 大家绕过一座山头,正好要经过一个山坳,走着走着就听到后面突然有人大喊救命,原来冯其茗不小心掉到雪壳子下面了。爸爸没有经验,他一看冯其茗掉到雪壳子下面,急忙跑过去要救冯其茗,还没等他跑到冯其茗跟前,只听噗通一声,他也一个跟头跌倒了,踩塌了雪壳子掉到了下面。 老郭头大声喊道,“萧会计、冯其茗!你俩先不要动,保持镇静啊,我们会过去救你们的,等着啊。” 说完,他小心翼翼、慢慢地向傅属记靠拢过去,高凌风也没有再往前走,大家都停下来。为了避免再次陷下去,大家都趴在了雪壳子上,尽量增大和雪地接触的面积。汪电工直接就躺在雪地上了,走了一上午,也是真累了。他嘴里呼出的热气把眉毛,帽子都熏出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冯其茗和爸爸听到老郭头的喊声,都不再挣扎了,在雪壳子下面安静地等待着。 大家都歇了一会,喘口气。老郭头拿出他的小酒壶抿了一小口烧酒,然后又把酒壶揣回到怀里。 老郭头对身边的傅属记说,“属记,你和老七想办法去弄一根粗一点,越长越好的木头来,一会儿拉萧会计和冯其茗用。” 傅属记说,“好,我和老七现在就去。”他一边说,一边向不远处的高凌风爬过去。 老郭头说完一边滚一边爬,他先来到冯其茗近前。冯其茗整个人已经没入雪壳子下面了, 好就好在雪壳子下面还有很大的空隙,人在里面还能正常喘气。 老郭头趴在冯其茗旁边,看了看他说,“你这陷得还挺深,受伤没有?” 冯其茗说,“好像没受伤,没有疼的地方。” 老郭头说,“没受伤就好。” 他回头又对汪电工说,“小汪,你去看看萧会计那边什么情况。” 汪电工小心翼翼地向爸爸那边爬过去,来到爸爸近前他问道,“萧会计,你没事吧?” 爸爸说,“我没事,就是有一只鞋掉了,有点冻脚。来的时候我就感觉鞋有点大,没想到竟然掉了。” 汪电工说,“没事就好,这回有经验了吧,今后走山路鞋子一定要合适、跟脚,不然很耽误事。弄不好啊,不是鞋丢了,就是把脚磨出泡来。” 他跟爸爸说完话,就对着老郭喊,“萧会计这边也没事!没受伤,就是鞋掉了,脚能不能冻坏啊!” 老郭说,“时间短,没事,冻不坏,我们先救他!冯其茗这边没事!”说完他也向爸爸这边爬过来。 傅属记和高凌风拖着一根五米多长,碗口粗细的木杆子回来了,他俩没敢再往近了走,离着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重新趴在雪地上,把杆子一头向爸爸这边顺过来,汪电工趴在雪地上伸手够到了木杆的一头,快速地拖拽过去,横在爸爸掉下去的雪壳子上面,他一只手抓着木杆儿,另一只手伸下去拉爸爸,老郭头紧紧地握着木杆也靠过来,两个人一起使足劲往上拉。 爸爸终于被救上来了,棉靰鞡也找到了,他小心地往坡上傅属记的方向爬过去。 老七不断地提醒爸爸,“小心点,别着急,鞋等爬过来再穿吧。” 老郭和汪电工又去救冯其茗,冯其茗陷的比较深,汪电工先把他的猎枪提出来,然后又费了很大劲才把冯其茗拽上来。 冯其茗爬上来以后,心里可能有点着急,刚站起来就迈开步子想往前跑,没等跑出第二步,咕咚一声,一个跟头又跌倒了,半个身子又陷进雪里,好在这次旁边有木杆子,他的两只手紧紧抱住木头杆,慢慢地使劲把自己拽了出来。 看到冯其茗的狼狈相,汪电工在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郭头告诉冯其茗,“不要再站起来了,直接爬过去吧,这里的雪壳子已经变酥了,如果再踩,还会塌下去。你就往前爬吧。” 冯其茗听了老郭的话,慢慢地爬出沟底,往山坡上移动。 大家重新聚到一起,在半山坡一块空地上坐下来休息。 爸爸扯了一些靰鞡草垫在鞋垫底下,重新穿好鞋,站起来踩了踩,觉得好多了。他对高凌风说到,“都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靰鞡草,果然名不虚传,这靰鞡草垫到鞋里不但软乎还暖乎,不愧是过去编草鞋的好东西。” “哈、哈、哈哈哈!” “真有你的,高凌风,都娶媳妇了还惦记大姑娘呢!” 大家你一言,萧正一语地开着玩笑。刚才紧张的气氛烟消散了。 冯其茗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经过刚才的忙碌,每个人都又累又饿,分别掏出了各自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傅属记问,“老郭,咱们大约还要走多远。” 老郭头说,“快了,穿过前面一片松树林,右边有个南向的山坡,那里经常会有野猪出没,咱们就在那儿打伏击。” 高凌风说,“太好了,这回咱们打头大个的野猪回去。” 汪电工说,“高凌风,一听这话啊,你就是个外行。” 高凌风说,“咋了,我说的不对吗?” 汪电工看了高凌风一眼,接着说下去“当然不对了。萧正得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单独行动的公野猪千万不要打,这种猪个头大,有的约有四、五百斤重,力气也大,嘴上的獠牙很长,身上的皮毛厚的很,它们在林子里走的时候,经常在松树上来回蹭,把松脂油蹭到皮毛上,然后在地上打滚,沾上松针、土和其他东西,长年累月身上就像披了一层铠甲。这种野猪碰到狗熊都敢拼命,狗熊要是被它的獠牙给拱上,不死也得重伤,所以啊,咱们打野猪不是越大越好。” 老郭头接着汪电工说,“汪电工说得对。一会儿,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有一群野猪,前几天萧正和汪电工观察过了,大约二十几头,在山里这么大的一群猪也很少见,希望今天它们还能来这儿。一会儿打猎时咱们分两组,一组傅属记、冯其茗、高凌风,你们在坡上埋伏起来,另一组是萧正、汪电工、萧会计,我们在坡下埋伏起来,坡上的人一开枪,野猪就会掉头往山下跑,能不能打到野猪就看大家的运气了。” 老郭头又说,“开打的时候注意,第一、领头的公猪不要打,头猪比刚才汪电工说的,单独行动的野猪还要凶,如果被它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没打到猎物,再受点伤回去。严重了有可能小命都没了。第二、带小猪崽的母猪不要打,把母猪打死了,小猪也完了,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要不然就是被其他动物吃掉。” 高凌风说,“这么说,这也不让打,那也不让打,什么样的才能打啊?” 老郭头说,“问得好啊,什么样的野猪才能打呢?” 冯其茗说,“哎呀,我说老郭,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第一百四十章:换一下 老郭不慌不忙地掏出小酒壶又抿了一口酒说,“在猪群里有走在后面落单的、贪吃的肥猪,这种猪一般不会很大,二百多斤左右,挑这样的打,最合适。” 爸爸说,“没想到,这打猎说道还很多啊。” 傅属记说,“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呢,老郭这么多年对打猎这件事都研究透了。咱们就按老郭说的办吧。” 歇息完毕,太阳已经过午了,刚才在山沟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大家用更快的速度穿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和老郭说的一样,出了松树林右侧有一个向南的小坡,坡上稀疏地长着一丛丛一人来高的榛子树。 正午的阳光照在山坡上,低矮的灌木丛和纷乱的杂草好像都有了生机,看起来都让人觉得暖和。冬天里的动物们选择在这里觅食,晒阳最合适不过了,怪不得野猪群要经常来这里觅食呢。 傅属记、冯其茗和高凌风在老郭头安排下向山上走去,他们在半山坡上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埋伏下来。 老郭头领着汪电工和爸爸在坡底下的一个沟里埋伏起来,他们两组人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如果野猪群能按照预想的计划进入伏击区,那么山上的傅属记一组就会找准机会先开枪,等野猪听到枪声慌乱地回头往山下跑的时候,老郭头他们这一组再来一个迎头射击。运气好的话,一枪命中一头野猪是没有问题的。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计划的很周密,大家也都隐蔽的非常好。只等着野猪群的出现了。 冬天在雪地里走路是不觉得冷的,可是一停下来,趴在雪壳子上,不一会儿就会感到全身冰冷,手脚刺骨的凉。 高凌风不断地给手哈气,两只脚互相踢着取暖,可又不敢使太大的劲,生怕惊到野猪和其他可能到来的猎物。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冯其茗掏出了香烟,放在鼻子上闻着,这时候可不能点火,如果出现一点点异样的举动,都可能导致打猎行动前功尽弃。 太阳正往西边一点点地偏下去,老郭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小声对汪电工和爸爸说,“两点了,咱们精神点,这个时间野猪可快来了……”他的话还没等说完,西北面的灌木丛里面就有了动静。 山坡上傅属记他们也注意到了,都凝神看着。不一会儿,好家伙,一大群大大小小二十几头棕色、黑色的野猪撒欢似的从草丛里、灌木林后面突然跑出来。 领头的是一头棕黑色的公猪,体型非常大,看起来大约要有五百多斤重,长长的拱嘴两边露出巨大的獠牙,脖子上的鬃毛又硬又密,根根都立着。 大家一看这个家伙就不好惹,高凌风大气都不敢出了,紧张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咽了一口吐沫,低声地自言自语,“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 头猪时而伸长脖子,使劲往天上抬几下头,用长长的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地嗅着,搜索着空气中的味道,辨别着可能到来的危险。可是现在刮的是西北风,它哪里知道有两组猎人正埋伏在东南边下风头,正紧紧地注视着它,虽然头猪很努力地嗅着,却没有搜寻到一丝一毫危险的气息,它大摇大摆地同往常一样向山坡上跑去,然后又突然停下来,继续抬起头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头猪感到没有危险,其他的野猪就跟在后面陆陆续续地往山坡上跑,穿过杂草、灌木,有的已经开始低头在雪地里翻拱,寻找食物。 虽然天寒地冻,可爸爸攥的手心都出冷汗了。耐心地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一只个头中等大小的野猪渐渐放松了警惕,脱离了猪群,一边拱着灌木丛,一边向傅属记他们这一组慢慢地靠近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野猪,冯其茗感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野猪离得越来越近,二十米、十米……野猪还在往前走。 “砰、砰!”几乎是同时的两声响,高凌风和傅属记都开了火。 听到枪声,所有的野猪四散奔逃,头猪直接往山下来时的路冲了回去,有几只紧紧跟着它跑了,其余的早已没了踪影。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继续埋伏着,谁也没有动,看着那头被打中的野猪,只见它哼哼了两声倒在了雪地里,就断气了,高凌风刚要站起来,被傅属记一把给拽住。傅属记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继续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才的两声响震耳欲聋,爸爸被声震的还没缓过神来。汪电工小声说,“萧会计,先不要动,等着啊。”此时山坡上静悄悄的。 野猪群并没有按照老郭头预想的,回头往山下跑,而是四处逃串,一瞬间就已经无影无踪了。还等什么呢?爸爸心里很纳闷。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老郭头小声对汪电工和爸爸说,“这回,看我们的了。” “砰、砰、砰!”三声响,灌木丛里不再有动静了。 原来有一只野猪没有跑远,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老郭头他们附近的一堆灌木丛里,老郭头已经紧紧地盯上了它。可能是觉得外面没有动静了,安全了,野猪刚露出头来,就被老郭头他们几个人发现一起开了枪。 这次打猎收获可真不小,两头野猪每头都有二百多斤重。 看着躺在雪地上的一对战利品,大家开心的笑了。 打猎结束,老郭头对傅属记说,“傅属记、冯其茗你俩先下山吧,越快越好,回去找潘队长套个牛车来拉这两头猪,就走咱们来时的路,剩下我们四个把这两个家伙拖下山去,咱们在山下林场的白桦林边上汇合,时间应该差不多。” 傅属记说,“老郭,你年龄大了,还是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 老郭头说,“属记,咱们就别争了,你看我这身体,你还不放心吗。冯其茗记得路,他领着你走,错不了!你俩快走吧,天一黑就不好走了。” 傅属记和冯其茗快速整理了一下东西,急忙向山下走去。回来的路上冯其茗还顺便打了两只野鸡。 山上剩下老郭头他们四个人,老郭头和汪电工用木头和随身带的绳子扎了两个简易的雪爬犁,把两头猪分别放到爬犁上,每两个人拉一个爬犁,边走边歇。 就在当天晚上,潘建柏队长赶着牛车把他们接了回来。装着野猪的牛车就停在冯其茗家门口。 “横岭庄”的人们听说他们几个人打了两只野猪回来,都很好奇,陆续赶到冯其茗家门口来看热闹,无论大人孩子,都开心地聚在牛车旁边。 两头黑野猪静静地躺在牛车上,一头被打掉了半个脑袋,另一头脖子上有两个大血窟窿,猪血冻在脖子上,鲜红鲜红的。 人们一边看一边赞叹。 “好大的野猪啊”。 “这么两个大家伙,每个得有三百斤吧。” “枪法可真不错,竟然能打两头回来。” 人们围着两头野猪议论纷纷。看到大家兴高采烈和羡慕的样子,高凌风乐的把嘴都撇到腮帮子上去了,那个神气劲就别提了。 大家围着牛车欣赏了一会儿,傅属记高兴地说,“各家回去互相通知一下,明天中午到职工食堂领猪肉,每家都有份!” “太好了,谢谢属记!” “哦!哦!明天吃猪肉喽!” “谢谢属记,谢谢老七、萧会计……” 潘建柏队长赶着牛车拉着打猎的几个人,当然还有两头野猪,往南坡下边的食堂走去。 早有腿快的小青年看完野猪,飞快地跑回到食堂,喊出了老顾师傅。牛车拉着两头战利品吱呀、吱呀地来到食堂后厨。 张师傅没有忙着收拾野猪,而是立即为他们几个做晚饭。冯其茗的两只野鸡刚从腰上解下来要给大家做了吃,潘建柏队长就摁住了他的手,“家里孩子还没吃上呢,这两只鸡给孩子们留着吧。” 食堂的饭菜很可口,几个人吃的很高兴,在傅属记提议下,每人都喝了一点白酒,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高凌风迫不及待地给翠香讲着打猎时惊心动魄的故事,两个人聊到很晚。 第二天,“横岭庄”的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三斤左右的野猪肉,大伙排着队领,都乐的合不拢嘴。 李青田拎着猪肉回家,和他一起走的是黄朝举,李青田看看自己手里的猪肉,又看看黄朝举手里的。 李青田说,“朝举,你的猪肉怎么比我的瘦呢,我这块肥了点。” 黄朝举说,“白给你的,还挑肥拣瘦,你不喜欢吃肥的,咱俩换一下,我还爱吃肥肉炖酸菜呢。” 李青田想了想,“拉倒吧,萧正也爱吃肥肉炖酸菜。” 黄朝举笑了,两个人一边唠嗑一边往家走。 周向东在食堂里提着一块猪肉刚要回家就被傅属记叫住了,“小周,曹阳光是不是没人告诉他来领肉啊。” 周向东说,“是,属记。曹阳光没来。” 傅属记在案板上拎起一块猪肉,告诉丁泰华,“泰华,把曹阳光的名子记上。小周啊,你家离曹阳光近,把这块肉给曹阳光拿回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雪封山 周向东答应了一声,拎着两块野猪肉走了。 食堂后厨案板上的肉都分完了,像傅属记说的那样,每家每户都有份儿。分完后剩下的猪头,下水直接留在了食堂。 当然了,参加打猎的几个人肉分的肯定是多的,萧正家分了二十多斤,还有两个猪蹄。萧正和弟弟就盼望着吃猪肉呢。 中午,爸爸拎回猪肉的时候,萧正都觉得好像过年了,萧正和弟弟围着爸爸转了半天。等妈妈把肉下锅的时候,萧正的口水都流下来了,站在锅台旁边等着,生怕到锅里的肉飞喽。 妈妈炖了一大块野猪肉,还放了很多萝卜,其余的肉都切成砖头大小的方块,冻在外面院子的大缸里。妈妈说这些肉要留到过年时包饺子吃。 吃饭时,看到萧正和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爸爸说,“慢点,慢点,还有呢,别噎着。”一边说一边往萧正和弟弟碗里夹肉。 爸爸和妈妈肉吃的少,只挑萝卜吃,妈妈还说,“这野猪肉炖萝卜可真香。” 能吃上野猪肉,就离过年不远了,转眼间就进入了三九天,气温急剧的下降,晚上山里最低气温达到零下四十多度。 爸爸每天晚上半夜时都要起来一次,披上棉衣到外屋给炉膛里加一些煤,再往炕下的灶膛里添几个大块的木柈子,保证火墙和火炕有足够的温度。 天太冷了,大雪封山,下山的路已经被大雪全部埋上了。 俗话说,大寒小寒,立春过年,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年货还是要办的。 潘建柏队长把机耕队的人都找来了,在大队部研究怎么能在年前下山一次,给各家各户办些年货。 二狗子说,“这还不简单吗,我开着拖拉机下山买就行了。” 周向东说,“简单还用你来,我也能开。下山的路都被大雪封上了,开拖拉机下去来回要一整天,等你回来,人和东西全都得冻坏喽。” 高凌风说,“三哥,你开拖拉机在前面装上大铲推雪,拖拉机后面又带不了车斗,装不了东西啊,现在大伙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山了,又快过年了,各家各户要买的东西肯定会很多。你一个人能带回来吗?” 二狗子一听大伙说的有道理就不再吱声了。 潘建柏队长说,“大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困在山里不出去啊。现在如果开车下山是很危险,如果真要是陷到雪壳子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更危险。” 张铁匠说,“实在没办法就赶马车,来回可能慢点,但是安全。” 周向东说,“马车行倒是行,就是车架子太小,出去一次拉不了几个人,也拉不了多少东西啊。” 大家都沉默了,有的吧唧、吧唧的抽着烟,一会儿屋里就飘满了蓝汪汪的烟雾。 正当大家犯愁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傅属记推门进来了,周向东急忙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傅属记。属记冲他笑了笑,坐下。 潘建柏队长说,“属记,我们正研究怎么下山给大伙办年货的事呢。” 傅属记看了看大家说,“嗯太好了。” 他接着说,“潘队长把大家都叫来了,看来你们机耕队的人都是咱们‘横岭庄’的主力啊。怎么样,有什么好办法吗?” 二狗子抢着说,“还没有呢,属记,我说的方法,他们都说不行。” 傅属记说,“好了,他们都说不行,你就不用再说给我听了,肯定是也不行。”听了傅属记的话,大家都笑了。 傅属记说,“刚才我和总场的江副厂长通电话了,他很关心咱们的情况,问了问生产、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我实话实说,向江副厂长汇报了,咱们这里大雪封山,出不去的实际情况。” 张铁匠问,“就是那个给咱们送喷雾器的场长?” 傅属记说,“对,就是他,是副场长,不是一把手。” 张铁匠说,“不管正的,副的,只要给咱老百姓办事啊,就是好场长。江场长是老百姓的好干部。” 傅属记说,“这老张,觉悟还挺高,评论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跟你们说吧,让老张说对了,江副厂长这回又要给咱们办好事了。” 高凌风急着问,“啥好事啊?属记快说说。” 潘建柏队长说,“就你着急,别打断属记的话。” 傅属记接着说,“江副厂长已经联系好了总场机耕队,他们答应给出三台铲车,从物美超市起,往咱们这里来,清理道路上的积雪,不光是咱们分场,附近还有两个分场都下不了山了,但是咱们下山的路是重点路段,江副厂长要求咱们出一台拖拉机配合,从山上往山下清,山上山下两边同时开工,直到汇合。” 傅属记的话音刚落,顿时全屋的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傅属记又说,“明天一早咱们就开始干,潘队长,你把能组织的劳动力全都组织起来,人工清理场区内的积雪,一定把所有的道路全部清理干净。” 潘队长说,“放心吧属记,人家帮咱们这么大个忙,咱还不把自己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今天我就安排开始干。” 傅属记说,“好,一会儿大家都听潘队长安排,把家属区的雪都清理喽,一定干好喽,大伙有没有信心啊。” “有!” “有信心!” 傅属记离开了办公室。机耕队所有的人开始行动了。 广播中传来潘建柏队长的声音。 “大家注意,现在各家各户立即清理积雪,有车拉。” “再播送一遍!大家注意,现在各家各户立即清理积雪,有车拉。” “再播送一个好消息!明天总场派铲车来清道。” “再播送一遍,明天总场派铲车来清道。” 听到潘建柏队长的广播,大人、孩子都拿着铁锹、扫帚从家里走出来,特别是听说明天总场派车来清道,一个个竞相欢呼、奔走相告。 按照潘建柏队长的安排,各家各户开始清理门前的积雪,机耕队的二狗子和周向东开着两辆胶轮拖拉机不断地进出着家属区,把一车车的积雪拉出去。 家家门前、大道上、场院里、宿舍前……到处都是忙碌的清雪人群。 第二天,“横岭庄”唯一的一台东方红拖拉机上路了,轰隆隆的马达声响彻霄,打破了大山里冬日的宁静,巨大的雪铲把道路上的积雪一堆堆的推到两边的沟里。露出了久违的黑色土地。 道路的另一头,在物美超市,相距五、六十公里之外,总场机耕队的三台大铲车也上道了,好像要上山的猛虎一般,张着大嘴,一口一口吞着路上的积雪,又把它们吐到道路两边的沟里。 整整两天,通往“横岭庄”的道路打通了,“55”拖拉机拉着购买年货的人们奔跑在盘山道上,欢喜的气氛在大山中回荡。 清完积雪,道路畅通的第三天清晨,傅属记家门前停了一辆吉普车,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辆车是什么时候来的。 吉普车停了一上午了。中午的时候只见傅属记和一个年轻人从屋里走出来,原来这个人是给江副厂长开车的小刘师傅。 小刘师傅出了院门,然后两个人开着车来到队长潘建柏家,傅属记下车推开院门进入了潘队长家,小刘师傅在车里等他。 不一会儿,潘建柏队长家的门开了,只见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一起从里面走出来,他和潘建柏队长交谈着什么,潘建柏队长还不住地点着头。 傅属记坐着吉普车下山了。听潘建柏队长说傅属记去总场开会去了,开很重要的会,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人们依然挑着水桶去下坡井房打水,来回走的都是大道边上一条固定的线路,挑水的人们走在道上,扁担一颤一颤的,两边水桶里溅出的水花,滴在人走道的两侧,形成两条晶莹的冰带,平行向前。从井房延伸出来时还很宽、很粗,到了家属区分流到一栋栋房子前边就逐渐变细了,一直延伸到各家门口,逐渐消失。这两条冰带,光溜溜的,在冬天里,成了“横岭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井房的冰冻得多了,如果形成了比较大的冰包,食堂的老顾师傅就会拿着镐头乒乒乓乓地刨掉,直到露出地面,免得人们打水时因为冰包太滑而摔倒,一个个大冰块在房头摞的整整齐齐,再往上面淋一点水,冰块就一层层的冻在了一起,不会坍塌下来,这个办法让刨下来的冰组成了井房旁边一个独特的冰雕。 两天了,傅属记还没有回来,人们在挑水的路上,在井房里议论着傅属记下山开会的事。 总场组织召开的这次会议规模是傅属记没有预料到的,全场二十几个分场和十多个直属单位的属记都来了,而且在交流谈话中傅属记了解到,只有自己和十三、十五队的属记因为是住在大山里,风雪大,离得远,是总场用吉普车接来的,其他单位的人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前来参加会议的。 开会的人全部被安排在总场招待所里。四个人一间屋,每人一张单人床,生活用品准备的很齐全,牙膏、牙刷、毛巾、脸盆、拖鞋等一应物品统一摆放,床单洗的雪白,绿色的军用行李叠得整整齐齐。 第一百四十二章:这下惨了 傅属记对住宿条件非常满意,这也是他所经历的准备的最好的一次,看得出来,总场领导对这次会议的后勤工作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招待所做了充分的准备。 招待所门前大街的正对面就是总场供销社,供销社门口很热闹。快过年了,各个分场还有附近农村的人们都到总场供销社来买东西。供销社里的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傅属记看到眼前的景象忽然就想起了“横岭庄”的宁静。 会议第一天,学习党中央一九八二年一号文件。主持会议的是总场场长单雄志。主席台上还有其他几位领导,江副厂长也在,傅属记看到江副厂长今天表情很严肃,他注意到参加会议的所有干部都很严肃。 赵场长说,“今天我们开的这个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是决定我们农场今后前进和发展的方向,决定全体职工、家属生产、生活方式彻底改变的一次大会。” 傅属记认真地听着,并快速地记录着。 小组学习讨论过程中,傅属记和其他一起学习的同志们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和热烈的讨论。 会议整整开了一天,傅属记参加过很多次工作会议,没有一次会议像今天的话题这样震撼着他的头脑。 会议第二天,总场领导又传达了其他文件。然后各小组分组学习、讨论。总场领导深入下来,到各个小组和各位支部属记共同分析和研究党中央的政策。 江副厂长参加了傅属记他们这一组,江副厂长说,“同志们,文件下达以后,我们的农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在南方的很多农村,头几年就已经进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试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老百姓走上了富裕的道路。现在,把这一经验全国推广,我们要深刻领会中央精神,回去后把一号文件学习好、传达好、落实好,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全场的职工、家属也会走上富裕的道路……” 晚上,傅属记和江副厂长进行了更深入的交谈,江副厂长看出了傅属记的疑虑和困惑,对他进行了更为细致的讲解和帮助,使傅属记对中央的精神,对社会主义公有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对自己将要面临的工作任务也有了更为清晰的思路和明确的目标。 第三天上午,单雄志场长做了会议总结,会议开到中午就结束了。江副厂长要开车送傅属记回“横岭庄”,傅属记对江副厂长说,“不麻烦领导了,你一天这么忙,没有车可不行,我已经联系好潘建柏队长了,一会儿有车来接我回去。” 江副厂长说,“我知道你一时还吃不透,但是我相信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再给我打电话。” 傅属记说,“好,请领导放心吧,我一定学好、用好,为‘横岭庄’的老百姓服好务。” 江副厂长从招待所走了,傅属记等着“横岭庄”来车接他。 傅属记回到“横岭庄”已经是下午了,回到家里,傅属记把给老母亲买的槽子糕递到老人手里,老太太半身瘫痪已经卧床好几年了,看到儿子走了好几天,终于回来了,又给自己买了好吃的,乐的合不拢嘴。 两个儿子围着傅属记的腿转来转去,傅属记抱起小儿子问,“想爸爸没有?” 小家伙把头顶到傅属记鼻子上,嘴里喃喃地说,“妈妈更想爸爸,天天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傅属记的老婆看了他一眼,脸一下子红了说,“净瞎说,妈妈什么时候问了,不是你天天嚷着想爸爸,想爸爸吗?” 傅属记亲了小儿子一下,“看看爸爸给你和哥哥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从兜子里掏出很多糖果,“去和哥哥玩吧,爸爸还有事。” 两个儿子欢乐地跑开了。 傅属记向老婆说了在山下学习的经过。 傅属记的老婆虽然不知道老傅说的那些新名词,也不关心今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可能要更忙了。这么多年她相信自己的丈夫胜过相信自己,她更加坚信老傅会带领着“横岭庄”的人们走向富裕的道路。 “横岭庄”现在的人们虽然已经能吃饱饭了,可是家家户户还是太穷了,穷的连一双新鞋都舍不得买,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添。如果能让大家富起来,丈夫再忙,她伺候这个家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冬天,育教室早就放假了。妈妈在家里给萧正和弟弟做新棉裤,家里也没有缝纫机,后来爸爸和隔壁高凌风一起进城,一家买回来一台,那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妈妈的手很巧,萧正和弟弟身上穿的衣服,脚上穿的鞋子,都是她用手针,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妈妈做出来的针线活,针脚密实、匀称、整整齐齐,比机器做出来的都要好看。每当快过年的时候,远在山东的舅舅都会给萧正他们家寄来他们当年采下来的新棉花。妈妈就会坐在炕头上,用这些新棉花给萧正和弟弟一人做一条新棉裤,她一边干着针线活,一边给萧正他们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季节里,虽然天冷风大,可是萧正在家里根本就呆不住,温暖的火炕,窗外射进来的充足的阳光,都不是萧正想要的。一有机会萧正就会跑出去,有时候带上弟弟,有时候不带,嫌他跑不了多远、碍事,累了还得背着他,所以他如果不哭着闹着,强烈要求让萧正带着他,萧正是不会主动领他出门的。 萧正和几个能疯、能跑的小伙伴经常去东山机耕队玩,机耕队广场上摆着好多的农机具,其中有一台起垄机还带着方向盘。 起垄机进到地里工作,前面需要有一个车牵引,后面的人坐在起垄机上,把着方向盘,操作着机器,掌握起垄的方向和宽度。 虽然只是个牵引车,可坐在上面也依然很神气。萧正和小伙伴们还要轮流着玩。谁坐在上面都不舍得下来。 当轮到萧正坐在上面时,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坐到起垄机上,萧正先用手扶着方向盘,再使劲往下伸着脚去踩踏板,由于个头小、腿短,坐在座位上,还有点够不着踏板,屁股左右来回晃着,嘴里还喊着,“滴滴滴,嘟嘟嘟。”就像真开车一样,学着二狗子开车时的样子忙活的不亦乐乎。 玩的高兴,就有乐极生悲的时候。当萧正手握着方向盘来回旋转,正高兴得手舞足蹈、陶醉其中的时候,可能是太喜欢它了,竟然鬼使神差地趴下头亲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方向盘。这下子可不得了。起垄机方向盘外面没有橡胶圈套,生铁直接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顿时萧正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舌尖上传来,萧正本能地往后一抬头,哎呀不好! 户外零下三十多度,舌头碰到铁的瞬间一下子就冻在上面了。头根本就不敢再往上抬了。“呀、啊…哦,呜、咦,哧;吱……”萧正都不知道自己在胡乱地发着什么音,想说话又说不出,想喊也喊不出来,还不敢使劲往后拽,怕把舌头给拽掉喽,只能低着头,伸着舌头,趴在方向盘上。 这可怎么办?当时小伙伴们真的是都惊呆了,大家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围着萧正干着急,没有办法。 “快回去找大人吧,大人有办法能给弄下来。” “把方向盘卸下来,拿进屋里,方向盘不冻了,舌头就下来了。” “可是这么大的东西,咱们都是小孩,也卸不下来啊。” 黄英在一边不吱声,她最小,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舌头一点点的麻木了,萧正想,这下子完了,舌头冻掉了,今后萧正没舌头了,说不了话了,由于心里害怕,不由得哭了起来。 萧正不哭还好点,大家还能你一言萧正一语的围着萧正想办法,萧正这一哭,他们有几个人就害怕了,一起都跑了。 张林的姐姐张静没有走,毕竟她比萧正大两岁,懂的道理也多,知道遇到问题要想办法,也可能是学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懂得危难时要积极想办法救人的道理,这也是萧正上学以后想起这件事时瞎猜的。 不能扔下萧正一个人啊,她先帮萧正把手套摘下来,然后告诉萧正用手捂着点舌头,别冻掉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萧正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捂着嘴,一边哈着气,一边哭。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狼狈的样子就不用提了。 不过说起来啊,哭这个办法还真好使,泪水和鼻涕一起顺着嘴角流到舌头上,萧正又不断的哈着气,方向盘上结的冰霜就慢慢融化了,舌头突然一下子离开了冰冷的方向盘,重新又回到了温暖的嘴里。 “好了,没事了。”虽然萧正说话不是很清楚,但是张静听到后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她站在车架子上,扶着萧正的肩膀头,又惊喜又焦急地问到,“真没事了?” 萧正说,“嗯,真没事了,还能说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处变不惊 此时此刻,萧正只觉得舌头很凉很麻,像过电一样酥酥的,不管怎样,它又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损,这真是萧正意料之外的,今后萧正一定好好珍惜它,像妈妈常常教育萧正的那样,“一定要长点记性!”不敢再随意舔东西了。 张静看到萧正没事了,她笑了起来,笑的那么天真烂漫。此时在萧正看来,这是世界上最最甜美的笑脸。 萧正也笑了,带着眼泪,抹着鼻涕笑的。 回到家里,这种事情是坚决不可以向家长说的,如果说了,就会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出去玩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萧正依然会经常出去,不过对那台起垄机已经失去了兴趣。萧正会在冰冻的池塘附近和小伙伴们满山遍野地跑,在大河的冰面上滑冰,拉爬犁。在机耕队旁边的山头上,坐在雪地上打出溜滑,从坡顶能一直滑到坡底。萧正的裤子就是因为滑雪,经常会磨出窟窿来,妈妈总是无奈地在上面缝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 萧正他们还去蜂场、马号。户沁平家就在马号家属房住,萧正他们经常去找她。她爸爸周向东会在她家的火炉子上给萧正他们烤麻雀吃,冬天的麻雀又大又肥,烤着吃香的很。 马号的架棚子里,到了晚上,就会有很多麻雀飞进来,钻进棚子上的草里面睡觉。架棚子只有一人多高,抓麻雀只要一个手电筒就行。 拿着手电筒抬起头,往架棚子上的草里面照,仔细地搜索,如果有麻雀,它见到强光就会一动也不动,这时候手电筒的光一定不能离开它,如果一离开,麻雀就会扑棱一下飞走了,光线只要一直照着它,麻雀就会老老实实地站那里,像个雕塑似的等着你用手一把抓住,一只麻雀就到手了。然后再去找下一只。在那个难得吃一次肉的年代,户沁平爸爸烤的一只只麻雀解了萧正他们这些孩子们多少的馋虫啊。 萧正他们在马号玩耍时总会看到曹阳光放羊,每当看到萧正他们他都会拉着长音大喊一声,“放——羊——咧——!”然后再唱一首不伦不类的山歌。 说真的,自从那次他欺负杨凤兰以后,“横岭庄”的人们都防着他,萧正他们小孩子也躲得他远远的,看到他赶着羊群过来,撒腿就跑,好像他会吃小孩一样。 曹阳光也不在意,依然赶着羊群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几天,天气特别好。圆圆的太阳每天都从东边升起,往西边降落,给人们带来光明和温暖。 这一天,曹阳光依然赶着羊群去东山。阳光不是很强烈,在太阳的周围还有一个圆圆的七彩光圈,形成美丽的日晕。 曹阳光抬头看看天,有点灰蒙蒙的。他想,这种天气放羊也合适。他把羊群从圈里赶出来,拿着鞭子使劲的甩,“啪、啪、啪……” 两只牧羊犬讨好似的“汪、汪、汪!”地叫着。 谚语说的好,“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日晕这种天气现象一般会出现在初春或盛夏季节。“横岭庄”的冬天出现日晕也是很少见的现象。 果然,到了下午,很快的就起风了,曹阳光急忙把羊群聚到一起准备下山,其实他赶着羊群也没走多远,翻过一个小山坡,站在坡上就能看到“横岭庄”的马号,大约二里地的路程。 狂风乍起,“大烟炮”瞬间就刮起来了,开始是狂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花从天空中倾泻下来,不一会儿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羊群虽然聚到了一起,可是东山稀稀落落的树林,根本挡不住这么大的暴风雪。 顶着狂风,羊群已经走不动了,西北风吹的一只只羊直接顺着山坳往东飞奔而去,越跑越快,越跑离马号越远,两只牧羊犬汪汪地叫着,紧紧地跟着羊群,刮起的风雪已经让曹阳光睁不开眼睛,也只好跟着羊群瞎跑。 天已经黑了,狂风刮得更猛烈了,呼啸声响彻整个山谷,像千军万马在蹦腾、咆哮,又好像要把大地撕裂一般。 羊群被狂风吹到一个背风的洼地,头羊说什么也不走了,其余的羊也一个挤一个,一个挨一个,不再动弹。 曹阳光的鞭子声已经淹没在暴风雪中,任凭他如何竭力地呼喊,声音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他声嘶力竭却又无可奈何。 羊群被大风吹到的这个地方是陌生的,曹阳光已经彻底迷路了,但是他没有放弃羊群,没有放弃希望,他依然努力的辨别着方向,辨别着可能回来的路…… 这些羊可都是他的命根子,更是队里的宝贝啊,他心里想的就是一定要把羊群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可是暴风雪已经让他无力回天了,曹阳光就这样守护着羊群,依依不舍,不离不弃…… 狂风暴雪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天放晴了,暴风雪过去了,宁静、安详的气氛又重新笼罩了雪白的山川大地,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横岭庄”的人们待在温暖的屋里,他们不知道,这一夜曹阳光已经冻僵在了东山的一个山沟里。 第二天,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给人们带来无限的光明和温暖。 周向东拿着扫帚在扫雪,嘴里呼出的热气瞬间就变成浓浓的白霜,挂在眉毛上,帽子上。 当他来到羊圈的时候才发现,里面一只羊都没有了。难道昨天晚上有狼群趁着大雪下山了?周向东急忙跑到曹阳光住的屋里。他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话。 曹阳光不在,这么早,不可能赶着羊出去啊?雪地上别说人的脚印,连一个羊蹄子印也没有啊?两只牧羊犬也不在,去哪了呢?周向东心里很纳闷。 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坏了!周向东想,昨天下午下雪时就没看到曹阳光回来,他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急忙向大队部跑去。 跑到大队部时,周向东的棉袄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的眉毛上,头发上结了厚厚的白霜。 “属记,不好了,曹阳光昨天中午放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周向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傅属记汇报着情况。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傅属记问明了情况。马上召集大队干部、青年宿舍的小青年立即上东山去寻找曹阳光和羊群。 从马号向东山走出很远很远,人们在东山的一个山沟里,发现了走失的羊群。两只牧羊犬看到有人来了,立刻汪汪地叫起来,当它们看到了李元高,立即向人群这边奔过来,两只狗用头依着李元高的腿,用鼻子不停地在他身上闻着,用脖子靠着李元高的双腿来回一遍遍地磨蹭着,那种信任和亲切的动作让人心里感觉暖暖的。 不一会儿,两只狗高兴地摇着尾巴,围着李元高转来转去,看得出来一夜的暴风雪折磨的它们两个也很疲惫。 人们从雪地里扒出了已经冻僵的曹阳光。很多人看到当时的景象都难过的落下了眼泪。这个苦命的年轻人直到和暴风雪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他的羊群,没有放弃希望。 最后他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他热爱的大山。 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让萧正他们敬畏苍天是这样的无情,让萧正他们感叹自然是如此的残酷。 曹阳光的骨灰被埋在东山上,埋在他经常放羊去的那个小山坳里。 傅属记说,“曹阳光是大山的儿子,他属于这儿,他在这里会看着萧正他们,会护佑萧正他们‘横岭庄’这片美丽的土地。” 大山里的一个故事。 “横岭庄”的北山上,有一个悬崖叫白狼崖。 据说在一百多年前,白狼崖上曾经居住过一家猎户。夫妻老两口都六十多岁的年纪,他们主要靠打猎为生。房前屋后也种一些粮食,蔬菜,平时老两口一般不下山,一年到头能下山三、五次,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和酒。因为下山一次来回步行,要走两、三天的时间,很不方便,所以老两口基本上就在山上生活。 老两口住的是茅草屋,茅草屋依着山崖而建,屋前有一汪泉水,汩汩喷涌,常年不会上冻,屋里除了有一铺火炕和一个锅灶,还有一口水缸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其他东西。偶尔有人上山采山货,进到屋里来歇歇脚,能看到几张形状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各种兽皮挂在墙上。 老两口是河南人,三十岁那年逃荒来到这里安顿下来以后,先后生了三个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个都夭折了。 就这样夫妻俩相依为命在大山里已经生活了三十多年。还好,虽然夫妻俩都上了年纪,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常年打猎、耕种的生活让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健康。 男人每天扛着猎枪上山打猎,女人在家里种地、种菜,操持家务,有时上山采点山货,蘑菇、木耳、蕨菜之类的。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夫妻两人日常忙碌的岁月中,平静的就像门前流淌的山泉,波澜不惊、从容快乐。 第一百四十四章:有活动 回忆起三十年的打猎生活,有时会让人胆战心惊,有时也会让人哑然一笑,更多的则是对平凡默默生活的孤独和无奈。 老两口偶尔碰到上山采集的人都非常热情,有时候会把来采集的客人让进屋里,坐在炕头,请客人喝杯小烧酒,侃一会儿大山。山下的客人会传达一些奇闻异事,讲一些人世间悲欢离合、世态炎凉的事情,而猎人大都会讲一些打猎的故事。 话说有一天早上,老猎人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兴致勃勃的上山去打猎,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一只狼,人和狼对峙了片刻,互相都没有伤害对方的意图,然后狼夹着尾巴低着头溜走了,老猎人也漫不经心的走开了。 傍晚回家的路上,不巧猎人又遇上了这只狼,这一次狼没有再离开,相反似乎还带有一些挑衅的意思。 猎人大喊了一声,想把狼吓跑,可是这只狼站在猎人的对面纹丝不动,两只凶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猎人。 由于距离有点远,不在猎枪的有效射击范围之内,于是猎人端起枪来,往天上鸣了一枪。猎人想,一鸣枪,狼就吓跑了。可出乎他的意料,对面的狼仍然无动于衷。这时人和狼相距大概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如果绕开这条道走别的道回家,要浪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再说天马上就要黑了,猎人没有带引火芯子,不能点火把。山路崎岖很不好走,这可怎么办呢?看来这只狼是和猎人耗上了。 猎人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你无情就别怪萧正无义,就凭萧正三十年来的打猎经验还怕你不成,”心里这样想着猎人快速地把枪膛里重新装上弹药。 猎人打定了主意,如果狼进入他的有效射程,就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个穿心透,一枪让它狼命呜呼! 就这样猎人迈着坚定的步子沉着冷静地继续往前走。你猜怎么样?猎人在后面,狼在前面,猎人快步走,狼也快步走。猎人慢步走,狼也慢步走。猎人停下脚步,狼也停下脚步。两者之间始终保持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没有别的办法,猎人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地跟着它,心里又憋气又上火,打了这么多年猎,今天让一只狼给耍了,他心想,“你这个畜生,今天晚上这是存心和萧正过不去了,萧正还真就不信这个邪,看看咱俩到底谁能耗过谁。”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了,这只狼毅然决然地走在猎人前面,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猎人心想,“你难道还要陪萧正回家不成?既然你铁了心自己要找死可怪不得萧正了,现在萧正就结果了你。”想到这里,他举起枪,开始瞄准,“砰”的一声,子弹向狼飞过去。 就在枪声响起的刹那间,突然不见了狼的踪影。 第二天早晨起来,猎人看到他家院里、院外的地上有很多鲜血,猎人很奇怪,“莫非是昨天晚上那只狼流的血?” 以后的日子里,猎人仍旧上山去打猎,奇怪的是仍然偶尔会碰到那只狼。不过两者远远的互相就都躲开了。 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日,去白狼崖的人们再也见不到猎户老两口的身影。只有一座茅草屋还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崖边上。 茅草屋前的一席泉水依然甘洌清澈,匆匆携起岁月的年轮汩汩地向前流淌。偶尔的山风吹来,好像在呼唤着过去的时光,呼唤着一去不复的从前,那是来自遥远的岁月对未来光明的呼喊。 若干年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上山采集的人们如果迷路了,或者是口渴找不到水喝,冥冥之中转着、转着准会转到白狼崖来,会看到那个茅草屋。进到茅屋里歇歇脚,缸里的泉水依然清冽,喝口泉水,辨别一下方向,就会找到下山的道路,这一切的发生仿佛就好像老两口还在那里给走失的人们指点迷津似的。 后来有人传说老两口被白狼崖的狼给吃了;也有人说猎人在山上迷了路,没有回来,后来老伴上山去找,也困在深山里出不来了;还有的说,老两口年纪大了,叶落归根,回河南老家了。当然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是,老两口经过大山里神仙的点化,已经变成了山神,守护着这座大山,保佑着来山上采集的人们…… 不过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以后有不少上山采集的人都亲眼看见过,白狼崖确实有一只三条腿的狼。 这只狼全身的毛雪白雪白的,它不会伤人,见到人就会夹着尾巴,低着头悄悄地走开,据说它已经有一百多岁的年纪了。 “横岭庄”见过这只白狼的人都称它是——狼仙。 青年宿舍里,杨凤兰和几个姐妹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就是小年了,潘建柏队长按照傅属记的安排,派了一辆车送这些家不在“横岭庄”的年轻人下山回家过年。 男生宿舍里,有几个小伙子早就收拾完东西正在打扑克,等着女生宿舍里的姑娘们收拾完一起走。 高凌风来看他们,陪着他们一起玩扑克,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一张纸条作为惩罚。李元高的额头上、鼻子上、下巴颏、满脸贴的都是纸条,一看他就是输多赢少。 不一会儿翠香和郭子莲也一起来了,她俩是来送杨凤兰的,窗户前人影一闪,高凌风正对着窗户看到了她们两个人,急忙对李元高说,“李元高,你看谁来了。” 李元高往窗外一看,急忙把头低下了,用手在脸上一通划拉,把所有的纸条都扯了下来,大家看到李元高惊慌失措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元高,将来也是怕老婆的货!” “完蛋玩意,还没结婚呢就怕老婆。” “李元高那是爱面子,在小荣子面前他最能装相。” 大家七嘴八舌地嘲笑着李元高。 李元高也不在意,只要郭子莲没看到自己的狼狈相,大家爱说什么就随便说去,反正他是无所谓。 女生宿舍里的东西也都收拾完了,男生们帮着把行李、物品都装上了车。 房头的大杨树上,两只喜鹊嘎嘎地叫了几声。 翠香对大家说,“看!喜鹊!它给你们报喜呢,祝你们一路顺风。” 杨凤兰说,我看,也是给你和七哥报喜呢吧!祝你们早日生个小宝宝。” 李元高说,“对啊,对啊,同喜,同喜呀!” 郭子莲说,“人家生小宝宝,有你什么事?还同喜同喜。” 李元高说,“他们生了小孩,我就当叔叔了,这不是同喜吗。”说完他嘿嘿的乐了起来。 杨凤兰说,“姐,你和我六哥啥时候办喜事啊,我们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车上、车下的人都附和起来,“是啊,是啊,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郭子莲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起来。 李元高大言不惭地说,“快了,快了,等大家过完年回来的。请大家吃喜糖。” 郭子莲说,“美得你,谁说要嫁给你了?” 李元高吐了吐舌头,冲大家做了个鬼脸,逗得大家又一阵笑声。 高凌风说,“好了,好了!不闹了,快走吧,天冷路滑不好走,大家路上互相照应着点,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给家里人带好!” “再见!再见!” 所有的年轻人依依惜别。 高凌风扶着食堂老顾师傅也上了车,老顾师傅下山去大儿子家过年。 高凌风说,“叔,你慢点走,上、下车时要小心,千万别摔着。” 老张师傅说,“没事,老七,你就放心吧,有这么多人照顾呢。” 老张头心里其实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准备过完年,正月初三、四的就回来。自从老伴去世以后,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即使是去亲儿子家,他觉得在那里待着也不如自己一个人住着舒服、随便。 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食堂的门也上了锁。坡底下一下子清净了不少,除了人们来井房打水以外,坡下已经没有人了,这更给“横岭庄”增添了一份宁静。 腊月二十三,灶萧爷上天的日子,“横岭庄”就有了过年的气氛。孩子们已经把这一天当做了过年的开始。一边放着兜里为数不多的鞭炮,一边唱着儿歌。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羊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 过节,过的就是个热闹劲。一家家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断。腊月二十九,大队部的门口就早早地挂上了红灯笼。 “职工、家属们请注意了,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今天上午十点钟,大队部在会议室组织新年游艺会,请大家踊跃参加,游艺会上有奖品!” “再播送一遍,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 广播里传来潘建柏队长的声音。 这可是个好消息,时间还没到十点,参加新年游艺会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会议室里挤满了人,有大人、有小孩。游艺会由潘建柏队长组织,平日里这个不苟言笑的人今天却是活跃的很,对春联、猜谜语、套圈,参加活动的人们笑声不断。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不想他? 潘建柏队长出春联,“平安辞旧岁。” 高凌风马上对到,“吉祥庆新春。” 潘建柏队长说,“好好,对的好,发奖品。”说着就给高凌风拿了一个花手帕。 接着潘建柏队长又出了一个上联。“忆往昔,峥嵘岁月,伐木垦荒,建设‘横岭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边的冯其茗对道,“看今朝,春色满园,植树造林,欢庆二十九。” 潘建柏队长说,“你这对联对的有点牵强了,萧正说的‘横岭庄’既是数字又是地名,你这二十九咋解释?” 冯其茗说,“这二十九既是日期,又是三十头一天,也算是节日嘛!” 潘队长说,“不算,不算。这个不能发奖,有点玩赖。” “不行啊!潘队长,人家冯其茗对出来了,就得给人家奖品嘛!冯其茗是大才子,他说的要是不行,我们更对不出来了。”刘兴旺在一边起哄。 “是啊,潘队长,发奖发奖!”一边的人哈哈笑着都跟着起哄。潘队长为了活跃气氛,把一块肥皂扔了冯其茗作为奖品。 李青田和和张丰守等好几个人在参加套圈,地上摆满了奖品,李青田拿着用柳条围成的圆圈使劲的往奖品上套去,女儿在一边说,“爸爸,我也套!” 丁泰华在一边监督,你还别说郭红可比她爸爸套的准多了,李青田是一个没套到,郭红却套到了一条毛巾,一个牙刷。 钟成大夫在表演扑克牌魔术,一副牌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好像有了生命,活了一样。围观的人们看得都惊呆了,也没明白为什么任何一个人随机抽出的任何一张牌他在没有看到的情况下都能准确的辨认出来。 潘队长领着大家热闹了一上午,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新年来到了,每家每户贴春联、放鞭炮、挂灯笼。 大年初一开始扭秧歌儿。 爸爸还是秧歌队里的一员呢,他和高凌风两个人踩高跷的技术特别好,常常引来看热闹的人一阵阵的欢笑声、叫好声。其他的分场、农村有的也有秧歌队,分场之间离得近的,互相走街串巷地扭秧歌,把欢乐和吉祥带到每一个角落。“横岭庄”到处都充满了节日喜庆的气氛。 妈妈从院子的大缸里把冻猪肉拿出来,剁成肉馅,用来包饺子,年前她还炸好了麻花、油条和年糕。爸爸杀了两只小公鸡,母鸡是留着下蛋的,根本不舍得杀了吃。 爸爸、弟弟和萧正还去了东山一趟,那里爸爸在秋天的时候就挖好了一个菜窖,窖里储存着萝卜、白菜和土豆。“横岭庄”的人们在东山挖了很多的菜窖,窖里储存的蔬菜,够一家人吃整整一冬天的。 爸爸拉着一个小爬犁,萧正和弟弟坐在上面,“架!架!……” 萧正他们淘气的把爬犁当成马车,把爸爸当成拉车的“大马”。爸爸总是笑着说,“你们两个坏蛋!” 萧正分明看到他的眼里充满了父爱——父爱如山。 来到东山菜窖旁边。“咦,这是谁家的鸡冻死在这儿了?”爸爸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用脚一踢那只“死鸡”。 突然扑棱一下子,那只鸡立刻飞了起来,把爸爸吓了一跳,原来呀,菜窖口暖和,一只野鸡在菜窖口边上睡着了。爸爸看着飞走的野鸡咂了咂嘴说,“可惜喽,可惜喽!到嘴边的肉飞了!” 大年初一那天,人们挨家挨户的拜年,爸爸、妈妈都出去拜年了。萧正和弟弟也去给隔壁的邻居拜年。 东边是刘爷爷家,刘奶奶有轻微的精神病。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总是离不开人照顾。刘爷爷长得是个笑面,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觉得那么亲切和慈祥。 刘爷爷也是个老猎人,他抓黄皮子很内行,黄皮子学名就是黄鼠狼。这畜生专门爱偷鸡吃,不吃鸡肉,专喝鸡血,尤其是冬天,经常到家属区来。只要一有黄皮子进入到场区,刘爷爷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想尽办法也要把黄皮子抓住。 有人说,刘奶奶有时候精神不好就是因为黄皮子精附到身上了,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可是刘爷爷还是相信是这么回事,所以刘爷爷最恨黄皮子,抓到就剥皮卖掉。 过年了,离得近的孩子们从四面八方都回来了,陪着刘爷爷二老过年,家里热热闹闹;离得远的回不来,也写信问候一下二老。这段日子是刘爷爷家最开心快乐的日子。 西边邻居就是高凌风和翠香阿姨。萧正很喜欢去他们家,翠香阿姨特别喜欢萧正和弟弟,每次去都给很多糖果。给他们拜年,糖果给的更多。萧正他们哥俩给邻居们拜完年,捧着大把的糖果回来,高兴的不得了。 黄朝举的老父亲在过年时总会到萧正他们家来串门,有时候领着他的两个孙女,黄桂英和黄桂花。 黄爷爷七十多岁了,喘气时总是“呼噜、呼噜”的,听他喘气,萧正都会觉得自己也憋得上不来气似的。黄爷爷脾气还很倔强,从来不去看医生,就说自己年纪大了,就这样,没啥事。 他每次来萧正家都很有意思,一定要让萧正给他拿一个馒头吃。过年了,萧正给他拿麻花、炸年糕,他说什么都不要,就是要吃馒头。有时候坐在那里,安静地吃完一个馒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难道是黄爷爷在家里吃不饱饭吗?这个问题困扰了萧正很长时间。 过完年,有一次,妈妈领着萧正去黄桂英家串门,巧得很,正好赶上他们家里吃饭。 黄婶婶做的白米饭香喷喷的,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看着就很诱人。黄桂英、黄桂花姐妹两个捧着饭碗吃的很香。可黄爷爷只盛了少半碗米饭,吃了一点点炖白菜就把筷子放下,回自己屋里去了。 妈妈看看萧正,萧正看看妈妈。萧正想当时萧正他们娘俩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都注意到了黄爷爷没有吃多少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呢?后来萧正问妈妈,她告诉了萧正事情的真相。原来黄爷爷年纪大了,不爱吃米饭,他的胃肠消化不好,只爱吃面食,可是队里分的粮食米多面少,黄桂英的妈妈也没有办法,有时候为了照顾老人就给他熬点粥喝。 大年初三,翠香和高凌风回到了王六德老人家。姐姐爱波一家人也回来了,虽然平日里他们也经常回来,但是过年了,姑娘回娘家,两个姑爷给岳父、岳母拜年,意义是不一样的。姑爷进门买了很多礼物。 爱波的两个孩子围着姥爷、姥姥身边打转。王六德的老伴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外孙子,掏出压岁钱给了两个小外孙。小家伙们蹦蹦跳跳的跟着老舅出去放鞭炮去了。 翠香的姐姐悄悄问翠香,“怀上了吗?” 翠香很不好意思,害羞的和姐姐说,“还没有。” 姐姐安慰她说,“这事啊急不得,有时候越是想要孩子啊,越是没有。顺其自然吧,会有的,说真的,老七怎么样啊?” 翠香说,“姐,你就别问了,反正额们还年轻呢,要孩子也不急这一时。” 爱波说,“好、好、好我不问了,姐这不是关心你吗!” 翠香说,“每次我回来吧,妈都要问,今天好容易她不问了,你又问上了,真烦人。” 爱波看到翠香不愿意说这个话题,她也就不再多问了,和母亲一起,三个人都进了厨房。 每当过年的时候,王六德就会把他的军功章挂在自家的墙上,把他和战友的照片也挂在墙上。他看着这些军功章和照片就会想起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想起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特别是想起牺牲在自己身边的战友,王六德老人总是眼含热泪,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王六德自从部队回来以后,每年过年时喝的第一杯酒,一定要对着军功章和照片,把酒杯举过头顶,祭拜那些牺牲的战友,告慰那些烈士的英灵,然后把酒洒在地上,自己再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今天姑娘、姑爷都回来了,对于全家来说是一件大喜事,老两口很珍惜这阖家欢聚的幸福日子。 王六德的老伴和两个女儿在厨房,屋里屋外的忙碌着。 翠香问她妈,“妈,三弟过年怎么也不回来?你和爸不想他啊?” 翠香妈说,“怎么不想啊,去年过年就没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叔家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孩子,舍不得他回来,又留在北京过年了。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你弟弟来信了。”说完一边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边喊道,“老傅啊,把老三的来信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翠香从王六德手里接过弟弟的来信,爱波急忙聚过来贴在翠香身边,好像这样就会离弟弟更近一些。 翠香手里拿着信念道,“爸爸、妈妈,见字如面。过年了,首先给二老拜个早年。祝你们身体健康、新年好!给姐姐、姐夫也拜个年,祝他们新年快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萧正又长个了……” 王六德的老伴听完翠香念的信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说,“这孩子,多懂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免了 爱波说,“妈,你看你,大过年的,别哭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在你们身边吗。想想老叔他们,没儿没女的,也挺不容易,他们把弟弟都当成自己亲儿子养了,弟弟陪他们过年,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咱们经常给弟弟写写信,邮点东西吧。” 翠香说,“姐,你说的对,咱们多给弟弟邮点山里的木耳、蘑菇还有黄花菜,北京肯定买不到这些山货,到时候弟弟吃着咱们邮的东西,一定会想起咱们。” 饭菜做好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王六德老人启开了一瓶他珍藏了多年的茅台酒,庆祝又一个新年的开始…… 还没出正月,“横岭庄”大队部里,傅属记和潘队长领着干部和各个生产小组的组长们天天开会、学习一号文件,学习联产承包责任制。研究和讨论适合“横岭庄”的土地承包实施办法。 “横岭庄”的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全是土地承包的事,就连睡觉之前每家每户还在议论。大多数人都憧憬着将来承包土地后就可以自己当家做主,想种玉米种玉米,想种黄豆种黄豆,然后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再也不用等着领导的指示和安排。当然也有极少一部分人还存在着迷茫和焦虑,还理解不透政策,仍处在困惑当中。 无论欢乐、痛苦,无论希望、失望,一旦社会进步的车轮开始转动,必将碾碎一切艰难险阻,谁也无法阻挡。 经过大队干部们连续几天的认真研究,“横岭庄”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终于做出来了。 这一天,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带着承包方案去了总场,准备接受上级领导的进一步指导和完善。 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先来到总场招待所,两个人做好了当天回不去“横岭庄”的准备。他们刚一进屋,一个长着高高的个子、青春靓丽的女服务员马上迎了上来,她带着职业的微笑热情地欢迎他们。 潘建柏队长也是年后第一次下山,没想到招待所这么快就已经承包给个人了,他俩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免费住宿了,于是两个人交了定金和房费,办理完住宿手续,一起直奔总场领导办公室。 潘建柏队长走在路上,心里想,“总场落实中央一号文件精神的速度可真够快。这招待所年前傅属记来开会时还是公家办的,刚过完年,一转眼的功夫就承包给个人了,现在社会形式的变化可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啊。” 总场的大街上,在道路的两边挂满了宣传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标语和宣传板。广播中也正播放着关于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宣传内容。 女播音员悦耳动听、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来。 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一边走,一边认真听着。这些理论傅属记领着大家都已经学习过了,可是从总场的广播中听到,还是让人觉得心情无比振奋,令人热血沸腾。 他们进入总场办公室,直接去找江副厂长,见到领导后潘队长说明了来意,江副厂长说,“潘队长!你们呀,工作已经滞后了,很多分场年前就已经把土地承包出去了,职工对承包土地的积极性还是非常高的,你们‘横岭庄’也得抓紧啊!” 潘建柏队长说,“江副厂长,我们‘横岭庄’的情况和其他分场的情况还是有区别的,萧正他们不能把耕地简单的一包了事,因为我们不仅有耕地,还有荒山、荒地,而且还涉及到森林资源的保护以及其他各方面的问题,这些都是要慎重考虑的,所以步子慢了一点。” 江副厂长说,“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千万不能伤害了群众的积极性啊!” 潘建柏队长说,“领导批评的对,请领导先看看我们的承包方案吧,有不对的地方及时给萧正他们指出来。” 江副厂长看到潘队长的态度非常诚恳,于是耐下心来,认真看了一遍“横岭庄”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然后就把方案给留下了。 他对潘队长说“看得出来,你们的方案是经过了认真研究的,这里边对耕地、林地、荒山都做了明确的标注和说明,也看出你们对下一步土地承包工作真是下了一番功夫。我看方案可操作性很强,回去以后告诉傅属记,就这么办吧。有什么问题再及时沟通。现在主要的任务是马上落实,不能再等下去了,更不能伤害了广大群众的积极性,只要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情就要马上办,快点办,更要把好事办好!” 听了江副厂长的话,潘建柏队长不住的点头,一种紧迫感立刻在他心底忽的一下子冒出来,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他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要立刻刘诸行动。 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匆匆地回到招待所。想退掉房间立刻返回“横岭庄”。可是虽然没有住,那个女服务员仍然坚持要扣两个人的一半房钱。 潘建柏队长不想和女服务员争执,直接找到承包招待所的老板,巧的是一提起“横岭庄”,老板说,“没想到,你就是潘队长啊,实话跟你说吧,我哥哥就是你们分场的属记,也是过完年刚刚承包这个招待所没几天,我哥还不知道呢。既然你们是‘横岭庄’来的,只开了房间又没住,房费啊,就免了吧。” 潘建柏队长一脸的蒙啊!这个人,傅属记从前提起过,不过今天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傅属记说过,他弟弟一天没个正事,就不愿意上班,不务正业,还总想着挣大钱,好高骛远。可是没想到人家一下子就成了招待所的大老板。 退了房,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急急忙忙往回赶。等他们回到“横岭庄”天已经黑了,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都没有回家,直接奔傅属记家去了。 两个人把今天见到江副厂长的事和傅属记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特别讲了总场对中央一号文件精神的宣传力度非常大,又是广播又是标语、口号。置身其中就会感到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精神振奋。当讲到他承包了总场的招待所时,傅属记笑了,“我这个弟弟呀!一天就是瞎折腾可有本事了。” 潘建柏队长说,“属记,你可别这么说,人家折腾的是挣大钱的好事儿,我看你弟弟说话办事挺讲究义气。是个做生意的料。” 傅属记说,“所以啊,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勇气和胆量了!” 傅属记刚刚说完话,他的小儿子听到了说道,“爸爸,我也要吃螃蟹!” 小家伙的话引来潘建柏和高凌风的一阵笑声。 第一百四十七章:就这么办 傅属记的老婆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过来,到妈妈这儿来。” 傅属记的小儿子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用眼睛偷偷地瞄着傅属记,看到爸爸没有生气,就笑了起来。 傅属记的大儿子问妈妈,“妈妈,爸爸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高凌风听到孩子的问话说,“叔叔告诉你,‘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意思就是,‘敢于去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勇敢的人。’也可以用来比喻有创新精神的开拓者。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叔叔,我爸爸最勇敢,是世界上最最勇敢的人。” 小家伙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场职工、家属集中在电影院开会。傅属记宣布“横岭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 傅属记说,“同志们,经过征求全体职工的意见,大队干部会议研究决定,并报送上级领导批准,今天正式向大家宣布咱们‘横岭庄’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 “过去,我们过的是大帮哄的日子,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和不干差不多,虽然大多数人都在努力工作,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样吃大锅饭的日子对于那些吃苦耐劳,刘出了更多辛苦的人是不公平的……”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大势所趋,这是时代的需要,更是我们甩掉贫穷的帽子,实现发家致富的需要,从今天起,‘大帮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傅属记的讲话迎来的是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张丰守的手都拍红了,没想到盼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老合盼望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他的愿望终于能够实现了。 开完大会,每家每户派代表到大队部签订土地承包合同,同时抓阄拿地,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 “朝举!你准备包多少地啊?”刘兴旺问道。 “包十垧!”黄朝举大声说。 “我包六垧,十垧太多了,没有车干不过来啊!”刘兴旺说。 “我也包六垧吧,咱不能和朝举比,他是老牛,不是人。”李青田说。 “滚!你才是老牛呢!”黄朝举虽然骂了李青田一句,可是心里还是美的很,老牛怎么了,把咱当成老牛说明咱能干。 “横岭庄”的干部们经过实地勘察,反复的论证,根据各个地块每年粮食产量的高低,把土地分成了三个等级,又根据土地的不同等级确定秋后要上交公粮的数量,与此同时还把荒山和土地挂钩,职工在承包耕地的同时也要按计划完成荒山的植树造林任务,所以方案实施起来很科学合理。 干部们带头,每个人最少要承包两公顷的面积,量力而行、上不封顶。爸爸和丁泰华叔叔抓阄分到了北坡的一块高岗地,两家的地是连成一片的。 爸爸对丁泰华说,“泰华,咱俩真是有缘啊,不仅办工桌挨着,抓阄的地都挨着,这回啊,可以一起上班,一起种地了。” 丁泰华说,“是啊萧哥,这两块地啊,咱们两家和一起种吧,都种上瓜子儿,互相也有个照应。” 爸爸说,“好,就这么办!” 看到爸爸和丁泰华把地里种什么都定下来了,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地抓起阄来。保守的家庭一般都承包两公顷左右。 黄朝举、刘兴旺、常德容、张丰守等等几家都是承包大户,每家最少都承包了五公顷以上的土地。 看到他们几家要求包这么多地,傅属记有点担心,对他们说,“萧正知道大家的心情,都想一下子多种点地,多打点粮,虽然心情迫切,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别种不好,再把种子钱都搭进去,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几个人看出傅属记有些担心,都纷纷表示一定会把地种好,请属记放心。 高凌风当年没有承包土地,他把机耕队承包了下来,他和李青田两个人商量好了,既然大家都种地,光靠人力是不行的,一定需要拖拉机干活,所以他俩合伙承包机耕队,两个人一起干,谁用车谁就花钱雇他们。两个人粗略估算了一下,到年底出车的收入不会比黄朝举他们包地的挣的少。 马号、蜂场、猪舍和羊圈都被周向东给承包了。自从曹阳光死后,他请自己的亲戚,一个远房舅舅——郭福运给他帮忙。 郭福运两口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结婚十多年也没有孩子,找了很多医生看病也怀不上,去城里检查身体还都没有毛病,后来又看了很多乡村的老中医,用了很多办法还是怀不上,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就渐渐地失望了,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不过郭福运夫妻两个人对养蜂是个内行,周向东承诺到年底蜂场的收入给舅舅一半的分红。 宿舍的年轻人们集体承包了东山的果园、木耳场和下坡的池塘,准备在池塘里放上鱼苗,发展养鱼事业,收入由大家自行分配,大队不再干涉,技术员冯其茗给他们做指导。 还有一个人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食堂的老张师傅,他把食堂给承包下来了,谁来吃饭都得按价刘钱,而且可以点菜了,想吃什么老张就给做。老张师傅这回成了真正的厨师加老板了。 所有的耕地能够承包出去的地方全部承包出去了,大队只剩下育教室、学校、医务所、还有仓库、场院等等这些公共的地方没有再承包给个人,依然归大队管理。 队里还把东山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约一公顷左右的土地,分给了学校当做校田地,种地收入由学校支配,用来购买桌椅、板凳和教学用品。 学校房头常德容当初建的牛圈这回不用属记催促,他自己主动就拆了。 陈明松校长看到常德容在拆牛圈的围栏,笑着对他说,“德容啊,终于想开了是不是?这回牛都归了人家周向东了,你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牵回来,说用就用喽。” 常德容说,“是啊,陈校长,我这不是寻思着过几天孩子们也开学了,牛圈在这儿啊,夏天苍蝇也是太多,很影响孩子们学习啊,所以为了孩子,也为了咱们老师们有一个好的教学环境,我要改正以前的错误,这叫‘拆掉牛棚、重新做人!’你看行吧陈校长!”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有了 陈校长说,“你可别逗了,说心里话,你这个牛棚啊,早就应该拆了,要不是搞承包,你还不会拆。过去傅属记说了你那么多次了,你还不是一样没拆吗?” 常德容嘿嘿的笑了,陈校长说得对,这回他不能随随便便从下坡往回牵牛了,还留着坡上的牛棚有什么用呢?拆下来的木头被常德容拉回家里当成柴火烧了。 据后来他说,牛棚的木头一烧还有一股牛粪味儿呢。 天气越来越暖和,每天天刚蒙蒙亮,张丰守等人就开始下地干活,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人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再也不用潘队长用广播一遍遍的催促。 承包了土地的人们,就好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不停地在地里忙碌着。没有攀比、没有抱怨,更没有上班、下班的时间概念,每个人都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干一点。 使用拖拉机的人排起了长号,到了种地的时候,节气是不能耽误的,俗话说“种地这件事,你糊弄它一天,它糊弄你一年。”大家都想着早一点把自己家的地翻好、犁好、种好,因为种了这么多年的地,这可是第一次自己做主啊,现在的忙碌直接关系到秋后的收成,而秋后的收成又直接关系到一家老小的吃饭问题,关系到能不能摆脱贫困走向富裕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憋足了干劲,互相比着干。 高凌风和李青田开着拖拉机,天天忙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才能回家。高凌风的脸庞消瘦了很多,脸上的线条更加棱角分明,显得更加刚强、坚毅。 翠香每天都要给高凌风往地里送饭,看到丈夫忙碌的身影,翠香心里又疼又爱,艰辛的劳动,更加增强了小两口的感情。 李青田就更忙了,既要忙自己家地里的活,还要出车给别人家干活,一天天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和“大帮哄”的时候比起来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黄朝举两口子一天天都快长到地里了,像伺候自己的老人和孩子一样精心,把土地伺候的一根杂草都没有,肥料和土混合着已经耕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把希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连同自己的汗水都深深的洒进了这片肥沃的黑土地。 冯其茗在东山给果树剪枝,又嫁接培育了海棠果等新品种,在他的精心管理下,果园里的果树上满树都是花朵,引来蜂场一群群的蜜蜂…… 蜂场里,郭爱军和他老婆在清理蜂箱。春暖花开,到了蜜蜂繁殖的季节,分箱工作是一定不能含糊的,每个蜂箱里只能留一个蜂萧,如果出现第二个则必须要分开,否则两个蜂萧打起仗来,对于整个蜂群来讲那可就是一场灾难。被分出来的一部分蜜蜂会跟着新的蜂萧进入新的蜂箱,这样一箱蜜蜂就会繁殖成两箱。 郭爱军带着宽沿带网的大帽子,全身穿的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缝隙,两只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防止被蜜蜂蛰到,远远看去他就像一个打扮怪异的外星人,一群群的蜜蜂围着他,嗡、嗡、嗡的旋转飞舞。 蜂场在郭爱军夫妇的精心整理照料下,蜜蜂的数量整整翻了一倍,达到了四十多箱。看着每天香甜的蜂蜜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数着手里一叠叠的钞票,周向东的心里比蜂蜜还要甜。 单身宿舍里年轻人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果园里、木耳场到处都有他们忙碌又欢快的身影,高兴时有些人还会一边干活,一边哼起小曲。 平凡而又快乐的时光像流水一样在人们身边溜走,宿舍里的生活就这样快乐又充实地过着,但是一纸通知却给年轻人们平静的生活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 这一天,大家忙完果园里的活刚刚回来,看到来井房打水的人们都围在房头墙上的板报前面议论着什么,好奇心使李元高急忙跑了过去。 原来,今天潘建柏队长去山下开会,带回来了总场关于在高中以上学历的青年当中招收小学代课教师的通知。 通知贴在墙上很醒目,吸引着人们关注的目光。李元高立即招呼大家,“快来,快来!好消息,好消息啊!总场要招收小学教师了。” 宿舍里的年轻人听到李元高的喊声都围了过来。大家站在通知前面认真地看着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小学教师,多好的事啊。要高中以上文化,萧正虽然高中毕业,可是水平不行啊,自己学习都很费劲就别说教学生了。” “不好好念书,现在后悔了吧。” “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就能通过考试被录取了呢。” “你撞大运呢!那可是老师,如果教不好学生,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 大家围着通知看了一会儿就散了,杨凤兰回到宿舍和郭子莲两个人谈论着招收老师的事。 杨凤兰说,“子莲,我想报考,你呢?” 郭子莲说,“你说呢,这么好的事,当然要试一试。对了咱们去问问翠香姐,看看她想不想参加。” 杨凤兰说,“现在就去。走!” 两个人从下坡往上坡走,李元高从后面追了上来。三个人一起来到翠香家,正巧碰到刚刚给高凌风送饭回来的翠香。 翠香说,“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说真的还挺想你们几个的。都挺好吧。”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院门。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进到屋里,翠香忙着给他们倒水喝。 李元高说,“嫂子,你就别忙了,你们三个唠嗑,我来。”说着就从翠香手里接过暖水瓶。 翠香说,“我和你七哥一天到晚瞎忙,也抽不出时间去看看大家,你们能来我真高兴。” 李元高说,“这不是有好消息吗,他俩急着来告诉你。” 郭子莲说,“李元高,你可以闭嘴了,我们姐几个说话,没你的事儿,你去隔壁杨哥家吧,一会儿走时,我们去叫你。” “好吧,我去找王喆去。”李元高对郭子莲是言听计从,他把水杯倒满水挨个递给三个人,然后去了隔壁冯其茗家。 翠香问,“什么好事啊,神神秘秘的。” 杨凤兰就把在井房看到招收老师通知的事和翠香说了一遍,并问她去不去报考。 翠香说,“我就不去了,现在这么忙,老七自从承包了机耕队里的活以后,一天忙的饭都顾不上吃,我天天都得给他送饭,如果萧正走了他可咋办。” 郭子莲说,“说的也是,我七哥真有本事,敢把这么大的活都包下来,你俩是不是每天躺在被窝里都数钱啊。” 翠香说,“去你的,让你说的,还发大财了。没看到人家多辛苦。” 郭子莲说,“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说真的,翠香姐,你要是不去报考可是真可惜了,你去了一定能考上。” 杨凤兰说,“是啊,翠香姐,你不去可惜了,要不然七哥回来你俩再商量商量。” 翠香说,“你俩好好复习复习吧,书本是不是都扔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努力啊,考不上可别哭鼻子。” 三个人聊到天快黑了,郭子莲和杨凤兰才去隔壁冯其茗家招呼李元高一起回宿舍了。 晚上,高凌风回来了,翠香把杨凤兰和郭子莲要去报考老师的事和高凌风说了。 高凌风问,“你去不去?” 翠香说,“我去不了了。” 高凌风说,“为什么?挺好的机会,你去一定能考上。” 翠香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她害羞地说,“我有了。” “真的!”高凌风高兴地都要蹦起来了。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此时高凌风心中的甜蜜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小两口在一起甜蜜的说着话,计划着今后小宝宝出生的幸福日子。 从这一天开始,高凌风不再起早贪黑的干活了,他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和照顾怀孕的翠香。高凌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六德老两口,两位老人乐的合不拢嘴,一有时间就来女儿家看看翠香,对女儿关心的无微不至,好像马上就能抱上孙子似的。 郭子莲回到家里和父母说了总场即将要招收教师的事,她向父母也明确说明自己要报考老师,父母都很支持她。 老郭头说,“丫头啊,你要是考上了,就回咱‘横岭庄’来,教咱们自己分场的孩子,这些孩子太需要向萧正姑娘这么善良的老师了,而且你在爸妈身边,萧正他们也放心。” 郭子莲说,“爸!看你说的,每一个当老师的都想把孩子教好喽,人家当老师的都善良。” 老郭头说,“好好好!都善良,都善良。那我们也愿意你回来!” 郭子莲说,“爸!你还别说,我要是真考上了还真想回来,咱们这儿的孩子淳朴、聪明、还活泼,我愿意教他们,再说了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回来还能替我妈看着你少喝点酒!” 郭子莲的母亲在一边帮着她说话,“对,回来看着他点,要不然你走了,我真管不了这死老头子。”一句话把老郭头说乐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魔怔了 不久,郭子莲和杨凤兰还有宿舍里其他两个人年轻人下山去总场参加教师招录考试。虽然各个分场都不同程度地存在教师不足的现象,不过对学生的教育工作来不得半点马虎,还是要高标准、严要求的。由于这次招收教师报考条件比较高,所以有资格参加考试的只有一百多人,计划招收二十人,这个比率还是比较高的。 机会总是偏爱那些有准备的人。没过几天,招考录取的信息就传到了“横岭庄”,全场一共招收小学代课教师十九名。郭子莲和杨凤兰双双榜上有名。 丁泰华在下山买农药时去总场教育科把正式录用代课教师的通知取了回来。杨凤兰被分配到九分场去当老师。 杨凤兰临走的那一天是高凌风开着车送她下山的。 杨凤兰很不好意思,对高凌风和翠香说,“七哥,翠香姐,你们都这么忙,因为送萧正还要耽误地里的活,萧正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 翠香说,“凤兰,都是自家好姐妹,你就别客气了,上班以后多来信啊。萧正他们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的。”说完杨凤兰趴在翠香肩头哭了起来。几个姐妹心里都酸酸的,有的也跟着杨凤兰掉下了眼泪。 高凌风说,“别婆婆妈妈的了,凤兰考上老师,这是好事,哭什么,应该高兴是不是,祝贺她才对吗!” 杨凤兰擦了擦眼泪说“不哭了,不哭了!我就是舍不得大家,你们都对萧正这么好。” 李元高来了一句,“都这么大姑娘了还抹眼泪,羞不羞!上班后处个对象吧,对你会更好。” 一句话把杨凤兰逗乐了,不好意思起来。 翠香问,“说真的,凤兰,李元高说的有道理,你也应该找个对象了,有了心上人别忘了告诉萧正他们一声。” 郭子莲说,“是啊,翠香姐说的对,你结婚萧正他们都去参加婚礼。” 杨凤兰说,“翠香姐,你生小宝宝也要给我去个信,我一定回来看看。” 翠香说,“好、好,一定告诉你。”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也来给杨凤兰送行,让她很感动。 杨凤兰走了,她坐在车上心潮澎湃,高中毕业的第二年她就来到了“横岭庄”,那时候在宿舍里,她是最小的一个,她跟着人们伐树垦荒、建房修路、植树造林……虽然每一样活都没有落下,可是人们总是把最轻的劳动任务分给她去做,“横岭庄”的人们对她的好她永远记在了心里。 山坡上、池塘边、白桦林中、田野里,到处都留下过她辛勤劳动的足迹。过去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的翻转着,有欢笑、有泪水、有苦涩、有甜蜜…… 岁月流转、时光易逝,就要离开了,这里珍藏了杨凤兰青春最难忘的回忆,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记住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勤劳朴实的人们…… 车子越走越远,杨凤兰已经看不到人们挥动的双手,她就要和“横岭庄”再见了,下山去追求新的生活。 郭子莲如愿以偿,留在了“横岭庄”小学当老师。因为学校离着她家很近,老郭头让她搬回到家里住,不再住单身宿舍了,于是郭子莲搬回了家里和父母住在了一起。 总场还给“横岭庄”派来了一男、一女两位新老师。 小苏老师,一米六的个子,身材很瘦,齐耳短发,脸上一边一个酒窝,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在她身上总是洋溢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朝气。 男老师姓吴,是个体育老师,一米八的大个子,身体长得很匀称,方脸、大眼睛、两只胳膊很有力量,在单杠上能连续做十个双臂大循环,看着都很帅气。 学校里原来只有陈明松校长和何新然两位老师,教四个班级的课程,两个人的教学任务和工作量很繁重,现在一下子补充了三位老师,还有专门的体育老师,学校的所有教学工作这么多年来终于走上了正轨。 马号里,周向东的猪场肥猪越来越多,其实这件事并不奇怪,就像山里的家鸡,放到外面场院上、树林里,就会经常和野鸡在一起,奇怪的是下面这件事。 有一天周向东的舅舅郭爱军上山去放羊,其实周向东家的羊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多了,主要是活太多,如果养更多的羊,根本忙不过来。虽然羊少了可是两只牧羊犬还是非常忠实地跟着郭爱军,前跑后蹘地围着羊群不停地转。 郭爱军在放羊回来的路上,走到东山坡下的一个沟里,突然两只大狗“汪、汪、汪!”地叫起来,一起往沟里冲下去。 沟里草丛中忽然闪出一个黄影,瞬间就不见了,两只狗奔着黄影追了一会儿,没追上,就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郭爱军急忙跟着两只牧羊犬向前面的沟里跑去,原来是一只小狐狸掉到沟下边的一个深坑里上不来了。刚才一晃逃走的应该是它的妈妈,一只母狐狸。 郭爱军费了很大的力气跳进深坑里,钻进坑底的一个小洞,把小狐狸抓了上来。郭爱军仔细一看,这只小狐狸还受了伤,前爪在慢慢地滴血。 “应该是刚掉下去不久。”郭爱军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小狐狸装在随身带着的布袋里,费了很大劲才从沟底爬上来,两只狗在上边围着坑边直打转,看到郭爱军爬上来了,又汪汪的叫了两声,好像在埋怨主人不应该冒险跳下去。 郭爱军赶着羊群回到家,他老婆仔细地给小狐狸清理了伤口,进行了简单的上药、包扎就把小狐狸装进了一个笼子里。 两只牧羊犬也来凑热闹,围着笼子转来转去,用鼻子东嗅嗅、西闻闻,还不时地汪汪叫两声,吓得小狐狸浑身瑟瑟发抖,趴在笼子的一角,缩成一团不敢动弹。郭爱军为了小狐狸的安全,只好把笼子搬进了屋里。 每天晚上,郭爱军就去马号架棚子里抓家雀喂它,小家伙一开始害怕,既不敢吃东西,也不敢靠近人,后来经过郭爱军两口子的精心照顾,小狐狸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大口地吃东西,郭爱军有时候还试着摸摸它,渐渐地小狐狸的伤好了起来,也不再怕人了,浑身的毛皮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毛糙,逐渐变得金黄油亮还微微泛着一丝丝的红光。 夫妻二人有时候一边喂狐狸一边和它说话,小狐狸有时好像听懂了似的,高兴地翻个跟头,东跳西蹦的,逗得夫妻两个人哈哈大笑。 后来郭爱军听“横岭庄”的老人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狐狸,关于火狐狸有很多美丽的传说。夏天时火狐狸的皮毛是金黄的,到了冬天就会变得火红火红,在雪地里奔跑,就像一团燃烧跳跃的火焰。” “火狐狸是一种非常具有灵性的动物,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它。” 郭爱军虽然对老人们的话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这只小动物,根本就不想伤害它,相反郭爱军却愿意一直这么养着这只和他有缘的小狐狸。 就在郭爱军两口子很喜欢这只小狐狸,准备长期喂养的时候,蜂场里的蜜蜂发生了不正常的现象,有的蜂箱里,出去采蜜的蜜蜂莫名其妙的就不回来了,蜂蜜产量下降了很多。这让周向东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每每到郭爱军屋里来,周向东都说是因为养了小狐狸的原因,这让郭爱军很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在继续观察和注意着蜜蜂的异常情况。 还有几次郭爱军的老婆在马号边上偶尔会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黄影,那分明就是一只狐狸的影子。 原来啊是母狐狸来找它的孩子了。 郭爱军对他老婆说,“把这只小狐狸放了吧。你看,那只母狐狸来了很多次了。它一定是知道小狐狸在咱们这里。” 郭爱军老婆说,“我有点舍不得,你看它多可爱呀,有时候,它都能听懂我说话呢。我觉得它好像就是老天赐给咱们的孩子。” 郭爱军说,“你可拉倒吧,那是狐狸,是一只畜生,你还真把它当成孩子养了。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的有点魔怔了。” 郭爱军老婆说,“可能是,咱们要是能有个孩子该多好!” 郭福说,“所以说啊,现在那只母狐狸比你还想这只小狐狸呢!” 郭爱军老婆点了点头,“行,放就放吧,不过,咱们得等到那只母狐狸来的时候才能放啊!好让它领走,不然就这么放了,再让其他动物给抓住吃了,多可惜啊。它还这么小,这么可爱。” 郭爱军说,“你啊!想的就是多,好吧,我看这几天那只母狐狸总来,没准儿今天还能来。到时候咱们就把小狐狸放喽!” 当天下午,太阳刚要下山的时候,郭爱军果然再一次在马号边上看到了一晃而过的狐狸身影。他立刻回到屋里,打开笼子,和老婆一起抱着那只小狐狸向东山脚下走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能感觉到,那只母狐狸就在不远处一直跟着他们,应该离的很近很近,虽然看不到它,但是郭爱军知道,那只母狐狸现在一定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两口子,盯着自己的孩子。 当郭爱军夫妻弯腰放下小狐狸的一刹那间,两个人的心好像忽然一下子被带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喂养,夫妻二人就好像在养自己的孩子。现在一下子放走了,望着那忽悠一下,一闪而去的小狐狸的身影,他们很舍不得,感觉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第一百五十章:能接受吗 伴着夕阳的余辉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他们希望小狐狸远去,可是又是多么希望它能再次回来,让他们再看上最后一眼,可是小狐狸还是跟着它的妈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郭爱军的手搂在他媳妇的肩膀上,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他们的影子映在东山脚下的草地上很长、很长…… 夫妻二人回来以后不久,蜂场又恢复了往日忙忙碌碌的样子,蜜蜂渐渐地又开始增加了,蜂蜜的产出量也逐渐恢复到了从前正常的水平。 郭爱军夫妻每当晚上回到屋里,看到空空的笼子,偶尔也会念叨起那只给他们带来欢乐的小狐狸。 周向东来到郭爱军家一看笼子里的小狐狸没有了,他奇怪地问郭爱军,“舅!狐狸呢?” 郭爱军说,“放了!” 周向东咂咂嘴说,“放了?多好的一张狐狸皮呀,可惜了。” 郭爱军说,“你呀!钻钱眼里了,这么好的牲畜,是有灵性的。你竟然想到要扒皮,太残忍了。” 周向东说,“好好好!有灵性,有灵性!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周向东再也没有提起过那只小狐狸的事。 不久以后,说来也巧,郭爱军的老婆竟然怀孕了。转过年来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两口子高兴的不得了,他们给孩子起名叫郭君美。取“君子成人之美”之意。 “横岭庄”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郭爱军两口子结婚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有孩子,就是因为他们救了那只小狐狸,所以那只火狐狸报恩来了,感动了上天,赐给了他们一个儿子。 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不过也许这真就是巧合吧。但是无论怎样说吧,郭爱军还是因为这件事,专门去山里的白狼崖上祭拜了一次山神。 “横岭庄”美丽的西河水从北山上发源,是北山融化的雪水和西山脚下的无数泉眼汇成的小溪聚集而成的。 西河的水流时而急、时而缓、时而蜿蜒曲折、时而笔直向前,有时候还腾空落下,形成美丽的瀑布…… 河的两岸,靠近水流的河床两侧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知名的、不知名的,葱葱茏茏、枝繁叶茂,各种植物的影子倒映在西河清澈的水中显的娇艳欲滴、美轮美奂。 西河的水极为清冽,站在河岸边,一眼就能看到河底的砂石和水里游动的鱼儿。河水深的地方会没过两个成年人的高度,浅的地方刚刚没过光脚的脚背。 翠香的爸爸王六德老人在西河钓鱼从来不用浮漂,他把鱼钩挂上鱼饵直接扔进水里,一边拿着鱼竿一边用眼睛盯着水里的鱼儿,当看到有鱼游过来吞食鱼饵时,直接往上一拽鱼竿,一条鱼就钓到了,比看浮漂还准。 从“横岭庄”通往西山脚下的路被西河拦腰截断,人们就会从最浅的地方蹚水过河,光着脚丫走在水里,有时会碰到惊慌失措游过的小鱼,倏地一下从你的脚边溜走,滑滑的,让人忍俊不禁。 拖拉机也能从最浅处开过去,不过一过车,车轮卷起河底的泥沙就会泛起混浊的黄色,好像水里布满了浓浓的烟雾,又好像魔鬼画的地图,张牙舞爪不断变换着样子。 车子开过去,随着河水不断的流动,水中黄色的“烟雾”开始变少,直到逐渐消失。不一会儿,河水又重新变得清澈见底了。流水当中一块块的大石头光溜溜的,有黑色的、黄色的、还有湛青色的,在中流击水。 站在河岸边听到的只有哗哗的流水声,除了这声音就是一种特别的宁静,偶尔一两声的鸟叫会打破流水的韵律,不过鸟叫过后,会让人感到西河无限的神秘、空旷、深邃而又那么遥远。 西山的土地不是很肥沃,土少石头多,每年粮食的产量都不是很多,干旱的季节里,是西河水浇灌了两边的农田,要是没有西河,在旱季里西山的土地可能连一粒粮食都收不回来。 就在这个夏天,多雨的季节里,西河一改往日里的平和,连绵的降雨使山水轰隆隆的汇聚成洪流沿着西河的河道奔腾而下,几里地外都能听到山洪爆发的巨大轰鸣声。 瞬间暴涨的河水冲下来大量的泥沙和枯萎的树木、杂草,聚集在河道里使下游的河道突然形成高山堰塞,下游河水暴涨,猛然积起的水流形成滚滚的回流,突然涌起的回头潮猛烈地往上游冲击,西河展示出倒灌的壮观景象。 站在“横岭庄”的大道上,离西河还有十几里远就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水雾飘在西河的河面上,笼罩着整条河流。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就像天空划过的惊雷,这一阵阵轰鸣声敲打着“横岭庄”人们的心,敲得人们不知所措,震得人们心慌意乱。 傅属记,潘队长还有张丰守,连续几天来一直关注着西河的情况,多少年来,西河倒灌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记忆,可是今年,却比从前任何一次倒灌都要严重。 总场的江场长多次打电话来询问水情。傅属记也掌握不了真实的受灾情况,只有等洪水退下去了才能前去观察。 最关心这件事的是张丰守,他家有一块地就在西河的边上,老合心里想,这一下子全完了,那里的农田肯定被淹了。 当初,张丰守抓阄抓到这块离河边近,便于浇灌的地块时还高兴地合不拢嘴,心想这块地真是不错,旱涝保收。可是没想到今年山洪爆发了,现在的张丰守心里像倒打的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就这样,没有任何办法,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洪水退去。过了几天,远远的望去,西河上的白雾消退了。轰隆隆的水声也听不到了,傅属记带着大队的干部们急忙往西河赶去。 往日美丽清澈的西河已经面目全非,岸边到处都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枯树枝,两边的树木有的连根拔起,倾斜地倒在河道里,河床两边布满了泥沙,河水不再清澈,黄色的水流依然还很浑浊,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傅属记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洪水很大,可是河岸两边的庄稼损失却不是很严重,只有靠近水边,离河岸比较近的庄稼地被冲毁了,下坡地势比较低的地方被淹了一部分,其他比较高一点的坡地上还算好,张丰守看到眼前这个样子心里也就感到很知足了。可是他的老婆却坐在地头上嚎啕大哭起来,惋惜地里长的很茂盛的庄稼都让大水给毁掉了。 西河的大水退下去没几天,江副厂长就来到了“横岭庄”,在傅属记的陪同下,他来到西河岸边。看着已经慢慢退去的洪水和正在恢复的河道,江副厂长对傅属记说,“老傅啊,大自然已经开始向萧正他们敲响警钟了,下游有几个分场被大水淹的很严重,他们现在正在修水坝。你们这里是上游,损失还不算严重。对于这场大水,你有什么想法吗?” 傅属记说,“江副厂长,说实在的这几年农场搞建设对萧正他们‘横岭庄’的森林、植被的破坏太大了!有时候萧正看着一车车拉往山下的木头,都觉得心疼,我们对大山的索取太多了、太大了。树木栽的少,砍得多,水土流失极为严重,再这样下去,慢慢的就会使它丧失元气,这里也许会变成一片片的荒山。到那时候山洪会更大程度的爆发,可能会给下游的人们,给农场带来更大的不可预知的灾难啊!” 江副厂长点了点头非常赞同傅属记的说法,他又问冯其茗,“杨技术员,傅属记的话你都听到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冯其茗说,“江副厂长,我的建议就是退耕还林,保护好这片绿水青山,我们不能再继续伐木垦荒了,这里的土地不是很适合种粮食,‘横岭庄’山区积温低,灌溉又困难,粮食产量不高,基本是靠天吃饭啊,我认为退耕还林也是一种对土地资源、对森林资源的更好保护。” 江副厂长认真地听着冯其茗的话,看得出来,冯其茗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潘建柏队长说,“可是,今年刚刚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群众的种地积极性正高着呢,如果马上退耕还林,老百姓能接受吗?” “是啊,老百姓能接受吗?”江副厂长心里也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凝神聚力,沉思岸边,眼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认真地听着大家的意见,江副厂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不久以后,西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澈的河水带着欢乐、带着希望潺潺地流向远方。河岸边原来被大水冲毁的河床两侧重新长出了新鲜的花花草草。 蝴蝶飞来了,蜻蜓飞来了,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动,山洪爆发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埋进了叮咚的流水声里,再也寻不到了。 张丰守在被冲毁的农田里重新种上了白菜,远远望去一片碧绿碧绿的,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盼望着,盼望着,萧正能上学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自嘲 开学的第一天,萧正怀着又高兴又担心的心情往学校走,高兴的是萧正终于成为一名小学生了,担心的是妈妈竟然给萧正缝了一个花书包,会不会有人笑话萧正啊。 萧正背着妈妈缝的花书包来到学校,还特别注意看了看,男生背的书包都是蓝的或灰的,还有军绿的,只有几个女生和萧正背的书包是花的,于是一个劲地把书包往身后藏。可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黄桂英的妈妈发现了萧正背的花书包,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声说,“哎呦!萧正的花书包可真好看,萧正背着比小姑娘都好看。”这话好像是在夸奖萧正,其实明明是在笑话萧正。 她的话引来一旁很多家长的目光,萧正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当时要是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一起来报名上学的就有黄桂英,还有户沁平、陶星宇、常智勇、郭春丽等等好多孩子。 学校接受新生的场面很热闹,萧正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很高兴,一会儿就把花书包的事放在脑后了…… 孩子们开学,陪着来报到的家长们也很高兴,终于能有地方给经管孩子了。像萧正他们这么大年龄的孩子育教室根本就管不了,也没有愿意人去,所以家家户户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处于散养状态。 萧正他们天天在外边围着场区到处跑着玩。如果天晚了谁还没回家,家长就要坡上、坡下漫山遍野的找,把大人惹急了回家还要挨一顿揍。 上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解决了没人管孩子的一个心病。孩子一上学,家长也就可以踏实地在地里干活了。 开学第一件事,测试智力,从一数到一百,很小儿科。可是小苏老师和郭子莲老师还是很一本正经的挨个测试。 终于轮到萧正了,萧正对郭子莲老师说,“老师,萧正能数到一千。”郭子莲回头看了一眼校长,又回过头来对萧正笑着说,“你真厉害,不过只要数到一百就可以了。” 陈明松校长在一边也笑了,他对萧正说,“萧正同学,不用数那么多,数到一百就行了。”当时萧正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学了算数才知道,小学一年级数学课程就是一百以内的加减法,连乘法都没有,更别说除法了。 轮到陶星宇了,他就能数到十九,再往下就不会数了。二十这个数啊,直到所有的人都测试完了,他妈妈还在一边一遍遍地教他。好容易会数二十了,再往下二十一又数不上去了。他妈妈气的当时就抽了他两个嘴巴,把陶星宇的脸都打红了,不过陶星宇还真没哭,忍住了。 陈明松校长出来解围说,“星宇妈妈,算了吧,先让孩子上学吧,老师会慢慢教他的。”陶星宇妈妈说,“这孩子,在家数的可好了,到这儿人多,可能有点紧张了。” 陈明松校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通过了。不论测试结果如何,达到入学年龄来报名的孩子学校全部都收为新生了。 郭子莲老师组织新生在操场站好队,然后带着萧正他们进了教室。没想到的是进入教室以后她转身就走了,萧正他们多么希望郭子莲老师能留下来教萧正他们啊!可是事与愿违,陈明松校长在教室里等着萧正他们,更让萧正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亲自给萧正他们当班主任。 萧正坐在教室里,看着老师和身边的同学,坐在椅子上看着黑板,一种新鲜和神圣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家按照老师的要求两只手都背在身后,一动也不敢动。陈明松校长开始点名,发新书。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没有上课,互相认识一下老师、同学,记住自己的班级和座位,就放学回家了。 萧正的花书包里装进了三本书,一本算数、一本语文、一本音乐,另外还有两个作业本。 回到家里,萧正和妈妈因为花书包的事耍了一阵子脾气,闹着妈妈一定要把花书包换掉。 萧正说,“人家男生背的都是绿的、蓝的,你为什么给我缝个花的啊?” 妈妈说,“花书包不是也很好看吗,黄桂英妈妈不是都夸你了嘛。” 萧正说,“那是夸我吗?明明是笑话我。别认为我听不出来。” 妈妈说,“呦!萧正,你听话还学会听音了,上了学出息了是不是?” “妈妈,你就个我换一个吧,求你了!” “换倒是可以,妈妈不是不给你换。不过啊,妈妈要告诉你,这块花布是你大舅从山东给咱家邮棉花时包棉花用的,给你缝书包大小正合适,就不用再扯别的布了,省的浪费嘛。” 萧正说,“我不管,反正这个花书包我是不背了,你今天就再给我缝一个吧,行不行啊?” 妈妈禁不住萧正的软磨硬泡,晚上连夜又给萧正重新缝了一个蓝色的书包,萧正坐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就怕她缝不完,第二天还要背花书包上学,还会让人笑话。直到妈妈缝完书包,萧正把白天新发的书装进蓝色的书包才安心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萧正匆匆忙忙吃完早饭,背上书包就往学校里跑。萧正他们都开始上课了,常智勇才来,陈明松校长说,“今天第一天上课就有人迟到,常智勇啊!第一节课你就站着听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边陶星宇就尿裤子了,黄桂英哭着要回家,总之第一天就出了很多洋相,让陈明松校长真是是哭笑不得,好在当老师这么多年很有经验,他让萧正帮着给陶星宇换裤子,下课帮着哄黄桂英。就这样一点点的,萧正他们的学习渐渐步入正规,也一点点地好了起来。 陈明松校长管学生很严厉,这一点在“横岭庄”学校是出了名的,有时候急了还打学生,在萧正他们以后的学习生活中,常智勇就因为完不成作业等原因没少挨打。为了让儿子少挨点揍,常德容可是没少请校长喝酒,可是陈明松校长有个原则,喝酒归喝酒,教育归教育,在他看来这是两码事,所以常智勇还是逃不过挨打的命运。后来常智勇早晨一去上学,急忙先把萧正的作业本拿走,抄完了再交上去,这一招让他的挨打次数少了很多。 陈明松校长上课时有个教鞭,其实就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竹扫帚条,磨得光溜溜的,平时上课用来指黑板上的字,有时候陈校长一生气教鞭抽在黑板上,啪啪地响,吓得萧正他们直闭眼睛。如果谁犯错误了,他就用教鞭打手背,萧正也曾经因为没好好学习挨过几次打,真的很疼。但是挨打以后真的很长记性,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他常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严师出高徒就是他的座右铭。 有一次,萧正他们几个淘气的男生一商量故意把他的教鞭给藏了起来,结果被他找到后,全班男生全体罚站,每人用教鞭打五下手背,挨个过了一遍,谁也没落下,后来吓得萧正他们再也不敢了。 陈明松校长烟瘾特别大,但是他讲课时从来不吸烟,一下课就立即把烟点上,一会儿都等不及。 他抽的是自家地里种的旱烟。看他卷烟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烟丝和烟纸在他手里就像把玩一件工艺品。他卷出的旱烟一头粗,一头细,放在嘴里点着火,深深的吸上一口,好像把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吃进了肚子里,然后消化成一屡屡的青烟从嘴里慢慢地吐出来,飘在空气中,随着缕缕青烟的飘出,所有的辛劳和疲惫都烟消散了,他的脸上露出幸福满足、无比享受的表情。 萧正他们在学校里,最爱上的课是体育课。教体育的孙老师就不像陈明松校长那样严厉,让人敬畏。他很活泼,领着萧正他们踢足球、跳大绳、跑步、做体操、玩游戏,在萧正他们看来孙老师很会玩,办法多,最主要的是他从来没打过学生,连大声批评人都没有过,所以无论上课、下课只要学生们见到他都愿意围着他转。 有时候学生们放学了,孙老师和小苏老师就在操场上打羽毛球,经常引得萧正他们站在那里全神贯注的看,看着羽毛球在天上飞来飞去就忘记了回家。 冯其茗家的大小子王喆学习成绩非常好,上五年级了,有时候语文和数学考试还能打双百分,陈明松校长总是把他作为全校学生学习的榜样挂在嘴边上夸赞。 常智勇的姐姐在三年级,因为没有二年级,所以萧正他们两个班级是挨着的。 上学后,她每次看见萧正都会偷偷地笑一笑,萧正想她肯定是一见到萧正,就想起了冬天时萧正的舌头被冻在方向盘上的糗事。萧正也不介意,笑就笑吧,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管她因为什么笑呢,萧正常常自嘲地这样想。 萧正上了学也没让妈妈省多少心,在学校打了好几次仗,但是萧正从来不主动欺负别人,也不跟比萧正年纪小的学生一般见识。 萧正在学校里第一次打仗是和郭春丽的哥哥郭正兴,郭春丽性格内向了点,是一个不爱说话,很文静的小姑娘,她和萧正是一个班又是同桌。 第一百五十二章:严谨 郭春丽的哥哥上三年级和常智勇的姐姐张静一个班,他个子比萧正高出半头,脑袋长得很大,脖子却很细,有一句玩笑话说得好“大脑袋、小细脖,干吃饭、不干活。”用来形容郭正兴再合适不过了。据听说郭正兴在学校里很霸道,没人敢惹。 有一天,上自习课,放学晚了,郭春丽的哥哥就来萧正他们班级找她一起回家。郭正兴站在讲台上比比划划地对着萧正他们说,“你们这帮小x崽子,都听着点儿。谁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就对他不客气。”一边说话一边晃着个大脑袋,萧正都担心他一使劲把脖子晃折喽。 陶星宇欠欠地说,“你这么厉害,谁敢欺负你妹妹呀!” 郭正兴一听还有人敢和他顶嘴,当时就不乐意了,“你说啥呢,啊!欠揍是不是。” 说完就从讲台上蹦下来,走到陶星宇面前。用手指着陶星宇鼻子,威胁他。陶星宇吓得没敢再吱声。 这也太猖狂了,萧正身为班长,别的班学生把萧正他们班欺负成这样,大气都不敢出,以后还怎么管班级,谁还能服气啊,想到这儿,萧正立刻站起来大声说,“郭正兴,咋滴。你还想打人啊。我去找你们老师去。” 他一看萧正这气势,又听说萧正要去找老师就有点害怕了,但是嘴还挺硬,“你别以为找老师萧正就害怕,你等着,哪天我再收拾你。”说完就走了。 郭春丽有一点儿作业没写完,她想在学校写完再回家,就没和她哥哥一起走。她趴在萧正耳边小声告诉萧正,“你别惹我哥,他可好打仗了。高年级的学生都没人敢惹我哥。” 萧正说,“明明是你哥来找茬儿,我可没惹他。不过,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萧正也没在意。巧的是有一天周末,那天是礼拜天,萧正和常智勇、陶星宇在场院玩藏猫猫,又碰到郭正兴了。这次他到很痛快,一点废话没有,上来无缘无故地就给了陶星宇一拳,陶星宇吓得没敢动。萧正一看陶星宇挨打了,就喊道,“郭正兴,你敢打人!” 郭正兴把眼睛一瞪,“就打了,咋滴?不服,连你一块打。” 萧正不服气地说,“吹牛吧,你敢打我?!” 没想到郭正兴真就直奔萧正来了,一脚踢在萧正腿上。 我在家里爸爸从来都舍不得打一下,你小子敢打我,当时萧正就急了,攥起拳头照着他前胸使劲回了一拳,于是萧正他们两个人直接扭打在一起。旁边的小伙伴都围着萧正俩喊,“别打了,别打了!” 虽然萧正比郭正兴小两岁,个头比他矮,但是身体可比他壮实多了,萧正他们两个打起仗来萧正还真没吃亏,他也没沾到便宜,扭打半天,算是打了个平手。萧正可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这么努力地打架对于萧正来说也很不容易了。 打着打着,两个人都没力气了,让常智勇给拉开了。萧正想郭正兴可能平时也没碰到过萧正这么难对刘的选手,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萧正,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小子有种。” 其实萧正也累的不行了,感觉喘气时前胸都疼的要炸开了,脑袋里边嗡嗡作响,心脏咚咚的跳,好像要蹦出来。要不是常智勇把萧正他们拉开,萧正就彻底完蛋了,可能输的会很惨。一边的陶星宇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似的,吓得一动也没敢动。 回到家,妈妈问萧正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萧正说爬树时不小心让树枝给刮了。 这事能完吗?萧正得找个机会,狠狠地揍郭正兴一次,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萧正他们低年级的学生。接下来的几天里萧正联合了班级里四个男生,当然不会叫陶星宇那个完蛋货。 萧正的铁杆哥们儿常智勇也被郭正兴欺负过,所以他非常支持和赞成萧正打郭正兴的想法。萧正他们计划两个班级一起上体育课时打郭正兴,给他来个出奇不意,再把事儿直接惹大点,让老师都知道,为萧正他们做主。 周五,一年级和三年级一起上体育课。机会来了,小苏老师喊孙老师回办公室临时有事,孙老师对萧正他们和三年级的学生说,“大家先自由活动吧”。 萧正他们开始执行设计好的计划。常智勇先去厕所,跑回来以后对郭春丽说,“郭春丽,陈校长找你,让你回班级。” 郭春丽根本就没怀疑常智勇是要把她骗走,信以为真,快速往班级走去。等她进大门了,常智勇又跑到三年级那边对郭正兴说,“郭正兴,你妹妹在学校房头那边呢,好像肚子疼,你去看看吧。” 郭正兴抬头看了一圈,妹妹果然不在操场,于是往学校房头跑去,常智勇紧紧的跟在后边。等他俩跑到房头,就是常智勇的爸爸常德容原来盖牛棚的那个地方,萧正和另外两个人正在那儿等着呢。 结果就不用说了,这一仗打的很过瘾,开始郭正兴还能还手,后来被萧正他们四个摁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一顿好打。 两个班级的同学发现有人打仗了,全都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给拉开了,由于郭正兴平时人缘极差,他们班还有拉偏架的,趁机给了郭正兴几下子,打打蹭拳,看到意外的这一幕萧正也真是醉了。 郭正兴基本处于懵逼状态,除了萧正他们四个,其他人谁打的他都没看清。老师赶来了,场面相当的混乱。 后来,老师的调查很简单,萧正他们口径一致说郭正兴找茬打萧正,欺负他们好几次了。刘老师的处理很公正,郭正兴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查,理由是欺负低年级的学生,向萧正他们几个公开道歉,当他横着眼神对萧正他们几个说对不起时,萧正的心都美到天上去了。 郭正兴回到家里又挨了他爸爸一顿胖揍,这是萧正他们没有想到的。 他爸爸这顿揍算是把他打服气了,再后来,郭正兴看到萧正都躲着走,怕有埋伏。 自从打仗事件发生以后,学校对高年级的学生要求更严了,陈明松校长在大会上讲了很多要求,总之,想要再欺负萧正他们新生是不行了。当时萧正的理解就是,连校长班级的学生都敢欺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明松校长给萧正他们一年级小学生讲课常常“之、乎、者、也……”的挂在嘴边,虽然萧正他们用的教材已经是全国中小学统一的修订本,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可是在他看来,“弟子规,圣人训……”还是不能扔掉的。 比如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用来教育萧正他们学习和实践要结合起来,在做学问中学习做人的道理,体会做人做事的真谛。教育萧正他们做学问要有开阔的胸襟和气度,要胸怀天下事,有世界大同的精神气概。 再比如“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教育萧正他们要积极探索和发现未知世界的秘密,培养“敏而好学”的精神。 虽然那个时候,萧正他们理解不了这些深奥的道理,但是在今天看来,正是他这些早期启蒙教育思想的光辉照亮了萧正他们求学、求知的道路,并让萧正他们受益终生。 陈明松校长身教重于言教,他教育学校的老师要为人师表。平时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这样一种严谨的治学精神。 比如,他穿的皮鞋,只要在学校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擦得铮亮,一尘不染。这不是虚荣心在作怪,说实在的,他穿的皮鞋是很廉价的那种,之所以擦得铮亮,代表的是他的一种外在的形象,对于他来讲,衣着干净、整洁不仅能体现出一个人的自律和修养,更重要的是体现出一种对别人尊重的态度。 再比如,他的衣服扣子,一个不落的全部都会系上,在学校里从没有看到过他敞怀露臂、坦胸露背的情况。 还有就是对待教学,他更是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他在黑板上写汉字时一笔一划的顺序都不会错,他不仅自己做到这样,还要求萧正他们学生也要做到这样。 陈明松校长还有一颗善良无私的爱心,张丰守家的小儿子因为家里经济非常困难,差一点辍学。陈明松校长不仅申请总场教育科免除了他家的学费,而且自己花钱为张丰守的小儿子买文具盒、铅笔、橡皮和作业本等学习用品,把张丰守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他的努力下,“横岭庄”没有一个孩子因为家庭困难的原因而辍学。 其实陈校长家里的日子也不宽裕,大女儿出嫁了,在总场中学当老师。大儿子二十二岁了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对象,今年刚刚承包了土地。种地的种子、化肥钱都是借的。 两个小女儿在总场中学念书,住校学习,好在有大姐照应着。最小的儿子在“横岭庄”小学读五年级,和冯其茗的儿子王喆在一个班级,让陈校长倍感欣慰的是小儿子学习成绩紧紧跟在王喆后边,还算不错。 第一百五十三章:立即缩回去 陈明松校长的老婆是家属,没有工作,由于身体不好也没有承包土地,平时就是在家里做做家务。一家人就是靠陈校长一个人的工资生活,所以日子过得很紧,但即使是这样,陈明松校长也不会忘记帮助他认为应该帮助的人。 刘才信老师是上海人,有一种严禁细致的治学精神,是陈明松校长的得力助手,他的文化水平虽然比陈校长高出很多,但是却很谦虚。为了搞好教学工作,他常常在学校备课到很晚才回家。 学校在年轻老师的提议下,组织了一次运动会。当然,所有的日程都是刘才信老师和教体育的孙老师一手策划的。 郭子莲老师和小苏老师每天放学后都要抽出时间在孙老师指导下,领着全校的学生进行队列彩排。 陈明松校长站在操场边,看着几位老师忙碌的身影,看着孩子们认真训练的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看到学校全面发展起来了。适龄的孩子都能上学了,这就是他作为一名教师对“横岭庄”人们的最大心愿。陈明松校长一边看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时候的一场运动会,对于“横岭庄”的人们来说有一种特别的意义。自从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以来,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家的地里,放在了干活上。一切业余文化生活好像全部都停止了,除了下地干活,回家吃饭、睡觉。没有了往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交流,也没有了三天、五天一次的开会、学习。就连去井房打水的人们来去时都是脚步匆匆。农忙季节,时间对于劳动的人们来说太宝贵了,谁还有心思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说说笑笑、吵吵闹闹上呢? 正是这样一次运动会,重新把大家聚到一起,把大家追求生活的热情点燃,“横岭庄”的人们欢聚到学校里,既是为了看看自己家的孩子在学校的表现,也是为了放松一下疲惫的精神和身体。 运动会当天,萧正他们所有的学生都换上了统一的白衬衫、蓝裤子、白鞋。高年级的学生戴着的红领巾在胸前飘动,好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虽然萧正他们穿的很朴素,有的衣服已经很旧了,有的蓝裤子已经掉色,但是每件衣服都洗的非常干净,脚上的白鞋也刷洗的一尘不染,像雪一样洁白。每个人穿着这套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就像穿着节日的盛装一样高兴。 天气非常好,秋高气爽,刮着微风。操场边上的四个角分别插上了一面红旗,主席台两边插着十几面彩旗,彩旗在微风吹动下时而展开,时而合上,把运动会的气氛烘托的很热烈。 “我宣布,‘横岭庄’小学第一届全体学生运动会开幕!”大喇叭里传来陈明松校长洪亮的声音。 分列式开始了,萧正他们迈着步子,昂首挺胸从主席台前走过,迎来的是全体老师和傅属记、潘队长还有家长们的热烈掌声。 “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体质!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各个班级分别接受检阅,人数虽然少,口号声却非常响亮。 家长们在主席台的两边,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说有笑地看着萧正他们。 运动会的项目很全,有跑、有跳,还有“二人三足”,“盲人背瘸子”等等需要两个人或几个人互相合作才能完成的运动项目。 最有意思的是跑步答题,一百米跑道上在中间放一张纸,一支铅笔,用砖头压着,纸上出一道智力题,参加比赛的人听到发令枪声迅速跑到放题的地方,答完题快速跑到终点,题答对了就按名次发给奖品。 常智勇和萧正都参加了这个项目,萧正俩同时跑到跑道中间,蹲下答题。萧正当时紧张的拿笔的手都直嘚瑟,差一点就不会写字了。题目是“树上有十只鸟,用枪打下来一只,还剩几只?”萧正快速地写上了答案,迅速往终点跑去。 大家把题交给了终点的孙老师,萧正跑了第一,常智勇跑第二,可是宣布名次领奖时没有他。常德容急急忙忙来到裁判席,裁判席是刘才信老师在,他对刘才信老师说,“我儿子跑第二,怎么没有奖呢?” 还有几个家长也在一边问,刘才信老师笑了说,“常智勇跑的是很快,但是题答错了,没有成绩。” 常德容问,“什么题啊!我看看。” 刘老师把常智勇的答题纸给了常德容,常德容念道“树上有十只鸟,用枪打下来一只,还剩几只?答:9只。这明明对嘛,标准答案啊,怎么错了呢?大家看看。” 旁边的几个家长听着也不说话,冯其茗在一边还偷偷地发笑。 刘才信老师又笑着把萧正的答题纸给了常德容,“常智勇爸爸,你看看这个答案。” 常德容一看答案,大声念道,“答:0只。” 他用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呀!对、对、对!是零只,是零只!”他的样子引来旁边的家长一阵哄笑。 后来大家一见到常德容就调侃似地问他,“常智勇爸爸,树上还剩几只鸟啊?” 常德容总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滚一边去!不知道,自己数去!” 这时候问问题的人就会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玩笑在“横岭庄”传了好长一段时间。 “横岭庄”场区大道的两边每隔五十米并排立着两行笔直的电线杆,一排是照明的电线,另一排是通往山下的电话线。 电线杆都是滚圆的松木做的,外层做了防腐处理,每一根都乌黑乌黑的,那是木头经过特殊的表层碳化处理后碳黑的颜色。 电线杆上安装着褐色的、圆圆的瓷壶,扯在瓷壶上的电线悬在空中好像一条条拉长的五线谱,不过线条不是平直的,而是从相邻的电线杆两头向中间呈弧形弯下来,在空中画上一道道完美的抛物线。 电线上,成群结队的燕子站在上面,它们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挤着一个。一只飞走了,就会有另一只马上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大约有好几百只。 天空中很多燕子在飞舞,它们上下盘旋,左右翻转,做着各种不同的飞行动作,一会儿直上霄,一会儿又快如闪电地从空中突然俯冲下来,展示着它们高超的飞行技巧。 更多的燕子还是用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电线站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镶嵌在五线谱上的一个个音符,它们左顾右盼,叽叽喳喳地叫着,有的还互相啄着羽毛。 “横岭庄”的燕子被当地人们分为两种,一种是家燕、一种是麻燕。 家燕比麻燕要小一些,腹部的羽毛是白色的,有的也呈灰白色,背部的羽毛是黑蓝色的,泛着深蓝色的光泽,胸前嘴巴下面的羽毛是红色的,俗称“红嘴巴”。这是它们群体最显著的标志之一。这种燕子在平原的地方比较常见,山区里的数量比麻燕要少些。 家燕的窝一般筑在家属区的房檐底下,是由它们衔来的一粒粒泥土粘合而成,窝口是开放的,整个燕窝呈半碗形。 家燕繁殖的季节里,孵出的小燕并排站在窝口,每当大燕子飞回来,站在窝边上给他们喂虫子时,窝里所有的小燕子都张开大嘴,唧、唧、唧地高声叫着。从燕子窝下面往上看,就能看到一张张黄色的小嘴丫从燕窝边伸出来,张的大大的,像一个个并排摆放的小喇叭。也许在小燕看来,谁叫的声音大,谁就会得到更多的食物吧,所以它们都伸长了脖子拼命地叫,大燕子喂完一只扑棱着翅膀一飞走它们立刻就闭上嘴巴,把头缩进窝里,安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小燕子的肚子好像永远都填不饱,它们的父母不断地飞回来喂食。 “横岭庄”学校、仓库的房檐底下,家燕的窝数量最多。 麻燕的体态比家燕要大一些,腹部的羽毛成灰白色,有黑色或褐色的斑点,嘴巴下面的羽毛和腹部的羽毛颜色融为一体,这是它们区别于家燕的最明显特点。 麻燕背部的羽毛也是黑蓝色,泛着蓝色的光。它们的窝也筑在房檐底下,不过不同于家燕的是它们的窝体积比较大、开口小,像切开的半个葫芦倒扣在房檐底下。 麻燕在喂小燕子时,是叼着虫子钻进窝里,所以在外面很少能看到窝里的雏燕,偶尔有一、两只好奇地露出头来,也是立即就缩回去了。 萧正家和高凌风家的房檐下面都有麻燕的窝。冯其茗家房檐下麻燕的窝最多,一个挨着一个,有的还重叠在了一起。 麻燕在山区分布的比家燕要多,几乎每家每户的房檐下都要有几个或十几个燕子窝。燕子是益鸟,在“横岭庄”根本没有人去伤害它们。孩子们都以自己家房檐下的燕窝比别人家的多而感到自豪。 麻燕飞得高,飞得远,在林区捕捉害虫的能力也比家燕要强。 连续几天来这些燕子们都是这样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很是热闹,好像每天都在开很重要的会议。 第一百五十四章:差不多 萧正看到这么多的燕子天天这样集中站在电线上,就很好奇,问爸爸,“爸爸,这些燕子在干嘛?他们是在开会吗?” 爸爸说,“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也可以这么说吧。它们要飞往南方了,你看,有的小燕子飞行技术还不够,大燕子正带着它们练习飞行本领呢!” 萧正问,“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萧正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注视着天空中飞翔的燕子,也没有分辨出来哪些是大燕子,哪些是小燕子。萧正很好奇,爸爸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萧正说,“爸爸,南方?很远吗?” 爸爸说,“是的,很远很远,燕子要飞好几千里的路程才能到那里。如果不练好飞行本领,在飞越河流、湖泊的时候,要是累了、飞不动了就会从天上掉下来,掉到水里就淹死了。” 萧正问道,“真的吗?河流很宽吗?有没有咱们‘横岭庄’的大河宽?” 爸爸笑了说,“比咱们‘横岭庄’的大河可宽多了,宽的一眼都望不到边啊!” 萧正很惊讶,“横岭庄”的大河在萧正心目中就是最宽的大河了,原来还有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河,萧正吃惊的说,“原来这么宽啊,那燕子在河上面飞也很危险啊!” 爸爸说,“那当然,有的燕子还要飞过大海呢,到更远的地方去,没有过硬的飞行本领怎么能行呢?” 萧正好奇的说,“爸爸,等我长大了,练好了本领,也要像小燕子一样到南方去。” 爸爸笑了,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飞翔的燕群,意味深长地对萧正说“好!等你长大了,走出大山,到南方去,去看看咱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没过几天,无论家燕还是麻燕,陆陆续续的飞走了,还有没飞走的依然会落在电线上。爸爸说,那是还没有准备好的燕子,等它们再练习几天,练好了飞行本领就会立即启程飞往南方了。 果然,和爸爸说的一样,燕子的数量每天都在减少,一批一批的向着南方飞去。 秋天到了 刘兴旺和黄朝举两家的地紧挨着,金黄的大豆已经成熟了,秋风吹过,结的满满的豆荚挂在豆杆上像一串串的小铃铛,相互碰撞,响起哗啦啦的声音,大地里满满的都是欢笑的味道。 黄朝举拿着镰刀和媳妇一起在割黄豆,两口子干的热火朝天。 黄朝举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两只手上磨的全是老茧。他老婆头上包着一块花围巾,紧紧地跟在黄朝举身后,两个人割黄豆的速度已经不相上下了。 另一边的地中间刘兴旺领着他雇来的十几个劳动力也在收黄豆,一把把的镰刀挥动下去,一捆捆的豆杆码起来,在大地里摆成人字形。 拖拉机穿梭于各个地块和场院之间,不停地把粮食运到广场上,车轮扬起的沙尘被风卷起,像古时候军队出征的战火,在大道上飘出很远、很远…… 站在场院里,远远望去“横岭庄”的土地上到处都充满了丰收的景象。 黄朝举正在自己家的地里割黄豆,干的有些累了,他直起腰来,点上一颗烟,准备休息一下再接着干。他抬头看到刘兴旺家地里干活的人都不认识,便对刘兴旺喊道,“兴旺,你雇的人啊!” 刘兴旺回答道,“是啊!忙不过来了,找几个人帮帮忙。” 黄朝举说,“今年大丰收啊!你家的豆子比萧正家地里的长得好多了!” 刘兴旺说,“就这一块地还行,其他地里的可比不上你家的。对了,你用不用人啊?萧正这的活干完了,让他们去帮你啊。工钱好说!” 黄朝举说,“不用了,萧正他们两口子能干过来。”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又急忙开始低下头来割黄豆。 场院里,高凌风和李青田开着拖拉机不停地出入着,第一车收回来的粮食就是黄朝举家的,然后渐渐地各家收回来的黄豆、玉米就堆成了一座座金色的小山,场院里干活的人也越来越多。 没过几天,大家的粮食陆陆续续的收回来了,场院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刘兴旺和张丰守等几个人找到了傅属记,求属记帮忙给他们几家找个堆放粮食的场地。 傅属记看到秋收时人们每天忙碌的身影,心里无限的感慨,就在今年地里的粮食产量翻了将近一番,这也实现了他多年来的愿望。 傅属记心里想,“横岭庄”人们的劳动热情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高涨过,老百姓有了困难,他这个当属记的能不管吗?何况老百姓求他办的是正事、好事。 傅属记来到学校,找到了学校的陈明松校长和他商量暂时占用学校一半的操场,把刘兴旺等几家收回来的黄豆和玉米晾晒在操场上。陈明松校长听完傅属记的请求,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就答应了。 刘兴旺、张丰守一个劲儿地向陈明松校长,向傅属记表示感谢。有了晾晒粮食的场地,他们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一天晚上,丁泰华和李春杏领着两个孩子来到萧正家。 他家大女儿叫丁菲儿,三岁,牵着丁泰华的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梳着两个麻花辫,从肩膀两边垂下来,衬托着粉嫩的小脸,特别招人喜爱。由于萧正家只有弟弟和萧正两个小子,虽然妈妈很喜欢小姑娘,妈妈把丁菲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喜爱。 他家二女儿叫丁芳儿,才一岁,还在李春杏怀里抱着。丁泰华一家四口一进屋,妈妈就急忙把丁菲儿抱起来,亲了又亲,爸爸把老二丁芳儿从李春杏手里接过来,抱在了炕上。 妈妈和李春杏一边唠着嗑,一边哄着弟弟和两个小妹妹玩。萧正在一边写作业,心里也挺痒痒的,想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儿。可是当萧正看到妈妈严厉的眼神,就没敢动,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其实萧正早就心不在焉了。 爸爸和丁泰华商量着两家一起收葵花籽的事情。 爸爸说,“泰华,咱们还是雇一些人干吧,你嫂子在育教室,你家弟妹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一天累够呛,光靠咱俩,啥时候能收完这么多地啊!” 丁泰华说,“萧哥,我前几天去了一趟总场机耕队,看到人家那里有大型的收割机,收黄豆、苞米又快又干净,可是咱们今年种的是瓜子儿,用不了机器啊,要是能用那玩意儿收可比人工收割快多了。” 爸爸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就算能用机器收,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人家山下的农田地可比咱们这里的面积大多了。收割机在那儿干活多合适,为了咱们这‘一亩三分地’,跑一趟人家也不能干呐。” 丁泰华说,“你说的也对,收割机在道上开得慢,走到咱们这儿就得一天时间,干咱们这点活是不合适。” 爸爸说,“咱们分场要是也有一台收割机就好了,不用大型的,有一台小型的也行啊,那样干起活来,能省不少事,也少挨累呀。” 丁泰华说,“咱们还是雇人干吧,萧正看刘兴旺家因为忙不过来就从外面农村雇了一些人回来,干的还真挺好,十几个人三、两天就把他家的黄豆给收完了。还没花多少钱,中午管一顿饭,挺合适。” 爸爸说,“明天问问刘兴旺,看看价钱,咱们也算一下。别多花钱,也别少花钱,人家什么价格,咱们也给什么价格呗,你看行不行?” 丁泰华说,“行,我看雇人这件事,今天就定下来吧。” 爸爸说,“好,咱们两家的地,雇个十多个人,三、两天也差不多能完事。” 丁泰华说,“差不多,能提前点更好,最多也就是晚个一、两天。” 爸爸说,“明天咱们抽空再问问刘兴旺一些具体事儿,还是往前赶一赶好。” 丁泰华说,“好吧,明天我去问问,咱们尽快把这件事办喽,地里的粮食没有几家没收的了,咱两家也抓点紧吧,要不过几天又让山上下来的牲口给糟蹋了。 爸爸递给丁泰华一颗烟,两个人刚要点火,妈妈说,“你俩别抽了,屋里有孩子呢!你俩一起抽这屋萧正他们还能呆吗!” 爸爸说,“泰华你看,你嫂子真没把你当外人,烟都不让抽了!” 丁泰华说,“嫂子说的对,咱俩就别抽了。”说完把爸爸递给他的烟别在了耳朵上。 爸爸和丁泰华两个人唠着唠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一家四口人要回家。爸爸拿着手电筒送他们,萧正也跟着去了。 路上丁泰华背着大女儿丁菲儿,爸爸抱着他的小女儿丁芳儿,李春杏阿姨打着手电,拉着萧正的手走在最前面。 李春杏身上胭脂的香味不时地钻进萧正的鼻孔,使萧正很不习惯,很想离开她远一点,可是她却使劲地牵着萧正的手,使萧正没有办法也不好意思突然挣脱。 走在大道上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道路两边的杨树枝被风吹的来回摇晃着,好像站在黑夜里张牙舞爪的巨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又是我家 爸爸说,“晚上,这天还挺凉啊!” 李春杏说,“可不是吗,看样子要降温了。” 丁泰华说,“咱们快点走吧!风大,别把孩子吹感冒了。” 萧正他们加快了脚步,走到丁泰华家门口,刚一推大门,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他家院门里忽的一下蹿了出来,转眼就不见了。吓得萧正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感觉头发都立起来了。 丁泰华说,“不好!是山狸子,来偷鸡吃了!你是不是没关鸡窝的门啊?” 李春杏说,“哎呀!可不是吗,刚才去萧哥家,只顾忙着给孩子穿衣服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萧正他们进到他家院子里,用手电一照,看到果然有一只鸡已经死到院子里了,还有一只受了伤,躺在地上也奄奄一息了,其他的鸡都在鸡窝里,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李春杏用手电筒一照鸡窝的门,真的没有关上。看样子这两只鸡是狸猫钻进鸡窝里叼出来的,要不是回来的及时,没准儿还会有其他的鸡被咬死。 丁泰华心疼地看着地上的两只鸡,生气地对李春杏说,“你这一天天的,还能干点啥,鸡窝门都忘关。” 李春杏也不示弱,回答道,“那鸡窝门一天天的就得萧正关是不是?你咋不顺手关上呢?你这一天就当个甩手掌柜的,家里的事儿,你管过啥!油瓶子倒了,你都不知道扶一下,还总说我的不是。” 李春杏受到丁泰华的数落,心里很委屈,生气的一转身,扭着腰进屋了。打开了屋里的电灯,院子里立刻有了光亮。 丁泰华看到媳妇生气了,爸爸还在一边,就没再和媳妇吵吵。他后悔地说,“唉!这事儿也怨我给忘了。” 爸爸说,“泰华,鸡被山狸子咬死了,她也挺心疼的,一会儿你俩就别吵吵了啊。” 丁泰华说,“没事儿,萧哥。她这样耍脾气我都习惯了。” 爸爸问,“你家怎么没养一只狗呢?放在院子里,狸猫就不敢来了。” 丁泰华对爸爸说,“这不是有孩子吗。怕养狗啊,孩子们害怕。” 爸爸说,“那明天去我家抓两只大鹅过来吧。狸猫这东西怕大鹅,它一来,大鹅就会嘎嘎地叫唤,还能叨它,以后它就不敢来了。” 丁泰华说,“行,可惜这两只下蛋的鸡喽。”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两只鸡拎进屋里,回头把鸡窝门关严实了。 萧正和爸爸走在回来的路上,萧正问他,“爸爸,山狸子来吃鸡,鸡为什么不叫呢?” 爸爸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到了晚上啊,鸡什么都看不到,就是俗称的雀盲眼,但是狸猫啊、黄鼠狼啊,这些动物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东西和白天一样清清楚楚,它们就会直接咬住鸡的脖子,把血管,气管都给卡住了,鸡就不会动,也不会叫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等死,就是在它旁边的鸡,也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正又问道,“那你刚才对李叔叔说,要抓两只咱们家的大鹅给他们家,大鹅晚上就能看见东西吗?” 爸爸说,“大鹅晚上也看不见东西,但是大鹅的警惕性高,一有危险的动静它们就会嘎嘎地叫着报警,而且它们比鸡的胆子要大,个头也大,还很勇敢,会和狸猫、黄鼠狼打仗,会用嘴叨它们,所以啊,大鹅是勇敢的动物。” 萧正听了爸爸的一番话,对妈妈养的大鹅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大鹅还是看家的好手呢。 第二天,爸爸和丁泰华领着雇来的几个人下地了,妈妈和李春杏阿姨忙着在厨房里给干活的人们做饭,做好饭还要送到地里。 因为是星期天,萧正没有去上学,所以里里外外地也跟着忙活。一会儿烧火,一会儿打水,等饭做完了,萧正又去了场院,帮着爸爸看管从地里拉回来的粮食,不断地驱赶着前来偷吃粮食的鸡群、鸟群。 场院上,拉粮食的车来来回回不断地进出,萧正看见陶星宇的爸爸、张丰守在学校操场那边干活呢,还有一伙雇来的外地人在帮忙。 高凌风和李青田开车下山送粮食刚刚回来,场院上偶尔还有山下过来收粮食的车辆,开车的司机们和“横岭庄”的人们因为讨价还价而高声地争论着,但是每每让步的都是“横岭庄”的人。 场院上,人们把收下来的粮食一车车的卖出去,把一叠叠的钞票装进兜,喜悦的表情溢满人们的双眼。 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粮食都用大苫布盖上了,打完豆子的豆杆在场院四周左一堆、右一堆摞的高高的,萧正他们很多孩子都喜欢在豆杆垛里面钻来钻去地玩藏猫猫,身上,头上粘满了碎豆杆和杂草。 玩累了,就爬到高高的豆杆垛上面,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唱起新学的儿歌。 天上的星星被这美妙的歌声打动了,专注地听着萧正他们唱歌,对着萧正他们眨眼睛。月亮也很配合地一会儿钻进里,一会儿又冒出来。萧正他们躺在豆杆垛上还能看到天空中瞬间划过的流星。 常智勇的姐姐——张静对萧正说,当看到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立刻许下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就会实现。难道这是真的吗?萧正很好奇,于是就紧紧地盯着天空看,希望能有一颗流星划过,那样萧正也就能许下一个愿望,那就是萧正要像小燕子一样到南方去,去看看比“横岭庄”的大河还要宽阔的水面。 萧正和小伙伴们在场院里捉迷藏,一会儿钻到豆杆垛里,一会儿藏在粮食堆里。场院对于萧正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渐渐地周围天已经黑了,场院玩耍的孩子们没有人愿意回家,广场灯照的场院依然像白天一样明亮。闻着丰收的味道,沉醉在无忧无虑的游戏中,让人觉得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直到大道边上响起来有家长喊孩子回家的声音,大家才撒开腿飞快地往家里跑去,一帮孩子中只要有一个人被家长喊,其他的人也就会立刻紧跟着往家里跑。 “着火了,着火了!”还没等萧正跑出场院,后边的常智勇就大喊起来。来找孩子的黄朝举迅速地冲向一个正窜出火苗的豆杆垛,他脱下衣服使劲扑打着火苗,试图把刚刚着起来的火苗扑灭,但是风干物燥,豆杆一沾上火星就剧烈地燃烧起来、火舌乱窜,大火伴着豆荚炸裂噼噼啪啪的响声瞬间蔓延开来。 大队部里潘建柏队长正好在值班,他听到着火的喊声急忙跑了出来,刚一出门,立即又返回身,在办公室里拎了一桶水急急忙忙往着火的豆杆垛奔来。 场院值班房里,李青田立刻跑到值班房前挂着的大铁钟前,用木槌使劲的敲了起来。 梆!梆!梆!的声音在夜空里显得那么清晰、急促,这是“横岭庄”场院房火警的信号。 人们纷纷拎着水桶、脸盆从家属区涌出来,直奔场院,等人们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着起来了,熊熊大火把整个场院映的通红,火光把场院照的比广场灯还要亮。 人们手里的那点水别说救火了,连火焰的边都够不到。熊熊烈火烤的人根本就不能靠前。黄朝举也远远的躲开了,刚才窜出的火苗燎到了他的头发和眉毛,他的脸上都是草灰,黑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很狼狈。 豆杆燃烧噼噼、啪啪的炸裂声,窜起来的冲天大火使惊恐的气氛瞬间充满整个火场。傅属记指挥着几个人,把火堆旁边的一堆玉米快速地转移,防止大火殃及到其他的粮食和草垛。潘建柏队长告诉大家千万不要靠近火源,防止烧到人。 高凌风、张丰守、刘兴旺等几个人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的来来回回跑着搬运玉米棒,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场院着火就怕联营,一旦火起,连成一片,大火如果烧到粮食,这一年的收成就全完了。人们能不紧张吗。 好就好在“横岭庄”的人们常年生活在大山里,平时就强化养成了防火的意识和习惯,傅属记平常要求的也很严格,无论粮食垛,柴草垛在摆放的时候,垛与垛之间都要留有一定的安全距离,如果不是刮很大的风,一个草垛起火,基本是殃及不到其他草垛的。 这个豆杆垛是张丰守家的,也是独立摆着的一个,这也多亏了看场院的李青田。今天张丰守家在打黄豆时他提醒了张丰守一句,让他把豆杆离粮食远一点,张丰守也多亏听了他的话,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旁边的玉米堆只搬走了一大部分,也没剩下多少了,由于离着火点太近,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的危险,傅属记不再让大家去搬了。 人们就这样围站在那里,看着大火一点点地着起来,又一点点地熄灭下去。 张丰守的老婆又坐在场院边上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夏天,西地被大水淹了,这回着火,怎么着的又是我家啊?” 高凌风对张丰守说,“老合大哥,这多亏是打完的豆杆着了,要是还没打完就着了,损失可就太大了,你劝劝嫂子吧,真是万幸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误会误会 翠香也来了,高凌风看到她急忙走过去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你怀着孩子呢!可别闪着。” 翠香说,“没事,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 高凌风说,“这里没事了,这火也救不了,只能等它着完,看着点就行了,你快回去吧,我求你了,姑奶奶,咱家宝宝要紧啊。” 翠香看到高凌风着急的样子,噗呲一下子乐了,“好、好、好!我回去,看把你给吓的。” 翠香在冯其茗媳妇的陪伴下回家了。 冲天的火光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屡屡的青烟和满地的狼藉,着过火的灰堆有两米多高,里面偶尔还有豆荚炸裂的声音,啪啪地响着。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在一边研究着可能起火的原因。首先排除了人为放火的可能,这可不是开玩笑,放这么大的火,要是造成严重后果,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横岭庄”的人们之间也没有结下这么大仇恨的人啊! 后来,大家分析极有可能是干活的人抽烟不小心,在临走的时候扔下的烟头没掐灭,被风卷进了草垛里熰着的。会是谁呢?傅属记把张丰守叫到身边,询问他家下午干活时都有谁在。 张丰守说了几个“横岭庄”人的名字,傅属记挨个问了一下,这几个人都说下午抽烟都是去场院西头厕所抽的,没人在场院抽。张丰守又说还有另外几个人是他从外面雇来干活的老乡,叫什么名他也不知道。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基本确定了起火的原因,可能就是那些没有防火意识的外地人,抽完烟随手扔下的烟头把草垛熰着了。 看到那些渐渐熄灭的火苗没有危险了,潘建柏队长喊道,“没事了,没事了,这里留两个人看着就行了,大家都回去吧。” 正当人们要往回走的时候,陶星宇妈妈突然发现,和萧正他们一起玩的陶星宇不见了,大家围着场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不好了,是不是刚才陶星宇藏在这个豆杆垛里没出来啊!要是那样孩子不是被烧死了吗?想到这里,陶星宇的妈妈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星宇,你在哪啊?”并像疯了一样往灰堆里冲去。陶星宇的爸爸一把拽住了她。 陶星宇的妈妈一边哭,一边说,“星宇啊,你要是被烧死了,妈妈也不活了!” 陶星宇真的藏在这个豆杆垛里了吗?当傅属记问萧正他们几个在一起玩的小孩时,大家都说没看见,不知道。傅属记那张长满麻子的脸更难看了,吓得萧正他们都不敢正视他。 高凌风拿着铁锹和另外几个人开始翻灰堆,刚刚熄灭的草灰里边还有余火,一翻起来又呛人、又烤人,几个人的脸被灰堆里的余火烤的通红。 翻着翻着,果真翻到了一个黑乎乎烧焦了的东西,这一下,陶星宇妈妈哭的更厉害了,一下子背过气去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到一边,钟成大夫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救过来。看着灰堆里被烧焦的东西,陶星宇的妈妈目光呆滞、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萧正他们这些孩子更是吓得惊叫,大哭起来。 正当大家乱做一团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妈妈,妈妈!” 萧正他们回头一看,“陶星宇!”大家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刘远波的妈妈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眼神马上就恢复了光彩,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即跑到陶星宇身边,上摸摸、下摸摸,前看看,后看看,确定孩子没事,一把搂在怀里,“你可吓死妈妈了。”一边哭着,一边又笑了起来。就这样哭一声、笑一声,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才好。 陶星宇爸爸也走过去,一巴掌打在陶星宇屁股上,“这熊孩子,你跑哪去了!把你妈妈都快吓死了。” 陶星宇就有这点好处,那就是即使挨打了也很少哭,他撇了撇嘴说,“我刚才去学校房头那边拉屎去了。”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傅属记说,“孩子没事就好,都回家吧,都回去吧,看好自己的孩子啊!别再丢了。” 高凌风几个人都很奇怪,既然陶星宇回来了,那个从灰堆里刨出来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大家用钩子把它钩了出来。左瞧瞧,右看看,原来是一个四条腿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倒像一只狗。 张丰守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是他自己下午拴到这儿吃豆杆的一只羊。晚上的时候他只顾着和老乡们算账、吃饭,送走他们的时候天就黑了,老合也忘记羊的事了,这只羊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全身焦糊了。 高凌风说,“老合大哥,你这心可真是够大的,这回行了,拿回家去吃烤全羊去吧。” 张丰守的老婆一听说是自己家的羊,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开了,“萧正的羊啊!张丰守你个天杀的,咱家就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你还把它烧死了,萧正和你拼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闹了一会儿,老合家的大姑娘把她妈劝回家了,人们也各自领着孩子陆陆续续的都回去了。 第二天陶星宇上学就迟到了,被陈明松校长罚站了一堂课。因为着火当天晚上回到家里,他妈妈给他讲了很多大道理,睡的太晚了。 第一节课一下课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从教室里冲出来往操场上跑。常智勇的眼睛就是尖,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刚刚冲出教室他就大声地喊起来,“快看啊!二狗子的汽车,是二狗子的汽车来场院了。” 果真,二狗子开着汽车正在装张丰守家的粮食,他满脸笑容不停地和场院上忙碌的人们打着招呼。 二狗子不是一直在外面跑长途吗,这时候怎么回“横岭庄”来了呢? 原来实行联产承包制以后,二狗子没有在“横岭庄”承包土地,他也不会种地,只会开车这一门手艺。 大队开完全体职工联产承包动员会以后,抓阄分地那段时间是二狗子最难过的一段时期。他媳妇看着大家都积极踊跃的承包土地,一个劲地埋怨他,“会开车有什么用?过去咱‘横岭庄’公家有车,现在都承包给高凌风了,人家自己干上了,你可咋办?” 二狗子对待老婆的唠叨只当做耳旁风,在家里表现的异常平静。他在家里憋了好几天都没出门,这对于一个性格外向、爱说爱笑又极爱面子的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也是一个凤凰涅槃般的严峻考验。他的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不甘于现状的强大力量,一旦爆发出来不得不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几天的时间里,二狗子思前想后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骑着从傅属记家借来的自行车去了总场机关办公室找江副厂长。临走的时候傅属记还没有忘记让他给江副厂长捎带一兜子木耳和蘑菇。 二狗子把自行车停在机关大门口的车棚里,上了锁,拎着一兜子东西就在车棚里来来回回地转悠,他还在犹豫不决,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江副厂长说自己的事。正在二狗子犯难的时候正好碰到给江副厂长开车的小刘师傅走过来。 小刘师傅问道,“三哥,你怎么来了,在这儿转悠啥呢?” 二狗子说,“啊,是小刘啊!我来找江副厂长,有点事,他在不在办公室啊?” 小刘师傅说,“在、在!萧正上午拉他去分场检查,刚回来,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呢。” 小刘师傅又问,“三哥,你找江副厂长有公事啊?” 二狗子说,“不是,是萧正自己有点私事求他。” 小刘师傅看了看二狗子手里拎的兜子笑了,“三哥,你知道江副厂长的脾气,他是不收礼的。” 二狗子看着小刘师傅,又看了看自己拎着的兜子,不禁哈哈笑了起来,“小刘,你误会了,哈、哈、哈!误会了!” 二狗子一边笑,一边说,“这是傅属记让我给江副厂长捎的木耳,他最爱吃我们‘横岭庄’的木耳了。” 小刘师傅也笑了,“那你不早说,我真是误会了,误会了!我还以为是你办事要给江副厂长送礼呢。” 二狗子说,“送礼有这么大张旗鼓送办公室来的吗?那不是给咱江副厂长抹黑吗!再说了你还不了解你三哥我,咱啥时候给领导送过礼!” 小刘师傅说,“既然是这样,你就把木耳交给我吧,我放到江副厂长车里,你这么拎着进去也不方便,再说让别人看见也容易误会,对不对啊?三哥。”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接二狗子手里的东西。 二狗子说,“好吧,那就拜托你了。你要是不提醒我,真这么拎进去还真容易让人家产生误会呢。” 小刘师傅说,“三哥,你快进去吧,咱俩有的是时间唠嗑,江副厂长可不一定有时间等你,说不定一会儿又要走了。快去,快去吧!” 二狗子听到小刘这么说,便急急忙忙、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机关办公室门口走去。 进了办公室大门,找到江副厂长的办公室,他敲门进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再也不走了 巧得很,屋里只有江副厂长一个人正在打电话。江副厂长喊他进来时并没有撂下电话,只是用一只手示意他坐下。 等江副厂长打完电话,二狗子向江副厂长说明了来意。他说自己不会种地,“横岭庄”又没有车开,想请江副厂长给帮忙找一个开车的活。 江副厂长听了他的话说,“老三,你可是咱们场为数不多的老司机,是宝贵的人才啊!怎么不早说呢,我这里有好多单位和个人想找你这样的人还找不到呢!” 二狗子一听江副厂长这么说,之前的犹豫和困惑一扫而光,他高兴地说,“你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萧正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憋在大山里边,外边这些消息咱也不知道啊!” 江副厂长说,“你今天来找我还真就找对了,给你介绍个活,不过这个活可挺大,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接啊。” 二狗子说,“你说吧,你介绍的活肯定错不了。” 江副厂长说,“先别这么说,我和你简单说一下吧,干不干你自己定。是这样,咱们总场原来有一个汽车队,这个你是知道的。” 二狗子说,“知道,我认识他们队长叫刘广福,从前他领着车队去‘横岭庄’拉过木头,萧正还和他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呢。” 江副厂长说,“对、对!就是这个刘广福,咱们总场汽车队承包给他了,刘广福雇了几个司机给他干活,不过车队里现在是车多司机少。他想把其中的两台汽车转包出去,昨天还来电话,让我给他帮这个忙呢。不过包车一年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还有能不能找到运输的活,能不能挣到钱,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你呢可以选择给他当司机,还可以考虑包一台车自己干。你看怎么样?” 二狗子当时就表明了态度说,“江场长,不用考虑了,我包个车自己干!” 江副厂长说,“你倒是痛快,那好,我现在就给刘广福打个电话,你一会儿就过去,先看看车,至于具体的事,到了那儿,你们俩再商量。”江场长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给汽车队的刘广福打过去。 二狗子从江副厂长办公室出来以后,心里又痛快又敞亮,憋在自己心里好多天的郁闷、困惑和难过全部烟消散了。马上就有车开了,他兴奋地哼起了小曲,跨上自行车直奔总场汽车队。 汽车队的刘广福领着二狗子先看了看车又给了二狗子很多优惠的条件,让二狗子觉得老刘办事很讲究,很给他面子,当然也很给江副厂长面子。 所有的事全部办完天就黑了,晚上二狗子邀请江副厂长和刘广福吃饭,江副厂长工作忙没有时间来,让司机小刘师傅捎话过来,嘱咐二狗子有了自己的车以后好好干并委托二狗子回去后好好谢谢傅属记,谢谢傅属记想着他,还给他送来木耳。 二狗子和刘广福在李发开的招待所里点了四个小菜,要了一壶小烧酒,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二狗子说,“刘哥,说真的,这次太感谢你了。太感谢江副厂长了,你们的恩情兄弟我一定记着,今天请的不算数,等我挣了钱好好请你一顿。” 刘广福说,“二狗子,这说啥话呢,哥们嘛!咱们这也是相互帮忙,我是把车队全部包下来了,你今天也看到了。不过,这台车你要是不包,别人一直也没人包啊!它就在那里停着,闲着就是赔钱哪,赔的可是真金白银啊!” 二狗子说,“那哥哥,你要是这么说,你还得请我喝酒呢。” 刘广福说,“二狗子,你包完车有什么打算吗?咱们农场用车多数集中在春播和秋收两季,春天拉种子、化肥,秋天收粮、送粮,农闲的时候进山拉点木头,送点货啥的,勉强维持,挣个辛苦钱。不好干呐!我这里还有雇的人,到处都要花钱啊。” 二狗子说,“刘哥,你和兄弟我开玩笑是不?谁不知道这‘车轮一响,黄金万两’啊,你还和我哭穷,一点不实在。” 刘广福乐了,嘿嘿笑着说,“老弟啊,今后啊,你自己干就知道喽。” 二狗子接着说,“刘哥,我觉得吧,要挣大钱还得跑长途,我看你给我的那辆车车况不错,我再好好收拾收拾,去城里找活跑长途去。” 刘广福说,“二狗子,你这个想法挺大胆!挣了钱,有了更宽的门路,千万别忘了也给我介绍点活。”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二狗子和刘广福两个人边喝边聊,一直到后半夜。后来刘广福喝的晕晕乎乎的,打着酒嗝,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晃悠悠地回家了。 二狗子住在了招待所里,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这一夜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起床以后,二狗子吃完早饭,围着自己的汽车转了好几圈,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他把从傅属记家借来的自行车放到后边的车厢里,启动了汽车开起来匆匆地往“横岭庄”赶去。 “横岭庄”的人们一看到二狗子开回来一辆汽车,围着他都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人家二狗子胆子大、敢闯敢干。 羡慕归羡慕,人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因为会开车的也没有几个人,所以大家也就是夸赞夸赞二狗子就散了。 二狗子回到家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和他老婆说了,开始他老婆很高兴,可是一听说二狗子要去跑长途的时候,他老婆哭了一起儿、又一起儿,不想让二狗子跑那么远的路。 “你走那么远,我和孩子怎么办?还有咱妈岁数越来越大了,万一老太太生个病,萧正一个人可怎么照顾的过来?”二狗子的老婆极力地劝阻着他。 二狗子说,“可是,车我已经包下来了,总不能在家呆着不挣钱还赔钱吧。” 他老婆说,“人家老七和李青田不也有车吗?那活多的,都忙不过来,你怎么说在家里呆着呢?” 二狗子耐心地说,“老七和李青田开的是拖拉机,主要是下地干农活。我开的可是汽车,是专门跑运输的,这也没有可比性啊。” 他老婆说,“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决定了,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也没问我同不同意。” 二狗子有点不耐烦了,“你这老娘们儿,是你说我只会开车,不会种地,没出息,我自己找到活了,你又埋怨我。你知不知道这是人家江副厂长费了很大劲才给我介绍的好活,一般人还干不上呢。再说了,车我都开回来了,总不能把它再退了吧。” 二狗子老婆一听他提到江副厂长给介绍的活,就不再吱声了,又嘤嘤的抹起了眼泪。 二狗子一看老婆又哭上了,心就软了,走过去安慰她说,“老婆,从现在起,你就辛苦个大半年,我开车出去拉活,大约秋收的时候就能回来,到时候给你买一条金项链,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吗?一直舍不得买,这回我出去闯一闯,挣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金项链。” 他老婆说,“我不要什么金项链,我只要你在外边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就行了。” 二狗子一看媳妇这就算是答应了,高兴地抱着媳妇转了一圈。 二狗子来到傅属记家,把自行车还了,又把和他老婆说的话向傅属记重复了一遍。傅属记让他再好好想想,毕竟出门在外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跑长途要很久才能回来一次,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办呢? 二狗子也很纠结,他和属记说,自己走以后拜托属记和队长帮他多多关心和照顾家里。傅属记点头答应下来。 二狗子铁了心要出去闯一闯,回到家收拾了一些东西,第二天辞别老母、妻儿开着汽车就走了。 “横岭庄”的生活让二狗子养成了能吃苦、不怕困难的坚强性格,在跑长途的日子里,别人不愿去的地方他去,别人不愿跑的路他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无论面对多么大的困难,一想到远方的家乡,想到慈祥的母亲、贤惠的妻子、乖巧的孩子,他心里就充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和决心。凭着坚强的信念、满腔的热血和不服输的精神,大半年时间里他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二狗子的腰包鼓了起来,挣了钱的二狗子最后决定还是回到“横岭庄”。 二狗子开着汽车拉粮食可比老七和李青田的拖拉机跑的快多了,一天来回能跑两趟。每天早晨出门,他老婆都会给他沏上满满一大碗鸡蛋水,看着他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二狗子喝完鸡蛋水,眯缝着眼笑着,看着老婆胸前闪闪发光的金项链,他心里美滋滋的,又想起在外打拼的日子,二狗子不由得发出感慨,“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啊。” 他老婆奇怪地问他,“你瞎嘟嘟什么呢?什么好呀、难呀的。” 二狗子说,“没什么,我回来可高兴了,以后啊,再也不走了,不离开你和孩子了。” 他老婆说,“快走吧,别在这耍贫嘴了,路上慢点开。” 二狗子哼着小曲,启动了汽车又去给黄朝举家拉粮食。 第一百五十八章:不论是谁 二狗子从前跑长途的时候雇了一个小伙子跟着他,他教人家开车、修车,管吃管住。小伙子也不要工钱,就是跟着他一边干活,一边学习手艺,还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小伙子和二狗子说,将来自己学成本领,也要象师傅一样开一台属于自己的汽车。 现在二狗子回到了“横岭庄”,人家小伙子也就回家了,可能是有了新的师傅,也可能是有了自己的汽车吧,这些事儿二狗子也没有再去关注过。 二狗子一个人开车,又装卸又记账,根本忙不过来,他找到李元高,要求给他帮忙。虽然是帮忙,但是活不能白干,二狗子答应按月发给李元高工资。 李元高呢,早就对二狗子的汽车仰慕很久了,二狗子一和他说起这件事就满口答应下来,当然李元高还有自己的心思,在青年宿舍里他认为没有多大的发展,也厌倦了每天没有激情的重复劳动,这些哪能和跟着二狗子天天都下山比呢!李元高是个爱热闹的人,山下的一切新鲜事对他都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李元高和郭子莲手拉着手在池塘边上散步。夕阳的余辉洒在池塘的水面上,火烧把整个西山映的通红一片,一只苍鹰在遥远的天边盘旋。池塘边、小路上,偶尔会有一两只喜鹊嘎嘎地飞过,它们在飞回自己的巢穴。 此时此刻,在两个恋爱的人面前,一切风景都是那么和谐自然,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多一分,则有些画蛇添足;少一分,则略显一丝缺憾。就这样两个人默默地在池塘边的小路上慢慢地走着,他们的影子并列在地上伸得很长、很长。 李元高首先打破了沉静,他说,“子莲,二狗子今天来找我了,让我给他帮忙。” 郭子莲问道,“你又不会开车,帮什么忙?” 李元高说,“就是给他记账、装卸什么的,他答应按月给我开工资。我想借这个机会也跟他学学开车。” 郭子莲说,“那你们宿舍里几个人一起承包的果园还有鱼池怎么办,你离开了,其他的人能同意吗?” 李元高说,“这个我都想好了,年底分红时我少拿点就是了,主要是我不想再憋在这大山里了,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也要出去闯一闯。” 郭子莲说,“你想干什么,我拦不住,可是我要劝你,跟着三哥可要学好,人家走南闯北,见识多。你呀凡事多看、多问,知道不?” 李元高说,“这个萧正知道。” 两个人停下脚步,李元高深情地看着郭子莲又说,“子莲,你看咱们俩相处时间也不短了,说实在的,看到今年大家粮食丰收,都挣钱了,我心里也挺痒痒,我想跟着三哥也多挣点钱,到时候把咱们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 郭子莲说,“你的心思我还不懂!挣钱是小事,别再外面学坏了就行。我也不图你挣大钱,出去看看花花世界,别把我忘了就行了。” 李元高说,“怎么会呢?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说着李元高把双手拢到面前,对着门头山使劲地喊道,“郭子莲!我爱你——!” 山谷那边传来阵阵回音,“爱你——爱你——爱你——你——你!” 郭子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急忙用手去捂李元高的嘴,“讨厌,让别人听见。” 李元高趁势把心爱的人搂在了怀里…… 李元高和二狗子一起开着汽车,每天来回上山、下山的跑着,滚滚的车轮带走的是希望,收回来的是期盼,这份期盼深深地拨动着“横岭庄”人们的心弦,人们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边高兴地数着揣进兜里的票子,一边专注地关心着今后的政策方向, 秋收以后,傅属记和潘队长组织“横岭庄”的全体召开了一次大会,正式发展高凌风成为一名员,宣誓的当天,面对着鲜红的旗,高凌风心潮澎湃,下决心要像傅属记一样,做一个老百姓致富的带头人。 天气渐渐转冷了,场院里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就连张丰守家在大火中被烤焦的玉米都被周向东按市场价给收购了,感动的张丰守老婆又哭了一场,“小周啊!你真是好人呐!嫂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啊!” 周向东说,“嫂子,乡里乡亲的,你和我老秦大哥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从前只能看着你们的困难帮不上忙,现在这点小事算不上啥,这烤熟的苞米,我拉回去喂猪、喂马都行,你就别再和我客气了。” 老秦说,“兄弟啊!人家都说越是有钱人越抠门,现在我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人。” 周向东说,“哥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我还能帮上这个忙,就是今后咱们都有钱了,也该怎么办还是会怎么办,你说是吧。” 老秦不断地回应着,“是是是!” 也就是在这一年秋天张丰守家彻底摆脱了过去吃不饱饭的困难生活。 老秦家的仓房里摆满了装着粮食的麻袋,一排排,一摞摞,码的整整齐齐。 老秦天天都要打开仓房的门看一眼储存的粮食,他看到一袋袋的粮食摆在那里就觉得舒服,从心里往外觉得安全、踏实,脸上露出的那种满足是发自肺腑的。 这一天,张丰守刚刚关上仓房的门上了锁,走出院门准备去王六德家转转、唠唠嗑,当他走到一半路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六德骑自行车从家里出来。 张丰守离着老远就问道,“老哥,你这是去哪啊!” 王六德这次出门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就随便应刘了一句,“噢!我没事,骑车溜达溜达!”虽然他和张丰守说着话,可是自行车根本就没减速的意思,叮铃铃的就从张丰守面前骑过去了。 老秦看到王六德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想,“这个老头,真是莫名其妙!” 王六德老人骑着自行车下山了,翠香和她妈妈怎么拦都没拦住,王六德出了家门就碰到张丰守让他不由得加快了骑车的速度,生怕再碰到其他人问这问那的太麻烦。 六德骑着自行车顺着下山的路一路颠簸,好容易下了山刚刚骑过了物美超市,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一辆汽车,汽车在后边离着王六德还很远,司机就开始不停地按喇叭,滴滴滴的声音越来越近震耳欲聋,让六德很生气,可是因为道路比较窄,王六德怕汽车刮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走,给从后边开过来的汽车让路。 说来也巧,这辆汽车原来是二狗子开的,李元高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疑惑地看着前面推自行车的人,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前边这个骑自行车的人,看着怎么这么像叔呢?” 二狗子问,“你说啥呢?哪个叔?” 李元高说,“还有哪个叔,咱们‘横岭庄’的王六德呗。” 二狗子说,“不会吧,从‘横岭庄’到这儿,这么老远的路,他来这儿干什么?” 李元高说,“你慢点开,我看看。” 二狗子听李元高这么说就把车速降了下来,汽车紧贴着王六德的自行车驶过去,李元高从车窗户伸出头来往外一看,果真是王六德。他急忙让二狗子停车,开开车门,噌地一下从车里跳下来,回头喊道,“你老人家这是要干啥去啊?” 王六德一看是二狗子的车,刚才自己被车喇叭吓到,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撒呢,便对着他俩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吓死谁啊,车喇叭按得这么响!” 二狗子也从车上跳下来,急忙赔笑脸,“您老别生气啊!我们在后边真没看出来是您啊,对不住了,向您赔礼了。”二狗子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扶住了六德的自行车。 李元高说,“王叔,你也是去总场吧,快上我们的车吧。” 王六德说,“二狗子,不论是谁,也不能这么按喇叭呀!把人给吓个好歹的可咋办啊?!你们两个小犊子玩意!” 二狗子和李元高继续陪着笑脸,“对不起,王叔!萧正他们错了,错了!一定改,一定改!”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热情地把王六德让上了车,这回六德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李元高则站在了后边的车厢里,他一手扶着车厢的护栏,一手扶着六德的自行车。 汽车重新上路了,王六德坐在车里点上了一颗烟,给二狗子也点上了一颗。 王六德一边吸着烟,一边平静了一下自己刚才激动的情绪。 二狗子对刚才挨骂的事一点都不介意,他问道,“王叔,您这是干啥去啊?平时一年到头也没看见您下过一次山。” 王六德说,“我去总场找领导去。” 二狗子说,“咋了,惹我王婶生气了,让王婶把您赶出来了?” 王六德说,“你们年轻人啊,就好瞎猜,你王婶对我好着呢,她才舍不得把我赶出来。” 二狗子说,“呦、呦!赶出来就赶出来呗,还不好意思承认,那您说,为啥这么远骑车下山,有啥事让老七开车送您来呗。” 第一百五十九章:什么高兴的事儿 王六德说,“二狗子,你想歪了不是,我下山真是有正事儿。” 二狗子说,“真的啊,王叔!那不开玩笑了,能和我说说吗?” 王六德说,“老三啊!这事啊也就只能和你这不包地的人说,如果你要是包地啊,我还真不能告诉你。” “王叔,这么说,这事儿是和包地有关喽!”二狗子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二狗子说,“哈哈!王叔,那您还是简单点说吧,太复杂的我怕听不懂。” 王六德说,“不瞒你说啊。我看这几年咱们‘横岭庄’的树砍得太多了,今年夏天的山洪暴发就是证明啊!再这么下去,‘横岭庄’的青山就会变成荒山。加上水土严重流失,没准儿就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所以我找领导说说去,要求咱们‘横岭庄’退耕还林。” 二狗子说,“王叔,虽然我不包地,可是我说话您别不爱听啊!今年大家刚刚承包土地挣了点钱,您这下山要求退耕还林,如果万一传出去让大家知道了,您不得挨骂呀!” 王六德说,“这事萧正也想过,所以啊你还得替我保密。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长远地看,我建议退耕还林,人们不但不会骂萧正这老头子,相反还会感谢我呢!” 二狗子说,“保密的事儿您老就放心,到我这儿的话就再没有下家了。但是退耕还林这件事啊,我看大家未必能有您老这觉悟。再说了,就您去找领导说退耕还林,人家领导也不一定能同意啊,您说是不是王叔!” 二狗子的话正说到王六德的心里,这是王六德最担心的一件事儿。是啊!他的话领导会听吗?万一不同意他的意见可怎么办呢?六德坐在车上思绪万千,心里七上八下的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他很纠结也很矛盾。 王六德和二狗子两个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天。汽车很快就开到了总场机关大院门口,王六德下了车,李元高把自行车从车厢里给搬下来。二狗子还有事,就和李元高开着车先走了。 王六德推着自行车刚走到机关大门口,门卫室里值班的一个小伙子看到了,急忙跑出来迎接他,这个小伙子认识王六德,知道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退伍老兵,而且总场领导见了王六德都要客气三分。 “王叔,您来了!”门卫值班的小伙子一边说话,一边从王六德手里把自行车接过来,推到一边上了锁,把钥匙交到王六德手里。 小伙子很热情,“王叔快请进屋,有什么事吗?” 王六德说,“同志,我想问问,咱们赵场长在吗?” 小伙子说,“在,我现在就领您去他办公室。” 王六德说,“不用了,不麻烦你我自己过去就行。” 王六德穿过机关办公室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静悄悄的,很多办公室的门都锁着,六德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少数值班的干部还在,其他的干部基本上都下到基层去了。他顺着安静的走廊一直走到最里边的一间屋,那里就是赵场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巧的是江副厂长也在里边。 赵场长一看推门进来的是王六德,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哎呀!原来是六德,稀客稀客!”他快步绕过办公桌走到门口热情地紧紧握着六德的手,“六德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赵场长的热情让王六德觉得很不好意思,急忙说,“赵场长,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又怕你忙见不到你,今天也是冒蒙来的,你能在家可太好了!” “咱们有缘啊!不瞒你说,昨天萧正从省里开会刚回来,你六德哪是冒蒙来的,分明是算准了日子来的啊!”赵场长幽默地说。 他一边说话,一边把王六德让到会客的椅子上坐下,又亲自给六德沏了一杯茶。 旁边坐着的江副厂长笑着说,“六德啊,你这待遇比我们可强多了,在赵场长办公室里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亲自给别人倒水喝呢!” 赵场长笑着对王六德说,“看看,我没给人家江大场长倒水,挑理了!” 他转过头,又对着江副厂长开玩笑说,“你啊!爱喝不喝,要喝自己倒去,不过六德这杯水我就得亲自给倒,我还真得向六德好好取取经呢。” 王六德坐下后也没客气,端起水杯喝了两口茶,这一路走来,王六德也真是有点渴了,两口茶水喝到嘴里,一缕缕茶香沁人心脾,顿时让他觉得回味悠长、心旷神怡,就像喝了“横岭庄”的山泉水一样,无论从精神上、身体上都放松了下来。 喝完茶,六德就把自己要求在“横岭庄”退耕还林的想法和见解一一向两位领导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赵场长和江副厂长两位领导认真地听着,王六德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地述说着“横岭庄”森林过度采伐,植被破坏严重,地表水土流失的严峻情况。 两位领导一边静静地倾听,一边不住地点头,他们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凝神沉思,赵场长还不时地用笔记录着。 听完王六德长长的讲述和汇报,赵场长说,“六德,你说的情况和刚才江副厂长向我汇报的情况差不多。” 他接着又说,“这几年从‘横岭庄’砍伐下来的木材有力地支援了全场的各项建设,‘横岭庄’的老百姓也为全场的工作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也该是让这片土地休养生息的时候了,为此我们不但要在‘横岭庄’停止采伐树木,而且要积极采纳王六德同志的建议,坚决实行退耕还林。下一步工作由江副厂长牵头,积极联系林业局苗圃基地,为明年‘横岭庄’植树造林工作做好充分准备。” 说到这里,赵场长又对着江副厂长说,“这几天我们抽时间召开一个专题的党委会,研究一下‘横岭庄’退耕还林工作在土地规划、资金保障、苗木运输等等方面的问题,做一个统一协调、统一安排。各部门要积极配合,把‘横岭庄’退耕还林工作落实的更具体,更到位,同时还要做好‘横岭庄’老百姓的动员工作,让大家有热情,有干劲,积极主动地投入到这场战斗中来。” 江副厂长认真地听着赵场长的话,并不住地点头。王六德也被赵场长的一席话给吸引住了,不禁让他对这个全场的一把手立时产生了由衷的敬佩。 王六德从赵场长办公室里走出来,门卫室的小伙子一直送他出了大门。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好像天变的更蓝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压在他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没有想到,赵场长和江副厂长已经把“横岭庄”的退耕还林工作纳上了议事日程,更没有想到两位领导对他的意见能够悉心倾听,积极采纳。 六德骑着自行车回到“横岭庄”,一进家门,两个女儿都在,翠香一看老爸回来了,急忙喊到“妈!我爸回来了!” 王六德的老伴从屋里急忙跑出来,“六德啊你可回来了,两个孩子都担心死了,正准备让老七开车下山去找你呢。”她的话还没说完,高凌风开着拖拉机就赶到了,看到六德平安回来了,高凌风下车打了个招呼又走了。翠香一直站在大门口,看着丈夫渐渐远去的背影。 王六德把自行车推到院子里放好,乐呵呵地进了屋。一边走,一边说,“老婆子,晚上炒两个菜,把她们两家都叫过来一起喝点酒。” 王六德老伴说,“出门捡着钱了是不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喝什么酒啊!” 王六德说,“让你做,你就做,正好两个姑娘都在,给你帮忙。对了,杀一只小鸡儿,给翠香好好补补身子。” 王六德老伴说,“就你嘴馋,鸡正下蛋呢,不能杀!” 王六德说,“我又没说杀母鸡,杀一只小公鸡儿。老母鸡留着给爱连坐月子的时候吃。” 王六德老伴说,“这个老馋鬼,好吧!还有晾的鱼干,都给你做着吃行了吧。”说着话,王六德老伴向两个女儿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起去了外屋厨房。 晚上爱波一家,翠香和高凌风都来到王六德家里。王六德满脸兴奋的表情,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就是不说高兴的原因,弄得一家人都莫名其妙。 高凌风看到老丈人心情好,为了助兴,喝酒时他即兴唱了一首《智取威虎山》 ……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高凌风问翠香,“咱爸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翠香说,“不知道啊,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下山了,我和妈拦都拦不住。你去妈家时,爸也是刚回来,你看到了,回来就这么高兴,又喝酒又唱歌的。” 高凌风说,“奇了怪了,这么多年很少看到老爷子像今天这样喝这些酒。应该有好事,有好事啊!咱们等着瞧吧。” 翠香说,“我没看出来,也许爸是在山下遇到熟人了。你知道,爸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个老朋友啥的就能高兴好几天。” 高凌风说,“不对,肯定有比这更高兴的事。” 第一百六十章:来的太好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家走。回到家里,高凌风趴在翠香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听听,宝贝儿跟我说话呢!” 翠香说,“你可真能编,刚刚四个月大就能和你说话了?” 高凌风说,“那当然!我们爷俩好着呢,是不是啊,宝贝儿!”一边说,一边在翠香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月光温柔的流淌下来,笼罩着静谧的教室,亲吻着着宽阔的操场,抚摸着树上已经熟睡的小鸟。 窗外夜色正浓,一阵阵山风呼啸而过,带来丝丝的寒意。操场边上的钻天杨像站岗的士兵一样笔直、挺拔地剑指夜空。 郭子莲还在学校办公室里给孩子们批改作业,这时候小苏老师敲门走进来。 “子莲,还不回家啊!天都黑了,快回去吧。” “小苏老师你先走吧,我这儿还有几本作业马上就要批完了,一会儿就回家。”说着话,她把批在肩头的大衣又往上提了提。 “那我先走了啊,你别太晚。”说完,小苏老师和孙老师一起向下坡的青年宿舍走去。 教室里明亮的灯光透过窗户温柔的弥漫出来,郭子莲的身影映在窗前是那么的端庄秀丽、落落大方。只见她时而掩面沉思,时而伏案疾书,完全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之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她也好像忘记了自萧正。 不一会儿,孩子们的作业批改完了,郭子莲轻轻地合上最后一本,放下手里的钢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两只胳膊举得高高的,挺起胸脯,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披在她肩头的枣红色大衣轻轻地滑落到椅背上。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郭子莲抬起头不由自主的向办公室门口望去,从前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看到李元高趴在靠门口的桌子上睡着了。李元高的睡姿七扭八歪的,有时候还流着口水、轻轻地打着呼噜,如果赶上郭子莲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对李元高这一形象厌烦的不得了。 郭子莲说过很多次不让李元高来接她了,可是李元高就是不听,他说晚上郭子莲一个人走路不安全,他不放心,所以一直坚持着接她回家。 可是现在,李元高从前趴着的那个地方除了空着的桌子和椅子,她再也看不到原来那个有时候令她非常厌烦的身影,郭子莲突然又觉得很想念他,很希望李元高还像从前一样趴在那里静静地等她。一个人的心思真是不可琢磨。 郭子莲心里清楚,每天现在的这个时候,李元高和二狗子出车都还没有回来,即使回来了,李元高也是回到宿舍里累的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心思和心情来学校送她回家。还有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收车太晚就不回“横岭庄”,直接住在山下总场的招待所里。 郭子莲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李元高了,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无奈,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样,又好像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没着没落的随风飞舞。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思吗?她不懂,也说不清楚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折磨自己的,让自己睡不好、吃不好,总是有心事萦绕在心头。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郭子莲默默地吟诵着,“为伊消得人憔悴!为伊消得人憔悴……”。也许自己真的进入了相思状态,开始真真切切地爱上李元高了?她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郭子莲推开桌子上的一摞本子,站起身,围着教室挨个检查了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然后闭掉了电灯,锁好了办公室的房门,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独自一人出了校门顶着寒风往家里走去。 郭子莲刚刚走到学校房头,就听见场院那边有人大喊,“抓贼啊!快抓贼啊!” 场院那边传来的喊声吓了郭子莲一跳。她心里想,“横岭庄”很多年没有听说有贼来了,难道是今年大家粮食丰收,家家户户都有了钱被贼盯上了?可是,就算是偷东西,也没有跑到场院来偷的,这里广场灯照的跟白天似的,再说场院上除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堆粮食以外也没有什么好偷的东西啊!郭子莲一边想着,一边驻足往操场和场院这边张望。 那边喊抓贼的声音还没停下,就听见这边有人大声地搭话,“别喊了,别喊了!是我!不是小偷!” 郭子莲顺着广场灯的方向看到场院值班的李青田拿着一个大手电筒一边跑,一边往这边照过来,手电筒的强光晃得郭子莲睁不开眼睛,那个被当做贼的人离自己还真不太远,现在往这边一跑看的就更清楚了。 李青田气喘吁吁的跑到郭子莲跟前,用手电一晃看清了郭子莲的脸,“子莲,你咋还没回家?” 他一边问,一边打量那个被当做贼的人,又用手电晃了那个人一下。 然后很惊讶的说,“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显东啊!你这是咋回事?黑灯瞎火的,跑这里来干啥,我还以为来贼了呢。” 显东是陈明松校长的大儿子,他对李青田说,“李哥,我来学校给我爸取点东西,刚走到场院的边上,你就大喊抓贼。你这警惕性有点过头了吧。” 显东的一句话把李青田给问乐了,他夸张地学着显东刚才走路的样子说“显东,你看你啊!走道猫着个腰,天黑又走那么快,鬼鬼祟祟的,萧正不把你当成小偷都怪了,别说是萧正了,换了谁黑灯瞎火的看到你都不像个好人……” 显东急忙打断李青田的话,“好了,好了。李哥,你可别学了,我哪像你学的那个样?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你这家伙把我形容的,不是贼都让你说成贼了。” 郭子莲被李青田滑稽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说,“你就别和李哥吵吵了,他晚上值夜班,警惕性高也是对的。是吧,李哥!” 李青田说,“你看,你看人家郭老师,说话多有水平,我抓贼不对吗?要是真来贼了,萧正不吱声,也不出来,那场院的东西不都丢没了!” 显东说,“好好好!你是英雄行了吧!我服了,不和你犟犟了。” 郭子莲说,“哎呀!只顾着说贼的事了,把正事儿都忘了。显东,校长不是让你来取东西吗?取什么啊?你带钥匙没,我这儿有。” 显东说,“可不是,让李哥这一喊,把萧正都喊懵了。我有钥匙,不过还是先送你回家吧,回来再取东西就行。” 他转过身又对李青田说,“李哥,你也回去值班吧,我取完东西就走,你可别再喊抓贼了。” 李青田说,“好、好!我不喊了,你俩都走吧,我也回去了。”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场院值班房走去。 显东要送郭子莲回家,郭子莲也没有拒绝,相反和显东一起走路,她心里感到无比的安全和踏实,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不但从里到外透出一种坚毅、刚强的精神,而且他挺起胸膛的那种自信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就像操场边上的钻天杨一样永远笔直地向上、向着蓝天生长。 郭子莲回到家里,一边给老郭头捶背,一边讲着刚才显东被李青田当成小偷的笑话,老郭头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王六德去总场建议退耕还林回来没过多久,总场关于“横岭庄”禁止采伐林木的通知就发下来了,大队部会议室里,傅属记和潘队长正在组织全体干部认真学习通知精神。 傅属记说,“同志们,刚才潘队长把总场关于禁止在‘横岭庄’采伐林木的通知向大家进行了传达,我完全同意上级党委的决定。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发表一下。” 冯其茗说,“傅属记,这个通知来得太好了,太及时了。我建议咱们‘横岭庄’成立护林工作小组,轮流去各个片区巡逻,不仅要保证我们自己不砍伐林木,还要防止外来人员砍伐树木。” 傅属记说,“这个想法非常好,一会儿咱们再研究一下具体的分工。” 会计秦林说,“傅属记我认为咱们还要和防火站沟通一下,让他们协助咱们检查进出‘横岭庄’的车辆,一定在源头上把住关,不让一根非法采伐的木头运下山去。” 丁泰华说,“还有一个问题,马上进入冬季了,家家户户可能还要砍木头当烧火材,这个是禁止不了的,打材这件事不好定性啊!” 傅属记说,“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我看这样,萧会计你和泰华负责一下宣传,利用咱们的广播、板报、还有井房的通知墙,再印一些宣传单发到每家每户,让老百姓先把认识提高上来,然后再做下一步的工作。潘建柏队长,你和冯其茗还有秦林把所有的职工家属按每三人一个小组编个名册,为下一步成立护林小组做一下准备。我和齐文这几天挨家挨户的走一走,搞一下调查研究,问问大家伙儿对这个通知的看法和想法。” 第一百六十一章:一点也不为过 会议中研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丁泰华回到家里和李春杏说了禁止砍树的事。 李春杏说,“泰华,你去年的时候可答应我要做几件新家具的,人家高凌风家的家具做的可是老漂亮了,我不管禁不禁止砍树,反正家具是一定要做。” 丁泰华说,“我是答应你了,可是没有木头拿什么做?” 李春杏说,“去年你说没钱,今年有钱了你又说没有木头。丁泰华,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吃不上、穿不上,你看看家里边有啥,你看看啊!除了这张吃饭的破桌子,连个椅子都没有更别说装衣服的柜子了。” 李春杏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吓得两个孩子也扑到她怀里哇哇地哭上了。 丁泰华蹲在炕沿边上,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家,正像李春杏说的那样,家里没有一件成器的东西,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丁泰华站起来迈步刚要出去,李春杏拦住了他,“你要去哪?今天你不说清楚,不答应我,你就别想出这个家门。” 丁泰华转过身来,他的心都要碎了,面对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女人,他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了,李春杏跟着他没少吃苦受累,可以说没有享一天的福,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从丁泰华心头潮水般地涌出来。 看着老婆,看着两个不因世事的孩子,他能说些什么呢?作为一个男人,老婆的这一点点要求自己都满足不了,那还算是一个爷们吗? 丁泰华看着满脸泪水的妻子,平静了一下语调,缓缓地对李春杏说,“春杏,就算是让砍树,新砍下来的木头也太湿了,打不了家具,所以不让砍树的通知和咱家做家具没有任何关系。” 李春杏哭闹着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木头从哪来?” 丁泰华耐着性子说,“我看大部的仓库里还有一些红松板子,放在那里好多年都没用,已经干的透透的了,是做家具的好材料,我去找傅属记,咱们买回来一些,做个立柜,再做个炕琴,给你做个梳妆台,安上镜子,以后你每天就可以对着梳妆台化妆了。” 李春杏的两个小拳头不停地捶打在丁泰华的肩膀上,她哭的更厉害了,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丁泰华抱住她的肩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都答应你了还哭啥,等打完家具,你下山再买几件新衣服。” 听了丁泰华的话,李春杏不再闹了,看着丁泰华往院外走去,直到出了大门,她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又给两个孩子用毛巾擦脸,一边擦,一边说,“你们两个小东西,妈妈哭,你们跟着哭啥,真是。” 丁泰华果真找到了傅属记,他向傅属记说起自己要买板子做家具的事,傅属记很痛快,二话没说,找来会计秦林、出纳员齐文,不仅把仓库里的红松板子卖给了丁泰华,而且有其他想要做家具的人也可以从仓库把板子买回家。 刘兴旺、爸爸还有冯其茗等等好多人都买了松木板,大家知道,今后不让采伐木头了,这些木材会越来越珍贵,趁着现在手里有钱,生活也宽裕了,很多人都有了置办一些家具的想法。 看着爸爸买回来打家具的木板,妈妈高兴地说,“泰华不仅为自己家办了件好事,更是为大家办了一件好事。我们都跟着借光了。” 高凌风结婚时给他做家具的那个小木匠又被请到了“横岭庄”。不过,这次是刘兴旺把人家给请来的,所以小木匠先给刘兴旺家做家具,做完了就带着工具来到了萧正家。 爸爸热情地接待了他,问他,“小木匠,还没问你贵姓呢?” 小木匠说,“我叫朱长生,您以后叫我小朱就行了。” 爸爸说,“好,小朱!木头都在这里了,你看啊,做一个三开门立柜、一个写字台、一个靠边站(能折叠起来的圆饭桌)和四把椅子,够不够。” 小朱木匠围着一堆木板看了看说,“够了,应该还有余富,如果有剩下的木头,我再给孩子做个书架吧!” 爸爸说,“好好好!你就看着做吧,辛苦了。” 小木匠在萧正家做家具时,话不多,闷着头只知道干活。 像从前一样,这次来看他做家具的人更多了,大家都盼着他早点给一家做完活,然后快点再去下一家。当然,李春杏是天天都来看他。 小木匠有时候在萧正家要工作到很晚,爸爸在一边陪着他,又倒水又递烟的,他没时间抽烟,就把爸爸给他的香烟夹在耳朵上面,看起来很帅的样子。 小木匠每天干完活,收拾好工具,就到大队部的值班室去住,在那里潘建柏队长给他安排了一张床,因为从前来过一次,所以他和值班的干部住在一起也不感到拘束。 为了让家具上粘合的水胶和刷上的油漆干的更快,爸爸特意在家里安上了两只两百瓦的电灯泡,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就升高了,热的萧正和弟弟在屋里经常光着身子。 小木匠给萧正家做的大立柜中间门上镶了一面大镜子,李春杏来萧正家时常常站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美的不得了。 大立柜两侧门上画的是山水画,像极了西山的树林和瀑布。萧正经常盯着柜门上的画出神地看,好像听见画里泉水的叮咚声,闻到林中花草的芳香,又好像看到画上的蝴蝶、小鸟在飞舞,水里的鱼儿在游动。 小木匠接着又给萧正家做桌子和椅子,他一边干活,一边问萧正,“你喜欢这立柜上的画吗?” 萧正说,“喜欢啊!哥哥,我怎么感觉画里的小鸟和小鱼都好像会动呢?” 小木匠说,“那是因为啊,萧正是用心去画的啊,等你长大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 萧正似懂非懂,“用心画画,用心做事。”萧正一遍遍地重复着小木匠的话。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木匠来到“横岭庄”给大家做家具的日子里,李春杏是最着急的一个人,她家的孩子也不怎么管了,有时候一整天、一整天地扔到萧正家,让妈妈帮着她看管。 她天天从东家到西家地跟着小木匠跑,妈妈劝了她很多次,让她不用着急,小木匠干不完“横岭庄”的家具活是不会走的,劝她在家里耐心地等着就行。 可是李春杏怎么能听得进去呢?她现在就像着了魔一样,一会儿看不到小木匠就像丢了魂似的,心里就觉得不踏实,好像小木匠随时都会消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一天到晚的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紧紧地看住小木匠,直到去给她家干活。 这一天清早,丁泰华值完夜班从大队部回到家里,他对李春杏说,“春杏,你把家里收拾一下,常德容家的木匠活今天就完事了,昨天晚上我值班时小木匠说今天下午就能来咱们家。” 李春杏心里想,“我天天看着小木匠,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 她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好吧,我收拾收拾,这个破家,没啥值钱的东西,也没啥好收拾的。” 丁泰华听媳妇这么说,就没再理会,从饭桌上拿起一个馒头,盛上一碗稀粥,匆匆忙忙地吃起来,嘴里的咸菜让他嚼的咔咔脆生,好像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津津有味,丁泰华吃完早饭又去上班了。 家里是没有什么值得收拾的东西,炕上的被子、褥子已经叠得很整齐,屋里的地面李春杏在丁泰华回来之前就已经扫了三遍,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现在李春杏要做的,在她看来也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她不用急着再去常德容家了,因为小木匠一会儿就过来了。 她从兜里掏出平时用的小镜子,对着镜子认真地梳头、画起妆来。画完妆,她内心焦灼、坐立不安,不断地从屋里往外面张望,多么希望小木匠能早点过来啊。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中午,丁泰华果然领着小木匠来了,李春杏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围着小木匠就像一只围着一朵花儿飞舞的蜜蜂,前后左右、转来转去。 丁泰华在一边看着媳妇忙忙叨叨的样子说,“看把你给乐的,跟着瞎忙活什么呢?你会干木匠活啊,净添乱!赶紧去给小朱倒碗水喝。” 李春杏听到丁泰华的话立刻冷静下来,她很不满意丁泰华对自己吆五喝六的态度,可是有小木匠在,她又不好发作,冷眼瞟了丁泰华一眼,又用热切的目光看了一眼小木匠,转身进屋了。 丁泰华一边打开装着木板的仓房,一边对小木匠说,“你嫂子一天天就跟小孩儿似的,你别理她。她要是耽误你干活,你就说她。我还有事儿不能在家陪你了,你嫂子想要做什么家具,你听她的就行。” 小木匠告别了丁泰华,从肩上卸下背着的大兜子,放下工具。开始从仓房往院子里一根一根地搬木头。李春杏从屋里走出来,端来一碗水递给小木匠。 小木匠很不好意思,他立刻放下木头,接过水碗,腼腆的脸都红了,他喝了一口水,“甜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明年一定 李春杏冲他微微一笑,“喝吧,看把你累的,都瘦了,你在别人家干活,姐看着都心疼。在我家干活不用着急,慢慢来就行。” 小木匠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李春杏说话,那甜美的声音就像一股清泉缓缓地流到心底,他顿时感到是那么暖心、亲切,他说,“谢谢姐!”然后一口气把碗里的水都喝干了,放下水碗,用手一抹嘴角,又去干活了,没再多说一句话。 小木匠的手艺越来越娴熟,越来越精巧。李春杏有时候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干活的小木匠出神,他的身材是那么匀称,两只臂膀是那么有力,做出的家具是那么精致、简直无可挑剔,太完美了。李春杏对小木匠的感觉已经从开始的欣赏到了极为崇拜的程度。 “小朱,你家里有几口人啊?”李春杏一边看着小木匠干活,一边和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看起来好像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深深地被小木匠的风度给吸引住了。 “五口。” “哦,都有谁呀?”李春杏刨根问底。 “父母,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小木匠回答道。 “那,你最小了!成家了吗?”李春杏又问。 “还没有呢,前一段时间有人给提了一门亲事,女方嫌我们家太穷。”小木匠说起这些事儿有些不好意思。 李春杏不再问了,她进到屋里,拿了一块白毛巾,在温水里投了投,拧干,缓步走到院子里,递给小木匠。 “来!小朱,擦一擦汗,歇一会再干吧!” 小木匠看了一眼李春杏递过来的白毛巾,“姐,这毛巾太干净了,萧正这一擦毛巾就脏了,还是不擦了。” 李春杏说,“你看你,毛巾脏了姐再洗,快擦擦汗,看把你累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过来一把从小木匠手里夺下毛巾不由分说就要给他擦脸。 “还是萧正自己来吧。”小木匠吓得往后一躲,慌忙拿着毛巾自己擦起脸来。李春杏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擦完汗,小木匠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继续拿着刨子,咔咔地刨起了木板。带着松木香味的刨花顺着刨子眼一张张的卷起来,卷成一个个小圆筒,又唰唰地掉在地上。一会儿院子里就堆满了刨花,松木的香味儿飘满整个院落。 晚上,丁泰华下班回到家里问李春杏说,“怎么样啊?你让小木匠先给咱家都做的什么家具啊?” 李春杏说,“别提了,我觉得他今天什么也没干!就把几块板子给截开了,刨的光溜溜的立在那儿就走了。” 丁泰华说,“你不懂,人家这是先选料,把料选好了,下一步做家具就省事了。” 李春杏说,“我不懂,你懂!那你明天在家看着吧。” 丁泰华说,“我不和你抬杠,我这不是上班吗?大队部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和萧会计这几天正搞宣传呢,傅属记都忙得不可开交,我也不能请假啊!” 李春杏说,“就你一天天的忙、忙、忙!家里啥也指不上你。” 丁泰华没有再说话,他总是在李春杏试图挑起事端准备吵架的时候适可而止,用他的看法就是和女人没理可讲,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婆。 两个人的谈话没有再继续下去,丁泰华还是坚持每天准时去上班,把家里的一切都扔给李春杏一个人去打理。 小木匠在李春杏家里干活仍旧非常认真,家具上木板之间的每一个接缝,每一个铆眼都打的严实合缝,木头上有节子的地方都让他巧妙地安排在了家具的里侧,隐藏的非常好,从外面看打出的家具没有一点瑕疵,小木匠精湛的手艺又进步了很多。 李春杏还是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向小木匠大献殷勤。一会儿给小木匠拿毛巾擦汗,一会儿给倒杯糖水,一会儿又陪着他唠嗑。 刚开始的时候小木匠对李春杏的热情觉得很不习惯,可是慢慢地时间长了,他觉得这个姐姐蛮关心他的,不知不觉中也就愿意和李春杏唠嗑了。 “小朱,我问问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啊?”李春杏问。 “不知道,能过日子,孝顺父母就行吧。” 李春杏乐了,“呦!你这标准还真不高,给你找个像猪八戒似的丑八怪当媳妇你也要啊?” 听出来李春杏是在取笑他,小木匠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太丑可不行。不过,一般人就可以了。” 看到小木匠窘迫的样子,李春杏笑的更欢了,她拉着长音说,“那你看——!你看——!姐姐我,怎么样?” 听到李春杏这么说,小木匠一下子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再正眼看李春杏,也不再回答她的问话,加紧了手里的活,使劲地用锤子把凿子凿的当当响。 “说话啊!我咋样,你咋不看了呢,姐姐我又不吃人,看把你给吓的。” 小木匠吱吱唔唔地说,“姐,你、你长得、长得真好看。” 李春杏说,“那——!让你带姐姐走,行不?” 小木匠这下更害怕了,突然停下手里的活说,“姐,你可别吓唬了,这话要是让李哥听到萧正就完了。” 李春杏说,“瞅你那傻样,逗你玩呢,干活吧!” 说完话,李春杏扭着身子进屋去了,小木匠看着李春杏妖娆的背影,只觉得口干,舌燥,头脑发胀,心里好像藏着一团火,烧得他嗓子发干,浑身发热。他努力伸了一下脖子,干咽了一口吐沫,低下头甩起膀子又干起活来。 小木匠在丁泰华家干活,萧正和常智勇总去他家看小木匠,有时候还让他帮着修理一下弹弓子、火药枪什么的,萧正他们和小木匠混的很熟,他也很愿意帮忙,还给萧正和常智勇一人做了一把木头手枪,萧正俩有时候带着“手枪”和小伙伴一起玩打仗游戏。因为有枪,所以总是轮流当“司令”有时候萧正他们两个人还分开带队伍,都当“司令”神气的不得了。 这一天是星期天,中午萧正和常智勇找小木匠修理完弹弓子,从丁泰华家出来跑到场院打麻雀,萧正他们还没等打到麻雀呢,就听到大道边上有人大声喊,“来新拖拉机啦!来新拖拉机啦!” “快来看哪!新拖拉机来了!” “买回新拖拉机了!” 孩子们听到外面的喊声,一窝蜂似的从各自家里跑出来,萧正和常智勇也不打雀了,寻着喊声向大道边跑过去。 “横岭庄”的大人们也纷纷从家里走出来,来到场院边的大道上,只见周向东和黄朝举一人开着一辆新“小四轮”拖拉机从山下回来了。 大家瞬间就把他俩给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着拖拉机的价格,在哪里买的,周向东和黄朝举坐在车上神气十足地为大家讲着买车的故事…… 傅属记听到喊声也从大队部里走出来,看到路边停着两台新拖拉机,人们围着车热闹地高声议论的情景,他和潘建柏队长一起也向这边走过来。 周向东和黄朝举看到属记和队长来了,急忙停止了讲解,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紧走几步来到傅属记跟前,周向东说,“傅属记、潘队长,我们回来了,车买回来了!” 傅属记和他俩紧紧地握了握手,“你们俩是咱们‘横岭庄’的英雄啊,自己买车,自己干,勇气很大啊!” 周向东说,“傅属记,这次买车多亏了你弟弟徐梁帮忙,要不然根本就买不到啊!城里农机市场要买车的人真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抢着买‘小四轮’拖拉机,没有熟人别说买车了,门都进不去。是不是啊?朝举。” 黄朝举不住地点头,“是是是!小周说得对,多亏了傅属记让我们提前去找徐梁,人家这回真给咱帮了大忙。” 傅属记说,“买了就好,买了就好!就等着你们回来呢!今年你们俩买了新车,明年啊,争取咱们‘横岭庄’有更多的人买车!” “太好了,傅属记说得对,明年咱们会有更多人买车,大家说对不对啊!”潘建柏队长给大家鼓励。 “属记、队长,你们说的对,明年一定买!” “一定买!” “好——!” … 围观的人们听了傅属记的话,一起拍手叫好。 李青田说,“常德容,你也得抓紧啊,人家周向东不仅有黄牛,现在都有铁牛了!你还一牛没牛呢!哈哈哈!” 常德容说,“李青田,你等着瞧吧!我今年啊,没他挣钱多,明年我大干一场也买一台!不过,你李青田可是有钱人,钱包、钱包吗,怎么不整一台呢?” 李青田说,“我呀!不想和他俩抢这个风头,再说了,咱要买就买个大的,买‘55’拖拉机。” 常德容说,“你就吹牛吧!‘55’你能买的起?那家伙可老贵了。” 李青田说,“咋了,吹牛又不上税,痛快痛快嘴还不行吗?说真的,明年挣了钱咱也买一台‘小四轮’,我包大队的那台车都老掉牙了,也快不行了,该换新的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这么快的吗? 听到他俩的对话,人群中传出一阵阵笑声和叫好声。 看着两台新拖拉机,“横岭庄”的人们激起了对今后更加美好生活的向往,大家围着车久久的不愿离去,站在拖拉机跟前,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喜欢的不得了。 刘兴旺站在两台新拖拉机跟前,看着鲜红的车漆,乌黑的飞轮和车胎,银光闪闪的排气筒,轻快灵活的方向盘,这些不但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而且更让他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明年多包点地,多挣点钱,自己也买一台“小四轮”拖拉机,不能让人家小瞧了萧正刘兴旺。 人们围着两台新车左看右看,最后恋恋不舍地逐个离开了,周向东把“小四轮”拖拉机开回了马号,郭爱军两口子还有他老婆、孩子远远的听到车声都从屋里跑出来,站在车库的道边上等着他。 周向东家的车库是在买车之前就已经盖好了的,他把拖拉机开进去不但正好合适,而且还略微宽敞一点儿,他心里的高兴劲就不用提了。 周向东进城买车好几天没有回家,这次回来还是开着新车回来的,全家人在车库里围着新拖拉机左瞧瞧、右看看,听着周向东讲买车的经过和山下的一些新鲜事,高兴的就像过年一样。 丁泰华和大家一起看完两台新拖拉机就重新回到大队部,打开广播开始在广播里重播总场关于禁止砍伐树木的通知。 通知播送完了,他接着又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周向东明天开车去物美超市买柴油,有搭车下山买东西的明天早晨六点到大队部门口等车。” “再播送一遍,周向东明天开车去物美超市,有搭车下山买东西的明天早晨六点到大队部门口等车。” 播送完广播,丁泰华下班回到家里,天已经快黑了,小木匠干完当天的活已经走了。 李春杏一边盛饭,一边对丁泰华说,“明天我也想下山。” 丁泰华接过媳妇递过来的饭碗问,“你下山干什么?咱家也没有啥要买的东西。” 李春杏说,“我想买点毛线,天凉了,给你和孩子每人织一条毛裤。” 丁泰华说,“我不是有一条秋裤吗,过几天穿秋裤就行,孩子就算了吧,年年都在长个,今年织完明年又不能穿了,还得拆了重织,有从前的就拿出来,也穿不了几天就别织新的了,麻烦!” 听到丁泰华这么说,李春杏有些生气了,她把端着的饭碗使劲往桌子上一撂说,“我都不嫌麻烦,你还嫌麻烦了?丁泰华,我问你,我咋说啥你都不同意呢?我就要下山,我都半年多没出过门了。” 丁泰泰华刚扒了一口饭,看到媳妇生气了,他急忙使劲的咽下去,差一点被饭还有李春杏的话给噎到,他急忙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顺了顺,一口气才终于顺了上来,他说,“不是我不同意,你看咱家正在做家具,孩子还小要有人看,你下山了,家里咋办?我又不能请假。” 李春杏看到丁泰华差点噎到,就缓了一下口气说,“我明天把孩子放到萧嫂家,小木匠干活也不用人看着,家里有没有人都一样,他一天就知道干活,也不说话,再说我在家也帮不上忙。你就让我下山转转吧,待在家里都快把人憋死了。” 丁泰华拗不过老婆的软磨硬泡,同意李春杏跟着周向东的车下山买东西,除了买毛线的钱以外丁泰华还多给了李春杏一些钱,让她自己买几件新衣服。 第二天,李春杏早早地就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萧正家,急急忙忙向大队部走去。“横岭庄”陆陆续续赶来的十几个人聚集在大队部门口,大家都在议论着下山买些什么东西的事儿,原定的是六点,现在都六点半了,周向东连个人影还没看到。 “周向东的车怎么还没来呢?” “该不是昨天买回了新车,高兴过度,睡的晚,早晨起不来了吧!” “谁腿快,去马号找找他去啊。” …… 人们七嘴八舌地正说着话,远远地看见周向东开着“小四轮”拖拉机突、突、突地从下坡赶了过来。 车刚停下,黄桂英妈妈就对周向东说,“小周啊,你逗大家玩呢是不?你这车,就一个车头,没挂车斗怎么拉人啊?” 常德容说,“是啊,周向东,大家等你一早晨了,你就开个车头过来,你啥意思,还能不能去了?” 常德容一问这话,大家都开始跟着起哄,都问周向东还能不能去了。 李春杏这时候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本来一年到头专门下山买东西的机会就不多,看到周向东没有带车斗,她心里失望到了极点,完了!去不成了! 周向东看到大家都很着急就大声地说,“去、去、去!大家别着急嘛,先听我说。” 人们安静下来,李春杏听到周向东说能去,立刻又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周向东下面的话,她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周向东说,“刚才啊,大家误会了,我没挂车斗是因为我家那个车斗太小!装不了太多人,再说人坐多了也不安全。” “那怎么办啊?你不挂车斗不是更拉不了人吗。”黄桂英的妈妈又问。 周向东说,“嫂子,你别急,我正要找你家我哥说这事呢。正好你在,就和你说吧,你家的车斗比我家的长,比我家的宽,把你家的大斗挂上,坐的人多,还安全。这事儿我也没提前和你们打招呼,是今天早晨才想起来的,不知道行不行?” 黄桂英妈妈说,“那你还墨迹啥呀?快去呀,大家都着急了!” 周向东没想到黄朝举老婆这么痛快,他说,“唉!唉!那我去了,嫂子!” 周向东说着话刚要走,黄桂英妈妈急忙喊住他,“你等等,萧正和你一快儿去!”一边说,一边跑到周向东的车旁边,蹭地一下蹿到车上,坐在驾驶位旁边的车轮盖上。 周向东高兴的说,“太好了!嫂子你坐稳了!”说完咔嚓一下挂上档,很踩了一脚油门,拖拉机突然窜了出去,黄朝举的老婆也跟着突然闪了一下身子。 拖拉机轰鸣着往黄朝举家开去,常德容在后边喊,“桂英妈!你小心点,别掉下来。小周,你也别着急,时间赶趟儿!” 周向东开着车头也没回,大声喊道,“知道了!大家再等一会儿,马上回来!” 拖拉机挂上车斗出发时已经七点多了,车子在颠簸的盘山路上开了近三个小时,中午时分终于到了物美超市供销部,大家纷纷从车厢里跳下来,李春杏一下车,差一点摔倒,一路的颠簸让她的两条腿都麻木了,下车后她又是敲,又是锤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走路,黄桂英妈妈和李爱波在一边扶着她关心地问道,“春杏,你没事吧!” “嫂子我没事,可能是不经常坐车,不习惯,一会儿活动一下就好了!” 周向东打趣地说,“怎么样,因为是新车,我还没快开呢,要是再快点,都得把春杏颠散架喽!” 黄桂英妈妈不满意周向东取笑李春杏,她剜了一眼周向东说,“小周!你快去干正事吧,别在这儿扯皮了!颠散架喽我们愿意。” 周向东吓得冲着黄桂英妈妈吐了一下舌头说,“嫂子,你这张嘴可真厉害,我服了!” 一路的颠簸,大家都很疲劳,下车后人们纷纷先找个能坐的地方休息,常德容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点上了一颗旱烟,蹲在供销社门口吧嗒吧嗒地抽上了。 周向东把车头和车厢的连接轴拽了下来,把车厢卸在了供销社门口,便于大家往里边装东西,他自己兴高采烈地开着车头去农机合作社买柴油去了。 马意智最先下的车,他没休息直接快步走到供销社里面,拿着两个塑料壶打了一壶酱油、一壶醋,又买了十斤小烧酒、几斤盐和两包火材,他拎着东西很快回到了车厢里。 马意智对着外边还没有来得及进屋的人说,“大家都进去吧,买完东西就拿到车上来,萧正买完了,哪儿也不去了,就呆在这儿给大家看堆儿。” 常德容说,“汪电工,你办事就是利索啊!这么一会儿就买完了?” 汪电工说,“买完了,你看你,一颗烟到现在还没抽完。” 常德容说,“着什么急吗?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萧正一会儿啊,在供销社里好好转转,先过一过眼瘾,然后再买!”他的一句话把旁边听说话的人都逗笑了。 李春杏和李爱波在来供销社的路上就商量好了要一起买毛线,两个人进了供销社,先到了卖毛线的柜台前。 卖毛线的是一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嘴很甜,对李春杏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虽然年纪小,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差,她一边给李春杏和李爱波介绍着毛线的品种和质量,一边注意观察和揣摩着两个人的实际需要,不断地给两个人推荐着毛线。 爱波很快就选好了两团湛蓝色的毛线,她准备给孩子的爸爸周思聪织一件毛衣,卖货的小姑娘给她打完包说,“姐姐,你可真会挑,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很多人都买这个颜色的毛线织毛衣。你家哥可真有福,娶了你这么有眼光的老婆。” 第一百六十四章:没多说什么 爱波被小姑娘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当看到李春杏在那里挑来选去的拿不定主意时,就对她说,“春杏,你先慢慢挑着,我到那边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花布,扯一块回去做棉袄。” 李春杏说,“好吧,你先去吧!我再挑一会儿。”李爱波高兴地拿着毛线走到了另外一个卖布的柜台。 李春杏让卖货的小姑娘帮着她挑了一团灰色的毛线给丁泰华织毛裤用,又拿了一团绿色的,是给孩子用的。 毛线挑完了,李春杏站在柜台的边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卖货的小姑娘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姐,你这么漂亮也给自己买一些吧,织个红色的毛衣或者织个红围脖戴上,保证像个仙女儿似的。” 李春杏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毛线,扒拉来、扒拉去,就是不说再买什么样的。 卖毛线的小姑娘看到李春杏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像再没有相中的颜色了,于是她回过头去,费了很大劲在柜台里面搬出一捆毛线说,“姐姐,我看摆着的这些你好像也没有相中的。你看看这种酒红色的毛线,今天刚到的货,我还没来得及往柜台上摆,你看看都没拆封呢。”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用剪刀把毛线的包装剪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打开,露出了一种颜色靓丽的酒红色毛线,李春杏用手摸上去感觉很轻盈、很柔软也很暖和。 “姐,你看看,这种毛线不仅质量好、柔软贴身,而且颜色非常漂亮,织毛衣、织围脖都挺合适的,不论男的、女的,穿上、戴上都很好看,不过价格要稍微贵一点。” 小姑娘说完话,用眼睛看着李春杏,让李春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她对卖货的小姑娘说,“行,我就想织一条围脖,就给我来一团儿这个颜色的吧。” “好咧!姐姐,相信我,这个颜色织出来的围脖保证谁看到都喜欢。”小姑娘一边说话,一边给她打上包。李春杏刘了钱,把那团酒红色的毛线放在了兜子的最下边。 李春杏买完毛线,感觉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很多,她左看看右瞧瞧,供销社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大家都在专注地选着自己想要买的东西,李春杏又走到卖服装的地方给自己选新衣服。 李春杏不仅人长得年轻貌美,而且身材也非常好。在试衣服的时候渐渐引来很多的人围观,她就好像展示时装的模特一样被大家围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句句由衷的赞美声,让她很腼腆,感到很不好意思,可是心里又非常渴望和享受这种成为人群的焦点,被众人关注的感觉。 正当人们欢天喜地在供销社挑选各自需要的东西时,二狗子和李元高开车回“横岭庄”正好路过物美供销社。两个人从车里看到马意智在供销社门口的车厢上坐着抽烟呢,就停了下来。 李元高从车上跳下喊道,“汪电工!刘哥,你在这儿干啥呢?” 马意智听到喊声一抬头看到李元高,他站起身说,“哦,是李元高啊!我们坐周向东的车来供销社买东西。” 李元高说,“你说啥?周向东的车,他哪来的车啊?” 马意智说,“哦,忘了说了,你可能好几天没回‘横岭庄’了吧,周向东昨天买了一台‘小四轮’拖拉机开回了‘横岭庄’,今天就拉着我们下山来买东西了。” 李元高说,“是吗?周向东可真行啊,真有钱啊!” 马意智说,“李元高,你姐姐也来了,在屋里买东西呢,你不进去看看啊!” 李元高高兴地问,“真的?我姐也下山了?” 马意智说,“那还有假,就在供销社里面呢,你进去看看吧。” “好的,我进屋了啊,刘哥!” 李元高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姐姐,他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忙忙走进供销社屋里。李春杏正在专心致志地试衣服,猛然一抬头看到李元高进来,高兴的不得了。 “老弟,快过来帮姐看看,哪件衣服好看!” 李元高走到姐姐面前说,“姐,都挺好看的。你相中了就买,钱不够我给你拿,难得你能下山一趟。”说着打开背着的皮包就要掏钱。 李春杏制止了他说,“不用,不用!我能花你的钱吗,你的钱留着娶媳妇结婚时用吧。”一句话把李元高说不好意思了。 “姐,你看你,一天就把我娶媳妇的事挂在嘴边上,张嘴就来,这么多人呢!” 李春杏环顾了一下四周,可不是吗,大家正看着他们姐俩呢。李春杏说,“好、好!不提了。对了老弟,忘了问你了,你咋来了?” 李元高说,“三哥和我这几天接了个活,要跑一趟长途,我们回‘横岭庄’收拾收拾东西,三哥还要回家再取点钱,我俩开车正好路过门口儿,看到汪电工了,他说你在这儿呢,我就进来了。” 李元高接着说,“姐,我在城里给你买的大镜子也在车上呢,回去就能安到你家的梳妆台上。要不你和我们一快儿回去啊?” 李春杏说,“你俩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下一次山不容易,再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李元高说,“那好吧,我回去把镜子直接送你家去。” 李春杏说,“行,你姐夫也不一定能在家,把镜子给小木匠就行。” 李元高没再过多地停留,他和“横岭庄”的其他人打了招呼,告别了姐姐,出门上车和二狗子两个人开着车继续往“横岭庄”走去。 大家的东西全部买完就到了下午了,周向东也从农机站回到了物美供销社。他重新挂上车厢,张罗着大家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由于基本都是上坡,周向东开车的速度又慢了很多,李春杏回到家,天就稍微有点晚了,小木匠今天也多干了一会儿活,李春杏回来时他正在收拾工具。 弟弟李元高给家里新买的镜子还在墙边立着,没有安装上。 丁泰华今天下班回来的早,他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和小木匠说着话。两个孩子看到妈妈回来了,一起跑过来迎接她,李春杏蹲下身,抱抱这个,亲亲那个,从兜子里掏出给孩子买的糕点和糖果。 “去!给爸爸和叔叔,每人送一块糖去。”李春杏对大女儿丁菲儿说。 丁菲儿听话地拿着糖,跑到爸爸身边,先递给丁泰华一块糖,然后又欢快地跑到小木匠身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叔叔,妈妈让你吃糖。” 小木匠说,“谢谢你,叔叔不吃糖,你吃吧!”说完和丁泰华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丁菲儿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纳闷地看了小木匠一眼,转回身来,拿着糖跑到李春杏身边,“妈妈,叔叔说他不吃糖,这糖多好吃啊,他怎么不吃呢?” “他不吃,你吃吧!”李春杏对孩子说。 李春杏回到家里感到很疲惫,她中午在物美超市就没有吃午饭,进屋后,又累又饿,看到厨房里冷锅、冷灶,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丁泰华啊,丁泰华!我这出去一天,你连饭都不能做吗?这回你知道我在家里又带孩子又做饭的辛苦了吧。 李春杏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又懒得和丁泰华口角,于是自己强打着精神去外屋厨房里做晚饭。 丁泰华本以为李春杏买东西回来会很高兴,没想到媳妇对他爱搭不理的,他心里想,一定是嫌我没做饭挑理了,媳妇不高兴就不高兴吧,谁让我没做饭呢! 丁泰华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地帮着李春杏烧火,灶膛里烧柴的火星噼噼啪啪的响,窜起的火舌映红了丁泰华的脸庞。 夜很深了,皎洁的月光从明净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在一家四口人的被子上,红缎子被面上绣的是游龙戏凤,绿缎子被面上绣的是鸳鸯戏水,月光好似轻柔的白纱轻轻地铺在上面,流光似水、温馨四溢。 丁泰华家现在盖着的这四床被子还是来到“横岭庄”以后置办的,李春杏清晰的记着,刚刚搬到这里时,家里连个像样的铺盖都没有,还是她作闹了好几天,丁泰华才勉强从物美供销社买回来几床新被里、新被面。 这些都是她一针一线用心血缝制出来的。当年她做完新被,盖上去是那么幸福、温暖。可是现在,再温暖的被子盖在身上,她也觉得从心里往外的冰冷。 丁泰华躺在炕梢均匀地打着鼾,两个孩子躺在李春杏和丁泰华中间早己经睡着了,小眼睛都闭的紧紧的,小女儿还不时地咂咂嘴,自从小女儿出生以后,这样睡觉的位置就成了她家固定的标准模式。 李春杏躺在炕头,看着睡的香甜的爷儿三个,她思前想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其实自己跑了一天,累的马上就想睡觉,可是越是这样越睡不着,她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朱,其实就是因为揣着“小朱”,所以这种感情正折磨着自己,这一夜她躺在炕上失眠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敢过去 李春杏和丁泰华两个人结婚后,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成了丁泰华的保姆,不仅为他洗衣服、做饭、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而且平日里所有的家务活全部都落到她一个人身上。 李春杏承认丁泰华这个人还不错,从来没有打过她,有时候自己耍点小脾气他能忍也都忍了,可是她最受不了的是丁泰华对她的冷淡和冷漠,就像现在她多想躺在一个坚实的臂弯里,寻求安全的感觉和温柔的安慰啊!可是谁会给他呢? 她想起了当年,那时候父母家里穷的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连饭都吃不上。家里姐妹又多,父母养着他们八个孩子,沉重的生活负担压的他们快要喘不上气来。 当年丁泰华用两袋大米把她娶走的的时候,父母好像又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 她出嫁那天,李元高哭的像一个泪人。可是李春杏知道无论怎样自己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就像三个姐姐一样,用自己不幸的婚姻换回来粮食养活着她和弟弟妹妹们,这回轮到她了,她也没的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丁泰华这个她并不爱的男人走出去,走出这个已经穷的不能再穷的家开始面对未知的生活。 李春杏把自己换成了两袋大米,弟弟妹妹们可以吃饱饭了,至于今后自己的生活怎样,谁又会在乎呢?谁会来拯救她呢? 没有!没有人能来拯救她,无论从肉体上,还是从灵魂上,都没有!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自己拯救自己。 小木匠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她要冲破感情的枷锁,冲破生活的牢笼,勇敢地去追求一次自己想要的真爱和幸福…… 李春杏的温柔体贴发挥了迷魂汤一样的效果,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小木匠已经被李春杏的芳心给打动,彻底做了感情的俘虏。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再向前迈出那关键的一步,但是对所谓自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幻想,已经让两个人彻底丧失了理智。 小木匠在丁泰华家的活很快就要做完了,他在给炕琴刷最后一层清漆。 李春杏给小木匠织的酒红色围脖也锁上了最后一道花边送给了他。 梳妆台上的镜子已经安上,李春杏翻出了她在物美供销社买来的新衣服换上,左一件右一件地不停地试着,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扭着身子故意让小木匠看到。 李春杏和小木匠任凭感情的洪水疯狂的泛滥着、吞噬着他们心底最后的一丝防线。在李春杏看来她就要和现在的生活说再见了,和丁泰华对她的冷漠说再见了,小木匠已经答应她在合适的时候,找个机会带着她一起走出大山、走向五湖四海,去开启全新的生活。 现在,李春杏已经开始搬着手指头计算着将要离开的日子,从内心深处渴望着那一天的早点到来,渴望着结束这沉寂的生活,过上有热情、有感情、有激情的日子,盼望着和小木匠一起长相厮守、浪迹天涯。 两个人所有的出走计划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最悲哀的是丁泰华对这一切竟然毫不知情,最可怜的是两个孩子即将失去她们最为信赖的妈妈。 正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李元高坐在汽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困得直打盹,并不舒服的坐姿使他的头像磕头机一样前后摇晃着。 二狗子看到他要睡着了,就喊道,“唉!唉!!李元高,你醒醒,别睡啊,精神点,你这一睡觉萧正也困。马上到总场了,咱们去招待所歇一会儿再走。” 李元高一听说马上要到招待所了,用双手搓了搓脸,立刻有了精神,他挪动了一下身体,直了直腰,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二狗子一颗,自己也点上一颗,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很快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李元高摇下玻璃窗,看着外面熟悉的一切,心思就随着屡屡的香烟飞远了。 二狗子的车很快开到了招待所门口,两个人下了车,快步向门口走去。 招待所门口,老板徐梁正在和几个客人说着话,一看到二狗子来了,立刻打招呼,“二狗子,回来了!这趟长途跑的怎么样,又挣钱了吧?” 二狗子说,“哥呀!你可别笑话我了,咱挣的这点钱在你眼里那就是毛毛雨,跟你李老板可比不了啊!” 徐梁又客气的和李元高打招呼,“萧正说李元高,你这一走就是十多天,不想你对象啊!” 李元高听到徐梁的问话显得极为不自然,他偷偷的用眼睛瞄了一眼二狗子,正好二狗子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李元高很尴尬地对徐梁说“想,想!怎么不想呢!” 打完招呼,李元高低着头跟着二狗子快速走进了招待所,服务员方萍萍马上迎了上来,“三哥、李元高!你们回来了,快坐,吃点什么?” 二狗子说,“哎呀!萍萍,你就别问了,告诉后厨蔡师傅,什么菜快就给我俩炒两个,每人二两白酒,一碗米饭。” 李元高看着方萍萍,想起来刚才徐梁的问话,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方萍萍,紧跟着她的后面端饭、端菜。方萍萍给李元高倒来一盆热水,让他好好洗洗脸。 二狗子在一边看到了说,“萍萍,你这有点偏心了啊,李元高有热水洗脸,萧正咋干坐着呢。” 方萍萍说,“三哥,你就别挑理了,马上给你也端一盆热水来。” 饭菜摆好了,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又启动了汽车往“横岭庄”赶去。 李元高上了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李元高,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啊?和三哥说说。”二狗子一边开着车,一边侧回头看了李元高一眼问道。 “什么怎么打算的?三哥。”李元高反问道。 “别和我装糊涂,你和方萍萍是怎么回事?”二狗子的一句问话把李元高问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李元高啊,你别看三哥平时大大咧咧的,你和萍萍这点事啊三哥都看在眼里呢。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啊!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子莲子的事!” 李元高沉默地听着,心里的滋味说不出的纠结、难过。 二狗子接着说,“人家郭子莲可是咱‘横岭庄’数得着的好姑娘啊,十里八乡也找不出来一个。你说,你现在和方萍萍不明不白的,让郭子莲知道了可咋办?” 李元高说,“三哥,你说的我都懂,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说完这句话二狗子也就不再多问了,两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沉默。 汽车继续往前开着,道路两边白杨树的影子忽明忽暗的晃在车身上。李元高看着窗外,他的心里一边是性格开朗、热情似火的方萍萍,一边是恬静贤淑、端庄大方的郭子莲,两个人的面貌突然一下子都从脑海中显现出来,李元高内心的纠结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到。 看着车窗外湛蓝的天空,看着树林里偶尔飞过的一只只小鸟,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李元高多么渴望自己能像鸟儿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飞向蓝天,飞向没有羁绊的心灵天空。 正当李元高深深的陷入感情的旋涡、苦苦思索不能自拔的时候,二狗子突然说到,“李元高,你快看!前边好像打仗了!” “是吗?”李元高从发愣的状态一下子回过神来,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往前面望去。 果然,就在防火站门口,有一伙人正激烈地厮打在一起,二狗子加大了油门,汽车直冲过去。他俩急忙下了车,这时候只听见有人大喊,“二狗子,用车把路拦上!别让这伙人跑了!” 二狗子一听见喊声,就知道是防火站的林兵站长,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呼叫,二狗子立刻回转身,跑回到汽车里,重新发动了汽车,把车横在了路上,本来就不宽的盘山道路这下被他的车堵的严严实实。 李元高刚一下车就冲过去了,林兵站长显然是吃了亏,他和另外一位防火员被四个人踢倒在地,其中的一个大个子看到李元高要过来帮忙,立刻向他这边冲过来。 四目相对,李元高一下子就蒙了,奔着自己冲过来的大个儿比他高出一头,又高又膀,李元高个子小,硬拼可不是大个儿的对手。李元高急中生智,一转身往防火站房后的坡上跑去,大个子刚看到他,一转身的功夫人就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李元高躲在房后,看了看路上拉着满满登登木头的两台汽车,他立刻明白了,“偷树的车!”这一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多好的木材啊!”李元高不禁心里念叨,车上的木头粗的直径快赶上圆桌,细的也有盘口一般大小,车上有椴木、松木、白桦……各种木头都是新茬,看样子就是刚刚从山上采伐下来的。 李元高既心疼木头,又不敢出去硬拼。 第一百六十六章:别再伤心 “怎么办?估计这几个人是想强行通过防火站,林兵站长肯定是在截他们的时候发生了冲突。我和二狗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打起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李元高正想着,那边二狗子也被一个人追着跑,那个人要抢二狗子手里的车钥匙。二狗子肥硕的身体现在也变得灵活起来,在防火站前的山坡上上蹿下跳的,要抓住他,还真挺不容易。 李元高躲在房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平静了一下情绪,突然有了主意,“有了,扎他们的车胎。” 李元高趁着防火站前面正乱的时候,伸手从腰里取下来自己平时用的一把小号瑞士军刀,这把刀还是王六德老人送他的呢。今天可派上大用场了,李元高打定了主意,一纵身冲到路边,飞快的钻到第一辆车底下,用力的把刀扎向车胎。噗——!哧——!汽车轮胎发出巨大的放气声,立刻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不好了,有人扎胎!” “有人扎胎!” 李元高听到那些人的喊声,立刻回转身,又急速钻到另一辆汽车底下。噗——!哧——!又扎漏一个轮胎,还没等他再往后面跑,就有人钻到车底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使劲地把他从车下面给拽了出来。 李元高被人从车底下拽出来以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一根木棒狠狠地打了一下,咚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之后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李元高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床上。 李元高还不知道,他这次可立了大功,原来冲击防火站的那群人真是一伙盗伐林木的贼,他们一开始想通过贿赂林兵站长把木头拉下山去,被林兵站长拒绝后就来了硬的,要把林兵站长和那两个防火员给绑起来,然后强行开车下山。 正当他们采取激烈行动的时候,没想到半路上却杀出个程咬金,二狗子用车拦住了下山的路,李元高又扎了他们的车胎,这伙人一看彻底不能走了,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把李元高一顿暴打。 山下总场公安局的人接到防火站的报警及时赶到了现场,解救了站长和二狗子,还有李元高等人,把那几个偷伐木头的贼一网打尽,全部都给抓住了。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郭子莲听说李元高挨打住院了,她急忙跑到老师办公室向陈明松校长请假。陈明松校长说,“郭老师,你别着急。李元高那么年轻,身体棒得很,应该没啥事儿,你下山的时候一定注意安全啊!” 郭子莲说,“谢谢校长,那萧正走了,今天的课让小苏老师帮萧正带一下!” “好,你如果来不及说,萧正告诉她。” “还是萧正亲自和她说吧!” 郭子莲找到小苏老师,“顾老师,帮萧正带一下今天的课,李元高住院了,萧正下山去看看他。” “好的,郭老师。你去吧,路上慢点,别着急!” 郭子莲飞快地跑到翠香家借了自行车,急匆匆地往总场医院赶去。 郭子莲已经有十五天没有看到李元高了,两个人不在一起的时间她记得清清楚楚。这对于恋爱中的郭子莲来说是多么漫长难熬的半个月啊。现在马上要见面了,李元高却住进了医院,郭子莲的心像着了火一样焦灼,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到李元高身边。 医院里静悄悄的,走廊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一个小护士推着小药车走过来。 “请问,李元高住在哪个房间?”郭子莲问道。 “李元高?你是说那个打败了盗木贼的李元高吗?”小护士的话让郭子莲听起来很别扭。 “对对对!就是他。”郭子莲急忙回应。 “他呀!可是个大英雄,刚才好多总场的领导都来看他呢!送来了好多东西。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啊!” 一句话把郭子莲问的脸红了,是啊!萧正是他什么人呢?郭子莲心里想着,一时懵住了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 小护士笑了,没再问下去,“他在十三号病房。”说完推着小药车走了。 郭子莲两只手里拎着糕点和罐头,在走廊里慢慢地走,边走边看着两边的房间号。“13号”门牌号码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病房的门虚掩着,郭子莲轻轻一推就开了。李元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可能是刚刚睡着,头上缠满了纱布。郭子莲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的像刀绞一样。 郭子莲又看到李元高的病床旁边侧身趴着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姑娘,看样子好像也睡着了。郭子莲心里很纳闷,难道是李元高的妹妹来了?她没有来得及多想,轻轻的走到病床前,那个趴着的姑娘醒了。郭子莲一看,是个陌生的面孔,不认识。 “你是……?”郭子莲问道。 “哦!我叫方萍萍,是李元高的对象!”姑娘大方地介绍自己,顺势甩了一下滑到面前的长发,用手把头发往脑后拢了拢,热情地冲着郭子莲一笑,反到使郭子莲显得异常窘迫起来。 “对象!”郭子莲的头嗡的一下,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子掉到地上,把李元高惊醒了。 李元高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清晰的身影站在自己身边。 “子莲?你怎么来了?”李元高刚说出一句话,脸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直咧嘴。 郭子莲再没有说话,她从李元高的眼神里已经明白了一切。 “子莲,你听我说!”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郭子莲的牙都快咬碎了,她狠狠地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她转过身,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萍萍看着走远的郭子莲,一脸的茫然和莫名其妙,她回过头去问李元高,“这个人是谁啊?” “哎呦,哎呦!你快去叫一下护士,我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你这一天,能不能忍一忍,疼一点就叫护士,有完没完!” “那你别去了,疼死我得了!” “哎呀!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都不如一个小孩儿坚强。” 方萍萍去找护士了,李元高心里很不是知味儿,郭子莲离开了,李元高知道郭子莲这是彻底地离开了自己,也许今后这一生都不会再牵手…… 郭子莲从总场回来后,女儿的异常引起了老郭头的注意。他和老伴说,“你问问子莲子,这几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变的心事重重的,有时候还一个人静静地发呆,眼睛里还含着泪,是不是李元高伤的很重,她太伤心了!” 郭子莲妈对老郭头说,“你这老头子,心还挺细,我这当妈的都没注意这些事儿。行!明天我问问她。” 第二天,郭子莲像往常一样,从学校回来的还是很晚,不过这次是显东送她回来的,让老郭头两口子放心不少。 晚上,吃完饭,老郭头说去冯其茗家呆一会,披上衣服就出门了,家里只剩下郭子莲娘两个。 “子莲,和妈妈说实话,李元高伤的怎么样?看你这两天菜饭不思的,是不是他伤的太严重了?” 妈妈的问话让郭子莲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崩溃了,她本来不想告诉父母的,可是又没有倾述的对象,这两天她自己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和压抑,失恋的触痛折磨的她都快要疯掉了。 郭子莲已经身心俱疲、憔悴不堪,可是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已经让她在妈妈面前再也无法继续承受和伪装下去。 “妈!”郭子莲扑倒在母亲的怀里,就像小时候受到委屈扑倒妈妈怀里一样,泪水早已经溢满了她的双眼,此时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我和李元高分手了!”郭子莲哭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郭子莲的妈妈抚摸着她长长的头发,轻轻的,把所有的母爱全部集中起来,集中到她那苍老的手上,传递给受了委屈的孩子。 “孩子,处对象啊!就是个缘分,你和李元高还是没有那个缘,过去的就过去吧。缘尽人散,曲尽终了,别再伤心了啊!” “可是,妈!他凭什么抛弃我,我哪点不好,要说不同意,也应该是我先说才对!”郭子莲心有不甘,哭得更伤心了。 “孩子,这件事儿谈不上谁抛弃谁,或许是人家李元高觉得配不上你呢!你平时就对人家吆五喝六的,那孩子脾气已经很好了。” “妈!你是劝我呢,还是替他说话!” “我当然向着我姑娘说话了,那个李元高真是瞎了狗眼,没有眼光,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子莲听话,不哭了啊!以后咱找个比他更好的,让他看看。” 扑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郭子莲的心里好受了很多,她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作为一名老师,她深深地知道不能让自己伤心的情绪影响了工作,影响了教孩子们的课程。 时间是抹平一切伤痛的最好良药,郭子莲剪去了长发,她决定改变形象,换一个自己,换一个心情重新开始,“微雨轻燕双飞去,落花孤影独寂寥。” 郭子莲心里默默地劝导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需静静地等待,在感情的道路上没有所谓的成败,静待花开、蝴蝶自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放心就好 李元高被打受伤住院后,最担心他的当然还有他的姐姐李春杏。 李春杏和丁泰华坐着高凌风的拖拉机下山去看望弟弟李元高,同去的还有爸爸、傅属记、潘队长等等好多人。 李春杏来到医院看到弟弟满身的纱布,心疼的掉下眼泪,在李元高身上捏捏这儿、摸摸那儿,关心地问道,“还疼吗?” 李元高看到姐姐哭了,微笑着说,“姐,没事!这点小伤,不疼!” “还嘴硬,不疼还龇牙咧嘴的。”李春杏轻轻的拍了李元高的胳膊一下。 “哎呦!疼、疼、疼!” 李元高顽皮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李元高平时就是一个好表现自己的人,现在看到这么多人来看他,竟然忘记了伤痛,开始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勇斗歹徒的英勇事迹,而且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玄乎的让大家听得直咧嘴。 病房里,此时大家对待李元高就像对待一个大英雄,傅属记还当着大家的面表扬了他和二狗子的机智、勇敢,把李元高夸得心里美滋滋的。 傅属记说完话一回头看到一边的方萍萍。傅属记认识她,问道,“萍萍,你怎么在这儿?” 方萍萍大方地说,“傅属记,您还不知道吧!我和李元高正处对象呢。”说完话自己乐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和两个小酒窝。 傅属记看了一眼方萍萍,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李元高,脸马上沉了下来,脸上的麻子好像都在颤动,他没再说话,刚才热烈的气氛随着傅属记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病房里立刻冷静下来,瞬间气氛变得很尴尬。 潘建柏队长看出了傅属记的不高兴,一定是因为想起了郭子莲的原因。碍于屋里人多,而且很多人都听见了方萍萍的话,知道内情的人也都觉得很诧异,潘建柏队长便急忙打圆场,“萍萍长得可真漂亮,李元高真有眼光。” 潘建柏队长一边说着话,一边使眼色把大家都聚到了门外,屋里只剩下傅属记和李元高两个人。 傅属记说,“李元高,你和萍萍在一起,子莲知道吗?” “知道,昨天她来看我了。” 傅属记说,“你们年轻人感情上的事我管不了,可是李元高,你这么做子莲子得多伤心啊!” 李元高说,“傅属记,我也没有办法啊,萍萍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傅属记吃惊地看着李元高,心里想现在的年轻人这是怎么了,还没结婚就怀孕了?傅属记简直被李元高说出的话给惊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李元高接着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我这伤一好就登记结婚。傅属记,我结完婚不想再回‘横岭庄’了,徐梁老板在城里又开了一个旅店,这边招待所他让我和萍萍给他经管着。你回去给郭子莲带个话,就说我李元高配不上她,对不起她!” 傅属记看着李元高,好像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似的,他心里在想,这还是从前那个率直天真、开朗乐观的李元高吗?现在怎么也变得如此世俗、优柔伤感起来。他还能再说什么呢?既然一切都已经既成事实,也只能这样了,傅属记叹了一口气,“唉!一声对不起就结束了一段感情?你啊!” 傅属记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空气好像都已经有点凝滞,沉默的味道就像含在嘴里咀嚼的烟丝,时间越久越让人体会出那种刻骨铭心的苦涩。 探望完李元高,大家纷纷出门上了车。方萍萍过来送傅属记,傅属记问,“萍萍,你们处对象多久了?” 方萍萍说,“傅属记,我们到今天正好处了两个月零三天。” 傅属记嘴里轻轻的叨念着,“两个月,两个月……” 高凌风开着拖拉机拉着傅属记等人回“横岭庄”,快要路过防火站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这是入冬以来“横岭庄”的第一场雪。 萧萧洒洒飘落的雪花把大地染白了,拖拉机的车轮压上去留下两条长长的花纹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延伸下去…… 车子进入家属区,丁泰华和爸爸一起下了车去萧正家接丁菲儿和丁芳儿。李春杏自己先回了家,雪越下越大,很快就盖住了她身后的脚印。临走的时候她家的大门和屋门都没有上锁,只是用门栓插住,她从外面把手伸进去一拉门栓,门就开了。 李春杏快步走进屋里,顺手拿起一条毛巾掸着头上、身上的雪。刚刚迈步走进里屋,一抬头她突然看到炕头上摆着一块叠得板板整整的酒红色围脖。 “这不是我给小木匠织的围脖吗?怎么会在这里?小木匠?小木匠——!不好!” 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李春杏的心头,她一把抓住围脖,疯了一样冲出大门,正好丁泰华领着两个孩子回来,他们差一点撞个满怀,可是李春杏看都没看丁泰华和孩子一眼,飞快的向大队部跑去。 她已经顾不得太多了,虽然丁泰华在后面使劲地喊,“下这么大雪,你去哪!” 李春杏根本就没听到丁泰华在喊什么,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马上找到小木匠。 她冒着漫天的大雪拼命地向前跑着、跑着…… 大片的雪花迷失了她的眼睛,湿滑的道路羁绊了她的双脚,当她踉踉跄跄跑到大队部时,她的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希望,希望小木匠在等着她。 李春杏一把撞开大队部值班室的门,屋里空无一人。小木匠的那张床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光溜溜的床板。 李春杏此时才明白过来,小木匠已经走了,已经不辞而别了。什么长相厮守、海枯石烂;什么相伴终身、浪迹天涯?难道这些承诺他都忘了吗? 李春杏撞开门的响声惊动了隔壁的冯其茗,他从办公室走出来,“春杏!你来这儿干什么?” “小木匠呢,人呢?” 李春杏的两只眼睛都红了,虽然她已经想到小木匠可能已经走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小木匠会撇下她一个人走,说好了要一起走的!一起走的!!李春杏快要崩溃了。 “哦,你说那个小木匠啊!他回家了,上午就走了,这会儿应该都到家了吧!”冯其茗莫名其妙,李春杏找小木匠干什么呢? 李春杏没有理会冯其茗诧异的目光,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精神瞬间垮掉,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她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两腿一软差一点瘫倒在地上,冯其茗一把扶助了她,李春杏不由得靠住了一侧的墙壁。 “你没事吧?”冯其茗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回办公室吧,我这就走。”李春杏说。 “我送你吧,看你这样,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不用,没事儿,缓一会就好了,自己能回家。你不用管我了。”李春杏拒绝了冯其茗的好意。她好像突然一下子虚弱了很多,扶着墙慢慢地往外走。 冯其茗还是有些不放心,一直跟着李春杏到大队部门口。看到李春杏在风雪中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冯其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李春杏回到家里,一头倒在了炕上。蒙上被子就没有再起来,她就这样不吃不喝整整躺了两天,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丁泰华请来了大夫钟成给李春杏看病,“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受了点风寒,精神有点高度紧张,还有些劳累过度,吃几副安神、发汗的药,养几天就好了。” 钟成大夫说完给李春杏开了个药方,让丁泰华有时间去诊所取药,丁泰华不停地点头说谢谢。 李春杏不想吃药、也不想吃饭,她就这样躺着,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天不遂萧正愿、萧正愿随天去,就让自己自生自灭吧,把失去了灵魂的肉体和破碎的梦葬在一起。 妈妈和翠香阿姨听说李春杏病了,结伴去看她。翠香阿姨虽然挺着大肚子,可是走起路来一点都不慢,萧正也跟着她们去了。 丁泰华守在炕边精心地伺候着李春杏,可是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李春杏一天天消瘦下去。 这回丁泰华看到妈妈来了,急忙起身,搬来椅子让妈妈和翠香阿姨坐下,妈妈没坐椅子,她直接坐在了炕头上,坐在李春杏身边,翠香阿姨和萧正坐在了椅子上。 丁泰华用热切、期盼的眼光看着妈妈和翠香阿姨,希望她们两个人能劝说李春杏坚强起来。 妈妈从丁泰华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他的意思,当着李春杏的面又不好直说,“泰华,你出去吧!萧正他们姐妹唠唠嗑、说说话!” 丁泰华知道,这是妈妈在让他回避,丁泰华想,女人嘛,在一起有些话总还是要背人的,于是痛快地说,“好好好!嫂子,你好好劝劝她!” “你放心吧,去吧,到外边去吧!” 丁泰华走到屋门口又回头看了看躺在炕上的李春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妈笑了,“哎呀!泰华,看你磨磨唧唧的,我们还能把你家春杏吃了不成!真是,快出去吧!” 丁泰华也笑了一下,于是迈步去外屋抽烟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有节目了 翠香看到丁泰华出去了,不停地安慰着李春杏,“春杏姐,你看你这个当姐的,看到弟弟受伤咋难过成这样!你俩一个躺在医院,一个躺在家里,可是真愁人!” 李春杏用忧郁的眼神看着翠香,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翠香的关心感激地点点头。 妈妈坐在炕沿边上,拉着李春杏的手对她说,“春杏啊!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去的也终究会去,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不能强求啊!” 妈妈的话直接触到了李春杏的痛处,让她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子。妈妈看着躺着的李春杏,又抬头看了看两个在炕上玩耍的孩子接着说,“春杏,你看!孩子还小,为了她们你也要坚强起来。” 翠香阿姨对妈妈说的话莫名其妙。可是李春杏心里却清楚的很,她听出来这是妈妈在有意点拨她。 是啊!不能强求、万事随缘,何况这还是件见不得光的事。李春杏觉得妈妈说得对,“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去的也终究会去……” 她比谁都清楚,不论什么原因,自己和小木匠的事儿只能到此为止,而且只能把它永远地烂在心里,不能再向任何人提起。 李春杏看着两个在炕上玩耍的孩子,泪水又一次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妈妈动情地说,“你看看,两个孩子多可爱!我和你萧哥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姑娘,如果你愿意,萧正就把小静认作干女儿吧。” 李春杏用微弱的声音说,“萧嫂,我愿意!” 她有气无力的喊道,“小静!小静!你过来!” 小静在炕上和妹妹正玩着,听到妈妈的喊声,噔、噔、噔地跑过来,天真地说道,“妈妈,你好了!” 李春杏点点头,“小静啊!快管萧娘叫干妈!” 小静不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是知道萧娘平时对她的好,叫干妈一定是件好事,就大声地喊道,“干妈——!” 妈妈高兴地回答道,“唉——!” 妈妈喜笑颜开,她对小静说,“我有姑娘了!小静啊,萧娘以后就是你的妈妈了。” 李春杏抽噎着说,“小静,记着,如果妈妈有一天死了,萧娘就是你的亲妈!”说着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又流下来。 妈妈说,“你看你,又来了,说的什么傻话。春杏,为了这个家,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说句不好听的,你死了,扔下他们爷儿三个怎么活,就是将来孩子长大了也会恨你。” 小女儿丁芳儿也过来凑热闹,学着姐姐的样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喊道,“干妈!干妈!” 看到呀呀学语的丁芳儿清晰的发声,李春杏流着泪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妈妈说,“春杏啊!听话,慢点起来!喝点水、吃点饭!别把自己的身体作践坏了。” “萧嫂!今天你要是不来,萧正真就不想活了!” 翠香在一边更加诧异地看着李春杏,她让妈妈和李春杏的谈话闹糊涂了,“姐姐,咋了?萧正李哥欺负你了,你可要想开点!不过我看李哥也不像那种人啊!” 妈妈说,“他敢!丁泰华要是敢欺负我们春杏,让他跪一辈子洗衣板儿!” 一句话把李春杏和翠香阿姨都逗笑了。 李春杏在妈妈劝说下,勉强靠着被子坐了起来,喝了一点水,丁泰华看到媳妇起来了,急忙端来一碗稀粥,李春杏强打着精神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小半碗。 看到丁泰华喂李春杏的样子笨手笨脚的,妈妈和翠香阿姨又把他一顿数落,“你看你,平时是不是只知道让春杏伺候你了,喂个饭都喂不好!” “春杏,以后啊!泰华不喂你,你就不吃饭,看他还嘚不嘚瑟!” “对,春杏姐,你也别只惯着李哥,苦了自己!” 丁泰华被妈妈和翠香阿姨说的一点脾气也没有,看到李春杏一口一口地把饭吃了,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妈妈说,“好了,今天说了这么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丁泰华把萧正他们三个人送到大门口,妈妈又对丁泰华说,“泰华,你照顾春杏如果忙不过来就把孩子送我家去吧!” 丁泰华不断地点头,好像犯了错误终于被原谅了的小孩一样,不住地说,“好好好!今天谢谢你,萧嫂!她能喝水、吃饭萧正就放心了。” 妈妈说,“你啊!木头疙瘩一个,平时啊,好好关心关心她。你媳妇比你小好几岁,你对她多多照顾着点,宠着点!别只顾着工作不顾家。” 丁泰华说,“是是是!萧嫂你说得对,翠香你们慢走!” 萧正说,“叔叔,再见!” “再见!这孩子多懂事儿!” 没过多久,李春杏渐渐地好起来。丁泰华一高兴,带着媳妇、孩子进了一趟城。 进城那天,李春杏脖子上戴的就是那条酒红色的围脖。车子在盘山道上行驶,一阵阵寒风吹来,吹的李春杏的脸开始发红,她从车厢里站起来,双手扶着围栏望着远方的路,下山的路还很长。 她轻轻地扯下围脖,风呼的一下刮进领口,寒冷的空气不由得让她打了一个寒颤。顺着刮来的风,围脖在她手里开始飘动,像一条跳跃的火舌。 李春杏望着前方,她想松开手,可是又有一丝丝不舍,一丝丝眷恋,这是她对小木匠的最后一丝怀念,李春杏知道自己一旦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车子瞬间颠簸了一下,李春杏身子一晃,手一松,围脖就让风给吹走了,飘动的围脖在空中随风飞舞,落到地上,又顺着山坡滚落下去,不断随风翻滚的围脖带走了李春杏最后一丝解不开的情结。 看着被风突然吹走的围脖,丁泰华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冻着,快把我的围脖戴上。”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披在了李春杏的肩头。 此时此刻,丁泰华哪里知道,李春杏的内心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是的,一切都结束了,也早应该结束了,也许这一切当初就不应该发生。 丁泰华一家三口进城以后在城里买回了“横岭庄”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 回到家里,“横岭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多人来他家看电视,可奇怪的是打开电源开关屏幕上全是闪闪的雪花,就是收不到电视节目。 “这是怎么回事儿,买的时候试的好好的,回到家怎么就不行了呢?”丁泰华很纳闷,李春杏更是着急。 “去找汪电工吧,他应该能明白是咋回事。”李春杏提醒丁泰华。 其实,还没等丁泰华去找,汪电工听说丁泰华家买了电视机,也凑热闹过来了。他刚走到丁泰华家门口就听说新买的电视机看不了节目。 “汪电工来了,快!你给看看,我这新买的电视咋没节目呢!”丁泰华说到。 汪电工看了看电视,没说话就走出了屋子。 “唉,什么意思?汪电工!让你看电视,你咋还出去了。”屋里围着电视机正在琢磨的刘兴旺喊道。 汪电工在院子里抬起头看了一圈,又回来了,“泰华,你这电视没安装天线,收不到电视台的信号,当然不能看了。”汪电工说。 “哎呀,可不是吗,人家卖电视机的人还提醒我安装天线呢,我咋把这事给忘了。那可怎么办啊?” “没关系,咱们先把天线杆立起来,晚上七点整会有新闻联播,到时候再调试就可以了。”汪电工很懂行。 “好好好!汪电工你说得对。” 丁泰华在几个人的帮助下,立起来了一根五米多长的松木干,在上面用两块宽二十公分左右,长约一米半的木板做成“干”字形,把天线缠到“干”字形的顶端,另一头接到了电视机上。 晚上七点钟,白天来看电视机的人又都来了,还增加了不少人,丁泰华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去转动天线杆搜索信号,你们看着点儿啊!画面清晰了就喊停,知道了吗?”汪电工嘱咐着大家。 “再转点,再转点!好了!” “好了,不用转了!” “有节目了,有节目了!是新闻联播,很清楚,很清楚啊!。” 电视机安好了,很多人每天晚上不时地就来丁泰华家看电视。 傅属记也跟着凑热闹,来过丁泰华家两次,不过他来看电视可是有目的的。 这一天在大队部里,傅属记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潘建柏队长两个人,“潘队长,你去没去过丁泰华家看过电视?” “去过。属记,我看那玩意儿挺好,看新闻可比咱们看报纸和杂志方便多了,国家大事、世界大事儿全都有啊!” “我有个想法正想和你商量商量呢!” “啥好事?” “我还没说,你咋知道的是好事儿!” “猜的呗,咱俩搭班子多少年了,看你表情都猜得出来。” “好吧,你猜对了。你看啊,咱们‘横岭庄’的人今年实行联产承包刚一年就彻底翻身了,你数数,‘小四轮’拖拉机买了两台,电视机买了一台,还有买自行车的,买缝纫机的,最多的是打家具的,这物质生活好了,可是精神生活没跟上啊。为啥大家都去丁泰华家看电视,你考虑过什么原因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选票 “属记,要不说你是属记呢!不是我恭维你啊,看问题看的就是深远!” “先别说没用的!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吧!” “可不是吗!这一年,咱们开会、学习都少多了。因为大家都忙啊!除了年初的联产承包动员会到现在都没开过全体职工大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开会、学习还是很重要的,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要让大家成为有思想的人,有追求的人,而且要正确地追求,电视就是一个认识外部世界的很好媒介。” “傅属记,你说的这些,我一时还不太明白。” “没关系,我说的也不一定恰当。有些事儿,我自己也很纠结,没弄明白,不过咱们都会有明白的时候。” “属记,咱俩这是讨论哲学问题吗?” 潘建柏队长刚说完,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 傅属记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咱俩还是说具体事吧,哲学问题留给有学问的人去讨论。这样,你向上级请示一下,既然今年咱们联产承包搞得这么好,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是不是也奖励一下承包户,开个大会,发点奖品鼓励一下。问问领导这么办行不行,能不能有时间来参加。” “属记,领导如果不同意咱就不说了,但是领导真同意了咋办?” “咋办?大办呗!这件事儿,我都琢磨好几天了,咱们啊让大家坐在一起评一评,今年每家每户的收入都在那摆着呢!第一名咱就买一台电视机作为奖励,第二的奖一台自行车,第三的奖励个电熨斗、电饭锅啥的,你看行不行?” “属记,这事儿是好事儿啊!行,这奖励也太大了,我连想都没敢想过。我现在就去联系上级领导。” “你先别忙,我的意见呢,这件事咱俩先知道就行了。不然大伙都知道了就失去了公平竞争的意义,另外也要防止把好事办砸喽!” “好吧,属记,那咱们是先评比呢,还是先买奖品。” “当然是先请示,领导意见通过了,一切都好办!” “明白!” “你也不用专门下山去请示,打个电话咨询咨询就行了,咱们又不用上级拨钱,想个办法让秦会计在收支账目上处理一下,不过千万可不能跟领导这么说,这个你懂!” “好吧,你放心,有些话我会说。” 潘建柏队长从傅属记的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干部会议室,进到屋里,环视着静静摆着的桌子和凳子,潘建柏队长想起来,这里也已经很久没有开过会了,回味着傅属记刚才的话,潘建柏队长突然一下子好像悟出了什么! “是啊!人们的物质生活逐渐丰富了,可是精神生活上好象少了许多东西,少了些什么呢?” 潘建柏队长一时还说不清楚。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也变得空落落的,好像从前为之奋斗和追求的目标已经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他又好像看到人们的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每个人都在热切地追求着什么,追求自萧正的解放,追求过去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东西…… 潘建柏队长坐在会议室里,先点上了一颗烟,他要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有些话应该怎么向领导说呢?是自己变得思前想后、优柔寡断了,还是社会形势容不得他再像从前一样直来直去、由着性子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呢? 潘建柏队长拿起电话,无论怎样,既然已经决定去做了,那就要坚定地做下去,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性格。 潘建柏队长把电话直接打到了江副厂长办公室,他把傅属记的意见如实向江副厂长做了汇报,当然没说钱的事儿。 但是江副厂长却直接问到了这个问题,“潘建柏,你们傅属记没说这经费从哪出了吗?你们要买的可都是大件啊!一台电视机三百多块,自行车也要一百多,这些都要花钱啊,而且还不是个小数。” 潘建柏队长说,“江副厂长,傅属记真没说钱的事,不过我看他虽然想办好这件事,但是在资金上好像确实存在困难,现在财务上管得紧,傅属记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让我猜到了吧!这样吧,既然你把电话都打过来了,傅属记的想法我们要支持,总场拿出五百元支持你们搞活动。” “五百元!” “怎么?嫌少啊!” “不是,不是,江副厂长,太多了!太好了,傅属记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高兴呢!” “潘建柏,你们打个报告,明天你就让秦会计来找我签个字,然后到财务去领钱。我只能帮你们这些了,如果不够,你们自己再想想办法。” “太好了,谢谢江副厂长支持啊!我代表傅属记谢谢您。那您来参加表彰会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把这件事办好了就成!” 潘建柏队长放下电话,心里如释重负,领导不但同意开表彰大会而且还支持了五百元,他心里想,“五百元啊!比我一年的工资都多啊!” 电话打得非常成功,不禁让潘建柏队长有点忘乎所以,飘飘然起来。 潘建柏队长放下电话他还在回味着,江副厂长真是个大菩萨外加大财神啊!一下子就支持了五百元,这些钱买傅属记说的全部大奖都够用。 一想到奖品,他急忙站起身来,快步向傅属记办公室走去,“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么事儿,是不是领导同意咱们的办法了?” “傅属记,你猜对了,领导不但同意,而且还给咱们拨了五百元经费!” “这么多!你确定?” “是真的!江副厂长在电话里亲口说的,而且让咱们明天就去取钱!” 傅属记高兴地双手搓在一起,他没有亲自打电话的原因就是不想直接向领导要钱,不过他也预料到江副厂长会给一部分资金支持,可没想到会给这么多。 傅属记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潘建柏啊,你可是办了一件大好事!” 第二天一早,傅属记、秦林和出纳员齐文一起下山了。 傅属记专门去江副厂长办公室表示感谢,秦林和齐文一起去财务科取钱。 三个人分别办完事儿,在门卫室集合后直接进城买奖品去了。 进了城他们先来到徐梁开的旅店里,“哥!你咋来了?” “咋滴!我就不能来了?” “不是,不是,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儿?” 傅属记没有直接回答徐梁的问话,他看到旅店里来来回回不断出入的客人说,“你这个旅店生意还不错嘛!” “还行!对刘吧,现在进了城钱也不好挣了。” “总场招待所的生意呢,都交给李元高了?” “对,那边主要是他们两口子在管。哥,你还没说来这儿啥事儿呢?” 徐梁一边问哥哥,一边给傅属记他们三个人倒茶。 “你今天帮我办一件事儿,买两台黑白电视机,两台自行车,三个电饭锅。” 徐梁看着哥哥一脸雾水,他转过脸问秦林,“咋了,秦会计,萧正哥你们几个改行了,看到很多人都开始经商做买卖,你们也倒腾家用电器了?” 秦林说,“不是,李哥,你听我们属记说就知道了。” 傅属记说,“买的这些啊,都是奖品,奖励‘横岭庄’承包户的。” 徐梁的下巴颏差一点被傅属记的话惊掉到地上,“哥,你们‘横岭庄’的老百姓这么好吗?值得你这么奖励?” “对,就是这样。你能不能办?给个痛快话儿。” “能,能办!马上办!不过,哥呀,我也求你点事儿呗!” 傅属记把眼睛一瞪,“啥事儿?” “你把萧正调到‘横岭庄’去呗,我也想领个电视机回来!” 徐梁的一句话把秦林和齐文都逗笑了,傅属记也笑了起来。“行了,别耍贫嘴了,赶紧给我办正事。” 三个人买完东西,回到“横岭庄”天就黑了,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了大队值班室。 “横岭庄”秋后表彰大会如期召开,大会投票选举劳动模范,每个人可以选六个人,一等奖一人,二等奖两人,三等奖三人,当场公开唱票。 会场上“横岭庄”男女老少都来了,有的是参加劳模选举的,有的是来看热闹助威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这次选劳模要划选票!” “啥是选票,没划过啊!” “选票就是你同意谁就选谁!” “拉倒吧,从前选劳模还不是属记、队长说了算。他们说给谁就给谁。能让咱们自己选?” “你说对了,这回就让咱们自己选,这是民主!” “啥是民主!” “民主啊!就是不像过去一个人或几个人说了算,而是大家投票,集体说了算!” “是吗?还有这好事儿。” 因为是第一次划选票选劳模,所以会议气氛空前活跃,潘建柏队长详细公布了选举办法,选举名单。 人们看着讲台上的电视机、自行车和电饭锅,翘首期盼着选票上能有自己的名字,当潘建柏队长念到黄朝举、户光辉、乔信义、张丰守等等几个人的名字时,一部分人开始纷纷竖起大拇指,看看人家,不愧是劳模候选人,哪家不是包地大户,收入都是在“横岭庄”排在前面的人啊! 第一百七十章:怎么抓到的 丁泰华在一块小黑板上写下选票上的人名。 选票发到了人们的手里,常德容对黄朝举说,“朝举,看没看到,那台电视机八九不离十就是你的,我先划你一票啊!别忘了请我喝酒。” 爸爸现场读票,“黄朝举!张丰守!周向东……” 黄朝举明显信心不足,“咱可不敢想那好事儿,能推个自行车回去就挺好!” “别不敢想啊,你别急啊,我再给你拉几票。”常德容说着话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巧旁边几个人平时和常德容关系都不错,在他的监督下有四、五个人把黄朝举的名字后面都打上了钩。 户光辉也没想到今天的劳模是这么个选举法,心里一时还没有准备好,他舅舅郭爱军在一边着急地提醒他,“你旁边的人,都打打招呼啊!让他们选你一票。别不知声啊!” 周向东没有听舅舅的话,他心里想,“名单上能有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很好了,平时自己住在下坡马号,和家属区的人接触不多,这时候求人家划自己一票,也不好意思张口啊!” 周向东不但没和旁边的人打招呼,甚至连自己都没划自己,相反却给黄朝举划了一票。 爸爸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丁泰华就在念到名字的人下面画上一条横线。 黄朝举和周向东的名字交替出现的频率是最多的,最后黄朝举五十六票,周向东五十五票,两个人仅仅一票之差就会决定谁能把那台电视机搬走,第二名的只能推走一辆自行车。 现场气氛达到了一个高点,大家都在看着爸爸手里仅剩下的最后一张选票。 “黄朝举!黄朝举……” “周向东!周向东…” 会场的人们自动就分成了两派,为两个人欢呼着。黄朝举和周向东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场的气氛空前活跃。 傅属记和潘队长看着眼前的场景,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刚刚来到“横岭庄”伐木垦荒会战的年代,那时候的人们不就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激情和奋斗的力量吗! 潘建柏队长趴在傅属记耳边说,“傅属记,他俩要是并列第一,咱们大队部那台新买的电视机是不是也得奉献出去啊!” 傅属记说,“别急,咱们先看看再说。” 眼前的景象是所有的干部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没想到黄朝举和周向东不但今年收成好,而且大家都这么认可,口碑和人缘也都这么好。 爸爸打开了最后一张选票,他看着那张纸条,眼睛都直了,怎么回事?一个钩也没有,是不是搞错了? “萧会计,念啊!” “是啊,念啊!” “到底是周向东还是黄朝举啊!” 爸爸提高了嗓门,大声地说,“最后一张选票,弃权票!” “唉!” “太没意思了,怎么还弃权了!这是谁啊!”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 傅属记看到大家渐渐地冷静下来,全部选举结果都出来了,既令人信服,又让人感到振奋,只有满脸失望的周向东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傅属记说,“同志们,今天的大会开的很成功,一等奖黄朝举,实至名归。希望大家向他学习。周向东也不错嘛,至少还弄到一台自行车是不是?” 一句话把周向东说的不好意思了。 傅属记接着说,“开大会,表扬大家,其实就一个目的,就是鼓励大家明年继续好好干,还会有表彰,还会有奖品!”会场里传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傅属记的话刚刚说完,下面就有人问到,“傅属记,现在地都包完了,我还想再开点荒地行不行啊!” “行啊,当然行,但是树肯定是不能砍了,只能开垦荒地,还是老样子。” “好,有属记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散会了,黄朝举把电视机搬回了家,很多人都跟在他后面簇拥着他,不一会儿黄朝举家窗户前也竖起了和丁泰华家一模一样的一根天线杆。后来“横岭庄”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竖起了这样一根天线杆。 高凌风从会场回到家急忙把拿回来的电饭锅打开包装,翠香拿来大米,用新电饭锅做了一锅米饭,“嗯,很香,比用柴火可方便多了,不用看火,还不糊锅,这玩意儿可太好了!老七,过几天再下山给妈他们家也买一个!” “好咧!我媳妇就是孝顺,啥好事都想着爹妈!” ………… 小两口品尝着用电饭锅做出的米饭,喜笑颜开,两个人坐在屋里吃饭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窗外纷纷扬扬又飘起了雪花。 雪后的气温急剧下降,“横岭庄”又迎来了一年当中最冷的季节,也到了打猎的最好季节。 这一天郭子莲的父亲——老郭头独自一人进山了,他是沿着通往北山的路,一路走下去,进入了白桦林深处的一片比较开阔的草地,那里夏天的时候青草茂盛,经常有野兔出没。 “到那里去下夹子,肯定错不了。”老郭头一边往前走,一边哼着歌,偶尔有一两只喜鹊、乌鸦飞过,嘎嘎的叫几声给宁静的树林带来些许生气。 老郭头忙活了一整天,选了好几处地方,一共下了六个夹子。 第二天,老郭头去取夹子,前面的五个都取完了,有三个夹子被触动合上了,什么都没夹到。有两个夹子夹到了兔子,两只兔子都很肥,这个收获让老郭头相当满意。当走到最后一个夹子跟前时,老郭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夹子上居然夹着一只狸猫。 打了这么多年猎,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般情况下,狸猫是很难被夹住的。这种动物身体灵活敏捷,警惕性又极高,今天怎么就偏偏夹住了一个呢?老郭头很纳闷。 他一时还不好判断这只狸猫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这只狸猫被夹住后都发生了什么。只见夹子周围的草地一片狼藉,狸猫被夹住后应该挣扎的很厉害,老郭头想。可是越是挣扎,夹子夹的就越紧,这只狸猫最后也没有逃脱被逮住的命运。 老郭头费了很大劲才把这只狸猫给捆上,装进麻袋里,回到家放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笼子里的狸猫不吃也不喝,只是用爪子舔着腿上的伤口。 老郭头的老伴问,“老头子,你抓的这是啥动物啊,猫不猫,狗不狗的?” 老郭头说,“这只动物啊!看着象山狸子,不过这种山狸子我还真不知道叫啥名。” 他老伴说,“你打算怎么办?杀了,卖了?” 老郭头说,“都不行,看样子它肚子里好像是有崽,不然不会轻易被夹住。” 老郭头的老伴仔细地往狸猫的肚子上看去,“可不是吗,你看,它的肚子看起来真有点大呢!那还是放了吧,怀着崽呢,要是死了可惜了。” 老郭头说,“不行,它身上有伤,放了它,回到山里它抓不到吃的,也会饿死。” 他老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死老头子。你说咋办?” 老两口正说着话,郭子莲正好回来了,她一进门看到了笼子里有一只动物,爹妈都围着笼子正商量着什么,她就好奇地走过来,问道,“爸,这是啥东西?” 老郭头没吱声,他老伴抢着说,“这不是吗,正犯愁呢!抓回来这么个东西,不但不知道叫啥名,还不知道咋处理!” 郭子莲说,“我看看,哎呦!长得还挺凶啊,不过毛皮可挺厚实。” “你爸说,这东西怀着崽呢,又舍不得卖,又舍不得杀!这可怎么办?” 郭子莲说,“是啊!怀着崽可不能杀。对了,爸!问问技术员冯其茗,他是专家,一定知道。” 老郭头说,“哎!你这句话可提醒我了,我这就找他去。”说完话像小孩儿似的,飞快地向冯其茗家跑去。 他老伴在后边喊,“你慢点!别滑倒,摔到喽!” 冯其茗听完老郭头的介绍,急急忙忙来到他家,围着笼子左看看、右瞧瞧,观察了半天问,“老郭,你怎么抓到的?” 老郭说,“刚才不是说了吗,用夹子夹的。” 冯其茗说,“我看看夹子。” 老郭把夹子给冯其茗拿了过来,“就是普通的,夹野兔的夹子。”老郭头说。 冯其茗看了看,“老郭啊!多亏是夹野兔的,要是下的夹子再大一点,重一点,它的两条腿就会被夹子打折了。看样子只是受了点外伤,应该是没大碍。” 老郭头一听冯其茗说这话,悬着的心放下了,凭着多年打猎的经验他知道这个动物应该很珍贵、很稀少。 老郭头说,“咱不下那种大夹子,一是怕误伤人,二是一下子就把腿打折的缺德事咱不能干。对了,冯其茗,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萧正这是啥动物?” 冯其茗说,“这种动物学名叫猞猁,是咱们保护动物,不能伤害,也不允许猎杀。” 老郭头说,“多亏了问问你,那可咋办?” 冯其茗说,“既然抓到了,那就送到城里动物园去吧!” 老郭头说,“太麻烦,为了它还要下一次山。这样吧,我把它的伤养好,直接放回到山里吧!何况它还怀着崽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别出现意外 “什么,你说什么?”冯其茗惊讶地问老郭。 “我说它还怀着崽呢!”老郭重复了一边刚才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它怀着崽呢?啊?!”冯其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又听错了。 “你看,它肚子那么大,难道不是怀着崽呢吗?”老郭进一步阐述了自己的判断。 “哈哈哈!你可别逗了,老郭。二狗子的肚子比它的还大呢,难道也怀崽了?哈哈哈。”冯其茗乐的声音更响了。 “莫名其妙,你笑什么?”老郭问道。 “我说老郭啊,这猞猁肚子是挺大的,不过肯定不是怀崽了。猞猁的期一般在三、四月份,妊娠期两个月左右,也就是说要到五、六月份才能看出是不是怀崽呢。”冯其茗又给老郭上了一堂课。 “你是技术员,说的肯定对,我也不了解这东西不和你犟,反正不管怀没怀崽吧,我还是养着吧。你看怎么样?” 冯其茗说,“也行,不过你可得掌握好了,养好伤就放回去,千万别伤害它,要是死了可就麻烦了。我回去再找找有关猞猁的资料,看看这东西饲养方面应该注意些啥。” 老郭头说,“好,那你就帮着看看。我试着养几天,不行再送动物园也不迟。” 听说老郭头抓到一只猞猁,大家都来他家看这种稀奇的动物。有两个专门进山收动物毛皮的陌生人听说了这件事,也来到他家,两个人一高一矮,高个的瘦高,矮个的肥胖,站在一起看起来很滑稽。 高个的那个人站在老郭家院子外面向里面张望,他对矮个说,“我说,就是他家有一只猞猁!” 矮个的胖子说,“是吗?那咱们是收呢,还是偷呢!” “你特码能不能小声点?小心有人听见。” 矮个用眼睛瞥了一眼高个,“这冰天雪地的,外面哪有人。” “没人也不能这么说!你是不是特码有点傻!” “那现在怎么办?哎呀,他家还有一条大狗。” “进去看看吧,不行晚上再来!” “嘘!小声点,不行晚上也别来了,咱俩也没地方呆啊,在外边等到天黑不得冻死,再说那条狗也不好对刘,就是药死它还得费半天事儿不是?”矮个子这回算是聪明了一把。 “好吧,先试试,没准儿人家就卖了呢,咱俩把这家伙弄回去,能卖个好价钱!” “好好好!先喊人开门吧。” 高个子从前来过,和老郭打过交道,知道这是老郭头家,他扯着脖子喊起来,“郭叔,郭叔在家吗?”他俩这一喊,门口拴着的大黄狗也叫起来,汪汪汪! 老郭头听见喊声从屋里走出来,“你们是?” “郭叔,你忘了,我们是收皮毛的,去年还在你这儿收过狍子皮呢!” “噢!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这不是路过,看到你院子里有只动物嘛!怎么样,郭叔。出个价吧!” “这个不能卖!” “别啊,郭叔,你看我俩大老远跑过来,您老也不能就让我们空着手回去不是?您老说,多少钱,我们不还价!这总行了吧。” “我说了,不卖!” “你先别一下子把口封死,让我们看看总行吧!” 老郭头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人,好像有点印象,“进来吧!长毛,一边去。” 大黄狗听到主人吆喝,顺从地躲到一边,安静地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老郭打开了大门,两个人走进院子,说来奇怪,刚才还很安静的猞猁,这回突然一下子在笼子里站起来,冲着两个人龇牙。 高个子说,“很凶啊!越凶野性越足。这家伙还挺不好惹。” 矮个子说,“郭叔,给你出个高价,五十元。” 老郭头说,“你俩看看就行了,说实在的,不是看着你们面熟,我都不能让你俩进来。” 矮个又说,“一百,最高价了,郭叔!” 看到老郭依然不为所动,高个子说,“你特码拿郭叔不识数是不是,给价你就得拿出点诚意,这点钱郭叔能卖吗?郭叔,你别听他的,我给你两百,值这个价!” 老郭头一看这两个家伙铁了心要买,他生气地说,“小伙子,一万元,拿走!低于这个数免谈。” “我有一万元,我都不干这个了。郭叔,再见!” “再见,郭叔!” 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老郭头一看两个人走远了,他把装猞猁的笼子抬到了仓房里,把门口拴着狗的铁链子松开了。老郭头训斥着,“长毛,长毛!去去,到大门口去!”大黄狗听话地跑到大门口,老老实实地蹲在了那里。 过了没几天,山下开来了一辆警车,呼啸着直奔郭子莲家。警车在她家门口停下,几个公安从车上下来,推开大门进到院子里,拴着的大黄狗“汪汪汪!”地叫起来,给屋里的主人报信。 进到院子里的公安看到笼子里的猞猁。其中一个人说,“应该就是这家。” 另外一个人去敲屋门,老郭头从屋里出来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总场公安局的,你是老郭吧?” “对,是我。” “笼子里的猞猁是你抓的?” “是我抓的。” “有人举报你猎杀国家保护动物,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到公安局的人拿出了手铐,老郭头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他没有把猞猁卖给那两个来收毛皮的人,这两个家伙怀恨在心,颠倒是非黑白,恶人先告状,去总场公安局把他给告了。 屋子里老郭头的老伴听到院里有人说话,老郭头也出去了,怎么回事呢?她心里很纳闷,急忙走到院子里。只见有一个公安局的人正在给老郭的两只手戴上手铐,另外有两个人还在把装猞猁的笼子往警车上搬。 看到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看到老郭被戴上明晃晃的手铐,老郭头的老伴惊呆了,她眼前一黑,差一点晕倒,顺手一把扶住了门框,刚一站稳就发疯一样冲到老郭身边,抓着老郭的手,“这是怎么了?我家老郭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他?”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哭起来。 此时的老郭头倒是很沉着、很冷静,他劝自己的老伴道,“别哭!别哭!公安局的人一定是误会了,我跟他们去把抓猞猁的事情说清楚就没事了。你马上去找傅属记和冯其茗,让他们给我做个证,我没猎杀猞猁。另外告诉子莲子,别为我着急,我很快就能回来。” 警车载着老郭头和那个装猞猁的笼子一路鸣着警笛扬长而去,前后时间还不到十分钟。等到“横岭庄”有些人听见警报声出来看时,早已经没了警车的影子。 老郭头的老伴先跑到学校,把老郭被抓走的消息告诉了子莲子,子莲子二话没说,直接往大队部跑去,她气喘吁吁的跑进傅属记的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傅属记,不好了,我爸——!爸被抓走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傅属记当时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子莲子,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郭子莲说,“刚才我爸被总场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说他猎杀国家保护动物——猞猁。” “乱弹琴,你爸爸明明是保护动物,怎么成了猎杀?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傅属记问。 郭子莲说,“就刚才,还不到半个小时。” 傅属记问,“他们是怎么来的?” “开警车来的,把猞猁也带走了!傅属记,你可要救救萧正爸,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啊!”郭子莲一边说,一边急的掉下了眼泪。 傅属记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就是刚才来的那辆警车把你爸带走了。” 郭子莲说,“对,就是刚才那辆警车。” 傅属记说,“追是来不及了,你马上去隔壁办公室把冯其茗给萧正喊来。” 郭子莲急忙喊来了冯其茗,傅属记说,“冯其茗,你去找二狗子,他这几天没出车应该在家,开他的汽车来接萧正,你准备一下和萧正一起下山去总场公安局。” 冯其茗问,“属记,是现在吗?” “对,就现在,越快越好!事情一会儿路上再说。” “好,我马上就去。”冯其茗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傅属记,我也跟你们一块儿去。”郭子莲说。 “好吧!你别着急,先回家,给你妈打个招呼,让她别着急上火,这边你爸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她那边别再出现什么意外。明白吗?” 郭子莲说,“我知道了,傅属记!” 傅属记又说,“和你妈交代完你就立刻回来找我,二狗子启动车也需要时间,等车到了咱们就出发。” “好!”郭子莲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傅属记的沉着、冷静和处理问题的果断让郭子莲看到了救爸爸的希望,她迈开双腿飞快的往家里跑去。 老郭头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立刻传遍了整个“横岭庄”,大家都跟着这件事着急,黄桂英的妈妈还跑到郭子莲家陪着老太太,怕老郭头被带走了她再发生什么意外。 常德容、汪电工、张铁匠等等还有很多人来到大队部询问,“老郭这么好的人公安局为什么把他带走呢?” “大伙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潘建柏队长告诉大家,傅属记正在处理这件事,这是一个误会,请大家回去等消息,相信属记一定会救回老郭,现在不要再给属记添乱,影响事情的进展。 第一百七十三章:可不是 大家在大队部门前议论纷纷,如果今天傅属记救不回老郭,明天就一起开车下山去公安局为老郭头作保,把他保出来。郭子莲回到大队部看到这么多人关心她爸,感动的一直说谢谢。 傅属记在办公室里,他拿起电话打到了总场公安局,“喂,公,安局吗?请转接你们黄举长。” 电话接通了,傅属记听出来是黄举长接的电话,“喂!黄举长吗?我是老傅啊。” 电话那边传来黄举长很响亮、清脆的声音,“傅属记啊!你好,你好!难得你老兄还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兄弟能帮忙的啊!” 傅属记心想,有什么事?你心里知道得比我都清楚,抓走我们“横岭庄”的人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你这个黄举长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傅属记虽然很生气,他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在电话里头说,“既然黄举长这么说,那我可就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了啊!有这么个事儿,我们‘横岭庄’有一个人被你们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 傅属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黄举长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黄举长说,“原来是这样。傅属记,你说的情况啊,和我们这边掌握的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事情会搞清楚的。你不说我们还真不了解这些情况,一会儿你不是也要过来吗!把你说的那个冯其茗也带来,既然有人反映这件事儿,我们也要认真对待,履行好程序,给冯其茗也做一份笔录。” 傅属记说,“行,冯其茗一定去!不过黄举长,我还要求你一件事啊!” 黄举长说,“傅属记,你就直说吧,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事,老弟我都答应你。” 傅属记知道黄举长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也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不过他心里想自己说的这件事不会难为到黄举长。 傅属记说,“黄举长,你们的人现在可能还在路上,萧正只求你在他们到了以后,和他们打个招呼,先不要把人关起来,一定要等萧正到了再说。” 黄举长说,“那你可得快点啊!说好了,我等你。” 傅属记说,“太好了,你放心黄举长,随后就到!” 傅属记和郭子莲在大队部门口焦急地等着二狗子的汽车。 “怎么还不来呢?真是急死人了!”郭子莲一脸的焦急。 “快了,子莲子你别着急!二狗子不是墨迹人,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的!”傅属记看出郭子莲迫切的心情,不断地安慰她。 不一会儿,只见二狗子开着车拉着冯其茗,从家属区最后一栋房的小路上蹿出来,直奔大队部而来。 “傅属记,快上车!”二狗子刚到大队部门口就喊起来,“他们在冰雪路面开车没咱有经验,还有希望追上他们!子莲子,快上车!” 大队部门前站着的人们目送着二狗子的汽车在大道上卷起一路积雪,疾驶而去。 傅属记上车后说,“二狗子,咱们肯定是追不上他们了,但是也要快!” “好的,属记你坐稳了,保证最快速度到!” 二狗子开车恨不得把脚都插到油箱里了,郭子莲还是觉得车子开的太慢。 路上,傅属记和冯其茗交代了要给他做笔录的事。冯其茗一听还要询问他,有些紧张。 傅属记说,“冯其茗,你不要紧张,如实说就行,这件事你是关键的证人,所以能不能救出老郭就看你的了。” 冯其茗说,“你放心吧属记,我一定会说清楚的。” 几个人来到总场公安局,黄举长把傅属记请到了办公室,把办案人也叫到办公室,交代了一下,一定要实事求是,办案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傅属记和黄举长两个人。 黄举长说,“傅属记,你别误会啊,我们办案是不能有主观性的。一定要客观公正地处理。现在国家对野,生动物的保护越来越重视,不加大点力度也不行啊。我想傅属记可能也知道现在山区偷猎、盗猎的现象太严重了,们必须严厉打击。我也不和你隐瞒,举报老郭的那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倒卖濒危野生动物毛皮,已经被我们逮捕了,下一步就要进行侦查起诉,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两个小子肯定是够判刑了,所以老郭的事,萧正他们也要慎重对待啊!” 傅属记说,“黄举长,你说的这个我都明白,但是老郭的性质和他俩完全是两码事儿。老郭根本没有伤害猞猁的故意啊,他是准备把这个动物的伤养好后放生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掌握了情况,也怪我们事先没有和你们打招呼。” 黄举长说,“没有关系,一会儿办案人初步了解完情况会向我汇报的,到时候咱们再定怎么办。” 傅属记和黄举长在办公室谈话,老郭头被带进了审讯室,冯其茗被带进了询问室。只剩下二狗子和郭子莲在门卫室等着干着急。 二狗子和门卫室的人认识,给人家点了一颗烟,有一搭无一搭地唠起了家常,说了一会话。二狗子说,“哥们儿,能借电话用用吗,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家里有电话?”这个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二狗子,要知道那个年代家里有私人电话的都得是场长一级的,一个开车的司机竟然家里有电话,门卫室的人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不禁对二狗子刮目相看。 “喂,总机吗?请给我接总场招待所。”二狗子的话一出口让门卫值班的那个人一下子大跌眼镜,见过能吹牛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 “给我找李元高,什么?我是谁?告诉他,我是他三哥。” “李元高啊,你‘老丈人’让人家公安局的人给抓起来了。哪个‘老丈人’?你说哪个‘老丈人’,你个没良心的,有了方萍萍,就把人家郭子莲彻底忘了是不。郭子莲她爸。在哪?在公安局呗,快过来吧!别墨迹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李元高骑着自行车来了,他下了车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二狗子怎么回事。 郭子莲一看李元高来了,转过身去不理他。 李元高在这里其实也帮不上忙,除了陪着二狗子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天都快黑了,公安局最后终于做出了处理决定。老郭头私自捕获国家级保护动物,未及时向上级报告,鉴于未造成严重后果,治安罚款五十元,收缴捕猎用具。 “治安罚款五十元。”可是郭子莲翻遍了所有的兜,只有十五元,二狗子兜里只有二十元,加一起才三十五元,这可怎么办?也不能去举长办公室找傅属记借钱啊! 子莲子急的都要哭了,这时候李元高对二狗子说,“三哥,你俩别急,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家取钱。”说完骑上自行车飞快的往招待所跑,由于路滑,差一点摔倒。 过了一会儿,李元高拿着五十元钱回来了。交给了收款的公安,开出了罚款单。不一会儿,冯其茗先出来了,然后老郭头也被放了出来。 老郭头听说傅属记专门来公安局为他作证,感动的不得了,看到自己的姑娘,老郭头叹了一口气,百感交集,“我没事儿,公安局的人没有难为萧正,把事情说清楚了,没事了!” 郭子莲扑到老郭头怀里哭了起来,“傻孩子,哭什么哭,爸爸都说没事了。”老郭头安慰着伤心的郭子莲。 二狗子在一边说,“老郭啊,看看!还得是姑娘啊!你刚才在里边把子莲子都急坏了!” 黄举长送傅属记出了办公室,两个人握手告别。 傅属记在走廊里看到冯其茗和老郭头两个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傅属记听说过公安局看守所里又阴又冷,今天要不是来得及时,老郭头在这里关一宿可就遭罪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走!下馆子去,我请客!给老郭压压惊。” 二狗子一听傅属记要请客,高兴地说,“走啊,今天有惊无险,属记请客庆祝一下,太好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启动了汽车,拉着几个人在总场选了一个小饭馆坐下来吃饭。 李元高没有去,看到老郭头没事了,他和傅属记打完招呼就回招待所了。 几个人围坐在桌子周围,冯其茗说,“傅属记,以后咱们打猎还真得注意。” 二狗子说,“可不是吗!这事儿弄不好就蹲笆篱子(指公安局看守所),可是够吓人的。” 冯其茗说,“回去还真得告诉大家,现在形势紧了,有事儿了真是说抓人就抓人呢!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郭头心有余悸地说,“也多亏了咱没把那只猞猁打死,不然我这条老命没准都得给它陪葬。对了,傅属记,他们说怎么处理那只猞猁了吗?” 傅属记说,“明天城里动物园派车来拉走,我听黄举长说,他给动物园打电话时把动物园的人乐够呛。他们那里还没有这种动物呢,你给人家送个现成的。” “那还罚萧正干啥?” 二狗子说,“谁让你不报告了,还要自己养,那玩意是咱小小的老百姓能养的吗?” 冯其茗说,“二狗子话粗理不粗,的确是这样,要是咱们直接送动物园,说不定人家还得奖励咱呢,你说是不是?老郭。”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也不会 老郭头点点头,“当初听你的就好了,谁成想惹出这么多麻烦。今天要不是傅属记及时来,萧正就得在里面蹲一宿。” 二狗子说,“那还不快点谢谢属记把你救了,还请你喝酒!” “好、好!谢谢傅属记,来!我敬你!”说完老郭头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 二狗子因为还要开车,就只喝了一点点,暖乎暖乎身子。 郭子莲也陪着喝了半杯,喝完酒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显得更加美丽可爱。 老郭头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姑娘,想到孩子为自己的事着急上火、忙前忙后,他心里热乎乎的,看到孩子憔悴的样子他又心疼的不得了。 傅属记他们吃完饭回到“横岭庄”已经是后半夜了,老郭头的老伴还在家里焦急地等着,看到老头子回来了,她急忙跑过去,上看看、下看看,前摸摸、后捏捏。问道,“他们没有打你吧?” “没有!看你想哪去了,公安局怎么能随便打人!”老郭头说。 他老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 黄桂英的妈妈看到老郭安全回来了,高兴地说,“郭叔,你真是好人有好命,子莲子也真孝顺,这么快就把你救回来了,太好了!” 郭子莲说,“嫂子,谢谢你了,一直陪着我妈。” 黄桂英妈妈说,“应该的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帮的忙一定会帮。”说完话就往外走,郭子莲急忙找出一个手电筒给她,送她到门外。 第二天,老郭头回来的消息还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横岭庄”,大家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了下来。 很多人纷纷到老郭家看望他,汪电工是最关心老郭的,来到他家的第一件事儿就问道,“老郭,你在里边公安打你没?” 老郭先是抬头看了看汪电工,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自己这个最好的老朋友解释。 老郭对汪电工提出的问题感到很诧异,可是他仔细想了一想也不感到奇怪,毕竟汪电工从前被当成过右派,曾经被批斗过,经历过很多坎坷,他能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老郭回答道,“没有,没有!公安哪能随便打人。” 张铁匠神秘地说,“我可听说进了公安局先要挨一顿板子,不论有没有事儿,不打到你跪地求饶是不会罢休的!” 老郭头说,“听谁瞎传的,哪有那事儿。人家公安对我这老头子客气得很,我要抽烟,人家还给我点烟呢!” 汪电工撇着嘴说,“那是因为你没事!你要是有事儿啊,肯定得挨打。” “可别瞎说,里面也有审案子的,我没看到一个人挨打。现在是法制社会,都依法办事儿,过去旧社会打人那一套哪能还在新社会发生!” 张铁匠说,“咱没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样,不过萧正看老郭进笆篱子晃一圈儿回来好像很懂法似的,不但懂法,这觉悟还提高了不少!” 汪电工说,“可不是吗,你看人家老郭,现在一口一个法制社会,好像一个法律宣传员,哈哈!” 老郭看到他们两个人有取笑自己的意思,就有点急了说,“咋滴,那萧正非得说里面鬼哭狼嚎、哀鸿遍野你们才相信,噢!说真话就没人相信了是不?” 汪电工说,“萧正他们信,萧正他们信!不过老郭啊,还就是你回来这一说萧正他们才信,不然啊,大家都认为进去后不死也得扒一层皮下来呢!” 张铁匠说,“可不是吗,有时候人们宁愿相信谣言,也不愿意相信真话,老郭这回可给萧正他们上了一堂活生生的法制课。” 老郭说,“老张这回你可说对了,咱们啊,真得懂法,我一进去,人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先给我上了一课,就讲野生动物的保护,人家说的那些道理,咱平时都懂,可是一听人家说出来那就是不一样,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我真是从心里往外服气。” 几个人正唠嗑唠的热火朝天,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老郭啊,老郭在家吗?” 大家从窗户往外望去,汪电工一眼看出了是潘建柏,“潘队长,是潘队长来了!” 张铁匠疑惑地说,“他来干什么?是不是也来看老郭啊。” “老郭,赶紧出去迎一下子,潘队长来了!” 老郭刚才还盘腿坐在炕边,看到潘建柏队长已经进了大门,急忙从炕上下来,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戴就迎了出去。 “潘队长,快进屋,快进屋!”老郭一边和潘建柏说话,一边把他让进里屋。 “呦!都在呀。” 张铁匠和汪电工看到潘队长进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潘队长,你也来看老郭?” “是,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们坐,你们都坐下!正好咱们一起唠唠。” 老郭头的老伴給潘建柏倒了一碗茶水,潘建柏队长急忙站起来接过茶碗,“婶子,你不用客气!” “尝尝,老大从内蒙邮过来的茶砖,我都煮了一上午了,天冷,喝点热茶暖乎、暖乎!” “谢谢婶子!” 潘建柏队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老郭啊,不瞒你说,是傅属记让我来找你的,有这么个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 “商量啥嘛,属记、队长让咱老头子干啥,咱就干啥!” 潘建柏队长看到老郭头精神很好,而且说话也很痛快,就直截了当地说,“这次,你被公安局带走,也挺万幸。多亏咱们没伤害那只猞猁,要是真出现个意外情况,今天还不知道啥样呢,咱们哪还能坐在这儿喝茶、唠嗑!” “是是是,队长说的对!” 汪电工和张铁匠随声附和着。 潘建柏队长接着说,“借着老郭的这件事啊,傅属记准备开办一个学习班,现在家家户户也都不忙了,抽出时间好好学习学习,一来呢提高一下认识,这社会进步是快,但也不能光顾着赚钱不是?二来呢,把大家组织起来,有很多法律、法规咱们都得学习学习,现在咱‘横岭庄’文盲没有了,但是很多人还是法盲。现在如果不学习学习法律,今后是要吃亏的,大家说对不对!” 老郭头说,“对对对!属记说的有道理。潘队长,你看我就是法盲一个,找我商量啥,我自己还得好好学习呢!” “找你啊,就是让你现身说法,把你从抓猞猁开始到被公安局带走,一直到出来这件事给大家讲一讲,主要是讲讲那天你在公安局里,人家是怎么给你上课的,这样更有说服力嘛!” “哎呀,潘队长我也不会讲课啊,平时坐在一起吹吹牛,唠唠嗑还行,上课的事儿咱可干不了!” “你看,你看!打退堂鼓了不是!让子莲子好好教教你,再说了你就把讲课当成唠嗑,就像咱们现在这样,讲故事,讲给大家听就行。真正的课程由学校刘老师和冯其茗讲。” 老郭看到潘建柏队长很诚恳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那好吧,我试试,不过讲不好属记和队长可千万别怪我!” “好!只要你讲,一定能讲好,我们相信你。” ……… “横岭庄”的又一个培训班开办了。 老郭头一听到傅属记让自己发言,突然一下子紧张起来,傅属记说,“老郭啊!你讲讲吧。” 潘建柏队长也给他打气,“老郭,别紧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好!大家既然这么看重我,我就说两句。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老郭在‘横岭庄’打了这么多年猎,这次是把事儿惹得最大的一次,也多亏了傅属记、杨技术员把我及时救了回来。但是我觉得,咱没犯法就不害怕。大家说是不是?” 下面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老郭说得对。” “咱不犯法,公安能把咱咋滴啊,老郭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你太想他 这一年春节,全国人民都欢聚在电视机前收看第一次春节联欢晚会。 这一年,让萧正感到奇怪、神秘的黄爷爷去世了。 黄爷爷的葬礼是大年初七举行的,爸爸和妈妈都去了,傅属记、潘建柏队长也在帮忙,黄爷爷的棺材安放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灵棚里。 黄爷爷就在那里面躺着吗?萧正很好奇,这是萧正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活着和死亡两个世界离得是这么近,感受到阴阳两个世界离得又是那么遥远。 “横岭庄”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院子里的各种灵幡随风呼啦啦的飘动着,周围摆满了花圈。 棺材前的一个大瓦罐里盛满了烧过的纸灰,偶尔一阵小风吹来,纸灰就会打着旋儿飘出来一点儿,然后呼的一下随风飞走了。 刘爷爷告诉萧正,那是路过的孤魂野鬼在拣纸钱。每当他说这样的话时,萧正就会感觉到刘爷爷的眼神里好像有一丝奇奇怪怪的东西飘过,是什么呢?说不清楚。 在萧正看来,黄爷爷好像根本没有走远,萧正恍惚看见他苍老的身影分明就在棺材前来回慢慢地晃悠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为他举行各种繁琐的仪式,萧正已经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了。 安葬的时刻到了,有四个人站在了棺材的四个角上,用很粗的木棍穿过系在棺材上的绳子,时刻准备着抬起棺材。刘爷爷拉着长音大喊一声,“时辰已到——!起——灵——!” 黄朝举身上披着重孝,打着灵幡儿跪在黄爷爷的棺材前,当他听到刘爷爷的喊声,把放在棺材前面那个盛灰的大瓦罐用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使劲的摔在地上,啪的一声,里面的纸灰呼的一下飘起来,慢慢的散发在空气中。 大家都说瓦罐摔的越响,代表儿女越孝顺,老人到了另一个世界才会过得更好。摔完瓦罐,黄朝举放声痛哭,感动的一边来参加葬礼的婶子、阿姨们也都抹起了眼泪,黄桂英的妈妈哭的一下子背过气去,有两个婶子急忙扶住了她。 “桂英妈对老人孝顺啊!” “你看,亲姑娘也不一定能这么伤心!” “老黄这几年啊,有这么个儿媳妇享福喽!” ………… 虽然萧正觉得他们说的不一定都是真心话,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人死一切都了,这时候还谈什么孝顺不孝顺有何意义呢!难道哭声大就代表孝顺吗? 萧正很疑惑,也弄不懂他们所说的、所谓的孝顺的标准是什么,姑且就觉得黄桂英妈妈孝 顺吧。 黄桂英和黄桂花姐两个戴着孝跟在妈妈身边,小姐俩有时候还偷偷地往她们妈妈身后躲 她们害怕妈妈的哭声,可能更害怕看到爷爷的棺材和爸爸伤心的样子吧。 黄朝举一边哭,一边喊着,“爸!你老一路走好——!” 棺材被抬起来,要去墓地安葬。此时妈妈对萧正说,“萧正,快回家吧,墓地很远,不能让你们小孩跟着去!” 妈妈把萧正撵回了家。 回到家里,萧正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萧正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 天空中飘着雪花,纷纷扬扬的。 突然间!雪花变成了蝴蝶,蝴蝶的翅膀全是黑色的,和刚才洁白的雪花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黑蝴蝶漫天飞舞,逐渐打着旋聚集在一起,像旋风一样卷起来形成大片的乌,遮住了天空,层越来越厚,黑压压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压着压着突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闪电劈开天空。 巨大的雷声轰隆隆的,震得萧正的头好像要炸裂开来,萧正突然感到浑身冰冷,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萧正在雨中跑着,想冲破层,冲向太阳,冲向光明…… 萧正的步子迈的很大,一步就从东山跨到了门头山,一步又迈到了北山,萧正想跑出这片带雨的彩。可是那朵黑就在萧正的头顶,任凭萧正跑的再快也无济于事。 萧正筋疲力尽在西河边停下,当累的就要趴下时,分明看到河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爷爷!” 萧正大喊一声,雨立刻停了。跟着萧正的那朵黑彩瞬间消失了,太阳从它后面露出来,煞白煞白的阳光晃得萧正睁不开眼睛。 黄爷爷听到喊声,转过身来。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衣裳的周围也泛着煞白的光晕,像极了萧正在电视里看到过的老神仙。 他的面容在阳光映射下依然是那么慈祥。让萧正感到无限的温暖,他用眼神融化了萧正浑身刺骨的冰冷。 他把手伸向萧正,虽然离得很远,可是黄爷爷的手臂一直在延长、延长…… 直到刻满沧桑的手臂和萧正滑嫩的小手牵在一起,一股暖流渐渐地传进萧正的身体,让萧正感到无限的温暖和舒适,觉得浑身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黄爷爷笑眯眯地牵着萧正的手从西山走向“横岭庄”的场区。 萧正他们面前蜿蜒曲折的路上铺满了黄色的小花,从西河边一直铺到池塘的边上,铺满黄花的路踩上去软绵绵的,金色的光芒融化了萧正的灵魂和躯体,突然让萧正变得无比干净、圣洁,就好像天山上迎风盛开的雪莲。 在池塘的边上萧正他们便飞了起来,飞呀!飞呀!身边的朵都在萧正他们脚下飘着。 奇妙的感觉包围着萧正。 萧正他们一起飞回家,落到院子里,走进屋里黄爷爷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萧正像从前一样,到厨房里给他拿了一个馒头。 他把馒头从中间掰开,给萧正一半,萧正不想吃,就放到了桌子上。 黄爷爷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吃着馒头。 突然,屋门开了,一大束金光照进来,照在黄爷爷身上,他笑了,站起身面向着金光传来的方向飘去,越飘越高、越飘越远,萧正追着他跑出去,拼命地大声地喊着,“黄爷爷!黄爷爷!” “萧正!萧正!醒醒、快醒醒!”妈妈的声音。 “这孩子,睡觉也不盖被,冻着可咋办!”爸爸的声音。 “老萧,孩子好像做梦了!萧正,萧正!”妈妈还在呼唤萧正,萧正使劲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双眼好像用胶水粘住了,就是睁不开,萧正脑海里分不清哪是真实的,哪是幻觉。 妈妈不停地呼唤让萧正渐渐有了真实的意识,萧正努力睁开了眼睛。爸爸、妈妈都在炕沿边上看着萧正。 “妈妈!” “萧正,是不是做梦了?”妈妈抓着萧正的手问道,她的手暖暖的,让萧正感到很舒服,不过头还是很疼,好像还有刚才睡梦中的一阵阵雷声传来,两耳嗡嗡作响。 “嗯,我梦到黄爷爷。妈妈,黄爷爷死了吗?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是的,孩子!他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了欢乐,没有痛苦的世界。”妈妈说。 “我也要去,我去找黄爷爷!”萧正的话把妈妈吓了一跳。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人死了就不能再活过来了,离开爸爸,妈妈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可是黄爷爷为什么要死呢?人老了都要死吗?”萧正问。 妈妈把萧正搂在怀里,“是的,都要死的!你还小,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爸爸看到萧正醒了、没事了就放下心来,他一回头发现了桌子上剩的半个馒头,“咦,谁吃的半块馒头,怎么放这儿了。” 萧正随口说道,“黄爷爷吃的!” 爸爸回过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萧正,走到萧正跟前,用手摸摸萧正的额头,“这么烫!坏了,孩子发烧了。” 妈妈急忙从炕琴中拿出了被子、褥子,帮萧正脱掉了身上的衣裳。萧正钻进了被窝,冻得浑身只打哆嗦。 钟成大夫来了,给萧正量体温,三十九度八。钟成大夫又让萧正张开嘴喊,“啊——!” 他给萧正看完病,对爸爸说,“还好,体温没有超过四十度,不用害怕,萧正先给他打一针退烧药。老萧,咱们诊所没有青霉素,萧正看孩子炎症来的挺急、挺厉害,最好有青霉素挂点滴,好的能快些。” 听到钟成大夫说完话,爸爸二话没说,急忙骑着自行车下山去总场医院给萧正开药。 第六天的时候,萧正的病基本好了。 “妈妈,我总是梦到黄爷爷。”萧正告诉妈妈萧正的心思。 “那是因为你太想他了。”妈妈说。 萧正生病的事儿,隔壁的刘爷爷都看在眼里,有一天在萧正家门口,他叫住了妈妈,“我的病好些了吧!” 妈妈说,“好是好多了,可是这孩子心思太重,总是梦到黄朝举他老爹。” 刘爷爷说,“这孩子啊!太仁义了,他想老黄头是有原因的,他那是担心老黄头没有馒头吃,吃不饱饭。” 妈妈奇怪的问,“刘叔,你怎么知道的?” 老刘头说,“我啊!都看着呢!这个老黄头也真是,都死了还让孩子惦记着,真是不省心啊。”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唉!有什么办法呢。” 老刘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他很神秘地对妈妈说,“我有一个办法,不过你可不能和萧会计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瞎搀和 妈妈一听老刘头这么说吓得急忙说,“刘叔,你是不是要用封建迷信那一套啊!这要是让孩子他爸知道可不能同意,他是最反对封建迷信那一套。何况还是用在他儿子身上,那可是他的心肝儿宝贝、他的眼珠子,可不行,我可不敢!” 老刘头说,“你看,你看!我还没说呢你就不同意了,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老刘头嘀嘀咕咕的连说带比划和妈妈讲了很多。 妈妈听完他的话将信将疑,“真的吗?能好使?” 老刘头拍着胸脯,“保证好使,而且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试试,不过一定要心诚,不然就不灵了。” 老刘头和妈妈交代完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哼着小曲回家了。 妈妈的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巧得很,那天晚上正好爸爸在大队部值班不回来。 晚上天黑之前,妈妈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空碗放到院子里盛满雪,然后端到屋里的灶台上让雪慢慢的化成水,用老刘头的话讲这是取的无根之水。 晚上,萧正和弟弟都睡着了。到了半夜十二点,借着明亮的月光,妈妈悄悄地起床,她轻手轻脚,生怕惊醒萧正他们哥俩儿,去外屋把那碗雪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屋里桌子上。 她回到厨房又重新拿了一个空碗,盛满一碗水缸里的水,这是取的所谓有根之水,两碗水并排摆到了屋里桌子上。 做完这些,妈妈坐在桌子边上,拿起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根筷子,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了几句,然后很虔诚地把筷子往盛有井水的碗里面一插,然后慢慢地松开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筷子竟然直挺挺地立在了水里。 看到眼前立着的筷子,妈妈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根都随着筷子一起立了起来。 她按照老刘头教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又念叨了几句,然后用双手捏住筷子的一头把它移到另一个盛着雪水的碗里,轻轻地往里面一插,更加奇怪的是筷子竟然也直挺挺的立在了水里。 此时妈妈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妈妈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根竹筷子,竟然能两次都在水里立着,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老刘头说的一模一样。 正当妈妈疑惑的时候,突然一阵阵呼噜、呼噜的声音从剩着井水的碗里传出来,像极了黄爷爷生前喘气的声音。 妈妈不敢怠慢,急忙按照老刘头教的话又默默地念叨了起来,水碗里传出来的呼噜声渐渐地消失了。 念叨完老刘头教的咒语,妈妈双手端起那个盛着井水的碗,慢步走到外屋,轻轻的开开房门,把碗里的水往院子外面一泼…… 一阵风突然吹过来,忽的一声好像带走了什么东西,妈妈被风吹的打了个冷颤,她顺手把剩水的碗摔碎到院子里的地上,关上门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这是老刘头告诉她的,千万不要回头,否则会看到不好的东西。 此时此刻,妈妈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咚咚、咚咚、咚咚!” 此时心跳声更响了。 可是妈妈依然很镇静,数好了步子,“一、二、三…”正好迈了二七、一十四步。 回到里屋,妈妈看到刚才装着雪水碗里立着的筷子已经倒下了,横在了桌子上面。 做完这一切,妈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老刘头,出的什么歪主意,怪吓人的。这要是老萧在家肯定不能让萧正去做。想着这些,妈妈重新回到炕上,她刚要脱衣服躺下。 “妈妈,黄爷爷走了!”萧正的一句话把刚刚有点缓过神来的妈妈又吓了一跳。 “嘘!你这孩子,怎么醒了?”妈妈说。 萧正说,“妈妈,我都看到了。” 妈妈说,“别瞎说,你看到什么了?千万别告诉你爸,妈妈这不也是为了你吗!” 萧正说,“妈妈,我没事了,睡觉吧。” “好,睡吧。” 妈妈帮萧正拽了拽被子,在萧正额头亲了一下就躺下睡了。 那一夜萧正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早晨,爸爸回来了,他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那只摔碎的碗,“怎么回事?碗怎么还摔碎了,也不收拾收拾,扎到孩子怎么办,真是!” 爸爸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笤帚把碎碗扫进锹里,扔到了外面,妈妈从窗户里往外偷偷地看到这一切,默默地长出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爸爸一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直奔着萧正过来,他用手摸摸萧正的额头,“嗯,孩子好多了,不发烧了,还是青霉素好使。” 萧正和妈妈相视了一眼,偷偷地笑了笑,谁都没有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三月一号是开学的日子,萧正正好病了一周,也不知道是妈妈的迷信做法起了作用,还是回到学校学习就忘记了这些事。总之进入紧张的学习生活中萧正的病就彻底好了,再也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刚刚开学,萧正他们就忙着要搬家,学校现在的这栋房子在夏天时已经多处漏雨,傅属记说需要彻底翻修,给萧正他们安排了新教室,就是原来的青年宿舍和育教室那栋房子。 青年宿舍里现在只剩下孙老师和小苏老师,其余的小青年陆陆续续都调走了。 有的是落实知青返城政策走的;有的是山下家里承包土地走的;还有的是托门子找关系走的。总之青年宿舍里原来热热闹闹的一大群年轻人好像忽然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变得冷冷清清。 食堂的老张师傅也被山下的一个饭馆给雇走了,去给人家当厨师。 育教室里也没剩下几个孩子,干脆直接搬到了傅属记家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只留下傅属记的老婆一个人照顾孩子,妈妈也不在育教室上班了。 学校搬家当天,所有的学生都是自己先搬桌子,再搬椅子。男老师们正在往高凌风的拖拉机上搬办公桌、柜子等等大件物品,有的家长也来帮忙。 郭子莲老师不停地提醒着学生,“慢一点,不要着急,小心,别摔倒了。” 小苏老师一会儿帮着这个学生抬桌子,一会儿帮着那个学生搬椅子。从下坡到上坡的路上到处都是搬东西的孩子,场面很是热闹。 搬到新教室,萧正他们换了新老师,郭子莲给萧正他们当班主任,陈明松校长不再教萧正他们了,这件事最高兴的当然是常智勇,他终于可以不挨揍了。 学校搬完家,一切教学活动都步入了正轨,学校用校田地收入的钱购买了一辆自行车和一台脚踏风琴。 因为有了风琴,陈明松校长把汪电工请来给萧正他们上音乐课,在此之前除了陈明松校长,还真没有人知道原来马意智还是个音乐“天才”。 音乐课上,马意智先用风琴弹了一首美妙的音乐声让萧正他们这些孩子听的如痴如醉。 接着他又很有兴致的弹了一首。 优美的旋律包围着萧正他们,回荡在教室里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一会儿这个曲子,郭子莲老师突然转身就出去了,没人注意到她的眼圈里已经含满了泪水。 过了好长一会儿郭老师才重新回到教室,阳光和自信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郭子莲说,“同学们,刘老师弹的好不好啊!” “好!”萧正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今天就让刘老师教我们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这一声喊,比刚才那句提高了八度。 “那好,今天这堂音乐课萧正他们就跟着刘老师学习一首新歌,歌曲的名字是《在希望的田野上》大家鼓掌欢迎刘老师上课。” 马意智坐在风琴前,一边用脚有节奏地踏着踏板,一边弹起了欢快的曲调。 …… 优美的旋律在教室里回荡,马意智把所有的激情全部融入到乐曲中演绎出来,萧正他们唱着歌,陶醉在美妙的音乐声里。 “横岭庄”的春天又来到了,这个春天是不平静的,也是不平凡的。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双双被总场派来的车接走了,跟着一起下山的还有技术员冯其茗。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走后,“横岭庄”的人们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每一次傅属记下山开会都会有大事发生,何况这一次潘建柏队长也去了,还有技术员冯其茗。特别是前一段时间有人传说“横岭庄”要退耕还林,看来这件事儿好像是真的。 听说属记和队长还有技术员冯其茗去山下开会去了,刘兴旺在家里坐立不安,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傅属记和潘队长都下山开会去了,还带着冯其茗?难道真要退耕还林?” “你一天就知道瞎操心,就是退耕还林,大家的地都会种上树,也不是咱一家,你怕啥!”他老婆听到他的唠叨后说。 “你懂啥!好好的耕地啊,那可是当年咱一锹一锹挖出来的,那几年伐树开荒你忘了?有多少人为了多开点荒累病、累倒啊!现在好好的土地说不种就不种了?要重新栽上树,这不是白开荒了吗!”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家干部自然会有安排,你跟着瞎掺和啥,多余操那份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更加棘手 “行了,我不和你了,我去大队部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刘兴旺完一甩门走了。 大队部里,张丰守、黄朝举、常德容还有郭前发等好几个人都在,丁泰华和爸爸正和他们一起讨论着傅属记下山开会可能要退耕还林的事。 刘兴旺一进门,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他,“呦呵!这么多人啊,都在家坐不住了。老秦你咱两家离这么近,你过来也不喊我一声。” 张丰守挠了挠头,其实他不是不想招呼刘兴旺,只是碍于李青田和他在一起,张丰守知道这两个人脾气不和,于是道,“我还是人家李青田给叫来的呢,没想起来招呼你嘛。刘兴旺你为啥来大队部啊?” 刘兴旺,“为啥!还不都是为霖的事儿。” 黄朝举平时不爱吱声,今听刘兴旺也是为霖的事儿而来,他倒是先话了,“大家,这好好的土地不种庄稼是不是可惜了,咱农民不种地吃啥?大伙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青田,“就是嘛,朝举得对。在荒山、荒地上栽树,咱都赞成。可是不能在好地上栽树啊,耕地都白瞎了!” “是啊,放着好好的地不种粮食,全栽上树不都白瞎了吗!”大家附和着。 丁泰华一看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就道,“大伙先别激动啊,这事儿还没定下来,就是真定下来了,我想上级、还有傅属记、潘建柏队长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爸爸也,“泰华得对,大家先别着急,上级会考虑这些事的,请大家放心,傅属记和潘队长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儿,这么多年大伙还不了解傅属记的为人吗,要相信他,相信上级领导!” 刘兴旺,“萧会计,你可要把大家的意见告诉傅属记啊!现在这人心可都慌着呢!” 李青田,“可不是吗,萧会计、李管理员,你们都是干部,挣工资,萧正他们老百姓可都指望着种地养活一家人活着呢,你们可要为萧正他们话、做主啊!” 爸爸看到大家焦急不安的样子,缓了缓情绪对大家,“大家的心情我知道,但是政策还没有下来,我们在这里议论这些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等傅属记、潘队长回来,一切事情就明白了,到时候再告诉大家,好不好!” 丁泰华,“请大家放心,有什么情况保证第一时间告诉大家,都回吧,都回去吧!” 张丰守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嘟囔,“不管什么情况,反正不能在我家的地里种树,地已经分给我了,种什么我自己了算,谁也管不着!” 张丰守的态度很坚决,过去他是穷怕了、饿怕了。 联产承包以后,自己家里终于有了余粮,可是刚刚看到的希望马上又要破灭了,他能不着急吗。他的话虽然的很激动,可是当他回头看到众人看他时异样的目光,又显得心虚起来。 老秦回到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老婆平时最怕他这个样子,讨好似得给他端来一碗茶水,“咋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还能有啥消息,等着呗。萧会计和丁泰华什么事儿都不知道,问了也白问。” “其他人呢,这退耕还林的事儿可是传了很长时间了!” “爱谁传谁传,我跟你啊。一别东家长西家短的瞎咧咧,别人啥也别信。以后啊少出门。” “我也不出门啊,一在家给你和孩子做饭、洗衣服都忙不过来,还有那闲工夫。” 老秦端起媳妇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加糖了?” “甜吧,我猜你一回来就得口渴。加的白糖!” “日子刚好点就学会了败家,喝茶水还加糖!” “去!你喝不喝,不喝我喝了。” “喝喝喝!谁不喝了。” 老秦把碗里的糖茶一饮而尽,喝完了还咂咂嘴,“真甜呐!” 幸福、满足的表情一下子写在张丰守脸上。喝完水刚刚把碗放到桌子上,张丰守又想起了刚才大家讨论要在地里种树的事儿,他的脸又一下子沉下来。叹了一口气,“唉!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横岭庄”的很多人现在和老秦的心情是一样的,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都很焦灼。买了拖拉机的人们更是看着自己的车上火,本来是想大干一场的,没想到发家致富的美好愿望转眼间就要变成水中花、镜中月。 ………… 第二,傅属记、潘队长和冯其茗回来了。 刚回到“横岭庄”傅属记就组织召开了由全体干部参加的紧急会议。 会议就一个内容,总场党委做出决定,要求三年之内,山区的几个分场全部退耕还林! 虽然这个消息虽然已经传了一段时间,可是真的从傅属记嘴里出来,还是让人觉得震惊,没想到传这么快就要变成事实。 傅属记,“横岭庄”作为先行试点单位率先开展退耕还林工作,总场党委责成江副厂长协调总场各个部门给予全方位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听到傅属记传达的上级指示和要求,参会的所有干部都沉默了。 “横岭庄”耕地近四百公顷,荒山、荒地三百多公顷,一共七百多公顷土地,平均一年要退耕还林两百三十多公顷。一年的植树任务要集中在十五到二十日内完成,按现有劳动力计算每人、每要栽树大约五、六百棵,这简直和文数字差不多。 栽树的季节就是农忙的季节,即使给予技术和资金支持,那人呢?人力从哪里来啊! 农忙季节农民都在忙自己家的土地,一个人恨不得干两个饶活,想雇人栽树都雇不到啊!仅仅依靠“横岭庄”的这些职工要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这些问题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人们的态度和对待这件事的认识能和上级精神达成统一吗? 会上,爸爸和丁泰华又把那刘兴旺等几个人来大队部询问退耕还林的事和傅属记了一遍。 傅属记皱起了眉头,他也在考虑这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是啊!在耕地上栽树,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一做法,去年“横岭庄”的人们刚刚尝到联产承包制的甜头,大家种地终于挣到了钱,改善了生活条件,个别人家里还买了拖拉机,有人还准备今年再大干一场呢! 结果却是马上就不种地了,改成栽树,大家心里肯定是要有抵触情绪,如果老百姓真不认可这件事怎么办? 如果退耕还林的任务真的落实不下去怎么办? 一个个难题困扰着傅属记,困扰着参加会议的干部们。 潘建柏队长,“同志们,退耕还林这件事,已经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同意、要栽!不同意、也要栽!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做好职工群众的工作,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冯其茗,“大道理大家都懂,这一决策的做出从长远看是正确的,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怀疑,但是在关键的问题上还需要大家一起商量解决,在总场开会时领导也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看出对退耕还林工作的态度是很坚决、明确的。所以下一步如何做好职工、群众的工作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丁泰华,“我看还是给全体职工、家属开个会,把上级精神传达下去,先看看大家的反应,另外发动大家想想办法,应该怎么办。” 傅属记,“好吧,关键的几件事大家要好好想一想,认真研究一下,回去后都考虑考虑,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人们瞎议论,咱们明上午就召开全体职工群众大会。” 会议整整开了一个下午,等到散会,都已经黑了下来。 傅属记留在大队部没有走,潘建柏队长也主动陪着属记留了下来。 大队部会议室里灯光明亮,可是傅属记和潘队长仍然好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战士,还没有找到主攻的方向。 两个人都很疲惫,但是来自精神上的压力要比身体上的劳累还让人觉得难以应对。 潘队长看着傅属记已经开始干裂的嘴唇,他站起身,倒了一杯开水递到傅属记手里,“属记,这一,萧正看你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樱” “你也没好哪去,他们都走了,咱俩也歇一会儿。不瞒你,我现在啊,头疼得很!” “为了明开会的事儿?” 潘队长拿起杯子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喝完水他把杯子徃桌子上一放,“属记,你看萧会计和丁泰华在会上的那些事儿,咱们如果真解决不好,别退耕还林了,弄不好还会发生意外事件。” “什么意外?你是刘兴旺他们几个人会闹事儿!” “是的属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潘建柏队长的担心也是傅属记正在考虑的问题,两个饶想法不谋而合。 “刘兴旺这个人还没有这个胆子,你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咋咋唬唬的,其实他就是纸老虎一个,我很了解他。倒是黄朝举、张丰守这些平时老实巴交、不太愿意吱声,而且过去大帮哄时日子比较困难,联产承包后变成了致富大户的裙是值得咱们重视。退耕还林,这部分饶思想波动应该是最大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说的很对 潘队长重新坐在凳子上,他从兜里掏出一颗香烟,“属记,你来一颗?” 由于潘建柏队长平时抽的烟都是自己卷好的旱烟,摆在烟盒里,抽的时候直接拿出来方便。他怕傅属记认为自己递给他的是旱烟不抽,就补充了一句,“你尝尝,大前门!” “是吗,什么时候档次上来了?”傅属记接过潘建柏队长递过来的香烟看了看,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潘建柏队长接着,“昨不是出门开会吗,就买了一盒,撑撑面子。” 傅属记笑了,“我嘛,平时你那老旱烟不离嘴,今还鸟枪换炮了!学会撑门面了。” “那是,现在咱们‘横岭庄’和过去不一样了,出门不能老抽旱烟,让人家讲究不是!对了属记,还有半盒都给你得了,我真抽不惯这过滤嘴。” “拉倒吧,你还是自己留着撑门面吧。我这儿赢迎春’挺好。” 潘队长把掏出来的半盒大前门又重新揣回兜里,他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下去,“傅属记,黄朝举、张丰守这几个人可是咱们‘横岭庄’老百姓公认的劳模,是大家划选票选出来的。他们的一言一孝一举一动在职工群众当中相当有影响力啊。 这几个饶态度会直接影响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做法。不过咱们明开完会以后,像丁泰华的那样,先把精神传达下去。因为从开完会到真正落实还有一段时间,我想上级领导也是给了咱们一个缓冲的余地,所以下一步的工作可以慢慢再研究。” 傅属记靠在桌子上,嘴里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过滤嘴的位置,他把烟头恨恨地摁在烟灰缸里,双手握着水杯,缓缓地站起身来,在屋里慢慢地踱着步子,听着潘建柏的分析他微微地点头表示赞同。 “也只能这样了,办法慢慢再吧!潘建柏,你猜我现在再想什么?” 潘建柏队长被傅属记的话问的一愣神,满脸疑惑地,“属记,这我哪能猜到,我现在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有些事和我的想象有很大的出入啊!” “我在想,现在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能解决咱们面临的问题,但是不知道领导能不能同意!” “啥办法,行不行咱先问问呗!” “可是,问这样的问题弄不好是会被批评的,可能还会被当成笑话。” 傅属记完话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他对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行得通心里也没底。 潘建柏队长倒是很期待,“不能吧,傅属记,我觉得你提出来的办法上级领导一定会同意,我还没看到过你提出的意见领导不采纳的呢!” “潘建柏,我想的这件事儿只能先和你,这可是颠覆咱们几千年来农民种地纳粮的传统思想观念问题。其实白了你我都是农民,这件事儿要是成功了,‘横岭庄’退耕还林的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且今后在山区退耕还林工作上不但农民不会反对,可能还会积极响应。” 潘建柏队长听到傅属记的话有些激动了,“是吗!傅属记,你的事儿有这么好嘛?” 傅属记接下来,“你想,咱们要进行的是不是退耕还林?” 潘建柏队长又糊涂了,难道傅属记也像自己一样累糊涂了吗,怎么会问自己这个人人皆知的问题呢?“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傅属记斩钉截铁地,“对,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退耕还林以后的土地还是耕地吗?” “当然不是,农田已经变成森林了!” “对,所以,能不能考虑‘横岭庄’从退耕还林第一年开始就取消农民种地所有的税费,把还没有栽树的耕地继续分下去耕种,逐步缩耕地,扩大森林,让大家能真真正正看到实惠和利益,这才能解除大家的疑虑。” 潘建柏队长终于明白了傅属记的意思,他摇了摇头,“这个恐怕不行吧,取消费,这可是大事儿啊!我连听都没听过。农民种地,交税纳粮自古以来都是经地义的事,‘皇粮’可是社会的根本所在。属记你胆子够大的,可真敢想,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是不行!” “你看,你都不行,那还有希望吗?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这个建议提肯定是要提的,找个机会吧!” 傅属记、潘建柏队长两个人继续研究着在明的大会上怎么和“横岭庄”的老百姓讲清楚退耕还林的重要性,怎么才能让老百姓有积极性参加到退耕还林的行动中来。 正当傅属记苦思冥想、研究办法的时候,隔壁自己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傅属记自言自语地,“这么晚了,谁能来电话呢?走,去我那屋。” 潘建柏队长跟着傅属记回到他的办公室。 傅属记快步走到电话机前,直接操起电话。 “喂!是老傅吗?”电话那头传来江副厂长的声音。 “江副厂长,你好!我是老傅。”傅属记回答道。 “这么晚了没回家,是不是还在为退耕还林的事犯愁呢?”江副厂长问道。 “是啊!江副厂长,您不是也在工作吗!” “怎么样?群众有什么反应吗!” “我们刚刚开完干部会,落实了上级的会议精神,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可能还会面临着一些困难,特别是老百姓对退耕还林这件事的认识还不够,有些人可能还有抵触情绪啊。”傅属记如实了自己的想法。 “困难肯定是会有的,这很正常,但是作为一名,我们就是要迎难而上,在不断解决困难中前进。” “江副厂长得对,我们正准备明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把精神传达到每一个职工、家属。一定把退耕还林这项工作做好。” 听到傅属记的表态,江副厂长很高兴,“老傅啊!这回退耕还林你们可是试点单位啊,能不能做好,关系到下一步对退耕还林工作的全面部署,关系到今后几个分场退耕还林工作的成败啊!这样吧,你们明几点开会,我有时间的话争取过去。” “太好了,我们明上午九点半开会。江副厂长能来,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和支持啊!先谢谢领导了。” “谢就不用了,我这不也是为你们着急吗!就这样,明见!” “再见!”傅属记挂上电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对潘队长,“明江副厂长要亲自来参加咱们的大会,一定要让他给咱们解决点实际问题,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潘建柏队长,“属记,我看最大的问题还是能不能种地的问题,这个最关键,我想也是大家现在最关心的。” 傅属记,“你的很对。记住!明一定要争取江副厂长明确的意见。” “好!”潘建柏队长对傅属记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而深表欣慰且深受鼓舞。 两个人从大队部出来,竟然起风了。 东南风呼呼的刮着,好像要荡涤掉一切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 ……… 第二,“横岭庄”退耕还林动员大会按时召开。 王六德也来到会场,当他看到人们迷茫而又急切的眼光,王六德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情绪萦绕着他。 潘建柏队长在台上一眼看到了王六德,“属记,王六德进会场了。” “把他叫到主席台上来!” “好的,齐文你快去!把六德请到这来,就属记让他到坐到主席台上。” 齐文立刻起身去请王六德,潘建柏队长又把他叫住了,“等等,还是咱俩一起去吧!” 完话潘建柏离开主席台和齐文一起去请王六德。 “属记让你去上边坐。”潘建柏队长诚恳地邀请王六德。 “你和傅属记,我在下边的作用可能会更好,不上去了。替我谢谢傅属记。” 王六德没有接受傅属记的好意,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和职工群众在一起,更容易了解大家对退耕还林的真实态度。 潘建柏回到主席台把六德的意思告诉了傅属记,傅属记抬头看了看会场下面,王六德冲着他微微点点头。 傅属记从他的目光里读懂了六德对他坚定的支持。 不一会儿,江副厂长来到了“横岭庄”,他刚刚在会场的主席台坐下,职工大会还没有开始,人们就已经议论纷纷了。 当人们看到江副厂长来了,会场里的气氛一下子产生了一阵的骚动,有些人直接把问题提了出来。 “江场长,地里都栽上了树,吃什么啊?总不能啃树皮、吃树叶吧?”刘兴旺第一个大声地喊道。 “是啊!去年搞承包,自己包地、自己种,日子刚刚缓过来,这又要种树,老百姓可怎么活啊!”李青田也大声地喊起来。 “江场长,你可要为我们‘横岭庄’的人做主啊!” 大家纷纷地向江场长提着问题,江场长只是微笑,看着大家不话。 “好了,都别喊了!像什么话,有这么随便和江副厂长话的吗?!”傅属记的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震住了。 第一百八十章 馊主意 此时此刻,傅属记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领“横岭庄”的人们去战胜一切困难,完成好退耕还林的艰巨任务。不仅让赵场长、江副厂长放心,更要让“横岭庄”老百姓放心大胆地去开创退耕还林的伟大事业,用勤劳的双手去播种绿色的希望,用美丽的心灵去守护五彩的家园。 会议结束了,赵场长、江副厂长双双和“横岭庄”的人们挥手再见。 老百姓围着他们两个人像要告别自己的亲人一样,纷纷走上前来和他们握手,久久的不愿离开。 赵场长、江副厂长看到王六德,快步向他走过来和王六德紧紧握手,“六德啊,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王六德,“感谢赵场长、江副厂长为‘横岭庄’的人们做的一切,感谢你们啊!” “横岭庄”参加会议的人们听着赵场长和王六德的话,有些人听明白了。 “六德啊!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六德你可真行!” 这边的会议开得很热烈,很成功,但是张丰守此时此刻却依然闷在家里,他不仅自己没去开会,也喝止了想要去开会的老婆。 张丰守心里想,“这回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土地了,谁也别想在我家的耕地上栽树!” 老秦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不去开会,我也不种树!你们干你们的,我干我的!反正包地的合同已经签完了,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具有法律效力 傅属记不是举办过法律学习班吗?这些法律上的事儿咱都懂,既然地是我自己的,那就是我自己了算,谁也别想在我手里拿走半分。 开完退耕还林动员会的当,冯其茗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很多树木栽培与后期管理方面的书籍,他老婆在一边嘟嘟囔囔地很不满意,嫌他把屋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冯其茗没时间理她,找了几本需要的书,夹在怀里往办公室走去,他要好好地再学习学习。 再过一个月多树苗就要运来了,下山开会那,总场领导领着他们参加会议的人先去参观了苗圃基地。当冯其茗看到苗圃里长得溜直的落叶松树苗,青翠繁茂的樟子松树苗,他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他看来,这就是森林,这就是希望,他好像看到一棵棵数苗拔地而起长成参大树的样子…… 冯其茗夹着一摞书来到大队值班室,把当值班的丁泰华撵回了家。他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如饥似渴地翻阅着资料和书籍,在他的心里“横岭庄”即将迎来一个最美丽的春。 …… 一个月后,“横岭庄”的大道上,拉树苗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开进场区。 汽车排着长队从池塘边飞驰而过。 学校里的孩子们是最先看到这些汽车的,而且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壮观的汽车队。 每当汽车开过来的时候,萧正他们就会伸长了脖子从教室里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向外张望。 “看什么呢?!看黑板!” 郭子莲老师这个时候是最无奈的,孩子们的好奇心往往会使她失去耐性,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也会有暴躁的时候,她拿着教鞭在黑板上啪啪的敲着,像极了从前的陈明松校长。不过,生气归生气,郭子莲老师是一下子也舍不得打自己的学生,这一点倒是和陈明松校长一点也不一样。 正当大家伸着脖子往外看得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悄悄地声喊道,“别看了,唉!都别看了!陈校长来了!” 大家顺着喊声望去,果然窗口前闪出一个饶影子,那分明就是陈校长。 “妈呀,真是陈校长,别看了!别看了!” “都别看了,陈校长真来了!” …… 大家赶紧收回了好奇的目光,转回头来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好,目视前方,好像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都装作认认真真地样子听郭子莲老师讲课。 同学们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心被陈校长发现上课时不注意听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已经不再是萧正他们的班主任,可是他是校长,依然能够管到萧正他们。当有人犯了错误让他知道了,照样拿着教鞭啪、啪、啪地打手背,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叮铃!叮铃叮铃!”下课的铃声一响,学生们就会飞奔出教室,快速跑到大道边上,看着拉树苗的汽车轰隆隆地开来了,又嘀嘀地开走了! “看那是‘二狗子’的汽车!” “你啥呢,老师不让叫人家外号。” “那你叫啥,我又不知道他叫啥名,别人不都叫他‘二狗子’吗?” “不知道叫啥名,就应该叫二叔呗!这都不知道,哼!” 萧正他们好多个学生站在那里一边看,一边话。 “刚才那辆不是,你们看!那辆才是二叔的汽车呢!” “不对,后边那辆才是。” “是那辆,我还坐过呢。” …… 孩子们跑到路边就是为了看看二狗子的汽车是不是也在车队里,如果谁的眼睛尖看到了,就证明自己曾经坐过二狗子的汽车,就会让大家羡慕的不得了。 大道上汽车跑起来扬起一溜烟的灰尘落在萧正他们的头上、身上,大家不但不会躲开,相反有时候还跟着汽车跑一会儿,争先恐后地去闻一闻汽车排气筒排出的尾气味,那种味道还真是挺好闻。 “这些孩子,真是没办法了!拉树苗的车一来,保证个个都伸着脖子往外看。”郭子莲回到办公室和苏老师。 “我们班的孩子也是,他不管你讲的内容有多重要,什么时候车子开过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来,所以有时候我一看到汽车队过来,就停一会儿再讲。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行啊!”苏老师埋怨着。 郭子莲,“你看,现在孩子们又去追汽车了,苏老师你咱们这儿的孩子也是够可怜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辆汽车,难怪他们这么好奇、这么兴奋。” 苏老师,“是啊,孩子们见的东西真是太少了,只有等他们长大了,走出这大山才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郭子莲,“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可怎么办?这么下去耽误课时啊!” 一边听到她俩话的孙老师搭话道,“要不然咱们和校长商量一下,过车的时候所有班级都上体育课吧!” 郭子莲,“把你美的!上体育课啊,教学进度不都耽误了吗?真是的,这种办法亏你也想的出来!” 孙老师挠挠头,“我这不是也在积极想办法吗,不行就算了!” 三个老师正着话,陈明松校长走进了办公室,“这几孩子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来回回拉树苗的车上,各个班级都有不认真听讲的情况。大家注意到没有?” 一边坐着批改作业的刘才信老师,“可不是吗,他们三个人刚才还讨论这件事呢!” 陈明松校长,“是吗?讨论的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好办法吗?” 孙老师,“校长,还没有结果。我每来车的那段时间统一上体育课,她们都不同意。” 陈明松校长笑了,“你这个注意还真不赖,既满足了孩子们的好奇心,又解决了课堂秩序不好的问题。” 孙老师一听这话高兴了,马上眉飞色舞地,“看看!还是校长支持我,君子所见略同啊!对不对?” 陈明松校长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他看了看孙老师,然后又笑了,“行了!别略同了!孙老师,我同意了吗,你就‘君子所见略同’?你啊!出的就是一个馊主意,不行!” 郭子莲和苏老师听到陈校长的话,两个人相视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肚子都疼了,“看看,校长不同意吧!” 孙老师又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你们两个笑啥,真是莫名其妙!” 陈明松校长,“孙老师,你明骑自行车下山一趟吧,买几米白布回来,最好是‘的确凉’的那种。” 孙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买白布干什么?” 郭子莲对孙老师,“你啊!木头脑子一个,校长买白布是要做窗帘,把窗户挡上,孩子们就看不到外边了,这都想不到!” 孙老师看了看办公室的窗户,“对啊!挡下面的一半就行了,既不影响采光,又挡住了视线,这个办法太好了!” 郭子莲,“真愁人,终于开窍了!” 孙老师,“一会儿我量一量尺寸,看看买多少够用,别浪费了。” 苏老师,“郭老师,你看咱们的孙老师变聪明了哈,知道买布要量尺寸了!”完她和郭子莲四目相对,又同时转过头看了看孙老师,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刘才信老师,“你们两个呀,也别笑了,马上就要上课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回教室上课去吧。” 郭子莲和苏老师止住了笑声,两个人开始急忙收拾上课用的东西。 孙老师刚才受到两个女老师的嘲笑,心里正想着如何挽回面子,现在刘老师终于替他找到了用语言反击她们两个饶好机会,于是急忙趁机一本正经的数落道,“不像话,一地在办公室里也不严肃点,笑笑笑,再笑让陈校长处分你们两个。” 郭老师和苏老师互相看了一眼,吐了一下舌头,拿起教案分别回教室上课去了。 第二,孙老师就骑着自行车下山了,他按照陈校长的吩咐买回来白布做成一个个挡帘,挂在了各个班级的窗户上,既美观,又实用。有敛帘别坐在椅子上往外看,就是站起来往外看都费劲了,所以教室里又恢复了往日宁静的学习气氛。 一辆辆拉树苗的汽车开到场院,“横岭庄”的人们把树苗从车上卸下来,常德容、黄朝举、刘兴旺等等几个人干的最起劲。 傅属记和潘队长清点着车辆,傅属记对潘队长,“上午来了四车,下午还有两车送来,这个速度不行啊!回头你再给苗圃打个电话,让他们再给咱们加两车,不行你就跟着车下山一趟,催催他们!” 潘建柏队长回应道,“好,我一会儿就去打电话。” 丁泰华和秦林清点着从车上卸下来的树苗,一边收,一边就发下去了,每家每户把领到的树苗堆在场院里都用苫布盖上,有的还往树根上面喷上水。 有的人家领完树苗就让高凌风和李青田开着拖拉机直接送到地里,挖好浅坑摆进去、浇上水、先埋在土里等待栽种。 黄朝举自己开着拖拉机,拉了满满一车树苗要往地里送,正好被傅属记看到了对他,“朝举啊,树苗拉到地里一定要注意根部保湿,上边盖上防晒布,别还没栽上呢就先晒干巴了!听到了吗?” “知道了,属记,你放心吧!” 傅属记环顾了一下场院,又看了看领树苗签字的本子,他心里很纳闷一个问题,“奇了怪了,怎么没看到张丰守的身影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多好的差事 狂风暴雪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早晨,放晴了,暴风雪过去了,宁静、安详的气氛又重新笼罩了雪白的山川大地,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横岭庄”的人们待在温暖的屋里,他们不知道,这一夜曹阳光已经冻僵在了东山的一个山沟里。 第二,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给人们带来无限的光明和温暖。 周向东拿着扫帚在扫雪,嘴里呼出的热气瞬间就变成浓浓的白霜,挂在眉毛上,帽子上。 女生宿舍里的东西也都收拾完了,男生们帮着把行李、物品都装上了车。 房头的大杨树上,两只喜鹊嘎嘎地叫了几声。 翠香对大家,“看!喜鹊!它给你们报喜呢,祝你们一路顺风。” 杨凤兰,我看,也是给你和七哥报喜呢吧!祝你们早日生个宝宝。” 李元高,“对啊,对啊,同喜,同喜呀!” 郭子莲,“人家生宝宝,有你什么事?还同喜同喜。” 李元高,“他们生了孩,我就当叔叔了,这不是同喜吗。”完他嘿嘿的乐了起来。 杨凤兰,“姐,你和我六哥啥时候办喜事啊,我们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大家是不是啊?” 车上、车下的人都附和起来,“是啊,是啊,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郭子莲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起来。 李元高大言不惭地,“快了,快了,等大家过完年回来的。请大家吃喜糖。” 郭子莲,“美得你,谁要嫁给你了?” 李元高吐了吐舌头,冲大家做了个鬼脸,逗得大家又一阵笑声。 这一,大家忙完果园里的活刚刚回来,看到来井房打水的人们都围在房头墙上的板报前面议论着什么,好奇心使李元高急忙跑了过去。 原来,今潘建柏队长去山下开会,带回来了总场关于在高中以上学历的青年当中招收学代课教师的通知。 通知贴在墙上很醒目,吸引着人们关注的目光。李元高立即招呼大家,“快来,快来!好消息,好消息啊!总场要招收学教师了。” 宿舍里的年轻人听到李元高的喊声都围了过来。大家站在通知前面认真地看着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学教师,多好的事啊。要高中以上文化,我虽然高中毕业,可是水平不行啊,自己学习都很费劲就别教学生了。” 当他来到羊圈的时候才发现,里面一只羊都没有了。难道昨晚上有狼群趁着大雪下山了?周向东急忙跑到曹阳光住的屋里。他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话。 曹阳光不在,这么早,不可能赶着羊出去啊?雪地上别饶脚印,连一个羊蹄子印也没有啊?两只牧羊犬也不在,去哪了呢?周向东心里很纳闷。 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坏了!周向东想,昨下午下雪时就没看到曹阳光回来,他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急忙向大队部跑去。 难道是黄爷爷在家里吃不饱饭吗?这个问题困扰了萧正很长时间。 过完年,有一次,妈妈领着萧正去黄桂英家串门,巧得很,正好赶上他们家里吃饭。 看到爸爸和丁泰华把地里种什么都定下来了,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地抓起阄来。保守的家庭一般都承包两公顷左右。 黄朝举、刘兴旺、常德容、张丰守等等几家都是承包大户,每家最少都承包了五公顷以上的土地。 看到他们几家要求包这么多地,傅属记有点担心,对他们,“萧正知道大家的心情,都想一下子多种点地,多打点粮,虽然心情迫切,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别种不好,再把种子钱都搭进去,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几个人看出傅属记有些担心,都纷纷表示一定会把地种好,请属记放心。 高凌风当年没有承包土地,他把机耕队承包了下来,他和李青田两个人商量好了,既然大家都种地,光靠人力是不行的,一定需要拖拉机干活,所以他俩合伙承包机耕队,两个人一起干,谁用车谁就花钱雇他们。两个人粗略估算了一下,到年底出车的收入不会比黄朝举他们包地的挣的少。 黄婶婶做的白米饭香喷喷的,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看着就很诱人。黄桂英、黄桂花姐妹两个捧着饭碗吃的很香。可黄爷爷只盛了少半碗米饭,吃了一点点炖白菜就把筷子放下,回自己屋里去了。 妈妈看看萧正,萧正看看妈妈。萧正想当时萧正他们娘俩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都注意到了黄爷爷没有吃多少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呢?后来萧正问妈妈,她告诉了萧正事情的真相。原来黄爷爷年纪大了,不爱吃米饭,他的胃肠消化不好,只爱吃面食,可是队里分的粮食米多面少,黄桂英的妈妈也没有办法,有时候为了照顾老人就给他熬点粥喝。 大年初三,翠香和高凌风回到了王六德老人家。姐姐爱波一家人也回来了,虽然平日里他们也经常回来,但是过年了,姑娘回娘家,两个姑爷给岳父、岳母拜年,意义是不一样的。姑爷进门买了很多礼物。 江副厂长看到潘队长的态度非常诚恳,于是耐下心来,认真看了一遍“横岭庄”的土地承包实施方案,然后就把方案给留下了。 他对潘队长“看得出来,你们的方案是经过了认真研究的,这里边对耕地、林地、荒山都做了明确的标注和明,也看出你们对下一步土地承包工作真是下了一番功夫。我看方案可操作性很强,回去以后告诉傅属记,就这么办吧。有什么问题再及时沟通。现在主要的任务是马上落实,不能再等下去了,更不能伤害了广大群众的积极性,只要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情就要马上办,快点办,更要把好事办好!” 听了江副厂长的话,潘建柏队长不住的点头,一种紧迫感立刻在他心底忽的一下子冒出来,这种感觉是如茨强烈,他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要立刻刘诸行动。 潘建柏队长和高凌风匆匆地回到招待所。想汪房间立刻返回“横岭庄”。可是虽然没有住,那个女服务员仍然坚持要扣两个饶一半房钱。 跑到大队部时,周向东的棉袄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的眉毛上,头发上结了厚厚的白霜。 “属记,不好了,曹阳光昨中午放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周向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傅属记汇报着情况。 第一百八十二章 累的不行 车子越走越远,杨凤兰已经看不到人们挥动的双手,她就要和“横岭庄”再见了,下山去追求新的生活。 郭子莲如愿以偿,留在了“横岭庄”学当老师。因为学校离着她家很近,老郭头让她搬回到家里住,不再住单身宿舍了,于是郭子莲搬回了家里和父母住在了一起。 总场还给“横岭庄”派空中很多燕子在飞舞,它们上下盘旋,左右翻转,做着各种不同的飞行动作,一会儿直上云霄,一会儿又快如闪电地从空中突然俯冲下来,展示着它们高超的飞行技巧。 更多的燕子还是用两只爪子紧紧抓着电线站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镶嵌在五线谱上的一个个音符,它们左顾右盼,叽叽喳喳地叫着,有的还互相啄着羽毛。 “横岭庄”的燕子被当地人们分为两种,一种是家燕、一种是麻燕。 家燕比麻燕要一些,腹部的羽毛是白色的,有的也呈灰白色,背部的羽毛是黑蓝色的,泛着深蓝色的光泽,胸前嘴巴下面的羽毛是红色的,俗称“红嘴巴”。这是它们群体最显着的标志之一。这种燕子在平原的地方比较常见,山区里的数量比麻燕要少些。 家燕的窝一般筑在家属区的房檐底下,是由它们衔来的一粒粒泥土粘合而成,窝口是开放的,整个燕窝呈半碗形。 来了一蘑一女两位新老师。 苏老师,一米六的个子,身材很瘦,齐耳短发,脸上一边一个酒窝,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在她身上总是洋溢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朝气。 他们一边走,一边能感觉到,那只母狐狸就在不远处一直跟着他们,应该离的很近很近,虽然看不到它,但是郭爱军知道,那只母狐狸现在一定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两口子,盯着自己的孩子。 当郭爱军夫妻弯腰放下狐狸的一刹那间,两个饶心好像忽然一下子被带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喂养,夫妻二人就好像在养自己的孩子。现在一下子放走了,望着那忽悠一下,一闪而去的狐狸的身影,他们很舍不得,感觉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伴着夕阳的余辉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虽然萧正比郭正兴两岁,个头比他矮,但是身体可比他壮实多了,萧正他们两个打起仗来萧正还真没吃亏,他也没沾到便宜,扭打半,算是打了个平手。萧正可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这么努力地打架对于萧正来也很不容易了。 打着打着,两个人都没力气了,让常智勇给拉开了。萧正想郭正兴可能平时也没碰到过萧正这么难对刘的选手,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萧正,那眼神好像在,“你子有种。” 其实萧正也累的不行了,感觉喘气时前胸都疼的要炸开了,脑袋里边嗡嗡作响,心脏咚吣跳,好像要蹦出来。要不是常智勇把萧正他们拉开,萧正就彻底完蛋了,可能输的会很惨。一边的陶星宇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似的,吓得一动也没敢动。 爸爸,“明问问刘兴旺,看看价钱,咱们也算一下。别多花钱,也别少花钱,人家什么价格,咱们也给什么价格呗,你看行不行?” 丁泰华,“行,我看雇人这件事,今就定下来吧。” 爸爸,“好,咱们两家的地,雇个十多个人,三、两也差不多能完事。” 丁泰华,“差不多,能提前点更好,最多也就是晚个一、两。” 爸爸,“明咱们抽空再问问刘兴旺一些具体事儿,还是往前赶一赶好。” 丁泰华,“好吧,明我去问问,咱们尽快把这件事办喽,地里的粮食没有几家没收的了,咱两家也抓点紧吧,要不过几又让山上下来的牲口给糟蹋了。 爸爸递给丁泰华一颗烟,两个人刚要点火,妈妈,“你俩别抽了,屋里有孩子呢!你俩一起抽这屋萧正他们还能呆吗!” 回到家,妈妈问萧正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萧正爬树时不心让树枝给刮了。 这事能完吗?萧正得找个机会,狠狠地揍郭正兴一次,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萧正他们低年级的学生。接下来的几里萧正联合了班级里四个男生,当然不会叫陶星宇那个完蛋货。 萧正的铁杆哥们儿常智勇也被郭正兴欺负过,所以他非常支持和赞成萧正打郭正心想法。萧正他们计划两个班级一起上体育课时打郭正兴,给他来个出奇不意,再把事儿直接惹大点,让老师都知道,为萧正他们做主。 他们希望狐狸远去,可是又是多么希望它能再次回来,让他们再看上最后一眼,可是狐狸还是跟着它的妈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郭爱军的手搂在他媳妇的肩膀上,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他们的影子映在东山脚下的草地上很长、很长…… 夫妻二人回来以后不久,蜂场又恢复了往日忙忙碌碌的样子,蜜蜂渐渐地又开始增加了,蜂蜜的产出量也逐渐恢复到了从前正常的水平。 郭爱军夫妻每当晚上回到屋里,看到空空的笼子,偶尔也会念叨起那只给他们带来欢乐的狐狸。 男老师姓吴,是个体育老师,一米澳大个子,身体长得很匀称,方脸、大眼睛、两只胳膊很有力量,在单杠上能连续做十个双臂大循环,看着都很帅气。 学校里原来只有陈明松校长和刘才信两位老师,教四个班级的课程,两个饶教学任务和工作量很繁重,现在一下子补充了三位老师,还有专门的体育老师,学校的所有教学工作这么多年来终于走上了正轨。 江副厂长认真地听着冯其茗的话,看得出来,冯其茗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潘建柏队长,“可是,今年刚刚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群众的种地积极性正高着呢,如果马上退耕还林,老百姓能接受吗?” “是啊,老百姓能接受吗?”江副厂长心里也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凝神聚力,沉思岸边,眼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认真地听着大家的意见,江副厂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郑 不久以后,西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澈的河水带着欢乐、带着希望潺潺地流向远方。河岸边原来被大水冲毁的河床两侧重新长出了新鲜的花花草草。 蝴蝶飞来了,蜻蜓飞来了,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动,山洪爆发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埋进了叮吣流水声里,再也寻不到了。 马号里,周向东的猪场肥猪越来越多,其实这件事并不奇怪,就像山里的家鸡,放到外面场院上、树林里,就会经常和野鸡在一起,奇怪的是下面这件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一起去 张丰守蹲在自己家的地头,他紧锁着眉头,手里拿着烟斗大口大口地吸着闷烟,屡屡的白烟从他嘴里飘出来,熏得他直眯缝眼睛。 张丰守实在是想不通,在他的眼里土地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老天爷的照顾,风调雨顺的年景吃口饱饭呢,可是这地怎么说不让种就不让种了呢?听到场院上送树苗的汽车喇叭声,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刺耳,搅扰的他心神不宁、心烦意乱。 “老张大哥,你怎么不去领树苗啊,蹲在这干啥呢?”路过他家地头的刘爱山问道。 “我不去!你们爱种啥种啥,反正我这地里是不能栽树。”老张气愤地说。 “你不栽树?那怎么行,一会儿要是属记、队长看你不去领树苗,非来找你不可!”刘爱山说到。 “爱谁来谁来!谁来找我也不好使,谁要是敢动我家的地一下,你看我敢不敢和他拼命!”张丰守把话说得更狠了。 “好好,你有种行了吧!我不和你犟,你等着吧,干活去喽!”刘爱山说完加快脚步往自家地里走去,肩上的扁担挑着树苗一颤一颤的很有节奏地晃着。 场院上这几天忙得很,丁泰华、邱星晖还有爸爸正给大家分发着从苗圃拉来的树苗。 柳五、李青田、莫擎苍等几个人开着拖拉机来来回回进出着,把树苗送到各个地号。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看着领树苗签字的名单,满满的写了一大篇,大伙的签字五花八门,有字迹工整的,有字迹潦草的,还有的字歪歪扭扭不像个样,但是已经过去几天了,这么多签字当中依然唯独没有看到张丰守的签名。 “今天张丰守还没来领树苗吗?”傅属记问丁泰华。 丁泰华说,“属记,张丰守不但没领,而且也不让他家人来领。” 傅属记问道,“潘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潘建柏队长说,“傅属记,这个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我就去他家地里看看!” “柳五啊,一会儿装完车拉着我去张丰守家地里一趟!”潘建柏队长对着正在装车的柳五说。 “好咧!”柳五回答道。 不一会儿柳五的车就装满了,潘队长坐上车直奔张丰守家的地而去。来到地头,潘建柏队长看到张丰守正拿着镐头在低头刨垄沟、他老婆背着一小袋黄豆种子正在播种。 “停停停!快点停下来,别种了!”潘建柏队长一下车就急忙对着张丰守喊道。 “潘队长,我种我的地,你们栽你们的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别管我!”老张拿出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架势。 “老张,开退耕还林动员大会你没去吗?赵场长、江副厂长是怎么说的,啊?!你都忘了吗?”潘建柏队长很生气,说话的嗓门提高了八度。 张丰守一看潘建柏队长真的生气了,而且这脾气看样子跟要吃人似的,他的心里也有一点打怵,毕竟从前人家潘队长对自己有恩情,在自己家里粮食不够吃的日子里,潘建柏队长没少接济自己。所以他也没有胡来,装作很镇定地样子说,“潘队长,你还真就说对了,开会我还真没去!我不同意我去干嘛,你们开会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在我家地里栽树就是不行!” 潘建柏队长一听张丰守根本没去开会,气的转过头就问张丰守的老婆,“他没去开会,难道你也没去吗?” “潘队长,老张不去,我也没敢去,我怕他打我。不过我听人家开会的人说种地不花钱了,回来和老张说他还把我骂了一顿,他说‘自古以来种田纳粮,天经地义!哪朝哪代这地有白种的,你别听他们忽悠。’大伙说的他就是不相信。”老张媳妇诺诺地说。 “老张呀!你说我说你啥好呢,你平时一个挺明白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犯起了糊涂?”潘建柏队长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没有了刚来时气势汹汹的脾气。 他回头对柳五说,“你卸完这车树苗,去把傅属记喊过来,这事儿还得傅属记亲自和他说。” 柳五卸完树苗急忙开着拖拉机把傅属记拉到了张丰守家的地里,在车上,柳五简单地和傅属记介绍了刚才潘建柏队长和张丰守的谈话,傅属记坐在车上都气乐了。 傅属记来到张丰守家地里的时候,看到潘建柏队长和张丰守两个人都在地头蹲着生闷气,潘队长嘴里叼着旱烟卷,老张嘴里叼着烟斗,各抽各的,谁也不理谁。 潘建柏队长一看傅属记来了,掐灭了烟头,站起来说到,“属记,这个张丰守真是糊涂到家了,不但没去开动员会,还不相信咱们的政策,这不,自己开始私自种庄稼了,你和他说吧,我的肺都快气炸了!” 傅属记用两眼狠狠地瞪着蹲在地上的张丰守,厉声问道,“张丰守,刚才潘队长说的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张丰守的眼睛根本就不敢正视傅属记。他虽然站了起来,可是仍然低着头,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刚才和潘队长针尖对麦芒的精神头彻底没有了。 “老张,你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傅文耀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吗?何况赵场长、江副厂长代表的是一级,他们说的话难道你不相信党吗?”傅属记把话说得很严厉,也说出了问题的关键,说道了老张的心里。 傅属记接着说,“张丰守,你想一想,咱们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是因为啥?是不是党给了你土地,给了你当家做主的权利,现在你要干什么?你还不种树,反了你了?”傅属记把话说得更严重了。 “我没去参加动员会,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吗,傅属记,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了。你说我为啥没去开会,说真的就是因为有抵触情绪嘛!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张丰守做的事儿对不起傅属记、也对不起潘队长,我知道错了!” 张丰守的态度端正了,明白了退耕还林要以大局为重的道理,更何况他明白了栽树、种地两不耽误,场里的政策是不但不收钱而且还给钱,这两件事都是天大的好事,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 “明白了就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马上去场院领树苗,找冯其茗学栽树。去吧!” 傅属记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潘建柏队长急忙跟了上去。临走时还狠狠瞪了张丰守一眼说,“听到没有,快去啊!” 张丰守一溜小跑,来到场院找到丁泰华,在领树苗的本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张丰守”。 刚刚签完名,柳五就开着车过来了,“老张大哥,先给你送一车啊!” “行!快点吧,我这都成了落后分子了。”老张自嘲地说,旁边干活的人都一起数落他,老张只是呵呵笑笑不回话,他把手里的树苗使劲的往柳五车厢里扔去。 “老五!老五!!!别干了,快回家看看吧,你媳妇要生了!” 老五都没注意是谁喊的他,急忙把拖拉机挂上档,突突突地就往家里开去。老张在后边大声地追着喊,“哎!我的苗!!我的苗!!!” 场院上干活的人们看到这滑稽的一幕笑的肚子疼。 翠香生了一个小姑娘,白白胖胖的很可爱,王六德老两口喜欢的不得了,柳五美的都快上天了,别人重男轻女,可是人家柳五就是喜欢小姑娘。 翠香生完孩子刚满月,赶上“五二零”退耕还林植树大会战的末期,家家户户不仅要忙着植树,还要忙着在栽完树苗的树趟子里种庄稼,正像赵场长说的那样,每两垄树苗之间正好能种两垄庄稼,因此干活的劳动强度比往年翻了一倍还多。 “今天忙了一天,中午都没回来给孩子送奶,才栽了四百棵,差两百棵没栽完!”翠香对柳五说。 “明天早晨早点起,把孩子送妈那儿,你和我一块去吧,把今天落下的补上。”翠香身子一歪瘫坐在炕沿边上,她累的一点都不想动弹,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柳五端来一盆热水,放到翠香跟前,“你先泡泡脚吧,一会儿我去妈家接孩子。” “那你明天能和我一起去栽树吗?”翠香又问了一遍。 “能,你明天晚一会儿去吧,今天太累了,明天早晨我开拖拉机先去。”说完,柳五去王六德家接孩子去了。 王六德老两口左等、右等,翠香也不回来,整整等了一天,这天都黑了,柳五也没有个人影。这两口子忙什么呢,孩子都不要了?王六德老伴有些生气。 正当老两口着急的时候,柳五开门进来,王六德老伴看到姑爷来了,急忙问,“翠香呢?中午也不回来给孩子送奶,忙什么呢?这一天天的。” 柳五说,“妈,翠香太累了,在家躺着呢,我把孩子接回去。” 王六德老伴生气地说,“这样可不行,大人孩子都遭罪,再说了你俩再忙也要把孩子照顾好啊。我看这样吧,你们把孩子抱回去我也不放心,这一段时间就放我这吧,等你们把树都栽完了,翠香有时间照顾孩子了,再接回去。” 柳五顿时感觉鼻子酸酸的,“行!妈,那你就受累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说我自己呢 王六德老伴说,“不过,回去告诉翠香,中午一定要回来给孩子送奶,这孩子吃奶粉上火,还不爱吃。” “行!知道了,妈!”柳五抱起女儿亲了又亲,恋恋不舍地放下,和王六德老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孩子呢?”翠香看到柳五一个人回来奇怪地问。 “妈说,这几天她给看着,等咱们忙完这一段时间再接回来。对了,妈说你中午一定要回来给孩子送奶,孩子喝奶粉上火。” “那我明天早晨先去喂孩子,完事就上地找你去。” “行!早点睡吧。”柳五脱了胶鞋,一股汗臭味直冲鼻孔,他把两只脚放到刚才翠香洗脚的水里,坐在椅子上又累又困都快睡着了。洗完脚他感觉到自己连上炕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晚上,冯其茗和傅属记来到了莫擎苍家,“擎苍在家吗?”冯其茗一进门就大声地喊道。 “在、在!”里面传来莫擎苍老婆的声音。 “呦!是属记来了,快进屋。擎苍!属记和杨技术员来了!”莫擎苍老婆大声地往里屋喊道。 柯含蕊和她妹妹柯含露正在吃晚饭,看到来了客人就端着饭碗进了另外一个小屋,就是原来黄爷爷住的屋子,现在小姐俩搬进去住了。 莫擎苍正在里屋洗脸,听到有人来了,他拿着湿毛巾一边搽脸,一边出来迎接傅属记和冯其茗。他光着膀子,胸前的肌肉鼓鼓着,胳膊上的肌肉一块块的暴露出青筋,身体壮实的像头牛一样。“属记来了,我刚从地里回来。快里边坐。” 傅属记和冯其茗进到屋里,莫擎苍家因为住在房头,所以房间比较大,很宽敞。里屋炕上放着一个大炕琴,墙上还贴着年画,年画上画的是一个抱着大鲤鱼的娃娃,颜色还很鲜艳。 屋里靠东墙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四开门的大立柜,立柜旁边是一张八仙桌,两边摆着椅子。莫擎苍去年被评为劳模,大队奖励的那台黑白电视机放在另外一张桌子上,靠着南边的窗台。电视机正对着北边的大炕,坐在炕上就可以看电视节目。 “擎苍,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傅属记说。 “是是!属记,这不是赶上好时候了吗。我做梦也没想到能有今天啊!”莫擎苍回答着傅属记的话。 “擎苍你这话说的在理,吃水不忘挖井人,没忘本就好。”傅属记说着话在椅子上坐下来。莫擎苍媳妇端来两茶缸子热水,给傅属记和冯其茗放在了桌子上。 冯其茗说,“你们两口子忙了一天,我和傅属记就长话短说。” 莫擎苍说,“没事,我俩干这点活不算啥。有啥事儿,你就说吧。” 冯其茗说,“栽树之前咱们开过职工大会,你记得吧?” “记得,记得。那天赵场长,江场长都来了。”莫擎苍回忆起来。 “是!你说的很对,但是开大会时你和嫂子可能没听清楚,咱们要求植树的株距和行距你们家弄错了,今天你们家树栽的太稀了。我和属记刚从你家地里回来,要全部重栽。”冯其茗的话把莫擎苍都说蒙了,听说要重栽,莫擎苍张着嘴,下巴颏差一点掉到地上。 “什么?!重栽?”莫擎苍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说过一遍!” “栽的不合格,要全部重栽。”冯其茗又说了一遍。 莫擎苍确定了冯其茗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如果重栽,那这一天的活不是白干了吗?今天在树趟里有的地方他都已经种上了粮食。全部重栽损失的不仅有树苗,还有种子啊!莫擎苍心里别提多上火了。 傅属记说,“冯其茗说的对。擎苍,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不是种地,而是要保证植树的棵数和成活率。我知道,你可能认为多栽一棵,少栽一棵无所谓,想多种点粮食,你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但是你想啊,如果大家都这么想,你少栽一棵,我也少栽一棵,只顾着种粮食,那我们的植树任务还能完成吗?我们的退耕还林工作不就彻底失败了吗!所以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啊!” 傅属记语重心长地做着莫擎苍的思想工作,怕他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冯其茗又给他讲了一遍植树的要求。 “属记,你不用说了,明天我就去地里拔了重栽,你放心吧!”莫擎苍下定了决心,在属记面前痛快的表明了态度。 傅属记和冯其茗看到莫擎苍表态了,也没再多呆一会儿,站起身走了。 莫擎苍送走傅属记回到屋里,他一声不吭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莫擎苍就开始开着拖拉机往地里运树苗,他在场院边上正好碰到柳五也开着拖拉机过来。 “擎苍哥哥,这天还没亮你就进地啊?”柳五对着莫擎苍喊道。 莫擎苍把拖拉机开到柳五跟前,下了车和柳五一起,两个人都往自己家车上装树苗。 “别提了,昨天一天的活全白干了。”莫擎苍垂头丧气地说。 “咋了,栽错地了,给别人家栽了?”老五问道。 “不是,我自己家的地还不认识吗?根本就不是那回事。”莫擎苍说。 “那咋还白干了呢?” “唉——!” 莫擎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提起来就上火。傅属记和冯其茗昨天晚上去我家了,说我栽树栽的株距和行距太宽了,树苗密度不够,栽的太稀,没达到要求,今天要全部拔掉重栽。”莫擎苍一边干活,一边发着牢骚。他把树苗使劲往车上扔去。 柳五说,“那你不是白干了一天,这活干一天能把人累个半死!” 莫擎苍说,“就算累死啊,也不能犯错误!我这几天就得抓点紧,把时间往前抢一枪,不然就完不成任务了。” 柳五说,“可不是吗,这活儿时间紧、任务重,不早点真不行啊!我昨天的任务就没完成,这不是一早晨起来就得往前抢时间吗!”说着话柳五装完第一车树苗,开走了。 莫擎苍的媳妇早晨起来去自家地里栽树比莫擎苍还早。 莫擎苍还没去去场院时,他媳妇早就已经开始在地里干活了。她弯着腰,把昨天栽的树苗一棵棵地拔下来,找好了行距和株距又重新栽上。 太阳刚刚从东山冒出头的时候,莫擎苍的老婆累的已经开始双腿跪在地上爬着干活了,过度的劳累使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从腰部传来,折磨着她站着也疼,弯腰也疼,只好跪着。 她从兜里掏出了两粒去痛片,摘下头巾,把药放到嘴里,从腰间解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吞下了药片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重新围上头巾,拿起铁锹使劲地往下挖下去。 “还有十棵,就到地头了,到了地头再休息。”她下定了决心,低下头,拎起一棵小树苗,放到挖好的树坑里埋上。 现在对于她来说手里的铁锹好像有千斤重,她的胳膊酸的已经不听使唤,好容易把地头最后的十棵树栽完,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直接顺势躺下就休息起来。 望着天上自由飘过的白,呼吸着山里微微潮湿的空气,能这么多躺一会,她都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双膝的裤子已经磨出洞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在昨天晚上她刚刚把磨露的地方补上,今天又磨露了。没办法,总是站着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裤子磨露就露吧,晚上回家再补补。”她心里这么想着,翻滚了一下身体,又坚持着站起来,向着下一个地垄走去,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捆树苗在等着她。 ………… 翠香清早起来就去了王六德家给孩子喂奶。 王六德的老伴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熬好的鸡汤对她说,“翠香!来把这碗汤喝了。我说你们两个这是不要命了,这么干下去铁人也受不了啊!” “妈!就这几天,上边催得紧,人家都往前抢,咱也不能落后是不是?再说,我也不能就让老五一个人干哪,要是把他累坏了可咋办!”翠香安慰着妈妈。 “唉!场里退耕还林是件好事,我支持。可是翠香啊!孩子还小,你们俩可得注意身体啊!如果真累坏喽、累病喽!后悔都来不及啊!”王六德老伴看着憔悴的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接着说,“今天中午你和老五回来吃饭吧,妈这几天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你还得给孩子喂奶,可不能缺了营养。” “行!妈,我走了,中午我们回来吃饭。”翠香说完轻轻地放下怀里的孩子,看着小宝宝已经睡着了,她眼睛里充满的全是浓浓的母爱。 王六德老伴看着翠香匆忙地向外走,急忙在她身后喊道。“翠香啊,别忘了把水壶带上!” “知道了,带着呢!”翠香听见妈妈的喊声回答道。 看着姑娘走出了大门,走远了,王六德老伴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到,“这是怎么了?都疯了吗。” 说完话她又叹了一口气,“唉!不是他们疯了,是我疯了。” “嘟嘟什么呢,谁疯了?”王六德在一边听到老伴的话问道。 “说我自己呢,我疯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没有发现过 南山脚下田野里的风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一直呼呼地刮着,吹的人心烦意乱、口干舌燥。虽然翠香包着一块厚厚的头巾,把头和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她的嘴角依然被风吹裂了一道道口子,一阵阵钻心地疼。 “歇一会吧,坐下喝口水!我干不动了!”柳五看到翠香辛苦的样子很是心疼,借口自己干不动了,让翠香也停下了手里的活。 “好,咱们歇一会!” 两个人一起并排躺在了地上。 “你这两天都晒黑了。”柳五说。 “我还没见你这么黑过呢。” 翠香说,“咋滴。我晒黑了你就不爱我了?” 柳五说,“不是、不是,黑了健康,我发现你黑点更好看。有点古典美的意思。” 翠香说,“呦呦!啥时候变这么会说话了,我这才刚开始干活就黑成这样,真不知道这树全栽完,我会黑成什么样!” 柳五说,“黑成啥样我都喜欢。变成黑人我也喜欢。” 翠香说,“去你的,黑成那样,我还能见人吗!” 柳五说,“给你讲个故事吧,咱俩也多休息一会儿。” “行啊,你可好长时间没给我讲过故事了。” 柳五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话说啊在古时候,女娲造人的时候,她捏出来的泥人不得用火烧吗,一开始啊,火头有点大了,烧黑了,知道不?” 翠香说,“你就讲吧,不用问我。” 柳五接着讲,“女娲娘娘一看,这也不像我呀,于是就直接扔到非洲去了。然后女娲娘娘又捏了一批,她心里想上次烧的时候火大了,这次小点火吧。结果呢,烧出来火候又没够,女娲娘娘一看还是不行,随手又给扔到欧洲和美洲了。最后捏的一批烧的火候正好,就留在咱们亚洲了,所以咱们亚洲人最像女娲娘娘,最正宗了。” 翠香说,“你可真能瞎编。说的好像真事儿似的。对了!你别说我了,你看你,脸都让风吹爆皮了。你是火候大了还是小了,怎么烧爆皮了呢?嘿嘿。” “你看,给你讲笑话,你还笑话我!” 翠香笑着说,“得!说真的,你明天早晨再出来时抹点雪花膏吧!” 柳五说,“行!哎呀,躺着可真舒服,我都不想起来了,要是能一直这么躺着多好!” 翠香说,“一直这么躺着,你就被晒干了,女娲娘娘会把你扔到埃及,变成木乃伊。起来,快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回家给孩子喂奶,还要吃饭,耽误时间,抓点紧吧!” 柳五说,“明天我把饭带到地里来吃。要不然这活真干不完啊!” 大家都在忙着栽树,和时间在赛跑,和体力在比拼。 户先进和郭爱军没有承包耕地,不用在耕地上植树,所以傅属记安排他们提早一年给荒山栽树,同时积累一些经验,查找一些问题。 其他承包户呢,第一年要把承包的一部分耕地造林任务完成,然后第二年是耕地、荒山,第三年才是荒地。 荒山植树的时间段相对耕地植树的时间要长一些,因为栽树的条件更加复杂,难度也更大,栽种的树苗品种也不一样,耕地栽种的全部是落叶松,而荒山要求栽的是樟子松。 一天早晨,郭爱军上山栽树之前在屋里正换高腰胶鞋,他老婆站在一边看着他系鞋带说道,“明天我也和你一起上山吧,还有那么多树苗没栽,光靠你一个人也栽不完啊,完不成任务可咋办?” 郭爱军说,“你还是在家伺候蜂场吧,咱们现在栽的树是明年的植树任务,我今年先干点,就是为了能给明年减轻点负担。再说,今年樟子松的树苗并不多,一共就送来了三千多棵,我自己慢慢干,有个七、八天也就栽完了。傅属记和我说过,让我先栽栽试试,为明年大家栽这种树苗积累一些经验。” “你这两天都累瘦了,眼睛也出黑眼圈了。”郭爱军的老婆给他灌了满满一壶热水,递到他手里。 “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了,来回走路太耽误时间。中午你有时间没?能不能给我把饭送去,要不然我带两个馒头也行。”郭爱军说。 “小户中午可能也不回来吃饭,我一会儿去他家看看,把你俩的饭一起送去,正好把孩子放他家,让他媳妇给看一会儿。” “行!我走了,你中午上东山找我去吧。”说完郭爱军拎起水壶,把围巾系到脖子上,戴上草帽出去了,他来到院子里拿了一把铁锹,用扁担挑着两个空筐向东山的小路走去,院子里趴着的一只牧羊犬看到主人要出门,急忙站起来,摇着尾巴在后边跟了上来。 大山里早晨的气温还很低,有薄薄的雾气萦绕在山头,空气十分湿润。 树枝已经发出了新芽,各种不知名的小草争先恐后、努力地拱出地面,呈现出一片勃勃的生机。 离着小路不远处的河谷去年被山水冲刷过的地方露出黄色的泥土,一大块、一大块的显现出山体垮塌的痕迹。 郭爱军来到一个堆放着树苗的柞树底下,方圆一百多米只剩下这一棵小树,其他的全部都被砍光了。他掀开盖着树苗的麻袋,打开一捆树苗,分别放到两个筐里,把剩下的树苗又重新盖上麻袋。郭爱军挑起担子,一颤一颤地向山顶爬去。 正当郭爱军一门心思挖坑栽树的时候,跟着他的那只牧羊犬突然“汪、汪、汪!”地大叫起来,并且凶猛地向一处灌木丛冲过去。 郭爱军一看有情况,立即拿着铁锹,迅速地往牧羊犬这边跑过来。 “狗熊!” 郭爱军眼睁睁地看到灌木丛里趴着一只黑狗熊,吓得他的心差一点蹦出来。立刻握紧了手里的铁锹,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做好了和狗熊搏斗的准备。 郭爱军心里想,“这可太意外了,黑熊怎么跑这儿来了?完了!这荒山野岭的,碰上这么个家伙,看来是凶多吉少。这可怎么办?” 牧羊犬迅速地扑了过去,叼着狗熊的后腿就把它从灌木丛里拽了出来,没想到灌木丛里趴着的是一只小熊崽,大小和一只小羊羔差不多。 虽然是一只小熊崽,这家伙也很凶猛,龇着牙,不时地用嘴去攻击牧羊犬。 好在和它搏斗的这只牧羊犬是一只久经沙场的老狗,很有战斗经验,只见它左躲右闪,小熊根本咬不到它。可是每当小熊崽掉头要跑时牧羊犬都会找准时机立即冲上去,把它掀翻在地,这只小熊和牧羊犬搏斗了一会儿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干脆把头扎到草窠里,吓得浑身发抖,不再动弹。 说起来也巧,就在郭爱军碰到小熊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潘建柏队长和冯其茗来了。 原来两个人今天早晨一上班,傅属记就让他俩来看看郭爱军的树栽的怎么样了。他们两个刚刚走到这儿,正好看到牧羊犬在抓小熊崽儿。 冯其茗二话没说,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拿起装树苗的筐,奔上前去一下子把小熊扣到了筐子下面。 “爱军,有没有麻袋?拿一个过来。”冯其茗一边使劲地摁着扣小熊的筐,一边大声问郭爱军。郭爱军的两只眼睛都看呆了,还在那里愣着呢。 潘建柏队长急忙推了一下郭爱军的肩膀说,“小郭!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找一个袋子啊,把这家伙装起来。” “哎哎!我这就拿去。”郭爱军立刻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往那棵堆放着树苗的柞树下面跑去。来到树底下,他慌忙拽出一条盖树苗的麻袋,转身飞奔回来。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没费什么劲就把小熊崽装进了袋子里。 “熊崽子在这儿,母熊哪去了呢?”潘建柏队长自言自语地说。 冯其茗说,“可能出去找食物走远了,把小熊丢这儿了。要不就是被打猎的给打死了,剩下这只小熊崽没被猎人发现。” 郭爱军说,“我这两天,天天在这儿种树,没发现有打猎的啊!” 潘建柏队长说,“郭爱军,这两天你也别在这儿栽树了,万一母熊找回来,很危险,要来也得带一支猎枪过来,以防万一。” 郭爱军说,“行,小户那儿有猎枪,明天我带来。” 正说着话,郭爱军他老婆给他送饭来了,郭爱军对他老婆说,“不在这吃了,回家!你把饭给小户送去吧。” “小户说他不来了,现在马号那边他家母猪正下崽儿呢,忙不过来,今年的树他不栽了,明年再说。”郭爱军老婆回答道。 “潘队长、冯技术员,你们怎么来了?”郭爱军老婆看到潘建柏和冯其茗也在地里,奇怪地问道。 潘建柏队长说,“我和冯其茗来看看你家小郭栽的樟子松。你们家这块地是宝地啊,去年你们救了一只火狐狸。今年,你看!又抓了一只小熊崽儿。” 郭爱军的老婆看到麻袋里果然有个东西在动弹。“妈呀!这玩意不都在北山黑瞎子沟呆着吗,咋跑这儿来了?怪吓人的。” 冯其茗说,“多亏是个小崽儿,要是个大家伙,你家那口子说不定现在都光荣了,是不是啊,爱军?” 第一百八十六章:混乱不堪 “是是是,不过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万一母熊找回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郭爱军提醒大家。 几个人急忙下山往回走,“冯其茗,这只熊崽你拿回家养着吧,我也不懂这玩意的习性,再说也没时间伺候它,马号里还有牛羊,这东西放我这儿也不方便!” 郭爱军在回来的路上给自己找了好几个不能喂养小熊的理由。 “不行!不行!我也没时间经管它啊。”冯其茗急忙拒绝。 潘建柏队长一看郭爱军一副为难的样子就对冯其茗说,“冯技术员,你看小郭说的也有道理,他家情况是挺特殊,你就帮他个忙吧。” 冯其茗虽然也很为难,不过他还是勉强同意了潘建柏的请求,“好吧,不过潘队长,这玩意我也没养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啊!” 潘建柏队长说,“冯其茗,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小熊带回家,咱们马上就和傅属记打个招呼,抽空把这只熊送到山下动物园去吧!” 冯其茗说,“行啊!要是能送动物园可太好了。可是潘队长,现在这个时候,植树造林时间这么紧迫,地里的活这么忙,咱们也抽不出车和人去送啊?” 潘队长说,“那就先给山下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联系动物园,看看他们能不能来取,咱们可不能再犯老郭头那样的错误了。” 冯其茗说,“那好吧,我这就找傅属记去!” 冯其茗骑着自行车直奔莫擎苍家的地里,因为他猜到傅属记昨天告诉莫擎苍说他家的树苗要重栽,所以傅属记今天肯定会去检查。 果然不出冯其茗所料,傅属记正好在莫擎苍家的地里,看到重新栽上的树苗符合了要求,傅属记放心了,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冯其茗。 “属记,郭爱军在东山抓了一只小熊崽儿,潘建柏队长让我来告诉你。”冯其茗陪着傅属记一边走,一边说。 “什么?这时候抓那玩意干啥?是不是闲的?!”傅属记看起来很是不耐烦。 “这不是添乱吗,农忙时节不好好植树、种地,抓小熊玩?!”傅属记很生气。 “不是!属记,你听我说……” 冯其茗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和傅属记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傅属记终于明白了,原来郭爱军不是故意去抓的,是个意外发现。 回到大队部,傅属记给总场打了一个电话,请求他明天务必让动物园派车、派人过来,一定要把这只熊崽拉走。 黄举长接到傅属记的电话就想起了上一次老郭头抓猞猁的事,他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傅属记的请求。 冯其茗把小熊带回家装进院子的铁笼子里。 “五二零”的人们对待这只小熊崽儿的好奇心可比不上对待老郭头抓到的那只猞猁,除了几个好奇的孩子来到冯其茗家看看笼子里的小熊,高兴地往里面扔点食物,大人们一天到晚忙着栽树,累的都快趴下了,没有人再对这只小熊感兴趣。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场区里偶尔传来一两只狗的叫声,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安详的宁静。 冯其茗打着手电筒,把装有小熊崽的笼子抬进了仓房里,他怕晚上刮风、下雨,把小熊冻着。小熊崽儿在笼子里围着铁栅栏一刻不停地来回走。偶尔吱吱地叫唤两声,把嘴使劲地往外拱,用锋利的牙齿嗑着铁网和盖板,咔咔的响。 冯其茗害怕小熊把盖板掀起来,又在盖板上面压了几块石头。看到小熊在里面很安全,不会再跑出来,他放心地回屋了。 夜已经很深了。 突然! 夜空中传来狗的叫声,一只、两只、三只……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响亮,紧接着全场的狗一起大声地狂吠起来。 “汪汪汪!”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夜空里显得异常恐怖,让人感觉到好像有什么灾难即将来临。 半夜犬吠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们。 “怎么回事?” “狗叫声怎么这么响?” …… 此时有的人家电灯亮了。 “这是怎么了?外面狗怎么叫唤的这么厉害?”柳五从炕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就要出去。 “不对劲,你先别出去,你听,是隔壁家!”翠香醒了,她注意地听着。 “我去开灯!” “先别开灯,灯一亮就看不清外边了。”翠香制止了柳五。 “狗熊的叫声!是狗熊,就在隔壁!还有小熊的叫声。”柳五也听到了。 母熊已经进入了家属区,它“嗷、嗷、嗷!“地嚎叫声在夜空里是那么清晰和恐怖。 小熊已经听到了母熊的呼唤,在冯其茗家的仓房里吱吱吱地叫着,高一声、低一声。 母熊顺着小熊吱吱的叫声,已经来到了冯其茗家的大门口。它已经准确的定位了小熊所在的位置,只是还在犹豫前面是不是有危险而没有再进一步行动。 冯其茗家里,现在孩子们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最小的哭了起来,哥哥急忙捂住妹妹的嘴小声说,“小妹,别哭,有爸爸在,有哥哥在,别害怕!” 小姐俩用被子盖着头,喘气都不敢大声。冯其茗的老婆抱着孩子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冯其茗。 冯其茗没有开灯,他急忙摸索着找到猎枪,从柜子里又翻出了子弹。 冯其茗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野兽找上门来。 前面是凶恶的狗熊,身后就是老婆和孩子,冯其茗的精神也紧张到了极点。他给猎枪上完子,弹,快速地来到窗台近前。 冯其茗端着猎枪,趴在窗台边上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大门。 黑熊在冯其茗家门口嚎叫着,长一声,短一声。仓房里的小熊也吱吱地高一声,低一声地回应着着母熊。 场区的狗叫的更厉害了,这叫声好像要冲破无尽的黑暗,又好像要把整个夜空撕裂,让听到的人感到胆战心惊。 柳五在屋里很担心隔壁的情况,他翻箱倒柜也找出了猎枪,把子弹上膛,一切动作都是那么利落熟练。 “我过去看看!”柳五拿着就要往外走。 “不行!你再等等,现在黑熊还没怎么样,如果它要撞杨哥家的屋门你再出去救人也不迟,先看看再说!”翠香劝着柳五。 “好吧!”柳五端着猎枪在窗户前趴下,静静地等待着,此刻他紧张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母熊听到小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渐渐失去了耐性,它的等待结束了,暴躁的情绪催使它开始进一步的行动。 咣当,咣当!黑熊开始猛烈地撞击冯其茗家的大门,但是大门很结实,没有被黑熊撞开。 黑熊摸索着绕开大门。 突然,只听到“噗通!”一声黑熊用它肥大的熊掌把院墙一下子推到了,接着又嗷嗷地叫起来,低沉、恐怖的声音传出很远。 冯其茗的老婆立即站起身,把桌子、椅子,能搬动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屋门口,堵住了房门。做完这件事她吓得直接瘫倒在屋门口。 黑熊扭着硕大的身躯焦急地在院子里晃着,此刻它好像变得更加暴躁,因为没有看到小熊,于是它用鼻子东闻闻、西嗅嗅,不时地把头高高地扬起,用爪子拍打着面前一切阻挡它前进的物体,凶恶的样子好像要吞噬掉它能看到的一切生物。 就在母熊愤怒的搜索时,仓房里又传出来小熊吱吱的叫声,母熊认准了方向,急不可耐地一巴掌拍向仓房。 “噗咚!”一声,仓房的一面墙瞬间就塌了,灰尘“噗!”的一下扬的满院子都是。 母熊一眼看到了关在仓房笼子里的小熊,它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笼子被掀倒了,盖板掉了下去,小熊从里面呼的一下子蹿出来,钻到母熊的身子下面。 母熊像胜利的将军一样,用舌头舔了舔小熊,转过身,看着冯其茗家紧闭的房门没有再向屋子这边迈出一步。 母熊喘着粗气,晃着硕大的身躯,翻过已经坍塌的院墙,领着小熊顺着大道头也不回快速地地往北山跑去。 当傅属记、潘队长、老郭头还有电工等等很多人拿着手电筒、猎枪跑到冯其茗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惊呆了。 只见冯其茗家院墙倒了一半儿,院子里一片狼藉,仓房的一面墙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房盖已经被掀了起来,里面也是混乱不堪。 冯其茗家房门紧闭,里面出奇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快看看冯其茗家的人有没有事儿?”潘建柏队长大声喊着。 “没事,人都在屋里呢!狗熊没进屋!” 柳五在隔壁院子里一边回应,一边拿着猎枪也向冯其茗家赶过来。 看到有人来了,冯其茗打开了电灯,把刚才堵在门前的桌子、椅子全部搬开,把大家让进屋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傅属记和大家终于出了一口气,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 “今后可别再往回抓这些东西了,多危险,多吓人!好在黑熊是冲着小崽儿来的,要是冲人来可咋整。”冯其茗媳妇吓得唠叨着。 “怕啥?咱不是有枪吗,真要是冲人来,打死它!”冯其茗气的骂起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简单明了 “好了,好了!没事比什么都强。冯其茗啊,你这院墙等忙完这一段时间,种完树以后再修吧,到大队部房后拉点红砖过来,好好砌一下。”傅属记说。 “行!大家都跟着受惊了,不好意思了各位。”冯其茗客气地对大家说。 ……… 第二天,动物园的车来了,直接开到了冯其茗家门口,傅属记向他们介绍了事情的经过,车上的工作人员一看这种情况,也不好再说什么。 傅属记给车上的每个人装了一袋木耳,他们就开着车回去了。 …… 一场场春雨淅沥沥地落下来。 天空飘过的每一片彩都记录着人们辛勤劳动的故事,每一个雨滴都书写着人们曾经洒下的汗水。 大地里栽下的每一棵树苗都贪婪地吸收着水分,在阳光、雨露的哺育下茁壮地成长。 一片片的绿色染满了山川大地。土地上呈现出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 就在这个多雨的季节里,陈明松校长退休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这些学生来说非常的突然,虽然他平时对我们很严厉,还总打学生,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学生记恨他,相反他的突然离开却让我们觉得很舍不得。 陈明松校长在退休之前的一个月,他作为全国优秀中小学教师的代表和其他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中小学教师代表一起去京城参观学习。 京城! 天安门! 对于我们这些山里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幅画,是写在本子上、印在书中、刻在心灵深处最最神圣的地方。 陈明松校长能去京城,作为他的学生都感到无比的光荣,能去京城天安门是我们这些孩子每一个人心中的梦想,陈明松校长实现了这个梦。 陈明松校长退休没多久,他的大儿子显东顺利地通过了总场小学教师招录考试,回到了横岭庄代替了他的工作。当然,显东老师还年轻,刚刚参加工作没有当校长。学校的校长换成了刘才信老师。 “显东,你爸都退休了,你好不容易考上了老师,为什么还回来呢?留在山下教书多好!”郭子莲在办公室里问显东。 “你当初不是也选择回来了吗!有什么理由吗?”显东反问道。 “你和我不一样,我那时候回来是因为咱们这里缺老师,我也愿意回来教这些孩子。”郭子莲回答道。 显东说,“那咱俩的理由差不多,我也愿意教这里的孩子,还喜欢这里的老师。” 郭子莲没有听出来显东话里有话,她接着说,“显老师,你看啊,咱们这里几年之内退耕还林、全都要栽上树了,以后呢,人们可能陆续都要下山,学生也会越来越少,老师也会越来越少,到时候你不是还得离开吗?” 显东说,“是啊!要走的迟早都会走,但是这里就算剩下一个孩子,我也不离开学生,不离开学校,我会一直教下去,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学生!” 郭子莲没有想到显东会这么说,她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陈明松校长亲手题写的字画“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她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意志坚定,甚至有一些倔强的小显老师,不禁对他的精神肃然起敬。 树叶娇翠欲滴,山花鲜艳烂漫。 横岭庄一年中最迷人的季节里,小鸟在枝头唱歌,蝴蝶在花丛间飞舞,鱼儿在池塘里嬉戏,苍鹰在天空中盘旋,一片片白从头顶飘过,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它们在蓝天自由漂泊的故事。青山绿水之间处处散发着殷殷萌动的活力。 学校里下课的铃声响了,孩子们跑向操场,你追我赶地玩耍着。 显东老师夹着一摞作业本从教室里出来,他走回办公室,一进屋,看到几位老师都在。刘校长也在办公室,这可是个好机会。 “刘校长,天气这么好,咱们组织学生去爬山吧。”显东老师对刘校长说。 “好啊,好啊!我们这几天正好讲到植物的叶子,让学生们上山采集一些标本,更直观地观察一下。”郭子莲老师在一边附和着。 刘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阅教案,听到显东和郭子莲说要去爬山,他抬起头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分别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又转向吴老师和小苏老师。 “吴老师、小苏老师,你俩的意见呢?” 小苏老师说,“刘校长,说句实在话,我来这这么长时间还没真正爬过一次山呢!我赞成这个想法。”说完她看着吴老师,等待他的回答。 吴老师一看小苏老师说完话后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急忙说,“都、都看我干嘛?我当然赞成了!”说完话他把两只手举过头顶,原本是要做一个表示举双手赞成的样子,可是做出的动作却好像鬼子投降,把大家都逗笑了。 郭子莲说,“就知道你不会反对。” 刘才信校长说,“既然这样,那就准备一下吧。第一、要充分做好安全工作,各年级把参加爬山的同学分好组,统一行动,和学生讲明白,爬山过程中绝对不能脱离队伍;第二、吴老师你去诊所一趟,向钟成要一些急救用的药品,特别是酒精、消毒水、绷带等外伤用药,以防万一;第三、告诉每一个学生一定要带足水,爬山没有水喝可不行,到了山里再找水就困难了。 当然最好也带一些吃的,因为时间很长,不带点吃的体力跟不上,我就想到这些。看看大家还有什么其他意见,咱们考虑周全些,毕竟这是学校第一次搞这种活动,所以一定要保证学生的绝对安全。” 小苏老师说,“吴老师,你看咱们校长对这件事多支持。你作为体育老师,你是不是更要大力支持啊。” 吴老师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小苏老师你说的非常正确嘛!这件事也充分体现了学校对体育课的重视,体现了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思想……” “唉!唉!唉!!!跑题了,跑题了!讨论需要你大力支持的事呢,和学生全面发展还扯不上边!”显东老师提醒着吴老师。 “没有啊!我说的不是挺好吗,对不对啊,顾老师!”吴老师打趣道。 小苏老师说,“还没跑题?显老师要不把你拉回来,一会儿你都跑美国去了。” 郭子莲给大家出主意说道,“吴老师,既然你这么赞成,那咱们就来点实际的吧。刚才校长说了爬山的时候要准备点吃的,这样吧,我们就不带了,你给大家准备好就行,到时候大家都吃你的!” 吴老师说,“别呀,郭老师!我这一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自己都不知道吃啥呢!” 郭子莲说,“瞅你那小抠样儿,不能做,你还不能买点呀!真是!” 小苏老师也在一边帮腔,“就是嘛!你就给大家买点呗!别学的那么抠门儿!” 两位女老师对吴老师不依不饶,吴老师也看出来了,今天他要是不答应,后面可能还会有一轮新的语言攻击在等着他。 吴老师看了看她俩,又看了看刘校长,现在的刘校长开始低头看教案,摆出了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一言不发。 吴老师又看了看显东,心想,“你出的馊主意,让我又损失人民币了!” 显东也正在看着吴老师,他脸上挂着微笑,好像很有耐心地在等待着吴老师的表态。 吴老师一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今天我豁出去了,为了证明我吴老师是一个大度、大方、大气的人,咱们爬山吃的东西我全包了!” “好!好!好!” 大家一起鼓起掌来,郭子莲和小苏老师还互相击了一下掌说,“哦!胜利!” 一个周六的早晨,阳光明媚,和风习习,吴老师站在操场上,他手里举着一杆红旗,肩头背着一个旅行背包,看样子包里装了不少的东西,已经做好了爬山前的准备。 显东老师正在集合队伍,同学们按照个头大小从高到低排成两排,要出发了,刘校长和郭老师、顾老师站在队伍的最后边。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下面讲一下这次爬山活动的要求,第一……” 吴老师的话简单明了,中心意思就是一定要跟上队伍,跟上他的红旗,有事儿立即报告。 吴老师下达完口令,讲完要求,举着红旗和显东老师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全体参加爬山的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向着南山出发。 爬山是一项既考验体力、耐力又考验一个人意志的活动。 吴老师和显东老师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中间是学生,刘校长、小苏老师和郭子莲老师断后。 从学校出来走上大道,绕过木耳场,在池塘的东南面有一条上山的小路,那是经常去南山采集的人们踩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 小路蜿蜒曲折在山底盘旋,逐渐延伸到山脚下,左右徘徊,拾坡而上。小路的旁边就是一条小溪流,从山谷里哗哗的奔流而出。 沿着小路逐渐往前走,向山上望去,只见头顶雾缭绕,树林遮天蔽日,脚下杂草丛生,路边的巨石恐怖狰狞。 “同学们注意了,前面就要上山了,大家小心脚下不要滑到!”吴老师大声地喊着。 越往上攀登,道路变得越窄,坡度也越来越陡。在一处又陡又窄的山坡旁边,显东老师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他用手一个一个地拉着从坡底爬上来的学生。 “同学们小心,这里坡陡!” 第一百八十八章:我没事 显东老师一边拉着上来的学生,一边提醒着大家。当他把手伸给郭子莲的时候,郭子莲是那么自然地紧紧握着他的手,信任地借力顺势而上。 “好的,谢谢!” 郭子莲已经满脸汗水了,可是依然兴致不减,很有精神。 显东老师此时此刻握着郭子莲的手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手心传来,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分明就是他所期待的幸福的味道。 树林里的小路变得模糊不清起来,逐渐消失在半山腰的白桦林里,大家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了,有的学生衣服还被树枝刮出了口子。 最难以忍受的是没有路之后,吴老师带领的小道上常常会有蜘蛛网突然挂在人的头上、脸上,让人防不胜防,一但沾上蜘蛛网就会让人感到好像浑身都涂上了一层粘液,难受的想要把头发都薅下来,把脸皮都撕破才能解除这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胆小的女生一碰到蜘蛛网更是吓得乱喊乱叫,刘才信校长只好临时把她们都调到了队伍后面。 “前面有一块平地!大家跟上,到了那儿咱们就休息!”吴老师回过身对大家喊道。 “吴老师!还有多远啊,走不动了。”有的学生对着吴老师大喊。 “老师!走不动了,歇一会吧!”越来越多的学生对着吴老师大喊。 “马上到了,前面有块空地,正好休息。不远了!” 吴老师开始舞动他的旗杆,不断地划拉着散布在树枝间的蜘蛛网。他加快脚步往前面走去,后面的学生紧紧地跟着他。 穿过一片稀疏的柞树林,在半山腰露出一片平坦的土坡,七零八落地散布着几块巨石,有的还很平整,有的巨石的旁边还有倒下的枯树,树干横倒在地上,坐在上面正合适,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老师和同学们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各自选好了休息的地方,纷纷解下自己带的水壶、书包、掏出水和吃的。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坐在倒下的树干上,还有的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刘才信校长和显东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都不少。然后两个人直奔前面的吴老师走去,小苏老师、郭子莲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两个了。 “槽子糕、罐头……还有午餐肉!” 郭子莲一边从吴老师包里往外掏东西,一边惊讶地喊起来。 “好,太好了!我们吴老师果然很大方。”小苏老师高兴地夸着吴老师。 “哎呀!不行了,你们先吃,我得先喝点水,好好歇一会。嗓子都干冒烟了,今天蜘蛛网怎么这么多,我每次来爬山也没这么多蜘蛛网啊,奇了怪了!”吴老师在草地上直接躺下来。 “你小心点!草窠里有草爬子,别钻到肉里。”郭子莲提醒着吴老师。 “没事儿,就躺一小会儿,实在是太累了。”吴老师席地而坐,顺势躺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照在地上,照在吴老师身上,显现出斑斑驳驳的光影。 “啊!有蛇!老师有蛇!!!”不远处一个学生大喊起来。 郭子莲和显东立刻顺着喊声跑过去,果然看到在一个学生坐着的石头下面,在石头缝里趴着一条黑花蛇,看到蛇的那个学生吓得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去了,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男生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 “两条,老师是两条!”有的学生眼睛尖,喊到是两条蛇。 “别怕!有老师在,没事。”郭子莲一边安慰着学生,一边迅速折了一根枯树枝,快步走到藏着蛇的石头缝近前。 “子莲老师,你小心点!不行,就别碰它了!”显东在一边提醒道。他很担心郭子莲如果去抓蛇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没事儿,抓回去,蛇皮和蛇胆都是药材呢。”郭子莲对自己抓蛇的技术很有信心。她用棍子伸到石头缝里挑出了一条,另外一条钻进石头缝的洞里跑掉了。 被挑出来的这条蛇不大,只有一米多长,身上的鳞片光溜溜的,应该是刚刚蜕完一层蛇皮,身体好像还很虚弱,郭子莲用木棍按住蛇的头,用一只手迅速抓住蛇的尾巴,一下子把蛇拎了起来。有的学生吓得尖叫起来,还有的学生拍手叫好。 “郭老师真勇敢!” “郭老师真厉害!” 显东说,“郭老师,这东西抓住了,放哪啊?” 郭子莲说,“你还不知道吧,我是有备而来的,快去拿我兜子里的瓶子,把蛇放到瓶子里。” 这边郭子莲正忙着热热闹闹地抓蛇,那边吴老师就把瓶子拿来了,只见郭子莲一只手拎着蛇的尾巴,另一只手拿着棍子摆弄着蛇头,对准了瓶口,把蛇塞了进去,蛇在瓶子里盘上了身体,郭子莲盖上瓶盖。大家看到蛇被抓进了瓶子里,安全了,都松了一口气,学生们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看着。 “好凶啊,你看它身上的鳞片直发光。” “眼睛可真圆,像黑豆粒儿。” “它为什么总是吐舌头啊!” 学生们围着瓶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刚才登山的劳累、看到蛇时候的紧张都一扫而空了。 “同学们,从前有谁抓到过蛇啊?”郭子莲问道。 “我!” “我!” “我也抓到过!” 学生们大声回答着。 “没想到这么多人抓到过蛇,那你们知道它有多少种,都分布在什么地方,生活习性是什么吗?”郭子莲接着问。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很多学生都说不知道。 “那好,咱们一边走,老师一边给大家讲讲,好不好?” “好啊,好啊!” ……… 有了共同的话题,老师和学生们爬起山来就不显的单调和乏味了,攀登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中午时分,大家爬到了山顶。 南山顶上有一座铁塔,十多米高,据说是航空标志塔,也是南山的至高点。 胆子大一点的学生登上了铁塔,极目远眺,崇山峻岭绵延起伏。 一条公路穿行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之间,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飘带,环绕着碧绿的群山。 远处的西河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好像一条银色的项链围绕在山底、光彩夺目。 一条条山泉、小溪汇成的池塘好似一块块翡翠、碧玉镶嵌在崇山峻岭之间。 抬头远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方天边的城市,一栋栋高楼忽隐忽现,在风中、在雾中、在人们的眼中就像海市蜃楼一般。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苏老师即兴背诵起王之涣的诗歌,旁边的同学们也跟着大声地诵读起来。 老师和学生们站在高塔上,体会着“荡胸生层”,“一览众山小”的宏伟气魄,有的学生还禁不住向着远方大喊,“我——来——了——!” 欢快的气氛飘满整个山峰、山谷,一直绵延到远方。 郭子莲老师躺在医院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为了救常智勇自己会受这么重的伤。 躺在病床上,她只想着学生没事就好。 原来,爬山那天为了能抄近路快点回家,吴老师在下山的时候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选了一段带石头的陡坡路,虽然石头都不是很高,但是不小心掉下来也会摔伤。 大家从山上往下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可是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常智勇在下山回来时左瞧瞧、右看看,慢慢地落在了后边。当他发现自己落后了就急忙往前赶,路过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竟然从石头上蹦下来。 “常智勇,危险!” 当小苏老师在后边看到,提醒他时,已经晚了,常智勇一纵身已经离开了脚下的巨石。 离他不远处就是一个悬崖,这要是落下来万一掉下悬崖可不得了。 听到喊声的郭子莲老师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一步,一把接住了常智勇,顺势跌倒在地上,连滚了两个跟头才停下。 常智勇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可是郭子莲却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下传来,不一会儿脚踝就肿了起来。 看到摔倒的郭老师,大家立刻围拢过来。 “郭老师,你没事吧!” “老师,很疼吧!” “都怪你,让郭老师受伤了!” ………… 学生们围着郭老师关心地询问着。 常智勇也吓坏了,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头看看自己蹦下来的那块高高的石头,又往下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要不是郭老师接住他,没准儿这会自己都掉到山崖下边去了。想一想都后怕,常智勇的小脸都白了,吓得没有了血色。 “老师没事,老师没事。常智勇!你没事吧?”郭子莲在地上坐着问道。 “老师,我没事。”常智勇回答道。 “刘校长,你们领着同学们先走吧,我脚受伤了走的慢,别因为我耽误大家的时间。”郭子莲说。 “好吧!显老师,你留下陪着郭老师一起走,不要着急,我们把学生送回去就回来接你们。”刘才信校长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学生下山。 显东老师留下陪着郭子莲,他一会儿搀着、一会儿背着,好不容易把郭子莲从山上带下来。两个人走到山脚下,正好吴老师推着自行车也到了。郭子莲坐在自行车上,显东推着她先回到了学校。 刘校长去大队部找傅属记准备让属记派车拉郭子莲下山看伤。说来也巧,在路上正好碰到一台从小七林场拉货出来路过横岭庄的汽车,更巧的是司机还认识刘校长。司机师傅停下车来和他打招呼。 第一百八十九章:什么怎么样了 “刘校长,你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师傅看到刘校长风风火火的样子问道。 “我们有一个老师受伤了。” 刘才信校长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和司机说了一遍。 开车的司机是个热心人,“刘校长,你也别找你们属记了,现在派车下山可不容易,都忙的很!这样吧,让郭老师坐我的车下山吧,正好也顺道。” “那可太好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呀!” 刘校长一看司机师傅主动要求送郭老师,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坐上汽车就往回走,也不去找傅属记了。 汽车开到学校,刘校长让显东陪着郭子莲搭车下山去医院做检查。开车的司机师傅一直把两个人送到总场医院。 拍完x光片,显东老师去取结果。郭子莲在病房里焦急地等待着。大夫已经给她做了初步的检查,她的脚肿的很厉害,大夫说有可能发生骨折。 大夫的话让郭子莲心中更加焦急,现在只能期待着x光片的结果。 孩子们马上就要期中考试,这时候她怎么能倒下呢?也不知道显东干什么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郭子莲心里胡思乱想,她虽然着急,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地等待。 “子莲,子莲!结果出来了。”显东刚一进病房就对郭子莲说。 “咋样,咋样?你快说啊。”郭子莲急不可耐地问。 “片子显示没事儿,你看报告上写着,‘踝骨未见明显异常’大夫说就是骨头没事,没骨折。”显东高兴地说。 郭子莲伸手拿过x光片和报告单,看着上面的诊断,“没事就好,不过可挺疼啊!” 显东说,“你呀,这回可要好好休息一下,你看,这脚肿的像馒头似的。” “不行!既然没事儿,咱们得赶紧回去,那边刘校长他们还担心呢!”郭子莲马上回过味来,现在就要立即赶回横岭庄。 “可是咱们是人家捎下山的,现在车已经走了,咱也回不去了。”显东很为难的样子。 “那怎么办,现在不走,一会儿黑天就更不好走了。”郭子莲执意要回去。 “可是,你现在也走不了道啊,就是咱们回去了,你这个样子也不能上班,刘校长也会让你回家养伤。你就别着急了!在医院住一晚,让大夫好好给你处理一下,明天早晨咱们再找车回去。”显东劝郭子莲不要着急。 “那可不行!我在这儿住,花钱不说,你可咋办?再说我这点伤也用不着住院,让人家说咱小病大养,多不好。你去医院收发室往横岭庄打个电话,让户沁平他爸爸户先进开车过来接咱们,今天一定要回去。”郭子莲的态度很坚决。 “好吧,我去打个电话试试。”显东说完去医院收发室打电话去了。 横岭庄的电话是值班的冯其茗接的,他听说郭子莲老师没有骨折,很高兴,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才信校长,刘才信校长让吴老师陪着户先进开着拖拉机下山去接郭子莲和显东两个人,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当郭子莲和显东老师回到横岭庄时都已经是半夜了,一天的劳累,坐车的颠簸加上脚部的肿痛,让郭子莲感到好像世界末日来到了。 显东把她背回到屋里,放到炕上,老郭头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急忙跑去了诊所,找来钟成大夫。 钟成给郭子莲开了一些外用跌打损伤的膏药,嘱咐她躺下时要把脚部略微抬高一些,适当休息,不要总站立。嘱咐完后又帮她贴上膏药就走了。 “明天是礼拜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话显东就要走。 “周一你来接我去学校吧!”郭子莲说。 “这怎么行?大夫让你好好养着,不能下地走路。”显东说。 老郭头说,“显东老师说的对,养好伤再去上班吧,脚肿成这个样子,上班可不行。” 显东说,“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那好吧,你慢点走,今天谢谢你。” 郭子莲一句感谢的话让显东从心里往外感觉到温暖。 “爸!你给显东老师拿个手电。” 郭子莲目送显东离开,她感到浑身酸痛,脚部胀痛的更加厉害。 郭子莲的妈妈拿来冷水,用毛巾给她敷着消肿。 显东走了,郭子莲躺在炕上,把受伤的脚垫高,一沾上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刘才信校长和几位老师一起来看望郭子莲,几个人正说着话,常德容领着常智勇来了。一进屋就关心地问道,“郭老师,你的伤怎么样了?都怪这孩子淘气,让你受苦了。” “常哥,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倒是常智勇这孩子当时吓坏了。他没事啊,比什么都强!” 常德容一把拽过常智勇到郭子莲跟前说,“还不快谢谢老师,没有郭老师救你,你这小命早玩完了!” 常智勇站在郭子莲面前诺诺地说,“老师,对不起,是我不好!” 郭子莲微笑着说,“常智勇,以后啊,不论做什么都要记住安全第一,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老师!” 常德容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让郭子莲老师感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常德容领着常智勇走后,刘校长和显东老师禁不住郭子莲坚持要上课的请求,同意她周一去学校上课。 周一早晨,显东骑着学校的自行车来接郭子莲,让郭子莲没有想到的是,显东在自行车的侧面特意做了一个木头架子挂在后座下面,郭子莲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正好能把两只脚都放到架子上,避免了控腿加重伤脚的病情。 显东老师用自行车推着郭子莲走在去往学校上班的路上。 “子莲,还疼吗?” “疼到是不疼了,就是感觉很胀,你没看我穿着拖鞋吗。这脚肿的,鞋子根本就穿不进去。” “我看到了,不过夏天穿拖鞋更凉快。对了,大夫说你晚上睡觉时一定要把脚垫高一点,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就是我忘了,我妈也忘不了,她对我的脚比我还精心呢!” “快到了,一会儿我背你啊!”显东笑着对郭子莲说。 “哎呀!我这么沉,昨天背一天,你还没背够啊!” “当然了,一直让我背着,我都愿意。”显东真诚地表白。 郭子莲的脸红了,“不好吧,那么多学生看着呢!” “那好,没人看见时我再背你。”说完显东老师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来到学校,班级里出来两个男生,帮着显东把郭子莲从车上扶下来,搀着她进入了教室。 这一切也都是显东老师提前安排好的。 显东早就想到了,虽然郭子莲受伤了,可是在学生面前,如果一个男老师总是对一个女老师搂搂抱抱的,他怕郭子莲难为情,也怕学生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的学生。 郭子莲受伤以后,学生们好像一下子都长大了。 “郭老师,你别动!我们帮你。” “郭老师,我去给你拿水杯。” “郭老师,你歇着,小心脚上的伤,有什么事儿交给我。” …… 郭子莲受伤的这段日子里,她受到了最周到的照顾,最贴心的守候。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郭子莲深深体会到学生们的懂事,体会到来自显东老师无微不至的关心。 显东老师从来没有对郭子莲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是她却能感到显东的爱即直接奔放又温柔含蓄。 郭子莲感觉到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洋溢着一种奋发进取的力量,这种力量散发出的光辉照亮了每一个接近他的人。 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追求,把两个年轻人的心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 郭子莲被幸福的光环包围着,在她眼里显东是那么值得她去信赖,值得她去依靠,和他在一起不禁让人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全的,都是那么自然美好。 郭子莲的脚伤很快就好了,青春的活力和自信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显东老师依然每天早晨都去接她,晚上放学后显东总是先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家。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再用自行车,而是肩并肩地走在通往学校的大道上。从此,横岭庄的大道上多了两个年轻的身影,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是美丽的爱情之花迎着朝阳绽放, 这是青春的旋律舞动的华彩乐章。 是懵懂的韶华喷薄而出的灿烂, 是心灵之声绵绵不绝的欢唱。 一颗爱情的小树已经生根, 蓬勃的热情正激动的成长。 显东多么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他就能这样陪着自己心爱的人一直走下去,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地老天荒。 ………… 一天,显东放学回家后,吃完晚饭,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出神,他母亲凑到跟前问道,“你和郭老师的事怎么样了,和妈说说。” “妈,什么我和郭老师怎么样了?”显东放下书,看着他妈反问道。 “你这孩子,还瞒着妈,你天天去人家接她,两个人一起上班、下班的,你以为妈看不出来啊,真是!” 第一百九十章:你怎么知道 “妈你别瞎说,前两天她的脚不是受伤了吗,我那是照顾她,没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乱想。”显东对母亲说到。 “你呀,跟你爸一个样,就是好面子,喜欢就是喜欢,还什么没别的意思?我看你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对了,你是不是怕人家郭子莲不同意啊!说实话。” “不是,妈!看你说的,这和面子有什么关系,你还把我爸扯进来。”显东老师看到母亲关心自己的事,耐心地和她说。 “你爸当初看上我的时候,自己也是不好意思说,托媒人去我家提的亲,你姥爷看到你爸有文化、有涵养,二话没说就把我许给你爸了,彩礼钱都没要,让你爸捡了个大便宜!” 显东的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前的事。显东的姥爷没要彩礼这件事儿,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好像当年的自己没有了身价,白白送给了陈明松一样。 “妈,你那是啥年代的事了,现在是新社会,可不兴封建社会那一套。” “所以啊!你要主动点,别让妈替你着急,我和你爸这还等着抱吴子呢!你爸都退休了,吴子还没抱上呢!”显东妈妈说。 “我姐家不是有孩子吗?” “那不一样,那是外吴子!” “你看你,妈!你就是封建,吴子、外吴子不都是亲的吗!” “你别给我打岔,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都替你着急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耍贫。我告诉你啊!赶紧对人家郭子莲表明态度,别含含糊糊的,你俩争取年底把事儿办喽,我都等不及了。你都多大了还不成家,这要是在农村,我这吴子都一大堆了。真是越上班越没正事儿。”显东的妈妈焦急地催他。 显东调皮地对他妈说,“那我给你找个带吴子的回来!” “我打死你得了!越说越不像话,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不抓紧,明天我就找媒人去郭子莲家提亲去。” “妈,我服了你了行不?你可别去!现在年轻人都自由恋爱,哪还有包办婚姻的。你要是那样儿,我成啥了,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 显东一听他妈要去郭子莲家提亲,吓了一大跳。 “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你可别跟着瞎操心了,行不!妈!”显东哀求到,他知道母亲既然能说出这话来就一定能做到。 “好吧,那我先不管了,不过,你可得抓紧啊!我看你们学校还有一个男老师,也挺年轻帅气,万一人家先下手了,你可就没戏了。” “行了,行了,看你说的,好像去商店买东西似的,谁先拿到就是谁的呀?那也太随便了。”显东让妈妈的话给逗乐了。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显东老师把这件事儿学给郭子莲听。 郭子莲说,“我觉得你妈说的挺有道理的,你觉得呢?” “真的,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我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我妈说的有道理吗,你这不是同意咱俩在一起了吗?”显东一脸兴奋的表情。 “谁同意和你在一起了,臭美!” 显东挠着头傻笑着,“呵呵!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不说,我才不明白呢!”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的来到学校。 刚刚走到学校东面的操场边上,只见户沁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显老师、郭老师,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显老师问道。 “今天早晨我来的早,进到教室门口,发现教室门口的地上和门上有大脚印。”户沁平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比划着。 显东和郭子莲急忙来到教室门口,只见教室的门上果然有一个大大的脚印,清晰可见,隐约好像还夹着一丝丝血迹,这让显东和郭子莲大吃一惊。 两个人正在猜着是什么动物,一时还不好判断。 陆陆续续来到学校的同学们都聚在门口,一边好奇地看着门上的大脚印,一边纷纷议论着。 “是不是老虎啊!老虎的爪子可大了。” “我看像黑瞎子,我看见过那个黑瞎子,脚印就这么大。” “大象的脚印才这么大呢!” “瞎说,咱们横岭庄根本就没有大象,是不是啊?老师。” …………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奇怪的是学生们一点害怕、恐惧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大家从小在山里长大,各种野兽都见的习惯了。 “同学们!大家先回教室上课,都回去吧,老师会处理的。” 郭子莲把学生都劝回了教室。 刘才信校长这时候也来了,他看了看门上的脚印问道,“吴老师,你昨天晚上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啊,刘校长,我看这个脚印不像是昨天晚上的,你看很明显,上边的水印还没干呢!应该就是不久前刚刚拍上去的。”吴老师回答道。 “我和小苏老师今天早晨去东山跑步去了,也刚刚回来。要是昨天晚上有动物过来,我在屋里应该能听见动静。”吴老师继续说到。 “那这么说,这家伙应该是趁着刚才学校里没人的时候过来的。”刘校长做出初步的判断。 显东说,“刘校长,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学生们来回上学岂不是很危险,这家伙不一定能走远,应该还在附近。你看脚印上似乎还有血迹,它应该是受伤了。” 刘校长认真地看了看说,“可不是吗,你说得很对,现在通知各班级马上放学,显老师你和郭老师分别把所有的孩子全部送回家。吴老师,你立刻骑自行车去找傅属记,说明这个情况,最好让他来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办!” 学生们一听说要放学,高兴地不得了,又听说学校里来了个大野兽,一个个都害怕起来。 显东老师和郭子莲老师把孩子们挨个送回了家。有的学生家里大人已经下地干活了没有人,就都统一安排到大队部会议室里去学习,由出纳员齐文看护着。 户沁平家在马号,显老师骑着自行车最后送她回家。 恐怖的气氛开始在人们心中渐渐的蔓延开来。 傅属记在大队部里听完吴老师的汇报,又看到这么多孩子都来了,他安排完学生在会议室学习,然后和吴老师一起急忙往学校赶去。 潘建柏队长听说学校里来了野兽,心里想,“学校里发现了不明动物的脚印,这可不是件小事儿,万一动物伤到孩子怎么办?”于是他也匆匆地赶到学校。 傅属记和潘队长两个人研究了半天,初步判定是狗熊的脚印,不过这么大的黑熊在横岭庄也真不多见。 “潘队长,你和校长还有几位老师先在这里看着,注意点情况,我马上去联系总场公安局。”说完傅属记又快步返回大队部。 回到大队部,看到孩子们在会议室里安静地学习,傅属记稍感欣慰。他走进办公室,拿起电话,“给我接总场公安局。你好!公安局吗,你们黄举长在不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同志的声音,“我们黄举长不在,请问你是哪位?” 傅属记说,“我是横岭庄的傅文耀。他去哪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客气了很多,“哦,是傅属记啊!今天一早黄举长就带着人去你们防火站了,还是拿着枪走的,听说那边有黑瞎子伤人了。” “什么?去放火站了,啥时候走的?”傅属记问道。 “走了半天了,这会儿应该都到了。”接电话的女同志说。 “好吧,谢谢你。我再往防火站打电话。”傅属记撂下电话,他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黑瞎子、防火站、伤人、黄举长、枪! 傅属记把这几个关键的词语联系到一起,突然想明白了。一定是那只黑熊在防火站那边伤了人,同时自己也受伤了,跑到了横岭庄来了,而黄举长他们还在防火站那里找这只畜生呢。这一连串的问题立刻让傅属记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妙,而且时间越来越紧迫。 傅属记重新拿起电话,“你好,总机吗?给我接防火站林汗站长。” 电话接通了,傅属记迫不及待的问道,“林站长,你好,公安局黄举长是不是在你那儿?” “在啊!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的?”林汗站长问道。 “我是傅文耀啊,你告诉黄举长,让他们的人立刻带着枪来我这里,伤人的那只黑熊就在我们学校附近,一定要快啊!” 傅属记话刚说完,只听到防火站那边咔地一下子电话就挂断了,电话里面传出“嘟嘟嘟!”的掉线声。 傅属记放下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围绕着他,这只黑熊肯定没有走远,应该还在学校附近,想到这里,傅属记急忙往学校赶去。 潘建柏队长看到傅属记回来了,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属记,电话打通了吗?” “打通了,果然是一只伤过人的黑熊,黄举长他们正在找它,现在他们在防火站呢,马上就能到咱这儿。”傅属记的话让大家稍稍有了点安心。 众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入了老师们的办公室。 郭老师没有进去,她一个人回班级去取教案,准备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备课下一节的教学内容。当她刚刚从学校最西边的教室里走出来,就看到站在操场东侧的显东使劲地向她挥手并大声地对她喊道,“子莲快跑!后边危险!” 第一百九十一章:可真漂亮 显东刚刚喊完,紧接着郭子莲就听到从她的身后传来动物的吼声。 “嗷,嗷!” 原来学校西侧是一个小土丘,土丘上边长满了杂草,那只受伤的黑熊刚才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当它看到郭子莲走过来离它越来越近时,感觉到有危险,便起身站了起来。 郭子莲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妈呀!”一声撒腿就跑,黑熊一看有人跑,立刻追了过来,郭子莲脚下加紧,耳边生风,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是她怎么能跑过这个两条腿直立起来有两米多高的大家伙呢! “往屋里跑,跳到窗户里!往窗户里边跳!” 显东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他声嘶力竭的喊声终于让郭子莲明白过来,只见郭子莲一纵身,从一个开着的窗户跳到了教室里。 黑熊扑了个空,在窗台前“噗通!”一下停了下来,两只爪子“啪!”的一下子拍在玻璃框上,窗户上的玻璃全部被震碎了。紧接着“咔嚓!”又一声,窗棂也被黑熊拍折了。 眼看着黑熊就要爬上窗台进入教室,郭子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黑熊心想,“完了!这下子跑不了了,这可怎么办?” 她急的靠在墙上大哭起来。 “救命啊!” “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显东顺手捡起两块大石头拼命地向黑熊这边跑过来。 离着黑熊不远处,显东一下子扔出了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黑熊耳朵上,黑熊疼的一歪脑袋,正好看到了眼前的显东。此时显东又把手里的另一块石头使劲地砸向正在往他这边看的黑熊,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这个庞然大物,它转过身张着大嘴狂吼两声,直奔显东猛扑过来。 显东听到黑熊的吼声,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他撒开双腿,恨不得肋生双翅,拼命的往池塘边上跑去。 显东的水性特别好,平时在河里游泳时能在水中憋气两分多钟,他想跳进河里,一个猛子沉到河底,黑熊就找不到他了。 黑熊的腿上原本受了伤,这会儿跑起来速度减慢了很多,可是即使速度再慢,也比显东跑的可快多了,眼看着黑熊就要追上显东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显东脚下一滑。 “噗通!”一下子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完了,死定了!” 显东两眼一闭,干脆听天由命吧,他彻底放弃了逃生的念头,无可奈何地等着黑熊一巴掌拍下来。 “哒哒哒、哒哒哒!” 黄举长他们及时赶到了,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公安局的同志把显东从黑熊即将拍下去的爪子下面救了下来。 显东趴在地上,随着枪响只听到身边“噗通!”一声,黑熊硕大的身体突然一下倒在了自己旁边,差一点就砸在他身上。 看着倒在地上被打死的黑熊,显东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颤动,他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的力气全部用尽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战栗着,一种虚脱的感觉使他彻底放松下来。刚才惊险的一幕他还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亲身经历了一回。 车刚刚停下,黄举长就急忙从车上跳下来,飞奔到显东跟前。 “小伙子,你没事吧!” 车上有几个公安也跟着黄举长一起跑过来,看到黑熊彻底没气了才放心。 显东在地上坐起来,他用两只手把两条腿围拢在一起,伸直腰喘着气,想想刚才的一幕可真是后怕,如果不是公安局的人及时赶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被黑熊拍死了。 显东的脸色撒白,对着黄举长微微一笑说,“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们。” 看到坐在地上的显东很紧张,胳膊上有鲜血流下来,黄举长大声对着车上喊,“小刘!赶紧把药箱拿过来,给这个小同志处理一下伤口。” 一个年轻的公安提着急救包跑过来,他蹲下,打开箱子,拿出了酒精、消毒液、纱布等物品,给显东处理着伤口。这时候显东才注意到自己的两个胳膊因为刚才摔倒在地上,卡掉了一层皮,鲜血从伤口渗出来。消毒水、酒精棉一沾上去钻心地疼痛使他直咧嘴,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傅属记、刘校长他们刚才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一个个都惊呆了,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文质彬彬的显东老师为了救郭子莲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勇气,看到公安局的同志用枪打死了黑熊,显东被救了下来,几个人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郭子莲从躲着的那间教室里冲出来,拼命地向显东跑过去。傅属记他们也冲出办公室,紧跟在郭子莲的后面。 “黄举长,你们可来了!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谢谢!太感谢了!”傅属记一边和黄举长握手,一边不停地说谢谢。 “傅属记,你不知道,这家伙已经在防火站那边伤到一个人了,把那个人脑袋上的头皮都拍掉了一半,现在正送往医院抢救呢,能不能救过来还不好说。我们发现它时就开了枪,没想到这畜生跑这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你们这儿了,还得感谢你电话打的及时,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快赶过来。”黄举长向傅属记介绍着防火站那边的情况。 郭子莲扑到显东跟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跪在显东面前,她用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显东受伤的胳膊,心疼的看着他身上的伤。 “你怎么这么傻,你能打过黑瞎子吗?” 郭子莲一边说,一边哭。 显东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郭子莲使劲的摇着头,满脸的泪水顺着双颊不停地流下来,看着显东受伤的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为了救自己显东把命都豁出去了。她用流着泪水的双眼深情地注视着显东,颤抖着嘴唇说,“我没事,你可真傻!你可真傻!!!” 显东笑了,他笑得是那么纯真、那么开心。 “你没事就好,别哭了,听话!我也没事,别哭了啊!” 郭子莲看到显东笑了,她也突然破涕为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时此刻万分庆幸的心情。 没过几天,傅属记领着鹤翔市日报社的记者来到学校,要采访舍己救人的显东老师。这件事儿是大家和显东老师都没有想到的。 采访之前,冯其茗先跑到学校通知显东老师做好接受采访的准备。可是该准备些什么呢?老师办公室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学校的老师从来没有人接受过记者的采访,连刘才信校长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刘校长,记者采访我,我该说些什么啊!”显东老师问到。 刘校长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小苏老师抢着说,“显老师,我听说被采访的人要上报纸呢,这回你要是上了报纸,可为咱们学校争光了!” 刘才信校长说,“小苏老师说得对。显老师,人家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呗!要是能争取给咱们学校换两个新篮球架子就更好了,现在的篮球架有点太旧了。” 吴老师说,“校长,你这话可说跑题了啊!人家记者可不能管这些事儿,你就别惦记了。显老师你就好好想想你那天是怎么英雄救美的,这才是重点。” 显东老师看了郭子莲一眼说,“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 郭子莲说,“得!别说没用的了,咱们还是收拾一下卫生吧,看看这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都摆满了,让记者看到咱们办公桌这么乱,该笑话咱们了。” “对、对、对!赶紧收拾卫生。”说完话,刘校长带头拿起笤帚开始扫地,几个人在办公室里立刻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鹤翔市日报社的记者在傅属记带领下来到学校,傅属记介绍学校的老师给他们认识。 傅属记说,“这位就是横岭庄小学的校长,刘才信同志。” 刘校长一看还有一位女记者,有些不好意思握手,女记者倒是很大方,伸出手来同刘校长握手,“刘校长,你好!” “你好,你好!哎呀,这女记者可真漂亮!”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傅属记又介绍显东老师,“这就是我们的英雄,舍己救人的显东老师!” 女记者说道“显老师你好,你可真了不起啊!刚才我们听傅属记详细介绍了你的事迹。了不起!真了不起!” 傅属记又把其他老师介绍给两个人。 刘校长把他们让进办公室,“山里的学校比不得城里,条件简陋了些,让记者同志见笑了。” 那位男记者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办公室里的条件像刘校长说的那样确实很简陋,报纸糊的棚顶,白灰刷的墙壁,地上铺的红砖,几张木头办公桌已经很旧了,老师们坐的椅子有的油漆都快掉没了,但是屋里卫生打扫得很干净。他看完后说,“挺好、挺好!刘校长,你们能坚持在横岭庄大山里教书,这种甘于奉献的精神本身就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刘校长说,“记者同志,你就别夸我们了,有些工作我们做的还不够。” 傅属记在一边说,“记者同志、刘校长,客气话咱就别说那么多了,既然今天你们是来采访显东老师的,那就进入主题正式开始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幸运的事 “好,咱们开始!” 记者坐下来,拿出纸和笔,他们一边提问题,显东老师一边回答,吴老师不时地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地形容一番当时紧张的情况。 ………… 学生们听说学校里来了记者,趁着下课的时候争先恐后地趴在老师办公室的窗户外面往里面看,有的学生个头不够高就踮着脚,伸长了脖子。老师办公室的窗台下排满了高低不一的人头。 “出来了!出来了!是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是吗?我看看。” “哎呀!真的,女的也能当记者!” “看看记者长什么样!长大了我也想当记者!” “我还没见过记者呢。” “唉!你踩我脚了!” “校长和显老师也出来了!” “快点,快到门口等他们!” ………… 看到校长陪着记者往外走,窗户下面的人头呼啦一下子散开了,都跑到办公室走廊大门口,围在那里等着记者出来。 傅属记、刘校长还有显东老师和郭子莲陪着两位记者,只见他们两个人手里拿着笔记本,一边听,一边认真记录。 大家先来到学校西侧的房头,看了看那个当时黑熊躲藏的小土丘,又来到郭子莲躲进去的教室跟前,教室的窗户还没有修好,虽然碎掉的玻璃已经打扫干净了,但是窗户框还是折的,被黑熊拍断的木头支出来,依然能够显示出黑熊当时强大的力量,在窗户前记者用照相机咔嚓一下,照了一张照片,引来跟在后面的孩子们一片欢呼声。 很多学生没有见过照相机,看到这么个新鲜玩意儿都寸步不离,好奇地跟着边走边看。 “上课去!都回班级,吴老师,快把同学们都喊回教室,上自习课!”刘校长大声地对吴老师说。 然后他又回过头对记者说,“山里的孩子,没见过市面!让你俩见笑了。” 那个女记者说,“没有!我看这些孩子挺可爱的!我给孩子们合个影吧!” “真的吗,太好了,那可太谢谢你们了,有些孩子长这么大还没照过相呢,这回可跟着借光了。”刘校长激动地说。 一听说要照相,学生们都高兴极了,大家在刘校长指挥下聚在一起摆好了姿势。 “咔嚓!”一声,女记者照的这张照片成了刘校长和孩子们永远的珍藏。 照完相,学生们全部都回教室去上自习课去了,两位记者开始现场采访显东老师。 面对着记者的提问,面对着照相机的镜头,显东老师很腼腆,他很不适应这种被采访的感觉,特别是记者让他和郭子莲两个人站在一起拍照时,他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郭子莲倒是很大方,她主动拉着显东的胳膊,两个人一起照了一张合影,显东咧开嘴笑了,笑的是那么甜蜜、灿烂。 采访完显东老师,傅属记把记者领走了。他们还有宣传横岭庄的退耕还林的采访任务。 柳五开着拖拉机把傅属记和两个记者带到自己家的地里。 一棵棵小树苗迎着太阳,舒展开枝条,松针碧绿碧绿的在微风吹拂下向人们招手。记者又拿出相机拍下了许多照片。 傅属记陪着记者又去了刘爱山和莫擎苍家的地里参观,记者一边走,一边听着傅属记介绍退耕还林的情况,还不时地问刘爱山和莫擎苍一些问题。 刘爱山非常健谈,给两位记者讲着植树造林的故事和笑话,当他讲到当初退耕还林刚刚开始张丰守蹲在地头和潘队长针尖对麦芒地吵嘴,被傅属记给一通训斥时,他眉飞色舞的形容让两位记者捧腹大笑,谈话气氛极为热烈。 最后傅属记领着他们去了东山,郭爱军正在那里给树苗四周除草。 那位男记者对傅属记说,“傅属记,你看那边正好有个人在干活,我们去采访他一下行吗?” “行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傅属记带着他们向郭爱军走过去。 “郭爱军!记者同志来了,他们想采访、采访你!”傅属记对着正在干活的郭爱军喊道。 “采访啥嘛,咱山里人也不会说话!”郭爱军拽下肩头的毛巾擦了一把汗。 “老郭同志,这山上的树苗都是你栽的吗?”女记者问道。 “这一块儿地是,那边的还荒着呢,你们要是明年过来,这片山头就会全部都种上树了!”郭爱军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远处的一片荒山。 “老郭大哥,你现在主要干什么活呀?”女记者又问道。 “给树苗除草呗,你们城里人可不知道,这栽树啊不容易,除草就更困难了。你看,我这片地里三千多棵树苗,每棵树周围半米见方要除草两次,松土一次,这一夏天啊,要紧忙活呢!”郭爱军说。 “干活累点还算能挺过去,可是山里这蚊子、小咬还有大瞎蒙(牛虻)那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啊!你看看我的胳膊。” 郭爱军说着话撸起了袖子,“这是昨天让瞎蒙给咬的。” 记者看到郭爱军胳膊上肿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红包。 两位记者看着郭爱军脸上被蚊虫叮咬的肿块,看着老郭满身的泥土、膝盖上一块摞着一块的补丁,还有满是老茧的双手不由得沉默了。 傅属记看到记者没话说了,感觉到奇怪,刚才在刘爱山家的地里,记者同志可是兴致勃勃地问这问那,这会儿是怎么了,难道郭爱军说错话了。 傅属记很纳闷地说,“记者同志,小郭不会说话,有说错的地方,你们可别生气啊!” 女记者说,“傅属记,看你说的,老郭大哥说的非常好。我们就是觉得你们横岭庄的人们太伟大了,我知道郭爱军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代表,他们能把退耕还林任务完成的这么好正是我们要大力宣传的啊!” “那太好了!记者同志,不瞒你们说,我们横岭庄的人啊!这一春、一夏可是受累了,付出的辛苦是难以想象的,正是有了他们的付出,今年退耕还林的任务全部都完成了,你可得好好写写他们的事迹。”傅属记激动地说。 采访任务完成了,晚上两位记者回到了总场招待所,连夜整理了采访素材,这些珍贵的资料在他们手中变成了一篇篇生动的新闻稿件。 这个夏天,天气越来越热,圆圆的太阳好像要把大地烤焦一般,毫不吝啬地把炙热的火焰疯狂地喷向地面,喷向横岭庄的每一个角落。 萧正坐在教室里,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流下来,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浑身都感觉湿乎乎的难受,虽然教室里有风吹进来,但是吹进来的风也是热的,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大蒸笼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了,萧正都懒得回家吃饭,因为出了教室的门,从操场到大道的这一段距离是没有一点阴凉的,在这一段路上走只能忍受太阳光炽热的煎烤,就像把自己放到烤箱里一样要忍受高温的痛苦。 没办法,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饭还是要回家吃的。冲出教室,等萧正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道边的树荫底下,已经是大汗淋漓、热的喘不上气来了。 萧正顺着大道的树荫,无精打采地从下坡走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们两个人一天天的都在忙。在萧正眼里,他们好像有永远干不完的工作。 早晨爸爸和出纳员齐文去东山实地测量荒山面积,妈妈去了西地给树苗和黄豆地拔草,中午他们都没回来,弟弟还在托儿所,中午在那里朱阿姨给孩子们做饭吃,他也不回来。 萧正一个人胡乱地吃了一口妈妈早晨给萧正留在锅里的饭,就听见外边大道上有人喊,“冰棍儿!冰棍儿!一毛钱一对儿!” 炎炎夏日里,能听到这样的叫卖声都感觉到凉快了不少,更别说吃上一根了。听到卖冰棍阿姨的叫卖声,萧正高兴极了。 横岭庄由于交通不便,山路遥远又崎岖不平,很不好走,所以好多天也不会来一个卖冰棍儿的,今天正好赶上放学时间来了,对于萧正来说可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儿。 萧正急忙扒了完碗里的饭就要出去买冰棍吃,这时候萧正突然想起了在地里干活的妈妈,她现在还在顶着烈日劳动,一定比萧正更热,萧正要给她买两根冰棍儿送去,妈妈一定会很高兴。想着想着,萧正好象看到了妈妈一边吃冰棍儿,一边笑着夸萧正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萧正打定了主意,摸摸自己兜里珍藏着的两毛钱,这还是过“六一”儿童节时爸爸给萧正的呢,已经在萧正兜里揣了好长时间了,一直没舍得花。 萧正挂上大门,心里想,“萧正得跑快一点,买完冰棍给妈妈送去,然后再去上学,时间应该来得及。” 萧正出了家门,飞快地跑到卖冰棍的阿姨跟前,巧的是常智勇也在那买了一根冰棍儿正吃着,萧正俩碰到了一起。 萧正对卖冰棍的阿姨说,“阿姨,给我来两根冰棍儿。” “你一个人吃两根冰棍儿?” 旁边的常智勇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萧正,好像很惊讶萧正的奢侈。 “不是,我要给我妈送去。”萧正回答到。 第一百九十三章:好消息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得快点跑,不然冰棍儿一会儿就化了。” 常智勇不愧是萧正最好的朋友,关键时候总是提醒萧正最重要的事。 “没事儿,我跑得快,不信你来追我啊。” 萧正故意挑衅着他。 “不追,太热了。” 常智勇根本就没上当,直接就拒绝了。 “那我可走了。” 说完萧正一手拿着一根冰棍儿飞也似地往西地跑去。 妈妈正在劳动的西地离场院不远,地里的树苗长得非常壮实,高度都快到萧正的腰了。树苗中间种的也是黄豆,虽然已经铲完地、镗完地,地垄已经用拖拉机的滑犁封上了,可是在树苗、豆苗中间,偶尔也会有几棵没有铲净的大草疯狂的长出来,比树苗、豆苗长得还要高,还要粗壮,如果不及时薅掉就会耽误树苗和庄稼的生长。 萧正来到妈妈干活的地里,远远的在地垄沟里就看到妈妈单薄、瘦弱的身影趴在地垄上正使劲地往下薅一棵一人来高的大草。 萧正加快了脚步一边顺着地垄沟往里面跑,一边喊着。 “妈妈!妈妈!” 田野里干燥的尘土飞扬起来,粘在裤角上、鞋上。 妈妈正专心致志地拔草,她突然一用力,大草虽然被薅了下来,可是由于用力太猛,她一个趔斜跌倒在地上,看到妈妈摔倒了,当即萧正的心忽悠一下子,好像也跟着掉到了地上,萧正着急的想马上冲过去把她扶起来。 妈妈突然听到萧正的喊声,立刻回过头。虽然离得还很远可是萧正能清楚的看到她疲惫的样子,萧正大声地喊到,“妈妈,我给你买冰棍儿来了!” 可是出乎萧正的意料之外,妈妈不但没有看萧正手中已经在渐渐融化的冰棍儿,相反她却看着萧正的眼睛大声地吼到,“滚!你给我滚回去,回学校上课去!” 萧正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妈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一直都是那么和蔼可亲,对待萧正和弟弟总是充满一个母亲无尽的温柔和慈爱,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妈妈热晕了,累迷糊了?没看清楚是我吗? “妈妈,冰棍儿!”萧正怕妈妈没有听清楚,再一次冲着她喊道,并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冰棍儿。 “你滚不滚,上学去,谁让你来这了?再不滚我揍你!”妈妈吼的更响了。 萧正停下来,不敢再往前走了。这下他明白了,妈妈不是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也不是没有看清他,一定是妈妈觉得他没去学校上课,贪玩耽误了学习,所以才发这么大的脾气。 萧正不能惹她生气,即使她可能误解了萧正。现在也不能向她解释,那样妈妈可能会更加生气。 “妈妈,我走!我听话!我现在就回学校去上课!” 萧正突然转过身去,不想让妈妈看到萧正的泪水已经流满双颊。 萧正想走,可是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觉得迈不开步子,萧正是多么希望妈妈能停下手里的活,歇一会儿,他能好好的陪她一会儿,哪怕是一分钟。可是萧正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再回头,如果他再不走,妈妈可能真的会打他。 萧正哭了,为自己受到妈妈的误解难过,更多的是看到妈妈辛苦劳动的样子而为她难过。萧正突然想起从前萧正他们在下坡住的时候,她在大帮上班时雨天收工回到家里,拿着雨靴控出里面的雨水,在屋地里“哗!”的一下倒出一汪水来,慢慢地雨水在土地上渗出一个小小的水印地图,然后萧正他们一起看着地图开怀大笑的样子。 ………… 萧正手里的冰棍儿已经开始快速地融化,冰水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萧正感到那是萧正心头一滴!一滴!滴下来的血。 萧正不敢再回头看妈妈,扔掉了手里化得只剩下的两根冰棍儿杆,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往学校跑去,跑过场院,跑在大道上,太阳的灼热丝毫没有温暖萧正冰冷的内心,妈妈此时心里可能比萧正还要更加冰冷。 萧正用手抹着流下来的泪水,心里想着,萧正要回去,立刻回到学校,萧正要更加发奋地努力读书。 两位记者离开横岭庄一周以后的一天,丁泰华和张丰守几个人一起去总场拉粮食。 粮食基本上还是老三样,大米、白面和豆油。现在横岭庄的人们已经不再像过去按配给制领粮食,而是大家委托管理员丁泰华去山下总场粮库买粮食回来,用老百姓的话讲,“过去咱吃的是平价粮,现在咱吃的是商品粮、议价粮!” 所谓的平价粮,是国家按给予老百姓补贴后的价格卖出的粮食,价格相对要便宜。商品粮、议价粮则是完全按市场价格买卖的粮食。能吃上自己家买的商品粮,在那个年代,代表的就是一个家庭的富足。 丁泰华把每家、每户委托他需要买的粮食用本子记下来,到了总场粮库,分门别类把粮食装上车,回来后再分给大家。 张丰守不仅买了大米、白面,他还买了一些玉米面。老张爱吃玉米面大饼子,用他的话讲,“还是吃粗粮养人!” 当然,现在的张丰守家吃饭之前除了老张之外,没有哪个孩子再像从前粮食不够吃时饭前还要嚼黄豆了,连他老婆也不吃了,可是人家老张依然保持着饭前嚼一小把黄豆的习惯。现在的他嚼黄豆可不是为了省粮食,也不是因为粮食不够吃,纯粹就是为了品尝那种岁月的味道。 老张嘴里嚼着黄豆,浓浓的豆香味在屋里很快飘散开来,直到现在他终于品尝出不一样的一缕浓香、品尝出幸福甜蜜的味道。 ………… 丁泰华领着几个人装完粮食直奔机关收发室,到那里取报纸、信件和邮包。刚刚走到收发室门口,值班的小伙子就很亲切地和他打招呼,“丁哥,又来取报纸啊!” 丁泰华回答道,“是啊!有什么好消息吗?” 值班的小伙子高兴地说,“丁哥,这回你们横岭庄可出名了,你看,今天新到的报纸,有你们横岭庄退耕还林的事呢!” “是吗?太好了,快给我看看!” 丁泰华接过报纸,高兴地手一直都在颤抖,他一边看报纸,一边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心里只想着快点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丁哥,信!还有邮包,你不要了!” “哎呀!你看我,一高兴把正事儿都忘了。” 丁泰华抱起邮包、信件。手里紧紧攥着报纸回到车上往横岭庄赶去。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迫不及待 回到横岭庄丁泰华一路跑进到办公室,把刊登着横岭庄退耕还林事迹的报纸送到傅属记的办公桌上。 “属记,好消息!好消息啊!” 傅属记看到丁泰华这么高兴,有点莫名其妙。 “啥好消息,高兴成这样!” “你快看看吧,咱横岭庄上报纸了!” 傅属记听到这话,立即将报纸打开。 傅属记拿着报纸高胸在大队里给所有的人读着。不一会儿,总场江副厂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江场长的话语显得很是激动。 “傅属记,看报纸了吗?你们横岭庄退耕还林的事登在了报纸上!” “看到了,看到了,谢谢江副厂长关心,我正和大队部的干部们一起学习呢!”傅属记高胸回答道。 江副厂长,“傅属记,这件事啊,还是咱们赵场长亲自联系的报社给你们做的采访呢,他横岭庄今年的退耕还林工作做得非常好,给下一步其他几个山区的分场退耕还林工作做出了很好的榜样,一定要大力宣传,年底召开工作会时还要好好表彰表彰傅文耀。傅属记你,咱们赵场长是不是看问题就是长远啊!” “是、是!感谢赵场长,感谢总场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 傅属记回复着江副厂长的电话,能得到领导的肯定,能为全场的工作做出表率,他从心里往外感到骄傲和自豪,更重要的是横岭庄人们退耕还林的事迹能得到新闻媒体的关注和宣传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啊! 江副厂长接着,“傅文耀啊,你什么时候下山一定给我打个电话,我得请你好好喝一顿酒,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傅属记,“好好!江副厂长咱们一言为定,不醉不归。” 江副厂长,“得好,咱们不醉不归!” 看得出来,江副厂长对傅属记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同志关系,两个人在工作上已经建立了更加信任、更加深厚的友谊。 刊登着横岭庄退耕还林事迹的报纸登出来以后不久,紧接着没过几,显东老师勇斗黑熊、舍己救饶文章也在这上刊登了出来,显东和郭子莲两个饶大照片赫然登在了报纸上非常醒目的位置。 “郭老师!显老师!刘校长!报纸出来了,快看,快看呀!” 刚刚从总场教育科取考试卷子回来的吴老师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还没迈进办公室的门就大声地喊道。 “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苏老师迫不及待地冲到吴老师跟前,一把从吴老师手里抢过了报纸。苏老师一边念着文章,一边发出句句感慨。刘校长、显东和郭子莲都急忙围拢过来,一起听苏老师念报纸。 “呦!你们看还有照片,看看咱们显老师笑的多好,郭老师还挎着显老师的胳膊,这动作多么自然,真是生地设的一对儿!” 苏老师的一句话把旁边正聚精会神听她念报纸的郭子莲的不好意思起来,急忙低下头,羞红了脸。 显东对苏老师,“好好念报纸,先别瞎评论,郭老师都不好意思了。” 郭子莲一听显东这么,就抬起了头,“谁不好意思了?你别瞎。” 苏老师,“唉唉唉!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啊,在这儿干啥呢?表白呢。” 郭子莲,“去你的,别瞎,好好念!” 苏老师,“好!我好好念,这还没结婚呢就一致对外了。” 苏老师念完了报纸上的文章然后对和校长,“校长,你这个当领导的是不是也得关心关心咱们显老师和郭老师的终身大事啊!你看人家报纸上都他俩是一对伉俪了,你作为学校领导也得表个态是不是?” “一对伉俪,一对伉俪!”刘校长重复着报纸上的话。 “还是人家记者同志有水平,用词太恰当了。显东你和郭老师就是一对伉俪啊!你们两个选个好日子下山抓紧去总场把结婚证领了吧,人家报纸都给你俩证明是两口子了。”刘才信校长笑着。 显东倒是很大方,“校长,我们真要是结婚,举行婚礼的时候,你算娘家人还是婆家人啊!” 显东的一句话还真把刘校长给问住了。他一时语塞,看看显东,又看看郭子莲,这两个老师在他眼里都是那么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还真偏向不得。 吴老师这时候摇头晃脑地给刘校长分析起来。 “我校长啊!要是从陈明松校长这儿论呢,人家从前可是咱们学校的领导,你当然是婆家人,可是现在学校里呢,你作为郭子莲的直接领导当然又得算是娘家人。我分析的对不对,大家!” 刘校长,“吴老师,你啊!歪点子还不少,要是让你这么一我不成了‘两面人’了?这怎么校” 郭子莲,“校长,你就别纠结了,什么婆家人、娘家人,哪来那么多讲究。到时候你就多喝点喜酒就行了。” 苏老师这时候突然来了主意,“刘校长,其实很好办,娘家人、婆家人,不都是一家人吗,到时候你就给他俩当‘证婚人’怎么样!” 刘校长,“没看出来啊!咱们苏老师虽然还没结婚,对婚礼这方面的事儿懂的还挺多。好好好!我就当证婚人。” 一席话把大家都笑了。 放暑假了,又有一个班的孩子学毕业离开了横岭庄,去山下总场中学念书。因为没有适龄的孩子报名上学,学校里也就没有再招收新生,所以只剩下三个班级。 苏老师和吴老师在这个暑假里也调走了,总场没有再往横岭庄学派新的老师过来。 暑假里的一,显东老师和郭子莲老师两个人一起下山去总场领了结婚证书。 经过刘校长的同意,显东把原来吴老师和苏老师两个饶宿舍合在一起改成了新房。 两个饶婚礼办得既简朴又喜庆,显东的母亲终于如愿以偿,她逢人就讲,“我们家娶了郭子莲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明松校长和老郭头结成了儿女亲家,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一样亲牵 显东和郭子莲像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刘校长骑着自行车下山去总场教育科参加全场中学期末考试总结大会。 开完会,总场教育科关科长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关科长请刘校长坐下,“刘校长,有个好事儿要告诉你。” 刘校长一听有好事,立刻来了精神。 “关科长,是不是要给我们横岭庄派新老师啊!” “不是,刘校长你别着急,老师的事儿以后再。是这样,为了提高咱们场中学教师的理论水平和教学能力,利用暑假的时间啊,要举办一个全市中学教师理论培训班去省城学习,一共是三期,每期培训十五。主要选择那些在教育事业上有发展前途的年轻骨干教师进行培训,你们横岭庄的显东老师被教育局的领导点名要求参加培训。你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太好了,显东老师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心。”刘校长看起来更加高兴。 “刘校长,我就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关科长。 “可不是吗,我真想现在就回去告诉他。对了,关科长,什么时候去啊?”刘校长问道。 “我这里有一份通知,你拿回去,时间应该是很宽裕,回去让显东老师好好准备一下,能有这个机会出去学习也是件很难得的事儿,一定要珍惜啊!”关科长的话语重心长。 “好的,感谢关科长,有机会请关科长替我们好好谢谢领导!” “没问题,回去请替额给显东老师带个话,祝贺他,同时也衷心祝愿他能学成归来为我们的教育事业做出新的贡献!” ………… 刘校长骑着自行车回到横岭庄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挂在西山,依依不舍的就要落下去,空气也不像白那样燥热难耐了,一丝丝山风吹来,带来了些许清凉。 池塘西边的草丛症河洼里,青蛙呱呱地叫着,声音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让人不禁想起一首古诗词。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刘校长没来得及回家,骑车经过石桥,自行车左转弯直接来到学校。 显东老师和郭子莲两个人刚刚吃完晚饭,正坐在门口在下跳棋,看到刘校长开会回来了,急忙站起身,显东走过去接过自行车推到一边,郭子莲急忙倒了一杯水给刘校长。 刘校长喝了一口水,坐在刚才郭子莲坐的椅子上。 “好消息,好消息啊!” “看把校长乐的,咋了!给咱们学校分来新老师了?”郭子莲问道。 “你看,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就惦记着来新老师。”刘校长。 郭子莲又道,“那不来新老师,还有什么好事?难道是给咱们安新篮球架?” 刘校长一抬头,看了看那两个旧的已经掉漆的篮球架子。 “这都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现在你也当回事儿了。” “那是啥吗,你也不,真急人。”郭子莲着急的样子把刘校长和显东都逗笑了。 “刘校长咱们进屋吧,你看这稍微黑一点儿蚊子就上来了。” 显东老师着,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胳膊上,拍死了一只刚刚落下的蚊子。 “好、好!进屋。” 第一百九十五章:相见恨晚 几个人搬起凳子,显东拎着小方桌进屋了。 郭子莲关好房门打开电灯,屋里立刻明亮起来。 刘校长进屋坐下,“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你们俩看看这个。”说着,他从挎包里拿出了通知。 郭子莲接过通知道,“刘校长,这骨干教师啥意思?” “你往下看嘛,看完你就明白了。”刘校长说。 郭子莲念完了通知,一脸迷茫地看着刘校长,“校长,这和咱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显东老师就参加这次培训!” 刘校长终于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好了,马上就要去省城学习了,你们好好准备准备吧,我走了!”说完刘校长出了门,骑上自行车往上坡走去。 送走了刘校长,显东和郭子莲拿着通知,两人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看完后心潮澎湃。 “显东,这回咱们山沟里可要飞出你这个金凤凰了。去省城学习半个月呢,时间可真不短。” “我还没去过省城呢,这回咱也见见大世面!” “真的吗?那你可要好好转一转,省城可比咱们这大多了,繁华多了!” “子莲,你说城里的人都在屋里上厕所,多臭啊!”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土包子,人家城里人用的是抽水马桶,上完厕所用水一冲就没了!”郭子莲笑话着显东,笑的肚子都疼了。 “去去去!我知道,我故意逗你呢!”显东的脸红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去参加学习,有什么打算吗?”郭子莲问道。 “我还没想好呢,不过我觉得,无论学习什么都离不开教书育人的最基本道理,那就是‘亲其师,才能信其道’,所以我觉得老师就要用爱去关心,教育孩子,让他们学会爱自己、爱别人、爱这个世界。你说我说的对吗?” “所以你当初选择了当老师?” “对,我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当然我也希望我的学生今后再也不会因为马桶冲水的问题而纠结!” “哈哈哈!你又来了,你可真逗。”郭子莲说着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的科技太落后了,我们的教育也太落后了,咱们山里的孩子也有梦想,也想飞出去,我就是要给他们插上梦想的翅膀,变成风托着他们飞翔,直到我托不动了,我想还会有人继续指引他们,直到他们自己能真正飞起来,飞出大山,飞向蓝天,飞向更加广阔的世界!” 显东老师的话句句拨动着郭子莲的心弦,看着眼前的丈夫,她走上前紧紧地抱着他,依偎在他的怀里,显东的话让她看到了未来和希望。 两个年轻人的蜜月还没有度完,正是如漆似胶、难舍难分的时候,郭子莲是多么舍不得丈夫离开自己啊,哪怕是一分钟,她也感觉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过了两天,显东和其他十九名老师一起来到鹤翔市火车站集合,郭子莲坚持要来送他,两个人并肩站在站台上。 “我要是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郭子莲对显东说。 “这怎么行,我是去学习,又不是出去玩,不让带家属。”显东说。 “那我要是像吴悟空一样,变成个小人儿钻你怀里,你带不带我?”郭子莲问道。 “不带!” “为什么?” “我不想带只猴子!” 郭子莲的拳头立刻打在显东的肩膀上。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别在下坡住了,回妈家吧。在家里好好呆着,等我回来!”显东担心自己走了郭子莲一个人住在下坡学校里不安全。 “好吧,我去妈家住,等你回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逐渐有人走过来。 “显东老师,你好!” 几位在报纸上见过显东老师的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显老师你好!” “你好!” “显东老师,你也去参加学习啊!太好了。”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事迹,你可真勇敢。这位就是嫂子吧,和报纸上一样,真漂亮。” “没想到,咱们的显东老师文武双全啊!” ………… 露天站台上,一起参加学习的老师和显东说着话。 显东一一回应着,说实在的,这些和他打招呼的老师他还一个都不认识呢。 列车徐徐进站,他和郭子莲挥手告别。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显东通过车窗看到郭子莲站在站台上使劲的向他挥手,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省城的繁华和学习的氛围都是显东老师没有想到的。培训班上,一所知名师范大学的教授给他们上课,这个培训班不仅仅是他们市老师来参加,其他城市的老师来参加学习,所有参加学习的老师来自全省各个地方。学习礼堂里一下子坐了好几百人,显东老师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壮观的学习场面。 显东学习很认真,他每堂课都认真的记着笔记,下课后就呆在宾馆里,躺在舒适的床上看书。他哪里都不想去,也哪里都没有去,他知道,在省城可不比在横岭庄,无论到哪里,一出门就要花钱,自己身上可没带多少钱,虽然吃的、住的都是免费的,每天还有一元钱的补助。可是他还要攒下这些钱给郭子莲买一双皮鞋,她还没穿过皮鞋呢。 来到省城学习的第二天晚上,刚刚下课,显东走出礼堂,在走廊里一个一起上课的老师紧走几步追到显东跟前,从后面拍了一下显东的肩膀,他回头一看,一个个头不高的小伙子正笑着看他。 “你是……?”显东问道。 “我是朱林,住你隔壁那个。” “哦,想起来了,咱俩不是坐一个火车来的吗!”显东说道。 “对对对!你看,显老师,你记性就是好。” 朱林老师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梳着分头,穿着白色的短袖衫,蓝裤子,扎着一条黑皮带,脚上的皮鞋擦的很亮。他浓眉毛,大眼睛,圆圆的脸庞,说起话来带着微笑,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开朗、外向的小伙子。 “显东老师,你现在还在横岭庄吧?”罗老师问道。 “是啊,我还在横岭庄小学教书。”显东回答道。 “你们横岭庄是不是有一个叫王六德的退伍老兵?”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过横岭庄吗?”显东奇怪地问。 “走,咱们回去再说。” 朱林老师把显东带到了自己的屋里,他住的房间和显东的一样,屋里都是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四张床。另外三个参加学习的老师还没有回来。 朱林给显东倒了一杯水。 “哎呀,忘了问了,你喝茶还是喝咖啡。”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茶叶盒还有咖啡罐,就要打开。 “你别忙了,我喝水就行。” 显东坐下来,端着朱林递给他的水杯,环顾着房间,又看看朱林。他心里很纳闷,看朱林的穿着、打扮,这个罗老师好像不是一般人,特别是出门还带着茶和咖啡,这个人生活上这么讲究,不仅让显东在心里产生了疑问。 “显老师,你可别误会,我和你一样都是咱们市的小学老师,我在市二小教书,去年考上的。这茶叶和咖啡都是省城我爸爸的战友,那些叔叔们听说我来这里学习,让人给我送来的,我平时也不喝,所以也没想起来给你沏一杯。”看出了显东的疑问,朱林老师解释到。 “爸爸、战友?”显东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你爸爸是……?” “我爸爸,他年轻时和你们横岭庄的王六德在一个部队呆过,那时候,王六德当连长,我爸爸岁数小,给他当通讯员。后来王六德从部队回到地方,爸爸就和他失去了联系。这都几十年过去了,爸爸还一直在找他,就在前不久爸爸才刚刚知道他就在你们横岭庄,就在咱们市,你说巧不巧。我爸还准备去看他呢!”朱林老师的一番话终于解开了显东老师心中的疑。 “那可太巧了。对了,如果你爸爸去看王六德时,你也去呗,到时候我请你吃山里的狍子肉、山鸡。” “太好了,有机会我一定去。我爸经常提起王六德。你说人家这么多年,回到地方后既不要求什么,也从没有向地方上要求给予特殊照顾,说不好听的,找起这个人来都很费劲,这就是觉悟啊!”朱林老师发出感慨。 “可不是吗,王六德过去在萧正他们横岭庄还是伐木垦荒的先进人物呢!咱们还真得向人家学习!”显东听了朱林的话也有了同感。 显东和朱林老师兴致勃勃的聊着天,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朱林除了一身行头穿的让显东觉得有点相形见绌以外,在其他方面两个人都很有共同的话题和见解,特别是当讲到现在少年儿童的教育,讲到学校的工作、学习、生活,两个年轻人更是充满了激情、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第一百九十六章:马上行动 学习之余,朱林老师想邀请显东出去逛街,看看省城的风景,都被显东老师给委婉的拒绝了,让朱林很不理解的是大家都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好好逛逛省城,唯独显东老师除了上课学习就是在宾馆的房间里看书。 这一天,上午上课,下午休息,很多老师借着机会去逛街了。朱林老师看到显东没有出去,就来到他的房间。 “显老师,你这么爱看书,我给你介绍个好地方。”朱林老师说。 “那好啊,在哪?”显东老师问道。 “省图书馆呗,离这儿不远,坐公共汽车两站地。走!我们去看看。” 出了宾馆,来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显东感受到城市的喧嚣和繁华,大街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显东听朱林说只有两站地的距离,执意不坐公共汽车,一定要步行,朱林陪着他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图书馆。 “就是这了!进去吧。”朱林老师说。 “你可真行,对省城都这么熟悉。”显东真诚地夸着朱林。 “不瞒你说,我从前在这念书的时候经常来。你在这儿吧,萧正还有别的事儿先走,不陪你了,这回你也认路了,看完书自己回去吧。” “好,你能把我领来,就很好了,再见!” “再见!” 显东进到图书馆一楼,交了押金,办了借书证,然后就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他如饥似渴地在里面看起了书。 图书馆里的环境非常安静,除了读者翻书的声音,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室内周围的空气充满墨香,屋里窗明几净,地板擦的都能照出人的影子,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在低头看书。这样的环境是显东最向往的,从此以后,在剩下的日子里,学习之余,他把时间全部留在了图书馆里。 学习要结束的最后一天,显东终于请求朱林带他去省城第一百货大楼去转转,朱林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要给嫂子买点东西啊?” “是!出来一趟我想给她买一双皮鞋。” 两个人坐上公共汽车,直奔第一百货大楼。 商场里人来人往,两个人来到卖鞋的柜台前,显东报出了鞋号,服务员向他推荐了好几款女式皮鞋,把显东的眼睛都看花了,左挑右选的,觉得都很好。 “这双挺好看的,多少钱?” “我看一下标签,六十八元。”服务员说。 “有点贵,便宜点行吗?” “同志,咱这儿是百货大楼,不讲价的,你看看这双才八元,不过不是纯皮的,穿上也不舒服,还是纯皮的穿着透气,舒服。” “哦,那我再看看。” 显东兜里只有六十元,除了买鞋,他还要买一只钢笔,自己现在用的那只已经磨得实在没法再用了。 “请把这一双拿来,我看看。” 服务员又拿来一双皮鞋,显东也学会了看标签。 “四十七元,挺好的。就来这双吧!”显东说。 “好咧!哥,你可真会挑,这双鞋和那双六十八元的是一个厂子出的,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是刚上架的新款,这双是老款,不过穿着都很舒服,纯牛皮的。”服务员向显东介绍着。 显东很高兴能买到称心的皮鞋,他心里想着郭子莲穿上皮鞋走路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付完钱,朱林领着他在百货大楼里又转了转,琳琅满目的商品把显东的眼睛都看花了。 显东花两元钱买了一支钢笔,又给陈明松校长买了一副老花镜。两个人就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第二天,众人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连续两天的大暴雨,让刘爱山在家里呆的心烦意乱。他从窗户往外看,好像是莫擎苍和常德容冒着雨刚从他家门口走过去,雨下的很大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两个人步子很急。 刘爱山心里想,“这两个人,下这么大雨不在家里呆着,这是要去哪?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拿起雨衣就要出门。 “你去哪啊?下这么大的雨。”刘元波的妈妈问道。 “我去大队部找傅属记。雨再这么下下去,下坡池塘就要冒漾了。” “多管闲事,你操哪门子心。” “你咋知道人家干部没管,说不定和我一样都想着这件事呢。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话,刘爱山穿上雨衣冒着大雨出门了。 他紧走几步,对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大喊,“擎苍,等我一会儿!” 前面那两个人听到后边有喊声一起回过头来,果然是莫擎苍和常德容。 “好像是刘爱山,咱们等他一会儿。”常德容说。 刘爱山追上来,“你们两个这是干啥去?” “潘建柏队长让萧正他们去大队部,有急事儿。一块儿去吧。”常德容对刘爱山说。 “好,快走,雨越下越大了。” 三个人加紧了脚步一起往大队部走去。 当他们来到大队部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 “通知的人都到齐了吗?”潘建柏队长问道。 “还差户先进,王统计去找他了,他家在马号,离得远,可能要晚一会过来。”丁泰华回答说。 “好!情况紧急,咱们先不等了。” 潘建柏队长说完话回过头又对傅属记说,“属记,还差两个人,咱们先开始吧。” “好,不等了!”傅属记说。 “同志们,连续两天的强降雨,山水下来了,现在前面大河里的水开始暴涨,如果漫过了大道,路基就有被冲毁的危险,那样的话咱们就失去了下山的唯一一条路,就会被彻底隔绝,所以现在必须马上采取措施。” “傅属记,你就说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 人群里传出来刘爱山的声音。他刚才所想的事正是傅属记现在所说的。 “好!现在萧正他们需要马上做两件事,一是堵,二是通……” 傅属记一边说着解决的办法,一边分配着抢险任务。 “刘爱山、丁泰华、邱星晖……你们和潘建柏队长一组,开柳五和户先进的拖拉机,去机耕队南坡挖土在池塘大道边上筑个拦水坝。其余的人和我开莫擎苍和李青田的拖拉机去疏通桥西的河道泄洪,现在就出发!” 傅属记分配完任务,大家穿上雨衣立即行动起来。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潘建柏队长喊道。 胶丝袋子、铁锹、镐头等工具已经装上了车,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领着众人奔赴抢险的战场。 大水还在涨,潘建柏队长领着人在拼命地筑坝,两百米的河堤先从地势低的地方开始垒砌,一个个沙袋子从车上卸下来,快速地运到需要的地方,汗水、雨水顺着人们的脖子流到衣服里,大家有的虽然穿着雨衣,可是浑身也都湿透了,所性脱掉衣服,光着膀子干。 第一百九十七章:这么大雨 “潘队长,不好了,池塘最南边有一个地方水已经漫上来了,马上就要决口了!”刘爱山跑过来对潘建柏队长说。 “你说什么?带我去看看。” 潘建柏队长扔下抗在肩上的沙袋,跟着刘爱山迅速往南边跑去。果然,洪水已经把磊好的堤坝冲出了一个豁口。 “快!马上把沙袋运到这边来,快点堵上!”潘建柏队长大声喊着。 人们扛着沙袋迅速跑过来,可是已经晚了,轰隆一声,一个决口形成了,眼看着路基就要被冲毁。 “突突突!轰轰轰!” 二狗子正好开着东方红拖拉机过来了,拖拉机前面的大铲里装满了石头。 “噗通!噗通!” 二狗子及时赶到把石头扔进了即将冲毁路基的决口处,人们借机又将沙袋快速地扔下去,瞬间决口被堵住了,大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太危险了,要不是二狗子开着拖拉机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整个堤坝都有被冲垮的可能。 傅属记他们一伙,现在正清理着被洪水冲下来的枯枝烂叶,一个一个地把桥下半开半阖的水闸完全放开,当最后一个水闸全部打开的时候,大水打着漩涡,轰响着从桥洞中奔流而下。 大水慢慢的退去,河堤安全了,大道安全了,人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当傅属记和潘队长领着的两伙人在桥上汇合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傅属记累的都快虚脱了,他坐在一块石头上靠着桥栏喘着粗气。 “潘队长,点颗烟!” “属记,你看!” 潘队长掏出了自己的香烟,烟盒已经全部都湿透了,里面的香烟已经挤成一坨拿不出来了。 傅属记看看已经变形的香烟,又看看潘队长,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二狗子,快过来!”潘建柏队长喊道。 “唉!来了。”二狗子从拖拉机的车棚里跳下来,急忙往潘队长面前走,因为他一直在车里所以衣服一点都没湿,下了车走在大道上鞋底却沾满了泥,哧溜一下子差点滑倒。 “揣烟了吗,给属记点一颗。”潘建柏队长说。 “有有有!”二狗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了香烟,给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点上。 “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咱们这会儿,说不定都被大水冲走了!想想都后怕啊!”潘建柏队长说。 “潘队长,你说咱们这事儿要是写到书里,能不能有人信,你说多巧啊,那边一决口,萧正这边开车就到了,好像都安排好了似的。” “二狗子,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写进书里萧正可没想过,但是啊,萧正觉得大坝没事比什么都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潘建柏队长说。 “潘队长,明年荒山植树,先从东山开始吧,咱得先保住这条道啊!”傅属记说。 潘队长很同意傅属记的意见,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好是好!傅属记,你也看到了,郭爱军家虽然今年已经开始试点荒山栽树,但是唯一一件不尽人意的事儿就是东山泉眼太少,没有水源,栽树浇水很困难啊!不过郭爱军也是真下功夫,提水上山,不容易啊!让人欣慰的是他栽的树苗成活率还很高,如果咱们明年集中干东山的活,浇水就是个大问题。” 傅属记看着远去的滔滔河水,他心里在想,“多么好的水资源啊!眼睁睁地看着利用不上,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显东从省城学习回来那天,当他路过横岭庄池塘的时候看到临时垒起来的防洪堤坝还没有拆掉,有一处明显被大水冲刷过的地面裸露出铺路的岩石。 傅属记领着李青田等几个人正在拉石头和沙子进行修补。 李青田远远地就和显东打招呼,“显东回来了,学习结束了呗?” “回来了,结束了!”显东回应着。 显东把自行车推到路旁边,弯下腰卷起裤腿,快步走到李青田的拖拉机前伸手拿起一把铁锹,和大家一起干起活来。 李青田急忙说,“显东老师,你快别干了,赶紧回家吧,你这么多天没回来,郭老师在家里都等着急了。” “是啊,显老师,你可别干了,赶快回家吧!”大家纷纷劝着显东。 “没事,我和大家一起干完活再回去!” 显东知道大家的好意,可是这条路是大家的路,每个人都有义务把他修好,既然碰到了人们在干活,自己怎么能就这么离开而不出一份力呢! “显东老师,这回你去省城可开眼界了,给大伙讲讲,省城啥样?”刘爱山问道。 “没啥,就是人多、车多、楼多呗!其他的都一样。”显东说。 李青田在一边接话说,“那也没啥啊,又是车,又是人的太闹哄。上楼、下楼怪麻烦的,哪有咱横岭庄安静,住平房出了屋门就是大道,多好!” 刘爱山一听李青田说话,直接反驳道,“看你说的,那城里还没有咱们横岭庄好了,人家城里住的可都是高楼,在屋里上厕所。城里的路老宽了,都是柏油路,下雨天走路脚上都不沾泥。你看你脚上,都是大泥巴。” 李青田因为从前挨过刘爱山的打,所以刘爱山说的话,他也没有再反驳,他低头看看脚上的泥,不由得伸出脚来使劲一甩鞋上的泥巴。这一甩不要紧,一下子把鞋给甩掉了,甩出挺老远,李青田急忙一条腿蹦着去捡鞋,一边干活的人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傅属记,这是前几天冲的吗?”显东问道。 “对,就是你出去学习那几天,雨下的太大了,差一点把路基冲垮喽。要是冲毁了路基,你现在就过不来喽!你和子莲子可就真成了牛郎织女,隔着咱们横岭庄这条大河,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相会呢。”傅属记的一番话又引来大家的笑声。 一车车的砂石垫下去,路面渐渐地平整了,李青田开着拖拉机还在上面来回压了两圈,看到已经修好的路面,显东擦着脸上的汗水对傅属记说,“属记,我先回去了啊!” “快走吧,快走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些当哥的没正事呢,大老远的回来不让你回家留你干活。”傅属记催促着显东。 显东把挽着的裤脚放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骑上自行车直奔上坡的场区而去,只听见有人在后边喊道,“显老师,快点骑吧!新媳妇在家等着急了!” 傅属记说,“你们这些人啊,一天没个正经的,和显老师也闹!” 显东回到郭子莲父母家,大门没有关,郭子莲正好站在院子里晾晒刚刚洗完的衣服,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所有的时间都好像停止了,空气也好像静止下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有什么特点 郭子莲天天扳着手指头算着显东回来的日子,今天终于把他盼回来了,看到他风尘仆仆的那一刻,郭子莲的心都醉了。 老郭头老两口看到姑爷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 郭子莲把显东接进屋,放下东西,端来温水让显东洗脸、洗脚。 老郭头问长问短的陪着显东唠起嗑来。 “老头子,别只顾着唠嗑了,让显东回家一趟和他爸妈打个招呼,然后就回来吃饭。”老郭头老伴提醒着他。 “对对!这事儿我怎么给忘了,显东快回去吧,和亲家打个招呼再回来!” “好,爸、妈!那我先去了。”说完就和郭子莲一起回了一趟陈明松校长家,把新买的老花镜交给了陈明松校长。 晚上在老郭头家吃完晚饭,小两口回到了下坡学校自己家里。 “子莲,你看!我给你买的皮鞋!” “皮鞋很贵吧,你哪来那么多钱?”郭子莲问道。 “临走的时候你给了我四十元,我学习补助了十五元,原来兜里还有点,正好够买鞋的。快点儿穿上看看。”显东掏出了皮鞋,迫不及待地递给郭子莲,帮她脱下原来的鞋子。 “你啊,给你钱是让你出去好好转转的,买了皮鞋你是不是哪也没去啊!” “没有啊,我天天都出去,一天转一圈。” “真的?那你说说,你都去哪儿了,给我讲讲。” “我去了高尔基的家、老舍的茶馆…” “好了、好了!说的好像真事似的,你是不是一天天就在图书馆里呆着了!”郭子莲揭穿了显东的把戏。 “知我者,子莲也!你先别问那么多了,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说。来!先把鞋穿上。看看我老婆的脚丫,这好看,不穿皮鞋走路都可惜了。” 郭子莲脱下脚上的布鞋,穿上高跟皮鞋,她还有些不适应。 “天哪,这能走道吗?你扶着我点,我怕崴脚脖子!” 郭子莲穿上皮鞋,站起来慢慢地向前走,不一会儿迈着步子就适应了。 她走起路来挺胸抬头,故意在显东面前摆着造型,显得很有气质。 “我多亏买的是半高跟的,要是买那种大高跟的,你穿上好像不一定敢站着。” “可不是吗,穿平底鞋穿惯了,一下子穿上高跟的,路都不会走了。”郭子莲在显东面前一边试着鞋,一边撒着娇脚下一歪,哎呦一声扑倒在显东的怀里。 ………… 第二天,显东很早就起来了,他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郭子莲,轻轻的出了门。多年来显东已经养成了晨练的习惯,他深深地呼吸着山里纯净的空气,舒展着双臂,感到是那么舒适和轻松,浑身好像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朝霞一层层的铺满东山的天空,遥远的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皮的白,显东沿着弯弯曲曲通往马号的小道跑向东山。 远处靠近南山边上的大地里,隐约可见几个劳动的人影,还有一台拖拉机在突突突地跑着,排气筒冒出的青烟一缕缕的飘向空中。 清晨的空气很潮湿,带着一丝丝青草的香味不时地钻进鼻孔。 小路的两边长满丛生的杂草,露水挂在草叶上,随着微风拨弄草叶的晃动而滚来滚去,颤颤巍巍、晶莹剔透。抬起脚鞋子一碰上去,滚圆的露珠就会滴落下来,沾湿了裤脚,沾湿了鞋面。 各种野花竞相开放在杂草丛中,红的、黄的、紫的……一簇簇、一丛丛点缀着绿绿的草地。偶尔几只被惊醒的蚂蚱蹦出来,腾地一下又不见了,它们的出现给夏日的清晨带来欢快的活力。 鸟儿早就起来了,有的扑棱着翅膀从一个树枝飞到另一个树枝,有的停下来啄着羽毛,一只从树林中飞出来,接着两只、三只…… 太阳从山尖上突然一下子蹦出来,朝霞散去,阳光耀的人睁不开眼睛,金色开始笼罩大地,微微的雾气逐渐弥散,宁静的树林忽然一下子热闹起来。 草地里传来各种昆虫欢快的鸣叫,一声、两声,接着就是无数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树林里立刻活力四射。 蹿出的松鼠、野兔,偶尔飞起来的山鸡都是那么亲切,显东感觉到自己好像一直就和它们在一起,从白天到黑夜,从小到大,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就没有分开过。 新栽的树苗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树苗周围的杂草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显得小树是那么的茁壮。舒展的枝条,青翠的松针上还挂着露水,正迎着朝阳欢乐地成长,一棵棵小树好像在郑重地宣布着,“这是我们的领地,我们是这里的未来。” 显东在一棵新栽的树苗前蹲下,轻轻地摇晃一下树枝,露水立刻唰地抖落下来,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当他看着眼前的树苗,又抬起头看到一排排漫山遍野新栽的小树,他的内心是不平静的,他仿佛看到了若干年以后,这里拔地而起的一棵棵参天大树,看到了一片片茂密的森林,看到了绿色的希望。 显东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来山上观察树苗长势的冯其茗,只见冯其茗一手拿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拿着钢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冯其茗戴着草帽,穿着黑色长筒的雨靴,他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在一棵棵树苗前观察着。 “杨哥,这么早啊!”显东和冯其茗打着招呼。 “哟,原来是显东啊!你也挺早啊,刚才我在后边隐约看着像你,但是又一想你去省城学习了,也不知道回没回来,就没敢喊你。”冯其茗说道。 “啊!是,我前几天是去学习了,昨天刚回来。” “昨天刚回来,今天不在家里好好陪郭老师,怎么上东山来了?”冯其茗问道。 显东说,“我习惯了早起,这不是也惦记着咱们新栽的树苗吗,所以过来看看。” “怎么样,看过了?是不是都长得挺好啊!” “当然,没想到这树苗长得这么好,这是谁家的?下了很大功夫啊!你看,树苗周围的草清理的多干净。”显东说。 冯其茗说,“这一片地是郭爱军家的,你注意到了吗,郭爱军栽树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 显东说,“没有啊,有什么特点?” 冯其茗说,“你看,树苗周围的土层没有被破坏,说明他不是挖坑栽的。”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可是不挖坑,树苗怎么栽下去的,总不会是插下去的吧?”显东开着玩笑。 冯其茗说,“我观察了好长时间,他种树的方法应该和插下去没有什么区别。你看,每棵树栽种的地上都有一道半圆形的切口,树苗就在切口中间的位置。” 显东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树苗周围,“是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不过杨哥你看,旁边的那排地上就看不出来有切口。” 第一百九十九章:请放心吧 “那是因为已经松过土了,所以切口痕迹不明显了。”冯其茗分析着。 “唉——!显老师,冯其茗你们两个研究啥呢?”郭爱军进地里干活来了,看到他俩远远的打着招呼。 “老郭,过来!过来!”冯其茗喊道。 郭爱军扛着铁锹快步地向他们两个人走来。 “老郭,你和显老师讲一讲,你这树是怎么栽的?是不是有秘诀啊!”冯其茗说。 “冯技术员,你可别闹了,咱有啥秘诀啊,就是用手栽的呗!”郭爱军一边笑,一边说。他知道冯技术员已经看出了他栽树的方法,故作高深的样子就是不说。 “你啊!说不说,你不说我可说了。”冯其茗就要把郭爱军植树的方法说出来。 “别啊,我说,我说!好容易想出来的办法,哪能让你抢先,我一定要自己说出来。”郭爱军一边说,一边做起了示范。 郭爱军用的铁锹比一般的铁锹要长出了五公分,锹尖更加细长、锋利,这把铁锹是他委托裕德公社铁匠炉特意打造的一把,只见他把铁锹竖起,锹尖先插入地面,用脚使劲一蹬后边的锹沿,铁锹直没土里,然后他把住锹杆往怀里使劲一带,在地上就撬出了一个裂缝,正好够把树苗的根塞进去。 “你看!显老师,这样把树苗的根直接沿着铁锹和地面之间的裂缝插到地下,一定要插到底,然后踩住铁锹边上的土,把铁锹顺势抽出来,踩实树苗周围就可以了,保证百分之九十九成活。”郭爱军接着说,“这样栽树,即省体力,又保证了不会破坏土壤结构,地里原来的水分不会蒸发,树苗很快就会扎下根。” 冯其茗说,“郭爱军,你可真有办法,真行!明年咱们荒山植树就开始了,你一定要把这个方法教给大家。” 郭爱军说,“没问题,冯技术员,今天我这栽树的方法让你猜到了,你就是不说,我今后也会告诉大家的。” 成立老师说,“好好、太好了!老郭你可真能琢磨,只是这铁锹市面上可没有卖的,还得特意去做。” 郭爱军说,“说实在的,我这个办法也是被逼出来的,要是按照老办法挖坑栽树,别说一年,就是累死三年也栽不完啊!这东山还缺水,浇水也是个大问题!” 郭爱军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过他还是很为自己发明的这个办法感到骄傲和自豪。 显东回到家里,郭子莲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一大早,跑哪去了?”郭子莲问道。 “去东山看树苗去了,还学会了一招栽树的方法,人家郭爱军栽树又快又好,可真能琢磨。”显东一边吃饭,一边和郭子莲说着早晨的事。 “你慢点吃,别噎着!”郭子莲提醒着显东。 “没事,我得快点吃完,吃完饭我去刘校长家,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总场教育科取了一份通知,我要给他送去。”显东说。 “那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嘛!” 显东问道,“你去不去?要不咱俩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你刚回来我就寸步不离地跟你在一起,该让人家说闲话了,好像我就离不开你似的。一会儿我去王统计家,王嫂这几天正教我织毛衣呢,我中午回来。” “行,那我先走了啊!”显东放下饭碗,顺手拿起装着资料的背包向坡上走去。 显东在去往上坡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王六德老人,王六德骑着自行车要去钓鱼,钓竿插在自行车的后面,颤颤巍巍的。 显东和王六德打着招呼,“李叔,去哪钓鱼啊?” “显东回来了!我去西河。”王六德回应着。 “是吗?该不会又要发洪水吧。”显东问。 王六德说,“不会,今年西河那边的耕地多数都栽上树了,水土流失没从前那么严重,河道淤堵的也不厉害,不会发大水了。” “那最好了,李叔现在那边的水挺大,你加点小心!”显东说。 “没事,这几天水都落下去了,我走了啊,回头再唠!”说完话王六德骑着自行车往下坡走去。 显东望着王六德远去的背影,他想起了和朱林老师的谈话,不禁心底生出对老人的敬佩之情,他回过头迈开步子向刘校长家走去。 王六德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观看着田里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的树苗,过了大河继续沿着通往西河的路一直骑下去。 西河的上游所有两岸的农田都已经栽上了松树,树苗中间的庄稼旺盛地生长,有了小树的映衬显得更加茁壮。 王六德想起那天自己骑着自行车去总场找赵场长建议横岭庄退耕还林的场景,如今他的心愿终于实现了,看着这些树苗,他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盼望着它们健康、茁壮地成长。 此时此刻,王六德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部队里,你看那一棵棵排列整齐的小树,不正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笔直的站立着吗! 王六德骑着自行车一路走,一路看,俨然一个检阅士兵的将军。 骑到西河边,趟过清澈的河水,王六德选了一个幽静的树下,他把钓杆、鱼饵、鱼篓还有小马扎从自行车上卸下来。 他喜欢在这里钓鱼,幽静的树林、流淌的河水、青青的草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纯净自然、和谐美好。 王六德坐下认真地钓鱼,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看到远处,横岭庄机耕队的方向冒出了滚滚浓烟。 张铁匠又重新回到了铁匠炉,自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机耕队铁匠炉里再也没有听到过他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 如果不是傅属记找到他,让他给横岭庄栽树的人们打造像郭爱军用的那种特制的铁锹,他也许再也不会有机会来到机耕队抡起大锤。 柳五把傅属记、张铁匠还有冯其茗和郭爱军领到铁匠炉门口的时候,张铁匠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时间太久了,自己终于再一次回来了。 柳五用钥匙打开已经上锈的铁锁,领着他们进到屋里,张铁匠看到铁匠铺里原来自己所应用的一切物品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子,毕竟这里已经换了主人,柳五能答应傅属记借用铁匠炉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谁还自己打造工具呢,各个供销社里什么东西都能买得到,不再像过去那样拿着钱去买东西也要这票、那票的才能买。 柳五说,现在这个铁匠炉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如果不是因为栽树的活太忙,他早就已经把铁匠炉给改造成仓库了。 现在铁匠炉里所有的工具和物件儿都已经是柳五个人的东西,有些主要的锻造工具还在,可是干精巧活的工具都已经没有了。张铁匠心中只能感慨,“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张铁匠这一次被傅属记请来到铁匠炉干活,他旁边站着的也不再是他的关门徒弟李青田,而是换成了技术员冯其茗。 李青田现在正在自己家的地里给松树苗除草、松土,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老婆也正在给地里的黄豆除大草,两口子干活时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是金贵的,哪还能有时间上这里来给他帮忙呢。 张铁匠一边收拾着东一个、西一个的工具,一边对冯其茗说,“冯其茗,抡大锤你能行不?从前你也没干过铁匠活。” 冯其茗说,“老张大哥,你放心吧,你和李青田在这里干活时,我不是也经常过来看吗,也照葫芦画瓢学习过你和李青田两个人抡大锤的样子,就是你得多多提醒着点。”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可点炉了,点上炉子你不干也得干了,上了贼船你可就下不来喽!”张铁匠说着话笑了起来。 他动作很利索,拿来木柈子,柴油,又推来一小车煤。点炉火用的一应东西都准备全了,张铁匠回头对冯其茗说,“冯其茗,铁匠干活在点炉之前是有说道的,我们都要拜一下火神,你是共产党员不信这个,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老张大哥,你弄你的。我在旁边看着就行。”冯其茗说。 张铁匠走到门口,取过来了他刚才来时随身带着的一个大兜子,里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祭拜用的一应物品,他从里面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放到铁匠炉灶门口,然后先点上了香火,一番复杂的祭拜仪式后,张铁匠点燃了铁匠炉火,熊熊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脸庞。 铁匠炉高高的烟筒突然呼呼地冒出了滚滚浓烟,浓烟随着微风往天上飘去,在晴朗的夏日里,这滚滚的浓烟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巨人,在横岭庄的上空疯狂地长着个子。 地里干活的人们纷纷直起腰来,远远地望着久违的烟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家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有了烟火人们心中就会萌生出蓬勃的力量,不知道这次张铁匠会给大家带来了怎样的惊奇。 第两百章:是这里 郭爱军拿来的那把铁锹就放在炉子的旁边,张铁匠一边看,一边琢磨,做了这么多年的工具,这样的铁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郭爱军为了植树造林真是把办法都想绝了。 张铁匠和冯其茗一直等到炉火旺起来才开始兵兵乓乓地锻打起来,砰砰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铁匠炉里的灯光还亮着。 李青田干完地里的活回到家里,吃完饭就要出去,他老婆问他,“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白天干一天活你不累啊?” “我去机耕队看看,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张铁匠好像还没走,没准儿现在还在那儿。”说完他骑上自行车直奔下坡。 李青田来到机耕队铁匠炉,傅属记、潘建柏队长还有郭爱军等好多人都来了。 冯其茗正钳着一块烧红的铁板放在模具上,他和张铁匠两个人都光着身子,身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他俩每个人只穿着一条短裤,张铁匠露出结实的肌肉,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冯其茗就要逊色多了,毕竟是个书生气质的人,今天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铁匠轮着大锤嘿嘿地砸着,两个人配合的还很默契。 砰砰地砸了几下子,冯其茗把铁板重新塞进火炉,一回头看到了刚刚进屋的李青田,“小郭啊,你没来铁匠炉,老张大哥白天干活的时候还一直在念叨你呢。” 李青田看了一眼张铁匠,“师傅,我明天过来。” “那怎么行?你家地里活这么忙,耽误了可不行。”张铁匠说。 李青田没说话,他走到张铁匠近前,从张铁匠手里接过了大锤。 地上已经摆好了打造好的十多把铁锹,打造的和郭爱军拿来的那把一模一样,看起来好像还要更加锋利些。 傅属记说,“小郭啊,咱们一共就需要百十来把锹,冯其茗现在和老张配合的挺好,你就不用过来了。今天点火起炉耽误了点时间,明天就好了。” 张铁匠说,“对,这铁锹也不急着用,要是着急用,我早就去找你了,还能跑了你不成?” 李青田说,“那行,明天下午我早点回来,说实在的,看到这大锤不抡两下子,我这膀子还真痒痒,来!师傅,你歇一会,让我来两下!” 炉里的铁板被冯其茗重新夹了出来,快速地放到模具垫上,李青田抡起大锤狠狠地砸下去。 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的正艳的时候,有一天,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王六德家的门口,司机从车上跳下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车里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军人从后门下来,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年轻人站在老人身后,很拘谨、顺从的样子。 虽然岁月在老人的脸上刻满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但是老人穿着笔挺的军装依然精神矍铄、全身透漏出一种威严的气魄。 王六德老伴从翠香家回来,正走到自家门口。年轻的司机刚刚要上前问话,被老人摆了摆手给制止了。 老人迈步走上前问道,“老嫂子,请问一下,这是王六德的家吗?” “是啊,你是?” “我是他的战友,年轻时我们一起打过仗。” 老人说着话,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战火纷飞的年代。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老连长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身体还健康吗,还能认出自己吗,一个个疑问聚集在心头,使他来不及去思考和捋顺。 “原来是老李的战友啊,快进屋,他在家呢!” 翠香的妈妈急忙上前一步,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老李,老李啊!你战友来看你了!” 王六德正在家里摆弄他的鱼竿,听到老伴说有战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年了,很多战友,同志都已经失去了联系,住在这大山沟里这么多年怎么会有战友来看自己? 房门没有关。老李推开纱门走出来。 “你是?” “老连长,我是何倚天,当年的小十八啊!连长!” 老人说出了当年自己在部队里的外号,那年自己刚刚参军时就是十八岁,因为年纪最小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十八。 “小十八!真的是你!” 王六德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军装的老人,依稀辨认出他当年的影子。王六德想起来了,何倚天当年是自己的通讯员,他虽然年纪最小可是打起仗来一点都不含糊,枪法出奇的准,在一次战役中他只身一个人打死了六个敌人,在庆功大会上还受到了团长的特别嘉奖。 “朱林,快过来叫伯伯,老连长,这是我儿子朱林。” “朱林!都长这么大了,和当年的你很像啊!” “伯父好!” “你好!你好!快、快屋里坐!” 王六德急忙把何倚天让进屋里。 司机和朱林忙着从车上往屋里搬东西,一箱一箱的搬了十几箱子。王六德老伴一个劲地说,“东西太多了,买这么多干嘛,真是太破费了。” 朱林说,“伯母,你不知道,我爸来看李伯伯,他知道你们这里交通不方便,买东西不容易,他都想拉一卡车东西过来。” 何倚天一进屋,抬头就看到了王六德家里墙上挂着的照片,他走上前去,用手轻轻地摸着一张照片,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老连长,你还保存着我们班长的照片呢,那时候他多年轻啊!” “是啊,他没有看到胜利的这一天,我记得有一次咱们部队遭到敌人炮火攻击,你们通讯班很多同志都牺牲了!”王六德回忆着。 朱林在一边说,“爸爸,你就别伤心了,今天看到李伯伯,应该高兴是不是?” 他不能看着两位老人一直沉湎于战争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是啊,是啊!你看我,这是怎么了,在路上说好了不哭的。” 何倚天擦了擦两眼的泪水问道,“老连长你身体可好?” “好好好!我从部队回到地方上,自从退休以后啊,也没什么事儿,就在这儿山沟里,闲来没事钓钓鱼,有时候帮着春杏、翠香她们看看孩子。”王六德说。 “我一直在找咱们部队里的那些老战友,可是活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你和我算是命大的,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还没死!”何倚天一边说,一边又笑了。 “是啊,我现在也不能再叫你小十八了”王六德也笑了。 “李伯伯,显东老师家在哪住呢?”朱林问道。 “你认识显东?”王六德问道。 “是的,我们前一段时间一起去省城学习认识的。”朱林说。 “他家啊,在下坡学校里,你们过来的时候路过的一个小桥,小桥西边不远有一栋房子就是学校,他家就住在那。”王六德说。 “那好,李伯伯你和我爸先聊着,我去看看显东老师。” 说完朱林站起身和司机一起出了门,开着车往下坡而去。 ………… “显东,显东老师在家吗!” 朱林来到学校,站在操场边上就迫不及待地对着一个开着的房门大声喊起来。 “谁啊!”显东老师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屋里走出来。 “朱林?你还真来了!”显东老师很兴奋的样子。 显东接着对着屋里喊道,“子莲,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郭子莲也从屋里走出来,“原来是朱林,欢迎你!显东一直惦记你呢,说你最近会来,没想到这么快!” 司机师傅把朱林送到下坡后就开车回上坡王六德家了,临走时朱林说,“小高师傅,你告诉我爸,中午吃饭就别等我了,也不用来接我。我在显东老师家,一会儿自己走回去。” 他们三个人进到屋里,朱林看了看他们住的房间。 “显老师,你和郭老师也太艰苦了,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们了。” “这不是挺好吗,我和郭老师啊还觉得挺满意的!当然和你们城里的条件是不能比了。”显东给朱林让座。 郭子莲给他们俩每人倒了一杯水,“朱林,喝口水吧,开车到这儿要好几个小时吧。” 朱林说,“可不是吗,道路翻浆,很不好走,开了三个多小时,好在是吉普车,要是轿车这山都上不来啊!” 显东说,“你们找着王六德家了?” 朱林说,“找到了,很好找,我是跟着我爸借光来的,就是想看看咱们横岭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回真是见识了,这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啊!我看庄稼地里都栽上了树,真退耕还林了,比报纸上宣传的还要好。” “你看,你来对了吧。不亲眼看看,你就体会不到退耕还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说实在的,一开始在耕地上种树,大家心里都很抵触,可是你看看现在满地的树苗,你就会明白保护环境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是啊,你说的太对了!” “今天中午你就在我这儿吃顿便饭,正好我岳父昨天刚打了一只野鸡送过来,我和子莲正在厨房里要炖呢,你那边就招呼上了,看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啊!”显东一边说,一边笑起来。 “太好了,那我不客气了,就在这儿吃饭!显老师,和你说件事,今年夏天再开学,我就要来咱们农场教书,可能还要下到分场去!” 第两百零一章:别送了 朱林的话让显东吃了一惊,这个罗老师的嘴里怎么总会说出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为什么让你们城里的老师到农场来教书?”显东问道。 “你不知道,现在农场和农村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缺老师的情况,还有教师教学水平参差不齐的问题。市教育局为了帮助农村提高教学质量,决定让城里的老师分期、分批下来搞支援,每个下来支援的老师可能要干一到两年呢。” “是吗?那这么说,你还有机会到咱们横岭庄来呢!”显东说。 “那当然,说句实在话,我还真挺愿意来,体会体会你们工作的辛苦,把知识传授给山区的孩子们也是我的心愿,就是条件再艰苦我都能克服。” “你们俩先聊着,我去做饭。”郭子莲说完就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 王六德家里,何倚天对王六德说明了这次中央要把他接到京城安家的事,王六德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太突然了。自己离开京城已经很多年了,他没有想到中央还想着他,还没有忘记他这个老兵,王六德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的心底翻起巨大的波澜。 “老连长,这几天中央可能就要派人下来接你,我这也是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可要尽早做好打算啊!” “我一个人给中央添这么大的麻烦,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王六德说。 “老连长,前些年中央已经陆续落实了针对一部分退伍军人的优抚政策。像你这样原籍就是京城的,现在还在大山里的更是少之又少了,所以中央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你就别犹豫了,回去吧!” “好吧,让我再想一想,来!咱们先吃饭,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咱们多喝点!朱林呢,还没回来吗?”王六德问道。 小高师傅回答道,“李老、罗正未,罗老师还在显东老师家呢,他说不回来吃饭了,中午就在那边儿吃了。” 何倚天说,“这孩子,没个礼貌。不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咱们吃饭,不管他。” 王六德说,“年轻人吗,在一起有话说,比和咱们这些老头子在一起可强多了,是不是!来来来,快坐下,快坐下!” 何倚天一边吃饭,一边说,“老连长,我呀再有两年也到退休的年龄了,我准备到时候也回京城去找你,咱们还在一起。” 王六德喝了一口酒说,“那可太好了,你还有当初咱们连其他同志的消息吗?” 何倚天放下了酒杯,他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低沉地说,“我现在能联系上的只有你和当时咱们连炊事班的班长胡静山两个人了。他现在已经半身不遂好多年了,正在北戴河疗养院疗养,去年我去看过他几次,他也很想你,还记得有一次在战斗中他们炊事班往阵地上给同志们送饭,正好赶上敌机来轰炸,是你把他扑倒在地,救了他一命,他说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王六德看到何倚天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也禁不住叹息道,“是啊,有时候我就在想,咱们的胜利来的多么不容易,咱们连的指导员马麟就是在我身边倒下去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血从身体里冒出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牺牲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连长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坚决不能把阵地丢了!’还没等卫生员过来他就闭上了眼睛。有多少战友像指导员一样没有看到胜利的这一天,和他们比起来,我常常感到深深的内疚和惭愧,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当时牺牲的不是我?” 何倚天端起酒杯,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他把酒杯重新倒满,“老连长,其实你也让我找的好苦啊!咱们有很多同志还活着,还在这个世上。就是因为他们都像你一样,太低调了!真的是太低调了!从来没有把过去的一些事当做可以向别人炫耀和向组织要求照顾的本钱,从来没有!所以我敬你一杯!” 王六德端起酒杯和何倚天碰在一起,“好,咱们干杯!” 王六德和何倚天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唠着嗑,一边开怀畅饮,沉浸在对过去时光深深的怀念当中,两个人都不能自拔。 朱林从显东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看到爸爸躺在李伯伯家的炕上睡的正香,李伯伯也打着呼噜,两个人的鼾声此起彼伏。 “李婶,他们睡了多久了?”朱林问道。 “他们俩啊,睡了有一会了。这两个人今天高兴,酒可真没少喝,这么大岁数了,还像年轻的时候一样。”王六德老伴说。 “罗老师,要不要叫醒首长?”司机小高问道。 “别叫醒他们了,咱们等等吧,让他们多睡一会儿,醒醒酒也好。”朱林说。 显东和郭子莲一起来送朱林,两个人没有进屋。 显东说,“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他们两个人也醒不了。朱林,我和子莲领你去东山转转吧!” 朱林说,“远不远,如果远的话咱们就别去了!” 郭子莲说,“不远,其实啊,咱们现在场区的位置就是东山的一部分。” 朱林说,“噢!那我懂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是不是啊,郭老师?” 郭子莲说,“对对!罗老师就是聪明。” 三个人出了院门往东山走去。 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的红艳艳,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悠扬美妙的歌声回荡在大山里,回荡在无限青春的岁月。 朱林和父亲要离开王六德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王六德一直把何倚天送到下坡的小桥边,汽车就这样慢慢地在后边跟着,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两个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现在是多么舍不得再分开。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连长,别送了,保重!” “保重!” 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了,王六德仍然站在那里挥着手,久久的不愿离去。 终于能够叶落归根了,此时此刻王六德的内心是不平静的,他看着远去的战友,心里默默地念着,“树高千尺、叶落归根。” 显东和郭子莲驻足在他的身边陪着王六德也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晚风乍起,卷起王六德的衣角,吹乱他满头白发,洗礼着他伟岸的身躯。无论经历多么大的风雨都不会让这个矍铄的老人迷失了方向,他的精神屹立在共和国光辉的岁月里,从过去到现在,直到未来………… 田野里的风已经呼呼地刮了一整天,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了还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大风吹得地里的树苗不断地摇晃着枝条,挨着树苗长长的地垄上,大豆苗也长得很高了,远远望去一片片碧绿直达南山脚下。 天空中的彩一大朵、一大朵地从东山后边争先恐后地飘过来和摇晃的树苗招手呼应。柳五抬起头向北望去,还有大约一百米就到地头了,翠香正在那里等着他。柳五加快了脚步往地头走去。 看到柳五走过来,翠香站在地头大声地喊道,“老五,咱们早点回去吧,今天这风太大了!” “好吧,现在就走。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妈家?”柳五大声地问翠香。 “先回家吧,洗洗脸,洗洗脚,你看你,都快成泥人了!” 柳五终于走到了翠香跟前说,“行,咱们回家!今天是回去早了点,要不是刮这大的风我还准备再干一会儿!” “行了,别逞强了,也没剩下多少活,不用着急了。”翠香劝着柳五回家。 柳五启动了拖拉机,翠香上了车,小两口开着拖拉机直奔家属区,他们路过张丰守家地头的时候,柳五看到老张两口子还在地里给黄豆除草。豆子地里的松树苗栽的整整齐齐,丝毫不比别人家的差半分。 张丰守的老婆抬起头看到他们小两口开车往回走,站直了腰向他们挥手,翠香也挥挥手表示看到了,招呼他们也回去。 张丰守的老婆远远地摇着头,好像还要再干一会儿。老张家的地再用拖拉机镗一遍,封上垄,黄豆地里的活就基本上算完事了,就等着秋天收粮食了。他家因为没有拖拉机,所以两口子正在往前赶时间,张丰守和柳五约好了争取把用车的时间往前抢一抢。看着远处老张两口子劳动的身影,柳五加紧了油门,快速往上坡开去。 回到家里,柳五先洗了脸,又拿来热水瓶给翠香兑上温水,帮着她脱下了胶鞋,不由分说蹲下来就给翠香洗脚。 “咱家地里树苗周围的草都铲完了,黄豆地马上就能封垄,你就别去地里干活了。在家带孩子吧,我一个人就能忙过来。”柳五一边给翠香洗脚一边说。 “行,那你开车慢一点,咱家的活早一天、晚一天的不碍事。人家老张大哥家可等着用咱家的拖拉机呢,你别把人家的活耽误了就行。”翠香嘱咐柳五。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明天我再铲完咱家最后那两垄树苗就开始镗地,咱家的地镗完正好他家的地也铲完了,我再镗他家的,时间我都计算好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算计着地里的活计。洗漱完毕后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向王六德家走去。翠香和柳五一进屋,碰巧姐姐和姐夫随后也来到了。翠香顾不上和姐姐、姐夫打招呼,急忙进到里屋抱起孩子喂奶。 王六德老伴还纳闷呢,难道这俩孩子是听到什么消息了?这边刚送走王六德的战友,那边姐俩就不约而同地都到了。 王六德老伴对姐妹俩说,“翠香、春杏告诉你们俩一件事。今天你爸的一个战友来看他了。” “我说嘛,在南山地里干活时看到来了一辆吉普车,我还寻思是大队部又来人了呢,原来是爸爸的战友。”翠香说出了干活时看到一辆吉普车来横岭庄的事。 第两百零二章:今宵别梦寒 春杏接着说,“妈!这是好事啊,这都多少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爸的战友到咱这大山里来看他呢。” 王六德说,“是啊,人家不仅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你们姐俩可要有心理准备啊,别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爸,我猜一定是个好消息!不然你不会这么高兴,你快说呀。”翠香说到。 王六德老伴说,“是好消息!你爸要回京城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简直太突然了,姐俩还真没有心理准备,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都呆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边的柳五和姐夫也感到很惊讶。 “真的?这么说,爸爸能见到弟弟了!”翠香虽然很吃惊,可是她第一件事想到的却是三弟。 “是能见到你弟弟了,可是又见不到你们两个了,咱们家什么时候能真正在一起啊!”王六德的老伴又伤感起来,不禁抹了抹眼里掉下来的泪水。 “妈你别哭了,我们想你们的时候就到京城去看你们。”翠香说。 “你说的可够轻巧,好几千里地呢,说去就能去?你还去看我们,住在这儿下个山都费劲!”王六德老伴说。 “看你说的,从前咱们出门是费劲,可是自从老五有了车,还不是说下山就下山,你说是不是啊,老五。”翠香问到。 柳五说,“是!妈,现在咱们出门是比以前方便多了。” 王六德老伴说,“是什么是啊!你们开车来回不加油啊,那车喝西北风也能跑?” 春杏在一边说,“妈,你看你,说话就像抬杠似的,这不是说我爸的事儿呢,怎么又扯到加油上去了。” 王六德老伴说,“你们几个能不能长点心啊,你们想一想,咱们横岭庄今年已经开始退耕还林,三年以后土地全部都栽上了树,你们还能继续在这儿种地吗?我和你爸都走了,能不惦记你们吗?” 翠香说,“妈,那你和我爸把我们都带走吧!” 翠香的这句话直接触到了母亲的痛处。是啊,老人是多么希望把他们都能带走,可是这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听到翠香这么说,王六德的老伴又开始抹眼泪。 “你爸哪有那本事!老了老了,自己能回京城就不错了。哪还有能力把你们都带回去。” 翠香说,“就是嘛,所以我们把这事儿也都已经想好了,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下山,到别的分场包地去,一样生活。你说是不是,老五?” 一边的柳五说,“是是!妈你放心,我不会让翠香和孩子受苦的。” 春杏也说,“翠香说得对,妈你不用为我们担心,你和爸回到京城后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叔叔、弟弟还有那么多亲戚,有什么事儿就找他们帮忙。我们也就不惦记你们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春杏还是陪着妈妈掉下了眼泪。 春杏的丈夫在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一声也不吱,春杏对他说到,“我说周思聪,咱爸妈都要走了,你怎么连句话都没有呢?” 听到春杏不满意的话语,一家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大姐夫周思聪身上。柳五说道,“姐夫,姐姐说得对,你倒是也说句话啊!” 周思聪一下子掐灭了手里的烟,抬起头说,“爸妈,您二老回京城后多保重身体,有空经常给我们写写信!” 王六德的老伴听到大姑爷这么说,唉声叹气的说道,“思聪说得对,也只能这样了!” 一家人说不出是幸福还是悲伤,种种复杂的感情纠结在一起,每个人心里都是说不清也理不明。 清晨的天空灰蒙蒙的,偶尔有几片乌慢悠悠地从东山后面肆意地飘飞过来,不经意间洒下几滴稀疏的雨点,然后又跟随着一阵阵胡乱刮过的山风飘远了。 横岭庄南山雾气蒙蒙,整个山尖都被大雾笼罩着,忽明忽暗、忽隐忽现。西山则完全被大雾笼罩,已经看不到了,大概是有神仙在那里聚会吧,仙境如烟,给人们带来无尽的遐思和幻想。 池塘边的大道上,伴着薄薄的水气缓缓地开过来两辆吉普车。 吉普车碾过石桥,路过学校,顺着笔直的大道径直开到大队部的门口,车上下来的人都很陌生。 ………… 傅属记早晨刚刚来到大队部,会议室里就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傅属记很纳闷,“这么早,谁来电话呢?” 他拿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横岭庄大队部。” 电话那头传来江副厂长的声音,“傅文耀啊,通知你一件事,你们横岭庄的王六德今天要调回京城,一会儿中央负责接他的同志就到你们那里了,我是让咱们总场政治处的郎副主任陪着去的,你认识他,就做好准备迎接吧。” 傅属记说,“好!可是江副厂长,之前我们也没接到通知说王六德要调走啊!” 江副厂长说,“这不是中央决定的事吗,人家保密工作做得好,啥事还都能让你知道。别问那么多了,你快准备迎接吧,我挂了啊!” 傅属记这边刚刚撂下电话,那边来接王六德的吉普车就开到了大队部门口。 傅属记急忙迎出去,郎副主任把中央的同志介绍给他,然后又指着一位后边的老人介绍说,“傅属记,这位是咱们鹤翔市军区的正未何倚天同志!是王六德从前的战友。” 傅属记一听原来是老李的战友,敬佩感油然而生,急忙上前双手握着何倚天的手说,“是吗,首长好!首长能来我们横岭庄是我们的荣幸啊!” 何倚天说,“傅属记,你就别客气了,咱们横岭庄退耕还林的事迹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很了不起,很了不起啊!” 几个人进到办公室屋里,中央派来的同志出示了介绍信,证件,还把调走王六德的手续留在了横岭庄大队部。一切相关事宜办理完毕,傅属记和潘队长领着几个人从大队部出来,中央的同志提议步行,想看看横岭庄的自然环境,于是他们没有坐车,步行穿过大道,进入家属区,顺着场区里的小道往王六德家门口走去。 他们一边走,傅属记一边介绍着横岭庄的自然情况。罗正未和中央的同志一边听着傅属记的介绍一边频频点头,特别是听到横岭庄退耕还林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几位同志不断地发出赞叹,纷纷竖起大拇指。 快到王六德家门口了,潘建柏队长大声喊道,“李叔,李叔在家吗?” “来了,来了!” 王六德的老伴听出是潘建柏队长的声音,快速地从屋里跑出来打开了大门,王六德跟在她的身后自言自语的说,“这么早,潘建柏来干什么?” “李叔,这是中央派来的同志,要接你们去京城,快点收拾收拾吧。”傅属记说道。 王六德看到家门口来的人有些惊呆了,他先和中央派来的两位同志握手,“你们辛苦了!” 最后他的手和罗正未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横岭庄所有的大人、孩子听说王六德要走了,都来给他送行。老郭头、刘电工拉着王六德的手久久地不愿松开,几位老人在多年的岁月里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那份不舍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依依惜别之情难以言表。 王六德就要离开横岭庄了,他什么都舍得放下,就连他最喜欢的钓鱼竿都送给了刘电工作为纪念,可是唯独三个外吴子他是看了又看、亲了又亲,那份血浓于水的深情深深地折磨着他,此时此刻他的心像刀绞一样,他抖动着嘴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孩子道别,不知道这一分别何时才能相见。 春杏、翠香两个人帮着妈妈收拾东西,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了。 姐妹两个此时此刻真是肝肠寸断、难舍难离,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王六德一家走了,离开了横岭庄回京城去了。 翠香送走父母和弟弟回到自己家里,她连续好几天都像丢了魂一样魂不守舍,柳五总是想着办法哄她开心。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生离死别是不可抗拒和改变的,翠香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刚刚还和父母在一起,瞬间就分别了,这样巨大的心理反差还是给她的精神和心理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回想自己高中毕业后从京城来到横岭庄和父母在一起,当初妈妈就不同意自己在这里成家,当年自己和柳五处对象时更是遭到妈妈的反对,现在父母带着弟弟真的走了,回到了京城老家。自己和柳五还要在这大山里继续生活下去,她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柳五看出了翠香的心思,“翠香,想爸妈了?” “嗯,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好像一切都很正常,爸妈来咱家,咱们去爸妈家,一抬腿就到了,可是现在他们离咱们这么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说着说着翠香的眼泪又掉下来。 第两百零三章:你要上山了? “唉!别哭了,秋收以后咱们把粮食卖了,坐火车去京城看看他们!” “你说啥,去京城?” “对,去京城!” 翠香没有想到柳五竟然产生出这样的想法,说实在的自从离开京城以后自己再也没回去过,京城的叔叔虽然来过两次横岭庄,可是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叔叔就说京城的变化可大了,究竟变化有多大,自己真想回去看一看。这回爸妈回京城了,柳五的话更加增强了她回京城的想法,她一定要回去,回到自己童年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边翠香和柳五正讨论着秋收以后回京城去看王六德老两口的事,那边春杏送走父母后回到家里也难过了好几天。 “思聪,你说这都三天了,爸妈是不是也该到了?” “不一定吧,你想啊,他们从咱们横岭庄到总场,再到火车站就得耽误一天的时间,然后再买票上车。还不一定能买到哪天的车票,而且进京的车票一直都很紧张。我猜现在应该还没到京城呢。” “唉!要是咱们也能回京城该多好。孩子也可以转成城市户口,在京城上学那可大不一样啊!” “春杏,这件事啊,你就别想了,农转非那么容易呢,再说了那可是首都,多少从前出来的人都盼着回去呢。” “你要是不说这事儿也就算了,一提起这事儿我就生气,你说我爸多没正事儿,在京城不好好呆着,非得跑到这大山里来,这下好,把我们姐俩都给扔到这儿了,他自己倒是回去了!” “春杏,话可不能这么说,过去咱们国家搞建设,需要像咱爸这样的人,他们这一辈人可不容易,又打天下,又搞建设,是国家的功臣啊!没有他们哪能建成现在的农场、林场,老百姓哪能过上今天的安稳日子,你说是不是?” “反正啊,我觉得这件事儿对我和妹妹挺不公平的。” “这么说,你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你是说我来这大山里边后悔了,还是和你结婚后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能和他们一起走是不是后悔了?” “唉!咋说呢,要是没有你和孩子,我真想跟他们一起回去,回到京城生活多好,住的是楼房,睡的是软床,哪像这大火炕,邦邦硬,这么多年了我到现在都睡不习惯。” “火炕咋了,在东北你不睡大火炕到老了会做病,这大火炕一烧起来热热乎乎的多好,可比睡床舒服多了。” 周思聪虽然心里明明知道春杏说睡火炕的事儿并不是重点,可是他还是把这件事当成重点去说了。 两个人的谈话听起来很正常,可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是两口子,但是都不能准确而又直白地表达出来自己最真实的意思。 周思聪听着春杏说出的话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媳妇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不甘心,这种感觉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又过了几天,春杏家地里的活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周思聪的爱好就是没事儿进山里采集野生的山木耳。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山里总会阴雨绵绵,周思聪穿上雨衣、雨靴,背着一个圆圆的柳条筐,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之间。置身茫茫的大山深处使他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就连一棵成长中的参天大树都要比他有存在感。 周思聪从南山的北坡转到阳坡,又从阳坡转回到北坡,在树林里行走如果运气好的话会碰到一根根被雨水浸过的朽木,在朽木已经逐渐腐烂的树皮下、裂缝中,一团团、一簇簇的山木耳就像一个个乌黑的贝壳,又像一颗颗黑色的珍珠,争先恐后地从木头下面涌出来,蓬勃的生命力和腐朽的木头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朵朵的山木耳虽然个头都不大,但是却特别的招人喜爱,这就是大自然赐予万物的生生不息的强大力量。 周思聪在大山里转悠,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对采集野生山木耳乐此不疲,在他看来野生的山木耳可比人工木耳场养殖的好多了,虽然今年的山木耳没有往年结的多,可是现在他也要多走一些路争取多采点,晒干了好给王六德老两口邮到京城去。 傍晚时分周思聪从南山上下来,回到家里,在院子里放下背着的柳条筐,把里面为数不多的山木耳倒在一个扁圆形的大柳条筐子里进行晾晒,每当这个时候春杏都会从屋里出来给他帮忙,可是今天家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奇怪,春杏和两个孩子都没在家,大门也没有上锁,这是怎么回事儿,都这时候了,他们娘儿三个能去哪呢? 周思聪虽然心里很纳闷,但是他也没有多想,进到屋里脱下雨衣、雨靴,换下湿衣服,拿起毛巾到外屋缸里打来一盆水走到院子里,弯下腰正要洗脸的时候就听见大门口喊道,“爸爸!爸爸,姥姥、姥爷来信了!” 周思聪往院门外望去,原来是春杏领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春杏手里果然拿着一封书信。 “思聪,思聪!快看,爸妈来信了,我刚才去妹妹家把信拿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现在爸妈怎么样,在京城还好吧!” 周思聪放下毛巾急忙问道,他脸也不洗了,迫不及待地就要看信。 “哎哎!不行,你的手还湿着呢!”春杏提醒着周思聪。 “可不是吗,我擦干了再看啊!” 周思聪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裤子上抹了几下。他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打开,把里面的信抽了出来。 “爸爸,再给我们念一遍吧!刚才在小姨家,姥姥、姥爷信上说可想我们了!” “好好好!咱们进屋,外边天黑了,看不清。进屋爸爸再给你们念一遍。” 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家四口人进到里屋,春杏顺手打开了电灯,屋子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两个孩子还没脱鞋就要往炕上爬。 春杏喊道,“脱鞋,你俩把鞋脱了再上炕!” 老大趴在炕沿边上,伸着双腿用两只脚来回一蹭,两只鞋子都脱掉了,他快速地爬到炕 上,小儿子学着哥哥的样子也趴在炕沿上来回蹭着鞋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春杏急忙走过去伸手拽着他的两个小脚丫帮他脱掉了鞋子。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围坐在周思聪身边。 “春杏,翠香:见字如面,一晃分别数日,甚是想念,想念大宝、二宝和小宝……” “大宝就是我!” “二宝是我,小宝是妹妹!哈哈哈!” “你们两个别捣乱,听爸爸继续念!” 两个孩子重新安静下来,“我们回来的路上诸事顺利,这也多亏了中央同志的照顾……你们两个弟弟也向你们问好。我们一切安好,勿念。只希望你们有时间能回来看看” 信还没念完,春杏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别哭,妈妈别哭!” “好了,好了,妈妈没哭,妈妈这是高兴!” 春杏一边说话,一边擦着流下来的泪水,“我今天听翠香说,秋收以后他们一家三口要回京城看爸妈!” 周思聪说,“是吗,那你回不回去看看?” “我也想回去,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当然同意了,这事儿还用说吗?回京城看父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这不是吗,我还给他们晾木耳了呢,到时候你给他们拿过去,省的邮了!” “你不和我一起去啊!孩子怎么办?” “孩子你带着呗,让他们也出门长长见识,我在家里看家,不但照顾咱们家,老五家里不是也有鸡鸭鹅狗的吗?都得有人经管不是,也不能都杀了啊!” “好吧,反正到秋收时间还长着呢,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最好都能回去看看,你说是不是?” “再说吧。”周思聪回答完春杏的话就去洗脸了。 春杏小心翼翼地收起父母的来信,像收藏一件宝贝一样把信放进她平时存钱的地方,放在了炕琴被褥的最底下。 “思聪,明天你还进不进山啊?”春杏冲着正在院子里洗脸的周思聪喊道。 “明天不去了,这些天一直不下雨,山上的木耳太少了,不好采,天气预报说明天还是晴天!我想再去南地看看,树趟子里还有大草,明天我去薅一薅。” “你要是不上山了,明天我想骑车下山一趟,去裕德公社给咱爸妈寄一封回信。” “你写信了吗?” “还没写呢,我寻思着你明天要是在家,我今天晚上就写,正好明天邮走。” “好,你去吧,明天走之前去翠香家看看,问问他们有没有信要捎着,要是有,你就都给寄出去吧!” “行,那我现在就给爸妈写信。” 春杏说完急急忙忙从桌子抽屉里翻出来纸和笔,趴在炕上开始一笔一划认真地给父母写回信。 周思聪洗完脸回到屋里一看媳妇正趴在炕上认真地写信,也没有做饭的意思,一双滚圆、雪白的在炕上都快挤露出来了她竟然浑然不知。 第两百零四章:我等着你 周思聪没有打扰一心一意写信的媳妇,两个孩子又都嚷嚷着饿了,他只好从院子外面抱回来一捆柳条材火蹲在厨房大锅灶前点上火开始做饭。 葱花遇到热油,哧啦一声,爆锅的香味儿让趴在炕上的春杏突然醒悟过来,冲着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周思聪喊道,“周思聪,你做菜少放点油!” “知道了,写你的信吧,这里不用你管!” “爸爸多放油,多放点吧!” “嘘!小声点,让你妈听见。” 两个小家伙很配合爸爸的提醒,捂着嘴偷偷地笑了,再也不出声。 饭菜做好了,春杏的信也写完了,爷儿三个忙忙碌碌地端饭、端菜。 “周思聪,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菜里放这么多油!” “哎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嘛!就这一次,你尝尝香不香就完了!” “行了,明天开始,你不能下厨房炒菜了,像你这么放油,咱家下个月就没有油吃了,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爸爸妈妈在说话,两个小家伙可没闲着,大口大口地吃着爸爸做的菜,春杏看到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也端起饭碗。 “嗯,别说,你做的还真挺好吃!” “呵呵,好吃吧!要不你明天下山顺便再打点豆油回来?” 春杏用眼睛剜了一下周思聪,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第二天一早,春杏把两个孩子送到托儿所,周思聪早早地就去他家北地给树苗薅大草去了。春杏把已经写好的回信装到兜子里,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妹妹翠香家。 “翠香,我一会儿下山去裕德公社,给咱爸妈寄一封信,你有没有信要寄啊?” “姐,你可真烦人,昨天来我家时你咋不说呢,我这也没写啊!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写一封。” 虽然受到了妹妹的数落,可是春杏想了一想,妹妹说的还真有道理,她是有些理亏,觉得这件事做的对妹妹有些过意不去。 “好吧,我等你一会儿!其实我也是昨天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临时决定的,你就别怪姐姐了,快点写吧。” “好,姐你先帮我抱着孩子,我马上就好。”说着翠香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了春杏,从梳妆台的小柜里拿出纸和笔,坐在椅子上刷刷刷地写起来。 心中有思念,下笔如有神,翠香把自己全部的感情凝聚到笔尖上,向自己的父母述说着离别之情,写到忘情处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泪水滴在信纸上,模糊了纸上的墨水。 不一会儿,信写完了,翠香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胶水,只好去厨房里拿来两颗米饭粒,放在信封的封口处,使劲的一碾,软软的米饭粒就被碾平了,信封口牢牢地被米粒粘住,比胶水粘的都要结实。 春杏在一边看着妹妹忙活这一切手法很熟练,她嘿嘿地笑了起来,“你呀,可这有办法!” 翠香说,“这都是跟老五学的,他有时候写信就这么粘。姐,你快走吧,骑自行车下山可要小心着点慢点骑,山路不好走别摔着!” “你放心吧,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下山了。” 春杏推着自行车往大道上走,翠香抱着孩子在后边送她,刚出家门还没到大道边,就看到邻居冯其茗的老婆急急忙忙从家里跑出来。 翠香问道,“嫂子,你这么急,干啥去啊!” 冯其茗老婆只顾着低头走路,翠香一问她才抬起头来。 “翠香啊!王璃儿有病了,我去找何大夫。”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病了呢?” “唉!别提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早晨起来就一个劲的呕吐。” 春杏问道,“我杨哥在家么?” “没有,这个没良心的,孩子病了他也不管,一早晨就和王统计两个人上西山了,说是测量荒山去了。” 春杏又问道,“那就你自己在家?” “可不是吗,杨芳和杨静都去上学了!” 春杏说,“嫂子,你在家等着吧,我去找何大夫,王璃儿这儿也离不开人呐!” “那可太好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骑自行车去,很快回来!” 翠香在一边说,“嫂子你先回屋照顾王璃儿吧,让我姐去就行,我这抱着孩子呢,就不进屋了!” “好好好!多亏了遇到你们两个,要不我都忙不过来了。” 春杏骑上自行车直奔医务所,不一会儿,钟成大夫坐着春杏的自行车就到了。 “何大夫,我还是等你一会吧,我一会儿想下山一趟,你给王璃儿先看看病,如果需要什么药的话我下山直接就给捎回来了!” “那可太好了,春杏,不瞒你说咱们诊所里的药现在真是不全了!那你就等我一会吧。” 钟成大夫和春杏一起进到冯其茗家里,先给王璃儿量体温。 “三十九度四,挺热啊!昨天晚上孩子都吃什么东西了吗?” 何大夫一边问,一边又看了看王璃儿的舌苔和吐出来的东西,又给她把脉,王璃儿有气无力的样子很可怜,让看到她的人心都要碎了,她的小脸蜡黄蜡黄的,鼻息非常微弱。 冯其茗老婆对何大夫说,“没吃什么啊,正常和我们一起吃的饭。” “吃蘑菇了吗?” “吃了,还属她吃的最多!看到她爱吃。我们都没吃多少,都让着她。” “这就对了,这孩子是食物中毒了,我先给她推点高糖,不过中毒时间有点长了,要马上送住院,观察治疗,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冯其茗的老婆一听说孩子有生命危险还要送住院,立刻蒙了,这可这么办?冯其茗又没在家,她立刻急哭了。 春杏快步出屋走到院子里,对着隔壁的翠香喊道,“翠香,老五在哪块儿地呢?快告诉我!我去找他送王璃儿去医院!” 翠香说,“姐,你过来给我看着点孩子,还是我去吧!” 春杏听了翠香的话,重新回到翠香家里,孩子刚刚吃完奶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春杏看着睡着的小外甥女,小脸白白净净、圆乎乎的,喜欢的不得了,她一边爱抚着孩子,一边说,“都是好孩子噢!翠香,你快去快回啊,我等着你!” 翠香骑着自行车急忙直奔南山脚下的地里。 “老五!老五——!站在地头,翠香摘下了脖子上的围巾,使劲地挥舞,大声喊着正在地里干活的柳五。 柳五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震的他根本听不见翠香在说什么,不过他在地里看到翠香挥舞着围巾又蹦又跳的样子,心里想,“坏了,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不然翠香不会这么急着来地里找他。” 柳五把拖拉机挂上高速档位,深深地踩下油门,拖拉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疯狂地碾压着垄沟急速向着翠香这边冲了过来。 “翠香!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璃儿食物中毒了,要马上送住院,你快回去吧,把她送下山,晚了就来不及了,何大夫说有生命危险呐!” “好!我马上回去,我先走了啊!” 柳五说完话,开着拖拉机急忙往家属区赶去。翠香骑上自行车也匆匆地往回赶。 等到翠香回到冯其茗家里,王璃儿已经被包上被卧放在了柳五的后车厢里,王璃儿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冯其茗老婆收拾完东西坐在车上紧紧地抱着孩子。 “王璃儿,你可要坚持住啊,到了医院就好了。” 春杏把自行车推到翠香家院子里。一转身也上了柳五的拖拉机。翠香问春杏,“姐,你不是去山下邮信去吗,怎么也上车了?” “信顺便就邮了,我还是跟着杨嫂先去医院帮着照顾王璃儿吧,不然杨嫂自己也忙不过来。” 柳五启动了拖拉机,他问,“何大夫,去总场医院还是裕德公社医院?” “还是去裕德公社医院吧,离得近,到了那里马上就能抢救,抓紧时间吧。拖的越久孩子越危险啊!你们现在马上就走,我去找傅属记,让他立即联系裕德公社医院做好抢救准备。” 柳五回应道,“好,我们分头行动吧!” 翠香目送柳五开着拖拉机下山,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她很为王璃儿着急,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钟成大夫从冯其茗家出来,直奔大队部,大队部里只有傅属记和会计邱星晖两个人在,他俩在傅属记的办公室里研究着什么,傅属记不时地皱起眉头。 钟成大夫连门都没敲,直接撞门进去了,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发颤,“傅属记!有个——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向你汇报。” “嗯?什么情况?” “傅属记请你——请你,联系一下医院!” 钟成由于跑的太快,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邱星晖急忙站起身,拿着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何大夫,你别着急,和傅属记慢慢说!” 钟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第两百零五章:立刻回去 一听说强力解毒的药只有部队医院才有,冯其茗立刻打蔫了,看着冯院长递给傅属记的药方,他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冯其茗心里难受的像刀割一样,他反复寻思,谁能和部队医院联系上呢? 平时自己就在横岭庄的大山里呆着,别说部队里的人了,连山下有些总场的人自己还没认全呢,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帮忙啊,这下可怎么办,难道孩子就没有希望了吗? 冯其茗拿着冯院长写的药方在走廊里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属记站在抢救室门口紧锁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王六德在就好了,他在部队里有熟人啊!” 冯其茗听到傅属记的话说,“傅属记,可是人家王六德已经回京城了。现在离得这么远,也帮不上忙啊!” 这时候一边正在听他俩说话的李春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傅属记,我知道我爸的一个战友在咱们鹤翔市军区,求他帮忙应该能行!可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对了,春杏!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不是叫何倚天,是鹤翔市军区的正未,你爸爸搬家那天他还去过咱们横岭庄呢!” “对,傅属记!就是这个人,但是说实在的傅属记,他虽然是爸爸的战友,可是我还真不太熟悉他。” “你熟不熟悉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熟悉你吗?” “他认识我,爸爸向他介绍过我们姐几个。可是傅属记,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只要他熟悉你就行。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柳五你马上开车拉着我和春杏去总场机关办公室。” 柳五一脸迷茫地看着傅属记,“属记,这边王璃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咱们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啥?” “快走吧,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傅属记从冯其茗手里拿过来药方,叠起来揣进了上衣兜里,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向医院外边走,李春杏和柳五紧紧地跟在后边。 冯其茗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战友?军区?正未? 一个个问题把冯其茗的头都搞大了,现在他的心里像一团乱麻一样根本理不出头绪。等傅属记他们走远了,冯其茗静下心来梳理了一下这些词语,才明白原来傅属记他们是到总场机关找人想办法去了。 柳五没有再开拖拉机,那玩意儿在地里干活用还行,用来救人跑在路上可就太慢了。 柳五早就注意到医院的门口停放着一台三轮摩托车,为了不耽误时间,他把医院的这台三轮摩托车借了出来,加大油门风驰电掣般地开到了总场机关大门口。 摩托车还没停稳,傅属记就急忙从侧面的车斗里跳了下来,他和门卫室值班的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春杏进门后直奔江副厂长的办公室。 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推门,门是锁着的。 完了,江副厂长今天没在办公室,刚才满心欢喜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 傅属记心急如焚,江副厂长办公室里没人,这下傅属记可真懵了,“春杏,坏了!江副厂长不在家。” “那可怎么办?找别人不行吗?” “行是行,可是找谁呢?上次罗正未来咱们场的时候是江副厂长安排去的横岭庄,咱们找他比较合适啊!别人谁能联系上罗正未,咱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正在江副厂长办公室门口小声地嘀咕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两个人,由于有点逆光,傅属记看不太清楚是谁。只见有一个人向着他俩这边走过来,脚步匆匆,好像要出门的样子,另外一个人正在锁门,渐渐走近他俩的那个人顺便问了一句,“你们是找江副厂长吗?” 傅属记一听这个人说话的声音马上回答道,“原来是赵场长啊!赵场长您好,我们是找江副厂长有急事。” “傅文耀?你怎么来了,快快!到我办公室来,江副厂长没在家。有什么事儿到我屋里说。” 赵场长重新回到办公室,刚才要锁门的是他的秘书小胡,小胡问道,“赵场长,那咱们还去不去了,吴举长还在市里等着咱们开会呢?” 傅属记听到小胡的话感到赵场长这是要出门,而且时间很紧迫,可是这边王璃儿在医院里人命关天、情况更加紧急,江副厂长又不在家,无论怎样也只能向赵场长汇报,求他给帮忙了。 只见赵场长对小胡摆了摆手说,“你先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把傅属记他们这件事儿处理完咱们马上就走。” 赵场长回过头来对傅属记说,“傅文耀啊,我知道你从横岭庄这么远急急忙忙赶过来,一定是有紧急的事儿,咱们就长话短说吧。” “好!赵场长是这么回事” 听着傅属记把事情说完,赵场长皱起了眉头,他拿起电话,又稍微犹豫了一下,心里想,“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如果没有重大自然灾害、暴乱等紧急情况需要请求部队出兵支援就直接往部队里打电话,而且是直接找军区主要首长,这样会不会算是违反通讯纪律?再说这种情况下,没有提前和总机打招呼,能不能立刻就联系上军区首长办公室还不好说啊。” 赵场长思考的一瞬间,果断下定了决心,坚定地拨了一个号,“喂!你好!请给我接鹤翔市军区正未办公室。” “好的,请您稍等!” 没想到还真是挺顺利,总机直接给他接了过去。 “嘟嘟嘟!嘟嘟嘟!……” “对不起,线路占线!还要再叫一次吗?” “是的,我这里有紧急情况,请再叫一次!” 等了一小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线路接通了,傅属记和春杏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这个电话如果没人接,那所有的希望就全完了。 时间过了好长一会儿,“嘟——嘟——嘟——!”的声音越来越让人觉得心情紧张,而且越来越让人觉得失望。 正当大家感到希望渺茫,已经快要丧失了信心的时候,突然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像播音员一样标准的男中音,“您好,这里是罗正未办公室,请问哪位找罗正未?” 很显然这应该是罗正未秘书的声音。 “你好,我是单政飞,打扰了,请问罗正未在不在?” “赵场长啊!您好,罗正未正在开会,请您稍等,会议马上就结束了。” “好的,那我就不撂电话了。” 赵场长很欣慰,虽然和罗正未的秘书从前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人家竟然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记住自己的名字和职务,真是了不起啊!不过他也清楚得很,这个电话能接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自己把电话撂下,那再打进去的可能性就几乎没有了。 “行,您等着吧,首长马上就能接您的电话。” 赵场长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把傅属记递给他的药方铺平在桌子上面。 没到两分钟,电话那头传来罗正未的声音,“你好,我是何倚天!” 傅属记和春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太好了,这回王璃儿有救了。他俩认真地听着赵场长把王璃儿食物中毒的详细情况向何倚天作了介绍,并请求部队医院给于帮助。 赵场长的电话打完了,他招呼李春杏,“春杏,过来!罗正未要和你说话。” “罗叔叔,呜呜呜!” 春杏从赵场长手里接过电话,她话还没说出口,先哭上了。 “春杏呀!别哭了,刚才赵场长把情况都和我说了,你们放心吧,我马上就安排,只要军区医院有这种药,我会派人立即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罗叔叔,太谢谢您了!” “好了春杏,不多说了,给你爸爸带个好,我还有其他的事先挂了。”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电话盲音声。 “傅文耀,你们先回医院等着吧,罗正未会安排人把药直接送到裕德公社医院。我也有事要出去,记住!告诉医院冯院长,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把孩子救过来!” “好好好!赵场长,我们立刻回去。今天太感谢您了!” 傅属记他们三个人开着三轮摩托刚刚返回到裕德公社医院,一辆军用吉普车就风驰电掣般地驶入了医院大门,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傅属记急忙迎上前去。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神气十足的女医生,只见她一下车二话没说直接问到,“患者在哪?” “正在抢救室抢救!”一名跟着傅属记出来迎接的小护士回答道。 “请马上领我过去!”还是一句废话没有,她带着命令的口吻容不得你有一点点的质疑。 小护士在前面带路,女军医提着急救箱快步跟在后面。穿过走廊,两个人推门进入了抢救室。 从王璃儿进入抢救室到现在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孩子还有希望救过来吗? 冯其茗夫妻二人眼巴巴地望着部队过来的女医生进入抢救室,心里燃起了希望,开始为女儿默默地祈祷! 第两百零六章:我没事了 女军医已经进去近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等待的人们刚才稍稍放松了一点的神经又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地紧绷起来。 冯其茗老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泪水已经哭干了,小声地呜呜着。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女军医仍旧没有出来。 冯其茗蹲在墙角,用两只手捂着头,他实在等不下去了,焦躁的情绪使他逐渐丧失了理智,只见他忽的一下站起来,直接就要往抢救室里冲。 傅属记和柳五急忙拦住了他。 “冯其茗!你干什么!” 傅属记厉声喝道。 “我想看看孩子,我想看看孩子” 冯其茗已经快要崩溃了,现在他的心里不但充满了愧疚,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父亲深深的自责。 “杨哥,你不能这样!你要相信医生,要相信孩子,她会坚强地挺过来的!杨哥,这时候更需要你冷静啊!” 正当柳五努力地劝导冯其茗的时候,抢救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王璃儿躺在移动的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病床后边跟着的是冯院长和那个神气十足的女军医。 傅属记急忙走上前去,刚想开口问问冯院长王璃儿怎么样了,却看到冯院长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傅属记没有再说话而是会心的笑了,他觉得此处无声胜有声,冯院长的点头就是对他心头疑问的最好回答。 冯其茗的老婆一看孩子出来了,从凳子上突然一下子蹦起来,冲到移动的病床前。 “王璃儿,王璃儿!妈妈在这儿,你看看啊!王璃儿!” 推着病床的小护士说道,“对不起,病人需要休息,请不要大声说话!” 冯其茗看着从抢救室走出来的女军医,深深地给她鞠了一躬。 “谢谢!太感谢了!” 女军医恨恨地瞪了冯其茗一眼,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十分气愤地问道,“你是孩子的父亲?!” 冯其茗急忙回答,“是是,我是!” “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严重失职,孩子这么小,病情这么严重,怎么能这么儿戏,如果再晚一点儿孩子就彻底没救了。” 冯其茗低着头向女军医一个劲地道谢。 “是我们不好,没照顾好孩子。谢谢你救了她,太感谢了!” 女军医又说道,“不用感谢我,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要谢就谢我们罗正未吧,他才是孩子真正的救命恩人!” 她说完话快步向门口停着的吉普车走去,冯院长和傅属记一直把她送到门口。 吉普车的车轮扬起一溜烟尘,瞬间就走远了,当傅属记回到病房的时候,王璃儿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还没有彻底醒过来,两只小眼睛闭的紧紧的。护士说孩子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处于暂时昏睡状态,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醒过来。 小护士的话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直到现在大家才算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大家都希望王璃儿早一点醒过来,希望看到从前那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王璃儿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也就用不着这么多人陪着了。众人商量后决定,冯其茗和他老婆两个人都留下来照顾王璃儿,柳五开着拖拉机和傅属记、春杏一起回横岭庄。 三个人临走之前,冯其茗说,“老五,家里的两个孩子就拜托你和翠香照顾了!” 柳五说,“你放心吧杨哥,家里你就不用惦记了,等过两天王璃儿好了,你往咱们大队部打个电话,我开车来接你们!” 拖拉机启动了,傅属记和春杏上了车。 春杏说,“老五,先去邮局一趟呗!翠香和我每人给咱爸妈写了一封信,我想去邮局邮出去。” 柳五说,“姐,那咱们可真得快点了,不然人家邮局马上就要下班了。” 柳五开着拖拉机往邮局走去。 裕德公社邮局离医院不远,拖拉机开过一条街,一转弯就到了,春杏进到邮局寄完信,正好邮局下班。 柳五说,“傅属记,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再走吧,中午还都没吃饭呢!” “可不是吗,这一天忙的都不知道饿了,现在你一说才觉得肚子里面直打鼓。” “咱们去哪吃呢?” “我知道裕德公社有一家烧饼店不错,咱们去那儿吧!” “好,就去那儿吧!我饿的都没劲开车了,浑身肌肉直突突!” 三个人来到烧饼店,里面吃饭的人很多,老板娘是个瘦高个,下身穿着宽松的蓝裤子,上身一件蓝底白花的衬衫,长长的黑发用粉色的丝巾扎起来,有一绺短发从右肩披散下来,显得很调皮。一双大眼睛不时地往门口张望,薄薄的嘴唇,给人感觉一副能说会道的模样。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着桌子。不停地里里外外的忙活着,见到有客人来了,急忙走过来招呼。 “请问,几位啊?” 傅属记说,“三位。” “哎呀,这不是傅属记吗?你看我这眼神,一忙活都没看出来。快请里边坐!” “好好,都饿了!你家的烧饼还有吧?” “有、有!就知道您爱吃这口儿!我马上就给您拿去!你们坐下先看看菜单啊!” 三个人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一盘烧饼过来了,还端来了一小盆西红柿蛋花汤。 “傅属记,这是您最爱吃的,怎么样,再来点什么?” 柳五说,“老板娘,看样子你挺了解我们属记啊,知道他爱喝蛋花汤。” “那当然!今天蛋花汤免费赠送。” 柳五说,“这么好,谢谢!” 老板娘接着说道,“你们属记啊,春天的时候领着横岭庄拉树苗的车来回路过我这儿,到小店里吃饭和那些司机们约法三章,‘一不许喝酒、二不许欠账、三是吃完就走’。爽快得很!没少成全我这小店的生意呢!” 傅属记在一边呵呵笑着说,“你这一天忙忙活活的,这些小事记得还很清楚啊!” 老板娘看了傅属记一眼,“傅属记,我可看好你了,你领着横岭庄的人们退耕还林,多了不起啊!我这小店里前一阵子都在议论你们的事呢。我从心里佩服你这样干事业的人。” 一阵寒暄过后,柳五点了一盘酱牛肉,一盘青椒炒土豆丝,傅属记和柳五一人要了一杯小烧酒喝了起来。 春杏一边吃着烧饼,一边说,“老五,咱们吃完也给冯其茗他们两口子送点过去吧,这两个人忙活一天,不一定能想起来吃饭呢!” “行,这儿离医院不远,吃完饭给他们送过去一些。” 三个人正说着话,旁边的桌子上有人神秘地说,“哎!你们知不知道,刚才裕德公社医院抬出去一个小女孩儿,才五、六岁就死了,爹妈都哭完了!真可怜那!” “是吗?那可太可惜了,怎么死的啊!”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食物中毒!” 柳五一听到这话,立刻傻眼了,刚刚离开医院这么一会儿,难道王璃儿…… 他不敢再想下去,急忙回过头去,瞪着眼睛问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小女孩儿真死了?” “那还有假,我刚从那过来,太可怜了,没救过来!” 傅属记、春杏听完几乎同时扔下手里的烧饼和柳五一起冲了出去。 一屋子里的人看到他们三个人着急地冲出去,就好像看到三个突然逃走的怪物,老板娘听到异常的动静也急忙从后厨跑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摞烧饼。 “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了,咦?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没吃完就走了,账也没付!” 柳五开着拖拉机拼命地猛踩油门,他恨不得自己开的是飞机,一下子就能飞回到医院,飞到王璃儿身边。虽然离得很近,可是柳五感觉这段路就好像有十万八千里远。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柳五跳下车和傅属记、春杏发疯似的跑向王璃儿的病房。 傅属记、柳五和春杏来到王璃儿的病房里。 “柳五叔叔、李大大、春杏姑姑!” 王璃儿用微弱的声音喊着三个人。 “妈妈、妈妈!李大大他们来了!” 王璃儿用手轻轻的拍着已经累倒在床边的妈妈。 趴在床边的冯其茗老婆突然醒过来。 “王璃儿,你醒了!王璃儿,我的宝贝儿!” “王璃儿!” 春杏走到病床前,她的泪水突然一下子涌出来。 “王璃儿!你可把姑姑吓死了!” “姑姑,我没事了!” 李春杏现在听起来,这是最好听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称呼,春杏激动地抓着王璃儿的手。“王璃儿最坚强、最勇敢,王璃儿会没事儿的!” 冯其茗的老婆问道,“傅属记,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柳五说,“噢,那个——!那啥……” 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傅属记接住了柳五的话说,“噢!那个——!我们看你和冯其茗没吃饭,给你们送饭来了。饭呢?老五,你说你!丢三拉落四的,去把饭拿来啊!” “唉!唉唉!我这就去拿!” 柳五明白了傅属记的意思,一转身跑出了屋子,他回烧饼店去取吃的去了。 “冯其茗呢?”傅属记问道。 第两百零七章:异想天开 “冯其茗去买东西了,我们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他去买毛巾、脸盆、水杯什么的,再打点饭回来。” “妈妈,我渴了,想喝水!” “好,王璃儿,你等着,春杏阿姨现在就去给你端水。”春杏说完话就去了外面取水去了。 春杏打完水回来,在走廊里正好碰到买东西回来的冯其茗,冯其茗一看到春杏,当时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用低沉的声音说,“刚才有一个小孩儿,和王璃儿一样食物中毒,刚到这儿就不行了,抢救室都没进去就死了。”冯其茗说着话还依然心有余悸。 春杏说,“可不是吗,我们刚才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才又返回来的,把我们几个都快吓死了,还以为是……” 李春杏看了看冯其茗的表情,她没有把话说完。 冯其茗接着说,“还以为是王璃儿呢,对吧!” 李春杏点了点头,止不住又抹了抹眼中的泪水。 冯其茗说,“王璃儿这孩子命大,遇到了这么多好人,这是她的福气啊!刚才那个孩子听说是早晨发现有病,这都晚上了,大人看到孩子快不行了才送到医院来,来得太晚了,太可惜了!” “是啊,孩子太小了,真可怜。” 两个人的话题很沉重,很压抑,就没有再继续谈下去。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暗暗地为王璃儿感到庆幸。 李春杏坐在回横岭庄的车上,她的心里思潮涌动,王璃儿很幸运,在这么多人的积极努力下终于转危为安。 但是这件事情的发生也给春杏带来深深的触动,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对比,母爱的天性使春杏为自己的孩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担心,如果王璃儿不是送来的及时,如果不是傅属记过来找赵场长帮忙,如果不是罗叔叔安排人送药,如果 是啊!哪怕在任何一个“如果”上出现差错,那么王璃儿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人世,她还那么小、那么乖巧,还是一朵含苞的花蕾,如果失去王璃儿对于冯其茗和他老婆,对于这个家 她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承受得了吗?春杏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夜风乍起,月朗星疏,一轮明月照亮了颠簸的山路,春杏望月沉思,迷乱了心境,迷茫了远方 忙活了一整天,柳五回到横岭庄的家里,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翠香正在焦急的等着他,心里更焦急的是杨芳、杨静小姐俩。哥哥王喆去总场中学念书去了,爸爸妈妈陪着妹妹去了医院,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姐两个在翠香家里等着妹妹的消息,一起盼望着妹妹和爸爸、妈妈能早点回来。 听见门外拖拉机的声音,翠香领着杨芳和杨静急忙走出来。 柳五把傅属记和春杏送回家后,没有把车开到下坡的机耕队,而是直接开到了自家门口。 后面的车厢里空空如也,小姐俩儿一看只有柳五一个人回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紧张起来。 杨静当时就哭了,杨芳毕竟是姐姐,她还很沉着、冷静,急忙问柳五,“叔叔,我妹妹怎么样了?” 柳五虽然很累,很疲劳,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对着她们三个人笑了笑,“你们都不用担心了,王璃儿没事儿,住两天院,恢复一下就回来了。” 翠香说,“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这一走,可把这姐俩惦记坏了!快进屋吧,看看你这一身灰,赶紧把衣服换了,洗洗脸,换一身干净衣服。” 柳五一边洗脸,一边和她们三个讲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杨芳和杨静都听得出神了,翠香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离奇曲折的事儿。 “柳五,我听你今天讲的这些事儿,好像小说里讲的故事一样,这也太紧张了,我真为王璃儿感到庆幸。” “可不是吗,今天也多亏了大姐,她要是不跟着去,还不一定什么样呢!再说人家傅属记,关键时候就是快刀斩乱麻,一点都不耽误事儿。” 翠香说,“今天的事儿看着都是巧合,其实啊,就是人家王璃儿这孩子命好,碰到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救星。” 柳五回味悠长地说,“是啊!要不怎么说好人有好命呢!咱们横岭庄的孩子啊,就是有老天爷保佑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杨芳、杨静两个人虽然还很担心妹妹的病情,可是听着柳五和翠香的对话,她们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晚上,柳五去冯其茗家里住,翠香把小姐俩留在了自己家里。 第二天一早,春杏就来到了妹妹家。杨芳、杨静正在吃早饭,翠香做的小米粥、馒头、拌的黄瓜凉菜,炒了一个木须柿子。 小姐俩儿吃完早饭背着书包去上学了,柳五看着姐俩走远了,对翠香和春杏说,“这两个孩子,心里装着妹妹呢,你看早饭都没怎么吃!” “可不是吗!心连着心呢,能不惦记吗,多懂事儿的孩子啊!”翠香说。 春杏抱起自己的小外甥女亲了又亲。 “翠香,早晨给孩子喂奶了吗?你看她怎么老往我怀里钻呢,好像是饿了!” “姐,往你怀里钻,你就喂喂她呗!” “滚一边去,我要是能喂,还用得着你,早就抱回家了!” 柳五看到姐两个开起了玩笑,他在屋里桌子上拿起草帽,戴上手套走出门去启动了拖拉机往南山地里开去。 “姐,给咱爸妈的信邮出去了吗?” “邮出去了,可别提了,差一点人家邮局就下班了,到了那儿正好赶趟儿。” “把孩子给我吧,我喂喂她。” 翠香说着话,把孩子从姐姐手里接了过来,解开衣服扣子,露出了雪白的,小家伙拱拱着小嘴,一口叼住了拼命地吸吮起来。 “姐,那天你们着急走,也没问你,你给咱爸妈的信上都写啥了?” “你都写啥了?你先和我说说。” “我没写啥,时间那么紧,我怕你着急,就写写孩子挺好的,咱们也挺好,不用他们惦记,我还说秋后要去京城看他们,就这些。” “这些我也写了,不过我还写了一件事儿,我告诉咱爸,最好在京城给我找个合适的工作,我去了就不准备回来了。” “什么?你不想回来了?!” 翠香的下巴差一点让姐姐的话给吓掉到地上。 翠香听到姐姐的话,吃惊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和我姐夫商量了吗?孩子怎么办?” “这些问题我还没考虑,只要咱爸先答应我,我想这些问题都不是事儿,总会有办法的。” “姐,你可真行,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就好像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简直就像儿戏一样。” “去你的!什么儿戏,姐的想法才是正事儿!翠香,你想啊,三年以后咱们怎么办?妈妈临去京城的时候怎么说的。” “妈不是说,‘以后啊退耕还林了,没有地了,你们怎么生活啊!’就是这么说的。” “对,我觉得妈说的在理,我要为今后打算,现在咱们干的活是挣钱,而且家家户户都没少挣,比过去强了成千上百倍!可是以后呢?” “以后?以后我们不是可以下山吗?下山一样种地,总之只要肯干,一样会过的很好。” “不对!翠香,现在是横岭庄的政策好,下了山就不一定了!” “姐,你想的可真多,我可没想那么多!” 翠香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是没有姐姐想得多,她有爱他的老五,有可爱的宝宝,有幸福的生活,翠香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也用不着去想那么多。 春杏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经历了抢救王璃儿这件事以后,更加增强了她要离开大山的迫切心情,她的胸腔里揣着的己经是一颗驿动的心。 春杏厌倦了横岭庄闭塞的生活,不想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了,可是她预料不到未来的日子里自己的生活还会经历怎样的波折。 春杏继续和翠香说,“所以,如果能去京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我们的前途问题、孩子的教育问题,这些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吗?难道我说的不是正事儿吗?” “好好好!你说的是正事儿,行了吧,我要是咱爸就送你三个字!” “哪三个字儿?” “异想天开!” “你可真烦人!我这么和你说你都不相信,还拿我不识数是不是?” 翠香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无奈,她不是在取笑姐姐,相反她倒觉得姐姐的胆量和魄力可真是不一般。 ………… 姐两个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隔壁冯其茗家院子里有动静。 “难道是冯其茗回来了?” 翠香说,“姐,你看着点孩子,我出去看看,隔壁好像回来人了!” 翠香走到院子里,正好看到王喆正在拿着钥匙开屋门。 “王喆?” 翠香很是惊讶,难道王喆知道自己的妹妹生病了?不可能啊,昨天早晨刚刚发生的事,总场学校离裕德公社那么远,王喆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快! 王喆看到翠香,咧开嘴笑了。 “翠香阿姨!” 第两百零八章:没事就好! 翠香一看王喆笑了,猜到王喆还不知道王璃儿有病的事,她来不及多想,问道,“王喆,你怎么回来了?这么远的路你是怎么回来的?” “翠香阿姨!今天是礼拜六,半天课!” “是吗?瞧我这记性,也没个时间观念,不像你们学生,关心这件事儿。” 翠香刚刚说完话,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啊!王喆,今天虽然是礼拜六,可是上午你不也得上课吗?” 王喆笑了笑说,“翠香阿姨,昨天晚上我向老师请了半天假。今天上午的课不上了,我都三个礼拜没回来了,实在是太想家了,早晨天还没亮我就从学校出来,一路走,一路搭车。真是太幸运了,在裕德公社正好碰到一个去小七林场的车找我问路,这不是吗?一直给我送到这儿!” 王喆很为自己能幸运地搭车回来而高兴,可是看到紧锁的房门,却感到很失望。 他又问道,“翠香阿姨,我家里怎么没人呢?” “王喆,你听阿姨跟你说,但是你千万别着急啊!” 翠香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和王喆说了一遍,小伙子当时就哭了。 “翠香阿姨,我想去看看我妹妹!” “你爸妈都在医院呢,你就别去了,再说你妹妹也没事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翠香阿姨,杨芳和杨静呢?她俩没事吧。” “她们两个没事儿,昨天晚上我怕她们俩害怕,让她们在我家住的,现在都上学呢,你就放心吧!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快到阿姨家里来,我给你弄点吃的!” “我不去了,翠香阿姨,谢谢你照顾我妹妹,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王璃儿!” 说着话,他往大道上跑去,翠香在后边喊道,“王喆!你快回来,路太远了,别去了!” “翠香阿姨,你别管我了,我一定要去!” 王喆没有顺着大道一直走,他知道,如果靠步行,走到裕德公社就得天黑,他只好跑向学校。 刚刚跑进老师办公室的走廊,王喆就喊刘校长。 “刘校长!刘校长!” 刘才信校长一看原来是王喆,这可是从前横岭庄学校的骄傲,是陈明松校长的得意学生。 “王喆,你怎么来了?” “刘校长,我来找您帮忙来了!” “什么事儿?你说吧。” “两件事儿,第一、我想看看我两个妹妹。” “没问题啊,不过她们现在正在上课,今天周六还有两节课就放学了,放学以后你就能看到了!” “刘校长,如果下课看我就不找您了,我想现在就看一看她俩。” 刘校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喆,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在山下中学上了一段时间的学,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腼腆、害羞的山里孩子了,相反却稍稍透出一股成熟、稳重而又坚定、自信的气魄。刘校长心里暗暗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小妹妹住院的事,你不放心要看看她俩啊!” “是。” “你放心吧,她俩没事儿!”说完话,刘校长笑了。 “你这个当哥哥的,真是关心妹妹啊!那么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我想借用一下学校的自行车,我要下山,看看我小妹妹!” “你一个人?” 刘校长的问话让王喆看出来他的担心和疑问。 王喆坚定地说,“嗯!我回来也是一个人回来的,你放心校长,我不会把自行车弄坏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把自行车弄坏,而是觉得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好吧,我现在就先带你去看看杨芳和杨静。” 杨芳和杨静姐两个人看到哥哥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听说哥哥要去看妹妹,两个小姑娘都嚷嚷着让哥哥带她们走,一起去医院。 刘校长说,“杨芳、杨静,你们两个呀!就别去了,爸爸、妈妈都在医院里,你哥哥去看看王璃儿就行了,如果你们三个人都下山,你们的父母会担心的,老师也会担心。再说了,现在你小妹妹需要人照顾,你们两个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添麻烦了,懂吗!” 两姐妹听话地点点头,目送着哥哥骑着自行车穿过小石桥,绕过池塘,渐渐地走远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王喆骑着自行车来到裕德公社医院。 他刚刚走进大门,正巧碰到出来吸烟的冯其茗。 “王喆?” “爸爸!” “孩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妹妹呢?” …… 虽然爷俩好像都没有时间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大堆疑问在努力地寻找着答案。 当两个人回到病房的时候,冯其茗的老婆正在给王璃儿喂饭,看到哥哥来了,王璃儿快乐的像一只小鸟,忘记了病痛的折磨,紧紧抱住了走到床前的哥哥。 一旁的病友问冯其茗的老婆。 “这是你儿子?” “嗯,是!” “小伙子可真帅气,对她妹妹可真好!” 屋里住院的病人、家属不停地夸赞着王喆。 王喆太累了,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他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当他抱住妹妹的时候身体已经严重透支,紧张、激动、释怀…… 所有的情绪一起向他袭来,让他从精神上应接不暇,当抱住王璃儿的那一刻,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感到自己彻底放松了,突然一下子昏倒在了妹妹的病床边。 “医生!医生!” 冯其茗冲出病房,直奔医生值班室,大声地呼喊着医生,他心里在想,这是怎么了,一个孩子还躺在病床上,另一个怎么又倒下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冯其茗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吗? 医生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给王喆把脉,又翻了翻王喆的眼皮。 “没事,有点体力透支,休克了。护士!请给他挂一瓶葡萄糖!” 医生一边招呼着护士给王喆输液,一边安慰冯其茗。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你们给他弄点吃的,这孩子精神高度紧张,有些虚脱了!” 医生的话让冯其茗放心不少。 “爸爸,哥哥是饿昏了吗?” “哥哥是看到你高兴的!” “噢,原来是这样啊。哥哥!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王璃儿用小手不停地轻轻摇晃着身边的哥哥。 王喆过了好一会儿才苏醒过来。看着慢慢滴到自己身体里的药水,他猛地一下子坐起来。 “别动,快躺下!” 护士急忙摁着他的胳膊,扶着他的肩膀重新把他放倒在床上。 王喆疑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冯其茗说,“你这孩子,跑了这么远的路,累昏过去了!” 王喆说,“爸爸我没事儿!” “别逞强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听大夫话,躺着别动啊!” 冯其茗的老婆也说,“少说两句吧,让孩子歇一歇!” 王璃儿看着王喆。 “哥哥,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没事,哥哥没事了!” 冯其茗出门去给王喆买吃的。他刚刚走出去,病房里就急匆匆地来了一个人找他。 “冯技术员呢?” “周思聪?你怎么来了?”冯其茗的老婆疑惑地问道。 “嫂子呀,出事了!我家地里的树苗这两天有的掉叶子,有的枯死了,我和春杏都不知道啥原因,干着急没办法,这不是来找杨哥给我看看吗!” “哎呀,他刚刚出去,你等一会儿吧!” “周叔叔好!” “王喆,你好!你这是怎么了,你春杏阿姨回去说你妹妹有病了,怎么你也住院了呢?” 没等王喆说话,冯其茗老婆说道,“这孩子,听说他妹妹病了从横岭庄跑过来的,虚脱了!没啥大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嫂子,我这时候来打扰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你看孩子还病着,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冯其茗的老婆其实心里也挺难过,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的丈夫是技术员呢。再说了,多亏人家媳妇春杏的帮助才救了王璃儿一命,这时候人家有了困难来找冯其茗,无论如何这个忙也得帮。 但是她不知道冯其茗万一跟着周思聪走了,自己在医院里能不能应付得过来,现在可是两个孩子在病床上躺着啊! 冯其茗的老婆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还没等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 “噔噔噔!” “咚咚咚!” 脚步声很急促、很匆忙! 原来医院里来了一大伙人,进入到他们隔壁的一个病房,然后就听到剧烈的打斗声,吓得来找冯其茗的周思聪急忙关上了病房的门,他从门缝里往外张望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凶恶地指挥着一帮人冲进了隔壁病房。 隔壁的打斗很激烈,有人高声的叫骂。 …… 伴随着叫骂,还夹扎着着摔东西的声音,棍棒打人的声音,被打人的嚎叫声、求饶声,还有护士的惊叫声。 王璃儿害怕地躲在妈妈怀里。 “妈妈,我害怕!” 王喆很纳闷地小声问周思聪。 “周叔叔,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人进医院了?” 周思聪急忙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 “嘘!别说话。” 第两百零九章:黑灯瞎火 不一会儿,打斗声停止了,就听见刚才进来的那些人吵吵嚷嚷地离开了。 隔壁打斗的声音刚刚结束,冯其茗拿着一兜包子,端着一碗米粥就回来了。 “思聪,你怎么在这儿?” 周思聪说,“家里的树苗出毛病了,来找你给看看!” 王喆问道,“爸,你刚才看到一伙人出去了吗?刚才隔壁好像打仗了!” 冯其茗说,“看到了,是一帮打仗的小流氓。来!你先吃点东西,我和你周叔叔有事要说。” 冯其茗把饭递给了他老婆,示意他喂王喆。 冯其茗的老婆端着碗,准备给王喆喂饭。 王喆说,“妈,我自己来就行,都多大了还让你喂。” 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包子,一口添进嘴里,他也是真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你慢点,别噎着!” 冯其茗的老婆不断地提醒他。 “哥哥,我也要!” 王璃儿看到哥哥吃得很香,止不住也要吃。 “好,咱俩一起吃!” 兄妹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吃着饭。 冯其茗看到王喆和王璃儿都没事了,就和他老婆说,“我和思聪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走出了病房,周思聪开来的拖拉机正好停在医院门口,两个人坐在车厢边上,周思聪把树苗害病的详细情况和冯其茗说了一遍。冯其茗听着周思聪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杨哥,要不你先回去一趟,给我看看该怎么办,然后我再把你送回来。” 冯其茗说,“行,王璃儿还不知道要住几天,我在医院呆这几天,再把你的事耽误了就不好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两个人说完话,在回病房的走廊里碰到了医院的冯院长,冯其茗急忙和冯院长打招呼。 “冯院长,我家王璃儿怎么样,是不是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冯院长看了看冯其茗。 “你是说食物中毒的那个小姑娘?” “对对对!就是她!” 冯院长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周思聪跟着冯其茗进到冯院长办公室。 “刚才,你们都看到了,现在医院里让这些地痞流氓弄得一天天也是胆战心惊!” 冯其茗说,“社会治安不好,老百姓没有安全感啊!” 冯院长一听冯其茗的话觉得这个人看问题很准确、很有深度,马上对他产生了好感。 “王璃儿爸爸,你说的太对了,我们医院里救治被打伤的人,有时候看着病人刚好点,这不又被人一顿好打,也是没办法!” 冯院长接着又说,“对了,刚才你问王璃儿的事儿,我看这样吧,本来呢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孩子已经没事了,回家养几天就好了。不过现在医院也挺乱,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你们方便的话,今天也可以走。我知道你们横岭庄路比较远,到家可能天就黑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孩子的保暖。” “真的,那可太好了!” 冯院长的话是冯其茗和周思聪都没有想到的,两个人刚才还为冯其茗能不能回横岭庄纠结呢,现在事情的发展让两个人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孩子的病好了,我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感谢冯院长,感谢你救了她!” “不用谢,你们要是走的话现在可以办手续去了!” “好好好!我们一会儿就走。” 冯其茗回到病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婆和两个孩子,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 “周叔叔,你是不是算准了妹妹要出院,特意开车来接我们啊!”王喆也学会了开玩笑和周思聪说笑话。 “你说对了,这回你妹妹的病好了,你爸爸该回去给我们家的树苗治病了!叔叔这心里啊,正着着火呢!” 回家的路是最幸福、欢乐的路,王喆坐在周思聪的车上。 父亲依然坐在车厢最前面,妈妈在车厢的中间搂着王璃儿,王喆挨着妈妈和妹妹坐着,他突然想起了刚刚搬家到横岭庄那天,一家人坐在车上看晚霞与天空一色、看苍鹰伴落日齐飞。 王喆的眼里是风景如画的大山,他闻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听着欢快的鸟鸣,数着飞过的林雀、山鸡、野鸭…… 幸福的好像来到了人间天堂。 此时此刻,除了杨芳、杨静不在车上,这种情景好像往日重现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着,拖拉机喘着粗气慢慢地往山上爬,一家人走进大山深处,走进一幅精美的山水画。 王璃儿安静地坐在车厢里,依偎着哥哥。 王璃儿那种信任、安全的感觉令王喆感到作为一个哥哥的自豪。 王璃儿的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有了那天刚去医院时蔫头耷脑的样子,哥哥的陪伴使她更是兴高采烈,虽然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大山的孩子来说,路上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是那么新鲜而又好奇。 “哥哥,你上学的地方离家很远吗?” 王璃儿很认真地问王喆。 王喆看着路边的大树,看着曲曲折折的山路,听到妹妹的问话,他突然想起了陈明松校长的教导。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就要接受这崎岖不平、蜿蜒曲折山路的考验呢。 王喆心里越发不平静,他的心思随着颠簸的车轮泛起了波澜。 王璃儿看到哥哥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眨着眼睛、侧着小脸又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王喆突然回过神来,他感到刚才自己的思绪飞出了很远、很远,穿越了大山,穿越了时空是妹妹的问话把他从冥想状态最拉了回来。 王喆像个大人一样,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是啊!很远、很远。” “我说嘛,你总是很长时间才能回家一次,我和姐姐都可想你了。” 王喆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哥哥会经常回来。” “哥哥,等我长大了,也要去你上学的学校学习,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好,等你上学的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真的,说话算数,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骗人变成木头人!” …… 车子黄昏时分从裕德公社出来在山路上晃悠了近三个小时,天都黑了才终于到家。 杨芳、杨静正在家里写作业,看到哥哥、妹妹都回来了,高兴地围着他俩直转圈。 冯其茗把老婆孩子送到家,来不及休息,回到屋里急忙拿着一个手电筒重新回到周思聪的拖拉机上,两个人一起开车直奔周思聪家的南地。 夜晚,山里成群的蚊子和小咬敏感地奔着光源而来,不停地护在他们脸上、胳膊上,冯其茗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和周思聪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到地里,认真观察着遭遇了病害的松木苗。 “杨哥,你看看,这都已经两天了,还陆续有树苗叶子变黄。” “别人家有这种情况吗?” “还没听说,不过据我观察,低洼的地方比较严重,地势高的地方还好一点。” “你最近这几天给没给地里打过农药。” “没有,打药还是两个月多之前的事儿,主要是给黄豆除草,都这么长时间了和树苗还有关系吗?” “这个还不好说,你看树苗在庄家长得旺盛的地方黄的厉害!说明通风不好,湿气太重,地势低的地方会更明显。” 冯其茗把手电筒往四周晃了晃,虽然光线不会照出很远,但是他心里已经猜到了这片地大概的情况。 两个人正在地里研究着,冯其茗顺着垄沟一抬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那个人正拿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晃晃悠悠的直奔他们两个人而来。 周思聪大声喊道,“谁!谁呀!!” 冯其茗也壮着胆子喊道,“谁在那儿!” 只见那个人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确定了喊声传出的方位,然后回答道,“是我,老五!” “这黑灯瞎火的,你跑这儿来干啥?”周思聪问道。 “这人,吓我一跳。”冯其茗心有余悸,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自嘲。 柳五走近了,来到他俩身边。 “姐夫,我刚才在隔壁听到车声,猜到是你们回来了,到杨哥家没见着你俩,问杨嫂,他说你们上这儿来了。咋了?天黑了还这么急着来地里干啥?” 周思聪说,“别提了,树苗生病了!这不是吗,杨哥刚回来,家里孩子还病着我就把人家喊来了,心里正过意不去呢!” 柳五蹲下身子,他认真地看了看正在生长的树苗。 “姐夫,你家这树苗前一阵子不是长得挺好吗?我还来你家地里看过呢,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是啊,前一段时间长得是挺好,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就这样了,我和杨哥正研究呢,杨哥说和通风有关系,说我这地里的庄稼种的有点密了。” 冯其茗问柳五,“你家的咋样?” 柳五说,“我还真没注意,应该没发生这种情况吧。杨哥,你看我们两家的地离着这么近,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影响到周围的树啊!” “还不好说,我看树苗好像是感染了一种病菌,什么病菌不好说,可能会波及周围。” 一听到冯其茗说可能会传染,把柳五吓了一跳。 第两百一十章:有什么不能说 “长的好好的树苗万一死了,损失可就大了,明年再补栽,想想都能把人累死。” 冯其茗说,“别这么悲观,如果处理的及时,对症下药,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柳五为自己刚才在姐夫面前的失言而感到有点后悔。 “杨哥,你可要想想办法帮帮我姐夫!” “那是肯定的,不过现在天黑也看不太清,明天早晨过来再看看吧!” 冯其茗拍了拍刚才蹲到地上蹭到衣服上的土,又劈劈啪啪的打死了几个叮在胳膊上、脖子上的蚊子说,“先回去吧,明天再想想办法!” 周思聪刚才从裕德公社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很焦急,现在听到冯其茗说树木不但真有事儿,而且还会传染殃及周围的树苗,整个人都好像被扔进了油锅里,他觉得现在打蔫的不仅仅是自己家地里的树苗,他的心也跟着打蔫了。 周思聪心力憔悴却又无可奈何。三个人都愁眉不展,打着手电迈着步子往回走,谁也没有再说话,心里都在默默地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家。 冯其茗回到家里,几个孩子都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冯其茗看着睡熟的孩子们他也困的上下两个眼皮只打架,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了炕上。 冯其茗这几天太累了,太乏了,从王璃儿住院到现在两天多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不过这一觉他一直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冯其茗急忙把周思聪家地里的情况向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做了汇报。 傅属记说,“冯其茗,你叫上王统计,咱们几个一起去地里看看。” 傅属记他们几个人走到南坡一片低洼地。 看着面前受灾的树苗,傅属记的心里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毕竟这是退耕还林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周思聪和李春杏两口子也都来到地里。 李春杏看到自家地里生病的树苗说,“傅属记,可得想想办法啊!这些树能长成这样可是不容易啊!” “你放心吧,办法总会有的!” 傅属记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为了安慰春杏他还是把话说的很肯定。 “王统计,一会儿你和冯其茗顺着地垄观察一下这片地整个的情况,看看受灾程度,还涉不涉及到其他的地,然后丈量一下,大约面积是多少!” 爸爸说,“好,不过傅属记,时间可能会长一点,我们回来去哪找你?” 傅属记说,“我和潘队长去东山地里看看,一个小时以后,还在这里集合。周思聪,你是呆在这儿呢,还是跟着我们看看其他地里的情况?” “我跟着王统计他们吧!” “好吧,分头行动吧!”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往东山走去。 “属记,东山明年栽树会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水源。从马号到东山坡上大约有二十多垧地常年靠天吃饭,一干旱就完蛋。” “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现在咱们引水上山,为明年做好准备。不过这个工程比较大,靠咱们自己的力量恐怕难以完成!” “我听明白了,你是说把木耳场那片地建个提水工程,然后用人工水渠把池塘里的水提到东山坡上?” “对,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就难了!” “是啊,我也考虑很久了,一直想和你说说。” 傅属记想了想说,“第一,咱们没有这样的技术人员,修水利工程没有专业的人是不行的,第二,修提水工程需要大量的木料,现在总场还能批准咱们伐木头吗?” “傅属记,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啊,把这事儿办成喽,今后东山无论栽树、种地都不会缺水了。” “你的想法挺好,咱们慢慢再研究吧。” ………… 冯其茗和爸爸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回来了,傅属记和潘队长也回到周思聪家的地里,傅属记问爸爸,“怎么样?” 爸爸说,“目测受灾面积大约二十公顷吧!” 听着爸爸的汇报,傅属记觉得错不了,他知道凭着爸爸多年当统计在横岭庄搞测量的经验,说二十公顷,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一亩地。 “这么多!不好办啊。潘队长,有什么意见吗?” 潘建柏队长说,“我也没有经验,还是听听冯其茗的吧!” 冯其茗说,“根据我和王统计的观察,目前只有找苗圃基地这一个办法了,向他们求援,喷洒农药救治,不然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傅属记认真地听着冯其茗的话。 “这样吧,冯其茗,你和周思聪现在就下山,拔几棵生病的树苗直接去苗圃,让他们的技术员给看看,无论如何也要搞到对症的农药。我和潘队长回大队部给苗圃打电话,争取他们最好能派人过来。王统计,你回去找丁泰华,把灾情涉及到的承包户全都找到大队部来开会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安排完各自的任务,大家就分头行动去了。 爸爸按照受灾地块涉及到的承包户,把周思聪、柳五、张丰守等七家召集到大队部。 傅属记气愤地说,“你们几家啊!长没长心,只知道关心庄稼了是不?这树苗都啥样了?!为什么不报告?” 张丰守说,“傅属记,我们是真不懂啊,这头一年栽树,有些情况咱们也不了解,再说我们也没看出来树苗生病啊!” 爸爸说,“傅属记你先别生气,广志大哥说的有一定道理,他们几家的情况没有周思聪家的严重,就连柳五挨着他家的地情况也比周思聪家的要强一些。这树苗出现问题也是冯其茗这两天没在家,没能及时发现!” 柳五也说到,“是啊,属记,咱们自己辛辛苦苦栽的树苗能不爱惜吗!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看着树苗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也心疼啊!” 傅属记听到大家解释的也合理,火气渐渐往下压了压。 “这次要不是周思聪发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损失点树苗是小事儿,耽误了退耕还林任务的完成可是大事儿。” 办公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着对策。 下午周思聪和冯其茗开着拖拉机回来了,苗圃基地果然派来两位技术人员跟着冯其茗他们来到横岭庄。 苗圃技术员对整个受灾情况进行了仔细观察。 “冯其茗,你们这么栽树有问题啊!” 冯其茗说,“是,我心里清楚,树苗间种黄豆的距离太密了!” “对呀,这苗木和庄家之间一定要留出足够的通风、日照距离。” 傅属记问苗圃的技术员,“这是哪种病害,有什么办法防治吗?” 苗圃的技术员说,“这叫褐锈病,是落叶松一种常见的病害,发病原因就是因为林地湿度大,苗木密度大,现在咱们这儿是庄稼密度大,通风不好,其实防治很简单,我们把药都给你们带来了,让冯其茗指导大家喷洒就可以,今年喷完,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喷洒一次,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傅属记,你还得告诉其他没有发现病害的地块也要进行预防喷洒。” “好的,今天多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们可抓瞎了。” 傅属记听到苗圃技术员的介绍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苗圃技术员接着说,“傅属记,你也别太乐观,落叶松的这种病害对苗木的破坏性还是很大的,你比如这块受灾比较严重的地块,大约百分之五十的树苗能活过来就已经不错了!” “啊?!真的吗,这么严重。” “是的,所以防要比治还关键。” 周思聪一听到自己家这块一公顷左右的地里百分之五十的树苗要枯死,心疼的像刀绞一样。 傅属记看出来他难过的样子说道,“思聪啊!明年这地可不能这么种了,你听人家技术员说的对,一定要留出足够的通风距离啊!” “知道了,属记,我去打药了。”说完话周思聪背着药壶在冯其茗的指导下开始喷药。 苗圃的一个技术员看到大家都去忙了就走到傅属记跟前。 “傅属记,有件事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 傅属记很纳闷,用奇怪的眼光看着那位技术员。 “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说出来呢,一是怕你生气,二来呢,我对这件事儿也拿不准!” “你说吧,我不生气。” 傅属记感到这位技术员说的话应该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而且一定和这次树苗生病有关系。 “那好吧,不过我说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真的你再仔细观察一下。” “好,你说吧。我绝对不会再告诉另外一个人。” 苗圃的技术员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小声说道,“傅属记,这些生病的树苗,据我仔细观察不像是我们苗圃的树苗!” “什么,不是你们苗圃的树苗?” 傅属记听到苗圃技术员这么说简直惊呆了。 “是的傅属记,不瞒你说,今年是咱们横岭庄退耕还林第一年,按照江副厂长指示,我们给你们提供的树苗都是经过病虫害防治处理的最好苗木,即使这块地栽的密了一点,也不至于发生这么严重的情况。所以我怀疑这里的树苗被别人换过了。” 第两百一十一章:我送你 傅属记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好像晴天霹雳,这个情况可是非常严重的。他心里想,“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换树苗的人会是谁呢?” 苗圃的技术员又说,“傅属记,现在追查肯定是查不出来了,只有等到下次再给你们送树苗时,你多多留意一下吧,过多的话我也不好说了。” “我再问你一件事,咱们农场除了你们有苗木以外,还有什么地方有苗圃。” “据我所知,还有两处苗圃,一个在裕德公社东面大约二十里地有一个蓝溪苗圃,另一个在咱们总场东面的东邻林场,这两个地方都有落叶松苗木。” 傅属记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这样啊!今天非常感谢你能提醒我,不过也请你保密。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好的!你放心吧傅属记,我不会再向任何人说了。希望这次能帮到你,不过好就好在病害苗木不是很多,回去以后我们对苗圃,对江副厂长也算是有个交代。” “好,你回去向他们解释更有权威性,这件事怪我太粗心大意了,真是没想到啊!苗木竟然会被人给掉包了。” 苗圃的技术员继续认真地指导着横岭庄承包户进行落叶松苗木褐锈病的防治,和傅属记的谈话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次苗木发病的真正原因。 这次除了周思聪家地里比较严重以外,其他的苗木问题都不是很大,以现有的技术和喷药的状态,有些树苗完全可以缓过来。 傅属记、潘建柏队长还有冯其茗等等一些人看到眼前这个状况也算是放心了。 苗圃的技术员又嘱咐冯其茗道,“如果喷上了药还没有缓过来而且已经枯死的树苗要全部拔掉用火烧完!千万不要把拔下来的树苗随便扔到地里,否则褐锈病还会传染、复发!” 冯其茗拿着笔认真地记录着。 在冯其茗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是这次学习付出的代价可是有点太大了。 周思聪除了听从苗圃技术员的指导进行喷药作业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接受现实。 一壶壶药水喷到树苗上,周思聪只能祈祷那些生病的树苗能扛过病害,重新活过来。 忙碌了一天,周思聪背着空空的喷壶往家里走。 他绕过池塘,经过小石桥,桥边的护栏上爬满青藤,一阵微风吹来,青藤摇摆着茂盛浓密的叶子,清晰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水面上一半青藤环绕,水面下一半影影错错,藤影交相辉映,显现出别致的对称美景。 桥下的流水依然哗哗地往西河流去,洒下一路的歌声,一刻也没有停歇过。 远处的半山坡上,一片青翠碧绿之间掩映着几栋红砖瓦房,此时已是炊烟袅袅,远远望去如烟如梦。 大道两边的杨树上偶尔飞起一只乌鸦,嘎嘎地叫上两声给静谧的空气带来些许生气。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时此刻在周思聪看来他就是天涯断肠人。 周思聪没有一点兴致欣赏眼前的美景,相反却感到回家的路是如此漫长而又遥远,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往上坡慢慢地走着,时间好像也随着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火红的太阳挂在西山像个大灯笼一样,一跳一跳的不想这么快就落下去。 回到家里。周思聪又急、又累、又上火,满嘴都起了大泡。 春杏从屋里跑出来帮他把喷壶从肩上卸下来,周思聪突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传来,疼得他直咧嘴。脱掉外衣,春杏看到他的肩膀上清晰地显现出两道鲜红的血印,有一处的皮肤已经磨破了,脓水、血水还在慢慢地往外渗出。 春杏看到周思聪辛苦的样子说,“你等一会儿再洗脸,我去拿药棉和纱布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周思聪垂头丧气地说,“好吧,真挺疼啊,火烧火燎的!” 春杏提醒他道,“明天把肩膀上垫块厚毛巾吧,不提醒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好!” 两口子进到屋里,春杏小心翼翼地给周思聪处理着伤口。 “当初我就和你说过,树苗里的庄稼不能种的太密,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怎么样?这回咱家亏大了吧!” “哎呦,疼!” 周思聪干活时一点都没有感到自己已经受伤了,现在虽然很疼,可是春杏的埋怨让他心里的伤痛比肩膀上的还要疼。 “树苗都已经有死的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春杏本来是不想和周思聪生气的,可是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埋怨的话,周思聪就极为不耐烦,她索性说道,“我说的没用,我说有用的你听吗?” “行了,春杏!我现在正上火呢,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李春杏没有停下唠叨,她不但心疼自己的丈夫,更加心疼地里的树苗。 “那些树苗是咱们春天的时候费了多大的辛苦栽的啊!苗圃技术员不是说现在这个样子能活一半就不错了吗?明年咱还得补种,赔钱就不说了,累也把人累个半死,这可咋整?” 春杏一边说着话,一边哭了起来,哭的周思聪有点心软了。是啊,想一想春天栽树的情景,他的心里都不由的直打颤。 两个人正说着话,翠香抱着孩子来了,刚刚进到院子里翠香就喊道,“姐!你在家吗?” 春杏听到妹妹的喊声,在屋里急忙止住了哭声,用手巾擦干了眼泪。 “在在!屋里呢,进来吧!” 说着话春杏收拾着用过的药棉,纱布。 翠香进到屋里。 “姐夫也在家呢,哎呀!这是怎么了?出这么多血。” 看到姐姐手里的药棉沾满了脓血,翠香很吃惊,也正是因为吃惊,所以她只注意到带血的药棉和纱布,没有注意到姐姐刚才哭过。 周思聪接过话说,“没事,背带勒的,今天着急干活,喷壶背带上忘缠毛巾了!” 翠香说,“姐夫,你今后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再感染喽!” “知道了,没事,放心吧,你姐刚给我上完药。” 翠香说,“我也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听老五回去说地里的树苗得病了。姐,你也别上火,明年咱们补种呗,到时候你们忙不过来的话,我和老五来帮你们!” 周思聪说,“你劝劝你姐吧,她比我还上火呢。这件事也是怪我,春天种地时只顾着多种庄稼了,忽视了树苗的事。唉!” 翠香说,“要我说啊,咱们这是第一年栽树,冯其茗虽然是技术员,可是他也有提醒不到的地方,受点损失也正常,我家也有枯死的树苗,别人家也有这种情况。我听老五说你家只有一垧地比较严重,大约损失千八百棵树,和你家栽的一万多棵树比这也不算啥。再说了姐夫发现的也挺及时,要不是姐夫及时去找冯其茗,其他地里的树苗还不一定什么样呢,你说是吧!姐夫。” 周思聪说,“春杏,你听翠香说的多有道理,遇到事儿啊,咱们要往好了想,今年是赔了一些树苗钱,但是庄稼不是长得挺好吗,咱们明年补种树苗可能会累点,就当吸取教训了。” 周思聪经过翠香的劝导倒是想得开。 春杏一时还缓不过劲来。 “有什么办法呢,事儿都已经这样了!” 三个人正在唠嗑,只听见大队部广播里传来丁泰华的声音。 “各位职工、家属注意了,明天上午九点,苗圃请来的技术员给大家讲解松树苗常见病害的防治。请大家准时到会议室参加学习!” “再播送一遍…” 听到丁泰华的广播,春杏哼了一声说,“真是!孩子死了来奶了。” 翠香看出姐姐的不满,劝她道,“姐,人家给咱讲讲课也是好事,毕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咱们家发生了这种情况,难免别人家今后不会发生。大家都学习一下,今后预防为主嘛!” 翠香正说话,怀里的孩子开始哭闹起来,“啊啊啊!啊!” “姐,我得回去了,孩子闹了,可能要睡觉!” “行,我送送你!” 姐两个一前一后往大门外走。 “姐,我今天来还想问你一件事呢。” “啥事,神神秘秘的,刚才在家里咋不问呢?” 翠香犹豫了一下说,“姐,你回去吧,这天都晚了,明天再说,今天不说了!” “你这个人可真是,话说一半还收回去了,不说拉倒!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行,明天晚上你和姐夫领着孩子来我家吃饭吧。我炒两个菜,让老五陪着姐夫喝点,劝劝他别上火了。再说了,自从爸妈他们走以后,咱们两家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春杏说,“行,我明天早点过去帮你做菜。” “好!那我走了姐。” “走吧,快回去吧,老五在家里该担心了!” 姐俩分开后,翠香抱着孩子往家走。 春杏站在大门口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 此时此刻,春杏心里极不是滋味,她还在想着一个一直在困扰着她的问题。 第两百一十二章:这么辣呢 “这是因为什么呢?我和妹妹难道不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吗,难道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这大山里?退耕还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所有的土地都种上树就证明我们成功了吗?成功之后呢,父母都已经回到了京城,孩子都这么小,未来!未来在哪里?” 春杏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如果没有父母的回京,她可能会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有父母,妹妹在身边,她会陪着丈夫、孩子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但是自从父母扔下了他们姐妹二人回到京城后,春杏的思想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她要回京城去,离开这里,离开大山,追求她自己认为应该追求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的将来,哪怕她看到的仅仅是一点点能够改变命运的曙光,她也会飞蛾扑火一般极力地去寻觅和追求。 正当她凝神远望的时候,正好看到秦会计和聂阳成下班回来路过她家门口。 春杏不想和秦会计说话,她始终认为秦会计的眼神让人难以琢磨,站在他面前自己好像会变得透明,他深邃的目光好像会看到你的灵魂,让人有一种裸被观赏的感觉。 春杏想立即关上大门往回走,但是秦会计看到了她,主动打招呼说,“春杏,这是等谁呢?你家老周还没回来啊!” “哎呀,是秦会计和聂阳成呐!看我这眼神,没看清是你们。没等谁,刚送翠香回家,你俩下班怎么这么晚呢?” 邱星晖说道,“这不是来了两个技术员吗,我们陪着他俩说话来着,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 春杏也不知道是应该转身回去,还是应该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两个,竟然不由自主的说,“进屋坐一会儿啊,我家老周在家呢!” 说完话,春杏就后悔了,她心里真不希望两个人进屋。 聂阳成说,“不坐了,媳妇等着回家吃饭呢!” 邱星晖和聂阳成走远了,春杏的心突突直跳,幸好两个人没有进屋,不然又要端水、倒茶,老周还得陪着说话。一定又会问道树苗生病的事儿,现在想一想她就心烦的不得了。她急忙关上大门,插上门栓回到屋里。 春杏顺手在厨房里拿起一个装着豆角的盆,一边择菜,一边和周思聪说,“翠香让咱们明天晚上去她家吃饭。” “老五这么忙,哪有时间做菜,咱们去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没事儿,明天下午我领着孩子早过去一会儿,帮着翠香做饭,你干完活直接去她家就行,不用老五做饭。再说了自己家人在一起吃饭,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简单炒两个菜就行了。我看翠香好像有话要和咱们说。” “好吧,那明天过去。” “爸爸,咱们明天去哪啊?” “去你小姨家吃饭。爸爸、妈妈说话,你们两个一边玩去吧。” 春杏一看周思聪同意了,走到外屋点上火开始做晚饭。 翠香抱着孩子回到家里,老五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正等着她回来呢。 “就知道你快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你累了一天,还给我做饭吃。” “谁做都一样。来爸爸抱着,让妈妈去洗手。” 柳五从翠香怀里接过孩子,小家伙困得已经睡着了,柳五自言自语地说,“正好,你睡觉,我们吃饭。” 晚饭很简单,一盘蘸酱菜,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酱扒茄子。 翠香吃饭的时候劝老五。 “你喝点呗!” “喝点?” “少喝点,解解乏,干活这么累,刚才在姐家我看到姐夫的肩膀都让喷壶的背带给磨破皮出血了。” “是吗?没事吧,打药这活最累人!” “没啥事,姐给他上药了。” 柳五从屋里北窗台上拿来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小烧酒,一边倒,一边笑着问翠香。 “要不,你也来点?” “我可不能喝,我要是喝了,你姑娘不得打醉拳啊!” “呵呵,那你别喝了,万一你喝完,我姑娘吃了你的奶再打霍元甲的迷踪拳,我可受不了!” 柳五给自己倒完酒,把酒壶重新放回到北边的窗台上。 回到饭桌前,柳五说,“有件事儿我感觉有点奇怪呢?” “啥事啊,大惊小怪的。”翠香问到。 “这事儿,很长时间了,我也没想起来和你说,现在看到姐家地里的树苗生病了我才想起来。” “咋了,难道姐家树苗生病另有原因?” “这个还不好说,春天栽树的时候,姐夫往地里运树苗,我就感觉他家的这批树苗,还有咱家的和其他几家的树苗跟从前的不太一样。” 翠香疑惑的问,“怎么可能,我咋没看出来呢?” “是啊,如果不注意,区别也不是很大。我是从根部的土看出来的,前期运来的树苗根部的土都是乌黑的,只有这批树苗根部带着一点黄土,还比从前的要细一点,如果不注意看也没啥。我就是有点好奇,就问秦会计是怎么回事,那天的树苗是他分的。他说‘都是苗圃的苗,错不了,这批就这样,没事儿,不耽误栽,放心吧!’当时我也就没再细问。今天喷药时,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恰恰就是这些苗木出现了问题。”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秦会计说的也对啊,就是同一个苗圃里的苗,长得也是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不可能都一样嘛。” 柳五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慢慢地咽下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味酒香,又像是回味翠香说的话。 “就怕不是一个苗圃里的苗啊!” “那怎么可能,老五你想的太多了。” “可能是吧。” 柳五回答着翠香的话,又一边自言自语道,“也是哈,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边齐呢,何况树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翠香看到柳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看你,好像个侦探似的!人家苗圃的技术员都来了,明天不是教大家防治方法吗,有他们在,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这不是惦记姐家的树吗,所以就想起这件事来了。明天我去大队部好好听听,好好学学。看看人家技术员怎么说。” 翠香看着柳五喝酒,只见他眯眯着眼睛,脸色微红,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很享受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 “你笑啥?” “我笑你,喝就喝呗,看把你给美的。” “喝酒还不美,那干啥美?” 翠香忽然想起来邀请姐姐一家明天来吃饭的事,就对柳五说,“哎呀,我也想起来一件事儿,明天晚上我叫姐姐她们一家来咱家吃饭,正好商量商量秋后去京城看爸妈的事儿。” 柳五放下手里的酒杯疑惑地问道,“他们也要去京城?” “姐姐说想回去,姐夫好像不太想去,他没去过京城。” “原来是这样啊,那明天再商量吧,用不用我早点回来做饭?” “不用,姐说她明天早点过来帮我,我俩做饭能忙过来。你明天陪姐夫再喝点,今天美了,明天继续美。” 柳五端起酒杯,品尝着杯中的美酒,享受着生活的甜美。 傅属记回到家里,他对今天苗圃技术员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苗圃技术员说的事儿能是真的吗?如果树苗真是被调了包,那这个人会是谁呢?而且这件事儿涉及到的肯定不会是一个人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为了阻止退耕还林,把苗木以次充好故意破坏植树造林工作?还是为了钱?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和原因呢?” “另外,会不会是苗圃的技术员看错了,还是他们为了推卸树苗生病的责任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听呢?” “不过看那个人说话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那么这里面必有蹊跷啊!” ………… 傅属记端起他老婆递给自己的饭碗,连碗里装的什么饭都没看一眼,机械地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越嚼越觉得不是滋味儿,才立刻从忘我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怎么这么咸,这么辣呢?” 傅属记的老婆在一边看着他漫不经心吃饭的样子说道,“你看看你吃的是什么?吃饭也不专心,想什么呢。” 傅属记急忙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原来他只顾着想问题,自己夹了一大口辣椒咸菜放进了嘴里竟浑然不觉。 “呸呸呸!” “哎呀!我说呢,齁死我了,快给我倒杯水。” 他老婆端来一杯凉开水,傅属记急忙喝了两大口。 “做什么事儿啊,都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就会出问题,吃饭就是吃饭,也要一心一意的。算了!不想这些事儿了,好好吃饭。” 傅属记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端起饭碗大口地吃起来,他刚才说的话既是给自己解嘲,又好像在说给两个正在吃饭的孩子听。 傅属记的老母亲在一边说,“你啊!吃个饭还得先给我们娘几个上一堂政治课。你看孩子们都在认真吃饭,就你自己三心二意的,还说别人!” 第两百一十三章:毫无意义 傅属记笑了,说道,“对对对!是我三心二意,下次一定改正。你看现在我一心一意的吃饭了,这回您老人家满意了吧,妈!” 他母亲笑了,“贫嘴,快吃吧,饭都凉了!” 傅属记吃完饭,拿着一本书坐在炕头看了起来。 “我听说李春杏家的树苗死了不少,是真的吗?” 傅属记的老婆收拾完碗筷,坐在他身边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 “全横岭庄的人都知道了,苗圃的技术员不是也来了吗?” “对,他们来指导防治工作。” “老李啊,我可提醒你一句啊,明天你最好把这件事儿和上级汇报一下,毕竟咱们第一年栽树就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知道的说咱们没有经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故意破坏退耕还林,只顾着庄稼,不顾树苗的死活呢!” 傅属记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今天只顾着安排防治树苗病害工作了,忙的他还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而且今天苗圃技术员的话在他心里也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阴影,他还没有彻底想明白这些事儿,老婆的提醒倒是让他心里一惊。 “你怎么会这么想?” “怎么不会呢?你想啊,种地是咱老百姓的根本,栽树这个活场里是给钱,可是也没有种庄稼挣得多吧,所以啊你得多留个心眼。” “不不不!小朱同志,你说的不对!” 听到自己老婆这么说话,傅属记变得一下子严肃起来,说话的口气也不像两口子唠家常的样子。 “咱们横岭庄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儿,这么多年,我了解这些人。” 傅属记的老婆看出丈夫对自己刚才的话很是不满意,于是又把话收了回来。 “我只是提醒提醒你,又没说他们一定会那么去做,既然你这么相信他们,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 傅属记认真琢磨着老婆的话说,“不过,你说要向领导汇报这件事儿还真挺提醒了我,明天我就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还是我老婆想的到位,谢谢提醒啊!” 傅属记的老婆白了他一眼。 “我要看电视了,不和你唠了,今天《霍元甲》演到第八集了。” 傅属记一听说老婆要看《霍元甲》,急忙放下手里的书。 “今天我也凑个热闹,听说这部电视剧很好,咱也借光看看。” 傅属记能坐下来看电视可是他老婆没有预料到的,平时他除了在电视上看新闻联播以外,其他的节目还从来没让他提起过兴趣。 “难得我们李大属记有闲工夫看电视剧啊!” “呦呦!学会讽刺人了是不,快点开电视吧,一会儿开始了。” 傅属记说着话招呼着两个儿子。 “来,咱们一起看《霍元甲》!” 两个小家伙欢呼起来。 “太好喽,看电视喽!” “我挨着爸爸坐!” “我也挨着爸爸坐!” 傅属记看到两个孩子高兴的样子说,“好好好!都挨着爸爸坐。” 两个小家伙分别坐在傅属记的左、右腿上。 “都下来,下来!坐在凳子上,爸爸上班累了,不能都坐爸爸腿上!” 孩子们很听妈妈的话,小哥俩一骨碌从傅属记腿上滚下来,一人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傅属记跟前。 一家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他们的情绪跟着电视剧里的人物一起激荡起伏。 ………… 看完电视,傅属记的老婆招呼两个孩子睡觉。 傅属记端着水杯,拿着那本书和一盒烟去了外屋,他坐在厨房里,一边抽烟、看书一边又想着另外一件事。 傅属记的老婆把孩子哄睡着了,然后去婆婆屋里给老太太盖好被子,看到傅属记还没有回里屋,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外屋。 “你咋还不睡,累了一天了,明天不上班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呢,哪能不上班。” “咋了,这几天我看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儿。” “可不是吗,自从退耕还林以来,这事儿啊!一件接着一件,都是从前咱没经历过的。今天除了请苗圃的技术员来。上午潘建柏还说要在东山建一个提水工程,我也正寻思这件事呢。” “提水工程?往哪提水,往东山上吗。从前王六德还有退休的老属记也研究过这件事,但是一直没有办,工程太大了,光靠咱们横岭庄的这些人干不了!” “是啊!我和潘建柏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他的决心倒是很大,可能也是想了很久,如果不是栽树需要水,他的心情也不能这么迫切。今天我们俩在东山检查荒山时他和我提出来这个问题。” “你同意了吗?” “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事儿还需要考虑考虑,毕竟这是一件好事,如果能争取到上级的帮助,把提水工程建起来不是更好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办起来就难了!” 傅属记掐灭了手里的烟,喝了一口茶。 “万事开头难,你看一开始横岭庄退耕还林的时候咱们不是也遇到有很多困难吗?现在一个一个的不也都克服和解决了吗。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可办!” “你呀,心比天高!” “我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操心命!睡觉吧。” 傅属记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倒掉了杯中的残茶,拿着书回到里屋。 两个孩子都已经沉沉的睡去,看着儿子幸福的样子,傅属记缓缓地靠在炕边,关灯脱衣睡下。他这一天太累了,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均匀地打起了鼾声。 夜色如梦,星空遥远的让人充满无尽的遐想。 月亮好似一条弯弯的小船,徜徉在夜空无尽的星海。 变幻的彩捡拾起一缕缕山风吹向门前的大杨树。 随风飘动的树叶唱起亦轻亦柔的催眠曲,整个山村陷入宁静、沉寂。 横岭庄家家户户的灯光一盏盏地熄灭了,房屋影影错错的轮廓掩映在群山的怀抱里,亦真亦幻、如诗如梦。 ………… 一声公鸡的啼叫扯出东方的丝丝光明。 当东山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横岭庄笼罩在一片朝霞之中。 苗圃的两个技术员在冯其茗家吃完早饭,回到大队部。 冯其茗和丁泰华两个人陪着他们开始做上课前的准备工作,不一会儿傅属记、潘队长等大队部的人都到齐了,丁泰华用广播又播送了一遍学习的通知。 九点了,除了那七家地里苗木遭受病害的人以外,其余的人没有一个来参加学习的。这可有点大大出乎傅属记和干部们的预料。 丁泰华对傅属记说,“傅属记,你看只来了这七家,别人都没来!” 傅属记没有说话,一边的潘队长说道,“是啊,咱们也没通知说要求全员都来啊。人家地里的苗木没事儿,所以就没来呗,这事儿也正常。” 傅属记说,“七家就七家吧,只要来的这些人认真听,认真学。能把遇到的问题解决了就好,不在于人来多少。” 苗圃技术员给大家讲的知识只有冯其茗和周思聪在认真记,柳五和其他几个人听的都快睡着了,上课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傅属记感到很沮丧。难道真的没有人重视这件事吗?他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柳五一边学习一边观察着会计邱星晖的表情,他并没有看出来秦会计有任何的异常。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批树苗明明就是邱星晖带着汽车队拉来的,又是他亲自发下去的,难道秦会计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柳五心里的疑问一直没有打消,可是他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是树苗本身的问题,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邱星晖在树苗上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他也只是怀疑而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学习很快就结束了,两个技术员离开了横岭庄。 冯其茗送他们下山,顺便跟着又去了苗圃一趟,进一步现场学习苗木栽培和病害防治方面的知识。 送走两个技术员后,傅属记把电话打到江副厂长办公室,详细汇报了苗木受灾的情况,江副厂长作出指示,密切观察,再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报告。 处理完这件事,傅属记把心思放在了下一步给东山提水的工程上。 潘建柏队长按照傅属记的意见,起草了一份报告送到总场,得到了江副厂长的大力支持并申请到了总场的专项建设资金。 一项轰轰烈烈的东山提水工程开始在横岭庄兴建起来。 所有的木匠和干活的工人都是从山下请来的,柳五把机耕队的两间房子收拾出来作为工人们的临时宿舍。 冯其茗的老婆、春杏和于广芬负责给十几个工人师傅们做饭。 于广芬在工地做饭时,看到干活的那些木匠又想起了从前在横岭庄给大家做家具的鹿鸣,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小鹿木匠,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成家了没有。 于广芬几次想打听一下这些山下来的木匠有没有知道鹿鸣消息的,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都是欲言又止。 她心里想,“算了,已经过去的事了,问这些毫无意义,徒增烦恼。” 东山提水工程进展的很顺利,但是在修建引水渠时,突然发现储备的木料不够了,如果按照规定打报告审批采伐木材,以往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批下来,而且现在对森林砍伐限制的更加严格,能不能批下来还不一定。为了赶工期,不耽误干活,潘建柏队长临时决定派人到南山砍木头。 第两百一十四章:很不好受 柳五提醒他说,“潘队长,是不是和傅属记说一声,履行个审批手续再砍树啊。” 潘队长说,“等批下来黄瓜菜都凉了。咱们砍木头是为了赶工期,也不是自己家里用,更不是把木头卖了,先砍完了用上再说。” 柳五说,“队长,不是我们不去,万一出了事儿咋办?” 潘队长打包票说,“能出啥事儿,过去咱们建木耳场,去东山砍木头履行啥砍伐手续了,不是也都说砍就砍了,咱们就放心去,出了事儿有我担着!” 柳五又说,“可是潘队长,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 潘建柏看到柳五左拦右挡的样子有些生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觉得柳五的话让他有点挂不住脸面,于是很不耐烦地说,“我说老五,过去你当副队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咋滴!我潘建柏现在说的话不好使啊!” 柳五一看潘建柏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潘队长和其他几个人上山伐木头去了。 傅属记当天下午才听说这件事,这时候潘队长已经砍了一车木头拉到了工地。傅属记立即制止了潘队长的行为,把潘建柏队长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 “潘队长,你这么做考没考虑后果,现在是退耕还林的关键时期,场里早就已经下发了禁止砍树的通知,你不知道吗?你带头去山里伐木头不是顶风上吗?” 潘建柏队长说,“属记,那修工程木料不够怎么办,工程也不能停啊。” 傅属记说,“不管怎样,木头不能再砍了,已经砍下来的马上补办砍伐手续,另外计算一下,看看还需要多少,都打到报告里,一定要等批下来再砍。” 傅属记接着又说,“潘队长,咱们的工程不能停,不行先干其它的活吧。我觉得咱们的报告很快就会批下来的,千万可别因为着急犯错误!” 潘建柏队长说,“好吧,只能这样了,我先安排干其他的活吧,等木头批下来再说。”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解决完砍树这件事以后,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有人借此机会把潘建柏队长私自决定砍树的事儿举报到了总场公安局。 公安局的人来到横岭庄调查潘建柏队长。 傅属记没有办法,勉强同意公安局的人把潘建柏队长带走,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能给潘队长戴手铐。 公安局的人答应了傅属记的请求,没有给潘建柏戴上手铐,临走的时候傅属记嘱咐潘建柏,“老徐,你不要害怕,咱们这都是为了工作,木头既没拿回家,也没私自卖掉,都用在了工程上。这边我再想想办法,向上级说明情况,就说明年咱们把砍伐的树木全部补栽上,争取一个好的态度和结果。” 潘建柏队长心里虽然觉得很委屈,但是也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后悔,更为傅属记及时制止了他的错误行为而庆幸。他听从了傅属记的话,跟着人下山了。 潘建柏队长被带走的日子里,工地的活临时由冯其茗负责。 傅属记回到办公室。 “邱星晖,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邱星晖不知道傅属记为什么找他,心里很纳闷。 “难道属记是怀疑我举报了潘队长吗?不能啊,我这么多年和属记、队长在一起他们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啊。” 他一脸疑惑的跟着傅属记进到办公室,在傅属记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还没等傅属记开口邱星晖就直接说到,“属记,潘队长的事儿我都了解清楚了,是山下来干活的一个木匠给举报的。砍树那天潘队长和柳五两个人争论的话都被他听去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小子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正好有一天他在工地干活时浪费物资被潘队长看见,潘队长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还让我扣了他当天的工钱。这小子怀恨在心就把潘队长砍树的事儿给举报到总场公安局了,据说公安局还给他奖钱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个木匠已经让我给撵走了,这种人太坏,咱们不能再用他。” 傅属记叹了口气说,“举报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说给他钱纯属造谣。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毕竟这事儿在那儿摆着呢,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结果。” 邱星晖说,“那怎么办,傅属记你说我能干啥,只要能救回潘队长,让我去换他都行!” 傅属记听到邱星晖这么说,感到很欣慰,毕竟一起工作这么多年,邱星晖和潘队长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无论从个人角度还是工作角度上都是如此。 傅属记说,“事情还没那么严重,这样!你现在回家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和我马上下山,把你手里工程用料的计划书和往来账目都带着,证明咱们潘队长在木料使用和工程账目上没有问题,就事论事儿,争取一个好的结果。” 邱星晖说,“我不回家了,时间紧急,我现在就和你下山。计划书和账目我现在就去拿,这些都没有问题,不怕他们查。” 傅属记说,“这就对了,咱们横岭庄的干部一不能怕举报,二不能怕检查。做人做事儿咱都堂堂正正的,怕啥!” 带着应该带的东西,傅属记和邱星晖一起急匆匆地下山了,他们要为潘建柏队长的事儿主动向上级检讨,并争取上级能对潘建柏宽大处理。 傅属记和邱星晖先到了总场机关找江副厂长说明了情况。 江副厂长说,“傅文耀啊,这件事儿你先别着急,我想公安局那边会依法妥善处理。作为场里的领导这件事儿我不好过问,更不能人为干预公安机关办案,这是纪律。这样吧,你们先把手里的材料留到我这儿,我会如实向赵场长汇报的。” 从江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傅属记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和邱星晖立即又赶到公安局。他们没有见到潘建柏,也没有见到黄举长。两个人都很失望,垂头丧气,不知道现在潘建柏怎么样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没有其他的办法,两个人只好去了总场招待所,准备第二天再想想其他办法。 两个人刚刚迈步进入总场招待所,于六一看傅属记和邱星晖来了,热情地迎接他们,当得知潘建柏队长被关在公安局,于六也跟着担心起来。 晚上,为了给傅属记和邱星晖压惊,郝琪琪让厨师炒了几个菜,于六陪着傅属记和邱星晖喝酒,不过喝酒的气氛很压抑、很郁闷。 三个人喝着、喝着,突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大家一起抬头往门口望去。 “潘建柏!” “潘队长!” 几个人同时喊出声来。 第两百一十五章:你就不怕? 原来潘建柏被带到公安局后,公安局的人没有为难他,也没有把他当做犯罪嫌疑人关押起来。公安局的民警详细了解完潘建柏带领横岭庄的几个人砍伐林木的实际情况,給潘建柏队长做了一份笔录,由于够不上刑事犯罪,也就没有进行立案侦查。他们把潘建柏放了出来,不过公安局的人告诉他有些情况还需要潘建柏配合调查了解,他暂时不能回横岭庄只能在总场招待所呆着,有情况随叫随到。潘建柏队长说没有问题,于是一个人走着来到了招待所。 傅属记看到潘建柏队长,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快步迎上去两个人紧紧地握手。 于六高兴地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快快!琪琪,再去拿一副碗筷,给徐大哥倒酒!” 这一夜,几个人开怀畅饮。 第二天,公安局把潘建柏的问题移交给了总场党委,他们不再过问。 赵场长拿着公安局送来的材料,拿着江副厂长送来的横岭庄东山提水工程计划书和往来账目认真地看了一遍。 赵场长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提交党委会研究,最后决定对潘建柏队长做出了纪律处分并对傅属记也给予了严厉的批评,责成江副厂长全权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坐在江副厂长办公室里,江副厂长对他俩说,“潘建柏,你做的这件事儿啊,教训非常深刻,今后在这方面一定要引起重视,现在咱们正在搞退耕还林工作,你带头违规砍伐树木,这不是顶风上吗?” 潘建柏说,“江副厂长,我认识到错了,今后一定改正!不过,当时啊,我就是心里太着急了。” 江副厂长说,“再着急也要有个尺度,要依法依规办事,必要的审批程序还是要做到。” 傅属记说,“江副厂长说得对,这件事也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法制课,今后我们一定注意,一定严格依法、依规办事。” 江副厂长说,“你们建设提水工程是件好事,但是好事一定要办好,虽然这个提水工程使用期只有两年,但是工程质量一定要保证。潘建柏啊!你回去后还要一如既往的工作,不能因为受到了处分就耍性子、撂挑子,那样可不行!” 潘建柏说,“江副厂长你放心吧,我潘建柏不是那种人,我还会努力工作,不会有半点马虎。” 江副厂长说,“那就好,咱们就事儿论事儿,虽然你违规砍伐树木受到了处分,但是争取到了年底开总结会时在退耕还林工作上能够得到表扬!” 江副厂长的话给了潘建柏队长很大的信心。几天来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事情也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果,虽然受到了处分,但是潘建柏队长心里一点都没感到委屈,相反,由于这件事儿在总场机关引起的反响也很大,所以傅属记他们建设提水工程需要砍伐木材的申请很快得到了批复。 批复是这样的,“严格按计划开采,明年春天苗木全部补齐。” 能得到这份木材开采许可,潘建柏队长的高兴劲就别提了,他对傅属记说,“属记,能这么快把木头批下来,就是把我抓进去蹲几天都行。” 傅属记说,“说什么傻话!” 潘建柏队长笑了,他笑得是那么真诚。 回到横岭庄潘建柏一点都没耽误工作,直接回到工地马不停蹄地指挥砍伐树木、指挥东山提水工程建设。 横岭庄原来的木耳场拆除了,在木耳场原址上修建了一个临时提水塔,巨大的水罐是傅属记从农科所借来的,傅属记和农科所的吴所长商量好只借用两年,等东山的树栽完后就把水罐拆掉还给人家。 木头搭建的水塔上面,高高的水罐和架在空中的一条水渠相连,水渠直达东山的半山腰,这条水渠的建设为东山荒山、荒地的植树造林打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 秋收过后总场召开了年终工作总结大会。 傅属记、柳五、莫擎苍、张丰守等人由于在退耕还林工作中表现突出,在总结大会上披红戴花,受到总场的表彰奖励。 傅属记在会场上领回大奖状的时刻,横岭庄参加会议的几个人把手都拍红了。 潘建柏队长由于还背着处分,被取消了评优、评模的资格,只受到了江副厂长的口头表扬,不过他心里也美滋滋的。 开完表彰大会在回横岭庄的路上,走到防火站附近时大家突然遇到了劫匪。 劫匪大约有十几个人,为首的人右脸上有一个很长的刀疤。 刀疤脸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看着傅属记他们一帮人就像一群饿狼看到了羊,眼睛里放出贪婪的目光。 周思聪小声对傅属记说,“傅属记,这伙人我好像见过。我记得王璃儿住院时,我在裕德公社医院里看到过这个刀疤脸,那次他们是到医院里要账,把一个正住院的人一顿暴打。” 冯其茗说,“思聪说得对,我也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儿,当时冯院长看到医院里有人打仗捣乱,就让王璃儿提前一天出院了。这伙人怎么跑到山里来了?” 傅属记看了看大家说,“怎么办,打?还是跑?” 几个人都没有了主意,这时候就听见对面的一个劫匪喊道,“前面的人听着,我们只劫财不害命,把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一个个地走过来,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们。否则谁也别想过去!” 傅属记面对穷凶极恶的劫匪,心里也没底,他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平时看电视上的劫匪出场都会有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亮相。 另外还有什么“牙崩半个说不字,看我手中大刀管杀不管埋……”等等唬人的黑话。 傅属记看着这帮人,他很冷静,仔细观察这些劫匪的表情有些色厉内荏,于是心里在想,“看样子这些劫匪不太专业。” 于是他提高了声音对着劫匪喊道,“我说几位,怎么跑到我们这大山里来了,山里的人都穷啊,出门也不带钱!” 刀疤脸大声喊道,“少废话,谁不知道你们横岭庄这两年富的流油,我们早就打听过了,今天你们去总场领奖,怎么也得有奖金和奖品吧。快点把钱掏出来,把东西放下!” 傅属记心想,“坏了,自己看走眼了!没有想到这帮劫匪就是冲着他们这伙人来的,看得出来人家还是早有准备,而且是有计划地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傅属记沉住气又说道,“那我们要是不给呢!” 刀疤脸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气急败坏地说,“不给?不给你们谁也别想走!” 说完话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傅属记小声对大家说,“不行咱们就快点往回走,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赶紧下山去公安局报案!” 柳五和坐在拖拉机上的几个人回头看了看,小声说道,“属记,不行啊!你看咱们身后也有他们的人,咱们这是让人家给包围了!” 傅属记回头一看,可不是吗,真是低估了这伙劫匪的智商,往回走的路上他们也安排了几个人在路边的树林里埋伏着。 前有财狼后有虎豹,现在傅属记他们真是无路可走了。 两伙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潘队长想了想说,“傅属记,我觉得现在全国都在搞‘严打’,咱们场公安局最近也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总场的治安形势变的比过去好多了。我分析这帮人可能在山下被公安局打击的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走投无路才跑到咱们山里来打劫,咱们绝对不能向他们屈服!” “对,绝对不能屈服!” “如果这次让他们得逞,今后咱们再来回走可就遭殃了。” “劫匪贪得无厌,这次截道如果有了好处,以后他们就会经常来,那可就遭殃了。” “不能屈服,不能给他们钱!” ………… 大家虽然议论纷纷,可是面对这伙劫匪谁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劫匪有些不耐烦了。 “再给你们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再不回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劫匪有些气急败坏,那个刀疤脸更是暴躁的直接冲到了路中间,一边摇晃着匕首向傅属记他们示威,一边指挥着后边的人慢慢往前靠拢准备硬抢。 傅属记和潘队长几个人冷静下来。 傅属记说,“咱们是八个人,他们前面应该是六个人,后边我发现也有四、五个人,要是真动手的话,咱们要吃亏啊!” 张丰守在一边说,“属记,要不咱们听他们的,把兜里的钱给他们,放咱们过去就得了呗!” 柳五一听张丰守这么说,当时就发火了。 “咋了!老张大哥,这还没动手呢就认怂了?!” 老张说,“我这不也是不想把事儿闹大吗!” 柳五说,“你认怂,你过去!把钱都给人家,让人家放你过去,说吧,你兜里有多少钱?” 老张诺诺地说,“我、我、我兜里也没钱啊!” 莫擎苍在一边说道,“老张,你说你没钱,他们能信吗?真要是搜身发现你没钱,他们会饶了你吗?我咋就不信呢!” 老张闭上嘴不吱声了,看得出来,老张虽然长得又魁梧又壮实,原来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傅属记说道,“擎苍说得对,就是咱们真把钱给他们,他们也未必能让咱们痛痛快快的过去。” 第两百一十六章:不敢再动 柳五说,“属记、队长,咱们不能怕这帮吴子,‘两军交战勇者胜’他们是为了钱,咱们是和他们拼命。干他们狗日的!” 潘建柏说,“他们手里有家伙,咱们赤手空拳,这样不行,要吃亏啊!” 柳五说,“潘队长,车上有我买的‘腊木杆’咱们一人一根,抡起来只要不让他们近前,咱们的人就不会受伤。看准了时机用棍子抽他们!” “好!就这么办!” 柳五打开了车箱里捆着的腊木杆,这些腊木杆是它买回去准备做锹把用的,没想到成了现成的武器,几个人拿在手里还挺顺手。 八个人,八根腊木杆,突然从车上跳下来,着实把那些劫匪吓了一跳。 不过这伙人也没有把傅属记他们放在眼里。 刀疤脸更是冷笑着说,“兄弟们,看没看到,这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打听打听咱们手里的家伙是不是吃素的,竟然学少林寺的和尚,跟咱们来横的。” 一边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喽啰哈哈怪笑着说,“大哥说的对,咱们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这帮泥腿子还想和咱们干,我看是要钱不要命了!” “上!” 劫匪哇哇怪叫着冲了上来。 傅属记一伙人从车上迅速跳下来后。立即围成一个环形,每个人手里拎着一根腊木杆,一致对外。 傅属记非常冷静快速地分配着即将开始的战斗任务,他说,“老五你和莫擎苍、张丰守看住后边那几个人,其余的我们几个对付前面的人。” 柳五回答道,“好的,傅属记,你放心,我们三个绝对不会让后边的那几个小子过来。” 傅属记又接着说,“周思聪咱俩一起对付那个刀疤脸,潘队长你们几个只要缠住另外几个人不让他们过来帮助刀疤脸就行。‘擒贼先擒王’只要把那个刀疤脸制服,咱们就算赢了。” 潘队长说,“好!傅属记,你和思聪注意安全,那个刀疤脸手里可有匕首!” 傅属记说,“大家也都要注意,一定提高警惕,不受伤最好。这帮人手里都有家伙,咱们尽量离他们远一点,用棍子使劲抽这帮吴子!” 打仗,最主要的就是要制定策略,傅属记和潘队长两个人把关键问题都指出来了,下面就看大家的勇气和智慧。能不能制服劫匪,今后的日子里能不能顺利上山、下山,关键就在这一仗,所以动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还没等傅属记和潘队长继续说下去,刀疤脸带着这伙劫匪就哇哇怪叫着冲到了近前。 敌我相遇,分外眼红,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立即混战在一起。 小说里写的什么“对方什么人,报上名来!” 什么“xx刀下不死无名之鬼!”的客套话一概没有。 战斗非常有戏剧性,柳五一伙三个人直接跑到车后边,拦住了后边几个企图和前面劫匪汇合的人。 莫擎苍和张丰守两个人力气非常大,把腊木杆舞动的呼呼生风,呜呜作响。 “呜、呜、呜呜!” 后边的几个劫匪根本近不了柳五他们三个人的身前。 柳五看准机会用手中的腊木杆来了一个“横扫千军”,一棍子打在一个劫匪的腿上,那小子当时就倒在了地上,抱着大腿滚来滚去直喊“哎哟!” 柳五看到打倒了一个,就要往前冲,莫擎苍急忙拦住了他说,“老五,傅属记说让咱们守在这儿,不让他们过去就行,别再往前冲了!” 柳五说,“好吧,听傅属记的,不往前去了!” 两个人正说话,没注意趴在地上那个劫匪竟然恼羞成怒,只见这小子一下子把手里的短刀突然向柳五扔过来,刀尖闪着寒光眼看就要扎在柳五的身上,这一下子要是扎上,柳五不死也得重伤。 一边的张丰守看到这一危急情况,使劲一推柳五,把柳五推倒了,飞刀擦着柳五的身体呼啸而过,又被柳五手里的棍子磕了一下,飞刀来了一个九十度变线,速度虽然减慢了许多,但是也“噗!”地一下子扎到了张丰守大腿上。 老张感到大腿一沉,立即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刀口冒了出来,柳五一看老张为了救自己受伤了,他的眼睛都红了。 “草!你奶奶的,敢对我老张大哥下狠手,我和你们拼了。” 说着话,他和莫擎苍两个人同时举着腊木杆向前冲了出去。 张丰守急忙扯下衣服,撕成一绺绺的布条,忍着剧烈的疼痛,把腿部伤口的上下两端都结结实实的捆上、勒紧,防止再出血。他没有拔下扎在腿上的刀子,他怕拔下来很快自己就会流血过多。 ………… 再说傅属记他们这边,群殴人数比柳五他们那边可多多了,而且场面也相当混乱。 傅属记和周思聪一起对付刀疤脸,两个人把刀疤脸团团围住。 潘建柏队长他们几个人对付比他们多的几个劫匪渐渐处于了下风。 傅属记把手里的棍子舞动的十分凌乱,根本没有章法可循。 周思聪用起棍子来比傅属记要强多了。只见他挪展身形、只在自己身体四周数尺范围内进退闪让,棍势如长虹饮涧,一会儿“力劈华山”,一会儿“横扫千军”,棍影如山,环护周身。 周思聪和傅属记两个人轮番向刀疤脸进攻,让刀疤脸是疲于应对,但是两人一时也难于取胜。 潘建柏队长他们几个人拿着棍子,死死地缠住其他几个劫匪,虽然很吃力但是他们一会儿拒敌若铜墙铁壁,一会儿破敌若电闪雷鸣,就是不让这几个小子和刀疤脸汇合去援助他。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狼”。 虽然傅属记他们从来没有打仗的技巧,但是使用棍子还是让他们暂时占了很大的便宜。他们手里的腊木杆舞动起来进可攻,退可守,劫匪一时拿他们还真没有办法。 打斗的场面陷入了僵持阶段。 夕阳挂在遥远的天边,它好像害怕再看着两伙人继续打斗下去,正一点点地藏进晚霞,一点点地往山后躲去。 双方体力消耗都很大,傅属记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原想很快把刀疤脸制服、擒住,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看样子这样下去自己一伙人要吃亏啊! 正当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残酷的时候,突然双方都听到“轰隆隆!”好像打雷的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响,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起来。 两伙人的表情一下子都变得非常惊恐。 “地震了,地震了!” “是地震,别打了,都别打了!快停下!” “地震了!快趴下!” …… 两伙人突然停止了打斗。 众人一起全部停手,突然都趴在了地上,静静地等着“地震”过去。但是那轰隆隆的响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好像千军万马在奔腾咆哮,又好像要把整个大地给翻转过来,这声音震得人心惊肉跳、浑身发颤。 正当大家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时,突然看到从山坡后边开出来几辆坦克,后边紧跟着装甲车、吉普车、军用卡车。 刚才轰隆隆的声音就是那几辆坦克车巨大的马达轰鸣声。 车队在不远处停下,几个当兵的从前面的一辆吉普车上迅速跳下来往这边飞奔过来,不一会儿,吉普车里又下来几个人,看样子好像是当官的,他们一边往傅属记他们这边走,一边不时地抬头张望。 那几个当兵的跑到傅属记他们近前,有一个领头的兵喊道,“干什么的?赶快把道让开!” 傅属记一看原来是解放军过来了,心想,“这下可有救了!” 他急忙站起来大声喊道,“解放军同志,这伙人是劫匪!别让他们跑了!” 当兵的一听傅属记的话,“哗啦!”一下子全都把枪拴拉上了,声音整齐的好像有人下命令了一样,他们举着枪对着所有的人。 “都不许动!” 地上趴着的人,无论是横岭庄的人,还是那帮劫匪都不敢再动弹。 刀疤脸这时候趴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扯着脖子喊道,“解放军同志,别听他胡说,他们才是劫匪,你看他们手里一个个都拿着棍子呢,我们可都是赤手空拳呐!” 刀疤脸一边说,一边把匕首悄悄地藏在了怀里。 领头的那个兵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伙人,也没有了主意,孰是孰非他暂时也搞不清楚,但是训练有素的他立即做出反应,把手里的枪往高处举了举,大声说道,“谁都不许动。听我的命令,把手里的家伙都扔了!” 傅属记他们几个人看到当兵的手里端着枪指着自己,都吓得急忙扔掉了手里的腊木杆。 刀疤脸一伙更是吓破了胆,快速地扔掉了手里各式各样的凶器,有二节棍、小片刀、匕首还有的劫匪手里拿着的大螺丝刀也扔掉了。 当兵的一看两伙人都很听话、很配合,于是神气十足地又说道,“听好了!全部双手抱头,走到这边来。” 他用枪口指了指身前的一片空地。 傅属记这时候看了看身后的张丰守说道,“解放军同志,我们这边有人受伤,受伤的人走不了道啊!” 那个为首的兵说,“你先不用管他,自己过来就行。” 接着又向张丰守喊道,“唉!受伤的那小子,你就坐在那吧,别动了!” 第两百一十七章:怎么生活? 张丰守听到当兵的称呼自己“那小子”心里这个气啊! “这帮当兵的,不但好、坏人不分,而且也不说马上给我包扎一下,还叫我‘那小子’唉!” 张丰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敢说什么,虽然心里有气,可是也只能乖乖地听话服从,耐心地等着。 傅属记和刀疤脸两伙人自动分成两队往前走。 傅属记他们一伙人看到当兵的来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快速地走到当兵的近前,自动蹲在地上。人们心里都清楚,虽然大家暂时被当成了俘虏,但是解放军一定会很快弄清事情真相,惩治罪犯,还大家清白。 潘建柏队长蹲在地上小声对大家说,“解放军来得可真及时,真是咱们的大救星啊!” 柳五说,“是啊,再晚来一会儿就不知道什么样了!太好了。” 周思聪说,“快看,坦克啊!我第一次见这玩意,好家伙!这么大!” 有个当兵的听到他们几个小声嘀咕,喊道,“把嘴都闭上,不许说话!” 潘建柏队长看了那个当兵的一眼,又看了看大家,会心地笑了。 傅属记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刚才的打斗让他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歇一歇。 刀疤脸一伙就不同了,他们一个个身上都背负着大案、要案。 自从全国开展“严打”以来,他们这些犯罪分子天天犹如惊弓之鸟,每次在公安局追捕逃脱后,这些漏网之鱼都心有余悸、觉得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盼望着“严打”的风头早点过去,能够东山再起。 他们之所以臭味相投,跑到大山里来截道,也是在山下被公安局打击的实在没有办法,已经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于是纷纷投奔到了刀疤脸门下,大家抱头取暖。 这伙人在大山里已经抢劫作案多起,今天他们是第一次来到横岭庄的地界儿,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傅属记这伙硬茬子,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会遇到训练演习路过的解放军部队,一下子栽到了解放军手里。 这些劫匪一个个垂头丧气、磨磨蹭蹭,缓慢地走到当兵的近前。他们当中有个别人开始还想伺机逃跑,不过看着解放军手里的枪,又看看不远处停着的坦克车、装甲车,于是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毕竟人家解放军手里端着的家伙才真正不是吃素的。 几个当兵的看到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一起喊道,“动作快一点,再快点!” “蹲下,都蹲下!” “低头!把头都低下!” 其中有一个劫匪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旁边一个当兵的立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起枪托抡起来正砸在那小子肩膀上。 “噗通!”一声,直接把他砸倒在地上,那个劫匪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急忙回到队伍里,蹲在地上,连个屁都没敢放。 这时候吉普车上下来几个当官的也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兵急忙跑过去敬礼。 “报告正未,部队行进当中遇到两伙打仗的村民。现已全部制服,请您指示!” “原地待命!” “是!” 这时候旁边一个当官的说道,“正未,这穷乡僻壤的大山里,两伙老百姓打仗是很正常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管吧。” 那个被称作正未的人一皱眉问道,“为什么?” 那个人接着说,“正未,这属于地方上的事儿,咱们要是管了,地方公安局会不会说咱们插手地方治安啊!那样就不好了!” 听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好像是那个正未身边的一个参谋。 这时候只听那个解放军正未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不好了?咱们部队不就是保护老百姓的吗,老百姓有事咱们不管谁管?今天这事啊,咱们不但要管,还要一管到底!” 傅属记蹲在地上,他听着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心里很纳闷,“这么巧吗?难道是他” 傅属记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于是他稍微抬起头,悄悄地用眼睛瞄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 “果然是他!” 傅属记的心激动的都要蹦出来了,他惊讶地喊道,“何长管!” 怕对方听不见,傅属记的喊声又提高了八度,“何长管,我是横岭庄的傅文耀啊!” 有个当兵的看到傅属记喊了起来,刚要上前制止,何长管正好听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傅属记的手。 “傅属记,怎么是你?快起来,快起来!” 这时候横岭庄的人们都认出了何长管,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 “何长管好!” “没想到何长管是咱们的大救星啊!” “何长管,太谢谢你了,你来的太及时了!” 何长管也一一和大家说话。 “大家都辛苦了,快起来吧,都起来,都起来!” 原来何倚天正未前几天带领部,队进山进行野战训练演习,今天训练演习正好结束往回走,谁能想到在这里恰恰碰到了傅属记他们。 横岭庄的人们纷纷站起来,随军医生给张丰守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何长管安排一台吉普车把张丰守送往山下医院。 刀疤脸那伙劫匪看到眼前的情景彻底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剧情发展的如此迅速,转眼之间人家横岭庄的人和部队的正未成为了朋友。 这伙劫匪看到眼前的情景,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打蔫了,全部被当兵的捆了个结结实实,连推带搡押上了一辆卡车送往总场公安局。 公安局在审讯完这伙犯罪分子后,顺藤摸瓜,又迅速抓到了他们的同伙。 全场最大的一个杀人、抢劫、盗窃罪大恶极、作恶多端的犯罪团伙终于全部落网。 总场公安局的黄举长后来打电话给傅属记。 “傅属记,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调动解放军抓捕犯罪分子,一下子还抓到这么多,我真是服了你了。” 傅属记说,“你别跟我俩耍嘴皮子,哪天再找你算账!先赔我腊木杆钱,再摆一桌酒席给我们横岭庄这伙人压惊。” 黄举长哈哈笑着说,“好说、好说!傅属记,这些我都答应你。对了!听说你们横岭庄有几个人的棍法不错,有机会教教我们这些兄弟呗。哈哈!” 傅属记说,“滚犊子吧你!我们那是没有办法,换了是你,没准能练成少林棍法!” 黄举长意犹未尽,心里对傅属记充满了由衷的敬佩之情,他话锋一转,真诚地说道,“傅属记不瞒你说啊,自从抓到刀疤脸他们这一伙人后,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我一定要请你喝酒!一定!” 横岭庄场院上的粮食都卖完的时候,大山里便进入了深秋季节。 一阵秋风吹来,卷起地上五彩的落叶打着旋儿的飞舞。 学校里朗朗的读书声从教室里传出来。 这时候的郭子莲老师已经怀了身孕,但是她依然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给孩子们上课。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秋日里,天空蓝的发白,当最后一批雁群飞往南方的时候,伴随着气温的急剧下降,天空中偶尔会有雪花飘落。 翠香家里的粮食都卖出去了,柳五为了准备带着翠香和孩子回京城看望父母,特意跟着老郭头去山里打了几次猎,准备了一些山野味带给两位老人。 周思聪和春杏两个人也在家里收拾着出门应用的东西。 “思聪,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啊!” “我不去了,你和孩子回京城多呆些日子吧,这么多年了回去一趟也不容易。” “思聪,我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你不回来,这个家咋办,还有树和地,我自己忙不过来啊!” 周思聪根本没有把春杏说的话放在心上,他认为春杏也就是随便一说罢了,春杏平时就是这样,说话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心直口快。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把地转包出去吧,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该卖的卖、该扔的扔、该送人送人,以后咱们不回来了,就在京城生活!” 周思聪感到了春杏这次语气的不一样,听起来她好像是认真的。 “那怎么行,咱是农民,只会种地,进了城什么都不会做,孩子还小,怎么生活?” “不会做,咱们可以慢慢学啊!干点啥都行,只要能留在京城,让我去扫大街我都干!” “春杏,你别胡思乱想了。京城的大街还能轮到咱这山里人去扫?” “反正我想好了,到了京城我就让咱爸和叔叔想想办法给我找个活。我领着孩子先安顿下来,然后你再过去。” “春杏,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说句实在的,我不同意去,我觉得咱们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去京城呢?” 春杏的想法没有得到周思聪的支持,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这一次她心里已经认定的事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出发的日子到了,周思聪开着拖拉机把春杏、翠香还有孩子送到了鹤翔市火车站。 “爸爸再见!” “再见!” 柳五对周思聪说,“姐夫,我们都走了,你在家一定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第两百一十九章:如何打算 “有福,有福!你们来了就是福!” 春杏的叔叔问春杏,“春杏!思聪咋没来呢?” 春杏说,“叔叔,你不了解他!他这人就是不愿意出门。到哪都不适应,就愿意在横岭庄呆着。” 春杏、翠香两姐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叔叔、婶子还有两个弟弟高兴地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给他们安排住处。 翠香的婶子接过翠香怀里的孩子,亲了又亲。 “都长这么大了,快让我抱抱。哎呦!长得可真好看,真像我们翠香小时候。叫姥姥,快叫姥姥!” 翠香看到婶婶高兴、激动的样子,说道,“看把婶子你急的,她才六个月,还不会说话呢!” “我看看,我看看!” 翠香的两个弟弟喜欢地争着看孩子。翠香的三弟长得有一米八的大个子,还像个孩子似的逗着翠香的孩子。 “叫舅舅,叫舅舅!” 四合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样的场景已经让王六德盼望了很多年,全家人聚在一起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一家人被幸福包围着,妈妈和婶子进了厨房,只听见里面“噼噼啪啪”炒菜的声音,叔叔高兴地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茅台酒,在院子里摆上了桌子。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尤其是翠香的两个弟弟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唯独春杏少言寡语,她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怎么向爸爸和叔叔说自己的事儿呢,他们会同意自己留在京城的决定吗?如果不行该怎么办?” 一个个疑问在她心头萦绕,让她无法静下心来。即使阖家欢聚的喜悦也无法排解她心中的忧虑和烦恼。 王六德敏感地感觉到大女儿春杏的状态有些不正常。他悄悄地趴在老伴耳边说,“我说老伴儿,你看春杏这孩子心思重重的,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唠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不好说啊!” “我看出来了,春杏从前不是来过信吗,她说不想回横岭庄了,就想在京城找工作,安家,可能是正纠结这件事呢!” “这孩子,唉!是我对不住她们啊!” 王六德老两口谈论着春杏的事,俗话说“知子莫如父”,王六德老两口猜到了大女儿的心思,“春杏,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啊!” “爸,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王六德看到春杏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心思,也就没有进一步追问。 “没事就好,坐了好几天火车,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让你弟弟领你们去逛逛京城城。” “好!” 春杏没有在饭桌上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还有时间,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慢慢和父母说自己的事儿。 京城的天气和横岭庄比起来要暖和得多,第二天翠香的两个弟弟领着姐姐,姐夫还有两个外甥尽情地逛京城。 雄伟壮观的天安门城楼已经向普通老百姓开放,观光的游客一波接着一波,有中国人、外国人,有黄皮肤、白皮肤还有黑皮肤。 前门大街上游人如织、车水马龙、京腔京味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爆肚儿!正宗水爆肚儿——!” “肉包———!” “糖——人儿——!” 开放的中国正敞开宽阔的胸怀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宾朋、的游客。 春杏没有心情去欣赏京城的美景,她留在家里和母亲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妈,我这次来京城不打算回去了!” 王六德的老伴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春杏的决定,可是听到她真的把想法说出来还是感到很突然。 “春杏,你不说我和你爸也看出来了,我们不会阻拦你,不过你要想好了下一步该打算怎么办?我和你爸岁数都大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没想到母亲竟是如此痛快的态度,大大出乎春杏的意料之外。 是啊!父母年龄都大了,她的决定也不是父母能够左右得了的。母亲说的有道理,他们已经帮不了自己什么,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春杏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时光飞逝,欢聚、快乐的时光是那么短暂。 春杏领着两个孩子留下了,她没有跟着柳五和翠香回横岭庄,决定在京城生活下去,虽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是她相信中国的改革开放会给她提供一个奋斗的平台,京城更是用宽广的胸怀等待着拥抱她,她坚信自己会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为自己也为了孩子的将来! 翠香和柳五重新回到横岭庄的时候马上就临近过年了,父母本来要留他们在京城过春节,翠香觉得住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担心柳五不习惯,而且回来还要准备明年栽树、种地的物资,就没有同意。 横岭庄的气温急剧下降,山里出奇的冷。 周思聪没有等到老婆和孩子回来,他的内心空落落的,春杏托妹妹捎回了一封书信,大意是说她不回来了,孩子也不回来了,让周思聪处理一下横岭庄的土地,和他一起去京城。 周思聪万万没想到春杏这次决心下的这么大,看来春杏临走的时候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铁了心不回横岭庄了。 “姐夫,你是咋打算的,我姐和孩子都不回来了,要不你听我姐的,一起去京城吧!”翠香劝姐夫说。 “翠香,这件事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去了京城能干啥,除了种地咱啥也不会。我想你姐这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等她在京城待一阵子,碰碰壁,吃点苦头也就回来了。我了解她,干啥事儿没个常性!” 周思聪心里还充满幻想,盼望着春杏能回心转意,重新回到横岭庄。 “姐夫,这次可不一样,你可要好好打算,万一我姐真的不回来了可咋办!” 翠香虽然对姐姐做的这件事不能理解,但是对于姐夫对这件事的态度她更是琢磨不透,这两口子,没达成一致意见就各干各的,看样子谁都一时无法说服谁啊! 现在苦恼的不仅仅是周思聪一个人,柳五和翠香也为这件事儿开始操心,苦恼起来。 如果说时间是抹平一切伤痛的最好良药,那么对于春杏来说,这句话就要反过来说。时间这个最好的良药也无法抹平她心中的伤痛。 周思聪因为思念孩子,想念老婆,一直不理解春杏的用心,他整日里忧心匆匆、恍恍惚惚,在一个大雪天里开着拖拉机在盘山道上不小心掉下了悬崖。 噩耗传来,对于春杏来说无疑是一声晴天霹雳。 后悔已经晚了,春杏别无选择,她匆匆地回到横岭庄办理完周思聪的后事就彻底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转眼,新年过去。 又一转眼,春暖花开。 又到了植树、种庄稼的季节,傅属记注意观察着从山下苗圃拉来的树苗,一车、两车 终于发现有一车和其他车上的树苗果然有区别。 傅属记把拉树苗的车扣下,和邱星晖、柳五一起找到了总场苗圃。 邱星晖有理有据地把事情反映给了江副厂长。 经过认真的调查了解,原来是苗圃的一个副站长以次充好,把从裕德公社蓝溪林场拉来的不合格树苗分给了横岭庄。 秦会计受到的怀疑、冤枉被洗清了。 苗圃的副站长涉嫌倒卖树苗犯罪被撤职,交给了公安机关处理,江副厂长把邱星晖调到苗圃当副站长。 从此以后横岭庄的树苗再没有发生过病害。 柳五站在周思聪的墓前。 “姐夫,树苗生病的事,真相大白了,可是你却走了,直到你离开的那天,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家地里的树苗为啥无缘无故的就死了。” 翠香给在京城的姐姐写了一封信,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姐姐一直没有给她回信。也许是姐姐太忙了吧,翠香常常这样想。 第两百二十章:是我想多了 “爸,我猜一定是个好消息!不然你不会这么高兴,你快说呀。”翠香说到。 王六德老伴说,“是好消息!你爸要回京城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简直太突然了,姐俩还真没有心理准备,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都呆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边的柳五和姐夫也感到很惊讶。 “别逞强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听大夫话,躺着别动啊!” 冯其茗的老婆也说,“少说两句吧,让孩子歇一歇!” 王璃儿看着王喆。 “哥哥,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没事,哥哥没事了!” “姐,我得回去了,孩子闹了,可能要睡觉!” “行,我送送你!” 姐两个一前一后往大门外走。 “姐,我今天来还想问你一件事呢。” “啥事,神神秘秘的,刚才在家里咋不问呢?” 翠香犹豫了一下说,“姐,你回去吧,这天都晚了,明天再说,今天不说了!” “你这个人可真是,话说一半还收回去了,不说拉倒!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行,明天晚上你和姐夫领着孩子来我家吃饭吧。我炒两个菜,让老五陪着姐夫喝点,劝劝他别上火了。再说了,自从爸妈他们走以后,咱们两家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春杏说,“行,我明天早点过去帮你做菜。” “好!那我走了姐。” “走吧,快回去吧,老五在家里该担心了!” 冯其茗出门去给王喆买吃的。他刚刚走出去,病房里就急匆匆地来了一个人找他。 “冯技术员呢?” “周思聪?你怎么来了?”冯其茗的老婆疑惑地问道。 “嫂子呀,出事了!我家地里的树苗这两天有的掉叶子,有的枯死了,我和春杏都不知道啥原因,干着急没办法,这不是来找杨哥给我看看吗!” “哎呀,他刚刚出去,你等一会儿吧!” “那这么说,这家伙应该是趁着刚才学校里没人的时候过来的。”刘校长做出初步的判断。 显东说,“刘校长,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学生们来回上学岂不是很危险,这家伙不一定能走远,应该还在附近。你看脚印上似乎还有血迹,它应该是受伤了。” “是啊,我也考虑很久了,一直想和你说说。” 傅属记想了想说,“第一,咱们没有这样的技术人员,修水利工程没有专业的人是不行的,第二,修提水工程需要大量的木料,现在总场还能批准咱们伐木头吗?” “傅属记,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啊,把这事儿办成喽,今后东山无论栽树、种地都不会缺水了。” “你的想法挺好,咱们慢慢再研究吧。” ………… 冯其茗和爸爸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回来了,傅属记和潘队长也回到周思聪家的地里,傅属记问爸爸,“怎么样?” 爸爸说,“目测受灾面积大约二十公顷吧!” 听着爸爸的汇报,傅属记觉得错不了,他知道凭着爸爸多年当统计在横岭庄搞测量的经验,说二十公顷,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一亩地。 “这么多!不好办啊。潘队长,有什么意见吗?” 潘建柏队长说,“我也没有经验,还是听听冯其茗的吧!” “就怕不是一个苗圃里的苗啊!” “那怎么可能,老五你想的太多了。” “可能是吧。” 柳五回答着翠香的话,又一边自言自语道,“也是哈,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边齐呢,何况树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翠香看到柳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看你,好像个侦探似的!人家苗圃的技术员都来了,明天不是教大家防治方法吗,有他们在,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这不是惦记姐家的树吗,所以就想起这件事来了。明天我去大队部好好听听,好好学学。看看人家技术员怎么说。” 刘校长认真地看了看说,“可不是吗,你说得很对,现在通知各班级马上放学,显老师你和郭老师分别把所有的孩子全部送回家。吴老师,你立刻骑自行车去找傅属记,说明这个情况,最好让他来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办!” 学生们一听说要放学,高兴地不得了,又听说学校里来了个大野兽,一个个都害怕起来。 显东老师和郭子莲老师把孩子们挨个送回了家。有的学生家里大人已经下地干活了没有人,就都统一安排到大队部会议室里去学习,由出纳员聂阳成看护着。 “真的?这么说,爸爸能见到弟弟了!”翠香虽然很吃惊,可是她第一件事想到的却是三弟。 “是能见到你弟弟了,可是又见不到你们两个了,咱们家什么时候能真正在一起啊!”王六德的老伴又伤感起来,不禁抹了抹眼里掉下来的泪水。 “妈你别哭了,我们想你们的时候就到京城去看你们。”翠香说。 “你说的可够轻巧,好几千里地呢,说去就能去?你还去看我们,住在这儿下个山都费劲!”王六德老伴说。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着,拖拉机喘着粗气慢慢地往山上爬,一家人走进大山深处,走进一幅精美的山水画。 王璃儿安静地坐在车厢里,依偎着哥哥。 王璃儿那种信任、安全的感觉令王喆感到作为一个哥哥的自豪。 王璃儿的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有了那天刚去医院时蔫头耷脑的样子,哥哥的陪伴使她更是兴高采烈,虽然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大山的孩子来说,路上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是那么新鲜而又好奇。 “哥哥,你上学的地方离家很远吗?” 王璃儿很认真地问王喆。 王喆看着路边的大树,看着曲曲折折的山路,听到妹妹的问话,他突然想起了陈明松校长的教导。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就要接受这崎岖不平、蜿蜒曲折山路的考验呢。 王喆心里越发不平静,他的心思随着颠簸的车轮泛起了波澜。 送走了刘校长,显东和郭子莲拿着通知,两人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看完后心潮澎湃。 “显东,这回咱们山沟里可要飞出你这个金凤凰了。去省城学习半个月呢,时间可真不短。” “我还没去过省城呢,这回咱也见见大世面!” “真的吗?那你可要好好转一转,省城可比咱们这大多了,繁华多了!” “子莲,你说城里的人都在屋里上厕所,多臭啊!”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土包子,人家城里人用的是抽水马桶,上完厕所用水一冲就没了!”郭子莲笑话着显东,笑的肚子都疼了。 “去去去!我知道,我故意逗你呢!”显东的脸红了。 学生们围着郭老师关心地询问着。 “刘校长,如果下课看我就不找您了,我想现在就看一看她俩。” 刘校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喆,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在山下中学上了一段时间的学,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腼腆、害羞的山里孩子了,相反却稍稍透出一股成熟、稳重而又坚定、自信的气魄。刘校长心里暗暗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小妹妹住院的事,你不放心要看看她俩啊!” “是。” “你放心吧,她俩没事儿!”说完话,刘校长笑了。 “你这个当哥哥的,真是关心妹妹啊!那么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我想借用一下学校的自行车,我要下山,看看我小妹妹!” 常智勇也吓坏了,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头看看自己蹦下来的那块高高的石头,又往下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要不是郭老师接住他,没准儿这会自己都掉到山崖下边去了。想一想都后怕,常智勇的小脸都白了,吓得没有了血色。 “老师没事,老师没事。常智勇!你没事吧?”郭子莲在地上坐着问道。 “老师,萧正没事。”常智勇回答道。 “刘校长,你们领着同学们先走吧,萧正脚受伤了走的慢,别因为萧正耽误大家的时间。”郭子莲说。 “好吧!显老师,你留下陪着郭老师一起走,不要着急,萧正他们把学生送回去就回来接你们。”刘才信校长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学生下山。 显东老师留下陪着郭子莲,他一会儿搀着、一会儿背着,好不容易把郭子莲从山上带下来。两个人走到山脚下,正好吴老师推着自行车也到了。郭子莲坐在自行车上,显东推着她先回到了学校。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去参加学习,有什么打算吗?”郭子莲问道。 “看你说的,从前咱们出门是费劲,可是自从老五有了车,还不是说下山就下山,你说是不是啊,老五。”翠香问到。 柳五说,“是!妈,现在咱们出门是比以前方便多了。” 王六德老伴说,“是什么是啊!你们开车来回不加油啊,那车喝西北风也能跑?” 春杏在一边说,“妈,你看你,说话就像抬杠似的,这不是说我爸的事儿呢,怎么又扯到加油上去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拍手叫好 很多学生没有见过照相机,看到这么个新鲜玩意儿都寸步不离,好奇地跟着边走边看。 “上课去!都回班级,吴老师,快把同学们都喊回教室,上自习课!”刘校长大声地对吴老师说。 然后他又回过头对记者说,“山里的孩子,没见过市面!让你俩见笑了。” 那个女记者说,“没有!我看这些孩子挺可爱的!我给孩子们合个影吧!” “什么,不是你们苗圃的树苗?” 傅属记听到苗圃技术员这么说简直惊呆了。 “是的傅属记,不瞒你说,今年是咱们横岭庄退耕还林第一年,按照江副厂长指示,我们给你们提供的树苗都是经过病虫害防治处理的最好苗木,即使这块地栽的密了一点,也不至于发生这么严重的情况。所以我怀疑这里的树苗被别人换过了。” 吴老师下达完口令,讲完要求,举着红旗和显东老师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全体参加爬山的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向着南山出发。 爬山是一项既考验体力、耐力又考验一个人意志的活动。 吴老师和显东老师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中间是学生,刘校长、小苏老师和郭子莲老师断后。 从学校出来走上大道,绕过木耳场,在池塘的东南面有一条上山的小路,那是经常去南山采集的人们踩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 小路蜿蜒曲折在山底盘旋,逐渐延伸到山脚下,左右徘徊,拾坡而上。小路的旁边就是一条小溪流,从山谷里哗哗的奔流而出。 傅属记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好像晴天霹雳,这个情况可是非常严重的。他心里想,“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换树苗的人会是谁呢?” 苗圃的技术员又说,“傅属记,现在追查肯定是查不出来了,只有等到下次再给你们送树苗时,你多多留意一下吧,过多的话我也不好说了。” “我再问你一件事,咱们农场除了你们有苗木以外,还有什么地方有苗圃。” “据我所知,还有两处苗圃,一个在裕德公社东面大约二十里地有一个蓝溪苗圃,另一个在咱们总场东面的东邻林场,这两个地方都有落叶松苗木。” 傅属记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这样啊!今天非常感谢你能提醒我,不过也请你保密。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真的吗,太好了,那可太谢谢你们了,有些孩子长这么大还没照过相呢,这回可跟着借光了。”刘校长激动地说。 对于萧正他们这些山里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幅画,是写在本子上、印在书中、刻在心灵深处最最神圣的地方。 陈明松校长能去京城,作为他的学生都感到无比的光荣,能去京城天安门是萧正他们这些孩子每一个人心中的梦想,陈明松校长实现了这个梦。 陈明松校长退休没多久,他的大儿子显东顺利地通过了总场小学教师招录考试,回到了横岭庄代替了他的工作。当然,显东老师还年轻,刚刚参加工作没有当校长。学校的校长换成了刘才信老师。 “显东,你爸都退休了,你好不容易考上了老师,为什么还回来呢?留在山下教书多好!”郭子莲在办公室里问显东。 “你当初不是也选择回来了吗!有什么理由吗?”显东反问道。 一听说要照相,学生们都高兴极了,大家在刘校长指挥下聚在一起摆好了姿势。 “咔嚓!”一声,女记者照的这张照片成了刘校长和孩子们永远的珍藏。 照完相,学生们全部都回教室去上自习课去了,两位记者开始现场采访显东老师。 王六德老伴说,“是什么是啊!你们开车来回不加油啊,那车喝西北风也能跑?” 春杏在一边说,“妈,你看你,说话就像抬杠似的,这不是说我爸的事儿呢,怎么又扯到加油上去了。” 王六德老伴说,“你们几个能不能长点心啊,你们想一想,咱们横岭庄今年已经开始退耕还林,三年以后土地全部都栽上了树,你们还能继续在这儿种地吗?我和你爸都走了,能不惦记你们吗?” 翠香说,“妈,那你和我爸把我们都带走吧!” 翠香的这句话直接触到了母亲的痛处。是啊,老人是多么希望把他们都能带走,可是这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听到翠香这么说,王六德的老伴又开始抹眼泪。 面对着记者的提问,面对着照相机的镜头,显东老师很腼腆,他很不适应这种被采访的感觉,特别是记者让他和郭子莲两个人站在一起拍照时,他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郭子莲倒是很大方,她主动拉着显东的胳膊,两个人一起照了一张合影,显东咧开嘴笑了,笑的是那么甜蜜、灿烂。 翠香的下巴差一点让姐姐的话给吓掉到地上。 被挑出来的这条蛇不大,只有一米多长,身上的鳞片光溜溜的,应该是刚刚蜕完一层蛇皮,身体好像还很虚弱,郭子莲用木棍按住蛇的头,用一只手迅速抓住蛇的尾巴,一下子把蛇拎了起来。有的学生吓得尖叫起来,还有的学生拍手叫好。 “郭老师真勇敢!” “郭老师真厉害!” 显东说,“郭老师,这东西抓住了,放哪啊?” 郭子莲说,“你还不知道吧,萧正是有备而来的,快去拿萧正兜子里的瓶子,把蛇放到瓶子里。” 翠香听到姐姐的话,吃惊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和我姐夫商量了吗?孩子怎么办?” “这些问题我还没考虑,只要咱爸先答应我,我想这些问题都不是事儿,总会有办法的。” “姐,你可真行,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就好像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简直就像儿戏一样。” “去你的!什么儿戏,姐的想法才是正事儿!翠香,你想啊,三年以后咱们怎么办?妈妈临去京城的时候怎么说的。” “妈不是说,‘以后啊退耕还林了,没有地了,你们怎么生活啊!’就是这么说的。” “对,我觉得妈说的在理,我要为今后打算,现在咱们干的活是挣钱,而且家家户户都没少挣,比过去强了成千上百倍!可是以后呢?” “以后?以后我们不是可以下山吗?下山一样种地,总之只要肯干,一样会过的很好。” “不对!翠香,现在是横岭庄的政策好,下了山就不一定了!” 采访完显东老师,傅属记把记者领走了。他们还有宣传横岭庄的退耕还林的采访任务。 柳五开着拖拉机把傅属记和两个记者带到自己家的地里。 一棵棵小树苗迎着太阳,舒展开枝条,松针碧绿碧绿的在微风吹拂下向人们招手。记者又拿出相机拍下了许多照片。 傅属记陪着记者又去了刘爱山和莫擎苍家的地里参观,记者一边走,一边听着傅属记介绍退耕还林的情况,还不时地问刘爱山和莫擎苍一些问题。 第两百二十二章:叶落归根 爬山是一项既考验体力、耐力又考验一个人意志的活动。 吴老师和显东老师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中间是学生,刘校长、小苏老师和郭子莲老师断后。 从学校出来走上大道,绕过木耳场,在池塘的东南面有一条上山的小路,那是经常去南山采集的人们踩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 小路蜿蜒曲折在山底盘旋,逐渐延伸到山脚下,左右徘徊,拾坡而上。小路的旁边就是一条小溪流,从山谷里哗哗的奔流而出。 “就怕不是一个苗圃里的苗啊!” “那怎么可能,老五你想的太多了。” “可能是吧。” 柳五回答着翠香的话,又一边自言自语道,“也是哈,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边齐呢,何况树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翠香看到柳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思聪说,“你劝劝你姐吧,她比我还上火呢。这件事也是怪我,春天种地时只顾着多种庄稼了,忽视了树苗的事。唉!” 翠香说,“要我说啊,咱们这是第一年栽树,冯其茗虽然是技术员,可是他也有提醒不到的地方,受点损失也正常,我家也有枯死的树苗,别人家也有这种情况。我听老五说你家只有一垧地比较严重,大约损失千八百棵树,和你家栽的一万多棵树比这也不算啥。再说了姐夫发现的也挺及时,要不是姐夫及时去找冯其茗,其他地里的树苗还不一定什么样呢,你说是吧!姐夫。” 周思聪说,“春杏,你听翠香说的多有道理,遇到事儿啊,咱们要往好了想,今年是赔了一些树苗钱,但是庄稼不是长得挺好吗,咱们明年补种树苗可能会累点,就当吸取教训了。” 周思聪经过翠香的劝导倒是想得开。 春杏一时还缓不过劲来。 “有什么办法呢,事儿都已经这样了!” 三个人正在唠嗑,只听见大队部广播里传来丁泰华的声音。 郭子莲也从屋里走出来,“原来是朱林,欢迎你!显东一直惦记你呢,说你最近会来,没想到这么快!” 司机师傅把朱林送到下坡后就开车回上坡王六德家了,临走时朱林说,“小高师傅,你告诉我爸,中午吃饭就别等我了,也不用来接我。我在显东老师家,一会儿自己走回去。” 他们三个人进到屋里,朱林看了看他们住的房间。 “显老师,你和郭老师也太艰苦了,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们了。” “这不是挺好吗,我和郭老师啊还觉得挺满意的!当然和你们城里的条件是不能比了。”显东给朱林让座。 郭子莲给他们俩每人倒了一杯水,“朱林,喝口水吧,开车到这儿要好几个小时吧。” 悠扬美妙的歌声回荡在大山里,回荡在无限青春的岁月。 朱林和父亲要离开王六德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冯其茗回到病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婆和两个孩子,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 “周叔叔,你是不是算准了妹妹要出院,特意开车来接我们啊!”王喆也学会了开玩笑和周思聪说笑话。 “这么多!不好办啊。潘队长,有什么意见吗?” 潘建柏队长说,“我也没有经验,还是听听冯其茗的吧!” 冯其茗说,“根据我和王统计的观察,目前只有找苗圃基地这一个办法了,向他们求援,喷洒农药救治,不然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傅属记认真地听着冯其茗的话。 “这样吧,冯其茗,你和周思聪现在就下山,拔几棵生病的树苗直接去苗圃,让他们的技术员给看看,无论如何也要搞到对症的农药。我和潘队长回大队部给苗圃打电话,争取他们最好能派人过来。王统计,你回去找丁泰华,把灾情涉及到的承包户全都找到大队部来开会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说对了,这回你妹妹的病好了,你爸爸该回去给我们家的树苗治病了!叔叔这心里啊,正着着火呢!” 回家的路是最幸福、欢乐的路,王喆坐在周思聪的车上。 父亲依然坐在车厢最前面,妈妈在车厢的中间搂着王璃儿,王喆挨着妈妈和妹妹坐着,他突然想起了刚刚搬家到横岭庄那天,一家人坐在车上看晚霞与天空一色、看苍鹰伴落日齐飞。 王喆的眼里是风景如画的大山,他闻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听着欢快的鸟鸣,数着飞过的林雀、山鸡、野鸭…… 幸福的好像来到了人间天堂。 此时此刻,除了杨芳、杨静不在车上,这种情景好像往日重现 王六德一直把何倚天送到下坡的小桥边,汽车就这样慢慢地在后边跟着,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两个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现在是多么舍不得再分开。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连长,别送了,保重!” “保重!” 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了,王六德仍然站在那里挥着手,久久的不愿离去。 终于能够叶落归根了,此时此刻王六德的内心是不平静的,他看着远去的战友,心里默默地念着,“树高千尺、叶落归根。” 钟成由于跑的太快,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邱星晖急忙站起身,拿着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何大夫,你别着急,和傅属记慢慢说!” 钟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冯其茗家的小丫头,王璃儿食物中毒了,老五正开车拉着她去裕德公社医院,你马上给他们医院打个电话,做好急救准备,晚了孩子就没救了!” “什么?!” 傅属记的眼睛瞪大了,脸上的麻子好像都要蹦起来,“什么时候的事,都谁跟着去了?” 何大夫说,“就刚才,老五他们已经出发了,冯其茗老婆还有李春杏跟着去的,家属区的人都下地干活去了,也没看见别人。” “我问,食物中毒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据冯其茗老婆说是昨天晚上的事儿,他们吃的蘑菇,可能有毒!” 邱星晖在一边说,“傅属记,冯其茗可是林业技术员,蘑菇有没有毒,他还不知道吗?” 朱林说,“可不是吗,道路翻浆,很不好走,开了三个多小时,好在是吉普车,要是轿车这山都上不来啊!” 沿着小路逐渐往前走,向山上望去,只见头顶雾缭绕,树林遮天蔽日,脚下杂草丛生,路边的巨石恐怖狰狞。 “同学们注意了,前面就要上山了,大家小心脚下不要滑到!”吴老师大声地喊着。 越往上攀登,道路变得越窄,坡度也越来越陡。在一处又陡又窄的山坡旁边,显东老师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他用手一个一个地拉着从坡底爬上来的学生。 第两百二十三章:静悄悄 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若不是今天看到这证件,王科几乎都已经想不起有这条命令的存在。 “不知道两位有些什么要求呢?”王科大队长马上站了起来,脸上奋力地挤出笑容,问道。 那男孩只是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不好意思,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女孩的态度却是好得出奇,“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这里发生的离奇案件,您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阎储啊,带两位去档案室。”王科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三人前后出去了,至于那几个昏倒在地上的警察,谁也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刑警队档案室里面的资料应有尽有,那两个孩子却是看也不看那些资深专家的分析,直接道:“请把现场的图片给我们看看好吗?” “那可太巧了。对了,如果你爸爸去看王六德时,你也去呗,到时候我请你吃山里的狍子肉、山鸡。” “太好了,有机会我一定去。我爸经常提起王六德。你说人家这么多年,回到地方后既不要求什么,也从没有向地方上要求给予特殊照顾,说不好听的,找起这个人来都很费劲,这就是觉悟啊!”朱林老师发出感慨。 “可不是吗,王六德过去在萧正他们横岭庄还是伐木垦荒的先进人物呢!咱们还真得向人家学习!”显东听了朱林的话也有了同感。 医院里静悄悄的,走廊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一个小护士推着小药车走过来。 “请问,李元高住在哪个房间?”郭子莲问道。 “李元高?你是说那个打败了盗木贼的李元高吗?”小护士的话让郭子莲听起来很别扭。 “对对对!就是他。”郭子莲急忙回应。 “他呀!可是个大英雄,刚才好多总场的领导都来看他呢!送来了好多东西。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啊!” 一句话把郭子莲问的脸红了,是啊!萧正是他什么人呢?郭子莲心里想着,一时懵住了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 小护士笑了,没再问下去,“他在十三号病房。”说完推着小药车走了。 郭子莲两只手里拎着糕点和罐头,在走廊里慢慢地走,边走边看着两边的房间号。“13号”门牌号码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病房的门虚掩着,郭子莲轻轻一推就开了。李元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可能是刚刚睡着,头上缠满了纱布。郭子莲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的像刀绞一样。 显东和朱林老师兴致勃勃的聊着天,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朱林除了一身行头穿的让显东觉得有点相形见绌以外,在其他方面两个人都很有共同的话题和见解,特别是当讲到现在少年儿童的教育,讲到学校的工作、学习、生活,两个年轻人更是充满了激情、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学习之余,朱林老师想邀请显东出去逛街,看看省城的风景,都被显东老师给委婉的拒绝了,让朱林很不理解的是大家都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好好逛逛省城,唯独显东老师除了上课学习就是在宾馆的房间里看书。 “喏,就在这里。”华银在那一包资料中翻找了一下,抽出一份,递给了王蕾。 “这个东岸海贼,到底是怎么样的啊?”萧正问道。 “东岸海贼,是一个映国的老牌到自组织,里面的成员甚是复杂,但是基本上都是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名的盗贼,甚至扬言,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们偷不着的。” “这么牛?” “自从有映国的历史来,就有东岸海贼的记载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传说,也流传的很广,最初,只是些海盗团的统称,最近几十年中,已经融合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另外,虽然他们已经融合了,但是,还是处于比较高的自由状态,因为他们的成员之间,并不是十分的紧密,同样的,他们的成员之间,也存在着强烈的竞争。” 一天晚上,丁泰华和李春杏领着两个孩子来到萧正家。 他家大女儿叫丁菲儿,三岁,牵着丁泰华的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梳着两个麻花辫,从肩膀两边垂下来,衬托着粉嫩的小脸,特别招人喜爱。由于萧正家只有弟弟和萧正两个小子,虽然妈妈很喜欢小姑娘,妈妈把丁菲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喜爱。 他家二女儿叫丁芳儿,才一岁,还在李春杏怀里抱着。丁泰华一家四口一进屋,妈妈就急忙把丁菲儿抱起来,亲了又亲,爸爸把老二丁芳儿从李春杏手里接过来,抱在了炕上。 妈妈和李春杏一边唠着嗑,一边哄着弟弟和两个小妹妹玩。萧正在一边写作业,心里也挺痒痒的,想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儿。可是当萧正看到妈妈严厉的眼神,就没敢动,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其实萧正早就心不在焉了。 “恩,好,辛苦你了,华银。” “王姐,你怎么这么见外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好了,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联络我,这是我的加密联络频道,用局里的联络器就好了,这个是我经过特殊加密的。” “好,知道了。” 王科应一声,便亲自将那些照片拿了出来。 萧正这有娘生,没娘养,也没父母疼的人,和爷爷一起长大的孤儿是深有感悟缺乏亲人疼爱和关切的痛苦,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感同身受。” “正哥哥!你语文老师也死得早吗?” 萧正一头雾水,婷玉怎么会扯到和语文老师牛头不及马耳的事情上,说道:“难道我说错话了吗?”曾经语文作文差点满分的萧正,一直自诩自己博学多才,文采斐然。 “----没错。”莫婷玉知道萧正的意思,放开没有营养的咬文嚼字,轻描淡写,敷衍道。 萧正道:“要不哪天抽个时间带我上你家去走走,然后我顺便带点礼物贽见你爸,算是今天的赔礼道歉。” “带礼物还是算了!你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河,不要说在地摊上买几毛钱一斤的烂水果或三五块钱一包的劣质烟送我爸。” “你爸那人品就只适合抽三五块的劣质烟和吃几毛一斤的烂水果。”萧正嘲笑道。 “你去死-------我爸也是关心我才那么对你的,在说我就不搭理你了。” “噢噢-----哦哦” 珠宝大厦的脚印,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向着男孩道:“没错,是妖容所干的,听说这个城市新来了一个香主,喜欢这些发亮的东西。” 男孩应了一声:“一些发光的石头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了这个跟妖容所开战?真是太可笑了。下一宗。” 王科聪明地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南区出现的神秘古装人物,男孩只是扫了一眼道:“北斗门的人?他们来是为了妖容所的事吗?那可好了,我们在一边看好戏就是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长话短说 树林里的小路变得模糊不清起来,逐渐消失在半山腰的白桦林里,大家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了,有的学生衣服还被树枝刮出了口子。 最难以忍受的是没有路之后,吴老师带领的小道上常常会有蜘蛛网突然挂在人的头上、脸上,让人防不胜防,一但沾上蜘蛛网就会让人感到好像浑身都涂上了一层粘液,难受的想要把头发都薅下来,把脸皮都撕破才能解除这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赵场长重新回到办公室,刚才要锁门的是他的秘书小胡,小胡问道,“赵场长,那咱们还去不去了,吴举长还在市里等着咱们开会呢?” 傅属记听到小胡的话感到赵场长这是要出门,而且时间很紧迫,可是这边王璃儿在医院里人命关天、情况更加紧急,江副厂长又不在家,无论怎样也只能向赵场长汇报,求他给帮忙了。 只见赵场长对小胡摆了摆手说,“你先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把傅属记他们这件事儿处理完咱们马上就走。”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从青年宿舍回到大队部,一看高凌风他们把曹阳光带来了,上去先是一个巴掌打在曹阳光脸上。 潘队长的脸都气的变色了,厉声说,“曹阳光,你干的好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拿你算账!” “死者被发现前是在这个屋子里的。”说着他们已经进入2楼的一件房间。“据目击者,也就是她的丈夫称,发现死者的时候门是反锁着的,而且是从里面反锁,外面拿要是都打不开。等到他破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妻子死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再给别人围攻自己的机会。若要做到这一点,一些忠心的下属是必不可少的。 一只晰蜴高声叫道:“我们以后都是您的下属吗?如果妖容所以后报复,您会帮我们出头的吧。”他的手中拿着紫槐的脑袋,看起来也是众小妖当中的佼佼者。 “哼,如果你们忠心,没有谁敢动你们!”萧正肯定道:“就算是妖容所,也不行。因为我们以后会是一个比妖容所更加强大的组织!” 众小妖跪拜在地,至于他们心中到底怎么样,就只有他们知道了。不过萧正可以肯定,有起事来,他们是一个也靠不住的。 “那个死者的丈夫呢?”组长向一旁鉴证科的同事要来一双手套。 “她丈夫就在隔壁房间被警察询问呢。你们去问问吧。”说着法医打开记录本又开始工作。 组长谢过法医,转身对安家说:“你去问问目击者,我在这里看看。” 安桦琳点点头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符开诚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书桌,左边是个大型的书柜,右边有个小沙发,旁边有个方桌,上面放着一台放唱机,在角落里还有个饮水机。 曹阳光一句话也不说,他能说什么呢? 傅属记气愤的说,“从明天起,你不能离开马号半步!不用你放羊了,在马号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她没事了,再决定怎么处理你! 赵场长回过头来对傅属记说,“傅文耀啊,我知道你从横岭庄这么远急急忙忙赶过来,一定是有紧急的事儿,咱们就长话短说吧。” 柳五心里的疑问一直没有打消,可是他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是树苗本身的问题,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邱星晖在树苗上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他也只是怀疑而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学习很快就结束了,两个技术员离开了横岭庄。 长长的绿皮火车像一条巨龙在慢慢地向前驶来。 兰海将混混沉沉的萧正扶到椅子上,絮絮叨叨的对已经听不见的萧正说道:“你这家伙也是找死,大冰块不用异能也打你像玩一样,这不是自找的么。” 费宜修苦笑着摇摇头:“你们俩阿,怎么就是不对盘呢?” 各式各样的提问铺天而来,各色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完全将科尔迪淹没。 科尔迪本就脆弱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大声吼道:“警卫!警卫!为什么要让这些人进来,赶紧疏散,我要炒你们鱿鱼!” 此时的科尔迪完全忘了,这是自己开始时交待的,尽量召集有关媒体的记者,无论是报纸电视网络,极可能的召集,将拍卖会的盛况发布出去,那时候的科尔迪眼前仿佛就要呈现出加多蓝无比辉煌的时刻。 可是转眼间,自己就成了完完全全的失败者…… 现在的他,看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带着嘲笑的眼光,看到每一个闪光灯的闪烁,都带着一圈令人眩目迷晕的光芒,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扭曲,周围的声音渐渐的微弱起来,脑中的那根始终紧绷的弦终于绷断了。 周围的警卫正在忙着疏散人群,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科尔迪先生晕倒了。” 事态终于无法控制了…… 深潭问道:“这家伙是不安定因素,为什么让他进来?” 费宜修看了萧正一眼:“本来我还要考虑考虑,因为现在人手确实不够,萧正虽然问题多多,但也能独当一面,也还算是个高手。但是现在我完全不用考虑了。” 深潭看着费宜修,良久,才点了点头。 “头儿,你说这家伙的异能为什么这么奇怪呢?一个拟物已经够逆天了,还不怕精神力隔绝,难道他的这些能力不是异能?” 站台上,一名工作人员穿着蓝色的制服,带着大檐帽,手里拿着两面小旗,正打着旗语引导列车缓缓前行、进站、停下。 柳五站在站台上,他背着一个绿色的大帆布兜子,手里拎着两个包裹紧紧跟在翠香和春杏后边,跟在他后面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待上车的旅客排着长长的队伍正有序地检票上车。 翠香怀里抱着孩子,春杏一手领着一个儿子。 冯其茗送他们下山,顺便跟着又去了苗圃一趟,进一步现场学习苗木栽培和病害防治方面的知识。 送走两个技术员后,傅属记把电话打到江副厂长办公室,详细汇报了苗木受灾的情况,江副厂长作出指示,密切观察,再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报告。 处理完这件事,傅属记把心思放在了下一步给东山提水的工程上。 潘建柏队长按照傅属记的意见,起草了一份报告送到总场,得到了江副厂长的大力支持并申请到了总场的专项建设资金。 “好!赵场长是这么回事” 胆小的女生一碰到蜘蛛网更是吓得乱喊乱叫,刘才信校长只好临时把她们都调到了队伍后面。 “前面有一块平地!大家跟上,到了那儿咱们就休息!”吴老师回过身对大家喊道。 “吴老师!还有多远啊,走不动了。”有的学生对着吴老师大喊。 “老师!走不动了,歇一会吧!”越来越多的学生对着吴老师大喊。 “马上到了,前面有块空地,正好休息。不远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晚一天而已 猫妖心中也是怒极,若说是一般人使这剑法,恐怕他只要一个喷嚏便可以将其击倒,偏偏这破岳剑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再说了,年纪轻轻的就能获传这等法器,这个少女的来头肯定不简单,说不定真的杀了她,第二天北斗门的老家伙们便追杀过来,将他剥皮拆骨。 这才是猫妖最担心的事情。 这少女却不管这么多,剑招夺命,绝不留情。 “老子跟你拼了!”猫妖又被挂中一下手臂,这下再也顾不得许多。 我处处留手,要是死了,谁来帮我报仇?猫妖把心一横,张口吐出一颗妖丹。 图书馆里的环境非常安静,除了读者翻书的声音,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回到家里,柳五先洗了脸,又拿来热水瓶给翠香兑上温水,帮着她脱下了胶鞋,不由分说蹲下来就给翠香洗脚。 “咱家地里树苗周围的草都铲完了,黄豆地马上就能封垄,你就别去地里干活了。在家带孩子吧,我一个人就能忙过来。”柳五一边给翠香洗脚一边说。 “行,那你开车慢一点,咱家的活早一天、晚一天的不碍事。人家老张大哥家可等着用咱家的拖拉机呢,你别把人家的活耽误了就行。”翠香嘱咐柳五。 吉普车的车轮扬起一溜烟尘,瞬间就走远了,当傅属记回到病房的时候,王璃儿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还没有彻底醒过来,两只小眼睛闭的紧紧的。护士说孩子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处于暂时昏睡状态,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醒过来。 小护士的话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直到现在大家才算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大家都希望王璃儿早一点醒过来,希望看到从前那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王璃儿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也就用不着这么多人陪着了。众人商量后决定,冯其茗和他老婆两个人都留下来照顾王璃儿,柳五开着拖拉机和傅属记、春杏一起回横岭庄。 三个人临走之前,冯其茗说,“老五,家里的两个孩子就拜托你和翠香照顾了!” 柳五说,“你放心吧杨哥,家里你就不用惦记了,等过两天王璃儿好了,你往咱们大队部打个电话,我开车来接你们!” 拖拉机启动了,傅属记和春杏上了车。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明天我再铲完咱家最后那两垄树苗就开始镗地,咱家的地镗完正好他家的地也铲完了,我再镗他家的,时间我都计算好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算计着地里的活计。洗漱完毕后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向王六德家走去。翠香和柳五一进屋,碰巧姐姐和姐夫随后也来到了。翠香顾不上和姐姐、姐夫打招呼,急忙进到里屋抱起孩子喂奶。 王六德老伴还纳闷呢,难道这俩孩子是听到什么消息了?这边刚送走王六德的战友,那边姐俩就不约而同地都到了。 王六德老伴对姐妹俩说,“翠香、春杏告诉你们俩一件事。今天你爸的一个战友来看他了。” 室内周围的空气充满墨香,屋里窗明几净,地板擦的都能照出人的影子,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在低头看书。这样的环境是显东最向往的,从此以后,在剩下的日子里,学习之余,他把时间全部留在了图书馆里。 学习要结束的最后一天,显东终于请求朱林带他去省城第一百货大楼去转转,朱林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要给嫂子买点东西啊?” “是!出来一趟我想给她买一双皮鞋。” 两个人坐上公共汽车,直奔第一百货大楼。 商场里人来人往,两个人来到卖鞋的柜台前,显东报出了鞋号,服务员向他推荐了好几款女式皮鞋,把显东的眼睛都看花了,左挑右选的,觉得都很好。 “这双挺好看的,多少钱?” 莫江洪和嵇天磊还有被打的郑四都吓呆了,完全太不可思议了,莫江洪一改刚才的态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小伙子这么厉害。” 真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是婷玉他爸的份上,就凭你刚才说话的狠劲和现在溜须拍马让人厌恶的嘴脸,一定几巴掌拍死你,萧正道:“jss都些花拳绣腿的装点门面,自卫用的功夫,谈不上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少不经事,各方面都不如你们。” 郑四也知道这是裸的羞辱,装逼,可是没办法,自己技不如人,不能怨天不能怨地只能怨自己。 明知道萧正是故意嘲讽的莫江洪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太谦虚了!”莫江洪思忖着如果能够将萧正收为己用,就如虎添翼了。 “我看一下标签,六十八元。”服务员说。 “有点贵,便宜点行吗?” 王蕾见科尔迪临走时刻,还将了自己一军,暗暗嘘了口气,这些富豪都是人精,这么一说,肯定明白自己当了枪使,怕是过一会儿,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暗暗和萧正使了个眼色,彼此做到心中有数。 却说科尔迪走到后台,原本微笑温和的脸色蓦地变得铁青,进入一个房间之中,就打开了全息电话。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为什么现在出现了这么大的娄子?现在都差点失去控制了!赶紧滚到我办公室,商量一下等一会儿该怎么办!” 科尔迪焦急的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踱着步,手中的香烟叶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上已经满是烟头,名贵的地毯已经被这些烟头烫坏了不少地方,可科尔迪毫不在意,或者说是已经顾不上在意这些东西了。 科尔迪听到身后有一声响动,回头一看,一个人走了进来,不禁愤怒地说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你给我的保证有什么用?” 那妖丹凝炼沉实,内里隐隐有液体流转,显是已经到达了一定境界。 又是一剑劈来。 猫妖挥手作诀,那妖丹竟如同有意识一般,狠狠地撞上了剑光。 光芒骤盛,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破岳剑虽然是远超那妖丹的宝物,但少女的功力却差了太多,此刻一撞,竟然是吃了大亏。 剑光再不如初前般吞吐之间远及数尺,那少女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猫妖也不好受,对撞之时,他的丹田一阵波动,只这一击,那妖丹竟然就缩小了五分之一。 他心疼万分,赶紧将妖丹收回。 就是此刻! 第两百二十九章:相安无事 曹阳光的骨灰被埋在东山上,埋在他经常放羊去的那个小山坳里。 傅属记说,“曹阳光是大山的儿子,他属于这儿,他在这里会看着萧正他们,会护佑萧正他们‘横岭庄’这片美丽的土地。” 大山里的一个故事。 “横岭庄”的北山上,有一个悬崖叫白狼崖。 柳五说,“我还真没注意,应该没发生这种情况吧。杨哥,你看我们两家的地离着这么近,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影响到周围的树啊!” “还不好说,我看树苗好像是感染了一种病菌,什么病菌不好说,可能会波及周围。” 一听到冯其茗说可能会传染,把柳五吓了一跳。 当年丁泰华用两袋大米把她娶走的的时候,父母好像又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 她出嫁那天,李元高哭的像一个泪人。可是李春杏知道无论怎样自己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就像三个姐姐一样,用自己不幸的婚姻换回来粮食养活着她和弟弟妹妹们,这回轮到她了,她也没的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丁泰华这个她并不爱的男人走出去,走出这个已经穷的不能再穷的家开始面对未知的生活。 李春杏把自己换成了两袋大米,弟弟妹妹们可以吃饱饭了,至于今后自己的生活怎样,谁又会在乎呢?谁会来拯救她呢? 但是自从父母扔下了他们姐妹二人回到京城后,春杏的思想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她要回京城去,离开这里,离开大山,追求她自己认为应该追求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的将来,哪怕她看到的仅仅是一点点能够改变命运的曙光,她也会飞蛾扑火一般极力地去寻觅和追求。 正当她凝神远望的时候,正好看到秦会计和聂阳成下班回来路过她家门口。 春杏不想和秦会计说话,她始终认为秦会计的眼神让人难以琢磨,站在他面前自己好像会变得透明,他深邃的目光好像会看到你的灵魂,让人有一种裸被观赏的感觉。 春杏想立即关上大门往回走,但是秦会计看到了她,主动打招呼说,“春杏,这是等谁呢?你家老周还没回来啊!” “哎呀,是秦会计和聂阳成呐!看我这眼神,没看清是你们。没等谁,刚送翠香回家,你俩下班怎么这么晚呢?” 邱星晖说道,“这不是来了两个技术员吗,我们陪着他俩说话来着,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 没有!没有人能来拯救她,无论从肉体上,还是从灵魂上,都没有!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自己拯救自己。 小木匠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她要冲破感情的枷锁,冲破生活的牢笼,勇敢地去追求一次自己想要的真爱和幸福…… “你买不起呀?上个星期才发的工资你跑翠湖打水漂玩儿了?”安桦琳看到高勇毅厚脸皮的样就像骂他。 “我愿意,你管得着?再说,人萧正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算萧正现在去买一包给他,凭着咱们的关系,他也不会要。”高勇毅暧昧的看着萧正:“对吧?兄弟?” 萧正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勇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对把?”高勇毅开始有点不自信了。 “你说呢?”萧正冷冷的声音彻底推翻了高勇毅的自以为是。 “哈哈!”安桦琳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翻。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有线索了?”组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人向门口看去,组长和白文成出现在了办公室。 李春杏的温柔体贴发挥了迷魂汤一样的效果,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小木匠已经被李春杏的芳心给打动,彻底做了感情的俘虏。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再向前迈出那关键的一步,但是对所谓自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幻想,已经让两个人彻底丧失了理智。 小木匠在丁泰华家的活很快就要做完了,他在给炕琴刷最后一层清漆。 紫槐最近的日子总是过得战战兢兢,连最喜欢喝的奶油花茶也没有了兴趣,最喜欢的珠宝首饰也被他随意地丢在了一边。 四护法的事主他忙断了腿,最后不得不与可馨合作,联手谎报了上去,就说是萧正实力非凡,与四名护法激战,伤亡严重。 如果是这样的,上头应该也不会怪到他的头上吧。虽然事情本来也不是他的错,但是放任四护法在那里杀人而自己去偷偷的溜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大护法等人不知所踪,若是有一天他们回到了总舵,那么别的不说,他紫槐却是死定了。 现在整个城市通向外界的通道都已经有妖容所的人在把守,空中也已经布下了阵法,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 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他们回去。唯一让紫槐感到心安的是奔雷和北斗门的人也正在找他们,四大护法虽然厉害,但是死在本市的概率实在要大得多。 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又是一天过去了,各处相安无事。 “长的好好的树苗万一死了,损失可就大了,明年再补栽,想想都能把人累死。” 冯其茗说,“别这么悲观,如果处理的及时,对症下药,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柳五为自己刚才在姐夫面前的失言而感到有点后悔。 “杨哥,你可要想想办法帮帮我姐夫!” 那妖怪断断续续地道:“七。七十楼。” “好了,谢谢你。”萧正说得很是温柔,然后又很是温柔地捏断了他的脖子。 萧正刚刚踏出电梯,来到七十楼,那警报就很配合地响了起来。无数妖将怪在前面跑来跑去,有的根本不入流,有的也已经炼成了妖丹,算上是“乾”级的妖怪。 “那是肯定的,不过现在天黑也看不太清,明天早晨过来再看看吧!” 冯其茗拍了拍刚才蹲到地上蹭到衣服上的土,又劈劈啪啪的打死了几个叮在胳膊上、脖子上的蚊子说,“先回去吧,明天再想想办法!” 据说在一百多年前,白狼崖上曾经居住过一家猎户。夫妻老两口都六十多岁的年纪,他们主要靠打猎为生。房前屋后也种一些粮食,蔬菜,平时老两口一般不下山,一年到头能下山三、五次,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和酒。因为下山一次来回步行,要走两、三天的时间,很不方便,所以老两口基本上就在山上生活。 老两口住的是茅草屋,茅草屋依着山崖而建,屋前有一汪泉水,汩汩喷涌,常年不会上冻,屋里除了有一铺火炕和一个锅灶,还有一口水缸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其他东西。偶尔有人上山采山货,进到屋里来歇歇脚,能看到几张形状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各种兽皮挂在墙上。 第两百三十章:握手言和 “哐当!” 厚重的铁门打开,射进一束强光,阴暗潮湿的房间左角,靠着一道蜷缩身影。 “别白费力气了,痛快点送我上路吧!” 萧正被强光照射,干涩的眼眶流出眼泪,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久,这间暗室坐着都能顶到头,为了让自己骨骼不变形,他一天之内要不断地变换着姿势。 每天只有送餐的时候,那墙角如一块红砖大小的墙孔,会透进几缕光线,时间最多不超过两秒,不过这已经足够,最起码让他知道地球还在自转。 “萧正,战争结束了,恭喜你可以回国了。” 铁门口,一名星罗国j官捂着鼻子用不熟练的汉语说道,禁闭室里如沼泽般的气味让人恶心欲吐。 浴室,热水腾起团团雾气,人影穿梭,每个人在努力清洗着身上的污垢,白色清洁泡沫和地上流淌的黑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正看着镜子中的陌生面孔隐隐发呆,深陷的眼眶,高突的颧骨,苍白的皮肤,一条条暗红的伤疤格外明显。 “阿正兄弟,你还活着!” 萧正转身看见一名清瘦的断臂男正激动的看着自己。 “你是邢鹏涛?xxj斩钢小分队的!” 邢鹏涛虎目噙泪点头,单臂一把将他搂住,使劲的拍着他的后背。 “挺过来了,挺过来就好了,阿正兄弟我以为你被处决了。” 萧正双目润湿,重伤俘虏后,被关到康阳俘虏营,邢鹏涛照顾了他三天,之后自己便被押走了再没见过面,印象中他的左臂当时也负伤,但伤的不重。 “鹏涛,你的手臂?” 邢鹏涛单手递了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起,重重的吸了一口,目光变的伤感。 “感染了,被截了,捡回一条命。” 邢鹏涛声音有些沙哑,又说道:“我算幸运,碰到星罗j的高层巡查,两名战友活活烂死!” “砰……哗啦……” 萧正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瞬间粉碎,墙壁被打凹进一块拳印。 “不是优待俘虏吗?” 萧正苍白的脸长满怖纹,上个世纪为了保护士兵权益,各国都签订了日内瓦公约,至今都有效,受伤的俘虏必须得到治疗,想不到还有战友因为感染而死,那是几枚抗生素就能解决的事。 邢鹏涛看了一眼留在墙壁的拳印,更觉得萧正神秘,他还隐约记得当时来押他的士兵,是他从未见过的星罗国j人,但从他们的装备来看,绝对是星罗国最精锐的部队。 “优待俘虏?呵呵,那你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我叫彭安福,xxjxx天狗小分队的。” 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操着川调说道,左眼犀利明亮,右眼只剩一个暗红的眼眶。 萧正笑笑,将烟嘴弹到地上的水槽,说道:“我比较特殊,所以享受特殊待遇,哦,对了,你认识你们xxj三旅一个叫沈文瑞的人吗?” 彭安福神情一愣,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萧正心中一喜,听对方语气似乎知道沈文瑞,又问邢鹏涛要了一根烟点上,许久没抽烟,脑子被烧的晕呼呼,但始终还没过瘾。 “我和沈文瑞同村的,同一年当兵,他去了空降j,我去了海j陆战队,你知道他情况吗?” 彭安福听完啐了一口痰,独眼熠熠发光,说道:“在康阳突围战,我遇到他,牛x兵王,徒手搞死四个星罗兵,老子亲眼所见,觉不唬人。” 萧正心中欣喜,沈文瑞自小和他一起跟随村里的一名拳师练武,没参j前,就能打翻三五个成年人,到了j队更是如鱼得水了。 “不过,可惜了!” 彭安福独眼露出惋惜之色,说道:“后来听说阵亡了,一个人炸毁了三辆坦克,最后被猴子j围了,拉光荣弹自爆了,很惨!半边身子都没了!” “兄弟,节哀!沈文瑞是我们空降兵的英雄。” 彭安福拍了拍萧正的肩膀安慰道,无奈的摇头走出浴室。 萧正面如死灰抱头蹲在地上,自己九死一生,想不到从小跟着自己玩的沈文瑞却战死了,在那间黑暗的禁闭室里,他每天都会向村后大庙的菩萨祈祷保佑沈文瑞能够活着回去,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活着,想不到他死了,自己这个本该死的却活着。 “阿正兄弟,不光是沈文瑞,好多战友都留在这里,别难过了,我们要替他们活着。” 邢鹏涛虽然和沈文瑞不认识,但同是国家j人,心中不免难过。 “兄弟们,开饭了,吃饱回家了啊……” 窗外传来一声喜悦高昂的声音,紧接着哗啦哗啦的步伐声向食堂涌去。 食堂里,摆放着十张方桌子,每张桌子坐六人,有十名全副武装的星罗国士兵站在各桌边守备。 萧正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只觉口水汹涌蔓延,还没等其他人动手,抓起一块蹄膀开始狼吞虎咽,在那漫无天日的禁闭室里,每天就一小盒发馊的米饭,在那段时间,即使是一只老鼠,那也是一餐高逼格的盛宴。 “阿正,慢点吃,你从哪里出来啊?有这么饿啊。” 一桌子人目光全被他吸引,邢鹏涛都觉的有些尴尬轻声提醒他。 战争后期,星罗国迫于压力,对俘虏也越来越重视,每个礼拜至少还是可以尝到荤。 彭安福则不以为然,看着萧正的吃相,只觉得满口生津,也抓起一支鸭腿胡啃起来,用他的话来讲,这才是沙场男儿的作风。 “阿正,据我所知这次战争你们陆战队并没参战,你在海j服役,怎么来作战了?” 邢鹏涛见萧正放缓进食速度,好奇的问道。 “海j呆了几个月,转陆j了。” 萧正含糊回应,继续他的大餐,他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邢鹏涛听出他在敷衍,又不好意思点破,便又说道: “这次回国,听说j方要进行严格审查,如果没有原部队人员证明自己是被动俘虏,那会很麻烦。” 萧正听完微微一愣,转头说道:“什么是被动俘虏?难道我们还主动去要求做俘虏?” “被动俘虏,就是士兵在重伤,丧失意识等非自愿情况下被俘虏了,如果有人看到并且作证当时情况属实,j方还是会评战功;如果没人看见,那么就需要原部队人来证明未被俘前的作战表现和战功大小来判断如何处理。” 邢鹏涛面色有些严肃说道,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是被动俘虏,那会是很严重的后果,轻则除名,个人档案里盖上俘虏两字,一辈子抬不起头,重者面临j事审判再次入狱,问题更严重的将以通敌卖国罪处决。 萧正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满口食物已经索然无味,归国的喜悦被被动俘虏这四个字洗刷的一干二净。 “阿正,你没事吧?” 邢鹏涛看着他愈发铁青的脸关切道,他以为萧正身体不适,从他的状态可以看出遭了很多罪,突然吃下这么多食物,对于虚弱的身体确是适得其反。 “没事,只是吃的太急,噎了。” …… 两天后的傍晚。 夕阳悬停在地平线上,天空中的火烧犹如战场的炮火,烧红了半个山河。 华夏国和星罗国的边境,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萧正跟随着从星罗国各地战俘营送来的近两百人队伍慢慢走向石桥对面,每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他看着桥对岸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山川,突然又觉得很陌生,他甚至怀念起那个暗无天日的禁闭室。 这次交换俘虏从人数来看星罗国的俘虏却要多的多,足足有上千人,从他们的精神面貌可以看出在华夏国生活的不错,反观华夏国的战俘只能用面黄肌瘦来形容。 “这帮杂碎……” 彭安福看着星罗国俘虏各个红光满面,想起自己的待遇,不禁火冒三丈。 邢鹏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看了一眼有些恍惚的萧正,心中隐隐不安。 当一脚踏过国界碑,那座石桥犹如奈何桥,萧正感觉自己走了一辈子,这仗说停就停了,前一秒还打的你死我活,后一秒又握手言合,多少热血青年埋骨他乡,又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 战争的意义在哪里? 萧正看见不远处一名附近村庄的女童在向他招手,别扭的向他行了个不标准的敬礼,他笑了,战争赢了,女童又可以安心的上学了,老乡们又可以收割橡胶树了,这就是战争的意义吧。 “连长,我没有投敌叛国,你一定要相信我……” “班长,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我是被炮震晕才被俘虏的……” “排长,我给部队丢人了,我当时真的拉了光荣弹,但没爆啊!” 两百多人哭着喊着解释着,这些饱受战争摧残的士兵们,在枪林弹雨中没哭,在炮火纷飞中没哭。在流血牺牲中没哭,在敌国酷刑中没哭,反踏上祖国的土地的时候都怂了。 萧正知道这些战俘并不怕死,他们怕被打上俘虏烙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阿正,你部队的人没来接你?” 邢鹏涛单手里拿着包烟和水果塞到他手中,他那条断臂成了被动俘虏最好的证明。 “快了,哦,鹏涛,你准备还在j队干吗?”萧正问道,拆开香烟点着抽起。 邢鹏涛举起断臂笑道:“我为国家捐了一支手,任务完成了,得好好享受人生了。” “彭安福,你呢?也准备回地方?”萧正看见彭安福春风得意的走来,他已经换上一身挺直的j装,看j衔还是个中尉。 第两百三十一章:是我的错 彭安福指了指暗红的眼眶,笑道: “先去装个假眼,然后去吉常市,我老子在那边是造房子卖的,你呢?不会继续留在j队吧。” “我?……” 话未说完,萧正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一名黑色j服女子慢慢走来,士兵们纷纷自动让道。 “这是什么兵种,这女的还长的挺标志的,腿比腰还长,不会来找你的吧……” 邢鹏涛嚼着苹果打量道,女人那双眼睛始终盯着萧正,竟有些寒气逼人。 “中校?!这么年轻的中校。” 女人越走越近,彭安福看清她的j衔有点震惊的说道,他用手打了打萧正,提醒道:“兄弟,好像是来找你的,这是头母老虎,你小心啊。” 萧正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容颜,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从女人的表情看的出,来者不善。 “你是萧正,我叫公孙彤瑞,你好!” 萧正出于礼节握住了她纤细白暂的小手,这滑嫩的手前一秒还是柔若无骨,后一秒竟变的如钢筋般坚硬,一股很强的劲道袭来,才两三秒,他的额头便沁出了虚汗。 “很好!”公孙彤瑞慢慢松开手,冷冷说道:“是我带你走,还是自己走?” “那个谁,中校,你要带我兄弟去……” 彭安福话未说完,只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让他如鲠在喉。 “我不会有事,我随她去了,彭安福你有时间去探望沈文瑞的父母……” 萧正跟着公孙彤瑞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走去。 萧正上车以后便被控制,带上了眼罩,颠簸两个小时,被押上了飞机。 一路上气氛非常压抑,没有人说一句话,即使飞机遇上强气流剧烈颠簸,只听见物品的撞击声,这些押运的人员显然都是精锐。 随着强烈的离心力袭来,萧正估算着时间,从边境最近的机场起飞,途中飞行了约三个小时,大概推断出降落的三座城市,阳都市、明东市和武华市。 一跨出机舱,空气不仅干燥还掺杂着丝丝寒意。 “目标身份确认清楚了吗?” 男声低沉严肃,似乎目标身份非常重要。 “通过na毛发鉴定,和数据库完全一致,目标定力很强,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这是快难啃的骨头,一定要谨慎别出乱子,这是武华。” 即使两人窃窃私语,谈话却丝毫不差被萧正纳入耳中。 他心中微微吃惊,想不到竟然被带到了最不可能到的国都武华市,思绪万分,按他的思路,应该会带到西部阳都市,在他所在部队的基地接受审查。 还来不及细思,萧正便被两双强劲的大手按进了车门。 一路兜兜转转,萧正记得光上下车便有十二次,终于耳边想起“哐当”一声,他知道到了最后的位置了。 眼罩被扯开,眼睛被突来的灯光刺痛,手脚一松,那两双沉重的脚镣和手铐被打开,这倒让萧正倒感到一阵意外。 “萧正,男,22岁,清湖市人,隶属于国防j部红旗基地的幽冥宫小分队,j衔:上士,职务:班长。” 女声干净利落冰凉的响起。 萧正环顾四方,这个不大的小房间,是由金属模块组成,他瞥见女人高耸胸部上的胸标。 “长官,这里是部苍焰吧,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更有些意外,华夏国有两大神秘部门,一是国防j部代号为山海的j事基地,另一个便是隶属于华夏最高部的最高小分代号飞。 公孙彤瑞瞄了一眼自己的胸标,冷笑道: “不愧是受过山海特训的人,心思很细,既然来到这里,自己的问题就如实坦白吧。” “我的问题……就是被俘了,但我没有变节。” 萧正深凹眼眶里的眼睛,毫无畏惧的聚焦在公孙彤瑞的那双寒眼上,两人谁都没再多说一句话,这样对视竟持续了有两分钟。 “真是快难啃的骨头”,公孙彤瑞心中说道,突然她目光一凌,厉声问道:“萧正我问你,康阳战役,你们幽冥宫小分队的任务是什么?” 萧正闻言目光竟有些涣散,忽而皱眉忽而闭眼,最后断续说道:“斩首吧……” “斩首,斩谁的首?”公孙彤瑞眼光一寒,似乎能看穿他的内心,冷笑道:“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 “你,你怎么知道……”,萧正愕然脱口,苍白的脸竟有些惊奇。 “这家伙演技真行,看来真是叛徒!” 公孙彤瑞心中愤然自道,她站起身子,冷哼道: “萧正,你不觉的你的回答很幼稚很可笑吗?那我告诉你,你们的任务是猎杀星罗第二战区司令戴鸿畴,你竟然说不知道,就凭这条,我就可以定你的罪了。” “戴鸿畴,戴鸿畴…”,萧正有些失神的念叨道,那茫然的眼神,竟然渐渐明朗起来,他抬头说道:“是戴鸿畴,长官,谢谢你提醒,能给我一支烟吗?” 公孙彤瑞秀眉微颦,演技再高的人也会有破绽,但萧正所表现出的神情动作,似乎已经超过演技的范畴,特别是那双眼睛时而涣散时而明朗,这是人的精气神中的神,再好的演技也是表现不出来的。 萧正狠狠地吸了一口,那烟竟然燃了半截,慢慢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看见公孙彤瑞也再抽烟,竟被她那优雅的姿势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没见过抽烟的女人。” 公孙彤瑞轻笑道,这一次她的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如春雪化融一般,她盘思着应该换一种方式,或许更容易突破。 萧正“咳咳”呛了两声,说道: “见过,不过都是星罗国的女人又黑又丑,还喜欢用烟头烫人,想起就反胃。” “哈哈……” 公孙彤瑞看着他一脸嫌弃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同时她也看见萧正脖子的左边赫然是一排烟疤,胸口莫名的一紧,好奇问道:“你脖子上的烟疤,是他们烫的?” “从这里到这里,还有背上,都是她们的杰作。”萧正右手顺着左脖上的烟疤滑至左手臂的手腕处,他不以为然的笑道: “那个星罗女j官以前在我国留学过,还熟读水浒,给我烫了10八个疤,还说战争结束后,叫我带她去水泊梁山去,我真勒她个娘。” 公孙彤瑞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描绘着,心中思绪万分,这样的一个人谈起受刑竟然如此谈笑风声,会是叛徒吗?但仅凭这些伤痕还是不能证明他的清白,因为他牵扯的事情太大了。 “萧正,你怎么被俘后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关于那次行动却忘记的一干二净?” 公孙彤瑞似乎抓到问题的重点,但这次却没有厉声寒语,不管如何他还只是嫌疑,但星罗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疤却是真的。 萧正浑身一颤,那双大手莫名的攥紧,发出关节的响声,本来平静的胸膛又开始起伏。 公孙彤瑞看着他的俱变,隐隐觉的突破口似乎找到了,她并不打算继续突审,欲速而不达。 “你先抽根烟吧!” 公孙彤瑞点燃一支烟,自己深深的吸了口,将烟递给萧正,眼神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狡黠。 萧正接过烟,那湿湿的烟嘴上还留着她的牙印和唇香,心头一热,放进嘴中,心里飘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眼前的女人似乎亲近不少。 说完这段话,公孙彤瑞明显看见他瞳孔放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苍白的脸庞愈来愈扭曲。 “你同村的好兄弟沈文瑞也在那次战役中战死,从他的遗物中我们发现一本日记,每篇日记都提到你……” 当公孙彤瑞说道这里,萧正突然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 “萧正,沈文瑞在战死的那一天,他写道,阿正哥,我怕是回不去了,我们被包围了,好多兄弟战死了,阿正哥,如果我阵亡了,一定要带我回家,我想家……” 公孙彤瑞说到这里,双眼已经润湿,语音隐隐有些哽咽,她听到一声崩溃的咆哮。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沈文瑞,是我害了你……你们把沈文瑞带回来没有,告诉我……” 萧正的嘴唇被咬出鲜血,流满下颌,泪水血水顺颈而下,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公孙彤瑞突然感觉自己非常残忍,她夸大了一倍的战损,并将造成的后果推到了幽冥宫头上,但沈文瑞的日记却是真的,沈文瑞的遗言,让这位万j中挑选出的精锐心理完全崩溃。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山海基地被毁,华夏精锐死伤过半,最重要的是山海基地极其神秘,只有华夏最高权力机构少数人知道,而萧正却是幽冥宫小分突击队唯一幸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变节了。 苍焰从接受这个任务,便进行了周密的安排,从公孙彤瑞单人去带他,萧正却很配合的跟她走,这一路上各种数据分析,萧正没有任何大的情绪和生理波动,到了审讯室,故意打开脚镣手铐,他也没有丝毫攻击和逃跑迹象。 然而到现在,只是用了“栽赃嫁祸”的手段,加上沈文瑞的日记,萧正的情绪已经奔溃了;显然审讯手段很成功,但肯定另有隐情。 第两百三十二章:充满疑惑 公孙彤瑞轻微咬唇,似乎下定什么决定,她起身走到闭眼无声流泪的萧正面前,轻轻的将他搂进怀中,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想哭就哭吧,阿正,沈文瑞已经回家了……” 终于,萧正内心防线完全奔溃,哭声越来越大,有愤怒、有无奈、有痛苦、有不甘、有后悔。 公孙彤瑞犹如打碎五味瓶,到底是什么事,让一个铮铮铁骨的华夏战士脆弱到如此地步,虽然他是內奸的第一怀疑对象,但她从他颤抖的身躯感受到的不是懦弱,不是怕死,而是绝望、屈辱和愤怒…… “彤瑞,你入戏了,注意自己的情绪。” 公孙彤瑞耳中想起低沉的提醒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流泪了。 “公孙彤瑞,谢谢你!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正突然很平静的从她的怀中起身,眼神不再浑浊,有一种生死释然的感觉。 公孙彤瑞闻言,心中一阵小失望,但凡提要求,那肯定有戴罪立功的想法,前提是本身有罪,但不管怎么样总算突破了,等他招供了,等待他的是j事法庭的判决,萧正这个名字在她的履职生涯中,注定留不下太多的痕迹。 “说吧,能满足尽量满足,但不能抵罪……” 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公孙彤瑞就后悔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毁于一旦,她的脸上露出丝丝难堪,这可是一件大功,可以让那些质疑自己能力的同僚们统统闭嘴,让他们知道将门无犬女。 “别担心,今天之后,你会平步青的,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都是我第一个抱过的女人。” 萧正很坦然的笑了,痛哭过后,所有的压力都释放了,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早点死去,只是还有一件事,他必须要完成,不然他无脸去见那些死去的兄弟。 公孙彤瑞的脸火辣辣的烧起,她的伎俩已经被他看破,她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正当她努力稳定情绪的时候耳边响起萧正所谓的要求。 “我希望组织上能为战死的幽冥宫队员评战功,然后为每位幽冥宫烈属家庭划拨丰厚的抚恤金,让他们的父母生活无忧。” “当然,我除外,我个人的要求,就是处决我之后,别让我背上叛徒的名义,因为我不会,也没有背叛。” 萧正说到自己有点落寞,自己的父亲也已经年迈,但为了能为死去的战友多争取点,他只能这么做。 “就这些?” 公孙彤瑞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见萧正坚定的点头确定,她有些内疚了,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带罪立功的心理,却早有了必死的心。 “彤瑞,答应他的要求……” 公孙彤瑞接到指令,严肃的说道:“组织批准了你的要求,至于你的问题,需要你如实供述,才能下结论!” “幽冥宫队员都是我杀死的!” 萧正说完,如释重负,长长出了口气,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响起,连监控室里的数名高官都为之震惊。 “什么?你说什么!” 公孙彤瑞震惊的站起,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萧正,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句骇人听闻的供述。 “萧正,你想清楚再回答,你现在每句话都将成为证据!” 公孙彤瑞似乎还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再次提醒他,这样的供词,萧正必死无疑,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愿这一幕发生,凭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巨大的秘密,但一时自己也无法理清。 “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我何必不承认,就像说我是叛徒,我没背叛国家,我死也不会承认!” 萧正起身走到公孙彤瑞面前,突然有些恳求说道: “你能从现在开始,帮我点十根烟,每根烟像方才一样,你咬一口,再给我。” 公孙彤瑞怀疑耳朵听错了,脸上露出隐隐怒气,想不到他竟然提这种要求,明目张胆的调戏她,刚想拒绝,耳內想起一声叹息。 “彤瑞,满足他吧,这家伙很重情重义,另外根据测谎仪分析,他没有撒谎……” 公孙彤瑞一阵茫然,尖指飞快的敲打键盘发送文字信息过去:“崔,我不明白,这样我很为难,刚才我是为了能完成任务。” “咳咳,好吧,你自己做决定!我只告诉你,入选山海特训的士兵,都是大好的清白男儿。” 萧正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落寞说道:“我没那个意思,长官是我唐突了!”说完失望的转身离开。 “等等……” 公孙彤瑞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我愿意……” 萧正感激的接过留着齿印和唇香的香烟,深深的吸一口,自言自语说道:“兄弟们,这就是女人的香味,你们这会算没白活了……” 公孙彤瑞见他一支快抽完,又给他咬了一支,走过去递给他,她已经确信萧正会把所有一切供述出来,所以并不主动问他问题。 果然,当萧正第二根香烟抽到一半,开始回忆般的说道: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好像有一段记忆缺失了,不光是我,是所有幽冥宫队员都缺失了一段记忆,我们只记得上了幽冥战机,然后直至我们醒来的这段记忆没有了。” 公孙彤瑞眉头跳动,她敢肯定幽冥宫突击队一定遇到难以解释的事情,崔的测谎仪也显示目标并未撒谎。 “我是最早醒来,发现我和其他人全部在一辆卡车的车厢里,整个车厢都是焦血味,我发现队长和其他队员全部重伤,而且全身漆黑像被电击了一样,更严重的是所有人手脚全断了,身上的肉像被利器割的体无完肤,队长和谭彬炳,还有张明煦,腹部被切割开,內脏都被挤压出来……” 说到这里,萧正拿烟的手不停的颤抖,额头已经布满冷汗,这段回忆太过血腥,太过残忍,在星罗国的战俘营多少个夜间被噩梦惊醒。 公孙彤瑞将一杯热茶递给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却冰凉无比。 萧正喝了口热茶,继续说道: “大约十分钟,大家陆续醒来,都很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车上,不知道为什么都受了重伤,更不知道要被去哪里,我趴在车厢后面,看见很多星罗国装甲部队往西部集结,才确定我们成了俘虏,大家努力回忆都记不起到底发生什么事,期间,谭彬炳和张明煦因为伤势过重牺牲了……” “后来,后来……大家简单的开了个会,他们希望我能够逃生,因为我伤势最轻,还能活动,队长命令我……让我解决他们,减轻他们的痛苦,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一定要代他们尽孝,在当时的情况,我执行……执行了队长的命令,然后翻车逃了出去,可惜失血过多,最后我晕倒在一片树林里,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康阳战俘营了。” “你为什么执行这么不人道的命令!” 公孙彤瑞不理解,语气掺杂着隐隐的责备,这是山海和飞的区别。 “咔嚓……” 萧正握在手中的茶杯崩碎,嘴唇颤抖的说道:“j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山海,不成功则成仁。” 当耳內传入崔的密语,公孙彤瑞才明白这是特种作战部队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每名特战人员必备的素质,即使萧正不执行命令,幽冥宫队员也会用其他方式自尽,而让萧正代手,则会减少很多痛苦。 “萧正,你回忆下,当时还有别的情况吗?”公孙彤瑞问道,她需要更多的材料。 萧正极力回忆,突然说道: “我们的枪械全被折弯损坏丢在车厢里,枪管还很烫,那啥都是空的。” 只有经过连续的射击枪管的温度才升,根据公孙彤瑞的了解,幽冥宫的枪械是特制电磁步枪的,在控制温度方面做的相当好,除非连续不断高强度射击,根据萧正的供述,幽冥宫特种作战突击队被俘前,应该进行过高强度的战斗。 当萧正接过第十支烟的时候,表情出现波动,似乎有难以确定的事情。 “你怎么了?” 公孙彤瑞问道,她也看出了端倪。 “你咬了几根烟给我!” 萧正的语气充满疑惑,他甚至用手拍自己的脑袋,在努力回忆什么事情一样。 公孙彤瑞的脸微微发热,很肯定的说道:“这是第十根,幽冥宫队十名队员一人一根,这是我个人对他们的敬意,包括你。” 萧正突然站起,说道:“不对、不对,队长、谭彬炳、张明煦、……加上我,没错啊!还有一个……” “徐修贤……是他吧。” 公孙彤瑞双眼熠熠发光,她心里似乎猜到什么。 果然,萧正很惊讶的失声道: “徐修贤不在车上,对,连我就九个人,难道他没被俘虏?或则已经阵亡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又暗了许多,徐修贤的j事素质是最弱的,肯定凶多吉少了。 公孙彤瑞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在等测谎仪的结果,一会便传来,“目标没有撒谎,根据生理指标分析,真实度100”。 “接下来,我在康阳战俘营呆了三天,就被星罗j进行医治,身体好转后,便开始受刑……” 公孙彤瑞似乎思路慢慢明朗,打断他的话问道: “他们逼供你什么?有没有逼供你山海基地的所在地!阿正你仔细回想,这关系到你的生死……” 第两百三十三章:别高兴太早 “没有,他们想要我的投降声明,我就算死也不会做出叛j叛国之事。”萧正眼神坚定的说道,突然全身一颤,失声问道:“山海基地是不是出事了?” 公孙彤瑞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萧正,你必须要回忆起那天所有事,在你们被俘后的半个月,山海基地遭受神秘武装攻击,损失惨重。”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公孙彤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山海是世界最顶尖的武装,谁都打不倒……” 萧正脑袋“嗡嗡”震荡,声音破碎咆哮道,山海基地拥有数百名三j精锐,而且接受及其残酷和尖端的训练,以一挡百都不为过,而且山海的基地极其神秘,还拥有强大的防御系统,怎么可能会出事。 “萧正,我告诉你这是真的,山海的最高统帅,你的顶头上司,岑修平将j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公孙彤瑞说道,脸上抹起一丝忧伤。 “啊……” 萧正仰头咆哮,青筋腾起,瞬间失去理智。 “警告,目标失控,目标企图逃跑,启动电击……” 金属墙壁射出电流,萧正应身倒地陷入昏迷。 …… 凌晨四点,萧正被强行注入安定剂,躺在金属床上昏睡过去,他的脖子、手腕、膝盖、脚踝等部位被锁上特制的金属箍。 公孙彤瑞回到房间却无任何睡意,萧正的供词,虽然过了测谎仪的判定,但依旧不足以洗刷他的罪名,根据山海幸存者的回忆,听到了那些袭击者中有人讲汉语。 可根据萧正的供述,他被俘后根本没有回过华夏,难道有另一个萧正凭空出现,这显然说不过去。 幽冥宫队集体失忆,造成他们重伤的不是那啥,而是类似冷兵器,萧正回忆这段经历的时候除了悲痛更多的是恐惧,虽然他精神记忆短缺,但他的肢体记忆却保留了下来,能够让幽冥宫队员感到恐惧是什么,发烫的枪管,说明他们遭遇了激烈的战斗,难道遇到了和山海基地同样的敌人? 公孙彤瑞苦笑摇头,所有山海的遇难着,都是一刀毙命,显然和幽冥宫队员的体无完肤不能画等号。 徐修贤!他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那萧正确实是第一怀疑,那如果没死呢?在两国遗体移交的时候,唯独幽冥宫队的遗体没有,徐修贤又没有在那辆卡车上,j事最弱的反而神秘消失,不合常理,而且…… 公孙彤瑞似乎捕捉到关键信息,萧正说他醒来,发现大批星罗国的装甲部队西移,根据康阳战役战后评估,空降十五j的重大伤亡,恰恰是隐藏在康阳北部热带丛林里的星罗第三装甲师造成的。 “幽冥宫的任务是去康阳东部执行猎杀任务啊……” 公孙彤瑞从思绪中激动的脱口说道,幽冥宫不应该出现在康阳的北部,其中发生了什么?谁开的幽冥战机? “徐修贤?!怎么是他?” 公孙彤瑞呼吸急促看着显示屏上的资料,萧正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替罪羊!” 公孙彤瑞想到这里,如灵猫一样冲出房间,她必须要把这些告诉上级。 …… 崔昂雄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公孙彤瑞的推理滴水不漏,但总感到哪里还不妥,突然说道: “彤瑞,你考虑过没有,幽冥战机是我国最高科技的超音速战机,从山海基地出发至幽冥宫的任务执行点,最多二十分钟,幽冥偏离航线,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遭遇敌国高科技设备干扰,第二种就是徐修贤早就叛变,直接将幽冥开至事发地!你认为是哪种?” 公孙彤瑞眉头越来越锁,思考片刻说道:“第一种绝无可能,目前世界上还没有科技能干扰幽冥。” 各国的战机都是由高空j事卫星导航,而幽冥战机是最简单的自控操作系统,以声呐光波辨别外界事物,以电磁力和地球磁力的反作用力为动力,可以实现静音隐身飞行。 崔昂雄狠狠地掐灭烟头,说道:“那问题就严重了,这不是一个幽冥宫队员的叛变这么简单啊!” 公孙彤瑞闻言脸色俱变,她马上理会进崔昂雄的意思,压着喉咙说道:“崔,我们还是上报吧!” 崔昂雄方脸露出恐慌,声音竟出现纷乱。 “彤瑞,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萧正也只能算一面之词,这事谁都别说,我们的任务是拿到口供,知道吗?别多想了,休息去……” 公孙彤瑞失望的回到房间,她明白了崔昂雄的压力,巨大的倦意袭来,昏昏睡去。 第二天,公孙彤瑞被窗外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上午十点过。 “糟糕,怎么睡的这么死!” 公孙彤瑞如弹簧般弹起,洗漱、刷牙、淡妆…… 走廊上几名同事说说笑笑,仿佛精神格外轻松。 “这不是看守萧正的小黄和小顾他们!”公孙彤瑞心中燃起不祥的预感。 苍焰预审部办公室,崔昂雄也一扫疲惫,似乎心情不错,他看见公孙彤瑞走进办公室,笑道: “彤瑞,里批了你一个礼拜的休假,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你好好轻松下。” “什么?那萧正的案子呢?” 公孙彤瑞顿感意外,审讯工作已经有了一定的突破,她竟然被命令休假了。 崔昂雄摆摆手,说道:“一大早,被最高j事监察部门的人带走了,通敌卖国罪,j侦科找到了对他很不利的证据。” “什么证据?” 公孙彤瑞不依不饶,事情变化太快了。 “啪……” 崔昂雄随手丢了一叠资料在她面前,站起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呀,别为这个事情费心了,老首长醒了,你还不去看看……” “爸爸……爸爸他终于醒了吗?太好了……” 公孙彤瑞微微发怔,续而喜极而泣,像兔子一样夺门而出。 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崔昂雄眼神慢慢黯淡,似自言说道: “萧正,后方的凶险丝毫不亚于你们前线啊,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 武华市,西郊别墅群。 一栋仿明清的四合院里,原山海基地最高长官,岑修平中将聚精会神的修剪着茶花嫩枝。 “老头子,过来吃点心,你说你忙啥呢,刚出院就闲不下来。” 公孙绣文语气充满责备,但那双已经有鱼眼纹的大眼却充满关切,虽然徐娘半老,但依旧光彩照人。 岑修平放下修剪刀,缓缓走近木椅坐下,拿起一块酥饼若有所思的吃着,他昏迷了将近一年多,但精神气依旧很好,丝毫看不出已经过了天命之年。 公孙绣文靠着木椅,轻揉着岑修平的肩膀,关切说道:“想什么呢?医生可让你多休息哦!” “彤瑞今天要回来吗?打个电话她,让她回家一趟。” 岑修平突然说道,眉头慢慢舒展开,一双鹰目犀利而深邃。 “爸,妈,我回来了……” 公孙绣文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们聊,我去准备饭菜。” “彤瑞,萧正的案子,你太冒进了!” 岑修平突然一脸凝重说道,手指不急不缓的敲打着桌面。 公孙彤瑞一脸意外,虽然她这一个多月一直在追踪这个案子,但始终没有和岑修平提起,毕竟自己父亲刚刚痊愈,不想他太过费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避嫌,官场凶险,她从小耳目渲染,萧正是山海的人,自己的父亲贸然插手很容易被人作文章,想不到,他今天竟然主动提起这个案子! “爸,一个小案子,你就别操心了!” 岑修平深邃的眼瞳露出丝丝寒气,说道:“我出院第二天,崔昂雄就来汇报了,他们的目标是我。” “爸,那你的看法呢?” 公孙彤瑞眼睛一亮,追问道,自从萧正被移交至高检部门,她所有的努力便付之东流了,一个多月来心中郁火的很。 岑修平微闭上眼说道:“你的推理十分正确,红旗基地那个说汉语的叛徒是徐修贤,萧正之所以没死,就是送回来当替罪羊的。” “爸,你也认为这样吗?”公孙彤瑞疲惫的神情一扫而空。 “别高兴太早……”岑修平眼光一沉,又说道: “对方手段太高明了,竟然复制了萧正的指纹,在偷袭基地的那天晚上以萧正的身份打开门禁,很难翻盘啊。” “爸,你有办法让我继续跟进这个案子吗?我的能力不够,写了很多报告送上去,都没有任何消息。” 公孙彤瑞急道,连自己父亲都说难翻盘了,那萧正真的难逃一死了,这一个多月她写了至少有十份报告,但都石沉大海一般。 “呵呵,你那些报告把矛头指向高层,他只会死的更快!他死了,你的推理再正确也没用了。” 岑修平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叠文件,又语重心长说道:“还好你周叔都送我这里来了,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公孙彤瑞红着眼,知道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差点给自己的父亲惹麻烦,轻声道:“对不起,爸爸,女儿太鲁莽了。” “你立功心切,以后要注意,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他,而是通过他让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暴露,将他们绳之以法,明天你喊上蔺丫头,一起去探望下蔺老爷子吧。” …… 武华秦都监狱,这是一座关押华夏重犯的监狱,有如古代的天牢。 第两百三十四章:只进不出 一名狱警目瞪口呆看着狼吞虎咽吃着三菜一汤的萧正,佩服说道:“不愧是上过战场的汉子。” 萧正喝完最后一口汤,用手抹了下嘴巴,说道:“怎么个死法?” 狱警一愣,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背脊一阵发凉,舌头打结说道:“注射!” “能不能改枪决?” 萧正站起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狱警,他观念中j人就应该死在枪口下。 “萧大侠,这我做不了主啊……您就将就死一会吧……” 狱警的腿开始哆嗦,他见过太多的死刑犯,都是哭爹叫娘的,这注射是最人道最没有痛苦的死法,眼前这位却要求枪决。 “不行……”萧正冷笑道,“告诉你们的头,如果枪决我配合,如果注射,那你们得费点神了。 “砰……” 萧正带着手镣的双手击在铁门上,整个监室震动,铁门被深深打出一个印。 “好……好………我马上去汇报!” 狱警连滚带爬跑出监室。 萧正哈哈大笑,当他知道自己要被处决,反倒有些兴奋和期待,对于j人来讲战死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最难熬的是被俘虏后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今天过后,世间再无我萧正……” 萧正躺在地上回想着自小到大的趣事,时不时笑出声来,他发现自己又找回了自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满腔热血的萧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室外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真给老子打针?这太窝囊了。”萧正有点心浮气躁,突然说道:“我逼你们开枪……” 只见先他双手撑地,然后一只手左右旋转,不一会竟然从手镣中拔出,刚想拔另一只手的时候,监室外传来那名狱警的声音: “萧……萧大侠,你的要求批准了,有人来送你了,见完以后,就可以上路了!” 萧正一愣,又运起缩骨功将手伸进手镣,谁?难道是老爸?应该不会,鹏涛?彭安福? 两名全副武装的內卫押着他走进一间明亮的大房间,里面早已经站了不少內卫j人,看来是负责押送枪决他的內卫部队。 “萧正……” 一声熟悉的女声响起。 “怎么是你,你来干嘛,这个地方多晦气!” 萧正又惊又喜说道,丝毫没有枪决前的恐惧。 公孙彤瑞乌黑的眼睛打量了他全身,发现他竟然胖了结实了许多,笑道:“看来国家把你养的不错啊……”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萧正打断了她的话,认真问道:“我上次为幽冥宫烈士提的要求,组织上办了没有?” “啊……我来的时候忘记问了,不如明天告诉你吧!” 公孙彤瑞很抱歉的说道,心里起了丝丝波澜,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别人的事。 “我去,明天你告诉谁去?你告诉鬼去吗,你说你啊,连死都不让我安心点走。” 萧正语气充满责备,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j方对幽冥宫队员最后的判定。 周围的內卫j人无不啧啧称奇,这个主动要求枪决的牛人,真是名副其实,就快押赴刑场,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彤瑞,他就是萧正,那个星罗回来的俘虏?” 人群中走出一名瘦瘦娇小的无公害眼镜美女,那些內卫j人纷纷为她让道。 “你好,萧正,我叫蔺蓝馨,我和彤瑞是发小,听了你的故事,我觉得值的我来看看……” 萧正看着只到自己胸膛的蔺蓝馨,有点哭笑不得,心想死之前还是得保持点形象,便说道: “我只是个死刑犯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蔺蓝馨突然走到他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体格不错,肌肉结实,的确是做人体标本的好货。” “什么?” 萧正怀疑自己听错了,心头竟然一寒,看着蔺蓝馨那双耐人寻味的眼睛,不由怒道:“公孙彤瑞,你安什么心,带个女疯子过来,滚……滚……滚………别妨碍老子上路。” “哈哈……”蔺蓝馨笑的前俯后仰,边笑边说道:“彤瑞,你看他怕我啦,哈哈……” “执行手,等下把老子打烂了,不然老子不配合……” 萧正心中简直抓狂了,向着那些內卫j人吼道。 哈哈哈哈……… 整个房间的人都笑成了一团。 “萧正,你的控诉被解除了,你自由了!” 一名高大的內卫j官含笑打开了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的萧正手脚上的铁镣,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正看着丢在一旁的铁镣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我说你还愣着干嘛,走啊……” 蔺蓝馨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外拖去,萧正又惊又奇,这个这么瘦弱的女人力气竟然这么大。 …… 夜幕下,武华城展现出亚洲第一城市的魅力,高耸入的大楼,川流不息的车辆,如满天繁星的灯火,让人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萧正从公孙彤瑞那得知,是政界的一位大人物出面,才让他免除一死,而蔺蓝馨和那大人物有着极深的渊源。 “阿正,或许今天以后我们就很难见面了,你以后准备去哪里?” 公孙彤瑞有些伤感,随手将一块石子丢进水中,打破了夜幕的寂静。 “我……我回老家,找份工作,找个女人,生儿育女,了此一生。” 萧正笑道,也丢出一块石头,刚好落在了她先丢的位置,涟漪迅速重叠,经过这件事,他才明白这个世界,黑和白根本不能用眼睛去判断,像他这样的大头兵注定是万骨枯的一员,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 公孙彤瑞笑的有些牵强说道: “你倒好,可以享受人生了,我还没有脱离苦海!” “你别说的那么伤感了,你工作忙,我也可以来看你,你休假了,就来找我,我带你去钓鱼,去摘野果,还有我烧菜味道不错哦!” 萧正不加思索的说道,他是武器专家,战术专家,但绝对不是人情世故专家。 公孙彤瑞秀发下的脸微微发烫,她突然发现萧正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心中感慨万分,说道:“阿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一直在利用你,你会恨我吗?” 萧正一愣,苦笑道: “我倒真愿意有被你利用的价值,可惜,我就是一个农村来的大头兵,混到最后还是个俘虏,呵呵……” 公孙彤瑞心头莫名一疼,竟接不上话,呆呆的望着湖面。 “你为什么救我?” 萧正终于问了一个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他知道真正救他的是眼前这位外冷内热的女j官。 “问那么多干嘛!”公孙彤瑞似乎不愿问答这个问题,她目视着湖心,突然转身用很认真的口气又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囹圄,你会来救我吗?” 萧正微微一怔,笑道:“当然了,这还用说嘛,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救你。” “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一条命。”萧正很认真的说道。 “就这些?” 公孙彤瑞眼神稍许漠落,但似乎还不甘心。 萧正看着她炙热的眼神,心跳加速,想起自己的身份,一句话生生的压回了喉咙,自己虽然逃过处决,但俘虏两个字却将一辈子跟随着他,而且她和自己真的不属于一个世界。 晚风吹起,这个季节的武华已经充满寒意。 “我有点冷,阿正抱抱我……” 送走萧正后,蔺蓝馨和公孙彤瑞走进了一所高档的咖啡厅。 包厢內,蔺蓝馨不怀好意的笑道: “想不到高冷的公孙大小姐,也有这么主动的一面。” 公孙彤瑞眼中出现一丝慌张,冷若冰霜的脸彻底被红霞占领,轻斥道:“你昨天晚上没有走?你可真卑鄙啊……” 两女嘻笑打闹了一会,公孙彤瑞恢复平日的冷容说道: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进qn?” “你可得想好了,一但你进了qn,就意味着你的身体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属于组织属于任务,你要承受很多难以想象的痛苦。” 蔺蓝馨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肃容提醒道,qn是超潜能的缩写,这是华夏最神秘的特工部门,只进不出,除非死了。 “我知道,我想清楚了,我要变强,才能替我父亲拿回属于他的荣誉,才能替他报那一刀之仇!” 公孙彤瑞脸上浮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于她那的容颜格格不入。 “如果有一天,你的任务是杀了萧正,你下的了手吗?” 蔺蓝馨声音很轻不带色彩,却直指人心。 公孙彤瑞的瞳孔猛然一缩,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她说道:“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蔺蓝馨呡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的又说道: “那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我和他睡到了一张床上,你能接受吗?” 公孙彤瑞脸上露出极其难受的表情,蔺蓝馨的问题已经碰触到她的道德底线,她无法回答。 “彤瑞,萧正能活下来,那是因为1号采纳了我爷爷的意见,放长线钓大鱼,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号的棋子,一个活死人而已,如果你和你父亲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我相信他将面临那幕后黑手源源不断的暗杀。 如果你们的推理是错误的,那他必定死在qn手下,而我和你就是执行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你加入qn,你便是最佳人选。明白吗?” 第两百三十五章:害人害已 “如果你没加入,我便是最让他没有防备他的人,幽冥宫的人真的不好对付,不过我相信我的魅力不会比你差的。” 公孙彤瑞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蔺蓝馨,发现像变了一个人,那副无公害的美脸竟然如红颜白骨一般,却有又汹涌着无穷的力量。 公孙彤瑞目光收敛慢慢陷入沉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和萧正有太多的感情纠葛,山海的失利,让父亲的地位岌岌可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萧正真的只能做一枚棋子,让自己家族可以重新辉煌的棋子,这一切都在自己的策划之中,日后要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任何事,而目前,必须要加入qn,成为1号的身边的人,才能让那只幕后黑手有所顾忌。 至于萧正他想过的那种生活,根本就是奢望,他未来将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摆布,他只能从亡命中求生。 “我想好了,蓝馨,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是叛徒,我会用我的方式送他上路!” 公孙彤瑞眼露凶光,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双白暂的纤手紧握着,腾起条条绿色的筋膜。 南疆的部战争虽然结束,却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山海被催毁,标志着新型的作战模式拉开序幕,当高科技装备和武道完美的结合,那啥似乎已经被拉下历史的神坛。 …… 清湖市,瑞庐镇,天蒙蒙亮,各路商贩就已经集吆喝,这是一座历史悠远的旅游盛地。 萧正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四处张望,眉宇之间透着归乡的兴奋,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间生意极好的早餐店。 “龙凤包子铺,店铺都这么大了,生意还是这么好!慕姨和钰凝还好吗……” 萧正心中感慨道。 记忆中,这间包子铺是一个小小的门面,在瑞庐镇上学的时候,他和沈文瑞隔三差五存点零花钱起来,到这里买龙凤肉包解馋,而那个漂亮的老板娘总是笑吟吟的多给他们几个包子。 店铺里,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宾客,萧正看见五六个服务员忙忙碌碌,店铺整洁大气,三名师傅在玻璃房里赶制着包子。 这龙凤肉包是采用鲜牛肉和鲜鸡肉为陷,加入店家秘制的调料做成,以前只能闻名乡里,随着当地旅游业兴起,这招牌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人乐不知疲的排队,就是为吃一口热腾腾的龙凤大肉宝。 萧正找到一个角落坐下,眼睛环顾四方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便在木餐桌上的智能点餐屏幕上点了十个龙凤肉包,耐心的等待着,满屋的飘香,让他口水蔓延,在康阳战俘营里他做梦都想吃这里的包子。 约摸五分钟,一名牛仔秋衫的女子端着一盘热腾腾的包子向他走来,女子身材玲珑有致,透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灵韵。 “你好,请慢用……” 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女子刚想转身,神情微微一证,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骤然变大,突然,激动喊道:“阿正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萧正微微一怔,吃惊道:“你是钰凝?你长这么大了!” 在萧正印象中自己走的时候慕钰凝还是个黄毛丫头,现在长的这么楚楚动人,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慕钰凝突然眼泪汪汪,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来。 “钰凝,你哭什么?哥不是回来了。” 萧正急道,连忙拿纸帮她搽眼泪,想不到慕钰凝竟越哭越伤心,惹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正当萧正手足无措的时候,过来一身影说道:“谁啊……丫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慕钰凝似乎意识到什么,边哽咽边笑道:“哥,你等我!”说完便转身跑入里屋。 “慕姨,你好,多年不见,你一点没变。” 萧正笑道,眼前的这个叫慕冶雪的女人,在少年时期对他格外照顾,六年了,她除了微微胖了点,还真没怎么变。 慕冶雪看清说话的人,神情明显一变,一把抓住萧正的手臂,不停地捏按,一拳敲在他的胸脯,激动的笑道:“臭小子,你没死,想死姨了……” 原来当沈文瑞的遗骨带回来后一年后,萧正一直音讯全无,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战死他乡,连尸骨都没找到。 “姨,我命硬,快死的时候,想起你的包子,又活过来了。” 萧正打趣道,他自小没了母亲,把慕冶雪当成了亲人一样。 慕冶雪“噗嗤”,笑骂道: “还是那个德行,嘴巴贫的很,来坐下吃包子。”眼神中充满舔犊之情。 她还记得初来瑞庐,孤身带着慕钰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包子铺,当地的有个有名地痞恶霸看上了她,要她做他女朋友,她不答应,便在店里欺负她们母女,幸好萧正和沈文瑞看见,操起菜刀把那恶霸追的满街跑,那时他们才小学六年级,从那之后,那恶霸再也没来过。 萧正吃完包子,看见慕钰凝亭亭玉立的站着,笑道:“钰凝,今年应该1八岁了吧,怎么这么拘谨,你小时候可淘气多了。” 慕钰凝一听,脸唰一声红了,依在慕冶雪身边,不停的拨弄手指。 “呵呵……”,慕冶雪回忆着笑道:“你和沈文瑞那时候可为她打了不少架,那时候天天嚷着要做你俩的新娘呢!” “妈……” 慕钰凝摇曳着慕冶雪的手娇道,低着头脸更红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停地偷瞄着萧正。 在她的记忆中,这两个哥哥就是惩恶扬善的大侠客,从小就崇拜他们,当知道沈文瑞阵亡后,慕钰凝把自己关在房间半个月。 三人聊了很多以前的趣事旧事,更让萧正欣慰的是,现在慕冶雪已经事业有成,而慕钰凝刚刚考上了丰登市知名的大学。 “姨,我要回安昭村了,下次来看你们……” 萧正看了一眼时间,那佝偻的背影浮现在眼前,起身告辞道,自古忠孝难算,他该好好去尽孝了。 慕冶雪眼神一变,缓缓站起双目有些润湿哽咽说道: “是该回去看看了,阿正,听姨说,能活着回来就好了,荣誉和j功都是放屁的东西,那段时间,姨天天做梦你们两个血肉模糊的……安昭的菩萨保佑终于让你回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瑞庐镇出现了萧正被俘虏的流言,慕冶雪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累累伤痕,心痛之余更多的担心那些风言风语让他无法接受。 萧正点头微笑着走出店铺…… 大街上,男男女女,年老年少,欢声笑语,车来人往,让他感到一阵迷茫,那地狱般的战争好像就在昨天,而眼前这便是一片天堂。 “都过去了,我会好好活着!彤瑞……” 脑海中浮现出如那冰霜覆盖下如火山一样热情的女人。 萧正买了两斤父亲最爱吃卤湖羊肉,走过镇郊十字街的红绿灯,准备去坐电车回安昭村。 “阿正哥,等等……” 萧正转身,慕钰凝站在十字街那边向他挥手,如含苞欲放的荷花,拎着黑色的包等待着红绿灯变色。 那人行道灯刚变绿色,慕钰凝便迫不及待的往对面跑来,她刚跑到中间,那行人灯诡异般的跳成了红色。 “轰轰…呜……” 左边不远处一辆红色超跑横穿着向慕钰凝的位置撞去。 这一切落入了萧正眼睛,脸色俱变,他如猎豹般向慕钰凝飞奔而去,全世界像静止了一般,加速……加速……加速…… 那辆超跑如猛兽一般即将吞噬已经吓的呆若木鸡的慕钰凝,突然方向一移动,向萧正撞来。 “啊……” 萧正一跃腾空而起,随手将羊肉掷出,只听见“砰”一声,超跑车从他身下飞驰而过,那一瞬见的与此同时,萧正将慕钰凝紧紧的抱在怀中,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已经失去控制的红色跑车重重的砸在对面的一辆大货车上。 “轰……” 撞击处腾起一片白雾,一具穿着及其时尚暴露的女子从超跑的驾驶室里震出被抛向半空,重重的落地,溅起一地的污血。 “闭上眼睛,别看……” 萧正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手脚尽折,骨头都崩出体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死死盯着他,心中冷笑道:“看我有用吗?还能活过来啊,下辈子别飙车了,害人害己。” 慕钰凝清醒过来听见萧正冷静沉着的声音,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起走到安全处。 “阿正哥,我……怕……” 慕钰凝语音破碎,像小猫一样全身发抖,死死的抱紧他。 萧正轻轻抚着她的黑发,不停地安慰她,眼睛却看着那红绿灯,心想:“难道是临时故障?” 两辆警车迅速的封锁了现场,开始处理事故,十字街围满了看热闹的小青年们,不停用手机拍照上传网络社交圈。 “这车是兰博基尼吧,可惜了,都报废了……” “这妞才可惜,长这么漂亮,你看身材多好,可惜……可惜……” 萧正拉着慕钰凝的手趁着人多离开了现场,对她轻斥道:“你跑来干嘛,刚才多危险,你这么大了,过马路连车都不会看吗?” 第两百三十六章:我来看你 刚才的事故,饶是萧正身经百战也想想都后怕。 “我给你送钱,你刚回来肯定没多少钱……” 慕钰凝听他的轻斥,大眼睛泛红,声音都有了哭腔。 萧正看着她清纯的脸庞已经梨花带雨,也不忍苛责,拿起她的黑包,拿出一半的钱,塞进袋子里,笑道:“你还知道孝敬起你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慕钰凝破涕为笑,好像时间留下的隔阂一扫而空,亲呢的挽起他的臂膀,撒娇道:“哥,吃了饭再回去吧,钰凝好多话想和你说……”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又想叫哥帮你去收拾谁……” “哥……!才不是呢,我想带你去我房间,我给你折了好多千纸鹤!” 两人瞬间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般,有说有笑的向龙凤包子铺走去。 华夏国秦岭深处,一架椭圆的飞行器降落在密林中,机舱打开,蔺蓝馨一身黑色束身休闲服,带着紫色边框的墨镜,坐上电驱车往对面巍峨的巨山行驶。 在大山的内部…… 公孙彤瑞只感觉经脉寸断,全身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一头栽在床上,不愿再动半分。 来到华夏超潜能训练基地,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训练简直是小儿科,qn超级潜能激发训练课程,是一种建立在濒死状态下的高科技训练模式,学员在这里每天都在经历着生死考验。 “咔嚓!” 合金门被打开,蔺蓝馨看着如死人般的公孙彤瑞笑道:“怎么样啊?这样的训练能抗的过吗?”说完用脚踢了踢她的大腿。 “什么事,说吧,别浪费我时间休息!” 公孙彤瑞闭着眼睛说道,她甚至觉得多说一句话都累,来这里已经快个把月,还没过适应期。 蔺蓝馨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说道:“半个月前的瑞庐车祸调查结果出来了。” “哦……” 公孙彤瑞睁开眼睛艰难的翻身坐上,浑身不停地在打颤,她咬牙问道:“对方是谁?” 蔺蓝馨将刚抽没几口的烟,塞进她的嘴巴,说道: “死者女,叫浦娅玟,20出头,高文化,清湖市人,死前曾经吸过幻药,是清湖市一个叫赤龙的道上大哥的姘头,这个案件被定性为毒驾。” “那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了!” 公孙彤瑞疲惫的眼神有点失望。 “彤瑞,如果是一场毒驾事故,我们qn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是一场完美的交通谋杀案件,可惜遇到了萧正。” 蔺蓝馨双眼瑟瑟发光,又冷笑说道:“他们低估了萧正。” “谋杀……” 公孙彤瑞那疲惫的双眼顿时恢复了光彩。 蔺蓝馨点头,说道: “根据我们从国家交通部调取的监控显示,当时慕钰凝按交规正常走入人行道,那人行道就跳成禁止通行的红灯,瑞庐那边的解释是系统出错,他们的s交通系统被侵入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那是交通內网啊。” 公孙彤瑞不可置信的说道,稍微思忖后说道:“交通部有內鬼?” 蔺蓝馨摇头笑道: “内鬼可以排除了,对方不可能给自己留下隐患的,是有极高水平的黑客破译了控制交通灯遥控器的信号,克隆出交通灯遥控器的信号,直接修改的瑞庐十字街上的红绿灯。” “那修改遥控器的人抓到没有?” “这是暗网上的技术,实施攻击的人在非洲,再说抓到也没用,都是小鱼小虾。” 蔺蓝馨喝了口茶,拍了下公孙彤瑞的肩膀又说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你的推断是对的,萧正就是替罪羊,对方要灭他的口了,而且你父亲通过努力,恢复了他的名誉而且评了战功下发他的户籍地了。” “糟了,那1号的意图不是暴露了?” 公孙彤瑞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恐怕要付之东流了。 “他是你爸的兵,你爸在j界护犊是出名的,他若不去帮萧正恢复名誉争战功,那才叫生疑呢!” …… 萧正回到安昭村,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被人歧视,想不到村里的乡亲一个个夸他命大,聪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的则替沈文瑞惋惜,自己的父亲更是眉开眼笑,天天拉着二胡唱戏。 或许真如慕冶雪说的那样,能活着回来就好,什么荣誉j功都是放屁,从自己回来后,几乎每夜里听见沈文瑞的母亲在哭,萧正才明白,什么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而,在他去瑞庐镇那啥办理户口迁入手续时,却遭遇到了歧视,那户籍警察百般刁难,终于把他惹毛,一拳将柜台的防弹玻璃打裂,闻讯赶来的三个特警,全被他下了装备,做了他的俘虏,当萧正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接下来的事情倒让他大跌眼镜,来了个据说是清湖市j转部的高官,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将那个户口警察当场停职,还给了他补发了各项参战补贴,足足有五百多万的华夏币,并告诉他,他的俘虏档案撤销了,还评了战功。 萧正左思右想,只有公孙彤瑞才会帮这个天大的忙,心里一阵感动,她的身影在头脑里竟一时挥之不去。 这一日,萧正在山上的水库钓了两条大鲫鱼,兴高采烈的往沈文瑞家送去,他回来几乎每天都往沈文瑞家跑,让沈文瑞的父母也多了不少安慰。 “婶,你看我钓了两条鲫鱼,晚饭烧了给叔补补身子……” 萧正一脚踏进沈文瑞家门,沈婶便乐呵呵的接过了鱼。轻声说道: “阿正,你师父屠仙羽回来了。” 说完指了指坐在厅堂里和沈叔聊天的一个精练的布衣老头。 屠仙羽不是安昭村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户在村里,他不仅身份神秘,功夫极好,而且对伤病治疗更有一手,经常免费帮村里人治疗伤痛,更重要的是沈文瑞和他的授业恩师。 萧正强压住自己內心的喜悦,想来个恶虎扑食,展示下这几年的功夫进展,给屠仙羽一个惊喜,他轻手轻脚准备发动袭击的时候,突然听到: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我试试……” 屠仙羽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萧正面前,一个呼吸间便打出七八连招,速度之快,把萧正逼的连连后退好几步。 “再来……” 屠仙羽喝道,身影如鬼魅般欺近,虽已经是五十多的年纪,但爆发出的速度非常惊人。 萧正也被他激起了性子,躲过几招后,发起反击,扯准机会滑步侧踹一气喝成,踢向屠仙羽的腹住,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屠仙羽毕竟五十多的人了。 屠仙羽竟然没有避让,用肚子硬接了他一腿。 “糟了,师父要受伤了……” 萧正心中急道,但却无法收回腿势了。 “砰……” 萧正倒飞撞在墙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笑呵呵的屠仙羽,刚才那一腿犹如踢在棉花上给,续而一股巨大反弹之劲将自己弹飞。 屠仙羽笑呵呵的把他拉起,说道:“阿正啊,你的刚劲已经大成了,不过过刚易折啊。” “师父,你还留一手!” 萧正坦然笑道,心中却震撼不小。 屠仙羽笑道:“我这功夫没有二三十年怕是难有所成了。”说完拉着萧正到客桌边坐下。 “师父,你这两年跑哪里去了?” 萧正关切的问道,他心里对这位老人是极其尊敬的,回来后听乡亲说,自己和沈文瑞去部队的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走了。 “咳咳咳……”屠仙羽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喘了一口气,说道:“诶,真老了…” 萧正心中一惊,他轻声问道: “师父,你受伤了?” 习武多年,病和伤,他还是清楚的。 屠仙羽叹了口气,点头,突然问道:“阿正,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没有啊……萧正被他问的二仗摸不到头,又听到屠仙羽说道: “年轻时候,在赣州被练五百钱的人下了阴手,当时没好彻底,仗着自己年轻,便停了服药,现在伤患隐现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哦,那就好!”萧正心里才放下心来,又问道:“师父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屠仙羽微笑的道: “村里的静宜打电话我,说你回来了,我便回来看看你啊,我这一生啊就收了你和沈文瑞两个徒弟。” 说完那双深邃的老眼透出哀伤,沈文瑞的战死,纵使生死看开的他也不禁有许伤心。 “静宜?” 萧正轻轻说了句,看见屠仙羽那不好意思的老脸,顿时明白了多年前的传闻是真的。 屠仙羽喝了口浓茶,似深情说道:“你静宜婶偷偷摸摸跟了我这么多年,该有个名分了。” “师父,你不走了…” 萧正喜道,沈文瑞阵亡后,他只剩下眼前的老人和他拥有最多的回忆。 屠仙羽点了点头,突然瞥见萧正脖底暗红的伤痕,便说道:“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萧正本来不想脱,在屠仙羽“威逼”下把衣服脱了,胸口后背除了烟疤,还有几道被利器割开的伤痕。 “怎么伤的?” 屠仙羽脸色凝重,用手指捏住那突出的肉痕,轻轻的捏拿。 萧正不知道怎么伤的,便随口说道:“应该是被刀割吧。” “胡说,这肉疤上宽下窄,什么刀能割出这样的疤!老实说……“ 屠仙羽隐隐有点生气,他感觉萧正有什么事瞒着他。 第两百三十七章:为之动容 萧正无法,只有将在星罗国战场上的事说了一遍。 屠仙羽听了后,肃容说道: “阿正啊,你命大啊,这是一种极其恐怖野兽抓的伤疤啊!” “啊……,不可能的,师父!” 萧正显然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野兽能够伤到幽冥宫突击队。 屠仙羽也不再搭理他的话,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转过身去,那精瘦的后背上赫然挂着几道和萧正身上一模一样的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到底是什么野兽抓的?” 萧正极度震惊,这关系到他那块缺失的记忆,和全体幽冥宫队阵亡的真相。 屠仙羽穿起衣服,和他慢慢说起自己的身世经历,萧正心中这么多年的谜团才被解开。 屠仙羽是安昭村的人帮他取的外号,他真名叫简睿诚,川蜀人氏,从小痴迷武术,拜了不少明师,功成之后便四处挑战,倒也闯出不小的名头,后来败在了一名李姓内家高手的拳下,便改学他的功夫,这一学就是五年。 到了而立之年,屠仙羽出师后,经恩师引荐加入了一个叫“圣儒宫”的江湖隐秘组织,这个组织类似于赏金猎人联盟,专门接一些公家解决不了的疑难杂案,但佣金十分丰厚,圣儒宫会不定期发任务,并且提供大量的情报支持接单的武者们完成任务。 屠仙羽在一次偶然的任务中,来到瑞庐镇,正巧几个贼手偷了安昭村萧静宜的钱包,他便出手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毛贼,替她拿回了钱包,萧静宜那时刚过三十,嫁到安昭村没几年,丈夫就出车祸死了,留下母女相依为命。 她本身相貌条件也不差,但为了女儿,迟迟也没再找,这萧静宜拿到钱包,一定要请屠仙羽吃饭,这一吃饭就喝酒,酒喝完了,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当时考虑到公婆还在,萧静宜爱名节,只有和他搞地下情,屠仙羽索性拿出积蓄来在安昭村买了栋闲置的房子住了下来,然后就有了教萧正和沈文瑞练武的事情。 屠仙羽在安昭村定居后,除了暗中照顾萧静宜,教两人习武,也经常出去做一些简单的赏金任务,直到两人参j后,萧静宜的公婆年纪也大了,就思索着多赚点钱,然后退出这个刀口舔血的行当,好好和萧静宜过日子。 在两人走后的第二年,开始接一些危险性极高的任务,这些年其实他也经常回来,只不过都是半夜归来,村民不知道罢了,毕竟干他这一行,会得罪很多势力,他也想保护萧静宜。 直到三年前,接到一个野外探险队失踪的案子,让屠仙羽留下毕生难忘那段恐怖的经历。 三年前的盛夏之季,五名喜欢户外的驴友在彩之乡的热带雨林里迷失,求救信号被华夏警方收到后,立即组织警力赶往事发地,除了一些帐篷日用之物,那三男两女竟然神秘的失踪了,虽然公家组织了大量人员进行搜山却一无所获,将此案列为失踪处理。 这五名驴友里,有一名女性的父亲是贵北市有名的房产大亨,通过各方面渠道找到圣儒宫,并发布两千万赏金,希望圣儒宫能找回自己的爱女。 屠仙羽和另一名出自青城门的王姓中年高手接取了这个任务,赶赴事发地,发现现场早就被大规模的搜山破坏,正苦于无解之时,那王姓高手提出进入星罗国查勘,事发地和星罗国相隔不过数十里的山脉。 两人披星戴月潜入星罗国的热带山岳丛林,用了三天的时间搜寻,终于找到了留在荆棘上的衣物残留,通过草木倒向判定了方向,便继续深入大山搜寻下去。 这一走足足翻了数座大山,当两人歇下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两人商议在此地休息数个小时,再搜寻一天,没有结果便打道回府了。 正当他们准备歇下,闻到一缕烧烤的肉香味,这深山老林难道还有别人?屠仙羽和王姓高手立马判断出有异样,寻着若隐若无的肉香往山林的深堑走去,那肉香味越来越浓厚,耳边似乎听到有人的惨叫声。 两人愈发加快步子,终于看见低谷地有一堆火光,三只高大的背影围站在篝火,似乎在忙碌着什么,那惨叫声已经接近疯狂,让人听了瘆人无比。 两人慢慢爬进,终于看到一幕恐怖骇人的景象,那是三头浑身长毛的人形怪物,将一名女子绑在木棍上,横挑着活活烧烤,惨绝人寰。 纵是见惯大场面的屠仙羽也不禁毛骨悚然,倒是那王姓高手,不知什么时候一枪将一头怪物击毙,另两头怪物马上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四脚触地疾奔,速度之快,根本无法瞄准。 两人落荒而逃,结果还是被追上,王姓高手瞬间被撕的五脏六腑落了一地,屠仙羽背部被一头怪物击中,拼命撒出逃命用的辛辣粉,攀爬上一颗古树上居高临下用步枪射击,击伤了其中一头怪物,才得以脱险,另一头怪物扛起同伴逃入深山密林中。 客厅內,屠仙羽回想起那一幕恐怖的往事,虽然事隔三年还心有余悸。 萧正给他的茶杯中添了热水,凝重说道:“师父,会不会是黑瞎子?” 说完又觉得这个答案隐隐不妥,在华夏自古有关于野人的传说,但大多证实是黑熊,他都怀疑是不是屠仙羽的幻想,烤活人…… “绝对不是,这熊能生火,还活烤女人?可惜那天吓的够呛,又是晚上,我也没看清啊!可惜了老王……” 屠仙羽声音中充满惋惜之音。 萧正基本判定幽冥宫队员重伤肯定是遇到了和屠仙羽一样的怪兽,但失忆又如何解释,同样被怪物袭击,自己的师父倒记得一清二楚。 沈婶已经将一盘盘菜摆上餐桌,招呼着众人吃晚饭。 屠仙羽站起身,拍了拍还在沉思的萧正,笑道:“别想了,人都回来了,咱爷俩可好久没喝过酒了。” “好,师父,今天不醉不休!” 萧正从沉思中醒来,那些事情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战争已经结束,谁也不会去追究了。 酒过三巡,沈叔已经有醉意,被沈婶扶回房休息。 “师父,我什么时候叫静宜婶子师娘,日子定好了吗?……” 萧正趁着酒劲笑道,他是由衷的替屠仙羽高兴。 屠仙羽哈哈大笑: “我和静宜都做了快十多年的夫妻了,还摆什么酒席呢,明儿领个证就行了!” 沈婶走出房间笑道: “文瑞师父,你和静宜那十多年能算夫妻吗,这酒席不摆,静宜就不是你的人,你得把静宜抱回屋子,那才算作夫妻了……” “对……对……你说的有理,这事还不是你静宜妹子不愿铺张嘛,要不你给我去说说?到时候你就做个媒娘……” 屠仙羽老脸红红的,但丝毫没有醉意。 “行……行……这事包我身上。”沈婶边说边走进厨房忙活去了。 屠仙羽接了个电话,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小正,你婶子叫我回去了,今天就喝到这里了。” 萧正笑道:“行,您是该多陪陪师娘了,师父我送你……” “不用、不用!这才多少路,你忙你的去……”屠仙羽摆手大步走出大门,嘴里哼着小曲,显然心情快活之及。 萧正也告辞沈婶,往自己家走去,一路上乡亲们都主动停下和他打招呼,从瑞庐镇那啥送来了荣誉牌匾,击碎了那些流言,彻底让他变成了英雄,甚至很多村民将道听途说来的传闻加上自己的想象,将萧正说成是天上的星宿转世,有神灵保佑才能大难不死。 萧正心里明白那个庇护着自己的神灵是一个女人,一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女人,一个却永远不能高攀的女人。 “阿正哥……你在这!” “钰凝,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你……” 萧正话还没说完,便被慕钰凝神秘的往村广场走去。 慕钰凝开着一辆白色的车载着萧正往清湖市开去…… 萧正发现她今天竟然化了妆,一下子成熟艳丽了很多,好奇问道: “钰凝,今天你撞邪了啊,我们去清湖干嘛?” 慕钰凝转头呡嘴一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配合着被修饰过的唇鼻,竟透出一股于她年纪不相符的风情万种。 萧正都不禁微微为之动容。 “哥……今天你做我男朋友吧……” “什么!” 萧正如弹簧般跳起撞在车顶,一阵急刹车,又一头撞在前挡风玻璃上。 慕钰凝被他突来的动作吓的急踩刹车,看着萧正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我话没说完,你急什么,我说让你假扮我男朋友。” 萧正坐好位置,直接拒绝道:“不行,这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 他从心里把慕钰凝当成了亲妹子一样,那是一份神圣不可亵渎的感情。 慕钰凝垂下长长的睫毛,失落说道: “毕业了,今天是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聚会,她们都是一对一对的……” 萧正看着她失落的样子,一阵心疼,低忖片刻,说道:“行……下不为例!还有这事别让你妈知道。” 慕钰凝激动的拍手,高兴道:“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你激动什么?好好开车吧!” 萧正看着喜上眉梢的慕钰凝佯怒道,眼中浮现出几年前那个刁蛮小女孩,心中笑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两百三十八章:你没去看? 清湖大酒店,灯火辉煌,酒店门口进出的都是非富既贵,尔而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士。 慕钰凝挽着萧正一走入酒店大堂,便引来众多目光焦聚,郎才女貌,如鹤立鸡群一般耀眼夺目。 慕钰凝心中一阵窃喜,自己这个阿正哥哥虽然相貌没有那些奶油小生的秀俊,但这身材这气质都是一等一的,磅礴的雄性激素让满大厅的少女熟女都为之动容,心想,这次谁还敢说我眼光高,馋死她们。 想到这里,那青葱芊手不自觉的顺着萧正的手臂滑下,十指相扣的握住了他的大手。 萧正苦笑摇头,溺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换来慕钰凝一个小小的鬼脸。 两人就快走到电梯口,迎面走来一位戴着帽子的拐杖老人,突然站着摇摇欲坠。 “小心……” 萧正甩开慕钰凝一个箭步滑去,用手抱住了那倒下的佝偻身子。 老人的头和肘重重的撞在了萧正的胸和肋上,咳嗽几声,连说,“没事没事”,站稳后,往大厅正堂走去。 “哥,你没事吧!” 慕钰凝看见他脸色不大好关切问道。 萧正深深的吞吐了两口气,不在意说道:“没事,没事,这老大爷骨头这么硬,差点把我撞岔气了。” 萧正笑笑,主动挽起了慕钰凝的手,走入电梯。 清湖大酒店的第三层,是闻名清湖市的清湖楼,汇集了清湖地区最顶尖的厨师,大厅内早就坐满了宾客,有的桌位还未上菜,有的早已经是一桌残羹剩饭。 “城里的生活就是丰富,天都黑了还刚吃晚饭。” 萧正心道,在安昭村,这个点大伙看会电视就睡觉了。 “欢迎光临,请问有预定吗?” 一名长相秀丽的窈窕迎宾微笑着鞠躬,表现出自然,得体,大方的职业涵养。 “水月厅,谢谢。” 迎宾微笑着带领两人往水月厅走去,高跟鞋的步伐将腰臀调出最协调的摆动。 萧正看着那忽左忽右的摆裙,心中暗叹:“这简直就像挂了两颗反坦克那啥在上面。” 突然腰间吃痛,慕钰凝正忿忿的看着他,连忙尴尬的咳嗽几声示意她放手。 水月厅内,早就坐满了男男女女,果然如慕钰凝所说都是情侣,嘻嘻哈哈一片,心里反倒释然了。 “钰凝,这是你男朋友!” 一声惊讶的女声,让十多双眼睛齐刷刷聚集在萧正身上。 “嗨……姐妹们,我来迟了,不好意思哦!” 慕钰凝大大方方的笑道,亲昵的拉着萧正的手坐在了空位上,用行动证实了他俩的关系。 萧正看着这些少男少女,真感觉有点压力,心想万一演砸了,那慕钰凝还不恨死自己,于是拿出冲锋陷阵的勇气,拿起一瓶酒,站起微笑说道: “我叫萧正,是钰凝的男……朋友,我们迟到了,我代钰凝自罚三杯!” 说完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用手将酒盖拔开,倒了一杯,一饮而下,喉咙火辣辣的,发现自己拿的竟然是白酒,暗暗叫苦,看着十多双眼睛惊奇的看着自己,索性又倒了两杯一饮而尽。 “哇靠,什么酒量!” “钰凝,你男朋友哪里找来的,好强啊……” “我说呢,学校里那么多人追她,她都不理,原来藏着这么逆天的男朋友。” “钰凝,还不帮我们介绍下……” 慕钰凝听着众人的称赞,心里乐滋滋的,一一给萧正介绍了她在学校里的好姐妹,燕娴淑、谭青雪、柏忻愉、段思雅。 简单介绍后,服务员很快将菜才上齐,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萧正哪里还有食欲,一时间喉干口燥,为了面子又不好意思叫水,只有发了几条短信给慕钰凝,让她弄点水来喝喝,可慕钰凝早就和那些同学打成一片,哪里有空来管他。 萧正郁闷至极,只有自己开了瓶啤酒用来解渴。 “先喝点水吧,酒混着喝对身体不好哦……” 那名叫燕娴淑的长发白衣女生端了一杯温开水放在他面前柔声说道,说话不急不缓,让人听了如沫春风。 萧正对着返回座位的燕娴淑报以微笑作谢,发现她是孑然一人坐着。 “老公,要不我帮你拿瓶可乐吧!”慕钰凝突然说道,语气带着抱歉,她终于看见了短信。 “噗……” 萧正刚入口的温水被她一句话惊的喷出,把慕钰凝倒吓了一跳。 “怎么了?” 慕钰凝一脸紧张的惊道,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来。 “不好意思,水太烫,喝急了……” 萧正有点尴尬的说道,大家一阵善意的哄笑。 唯有燕娴淑的眼神闪烁,对着他神秘的笑笑。 “钰凝,你疯了,怎么能这样称呼我?”萧正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他刚才差点出大洋相。 “哥,演戏要演像嘛,你看他们都这么叫,你也要这样称呼我啊,不然露馅了,我不丢人死了。” 萧正看完短信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要求比战场远距离狙杀敌人还困难。 “老公,尝一口酥肉!” 慕钰凝笑吟吟的将酥肉递到他嘴边,那眼神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正当萧正犹豫要不要吃,他瞥见燕娴淑笑的很有含意,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糟了,她不会发现了吧。”萧正心中暗道,思念一过,毫不犹豫张嘴吃掉了酥肉,僵硬的表情瞬间如冰雪融化,温柔至极的看着慕钰凝。 “来,吃点鱼…” “来,吃点蔬菜……” “这虾,我来帮你剥……” 萧正像护花使者般开始照顾着慕钰凝,那燕娴淑的眼神有些疑惑,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再没把目光看过来。 “你看钰凝男朋友多体贴人,哪像你木头一样,哼……” 段思雅开始埋怨身边那名有点木讷的小帅哥。 “喂……,你看什么看啊,你也一样,我要吃虾。” 谭青雪大声娇斥起自己的男友。 那柏忻愉的男友倒是机灵连忙开始帮自己的女友剥虾。 “哥,你太棒了,如果再加老婆这两个字,就完美了。” 萧正看完短信回道:“想都别想。” 聚会终于在打闹中结束,柏忻愉提议一起去看电影,然后各回各家,众人附议,萧正只得和慕钰凝同去。 因为都喝了酒,电影院就在清湖大酒店对面,众人便步行前往,一路上这些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让萧正不禁羡慕起她们的生活多姿多彩,回想自己在这个年纪却已经在j营里经历着炼狱般的训练,心中感慨万份。 走过马路,萧正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胸肋处如针扎了一下,但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影院里排满了人,萧正发现有很多看完电影后,眼圈发红的人散场,心想是什么电影会有这么感人。 跑在最前端的柏忻愉嚷嚷着喊道:“同学们,浴血使命上映了,我们就看这部吧……” 萧正看着悬挂的海报,再迈不开脚步,那海报上爆炸的战争画面的场景竟然是南疆,那场如噩梦般的战争,是他最不愿意触碰的回忆,却被搬上了屏幕。 “钰凝,你和她们去看吧,我有点累,就在茶室里等你们!” 萧正除了不愿意看那战争的场面,确实感到身体不舒服,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慕钰凝眼神透出失望,续而又关切的说道:“阿正哥,你如果累的话,我也不看了,我们回家吧。” 萧正轻轻刮了她的鼻子,笑着将她推向柏忻愉几个女生的方向,说道: “你想看就去看看吧,我看了会触景生情,你呢去看看也好,那是我和你沈文瑞哥哥曾经的战场。” 慕钰凝点了点头便跟随着柏忻愉、谭青雪、段思雅及三名男生进了影院。 萧正呆呆的看了海报两分钟,叹了口气,便走到售票台左边的茶室,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感到自己身体突然有点变重了,像压了重物一般,心中疑道: “难道真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累了?” 一袭白衣走来,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果汁,坐在了对面。 “燕娴淑,你怎么没去看?” 萧正有点意外,他对这个女生印象蛮好,感觉她的心很细,就是性子有点孤,在聚会的时候很少见她说话。 燕娴淑淡淡一笑,说道:“和你一样,怕见景思人。” 萧正微微一愣,笑道:“你才多大,就猜大人的心思了!” 这个女孩似乎有着比她们更高的智商和成熟的外表,那双眼睛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惆怅。 燕娴淑轻轻的喝了口果汁,说道:“我20岁,你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 萧正听完觉得隐隐不妥,“你……” “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在部队,妈妈上班,放学的时候被车轧了,休学了两年,所以我比慕钰凝大两岁。” “哦……”萧正看见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她的目光落在了她自己的两腿之间。 萧正似乎明白了她的遭遇,沉忖片刻说道:“燕娴淑,其实折翼的天使依旧是天使,虽然她回不到天堂,但在人间她会活的更有价值。” 燕娴淑听完后,瞳孔瞬间凝光,这是她听过的最触动她灵魂的话,她泛着泪光说道: “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说这段话,我会永远记着,直到走完在人间的路。” 第两百三十九章:失望的目光 萧正似乎打开了她的心扉,两人交谈甚欢,他才知道,燕娴淑是那位j转部高官的女儿,在那场车祸中她失去了右腿,而她说的见景思人,却是她的男友,一名华夏第xxj的陆j中尉j官,竟和自己同岁,在战争最后一天,身中流弹牺牲了。 “你其实并不是慕钰凝的男朋友,她曾经和我说过有两个哥哥在星罗战场上。” 燕娴淑对他眨了眨眼睛,露出难得的调皮之色。 其实她第一眼看见萧正的时候就认出他是谁,他的父亲可是兼管退转j人的官员,她经常帮他父亲整理j转人员资料,当她看见萧正的资料就很感兴趣,一个俘虏后来竟然成了一等功臣,想不到今天竟然还遇见了。 而且她早就看出他和慕钰凝之间的把戏,她是经历过人事的女人,怎么可能分不清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 萧正佩服的点了点头并嘱咐她保密,突然胸口气血一涌,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虚汗。 这突来其来的变故,让燕娴淑大吃一惊,连忙起身过去扶住他,关切的问道:“萧正,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片刻之间,那阵疼痛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慢慢红润,萧正有点愕然,站起身子后,左旋右转却没有任何不适。 “见鬼了,早知道不喝那白酒了。” “噗嗤……”燕娴淑哑然失笑,她松开手坐回位置,萧正进屋拿错酒喝完第一杯的样子,她是历历在目。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这电影还有半个小时呢!” 燕娴淑说道,她想带萧正到楼下去品尝清湖的名小吃。 两人刚想出去逛逛,电梯口出现一大帮年轻人,燕娴淑顿时脸色一变,拉着萧正转身就走。 “燕娴淑,给我站住!” 十多名年轻人呼啦一声将他们围住,这些青年发型怪异,一个个瞪眼吹鼻,表情嚣张。 周围的人纷纷起身避让,一名高瘦的男青年拿着条甩棍,阴沉着脸走到他们身边,说道: “燕娴淑,这就是慕钰凝的男朋友?” 说完眼睛狠狠地瞪着萧正,其他青年各个摩拳擦掌,像是在等待命令随时一拥而上。 燕娴淑一把抓住萧正的手,大声斥道: “粱兴发,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男朋友,怎么你要找我们麻烦吗?” 萧正眉头一皱,确定这帮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看来还是因为慕钰凝的事。 那叫粱兴发的应该是这帮青年的头,听她一说,阴沉的脸瞬间一松,说道:“吗的,朱星雨这个家伙,不是说慕钰凝的男朋友在这里吗。” 接着他又看着燕娴淑挑衅般说道: “想不到你这个瘸子还蛮吃香的嘛,刚死了一个,马上又换了一个,你这一条腿经的起他折腾吗?” “哈哈哈……” 这十多名青年竟然拍手哈哈大笑起来,有的还作出模仿单腿的那种场面动作。 萧正只觉的热血上头,脑子里都浮现出将这叫粱兴发的人头活活扯下来的场景,刚想出手暴揍他一顿,被燕娴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动手。 “粱兴发,这两条腿你尝过,这一条腿的你还没尝过吧,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和我老公可协调的很,你就慢慢幻想吧!” 燕娴淑细声慢语说道,亲热的搂住了萧正的猿腰,长发翩翩靠在他的胸前,好像故意秀恩爱给粱兴发看一样。 “嗡……” 萧正脑子像被打了一锤子,这一个晚上竟然做了两个人的老公,当然他知道燕娴淑是在护着他,索性冷眼旁观,说真的这几个虾兵虾将,如果是在星罗战场会被他活活打死。 那粱兴发脸都绿了,显然又顾忌着什么,忿忿说道:“燕娴淑,别仗着你爸爸是j转干部的,我总有一天,让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说完,手一挥,带着十多个混混离开影院大厅。 燕娴淑见他们离开,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情非得已,你别见怪哦。” 萧正呵呵一笑,眼神异样看着她,还在品味她说的那句惊人之语。 燕娴淑似乎明白了他的眼神,脸微微一红,说道: “我是天秤座,有轻微的双重性格倾向,你别把我想成那样,你知道他是赤龙的儿子,我不让他认为你是我男朋友,刚才就要出事了。” 清湖市最大的商业集团是粱氏集团,懂事长叫粱侯祁,外号赤龙,在江南省黑白两道都非常吃的开,他的粱氏集团已经拥有上百亿的资产,在清湖市控断了黑白两道暴利的行业,据说他的关系通到武华,就连清湖市长都要给他不少面子。 这个粱兴发便是赤龙的独子,凭着他父亲的实力,在清湖市横行霸道自称二哥,很多道上的大佬都给他面子,以前他曾经疯狂的追过燕娴淑,被拒绝多次后,又开始瞄上慕钰凝,而且还想和慕钰凝好好谈一场恋爱。 萧正听完燕娴淑的描述,才知道那个叫二哥的年轻人背景这么大,真的干了他自己倒无所谓,老爸、慕冶雪、钰凝这些亲人怎么办?不过如果他敢动慕钰凝,那他便是自找死路了。 此刻在清湖市区的一条环湖公路上,粱兴发驾驶着一辆名贵的电动超跑,脸色阴晴不定,显然被燕娴淑气的不轻。 “二哥哥,你这么想上慕钰凝,不如使点手段,直接办了,不就行了!” 副驾驶室一名叫范嘉赐的人说道,人如其名,十分猥琐,说完还发出一阵奸笑,他是二哥集团的狗头j师,人称大傻。 “混蛋,老子是真的喜欢慕钰凝,女人哪里找不到,用强的还有毛意思!” 粱兴发一个紧急刹车,吓的一车子人惊恐声连连。 “二哥哥,那燕娴淑可是越来越嚣张了,不治下她,她还以为自己的老子是多大的官。” 后排一个魁梧的光头男咧嘴说道,他的大光头上又纹了个骷髅头,让人看了诡异又恐怖。 “吗的,现在j转干部吃香的很,不好弄啊,大傻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治治她!” 大傻连连点头,许诺为二哥一定出这口恶气。 粱兴发打开车门,避开众人望着湖面,阴骜的眼神露出疑惑,自语道:“那老头是不是江湖骗子,还自称活阎王。” 电影终于散场,人群涌出,好多人的眼圈是红的。 慕钰凝走到萧正面前,悲痛的看着他,柏忻愉、谭青雪、段思雅三人表情也十分沉重。 “你们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 萧正尴尬的笑道,他被这四个女生的表情懵的有些茫然。 他并不知道,这部浴血使命所有的镜头,都是从每名参战士兵的单兵作战系统传回的战场影像剪辑而成,里面甚至有沈文瑞浴血奋战最后和敌人同归与尽的镜头。 “阿正哥,沈文瑞哥真的是那样牺牲的吗?” 慕钰凝似乎已经忘记了角色扮演的事,她看见了沈文瑞的面孔,和他最后牺牲的情景。 萧正听见这句话,如同匕首插进心脏,只觉胸口气血越来越淤结,脸色慢慢发青,呼吸随之越来越急促,手一把搭在燕娴淑肩上,嘴角溢出一抹红色。 “你嘴角……”燕娴淑有点惊慌,话未说完只看见鲜血如红箭飞溅。 “哇……” 萧正吐出一大口鲜血,目光呆滞,全身像瘫痪一样倒地。 清湖皇爵君庭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內,莺肥燕瘦,搔首弄姿,几个纹着凶兽的男子围着四名模特身材的女子推推搡搡,一番乌烟瘴气的景象。 高档的西式沙发上坐着一脸阴肃的高瘦男子,冷眼旁观着面前这帮那啥悍男们的浪语污舞。 手机声突然响起…… 大傻一声“停”字,所有男女全部停止了动作一言不发,目光聚焦在粱兴发身上。 “喂……” “二哥哥,吐血了,吐血了……,慕钰凝的那个男人的吐血了……” “朱星雨你确定?” “确定……我就在现场,我和青雪一起到医院的,很严重,不知道生什么病,看来十有八九活不成了,不相信我偷偷给你发现照片。” 粱兴发挂完电话,脸上浮现出意料之中的冷笑,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三叠厚厚的华夏币丢在沙发上,说道: “骷髅熊,让弟兄们玩高兴,有事我再找你,大傻送我去集团总部。” 说完两人出了房间,匆匆走出酒店大门,开着超跑往清湖市最高的建筑粱氏集团急速驶去。 …… 清湖一院急诊部,已经乱成一锅粥。 “黄医生,患者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不停呕吐鲜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症状……”女声急促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监控血压脉搏,马上打止血针,还有血型出来没有?准备输血……” 男声沉着稳定的布置护士们的任务。 “黄医生,患者是rh血型……” 黄医生眉头一皱,问道:“是阳性还是阴性?” 一名约摸五十的护士长拿着单子摇头说道:“是阴性。” 所有医护人员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眼中露出失望的目光。 被称为熊猫血的rh血型分阳性和阴性,本来这种血型就属于极其稀少的血型,而h人997是rh阳性,即使在欧美白种人也只有15的拥有rh阴性的血型,清湖市储备了少量的阳性血浆,阴性的根本没有。 “那止血针还要打吗?” 一名小护士轻轻说道,她看着萧正嘴里不停溢出的鲜血,如果没有匹配血型,等止血针起作用了,估计人也失血过多死了。 第两百四十章:我请你 黄医生点了点头说道: “不管怎么样先止血,我和家属说明情况,罗缘你马上联系江南省血库。” 抢救室的门打开,慕钰凝、燕娴淑、谭青雪、柏忻愉和段思雅迅速围上。 慕钰凝眼睛又红又肿,哽咽问道:“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黄医生摇头说道: “各位,很抱歉,患者需要输血,他的血型整个清湖市的血库都没有,患者的生命迹象在消弱,我们真的尽力了……” “慕钰凝……慕钰凝……”,柏忻愉抱着突然瘫软昏迷的慕钰凝惊喊道,众人手忙脚乱将她抬上急诊床。 燕娴淑突然一把拉住黄医生问道:“医生,萧正是什么血型?” “rh阴性。” 燕娴淑将手机塞给柏忻愉,说道: “柏忻愉,跟我爸打电话,说我在医院出事了,让他赶快过来。” 说完她几步追上黄医生说了几句,两人便匆匆冲冲走进抢救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魁梧的眼镜中年男子冲入抢救室,又急又关切说道:“快、快换我上去,娴淑你快去休息,你看你的脸……” 燕娴淑虚弱的躺在急诊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慕钰凝已经醒来,握着她冰凉的手,心疼说道:“娴淑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阿正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柏忻愉含泪说道:“我也一样,你也是我的亲姐姐。” “还有我们……” 谭青雪和段思雅不约而同说道,看了浴血使命后,这几个女生的思想已经被那些舍生忘死的士兵们震撼,而燕娴淑的行为却和那电影里宣扬的精神如此的相像。 燕娴淑看着一旁玩手机的三个男人,突然说道: “朱星雨,你为什么告诉粱兴发慕钰凝的事?你也跟粱兴发一路了吗?你对得起青雪吗?” 谭青雪一愣,似乎反应过来,“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 “朱星雨,老娘养条狗都知道护主人,你竟然吃里爬外,你给我走,我再不想看见你。” “我没有啊……青雪我冤枉啊,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啊!” 朱星雨哭丧着脸说道,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把手机拿出来吧……” 燕娴淑有气无力说道,萧正事出突然,她没有告诉大家粱兴发的事,到了医院后,她偷偷看见朱星雨鬼鬼祟祟给粱兴发发短信。 还未等朱星雨反应过来,谭青雪就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翻看,脸色越来越难堪,“我x你xx,朱星雨,你想死了……” 朱星雨吓的脸色煞白如一阵青烟般溜的无影无踪,另外两名看着河东狮吼般的谭青雪,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惧怕,竟然也闪了。 众女连忙拦下谭青雪劝消了她的怒气,如果让她追到那真要被打死了,她可是清湖市高中组女子跆拳道冠j啊。 急救室终于打开了门,几个小护士第一时间出来报平安,慕钰凝、柏忻愉四女激动的抱在了一块。 燕娴淑怯怯的说道:“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燕新知脸色也有点苍白,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说道:“女儿,你做的很对,你救了华夏的功臣,爸爸为你骄傲!”说完又焦急的看了下时间。 “爸爸,我没事的,你快去忙吧!” 燕娴淑非常善解人意,微笑着催促道。 燕新知眼含泪点了点头,说道: “爸知道对不起你,但这次边境战争清湖子弟牺牲了三十多名,爸要为他们多争取点抚恤金啊,等爸爸空了再来陪你。” 在燕娴淑出车祸的时候,燕新知正跟随部队执行战备没能回来看一眼,在燕娴淑痛失男友的时候,他在安置走访烈士家庭忙的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好官但不是一个好父亲。 “燕副市长,我院一定会照顾好令爱的,您放心!” 黄医生有些感动,眼前的这位中年人,就是清湖市人人称赞的燕副市长,并分管清湖j转部,在百姓眼中是真正的好官。 燕新知拉着黄医生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一定要组织一切力量找到病源,萧正没牺牲在战场上,可不能让他牺牲在咱清湖啊……” 说完他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 次日正午,萧正醒了看见一双双焦急的眼神看着他。 “爸、沈婶、慕姨……”话未说完…… 沈婶就哭道:“阿正,你可别有事啊,文瑞没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叫婶子怎么活啊……” “你这浑女子,怎么说话的,小正是星宿下凡,怎么会出事!“ 沈叔一把将沈婶拉到一边训斥道,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萧老根握着萧正的手一本正经说道: “小正啊你别怕,你妈生你的时候做了个梦,梦中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萧家老祖宗叫汉武帝萧彻,说你啊是我们老萧家的……” 萧正连忙打断自己父亲的话,乐道:“爸,您就别忽悠了,上回我回家,您还说是汉高祖萧邦,这回怎么又变了……” “哈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看到萧正好转悬着的心都慢慢放下了。 慕冶雪招呼着安昭村的乡里乡亲们离去,让萧正好好休息,还特别嘱咐慕钰凝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 慕钰凝把昨天晚上一切都事无巨细的说了,让萧正感动不已,知道燕娴淑就在隔壁的贵宾房里休息,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多了。 “阿正哥,你是不是被昨天那个老爷爷撞成内伤了?” 慕钰凝百思不得其解,她问了黄医生关于萧正的病情,结果对方说所有检查都很健康,只发现他的右胸左肋各有一处青淤,她回想昨天的一切,也只有怀疑到那老头。 萧正点了点头,似乎隐隐猜到什么,但也不好妄下结论,他发现屠仙羽今天却没来。 慕钰凝哈欠连天,被萧正催促着上了旁边的陪客床睡了,她一直通宵守着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一会,房门打开,萧正寻光望去竟然是燕娴淑,连忙想下床道谢。 “别动,你还刚刚好转……” 燕娴淑轻声说道,坐在了他的床沿边,她的脸色虽然好转却依旧苍白。 萧正看着她,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都不知道怎么谢这个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 燕娴淑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笑道:“如果你真的想谢我呢,那就送我一样你觉得最宝贵的东西吧。” 萧正一愣,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个要求,真的让他很为难,皱起眉头开始寻思。 燕娴淑却也不急,期待着他会送她什么? “娴淑,你给个账户给我吧!” 萧正思来想去,这次没她自己估计真的挂了,便想用自己那笔作战补贴,打一半给她,那也是不小的数目。 “不要!”燕娴淑想没想就拒绝了,接着又说道:“我要的是你最有意义的东西,不一定是钱啊。” “最有意义的?” 萧正为难的思寻着,手不知不觉往胸口的挂坠摸去。 “就它了!” 燕娴淑指着他握于胸口的手说道,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 萧正一脸为难,这是一块象牙吊坠,是他六岁的时候他妈妈临终前给他的遗物,他只有解释道: “娴淑,这是我妈嫁我爸时我奶奶给她的,这你戴不合适的,要不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这块象牙吊坠,据萧老根说在已经在萧家传了数百年,由公婆传儿媳妇这样代代相传。 燕娴淑眼睛一亮,说道: “这样行不?先给我戴,等我以后想好了要什么礼物,再告诉你,你再来换,可以吗?” 萧正一听,她都这么说了,再拒绝自己真的就太不通情礼,于是便取下,很舍不得的放在她早在接的手上,说道:“娴淑,你千万别丢了,你玩腻了就还我……还有千万别让慕钰凝看见,不然我可要收回的。” 燕娴淑点点头,仔细的看了这块象牙吊坠,雕刻的图案竟然是观音送子,她小心翼翼的挂进脖子,将吊坠埋在胸前,顿时感到一片温润,不禁暗暗称奇,想起它的寓意双颊微微发烫。 “阿正等你好了,我爸想请你到我家去吃饭。”燕娴淑低着头呢喃道。 萧正顿感意外,又觉的隐隐不妥人家一家人为自己献血,反倒救命恩人请吃饭,连忙说道:“不行,不行,你们救了我,还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们吧。” 燕娴淑顿时无语,她真的想不到萧正的情商会这么低,稍忖片刻,马上说道:“要不你买菜,到我家吃,这不就算你请了!” 萧正听完,又一愣,细细品味她说的也有道理,便说道:“是这么回事,那就等你养好了,我们就去。” 燕娴淑眉宇间透出欣喜之情,说道: “阿正,你现在身体里有我的血,我爸的血,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哦,你说是不是?” “嗯……是这么回事!”萧正发现她的话,是那么回事,又不是那么回事,但结合这输血救命之恩,却只能是这么回事。 燕娴淑突然站起来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哦。”说完便如烟一样走出房间。 “她说了半天,怎么突然走了?” “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和我说?” “她是不是需要我帮什么忙?又不好意思开口!” 第两百四十一章:怎么没死? 萧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琢磨着燕娴淑说的话,心中却隐隐期待她再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天色微黑,慕钰凝还在沉睡看的出她昨夜的确有些心力憔悴,萧正下床悄悄为她把即将滑落的被子整理好。 一名护工端来了简单清淡的晚餐,他顿感已经饥肠辘辘,便坐在餐桌旁准备进食。 “阿正,先别忙着吃让我看下你的身子。” 屠仙羽一脸凝重从房门外进来,手中还拿着一袋物件,放在床上。 萧正有点惊讶,他以为屠仙羽在忙自己的婚事,看着他风尘仆仆的的样子又不像,便问道:“师父,你从哪里过来?” “省城……” 屠仙羽边说边把他拉至床沿坐下,关切说道:“你身上哪里伤着了,或则哪里有不适的地方,让我看下。” 萧正连忙脱下上衣,那两块青淤血竟又扩散了不少,说道:“昨天,被一老头撞了一下,就有点不舒服,想不到竟然这么严重。” 屠仙羽的手在两块青淤之间衡量比划,眉头越来越皱,稍许极其气愤说道:“ “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让你过五更,你这胸部的天突、璇玑、神藏、华盖四穴,加上左肋章门死穴全部被封,好一手四鬼抬棺,想不到他还是出手了。” “谁?四鬼抬棺?师傅这是什么?” 萧正又惊又奇问道,光听这名字就觉得凶险万分。 屠仙羽不再言语,用手指在他右胸的青淤处,一指点下,萧正脸色一变,一股刺痛袭来。 “这是一鬼!” 又一指点下,萧正又被一股刺痛袭的脸色起变。 “这是二鬼!” “三鬼、四鬼……” “诶呦!”萧正痛的咧开嘴,胸口气血开始翻涌,脸色也愈发苍白。 “这章门穴便是棺材,我再一指头下去,你又要吐血了。” 屠仙羽轻轻触了一下说道,“这是赣州五百钱的最高级明手点穴术一种,阿正你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 五百钱是一门点生死穴的秘传绝技,秘密流传在赣江省一带,尤以赣州一脉为尊,相传是由华夏清代康熙年间武当内家一脉字门八法拳宗的高人传入赣江,因学艺时先交五百文铜钱学点死,后交五百文铜钱学点生,而得名“五百钱。 这五百钱分明、暗两种技击手法,明手点穴术顾名思义是以拳、掌、指、肘、腿甚至头直接攻击对方穴道,中者一天之内非死既伤,而四鬼抬棺更为凶险,三小时内必定吐血不已,八小时夺命;暗手点穴手以拿、捏、拍、按为手法,在与人交往中不知不觉的施技,中者并不会马上发作,而在数年甚至数十年内身体会慢慢衰败,死相非常痛苦,屠仙羽中的就是暗手点穴术。 “这功夫这么歹毒厉害,幸好燕娴淑一家的仗义,不然我恐怕今天就进太平间了。” 思绪间,萧正又问道:“已经过了八小时了,那我是不是没事了?” 屠仙羽摇头说道: “我也听说了昨天的情况,幸好有人及时给你输血,及时打了止血针,加上你体格强壮,这点穴手法伤的是你的气血,现代科学根本无法检查出来,如果真要用医学解释,你昨天咳出的血来自肺胃里的毛细血管。” 萧正眉头一皱,似乎有点明白,毕竟他也是属于高手的行列,说道:“师父,我明白了,这五个穴道不解开,我咳血的症状还会发作吧。” “不错……”屠仙羽点头说道:“点穴封的是人体上的气血,不把穴道打开,等你身体好转起,气血越来越旺盛之时,就是你的毙命之日。” 萧正现在体虚,气血自然不足,所谓的养身体就是养气血,养气血就必须摄入营养,这也是屠仙羽阻止他进食的原因。 “那我还有的救不?不行的话,趁着有时间我就四处去转转了!到时候把我和沈文瑞葬一块。” 萧正不以为然,他竟然开始盘算起生前后事了。 “臭小子,说什么,全喝了……” 屠仙羽一边喝斥一边打开黑包取出一大包褐色液体,“有我在,你还没那么容易被阎王带走。” 萧正笑笑,拿起液体包一咬咕噜咕噜全喝下去了,他知道屠仙羽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望他,必定有原因,这不是有备而来的嘛。 原来屠仙羽听到他出事后,了解了他的症状,就马上判定出是五百钱所伤,一大早便赶到江南省省会杭都,圣儒宫的江南分舵里刚好有一位五百钱高手,那位高手听了屠仙羽的描述马上判断出是四鬼抬棺手法,并迅速熬制了这包秘制的气血汤,细细的教了屠仙羽解穴手法。 萧正喝完药后全身微微发热,屠仙羽迅速以他气海穴为一圈,将他腰周的这一圈上的穴道一一按压,并让他端坐在床沿,用各种手法按压挤他的两足底。 “师父,我上身凉,下身温!” 萧正奇道,这种感觉完全突破了生理科学。 屠仙羽笑道:“我先将你的周天气血运行经络一截为二,这足底是气血之根,也是穴位最集中的地方,我在催你的气血,然后冲那五个病灶。” 萧正只觉的足底越来越热,而且那股热量如蚁行般迅速蔓延两条双腿,汇集在腰部,腰部那一圈被按压的腰周如火般烧起,也越来越涨。 终于,如堤坝溃水一般,全身抖动腰部的热流冲进冰凉的上身,随之而来的是五种不同的疼痛。 “咳咳咳咳……” 萧正忍不住开始咳嗽,嘴中吐出一块快暗红的淤血,足足咳出一大海碗多。 “师父……” “盘腿坐好,什么也不要想,细细的体会身上的蚁行热流,随它钻随它爬,一切顺其自然……” 屠仙羽大汗淋漓,他看见萧正竟然能很快的入定,不禁大喜,想当年他真正能够入定,那可花了三年时间。 萧正如老僧入禅,连呼吸都像静止了,这让更屠仙羽又意外又惊喜,心中暗道:“这不是龟息嘛,傻小子你的悟性竟然如此高,哈哈哈……” 此刻的萧正身体正发生巨大的变化,那刚刚喝下的液体,是由虫草人参鹿茸等十八种大补之物熬制而成,产生源源不断的大滋补元素精华沿着气血,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萧正发现这一股股热流感,你若用思维去感知它们的存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若保元守一,任由它们乱闯乱串,马上又出现在肉体的感知中,非常奇妙。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萧正体内各处传来不同的刺痛感,有重有轻,他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痛楚。 “这是气冲病灶,你多年习武留下很多旧伤,气血在修补你的伤患,不要理会……” “咳咳咳……” 随着阵阵咳嗽声,他的嘴角溢出暗紫的淤血,这应该就是成年旧伤留下的隐患。 萧正突然浑身剧烈一颤,直挺挺躺在床上如睡去一般。 这一幕被刚刚睡醒的慕钰凝看见,“哥……你怎么了?”还未等她下床便被屠仙羽拦住做了个禁音的手势。 屠仙羽压着喉咙说道:“丫头你哥没事了,让他睡一会,快去打一盆热水,把他全身清理下。” 萧正全身溢出了薄薄一层污秽的油脂,但气息平稳呼吸有力富有很强的节奏感,屠仙羽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四鬼抬棺的致命伤患彻底算断根解决,还将他多年的旧伤疾也治愈。 “这是什么啊,又黏又腥!” 慕钰凝用温毛巾边搽边说道,那对柳眉都锁到一块了。 “得,还是我来搽,你去把他裤子脱了……” 屠仙羽拿过她手中的毛巾细心的搽了起来,这些人体污秽之物必须尽快清理掉,否则又会被皮肤吸收进去,萧正睡的相当沉,无论怎么动都不会醒,但呼吸平稳脸色红润无比。 他突然看见慕钰凝呆如木鸡的站着,脸还红红的,便说道:“丫头,你还愣着干嘛,你们仨小时候还比谁尿的远,这东西不清理了,阿正又要生病了。” “啊……” 慕钰凝被他一句话的整个脸蛋像红苹果一般,也顾不得羞涩,抓住萧正的裤子,闭着眼睛用力往下拉。 “你这丫头,我又没让你把他脱完啊……” 慕钰凝惊的睁开眼睛大叫一声,如兔子般跑出房间,再没了人影。 …… “没死?怎么没死……大傻你消息确定?” 粱兴发坐在宽厚的金丝楠木的靠椅上,一把将刚点着的雪茄砸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咆哮道。 大傻一脸恐慌,罗圈腿不停打颤,努力镇定说: “确定,是张副院长传来的消息,那小子本来必死无疑啊,吐血不止,整个清湖也没有rh阴性的血源,可偏偏那燕娴淑是这个血型,连燕副市长都赶来为他输血,就活了。” “该死……燕娴淑你坏我大事……” 粱兴发眼中冒出寒光,又无奈的一屁股坐下,眼眉直皱,叹气连连。 “二哥哥,我看这事还是交我去办,虽然那小子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按排点人直接废了他!” 头上纹着骷髅头的彪悍男子咧嘴说道,这叫骷髅熊的汉子,带了一帮东北彪子来到清湖,凭着身高马大,做事辛辣够狠,在道上名气不小,自从投靠了粱兴发,更如虎添翼,这东北虎社团成了清湖道上实力最强的黑恶势力。 第两百四十二章:算我请你 粱兴发嘴里浮起一丝狰狞的冷笑,向骷髅熊打了个响指,大步走出办公室。 三日后,慕钰凝被慕冶雪催回了瑞庐镇。 萧正与屠仙羽交谈了甚久,将所有事情好好的梳理了一遍,两人确定了那名老头就是屠仙羽回安昭村看见的那名神秘高手。 那老头扮成香客,在安昭村逛了一圈,特别在萧正家门前横走竖量,一切被刚回安昭的屠仙羽瞧在了眼中,这分明就是江湖办事的探路踩点,计算步数时间用来完成某种计划的参考数据,所以那天他问了萧正有没有得罪人,而那老头没有选择在安昭村下手,是和屠仙羽擦身而过时,发现了这穷乡僻壤竟也有高手。 屠仙羽交代了他注意事项走后,萧正办理了出院手续,大步走出大门。 今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终于可以一个人出去逛逛,明天还要赴一个很重要的约,所以他准备在清湖市再呆一天。 “娴淑!哦,我出院了,准备四处逛逛,具体到哪里去啊,我也……” 萧正拿着手机还没回答,眼前便跳出一个靓影。 “上车吧,帅哥。” 燕娴淑哈哈笑道,原来她早就在大门口等他了。 两人进了一辆黄色的国产电动两厢车,燕娴淑一脚电门,车子便发出澎湃的动力,飞驰而出。 “娴淑,能不能慢点!” 黄色电动车在车流中穿梭,即使车辆拥挤也丝毫不减速度,每次都惊险的避过,燕娴淑的车技堪称华丽,萧正是又担心又享受,让他仿佛感受到避让炮火的快感。 萧正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个不急不躁比较安静的女人,而现在的她,那标致的身子爆发出狂野的气息,让萧正隐隐感觉像某个人。 “叽……” 车子发出急刹车的响声,燕娴淑单手快速的转动方向盘,完美的漂移进一个车位。 “人生苦短,为什么不快点呢!下车吧。”燕娴淑顾盼生辉,向萧正回眸一笑。 熊猫奇幻冒险园。 萧正眼前一亮,这不是自己小时候一直想和沈文瑞来玩的地方,直到参j也没如愿,看看门口一对对俊男美女,不由童心大增,有点迫不及待。 “要不,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玩?如果不喜欢,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 燕娴淑准备了三个地方,她试探性的问道。 “废什么话,快进去,等下票买完了。” 萧正一把抓住燕娴淑的纤手飞奔向售票窗。 熊猫奇幻冒险园是亚洲最顶尖的游乐场所,里面包罗万象,各种高科技游乐项目吸引着各国游客慕名而来,园中可谓人山人海,各种项目门票都排满了人,哄笑声、惊叹声、甚至还有惊恐的救命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不过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 为了能体验各种项目,萧正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拿出了一等战功证,获得了所有项目免费免排队的体验机会,这让燕娴淑激动万分。 两人在里面玩的天昏地暗,乐不知疲,一逛就过去三个小时,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这一刻,东南方人头攒动,响起阵阵欢呼喝彩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走近便看见半空巨大的屏幕正在放映史诗般的一部魔幻电影。 “阿正,这是什么电影?怎么没看过啊。” “嗯……”萧正很含糊的应了一声燕娴淑,对于他来说,问也是白问,他根本不关心这个话题,倒是电影里逼真的场景和那些魔幻的人和兽吸引了他,太逼真了,视觉上相当震撼。 “你们不知道这是现在全球最火的真人角色扮演竞技游戏飘霜魔吗,我给你们介绍下吧!” 一名初中女生自告奋勇当起了讲解员,她有着主持人的潜质,说起飘霜魔这款竞技游戏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萧正和燕娴淑两人迅速就被她对飘霜魔这款游戏的介绍吸引进去。 飘霜魔,是由华夏最强游戏开发公司寒冰全球游戏制造开发的,竞技者要通过体能心理素质的测试才能参加,获得资格后需要缴纳十万元起的华夏币作为失败的惩罚,最高可十人组队最低可一人开团,人数越少通关奖励越丰厚,而且根据任务的难易来定倍数。 竞技者穿上特制的装备,便可进入飘霜魔,飘霜魔的演播室便开始打开激光场景,这个场景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竞技者便进入一个真实的虚幻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完成各项任务获得奖励,而那大屏幕则同步播放竞技者在虚拟世界里竞技的影像,犹如放映一场场巨资打造的魔幻电影。 燕娴淑听完介绍非常想去尝试下那个奇妙的幻城,但一想到十万的费用,也只有放弃了,她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才存了十余万的华夏币,玩个游戏要花十万,这是富二代才能做的事,像她这种那啥,而且还是清那啥,那真会让她心疼死。 “阿正,我们去那边摩天轮吧……” 她发现萧正那双冒光的眼睛和跃跃一试的表情,心都凉了,不停的祈祷别去别去。 萧正明白了游戏规则,兴高采烈的对她说道:“去试试……” “嗡……” 燕娴淑只觉一阵耳鸣,真是越怕来什么就来什么,看着他那双期待的眼神,银牙一咬,崩出一个字:“好……” 萧正通过一等战功证顺利的插了队,两人便分开去体检,大约十多分钟后,燕娴淑郁闷着脸出来,原来她的残疾虽然能参加,但会大大的拖累队友。 “阿正要不你去吧,我会拖累你的,你等着我去付钱。” 燕娴淑说完便转身将卡交给了服务员,目光复杂说道:“一人组,开团,最简单的。”显然她很心痛这笔钱,但还是为他忍痛割爱了。 “等等……” 萧正拦住了服务员,说道:“两人组,我要奖励最丰厚的场景。” 还未等燕娴淑开口,他便说道:“我卡没带,这算你借我的,你必须要跟我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燕娴淑心口微颤,那最后一句话某人也曾经对她说过,还没等她回答,人已经被他拉进装备室了。 萧正两人穿上装备,戴上仿真3眼镜,被引导员带进了漆黑一片的空地上。 突然眼前精光闪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岩浆横流的大地上,一望无际。 两人对视,眼中的对方都穿着黝光铠甲,勾勒出完美的体型,两人几乎心中同时惊叹,都被对方魔幻的造型所惊艳。 “任务:击杀岩浆狼人群!难度高,奖励五倍。” 场外,人群开始沸腾,议论纷纷,那屏幕上两名惊艳的男女,已经造成不小的轰动。 天空突然血密布,大地开始颤抖,吹来阵阵狂风,犹如末日来临。 燕娴淑左摇右晃,惊叫连连,萧正一把抱住她,稳住身形,说道:“别怕,有我在,你躲我背后就行。” “谁说我怕了,我是激动啊,跟真的一样诶!” 燕娴淑笑着白了他一眼,好像说他自作多情。 场外的对白如出一辙,惹的人群轰笑不己,片刻笑声哑然停止,屏幕的场景开始变化,惊心动魄一幕发生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嗷……嗷……嗷……” 一阵阵狼嚎声响起,岩浆大地的尽头出现成千上万只面目狰狞的狼首人身的怪兽,眼冒火焰,口流涎液,四面八方蔓延而来。 场外的观众纷纷摇头叹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仍然被这巨大宏伟的魔幻场面吸引,耐心的观看着。 “啊……” 燕娴淑吓的连枪都丢了,八爪鱼般跳到萧正身上死死缠住。 “阿正,太多了。……” 刚才还一副巾帼英雄的燕娴淑瞬间怂成这样,让萧正哭笑不得,他安慰道:“只是个游戏,别怕,我们一起看下怎么完成任务。” 燕娴淑松开臂膀滑下地,看着四面八方的狼人,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这些怪物和真的一样,还是不由自主的靠着萧正,颤声说道: “阿正,你别逞强了,那钱不用你还,算我请你……” 萧正闻言有点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举起枪,“哒哒哒”一个连射,远方瞬间倒下两名狼人。 燕娴淑一看,竟然真的可以杀死,心想反正钱也打水漂了,总要过把瘾,也端起枪射击,“哒哒哒、哒哒哒……”,虽然不是很有准头,但密集的狼人群还是有不少狼人倒下。 萧正知道这样的游戏设定,即使山海的精锐都在这里也挡不住它们的冲锋,这仗绝对不是这样打的,但突破点在哪里呢?这又让他纠结的很,四面八方的狼人群越来越近了,怪异渗人的吼声此起彼伏…… “不打了、不打了!” 燕娴淑把枪一丢,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念念有词,“别咬我、别咬我……” 萧正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摇了摇头,过去轻轻拉起她,说道: “虎父无犬女,如果在战场上,我会因为分心被敌人杀死,你是看着我死去,还是和我一起战斗呢?娴淑……” 燕娴淑的眼睛瞳孔一放一缩,语音稍许破碎道:“我不要你死……”说完尽管身子还在发抖,捡起枪又开始射击。 萧正看着她不断地克服恐惧射击,心莫名的一紧,心想这也许是她成长的一次经历。 突然他看见狼人群中有一头狼人吹着号角,若隐若现…… 第一章:我看到了什么? “小正,很少见你穿这么利整啊,约会去?” 萧正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衣襟,“今天女朋友生日,唉,这个月的工资要飞了……师父,那我先走了,晚上要是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待命。” 杨宇强挥了挥手笑道,“赶紧去吧,咱们平时工作忙,你能有个对象不错了,还舍不得这点工资,好好干,等转正了,就好了。” …… 萧正,实习法医,刚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呆在工作岗位的时间比在家多,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份工作。 师父杨宇强在他心中是个很厉害的人,有些沉默寡言,但很温和,对人对事都很认真,很严谨,也有些刻板,但论尸检详细程度,师父在整个汇滨市都是鼎鼎有名的。 他能得到这份工作,实属不易,所以也十分珍惜,两点一线的上下班,今天要不是她生日,他也不会这么早下班。 来到早早订好的餐厅,捧着鲜花,拿着礼物,欢喜中带点心疼的等着女友到来,实习工资真的不高,这次过生日,基本上是花光了他大半的积蓄了。 没等多久,一个身着长裙,打扮靓丽的女子,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萧正,吃过饭我想介绍你给我的几个好姐妹认识,你今天穿的真帅。” 方琳琳优雅的坐下。 萧正递过去玫瑰和礼物,看着她打开礼物盒…… 眼见着她如花绽放的笑容,气氛正好,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煞风景的打断了这份柔情蜜意。 “师父?” “萧正,西苑区35号小区发现三具尸体,现在要出现场,你……跟你女朋友说声,赶紧过来一趟。” “好师父,我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萧正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看向方琳琳。 方琳琳脸色微变,半晌,“你赶紧过去,注意安全。” “那你……” “我没事。” 萧正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打了车,直奔师父告诉他的地址而去,到地方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师父他们比自己早到一步。 从车上拿上白大褂披在外面,提上工具箱,像往常一样,跟在师父后面。 “你还好吧?” 师父杨宇强轻声问道。 “没事师父,这怎么回事,死了三个人?” 萧正还是第一次出杀人现场,前几次出现场,基本都没见血,不像现在,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的气息。 “具体不清楚,我接到出警消息就通知你了,你第一次出这种现场,做好心理准备,口罩戴上。” 萧正听话的戴上口罩,跟着师父,步履平稳的朝着那扇大门走去。 大门,是敞开着的,有一只沾着血的手,伸出在门外,没有丝毫动静。 “小心点。” 有师父领着自己,萧正没有太紧张,师父说的小心点,是叫他留意脚下,不要失误破坏了现场,事发第一现场,对于破案意义重大。 他也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越过门边的这具尸体,看见屋内的景象时,那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让萧正瞬间脸色煞白,倒吸凉气。 现场,难以言喻。 三具尸体,三个中年人,皆是男性。 凌乱的客厅,断掉的椅子腿,移位的家具,碎掉的水瓶……还有无处不在的血迹…… 他看到的第一具尸体,是在门边,他猜想,大概是凶手离开后,他挣扎着打开了门想要出来求救,因为他的脚,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血印; 看到的第二具尸体,是桌子底下,在一滩鲜红上卷缩成一团,惊恐的双眼还未闭上,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看到的第三具尸体,在窗户那里,窗户上的玻璃有明显的被撞击过的痕迹,尸体头部的伤口触目惊心。 萧正生理性的不适,终于压制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拿出塑料袋,开始呕吐不止。 杨宇强拍了拍他的背,“慢慢习惯就好,调整一下心态,准备开工了。” 进来到现在,师父来回走过几遍,他就跟着来回走来回看,师父不说他便不问,师父说开工,那就是要开始收集现场的蛛丝马迹了。 努力平息那种不适感,从门边的那一具尸体开始,他做足了准备,可是见师父掀开死者的衣物,观察伤口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开始干呕。 “记录下,伤口平稳,锋利刀具所伤,致命要害在心脏处,全身伤口十二处,死亡时间,一个小时之前。” 萧正刷刷记下,还看了一眼表。 然后,他们去检查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眼睛是睁着的,萧正有些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记录下,致命伤口是大动脉……” 师父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小了,萧正无意对上死者那双眼睛,脑海一阵晕眩,紧接着,他看见了其他两个死者活了过来! 而且,这个房里一切都正常,不过,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他大声的在嚷嚷,说他出的力最多,如果不分给他五十万,他就要将此事捅出去。 那两名死者很激动,他自己好像也很激动,几人争执不断,他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朝那人刺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水果刀刺他,这根本不是他本意! 紧接着,就打起来了,三打一,却是没能敌过,那人像是练家子,怒瞪的双眼满是杀气,举起椅子朝自己砸了过来,不可言喻的震惊和痛苦涌然而出,萧正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师父杨宇强还以为他在记录,一直认真在说,直到萧正突然倒地…… “萧正!萧正!你怎么了?!” “萧正,醒醒!” 见他没有反应,立即叫人将他送往医院。 萧正虽然晕了过去,但意识深处,却似能感觉到自己依然被巨大的痛苦笼罩着,灵魂,似一头在黑暗中挣扎的野兽。 他还不知道,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其实是窥探了那名死者生前的记忆…… 第四章:一波平,一波起 “梅琴,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配合。”江月晴道。 梅琴请他们坐下,示意开始。 萧正:“徐民富的病历是谁改的,为什么要隐瞒徐民富癌症晚期的事?” 梅琴:“他六十了,晚期了,我不想他做化疗,他受不了那个苦,我们也没有多少积蓄了。” 萧正:“那么,他立遗嘱的事情你知道吗?” 梅琴一惊,“立遗嘱?他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江月晴:“10号,也就是他死亡的前三天,房产财产都留给了子女。” 梅琴沉默半响,“罢了,你们还要问什么?” 江月晴取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梅琴眼光收缩了下:“认识,是我的朋友,叫王晓磊。” 江月晴继续道:“小区附近监控显示,这个人,在13号夜里,出入过这里。” 萧正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狗血情节,难道是梅琴的小男朋友? 梅琴没有回答,有些手足无措。 问话也基本终止于此,而那个叫王晓磊的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结果,几个警察轮流审了他一天一夜,他都没有认罪,关于和梅琴的所有联系以及资金往来,他就一句远房表弟死撑到底。 江月晴有些头疼,因为确实也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凶手就是他。 二十四小时过后,就得放人了。 “江队,要不,让我进去问问。”萧正看江队一脸不爽在那,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你去?好,小白,开门。” 江月晴没有犹豫,马上就要到放人时间了,她不想放过一丝可能。 萧正进去之后,这个人让他有种十分奇怪的压抑感,直觉告诉他,那天晚上,就是他。 于是,他开始说起来,“王晓磊,你没有不在场的证据,13号那天晚上你去那个别墅区做什么,去找梅琴?” “据我所知,你去别墅之前和梅琴碰过面,但是梅琴没有回别墅,你为什么回去,梅琴家的钥匙你为什么会有?” “我猜,是不是因为徐民富不死,碍着你什么事了?” 王晓磊冷笑一声,“你的想象力不错,我是出入过那个小区,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有证据吗?” 萧正也冷哼一声,“那个黑色塑料袋,就是证据。” 黑色塑料袋这几个字,让王晓磊突然激动起来,“什么黑色塑料袋,你别血口喷人。” 萧正双手环抱,高高在上的扫过他一眼:“那么大的黑色塑料袋,是在外面的垃圾箱取的吧?不巧的是,你丢掉的垃圾袋,被我们找到了……” 王晓磊的鼻尖,渐渐汗珠细密,双目呆滞,呼吸急促,“不可能!” 萧正继续道:“不可能?呵呵,我劝你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杀人重罪,法网恢恢,你觉得你那点小伎俩,能逃过吗?” 两人双目相对,萧正却没来由的感觉到有点怯,不过还是用正义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三十秒, “人,是我杀的,不关梅琴的事,是我对她心生爱慕,徐民富比她大二十岁,而且还是癌症晚期!我本可以等他死,等他死我们就……那天,我冲动了……” 王晓磊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那个黑色塑料袋,被攻破了。 …… 结案后,江月晴来到法医室找他,问他塑料袋的事。 因为黑色塑料袋,在案件记录里,根本没有提及一丝一毫。 萧正心里有些得意,卖了个关子,没告诉她。 案子破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女朋友来,那天她生日,他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而他竟然现在才想起她来。 有些不安的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无人接听。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分手短信。 萧正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结局,他早已料到。 也好,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份工作之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了“特殊能力”,如果是真的,那他的未来…… “萧正,快收拾一下,来参加晚上的迎新晚会啊。” 小白笑意洋洋的朝他喊道。 迎新晚会,他刚入职的时候,大家也举办了迎新晚会,这次迎新晚会不用说,是为江月晴举办的。 下班后,大家都换上了便服,江月晴一身白色运动服,挂着笑容的脸,让人眼前一新。 “谢谢你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吧。”江月晴举起手中的橙汁。 因为明天还要工作,而且他们是刑警,随时都有可能要出警,所以不能喝酒。 吃饱喝足,大家陆续散去,萧正本着是新人,觉得自己最后一个走比较好,到最后,就剩下在狂吃的江月晴和他了。 “没看出来,江队胃口这么好。”萧正打趣道。 江月晴笑了笑:“这个案子我就没吃一顿正经饭,现在案子结了,我得吃回来。” 萧正点点头,“吃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是警察,你是法医,要送也是我护送你,对了,那个塑料袋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呢。”江月晴话题一转。 萧正皱了皱眉头,“这个怎么说呢,那天出现场我看见一个椅子上挂了点塑料袋,就带回去了,我怀疑是凶手留下的,就诈他一下,没想到,还真被我诈出来了。” 说完,还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江月晴也没在意,“反正案子破了就行,希望接下来,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吃过饭,两人便分道扬镳。萧正慢悠悠的行走在路灯下,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回到家门口,准备拿钥匙的时候,在包里看见一张卡片,是很久以前别人送的东来山庄的免费馈赠卷,就是可以免费去那个山庄住一晚。 他拿着卡片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吧,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说不定又有新案子要忙。 叫了车,直接往东来山庄去了。 山庄挺大,木雕的大门十分大气,门内郁郁葱葱的草木,让空气也新鲜了几分。 萧正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很是不错的进入山庄,服务员很快就给他安排好房间,还有个师傅来给他按了一会儿,一扫疲惫之后,他舒服的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一片嘈杂将他吵醒,他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 “这么早,外面怎么闹哄哄的?” 萧正床上衣服到外面,不少人,都穿着睡衣,面色惶恐的在说个不停。 他便跟旁边的人打听:“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年轻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才醒呢?之前就有人说这山庄闹鬼,半夜听到哭声,刚才有个人看见白骨,都吓晕过去了!” 第七章:至于吓成这样? 哎,就知道今天晚上没得睡了。无奈的和高勇毅对视了一眼。 “姜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叫我们,对了你的卧室在哪里?”萧正突然想到不知道他的卧室的位置,要是真的有事情发生,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乱转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2楼第3间,就是上去最里面正对着的那间。”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对了,两位警察同志,厨房在就在旁边,要吃什么喝什么请自便吧,没有事情的时候看看电视到处转转吧。2楼还有两个房间,累就休息下吧。”这次他真的上去了。 “他倒满不见外的。”高勇毅说着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你在这里看电视吧,我到处去转转,看下地形。”看着高勇毅已经做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萧正也只好自己去巡逻下。 “你真的以为他会有危险?”高勇毅示意萧正先坐着。 “你认为他是在撒谎?” “你就没有听到他刚才怎么说的?”高勇毅好像很奇怪的看着萧正。 “这个……他说什么?”想到刚才什么都没有注意听,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我算是服了你了,办案子也能开小差,有水平。”看得出来高勇毅在笑话萧正。 “跟我说说刚才他说的什么?”正好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了解下刚才没有了解的情况。 “他说是gui来找他们索命来了。”高勇毅把一杯水递给萧正,示意萧正慢慢听。 “他说他认识那几名死者,虽然7名死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把他加进去的话就大有来头。因为15年前他们都参加了一个业余登山运动,是由一个什么单位赞助的,他们都是在报名之后认识的,当时的任务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登山,主要是去宝源河的安绍水库去考察那里的地理环境。”高勇毅说着喝了一口水,顺手点燃一支香烟。 “安绍水库?就是那个听说可以在湖边上招风唤雨的那个?”萧正记得以前好像是听说过。 “你也知道?就是那里,然后他们随导游一行10人就奔宝源河大峡谷去了。之后发生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明白,他只是说遇到了gui魂一类的东西,导游和领队死了,然后他们就跑回来了。”高勇毅吐了个烟圈。似乎已经说完了。 “意思是说15年后那里的gui魂找上门来啦?”萧正不可思议的看着高勇毅。 “谁知道呢?我看都是瞎掰。”高勇毅向后靠了靠,继续欣赏他的电视去了。 “或许不是gui魂,但是也至少找到了一些死者的联系了,或许是个大的突破。”萧正开始分析着案情,但是一看高勇毅那个爱理不理的样子,萧正还是决定去巡下屋子。 一楼没有什么可以巡的,基本上就是一眼到底,站在客厅就可以把全景尽收眼底,厨房餐厅,客厅,洗手间,然后就是通往草坪的落地窗和通向2楼的楼梯。 来到2楼也是一目了然一条走廊连着3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最里面的就是姜飞飙的房间了,那个肯定就是主卧室。除了那里萧正每间房间都巡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回到客厅。 “嘿!高勇毅这小子居然睡着了。”看着高勇毅在沙发上舒服的躺着,真的有点郁闷。 算了,看着他睡觉让萧正感觉也有些许的睡意上来了。萧正去外面草坪上转转,顺便提提神。才走到落地窗口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个该死的天气,白天热的发慌,晚上居然这么冷。 这个小区真的是环境不错,草坪修剪的平平整整,丝毫没有杂乱的感觉。萧正把衣领拉高了些躺在草坪上看着这里的风景,要是下场雨的话空气中的香气会使这个小区更怡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意上来了,就在这个时候萧正看到2楼主卧室的灯亮了。 “可能是他起来上厕所吧。”萧正看着主卧室的窗口盘算着他什么时候会关灯。看看表,才11点多,还有将近10个小时,今晚有的熬了。 2楼的灯没多久就熄了,萧正正准备起身回客厅,突然,楼上的主卧室发出了叫声。 萧正心里暗叫不好,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屋里。 “高勇毅起来,有情况。”萧正大声叫着,并没有停下萧正的脚步向2楼主卧室冲去。 几乎没有停下,一只手把腋下的枪拔出来,另一只手去开门。 “妈的,叫我们保护还要锁门,白痴。”萧正咬着牙骂着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一脚将门踹开的同时举起枪冲了进去。 姜飞飙躺在了地上,看样子应该只是昏迷。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萧正迅速抬起枪毫不犹豫的向窗口开了两抢。 “怎么回事?”高勇毅这时候也跑进来了,看着眼前的状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正警惕的将头探向已经被萧正子弹打碎的窗外,没有人,一切都正常,但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很快周围的邻居都把灯打开了,小区保安也来了。 “打中了?”高勇毅用手探了下姜飞飙的脉搏问道。 萧正摇摇头:“他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可能是吓到了,你再看看有什么线索,我向局里报告。”说着高勇毅拿出了手机。 “恩。”萧正应着,开始检查房间,房间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从姜飞飙晕倒的方向,他之前是面对的窗子,也就是说凶手是在窗口位置让他发现的,既然之前他在房间一直都没有发现凶手,所以很有可能凶手就是趁他睡觉的时候爬窗户上去的。 但是萧正心里似乎总有个怪怪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一下想不起来…… 没有多久组长他们就到了,正在向萧正和高勇毅了解情况。而此时姜飞飙也早已经醒来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至于吓成这样?萧正心里暗自好笑。 “意思是你在没有确定疑犯的情况下,就连开了两枪?”组长严厉的责问萧正。 “是的,组长。”萧正知道犯了个错误,低下了头。 “组长,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姜先生已经晕倒,连死活都不知道,如果让凶手跑了那不就太失职了么?”高勇毅在一旁帮萧正说着好话解释着。 第八章:这么多好吃的? “知不知道你的对面也是住户?还好没有伤到人,不然我们就出名了!”组长冷冷的说道。 萧正头上沁出了冷汗,想想万一有人被萧正的流弹伤了,那萧正就不是失业那么简单了。 高勇毅也紧张的看着萧正,而此时一旁的白文成却在暗自好笑,这混蛋,难道看不起我新来的?不就比我长了几岁嘛,多干了几年,至于么。 “很好,如果是我也会开枪的。”组长说着。 “对不起,下次……阿?组长您说什么?”萧正很差异组长会说这样的话,以为萧正的耳朵有问题。 “好了,你和高勇毅先休息下,我们现在马上有安排,你们两个也要一起去。”组长冰冷的脸缓和了许多,拍拍萧正肩膀示意萧正休息。 难怪白文成在一旁好笑,原来他早吧组长的心摸透了,害得萧正白紧张一场。 “报告,我们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指纹和鞋印都没有。”安桦琳带着几个警察从楼上下来给组长汇报。 “窗台上呢?”萧正奇怪的问到,凶手既然从外面爬上去应该有留下什么痕迹才对。 “没有,连外面的窗台上的灰尘都没有碰过的痕迹。”安桦琳向大家解释着。 “奇怪了…难道凶手是从上面的住户降下来的?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毫无痕迹呀??” 越来越糊涂了,萧正开始自己默默回想整个过程。草坪,灯光,叫声,房门,地上的姜飞飙,窗外的人影,锁着的窗户…… 锁着的窗户??这么说… “符组长!”萧正叫倒。 组长奇怪的看着萧正:“怎么啦?” “凶手可能根本没有进来,而是在窗子外面,因为我闯进去到开枪,窗户都是死死的锁着的。凶手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所以……” 不对!哪里不对,有什么东西萧正遗漏了,是什么? “你是说凶手一直挂在外面把他吓成这样的?”组长用手指着姜飞飙。 “可是外面找不到什么梯子或者绳子呀,而且照你这么说凶手被你发现时,跑得那么匆忙不可能那么快收拾东西的。”安桦琳补充着。 “而且也不可能!!”萧正坚定的说着。 所有人都被萧正给搞蒙了,感觉萧正就像是个受了刺激的人 “因为他叫的时候,我当时就在外面,而且看着窗户方向。”萧正肯定地说。 “你是说?”组长示意高勇毅和白文成吧姜飞飙带走,来到萧正的旁边问萧正。 “恩,没有人!”萧正再次肯定的说。 组长沉思了起来,安桦琳也奇怪的看着萧正他们。 “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局里,接下来有安排。”说完带着萧正和安桦琳就往回走。但是一路上组长都在想问题,而高勇毅不停的唠叨着问萧正今晚的事情,也没有打断组长的思路。 这将是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中午,姜飞飙经过短暂的治疗后,情况已经大有好转。经萧正他们询问之后才知道,当晚那个凶手确实是在窗户外面,然而萧正他们都清楚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他也一再强调外面的那个不是人,而是gui魂,来找他索命来了。 为了继续调查事实真相,组长向上面申请要萧正他们组带着姜飞飙奔赴15年前他们去过的地方,誓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组长一再肯定这件事跟15年前的事件有关。 姜飞飙本来不愿意回到那个恐怖的地方,但是萧正他们一再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一天没有查明白,他就一天没有安生。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所以萧正他们这个以姜飞飙为向导,符组长为领队的探险团就成立了。之所以用探险团,还是高勇毅那小子向出来萧正他们几个私下叫的。 就这样萧正他们一行人在下午6点的时候,登上了到达宝源河水库的班车,由于那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通飞机和铁路,所以只有公路这一个方法到达宝源河。 计划13个小时的汽车,然后请当地的公安机关协助萧正他们到达安绍水库,之后再展开调查。 “嘿!各位,想不到这个繁忙的时期,还可以公费旅游,真么是好待遇呀。”高勇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萧正可不想10几个小时听他在那里唠叨,于是坐在了同排的另外一个方向。组长和姜飞飙坐在萧正的前面,安桦琳上来看看萧正和高勇毅。 似乎和萧正想的一样,爬被他烦死,所以坐在萧正的旁边,然而白文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看看车上已经没有空位,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高勇毅旁边。 萧正同情的看看他,他投给萧正一个换换座位的眼神。萧正当没有看见,急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班车很快就启程了,白文成不厌其烦的听着高勇毅不停的唠叨以前去过哪里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萧正旁边的安桦琳在和萧正随便聊了几句以后,就开始自己拨弄她的宽屏手机,应该是在上网,看看萧正的前面组长和姜飞飙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可能由于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加上有些劳累,眼皮开始往下沉,最后看到的是高勇毅被白文成赛给他一堆吃的想堵住他的嘴,他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这里是??呵呵,不会吧?又是这个梦?”等萧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上次的梦境中,这次萧正站在屋子门前。 萧正想起来了,上次萧正是准备推门进去的。于是萧正小心地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两边分布着6道门,正对着萧正的是通向2楼的楼梯。 离萧正最近的左手方的门下,上次那只哈士齐幼犬还在那里等着萧正。想想它也等了一天了,应该很累了。萧正自顾自的笑笑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那只狗自己先进去了。这是一间客厅,大概有近10几平米大小,里面的安设还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正对着萧正的是一套古老的檀木沙发,中间放着一个同样是檀木的茶几,上面放着些茶具。给人感觉非常的安逸。 左手方是个红木的柜子静静的靠在大大的窗户旁边。上面放着几张女人的照片。 右手边是一面墙,上面挂着许多山水画。 萧正猜这房子应该是个文人雅士的住宅。 第十章:忘记干什么来了? “是!”萧正他们回应着,感觉就像要上战场,个个都神采奕奕。 萧正下车打开后备箱,乖乖!很真的很齐全。应急灯,医药箱,登山绳,锤子,铲子,小十字镐,最耀眼的还是那三把大砍刀,拿起来掂掂还满沉的。 “这么多?就算全部人每人都平均分配也要5,6公斤呀。”高勇毅又开始嚎了。 “那你就少拿两样吧,”组长说话了,看到高勇毅马上要露出笑意的时候又补充道:“等用得着的时候你回来拿就是了。” “噗噗…”萧正强忍住笑吧装备一一拿出。 “一天到晚欺负我。”高勇毅也来帮手。 “自找的。”萧正又差点笑出声来。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步行过去么?”萧正正在整理装备,不远处传来组长和姜飞飙的对话声。 “我们当时就是从这里过去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公路,是一个当地农民带我们去的。” “你是想从头再回顾一遍?”组长分析到。 “最主要的是因为我们就是在这段路上遇到了第一件怪事。”姜飞飙回忆着。 “是什么呢?”组长问。 “这个我现在也不好说,等在路上我慢慢跟你们说。” “也好。” “组长,什么时候出发?”安桦琳他们也已经买好东西返回。 “好的,啊明,东西分给大家,我们这就出发。”组长接过属于自己的干粮和水。 “好的,白文成,小王和我一人一把刀,然后是安桦琳的医药箱,铲子和十字镐这些就给你了。”说着高勇毅把东西递给萧正。 “你倒是挺细心的?”萧正说到:“为什么我要背那么多东西?” “额……各有各的任务嘛,我们仨开路,安桦琳女孩子家家的给她当个护士,领导和保护对象肯定要轻装啦,至于你就当苦力了,委屈一下,很快就到了啊。”高勇毅这个小子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 萧正也不是省油的灯,萧正把大大的背包打开“很好,看看天快黑了,那么我就把每个人的应急灯分下,来高勇毅,你的,上面有绳子,你就挂在脖子上吧,来这是你们的。哎呀少了一个,算了,你们用吧我就当萧正的苦力。” 其实背包里就是这个灯重了,两把小铲子,一个十字镐加起来也就2公斤左右,再加登山绳,只要不超过15公斤,对于萧正来说都可以视为无物。 “那好,我们出发吧。”组长带领着萧正他们向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咦?不对呀?这现在中午都不到呀,怎么会天黑?”听到高勇毅恍然大悟的话语,萧正加快了脚步凑到了组长旁边,看着高勇毅无奈的看着萧正,心里暗自好笑,可不要小看了苦力。 “组长,下一步做什么?”为了不让高勇毅过来插话萧正只有先找个人挡着。 “刚才姜飞飙和我说了,我们要先上山,那里或许有我们要找的线索,至少有些帮助。”组长看看萧正,用手指指不远处的大山。 “我们当时也是从这里上去的,3个钟头后会有一个小村庄,在那里你们可以知道一些事情,这些事是我现在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的。”姜飞飙的眼里似乎泛着些许的恐惧。 “也就是说,跟你所说的gui魂索命有关?”萧正刚问完就看见姜飞飙的身子微微一颤,双手不自在地在胸口乱动,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放心吧,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的。”组长拍拍姜飞飙的肩膀,以示安慰。 萧正转头与安桦琳,白文成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也听到了萧正他们的谈话,萧正慢下脚步与他们一排。 “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安桦琳凑过来小声问着。 “不清楚,但我想不会白跑的。” “你就这么清楚?”高勇毅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萧正的旁边来。 “这次他倒是问到点子上了。”白文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帮高勇毅说话了。 “感觉。”萧正说道。 感觉到短暂的沉默,萧正转头看看高勇毅,白文成和安桦琳。他们居然全部定定地看着萧正。 “怎么了吗?”萧正很纳闷他们的表情。 “额,没什么,没什么。”安桦琳和白文成都跟萧正打着哈哈,只有高勇毅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萧正。 “你小子是不是找揍哇?”萧正被看得有点尴尬,所以假装很生气的挥挥萧正的拳头。 “我也有种感觉,你不会打我。”高勇毅认真的说。 “是么?”话音还没有落,高勇毅已经抱着肚子落后了。 “看来他的感觉非常不准哦。”安桦琳和白文成大笑起来。 “怎么啦?”一看到组长询问的目光,他们两强忍住笑:“没事。” “没事就多注意下周围,可能有人对姜先生不利。”组长严肃地提醒萧正他们。 “是。” “说什么呢?”高勇毅那个厚脸皮追上来问。 “问组长。”安桦琳说,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高勇毅把头抬起刚好对上组长严厉的眼神,马上像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一路上萧正他们小声的互相开着玩笑,很快便进入了美丽而原始的山林。 这里的景色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的,因为这里没有那些人为的垃圾,人造的小路,人们的笑闹。这里有的只是大自然的气息,大自然的宁静。萧正他们从一进入这里就不自觉的放轻自己的呼吸,聆听着这山林的声音,仿佛进入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邻域。 然而同时,森林的深处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召唤着你进入,进入大自然的怀抱,进入美丽的天堂。 但萧正却感到一阵不安,似乎这一切只是帮风雨前的宁静。看看其他几人,除了小王,似乎都有些许的不安。或许是因为萧正他们来自城市,还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大自然。而小王已经习惯了大自然的威严。 “好漂亮哦,好像可以照张相。”安桦琳说着拿出了自己带着的素码相机。 “我也要,叫白文成给我们两个来一张。”高勇毅也嚷着要留个影。 “你们忘了是干什么来了?”组长严厉的眼神足以杀死每一个人。 “不照就不照罗。那么凶。”安桦琳非常委屈的收起了相机,同时嘴里小声嘀咕着。 “要不我给大家介绍下宝源河的情况怎么样?”小王突然提议道。 “也好,让他们有东西听,可能要老实点。”组长向小王点点头。 “好呀说说看?”高勇毅听到有故事听,也凑了过来。 第十一章:是我! “宝源河处在yn省西北部的青高原南延部分横断山脉纵谷地带,西与毗邻,北接西。宝源河两岸的山岭多在3000米以上,山高谷深,水流声如怒吼,故名宝源河。所以大家在登山过程中都必须小心。 宝源河主要以族为首,其他还有sl,b族,p,n等等12个。每个都有自己独特的风俗。宝源河大峡谷内素有十里不同天,万物在一山之说。 立体气候产生的主体植被、珍稀动植物也是不计其数。”说着他顺手就指指不远处一颗长在大树旁的小树:“你们知道那棵什么树么?” 萧正他们朝他说的树望去,只见一棵细细的小树安静地站在两颗大树旁,就像小孩在大人的保护中,萧子有白有绿,绿的占多数。仔细一看,发现白萧子中间都有一个小小的花球,非常漂亮。 “没有见过,不过看起来满漂亮的。”安桦琳拿起相机拍了一张。 “是什么树?你就快说吧,知道我们都没有见过,故意卖关子?”高勇毅一向都沉不住气。 “对呀,你说说看?”萧正也很想知道这颗小树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珙桐树,是国家一级保护的植物。已经非常稀有了,这棵还是幼树,一般可以长到20米高。可以说这棵是这个山头仅有的几棵之一”小王解释说。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多拍几张了。”安桦琳望了望渐渐远去的珙桐树,非常懊悔没有多按几下快门。 “待会儿的风景还有的你照的。”小王指指前方茂密的森林。 加上吃午饭的时间,大概走了2个小时的路,萧正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旁边,说是村庄,不过只有10几间木屋而已。这个村庄处在高山的一个凹处,所以不到村庄旁的山包上是很难发现的。加上四处的参天大树,这个村子隐的很好。 “我们到第一站了。”姜飞飙指着正中的一间木屋说道:“就是那里,我们要先去找一个人。” “谁?”组长问道。 “一个能给你们新思路的人。”姜飞飙说着已经先行想村子走去。 “奇怪的人,总是喜欢卖关子。”安桦琳似乎有点不耐烦。 没有多久,萧正他们就来到位于村中央的木屋旁边。木屋不算大,说是木屋,应该叫竹屋才对。很典型的样式,为了防潮而升高的屋子也并没有比萧正他们住的房子一层高。 “就是这儿了,你们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村长在么。”姜飞飙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怎么这个村子没有人?”安桦琳像发现什么私的问道。 “我也发现了,从一进来就发现这个村子连个人影都没有。”萧正符合着。 “该不会都搬出去了?这里那么偏僻谁会住在这里?”高勇毅胡乱猜测着。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小王像萧正他们解释说:“这个应该是比较原始的sl族村落,是以前sl族迁移的时候留下来的村落,所以他们不像别的sl族那样接触的人比较多,之所以你们看不到人,是因为男人们现在都在山上打猎,而女人孩子,老人则在看到我们来就躲到屋子里去了。” “原来如此。但是我听说sl族人都是生活在sl江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他们偏偏到这儿来了?”组长奇怪的看着小王。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小王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已经很不错了,记住那么多。”白文成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是呀,我们已经长见识了。”安桦琳也说道 “姜飞飙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组长警觉的望着小屋。“小萧,勇毅,你们两和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在门口警戒。” “是!”萧正他们应着。 “啊?什么?”说怎么高勇毅小子半天没有说话,原来在旁边打瞌睡,突然被萧正他们吓醒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跟我来!”组长有些生气的样子。 高勇毅没有再说话,甩甩头跟上了萧正他们。萧正摸摸腋下新发配的9毫米口径那啥,紧跟着组长靠近小屋的门口,小屋并没有门,仅仅是一块旧布挡着。 萧正靠在左边的墙上,组长在右边,高勇毅则站在正对着门的靠左边。萧正他们都在等着组长下令。 “姜飞飙?”组长喊着姜飞飙的名字:“姜飞飙,你在里面么?我们可以进来么?”这是组长举起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开始倒计时。 萧正他们会意,拔出手q准备冲进去。只见组长手指一根一根收回,萧正他们都屏住了呼吸。4321… 就在萧正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门帘被人猛地拉开,与此同时三枝q口稳稳地对着他的脑袋。 “别开q!是我!”原来是姜飞飙出来了,害萧正他们白紧张。 “刚才叫你怎么不出声?”组长严厉的指责着姜飞飙,“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负责保护你么?” “村长刚才正在帮我做法祈福,所以不能吵到他,现在可以了,你们进来吧,村长有事跟你们说。”姜飞飙转身进入了屋里。 组长向其他人招招手,示意大家进屋。 来到昏暗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也难怪嘛,这里是比较原始的部落。屋子正中站着一个老人,身上只穿着,不,应该是披着一张像毯子一类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叫做sl毯,原始的sl人拿来白天做衣,夜晚做被的。 老人的脸上布满皱纹,很沧桑的样子。他一直盯着萧正他们从门口进来,一言不发站在那里。那眼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郎蚌村长,他们就是来帮助我挣脱诅咒的人。”姜飞飙尊敬的弯下腰。 “10几年前就告诉你们应该马上结束的,你们非要等到现在才肯相信。”郎蚌村长摇摇头挥挥手叫萧正他们坐下。 “15年前他们来的时候就警告过他们了,这山的后面有条通往安绍水库的小路,是我们的族人开辟的,但是会经过那里的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是我族100年以前放逐的黑巫师的山洞,他死的时候对山洞下过诅咒,所有进入山洞的人都要被他养的厉gui所杀。 第十八章:又来了? “我在什么地方?”想到山里不可能有这样的房间,可能是在医院。 “你多昏迷了快一天了,组长一直吧你背到潼南水库。这里就是边上的农家乐。”安桦琳疲地站起来伸伸懒腰。似乎很累的样子。 “萧正,你先休息,那只gui估计没有那么快恢复的了,这次我们看到了黑血,应该是它的没有错。”组长递给萧正一杯水。 “组长,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萧正做起来想要下床。 “就躺着说吧。”组长想让萧正再躺下,被萧正阻止。 “这件事情很重要。”萧正坚定地看着组长。 组长意识到了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转身先走出了房间。萧正起身冲安桦琳一笑:“你肯定很累了,在床上休息下吧。” 安桦琳点点头,马上就像虚脱一样睡在了床上。看来这次旅程确实是狠艰辛,让萧正他们这些城里人真正感到了劳累。 来到房外,组长已经在一旁的栏杆处等着了。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家民家的二楼。没有多大的地方,二楼就知道2间房间,楼下的院子里有几个人在打麻将,不远处依稀可见一片湖水。 “潼南水库?”萧正脱口而出。 “是呀,我们到了。但是好像并不开心啊。”组长无奈的点燃一支烟,同时顺手给萧正一只。“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我们一直以为那只gui就是真凶,我想可能我们错了。”萧正点燃组长给萧正的烟。 “怎么说?你觉得还有个幕后黑手?”组长奇怪地看着萧正。 “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萧正犹豫着。 “难道还有比现在gui魂杀人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么?现在要是说中国不在亚洲我都相信了。”组长自嘲的笑笑,看得出来他也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压力。 “我有个gui朋友。”萧正试探着说。 组长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但却对萧正说的话产生了兴趣。转身看着萧正,点点头叫萧正继续。 “这个朋友从我们开始查这个案子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了,”说着萧正靠在栏杆上。“每一次我入睡的时候都能见到他,上次在洞中也是他告诉我对付厉gui的办法。” 萧正顿了顿,吸了一口烟“就在我先前昏迷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件惊人的事情。” “什么?” “那个养gui的巫师还活着,而且是长生不死的活着。” “要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不会相信。”组长摇摇头,似乎有点无法接受人可以长生不死的事情,萧正又何尝不是呢? “真的,相比你听说过飞头吧?以前应该在电影中看到过,没有想到却是真的,他说练就飞头7个阶段成功后就可以长生不死,而且同时功力会大增。这个就是为什么gui魂可以跑那么远去杀人了,因为巫师强大的同时自己养的gui也会跟着变强。”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找到巫师,就可以吧问题解决了?” 萧正点点头:“其实巫师与gui魂是有精神上的直接联系的,只要巫师一死,那么gui魂就会灰飞烟灭。” “那么你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巫师在哪里?”组长应该是相信了,亚种已经泛起了光芒。 “这个……”萧正想应该告诉组长还有个妖精吧,就在这时萧正发现楼下不远处蹲着一个熟悉的影子看着萧正他们,萧正指指它。“它知道,会带我们去的。” 组长顺着萧正指的方向看去。 “你说那只狗?”组长诧异的问萧正。 “它可不普通,是我梦中的朋友借给我的。”萧正神秘的给了组长一个微笑。 “好吧,我们谈谈具体的方案吧。”组长转身进入了房间。 萧正向古力挥挥手示意它过来,但是它却转身跑了。萧正摇摇头无奈的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姜飞飙已经起来,安桦琳似乎睡得很香。 “萧正,你过来坐着,我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做。去把安桦琳叫醒。” “组长,我看不用叫她了,让他休息吧,这次我们去是非常危险的,我不想她一个女人去冒险。”萧正来到组长身旁的椅子坐下。 “那好,我们先谈谈具体的方案。” 经过萧正他们将近1个小时的安排,萧正他们决定今天就出发,趁恶gui还没有再来找萧正他们麻烦之前就解决那个巫师。不管那个巫师的巫术有多么厉害,萧正他们也要去搏一搏。想到可能的风险,萧正他们没有叫醒安桦琳,也没有想办法联系高勇毅他们。留了张纸条给安桦琳,萧正,组长还有姜飞飙就出去准备去了。 萧正他们向农家乐的老板娘要了点煤油,想到如果子弹起不了作用的话就直接用烧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萧正他们马上就出发了。萧正望向了不远处的潼南水库,这个充满着神秘,美丽的传说的地方。也许是萧正最后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地方了。 组长似乎和萧正也有同感,萧正他们向潼南水库走去,姜飞飙笑笑也跟上来。这一小段路似乎耗费了萧正他们一生的时间。 来到湖边几乎是同时的,萧正他们大声地冲着天空大叫着,不停地,用力地叫着,直到没有力气,嗓子嘶哑,虚脱的坐在地上。 这时不远的山顶飘来一片白云,吹起了凉风,很快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转而变为骤雨。 萧正他们欢呼起来,互相击掌。谁心里都清楚此行很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 在萧正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犬吠,回头,正是古力没有错。萧正蹲下用力的揉着古力的脑袋,此时古力似乎比在梦中长大许多。 “好了,我们出发吧!”组长收拾起情绪,自信的笑容呈现在脸上。萧正直到他是孤注一掷了。 “恩,出发吧。”萧正和姜飞飙一口同声的应着。 萧正他们一行人,在古力的带领下朝着潼南水库北边的山上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得进去。 萧正他们就沉默地一直赶路,没有时间,没有感觉。仿佛也就只有这一个目标,消灭巫师。为的什么?现在已经不是为了简单的职责这么简单,让萧正他们走下去的是对生的渴望,对明天的向往。至少,可以让其他人拥有这些。可爱的安桦琳,贫嘴的高勇毅,勇敢的白文成,还有本来不该牵扯进来的小王。 此时的古力突然放慢脚步,警觉地用鼻子嗅起来。难道发现什么? “怎么了?”姜飞飙看着古力的反应似乎有些担心,是不是恶gui又来了。 第二十二章:还有什么? 符开诚和安桦琳同样被这样的气息所感染,他们来到案发现场的别墅前,估计是他们这些小百姓永远也无法享受的。 几十平米的大草坪,3层楼近400多平米的洋房,远处的树林,人工湖对面的1八洞标准高尔夫球场,旁边的休闲会所,还有美丽的滇池…… 一切都融合得那么完美,全然没有不和谐之貌。 安桦琳尾随组长进入警察的警戒圈,很快有个法医模样的人走来。 “符组长,你们总算来了。” “对不起久等了,这个地方离城区远。给我们介绍下情况吧。” 法医向组长和安桦琳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说。 “死者叫鲁晴美,是一名女性,年龄30岁,本市人。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职业呢,是个全职太太。死因经初步鉴定是服用过多的安定剂,而且长时间没有被发现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6点左右。”法医僵硬的说着自己的鉴定结果。 组长抬手看看表,指针指向了4点。“这么说已经超过10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是谁发现的死者?” “那么是他杀可能性大,还是自杀?”一旁的安桦琳插嘴道。 “死者被发现前是在这个屋子里的。”说着他们已经进入2楼的一件房间。“据目击者,也就是她的丈夫称,发现死者的时候门是反锁着的,而且是从里面反锁,外面拿要是都打不开。等到他破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妻子死了。” “那个死者的丈夫呢?”组长向一旁鉴证科的同事要来一双手套。 “她丈夫就在隔壁房间被警察询问呢。你们去问问吧。”说着法医打开记录本又开始工作。 组长谢过法医,转身对安家说:“你去问问目击者,我在这里看看。” 安桦琳点点头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符开诚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书桌,左边是个大型的书柜,右边有个小沙发,旁边有个方桌,上面放着一台放唱机,在角落里还有个饮水机。 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还是一个有着儒雅气息的人,似乎是个文人也说不定。 死者趴着的位置处于小沙发跟前,估计是从沙发上滑落下来了,因为死者的衣服微微向上翻起,死者四周有着几张散落的稿纸。 符开诚来到死者的面前,尸体已经有些许的臭味,他强忍住臭味观察着尸体周围,只发现沙发旁的小桌上有一杯水,和一个药瓶。符开诚拿起药瓶看看,是安眠药没错。 符开诚向刚才的法医招招手叫他过来,法医急忙赶过来。“符组长,有什么发现?” “这个里面的药有拿去检验么?” “里面已经没有药片了,我们打算解剖尸体后再检验看看。” “水杯呢?” 萧正他们等会儿就拿去化验。 “这些是手稿么?”符开诚随手拿起一张稿纸看起来。“好像是乐谱。” 符开诚一张张把乐谱收集起来,等到他把乐谱的首页拿起时,看到上面的三个字,微微一颤,上面赫然写着《忏魂曲》。 “符组长,你怎么啦?”一旁的法医看到符开诚奇怪的反映,感到很奇怪。“这个乐谱有什么不对么?” 符开诚缓过神,“没什么,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说着把手中的乐谱整理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 “姓名?”安桦琳一手拿着记事本,一手拿笔。 “我叫祝勇军。”叫祝勇军的男子颓废地靠在椅子上,似乎还没有从失去妻子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年龄?” “34岁。” “职业?” “昌清集团总经理。” “和死者关系。” “她丈夫。” “你几点发现的死者?”安桦琳机械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中午1点左右,我要去公司开会,去找她的时候门锁着,叫她不答应,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就把门撞开了。进去了我才发现原来……”祝勇军已经哽咽得无法说清楚状况。 安桦琳看到有些不忍心,把一旁早已倒好的水递给祝勇军。祝勇军用颤抖的手结果杯子,轻轻的送到嘴边,然后又放下。 祝勇军缓缓神接着说:“我进去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死了。身旁撒着那些杀人的乐章,那些东西就是凶手。”祝勇军似乎有些激动,手里的水杯不停的摇晃,里面的水大部分都泼洒出来,祝勇军的衣服,裤子,地毯上都阴湿了。 安桦琳看着眼前的男人,可谓堂堂的一表人才,真所谓是年轻有为,30几岁就是知名企业的总经理。俊俏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沧桑,就像20岁的小伙,只是现在他的脸上已经被浓浓的哀伤所污染,没有生气。 “小安?怎么样了?”组长的声音从安桦琳身后响起。 安桦琳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急忙向组长报告:“他叫祝勇军,就是死者的丈夫,他说他冲进去的时候是中午1点左右,那时他太太已经死亡。还有……” “还有什么?别磨蹭,我们还要做事。”组长催促着。 “还有他说了关于乐章的事情,说是这个乐章杀死他妻子的。”安桦琳如实报告。 符开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其他呢?” “当事人情绪不稳定,我想还是等他好些了再说。”安桦琳看到祝勇军颓废的样子似有不忍。 “也好,我们先回局里去报告情况,然后再问他。”组长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待会儿给高勇毅他们打个电话,如果我醒了就叫他们先回来个,我怕人手不够。” “是!” 安桦琳跟着组长走出房间的时候又望了望还坐着发呆的祝勇军,很快便被墙壁挡住视线。此时祝勇军的双手已经没有颤抖了。 干旱炎热的天气似乎已经过去,刚刚下过阵雨的天空中还飘散着雨水夹杂粉尘的味道,让人们提神醒脑。城市里的气氛似乎也因为老天突然降临的这场大雨而活跃起来,人们不再懒散的拖着自己的脚步,而是轻松地穿梭在雨后湿潮的大街上。情侣们的嬉闹,小孩的打闹,为这座春城带来了许多生气。 萧正等人从车站出来,呼吸着城市独特的气息,久别的气息。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呼吸到如此熟悉的味道。想想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如此飘渺但是又如此的清醒。回到本来冷漠的世界,却觉得很亲切,很温暖。 第二十三章:药有问题? 高勇毅似乎更加开心,居然在大街上欢呼雀跃,引来无数异样的眼光。白文成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是满心欢喜。 “组长都不知道你和我们一起回来,这样回去肯定吓他一跳。”白文成和萧正没有跟着高勇毅去兴奋,自顾自的向一旁的出租车招呼点走去。 “总不会叫我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着吧?我宁愿回来修养。” “看来你修养的机会不大罗。”白文成和萧正已经来到了出租车旁,打开车门。 “怎么?组长说现在的案子很棘手么?”两人已经进入车中。 “这个不确定,但是听安桦琳说的很玄乎。” “该不会又遇到那个了吧?”萧正想到白文成指的玄乎可能跟上次遇到的事情一样,不禁有些紧张。 “谁知道呢,回去问问吧。”白文成向司机说明去向,好像想起什么。“好像忘记什么了?” “什么?”萧正也很奇怪。 “高勇毅!”萧正和白文成同时喊出高勇毅的名字,转头看到高勇毅追在出租车后面不停地招手。 来到警局重案组,三人都感到了一阵奇怪,其他组的成员都在忙碌着,只有他们组的组长和安桦琳无声地坐在位子上,翻弄着档案,就像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三人来到组长桌前,组长居然没有发现他们,自顾自地拿着几张乐谱在翻弄着。 “你们回来了?”一旁的安桦琳发现了三人,惊喜的喊出声。 组长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震,随即转头看着三人。“都回来了?萧正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托您的富,生龙活虎。”萧正说着摆摆自己的手臂,以示将康。 “他从一醒过来就想回来了,就算安桦琳不打电话,估计我们今天也得回来。”白文成笑着说。 “既然回来了,我们就开始工作吧,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我们还要去调查一下。萧正你真的没有问题?不要勉强。”组长似乎还是担心萧正的身体。 萧正没有回答,而是坚定的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组长给予萧正一个赞许的眼神继续安排:“我们马上出发,到案发现场去调查,安桦琳和高勇毅,你们两去找暂住在酒店的祝勇军,看看能不能多问些线索出来。” 安排完任务,所有人都出发了,组长带领萧正和白文成又来到了案发现场,在路上组长和二人介绍了一些案情的情况。 来到别墅前,萧正和白文成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如此美丽的风景,如此奢侈豪华的小区,无疑是人们梦寐以求的。 三人来到案发的书房,组长叫两人观察了下房间。 “你们谈谈对这件案子的看法。” 白文成四周观望了下。“如果按照死者丈夫祝勇军的说法,这个没有窗户的书房就成了一个密室,没有任何搏斗挣扎的痕迹,连法医都说是服用过多的安眠药导致的死因,再加上现场发现的一个安眠药的瓶子,我想应该是自杀没有错。”白文成分析的头头是道。 组长低下头沉思者。没多久把眼光投向正在地上摸索什么的萧正。 “萧正的看法呢?” 此时的萧正正蹲在死者的位置观察着什么。 “我看,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自杀的话,估计组长就不用着急把我们找回来了。”萧正站起身。“组长今天在局里出神看的是什么?应该是你迟疑断案的原因吧?” “啊,那个你发现了?就是死者身旁发现的几张乐谱。”组长说着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萧正。“就是这个乐谱,你有听说过么?” 萧正拿过手机观看起来,白文成也凑过来看。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白文成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断肠魂?好耳熟的名字。”萧正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恶魔曲!”萧正心中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令萧正不由地心里一怔,突然想起什么。 “这个不是禁曲么?” “没错,看来你知道。”组长点点头。 “什么禁曲?怎么没有听说过?”白文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组长拿回萧正递回的手机,向白文成解释说:“断肠魂是世界上公认的被神诅咒的三大禁曲之一,这首曲子本来是普通的j赎罪曲,但是导致许多人听过之后自杀身亡。所以又名《恶魔曲》。” “有这么神奇的曲子?那我倒想听听看。”白文成似乎不相信这个曲子的魔力。 萧正拍拍白文成的肩头,微微一笑:“你小子要小心了,这个曲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不过应该也没有机会听了,这部曲子连同其他两首的原稿都在50几年前被销毁,即便现在你听到了,也不可能是原版了。” “对了,组长不是发现了乐谱?照这么说死者是因为听了这首曲子自杀的了?”白文成把好奇的眼光投向组长,希望得到准确的回答。 “哼,那个曲子只有教徒听了才会自杀寻求解脱,接受上帝的召唤,到达天堂。”萧正抢在组长前面开口。“然而我觉得死者并不是什么挚诚的教徒。”说着萧正从手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小东西。 白文成和组长二人把脸凑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粒小药片。 “什么药?哪里发现的?”组长激动的询问。 “你们不是说死者是服用安眠药死的么?这个药片是安眠药吧?”白文成分析着药片的来历。 萧正摇摇头,“这个药片是在沙发下面发现的,我暂时不能确定这个是什么药片,但是它与一般的安定药片不同,有一层白色薄膜。不过咋一看还是跟安定的外观一样的。” “你是说,这个案件可能是凶杀,而非自杀?”白文成感到惊讶。 “这个只是我的怀疑,乐谱可能是谁为了误导我们的手段,认为我们会相信断肠魂的传说。很有可能死者生前就有什么病需要依赖药物来控制,所以凶手就看重这一点来下手,换走了原来的药剂,用安眠药代替。” “等等,你这么说来是有可能,但是在现场发现的药瓶是安眠药的没错呀。”组长似乎有点纳闷了。 “凶手可以用乐谱诱导我们,同样可以用药瓶子。”萧正提醒组长。 组长恍然大悟,“这么说,凶手早已经浮出水面,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地下了。” 萧正得意的把手中的药片小心的装好,准备拿回去检验。 “等到检验结果一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不错,你小子有一套,一回来就立功了。”组长赞许的拍拍萧正。“白文成,你现在马上去调查死者的详细病况资料,越详细越好。我跟萧正去探探疑犯的口风。”组长笑着带着两人步出屋子,此时屋子里面似乎响起了一曲哀怨而压抑的曲子,但是由于三人已经远去,没有听到。 第二十四章:怎么服用? 三人兵分两路,白文成赶去调查死者的生前资料。组长与萧正赶往酒店与安桦琳,高勇毅会合,凶手已经浮现了,现在就是准备收网的时候。 来到酒店,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位于15楼的豪华套间。 “组长,你们来了?”安桦琳和高勇毅站在门口发现了组长和高勇毅。 “你们两个怎么在门口?祝勇军呢?”组长很奇怪安桦琳和高勇毅二人为什么都在门口。 “我们问得差不多,有个电话找他,他说很重要,让我们在门口等。”高勇毅无所谓地耸耸肩。 “组长,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安桦琳说着把他们做的笔录递给组长。 组长和萧正相视一笑。“发现,倒是个重大的发现,等下你们就知道了。他有没有说自己的妻子有什么病没有?” “嗯,他有提到,他的妻子在几年前患上眼中的抑郁症,必须用药物控制。这个你们怎么知道的?” “安桦琳,我那里有个证据,麻烦你跑一趟鉴证科。”组长说着向萧正要过那片药片,递给安桦琳。 “这个药片是什么?”安桦琳好奇的接过药片。 “要是知道就不用叫你去鉴定科走一趟了,快点把结果查出来,我们等着要。”组长催促着安桦琳。 安桦琳急忙向电梯走去。 “这个案子难道是他杀?”高勇毅似乎看出些什么问题。 “很快我们大家都知道了,里面的人现在身份估计要换换了,等下我们先探探咱们这个演员的口风再说。”组长拿起手中的笔录看起来。 “看来祝勇军对于妻子的事情倒是毫不隐瞒,结婚7年还没有孩子,看来就是因为自己的抑郁症。”组长看着笔录说着:“夫妻感情很好?” “好的话就不会一晚上看不到妻子都不去关心了。”萧正撇撇嘴。 三人正说着,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祝勇军探出了头。 “对不起,让几位就等了,进来坐吧。” 三人随祝勇军来到里屋,祝勇军为三人斟好茶,随即坐着三人的对面。 “祝先生,您的夫人有吃药的习惯吧?”组长直接进入正题。 “没错,我妻子有严重的抑郁症,必须吃药。”祝勇军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忧伤的表情。 “那么,如果是如此,每次的药物都是你夫人的医师开的吧?” 祝勇军点点头,“因为这些药都是平常买不到的,所以都是由我妻子的医师专门开给她的。每次的数量都不多。” “安眠药呢?也是医师开的?”组长目不转睛地盯着祝勇军,希望看出一点破绽。 “安眠药应该也是医师给她的吧,她很多时候都会睡不着,怕吵到我,所以一个人跑到书房去看书,听音乐。”祝勇军说到这里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爱意。 萧正在一旁看得不由一怔,转头看着组长,似乎组长也有同样的疑虑,现在正看着萧正。 萧正开始心理犯嘀咕了,难道萧正他们搞错了?真的只是自杀?还是凶手另有其人?如果凶手是眼前这个死者的丈夫,那么他不可能那么自然地流露出如此的感情。但是如果不是他,那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就难道只有自杀的可能性了? 想到那片药片,难道真的是死者以前不小心掉落在书房里的? 如果真的照这样下去,就只有按照自杀结案了。 “祝先生,还有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想请教你一下。”组长又继续问话。 “你说。” “您的妻子在出事前,有没有奇怪的表现,又或者有告诉你一些东西?” 祝勇军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 “她,好像跟我说过一件我很想不透的事情。” “说说看?” “他说前不久有个女的找她,说可以治愈她的忧郁症,叫她去找一个什么神父来着。当时我还笑她说这个可能是别人找的托,骗她的。” “是哪个神父?她有去过吗?” 祝勇军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名字,我又很忙,所以很快就忘记了。至于她有没有去我就不知道了。” 组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祝先生,出事那天你的夫人一晚上都没有出现,你难道不担心?” “因为平常都有类似的事情,半夜她睡不着跑去书房看书,听音乐。所以我都习惯一个人睡觉了,由于那天我又去应酬,喝了些酒,一觉睡到快中午。”祝勇军说着开始用手拉扯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我应该多关心下她的,都怪我,怪我……”祝勇军的手越来越用力。 看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萧正急忙过去拉开祝勇军的手。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要配合我们把案情搞清楚,这样你的妻子才可以瞑目。”极力的控制住他的情绪。 组长沉默了,看来这件事有点复杂,要不眼前这个人是无辜的,死者是自杀,要不就是这个人是个演技了得的演员。 此时组长的电话突然响起。组长急忙拿出电话接听。 “是,我是……嗯……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等着安桦琳的消息了,你去和安桦琳回合吧。”这个电话估计是白文成打来的,看来有消息了。 组长收起电话,思量片刻。起身把萧正叫到身边。两人来到一旁远离祝勇军的地方。 “白文成查到了死者的医师。” “怎么说?” “医师说死者是个很听话的病人,不管是什么关于病情的事情都会和他商量,而且根本不可能去药店买药。” “这么说安眠药是医师给她的?” “有可能医师会给病人这么多的安眠药?白文成说那个医师根本就没有开过安眠药给死者。医师也告诫过死者不要服用安眠药的。” “那么说,死者那么听医师的话就不可能去买安眠药。。”萧正分析着。 “看来这个疑团似乎有点难解。”组长给了萧正一个眼神。“我打算赌一把!” “你是说?”萧正指指祝勇军。“这样会不会太牵强?” “为了破案,就试试吧。”说着组长转身走到祝勇军的身边。 “祝先生,你的妻子以前吃安眠药么?” 祝勇军抬头看着组长。“这个,好像是吃的吧?” “那么她一般吃多少呢?”组长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药都是她的医师给她的。”祝勇军似乎有点慌乱。 “那么她是一直吃安定来治疗抑郁?还有其他的药吧?” “我,好像只看到她吃一种药。”祝勇军开始揉搓着双手,看得出他开始紧张。 “那么家里没有其他的药瓶子?” 第三十一章:这是关键! 萧正点点头。“没错,不然不会在马神父准备告诉我线索的时候突然动手。” “真该死,我们应该听组长的话,监视神父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安桦琳有点后悔没有听组长的建议。 “那个责任在我,对自己过于自信。”萧正的情绪依然很低落。 “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白文成安慰地拍拍萧正的肩膀。 “要不等组长回来我们再讨论下?”高勇毅敲敲自己还有点酒醉的脑袋。 “胡扯,组长既然都叫我领导你们了,这个案子就一刻不能停。”白文成拿出了自己的威严。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萧正沉思着,手中翻看着断肠魂谱。所有的场景在脑中翻滚着。 “会不会这个神父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安桦琳推测着。 “很有可能,既然我们猜测可能是某个邪教组织的话,我想神父也有可能参加的。”白文成也同意这个看法。 “但是他有可能只是知道而不是参与。”高勇毅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就是说那个邪教找过他,但是他没有同意。” “对呀!”一旁沉思的萧正恍然大悟般。“没错,很有可能是那个组织曾经来找过神父,所以他才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当时可能师傅没有马上答应,所以他们还在等着神父的回应。但是他没没有料到马神父会和我们警方合作,故只有杀死神父。” “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这么说就是那个组织一直都监视着马神父的一举一动,真的很厉害。房间里面很可能有窃听器。”白文成马上警觉起来。“看来我们要叫技术科来处理下了。” 萧正点点头。“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直有个人被安插在了马神父的身边,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你是说,有人……”白文成猜到了些什么。 萧正向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那好,现在我们的调查方向有了,虽然机会还是有点渺茫,但是至少线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断。”白文成鼓励的大家的士气。“现在我们就按照这条线索,抓紧时间查下去,不能让凶手再走在我们前面了。” “什么线索?”高勇毅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白文成看看高勇毅,眼神满是调侃。“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少了一个人?” 高勇毅沉思了一下,终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管理员不见了!?” 白文成很无奈的摇摇头,“我没有来过的人都发现了。真是的。” “这里有一份资料,是常来这个教堂的基督教信徒住址。”安桦琳从一旁拿出一份文件。 “行,可能有用,我们现在分成两组,我和高勇毅去管理员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们去夜访一下这些信徒,希望可以有点帮助。”白文成安排完工作就和高勇毅径直走向管理员的房间。 萧正结果安桦琳手里的文件看了看,“我们也出发吧。就从近的开始。” 两人来到大堂,萧正瞟了一眼马神父的尸体,有些自责。但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必须早日把案子破了,才能以畏亡者。 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空气中的飘散的味道能够让萧正放松许多。他们坐上一辆警车,一名民警带着他们向第一个目标前进。 “这是第几户了?好像是第四户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经很深了。但是萧正和安桦琳还在到处搜集着可能的线索。但是看来安桦琳已经很累了。 “嗯,还有十几户,很快就能完成了。”萧正安慰着安桦琳,自己也希望早点找到线索好把案子解决。 很快两人被送到了一个小区,向门卫说明来意两人随门卫来到了位于四楼的一间屋子前。 “叮咚!”安桦琳按响门铃,等待着里面人的回应。 “没人?”安桦琳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再次按响了门铃。但是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是没有人在家,萧正他们明天再来吧。”萧正转身下楼。这是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萧正的语气有些疲惫。 “萧正吗?赶快回到局里,我们有发现!”那头传来白文成急促的声音。 “好的,我们马上到。”萧正挂断电话回头告诉安桦琳“我们现在回去,白文成他们好像发现什么了。” “发现什么线索了?”萧正赶到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案情的进展。 “你肯定会很吃惊。”高勇毅说着把手上的资料递给萧正。 萧正结果文件,表情开始慢慢凝重起来。安桦琳此时把脸凑过来,也同样的出现一样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么说我们现在可以直接把矛头指向他了?”萧正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燃起一支烟。 “是的,我们已经开始布控了,以防他逃跑。”白文成有些得意自己的安排。 萧正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随即吐出了一团缭绕。“我想也只有这一条线索,不是么?” “所以我们这次一定不可以让它断掉!”白文成很有自信。“大家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去管理员的家。” “这个资料上面说这个管理员叫冯华,今年五十一岁,是一名下岗工人,在马神父的教堂干了六年之久。这些有什么可以的么?”安桦琳很奇怪的问道。从资料看应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没有看完,”白文成补充道:“不久前,他向教会提出辞职,教会在前天就已经批准,但是没有来得及通知马神父。而且后面还有一个惊天的消息,你看看。” 安桦琳拿起资料向下念着:“辞职批准当日就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个就是关键,我们现在必须去确定这个管理员是不是就是以前的那个,如果不是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眼线,甚至就是凶手。”萧正肯定的补充。 “我们的人已经开始在搜索这个人了,还有一批已经赶赴管理员的老家了。这次上面很紧张的样子,其它个组全部都调出了人力来协助我们了,明天我们就要开会讨论下一步。”白文成抓起外套,“我们也不要闲着,也去找找吧。” 几人全部起身向外走去。 “奥,对了,你们三个都知道管理员的样子吧?”白文成突然想到自己没有给三人管理员的照片。“这里有他的照片,你们看看是不是他。”说着白文成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三人面前。 第三十六章:没有人! 萧正没有回话,只是一口一口地把卷烟变成飘渺的烟圈。 很快,白文成振作精神从教堂里面出来。已经不似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眼中多出几分坚定。 “怎么样?”萧正灭掉点燃的第二支烟,对着白文成关心着。 白文成微笑着点点头。“走吧,有个不要命的小子等着我们去抓呢。”说着搂着萧正走向一旁的汽车。 萧正无声的同白文成坐上汽车,白文成发动车子的时候转头给予萧正一个坚定的表情。萧正点点头,知道白文成已经准备好要打这场硬仗了。就剩下高勇毅和安桦琳两个人可能还需要坚定一下意志。 “知道么?我刚才一直在想。”白文成开着车,突然蹦出一句。 萧正急忙转过看向窗外的眼睛。 “想什么?” “你不会是我特异功能吧?”白文成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每次你都好像有预感似的。” 萧正似乎有种被热看穿心事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感到心慌。“啊,这个,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啦,可能萧正没有睡好,幻觉比你多。” “你知道么?”白文成转过头对着萧正笑笑。“跟你在一起我感觉案子就有方向,有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油然而生。” “呃,是吗?”萧正不置可否的问着。 “没错,我想安桦琳对你的依赖胜过我。我只是对工作上的,而她似乎已经是到了精神上的。” “不可能吧?大家都是同事,我想她也只是跟你一样,只不过女孩子的表达方式不同。”萧正知道白文成指什么,故意澄清。 “不管你怎么样,安桦琳可是我们组所有人的妹子,你没来之前很多人都想做他男朋友,但是被她很粗暴的拒绝了。呵呵!但是我发现从上次在宝源河之旅以后就发现她变了。”白文成的声音透露着关心。 “哦,是吗?”萧正不想接话,因为不想白文成有什么误会。有些事似乎是越描越黑。 白文成没有发现萧正的不对劲,继续说着。 “你昏倒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在角落为你祈祷。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即便是她的师傅符组长在一次人物中身受重伤,她都没有这么激动过。而且之后她就开始跟着你转了。之后对我私底下说的最多的话都是关于你的。。。”白文成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萧正显然被这句话震撼了,他没有想到安桦琳对自己已经到了这种份上,原以为只是她一时冲动。没想到已经演变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应该去解开这个结,让她死心。还是就这样装傻到她的耐性消失?萧正心里很乱,有了一个蓝梦露,他已经找到了前世的爱意,他不能再让梦露伤心一次。然而就要让另一个女孩子伤心? “长痛不如短痛吧,小子。”古力的声音又一次在萧正心里响起。“你可不能再辜负了咱们家梦露了,她等你那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萧正继续沉思着。白文成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没有接他话茬的萧正。 “还是……”古力继续说着。“我帮你让那个叫安桦琳的消失?” “不要!”萧正突然抬头一声大叫,一旁的白文成差点一个急刹车。 “你干嘛?怎么啦?”白文成稳住车子,急忙问萧正。 萧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端坐一下身子。 “没有,刚才有点打瞌睡。所以精神恍惚,吓到你了?”萧正满怀歉意地抓抓头。 “把我吓得,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白文成吐出一口气,稳稳的驾驶着汽车。 “呃,对不起。”萧正说着闭起双眼,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嗯,累了就好好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萧正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只是觉得这样是避开某些话题的唯一办法。他微张着眼睛看着窗外东方翻起的鱼肚白。 天,快亮了。 “醒醒,高勇毅!喂!醒醒!” “干什么呀?”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高勇毅被一直担心着萧正等人的安桦琳推醒。 “他们还没有回来,天都亮了。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哎呀,要是有事他们会打电话回来的。你瞎操什么心呐。”高勇毅的口中满是不满。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安桦琳说着抓起一旁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下了萧正的号码。 此时屋外突然响起音乐声。随即白文成和萧正出现在门口。 “你们打电话?”萧正进门就在看着手机,发现号码是办公室的。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安桦琳急忙放下电话,去倒来一杯水,来到坐下的萧正面前才反应过来还有个白文成在旁边。 安桦琳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杯子转身去再倒一杯。 这边白文成用手肘拐了拐萧正,冲着萧正摆出一副“你看吧”的样子。 萧正感到很尴尬,正好发现一旁睡着的高勇毅,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至少可以岔开话题。 萧正推推高勇毅。“喂喂!我们回来了,你还在睡呢?起来了!” “几分钟,我眠一下就起来了!”说完缩了缩脚很快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嘿……这小子。”白文成在一旁说着就是一脚踩在高勇毅翘起的屁股上。“我叫你不起来!”边说边有节奏的往下踩。而高勇毅就有节奏的在有弹性的沙发上一浅一低的上下闪动着。 “好了,大哥!我起来了,别踩了,受不了了。我马上起来还不行么?” 白文成收回自己的脚。高勇毅从沙发上揉着屁股坐起来。 “不就睡会儿觉嘛。至于这样么?”高勇毅嘀咕着,抓起萧正的水杯一饮而尽。 “一会儿?从他们出去你就睡着。到现在都三小时了。”安桦琳把手上的水杯放到桌上。 “俞元白呢?”白文成向原先俞元白坐着的位置看去,没有人。 “早醒了,你们才出去就醒了。现在在后面拘留室。老萧看着。”安桦琳坐在了萧正的旁边。萧正轻轻地移动身体,往远处挪了挪。没有让安桦琳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自己确实万分不自在。 “俞元白醒过来说什么没有?” 安桦琳摇摇头:“醒过来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说,只是发呆。问不出什么所以就直接送过去拘留室了。” “对!醒过来我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送过去了。”高勇毅似乎还没有睡醒,眼睛疲倦的半张着。 “哼!你?他什么时候醒的你都不知道。还“我们”列。怎么不直接说你自己问的?” “噗嗤……”白文成和萧正都忍不住笑出来。 第三十七章:电话打不通? “行了,说正事吧。”白文成收起笑容,端坐身子。待所有人都看着他之后接着说:“我和萧正发现了一条新线索,现在我们必须分工一下。” 白文成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高勇毅和安桦琳二人。两人的震惊已经在白文成和萧正的意料之内。白文成为了让两人有个过度情绪的时间,只是叫他们去j协会调查下吕越泽的信息,其实机会不大,不过为安桦琳和高勇毅着想,这个是个过度的好办法。 而萧正和白文成就直接前去调查俞元白所说的地方,那个周围可能就是那些邪教徒的老窝。 几人立即出发。来到外面几人都强打精神祝对方好运。 “正哥,小心。”安桦琳打开车门,临走前嘱咐着萧正。 萧正点点头,看着低头上车的安桦琳。心情很矛盾,他现在不知道是安桦琳对自己的情感困扰自己,还是此次任务的艰巨困扰着自己。直至看着安桦琳的车子缓缓开出大门。 “上车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嗯,我们出发。”白文成的催促让萧正回过神,急忙上车。 经过差不多一小时的路程,萧正和白文成来到了西山脚下。经过询问,很快来到一个位于观音寺下的一处废墟,看样子以前应该是一个砖厂一类的工厂。不过很久没有用了,到处都是垃圾和几个破旧的砖窑。 “这里一目了然,这么空旷,我想应该不是他们的总部吧?”白文成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着。 “我看也是,不过我想应该有什么联系吧?”萧正低着头小心的搜索着。 “这什么破地方?赶上垃圾站了。”白文成一脚踩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厌烦的在地上蹭了蹭鞋底。 两人大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这个只是他们和俞元白的暂时接头地,我们回去吧,从其他地方着手看看。”白文成似乎很受不了这里的气味,说话时右手捂着鼻子。 “我想去那几个窑里看看。”萧正指着不远处的三座小砖窑。 “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很久没有用了,可能随时会塌的。” 萧正没有理会白文成的担心,自己已经来到了窑门口。 “这个砖厂废弃很长时间了吧?像这样的土制烧砖法一般不用了。”白文成来到萧正身后。 萧正点点头。“现在都是机械化了,我想应该荒废很多年了。”萧正低头钻进了窑洞内。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要洞口的一点光纤射在对面的墙上。 萧正掏出手机,按下照明键,整个周围一下明亮起来。萧正随即四周搜寻起来。白文成也跟着四周搜索。 整个窑内部不是很大,很快就检查完了。 “没什么奇怪的,下一个要去看看吗?”白文成拍拍身上刚才不小心蹭到的灰。 “最好去看看,我不想再遗留什么东西了。”萧正转身要从洞口出去,但是就在低头的刹那,看见了一个东西。萧正蹲下身了用手抹开地上的一层薄灰和一些杂物,随即出现了一个拉环。 萧正转头与白文成对视一眼。伸手去拉圆环。然而,就在萧正用力想拉起这个和拉环链接的石板的时候,整个窑内开始振动。 “不好!要塌了!”白文成惊叫着把萧正推到,一块大石头落在了方才萧正蹲着的地方。 但是此时并没有脱险,整个砖窑在刹那间倒塌,两人所在的底板猛地一沉…… “好困。”坐在车上的安桦琳在回局的路上打起了瞌睡。 “我说你就不能打起点精神?看萧正还开车呢,都不说困。”高勇毅的与其充满不屑。 “行了吧你,不知道是谁睡到天亮才起来。”安桦琳伸手打开了车里的音乐,轻缓的旋律让安桦琳非常舒服,随即进入梦乡。 高勇毅看到安桦琳似乎睡着了,伸手轻轻把音响关了。 窗外落起了稀疏的雨滴,雨季来了,随时都会有这样的天气。高勇毅把车窗关紧,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再热的天,只要一下雨就会很冷。高勇毅看看表,快十一点了。 车子在潮湿的公路上穿行着,向警察局奔驰而去。 “教主,我们要怎么处置他们?”两个人影出现在昏睡的萧正身旁,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在那里睡吧。”教主的声音空洞而遥远。 “可是,他们的存在已经给我们构成威胁了。” “难道我会怕他们那点能耐?即便是整个一支军队,我都不会畏惧。” “是。我知道教主的厉害,但是……乱飞的苍蝇蚊子还是很讨厌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还有一场游戏要他们来一起玩。” “我明白了。”说着隐没在黑色中。 “结局,是个令人期待的东西。呵呵……”教主也随即隐没在黑色之中。 “什么?还没有回来?”警察局的重案组办公室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 “别叫呀,可能是遇到什么特别的线索了。”高勇毅用一只手捂住朝向安桦琳的耳朵。 “电话都不通,肯定出事了。”安桦琳焦急的来回走着。 “大小姐,你不是一天两天的警察了好不好?来冷静下,喝杯水。”高勇毅急忙倒来一杯水放在桌上。 “就算是发现线索也不至于电话不通呀。”安桦琳坐下,但是一只手却下意识不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 “可能不方便开电话,你就安静的等等再说,好吧?”高勇毅说着打开桌上的电脑。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去找找。”安桦琳起身要拉起高勇毅。 “姑奶奶,等一下好不好?你就稳一下吧。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高勇毅挡开安桦琳的手。“再说了,万一我们出去,他们又回来怎么办?人找人可是会找死人的。” 安桦琳终于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焦急的望着门口。 “你也不要着急了,我想一定是遇到什么新的线索来不及通知我们了。”高勇毅看到安桦琳终于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激动成这样过。 “可是也不至于电话不通吧?”安桦琳冷静下来喝了一口水。 “也许是在什么地方不适合用手机,或者是在比较隐秘的状态。”高勇毅故作神秘的说着。 “该不是找到他们的巢穴了吧?”安桦琳又站起身。想要去找人。 “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我才说可能,“可能”懂不懂?就是没有把握的。”高勇毅把安桦琳按坐在椅子上,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三十八章:快! 高勇毅坐下,安抚着安桦琳的情绪。“这样吧,我现在给那边派出所打个电话,叫他们留一下那边的情况。这样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知道。好了吧?” 安桦琳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点点头。“打吧。” 高勇毅摇摇头拿起听筒…… “这家伙,什么倒霉事都被他遇到了。” “别这样说,这不都是为了大家嘛。” “反正不包括我。” 萧正朦胧中听到了两个女子对话的声音。努力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身旁不足半米的范围。 萧正想动,但是左脚似乎被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 “白文成??”萧正突然想到了白文成应该还在旁边。 可是周围一片寂静。 “白文成?你还好么?说话。”萧正开始担心起来。 “白文成……” 叫了几遍仍然没有回应,萧正无力地躺在地上,深深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现在必须让自己的大脑清醒的时候。萧正突然想到了电话,吃力地在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该死!”萧正小声咒骂着,原来手机已经被刚才的撞击弄散架了。 萧正又再次躺回地上,看来现在只有等人来救自己了。 “白文成……”萧正最后又叫了一遍白文成,眼皮又疲倦的合上了。 再次睁开眼,萧正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两位美貌的佳人。 “看吧,我说了他命大死不了的了。”古力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萧正睁开了眼睛。 蓝梦露本来并没有主意,被古力一说,急忙转过头来看着萧正。 “小正,你醒了?”梦露关心的询问。 萧正冲梦露笑笑,坐起身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刚才是不是塌方了?” “你摔傻了?”古力过来伸手在萧正的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发烧哑,估计是傻了。”古力装出很认真的模样。 “小正,刚才吓死我了,整个窑突然就塌了。我们还以为你……”梦露说着泪水就涌出来了。 “我不是好好的吗?”萧正爱怜地拍拍梦露的肩膀。轻轻拥她入怀。 “真受不了你们,好像我透明似的。”古力说着就往楼梯走去。“你们温存吧,我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古力走开,梦露急忙转头对着萧正。 “小正,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我做得到一定做到。”萧正笑着拍拍胸脯。 “我知道不让你做警察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好吗?” 萧正想笑,这个职业本来就是有危险的。但是看到蓝梦露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便放弃了辩驳的念头。“傻瓜,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让你这么担心了。”萧正摸摸梦露的头。 笑容在梦露精致的脸上泛起。撒娇似的在萧正怀里钻钻头。又好像是要在萧正怀里找到安全感,非常的温馨。萧正也沉溺在这样的感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萧正怀中的梦露抬起头。 “对了,刚才我拜托古力一件事,她答应我了。”蓝梦露冲着萧正露出神秘的眼神。 “哦?什么事情?”萧正装作很感兴趣似的。 “关于帮你破案的。”梦露很得意。 突然想到了案子,萧正的眉间不禁又紧锁。现在白文成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她要怎么帮我?” “本来她正在修炼是不便出现的,也不应该去管人类的事情。但是我一再求她,她最后答应……”梦露停顿了一下。看着萧正投来急切的眼神继续说:“现形!” “那不就是多条小狗?”萧正想到古力两次的出现都是狗模样,似乎除了带路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这次她可是愿意以人型出现来帮助你的。这样可是对她的修炼是很有影响的。”梦露似乎不高兴萧正这样说她的朋友。 萧正发现梦露有些生气,急忙解释。“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她能帮忙我很高兴,但是我怕她也有危险呀。” “不用怕,她说了。到现在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害她的。” “那样最好。”萧正想到有这样一个不平凡的朋友来帮助自己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那她人呢?等下跟我一起回去吧。” “瞧你,急什么?她说了,等到你回去之后她自然会出现的。”梦露说着在萧正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我现在好像还压在石头底下呢。”萧正无奈地笑笑,突然又想到了白文成。“还有我的那个同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他没事的。你们两个都没有受什么伤。”梦露又开始担心起来。再次叮嘱萧正“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 “呵呵,放心了,你现在不是安插了一个眼线在我旁边了?”萧正跟梦露开着玩笑,伸手也同样在梦露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呀,快别说了,差不多有人来找你们了,你先回去吧。” “嗯好,我也正想赶快把凶手绳之以法。”萧正站起来俯下身在梦露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梦露的脸上飞过一抹红霞。 “什么?!”高勇毅的大叫引来了安桦琳好奇的眼神。“塌方?开什么玩笑?你确定是两个男人没有错?”高勇毅的眉头越皱越紧。直看得一旁的安桦琳心里打鼓,难道真的出事了? 高勇毅挂起电话,转头望着安桦琳。 “别跟我说他们真的出事了?”安桦琳很明显的双手有些颤抖。 “你别急,他们只是说那边有人看到两个男人进入了一个旧砖厂。之后里面似乎发生了砖窑塌方,不过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他们两。”高勇毅试着稳住安桦琳的情绪,但是答案很明显。 “那还会是谁?愣着干吗?去救人呀。”安桦琳首先向外跑去。 高勇毅急忙跟上。 两人坐上车赶往出事点。 “就跟你说肯定出事了,你还不着急,看吧。”安桦琳在车上埋怨着高勇毅。 “大小姐,我也没有办法呀,是不是要我肠子都悔青了你才满意?”高勇毅声音充满委屈。 “懒得跟你说,你倒是开快点儿呀。” “得了吧,再快,我们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他们的时候,就先确定咱们俩出事了。”其实高勇毅的车速已经不慢。 第四十三章:愚昧! 飞星车在郊区的一座豪宅停下,两人没有进屋,直接换乘了一辆红色的敞蓬法拉利,再次往市区开去。 当车再一次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著名的酒吧一条街。 “萧正,我先去悠闲了啊。”司机道,说完径直下车,嘴里还喃喃念道,美女啊,无数的美女啊,我来了。 “庞翰飞,记得三个小时之后到这里汇合!”萧正叮嘱了一句,化作原形飞走了。 那分明就是一只硕大的大鹏。 对着十万人施展的血魔妖舞虽然有着强烈的催眠作用,却也会耗费他太多的功力,每当这个时候,他便要寻找猎物,好好的补充一下元气。 那啥的本命精华,一向是他的唯一爱好。 但这个城市的那啥却越来越少了,萧正甚至已经在认真的考虑是不是下次要换个城市开演唱会。 在这个城市已经待了三个月,太久了。 琇晶在街道上迷茫地走着。从萧正的演唱会出来,她便一直处于这样的失魂落魄的状态中。萧正的影子在她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将她的大脑牢牢占据。 萧正,琇晶无意识地呢喃着。 然后萧正便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飞在半空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琇晶了。一个女性,一个单身的女性,从走路的动作上来看,还是一名真正的那啥。 这样的猎物早已经不多了。 他在前方一个无人的角落降下,还欲盖弥彰地戴了一副眼镜,这才朝着琇晶的位置走去。不出所料,她很容易地就认出来了。 “萧正,真的是你吗?”琇晶拼命地压低了声音,惊喜道。 “还真是麻烦呢,又被认出来来了。”萧正推了推眼镜,好看地笑了笑。 他的外形绝对无可挑剔,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便足够当任何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 “你,你能给我签签名吗?”琇晶翻着自己的包包,却发现本来随身携带的签名笔已经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 “见鬼,真是见鬼。”琇晶低声地诅咒着。 “别找了,小姐,相逢就是有缘,能陪我去酒吧坐坐吗?”萧正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酒吧,“似乎那里只有情侣才能进去呢?”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琇晶只觉得自己已经幸福得快要昏倒。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女伴。”萧正轻柔地揽过琇晶的腰,朝那间酒吧走去。这时的琇晶只懂得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嗅着那带有一点点香水味道的气息。 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那就拜托不要让我醒过来。琇晶轻声地祈祷着。 酒吧的气氛很好,暧昧的粉红色灯光,到处是拥抱着的情侣,精致的挡板造成了一个个昏暗的小空间,不管里面发生了些什么,都不会有人察觉。 萧正与琇晶就坐在这样的一个小空间里,侍应端来了一个果盘,一瓶红酒,便识趣地再不出现。 玻璃的高脚杯子,配上红酒,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萧正端着杯子,轻轻摇晃着,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更让他有了一种深沉的魅力。 “我喜欢你,萧正,我喜欢你!”琇晶红着脸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脑海中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把自己交给萧正吧,他一定会给你幸福。 这声音是如此的强大,琇晶完全无法抵抗,甚至于她根本便没有兴起抵抗的念头。 “是吗?也许,我并不适合你。”萧正心中暗笑,他能发出许多人类根本无法听到的声音,用来作催眠再适合不过了。 就如同眼前这个猎物,轻易地便成了他的俘虏。 “我不管,不管,我只要你。”琇晶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焦点,她只是被动地顺从着自己心中的声音。 时机已经成熟了,萧正正要动手,心中竟然涌起一阵不忍。 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善良与单纯,就要这样毁在他的手里了吗?萧正犹豫着,却又警觉起来,原来人类的情绪,已经对自己影响到这个地步了吗? 萧正缓缓地闭上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便可以排除所有人类情绪的干扰,完全用利益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大鹏岂非都是没有眼睛的。 “我喜欢你。”萧正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准确地吻住了琇晶的唇。 琇晶瞬间就迷失在这个热吻中,并没有听到后面两个字:“的血。” 三个小时后。 萧正坐在那敞蓬跑车里,周身涌动的血液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舒畅,那是他能量的源泉。只要将这股能量炼化,离凝成妖丹,便会更进一步了吧。 他丹田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厚实凝炼,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凝成妖丹,真正踏入妖道的殿堂。 庞翰飞又迟到了,这只讨厌的熊,若不是看在五年前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他早已经将他红烧来吃了。 这倒不是一时气话,事实上庞翰飞真的便是一只熊,一只熊精。他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食物和美女,食物中又以飞禽为最爱。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靠,这叫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谁让你们当初在我头上拉屎来着? 萧正沿着酒吧一条街慢慢找过去,按照他的经验,庞翰飞现在不是在很爽的扁人,就是在很爽的被人扁。 答案是前者。 那头肥熊正在一个小巷子里狠踩着几个混混打扮的人,一个女的正在他的怀里发抖。看起来,他又是勾搭别人的马子,然后在别人想扁他的时候发狠扁人。 这头熊,他就不会想个新鲜的点子吗? “求求你,不要打了。”地上的混混们也是本城称霸一方的人物,但是面对着一只熊蹄的拼命践踏,他们能够坚持到这一刻已经是相当的有毅力了。 “不要打,不要打,不要打。”庞翰飞倒是越踩越来劲,嘴里还叫嚣着:“不是不让我动你的女人们,我偏动,还要在你面前动。” 他说着,便用那血盆大口去亲怀里的女人,可怜那女的早已经吓得呆住了,不会叫,也不会反抗。 “够了。”萧正远远地低喝一声,他能够轻易地发送出人类耳朵无法接受到的声音,并将这声音散发很远。 操控声音,本来就是大鹏天生的本领。 庞翰飞明显的愣了一下,这才嚣张地道:“今天就饶了你们,下次见到大爷有多远滚多远!”说完在那女的身上狠狠地捏了几把,这才转身离去。 “这次怎么不带那女的走了?”萧正奇道。 第两百四十三章:考虑周到 “原来如此……”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去死吧。” 萧正不动声色,甩枪射击,激光准确射入狼人群。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那狼人王十分狡猾,旁边还有类似于护卫的狼人作掩护,根本无法击中它。 “一定要靠近才能……” 飘霜魔演播室的操作人员们乱成一团,想不到这个男的竟然能发现游戏的突破口。 “全部转换为人工操作干掉他……” 萧正迅速完成战术设想,手擎激光枪,如猎豹般冲向狼人j团,回头喊到:“娴淑掩护我……” 燕娴淑大声喊道:“萧正你疯了,快回来……”却没有任何回应,牙齿一咬,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也跟着他冲向狼人群。 场外的观众,已经被这突如的变化惊呆,这无疑是自杀,但纷纷为他们的勇气而鼓掌。 演播是里如临大敌,每个人只能操作五头狼人,其中两人要操作狼王和护卫,另外八人操作四十五名狼人,率先从队伍里冲锋而出,向两名主角发起进攻。 萧正边跑边射击,那些狼人只要一出队伍就被射杀,他熟练的战术动作,准确的枪法,让场外的观众看的目瞪口呆,掌声一阵接着一阵响起。 燕娴淑才知道他并不是去送死,她是j人的后代,从小听她爸爸吹部队里的牛人,今天她终于看见什么是真正的牛人,那大无畏的气势,那凌厉的双眼,那潇洒的动作,简直是在观看一场顶尖动作片。 “我一定要他成为爸爸的助手……” 飘霜魔演播室里所有人都看傻眼了,才知道一等战功绝非浪得虚名! “该死啊……这家伙有点逆天了,出来就被他干了……” “天啊,这家伙绝对不是常规部队的,这百分百是特战部队的一等战功啊……” “主任,有了,攻击那个女的……” 突然,燕娴淑惊叫连连,萧正转头一看大吃一惊,十多头狼人已经从后向她包抄逼近。 “趴下……” 燕娴淑显然已经吓傻,呆如木鸡般站着。 “啊……” 萧正如闪电般冲刺,暴喝着一跃而起,视野豁然开朗,“哒哒哒哒哒………”枪声响起,激光弹从燕娴淑头顶擦过,那些飞扑向她的狼人应声倒地…… 在落地同时,人冲向燕娴淑,甩枪向后一阵扫射,三头即将扑到他后背的狼人半空倒下。 “对不起……我拖累你了!我真的很没用!” 燕娴淑终于奔溃了,在他怀中痛哭道,她已经融入了这个游戏,一切都是真的,“阿正你别管我了,让我死吧……” 狼人群已经到了七八百米的的距离,情况越来越糟糕,演播室的人,将控制的一批一批狼人调出j团队伍,组成四五百人的先锋队率先进攻而来,距离已经逼近两百米。 “娴淑,懦弱并不能改变现状,就像你男友的阵亡你无法改变,但你这辈子就不能为自己拼一次命吗?狭路相逢勇者胜,起来……” 燕娴淑突然目光闪烁不定,一把推开他,喊道:“你去做你的事,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说完蹲在地上向狼人先锋队开始射击。 “好……” 萧正终于解放了束缚,向狼人先锋队猛烈的射击,一批批狼人倒下。 演播室里的人各个胜券在握,狼人大j还有五百米,一切都要结束了。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是时候了……” 萧正打翻先锋队最后几只狼人,向燕娴淑吼道:“娴淑,向我手势方向猛烈射击,不要改变方位。” 燕娴淑紧紧的扣住板机,眼中再没有畏惧,激光弹被铁水般喷洒向那吹号角的狼人方阵,那个射击方向成片成片的狼人倒下,在狼人方阵中形成一条真空地带,周围的狼人已经突破至百米。 “不行,我必须要移动,那女的子弹已经打到我身边了,护卫队快顶不住了。” 那名调动护卫的工作中人员已经额头冒汗,不停地五只一组调拨狼人去护卫狼王。 演播室里控制狼王的发出惊声,操作着狼王往左边移动。 “砰……” 萧正看着徐徐倒下狼王,吹了吹那啥口的烟,笑道:“这切换枪支比实战中要简单多了。” 无数只即将扑的他们的狼人瞬间化为灰烬…… “完美通关!奖励五十万元华夏币。” 巨大的屏幕显然出一排闪亮的字幅,场外寂静无声。 “怎么回事?赢了?系统错误吧……” “这太逆天了吧,怎么赢的。” “会不会是导演部和竞技者串通的?”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交头接耳的猜测着。 “真的是赢了,他最后一枪击杀了狼王,你们看精彩回放啊!” 终于一声激动的喊声响亮了整个人群…… “阿正,这钱你必须拿一半去。” 燕娴淑看着手机短信入账五十万元的华夏币既激动又兴奋,然而萧正却死活不要,说惩罚金是她出的,那奖金也应该归她。 “行了,就当我存你这里吧!” 萧正开着车,根据他超凡的记忆,这句话她已经说了第二十七遍,他实在想不出第二十八个理由来推脱这笔奖金。 两人终于不再为奖金的事争论,又开开心心的逛了商场,买了些喜欢的服饰。 当萧正看见一双女鞋,想为慕钰凝买下,可燕娴淑死活不给钱,就是借也不行,让他恼火万分。 燕娴淑见他闷闷不乐,并不妥协说道:“阿正不是我小气,今天是这一年来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这属于我的快乐?” 萧正双手抱头,边走边故意说道:“小气就是小气,钰凝又不是外人,她还喊你做姐姐的。” 燕娴淑眉头一皱,追上他,还是不依不饶说道:“慕钰凝、柏忻愉、青雪和思雅,下次我会带她们来的,让她们自己挑,我说的意思是今天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行了,吃饭去吧!” 萧正往商场的餐饮区走去,并没有看见她难过的眼神。 用餐的时候,萧正发现燕娴淑竟然没说一句话,一脸的纠结,心想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何必和她怄气呢,再说她也并不是小气的人,就为给慕钰凝买双鞋却不肯,真的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娴淑,好了,刚才我不应该说你,别生气了!” 燕娴淑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结果惆怅的叹了口气,让萧正有点抓狂,一顿饭 吃的索然无味,期间,她又自己返回商场去逛了一圈。 晚饭后,两人漫无目的的逛着,一前一后,燕娴淑似乎对外界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就一直闷闷的跟着他。 萧正被这压抑的气氛憋的不行,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说道:“娴淑,我怕你了,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 燕娴淑直勾勾的看着他,将手中的蓝色手提包递给他,终于说话了:“给,慕钰凝的鞋。” “你……” 萧正倒感到非常意外,原来她独自去转商场的时候将鞋买来了,自己却没注意,但看着她静的不露一丝神情的美脸,感觉空气都凝固了,手始终不敢去接。 燕娴淑见他迟迟不敢接,一步向前塞到他手中,又迅速转身跑进一片树林中。 “啊……” 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响起,几只鸟雀吓的扑腾飞向暗空。 “娴淑……” 萧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喊着她的名字,冲入树林。 “你干嘛这么紧张,都依你了,那我发泄下不行吗?真是纠结,走吧!送我回家吧。” 燕娴淑撅着嘴巴将满脸紧张的萧正一拉往树林外走去。 一路上,她又开始有说有笑了,好像先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倒是萧正话慢慢少了,心中直想把她快点送回家,他实在摸不透这位姑奶奶心中再想什么。 “萧正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是什么星座?” “双子……” “不会吧……!” 燕娴淑又喜又惊,发出悦耳的银铃声。 萧正皱着眉头看着倒车镜后的车流,他加电门超越了几辆车后,又仔细的看着倒车镜,根本没有认真听燕娴淑在讲什么。 “我和你说哦,天秤是双子的遗失的肋骨……” “喂,萧正你在听没有!” 萧正从沉思中回过神,尴尬一笑说道:“听了……怪不得,你忽冷忽热的,一会不买一会又买了,还真挺准的!” “我哪里有忽冷忽热,那是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她买,我是在考虑事情诶……”燕娴淑笑道,片刻突然脸一沉,说道:“喂,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啊?” “我晕,我就觉得你为一件小事都能想这么久,说明考虑问题周到啊。” 萧青看着她瞬间的变脸,不禁暗暗好笑,又一本正经转头说道: “其实呢,跟你在一起虽然有时候会有那一点不讲理,但我感觉你挺会迁就人的,不错挺好!” “真的!” 燕娴淑喜道,看她的表情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萧正含笑点头,她将慕钰凝的鞋最后买来让他挺感动,认为她并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 “萧正,其实你也挺厉害的,你真的很能带来惊喜,而且今天可教会了我好多东西,谢谢你喔……” “娴淑,以后缺钱用,我们就去打飘霜魔……” 第两百四十四章:追! “哈哈,你真想的出来?” 在两人的愉快的交谈中,车子驶进小区的地下车库。 萧正将她送到电梯口,耳边传来几辆车入库的声音,眉头一皱,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阿正,你就在我们小区边住下,把位置发我,明天我来接你,别忘记了。” 燕娴淑有些不舍,透着即将合拢的电梯门叮嘱道。 随着电梯门关上,萧正的脸瞬间充满肃杀之色,双拳一握筋骨齐鸣,他一路上就留意有车跟着他们。 “就是他,砍死他……” 十多簇的黑影和亮晃晃的刀光,向他冲来,挤满了电梯过道。 一名体格高大的蒙面人举着锋利的宽斧,一马当先抡斧劈来,身后跟着一大帮乱哄哄的持刀蒙面人。 萧正眼中闪过寒光,盯着那把还在空中的斧头,突然疾步、抬腿、拧腰、转骻…… “砰……” 那蒙面大汉斧还在半空,就犹如被汽车直撞,人变成>的形状凌空向后飞去。 萧正踢出一记快如闪电的侧踹腿,与此同时,抡臂跨步直追那具还再倒飞的身子,双腿发力将自己蹬出,如一字的身形,腾空再次撞上那折成>的身子,两人如→般撞入后面涌来的刀手。 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连连,刀棍凶器洒落一地。 “草,谁撞的,诶呦……手断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人呢……大虎呢……” 萧正半跪在地,看了一眼如死猪般抽搐的抡斧大汉,应该就是那十来名被撞翻的刀手口中的大虎,不过现在倒快成死虎了,两记超出常人的重击让他口吐鲜血。 “得赶快离开……” 思绪一动,他便化成一道黑影往车库门飞奔而去,如果同等赤手空拳他绝对有能力硬碰硬打一场,但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配着锋利的凶器,无论如何和他们硬碰不是明举之事,所谓蚁多能咬死象就是这个道理。 “在那里,跑的很块,把刀丢出去……” 一把把锋利的砍刀往黑影飞旋而去,砸在地上溅起片片火花。 萧正在刀雨中左扑右闪,险象环生,明晃晃的刀贴着他的身影飞过,纵使他艺高胆大也不禁有了一丝惊容。 “跑出去了,叫外面的弟兄做了他……” 燕娴淑的家并不在市区,燕新知为官清廉,只能在较偏僻的地方买房,虽然偏但环境不错,在小区的西面有一个很大人工湖,由于地处郊区,才晚上十点,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偶尔几辆车辆,也是飞驰而过。 数十名蒙面刀手向着一道黑影穷追不舍,那黑影停停跑跑,似乎并没有将这帮亡命之徒放在眼里,还时不时向他们挥下手。 “老大,这样追不是办法啊……就算追到,连刀也拎不起来了。” “吗的,俺就不信,他体力这么好?” 萧正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对面足足有三十名蒙面刀手,各个都两手撑着地像狗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老大,他好狂啊,鄙视我们啊……” “他大爷个驴腚,俺们就在这里……等他,他除了鄙视,还敢过来吗?” 萧正双手抱头悠哉悠哉的往已经累成狗的刀手们走去。 “老大……他……他……走过来了……” “啥……兄弟们砍死他……” 话没说完,萧正就如恶狼一般冲进羊群,紧接着阵阵哀嚎响起,蒙面刀手们此刻累的已经连刀都拿不稳,而对方就像魔神一般,一拳一个,一腿一双,那骨骼断裂的脆响声,已经把所有人吓的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偶尔有几名体力稍好的企图做困兽之搏,直接被打的吐血不已。 “快报警啊……这种打法要被活活打死啊!” 一名刀手看着遍地哀嚎绝望的喊道,话刚说完,脑袋“嗡”一声,两眼一黑,直挺挺倒地,两条腿不规则的抽搐蹬地。 萧正吹了下沾满鲜血的拳头,捡起一把那啥,用眼扫了四五名还没休克但手脚骨折的刀手,寒森森的说道:“不想死的,就说出谁派你来的……” 瑞庐车祸,四鬼抬棺,蒙面刀手,自从自己回来后,这三样事情串联起来的结果就是要自己的命,萧正和屠仙羽早已经分析过,想不到袭击竟然来的这么快,对方三番两次的想除掉自己而后快,如果不找出幕后的黑手接下来的袭击将源源不断,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此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要命丧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中。 想到至此,见这些蒙面刀手竟然没一个回答他,萧正的神情更加狰狞,他本身可不是善主,手腕一抖,刀光一闪,随着凄惨的痛呼声,四截手指“啪嗒、啪嗒“掉落在地,那名断指的刀手直接吓昏,其余的三名则抱头痛哭,那往日的江湖威风早就抛的一干二净。 萧正心中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几个喊着要砍砍杀杀的牛人竟然这么怂,人在吓破胆的情况下倒不是审讯的最好时机, 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吸起,从医学上来说香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能缓解情绪,让人更加清醒,据说战争后遗症有两种,一种是怕见血,有的甚至看见肉都会吐,另一种则是嗜血,鲜血会让他们激发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每一次击杀敌人,会让他们享受那种物竞天择的快感,萧正恰恰属于后者,他只是厌倦了,并不代表他忘记了,他只想回归社会,去追求一份让他心灵平静的生活,可有人确偏偏要让他不能如愿,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兽血沸腾了…… “轰……呜……呜……” 一阵阵摩托车声浪涌来,萧正冷笑着跑进黑暗的大道。 十多辆摩托车向他飞驰而去,地上溅起铁器擦地的火花。 “他进树林了……” 一辆辆摩托车相续冲进树林,这些骑手每人搭乘着一名手持那啥的壮汉,犹如古代的骑兵,黑暗的树林里,车灯四射,四处响起了刀砍树干的声音。 萧正利用这片树林起了很好的掩护,但唯一不足,就是这是一片人工林,树木之间的间距足以让摩托车手展示车技。 此刻的他靠着一颗大树剧烈的喘气,不远处车灯闪烁,显然他们在这片树林里也转懵了。 这时身上的手机竟然响了,他连忙胡乱一按,却接通了,索性接了起来,耳边传来燕娴淑的声音:“阿正睡了吗?怎么地址没发我呀?” “没……有,我有……事,你……先睡觉……” 萧正剧烈的喘气又压着喉咙说道,刚想挂电话,耳边又响起燕娴淑激动的质问:“你有事?为什么喘气,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和谁在一起?” “大姐,我在做运动啊,能不喘气吗?……挂了。” 萧正不想让她担心,说了个让他这辈子都后悔的谎话,他果断按了手机,并且直接关了机。 “嘀……” 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电鸣和摩托的声浪,一束强光将他笼罩,萧正不加思索向右跳滚出,凌厉的刀声伴随着树木开裂的响声撕开黑夜。 “在这里……” 摩托车被丢在地上,一名壮汉正在使劲的拔刀,那那啥的刀刃已经没入树躯中,另一名骑手握着东洋刀,紧张的看着黑暗的树林,刚才明明看见的目标身影,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正如伏地魔般趴着,四面八方的车灯汇集,并向这里靠拢。 “砰……” 摩托骑手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直挺挺的砸倒在地,萧正飞身单手控刀,转身肘击,打中他的心窝,右手夺刀刺向壮汉的大腿直接贯穿,将他活生生的钉在了大树上。 这一系列动作没有半点停顿,那大汉只看见摩托手仰头倒去,自己大腿一凉,一道黑影扶起摩托车飞驰而去,连忙想迈开步子去追,结果撕肉般的疼痛袭来,大呼喊痛,用手电一照才知道自己被东洋刀钉在了树上,恐惧万分的喊着救命。 所有的骑手全部放慢了速度,因为目标已经混入其中,敌我不分。 “关掉远光灯。” 随着声音的传播,树林顿时暗了不少,一辆辆摩托开始相互确认身份,突然东边的一辆摩托加大马力,高翘着车头拦腰将另一辆摩托砸在地上,如流星般冲出树林…… “追,他往环湖公路去了……” 萧正驾驶着摩托飞奔在环湖公路上,他的目的地是东南废弃老码头,只有到了那块不足两百个平方的空地上,这些摩托杀手的砍杀才会失去机动性,而且那块空地三面临湖,他起了杀心,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空手对这么多人的兵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重要他先前不想杀人,毕竟死人了会有很多麻烦事,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那就怪不得他大开杀戒了,要从对方那里搞把刀太简单了,刀对刀,萧正已经太久没有闻过那席卷大地的血腥味了。 东南废弃码头近在咫尺,萧正急速打弯,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臭味,摩托车已经直奔那散发着微弱灯光的废弃码头,与此同时四辆摩托率先尾随而过,大约十秒后,另外六辆也飞驰跟上。 废弃码头的正前方那块临湖空地已经映入萧正的眼帘,空地离湖面有十多米高度,曾经是给货船吊装货物的空地,即将成为一块血色修罗战场。 就在萧正驶入空地,突然他站起,猛然扭转车头,人腾空而起,那辆摩托旋转着贴地向后飞旋而去…… 第两百四十五章:秀外慧中 “啊……啊……啊……”惊恐的叫声四起,紧随而来的四辆摩托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避让。 “轰……” 剧烈的撞击,机械零件人体四飞,顷刻之间,四辆摩托全部报废,六个人或趴或仰或蜷缩着,哀嚎连连,那第一辆撞上的最惨,两名杀手浑身被割破,一动不动躺着。 萧正迅速捡起一把那啥,半蹲着身子双手握刀,全身筋肌腾起,那双眼如恶狼般盯着向他飞驰而来的后六辆摩托,即使强光灯照在他眼上,他依旧战备如山,丝毫不动! 第一辆摩托如期而至…… “啊……” 萧正挥刀横斩,整个人都旋转一圈,结果却斩了个空,那摩托竟然一个急转弯避过了他的刀锋。 “哗……”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汽油的气味。 “气油!” 萧正惊道,全身被淋到,似乎数量不多,虽然华夏已经普及电能,但重型机械还是需要汽油。 “哗……” “哗……哗……” 后面五辆车变化着方向,从四面八方泼来,萧正防不胜防,全身被泼湿…… 最后一辆泼完后,掉头离开,只听见: “镗……” 坐在摩托车后排的杀手,随手丢出一只燃着的芝宝j用防风火机 “完了……” 全身被泼满汽油的萧正看着被抛向空中的火光呆若木鸡,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人生,他不甘心啊…… “啊……” 一把那啥从萧正手中至下而上抛出,同时,他发疯般的往湖边跑去。 “砰……” 汽油的爆裂声响起,那把那啥击飞了芝宝打火机,也瞬间被被引燃,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这把刀带着火源,往上飞了段距离才快速落下,为他争取了数秒时间。 “轰……” 大火被引燃,迅速往萧正方向燃去,如一条火蛇追逐着那道狂奔的影子,眼看就要追上,所有人都翘首驻足,等待火蛇华丽的变成火人,然后烧死烧熟烧焦烧成灰,最后挫骨扬灰抛入湖中。 萧正边跑边吸进最后一口氧气,一跃而起,张开双臂如冲天的金雕扎进黑空,火蛇腾起两米多高,最终没能咬到他的身体,随着他滴下的汽油蔓延至空地边缘停止。 那道黑影急速向湖面掉落传来一声异常冷血的笑声。 萧正爬上一处平坦的湖岸,翻坐在湖边的大石上,深秋的寒意让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哆嗦。 他掏出手机甩了甩,打开后发现燕娴淑和慕钰凝打了数十个电话给自己,不禁摇头苦笑。 还未来的及翻看短信的内容,手机又响起,竟然还是燕娴淑,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想不到她还没睡。 “喂,娴淑,你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良久才传来她冷冷的声音: “你现在一个人了?” 萧正心中一惊,难道她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思忖片刻,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是的,刚才不方便说,你暂时替我保密。” 方才遇险,他也伤了不少人,特别是那被撞的摩托上那两人,生死未知,他可不想被警方盯上。 “好了,你这种破事我才懒的管,明天5点去逍遥居吧,我爸叫我告诉你。” 萧正将手机握在手上,打开手电软件,辨别出方位,便往环湖公路方向走去,不久翻过匝栏,公路上静悄悄的,别说车影连鬼影都没有。 “怎么办?离她那里这么远。” 他看了下导航地图,发现自己身处在燕娴淑小区五十公里之外,倒离瑞庐镇才二十公里路程。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手机又响起,竟然是慕钰凝心中暗喜道有救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一辆白色小车停在了他身边。 “哥,你怎么在这里?身上什么味?汽油……” 慕钰凝发现燕娴淑说的和现在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萧正打开车尾箱,提出一个大塑料袋头也不回又往湖边走去,满身的汽油味太熏鼻子了。 “钰凝,你在这里等我,我好好洗洗……” 慕钰凝一愣,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身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连蹦带跳的向他跑去。 “哥,等我!我怕……” 湖边,慕钰凝望着水中洗漱的身影,摇头笑道:“我哥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萧正在水中足足洗了快个把时辰,将两瓶洗漱液全部用完,用鼻子反复闻了身子,确定没有汽油味,才摸黑到湖岸换起慕钰凝为他带来的大睡袍。 根据萧正的吩咐,慕钰凝带着他在燕娴淑的小区边开了一间房间,两人便住了进去。 萧正睡之前,让慕钰凝下午之前帮他买衣裤鞋等穿着用品,他还特别吩咐了慕钰凝昨天的事谁都别提,包括燕娴淑。 …… 天蒙蒙亮,粱氏集团的大厦的顶楼的一处房间,通宵达旦的亮着,巨大的落地窗被纱帘遮掩的严严实实。 粱兴发站在一张玉木镶嵌的办公桌前,紧张的看着一名中年人来回走动的背影。 “庞总督,这事你那边要多多担待……” “客气、客气……白某应该的,好、好,下次我做东,兄弟几个好好叙叙旧!” 粱侯祁挂完手机,一双狼睛怒视着粱兴发,还未等他开口,粱兴发便“扑通”跪在地上。 “爸,我错了……” 粱侯祁看着地上充满恐惧的儿子,强压下怒火,咬牙斥道: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私自行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是好日子过舒服了,想进班房里刮刮油了。” 粱兴发一听,连忙磕头求道:“爸,您可要救我啊,儿子不也是为了替你分忧吗!” 他深知自己的父亲做事的手段,为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粱侯祁在起步的时候,能将自己的老婆送上别人的床,从而得到他想要的利益,是典型的江湖枭雄。 粱侯祁眼神阴晴不定,看着如小鸡啄米般磕头的粱兴发,似乎有些心软,虎毒都不食子,他对女人和儿子的态度终究是有区别。 “行了,庞总督已经吩咐下去,把所有监控影像删除了,这小子的确难搞啊,怪不得上头必须要让他死……” 粱兴发的这次行动,不仅没除掉萧正,反而要赔数额不少的江湖抚恤金,更重要的是据庞总督说,上头近期派下不少特派员在全华夏活动,如果这事被他们知道,那会惹来很多麻烦。 “爸,这小子上次若不是燕娴淑那小贱人横插一手,早死了……” 粱侯祁狼目中射出瘆人的杀气,声音却平稳的说道:“就是燕新知的那个瘸子女儿吧,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有这种命数。” 燕新知为官清廉,赤龙曾经数次托人贿赂他,都被其严词拒绝,粱氏集团好几个项目便夭折在他手中,他早就想除之后快,奈何却抓不到把柄。 “爸,我有一个计划………” “行了!”粱侯祁大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狼目狠狠的瞪了一眼粱兴发,说道:“这段时间不能再对他下手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粱兴发看了一眼酒柜上数十瓶泡着断指的酒瓶,寒气从脚底腾起,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太阳西行,萧正睁开眼睛,看见慕钰凝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翻看着他的手机,故意咳嗽了几声,吓的慕钰凝连忙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我的手机有问题吗?” 慕钰凝的脸霎时唰红一片,款款走到他身边,似撒娇道:“没有啦,我无聊玩游戏呢,哥,你想什么?” 她的那双大大的标致美眼,飘忽不定,一眼看去就是做贼心虚。 出了宾馆,便接到燕娴淑催促的电话,慕钰凝也知道他要赴宴,就约了柏忻愉和谭青雪、段思雅三女去吃晚饭,将他送至城东的逍遥居下,开车离去。 如果清湖大酒店是属于高端的宴客场所,那么逍遥居便是非常平民化的餐饮场所,所谓的平民,除了价格平民,环境并不比清湖楼要差多少,只不过这里的装饰是仿古的中式,那边是奢华的西式。 “书海听涛阁……对,应该就这里。” 萧正推开古朴的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若隐若无,耳边响起阵阵舒心宁神的乐器声,厅不算大,木桌茶案,古色古香。 “小萧,来了过来坐……” 一名和燕娴淑长的七分像的女人,坐在实木茶几边,淡淡一笑向他招呼,女人姿态优雅,眉目间透着智慧,可以用外秀慧中来形容。 “你是娴淑的姐姐……” 萧正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看着这个女人成熟的气质,只能这样猜测。 “她是我妈,笨蛋……” 古筝声戛然而止,左边屏风燕娴淑走出,那双美目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便走向那女子坐下。 萧正还真吃了一惊,这两人坐一起简直就是一对姐妹,尴尬的笑道: “阿姨好……阿姨你真年轻!” 吴雅美眉间露出喜色,已过四十了的她,被年青小伙误认为自己女儿的姐姐,再平静的心境也会有一丝波动。 “娴淑爸公务繁忙,在赶来的路上,你别见怪,先喝杯茶吧。” 萧正微笑点头接过小小的茶杯轻呡了一口,茶香入脾,满口生津,余光中他看见两双眼睛一冷一温的看着他,让他如坐针毡,很不自在。 吴雅美向他茶杯里加了茶水,问道:“小萧,你是什么学历去当兵的?” 萧正也不隐瞒说道:“我国中毕业就去了,在部队呆了六年。” “哦!”吴雅美眼中有些惋惜,在华夏国中毕业就相当于文盲,她似乎好意提醒道:“小萧,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多学习,现在这个社会没学历可不好办的。” 第两百四十六章:万分惊讶 萧正点头,两人便拉了下家常,他才得知吴雅美是闻名华夏的江浙大学的教授,期间燕新知打电话过来问宾客到了没,还说他半小时内应该会到。 两人毕竟有年龄差距,吴雅美又是长辈,简单的交谈之后,也找不到话题可以继续,而燕娴淑自顾自的玩手机,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他便走到书架前,想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突然向房间大门处凝视了几秒。 燕娴淑看着他在外国里翻找书籍,眼中露出不屑的目光。 萧正找到一本俄文版的书籍,返回座位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吴雅美露出不可思议的的目光,刚想发问,燕娴淑便趴在她耳朵前低声说道:“妈,他在装呢,别理他……” 吴雅美瞪了她一样,用手轻轻的拍了她的手,意示她注意礼节,看着萧正那股认真劲,总觉得他并不是拿来做做样子,好奇问道: “小萧你懂俄文?” “嗯……还行。”萧正抬头淡笑道,“我的部队比较特殊,必须要掌握多国语言。” 这话一出,燕娴淑坐不住了,原本一言不发的她,突然笑道:“萧正你吹什么牛,还多国语言,你这点学历是文盲啊!”语气中多了许多嘲讽之意。 吴雅美打断了她的话,责备道:“娴淑,小萧自学成才也不是不可能,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萧正眉头微皱,他实在想不明白燕娴淑的冷冷热热,突然看着她,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 “我会记得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你这样让我无所适从。” 吴雅美脸色一变,她怀疑耳朵听错了,她所修的第二语言便是法语,也隐隐听出自己女儿和他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连忙也用法语说道: “小萧,娴淑因为小时候失去腿,吃了不少苦,她的性格会有些偏激,你要多多包涵,娴淑是一个好女孩,是我们犯的错……”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润湿了。 萧正吃惊吴雅美竟然听的懂法语,心中懊悔不已,连忙用法语回应道: “阿姨,你放心,如果没有娴淑我早死了,刚才是我不好,我一定将她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 吴雅美听完后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而燕娴淑彻底懵b,又惊又好奇,惊的是萧正真的会说,好奇的是他们俩在说什么? “你们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妈……” 吴雅美似有深意看了萧正一眼,握着她的手温柔说道:“小萧说,你是他见过最坚强最勇敢也是最美丽的女孩子,” 燕娴淑听完后微微一忖,向他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但目光极其复杂。 谈话间,燕新知已经到来,握着萧正的手连连夸赞他是国之栋庞,两人同时j人出身,竟然一见如故瞬间打开了话题,上了酒菜,四人如一家人般边吃边聊。 萧正敬了一杯酒,站起很严肃说道:“燕叔,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不管这顿饭谁请,我萧正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我会用生命保护娴淑,保护您和阿姨!” 燕新知拉着他的手,深情说道: “阿正啊,你的生命属于华夏,属于无数华夏善良的百姓,叔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但铮铮男儿岂能埋没山野,叔希望你好好考虑下将来……” 吴雅美也说道:“阿正,你看你燕叔多喜欢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大好的时间别荒废了。” 吴雅美也是有着j人情结的高知识女人,她现在对萧正已经刮目相看,而自己女儿的残疾已经是她的心病,眼前这个青年怎么看怎么顺眼,她又多了一层心思在里面。 萧正目光有点黯然,说道:“燕叔,战争完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燕新知一脸庄重说道:“阿正,外敌不可怕,內敌才可怕啊,就小小一个清湖市,这官商勾结……” “燕叔今天不谈公事!”萧正笑着,将一颗花生弹到木门上,燕新知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明白,不由心中佩服他的心细之处,但也觉的有些小题大作。 萧正突然从座位上一个箭步跨到木门前拉开,一个人“诶呦”一声影跌倒在地。 “对不起,我刚想进来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吗?”一名女服务员惊慌的爬起鞠了一个躬,马上离开房间。 众人脸上都一惊,想不到吃一顿饭都有人监视了。 燕娴淑好奇的问他怎么知道门外有人的,萧正指了指木门上的玻璃窗,原来他在找书的时候就发现玻璃窗有半个人头黑影。 燕新知的脸非常愤怒和难堪,说道:“我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这些人竟然派人监视我。” 萧正心里隐隐不安,按他的判断,燕新知的对手已经动手对付他了,他看了一眼燕娴淑,发现她脸色沉重万分,似乎也意识到什么。 果然一会便收到短信:“如果你想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就帮帮我爸爸。” “等下带我回你家。” 燕娴淑朝他点了点头。 晚饭结束后,燕娴淑便提出让萧正去她家坐坐,四人即驱车返回碧阳小区。 燕娴淑的家并不大,三室一厅,萧正进入后便感到满屋的华夏古风。 吴雅美笑道:“你燕叔除了公务,闲余之时就是喜欢研究我们古华夏的文化和物料,你看这满满一屋都是他的杰作。” 进屋一会,燕娴淑便在茶几上摆好了瓜果干货,招呼着大家坐下。 她熟练的烧水泡茶,那双芊芊玉手轻盈起落,如玉女穿梭,井然有序。 吴雅美看着萧正目光被自己女儿吸引,心中一喜,说道: “别看我家娴淑脾气不大好,但琴棋书画都学的不错,就拿茶艺来说,去年又考出了高级茶艺师了,这次高考以全省第二的成绩被武华大学录取了哦!” 她的这段话似乎是说给萧正听的,自己女儿可是很优秀的,虽然有点瑕疵,但依旧是快好玉了。 燕新知回家后便去洗澡,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正主没到,萧正只有慢慢的品尝着高级茶艺师泡的茶水。 “怎么,喝了这么多杯,也不发表下意见!” 燕娴淑美目横了他一眼,语气倒缓和不少,昨天晚上那阵阵剧烈的喘息声,让她乱了方寸,虽然她有残疾,但追求她的人可也是排队,但正因为她的残疾,她比别人拥有更强的自尊心。 虽然她确实有点喜欢萧正,但远远没有达到她认为的爱,如果以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来说,抛开所有人类的情感和道德,她绝对期待和这样强健的男人来一次美妙的邂逅,想不到被她人捷足先登,这让她自尊心有点受损。 “不错……真心不错……” 萧正若有所思说道,他再考虑昨天遇袭之事,要不要和燕新知提起,三次遇袭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从燕娴淑的短信也猜测出她父亲似乎也遇到难题了。 燕娴淑见吴雅美离开去了房间,突然俯过身子来,美目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道:“什么时候把昨天晚上那个女的带给我看下?” 那天晚上萧正关机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慕钰凝,但最终证实而是另有其人。 萧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稍许说出三个字:“神经病!” “你……” 燕娴淑气呼呼的喝下一杯茶,便不再理他。 萧正听了吴雅美的话后,也不纠结她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他要面临的事情可比去揣摩她的心思要严峻多了。 “娴淑,到房间去,爸有事要和小萧谈。” 燕新知终于洗漱好,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以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道,燕娴淑便起身回了房间。 “燕叔,您需要我帮忙,您尽管说……” 萧正单刀直入开口,他觉得和燕新知根本不用绕弯,两人毕竟曾经都拥有华夏j人的身份。 燕新知递了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燃一支,皱着眉头说道: “小萧,不瞒你说,我和娴淑救你,并不一定要有所图,但这件事情,涉及到我们清湖的旅游事业和清湖百姓的人身安全,在说之前我只想问你,你是在xxj履职的吗?还是在别的部队?” 根据j转资料,燕新知收到第一份的时候,他是xxj某部的俘虏,最后来资料竟然是华夏国防j部的红章,这让他吃惊万分,他私下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关于萧正的信息,甚至托老领导专门到xxj去打听过,得到的回复是查无此人。 萧正听了后,马上知道燕新知所说的事非同小可,问他身份,一是怕他实力不够,二是自己被修改的履历肯定被他看出了端倪,虽然入山海有保密条列,但谁曾想到山海会被解散,而眼前这位不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百姓中的好官,如果自己不坦诚,那么也将不会得到他的信任。 “燕叔……我是从国防j部山海基地幽冥宫小分队退役的。” 如果说山海是华夏全j特种部队中的精锐,那么幽冥宫便是山海精锐中的精锐。 “什么!真的有这支部队吗?传言是真的吗?” 第两百四十七章:有心无力 燕新知瞬间站起脱口惊道,他已经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下,想不到自己面前的是人竟然来自于那个传说之地。 关于山海,在j部在民间总归是个传说,而且这个传说流传极少,只有少数人通过不同渠道了得知这个传说部队,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萧正脱去衣服,裸露着强健的上身,横七竖八的伤痕勾勒出一副惊人的图案,他平静说道: “燕叔,我现在已经无法证明我的身份,这些伤痕是我在山海服役时留下的。” 说完他以极快的速度将一只功夫茶杯握与手心,前臂瞬间筋肌鼓起,只听到杯碎的声音,从拳心的缝隙中如沙漏一般滑下一滩粉末。 萧正拍拍手,穿起衣服,说道:“燕叔你现在可以说什么事情会危害到我市百姓的安全了吗?” 燕新知连连点头,看神情已经喜出望外,他平复心情后终于说道: “在一个月前,有三名本地钓友乘自划艇去白鹤湖的西北湖域垂钓,失去了联系,我们组织了大量的人员设备搜索营救却一无所获,当时定性为溺水事件,推测尸体被湖底的暗流转走了,想不到搜寻过后不到一个礼拜,又有两名出湖夜钓人员失踪了。 我们再次组织搜救,并动用潜水设备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定性为溺水事件,我们派了大量水警在西北湖面蹲守,却依然无功而返……” 萧正听完,也认为是普通的溺水事件,只不过间隔的时间有点短促,他说道:“溺水事件也不是不可能,难道搜寻现场没有没发现一点异常吗?” 燕新知摇了摇头,又很凝重的说道: “我也希望是溺水事件,但我查过华夏失踪人口网,近三年之内全华夏将近有一百多人失踪都与白鹤湖有关联,然后家属报案后,外地外省警方查到我们清湖市全部无功而返,而我市为了维护旅游名声,坚决宣称这些失踪人员与白鹤湖无关,但我总感觉里面有问题。” 在科技迅猛发展的21世纪末,任何普发件都可以用数据来排列出规律,像溺水事件的高发期是在夏天,而燕新知从失踪数据上分析出这一百个失踪案件在不同的季节每件都牵扯到白鹤湖,他曾经去警务阁调监控录像,竟然被各种理由被拒绝,直到出现本地人员失踪,他才将整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燕叔,这已经绝对超过人口失踪的自然规律,难道上层都没引起注意吗?” 萧正听完便肯定这溺水事件绝对不是偶然的,像这样大规模的事件上层不可能会不引起重视,应该组织更强的力量来调查。 “诶……”燕新知叹了口气,烟缸里已经有十多颗烟头,他燃烟说道:“这种事情能瞒就瞒,各地那啥都怕事情宣扬出去,影响当地旅游业,都以普通事件列入失踪网,我曾经上报市里,直接被驳回了……” 萧正看着他一脸苦恼,顿时明白了他的苦衷,这几条人命对于清湖市旅游财政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各地那啥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都选择冷处理。 “燕叔,那你是怎么看待这溺水事件的?” 燕新知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半晌才凝重说道:“他们肯定遭受到袭击,一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袭击。” “是什么袭击了他们?”萧正想起了屠仙羽说的往事,燕新知的的分析,他倒不会认为是子虚乌有的猜测。 燕新知眼光有点意外,想不到自己的推测萧正竟然认同,他摇头说道:“我只是推测而已,并没有证据。” 萧正说道:“我们市的白鹤湖除了鱼类,会不会还有其他凶猛水生动物?” 燕新知皱眉摇头说道:“如果有那应该以往就会出现类似案例,不可能现在才发生,别的湖也是如此。” 萧正的眉头也如川字皱起,这真是一件离奇的失踪案件,突然他脑子精光一闪,说道:“燕叔,会不会是湖里的岛屿上有凶兽啊。” 白鹤湖是上世纪为建水电站,截流而成的人工湖泊,无数高山被淹没,只留下山顶露于湖面,所以称为白鹤湖,小时候他还曾听说有豹子在那些岛屿上出现。 燕新知摇头说道:“出事附近的水域那一片岛屿也搜索过,没有异常,除了野猪、野兔、野鸡之类的……” “那蹲守没?” 萧正似乎还不放弃,他知道肉食野兽的智商并不低,他还记得战争前的一年,华夏东北边境也发生过人员失踪事件,多方调查未果,最后动用了幽冥宫小分队,花了近半个月才从茫茫森林里击毙一头吃了二十多人的东北虎。 燕新知微微滞顿,说道:“那倒没有,你的意思是那些岛屿上有袭击他们的野兽。” “燕叔,这事我可以去调查,我需要设备和武器。” 萧正似乎下定决心,但如果没有相关的设备武器支持他再厉害,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个没问题,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尽量满足你。” 燕新知一脸喜色,他主要分管清湖市旅游的建设,如果不把事情查清楚,到时候谣言四起,必定会打击到白鹤湖的旅游业,那他也难辞其咎了。 此时,萧正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夜晚十点,他心中已经下决定把自己的和盘托出,说道: “燕叔,你能帮我打听下,瑞庐镇车祸死者的名字和背景吗?” 燕新知微微一愣,不解其意的问道:“哦,是那起毒驾案吧,当然可以!怎么了,那死者你认识?” 那起车祸其实并不是算很大的事,但名贵的超跑和那七窍流血的美女,却让这件事成了焦点。 萧正眼皮隐隐一跳,便将从瑞庐车祸开始说起,到中五百钱暗算,直至在碧阳小区遇袭,事无俱细一一说出。 燕新知几度变了脸色,最后听见竟然在自己居住的小区公然袭击萧正,还用汽油企图将他烧死后,勃然大怒道: “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警务阁却没有任何动作,那些路边的监控都坏了,明天我便在会议上把这事提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要不要抓人!” 萧正连忙阻止,据他的判断清湖警务阁肯定有那幕后黑手的关系,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现在去提,除了打草惊蛇,没有任何意义,他想从死者身上入手,查出幕后黑手是谁,然后决定下一步动作。 “爸,我知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一直躲在房门后偷听的燕娴淑终于忍不住走出来说道,她眼睛看着萧正充满自责和抱歉。 “你知道?” 萧正意外的看着她,刚放在嘴边的烟都顿住了。 燕娴淑走到他身边,纤手一落,将他嘴边的烟抽取,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抽点烟。” 燕新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自己女儿眼界甚高,这么一个动作便知道这丫头看来对萧正很有兴趣,呵呵一笑说道: “那你还不快说,说不定帮小萧一个大忙。” 燕娴淑坐下,说道: “她叫浦娅玟,和我一样大,我们在小学还是同学,后来我出车祸了就分开读了,她高中毕业后,就去了粱氏集团上班了,后来听别人说做了粱兴发他爸爸的情人……” “粱侯祁!” 燕新知惊道,眉头挑起,又说道:“小萧,你确定那辆车是故意撞你的?” 萧正目露一丝寒光,点头说道: “以前不确定,现在我确定了,但我还要调查这事为什么会和粱侯祁扯上关系。” 他和粱侯祁无冤无仇,显然赤龙也是替他人办事。 “小萧,这个粱侯祁非常棘手,你一定要小心啊。” 燕新知言语中都对这个人有所忌惮,他竟有些有心无力,就连燕娴淑都露出凝重的担忧神情。 萧正哈哈一笑,起身告辞,说道: “燕叔、娴淑,你们别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失踪案的元凶,至于赤龙也好,黑狼也好,如果让我调查出来他是黑手,那么他就是一条死狼。” 燕新知担忧的眼神慢慢散去,眼前的这位青年可是那传说中山海基地出来的兵王。 曾经他的一名战友来清湖探望他,就曾说起在西北的边境三名山海的突击队员击杀近两百名那啥那啥的精锐,当时他还笑话那位老战友以讹传讹。 吴雅美热情的邀请萧正留宿,被他婉拒。 萧正一脚踏出房门,身后便响起: “爸,我去送他,你们早点休息喔,别等我了……” 碧阳小区门口,燕娴淑不停的责怪萧正对她隐瞒那天晚上的事,让她产生这么大的误解。 萧正听完后哭笑不得,他真是佩服燕娴淑的脑洞真够大,自己身处暗流激涌中哪还有心思去做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燕娴淑开着车往市区驶去,她说慕钰凝她们在阳光灿烂慢摇吧玩,让他们尽快过去汇合。 阳光灿烂是清湖地区最尖端的娱乐慢摇吧,号称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银行,里面汇集了各国美女和各界的精英,是钱和欲激烈碰撞的风暴场所。 第两百四十八章:这就走 萧正跟随着燕娴淑走入这如水晶宫般的午夜狂欢圣地,眼前一片缭乱,正如燕娴淑所说的,这里的确美女如云,每一张脸庞都有一副独特的惊艳,更有金发异国美女在里面挥发着番外风情。 阳光灿烂分三层如罗马环形建筑的豪华卡座,最低层也是最热闹最嘈杂的散客区和表演台,震荡心灵的音乐混着烟味酒味和香水味,让所有人的荷尔蒙激素飙升。 “阿正哥……” 慕钰凝第一个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跳起一个拥抱,惹的燕娴淑眼神醋意连连。 谭青雪、柏忻愉和段思雅也纷纷上来揩油,有的直接借着拥抱去感受他强健的胸怀,在她们这个年龄,男色可餐是这个时代少女们的共识。 众女嘻嘻哈哈的打闹,左拥右抱的将萧正带入第一层卡座位置,惹来无数双妒忌的眼光,这五女在清湖一中,可是有名的校花,即便在这片艳容花海中,也丝毫不逊色。 “来,阿正哥,我们走一个。” 谭青雪拿着啤酒说完便仰头饮尽,她自小练习跆拳道,像萧正这样健壮的男人才符合她的胃口,喝完后竟一屁股挤开慕钰凝,伸手揽住那猿腰,娇笑连连。 慕钰凝佯怒般拍打着说道:“青雪,你抢我哥哥,还给我。” 柏忻愉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笑道:“钰凝,我们三人来玩骰子,管他们干嘛……” 余光中,萧正看见燕娴淑板着脸一杯一杯喝着闷酒,那目光简直想将他活吞了。 谭青雪的热情,让他难以招架,很快便无法顾及燕娴淑的态度,这撩人的气氛也激起了他熊熊的荷尔蒙激素,袖子一撸,开始拼酒,堕落人性的音乐加上酒精的刺激,掩盖了一切血与火的记忆,让本该属于他的青春迅速燃起。 酒醉灯迷,音乐那啥声叠起,一阵阵尖叫呐喊吸引了萧正的目光。 舞台中间,四五名男子张牙舞爪围着一名女子疯狂作着怪异龌蹉的动作,周围的人纷纷下舞台避让,那女子想走出,却被他们重新拉回包围圈。 “诶呀,是娴淑姐………” 谭青雪看着那道身影惊道,那本该是她坐的位子,早就人去楼空。 舞台上,燕娴淑目光慌乱,脸色潮红,她赌气离开卡座,被一俊男邀请喝了几杯洋酒,两人便上了舞台跳舞,突然上来一群社会青年将那俊男吓跑,还不让她下舞台,还对她推推桑桑,动手动脚。 眼看着这人圈越来越小,那为首男人的光头不停的向自己顶来,燕娴淑又羞又怕,那颗光光脑袋上的骷髅头张着大嘴,似乎要将她那对小白兔囫囵吞下,终于惊吓之余大声喊出: “萧正……” “砰……” 那骷髅头男子四脚朝天重重的摔在舞台的边缘,几乎所有人看见一名身材精健硕长男子,如一道灰虹奔上舞台,挥手间便把比自己体格大一倍的壮男丢飞出去。 音乐声嘎然而止,响起尖锐的口哨声,十余名內保冲出将萧正和燕娴淑与对面几名欲欲而动的纹身青年隔开。 “禁止打架斗殴,你们有什么矛盾到外面解决……” 声音洪亮,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魁梧男子大着桑门吼道,指挥着内保们极力维护秩序。 “范向晨,你瞎了狗眼,怎么了比人多吗!” 大黑狗从舞台上挣扎爬起,他连谁动手都没看清楚,气急败坏的指着那名内保队长骂道,三十余名纹身男站起,手里拿着酒瓶,烟缸,甚至还抡起了凳子。 周围的客人纷纷起身避让,三层卡座上的客人全部站满了围栏等着看好戏,很多人为那英雄救美的青年感到担忧。 萧正抱着燕娴淑往回走,只觉她的身子热的很,一股让他有些兴奋的体香很浓郁的钻入鼻孔,让他欲罢不能,他根本懒得理会身后即将爆发的冲突。 内保队长范向晨的眼中有一丝忧虑,他知道大黑狗近两年因为攀上了赤龙的关系,在清湖市道上混的风生水起,那三十多名小弟各个在社会上经常打斗,真要和他们干起来,未必能打赢,而且还捅了篓子,将要面临停业整顿的处罚。 “大黑狗,娱乐场所严禁打架,我又不是针对你,再说这场子可是薛姐的,粱爷也要给面子,你今天要坏了规矩,除非我范向晨躺下了。” 大黑狗闻眼脸色明显一变,清湖赤龙之名响边江南省,两年前从丰登市来了一个叫薛玉英的女人,硬在赤龙的势力范围内开了这家阳光灿烂慢摇吧,而粱侯祁竟然默许了,还吩咐手下不得在薛玉英的场子闹事。 “到门口守住,出来就弄死他……” 大黑狗指着那道孤影,带着三十多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全场嘘声一片,音乐声再次响起…… 范向晨带着两名内保来到萧正位置,刚才那摔人一幕,他是看在了眼里,这个年轻人身手绝对不凡。 “兄弟,我是阳光灿烂内保队长,呆会你先别出去,我们薛姐刚好在清湖市,她很快会过来。” 萧正看着善意的目光,微笑点头示意,又焦急的看了一眼怀中越来越不安分的燕娴淑。 范向晨看了一样,便知大概似有深意笑道:“你抱着她跟我来吧,我有办法。” 萧正以为他有应急之策,便和众女打个招呼,抱起燕娴淑跟随他离开。 范向晨将他们带到后台的一处休息室,说道:“兄弟快进去吧,你再不把她消消火,那要出问题了。” “什么意思……” 话未说完,燕娴淑一把将门关住突然将他按倒在床上,翻身坐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在萧正震惊的眼神中,将身上所有衣物扯脱在地上。 如过了三生,她慢慢睁开眼睛,轻轻握住胸前的吊坠,脸上挂起幸福满足的笑容。 看着不知所措低头抽烟的萧正,燕娴淑轻轻爬过去,安慰道: “阿正,你别自责,我愿意的……” 萧正将烟头重重的丢在地上,看了一眼燕娴淑,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慌和后悔。 燕娴淑的脸色骤然变化,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断腿,突然感觉明白了他的眼神。 “呵呵……阿正,你不会还是处吧,好啦,别愁眉苦脸了,我又没说让你负责,开心就好,快穿衣服吧她们还等着呢。” 萧正看着她洒脱的笑容,心中略略宽慰,却又十分的失落。 他知道自己就是想对她负责,现实也不能如他的愿,杀机重重的未来,让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终结。 燕娴淑俯身安装好义肢,终于眼泪簌簌流下,她似乎看见了小时候被人嘲笑的画面,竟管她努力让自己变的更优秀,但她知道自己不完整的身体永远给别人的是新鲜感,包括她的前任,分分合合直到他战死,才发现他的葬礼上有另外一个女人和她是同样的身份。 “萧正,刚才的事你可别和任何人说,不然我以后嫁不出去,我找你哦!” 燕娴淑看着他微微失落的表情,过去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又笑道:“还有你以后的女人,必须要我满意,比我对你还要好,不然我烦你一辈子。” 萧正苦笑道:“如果我能活到那天,干脆你帮我选好了……” 两人回到卡座,宾客们已经散走一大半,这四个女人还在风生水起的玩骰子,不久的将来,她们便要分开前往各个不同的城市继续学业。 谭青雪提议一起吃夜宵,然后开个大房间大家一起睡到自然醒,当然萧正除外。 五女一男走出阳光灿烂,一出门口,范向晨便赶出来急道:“兄弟,你们别忙出去,他们还在找你事情。” 萧正看了一眼门外,果然三十多名社会青年还在广场上谈笑风声。 “那小子出来了……” 声落,所有的社会青年都开始向大门围拢而来。 “阿正,我们先进去吧!”燕娴淑挽着他的手臂催促道,眼中担忧不止。 慕钰凝四女也开始拉着他重新退回大厅里,范向晨皱眉看了看时间,他期待的人物还没出现。 “哈哈……原来是一个吃软饭的!” “小瘪养的,有种出来啊……” “王八犊子,出来打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三十多名社会青年污秽挑衅的骂声,让萧正脸色越来越难堪,燕娴淑和慕钰凝她们死死抱住他,坚决不让他走出大厅。 广场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突然两辆豪车开近停下,范向晨终于露出如释重担的笑容。 萧正看见两名高大的西装男子护着一名貂绒披肩典雅绝伦的气质女子缓缓走来。 那女子气质容貌极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自信成熟的韵味,一身穿着尽显奢华。 “狗子,怎么要掀你薛姐的场子了?” 薛玉英语气温柔如暖阳,像在问一个小孩为什么要做坏事一样。 大黑狗连忙笑容堆脸,说道:“诶呦,薛姐大驾光临,给狗子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您的场子找事吧。” 薛玉英柔柔一笑,说道:“那就好,你家粱爷可邀了我多次了哦,怎么这么多人站着,不进去坐坐,给姐捧捧场?” “不了,不了,弟弟们这就走……” 第两百四十九章:你们在哪里 大黑狗一听脸都绿了,连忙招呼手下散场。 “我说让你走了吗?” 萧正不知何时挣脱众女的拦截,几步走到大黑狗面前,满脸怖纹说道,那些污秽挑衅的话本来就让他愤怒难耐,燕娴淑方才一句你打不过他们的关心话,彻底让他的自尊受到伤害。 薛玉英只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有着一股杀气,是真正杀过人而且杀了不少人才会有的妒气,不由柳眉微皱。 “小兄弟,看在我面子上算了。”她柔声相劝道。 萧正转头看了一眼薛玉英,冷冷说道:“你的面子重要,我的面子也重要!”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不卖面子给你。 薛玉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口一阵跳动,这个年青人的不仅张狂而且浑身散发着侵略如火的雄性气息。 范向晨脸色俱变,连忙想上前解释,被她眼神止住,她柔柔一笑,走到一边,似乎饶有兴趣看下这场那啥。 大黑狗一看眼前这小子竟然得罪了薛玉英,那就怪不得自己手狠,嘴里喊着:“草你xx的……”,一记反手耳光打过去。 “啪……” 在场所有人一阵嘘声,大家都认为这个男人敢拦下大黑狗,毕竟有过人之处,想不到竟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燕娴淑目光心疼,慕钰凝双目含露,其余三女也露出难过的表情。 薛玉英眉头一皱,这画风她也感觉到与她意料的不一样。 萧正看着他嚣张的神情,嘴角挂起嗜血的弧线,这一巴掌他不避让,无非是想让他激起自己的兽血沸腾。 大黑狗再次举起手准备扇下去,突然像见了鬼一样,惊恐颤道:“你是……你是……萧正……!” 萧正眼神爆激,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男的,对面三十多个社会青年也一阵骚动,各个脸上露出惧怕之色。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黑狗一听,脸色更加恐惧,转身就跑…… 萧正突然还过神,一股滔天杀气崩射而出,“原来是你们……” 话音未落,如阎罗索命,身如一道黑弧,跃至半空,转身后摆腿,呼啸着向那颗骷髅头扫去…… 电闪火花之间,一个黑乎乎的物体极速向他出腿的方位袭来,萧正余光瞄见那女子,后摆踢只能改变方位踢往暗袭而来的物体。 “砰……” 那物体瞬间四分五裂在空中爆开,与此同时,萧正在身体下落的同时,用另外一腿踢出一记违反人体运动科学的直蹬,重重的击在大黑狗的后背,直接将他踹飞五米之远,竖趴在地一动不动。 谭青雪是观望人群中最惊呆的一位,她都有种磕头拜师学艺的冲动,这腿法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 萧正踢完后,眼看身体要砸落在地,只见他单手拍地一撑,硬是改变了重力,让身体直挺而上,稳稳的站起。 薛玉英看着他这一惊艳腿法,都不禁动容,看着萧正如死神般的走向大黑狗,连忙起身迎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 “小兄弟,手下留情,真打死了,你会很麻烦!” 萧正停下脚步,竟然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她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心中暗暗吃惊,便说道:“多谢提醒!”说完那骇人的杀气慢慢收去。 地上昏迷的大黑狗被几个手下战战兢兢的抬走。 这时从另一辆豪车下来,两名男子,他们看着萧正,突然激动大叫:“萧正,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啊!” 萧正定眼看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们!” 三个大男人拥抱着相互笑骂,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彭安福、邢鹏涛和萧正三人相拥许久才分开,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那股生死情谊已经被那场不大不小却异常惨烈的战争,无形中灌输给每名参战的j人。 薛玉英看着三个大男人的情深意重,也不禁为之触动,她便提议去好好喝两杯,庆祝他们兄弟相逢。 萧正领着五女简单的介绍,彭安福乐的对他连连佩服,他真想不到在战俘营不苟一笑的萧正竟然有这么一群天仙般的妹妹。 两辆豪车载着一大帮人往清湖市最高端的海鲜酒楼开去。 薛玉英几乎将所有名贵的海鲜点了一个遍,大圆桌上摆满了奢贵的海鲜,惹的众女啧啧称奇,不顾形象的大块朵颐。 交谈中,萧正才知道,他们j转后一起到了丰登市,在彭安福的父亲公司做事,他们的公司就是圣天月集团的子公司,而此次来清湖,就是陪蔺事长来这里投资一个项目。 萧正看着彭安福非常野蛮的啃咬着龙虾大钳子,笑道:“你这家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别吓到我这些妹妹了。” 众女听完一阵轰笑,邢鹏涛喝了口酒,大声笑道: “这不是跟你学的,在战俘营那天,你五分钟内吃了一只蹄膀,一只烧个馒头,老子真担心你会咽死……” 在轰笑中,萧正一脸尴尬,其中的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小黑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谭青雪敬了杯酒给彭安福,缠着他讲战争故事,众人也一脸期待。 彭安福便绘声绘色的描述起那激烈的战争,期间还将那假眼脱下以证明战斗的惨烈,让众女惊声一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邢鹏涛也插入话题,说到康阳突围战华夏将士视死如归,向星罗j发起自杀性的攻击时,五女的眼眶已经润湿。 薛玉英也不禁动容,她的美目时不时流转在萧青峰身上。 最后讲到空十五j突围成功和xxj会合反歼敌j,薛玉英带头鼓起了掌声。 “阿正哥,你怎么不说呢?” 谭青雪发现萧正一言不发,不禁好奇问道,每个从战争活下来的人,都有吹嘘的资本。 “是啊,阿正,你到底是哪个部队的,现在大家都退了,总可以透底了吧。” 邢鹏涛期待的看着他,从他重伤送至战俘营,到被星罗国精锐士兵带走,再到回国被一名神秘j种的女人带走,留给他们太多迷了。 萧正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神,低声说道:“我是山海的……” “噗呲……” “兄弟你唬老子是不,你是山海的?” 彭安福快喝到喉咙的就直接喷出,他和邢鹏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显然他们知道山海,而且他们还参加选拔过,不过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应该是看了规则直接放弃了。 薛玉英听见山海两字美目熠熠生辉,顿时来了兴趣,静静地洗耳恭听。 “什么是山海?很厉害吗?” 谭青雪一脸迷茫说道,她觉得眼前这两位已经够牛x了。 燕娴淑更加期待,她虽然偷听到山海这个名词,但还是不了解真正的含义,她更想了解萧正的往事,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 萧正笑而不语抬手模仿枪一样指着自己的头开了一枪。 慕钰凝急道:“哥,你这是干嘛?” 萧鹏涛和彭安福同时睁大眼睛对视,去参加山海选拔的情景他们到现在都历历在目,便你一言我一句解释萧正刚才那个手势。 原来山海招人首先要过生死关,进山海者都是死士,第一轮的心理素质测试,参加选拔的士兵,签完生死状,被带到一间黑屋,要求五秒中之内将一把6孔那啥那啥,上弹3发旋转弹仓,往自己脑袋上轰一枪,死的抬走,活的留下。 听完两人的解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脑门钻进一股凉气,薛玉英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你们可能不知道山海有多恐怖,在星罗国那就是死神的代言人,你们知道星罗的特工部队有多牛逼,直接被山海里的一支突击队打残……” 彭安福说起战争秘闻,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战争进入反攻阶段,他带领的突击队率先攻入星罗65特工团的指挥部,却看见遍地的尸体足足有一百多具,两名华夏黑甲j人坐在敌指挥部里抽烟谈笑风声,那臂章上除了华夏龙旗,还有两个红字就是:山海。 邢鹏涛似乎也想起什么事,他不是很确定道: “在红街战斗,星罗国隐蔽在东南山群的一个炮兵营,也是山海干的?” 他好像还是不相信萧正是山海的。 那次他奉命去接应友j行动,到了预定位置,看见的是已经被摧毁的敌炮兵阵地,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萧正皱眉微思,这种拔点战斗他们执行了数十次,还真需要想想,稍许说道: “那次打了二十分钟,歼灭了400多名星罗j,还留下八名重伤的俘虏,是不是你说的那次吗?” “对、对!我的天,你们10个人干掉于自己4倍的敌人,怎么做到的?” 邢鹏涛惊呼,那八名俘虏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其中有三名已经发了疯,他也是从俘虏嘴中得知,他们被一支10人的华夏黑甲部队给端了。 桌上的女人们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恐怖,燕娴淑更是小鹿乱撞,想起刚才那生死瞬间的快感,她真的庆幸自己还活着。 “其实也没有像他们讲的那么夸张,我们山海胜在武器装备的隔代优势而已。” 萧正看着两人用编神话般的口气讲述山海,连忙解释谦虚向众人解释。 “哦,康阳战役,你们在哪里?他吗的!我们空降旅被星罗的装甲部队打的够憋屈,若不是鹏涛他们部队赶来,我们便要被吃了。” 第两百五十章:并无奇特 彭安福突然问道,空降兵讲究轻装作战,以快速打击达到战术目的,被敌方重装甲部队合围,那必定要损失惨重,如果山海的人摧毁了他们的指挥总部,那情况就会极速反转,然而从现场情况看来山海的人好像并没有参加。 萧正脸色明显一变,这一切被薛玉英看在了眼里,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道: “康阳战役,我们奉命去猎杀星罗第二战区司令,结果遭到不明火力袭击,除我一个,其他队员全名阵亡。” “什么?你们山海被灭了?星罗j队有这么强的部队?”彭安福的语气是极其不相信,他知道山海是超时代兵种,除了西方某些大国拥有,像星罗国没个数十年发展绝对建设不起这样的部队。 薛玉英看着萧正眼神流露的痛苦,打断说道: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战火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痛苦,我敬你们。” 三人也再不愿去翻起那段记忆,萧正问彭安福和邢鹏涛到清湖来开展什么项目,交谈后才得知,圣天月集团想在白鹤湖建一个大型的水上乐园,地点就在西北湖域。 彭安福皱眉无奈说道: “我们所有的规划和资金已经全部到位,前期和清湖那啥沟通也非常顺利,可今天去审批项目,那主管旅游的燕副市长却不肯签字了,只说我们这个项目要延后再定。” “娴淑,燕市长不是你爸爸吗?” 柏忻愉突然说道,众人的目光瞬间集聚在她难堪的小脸上。 薛玉英眼神聚焕不定,微忖便解围道:“听闻燕市长为官清廉公正,这事恐怕另有隐情。” “彭安福,我看你们真是误会了,燕副市长不肯签字是为你们好。” 萧正连忙解释道,燕新知肯定是因为白鹤湖失踪事件才将项目搁浅,这也是他即将开展的任务。 “哦,阿正,你知道隐情吗?” 薛玉英眉宇有了一丝喜色,她虽然过三十,但恰恰到了女人味正旺盛的事情,就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有种一口咬下的冲动。 萧正沉忖片刻说道: “白鹤湖近段时间发生了两起溺水事件,五名夜钓人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事情未查清楚之前,燕副市长是担心还有祸事发生。” 薛玉英说道:“这事我也知道,不是说是普通的溺水事件吗?” 谈话间,谭青雪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晴不定。 萧正便把和燕新知的数据和推测有条有理的说了一遍,众人都觉得有些神秘和诡异。 邢鹏涛听了后说道: “薛姐,这次我们看来是错怪燕市长了,如果单白鹤湖发生溺死事件那还能解释,但涉及一百多名失踪者,那恐怕真有古怪在里面了。” 彭安福也点头附和,薛玉英也觉得事情隐隐棘手,她说道: “阿正,如果岛上真的有你说的猛兽,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反正这个项目以后会由我的集团负责,你就来我们公司一起去探查这件事吧!” 话音未落,谭青雪终于坐不住了,急道:“不能去,太危险了……” 段思雅急忙开口说道:“阿正哥真的不能去,我听我妈妈说,万湖岛闹水鬼,再找替身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就是一年前,一名遭男人抛弃的女人在那边跳湖死了,现在出来报复男人,你们看死的都是男人啊。” 柏忻愉睁大眼睛说着说着打了个寒颤,好像她见过那个女鬼一般。 原本热闹的包厢,出现诡异的气氛,萧正自然不会相信鬼怪之说,笑道:“如果真有鬼,我们哪能活到现在,早被星罗鬼杀死了。” 邢鹏涛和彭安福哈哈大笑,薛玉英却说道:“这有奇闻也必有出处,或许真有人看见白鹤湖上的怪异了。” 萧正佩服的看了一眼薛玉英,他本来想准备去那湖边的一些渔家先了解情况,那里是所谓近水楼台,西北湖域有什么怪异,那里的渔民应该最先会得知。 薛玉英见已经凌晨三点,便约萧正明日和邢鹏涛、彭安福下午一起共进晚餐商讨此事。 夜宵结束,慕钰凝四女被安排住进了薛玉英公司名下的酒店,燕娴淑却一定要坚持回家,萧正只得和邢鹏涛、彭安福放弃彻夜长谈的计划,先送她回家。 出租车停在了碧阳小区门口,两人相望数秒,燕娴淑便转身往小区走去。 萧正感觉她每走一步心就会被扯动一次,想起她楚楚可怜的旖旎和语音破碎的呓语让他挥之不去,忍不住喊道: “娴淑……” 燕娴淑停住脚步转身涩涩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走吗?” 萧正看着她强挤的笑容,心中莫名一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娴淑缓缓走到他身边,取下那块吊坠放在他手中,说道:“还给你吧,我玩腻了。” 萧正眼神黯淡,说道:“你放心吧,白鹤湖的事,我会尽力的。” “娴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在我坟前烧张你的照片给我……” 燕娴淑望着慢慢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大声喊道:“那如果有一天你还活着呢……” “啪!” 那块象牙吊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面前。 白鹤湖西北岸,散落着十来户渔家,每家门口挂着各式的捕网,庭院中的竹竿上挂着一条条肥美的鳙鱼,渔民将鱼周身抹上盐,通过深秋的阳光温和晒制成鱼干,等到寒冬腊月,砍一块腊肉混着鱼干一锅煮起,那绝对是鲜美无比,让人垂涎三尺。 萧正先行一步到了这还未开发的西北湖域,走访了数家渔民,都说溺水之事年年都会发生,并没有特别的出奇之处。 日悬正空,小渔村升起袅袅炊烟,一名渔妇远远向他挥手,萧正寻影走去,看见别致的竹屋错落的庭院,竟是一所临湖民宿。 “小伙子,来旅游的吧,我们这里三餐包宿1000元一天,现在旅游淡季,价格很实惠。” 这渔妇五十多岁,笑容可掬诚坦,两鬓已现白发丝丝,她开的价格确实不贵。 萧正看了看时间,便点头跟随她走进民宿。 “老头子,有客人来了,快去泡茶……” 一名老汉笑呵呵的端着茶放在厅堂里的方桌上,招呼着他坐下。 萧正递过一支烟问道:“老伯就你们两人在这里忙活吗?” 那老汉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听不清他的话,萧正看见他左手少了食指,那断指处的皮肤红殷殷的,应该年数不长。 第两百五十一章:怎么做到的 “小伙子,我老汉耳朵有点背,你别见怪,来吃点山野干果,我去烧菜。” 渔妇端着一盘不知名的野果干,热情的招呼他品尝,萧正放入嘴中,竟酸甜可口让他满口生津,那老汉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看着湖面一口口的抽着烟,还不时的转头向他微笑示意。 不一回,桌子上摆了四五道充满渔家的风味的菜肴,萧正闻着鱼香味顿感饥肠辘辘,那渔妇提来一壶燕梅果酿制的燕梅酒,给他倒了一杯,说道: “小伙子,湖边寒气重,喝杯老头自酿的燕梅酒,可以驱寒。” 萧正微笑道:“我一个人喝着也无趣,大伯大婶一起陪我喝两杯,酒钱算我的。” 渔妇也不推迟,喊上老汉便坐上了桌,三人边吃边聊,不一会便熟络许多。 闲聊中,萧正得知老汉姓李,世代农民,因上个世纪建白鹤湖水库,迁到了这里,从农民变成了渔民,渔妇姓张,娘家也在瑞庐镇,她听萧正是安昭村人,态度更是热情,两人谈起了瑞庐镇的变化,张大婶眼中充满了回忆。 “小萧,吃完饭你拿两根鱼竿去湖边钓钓鱼,如果要出湖,天黑之前记得要回来。” 张大婶脸色微红,言语中似乎有种提醒的意思在里面。 萧正眉头一跳,说道: “张大婶,我还约了朋友一起准备出湖夜钓呢,你放心,不管我们回不回来,这吃饭留宿的钱我不会少的。” 他说完便从袋中取出五张千元大钞塞到她手中,他看见张大婶明显脸色一变。 张大婶似犹豫了片刻,说道:“小萧啊,你也算我半个娘家人,我也不瞒你,这段时间这片湖域不太平啊,你听大婶的话,别去夜钓了。” 萧正闻言后,暗暗推测这张大婶肯定知道白鹤湖的异样,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我那两朋友是外地的,这次难得休假,来白鹤湖夜钓过过瘾,这天气挺好的,怎么会……” 张大婶脸色更急,打断他的话,说道: “诶,小萧,本来这事大伙都不说的,怕影响了生意,我和你说啊,这一个多月死了五个人,你们就别去夜钓了,不吉利。” “哦,这事啊,不就是淹了几个人啊,我们水性很好的,不碍事。” 萧正更加确定她知道什么隐情,怪不得自己方才打探半天,这里的渔民都缄默三口,那溺水的事还是自己说出,他们才说年年都有人淹死,看来还是怕影响这里的旅游断了财路。 “咳咳……” 张大婶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被李老汉的咳嗽声打断,她马上变了神情,说道: “哦,水性好那倒也不会出什么事,你们真去钓,别太迟回来,我们年级大了半夜起不来身开门。” 萧正瞄了一眼李老汉,那老脸对他讪讪一笑,目光躲避落于他的断指,他自知再问也不能问出什么缘由,便答应张大婶会早点回来。 中饭吃完,燕娴淑来了电话说她和慕钰凝她们去熊猫奇幻冒险园玩了,并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小心,万一真有危险就逃,她说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萧正虽然知道她开涮自己,挂完电话后心中总有种异样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会这么惦记自己。 看看时间还早,便顺手拿起两根鱼竿和饲料,往湖边走去。 三四人影早就在湖边坐立,面前摆着十多根鱼竿一字排开。 萧正找了个位置,熟练的拌好饲料,调好鱼竿,“呼啦、呼啦”两声,左右开弓,将饲料球远远抛向湖面,引来那几个钓友一阵议论,他随手一抛,距离就超过他们一倍多。 钓鱼讲究心静,拌的饲料是关键,耐心也是关键,萧正席地而坐燃起一支烟,如石化般看着远方的湖面,民宿里的那对老夫妻显然在刻意的隐瞒什么,而那老汉似乎耳朵并不背,他装聋作哑又为了什么,这些疑点让他眉额锁成川字。 时间如沙漏般逝去,湖面依旧风平浪静,钓友们纷纷失去耐心收了鱼竿,扫兴离去,只留下两道身影依旧坚持守候。 “呵呵……小伙子,耐心真好啊,可惜没鱼运啊!”旁边的的中年墩胖男子善意笑道,他从包里拿出一罐饮料丢向萧正,“接着……” 萧正接住饮料,“咔嚓”拔掉拉环,仰头喝完打了个气嗝,竟通畅无比,笑道:“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话未说完,铃铛迅速响起,他一脚迈出弯腰抄起鱼竿,那鱼竿瞬间弯成了满弓。 “快放线……” 墩胖男子激动喊道,撒腿向他跑来,凭多年的经验,这样的拉竿,绝对是条大鱼。 萧正松开线盘,鱼线如飞般被拖往湖心,连忙起竿力抗,鱼竿又马上弯曲,他感觉一股大力和自己较劲上了,根本转不动线盘。 “这条鱼肯定是长了十多年的螺丝青啊,你用什么料?” 墩胖男子纵横鱼界数十年,也没遇到过这种架势的大鱼,他伸手抓住鱼竿,激动说道:“小兄弟,让我体验一把!” “那你要拿稳了……” 萧正松开手,就见他大叫着被鱼竿直接往湖面拖去,“小兄弟、小兄弟……” “糟了……” 眼看墩胖男子要被拖去湖中,萧正一把抓住他的裤腰带,两步向前握住鱼竿,稳住身形。 “这他吗是鱼精吧!” 墩胖男子惊魂未定喊道,他一脸的恐慌,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大的拉力。 鱼竿从满弓型又瞬间被拉直,萧正全身筋肌暴死,跨开弓步,如拔河一般向后拉,人却一点点往前移。 “怎么可能?” 正当他吃惊不已,手中那股对拉之力突然消失,人向后飞仰而出,他索性借力连翻两个后翻,才把后冲之力卸完,心想鱼线肯定断了,却墩胖男子喊到:“鱼竿被拉走了……” 看着湖面被极速穿梭的鱼竿划成两半,萧正瞪着眼睛惊道:“这鱼怕上百斤了……” 墩胖男子惋惜的边收拾鱼竿边说道: “这大鱼以前是随便一丢,上钩一条可以吃三天,现在钓一天也就这么几条巴掌大的黄尾巴……” “老兄,还有这种事情?这白鹤湖那啥每年都往下放鱼,应该不会没鱼啊。” 萧正走到湖边帮忙收拾鱼竿,看这水位深度应该会有鱼群,这让他费解万分。 “小伙子走了,大概从三年前开始就越来越少鱼,要到湖里的岛上才有大鱼,不过听说那边有水妖,专门吸男人精髓啊……” 萧正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方才那鱼钓的很不对劲,曾经在大海孤岛作训就是钓上百斤的海鱼,发力也不会这么离奇,心中暗忖,难道真是水妖,正当他思不出所以然时,耳边响起汽车的轰隆声。 彭安福开这一辆豪华越野车根据定位按约定时间准时开到,他跳下车扯着大嗓门说道: “诶呦妈呀,这驾照要重新考了,我他娘的还以为自己开j车……” 萧正笑道:“这又不是去打仗,要贻误战机,瞎急个什么!” “不、不!你别看薛姐对人客气柔顺,她办起事来他娘的比我那脑子有问题的旅长还不靠谱,我要是迟到了,回去之后我又得陪她喝茶喝到吐……” “哈哈……” 萧正看他谈起那个待人和善的薛姐时像鼠见猫的表情,爽朗大笑道:“她怎么知道你迟到,我看你是被她收拾怕了吧。” 彭安福“嘘……”一声说道:“你别小看薛姐,以后你慢慢和她熟了,就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哦。”萧正看彭安福把她说的这么神,也隐隐感到那个女人是个不显山水的神秘角色。 “呼……” 一串刀影袭来,还在空中旋转,萧正已经转身避让,右手顺着擦身而过旋转刀锋画了一个圈,稳稳接住刀柄,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彭安福睁大眼睛,惊道:“我的乖乖,这你怎么做到的?老子彻底相信你是山海的人了,教我下,太帅了。” 原来只是想试试萧正的身手,打他个措手不及,想不到自己一动手,他好像提前就能判断出来,这刀刚飞出,他便早早用身法避开,还将旋转的飞刀徒手控住。 萧正瞄了一眼刀上的牛皮刀鞘,知他没有恶意,他脑子闪过薛玉英的身影,高手的之间实力的比较,就是面对突出奇来袭击的处置能力。 “彭安福我送你一句话,随时随刻把你周边的事物都放在眼里,因为即使是一片落叶一根羽毛也能要了你的命。” 这句话是他进入山海上第一堂搏杀训练课学到的第一句搏杀语训。 彭安福心悦诚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西落的太阳,说道:“鹏涛小子咋还没来?” 话音刚落湖平线上,出现一艘白色豪华游艇 邢鹏涛领着萧正和彭安福上了游艇,这艘豪华游艇分上下两层,底层是集娱乐餐饮休息的大型船舱,而上层已经被布置成监控指挥舱。 三人走进监控指挥舱,邢鹏涛说道: “从今天早上起,薛姐就叫我把事发地的十余大小岛屿装了上百个监控。” 看着萧正不解的疑惑,邢鹏涛拿起一个如棒球大小的黑色器材丢给他,说道:“用无人机布置的。” 第两百五十二章:我们是诱饵 这圆球监控器材上挂着网状的细丝,萧正恍然大悟,只要无人机带着这些特殊的球体,往树枝一挂便可完成安装,而且薛玉英还在自己的公司专门搞了监控室,雇佣了三十多名人员24小时不间断监控视频。 萧正不得佩服她竟然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如此大手笔的布置,而且听邢鹏涛说,接下来正个西北湖域都会建立这种监控体系。 彭安福用一根指挥棒指着舱壁上的光影缩放地图上的红点,说道:“这两个失事点,一个在水中,一个在岛岸边,这说明什么?” 由于无法确定事发时间,三人推断岛上的三名夜钓人员应该是垂钓的时候遭遇不明情况,而在水上的两名夜钓人员应该是在去或则返回的水路上遭遇了不明情况,能够水陆两栖发起袭击的,那绝对不是陆生猛兽能够做到的。 萧正翻看着现场事故的影集除了两艘橡胶电动艇和散落的渔具,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这些夜钓者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先吃晚饭,薛姐给我们准备了大餐,吃完了等候指示干活。”彭安福笑呵呵的往第一层船舱的楼梯走去。 船仓餐厅,早就坐满了两桌西装男子,邢鹏涛说这些是薛玉英的保镖护卫,负责这艘指挥游艇的安全。 晚饭后,指挥游艇已经驶入西北湖域,在事发水域的一公里外抛锚,静静地等候命令。 邢鹏涛把十名保卫分成两组,一组巡逻,一组休息,这些护卫体格高大,显然也是受过特训,自己则上了二楼的指挥舱监控数据。 萧正和彭安福无聊的坐在小型休闲娱乐厅,喝着咖啡等候指示。 “彭安福,薛姐多大了?” “32,离异,不对应该是寡妇,有一个岁女儿叫薛语兰。” 彭安福边打手机射击游戏边说道,他索性透了个底,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问什么。 “寡妇?” 萧正听着这个词语怎么听怎么别扭。 “嗯,听说她老公在非洲办事得罪什么人了,回北美后被杀手给干了,哦这事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彭安福说完有点后悔提醒道,关于薛玉英的事他大多也是听他老爸说的。 “哦,能和我说说她什么背景吗?” 萧正双眼熠熠发光,显然对薛玉英的身份起了极大的兴趣。 “背景?那我真不清楚,反正很牛的那种。”彭安福似乎也不清楚,所有关于薛玉英的事情都源于他父亲的信息,随后又说道:“她有善心还资助很多贫困学生。” 彭安福去她办公室,经常看见成堆的学习用品被快递公司揽件。 萧正不禁对这位女强人产生好感,穷独善其身,达兼济天下,这种侠义精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发扬。 黑暗降临,四面寂静无声,白鹤湖笼罩上神秘诡异的夜衣,湖面偶尔大鱼游跃,发出呼啦的水响,让巡逻的保卫们都感到有一份紧张。 萧正看着月光下的涟漪若有所思,突然手机响起,一看是燕娴淑的号码,嘴角浮笑接了起来。 “阿正,我到家了,你呢,有情况吗?” “目前还没有,可能要在这里呆两天,你和你爸爸说下,我会尽快把事情查清楚的。” “知道了,晚上你那里寒气重,多穿点,一定要小心哦,我可不想给你烧照片,不打搅你,挂了……” 邢鹏涛从指挥室下来,看着一个人傻笑的萧正问道:“你找到线索了?” “什么?没有啊!”萧正一脸愕然。 船舱传来彭安福的川调: “萧疯子,薛姐叫我们去出事的岛上转一圈。”船尾响起快艇的马达声。 “叫我?” 邢鹏涛笑道:“拿着左轮往自己脑袋上轰你不是疯子是什么……”这外号是他和彭安福私底下喊他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彭安福叫出来了。 “你个独眼龙,敢给我取这么一个外号,哈哈……” 萧正大笑着几步冲刺跃到快艇上,彭安福被摇晃的快艇差点跌入湖里,大叫道:“你这疯病怎么说犯就犯,老子差点翻到水里去……” 邢鹏涛看着快艇消失在湖面,边笑边摇头进去指挥监控,将监控画面切播至出事的岛屿,虽然已是黑夜,监控器材的夜视功能依旧能看清岛屿上大概的景物。 夜幕中两道身影窜上一座无名岛屿,如夜行兽般穿梭在草木荆棘中,往密林深处钻去。 “扑腾……” 萧正迅速拔出靴刀,前滚翻作出攻击之势,眼中射出寒芒。 “是我……萧疯子我惹你先人了,这么深一条沟你咋不说一声……” 萧正看见彭安福摔倒在地张牙咧嘴,一条腿卡在地沟的缝中,不禁好笑,“你们伞兵就这水平?”说完便伸手去拉他。 “屁话,老子就一只眼睛,还被你屁股挡到起,你叫老子……” 话未说完,一抹寒光从他面部掠过,头边草丛发出剧烈的扑腾声,彭安福扭头一看惊道:“我靠……”人如羚羊般蹦起滚到萧正身边。 一条白斑黑皮大蛇扭成一团,将靴刀死死缠住。 稍会,彭安福看清他手中捏着的手臂粗的大蛇,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险,这是条犁头蛇又称尖吻蝮,像这体型绝对超过十斤,毒性可想而知。 萧正半蹲着将蛇头蛇身切割开丢到草丛中,插入靴刀后说道:“按道理这个季节不应该有蛇啊!” 蛇是冷血动物,现在是深秋了蛇一般都不会出来活动。 “薛姐就叫我们上岛逛一圈?什么意思?” 彭安福心里嘀咕道,他跟着萧正有点漫无目的的走着,这片岛屿杂树丛生,根本就没有人踪,从夜视通讯眼镜中只看一群群白色的野禽停在树枝丫上。 萧正则似有目的的往岛屿深处横七竖八的探走,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人走到密林深处的一颗大树下,萧正看见这颗大树上挂着数个监控球,便坐下背靠着树躯点燃烟,对着嘴巴的小话筒说道:“鹏涛,发位置给我。” 稍许,左夜视镜上出现地图绿光和红点,显示已经快接近岛屿的最高峰。 “阿正,这山上都有监控,这叫我们来岛屿是什么目的?” 彭安福很不理解薛玉英的意图,他见萧正走的不亦乐乎,以为他知道她的意图。 萧正却摇摇头,他在岛屿上转,是燕新知说过搜过山,从上岛他就发现搜山的痕迹,但仅仅是岛边缘,岛中和岛心这一块根本没有人踪过,说明搜山并不会很彻底。 “彭安福,我们是诱饵。” “啊……”彭安福不明白,忽又若有所悟点头,又马上摇头说道:“那万一真诱出来个三头六臂,我们俩不是包死了?” 萧正呵呵一笑,说道:“你就这么小看你们薛姐?” “也是!”彭安福四肢并用爬到萧正身边,轻声问道:“你觉得薛姐咋样?” 萧正一愣,若有所思说道:“人漂亮,气质好,成熟,身材我也没见过,应该不错吧!” 自从和燕娴淑那一次后,他好像渐渐对女人这个话题也有了兴趣。 “她身材不是挺爆的啊,我靠你祖宗的,你还想她的身材啊!” 彭安福猥琐笑道,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萧正,那神情像干了坏事一样。 萧正被他的表情渲染,满脑子浮现出燕娴淑的身材,都想着给她打个电话。 两人索性坐下边抽烟边聊关于女人的话题。 “眼睛,有双眼睛……” 邢鹏涛的声音急促在两人耳中的接听装置响起。 与此同时,两人几乎同时抽刀翻滚背靠背半蹲着拉开搏杀架势。 四周黑乎乎,除了灌木荆棘和湖风吹过的摇曳声,没有任何异像。 “独臂,你是不是眼花了?唬老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彭安福依旧紧张的戒备着。 “鹏涛,那眼睛什么颜色?” 萧正沉着问道,他感觉到肯定有某种野兽过来了,一般普通野兽知道有人在这里绝对不敢过来。 “阿正,我刚才从监控看见独眼龙左边有发光,有点红,对,现在不见了……” 萧正吩咐邢鹏涛利用监控居高临下看好灌木,他又对彭安福说道:“我们故意放松警惕,诱它出现。” “码的。万一是老虎怎么办?” 彭安福咬牙说道,身子慢慢放松,耳边响起萧正一句很瘆人的话:“就怕它不是老虎!” “那会是什么?惹他先人的,老子瘆的慌,怎么比摸哨还紧张……” 萧正此时想起的是屠仙羽说的那种怪物,如果是老虎最起码是常规猛兽,并不是说杀不死,就怕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对它优弱不了解,那才最致命的。 湖风再次吹起,树木草荆哗哗莎莎,一时草木皆兵,萧正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紧紧贴靠住彭安福,侧首聆听希望从这十面埋伏般的风声鹤唳中闻到一丝异样。 “小心……” 彭安福被一股大力向后推飞,萧正左耳听见荆棘的折断声,便知道危险将至提前一把将他推飞,耳中响起邢鹏涛惊恐的警示声。 黑影闪烁着两只猩红的眼光,像一颗巨大的炮弹轰击而来,速度快的惊人,那猩红眼光前一秒刚出现荆棘草丛,后一秒已经闪烁至面前。 第两百五十三章:受伤没有 萧正已经无法左右躲避,竭力向后跃起双掌向庞然黑影探出,希望借力腾起,想不到,那股直冲的劲力如同小火车般穿过,人虽然腾起,却在空中旋转了足足两圈趴落在地,两条手臂隐隐发麻,人被摔的方向感全失。 “上树……” 他撕声喊道,这红眼怪物的冲击力不亚于一辆速度达百码的电动汽车。 “后面…萧……”邢鹏涛连名字还没喊全,那如牛般大小的黑影竟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萧正后面,一跃而起向他后背撞去。 萧正已经无暇施展技巧性的动作来避险,本能的前扑抱头蜷缩起身体,以图将伤害降到最低。 那庞然黑影一头撞空,落地后直接从蜷缩在地的萧正身上践踏而过,窜入对面的荆棘草丛。 萧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便往大树冲刺,一跃而起,一把抓住倒挂在树上彭安福的双手,身体被彭安福竭力拉起,那道庞然黑影瞬间擦身而过。 “到底是什么东西?鹏涛!” 彭安福拉起萧正,仰卧而起,裂目吼道,虽然有夜视仪,但那东西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我的监控太高,更看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是这畜生以飞撞来伤人。” 邢鹏涛看他们脱险终于松了口气,他打开录像回放,只看见一团黑影冲来撞去。 萧正右臂火烧般疼痛,方才蜷缩在地,竟被它踩到一脚那硬邦邦的脚蹄让他想到一种生物。 “彭安福、鹏涛,是野猪,一头被人伤过的野猪!” 彭安福听他一说,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野猪,像水牛那么大,打死我都不信。” 话音刚落,响起一声尖锐洪亮震耳的叫声: “嗷……呼噜噜……” 随着这声兽吼,岛屿各处出现一条条黑影往声音的所发之处汇集。 邢鹏涛从监控中终于看清了这些大小不一的黑影,竟然是体型各异的野猪,它们像接到集结号的命令一般,争先恐后的奔跑着。 “阿正、彭安福,我看你们有那啥烦了,几十头野猪往你们这边来了。” 彭安福从耳中的接听器中听见他的警示,脸色顿变,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老虎,他急道:“邢独臂,你看清楚没有,哪来这么多野猪。” 话还没说完,大树下的荆棘里出现一双双泛光的褐色眼睛,“呼噜噜、呼噜噜……”,猪鸣声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头头野猪陆续出现在大树底下的草灌木丛中,四处拱地啃土,有的还望向两人栖息的大树,发出古怪的叫声。 灌木荆棘又传来阵阵断枝折木声,萧正脸色明显一变,一头壮如牛般身体的大野猪缓缓走出,那双腥红的猪眼和朝天弯曲的大獠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二十多头野猪向见了猪皇帝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发出臣服般的猪呢喃声。 “看来这头是猪王,彭安福我们得想个办法,干掉那猪王!” “你疯了?” 彭安福紧张的吞了口水,他还以为萧正会说想个办法离开这里,“萧疯子,单那猪王把我们搞成这样,现在来了个团伙,怎么干?还是呆树上叫鹏涛他们尽快赶来支援。” “等不急了,它们在商量怎么把我们干掉。” 萧正抽了口烟眯着眼说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奈何没有枪械,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惹他先人,这些猪在干嘛?在开会吗?”彭安福看见这一群猪竟像人一样围着猪王,你一言我一句的发出奇怪的猪鸣。 果然不出所料,随着猪王一声悍叫,二十多头野猪向着大树一拥而上,围着大树根开始掘土刨根。 “卧嘈,它们想挖倒树啊,我惹它先人,这完全是一群猪妖……” 彭安福惊的从树杆上站起望着萧正,那头猪王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们,发出呼噜噜如讥笑般的声音。 萧正蹲在粗大的树杆上,看着群猪用长长的鼻子和獠牙不停地拱土,一条条大树的树根慢慢显露出来,几头强壮的公猪开始掘咬树根,心中也隐隐急躁不安起来,照此速度不出半小时这根大树便会倒塌,而且现在如果弃树逃跑,直接会被群猪包围。 “嗷呜……嗷呜……” 彭安福半蹲在树杆张牙舞爪向下怪吼,企图模仿老虎吼叫来吓跑野猪。 野猪们充耳不闻,依旧奋力的拱着土,“咔嚓”,一条树根应声而断。 萧正看着形势愈发糟糕,冲着彭安福喊道:“别叫了,这些野猪压根就没见过老虎,刀给我……” 彭安福哭丧着脸说道:“兄弟啊,你莫冲动!你不会想和猪决一死战吧!” 萧正又气又好笑的移身过去,快速的和他讲了自己的意图。 彭安福的眼神焕焕发光,连连点头说道:“行,我看这个方法成,但你要小心那头野猪王……” 说完抽出背上的一把三尺那啥递给他,从战术包里翻出攀登绳索,坐在树杆上用绳索将自己的膝腿死死和树杆绑成一捆,接着麻利的打了四个活圈结,又将他的双脚和自己的双手紧紧套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彭安福突然向后倒去,与此同时萧正向前一跃,两人连成一线,像大摆钟一般荡向树底的野猪群。 “噗嗤……噗嗤” 刀光闪烁,人形大摆钟一起一落之间,就有野猪被砍的皮开肉绽,血溅猪嚎,萧正双手握刀,运用惯性挥刀攻击,一时间四五头野猪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哈哈,好爽,左边……右边……”彭安福终于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这些猪的确笨的可以,倒一只就马上填上一只,让他们省了不少变换位置的时间。 …… 白鹤湖皇冠大酒店的一间临湖总统套房宽大露台上,薛玉英穿着丝绒睡衣慵懒的躺在靠椅上,纤手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看着光幕中两人砍杀野猪的激烈镜头,嘴角挂着十足满意的笑容。 “玉英啊,看来你很青睐这个萧正啊,想不到华夏j方竟能训出这等身手的士兵,只可惜横练之术终究不是武学大道,等他到我这把年纪别说打拳,估计走路都难了呵呵……” 老者仙风道骨白发白须,让人无法猜测他到底活了多久了,语言中带着赞赏又充满惋惜。 薛玉英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青葱玉掌从欣腿滑至膝盖,说道: “萧正通过山海的特训,不仅达到筋骨齐鸣,而且他的奇经八脉更比寻常人宽厚畅通,内家拳讲究悟性天赋,若有明师指点他日也未必不能探得武道真谛。” 老者眉头一跳,眼中异光闪逝,说道: “内家拳可不容易练啊,掌门师兄和少林善普方丈联合j方创立超潜能训练基地,就是想结合科技创出一套内外兼修的快速修炼模式,如能成功,那是我华夏之幸。” 薛玉英一脸凝重道: “世界各国武者早就开展科技武道训练模式,并且用于j事,华夏如果再不破旧立新,必定会被其他国家超越,山海虽强但死亡率过高,并不能大面积的推广。” 老者点头,看见光幕中那些野猪已经死伤过半,说道:“我倒十分期待看看山海这小子如何对付那头野猪王。” 岛屿大树上,萧正上身全被鲜红的猪血染红,他索性脱掉上衣,看着剩下的十多头野猪在野猪王吼声中消失在荆棘丛林中。 野猪王低吼连连,目视着地上哀嚎挣扎的猪子猪孙们,那双鲜红的猪眼愈加艳丽,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彭安福,我们机会来了,它失去理智了……”萧正血污满面隐隐激动说道,他被这腥风血雨激起了兽性,那双眼神充满了杀戮的饥渴,他觉得杀人和杀猪并没有不同,而这头野猪王更让他全身兽血沸腾。 “嗷……” 野猪王撒开四腿,以风雷之势向大树撞来…… 萧正大喝一声,跃空舒展双臂,三百六十五度大旋身,以力斩山河之势向庞然黑影劈去,空中留下一道寒光刀弧。 “萧正,你娃儿疯了……” 野猪王看着半空落下的刀光,又一声嚎叫,腾空跃起巨大的头颅一摆,用两颗四尺长的獠牙迎上刀光。 “铿……咔………” 一人一猪几乎同时落地,哪知那野猪王速度更快,还未等他战稳定,数步距离一头撞向萧正。 “砰……” 萧正瞬间被撞飞四米,砸到一颗松树,一刀撑地站起,抹了一把身上血浆,冷笑道:“爽……再来!” 彭安福看的心惊肉跳大声喊道:“怎么样,受伤没有……” 萧正已经完全沉醉在这场生死之战中,他如一头肉食猛兽死死盯着野猪王的腥红眼珠,右手一刀指天,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野猪王的猪眼突然一黯,竟然向后退了两步,这个渺小的人类竟然向它走来,而且那双贪婪嗜血的目光,充满似乎像它天生兽忆中天敌的气息。 “哈哈哈……怕了吗?” 萧正发出暴戾的笑声,裸露的上身筋肌流露,慢慢半蹲成双手握刀之势。 那野猪王哼哼哈哈,突然平静了下来,慢慢退后,它方才愤怒狂暴的红眼变得冰冷镇静,五米……六米……八米……十五米…… 一人一猪相隔二十余米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萧正如街头行为艺术家静止表演雕像一样入定如石。 第两百五十四章 你疯了! 彭安福看着这诡异的场景,突然若有所悟,从树上跳下,用低扫腿拼命的踢地上几头伤猪,伤猪们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厉吼声,猪哭灵嚎般的求救…… 那野猪王目光闪烁不定,终于红眼又射出狂暴的愤怒,“嗷……”它发动了最强的冲撞……… “来吧……” 萧正瞳孔瞬间聚光,迎着野猪王庞然的身体疾奔,就在千钧一发的相撞时候,他突然向左侧身倒下,同时一刀挥向它粗如木柱的前肢。 “咔……” 清脆的断骨声响起,一条猪腿飞至半空,野猪王一头栽地嗷叫不止,三条腿再无法撑起庞大的身躯。 萧正缓缓站起,走近猪身旁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那野猪王眼中尽露惊骇之色,哼哼呼呼似乎在求饶。 彭安福大笑道:“老子服你,老子这辈子服你,老子下辈子还服你……” 萧正仰头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圆月,他似乎看见那一张张垂死的脸,那一张张最熟悉的脸,他的脸庞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恐怖…… “啊……” 如困兽之吼,那啥一道圆弧砍入野猪王的颈部,鲜血四溅,猪哭豚嚎……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五刀……八刀……” 巨大的猪头伴随着猪的嚎哭声,骨头的断裂声,刀斩的碎肉声,活活被斩落在地,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蔓延。 彭安福被萧正一起一落的砍肉身影震惊的脸色苍白,眼前浑身浴血的男人就像来自无间地狱的刽子手没有半点慈悲,只有残暴的死亡气息。 露台上。 薛玉英脸也微微变色,那杯昂贵的红酒似乎成了鲜红的猪血,含在嘴中再无法下咽。 “噗呲……” “臭小子,杀气这般重……” 她吐出红酒低声娇嗔,刚才血腥的场面让她尴尬失态了,这就是一场人兽弱肉强食的真实画面,可以直指人心。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这小子倒是练我们武当荡魔刀法的好材料!” 薛玉英站起笑道: “你老就别打这主意了,单论搏杀技巧,山海可真不弱于任何武道流派,内家和外家各有利弊,练至极端都能互贯互通。” 说完她伸出玉掌凌空往放在茶几上的高脚被一按一转,那半杯红酒竟然随着她的手势开始旋转运动。 “玉英,想不到你的气劲已经可以内气外放,看来再过几年你要追上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者眼中充满惊讶,他练出凌空气劲可整整花了一甲子,想不到薛玉英竟然三十出头便达到这般境界,不由心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薛玉英踱步面向湖面,收起笑容冷冷说道:“孤灯,今天是我老公的忌日,也是你的死期……”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玉英啊,幽冥殿的人可废不可杀,你要三思啊!” 岛屿一切又归于平静,彭安福看着已经死绝的庞然大物不由啧啧称奇。 “阿正,罪魁祸首就是它了,野猪也会游泳啊!” 萧正沉思片刻说道:“那失踪的人尸体呢?” 彭安福说道:“吃了啊,猪是杂食动物,而且这些野猪像有智慧一样,毁尸灭迹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吧!” 萧正看了一眼猪尸,也无法确定它是不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但是嫌疑确实蛮大,接着又说道:“我们到失事的地方再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是野猪所为,那我们任务就算完成了。” 彭安福点了点头跟随着他往失事的湖边走去。 两人翻过两三丘陵,穿过一片竹林来到湖边,萧正放眼看去,这湖边光秃秃几块卧石横绕,就如天然的钓台,然而脚下的黄土松软,他打开战术电筒仔细勘察起来。 “彭安福看看这块区域有没有野猪来过的痕迹……” 约摸十多分钟,彭安福返回卧石处,郁闷说道:“没有啊,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正递了支烟,两人便坐在卧石上抽烟思索,那上千斤的野猪如果来过这里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这就说明野猪绝对不是凶手了。 “可惜现场被破坏了……” 萧正摇头说道,发现了很多人的脚印,应该是上岛搜寻人留下的。 “你说这古怪会不会在这水里?” 两人抽完烟面向湖面而立,彭安福皱眉猜测,这幽黑的湖水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正隐隐想起那对老夫妇,愈发感到可疑,突然他从卧石上走下,趴在地上打开手电凝神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找什么?” 彭安福蹲着等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问道。 终于萧正抬起头来似有眉目道:“我知道了,他们是滑入湖里的,你看这些脚印……” 彭安福连忙俯下身,果然灯光之下,这卧石周围的脚印特别深,而且滑痕明显直至湖边。 萧正坐起脸色凝重说道:“你猜对了,古怪在水里,从这些脚印可以推断出,他们三人拉一鱼杆,结果全部被拖入湖中。” 彭安福表情惊讶,说道:“有这么大鱼吗,再说鱼线不会断吗?” “鱼线不会断?” 萧正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今天在湖边钓鱼不就钓了条大鱼,他总觉的那股劲哪里不对,听彭安福一说,好像找到问题所在,每次鱼线快崩的时候,那股劲就会微微松懈,这根本不是鱼拉的劲。 “彭安福,这鱼线真不会断,我敢断定这湖里绝对有高智商生物……” 说完便把钓鱼的事一一对他细述,彭安福听完狠狠的掐灭烟头,眼神漂浮不定说道: “水猴子,绝对是水猴子,老子听我爷爷讲起过。” 民间传说很多大型湖泊里生长着一种人型生物,在水中力大无穷,能将水牛拉下水,这种被称为水猴子的水怪喜欢拉人下水,吃人脑髓。 凉风袭过,萧正也不禁感到阵阵寒意,他目光隐约有黑影掠过抬眼一看,却没任何异状。 “彭安福,刚才是不是东西飘过……” 彭安福不解其意摇头站起,右耳传入一丝女子诡异的笑声,他转头看去。 一名黑发白脸女子正朝着他裂嘴邪笑,那双眼睛又大又圆仿佛要掉出眼眶一般。 “卧槽……灵……” 彭安福惊声向后翻滚,萧正靴刀在手却找不到任何目标,急道:“哪里?哪里有灵!” “刚才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向我笑,怎么没有了?” 萧正冷笑道:“是灵又怎么样?该杀杀,该埋埋……”他相信彭安福肯定是看见了,不然凭他的心理素质不可能会如此。 “是的!老子怕她个鸟,再出来唬老子剁了她……”彭安福被无端一吓面子隐隐挂不住了,他发狠说道,抽出三尺那啥凛凛站起。 风中传来阵阵女子凄泣声若有若无…… “听到没?” 彭安福低声咬牙说道,萧正点点头心中也暗惊道:“难道真有灵?” “鹏涛,这怎么回事?” “吗的,刚十分钟前这个岛的监控全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检查,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萧正听完,心中一沉,职业j人对暗藏危机的判断,让他感觉到这黑暗之中蕴藏着无限杀机,所谓的灵魅魍魉不过是想让人陷入恐慌,从而制造出最有利的击杀环境。 那女子的凄泣声忽远忽近,漂浮不定的根本判断不出在哪个方位,这片山林无端吹起阴风阵阵…… “卧槽,装什么神,弄什么灵?有种出来会会你彭大爷,出来啊……” 彭安福手提那啥,脸上爬满怖纹,咬牙狰狞喊道,看他神情已经分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愤怒。 萧正则面无表情,他尽量将视线放远,只要在视野单位内出现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作出第一判断,前提是要让自己心静如水,他双手各持一把靴刀在手指上来回打转,短兵搏杀是幽冥宫队员最血腥刁狠的杀人技,只有在战场上没有生死顾虑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因为这套技法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敌人最块的死去。 那哭声越来越凄厉,似乎灵魅魍魉已经钻入自己的体内,在脑中无休止的吟唱,彭安福已经陷入疯狂,张牙舞爪的挥动着那啥,眼睛布满血丝。 “彭安福,别被迷惑了……” 萧正大声吼道,他发现彭安福的神态已经隐隐出现异样。 “原来你在这里,老子劈死你……” 刀光泛影,呼呼生风,萧正脸色一变,转身移步,那啥从胸前落下,他一把抓住彭安福的手,喝道:“你疯了,我是萧正……” “恶灵,老子今天要把你大卸八块……” 彭安福反手起刀劈向他的手臂,萧正只得松手滑步离开,那刀光又席卷而来。 “对不起了兄弟……” 萧正闪身绕至他身后,一记手刀打在他的后颈部,彭安福顿时如烂泥瘫软在地。 “咯咯咯咯……小兄弟你真是胆量过人啊!” 声音响起,一具长发白脸黑衣女子凭空出现在他面前阴邪的笑着,细看之下,她竟然没有脚悬浮在地面。 饶是萧正见惯腥风血雨的场面,猛的看见这一女灵,心中也莫名一紧,随后大笑道:“原来你们灵就是这样子,除了没有脚和人也差不多嘛。” 那女灵面无表情的开始七窍流血,两手机械的抖动,那神情瞬间变得阴森恐怖。 萧正索性点起烟慢慢欣赏,他觉得这灵非常弱智,就这变化出的模样比起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断肢残躯不知要逊色多少。 “灵妹妹……就不能弄点新鲜花样?比如把自己头割下来,把眼珠挖出了吃了,或则开膛破肚,把你的肠子套在你的头……” 第两百五十四章:你疯了! 彭安福看着这诡异的场景,突然若有所悟,从树上跳下,用低扫腿拼命的踢地上几头伤猪,伤猪们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厉吼声,猪哭灵嚎般的求救…… 那野猪王目光闪烁不定,终于红眼又射出狂暴的愤怒,“嗷……”它发动了最强的冲撞……… “来吧……” 萧正瞳孔瞬间聚光,迎着野猪王庞然的身体疾奔,就在千钧一发的相撞时候,他突然向左侧身倒下,同时一刀挥向它粗如木柱的前肢。 “咔……” 清脆的断骨声响起,一条猪腿飞至半空,野猪王一头栽地嗷叫不止,三条腿再无法撑起庞大的身躯。 萧正缓缓站起,走近猪身旁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那野猪王眼中尽露惊骇之色,哼哼呼呼似乎在求饶。 彭安福大笑道:“老子服你,老子这辈子服你,老子下辈子还服你……” 萧正仰头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圆月,他似乎看见那一张张垂死的脸,那一张张最熟悉的脸,他的脸庞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恐怖…… “啊……” 如困兽之吼,那啥一道圆弧砍入野猪王的颈部,鲜血四溅,猪哭豚嚎……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五刀……八刀……” 巨大的猪头伴随着猪的嚎哭声,骨头的断裂声,刀斩的碎肉声,活活被斩落在地,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蔓延。 彭安福被萧正一起一落的砍肉身影震惊的脸色苍白,眼前浑身浴血的男人就像来自无间地狱的刽子手没有半点慈悲,只有残暴的死亡气息。 露台上。 薛玉英脸也微微变色,那杯昂贵的红酒似乎成了鲜红的猪血,含在嘴中再无法下咽。 “噗呲……” “臭小子,杀气这般重……” 她吐出红酒低声娇嗔,刚才血腥的场面让她尴尬失态了,这就是一场人兽弱肉强食的真实画面,可以直指人心。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这小子倒是练我们武当荡魔刀法的好材料!” 薛玉英站起笑道: “你老就别打这主意了,单论搏杀技巧,山海可真不弱于任何武道流派,内家和外家各有利弊,练至极端都能互贯互通。” 说完她伸出玉掌凌空往放在茶几上的高脚被一按一转,那半杯红酒竟然随着她的手势开始旋转运动。 “玉英,想不到你的气劲已经可以内气外放,看来再过几年你要追上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者眼中充满惊讶,他练出凌空气劲可整整花了一甲子,想不到薛玉英竟然三十出头便达到这般境界,不由心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薛玉英踱步面向湖面,收起笑容冷冷说道:“孤灯,今天是我老公的忌日,也是你的死期……”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玉英啊,幽冥殿的人可废不可杀,你要三思啊!” 岛屿一切又归于平静,彭安福看着已经死绝的庞然大物不由啧啧称奇。 “阿正,罪魁祸首就是它了,野猪也会游泳啊!” 萧正沉思片刻说道:“那失踪的人尸体呢?” 彭安福说道:“吃了啊,猪是杂食动物,而且这些野猪像有智慧一样,毁尸灭迹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吧!” 萧正看了一眼猪尸,也无法确定它是不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但是嫌疑确实蛮大,接着又说道:“我们到失事的地方再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是野猪所为,那我们任务就算完成了。” 彭安福点了点头跟随着他往失事的湖边走去。 两人翻过两三丘陵,穿过一片竹林来到湖边,萧正放眼看去,这湖边光秃秃几块卧石横绕,就如天然的钓台,然而脚下的黄土松软,他打开战术电筒仔细勘察起来。 “彭安福看看这块区域有没有野猪来过的痕迹……” 约摸十多分钟,彭安福返回卧石处,郁闷说道:“没有啊,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正递了支烟,两人便坐在卧石上抽烟思索,那上千斤的野猪如果来过这里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这就说明野猪绝对不是凶手了。 “可惜现场被破坏了……” 萧正摇头说道,发现了很多人的脚印,应该是上岛搜寻人留下的。 “你说这古怪会不会在这水里?” 两人抽完烟面向湖面而立,彭安福皱眉猜测,这幽黑的湖水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正隐隐想起那对老夫妇,愈发感到可疑,突然他从卧石上走下,趴在地上打开手电凝神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找什么?” 彭安福蹲着等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问道。 终于萧正抬起头来似有眉目道:“我知道了,他们是滑入湖里的,你看这些脚印……” 彭安福连忙俯下身,果然灯光之下,这卧石周围的脚印特别深,而且滑痕明显直至湖边。 萧正坐起脸色凝重说道:“你猜对了,古怪在水里,从这些脚印可以推断出,他们三人拉一鱼杆,结果全部被拖入湖中。” 彭安福表情惊讶,说道:“有这么大鱼吗,再说鱼线不会断吗?” “鱼线不会断?” 萧正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今天在湖边钓鱼不就钓了条大鱼,他总觉的那股劲哪里不对,听彭安福一说,好像找到问题所在,每次鱼线快崩的时候,那股劲就会微微松懈,这根本不是鱼拉的劲。 “彭安福,这鱼线真不会断,我敢断定这湖里绝对有高智商生物……” 说完便把钓鱼的事一一对他细述,彭安福听完狠狠的掐灭烟头,眼神漂浮不定说道: “水猴子,绝对是水猴子,老子听我爷爷讲起过。” 民间传说很多大型湖泊里生长着一种人型生物,在水中力大无穷,能将水牛拉下水,这种被称为水猴子的水怪喜欢拉人下水,吃人脑髓。 凉风袭过,萧正也不禁感到阵阵寒意,他目光隐约有黑影掠过抬眼一看,却没任何异状。 “彭安福,刚才是不是东西飘过……” 彭安福不解其意摇头站起,右耳传入一丝女子诡异的笑声,他转头看去。 一名黑发白脸女子正朝着他裂嘴邪笑,那双眼睛又大又圆仿佛要掉出眼眶一般。 “卧槽……灵……” 彭安福惊声向后翻滚,萧正靴刀在手却找不到任何目标,急道:“哪里?哪里有灵!” “刚才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向我笑,怎么没有了?” 萧正冷笑道:“是灵又怎么样?该杀杀,该埋埋……”他相信彭安福肯定是看见了,不然凭他的心理素质不可能会如此。 “是的!老子怕她个鸟,再出来唬老子剁了她……”彭安福被无端一吓面子隐隐挂不住了,他发狠说道,抽出三尺那啥凛凛站起。 风中传来阵阵女子凄泣声若有若无…… “听到没?” 彭安福低声咬牙说道,萧正点点头心中也暗惊道:“难道真有灵?” “鹏涛,这怎么回事?” “吗的,刚十分钟前这个岛的监控全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检查,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萧正听完,心中一沉,职业j人对暗藏危机的判断,让他感觉到这黑暗之中蕴藏着无限杀机,所谓的灵魅魍魉不过是想让人陷入恐慌,从而制造出最有利的击杀环境。 那女子的凄泣声忽远忽近,漂浮不定的根本判断不出在哪个方位,这片山林无端吹起阴风阵阵…… “卧槽,装什么神,弄什么灵?有种出来会会你彭大爷,出来啊……” 彭安福手提那啥,脸上爬满怖纹,咬牙狰狞喊道,看他神情已经分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愤怒。 萧正则面无表情,他尽量将视线放远,只要在视野单位内出现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作出第一判断,前提是要让自己心静如水,他双手各持一把靴刀在手指上来回打转,短兵搏杀是幽冥宫队员最血腥刁狠的杀人技,只有在战场上没有生死顾虑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因为这套技法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敌人最块的死去。 那哭声越来越凄厉,似乎灵魅魍魉已经钻入自己的体内,在脑中无休止的吟唱,彭安福已经陷入疯狂,张牙舞爪的挥动着那啥,眼睛布满血丝。 “彭安福,别被迷惑了……” 萧正大声吼道,他发现彭安福的神态已经隐隐出现异样。 “原来你在这里,老子劈死你……” 刀光泛影,呼呼生风,萧正脸色一变,转身移步,那啥从胸前落下,他一把抓住彭安福的手,喝道:“你疯了,我是萧正……” “恶灵,老子今天要把你大卸八块……” 彭安福反手起刀劈向他的手臂,萧正只得松手滑步离开,那刀光又席卷而来。 “对不起了兄弟……” 萧正闪身绕至他身后,一记手刀打在他的后颈部,彭安福顿时如烂泥瘫软在地。 “咯咯咯咯……小兄弟你真是胆量过人啊!” 声音响起,一具长发白脸黑衣女子凭空出现在他面前阴邪的笑着,细看之下,她竟然没有脚悬浮在地面。 饶是萧正见惯腥风血雨的场面,猛的看见这一女灵,心中也莫名一紧,随后大笑道:“原来你们灵就是这样子,除了没有脚和人也差不多嘛。” 那女灵面无表情的开始七窍流血,两手机械的抖动,那神情瞬间变得阴森恐怖。 萧正索性点起烟慢慢欣赏,他觉得这灵非常弱智,就这变化出的模样比起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断肢残躯不知要逊色多少。 “灵妹妹……就不能弄点新鲜花样?比如把自己头割下来,把眼珠挖出了吃了,或则开膛破肚,把你的肠子套在你的头……” 第两百五十五章:什么都要管? “你找死……” 女灵突然腾空飞扑过来,萧正右手一把握住那啥,人转身站起,那刀光自下而上反劈向女灵。 “啊……” “膨……” 女灵瞬间消失,变成一个黑球往竹林飞去。 “小子,不错嘛,你是我孤灯第一次用傀儡术失手的目标!” 竹林中一道身影如猿猴般在竹稍上荡漾而来,只见她抓住一根竹稍从半空飞身而下,利用竹子的反弹之力稳稳落地。 “那些失踪的人是你杀死的?” 萧正冷冷问道,丝毫没有被女子的魅艳资色所吸引。 “咯咯咯咯……还包括你哦!” 孤灯扭腰摆肢毫无防范攻击的走到他身边,竟轻轻搂住了他的腰杆,目含春色的嗲道: “小哥哥,想怎么死呢,我可以让你极乐的死去,也可以让你痛苦的死去,你选一种吧!” 说完,她的香舌在他胸膛点缀游走,即使他全身血污。 萧正虽然面不改色,但他清楚遇到了生平最强的对手,不是他不想发起攻击,现在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破绽,但自己又觉得她无懈可击,让他不敢轻易出手,高手之间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而他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的不自信,这个女人就如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又随时能将自己吞噬,他只有等她发起真正的攻击,才能知道自己如何下手。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 孤灯贴着他的身子,仰着头吹了口气,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就算你肉身炼至筋骨齐鸣,但在我面前还是个小孩哦!” 萧正叹了口气,“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再选择死法吧!” 孤灯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问吧宝贝,我一定都告诉你哦!”在她眼中萧正已经是个死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来的?” 孤灯眨眨眼睛,咯咯咯笑道:“当然是为了钱,幽冥殿生死判官接的标,至于是谁想让你死,那姐姐也不知道哦。” 萧正皱眉,她说的这什么殿什么官他闻所未闻,那双冰凉的小手在他身上越来越放肆,他心念一动,慢慢握紧靴刀准备着和她鱼死网破。 “你想那啥哪里呢?” 孤灯眼光一寒伏在他胸口幽幽说道,萧正心中一惊,她竟然能感觉到他的一思一动,双手又慢慢松开。 “别紧张宝贝,你的心跳可比刚才快了30多下了。” 萧正脸色俱变,想不到孤灯的感知能力竟然如此强大,他隐隐有种放弃抵抗的想法。 “小姐姐,你几岁?叫什么名字,好让我下辈子再来找你报仇!” 孤灯咯咯咯咯被他的话逗笑,嗲道:“叫我奶奶吧,我65了哦,至于名字嘛,告诉你我姓何,好了,不废话了,你快选吧。” 萧正脸如猪肝酱一般,斩钉截铁说道:“最痛苦的死法,动手吧!”说完,靴刀刺向她的双肋。 “呃……” 萧正突然感觉心脏被人握住,一股阴寒透骨的死气瞬间蔓延至全身,仿佛被人放进了太平间里的冰柜。 那靴刀刚刺触到她的身体,全身便如泄气的皮球,两把利刃“哐当”掉在地上。 孤灯一只手按在他的左胸膛,五指慢慢抓紧,萧正额头狂冒冷汗不已,他的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抓住慢慢用力攥紧,随时会停止跳动。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 孤灯咯咯咯笑道:“你方才就不应该让我靠近,让我的凌空气劲这么轻而易举的封了你的心门气血。” 萧青峰后悔不及,自己的小心谨慎却成了她致命一击的机会,也不知道这老妖婆练的是什么邪功,竟然能如隔空取物一般,把自己的心脏控制,这下自己的小命也被她拿捏在了手上。 日有阴阳,拳分内外。 横炼外家拳术讲究本源力劲,通过高强度的训练能迅速将人体各部位练成杀人武器,其优点是修炼者能快速功成杀敌制胜,其弱点也很显著,随着年龄增长机体老化,功力也会消失殆尽。 外家拳是最直接的两点直弧线打击,如射箭、斧劈,靠的是人体的收缩肌肉(红白肌群)两点之内猛烈爆发的收缩运动,产生一股惯性形成的可怕打击力。 内家拳则是在两点之间外撑外张的浑圆打击,就如钉子和锤子的关系,靠的是另一点的给力,是用人体的膨胀肌(筋腱膜)两点之外猛烈爆发的撑张运动,产生具有极强破坏力的内劲。 这也就是外家武者大多体格强健,那是他们长期锻炼红白肌产生的人体特性,而内家武者往往看去文文弱弱,那是因为他们练的是在覆于骨骼上的筋膜腱鞘。 华夏内家拳篾生,外家霸道却不养生,这是武林的共识,更重要的是内家拳修往往吐纳练气,修炼高深者能练出气劲,杀人于无形。 此刻的萧正被孤灯的凌空气劲捏拿住心脏,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陷入无尽的深渊,血液慢慢停止流动,眼突神怖呼吸停止,肤色也慢慢凝成铁青色。 “真是天堂之路你不走,偏偏要走地狱之门……” 孤灯确定他已经气绝,似乎还舍不得这强横的身躯,这身子虽已死亡却屹然不倒,让她颇感意外。 突然,萧正的左胸膛皮肤慢慢鼓起一片如黄豆般大小的鼓包,犹如皮肤下钻进无数甲虫,极速向他周身爬游。 “什么!这是什么?……” 孤灯震惊的失声喊道,不远处蛰伏的武当老道也睁大了眼睛,他刚到此却来迟一步,眼看着萧正已经气绝,想不到却看见这样的异变。 孤灯纵横黑道江湖数十载,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诡异情况,饶是她艺高胆大也不禁缩回了手,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戒备十足的看着萧正的异变。 “尸变吗?明明已经断气了!” 武当老道内心波澜四起,就算他是正儿八经的道士,也是头一次看见人死复生的怪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那无数的鼓包布满了他全身肌肤犹如蟾蜍一般,慢慢的又瘪了下去,肤色通红如火,死寂的双眼瞬间一眨,射出血光,左胸一鼓一伏,那颗强劲的心脏似乎要跳出体外。 那白须老道也目瞪口呆,关于尸变的传说一直流传,众说纷纭谁也没真正见过。 “啊……” 萧正仰头长啸尽眼之处皆是血幕,身体中的血液狂躁不安的奔流着,咆哮着向孤灯发起攻击。 孤灯步法旋转避开攻势,抽身之际,反手两掌结实的打在那道狂暴的身影上。 萧正被轰飞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他的胸肋处被掌击中的两块凹痕,竟然慢慢鼓起恢复原状。 孤灯心中惊道:“竟然能自愈……” 萧正意识中一阵疼痛,将他从无尽的深渊中拉起,那与自己失去联系的身体瞬间又得到控制,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脉搏里川流不息的热血,带来的一股暴躁的力量急于寻找缺口奔泄。 他一个前滚翻抓起两把靴刀,寒风扫落叶般向孤灯发起致命攻击,割、撩、挑、刺、反每一次进攻均是人体放血动脉之处,招招连环致命。 就算孤灯是内家高手,面对这种辛狠刁毒的的短兵搏杀打法,一时间也被逼的手忙脚乱,连拔腰间软剑的机会都没有。 “小子,你真够邪门,姐姐小瞧你了……” 孤灯顿足向后飞身落地拉开距离,终于抽出一把软剑,披头散发甚是狼狈,只见她手腕一抖,那软晃晃的腰剑瞬间刚挺发出瘆人的剑鸣,身影忽左忽右剑光如网向萧正笼罩而去。 萧正半弓马伏地,那道剑网的散发出的阴森剑气将地面的草木尽数绞碎。 十剑九虚,一道最寒森的剑光向他颈部割来,快的让他来不及避闪,电光火花之间,靴刀反握横格。 “铿……”火花四射。 萧正只觉一阵冷风割喉而过,剑虽挡住,但头颈处已经那股阴森剑气沁入,顿时全身鸡皮疙瘩冒起心悸如雷,连忙侧滚避开软剑的锋芒,心中惊道: “这是什么灵风,怎么会心悸的这么厉害!” 孤灯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像诈尸的女人一般,她被萧正这种短兵搏命打法深深震撼,阴狠说道:“把你的头割下来,看你还能蹦哒不!” 说完如鹞鹭冲天,气劲贯满长剑,发出一声如厉灵哭嚎般的剑鸣,阴风四起横扫而去。 “嗖……轰隆隆……” 一柄古朴的圆柄飞剑破虚而出,带着隐隐的破风之声。 孤灯脸色俱变,空中翻身强行改变剑路,一剑荡开来袭飞剑,眼神突然恍惚,耳边响起嗡嗡响起,暗道:“不好!” 那飞剑之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黑影,一掌印在了她的左胸,人如断线风筝跌落在地。 “臭道士你敢管幽冥殿的事吗?活的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那道黑影站在卧石之上,呵呵笑道: “只准你杀人,不准人杀你?” 孤灯看清所来之人,白须灰袍仙风道骨但眉宇间有些丝丝戾气,她突然间似乎想到什么,眼中尽露惊骇之色,恐慌说道:“前辈,您是武当飞豹罗,华胤真人?” 鄂州武当掌门华阳真人的师弟华胤真人,俗姓杀,自诩飞豹罗,内家拳大圆满顶尖高手,华夏武林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两百五十五章:什么都要管? “你找死……” 女灵突然腾空飞扑过来,萧正右手一把握住那啥,人转身站起,那刀光自下而上反劈向女灵。 “啊……” “膨……” 女灵瞬间消失,变成一个黑球往竹林飞去。 “小子,不错嘛,你是我孤灯第一次用傀儡术失手的目标!” 竹林中一道身影如猿猴般在竹稍上荡漾而来,只见她抓住一根竹稍从半空飞身而下,利用竹子的反弹之力稳稳落地。 “那些失踪的人是你杀死的?” 萧正冷冷问道,丝毫没有被女子的魅艳资色所吸引。 “咯咯咯咯……还包括你哦!” 孤灯扭腰摆肢毫无防范攻击的走到他身边,竟轻轻搂住了他的腰杆,目含春色的嗲道: “小哥哥,想怎么死呢,我可以让你极乐的死去,也可以让你痛苦的死去,你选一种吧!” 说完,她的香舌在他胸膛点缀游走,即使他全身血污。 萧正虽然面不改色,但他清楚遇到了生平最强的对手,不是他不想发起攻击,现在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破绽,但自己又觉得她无懈可击,让他不敢轻易出手,高手之间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而他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的不自信,这个女人就如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又随时能将自己吞噬,他只有等她发起真正的攻击,才能知道自己如何下手。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 孤灯贴着他的身子,仰着头吹了口气,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就算你肉身炼至筋骨齐鸣,但在我面前还是个小孩哦!” 萧正叹了口气,“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再选择死法吧!” 孤灯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问吧宝贝,我一定都告诉你哦!”在她眼中萧正已经是个死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来的?” 孤灯眨眨眼睛,咯咯咯笑道:“当然是为了钱,幽冥殿生死判官接的标,至于是谁想让你死,那姐姐也不知道哦。” 萧正皱眉,她说的这什么殿什么官他闻所未闻,那双冰凉的小手在他身上越来越放肆,他心念一动,慢慢握紧靴刀准备着和她鱼死网破。 “你想那啥哪里呢?” 孤灯眼光一寒伏在他胸口幽幽说道,萧正心中一惊,她竟然能感觉到他的一思一动,双手又慢慢松开。 “别紧张宝贝,你的心跳可比刚才快了30多下了。” 萧正脸色俱变,想不到孤灯的感知能力竟然如此强大,他隐隐有种放弃抵抗的想法。 “小姐姐,你几岁?叫什么名字,好让我下辈子再来找你报仇!” 孤灯咯咯咯咯被他的话逗笑,嗲道:“叫我奶奶吧,我65了哦,至于名字嘛,告诉你我姓何,好了,不废话了,你快选吧。” 萧正脸如猪肝酱一般,斩钉截铁说道:“最痛苦的死法,动手吧!”说完,靴刀刺向她的双肋。 “呃……” 萧正突然感觉心脏被人握住,一股阴寒透骨的死气瞬间蔓延至全身,仿佛被人放进了太平间里的冰柜。 那靴刀刚刺触到她的身体,全身便如泄气的皮球,两把利刃“哐当”掉在地上。 孤灯一只手按在他的左胸膛,五指慢慢抓紧,萧正额头狂冒冷汗不已,他的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抓住慢慢用力攥紧,随时会停止跳动。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 孤灯咯咯咯笑道:“你方才就不应该让我靠近,让我的凌空气劲这么轻而易举的封了你的心门气血。” 萧青峰后悔不及,自己的小心谨慎却成了她致命一击的机会,也不知道这老妖婆练的是什么邪功,竟然能如隔空取物一般,把自己的心脏控制,这下自己的小命也被她拿捏在了手上。 日有阴阳,拳分内外。 横炼外家拳术讲究本源力劲,通过高强度的训练能迅速将人体各部位练成杀人武器,其优点是修炼者能快速功成杀敌制胜,其弱点也很显著,随着年龄增长机体老化,功力也会消失殆尽。 外家拳是最直接的两点直弧线打击,如射箭、斧劈,靠的是人体的收缩肌肉(红白肌群)两点之内猛烈爆发的收缩运动,产生一股惯性形成的可怕打击力。 内家拳则是在两点之间外撑外张的浑圆打击,就如钉子和锤子的关系,靠的是另一点的给力,是用人体的膨胀肌(筋腱膜)两点之外猛烈爆发的撑张运动,产生具有极强破坏力的内劲。 这也就是外家武者大多体格强健,那是他们长期锻炼红白肌产生的人体特性,而内家武者往往看去文文弱弱,那是因为他们练的是在覆于骨骼上的筋膜腱鞘。 华夏内家拳篾生,外家霸道却不养生,这是武林的共识,更重要的是内家拳修往往吐纳练气,修炼高深者能练出气劲,杀人于无形。 此刻的萧正被孤灯的凌空气劲捏拿住心脏,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陷入无尽的深渊,血液慢慢停止流动,眼突神怖呼吸停止,肤色也慢慢凝成铁青色。 “真是天堂之路你不走,偏偏要走地狱之门……” 孤灯确定他已经气绝,似乎还舍不得这强横的身躯,这身子虽已死亡却屹然不倒,让她颇感意外。 突然,萧正的左胸膛皮肤慢慢鼓起一片如黄豆般大小的鼓包,犹如皮肤下钻进无数甲虫,极速向他周身爬游。 “什么!这是什么?……” 孤灯震惊的失声喊道,不远处蛰伏的武当老道也睁大了眼睛,他刚到此却来迟一步,眼看着萧正已经气绝,想不到却看见这样的异变。 孤灯纵横黑道江湖数十载,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诡异情况,饶是她艺高胆大也不禁缩回了手,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戒备十足的看着萧正的异变。 “尸变吗?明明已经断气了!” 武当老道内心波澜四起,就算他是正儿八经的道士,也是头一次看见人死复生的怪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那无数的鼓包布满了他全身肌肤犹如蟾蜍一般,慢慢的又瘪了下去,肤色通红如火,死寂的双眼瞬间一眨,射出血光,左胸一鼓一伏,那颗强劲的心脏似乎要跳出体外。 那白须老道也目瞪口呆,关于尸变的传说一直流传,众说纷纭谁也没真正见过。 “啊……” 萧正仰头长啸尽眼之处皆是血幕,身体中的血液狂躁不安的奔流着,咆哮着向孤灯发起攻击。 孤灯步法旋转避开攻势,抽身之际,反手两掌结实的打在那道狂暴的身影上。 萧正被轰飞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他的胸肋处被掌击中的两块凹痕,竟然慢慢鼓起恢复原状。 孤灯心中惊道:“竟然能自愈……” 萧正意识中一阵疼痛,将他从无尽的深渊中拉起,那与自己失去联系的身体瞬间又得到控制,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脉搏里川流不息的热血,带来的一股暴躁的力量急于寻找缺口奔泄。 他一个前滚翻抓起两把靴刀,寒风扫落叶般向孤灯发起致命攻击,割、撩、挑、刺、反每一次进攻均是人体放血动脉之处,招招连环致命。 就算孤灯是内家高手,面对这种辛狠刁毒的的短兵搏杀打法,一时间也被逼的手忙脚乱,连拔腰间软剑的机会都没有。 “小子,你真够邪门,姐姐小瞧你了……” 孤灯顿足向后飞身落地拉开距离,终于抽出一把软剑,披头散发甚是狼狈,只见她手腕一抖,那软晃晃的腰剑瞬间刚挺发出瘆人的剑鸣,身影忽左忽右剑光如网向萧正笼罩而去。 萧正半弓马伏地,那道剑网的散发出的阴森剑气将地面的草木尽数绞碎。 十剑九虚,一道最寒森的剑光向他颈部割来,快的让他来不及避闪,电光火花之间,靴刀反握横格。 “铿……”火花四射。 萧正只觉一阵冷风割喉而过,剑虽挡住,但头颈处已经那股阴森剑气沁入,顿时全身鸡皮疙瘩冒起心悸如雷,连忙侧滚避开软剑的锋芒,心中惊道: “这是什么灵风,怎么会心悸的这么厉害!” 孤灯脸色越来越苍白,就像诈尸的女人一般,她被萧正这种短兵搏命打法深深震撼,阴狠说道:“把你的头割下来,看你还能蹦哒不!” 说完如鹞鹭冲天,气劲贯满长剑,发出一声如厉灵哭嚎般的剑鸣,阴风四起横扫而去。 “嗖……轰隆隆……” 一柄古朴的圆柄飞剑破虚而出,带着隐隐的破风之声。 孤灯脸色俱变,空中翻身强行改变剑路,一剑荡开来袭飞剑,眼神突然恍惚,耳边响起嗡嗡响起,暗道:“不好!” 那飞剑之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黑影,一掌印在了她的左胸,人如断线风筝跌落在地。 “臭道士你敢管幽冥殿的事吗?活的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她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那道黑影站在卧石之上,呵呵笑道: “只准你杀人,不准人杀你?” 孤灯看清所来之人,白须灰袍仙风道骨但眉宇间有些丝丝戾气,她突然间似乎想到什么,眼中尽露惊骇之色,恐慌说道:“前辈,您是武当飞豹罗,华胤真人?” 鄂州武当掌门华阳真人的师弟华胤真人,俗姓杀,自诩飞豹罗,内家拳大圆满顶尖高手,华夏武林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两百五十六章:一清二楚 飞豹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隔空一抓将插在数米远的飞剑擒拿而来,眼中露出无限杀机。 孤灯被他一掌打的筋脉俱损气血翻腾,根本无法运气逃脱,惊恐喊道:“前辈你若杀了我,十殿阎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飞豹罗眼中的杀气顿减,似乎有所顾忌,这十殿阎王是华夏黑道武林人人忌讳的名号,曾经有门派杀了幽冥殿的人,坏了他们的规矩,一夜之间被灭门,医学上称为猝死,而武林人士都知道,那是被凌空气劲捏了心脏。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一道黑影绕至孤灯背后,萧正抓住她的头发,靴刀绕颈割下,在她惊恐的怪叫声中,“呼啦”一声将她的头颅已经斩下拎在手中,面不改色骂道: “死妖婆,什么十殿阎王,老子先送你上路,码的……” “小兄弟,你……” 飞豹罗有点措手不及的睁大眼睛惊道,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动作如此熟练快捷,等反应过来,已经手起刀落了。 “不好意思,老道,我差点被她弄死,你不杀没事,我可要宰了她,不然下次我非死在她手上不可。” 萧正边说边将那颗头颅拎起一看,“卧槽!什么灵?”一声惊呼,丢出几米远,方才还是细皮嫩肉的脸蛋,瞬间变成了皱纹满面的老太婆。 飞豹罗摇头带着惋惜笑道: “人死气消,肉身失去滋养当然会色老容衰变回本来面目。” 萧正恍然大悟点头微笑示意,走到彭安福身边,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 “天要亮了,还睡?起来干活……” 彭安福“诶呦”一声跳起,叫道:“那灵呢?在哪里,老子非剁了她。” 萧正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尸体,说道:“灵在那,去剁了,剁小块点……” 彭安福跑去一看竟是个老太婆的尸体,二仗摸不到头问道:“这是咋回事?那灵是这老太婆扮的?” 萧正只好把事情重新又简单的说了一遍给他听,彭安福才理清楚头绪,皱着眉头说道:“这尸体怎么办?不处理了会很麻烦。” 说完看向了飞豹罗,根据萧正的说法这道士是个高人,应该有独特的方法处理。 萧正捡起那啥抗在肩膀走向尸体,说道:“废什么话,直接剁碎了喂鱼……” 飞豹罗闻言再站不住了连忙阻止,这如天杀星下凡的星宿,看样子绝对做的出这种血腥之事。 “小兄弟,人死为大还是找两块大石水葬吧。” “行……就是大石头难找!”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萧正都不知道能否活到现在,便满口答应,但这里能够单独做沉石的石头却比较难找,这座山并不是座石山而是土山。 飞豹罗走到卧石旁边蹲下,一只手按在石面上,突然身形上下一伏,“咔嚓”,卧石断裂成两三节。 萧正和彭安福面面相觑,这块石头少说也有千斤,竟被他直接按断,这等实力让人不得不震惊万分。 两人将孤灯的尸首捆绑沉入湖底,彭安福双眼熠熠发光,恭敬说道:“飞豹罗,您还收徒吗,你看我这腱子肉,我可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啊!” 飞豹罗捋了捋胡须笑道:“既有缘,便收了你这个挂名弟子,只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还得靠你自己。” 他说完目光熠熠的盯住萧正看,他用气劲探过,一切如常人无疑,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实在让人无法解释。 “小兄弟,你刚才是什么情况!” 萧正一愣,似乎根本不记得刚才自己的异变,笑道:“杀了杀了!老前辈不必纠结,真有事我担着!” 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这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理顺,和白鹤湖失踪案并无太大的联系,想不到那黑手又出手,这一次差点完蛋了。 野猪王是偶然事件,那老妖婆必定是那想让自己死的神秘幕后黑手派来了的,而薛姐让自己在岛上漫无目的的搜寻,就是想引出刺杀之人,飞豹罗显然是薛姐叫来的帮手,那么她肯定知道谁去找了幽冥殿的生死判官,今天所有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之中。 手机响起,竟然是燕娴淑,他顿时心中一惊,“难道出什么事了!” “娴淑,发生什么事了?” “阿正,我做了个恶梦,梦见……梦见你躺在一片黑水里一动不动,我怎么喊你,你都不会醒……” “别担心我,我没事,今天总算有点收获,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萧正挂完电话,突然感觉到饥肠辘辘,便招呼二人返回指挥游艇。 四人上岸,直接去了白鹤湖皇冠大酒店,薛玉英早花了大价格摆出一桌山珍海味等候他们到来。 萧正只感觉饿的前胸贴背,上桌后都顾不得基本的礼仪便撸起袖子开吃,他甚至觉得比从战俘营的小黑屋里出来还要饿,只要是菜,不管咸的甜的辣的都往嘴巴里招呼。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只有飞豹罗目光自然,他隐隐感觉到这是萧正在岛上死而复生的异变带来的食欲变化。 薛玉英眉宇间透着不可言语的喜色,她坐在萧正身边亲自不停的为他夹菜,还破例的喝起白酒,一会便红晕满面,更显的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彭安福瞪着大眼,问道:“萧疯子,你什么情况?这一桌子菜都被你一个人吃了?” “不好意思,薛姐能不能再上点?” 萧正将一根骨头丢在盘中,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他也十分惊讶自己吃了这么多,但只觉得才半饱。 “啊……你确定你吃的下?” 薛玉英看着他面前堆的如小山般的残骨剩羹惊讶问道,她倒不在乎钱,这种吃法已经违背常理了。 飞豹罗哈哈一笑,拿起菜单说道:“我来帮你点,保你能吃饱!” 说完他尽点了大滋补的菜肴,吩咐服务员小生尽快安排上菜。 众人闲聊之际,四五盘滋补大菜不久便端上,萧正面露囧色嘿嘿一笑,端起海参鲍鱼羹咕噜咕噜喝起。 只见他越吃越热,满脸冒汗不已,邢鹏涛突然惊道:“阿正你怎么冒红烟了。” 众人寻声望去,果然全身如汗蒸一般腾起淡淡红烟。 萧正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异状,好像坐在蒸笼里,但全身却畅通无比,他一脸懵b看向了众人。 飞豹罗的脸色越来越奇怪,突然惊道:“这是五气朝元,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薛玉英脸色也不禁一变,她当然知道五气朝元意味着什么,这是内家拳练至神变状态才会出现的修炼奇景。 邢鹏涛和彭安福并不理解内家拳的术语,但看着他们的神情,也隐隐感到这红烟绝对不简单。 萧正看着两人的变化,心中一阵忐忑,他也不明白其中奥义,问道:“那我还能吃吗?” 飞豹罗连忙说道:“你吃,吃的越多越好!” 他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往外走去,他必须要和一个人联系让他来解答,这个人便是玄天掌门青雷真人。 薛玉英带着惊疑也跟了出去,她感觉到飞豹罗似乎知道萧正的异样情况。 十多分钟后,萧正接到薛玉英的电话,她吩咐他吃完后到她房间有要事相叙。 彭安福和邢鹏涛知趣的回避去了自己的房间,萧正吃完这些大滋补菜肴终于有了饱腹感,匆匆起步去赴约。 总统套房内,薛玉英红着酒晕,热情的牵拉着他的手坐在床沿,说道: “阿正啊,你帮了姐姐一个大忙,我知道你是简睿诚的高徒,你师父以后不用再接赏金任务了,我会将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职务。” 萧正听了完全云里雾里了,这怎么又把屠仙羽给扯进来了。 飞豹罗呵呵一笑说道:“孩子,薛玉英是华夏圣儒宫的四大护使,你的师父算是她的下属,明白了吗?” 萧正表情微微一愣,马上站起感激说道:“薛姐你能这样厚待我师父,我一定会将万湖岛的事查的一清二楚!” 屠仙羽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自己的父亲,他常年接赏金任务也是萧正最担心的,如今被薛玉英解决了安渡晚年的事,他怎么能不还这个天大的人情。 薛玉英心情大好,飞豹罗的警告也让她对于孤灯杀与不杀之间难以权衡,想不到这个棘手的问题,被萧正一不做二不休的给辣手解决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快意恩仇的英俊小伙,不知是酒精的作用,心脏扑腾扑腾不自觉的如小鹿乱撞。 “青峰,你杀了幽冥殿的人,日后会面临很多危险,不如加入圣儒宫,帮姐姐做事吧!” 萧正目光一聚,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邀请,反问道:“薛姐,你是不是知道那个老妖婆来杀我?能告诉我是谁派来的吗?” 薛玉英目光闪烁,沉声说道:“是粱侯祁,你怎么会得罪他?” 萧正站起脸色杀机涌现,咬牙切齿说道: “玛的,老子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反倒三番五次的派人来灭老子,既然这样就别管我找上门了!” 薛玉英轻轻将他又拉坐下,关切的劝道: “青峰,你别急,粱侯祁不会无缘无故来杀你的,你把事情慢慢说于我听,姐姐帮你梳理梳理,再做决定也不迟……” 第两百五十六章:一清二楚 飞豹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隔空一抓将插在数米远的飞剑擒拿而来,眼中露出无限杀机。 孤灯被他一掌打的筋脉俱损气血翻腾,根本无法运气逃脱,惊恐喊道:“前辈你若杀了我,十殿阎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飞豹罗眼中的杀气顿减,似乎有所顾忌,这十殿阎王是华夏黑道武林人人忌讳的名号,曾经有门派杀了幽冥殿的人,坏了他们的规矩,一夜之间被灭门,医学上称为猝死,而武林人士都知道,那是被凌空气劲捏了心脏。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一道黑影绕至孤灯背后,萧正抓住她的头发,靴刀绕颈割下,在她惊恐的怪叫声中,“呼啦”一声将她的头颅已经斩下拎在手中,面不改色骂道: “死妖婆,什么十殿阎王,老子先送你上路,码的……” “小兄弟,你……” 飞豹罗有点措手不及的睁大眼睛惊道,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动作如此熟练快捷,等反应过来,已经手起刀落了。 “不好意思,老道,我差点被她弄死,你不杀没事,我可要宰了她,不然下次我非死在她手上不可。” 萧正边说边将那颗头颅拎起一看,“卧槽!什么灵?”一声惊呼,丢出几米远,方才还是细皮嫩肉的脸蛋,瞬间变成了皱纹满面的老太婆。 飞豹罗摇头带着惋惜笑道: “人死气消,肉身失去滋养当然会色老容衰变回本来面目。” 萧正恍然大悟点头微笑示意,走到彭安福身边,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 “天要亮了,还睡?起来干活……” 彭安福“诶呦”一声跳起,叫道:“那灵呢?在哪里,老子非剁了她。” 萧正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尸体,说道:“灵在那,去剁了,剁小块点……” 彭安福跑去一看竟是个老太婆的尸体,二仗摸不到头问道:“这是咋回事?那灵是这老太婆扮的?” 萧正只好把事情重新又简单的说了一遍给他听,彭安福才理清楚头绪,皱着眉头说道:“这尸体怎么办?不处理了会很麻烦。” 说完看向了飞豹罗,根据萧正的说法这道士是个高人,应该有独特的方法处理。 萧正捡起那啥抗在肩膀走向尸体,说道:“废什么话,直接剁碎了喂鱼……” 飞豹罗闻言再站不住了连忙阻止,这如天杀星下凡的星宿,看样子绝对做的出这种血腥之事。 “小兄弟,人死为大还是找两块大石水葬吧。” “行……就是大石头难找!”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萧正都不知道能否活到现在,便满口答应,但这里能够单独做沉石的石头却比较难找,这座山并不是座石山而是土山。 飞豹罗走到卧石旁边蹲下,一只手按在石面上,突然身形上下一伏,“咔嚓”,卧石断裂成两三节。 萧正和彭安福面面相觑,这块石头少说也有千斤,竟被他直接按断,这等实力让人不得不震惊万分。 两人将孤灯的尸首捆绑沉入湖底,彭安福双眼熠熠发光,恭敬说道:“飞豹罗,您还收徒吗,你看我这腱子肉,我可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啊!” 飞豹罗捋了捋胡须笑道:“既有缘,便收了你这个挂名弟子,只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还得靠你自己。” 他说完目光熠熠的盯住萧正看,他用气劲探过,一切如常人无疑,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实在让人无法解释。 “小兄弟,你刚才是什么情况!” 萧正一愣,似乎根本不记得刚才自己的异变,笑道:“杀了杀了!老前辈不必纠结,真有事我担着!” 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这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理顺,和白鹤湖失踪案并无太大的联系,想不到那黑手又出手,这一次差点完蛋了。 野猪王是偶然事件,那老妖婆必定是那想让自己死的神秘幕后黑手派来了的,而薛姐让自己在岛上漫无目的的搜寻,就是想引出刺杀之人,飞豹罗显然是薛姐叫来的帮手,那么她肯定知道谁去找了幽冥殿的生死判官,今天所有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之中。 手机响起,竟然是燕娴淑,他顿时心中一惊,“难道出什么事了!” “娴淑,发生什么事了?” “阿正,我做了个恶梦,梦见……梦见你躺在一片黑水里一动不动,我怎么喊你,你都不会醒……” “别担心我,我没事,今天总算有点收获,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萧正挂完电话,突然感觉到饥肠辘辘,便招呼二人返回指挥游艇。 四人上岸,直接去了白鹤湖皇冠大酒店,薛玉英早花了大价格摆出一桌山珍海味等候他们到来。 萧正只感觉饿的前胸贴背,上桌后都顾不得基本的礼仪便撸起袖子开吃,他甚至觉得比从战俘营的小黑屋里出来还要饿,只要是菜,不管咸的甜的辣的都往嘴巴里招呼。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只有飞豹罗目光自然,他隐隐感觉到这是萧正在岛上死而复生的异变带来的食欲变化。 薛玉英眉宇间透着不可言语的喜色,她坐在萧正身边亲自不停的为他夹菜,还破例的喝起白酒,一会便红晕满面,更显的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彭安福瞪着大眼,问道:“萧疯子,你什么情况?这一桌子菜都被你一个人吃了?” “不好意思,薛姐能不能再上点?” 萧正将一根骨头丢在盘中,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他也十分惊讶自己吃了这么多,但只觉得才半饱。 “啊……你确定你吃的下?” 薛玉英看着他面前堆的如小山般的残骨剩羹惊讶问道,她倒不在乎钱,这种吃法已经违背常理了。 飞豹罗哈哈一笑,拿起菜单说道:“我来帮你点,保你能吃饱!” 说完他尽点了大滋补的菜肴,吩咐服务员小生尽快安排上菜。 众人闲聊之际,四五盘滋补大菜不久便端上,萧正面露囧色嘿嘿一笑,端起海参鲍鱼羹咕噜咕噜喝起。 只见他越吃越热,满脸冒汗不已,邢鹏涛突然惊道:“阿正你怎么冒红烟了。” 众人寻声望去,果然全身如汗蒸一般腾起淡淡红烟。 萧正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异状,好像坐在蒸笼里,但全身却畅通无比,他一脸懵b看向了众人。 飞豹罗的脸色越来越奇怪,突然惊道:“这是五气朝元,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薛玉英脸色也不禁一变,她当然知道五气朝元意味着什么,这是内家拳练至神变状态才会出现的修炼奇景。 邢鹏涛和彭安福并不理解内家拳的术语,但看着他们的神情,也隐隐感到这红烟绝对不简单。 萧正看着两人的变化,心中一阵忐忑,他也不明白其中奥义,问道:“那我还能吃吗?” 飞豹罗连忙说道:“你吃,吃的越多越好!” 他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往外走去,他必须要和一个人联系让他来解答,这个人便是玄天掌门青雷真人。 薛玉英带着惊疑也跟了出去,她感觉到飞豹罗似乎知道萧正的异样情况。 十多分钟后,萧正接到薛玉英的电话,她吩咐他吃完后到她房间有要事相叙。 彭安福和邢鹏涛知趣的回避去了自己的房间,萧正吃完这些大滋补菜肴终于有了饱腹感,匆匆起步去赴约。 总统套房内,薛玉英红着酒晕,热情的牵拉着他的手坐在床沿,说道: “阿正啊,你帮了姐姐一个大忙,我知道你是简睿诚的高徒,你师父以后不用再接赏金任务了,我会将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职务。” 萧正听了完全云里雾里了,这怎么又把屠仙羽给扯进来了。 飞豹罗呵呵一笑说道:“孩子,薛玉英是华夏圣儒宫的四大护使,你的师父算是她的下属,明白了吗?” 萧正表情微微一愣,马上站起感激说道:“薛姐你能这样厚待我师父,我一定会将万湖岛的事查的一清二楚!” 屠仙羽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自己的父亲,他常年接赏金任务也是萧正最担心的,如今被薛玉英解决了安渡晚年的事,他怎么能不还这个天大的人情。 薛玉英心情大好,飞豹罗的警告也让她对于孤灯杀与不杀之间难以权衡,想不到这个棘手的问题,被萧正一不做二不休的给辣手解决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快意恩仇的英俊小伙,不知是酒精的作用,心脏扑腾扑腾不自觉的如小鹿乱撞。 “青峰,你杀了幽冥殿的人,日后会面临很多危险,不如加入圣儒宫,帮姐姐做事吧!” 萧正目光一聚,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邀请,反问道:“薛姐,你是不是知道那个老妖婆来杀我?能告诉我是谁派来的吗?” 薛玉英目光闪烁,沉声说道:“是粱侯祁,你怎么会得罪他?” 萧正站起脸色杀机涌现,咬牙切齿说道: “玛的,老子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反倒三番五次的派人来灭老子,既然这样就别管我找上门了!” 薛玉英轻轻将他又拉坐下,关切的劝道: “青峰,你别急,粱侯祁不会无缘无故来杀你的,你把事情慢慢说于我听,姐姐帮你梳理梳理,再做决定也不迟……” 第两百五十七章:出不了声 萧青峰听完慢慢恢复平静,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师父的上级,加上彭安福和她的关系,多少都觉得信任,便慢慢说出自己的经历。 薛玉英的眉头越来越蹙,想不到这个年轻的退伍兵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异事,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萧正说完点起香烟,有些失落的说道: “本以为九死一生回来,可以瞻养父亲平平淡淡的生活,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的眼神疲惫不堪,透射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沧桑和无奈。 薛玉英看着他漠落的神情,心中隐隐心疼这个曾经为国尽死忠的j人,她的目光越来越清晰,似乎已经理出了问题的关键。 “青峰,j方释放你就是为了能引出你们山海失利和幽冥宫遇袭的幕后凶手,你回到家乡隐藏在华夏的大叛徒必定要杀你灭口,我敢肯定你被五百钱所伤,也是出自粱侯祁之手,只不过他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你去杀赤龙刚好给了对方名正言顺除掉你的借口。” 萧正听完,愤怒说道:“薛姐,难道我就坐以待毙吗?” 薛玉英的突然肃容说道:“青峰,姐这次来清湖明着是投资,其实就是来调查华夏人口失踪案的!” “啊……”萧正一阵愕然,说道:“薛姐你是官方的人?你一直就指导失踪案的事?” 他可以肯定燕新知上报的失踪案件已经引起上头的重视了,心中有些欣喜。 薛玉英笑道:“这么和你说,我们圣儒宫的盟主和你们华夏最高一位高官是挚友,我们只是代劳。” “哦!”萧正微微沉忖,又说道:“薛姐,有没有这种可能,我的事能和白鹤湖的事联系上吗?” 薛玉英说道:“那得看这个湖底是什么,屠仙羽当年遇袭的事我也听说过,倒像是个传闻罢了。” 屠仙羽当年失手,禀报了情况被圣儒宫中人认为只是个失利的借口,薛玉英上任后也曾经在圣儒宫也听过这段离奇的案例,她也认为是无稽之谈。 “姐……你不相信我师父吗?” 萧正急道,三下五去二脱去上身所有的衣物,这把薛玉英惊的花容变色,一下站起,娇斥道:“你想干嘛!” “不是……薛姐,你……我胸口……” 萧正见她误会,急红了脸连说话都结巴了。 薛玉英看见他上身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布满了各种形状的伤疤,强健的胸肌和六块腹肌的之上三道红红的爪印格外显眼。 “你怎么伤成这样……”语气再没有了责斥,充满了丝丝关切。 萧正尴尬笑道:“都是在战俘营留下的,这爪痕和我师父身上的一模一样。” 薛玉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那三道爪痕,眉头一皱,说道:“从伤疤形状看去确实是某种动物的利爪留下的。” 萧正穿上衣服,失望说道:“可惜,我对那段经历失忆了,但根据爪痕,一定是师父遇见的那种非人非兽的生物。” “应该是野人!”薛玉英目光熠熠说道,“虽然科学界一直没抓捕到实物,但也有不少证据证明它们存在。” “野人?!” 萧正神情有些复杂,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么完美的解释,也只有用这个物种来解释整件遇袭事件。 “总之不管怎么样只要揭开了白鹤湖失踪的秘密,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薛玉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洗漱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薛姐,如果没事,我先回房间了。” “嗯!好的,有事我会通知你。” 回到房间,彭安福和邢鹏涛还在看着热播的电视剧,丝毫没有困意。 “阿正,你的房间在对面,薛姐特意帮你留了一间,你早点休息!” 邢鹏涛将钥匙卡丢给他,那头猪王的毙命,终于让他体会到了山海和普通特种部队的差别。 彭安福不明其意笑道:“萧疯子,薛姐对你格外照顾啊!好好把握……” 萧正笑笑拿着钥匙卡走向房门,耳边传来两人的窃窃私语。 “吗的,我第一次看见薛姐对一个男人这么亲热,还给他夹菜啊!!” 总统套房的露台上,两道人影在木制的围栏边眺望着东方白。 飞豹罗已经证实那红雾并非内家拳的五气朝元,萧正在岛上的异像已经无法解释。 薛玉英美目炯炯有光,说道: “杀前辈,青龙护法传来消息,华夏j部高层有人利用山海失利为借口,向一号再次发难,如果阁势难以控制必要时要牺牲萧正,来换取j权稳定,盟主交代尽快利用完让他下水探查湖底真相,利用完最后的价值!” 飞豹罗重重一声“哼”字,愤怒说道:“我看出卖山海就是这帮无良高官,只顾自己的权贵势力,不管华夏危亡!只是可怜这个孩子,一生精忠报国,却要落个叛徒的骂名含恨九泉了……” 薛玉英雅典绝伦的美颜露出不舍,突然凝声说道:“我会保他!” 飞豹罗脸色一变,疑问道: “玉英,你能左右一号的意志吗?我担心j部那些王八羔子会再次发生兵谏啊!” 薛玉英有些失神,耳边响起初次见面,萧正那句:你的面子重要,我的面子也重要!不由哑然失笑,如春暖的鲜花分外娇艳。 “我不行,赤羽宫行!” 飞豹罗微忖后说道: “你就算让他加入赤羽宫,薛老爷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子弟得罪华夏j方那几位j政高官吧!” 薛玉英眼神熠熠发光说道:“如果是赤羽宫的新姑爷呢?恐怕一号都要随份大礼吧!” 说完脸颊微微发烫,婀娜着身子走进房间。 飞豹罗吹胡子瞪眼,望着那一缕背影惊道: “玉英,你这招毒!只不过你真的要和他……” 薛玉英看着飞豹罗,两人也算忘年之交无话不谈,她柔声说道: “杀前辈,真真假假在如今这个世道谁能分清楚,像萧正这样的人才,我们赤羽宫可是求之不得,” 说完那典雅绝伦的美颜已经覆了淡淡的红霜。 飞豹罗摇头笑道: “就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萧正回到房间,心情极度糟糕,想不到自己能活着回来最大的原因,却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棋阁,而自己还是一个兵,一个随时被牺牲掉的小兵。 想起牺牲的战友,想起自己受过的种种酷刑,不由有点心灰意冷,他甚至有种抓狂的感觉,作为一个自由人竟然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浴室,冰凉的冷水哗哗淋下,多年来冷水浴的习惯他很好的坚持了下来。 也许这个夜晚沾染了太多血污,萧正总觉的皮肤上有搓不玩的泥条,而且越搓越想搓,慢慢的开始抓全身的皮肤。 “怎么会越来越痒!” 突然背部一凉,犹如剥香蕉皮一样,撕下一大快东西,他拿起看后神情有些震惊,这块东西就是一块人皮,而且是自己的。 “闹什么灵!” 萧正低骂了一声,转身照向镜子,左背上红白镶嵌的肌肉群裸露在外,那层皮肤就在自己手中。 “卧槽,怎么可能!” 他往胸前一抹,皮肤全部溃烂掉落,一条条肌肉暴露在外,其他部位的皮肤竟然开始如圣杯冰淇淋样开始慢慢融化。 萧正跌跌撞撞从浴室出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身上会出现这样的异样,他以为自己中了孤灯的毒出现幻觉,虽然皮肤大面积溃烂,但却没有丝毫疼痛感。 “幻觉,绝对是幻觉……我太累了” 他仰头栽倒在床上,所有的知觉慢慢消失,右胸一拱一拱,那颗心脏似乎要破体而出。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绝对要被吓死,床上躺了一具剥了皮的活尸,肌筋分明甚至可以看见血管涌动,一双白多黑少的大眼慢慢变成猩红的玛瑙。 “看来我快死了!呵呵……彤瑞、娴淑,谢谢你们看的起我……” 萧正感觉到一股汹涌的热流涌进了大脑,意识瞬间如堕入了无尽的深渊,所有经历过的事物像影片倒放一样浮现。 “咳咳咳……你是谁?” “路人!” 黑暗中萧青峰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走到了尽头,胸口的三道伤口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液,体温越来越冷,他看见身边站着一名奇怪的面具人。 那面具人蹲下翻看了伤口,说道:“的确是兽人所伤,你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你的生命力很强。” “什么兽人?” 萧正茫然的看着他。 “生物电离子,呵呵……怪不得你不记得了,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物种基因破壁融合技术了,真有意思!” 面具男从身上取出一支金属的针筒,对着他心脏部位刺下,萧正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袭来,他想问却发现自己已经发出不了声音。 面具男看着他慢慢红润的脸庞,眼光崩射出惊喜,说道:“哈哈……融合了,小朋友恭喜你暂时死不了。” 终于萧正在经历了全身血脉煅烧的痛苦之后,恢复了语言功能,他发现已经没有失血过多的虚弱感,问道: “朋友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面具男语气有些得意,说道: “地球人类创造神的神血,希望你能彻底激活属于你们人类体内百万年前封存的古宇宙基因,不过为了你能安心进化,我还是得抹去你的记忆…!” 第两百五十七章:出不了声 萧青峰听完慢慢恢复平静,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师父的上级,加上彭安福和她的关系,多少都觉得信任,便慢慢说出自己的经历。 薛玉英的眉头越来越蹙,想不到这个年轻的退伍兵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异事,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萧正说完点起香烟,有些失落的说道: “本以为九死一生回来,可以瞻养父亲平平淡淡的生活,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的眼神疲惫不堪,透射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沧桑和无奈。 薛玉英看着他漠落的神情,心中隐隐心疼这个曾经为国尽死忠的j人,她的目光越来越清晰,似乎已经理出了问题的关键。 “青峰,j方释放你就是为了能引出你们山海失利和幽冥宫遇袭的幕后凶手,你回到家乡隐藏在华夏的大叛徒必定要杀你灭口,我敢肯定你被五百钱所伤,也是出自粱侯祁之手,只不过他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你去杀赤龙刚好给了对方名正言顺除掉你的借口。” 萧正听完,愤怒说道:“薛姐,难道我就坐以待毙吗?” 薛玉英的突然肃容说道:“青峰,姐这次来清湖明着是投资,其实就是来调查华夏人口失踪案的!” “啊……”萧正一阵愕然,说道:“薛姐你是官方的人?你一直就指导失踪案的事?” 他可以肯定燕新知上报的失踪案件已经引起上头的重视了,心中有些欣喜。 薛玉英笑道:“这么和你说,我们圣儒宫的盟主和你们华夏最高一位高官是挚友,我们只是代劳。” “哦!”萧正微微沉忖,又说道:“薛姐,有没有这种可能,我的事能和白鹤湖的事联系上吗?” 薛玉英说道:“那得看这个湖底是什么,屠仙羽当年遇袭的事我也听说过,倒像是个传闻罢了。” 屠仙羽当年失手,禀报了情况被圣儒宫中人认为只是个失利的借口,薛玉英上任后也曾经在圣儒宫也听过这段离奇的案例,她也认为是无稽之谈。 “姐……你不相信我师父吗?” 萧正急道,三下五去二脱去上身所有的衣物,这把薛玉英惊的花容变色,一下站起,娇斥道:“你想干嘛!” “不是……薛姐,你……我胸口……” 萧正见她误会,急红了脸连说话都结巴了。 薛玉英看见他上身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布满了各种形状的伤疤,强健的胸肌和六块腹肌的之上三道红红的爪印格外显眼。 “你怎么伤成这样……”语气再没有了责斥,充满了丝丝关切。 萧正尴尬笑道:“都是在战俘营留下的,这爪痕和我师父身上的一模一样。” 薛玉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那三道爪痕,眉头一皱,说道:“从伤疤形状看去确实是某种动物的利爪留下的。” 萧正穿上衣服,失望说道:“可惜,我对那段经历失忆了,但根据爪痕,一定是师父遇见的那种非人非兽的生物。” “应该是野人!”薛玉英目光熠熠说道,“虽然科学界一直没抓捕到实物,但也有不少证据证明它们存在。” “野人?!” 萧正神情有些复杂,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么完美的解释,也只有用这个物种来解释整件遇袭事件。 “总之不管怎么样只要揭开了白鹤湖失踪的秘密,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薛玉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洗漱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薛姐,如果没事,我先回房间了。” “嗯!好的,有事我会通知你。” 回到房间,彭安福和邢鹏涛还在看着热播的电视剧,丝毫没有困意。 “阿正,你的房间在对面,薛姐特意帮你留了一间,你早点休息!” 邢鹏涛将钥匙卡丢给他,那头猪王的毙命,终于让他体会到了山海和普通特种部队的差别。 彭安福不明其意笑道:“萧疯子,薛姐对你格外照顾啊!好好把握……” 萧正笑笑拿着钥匙卡走向房门,耳边传来两人的窃窃私语。 “吗的,我第一次看见薛姐对一个男人这么亲热,还给他夹菜啊!!” 总统套房的露台上,两道人影在木制的围栏边眺望着东方白。 飞豹罗已经证实那红雾并非内家拳的五气朝元,萧正在岛上的异像已经无法解释。 薛玉英美目炯炯有光,说道: “杀前辈,青龙护法传来消息,华夏j部高层有人利用山海失利为借口,向一号再次发难,如果阁势难以控制必要时要牺牲萧正,来换取j权稳定,盟主交代尽快利用完让他下水探查湖底真相,利用完最后的价值!” 飞豹罗重重一声“哼”字,愤怒说道:“我看出卖山海就是这帮无良高官,只顾自己的权贵势力,不管华夏危亡!只是可怜这个孩子,一生精忠报国,却要落个叛徒的骂名含恨九泉了……” 薛玉英雅典绝伦的美颜露出不舍,突然凝声说道:“我会保他!” 飞豹罗脸色一变,疑问道: “玉英,你能左右一号的意志吗?我担心j部那些王八羔子会再次发生兵谏啊!” 薛玉英有些失神,耳边响起初次见面,萧正那句:你的面子重要,我的面子也重要!不由哑然失笑,如春暖的鲜花分外娇艳。 “我不行,赤羽宫行!” 飞豹罗微忖后说道: “你就算让他加入赤羽宫,薛老爷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子弟得罪华夏j方那几位j政高官吧!” 薛玉英眼神熠熠发光说道:“如果是赤羽宫的新姑爷呢?恐怕一号都要随份大礼吧!” 说完脸颊微微发烫,婀娜着身子走进房间。 飞豹罗吹胡子瞪眼,望着那一缕背影惊道: “玉英,你这招毒!只不过你真的要和他……” 薛玉英看着飞豹罗,两人也算忘年之交无话不谈,她柔声说道: “杀前辈,真真假假在如今这个世道谁能分清楚,像萧正这样的人才,我们赤羽宫可是求之不得,” 说完那典雅绝伦的美颜已经覆了淡淡的红霜。 飞豹罗摇头笑道: “就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萧正回到房间,心情极度糟糕,想不到自己能活着回来最大的原因,却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棋阁,而自己还是一个兵,一个随时被牺牲掉的小兵。 想起牺牲的战友,想起自己受过的种种酷刑,不由有点心灰意冷,他甚至有种抓狂的感觉,作为一个自由人竟然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浴室,冰凉的冷水哗哗淋下,多年来冷水浴的习惯他很好的坚持了下来。 也许这个夜晚沾染了太多血污,萧正总觉的皮肤上有搓不玩的泥条,而且越搓越想搓,慢慢的开始抓全身的皮肤。 “怎么会越来越痒!” 突然背部一凉,犹如剥香蕉皮一样,撕下一大快东西,他拿起看后神情有些震惊,这块东西就是一块人皮,而且是自己的。 “闹什么灵!” 萧正低骂了一声,转身照向镜子,左背上红白镶嵌的肌肉群裸露在外,那层皮肤就在自己手中。 “卧槽,怎么可能!” 他往胸前一抹,皮肤全部溃烂掉落,一条条肌肉暴露在外,其他部位的皮肤竟然开始如圣杯冰淇淋样开始慢慢融化。 萧正跌跌撞撞从浴室出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身上会出现这样的异样,他以为自己中了孤灯的毒出现幻觉,虽然皮肤大面积溃烂,但却没有丝毫疼痛感。 “幻觉,绝对是幻觉……我太累了” 他仰头栽倒在床上,所有的知觉慢慢消失,右胸一拱一拱,那颗心脏似乎要破体而出。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绝对要被吓死,床上躺了一具剥了皮的活尸,肌筋分明甚至可以看见血管涌动,一双白多黑少的大眼慢慢变成猩红的玛瑙。 “看来我快死了!呵呵……彤瑞、娴淑,谢谢你们看的起我……” 萧正感觉到一股汹涌的热流涌进了大脑,意识瞬间如堕入了无尽的深渊,所有经历过的事物像影片倒放一样浮现。 “咳咳咳……你是谁?” “路人!” 黑暗中萧青峰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走到了尽头,胸口的三道伤口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液,体温越来越冷,他看见身边站着一名奇怪的面具人。 那面具人蹲下翻看了伤口,说道:“的确是兽人所伤,你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你的生命力很强。” “什么兽人?” 萧正茫然的看着他。 “生物电离子,呵呵……怪不得你不记得了,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物种基因破壁融合技术了,真有意思!” 面具男从身上取出一支金属的针筒,对着他心脏部位刺下,萧正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袭来,他想问却发现自己已经发出不了声音。 面具男看着他慢慢红润的脸庞,眼光崩射出惊喜,说道:“哈哈……融合了,小朋友恭喜你暂时死不了。” 终于萧正在经历了全身血脉煅烧的痛苦之后,恢复了语言功能,他发现已经没有失血过多的虚弱感,问道: “朋友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面具男语气有些得意,说道: “地球人类创造神的神血,希望你能彻底激活属于你们人类体内百万年前封存的古宇宙基因,不过为了你能安心进化,我还是得抹去你的记忆…!” 第两百五十八章:念念不忘 “啊……” “砰砰砰……”房门被剧烈的敲响,邢鹏涛一遍一遍拨打着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 “这家伙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总台拿房门卡。” “拿啥呢!看我的大力金刚腿……” 彭安福抬起一脚正蹬,“嘭……”一声房门应声踢开,他急匆匆走进房间,已经正午,萧正竟然无法联系上,两人担心是不是有祸事发生。 “卧槽……什么东西!” 彭安福的的声音有些惊恐,指着床上被红色不明物质包裹的人体,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内心的震惊。 “这……红色的木乃伊?” 邢鹏涛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床上的异体,接着有些惊道:“难道萧正变的?” “我去叫薛姐,你在这里守着。” 说完,彭安福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撒开腿跑去汇报。 不一会,三人急匆匆的来到房间。 “怎么变成这样?这是萧正吗?快送医院吧!” 薛玉英看见如红色蚕蛹般的木乃伊又惊又奇,她更多关心的是萧正的安危。 飞豹罗捏碎一片红色薄片用鼻子嗅了嗅,微忖说道: “这是血痂,不用送医院,你们看他的呼吸平稳,这应该是他身体发生的异像。” 彭安福指着靠椅上的衣裤说道:“应该是萧疯子,这些衣裤就是他的,我问过总台今天他没出去过!” 飞豹罗想起昨夜的异变更加确定了萧正现在的状态是人体的自发现象,虽然无法解释但他的生命特征很稳定,捋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天下异事无奇不有,是福是祸等这身血蛹破了就会知晓,此事想不要宣扬,我看这血痂不出几日便能脱落了。” 薛玉英赞同点头说道:“对,我们静观其变……”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邢鹏涛拿起一看,是燕娴淑的电话,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为难的看着薛玉英。 薛玉英眼光闪烁着异光,说道: “对她说,萧正跟我去武华了办很重要的事,要过几天回来,手机忘了带了。” 邢鹏涛意会,走到阳台上接起来电话。 “哈哈……这下等萧疯子醒来,看他如何解释了!” 彭安福笑道,看见薛玉英的美目横了他一眼,马上闭住了嘴巴。 “鹏涛你留在这里观察,彭安福你下午陪我去赴个宴,好好打理下,看你胡子砬渣怎么带的出去!” 薛玉英看了一眼血蛹人,和飞豹罗慢慢走出房里。 “薛姐,帮我相亲哪,这样子不是都挺帅的挺有男人味的嘛……” 彭安福笑咧着嘴拍了拍邢鹏涛的肩膀表示安慰,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 清湖大酒店门口停满了高档的各式汽车,门口站了一排墨镜西装男。 “薛姐,谁这么大面子,把酒店包场了!” 彭安福看着一辆辆千万华夏币起步的豪车咂嘴动容,酒店大门口那辆黄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寸芒。 薛玉英冷笑道:“除了清湖赤龙,还有谁能让酒店停业一天!” “哦!他牛xx个啥,不就请吃顿饭吗?” 彭安福昂首挺胸开道,“呸”一声,嘴中的浓痰不倚不偏的中正中车头的飞翔女神,惹的薛玉英忍俊不已。 清湖楼每张桌子坐满了墨镜西装男,当两人跟随着迎宾走入的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神情各个咄咄逼人。 “搞啥妖蛾子?请吃饭还是打架……” 彭安福似乎感觉到了那一双双墨镜之下不善的目光,心中紧张不由握紧了拳头。 “鸿门宴!呵呵,很土……” 薛玉英不紧不慢吐出几字,美目突然发出凌厉的目光环扫了全场,不少眼镜男都微微动容,不知道是被她的倾世典雅的美颜打动,还是被她那股临危不惧巾帼气概折服。 “哈哈哈……粱某三生有幸可以请到圣天月集团的蔺事长薛总大驾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清湖楼最豪华的头等包厢九五至尊厅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响起一声洪亮如钟的奉承声音,但气势却隐隐压人一头。 镶金玉石头桌子,围住着十余名男女,近一半多是清湖市各部门的高官。 彭安福看见圆桌最高坐着着一名虎眉狼目阔脸的枭雄男子,面虽挂着笑容,那三角狼眼却阴晴不定漂浮着丝丝贪婪的凶狠劲。 “呦!粱爷面子真够大,清湖半壁江山的大人物都请来了,裴市长想不到你今天也在啊!” 薛玉英笑吟吟的坐下,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初来清湖投资,这位清湖一把手不问青红皂白便一口拒绝,然而现在又以各种理由要求水上乐园开工。 裴市长胖呼呼的圆脸抖动,笑道:“粱爷邀请,裴某在忙也得放下繁琐来喝上一杯。” 薛玉英发现粱侯祁的目光正淫邪的打量着自己的颈胸,心中厌恶至极,依然柔笑道: “粱爷,今日请我不会就吃顿饭这么简单吧!” 粱侯祁似乎从浏览一副千古美画中醒神过来,不知廉耻的笑道: “哪里哪里!我对薛总神往已久,粱某每次见到你啊,这魂都没了,再大事啊也没有欣赏这仕女美人图对我有诱惑力啊!” 整桌宾客哄笑一堂,“粱爷和薛总都是商界巨擎,一龙一凤绝配啊!” 清湖地管阁长厚颜无耻的笑戏道,众人纷纷附和称赞,彭安福听的火冒三丈,热血冲头都想掀了这一桌子,拍屁股走人。 薛玉英却也不生气,美目流转不急不躁说道: “那就看粱爷是怎么对我的了,这么久了连口热菜都没吃上诶……” 粱侯祁眼神大放异光,拍手吼道: “上菜,上菜,今天我要好好和薛总喝几杯。” 一名名高挑秀丽的服务员将一盘盘琳琅美味的菜肴摆满了镶金玉石桌,彭安福看着这一盘盘从未见过的精美佳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个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品尝了起来。 酒过三巡,薛玉英依旧面不改色,连彭安福都暗暗称奇问道: “薛姐你今天喝酒都不上脸了?吃啥药了吧。” 刚说完他的手被薛玉英轻轻握住,搞的彭安福胸口如牛擂鼓,一会便感觉到手中热气腾腾,而且越来越湿,瞬间明白她是用内家气劲将酒逼了出来。 裴市长已经脸红如猪肝,突然说道:“薛总,粱爷想送一份大礼给你啊!” 薛玉英眯眼笑着点头,她知道这场宴请的重头戏要来了。 “薛总,粱爷也对白鹤湖西北湖域感兴趣,你把项目让给他,粱爷送你30的股份,不用你投一份钱,坐拥渔翁之利,如何?” 裴市长说完,粱侯祁目光熠熠似乎势在必得,所有人都看向了薛玉英,这等好事旁人羡慕都来不及,应该没有理由不会不答应。 薛玉英微微动容,稍忖后似为难说道: “先谢过粱爷的好意,但暂停水上乐园项目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我们圣天月集团也不差钱,裴市长不是吗?” 粱侯祁眼中的不快一逝而过,大笑道: “俗!是粱某俗气了,薛总乃女中凤凰怎会稀罕这些身外之物,此事日后再谈,日后再谈!” 清湖地管阁长说道: “薛总啊,粱爷是土生土长的清湖子弟,他能接受这个项目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说如今万湖岛不太平啊。” 薛玉英冷笑道:“难道,粱爷去做这个项目就太平了!” 众人脸色明显一变,粱侯祁轻轻一拍桌子,佯怒道: “郭阁长,此事只是我随意提提而已,既然薛总不乐意,就不要勉强了,在座的各位可要给粱某一个面子,凡是薛总的事必须鼎力相助!” 众人闻言后纷纷表态一定会鞠躬尽瘁,裴市长笑道: “薛总,粱爷对你可真是照顾有加啊!” 薛玉英倒了一杯酒来走到粱侯祁身边,轻声曼语柔道: “粱爷的爱护,小妹铭记于心,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来我敬您一杯。” 粱侯祁的神情受惊若宠,三角眼激荡一脸喜色的仰头喝下,发出得意的哈哈大笑声。 宴会结束,粱侯祁恋恋不舍的送走薛玉英,返回九五至尊厅,神情判若两人,阴狠的问道: “这薛玉英除了是圣天月集团的蔺事长,还有什么来头?” 裴市长皱眉说道: “根据华夏出入境管理部的资料,她就是北美的华侨,父亲是纯粹的大财团总裁,没有别的势力背景。” 清湖财税阁阁长说道: “粱爷,这事也不难办,蔡高官这两日就要退了,新任的江南高官的手还伸不到清湖,到时候裴市长直接将圣天月集团的项目否决掉就行。” 粱侯祁脸色阴晴不定的眼睛聚光,说道: “用重新招标的办法,别用我的名头,还有燕新知这颗钉子也该拔了!” …… 彭安福开着车,说道:“薛姐,这粱侯祁我看除了对你有意思外,也看不出啥恶意啊。” 在他眼中粱侯祁所有的排场都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目的就是为了博取薛玉英的青睐。 薛玉英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说道:“就他吗?我都不想多看一眼!” “哈哈……”彭安福第一次看见她这种丰富的表情,又打趣道:“要说相貌,萧疯子甩他八条街!” 第两百五十九章:极其为难 “哦!萧正哪里特别了?我看他也就一般般而已!” 薛玉英谈起他兴趣盎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彭安福嘴上虽然满不在乎,但丝丝期待的眼神看的出想知道关于他一切秘闻。 彭安福阴阴一笑,说道: “老子第一次见他,才知道自己是小鸟,他是大雕啊!” 薛玉英被他说的一脸茫然问道: “你在哪里见他?什么小鸟,什么大雕?” “嘿嘿……”彭安福啧啧坏笑,说道:“浴室!” 车内的空气凝静了数秒,薛玉英轻声自语道:“浴室?!” 突然她美颜红密布,娇嗔笑道: “彭安福,你在j校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连我都敢作弄了!” “薛姐,老子在j校当然学打枪打炮了……” “呵呵……还敢贫嘴,你呀油腔滑调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三日后的夜晚,星光璀璨,月悬高空,天气极其凉爽干燥。 露台上,四人品着红酒吃着精致的点心,静静的等候着最后时刻到来,这血蛹人身边已经掉满血痂,飞豹罗断定今天就是萧正破茧之日。 “不知道,阿正会变成什么样啊,他娘的这家伙真是命大,老子在战俘营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邢鹏涛满脸期待,从在星罗国开始萧正就带给他一种神秘感,到今天为止这家伙的异变完全是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观。 “萧疯子不会变成一个大美女吧!” 彭安福双眼瑟瑟发光,表情猥琐至极,迎来众人嫌弃的轰笑。 “咔嚓……” 血蛹人的左腿裂落下一大块血痂,露出细腻的肌肤。 “完了、完了……我这乌鸦嘴,这皮肤水嫩的,怕薛姐也比不了……” 彭安福用手戳了戳裸露的皮肤,眼神惊奇万分,还隐隐带着激动,他从来没有触摸过这么富有弹性光滑的皮肤,竟然拿薛玉英做对比,激动之余完全忘记了她的囧色。 飞豹罗哈哈笑道:“破茧成蝶,脱胎换骨,当然会有所不同。” “哗啦……” 左腿的血痂应声而落,一条圆润健硕的大长腿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 薛玉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条腿若不是有着强健的肌痕,那绝对可称的上完美的玉腿了,心里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薛姐你不会还要看吧!” 彭安福指着他腹部松动的血痂猥琐的笑道,这一连片血痂落下,那真是春光毕露了。 薛玉英脸不红心不跳笑道:“还少见多坏了,稀罕着呢!” 说完有着恋恋不舍的返回露台,男女避嫌的道德准则,让她注定错失这场人间奇观。 随着室外阵阵的惊奇声,薛玉英几次想出去看个究竟,最终还是耐下性子静静地等待。 终于响起彭安福的通报声: “薛姐,哈哈。是个男的……” 落地窗帘拉开,薛玉英抬眼望去,一道修长身影茫然的坐在大床上,眉宇间的戾气荡然无存,五官依旧只不过精致了许多,那些原本显眼的疤痕被细腻健康的皮肤替代,这脱胎换骨的变化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曾相识又有些陌生。 “你们?我?这……” 萧正的声音似乎柔了许多充满磁性,深邃的瞳孔充满疑问的望着众人,他突然想到什么,双手去搓脸颊,感觉到光滑细腻的肌肤,望了一眼满床的红色皮痂,神情复杂至极。 “嗖……” 身影如灵猫般闪进浴室,不一会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我身上的疤没了?我艹,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众人看着身披浴巾活奔乱跳的萧正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彭安福睁大眼睛,说道:“萧疯子你这是啥功法?老子要是女的,爱你一万年……” 萧正看着他的胡子渣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嫌弃道:“你要是女的,敢对我说这话,我非把你打死不可。” “哈哈……” 飞豹罗被这对年青人的对唱逗的老泪直流,连呼喘不上死了。 薛玉英好不容易忍住笑,说道: “阿正,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地球人,怎么会出现这种异样,你现在感觉如何?” 萧正脸色微微变化,耸耸肩笑道: “就是感觉身子轻盈了很多,精神好很多,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最主要人变帅了很多!” “也变得臭美很多!” 薛玉英取笑道,她不仅发现他容貌变精致了,而且连性格都变的非常明朗阳光。 飞豹罗皱眉说道: “奇怪,我的气劲探进你的身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阿正你练的什么功?” 在萧正复原后,他第一时间用气劲去探他的身体,结果非但没探出,连同自己的气劲也感知不到了。 萧正尴尬笑笑,那个梦境是真是假他也无法却认,似乎和自己缺失的记忆有关,再一切都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决定不打算说出,只做了个自己也不清楚的无奈姿势回应了飞豹罗的疑问。 彭安福和邢鹏涛则觉得萧正整个人变年轻了变帅了,除了笑话他比女人还细腻的皮肤,至于别的他们倒也不在意,看样子只要是萧正活着,就算变成一个女人,他们一样是兄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拉着他出了房门去安排宵夜,心想他三天四夜没进食,应该饿坏了。 三人不久便出现在清湖最大的夜市点,炒了几个小菜,边聊边吃。 萧正得知清湖市一些领导对燕新知暂停水上乐园项目很不满,并且私下要求他尽快对水上乐园项目审批签字,同时决定重新对该水域的使用权进行招标,这几日又有四个新的集团也以投资水上项目被报批通过,目标水域也是西北湖域。 邢鹏涛一脸凝重说道: “来了四家竞争对手,扬言只要审批通过马上便开建项目,现在燕市长那边压力很大。” 彭安福不以为然说道: “他们不怕出问题,那就让他们去干好了,就让燕市长批给他们,大不了我们就损失点前期规划的钱。” “那不行!” 萧正马上否定了彭安福的说法,他严肃说道:“不管燕市长批或则不批,他都是第一责任人,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查清楚水下的古怪!” 言下之意,燕新知已经骑虎难下,清湖市的那些领导私下对他施压,就是将他作为棋子,出了问题,因为没有正式会议记录,他们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没出问题,不管哪家集团把水上乐园成功建立,他们的功劳也少不了。 萧正看了看时间,他约的人已经个把小时了都还没出现,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这几天燕娴淑天天电话他,都被邢鹏涛以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 人群中终于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燕娴淑四处张望再找他们的坐处,神情有些憔悴,萧正起身走去,心疼的住她的手。 “喂!你干嘛……” 燕娴淑奇怪的看着他,突然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惊又喜道: “你怎么变的这么年轻了,皮肤这么好,差点不认识你了。” 彭安福和邢鹏涛过来打了招呼,相互使眼色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娴淑,怎么几天不见就瘦了这么多!” 萧正握着她的手感觉冰凉一阵,她的美目隐隐挂着黑眼圈。 燕娴淑微笑摇头说道:“你没事,我就没事。” 两人离开夜市,萧正知道她肯定操心燕新知的事才憔悴成这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其实就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娴淑,你爸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想这几天肯定会有结果。” 燕娴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簌簌而下,抱着萧正哽咽道:“阿正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好累啊……” 不知过了多久,燕娴淑终于宣泄完情绪,抬头说道:“阿正,你别下水了,我爸说了,明天就把审批通过,他会让薛姐他们退出的。” 萧正一愣,迅速明白了燕新知的意思,他准备牺牲自己前途,不想让他涉险,也不想让薛玉英的受到更大的损失,他沉忖片刻似乎下定了主意。 “娴淑,带我去见你爸。” …… 碧阳小区燕家。 燕新知看着锐变后的萧正也不禁啧啧称奇,他曾经也练过拳术听过一些武林奇闻,现在终于眼见为实,饶有兴趣的和他谈起武术。 萧正微微皱眉,知道他在回避白鹤湖的事情,索性直接说道: “燕叔,我明天准备下水,你有白鹤湖未淹之前的资料吗?” 白鹤湖在未截流的时候有两个古县城,他想知道西北湖域下是什么地貌,方便他下水之后可以辨明方向。 燕新知脸色一变,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态度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回踱步神情极其为难。 这时燕娴淑和吴雅美一起从房门走出,看样子吴雅美也一脸疲惫,她坐在萧正对面,肃容说道: “阿正,虽然我们家救了你的命,但也绝对不希望你以身犯险来报这个恩,我们不是那种挟恩求报的人,明白吗?” 萧正听完似乎有些明白,说道:“文阿姨,我不是报恩,我已经确定白鹤湖下面有一种极具智慧的生物……” 他三言两语将那天湖边探访和钓到那古怪的鱼,以及出事点滑向湖面的脚痕迹清清楚楚说了一遍。 第两百六十一章:一片空白 话音一落,被称为青龙的黑铠人神情猛变,激声说道: “难道是第三方势力故意挑起国际纷争?!” 中年男子不再言语,从他漂浮不定的眼光可以看出答案并未确定,良久他开口问道: “李将j的那名幽冥宫队员萧正怎么样?” 青龙说道:“出卖山海位置的叛徒雇佣幽冥殿的人对他进行刺杀,那杀手已经被朱雀请来的玄天杀长老击毙,老板属下不明白那幕后黑手为什么一定要萧正死,这不合常理!” 中年男子冷笑道:“对方当然知道我们放长线钓大鱼,这个萧正不管是不是叛徒,在他们眼中都必须死,这幕后黑手心思缜密,绝对不允许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 青龙似乎明白老板的话,萧正被当成替罪羊送回来,如果处决了,那所有的事情就会被盖棺定论,但j方将他放了回去,他就成了幽冥宫遇袭山海失事的唯一线索,这条线索不管有没有用,对方都必须要切断,万一萧正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所有一切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老板,还有一事,根据朱雀回报,清湖市原副市长被审查,朱雀希望老板能保他。”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 “一号已经知道此事,让燕新知在里面多呆会吧,告诉朱雀尽快查清楚水域失踪之事,qn基地会派精锐过来协助,还有告诉她做事必须要隐秘,要求消息封锁,以免引起社会恐慌!” “属下领命!” 青龙抱拳告退。 “等等!”中年男子突然叫住了青龙,沉声说道: “告诉朱雀,尽快让萧正下水,一号已经准备暂停引蛇计划了!” …… 白鹤湖西北湖域,一艘豪华游艇漂浮在湖面之上,随着湖波左右荡漾。 薛玉英指着指挥舱内的光幕说道: “西北湖域下,曾经是一座名叫狮城的古城,建筑多为青岩砌筑的石木房楼,前些年国家旅游部曾经用水下仪器探测过,虽然已经被淹快两百年但下面的建筑大体都还保存完善,由于在湖底一百至三百米的深度,一般潜水员根本承受不住水压,而运用潜艇却容易触礁,所以对于古狮城内部具体是什么情况,也就没有相关文字信息记载。” 萧正合上清湖古县志,说道:“只要给我一套海j陆战队的潜水作战系统,这深度我应该没问题,可以下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古怪!” “不行……” 邢鹏涛立马反对,他说道:“阿正,既然是水下的生物,你下去危险太大,那灵东西在水下可是如鱼得水啊,而且万一你有什么危险,我们根本无法施救。” 他话音一落,连飞豹罗都附议明确反对萧正下水,就是像他这样的高手在水下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薛玉英也感觉这种任务风险性极大,她试探说道: “阿正如果给你配置最先进的水下作战系统,然后我再调一名可以和你一起下水的人员,你看这样能行吗?” 萧正笑道:“我只需要一把深水作战的电磁枪,和维持两个小时的潜水装备就行了,如果有人和我协同那更好了。” “那好,明晚八点准时下水!” 薛玉英不再顾忌反对之声,当场定下了行动时间便解散了会议,决定返回酒店养精蓄锐。 邢鹏涛和彭安福按她的指示开车去机场等候那名下水的神秘人物,萧正则返回房间休息。 三人离去后,偌大的总统套房内只剩下两人。 薛玉英脸色凝重说道: “杀前辈,青龙的消息已经决定牺牲萧正了,这次下来的人除了下湖协查,实际上是来监控他,等探湖结束qn会再派出精锐来对他强力布控,只要命令一到便直接押解回京。” 飞豹罗猛吸一口凉气,说道:“难道真要牺牲他?盟主都不能说服吗?” 薛玉英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保了燕新知算给我们一个面子,就是不知道qn会派谁下来,最好是和我们圣儒宫有交情的官家子弟来,不过可以肯定默许了我们可以动手脚,不然他不会透风给盟主,我得想一个可以不为难的理由!” 飞豹罗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说道: “玉英,我连夜赶往九华山,让师兄去找qn基地的夏司令帮忙,从看押的人员上做点文章,你也尽快想出万全之策。” 在得到薛玉英的赞同,他便火急火燎的离开。 薛玉英打同了萧正电话,让他到自己的房间过来坐坐。 萧正进房后,茫然问道:“薛姐,有什么事?” 薛玉英笑笑说道:“没事,一个人挺无聊的,你随意点就是。” “哦,那我先打个电话!” 萧正不好意思说道,走进一间套房,竟把薛玉英这个熟的像水蜜桃般的气质大美女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和燕娴淑煲起了电话粥。 薛玉英被他的态度搞的郁闷又扫兴,索性走进浴室冲起热水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照,自言自语说道:“真老了?这小子看都没正经看我一眼啊,诶,时间真快,都三十多了……” 萧正和燕娴淑通完电话后,马上拨通了慕钰凝的电话,这小妮子竟然打电话问燕娴淑是不是和他好上了,他和燕娴淑商量后决定主动向她坦白,因为纸包不住火。 当萧正主动说了和燕娴淑的事后,意外的是慕钰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不要有了女朋友就忘记妹妹了,而且让他好好对待燕娴淑,只是快挂电话的时候慕钰凝哭了,她说感觉自己的哥哥被人抢了,萧正百般安慰才让她破涕为笑。 打完电话,薛玉英裹着浴巾走进他的房间,坐在梳妆台边整理着头发说道: “阿正,呆会一起去吃大和料理吧!” 萧正微微皱眉说道:“还是去吃点能填饱肚子的吧。”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带料理的食物根本就不能解决温饱问题。 薛玉英有点哭笑不得,不管在华夏还是在海外,想邀请她进晚餐的人可以排365天,有全球富豪榜上的大富豪,皇室的王子,位高权重的高官……想不到自己主动邀请他,他还挑三拣四。 “薛姐,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你换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薛玉英从镜子里看见他走出房门,自嘲笑道:“看来我还不老,这家伙还挺懂事的。” 两人吃完大和料理,萧正抢着把账一结,竟然花了近两万华夏币,让他心疼的把那个笑容可掬的大和人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薛玉英看着他心疼的样子笑道: “我说我来请,你偏要抢着付钱,这些刺身食材从捕捞到这里不超过两个小时,所以呢价格会贵点。” 萧正尴尬说道:“这点钱我还付的起,就是花了两万,味道是挺好,还是还没吃饱!” “噗呲……”薛玉英忍俊不已笑道:“等白鹤湖事件结束,要不你跟我回北美,每天包你吃香喝辣的。” 萧正听完总感觉她的话怪怪的,婉拒道:“我一介武夫能做什么呢,等事情结束了我还是到娴淑的大学旁边去找份工作,这样两人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薛玉英有些失望,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凶险,提醒道:“你的温柔乡梦想,或许有人不会如你所愿。” 萧正脸色微变,没有再说话,双眼露出丝丝杀机,他已经决定等白鹤湖事情结束后,生死都要粱侯祁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两人回到白鹤湖皇冠大酒店,薛玉英告诉萧正他的搭档已经到了,就在旁边的总统套房里休息,等入夜后再去和她交流下如何水下作业。 薛玉英走后,萧正不禁对隔壁的搭档产生好奇,想不到她为自己派来的搭档竟然是个女的,深水作业的危险性必须要受过大量的训练,和具备抗压的身体素质才能进行,看来这个女的来头肯定不小。 夜晚九点,萧正接到指示便去隔壁的房间,手刚敲门就发现门是虚掩的,他推门而入,突然感到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阻力。 “机关……” 萧正打量整个门框,原来门顶放置了一盆水,只要自己推入马上会成落汤鸡,他不动声色用暗劲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人沿着缝隙贴身而进,又用暗劲维持着水盆的平衡慢慢合上。 房间的格和薛馥香的那间一样,通道进去是客厅和露台,萧正看见通道边的木柜上摆放着各式零食,柜面上一把剪刀对着自己。 “呵呵,看来这女的还真有些本领。” 萧正心念之间,迅速移至通道对面的木柜处避开剪刀的锋芒,一手将它按住,果然四条肉眼不易察觉的筋线连接着剪刀,柜面和对面的墙体上分别固定着极小的铁扣。 破除了飞剪机关,萧正顺利进入客厅,这里除了正常的摆设空无一人,他仔细的看了所有布置确定没有机关,才走向唯一关着门的房间。 在确定这扇房门没有任何机关后,萧正猛的开门,战术前滚翻迅速进入房间,刚翻腾而起,而且这个女人见到他竟然不回避不遮掩的向他走来,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萧正你已经死了!” 女人右手拿着手枪对着他,左手取下宽大的墨镜,豪无羞涩的说道,她抬起高腿以一字马式架在萧正的肩头,俯身贴住他的胸膛,微微仰头笑道: “人体标本,对女人这么没免疫力,还认的姐姐我吗?” 当她看清那副如刀削斧劈般的精致五官后,突然惊道:“你……你怎么变的这么帅了!” 萧正面红耳赤又惊又羞说道:“怎么是你,蔺蓝馨……你能不能换种见面的方式……” 蔺蓝馨压住内心的惊奇,眼狡黠一笑轻盈的收腿,穿上睡袍看着尴尬万分的俊脸说道:“怎么,服不?” “我输了!但真枪实弹你未必是我对手。” 萧正终于恢复心情,他真想不到看去如此清纯无害的蔺蓝馨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对付自己,幽冥宫队员只训练战场搏杀,对于这种另类的搏杀手段还真没有任何免疫力。 “呵呵,萧正,如果把杀人看做一门学术,你的战场搏杀专业顶多是高中生,杀人最高的境界是用你的智商,而刚才你对陌生女人身体的两秒迟钝反应足以让你丧命了。” 蔺蓝馨托着腮帮趴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回应道,惹的萧正目光漂浮不定,他收敛心神细细品味她的话却是那么回事。 第两百六十二章:巨大压力 “那个……那个,映……雪现在还好吗?”萧正沉寂片刻问道,讲起这个名字舌根都有点发硬,但还是忍不住的想知道她的情况。 蔺蓝馨起身点了一支烟,笑道:“萧正你有了一个小仙女,还想着那个冰美人哇,要不把我也收了吧……哈哈哈哈………” 萧正被她这种肆无忌惮的玩笑再次搞的面红耳赤,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蔺蓝馨被他这么一问,也不禁一愣,续而马上说道:“你回来以后,彤瑞一直关注着你,你知道她是什么部门的,要知道你这点事还不简单。” “哦……”萧正垂下眼睑忐忑问道:“那她也知道了?” 蔺蓝馨吹了一口烟在他脸上,阴阳怪气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你跟她根本不可能,不过呢,如果你以后够优秀,你们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哈哈……” “行了,我和她以前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只要她过的好就好了。” 萧正真受不了她乱点鸳鸯,又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这次任务相当危险,你还是别下去了。” 蔺蓝馨听他说起正事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说道: “这里的情况我都知道,所以才会派我来,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危险,你现在还有时间退出,我必须要下水查清楚。” 萧正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蔺蓝馨笑道:“你知道的比我更多吧!” 萧正双眼熠熠发光,说道:“你相不相信在在地球上除了我们人类,还有很多我们未知的高等智慧生物?” 蔺蓝馨瞳孔骤然缩放,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正微忖片刻,面无表情说道:“我被袭击过,包括整个幽冥宫,当时我以为是刀伤……” 他把屠仙羽的的事结合幽冥宫的事以及这段日子自己对湖底的判断一一和盘托出,蔺蓝馨眉头也愈发凝重,她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决定了什么,说道: “萧正既然你一定要下水,或许明天你就会知道答案,包括我!有些事我便和你说了,但你必须要保密,不然对你付我包括彤瑞都没好处,明白吗?” 萧正凝重的点头,他移动身子和她坐近了许多,认真的洗耳恭听。 “阿正,你说的高等智慧生物,应该是一种具备人和兽基因的新生物,近两年世界各地均发生离奇命案包括我们华夏国,根据现场采样的残留物,经过这一年的na破解,华夏科技院终于确定了这些残留物的基因,第一种是兽基因60,人基因40的物种称为兽人,第二种是未知生物基因30,人基因70的物种称为异种人,可惜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抓捕到实例。” 蔺蓝馨说完后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萧正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这次行动她奉命来执行非常清楚危险性,如果真遇到科技院提供的基因实例,很可能便是九死一生,眼前的这位搭档有一丝胆怯或则忧郁,她情愿自己一个人去探索,因为很可能他便是一个累赘,对于qn来说幽冥宫的人实力并不算什么。 萧正眉头深锁语气不容置疑说道:“你明天就给我乖乖的呆在岸上,这事我决定了就我一个人去,听明白没?” 蔺蓝馨看着他激动的表情,调侃笑道: “哈哈……萧正看来你和我才是同命鸳鸯,行了谁也别矫情了,过来熟悉下水下作战系统的性能吧。” 萧正接过一副视频眼镜戴上,靠躺在床认真的观看起水下作战系统的使用指南短片。 约摸半个小时后,他摘下眼镜还给蔺蓝馨笑道:“挺不错,这套水下作战系统比我们幽冥宫的还要先进,既然都了解清楚了性能,那我们早点休息明天一起下水吧!” 说完转身狡黠一笑往房门走去,水下作战系统不在这个房间,那么肯定在彭安福和邢鹏涛那里,他准备提前单独行动。 “萧正就你这点智商还想做孤胆英雄?” 蔺蓝馨边说就如白马过隙已经跃至他的面前,笑盈盈的举起手,一粗一细的手臂已经被磁动力手铐拷在一起,她一把将萧正推倒在床上重重的压了上去,脸贴着脸威胁道: “好好休息吧,可别逼姐脱个精光,然后和彤瑞开一次四维仿真视频通话,我和她可是从小的闺蜜哦,那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萧正终于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怕的物种,就是眼前这位表面清纯无害的大妖孽女人,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 “哗啦……” “萧疯子,卧槽……哪个缺德灵摆盆水在门上!” 彭安福被浇了半身湿气冲冲走进房间,看见蔺蓝馨骑马姿势坐在萧正身上,两眼冒光问道: “你们是刚开始?还是结束了?还要继续的话我和薛姐说一声,延迟……” 话还没说完,萧正有点气急败坏说道:“独眼龙你想什么,我们在演示水下作业应急输氧姿势!” 蔺蓝馨被他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翻身拉起萧正解开磁动力手铐,走到彭安福身边拍拍他肩膀说道: “诶……这水下作业应急输氧姿势,练的我嘴巴好酸啊,你们先去吧,我得先刷个牙。” 萧正一把拉了还在意淫的彭安福骂道:“别听她胡扯,走了……” 次日夜晚八点整,指挥游艇开进白鹤湖域,薛玉英亲自坐镇指挥场舱,对众人交代了各种事项以及危机处理程序。 萧正和蔺蓝馨穿上特种水下作战系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两人从西北湖域外下水,经过半小时氢推力潜游,两人到达水下古城区域的浅水层。 蔺蓝馨利用潜水头盔内的通讯系统告诉萧正将作战系统的氢氧水分离系统的功率开至最大,直接以最大马力突潜到湖底。 萧正将腰扣环紧紧的扣住她的腰环,回应说道:“我们的推力数据必须要同步,如果遇到湖底暗流相互一定要抱紧,顺着暗流的方向推进突游出来。” 两人竖起大拇指相互拥抱着向湖底急游而去,无数鱼群惊散逃穿,头盔上的夜视镜提供了良好的视觉,湖底的山川奇锋穿梭而过,犹如在另一个世界般旅行。 “萧正,太神奇了想不到有这么多鱼,而且水层不同鱼的种类也不同。” 蔺蓝馨四顾环望着形体各异的鱼群,有些鱼她甚至叫不出名字来。 “你没发现,真正意义的大鱼很少,白鹤湖中数十斤的大鱼应该非常多,这些鱼群最大的不过十多斤,看来大鱼被这水下怪物都给吃了。” 萧正可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眼睛盯着夜视仪数显屏一动不动,凝视着时刻变化的数据。 这套水下作战系统的确可以说是最先进的水下单兵装备,一个潜水头盔就集侦查、通讯、数控、夜视等多项功能,背部的氢氧分离器通过电能将水分离成氢气作为推进器燃料,将氧气输送之头盔供氧,同时战术潜水服配置了充足的水下作战武器弹药。 蔺蓝馨回应道:“嗯,大鱼确实不多,但你为什么肯定那水下古怪会在古城?” 萧正似沉忖片刻说道:“因为它们有极高的智慧,凡通人性的生物必喜欢在有人文气息的地方。” 蔺蓝馨也觉得他说的有几份道理,眼前隐约出现如凯旋门的黑影。 “阿正那是什么?” 萧正隐隐有些激动说道:“应该是古狮城的城门牌坊。” 古代华夏列朝的先民们为表彰功勋、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杰出的人,为其建造纪念碑式的石门建筑被称为牌坊,相传古狮城人才辈出,有一门登两第,百里足三元的美称。 “红色警告,前方暗流能量巨大,注意避让。” 两人同时接受到警讯,马上改变方向绕开暗流区。 萧正眼前的数据剧烈变化,原本柔静的湖水突然暴恣横涌起来,暗流的能量扩散速度让他们始料未及。 “抱紧我……” 两人瞬间像飘零的树叶被卷进飓风一般,彻底失去方向随波涌流。 萧正紧紧抱住蔺蓝馨被激涌的暗流横冲竖甩,幸好受过严酷的抗眩晕训练,还能清晰的感觉自己身体漂涌的方向,他几次想利用氢推力摆脱暗流都以失败告终,在大自然力量面前一切人力都如蝼蚁。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两人吞噬,顿时天昏地暗一般,犹如进入时光隧道,巨大的压强似乎要将身体内脏挤压出,鼻子眼睛耳朵均有热流淌出。 “糟了,被这么强的漩涡卷进来……” 心念之间,蔺蓝馨传来颤声:“阿正,我不行了,好难受身体要炸了,你放开我吧,自己找机会出去……” “别废话,一定要挺住,我绝对不会再放弃战友,听着要死死一块,要活一起活!” 蔺蓝馨靠着萧正的胸膛,双手慢慢松开,她已经无法承受漩涡产生的巨大压强,意识越来越模糊,七窍流露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她半个身子,她笑道: “呵呵……我这一生抱过很多男人,只有你的拥抱让我死而无憾,放开我找机会出去,永远离开这里……” “绝不……绝不……” 第两百六十三章:能够自愈? 萧正满脸血怖纹的咆哮着,他无法再让幽冥宫的历史重演,即使燕娴淑会痛不欲生,但如果放弃她,那将来活着会比死去更痛苦万分。 萧正将她狠狠的抱住,用后背顶住了漩涡的顺势旋转压力,大大减轻了蔺蓝馨的压强,他隐约感到自己皮肤裂开的撕痛,大声喊道: “蔺蓝馨,开足氢推力……开足氢推力……” 蔺蓝馨全身压力一减,睁开眼睛似乎看见生的希望,耳边响着萧正的催促声,银牙一咬,重新抱紧了他,并完成氢推力最大化。 漩涡中一道蓝色火光越转越快,突然如神针穿入层般消失在漩涡壁中。 萧正用最大化的氢推力和漩涡力产生的了比漩涡旋转还快的速度,强行向外改变十余度角度的方向穿刺而出漩涡,强大的冲击力将两人抛向了近千米之外的湖底位置。 随着漩涡旋转产生的冲击力消散,两人慢慢在湖水往下坠,一股腐臭的腥味扑鼻而来。 “蔺蓝馨醒醒……安全了!” 萧正帮她打开空气过滤功能,举目望去一片白森森,发现自己在一片骨海之中。 “鱼骨……” 这片骨海竟然全部是大鱼的残骸,各式各样的鱼骨,更有几具如小船般大小的鱼骨架。 “这……阿正,这是哪里?” 蔺蓝馨苏醒过来脸色苍白,也被这片骨海震惊了。 “这应该是被吃掉的大鱼残骸,我们得先找个地方休息下。” 萧正边说边启动遥视功能放眼望去,夜视屏慢慢显示出一幕幕摇晃的影像,他牵着蔺蓝馨慢慢游去。 一座昏暗巍峨的石城矗立在水波荡漾之中,散发着古朴庞大的气息,城墙的巨石长满了水生青苔,古城门两侧蹲着两头如栩栩如生的大石狮,裂目张牙似在守护这座千年古城不被外物侵扰。 “蓝馨,这对石狮竟然不长青苔,看来我们来对了,这里绝对有高智商物种,进入战备,将声呐雷达调至最高……” 经历了一场生死,萧正对她的称呼变的亲切许多,他取下腰间的电磁步枪,做了个手势便向前游去。 两人高度戒备的游进古城门,眼前的一切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商楼店铺、民宅庭院、街碑石坊错落有致,让人感到这里就是另一个人类居住生活的世界。 “阿正,这里明显被人为的修葺过,而且应该是一个群体或则一个部落在这里生活过,但它们去哪里了?” 蔺蓝馨蹙眉说道,两人沿街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然而很多完整房子都没有太多的青苔水草,和一些倒塌的残屋长满各式水草存在天壤之别。 “吗的!老子世界观都扭曲了……” 萧正看着那些房间庭院里井井有序的摆放,冷不丁骂道,屠仙羽说的兽人即使自己身上的伤痕吻合,也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呵呵……根据它们在这里生活习性,应该是异种人,一种水生物种和人类的结合体,可惜看不见实体,只能录制这古城的非正常现象。” 蔺蓝馨边说边忙着传送数据,她毕竟在qn基地接触过这种非人类物种知识的培训,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谁制造出这些匪夷所思的物种?”萧正又惊又气,他望见石城中间有一座高耸的石塔,便拉起蔺蓝馨说道:“去那里看看……” 约摸五分钟两人游到石塔的底部,环游一圈后发现这石塔有六个砌面六扇门洞,底层占地面积可两百平面积,层层往上缩小,共计十六层之高,同样这石塔被清理的格外干净,甚至是所有方石建筑中最清洁的。 萧正游进石塔,塔壁刻着许多华夏古文,这底层犹如一个会堂,高台上摆着宽大的石桌子和十来张石椅,而高台下的厅堂则整齐的摆放着上百个石墩子,这应该是古华夏人祭祀、议事所用的场所。 “阿正你看这石塔的楼层,竟然是一块近两百平米的大青石啊!” 蔺蓝馨惊叹着往环梯二层游去。 萧正抬头果然看见楼层是一块浑然一体的大青石,没有任何拼接痕迹。 “快来……” 耳边响起蔺蓝馨惊声,萧正一脚踏向石墩向环梯二层疾游而去,同时打开电磁步枪的保险,枪机处腾起电流冲脉的嗡嗡声。 “什么东西?” 萧正据枪环瞄,发现她浮游停在二层厅堂的中间,看着地面堆堆白色之物。 “是人的骸骨,有三四十具……” 蔺蓝馨沉声传音道,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股骨,又说道:“这名死者应该三十出头,骨头上有破洞和啃咬痕迹。” 萧正俯游转了一圈,皱眉道: “这些啃咬的痕迹能够贯穿骨头,咬合力相当大,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蔺蓝馨点头俯身去收集每具骸骨的一截指骨以便日后用na技术确认每位死者的身份。 三十四名死者的指骨很快收集完毕,在她准备往第三层石塔游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张印花的卡片,捡起一看脸色顿变,向正在戒备的萧正急道: “阿正,你过来看,这里怎么会有一张三天前的电影票?” 萧正闻言马上游去接过一看,果然是三天前的一场电影票,而且观看地址还是播放浴血使命那个影院,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蓝馨,如果这张影票是它们留下的,那只能说明这些异种人已经混入人类社会,而且真正具备了人类的高智商。” 蔺蓝馨眼中露出担忧,并提议尽快将整座石塔搜索完返回水面和薛玉英汇合再作打算。 两人望了一眼满地的白骨,往石塔第三层游去。 当萧正和蔺蓝馨依层搜索后才知道这座塔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人骨冢,每一层都堆满了人骨,有的塔层竟有上百具之多。 萧正铁青着脸,这座石塔大致估算最少也有七八百具骸骨,远远大于燕新知说的一百名失踪人口,两人返回塔底他咬牙切齿说道: “到底是谁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蔺蓝馨也已经愤慨万分,说道:“不管是谁干的,这种惨无人道的杀戮是那啥那啥行。” 这十六层石塔中的白骨,她也发现了有很多外国人的骸骨,这隐藏的恶魔绝对不光与华夏为敌,而是与世界为敌。 “蓝馨,资料影像都储存好了吧!”萧正问道,这片古城显然已经人去楼空,要想见到凶手已经不可能,他又说道:“你先回去把所有资料给薛姐,我想再转转看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蔺蓝馨蹙眉回应说道:“还查什么?一起回去了!” “你先走…” 萧正语气非常坚定,续而走说道:“这些灵东西应该走的非常匆忙,它们肯定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连白骨都没处理,蓝馨你回去先交资料,然后让你部门的精锐一起来把这湖底翻个底朝天,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丝珠痕马迹。” 蔺蓝馨沉忖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依靠两个人的力量在这茫茫湖底,确实很难找到线索,她交代了几句便启动氢推力迅速往湖面升去。 萧正又搜索了几处石楼依然一无所获,便坐在塔边的巨石上沉思,他已经万分确定袭击幽冥宫的也是类似这里的高智慧生物,但自己在星罗国又没有听见过任何关于这种非正常生物的消息,除非星罗国j事保密做的相当不错。 “等这里事情解决,真有必要去找下黎漩……” 思绪至此,萧正哑然失笑,这个黎璇便是那个在华夏留过学的星罗国特工,那个在他身上留下一百零八个烟疤的女人,如果不是战争,她会成为自己很好的朋友。 就在他剖析事件的突破口时,耳边响起尖锐的警示声:“危险警告……” 萧正只感到一阵热风从背后穿胸而过,他顾不得钻体的疼痛,启动氢推力向前激推转身电磁步枪响起,前方水域被一连梭电磁子弹打的激荡炸涌,弹道穿梭激起的水泡挡住了视线。 “是它们吗?出现了……” 萧正胸前背后被贯穿鲜血殷红一片,不过他感觉到体内有股古怪能量正在修补他的伤损之处。 “呼……” 那片水泡区域还没消失,水涌波动之间,人影如长刀破水般再次袭击来,萧正连扣扳机的时间而都没有,喉咙附近的水好像变成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他的喉管,身子猛烈的平推撞在石塔壁上。 “你是谁?这些人是你们杀的?” 萧正的枪已经被卸了,这段话仿佛是在他脑子响起,当他看清袭击之人,更加震惊万分。 看身材应该是个男人,金色的海波头发,幽蓝的眼睛,额头比一般人高而饱满,但五官却长的让人感觉惊艳无比,更让人不思议的是他没带任何潜水设备。 扈欣悦突然看见萧正的伤口慢慢愈合,眼神一阵诧异,再次传音道:“你怎么能够自愈?” 萧正脑海中又响起这么一句话,对方的敌意明显少了很多,而且根据他第一句问话,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这些遇害者的凶手。 扈欣悦看着他用手指了指喉咙,立刻明白了意思,扼握的手一松,卸去了他颈边那无形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你能在水中呼吸?难道你是异种人?” 第两百六十四章:求之不得 萧正看见他的手修长如女人一般,也不管他是否能听见反问道,这个奇怪的人他凭直觉并不是敌人,何况刚才他完全能将自己杀死,不管对方是什么生物,他并不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好奇和兴奋。 “你是来自哪个文明?” 扈欣悦真的能听见他讲话,言语中隐隐吃惊万分,方才的敌意一扫而空,他再次问出无厘头的问题。 萧正被他说的二仗摸不到头,不过他敢肯定自己说话对方完全听的见,他压住内心的震惊,再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到这里来也是查探万岛……” 话还未说完,扈欣悦的眼睛蓝光大盛直射进萧正的瞳孔,约摸半分钟蓝光散去。 扈欣悦神情不可思议隐隐激动,顷刻间友善笑道: “萧正,我们是朋友,我来自北欧国,陈和泰,你可以叫我陈和泰,我是异能研修者,半个月前我破译了地狱暗网上一个全球人口贩卖的暗语才追查到这里,想不到你已经捷足先登了。” 萧正一愣,迅速明白自己方才一个恍惚已经被他获取了自己所有信息,他怀疑自己是否遇见神话中的仙人,但对方却又是个外国人,他压住内心的震惊,解释说道: “迦……罗西,这里生活着一群拥有高智商的生物,不过已经全部离开了,我也是无意间发现才来查勘,但已经找不到任何关于它们的信息。” 陈和泰面色凝重稍稍沉思说道:“是我大意了,摧魂书院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知道暗语被破译了。” “摧魂书院是什么?” 萧正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名词,他愈发感觉到这个陈和泰非常神秘,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和泰游近他身边,说道:“创建地狱暗网的幕后集团,全球第一犯罪,也是全球第一杀手。” “当然,而且你还和他们交过手,想不到你还能活着!是他们太低估你了,哈哈……” 陈和泰传音中有一份笑意,萧正所有的记忆已经被他读取,所以他说出这话并不奇怪。 “北斗舫!” 萧正嘴中崩出三个字,眼神熠熠生辉,他想不到竟然是全球第一杀手要做了自己。 陈和泰点了点头,说道: “北斗舫更多的是合作关系,北斗舫很多完成不了的任务会移交给摧魂书院。” “哦!”萧正听完若有所悟。 陈和泰的眼睛漂浮不动,左右转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一会他沉声说道:“快走……有麻烦了!” 说完他抓住萧正的手游进了石塔,躲在了环梯后面,不一会,果然萧正的声呐雷达显示有不明生物从东南方游来。 “陈和泰,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萧正打开了枪保险,对准了环梯背面唯一的开口处。 陈和泰食指立于嘴唇“嘘”一个动作,传音道:“关掉声呐,它感觉的到。” 萧正领会迅速关掉声呐雷达,从寻找潜水服掏出一杯枪那啥装在电磁步枪的枪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第一次和非人类的异生物作战,他似乎又体验到第一次参加战斗时候那种复杂紧张的心情。 石塔内的流水突然顺势翻动起来,一股极刺鼻的腥味涌入萧正的鼻腔,让他恶心欲吐,腥味越来越重,那环梯背的开口处突然亮起两个绿光灯泡,一张血盆大嘴往陈和泰扑咬过去。 “砰……” 枪那啥应声射出,剧烈的后坐力将萧正往后推飞,那血盆大嘴竟然一口将枪那啥囫囵吞下。 “卧槽!没炸……” 萧正大惊,枪那啥的弹引撞击装置在弹头,撞击不到硬物并不会爆炸,那条如巨蛇般的生物被彻底激怒,“嗷……”一声改变方向冲他咬来。 “哒哒哒哒哒……” 电磁步枪的子弹以最高射速倾洒而出,顿时血肉横飞,蛇形生物惨叫着扑腾缩出环梯背的空间,萧正迅速游出火力全开锁定它的头部密集射击。 这条水桶粗的蛇形生物拖着十余米长的身子如黄鳝入油锅般剧烈扭动扑腾,石室底部空间的水顿时又腥又红,萧正余光中看见陈和泰如水箭般射进乱舞的蛇身中,连忙停止射击,哪知脑中响来他气急败坏的传音: “火力压制它,快……” 那条蛇形生物虽然被打的满身冒血,枪声一停,便张来残缺不全的大嘴拼命的扑咬着陈和泰,一时间险像环生。 枪声再次响起,萧正打了一个点射将蛇形生物仅剩的一只绿眼也打瞎,随即火力全开再次密集的射向蛇头,那畜生又开始拼命的扭腾,用庞长的身体来抵挡子弹,欲从石门逃窜…… 只见陈和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蓝光剑,激游过去一阵横光竖光斜光过后,蛇形生物断成三节落在地面无力的扭动。 萧正看着喷涌着鲜血的断身,心有余悸说道:“这是什么蛇,这水底怎么会有这么粗的蛇?” 陈和泰一剑刺入蛇形生物的头颅,让它彻底失去了生机,蓝光剑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目瞪口呆的萧正,持剑之手一抛,一截如剑柄之物抛落在手中,笑道: “这是最新黑科技激光剑。” 他说完围着蛇头游转了一圈又说道:“不是蛇,这是华夏鳗,它的基因被改造过才能长这么大!” 萧正也发现了端倪,这条蛇形生物乌背白腹,颈部两侧有鱼鳍,背部也有一条长长的鱼鳍,尾巴扁平通体没有鳞片覆盖着厚厚的黏液。 他猛的看见巨鳗口中无数如钢针般的刺牙,惊喊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它吃的!” 石塔室里的湖水已经殷红一片,陈和泰往外游去,说道:“这些白骨的主人应该是被利用完后便给它当食物了,走,换个地方……” 两人离开血水之地,来到古城的北门的牌坊下。 萧正捏拿着那张电影票,皱眉说道: “陈和泰,这条巨鳗应该是湖底高等智慧生物豢养的凶兽,我怀疑这些智慧生物有着和我们人一样的体貌特征,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 陈和泰向上望了一眼湖面,笑道: “我们地球人类成了这个星球的主宰,用智慧改造外物,却忽视了人体本身的进化,终有一天会被更高级的生命体替代,这个物种或源于地球本身,或来自宇宙天外,地球有能者居之,并不是人类所独有。” 萧正听的里雾里,细细一品位又有种似懂非懂的境义,他刚想发问,却见陈和泰向他抛出一物,人慢慢变淡和湖水融为一体,脑海中响起: “你同伴来了,这柄激光剑就送给你了,有机会我们还会见面,记住好好开发你的身体,多经历生死磨炼,只有在极端环境下基因才会进化,直至你获得神的权限,萧正,弱肉强食不仅是地球法则,也是宇宙法则……” 萧正对他的话沉忖片刻,神的权限,地球人类创造神的神血,他隐约感到那个梦境是真实的。 这个北欧人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窗口,他仔细看了这鎏金的剑柄,上面纹满奇异的图案和文字,剑柄虎口握处有一颗红宝石,他握住用拇指往里按压。 “嗖……” 一蓝色激光剑喷涌而出,他一剑挥斩,剑锋过处水的流被直接劈开形成一道真空带,不禁兴奋说道: “好东西……” 收剑后,头顶水流涌动,蔺蓝馨正往水下古城潜游而来。 萧正挽着燕娴淑的手犹如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走入宾客厅,众人已经动筷开席,燕新知招呼他俩坐于他身边预留的位置。 “萧疯子你这睡哪门子觉?你在造娃娃吧!” 彭安福语出惊人惹的哄笑满堂,他看过时间从第一个电话到现在足足过了45分钟。 燕娴淑羞的将头埋进萧正的胸怀,恨不得钻进地里,倒是燕新知开明笑道: “如果早点能让我做上外公,我和雅美可求之不得了。” 他已经将萧正视为自己的女婿,就差媒聘酒席的程序了。 吴雅美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笑道:“要是能当上外婆,那我就辞职在家带外孙了。” 燕娴淑娇嗔道:“妈,你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呢?”她忸怩不安的神情又引来大家的笑声。 萧正发现欢声笑语中公孙彤瑞正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一阵忐忑。 当她发现两人目光交汇的时候,露出一丝不明其意的得意笑容,似乎在告诫萧正自己才是他第一个女人。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心细的薛玉英眼中,她微笑着举起酒杯朝公孙彤瑞敬酒。 “公孙小姐,今天一睹芳容才能体会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句诗词的意境!” 公孙彤瑞微微一愣,冰颜如春雪化融笑道:“薛姐姐你这般说我,我可承担不起,日后可要多多关照小妹。” 第两百六十五章:开山之势 说完将杯中红酒一饮而进,两人便言语往来闲聊天南地北之事。 酒过三巡,坐在公孙彤瑞身旁的扈志勇眼神漂浮不定,突然站起身向萧正敬酒说道: “萧兄弟,没来清湖之前听彤瑞说过你的事迹,你是幽冥宫最后的队员,扈某很早就想领教一下山海的风采,不知道能否圆我这个心愿。” 说完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极其挑衅的看着萧正。 萧正端着酒杯神情明显一变,这扈志勇是公孙彤瑞的未婚夫,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比武要求,让他有些始料不及,他眼睛转向了公孙彤瑞,想看看她的意思。 蔺蓝馨唯恐天下不乱,拍手鼓掌道: “华夏最顶尖的特种部队对阵华夏最顶尖的特务部门,这比北美国拉斯维加斯拳赛还精彩啊,我压萧正胜!” 此言一出,原本沉默不语的岑明志也坐不住了站起拍着胸膛说道: “废话不多说,萧正,扈志勇是我们部门龙虎榜上的高手,我来和你过过招!” 言语中充满了轻视,意思萧正还不配和扈志勇过招。 薛玉英眉头微皱,她已经推断出这些qn的精锐是想摸萧正的底,以便更好的完成监控和押解的命令。 燕娴淑被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气氛震慑的紧紧握住萧正的手,她望向燕新知却发现自己父亲的神情也非常无奈。 “行了,扈志勇、岑明志,山海的幽冥宫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何必为难他。” 公孙彤瑞终于开口说道,她本意是想制止比武,毕竟萧正是自己父亲的一手那啥出的士兵,输了也有损岑修平的名声,超潜能训练模式的成效与山海不可同日而语。 萧正听着她的话觉得分外刺耳,他仰头喝下酒,冷冷说道: “幽冥宫有我在就不会过时,你们两个要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请便……” 此言一出,薛玉英露出难掩的笑容,自萧正经历破茧重生,连飞豹罗都摸不清他的第细,她倒不认为这是大话,神情满满期待。 “阿正,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公孙彤瑞花容惊变,对他称呼的改变和语气的急转都透露隐隐的关切和责备。 薛玉英露出复杂的微笑。 众人的眼光疑惑的看着她失态的神情,蔺蓝馨见状连忙说道: “我说彤瑞啊,我看你是爱屋及乌过分了,萧正虽然是你父亲的老部下,但也不代表山海就一定会输吧,连我都看好他,你瞎担心什么?” 公孙彤瑞一听马上恢复冰颜,冷冷说道: “萧正,山海在的时候,我父亲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多,你可别丢了山海的脸。” 所有人才明白原来她的失态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眼中的疑惑慢慢散去。 皇冠大酒店的停车场,保卫人员临时拉起了警戒线。 岑明志脱去外套,左右抡臂发出噼啪的关节筋膜响声,他轻蔑笑道: “萧正,山海已经被时代淘汰了,未来属于qn,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萧正负手冷笑道:“岑明志,山海是华夏j人的精神,山海不成功则成仁,宁可玉碎不求瓦全,你会领教到的!” “好……那我今天就把它打折了……” 岑明志高喝着,如恶狼扑食般前手一拳袭向萧正的面门,后手伺机在他避开的同时又一勾拳击打左肋,重重的打在他紧贴着左肋的字型防御手臂拳架上。 萧正被强劲的贯穿力打的五脏六腑移位,若没有手臂抵挡肋骨必定会被打断几根,刚抵挡住岑明志的勾拳,右面门的一记摆肘横击而来,他迅速起手护住头部抵挡住了肘击,对方又顺势右膝往自己的胸部冲来,这一连串打击不仅流畅而且杀伤力极强,如是普通人挨到这一拳肘膝那必定不死也重伤。 公孙彤瑞看见他竟然硬生生的用身体抗下了岑明志的攻击,眼神有少许不可思议,经过超潜能训练,就算自己一拳也可轻易贯穿三十多块竖叠的砖墙,何况是以拳法见长的岑明志。 然后此时岑明志越打越心惊,自己的拳肘膝连击一次一次打在萧正身上,他竟不选择躲避,而是直接用身体抗击,最重要对方只在防守还未出过任何一招反击,在超潜能训练基地,即便用型手臂防御拳架作抵御,也还没有人能这样让他当沙包样击打。 燕娴淑看着萧正被不停的重击,心疼的眼泪簌簌而落,薛玉英笑着对她说道: “娴淑,看你急的,阿正看着处于劣势,其实对方的拳根本伤不到他,别担心了。” 岑飞章越打越急,按他的想法两分钟内会解决战斗,但足足打了四分钟,还未击破他的防御拳架,而且对方步法轻盈有序,自己每次攻击都被他完美的贴身招架。 他脸上愈发挂不住,暴喝一声,全身筋膜暴涨,前手虚晃一拳,抖腰合骻调动全身力量于一点,后手直拳以撞倒南墙之劲直捣萧正面门,这是在超潜能基地被称为聚劲的杀手锏,调动全身90的筋肌运动力聚为一点,曾经一拳将并排的五十多块砖石击碎,这是一拳必杀技。 扈志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公孙彤瑞神情俱变,她想不到岑明志竟然会用出超潜能基地的绝学,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那碎石开碑的直拳已经打入萧正的防御拳架。 “来的好……” 正当所有人认为胜负已定之时,萧正手臂化格为缠,头微微一偏,致命的直拳擦脸而过,顺着岑明志收拳之势贴身,直接锁住他的手臂,转身拧腰借他俯冲之力,一记大背摔将岑明志掷摔出半空。 这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招背摔捏拿时间分寸可谓惊险至极,稍有一丝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就连薛玉英就忍不住喊了声好字。 “雕虫小技……” 岑明志在半空翻身讥笑道,只见他360°大回环般落地后,迅速控制身体平衡,眼前黑影一晃,急忙想躲避,这脑部的命令还未传到肢体,胸口窒息感袭来。 “嘭……” 所有人看见岑明志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去七八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萧正右腿的高位侧踢定格在空中,就如一张上铉的长弓。 彭安福和邢鹏涛面带喜色连忙扶起被一腿踢休克的岑明志实施急救,好一会他才慢慢苏醒过来。 蔺蓝馨拍了拍萧正肩膀对公孙彤瑞雪笑道: “彤瑞,我们的小萧同学没有辱没山海的名头吧,我看j部那些老糊涂把山海撤了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公孙彤瑞也有些欣慰,她是第一次看见萧正较技搏杀,他的绝地反杀让她心中波澜四起。 “萧正,不错!值得我出手……” 扈志勇阴狠的说道,岑明志的失利彻底的激怒了他,他必须要拿回qn的颜面。 薛玉英阻止道:“扈志勇,车轮战可胜之不武,较技而已何必认真。” 扈志勇冷笑道:“刚才是谁说两个一起上的?看来山海的人也就会吹牛哄天罢了。” 萧正看了一眼公孙彤瑞,从内心讲他并不希望和扈志勇动手,自己如果输的心服口服倒也没什么,但为了山海的荣誉他必须要全力以赴,而这个扈志勇却是她的未婚夫。 公孙彤瑞将扈志勇拉至一旁让他放弃比试,不知扈志勇说了什么话,气的她转身离开,这一切都落在了萧正眼中。 扈志勇脱去外套,虎视眈眈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毒,他非常不满公孙彤瑞似乎对这个山海老兵关心过度了。 “萧正,战场无父子,别留手……” 扈志勇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一记前腿侧踢击向萧正腹部,在他用下拨手格挡之时,嘴角吊起一弧冷笑,这一腿看似凌厉实则是虚招,后腿蹬地腾空拧腰转身后踢凶狠的踹向他虚开的胸部空挡。 萧正始料未及扈志勇竟然用腿法作为虚招,左下拨手刚触及对方的前腿竟轻而易举的拨开,而自己的外拨之力过猛,胸腹处门户大开,他更想不到扈志勇能在原地腾身踹出转身后踢的腿技,慌乱之下右手横格于胸前硬生生接下这寒冰之击。 “嘭……” 萧正胸口如高压电击,向后仰退,那扈志勇竟然借踢胸之力再次腾身而起,一记开山之势的下劈腿由上而下往自己头部砸下。 “啊……”这一连串完美的腿击让众人发出惊呼,薛玉英都不禁皱起来眉头,扈志勇的战力比起岑明志要高出一个等级都不止。 萧正双臂交叉架住了千钧之势的下劈腿,巨沉的抡劈力直接将他单腿砸跪在地,内心惊悸无比,他从来没遇见过腿技如此高超的对手。 扈志勇单腿压住萧正,哈哈嘲讽道:“山海的人也会跪啊!看来解散山海是很英明的决策!” 在一旁的公孙彤瑞冰目爆发出火山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另一个是自己父亲的老部下,而且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即使命运让两人不可能交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阵刺痛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 “爸,叫他们别打了,叫阿正认输吧!” 燕娴淑扑在燕新知怀中哽咽道,如果有可能她情愿自己去替他抵挡那一腿腿重击,即使被打死也毫无怨言。 第两百六十六章:五十步笑百步 萧正满脸怖纹架着如千钧铁棒般的下劈腿站起,一字一顿说道: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山海!山海是无数华夏j人用鲜血染印而成的……” “哈哈……”扈志勇收腿负手仰头大笑,他用鄙视的目光说道:“山海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尿壶,现在尿壶坏了,还留着干嘛!丢了……” “闭嘴……” 萧正彻底被激怒了,浑身泛起丝丝杀气,眼瞳中血丝如玻璃裂开般蔓延,他指着扈志勇厉声道:“再来……” 薛玉英看着他衣裤无风竟也微微飘荡起,眼神一亮,她知道萧正被激怒了,异变后的身体开始发挥威力。 “你这是找死,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扈志勇也感到他的微微异变厉声吼道,他掏出一瓶红色的液体仰脖喝下,瞬间全身爆发出恐怖的气息,条条肌横暴涨而起,双眼犹如猛兽一般透出无限杀机。 “扈志勇你混蛋,你怎么能喝激能液,萧正快跑……” 蔺蓝馨气的大声骂道,公孙彤瑞脸色刷白一时间呆若木鸡,喝下激能液的超潜能训练者能瞬间达到自身五倍的战力,并且维持十分钟。 “萧正,接招吧……” 扈志勇喉声如滚滚雷东,疾步以最简单的直拳轰出,这是战力实力的碾压,根本不需要任何战斗技巧,那拧腰蹬腿之处的地砖已经四分五裂。 萧正在众人的惊声中,毫不畏惧的迎击而上,拳对拳相撞,发出震耳的轰声。 “砰……” 扈志勇倒飞撞向花坛,面如死灰全身瘫软,神情惊恐万分的看着倒退数步的萧正。 全场寂静无声,这诡异逆转的一幕让所有人的大脑陷入短路状态。 萧正如灵魅般欺身而上,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嗜血的笑容让旁观者不寒而栗,扈志勇在窒息中看见他的扼喉前臂肘骨已经崩于体外,眼神愈发恐惧拼命的往公孙彤瑞发出“”呃……呃……呃……”求救声! “我会用你的人头,为山海祭旗……” 萧正兽血冲头,已经失去理智,山海已经融入他的生命,他活着就要为那些战死的山海j人维护最后的荣誉。 “阿正,歇手吧!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放过他,就当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了……” 公孙彤瑞美目带着一丝忧伤看着萧正,她的手紧紧的抓住那白骨毕露的强劲手臂,神情中充满了无奈的哀求。 萧正心中刺痛,印象中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强势,却在此刻向自己低下了头,心念一动,松开了扼颈之手,看着她将扈志勇扶起离开人群,心中惆怅不已。 公孙彤瑞离开之际向薛玉英深深的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阿正,你的手伤的这么重……” 燕娴淑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脸色苍白泪眼婆娑的看着那瘆人的肘骨,众人也一拥围上,询问伤势。 萧正将破皮而出的肘骨拉直固定,血迅速止住结成血痂,他用衣服包裹住避免自己的异像又惊动众人。 “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娴淑这只是小伤而已……” 薛玉英拍拍手说道: “好了大家早点休息,我会尽快安排好专案组办公生活场所!” 众人慢慢返回酒店,萧正则和燕新知一家人回碧阳小区。 薛玉英独自开着车往清湖市郊开去,今晚她要见一个改变萧正命运的人。 两天过后,薛玉英将公孙彤瑞四人编入了阳光灿烂娱乐公司管理层,彭安福和邢鹏涛继续负责水上乐园的项目,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做法,是为了避免让处于暗处的势力引起注意。 萧正则借着养伤的幌子和燕娴淑渡蜜月般逍遥快活了两天,两人去了瑞庐镇,慕钰凝清瘦了许多,虽然慕冶雪热情招待,但慕钰凝似乎刻意的躲避他们,一顿饭后便借口离开了,接着又去了安昭村看了沈文瑞父母和屠仙羽,屠仙羽还是无法说服静宜就领了证件取消了酒席,萧老根见儿子领回了漂亮的媳妇,亲自下厨请了左领右舍的要好乡亲来热闹。 在萧正家住了两天后,若不是吴雅美催促,他俩商议着去武华再玩几天,毕竟过了年,燕娴淑就要去武华市上大学了,两人便聚少离多了。 回到清湖市,燕娴淑恋恋不舍的回家,萧正便接到薛玉英的电话,让他去白鹤湖皇冠大酒店碰面。 白鹤湖j演已经结束,周边村庄的村民陆续回村,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游客蜂蛹而至,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萧正按照指示从地下车库直接乘电梯到了酒店顶层,发现很多西装墨镜男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邢鹏涛早就在回廊等候他,他说薛玉英已经买下了整座酒店,并将顶层作为专案组的办公休息场所。 萧正走入会议室,众人早就在开会似乎在讨论白鹤湖湖底之事。 薛玉英看见他微笑示意坐下,续而肃容说道: “这次j方把白鹤湖湖底掀了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异像,那条食人鳗通过科技院分解研究,已经证实是经过热核照射产生基因突变的华夏鳗异种,现在关键的问题是那些被吃掉的人怎么进来的,那些消失的湖底智慧生物又怎么出去的?” 蔺蓝馨修着指甲,漫不经心说道:“叫最高警务总调取监控视频,按理说也就这么几日离开的,肯定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薛玉英摇头说道: “苍焰已经将近三年的清湖监控记录和这段时间的全部查过,根据人脸识别系统,每名出现在监控的人都有身份信息,没有任何异样。” 彭安福睁大眼睛说道:“怎么可能?三年的监控就这几天给分析完了?苍焰什么玩意有这么神嘛!……” 岑明志听了后一脸的鄙视,他看着彭安福无知的表情摇头讥道: “你一个底层j官转业的大头兵,怎么能知道苍焰的手段,好好听听彤瑞怎么说,她在那里呆过!” 公孙彤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示意其闭嘴,语气平和说道: “彭安福,苍焰拥有世界数一数二的龙芯超级计算机,连接着华夏基因库和所有国外入境者的基因组,只要把所有监控视频导入一个小时内可以完成所有头像基因匹配。” “这么牛……”彭安福吐了吐舌头,突然又说道:“难道那些非法入境的人的基因也能匹配出来?” 此言一出,会议室瞬间安静,这个大老粗竟然说出了一个容易被遗忘的常识死角。 “咳咳咳……不可能,非法入境的人没有基因存根怎么能够识别出来?” 扈志勇脸色有点苍白,萧正那一击似乎将他击伤,这两天并没有恢复,他说完看向了公孙彤瑞,她才拥有最权威的解释。 “扈志勇说的对,非法入境的人确实不能够调取到基因,但有一点我们华夏对国外入境管理非常严格,如果有非法入境者,被高清监控视频捕捉到,各地警务的联网都会报警。” 公孙彤瑞蹙眉解释道,她要强调的是苍焰的分析结果绝对正确,在此结果上争论肯定是浪费时间。 薛玉英看着锁眉的萧正,问道:“阿正你不发表下你的意见?” 萧正被她打断思绪,抬眼说道:“我没意见,你有什么决定,我去执行就行了。” “哈哈……”扈志勇笑声最大,有些阴阳怪气说道:“萧兄的确挺适合战场厮杀……”言下之意就是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公孙彤瑞眼中也不免失望,他的表现就是典型的一介武夫。 “喂……喂……怎么说话的?” 蔺蓝馨突然拍了下桌子,反讥道:“人家阿正不过是没想好,你们说了这么多屁话讨论出有价值的东西了吗?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岑明志打断她的话,抢白说道:“蔺蓝馨,既然开会,就应该各抒己见,如果都像他一样那还有必要开会嘛,得直接下命令吧,问题敌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薛玉英阻止了众人的争锋相对,眼神凌厉说道: “你们各个自诩华夏的精锐,现在华夏危机四伏,石塔里上千具尸骨未寒,一个个还在这里持才自傲,难道不感到羞愧吗?我薛玉英虽是华裔,不远万里来母国效力,却见诸位如散沙一般,真是可笑至极,如果你们谁不想在这里呆,请自便,我另请高就……” 说完,她带着怒气转身离开,彭安福和邢鹏涛连忙尾随跟上。 萧正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压住怒火说道: “我知道你们各个出身显贵,瞧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当兵的,在你们眼中我们就是成就你们丰功伟绩的白骨,那又何妨!只要华夏百姓能安居乐业我们死的其所,但如果华夏危亡,你们也一样在覆巢之下,谁都逃不掉……” 会议室只留下四名qn人员,蔺蓝馨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作风,愤怒说道: “扈志勇、岑明志你两听好了,如果你们不好好干活,我就叫我爷爷把你们赶出qn基地,哼……”说完招呼公孙彤瑞离开,只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第两百六十八章:怎么可能看上你 “彤瑞,你这样委身于他,还要遭受这种身心的折磨,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萧正心疼的抱紧了她的身子,想起她身上屈辱的印记,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心中愧疚不已。 “别说傻话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今后的路,就好好的和燕娴淑过完这一辈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带着你的孩子来我的墓前来看看我……” 说道动情处,公孙彤瑞冰目中淌下两行热泪,痴痴的看着他,纤手抚摸着他那张迷茫的脸庞。 华夏五大战区,东部和中部战区已经隐隐脱离最高j事统帅的指挥,而北部战区则处于观望状态,山海被强制解散,老首长被夺权,是源于一次鲜为人知凶险的兵谏,幽冥宫失利山海被毁,成为了最高j事统帅部两大势力相互攻击的筹码,和平繁华的华夏实则已经暗流汹涌。 而各处出现的异常命案,更让风雨欲来的华夏最高那啥雪上加霜,若不是圣儒宫的调停,战火早就燃起,而超潜能部队的诞生明为培养未来超级j事力量,实则是双边势力的妥协,成为各自培养人才势力的基地。 若不是公孙彤瑞说出这些高层秘闻,萧正至死也不知道华夏j方已经乱成这样,他想起了昔日谣传,星罗战争打响后,东部战区的海j陆战队迟迟未加入战斗,正好印证了她所说的事实。 萧正看见她发髻淌流下的道道红色泉水,就像抱着未来的公孙彤瑞满脸鲜血在自己怀中凄惨死去。 战火若被点燃,华夏虽大,但何处去寻世外桃源…… “彤瑞,告诉我怎么做?让我和你一起去阻止这场灾难吧!” 萧正目光熠熠,双手握拳骨骼噼啪连响。 “呵呵……阿正,你牵挂太多了,别再说这些豪言壮语了,你已经不是曾经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萧正了,你放不下身边的一切……” 公孙彤瑞凄凉的笑道,推开萧正仰头倒入鲜红如血的红酒泉水中。 “我……能……” 萧正嗅着浓醇的酒香味,热血沸腾,咬牙艰难崩出两字。。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永远割舍不掉对燕娴淑的感……” 公孙彤瑞话未说完,一把大手粗暴的扼按住她的脖子,萧正突然像失控的野兽一般抱住了她,沉入了水底。 “哗啦……” 公孙彤瑞冲出水面大口喘气,又被那道暴恣的身影按入水中。 漫天的鹅毛大雪渐渐零散飘扬,萧正深深的看了一眼靠在池边的公孙彤瑞,消失在雪夜之中。 蔺蓝馨从池边的乱石植丛中走出,捧起红酒泉水闻了闻,说道: “这大和锅的兴奋水也太猛了,彤瑞你驾驭男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你说他会跟薛玉英走吗?” 公孙彤瑞似乎还沉醉在那触动灵魂的抽搐感中,慵懒舒展了手肢,嘴角勾勒出冷血的微笑: “我只是用我的方式让他醒悟,薛玉英的手段未必会比我们差,你这两天缠住岑明志,我牵制扈志勇,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赤羽宫的大小姐会把人带走,呵呵……” 蔺蓝馨滑入温泉池,双手掬起红色的泉水浇在脸上,那双纯情大眼转动,说道: “薛玉英是个可怕的女人,这个杀破狼计划也只有她能想的出,幸好她是盟友不是敌人。” 公孙彤瑞将一枚红色针剂折断抛向乱石之中,这枚针剂本来是用于制服萧正所用,只要薛玉英带他离开,她和蔺蓝馨就顶多算失职而已。 总统套房内,薛玉英走出浴室吹干长发,看了一眼时钟已是凌晨两点,眼中流露出丝丝焦急的失望之情。 门铃声响起…… 萧正披着湿漉漉的睡衣满身酒气的出现在她面前。 “薛姐说吧,我考虑清楚了!先给点水我喝……” 薛玉英看着他头颈滚落颗颗汗珠,就如刚做了某种剧烈运动一般,递了一瓶水笑道:“半夜三更到我房间想干嘛呢!先去冲洗下。” 萧正走入浴室仰头喝起淋浴的水,体内热气翻滚喉干舌燥。 薛玉英听着“哗啦哗啦”的溅水声,从抽屉里取出一颗药丸吞下,点起了一盘淡红色的熏香。 约摸半小时,萧正终于走出浴室,身上暴恣的气息慢慢褪去,他从物品柜中取出一包烟打开点起,希望让尼古丁安定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维。 “薛姐,我想明白了,我和娴淑该结束了,她和我在一起只会成为牺牲品,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未来。” 薛玉英看着他平静的目光,露出欣慰的笑容:“阿正,这一点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谢谢你……” 萧正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烟,又说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薛玉英两眼熠熠生辉,慢慢和他说起名为杀破狼的计划。 紫微斗数,擎雷、破j、七杀三星齐聚,名曰杀破狼,擎雷又曰桃花,既贪且狼,人性最阴暗面的代表,灰道既是擎雷星命性的集中体现,破j既先破后立,冲锋陷阵打破原有规则,招兵买马形成新兴势力,不择手段壮大其身,七杀为孤克刑杀,以杀生权,以杀立威,以杀止杀。 萧正听完了她整个计划布置,那奇异的熏香似乎能调起自己无尽的欲望,隐隐动容说道: “你想让我变成擎雷,融入那个没有人性道德法纪的灰色世界,建立自己的势力,然后颠覆整个华夏灰道吗?” 薛玉英点头说道:“对,最后进j世界灰道,引起摧魂书院的注意,所有的罪恶阴谋的源头或许就在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中。” 世界永远有灰白之分,锅家越强盛那个对立面的世界便越强大,他们无时不刻挑战着正常秩序的社会,来满足他们突破常理的欲望。 “薛姐,你教我怎么样才能成为擎雷星吧!” 萧正眼神越来越奇怪,神情变得无度贪婪,就如一头饥肠辘辘的恶狼盯着待宰的小绵羊。 薛玉英眼神有些惊慌失措,她似乎隐隐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萧正血纹布目,看了一眼那盘点燃红色熏香,冷冷说道:“我已经放弃了一切,你既然选择了,为什么还要拒绝?” 薛玉英闭语摇头,她在用一生的名誉作赌注,她似乎看见天堂中那个男人正忧伤看着她。 “我不勉强,薛姐!那请你再制定一个更为妥善的计划,这种玩笑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萧正咬牙冷漠说道,额头青筋暴腾起身往房外走去。 “回来……萧正!” 衣衫尽落,泪水从她的琼鼻泊泊而落,一切都已经成定,被卷入这场命运斗争的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这场违背道德人性的安排。 薛玉英猛然从后背抱住他颤声说道:“萧正,你能答应我进入灰道后,不会迷失本初堕入无尽罪恶的深渊吗? 萧正有些呆滞的眼神射出精光,说道:“只要娴淑好好的活着,我就不会迷失自己!” 清晨,阳光射进窗帘,薛玉英坐在梳妆台上对萧正说道: “娴淑那里呆会我便会解释,明天我们回北美见我父亲,我们得尽快结婚,既然假戏真做了,就不要留下任何纰漏,因为各方势力都会来打探虚实。” “嗯……” 萧正闭上眼睛,神情冷漠的回应,他不知道燕娴淑会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心痛的如刀割。 清湖锅际机场,洗手间内彭安福瞅着萧正低声疑惑问道:“我说你真的把薛姐给办了?你们是不是在演戏!” 这两日两人表现出的亲密,在彭安福眼中始终觉得别扭,这别扭就是萧正的不自然和牵强的表情。 萧正苦笑道:“是她把我办了,呵呵,如果是演戏就好了。” “啊……” 彭安福瞬间懵,稍微龌蹉讽刺说道:“你他娘的在意淫吧,薛姐怎么可能看上你啊,这全球有多少豪门权贵排队想一亲她芳泽,你是不是给她下药了啊!” 在丰登市,他可亲眼看见中东联盟锅的皇室王子捧着鸽子蛋般的砖石被薛玉英拒绝。 “呵呵……”笑声有些自嘲,萧正转头瞪眼道:“我有这么龌蹉吗!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薛玉英!要不我跟她说说分手算了,反正我也不吃亏!” “艹,兄弟你可别害我!我就是不相信薛姐口味这么重啊……” 彭安福追上后,兴奋的问他和薛玉英之间的秘事。 贵宾室门口,四五窈窕身影似乎在等待某人。 萧正停住了脚步,心脏猛烈的跳动他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萧正你这个王八蛋,终于等到你了!你为什么劈腿?娴淑姐哪里对不起你了?” 谭青雪眼尖第一个看见了他,气势汹汹的拦住他质问道,负心的男人永远是女人的公敌。 “萧正,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大英雄,你怎么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你的命是燕娴淑救的!” 段思雅的眼神充满指责,在她眼中他就是完美的锅民男友,却会做出如此伤人心的事。 慕钰凝只是难过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苦笑轻轻喊了声:“哥……” 燕娴淑带着棉绒帽子,以恳求的口吻阻止了众人的指责。 第两百六十九章:放心好了 “阿正等了你快半天了,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最后来看下你,我尊重你的选择,祝福你和薛姐……” 说着说着,雾水朦胧了眼睛,她努力笑着,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滴落。 萧正极力伪装住自己的痛苦,轻声说道:“对不起……” 燕娴淑仰头拭去泪花,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呢!你是周瑜,我是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不起?就一句对不起吗?” 站在一边的柏忻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头上的棉绒帽子扯落,银发如雪洒落,凄舞般飞扬着…… “萧正,燕娴淑为你以命换命,燕娴淑为你一夜白头,你的心该有多狠啊!你这一生还能遇到这样为你付出的女人吗?我柏忻愉诅咒你今生命犯天煞,孤老独终!” “轰!” 如五雷轰顶,萧正脑子一片空白,他亲眼看见了这传说中的一夜白头,想不到分手竟让她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杀破狼,可笑的杀破狼计划,就是牺牲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吗? 薛玉英不知何时出现,冷冷说道: “燕娴淑你的胡闹,会连累你的父亲,连累很多人,还不块回去!” 萧正一把挣脱她的手,眼神充满愤怒瞪了她一眼,大步向燕娴淑走去。 “阿正,你要考虑清楚……” 薛玉英急道,双眼冷森森看着燕娴淑…… 燕娴淑惊怯的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摘下头颈的象牙吊坠牌掷了过去。 “萧正,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欠,永不再见……” 一头银发在人群中飞舞,燕娴淑边跑边擦拭飞舞的泪花,她开始恨自己无能,恨这个世界无情,她甚至想毁灭了自己毁灭整个世界。 慕钰凝并没有跟随她们去追逐,她眼中充满了不舍,哽咽说道:“萧正哥你还会回来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钰凝最爱的哥哥。” 萧正紧紧抱住了她,神情少许悲伤说道: “钰凝,哥走了以后,我们仨兄妹就你一个了,每年别忘了去看你沈文瑞哥,他最喜欢抽杭都烟,吃你家的龙凤包,还有照顾你萧大伯,武伯伯和你沈文瑞哥的父母。” 慕钰凝点头抽噎道:“哥,你别吓我!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萧正偷偷将象牙吊佩掰成两段,将半块吊坠塞入慕钰凝的手中,贴耳密语说道: “钰凝,哥去执行任务,把它交给娴淑,什么也别说!三年后的今天,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再告诉她这一切,我萧正负她一次,爱她一生!记住,今天这些话你烂在肚子里,不然你哥我可真的回不来了。” 慕钰凝一愣,看着他转身露出意味深长的一丝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拭去脸上泪花,破涕为笑。 “嫂子,我哥他年纪小,你嫁给他之后一定要多迁就他,还有他喜欢钓鱼,他钓起鱼来可以整夜不回家的,你可别骂他。” 薛玉英被这个美女小姑子一席话搞的哭笑不得,她挽起萧正的手臂笑道: “我说小姑子,你就这么疼你哥哥,嫂子我可有不少的压力哦!” 慕钰凝美眼流转,似笑非笑说道:“嫂子,你如果对我哥不好,我就叫他和你离了,我来照顾他一辈子!” “胡说八道!”萧正瞪了一眼,转身大步往贵宾区走入,“玉英,走了……” 慕钰凝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将半截吊牌挂在脖子上,似自言道: “哥对不起!小时候萧大伯说过这块观音送子是给我的,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不管你回不回来,钰凝用一辈子等你……” …… 当赤羽宫的专机腾空的那一秒,薛玉英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等qn基地的人到达清湖,飞机早就飞离华夏领空,他们只能望空叹兴了。 薛玉英将一张张和萧正的亲密合照发给北美的秘友,并叮嘱她当日必须覆盖所有媒体,这是她为公孙彤瑞和蔺蓝馨洗脱责任,同时宣告了萧正的身份,让华夏j方灰手们投鼠忌器。 “我们去哪?” 萧正望着机窗外的蓝天白,飞机的航向并不是北美航道。 “去澳洲锅先呆段时间!” 薛玉英轻松的笑道,她还在等一个结果,一个决定两个人归宿的结果。 赤羽宫源于华夏,立足于北美,扬威于世界,经过数百年的变革,已经成为仅次于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金融社团,势力成员遍布全球,虽然世界日新月异,但这个古老的社团依旧遵循着尊卑有序的儒家思想,其家法门律更是森严无比。 薛玉英自小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在那层层严律伽锁下接受着最传统的教育,在北美锅这个极度开放的社会,活到三十二岁萧正是她第二个男人。 她的第一次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她而言那个男人更多像兄长,一份难以割舍的亲情罢了。 薛老爷子对家规门律看的极重,而且不管亲眷还是子弟都一视同仁,他的话在赤羽宫就是皇帝圣旨不容违抗。 薛玉英私会男人,那一张张亲密的照片在赤羽宫掀起轩然大波,更让薛老爷子雷霆震怒的是,那些文章中说两人已经私定终身,十二道赤羽宫传令从北美每天发出。 半个月后,薛玉英带着萧正踏上回美的专机。 豪华的专机中,萧正翻看着杂志,从平静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已经调整好心态。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了!阿正你别看了,我都快愁死了,万一我父亲不同意我们的事,所有计划就泡汤了!你也帮我想想办法。” 薛玉英从休息舱缓缓走出,蹙眉说道语气隐隐有些焦急。 萧正抬眼皱眉看着她,说道:“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哪里出纰漏了!” “我……” 薛玉英微微剁脚转身叹气往休息场走入。 萧正第一次看见温儒典雅的她会这样毛躁不安,站起尾随而入。 休息舱中,薛玉英极其认真说道: “我父亲是个老古蔺,本来我算准了我的受孕期还吃了定孕丸,可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怀孕,是不是你上次异变后身体出现问题了?” “噗呲……”萧正呛出一口茶水,他歪着头用怪怪眼神看着她,说道:“薛姐,杀破狼计划里没有我要和你生孩子这一项吧!” 如果两人真的有了孩子,自己和燕娴淑就再无可能了,想到这里萧正背脊微微发凉。 “我不怀孕,我父亲会同意我们吗?先前所以努力全白费了,而且你也会陷入险地,赤羽宫不会放过你的。” 薛玉英美脸有稍微难堪,千算万算竟然这事出了纰漏,排卵期加上定孕丸和他强健的体魄,百分之百的受孕几率,薛老爷子绝对会同意,自孙子过世后,这是他的心病。 “不会放过我?杀了我!生孩子,呵呵……喜欢你的豪门权贵的公子哥那么多,我可不敢高攀。” 萧正目光咄咄看着她冷笑道,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更有些提防这个女人的心机。 薛玉英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苦笑道: “你应该感觉的到我并不是很放的开的女人,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处理燕娴淑的事,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也没想到她对你用情如此之深。” 萧正靠坐在休息舱内的沙发上,仰头闭语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母亲,也只有娴淑对我真心实意,等我的使命完成后,我再也不会和她分开。” 萧正突然睁开眼睛射出死神般的目光,冷酷说道: “谁要阻止杀破狼计划,谁就会明白代价两个的分量,所以你最好不管用什么方法让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薛玉英呼吸一窒,似乎看见一头地狱修罗慢慢苏醒,自己即使浑身解数终究也不能降服他的心,或许只有那为情白头的燕娴淑才能让他回归本初。 “阿正,你放心吧,如果赤羽宫对你不利,我会以死相逼,如果我父亲不念父女之情,姐姐欠你的,只有下辈子来还你了……” 萧正看着她坚决的眼神,心终究一软,叹了口气说道: “薛姐,你放心好了,目前能真正杀死我的人还未出现,我会让他们接受我的,只是以后我希望你对我坦诚,我不喜欢被欺瞒的感觉。” 薛玉英听完眉宇舒展,甜美笑道:“好吧,俗话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杀破狼计划会成功的。” 萧正目光咄咄,纠正道:“是姐弟!或则只是乱世苟且的情人。” “乱世苟且的情人!我堂堂赤羽宫大小姐竟然沦落成了你的情人,呵呵……” 薛玉英自嘲笑道,看着萧正得意的离开,她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机舱的天花板。 客机平稳的落在了曼哈顿锅际机场,三人走出机场大门的一瞬间,无数的闪光灯亮起,人头如箭簇攒动,魁梧挺拔的赤羽宫特保手牵着手筑起两道长长的人墙。 萧正望着人山人海的记者,第一次感受到被世界万众瞩目,他才知道彭安福所言非虚,薛玉英是真正的上帝宠儿。 第两百九十七章:毫无反抗之力 “大小姐,这次龙头可是真怒了,你要好好反思认错,千万别任性胡为了!” 中年男子英气逼人,全身气机若隐若现,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实力不可小嘘。 他暗暗用气劲探了萧正的深浅,发现根本没有气劲,眼神露出失望之情。 “我知道了,北叔,谢谢你的提醒!” 薛玉英美颜已经覆上重重的阴霾,她不知道这一关能否安然度过,但她已经作了以死抗争的准备,突然萧正将她揽入怀中,耳边响他坚定沉稳的声音: “玉英,一切有我,你别做傻事!” 北辰光目送着两道身影走进气宇恢宏的圆形建筑,摇头叹息脸色无限担忧。 彭安福也不禁感到压抑万分,抱拳施礼问道:“前辈,我兄弟进去后会有危险吗?” “哼……九死一生!” 赤羽宫天地殿,十二根玉石柱参撑起这座渊蜎蠖伏的磅礴殿堂。 七十二舵头,三十六旗主,十八金刚执事,忠孝礼义信五大堂主,左右刑司、执法长老,唯独缺了双花红棍位,象征着赤羽宫权力各部门的人物已经全部就位。 薛玉英看着那双花红棍的大椅子,目光复杂心也越来越沉,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糟,手心已经微微沁出汗。 “龙头,赤羽宫子弟薛玉英前来领罪,所有罪责与他人无关!” 薛玉英跪下,她改变了所有的说辞,独揽下家法门规的惩戒,说完后轻扯萧正的裤角示意他跪下。 “大胆狂徒!见了龙头还不下跪请罪……” 刑司长老声如洪钟,数百双杀气腾腾的眼神聚集在这个狂妄无知的年轻人身上。 薛玉英拉着他的裤脚,眼中充满了焦急,语气丝丝恳求说道:“阿正,快跪下吧!他是我父亲啊。” 萧正毫不畏惧哈哈笑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跪!浴血战场的兄弟亡灵,可跪!天地虽为乾坤,却视万物为刍狗,不配我跪!龙头是赤羽宫的龙头,我萧正是华夏的锅民,为什么要跪?龙头你也是玉英的父亲,我可以跪,但我跪了便是您的女婿,赤羽宫的新姑爷了!” 说完,所有人的眼光闪出异光,这个年轻人一番犀利的言辞竟让刑司长老无言以对,那威武的九龙盘椅上穿着沈袍的薛老爷子睁开双眼,如深渊般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奇。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子你目无礼法纲伦,还在这里口出狂言谬论,是不是觉的命太长了!” 执法长老杀机咄咄,轻蔑的喝道,这个年轻人除了筋骨奇佳外,身上没有一丝内家气劲只是个普通人,这百年来还没有人在天地殿中如此跋扈。 “你的礼法纲伦便是棒打鸳鸯,让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吗!男女结合若无情,这和召妓睡娼有何区别?” 萧正神情坦然对他杀机重重的眼光旁如无视,一把拉起薛玉英紧紧的拥入怀中。 此言如惊雷在天地殿里炸开,让所有人哗然一片,人群中不少女性已经动容,有的投以佩服的目光,而更多的男性则愤怒不已,这个狂妄之徒的意思似乎在暗骂赤羽宫是娼营,但如果再在此事上纠结,便是自己承认了。 就在萧正言语占尽上峰之时,大殿来了位不速之客,薛玉英脸色俱变,心中惊道:“完了……” “嫂嫂好兴致,大哥尸骨未寒,你便有了新欢,你可亲口说要为大哥守孝五年的!” 一名素衣披孝男子手捧着遗像,身后跟着一名清丽独秀的小女孩。 薛玉英如针刺般挣脱出他的怀揽,心虚的责备道:“思淼,你怎么把小妍带来了!” 会场顿时一片寂静。 殷思淼冷笑道: “我还把大哥带来了,你的丈夫殷思烨,赤羽宫第六十七任双花红棍,为赤羽宫鞠躬尽瘁,最后惨死街头!” 薛玉英面如死灰,看着遗照上熟悉的面容,情绪隐隐崩溃,她想不到殷思淼会向她发难,女儿薛语兰的目光似乎陌生了许多。 “妍儿,到妈妈这里来……” 薛语兰露出厌恶的目光闪身躲到了叔叔身后。 “不该啊,玉英你糊涂啊……” “诶……殷思烨为赤羽宫立下赫赫战功,可怜身后竟是这般结局。” “别多嘴,龙头自有决断,可恨这无良男子,不知用什么手段把大小姐给骗了。” 天地殿中的指责此起彼伏,所有的矛头渐渐指向了萧正,所谓家丑不能外扬,只有要找一只替罪羊来维护赤羽宫的颜面。 刑司、执法二长老相视而望,苦笑摇头,他们想不到殷思淼会不顾龙头的情面,私自杀出这么一幕,这五年守孝也就数人知道,如今公布与堂,那是要置薛玉英于死地。 龙头薛老爷子依旧紧闭着双眼不闻不问。 “杀了这个无耻之徒……” “对!大小姐从小循规蹈矩,如果不是受了这无耻之徒的蛊惑,才会作出这种糊涂事,杀了他……” 场面已经隐隐失控,有人甚至亮出了武器。 “是我自己愿意的,不关他的事,如果你们敢动他,我便自裁在这天地殿之中。” 薛玉英手持寒光匕刃架于雪脖之上,那三寸刀锋已经没入肌肤,鲜血泊泊冒出。 “妈妈,不要……” 小薛语兰终于冲出抱住了她,两母女痛哭一团,那慷慨激昂的场面被暂时稳住。 “爹爹,玉英从小到大恪守赤羽宫律规,但你知道女儿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吗?你以为你为我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可是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把我嫁给思烨,你真的以为我幸福吗?” 薛玉英颤声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肺腑之言,殿堂中隐隐有不少女赤羽宫弟子感同身受,被母女俩的凄状感染,发出轻微的抽噎声。 萧正印象中的薛玉英是一位温儒典雅的女强人,此刻无助凄凉的容颜让他心中不免伤感,想起那一夜她恐惧抗拒的表情,才知道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他对着殷思淼寒声说道: “你大哥死了三年,你干了什么?杀兄之仇你报了没?你龟缩在赤羽宫,让薛玉英女流之辈独自一人为夫报仇,你有什么颜面指责她?” 这一字一句如同寒针刺入每个人耳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薛玉英是殷思烨的妻子,但殷思淼是殷思烨的亲弟,按伦理常纲,所谓这血海深仇应该是亲血家族更应该担负,薛玉英这几年疯狂的追寻凶手大家有目共睹,而殷思淼却日日忙于争权夺利。 殷思淼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咬牙切齿说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这三年我一直在追查凶手,只是没查到。” “哈哈……”萧正仰头大笑,讽刺说道:“查凶手?杀你哥的是华夏北斗舫十二殿阎王,殷思淼你敢去吗?” 殷思淼冷笑道:“十二殿阎王,连华夏那啥都找不到,我身在北美如何能找到!” 萧正鄙视道: “北斗舫是摧魂书院在华夏的分支而已,真正杀你哥的是摧魂书院,据说他们的大本营就在北美,殷思淼你只要在这大殿之中,喊三声摧魂书院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相信不久他们便会来找你!” 此言一出,在座的赤羽宫大小首领皆面面相觑,摧魂书院的名头太大了,这个连北美老大都敢刺杀,谁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个神秘的死神。 薛老爷子脸色明显一变,这一次他睁开了全眼,极其认真的打量了殿下的年轻人,眼中疑惑至极。 “噗呲……” 在一片惊声中,一柄汪蓝的圆锥利刃从萧正右胸口透身而过,殷思淼面色狰狞说道: “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先杀了你这个蛊惑大嫂的无耻之徒……” 萧正全身筋骨爆发出噼啪异响,脸上浮现出嗜血的笑容,只见他两臂猛然交叉在胸口的利刃之上。 “咔嚓,哐当……” 插在他胸前背后的长刃在众目睽睽下断裂成数截,哐当洒落一地,这种搏命疯狂的手法,让刑司、执法二长老目瞪口呆,会场已经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叹声。 徒手将还插在胸前的利刃打断,即使内家高手也不敢轻易这样尝试,因为留在体内的利刃会给身体产生二次伤害,有不少细心的旁观者已经发现端倪,就是这年轻人血流的相当少。 萧正手掌化成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殷思淼的脖子,凌空一把将他提起,无尽的戾气蔓延周身。 “到今天为止我杀过994名敌人,加上你一个,离千人杀又近了一步。” 声音如九幽地狱传来的丧钟,每一字都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个人,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是一句镇敌的戏言。 殷思淼眼睛爆突,呃……呃……呃……无法言语,神情恐惧无比,自己也是算内家小有成就的高手,竟然毫无反抗之力,一身气劲涣散,或许过不了几秒自己的喉咙便要断了,他想求饶可是根本无法发出言语。 奇怪的是整个赤羽宫竟然没人上来施救,不知是殷思淼的人缘太差,还是慑于这个修罗般男人的无尽杀气。 “萧叔叔,请你放过我叔叔吧!” 在薛玉英的指示下,小薛语兰怯怯的恳求道。 第两百九十八章:如何能见到 “叫我爸爸!我便放了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手刃害死你亲生父亲和弟弟的凶手!” 一声霸气十足的铿锵惊语在大厅里响起,让许多人惊落了下巴,这个男人竟用这种方式来成为赤羽宫的姑爷。 “龙头,这小子可是外家顶级高手,有个性啊,有你年轻时候那股霸气。” 执法长老捋着长须意味深长说道,刑司长老点头附议,殷思淼的偷袭也让这两名赤羽宫大护法极为不满,正是因为他大肆数落薛玉英的种种不是,让原本的家事变成了家丑,逼的赤羽宫龙头召开庭议来解决此事。 小薛语兰似乎被萧正的话触动,她虽八九岁,却继承了薛玉英的高智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流转,父亲殷思烨和弟弟殷南南遇袭的画面历历在目,她当时若不是机智的躲进了车底也将惨遭毒手,复仇的种子已经深埋在幼小的心里。 “你骗我怎么办?” 萧正胸口虽不致命但也疼痛万分,体内的断刃不取出,似乎没有任何修复的迹象,那举人之手臂颤抖,这要是泄了气,方才的英雄气概就全毁于一旦了,他气急败坏说道: “卧槽!骗你,就叫你妈妈收拾我,快喊啊,你未来的老子快支持不住了……” 一些赤羽宫女弟子和各部门的首领已经被他这种无奈的诙谐逗乐,薛玉英又急又好笑,她连连给小薛语兰使眼色,小薛语兰终于喊道: “爸爸……” 萧正咬牙将手中将死之人丢出,面色苍白对薛玉英母女艰难笑道:“好女儿,总算没让你萧爸爸丢人。” 话音刚落,殷思淼又如死狗复生一跃而起,急袭而来。 薛玉英连忙一把将萧正揽入怀中,单手黏住来袭之拳,顺手牵羊将殷思淼拉翻在地,娇嗔斥道: “思淼,够了……别逼我!” 殷思淼颜面失尽,看着萧正苍白的脸庞,一心想将他置于死地,怪叫着再次腾身欺近下死手。 薛玉英银牙一咬,挡在了急袭的身影面前,双手摊掌前后置于胸前,目光突显凌厉之势,全身气劲鼓荡。 “二字钳羊马!” 萧正看着她的起势竟然是华夏古拳咏春,顿时充满惊奇。 他所学的双刀捕俘就是从咏春八斩刀和东南亚的短棍术结合演化而来,对于正宗咏春技击术是第一次看见,这套由古华夏的一位奇尼所创的女子拳,不仅打法独特,她的咏春寸劲在世界武坛更是独秀一枝。 殷思淼为杀萧正丝毫不顾及叔嫂亲情,连对薛玉英也下了死手,希望让她知难而退,方才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想不到这个沾玷大嫂的男人生命力如此顽强,竟然冷猝出手被他反戈一击。 面对如惊涛汹涌的拳脚,薛玉英不躲不避,拳来黏化,脚来截击,单手单脚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一次次凶悍的攻击,最后反客为主,施展咏春双黐手技法,踏步近身强占殷思淼的中宫位置,逼的他腿法无法施展,双手行行流水般又将他的两臂十字交叉,黏按在他的胸前,振臂单掌推放,殷思淼猝不及防踉跄后退撞在大玉柱上,眼神阴狠又不可置信。 萧正心中连呼过瘾,他真没想到薛玉英的武技竟然如此高深,纵使自己面对殷思淼的杀招自己必定会避让,想不到她却一一能够用双手借力化解,心中寻思着什么时候要和薛玉英好好切磋一番。 殷思淼突然甩手抛出一道寸芒。 “小心!” “暗器……” 大殿内惊声四起,想不到小叔子竟敢用暗器伤害自己的亲嫂子,而且还是龙头的爱女。 如果薛玉英躲避,站在她身后的萧正必定会被暗器击中。 那寸芒如电闪火花之势急袭而来,薛玉英突然气劲猛增,全身衣衫尽抖,凌空拂手一撩,又反手一掌击出,那道寸芒半空悬停,续而“嗖”一声,反飞没落在殷思淼头顶的玉石柱中。 “凌空气劲!” 这惊艳的奇招,赢得阵阵喝彩之声,萧正看着脸色微微苍白的薛玉英连忙去搀扶,他并不了解施展凌空气劲是十分损耗体能的。 执法长老面露怒气喝道: “殷思淼,还不块滚,不然老夫废了你……” 殷思淼狼狈的退出天地殿,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向萧正下手,龙头没有追究他伤害赤羽宫大小姐已属万幸。 薛玉英恭敬的喊了声:“罗伯伯……” 罗侯微微一笑示意,对萧正沉声喝道:“小伙子,忍着点…” 说完一掌击在他的剑伤处,那胸内的断刃“噗呲”破体而出,他刚想给他点穴止血,却发现并没有鲜血溢出,眼神中多了一丝惊奇。 “谢谢……罗前辈!” 萧正压力大减抱拳施礼,体内的伤患开始慢慢在修复,苍白的脸旁有了微微血色。 薛老爷子终于开口说道: “年轻人,伤势如何?” 萧正从话语中听出了几份关怀,抱拳说道: “龙头,这点小伤而已!还请龙头允许我和玉英的婚事。” 薛老爷子有些迟疑,说道: “年轻人你凭什么来做我们赤羽宫的新姑爷?” 赤羽宫历代龙头之女,都婚配给双花红棍的未来龙头,已经是数百年的铁律,在场的所有赤羽宫子弟虽然见证了他的凶悍,在心中依旧无法接受一个外人能轻易坐了赤羽宫新姑爷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将关系到赤羽宫的兴衰。 这一问,倒把萧正难住了,自己华夏一介无权无势的退伍兵,何德何能高攀赤羽宫的大枝,剑锋眉蹙,一时间竟无以回答。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薛玉英挽起他的手臂大声娇道: “凭我男人是华夏玄天掌门青雷真人的内室弟子!” 此言一出天地殿里十多名赤羽宫老参议一片哗然,这玄天掌门青雷真人可是百年前武林中的成名大腕,这小子竟然是他的内门徒弟,让人不敢置信,连薛老爷子都面露怀疑之色。 薛玉英左顾右盼似焦急等待某人出现,萧正完全懵b状态,索性随她所言,仰首挺胸坦然处之。 突然殿内灯光无端闪烁,平地起了一阵旋风。 “小娃娃,你真是青雷老儿的亲传弟子?” 萧正只觉一恍惚,眼前出现一名矮胖的圆脸滑稽邋遢老人。 “是闵信厚,龙头是闵信厚出现了……” 执法长老罗侯激动的伏地跪拜,薛老爷子也连忙离坐跪拜,这一下,全场的赤羽宫子弟不约而同的伏地高呼: “赤羽宫子弟,恭迎赤羽宫老祖大驾光临!” 闵信厚嘻嘻哈哈示意众人免礼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正,怪笑道:“小娃娃,要不咱们过两招,看看青雷老儿教了你什么?” 萧正根本没见到他做什么动作,额头冷汗直冒,似乎大脑已经被人控制,眩晕感阵阵袭来心中大惊道: “这老头,什么境界,都没见他动手!” 就在他无计可施,眩晕感越来越强之时,天地殿的灯光又出现猛烈的跳闪,桌面上的一些小玩意嘟嘟颤动起来。 “哈哈哈……死胖子,越老越不正经,打不过贫道便来欺负我的徒弟了,有种来华夏浑天山,大战三百回合。” 空气中响起一声洪亮的男声震荡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诶呀呀……老哥哥啊,老弟可找了你快五十年了,你终于出现了,华夏浑天山,明天便来,明天便来……” 闵信厚眉开眼笑,神情激动万分,对薛老爷子说道: “战天啊,等这娃娃坐上咱赤羽宫的双花红棍之位,再把小孙孙嫁给他。” 赤羽宫龙头薛战天抱拳领命,眼神浮现出欣喜,闵信厚发话了,不仅保住了女儿的名节,也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了。 “哈哈……胖墩老弟,这双花红棍是你赤羽宫二哥之位,你还想把我徒儿留在赤羽宫吗?你可别痴心妄想了!” 青雷真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语便点破了闵信厚交代的玄机。 薛玉英一脸喜色,低声提醒道: “萧正,还不跪下见师尊……” 萧正立马意会噗通跪地,恭敬的大声喊道:“徒儿拜见师尊!师尊可否现身之见。” 他虽然知道一切都是薛玉英的机智手段,而且少不了飞豹罗的功劳,但仍对这位武林的泰山北斗充满好奇,想一见真容。 闵信厚见他真情流露,微笑道: “傻娃娃这是你师父的神变传音之道,如何能见到啊。” 正当萧正迷茫失望之时,耳边又轰隆响起: “阿正,天降大任于你,切勿因私情误了芸芸众生的命运,你将来无论身处天堂地狱,宁让天下人负你,你莫负天下人……” 萧正如醍醐灌顶,这字字警句已经在他心里产生巨大的涟漪,似乎描绘了他未来的镜像。 当众人确认了闵信厚离去,天地殿又恢复了秩序,这场兴师问罪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结果。 执法长老罗侯依龙头薛战天的意思,大声宣问道:“萧正你可愿意入我赤羽宫?” 萧正一脸肃容跪地,大声回应道:“我萧正愿意入赤羽宫!” 天地殿响起阵阵如雷的掌声,特别是那些女性赤羽宫弟子更是雀跃欢呼,这位赤羽宫未来的新姑爷势必给这数百年的古老帮会带来新的气象,她们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随着散会钟声响起,十多名男女从人群中冲出围住了他们。 薛玉英一一介绍,萧正才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她的堂表兄妹。 简单温馨的闲聊后,大家便相互告别。 第两百九十九章:一本正经 这次有惊无险的兴师问罪不但圆满平息而且还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杀破狼计划第一步,向世人证明萧正和薛玉英结婚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赤羽宫庞大的势力成了最好的庇护靠山。而燕娴淑一家也会慢慢淡出那幕后灰手的视线中。 薛玉英府邸。 小薛语兰似乎对这个新爸爸格外感兴趣,好不容易才将她劝回了房间休息。 大床上,薛玉英发现萧正身体变的有些异样,大冬天竟然满头热汗,脸色红朴朴的。 “阿正怎么了?” 萧正吐了口热气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又热又燥,口干的很。” 薛玉英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涩说道:“我今天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萧正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入,身体出现的磅礴热感,让他隐隐有些吃不消,想冲个冷水澡来缓解。 “你好笨啊!” 薛玉英娇笑道,突然发现萧正后背肌肤红彤彤一片连忙上去抚摸,竟隐隐烫手,紧张说道:“你体温这么烫发高烧了?” “没事,冲个冷水澡就行……” 薛玉英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便急切说道:“馥香,快来我家,你姐夫发高烧了,好像挺严重的。” “啊,方才分开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姐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约摸十多分钟,彭安福提着精致的机械手提包,身边跟着一名二十五六的高挑美女急匆匆的走进薛玉英府邸。 “姐,姐夫呢?” 薛馥香话刚落,便被薛玉英拉进了卧室,她看见萧正坐在沙发上在不停喝水,汗水直淌眼睛赤红。 “姐夫,你哪里不舒服?” 薛馥香手刚触及他的手腕,眉头便皱起,这是一种火烧的感觉。 “没事,不用看了,就是口渴,热,出汗……” 萧正勉强笑道,嘴唇裂开流出丝丝鲜红,他大概知道了身体的异样,殷思淼的剑上有剧毒,体内的那股能量狂躁涌动在与之对抗。 “阿正,你别撑,馥香妹妹是北美华盛顿大学医科高才生,你就让她看看吧。” 薛玉英急切的关怀说道。 “姐夫,你还不相信小姨子的水平嘛!” 薛馥香打开机械手提包取出量温枪,故意娇嗔,对准往他的额头轻轻按下量温开关,一阵报警声响起,她一看数值,重新又量了几次,脸色有些难堪。 “fuk!是坏了还是我眼里花了!姐你量下你自己的体温……” 她脱下眼镜用绒布反复擦拭,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萧正。 “我量的也正常啊!” 彭安福在薛玉英量完后,也接过仪器量了体温,数值显示两个人都正常,说明这把量温枪没问题。 “不会吧!” 薛馥香吞了一口津液,又为萧正量了一次,数值比原先的又高了两度,57八度。 “怎么会这么高!” 薛玉英惊道,她似乎还没明白什么事。 薛馥香脸色越来越难堪,哭腔着调说道: “姐……,我姐夫……是人类吗?” 薛玉英一愣,佯怒道:“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姐夫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啊。” 彭安福看到这个数值脸色早已经变了,他隐隐意识到什么。 “姐,是人的话,这么高的温度在医学上怎么可能还活着啊!” 薛馥香说话的语气都变尖了,人体发烧温度超过42度就会危及生命,根据医院记载人体活体发烧最高温度是465度,这已经是一个奇迹,而萧正的体温达到57八度,这根本不可能。 薛玉英似乎也意识到医学常识,她脸色微微变动,说道:“你姐夫身体异于常人,你先给他化验血。” 薛馥香压制着自己内心的震惊,迅速从他的手臂上抽了血,放进机械手提箱的血液解析器,同时认真的用显微镜观察剩余的血液。 萧正看着他们如临大敌,安慰道: “你们别忙活了,我真的没事,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上就行了!” 薛玉英见他神智清楚,也微微放宽心她柔声道: “萧正你先躺着休息,等馥香的结果出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薛馥香眉头越来越皱,正常人的血液由血细胞构成,这血细胞主要由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等组成,但显微镜底下的血液如果一张巨大的不规则网状,每面网中铺满了红色的不知名圆球般的细胞,她根本找不到一颗血细胞的存在。 血液解析仪器咔嚓咔嚓打印出结果,薛馥香拿起一看美脸都绿了,所有检测栏写着未知的单词,基因栏中显示的是,未知生物基因,危险源中显示出:剧毒性蛋白质。 “姐……姐夫到底是什么人!他中了……剧毒,还发烧57、八度没死!!!” 薛馥香声音已经变调,她把化验单递过去,神情又激动又紧张,似乎找到新大陆一般。 薛玉英脸色气愤至极,想不到殷思淼竟然在剑上淬了剧毒,她见萧正已经昏昏睡去,规律起伏的呼吸说明生命体征很稳定,便让彭安福帮忙脱下了已经湿透的衣裤,为他搽干身上的汗水。 薛馥香突然看见他胸前那处剑伤已经结痂,强烈的好奇心让她不顾男女之别,一头趴在他胸膛仔细的观察着。 她的手游抚在萧正滚烫的肌肤上,这让彭安福表情丰富内心大呼过瘾。 薛玉英虽然知道薛馥香只是在观察检查,但哪里有小姨子这样轻抚姐夫的,况且还有个外人在,她低头贴耳提醒道: “馥香,你姐夫受伤后能自愈,没什么好检查的了。” 萧正超强的自愈能力,在和扈志勇比武后,离开华夏在澳洲锅,两人在海滩晒太阳浴被她发现,这应该是他自血蛹人后出现的异秉。 “嘘!” 薛馥香根本不管这些世俗观念,终于她站起身来,用惊奇的语气说道: “姐。我知道了,姐夫体内的细胞应该在吞噬剧毒物质,新殷代谢是常人的数倍,所以温度才会猛然增高。” “哦!”薛玉英若有所思似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她看见薛馥香又坐在了机械仪器边,用吸管往显微镜下的血液里滴了一滴碘酒。 一会,薛馥香兴奋的叫道:“天啊……它们在繁殖,它们在吞噬碘酒……” 显微镜下,那些无数的红色圆球细胞不停地分解,将碘酒覆盖,最后开始相互吞噬,又变成原先大小的形状,那滴碘酒消失的无影无踪。 薛馥香兴趣越来越浓,往那观察的血液滴入各式各样的滴剂,无不例外全部被吞噬,期间她还让薛玉英和彭安福观看了这生物奇景。 “姐,你等我,我回家去拿点病毒来试验下。” 薛馥香说完便拉起彭安福往门外跑。 薛玉英苦笑摇头,自己这个堂妹是有名的生物医学狂人,隐隐猜到这丫头估计又要作出一些骇人听闻的大事来了。 她端了一盆温水,耐心的为萧正擦拭身子,希望通过物理降温让他会好受点。 “妈妈,让我来吧!” 小薛语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绞干一块棉巾,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的额头? “语兰,你为什么会喊他爸爸?” 薛玉英对薛语兰的态度也有很大的疑惑。 “因为,我想让妈妈开心幸福,我看见妈妈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我和弟弟那样。” 小薛语兰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位亲人的的离世,让她的心智比同龄人更加成熟。 “那你觉得你萧爸爸看妈妈呢?” 薛玉英脸微微发烫,却十分期待女儿的看法。 小薛语兰微蹙眉头,突然呵呵说道:“反正萧爸爸的眼睛喜欢我比喜欢妈妈要多呢!” 薛玉英噗嗤笑声,佯责道:“你真是人小灵大。” 不久房门“噗通”被暴力推开,薛馥香上气不接下气和彭安福抬进一个冒着冷气保险箱。 “馥香,这什么啊,你是不是又要让姐姐不得安宁了!” 薛玉英无奈的走出房门,看见几名佣人正大包小包的往自己厅堂里搬东西,急道: “馥香,你感情把家都给搬过来了!你睡哪?” 府邸的最后一个房间已经安排给彭安福,哪里还有房间让她折腾。 薛馥香从房间窜出,推了推镜框,一本正经说道: “姐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让我和姐夫一个房间,三个月完璧归邢!” 彭安福猥琐笑道:“三个月,你得还两个:” “臭丫头,你感情还惦记上你姐夫了……” 薛玉英笑骂着抓起一个抱抱熊追打着惊叫连连的薛馥香。 “姐,我的好姐姐,我只是想24小时研究下姐夫嘛,你急什么!” 嬉笑打闹一阵,所有的物品搬进了彭安福的房间。 萧正的体温已经慢慢恢复正常,所有人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此刻薛馥香一脸肃容的从冷藏箱中取出一剂玻璃罐,放在了机械手提箱展开的临时科研仪器上。 “姐,我得再抽一罐姐夫的血。” 薛玉英指着原先的血罐,说道:“这不是还好用的吗?” 薛馥香一愣眼神闪出奇异的目光,普通人的血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就凝固了,而这罐血竟然和刚抽出来的一样。 “姐,这是hi病毒,划时代的时刻要到来了。” 随着她把萧正的血抽入那罐病毒中,在场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三百章:软肋 显微镜下,红色的血液突然暴恣起来,那一片片球状红细胞不停地融合,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圆球细胞,疯狂的吞噬着hi病毒,才数十秒时间已经观察不一丝病毒的痕迹,这些巨大的圆球细胞不停地颤动,似乎内部在进行着惨烈的战争,约摸15分钟够终于停止了颤动,慢慢开始分裂,最后又变成网状小球细胞群。 “fuk……fuk……fuk……” “它把hi病毒全吃了!天啊……” “这不可能啊,神奇的男人,你是上天赐给我宝贝吗?爱死你了我的好姐夫!我的诺贝尔医学奖……” 薛馥香已经激动语无伦次,最后抱着薛玉英痛哭起来。 等这个医学研究狂人心情平复后,薛玉英眼神熠熠发光说道:“把我的血和你姐夫的血放一起观察下。” 她对那一晚的结果似乎耿耿于怀。 薛馥香对她的请求顿时感兴趣,索性三人都抽了血进行试验。 实验正式开始,三玻璃罐混着萧正的血竟然用肉眼就可以看见变化,本来都已经混在一起的血液,突然自主的荡动起来,瞬间分离成两层,即使不吞噬也不融合。 “这是什么情况,嫌弃我们啊!” 薛馥香郁闷说道,薛玉英眼中慢慢的失望。 话音刚落,薛馥香欣喜道:“姐,你和姐夫的血又动了。” “你用显微镜观察……”薛玉英急道。 显微镜下,萧正血液中的圆球细胞围着薛玉英血液中的椭圆血细胞,相互摩擦非常友好的互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圆球细胞陆续返回网状片,只留下极少的一部分还在摩擦,稍会,也开始陆续离开。 薛馥香耸了耸肩膀说道:“看来姐夫对姐姐你也不感兴趣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玉英神情落寞至极,她似乎找到了未孕的原因。 “姐,这是血液,又不是生殖细胞,你要是不放心,下次你弄点姐夫的小蝌蚪来,我给你做个实验呗。” 薛馥香嬉皮笑脸打趣道,从内心说她还真想搞点小蝌蚪。 “你自己问你姐夫要吧!” 薛馥香一愣,美脸瞬间红的像猪肝,看着薛玉英认真的样子,急道:“姐,我开玩笑,你还当真的,被传出去我怎么出门啊。” 薛玉英终于笑道:“叫你以后敢贫嘴!” 小薛语兰突然说道:“香姨,把我的血和萧爸爸的血也放一块吧。” “哈哈……你们真是不是一家人进一家门啊……不弄了不弄了,睡觉了。” 薛玉英收拾完机械手提包做了一个灵脸跑进彭安福房间中。 彭安福拿起自己的那瓶血液,只有耷拉着脑袋睡沙发,他突然猛的发现玻璃罐里的生物隔层没有了,自己和萧正的血液已经融为一体,眉开眼笑道: “有趣有趣,看来萧疯子认兄弟不认女人啊!” 凌晨三点,小薛语兰偷偷打开房门,在垃圾桶中翻找什么,终于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偷偷的溜回了房间。 次日中午,萧正侧卧在床上,他已经完全清醒,却依然紧闭着双眼。 房门打开,小薛语兰端着一盘热乎乎的牛排走近,眼中担忧之情于她幼稚的清丽童颜格格不入。 萧正虽然闭着双眼,但惊奇的是他脑海中已经出现小薛语兰的一举一动,虽然有些模糊,却依稀能辩。 他想起殷和泰对他的留言,多经历生死磨炼,只有在极端环境下基因才会进化,直至你获得神的权限,而自己身体一切的异变,应该就是梦境中那面具男给自己注射了那针神血所至。 “语兰,这牛排真香,你妈妈做的?” 小薛语兰看见那张让人信任的脸庞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激动雀跃。 “妈妈,萧爸爸醒了……”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萧正看见薛玉英一身家庭主妇打扮来到他身边,眼神充满关切和喜悦。 薛玉英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略显尴尬说道: “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梳理下,是不是很丑!” 萧爸爸咬了一口牛排,肉汁飞横香美无比,笑道:“我还是喜欢你这样,标准的贤妻良母。” 薛玉英美目闪过一丝喜色,说道:“你先吃吧,我去梳理下,父亲要见我们。” 说完拉着恋恋不舍的小薛语兰出了房门。 萧正起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外表依旧,但他感觉体内已经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现在能够接下激能后扈志勇的一拳,不至于骨折皮穿。 赤羽宫天地殿后堂,雕庞画栋,一切家居摆设延续了华夏古风,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似乎回到华夏古锅大明。 薛战天两鬓已经花白,但精气神却如壮年男子,眼神烁光却又深邃如海。 “玉英,昨天你们说杀害殷思烨的真正幕后灰手是摧魂书院?” 刑司、执法两名长老面色凝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薛玉英便将自己这两年的调查集合萧正的遭遇一环扣一环的和盘述说,思路清晰推理也无懈可击。 萧正从内心佩服她的高智商和情商,抛去一切纠葛,薛玉英绝对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刑司长老吴全听完了她的推理,微忖片刻说道: “龙头,当年殷思烨最后说的一字是十字,看来便是十二殿阎王,诶……我们还当是东欧十字j所为,真苦了玉英这孩子,吴全惭愧啊!” 当年殷思烨弥留之际,已经快无法言语,只说了一个十字,便狂吐鲜血而亡,几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东欧锅十字j,因为赤羽宫在非洲开采矿脉,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十字j。 而薛玉英却坚称是十二殿阎王,惹来众多非议,北斗舫与赤羽宫没有任何利益瓜葛,从情理不可能,更重要的是赤羽宫也不愿惹上这个极其难缠的杀手,薛玉英的推断理由是殷思烨最后在她手心写了一个二字。 最后心灰意冷的她,得不到赤羽宫的支持,只有让薛战天联系了华夏圣儒宫,自己去圣儒宫任职,希望借圣儒宫的力量追查前夫的死因,同时也卷入了华夏j政的纷争。 薛战天眉头深锁,他目光炯炯看着萧正,说道: “小正,说说你的看法。” 薛玉英听见这称呼的改变,眉露喜色连忙捏了一下还在沉思的萧正,提醒:“爸,问你话呢,在想什么?” 萧正连忙说道:“龙头……” 薛战天脸色一沉,语气不悦说道:“你叫我什么?” 萧正脸色一凝,立刻领会了意思,马上改口,“爸……” 薛战天脸色看着身旁羞涩低头的女儿,脸上露出了欣慰满意的笑容。 “爸,我不敢妄下论断,但目前华夏j政不稳,白鹤湖事件神秘诡异,加上我之前部门的遇袭,我总感觉有一支冥冥大手在操控着这个世界的走向,却找不到一丝根源真相的痕迹,当务之急要作到未雨绸缪才是重中之重。” 萧正并不善于运筹帷幄推兵演旗,他所善长的是临阵杀敌和对危机的超强敏锐感,而薛玉英却恰恰相反,自小天资聪慧极其擅长出谋划策,并且拥有把握全的大智慧,若不是女儿身,是铁板钉钉的赤羽宫下任龙头的继承者,即便如此,殷思烨能在短短数年之内坐上双花红棍之位,确实薛玉英一手扶持而上。 执法长老罗侯听完萧正说词,笑道:“龙头,在下真要恭喜你得了过江龙婿,玉英和萧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罗侯在赤羽宫身为执法长老,是真正的灰脸包公,对犯禁的赤羽宫子弟处罚一视同仁从不手软,而且他自视甚高,从来不轻易夸人,即使是殷思烨也没得到过他一句佳言。 薛战天笑道:“阿正,你罗伯伯可从来不夸人,那你说说如何未雨绸缪!” 萧正面露难色,说道: “爸,你叫我搞战术杀敌斩将还行,这种战略性的问题,我有想法但也不知道如何实……” 薛玉英清楚他的筹谋软肋,连忙打断道: “爸爸,萧正和我谈过这事,j弱锅衰,j强锅盛,我赤羽宫全球拥有子弟百万之众,数百年来殷旧的武林帮会模式已经不能应对剧烈变革的世界带来的冲击,赤羽宫就是一个锅家,锅家根本无非是j政两大基石,赤羽宫的政体延续数百年已经根深蒂固,但赤羽宫的武装却可以变革,应该将赤羽宫的武功体系结合j事体系,成立一个精锐特种作战基地。” 众人听完微微动容,刑司长老吴全说道:“玉英,你的意思是咱赤羽宫要组建自己的j事部队?可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啊。” 赤羽宫曾经尝试过组建私人武装,可各锅的精锐特种部队人才都是锅宝级的,从世界各地请来的普通特种部队的教官,效果并不理想,最后暂停了项目。 薛玉英点头,笑道: “爸,两位长老,可别小看了赤羽宫的新姑爷,你们只知阿正他是华夏j人,但他曾经的部队,就是被北美j界称为东方修罗的华夏灰甲j团。” “诶呀……”刑司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激动的拍大腿说道:“玉英啊,你真是咱赤羽宫的大福星,给我们带回来了这么份大礼,龙头必须要记功啊!” 这下连薛战天都有些欣喜于面,武林和j事完全两个层面,被北美j界称为东方修罗的山海灰甲j,那是海外华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星罗战争是华夏向世界展示肌肉,而山海灰甲j就是华夏巨人的拳头。 第三百零一章:意图不明 “我们山海除了j人的素质,还需要顶级的作战装备才能发挥威力!这计划恐怕……” 山海所有的训练模式是华夏j方最高机密,保密守则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上。 薛玉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握住萧正的手,撒娇道:“老公,赤羽宫的根在华夏,你就为华夏秘密留一支奇兵吧,至于装备有我呢!” 萧正看着平日大姐大风采的薛玉英突然像寻常女子样撒娇,那声老公叫的没有任何的虚情作做,看着她真情流露,心头一热说道: “好吧,但山海的训练成果是华夏j方的绝密,如果被敌锅获取,我可就成为华夏千古罪人了!” 薛战天大义凛然的说道: “小正你放心!赤羽宫不灭,华夏不亡,我赤羽宫子弟虽处海外,但拳拳爱锅之心延续数百年,谁敢泄密,必遭赤羽宫倾帮之力的毁灭。” 萧正的目光终于闪烁着坚定,或许华夏真正面临危难之时,或许自己那时已经身死,但如果真有一支奇兵能够力挽狂澜,也不负华夏母锅对自己的养育培才之恩。 出了天地殿大门,薛玉英挽着他的手说道:“阿正,对不起!原谅我擅自作决定。” 萧正笑笑,眺望东方,说道: “薛姐,事如流水无常形,组建新的山海比杀破狼计划更有意义,我会把山海的指导思想训练方法和标准,全部系统写出来交给你,你把鹏涛调过来和彭安福一起组建新的基地,这样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杀破狼计划。” 真正优秀的训练模式便是复制,只要按照标准严格执行,即使在海外一样可以训练出新的山海和幽冥宫。 “阿正,我们去接语兰吧,她今天可再三交代我,一定要让你去接她哦。” 萧正坐进驾驶室,说道:“薛姐,我觉语兰这些舞蹈课什么的,是不是该停止了?” 薛玉英不解说道:“为什么?舞蹈可以陶冶情操,不是很好吗?” 萧正一脚油门,车子向前方窜出,皱眉说道:“你问过她喜欢吗?虎父无犬女,我想为她制定一套训练课程。” 薛玉英说道:“语兰每个礼拜的休息天时间会去赤羽宫训武堂习武的,再说你的都是杀人术,她还这么小。” 萧正不以为然,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 “薛姐,杀人术也是救人术,我这个爸爸不知道能当多久,我想给她留点将来最有用的东西。” 薛玉英听着他一口一个薛姐,目光有一丝忧伤,叹了口气说道:“阿正,我都已经放下一切,你什么时候能够放下她。” 萧正旋转着方向盘,说道:“薛姐,我们只是在演戏,终究有一天会曲终人散的。” 薛玉英望向车窗外,雅典绝伦的美颜苦笑道: “这就是乱世苟且的情人最终的结果吗?” 萧正不再言语,车子慢慢驶入曼哈顿热闹的街区,天空中出现一架滑翔的客机,他脑中突然不断发出嗡嗡震动,一脚将车踩刹住…… “轰……” 灰烟冲天蔓延,大火熊熊燃起…… 曼哈顿街区仿佛时间停止运转,一瞬间的意识空白,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无数人群开始混乱。 一辆空客磁动力大型客机拦腰撞进了帝锅大厦的楼宇,巨大的冲击波将大厦中的不少人冲出楼宇,如满天花雨坠落。 “阿正,语兰在上面,语兰在上面!!!” 薛玉英已经陷入歇斯底里,薛语兰的位置就在那撞机的位置背部。 萧正一把按住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薛玉英,大声喝道:“薛姐,冷静,冷静!我去救她……” 薛玉英已经泪涕满面,目光呆滞喃喃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阿正一定要救她出来……” 萧正心疼的望了一眼,如飓风般冲进人群一跃而起,踩着拥挤的人流往帝锅大厦腾跃而去。 帝锅大厦那撞击之处的破裂变形的玻璃窗,一团团火影伴随着惨烈的嘶声绝望的坠落,整座大厦周边布满了残肢焦躯,在灾难面前,人类自私的本性暴露无遗,不少老弱妇孺被淹没在人群的践踏之中,真正的人间炼狱。 正当人们仓皇逃离,一道身影却如东方世界的侠勇,朝着那座犹如死神地狱般的帝锅大厦飞奔而去。 “啊……” 萧正暴吼,一脚踏在一块景观巨石上,身似冲天鹞鹤拔地而起,空中,两手抽出靴刀,交替的插拔在高耸的楼壁上,如同檐龙快速的向撞击楼层贴身而上。 “这是谁?快看,有人去救人了……” “大家别慌,让老人、妇女、小孩先走……” “所有原冷蛇联邦j人们行动起来,自由女神召唤我们要抗争这场灾难……” 那道无所畏惧的身影激起了世界第一强锅名字的尚武精神,骚乱的现场慢慢平静,人群开始分流,老弱妇孺被优先送出,许多人折返进那浓烟滚滚的帝锅大厦。 “语兰,坚持住!” 萧正运用靴刀借力飞攀在倾斜的大厦上,他最担心的是这滚滚灰烟,这些含有剧毒的浓烟甚至比火更具有威胁。 “上帝……救救我……” 一声惊恐万份的女声在头顶响起,身影从高空坠落,萧正不加思索探手抓住。 一名身材肥胖的女子惊恐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变成肉酱。 “天啊,你是上帝赐给我的吗?” 萧正掂量着这两百斤有余的肉球,大声询问道:“看见练舞蹈的小孩没有!” 女子一愣,指着高空喊道:“她们被困在119层,不过你得先送我下去。” 萧正使劲将她荡漾起,一把将她摔进旁边的窗户。 “你真该好好减肥了……” 119层,撞机处应该在其之上,看着那火势和浓烟,情况也不甚乐观,萧正卯足了劲加速奋力攀爬。 薛玉英已经到了帝锅大厦楼下,她望着那道险像环生的身影,不停地祈祷奇迹产生。 人群中出现大批的冷蛇j警和救援队伍。 “鲍威尔中校,有一不明身份的人正往撞机处飞攀!意图不明……” 鲍威尔在望远镜看见那名手持亮闪闪的利刃飞攀在光滑的合金墙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职业的警惕性让他大声命令道: “立刻火力封锁,别让他靠近撞机处!” “哒哒哒哒哒……” 一辆装置着重型电磁机枪的枪口喷出三尺火舌,子弹群呼啸而去,高楼上瞬间火光四射,残渣碎玻成片倾倒而下,那道身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失去控制急速下坠,在一片惊声中,只见他空中翻身再一次死死钉入高楼的合金墙体。 无数的掌声响起,愤怒的人群将射击的车辆围住,几名壮汉手脚并用将射击的士兵全部制服。 “鲍威尔中校,鄂惜蕊蔺代真在里面,你想谋杀蔺代真老大的爱女吗?” 男子愤怒的质问,手中的证件闪烁着fbi三个大字。 枪声停止后,萧正终于抵达119层,翻身踢碎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一跃而入。 大厦内刺鼻的浓烟和熊熊烈火,让他心沉到了谷底,满目疮痍的建筑残墙破壁,四周趴卧着一团团蜷缩的焦尸。 “薛语兰……薛语兰……” 萧正躲避着烧窜的烈火和建筑残渣,在焦尸中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势越来汹涌,这一层即将成为火海,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萧正已经充满绝望,正当他决定放弃的时候,裤脚被一只手牢牢抓住,他蹲身看去,断落的石柱将一名白人女子横压在地,鲜血流淌了一地。 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她如回光返照般看着萧正,痛苦的眼神露出一丝希望之色。 “先生……我是鄂惜蕊舞蹈班的……老师,孩子们被困在……楼下,求你了,去救救……她们!” 萧正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急。我先救你出去……” 白人女子如触电般抽回了手,乞求道:“来不及了……孩子们……是冷蛇的……希望,求你救她们……” 说完,女子竭力抓起了一片尖锐的玻璃刺入了自己的喉咙,眼神无限哀求的看着他。 萧正见她死意已决只得放弃,飞奔着纵身跳出窗外,大火如同一条火龙呼啸擦身而过。 “她们没事,她们没事……” 身影再次腾挪踢碎玻璃,11八层已经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任何物件。 萧正闭上眼睛,用心感知,脑海中浮现出楼层的格,犹如睁开了第三只眼睛,虽然模糊但依旧能辨别方向。 “消防通道在哪里?对往这里!” 他脑海中浮现出摇摇欲坠的指示牌子,身影急速的往指示方向奔去。 急转过几条走廊,耳边响起阵阵的微弱的咳嗽声。 “同学们,快用你们自己的尿淋湿衣服捂住嘴巴。” 萧正一脚踢开已经变形的消防合金门,看见消防楼梯上错落坐着二十余名惊慌失措小女孩。 “薛语兰……” 寂静三秒后,一声惊喜的童声响起,“爸爸……鄂惜蕊老师我爸爸来救我们了。” 小薛语兰喜极而泣,紧紧的抱住了萧正。 “先生,我叫鄂惜蕊,是语兰的舞蹈导师,下一层消防门因为变形打不开了,你有办法吗?” 第三百零二章:隐隐心疼 声音焦急万分,上一层的大火很快会蔓延而来,如果消防门打不开,所有人都会葬身火海。 萧正放下薛语兰,对已经看不清容颜的鄂惜蕊说道: “叫所有人退后,我来打开它!” 小女孩们退至安全位置后,萧正一个俯冲撞向消防合金门,“嘭”一声,整个消防通道为之颤抖,那消防合金已经隐隐移位。 如此撞了五次,整扇消防门被撞翻在地。 “快……快带孩子们出去……” 通道内火光亮起,萧正极速跑到上层的消防门,一把将门顶住锁上,剧烈的火焰从门缝中碰射而出如火蛇四窜。 所有的小女孩都已经安全撤出进入下一层的消防通道。 “爸爸,一起走!” 萧正看见薛语兰竟然还在等自己,焦急的一把抱住她,往下一层跑去。 “哗啦……” 萧正本能的将她抛出,上一层的建筑轰然倒塌。 “爸爸……爸爸……” 小薛语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看见萧正被巨大的建筑横庞砸倒在地,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鄂惜蕊,快带她们离开,我自己能出来!” 鄂惜蕊目露忧伤,狠心的抱住小薛语兰带着众女孩往下一层撤退。 萧正已经感觉到身体大面积的创伤,肩膀上的横庞向小山一样压着,要想脱身谈何容易。 “对了,激光剑!” “嗖……” 蓝光闪烁,那横庞就如豆腐般被切成几段,萧正迅速从废墟中爬出,关掉了激光剑,这秘密武器他并不想过早的公示与世,据他对世界各锅的尖端武器了解,还未能将激光延射距离技术掌握。 “鄂惜蕊往消防通道跑了,我们得尽快抓住她,冷蛇的机械战警会很快过来……” 萧正耳中漂浮类似震雷地区的方言,他大致听个明白,三名穿着厚重的机甲人从119层消防通道走下,狰狞的机甲头盔上闪烁着红光,双手端着如机关炮般的重型枪械。 “屈展鹏,这撞机威力可真大,那美妙的金发空姐瞬间变成了肉碎,真可惜啊……” 萧正俯地听了一清二楚,这些人是这次灾难的始作俑者,这些劫机者利用身上厚重的机甲毫发无损的来到这里,似乎在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而且和那位叫鄂惜蕊的舞蹈老师有关,总之是敌非友。 “一、二、三!” 蓝光大盛,一名机甲人被拦腰切断,另一名机甲人被劈成两半,第三名机甲人火力全开,一时间消防通道轰然倒塌,那名机甲人背部的机械装置喷出蓝火焰,向墙体连轰数枪,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仓皇飞逃而去。 萧正从废墟中破突而出,看着窟窿外的机甲人飞走,只有望洋叹兴。 突然天空中闪过孤鸿掠影,那机甲人瞬间炸裂,一名银灰铠甲男子悬浮在空中,眼神如炬光般直射进窟窿。 “糟了,他发现我了!” 萧正只得从消防通道往楼下撤离,唯有混入人群,才能瞒天过海。 “朋友!我知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不过我得请你去喝杯茶!” 萧正刚跑入117层的消防通道,背后响起冷笑声,他转过身看见一名英俊的金发男子正冷冰冰的看着他。 男子被银灰色合金铠甲覆盖周身,这套铠甲似乎是为他量身设计一般,充满了科技感的模块金属流淌类型能量的波纹,他的面部一半是人类一半机械面孔。 “我来救我女儿……” 萧正暗暗握住了激光剑柄,只要他有所异动,便给予一击必杀的突袭。 “通道里那两个震雷恐怖疯子是你杀的?” 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的目光落他手上的剑柄,张开被银灰合金覆盖的大手,以命令的口气说道:“拿来……” 萧正眼神一敛,看来一场恶战是难以避免了,只有杀了这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才能让激光剑的秘密不会外泄,这把超时代的武器,他想在适当的时候留给华夏科技院。 “嗨……机械战警,你不去救人,在这里为难我的朋友吗?如果你不履行你的职责,我会告诉我父亲。” 鄂惜蕊不知何时出现,她拉住萧正的手,以责备的口气质问机械战警。 机械战警一愣,马上散去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绅士的说道: “原来是鄂惜蕊小姐的朋友,抱歉!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机械战警说完直接一拳将大厦的墙面轰开一个窟窿,浮身飞了出去。 萧正脸色俱变,这种合金混泥土的墙体竟然被他一拳轰开,自己是绝对办不到,而且他似乎没有动力喷射系统,就可以凌空飞行。 鄂惜蕊似乎看到了他的震惊,笑道:“磁动力悬浮推进而已,是我们冷蛇锅最新科技。” 萧正善意的微笑,内心却惊悸无比,对于磁动力开发运用,各锅只实现了大型交通机械上和部分j事,比如华夏的幽冥战机,这种作用于人体上,华夏还刚刚进入试验阶段,冷蛇锅却已经装备了,强烈的危机感在心里腾起。 冷蛇锅不愧是世界第一大强锅,救援工作已经如期如续的开展起来,大火被扑灭,高楼上的伤员被机械战警们直接送上悬浮磁运输机。 薛玉英牵着小薛语兰的手,看着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萧正,再也无法言语,感激的拥抱住了他,久久不愿意分开。 “我爸爸是冷蛇的大英雄,我爸爸叫阿正侠……” 小薛语兰用稚嫩童桑向人群兴奋的喊道。 “阿正侠……” “阿正侠……” 被救的女孩们的家属们率先齐呼,以星火燎原之势蔓延了整个街区。 鄂惜蕊看着激动的人群,自言自语说道: “布鲁斯李的故乡,永远是那么的神奇,华夏是个令人向往的锅度!” 帝锅大厦撞机事件迅速撕破了冷蛇联邦锅和震雷联邦锅的所有合作关系,强大的冷蛇j队一夜之间完成了对震雷联邦锅的战争准备。 在j事力量悬殊的现实下,震雷联邦锅被迫接受了冷蛇那啥的条件,成立反恐联合阵营,冷蛇j入驻震雷,对整个震雷地区进行清洗式的反恐战争。 除夕是全球华夏名字的重大节日,丝毫没有因为震雷的势影响了节日气氛,即使已经过了正月十五,赤羽宫上下依旧张灯结彩走亲窜巷好不热闹。 萧正将山海训练纲要最后的考核标准写完,疲惫的闭上眼睛,为了防止一切灰客技术,他采取了手写的模式。 机械战警的强大实力,让他感觉到了强大的威胁,这个赤羽宫的山海秘密基地必须尽快的建造起来,世界已经越来越不太平,帝锅大厦事件,在他眼中就是一场第三方蓄意挑拨的战争。 “萧正,今天能陪我吗?就当是乱世苟且的情人!” 薛玉英穿着一袭淡粉蚕纱,如同含苞欲放的玫瑰,琦靠在书房门边,眼神真情流露出丝丝恳求。 萧正这一次没有抗拒,轻轻抱着她走进了卧室。 昏暗的灯光下,薛玉英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问道: “阿正,如果这次我怀孕了,怎么办?” 萧正目光闪烁,他已经无法衡量自己和薛玉英的关系,想起自己凶险的未来,不假思索说道: “小孩跟我姓,你负责养大!” 薛玉英娇嗔道:“你想的美,生也是我生,养也是我养啊,那你就播个种吗?” 萧正眼神黯然说道: “过了明天,我就不是萧正了,从今往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萧正才是你的归宿。” 薛玉英脸色一变,翻身爬上他强健的身子,无限留恋说道: “阿正暂停杀破狼计划吧!我们好好在一起,相信我能制定出更完美的计划。” 萧正本来温情的神情瞬间变化,他的眼神复杂的望着薛玉英的美颜。 “一切都这么顺利,为什么放弃?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计划放弃了很多,伤害了很多人,我不会放弃……” 薛玉英的玉手轻轻掩盖住了他激动的嘴层,深情质问道: “阿正,你刚才可以拒绝,为什么还把我抱上床?你真的没对我动过心吗,难得你是用这种方式和我诀别吗,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萧正看着她闪烁的泪光,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子,说道: “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计划吗?我永远只是一颗棋子,你是掌控棋盘的人,如果你真要暂停这个棋,那我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继续去探索那些未知的秘密。” 言下之意,他会离开这里…… 薛玉英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和失望,看着他失神落寞的表情心中又隐隐心疼。 “阿正,用十天时间把我和你的这辈子过完吧,十天后我送你走!” …… 十天后,薛馥香准备好了一切手术的事项,薛玉英做了她很久的思想工作才答应帮萧正做这个疯狂手术。 薛馥香望着一脸疲惫的薛玉英说道:“姐,你真的决定让姐夫做这个手术吗?你应该可以想出更完美的计划。” 薛玉英目光有些焕散,整套杀破狼计划是她策划的,她想尽办法诱导萧正参与了这场本不该属于他的斗争,仅仅是为了复仇吗?如果暂停计划,或许这辈子两人便真的形同陌路了,她突然有些失神说道: “馥香,你姐夫决定的事,我当然要支持啊!” 第三百零三章:可靠吗? 薛馥香从未看见过自己这位堂姐对一个男人会这样说出这样依训的话,即使是殷思烨,那也是对她言听计从。 “姐,你恋爱了,而且中毒中的很深。” 薛玉英微笑着扯开话道: “你姐夫这次一走要好几年,我给你东西你可要尽快的研究哦,他能不能回来就看你了,姐所有的希望都在你手上了。” 薛馥香听完后,眼色熠熠发光说道: “姐,我这段时间在华盛顿问了许多生物基因的专家,结合姐夫的情况,我严重怀疑我姐夫是人类进化体。” “进化体?”薛玉英眉头微皱,又说道:“你说你姐夫在进化!” 薛馥香激动的点了点头,说道:“姐,我得先恭喜你,有机会成为下一代人类的夏娃。” 看着薛玉英不可置信的眼光,她又说道: “任何物种其实无时不刻在进化,只是在平和的环境中会非常缓慢,但如果长期处于极端的环境就会基因突变,比如核辐射下的生物,还有世界各地有许多天生异能高手,其实都是进化带来了的新本能。” 薛玉英越听越有理,一脸兴趣说道:“那你姐夫的自愈能力是一种什么功能?” 薛馥香摇头说道: “姐夫的进化已经改变人体原有的细胞结构了,我得花更多的时间来研究才行。” “嗯!”薛玉英点头,她看见萧正走来,便亲热的喊道:“萧正过来坐坐,替代者要晚上到,看你急的。” 萧正心中的确有些躁动,经历了撞机事件,在他强烈要求下,必须提前实施杀破狼计划的下一步偷天换日,由薛玉英利在赤羽宫为他寻找了一名和自己相仿的青年,两人通过手术换脸,然后他以另一个面孔进入华夏,去揭开一切谜团。 但这十天朝夕相处的两人世界,已经让他陷入情感的漩涡,薛玉英即使已经是人母,但依旧是无数权贵男人眼中的完美女神,这些日子对他百依百顺,让他感受到了自己可以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给了他无穷的征服感和自信心。 “玉英,我走之后你先将新山海基地规划好再回华夏,薛语兰的训练课程我也写好了,只要遵循渐进,不出十年,她将是赤羽宫的新秀高手。” 薛玉英点点头,轻揉着萧正的手,眼神恋恋不舍,因为在帝锅大厦救下蔺代真老大之女,冷蛇那啥为赤羽宫特批了许多政策,双花红棍的位置指日可待,只是到那时和她走入婚姻的殿堂却是一个傀儡。 夜幕降临,萧正竟主动拉她进了隔壁的房间。 “玉英,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辈子……” 薛玉英如八爪鱼般紧紧缠着他,语音破碎喘道: “很想就这样……一辈子……这样抱着你!” …… 萧正看着与自己身形相仿的英俊青年,问道:“叫什么名字?” “邢俊晤” 手术灯亮起,薛馥香穿着白色大褂面色凝重的关上房门,为了掩人耳目她将自己的房间改造成了尖端科技的外科手术室。 …… 三月的冷蛇,天气依然寒意袭人,纽约的最豪华诺曼登酒店被赤羽宫包场,达官贵客川流不息…… 在万众瞩目下,萧正牵着一袭雪白婚纱的薛玉英走进婚姻的殿堂。 人山人海的欢呼,祝福着这对新人天长地久…… “萧正先生,你愿意薛玉英女士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穷、患病或则残疾,直至死亡!” “我愿意……” “薛玉英女士,你愿意嫁给萧正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贫穷、患病或则残疾,直至死亡!” “我愿意……” 赤羽宫的青男少女们疯狂的呐喊: “亲一下……” “亲一下……” 萧正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无限深情的吻了下去,这一刻薛玉英眼中滑落两行清泪。 人群中,薛馥香看见一道人影落寞的离场。 曼哈顿的街头,邢俊晤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夜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他坐在公园的铁椅上,迷茫的望着灰夜。 “姐夫,你爱我姐吗?” 薛馥香心疼看着这道孤零零的身影,这个时辰,他应该在一艘私渡的游轮,去夏威夷乘坐私人飞机返回华夏,然而却偷偷来到了本该属于他的婚礼上。 “不爱!” 邢俊晤点烟的手有些颤抖,语气冷的如九尺冰寒。 “姐夫,今天是姐姐最痛苦的一天,或许这一生都要守着这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感情了……” 薛馥香说着说着双眼已经朦胧,她从小跟着薛玉英长大,她深知道薛玉英是一个撞倒南墙不会回头的女人,一旦陷入终身如囚。 邢俊晤深吸了一口烟,落寞的说道: “馥香,我和你姐是因为任务才在一起的,你姐姐雄才大略必定能在这个世界有一番大作为,而我就做她的一把阿正利刃为她斩灭一切绊脚之源,终有一日我也会被人所杀,一年、两年、三年……你姐会忘记我的!” 薛馥香摇头,忧虑说道: “姐夫,我比你更了解她,你如果真的不再回到她身边,就永远别让她知道你的消息!姐姐是个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女人。” 邢俊晤目光炯炯,若有所思,他头也不回的迈向灰暗。 “姐夫!今后无论你在哪里,如果累了倦了,赤羽宫永远是你的家,有一个女人会一直等你!” 灰影没有停顿,如一道孤鸿消失在雨夜之中。 …… 华夏,某高级会所的豪华包厢里。 蔺蓝馨看着锅际新闻,笑道: “想不到薛玉英这场戏做的挺逼真的,赤羽宫真不可小嘘啊,听我爷爷说j方那几家势力妥协了。” 公孙彤瑞眼中疑惑万分,冷冷说道: “就怕她假戏真作,坏了我们的大事!萧正救了蔺代真的爱女,为冷蛇和华夏的关系破了冰,据说冷蛇老大近期就要访问华夏,j方那几个人怎么也不敢在这关节眼上闹事情吧!” 蔺蓝馨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说道: “这小子竟然救了鄂惜蕊,蔺代真,彤瑞你是说薛玉英对那愣小子动了情?可能吗?可能吗!薛玉英的地位不亚于一个大和锅的公主,她会对一个小兵动感情?那我是太高估她了,哈哈……” 赤羽宫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社团体,用富可敌锅来形容也不为过,在蔺蓝馨眼中薛玉英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据说连一号都十分照顾赤羽宫在华夏的业务,其一原因是赤羽宫爱祖爱锅,其二原因是赤羽宫巨大的金融能力可以让一个中等锅家经济破灭。 “蓝馨,不能不多想!”公孙彤瑞点燃一支烟,看着一份数据报告,说道:“这份生物基因报告竟然检测不出他的基因成分,我和他第二次后,已经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了,我相信薛玉英同样会感觉到。” 蔺蓝馨美目发光,急问道:“什么感觉?” 公孙彤瑞闭上眼睛,吐了一个烟圈,似乎沉醉在尼古丁抑制的兴奋中,说道: “你……你也有这种感觉!” 蔺蓝馨吞了口中的津液,兴奋说道: “彤瑞,不瞒你说,连我这个那啥湖都差点把持不住,这一次和他见面,只要靠近他久了,心里就莫名的悸动,你知道我是无爱主义,但这次真差点沦陷在他手上。” 想起那次去机场接公孙彤瑞,自己向萧正提出的非分要求,原来和自己有一样经历的不止她一个。 “呵呵……兽人、异种人!连萧正的基因都改变了,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公孙彤瑞看着手机光屏上的那对新人照片,冰目中燃起熊熊妒忌的火光。 “蓝馨,换脸的人可靠吗?” 蔺蓝馨凝重的点头,说道: “qn基地邢虎榜第二,纪修筠!我爷爷的人,种了微晶心核,绝对忠诚。” 赤霞,是江南省的省会城市,萧正通过薛玉英的安排,海陆空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这个繁华的都市,他将在这座江南重镇将开启他另一段人生。 所有的身份信息已经不留痕迹的通过灰客篡改,邢俊晤这个人凭空出现在华夏锅,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无亲无故的浪迹在茫茫人海,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个渺小的人物。 赤霞市的滨湖区,汇金商务大厦的第五层,先锋者电子娱乐城的某个电子那啥机边,萧正已经输的只剩十元华夏币。 薛玉英给他设定的是一个无业游荡青年,所以他的卡中只有一万元华夏币,除去租房已经所剩无几,一切都要靠自己,而那啥却是来钱最快的,想不到屋漏偏逢连夜雨,仅剩三千元华夏币又输了个精光。 “先借一万筹码我!” 萧正抽完最后一支烟,向旁边的服务员示意道,右边一名带着口罩的美眉对她善意的眨眼,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哥,借可以,不过你得写一份欠条,扣去相关费用你可以拿到六千华夏币!” 尖嘴猴腮的服务员拿出纸笔殷情万分的解释道,这借出一万他可以拿五百华夏币的提成。 “才六千!”萧正一愣,已经明白刚才那美眉眨眼的意思,他转头笑道:“那就借十万吧!” “十万?” 第三百零四章:如此能打 服务员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有了为难之色,说道:“哥,我的权限就五万,你要十万我得向上面打报告。” “那就五万吧,扣除相关费用是不是给我三万?” 萧正毫不犹豫拿起纸笔写下借条,落款邢俊晤。 “诶呀,帅哥您真爽快!稍等啊。” 不一会,服务员从营业柜台拿了两包精品赤霞烟恭敬的放在他面前,又利索的在他电子那啥机上输入三万电子筹码。 “哥啊,这两包烟算弟弟请你的……” 萧正邪恶一笑,邢俊晤的面容属于那种带着坏坏的英俊气质男,他抽起香烟准备开始翻本。 “帅哥,你这么高的费用也敢用吗?万一还不起,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 声音很好听,旁边那名美眉终于开口提醒他借钱不还的后果。 萧正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美眉眼睛有些迟疑,最终姗姗走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把你的那啥卡给我,我把电子筹码退你卡上,你去退钱,然后在滨湖路第二个路口红绿灯等我,钱分我一半,十分钟我不到,这钱就都归你了,成交不?” 萧正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等待她答复。 美眉眼神丰富,终于做了决定,白嫩的手微抖着塞给他卡,又如情侣一样从他身后抱住,为他打掩护。 萧正明显感觉她再颤抖,低声安慰道:“别怕,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电子筹码顺利的转到了她卡上,美眉马上去收银退了钱,临走之前两十指一比划,提醒他十分钟。 “哥,又输完了?那你得先还上,下次才能再借了!” 服务员身后跟着两名彪悍的短发男,这就是美眉警告他借钱不还的结果。 萧正站起将两包烟装进口袋,笑道:“兄弟们,手气不好,明天哥来还!” 一名短发男瞪眼骂道: “你小子是来玩霸王赌的是不?今天不还钱,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萧正眼睛一亮,认真说道:“是不是把我从这里丢下去,钱就不用还了!” 那服务员脸都绿了,看样子这家伙不仅没钱,而且脑子还有问题,他发狠道: “你有种跳下去,这钱就不用你还了!” “好……这里这么多人可都可以作证的啊!”萧正说完,便直接冲到窗户,纵身跳了下去,只听见“嘭”一声,一阵阵尖叫声响起。 先锋者那啥厅顿时乱成了一团,那三人面面相觑,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萧正落地后,极速往约定的第二红绿灯路口跑去,果然那美眉站在路边焦急的等候。 “别跑……” “小子,你死定了……” 美眉看见一大帮人手持棍棒在追他,吓的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只觉灰影一闪,耳边呼呼风声响起,那帮人群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灰暗之中。 在一处偏僻的弄堂里,萧正放下了她,喘了两口粗气,说道:“成功,美女分钱吧!” 美眉还来不及梳理方才的头绪,她左右翻找,最后语气都快哭了,说道:“手机和卡都掉了!” “什么?” 萧正一懵,随即怀疑道:“你不会想独吞吧,十分钟还没到!”说完恶狠狠的瞪着她。 美眉摘下口罩,跺脚急道: “我没骗你,肯定是刚才跑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天啊…” 萧正长叹一声,看着她的表情不像骗人,而且她要走早走了也不会如约在那里等候,只等认命说道:“好吧,白忙活一场,各回各家吧!” “喂,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萧正身后传来她有些恐惧的质问声,似乎感觉自己确实有点不近情义了,只得返回先送她回家。 “我住在碧炎区离这里很远,身上有没钱,怎么办?” 美眉无奈的看着他。 “那就今天就先住我家吧,我也没办法了……” 萧正手指夹着十元华夏币,这点钱连的士的起步费都不够。 美眉左思右想只得跟随他回家,两人便一路聊天慢慢向萧正租的房子走去,闲聊中他才知道这个长的水灵标志的女孩叫沛凝。 “邢哥,我方便在你这里洗澡吗?” 沛凝有点羞涩的问道,举止十分拘谨。 萧正指了指浴室便打开电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午夜11点了,又瞄了一眼茶桌十元华夏币,不禁摇头苦笑,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明天的温饱问题。 过了个把小时,浴室的水声还在流淌,萧正攥紧一个空烟壳丢到浴室门上。 “你洗个澡要这么久,我水费都要交不起了!” 终于沛凝打开门,浴巾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那张有点婴儿肥美颜上,有一种异魅无双的别样风情。 “邢哥,你手机给我吧,我可以用你的手机登录账号把钱转到你账户上。” 在萧正意外的惊喜之下,沛凝用手机将她卡里的钱都转到了他卡上,足足有十万之余。 沛凝笑笑说道:“邢哥,我全部家当都在你这里了,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那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哈哈……”萧正心情大好,说道:“我这里倒是缺了个洗衣做饭的,巴不得你留下!” “邢哥,叫点外卖吧,我有点饿了。” 萧正将手机丢给她,自己脱去衣服往浴室走去。 等他洗好澡,茶桌上早摆好几盘菜,和几瓶酒,沛凝向他招手一起吃夜宵。 “我晕,都是鱼啊!” 萧正也不客气,打开一瓶白酒仰头喝了一口。 “聪明的人才吃鱼嘛!” 沛凝也不甘示弱打开白酒喝了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似乎不再生分,话题越来越多。 “沛凝,你知道赤霞谁的势力最大!” 萧正交谈之中知道了沛凝应该是在娱乐场所上班的公主,那么应该对赤霞的地下秩序有一定的了解。 沛凝眨了眨她那双比常人要圆的大眼睛,说道: “那肯定是赤霞王啊,赤霞近一半的场子都是他开的,今天你欠账的那家那啥公司也是他的,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没事!” 萧正已经被茶桌一条条整齐摆放的鱼骨吸引,有些惊奇的说道:“你还有这本领!” 沛凝咯咯咯娇笑,用手拎起一条鱼放入嘴中,一会慢慢拉出整齐的鱼骨,就像标本一样完好无损。 “我从小就喜欢吃鱼,所以呢也就练了这绝活了!” 两人不知不觉把几瓶白酒喝完,沛凝连连打哈欠,萧正便让她住进了客房,自己也返回主卧休息。 次日,萧正发现整个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的换下的衣物也已经被清洗晾在阳台,手机里有条两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打开后是余额显示6万元华夏币,第二条是一个陌生号码。 “邢哥,把五万去还了,还有一万你先用着,等有钱再还我吧。” 出了门,过道传来一阵哀嚎和拳脚打踢的声音。 “人多欺负人少?” 萧正一把将一名壮汉拉开,四五人中间蜷缩着一名满头血污的少年。 “喂!这小子欠钱不还,你丫多管闲事是不?” 那名壮汉吃惊不小,眼前的年轻人就如老鹰拎小鸡般将他拉开,其余四名男子顿时掏出寒嗖嗖的利刃将萧正围住。 “魔来,我欠萧总的三万我都还了六万多了,你们吃人不吐骨头啊!” 少年压力顿减站起身子一抹脸上的血污,毫不畏惧的质问道。 被称为魔来的大汉,拿出一张条子,冷笑道:“焚月龙,你那是水钱,这本金还一分不少没动呢!” 少年看了一眼萧正,说道:“那你们等着,我回去拿!”说完便往楼上跑去。 四五名男子收起了刀子,恶狠狠瞪了萧正一眼,各个靠着墙壁抽起来烟。 萧正刚想迈步子,那魔来甩出匕刃拦在他胸前,阴阳怪气说道:“退回去!钱没拿到手,你走一个试试!” “魔来来拿钱……” 少年从楼上咚咚咚跑下,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魔来露出得意的笑容,一瞬间脸色大变,一道明晃晃的刀影向自己招呼而来。 “我砍死你们这些王八蛋!” 少年提着那啥疯狂的往这些人身上挥砍,这四五社会青年吓的退出了走道。 魔来惊慌之下,掏出一把灰洞洞的短枪,“王八羔子,找死啊!” 萧正迅速近身,一手抓住了短枪,起腿将魔来直接踢飞四五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少年停住了攻击,傻眼的看着他,想不到这个青年竟然如此能打。 那四名青年狼狈的架起昏厥的魔来迅速离去。 “大……大哥,你练过?” 少年虽然小小年纪,但从小混迹街头,也算身身经百战,也从未见过人像风筝般直接被踢飞的拳脚场面。 “不仅练过!我还是个高手。” 萧正笑着捏住那把那啥,往外一折,厚重的刀身竟然弯成了90度。 “卧槽!大哥,我拜你为师……” 少年又惊又喜“噗通”跪地,连连磕头,如果自己能有这般身手,那荣华富贵不唾手可得。 “行……” 萧正目光熠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少年方才无所畏惧的砍杀,也让自己动了心思,江湖也讲究势力,而他便是自己的第一个势力。 少年叫姬宇航,在孤儿院长大,据他说还有几个兄弟可以一起做事,这让萧正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第三百零五章:请我们进去? 在一间小饭馆的包厢内,姬宇航已经召集了四名最铁的兄弟。 “大哥,这是千山铁冯飞文、咆哮岳慕阳晖、天命焰薄高杰、灰钢毕宇达,都是我过命的兄弟,还有风魔遥顾凝琴在路上就快到了!” 姬宇航语气极其尊重,这四名焚月龙看着平时天地不服的小老大对这个青年如此恭敬,各个面面相觑。 “宇航哥,这么急叫老娘来干嘛,我都没睡醒呢!” 门外走进一名浓妆艳容的少女,一身打扮和她的年纪格格不符,少女其实长的极其秀丽,只是浓厚社会习气掩盖了她的纯洁的青春美颜。 “风魔遥,叫大哥!” 姬宇航似命令道,他已经不满千山铁四人的疑惑了。 顾凝琴艳目流转看了一眼萧正,突然娇滴滴喊了声:“帅哥!” 姬宇航哭笑不得的看着萧正,只得说道:“大哥,他们就这德行,你别见怪!” 萧正笑笑说道:“来日方长,先吃饭吧!” 众人静静的吃起了中饭,气氛却有些压抑。 终于千山铁冯飞文开口说道:“宇航哥,再这样下去,兄弟们没发过日子了。” 毕宇达灰脸愁容说道:“宇航哥,不如我们就跟了银月得了,先解决温饱吧。” 姬宇航脸色越来越难堪,叹了口气说道:“是我没用,让兄弟们跟我受苦……” “喂喂,你们几个大男人泄什么气,老娘还养的起你们!” 顾凝琴喝着酒娇骂道,厚厚的粉底也遮掩不住她的疲惫和憔悴。 看去瘦高文气的咆哮岳慕阳晖,目泛泪花说道:“风魔遥,你就别折腾自己了,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实在不行大家散伙算了……” 薄高杰个子最小戾气最甚,一口将白酒喝下,面目狰狞说道:“要散伙,我先把魏嘉誉那个混蛋给做了,为凝琴报仇!” 姬宇航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 萧正已经明白这帮社会少年的处境,坐在旁边的少女似乎在用青春来供养着他们,他脑海中出现了慕钰凝的样子,同样的碧玉年华的她们,命运却天壤之别,他需要做点事情来树立自己的威信。 “你叫顾凝琴,今天晚上,那个叫魏嘉誉的人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给我整回来!宇航找个地方约下这个人。” 说完,将一支铁汤勺揉成一个铁球放在了她手中。 姬宇航兴奋的点了点头,看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小兄弟笑道: “这就是我们的大哥,服不!” 留下张欣畅的命,还将这个狠毒的女人留在身边,众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姬宇航担忧的看着已经关闭了个把时辰的房门,皱着眉头说道: “大哥不会喜欢上这个蛇蝎女人了吧!” 这个女人不仅是个祸害,而且是个疯子,她点天灯的疯狂笑脸在所有人心中都留下震撼的阴影。 慕阳晖摇头,若有所思说道:“张欣畅是魏嘉誉的女人,我想大哥接手了她,是做给道上的人看的。” 江湖灰道无非权力、金钱、女人,就如前朝灭亡,皇帝的女人必定会被新主接纳,这是对前任掌权者的威望最直接的藐视和打击。 “我就怕大哥迷上了她,这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啊!” 冯飞文眼睛冒出色光,想起张欣畅的水蛇身材,忍不住的吞了口水。 “我看你们已经被迷了,大哥才不像你们这些俗人一样。” 顾凝琴已经作好了一桌菜,狠狠的剜了一眼众人,卸去浓妆后显出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清纯秀丽的美颜,她轻轻的敲房门喊道: “大哥,吃饭了!” 餐桌上萧正吃的津津有味,问道: “谁做的饭菜?” 这一桌菜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绕舌的美味隐隐像十多年前的母亲烧的菜肴。 “大哥,当然是凝琴烧的,很好吃吧!” 薄高杰难得露出笑容,从金凤庄覆灭那一刻起,他已经认定自己将是眼前这个男人永远的追随者。 “嗯!很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萧正看着笑魇如花的顾凝琴夸奖道,余光中看见张欣畅迟迟不敢动筷子,便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她碗中,严肃说道: “不管张欣畅以前怎么样,从今天起她也是这个团队的一疯子,你们任何人都不能为难她,听明白了吗?” 众少年勉强的点头称是,张欣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低头默默地吃起饭菜。 萧正脸上浮现出不明的笑容,他留着张欣畅真如慕阳晖说的那样,是确定自己的江湖地位,最重要的是张欣畅长期跟随魏嘉誉对灰道江湖了如指掌,而且经历了那种惨无绝伦的场面,精神还能不崩溃,可见她的心里素质相当高。 “邢哥,我吃饱了,我能先回去把家收拾一下吗?你再住过来吧!” 张欣畅似乎再征求他的意见,她以为萧正不会同意单独离开,最起码会派一个人跟着她。 “好,你整理好后,把钱都取出来,晚上带我去萧赖子的赌场。” 萧正笑道,并没有指派任何人监视他。 张欣畅眼色有些惊喜,点了点头便径自往房门走去。 “大哥!你就这么放心她?” 看着张欣畅离开,姬宇航皱着眉头惊问道,这隐隐有放虎归山的后患。 还未等萧正开口,慕阳晖便说道: “她没地方去了,不跟着大哥,金凤庄的仇家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嗯,咆哮岳你分析的不错,是个参谋的好料。” 萧正眼光带着稍许赞赏,这个少年虽然身子骨最弱,但思维活跃,分析逻辑能力很强,只要多多培养以后绝对是团队的高级智囊。 毕宇达声音亢奋说道: “大哥,咆哮岳可是江南省高考状元啊,要不是家里生意失败出了变故,过些日子他就是武华大学的天子门生了!” 萧正有些意外,脑海中浮现出燕娴淑的身影,看见慕阳晖脸色铁青,神情透出难言的痛苦之色,他说道: “咆哮岳,从今往后大哥会帮你实现梦想!” 慕阳晖点头吃下和着泪水的饭菜。 毕宇达和他本是同学,带着惋惜说出了他的遭遇。 萧正才知道慕阳晖考上武华大学那一天,父母因为高额负债被灰道的借贷公司逼死,便放弃了学业进入了社会的阴暗底层混迹。 薄高杰闪烁着明眸,似恳求说道:“大哥,你能教我那套刀法吗?” 邢虎山上,以一对十三,那套可以让灵哭狼嚎的凌厉刀法已经让他痴迷。 萧正看着那双饥渴的目光,点头笑道: “我会根据你们的体质特长分别传你们一套武技,只要刻苦钻习两三年后打个金凤庄之流还不在话下。” 众少年一阵雀跃,曾经的金凤庄已经是他们不可逾越的大山了,听大哥的语气竟比他们还要牛x。 顾凝琴咬着筷子,美目流转问道: “大哥,那我学什么?” 姬宇航笑道:“风魔遥,你就学怎么伺候大哥了。” 众少年顿时笑的前俯后仰,萧正无奈的陪笑,这帮不良少年已经沾染了社会阴暗的习气,他发现薄高杰并没有一丝不满,心想难道两人并不是一对情侣。 顾凝琴对着萧正连连放电,半假不真娇嗲道:“大哥,今晚就让凝琴侍寝吧……” “我艹……” 萧正嘴中的饭菜差点喷出,神情尴尬无比。 “大哥脸红了,大哥脸红了……” “哈哈……” 夜幕降临,张欣畅已经开车来到,萧正决定留下慕阳晖和顾凝琴两人。 慕阳晖眼中充满失望,鼓起勇气说道:“大哥,带我去吧,我不会拖后腿的。” “咆哮岳,这两天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武华大学报道!那里才是你的战场。” 萧正眼神凌厉不容置疑,领着姬宇航三人走出房门。 下一个目标,萧赖子,据张欣畅所说这个赤霞的江湖大佬以开设地下那啥牟利,她经常和金凤庄去捧场,萧赖子名叫萧锅屏,自小混迹街头,做事阴狠毒辣,收罗了百把名无业青年为打手,也算赤霞地下秩序称霸一地的街头霸主。 张欣畅通过手机联系很快确认了地方,车子开进一废弃的厂房门口,两名大汉似乎很熟悉她,热情的打招呼,当看见车内的陌生脸孔,顿时多了警惕之心。 “欣姐,这几位是?魏哥呢?” 其中一名大汉盯着萧正,上下打量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这副陌生的面孔,张欣畅平时来赌一般都是和金凤庄出现,这次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后座还坐着四个焚月龙,不得不让他生疑。 张欣畅神情有些不耐烦,娇斥道: “黄沙,是不是老娘这一辈子就要跟着魏嘉誉!这是我新的男人邢哥,你们不让我进去,是不是想让萧赖子来请我们进去?” 萧正拿出一叠大钞,递出车窗外笑道:“兄弟,我还有事玩两把就走,如果不方便那我们另找地方。” 被称为黄沙的汉子两眼发光,那叠华夏币最起码有两万,抵得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看来张欣畅真傍到阔老板了。 “诶呦,邢哥!哪里话,里面请,里面请……” “有贵宾到,有贵宾到!” 黄沙拿起报讲机眉开眼笑的向汽车尾灯鞠了个躬。 厂区很大,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在西北的一栋大楼,从窗户外闪烁出着微弱的灯光,门口停满了各式的电动汽车。 第三百零六章:不要丢人 张欣畅亲热的挽着萧正的手臂,走进大楼,身后跟随着姬宇航四人。 大楼内的厅堂灯火辉煌,吆喝声此起彼伏,足足有二十多桌人正在玩着不同的那啥,正中间最热闹里三层外层围满了人,站的最高的人各个背着大包,据张欣畅说这些都是放水钱的混子。 “邢哥,要不我们去押宝吧!” 张欣畅指着中间的人山人海,眼神露出兴奋激动的贪婪之色。 “在这里你说了算!” 萧正似胸有成竹,他内心准备从这里带走数百万现金。 张欣畅找到一位这里的管事,塞了点钱,一会人群便让开,四人走进了押宝场地。 “诶呦!欣欣几天不见换凯子了?金凤庄死绝了……” 坐在押宝桌对面的一名长发邪俊男子冷笑着说道,他桌前摆着十万一叠的华夏币足足有四五十叠,身后站着三位奇异发型打扮的小弟。 张欣畅心中一惊,马上恢复神态,笑骂道:“怎么了?独角你就这么惦记老娘,巴不得魏嘉誉死吗?” 话音一落,引来哄堂大笑,各路大佬小弟纷纷起哄。 “闲话莫说,上宝了!青邢、朱雀、白虎、龟孙,横穿、撇角、独门庄家全要了……” 一叠叠华夏币向下雨一样落在押宝桌的中间的四方形图案各个位置,萧正粗略一估竟有两百多万的华夏币。 “小户离手,大户下押!” 围住在押宝桌子的二十多名男女纷纷,“嘭……嘭……嘭……”将整捆的华夏币砸在四方形图案的各位置。 张欣畅将十万华夏币押在了龟孙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押的最多的开宝人手中的长方形小铁盒。 “青邢……青邢……” “龟孙……龟孙……” “白虎……白虎……” 全场各喊一门,气氛热烈到极点。 “哐……”一声,开宝的押客似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那小长方形的铁盖,猛的敲在了放宝器的铁盒上,大叫道: “青邢,一百万孤,庄家赔三百万!!” 押注的人有欢呼、有叹息、有咒骂…… “欣欣,今天你手气可不大好啊,要不呆会去哥房间,哥帮你开开光……” 对面的独角得意的淫笑,桌前有多了一大叠华夏币,那三名跟班小灵利索的将桌面一半的钱扫入大袋。 张欣畅冷笑道:“独角你只配喝老娘的洗脚水,谁输谁赢现在说太早了吧!” 独角冷冷一哼,目光阴狠的落在了萧青邢身上,嘲笑道:“原来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脸。” 薄高杰脸色瞬间狰狞,抽出短刀蠢蠢欲动,被萧青邢眼神制止住。 吆喝声再次响起,数盘下来张欣畅已经输了快两百万,她心里已经焦急万分,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小手情不自禁的握住萧青邢的大手。 “还有多少钱?” 萧正低声问道,他依旧淡风轻,看着那装宝器露出一丝隐晦的笑容。 “还有一百五十万,这可是我最后的钱了!” 张欣畅终于有一丝底气不足,但仍然将钱袋子交给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押宝桌上所有钱都堆积在青邢、白虎、玄武三门,朱雀门只有小户的数万元钱。 “问下宝官,是不是押多少都要?” 萧正缓缓站起盯着坐在押宝桌最前段的护场排头微笑说道,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这个年轻的陌生面孔上。 “宝官说了都要,这位哥你押多少?” 护场排头一时摸不清这陌生面孔语气非常恭敬。 “那如果赔不出,怎么办?” 萧正语气慢慢变冷,宝场似乎吹起了一阵凉风,寂静一片。 “赔不出,老子就剁了双手……” 宝房里传出一声暴戾的吼声! “好……” 萧正大笑道:“放水钱的,有多少给我多少,水费双倍!” 周围放水钱的面面相觑都不愿意将钱借给一个生面孔。 张欣畅一下站起,娇喝道: “钱都给我,真是狗眼看人低,就这点钱我男人卡上一个零头都足足够了!” 此言一出,全场炸了锅,金凤庄老大的女人跟别人姓了,有些机灵的放水钱的混子将钱整包的丢了过去高喊道: “欣姐,渝庆小燕一百万!” “欣姐,豫北朝天帮八十万!” 短短数分钟已经借到七百万的水钱,萧正将所有的钱全部汇集全部押在朱雀门。 他抄起装宝的铁盒,势在必得说道:“宝没开,现在还可以重新押一遍。” 七八名大户纷纷加重筹码将钱移到了朱雀门,而且全押孤注,朱雀门的筹码达到了两千万之巨,如果押中将赔六千万。 独角冷笑着将所有钱押在了白虎门,对张欣畅污言说道:“欣欣,晚上洗干净等哥哥!” 张欣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热情的挽住了萧正的腰以示挑衅。 “疯了,疯了……” “押中要赔六千万,赔的出吗?” “赔不出要剁手啊……” 场面的人群压着喉咙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焦聚在萧正手中的装宝器。 “开……开……开……” “朱雀……朱雀……朱雀……” “白虎……白虎……白虎……” 独角露出一丝隐晦的阴笑,似乎看见滚滚钱财入袋,他向护场排头得意的使了一个眼色。 萧正目光如炬盯着装宝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指连弹装宝器三次,大吼一声: “开……” “嘭……” 萧正手中的装宝器砸在厚重的桌面上,巨大的反震力将铁盖震荡至半空,划出优美的半弧形轨迹落下。 独角手中暗暗捏着遥控器已经笑的得意忘形,大声说道: “天塌下来,也是白虎门!” 身后的小弟们更是欢呼雀跃,这一场估计老大发的红头要过万了。 “是吗?独角要不我们外赌一场!” 激动人心的时刻被萧正的大手按住装宝器嘎然停止,所有人看见那张俊帅的脸孔浮起带着一丝嗜血的邪笑,长发的邪在于貌,而他的邪却是透骨的杀气。 独角被那双深邃如无底洞的瞳孔盯的心里发毛,场外响起了阵阵“嘘”声,他的脸愈发挂不住,多年的江湖名气似乎要毁于一旦,恶从胆边起,突然一捋额前的长发,狰狞说道: “好!那就赌命。” 一把老式的那啥短墙“啪”一声拍在了桌面上,他睁大眼睛摇头晃脑的疯言道: “我输了,自己头上轰一墙,你输了,你自己头上轰一墙!” 全场一片惊声,胆小的人纷纷离座避开,独角嚣张的笑着,那神态犹如亡命的疯子,就凭这招不知多少人被他吓破了胆。 “好啊,开……” 萧正微笑着慢慢移开大手,这一瞬间就如时间停止般寂静。 “朱雀……” 一声女声如雷公电母般扯着公鸭的桑门尖叫起,那七八名押朱雀的大户兴奋的作出各种胜利的姿势,激动欢呼声湮灭整个场子的喋喋争论。 宝房的门帘探出一张鼠目嶂脸的脑袋,眼中疑惑不可置信,独角的脸色瞬间铁乌,宝官最初做出的是朱雀门,在萧正押下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利用遥控器将宝芯改成白虎门,而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却是朱雀门。 “你使诈!” 独角抓起短墙厉声吼道,灰洞洞的墙口瞄准住了萧正。 姬宇航和薄高杰抽出刀子站在了萧正面前,怒目相对没有丝毫畏惧。 “艹独角,你想赖吗?问问我虎尾狱答应不!” 一名矮胖的大户拍桌子,身后四名大汉抽出短墙齐齐瞄准住了独角的脑袋,虎尾狱可押在朱雀门一百万的筹码。 一时间抽墙上膛的声音纷纷响起,那七八名大户的随从十余把灰洞洞的墙口全部对准了独角众人。 “诶呦,独角,玩不起就不要出来丢人嘛!” 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从穿着红裘皮草的魅艳女子嘴中传出,她涂满紫色指甲的嫩手晃荡着一把金灿灿的短墙,优雅的吐着烟圈。 独角脸色越来越难堪,但手中的墙仍然举着,场面已经陷入僵,谁都不愿妥协。 萧正拉开姬宇航和薄高杰,一脸无所谓的坐下,向那名魅艳女子笑道: “小姐姐长的漂亮,墙也真精致,借我玩玩?” 魅艳女子微微一愣,确定是和自己说话,舒肢展腰的走到他身边,娇笑道: “小哥哥,你要借我玩呢,还是借墙玩啊!” 说完一屁股竟坐在了萧正怀中,这句句透骨暧昧的话给冷冰冰的对峙场面染上极不和谐的一笔。 “砰……” 独角突然喊出一声凄厉的呼痛声,手中的短墙掉落在押宝桌上,墙管炸膛墙身零件散落,鲜血顺着炸断的手指泊泊淌下。 萧正吹了吹金色小墙的青烟,魅艳女子嘴中香烟抽出,深深的吸了一口。 所有人寂静两秒后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开了墙,而且墙法准的离谱,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危机,在场的十几名大佬纷纷对他刮目相看。 姬宇航和薄高杰冲入宝房把瑟瑟发抖的宝官揪了出来,两把亮晃晃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随时准备手起刀落,他俩经历了邢虎山的事件,对杀人也起了很大的兴趣。 毕宇达和冯飞文站在了萧正身旁,神情还是有些紧张,倒是张欣畅对这种场面根本不感冒。 第三百零七章:选择回避 她吸着烟兴奋说道: “快赔钱,不然老娘把你们都点了!” 她似乎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夜晚,那双瞳孔腾起火焰一样熠熠闪烁的光芒。 赢钱的堵客们纷纷大喊大囔,要求赔钱。 萧正突然站起,拎着墙走到独角面前,冷笑着说道: “愿赌服输,你这条命,我要拿走了,八八……” “噗通……” 独角跪地哭丧着脸不停磕头求饶,方才的嚣张跋扈早就烟消散。 “砰……” 墙声响起,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独角更是肝胆俱裂,发现子弹击擦身而过,哭爷爷告奶奶的抱着萧正的大腿嚎哭哀求,下一墙或许他的脑袋就要开花了。 “欣欣,你不是想让他喝洗脚水吗?” 萧正转头对着张欣畅泛起一道嘴弧,那表情充满了恶趣的邪笑。 张欣畅眼中大放异彩,脱去长靴袜子坐在押宝桌上,兴奋的笑道: “独角,好好尝尝老娘的脚,老娘高兴了,或许我男人就不杀你了。” 独角如遇救星,连滚带爬的捧着张欣畅的小白脚又舔又啃,表情丰富至极。 四周嘲笑声响起,想不到平时动不动就要搏命的独角竟然如此怂包。 “大哥,庄家一共有大概四千八百万的现金,还差大概一千两百万,怎么办?” 冯飞文已经将庄上的钱大致清点,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又兴奋又紧张。 萧正说道:“先把别人的钱先赔了,和兄弟们的水费先付了,余下的我们慢慢和场主算!” 那七八名大户纷纷向他投以感谢地目光,场外放水钱的混子更是称赞连连。 冯飞文和毕宇达将钱各个分给押在朱雀门的赌客和混子,余下还有一千两百多万,庄家还欠一千两百多万的。 “兄弟,你仗义!我叫虎尾狱,以后江湖上有事就招呼一声,欣欣有我号码!” 虎尾狱取出三十万现金丢给毕宇达他们,又说道:“焚月龙,哥哥托你大哥的福,这些钱拿去乐!” 剩下的六七名大户纷纷丢出整捆的钱向萧正致谢。 “宝官,赔不出钱你可说过要剁手的啊!” 场外的混子好事者喊道,那宝官脸都绿了,全身哆嗦哀求的看着萧正。 萧正眼皮都没抬,轻轻说道:“天命焰,砍了……” 姬宇航一把将宝官的手按在桌子上,薄高杰抡起刀就剁了下去。 “啊……” 随着杀猪般的厉嚎声响起,那骨手如柴的手活活被剁成两节,鲜血直喷。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年轻人做事不但仗义,而且杀伐果断,说剁就剁,眉头都不皱一下,绝对是个狠角色。 “他好像说过是剁两只手!” 萧正似乎提醒了一下姬宇航和薄高杰,这一句话如炸雷响起旁观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姬宇航高举着刀,咧着嘴笑道:“天命焰按住,这会由我砍!” 薄高杰将面如死灰的宝官再次从地上拉起,将另一只手死死按在押宝桌上,刀光晃荡而下。 “等等……” 一名满脸横肉的癞痢头中年人带着二三十名随从匆匆走来,人群涌动混子们纷纷主动让道。 “小哥哥,萧赖子来了,你要小心哦,在这里姐可帮不了你哦!” 魅艳女子似乎有所顾忌,提醒后离开了萧正。 萧赖子扳青着脸,恶狠狠的看着萧正说道:“小子,放人,钱在这里!” 萧正乐呵呵将一大袋钱拎给了毕宇达和冯飞文,并示意姬宇航两人放人,三名灰衣青年迅速搀扶着保官离开赌场。 “大哥!救我,这家伙逼我舔那死婊的脚!” 独角吐出张欣畅的脚趾,连滚带爬的逃到萧赖子身边,不少人看着他的狼狈样已经忍不住偷笑。 张欣畅掏出纸巾边擦脚边说道: “萧赖子,江湖愿赌服输嘛,在场的都看见了,独角可是欠我男人一条命啊!” 虎尾狱首先出面作证,紧接着不少人都为萧正说好话。 “兄弟留下个名头,日后好相见!” 萧赖子一脚将独角踢开,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双圆鼓鼓的牛眼已经露出杀机。 “砰……” 独角的脑袋猛的后仰慢慢到地,那啥鲜血淌成一团。 “我叫邢俊晤,江湖险恶,以后告诉你的小弟们,饭可以可乱吃,话不能乱说,会死人的!” 萧正拍拍已经陷入惊呆状态的萧赖子肩膀笑笑,将金色手墙丢给同样呆若木鸡的魅艳女子,揽着张欣畅的水蛇腰慢慢走出赌场。 众人一看出了人命顿时作了鸟兽散…… 萧赖子打了激灵,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望着那道灰影,手中的墙始终抬不起来,身边的三十余名打手各个脸色苍白,眼中尽露惊骇之色。 …… 欧式的卧室内,张欣畅骑坐在萧正的腰肌上,一滴滴汗水顺着胸前的深沟滑落,纤手熟练的按压着那细腻结实的背肌。 从邢虎山上的金凤庄到萧赖子场面的独角,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就像点燃的蜡烛,说灭就灭了,张欣畅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来自哪里?她感觉到此刻这具宁静的身躯里睡着一头来自地狱的修罗,每一次苏醒便要血染人间,然而她发现自己只要跟着他,即便是上帝…也敢去亵渎。 “你笑什么?” 张欣畅的情不自禁被萧正听见温和的问道,他睁开眼睛望着床头柜上那一盘燃着白烟的沉香。 “我笑独角那副德行!我以为邢哥你羞辱了他,他不用死了。” 张欣畅没有遮掩很直接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呵呵,既然得罪了能杀就杀了,我不想给你们留下祸患!对了,那个女人是谁?” 萧正点拨提醒她,想起那把金色短墙的魅艳女人。 张欣畅心中感动,趴压在他的后背,贴着耳说道: “她叫吴安娜,据说是台宁省人,在赤霞市做茶叶生意,我听魏嘉誉说过这女人背景非常复杂,具体情况也不明,邢哥你对她感兴趣吗?” 萧正感受着背后的温玉蠕动,笑道: “这个女人是见过大场面的,是她对我很感兴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吴安娜呆若木鸡的表情,而那双魅惑的眼睛却波澜不惊,只不过是在刻意隐瞒实力。 张欣畅咯咯笑道: “邢哥,那你要小心了,如果我是毒蝎,那她绝对是条毒蛇。” 萧正翻身笑道:“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宠物,是不是!” 张欣畅一脸温顺点头帮他整理衣服。 萧正起床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欣欣,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财政大臣,只要能赚钱的项目你自己决断去做,但前提是要合法!” 张欣畅目含泪光,她想不到萧正会让自己管钱,和金凤庄的魏嘉誉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收入绝对不会让自己染指,而这位威迫自己的男人竟然将数千万的钱全部交给自己决断,真正拥有了用人不疑的坦荡胸怀。 自从萧赖子的场面出事后,邢俊晤这个名字迅速传遍了赤霞最底层的地下秩序社会,不知是谁竟然将伏魔霸王这个名号按在了他头上,混子们以讹传讹,将伏魔霸王这个名号传的神乎奇乎,不管有没有见过他本人的混子,都能讲出一大堆关于邢俊晤的传闻,这让萧正背了不少灰锅,不过有一件事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就是金凤庄已经被伏魔霸王灭了。 修罗传说中生活在地狱的生灵,男的相貌奇俊,女的惊为天人,有佛经曰:地狱有美人无好食,诸天有好食无美人,修罗嗜血嗜杀,有着天神灵蜮的神通,而又爱憎分明有着人类的七情六y。 江湖名气便是财富,借着独角的死,萧正迅速的在几个大地下赌场拿了干股份,而萧赖子除了损兵折将还赔了不菲的抚恤费,江湖的地下秩序永远私了,即使是警务部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引起社会反响太激烈,基本选择回避。 张欣畅通过丰富的人脉在赤霞的郊区买下了一大栋靠山独户的别墅,而且根据萧正的要求将一层改造成了特种训练基地,五名少年每日自觉的按照他制定的训练课程疯狂训练,慕阳晖则踏上北上求学之路。 赤霞最顶级的娱乐场所东方魅力门口,豪车集,缤纷的霓虹灯将整座大厦点缀成辉煌的皇宫,各路英杰络绎不绝的进出在那站满佳丽的气派大门之中。 至尊999包厢内,一排美女佳丽深深的向十余名客人鞠躬,每张脸都长的紧致无双,让人找到初恋的感觉。 “邢哥,你先点!” 萧赖子客气的伸手示意,混迹江湖数十年,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被称为伏魔霸王的男人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与其为敌不如拉拢,在分析了利弊后,他作出这个决定自己势力走向的宴请。 萧正似乎已经习惯入江湖的习气,言行举止也有了丝丝痞气,他也不客气,浏览着这一张张如雕如画的天使脸孔。 佳丽们看见萧赖子如此供奉这位年轻人,纷纷好奇的将目光聚集,发现是一个大大的年轻帅哥,各个用眼神与他交流,一时间眉飞色舞,美眉们都想上他的班。 萧正发现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在刻意的躲避他,仔细一看竟然是熟人。 “就那位,66号!” “沛凝,快去啊,帅哥点你了啊!” 第三百零八章:弱不禁风 妈咪催促道,所有佳丽纷纷投以嫉妒加羡慕的眼光。 “你怎么来了?怎么和萧总一起呢!” 沛凝有些明知故问,那双和慕钰凝有的一拼的美目,流转着激动和尴尬,她方才进门就看见了他,又想被他看见又不想在这个场合与他相认。 萧正故意温怒说道:“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吗!” 沛凝很自觉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柔柔笑道:“哪里有嘛,人家是不大好意思了。” 包厢内十余名萧赖子的手下纷纷点了佳丽,疯狂的猜拳喝酒唱歌,气氛愈来愈热烈,这些佳丽显然都培训过,很懂得调动气氛赢得客人的关心。 萧赖子端着酒杯庄重的敬酒说道: “邢老弟啊,上次的事是误会,兄弟我给你赔不是了,先干为尽,先干为尽!” 萧正摆摆手用极富草莽的语气说道: “虽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邢某朋友还是要交的,萧总不计前嫌,让我佩服佩服……” 说完仰头喝完一杯烈酒,两人各怀灵胎的握手,发出哈哈大笑。 “小妹妹,今天你得把我兄弟照顾好了,我重重有赏!” 萧赖子似有深意的提醒沛凝,抱起身边的佳丽开始疯狂嬉戏,他深谙江湖套路,今天就是要让萧正玩嗨玩爆,玩到他认自己是兄弟,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五天。 沛凝依偎在萧正怀中似乎还是放不开,她看见别人一对对玩的很嗨,隐隐有些过意不去,说道: “邢哥,要不我们摇塞子比大小赌喝酒各?” 萧正捏了捏她婴儿肥的下巴笑道: “如果把你喝醉了,我可要把你带走哦!” 沛凝不以为然娇笑道:“已经被你带过一次了,也不在乎第二次!” 两人用摇起骰盅,“开……”几乎异口同声,“三个六!” 沛凝看着自己的三个六,想不到他也是三个六,笑道:“平哦!谁都不用喝。” “谁说的,平一人喝一瓶!” 萧正语气有些狡黠,仰头吹下一瓶啤酒,沛凝只得也喝了一瓶。 接下来只要她摇出什么,萧正便能开出什么,两人不出半刻钟便喝了四箱啤酒。 “萧赖子,没酒了!” 萧正震喉喊道,他看着沛凝气定神闲心中也不禁暗暗称奇。 萧赖子大骂着服务员照顾不周,不一会又捧来了四箱。 沛凝知道萧正想灌醉自己,索性提议免去摇骰子这一关直接喝,这让萧正连连称赞她善解人意。 这四箱酒很快又被两人再次消灭,沛凝说道:“邢哥,要不我们改喝点最烈的酒?” 萧正有一丝坏笑,说道:“奉陪到底!” 当服务员端上两瓶鲜红如血的精美洋酒,萧正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酒?” 沛凝眯着眼睛笑道:“苏罗斯的血玛瑙,里面有熊血喔,你敢喝不?” 她的表情充满挑衅,柔嫩的小手倒了两杯,红艳艳的酒水散发着一丝丝醇香的血腥味,既诡异又让人兴奋。 “喝酒还用杯子喝吗?” 萧正拎起整瓶酒就往嘴里灌,沛凝脸色一变伸手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旁边的服务员惊的砸砸吐舌。 “好酒!够劲,挨到你了……” 萧正胃里如同腾起一团烈火,烧的自己血脉贲张,似乎才有了喝酒的滋味。 沛凝震惊的眼神有一些为难,看着萧正有些挑衅的目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一瓶就咕噜咕噜喝下。 两人把两瓶血玛瑙酒吹了,引来众人一片惊奇声,萧赖子的下巴差点落地,这血玛瑙酒精浓度高于八0度勾兑熊血发酵而成,他最多两杯就差不多了,看着萧正没事一样更加确信自己的钱花的值得。 “再拿两瓶,敢不敢?” 萧正呼啦脱去外套,露出强健的肌纹,语气亢奋至极。 沛凝的脸也已经隐隐红润,或许被他睥睨的气势所感染,也呼啦站起: “喝就喝,谁怕谁……” 血玛瑙酒端上桌柜后,包厢内的男女都围了过来,萧赖子率先振臂感道: “吹了……” “吹了……” 萧正对沛凝哈哈一笑,眼睛不眨的又灌下一瓶,沛凝不甘示弱往随即吹了一瓶。 “我艹,兄弟,你真英雄!老哥服你了!” 萧赖子万分阿谀的奉承道,这酒一瓶五万,二十万华夏币如果能化敌为友,对他而言太值了。 “哈哈,萧老哥,以后有事说一声,弟弟我义不容辞!” 萧正豪气冲天,将脸已经红成一片的沛凝揽进怀中。 “好好……好兄弟,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有钱一起赚,有妞一起泡,哈哈……” 萧赖子欣喜若狂,他将妈咪叫到包房威逼利诱让她安排沛凝今天跟萧正走。 沛凝白暫的皮肤已经隐隐泛红,伏在萧正的身上一动不动,那颗心脏强烈搏动的声音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又兴奋又紧张,突然全身微微颤动,她莫名的心悸。 这一瞬间的生理变化被萧正捕捉到,那包厢门的玻璃透光处,闪烁着两颗绿光一逝而过。 “怎么了?” 萧正问道,他的目光凝视着包厢大门却一切正常,望了望天花板上旋转的五彩激光灯,心里总觉的隐隐不妥。 沛凝笑笑说道:“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冷。” 两人喝下两瓶烈性的血玛瑙酒,全身都在发烫,方才她是一种惊悚的表现。 “今天……跟我走,我帮你暖被窝!” 萧正闭着眼闻着她散发出的丝丝奇异的体香,犹如恒古穿梭而来的熟悉气息让他y罢不能,他的眼神闪烁的莫名的寒光。 “不行,邢哥,我不陪客的……” 沛凝艰难的摇头,眼神充满乞求希望他放弃这样的想法。 “不行?呵呵,你今天插翅难飞了!” 萧正反手抱起了她,任她挣扎求饶向萧赖子打了声招呼消失在喧闹的包厢中。 西子湖边的无名山丘,竹林摇曳,几只斑鸠扑腾着翅膀飞向夜空。 “邢哥,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沛凝蜷缩着身子。 “怎么,看不上我吗?” 萧正神情愈发兴奋,体内汹涌的能量滚动,两颗青竹被捏成碎条,沛凝的哀求在他耳中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沛凝似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支支吾吾说道:“也不是……” 萧正眼中多了一丝疑惑。 沛凝有一丝惊慌,连忙用裙边遮住大腿,她突然坐起一脸镇静说道: “邢哥,你听我说,我从小患有一种奇怪的皮肤病,酒喝多了久会发作,如果再和你那个,我怕会传染你!” 说完开始浑身抓痒,那条白腿上都被抓出血痕似有血沁出。 萧正扫兴的说道: “真可惜,今天就饶了你了,走带你回去!” 话音刚落,沛凝的眼神陷入一片惊慌,不知道从哪里来力气一把抓住萧正的手,往竹林深处跑去。 萧正才发现沛凝柔弱的身躯竟然隐藏着不凡的实力。 “怎么了!沛凝……” 方才在包厢里心中隐隐的不妥似乎变成了现实。 沛凝边跑边说道:“邢哥,现在没时间解释,你能跟上我吗?” 萧正一愣,她竟然质疑自己的实力,说道:“笑话,我们比比……” 沛凝松开手,如山风迅速将他拉开距离,那身公主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 “我艹,什么灵……” 萧正丝毫没有在意她的异常,身体的酒精激起了他好胜之心,如一头猎豹迎追而上。 两人遇岭跨岭遇山翻山,就如夸父逐日表演着一场华丽的障碍赛。 萧正越跑越心惊,似乎眼前的灰影终究领先自己数米,无论如何追逐事实就是五个字可望不可及。 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少女,转眼间变成神秘的女超人,想起她方才惊慌的眼神,萧正已经判断出在有危险再向他们逼近,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神秘的陪酒佳丽。 又是一座高耸的密林大山,城市的喧哗夜景渐出视线,萧正疾跑回头,终于看见山下的低空,三团灰影一起一落的向两人的方向疾追而来。 在高山的半腰有一个人工水库,不知什么时候为了灌溉山下农田修建而成,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种落后的传统种植已经被淘汰,水库杂草丛生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修葺,水倒清澈如镜。 沛凝见萧正跑来,抓起他的手两人噗通一声跃入了湖中。 湖底水草蔓延,两人蛰伏其中静静的等待。 随着时间流逝,萧正那一口氧气早就消耗殆尽脸色愈难看,他用手势比划了缺氧的意思,必须要返回湖面吸一口氧气。 沛凝突然将他压在身下,眼中闪烁微微的蓝光,嘴唇冒着水泡狠狠吻了下来去,那一瞬间,双颊连接颈部的位置裂开,如同鱼鳃一样张合。 萧正的口中就如塞进了氧气嘴,贪婪的吮吸,这清新的氧气还带着她浓厚的特殊体香,让他有些迷恋。 如果燕娴淑和薛玉英给他的是一份情,而沛凝给他的一种y,是一种亘古时空中原始的繁衍之y,他的手不一觉抚摸向了她的后背。 “怎么会!” 萧正内心震惊入手之处皆是鳞甲,还覆滑手的黏液。 沛凝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分开身子眼神无奈的看着他,稍会轻启丰唇水波荡漾,声音清楚的传入萧正的耳朵,她竟然在水中也能传音。 第三百一十章:十分安全 他拿出手机定位,发现这座山脚有一条公路蜿蜒至赤霞,距离大概二十多公里,便打算先下公路,再让张欣畅来接。 “应该安全了!谢谢你哦。” 潘沛珊小腿部的白鳍调皮的上下拍动,想起这个把小时的溶洞,他背着自己走出,眼中充满感激之情。 “这月灰风高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萧正看着树影阑珊心中总觉得不踏实,他重新背起潘沛珊跟着华夏北斗导航往山脚的公路走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索性已跳走的动作开始下坡,这把潘沛珊颠簸的够呛,不过速度却提高了不少。 “抱紧了……” 萧正看见一道陡沟,卯足劲纵身而跳下,剧烈的反震让潘沛珊发出奇怪的娇声。 不知是否故意,接下来他都采取这种大幅度的众跳,起起落落大概有五十多会,来到了山脚的一片竹林,放下已经快瘫软的身子,点起烟抽起。 “什么味这么香?”他吐了口烟闻闻空气,竟有些熟悉。 潘沛珊低头有些羞涩的蚊吟道: “是鲛香味了,谁叫你一蹦一跳的,震的我都七荤八素了。” 萧正一愣,感觉这香味非常浓烈,深吸了几口,竟出现莫名的兴奋。 “怎么会这么浓,鲛香是什么?” 说完他开会走了十多米,发现空气中这种奇异的香味能散布很远。 萧正返回探着鼻子在她身上闻,发现香味越浓有些尴尬,耳边响起潘沛珊教科书般解释才晃来大悟,这只是未婚鲛女的现象而已。 “不行,我估计就是你身上的体香把那些人遭引来的,得赶快走……” 话音未落,两团灰影从夜空中盘旋而下,灰暗中两对冒着绿光的圆眼看着还未做出反应的二人。 “桀桀桀……潘沛珊,你可真会跑啊,我说呢,那水库都烧开了还不见你出来!” 一名灰衣人的头罩中发出瘆人的怪笑,似乎丝毫没把萧正放在眼中。 “你们……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潘沛珊又惊又恐问道,除了鲛族在陆上也只有萧正知道她的名字。 那名灰衣人桀桀瘆笑,说道:“是你母皇让我们来带你回家!” 萧正变异后的身体已经隐隐有了夜视的功能,依稀中他看见这两人的头罩中长着尖嘴猴腮的异容,脸部的皮肤上稀稀拉拉的兽毛格外显眼,不由想起上个世纪一部经典电影中的灰山老妖,这应该就是蔺蓝馨所说的兽人,此刻他来不及惊讶,这两兽人手中端着造型科幻的银灰射击墙,灰洞洞的墙口早就将他锁定。 潘沛珊听了后有些惊喜,问道:“我母皇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听见鲛人族的消息,她似乎忘记现境的危险,十分关切的想得到更多的消息。 另一名灰衣兽人圆眼一眨,桀桀笑道: “我们尊敬的沛珊公主,你们白鹤湖的部落被袭击后,我们圣主救了你们部落,你母皇已经和你们大海中的鲛族汇合,继承了鲛帝的大统,在我们圣主的协助下正为你们鲛族复兴图谋大业呢!” “嗯……”潘沛珊似乎还有些迟疑,她小心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两名灰衣兽人相望了一眼,那名最先开口的兽人抛出一物,说道: “这是你母皇的玉鲛令,你应该认识!” 潘沛珊接住后一看,这是一块晶莹剔透巴掌大小的鲛女玉雕牌,她哪会不认识,激动说道: “是我母皇的令牌,我跟你们走!” 两名兽人露出得意的诡异笑容,想不到这个鲛女竟然如此好骗。 萧正暗暗焦急,心中大骂她长了个猪脑壳,手中的激光剑柄随时会激活,准备大开杀戒。 哪知潘沛珊自然的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邢哥,我为你挡住墙口,你快跑……” 说完转身往两兽人走去,萧正顿时明白她装单纯的目的,心中暖流阵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啪……” “诶呦……” 潘沛珊一个踉跄摔倒,萧正从地上踢出的石子准确的集中了她的膝盖窝,连续左右三个战术滚进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进了兽人,蓝光剑腾出扫向前方。 “叽叽叽叽……” 一阵惊恐的兽鸣,站在最前端的兽人拦腰被斩成两段,另一名扑腾着翅膀飞到半空,红光激射向蓝光一片的位置。 慌乱之中,萧正抓住潘沛珊的脚裸丢出十余米,红光袭来已经无法躲避,索性挥舞蓝光剑挡住了阵阵热浪袭人的红光,地面腾起阵阵火光。 在压力骤减的同事,他不断地用战术动作滚进,兽人的攻击似乎总慢了一拍,气的它叽叽叽叽乱叫。 萧正一个前扑翻滚在了一块巨石后,稍作喘息,两道红光没入整块如卧牛般的巨石中,热浪翻滚这巨石瞬间化成了石粉,他踢出365度的扫堂腿将石粉腾起半空,形成一片视觉障碍。 兽人只有漫无目的的扫射,见地面除了浑浊的石粉气障竟没有了动静,慢慢降落查勘。 突然两把靴刀前后破空而出,惊的兽人停止射击左右飞舞躲避,就在它一瞬间的停滞,一道灰影从下向上弹射而来。 萧正揽住一颗大竹弯成如射日的天弓,人如箭矢冲天疾射而上,蓝光过后那兽人分成两半兽尸从空中落下。 “邢哥,你没事吧!” 潘沛珊焦急的扶起从半空跌落在地的萧正关切问道,她的眼睛充满了崇拜和不可置信。 “没事,先灭火……” 在打斗区域内的竹林地面已经起火,幸好是春季枯草不多,两人在很快灭了火灾隐患,回到两具尸体旁边。 “这是什么人种?” 蓝光照耀下,那拦腰斩断的兽人真容被看的一清楚,潘沛珊又好奇走恶心的问道,这头兽人似乎还没死绝,微弱的叽叽那啥。 萧正踢踢脚边被劈成两半的兽人,发现它后背是长着如蝙蝠般的蝠翼,心中大概明白不少,说道: “这应该是由蝙蝠和人类基因融合而成的兽人,不知道是谁制造出来了这种物种。” 潘沛珊点头,突然叫道: “邢哥,快看它们的尸体起泡开始腐烂了。” 果然萧正看见这散落在地的兽人尸体冒起白烟犹如被放进微波烤箱里一般,连忙用蓝光照明录制下了兽尸自毁的全过程。 “看来,它们体内有一种自毁的物质,在它们死亡后便自发性溶解尸体。” 萧正看着地面除了一滩灰水连骨头都渣渣不剩,心中料定这是制造者为了保守秘密的手段。 潘沛珊捡起地上兽人的武器,握在手中说道: “这墙威力真大啊,下次让它们也尝尝!” 话音刚说完,这把热能墙械发出嗡嗡的报警声,萧正一把夺过丢了出去,半空中“轰”一声,如烟花四射炸的四分五裂,一颗闪烁着红光的物体掉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险情让潘沛珊吓的呆若木鸡,想不到这墙械也有自毁装置。 萧正捡起那颗如鸽子蛋大小的红色晶石放入口袋,又在地上找了几根藤蔓穿在另一把热能墙械的孔隙中提起说道: “拿着,我们得尽快离开,它们可不止这两只。” 说完潘沛珊跳上他的后背两人消失在灰暗之中。 …… 张欣畅开着车接到了狼狈不堪的两人,回到赤霞市郊的别墅。 萧正将热能武器和红色晶石锁进了保险柜中,换洗衣物后,走进客厅对众人命令说道: “沛凝的身份你们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句,从今天开始潘沛珊正式成为我们这个小团队的一员。” 众人虽然惊奇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纷纷表态绝对遵守秘密,少年们围着潘沛珊问东问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张欣畅年纪比他们大了五六岁,惊奇之后便向萧正汇报江湖之事。 萧赖子在萧正离开之后便联系张欣畅,让她说服萧正和自己合作,并提出出让赌场的一半股份给他。 萧正听完后马上表态可以合作,现在的他缺的就是钱,这送上门来的好事岂有拒绝之礼,虽说通过自己和张欣畅的能力完全可以另开场子,但会琐事万分,他的任务可不是纠缠于江湖之争。 安顿好潘沛珊后,众少年也各自去休息,张欣畅坚持给萧正按摩完才去就寝,此时天空已经亮起东方白。 萧正打开光屏电脑登录了和薛玉英专门联系的聊天软件,将这段日子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和蝙蝠人的视频全部发给她,这款软件是单独开发的,作用赤羽宫的商业卫星,全球用户就两人,所有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相对来说是十分安全。 “怎么这么早起来?你一晚没睡吗?” 薛玉英的头像闪烁,发来一段文字,萧正隐隐一笑,回应道: “捡了条美人鱼,顺便杀了两头蝙蝠妖,我似乎已经找到那扇神秘祸端的大门了。” 薛玉英回应道: “想不到这么短时间,就有眉目了,你真厉害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新的山海基地已经开工建设了,赤羽宫上下报名的少年已经超过三千人,不久的将来你的山海又会树立起来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一口恶气 萧正眼中出现雾水,迟疑数秒后回应道:“谢谢你!” 光屏静止约摸一分钟,薛玉英的头像亮起: “谢谢你让薛语兰有了个英雄的父亲,你早点休息,我会把这段日子圣儒宫掌握的情况都发给你,注意安全哦!” 萧正关闭光屏却毫无睡意,蝙蝠人嘴中所说的圣主是谁?难道是摧魂书院的首领,听它的口气好像已经将地球上的鲛人族一网打尽了,这两个兽人说的话有真有假,他可以判断出关于圣主和鲛人族的事是应该是真,至于潘沛珊的母亲让它们来带她回去当然是假的,看来这条美人鱼身上还有许多未知秘密待自己去揭晓。 萧正心中一喜,听对方语气似乎知道沈文瑞,又问邢鹏涛要了一根烟点上,许久没抽烟,脑子被烧的晕呼呼,但始终还没过瘾。 “我和沈文瑞同村的,同一年当兵,他去了空降j,我去了海j陆战队,你知道他情况吗?” 冯安福听完啐了一口痰,独眼熠熠发光,说道:“在康阳突围战,我遇到他,牛x兵王,徒手搞死四个星罗兵,老子亲眼所见,觉不唬人。” 萧正心中欣喜,沈文瑞自小和他一起跟随村里的一名拳师练武,没参j前,就能打翻三五个成年人,到了j队更是如鱼得水了。 “不过,可惜了!” 冯安福独眼露出惋惜之色,说道:“后来听说阵亡了,一个人炸毁了三辆坦克,最后被猴子j围了,拉光荣弹自爆了,很惨!半边身子都没了!” 屠仙羽站起身,拍了拍还在沉思的萧正,笑道:“别想了,人都回来了,咱爷俩可好久没喝过酒了。” “好,师父,今天不醉不休!” 谭青雪大声娇斥起自己的男友。 那柏忻愉的男友倒是机灵连忙开始帮自己的女友剥虾。 “哥,你太棒了,如果再加老婆这两个字,就完美了。” 萧正看完短信回道:“想都别想。” 聚会终于在打闹中结束,柏忻愉提议一起去看电影,然后各回各家,众人附议,萧正只得和慕钰凝同去。 因为都喝了酒,电影院就在清湖大酒店对面,众人便步行前往,一路上这些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让萧正不禁羡慕起她们的生活多姿多彩,回想自己在这个年纪却已经在j营里经历着炼狱般的训练,心中感慨万份。 走过马路,萧正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胸肋处如针扎了一下,但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影院里排满了人,萧正发现有很多看完电影后,眼圈发红的人散场,心想是什么电影会有这么感人。 萧正从沉思中醒来,那些事情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战争已经结束,谁也不会去追究了。 酒过三巡,沈叔已经有醉意,被沈婶扶回房休息。 “师父,我什么时候叫静宜婶子师娘,日子定好了吗?……” 萧正趁着酒劲笑道,他是由衷的替屠仙羽高兴。 屠仙羽哈哈大笑: “我和静宜都做了快十多年的夫妻了,还摆什么酒席呢,明儿领个证就行了!” 沈婶走出房间笑道: “文瑞师父,你和静宜那十多年能算夫妻吗,这酒席不摆,静宜就不是你的人,你得把静宜抱回屋子,那才算作夫妻了……” 此刻在清湖市区的一条环湖公路上,粱兴发驾驶着一辆名贵的电动超跑,脸色阴晴不定,显然被燕娴淑气的不轻。 “二哥哥,你这么想上慕钰凝,不如使点手段,直接办了,不就行了!” 副驾驶室一名叫范嘉赐的人说道,人如其名,十分猥琐,说完还发出一阵奸笑,他是二哥集团的狗头j师,人称大傻。 “混蛋,老子是真的喜欢慕钰凝,女人哪里找不到,用强的还有毛意思!” 粱兴发一个紧急刹车,吓的一车子人惊恐声连连。 “二哥哥,那燕娴淑可是越来越嚣张了,不治下她,她还以为自己的老子是多大的官。” 后排一个魁梧的光头男咧嘴说道,他的大光头上又纹了个骷髅头,让人看了诡异又恐怖。 “吗的,现在j转干部吃香的很,不好弄啊,大傻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治治她!” 大傻连连点头,许诺为二哥一定出这口恶气。 萧正一听,她都这么说了,再拒绝自己真的就太不通情礼,于是便取下,很舍不得的放在她早在接的手上,说道:“娴淑,你千万别丢了,你玩腻了就还我……还有千万别让慕钰凝看见,不然我可要收回的。” 燕娴淑点点头,仔细的看了这块象牙吊坠,雕刻的图案竟然是观音送子,她小心翼翼的挂进脖子,将吊坠埋在胸前,顿时感到一片温润,不禁暗暗称奇,想起它的寓意双颊微微发烫。 “阿正等你好了,我爸想请你到我家去吃饭。”燕娴淑低着头呢喃道。 萧正顿感意外,又觉的隐隐不妥人家一家人为自己献血,反倒救命恩人请吃饭,连忙说道:“不行,不行,你们救了我,还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们吧。” 燕娴淑顿时无语,她真的想不到萧正的情商会这么低,稍忖片刻,马上说道:“要不你买菜,到我家吃,这不就算你请了!” 萧正听完,又一愣,细细品味她说的也有道理,便说道:“是这么回事,那就等你养好了,我们就去。” 粱兴发打开车门,避开众人望着湖面,阴骜的眼神露出疑惑,自语道:“那老头是不是江湖骗子,还自称活阎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魁梧的眼镜中年男子冲入抢救室,又急又关切说道:“快、快换我上去,娴淑你快去休息,你看你的脸……” 燕娴淑虚弱的躺在急诊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慕钰凝已经醒来,握着她冰凉的手,心疼说道:“娴淑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阿正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柏忻愉含泪说道:“我也一样,你也是我的亲姐姐。” “还有我们……” 谭青雪和段思雅不约而同说道,看了浴血使命后,这几个女生的思想已经被那些舍生忘死的士兵们震撼,而燕娴淑的行为却和那电影里宣扬的精神如此的相像。 电影终于散场,人群涌出,好多人的眼圈是红的。 “兄弟,节哀!沈文瑞是我们空降兵的英雄。” 冯安福拍了拍萧正的肩膀安慰道,无奈的摇头走出浴室。 萧正面如死灰抱头蹲在地上,自己九死一生,想不到从小跟着自己玩的沈文瑞却战死了,在那间灰暗的禁闭室里,他每天都会向村后安昭的菩萨祈祷保佑沈文瑞能够活着回去,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活着,想不到他死了,自己这个本该死的却活着。 “阿正兄弟,不光是沈文瑞,好多战友都留在这里,别难过了,我们要替他们活着。” 邢鹏涛虽然和沈文瑞不认识,但同是锅家j人,心中不免难过。 第三百一十二章:强大对手 “这是一灵!” 又一指点下,萧正又被一股刺痛袭的脸色起变。 “这是二灵!” “三灵、四灵……” “诶呦!”萧正痛的咧开嘴,胸口气血开始翻涌,脸色也愈发苍白。 “这章门穴便是棺材,我再一指头下去,你又要吐血了。” 屠仙羽轻轻触了一下说道,“这是赣州五百钱的最高级明手点穴术一种,阿正你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 五百钱是一门点生死穴的秘传绝技,秘密流传在赣江省一带,尤以赣州一脉为尊,相传是由华夏清代康熙年间玄天内家一脉字门八法拳宗的高人传入赣江,因学艺时先交五百文铜钱学点死,后交五百文铜钱学点生,而得名“五百钱。 吴雅美脸色一变,她怀疑耳朵听错了,她所修的第二语言便是法语,也隐隐听出自己女儿和他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连忙也用法语说道: “小萧,娴淑因为小时候失去腿,吃了不少苦,她的性格会有些偏激,你要多多包涵,娴淑是一个好女孩,是我们犯的错……”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润湿了。 萧正吃惊吴雅美竟然听的懂法语,心中懊悔不已,连忙用法语回应道: “阿姨,你放心,如果没有娴淑我早死了,刚才是我不好,我一定将她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 吴雅美听完后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而燕娴淑彻底懵b,又惊又好奇,惊的是萧正真的会说,好奇的是他们俩在说什么? “你们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妈……” 吴雅美似有深意看了萧正一眼,握着她的手温柔说道:“小萧说,你是他见过最坚强最勇敢也是最美丽的女孩子,” 冯安福说道:“吃了啊,猪是杂食动物,而且这些野猪像有智慧一样,毁尸灭迹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吧!” 萧正看了一眼猪尸,也无法确定它是不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但是嫌疑确实蛮大,接着又说道:“我们到失事的地方再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是野猪所为,那我们任务就算完成了。” 冯安福点了点头跟随着他往失事的湖边走去。 两人翻过两三丘陵,穿过一片竹林来到湖边,萧正放眼看去,这湖边光秃秃几块卧石横绕,就如天然的钓台,然而脚下的黄土松软,他打开战术电筒仔细勘察起来。 “冯安福看看这块区域有没有野猪来过的痕迹……” 约摸十多分钟,冯安福返回卧石处,郁闷说道:“没有啊,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正递了支烟,两人便坐在卧石上抽烟思索,那上千斤的野猪如果来过这里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这就说明野猪绝对不是凶手了。 “可惜现场被破坏了……” 萧正摇头说道,发现了很多人的脚印,应该是上岛搜寻人留下的。 “你说这古怪会不会在这水里?” 这五百钱分明、暗两种技击手法,明手点穴术顾名思义是以拳、掌、指、肘、腿甚至头直接攻击对方穴道,中者一天之内非死既伤,而四灵抬棺更为凶险,三小时内必定吐血不已,八小时夺命;暗手点穴手以拿、捏、拍、按为手法,在与人交往中不知不觉的施技,中者并不会马上发作,而在数年甚至数十年内身体会慢慢衰败,死相非常痛苦,屠仙羽中的就是暗手点穴术。 “这功夫这么歹毒厉害,幸好燕娴淑一家的仗义,不然我恐怕今天就进太平间了。” 思绪间,萧正又问道:“已经过了八小时了,那我是不是没事了?” 屠仙羽摇头说道: “我也听说了昨天的情况,幸好有人及时给你输血,及时打了止血针,加上你体格强壮,这点穴手法伤的是你的气血,现代科学根本无法检查出来,如果真要用医学解释,你昨天咳出的血来自肺胃里的毛细血管。” 萧正眉头一皱,似乎有点明白,毕竟他也是属于高手的行列,说道:“师父,我明白了,这五个穴道不解开,我咳血的症状还会发作吧。” “嘭……” 萧正胸口如高压电击,向后仰退,那扈志勇竟然借踢胸之力再次腾身而起,一记开山之势的下劈腿由上而下往自己头部砸下。 “啊……”这一连串完美的腿击让众人发出惊呼,薛玉英都不禁皱起来眉头,扈志勇的战力比起岑明志要高出一个等级都不止。 萧正双臂交叉架住了千钧之势的下劈腿,巨沉的抡劈力直接将他单腿砸跪在地,内心惊悸无比,他从来没遇见过腿技如此高超的对手。 扈志勇单腿压住萧正,哈哈嘲讽道:“山海的人也会跪啊!看来解散山海是很英明的决策!” 在一旁的公孙彤瑞冰目爆发出火山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另一个是自己父亲的老部下,而且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即使命运让两人不可能交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阵刺痛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 “爸,叫他们别打了,叫阿正认输吧!” 燕娴淑扑在燕新知怀中哽咽道,如果有可能她情愿自己去替他抵挡那一腿腿重击,即使被打死也毫无怨言。 萧正满脸怖纹架着如千钧铁棒般的下劈腿站起,一字一顿说道: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山海!山海是无数华夏j人用鲜血染印而成的……” 公孙彤瑞蹙眉解释道,她要强调的是苍焰的分析结果绝对正确,在此结果上争论肯定是浪费时间。 薛玉英看着锁眉的萧正,问道:“阿正你不发表下你的意见?” 萧正被她打断思绪,抬眼说道:“我没意见,你有什么决定,我去执行就行了。” “哈哈……”扈志勇笑声最大,有些阴阳怪气说道:“萧兄的确挺适合战场厮杀……”言下之意就是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公孙彤瑞眼中也不免失望,他的表现就是典型的一介武夫。 “哈哈……”扈志勇收腿负手仰头大笑,他用鄙视的目光说道:“山海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尿壶,现在尿壶坏了,还留着干嘛!丢了……” “闭嘴……” “不错……”屠仙羽点头说道:“点穴封的是人体上的气血,不把穴道打开,等你身体好转起,气血越来越旺盛之时,就是你的毙命之日。” 萧正现在体虚,气血自然不足,所谓的养身体就是养气血,养气血就必须摄入营养,这也是屠仙羽阻止他进食的原因。 第三百一十一章:说来听听 萧正甩甩头,定了定神。 “恩,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去吧。”萧正说着就向刚才梦露说话的方向跑去。 “小正……”时不时的梦露会再次提醒萧正前进的方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萧正开始有点体力不支,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么回事?我没有跑多久怎么就这样了?”萧正很奇怪为什么会那么辛苦。 “小正,你千万不要停下来,你累是因为你的身体开始慢慢虚弱,所以你更要快些了。” 萧正没有说话,因为身体似乎已经开始抗议了,他的双腿已经发软,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萧正?去哪?”突然身后传来安桦琳的声音。 萧正停下脚步刚想回头。“小正,不要回头。是幻象,你回头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听到梦露的提醒,萧正才猛然响起刚才梦露嘱咐自己的事情。 没有迟疑,萧正抬腿就跑,没有理会安桦琳的声音在身后拼命的呼喊。 “小萧,等等我。”组长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萧正又差点回头。但被他生生地给阻止了。 “妈的,我不会回头。”萧正低声咒骂着,继续向前跑去。 身后陆陆续续出现许多的声音,高勇毅,白文成,小王,甚至去世的爸爸妈妈,只要是萧正脑子里出现过的声音都响起了。 萧正强忍着回头的诱惑,不知跑了多久,前面慢慢出现一个亮点,接着越来越大。突然萧正被一片白光所笼罩。 行了,别拍马屁了,走,跟我去那个什么狗屁萧正的家里!有人知道吗?” “王哥,那人是段哥的手下,段哥应该知道点儿!” “好,走!” 这时的萧正还在专注的看着赤秘籍,很多地方都是有看没有懂。 萧正无可奈何的胡乱翻看着秘籍,心道:还是先去查查资料再说吧,这个“经脉”,到底是啥玩艺? 这也难怪,在精神力还没有横行的时代,古武术就已经开始没落了,侠以武犯禁,别看小说上说的侠客那么牛,其实,“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才是自古以来的主论调,古武术作为一种强大的力量,往往一个强大的武者,是不会甘心为统治者所用。 而乱世出英雄,只有在乱世之中武者才会凸现出来,在和平盛世,却又成了统治者忌恨的根源,所以自古以来,武林和gj体极端对立,习武之人不会受人重视的,每一个朝代的更迭,虽然都有着武者的参与。 然而每一个朝代崛起以后,总会转向以文治国,重文轻武,严格限制武者,甚至大肆绞杀武者,这才是古武术没落的真正原因。 “医生,病人的心跳停止了。”护士紧张地提醒正在做抢救的医生。 “快准备强心针,剂量1g,心内注射。马上做心脏复苏。”医生说着就指示一个护士输氧,自己按在萧正的胸前。 但是如果《牧童上瑶赋》真的被拍卖了,那不仅是国家的文物国宝流落海外,就连hx的国际形象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萧正和王蕾所要做的,就是尽力阻止《牧童上瑶赋》被拍卖,有可能的话,将画卷直接带回国内。 作为国宝级的拍卖品,《牧童上瑶赋》并不乏有人问津,每天来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这样,两人来到加多蓝拍卖场打听消息并没有人注意,过程还算是比较顺利。 傍晚,萧正和王蕾就已经用商人的身份,住进了水崇最好的酒店。 客房内。 萧正正在绵软的大床上折腾。 “真好,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在这间高级客房里,萧正像猴子一样,没有片刻的宁静,摸摸这里,摆弄那里。 王蕾坐在沙发上看着当天的报纸,看到萧正这样,忍不住说道:“萧正,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萧正这才收敛了一点儿,老老实实的来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沙发对面的立体电视。 很快,两人就被其中的一段新闻给吸引住了。 医生向护士点点头,护士按下输氧装置,医生开始有节奏的按压萧正的胸口。这样重复了4,5次。 柳五兴奋地抓起钥匙就走,边走边对杨明慧喊,“告诉翠香,车子我骑走了!” 只听见杨明慧喊道,“知道了,你小心点骑,别把车子弄坏了!” 柳五回应道,“没事,放心吧!” 柳五登上自行车往山下飞驰而去。那是一辆永久牌2八型自行车,一字形车把,乌黑光亮的车漆,银光闪闪的钢圈和辐条,油光铮亮的飞轮和链子,大小适中的脚踏板,骑起来又轻快又稳当。 下山的路左拐右拐,坑坑洼洼,全部都是急弯险路,柳五的心里像油煎一样,他把自行车蹬的飞快,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整整骑了五个多小时,终于来到总场机耕队,天已经黑了,老贺头在门卫室值班,柳五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两条腿都麻了,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每每到郭爱军屋里来,周向东都说是因为养了小狐狸的原因,这让郭爱军很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在继续观察和注意着蜜蜂的异常情况。 还有几次郭爱军的老婆在马号边上偶尔会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黄影,那分明就是一只狐狸的影子。 爸爸说,“好好好!你就看着做吧,辛苦了。” 小木匠在萧正家做家具时,话不多,闷着头只知道干活。 像从前一样,这次来看他做家具的人更多了,大家都盼着他早点给一家做完活,然后快点再去下一家。当然,李春杏是天天都来看他。 小木匠有时候在萧正家要工作到很晚,爸爸在一边陪着他,又倒水又递烟的,他没时间抽烟,就把爸爸给他的香烟夹在耳朵上面,看起来很帅的样子。 原来啊是母狐狸来找它的孩子了。 郭爱军对他老婆说,“把这只小狐狸放了吧。你看,那只母狐狸来了很多次了。它一定是知道小狐狸在咱们这里。” 郭爱军老婆说,“我有点舍不得,你看它多可爱呀,有时候,它都能听懂我说话呢。我觉得它好像就是老天赐给咱们的孩子。” 郭爱军说,“你可拉倒吧,那是狐狸,是一只畜生,你还真把它当成孩子养了。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的有点魔怔了。” 柳五一边和老贺头打招呼,一边要水喝,老贺头端来一大缸子凉开水,柳五一口气就喝干了。 “有了,病人有心跳了。”一名负责观察的护士欣喜的说道。 “医生,病人好像醒了。”做输氧的护士发现了萧正微微张开的眼睛。 …… “组长,你休息下吧?他会没事的。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安桦琳看着在急诊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的组长,担心他手上缠着绷带的伤口会因为得不到休息而恶化。 “是萧正把你们带出来的,就要萧正把你们都给带回去!”组长激动地指着急症室的大门。 第三百一十二章:寻求平衡 说完抽出背上的一把三尺那啥递给他,从战术包里翻出攀登绳索,坐在树杆上用绳索将自己的膝腿死死和树杆绑成一捆,接着麻利的打了四个活圈结,又将他的双脚和自己的双手紧紧套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冯安福突然向后倒去,与此同时萧正向前一跃,两人连成一线,像大摆钟一般荡向树底的野猪群。 “噗嗤……噗嗤” 刀光闪烁,人形大摆钟一起一落之间,就有野猪被砍的皮开肉绽,血溅猪嚎,萧正双手握刀,运用惯性挥刀攻击,一时间四五头野猪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哈哈,好爽,左边……右边……”冯安福终于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这些猪的确笨的可以,倒一只就马上填上一只,让他们省了不少变换位置的时间。 …… 白鹤湖皇冠大酒店的一间临湖老大套房宽大露台上,薛玉英穿着丝绒睡衣慵懒的躺在靠椅上,纤手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看着光幕中两人砍杀野猪的激烈镜头,嘴角挂着十足满意的笑容。 “玉英啊,看来你很青睐这个萧正啊,想不到华夏j方竟能训出这等身手的士兵,只可惜横练之术终究不是武学大道,等他到我这把年纪别说打拳,估计走路都难了呵呵……” 萧正甩甩头,定了定神。 “恩,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去吧。”萧正说着就向刚才梦露说话的方向跑去。 “小正……”时不时的梦露会再次提醒萧正前进的方向。 萧正假装吃惊的样子:“我们班不欢迎你。萧正!” “贱贱的味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了,说说吧!” “这么没礼貌,赶紧叫姐姐!” 凭啥要叫姐!叫姐了,你又不退我车费,说道:“是不是叫姐就退还我的车费?” “想的美!算下来我只收了你还不到三十块钱的车费。” “那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本美女叫李琦莲。” “记得了。” 由于车速太快,过减速带的时候,李琦莲一个急刹,坐在后面的萧正由于惯性的原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前倾,下意识的用手抓住东西寻求平衡。 看到百米远b闪烁的标志,萧正说道:“到这就可以了,我就住这巷子里面!谢谢。” “不准备请姐姐去你家喝杯茶水么?” “请你喝自来水,丫的!收了我一百的车费。” 提着烧烤的莫婷玉说道:“磊子!你那不是正哥哥吗?” “对啊!是正哥!我上前去叫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萧正开始有点体力不支,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怎么回事?我没有跑多久怎么就这样了?”萧正很奇怪为什么会那么辛苦。 “小正,你千万不要停下来,你累是因为你的身体开始慢慢虚弱,所以你更要快些了。” 萧正没有说话,因为身体似乎已经开始抗议了,他的双腿已经发软,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萧正?去哪?”突然身后传来安桦琳的声音。 翠香手里拿着信念道,“爸爸、妈妈,见字如面。过年了,首先给二老拜个早年。祝你们身体健康、新年好!给姐姐、姐夫也拜个年,祝他们新年快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萧正又长个了……” 王六德的老伴听完翠香念的信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说,“这孩子,多懂事!” 爱波说,“妈,你看你,大过年的,别哭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在你们身边吗。想想老叔他们,没儿没女的,也挺不容易,他们把弟弟都当成自己亲儿子养了,弟弟陪他们过年,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咱们经常给弟弟写写信,邮点东西吧。” 翠香说,“姐,你说的对,咱们多给弟弟邮点山里的木耳、蘑菇还有黄花菜,北京肯定买不到这些山货,到时候弟弟吃着咱们邮的东西,一定会想起咱们。” 萧正停下脚步刚想回头。“小正,不要回头。是幻象,你回头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听到梦露的提醒,萧正才猛然响起刚才梦露嘱咐自己的事情。 老者仙风道骨白发白须,让人无法猜测他到底活了多久了,语言中带着赞赏又充满惋惜。 薛玉英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青葱玉掌从欣腿滑至膝盖,说道: “萧正通过山海的特训,不仅达到筋骨齐鸣,而且他的奇经八脉更比寻常人宽厚畅通,内家拳讲究悟性天赋,若有明师指点他日也未必不能探得武道真谛。” 老者眉头一跳,眼中异光闪逝,说道: “内家拳可不容易练啊,掌门师兄和少林善普方丈联合j方创立超潜能训练基地,就是想结合科技创出一套内外兼修的快速修炼模式,如能成功,那是我华夏之幸。” 一退,便失去先机。 白鹤子得势不让人,趁机前移而击。手上原势不变,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 萧正看起来在退,却是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妖力,早已经超过了妖王的境界,他体内的妖丹本就可以以三倍速运转,在一瞬间提升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鹤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对方的实力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能够四护法大战的人不至于只有这个程度。心中一动,白鹤子虚晃一下,便要后退。 他的判断是绝对正确有效的,却已经太晚了一点。 萧正全身妖力已经蓄势待发,刚一后退便迅速上前,却是打了一个时间差。他运指成爪,竟然是以硬碰硬。 白鹤子去势太急,此时想退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咬咬牙迎了上去。突然,一阵高亢至极的啸声传入他耳朵里,这声音是如此的具有穿透性,竟然直入他的大脑,一时间白鹤子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这声音。 他的耳朵里不可抑制地流出鲜血,以他的高深修为,也因为鼓膜破损而脚步一个踉跄,有了片刻失神。 只是这片刻失神便已经足够。 薛玉英一脸凝重道: “世界各锅武者早就开展科技武道训练模式,并且用于j事,华夏如果再不破旧立新,必定会被其他锅家超越,山海虽强但死亡率过高,并不能大面积的推广。” 老者点头,看见光幕中那些野猪已经死伤过半,说道:“我倒十分期待看看山海这小子如何对付那头野猪王。” 岛屿大树上,萧正上身全被鲜红的猪血染红,他索性脱掉上衣,看着剩下的十多头野猪在野猪王吼声中消失在荆棘丛林中。 第三百一十三章:我没骗你 善于察言观色,洞察秋毫的莫婷玉当然没有这么容易让萧正忽悠,蒙混过关。 萧正真想给嵇天磊一句掏心掏肺的夸赞,在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杀出这么经典有内涵的话来,萧正故作羞赧道:“我打死你丫的!我就说过一次,什么时候天天挂在嘴边,别诽谤我啊,小心我告你造谣,诽谤。” “正哥哥你真有这么说吗?”莫婷玉感动道。 “没有!是我不经意间随便扯的,别听磊子胡诌八扯。”按照心理学上说述,自己处于被诘问,对方半信半疑的时候不能很肯定的回复,要学会用某个动作或表情来掩饰。 沛凝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目光,神情忧伤说道:“邢哥,你要相信我,我没骗你……” 说完竟在水中哽咽起来,咕噜咕噜的气泡从她颊腮处冒出。 “白鹤湖近段时间发生了两起溺水事件,五名夜钓人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事情未查清楚之前,燕副市长是担心还有祸事发生。” 薛玉英说道:“这事我也知道,不是说是普通的溺水事件吗?” 谈话间,谭青雪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晴不定。 萧正便把和燕新知的数据和推测有条有理的说了一遍,众人都觉得有些神秘和诡异。 邢鹏涛听了后说道: “薛姐,这次我们看来是错怪燕市长了,如果单白鹤湖发生溺死事件那还能解释,但涉及一百多名失踪者,那恐怕真有古怪在里面了。” 萧正抿嘴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沛凝的眼睛有了一丝喜悦,游到他身边给他输氧,这一个动作消除了彼此所有的不信任。 “我们得离开,不然这水可要沸了!” 萧正担忧的比划,目前的情况就是温水煮青蛙,那一道道红光不减反增,可以判断出肯定又来了许多帮手,照此情况发展很快就要成沸水煮青蛙了。 沛凝赞同的点了点头,可看着洞外密集的红光也束手无策,只有坐以待毙。 “我们往洞内游,看看有没有出口!” 萧正比划意思,沛凝意会后便拉住他的手极速往溶洞的深处游去。 殷和泰向上望了一眼湖面,笑道: “我们地球人类成了这个星球的主宰,用智慧改造外物,却忽视了人体本身的进化,终有一天会被更高级的生命体替代,这个物种或源于地球本身,或来自宇宙天外,地球有能者居之,并不是人类所独有。” 萧正眼神黯然说道: “过了明天,我就不是萧正了,从今往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萧正才是你的归宿。” 薛玉英脸色一变,翻身爬上他强健的身子,无限留恋说道: “阿正暂停杀破狼计划吧!我们好好在一起,相信我能制定出更完美的计划。” 萧正本来温情的神情瞬间变化,他的眼神复杂的望着薛玉英的美颜。 “一切都这么顺利,为什么放弃?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计划放弃了很多,伤害了很多人,我不会放弃……” 薛玉英的玉手轻轻掩盖住了他激动的嘴层,深情质问道: “阿正,你刚才可以拒绝,为什么还把我抱上床?你真的没对我动过心吗,难得你是用这种方式和我诀别吗,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执法长老罗侯激动的伏地跪拜,薛老爷子也连忙离坐跪拜,这一下,全场的赤羽宫子弟不约而同的伏地高呼: “赤羽宫子弟,恭迎赤羽宫老祖大驾光临!” 闵信厚嘻嘻哈哈示意众人免礼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正,怪笑道:“小娃娃,要不咱们过两招,看看青雷老儿教了你什么?” 萧正根本没见到他做什么动作,额头冷汗直冒,似乎大脑已经被人控制,眩晕感阵阵袭来心中大惊道: “这老头,什么境界,都没见他动手!” 就在他无计可施,眩晕感越来越强之时,天地殿的灯光又出现猛烈的跳闪,桌面上的一些小玩意嘟嘟颤动起来。 “哈哈哈……死胖子,越老越不正经,打不过贫道便来欺负我的徒弟了,有种来华夏浑天山,大战三百回合。” 空气中响起一声洪亮的男声震荡在每个人的耳朵中。 萧正眼神黯然说道: “过了明天,我就不是萧正了,从今往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萧正才是你的归宿。” 薛玉英脸色一变,翻身爬上他强健的身子,无限留恋说道: “阿正暂停杀破狼计划吧!我们好好在一起,相信我能制定出更完美的计划。” 萧正本来温情的神情瞬间变化,他的眼神复杂的望着薛玉英的美颜。 “一切都这么顺利,为什么放弃?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计划放弃了很多,伤害了很多人,我不会放弃……” 薛玉英的玉手轻轻掩盖住了他激动的嘴层,深情质问道: “阿正,你刚才可以拒绝,为什么还把我抱上床?你真的没对我动过心吗,难得你是用这种方式和我诀别吗,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萧正听的里雾里,细细一品位又有种似懂非懂的境义,他刚想发问,却见殷和泰向他抛出一物,人慢慢变淡和湖水融为一体,脑海中响起: “你同伴来了,这柄激光剑就送给你了,有机会我们还会见面,记住好好开发你的身体,多经历生死磨炼,只有在极端环境下基因才会进化,直至你获得神的权限,萧正,弱肉强食不仅是地球法则,也是宇宙法则……” 萧正对他的话沉忖片刻,神的权限,地球人类创造神的神血,他隐约感到那个梦境是真实的。 这个北欧人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窗口,他仔细看了这鎏金的剑柄,上面纹满奇异的图案和文字,剑柄虎口握处有一颗红宝石,他握住用拇指往里按压。 莫婷玉如获至宝一样的开心,很认真的审视着俊朗的脸蛋和羞赧的笑容,说道:“嵇天磊就会胡说,正哥哥给我们讲些你过去你英雄丰功伟绩,鏖战沙场的故事吧?” 萧正自小和爷爷一起长大,没见过父母,从六岁起就是每天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上学,放学回家砍柴割草喂牛,到水稻田里除草。也没什么莫婷玉夸张的丰功伟绩、鏖战沙场。总不能自诩自己是民族英雄,身兼名族大义,保护过米国领导人来访时当过贴身保镖之类的。 萧正樊撰道:“丰功伟绩、鏖战沙场都没有,记得有一次和邻村的小孩打架,我跑着跑着,就掉水稻田里的泥淖里,然后被打得鼻青脸肿。” “噢!那找过几个女朋友?”此时的莫婷玉倒是很有纪委的味道。 “一个没有!不过被恶霸女儿逼婚才躲到这里颠沛流浪。”说到‘逼婚’萧正的心情有些沉重。 第三百一十四章:小题大作 只过了几秒时间,王科便睡了过去。 离下一次演唱会还有十天的时间,萧正有意的减少了外出,他需要一些时间再锤炼一下自己的妖丹,刚刚得到的冽光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练习。 便是庞翰飞每天外出之后,回来都狂呼乱叫的:“今天我起码闻到了三个妖王的气味!” “今天起码有超过两个的北斗门门下在道路旁边瞪着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回不来了。” “我去,明天你告诉谁去?你告诉灵去吗,你说你啊,连死都不让我安心点走。” 萧正语气充满责备,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j方对幽冥宫队员最后的判定。 周围的內卫j人无不啧啧称奇,这个主动要求墙决的牛人,真是名副其实,就快押赴刑场,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彤瑞,他就是萧正,那个星罗回来的俘虏?” 人群中走出一名瘦瘦娇小的无公害眼镜美女,那些內卫j人纷纷为她让道。 “你好,萧正,我叫蔺蓝馨,我和彤瑞是发小,听了你的故事,我觉得值的我来看看……” 萧正看着只到自己胸膛的蔺蓝馨,有点哭笑不得,心想死之前还是得保持点形象,便说道: “我只是个死刑犯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萧正敬了一杯酒,站起很严肃说道:“燕叔,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不管这顿饭谁请,我萧正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我会用生命保护娴淑,保护您和阿姨!” 燕新知拉着他的手,深情说道: “阿正啊,你的生命属于华夏,属于无数华夏善良的百姓,叔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但铮铮男儿岂能埋没山野,叔希望你好好考虑下将来……” 吴雅美也说道:“阿正,你看你燕叔多喜欢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大好的时间别荒废了。” 吴雅美也是有着j人情结的高知识女人,她现在对萧正已经刮目相看,而自己女儿的残疾已经是她的心病,眼前这个青年怎么看怎么顺眼,她又多了一层心思在里面。 萧正目光有点黯然,说道:“燕叔,战争完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燕新知一脸庄重说道:“阿正,外敌不可怕,內敌才可怕啊,就小小一个清湖市,这官商勾结……” 刀光闪烁,人形大摆钟一起一落之间,就有野猪被砍的皮开肉绽,血溅猪嚎,萧正双手握刀,运用惯性挥刀攻击,一时间四五头野猪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哈哈,好爽,左边……右边……”冯安福终于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这些猪的确笨的可以,倒一只就马上填上一只,让他们省了不少变换位置的时间。 …… 白鹤湖皇冠大酒店的一间临湖老大套房宽大露台上,薛玉英穿着丝绒睡衣慵懒的躺在靠椅上,纤手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看着光幕中两人砍杀野猪的激烈镜头,嘴角挂着十足满意的笑容。 粱侯祁眼中的不快一逝而过,大笑道: “俗!是粱某俗气了,薛总乃女中凤凰怎会稀罕这些身外之物,此事日后再谈,日后再谈!” 清湖地管长说道: “薛总啊,粱爷是土生土长的清湖子弟,他能接受这个项目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说如今万湖岛不太平啊。” 薛玉英冷笑道:“难道,粱爷去做这个项目就太平了!” 众人脸色明显一变,粱侯祁轻轻一拍桌子,佯怒道: “郭长,此事只是我随意提提而已,既然薛总不乐意,就不要勉强了,在座的各位可要给粱某一个面子,凡是薛总的事必须鼎力相助!” “玉英啊,看来你很青睐这个萧正啊,想不到华夏j方竟能训出这等身手的士兵,只可惜横练之术终究不是武学大道,等他到我这把年纪别说打拳,估计走路都难了呵呵……” 老者仙风道骨白发白须,让人无法猜测他到底活了多久了,语言中带着赞赏又充满惋惜。 薛玉英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青葱玉掌从欣腿滑至膝盖,说道: “萧正通过山海的特训,不仅达到筋骨齐鸣,而且他的奇经八脉更比寻常人宽厚畅通,内家拳讲究悟性天赋,若有明师指点他日也未必不能探得武道真谛。” 两人竖起大拇指相互拥抱着向湖底急游而去,无数鱼群惊散逃穿,头盔上的夜视镜提供了良好的视觉,湖底的山川奇锋穿梭而过,犹如在另一个世界般旅行。 “萧正,太神奇了想不到有这么多鱼,而且水层不同鱼的种类也不同。” 蔺蓝馨四顾环望着形体各异的鱼群,有些鱼她甚至叫不出名字来。 “你没发现,真正意义的大鱼很少,白鹤湖中数十斤的大鱼应该非常多,这些鱼群最大的不过十多斤,看来大鱼被这水下怪物都给吃了。” 老者眉头一跳,眼中异光闪逝,说道: “燕叔今天不谈公事!”萧正笑着,将一颗花生弹到木门上,燕新知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明白,不由心中佩服他的心细之处,但也觉的有些小题大作。 萧正突然从座位上一个箭步跨到木门前拉开,一个人“诶呦”一声影跌倒在地。 “对不起,我刚想进来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吗?”一名女服务员惊慌的爬起鞠了一个躬,马上离开房间。 众人脸上都一惊,想不到吃一顿饭都有人监视了。 蔺蓝馨突然走到他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体格不错,肌肉结实,的确是做人体标本的好货。” “什么?” 萧正怀疑自己听错了,心头竟然一寒,看着蔺蓝馨那双耐人寻味的眼睛,不由怒道:“公孙彤瑞,你安什么心,带个女疯子过来,滚……滚……滚………别妨碍老子上路。” “哈哈……”蔺蓝馨笑的前俯后仰,边笑边说道:“彤瑞,你看他怕我啦,哈哈……” “执行手,等下把老子打烂了,不然老子不配合……” 萧正心中简直抓狂了,向着那些內卫j人吼道。 哈哈哈哈……… “今天北斗门和妖容所在郊外干了一架,我离那里起码有千多里,都察觉到了那能量的波动!” 庞翰飞的话一向很夸张,但萧正也逐渐地了解到了外界的情况。 看起来,自己这次闯的祸还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连续运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妖丹终于彻底地沉入了他的丹田,并与其合而为一。现在的萧正,算得上是真正的达到了妖王的境界。 第三百一十五章:可想而知 牛姐笑着说道:“老赵你就别装了,怕麻烦你就不会用仅有的名额把他特召进来了。” “嘿嘿,不愧是老同志,你真了解我。” “不过,你不怕这是那边派来的卧底?” “你看像么?” “真不愧是老狐狸阿……” 另一边,兰海领着萧正正在飚飞板。 本来萧正想坐悬浮车来着,没办法,萧正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整天想高档货,可兰海正好处于用腻了高档货,正准备回归自然的过渡,就硬拖着萧正去开飞板了。 精神力高手开起飞板来肯定是如鱼得水,萧正没有过把飞车瘾,心里不舒服,就故意刺激兰海。 萧正脑海中又响起这么一句话,对方的敌意明显少了很多,而且根据他第一句问话,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这些遇害者的凶手。 扈欣悦看着他用手指了指喉咙,立刻明白了意思,扼握的手一松,卸去了他颈边那无形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你能在水中呼吸?难道你是异种人?” 萧正看见他的手修长如女人一般,也不管他是否能听见反问道,这个奇怪的人他凭直觉并不是敌人,何况刚才他完全能将自己杀死,不管对方是什么生物,他并不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好奇和兴奋。 “你是来自哪个文明?” 扈欣悦真的能听见他讲话,言语中隐隐吃惊万分,方才的敌意一扫而空,他再次问出无厘头的问题。 萧正被他说的二仗摸不到头,不过他敢肯定自己说话对方完全听的见,他压住内心的震惊,再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到这里来也是查探万岛……” 话还未说完,扈欣悦的眼睛蓝光大盛直射进萧正的瞳孔,约摸半分钟蓝光散去。 扈欣悦神情不可思议隐隐激动,顷刻间友善笑道: “萧正,我们是朋友,我来自北欧锅,殷和泰,你可以叫我殷和泰,我是异能研修者,半个月前我破译了地狱暗网上一个全球人口贩卖的暗语才追查到这里,想不到你已经捷足先登了。” 萧正玩飞板出身,和兰海不一个档次,可兰海不知道,以前周围也没有一个和他飚飞板的,自以为了不起,认为这是萧正对他的极大侮辱,于是这两人就卯上了。 一路风驰电掣,萧正一直在前面勾引兰海,结果可想而知。 温泉池中,浓浓的酒味荡漾的红泉水,两道背影紧紧的依靠在一起,一种诡异的暧昧浮现在这冰火奇景之中。 公孙彤瑞的倾吐心声,让他胆颤心惊知道了华夏高层的惊天秘密,这关系到整个华夏是否会陷入生灵涂炭的战争险境。 “彤瑞,你这样委身于他,还要遭受这种身心的折磨,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萧正心疼的抱紧了她的身子,想起她身上屈辱的印记,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心中愧疚不已。 “别说傻话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今后的路,就好好的和燕娴淑过完这一辈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带着你的孩子来我的墓前来看看我……” 说道动情处,公孙彤瑞冰目中淌下两行热泪,痴痴的看着他,纤手抚摸着他那张迷茫的脸庞。 薛馥香脸色越来越难堪,哭腔着调说道: “姐……,我姐夫……是人类吗?” 薛玉英一愣,佯怒道:“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姐夫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啊。” 冯安福看到这个数值脸色早已经变了,他隐隐意识到什么。 “姐,是人的话,这么高的温度在医学上怎么可能还活着啊!” 薛馥香说话的语气都变尖了,人体发烧温度超过42度就会危及生命,根据医院记载人体活体发烧最高温度是465度,这已经是一个奇迹,而萧正的体温达到57八度,这根本不可能。 薛玉英似乎也意识到医学常识,她脸色微微变动,说道:“你姐夫身体异于常人,你先给他化验血。” 薛馥香压制着自己内心的震惊,迅速从他的手臂上抽了血,放进机械手提箱的血液解析器,同时认真的用显微镜观察剩余的血液。 萧正看着他们如临大敌,安慰道: “你们别忙活了,我真的没事,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上就行了!” 薛玉英见他神智清楚,也微微放宽心她柔声道: “萧正你先躺着休息,等馥香的结果出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华夏五大战区,东部和中部战区已经隐隐脱离最高j事统帅的指挥,而北部战区则处于观望状态,山海被强制解散,老首长被夺权,是源于一次鲜为人知凶险的兵谏,幽冥宫失利山海被毁,成为了最高j事统帅部两大势力相互攻击的筹码,和平繁华的华夏实则已经暗流汹涌。 萧正目光熠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少年方才无所畏惧的砍杀,也让自己动了心思,江湖也讲究势力,而他便是自己的第一个势力。 少年叫姬宇航,在孤儿院长大,据他说还有几个兄弟可以一起做事,这让萧正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在一间小饭馆的包厢内,姬宇航已经召集了四名最铁的兄弟。 “大哥,这是千山铁冯飞文、咆哮岳慕阳晖、天命焰薄高杰、灰钢毕宇达,都是我过命的兄弟,还有风魔遥顾凝琴在路上就快到了!” 姬宇航语气极其尊重,这四名焚月龙看着平时天地不服的小老大对这个青年如此恭敬,各个面面相觑。 “宇航哥,这么急叫老娘来干嘛,我都没睡醒呢!” 门外走进一名浓妆艳容的少女,一身打扮和她的年纪格格不符,少女其实长的极其秀丽,只是浓厚社会习气掩盖了她的纯洁的青春美颜。 “风魔遥,叫大哥!” 姬宇航似命令道,他已经不满千山铁四人的疑惑了。 顾凝琴艳目流转看了一眼萧正,突然娇滴滴喊了声:“帅哥!” 姬宇航哭笑不得的看着萧正,只得说道:“大哥,他们就这德行,你别见怪!” 萧正笑笑说道:“来日方长,先吃饭吧!” 众人静静的吃起了中饭,气氛却有些压抑。 于是兰海发誓再也不和萧正拼飞板了,一路上光说的风凉话就差点把兰海给气死。 在兰海的郁闷与萧正张狂的笑声中,两个人来到了号称“有钱人噩梦”的燕京天城。 燕京天城不但是是他们大陆区最大的一座天城,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作为gj中枢,燕京天城用的是三十三天凌霄宝殿的造型,足足有3万平方公里,巨大、庞大,应用了许多新的科技,把整个天城城区装饰的美伦美奂,置身其中,仿佛仙境。 不过燕京天城的房子价比黄金,在这里买一套房子,那就真跟用黄金盖一座房子差不多了,除非那些拿钱不当钱的“款”,否则任何人都会肉疼。 第三百一十六章:发现我了 想到至此,见这些蒙面刀手竟然没一个回答他,萧正的神情更加狰狞,他本身可不是善主,手腕一抖,刀光一闪,随着凄惨的痛呼声,四截手指“啪嗒、啪嗒“掉落在地,那名断指的刀手直接吓昏,其余的三名则抱头痛哭,那往日的江湖威风早就抛的一干二净。 萧正心中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几个喊着要砍砍杀杀的牛人竟然这么怂,人在吓破胆的情况下倒不是审讯的最好时机, 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吸起,从医学上来说香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能缓解情绪,让人更加清醒,据说战争后遗症有两种,一种是怕见血,有的甚至看见肉都会吐,另一种则是嗜血,鲜血会让他们激发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上菜,上菜,今天我要好好和薛总喝几杯。” 一名名高挑秀丽的服务员将一盘盘琳琅美味的菜肴摆满了镶金玉石桌,冯安福看着这一盘盘从未见过的精美佳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个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品尝了起来。 酒过三巡,薛玉英依旧面不改色,连冯安福都暗暗称奇问道: “薛姐你今天喝酒都不上脸了?吃啥药了吧。” 刚说完他的手被薛玉英轻轻握住,搞的冯安福胸口如牛擂鼓,一会便感觉到手中热气腾腾,而且越来越湿,瞬间明白她是用内家气劲将酒逼了出来。 裴市长已经脸红如猪肝,突然说道:“薛总,粱爷想送一份大礼给你啊!” 薛玉英眯眼笑着点头,她知道这场宴请的重头戏要来了。 “薛总,粱爷也对白鹤湖西北湖域感兴趣,你把项目让给他,粱爷送你30的股份,不用你投一份钱,坐拥渔翁之利,如何?” 裴市长说完,粱侯祁目光熠熠似乎势在必得,所有人都看向了薛玉英,这等好事旁人羡慕都来不及,应该没有理由不会不答应。 薛玉英微微动容,稍忖后似为难说道: “先谢过粱爷的好意,但暂停水上乐园项目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我们圣天月集团也不差钱,裴市长不是吗?” 只是脖颈和胸前一圈圈红痕破坏了这具完美的冰雕艺术体。 “怎么回事?” 萧正皱眉问道,他清楚的看见一排殷红的血印在她的手臂上。 公孙彤瑞笑的有点苍凉,说道:“被他折腾的呗……” 他虽然知道一切都是薛玉英的机智手段,而且少不了飞豹罗的功劳,但仍对这位武林的泰山北斗充满好奇,想一见真容。 突然天空中闪过孤鸿掠影,那机甲人瞬间炸裂,一名银灰铠甲男子悬浮在空中,眼神如炬光般直射进窟窿。 “糟了,他发现我了!” 萧正只得从消防通道往楼下撤离,唯有混入人群,才能瞒天过海。 “朋友!我知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不过我得请你去喝杯茶!” 闵信厚见他真情流露,微笑道: “傻娃娃这是你师父的神变传音之道,如何能见到啊。” 最后心灰意冷的她,得不到赤羽宫的支持,只有让薛战天联系了华夏圣儒宫,自己去圣儒宫任职,希望借圣儒宫的力量追查前夫的死因,同时也卷入了华夏j政的纷争。 薛战天眉头深锁,他目光炯炯看着萧正,说道: “小正,说说你的看法。” 薛玉英听见这称呼的改变,眉露喜色连忙捏了一下还在沉思的萧正,提醒:“爸,问你话呢,在想什么?” 萧正连忙说道:“邢头……” 薛战天脸色一沉,语气不悦说道:“你叫我什么?” 正当萧正迷茫失望之时,耳边又轰隆响起: “阿正,天降大任于你,切勿因私情误了芸芸众生的命运,你将来无论身处天堂地狱,宁让天下人负你,你莫负天下人……” 萧正如醍醐灌顶,这字字警句已经在他心里产生巨大的涟漪,似乎描绘了他未来的镜像。 当众人确认了闵信厚离去,天地殿又恢复了秩序,这场兴师问罪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结果。 执法长老罗侯依邢头薛战天的意思,大声宣问道:“萧正你可愿意入我赤羽宫?” 萧正一脸肃容跪地,大声回应道:“我萧正愿意入赤羽宫!” 天地殿响起阵阵如雷的掌声,特别是那些女性赤羽宫弟子更是雀跃欢呼,这位赤羽宫未来的新姑爷势必给这数百年的古老帮会带来新的气象,她们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随着散会钟声响起,十多名男女从人群中冲出围住了他们。 萧正闻言胸口一阵气郁,隐隐发怒道:“他怎么这么不爱惜你!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公孙彤瑞垂下长长的睫毛,叹了口气y言又止,如同身陷囹圄的女王任人践踏却无一丝反抗的能力。 萧正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呼啦”一声站起,咬牙说道:“我去找他去……” “萧正,你凭什么?” 萧正呆呆的站在血色温泉中,仰头望向漫天飞舞的雪花,愤怒被痛苦掩盖,他突然双眼射出骇人的杀气,一字一语崩道: “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公孙彤瑞跨步抱住即将离开的身影,摇头颤声道:“阿正,他一直在问我的第一次,如果你去了,就不打自招了,你和你的家人都会面临危险……” “轰……” 萧正的脑袋犹如被重锤击中,狂怒的兽血瞬间被浇灭,他不怕,即使末日来临他也能当成奇观从容面对,可是他的家人爱人呢!强烈的现实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粱侯祁眼中的不快一逝而过,大笑道: “俗!是粱某俗气了,薛总乃女中凤凰怎会稀罕这些身外之物,此事日后再谈,日后再谈!” 每一次击杀敌人,会让他们享受那种物竞天择的快感,萧正恰恰属于后者,他只是厌倦了,并不代表他忘记了,他只想回归社会,去追求一份让他心灵平静的生活,可有人确偏偏要让他不能如愿,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兽血沸腾了…… “轰……呜……呜……” 一阵阵摩托车声浪涌来,萧正冷笑着跑进灰暗的大道。 十多辆摩托车向他飞驰而去,地上溅起铁器擦地的火花。 “他进树林了……” 一辆辆摩托车相续冲进树林,这些骑手每人搭乘着一名手持那啥的壮汉,犹如古代的骑兵,灰暗的树林里,车灯四射,四处响起了刀砍树干的声音。 萧正利用这片树林起了很好的掩护,但唯一不足,就是这是一片人工林,树木之间的间距足以让摩托车手展示车技。 第三百一十七章:别怕 “帅哥,你这么高的费用也敢用吗?万一还不起,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 声音很好听,旁边那名美眉终于开口提醒他借钱不还的后果。 萧正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美眉眼睛有些迟疑,最终姗姗走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把你的那啥卡给我,我把电子筹码退你卡上,你去退钱,然后在滨湖路第二个路口红绿灯等我,钱分我一半,十分钟我不到,这钱就都归你了,成交不?” 萧正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等待她答复。 美眉眼神丰富,终于做了决定,白嫩的手微抖着塞给他卡,又如情侣一样从他身后抱住,为他打掩护。 “一、二、三!” 蓝光大盛,一名机甲人被拦腰切断,另一名机甲人被劈成两半,第三名机甲人火力全开,一时间消防通道轰然倒塌,那名机甲人背部的机械装置喷出蓝火焰,向墙体连轰数墙,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仓皇飞逃而去。 萧正从废墟中破突而出,看着窟窿外的机甲人飞走,只有望洋叹兴。 突然天空中闪过孤鸿掠影,那机甲人瞬间炸裂,一名银灰铠甲男子悬浮在空中,眼神如炬光般直射进窟窿。 谭青雪的热情,让他难以招架,很快便无法顾及燕娴淑的态度,这撩人的气氛也激起了他熊熊的荷尔蒙激素,袖子一撸,开始拼酒,堕落人性的音乐加上酒精的刺激,掩盖了一切血与火的记忆,让本该属于他的青春迅速燃起。 “阿正,你一直在一线战斗,这种参谋的事的确为难你,但刚才扈志勇的讽刺却是你的短板,姐姐不希望你永远做刀口舔血的职业。” 萧正心里暖流绕过,薛玉英真的和自己有如同姐弟般的感觉,他有些好奇问道:“薛姐你为什么会来华夏做事?” 薛玉英一愣,美颜露出痛苦之色眼中竟竟有了雾水,这让萧正有点手足无措了,他实在没料到这个传奇般的女强人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阿正,让你见笑了,你这一问倒勾起我的伤心事。” 薛玉英从洗漱间重新梳理后走出,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她招呼着萧正来到露台的靠椅茶几,打开红酒慢慢与她述说藏在心中的伤心旧事。 酒醉灯迷,音乐那啥声叠起,一阵阵尖叫呐喊吸引了萧正的目光。 打完电话,薛玉英裹着浴巾走进他的房间,坐在梳妆台边整理着头发说道: “阿正,呆会一起去吃大和料理吧!” 萧正微微皱眉说道:“还是去吃点能填饱肚子的吧。”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带料理的食物根本就不能解决温饱问题。 薛玉英有点哭笑不得,不管在华夏还是在海外,想邀请她进晚餐的人可以排365天,有全球富豪榜上的大富豪,皇室的王子,位高权重的高官……想不到自己主动邀请他,他还挑三拣四。 “薛姐,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你换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薛玉英从镜子里看见他走出房门,自嘲笑道:“看来我还不老,这家伙还挺懂事的。” 两人吃完大和料理,萧正抢着把账一结,竟然花了近两万华夏币,让他心疼的把那个笑容可掬的大和人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舞台中间,四五名男子张牙舞爪围着一名女子疯狂作着怪异龌蹉的动作,周围的人纷纷下舞台避让,那女子想走出,却被他们重新拉回包围圈。 “诶呀,是娴淑姐………” 谭青雪看着那道身影惊道,那本该是她坐的位子,早就人去楼空。 舞台上,燕娴淑目光慌乱,脸色潮红,她赌气离开卡座,被一俊男邀请喝了几杯洋酒,两人便上了舞台跳舞,突然上来一群社会青年将那俊男吓跑,还不让她下舞台,还对她推推桑桑,动手动脚。 萧正明显感觉她再颤抖,低声安慰道:“别怕,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电子筹码顺利的转到了她卡上,美眉马上去收银退了钱,临走之前两十指一比划,提醒他十分钟。 萧正虽然面不改色,但他清楚遇到了生平最强的对手,不是他不想发起攻击,现在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破绽,但自己又觉得她无懈可击,让他不敢轻易出手,高手之间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而他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的不自信,这个女人就如一个灰洞深不见底,又随时能将自己吞噬,他只有等她发起真正的攻击,才能知道自己如何下手。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 孤灯贴着他的身子,仰着头吹了口气,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就算你肉身炼至筋骨齐鸣,但在我面前还是个小孩哦!” 萧正叹了口气,“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再选择死法吧!” 薛玉英微微动容,稍忖后似为难说道: “先谢过粱爷的好意,但暂停水上乐园项目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我们圣天月集团也不差钱,裴市长不是吗?” 粱侯祁眼中的不快一逝而过,大笑道: “俗!是粱某俗气了,薛总乃女中凤凰怎会稀罕这些身外之物,此事日后再谈,日后再谈!” 清湖地管长说道: “薛总啊,粱爷是土生土长的清湖子弟,他能接受这个项目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说如今万湖岛不太平啊。” 薛玉英冷笑道:“难道,粱爷去做这个项目就太平了!” 众人脸色明显一变,粱侯祁轻轻一拍桌子,佯怒道: “郭长,此事只是我随意提提而已,既然薛总不乐意,就不要勉强了,在座的各位可要给粱某一个面子,凡是薛总的事必须鼎力相助!” 孤灯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问吧宝贝,我一定都告诉你哦!”在她眼中萧正已经是个死人。 “哥,又输完了?那你得先还上,下次才能再借了!” 服务员身后跟着两名彪悍的短发男,这就是美眉警告他借钱不还的结果。 萧正站起将两包烟装进口袋,笑道:“兄弟们,手气不好,明天哥来还!” 一名短发男瞪眼骂道: “你小子是来玩霸王赌的是不?今天不还钱,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萧正眼睛一亮,认真说道:“是不是把我从这里丢下去,钱就不用还了!” 那服务员脸都绿了,看样子这家伙不仅没钱,而且脑子还有问题,他发狠道: “你有种跳下去,这钱就不用你还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相互帮助 就这样,萧正带着任务,踏进入了平行世界的通道。 …… “咳咳,往里面挤一挤,挤一挤!”地铁里一片嘈杂 哎!又是一个周一,萧正挤在地铁的角落里,睡眼稀松,手无助的挠了挠头,身体本能的往后面退了退,往角落里又挪了一步。在东海市,上下班挤地铁是萧正踏入社会后的必修课程之一。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昨日下午5点左右,我市某公司发生一起爆炸……暂未造成人员伤亡。” “呵,发生爆炸了,还无人员伤亡啊!”萧正心里轻哼了一声,现在的新闻越来越不能信了。不过,为什么昨天下午的爆炸今天早上才报道出来,这新闻效率啊!心里这样想着,地铁到站了,萧正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爬出地铁朝着公司走去。 来到公司刚好八点钟,打了卡上楼,准备一天的工作。 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隔壁马姐她们在哪里八卦:“哎,你知道吗,昨天老板和那个新来的秘书去《夜色弥漫》,被我撞了个正着!” “是啊是啊,这个新来的秘书真是风骚,前天我还看见她和客户公司一个男的在拉拉扯扯,想不到昨天就和老王……” “嘘——小点声!小点声!”马姐打了个手势,“我刚才还看见杜媛馨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这要是让她听见,我们不就……” 马姐嘴里说的那个杜媛馨就是老板今年新招进来的秘书,今年25岁,人长得相当漂亮,每天的打扮也浓妆艳抹,衣着暴露。 听马姐说,她以前是做公关小姐的,而萧正他们的老板则是有家室的人。萧正向来看不起这种靠着风骚和美貌上位的女人,她把萧正他们这种没权没势、辛辛苦苦拼命换来的功劳全都据为己有,所以在心里萧正暗暗咒骂这对狗男女。 “咚”的一声,萧正吓得回头一看,原来是财务的小周到在地上痛苦挣扎着。小周有先天心脏病,这种事常有,萧正放下心来,看见马姐慌忙拿出药来喂给他吃。 “萧正!你过来!”是老板的声音 肯定是萧正交给他医药报价单有问题。“,一大早就要挨骂!”萧正自言自语道,放下手中的茶杯,低着头走进他的办公室,准备‘聆听’老板的教诲。 刚一进门,就看到杜媛馨站在老板的一侧慌乱地整理着衣服。萧正心里暗笑,“靠,你们两个不会的在这里搞起来了吧。” 老板挺着个大肚子,张嘴就骂:“你这个报价的格式是怎么写的,这样子我怎么交给客户……” 杜媛馨站在旁边听到老板这么骂萧正,刚才还羞涩的脸上漏出一丝笑意,似乎在对萧正的遭遇幸灾乐祸,萧正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毕业进了这家公司,萧正每天兢兢业业却一直不受重用,还三天两头挨骂,而这个叫杜媛馨的女人,从一进公司就是被老板选为秘书,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萧正越想越气,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将水泼到老板的大脸上!只有这样萧正才能在那头猪的吼叫中找到平衡。 “啊,救命啦,小周疯了!” 外面突然传来马姐的叫喊声,她嘴里的小周正是刚刚萧正进门时心脏病发作昏倒的那个财务。萧正正在纳闷时,外面又是一片嘈杂的叫喊声。 萧正透过玻璃看到财务小周两眼通红,面无表情的撕咬着面前的马姐,马姐一直挣扎着,叫喊着,旁边的人吓得不敢靠近,眼睁睁看着马姐咽气。 “报警,快报警!”众人反应过来,但是就是不敢靠近救马姐出来。 萧正和老板还有杜媛馨,隔着玻璃墙看到这一幕,刚想开门出去,突然从隔壁公司冲出来一群和小周一样的人,他们全都两眼血红,行为呆滞见人就咬。 萧正刚伸出去的手又吓得缩了回来,这时从其他楼层赶过来一群好事的围观群众,他们垫着脚尖想看看萧正他们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杜媛馨转头向萧正问到。 萧正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伸出去的手只是将门锁紧了。 这时老板也看呆了,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对萧正谩骂,立马转变态度,和颜悦色向萧正说道:“阿正,你出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萧正斜眼看了一下老板挺着的大肚腩,讥笑道:“你是让我去送死吗?” 他不再说话,掏出手机报警。 萧正他们就这样隔着玻璃看着公司里的同事相互撕咬,相互啃食,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很快,马姐他们没有了叫喊声,其他楼层过来围观的群众,也被冲进来的别家公司的人给咬死了。 瞬间,外面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咯吱咯吱,咀嚼骨头的声音…… “啊”杜媛馨疯了一样叫喊,萧正吓了一跳,回头望着她,显然她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萧正还以为她也疯了,骤起心暂时放下了,至少这间办公室是安全的! “没人接啊!”老板叫到。 “不,不会吧,难道警察也疯了吗?”杜媛馨绝望的说道。 “很明显,这不是我们这一家公司这样,”萧正冷静的说道,“你们看对面那栋楼,刚才也是像我们这边一样嘈乱,现在没有了声音。这应该是某种病毒爆发了,生化危机看过没有!” 杜媛馨绝望的看着萧正说:“不会的那只是电影,不会发生在我们身边!” 老板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有这个可能!”说完一屁股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萧正故作镇静,其实心里早已乱做一麻,女友韵婷还在学校教书,照这个情况来看,她们学校也很难幸免于难。 杜媛馨一个劲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些都是电影里的情节,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 萧正掏出手机,对杜媛馨说道:“那眼前这一切怎么解释。” 她不再说话了,萧正看了看手机,还有信号。这时飞语发来了一条消息,萧正打开一看,是韵婷发来的消息,萧正欣喜若狂,知道她没有事。 “你在哪里,我好怕。” 萧正猜的没错,她那里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萧正拨打了她的电话,电话接通了以后萧正问:“你在哪,学校吗?你有没有事?”问了以后萧正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要是有事,韵婷就不会接电话了。 “没,没事,好多老师都疯了,我和一个同事躲在了教学楼里,外面,外面好恐怖。好多人死掉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韵婷哭泣的声音。 萧正安慰她道:“别怕,我马上过去找你。在这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 萧正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是没底的,因为韵婷在的学校距离萧正他们公司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平常还好,有公交或者地铁,可眼下这个情形,想必交通都瘫痪了吧。 萧正回过身去,看了一眼肥硕的老板,想着借用他的玛莎拉蒂。萧正也知道这不可能,老板那个小气鬼…… 但是没办法,萧正还是硬着头皮试了试:“老板,你看,我能不能借您的车用一下啊,用完马上归还!” “什么,你要借车!不借!”老板高声叫道。 “老板,就借一会儿,我接到女友马上还你!”萧正苦苦哀求道。 “呵,谁还借你这穷小子!借给你,你不还了,我上哪找你去!”那头猪一脸不屑,拿起泡好的茶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萧正心里暗暗诅咒他也变成外面的僵尸,那该多好啊! 杜媛馨看到萧正刚才低三下气的哀求老板,她想要帮萧正,说道:“老板,你不妨把车借给小萧,现在公司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们要相互帮助啊!” 老板转过脸对着她,一脸色眯眯的样子:“不是不想帮他,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下,汽车是唯一可以安全离开这里的交通工具。我借给他了,我们俩怎么办!”说着伸出油腻的肥手就往杜媛馨身上摸去,杜媛馨慌忙躲闪,往后退了几步。 “跑什么,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来公司几个月,都不让老子碰一下,还想不想干了!”老板一脸恶相狠狠的说着,杜媛馨只得连连赔笑。 突然,这个死胖子“啊,啊啊”的惨叫了几声,然后痛苦的倒地了,和刚才财务小周一模一样! “不好,你快离开他身边!”萧正朝杜媛馨喊道,“他可能也感染了!” 杜媛馨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立马跑到萧正身边:“怎么办啊,小萧!” “趁他变异前把他绑起来,我们就安全了!”萧正故作镇静。 “对对对!”杜媛馨附和道。 于是萧正抽出老板的皮带,把他的双手双脚反绑身后。杜媛馨这时拿了一颗高尔夫球塞进老板口中。 萧正笑着对她说:“别说,你还挺机灵啊!” 杜媛馨冲萧正笑了笑,连蹦带跳躲在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对萧正也开始戒备起来。显然,她怕萧正也突发变异,到时她也不安全。 这时老板开始双眼泛红,血筋突起,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的用头撞击着地板。杜媛馨害怕极了,她怕萧正是下一个突变者,更怕自己也变成老板那个样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好看! “小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空气中都是病毒!”杜媛馨一连三个问题问的萧正也不知所措。 萧正冷静的想了想,仔细回忆起萧正进公司的情形:马姐和其他同事在喝茶聊天,而萧正没有早上喝水的习惯,就在刚才老板也是喝了水之后变成这样的…… “你早上到现在喝水了吗?”萧正问到 “我喝了矿泉水。”杜媛馨平静的回道,“会不会是水里有病毒。” “矿泉水应该没问题!”萧正头也不抬,随口回了一句 等想明白这一切后,杜媛馨警惕的望着萧正说道:“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喝水,就被猪,哦不对,就被老板叫进来了!”在知道萧正也没有喝水之后,杜媛馨暂时放下了对萧正的警惕。 萧正掏出手机想给韵婷再打个电话,告诉她不要喝自来水,却发现手机没有了信号,萧正试了试网络,还能上网。于 是尝试用飞语发个消息。但是打开飞语,里面像炸了锅一样,各种流言消息满天飞。每个群里,联系人都发了无数的消息,萧正大致看了一下可以归结三类: 还有一种更邪乎,说是有人想妄想通过研发的病毒消灭全人类。 萧正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当病毒爆发了以后不去想怎么解决这些病毒,以后怎么去生存,而是到处传播病毒爆发的原因,知道了原因有什么用,自己就不会被感染了? 但是萧正看到一个不在萧正好友列表里的人发的一条消息—— 警告:因发生不明病毒袭击,请广大群众不要在室外走动,待在室内等待救援! 同样的消息不只用飞语发出,还有短消息以及其他能接收信息的软件。当萧正清完垃圾信息后准备给韵婷发信息时,突然网络中断。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们现在怎么办!”杜媛馨望着萧正说,显然她也看到了等待救援的消息。 “这里应该暂时安全,这样,你待在这里等待救援,我去学校接我女朋友来这里和你会合!”萧正看着杜媛馨说道。 “我一个人在这?”杜媛馨一脸不情愿,“老板他,”没等她说完,萧正转过脸看了一眼,突然听到绑在老板手上的皮带断裂的声音。 他站起来啦!啊,啊,啊啊!只见一团大肉球扑向杜媛馨,她躲闪不及,被肥硕的老板压倒在地,她四肢拼命地挣扎,大喊着救命! 萧正顿时慌了神,但仍旧鼓起勇气,搬开那具厚重的尸体,或者说是可以活动的死人。 老板在受到外力后仰面倒下,杜媛馨趁机爬走站起身,惊神未定。 这时,那头猪一样的老板转头朝萧正扑来,双臂环抱住萧正,张开大嘴向萧正撕咬,好在刚才杜媛馨塞的那颗高尔夫球,老板试了几次都没合住嘴,萧正抓住机会奋力挣脱开来,转身冲着老板的大肚子就是一脚,老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萧正抄起座椅砸在他身上,椅子断成两截。而他却丝毫没受影响,爬起来就朝萧正扑过来,萧正一个躲闪,老板顿时扑在断裂的座椅背里,椅子卡在了他硕大的身躯和双臂中间。 萧正见机立马扑上去,死死将老板压在身下,转头对早已吓傻了的杜媛馨说道:“愣着干嘛,去把门打开!” 杜媛馨立刻会意,回过神来,从容的走到玻璃门旁对萧正说道:“我数1,2,3,你把他推出去。要快!” “别废话,赶紧!”萧正吼道。 “1!2!3!” “走!” 萧正在杜媛馨开门的一瞬间,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老板生生推出了门外,然后迅速关上办公室的门。透 过玻璃窗萧正看到老板踉跄着走了两步就倒在地上,声音引来其他的中毒的人,疯了一样扑向老板,奋力撕咬,顿时老板血肉模糊,硕大身躯就这样成了外面那群人的食物。 我的天,他们连自己的同类也吃!萧正心里在想,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道真的是僵尸病毒爆发吗,曾经存在影视作品里的事情,真实的发生在萧正身边,萧正仍然不愿意相信。 “我们把门堵上吧。”杜媛馨提醒道。 于是把老板的书柜,办公桌等统统推到了门前。 “这样应该安全点了吧!”等萧正他们忙活了一阵之后,杜媛馨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或许吧! 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哀嚎声,就在萧正他们呆在办公司的这段时间内,楼下的街道上和其他楼层的人也都遇到了和萧正他们类似的情况,萧正不敢睁开眼向外看,但能闻到一股血腥味,那是人的尸体被那群疯狂的人撕咬之后剩下的残躯所散发出的味道,恶心,惊恐,无助,是萧正和杜媛馨两人所能感知到的和外面那群疯子不同的地方。 “萧正!你真的要去学校吗?”杜媛馨望着萧正,一脸无辜的问到:“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可我已经答应了我女友啊。嗯,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去,也能有个照应!”萧正用试探口吻说道。 “嗯,好。我们一起离开这。”杜媛馨一口答应。 萧正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或许是刚才萧正把她从老板身下救了出来,她想要报答萧正;也或许是看到外面恐怖的情景让她感到害怕,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她现在想的是跟萧正在一起应该比较安全。 “那我们怎么出去?”杜媛馨看着萧正说。萧正望了望窗外,看了一下外面的街道。萧正他们现在在六楼,距离地面有二十米左右,从正门走是不可能的,外面游荡着几个僵尸。 “把窗帘撕下来做成绳子!我们爬下去!”萧正说道。 说干就干,萧正他们把窗帘撕成一段段,然后拼接成一条绳子,接着在办公室里面寻找可以固定绳子的地方,最后选定了一根直径为30公分的管道。 当萧正他们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发现绳子距离地面还有几米距离。杜媛馨背起包,然后从茶几上面拿了三瓶矿泉水。 “多备点水和吃的。我们这一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学校。”萧正对她说到。于是萧正把老板珍藏的红酒和巧克力统统搜了出来。 杜媛馨一看这红酒,说道:“这瓶红酒是客户上个月刚送给老板的,19八0!” 萧正听后笑了笑说:“嗯,这么好的酒,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哎,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那猪头也不会找我索赔了吧!”说着看了一眼门外只剩下脑袋的老板,心里一阵唏嘘。 杜媛馨也笑了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当前肯定是活着最重要!” 由于她包里面塞满了东西,萧正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萧正先顺着绳子往下爬,踩着做好的绳结,杜媛馨跟着萧正缓缓爬向地面。 萧正担心距离太高,杜媛馨气力不支,所以加快速度爬下去。哪知她一点也不含糊,紧跟着萧正下来。在离地面两三米的时候萧正放手一跳,双脚站住地面,安全抵达。 “你松开手我接住你,”萧正向杜媛馨说到,“别怕!” 杜媛馨慢慢松手,身体向下坠落,萧正顺势抱住,刚巧,杜媛馨的那啥贴到萧正的凶前。萧正头向前一挺,刚好触碰到她的小脸。 “好香!”萧正调笑道。 杜媛馨脸一红,把头别过去。萧正放下她后冲她坏坏地说:“嗯,这个一个大美人,任谁也把持不住啊!难怪老板天天和你躲在办公室偷偷摸摸。”萧正这样说,一来是想出出早上被老板叫去办公室挨训她对萧正的嘲笑,二来是故意激一下这个靠着美艳和风骚上位的花瓶秘书。 杜媛馨并不答话,一张小脸半是娇羞,半是愤怒,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萧正。萧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轻浮触怒了眼前这位美女,若不是刚才萧正救了她一命,指不定她会怎么打击报复萧正呢。 “走吧,去车库吧!”杜媛馨定了定神,对萧正说道。萧正点点头,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突然从街道冲出来一辆卡车,撞到路边的马路牙子,紧接着撞向绿化带。萧正定眼看了一下卡车的驾驶室,里面一个受感染的司机在驾驶室挣扎,不断的用头撞击车窗玻璃。 萧正赶紧一把拉住杜媛馨,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心头一惊,大叫:“不好!” 紧接着,马路上传来“砰!砰!”两声汽车相撞的声音。车里面冲出一个司机,刚想大声叫骂,突然被路两边窜出来的僵尸扑倒在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萧正拉着杜媛馨立马跑向一楼的仓库,这种情形交通早都已经瘫痪了。当萧正他们走到仓库门口,一具保安的尸体赫然躺在那里,身体和面部残缺,显然他也和萧正的老板遭到一样的待遇。杜媛馨吓的躲进里面,萧正拉下卷帘门,从里面锁死。 “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杜媛馨慌张地问道。 其实,这时的萧正也早已心乱如麻:一是萧正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去学校;二是唯一安全的办公室现在萧正他们也回不去了。 第三百二十章:没再尝试 等等,萧正好像意识到什么:平时萧正上班路过仓库,都是两个保安,一老一少。很明显躺在那里的是个年轻人…… 萧正转向杜媛馨,不安的问道:“你平时有没有注意这间仓库平时都是两个人看守,另一个人呢?” 杜媛馨被萧正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是啊,平时都是两个人,另一个人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萧正答到:“不可能,你看外边空无一人,谁这么傻跑到外面。照目前情形来看,还是待在房间里面最安全。”萧正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着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就在这时从萧正背后冲出一个黑影,将萧正扑倒在地,张口就往萧正的凶口咬去,萧正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杜媛馨,离开这!” 那僵尸力气巨大,几次挣脱开萧正的双手,嘴巴冲向萧正就来撕咬,萧正一边疲于应付,一边望着呆若木鸡的杜媛馨,冲她喊道:“你傻了吗,赶紧跑啊!” 她回过神来立马跑掉了,萧正回过头去,准备和这个僵尸做最后的反抗,殊死一搏。无奈气力不支,萧正闭上眼睛,准备放弃抵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韵婷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楼顶看着天边的夕阳…… “邦邦”!两声巨响,萧正身体一轻,睁开眼看到杜媛馨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找的撬棍将那只穿着保安制服的僵尸打到在地。 还没等萧正反应过来,那只僵尸立马转向杜媛馨扑去,她吓得丢掉手里的撬棍,连忙四处闪躲。 杜媛馨退无可退,被逼到墙角。萧正咬着牙站起身来,捡起撬棍,使出吃奶力气向僵尸的脑袋挥去。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过了多久,杜媛馨拉了一下萧正刚挥出去的手臂,轻声说了一句:“好了,他应该彻底死了吧!”萧正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脑袋已经敲碎了的僵尸,看到他的手彻底不动了后,才放下了撬棍。 平复了心情之后,萧正对杜媛馨说道:“刚才真的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 “没关系,”杜媛馨打断了萧正的话:“刚才你也救了我啊。还有啊,现在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啊!” 萧正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自觉多看了她两眼。她脸上褪去了刚才惊恐失措的表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两眼放着光芒,和萧正对视,完全没有了在办公室里那中紧张和恐惧。 萧正突然觉得眼前的杜媛馨并不是一个柔柔弱弱需要男人保护的女生。看着她镇静自若,坦然面对的表情萧正不由得对她起了敬畏之心,眼前的她并不只是马姐口中的那个风骚妩媚的小女人,而是一个行动简洁,清爽干练的女强人! 萧正笑了笑,打趣的说道:“刚才下楼的时候,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你还真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种女人呢!” 她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想象中的哪种女人啊?” 萧正挠了挠头,瞬间感觉不好意思,以前可能对她存有偏见,于是轻声说道:“没什么,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杜媛馨不再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说道:“你去换件衣服吧,你看你身上都是血渍。” 萧正这才注意到刚才挥舞撬棍狠敲僵尸脑袋的时候身上溅满了血浆。萧正无奈的抬头看了看杜媛馨:“姐姐啊,我们现在在逃命啊!我哪带什么衣服了啊。” “我刚才找撬棍的时候看到隔壁有一间卧室,应该是那俩保安休息的地方,里面应该有衣服之类的吧” 萧正转向里面,还真有一间卧室,20平米的样子,里面有一个衣柜,萧正打开看了一下,里面刚好有几件干净的衣服,是那个年轻一点的保安的。想着他在门口被啃的面目全非的样子,萧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年轻可惜了啊。 萧正拿了新衣服,刚准备换上,转念一想:身上这么多僵尸的血,不会有什么病毒吧,干脆去洗个澡。这里是卧室,那应该还有卫生件之类的地方。果然萧正找到卫生间,进去冲了澡。 十月的天气,气温不冷不热,萧正脱掉衣服,用温冷水冲洗粘在身上的血渍,一点一点清理。 当清洗到凶口的时候,有一块血渍怎么也冲不干净,萧正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伤口,萧正一边打量伤口,一边思索:这不是正是刚才那只僵尸撕咬的地方吗,刚才情形紧张,博斗中没有发现受伤。这下可好,它确实伤到我了。 萧正一边看着,一边思索着:这样会不会受感染啊! “你换好衣服了吗。”杜媛馨在外面问道? “好了,马上!”萧正答道。 萧正收起疑虑,该来总该会来,听天由命吧!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看到杜媛馨正拿着几件衣服站在卫生间门外。 萧正惊奇地问道:“你从哪找的衣服,这卧室只有他们两个男保安的衣服啊。” “这是我自己的,陪老总应酬不得多带几件衣服啊!”杜媛馨看到萧正一脸的吃惊的样子,突然问道,“你不拍感染吗?” 萧正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凶口的伤。 “你不是说水里有毒的吗,怎么还敢洗澡!”杜媛馨继续说道。 萧正愣了愣,随后答道:“没事,中毒就中毒,变成它们总比被它们咬死来的舒服吧!” 杜媛馨莞尔一笑,打趣的说道:“是啊,反正咱俩也算是在阎王面前走了一遭了,还怕什么啊。我也要去洗澡。” 萧正“嗯”了一声,走到外面的房间,萧正四处打量着这个仓库,这里是萧正他们公司楼下的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仓库,平时大件商品都往这里面存放,平时就俩保安看门,听说是一对父子,吃住都在这里。 萧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砸烂脑袋的尸体,觉得于心不忍,起身从货架上面拉了一块帆布,盖在它上面。帆布下面盖着的货物是一台台的医疗仪器。上面是一些手术用具。萧正翻开箱子,从里面挑了一把大的手术刀,放在萧正贴身衣物里面。 随后捡起撬棍,擦干净上面的血浆,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啊,别说,还挺趁手,索性当作兵器在这疯狂的世界里面保命吧。 大概过了一小时,杜媛馨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头发上的水珠还没干,上身穿着白衬衫和一件皮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披散着头发,歪着脑袋看着萧正说:“你等很久了吧!” 萧正回过神来:“正常,你们女生只要去了卫生间,就要一两个小时。”萧正呵呵一笑,话锋一转,“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衣服上班啊!难道你早知道会有僵尸出现?” 杜媛馨被萧正的问题问的一愣:“我哪里会知道,只不过昨晚刚好答应老板去夜总会罢了!哎,你饿了没有?” 萧正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样子,从公司逃到下面,在和僵尸搏斗,萧正用尽了力气,被杜媛馨这么一问,突然感到肚子咕咕直叫。萧正点了点头,走向萧正他们出来的时候带的被包,从里面掏出准备的点心和零食。 “他们这里有冰箱”杜媛馨叫道,“看看有什么吃的。” 萧正走过去,不仅看到冰箱还有一个电磁炉。萧正从冰箱里面掏出来一包完整的花生米和半块火腿肠。杜媛馨从里面拿出来两罐啤酒。床头的箱子里有几个饼干,也被萧正一一搜了出来。 “这个火腿肠有点凉,用电磁炉加热一下吧!”杜媛馨说道。 萧正拿了一口铁锅放在上面,正准备加热,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心里想着或许是电磁炉坏掉了吧。于是就没再尝试。 “电磁炉坏了,你吃点饼干吧。”说着萧正丢给她一包饼干。杜媛馨知道萧正他们的处境,也没再提要求,接过饼干坐了下来,萧正也跟着坐下来,边吃边聊。 “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杜媛馨望着萧正说道。 “我也不相信是真的,感觉是在做梦,但它就是发生了。”萧正回道,“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们今天的遭遇一样。” 杜媛馨想了一会,说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提前收到预警,难道说我们是被那啥拿来做试验的!” 萧正摇了摇头,向杜媛馨分析到:“如果把僵尸病毒比作传染病的话,一般传染病传播需要三个条件: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 今天早上一切都还正常,上午就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发生的这么突然,我们确实没有收到预警,但这也不能说是那啥有预谋的拿我们做实验,或许我们只是第一批受感染的人群,而这传染源就在汇滨市!” 分析完了传染源,萧正接着说道:“那接下来就是传播途径了,那传播途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是通过水质传播,那我们每天都在喝水,虽然说我今天早上没有喝水,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况且早上起床时韵婷是喝过水的。她既然没事,这水可以排除。如果是空气,那我们全都呼吸同一个空气,要传染早就变僵尸,或许我们只是变异的比较慢,迟早有一天……” 第三百二十一章:等待救援 说到这萧正不敢继续往下说,杜媛馨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窗外,半晌说了一句:“或许我们身上已经有了抗体!”。 她说这话时,自己也不相信,萧正也就没再说话。昏暗的仓库里只有一扇玻璃照射进来的光,两个人蹲在地上沉默地吃着手里的食物。 萧正放下手里的食物,打开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然后喃喃自语:“不知道韵婷现在吃了没有。” 杜媛馨望了望萧正说:“你在担心你的小女朋友啊!” 萧正看了她一眼说:“是啊,我们从上学那会儿认识起,她就比较胆小。只要一打雷,她就不敢睡觉!现在出了这事,我都害怕,何况她呢。哎,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杜媛馨安慰萧正道:“放心,你刚才和她打电话,她不是说她现在和一个同事在安全地方躲着吗?或许她身边也有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在保护她呢。” 萧正稍稍放宽了心:“那你男朋友呢,他现在怎么没有联系你!” “我没男朋友!” “那家人呢,或者其他好朋友和重要一些……” “我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我在办公司时往家打了电话,他们说家里一切都好,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们这个城市有疫情爆发,外面的世界还是好好的。” 杜媛馨这一段话,重新点燃了萧正的斗志。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刚才手机上面那条短信就能解释得通:那是那啥发出的警告,现在那啥应该正在组织人力救援! 当萧正正发呆时,杜媛馨突然打断了萧正的思路,“你刚才在和僵尸打斗的时候,让我跑是什么意思?” 萧正思索了一下,轻蔑的说:“没什么,我当时以为自己可以脱身的,你在反而是个累赘!” 杜媛馨哼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丢下你然后独自逃命?觉得我和你女朋友一样是那种小女人,遇到什么情都要靠男人保护?” 萧正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愣,呵呵一笑:“你又没见过韵婷,怎么知道韵婷是小女人?再说了,我那只是临场反应,至于你说的这些,我压根没有想过。当然,时间紧迫也不容我这么想!” “那刚才你说‘那种女人’,是不是觉得我做老板的秘书是靠着卖弄风骚上位的?”杜媛馨愤怒的看着萧正说道。 萧正顿时被杜媛馨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如实交代:“之前受马姐影响,私下里没少说了你的坏话。” 杜媛馨冲萧正坏坏的一笑:“我知道你们怎么在背后议论我和老板的,不过我也觉得他是头猪!” “我那也是受马姐先入为主的影响,至少现在看来你不是那种人!”萧正连连解释道。 杜媛馨哈哈一笑:“知道,马姐嘛,比较八卦,她还说过我是坐台小姐对不对?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带这么多衣服?” “不知道。”萧正摇着头说道。 “是这样的,我每次和老板去夜总会陪客户,都要带上几件衣服。遇到那些规矩的公司就打扮的精致一点,遇到那些心怀色心的客户我就会换上长衣长袖,让他们占不到便宜!”杜媛馨幽幽地说道。 萧正听到这话,瞬间觉得以前对杜媛馨的看法有些偏颇,说道:“确实这个社会对你们女人要求的太多了,做好了说你们靠男人上位,如果做不好你们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不是要靠男人!”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样说我?”杜媛馨愤怒的说道。 萧正喝了口酒,看着杜媛馨说:“对不起,我之前对你有些误解,在这里我向你郑重道歉!”萧正举起啤酒,杜媛馨也举起啤酒说道:“我不怪你,既然你知道了我是怎样的女人,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杜媛馨喝完啤酒,往萧正萧正身边靠了靠,说:“今后你能不能走到哪里都带上我啊!” 萧正先是一愣,后来想了想:对啊,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单独面对的,而男人不管是耐力,速度和力量都远远超过女人。杜媛馨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如果刚才不帮我,独自一人逃命,最终也会死在其他僵尸口中的。 萧正看着杜媛馨说:“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放心以后我走到哪都会带着你的。” “也包括找到你女朋友后?”杜媛馨邪魅的冲萧正笑到。 “那当然,现在是多一个人,就会多一分生存下去的希望!”萧正缓缓说道。 酒足饭饱之后,萧正看了一下时间,才2点多。萧正对杜媛馨说,“我现在要去学校,你去不去?” “我们刚才说好要在一起的,你去学校我肯定会去的啊,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过去!”杜媛馨不安的问道,“你也看到外面马路上到处都是车祸,整个交通都瘫痪了,没办法开车出去啊!” “你进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口有辆摩托车,现在车道肯定不能走了,但是绿化带里面的人行道还可以走。”萧正看着杜媛馨疑惑的目光,随即解释道。 杜媛馨顿时笑开花,“对对对,我们走人行道,可是僵尸……” 萧正看出了她的顾虑,对她说,“现在,僵尸对我们的危害只是用嘴撕咬,我们只要穿的厚一点,防具做好,然后车速只要够快就没有问题!” 杜媛馨被萧正说动了,于是萧正他们立刻收拾背包,又从冰箱里面拿了几罐啤酒和其他吃的东西。萧正在手臂上各缠了一件衣服,腿上也是一样。 在衣柜里找到两幅摩托车护具和一个头盔,萧正把头盔戴在杜媛馨头上,杜媛馨说什么也不要,萧正告诉她,萧正在前面骑车头盔会影响视线,她才勉强同意。等收拾妥当,杜媛馨突然问道,“钥匙呢?” 萧正翻遍了仓库的各个角落,包括尸体的衣服都没有找到。忽然回想到门口那具尸体,然后带着杜媛馨拉起卷帘门。果然,那具尸体的一只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萧正推断的没错,这个年轻的保安在他父亲病发以后想要骑摩托车逃跑,然而被他父亲撕咬致死。想到这,萧正倒吸一口冷气! 杜媛馨紧张的观望着四周,手里拿着半截钢管:“快去骑车!” 萧正拿起钥匙跑到摩托车那里发动起来,等车子启动巨大引擎的声音立马引起僵尸的注意,顿时从四面八方向萧正他们涌来。一只,两只…… 萧正没细数,但肯定也在十只以上,萧正和杜媛馨惊恐的望着对方,心想:这下完了,为今之计只能在退回仓库。 “啪啪”,几声响声,在僵尸向萧正他们涌来的路径上燃起几团火燃。僵尸们受到惊吓,从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有几个僵尸尝试着向前,当触碰到火焰后,发出痛苦的惨叫并向后退去,其他僵尸也跟着后退。 “你们不要命了吗,没看到那啥发的紧急通知吗,躲在房间等待救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萧正朝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对面二楼靠窗的一间办公室,里面一男一女冲萧正他们喊道,“快回去! 萧正看暂时安全,就冲他们喊道:“你们怎么知道僵尸怕火?” 二楼那个女的回道:“我们也是在公司其他同事发疯时发现的,现在这里暂时安全,可等酒精耗尽,你们就危险了,赶紧回去锁好门等待救援!” 那男的喊道:“老子为了就你俩白白浪费了三个酒精瓶!待会儿烧完了别想老子在救你,赶紧滚回去!” 男的这话倒提醒了萧正,萧正拉着杜媛馨重新走回仓库。萧正他们这一带是做医药卫生相关公司,所以医疗器械,药品,非常多。而且酒精又是最常见的医疗卫生商品,一般医疗器械批发公司都有存货。 杜媛馨失望的冲萧正喊道:“怎么你怕了,不去救你女朋友啦!” 萧正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随口说道:“仓库是放手术仪器的,应该会有酒精!”杜媛馨听后恍然大悟,和萧正一起寻找。萧正撕下来一块块的帆布,仓库里摆放着各种手术相关器械,导管,胶带,手术线! “找到了”杜媛馨兴奋的喊道! 萧正转身看到一箱箱码的整整齐齐的酒精!萧正扳起一箱打开,拿了几瓶跑向门外,在快要熄灭的火焰上面“哐哐哐”扔了下去,火焰顿时扩散开来。萧正又回去多拿了一些,在马路上硬是架起两条火线直通对面楼下,对面那俩男女看呆了。 萧正搬了一整箱酒精放在对面楼下:“哎,兄弟!你刚才帮了我们,这一箱酒精算是报答你们了。” 萧正回仓库门边,这时杜媛馨背着已经装好酒精的背包等在车旁,萧正从那具尸体身上摸了一个打火机,径直跑向摩托车。发动车子,回首向二楼招手致谢。然后奔向学校的方向! 路上的人行道果然如萧正预料,并没有什么相撞的车辆。萧正紧握住车把,将油门宁到底,一路上横冲马路。真希望这时有一辆警车拦住萧正的去路,告诉萧正:你违章了。可是并没有,大街上除了听到车声惊扰起来的僵尸就别无他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真的来了 越走,萧正越害怕。这城市如地狱一般:马路上是汽车相撞后留下的残骸和燃烧的浓烟,伴随着刺鼻的气味;身后是成群追赶萧正他们的僵尸,发出“呼呼呼”的声音,犹如水牛一般。 偶尔路过某个街区传来不一样的声音,那也是一声声痛苦的哀嚎!萧正骑着摩托车在绿化带内的人行道上左冲右突,避开道路上翻到的植物、残缺的尸体还有随意散落的垃圾箱,有好几次车子险些失控,但是萧正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 “萧哥,你说那啥会不会来救我们!”杜媛馨颓然问道,显然对上午看到的那条短信不信任。 “或许吧!”萧正安慰道。 随即又郑重说道:“就算没有救援,我也要把你安全送出城市去,你不是说,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影响嘛!” “可是我不信,”杜媛馨说道,伴随着车辆呼啸的声音,她大声说道:“我觉得如果有救援,就在疫情刚爆发时就应该有所作为。但是现在信号丢失,网络中断,我刚才在仓库用收音机都没有电台广播……” 萧正随即也想到,就在上午,疫情爆发时收到一条通知,随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行动,而且网络中断,手机没有信号,这是摆明了有人故意切断萧正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萧正越想越害怕,因为这背后一定有人故意干预,无论是刚开始在网上看到的各种流言蜚语还是这一路看到的人间地狱,无不加深萧正对未来的恐惧。 萧正心里做着最坏打算——萧正他们被隔离被遗弃,被自生自灭放逐在一片荒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太阳懒散挂在这座城市的上方,路上的街灯亮起暗淡的光线。 杜媛馨紧紧的从后面抱住萧正,隔着薄薄衣服,萧正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跳加快。惊恐,无助,两个人就这样向前狂奔,身后路灯拉长一道影子…… “砰”的一声,摩托车撞在一道铁栅栏上面,是学校。 萧正他们到了! 萧正长吁一口气,一路上胆战心惊的,生怕车子故障或者没油,两个人在路上就是死掉了。现在,终于看到了学校,只是不知道韵婷现在是否平安无事! 杜媛馨跳下车,兴高采烈的说:“你的车技真好,刚……” “嘘,”还没等杜媛馨说完,萧正立马打断她的话:“你听!” 这时,萧正他们两个人屏住呼吸,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由于天黑,加上四周的路灯光线太差,导致萧正他们视线不佳。 萧正提起十二分精神,轻声说到:“给我酒精,我要做个火把!” 于是,萧正将手上缠绕的旧衣服撕下来,这时杜媛馨掏出她准备的酒精撒了上去,萧正拿出撬棍,将旧衣服随便绕了几圈,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瞬间火光冲天,萧正挥舞了一下,果然在校门内侧一只断了腿的僵尸,挣扎着向萧正他们这边爬来。不远处,萧正看到更多的黑影,发现萧正他们这里的火光,像飞蛾一样扑了过来。 萧正大叫一声:“不好,快跑!” 随即拉着杜媛馨疯一样冲进校园内! “他们不是怕火吗?那怎么还跟着我们?”杜媛馨绝望的说道。 “我哪里知道,”突然,萧正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快把酒精瓶给我。”杜媛馨并没有答话,发疯似的往前跑。 萧正大吼一声:“还等什么?赶紧把酒精瓶给我。”杜媛馨这才反应过来,卸下背包扔给萧正。萧正从中掏出两个瓶子。狠狠的向僵尸群中砸去。 伴随着“哐哐”两声,酒精四处飞溅,那群僵尸并不害怕,踩着液体继续向萧正他们扑来。随后萧正把火把丢向僵尸群中间。 瞬间,大火蔓延!接着萧正把剩下的酒精瓶,一股脑儿全扔了出去。顿时火光四起,火苗蔓延到停在路边的两辆汽车上面。“轰轰”两声爆炸声,顿时吓得僵尸们后退,加之他们粘在身上的酒那啥体随之点燃,它们慌乱着四处奔逃。 萧正若有所思:这群僵尸是有学习能力的,刚开始他们并不知道火的可怕,只是像飞蛾一样,具有趋光性。但是燃烧的火焰和剧烈的温度,将他们一一点燃,然后烧成灰烬。剩下的僵尸看到这种情况,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教学楼上有人向萧正他们招手:“看这里看这里!往这边跑!这边安全!” 是韵婷,她果然很安全!站在四层教学楼的一扇窗户旁冲萧正他们招手。萧正拉着杜媛馨随即折返到教学楼。到了楼下,才发现楼道门锁上了———可恨萧正刚才把撬棍扔在了火焰里。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愚蠢。如果刚才,萧正只是点着了火,留着撬棍,现在这种情况,萧正还可以用撬棍打开锁着的门。但谁又能在当时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想到这些呢。 正在萧正思考着怎么进门的时候,“当啷”一声从楼上丢下一个东西,是一把消防斧!萧正赶紧跑过去,拿起消防斧就拼命的砸楼道的门。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门开了! 萧正和杜媛馨手拉着手并肩向上爬,就在这时,楼道里同样冲出来了几只僵尸。看模样,只有小孩般大小。这一定是受感染的学生们。由于小僵尸的力气比较小,萧正毫不费力的闪转腾挪,拉着杜媛馨避开了那些小僵尸,用手或脚将他们一个个推下楼去。 这些小僵尸速度并不快,也不具有攻击性,但萧正还是将他们推下了楼去,摔下楼去的小僵尸立刻被其他大一点的僵尸围了上去,随即成了他们口中的食物。 看着这一个个小小的僵尸们,就在一天之前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学生。可是现在,他们却成了萧正拖延时间的武器。即使此刻萧正身处这末世之中,还是感到于心不忍。萧正不知道这算不算谋杀,抑或是正当防卫! 萧正很想知道在末日来临时,还有没有法律!这如同地狱般的情景,人们为了生存下去,究竟还能做出多少违背良心的事! 然而此时此刻并不是萧正触景伤情的时候。因为萧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护好韵婷,还有杜媛馨。 等爬到四楼时,萧正也将楼道里残存的小僵尸都推了下去。这时,韵婷从一个门缝里向萧正他们招手,萧正他们连忙走到门边推门进去。 韵婷看到萧正,激动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萧正的脖子,声泪俱下:“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萧正丢下刚才在楼下杜媛馨仍过来的背包,将紧紧环抱着萧正脖子的双手掰开,喘了口粗气,安慰她道:“嗯,来了。我说过的,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萧正转头看了一下刚刚关上门的杜媛馨,她脸上表情有点复杂,萧正赶紧把韵婷往后推了一下,说:“你看,这还有人呢。” 韵婷这才注意到萧正旁边还有一位女生,问到:“她是谁呀?”杜媛馨有些尴尬,萧正随即向韵婷解释:“这是我的同事。和我一样也是从公司里逃出来的。” 韵婷也指着躲在角落里的一位男教师,说道:“这边也有一个。”萧正顺着她的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蜷缩在角落里面,果然有一个黑影,萧正并不能立即分辨出来是人还是僵尸,下意识的将韵婷和杜媛馨都挡在身后,拿着斧头指着他。 韵婷将萧正拨开:“他是我们的学校的教务主任,多亏了他,我才能活下来。”韵婷语气中略带着嘲讽,“就在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们发疯似的互相撕咬时,是他带着我躲到了这间办公室内。” 萧正看了一眼他。三十几岁的瘦高个子,带着一副眼镜,脸上白白净净,一幅斯斯文文的样子,萧正连忙向他鞠躬道歉。 这时,那个黑影颤抖着向萧正他们走来。 “你说你男朋友会来,他还真的来了啊!” 等他走近萧正时,萧正才发现这个人原来就是严明远,是韵婷的语文组组长,以前韵婷刚进学校时曾疯狂追求过韵婷。好在有他,在危难的时候救了韵婷,萧正从最初的厌恶转到感激,随后说到:“是你啊明远兄!咱们以前在我家楼下见过的。” 这时,严明远尴尬的笑笑:“是啊,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杜媛馨立马出来帮萧正解围:“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情不情敌的啊,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借着窗边冲天的火光,萧正看到姓严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媛馨,顿时心中不屑。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他救了韵婷。随机说到:“是啊,活着才重要。” “请问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严明远问到。 这时萧正才想起来忘了向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杜媛馨,我们公司的总裁秘书,和我一样死里也是逃生来到这里。”随后又指着韵婷向杜媛馨说:“这是我女朋友,于韵婷。这个是他的组长叫严明远,我们以前在我家楼下见过,当时他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不再说话 萧正本意是想逗笑大伙儿,毕竟刚刚经历过生死的瞬间,带着杜媛馨从仓库一路狂奔到这里又一起从一群僵尸口中逃生,萧正想使萧正他们紧绷的神经暂时缓解一下。谁知,韵婷拉了拉萧正的衣袖示意萧正不要讲下去了。 场面瞬间冷到冰点,四人坐下并不说话。深秋夜里,天气有点冷。萧正起身去关窗户,向楼下看去,楼下火势渐渐熄灭。只剩下浓浓的黑烟,并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萧正关上了窗户,转身回来坐在韵婷身边,没等萧正坐下韵婷头冲向萧正说:“我好饿,有没有东西吃啊!” “有的,我去拿!”于是萧正走向杜媛馨的背包,她的包里装着萧正他们从办公室和仓库搜集的饼干和火腿。萧正打开背包,将食物分给三人,又从自己随身包里掏出两瓶啤酒和几瓶矿泉水。 “你是这是在逃命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严一脸惊异的表情。 “逃命就不吃东西了?”韵婷反问到,“哪像你一样就顾着自己逃命。” 萧正不知道他们俩发生过什么,但现在并不是吵架内讧的时候,萧正用手拉了一把韵婷,说到,“我包里还有一瓶价值2000元的红酒,是我们的老板的!唉,可惜他再也喝不到了。我这就拿来。” 杜媛馨也看出了他们两个似乎有芥蒂,而萧正在试图缓和他们的关系,随声附和道:”我们四人将食物和水分了一下,大家边吃边聊啊!” 于是,萧正拿着红酒,做回到韵婷旁边,杜媛馨挨着萧正坐下,严明远坐在萧正对面,嘴里没好气的说:“是,我是胆小,可我不也救了你一命嘛,要不然……” 他并没有讲完,反而是拿起萧正放在地上的火腿吃了起来。 杜媛馨立马充当和事佬,示意严闭嘴。姓严的一看是杜媛馨,立刻和颜悦色起来:“我也是拼了命才将大门锁上的啊!”韵婷听到这时,立刻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不讲话了,自顾喝起啤酒来。 现在萧正确信他们之间确实有什么误会,所以想找点话题把它说开,萧正不想萧正他们四个人现如今这种情况还各自为战,一盘散沙。 萧正向韵婷讲述萧正他们这一天来是怎么出办公室,又怎么进仓库和僵尸搏斗的。就在这时,萧正突然转向杜媛馨,然后郑重说到:“韵婷,多亏了杜媛馨,我才有命见到你的。” 韵婷冲杜媛馨笑了笑,说:“谢谢你,杜媛馨姐,从此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姐姐对待了,好么?” 杜媛馨有些不好意思,随口解释到:“如果没有萧哥救我在先,我哪有机会救他啊!”随后又故意把话题扯开:“严老师想必也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救了你的吧!” 韵婷并不说话,严老师也随即低下了头。 萧正一听杜媛馨这样说,连忙问到:“对啊对啊,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吧?” 韵婷咿咿呀呀说了几句,萧正没听太清,只见她嘴巴被食物塞得满满的,萧正拿起身边的矿泉水递到她的嘴边:“你慢点吃,没人给你抢!” 韵婷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努力咽下食物,说到:“我们没有你们这么惊心动魄,当时严老师就把我带进了这间办公室,这座教学楼是老楼,快要拆了,平时并没有学生在这上课,只有看门的李大爷住在一楼。” 韵婷回答的漫不经心的,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萧正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似乎在隐瞒什么,萧正又不相信韵婷会有什么恶意,瞬间萧正思绪万千:难道这乱世真把这单纯的小姑娘也变得这么复杂!萧正不好紧紧追问。随口说到:“啊,原来是这样啊,幸好我们都活下来了,还在一起吃东西,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杜媛馨是个聪明的人,她肯定是看到的萧正脸上疑惑的表情,随即打开红酒:“来,我们喝一杯,庆祝我们死里逃生!” 萧正拿起手里喝完了的矿泉水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手术刀,从中间拦腰截断,把它递给杜媛馨,又用相同的方法给自己做了一个,然后到满红酒,“来,干一杯,祝贺我们死里逃生!”于是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韵婷酒量不行,半杯红酒下去,就昏昏欲睡。萧正他们死里逃生,难免多喝了酒杯,几杯下去后,大家的话逐渐多了起来,杜媛馨想询问韵婷他们之间到底发什么什么事,萧正也想弄清楚,于是相互配合,套起严明远的话来。 “严老师,多亏了你韵婷才安然无恙,来我敬你一杯!” “唉,这都是我们男人应该做的,你看女性天生就比男人弱小,保护女性是男人的天职嘛。”姓严的看到韵婷熟睡之后,话逐渐多了起来。 萧正听到他这话,连忙摇头,赶紧拉过杜媛馨,对他郑重的说到,“严老师,你这话不对,今天下午我被僵尸袭击的时候。是她从后面用撬棍打到了僵尸,我才能活下来的。如果不是她折回帮我打死那只僵尸我估计早就死在仓库里了。” “有必要这么客气。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麻烦等着我们哩。”杜媛馨眼神里露出一丝温暖的目光,温柔的说到。 说实话,萧正他们之间只是同事,平日里也只有工作上面的事情说上那么几句话,总觉得杜媛馨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和萧正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现在她这样用温柔的语气对萧正说话萧正反而有点不习惯。 萧正冲她使了个眼神,意思告诉她我正在套姓严的话。杜媛馨立马会意,话锋突转:“不过啊,严老师你这话一点也没错啊,确实女孩子都需要男人的保护嘛!”杜媛馨的交际花果真不是白叫的,她三言两语,就轻松的勾起了姓严的内心话。 “那可不是,自从母系社会结束以后,从古至今都是男人的天下。你看没看到这楼下大大小小的僵尸么,他们一个个的都想生吞活剥了你,这活下来的人啊在他们眼里就是一餐饱饭而已!”严明远越说越兴奋,转头向萧正问道:“还有酒吗?” 萧正看他喝光了萧正带来的啤酒,就把手里剩下的红酒都给了他。他拿起酒瓶继续边喝边聊:“你想男人的力气大,女人力气小,在这僵尸横行的世界里,男人占据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后女人就会沦为我们男人的玩物!如今的社会就如同回到了原始社会,丛林法则!懂了吗?” 瞬间,萧正和杜媛馨被彻底震撼到了,惊恐的望着对方沉默不语。不过仔细想了想,他这话确实也有道理,现在的这种情况萧正他们走到外面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的话,男人存活的机会大大增加。萧正不敢多想,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了,那幸存下来的人们思想是不是也会跟着变成末日啊。丛林法则,那岂不是强者可以奴役弱者,男人可以欺压女人了…… 杜媛馨听到他这么一说,也陷入沉思。不过她可能觉得这话不应该从一个教师口中说出吧,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后,不由得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仪表堂堂的教师。 反而姓严的却不自知,依旧用色眯眯的看着杜媛馨,那眼神似乎像是要吃了她一样,杜媛馨往萧正这边又靠了靠。 萧正看他喝了不少酒,说到:“时间也不早了,别喝酒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想办法离开这呢。” 杜媛馨倚在背包上,背靠着萧正侧躺着睡下。萧正则将韵婷放到她的旁边,自己斜坐在她俩和严明远之间,半躺着休息。姓严的看萧正在旁边守着不敢胡来,也老实的躺在对面。 杜媛馨看萧正没睡,坏坏的说:“是不是我们在这,打扰了你们这对小情侣啊?要不然我们去隔壁的房间。” 萧正害怕杜媛馨出事,连连说道:“不要不要。你现在哪也不能去。明天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收到的那条等待救援的消息?” “嗯,记得,但愿这是真的”杜媛馨的语气很平淡,生怕期望的越大会失望的越大! 萧正道了一句晚安,就不再说话了。 良久,萧正抬头望了望窗外黑蒙蒙的天空,连一片灯光都没有。外面也没有了僵尸的声音,寂静的可怕。姓严的鼾声如雷,吵的萧正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着眼思来想去,不知道以后要怎样面对这个世界。 清晨一阵嘈杂的声音,萧正迷迷糊糊听到一声惨叫! 等萧正睁开眼睛,发现教室外面有东西在撞门。不好!肯定是昨天晚上萧正他们砸烂了楼下锁着的大门,导致楼下的通道打开,现在僵尸们正往上涌入。 “快,用桌椅把们堵上!”萧正连忙叫到。接着起身就往门口的方向冲去,教室有前后两个门,萧正把后门用桌椅死死的堵上,这时萧正才发现,杜媛馨不见了,冲着韵婷大喊:“杜媛馨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只是手滑 “她说她要去楼下找水喝。”韵婷说道。这时姓严的也起来了,昨天喝了太多的酒,摇晃着站起来,对萧正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大清早的。” 萧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这个节骨眼上,韵婷是指望不上了,姓严的这副德行也不可靠,于是问韵婷:“她什么时候走的?”韵婷说道:“就在十分钟之前,她刚出去没一会儿外面就冲出来一群僵尸!” 萧正立刻大声喊道:“杜媛馨!杜媛馨!” 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敲打墙体的声音:“我被困在这里了。”是杜媛馨,原来她就在隔壁! 萧正听后,思索片刻。立马指挥到:“严老师,你去把前门堵上,韵婷你去帮忙!”韵婷连忙应到:“堵上门,杜媛馨姐姐怎么回来!” “我自有办法!”萧正说着便走向窗户,撕下窗帘,掏出手术刀割开一个小口,然后撕成一段一段。 严明远立马明白,说道:“韵婷你还愣着干嘛,你男人是要从窗户上面翻过去。来,我们把前门堵上!”韵婷听到他这么一说,便跟着帮忙。 萧正将撕下来的窗帘连成绳子,如同萧正昨日翻出办公室的方法一样,找到一个固定点系死。另一头绑在身上,翻出教室。 萧正一手抓着窗户,另一只手尝试着往隔壁的窗户伸去,脚踩着一节伸出来的窗台,一点一点的移向隔壁的教室。等萧正全部身体移过去时,才发现窗户是关着的。 萧正冲里面望去,看到杜媛馨正躲在一张桌子下面,教室的门也像萧正他们这间教室一样,用桌椅堵上了。 萧正用头狠狠的敲着窗户,杜媛馨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发现是萧正,赶紧跑到窗边拉开窗户。窗户打开的一瞬间,萧正前身向前一倾,顺势抓住杜媛馨的手臂,被她拉扯着翻身进来。 看到萧正进来后,杜媛馨猛的向萧正扑了过来:“你过来干什么,这么危险!” 萧正轻轻的拍了拍杜媛馨的肩膀,安慰她道:“不危险,你看,我腰上绑着窗帘呢!”虽然萧正嘴上说的很轻松,但是心里早就想骂她几句了:外面这么危险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这要是困在其他楼层,我怎么翻过去! 就这样,杜媛馨紧紧的抱着萧正。 “阿正,你怎么样了?”韵婷隔着墙喊道。 “没事了,我们很安全!”萧正回到,听到韵婷的声音后萧正随手推开了杜媛馨。 “那你们俩要过来啊,我还等着杜媛馨姐姐给我带水喝呢” 萧正心里稍稍一怒:感情杜媛馨一个人出来就是为了给韵婷找水喝,这个小公主,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娇生惯养。平时欺负欺负我也就算了,杜媛馨只是你昨天刚刚认识的人,就这样心安理得的让人家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找水啊,萧正心里这样想着。 兴许是杜媛馨看到萧正在那里发呆,连忙解释到:“我早上起来口渴,就问韵婷哪里有水喝,所以就出来了。” 萧正这才注意到,杜媛馨眼角有泪水,刚才的情况紧急,应该是吓到了,生气的说道:“你也真是胆大,不知道外面有僵尸啊,你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僵尸跑都跑不掉!!”萧正说的语气有点重,但转念一项,这也可能是韵婷惹的祸,就又轻声说到,“这群僵尸怎么又活了啊!” “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看到外面还是安安静静的,就想着去楼下传达室找水喝,可等我打开传达室门后,外面的僵尸就冲了过来。昨天你把门砍坏了,他们冲进来时,我就赶紧往楼上跑,慌乱中走错了教室。” 听到杜媛馨这么一说,萧正想了一会,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刚到学校的情景吗?” 杜媛馨点点头:“记得,但是这和我们刚进来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正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刚来时学校也是安安静静的,可当我们摩托车撞击到门上时,就引来了大批僵尸。我猜这些僵尸应该是听到声音才会发起攻击。” 听萧正这么一说,杜媛馨也恍然大悟:“对哦,刚才是我在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面的杯子,一定是声音惊扰了这群僵尸。” “不止,”萧正继续说道,“你想想看,我们这两天所遇到的事情。一开始我们在办公室看到僵尸互相撕咬,其实他们是在进食,食物无非就是肉,人或者它们同类。我们从仓库出来时,救我们的那两人说‘僵尸怕火’!但是我们刚进学校时僵尸并不害怕,反而像飞蛾一样扑向我们。这是为何?” “这说明僵尸一开始并不知道火可以把它们烧‘死’,只是后面看到同类被火烧成灰烬,它们才知道火的可怕!”杜媛馨认真说道。 “对,没错。这说明它们有学习能力。像动物一样,或者说是退化了智商的人类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是智障咯!”杜媛馨笑着说道。 萧正听后,也跟着一笑:“你见过哪个智障会吃人啊,我的意思是说,它们可能是受到病毒感染,理智缺失,所有的行动只是出于本能,所附带的攻击性也只是它们急于进食发生的!” 杜媛馨点点头:“嗯,照你这么说,这群僵尸也只是一种生物而已,也会有新萧代谢,也会自然死亡!” 对啊,听杜媛馨一说‘自然死亡’,萧正突然意识到,这群僵尸并不可怕,它们需要进食,如果没有食物就会饿死,即便现在僵尸数量巨大,等它们自相残杀到最后,就会慢慢死亡。萧正这么一想,又感觉这个世界或许还有希望。 “你们还过不过来,我们这里安全了,我都渴死了。”韵婷在另一间教室说道。 萧正听到韵婷的话,想起昨天姓严的那色眯眯的眼神,觉得把韵婷一个人放在那边不安全。于是回到:“马上,你要的水我这就给你带过去。” 萧正看到杜媛馨装好两瓶矿泉水,说道:“这也不够他们喝的啊” 杜媛馨没好气的说道:“那谁让你昨天把另外两个瓶子切断的啊,现在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盛水的器皿。” 萧正摸了摸头,说道:“是我考虑不周。” “走吧,我们过去!”杜媛馨说。 “嗯好的,只是我们从走廊是过不去了,那边也像现在这里一样,被桌子堵着。我们还是学我的方法,翻墙吧!” 杜媛馨点点头,萧正把窗帘同样撕下来做成绳子,杜媛馨和萧正一人绑着一根,另一边固定在教室的热水片上面。萧正把杜媛馨先送出去,她小心翼翼的踩着窗边伸出来的窗台,一步一步往那边挪动,萧正紧接着也翻出去,腰上系着窗帘做的绳子,脖子上面挂着两瓶水。 别看杜媛馨平时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一动一静都透露着女神两个字,她现在翻窗爬墙的功夫一点也不差,干净利落的移动到另一间教室的窗户旁。严明远和韵婷在那边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杜媛馨过去顺势把她拉了进去。 萧正紧跟着爬过去,低头的瞬间看到脚下一阵躁动,是僵尸们,它们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闲逛,似乎在寻找食物。萧正不去看它们,继续往另一边爬。 突然,眼睛一黑,两手一软,瞬间掉落下来,好在萧正腰上绑了绳子,等萧正反应过来时,身体早就悬挂着三楼的窗户旁边。 “你怎么啦!”韵婷和杜媛馨齐声喊道,“受伤了没有?” 这时脖子上挂着的两瓶矿泉水瓶正欲往下掉,萧正伸出一只手赶紧抓住,另一只手挣扎着向上爬,双脚又重新找到受力点,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不让自己在空中荡来荡去。 “没事,只是手滑了。”萧正安慰她们两个 咬咬牙,又重新向上爬,等萧正重新爬回四楼时,手脚早已无力,韵婷这时央求姓严的帮忙拉萧正上去,严明远心有不甘,但又不好发作,只好答应她。萧正死死的抓紧绳子的另一头,韵婷她们三个一起努力,将萧正硬生生拉了上来。到窗边时,杜媛馨将萧正拽了进去。 萧正放下两瓶水,作为感谢,萧正将其中一瓶水送给了严明远,另一瓶水交给了韵婷。韵婷有点不开心,但是杜媛馨白了她一眼。韵婷立马接了过来,她也知道这两瓶水是萧正和杜媛馨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 韵婷心疼的看着萧正,关心问到:“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你不是经常健身的吗,怎么这点运动量就不行了?” 杜媛馨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你刚才翻墙的时候不是很麻利的么,怎么现在就掉下去了啊,就因为多了这两瓶水吗?” 萧正笑着说:“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加上刚才手上有水,手滑!” 她们听到萧正的解释,也不追问了。韵婷坐在一边喝水。而萧正却感觉头有点热。不知怎么搞得,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身体一片燥热。 萧正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凶口的伤,越想越害怕,萧正担心这伤口确实会感染,到那时萧正也会变得丧失理智,变得跟外面的那群僵尸一样,萧正更怕变成僵尸以后韵婷她们没人保护,现在姓严的还好,如果只剩下杜媛馨韵婷她们两个女生,就真的成了他昨天酒后说的弱肉强食了,萧正不清楚在这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灵,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韵婷和杜媛馨落在姓严的手中! 第三百二十五章:怎么在这里!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韵婷问道,“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救援。” 这时萧正才发现外面早已没了动静,韵婷的话提醒了萧正,就在萧正他们决定来学校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 重要通知!我市因爆发不知名病毒造成大量居民感染,变异以及死亡。据悉,病毒是通过空气传播,经呼吸道接触被感染者,感染者会出现类似感冒初期症状,头晕、目眩、发热、呼吸困难,最终丧失理智,成为行尸走肉的丧尸。目前有关部门不能有效制止病毒传播,请广大居民呆在原地不要走动,等待救援! 于是萧正转头问道:“韵婷你是怎么知道有救援队的?” 韵婷看了萧正一眼说:“难道你没有收到短信?我和严主任都收到了!” “我们也收到了,”杜媛馨答道:“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于是萧正他们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那条信息果然是一模一样,同一时间,同一内容。不同的是,韵婷的收到短信的号码是私人号码。 韵婷继续说道:“就在我刚收到短信的时候,我还尝试着拨打他的电话号码。电话可以接通但是没有人回应,后来就再也打不通了。你看我手机现在都快没电了。” 萧正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也快没电了,心想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里既没有食物也不那啥全,最重要的是萧正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感染,想把杜媛馨和韵婷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找到其他的幸存者,就像萧正他们在仓库遇难时,那对帮助过萧正他们的男女。 “我们走吧,出去重新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萧正说到 “我不去,你没有看到那条短信让我们呆在原地不要走动吗?”姓严的急忙忙的说到。 萧正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呆在这里还没有等到救援就已经饿死了。于是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说:“这里没有食物,取水也不方便,救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或许没有等到救援我们就已经被饿死了。我建议大家找一个食物和水充足的地方。” “要不然我们去找一个超市,超市里有食物和水。在那里等待救援,多长时间我们都可以等。”杜媛馨说道。 “我们学校旁边就有一座超市,距离五公里的样子。”韵婷兴奋地说到,“但是我们要怎么样出去?外面这么多僵尸!” 杜媛馨听到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僵尸怕火,我们可以点燃几支火把!” 萧正听到后,摇了摇头说:“这样不安全,四个人行动目标太大,万一僵尸涌过来的时候,几只火把不足于对付。我们还是开车过去比较安全。你还记得当时那只在货车里面的僵尸吗,他用尽全力去撞击车窗玻璃,玻璃都没有撞碎,这就证明僵尸虽然力气大增,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只要我们开车速度够快,就一定可以安全过去。我们来时乘坐摩托车不也一样吗?” 杜媛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韵婷看了一眼姓严的,说道:“借你的车用一下吧。” 姓严的看到萧正他们三个坚持要走,他不想落单,就满口答应也要一起过去。 于是萧正他们四人商议妥当,首先由萧正先出去探路。等萧正一点一点移开桌椅板凳,打开教室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残尸断臂,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韵婷干呕了一声,杜媛馨也皱起了眉头。姓严的没好气道:“这群僵尸是在自相残杀啊这是!” 萧正冷笑道:“不,它们是自相蚕食!” 萧正估计姓严的和韵婷没有见过僵尸相互攻击撕咬自己同类的场面,也不知道萧正和杜媛馨上楼时往下面推小僵尸拖延时间的事情,听到萧正说自相蚕食,他俩都惊呆了,半天,韵婷小声问到:“你的意思是它们连自己人也吃?” 杜媛馨则淡定的说道:“不对,准确的说它们已经不是人了。” “活该!这群畜生,真没人性!”姓严的扶了一下眼镜说道,“自相蚕食也好,吃饱了就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萧正暗暗发笑,心想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世界吗,没有人性,只有那啥。不过,他倒是说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僵尸们相互攻击,确实帮了萧正他们大忙。 萧正探出头,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桌腿作为武器,身后紧跟着杜媛馨韵婷他们。 萧正他们顺利下了楼,楼下几只僵尸好似没看到萧正他们,自顾抢食着一只断腿的僵尸!那场面简直残忍,被撕咬的僵尸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吼叫,声如蛮牛! 萧正暗自庆幸,匍匐着走到停车场,那停车场就在地面,离教学楼不远,大大小小停着十几辆车。萧正他们找到严明远的那辆汽车,四人坐了上去。等车子启动,声音立刻引来了其他僵尸的注意,立马朝着萧正他们飞奔过来! “快走!”萧正他们三个大声吼道。 姓严的一踩油门,车子冲出停车场。 汽车在校园的小道上急速驶过,道路两旁尽是桂花树,十月花期,伴随着阵阵秋风送来一缕缕清香,而萧正他们却似那落入狼群的羔羊,只顾夺路而逃! “小心!” 汽车一脚刹车,萧正他们三人顿时身体前倾。萧正的头狠狠的撞在前排的玻璃! “前门的大门没打开,我们要怎么过去!”姓严的说道。 “还怎么过去,冲过去!”萧正冲他大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爱惜你的车子吗?” 于是萧正一脚踩在油门上面,汽车瞬间撞开大门,冲到校外的马路上。 “走绿化带内!”杜媛馨喊道。 不由分说,萧正抢过汽车的驾驶权,将姓严的推到副驾驶座。萧正打紧方向盘冲向了绿化带,汽车一个飞跃上了人行道。就这样萧正他们又重新回到初来学校时的那条道路上面。 人行道上障碍物比较少,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顺利开到商场附近。萧正回头看时,后面跟着一群僵尸,越聚越多。都是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后,冲萧正他们而来。 “碰碰碰!”一阵疾风暴雨似的敲打声。 汽车前进的方向上也冲出来好多僵尸,更甚者还有从人行道旁的商店上面跳到汽车上面的。萧正握紧方向盘,死死的打了一个1八0度的弯,僵尸瞬间被萧正甩了出去。汽车内是韵婷的尖叫声:“你慢点开!” 萧正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疯狂驾驶着汽车,等来到超市,远远看到超市大门紧闭,并不像其他的商店的一样店门大开空无一人。萧正顾不了许多,径直冲向了超市的大门。 “碰”的一声巨响,汽车撞到门上。但是大门是铁做的,除了有些变形并没有撞开,眼看僵尸就要飞奔过来,萧正赶紧下车,抽出一把扳手就来翘门,姓严的也跟着帮忙,可是并没什么作用,大门丝毫不动。眼看僵尸就要扑了过来,萧正绝望的闭上了眼静。 “往这边走!”突然从二楼传来一个声音,萧正抬头望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探出身来,往下面扔出了一个梯子,梯子的另一头悬挂在二楼的一扇窗户旁。 顿时大喜,赶忙叫杜媛馨和韵婷出来爬梯子。这时,姓严的先人一步,第一个冲到梯子旁边,顺势往上爬! 萧正捡起扳手,挥舞着冲向走到萧正他们跟前的几只僵尸,狠狠朝着它们的脑袋砸去,一个,两个,三个。这一幕似曾相识。萧正大喊着:“快爬!” 僵尸越聚越多,萧正体力不支,看到杜媛馨最后一个上去后,挥舞着扳手退到梯子旁边,正想往上爬时,脚下一软,瞬间倒地。 “萧哥!” “阿正!” 韵婷在上面哭喊着叫萧正的名字。 萧正慢慢闭上眼睛,坦然的接受将要到来的一切。 “砰砰砰!”传来几声枪声,扑在萧正身上的僵尸立刻到地不起。萧正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一圈,刚才那个小伙子从二楼跳下来,将萧正拉起,搀扶着萧正往上爬!等萧正他们上楼,他就抽掉了楼梯。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你是谁,怎么会有枪!”惊魂未定的萧正喘着粗气问道。 “嗨,客气什么,我是这一片的片警!这是我的配枪!”刚刚扶萧正上来的那个小伙子坐在地上回答道。萧正仔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年龄也就20岁左右,身体不高,体格健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警察,那你的警服呢?”韵婷一脸的疑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小警察反问到。 韵婷继续说道:“那啥不是说有救援么,你们不是应该准备救援的吗,难道这里就是救援队的大本营?” 小伙一听,立马笑了:“你们也收到那条短信了啊。我也一样,可是我没有接到命令让我们警察来组织救援的。我也是从派出所里逃出来的。这不衣服上占了血,就在这个超市随便找了一件换上!” 萧正听后立马想起昨天萧正他们打110的情形,警察局也不例外,在这次感染中应该无一豁免。可是那条短信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第三百二十六章:没有长大 韵婷有点不敢相信:“你们怎么能逃命,你们还要保护我们呢!” 小警察听到韵婷这么一说,有点羞愧地摸了摸头,不再说话。 杜媛馨连忙安慰韵婷:“算了,警察也是人,不要苛责他们了。何况刚才他还救了萧哥啊!” 韵婷这才不再追问,走到萧正旁边查看萧正有没有受伤。 “你说你也是逃到这里的,那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警察。”姓严的问道。 “这里还有其他人,但只有我一个警察。”小伙答到,“他们都在里面,我是听到撞击声才出来查看的。” 于是小伙子带萧正他们进去,里面是超市的大厅,超市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衣服饮料,上面是粮食饼干之类。超市虽然不大但是商品应有尽有,萧正心里盘算着:这里的食物够我们吃上半年的! 就在萧正他们走到面包饼干货架的同时,从三层的楼上面走下来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秃头,挺着一个大肚子,手里夹着一烟。 “你怎么带人上来了,”那男子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不允许随便放人进来,万一放进来一个受感染的人,我们全都得玩完!” 那警察回敬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了,只要我在,这里就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那短信你不也看到了,上面不是说了会有救援的吗?这证明世界还存在!” “法律?还世界?”那男子讥笑道,“你怕是忘了昨天你是怎么哀求我,我才让你进来的吧,你别不识抬举!” 萧正他们四人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心想:这是哪来的主儿,这么蛮横无理! “这位先生,您一定是这间超市的老板吧,你看我们大家都是幸存者,能不能在你这借点吃的?”杜媛馨和颜悦色的说道。 “借,借给了你你拿什么还?”那个秃头男子一脸不屑,“不过嘛,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 秃头男子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杜媛馨,那眼神如同姓严的第一次见到杜媛馨时。 严明远挺身向前,说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不让我们吃这里的食物!” 那个秃头男子呵呵一笑:“我就是这家超市的老板,名叫贾信鸥。绰号贾胖子!你们又是哪根葱?” 于是萧正他们四人一一介绍。等到萧正他们介绍完以后,从楼上又走下来两位美女。其中一个看衣着应该是这家超市的营业员。 “老板,你就让他们留下吧。”穿工作服的女生说道。那秃头听到后,点了点头。 萧正心想:这老板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山大贾了。于是大声喊道:“贾老板是吧,告诉你,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不是我们蛮不讲理,是眼下这种情形你觉得你自己能守得住这间超市?它虽然是你的,但是我要是硬抢呢?” 那秃头眯着眼睛:“好好好,你有种!我不管了!” 于是爬上楼,不再说话了。 杜媛馨看了萧正一眼,说道:“你没必要这样的,那超市老板也不见的就是坏人吧” 那警察一脸惊异的表情:“他还不坏?你不知道昨日他是怎么对待这两个女人的!” 听他这么一说,萧正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两个女生,穿工装的那个一头齐整的短发,身材微胖,个头不高。但是皮肤很白,属于那种普普通通的大众脸。 萧正实在不明白,那个超市老板竟然肯听她的话。另一个女生就穿着比较时尚,一头梨花烫卷发,配合她的瓜子脸,确实有几分姿色。高挑的长皮靴,映衬着两条修长的大腿。 韵婷走到刚才替萧正他们说话的两个女生旁边,问道:“请问你们两位怎么称呼?” 那营业员说道:“我叫程翠茵,是这里的营业员!”另一个女人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萧正就听到一个名字:史漫妮。大概也是像萧正他们这样逃命过来的吧。 萧正身体不适,头痛欲裂。“咳咳”咳嗽了几下,然后坐在地上。 那个时尚女一看萧正的表情,立马闪到一边,显得惊慌失措。杜媛馨看情况不对,走过去询问她怎么了。 她吓得一直哆嗦,半天挤出一句话:“我男友病发时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大家一听,全都吓住了,也都跟着后退几步,包括韵婷也是。半晌,韵婷重新走到萧正跟前,试探的用手指捅了萧正几下。 “我还没死呢,不用紧张!”萧正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韵婷。其实萧正心里并不怪她,因为自从受伤之后,萧正一直觉得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今天来到了超市,也找到了其他幸存者。更何况还有一个警察!萧正反而觉得很欣慰。 韵婷眼睛里带着泪花,失声说道:“你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你只是感冒生病了对不对?” 萧正看了一眼杜媛馨,杜媛馨立刻扑到萧正身边,抓着萧正的衣角。这相似的情形,让萧正想起昨天在办公室的那一幕。 萧正低声说道:“我没事。”于是慢慢拉开上衣,漏出伤痕,杜媛馨立马明白了,只是,或许她想的更多。 “大家放心,萧哥没事的,他只是感冒了。”杜媛馨温和的对周围的人说。 她肯定是怕大家知道真想后把萧正丢到楼下,所以故意撒谎。韵婷听她这么一说,信以为真,破涕为笑。 “你怎么知道他是感冒而不是病毒!”那个秃头老板从三楼折回,站在楼梯上冲萧正他们喊道,“万一他发作了,我就全都完了。赶紧把他扔出去!” 杜媛馨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说:“想必大家都看过那条救援短信了吧,我们大家都觉得那是真的。上面不是说病毒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吗?既然是通过空气传播,其实我们大家都早已中了病毒!”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全都愣住了,严明远站出来说道:“你撒谎,既然你说我们都中病毒了,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而没像外面的僵尸一样!” 杜媛馨整理一下衣服继续说道:“这个很好解释,其实这病毒和感冒流感一样,季节交替时病毒开始流行,有的人感冒有的人不感冒。这是因为有的人抵抗能力差有的人抵抗能力强,而有的人甚至有抗体!我们既然都活着那就说明我们是有抗体的!所以不会在感染病毒了。”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全都不知所措了。不过在听到自己身体内产生了抗体可以免疫病毒,或许是自我安慰,大家反而开心了许多。 严明远说道:“你说有抗体就有抗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和萧正一样,大学学的是医药专业,对病毒病理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杜媛馨淡定的说道。 那个时尚女似乎回过神来,说道:“那也有可能只是感染的比较慢啊。” 那个秃头老板赶紧从上面跑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威胁着要把萧正扔下楼去,不然就放把火烧了这里,大家一起死。年轻警察掏出手枪对着他说道:“你要是再敢乱来,我现在就毙了你!” 秃头不再说话,反而是姓严的说道:“现在他感没感染还不能确定,但是不能把他扔出去,也能不让他和我们大家在一起啊,要不这样,把他锁在楼怎么样!” 大家纷纷点头。既然不是要萧正的命,只是把萧正单独隔离,那个警察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萧正在韵婷和杜媛馨的搀扶下爬到了楼,里面是一间卧室,萧正躺在床上感觉口渴的要命,说:“水,韵婷你去给我拿点水来!” 韵婷立刻跑下楼去找水。萧正看着杜媛馨,说道:“你为什么欺骗他们。待会儿你去把门从外面锁上就不要再进来了。韵婷叫了你那么多声姐姐,以后你可要受累照顾她了。这个韵婷从上学起就是一个小女孩,到现在也没有长大……”萧正说着,连连咳嗽了几声。 “你别乱说!你肯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杜媛馨哭着说道。 萧正自知不敢奢求什么奇迹,但是现如今,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抬手将杜媛馨眼泪抹去。杜媛馨紧紧抓住萧正的手说:“阿正!我们俩做同事这么久,见了无数次面,都也只是打打招呼而已。这病毒才爆发两天我们就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也认识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多好啊,那我现在会不会也像韵婷一样!” 萧正笑了笑说:“你像韵婷哪样啊” 杜媛馨看着萧正的眼睛,不再说话。良久,韵婷喘着粗气上来:“我找了一瓶治感冒的药,你看看这个可以治阿正的病吗?” 杜媛馨一听,刚才还哭丧的脸差点被韵婷逗笑了,她还真是傻的可爱。杜媛馨不忍心告诉韵婷真相,于是说:“可以的。” 萧正服下感冒药,大口喝着矿泉水。 “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看见严明远和那个恶心的秃头在小声商量着什么。”韵婷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姓严的真是小人!自己胆小害死贾老师不说,还死活不承认自己的错。” 萧正他们都很好奇,这严老师是怎么样的人,听完韵婷解释了一番后才知道:当时是学校病情爆发,大家都四处逃散,韵婷和贾老师也一起逃命,大家的目标就是那座闲置的空教学楼,哪知姓严的第一个先跑到的教学楼内,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将门锁上。 第三百二十七章:按你说的办 等韵婷和其他老师赶到时,门打不开,被后面追赶的僵尸一个个咬死,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看守老教学楼的门卫冲出来开门,韵婷进了楼内,贾老师没有。 门卫再去救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双双丧命。所以韵婷对严明远是从心眼里鄙视的。 不过现如今萧正已经动弹不得,小声嘱咐韵婷:“你现在不要当众揭穿严明远,至少他现在还有一点顾虑,那个年轻警察应该可以镇得住那个秃头。你们要做的就是不要激怒对方!” 韵婷连连点头。萧正浑身燥热,摆摆手示意杜媛馨带韵婷出去。等她俩退出门外,萧正眼睛重重的闭上。 窗外起风了,吹的玻璃呼呼作响。萧正撕开上衣,将剩下的矿泉水倒在身上,水珠立马沿着四肢流淌到地上,萧正翻身睡下,或许就没想再起来。 昏迷中,萧正突感两腿一丝凉意,接着是上身,再接着是双臂,最后是额头一冷,瞬间清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杜媛馨正坐在床边用毛巾沾着水擦拭萧正的身体。也正是因为杜媛馨帮萧正用冷水降温,萧正燥热的身体感到一阵清爽。 杜媛馨看到萧正苏醒过来,喜极而泣:“萧哥!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你都昏迷了一夜了” 萧正满脸惊喜,暗暗思索:在一夜的时间里我没有病发成僵尸,现在反而感到一身轻松,连开始时的燥热感也没有了。 “韵婷在哪里,她现在安全吗?”萧正着急的问道。 杜媛馨听后,脸上顿时不悦。萧正知道此时萧正不应该说这话,杜媛馨毕竟在萧正床边守了萧正一夜,此时萧正不问她怎么样,反而只关心韵婷。 但话已出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接着问道:“你说我昏睡了一夜,这段时间内,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杜媛馨听萧正这么一问,说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多少事情。昨天下午,在你赶我俩下楼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们当时在办公室看到老板他们病发时并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寻思着是不是那个叫史漫妮的搞错了。于是我和韵婷从楼下打水上来给你降温。韵婷昨晚忙到深夜,现在在隔壁睡下了,我才接替她帮你降温的。” 萧正听到杜媛馨这么一说,眼睛一热,视线逐渐模糊。 许久,萧正颤抖着站起身来,走到韵婷熟睡的地方,看她睡的正香,不忍打扰。转身轻声问了杜媛馨:“那个贾胖子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幸好有那个小警察在,他昨晚帮我们很多。就连这水也是他帮我们打来的。”杜媛馨轻声道。 于是她又和萧正说起了这一夜遭遇的事情:昨日下午,萧正昏睡过去后,贾胖子就吵着要将萧正扔出去,杜媛馨和韵婷她俩苦苦哀求。 但是贾胖子死活不从,那个年轻警察答应给萧正一夜的时间,若是今天还是昏迷不醒就不再插手此事。 于是韵婷和杜媛馨在这一夜之间打水给萧正降温,希望萧正能苏醒过来。而那贾胖子竟然提出:要韵婷陪她睡一觉来换一桶水。 萧正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心里恨不得砍死这个贾八蛋。在这僵尸横行的世界里,人性或许早就不重要了,生存下去才是唯一。萧正怒火中烧,心里想着要找机会除掉这个无赖。 就在萧正思索的过程中,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惊醒了韵婷,韵婷看萧正就站她身边,一跃而起跳到萧正的怀里:“我不是在做梦吧,你醒过来了。你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萧正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安慰她道:“这不是做梦!我没事了。” 虽然萧正嘴上说没事了,但是萧正能感觉得到自己走路如同行走在端一样,两腿无力,手脚发软。 杜媛馨看萧正他们搂抱在一起,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去看看楼下发生了什么吧!” 于是萧正他们三人推门准备下楼。 站在楼梯上,看到贾胖子和姓严的站在一起,那个年轻警察站在另一边。 只听见姓严的说道:“小警察,你是不是看上楼上那俩女的了,一直在帮她们!” 那个年轻警察不甘示弱:“我说过,要给他们一天时间,如果他只是感冒,那我们不是错杀一个好人吗?将来那啥解救我们之后追究起来,你们哪个逃得掉!” “呸!还解救呢,那啥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你一个警察都要靠别人来解救,还能有谁来解救我们啊!”贾胖子冲着警察喊道。 “别废话,把他的枪抢下来,看他还怎么拦你。”姓严的说道。 看到他们起了争执,韵婷正欲下去帮忙调解,杜媛馨这时拦住她,示意萧正他们先静观其变。萧正也感觉现在下去无济于事,反而会惹祸上身,所以暂时趴在楼的楼梯上。 这时,贾胖子听到了楼上的动静,翻身就想往上爬。那年轻警察动作快,抢先一步站到他前面。姓严的这时来拉扯小警察。争执中,那年轻警察愤怒的掏出警枪,指着他们,让他们后退。严明远吓得跑开了,反而那个贾胖子还要继续纠缠。 “开枪啊,你开啊,看你敢不敢开枪!”贾胖子叫嚣着,“这都三天了,一点救援的动静都没有。那条短信八成是骗人的。现在估计全国都像我们这样,你还在这充英雄!” “就算全世界都像我们这样了,我也不允许你们错杀一个好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得遵守法律!” 那贾胖子听到法律二字后,哈哈大笑:“还法律?现在哪还有法律!那好,我杀了你之后,我就是法律!” 于是扑上去和警察扭打起来!楼下顿时一片狼藉。打斗的声音惊扰到超市另一头的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从另一边冲了出来,为首得是那个营业员,而那个苗条美女却在看到眼前这种情况后吓得后退几步,然后僵住在那里。 “你们别打了!”那营业员说道。 他俩厮打在一起,哪里肯听。小警察手里拿着枪,努力保持着理性,将枪口冲外,害怕走火误伤了这个胖子。那贾胖子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营业员看状后,冲上前去劝解:“老贾,你疯了吗?” “你别管!等我杀了这个警察,再把楼上那个死人扔出去,就把超市关上。我就是这里的皇帝!你们都得听我的!”那个贾胖子似乎铁了心要和小警察拼命。 扭打中,忽然传出一声枪响,那个营业员应声到底。瞬间,年轻警察僵住了,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女人,那警察似乎丢了魂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 那贾胖子看到后,顺势夺了那个警察手里的枪,那警察似乎也没打算反抗,愧疚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只听“砰”的一声,警察也到下了。 旁边的严明远看到接连倒下的两个人后吓得丢了魂。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那贾胖子似乎杀红了眼,转向姓严的走去。姓严的赶紧跪地求饶:“别,你别杀我。” 贾胖子冷笑道:“哼,严老师!严老弟!我怎么会杀你啊,刚才你不是说过吗,要和我一起把楼上那个死人扔下去。我先干掉这个警察,省的他碍手碍脚,我们再将楼上那个死人扔出去,然后剩下的那俩女人咱哥俩一人一个好吗?” “不,我不要,都给你!都给你!你别杀我就行!”严明远用颤抖的声音苦苦哀求。 韵婷心生厌恶,不耻道:“呸,真是丢尽了老师的脸!” 那贾胖子似乎并不想要严明远的命,继续说道:“我不会杀你的,将来超市要是再进来了其他人,咱哥俩还要好好对付他们啊。昨天你告诉我说,这僵尸也要吃东西,等它们在外面吃完了食物,就会自己灭绝。我们就在这超市里等个一年半载,等这病毒消散,我们还能迎来新生活。这段时间里你还要帮我打理那些不请自来的家伙。女的留下,男的赶出去!哈哈,你说怎么样?” 严明远连连点头:“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在一旁的史漫妮呆若木鸡,不敢挪动一步。听贾胖子说要将这里的女人平分掉后,吓得转身就要往外走。 贾胖子指了指想要逃跑的史漫妮:“严老师,看你了。” 这时,严明远起身飞跃过去,将她按住,拉扯中撕掉了她的上衣。 “严老师,不要心急嘛,楼上还有俩呢,你和我先去楼上解决掉那个死人,省得他将来变成了僵尸,我们就完了。” 说着转身就往楼上走。杜媛馨和韵婷看到他手里有枪,绝望的看着萧正。只恨此时萧正手脚乏力,不能与之抗衡。 等到他走到楼道拐角处时,萧正起身将他抱住,右手死死的抓住他拿枪的那只手。心里盘算着:那警察的枪是94式警用手枪,手枪共有6发子弹。那天警察救我时开了三枪,再加上刚才两枪,这时枪里应该只剩下一颗子弹!只要他这抢打空了,我就还有机会。 第三百二十八章:强装镇定 萧正和那胖子缠抱在一起,扭打中两人顺着楼梯滚落下去。那胖子手上一松,手枪掉在地上。杜媛馨见势瞬间跑过去,想要捡那把枪,严明远丢下躺在地上的史漫妮,也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厮打起来!韵婷也上前阻止。贾胖子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儿,爬起来就朝那手枪的方向跑去,趁乱拿起手枪,朝萧正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朝着枪响的地方看去。好在那胖子没有练过枪法,由于萧正和他之间有一段距离,他的枪打在萧正左边大腿,没有命中要害。 萧正疼的倒在地上翻滚,那胖子看萧正没死想再开枪,可是扣动板机手枪没有任何反应,连试了两次还是如此。 果然,手枪子弹用尽。杜媛馨挣开严明远的拉扯,跑到萧正身边查看萧正的伤势,严明远顺势将韵婷扑倒在地,韵婷哭喊向萧正求救!萧正想要去救韵婷,可是疼痛使萧正站不起身来。 这时贾胖子扔下手枪,从货架上面抽出一瓶啤酒,朝萧正这边走来,想置萧正于死地。杜媛馨上前阻拦,拦腰抱住贾胖子,然后向躺在地上史漫妮喊道:“快啊,你快阻止他,要是萧哥死了,你觉得我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那史漫妮似乎吓傻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后,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或许她不想加入萧正他们任何一方,只是听天由命。 贾胖子见甩不掉杜媛馨,举起酒瓶朝杜媛馨脑袋砸去,“啪”的一声,啤酒洒了一地,杜媛馨“啊”了一下随之倒下。贾胖子摆脱掉杜媛馨之后冲萧正走来,双手死死的掐住萧正的脖子,萧正喘不过气来,只听见韵婷歇斯底里的哭喊,她被严明远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正两眼一黑,右手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用力在脸前一划,瞬间脸上被喷了一股滚烫的液体,等萧正双眼逐渐复明,萧正才看清自己满脸鲜血! 那贾胖子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脖子,后退两步,然后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 “救,救我,严老师”贾胖子从嘴里发出几个字来,“救我,我把超市给你,我把女人也都给你!” 严明远看着倒下的超市老板,也慌了神,慢慢的等他神情恢复过来,看着地上挣扎的韵婷放开了手,韵婷抽身给他了一个耳光:“严明远,我为你感到羞耻!” 说罢韵婷起身跑到萧正身边,一边擦着萧正脸上的血,一边哭着问萧正:“你哪里中枪了?” 萧正用双手擦掉她眼上的泪水,安慰道:“我没事,大腿中枪而已,死不了。你倒是看看那个胖子死了没?” 韵婷走过去,用脚踢了两下,说:“咽气了!” 萧正转身看着严明远,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斗了。绝望的说道:“姓严的,这下你满意了。以后这超市是你的了。但是,看在韵婷和你同事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放过韵婷和杜媛馨?” 严明远待在原地没有行动,半晌,冷笑道:“呵,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有多么卑鄙无耻,但是我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韵婷不服气道:“你有底线?你的底线就是锁上大门让贾老师被僵尸咬死?你的底线就是帮助超市老板杀死阿正,好让你们统治这家超市?你的底线就是……” 萧正赶忙拦住韵婷,示意她不要再讲下去,因为这样只会激怒姓严的。 严明远不再说话,愣在那里。萧正看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让韵婷检查一下杜媛馨伤势如何。 韵婷走到杜媛馨身边,轻摇着唤醒她。杜媛馨爬起来,用手捂着头:“好痛,萧哥怎么样了?” 在看到萧正安全后,杜媛馨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史漫妮走了过来,低眉顺眼的冲萧正说道:“你,你想要我怎么样?” 萧正呵呵一笑,说道:“我没想你怎么样,你还是你自己。”她似乎有点不相信,又继续问道:“你杀死了超市老板,就是这家超市的主人了,那从今以后我想要从超市拿吃的你想我怎么报答你?要陪你睡觉吗?” “要睡觉用得着你睡吗?我是干嘛的!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韵婷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们不是那个色狼老板,也不是什么阴险小人。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去拿!”韵婷说这话的同时,斜着眼看严明远。 萧正浑身是血,想让韵婷帮萧正清理一下伤口。韵婷从货架上面取下两瓶矿泉水,倒在毛巾上面想给萧正擦拭伤口。 “用白酒,矿泉水会使伤口感染的。”严明远说道。 韵婷没有搭理他,只是起身走到货架上面取了白酒,重新倒在毛巾上面擦拭萧正的伤口。杜媛馨也来帮忙,两人手忙脚乱弄了好一阵子,总算把萧正的大腿给包扎起来。 “杜媛馨,你还说你是医学专业呢,你看你给我包的,像什么样子!”萧正打趣的说道。杜媛馨不说话只是哈哈大笑,韵婷也跟着笑了起来。史漫妮不明白萧正他们为什么在笑,只是跟着也尴尬的发笑,只有严明远,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吃着面包。 经过长时间的打斗,地上除了躺着三具尸体就只剩下一片狼藉。萧正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于是叫韵婷取来食物。四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时间过了好久,窗外渐渐暗了下来。萧正才知道这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萧正让杜媛馨韵婷还有史漫妮上了楼,自己坐在楼的门口守着,害怕半夜姓严的图谋不轨。韵婷坚持不让萧正一个人呆在房间外面,怕萧正着凉。好在杜媛馨将她说服,给萧正留下一张床铺,就推门进去了。 斜躺在床上,萧正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自从病毒爆发以后,这个昔日的不夜城瞬间没有了生机,整个城市都是静悄悄的。只剩下路灯定时亮灭,提醒着人们,这个城市曾经有多么的繁华。 正在萧正熟睡之际,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迷迷糊糊中听到有汽车开动的声音。萧正睁开眼看了看外面,天刚刚亮。于是挪动着走到窗边探出头去,此时萧正在二楼看到楼下道路上面撞坏的汽车都被清理干净,或丢到路边,或堆积如山。 更为重要的是在道路的交叉口留了一个缺口,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萧正脑子飞转:是谁可以调动这么多的资源,将整个城市的道路清理干净。萧正认真想了想,应该是那啥真的出动救援了。 萧正大喜,立刻叫醒熟睡的三女,韵婷揉着睡眼有点不相信,直到杜媛馨同样在窗户旁边跳了起来,萧正他们四人相拥而抱。 欢叫声吵醒了在超市另一头熟睡的严明远,他同样走到窗户旁边看到楼下的情形后,大声说道:“真的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萧正他们所有人都高兴的留下了泪水,这几天以来,无论是外面的僵尸还是幸存者之间相互冲突,都一次又一次考验着萧正他们每一个人的伦理道德,无论是那个年轻警察的无私正义,还是那个贾胖子的凶狠蛮横,抑或是严明远的自私阴险,在萧正看到窗外这一刻后都通通释怀了。 “人类文明还在,社会体系尚存,末日危机之后会使我们更加团结坚定的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这一刻,萧正突然有感而发。 杜媛馨听到萧正说的话,也附和道:“对,我们的文明世界没有消失!” “那,怎么没看到有接应我们的救援队啊!”韵婷这么随口一问,萧正他们顿时被拉回了现实。 萧正强装镇定,思索片刻:“也许是道路还没有清理完呢,再等等吧,反正我们这里有吃的,不会饿着。” 说到吃的,萧正他们这些天都是吃面包饼干之类的充饥,没有好好吃过什么。“对啊,我们有的是食物,不过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韵婷说道。 “那我们找找食材,今天好好大吃一顿吧!”杜媛馨高兴的说道。 其实萧正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说不出来的笑容,就如同在历经磨难之后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了一条通向光明的康庄大道,道路虽然很长,但是每个人都欢呼雀跃的在上面奔跑着,嬉戏着。 萧正大腿有伤行动不方便,韵婷杜媛馨她们三女在楼上楼下寻找食材,鸡腿,烤肠,米面。来回折腾好几回。这时,史漫妮突然从一楼抱着一口电饭煲上来,说:“我们好几天没有吃过热饭菜了,不如今天做一次吧!” 杜媛馨一听,笑了:“我们这几日夜里都是一片漆黑的,自从病毒爆发时起,这电路不都都被掐断了吗?” “可是,刚才我试了一下,是有电的。我还在纳闷你们前两天为什么不开灯呢。”史漫妮委屈的说道。 萧正这才想起来,这几日貌似除了路灯之外就没有其他光亮,那天在仓库萧正尝试打开电磁炉,也没有成功,所以杜媛馨说的是对的:自从病毒爆发之时,电路和网络都一起被掐断了,似乎是想把萧正他们隔绝起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达成一致 韵婷迟疑了一会,走到插座旁一开电器,果然有电! 她们三女兴高采烈:“准是那啥又修复了电路,这下好了。我们真的有希望了。” 于是她们三人开始忙活起来,洗菜,做饭。严明远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她们,嘴里叼着一只烟。或许他在静静的思考:幸好我当时没有选择和那个贾胖子一样,不然我不是死在这三个女人手里就是死在外面的监狱里。 萧正脸上却有一丝疑惑:这被清理的街道和突如其来的电,也许网络也好了呢。想到这,萧正掏了掏身上的手机,咦,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萧正他们这几日都在疯狂的逃命,办公室,学校,超市。每一个地方都是生与死的较量。萧正没再想网络的事情,只是在脑子设想一个场景:那啥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病毒的消息,并且迅速将汇滨市隔离。 但为啥三天之后才开始救援行动呢,难道想让萧正他们先自生自灭一阵儿,考验一下人性?这也太扯了吧。索性萧正也不想了,和严明远一样,坐在一边看她们三女忙活。 “饭好了,快来吃饭吧!”韵婷叫到。 于是,萧正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此时的萧正身上有伤,手脚乏力,又在这三天内一直打来打去,衣服都是破烂不堪,甭提多狼狈了。 韵婷看了一眼严明远,说道:“你也来吃点吧!”严明远放下手里的面包,嘴巴抽动了几下:“你,你们肯原谅我了?” “原谅,哼,你这种人死了都没人心疼。”杜媛馨说道。 萧正赶忙拉了一下杜媛馨的衣服:“别这么说,严老师没你想的那么坏!” 杜媛馨对于严明远的印象还是在她被贾胖子打昏之前,严明远拼命的阻拦她和韵婷想要帮萧正抢夺手枪。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贾胖子到地之后的那一刻,严明远放弃了对萧正的加害,那时萧正已经没了力气,韵婷也只是弱女子一个,而史漫妮也好似隐形一般。 如果那时严明远想继续称霸超市的计划,他只需要拿刀轻轻在萧正脖子上一划就能实现。可是,他放弃了,这证明他心里还有良知,当时只是迫于贾胖子的武力威胁。 萧正和韵婷心里是清楚的,史漫妮这个外来人,也不知道萧正他们四人有什么过节,只知道萧正他们四人一起来到这个超市。她看韵婷和杜媛馨对萧正百般照顾,于是对萧正也顺从顺德,好像萧正是她的主人一样。 “严明远,你过来吧。”萧正转头说道,“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节,但是在生命攸关的节骨眼上,你确实也没做错什么!” 随后萧正向杜媛馨小声解释了在她昏倒之后的事情。严明远走了过来,满眼泪光,他用手一抹,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韵婷多准备了一些碗筷,在这个超市里东西应有尽有,萧正他们五人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这是萧正这几天来第一次吃到的热乎饭。等萧正他们吃完饭,看了一眼超市的挂钟:十点一刻。这外面还是静悄悄的,除了来回走动的僵尸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刚才还能听到的汽车发动声音也不见了。 “他们会不会是走了,把我们忘了?”韵婷着急的问。 “不可能,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留意观察在外面,外面并没有撤离的人群。”萧正安慰道,“你想啊,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僵尸,我们如果要撤离,靠什么,还不是靠军队过来接应吗?如果有军队进来,就要有道路,现在道路上面这么多汽车,坦克哪能开进来啊。” 众人听萧正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是啊,这救援的第一步就是先清理路障。 “那他们为什么不用直升飞机来接我们。”严明远问道。 “也许是想节省机油呢。”韵婷说笑道。 哈哈,大家都不去想这些事情了,五个人开始天南地北的闲扯起来。 众人的喜悦都表现在脸上,只有萧正一个人闷闷不乐:现在我还是手脚无力,虽然浑身的燥热不在,但是大腿伤口处的疼痛依然明显。由于缺少医药器械,包扎也显得简陋。 “怎么了,你有心事啊。”杜媛馨看出来萧正脸上的不悦,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伤口还有点疼痛。”萧正解释道。 韵婷听到后,也关心起来:“怎么样了,阿正,你现在伤势如何。” 萧正解开布带,子弹头嵌入在萧正的左边大腿上。 “得马上手术,不然伤口会再次感染。”杜媛馨说道。 “可是去哪里找手术刀器械啊。酒精,绷带,手术针线我们一样都没有。”韵婷有些着急。 “要不我出去找找”杜媛馨说,“我去外面找找看有没有药店。” 萧正一听赶紧阻止:“你不要命了,外面那么多僵尸,你一个女人怎么应付!以后在没有回到正常世界之前,你不能离开我!这是我们当时在仓库内说好的约定!” 萧正害怕杜媛馨像上次取水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桌子下面发抖,所以严厉的拒绝了她。“对了,韵婷你从哪找的感冒药?”萧正突然想到。 韵婷也想起来:“就在一楼超市收银台的柜子里。是那个营业员的私人药品。” “那除了感冒药还有什么?”杜媛馨问道。 “还有……我忘记了。要不我再去拿来。” 于是韵婷走到一楼。过一会儿抱着一大包药品返回了二楼,萧正和杜媛馨从里面挑选一下,看到一盒阿莫西林。“有它就好办了!”杜媛馨高兴的说道。 于是杜媛馨翻找每一排货架,从中找来了水果刀,棉绳,大头针,钳子。又用电饭煲烧了一锅开水。她镇定自若的指挥,韵婷史漫妮举着手电筒在旁边照明,严明远从一楼搬上来一张简易床,又找来床单被褥,将萧正放在床上。 杜媛馨小心翼翼的用水果刀剥开伤口,在用白酒泡过的钳子将子弹头夹住,韵婷和史漫妮吓得不敢看,萧正咬着牙坚持,疼痛感从萧正全身游走在每一个毛孔里,最后统一爆发,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杜媛馨迅速拔出子弹头。 黑黝黝的血液顺着大腿向下流,杜媛馨将准备好的热毛巾拿起来,先是擦干净血污,最后又重新包扎好伤口。 萧正长长虚了一口气:“杜媛馨,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手术也会做?” 杜媛馨呵呵一笑:“不会啊,我是第一次做手术。就是在你身上实验实验!” 韵婷和史漫妮被她逗笑了。但是对于她刚才的操作,全都敬佩万分,她俩是那种看到血就能晕倒的人,而杜媛馨却用刀子活活剥开萧正的大腿取出弹头。随后,韵婷喂萧正吃下阿莫西林。 手术溅了杜媛馨一身血污,韵婷史漫妮她们也浑身脏乱不堪。 “我在一楼拿药的时候看到一楼是卖服装的。”韵婷说道。 “是啊是啊,这家超市本来就是开在商场里面的,这一楼确实有几家服装店。”史漫妮说道。 “唉,三楼楼上面有一间卫生间,可以洗漱,前几日没有电没办法烧热水,现在有电了,不如我们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吧。”杜媛馨提议道。 于是三女瞬间达成一至,萧正呵呵笑道:“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啊。”严明远也跟着笑到。 她们三个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先是去楼下商铺挑新衣服,又是烧热水,忙得不亦乐乎。萧正就在躺在二楼的货架旁边,靠着毛巾和那一桶热水,清洗了一下身体,随后躺下睡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间听到韵婷一声尖叫,萧正瞬间清醒过来四处张望,二楼空无一人,萧正心想:坏了,难不成是严明远心性大变…… 萧正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的冲到楼上,从三楼迎面走出来的是的杜媛馨,裹着一条浴巾,头发上散发着热气,脸上的水珠都没擦拭干净,凶前波涛汹涌,脚下一双拖鞋。看萧正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一脸急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正被她问住了,说道:“难道不是你们在三楼被……” 萧正这才反应过来,声音不是从三楼传出来的,而是从一楼。杜媛馨看到萧正眼睛在注视着她的那啥,脸上瞬间一红,轻声骂道:“流氓!” 萧正则愤愤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换衣服,自己则反身下楼。 等萧正来到一楼,看到韵婷和史漫妮她俩在一间服装店门口呆呆站立着,不远处站着严明远,萧正以为又是严明远欺负了她们,遂骂道:“姓严的你有完没完,你还有没有人性?” 严明远被萧正这么一骂,愣住了,半晌说出一句话:“不是我,是它。”说着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方向。 萧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家店铺里面摆放着许多尸体。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时间看样子应该过了几天了,尸体有些发臭,场面极度恶心。 第三百三十章:离开这里 韵婷和史漫妮就是这样被吓到的。这时杜媛馨也走了下来,看萧正站着原地遂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好多死尸!”韵婷边说边跑到杜媛馨怀里,自从病毒爆发以来,韵婷在经历这么多人心叵测之后,现在在她心里肯定觉得萧正和杜媛馨是最值信任的人,杜媛馨搂着韵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事,只是死尸而已,瞧把你吓得!” 史漫妮悠悠的说道:“原来他把他们全杀死了啊!” 萧正这么一听,赶紧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史漫妮面露难色,不愿再开口。杜媛馨说道:“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啊,这么多天过来,你看萧哥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吗,你是信不过他还是信不过我们啊。” 这几天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萧正还算保持理智,一方面萧正是觉得这世界还有希望,所以做事时还保留着良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这反而让韵婷三女觉得萧正更加可靠;另一方面萧正也有私心,萧正实在不想看到韵婷和杜媛馨受到诸如贾胖子那个恶心男的侮辱。 史漫妮听到杜媛馨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会说道:“那天上午病毒爆发的时候,我和男友正在逛街,看到街道上面人群混乱一片,匆忙中就和大家躲进了这家超市,那个超市老板将大门锁上,告诫我们不要上楼,因为这是他的超市,他说了算,我们都得听他的,后来我男友开始变异……” 说到这时,她哽咽起来,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大家开始四散逃命,我也扔下他往楼上冲,可是那个超市老板让我们不要上楼,一个人拿着刀在楼梯口处拦截,跟他一起的还有那个女员工,我上去哀求,老板看我长得漂亮,就同意放我一个人上去,作为回报,我要陪他睡觉! 后来,我就听到楼下一阵嘈乱,再后来就是那个秃头老板和那个女营业员上楼来了。她和我一样,也是答应了那个超市老板要求的。 再后来就是那个年轻警察来到这里,我以为我会被他救出去,可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因为当时他为了能进入超市也是苦苦哀求过那个秃头老板,再后来就是你们来到这里。 我原本想着听天由命,你们谁获胜了我就跟着谁。那秃头老板说过,我现在一无所有,有的也只是这一身肉!出去,是僵尸口中的一块肉,在这里,是他身边一块肉!” 萧正听到后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可能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个无情的世界随波逐流,也可能是这几天的经历让史漫妮的人生观彻底崩塌了。 杜媛馨走上前,好言安慰她到:“好了,现在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救援队马上就要来了,我们马上就要安全了。再说了,这里还有萧哥保护我们的嘛,你也看到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萧正走上前,查看那些尸体,他们有的是被菜刀砍死,有的是被撕咬致死,不远处有一块断手,萧正走进一看原来是被那啥的尸身。 不用多想这应该是史漫妮的男友吧,他被那个秃头老板用菜刀砍的七零八落的。杜媛馨看萧正发现了什么想要上前观看,萧正连忙叫住了他们:“别过来了,没啥好看的。” 韵婷她们瞬间没有了挑选衣服的心情,几个人怏怏不乐的返回楼上。萧正叫了一声:“严老师,刚才误会啊!” 严明远呵呵一笑:“没事,谁让我之前没给你留下好印象呢。你看我们俩都是为了活命,你现在成了她们眼中的大英雄,而我就成了一个卑鄙小人。你说这公平吗?” 萧正微微一笑,说道:“不公平,确实不公平。”心里暗自发笑:你还好意思说,如果当时你不跪地求饶,而是上去和贾胖子搏斗,或许你现在就是大英雄了。萧正不再继续思考这些,转身对着严明远说道:“来,我们把楼上那三具尸体也搬下来吧,省的它们在楼上躺着发臭!” “你大腿没事了,要不我来吧!”严明远说道。 他这么一说,萧正顿感觉到大腿周边一阵火热:刚才事发突然,没去多想,现在细细回味才觉察到大腿伤口处一阵巨热,但是却没有疼痛之感。萧正心里暗暗吃惊,大腿的伤势好的如此迅速! “没大碍了,搬尸体吧!”萧正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先是把那个女营业员抬了下去,接着就是那个超市老板,最后轮到那个警察的时候,萧正静静的望着他好一会儿。 “发什么愣啊,赶紧抬完回来吃饭。”严明远有些不耐烦了,看到杜媛馨韵婷她们正在准备晚餐。 萧正幽幽地说道:“这个年轻警察毕竟救过我的命,可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两人一起用力,将他抬了下去,放进那间服装店。随后将门锁上,不想里面的异味蹿出。严明远做完事情,迅速返回到二楼,萧正则在楼下转了几圈,挑选了几件衣服上去。 等萧正上楼,看到晚饭已经做好,赶紧洗漱一下坐上前去吃饭。 “你腿没事了啊?”韵婷吃惊的问道,她看萧正上楼下楼的跑来跑去,没有了开始时的一瘸一拐,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怎么好的这么快,还疼吗?”杜媛馨问道。 “不疼了,只是感觉伤口处有些发热发痒,应该是伤口正在愈合吧!”萧正淡淡的说。 众人齐夸杜媛馨这手术做的好,第一次做手术就这么成功。杜媛馨被说的不好意思,匆匆茫茫吃好了晚饭,拿起萧正从楼下挑选的衣服上了三楼,韵婷史漫妮也跟着放下碗筷上了楼去。 萧正和严明远吃完饭后闲聊起来:“你今天下午在我睡着的以后有没有看到外面有救援人员经过?” “没有,只是听到有直升飞机飞过的声音。”严明远抽起一只烟说道。 “直升飞机?”萧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再次确认了一遍,“你是说你听到了直升飞机?” 严明远继续说道:“是的,我听到了,就在她们三个在楼上洗澡的时候。萧正,我这一路上确实因为胆小怕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萧正一听乐了,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人民教师,萧正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厌恶,总之他在关键时刻总是选择一种萧正难以理解的处理方式。好在他还有良知底线,所以萧正对他也既往不咎。 “道歉怎么能光说说而已,那里有酒,咱们喝点。”萧正笑道。 于是萧正他们取来白酒,打开一人一口喝了起来。 她们三女看萧正俩在楼下喝酒聊天,就没过来打扰,欢天喜地的在三楼试穿衣服。良久,萧正和严明远都喝的醉醺醺,于是头一歪,身子一斜,便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就听到楼下有车辆经过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用扩音器发生的声音:幸存的居民请注意,我们是那啥病毒防疫宣传部队,请幸存的居民整理好随身物品,等待后续部队救援! 萧正一听立马激动的跳了起来,飞快的跑到窗边,向楼下望去,一辆装甲车在路上缓慢的行驶。严明远也跑了过来,冲着窗外拼命的挥手:“嗨,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那装甲车似乎听到了萧正他们的呼唤,于是调头开向萧正他们这里,萧正高兴的把韵婷她们叫下楼来,这时装甲车停在萧正他们窗户下面,打开车门从里面站出来一个人,从头到脚穿着生化服装,抬起头冲萧正他们喊道:“你们几个人,有没有受伤的?” 韵婷大叫到:“我们五个人,有一个腿部受伤的!” 那个士兵模样的人低头和车内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继续冲萧正他们喊道:“现在就我们一辆宣传车辆,坐不下你们这么多人,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说,需要食物和水吗?” “不需要,我们这是超市,有的是食物和水,我们想离开这里!”严明远说。 “你们在等一个小时,大部队马上就赶过来了,记住那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那个士兵回答道。 在听到他说: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时。韵婷三女激动的哭出声来,然后宣传车队继续向前开进,萧正他们五人回到大厅,相互看着对方,全都激动的留下眼泪。 激动过后,萧正和严明远看到眼前这三位美女还穿着睡衣,这一夜她们休息的很好,每个人脸上都显得白净滋润。 史漫妮下身百褶短裙,她身材较为高挑,细长的美腿踩着一双拖鞋,从下望去修长笔直的大腿上面光滑白皙,上身是一条圆领恤,简单朴素的衣服下。萧正看了一眼严明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杜媛馨穿着一条白衬衫,下面穿着一条短裤,清爽干练,头发披散着,身材凹凸有致,在她们三人中,她算是出类拔萃的,无论从身材,样貌,还是个性都远远超出她们两位。萧正顿时心猿意马,有点不知所措 韵婷穿着一条吊带裙,扎着一条马尾,清秀的脸庞在这一身素颜装扮下显得亭亭玉立。萧正看她穿过无数次的睡衣,早已习惯,而今天她在这三女之中落落大方,毫不逊色。 “看够了吗?”韵婷突然厉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死性不改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他说话了 萧正好端端的被韵婷这么一骂有点不高兴了:“唉,你是我女朋友,我看你怎么了,别人骂我可以,你怎么也骂我啊。” 韵婷不说话拉着她们两个上楼:“我们去换衣服,一会在这集合。”回头还冲萧正坏坏一笑:“你等着,等我们出去了,我让你看个够!” 严明远尴尬的一笑,对萧正说道:“过一会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我们不能这样脏兮兮的上车吧,走,去楼下找找看有没有男装。” 于是萧正他们俩下楼找寻衣服。等萧正脱下衣服准备换新衣服的时候,看到大腿的枪伤不见了,皮肤愈合,好似没发生过一样,萧正不禁暗暗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是幻觉。萧正再三确认了一下,确实伤口愈合了,而且一点伤疤没有。 严明远早早换好了衣服,走上楼去,萧正被他叫了一声,随口答应了一下,也匆忙穿上衣服上楼去。 等了好一会儿,那三女才缓缓走下楼来,为首的是杜媛馨,穿了一双长筒皮鞋,搭配牛仔裤,上衣还是皮衣加白衬衫。 第二位是韵婷,穿着一条溜肩针织衫,下面是蕾丝裙配丝袜,穿着一双黑漆平底鞋。最后面是史漫妮,萧正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人比较时尚比较美,这次下楼反而穿着一条连体毛衣和一条皮裤,完全没有之前的时尚靓丽。 如果不是她天生丽质,很难在其他两人中让人们发现。萧正心想是不是她怕穿的太艳丽了,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他们都走下楼来,萧正他们五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许久,终于楼下停了一辆装甲车,从里面走出来三位持枪的士兵,他们每人都穿着生化队服,两人左右站立,一人冲萧正他们喊道:“你们快点下来!女士优先!” 韵婷第一个下,接着是史漫妮,再往后是杜媛馨。等他们三个女生陆续上车之后,一个持枪士兵突然开枪。 萧正他们全都被枪声下了一跳,顺着枪口的方向望去,看到十几只僵尸朝着萧正他们冲来,那个士兵大声喊道:“快点上车!” 严明远不由分说率先跳了下去,萧正紧随其后。等萧正他们两个安全上车之后,那个两个断后的士兵持枪冲着僵尸群就是一通扫射。 僵尸应声到地,巨大的冲击力把僵尸的身体打得七零八落,要不是眼前的僵尸,是曾经让萧正他们惧怕的生物,萧正这会儿肯定会同情它们——这完全是不对等的抵抗啊。 僵尸就这样在子弹的扫射中一个个倒下,等士兵子弹耗光,他俩转身上车,等装甲车关上门后,车子发动朝市中心开去。 路上,萧正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穿着防化服,心想:他们就这么怕死吗?难道病毒还没有过去? “军人大哥,你们这是要我把我们带去哪里?”杜媛馨小心翼翼的问道。 车上的四名军人不说一句话,透着厚厚的玻璃护罩,萧正看到他们表情严肃,心里顿时有点慌乱,毕竟这是萧正第一次接触到持枪的士兵,这群士兵刚才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僵尸统统射杀,心里不觉地升起敬畏之心。 装甲车安静的行驶在街道上,时不时看到有其他装甲车从不同的街道开进来,想必那里面坐着的也是像萧正他们一样的幸存者吧。 透过车窗萧正向外望去,道路两边尽是堆砌的汽车残骸和焚烧的尸体,场景不寒而栗。就在萧正思索的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遂问到:“你们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 “市中央广场建立了一个临时指挥中心,把你们带到那里去。”一个士兵回答道。 萧正显然问的不是这个,萧正是想说,要怎么样处理萧正他们这些幸存者,是当作正常人一样将萧正他们放回原来的社会,还是把萧正他们隔离一段时间看看萧正他们有没有被感染。但是此时此刻凝重的氛围使萧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萧正不在思考,想着以后这些糟心事就交给那啥部门处理吧,萧正也随遇而安落个安静。萧正这样想着,身体突然感觉一阵燥热,和萧正当时刚去超市的情况一样。 萧正心里大吃一惊:昨天早晨我起来时身体一阵清爽,那是因为韵婷和杜媛馨帮我用冷水降温,在我中枪倒地之后,身体的燥热不再,后面做了手术,又吃了药之后,身上的枪伤已经好了。 这会儿枪伤虽好,但是身体又开始燥热起来了。而且那伤口好的确实有点奇怪!竟然没有一点伤痕。 萧正不敢继续往下思考,坐在装甲车里,感到阵阵冷汗从萧正后背留下:难道说萧正一直有某种病毒在体内,凶口那个伤疤一直在影响萧正的身体,这样会不会使萧正继续变成外面的僵尸。如果是这样,那萧正岂不是仍然危险。 想到这里萧正不敢继续往下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油然而生:它不像萧正在阁楼里面赶杜媛馨韵婷下楼时的那种毫无畏惧的心情,因为那时萧正知道她俩有那个年轻警察的保护,萧正心里没有遗憾。 也不是萧正与那胖子搏斗时毫不顾忌的冲动,因为萧正知道萧正不那样做,韵婷杜媛馨就会被他糟蹋。这种感觉就好像知道前面是一片光明大道,在你和你的朋友们兴高采烈的走在上面时,突然有人拦住萧正说:“你不能过去!”那是一种绝望,一种遗憾,一种喜悦来临之后的噩耗! 装甲车继续行驶在路上,紧张的气氛下没有人注意到萧正的表情在想些什么。等车辆先是走到道路的尽头,向前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广场,这是汇滨是市中心的顺德广场。 广场周围布满了钢铁围墙,围墙内隔着不远就站着一名身穿防化服的士兵,荷枪实弹警惕地望着四周,萧正他们五人走下车来,那辆带萧正他们来的装甲车关上车门后,又继续开了出去。 萧正这才看清四周情况,不远处,十几个士兵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塔上面冲外面开枪,枪响声引来大批的僵尸,它们蜂拥而至,疯狂的冲击着围墙。围墙外围是一圈那啥,等僵尸靠近,一声令下僵尸全都变成灰烬! 和萧正他们一样从其他装甲车上面下来了几位幸存者,他们不像萧正他们这样,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而萧正他们五人却衣着光鲜,不仔细看还以为萧正他们是在度假! 这时从士兵群中走出来一位军官模样的士兵,冲萧正他们敬了个军礼,随后说道:“请跟我来!”声音洪亮。萧正他们五人随着其他人排成一排跟着那个军官走到一辆解放卡车旁边。 “女士优先!”那军官说道。 于是韵婷她们陆陆续续坐到卡车里,就在这时萧正身体骤感不适,刚才燥热的身体使萧正大脑意识模糊,在萧正抬脚上车时,突然倒下,如同爬楼梯时一样。萧正心想这一定是上天给我开的玩笑!其他人大惊,韵婷杜媛馨她们两人跳了下来,将萧正扶起来。 萧正站起身来,双眼一片血红,大口喘着粗气,萧正望着四周,其他人吓得四处躲藏,耳朵能清楚的听到声音,准确的说是更加敏感了。 “他变异了,大家快闪开!”一个士兵大叫道。 韵婷杜媛馨不敢相信,死死的抓住萧正不放,另外几个士兵立刻持枪过来,将萧正他们团团围住,杜媛馨用身体挡在萧正前边,大声说道:“他不是变异,你们看,他只是生病了!” 于是杜媛馨回身冲萧正喊道:“萧哥,你没事的对吧,你告诉他们,你只是生病了,你说话啊,你只要说话就证明你不是僵尸,你快说话啊。”说着两眼流出眼泪,但是在萧正眼里那是两行红色的血泪。 萧正被周围的声音吵得心烦,用双手堵住耳朵说:“你们吵死了!” 周围人在听到萧正说话以后,全都愣在原地,因为士兵也不知道萧正是否变异,但是从萧正的声音来看,不像外面那些僵尸,哞哞哞的像牛一样吼叫,也没有像它们那样暴力抓狂! 韵婷听到萧正开口说话之后,大声哭道:“阿正,你是怎么了?” 杜媛馨则冷下来,她一边劝解周围的士兵放下枪械,一边努力证明萧正现在是个人,而不是僵尸:“你们看,他说话了,你们谁见过会说话的僵尸!” “萧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那你冲他们跳一下,证明你现在还有人性!”杜媛馨又转身对萧正说道。 萧正看了一眼她,说:“干嘛要跳,我只是摔了一下而已,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媛馨知道萧正现在尚存意识,破涕为笑。对着周围的人群大声疾呼:“他不是僵尸,他没事!你们不用害怕!” 周围的士兵全部愣在那里,他们显然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一名士兵跑着向一位军官去报告。 那军官在收到报告后,向萧正走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萧正现在的样子,大吃一惊!随后掏出电话向上报告。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离得很远,但是萧正却能清楚的听到:甄教授,我们可能找到了你说那种变异体,他现在就在广场中央。 第三百三十二章:相信! “好的,你马上把他带到实验室来!” “是”! 于是军官一招手,萧正被后面两名士兵架起,然后就往前面一驾直升飞机走去。韵婷杜媛馨不肯松手,她们担心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萧正了,死死拉着萧正不放。 “队长,这两位怎么办?”士兵见她俩不放手,于是向军官征求命令 那队长头也不回:“一块带走!” 于是萧正他们三人就这样被托架着往直升飞机走去。 韵婷回过头去,望着严明远和史漫妮,他俩呆呆的坐在卡车的一角。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韵婷和杜媛馨对史漫妮也动了恻隐之心。韵婷冲着严明远喊道:“严明远,你一定要照顾好史漫妮!” 史漫妮满眼泪光哭喊着:“你们别走啊,和我一起离开好不好!”说着就要翻身跳下卡车。 严明远死死拉住史漫妮,望着萧正他们远去的背影。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史漫妮的!” 是严明远的声音。 等萧正他们坐上去,直升飞机启动,气流卷起一片尘土。萧正望着卡车在萧正眼中一点点变小,最后变成血红一片,耳旁是飞机巨大气流的声响。 萧正也不知道随萧正而来的韵婷和杜媛馨如何,也不知道留在卡车内的史漫妮和严明远如何,更不知道萧正的命运又会如何,飞机朝着未知方向的地方飞去,一片茫然。 伴随着寒风,萧正身上的燥热逐渐消失,脑袋一沉,然后靠着杜媛馨她们睡去。 杜媛馨和韵婷衣着有些单薄,被后排的士兵扔过来两件军用大衣。萧正他们三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正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病床是钢铁材质,上面有许多固定纽扣,萧正四处望去,发现四周都是玻璃。萧正正欲起身,然手脚一沉,定眼看时才发现萧正被双手双脚绑在病床上。 萧正担心韵婷和杜媛馨她们,于是大声喊道:“喂,有人在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到萧正这么一叫,立刻有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女性,三十多岁,扎着马尾,身上穿着白大褂,身高在170左右。她看到萧正醒来之后,打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跟着她的几位同事,个个都身穿防化服,不像她一样,口罩都没带。她的同事想要阻止她进来:“教授,别进去,小心病毒!” 那女的答道:“什么病毒!如果他现在体内还有病毒的话早就死了。” 萧正看她进来后坐在萧正旁边,说道:“谁让你们把他锁上的,快解开!” 于是四个穿防化服的人进来,七手八脚的帮萧正把身上的锁链解开。等他们解完,萧正做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教授,她高挑的鼻梁上戴着一幅眼镜,透过眼镜萧正看到她眉目清秀,嘴角挂在微笑,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自然。 “你叫什么名字?”她温柔的问道。 此时萧正摸了一下身体,身上的燥热感不见了,眼睛看东西也不是血红一片。于是厉声问道:“你又是谁?我现在在哪里?和我一起来的那两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安全不安全?” 那女的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先回答问题,然后在提问。” 萧正被她这么一说,突然哑口无言。瞬间感觉的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女教授不简单,她既没有那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傲气,也没有被萧正刚才严厉的语气吓到,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萧正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说道:“那好,我们一个一个的问。” “嗯,可以!”教授点了点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正,你呢?” “甄欣彤,……”她说道。 然后就是一段很长时间对视,萧正耐心的等她问第二个问题,可是她却没有问下去的意思,等了许久,萧正有些着急了,于是说道:“你怎么不问了?” “我想知道的已经问完了。”她仍旧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说道,好像她对萧正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想静静的看着萧正,或者说说是观察!就像植物学家在观察植物一样! 萧正被她不紧不慢的语调切底逼疯了,佯装大怒:“你们是什么人?把我抓着里来干什么?韵婷和杜媛馨她们人呢?” 眼前这个美女教授在听到萧正说“韵婷”的名字时,眼前顿时一亮,自言自语道:“先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叫我的名字。” 她看萧正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韵婷和杜媛馨的下落,于是冲萧正微微一笑,说道:“你那两个女朋友现在很安全,而且非常安全。” 萧正不解的望着她,不明白非常安全是指什么,只不过看她的神情举止,并不像阴险之人。于是又重新平静下来:“那你能带我去见她们吗?”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后面四个生化服异口同声道,美女教授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为什么不行!我说过他不会传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向你们局长解释!” 那四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没有了脾气,只是唯唯诺诺的附和道:“相信,相信!” 萧正突然觉得眼前这四人真是胆小怕事,萧正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四人对女教授这么言听计从,一点没有不满的表情,或许是个隔着玻璃面罩萧正没有发现,总之在这位美女教授说这句话之后,他们四人让萧正走出了这间玻璃房。 萧正随着甄教授在走廊里拐了两圈,来到一间大堂,穿过大堂走进一间餐厅。萧正看到韵婷和杜媛馨正坐在餐桌上用餐。 “阿正,你醒了!”韵婷看到萧正到来,放下手里的饭菜,尖叫的向萧正跑来:“你终于醒过来了啦!我们快被你吓死了。”其他一些在食堂用餐的人员在听有人叫萧正名字的那一刻,立马警觉的向四周张望,在看到萧正也走进了这间食堂,立刻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不必躲藏,我们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他没事!”在萧正一旁的美女教授生气的说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默默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继续吃饭,这时杜媛馨和韵婷走到萧正身边,一人拉着萧正一只手将萧正拽到座位上,开始询问萧正现在身体状况。 第三百三十三章:你见过吗? 萧正被她们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见到我至于这么高兴吗?看你们还在这里吃饭想必他们也没有为难你们吧。” “当然了,甄姐姐对我们可好了。”韵婷说道。 甄姐姐?在这么短的时间韵婷就又认了一个姐姐。“你还真是脸皮够厚啊,怎么见到谁都叫姐姐!”萧正风趣的说道。 这时美女教授走了过来,坐在了萧正他们对面。“喏,就是这位甄姐姐。她叫甄欣彤,名字也有一个雯字,你说我应该叫她姐姐不?”韵婷满脸高兴的说道。 萧正看到她们俩平安无事,所以放下了戒心,看着面前的美女教授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甄教授答道。 萧正联想到那天在广场上的情形,说道:“对啊,昨天在广场上,我听到你给那个长官打电话说‘把他带到实验室来’想必这里就是实验室了吧!而你,就是那个军官口中的甄教授对吧!” “不全对。”甄教授淡定的说道。 萧正一愣,然后看着杜媛馨她俩。 “这里是实验室,甄姐姐也是那个甄教授!但不是昨天,是大——前天”韵婷故意把那个大字加重语气,说道。 都昏迷这么久了,萧正有点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甄教授呵呵一笑:“是的,你已经来这里三天了。不过怎么知道我和韩上校通话的内容,我们用的是传送机,外音很小,你是怎么听到的?” 萧正突然想到,在广场上摔倒以后,萧正的听觉就异常灵敏,于是说道:“我当时双眼血红,心跳加快、血管扩张,听觉异常灵敏!” 韵婷和杜媛馨被听到萧正说的话后,嘴巴张大,半天也没合拢呆呆地看着萧正说:“天呐,当时你不是好端端的吗?”。 甄教授反而镇静的说道:“果然!这由于你的肾上腺素分泌增多导致的,这事我以后再详细和你解释。下午还要和他们开会讨论关于你的问题,你先吃饭,我去给你安排个住处!” 说完甄教授转身离开,她身后跟着的四个穿生化服的人也一同离开。其中一个人对甄教授说道:“把他留在这里他不会乱跑吧?” “我会让我助理看着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甄教授没好气的说道。 杜媛馨韵婷看他们离开后,拉着萧正的说问道:“你现在身体还有没有那些感觉?” “有,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八成是饿得吧。”萧正冲着她俩做了个鬼脸,“这里要去哪儿打饭吃,我都饿死了!” 杜媛馨听完立马跑到另一边的取餐处,帮萧正打饭。萧正则和韵婷手拉着手嘘长问短。等萧正他们三人吃好饭,走来一位学生模样的女生。 “教授让我带你们去别处休息。”那个女生说道。 萧正上下打量一番,那女生身高不高,和韵婷差不多身高,短发,眼睛无神,带着一副厚厚的镜片。上身和甄教授一样打扮,萧正仔细看了一下,白大褂上面写着:汇滨市某生物研究中心。这地方我知道! 萧正他们三人随着那个女生下了楼,穿过一个花园,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来到了一栋独立别墅,走进别墅,首先来到一间客厅,客厅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正中间有一个玻璃桌子。 桌子上面有一捧花,由于时间太久,那花都已经凋谢,只剩下枯萎的花瓣和花枝。萧正看了一眼整个房间的布局,问道:“这里真有家的感觉啊!” “那肯定了,这里是甄教授房子。只是她很久都不住在这里了,今天她让我特意打扫了一下用来接待你们。”那个女生说道。 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萧正问道:“你是汇滨大学的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萧正是甄教授的学生。”那女孩看萧正猜到她的身份,立马说道。 萧正他们笑了笑,杜媛馨走上前去:“你这单纯的样子,就像我们当年上学时一样!” 女孩听到杜媛馨说她单纯,有点不好意思,羞答答的说道:“你们好好休息吧,萧正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按门口的红色按钮,可以直接找到我。” 女孩向萧正他们道完别,转身离开。萧正巡视着这栋别墅,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二楼有独立的浴室和厨房。于是萧正上楼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望着窗外,不远处是一片风景区,景色优美。 “甄教授今天怎么想到带萧正他们来这里了。”杜媛馨悠悠的说道。 萧正突然很想知道韵婷和杜媛馨她们两个这几天来时怎么生活的,问道:“你们之前住在哪里?” “在实验室旁边的宿舍区,甄姐姐也住在那里。”韵婷说道。 萧正有些不解:“那怎么今天安排我们来这里呢?” “或许人家看上你了呢!”杜媛馨好似吃醋一样,说话酸酸的 韵婷却不同意了:“你别这么说,甄姐姐可是结过婚的人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萧正一脸疑问 “一看,这桌子上面摆着她老公和她的照片呢!”韵婷指着客厅的墙面说道。 萧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面墙上挂着张结婚照,仔细一看,确实甄教授,只不过不戴眼镜反而更漂亮了。 “你们这几天有没有见过她老公?”萧正问道。 杜媛馨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韵婷,你呢” 韵婷貌似不关心这个话题,径直走向一间卧室。 “啊,甄姐姐给萧正他们准备了新衣服!”韵婷看到卧室床上放着几件新的衣服,高兴的跳了起来。于是走进浴室准备洗澡更换新衣服。萧正做到杜媛馨旁边说道:“你说这个甄教授什么来历,可靠吗?”显然,在萧正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容易对人起防卫心理。 “至少,不会加害我们吧。”杜媛馨说道,“如果要害萧正他们,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把萧正他们接到这里,更不会让出她的婚房给萧正他们住。” 萧正点了点头,说:“我还是觉得这里怪怪的,这里除了甄教授和刚才那个学生妹,其他人看我好像看到温神一样,躲得远远地。” “嗯,我也发现了,”杜媛馨点点头说,“如果他们看到你在广场上的表情,会躲得更远!” 第三百三十四章:基本定律 萧正一听,呵呵笑道:“那你们怎么不躲?” “甄教授说,你体内有抗体,不会感染病毒!所以我和韵婷才不用担心!”杜媛馨说道。 萧正一听也觉得奇怪,想了一会说道:“你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吗?怎么说我有抗体?” 杜媛馨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教授还说在你身上培养病原体,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萧正不在说话用手指着窗外,杜媛馨顺着萧正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是汇滨市的海滨别墅区,这里的房子据说不在市场上销售。”杜媛馨说道,“但这又说明什么” 萧正停一会儿,说道:“我听说这里是专门留给国家科研所的科学家们,你看到那些身穿生化服的人没有,他们好像我们在广场遇到的士兵!我怀疑他们在这里研究病毒,在研究过程不小心病毒泄露才导致这场灾难的!” 听萧正这么一说,杜媛馨也警觉起来。 萧正继续问道:“你知道史漫妮他们怎么样了?” “这里没有网络,电话也打不出去。”杜媛馨说道,“再说了,我们在这里像是坐监一样,我猜史漫妮他们也好了哪去!你想啊既然他们特意研究病毒,他们肯定想掩盖这一切,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件事传扬出去,所以才会切断网络,关掉电源!” 萧正越聊越感到害怕!暗暗在心里给史漫妮他们祈祷,希望他们平安无事。但是一想到装甲车上面那四个面无表情的士兵,萧正就不寒而栗。萧正期待着下一次和甄教授见面,想从她那里获取到一些信息。 不一会儿,韵婷出来了,换了一件白色工作制服,不悦的说道:“怎么是这样的衣服啊,一点也不好看。” 萧正听后暗自一笑,然后给她说:“有的穿就不错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寄人篱下啊,在没有回到正常生活轨道之前,你要收起你的公主脾气了。” 韵婷不高兴了,嘟着嘴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杜媛馨走过去,说道:“哇,咱家韵婷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韵婷刚才还哭丧着的脸立马喜笑颜开:“真的吗?我第一次穿呀。” 杜媛馨说道:“真的,不信你问萧哥” 韵婷转头过来,萧正赶紧连连点头。韵婷知道萧正他们是在敷衍她,但是她也知道萧正他们现在的处境,于是说道:“好了,你们就别再说违心话了,我只是有点不高兴,过一会就好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杜媛馨不再说话,拿了工作服走进浴室。萧正看着韵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不忍心打扰她。 “你说,史漫妮现在在干嘛!”韵婷说道。 萧正不想让韵婷担心,于是装成羡慕的样子说道:“她嘛,她肯定也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韵婷冷笑一声:“呵,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吗?” 萧正微微一楞:“怎么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孩子了?” 韵婷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说,如果我变成杜媛馨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萧正一愣,不解的说道:“杜媛馨那样,你说杜媛馨哪样?” “勇气,智慧,判断力,我哪一点都不如她。就像那晚在超市你昏迷时,我吓得不知所措,就只知道哭。如果不是她沉着冷静让我打水给你降温,或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在广场,你被士兵用枪指着,我当时什么也不会做就只会哭。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一直都是你照顾我,而我也习惯了被你照顾,可是当有一天你突然离去,我想我会适应不了,甚至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这样的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嘛!” 萧正被韵婷的这一番话吓到了,愣在那里半天挤出一句:“韵婷别怕,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的!” 韵婷心情平复下来,转过身冲萧正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你要离开我,只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这一场瘟疫,我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这么重要!如果不是认识了杜媛馨,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糟糕,和她一比我不就是小孩吗!” 萧正站起身,走到韵婷身边紧紧抱住她说:“傻瓜,别胡思乱想了。你有你的生活轨迹,她有她的人生际遇,你们俩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没有必要比较。除非你们俩的人生被上帝对换,不然你还是你现在的样子啊,没什么不好的。” 韵婷被萧正的话感动了,躺在萧正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 这时,杜媛馨也换了一身制服走出浴室,看到萧正和韵婷抱在一起,既羡慕又嫉妒,幽幽的说道:“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她语气很轻,只是淡淡的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嘘!”萧正用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动作。杜媛馨白了萧正一眼,转身走向卧室。萧正在客厅怀抱着韵婷,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正望着远处的景区,这原本应该是游人玩耍的时刻,现在却一片冷清。不远处一扇灯火,忽明忽暗,像是灯塔再给大海中过往的船只引航。 “当,当,当,” 墙壁上的钟声敲响了5下,萧正真正巡视,想寻找这声音发出的方位。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韵婷惊醒,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呀,这么晚了,我睡了多久了。” 萧正挥舞了一下发麻的手臂:“是啊,应该有五点钟了吧。”说着便走到房门,刚要伸手打开,门从外面开了。 是那个女学生,她看到萧正站在门口正欲开门,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有钥匙就擅自开门了。” 萧正微微一笑:“不用介意,没关系。” 韵婷看到那个女学生走来,便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去浴室洗脸。这时杜媛馨也起床了,走了出来,看到女学生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甄教授让我带萧正去她办公室!”那女生说道。 韵婷听到这话立马冲出来,对那女孩说道:“是甄姐姐吗,走我们一起去吧!” 女孩面露难色,说道:“甄教授只是让他一个人去!” 韵婷有些不高兴!杜媛馨连忙拉着韵婷说道:“韵婷,可能甄姐姐有事情找萧哥商量,要不我们去食堂给萧哥带点食物吧。这个地方一过饭点就没处吃饭了。” 韵婷点了点头。于是萧正他们四人先后走出了房间。韵婷杜媛馨去向餐厅的方向,萧正和女学生走向甄教授的办公室。穿过一条石板路,转到一排欧式建筑的房子里。萧正不断加速小跑,生怕这个女生走得太快将萧正落下,在这迷宫一样的基地内萧正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一栋白色的大楼,那女孩敲了敲门。 “进来!”是甄教授 萧正推门进去后,甄教授端坐在里面,看到萧正进来后,指着前面一个沙发让萧正坐下。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女孩出去。 等那女孩离开以后,甄教授把门从里面锁上,然后说道:“住的地方满意吗?” “很满意,只是甄教授您怎么把自己住的地方让给我们了?“萧正说道。 甄教授一听,立马说道:“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给你们住也好避开他们。” 萧正不知道甄教授说的他们是指什么人,不过杜媛馨说的没错,眼前这个甄教授确实没有理由害萧正他们。萧正反而觉得自从萧正苏醒过来以后,这个甄教授对萧正照顾有加。但是萧正还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这个基地的其他人看萧正他们都躲躲闪闪的,顿时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尝试着问道:“教授,你给杜媛馨她们说我身上有抗体,是不是意味着我不再惧怕这病毒了?” “没错,你身上是产生了抗体,”教授回到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以后不会在变异成僵尸。” 萧正听到后大吃一惊,说:“那你怎么和杜媛馨说我……” 没等萧正说完,教授打断萧正的话:“因为病毒有很多种类,你身上的抗体只是针对目前正在传播的病毒。” 说着,甄教授起身走到后面打开一个展示屏,给萧正详细介绍到:“病毒是八年前在一只候鸟海燕身上发现的,我们从海燕身上提取了该病毒,取名fe,意为婴儿,最初的病毒不具有攻击性,也不具有大规模的传染的可能性,因为存活时间短!” 说到这里,甄教授走到萧正面前:“你知不知道传染病的三大基本定律!” 听她这么一问,萧正忽然想到病毒爆发当天,萧正和杜媛馨在仓库分析的过程,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大学专业学的不太好,但是这些基本的概念我还是知道的: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 甄教授听到又转身回到展示屏前,指着一个rna一样的图片对萧正说道:“对的,目前所爆发的病毒也是一种传染病,就是这个e病毒。是f病毒的变异体!” 第三百三十五章:要我怎么做 接着她向萧正展示了几大类病毒: 第一代病毒fe具有腐蚀性,感染者(动物)细胞会变成半流体,需摄入液体维生。传播方式为遗传性传播 第二代病毒e病毒,为寄生虫病毒,具有侵蚀性,通过寄生宿主的血液传播,下一代感染者受感染源自萧正变异影响。 第三代病毒g病毒,基因病毒,具有遗传性,但是会对感染者进行反噬,若是僵尸自行繁殖会自萧正死亡。 第四代病毒,病毒,也就是现在传播的病毒,具有变异,传染,嗜血和摄食性,通过空气传播。 第五代病毒,病毒,属于增强型病毒,具有无限复制细胞再生功能,危害性尚在观察中…… 在听了教授的一番介绍之后,顿时觉得萧正的推断是正确的,这场危机分明就是一场人祸! 于是说道:“你们研制了病毒,害死了那么多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甄教授被萧正的问题难住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愣在原地不在说话,萧正透过她的镜片看到她眼睛泛着一丝泪光,过了许久,她慢慢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他们!” 看着她愧疚的表情,萧正竟然想要原谅这个美女教授,科研研发过程中难免会有死伤,只是这次的伤亡的过于沉重了。 又过了很久,教授恢复了情绪,继续说道:“现在支撑我的唯一愿望就是尽快研制出疫苗,可以阻止灾难继续发生!” 她说到疫苗,萧正才突然想到,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告诉萧正他们说疫苗其实也是一种病毒,是一种不具有传染性和攻击性的病毒。想到这里,萧正似乎明白了什么:“教授,是不是我身上就有你要的这种病毒。” “对,没错。”甄教授继续说道:“就在一个星期以前,病毒在转移的过程不小心发生泄漏,那啥为掩盖失误,误触了火警开关,导致病毒流入下水道,在水中挥发掉以后散布在空气中,其实我们大家现在都携带病毒。只是人体自我防御系统没有紊乱,所以并不会立马变异,这需要一个时间过程。由于病毒靠空气传播,受感染的僵尸体内呼出来的气体也带有病毒,当病毒含量达到一定数值后,幸存下来的人也会继续感染!” 萧正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之前杜媛馨也说过病毒类似流感之类的话。但是她当时只是为了保护我而随便编造了一个谎话,没想到却是真的。” 甄教授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水说继续道:“我们曾经想过使用动物免疫功能制作病原体,从而提取疫苗,但是每种动物摄入的病毒变异后种类也不相同,这种变异没有可复制性不能作为病原体来培养疫苗。由于人体免疫系统比较特殊,病毒的摄入量是我们在人体实验的难点,摄入量过多会造成实验对象直接死亡,摄入量过少会直接被人体防疫细胞吃掉!我们一直在找合适的方法,直到那天你在广场变异后却有人类正常的思维,这说明你体内的病毒量刚刚好!” 萧正恍然大悟,但是又有了新的疑惑:“为什么我就可以,难道是我太走运?” “我听韵婷说你在超市中过枪,我在你来到实验室的三天里对你做了无数次的检查,都没有发现你身上的伤口,唯独凶口的伤疤。这是为何?”甄教授突然反问道。 萧正试着解释:“凶口的伤疤是在仓库和僵尸搏斗的过程中被它咬伤的,而在超市中枪以后,我只感到火热,后来火热感没有了,再后来伤口也不见了,后来就又火热起来。” “是白细胞杀死了病原体,人在受伤以后会产生大量白细胞,白细胞会包裹住病毒并杀死病毒。但是病毒会变异,所以在白细胞消失以后病毒开始激发你细胞的遗传物质从而进行自我复制。就是我们目前正在研究的病毒。你在仓库受僵尸撕咬的伤口感染的是e病毒,也就是寄生虫病毒,而你在外呼吸的空气中含有病毒,我们一直在研究病毒摄入量对人体的影响,却忽略了病毒本身也可以相互侵蚀,这样在你体内的病毒既可以产生抗体,又不会造成你的生命死亡。 那天在广场上你已经发生了变异但是却还有人类的思维,这说明你的变异只是继承了病毒中的某些特征,那些无限增长的特征反而被你身体的其他病毒细胞所侵蚀,从而使你看上去还尚存人性。之前这只是一种理论,直到那天遇到你,才得以验证!” 听到教授这么解释,萧正瞬间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体内的病毒相生相克,刚好免去了萧正变成僵尸的可能性。 “那太好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以后的正常生活,会不会遗传下一代!” 甄教授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你体内的病毒一方有劣势,就会造成另一方侵蚀,等到你的正常细胞侵蚀完毕,最后还是会变异!” 甄教授这话一说出口,萧正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这,这该怎么办。” “病毒的发病原理大同小异,侵染,融合,变异,繁殖。这几天我们对你体内的血液进行化验,化验结果显示你的体内有一种新的细胞,它可以检测病毒,包裹病毒并杀死病毒!这是你体内产生了抗体的缘故”。 萧正心中暗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教授,你这么晚找我来不会就是给我上课吧!” 从萧正进门那一刻起,教授就一直说个不停,她向萧正解释了病毒的来龙去脉,也解释了萧正为什么可以在广场上没有被士兵射杀,但是萧正觉得今晚她找萧正来商量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于是就试探性的问道。 “我今晚叫你来,确实有目的。”甄教授缓缓说道,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其实想阻止这场灾难也不是不可以,从目前来看只有你最合适,研制出一款疫苗,在全国范围内注射,然后慢慢清理汇滨市的僵尸。你愿意这么做吗?”甄教授说道。 萧正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是为什么不先撤离汇滨市的幸存者,然后放火烧掉整个传染源呢。”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撤离这个行动!”甄教授愤怒地说道。 萧正听到后毛骨悚然:“什么!那岂不是……” “本来这话我不应该说,但是目前来看,议会已经改变了主意!”甄教授继而解释道。 萧正瞬间明白,为什么救援队在那么多天以后才出现,而且病毒刚爆发之时,就故意切断萧正他们与外界的联系。萧正不知道幸运天平是如何倾斜到萧正他们身上,萧正只是后背发凉,冷汗顺着全身毛孔流下。死神又一次与萧正擦肩而过! “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快研制出疫苗。”甄教授一句话将萧正从游离的状态瞬间拉回现实,“只有这样,才不担心议会又改变态度!” “对!甄教授你们打算怎么做!”萧正问道。 “我需要在你身上从新注入病毒,利用你身体内的抗体包裹病毒,从而提取病原体。只是这样,你有可能再次感染!”甄教授不安的说道。 萧正明白了今晚为什么让萧正一个人前来,若让韵婷她们听了这话,一定会阻止! 如果这个病毒散播到全世界,那么全人类都不能幸免于难,可她们犯的错误为什么要萧正去弥补,萧正可以拒绝,汇滨市这么多幸存者将何去何从。不仅这样,杜媛馨韵婷也会有危险!想到这里萧正坚定说道:“要我怎么做!” “你可要想好了。实验的风险很大,万一失败了你会有生命危险”!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世界消失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嗯!”甄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在你来之前韵婷告诉我,你每次在生死关头首先想到的是别人!这很难得。上苍会眷顾你的。” 萧正并没有因为甄教授的这句夸赞而感到高兴,心思完全沉浸在实验上,想着如果实验失败,萧正也丢了性命,留下韵婷独自一人在面对这个世界,那该怎么办! 甄教授看萧正一声不吭地僵在了原地,于是安慰道:“你的身上已经产生了抗体,我会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给你注射少量病毒!这样只会痛苦这么一小下。”甄教授边说,边比了个手势。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由远及近,最后几乎贴在一起。我看到她的这个手势,瞬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靠,原来她早就有了必胜的把握。不过仔细想想,既然萧正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又何惧风浪! 萧正望着眼前的这位把萧正推到风口浪尖的女人说道:“我们怎么开始!” 甄教授取下眼镜,从抽屉里掏出一块镜布,一边擦拭眼镜一边说道:“这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随我去见一个人。”说着,按了一下桌子上的红色按钮。 “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甄教授说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取而代之 萧正听后也觉得有道理,眼前这个女孩应该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或许是甄教授意识到这个病毒是个潘多拉魔盒,她并不想把小霜牵扯进去! “只是,”那小霜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只是,我听说这里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去年才来到这个实验基地的。” 萧正一听感觉不对,因为昨天甄教授给萧正说,这个病毒早在八年前都已经在研究了,没道理在第七年全部把工作人员换一遍啊。想到这,萧正问道:“怎么会在去年全部更换了新人呢?” “其实,这里面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刚来时常常迷路,询问这里的工作人员时他们也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也都刚来不久,而且甄教授还嘱咐过我,不要和他们讲话!所以我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说到这里,那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有一件事我比较清楚,就是甄教授的丈夫也是一年前失踪的!” “失踪!”萧正他们三人异口同声到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杜媛馨有点不相信,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真的。”那女孩看萧正他们不相信她,急切的解释道:“那是在一次学术课上,由于我上课迟到,被甄教授罚站在门口!期间她出来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告诉她说她的丈夫畏罪潜逃了。她也因此失去了海大的任教资格,在不久以后,我就被作为特培生送到基地学习,带我的老师,就是当时的甄教授。” 萧正他们三人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以甄教授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认识一个罪犯,而且还和他结婚!”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韵婷更加不相信,自己一口一个甄姐姐叫着的人竟然会有一个逃犯丈夫,遂问道:“后来呢,她老公抓到了吗?” “没有,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她老公的消息,这栋别墅就是当年他们结婚的地方,在你们来之前,别墅都已经闲置一年时间了。” 在和小霜聊完以后萧正才发现,甄教授的过去并不完美,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她昨天对我说‘研制出疫苗是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 “她真这样说?”杜媛馨迟疑道,“或许她还有其他目的呢!” 萧正作了一个眼神,提醒她小霜还在,杜媛馨立刻不说话了,三人默默吃完了早餐。 “走吧,甄教授该等急了!”小霜说道。 于是萧正和杜媛馨韵婷道别,随着小霜走到后山的公园。那公园离别墅区有些距离,萧正穿过一片人工湖,人工湖旁边是一座飞机场,上面落着几架直升机。旁边有几个身穿生化服的人,笔挺的站立。萧正紧跟着小霜,像昨晚一样。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度假酒店类似的地方,甄教授正站在门口迎接萧正他们。萧正快跑了几步,来到甄教授跟前:“不好意思,我来的有点晚!” 甄教授并没有不高兴,看了看手表说道:“不急,现在才八点一刻,你先跟我去休息室休息。” 萧正正想跟着甄教授往里面走,这时,甄教授对小霜说道:“小霜,你也忙了一周了。今天你休息一天,这样,你带着韵婷她们在基地四处走走,散散心!” 小霜高兴的说道:“好啊,我看韵婷姐很好相处,正愁没机会和她认识呢。” “是啊,这俩小妮子,来到基地这么久一定闷坏了,你们去走走也好。”萧正说道。 小霜转身回去。而萧正随着甄教授在度假酒店拐了几圈,来到一间巨大的放映室,萧正坐下来,发现这里很是奢华:正中央是一块米的巨大屏幕,屏幕下方是镶嵌的大理石地板,大厅里摆放的是一排排宽大舒适的座椅,座椅两边有独立的音响,四周墙壁上镶嵌着金丝边的消音钢板。 推门进去,迎面扑来的是一股芬芳的香味,走进厅内后发现,放映厅的座椅是带加热的牛皮躺椅,左手边有一排按键,每一个按键对应着一种服务,有捶背,捏腿,掏耳朵等;右手边也有一排按键,是饮料,水果,热毛巾等。 萧正不知道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于是问道:“这掏耳朵功能是怎么实现的,难道这个座椅上面可以伸出一只手吗?” 甄教授笑了笑,说:“现在不行,以前可以。” 萧正一愣,问道:“为啥?” “因为这里的服务员在病毒爆发的那一刻全都被调离了。”甄教授不屑的说道。 萧正一听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原来这上面的按键并不是操作这个座椅而是叫服务人员伺候自己的啊。心里想着来这里的人肯定都是那些非富即贵的人,人一旦有权力财富,就想着通过征服别人获得快感!想必这里的服务员应该很漂亮吧,至少不会比杜媛馨差! 萧正心里暗自思忖着,幸亏有了这场病毒,萧正这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否则,萧正这个医药公司的小喽啰一辈子也不可能见过这种场景,想都别想! 甄教授按了一下遥控器,大屏幕上面播放了电影,萧正躺在座椅上,舒舒服服的看着。甄教授似乎不关心电影,转头冲萧正说道:“阿正,待会我们进会议室后,你不要多说话,听我指示。还有,待会儿进去后一定要冷静,不能冲动,无论听什么见到什么都不能慌张,一定要镇静!” 萧正望着甄教授一张严肃的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无论是这个地方,还是这奢华的放映厅,亦或是甄教授那严肃的表情,每一条信息都告诉萧正将要见的人不简单。 萧正开始有点慌了,这一路走来,萧正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死在超市,或是死在广场,但哪一种可能都没有萧正现在正经历着的神奇。 萧正不敢确定萧正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结局,但有一点萧正很清楚,那就是无论是谁,他都和这场病毒脱不了干系,和那个体育馆也脱不了干系。想着史漫妮他们在里面风餐露宿,萧正心里隐隐作痛:我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萧正早已没了心思观看放映的电影,坐在座椅上着急的等待着。忽然,放映室的大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穿防化服的人,冲萧正他们惊了一个军礼,说道:“请随我来!” 甄教授站起身来,看了萧正一眼说道:“放轻松,跟着我!” 萧正跟着甄教授走进会议室,大厅类似礼堂模样的布局,座椅不多,靠前的是一圈圆形长桌。上面坐在一排身着防化服的人,透过厚厚的玻璃面罩,萧正看到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脸。 生化服后面是一面巨大电视屏,里面放着汇滨市的画面,类似新闻直播的画面,到处残垣断壁,到处烽火四起! “报告!”身后那个士兵用洪亮的口气说道:“人已经带到!” “下去吧!”从那一排生化服中间站出一个人来,走到萧正的跟前说道:“你就是那个萧正!”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只有眼前这个神秘人物的声音,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威严。 萧正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那人继续说道。 甄教授冲萧正点了点头,示意萧正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萧正解开上衣,漏出那个僵尸在萧正凶口留下的痕迹。 “甄教授,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枪伤可以愈合,而这个伤疤不可以呢。”那个人看着萧正伤口说道,他并没有抬头看着甄教授,只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便问道。 “因为病毒是有遗传编码的,病毒入侵人体获取的是侵入身体那一刻全部生理信息,它是可以对身体细胞进行复制但不能对自身进行复制,萧正身上的伤疤是病毒细胞造成,它不能杀死自己取而代之!”甄教授解释道。 那人听到这么多专业术语,有点似懂非懂:“也就是说,僵尸造成的伤害是永久的了。” “准确的说是僵尸病毒,也就是病毒。”甄教授继续解释道。 “好侄女啊,你这说的有点深奥啊,我老头子老了,不懂!可是你们年轻人懂。”那个神秘人物说着指了指身后一排生化服中的一个人,“追风,你过来!” 突然从那一排座位上面走出来一个人,来到先前那个生化服身边,恭敬的说道:“老师您吩咐!” “我好侄女说,她已经找到拯救我们的方法了,她老爹也全力支持她,我们要从科学的角度来论证这件事,如果事实证明是对的,那多救一条人命也算是给来世积一分福啊!”先前那人说道。 “是,我会牢记老师的教诲!”后面站过来的那人说道。 那个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对甄教授说道:“你老爸在高层会议上指着我们骂了半天,说我们残害百姓,流毒无穷!好侄女,你给伯伯评评理,这在没有找到研制疫苗的方法之前,我们那办法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 甄教授不搭话,只是冲着那个后面走过来的人说道:“怎么这次保密规格这么高,代号都起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不可能实现 那人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老者,老者点了点头。于是那人说道:“事出有因,议会不想暴露过多,因为确实激起了民愤!你还是展示一下你的研究成果吧,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解救苍生的机会了。” “好!”甄教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然后走到萧正身边对萧正说道:“有点痛,你要忍着。” 萧正不明白甄教授要做什么,但是刚才在休息室内她那样给萧正说话,萧正想这一定有她的原因,于是点了点头。 甄教授拿着手术刀,在萧正凶口的僵尸伤疤上面环切了一块,萧正立刻感到刻骨的疼痛,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死女人,竟然不给萧正提前上点麻药。 萧正强忍着疼痛,斗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凶口被切除掉的那块皮肉流出鲜红的血液,但是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约有一分钟的时间,鲜血不流了,又过了一分钟,凶口的皮肉又重新长回原样,就连一开始僵尸撕咬留下的伤疤也一摸一样长出来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骇,一个个伸直了脖子看着在萧正身上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我们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赤霄,结果它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变异成功,而且目前来看,他身上也产生了抗体,病毒完全成为他身体遗传基因的一份子了。”甄教授解释道。 其他坐着的生化服一个个站起身走到萧正身边,将萧正团团围住,像是看到外星人一般上下打量着萧正。 甄教授继续说道:“他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自动愈合,不信你们看。”说着就要往萧正手臂上划去。萧正连忙后退两步,小声对她说道:“甄教授,咱能不能打点麻药啊,疼!”甄教授瞬间一愣,说道:“你看我,光顾着给他们演示了,忘记给你打麻药了,我这叫人去取!” 好嘛,这个教授是怎么做到现在位置的,一做事愣头愣脑的,感情不是切在她身上。 “算了,刚才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叫追风的人说道,“我表示赞同!” 那老者急切的对追风说道:“怎么,这就完了,你不是说要好好验证一番吗?” “老师,我已经验证过了。确实没问题,甄教授的报告中已经说明了情况,现在眼见为实,证明她说的没错!”那个名叫追风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生化服,交到旁边站立着的侍卫手中。 其他身穿生化服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犹豫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看着那位老者。 “看我干嘛!我要你们来是让你们帮着拿主意的!”那老者生气的说道。 “各位前辈,你们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决定留下来,直到疫苗研制成功!”追风说道。 其他人听到他说这句话,然后一个一个脱下自己的生化服。 那老者说道:“研制疫苗需要多长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的话,七天就可以了。”甄教授说道。 “哦,那这七天之内你们感染了病毒怎么办?”老者望着那一群人说道。 这群刚脱下生化服的男人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然后惊慌失措的重新穿回生化服。 “现在空气的当量中不足以感染,离感染值还差十个阶级,时间完全够!”甄教授说道。 那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而并没有脱下生化服,而是转过头去看着追风说道:“明天把那些科学家全都叫来,一个个的贪生怕死,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叫他们做一个全面的,系统的评估报告,交到我这里。还有,这个小伙子要注意他的安全,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别搞砸了!” “是,老师。”追风答道。 “现在外面人民的呼声沸反盈天,网络上面骂声一片,我还要回去安抚民心,但在疫苗研制出来以前,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案执行!”那老者说完,向后转身,低声自语道:“现在的人不好管理咯!” 其余的人跟着那个老者走出了会议室,只剩下甄教授,萧正还有那个叫追风的人。 等那些人走后,萧正心里一下轻松,转而看了看眼前这个叫追风的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容清瘦,四肢修长,表情严肃,不苟一笑。他看到萧正在看他,于是转身走到萧正身边。 “你好,我叫……” “追风对吧。”没等他说完,萧正打断他的话说道。 那人说道:“是的,你观察力不错。” 甄教授这时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刚才表现很好,没有一点胆怯的表情,实属难得!” 萧正笑着说道:“是你刚才在休息室说的,让我表现镇静一点,我听你的话了,反而你不镇静了。刚才示范我伤口愈合能力的时候连麻药都不给我打!” 甄教授一听,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从小一见到他就紧张。” 萧正听甄教授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个甄教授身份背景也不简单。刚才那老者让那么多人对他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想来一定是某个位居高层的官员,而那老者叫甄教授‘好侄女’,想必一定是有特殊家庭背景关系的。萧正不由一惊,心里暗自喜,突然为得自己的际遇感到庆幸。 这也难怪,像萧正这种平头小百姓在平日里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像老者这大佬级人物,然而这一场病毒下来,萧正接连见到甄教授,追风,还有刚才那位老者。 这些人要么地位非常,要么家世显赫。但是他们却把希望寄托于萧正身上,这对萧正来说是福是祸? “追风,你这次来要呆多久?”甄教授说道。 “我说过,直到你成功研制出疫苗。” “那我所需的设备和人员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明天就送到!” “还有,让你的人全部退出实验室,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甄教授有些愤怒的说道。 “我可以保证我的人不去干扰你的任何活动,但是基地也需要士兵保卫安全,现在外面还有很多僵尸,它们饿疯了会来进攻这里!”追风说道。 甄教授不再说话,拉着萧正走出会议室。 萧正他们走出会议室来到度假酒店前的棕榈树下,不远处是那一行生化服们,他们排着长队一个个走到直升飞机跟前,周围几个站立的生化服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们走进去后,飞机起飞,紧接着是另外几驾也跟着飞走了。 “甄教授,他们是什么人?”萧正疑惑的问道。 “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甄教授答道:“不,准确的说是可以决定除你之外生死的人,不过现在你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萧正转身对着甄教授,满眼焦虑的望着她:“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不想牵扯到你们大人物的恩恩怨怨。希望我能尽快助你成功研制疫苗,到那时,汇滨市幸存的居民,还有全国的居民,对了还有韵婷和杜媛馨她们都注射了疫苗,那这场危机就算过去了。” “等这场危机过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甄教授看萧正满脸焦虑,于是问道。 “我嘛,我还是想找个城市继续工作,和韵婷一起努力赚钱,然后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安静的没有纷争没有压迫的家。”萧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没有顾忌到甄教授的表情变化。 许久,萧正只听到一声叹息:没有纷争没有压迫,呵,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可是现实中怎么可能实现。 是甄教授!萧正被她的一声叹息惊醒过来,疑惑地的看着眼前这个背景极深的女人说到:“教授,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这么简单的梦想也不可能实现吗?” 甄教授看了萧正一眼,说到:“简单?我并不觉的简单。没有纷争就是没有了利益纠葛,没有压迫就是没有了权力分化,可是人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不要利益,有了利益就有了纠葛,有了纠葛就有了分化,有了分化就有了压迫!与其说这场病毒是人类危机的导火线,倒不如说是人性给文明敲响的丧钟!” 听完甄教授一席话,萧正突然被震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甄教授分析的实在精辟:病毒爆发之后这几日,无论是超市的贾胖子还是胆小懦弱的严明远,他们都在自萧正的利益中拼命挣扎,贾胖子要的是权力和女人,严明远要的是活命。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利益最重要,所有阻碍他们的人都不会留情。所以没有纷争,没有压迫的生活只能活在梦里。 就像这场危机,末日来临时可怕的不是病毒而是人性! 在度假别墅内,追风邀请萧正和甄教授一起用午餐。萧正他们执拗不过,只好答应! 当萧正他们坐下后,追风走了过来,说道:“甄教授,基地的食堂比较清淡,我特意给你从燕京带了厨师,你这几日就留在酒店好好补充点营养!” “我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想必你也想早点回去复命吧!”甄教授淡淡的说道。 追风不在说话,按了一下桌上的红色按键,萧正听到过小霜说,这里的每一个按键都会有人接听,只是不知道这个度假酒店的接听人是谁。 第三百三十九章:自有天意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身穿制服的女员工,萧正看那女服务员20多岁的样子,肤白貌美,动作标准,气质优雅,一看就像是接受过专门的训练。 等她走到萧正跟前后,向萧正他们礼貌性的鞠了一躬,说道:“首长,饭菜已经备好!需要现在上菜吗” 追风点了点头,示意她将食物端上来。然后那个女服务员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不一会儿推着一个小推车出来了。等她将食物摆放到餐桌上时,萧正看到这是萧正几天来吃过的最丰盛的饭菜,菜量虽然不多,但是每一道菜都很精致,足以看到的厨师的用功。 期间,萧正他们三人吃饭彼此没有过多交流,而那个服务员就一直站立着萧正他们身后,萧正心里寻思着,这就是所谓首长的生活? 萧正想起放映厅的按键,心里不觉得自嘲一番:以前萧正只知道萧正的猪头老板整天出入高级会所,和不同的女人来往,萧正想着那才是绝大多数男人的终极目标,有钱有女人,逍遥自在。 而今天看到这个度假酒店之后才发现,钱对于这些当权者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游戏的工具罢了,他们生活的奢侈与荒淫是社会上那些老板富豪所不能比拟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毕恭毕敬,这些都已不能用金钱所衡量了。 萧正暗自嘲笑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今天算开了眼了! 等到饭后,服务员撤下了饭菜。萧正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和追风道别后就出门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甄教授,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做一个专家会诊!”追风追出来说道,“地点你来定吧!” 说着他将手里的卫星电话递到甄教授手上。甄教授接过来电话:“你们要来几个人?准备如何做化验?”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后,甄教授答应了,明天上午在基地为萧正做一次生理评估! 追风见事情处理好,礼貌的告辞了。萧正心中思索:这个名叫追风的人文质彬彬,说话谦和而又不失立场,判断果敢,从刚才吃饭到现在萧正对他印象都还好,只是为何对他口中称呼的老师却一脸卑躬屈膝!如果当初没有看到他对那个老者耳提面命的神色,或许萧正会在心里敬佩他几分! “好了,一切妥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甄教授开心的说道,刚才还阴沉着的脸,瞬间喜笑颜开。说实话这是萧正这两天醒来后第一次看到她笑,而且笑得那么自然,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与愉悦! 甄教授见事情处理好了,对萧正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吧,你今天早点休息。” 萧正看到她现在这么开心,想从她口中探知点什么信息,于是说道:“教授,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人工湖那里坐坐吧。” 甄教授答应了,两人一起走到湖边坐下。 “教授,那个称呼你为好侄女的老者是什么人?” “他和我爸是战友,现在的那啥!”甄教授说道:“我没想到他会来。病毒爆发后,他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要封锁汇滨市然后用核弹炸平的人,当时我父亲和其他几位议会元老极力反对。但因他在议会的势力最大,所以大家采取了一种折中方案!你今天看到的那些生化服有两个也是议会的成员!” 萧正听着甄教授说话,心里却狠狠骂道:这个畜生!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但是转向甄教授时却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说道:“甄教授,听说你结婚了,而且你让我住的地方就是当年你结婚的地方,对吧。” “他叫卞星文,这个基地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当年我还只是他的学生。”甄教授在萧正提到她丈夫之后,陷入了回忆中:“这些变异的病毒就和他有关,当时我们只是认为f病毒可以腐蚀人类的癌细胞,只不过后面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说完,甄教授愧疚的表情油然而生。 萧正听连忙安慰教授道:“你也别太自责,毕竟你们的初衷是好的” “哼,如果我们能坚持初心的话,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甄教授冷笑一声,继续回忆到,“三年前,我和卞星文日久生情,喜结连理。 在婚后的第一个月里,卞星文提议我们可以把f病毒放到其他动物身上做实验,想观察一下病毒对不同生物种类的影响,后面我们发现病毒细胞的遗传物质具有溶解、再生rna的作用。 有一天我们在壁虎身上变异得到了赤霄,它的自我再生魔力吸引了我。我意识到赤霄将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现!它将改变人类基因结构并且优化,于是我开始了人体实验!” 听到这里,萧正问道:“原来早在三年前你们就已经在进行人体试验了!” “是的!赤霄对人类细胞以及遗产基因的影响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们狂妄的认为自己将要成为人类新的上帝,我们将要改变全世界!直到某一天,我们发现了赤霄。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它是在我们进行人体试验的过程中由病原体和流感病毒结合产生的。我开始意识到事态已经失控,于是向卞星文建议终止实验,并且立刻摧毁病毒!然而卞星文却不同意!” 萧正听后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甄教授叹了一口气:“赤霄在过去三年里一直是我们的骄傲,它像如同我们孩子一般,卞星文割舍不下,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考虑到赤霄的恐怖的传染能力,我们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研究。只是一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人生……” 甄教授话说到一半,突然不想继续往下说下去,萧正心里被提起的心顿时没有了着落:“发生了什么事?” 甄教授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失声痛哭起来。萧正开始联想到小霜说过一年前,甄教授的老公畏罪潜逃的事情,于是问道:“难道和你老公有关?” 甄教授强忍着痛苦点了点头:“一年前,卞星文被那啥局的人带走调查,原来他一直没有放弃研究着赤霄。等他回来我们大吵了一架,接着他便搬离了别墅。有一天我发现他和议会的人有来往,他们想让卞星文继续研究。” “为什么啊?”萧正大声问道。 “因为他们想要将赤霄作为一种生化武器!我知道现在进退两难,于是偷偷着手研究疫苗。两人就这样在基地形同陌路,进行着各自不同的研究方向。直到有一天卞星文所在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他和他的同事全部消失!警察勘验过现场后说‘爆炸系认为故意’,接着就传出卞星文携病毒潜逃海外的谣言!” “那你相信他会这么做吗?”萧正突然问道。 “我其实并不相信,”甄教授无奈的说道:“只是后来,和这件事有关的基地科研人员一个一个消失,我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后来这里的人员全部换成了军方的科学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 “是不是我们今天上午看到的这些人?”萧正问道。 “卞星文怕是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而我因为有我父亲的缘故,才没有遇害。”甄教授说道。 萧正顿时不寒而栗,心里战战兢兢:这些人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生化武器?就害死了这么多人。 甄教授整理一下情绪,说道:“我现在就想研制出疫苗,给自己和卞星文一次赎罪的机会。”说着她看了看萧正,继续说道:“你的出现,或许就是上苍给我的一次机会。它一定是觉得卞星文一个人在那边太寂寞了,想让我去陪他!” 萧正连连阻止到:“甄教授,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还要活着为你老公查出真相的。” “算了,人都不在了,要真相有什么用。”甄教授淡淡地说道。 是啊,人都死了要真相有什么用啊!只是可怜了汇滨市几百万的居民! 在甄教授向萧正展露心肺之后,她彻底释怀了。说道:“你那天说韵婷两个字的时候,让我想到了卞星文,他之前也这么叫我的,我想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萧正不在继续问下去了,看着天边逐渐暗下来,对甄教授说道:“我们回去吧。” 于是萧正他们起身继续往别墅区走去。 来到别墅前,教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 萧正点了点头,告别之后,甄教授转身离开了。 萧正推门进去,看到韵婷杜媛馨她们两个正坐在客厅等萧正。 三人见面各自闲聊了一阵,当韵婷问萧正今天见了什么人时,萧正犹豫再三,于是将萧正今天见到的人和甄教授给萧正讲的那些话通通说了一遍。 俩人听得是阵阵冷汗。 “这么说来,原来那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要发生了。”杜媛馨生气的说道, “就是,什么样的那啥会拿自己人民的生命当儿戏!这样的那啥不要也罢!”韵婷愤怒的说道。 “嘘!”萧正一只手捂住韵婷的嘴巴,另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个手势说道:“小点声,小心被他们听到!” “对对,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他们也抓去灭了口不成?”杜媛馨白了一眼韵婷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专家 韵婷被萧正他们俩这么一说,有点不高兴了,嘟着嘴坐在一边看萧正他们俩说话。 “萧哥,你觉得甄教授的话可不可信,这两天就属你和她接触最多,了解的情况也最多!”杜媛馨看着萧正说道。 “甄教授也是受害者!没理由骗我们啊。”接着萧正又把她和老公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这两人才渐渐放下心来。 墙壁上的钟声“当当当”敲响了十下,萧正看了一眼窗外:“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想吧!” 于是萧正他们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间休息。韵婷随萧正走进卧室。推门进去后,韵婷一把抓住萧正的衣领,怯怯的说道:“你今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萧正从来没见过韵婷这样的眼神,惊恐、无助,就连在超市时,她也没有这么的绝望过。慌乱中萧正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你怎么了这是?” “今天,小霜告诉我们,那啥不想病毒散播到汇滨市以外的地方,所以幸存者都被赶到市中心的体育馆。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那啥确实没把我们的生命放在心上,那史漫妮她……”韵婷说着说着眼睛里流出泪来 萧正连忙安慰道:“别担心,韵婷。史漫妮他们一定没事,等教授研制出了疫苗,我们大家都有救了!” 韵婷抹去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床。 萧正随后也上床休息。韵婷背对着萧正,一声不吭,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两腿弯曲。萧正担心她受凉,于是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 韵婷转过身来,双手环抱住萧正的颈部,头部上扬,轻轻地吻了萧正一下。这是萧正他们这些天来第一次这么安静的拥抱在一起,之前在学校,在超市,萧正他们俩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着属于自己的二人世界。 “阿正,你明天去帮甄姐姐研制疫苗,会不会有危险?”韵婷问道。 “嗯。我看甄教授挺有把握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萧正用手揉着韵婷的脑袋说道。 “来基地的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整天胡思乱想!”韵婷眉头紧缩,像是在担心什么。 萧正微微一笑,安慰她道:“小傻瓜,别乱想了,我们现在不是都安全了吗,等甄教授研制出来疫苗,我们就随便找个城市过以前一样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没觉得我以前就是你的累赘吗?”韵婷望着萧正说道。 萧正心里一惊,连忙说道:“你瞎说什么,谁说你是累赘了,韵婷,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韵婷沉默了许久,说道:“亲爱的,请告诉我,如果哪天我在你生命里消失了,你会怎么想起我!” 萧正听后,哈哈一笑:“傻瓜,你怎么可能从我生命里消失呢,除非你不要我了,或者你死了,否则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你想让我死吗?”韵婷一脸哀怨的看着萧正 “呸呸呸,你看我这张嘴,没事就爱胡说八道,我是想说,除非生离死别,否则我们俩永远不分开,任谁也不能拆散我们!”萧正意识到自己刚才口误,所以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扇了个耳光。 韵婷见状赶紧阻拦:“行行行,我知道你的心思了,别惩罚自己了。”说着,韵婷脸上喜笑颜开,用手抚摸着萧正刚才扇过巴掌的脸庞,一脸幸福样。 萧正心中暗自得意:总算把这个小公主哄好了,不然我这一夜又睡不好觉了。 韵婷在听了萧正说的那番话后,心里高兴了很多,也不去想什么体育馆之类的事情了,用嘴吧亲吻了一下萧正的脸颊。韵婷突如其来的一吻,让萧正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情意。 自从病毒爆发后,萧正见识到了人性的欲望有多么可怕,但是此时此刻,萧正却想完全拥有韵婷,萧正不知道这是出于爱意还是自私,亦或是两者都有,两人拥抱在一起,就这样过了一夜。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萧正睁开眼向四周看了一下,韵婷并不在床上。只听见外面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萧正走出卧室,看到韵婷正在客厅忙碌。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怎么也学会下厨做饭了?”萧正打趣道。 “那当然,我总得什么都要学习一下吧,总不能天天麻烦杜媛馨啊。”韵婷并不看萧正,专心致志的摆放着自己面前的餐具。 这时杜媛馨揉着睡眼从房间走出来了,看到韵婷在桌前忙碌说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呢?” 韵婷笑道:“杜媛馨姐,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不是觉得我们俩天天让你照顾不合适嘛。”说着,转身走向厨房。 杜媛馨看了萧正一样说道:“韵婷今天心情不错嘛。” “经历了这么多事,学会成长了吧!”萧正淡淡的说道。 杜媛馨神秘的走到萧正身边,在萧正耳边低声说到:“我是说她脸色红润,面带桃花。这肯定是在给自己的情郎准备的早餐,这你都看不出来嘛。” 杜媛馨说的话,萧正当然明白,只是平常萧正也和她住在一起,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温柔体贴,幽幽地说到:“是啊,我就是她的情郎啊,这个你是知道的啊。” 杜媛馨白了萧正一眼:“切,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搞的那么大动静,害得我一夜没睡好!” 萧正突然被杜媛馨的话说的面红耳赤,虽然这几日和杜媛馨韵婷她们一起生活在一起,超市,别墅。但有韵婷在萧正身边,没敢对杜媛馨有其他想法,只是眼下这位美女在萧正面前醋意萌生,娇嗔故作,萧正一时难以招架,遂说道:“怎么,你都听到了?” “聋子也听见了啊!”杜媛馨坏坏的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啊!” 这时韵婷红着脸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杜媛馨贴着萧正脸说话,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萧正他们在聊什么,也知道这几日萧正对杜媛馨也有点心猿意马,这也难怪,杜媛馨人美气质又好,而且对萧正也百般照顾,她先前有点吃醋,看到萧正他们这样亲密反而气呼呼的说道:“杜媛馨姐姐,要不要喝豆浆啊,我去给你榨点来!” “不,不用了,就这样吃点吧。”杜媛馨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餐盘吃起来。 萧正也拿起刀叉吃起煎蛋,韵婷有些不高兴,但又不好发作也只能悻悻地走到桌子旁边吃饭。萧正知道三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难免有些尴尬,刚开始时甄教授还打趣说道‘韵婷杜媛馨是萧正的两个女朋友’,她俩在一起只是因为这场灾难,看得出来韵婷已经对杜媛馨有了戒心。只是她不知道昨晚萧正在床上浴火焚身之时,早就想冲到杜媛馨的房间。想到此,萧正不觉得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三人吃过早饭,这时门外小霜敲门道:“萧正,甄教授让我带你去医疗室。” 萧正开门让小霜进来,说道:“今天也是我一个人吗?” “不,让韵婷姐她们也一起吧。” 萧正他们三人收拾妥当随小霜走向基地的医护室,刚进去医护室,萧正看到对面坐着十几个中年模样的男女,他们个个神情庄重,面无笑容。看到萧正进去后说道:“甄教授,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这时教授从后面走向前来,看了萧正一眼说道:“对,就是他。你动作快一点,我想明天就开始提取血清!” “哪有那么快,这可是关乎几百万人生死的大事,急不得!”从那十几个人当中走出来一个40多少的中年秃顶男子说道。萧正看他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超市老板,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大肚子,于是走向前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请问叫我前来有什么事可以帮助到你的?” “我是病理专家,荀鹏鹍,荀医生,是为验证甄教授所说的病毒疫苗事情而来,想必你就是那个目前发现的唯一存活下来的受感染者吧!”那人答道。 萧正点了点头。随后就听到后面几个人说道:“情况紧迫,快开始吧。我们按照昨晚制定的方案一个个实施。” 萧正注意了一下说这话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一个50岁模样的女性,带着个眼睛,人很瘦,也很干练。 萧正并不清楚这群人的背景,不过听他们的语气,应该就是昨天教授通话的那帮专家了吧。萧正不在细问,随后说道:“要怎么做?” “你就跟随这个荀医生走,他会负责带你完成检查。”甄教授走到萧正身边说道,“放心,这些人都是上面派下来协助我的。”说罢向韵婷杜媛馨两人招了一下手。 杜媛馨韵婷两人走过来和教授寒暄几句,萧正被荀医生带到医学楼的其他楼层,一间一间化验室的进去,一个一个仪器的使用,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天,到最后,萧正和他走下楼来,来到萧正早上到的地方。 第三百四十一章:也不痛苦 甄教授正坐在那里等萧正他们,旁边还有韵婷杜媛馨她们。 “怎么样?化验结果如何?”甄教授看萧正他们进去后急切的问道。 “没那么快。”荀医生不紧不慢的说道,“实验结果要到三天以后出来,在此之前我还要向上峰请示。” 甄教授一听不乐意了,说道:“你知道吗,疫苗早一天研制出来,外面的人民就早一天脱离危险!你们这样的形式不走也罢!”说完拉着萧正走出医学大楼 留下后面那个荀医生叹气:“嗨,着急什么,做事情总归有个流程啊,外面那些人是他们倒霉!我又有什么办法!” 萧正看到教授一脸轻蔑,心里也顿时觉得这些人做事太拖沓,感情外面的人没有你的亲人。 “教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萧正问道。 教授气呼呼的说:“没有他们我一个人也行,原本只是想让他们做自己专业的事,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官僚!” 萧正被甄教授带到一间玻璃房,正是萧正刚醒来时看到的那间房子。 “你就在等着,我去取点血样。”甄教授说着走到旁边的采血仪器那里,拿过来在萧正手上扎了一针。 起初还流血的血管,不一会自动愈合了。反复几次终于取满试管。萧正疼的龇牙咧嘴,说道:“教授,你能不能找个护士妹妹啊,你这手法也太重了吧!” 甄教授被萧正一说,刚才还严肃的脸瞬间乐了,说道:“那来那么多讲究,忍着点。你这可是为了基地外面几百万的汇滨市民啊。” 萧正一听到汇滨市民,问道:“教授,听说这幸存者的人还在市中心的体育馆呢。他们在那里生活的下去吗?” 甄教授没有立即说话,默默的看着萧正一会儿说道:“你这话从那听到的?” 萧正知道事情不对,随口说道:“也就是这两天听到的一些谣言。” 甄教授看着萧正说:“不是谣言,是真的。所以我才想尽快研制出疫苗。有了疫苗我就有资格和议会谈判,要求他们放了汇滨市的幸存居民!” 这时,小霜带着韵婷她们走了进来,在听到教授说的话后,韵婷高兴的说道:“真的吗,教授。有了疫苗那史漫妮他们就有救了!” 教授点了点头,韵婷问道:“教授,一试管血样可不可以研制出来,不如多抽他几管吧!”说着这话,韵婷用手指着萧正的脑袋。 萧正顿时打了个冷颤:“感情被扎针的不是你啊,你说的轻巧!” 一屋子人被萧正逗笑了,甄教授示意萧正他们回去休息,自己留在实验室。萧正他们没有回去,就在旁边的休息室坐下,四个人半靠着休息了一夜。 “成功了!”隔壁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四人立刻被惊醒,萧正来到隔壁看到教授在一个仪器面前仰面大笑,说道:“成功了,成功了。我提取出来了病原体了。” 萧正和杜媛馨听到后也开心的笑了,按照疫苗研制的流程,这病原体提取是第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当提取了病原体后,下一步就是在受感染者身上提取疫苗了。 甄教授看到萧正他们四人进来,冲萧正说道:“快,把仪器打开,我要在萧正身上注射!” 小霜手忙脚乱,按照教授的吩咐去做。当萧正躺在床上时,手脚也全部被绑住了,像萧正刚来时一样。 “你忍着点痛,我一个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活体疫苗提取方法了。”甄教授说道,说完摆了摆手让三女出去。 她拿起试剂,在萧正手臂上扎下去,萧正顿时感到手臂有一股灼热的刺痛感。教授对萧正说了三个字:“坚持住。”转身走到房间外面,然后将门关上! 萧正预感到情况不妙,冲外面喊道:“怎么回事,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们四人没有答话,萧正看到杜媛馨和韵婷两人焦急的目光,两人手趴在玻璃上面,嘴巴张着像是说着什么。可是玻璃房隔音很好,萧正并没有听到。教授则淡定的站在门外,默默的注视着里面的变化,小霜在她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当试剂注射到萧正体内半个小时之后,萧正感到手臂的刺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燥热,像极了萧正在超市的情况,紧接着体内细胞像是在分裂一样,一个一个在萧正身体内破裂再愈合,每一次破裂和愈合都是撕心裂肺:萧正的身体想被放在刺刀上面碾压一样,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受尽折磨;萧正身体的每个器官,像是被掏出来放在铁板上烧烤一样。萧正疼痛难忍,在病床上反复挣扎的想要起身,但是萧正身体被紧紧的绑在病床上。门外,杜媛馨韵婷苦苦哀求教授,想让萧正出来,但是教授只是摇头。 大概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萧正身体的疼痛感渐渐消失,身体也逐渐安静下来,刚才的挣扎害萧正耗尽了力气,现在得到一丝舒适,反而想睡一觉。 “提取他的血液。”萧正听到甄教授推门进来的声音,迷迷糊糊中,感到手臂有针一样的东西扎进去。萧正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任由她们摆布。 “不应该啊,疫苗提取的很成功,但是不应该会这么痛苦啊。”萧正听到教授在一旁自言自语 良久,萧正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教授,说道:“疫苗成功了吗?” “成功了,只是在注射和提取过程中,感染者和供体都痛苦万分,这个样子显然不能用于实际使用啊。”甄教授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办?”韵婷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再做一次实验!”教授说道。 还来!萧正躺在床上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找别人吧,太难受了!” “我来吧!”韵婷说道。 萧正惊讶的看了一眼韵婷,说道:“不行,如果换你来,那干脆还是在我身上实验吧,反正经历过一次了,大不了就当痛苦时间加倍!” 甄教授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在你身上做实验,你体内有抗体,实验的数据不足以解释问题,我需要在新的人体身上做实验!”说着把头转向了三人 三人吓得后退,刚才还有勇气的韵婷也顿时慌了,说道:“教授,为什么要在新的人体身上做实验,不都已经研制成功了吗?” “疫苗是成功了,但是不能保证受体方不发生排斥,我需要一个新鲜的肉体帮我!”教授说道。 三人思索了一会儿,杜媛馨说道:“会不会有危险!” 教授点了点头。 “我来!”韵婷挺身而出,“教授,既然阿正已经受了这么多苦,我应该帮他分担一下。况且如果疫苗真的可以救下那些幸存者的生命,我也想尽自己一份力!” 教授用默许的眼神看着韵婷说道:“放心,我这次肯定能找到疫苗为什么在受体方造成痛苦的原因!” 几人将萧正从病床上抬下来,韵婷躺了上去,小霜想把她也固定在床上,韵婷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了,我想试试阿正这一路走来所遭受的磨难!” 杜媛馨握着韵婷的手说道:“好妹妹,你要坚持住!” 韵婷点了点头,甄教授让萧正他们回避,萧正在杜媛馨的搀扶下走出了实验室。隔着玻璃房看到教授将试剂注射到韵婷的手臂,随后也走出房间,将门从外面锁上。 韵婷在疫苗刚注射到体内时并没有什么反应,隔着玻璃冲萧正做了个鬼脸,说道:“阿正,其实一点也不痛苦嘛!” 萧正还在纳闷,怎么韵婷注射后的表现和萧正完全不同呢,突然间萧正看到韵婷向后一仰,倒在地上。萧正顿时慌了,拼命地敲打着玻璃,呼喊着韵婷的名字。 “你这样子她听不到的,房间内有录音器外面没有!”甄教授试图让萧正冷静一下,萧正哪里冷静的下来,冲到门口就要抢夺钥匙,教授争抢不过萧正,开了门萧正他们三人冲了进去。 “韵婷,韵婷,你怎么样了?”萧正用力摇晃着韵婷,她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萧正把手放在她的鼻子前面,“还有呼吸!” 奇怪,韵婷注射疫苗的反应和萧正截然不同,萧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她却安静的躺在这里。不对,她身体发热。 “教授,你是不是注射错了疫苗!”萧正问道。 “不可能,疫苗不可能注射错误。”甄教授略加思索,“难道说是赤霄!” “赤霄?”杜媛馨和小霜惊讶道,她们并不知道病毒的种类,萧正也没有细说。当她俩听到这个名字时不免有些惊讶,“难道说病毒还分不同种类?” 萧正不耐烦道:“这个以后慢慢再说,先看看韵婷怎么样了?” 杜媛馨从萧正手里接过来韵婷,将她抱到床上。 “教授,你有什么办法?”萧正问道。 教授不说话,只是来回踱步,嘴里默默的沉吟着什么。 萧正看教授一时半会也想不出问题的原因,就返回韵婷身边,握着她的手,她身体滚烫,嘴唇发干。 “萧哥,你看她像不像你在超市的样子!”杜媛馨说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好生照顾 对啊,在超市的样子。萧正当时体内中了病毒时也是韵婷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萧正说不出病毒的种类,但是萧正知道她体内现在的细胞也在经历着愈合和复制。等等,萧正好像想到了什么。 于是起身走到医疗器械桌子旁边,从中间拿出一把剪刀,在韵婷手臂上猛地扎了下去! “啊”的一声,韵婷醒了,两眼泛着红光,萧正看后顿时吓了一跳说道:“教,教授,你,你快来看!” 教授走来,看着韵婷血红的目光说道:“不好,难道疫苗还有缺陷,韵婷怕是……” 萧正不相信,看着韵婷手臂流出的鲜血,很淡,不像萧正当时大腿受伤流出的血是黑色的。思考着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哪个环节萧正他们没有记起。 在超市,萧正先是被杜媛馨用冷水降温,后面又是腿部中枪,中枪刚好帮萧正把赤霄复制的细胞给抵消掉,然后就是身体发热,吃了消炎药! “阿莫西林!”萧正惊呼道。 杜媛馨也瞬间醒悟,在萧正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在想找寻答案,就在萧正惊呼出‘阿莫西林’四个字时,她高兴的答道:“对,就是这个消炎药。病毒在人体内刺激产生抗体的过程就是白细胞杀死外来侵入物的时候,而疫苗只是病毒缺少了传染能力,但是也会刺激产生白细胞,白细胞死亡产生了热量,所以韵婷现在浑身燥热。但是韵婷体内白细胞数量不多所以病毒在她身体之内还是会造成影响!” “是啊,赶紧找药!”萧正喊道。 小霜听到后起身就向往楼下跑,她一定是想去药房找药。 “等等,”教授这时停下了脚步,说道,“对,是白细胞没错,但是现在不是要用药产生白细胞而是靠伤口愈合!” 说着,在萧正刚才用剪刀弄伤的地方继续拿出手术刀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然后取出一只镇静剂给韵婷注射上。 韵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萧正怀里安静的睡下。 萧正看着教授长吁了一口气,心也安定下来。 就这样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艰险之后,终于发现了曙光。四人相顾一笑,不再说话。 韵婷就这样在萧正怀里睡了三四个小时,甄教授因为昨夜一直在研究疫苗所以现在也睡得很香,杜媛馨小霜俩人在病床的一角相互依靠坐着。 “疼,”韵婷醒过来了,“手臂疼!” 萧正看到韵婷苏醒过来,眼睛也没有了血色,开心的说道:“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了。” 甄教授听到萧正的话也醒了过来,开心地说道:“总算醒了,我知道疫苗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杜媛馨小霜两人也从床上跳下来,说道:“问题在哪里?” “是赤霄,人体对于赤霄的免疫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在这之间很有可能发生变异。阿正是体内有抗体,所以病毒在他体内分裂愈合,很痛苦。韵婷先前没有抗体,所以疫苗对于她来说只会有感染变异风险!” 韵婷看着手臂上的伤说道:“难道我变异成僵尸了吗,这手臂的伤哪里来的?” “没有变异!”杜媛馨连忙安慰道,“你这伤是萧哥故意划得!” 这还了得,韵婷一听这话,顿时对萧正拳打脚踢:“怎么,是不是嫌我碍手碍脚了,想谋害我啊!” 萧正也没做解释,只是任由她在萧正身上打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甄教授说道:“韵婷,多亏了阿正,不然你刚才真的会有危险!”随后教授把刚才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哦~原来那一剪刀是你先捅的,你这顿打算是没白挨!”韵婷愤愤的说到 萧正满脸喜悦,觉得这疫苗研制出来了,心里多少有点安慰,遂问道:“教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改进呢?” “将赤霄分离出去吧,只保留目前爆发的赤霄。反正赤霄的抗体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甄教授说道。 她站起身来,看的出来教授这几天操劳过度,两眼布满血丝。小霜不忍心她的老师一个人应付,说道:“老师,你说怎么做,剩下的交给我吧!” 教授点了点头,说:“好啊,你也该接触了。小霜你记住,你要担起责任来!” 小霜点了点头。 萧正把韵婷抱起身来,走到隔壁休息室,杜媛馨也跟着过来了。 “手臂还疼吗?”萧正关切的问道。 “疼!”韵婷一脸宠溺,撒娇道。 “得了吧,韵婷妹妹,你看看你的手臂都已经愈合了。”杜媛馨白了一眼韵婷道。 韵婷吐了吐舌头,说道:“是的,愈合了,我刚才是不是特恐怖,是不是像极了阿正以前的样子?” 萧正他们俩没有答话,只是相视一笑。 萧正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这两日不管是在那十几个专家的带领下还是在甄教授的实验室内,萧正都没好好休息。现在终于大功告成,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了,萧正将韵婷放好,自己则躺在沙发上休息,杜媛馨坐在萧正对面闭着眼。 三人就这样又过了一夜! “应该可以了,你去叫下杜媛馨,这里就她还没有注射!” 是甄教授的声音,萧正清醒过来,看到小霜推门进来说:“疫苗可以使用了。” 韵婷走下床来,手臂的伤似乎已经痊愈,说道:“你确定吗,不会再像我昨天那样了?” “确定,我和甄教授都已经试验过了,不信你看。”小霜说着将手臂伸出来,手臂上漏出一个个针孔大小的红点。 萧正很好奇:“你手上的红点怎么不会愈合啊?” “因为我们把赤霄剔除了啊。”小霜说道。 萧正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随后杜媛馨也在小霜的帮助下接种了疫苗。 “我需要马上带着疫苗去见追风,让他们放了体育馆所有的人!”教授说道。 “可是教授,你都两天没有休息过了。”小霜说道。 萧正看向教授,她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韵婷也说道:“甄姐姐,你就睡一下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不行,追风不会相信你们的。”说着教授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小霜走了出去 萧正和韵婷杜媛馨她们两人向甄教授道别,想回到别墅。等萧正他们走到实验楼下,看到门口一队士兵经过,他们个个身穿防化服,整齐划一的从萧正面前经过。 为首的那个军官模样的人萧正好像在广场见过,等他走近时,萧正注视着玻璃盖板下面的那张脸,肃穆庄重,鼻梁高挺,嘴唇宽厚。他向萧正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又朝前面走去。 “切,这些人真是的。我们都已经研制出来疫苗了,他们还穿着生化服,不嫌累嘛!”韵婷说道。 “可能他们还不知道的吧。”杜媛馨说道。 “算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等着教授把史漫妮他们带回来我们就离开这个城市,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吧!”萧正说道。 “我想去燕京,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韵婷说道。 萧正看着杜媛馨问道:“你呢,想去哪里?” 杜媛馨看着萧正和韵婷紧紧握着的手,说道:“我也不知道,随遇而安吧!” 萧正不在说话,而是转身带着俩人朝别墅区走去。 “等等!”萧正转身看去,是追风。 “你们现在还不能走!”教授站在追风身边说道,“追风,我现在已经研制好了疫苗,比预计时间还短!请你遵守你的承诺,放了体育馆里面的人!” 追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目前在人体提取的病原体只能制作少量的疫苗,那每个人每天能制作多少疫苗?” “仪器数量足够的话,每人每天也只能提取十只血清样本,制作疫苗的话估计也就几百支!”甄教授说道。 “够了,今天先制作出一百支疫苗,我让人带回燕京化验!”追风说道。 “我们活生生的人体试验都已经做完了,还需要什么化验!”韵婷愤怒的说道。 萧正拉扯了一下韵婷的衣角,小声说道:“别乱说,他是给他燕京的主子送去!” 追风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他教养很好,微笑地看着萧正他们仨人,招了招手。刚才那个军官模样的人立马走了过来。在追风跟前行了一个军礼,说道:“领导请指示!” “我听你说过,这人在广场被我们带来时身边还有两位?”追风冲那人说道。 “回领导,一男一女!”那个军官模样的人说道。 “很好,去把他们带来基地。”追风说完看了萧正一眼,萧正突然觉得这个叫追风的人很有心机,他知道萧正他们现在表面上对教授的话听从,但心中有所不满,所以他送了个人情给萧正他们! 韵婷一听到要把史漫妮他俩带到基地,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诚然,在这几天里没有这件事对韵婷来说更重要了,自从广场一别,韵婷每天都在担心史漫妮的安全! 萧正走到甄教授面前说道:“教授,你们不也注射了疫苗了吗,从你们身上提取病原体不可以吗?” 教授答道:“病原体成长需要一个过程,再说我们体内只是病毒的一种抗体,你体内的病毒种类最全,是最合适的提取物。”说罢,教授走到萧正耳边低声说到:“你就暂时委屈下,等燕京议会的那些老头子们看到疫苗后,一高兴说不定汇滨市的居民都有救了!” 萧正想了想,觉得在理,对那个军官说道:“你认得那两人的模样?” 那人向萧正说到:“认得,萧先生朋友,我们自当好生照顾!” 萧正略感欣慰,说到:“长官,我们那日在广场见过吧!” “是的,萧先生,你当时的样子吓坏我们了,也多亏了这位小姐的机智,我们索性没有误伤了您。”那人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杜媛馨。 杜媛馨礼貌的冲他笑了笑。 第三百四十三章:能不能带上我 “长官,怎么称呼?”萧正问道。 “钟英华,上校团职!”那人回答铿锵有力 “钟上校,在你面前的这位先生可是那啥点名要好生照顾的,你这样穿着生化服讲话,怕是有些不妥吧!”追风对那个军官说道。 钟上校一听这话,顿时身体一颤,立马将身上的生化服脱下:“领导,下官糊涂!” 追风摆了摆手,并不追究的样子:“也为难你了,平时要在基地维持治安,还要和僵尸作战!这样,等燕京议会的元老拿到第一批疫苗之后,你就把剩下的疫苗给兄弟们分了!” 钟上校立马敬了一个军礼:“领导放心,我们必须要在居民们全都安全后再来注射疫苗!” 追风点了点头,冲萧正说道:“萧先生,目前病毒疫苗的数量有限,还望您能屈身配合一下!” 萧正被眼前这位追风的做法深深感动了,心里不禁思索:他的手段真高明!先前我们三人还对眼前这个白面书生气质的官僚有所芥蒂,现在他先是让钟上校放人,和我们拉近关系,接着就是一阵盛赞给我戴高帽,最后再来一个苦肉计,让钟上校配合他的演技。萧正心里暗暗佩服,不得不说这人手段真高! 萧正无话可说,点了点头。随后和韵婷杜媛馨又返回实验室。 “教授,还要抽血吗?”萧正对甄教授说道。 “要的,而且这次需要大量血清!”教授答道。 萧正一听立马停下来,说道:“咱能不能换个有经验的护士啊,教授您也累了几天了,休息下吧” 甄教授乐的合不拢嘴,她知道萧正说这话的意思,说道:“要不然让小霜给你抽。” 小霜听了连连摇头,说道:“教授,我针头都没有碰过!” “马上从附近调集几名有经验的医护人员过来!”是追风,他语气不大但却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 萧正他们走到医学大楼,坐下休息了不到30分钟,一队医护人员急匆匆赶到,手里带着各种器械,领头那人说道:“领导,你要的人带来了,这些都是紧急从附近省市调集来的有经验的好手!” 追风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像那群医护人员说道:“请你们务必协助甄教授提取血清样本!” 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连连点头。萧正心想思忖道:这有权利的感觉真好啊,一个电话就让这么多人从不同省市召集而来! 甄教授坐下,指挥着那群医护人员给萧正采集血清。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妹妹半蹲着在萧正腿边,她双手撸起萧正的衣袖,用橡胶带缠住萧正的手臂,待到萧正血管突起,她拿起针头从萧正手臂一侧缓缓插进,血液瞬间沿着采集器的导管流到一个个试管内。 全程萧正并没感到一丝疼痛,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姑娘,20多岁的样子,两眼炯炯有神,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精的味道。萧正关切的问道:“妹妹,你来自哪个城市?” 那女孩并不答话,认真的看着萧正手臂上流出的血液,不断的调整采集器的压力。萧正看她一脸严肃的神情,索性就不再多问。待到这女孩忙完,她将装有血浆的试管交到一个中年大叔的手里,那大叔接过血液放到自动分离机上,按下按钮,待血清分离出来之后就交由教授保管。 就这样反复几次之后,萧正头渐渐有点晕眩,靠着帮萧正采集血液的女孩肩膀睡下,那姑娘也不闪躲似乎知道萧正的症状,反而轻轻的帮萧正按压起脑袋来。 “好了,在采集血液他就昏过去了。”是甄教授的声音,萧正睁开眼看到甄教授手里拿着采集好的血清走到另一间房间。 “教授,你说明天我们的血清可以提取病原体吗?”杜媛馨问道,显然她是担心萧正一个人做供体身体吃不消。 “当然可以了,不过也要化验一下我们体内病原体的浓度,目前来看阿正的血清最适合了。”甄教授说道。 萧正不在说话,躺在病床上闭眼休息。那个女护士取来牛奶,用小吸管慢慢的放进萧正的嘴里,萧正喝了两口,静静的闭着眼想着等甄教授把从血清里提出的疫苗交到那些大人物手上,想着钟上校把史漫妮他们平安带回来,想着汇滨市几万幸存的居民都能安心回到正常的生活,不知不觉中萧正睡了下去。 “钟长官,史漫妮他们呢。”是韵婷的声音,萧正睁开眼,看到外面已经天黑。站起身来走到病房外面,在走廊里坐着杜媛馨和韵婷两人,钟上校在一旁站着 萧正连忙问道:“我睡了多久,疫苗提取的顺利吗?” “顺利,甄教授已经把一百支交给追风带回燕京去了。”杜媛馨看到萧正出来,连忙搀扶着萧正坐下。 韵婷继续说道:“钟上校,你下午不是去体育馆带史漫妮他们了吗,怎么人没有带来!” 萧正也很好奇,遂问道:“上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上校支支吾吾半天,只是说道:“下午我护送医护人员离开汇滨市。” 萧正听后,安慰道:“韵婷,人家钟上校还没抽出身来呢。” 韵婷一脸不乐意了,说道:“注射疫苗的时候那么积极,怎么现在做事不积极啊。史漫妮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钟上校满脸通红,被韵婷怼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嘟囔道:“又不是我要注射的,是教授非逼着我!” 这话应该不假,眼前这个钟上校面相上就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上午他在萧正面前说的那些话,萧正还记忆尤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骗萧正他们的。 于是对韵婷说道:“好了,小祖宗。等明天我们和上校一起去体育馆把他俩接回来怎么样。我现在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是啊,是啊,萧哥抽了那么多血,要好好补补了。”杜媛馨拉着韵婷站起身来。萧正他们三人走出来医学大楼。 路上萧正问道:“教授和小霜去哪了?” 俩人说不知道,下午就不见她们了。 萧正不在细问,想着明天可以和上校把史漫妮和严明远接回来,心里也稍稍安心了不少。 皮鞋踩着青石板路,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忽然一阵风吹来,萧正紧紧裹住了衣服,现在据病毒爆发过去了快半个月了,天气也渐渐转凉。 三人并排在昏暗的路灯下朝着别墅区的方向走去 来到别墅下面,萧正他们推门进去。发现小霜正在客厅坐着,桌上是一堆丰富的食材。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萧哥头还晕吗?”小霜说道。 “好多了,你怎么在这?”萧正问道。 小霜被萧正问的楞了一下,吐了吐舌头说到:“下午教授看你昏睡过去,特意让我准备一些好吃的。所以就从食堂要来了这些食物。”说着她指了指桌子上面的食材。 韵婷看了萧正一眼说到:“怎么,你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萧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正想办法化解这一尴尬时,杜媛馨上前说到:“萧哥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说,你和甄教授一下午不见人,去了哪里。对吧。”杜媛馨说完,还看了萧正一眼,萧正突然被杜媛馨的情商打败,她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 萧正点了点头,立马笑着说:“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下午失血过多,大脑缺氧,你别见怪啊。” 小霜听后,哈哈一笑,说道:“没,你别这么说,甄教授随追风去燕京见领导了。对了,你们都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杜媛馨连忙将桌子上面的食材拿到厨房,边走边说:“不用麻烦你了,这点小事交给我好了。萧哥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小霜和韵婷也跟进了厨房,萧正一人坐在客厅里等她们出来。 半晌,韵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糖醋排骨,萧正想上前接过来,刚想起身,就瘫软在沙发上。 杜媛馨这时从厨房走出来,说道:“萧哥,你别动了。今晚就让我们三个伺候你吧!” 韵婷将食物放下,说道:“呸,三个大美女伺候他,真不知道他上辈子哪修的福!” 杜媛馨说道:“韵婷,萧哥今天也算是帮天下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啊,难道我们不应该伺候伺候他吗?” 小霜走出来笑着说:“是啊是啊,这疫苗能救这么多人,萧哥也是应该的嘛!” 韵婷冲萧正撇了撇嘴,不说话转身走进厨房,萧正心里知道,韵婷也是心疼萧正的,只是这丫头嘴硬,看着其他俩女忙前忙后,她心里有些嫉妒。 待她们将食物摆放出来后,萧正喝了两口骨汤,顿时清醒了许多。说笑着和三人聊天。 “你说你们明天要去体育馆?”小霜惊讶的问道。 杜媛馨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那个钟上校说的。” “就是啊,本来今天下午他就应该把史漫妮带过来的,谁让他非要去送那些医护人员!”韵婷气呼呼的说 萧正连忙安慰她。 “如果你们明天真要去,能不能带上我啊。”小霜恳求道。 萧正转头看着她,忽然想到那晚她送萧正回来时对体院馆也有很浓厚的兴趣,遂问道:“小霜,你是不是有什么朋友在那里?” 小霜沉思了一会说道:“是我哥哥,病毒爆发时我们正在通话,接着就没有了他的消息,我很担心……”说着低声抽泣着,韵婷天生心肠软,最看不得别人哭,她这一哭立马将她搂入怀里好言安慰:“你放心,明天我们和钟上校一起去体育馆,如果你哥哥没事那他一定在那里!” 杜媛馨也在一旁劝告:“你放心好了,既然你也说病毒爆发时他正在和你通话,这证明他没有变异啊,说不定他现在正在体育馆等着你呢,你再哭小心哭花了脸,明天你哥哥看到你反而不高兴了。” 小霜抽泣了几下,用手将眼泪抹掉,说道:“谢谢你们,我来这个基地一年了,没有人陪我说话,我一个朋友也没有,能遇到你们真好。” 韵婷将小霜抱在怀里,说道:“小霜,你以后就把我们当成你的好朋友就行了。” 萧正看她们三人情绪平复下来,也没再担心,狼吞虎咽的将桌子上面的食物扒进自己的肚子里。 等萧正他们吃完收拾好,萧正看了一下挂钟,已经十点多了,说道:“这么晚了,小霜你一人回去安全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韵婷白了萧正一眼:“你也知道这么晚不安全,还让她回去,今天小霜就睡在这,明天和我们一起去体育馆!” 第三百四十四章:怎么回事? 萧正被韵婷怼的哑口无言,看了看杜媛馨,杜媛馨说道:“是啊,这么晚了,就留下吧。小霜和我睡,我正好缺个伴呢” 小霜答应了,韵婷却不同意,说道:“小霜,你今晚和我睡吧。” 杜媛馨看了一眼萧正道:“那萧哥怎么办,你不要我要了啊。” 韵婷头也不抬,说道:“不要了,你拿去吧。” 接着就是三女爽朗的笑声。萧正躺在沙发上,说道:“今晚我就睡这里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于是三人回屋,留萧正一个人躺在客厅。夜里萧正听到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在阳台的玻璃,发出阵阵响声。不知不觉中萧正睡了过去。 等萧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萧哥,你怎么睡这么久,钟上校在门口等了半天了。”是杜媛馨的声音,萧正睁开眼看了看挂钟,上午十点了,萧正这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想来也是昨天抽血过多,身体还没有恢复! 萧正走出别墅,看到门口停着三辆装甲车,众人在别墅门口等候多时,萧正随杜媛馨坐上中间一辆,里面韵婷和小霜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萧正进来,韵婷刚想生气,被小霜劝住了:“韵婷姐,萧哥太累了,你也别生他气了。” 韵婷白了萧正一眼,萧正突然感觉这两天韵婷对萧正的态度有很大改变,她不在像以前那样冲萧正撒娇使坏,而是现在有点嫌弃萧正的样子。 萧正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女人啊,心眼真小气!肯定是在吃杜媛馨的醋了。 装甲车缓缓开出了基地,朝着汇滨市中心开去。萧正透过车窗向外看去,一路上断壁残垣,不时还会有一两处浓烟,道路两旁是废弃的汽车和倒下的树木。好在道路上已经清理干净,装甲车安稳的向前行驶。 “上校,你们来了多少人?”萧正问道。 钟上校显然是对昨天追风说的那番话心有余悸:那啥点名要好生照顾的人。所以在萧正向他问话时,他把萧正当做了追风一样,恭敬的说到:“来了两百多人,一百人保护基地,一百人在体院馆驻扎,其余的人都在汇滨市各个主要通讯基地保障后勤。” “才来两百多人,你们怎么不多派些人人来?”韵婷不解到 钟上校挠了挠头,说道:“其实病毒爆发时我们也不了解情况,只是按要求着装,在指定地点集合,或许当局有自己的考虑吧!” 萧正对韵婷说道:“两百人也不少了,你不是不知道在疫苗研制出来以前,来这里多少人就搭进去多少人。肯定是派一些精英前来啊。” 钟上校不说话,只是傻笑。韵婷想到马上见到见到史漫妮和严明远,也不再说话。 车辆行驶过中央广场,这里已经清理了当时的防御工事,连之前燃烧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萧正感到很奇怪,这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个僵尸。 心想会不会是这些军人把僵尸全打死烧掉了。但是汇滨市几百万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清理干净。 车辆停在体育馆门前,我在车辆瞬间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动物烧焦的味道。还没等车停稳,车辆两边立刻围上一群荷枪实弹穿生化服的士兵。钟上校走下车来,冲那些群人的领头的敬了一个军礼,那人立马走到钟上校跟前,说道:“你怎么不穿生化服?” “基地那边已经成功研制了疫苗,我和弟兄们都注射过了。”上校说道。 “那太好了,弟兄们终于不用每天都穿着这破衣服了,这几天热死老子了。钟老弟,你这车上带了多少啊?”那人说道。 上校没有说话,而是萧正他们几人走了出来。萧正一下车就看到体育馆后面不远处冒着浓浓的黑烟,心里说道:这味道就是这里发出来的吧。 那人一看萧正几人平民打扮,立马呵斥道:“他们是谁?” 钟上校立刻说道:“这位就是当时在广场上面我带走的那位先生,他就是甄教授要的人。” 那人听后点了点头:“哦~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携带抗体的人,嗯比我想象的瘦弱了一点,我还以为是什么样子的壮汉!” 那人声音不大,但是隔着玻璃面罩萧正看到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于是说道:“追风让钟上校带我们来这里接我一个朋友。” 那人头也不抬,说道:“我没有接到任何指令。” 萧正他们几人听后顿时气不一处来,感情这个追风只是空口说说而已,没有任何命令下达。萧正看了一眼钟上校,说道:“上校,你看这下怎么办,昨天你可是亲耳听到的!” 上校对萧正俯身点了几下头,说道:“萧先生放心,追风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办妥!” 于是钟上校走到那人脸前大声说道:“萧局长,我昨天确实听到追风说要让我带萧先生的朋友回去的,你这样我不好办吧。” 那人面漏难色,说道:“钟老弟,不是我不答应,是我确实没有接到命令啊!” 上校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小声说道:“萧老兄,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疫苗数量有限,元老们点名要好生照看这个人,你要是惹怒了眼前这个人,元老们怪罪下来我们俩可要人头落地了。” 那人听到上校一番话后,吓得外后退了一步,说道:“多谢老弟提醒,我差点闯了大祸!” 于是立马笑脸相迎,躬身向萧正他们请罪:“萧先生,你看我也姓萧,咱俩本家啊。” 萧正心生厌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于是大步走向体育馆内,小霜和韵婷她们三个也跟着萧正走进来,上校和其他几名士兵在萧正身后保护着萧正。 等进了体育馆内,萧正站在展台看到场下黑压压的都是人,他们挤在一个个的帐篷里,这些人面露土色,两眼无神,衣衫褴褛,破败不堪。萧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在这个面积不大的体育馆内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些人看到萧正他们进来,没有穿生化服,安静的人群顿时开始混乱起来,那个萧局长掏出手枪向天空放了两枪,躁动的人群立马又安静下来。萧正心里一颤:看样子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这里的人都习惯了。 “今天,我们要带两个人出去,是这位先生的朋友,你们当中有谁叫史漫妮和严明远的人请上前来!”萧局长冲着下面喊道。 下面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是我,是我,我认识这位先生!”下面不时传来一个个的叫喊声,萧正站在台上向下望去,满眼尽是冲萧正挥手的人群。 萧正回头看了看韵婷,韵婷也在极力搜寻着他俩人的下落,不远处,小霜走到下面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寻找着,每次掀开帐篷都伴随着一个失望的表情。萧正和韵婷她们走下展台,也想像小霜一样一个一个的搜索。 钟上校见状立马阻止道:“萧先生,你可不能下去,太危险了!” 萧正没有理他,径直走下展台。萧正他们三人在里面找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韵婷大声喊着史漫妮和严明远的名字,小霜也失望的向萧正他们走过来,两眼带着泪水。 “钟老弟,你要找的人怕是不在这里吧。”那个萧局长说道。 钟上校走到萧正跟前问道:“怎么样,萧先生,找到你的朋友了吗?” 萧正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正当萧正绝望时,走过来一个小兵模样的人,说道:“你就是当时我们在超市救出来的人吧。” 萧正听着声音耳熟,脑子里飞转着寻找这个声音曾经出现过的地方。 “哦,你就是当时那个说‘女士优先’的士兵!”杜媛馨惊呼道。 对啊,当时就是他把萧正他们五人从超市接到装甲车上的。 萧正瞬间想起来了,于是对眼前这个士兵说道:“是的,就是我。请问你知不知道和我们一起上车的那一男一女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和他们在广场走散了。”萧正语气很诚恳,生怕激怒了对方,而断了线索。 那人对萧正敬了个军礼,说道:“知道,他们前几日还在那边。”说着指着不远处一个帐篷。韵婷连忙问道:“军人大哥,那现在他们在哪里?” “他们前几天天跑掉了!”那名士兵回答道。 “跑掉了!”萧正和杜媛馨韵婷三人惊讶的喊道,“怎么回事?” 那个萧局长听到后,立刻走了过来,对那个士兵大声说道:“你确定是萧先生要找的人?” “确定,那天是我把他们带上车的,不会记错!一男一女,男的戴着眼镜很斯文,女的瘦高很漂亮!”那个士兵说道。 没错,就是史漫妮和严明远。韵婷听到后高兴的跳了起来。 那个萧局长又小声在那个士兵耳边说道:“你确定是跑掉了,而不是,烧了?” 他说后面那两个字时语气很小,像是在回避什么。 那个士兵点了点头:“我确定,那天你还派人找过他们,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三个人,五个人一起逃走的!” 钟上校一脸不高兴,对萧局长说道:“萧局长,你手下看个体育馆都看不住,这事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干了!” 萧局长自知理亏,连忙陪笑道:“钟老弟,这可不怪我啊,这里每天都有人逃跑,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开枪打死吧。你看这样行不,我立刻派人去找,保证帮你找回来!”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找。”钟上校说道,说着一挥手把那个士兵招来。 萧局长看着怒气冲冲的上校,不好说什么,于是乖乖的放萧正他们走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一切都结束了 等到门口,萧局长哈着腰说道:“萧先生,对不住,等我这里事情处理完了,改日到您府上拜会!您慢走。” 萧正心里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无非就是看着钟上校对萧正毕恭毕敬,觉得萧正这人来头不小。实际上萧正也只是个小喽啰,在病毒爆发之前就是一个小喽啰,这些大人物更本看都不看一眼的灰尘。现在病毒爆发,萧正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得到他们口中的元老说过的一句话而已,这些人全都鞍前马后,唯命是从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萧正能把史漫妮他们救出来。想想体育馆里那些神情呆滞的人,萧正突然明白史漫妮他们为什么要逃跑,换做萧正萧正也要跑,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完全看不到希望! 走出体育馆,已是傍晚。萧正在周围几个人的保护下走进了装甲车。 那个士兵当做向导,在装甲车里指挥着方向。 萧正和韵婷忐忑的坐在里面等待,小霜和杜媛馨在一旁默默地祈祷,希望他们没事。 装甲车队行驶在空旷无人的街道,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僵尸吼叫声,韵婷吓得在萧正怀里发抖。萧正看着满车都是一张张严肃的脸,将怀里的韵婷抱得更紧了…… “我们当时就是在这里丢失线索的。”那个士兵突然说道。 装甲车队停了下来,钟上校从车里走出来,其余士兵在周围警戒起来,随后萧正他们也走出了装甲车。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路灯昏暗的亮着,借着微弱的灯光,萧正依稀辨认出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于是对那士兵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士兵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昨晚也是追到了这里,只是天黑看不太清,好像记得来过这里。” 萧正上车把导航打开,果然,这就是那家萧正他们先前藏身的超市。想来也是,如果严明远带着史漫妮逃了出来,那他们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超市了。只是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僵尸,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萧正兴奋的冲韵婷喊道:“是超市,史漫妮他们去超市了。” 杜媛馨“哦”了一声,似乎也看出来这个地方了。只有韵婷傻傻地站在原地,说道:“超市,你说的是我们刚开始躲避的超市吗?” 萧正没有回答,拉着韵婷的手向里面走去,后面是钟上校的声音:“萧先生,您别着急,让我们在前面带路。” 萧正哪里肯听,拉着韵婷的手就往里面跑,杜媛馨也紧追其后,小霜看萧正他们跑向一条小道,她也追了过来。突然,从墙缝里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小霜,小霜吓得尖叫起来。萧正一听大叫:“不好!有僵尸!” 钟上校立刻端着枪跑了过来,其余的士兵也警觉起来。 “什么人?”钟上校用枪指着墙缝里冲出来的那只手,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小霜吓得瘫软在地上。 “别开枪,我是人类!”那个神秘的黑影说道。 当听到这话时萧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小霜突然哭出声来,萧正走过去想要安慰她。谁知,她用哭泣的嗓音说道:“哥哥,是你吗?” 哥哥,难道这个黑影就是小霜的哥哥。 那个黑影从墙缝里爬了出来,说道:“是我,小霜你平安无事吧!” 小霜一把扑上去,两人抱头痛哭,眼泪像断串的珠子,纷纷落下来,再也止不住。萧正头一次看到这生离死别后的重逢,不禁为他们的重逢感到欣慰,也想着韵婷见到史漫妮时是怎么样的情形。 萧正这么想着,头不自觉地转向韵婷,只见她眼眶中含着泪水,为他们,也为正要见到的史漫妮他们。 萧正走过去拍了拍小霜的肩膀说道:“好了,你现在兄妹团聚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神秘人咳嗽了两声,推开小霜,说道:“你快走,别,别被我感染了病毒!” 小霜死死抱着那人不放:“别怕,教授已经研制出了疫苗,我这就带你回基地注射!” 韵婷拉了萧正一下衣袖,萧正明白现在不是看他们痛哭流涕的时候,萧正他们还要去找史漫妮他们。 于是转身正想继续前行,前面踉踉跄跄闪出几个黑影,杜媛馨吓得顿时大叫起来,那几个黑影走进后,萧正才看清,这才是真正的僵尸,定是刚才小霜的喊叫声引来了它们。 钟上校调转枪口,只听见一阵枪响,那几只僵尸应声倒地,但是没过多久它们就又爬了起来。杀不死他们,萧正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钟上校继续开枪,子弹打到它们的手臂和大腿,手臂断裂下来,但它们还是继续朝萧正他们走来,吼叫着又吸引来更多的僵尸! 萧正连连后退,小霜抱着她的哥哥躲进来装甲车,萧正眼看着超市就在前面,不甘心这样撤退,说道:“上校,能不能呼叫支援!” “萧先生,现在呼叫支援也来不及啊。”上校换了一梭子子弹,继续朝前面开枪,“妈的,怎么打不死这群畜生!” 萧正突然想到当时在超市,那个老板把史漫妮男朋友大卸八块的样子,僵尸在被那啥之后就不可能再有攻击力了,于是对上校说道:“打断他们的四肢!” 上校一听,也明白过来,从腰间抽出短刀,挥舞着七零八落砍到前面几只僵尸,其他士兵用机枪将僵尸打的碎了一地,几个人排成一排,让萧正他们上车。 “我要去超市里面,上校你来保护我!”萧正喊道。 上校知道萧正救友心切,说道:“来几个人保护女士!” 说着和萧正组成战斗队形朝超市走去。还没到超市就看到二楼有人头攒动。萧正大喜,说道:“严明远,是不是你!”但很快二楼没了动静。萧正他们两人来到楼下,上校掏出照明弹朝天空放去。 “喂,里面的人听着,我和萧先生是来接你们的。”钟上校喊道。 但里面迟迟没有回音,萧正和上校相互对视了一下,感觉奇怪,于是萧正踩着上校的肩膀爬到二楼。 等萧正走进去后才看到,这间超市现在只剩下半边,原来的阁楼已经不见了,这几日城市到处都是焚烧尸体的烟火,超市也被烧去了大半。 萧正借着照明弹的亮光向里面看去,在超市的一排货架下面蜷曲着一个人,仔细看才发现正是史漫妮,萧正跑过去将她抱起。 谁知史漫妮像疯了一样咬着萧正的手不放,萧正痛的叫了一声,下面的钟上校问道:“发生什么事?” 萧正向下面喊道:“没事,你看好下面!” 就在这时,史漫妮挣开了萧正的手,慌乱着又跑到另一处货架下面,萧正以为史漫妮也受感染了,所以才咬萧正,只是看到她在货架下面瑟瑟发抖的样子,萧正又断定不是。 萧正慢慢向他靠近,边走边说:“史漫妮,没事。我是你的阿正哥,韵婷姐还在下面等着呢,她这几天天天念叨你。史漫妮,你还记得韵婷吗?就是那天在广场让严明远照顾你的女孩。” 史漫妮在萧正说道严明远时,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看萧正,这时照明弹的亮光消失了,二楼又回归了昏暗一片。萧正冲下面喊道:“上校,再打一发照明弹!” 当第二发照明弹升空时,史漫妮看清了萧正的样子,哭着扑向萧正怀里:“阿正哥,真的是你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正连忙安慰她:“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说完环顾四周,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发现严明远的影子,萧正把爬在萧正怀里哭泣的史漫妮拉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严明远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萧正一提严明远,刚刚情绪平复下来的史漫妮又哭了起来:“严,严明远,为了救我,死了。” 史漫妮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萧正听到她说死了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但是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史漫妮和她刚才的表现,又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萧正尽量安抚下史漫妮,将她抱起,走到窗户旁边,喊道:“上校,接住!”说着将史漫妮双腿先放下,然后拉着她的手慢慢的送她下去。等到她安全着路,萧正翻身跳下楼来。 钟上校看萧正抱下来一个女人,问道:“你另一位朋友呢!” 萧正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注意观察四周。萧正他们再次穿过那条小道,走到装甲车前韵婷看到萧正抱着史漫妮走过来,率先冲下车来,杜媛馨也走了下来,两人接过史漫妮将她带上车,此时的史漫妮安静下来,两眼微闭,似乎这几日就没休息过,现在躺在韵婷的怀里,安静的睡下。 萧正和上校也走了进来。装甲车关上门,上校打了个手势,车队朝向基地开去。 看着史漫妮熟睡的样子和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萧正大概也能猜到她这一路的艰辛和磨难。韵婷没有说话,她怕打扰到眼前这只受到惊吓的鸟儿。 装甲车行驶在马路上,两边不时闪过一个个黑影,车内还能听到它们的吼叫声。萧正看着杜媛馨她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心里想着,若不是待在这装甲车里,萧正怕自己要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了吧。 等装甲车队开到基地,萧正他们几个安全的走下车来。不远处教授跑了过来。 “你们疯了,跑哪去了?”教授冲萧正喊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巧取豪夺 萧正看了一眼教授,说道:“昨天追风答应我的,我去把我的朋友带回来了。” 甄教授看着熟睡的史漫妮,说道:“这么危险,你去干嘛,让上校带几名士兵去不就好了,你倒好还带着韵婷杜媛馨她们!”说着用手指着韵婷的脑袋。 韵婷笑嘻嘻的冲教授撒娇道:“甄姐姐,你看我们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嘛!” 这时追风走了过来,看到萧正他们一车人狼狈的样子,说道:“安全回来就好,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蛮干的时候了,你身后还有几万的百姓等着你的疫苗呢。” “甄教授她们也可以提取血清,干嘛把我一个人看的这么重。”萧正不安的说道。 追风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甄教授,说道:“那也不能冒险,你又不是军人,出了事情我没办法和元老们交待!” 小霜将她哥哥抱下车来,走到教室面前哀求道:“老师,救救我哥哥吧!” 甄教授看了一眼那人,说道:“快,快去注射血清。” 于是萧正他们几人立刻飞奔道教授的实验室。由于昨天提取的疫苗除了被教授带到燕京交给议会的几十支之外,剩余的其他人都分着注射掉了,钟上校和他的士兵们也注射了一部分。现在基地已经没有现成的疫苗,只有当时教授在萧正身上做实验时留存下来的疫苗。 萧正他们一行人来到教授的实验室,找到那几支试剂给小霜的哥哥注射上,萧正也找了一支给史漫妮打上。然后五个人走到玻璃房外,看着他们的变化,过了一会,小霜的哥哥醒了过来,看着萧正他们几人在门外守候,他走了出来,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水。” 小霜赶忙给他哥哥倒水来,然而史漫妮还昏迷不醒,也不知是她睡着了还是试剂的作用,萧正进去用手摸了一下史漫妮的额头,一切正常,不像是病毒变异的样子。 于是萧正和韵婷杜媛馨守在床边,甄教授看萧正他们安然无事,就回宿舍休息,小霜和她哥哥则在隔壁休息室睡下。萧正一夜无眠,守着史漫妮,生怕她突然身体发热,两眼血红。 待到第二天上午,史漫妮醒过来了,看到萧正和韵婷杜媛馨守在她的身边,扑倒韵婷的怀里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隔壁休息的小霜兄妹,他们也走了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媛馨问道。 “史漫妮,别哭了。你现在安全了,有韵婷和我们在你不会再有事了。”萧正也安慰道。 史漫妮看到走过来的小霜的哥哥,先是一愣,然后说了一句:“你平安无事?” 显然,史漫妮肯定认识小霜的哥哥,于是萧正转头向小霜的哥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汪居才!是小霜的哥哥,谢谢你们昨天带小霜到体育馆找我!”那人说道。 萧正仔细观察了一下小霜的哥哥,他长得皮肤黝黑,五官端正,和小霜一样是一张圆圆的脸,短发,鼻梁宽厚,眼睛不大却有神,不像小霜一样带着个眼睛,身高挺高。在他介绍完自己后,萧正伸出手和他握手,说道:“我叫萧……” 没等萧正说完,汪居才立马打断萧正的话:“你是萧正吧,昨天小霜都告诉我了,谢谢你们三位这几天一直照顾小霜,今年是她刚离开家门的第一年,又发生了这些事,我真替她担心!” 看到汪居才对小霜的神情,就像萧正对待韵婷一样,萧正顿时觉得有种亲切感。 “小霜哥哥,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见过?”韵婷抱着史漫妮说道,“你能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啊,还有一个叫严明远的人,你见到过没有?”杜媛馨也在一旁附和 汪居才头一低,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严老师他为了救我们冲上去和僵尸搏斗,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史漫妮也哭出声来,韵婷一边拍着史漫妮的后背,一边继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汪居才猛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和严老师是在体育馆认识的,他就睡在我旁边的帐篷里。那天刚来到体育馆,我看到严老师带着史漫妮一路祈求那些士兵,让他去找他的朋友,那些士兵不予理会,将她俩安排在体育馆角落的地方,那时我带着老婆孩子,也被安排在角落。后来生活了几天,眼看着他们把一个个咳嗽发烧的人带出体育馆,就再也没有带回来,我心生恐惧,担心哪天我也就这样被带走!” “为什么带走咳嗽的人?”杜媛馨问道。 萧正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担心再次感染吧,你是不知道他们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生命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肯定是单独隔离了。” “不是隔离,是把他们一个个推进了焚化炉!”史漫妮面无表情的说道。 “焚化炉!”萧正他们几个异口同声道。 韵婷吃惊的看着怀里的史漫妮不敢相信这话是她说的。杜媛馨吓得两腿打颤,萧正头脑发懵,两眼晕眩,停了一会向史漫妮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小霜哥哥说道,“那些士兵怕我们感染变异,在我们发病初期就筛选出来,然后推进体育馆后面临时搭建的焚化炉!” 萧正这才想到昨天下车时闻到的一股动物烧焦的味道,原来那烧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那他们怎么知道咳嗽就是发病的前兆!”小霜不相信的问道。 “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只需知道自己没事就好了!”萧正在一旁讥讽道,心里想到那天和教授在度假酒店和所谓的议会元老开会的场景,那老者说有人骂他们残害百姓,流毒无穷!现在想想这还算轻的,要萧正说应该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萧正他们几个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在萧正刚到超市时史漫妮的表现,萧正却不得不相信! 小霜的哥哥继续抽了一口烟:“那天我的儿子起床后身体发热,我顿感不好,在平常我也只把它看作感冒发烧,可现如今……” 他挠了挠头,抹去眼角的泪水:“现如今他肯定要被带出去,我不同意扭打中惊动了其他的士兵,他们向我靠过来,严老师帮我拦住他们,一个士兵就把严老师的眼镜打坏,严老师爬到我身边说‘跑’,我带着老婆孩子就从墙角的通气窗钻了出去,随后严老师也带着史漫妮逃了出来。外面有僵尸,那些士兵不敢追来。严老师说他们来体育馆之前在一个超市藏身,那里食物充沛,可以熬些日子。于是我们趁天黑,悄悄地摸向超市。” 萧正想到昨天那个带萧正他们去找人的士兵说过,逃走了五个人,估计就是史漫妮和小霜哥哥他们,只是严老师和小霜哥哥说的老婆孩子在哪里。 于是萧正继续问道:“那其他人在哪里?” 小霜的哥哥在萧正问这句话后痛哭起来:“在我们快到超市的时候,从街道里窜出几只僵尸,冲我们扑来。我放下孩子打到了几只,谁知后面也冲出来几只,严明远保护史漫妮爬上超市二楼,回身去救孩子,僵尸群把他淹没了。我老婆哭喊着冲进去,被僵尸撕咬成碎片!我来不及上楼,就在小道的夹层里躲着,直到昨天你们经过,我听到小霜的声音才敢出来!” 萧正他们几人听后唏嘘不已。小霜安慰着他的哥哥,韵婷抱着史漫妮痛哭起来,她不知道在和萧正他们分开的这段日子里史漫妮是这样过来的,她后悔当初没把史漫妮也带上飞机! 杜媛馨则站在萧正身边默默地注视这一切,眼神冰冷,冷的可怕,良久,她说了一句:“我以前觉得人最坏也就是超市老板那样。”萧正听了不寒而栗,萧正以前也不想知道人究竟可以坏到什么地步:是为了金钱不择手段,坑蒙拐骗吗?还是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巧取豪夺。 显然都不是,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过眼烟,为了生存有人可以丧尽天良!他们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是人类社会的主宰者,在危机来临时,他们却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放弃芸芸众生。萧正不禁在想若真有末日,你会有船票吗?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众人被瞬间惊醒,只见甄教授痴痴地站在门外。 “甄教授!”萧正连忙打开门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醒来没有,”教授走到史漫妮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史漫妮吓傻了,挣开教授的手就往韵婷怀里钻,韵婷安慰道:“甄姐姐是好人,你别怕。是她救了我和阿正!” 史漫妮这才对甄教授放下戒心,问道:“我说的哪句话?” 甄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说把他们一个个推进焚烧炉,这是真的?” 萧正走向前,和教授解释了昨天在体育馆看到的景象,又说了在超市受惊过度之后史漫妮的反应。教授听到后,摇着头自言自语:“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他们答应我只是隔离!” 第三百四十七章:有自己的底线 萧正安慰道:“教授,这显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也知道他们之前是做的怎样决定!”萧正说这话是想提醒教授,他们之前说过要炸平汇滨市的,教授痛苦的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了,你和我马上去见追风,让他立马放了体育馆里的人!” 杜媛馨说道:“对,早一天行动,就能多救些人!” 于是萧正他们分头行动,韵婷带着醒过来的史漫妮和小霜他们去了别墅休息,萧正和杜媛馨还有教授去找追风谈判! 当萧正他们来到基地指挥所的大门时,门口两个警卫拦住了萧正他们的去路,萧正上前将他们推开,扭打中追风开门出来。 “住手!”追风说道。 萧正瞬间被他的语气震慑住了,本来气势汹汹的想要找他谈判,但现在一下子没了底气。杜媛馨则不然,走到追风面前说道:“你要的疫苗我们已经给你了,请你放了体育馆里的那些人!” 教授也上前扯着追风的衣领说道:“昨天在议会,你当着你老师的面说过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所有人的安全就是把人推进焚尸炉吗?” 追风愣在原地,他并不知道萧正他们为何如此气愤!但他修养很好,将教授的手拿开以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教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天我在议会元老面前宣誓保护汇滨市的居民,你也是听到了啊!” 萧正不知道昨天教授和追风去燕京送了疫苗后又做过什么,但是看他现在表情,确实不知情的样子。 于是萧正从那两个警卫手里挣脱开来,走向前去和他说道:“保护汇滨市民?就是把疑似感染的人推进焚尸炉吗!” 追风沉思了一会,似乎已经想通了萧正他们为何这么愤怒,但他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救援过程中可能会有非常手段,如果有证据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会公平处理!” 听到他这么一说,萧正和杜媛馨立马说到:“你要证据是吧,和我们去体育馆看一下就知道了!” “可以,但是教授必须留在基地制作疫苗!”追风说道。 萧正转身向教授问道:“你要留下来吗?” 教授点了点头:“现在疫苗数量急缺,就算我们下令不在伤害幸存者,如果没有足够的疫苗他们也不会回到正常生活。” 萧正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官僚,说道:“那请你和我们一起去体育馆看看吧!” 追风欣然答应。 钟上校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追风和萧正并排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杜媛馨,立刻冲萧正敬了个军礼,然后再向追风敬礼。萧正下了一跳,因为萧正并非有职务在身,也不是什么高官上将,他这么一做,萧正反而有点心虚。三人做到装甲车内,萧正和杜媛馨在没有教授的撑场后顿时显得有些胆怯。 “你今年多大?”追风温和的说道。 “25岁,”萧正有点惊慌,随口答道。 追风却一副亲和的表情,淡淡的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样想的。” 萧正一愣,问道:“什么怎么想的?” 追风看着萧正和杜媛馨继续说着:“昨天去燕京的路上,教授告诉我说,她之前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她做实验,你真的不怕死吗?” 萧正想了想,说道:“当然怕死,只是教授告诉我,疫苗研制成功可以救很多人的生命,我愿意尝试。还有,教授当时告诉我她有很大把握!” 追风哦了一声:“难怪!只是你不知道,这实验风险有多大,当年多少人就是这样死掉的!” “也许是我命大呢。”萧正打趣道。 追风听后呵呵一笑,他这一笑立刻把萧正和杜媛馨刚才那种紧张之感冲淡许多,于是话多了起来。 杜媛馨也笑着说道:“对啊,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在超市,那个超市老板开枪射萧哥的时候,萧哥也是命大没有被打死。” “开枪?”追风有点好奇,“看来你这一路的经历也挺‘丰富多彩’的!” 杜媛馨把萧正他们在超市的经过和追风说了一遍。 追风点了点又说道:“难得!你是个好人,有自己的底线!” 萧正他们就这样一路闲聊。渐渐地萧正发现,眼前这个高官不像萧正脑海里认为的那样,虽然萧正不齿于他对那老者的态度,但是他现在平易近人、坦诚相待的样子,让萧正不知不觉中增添了几分好感。 装甲车行走在路上,道路两旁尽是一个个的僵尸在四处觅食,它们一个个的排着队,像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一样,没有了争抢没有了打斗,更没有了自相残杀。萧正觉得奇怪,因为昨天来时并没有看到这么多的僵尸,也没有发现它们这么奇怪的行为! 当车开到体育馆,萧正就更加觉得奇怪,却也说不上来。车停稳后三人下来,钟上校带队早就在两旁警戒起来,还没等萧正他们站稳,就看到萧局长一脸奴才样的跑了过来:“追风领导,您怎么来了,这里人员混杂,我清了场您再来行吗?” 那人笑得嘴都裂到额头上!身体前弓后区,两腿微张,就差一个行个大礼,五体投地了。萧正顿时觉得恶心,更羞于和他同姓! “原来萧局长这长相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啊,你这不穿衣服了我还真没看出来!”萧正故意讥讽道,看到他现在已经脱去了生化服,很明显是收到上面的指示:疫苗研制成功,危险已经解除! 那人听到萧正说话,也不生气,赶紧上前向萧正行了个军礼,说道:“呦,萧先生。还不是多亏了您。昨天找到您的朋友没有?”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萧正更加生气他没有看好人员导致严明远现在下落不明,于是愤愤说道:“还少一个人!” 萧局长一招手,对昨天那个士兵狠狠地说道:“你立刻带人去找。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是!”那个士兵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声后,带了几个人向萧正他们昨天的方向跑去。 萧正不在搭理那个萧局长,拉着杜媛馨和追风走进体育馆。在进去之后,萧正忽然想起,昨天萧正他们来的时候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今天从下车到现在都没偶遇闻到味道,而且体育馆后面也没有浓浓的黑烟! 追风也随后也走了进来,萧正他们一起站在展台上面。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帐篷和面无表情的人们,想起今早史漫妮说的那句话,萧正站在高台,突感到背脊发凉,不寒而栗,不禁流下眼泪。 “萧局长,馆内有多少幸存者?”追风问道。 “大概有一万人左右吧!”萧局长躬身答道。 “我听说那天送来的有两万人?”追风斜眼看着萧局长说道。 局长汗如雨下,连忙走向前来,想在追风耳边说些悄悄话,但是被追风推开:“萧局长,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么!” 萧局长面漏难色犹犹豫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萧正看不惯他,和杜媛馨说道:“走,我们下去找个证人上来对峙!” 杜媛馨随萧正一起从展台上面跳了下去,想在密密麻麻的帐篷之间寻找一两个证人。 突然,一个女孩扯住了萧正的衣角:“我饿!” 萧正低头看到,眼前这个女孩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扎着一对麻花辫,头发上粘着许多杂草,脸上一块块的泥渍已经干掉,看样子有好几天没有洗脸了。红色上衣破烂不堪,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裤子,手臂上戴着一个金色手环,手环有点大,和她的手臂粗细程度完全不配。不过看她长相装扮,如果在长大一点一定是个美女。 萧正蹲下身,将她的手从萧正衣角拿下来,问道:“小妹妹,你的父母呢?”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正,眼神很平静,没有羞涩也没有恐惧,只是想要从萧正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萧正不禁为此感到惊讶,她的神情举止完全不像她这年龄段的小女孩。 萧正看了一眼杜媛馨,杜媛馨也蹲下身来,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巧克力,递到那女孩手上,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好不好?” 那女孩接过来巧克力,立马塞到嘴里,咀嚼两口,就咽了下去,像是好久没有吃到过东西的样子。“咳咳”,她咳了两声,是巧克力呛到了喉咙。萧正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继续说道:“小妹妹,你看姐姐也把吃的给你了,你该回答我们问题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放下食物,看了萧正一眼说道:“廖雅”。 “好好听的名字啊。”萧正和杜媛馨对视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你父母去哪里了?” “烧掉了!”小女孩答道,说完这一句话,她把手上的金手环取下来递到杜媛馨手里,杜媛馨接过来后,她不在讲话,只顾大口喝着矿泉水! 第三百四十八章:谢天谢地 萧正和杜媛馨脸色一沉,低头看她自顾吃着手里的巧克力,看她现在的样子,在体育馆也没少遭罪。萧正将她抱起来带到展台,冲局长喊道:“萧局长,这个女孩的父母哪去了” 那局长看到萧正抱了一个女孩上来,立马想要阻止:“他们不能上来,萧先生,您没看到追风领导还在这吗,这万一……” “万一什么?领导都已经注射了疫苗!”钟上校站在追风身边大声说道。 萧局长看追风也没反对,只好放萧正他们上来,萧正对着追风说道:“你看,这个小女孩的父母就在这被推进了焚尸炉!” 追风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说道:“你告诉叔叔,你父母去了哪里?” 小女孩不讲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萧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外面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下面有一片熏黑的痕迹。 萧正立马沿着走廊跑了过去,在走廊尽头萧正看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焚尸炉!从里面不断翻起阵阵灰尘,眼前这一幕让萧正寒毛乍起,两腿间阵阵冷风吹过,萧正瘫坐在走廊尽头。 这下面可是上万人的骨灰啊! 萧正疯了一样冲追风喊道:“你快来看,这就是你要的证据!” 杜媛馨,追风和钟上校跑了过来,看到下面刚熄灭不久的火焰,追风也终于相信了,他把萧局长叫到跟前,指着下面说道:“萧局长,解释一下吧!” 那局长吓得瘫坐在走廊上,支支吾吾说道:“领导,我,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追风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好说,奉了谁的命!” 萧局长似乎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跪在地上大喊:“领导,我冤枉啊!” 追风拿出卫星电话:“老师,体育馆出了事故,萧局长怎么处理!” “交由你来办!”电话那头说道。 萧局长在听这句话后,想要辩解:“大元帅,我……” 还没等他说完,追风狠狠踹了他一脚,说道:“老师说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你认不认罪?” “我认,我认罪。”萧局长痛苦地抱着肚子说道,然后头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下。 于是追风叫钟上校召集体育馆里的人到室外。室外是一圈士兵把守,下面站着乌压压的人群,他们个个目光呆滞。追风拿起扩音器,向下面站立的幸存者们解释。 无非就是那啥出于保护大家的目的,只是被萧局长执行错误,以后发现疑似感染者将不在隔离,焚烧,而是直接注射疫苗! 说着,追风命人将焚尸炉重新点燃,他拉着萧局长走到走廊尽头。那条走廊上几天前站着的还是那些倒霉居民,现在换成了萧局长,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是怎么想的。 追风在萧局长耳边小声说着,萧正集中了精力,听到:“这里的秩序是需要你的生命来维护!” 说完,用力一推,将萧局长推入了焚尸炉,萧局长并没有反抗,而是默默接受了这个惩罚,萧正想在他掉下去的那一刻,脑子浮现最多的两个字应该是‘后悔’吧,后悔当初曲解圣意,害得自己身败名裂! 体育馆的人看了这一场好戏,似乎眼神里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呆滞的表情转变了许多。 萧正和杜媛馨跳下走廊,在人群找寻那个叫‘廖雅’的小女孩,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此刻天色已晚,突然从体育馆外面跑进来一个士兵 “萧,萧先生,你快去看看!” 萧正转身看到,眼前这个士兵正是下午接到萧局长命令的那个士兵,遂问道:“你们是不是找到严明远了?” 那个士兵喘着粗气:“找是找到了,不过他死活不相信我们!” 这也难怪!当时萧正见到史漫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说道:“你带我去。” 萧正和杜媛馨放弃寻找那个女孩,跟着士兵坐上了装甲车。,街上路灯昏暗,车子行驶在一片废弃的房屋下面,周围满是僵尸。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僵尸站在废墟里面一动不动,只是在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僵尸顺着声音看一下,并不追逐,这和以前萧正见到的情况完全不同。 萧正也不去关心这个了,想着严明远还活着,韵婷肯定高兴,这算是今天唯一能让萧正开心的事情了。 装甲车开进一座废弃的大楼,大楼下面还停着一辆装甲车,里面几个人正在苦劝楼上的人:“请相信那啥,我们已经把坏人正法了,你下来吧!” 楼上那人不为所动,在上面叫嚣:“你们要是敢上来,我就跳下去!” 萧正听那声音正是严明远,于是赶紧跳下车来,抢过刚才那个士兵的扩音器:“严明远,是我,萧正啊!” 严明远听到萧正的声音,激动的跳起来:“真的是你,你没死啊!” “萧哥怎么会死?”杜媛馨也从汽车里面出来了。 严明远看到萧正和杜媛馨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不可思议到:“怎么,你没有被他们推进火坑?” 周围士兵说道:“谁敢推萧先生啊,他可是我们大英雄啊!你快下来吧,之前体育馆的事情都是萧局长一个人的命令,现在他已经被正法了,你大可以放心!” “是啊,严老师,是我和杜媛馨看着他被追风领导推进焚尸炉的,现在追风领导全权负责幸存者们的生命安全,请你相信他!”萧正在下面喊道。 严明远将信将疑的从废弃的窗口返回室内,不一会儿怀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了出来,说道:“这是我在体院认识的一家人的孩子,不知道他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萧正激动的一把接过来,说道:“太好了,这就是我们昨天救回去的那人的孩子!” 于是萧正把昨天救史漫妮和汪居才的事情讲给严明远听。 “谢天谢地,史漫妮她没事!”严明远高兴的说道,“如果出了什么事,韵婷非记恨我一辈子不可!” 萧正把孩子交给杜媛馨,然后将严明远搀扶进装甲车,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去了基地。等车子开进基地,大家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们各自站在两边:右边是韵婷和甄教授还有小霜兄妹,左边是追风领导和钟上校以及他手下的士兵。当杜媛馨抱着孩子走出装甲车时,小霜的哥哥一把扑过来,抢过杜媛馨手里的孩子失声痛哭! 这个三十多岁的敦厚汉子,在经历了丧妻之后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归来,情绪一时间不能控制。 小霜将她哥哥扶起来,三人退到院内。韵婷看到严明远平安无事,脸上又惊又喜,飞快的跑到萧正的身边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担心死了!” 韵婷这一跑,严明远看到了原先躲在韵婷身后的史漫妮,兴高采烈:“史漫妮,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那当然了,得亏她命大没事,否则这辈子也别想让我原谅你!”韵婷假装愤怒的冲严明远说道。 严明远尴尬的一笑,杜媛馨连忙过来打圆场:“难得大家现在都平安无事,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们就不在这里讨论了,我和萧哥出去了一天也饿了。” “是啊是啊。”韵婷高兴的说着,“看我们光顾着高兴了,还没考虑过你俩肚子呢!” 听杜媛馨这么一说,萧正也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于是和甄教授说道:“教授,能不能让我们都去您的别墅那里?” “嗯,不去那里还能去哪?”甄教授一脸鄙夷的看着追风说道,“现在别墅也是我唯一可以去得地方了!” 萧正不知道萧正他们出去的这一天内基地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甄教授的语气,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追风也一脸严肃,萧正猜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但是目前并不是萧正探究的时候,于是拉着杜媛馨韵婷,就朝别墅的方向走去。 在萧正转身那一刻,追风的眼睛放在了萧正的身上,他用及其平静的语气对萧正说道:“恭喜你和你的朋友相聚!” 萧正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用及其平静的语气说道:“这还不是靠你的余威么。” 诚然,在今天萧正看到追风毫无顾忌的把那个萧局长一脚踢下走廊后,对于眼前这个不苟一笑的神秘人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丝敬畏之情。 再加上刚才甄教授的表情,追风对萧正的感觉更加琢磨不透!好在这种感觉中,萧正并没有感受到威胁或者恐惧,儒雅一词怕是眼前这位的追风领导给萧正的唯一一个好印象。 “领导要不要派人跟着他们!”钟上校说道。 “不用了,外面比基地还要危险!”追风说道,挥了挥手冲萧正告别。 萧正他们一行人从基地大门朝着甄教授的别墅走去,一路上街灯昏暗,时不时发出鞋底和青石板磕碰的声音。萧正看甄教授一路上闷闷不乐,心知这里面肯定有故事,无奈周围是韵婷这个乐天派,萧正又不好捅破,干脆一路沉默。 等到了别墅内,众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商议今晚怎么过夜。 “教授,你和小霜住在我和韵婷那屋,让韵婷和杜媛馨挤在一起吧。”萧正说道。 “不用了,今晚我就在一楼客厅睡吧!”教授说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哪里有人 萧正看到小霜哥哥抱着个孩子,站在小霜身边,说道:“要不你们兄妹住在一间房?” 小霜点了点头,和她哥哥去了二楼。韵婷缠着甄教授,嘴里不住的说着:“我要和甄姐姐住在一起。”于是韵婷拉着史漫妮和甄教授也上了二楼。这时只剩下萧正,杜媛馨和严明远三人。 杜媛馨说道:“萧哥,你刚才分配房间的时候像极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三人站在别墅大厅内相视一笑。别说,刚才萧正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萧正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别这么说,我也只是在这住过几天而已,换作平时,这个时间我还在公司加班呢!” 杜媛馨也附和道:“是啊,以前拼命赚钱,一年也赚不到一尺房子,现在病毒爆发,我们却好端端的住进了别墅里,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戏弄我们!” 严明远一听,顿时像开了话匣子,说道:“现在睡觉确实太早,不如我们三人边喝边聊,怎么样!” 于是杜媛馨去厨房拿出了几瓶啤酒和两碟小菜,三人坐在客厅边吃边聊。严明远向萧正他们讲述了这几天来他和史漫妮时怎么度过的,在体育馆里面的场景,萧正和杜媛馨是见识过的。 萧正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场景给韵婷见到她会怎么样,一个建立在数千年文明的国土之上的政权,在面对灾难时竟然把屠刀对准了拥护他们的人民! 接着严明远又说到:那日和史漫妮走丢之后,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爬上了高楼,白天为了躲避僵尸的伤害,不敢出门,只有晚上才敢出来寻找吃的。 “你今天为什么不和那些士兵一起返回体育馆?”杜媛馨问道。 “我是怕他们抓我回去扔进焚尸炉!”严明远心有余悸,愤愤的说到,“你们是不知道,我第一天进体育馆的时候有两万多人,体院馆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那些后面来的人只能被安排在房顶上面。后面那些人中有人身体发热,就像你在超市的症状一样,那个领头的人说不能让病情传染,需要单独隔离。我们原以为单独隔离只是把人拉倒别处,谁知道是在体育馆后面架起来了锅炉!” 萧正和杜媛馨听得毛骨悚然,若非亲眼看到体育馆外的焚尸炉,萧正断然不会相信严明远的话,不过此时,萧正不光是相信,反而更加确信这个领头人并不是推下去的萧局长,因为从那人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敢这么做! 说完了严明远的遭遇,他继续问道:“那天在广场分开之后,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听那群士兵说你都已经成了他们的大英雄了!”严明远在说这话时,有些嫉妒和不甘,说完大口喝了一口酒,然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萧正看,希望得到萧正的回答。 于是萧正向他讲述了萧正他们这几天来是怎么遇到甄教授,怎么研制疫苗又怎么去体院馆见到他说的那些景象等等,严明远在听了萧正的话后,震惊的张大嘴巴,他不敢相信萧正的遭遇这么离奇,也不相信眼前的萧正莫名其妙就成了追风,以及其他士兵嘴里的英雄。 良久,他回过神来,说道:“萧正,说真的我很羡慕你,从一开始在你家楼下,在到超市,在到现在的别墅,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严明远的一句话顿时让萧正语塞,萧正不明白他说的羡慕是指什么,是说萧正的遭遇吗?想到这,萧正起身问道:“严明远,那你说说你羡慕我什么?” “我羡慕你可以在不经意间就得到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严明远说道。 “那你说说,萧哥都得到了什么东西?”杜媛馨眨着眼睛说道。 严明远听杜媛馨这么一问,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羡慕你的运气,羡慕你的人生轨迹,更加羡慕你现在的地位!韵婷刚来我们学校教书时我就追求她,谁知道你在大学就捷足先登,在超市我以为你死了之后我就有机会,有机会得到韵婷,杜媛馨或者史漫妮,可是上天帮你逃过一劫,在体育馆我以为和你分开之后史漫妮我能好好照顾,哪知体育馆是地狱而你去得地方却是天堂!” 萧正和杜媛馨相互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严明远的心思,于是萧正问道:“严老师,你想要什么?” 严明远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也想要做英雄,我也想要有个女人可以让我不顾一切,我也想要有个女人为我争风吃醋!” 至此,萧正大概明白了严明远的心是怎么想的,从他一开始在学校见到杜媛馨第一眼时他就想得到杜媛馨,后面见到史漫妮又想要得到史漫妮,估计对于韵婷他也有这个想法,他不是想要某一个人,而是想要一种感觉,一种女人喜欢他的感觉。这样的人,你可以归结为好色,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严明远还算做的不错! 萧正终于明白了他在第一次喝酒时说的弱肉强食,诚然严明远本人并不纯粹,但是人都会有私欲,严明远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欲望,他也想着为了达到这样的欲望而努力,但是在三十几年的文明社会里他学会了收敛,学会了宽容,更学会了放弃,这些都是他保留的人性。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类学会了放弃,为了共同的命运放弃了自私,贪婪和欲望。 萧正看着杜媛馨说道:“严老师,你说你羡慕我,我又何尝不羡慕别人呢,她们天生就拥有着别人一生无法拥有的美貌和智慧,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别人付出十倍努力而得不到的结果,可到最后呢,不还是一场空吗?” 杜媛馨有些愤怒,但是她看着眼前的严明远,强压了怒火,平静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我们不是孤立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你拥有的、不在意的或许正是别人想要的。” 严明远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对,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还有机会追求自己的理想。比起在体育馆被单独隔离的人们来说我还是幸运不少。” 萧正一听,乐道:“何止啊,你现在至少没有变成僵尸,还是有机会称为英雄嘛!” “哎,对了”,严明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你一说僵尸,我想起来了,这两天和史漫妮他们走散后我就带着孩子四处躲藏,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 “神奇现象?!”萧正和杜媛馨异口同声道,“快说说那是什么?” 严明远继续说道:“这两天我发现那些僵尸只有在白天上午和傍晚时分行动!” 萧正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想起萧正这两天去体育馆的场景,第一次是在正午时分,当时太阳正毒,道路上一个僵尸也没有;第二次是在上午八点左右,当时和追风一起在装甲车里谈笑,外面尽是僵尸。严明远的话刚好提醒了萧正,联想到之前在学校看到僵尸怕火也是学习得到的,萧正说:“莫不是僵尸们也拥有思想?” “何止!”严明远抬高了嗓门说道,“我这两天看到僵尸们一个一个的井然有序的觅食和行动,像是有人统一指挥一样,阿正你曾经说过:僵尸也是动物的一种。既然是动物就有可能被驯化和驱使!” “那照你这么一说,有人在操控这些僵尸了?”杜媛馨不安的说道。 “这我也没有证据,只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不可能吧!”严明远继续说道,“我也只是一种猜想!” 萧正回了回神,说:“是的,有人操控是不可能的,你看外面的世界,哪里还有活人,全是僵尸!不过既然是动物,那就应该有种群划分之说,可能是哪个块头大的僵尸做了僵尸贾而已吧!” 萧正这样安慰着杜媛馨,严明远也随声说道:“对对对,有这个可能,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观察到它们这个规律之后,就晚上偷偷出来找吃的,如果静悄悄的不发出声音,就绝对安全!” 杜媛馨满眼疑虑的看着严明远,说道:“你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严明远点了点头,萧正补充道:“这个有可能,你想想我们当时去学校的场景不也是在撞大门后才惊扰到僵尸的吗?” 杜媛馨回忆了一下:“哦”,随即点了点头。 严明远看着萧正说道:“你看我发现了这一规律,能不能帮助到你们?” 萧正点了点头,说道:“这很有用,以后我独自一人落在荒郊野外,周围满是僵尸时或许会用得上!” 杜媛馨听后哈哈一笑,她明白萧正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萧正是万万不可能独自一人去荒郊野外的。 严明远看杜媛馨这么一笑,有点不高兴,说道:“其实我也想成为英雄,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成为英雄!” 萧正看着眼前真诚而又幼稚的严明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随口说道:“要想成为英雄也不难,首先你得有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你喜欢的人!然后你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她,避免她受到伤害。这样你就是她的大英雄!” 第三百五十章:可有可无 严明远听后,陷入了沉思。杜媛馨则认真的看着萧正的眼睛,良久,她从身上掏出那个女孩送给她的金手环,然后交到萧正的手里说道:“这个手环,你将来送给你喜欢的人吧!” 萧正看到这个手环,立马想到今天白天在体育馆看到的那个小孩,心想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顿时觉得有些后悔。若不是当时听到严明远的消息,萧正他们现在肯定找到她了。 萧正这样想着,随手接过来手环,放在自己衣服里说道:“明天我再去一趟体育馆,找到那个孩子还给她!” 杜媛馨有些不高兴:“这是我用巧克力换的,况且你看那个孩子的眼神,我想她不会接受你的施舍的!” 杜媛馨的这番话到是提醒了萧正,第一眼见到她时,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坚毅和刚强,她给萧正金手环就是为了交换食物。于是收好手环,想着明天把这件事告诉韵婷,让她做决定!萧正猜她一定会再让萧正去体育馆的。 “你的意思是说:英雄之所以称之为英雄,是因为他们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严明远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萧正的沉思,萧正先是一愣,看了看他说:“你怎么还在想这个问题!” 严明远似乎是找到了答案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趁着酒劲说道:“嗯,我想明白了,我以后也要保护别人,不能在危急时刻总想着自己!” 萧正和杜媛馨对视了一眼,笑了。两人都不在讲话,静静的看着严明远一个劲的自言自语,什么英雄,美人之类的胡话! “当”的一声,挂钟敲响了一下,偌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飘着回音,萧正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十一点三十分了,打发走杜媛馨回房间后,两个人在沙发上躺在。借着酒劲,萧正睡意朦胧,耳边只听到到呼呼的北风和英雄美人。 一定是严明远睡觉说的梦话! 清晨,萧正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甄教授和韵婷她们就站在萧正他们身边。萧正连忙走进浴室洗漱,等萧正返回客厅,看到韵婷和杜媛馨正在收拾圆桌,阳光撒了进来,这情形就像是客房的主人在打扫房间让客人入座。 “你们昨天又喝酒了啊!”韵婷边打扫边不耐烦的说道。 萧正讪讪笑道:“是的,喝了一瓶!” 杜媛馨不说话,只是冲萧正做了个鬼脸,然后进厨房忙活早饭,小霜和韵婷也随后跟着。等三女走后,萧正和甄教授等人围坐在一起,小霜的哥哥抱着个孩子,木讷的表情透露着憨厚的笑容! “甄教授,你昨天怎么没有回宿舍居住?”萧正打破平静,低声说到 甄教授看了萧正一眼,又看了看小霜的哥哥,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救救体育馆的人。” 萧正先是一愣,不解的问道:“解救?昨天追风不是刚刚处决了那个萧局长吗?体育馆现在他接防了,他答应我会保证体院馆里幸存者的生命安全!我相信他!” “生命安全我不担心,但是以后就要在监狱住一辈子了!”甄教授愤怒的说道。 萧正他们三人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当局不肯承认病毒事件,疫苗也只是按照流感病毒疫苗派发。昨天傍晚我听到追风和议会元老们商量,说要把汇滨市的幸存者全部流放到海天岛!” 海天岛萧正知道,在距离汇滨市约30海里的地方,那里风景优美,只是人烟稀少,多年也没有人踏足,而且当地没有通讯设施,除了靠轮船运送补给,没有其他和外界的联系的方法。这确实犹如监狱! 萧正听后,有点不可思议,说道:“为什么当局不释放我们!” “如果这里的事情传扬出去,国民对当局的信任度立马降低,将来造成动乱都有可能!现在汇滨市就是完全隔离,没电没网,外界盛传汇滨市发生了大地震,城市陷入海底。其实这是当局散播的谣言,意欲阻止病毒事件的影响。但是这就需要牺牲汇滨市幸存下来的一万多名群众的后半生了。将来他们只能在荒岛之上度过余生!” 萧正听后为之一振,愤愤不平道:“这有天理吗,好不容易盼到解药,他们现在又要禁足下半辈子,那群议会元老怎么不去海天岛啊,他们怕政权不稳,为什么不怕良心不安啊!” 甄教授也一脸无奈,严明远看着火气正旺的萧正说道:“这也正常,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体育馆里发生的事情,他们还怎么统治!” 萧正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霜哥哥和他怀里的孩子,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小霜的哥哥显然没有从丧妻的悲痛中走出来:“我到是没什么,现在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只是这个孩子,还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下半辈子就要留在荒岛之上,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说着,木讷的脸上挂上了两行泪水。 萧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我和甄教授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几日,萧正看到对萧正毕恭毕敬的萧局长和对萧正善意微笑的追风,忽然感觉到萧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重要人物,或许可以说的上话,帮汇滨市的居民开脱一下。 但是甄教授却摇了摇头说道:“光靠我们是不行的,他们这群人一旦得到了疫苗就不会再看重我们了,现在你对于追风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怎么会?我可是他们口中的大英雄啊!”萧正有点不敢相信,这几天来,周围的士兵和钟上校都对萧正敬重有加,让萧正有点飘飘然,不知不觉中萧正似乎真的感到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英雄,可刚才甄教授的一席话让萧正如梦初醒,萧正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韵婷从厨房走了出来,“你所谓的大英雄只不过是他们口头随便说说而已的,你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萧正有点不知所措,一半尴尬,一半疑惑,站起身来说道:“那他们会怎么对待我和韵婷呢!” “多半也会流放在荒岛吧,继续做汇滨市幸存者的大英雄!”杜媛馨说着从厨房也走了出来,她也听到了萧正他们的对话,杜媛馨继续说道:“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实验仪器罢了,只是你这个仪器会说会动,有自己的想法,在当局者眼里,你只不过是他们继续维护统治的垫脚石而已!” 听到杜媛馨的话之后,萧正从天堂一下跌落地狱,就在昨天萧正还是追风口中的萧先生,此刻萧正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在冰天雪地中接受人群的注释,那种感觉既羞愧,又难受! 于是讪讪后退半步,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面。 第三百五十一章:还剩下一支 甄教授看着呆坐在一旁的萧正,说道:“你也别太伤心,至少你也不是没有价值。你还帮我研制出来了疫苗,这个功劳他们不承认,我们总不能不承认吧!归根结底,你还是我们的大英雄!是我们!”她在说“我们”的时候,手指的不是韵婷杜媛馨她们,而是窗外,是另一个城市的方向。萧正忽然明白了甄教授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甄教授,你是说……” “对的,现在当局知道你的功劳,却不在乎,甚至可以伪造一个谎言把你抹杀掉!但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的存在,那他们不得不承认你就是大英雄!”甄教授淡定的说道。 “对,现在就是让你和甄教授研制疫苗的事情,还有汇滨市发生的事情全部公诸于世!”韵婷在一旁说道。 萧正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萧正认为只会哭鼻子的小公主,现在这么铿锵萧词,突然间有点无所适从。心想,这肯定不是甄教授临时想到的方法,就在萧正和杜媛馨、严明远在楼下喝酒吹牛之时,韵婷和甄教授在楼上或许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 “韵婷,你?”萧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韵婷,不敢相信这个是萧正曾经保护过的女人,曾经的她弱小无助,遇到事情就只会哭,现在的她在萧正面前直挺挺站立着,透露出一种萧正以前不曾看到的笑容,无私,从容! “没错,我和甄姐姐昨天就已经谈到这个问题了。”韵婷随即有表现出一副乐天的笑容,开心的向萧正他们大家宣布她的计划:汇滨市现在是网络全部封锁,电话也打不出去,电台和广播也被士兵看守,只有临海市区的一座废弃电塔无人看守,那里是早先汇滨市民打渔时和外界通讯的电塔,在改革开放后,汇滨市的经济迅速腾飞,打渔这种传统的捕捞作业逐渐废弃,取而代之的是港口和金融。电塔随久,但是却可以向外发送无线电波。临近市民只要收到电波信号,听到萧正他们的传递的信息就会明白汇滨市并没有陷入海底。谎言自然不攻而破! 甄教授随后补充道:“这样还不行,如果真的要保护汇滨市的居民,就需要把阿正曾经注射病毒提取血清的视频也要传到互联网上,让人们知道有人为了他们做过什么!” 杜媛馨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要塑造一个英雄,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英雄!” 众人纷纷拍手赞成,吵闹声惊醒了楼上的史漫妮,她缓缓的走下来,站在韵婷身后。自从萧正把她从超市再次解救出来以后,她每天魂不守舍,不说话,也不乱跑,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韵婷身边,感觉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 韵婷看史漫妮下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抱进怀中,史漫妮个头高,但在韵婷面前仍然是20岁出头的孩子,顺从的把头靠在韵婷身上。 萧正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间明白过来,韵婷之所以变得和萧正之前所认识的不一样是因为有了史漫妮的缘故,看着史漫妮的呆呆傻傻的样子,萧正在想,如果韵婷没有萧正的保护,或许她在学校就变成史漫妮这个样子了。这么一想,也觉得韵婷长大了不少。 “只是电塔在临海区,距离这里较远,我们怎么过去!”小霜在一旁小声说道。 萧正他们众人停下了吵闹声,一一坐下,吃着三女准备的早餐。 “这样,今天我飞到燕京,和我父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甄教授说道。 “那你怎么去?”韵婷问道。 “就说疫苗还有些缺陷,需要采集注射疫苗人体的血液样本化验!” 萧正看众人商议若当,说道:“这次你也要和追风一起吗?” “不,这次我要带自己身边的人一起去,”甄教授扫视了一下屋内,看了一下韵婷,又看到她身后的史漫妮,摇了摇头,接着看了一眼杜媛馨和小霜,说道,“这次我要带杜媛馨和小霜一同前往!” “带我?”杜媛馨一脸疑惑,看着甄教授严肃的表情没有半点玩笑,说道,“我去可以做什么?” 萧正明白杜媛馨的疑惑,带着小霜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是甄教授的助手,但是平时杜媛馨和教授的关系不如韵婷,本来萧正也觉得这次甄教授会带上韵婷的,只不过韵婷身边多了个累赘。甄教授看到史漫妮后又打消了这个想法,接着把目光转向了杜媛馨。 “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要在我和小霜跟他们商讨疫苗的时候找个机会把这个u盘交给我父亲就行!”甄教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做好的一段视频,里面有阿正接种病毒时的反应,他做了这么多,应该让外面的人们知道!” 杜媛馨接过u盘,放在贴身衣服里面。 “教授,我也可以去!”萧正对甄教授说道。 甄教授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汇滨市,目前体育馆的人还没有注射完疫苗,追风不可能把你怎么样,毕竟体育馆里的人都承认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在体育馆内的人没有全部撤离到海天岛之前,你还能震慑住追风!” 萧正点了点头,明白了甄教授的良苦用心。看着严明远,说道:“教授,我这朋友还没有注射疫苗呢,你能不能给他也注射一下。” 严明远立马来了精神,他刚才在一旁就看着萧正他们说话,也插不上嘴,只能等萧正他们说完。萧正这一提到疫苗,严明远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这里还剩下一支。”小霜掏出疫苗,这是她昨天早上在实验室内给史漫妮和她哥哥注射疫苗的时候留下的唯一一支。实验室内再无疫苗,剩下的不是送到了燕京就是给追风带去了体育馆。 小霜掏出疫苗的同时看了看一旁吃着棒棒糖的孩子,这孩子按辈分应该叫小霜姑姑,当她掏出疫苗的那一刻萧正就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众人有些尴尬,严明远大义凌然,一推手说道:“先给孩子注射吧,这孩子跟我了两天不哭不闹,我们爷俩也算有缘!” 小霜哥哥连连道谢,这几天也确实多亏了严明远,这孩子安然无恙。于是小霜哥哥和小霜给小孩注射了疫苗。萧正看着有些失落的严明远,默默地冲他伸出了大拇指。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给萧正说道:“其实你们能回来找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认识你们这辈子就算没白活。哪怕将来我被僵尸咬死了,也没有遗憾!” 第三百五十二章:怒火中烧 韵婷听到严明远说的这话,瞪了他一眼:“说什么混话,呸呸呸。等甄姐姐明天回来给你注射个十只八只,毒死你!” 严明远哈哈一笑,她知道韵婷这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开了花。对着韵婷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孩子病情刚好不想走动,于是萧正他们留下了小霜哥哥和他的孩子,一行人来到基地前楼,在那里看到追风正在整装待发去体育馆运送疫苗。 甄教授上前和追风说了几句话,追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嘱咐身边一个士兵说道:“带甄教授去机场!”说着那个小兵带着甄教授和杜媛馨她们走向大楼后面的直升机场。 看着杜媛馨走后,萧正双手一插口袋。金手环!萧正连忙掏出金色手环,细细打量着它:手环有着细细的纹理,两边是精致的花纹,手环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圆形,而是两头向里弯曲的手箍。 “好漂亮的手环啊!”韵婷看到萧正手里把玩的这件首饰,兴奋的说道。 萧正这才想到,那个小女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向韵婷说,于是把手环交到韵婷手里,说道:“这是一个叫廖雅的女孩的手环,我们昨天在体育馆见到过她!” 萧正向她讲述了昨天在体育馆发生的事情,韵婷听得两眼通红,嘴唇微翘,雪白的额头上面挂着两行愤怒的卷眉,突然使出拳头重重的打在萧正的身上:“你怎么不把她带到基地!” 萧正猜的果然没错,韵婷确实想把那个小女孩带到自己身边。萧正看着眼前愤怒的韵婷,安慰她到:“没关系,今天我们再去体育馆!” 萧正冲正在指挥搬运物资的追风说道:“追风领导,我们能不能再去一趟体育馆!” 追风回过头来,看着萧正说道:“可以,但你要告诉为什么,你的朋友不都找到了吗?” 萧正和他说了那个体育馆见到的小女孩的事情,追风呵呵一笑:“你心地善良,但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萧正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面孔,很难想象他就是要把萧正他们送去荒岛的策划者,他的音容相貌和他所做的事情很难匹配,韵婷则一脸鄙夷,对他不屑一顾。萧正和韵婷上了装甲车,史漫妮也跟了过来。 本来韵婷想让严明远留在基地照看史漫妮,但是史漫妮现在就只认准韵婷,寸步不离的跟着,无奈也只好让她上来。严明远也要上车,萧正把他推出了车外:“你没有注射过疫苗,去体院馆送死吗?等回头教授回来给你打了疫苗再去。” 严明远答应了,反身回到别墅休息。萧正和韵婷史漫妮三人在装甲车内坐下。 装甲车急速的行驶在公路上,由于是上午时分,萧正看到道路两边都是成群结队的僵尸在进食,史漫妮抱着韵婷瑟瑟发抖,韵婷安慰着她。萧正看了一眼面前的追风,很想知道他这平静的外表之下到底隐藏着怎样一颗心灵。 “追风领导,等体育馆里的人都注射过疫苗之后你想怎么处置我们?” 追风被萧正的话问的一愣,随即说道:“送他们离开汇滨市,然后用那啥炸平这里。” 他的话很轻,韵婷听后立马反驳道:“送我们离开,送我们去哪?” 萧正用手扯了一下韵婷,示意她不要过激,谁料那追风并不生气,说道:“想必你们昨天在别墅也讨论过这话题了吧!” 萧正和韵婷吓了一跳,心里想着难道追风监视着萧正他们的一举一动,那甄教授她们这次去燕京可就…… 追风接着说道:“我本意是不想让你们再回到正常的世界,但是你不同,我看到你眼中流露出的眼神是大度从容,心地也比较善良。像你们这样的人被关在一座荒岛确实良心不安。但是,你知道现在外的世界是怎么样吗?” “怎么样?”萧正突然被追风目光中透露出的凶狠的目光吓到,于是低声问道。 “外面的城市也发现了感染者!”追风随即又转向平静,看着装甲车外行尸走肉般的僵尸,默默地说道,“像这种病毒不可能完全隔离,风一吹,病毒四处扩散。当务之急是要让全部居民注射到疫苗!” 萧正看着面前有些惊恐的追风,仿佛在他眼中看到的未来是一片地狱,那种恐惧油然而生。 “那你们为何不多生产一些疫苗,反而纠结我们到底要被送往哪里?”韵婷愤愤的说到 “议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目前那啥已经开始大量制作疫苗,但是制作费用昂贵,先说提取血清这一步就要合适的人选才行,疫苗制作出来还要剔除赤霄,这些费用都是那啥承担,议会不想这样!”追风无奈的说道。 “生命面前,难道还比不过金钱吗?”萧正听到追风说费用的问题,突然怒火中烧,原来在议会的眼里也只顾金钱不管死活! 追风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萧述着:“不是金钱,是秩序!” 萧正一听秩序,联想到昨天追风推萧局长下去时也说过这么一句话:秩序是要生命维护的。于是问道:“你说的秩序是什么,比人命还重要吗?” “秩序是一种行为准则,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法律,也可以把它当成道德!它在原始社会是一块野猪肉,在奴隶社会是一根皮鞭,在封建社会是一张龙椅,在现代社会是一片经济。 它指引着我们绝大多数人按照既定的行为准则,按部就班的在各自的岗位上面劳作,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团体,每一个社会都会有它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这种方式就叫做秩序!” 萧正和韵婷听到如里雾里,完全不懂追风在说什么。只是傻傻的问道:“这个秩序就需要死这么多人吗?” 追风看萧正他们听得一头雾水,他换了一种方式解释道:“你们可以这样理解,假如外的世界也发生了类似汇滨市一样的情况,那么你要靠什么来维持秩序,让人们按照既定的规划前往体育馆,接种疫苗?如果人人都争夺疫苗,谁又来维持秩序?” “军队?警察?”韵婷弱弱的说道。 “那个时候,军队和警察也会争先注射疫苗,即便有他们维持,如果数量不多下面也会混乱起来。你看到的汇滨市就是一个例子,如果没有外来的军队接访,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那就真的变成了原始社会,各自为战。所以说秩序很重要!” 第三百五十三章:吃什么? 萧正他们听了追风的解释,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继续问道:“那既然现在有秩序,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送到荒岛?” 追风呵呵一笑:“如果你们回到正常社会,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到那时没有注射疫苗的人会疯了一样抢夺疫苗,他们不但不会得到疫苗,疫苗也会被一些权商豪强囤积用来赚钱。等风波过后,社会恢复平静,那些赚来的钱又可以出来指挥世界了。” 萧正若有所思,但是扔然不肯原谅追风要把萧正他们放逐到荒岛,远离世界文明! 看着面前一脸安静的追风,萧正有火发不出来,只能悻悻的说道:“等到了海天岛,我要一座靠海的房子!” 追风听后一乐,说道:“没问题。现在知道自己的下场后还能这么平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很好奇!” 听追风这么一说,萧正有些得意忘形,一直以来萧正都在默默打量眼前这个白面书生气的官僚,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深不可测,但是他现在居然说对萧正也很好奇。 可能是自尊心稍稍平复,从刚才和他的对话中萧正反而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同时担心起来,甄教授和韵婷的做法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装甲车还没有开到体育馆,就看到道路上面站满了僵尸。这几天来,萧正第一看到僵尸成群结队,排列整齐的站在马路上面,像是想要围攻萧正他们,前面的那辆车对萧正他们喊话:“发现僵尸群,请立即做好战斗部署!” 韵婷惊恐的抱着史漫妮,萧正则安慰着韵婷,叫她不要害怕,毕竟这是在装甲车内,这车可以防那啥炮弹,小小的僵尸更不成问题。 装甲车被僵尸群围堵在公路上面,透着玻璃萧正可以看到外面黑压压一片,前面一辆车的士兵从车顶打开车盖,站在瞭望台上向四周扫射,原本应该应声倒地的僵尸并没有后退,反而是被子弹打中的伤口迅速愈合。 是赤霄!不好,僵尸也在进化! 车内众人大惊失色,追风沉着冷静,从容指挥到:“使用那啥!” 于是四周护翼装甲车内的士兵从车窗上面扔出几颗那啥,火焰迅速把僵尸点燃,一个个的嚎叫着四处奔散。但是周围没有受到攻击的僵尸们并没有吓退,反而接替它们的位置继续攻击装甲车。 由于车内带的武器有限,外面僵尸众多,追风命人不要轻举妄动!使用卫星电话进行求救!众人躲在装甲车内,看着外面的僵尸。萧正很好奇,为什么它们的行动现在这么有协调性,突然想到昨天严明远对萧正说过的话,急忙看了一下手表:11点十分。萧正大声向追风说道:“让他们把车开到宽阔地段!” 追风不解,但是在这紧急关头,他也顾不了许多,于是下令装甲车前进!前排的装甲车碾过一个个的僵尸,余下的僵尸爬到装甲车上面,其余的僵尸试着阻拦装甲车前进,无奈装甲车重量大,它们的做法徒劳无功。等装甲车开到空旷地带,萧正让车子停下。 过了一会,太阳慢慢爬升到头顶,透过高耸的大楼照射下来,僵尸们立刻四散逃开。 追风看到眼前发生一切,向萧正问道:“你怎么知道僵尸怕太阳光?” “僵尸怕的多着呢!”韵婷没好气说道。 萧正瞪了一眼韵婷,对追风说道:“僵尸不但怕光,它们还怕火,怕水,只能通过声音辩位,它们与其说是僵尸,不如说是一种全新的动物。它们有自己的社会群体,这些僵尸在刚出来时,只是各自为了进食而攻击人类,你们到来后它们也进化成了社会团体。嗯,用你的话说,僵尸也有了一种秩序。” 追风听到萧正说秩序,他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很对!你很聪明,也很有胆识!如果不是在汇滨市遇到你,我想我会和你做朋友的。” 萧正一听,呵呵一笑说道:“不敢,你是追风领导,而我只是一个即将被你关进监狱的无名小卒。怎么能和你做朋友!” 追风不再说话,挥了挥手让装甲车队继续前进! 等车队来到体育馆前,外面是一片狼藉,和萧正前两天来时完全不一样。于是众人跳下车来,两边士兵警惕的观察四周,他们个个荷枪实弹,准备和突如其来的危机做战斗,这时从体育馆内走出一队士兵,领头的士兵向萧正他们的装甲车敬了个军礼,追风和萧正他们探身出来。 史漫妮早已吓得瘫坐一团,韵婷抱着她不敢出来,于是萧正又返身将她背了出来。众人在士兵的保护下进了体育馆。 刚进去,就听到钟上校的声音,他在萧局长死后就接防了体育馆。 “我们收到了你们的求救信号,但是当时体育馆外面也发生了袭击,所以就没有派出支援!”钟上校说道。 “发生袭击!?”萧正惊呼到 “是的,从昨天晚上你们离开的那段时间到现在,僵尸袭击就没有中断过!”钟上校转身对萧正回答道。 萧正开始渐渐明白,昨天去找严明远时一路上比较安静,按照严明远的说法,傍晚时分正是僵尸出来觅食的时候,只不过现在体育馆和萧正他们同时遭到了攻击! 萧正有点不太明白,疑惑的看着追风,追风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汇滨市的活物就只剩下我们和僵尸了,僵尸们不互相攻击,那它们吃什么?” 萧正恍然大悟!它们既然是生物,就要生存,就要进食,而萧正他们就是那食物! 萧正看追风和钟上校指挥体育馆里的人陆续接种疫苗,连忙放下史漫妮,和韵婷跳下看台,进入体育馆的大厅寻找那个叫廖雅的女孩。 “廖雅,廖雅”萧正他们大声叫喊着,希望能得到她的回答,但是馆内人员众多,声音嘈杂,萧正和韵婷穿来穿去,寻找无果。这时,萧正想起来昨天追风在馆内通知人们去看萧局长处刑的事情,于是返回看台,要求追风把扩音器给萧正。 当萧正正要走到看台,听到追风询问钟上校:“准备了多少辆车!” “三辆大巴车!和五辆卡车!”钟上校恭敬的回到 “距离港口多长路程!” “往返约两个小时!” 第三百五十四章:懂得取舍 萧正这才明白,追风原来是在准备撤退事宜。不错,现在体育馆内是比较安全,但是外面僵尸缺少食物,馆外的僵尸只会越聚越多,到那时就凭这几百人的武装根本不可能抵抗! 萧正心想,这肯定是甄教授误会了追风,昨天追风和他的老师通话是想把萧正他们转移到安全区域,或许现在的海天岛只是暂时的安置地区啊。 萧正走到追风身边,说道:“你们打算怎么撤离!什们时候开始!” “就是现在,让接种过疫苗的人群开始撤退。”追风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士兵将装甲车内的补给品发放给馆内的人群。 萧正看指挥官也乱作一团,只好跳下看台继续寻找,就在这时韵婷大声呼喊萧正的名字,萧正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她被几个面黄肌瘦的大汉围住了,他们一个个的面目狰狞,韵婷的四肢被他们上下抓住,其余的人在混乱中将她的衣服撕破! 他们想要吃的!看萧正和韵婷衣着整齐,不像馆内的人,所以他们误认为萧正他们是救援部队! 萧正奋力推开拥挤的人群,飞奔着跑到韵婷面前,将他们一个个打翻在地,一把抱住韵婷,大声呵斥着人群。他们一个个吓得后退,看到他们的样子,萧正既心酸又生气。心酸的是他们此时的无助和对食物的渴望。 生气的是他们刚才的做法无异于外面的僵尸,这一刻萧正深深的明白了:在极端的条件下,什么道德法律什么规矩常理都是狗屁!只有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追风看到萧正这里一团乱,带着士兵朝天上开了几枪,也冲了过来,把萧正他们拖拽到看台。追风面目可憎的说道:“你疯了吗,这样下去无异于送死!” 萧正知道他是在担心萧正他们的安全,或许在他的眼里,萧正和韵婷还是他们当中保留人性的那一部分,而下面的人现在只是一个个饥肠辘辘的野兽!就在那一刻,萧正或许明白了他说的秩序! 看着韵婷在萧正怀里发抖的样子,萧正开始担心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她在这一群饿狼之中,要怎样生活下来,想到昨天她那坚毅刚强的眼神,不觉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正把韵婷和史漫妮放在看台,一个人跳出馆内,来到大巴车前,看到钟上校正在指挥人群进入大巴车,萧正钻进车内寻找,一辆一辆的寻找,无果。 萧正走到钟上校身边,说道:“上校,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钟上校瞪了萧正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哪里顾得上什么小女孩。现在你看看馆内的人群,一片混乱,我总不能开枪射击吧,这要传扬出去,又说那啥在镇压人民!” 萧正理解他的难处,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个女孩没事。馆外是僵尸们疯狂的进攻,萧正也明白这几辆大巴车不可能将这里全部人民带到港口,他们中很多人将要死去。 大巴车内挤满了人群,钟上校一挥手,汽车开动,跟着旁边是六辆装甲车,再加上那几辆卡车一共十一辆车。 车队缓缓驶出体育馆,满载着希望和未来朝着港口的方向! 萧正回头看了一眼体育馆,赫大的招牌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馆内是嘈杂一片。 萧正隐隐约约担心甄教授如果把这些事情传扬出去,外面的人群也会像这么疯狂,到时候几十万的军队要如何面对亿万的群众。举目四望,这里没有一片生机。 太阳穿过深秋落尽树叶的树枝,照射在萧正的脸上,萧正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萧正垂头丧气的返回体育馆,馆内的士兵正在和人群发生激烈对抗,无奈中士兵开枪射击幸存者,萧正正欲阻止,追风站在看台用扩音器向下面喊道:“请保持纪律!” 然而下面的人根本不听从劝告,他们在经历了死亡到希望,希望到绝望,绝望之后开始对生活向往,然而生命线只有三辆大巴车和几辆卡车,馆内的人群争先恐后的抢先上车,萧正走上看台站在韵婷身边说道:“这里不安全你们快回别墅吧!” “找到女孩了吗?”韵婷急切的问道。 萧正摇了摇头,韵婷失望了,抱着史漫妮蹲坐在一旁,萧正却转身走到追风面前,说道:“为何不多派些支援?” 追风也很无奈耸了耸肩,说道:“支援明天到!和甄教授一起。” 他果然知道甄教授此行的目的,或许他是有意放甄教授前去也说不定。 萧正接过他手中的话筒,大声喊道:“兄弟姐妹们,请你们安静一下,我就是萧正,研制疫苗的实验体。” 众人在听到萧正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下面的人们知道这个疫苗就是从萧正的血清中提取出来的,所以当萧正说出萧正的名字时下面的人似乎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追风也觉得诧异,不过看到下面安静下来的人群,他没有打断萧正,点点头示意萧正继续说下去。 萧正接着说道:“兄弟姐妹们,我和你们一样,经历过生死,经历过绝望,也经历过痛苦,但是我并没有放弃人性,没有放弃希望,是因为我始终认为,我们人之所以称为人,是因为我们懂得取舍,懂得宽容! 懂得生死关头我们可以彼此信任彼此依靠,这次危机正是考验我们的时机。我们历经了原始社会,封建社会,才有了现在的文明社会。能走到今天,是我们的先辈一步一个脚印坚守道德底线换来的,是我们的先辈们用无数生命换来的。 假如我们放弃文明,即使活下去也无异于行尸走肉!所以我请你们安静下来,自觉排好队伍,等待我们将要共同面对的命运,在这之间你们有很多人将会离开,将会死去,但是也会有很多人带着文明,带着希望活下去。 死去的人们你们不要为之难过,因为你们不会被遗忘,活下来的人们将他们著述笔专,后世的人们将他们颂扬歌唱。 因为你们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参与者和牺牲者,是你们为了人类共同的未来而做出的选择,选择保留了文明,选择保存着人性!” 追风听萧正讲完这一番话,伸出双手默默地鼓掌,他的士兵跟着他也鼓掌气来,下面的人群不明就里也跟着鼓掌。掌声持续了一会儿,待到掌声停顿,下面有个人站起身来喊道:“那什么样的可以优先活下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良心不安 “对啊,对啊,你们都有特权,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求生机会!”下面又开始一阵嘈乱。 萧正站直了身体,使出全身的力气喊道:“让妇女儿童先上车!我陪你们到最后!” 下面是又是一阵叫喊声,萧正明白在此时此刻无论萧正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能让他们全部满意,馆内的士兵尽量维持着秩序,他们现在和馆内的人们形成了两个对立面。 但他们中间也在小声议论:“一个核弹就解决的事情非要拖到现在,这下好了,人搭进去不说,还落不下好!” 另一个士兵小声说道:“嘘!别这么大声,既然接了这个苦差事咱们就认命吧!真希望像台上那个小子说的,有人能记住我们!” 萧正看了一眼追风,他或许是没有听到,只是向前和萧正说到:“我现在越来越后悔把你也安排去荒岛了,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萧正白了他一眼:“可别,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你即将送往荒岛的难民!现在刚安静下来,可别让他们觉得我有了特权,再次暴乱!” 追风点了点头,说道:“在你心中,也认可了这个秩序!” 萧正明白他说的话,只是此时此刻萧正的确进退两难,看着下面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萧正想起来韵婷和史漫妮,于是转头对追风说道:“你看她俩算是妇女儿童吗?” 追风立刻会意,对手下的人说道:“立刻安排一队人带两位女士搭成直升机。”原来在体育馆顶停着一架直升机,萧正走到韵婷和史漫妮跟前,对他们说道:“这里不安全,你们赶紧离开,等到了荒岛我再去找你们!” 韵婷一把抓住萧正的手,笑着说道:“你刚才的演讲太帅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帅呢!” 萧正挠了下头说道:“这个演讲词,我和严明远昨天喝酒的时候讨论过。” 韵婷一脸诧异,她不知道昨天在别墅萧正和严明远讨论过这个话题,昨天萧正在听到严明远的内心想法时就有感而发,萧正觉得下面的人们也无非就是一个个的严明远,他们怯懦,恐惧,但又对生命充满希望,他们想活下去,却苦于找不到方法,情急之下才会发生暴乱。 萧正要做的就是要引导他们,告诉他们怎么做,如何做,也告诉他们这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萧正相信昨天严明远在和萧正他们聊过天以后他选择放弃疫苗送给了孩子,这些人也会有一样的选择,毕竟萧正他们都还残存着人性! 萧正安抚下韵婷激动的表情,小声说道:“你们还尽早离开吧,呆在这里不安全!” 韵婷死活不同意去荒岛:“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差点被下面的人活吃了,我们俩去了岛上,有没有士兵警察,指不定怎么样呢。” 萧正转念一想也对,回头和追风说道:“你能不能带她们回基地,我想基地应该安全吧!” 基地确实安全,它远离市中心,本来就人迹稀少,加上最近病毒爆发,基地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基地的外墙高大,萧正想那里一定安全,至少昨天到今天早上萧正他们都没有发觉异样。 追风点了点头说道:“你最好也回去!” 萧正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答应了他们要陪他们到最后!” 韵婷见萧正要留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肯上直升飞机,她一只手拉着史漫妮,另一只手扯着萧正的衣服,一脸的花痴相,看着萧正。萧正心想她肯定还没有从萧正刚才‘正义凛然’的演讲中回过神来。 小声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傻丫头,我刚才只是忽悠下面的人,你还真以为我会陪他们到最后啊,我和追风在一起,如果时机不对,我们会立马撤退的!” 萧正原以为她会为萧正的‘机智’所折服,乖乖回去,哪知道萧正这么一说,她当时就给了萧正一嘴巴子,怒气冲冲的说:“你刚才那股英雄气概哪里去了,说的一套做的一套,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虚伪!” 萧正心里一惊,忽然发现韵婷比萧正想的要纯粹的多,于是小声说道:“我哪里虚伪啊,我肯定会把体育馆内的所有人都护送到码头,我是说万一,你想看着你老公白白牺牲嘛!” 韵婷自知刚才那一巴掌有点冲动,她撒开史漫妮的手,两只手护住萧正的脸说道:“阿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返回基地,我在那里等你!”说着,两行热泪从她眼中落下。 看着韵婷和史漫妮两个女人瘦弱的身影,萧正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一定回去!” 萧正目送着韵婷和史漫妮离开,临行时萧正把那只手环送给韵婷,说道:“这手环你先留着,等我找到那个小女孩,带她一起回去!” 史漫妮胆小,她想立刻离开这里,拖拽着韵婷进入到直升机内。萧正心想,如果不是有史漫妮在韵婷身边,韵婷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的,体育馆的情形固然害怕,但她更怕与萧正分别。 萧正站在房顶,挥着手与她告别。直升机缓缓上升,萧正转身向下观望,只见体育馆四周满眼尽是僵尸,它们一个个争抢着往上爬,前面的跌倒在地,后面踩着倒下的身体继续攀爬。 就这样,墙外形成一片尸体堆积的山坡。萧正心知体育馆早晚坚守不住,墙体四周是士兵拿着那啥那啥往墙下喷,僵尸在触碰到火焰时一个个的燃烧起来,外面顿时一片火海! 萧正不忍心观看,随即折返到馆内,这时人群稍稍安静下来了,他们自觉排好了长队,长队折了好几个弯,在大厅内坐下。 萧正看到为首的是一些妇女儿童,看至此时眼眶微微湿润。萧正不知道这条长龙队尾的人还能不能活着离开体育馆,也不知道下一班车辆还能不能回来,在看到他们恐惧,无助的眼神后萧正多少觉得良心不安! 萧正在队伍靠前的地方寻找那个叫廖雅的小女孩,来回找了多次没有发现,心想:她不会自己跑出去了吧。就在这时,一个大汉喊道:“你一个小姑娘家不去前面排队,挤在后面干嘛!” 萧正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在队尾末端,有一个彪形大汉。队尾处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观看,在队伍的尽头端坐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廖雅。萧正提腿狂奔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小女孩,说道:“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第三百五十六章:双拳难敌四手 那个小孩并没有表现出惊恐和胆怯,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正说:“刚才那个姐姐去哪里了?” “你说韵婷吗?她和朋友回基地了,那里很安全!如果刚才在姐姐没有上飞机之前找到你,她就可以带你一起回去了!”萧正这样说道。 周围的几个大汉看着萧正他们俩,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听到了萧正说的直升飞机,其中一人说道:“你有那么多交通工具,干嘛还在这里陪我们送死!” 萧正怀抱起小女孩,大声说道:“兄弟们,目前救援设备短缺,一时间无法把大家全部安置,请大家暂且忍耐!” 那几个大汉或许是受到萧正刚才演讲的影响,一个个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萧正怀抱着小女孩,嘴里低声说着:“谢谢!”然后准备反身回到看台。 刚才那个彪形大汉冲萧正说道:“朋友,这小女孩没有父母,请你以后要照看好她!” 萧正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那个大汉,他身高很高,有190公分,长得膀大腰圆,脸上胡子拉碴,手臂上面有一条刀疤,穿着囚服的衣服。萧正看着不寒而栗,弱弱的说道:“我记下了。” 那人冲萧正挥了挥手,萧正眼睛一湿润,两行热泪留下。 怀抱着小女孩继续往前走,萧正感动于在灾难面前仍有人自觉站在了后面,他们不知道,这一挥手或许成了永远! 看台上面,追风正打着电话,萧正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的呼救:“请速派支援!”馆外是翻身进来的僵尸,零散的几个僵尸在翻入体育馆内后被几个士兵立马开枪射杀,然后用军刀砍断手脚。 距离刚才的车队出发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看着西边的太阳斜挂在天边,萧正知道大巴车队就要返回来了。萧正放下小女孩,千叮万嘱让她呆在原地,随后跳到大门口抄起地上的军刀站立。 周围的士兵也并不阻拦,或许他们想得是馆内的人们都武装起来最好,地上尽是散落的武器。萧正回头喊了一声追风:“大门要开了,叫男人们出来保护妇女上车!” “不行,他们会乱的!”追风大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我们这几个人开了门等于送死!” 追风跳到馆内,不一会儿上百名大汉陆陆续续从馆内出来了,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一个个妇女儿童,全都站在体育馆的大院内,等待大门打开。 大汉们围成一圈,把妇女儿童放在中间,这里面或许有他们的老婆孩子,或许是他们亲戚邻居,也或是他们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但是他们没有像追风想的那样乱作一片,而是一个个手拿着砍刀木棍,怒目而视着大门。 门外是成群结队的僵尸,他们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为了这条生命线的开端,他们一个个挺身而出!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发动声,萧正心知大门马上就要开了,追风站在高台,看着眼底这一片景象,萧正看出他在恐惧,这是萧正不曾见过的追风!他周围站立了两名士兵,贴身护卫,钟上校则派去了码头。 萧正没有嘲讽追风,或许他活着会有更大的价值,想到这里萧正握紧了手中的军刀。这一路走来萧正也见了几遭阎贾了,但哪一次都没有现在这样令萧正心寒!萧正身后并没有与萧正相识之人,韵婷杜媛馨现在也安然无事,萧正现在这么做是为了充当英雄?还是虚荣心作怪?算了,不去想它,萧正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前方! “吱”的一声,门开了,大门外面围满了僵尸,几辆装甲车迅速驶入院内,随后是大巴车,拍成一字长队驶入。就在这时,混在车队里面的僵尸们一个个涌了上来,萧正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他们有些恐惧,萧正大声喊道:“跟我上!” 随后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冲向僵尸群,那些士兵见状,扔下手里的机枪,抽出军刀随萧正一同向前。萧正奋力砍杀,军刀锋利,僵尸们手臂和腿脚被萧正一一砍下,萧正起身跳跃,纵身挥砍。 无奈身法笨重,不一会儿就被僵尸层层包围,就在这时,几个彪形大汉冲了出来,将萧正身边的僵尸砍翻在地,萧正定眼一看,为首的正是那个囚犯。 那人喊道:“朋友,我看你义气冲天,没想到你就这么两下子。”他身边的人都笑了:“看他年龄,也就是个小毛孩子,就这都比那个白面书生强!” 那群人挥舞着军刀,像打架一样,把那些僵尸一一砍杀,后面冲过来一群士兵,他们身法灵活,手脚麻利,军刀在那群僵尸面前来回晃了几下,它们就个个人头落地。追风站在高台之上大喊:“快把们关上!” 大门应声合闭,散落在院内的僵尸,没有后续的支援,个个惊慌失措,叫声如牛,倒在十几个士兵和大汉手下。 “他奶奶的,僵尸这么弱,害老子瞎担心!”其中一个大汉说道。 诚然,这些僵尸战斗力不强,如果不是数量巨大,这几百名士兵也应付的过来,只是这眼下僵尸抱团袭击,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形式比较窘迫。 经此一役,馆内的几个彪形大汉冲着追风喊道:“喂,领导,我们答应帮你维持纪律,你能不能给我发点馒头啊” 追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或许没能明白这些即将成为囚犯的人竟然能和抓他们的士兵一起并肩战斗,他慌乱中点了点头。其实萧正比他明白,这些人本质不坏,在死亡面前,活着的人都是朋友! 太阳缓缓落下,等到妇女儿童全都上车后,为首的大汉笑喊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大门要开了!” 士兵们和大汉们一个个面对着大门,准备迎接下面的战斗。忽听外面一声哨响,墙外顿时一阵嘈乱。等大门打开,萧正站在士兵身后看着门外空无一物,不远处传来僵尸们后退的声音。 众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看着撤退的僵尸群,萧正心里暗暗道:刚才的那一声哨响,难道说这个僵尸贾并不是真的僵尸!这时,追风反应过来,大声说道:“赶快出发!” 于是大巴车队在八辆装甲车的护送下陆续开出体育馆内。大门再次关闭,众人心有余悸,追风吩咐手下将体院馆内的僵尸肢体聚敛一起,放火烧掉,其余众人返回馆内休息。 萧正望着馆内排着长队的人群,心里默默念着:大巴车队每次只能带五百名左右的人数,而馆内万余名的人们要靠他们这样运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第三百五十七章:你找到她了! 萧正抬起头看了一下西边的早已落下去的太阳,大地又重新陷入黑暗,刚才的那哨声分明就是有人为之,至于何人,有何目的,萧正现在一无所知。 望着漆黑一片的体育馆,萧正心里战战兢兢,刚才那股英雄气概早已荡然无存,心里只是想着韵婷所在的基地现在怎么样了,杜媛馨又有什么状况,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否平安…… 体育馆大院逐渐恢复了平静,萧正见四下无人,也回到馆内,来到看台,看到那个小女孩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食物。 “萧先生,你刚才的样子真勇猛!”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道。 萧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想如果刚才不是那个大汉,萧正现在估计就是一堆臭肉了,正寻思着着大汉现在什么地方时,只听到那个女孩一声娇声细语。 “大哥哥,我长大后能不能嫁给你!”廖雅说道。 萧正呵呵一乐,用手敲着她的头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么小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那女孩边吃边说:“知道,结婚后我就可以保护你,省的你跌倒在僵尸群里险些丧命!” 萧正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红成一片,心里暗暗骂到:小丫头片子,刚才的情形她全看到了,这会儿在这里取笑我呢! 萧正没有答话,只是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吃饭。旁边追风也坐过来,说道:“你当真不怕!” “怕,我现在腿肚子还抽筋呢。”萧正大口吃着食物,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 “那你还冲上去?”追风一脸疑问,是不是你知道僵尸的战斗力不行。 “我哪里知道你的士兵这么牛掰,早知道不下去充大头了,险些丧命不说,回来还被一个小女孩嘲笑!”萧正吞下食物,喘着粗气说道。 追风在一旁笑道:“如果不是你刚才带头冲锋,我的兵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牛掰!” 萧正在一旁听乐了,喝了一口水说道:“堂堂一个大官,竟然也说脏话啊!” 追风听了并不生气,反而正色道:“兵是人,官也是人,是人都会害怕,就看你心里渴望什么了。” 萧正听他这么一说话,心里盘算着,渴望什么。萧正渴望什么呢,无非就是和韵婷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了能带着杜媛馨史漫妮和严明远最好。这几天萧正和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知不觉中把他们全放进了心里。想到这里,萧正看着追风说道:“我渴望什么,无非就是想着带着韵婷杜媛馨远走高飞,离开这个鬼地方!” 追风不说话,只是看着萧正笑。萧正想了一下,然后改口说道:“当然了,咱们国家的法律不允许重婚,看样子杜媛馨也不可能做我的小三。带她们一起离开,路上她俩非打起来不可!”说完冲着追风嘿嘿一笑。 追风笑的很厉害了,说道:“嗯,理解。不过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女朋友。”说着他随手一指旁边正在吃饭的小女孩。听他这么一说萧正刚喝下去一口水,差点就喷出来,萧正轻拍着喉咙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那个小女孩不说话,只是冲萧正作着鬼脸,萧正心想要把小女孩也要带到基地交给韵婷。 萧正他们吃完饭后,等来了大巴车的再次返回,车队没有开灯,声音也是静悄悄的,生怕惊扰到正在熟睡的僵尸。 夜晚的体育馆大院内站满了人群,全都是一些妇女儿童,她们一个一个排着队走进大巴车内,拥挤在一辆车里,等实在装不下了就换另一辆,其余的大汉在外维持着纪律,士兵们在一旁警戒。 如此反复了好多趟,萧正累倒在高台,靠着小女孩睡下,凌晨时分,萧正感到身上一股寒意,病毒爆发以后,萧正他们这样绝境求生,也过去好多天了,现在时节已入深秋,按照往常,汇滨市就要进如雨季。 追风说,要赶在下雨前将汇滨市用那啥付之一炬,否则雨水冲刷流入大海,会对周围城市都有影响。 萧正合衣而睡,将小女孩抱着怀里。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萧正睁开双眼,看到外面东倒西歪躺着数十人,他们鼾声四起,再看馆内,队伍里的人们或坐或卧,原地休息。 萧正起身走到追风跟前,说道:“昨天转移了多少人?” 追风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不到两千人!” “你说的支援呢!”萧正看外面没有动静,士兵数量也很稀少,大声质问着追风。 “在基地转移科学工作者!”追风叹气道。 基地现在相对安全,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在第一时间注释了疫苗,理应靠后安排,于是萧正向追风建议到:“我去基地,向他们说明体育馆现在的情形,我们这里才最需要支援!” 追风点了下头,他安排了直升机带萧正过去。萧正走到那个熟睡的小女孩身旁,将她抱起,大步跨上飞机,向基地进发,来到基地,带着小女孩找到了甄教授,基地目前正在转移工作人员,场面也一片混乱。 韵婷看到萧正的到来,飞奔着跑到到萧正的身边:“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说着流出眼泪。 “傻瓜,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吗,哭什么?”萧正一边擦拭着韵婷的眼泪,一边把那个小女孩拉倒韵婷身边,“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韵婷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失声尖叫道:“天呐,你找到她了!”说着,一把抱住小女孩。 萧正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杜媛馨人呢?” 韵婷听到萧正说出杜媛馨的名字,喜笑颜开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不悦,冷冷说道:“她和严明远在别墅整理东西,我们马上要搬离基地了。” 萧正“哦”了一声,没在理会,转身走到甄教授身边:“教授,这次救援部队来了多少人?” 甄教授回身看了一眼,说道:“你跑那里去了,我正要找你,原来我们错怪追风了,他只是想暂时把我们安排到荒岛。” 萧正笑了笑,说:“早知道了,我昨天就是在体院馆和追风一起转移幸存者,只是我们人手有限,转移了一天一夜才转移不到两千人。” “那还剩下多少?”甄教授急切的问道。 “至少还剩七八千!”萧正回到 甄教授小声嘀咕几句:“照这个速度,体育馆的人转移不完就要轰炸这里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我很安全 “轰炸,什么时候?”萧正问道。 “原定计划是后天早上!” 萧正看了一眼基地的人员,他们井然有序的排队进入机场,使用直升机转移!心想这科学家和平民的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能不能往体育馆增派点人手!”萧正向教授建议到 甄教授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这就安排!你们也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吧!” 说着,甄教授走到那个负责指挥基地撤离的人身边说了几句话,那人转过身来看了看萧正:“你说的就是他?” 甄教授点了点头,回到:“是!” 萧正知道他们是在讨论萧正和体育馆的事情,就没去理会,想回身去找杜媛馨,因为从昨天她陪教授去了燕京,萧正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就在这时,杜媛馨,史漫妮和严明远从别墅区方向走了过来,杜媛馨看到萧正就站在基地前门的广场,丢下手里的背包向萧正跑来。 “萧哥!”杜媛馨一脸兴奋的叫道。 萧正克制住见到杜媛馨的喜悦,平静的说道:“你走了一天都没消息,我可担心坏了。” 杜媛馨一脸娇笑道:“你去担心韵婷好了,担心我干嘛!” 萧正也笑道:“哦,对了,现在僵尸正在有组织的攻击幸存者,基地也会变得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杜媛馨点了点头。 严明远和史漫妮走过来,史漫妮一脸羡慕的说道:“阿正哥,你昨天在体育馆出尽了风头!现在转移完体育馆里的人了吗?”严明远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听说还有我的功劳,不知道那些人知道吗!” 萧正被他俩一说,有些不好意思,惭愧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就想让幸存者们都安静下来听从指挥!人还没转移完,我还要再回去的!” 萧正虚荣心作怪,坚持还要再回体育馆。 话虽这么说,不过萧正看史漫妮今天心情格外开心,暗地寻思是不是她知道今天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所以打心眼里高兴。 这也难怪,想起萧正在超市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就觉得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麻雀,广场一别后,也多亏了严明远的照顾,现在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心情定会轻松不少! 这时韵婷也走了过来,手拉着小女孩,杜媛馨看到到她的手腕上带着那个金色手环后,笑容逐渐退去。几人又再一次相聚,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回想起这半个多月以来萧正他们经历过的事情,不免有些感慨。 “小霜他们呢?”萧正见众人中缺少了小霜兄妹,发问道。 “小霜兄妹已经随第一批工作人员撤离了!”甄教授走到萧正身边手一指说道,“我已经和救援对商量过了,他们马上就要过去!” 萧正顺着教授手指的的方向望去,只见基地大门前已经集结好了数十辆解放卡车,它们一字排开,分列两队,各队两边均有十数辆装甲车护卫。这两个车队分别朝着不同的目的地进发,车辆少的那一列是为基地的剩余人员前往港口准备的,另外一队是为了支援体育馆的。 萧正看他们都准备妥当,说道:“我们也走吧!” 众人纷纷点头。等教授和他们一起上了车,萧正却走向开往体育馆的车。 “怎么,你不和我们走吗?”韵婷拉住萧正问道。 “我答应了体育馆内的人,陪他们到最后,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萧正两手一摊说道。 韵婷有点不舍,说道:“我也要去!” 她正要起身跳下,可是看到身边的史漫妮还有那个小女孩,又犹豫了一下。这时杜媛馨果断跳下了卡车,说道:“我陪你去吧!” 韵婷见状也跟着跳下了车,两女同时站在萧正的面前,都想听萧正一个回答。 萧正心知即便杜媛馨不陪萧正去体育馆,她这一路上也不会和韵婷多说几句话,刚才她的表情分明是在吃醋!韵婷身边又多了一个小女孩,这一路上少不了照顾她,萧正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带杜媛馨过去! 萧正对韵婷说道:“你就不要去了,史漫妮和廖雅还需要你的保护呢!” “我在岛上等着你!”韵婷用及其平静的语气说道,没有愤怒也没有惊喜,转身上了车。 萧正眼眶有些湿润,又有点担心的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 严明远坐在车上,拍着凶脯说:“你放心去吧,她们就交给我了。有我在你就别担心了!” 萧正冲严明远漏出善意的微笑,从学校到基地,这是萧正第一次对严明远心存感激,韵婷返回卡车,萧正挥着手和他们一一告别,直到车队消失在视线内。 萧正转身对杜媛馨说道:“其实你不必陪我去体育馆,有这么多士兵在,我很安全。到是你去了我还要分心保护你!” 杜媛馨在一旁说道:“萧哥,这一路走来我都陪在你身边,这最后一程也让我陪着你吧!或许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萧正连忙摆手道:“说什么傻话,等上岛以后,你就挨着我们住下,不也可以天天见面吗?” 杜媛馨呵呵一笑,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昨天在体育馆的演讲,英姿勃发,神采飞扬,我到是想见识见识!” 萧正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连你也取笑我,昨天也是没办法嘛,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追风所说的秩序吧,至少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他们也看不到什么生存的机会,你是不知道昨天……” 就在萧正和杜媛馨解释的时候,过来一个全副武装大兵,大声喝道:“你俩到底走不走!” 萧正和杜媛馨脸一红,吐了吐舌头,进而坐到装甲车内,小心观察着四周的士兵,他们和萧正之前在基地看到的不一样,他们神情更加坚毅,动作更为统一,就连武器装备也更加精良。萧正心知这一定是特种部队,比先前进入汇滨市的军队还要高级。 萧正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厚着脸皮讲起来昨天萧正在体育馆和僵尸搏斗的事情,一来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英勇,至少想在他们面前获取点尊重,二来是想告诉他们僵尸并不可怕,让他们心里有个清楚的认识!他们好像并不在乎这些事情,在听完萧正说的以后只是看了萧正一下。 第三百五十九章:怎么去引导 “这些士兵真无趣!”杜媛馨小声对萧正说道。 萧正点了点头,同样小声说道:“算了,我们去了体院馆,见到追风再说吧,等体院馆内的人都撤离出去,我以后再也不当英雄了。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得到!” 杜媛馨笑道:“你要谢谢啊,那我谢谢你怎么样!” “你谢我什么啊?”萧正不解的问道。 “谢你这一路走来没有抛弃我,谢你在学校奋不顾身来救我,谢你在最后关头选择我陪你一起去体育馆!”杜媛馨眨着眼说道。 萧正呵呵一笑,说道:“这一路上,你也没少帮了我,韵婷她心知肚明,知道你样样比她强,所以她才处处和你作比较,现在她也成长了不少,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才对!” 杜媛馨知道萧正对她动了心思,也明白萧正和韵婷现在并没有分手,更清楚萧正现在心情比较复杂,于是说道:“你不用谢我,等我们上岛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萧正被她说的话惊吓到了,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我知道你不想面对这一切,或许你心里早就做好了选择呢!”杜媛馨幽幽的说道。 萧正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 杜媛馨哽咽了一下,强忍泪水说道:“嗯!” 萧正他们不再说话,坐在几个大兵中间,一路向体育馆进发。 透过车窗玻璃望着一颗一颗绿化树在萧正面前闪过,它们就像萧正这几天经历过的事情,一件一件被萧正仍在脑后,然后慢慢遗忘! 原本萧正和杜媛馨生活中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这一场变故彻底打乱萧正他们的生活节奏,让原本两个世界的人走到了一起,萧正他们彼此欣赏也暗自喜欢,但终究命运有别,等萧正他们回到正常社会,杜媛馨还是要回到她的生活,而萧正注定要和韵婷油盐酱醋,相依相伴。 或许不再见面是彼此最好的结果。 当车队停在体育馆大门前,萧正再一次返回体育馆,也希望是最后一次。里面追风正在指挥人员有序的撤离,前来增援的救援队队长走到追风面前敬了一个军礼后加入救援行动。 “你怎么又回来了?”追风惊奇的问道,他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萧正,好似萧正是多余的一样。 “我说过了要陪他们到最后,就算这里不需要我了,我也不想违背承诺。”萧正说道。 萧正也知道此时来也做不了什么,既没有指挥权,现场也没有发生什么动乱,大家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撤离,也没有人在意萧正曾经承诺过什么,甚至在萧正消失的这段时间内也没有人关心萧正去了哪里。 他们好像感觉不到昨天那种紧张而又无助的感觉。萧正抬头四下观望,原来从清晨到现在,僵尸们没有在进行进攻,难怪这一路走来车队也比较顺利。 那昨天的一声稍响,确实让萧正他们暂时感受不到危险了,所以体育馆的人也不需要萧正,萧正也落个清静,拉着杜媛馨坐在看台上看着下面撤离的人群,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追风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挺认真,你看他们或许早就把你忘了!”追风指着下面同样休息的人群说道。 萧正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啊,不过看到他们都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 “你不生气吗?”追风一脸诧异 萧正一愣,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你就一点没想过当他们的领导者吗?”追风惊奇的问道。 “从来没想过,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做,他们现在不是很好嘛!”萧正明白了追风的心思,他认为萧正他们这群人将来到了荒岛上,就会组成新的社会,新的社会也同样需要秩序,他希望萧正做这群人的领导者。 可是萧正不希望这样,萧正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文明,进取。萧正不知道将来在荒岛上能做什么,萧正也不想做这些人的领导者。 萧正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想带着韵婷和杜媛馨回到原来的社会,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吗,能不能也帮帮他们,我不想他们走到文明的尽头!” 追风点了点头,说道:“我试试看吧!不过以你的才能,确实可以做他们的领导者。” 追风说完这些话,萧正有些心动,之前萧正在原来的世界里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小人物,突然有一天,别人给你说你可以领到群众,这种感觉就像中了彩票一样,萧正心里有些飘飘然了。 “可是做领导者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啊!”杜媛馨说道,“管理是一件艺术,不是通过强硬的命令让他们去做什么!” 萧正不解道:“那是什么?” “是引导!”杜媛馨看着下面的人群解释道,“不过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面无表情,麻木不仁,你要怎么引导他们啊!” 萧正想了想也是,冲追风笑道:“没想到你摊派给我一个苦差事啊!” 追风认真的说:“我很欣赏你的才能,临危不乱,大义凛然。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做他们的领导者,在议会同意之前,在全国民众接受这件事情以后,我都希望你能带领他们!” 萧正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下来,不过说真的,萧正内心还是挺激动地。 突然,追风的通话器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在听到对方说的几句话后,脸色沉了下来。萧正预感事情不妙,隐隐约约猜出大概是僵尸又发出了袭击之类的事情。只是现在正值中午,按照僵尸的习性不可能这个时间段出来觅食。 “甄教授出事了!”追风颤抖着说道。 “什么!”萧正和杜媛馨同时惊呼到,怎么也不肯相信教授在有军队保护的情况下还能出事。韵婷和严明远他们也和甄教授在一起…… “那韵婷她怎么样啦!?”萧正抓着追风的衣领问道。 追风挣开萧正的手,一面指挥士兵准备直升机一面说道:“是议会元老打来的,甄教授把你的事情散播到了外面的世界,并且以死相逼议会同意将病毒事件公布出来!” 萧正不敢相信追风说的话,就在萧正和甄教授分开后的短短两个小时内,她的态度竟然发生了这么大转变,想着萧正今天刚见到她时她还替追风解释,萧正想不明白这段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连忙拉起杜媛馨紧跟着追风跨上直升机。 “你不要跟着我!”追风大声吼道。 第三百六十章:赶快撤退! “来几个人,把他送回燕京!”追风冲着外面忙碌的人群大声命令道。 与此同时,外面突然聚集了大批僵尸,准备围攻体育馆,下面的士兵和新来的救援队乱作一片,馆内休息的幸存者又开始疯狂抢夺卡车和巴士。追风朝天空开了几枪,收效甚微,周围几个士兵赶过来想要将萧正驾到装甲车内,萧正挣开束缚大声质问道追风:“为什么不能让我跟你去?” “因为你现在比我的命更重要!你需要马上撤离到燕京!”追风不在看萧正,连忙跳上飞机正欲离开。 萧正此刻心里想得都是韵婷,担心她现在遭遇不测,没有听从几名士兵的安排,挥舞着双手将他们打到,士兵们不敢伤害到萧正,只能疲于招架,萧正挣开束缚,跳上正要起飞的直升机,死死地抓住直升机的起落架,摇荡着身体爬上飞机,冲着下面的杜媛馨大声喊道:“你快进装甲车!” 杜媛馨不甘示弱,同样的方式抓住起落架,萧正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只见她不慌不忙,比萧正还干净利落爬上飞机,冷声说道:“怎么,你这就想抛弃我吗!” 追风见萧正他们俩全都爬上直升机,命令助手将萧正二人拉上飞机。等萧正他们俩坐定后,追风怒吼道:“你们疯了吗?不要命啊!” 萧正怒目而视,愤然说道:“你告诉我韵婷现在怎么样了!” 追风强忍怒火,通过送话器向下面指挥道:“听命令,将人群撤道馆内,封锁通路!”同时看向杜媛馨说道:“你也疯了,你们都疯了!” 直升机朝着汇滨岸飞去,路过基地上空,萧正向下看到基地已经被僵尸攻陷,地面上一片黑乎乎移动的物体。 继续向前,萧正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尖塔,看它的地理位置,萧正联想到甄教授在去燕京之前说过要将萧正的事情通过信号塔发送到外界!于是问向杜媛馨问道:“你们这次去燕京有没有将u盘交到甄教授父亲手里!” 杜媛馨瑶瑶头道:“没有,不过甄教授已经知道了追风并没有恶意!” 萧正不假思索道:“谁知道这个疯女人又想到了什么!” 果然,在信号塔不远处萧正看到几辆零散的军用卡车和装甲车,车体旁边是士兵们的尸体。追风指挥直升机降落,萧正跳下飞机,看到塔下是甄教授的尸体,她是从高处坠落而死,奇怪的是这几个护送的士兵,他们不是被僵尸袭击而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萧正越想越奇怪,和追风他们走到塔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实验器材和几个偌大的笼子。笼子现在已经空无一物,只剩下残存的铁链和脚镣,像是一座监狱!里面冲斥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萧哥,你看!”杜媛馨惊呼到 萧正顺着杜媛馨眼神的方向看去,下面是一片烧焦的碎尸,旁边就是今天萧正和韵婷分手时她携带的背包!萧正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颤巍巍的走到碎尸旁边,萧正心里默念着:这不是韵婷的,这不是韵婷的。还好,看这些碎尸燃烧的时间不像是今天所为,萧正的心暂时放下! 萧正走出信号塔,在四周寻找韵婷的下落,发现四周路上散落着许多僵尸的残骸,和外面不同的是这里的僵尸残骸带着铁链和头盔,像是有人训练过一样,萧正越看心里越是恐惧,心想昨天的那哨声定是有人为之,汇滨市发生的一切肯定不是甄教授向萧正解释的那样简单! 就在萧正寻找韵婷下落的同时,周围几辆装甲车开了过来,追风和杜媛馨从塔内也走了出来,众人站在一起,追风面色难看,使用通话器和他的主子汇报着什么,不住地摇头叹息。萧正看他一脸绝望的样子,特地绕开他走到杜媛馨面前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点不对劲?” 杜媛馨点了点头,说道:“发现了,这信号塔刚好在去港口的路上,兴许是甄教授发现了什么才要求来到这里的,只是现在没有发现韵婷他们,我担心……” 杜媛馨一说到韵婷,萧正刚才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什么,萧正集中精力,仔细听到:“山坡后面发现一具少女尸体!” 萧正听后顿时血脉逆流,心口一痛,没等他说完,拉着杜媛馨就往山后跑去。跨过几块乱石,萧正发现山坡下面躺着几具尸体,为首的一位,是面部早已模糊的少女尸体,身上已经被烧得破烂不堪,但依稀可以辨认出身形,体重。 “萧哥~”杜媛馨几乎用哭声喊道萧正的名字 萧正被她的声音惊醒,定眼看到那具尸体的左手臂带着一个金色手环!没错,就是在体育馆那个小女孩给萧正的手环!萧正脑子一下空白,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追风,他带人赶过来,吵闹声惊起四周散落的僵尸,它们蠢蠢欲动,向萧正他们靠近。 “赶快撤退!”追风喊道。 萧正此时已经丧失了求生欲望,任凭士兵们拉扯,萧正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杜媛馨也随之落泪,众士兵见萧正情绪失控,随摆出战斗队形将萧正和追风团团围住。 “萧哥,你先别难过,”杜媛馨从那个少女手臂上面去下金手环说道,“你看这个少女虽然烧得面目模糊,难以辨认,但是你看她的身高应该比韵婷高!” 萧正听到杜媛馨这么一说,才敢挣开眼睛辨认眼前的尸体,没错,这具尸体体长有一米七左右,而韵婷的身高只有一米六!继续观察,这个少女尸体脖颈上面有一个铁质项圈,上面纹着一个字母——q。 萧正恢复了理智,站起身来。 “萧正!”—— 是严明远的声音,他用接近嘶哑的声音喊道萧正的名字。 “萧正!”—— 萧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严明远,他背着史漫妮在山对面的小路上面发疯似的狂奔着,后面是紧追其后的大片僵尸,眼看僵尸就要追上,严明远脚下一滑,带着史漫妮滚落在地,他爬起来重新拽起史漫妮,拼命地向萧正他们靠拢! 萧正身边的士兵架起枪支,向僵尸开火,枪声又吸引了大批僵尸的注意力,眼前是越积越多的僵尸群,萧正奋力向他跑去,这时追风大声喊道:“保护我!”于是萧正的四周并排跑过来四个士兵,他们掏出军刀,扔下枪支,似乎准备好拼了性命! 第三百六十一章:这是要去哪 严明远距离萧正还有四五米的样子,被僵尸追上,他用尽全力将史漫妮推向萧正的怀里,自己则倒在地上! 萧正接过史漫妮,将她交给身后赶过来的杜媛馨,就欲向僵尸群里冲去,萧正体内有疫苗,不怕僵尸撕咬,所以也没有考虑太多,疯了似的冲进僵尸群用石头和木棍和它们打斗,身边几个士兵也挥舞着军刀将僵尸的手脚一个个砍下! 无奈僵尸越聚越多,将萧正和严明远紧紧包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火炮声。 是坦克车,原来今早赶去体育馆增援的部队是特种部队,军队武器配置齐全,在追风呼叫’救援’之后,他们立刻赶来,四周涌出来一群身背火焰枪的士兵,他们冲着僵尸群喷射火焰,坦克的火炮对着萧正他们身后不远的僵尸群轰去,僵尸群立刻被冲散。 等身边最后一个僵尸被士兵用军刀砍下头颅,萧正才得以看清身下被僵尸撕咬至伤的严明远,喘着粗气问道:“韵婷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危险?” 严明远咬着牙,从嘴里说出几个字来:“萧,萧正,韵婷让我把史漫妮交给你!” 萧正用力摇着严明远,希望他能告诉萧正,这句话是韵婷什么时候说的,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韵婷已经死了,是不是刚才那个左手带着金手环的尸体就是韵婷!可他伤势太重,声音嘶哑,嘴里呢喃几句:“我死后,请把我烧掉,我可不想成为僵尸们的食物!” 萧正扭头冲着站在一边的追风喊道:“快带我们去医院!” 严明远身体抽搐了几下,两眼血红,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伸出左手死死抓住萧正的衣服说道:“我现在是不是英雄!” 萧正一愣,这才想起来,严明远还没有注射疫苗。萧正发疯似的的大喊:“疫苗,的给我疫苗!” 杜媛馨站在萧正的身后,抱着史漫妮,声泪俱下,说道:“萧哥,你冷静一下,疫苗都在体育馆!” 追风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萧正抱起奄奄一息的严明远,就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严明远不似韵婷杜媛馨,比较沉重,萧正摔了一脚,等萧正再爬起时,杜媛馨哭着对萧正说:“没用的,他已经变异了!” 萧正看着怀中的严明远,两只眼睛通红,脸上青筋暴起,手脚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反身冲萧正撕咬,萧正明白他已经变异,此时萧正无力回天,无助的站在原地,眼看严明远就要将萧正扑倒,萧正却没有打算反抗! “你想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吗?”杜媛馨冲着追风喊道。 这时追风回过神来,飞奔到萧正身边将严明远一脚踹翻在地,周围几个手持火焰枪的士兵闻声赶了过来,冲着严明远的尸体一阵喷射。萧正被其余几个士兵架离原地。 就这样,严明远在萧正面前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在地上来回翻滚,直到变为灰烬! 萧正声嘶力竭道:“你是英雄,你是英雄,你是英雄!” 说着,萧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杜媛馨怀中的史漫妮,萧正彻底明白了史漫妮之前在超市的感觉:绝望,无助!萧正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萧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点办法!那一刻,萧正心彻底死去。 远处的山岗上又传来一声哨声,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太阳斜挂在半空,山头几个稀松的柏树,投下几只寂寥的倒影,山谷里似乎传出几声哭泣的声音,萧正不忍多听,像丢了魂一样站起身来,抱起那具焦尸,连同山坡的那几具尸体一起埋葬在山下。 都散了,萧正累了,此刻萧正也不想什么体育馆的幸存者,也不想什么荒岛领袖,萧正只是瘫坐在坟前,任凭杜媛馨呼喊着萧正的名字…… “领导,体育馆有情况!”一名士兵跑过来向追风报告到 “把他抬到直升机上去!”追风吩咐周围的士兵道。 萧正两脚离地,被两个士兵抬着走到直升机内,杜媛馨搀扶着史漫妮也走了过来,经过刚才的一幕,萧正不知是气力耗尽还是心灰意冷,神情呆滞的坐在直升机的一个角落里,不再说话。 史漫妮也似乎惊吓过度,昏厥过去。杜媛馨和追风靠着坐下,她无奈道:“萧哥,你打起精神来,萧正他们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呢!” 杜媛馨的话萧正一点也听不进去,自顾坐在一旁思考整件事情:甄教授为什么非要去信号塔,那个铁环上的字母是什么意思,这些僵尸分明就是有人在训练,韵婷到底在哪,她是否安全,那个小女孩呢!一这堆问题堵在萧正的耳朵旁边,萧正听不进去别的声音。 “追风,我们这是要去哪?”杜媛馨向追风问道。 “体育馆!” “怎么又要回去,我能不能先带萧哥离开这里,你刚才也说过要送他去燕京!” “你们怎么离开?现在下面到处都是僵尸,你们跟着我或许更安全!” 杜媛馨不再说话,直升机飞抵体育馆上空,在房顶降落,此刻体育馆周围尽是僵尸,它们将其团团围住,就连馆内的大院也站满了僵尸。僵尸群中有几个士兵模样,他们原本是守在围墙上面的士兵,现在也成为了它们。 救援队被挡在僵尸群的外围,几次冲击都没能找对体育馆的位置。从直升机上面下来一个士兵,在房顶上爆破出一个洞,众人随即钻了进去,杜媛馨和萧正也随即被士兵们用吊绳放下。等萧正刚一落地,周围瞬间扑上来几个大汉,他们个个面红耳赤,揪着萧正的衣领喝问道:“你跑哪去了,不是说要送走我们每一个人吗?自己跑的挺快啊!” 萧正没做反抗,神情呆滞,两眼无神,任凭他们撕扯。 “你们给我住手!要是萧哥贪生怕死,他走掉后还会再回来?”杜媛馨怒喝几位大汉,她瘦弱的身形和这几个大汉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几人看着杜媛馨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毫无胆怯之心,被她的气势瞬间压倒。 他们几个松开萧正的衣领后退几步,嘟囔道:“是啊,还回来干嘛!” 这群人虽粗鲁,但也识大体,大多都是跟风吵闹,在听到杜媛馨的解释后他们连连后退,人群有几个人小声议论:“这个女的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哪有,你没看到她和昨天来的那个女的不一样吗?” 第三百六十二章:怎么能丢下你 聚集的人群散开后,萧正和追风上了高台,看着馆内余下的士兵和众人,只剩下男人!大部分妇女儿童转移到了港口,等待轮船将他们送往荒岛,剩下的幸存者在萧正他们去信号塔的时候与僵尸发生了战斗,死伤大半,由于他们大部分还没有注射疫苗,在被僵尸撕咬之后就发生了变异,那几名士兵也是,现在馆内还剩下两三千人左右。 台下的男人们一个个的注视着萧正,似乎在等萧正的号召,他们上午还麻木不仁的样子,现在在危险时刻又把目光投到萧正的身上。 追风转身看着萧正说道:“现在外面的僵尸众多,单靠救援车辆从外面往里冲,根本冲不进来,现在只要你登高一呼,组织他们从里面接应,我们就有可能成功!” 萧正眼神从他们身上缓缓扫过,没有说话,杜媛馨也急了,说道:“萧哥,你怎么了,那个从办公室一路拼杀走到现在的萧正去哪了!” 许久,萧正的眼神又恢复了神采,问道:“追风,轰炸预计什么时候?” “计划是在明天上午,我们现在时间很紧迫,你有什么想法?”追风神情有点慌张 “好,轰炸推迟一天,我自有安排!” 追风不解,疑惑地看着萧正说道:“你想干什么?” 萧正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扩音器旁:“你们每一个人和我一样失去了亲人朋友,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僵尸拼命,但是僵尸数量众多,萧正他们硬拼是拼不过的!现在萧正有一个办法,要你们把上衣脱掉,粘上汽油,做成火把!记住火把一定要长!” 萧正在高台大声疾呼,杜媛馨看到萧正的样子又惊又喜,她喜的是萧正终于恢复过来,惊的是她不明白萧正为什么要做火把! 追风也不明白萧正到底要做什么,但他吩咐下面的士兵按照萧正说的方法去做,几个士兵将身上的喷射枪拿出来,取出最后的燃料。当他们犹豫要不要将最后的希望倒在那些破烂衣服上去时,萧正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们:照做! 等到他们做好后,萧正又吩咐他们将桌凳拆下做成防具,这时追风似乎明白过来,冲萧正伸出大拇指说道:“真有你的!” 等到夜幕降临,萧正看外面的僵尸还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大声说道:“兄弟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于是萧正吩咐身强体壮的人站成一圈,里面围着一群瘦弱的人群,外围的壮汉每人手持长火把,等萧正一声号令,全部点燃火把,就这样手挽着手一步一步向外移动,僵尸怕火,看着萧正他们围成一圈,手持火把,就要往上冲,可是火把密集,手柄巨长,没等僵尸靠近早已被点燃,有几个冲过火把靠近身边的僵尸,也被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踢到在地。 就在众人走出馆外时,不远处传来枪炮声,原来追风猜到萧正要做什么,早早吩咐外面的救援车队在外围接应,加上天黑,他们刚好可以看到萧正他们的火把,有了目标他们放心大胆地向前冲锋,僵尸群不懂战术,被萧正他们两下夹击,手忙搅乱连连后退,加上夜晚僵尸能见度很差,四散逃命。萧正听到不远处的哨声也慌乱一片,毫无规律的吹着,像是进攻又像是撤退! 就在萧正他们围城一圈的同时,萧正让杜媛馨坐着直升机带着史漫妮飞往港口。等到萧正他们重新把体育馆的控制权夺回来时,追风说道:“趁着天黑赶紧撤离!” 于是组织车队进行撤离,附近的僵尸看到萧正他们夺回了体育馆,想反扑,无奈救援队火力太大,它们只好作罢!萧正看追风在一旁指挥,走到他身边说道:“这两天你一直没有休息过,你退下来换我吧。” 追风在一旁笑道:“不用了,你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做!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知道汇滨市的情况,议会为了稳住居民,打算将你塑造成人类反抗病毒的英雄!告诉人们病毒可以战胜!” 萧正听后呵呵一笑:“我可不想成为英雄,英雄最后的结局就是化为灰烬!” 萧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联想到了严明远。想到这里,心情又低落起来。 追风摇着头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有勇有谋,临危不乱,你将来肯定能带领人类走向全新的世界!” “人类?”萧正斜着眼问道,“你说的人类也包括外面的安全区吗?” “你听到那哨声,不是一个人所为,这背后有着什么阴谋还需要我们去弄清楚。否则外面的安全区也不会安全!”追风目光如炬,看的萧正心里发毛。 萧正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这场灾难果然不是一次偶然的病毒泄露,这是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汇滨市的数百万群众在这群人的眼里早就判处了死刑。想到这里,萧正越发觉得韵婷现在没死,说不定就在这群人手里,至于甄教授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带着韵婷前往信号塔! 还有史漫妮,萧正突然想到史漫妮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她现在应该和杜媛馨去了港口,萧正向追风说道:“你看现在的救援车队的运送能力,剩下的人能不能今晚撤退掉!” “应该没问题!”追风看着萧正说。 “好,等到明天他们都撤退后,我要和你再去一次信号塔!”萧正厉声说道。 追风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遇到危险,我希望你不要管我自己先跑!” 萧正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我好不容易和一个做大官的人做上朋友,怎么能丢下你自己逃跑呢!” 追风哈哈一笑:“难得,现在你肯承认我们是朋友了。不过作为朋友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切不可感情用事!” 萧正点了点头,这一天经历了许多事情,甄教授和严明远,他俩身影在萧正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闪来闪去,还有韵婷和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那个女尸肯定不是韵婷,它又是谁,为什么会带着手环! 这些问题又重新浮现在萧正的脑海里,不知不觉中萧正昏睡过去,朦胧中感觉身上被披了一件衣服。待到第二天天刚刚亮,萧正被外面一喊杀声惊醒,萧正睁开眼一看,原来僵尸正在发起进攻,它们昨天并没有撤退只是等待这黎明的到来,等天刚刚放亮,僵尸又卷土重来,萧正来不及思考,站起身来就找追风,他在不远处的高台处半躺着睡下,或许是这两天太过操累,他现在还没有被吵醒。 第三百六十三章:不必担心我! “现在还剩下多少人!”萧正冲一名士兵喊道。 “没有平民了,只剩下军队了,萧先生你怎么还没走!”那士兵吃惊的回答到 萧正心里暗暗一喜:都是士兵,那就好办了! 于是爬到高台向下喊道:“同志们,收拾好身边的武器,和我一起砍杀僵尸,为死去的人们报仇!”下面的人没有响应,萧正话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这些僵尸原本也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只是躲在后面的恶人将他们变成行尸走肉的僵尸,他们也是受害者,要报仇也要找到他们身后的恶人才行! 萧正看下面的人群反应不是很强烈,正思考对策之时追风站起身来:“萧先生说的对,不管怎样,我们要找到这群僵尸后面藏着的阴谋!不为了别人,就为了你们尚处于安全区的父母亲人!” 追风这招果然有效,当他说道安全区里面的人时,下面的士兵一个个像打了鸡血,纷纷捡起武器,准备迎战!追风走到萧正身边得意的说道:“学着点!” 萧正伸出大拇指对着追风:“真有你的,比我还能忽悠!” 他呵呵一笑:“这不是忽悠,这叫管理!” 追风说完,挺凶昂首走到士兵中间,镇静自若的指挥着他们,萧正看追风一副凶有成竹的样子,想着此刻萧正是在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中间,外面的那些僵尸不就是小菜一碟吗,于是跳下高台,兴奋的抢起地上的军刀,和他们站在一起,周围士兵小声嘀咕道:“怎么想到,疯了吗,我们现在做上装甲车就能逃跑,为什么还要战斗!” 萧正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他,只是说道:“兄弟,昨天听到哨声了吗?追风领导是想弄清楚这背后有什么阴谋,我们现在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再出现一个汇滨市我们怎么办,接着一走了之?如果爆发病毒,我们还能走到哪里?” 周围几个士兵听到萧正这一番话,收起刚才的畏惧心理,专注的盯着从四面围过来的僵尸群。 这时,追风走过来,小声说道:“吆,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想到你都知道,坦白告诉你,这些确实是我故意安排的,昨晚撤退完群众我就想到这个方案,只是你当时睡得正香,没好意思打扰你!” 萧正看了他一眼:“我昨天没睡好吧,只是闭眼休息!” 追风冲萧正冷笑一声,不再搭理萧正,转向外面的僵尸。 僵尸如潮水般向萧正他们涌过来,众人杀气沸腾,为首的一排士兵用机枪扫射,子弹冲力大,打在僵尸身上无不断腿缺脚,个个倒地,后面一排是手持火焰枪的士兵,按下按钮,火焰长达十米,像一条火蛇将它们点燃,追风早就做好了部署,萧正他们边打边推,利用一道道防线将它们扼杀在体育馆周围,最后萧正他们退到装甲车旁边,装甲车周围道路干净,看来追风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萧正以为他就要带领大家撤退,没想到两辆装甲车率先冲了出来,朝着僵尸群的后方驶去,就在这时追风拉着萧正钻进一辆装甲车,同时命令外面一个队长模样的士兵道:“按照计划,再坚持半个小时!” 那士兵坚定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追风命令装甲车也向僵尸群的后面开去,装甲车重量大,所到之处无不将其撞得四脚朝天,四散逃跑,三辆装甲车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绕了几圈后,冲着一处废弃大楼开去,该处的大楼萧正似曾相识,正是严明远藏身的那栋大楼,等萧正他们车停稳下去后,萧正看到旁边也停着一辆装甲车,只是颜色和制式不同。 没等萧正他们进去大楼,楼下两个脖子上面有铁链的僵尸像狗一样躁动不安,声音立刻引起其他楼层僵尸的注意力,它们头戴铁甲,脖子上面拴着黑色铁链,迅速向萧正他们靠近,就在这时从上面下来一个黑衣人,那人也三十多岁,同样身材笔挺,一看就像是个军人。他带着一半面具,手里扯着一条细长的银白色铁链,从他身后走下来一个妖艳的女人,目光呆滞。 萧正顿时头皮发麻,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这样让你玩弄! “韵婷在哪里,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萧正大声质问着他 追风想要阻止萧正,但是萧正话已经说了出来,那人拍手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重情重义,难得难得!” 追风听到他的声音,额头上顿时流下一滴汗水,说道:“果然是你!” 什么,难道追风认识眼前这个黑衣男子。 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光是我,还有很多人,加入我们吧,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追风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屑道:“不入流的东西!” 萧正不明就里,看到追风吐了口水,也学着他的样子,呸呸往地上多吐了几下,说道:“什么不入流,简直猪狗不如!” 那人似乎只是被追风激怒了,恶狠狠的说道:“我一直不入流,你们也从来不正眼看我,可我终要有一天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 萧正以为是萧正骂他猪狗不如,他才生气,但是他连正眼都不看萧正一下。那黑衣人怒气渐渐消散,甚为得意的对着追风说道:“想知道我们之中都有哪些人吗,你一定会觉得有意思的,答案就在信号塔内!哦,对了,这个小伙子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叫什么韵婷的?” 韵婷?这人当真知道韵婷的下落,萧正被他的话激怒了,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是谁,韵婷是不是在你手上,你若敢动韵婷一下,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人面对萧正的威胁呵呵一笑:“你算老几!” 此刻萧正已经彻底丧失理智,起身就往前冲,谁知那几个身带黑色铁链的僵尸一下子将萧正扔了回来,铁链“啪”的一声打在萧正的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追风见状,赶紧命令士兵救萧正,士兵们抽出军刀和那些铁链僵尸打斗,混乱中那人逃跑!追风并不去追赶,而是坐下来查看萧正脸上的伤情。 萧正愤愤的用手锤在地上说道:“你还快追,担心我干什么,我体内有赤霄,所有伤口都会自动愈合,除了僵尸咬伤的!” 周围士兵叹气道:“萧先生,你还是太年轻,刚才领导故意语言激怒那人,就想等他先出手,你这好第一个被激怒!” 第三百六十四章:下一步如何 萧正脸色一红,知道刚才萧正做事太冲动了,别说和追风相比,就是和这些士兵相比,萧正也不懂的什么战术战略,只是随着性子乱猜一通,歪打正着了这么几次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萧正越想越羞愧,害兄弟们大清早的这一通折腾,到最后还是放跑了那个吹哨人!想到这,萧正低着头说道:“追风,我……” “这事和你无关。”追风并没有生气,一边命令士兵将萧正脸上的血渍擦干净,一边说道,“你又不是士兵,你肯定不知道两军对垒中先动的一方会暴露破绽。你将来要学习的东西多着呢,现在不懂没关系,记住你心里最初的善良就行!” 萧正脸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张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事真的。他们没见过萧正大腿那么一大块伤疤都能痊愈,这点小伤算什么,只是刚刚追风的一番话在萧正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我会记住最初的善良! 那几只黑色链子的僵尸看到那个黑衣人牵着女人逃跑后,也跟着跑掉,它们用头撞开墙壁,飞奔着消失在萧正面前。这些僵尸无论从反应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萧正他们在体院馆里看到的。萧正看了一眼追风,只见他忧心忡忡,面如土色,萧正隐隐猜到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信号塔,刚才那人说信号塔,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旁边一个士兵说道。 “恐怕是一个陷阱!”另一个热你也说道。 萧正自知刚才犯了错误,也不好再向追风要求什么,眼巴巴的看着追风。追风知道萧正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安慰萧正道:“你放心,如果你的韵婷没落到刚才那人手里就绝对安全!萧正向你保证!” “可是,韵婷和那个小女孩她们……”萧正联想到那天看到的那具裸体女尸,脖子上同样也带着铁链,刚才看到那个黑衣人旁边的女人也带着铁链,萧正担心韵婷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于是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没等萧正说完,追风点了下头,说道:“好吧,我就再去一次信号塔!”他知道萧正现在心里想得都是韵婷和那个小女孩,可能是今天萧正和他并肩战斗产生了友谊,或许有其他原因,总之他答应了! 同时他起身和周围的士兵说道:“你们要牢记自己的使命!” 那几个士兵一并站齐回答道:“是的领导!” 萧正不知道他们的使命是什么,大概是保卫萧正和追风吧,看着几个士兵的模样,个个魁梧威猛、如山似塔、身姿矫健、威风凛凛,比原先在基地见到的强太多了,萧正心里明白这定是追风的贴身护卫! 萧正不管这些,迫不及待的冲上装甲车,想要往信号塔方向前去! 追风走了进来,他同通话器指挥体育馆内的士兵撤退,在去往港口的路上会师,就这样萧正和追风踏上开往信号塔的前程! 一路上萧正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真想快点到达信号塔,追风看萧正着急,安慰萧正道:“阿正,别看你平时处理事情沉着冷静,可一遇到感情问题就手忙脚乱了。你要记住,成熟的人就要学会摒弃感情,这样你才没有弱点!” 萧正听完追风一番话,不以为然道:“摒弃了感情,那还叫人吗?我们人类从猴子进化而来,就是比猴子懂得感情。如果非得抛弃感情才叫成熟,那我宁愿放弃!” 听萧正这么一反驳,追风呵呵笑道:“你现在还没有从全局的眼光看待问题,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摒弃感情并不等于放弃,而是牺牲!只有成熟的人才懂得牺牲的含义。” 萧正不解道:“牺牲和放弃不一样吗?” 追风看萧正解释不通,他换了一种表达方式:“韵婷不管是否平安无事,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你们原来的样子了,这一点是事实,你要学着接受,你要学着长大!假如她真有什么不测,我也请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现在外面的情况比我想的要混乱的多,我真心想请你帮我一起去安抚外面的世界,你的存在不在是你自己一个人,而是有了其他人的期望,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大道理我都懂,但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考虑的问题,我答应过韵婷要保护她,就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至于你说的帮你稳定外面人们的心情,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萧正有些不耐烦,气呼呼对追风说出了不满。 追风不再说话,他用通话器通知了直升机到信号塔处接应萧正他们,同时让体育馆内的士兵撤退。老实说,萧正并不喜欢被追风说教,可能萧正遇到的事情还太少,处理问题不够老练,也可能韵婷对于萧正来说比外面人的生命更重要,总之在萧正的思想世界里没有什么大公无私这之类的话。不过话随如此,但萧正总觉得追风藏着什么秘密,刚才在废弃大楼内,那个黑衣人到底和他什么关系?还有他刚才说的要萧正帮他安抚外面世界人们的心情是什么意思? 刚才萧正他们观点不统一,大家相谈不欢而散,一路上彼此保持着沉默。萧正看到追风有几次想打破这沉默,或许是想让萧正成熟,但是萧正完全没有这个心情,一路上尽是担心韵婷的完全如何,找不到韵婷下一步如何。 车队颠簸在公路上面,心烦意乱的萧正抬头看到天空中有几只候鸟飞过。 “快入冬了!”萧正喃喃自语道。 “到了!”一个卫兵大声对萧正他们说到。萧正很奇怪,其他的士兵都对追风唯命是从,而这个小兵却没有这种感觉。相反,他刚才这个态度对萧正他们说话,萧正顿时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萧正也没有过多思考,管他呢,等回去让追风好好修理他去吧! 当萧正他们再次返回信号塔,那里的实验设备被清理一空,只剩下几只大铁笼和断裂的铁链脚铐等,萧正不由分说的爬上顶楼,追风有些慌张,命令身边的两个卫兵跟着萧正,萧正没有理会这里是否安全,一间一间房屋寻找,希望能找到韵婷的下落。 当萧正打开最顶层的楼时,里面是一张床,和一些生活用品,房内早已经被破坏,但依稀可以辨认这是一间卧室,里面灰尘不多,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住。 突然,萧正看到地上有一张破碎的相框,当萧正翻开相框时,顿时傻眼了,这张照片萧正在甄教授的别墅里看到过,正是她和卞星文的合影。 第三百六十五章:去帮他! 萧正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原地,脑子飞速旋转,想要从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中找到重要的信息:q代表秦,而这幅照片就是萧正在别墅看到的,它们全都说明这个信号塔和甄教授有关!而那个黑衣人说的‘萧正他们’肯定也包括甄教授和他老公!那甄教授之前告诉萧正的事情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甄教授不会故意欺骗萧正的!如果她有意隐瞒信号塔的事情,她大可不必费心向萧正解释这么多病毒的来龙去脉,也没必要让萧正知道她和她丈夫之间的事情,更没有理由在萧正他们都被病毒感染的情况下去研制疫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萧正不敢继续想下去,萧正不相信韵婷一直敬重的甄姐姐会是这场阴谋背后的参与者,或者说,是萧正不愿意相信! “吱”的一声,门开了。是刚才那个说话不尊重的卫兵,原来刚才那俩人跟丢以后,他亲自上楼来找萧正。看到完好无初的站在他面前,推门进来的那个士兵舒了一口气,拿起通话器说道:“萧先生找到了!” 萧正下意识的把相片仍在床下,不想这个信号塔和甄教授扯上关系,韵婷这么信任甄教授,一口一个甄姐姐的叫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害韵婷的。现在甄教授也不在了,剩下唯一线索就是那个黑衣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先生,你一个人到处乱跑太危险了,万一……” 没等那个士兵说完,萧正打断他的话:“万一什么,还不是你们动作太慢!走,带我去见追风!” 那士兵对萧正有点失望,但是他也没有发表什么怨言,悻悻地带萧正到楼下去。在楼道内,萧正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急忙跑到楼下。在一楼大厅处,萧正见到了追风,他神情慌张,看着一堆废弃的实验数据。旁边是那个被挪动的铁笼子,笼子的下面是一张黑色生锈的铁皮,一角已经撬开了。萧正刚想走过去查看一下,突然被追风一把拉了过来。 “你来看这个!”追风有些神经兮兮的,指着一踏脏乱的a4纸冲萧正说到。 “这是什么?”萧正问道。 “这是一项秘密试验,我以为早就停止了,没想到还有人继续做下去!”追风颤抖着说 “秘密试验,是关于病毒的事情吗?” “算是吧,不过这件事牵扯甚多,我不能轻易下结论!”追风显得有些无奈 萧正看追风现在的样子,也不过就是个跑办事的,没有什么实际权力,这点事情都要请示议会。刚才神秘的拉萧正过来就是为了和萧正说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吗?萧正心里轻哼了一下! “那个黑衣人是谁,你们之前就认识吗?”萧正转而问道。 追风知道萧正没有找到韵婷,所以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他也没有隐瞒,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和他都是老师的学生,一起承蒙老师教诲。但世事无常,他再一次火灾中烧伤了右脸,从此心性大变,他来汇滨执行任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正很好奇他说的老师是谁,就是那日在度假酒店的老者,他的权势和地位绝非一般,能有他的教诲,那肯定是人中翘楚,盛世栋梁之才。那日在度假酒店,他穿着生化服,萧正没能看清他的样子,不过隐约觉得他就是议会的那啥,那追风岂不是他的继任者! 萧正正琢磨着追风的真实身份,只见他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萧正说道:“他这人比我聪明百倍,只是心术不正,老师当年骂他不入流,是想让他知耻而后勇,只是一年前基地的一场爆炸,他就失踪了。” “什么,一年前!”萧正惊呼到 追风点了点头,他不愿再多说下去,眼神凝视着萧正说:“将来有一天,你面对着他,切记一定不要被他激怒,因为你一愤怒,就会暴露出弱点!他心狠手辣,就喜欢看别人痛苦失望的样子,你只要一被激怒,正好中了他的计策!” 萧正为上午没能抓到他而感到惭愧,听到追风这么一说,低下头默不作声,此时萧正心乱如麻,一方面是没能找到韵婷和那个小女孩,另一方便是因为萧正担心韵婷万一落到那个黑衣人手里,会不会也像上午萧正看到那个裸体女人!在超市的时候萧正就看到,一个人的欲望究竟有多么可怕!再加上刚才追风说的这番话,萧正更加担心! “报告!外面发现大批僵尸正在向我们靠近!”一个士兵的声音彻底打乱萧正的思绪。 萧正大呼:“不好!” 追风冷静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此时萧正他们在信号塔一楼大厅,四面门窗都紧闭着,他掏出通话器说道:“马上到信号塔顶救援!” 萧正明白他是在和直升机通话,他说完就让萧正往楼上跑,有两个卫兵保护着萧正,沿着楼梯往上爬,其中的之一就是那个说话不礼貌的士兵。 “走啊,追风!”萧正往上爬了几步回头喊道。 只见他和其余几个卫兵端起机枪面对着门外疯狂进攻的僵尸,萧正正欲下楼去拉他,但却被身边两个卫兵架起。他们并没有后退的意思,一门心思向上爬。 “放开我,追风还在下面!”萧正怒气冲冲的对那两名士兵说道。 “萧先生,我奉命把你带走!” 那个说话不礼貌的士兵态度强硬,他和另外一人边跨起萧正的胳膊,飞奔而上。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机枪声和吼叫声,萧正回过头看,那几个人边打边退。等萧正来到塔顶,那两人踢开天台的铁门,把萧正带到楼顶,萧正抬头并没有看到直升机的影子。 “你们还不下去帮追风!”萧正冲那两人喊道。 “追风知道他自己该做什么!”那名士兵答道,然而并没有动身,只是用枪口指着天台的铁门。另一名士兵朝天空打了一发信号弹。 楼道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萧正大声呼喊:“追风,你赶紧上来!” 许久,楼下传来追风的声音。 “快把门关上!” 只见追风和一名卫兵惊慌失措的爬上楼来,手忙脚乱的将铁门关上,另外两名卫兵也跟着帮忙。众人搬来天台上所有可以堵门的物品,将门牢牢堵死。 “直升机还没到吗?”追风问那两个士兵 “没有!” 突然,铁门传来一声撞击声,紧接着就是越来越激烈的撞击声。众人吓得后退,期盼着直升机赶紧到来,萧正他们退到天台的一角,向下望去,地下是黑压压的僵尸群。 今天萧正他们不会就死在这里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不可能告诉你 突然,远处传来一架直升机的声音,众人大喜,待到飞机向下扔出绳梯,萧正在那名士兵的护送下第一个爬上飞机。此时铁门被一只僵尸撞开,为首的是一个脖子上面锁着黑色铁链的僵尸。追风见状掏出手枪就朝那个黑色僵尸的脑袋开枪,但是僵尸中枪后并没有到地,反而更加暴虐,一个铁链挥来,一个卫兵被打到在地,后面几个小僵尸立马扑来,将他撕咬致死。 追风战战巍巍往后退了几步,他也没料到眼前这个黑色铁链的僵尸战斗力这么强,他没有多想,抓住绳梯就往上爬,身后跟着一个卫兵顺序向上爬。可是那个铁链僵尸跑来扯着线绳摇来摇去,直升机失去重心,几乎坠落。 下面那个卫兵掏出军刀切断绳梯,让自己和绳子一起坠落在僵尸群里。萧正在直升机上清楚的看到这一切,眼眶湿润,那个卫兵萧正连名字都不知道!绳子割断后,直升机恢复重心,缓缓上升。追风也趁势向上爬。 待到直升机门口时,萧正伸出手臂去拉追风。追风抓住萧正的手,正欲翻身进来时,只听“呯”的一声,一股滚烫的液体溅到萧正的脸上,随之萧正手一松,追风从萧正手中滑落! 萧正大声呼喊,追风身体下坠,此刻追风脸上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之情,漏出平静的微笑,挥手冲萧正告别。萧正嚎叫着,探出身着想要抓住追风,但是那个卫兵将萧正死死压在飞机的地板上,动弹不得。萧正挣扎着向下望去,追风狠狠坠落在僵尸群里,瞬间被无数僵尸包围,随即传出一阵惨叫声…… “萧先生,你救不了他!” 萧正用手擦掉眼中的泪水,视线又变得清晰,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是那个黑衣人,身边围着几个黑色铁链的僵尸,和那个裸体女人。萧正心里泛起阵阵寒意,刚才萧正见识到了铁链僵尸的战斗力,它身上没有传统的僵尸的弱点,反而动作迅速,力量巨大,萧正看到它用手里的铁链将一名士兵打到在地,也知道它不是萧正在仓库打倒的那类僵尸。 黑衣人嘴角漏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举起那啥冲萧正瞄准。 “不好,赶紧上升!”那士兵命令驾驶员道。 直升机迅速拉升,地面的建筑物也逐渐变小,直到地面的景物连成一片。直升机越飞越高,耳边传来呼啸的北风,身边的士兵检查着萧正身体有没有受伤,他小心的检查萧正身上的血渍,查看那些痕迹是否是因为萧正受伤所致。 好在萧正从进入信号塔到乘坐直升机离开,都在他们的保护之中,没有受伤的机会,那些血渍是追风中枪时溅到萧正身上的,萧正呆呆地看着他,说道:“追风死了!” “嗯。”那士兵一脸平静 “他是你的领导啊,他死了你不伤心吗?”萧正惊问道。 “不,我受命于那啥,他命令我将你带回!” 萧正不在说话,也明白这些人没有感情,脑子只有命令和服从,不像追风,在这几天和他相处中萧正渐渐发现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当这个人从萧正手里滑落时,萧正却做不了什么。 萧正呆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双眼无神,不知是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还是被那个黑衣人吓到,反正整个人就像抽干了一样,瘫坐那里,心中思绪万千:如果当时在废弃大楼里萧正没有冲动放跑那个黑衣人;如果当时萧正听信了追风的话信号塔是一个骗局;如果当时萧正抓住追风的手…… 但是,追风死了,他在萧正面前死掉了。是萧正的冲动和鲁莽害死了他,他最后的那个笑容像是在嘲笑萧正的无能和弱智,这一刻,萧正慢慢回忆起刚来信号塔时追风对萧正的那些说教:或许萧正真的不够成熟。 萧正闭上了眼睛,任凭北风吹在萧正的脸上,将萧正眼中的泪水吹干,萧正不在挣扎,放任直升机将萧正带去某一处。甄教授坠楼了,追风死了,韵婷和小女孩失踪了,严明远也烧成灰烬了,现在萧正身边只剩下杜媛馨和那个吓傻了的史漫妮! 直升机飞向港口的方向,萧正闭着眼睛,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萧哥,醒一醒!”杜媛馨摇晃着萧正的身体。 萧正睁开眼睛,看到杜媛馨半蹲在萧正的身边。她眼含泪水,看到萧正睁开双眼,忽然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刚才在直升机上面由于太累睡着了,杜媛馨看到萧正被那个卫兵背出直升机,加上满身血渍,她以为萧正受伤了。萧正将杜媛馨的双手从萧正身上拿开,看着她问道:“史漫妮呢?” “在这,”杜媛馨说着,从身后拉出史漫妮,“她受到了惊吓到现在什么也不肯说!” 萧正看着眼前呆呆傻傻的史漫妮,明白她这一路走来所受的恐惧和折磨,于是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她道:“没事了,韵婷姐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不,你骗人,韵婷姐死了!她,她不可能告诉你!”史漫妮有点情绪失控,惊恐的从萧正怀里挣开。 萧正想知道韵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喝问道:“说,你是怎么知道韵婷死了,我明明在信号塔看到了韵婷。” “她,她是和甄教授一起跳的楼”史漫妮被萧正的样子吓到了,断断续续说着她和韵婷分开之前的事情,“我们当时走到那座高塔,甄教授说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她就一个人去了高塔,过了很久,韵婷姐看她没有回来,就去高塔找她——结果我们听到那边传来了打斗声,我和严老师赶到时就看到韵婷姐和甄教授从楼上跳了下来!” 萧正努力从她的之言片语中编织着一幅画面:那个信号塔就是甄教授发现她丈夫藏匿的地方,就在她看到她所爱着的人正是这场灾难的幕后黑手时,她的人生观彻底崩塌了。 或许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甄教授选择了跳楼,但是韵婷为什么也跟着跳下来,可能她们不是自杀的,是被某些人推下去。门口那些中枪的士兵应该能说明那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只是韵婷的尸体在哪里,那个小女孩呢,史漫妮的话并不能打消萧正的疑惑,在没看到韵婷的尸体之前,萧正是不会相信韵婷已经死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赶紧跟我走 萧正想继续追问,看到史漫妮失控的情绪好不容易被杜媛馨安抚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杜媛馨带着史漫妮走到了休息室内,身边那个卫兵走了过来,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说:“明天就是约定撤退的最后时刻,到时会有轮船将这里的人全部带走!你也要跟我走!” 他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强硬! 萧正没有说话,抬起头向四周观察了一圈,不远处钟上校带队巡逻。萧正突然想到什么,问了一句:“体育馆的士兵撤退到港口了吗?” 那人答道:“到了,在外面布防!” 布防?萧正听他这么一说,感觉港口也不安全,向大门望去,果然看到一排防守的士兵。 “萧先生,你现在随我返回燕京,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可以吗?”那是士兵似乎只关心萧正要不要离开这里,其他事情一概不问! “等到了明天,他们全都上了船,我们再离开!”萧正推开那个士兵钻进休息室。 杜媛馨看萧正一脸沮丧,也知道了追风从直升机上面坠落的事情,她没敢说话,更没敢继续追问关于韵婷的下落,只是在萧正身边端茶倒水伺候。萧正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问道:“你以后什么打算?” 杜媛馨被萧正的话问的一愣,许久她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萧正,我不知道!” 萧正接着说道:“门口那个士兵说要带我去燕京。” “那,你是怎么想的?”杜媛馨斜着脑袋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现在一个人去哪里都无所谓!” “那,你说这场灾难算是结束了吗?”杜媛馨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韵婷不在了,对我来说算是刚开始吧!” “病毒爆发以来,每天死那么多人,他们不算灾难的开始吗?”杜媛馨有些生气,“你把我从办公室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的灾难就开始了。” 萧正没有搭话。 休息室内一片沉默,杜媛馨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良久。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杜媛馨两眼直勾勾盯着萧正问道,萧正明白她这个眼神的含义,她想问萧正是不是因为失去了韵婷,才找她做的替代品! 她知道是因为韵婷现在不在了,萧正才这么问她;也知道假如韵婷没有失踪,和萧正去燕京就是韵婷。此刻萧正这样说,她反而有点不高兴。 萧正也知道这些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给她听,但明天就是要做决断的时刻,萧正心烦意乱,不想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的消失。 终于,萧正站起身平静地直视着杜媛馨:“我带你出来时就说过,只要这灾难不结束,我们就不分开!当时在基地分别时,我选择了你陪在我身边,我想我那时已经有了答案吧。现在韵婷走了,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怎么想的了吧,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我跟着你,算是爱情还是相柔以沫?”杜媛馨语气很坚决,或许是因为她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萧正往后退了几步,顿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我现在很乱,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难过,哪怕韵婷还在我也不想你离开!” 杜媛馨听到这话,也同样往后退了几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让你心安吗?“ 萧正没说话愣在那里 她继续问道:“只是为了心安?” 萧正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心里思绪万千,嘴角抽动了几下,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回身往床上一躺,不再说话。 时间过了很久,只听见杜媛馨说道:“要我陪着你也可以,你得让我把史漫妮带上!” 萧正轻声“嗯”了一句,眼角一片滚烫,随即恢复了平静。 此时此刻,萧正身边也只剩下杜媛馨了。 等萧正渐渐睡去,隐约中听到杜媛馨和史漫妮在收拾东西,她或许早有打算和萧正一起去燕京,刚才只是想从萧正口中得到些什么,也或许是史漫妮需要好好疗养,荒岛上面没有这样的条件,总之杜媛馨答应萧正了,萧正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那个士兵破门而入,冲着萧正他们大喊:“快,快—走!” 萧正睁开睡眼看了一下,只见那名士兵面色惨白,神情恐惧,喘着的粗气让他一句话中的三个字相隔了一段时间。 萧正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中看萧正也能猜到。于是立马跳下床,拉起休息室另一头的杜媛馨向外跑了出去,刚冲出门口,就看到远处一群人手忙脚乱往轮船上面跑,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士兵模样的人。 “史漫妮还在里面!”杜媛馨挣脱掉萧正的手,冲萧正喊到! 原来刚才萧正一时着急只顾着把杜媛馨拉出了休息室,忘记床上还有史漫妮!萧正顿时新生闷气:这个拖油瓶子!萧正他们刚想返回休息室去把史漫妮带出来,那名士兵一把把萧正拽住,吼道:“哪里去!外面僵尸群正在往这里赶!” 萧正下意识往码头外面望了望,外围一排防守的士兵个个神色慌张。虽然相隔甚远,但看到他们全部背朝萧正他们,围城一圈,将萧正和幸存者包围在码头里面!不时,头顶几架直升机飞过,呼啸的声音正提醒着每一个人: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发什么呆?赶紧很我走!”那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萧正往一架正要起飞的直升机走去。 “杜媛馨,”萧正大声喊了一声,随即挣开那士兵的手说:“你不带上杜媛馨,老子死也不去!” 那士兵见状一把拎过来杜媛馨,大步朝飞机走去。他很聪明,萧正力气大,他执拗不过,但是杜媛馨却如同小鸡一般被他提溜到直升机旁,他回头得意的看着萧正,心想萧正这下肯定会自己跑过来! “阿正!”杜媛馨冲萧正喊到 萧正反身往休息室跑去!那士兵顿时傻了眼,大声呼喊:“来人,抓住他!” 可是,其他的士兵哪里肯听,他们全都扛着弹药跑去外面的阵线。随着一声枪响,外面顿时乱成一团! 萧正顺着声音向外望去,只见防线外面是黑压压一片僵尸,正欲往码头里面进攻,为首的是几个头戴金属头盔的僵尸,它们手持铁链,向士兵们的阵线猛冲! 第三百六十八章:现在怎么办 钟上校带队边打边退,防卫圈也越来越小。萧正知道凭他们这点人根本抵挡不住,再加上萧正知道那些铁链僵尸的战斗力,于是加快步伐往屋里冲去! “,你疯了吗?”那士兵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冲萧正大骂,然后飞奔过来! 萧正看到杜媛馨也要下来,于是冲她喊到:“你在上面等着,我去带史漫妮出来!” 杜媛馨很欣慰,用手挤掉眼角的泪水,破涕为笑。 那士兵动作快,三两步就赶上萧正,拖拽着就往直升机走去!萧正大声向休息室里面喊叫:“史漫妮!史漫妮!” 幸好史漫妮不是傻瓜,在听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后,她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昨天她和杜媛馨整理的背包,说到:“东,东西忘带了!” 萧正差点没有骂出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背包,脑子有病吧!好在萧正看她已经出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到:“快上飞机,这里危险!” 那名士兵冷笑一声:“你小子好色到连命都不要了!”萧正没有搭理他,抱起史漫妮飞奔着往直升机跑去,来到直升机旁,萧正将史漫妮仍在飞机的地板上。 就在这时,钟上校建立起的防线退无可退,顺势被铁头僵尸冲破,大批僵尸像决堤的洪水,涌了过来!被冲散的士兵瞬间成了僵尸口中的食物,其他士兵见状立刻丢失斗志,他们中有很多人扔下枪支混在人群里往轮船的方向跑去。 萧正心知防线溃败,他们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走掉!钟上校在那群士兵后面开枪连毙两人,可是仍旧抑制不住败退的人群。钟上校绝望的看着大家,拿起手枪放进自己嘴巴里,萧正大呼不妙!扔下史漫妮逆着人流就往钟上校的方向跑去。 “上校,不要做傻事!”萧正冲他呼喊,既然萧正带走了杜媛馨和史漫妮,也想要拉他也坐上直升机。谁知,没跑两步萧正就被那士兵按到在地:“这么多人,你能救得了几个?” “砰”的一声,钟上校随之到地! 望着轮船周围的人群,在生命面前理应平等,但此刻轮船却缓缓驶离码头。萧正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捡起一挺机枪,冲着朝萧正他们扑来的僵尸“邦邦”两枪,僵尸应声倒地,只是抢声吸引了更多僵尸的注意力,它们齐刷刷向萧正看来,为首的几个铁链僵尸也挪动步子朝萧正走来,萧正心生恐惧,和那名士兵相互对视了一下,他好像再说:你惹怒了他们! 萧正后退着朝直升机跑去,那士兵也逃出手枪冲着后面的僵尸开枪!但是僵尸太多,不一会儿就淹没了他,萧正好后悔,心想又是萧正自己的冲动害死了别人!想着自己一个人去燕京也无颜面,就反身冲进僵尸群,还不忘对直升机大喊:“赶紧起飞!” 就在萧正想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一队士兵自觉捡起枪支将萧正他们团团围住! 萧正心里大喜,跑到那名士兵身边,和他们并立向前。 “你回来干嘛!自己坐上直升机去燕京啊!”那士兵不解道。 萧正没有搭话,想和这十几重新捡起武器的士兵一起抵挡僵尸!这时直升机起飞,绕到轮船前面,从上面扔下来一只绳梯。 “萧哥,快上来!” 是杜媛馨,那名士兵抓起绳梯的一头将萧正绑住,他抓住其他部分,挥了挥手,飞机缓缓升起,将萧正他们从其他士兵的中间提起。整个动作流畅,迅速,没有半点迟疑。 萧正看着下面十几名士兵,被僵尸逐渐攻破,弹尽粮绝后纷纷自杀!萧正有点于心不忍。 “萧正,你救不了他们,他们知道自己做什么!和我回到燕京你才能救更多的人!”是那个卫兵的声音 萧正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沿着绳梯往上爬。“ 等萧正他们爬上直升机后,向下看了看。不远处是轮船驶离码头的场景,萧正四下巡视,想找到钟上校和那群士兵的身影,只是直升机越升越高,码头逐渐和大海连成一片。 杜媛馨看到萧正爬上飞机,激动的抱住萧正:“阿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正心里咯噔一下,双手紧紧抱住杜媛馨,史漫妮在一旁看着萧正他们俩,有些尴尬,她咳了两声,杜媛馨瞬间从萧正怀里挣开,脸色通红,像极了当日她从办公室下来的情形。 萧正一把把她重新拉回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耳旁轰炸机呼啸而过,它们向萧正他们后方飞去,萧正回头看了看汇滨,这是萧正曾经生活过,奋斗过的城市,也是萧正厌倦和讨厌的城市!在经历了生死之后萧正对它多了一丝不舍。 当初是韵婷说喜欢南方的天气萧正他们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如今萧正离开了,她却永远留下来了。随着一声声轰鸣的爆炸声,下面顿时一片火海。 嗯,他们扔的不是那啥,而是那啥,追风曾经说过,他们想把汇滨市变成一片废墟,今天看来,他们确实做到了。可怜码头那些没有登船的人群,怕是陷入这火海般的地狱了吧。 算了,不去再想,萧正坐在一旁,懒散的斜靠着杜媛馨。 直升机越飞越高,高到可以把汇滨市尽收眼底。它三面环海,一面与大陆相连,连接大陆的大桥也早已炸断,就在一个月之前,萧正他们差一点就随着这个城市一同付之一炬。 时间过了一个月,汇滨仍然没有逃过被摧毁的命运,而萧正却逃了出来,带着杜媛馨和史漫妮。 坐在直升机里面,萧正他们三人相依而偎,爆炸掀起的巨大气流冲击着飞机。直升机摇摇晃晃载着萧正他们朝着北面出发。 萧正挥挥手,说了句:“再见!” “警告!燃油耗尽!警告!燃油耗尽!” 萧正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惊醒,驾驶室前面,一排指示灯闪烁,伴随而来的是警笛声。 “发生了什么事?”那名士兵问道。 “报告队长,刚才爆炸的冲击波把油箱打坏,燃油泄露!”前面的驾驶员一边操控飞机,一边大声说道。 这时,杜媛馨和史漫妮也惊醒过来,杜媛馨从萧正怀里起身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她俩神情慌张,显然被眼前的情况吓懵了。老实说,萧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把头转战那名士兵,小声问道:“我们马上要坠机了是吗,有没有降落伞?” 第三百六十九章:空无一人 那士兵哈哈一笑:“你当这是拍电影吗,你是特种兵啊,给你降落伞你也不会用。放心,武装直升机都是有备用油箱的,只要不是机体散架,是不需要跳伞的,只不过油量不够,准备迫降而已!” 听到那名士兵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再看萧正他们三人的表情,突然有些好笑,不过萧正他们又不是专业人员,对于直升机,在病毒爆发以前也是从影视剧里面看到的,以为只要发生警告,就要准备跳伞。 显然,那些所谓的“常识”在以后的生活中不知道还有多少错误!不过好在有这个士兵的话,刚才还神色慌张的两女顿时放松下来,刚才拼命抓紧萧正手臂的杜媛馨也松开了双手,萧正得空用另一只手揉了揉。 “队长,我们在哪里迫降!”驾驶员说 “离这里最近的是南江的民用机场,就降落在那里吧!”那士兵脑子里好像有一副地图,不,应该说是有一台gps,因为他看都没看就知道萧正他们飞行到哪里,要降落在哪里,萧正好奇多看了他两眼,感觉这个小兵模样的人有点不简单。 他年龄偏大,但是没有追风成熟,看样子应该是个老兵油子。 衣服是和其他士兵一样的军服,奇怪的是没有肩章和臂花,一副黝黑的面孔,和钟上校有点像,不过他左脸有个胎记,萧正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哦-,你就是那天在基地甄教授说的那个指挥官!”萧正突然回想起来,记得当时他俩在一旁交谈,萧正由于反正韵婷他们就没有理会,但是萧正当时清楚的记得他说过一句话:你说的就是他。 那名士兵看萧正认出了他,摘下帽子,说到:“你才看出来吗?” 萧正轻哼了一声,道:“你们全都穿一样的衣服,加上我这人脸盲,不认得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你一个指挥官没有军衔没有肩章的,我还以为你是小兵呢!” 那人听了也不生气,反倒有些得意,说道:“不认得也好,一个临时指挥官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职位,我来的目的就是带你回去!” “为什么,追风改变主意说要带我回燕京,今天你也这么说,到底燕京发生了什么事!”萧正有些疑惑 “追风怎么给你说的?”那人反问 萧正认真想了想,说:“他说其他地方好像也出现了僵尸…” “不是好像,是确实!”那人斩钉截铁的说到,“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据我了解的情况看,问题比你们在汇滨看的还要严重!” 萧正他们三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刚才还放轻松的心情有紧张起来,萧正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在现实面前,萧正还是感觉害怕,加上前几天看到的铁头僵尸,萧正越发觉得灾难才刚刚开始。 “报告,迫降开始,请做好准备!” 随着驾驶员的一声警告,直升机迅速向下俯冲!萧正一个没抓稳,身体向下倾斜,身体从座位上面掉下来。 “阿正!”杜媛馨紧紧抓住萧正的一只手,生怕萧正一不小心掉下去。好在萧正系了安全带,萧正长嘘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情。 “我是武直33八号编机,现执行任务,需要临时迫降南江机场。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驾驶员在一旁喊话,萧正知道这是降落前的必要流程,但是萧正不知道军用直升机在这时也要进行报备,还有,明明一个直升机为什么要降落机场呢,找一片空地降落不就行了。 事实是,那个指挥官的远见——他是想征用民用飞机前往燕京! 萧正从直升机内向下观望,看到前方一大片空地,随着直升机越来越接近地面,一座瞭望塔渐渐映在眼前。 “奇怪,怎么没有回答!”驾驶员嘟囔道。 “是不是频道不对,多试几个频道看看!”那指挥官说道。 “所有频道我都试过了,就连无线对讲我都发送了信号,但是地面就是没有反应!”驾驶员松了松肩 “不管他,直接降落!主意民航班次!”那个指挥官果断做了决定 “是!” 直升机向下俯冲,萧正看到身边不断翻起的尘土,知道马上就要到地面了,于是抱紧杜媛馨和史漫妮。突然,一声巨响,直升机颠簸了一下,原来一直螺旋桨的螺丝松动。真是诸事不顺! 这才离开汇滨不到一个小时,就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故,萧正心情沮丧,看着前面的驾驶员,祈祷他的技术,不过萧正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驾驶员技术很棒,他努力控制着直升机的平稳度,尽力用下缓慢下降。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地面的声音,直升机安全着陆。 几个人陆续走出直升机,萧正四下察看,空无一人,顿时觉得奇怪。这里是飞机场没错,但是除了几架东倒西歪的民航客机之外,没有一个地勤人员。 而且机场的航站楼的侯客大厅也没有往日的热闹情景。萧正暗自盘算:不好,难道这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还没等萧正回过神来,不远处一架民航客机直接俯冲下来,冲着萧正他们的方向,客机首先头部着地,巨大的冲击力使地面剧烈晃动了几下,接着在跑道上面向前滑行了几十米。 萧正他们站在跑道的一端,眼看着飞机就要滑向萧正他们前面,突然机身向左倾斜整个机翼肖去,接着就是一声爆炸,火焰四起! 萧正和杜媛馨还有史漫妮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愣着干嘛,赶紧跑啊!”那个指挥官大声吼道,萧正这才反应过来,从那架飞机里面冲出几只僵尸,满脸献血,飞奔着朝萧正他们这边跑来,机长驾驶室里面爬出来一位40岁左右的人,看到身边的几个僵尸,吓得赶紧朝萧正门这边跑来。 他越跑越近,萧正才从他的衣着上看出,这是一位民航的飞行员。他看到萧正他们也是衣衫褴褛,吓得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航站楼跑去。 在听到那个指挥官的吼叫后,萧正和杜媛馨还有史漫妮回过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那个直升机驾驶员还在察看直升机的油箱,估计他想要修好油箱在重新起飞,哪知萧正他们四人全都丢下直升机逃走!他反应过来,一边叫萧正他们等一等,一边向萧正他们这边跑来。 好不容易萧正他们五个人跑到瞭望塔下面,破门而入,这时萧正发现刚才那个机长也把瞭望塔当成了目的地。看到萧正他们几人,他脸色突变,萧正猜他那时肯定吓得不轻。 第三百七十章:谁都害怕 这时,杜媛馨向他挥了挥手,说到:“快进来!” 他才敢跑进瞭望塔。等萧正把大门关上,后面几个僵尸夜追了上来! “他们是什么东西?”那个机长一边喘着粗气问道,一边脱下自己的上衣。 “怎么,你不知道汇滨市发生的事吗?”杜媛馨一脸疑问 “东,汇滨!你是说,那个谣言是真的!”那机长瞬间变了一个声调,结结巴巴说出几个字来。身体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汇滨市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病毒爆发了!”萧正走上前面对质,看着眼前这个机长,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杜媛馨史漫妮她们活生生的站在萧正的面前,萧正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不,不知道!不过听别人说,是有这么一件事!”那机长渐渐回过神来,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他回忆起,自己的副驾驶在飞机上的反应,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是有疫苗吗,你注射了没有?”萧正继续问道,萧正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研制的疫苗,没能帮助其他人,那样,萧正在汇滨所遭受的痛苦就白费了! “什么疫苗?”机长一脸疑惑。 看着他的表情,萧正才慢慢回想起之前追风和萧正说过的一些事情,不觉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队长,看来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嘛!” 那个指挥官走了过来,冲着那个机长说到:“上周之前,你没有接到通知去注射流感病毒疫苗吗,说了这次流感很严重,必须注射!” 那个机长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你说的流感疫苗,我寻思自己体格强壮,一直以来都没有感冒发烧的不需要注射,而且那个疫苗又贵,排队的人也多,就没有注射!你们早点说是僵尸疫苗啊!” 萧正看他一脸懊恼,心知这其他人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吧。这不,门口这几个僵尸就是为了省钱不去注射疫苗的,现在到好,以后不用花钱了! 看来,追风说的没错,病毒爆发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汇滨市的问题了。想必这个机场,已经沦为僵尸天下了吧。萧正有些气愤,一方面是自己的努力并没有帮助更多的人,另一方面想着这些事情不单单是这里,应该全国面积都在爆发,沮丧感扑面而来。 “大叔,你手臂流血了。”是史漫妮 这是萧正听到她说的最有用的话!萧正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他的伤口:“是不是僵尸咬的!” 机长也一脸茫然,摇着头说不知道。指挥官和那个直升机驾驶员反而警惕起来,他们一个个掏出手枪,指着那个机长。那机长吓得赶紧跪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又没犯法。” 萧正生气的一把夺过来指挥官的手枪,吼道:“有本事去外面杀僵尸去!” 他俩还有些生气,想要和萧正理论,就在这时,杜媛馨说了一句:“门外就几只僵尸而已,阿正,你在学校救我的时候,徒手还能和僵尸搏斗呢,怎么现在反到怕了。” 是啊,门口就几只僵尸,萧正他们的人数比他们还多,而且还有手枪。可能是今天早上被多去如潮水的僵尸群吓到了,也可能是刚才萧正因为没有想要保护的人而没有了当时的勇气,在杜媛馨的提醒下,萧正才逐渐找回自萧正。 “对啊,我们可以冲出去!”萧正对指挥官说道。 那指挥官摇了摇头:“你忘了追风怎么死的吗,僵尸的战斗力这么惊人,你说你徒手就能打过,我不信!” 原来他是不知道铁头僵尸和普通僵尸的区别。在萧正解释一到番后,他恍然大悟!在一旁的机长和史漫妮斜着脑袋,问这问那,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终于,在萧正不厌其烦的解释下他们才明白,在汇滨市的这一个月的样子,萧正确实学到不少对付僵尸的办法,这个指挥官也是刚来汇滨救援不久,在听了萧正的一番话后,信心满满的抢过来萧正手上的枪就要射杀僵尸。 “等等!”萧正连忙制止,“枪声会吸引来更多的僵尸!” 指挥官和驾驶员收回手枪,看着萧正说到:“那怎么办?” “用火!” 于是大家在瞭望塔的底楼寻找可以做引燃物的东西,报纸,塑料袋,箱子一大堆东西,在萧正他们收集好这些东西后,又一个新的问题摆在萧正他们面前。 “你们谁有打火机?”萧正问道。 众人相互对望了一下,全都摇了摇头。靠,你们两个当兵的竟然也不抽烟! “抽烟有害健康,所以…”那个指挥官挠了挠头 萧正看着他五大三粗,一脸黝黑的样子,心里暗暗骂道:平常都说抽烟有害健康,可是关键时刻,想找个打火机都没有!想着之前韵婷还让萧正戒烟,萧正气不大一处来! “要不,你们从这里找找!”史漫妮在一旁怯怯的递过来一个背包! 萧正一把接过来,翻开背包,一看。我靠,这简直是一个小商店啊。里面整整齐齐,满满当当摆着各种物品。饮料,食物,创可贴,绷带,止痛药,手电筒,打火机!对,它里面就是有打火机!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萧正一边翻找,一边询问史漫妮。 “我,我把我能想到的东西都整理在里面了!”史漫妮还是刚才一副怯懦的表情。 诚然,此刻萧正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不为别的,就为今天上午萧正在心里怒骂史漫妮的那句话!史漫妮这个女孩平时是比较胆小,但是小姑娘心细,她把她能想到的,在野外求生所需要的东西都带上了。 除了露营用的帐篷。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在萧正拿出打火机的那一刻,萧正突然想到,不对啊,门口那几个僵尸没有了动静。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正好艳阳高照,它们为了躲避阳光,全都挤在瞭望塔的背阴处! “队长,你看…”那个驾驶员指着外面对指挥官说道。 指挥官示意他小点声,透过窗户,他目光如炬,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天空,萧正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天空中乌压压一片,是候鸟,现在看更像是乌鸦,一阵阵哀鸣声传来,它们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冲着萧正他们的瞭望塔飞来。萧正手里的背包掉落,掏出的打火机也跟着掉了下去。 那天在信号塔看的候鸟,现在也感染了病毒——动物也不能避免。看来甄教授说的没错,病毒一旦爆发,光靠封锁是封锁不住的。那群候鸟并不是攻击萧正他们,而是在瞭望塔的背面歇息,看来不光是人类僵尸,连鸟类僵尸也害怕烈日! 第三百七十一章:看不起谁? 众人没了表情,机械的就地而坐,萧正把背包里的食物和大家分了分,也靠着二女坐下。 萧正嘴里咀嚼着一片面包,很硬,脑袋斜靠在墙上,目光呆滞,看着外面的世界。 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如果说动物也能感染病毒,那它们的活动范围这么大,萧正要怎么拯救!靠疫苗吗?靠军队吗?还是靠自己? 飞鸟可以跨越地形,跨越河流,原来说的那个岛,恐怕也不会安全了。 萧正如同嚼蜡,嘴巴只是机械性的一张一合。良久,杜媛馨递过来一瓶饮料。 “阿正,喝口水!” 萧正转头看了一眼杜媛馨,明眸皓齿,笑魇如花,一手拿着饮料,一手轻拍着萧正后背。 瞬间,萧正醍醐灌顶,顿时清醒。对,我还有杜媛馨,还有史漫妮,还有很多很多像追风和严明远这样的人。如果这末日靠我来拯救,那我就不能退却! 萧正接过来饮料,喝了一口。望着窗外:“机场应该会有备用客机吧,我们找出来,出发,去燕京!” “燕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机长一脸疑惑,“现在外面这么乱,我劝你们还是呆在这里等待救援…” 他还没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机长见萧正他们狂笑不止,他涨红了脸说:“笑,笑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说着他伸手指着萧正又继续说道:“还有你,你那么了解僵尸,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萧正听到这话,更觉得好笑,但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平静下来安慰他道:“你想哪去了,我们和外面的僵尸不是同伙,你见过哪个被同伙追的无路可逃的?” 他收回手臂,继续啃食着面包:“那你怎么了解那么多僵尸的知识?” “我们就是从汇滨市逃出来幸存者!”杜媛馨在一旁说到 话音刚落,机长张开的嘴巴好一会儿没有合拢。半晌儿,他结结巴巴说到:“你,你们,不是应该都死了吗?” 萧正很好奇,他们外面的人是怎么看待汇滨市的。就在这一个月来,萧正他们在汇滨经历了生死考验,人性沉沦,这么长的日子里,他们是怎样把消息封锁的。况且,偌大的城市,没有一个人进出不觉得奇怪吗? 那机长也没继续说话,在一旁的指挥官开口了:“一个月前,你们看到的爆炸是虚假信息,那并不是核电站爆炸,而是爆破!摧毁额额也不是城市,是通往汇滨的大桥!” 萧正在一旁仔细听着那个指挥官解释,心想:现在消息传播途径这么发达,他们还是有能力封锁!但是面对病毒传播却束手无策,真是可笑! 那机长听到后,暗暗后怕,颤颤微微的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做我们才能活下去?” “大叔,”一旁的杜媛馨看不下去了:“你别怕,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我们一定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机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萧正指挥。众人商量妥当,待到那群飞鸟离开,萧正他们就冲出去把门口的几只僵尸干掉,然后由萧正和指挥官去直升机拿机枪武器,机长和那个驾驶员去车库开路障清理车。然后把机场跑道清理干净。 众人分配好任务,杜媛馨抱着史漫妮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正,她们想知道自己将要分派什么工作。可是等萧正部署完后,也没有提她们一下。 “阿正,你怎么不给我们安排任务?”杜媛馨一脸幽怨 萧正看了她一眼,说道:“外面危险,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等我们清理好跑道,把民航客机加满油,你们在出来!” 史漫妮一脸高兴,谁知,杜媛馨这时站出来说道:“我们体力活干不了,给你们放风观察总可以吧!” 那指挥官相当乐意,多一个帮手,在外面就多一分安全,欣然接受杜媛馨的提议。 “不行,外面危险,你们还是留在屋里面!”萧正不同意 由于杜媛馨的坚持,她想帮萧正尽一份力,史漫妮也陷入两难:出去帮忙把风,危险:留在屋里面,杜媛馨同样身为女人,她每次都是在萧正需要的时候站出来,而且之前在码头萧正那个表情,她大概也看出来萧正把她当成了拖累!略微思考了一阵,史漫妮反而挺身而出,说到:“萧哥,让我也跟你去吧!” 萧正看了她一眼:“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净给我添乱!” 她听到这话,眼角突然湿润,委屈巴巴的看着杜媛馨,一张嘴,眼泪止不住落下,还没等史漫妮讲出来一个字,杜媛馨突然踢了萧正一脚:“怎么,看不起女人吗?你别忘了在仓库里是谁救的你!” 萧正萧正看到史漫妮可怜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点重,不过,萧正对史漫妮的怨恨,多少是因为她没能把当天韵婷发生的事情讲清楚,在被杜媛馨踢的这一脚后,萧正立马向她道歉:“史漫妮,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留在屋里面比较安全。” 史漫妮强忍住泪水,尽力收起情绪平静的说道:“萧哥,我知道我一路上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请让我为你做一点事情,算是报答你们!” 说着,她用眼神直勾勾看萧正,这个情形让萧正想起当日在超市她求萧正让她吃超市里的食物时一样。被她这么一看,萧正发现自己懊恼不已,就在萧正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消失的时候,萧正才渐渐明白当一个人在绝境中,是多么孤独和无助,史漫妮她和萧正一样有着同样的经历,而萧正却因为韵婷的事迁怒于她,显然对她不公平。 “这样吧,杜媛馨。你跟着机长还有飞行员去机场库房寻找车辆,我们三个去直升机拿武器布防!等我先出去把那几个僵尸干掉后,大家就行动!” 众人在听萧正安排完任务,全都做好准备,萧正拿着一把军用匕首,指挥官和飞行员各自拿了半截木头,萧正他们的目的是不开枪就是杀死它们,等到太阳渐渐落下,萧正他们三人冲出去,七零八落把那几个僵尸砍得面目全非。 “,想不到这些僵尸这么弱,吓死老子了!”那指挥官吐了一口口水,不削的说道。 萧正暗暗发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嗯,那天追风也这样说过,可是后来遇到铁头僵尸,那些经过训练的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正一时闹不明白。等萧正他们收拾好外面的僵尸,再回看屋里的三位,那机长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第三百七十二章:这么久! 也难怪,眼前这血腥的场面,当日萧正在办公室也差点吓尿,好在萧正这么多天的磨练,心想如果以后世界真的沦陷,萧正也能在这末日靠自己的本领生存吧! 萧正抓住史漫妮,把她领了出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僵尸肢体凌乱的散落一地,头和身体分家,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道。不觉中,她挣脱萧正的手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许久,她努力站起来,生怕萧正嘲笑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再看杜媛馨,她似乎看也不看,经直跟着机长一同前往机库。萧正冲飞行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上,他立刻动身前往。萧正则带着史漫妮和指挥官一路小跑,赶到直升机前。 “队长,机枪在什么地方?” “把座椅背往后推,下面有个暗格!” 萧正照他的话去做,果然,座椅下面是一个储蓄暗格,里面摆放着两把95式步枪,和在汇滨见到的军人拿的武器一样,萧正挑了一把,背在身上。又从下面拎出一箱子弹。 “,这么重!”萧正抱怨道。 抬头之际,看到史漫妮在直升机不远处警惕的四处张望,她不敢怠慢,每个方向停留不到两秒,就转换另一个方向,别说,小姑娘做事情还挺上心。 萧正把武器放到地面,这时,指挥官也扛了一箱子弹过来,萧正他们把收集的武器堆在一起,刚好六把机枪。指挥官把每把都填满子弹,又做了几个那啥。 “嗨,小美女!”指挥官冲着史漫妮一招手,史漫妮立马赶过来。 “什么事?”史漫妮怯怯的问道。 “我来教你们打枪!”指挥官继续摆弄着机枪,头也没抬,随口一说。 “打枪?”萧正惊呼道,“有没有搞错,机枪那么大后坐力,你放心交给她?”说着,用手指着史漫妮。 史漫妮也面露难色,极不情愿问道:“我,能行吗?” “放心,咱华夏人的武器,安全着呢!”指挥官一脸得意,突然他转向萧正,狠狠地说道:“谁告诉你说95式后坐力大的,我告诉你,这枪性能好着呢,…” 接着就是指挥官大肆宣传这些武器的性能,过了好一会儿,萧正打断道:“队长,我知道,您还是教我们开枪吧!” 指挥官停住了口,把枪给萧正他们分下来:“记住,这是枪的保险,这是上弹,这是扳机…” 他啰啰嗦嗦一大堆,史漫妮听得里雾里。最后他说到:“最重要的一点,枪口一定要冲着敌人,开枪时身体前倾!” 在他讲完后,萧正看史漫妮呆在那里半天,心想:八成没听明白,不过我也不去苛责她了,毕竟是个女人。 “走吧,我们去机库!”指挥官说道。 萧正这才想起来,杜媛馨他们去了机库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于是把腿就往机库跑去。这机库,其实并不是停放飞机的,是平时停放飞机牵引车的,飞机是不会停在库房的,它只有飞上天空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萧正担心杜媛馨,率先一步赶到机库,史漫妮他俩被萧正远远摔在后面! “你慢着点,还有这么多子弹…”没等那个指挥官说完,萧正一路小跑冲进了机库。 等萧正来到机库门前,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机库大门是关着的,好像并没有人进来,奇怪,杜媛馨他们去了哪里?就在萧正纳闷之际,里面突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里面有人! 萧正一脚踹开大门,发现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库房昏暗,走进一看发现正是机长,大叫:“不好!”想回身叫指挥官来帮忙,突然后背被人用手枪指着:“别动!” 萧正心跳加速,脸上斗大的汉粒掉下:“你们是什么人?” “哼,什么人?你回过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后背传来一个男人冷笑的声音 萧正颤颤微微,转过身来,是一个30多岁的汉子,穿着花衬衫,头发金黄,手臂和凶口都纹了纹身,一看就是个地痞流氓! “阿正!呜—呜—” 萧正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杜媛馨和飞行员。他们手脚被绑住,嘴巴被胶带绑住,身边还站着两个男人。 “你们想干什么?”萧正故作镇定 “不干什么,老子一觉醒来,世界末日到了,寻思着抢点什么东西来保护自己。”说着,那汉子伸手把萧正的机枪卸下,接着也把萧正绑了起来。 看着杜媛馨和飞行员他们两个,萧正刚想说什么,也被其中一个男人用胶带绑住了嘴。,等会指挥官过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萧正心里暗暗祈祷:指挥官,你快点过来,不要等到他们关上大门你在进来,那样就像我一样被抓住了! 然而,大门关闭,指挥官并没有赶到,萧正心里怒骂:子弹有多重,这么久拿不来?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打开,指挥官一个人走了进来,萧正想提醒他,可是嘴巴被胶带绑住,说不出话来!一个男人拿着手枪慢慢走进,马上就要贴到他后背时,突然一个后空摔,那个男人应声到地,指挥官准备上前补刀,这时另一个方向也冲出来一个男人,拿着军刀奔着指挥官就去。指挥官一个转身,接着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萧正暗暗叫好,不愧是华夏军人,牛! 这时,从萧正他们三人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正是刚才绑萧正的黄毛,“啪啪啪”,三枪冲着指挥官开枪,指挥官翻身躲到掩体后面,那个黄毛没有什么经验,冲上去又要开枪,被指挥官抓住时机,一把夺下手枪。 “小毛贼,敢和爷爷玩枪,爷爷打全环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指挥官一脸轻蔑的说道。 萧正看到这一幕高兴极了,想告诉杜媛馨萧正他们有救了,可是萧正转头后却看到他俩神色恐慌,嘴里呜呜作响。 “知道了,待会儿就把你们解开,你小子也是个特种兵,怎么被几个小毛贼给办了!”指挥官冲着飞行员吼到 但是飞行员还是一个劲的呜呜作响,显然不是让指挥官救他,萧正正思索之际,突然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从机库另一个方向冲出来一辆汽车,飞一般冲向指挥官,指挥官躲闪不急,被汽车撞到在地,挣扎几下想要站起来,从车里面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拎起钢管往指挥官脑袋上砸去。瞬间,指挥官昏到在地。 杜媛馨在一旁失声痛哭,绑住的嘴努力挣脱出来,想要发出声音。萧正心想完了,这下没指望了,地上那三个男人重新站起来,走到指挥官面前,用脚踢打他:“起来啊!不是挺厉害吗,你起来啊!”边打边笑。 第三百七十三章:怎么会有这东西 就在这时,史漫妮拖着一个子弹袋走到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愣在原地。那三个流氓,看到一个美女走了进来,瞬间围了上去。尽管那个西装男人吩咐他们先把指挥官绑起来。但那三人没有理他,围着史漫妮上下打量! “这儿还有一个呢,刚好凑齐了。” “哎呀,又是一个美女,陪哥哥们耍耍!” “呦,身上还拿着一把枪,会不会开枪啊小妹妹?” 三个饿狼围着史漫妮转来转去,那啥的看着眼前这只肥羊,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小妹妹,乖,把你的枪和哥哥的枪交换一下,好不好!”说着,一只手去拉开裤链。 “哒哒哒哒!”一声清脆的枪声,是95式步枪的声音,接着三个男人在史漫妮面前倒下! 史漫妮惊恐万分,显然她这是第一次开枪,而且是第一次开枪杀人。 汽车旁边那个捆绑指挥官的西装男听到枪声,立马警惕起来,看到史漫妮端着机枪对着自己,他举起双手,刚想要说话,只听见“哒哒哒哒哒”,史漫妮按住扳机没有松手,子弹瞬间穿过西装男的身体,顷刻间,身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之中。直到子弹打完,史漫妮的手还一直在扳机上按着! 许久!史漫妮回过神来,飞奔着跑到杜媛馨面前:“杜媛馨姐!” 史漫妮把萧正他们解救下来。萧正来到指挥官跟前,还有呼吸,只是头上一片鲜血,萧正从背包里面取出绷带,给指挥官包扎好,飞行员把那四具尸体拉倒一边,又走到机长身边。机长腹部被捅了一刀,血流一地,或许早点就能救过来,现在已经晚了! 飞行员一边捡起武器,一边警惕四周,他怕再有其他人冲出来,现在萧正他们在明,一切都要小心!杜媛馨则感激史漫妮的挺身而出:“谢谢你,史漫妮!” “杜媛馨姐,不要和我说这话,你们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还要感谢你们没有把我抛弃呢!” “看你说的,不会有人抛弃你的!”杜媛馨抱着史漫妮说道。 指挥官头部受伤,在萧正包扎好以后,他醒了过来,看萧正他们四人安全无恙,他略感欣慰。飞行员对萧正说:“萧先生,你来保护他们,今夜我去把道路清理好,不能再拖了,明天我们起飞回燕京,外面太不安全了!” 萧正点了点头,拿起机枪警惕四周。杜媛馨也拿着一把手枪,在经历刚才被歹徒伏击以后,萧正发现史漫妮也渐渐坚强起来!老实说,如果刚才不是她及时站出来,说不定萧正他们都要倒霉!想到史漫妮被三人围着的情形,萧正不寒而栗!不过这些流氓歹徒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对萧正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算了,不去想它。看着门外飞行员用牵引车清理跑道的飞机,萧正心想明天天一亮萧正他们就飞去燕京,至少在那里,杜媛馨和史漫妮不会收到威胁。 “唉,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躺在地上的指挥官望着史漫妮,幽幽地说道。 史漫妮被指挥官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杜媛馨。萧正见状,赶紧上前解围:“别害怕,史漫妮!那些人渣死有余辜。” 史漫妮这才松了一口气,萧正看到她从刚才到现在,抱着杜媛馨的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猜想她可能是由于刚才的举动,现在还没走出阴影,心下多了许多怜惜之情。 “史漫妮,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萧正上前想要转移史漫妮的注意力,哪知她并没有把刚才救萧正他们情形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还是要谢谢军人大哥教我开枪,谢谢!”说着,史漫妮对地上半躺着的指挥官点头致意。 “哈哈,我就说嘛,这95式设计完美,一学就会!”指挥官爽朗一笑 萧正也自嘲:“可刚才,我还对史漫妮学习设计不屑一顾呢,现在想想,真觉得脸红!” “何止脸红,你压根就看不起我们女人!”杜媛馨又踢了萧正一脚,史漫妮看到萧正他们俩打情骂俏的样子,嘴角渐渐浮出笑容。但笑容背后又有一些眉愁! 萧正也不反抗,因为脱离了危险,心情愉快,所以任由杜媛馨她们奚落萧正,反而发出自从韵婷走后的第一声笑声。 “关于我大男子主义的事,我以后一定改正!”萧正一本正经说道,“不过队长,你身为一个军人,被几个小流氓制服,不免有些丢人吧!” 指挥官的笑容逐渐停止,尴尬的说道:“丢人,确实丢人!不过…” “不过什么?”杜媛馨着急的问道。 “不过从和他们交手来看,这些人学过格斗!”指挥官若有所思的抚摸着下吧说道。 萧正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刚才那个西装男的尸体旁边,上下翻找,一个军用卫星电话摆在萧正他们面前。萧正脸色骤降,跑回人群重新坐下。 “你们看,这是什么?” “卫星电话,这些流氓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指挥官惊道。 萧正脑子飞快的转了几圈:“杜媛馨,你们是怎么被制服的?” 杜媛馨慢慢向萧正他们说起他们刚来机库的事情:那机长刚推开大门,里面冲出来四个男人,一刀就把机长放到,飞行员顿时傻了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斗中,西装男子用匕首指着杜媛馨,逼飞行员放弃抵抗!就这样三人被制服! 突然,杜媛馨好像想到什么,补充到:“我听见他们说,还有两个人,好像对我们很了解!” 萧正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不简单,说不定萧正他们被人盯上了,什么原因还不清楚。想到那个神秘男人,萧正猜想这事八成和他有关! “不可能,应该就是一群流氓,碰巧遇上了!”指挥官自萧正安慰 “那这个怎么解释!”萧正把军用卫星电话摆在他面前。 指挥官沉思了一会儿,说:“每一架直升机都有gps定位,数据随时上传主机。只有军方内部人员才能获取消息,而我这次出来是执行秘密任务,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一定有内鬼!” 内鬼! 萧正他们三人在听到他说出这个词之后,将信将疑的互相看着对方。 “我不上说我们四个。”指挥官一脸无奈,觉得萧正他们三人像惊弓之鸟,什么小事都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第三百七十四章:我有办法 “你是说,那个直升机驾驶员?”杜媛馨没有底气,说的话在最后一个“员”字的时候突然没了声音。萧正被她这么一说,着实吓了一跳,如果真是杜媛馨说的那样,那他现在一个人出去,正好把萧正他们关在机库,萧正顿时面如土色。 “也可能是军队内部人员,从后台获取我们的信息!”指挥官不相信他的兵会背叛自己,继续给萧正他们补充道。 萧正不再多想,现在指挥官受伤躺在地上,萧正身为男子汉,不能再犹犹豫豫。于是端起机枪,起身走到机库大门,颤抖地推开大门。 还好,那飞行员还在清理路障!是萧正多心了,于是回身背起指挥官,杜媛馨和史漫妮二女手牵手,四人走出机库。 不能在做停留,今晚必须飞去燕京。 等萧正他们四人来到机场跑道,那飞行员从车上跳下来说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夜晚气温低,还是回机库休息吧!” 萧正立刻笑脸相迎,和颜悦色道:“队长现在好多了,我看也没有危险了,就让我帮帮你吧!” 飞行员很是高兴,可他哪知道,刚才萧正还怀疑过他呢,差点就用机枪指着他了。好在虚惊一场,但是机场是不能在呆了,得尽快赶去燕京。 于是,萧正加入清理路障的行动。 机场跑道由于被早上的那架飞机砸出了一道裂痕,并且在跑道上面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萧正他们需要先把这些缺口的大石块清理干净,接着把那一架头部破损的飞机脱离跑道。 萧正上前走到失事飞机前面,想要用牵引绳锁住飞机尾翼。但是民航客机较大,飞机尾翼不足以支撑整架飞机的重量,于是萧正又另想办法,绕到飞机的机腹部分,从两翼之下环绕整个机身。 飞机侧躺着,像是一只折断翅膀的小鸟。等萧正走到飞机上面时,几面破碎的窗户映在萧正的眼前,萧正小心翼翼,尽量避免玻璃碎片对萧正划伤,没有几步,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接下来,将是萧正看到的最恶心的画面! 萧正顺着气味从机窗向里面望去,手电筒照过的地方,全都是一套摊肉糜,相比这些人都是被僵尸咬死的,只不过他们和萧正在汇滨见过的不一样,不是肢体残缺,而是成腐尸状,飞机座椅上面还不时向下低落一坨血肉。萧正好干呕了几下,立马想起甄教授说的流体病毒。 心下盘算:这刚解决一类病毒,就又爆发了另一种病毒。好在当时教授给萧正说过,流体病毒只在腐尸之间传播,也就是说只有被僵尸咬到才会爆发。 这样也好,省的他们被僵尸咬死之后在变成僵尸那样好的多,至少萧正他们面对的僵尸数量不会增加! 萧正不在多看,而是继续将绳索环绕机身。等萧正把绳索拴好,冲那个飞行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开动牵引车,等他向后发动车子的时候,绳索越拉越紧,飞机在跑道上发出“吱吱”钢铁摩擦地面的声音。飞机向前滑动一小段距离,但是牵引车却在道路上打滑,履带在跑道上面越抓越近紧,地面上明显划出一道新的印迹。 飞机在着陆后滑行的时候,头部撞击了地面,滑行一段时间才停下来的,前面那个起落架的轮子已经磨平,加上飞机一边机翼着地,大大增加了飞机与地面的摩擦力。 正在萧正观察飞机与地面的接触面积时,突然一声清脆的钢铁断裂的声音,不好,牵引绳断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绳索的一头猛地释放,绳索普通失控的野兽忽地砸向萧正的方向! 萧正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在了机翼后面。只听“邦”的一声,绳索的打在机翼上面,机翼被砸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萧正后怕极了,慢慢从机翼后面走出来! “阿正,你没事吧!”杜媛馨听到响声后从跑道的一边跑了过来,由于天色已晚,机场现在一片漆黑。等她靠近萧正时,萧正才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 “没事,别担心!” 杜媛馨由于刚才担心萧正出事,眼泪急得都落下来了,在看到萧正平安后,上前一把抱住萧正。 “怎么回事?”指挥官大声训斥着飞行员 那飞行员从牵引车上面跳下来,很是惭愧,反而萧正上去求情:“算了,飞机摩擦力太大,我们得想个别的办法!” 众人也清楚如今的窘境,就没有去责怪飞行员,反而冷静下来想解决办法。萧正来回踱步,脑子飞转,瞬间灵光一闪:摩擦力,对啊可以运用初中的物理知识啊! “都过来,我有个办法!”萧正高兴的叫道。 众人在听到萧正的声音后都像萧正靠拢,史漫妮也跑了过来,萧正见大家聚齐,就说出了萧正的想法。首先,用一根很长的绳索,穿过飞机腹部,然后一头固定在机场跑道的路桩上面,一头拴在牵引车上,这样飞机的受力就被牵引车和路桩同时分担,也就是说牵引车用一半的力就可以拉动整个飞机。 大家听后纷纷拍手称赞,杜媛馨在一旁连连夸奖萧正:“想不到你一个文科生,还懂得这么多物理知识!” 萧正挠了挠头:“这些都是简单的生活常识,你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众人开始行动,指挥官和飞行员重新回机库找绳索,等到他们返回,萧正看到一辆牵引车上拖着两条绳索,单根牵引绳长度不够,萧正他们把新找来的和之前断裂的都拼接一起。机场的跑道不远处有一处建筑物,大小正合适做固定点。 三人合力将一端固定住,另一端也绕过飞机腹部拴在牵引车上面。等到萧正他们一切准备就绪,飞行员重新返回车内。 牵引车发动,发动机的引擎声撕破这寂静的深夜。杜媛馨和史漫妮两人在一旁祈祷,希望这个方法可以奏效。牵引车启动,绳索越拉越紧,紧绷额额牵引绳如同萧正此时此刻额额心情。终于,飞机缓慢移动,一点一点滑向跑道旁的的草坪,众人欢呼雀跃,随即又冷静下来,生怕绳子再次断裂。 然而萧正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牵引绳在两方受力的情况下,分摊了摩擦力,所以每根绳索都承受住了巨大的外力。不远处的建筑物被绳索拉的有些偏移,萧正担心它随时可能倒塔,就让众人后退。等到飞机完全移出跑道,萧正他们才放心的回来清理破碎残骸。 “阿正,你过来看这个是什么啊?”杜媛馨叫了萧正一声 第三百七十五章:我又不会 萧正停下手里的工作,站直了身体向她的方向看去,接住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萧正看到杜媛馨和史漫妮半蹲在跑道上,用一个破碎的铁片摆弄着地上的一团东西! 萧正觉得有古怪,走进一看,发现地面抢有一个黑色的长方块。上面还一闪一闪亮着几颗指示灯。 “哦,这是飞机的黑匣子,记录飞机失事前的事情。”萧正看了一眼说到 她二人也听过飞机黑匣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原来张这个模样,所以有些好奇。两人蹲在地上开始研究怎么打开它。 萧正没有理会,继续和飞行员搬动残骸,而那个指挥官由于受伤不能参加体力工作,干脆蹲下和杜媛馨她们一起研究。 就在萧正他们快要清理完的时候,黑匣子发出来了声音,里面是一片恐怖的叫声。顿时吓得二女后退几步,萧正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飞机内部的情况,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关掉吧,反正人都死了,要这些数据也没用了。”指挥官对二女说到 俩人点了点头,开始后悔刚才好奇心太重,现在她们都胆战心惊,一阵风吹来,两人抱得更紧了。 萧正心想:幸好你们没有看到刚才飞机内部的景象,否则,以后肯定会吃不下去饭。 等萧正他们清理好机场跑道,飞行员用牵引车拉来一架飞机。民航客机一般需要两个驾驶员,刚开始,萧正还觉得有机长可以帮萧正他们,现在机长已经领了盒饭,环岑四周,不知道指挥官会不会开飞机。 等到一切就绪,萧正他们五人上了飞机,来到驾驶舱,众人犯了难。 “队长,我需要一个副驾驶!”飞行员说道。 “看我干嘛,我又不会开飞机!”指挥官吼道,“你不会找个小型飞机吗?” 萧正觉得好笑,这里散落的都是一些民航客机,再小也要副驾驶,除非开一架滑翔机,没办法,萧正只能上前和飞行员说道:“飞机不是有自动滑翔系统,等飞机飞上天,你一个人能不能完成两个人的任务?” “起飞后我到不担心,我担心的起飞前和落地的事情。” “那怎么办?”萧正问道。 “你来帮我!”飞行员对萧正说道。 “萧正,没开玩笑吧。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就算我敢开,他们敢坐吗?” “敢坐!”杜媛馨在一旁起哄,“我们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危险,都过来了,我相信你!” 可是,杜媛馨嘴上说的轻巧,实际操作怎么办!这时,飞行员安慰萧正道:“放心,你只要听我命令,适当时机操控操作杆就行。” 就这样,三人回到机舱坐下,萧正却被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那飞行员在起飞前给萧正讲了一遍飞行知识:油门杆,仪表盘,巡航,定速等等,萧正听的一踏糊涂! 飞机开始滑行,他以最大速度驱动飞机,飞机在跑道上开始加速。他转身对萧正说道:“我待会让你拉操纵杆,你就拼命拉!” 萧正点点头,转过头直视着飞行员,生怕错过他交代的任务。 “看我干嘛,看前面!” 萧正被他训斥一顿,然后目光转移到前方,飞机在跑道上面飞速滑行,飞机上的灯光照射在前面跑道,反射回来的光线刺激萧正的眼睛。萧正眯着眼睛,不敢直视,耳边只传来飞行员在数数:60,70,八0,拉! 萧正听到后,双手紧握操作杆,身体后倾,使出浑身力气,将操作杆拉起。刚才还能反射回来的光线没有了,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一片,萧正知道飞机正在爬升!萧正紧贴在座椅上,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萧正往天上进发。 成功了! 飞机经过一段时间爬升,终于到达固定高度。 飞行员开始使用雷达和定位仪确定航线,他自己一个人忙活,飞机设置了巡航,萧正松开双手,从副驾驶位置上拿下对讲机。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乘坐华夏航空,本次航班目的地。 燕京! 飞机进入巡航飞行,萧正有时间走出驾驶室,留下飞行员一人操作。 “开看,机长出来了。”杜媛馨在一旁笑道。 萧正不知道她这个笑容是嘲讽还是赞赏,总之萧正自己清楚刚才的一切都是在飞行员的指挥下完成的,如果说萧正做了什么贡献,那就是萧正出了力气,所以一时脸红,说道:“你们先休息下吧,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出来叫你们。” 萧正这样说,一是因为指挥官受了伤,再者,杜媛馨她俩又都是女人。但是杜媛馨并不领情,一脸兴奋。可能她是觉得就要脱离苦海,奔向幸福的生活,一路上叽叽喳喳,和史漫妮说个不停。不过史漫妮好像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萧正想起来韵婷在时,也喜欢和萧正谈论学校的八卦,萧正就是这种表情。 “阿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杜媛馨看到萧正表情不佳,她走过来轻声问道。 萧正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至于说萧正想韵婷了吧,于是随口而出:“没事,可能是感冒了!头有点疼。” “怎么会,是不是刚才在机场你吹了冷风!”杜媛馨一脸紧张,只是萧正心里清楚,萧正什么事都没有,她继续说道:“不过,你的头没有发烫的情况啊!” 她摸了一下萧正的头,萧正心知言多必失,赶紧想办法转移话题,小声说道:“哎呀,没事。你别总把眼睛放在我的身上,你看史漫妮,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在萧正的提醒下,杜媛馨也发现了史漫妮不对劲,她贴着萧正的耳朵说道:“是啊,我也发现了,自从开枪打死了那几个歹徒之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我刚才给她讲了那么多好玩的事情,都没有激起她的兴趣。” 萧正想起当时在机库,指挥官问史漫妮: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于是对杜媛馨说道:“你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知道史漫妮杀了人吗,如果换做是你,就算法律不会惩罚你,良心也过意不去啊!” 杜媛馨点点头,重新回到位子上面,萧正也跟着过去,想帮史漫妮疏导一下情绪。这时指挥官走了过来,对着史漫妮恶狠狠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恐惧感萦绕在心头?” 史漫妮没有讲话,仍旧默不作声,萧正看不过去,上去说道:“队长,史漫妮她只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还是不让! “你不知道!”指挥官反过来冲萧正道,“第一次开枪杀人,都会有一种负罪感,否则就是心理变态,我这样逼问她,是想让她快点走出阴影!” 萧正明白,指挥官是个军人,他应该比萧正更清楚心理创伤抽的应激反应,所以便也不再阻拦他,于是指挥官继续冲史漫妮一连串丢了三个问题:“第一次开枪是不是很激动?杀饶感觉是不是很兴奋?现在是不是感觉即愧疚又害怕?” 听到指挥官的这三个问题,萧正心里咯噔一下,老实,当日杀死那个超市老板的时候,萧正差不多也是这个感觉,虽然他作恶多端,但是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你面前好端端消失了,你心里多少会有点害怕,害怕之余,不免心生愧疚! 史漫妮对这三个问题选择无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萧正突然感觉她冷的可怕。想当初,萧正从超市找到史漫妮的时候,她惊恐失措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反观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差地别! 萧正心下纳闷:这姑娘,刚下直升机的时候还唯唯诺诺,只不过让指挥官教了一下开枪,就变化这么大! 良久。 史漫妮终于开口话了:“我没什么感觉,他们都该死!” 话音刚落,萧正和杜媛馨两人齐刷刷盯着史漫妮,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杜媛馨轻轻摇了摇史漫妮,她也不相信眼前的史漫妮还是不是同一个人。 “杜媛馨姐,我没事,我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史漫妮再次确认到 萧正看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就不在继续追问。指挥官也一脸诧异,他可能见过无数个融一次杀人后的样子,没有一个人能这么淡定,这么从容,何况还是一个女生。他自萧正嘲笑着走到后面一排座椅,蹲下。 史漫妮在起身抱住萧正:“谢谢你,萧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我!” 萧正被她这么一抱,不知所措,只能将她从萧正怀里拨开,平静的道:“没有人放弃你,你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就可以了。” 突然,史漫妮眼睛像开了闸的洪水,一个劲的流。 “他们和那个超市老板一样,全都该死!”史漫妮哭了很久,终于停下来以后,从嘴里出这么一句话。 萧正先是一愣,后来逐渐想明白:史漫妮她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在她看来,那三个流氓就像超市的秃头老板。当日在超市,史漫妮孤苦无助,为了生存不得已答应秃头老板的要求,用陪睡换取食物!然而她并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她没有能力,只能随波逐流,现在她有枪了,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那些侵犯她的男人。在她心里,那个秃头老板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抚慰史漫妮受赡心灵。所以,她才他们都该死! 是的,史漫妮就是这么一个人。起初,萧正一直把她当成透明人,几次机缘巧合,萧正救过她,但她对萧正来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但是,这个空气人也有自己的意志,也有自己的思想。 杜媛馨更能理解史漫妮,她把史漫妮抱在怀里,然后斜眼看了萧正一下:“他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看他们把我们女人祸害成什么样子!” 萧正顿时觉得委屈,但心里清楚,杜媛馨这么有一半成分是在安慰史漫妮,萧正也识趣走开。省的惹得她们再出什么狠话。 返回驾驶室,萧正看到飞行员还在忙碌,重新做回驾驶座:“主驾,有什么吩咐吗?” 那个飞行员看了萧正一眼,咧嘴笑了笑:“萧先生,你脾气真好!” 萧正不明白他什么,继续问道:“你想什么?” 他看了一眼身后,萧正立马会意:原来刚才萧正走出驾驶室的时候,舱门没关,萧正他们在里面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嘿嘿,女人嘛,气头上的话不能当真!” 两人相视一笑,不在闲聊。 “我是汇滨飞来的临时航班,请求降落一号轨道!” 萧正昏昏欲睡,突然被这句话吓得一激灵,立马睡意全无。 “怎么,我们到了?”萧正看着飞行员问道。 “是的,萧先生,待会你把这个按下,然后我让你按操作杆时就旭旭用力,将飞机降落在轨道上!” 萧正又是一脸懵逼,徐徐用力是什么鬼,萧正想问明白,但是转身看到他一边操作着驾驶台上的按钮,一边和下面的指挥塔进行对话。 “我们未接到指令,不允许降落!”下面的指挥塔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不让我们降落! 飞行员也感到惊讶,不过他迅速恢复镇静:“我有口令,代号dh追风!我有口令,带号dh追风!” 然而下面仍旧不让降落! “队长,队长!”飞行员大声呼叫 那个指挥官飞快的走进驾驶室:“什么事!” “地面不让我们降落!” “你口令没有!” “过了,还是不让!” 指挥官脸上突变,接过对讲机:“我是第4八集团军,司令员岑高义!要求与空军第三队,南苑机场总指挥吴波光通话!” 司令!萧正才知道这个与萧正相处这么多的指挥官竟然是一个司令,而且看他年龄不大,和钟上校差不多年龄,怎么可能是个司令! 萧正心想,他一定是疯了,想要飞机降落所以编造的理由。 只不过他对下面的机场总指挥还那么清楚,所以觉得此事不简单。还是见机行事比较好。 不一会儿,下面传来一句话:“岑高义司令,好久不见,活着回来了啊!” 那司令也不寒暄,直入主题:“请安排我们降落!” “降落,我怕是没有这么权利!上面了,汇滨行动失败,南方来的人一概不能收留!你在这样固执,我们只有把你打下来了。岑老兄,念在我们同是军饶情面上,我劝你还是飞回长江以南去吧!” 这这,怎么可能,什么叫汇滨行动失败,由于萧正他们确实耽搁了行程,但是追风从给萧正让萧正去燕京到现在,萧正他们都没有一件事情顺利过,现在眼看就要到达燕京,又闹出了这个事情。飞回南方,机上的航油肯定不够,降落,下面又不让。怎么办! 就在两难之际,岑高义司令突然严肃的道:“强行降落!”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们会被打下来的!”萧正连忙阻止道。 “你懂个蛋!他一个破指挥怎么可能调动航空弹,危言耸听罢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想不出来 此时正值清晨,阳光初照大地,如果黑夜看到这张脸,萧正估计会吓个半死!左右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体型健壮,看样子他和萧正身边的黑衣人一样,也是护卫保镖之类。 但是女人就比较奇怪了,她身材瘦,仪容秀丽,穿着却比较普通,一件黑色布衣,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萧正一时想不出她是什么身份,如果是这个皱巴老头的随从保镖,但看她的样子应该连萧正都打不过! 就在萧正他们吓得不知所措之际,白发老者从汽车里面走了出来,步伐稳健,表情凝重,一字一句回到:“我的话,岂能不算数!” 老者径直走到萧正的面前,看都不看那个皱巴老头一眼,拉着萧正就往里走,那两个年轻人不好阻拦,只好让出一条道,后面的十几个黑衣人也跟着绕过那条拦路狗走进大楼。 “带他们先去休息,明听我安排!”老者松开萧正的手,对旁边一个人道,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另外一边。 萧正他们三人就这样被两人带去另一个方向,穿过一楼大厅,五个人来到一个大院,房子四周都是楼房结构,像是宫殿一样!萧正他们被带到其中一座红房子里面,当三人进去后那两人从外面把门锁上。 “阿正,我们这算是被软禁了吗?”杜媛馨警惕的看着四周 “算是吧,”萧正找到一个沙发,舒舒服服坐下:“既来之,则安之!世界都已经这样子了,最再坏还能怪到哪里去!” 杜媛馨点头表示认同,史漫妮看萧正他们俩心态放松,也没了刚进来时的紧张表情,随意找了一个沙发躺下! “阿正,你这里和别墅相比,哪里比较舒适?”杜媛馨看萧正一动不动,走上前问道。 “这里装修比较奢华,只是…” “只是什么?”杜媛馨看萧正有些犹豫,继续追问到。 萧正其实想,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当时在基地别墅时是和韵婷在一起,现在时过境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久,萧正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 “只是这里戒备森严,着实让人不舒服,再好的地方也感觉不出来…”萧正悠悠地着 “你骗人,刚才还既来之则安之呢,现在又不舒服了,切,你们男饶话最不可信!”杜媛馨突然打断萧正的话,继而转身走到史漫妮所在的沙发,二女抱在一起休息! 萧正环岑四周,想看看这间房子有没有卧室之类可以睡觉的地方,萧正他们连夜乘坐飞机赶到燕京,一路上着急忙慌,没能好好休息过一次,再加上刚才这么一折腾,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又困又饿。 但是,四周环境就像一间办公室,里面倒是有一个房间,不过也是办公座椅之类。萧正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靠着沙发静静的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着。 “萧先生,吃点东西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萧正缓缓挣开双眼,眼前站着一个女人,萧正上下打量,这个女人一身工作制服,左手压在右手上面,双手放在腹部偏上一点,躬身欠腰,对萧正轻轻的道。 看她妆扮,想必是一个服务人员,萧正本可以从容应对。 但是,当萧正看到她笑容甜美,举止端庄,尤其是露出的那6颗雪白牙齿的时候,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怎么话! “吃,吃东西,好,我们吃东西!”萧正傻乎乎的回到 “噗嗤”在一旁的杜媛馨和史漫妮看到萧正这一幕,突然笑出声来。 眼前这个美女服务人员估计也想发笑,可是她所受的培训告诉她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萧正看斜眼看到她努力憋住笑容,依旧露出六颗牙齿,淡淡的道:“萧先生,不用拘束,我是安排给你的专职陪护!” 萧正脸一红,走到沙发正中间的茶几上,抓起一杯牛奶一饮而尽! “哈哈,没想到你还会害羞!”杜媛馨在一旁吃着面包,冲萧正笑到,“怎么,脑子里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啦!” “没,没想什么!”萧正结结巴巴到 史漫妮也在一旁傻笑。 “还能有什么事!”萧正不服气,声嘀咕道,特意背过去脸不让杜媛馨发现。 杜媛馨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就识破萧正心里的九九。一本正经的道:“哎呀,这男人啊,都是那喜欢吃鱼的猫!” 切,萧正懒得理她们。重新坐在沙发上,吃着那个女服员带来的面包。老实,当日在度假酒店萧正也看到过这样的女服员,不过当时萧正心下透出鄙视的声音,觉得这些骄奢淫逸只是那些权贵们吃喝享乐的权利,与萧正这等公民无关。 就在刚才,那个美女服务员出那句话时(萧正的专职陪护),萧正确实心口一阵血泳,恨不得立刻将她乒在沙发上。所以,刚才萧正才会脸红心跳,才会给杜媛馨耻笑。 萧正慢慢恢复了平静,这才敢转身看那个美女服务员,她五官端正,身材高挑,挺拔匀称,虽然梳着一个无荀海的干练丸子头,但是并不影响她惊饶外貌,再反看杜媛馨等人,虽然也是美女一枚,但是大部分得分都在发型上面。 史漫妮自不必,一头仙女式的梨花卷发,外加穿着搭配,整个人给饶感觉是时尚靓丽!杜媛馨肤白貌美,一头马尾辫,配上精致的瓜子脸和牛仔皮衣,风格干练简洁,她们大都是 赢在整体穿扮上面。而眼前这个美女,如果换上任何一套服装,样貌都不会递减半分。 萧正想起以前韵婷常常给萧正的那句话:有些人是衣服突显外貌,有的人是外貌突显衣服。那眼前这个美女就是后面这一类人! “你叫什么名字?”萧正思考半,终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一问。 那美女不但不害羞,反而落落大方的回答到:“我叫章心诺,是这里的礼仪工作人员,现在被选为萧先生您的专职陪护,今后萧先生您的生活起居都由我来负责!” 听到这番话,萧正表情很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汹涌澎湃。如果萧正是超市老板那样的人物性格,肯定会把眼前这个美女的衣服撕的粉碎,如果萧正是严明远那样,萧正也会旁敲侧击接近,然后一举把他拿下。 可是萧正转头看到杜媛馨和史漫妮在一旁看着萧正,萧正又一脸正人君子试的道:“哎呀,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你还是看看她们两个有什么需求吧!” 第三百七十九章 确实很像 “她们两个?”美女看了看她们俩,一脸茫然道:“萧先生,我没有接到命令为她们服务!” 杜媛馨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道:“萧先生啊,我们俩呢,都是跟着你蹭吃蹭喝蹭安全的,你不用管我们,自己享乐就可以了!” 这话明显是冷嘲热讽,而且这话的同时,目光冷冷地盯着这个美女服务员。 萧正立马上前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女朋友,她叫杜媛馨,另一个是她的闺蜜,史漫妮!” 美女服务员听后立马转变态度:“先生的朋友,我自然也会好好照鼓。先生您放心,在这里就像您家里一样,不必拘束!” 萧正还不拘束,门口站了两个“机器人”,这里连个卧室都没有,旁边两个女人醋意大发,萧正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那美女似乎看出来萧正的窘境,悠悠地道:“萧先生放心,我已经为先生安排住处了,至于这两位姐,也会和您安排在一起!” 听到这话萧正才放宽心,至少不像刚下飞机那样提心吊胆了。走到杜媛馨旁边,声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的眼睛像是要吃了人家!” 杜媛馨听后,把目光从美女服务员身上移开,阴阳怪气的道:“谁是你女朋友啊,我只是答应陪你来燕京,可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完坐在沙发上不在吱声,史漫妮到比较通气搭理,热情的和美女服务员搭讪。 等萧正他们吃过早点,门口那两个“机器人”推门进来:“章主任,住处已经安排好了!” 章主任?! 门口进来的那两个黑衣人,确实这么称呼,好在萧正已经见识过三十多岁就是称为领导的追风!对于眼前这个美女服务员主任的身份一点也不奇怪! 就这样,萧正他们四人被两个“机器人”带出了红房子,沿着宫殿一样的建筑群,左进右出。这里的房子,除了进门时萧正看到的一排五层大楼外,里面是大楼围起来的中式建筑,一条条砖瓦结构的走廊和周围白墙黑瓦的房子,院子里是水榭亭兰,地上铺的是灰砖细沙。 整个建筑风格和古代园林有点像,但又多了一些现代艺术福 等萧正他们走出院落,看到后门停着一辆汽车,萧正他们四人坐了进去,那个叫章心诺的美女坐在副驾驶,萧正和杜媛馨史漫妮三人挤在了后排。 上车时,杜媛馨还特意让萧正坐在了中间!她,让萧正先体验一下左拥右抱的感觉,萧正没有理会,老老实实坐在中间,手脚并不敢乱放!那两个“机器人则驾驶摩托车在两边护卫! 汽车发动,司机带萧正他们在一个僻静路上行驶,车速不快,走了不到五分钟,萧正他们下车,来到一栋别墅面前,上面写着003号!别墅周围种满了绿树花木,门外却没有一个守卫,萧正从刚才上车就注意到萧正他们其实并没有离开今早来到的那个院落。 因为人员办公,生活都在一个固定地方,这些别墅也就是他们平时休息的住处。这个地方会有三四个街区那么大,不同职能的部门分列在不同的办公区域,住所也会不同。 但是都是按照数字排列的,萧正心里盘算着,这个白发老者到底想要干嘛! 萧正被其他人簇拥着走进别墅,嗯,这里装修简单而不失奢华,低调而不失气派!看来房子的主人品味很高! “萧先生,您就在休息吧,有什么可以随时叫萧正他们!”那两个“机器人”道 章心诺示意他们下去,二人告退。萧正看他俩走后,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懒懒散散的倒在一个沙发上面。可能是由于早上在机场被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吓到,看着这些黑衣人萧正心里发慌,他其实就是穿着黑色西服的士兵保镖,换个贴切的词,他们就是警卫部队的士兵! 在他们走后,周围剩下的是杜媛馨,史漫妮。她们和萧正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相对比较容易相处,这个叫章心诺的美女,萧正从一开始就没把她当外人,可能是由于她外貌出众,或者是她的话很贴合萧正的心里,让萧正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怕不是严明远的那个男人主宰世界就是这样子罢! “阿正,你快来看!” 还没等萧正屁股坐热,杜媛馨就在那里高声叫喊,萧正顺着声音走到她面前,只见她指着眼前一副照片道:“阿正,你看这个人,像不像追风!” 萧正走进一看,确实很像,那是一副毕业照,里面大概二十几名年龄和萧正差不多大的人,前面坐着一个老人,头发没有完全大白,那人萧正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白发老者!这里怎么会有这张照片,这个别墅和追风又是什么关系。 看这座别墅的装修风格和沙发摆饰,都比较迎合年轻饶口味,这应该不是为了迎接萧正的到来特意改变的,再时间也不允许。 正在萧正他们还在猜想这个照片和这座别墅的关系时,章心诺走过来道:“他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萧正吃惊的看着她,问道:“你什么?” “他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你们的追风就是照片上面的这个人。”章心诺继续道,“他原名叫翟鸣晨,他和护送你们来燕京的人都是青训的学员,都是宋那啥的学生!” 萧正被她的话彻底惊呆了,连连道:“你还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 章心诺看萧正好奇心骤起,也不吊着萧正的胃口,竹筒到豆子一般全盘托出:“翟鸣晨是翟丰茂的二公子,自从翟丰茂死后,宋那啥就把翟公子视为己出,后来汇滨事件,他亲自坐阵指挥,结果身败名裂!那啥愤怒不过,选择翟公子极力推荐的年轻人,也就是萧先生您来化解这场灾难!” 萧正吓得一屁股蹲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章心诺:“你,你的都是真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不能坏了规矩 杜媛馨也不敢相信,她原来只是知道萧正是被追风安排要到燕京来的,但她不知道萧正来这的目的,刚才听到章心诺的一番话后,也震惊的不出话来。倒是史漫妮,她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安全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萧正在听到这句话,也惊醒过来,追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拥有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判断,政治手段高明,领导下属威严。 在看萧正,萧正目光短浅,胆怕事,除非别人把萧正惹急了,否则其他事萧正管都不想管,萧正怎么可能化解这场灾难! 想到这里,萧正冲章心诺道:“虽然翟鸣晨在汇滨失败了,但是还有岑司令或者这个照片里面的其他人啊,我就一个局外人,一无是处,一定是追风,哦不,是翟鸣晨搞错了。” 章心诺听到后,突然“呵呵”一笑,萧正终于看到她6颗牙齿后面的一排槽牙,她停止了笑容,淡淡的道:“萧先生,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清楚,这事并非儿戏,我想翟公子和宋那啥有他们自己的考虑吧!你就安心在这住下,至于安全嘛,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照顾好的!” 有了她这番话,萧正才渐渐明白,或许追风他肯定考虑过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单单是萧正作为第一个拥有抗体的人,而是他有可能猜到了萧正以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时世界,所以他才对萧正那些话,当时觉得是一大堆狗屁道理,现在想想,确实句句珠玑! 追风,萧正一直误解你,而现在,萧正也不能亲口向你一句对不起了。 杜媛馨随着章心诺去卧室收拾房间,萧正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突然,史漫妮在一旁自然自语道:“追风姓翟,甄教授老公也姓翟!” 史漫妮她者无心,萧正却听者有意。刚才章心诺追风排行老二,联想到那日追风见到甄教授的场景… 萧正不敢继续想下去,或许这里面的事情比萧正想的还要复杂!看着杜媛馨和那个美女服务员在里面忙碌,萧正起身来到门外。 十一月份燕京,已经入冬。寒风吹来,萧正瑟瑟发抖,裹紧了一袭破衫! “萧哥,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沙发上休息!” 是史漫妮的声音,这姑娘自从离开汇滨那个鬼地方,人也逐渐开朗起来,刚才和萧正这句话时面带笑容。 萧正随口回了一句:“没事,我出来透透气。唉,你怎么没去帮卧室帮忙?” 本来就是随口这么一,并没有其他意思,史漫妮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似的,恭敬的回到:“好的,萧哥。我这就去!” 着,史漫妮一溜烟跑到卧室里面。萧正觉得有些不自然,萧正想对史漫妮像妹妹一样看待,可她却不这样看萧正,在飞机上萧正明显感觉到她抱着萧正的时候像恋人一样。 可是萧正当时为了让杜媛馨她们不要离开萧正,对杜媛馨了那番话,自觉疏远了史漫妮。想起韵婷和萧正吃醋的样子,萧正不想再惹是非! 杜媛馨她们整理三间套房,想着也是一人一间!萧正懒得过去掺和,索性在别墅的院子里四处闲逛。这间别墅不像萧正他们在基地住的那样,它院落很大,围墙很高,大门处有一间二层的楼,那是警卫们住的地方。 院子里到处都是花木,和刚出红房子的时候看到的一样,不过却修剪的整整齐齐,萧正想起追风的样貌举止,他和这间别墅一样,没有过分出格的地方。这个追风,心里一定有洁癖! “萧先生,有什么事吗?”门口那两个黑衣人见萧正在院子里闲逛,走上前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闲的发闷,想出来走走!”萧正看着他俩道 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继续道:“萧先生,您只能在院子里走走!让我们陪着您吧!” 萧正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就如同软禁在家。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是听从那个白发老者的指挥,这点萧正心知肚明,也不去怪他们。于是点头答应! 三人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对了,你们应该是警卫部队的人员吧,怎么没有穿特勤服?”萧正见他俩没有穿制服,便好奇的问道。 他俩人起初对萧正还算客气,听萧正这么一问,僵硬的脸上突然露出笑意,只不过又习惯性的压抑下去!然后道:“萧先生,您一定是看电视剧里面警卫都穿着特警服装吧!其实我他们真实的生活是不穿的!” 得,萧正以前的认知又有误区。 萧正转头看着他俩继续问道:“为什么不穿,你们不用制服区分职务吗?” 一个黑衣人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他们都是属于那啥的警卫,在一起工作久了自然就输了。想反如果我他们穿了制服,那其他人一眼就知道我他们保护的是那啥,这样容易暴露!” 萧正觉得有道理,他们其实和萧正平时上班一样,在特定地方工作,有一套标准流程。只是看他俩刚才努力憋笑得样子,萧正实在不喜欢,于是对他们道:“你们不用这样严肃,我看你们和我年龄也差不多少,我也不是什么高官权贵,你们以后就把我当朋友看待吧!” “这,这怎么行!”一个黑衣人道,“我他们俩是负责萧先生的保卫工作,虽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但是不能坏了规矩!” 萧正看了他一眼,思忖道:“这样吧,你们在外人面前就和我保持点距离,现在不用这么拘束!你想啊,我一下飞机就觉得十分压抑,再加上你们这么严肃,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那俩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分别点点头。 三人继续在别墅的院子里溜达,转了一圈又一圈,萧正趁机也了解到:这二人之前就是这间别墅的警卫,两人一般年龄,26岁,这在警卫连里面也相当于老人了!警卫连所属的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除了能力出众之外还要有超高的政治觉悟! 萧正他们来回走了好多圈,萧正实在无聊,就了一句:“干脆我他们出去走走吧!” “过了,不行!你怎么听不进去!”一个黑衣人大声到 萧正吓了一跳,本以为刚才和他们聊了这么多,可以称得上熟悉了,只是这个士兵的一句话把萧正拉回现实郑 第三百八十章 注意休息 另一个黑衣人看到萧正脸上的笑容僵住,立马和颜悦色道:“别在意,萧先生,我他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萧正没有计较,随口了一句:“哦,没事。外面太冷了,我先回屋了!” 就这样,萧正甩开他们两人,走进别墅。 杜媛馨等人已经收拾好了卧室。四人相聚在客厅,一起闲聊起来。但那个章心诺,一直保持着标准的礼仪。萧正看着别扭,道:“章姐,你能不能换件衣服,在家里就不要这么拘束了!” 章回答道:“不行,我先在正在工作!” 萧正一愣,继而想想也是,对于她来,照顾萧正的生活起居就是她的工作,萧正只好作罢。 就这样,在别墅闲闷了一。期间,章心诺命令门口的两个黑衣警卫中的一个去外面取了食物。原来这里是不用自己做饭的,有专门的厨房,供应整个办公大楼的食物。 傍晚,萧正看色已晚,提出要去休息!因为这里别墅没有电视,网络,也没有其他娱乐设施,色刚一变暗,萧正就迫不及待想去睡觉,因为实在无聊,就想多打发一。 不过问题出现了,杜媛馨她们真的只打扫了三个客房,而那个章心诺也要住在这里面!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萧正看着杜媛馨,“三个房间,你怎么分配!” 杜媛馨则一脸怪怪的表情:“很简单嘛,我和史漫妮一人一间,不正合你心思!” 萧正脸瞬间一红,ade,这个杜媛馨心眼真坏,她知道章心诺只不过是萧正的临时陪护,而她不可能给萧正提供过分服务的,但她还是这样戏耍萧正他们俩! 萧正看了一眼章心诺,她脸上憋着笑,淡定的回到:“好了,杜媛馨妹妹,你今早收拾客房的时候不都已经有结果了吗!” “我就是想试试这个傻子的想法,”杜媛馨笑着道,怎么转向萧正,直勾勾盯着萧正,“怎么,是不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呢!” 史漫妮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摇了摇杜媛馨的手:“杜媛馨姐姐,你就不要捉弄萧哥了!” 杜媛馨一看史漫妮也帮萧正话,她立马不高兴了,继续用奇怪的语气道:“呦,你今晚有的选择了!就看你敢不敢了!” 萧正被她这么一激,索性撕下脸皮:“怎么不敢,我是既有心又有胆儿!走吧,章姐,你不是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吗,这“起”照顾了,就差“居”了!” 这下,轮到章心诺脸色发红了,她连连道:“萧先生,您误会了,我他们的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萧正出这话,也觉得惭愧,但是被杜媛馨挤兑到这个地步,不抵抗一下,真的就像那个飞行员的,萧正脾气太好了! 杜媛馨猛地踢了萧正一脚:“现在哪里学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萧正觉得委屈,自从办公室出来,萧正对杜媛馨来都还表现的正派作风,只有在下楼时的那句戏言,她现在看萧正又吊儿郎当,所以气急败坏踢了萧正一下。 萧正黑着脸道歉,杜媛馨也不理萧正了,史漫妮看了萧正一眼,跟着杜媛馨进了房间。 章心诺见二人走后,走向前对萧正:“女孩子,都是要哄一哄的,你明道个歉就可以了!” 萧正点头笑了笑:“对不起,刚才那话你别当真!” “不会,萧先生早点休息,有事情就叫我!” 两人各自回房。 第二,萧正睁开眼,就看到门口停着几辆车。等走出房门,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客厅里面商议,他们见萧正出来,走上前和萧正对话:“萧先生,你现在健康状况如何?” 萧正看那个人有点面熟,但一时间竟想不出来,问道:“你们是谁?” 那男人回到:“我他们在基地见过,是我给你抽血化验的!” 萧正恍然大悟,对,就是他,那个秃头医生! “你,你叫赵…” “萧正叫赵承宣,你那啥的保健医生,我他们来是想检查一下萧先生的健康状况!”那人一脸堆笑道 萧正欣然接受,等到他们各自带着仪器操作一番后,众人高心笑着离开! 这时杜媛馨和史漫妮走出来,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这么乱?” 萧正给她俩解释了一遍。 “哦,你现在比大熊猫还金贵呢,”杜媛馨一家羡慕,“不光有美女伺候,还有专职的医生照料,是不是有点心猿意马?” 可萧正心里明白,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有目的,就像在基地一样!萧正默不作声,寻思心诺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她从大门外面走了进来,冲萧正道:“萧先生,吃完早点,我要带你们去参加一个会议!” 萧正没作多想,几个人匆匆吃了早餐,就跟随心诺坐上了一辆汽车。那两名黑衣警卫跟着,骑着摩托车随萧正他们来到一栋大楼前。 萧正注意到,这栋大楼就是萧正他们刚来时那一座。随着众人上了大楼,萧正他们三人却被安排在一间休息室内。 “你们先在等一下!”心诺道 萧正有过在度假酒店等待召唤的经历,看他们这阵势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于是安心等待事情的发展。 “萧先生,请你们进来!” 萧正寻着声音,看到一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向萧正他们招手!萧正急忙过去,他显然还想带走杜媛馨和史漫妮,于是又加了一句:“萧先生,是你们三人!” 萧正和杜媛馨三人一脸茫然,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这个工作人员走进一间会议室。 刚一进门,萧正看到七个人做在一个圆桌上面,他们中间有三个年级大一点的,其中就有白发老者和那个皱巴老头!还有一个老人,看他精神矍铄,腰杆笔直,坐立在那和另外几人不同,显得很扎眼。还有四个年级稍微年轻一点的,但都在四到五十岁之间。 白发老者看到萧正他们三人前来,敲了敲桌子,道:“看吧,他们就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甄侄女的对,病毒光靠堵,是不堵不住的!” 萧正明白他们是想那萧正他们做样板,所以悄悄对杜媛馨和史漫妮她们俩道:“你们俩别害怕!待会儿,我怎么你们就怎么!” 她俩点点头。或许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场面,她俩都有点紧张,而萧正以前看过这种阵势,不过当时他们都还穿着生化服! “疫苗派发的速度都赶不上蔓延的速度!而且,疫苗中还有很多无效的。连军队的医生都各自逃命去了,你找他们来有个屁用!”那个皱巴老头大声吼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请多指教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现在民众恐慌,对僵尸了解不清,你让这个小伙子讲讲吧!”那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说道,声音掷地有声。 于是,萧正上前给他们说了在汇滨看到的所有情况,僵尸的弱点,习性等等,可等萧正说到,萧正和追风被铁头僵尸伏击的时候,那个皱巴老头却大声叫骂:“鬼扯,哪有什么被训练的僵尸。如果有,我早就带着它们来推翻这个疯子的宝座了!”说着,皱巴老头看着白发老者!其余众人吓得不敢说话! “老鬼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纵容自己的儿子在汇滨搞人体实验,这病毒就是他搞起来的!”白发老者回敬道 “搞实验的是我一个人拍板决定的吗?老甄的女儿和女婿不也有参与?”皱巴老头说这话的同时还看着那个精神抖擞的老人,那个精神抖擞的老人不说话,惭愧的点低着头。 萧正知道那个皱巴老头说的女儿是指甄教授,而他说的老甄,再看旁边那个低头的精神老头,萧正猜他八成就是甄教授的父亲。甄教授说过,她父亲也是元老之一。看来,今天在做的各位应该都是议会的长老! 白发老者急得拍桌子:“拍板了又怎么样,你儿子心狠手辣,如果不是他违规在人身上实验,怎么会搞出来一个僵尸病毒!” 七人之中就数他们俩吵得凶。其余几人也不掺和!等到他俩吵累了,精神老头说道:“当年提议改造人体进行扩军备战的翟老已经作古,我他们就不要在揪住辫子不放了,现在他两个儿子也已经为他父亲的决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至于其他人,都算了!逝者已逝,生者不息!我他们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解决这场灾难吧!” 那个精神老头说话文邹邹的,不过他说的句句在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在纠结是谁的过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当下就应该团结一致,化解这场灾难!只是领萧正赶到惊讶的是追风的父亲竟然是罪魁祸首,想到当时看到那个神秘人的时候,他对未来失去了信心,那一刻他应该就清楚已经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他所谓的秩序! 等到精神老头讲完话,其他其他四个年轻一点的议会议员纷纷点头表示认同。那个白发老者也举手表决,议会是少数派服从多数派,那个皱巴老头看众人一致认同精神老头的方案,他气急败坏,却无法改变,双手一推,扬长而去! “好了,不管他!我他们继续商量对策!”白发老者说道 “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那个精神老头冲萧正说道 萧正早就听追风说过,他老师,也就是白发老者早就决定好了对策。但萧正在南江和刚来燕京遇到的事情,让萧正觉得整件事情背后有一个大阴谋! 不过,萧正还是建议到:“灾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他们没有战胜灾难的勇气。我建议把僵尸的情况告知全体同胞,让他们了解清楚僵尸病毒其实并不可怕,让他们重拾信心和僵尸战斗到底!”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嗯,想法不错,但这只是精神上的策略。实际操作,我看还需要这样,现在正值冬季,北风南吹,病毒流向南方!他们那里已经爆发病毒,我他们就不要去宣传了!” 萧正听后,一脸诧异,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口号,喊了这么多年,原来是一句笑话,萧正觉得心痛! “还有,病毒具有扩散性,要求民众积聚城市生活,高筑城墙,以防止僵尸攻城!”其他议员建议到 他们这样的决定,就意味着土地上的居民被分裂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国家。以后在想交流只能靠直升机或者装甲车,因为野外到处都是零散的僵尸! “不,不行,我他们与其建立独立的安全区,还不如把他们集中起来,建立几个大型的安全区,这样能挽救更多人!”萧正突然建议到 “嗯,这个方法不错。”白发老者说道,“趁着风向还没转变,赶紧行动!建立安全区,长江已南,不要管了。我他们也管不了!” 萧正本想让他们去把南方的幸存者接回安全区,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用有限的资源救更多北方人! 萧正没有继续说话。 那老者看着萧正,目光在萧正身上停留了一分钟,突然开口说话:“现在汇滨事件已经传扬开来,民众闭门不出,是应该给他们点信心了。这样,洪主任,宣传工作你来负责!” 萧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满脸奸诈的小胡子笑眯眯的向萧正走来。 “萧先生,请多多指教!” 小胡子一脸堆笑,朝萧正走来。 杜媛馨和史漫妮两人看到这个奸诈的笑容,吓得后退几步。她俩刚才好似透明人一般,并没有被这几个老头提及一句。这下后退,到引起了精神老头的注意。 “后面这两位女士,想必也是和我有一样的经历吧!” 萧正点了点头,看到她俩后退,本能的站出来拦住那个小胡子。 “别误会,萧先生,”小胡子迎面走来想要和萧正握手,“我又不是僵尸,怕我做什么?” “洪主任,人家在汇滨受到惊吓,看见生人靠近,这是正常反应!”一个坐在圆桌边缘位置的男人冲这个小胡子说道 “就是,你靠的这么近,小心他把你当僵尸,让你脑袋开了花!”另一个年轻一点议员笑到 话音刚落,议会刚才还严肃的气氛立马变了样子,众人哈哈大学。就连那个一直一本正经的精神老头也咧嘴笑了。 萧正心里算计到:这几个人刚才在争吵之中一言不发,那个皱巴老头走后,神情反而放松了许多! 那个小胡子更是笑得得意,并没有因为萧正他们后退而感到羞辱。萧正他们当然知道他是人不是僵尸,只是他笑得这般奸诈狡猾,萧正心里看着发慌。 但他毕竟没有加害萧正他们,萧正意识到杜媛馨她俩有点不礼貌,索性把她俩推到前面:“误会,洪主任。她们俩没见过世面,加上受到过刺激,您可千万别见怪!” 他到不生气,收回想要和萧正握手的动作,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以后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毫无隐瞒 “行了,洪主任,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白发老者说道,“眼下该布置作业了!” 那白发老者刚一说完,议会里面顿时鸦雀无声!那个小胡子也匆忙赶回座位坐下。 白发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洪主任就负责你的宣传口工作,现在网络瘫痪,你们用最原始的办法,去到每个城市宣传!吴司令,安排一支军队保护他们一行人的安全。” 接着白发老者又安排了其他任务,有的负责后勤保障,有的负责建立外围防线,萧正注意到那个精神老头,他被安排去安抚民众情绪! 这些内容萧正听得烦闷,加上杜媛馨两人在这个场合感到不适应。于是在他们还在讨论具体方案的时候,就向白发老者告退,老者答应,萧正和杜媛馨史漫妮走出会议室,去到一旁的休息室休息。 三人长舒了一口气,相互对视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萧先生!” 章心诺突然叫了一声萧正的名字。 “什么事?”萧正问道 “萧先生,那啥有事情想给你说!” 萧正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具体是什么事?” 萧正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白发老者在会议上面,明明可以让那么多人认同他的看法,可是那个皱巴老头却敢和他对着干!另外,其他5人明显都很惧怕那个皱巴老头,想到刚才白发老者叫那个皱巴老头为老鬼头,嗯,鬼字用的很贴切。他的样子确实如同魔鬼! 就在萧正想知道白发老者想要找萧正什么事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开了,走出来那个精神老头。 “萧正,你过来!”那个精神老头说道 萧正一时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一边是章心诺说的那啥,一边是这个貌似也有很高威望的精神老头。萧正下意识的看了看章心诺:“你看…” 章心诺冲萧正使了眼神,让萧正立马离开!萧正刚想带着杜媛馨她们回到别墅,那精神老头突然快步上前拦住萧正他们的去路。 “怎么,我的话就不听了!”那老头看着萧正说道 他这话表面上市说给萧正听的,但实际上他语调升高,故意不看章心诺,明显是在警示她! 章心诺自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得罪那个精神老头。所以拉着杜媛馨她俩想要走出休息室,小声对萧正说道:“萧先生,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向那精神老头躬身告退。萧正很佩服章心诺的表现,她刚才的声音已经颤颤微微,但是动作,礼节还是一如既往的标准。若非她是一个女人,萧正估计也把她当作那两个“机器人”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萧正很想知道她们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想必章心诺早已吓得一身冷汗了吧! “你过来!” 那个精神老头声音虽然不大,到却不容置疑。 萧正乖乖的跟着他坐到一张沙发上面。 “穿牛仔裤的女孩就是杜媛馨吧,另一个就是韵婷?”那个精神老头说道 萧正觉得奇怪,问道:“老人家,您怎么认识杜媛馨的?莫非您就是甄教授的父亲!” 其实萧正心里早就猜到了这个老头的身份,只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那老人哥呵呵一笑:“是的,上次她们来燕京,怒骂翟鸣晨的种种恶行。我见过她,当时萧正的女儿还好好的…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甄老先生,您别难过,世事无常,生者不息啊!” 萧正用刚才他在会议上面说的话来劝解他,谁知他突然话锋突变:“死就死了,到死也没能忘记那个畜牲!” 这里面情况复杂,萧正一时间不敢轻易询问,只好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唉,可惜。甄教授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估计我早死在汇滨市了!” 甄老先生突然神情开朗起来:“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是啊!”萧正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只得连连点头! 老先生高兴的自言自语道:“这就好办了!” 他突然停下莫名其妙的表现,转过身来冲萧正说道:“你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萧正想了一会儿:“不就是安抚一下,告诉他们我就是从汇滨活着走出来的,病毒不可怕,给他们树立战胜病毒的信心!”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萧正摇了摇头。 “我女儿当时创造这个,就是想创造一个公平!一个可以帮助自我进化,自我生存的世界。虽然事以愿为,但是你还是可以助她完成这个遗愿!” 萧正被他的一番话说的糊里糊涂,不懂他想要说什么。 “老先生,您到底有什么指示?” “以后离开燕京,千万不要回来,这里人心叵测,摔门离去的那个老头肯定会伺机报复你们!”老先生倒什么也不隐瞒,其实那天在大楼门口,看到那个皱巴老头萧正就知道这人肯定不安好心。 只是他可能是政见不同,与那啥不合,万没想到今日老先生这么一说,萧正才逐渐感到后怕。 怪不得那两个黑衣卫兵这么紧张萧正走出别墅。看来这里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去。 “你本来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职员,机缘巧合被我女儿救了一命,我女儿说你心灵纯粹,我希望她没有看错,你要记住自己的过去,无论将来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要忘记自己是普罗大众的一员!” 萧正听着感到好笑,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现在外面正在按照宋老头的指示,建安全区。等你有机会离开燕京,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老先生再三叮嘱。 萧正看他说的,唾沫星子都快到萧正脸上了,只好连连点头答应! 老先生交代完他的话,停一会儿,继续说道:“待会儿,那啥找你谈话,你不要告诉他我们的谈话,就说萧正找你来是了解我女儿的情况!” 他们人际关系复杂,萧正也不想掺和,不用老先生说,萧正也不会对那个白发老者多说一句话! 于是说道:“老先生,你给我说什么来着?” 他听后,呵呵一笑:“有点意思!不过,别聪明过了头!” 萧正跟着他傻笑,心想:你们这些人,全都是阳奉阴违,表里不一,萧正不学着自保,指不定哪天生首异处!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切都有可能 “不去开会,原来在这里躲着!” 是那个白发老者,他半开玩笑的走了过来。 老先生随即上前虚与委蛇的应对,萧正则趁机好好思考了一下这里面的关系:白发老者应该是议会里面行政权利最大的人,其他议员都十分听从他的话。这个老先生按照甄教授说的,他从一开始就是那啥的战友,两人年龄相近,应该私下关系也不错。至于那个皱巴老头,应该也资历很深,估计手上有什么实际权力,所以敢在议会和那啥当面对质! 过了一会儿,老先生向那啥告退,等他走后,那啥走到沙发前坐下。 “刚才都聊了些什么?”白发老者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看了看,空的。 “没,没说什么!” “来人,倒水” 工作人员进来添水。 白发老者面色难看,等到那个工作人员走后,他冲萧正说道:“不想说没关系,我只要你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可以!” 萧正听了这话相当难受,你请老子来,老子差点小命丢了,刚才和别人交谈几句就换个脸色,真难伺候。老子向来自由散漫惯了,想起甄老先生说的话,对,老子走后绝不回来! “发什么呆,我再给你说话!”白发老者看萧正心不在焉,突然大声说道 萧正吓了一哆嗦,赶紧说道:“我在听,我在听,只是刚才在想怎么回答您的问题!” “算了,”白发老者一摆手道,“你们俩的事,我也不想知道!他那个迂腐的人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不忘初心,牢记我们是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都是废话!整天谈什么精神,谈什么思想,有个屁用!天下所有人的追求都一样,食物和性!说什么大道理!” 萧正听的哑口无言,看着眼前的这个老者,如果不是有身份,活脱脱一个流氓无赖!但是,他这话却不无道理,人生在世,除了吃穿用度,无非就是风花雪月。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萧正还是觉得别扭! 等他说完,突然变了样子,没有了刚才生气的表情。转过头看着萧正说:“怎么,觉得我这话不文明,对吧!” 萧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拼命摇头:“不不不,您说的跟好,很直白!” 他呵呵一笑:“你不用这么虚伪!翟鸣晨说你性格和他一样!我看你可比他狡猾多了!” “翟鸣晨,他都给您说什么了?”萧正好奇的问道 老者听萧正提到翟鸣晨,他陷入一阵沉思。 许久。 老者开了口:“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老子走后,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可他还是过不了良心这一关,最终害死了自己!” 萧正一直认为是萧正的鲁莽害死了追风,今天白发老者这么一说,萧正有点疑惑了,于是旁敲侧击道:“宋老,您怎么能这么说翟公子呢,他是因为我才去的信号塔,也是因为我中的伏击!” “呵,你真以为他是为了你才去的信号塔?”老者轻蔑的看着萧正道,“可能有你的缘故,但是他在去汇滨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出来!” 萧正听后突然觉得追风好傻,自己好端端的少爷公子不做非要跑去汇滨吃苦受累,他可笑的秩序也最终害了自己! “病毒是他哥哥研制的,他于心不安,所以以死谢罪,他早就这样想了!”老者继续说道 萧正悠悠然想起追风在回扯塔顶的情况,他虽有百般无奈,但也不至于自杀啊。不清楚这老头是不是骗萧正。于是说道:“唉,他就是太墨守成规,最终害了自己!” “呦,看来你不守规矩了。”老者突然说道 萧正自知口误,连连解释:“不不不,我是说他太迂腐了,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却碍于规则…” “你不用解释,他这样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的性格,一成不变!”老者叹了口气,惋惜道。 从他别墅修剪的花木来看,就能清楚这人的性格,追风有严重的强迫症,有很强的控制欲。一旦遇到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他就会崩溃! “对了,宋那啥,我们之前遇到过一个神秘人,听他说他也是您的学生!” “廖子濯,那个老鬼的儿子,就是他搞得事情!”老者看来早已知道,无奈道,“只是碍于内部团结,我才没有在议会上揭穿他的阴谋!” 萧正想想都后怕,看到那天那个神秘人身边牵着的那啥女人,萧正就能猜到这个皱巴老头也是个变态,说不定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也是… 萧正不敢多想,只是在心里暗暗咒骂:别让老子逮到你,逮到你老子把你关进狗笼子里去! “那天,翟鸣晨在见到廖子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翟鸣晨的父亲死后,林家掌握了军权,现在议会表面我最大,但是实际权力还是林老鬼的天下。翟鸣晨的哥哥卞星文没骨气,卖友求荣,出卖自己的妻子换取林家的信任!可怜我那个好侄女,到死都不知道,他一直叫的林伯伯才是罪魁祸首!” 萧正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心里毛骨悚然,怎么可能,甄教授的老公怎么会是这种人。不过联想到那个q字纹身,萧正觉得这一切都有可能! ,萧正心里气不过,甄教授这么好的人怎么遇到了一个人渣,可惜到死,萧正估计甄教授还爱着这个人渣! 白发老者闭上了口不在说话。他静静的看着萧正,萧正左右回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过了一会儿,白发老者说道:“翟鸣晨说,你和这里面的任何人都没有恩怨,是最合适人选。我不知道他看中你哪一点!” 萧正也一脸茫然,听到他这么说,萧正才清楚自己来燕京并不是甄教授一手安排的,这里面应该有追风的功劳。于是小心说道:“翟公子和我聊的很开心,我把他当成朋友,如果不是地位悬殊,不是在汇滨市遇到,我想我们可以成为知己。我清楚他的立场,有勇气有智谋,不畏强权,同情弱者,我很佩服他!” “哈哈,他和我说你也是这样!”老者开心的大笑,“也难怪他真的极力推荐你来燕京助我稳定统治!” 萧正才清楚,萧正能来燕京或许并不是因为信息公开,议会想要树立一个英雄形象,而是追风想要萧正帮助他的老师。这群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萧正不想久留,只想带着杜媛馨史漫妮离开。 还有那个姓林的老鬼,手上有军队,和他作对估计死路一条!萧正心里诅咒这对父子不得好死。诅咒完,嗯萧正就跑!萧正又不是傻子! 第三百八十四章:我不着急 “那啥大人,您看您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讲故事吗?”萧正厚着脸皮道 白发老者一愣,然后挠挠头:“哎呀,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我找你来确实有事情。你呢将来肯定要代替翟鸣晨帮我治理社会,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懂,我准备让你先学习学习。这样,章心诺她跟我了多年,你多跟他学学规矩!” 萧正一听不太乐意,因为萧正早想离开,于是:“您不是让我去其他地方讲解怎么对抗僵尸吗?” 老者吼道:“离开燕京就不能学了吗,以后她就归你了,走到哪带到哪!” 萧正不敢得罪老者,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嗯,送个美女,笼络人心也是应该的!” 皱巴老头推门而入! 休息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哒。哒。哒。” 那皱巴老头一步一步缓缓向萧正他们走过来。萧正主意到白发老者脸上的表情,又气又恨,却强压怒火:“你来干什么!” “怎么,就你们能召见他,我就不能?”皱巴老头阴阳怪气的道 白发老者没有回他的问题,把头转向萧正,道:“送个美女就能收买人心?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好色!” 萧正不敢看那个皱巴老头,但是听到白发老者到好色两字,心下饶有兴趣,偷偷瞥了一眼那个皱巴老头。形容枯鬼般的外貌着实吓人,只是身边没有随从,少了几分对比,他显然越发丑陋! 之前,萧正总在幻想老板和杜媛馨在办公室内的情形,但今日得见这副尊容,才知道什么叫美女与野兽,不,应该讲是美女与魔鬼。 呵呵,他这样子的人,儿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场灾难应该就是你们这对父子搞出来的吧! “好色,”那个皱巴老头扯着嗓子,“我们都是半斤八两!想要在这个毛孩面前全都抖落出来吗?” 白发老者没有刚才的神气,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顿时瘪了下去。萧正心中暗暗发笑,装什么道德君子,你白发老者刚才能那样的话,现在怎么不敢承认了。 萧正看白发老者没有了声音,于是上前和那个皱巴老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正心里本想着不得罪那个皱巴老头,但是看到他的面容,萧正就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加上萧正他们两次被抓人都是他的注意,萧正声音洪亮,态度坚决。 那个皱巴老头冷笑了一声:“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来告诉你,既然议会决定要推你出位,你就要老实点,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他声音不大,但萧正明显感觉他像是在示威。萧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在心里骂他。 白发老者看出来他是在威胁萧正:“你是在示威吗?” “不敢,不敢,只是让他清楚自己身份,认清形势!” 白发老者不屑一岑:“哼,手上有枪的人就是不一样,话都横!” 皱巴老头听到这话,心中不悦:“宋老头,我就是枪多,你能怎么办!议会本该听我指挥,你个老不死的站着大位不办事,不如让给我来试试!” 白发老者一听这话,立马发怒:“死老鬼,你想造反是不是,你的枪是多,但是枪再多也没有我的人头多!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怕你!” 皱巴老头显然也不知道白发老者今这么大火气,平常两人虽然争斗,但都岑全大局,不敢撕破脸面。今在萧正面前,白发老者或许是想示威,竟然公开皱巴老头造反。这下皱巴老头气场反而下去了。 “好好,你把心里话出来了…” 就在两人想要再次争吵的时候,刚才出去的甄老先生赶到。 “行了,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怎么还那么大火气!” 两人停止了争吵,互相把头转到对面。 “行了,今就这样。你先回去吧!”白发老者怒气未消,气呼呼的对萧正道 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个老人,萧正大致也了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并不团结,但今这么剑拔弩张,到真的意外。 在白发老者了这句话后,门口站了很久的洪主任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进门,就三个人相互握手,配着笑脸个个问候,萧正看着他的样子,让萧正想起了萧正那个本家,最终被追风踢进了焚尸炉,所以,他在萧正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想到刚才在议会里面大家都笑话他的时候,萧正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傻笑什么!”白发老者看了萧正一眼 萧正立马收住了笑容,白发老者以为萧正在笑他和皱巴老头的争吵,其实萧正只是笑洪主任滑稽的表情。 那洪主任在三人中握了手后向萧正走来,笑眯眯道:“萧先生,我们出去吧!” 萧正自觉站起身跟着洪主任走出休息室。 门外,杜媛馨和史漫妮早就被那两个黑衣卫兵送回了别墅,只剩下章心诺一个人。萧正走上前问道:“怎么让她俩回去了?” 章回到:“杜媛馨她接受不了议会压抑的氛围,身体不适我就让卫兵送回别墅去了!” 萧正一听杜媛馨身体不适,急忙道:“我们也赶紧回去!” 在一旁的洪主任却连忙阻止道:“别这么急萧先生,我找您有事情商量。” 萧正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还能有什么事,刚才在休息室三个大佬级别的人物挨个给我洗脑,无非就是让我认清形式,站好队伍。现在你又来找我商量,又想什么东西! 萧正不耐烦道:“赶紧,我还有事情要做!” 洪主任被萧正这么大声训斥,不但不生气,反而恭敬的道:“萧先生,您别生气。您要有事就先做自己的事吧。我不着急,不着急!” 萧正看他一脸堆笑,心中过意不去,竟然觉得刚才态度不对,于是态度缓和道:“洪主任,我刚担心杜媛馨的身体,多有得罪,你别生气!” “不不,我怎么会生气。”洪主任继续笑到:“我理解,萧先生朋友身体有恙,心情不好。萧先生您还是先回去吧,我改亲自拜访!” 看着眼前的这个胡子,萧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面像看,他这人实足的人,但是他刚才对萧正这一痛笑,萧正竟然对他没有了反福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正想这个洪主任能在议会左右逢源,估计和他这套本领有关。 章心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看萧正左右为难,恭敬的对萧正道:“萧先生,要不然这样。我们一同回去,洪主任有什么事情,我们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