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而行》 天封城 0131章收编刀剑齐为兵 一声声大喝传遍城墙—— “上金汁!” 于是有一队士兵从一处处污浊之处运来了一车车的粪水!然后它们被倒入木桶子,一桶桶的然后又被送上城墙上的高台。每一个高台上有往下流水的沟渠,而木桶正是运往那里,在那高台之上已经立好了大锅和干柴随时准备蒸煮这些金汁。 “上滚木!” 于是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被从城墙另一面吊了上来堆在五丈宽的城墙靠里的位置。 “搭发石车” 于是一辆辆可以最少将石头抛出五百米以外的投石车被架了起来,而要是算上城墙那只会更远! “倒冰水!” 一桶桶水顺着城墙被到了下去,很快的在新涌起的这股寒气下结冰,变滑,连同城墙上些微的空洞或是未来的及修补的缝隙也被冰封堵住。 “起壕沟!” 面对九方国的方向,突然不少的城墙下那本来似乎是城墙延伸的石板子居然落了下去,贴在城墙的一侧,而露出的坑洞里都是尖端朝上的木桩或废弃的兵刃。这些兵刃即便是废弃,沾面锈迹,但依旧散发着可怖的气息,这些坑洞互相之间有相隔两尺的距离,这距离上是真正的实地,可是就是这实地上两尺的距离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洞,圆洞里是长长的尖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力的。 被寒霜侵袭的不止是九方那边,吉贤国,水月国这边的边境的城墙上也是布满寒霜。在这突然变冷的天气里,镇北王匆匆的写下了对朝廷和其它大州的求援信!就将它们交给了士兵们用飞行妖兽带走!然后镇北王来到自己位于城墙后的大帐之中开始发手持虎符,分发令箭发布一系列命令: “传令下去,点狼烟,吹号!” “是!” “给我国的那些商队两天时间!并告诉他们随时会封门!” “是!” “驱逐吉贤、水月的牧民、商队!现在连人带货都给我赶出互市,两日后胆敢继续在外围停留者,格杀勿论!” “是!” “发信云州,提防云州蛮族有变!” “是!” “发征集令!除守边门派,凡是入互市的门派商队必须留四成人手守边、普通商队则必须留三成护卫,如果商队里没人愿意留下,抽签决定!” “王爷这样做!那些商队怕是——”害怕商人反对制造麻烦,一位将军赶紧在一边提出意见。 “这有什么问题?既然这样那就加上一条,如果实在不愿可上交货物粮食、货物相抵,必须是可以军用的物资,一头,不!后天两头牛的价值抵一人。” “可——” “传我的命令!”镇北王一声大吼。 “是!” “传令道家守边门派……” …… 发布完命令一会儿,镇北王就收到了吉贤国、水月国派来在互市驻扎官员的接见请求。这些官员每位带着十几到几十不等的五位驻扎在互市,负责监督保证牧民和本国商队能得到公正的交易。站在那里想了想,镇北王同意了这些人的接见请求。 “本来我不太想见你们,这互市虽然主要也是在我幽州军力的监察下,但毕竟是有我们双方的努力的才能如此繁华,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见上你们一面。” 镇北王话音一落,被请来的官员便开始一个个的发言: “王爷,请恕下官直言,这互市开的好好地,您为什么要突然关闭呢?” “就是啊!王爷本来我们对你愿意提前开互市还很高兴!可您这是破坏我们三国的安定啊!” “就是!” “王爷千岁,我们从边境赶来的牧民和商队都是一路辛苦,您这样对来年的互市可是不好啊!” “您不能就这么将他们都赶出去!” 听到这里,镇北王说道:“你们问我,不妨问问你们自己,我不相信你们不知道九方国已经发兵攻打我方的事情!” “可王爷!” “好了!我不和你们废话,你们听着就好!”随着镇北王的一声话语,大帐内传来了金属的碰撞声,肃杀的气息开始弥漫,一时间这些在互市的两国官员都静止了下来,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你们应该感谢我,橙右京那边只会将九方的牧民,商队和如同你们这样的官员直接赶出去,因为时间不等人!”说道这里镇北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见你们我只是不忍这普通的牧民遭灾,也是想争取最后一丝可能,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和国主,我们这边早已做好了准备,不管是罂罂花的事情,还是开战的事情都绝不会如他们所愿!” 镇北王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仔细瞧着面前每一位官员,果然在他提到罂罂花的时候,有两人吉贤国的官员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好了!你们都出去!送他们出互市!”镇北王说着却是看向一边的一位偏将,之见这位偏将立马带人将这几位官员架了出去,只是其中脸色大变的两人在嘈杂中被架到了其它地方…… 被架出了互市的官员们被直接连通他们的护卫一起架出了互市!一个个的捡起被一同扔出互市的行礼…… “不对啊!金大人,音大人没有出来!” “莫大人您有没有看见我家大人?” “他不是和我们一起被架出来的吗?”被问到的官员看着找不到主家的护卫也是有些纳闷。 “可我只见到你们出来,没见到我家大人啊!?” “什么?” “这不可能!” “难道他们没有出来?” “要不我们回去找?” 可他们刚抬起脚步,咄咄……咄一排排的,射出的利箭便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从空中刺入冻得生硬的泥土之中…… 一支支射进泥土的利箭再告诉想要回去的人们——擅入者死!不得已出来的人们只能跟着本国的牧民,商队撤离…… 然后给商人们留了两天的时间去收拾行李,去解决问题! 而没了异国人的整个互市也是乱哄哄的,一张张新的告示被贴了出来,让像浪剑阁这样第一次到幽州边境的商队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镇北王为什么要强行征召我们?” “师兄,我打听过了,似乎是对面三国又要开站了!” “现在?那他也不能现在征召我们啊!我们浪剑阁被他们害的有多惨他难道不知道吗?”刘金气得直跺脚。 “那师兄,我们要不……交货?”一边一位弟子建议道。 “交货?你想让我赔本?本门现在用钱的地方有多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着刘金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要不师兄我带着几个兄弟留下吧!”凉凉天看向刘金。 “留下?师弟,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走了!我那里找人用啊!”刘金说着又叹息了起来,他现在想起早已离开的冯长玲突然脑子一动:“忒不是东西!这冯长玲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情,才赶着离开的?” …… 互市里面急切外面也是如此,此时已经到了边境的文心龙看着手里的信却是吃了一惊:“方伯,这是要大大战啊!” “少宗主,这不奇怪,不是刚传消息,我们宗好不容易那新开出来的路线被发现了吗?” “可以以前不是说要声东击西,打一场中小仗嘛!?”文心龙心里有些紧张,这大仗一起来,这可比一场小股战役危险多了!刀剑无眼啊!想着想着文心龙有种赶紧离开的冲动! “少宗主这只能说明情况发生了变化,要么是我们这边有了更大的诉求,要么就是镇北王那边封堵的太严实!以老奴来看这是二者皆有。”方伯说着又道:“少宗主,您不用着急,虽然让您配合吉贤国的军队行动,但身为驸马,应当暂时不会给您太过分的命令,而且现在我们使团已经和您亲自训练的队伍合并一处。” “合并一处又如何?连偷袭个村庄都做不好!”文心龙嘟囔道。 “少宗主,虽然缺些经验,但老奴这里要提他们说句公道话,他们做的一点也不差!要怪也应该怪那禅缘宗和女儿宗!” “哼!禅缘宗、女儿宗我们没完!” …… 说道互市内外,就不得不说说此时的月宗弟子,在镇北王的征集令刚往下传的时候,月凌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扶着下巴问凌天月问题:“师姐啊!我们要强行运一批货我是知道,帮忙甚至是参与战场都在预料之内,可看这最新的消息,这是要打大战啊!比我原来知道的规模要大!” “不打大战怎么运货?你看看镇北王对这边境的封锁和严查!想想收货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是必须的,毕竟些许货物现在看来只是拖延些时间。现在边境封锁,小战送不过去,那就只能大战!说不定上面有了新的考虑也不一定?” “新的考虑?”月凌情有些不解的看着凌天月,看她能说出什么高见! “比如干掉镇北王!破坏五座城墙的防御!”凌天月说着可怕的结果,脸上却一丝表情也欠捧。 天封城 0132章初次试探有什么? “呵……师姐,破坏五座城墙您就别说了,那代价太高!那镇北王也是厉害人物,先不说他本身的武功,据我说知,只要离开镇北王府,他身边经常都有最少一位破凡境的高手暗中保护。 “那又如何?当年魔道东征,像镇北王这样的死的也不是没有!” “不错!月师妹,我们魔门这是没动,要是动起来实力只会比当年更强!”一边的裴冷翠说道。 “那我们开辟的新路呢?”月凌情问道。 “自然是继续!”凌天月说道这里,看了看云州的方向说道“这新来的信里写着云州那边已经开始筹备运货了!看起来幽州这边长期性的大批量的运货可能确实已经不现实了!” “不好!师姐!不好了!” “怎么了?”看着冲进来的梁思梦,凌天月疑惑地问。 “师姐,镇北王要求由门派组成的商队必须留人帮助他们守城!” “守城?那就帮他们守呗!”月凌情不解的看着梁思梦这不正是立大功的好机会吗? “不只是这样,还有几位修炼了《凌霄救苦伏魔经》在配合镇北王对进入军队的门派弟子做检查!” “什么?那岂不是——,等等,有没有提避免的办法?”凌天月看着梁思梦问道。 “说是用物资、货物代替人也行,一个人最少抵两头牛!” “这样吧!你和裴冷翠一起去,和那些军爷商量一下,用我们带来的药物和最近卖的那些牛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我们愿意捐出全部物资换取我们门派弟子的征召名额!”凌天月直接决定道。 “师姐,那他们不会怀疑吗?”月凌情在一边说道。 “也许会有怀疑,所以他们会将我们送走,毕竟我们的实力,他们一时间也是摸不透的!将我们送离这里对他们也有好处,你看着吧!我敢肯定,来这里的商队不止我们一家魔宗。” 如同月宗的浪剑阁的商队,梦家商队也是接到了征集令,知道这征集令的梦前夕想了想,让人找来了王非败他们三个:“我想现在发生了什么你们也清楚?怎么样要不要离开这里!” “我要留下!”叶青愁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眼睛里透露出一种锋锐! “我也留下。”这是霍庆龙:“我的医术,镇北王他们是需要的。” “得!那我就也留下吧!”王非败跟着说道。 “非败,你不要不情愿!” “霍师兄,我不是不情愿,而是在想月宗的事情,我留下来是不是月宗的人也就留下来了!”王非败说着头顶,可惜这里是帐篷看不见外面的月亮。 “这个你放心!镇北王那边有专人负责查验留下人员的情况,尽可放心!”梦前夕说道。 “那你们梦家商队?” “梦家商队没有不习武的,我打算让一半人带着这次购到的货物回去,另一半留下来,我亲自带领。”梦前夕说完,就送走了王非败三人,她则是坐在一张案子上写起信来,看内容是要寄给天封城的…… 镇北王这边还在就在为战争做着最后的调整!橙右京则在自己第二天中午前完成了炎华国商队的撤离!对此最为劳累的就是兽医,最后有三分之一的牛羊不得已,决定在进入第一道城墙之后,再进行抽样的检查! 幽州本地的牧民此时一般不会出在第一道城墙外,尤其是在这冬季和春季交接的时候,现在的他们也被橙右京征集了起来,用他们的牛为橙右京运送滚木等物资!就在一批滚木刚刚被送到第一道城墙的南面的时候,一队骑兵如浪涛般奔涌而来! 嘚嘚得马蹄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草原上及其清晰,虽能听得出还远,可能快声音就越来越大! 很快的这一队五百人组成的骑兵便由远及近快速的靠近城墙,然后在跑到一般弓箭的最远射程后,便又画个弧形开始往后跑,即便有及时反应过来的箭矢射了过来,也射不穿骑兵身上的皮甲! 这样他们画着波浪形状的轨迹忽而靠向城墙,忽而远离城墙,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也有个别时候他们会突然靠近到距离城墙有五、六十丈的距离对着城墙顶上抛射出早就备好的弩箭,然后在城墙的的士兵全部反应过来之前,又快速的跑离了城墙的主要射程范围!嘴里用幽州本地的口音破口大骂,似乎城墙上的士兵都成了孙子! 看着下面的耀武扬威,年轻的士兵们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一时间拿那些城墙下的骑兵毫无办法,有些冲动的已经开始举起弓箭,还有的看向自己的长官! 而这时候往往会有老兵们们拍在新兵的肩膀上,帮助控制年轻士兵的情绪,老兵们的脸上满是风霜,他们胡子拉碴,一脸的漠然,眼里满是轻蔑,对骑兵的挑拨似乎看不见,也不理睬,只是带着年轻的士兵们做好自身的防护和其它准备! 马蹄儿嘚嘚……嘚嘚……的快速不断的踏向地面,又很快的抬起来!一路留下溅起的尘土跑的远远的,橙右京知道这只不过是先锋骑兵的试探,他不着急,关键是不能乱了方寸!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样的骑兵试探不会轻易结束,也不会只有这一支骑兵,他们会一段城墙一段城墙的试探,一旦发现那里的兵力不足,那就会有大部队出现! 根据回来的伺候汇报,这第一只骑兵是五千人,后面还有五万人的大部队,而在这之后,还有多少敌军在靠近还不得而知! 这里正是下午最后的时光,很快天就变得暗淡,在这种昏暗中试探还会继续,敌人的胆子也会变得很大,橙右京于是开始安排兵丁的值夜和休息!不能被敌人的骚扰影响了休息,但也要注意新兵的状态过于亢奋是坚持不了太久的。 夜色,越来越深,寒气也越来越重,居然比前一晚还要冷得多,一杯水撒出去很快就结了冰!可是这对下面的骑兵和城墙上巍峨不动的老兵们都没有丝毫的影响!试探的骑兵们是北方的娇子,在这寒风中他们似乎越来越有精神,领头的举着火把,位于边缘的也举着火把!这一只只火红中透着金黄的火把排成一列,变成了一条条长龙在夜色中画着波浪般的弧线,此时已经不是一支骑兵在画着弧线而是三支骑兵在画着平行于城墙的弧线了! 这些骑兵发出喔喔的嚎叫!他们兴奋,他们高歌!他们在宣称着这片草场和更广阔的土地的主权,他们也是九州的儿子,必然要回到被炎华国控制的九州地界!他们终要落叶归根! 看着下面的欢腾,又看看老兵们如千年顽石,不动如山的静默,新兵们在心里感受到了一种差距,一种力量,慢慢的他们也站的越来越直,越来越有力,越来越沉静…… 一夜的闹腾之后,黎明也渐近,三支九方国的骑兵队伍慢慢的退了下去!一支营盘在距离城墙五里地的地方开始驻扎,他们靠得不是很近,这也是避免包括重弩在内的一些远攻武器可能的袭扰!尤其是先天高手的强弓,抛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大人,我们要开始进攻吗?” “不急!”九方国的骑兵大将方云哲摆了摆手,虽然他们九方的任务暂时只是拖住橙右京一线,真正要看,吉贤国,水月国是不是真像他们承诺的那样?如果是那么就不只是拖住,而是要破墙! “传令下去,安营扎寨之后分出八个百人队!分四拨,来回给我不断的袭扰!决不能让他们好好的休息!” “是!” 一声令下,八个百人队,每次出动两队,开始了对城墙守军的骚扰,对这种骚扰守军最是麻烦,毕竟不管不行,管了效果不大,对方总是在射程的边缘试探,很难射中,如果大量的放箭又是对箭矢的浪费,而能射的更远的武器,也不是随时用来随便对付这些百人队的。 橙右京看着城墙下的表演,他想了一下,招了招手,一边的偏将立马过来。 “让长弓门派上六支十人一队的弓箭手!给我瞄准了射!” “大人,这现在就要出动吗?” “虽然造不成多少的伤害,这样下去对军心也是不利!” “是,属下明白!” 于是很快的六十位后天第二、三境的弓箭手提前来到了城墙之上,他们身背箭壶,壶内插满长箭!一个个手握长弓,看上面的材质显然最少是下上品的兵器! 这六支弓箭手队伍散开来,每隔一里的距离布置两队!互相配合,由于兵器的材质和自身功力他们的射程远超一般的弓兵! “注意靠近了!” “拉弓,满箭!” “先不要射!”每一队弓箭手的队长都没有第一时间让弓箭手们开工,而是等着,他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百人骑兵队的行动轨迹,预判判断着马匹的行进速度和前行方向。 “前五,右上二十五抛射!” 天封城 0133章三十万连营攻城墙 一声令下,一队弓箭手从左靠右的前五位,齐齐射箭,飞快的箭矢一两个呼吸里已经飞到了一队百人骑兵领头的几位骑兵面前,这些领头的骑兵也不是软柿子,他们眼中轻蔑,一挥手中的弯刀将射来的飞矢劈成两半扫落马下! 但带着真气的利箭也带来了强大的阻力,让马匹和它的主人都是不觉的一顿。这一顿,让整队骑兵的反应都慢了半拍!也就是这慢的半拍!一边的另一队弓箭手的一波箭矢已经随着命令飞射了出来,而且比第一波明显更为急切,其上的箭尖还带着真气的加持! “挥刀!”弯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尤其是刀刃更是寒光闪闪,只是这些箭矢射的很准,它们都是朝着马匹而去,给骑手们的防御造成了困难!然后紧跟着又是一拨拨箭矢,两队弓箭手互相交替形成了一股连绵不断的箭雨倾泻而下,这些下落的箭矢借着真气碰撞增大冲击力减缓了骑兵的速度,弓箭手们也乘着骑兵们的卡顿,多射了几拨箭矢。 骑兵们自然知道速度就是自己的生命,他们一边挥舞着微微闪着寒光的弯刀,一边继续策马狂奔,很快的就跑出了射程,但还是留下了十一二具尸体和一些无主的马匹! “不行啊!看起来这些骑兵都是老手!”两队弓箭手的队长都互看了一眼,知道必须得拿出些更厉害的本事,不过这些骑兵也一定会更小心!尤其是到了夜里,少了日光,箭矢的抛射会大大失去精准度! ……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骑兵们再次活跃了起来,他们减少了火把的数量,同时加大了马匹奔跑出的波浪线对城墙的最近距离,嘴巴里依旧不三不四的骂着难听的话语,还有人嫌城墙上的人听不清,干脆吹起了号角! 嘟嘟……的号角声,传遍了旷野,有着城墙形成的回音让这声音的本来寂静的夜色里变的更为响亮,一些从城墙上换下来的新兵们一个个用枕头捂着脑袋,翻来覆去,眼睛里满是痛恨的血丝!而老兵们微微一睁眼,闪过一丝寒光就又继续睡了过去,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呼噜反倒是打的震天响,也不知道新兵们是因为这呼噜声才捂枕头,还是那号角声惊扰了他们的好梦! 面对黑黑的夜色和突然刮来的北风,六支弓箭手的队伍开始合兵,然后又变成三队一组互相配合的模式…… 夜晚的骑兵为了将优势发挥到最大,他们放弃火把,仅凭声音来判断彼此同伴的位置,凭着些许月色和城墙上的火光来指引前进的方向!三队弓箭手为一组,他们根据号角的声音快速移动,第一队对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和周围射出燃烧的火箭,第二队用飞矢阻拦,第三组集中杀伤,依旧留下了不少的骑兵…… 到了清晨,问了问骑兵们的损失,八队骑兵共计从上一个白天到这个清晨,共计损失了一百余人。 “这箭法高啊!是长弓门的弓箭手?”方云哲对天一笑,“大部队已经到了!” 就如方云哲所说,此时五万人的大部队已经赶到了方云哲的营盘。 紧接着骑兵们开始列阵,守护着开始不断扩大的营盘 ,木塔,投石机,强弩,火药弹,云梯等各种攻城兵器一一搭建或准备到位。 然后更为头疼的骚扰开始了,一会是一只敲锣打鼓的队伍叫阵骂仗,一会是两边的投石机互投,一会又是阵前的对骂,很异常的一连数十天,九方国的营盘并不急着大规模进攻,只是日夜不停的对守城墙的士兵进行骚扰,扩大营盘和迎接后续脚程慢的部队。对着这样的敌军,疲惫不堪的新兵们恨得牙根痒痒却又很无奈,看着那些拄着长枪连站着都有办法睡觉的老兵,也只能是羡慕嫉妒恨! 而镇北王所在的那一段城墙则是另一种样子,在镇北王的命令下后面四道城墙上的军士正在越来越多的往第一道城墙汇聚去。这连绵不绝的城墙越是往边境的驻守的,正规军队越是多,越是往后越是门派,牧民和武学世家越多!幽州的边境本是多山多险地,这些险地难以行军且大多有守边门派镇守,而修建的城墙地段则是最靠近边境的一道城墙由正规军队镇守,第二道城墙开始军队的数量逐步减少,住在依靠城墙而建的房屋里的牧民,武学世家和小型门派则是越多! 这些依墙而生的国民在城墙与城墙之间放牧、种田、繁衍,平日里生产,战时则成为整个防御体系的一部分。他们是民也是兵,城墙就是他们的家,这是多年琢磨下,补充五段城墙兵力不足而确立的屯兵之策。其中门派和武学世家的战力保持还好,生活的平民要想世代保持战力就很麻烦,为了保持战力,这些平民被规定必须以放牧为主要生存方式,毕竟吃肉牧民一般比种田的往往更有战斗力,而且每一户牧民成年后都要当兵五年,然后就是习武之风的盛行,每一位习武有成的都有机会,拜入守边门派或是更进一步成为将官。战场上的缴获也大多偏向士兵,还有很多策略的实施就是为了保证五道加起来长度超过千里的城墙有足够的人手守卫。 而镇北王此时召集军队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在藏兵点集结的吉贤国,水月国士兵开始行动了! 北边的三国都是以放牧为主,种田为辅,所以跟着军队的还有很多的牛羊作为粮食储备,平时士兵们以干粮和牛奶,羊奶为食,在体能上有充分的的保证!三十五万的军队,吉贤国二十万,水月国十五万,一路上扬起的尘埃好似一场沙尘一样的包裹住整个行军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路奔行而来! 他们这一路走了快三天,跨过缓冲的地界,来到了距离城墙四、五里地方安营扎寨! 三十五的万人齐聚在一起,加上牛羊如乌云遮日一般的庞大,无边,到了晚上燃起的炊烟比城墙这边的炊烟还要多! 把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王非败和霍庆龙吓了一跳,倒是一边的叶青愁很平静! “乖乖,就是破凡境高手陷进去也就能打出个小水花吧?”王非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有些不确定的道。 “放心!看他们现在的行动,他们暂时还不会进攻。” “不会?”看着开口的叶青愁,王非败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叶师兄,你参加过这种战斗?” “在加入天封城以前曾经见识过!现在应该还是双方的试探阶段!你看下面要攻城就要制造云梯,箭塔这些东西,可看那营地的景象就知道很多都还没有组装起来,现在只能是试探!” “那就不能直接进攻?”霍庆龙不解的问道。 “进攻?怎么上城墙?先天高手有!也不是这么用的!”说着叶青愁便向一边带他们上来的将军说道:“谢谢刘将军!” “不客气,既然征召了你们,自然还是希望你们能赶快熟悉这里。” 然后叶青愁看向王非败和霍庆龙道:“走吧!既然见识了!我们回城墙后的梦家商队!” “也好!刘将军,麻烦你了!”王非败点点头。 “不客气!”说着两人便跟着刘将军,往下城墙的石梯走去 “你们——”本来还想再待一会儿的霍庆龙只好跟着下去,,此时的梦家商队已经有一半的人踏上归程,而另一半和梦前暂时留在了这边境,由于他们的武功整体都比较高,被镇北王全部编入了应急的队伍,现在都在接受作战的训练。…… 就如同叶青愁所说,敌国的军队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打起了骚扰的注意,一小股,一小股的骑兵以和城墙成为并排的波浪线来回的在城墙下奔跑,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来回用巨大的声响吵闹,尤其是晚上更是闹个不停,不止如此双方的投石车也是互相投石,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看着城墙之下,镇北王能感觉得到敌方的军营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可是这是要做什么呢?’就在镇北王疑惑的时候,对面的营盘突然改变了攻势,在刚刚入夜的时候,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百多辆小型的投石车被摆了出来,无数鹅卵大小的石头夹扎着更大的石块和箭塔的弩箭,在突然刮得猛烈起来的北风的助攻下往城墙上就是一通倾泻! “立挡板!”很快在的一面面主要由竹子做骨架,表面再钉上旧毯子,缠上麻布曾加韧性的挡板被立了起来!在指挥下,这些挡板和面前的墙在幽州士兵们的眼中形成了一个大于九十度的夹角,而在攻城士兵的眼中则是竹板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斜坡。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鹅卵大小的石子落在竹制的挡板上,然后顺着构成的斜坡又滑下来,又顺着墙壁外的墙壁,落于高大城墙下的泥土之中,即便是在冬夜里被冻的硬邦邦的冻土也被顺墙而下的石雨砸出一个个坑洞! 天封城 0134章血肉长城埋狼儿(一) 在投石机出现的那一刻城墙上很多的机密防御器械都被移走或保护起来,也有些和敌人展开了互攻比如投石车,不只是城墙上,城墙背后临时搭建的高塔上也是有投石车或者其它远程器械。 无数的鹅卵石在空中飞翔,有的互相碰撞而落下,有的打到了城墙上碰的碎裂开来留下白印,有的打到挡板上滑落下来,也有的成功击中了某位没有互好自己的士兵,留下青色的印痕或是伤口! 还有更大的如足球的石头被扔了过来,不!那不只是石头,还有京观上的人头盖骨!噼啪的打在挡板上裂开来,滑下去!好在着草原上能收集石头的地方不多,没有太多过大的石头,但已有的石头已经是让人无比的头疼。 一个年轻的士兵用他的双手抓着木棍,这木棍帮助他支撑着挡板的一端。无数的鹅卵石打在挡板上,噼里啪啦震的木棍也有些不稳,握着木棍的年轻士兵的手也跟着颤动。突然一块较大的石头砸在挡板上,产生的压迫力,让年轻的士兵不自觉的往左边移了一步。可就这一步,就让他踩上了一块从挡板间的缝隙里转过来的鹅卵石,然后年轻的士兵脚下一扭,摔倒了!这一摔倒带到了支撑挡板的棍子,同时也带的傍边的两位士兵退了一步。 更密集的石雨来了!少了一根木棍支撑的挡板,在力量的不对称下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石头雨倾盆而下,失去保护的年轻士兵瞬间就成了筛子,肉泥!一股血水从肉泥里流出,可惜没有一个士兵顾得上看一下,此时挡板下的其他士兵只能小心再小心,就是那些老兵也是一脸的肃穆。 “上箭!”在两边的石头雨都变的奚落的时候,箭塔,墙上被保护在层层挡板下的强弩透过保护的缝隙开始发威,一支支利箭以投石车远不能比拟的射程,飞出来,射向地方的阵营,很多挡板已经有了裂痕的挡板被直接射穿,缠在挡板上布匹的缠绵也没能缠住箭头,小手粗细的弩箭直接在胳膊上,胸口,大腿开出一个个圆孔,将挡板下的士兵牢牢的钉在了原地,他们嘴上疼的微微发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股的鲜红的血水从皮肉和箭杆的缝隙从渗出来,流到脚下汇聚,在寒风中成为冰河!如同雕塑一般,如果没人帮助也许他们会永远站着那被射穿的挡板之下! 挡板依旧,年轻的生命却在凋零!年轻的士兵哟!你是否想起的在家的老母?你是否有等待你的爱人?你是否有叛逆的理想?那对死亡的恐惧,生的渴望写满了眼睛,但在这弩箭配合奚落的鹅卵石四射的时刻,无人能应!看着年轻的士兵,历尽沧桑的老兵一样是钉在那里,眼中同样满是对生的渴望!而不同的是他们有的人眼中居然有一丝释然,还有的努力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然后伸出颤巍巍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挺了挺胸,似乎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哎!”一声叹息!发自腰部被射穿的老兵,他地头看了看腰部,大腿流出的鲜血,然后咬着发颤的嘴唇,努力的保持着不多的清醒!然后他掏出了自己的老旱烟,将它伸向另一位看起来似乎比他要好一点的老兵。 在夜晚火光的映衬下,看着面前的老旱烟烟锅子,肩上一根粗棒子的老兵自然知道同僚的意思,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拿出身上的火折子,点上!一股浓浓的烟味散了出来,那味道让恐惧的说不出话,不远处疼的动弹不得的几个新兵也似乎有了一点安慰! “谢谢!”老兵说着用最后的力气将烟嘴放到嘴上,然后闭上了他的眼睛,脸上留下的只有平静和一丝温暖,他立在那里嘴里叼着自己最喜欢的老旱烟,左手抬着旱烟,右手抓在支撑挡板的木棍之上,这是永恒的雕塑…… 一滴滴液体留下,那是新兵们和部分老兵的眼泪,参入血水,让那血腥也有了一点点的苦咸…… 城墙之下,箭塔之上同样市一片狼藉,尤其是地面上的吉贤国、水月国步兵们操纵着投石车,重弩掩护着被皮甲和挡板包的严严实实的皮甲车缓慢前进,不断的进攻,同时也被反击!在长方形巨盾的保护下面依旧有很多士兵被那飞石,飞箭砸成肉泥,射成人串! 重力的帮助让飞下城墙的弩箭比飞上城墙的弩箭更有威力,即便这些士兵拥有地魔道的血脉也是不行!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被后来的替补者踩在脚下,或是马蹄压过,地上的尸体不能成为进攻路上的阻碍! 或是坚定,或是茫然,留在地上的尸体,伸着手,指向城墙之下,他们都倒在进攻的路上…… 然后更为厉害的武器出现了,一个个火药包裹被投石车投了出来,虽然因为材料,制造等原因,这些火药包,比起飞石,弩箭要少得多,但依旧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吉贤国造不出太高级的霹雳子,但他们通过量来弥补了不足! 轰隆一声巨响,抽着老旱烟的雕塑在顷刻间成为了碎块! “不!”一张年轻的脸在恐惧中放开挡板的木棍,沿着挡板下的空隙,开始往城墙后方跑! 咄咄!两声,两支利箭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半道!这是属于炎华国的督战队们,他们的眼神盯着每一位可能回头的士兵,漠然的眼睛里只有萧杀之气! 城墙之上也甩出了火药包,一个个火药包落下,将一辆辆投石车炸得粉碎!飞射的木屑将本来操持的士兵刺的满脸是血,仔细一看连鼻子都没有了! 在不断地对攻之后双方的远程重武器都消耗到了一个衰微的程度,似乎是不约而同的都放缓了节奏!乘着这时机,步兵们齐齐举着盾牌前进了不少的距离! 然后那一辆辆专门用来阻挡飞石和弩箭的皮甲车从军阵里出来,缓慢的靠近城墙,里面是一头头牛在提供的动力!而这些车的后面远远缓慢跟着的是被举着盾牌的士兵们护着的云梯,是竖着盾牌的步兵们! 然后皮甲车到了城墙之下,从里面钻出了无数的士兵,他们举着盾牌,将有尖木桩的大坑用巨盾封上,还有火药包被拿了出来,就要堆在一处。可就在这时候,一根根巨大的燃着火焰滚木从天而降,将一群举着盾牌的士兵压在木头下面,就是那皮甲车在这巨大的重力下也被一连砸下来的数根滚木埋在了下面,里面的牛儿惊的直叫唤,却被这滚木得破开了口子! 哄的一声巨响,震的周围的士兵耳朵嗡嗡响,本来埋着的滚木也被意外点燃的火药包炸的飞起来,又落下! 没能集中埋在城墙下的火药包,其威力明显不足,除了留下焦黑和表面有些微的痕迹和焦黑,其他都是无损。 镇北王自然听到了这爆炸声,不过他并不担心!这城墙除了两成不到有空心的地方用作它途,其它大部分都是实心的,用的石料也不是直接运来修建好就成,而是要由修炼到后天的武者们将自身的真气均匀的石料之中,使其更为致密,到后来城墙建好后有专门的守边门派开采和压制石料,用来维护城墙,其坚固程度不是寻常可以想象。 看着越来越多的兵丁在远程的火力衰弱后来到城墙之下,镇北王看看已经变得明亮的天空他看看四周,此时用来照明的火把或火盆已经一个个的被熄灭或自己燃灭,“放金汁!” 镇北王一声令下,已然煮沸的金汁顺着城墙上的凹槽涌了出去,然后在空中散开来洒落,穿过盾牌的缝隙,浇在一个个忙着搭云梯的吉贤国、水月国的士兵身上! 噼啪的声音,金汁落下!本来是沸水的金汁在洒落之后居然很快在北风和寒霜里变得冰凉,浇下去没有烫伤那一个个来到城墙扶着云梯的士兵,反倒是将他们冻了个僵硬,有接着又是几盆金汁也许是温度不够直接在半空中结了冰,在混乱中成功的砸中了好几个士兵的脑袋…… 本事寒潮的时刻,但很多忙碌士兵的身上却是热气升腾,烟尘滚滚!也有些一直保持某个姿势的士兵则是肩部一抖一抖的却也不敢乱动,生怕一动就有利箭从缝隙里刺向自己! 见金汁的效果没有达到最大,镇北王眼都没眨一下,直接下了第二道命令:“倒水!” 于是一盆盆早就在高墙后方准备的大桶子被运上城墙,然后一只只木水桶打开盖子!直接从城墙上泼了下去! 一股股水流在落下的过程中不断的扩散开来分出水花,在空气阻力下散开的水花分布面积很大,有些被北风吹的落向城墙结成了冰块,有些则化成了冰雹砸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打的盾牌响个不停,但云梯的队伍在搭建中不可避免的收到了干扰,很多冰粒子通过盾牌也无法严密护着的地方,将士兵的手上都被砸的青红一片,可他们不敢也不能松开抓着的云梯…… 天封城 0135章血肉长城埋狼儿(二) 接着燃着火焰的滚木从天而降,这下子,扶着云梯的士兵们再也扶不住了,连人带梯子都被那下落的滚木砸的人仰马翻!鲜血在地上流淌,又很快的结成了硬块! 然后箭塔跟着到了,一支支利箭从一座座移动的箭塔上射出,在上面还聚集着好些士兵,他们做好了准备,要在距离接的足够近的时候以轻功跳跃到高墙之上! 事情那有那么容易,不少在空中的士兵直接被利箭射成了筛子!然后摔落在城墙上,也有的脚刚刚踩到城墙上,就被一只长枪刺入胸怀,挑飞了出去! 轰!一声爆炸!原来是有一位吉贤国的士兵在越出的同时扔出了一个火药包,将他面前的道路清了个空,但这只是个例,拿来这么多火药给你浪费!更多的要么运气好,要么功力高可以带着盾牌,硬甲! “箭塔,扔火药包!”镇北王一声令下! 城墙上,一块块被引燃的火药包在利箭的掩护下被扔了出去,可飞到一半的它们火药还是大半都被箭塔的利箭射中,在半空落下或爆炸!但这爆炸也遮蔽了视线!让漏网之鱼产生,然后就是滚滚黑烟和剧烈的爆炸让一座箭塔成为废弃…… 毁去的箭塔散落下无数的尘埃和碎屑!落在下面搭建的云梯之上,但没有人在意,只有一架架云梯被成功立了起来,突然城墙,墙面上那位于窄小孔洞中的长枪动了一枪从孔洞中刺了出来,锋利的锋刃将云梯的一端木头刺穿,然后猛的收回,在收回中又对云梯造成了第二次伤害!接着又是一下,一架云梯报废了! 无数的人登上城墙又掉落下来,落在地面,落进带头朝天尖锐木桩的陷阱,一具一具挂在坑里。地上铺满了尸体和半死的挣扎,然后又被新的尸体和无数的碎屑掩盖,将有着尖锐木桩的陷阱掩盖,很快的又要快到夜晚了,这时候的双方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合计已经超过了九千人,受伤者不计其数,一位位幸运的被抬下来的伤兵都被接到城墙背后的几座营帐里。 霍庆龙此时正在其中一个营帐给一个被刺穿了大腿的士兵做着包扎,一起的还有王非败,他在处理另一个被破开肚子的伤兵! 两个人忙的团团转,不时就有一具具的伤兵被抬下来!而更多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救治或抢出来,轻伤的继续杀敌,伤重的只能躺在城墙之上半死不活的继续杀敌或是拉住一位登上城墙士兵的腿,一口咬下去,将那脚筋直接咬断,然后被一刀插中心口死的不能再死!也有的老兵心里一横直接抱住一位刚爬上城墙的敌国士兵,和他一起摔落下去…… 叶青愁看着忙碌的霍庆龙和王非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一边递出药瓶和纱布,一边的水温岭三人也是在那里帮一位位受伤相对好处理的士兵上药。 就在这时候,命令就传了过来,让梦家商队派两支最少各三十人的队伍上城墙东边的城墙,帮助那里两处地方将攻进来的士兵杀下去,同时争取抢出些伤兵来! “我也去!回头多带伤兵回来!”说着叶青愁站起身,拿起枪,水温岭三人见状对王非败或霍庆龙嘱咐了两句,便也提着兵器跟着出了营帐! 抬起头看了眼远去的叶青愁,王非败也有些想跟着,但看看眼前正被他缝合伤口的伤兵还在低低的呻吟,他只能继续缝合,用最快的手速将一根根细线穿过伤口两边的肌肉,皮肤,将它们一一缝合! 一个打结完成,王非败顾不得去比较这个世界发展的外伤缝合比前世差多少,将上金疮药和包扎的交给身边为自己打下手的一位妇女,就领着另外一个打下手的妇女,直奔下一个伤员!这又是一道狭长的伤口,王非败看看又抬进这座营帐的五名伤员,他干脆开始用最简便的方法去缝合,很快的一个有些丑陋但绝对结实的缝合就结束了!但这样的速度依旧显得有些慢了,要应对待会儿可能更多的伤兵,他最需要的是效率,就如同不远处的一个军医直接用烧红的烙铁将一位士兵喷血的伤口烧住一样! 瞟了一眼那通红的烙铁,摇了摇头,王非败知道这样的方式过于粗野,也有可能引起一些并发症,对这士兵的未来并不能算好。王非败来到下一位士兵的面前,眼睛却是一眯,这又是一个破肚的士兵,腿也受了伤一小股一小股的往外冒血,他的小肠悬在外面,好在没破,赶紧将小肠装回肚子,然后就是消炎的处理,一趟下来王非败直觉的满头的大汗,一颗颗的开始落下!在为这位肚子割破的伤兵上好金疮药之后就把包扎交给了身边那位跟着过来的可以处理简单伤势的妇女,他只知道对方姓刘。随着伤员的增多,王非败必须要学会合理的节约时间,用更高的效率处理更多的病人,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伤兵活下来! 怎么办?怎么才能即使的处理更多的人,王非败不自觉的看向此时的霍庆龙,发现他现在也是有点手忙脚乱,不是医术不精湛,而是怕下一位伤员等不起! “对了!”王非败暂时停了下来,他将‘周天星衍’调动了起来,同时将其中收集的前世紧急或战时处理外伤的手段调了出来,也许有很多不合时宜,不能用,但他也顾不得着许多了!借助《补天观想法》的精神法门,王非败将‘周天星衍’调出的信息,强行吸收理解,的在那里站了大约半刻钟。虽然不知道王非败在干什么,但管理营帐的将官还是等了等,他知道眼前霍姓和王姓的年轻医生医术有多好!想前面那个肠子掉出来的,在这激烈的战况里就算是放弃也不奇怪,毕竟伤员太多,军医的数量和处理速度都是有限! ‘也许他是连续缝合太累?现在闭目是调息一下?’看着站在那里双手发颤的王非败,将官心里想到。 半刻钟后,王非败再次动了起来,此时那跟着王非败打下手的两位妇女也在焦急的等着王非败下一步的动作! 被调集出来的信息,半刻钟能吸收的只是基本,剩下的只能在行动中逐渐理解,好好练手!好在王非败本就是医生,基本的操作都熟练!他开始按照刚刚调出来的前世战场救护的规则处理病人,部分伤势太过复杂的改以保命为主,同时留下以后往好里处理的余地! ‘周天星衍’高速的运转着以它的推演帮助王非败去分析一个伤员如何处理最高效又最能保命!现在王非败没时间慢慢的长经验,他需要‘周天星衍’来帮自己把持疗伤和救命之间的平衡! 对于大部分伤员来说最重要的就三条止血、包扎、搬运和处理断骨! 对王非败来说首先要简化和提高效率的是止血,血液是维持生命的重要物质。不管是王非败前世还是今生的世界人体血量都差不多,约5000--6000毫升。血液从损伤的血管流出叫出血。急性出血(大血管破裂)的流血量超过800--1000毫升,如不及时止血,流血过多,往往会引起休克和心跳停止而造成死亡。在刀剑拼杀的战场上,大量出血是引起士兵们休克和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军医必须熟悉出血种类,熟练地掌握止血技术,迅速准确地做好止血工作,才能有效地挽救伤员的生命。就如同前面那个那烙铁的军医那是处理血管出血最快的方法之一,但事后的发炎和其它问题绝不会让暂时止住血的士兵轻松! 王非败作为一个后天第三境,自然不止是可以用烙铁快速止血,运用自身真气点穴截脉,暂时性的阻碍气血运行,然后快速缝合也是止血的好手段! 在给面前大腿动脉流血的士兵缝合止血之后,王非败就开始包扎,虽然之前就教过身边两个妇女怎么上金疮药和包扎比较好,但有了新得到的信息,王非败开始不熟练的亲自演示让她们尽快掌握新的包扎方法! “可惜没有订书钉样缝合那样的器械,不然速度更快!” “王医生,什么是订书针?”这是两位打下手的妇女中姓刘的那位。 “没什么,你们看我这回怎么包扎!这是我刚想出来的包扎方法,应该可以在保证包扎质量的同时加快速度!” “什么?我也看看。”说这话的是不远处听到的霍庆龙,他现在也是苦于速度,听王非败说有新的包扎法也是把脑袋伸过来看了看! “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手法的问题。”说着王非败就展示了一下,果然有了这几个手法,无论是捡出伤口上的残渣、碎屑还是缝合、纱布包扎都变得更有效率了一些。 “非败,你到底是写小说的,这脑子到底是好!这简化的可以,做的整齐,又没有打太多的折扣!”看完一遍,霍庆龙已经可以重新上手了!做医生的时间他比王非败更长!天赋也更好!在丰富的经验下,包扎了两位伤员,手上的动作已然加快,然后变得更快! 天封城 0136章血肉长城埋狼儿(三) 在王非败演示了新的包扎手法后,一些临近的军医也是乘机瞅了几眼,镇北王那边来信说过这两人都是医仙的门徒,也许战场急救不如他们,但要救治重伤员更多的还是要看这两位! 然后就是搬运和断骨,搬运自然有人处理,而断骨传统的医术正骨手法,比西医要丰富深邃的的多,但也难以掌握,毕竟这需要丰富的经验,在古代很多学正骨的医生都是以自己或家人的骨骼作为经验获得对象,也不能说没有出过问题! 处理断骨这方面王非败虽然也算掌握的可以,但也一时间进步不了多少,至少霍庆龙和几个军医处理起来,咔吧一下就好了!而他则要摸上两三下才能决定力道的方向好! 营帐里伤员的处理速度加快了那么一两丝,可伤员下来的速度更快了! 奉命登上城墙将那些爬上来的吉贤国、水月国士兵打下来的不止是商队留下的高手,也有守边门派,罪囚营的兵丁!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景象!阙德兴长叹:“果然没有捷径可走啊!要想早点回去就要拼命!” 阙德兴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对面的那些士兵他没有必要客气,这些吉贤国、水月国的士兵平均身体素质因为自身血脉的缘故是超过这边士兵的,能冲上城墙并不让阙德兴意外。他知道只有从后天开始两者的差距才不那么明显!但如果是修炼了合适的魔道功法,那这些吉贤国和水月国的士兵在后天依旧是略微有些优势,同样的魔道各种非人诡异的修炼方式也让修炼中的淘汰率很高,即便是有着血统也不例外! “杀啊!”一声吼,阙德兴跟着罪囚营的队长一起冲了出去,刀光剑影,一道道血水飞溅而出,不要钱的洒满了城墙,阙德兴握着手里的剑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不断的杀死敌人,又有新的敌人从墙下爬了上来,而且他们之中也有高手存在! 噹的一声兵器碰撞声,让阙德兴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但他实在是没有精力专心对敌!因为这战场上连脚背一不小心都被被人扎上一刀,更别说是其他了!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阙德兴和对方都选择了硬碰!利剑和弯刀飞快的切开空气碰撞在一起,然后又弹开!然后再次飞快的撞在一起,同时他们还要躲避飞矢、暗箭!在这纷乱的战场之上一切在普通面对面战斗中的花巧都是找死!只有不断精炼简化的杀招,一招接着一招,又不能脱力的去施展! 在暂时被攻陷,处于劣势的城墙上,幽州那些油皮一样的老兵总是背靠背的互相依靠,减少可能要防御的范围,而新兵们就没有这样的意识,他们不止需要老兵平时的教导,还需要用鲜血、痛苦、伤痕、生命抹去心里的叛逆、孤傲,将那教导化为本能! “岂曰无衣——” 不知是那位士兵起了个头,一时间老兵,新兵都不自觉的在拼杀中跟着呼喊了起来! “岂曰无衣?”一个喊出这句的老兵终于看准了机会从尸体堆里一跃而出,扑到了正和阙德兴拼杀的吉贤国后天第三境的身后,一把匕首牢牢的戳进了那混账的屁股蛋中间! “啊!”吉贤国的高手被这一匕首刺的,一时间疼的手里的弯刀都拿不稳了! “与子同袍。”老兵喝出最后一句,躺在地上,而那位吉贤国的后天第三境也对罪囚营的高手一剑削断了脖子! “老兄……”刚说着这句就要将老兵拉起来的阙德兴一愣,因为那老兵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下满是露出的渐渐冰凉的血水和暴露的肠胃,这是最后的呼喊! “王于兴师,”阙德仁也不自觉的高歌喊了起来!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一声声呼喊,汇聚起来,越来越合拍子,声音虽然凄厉,但却带着一种平常不会有着震颤!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大喝着,阙德兴再次和一位后天第三境的水月国军士撞在了一起!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的刀剑混杂着呼喊响彻在这被血肉侵染的城墙之上,不!它就是血肉构筑的,千百年来,一代代九州的将士将自己的血肉化作无锋可摧的长城! “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 呼喊也传进了王非败和霍庆龙行医的营帐! “师弟,这是你的——” “我知道,继续吧!”于是一切都沉寂了下去!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营帐里混乱不堪,伤病们衣衫破烂,脸上满是焦黑、枯黄,汗水,泥土,血液混杂不清! 营帐里整齐划一,军医们一个个手里有条不絮,一个个手上稳如泰山的处理着一位位伤病,身边由一位位妇女组成的帮工、下手也是有条不絮的包扎着处理完的伤口! 营帐里生离死别!一位位来不及救助的伤兵闭上他们苛求的眼睛,一具具刚抬来就已经成为尸体的的伤兵又被搬出营帐暂时的堆在外面,血水浸润了枯黄的草地,春后又是茂密的翠绿!这里是狼儿的埋骨之处,这里是狼儿魂魄的汇聚之所!北方的狼儿世将更北的豺虎撕裂于城墙之下,埋葬于沃土之中! …… “岂曰无衣——” “王于兴师” 王之一字上一横为天,中一横为人,下一横为地,联系三者,沟通三者,协调三者方为王者!他们是核心!是中央!是士兵们于天地间共同的的心声! 常年累月的守城生涯,每一位士兵都是亲人,每一个人都期待回家的时刻,所以为每一个人,那守卫的故乡、家人也都是他们的‘王’! 对于城墙上守城的郎儿,不管唱的是那个,镇北王都是他们此时真正的核心!不理睬不时飞过的飞矢,镇北王牢牢的站在高台之上,一脸严肃,发布着一项项命令! “到火油!” 一声令下,大部分还没有被人爬上城墙的段落,开始讲一罐罐火油点燃,然后扔了下去! 很快的趴着云梯的吉贤国、水月国士兵一个个身上燃起了烈烈的大火,扑也扑不灭!不少的云梯也是一样!无数的身影从云梯的半中央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将地面的尸体也点燃,配合着火油烧了起来,滚滚浓烟配合着腥臭又具有诱惑力的烧肉烧油的味道散布在城墙周围,被风刮向天空去往更遥远的地方! 不是镇北王之前不扔火油,而是水火无情,都是不得已的手段!!况且火油,火药包都不便宜!战争打的是人,也是物资,经济!幽州的税收大半都用在了守城之上,还有物资储备!这都是纳税人的钱!必须细致的花每一分钱,让效率最大化,才能守的更久! 镇北王也想过出城迎敌!但拥有地魔道血统的敌兵在后天以下体能、速度都远远超过守城的士兵,只有那些九州各地被挑出来同样拥有地魔道血脉的人可以抗衡!那些地魔道的血脉从襁褓之时被送到这里,收归于边民、边军。他们从小接收严格的教育,然后修炼已道家《凌霄救苦伏魔经》配合脱胎换骨的理念分离出来的功法《脱胎抗魔录》,让这些士兵在修炼中不断的转化血脉成为和普通地魔道不同的变异血脉!这样的血脉才可以被朝廷在边境承认,可以不被敌视生活在边境,并在修炼中继续改变血脉!!这样的血脉被称之为‘力兵’! “上力兵!” 一队队力兵开始登上城楼,他们要么力大,要么速快,力大的面相都有些方块!速极的下巴都有些尖!这都是变异成功的血脉,加上《脱胎抗魔录》的修炼,让他们和那些修炼了魔道功法的人,在天然上互相抵触!所以一上城墙,力兵们的情绪便激荡起来!一拥而上,将很多快守不住的地段,牢牢的重新拿在手里! 看着力兵一上场就产生了效果,镇北王松了口气,看向那些正在被夺回的城墙,上面无数的人厮杀成一团,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已经在城墙上站了两天,很快第三天也会过去,一脸疲惫的镇北王不得不承认,他的兵力完全被拖住了!这样打下去,那么那些被发现有可能借助后天圆满的轻功高手或是先天可以跨越的险要地势必然得不到足够的人手来防御,那种地段虽然不适合大量行军,但如果用足够的武功高手来冲击防御,然后用大量先天来运货也一样可以运送很多! “哼!顾不了这么多了!”镇北王现在只能在心里祈求战争的规模不要继续扩大! 但显然结果是失望的,橙右京那边很快传来加急信件,里面说的很清楚,九方国的士兵增加到了十万人,在昨天也开始大规模攻城! “为了这个药,有必要这样?不对!这攻城也不是假的!”镇北王清楚九方国对于回归九州的野心!那是他们世代的野望,而水月国和吉贤国的土地相对九州来说也有些苦寒! 从这三国诞生起也不是没有过占领九州部分土地的时候,只是都被打了回去,后来又实行一些列措施!在幽州所有易于行军的地段修建城墙才算是将这股力量牢牢的挡在城墙之外! 天封城 0137章踏上城墙心如割 战场之上连续的攻城,不论敌我都是及其疲惫的,在幽州一方有‘力兵’血脉的士兵将大部分陷落地段的城墙夺回后,两边一时间都陷入了沉寂!接着吉贤国、水月国鸣金收兵的号角响起!吉贤国、水月国的士兵们都如退潮的潮水一样从城墙撤下,留下了一地的或是焦黑或是红黄黑白分不清部件的尸体! 城墙上的士兵没有欢呼的欲望,他们很快的分成两组,一组继续密切的注视着对面的军营,弯弓搭箭,准备好一切可以准备的城防用具;另一组则忙活起来,赶紧将城墙上那一具具尸体都搬运下来,还要处理干净兵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碎屑,破损的兵器! 很多还活着的伤兵也在这尸体的搬运之中被发现!他们被小心的放在一副副担架上,又小心的抬着送下城墙。不少活下来的伤兵都缺胳膊断腿,治好后只能带着军饷回到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到这些已经残疾的士兵,镇北王就想到了最近新出的一种假腿,听说可以让断腿的人像正常人一样跑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对!应该立马联系!”揉了揉发困的眼睛,镇北王心里面想着,手底下就开始写信询问,要是有能用的假手那更好!可是他却不知道此世界这假腿设计的发布人就在城墙背面的营帐之中! 营帐之中,王非败和霍庆龙也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了!退下来的士兵除了外伤,还有不少有内伤,外表看着没什么,却是内出血!这些都是最难处理的,有些脾脏、肝脏破裂的严重的,只能是开腹处理,将鲜血洒满脚下的泥土,还不一定能救得回! 面对大量的失血,王非败只能借助‘周天星衍’确定出血位置后来止血,然后再缝合的同时用自己富含生机的真气帮助士兵弥合伤口和保命! 处理了很多个这样受了内伤的士兵后,王非败和霍庆龙的真气都有些告急!霍庆龙开始服用补充真气的药丸,而王非败则有些运气,因为后来来了一批被敌方后天或是先天高手真气侵蚀的士兵,王非败对这些士兵都主动接手过去!他表面上用逼出真气的方式疗伤!实际上却是暗中以自己《上清逍遥录》的真气将那些在士兵体内不断侵蚀的真气包裹然后吸入体内。 这些纳入体内的真气被王非败收进体内的‘北冥之海’,极大地补充了真气和精力!感觉体内真气有所恢复的王非败抬起头来看向一边的霍庆龙。连着三天没有休息的霍庆龙也垂着头,本来最喜欢挺直背部,昂着头的他此时的背部却些驼! 就在王非败看向霍庆龙的时候,梦前夕提着一把剑撩起营帐的门帘走了进来,看身上的尘埃,似乎也上了城墙! “梦兄也过来了?”这会儿正好在门帘旁边的王非败赶紧招呼了一声。 “王非败啊!霍庆龙呢?”梦前夕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疲累,她只是抬了抬手,就开始寻找霍庆龙的踪迹! “在那边。”说着正缝合一位士兵伤口的王非败把下巴往自己的右边一偏! “伤兵有多少?”看着似乎背部有些驼背的霍庆龙,梦前夕问道。 “很多,很多!反正我们这三天就没有停过手!听说一会儿还有好些受伤的士兵要送过来呢!”城墙之上,鹅卵石、飞箭等连绵不绝,大部分军医都不容许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上城墙,王非败他们也是一直在城墙之后待着,可现在他真的很想上去看看,看看那喊杀声震天的城墙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不能,他需要继续治疗伤员! “既然这样我也来帮忙吧!梦家商队还有几个懂医术的我也叫来!” …… 梦前夕行动很快,及时的支援大大的减轻了此时已经疲惫不堪的霍庆龙和王非败的压力,很快的从城墙下来的叶青愁背着一位伤员来到了营帐! “非败,帮我看看他的伤势!”见王非败刚好缝合完一名伤兵,叶青愁赶紧将他背的那名士兵放在了王非败的面前。 “好!”王非败看向放在他面前的士兵,这是一个看面相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小伙,一只眼睛被破布包裹着似乎已经瞎了!两只腿上鲜血直流,左腿诡异的扭曲着,腰上也是缠着用衣服裹成的布条! “怎么伤的这么重!”王非败说着指示两个打下手的妇女先帮着将腿上的伤势简单处理一下,他要先检查腹部,那里一直在流血! “他是个好小伙!”叶青愁只是说了这一句,然后也加入了打下手的行列,而他手里的长枪就直接斜放在一边。 “滋滋——” “给他拿块布咬着!随着王非败的吩咐,一块洗了一边却还是洗不干净上面血污的毛巾被塞进了年轻人的嘴里,年轻人紧紧的用雪白的牙齿咬住毛巾,那雪白和他那焦黄的脸是那样的不相称! 拆开那包着布条的肚子,用‘周天星衍’收集了其腹内的信息后,王非败松了口气,伤势不重,但需要处理两条血管,然后就是防止感染! 医术上,王非败还是以今生学习的为主,这不只是法则的些微不同,还有两个世界人体的差异,这个世界比前世的人生命力要强好多,很多以前世的标准都不作数,但这不意味着前世的很多东西都没有用,比如这次对于缝合和包扎手法的改进,就很提高效率。 然后检查的就是眼睛。 “医生,我的腿!” “别说话,你的眼睛已经瞎了一只,不想另一只也出事情,就让我好好检查!” 两只眼睛的距离是很近的,一只眼睛出了事情很容易影响到另一只眼睛,王非败必须先处理眼睛,而断腿他看过了,在简单的处理后还可以坚持! …… 即便有了梦前夕的帮助,王非败、霍庆龙两人还是又在营帐待了两天,才回去休息,这两天城墙对面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一点动静!但没有人会松懈! 王非败和霍庆龙则是在睡了一觉后,齐齐在叶青愁和水温岭三人的陪伴下再次登上了城墙,被火焰烧得焦黑的墙体上是斑驳的划痕,从墙缝到地面很多地方都在寒霜中接着冰。这冰不止是在墙面上,城墙里提供给士兵站立、战斗、堆放物资的兵道上也有不少地方结着冰,为了防滑,一小队一小队的士兵正带着铲子将一块块带着脏红和不明异物的冰块铲下来,然后直接扔到城墙之下。 听士兵们铲冰时的聊天,似乎是之前攻城结束的时候,处理伤兵、尸体和防御可能的再次攻城让士兵们一直没顾得上理会这些坚冰,一直拖到了现在。 “哇!”王非败回头却看见霍庆龙在那里吐了,见识了无数鲜血,无数死亡,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不曾休息的霍庆龙这时候突然吐了!看到这一幕,王非败突然也觉得腹中一阵恶心!那脏红的碎冰在眼中,冰中的异物,在脑中不断的闪现,刺入心头,一股从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哇的一声王非败也吐了出来!《补天观想法》的法门在脑中一闪而过,接着自行运转了起来!王非败没想到修炼久久没有进展的《补天观想法》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突破! ‘这是在讽刺我吗?’王非败一边吐着一边看着吐出来的东西,渐渐变成冰面,然后被一边等着的士兵一铲子铲走! 抬起头,那士兵一双眼睛里满是淡漠,“少侠!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很快就习惯了。” 听着士兵不带温度的话语,王非败愣在了哪里,这里是北方的城墙,天寒地冻,容不下一丝温情! 吐了一会儿,两人都好受了一下,叶青愁只是和水温岭三人一样,在后面跟着,看着霍庆龙、王非败的变化,对他们来说此时的两人才有点长大! 又走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大风刮来!王非败抬头看了看天,居然看到了雪粒在自己的眼中初从无到有的出现,落下!天空阴云密布,一小颗一小颗的雪粒子,开始飘了下来!被风包裹刮在脸上居然有一点疼!对面的军营在这又开始下雪的天气里,很是沉静,黑压压的犹如吃人的凶兽!可是连连骑兵的骚扰都没有派出来,王非败觉得如果真的来骚扰了,怕是士兵们也不会顾得上这些坚冰。 渐渐地雪越来越大,雪颗粒在大风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急速,越来越大颗,知道变成了片片鹅毛,这显然超出了大家的预料,此时已经是入春的时候,可谁能想到雪会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似乎这地面上的战争也影响到了天象!看着越来越大的雪,王非败颇有种士兵们做了无用功的感觉。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接着连同风也变得越来越大!每一位站在城墙上值守的士兵都打着哆嗦,但他们的手却不曾移动分好,长长的枪尖,那锋锐的一端 一夜之间银装素裹,将地面的尸体,刚刚挖好的坟坑都掩盖的一点不剩! 天封城 0138章雪夜长嘶悲切切 越来越大的大雪,让魔道中人喜出望外,这大雪对后天第三境,尤其是先天的高手影响不大,对于对于险要地段的通行却是大有好处,踏雪无痕这一程度轻功对于主修轻功的后天第三境和先天来说都不算什么? 终于当大雪有三尺厚的时候,某些险要地势的危险也被大雪覆盖,在险地很多中可能拦截的妖兽也不愿意出来的时候,魔道各宗召集的人手动了!镇北王虽然发现了运毒的走私通道,但这雪一下有些之前不好走的,好走了!不能走的也可以走了!现在魔道众人就是要聚集起来突破守边门派在走私通道发现的时候,根据地理位置匆匆在几个紧要地段新建立的封锁,通过因为大雪而生的所有可以运送的通道,集中将大量的被民间使用者称为‘阿片’的毒物送到幽州境内! 这也是‘阿片’被浓缩的新发现改变了魔道的计划,要不然魔道各宗真的想通过破凡境出手,拼着巨大损失直接打破城墙或是攻破某个守边门派镇守的要地来运送!这其中的利益已经达到让国家也不得不重视程度,而且它还关系到魔道未来数十年的大计划! 也是在这大雪下了三尺厚的时候,九方国、吉贤国、水月国的攻城再次开始了!一团团被挤压的大雪被投石车砸到城墙之上,吉贤国、水月国的士兵们正在用这越下越大的大雪铺出一条路来!幽州十万火急的求援已经发出,可惜最近的云州已经被兵临城下的蛮族拖住了脚步! 长夜是漫长的,在雪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是一条绝不好走的道路,对普通人也可以说没路,但在发现了从这里经过的魔道人物后,守边门派还是在镇北王的要求下派出了弟子在这条道路可称为枢纽的地方建立了一座营寨,这营寨建在高崖之上,居高临下牢牢的卡住了通道的去处! 驻扎在这座营寨主要是长弓门、守剑门,天成山的弟子,一来到这里善于机关的守剑门的弟子就在谨慎的原则之下布设了不少的机关埋伏!弟子们不知道他们发现之后魔道中人还敢不敢过来,但这营寨远离人烟,又处于高崖之上,在这雪夜里端的是高处不胜寒!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营寨里的灯火是唯一的温暖,几名长弓门的弟子站在各自的箭塔之上,不时的朝崖下面看看,但始终是在一片片落雪中的漆黑,即使是已经三尺厚的落雪也无法将自己反射灯火的光亮带给崖顶的长弓门弟子们! 一道道黑影在黑暗中飞快的闪动…… 冰滑的岩石,百丈的高崖在这些黑影的脚下似乎都不存在,他们如履平地,轻轻邈邈,如同北风刮起的漆黑鹅毛不断向上,再向上…… 然后这些身影来到了崖顶,他们借助漫天飞雪对视线的遮蔽,阴云和岩石带来的阴影避开箭塔上弟子那常年射箭练就的鹰眼,一个个偷偷的汇聚到箭塔之下! 撕拉!一个小小的不被人注意的声音被大量落下的雪片反射、掩盖!一座箭塔的三名弟子同时躺倒在了箭塔之上!接着是第二座箭塔,第三座箭塔,直到第五座箭塔。 每一座箭塔每半个时辰都是要互相挥舞火把互相告知各自的情况的,在第四座箭塔的弟子都倒下的时候,第五座箭塔的弟子开始挥舞火把!火把的火光在空中飞舞,划出只有守边们弟子才能懂得的语言,但是前四座箭塔上的人却看不明白,他们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于是一只只带有锋锐的响箭在警示的同时,被射向了前四座箭塔!现在围着营寨的箭塔只有三座箭塔的弟子还没有被偷袭!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好像是暴露了!” “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 “不管他,吹号!全部都给我上!”随着这一句话,一声长号声响起,于是无数的黑影出现,他们在箭塔的火光下如同一只只鬼影出现在灯火之下,飞速的靠近,再靠近,快速灵活的身形让箭塔弟子的利箭无法真正威胁到他们,钮扭腰,轻松的就躲了开来!抬头看那些被夺下来的箭塔,不仅不阻止这些黑衣的人影还在射出一支支利箭阻碍着箭塔上的弟子! 咄咄……咄咄…… 随着箭矢咋空中飞翔的声音,营寨里燃起了火把!一个个和衣而眠的弟子纷纷起来!此时已晚,他们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包围在营寨中,这些弟子大部分都是后天境界,先天也不过十几位!而外面则是近百位的魔道先天和上千其后天第二境以上的魔道弟子! …… 长弓门、守剑门,天成山的弟子们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一个茫茫雪夜里受到突袭,魔道高人带领着数千的魔道弟子突然出现,由先天领头,他们无视山崖的阻碍,直接飞身跃上冲进营寨,和里面刚刚起身汇聚到一半的各守边门派弟子战成一团! 凌天月、裴冷翠、梁思梦、月凌情这些月宗的弟子也都被最新的传令汇聚至此,一时间山崖上喊杀声一片! 雪花和碎肉在飞溅到空中和落雪混杂在一起,透过火光,一道道利刃划过空气,折射出在明黄中却显得阴冷的色调,然后切入人体,如砍瓜切菜一般轻轻松松的将一条人命,收割带走!无数的守边门派弟子被杀死,躺倒,不是弟子们不用心!而是领头的不只是魔道的先高武者,居然还有破凡境的魔道高手,后天的弟子反倒跟在后面! 在破凡境高手漫不经心的带领下,这依旧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无数的弟子被一刀剁成两半,尤其是那破凡境的高手,随随便便轻轻一挥手中的扇子,巨大的罡气便化为丈许长的气刃,将他周围三十几个守边门派的弟子从腰部分成两半!身体已经倒在地上,双腿却依旧在奔跑,一地的鲜血流淌了下来,然后一具具声腿分离的身影将雪地燃的通红,可在只有灯火的雪夜里,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斑驳,黑红!很快一切都被片片鹅毛的大雪埋葬,不漏一丝的痕迹! 轰!一声巨响,几位魔道的先天被炸得飞了起来!原来是一位后天境界的弟子抱着几个火药包在魔道中人的大意之下直接在人群里引燃了火药包。这提醒了剩下的弟子,尤其是守剑门的弟子,他们中不少人不再阻拦敌人,而是在其他弟子掩护下护着自身一个个来到搭建的机关旁边,来到了堆放不多的火药的地方。许是魔道弟子们也不知道营寨的布置,许是魔道弟子一开头太顺,却没有对那越来越少的弟子中突然有人由前冲变成逃亡有什么怀疑,只是觉得中终于将这群弟子杀怕了!一个哈哈大笑显得得意之极! 轰隆隆……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接连传了出来,一位位守边门派的弟子在从逃进去的营帐再次出来后便抱着一个个火药包往那人最多的地方冲锋…… 看着刺入腰间的利剑,守边门派的弟子对着那拿剑的魔道高手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接着又是一声轰隆隆,两人被火焰包裹,一道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但他浑身火焰,一脸的焦黑,带着一声声凄惨在地上打滚! “用暗器,不要让那些带着火药包的人靠近!”这是爆炸引起了破凡境的高手主意。 可就在这时候一群魔道人物,连同几名先天境界的魔道武者,围住的一座营帐突然爆炸了! 在几名守剑门弟子逃入营帐,跟在后面大量围上来的魔道弟子才刚刚切开帐篷的帆布之时,他们就被眼前出现的火光淹没!上百斤的火药包和千余颗的霹雳弹在几乎没有距离的情况下,即便是先天也不可以抵挡,就算是挥刀挡下正面的火光,那巨大的冲击波和震荡也足以让将人撕裂!营帐里的爆炸将构成营帐的木桩和里面少量的兵器变成了碎裂的碎片,带着无以伦比的速度将几位后天第三境的魔道弟子直接贯穿,拳头大的血洞让他们血水四溅又在落雪和寒霜里化为碎冰! 哐……轰…… 这是箭塔倒塌的声音两名先天的长弓门弟子一身是伤的来到箭塔之下,对于箭塔他们最为熟悉,只是打断了其中两根梁子就让两座被夺走的箭塔倒了下来,让上面来不及撤离的魔道弟子飞坠! “这可摔不死我们!”落下的魔道弟子哈哈大笑,可笑了一半,他却再也笑不出来,因为箭塔是朝着高崖外倒下去的,他现在身在百十丈高的半空! “不!”坠下的魔道弟子一边高呼一边想借助他人或碎木跃上来! 这就在这时候一只脚印才在他的腹部,将他一脚踩了下去,却是另一名魔道弟子成功借力开始往高崖上移动,他成功的抓住了高崖上的一块石头,松了口气,“老弟,看我杀光这些人,给你报仇吧!” 一时间的爆炸让剩余的守边门弟子开始涌起了更多的勇气和仇恨竟然一时间将被爆炸惊住的魔道众人的攻势拦住!但这也只是最后的挣扎,很快的被激怒的破凡境高手不再留手,在破凡境界实力的支持下,特殊金属制成的扇子连续挥舞,挥舞出一道道的气刃飞向所有守边门弟子密集的地方,很快的,剩下守边门派的弟子都一一被气刃割成两半!所有的营帐也都被一分为二! “对了!这爆炸声不是提醒那些守边们的人吗?”破凡境的高手为自己的大意而叹息,顾不上其它,既然通路已被打开,那就要趁着守边门派反应过来之前运货离开! 于是在安排下,一位位后天第三境或是已经到先天的魔道武者们各自背着不至于太影响自己战力的浓缩阿片开始在险道上踏着落雪一路奔行,很快的将破败的营寨扔在脑后…… 鹅毛般的大雪飘落着,将火光也渐渐熄灭的营寨淹没,在那倒塌的一座营帐里,突然伸出了一只冻得青紫的手,这只手上伸出之后很快的便动了起来,接着落雪、帆布都被推开,一个孤独的人影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抖落身上的飞屑,从服饰可以看出他是墨家守剑门的弟子,在来到这一处机关还没来得及启动时,便被气刃割断支架,营帐倒塌埋在其中晕了过去! 此时的营寨静悄悄的,空空寂寂,泠泠清清,幽幽静静,黑黑惨惨,那唯一的弟子,跪在地上一声嘶吼:“不!……” 凄厉的嘶吼响彻在高崖之上,飞荡在雪花之间…… 一股寒风吹来,一颗颗从脸颊飞落而下的泪珠飞快的化作冰晶,落在雪里,又埋在继续下降的落雪里! 空空荡荡的营寨里凄厉的哭声不绝于耳,一声细微的营帐坍塌声传入了弟子的耳中,年轻的弟子眼睛突然一亮,“对!也许还有活着的!” 年轻的弟子朝着那细微声响发出的地方跑了过去,也顾不得被破碎的木刺扎着手,流出血,将一地的碎屑和冰凉的落雪挖开,一下又一下,一个营帐又一个营帐…… 可回答他的只有那已经破碎的僵硬! 希望越来越渺茫,年轻的弟子眼睛里失去了神采,只是机械的动着,手臂一动一动:“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那被冻的不像样子僵硬之极的两只手还在努力,然后年轻弟子背后的穴道被人点住,晕了过去…… 一个温和而悲痛的声音说道:“够了!” 接着年轻的弟子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天封城 0139章驿站闻酒勾馋虫 不论边关多么急切,后方的气氛总是带着些许的松懈,尤其是在刚刚开战,消息还未在整个幽州传开来的时候更是如此!离开边关后,一路偷偷跟随马家商队的墨悠悠也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浪剑阁的阙德仁,在离开边关前她已经了解清楚,知道那日和罪囚营的囚兵相见的人就是云州浪剑阁的阙德仁! “一个浪剑阁弟子不和自己的商队在一起,跟着你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墨悠悠坐在马上,和寒霜雪远远的吊着冯长玲的商队。 “二姐,我看要不我们把他抓过来拷问一番?”寒霜雪提议道。 “拷问?”墨悠悠摇了摇头,“对这种非核心的,拷问没太大有意义,反倒会打草惊蛇!?” “那二姐我们怎么做?” “这阙德仁我看面相也不是什么坚毅之人,我先想一想吧!”墨悠悠伸出右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她觉得也许上次的见面可以继续…… …… 这样两人一路骑着马,偷偷跟着,终于墨悠悠等到了可以比较合适见面的机会,但同样边关战事的消息也彻底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虽然有些担心大姐和桐春,但对她来说现在要做的是干好当下! ‘这是回来路上第几个驿站了?’这么想着,阙德仁下了马车,到了驿站的阙德仁摸着自己的肚子回忆这回来的一路,很是唏嘘!边关的五道城墙不是那么好过的,加上过门时或严或松的检查,一堆东西一直装在胃里,几乎整整一天,除了一点红糖水,什么都没吃,越是到后来越是要他的命!所以这几天都规规矩矩喝着稀粥或是羊汤,吃着药和两个受了风寒的女人一样,在马车里养着。他也是今天到了这个驿站才真的觉得缓过来了,似乎有了些做其他事情的精力。看看驿站的名称,已经过了一半以上的路程,这也是牛车拉的东西少,走得也快,不然和去的时候那样,负重大还下着雪,就要十余天的脚程,而这回来看样子,好的话也就七到九天的样子。 阙德仁也是在马车里坐的郁闷了,既然身体有所恢复,入夜又有些睡不着,便一个人出来在驿站一楼的大厅里逛了逛,这逛着逛着就看见掌柜身后的货架上摆放的一瓶瓶酒来,看上面贴的纸是各个地方的名酒有七八种之多! “这不是——”阙德仁不自觉的出声,这可是他们云州的酒啊!还是好酒! 阙德仁看着那酒,努力嗅了嗅那溢散出来的淡淡酒香,就觉得自己嘴里的馋虫要伸出来似的!身为以前的纨绔,他也是有酒瘾的,还不轻!只是这两年因为生病,加上钱不多,就是喝酒也只能偶尔为之,还不敢多喝怕伤了肠胃。阙德仁回忆这几年喝的酒,那就跟马尿一样,都是些不怎么样的便宜货,此时看到他们云州的名酒居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想想自己已经拿到手的一部分金银,阙德仁一时间楞在了柜台前。 ‘今天让我这肠胃吃点亏也不要紧吧?一到幽州我就去看名医,应该不碍事吧?’这么想着,阙德仁就越来越激动了,他一边用右手摸着自己的肚脐眼周围,在驿站掌柜的眼里奇奇怪怪的揉来揉去,一边在心里嘀咕,‘看这酒瓶子,应该只有半斤的量,我应该没问题吧?对!肯定没问题,一定的!’ 看着揉肚子却一直不说话的阙德仁,坐在柜台前的驿站掌柜放下算盘和账本,决定开口问问,可就在他要张口的时候,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怎么?这位公子看上那样好酒了?”见此时的大厅里除了阙德仁没有其他马家商队的人,一身便服的墨悠悠赶紧上前。 “姑娘,您是……”转过头,看着眼前英媚的笑脸温柔可亲,阙德仁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似乎在那里见过。 “怎么?不记得了!公子,我们在边境见过啊!”墨悠悠轻轻一礼,继续保持着亲切的微笑。 墨悠悠这么一说,阙德仁想起来了,这是在和他父亲相遇的时候见过的那位姑娘,只是后面和父亲说完话后那姑娘就没了踪影,他当时还觉得挺可惜的。 “喔!我想起来了,那次匆匆一别,还未来得及问姑娘芳名。” “我姓寒,你叫我悠悠就好!敢问公子大名?” “原来是悠悠姑娘,我是云州浪剑阁——”阙德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浪剑阁什么?公子您怎么不说了?浪剑阁是门派名吗?”墨悠悠一双明亮的眼睛纯真的看着阙德仁。 “悠悠姑娘,我是浪剑阁的一名弟子,叫阙德仁。”见对方似乎不太了解浪剑阁,阙德仁少了些顾忌,最终还是将自己是浪剑阁弟子的话语说出了口。 “浪剑阁?是武林门派?阙公子还是位行走江湖的侠客啊!那我应该称呼您为阙少侠?” “那……那倒不必,我就是一般弟子,你不用这么称呼我!”脸微微一红,将衣服上的那一块补丁稍稍掩饰了一下,阙德仁继续说道。 “那好,我还是叫您阙公子,容我再问,阙公子您看上那样酒了?”说着墨悠悠看向掌柜身后那放酒的架子。 “这个……”阙德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眼睛看的方向已经暴露了目标,一边的掌柜顺着那目光的方向一看,直接伸手将酒瓶取了下来,放在桌上。 “‘云水酿’?这可是云州名酒啊!”墨悠悠一看酒瓶上贴的纸片说道。 “是啊!这可是我们云州的特产!对了,悠悠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阙德仁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他们是提前离开的,那这位姑娘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自然是跟着商队回来的。”墨悠悠说着眨了眨眼,容颜中那股淘气的灵性让阙德仁的眼睛的瞳孔放大了一点。 “商队?”阙德仁不太明白墨悠悠的意思。 “可不是,阙公子您也是因为边关战事回来的?” “边关战事?什么战事?”阙德仁一时间有些不解,虽说云州在他出生后也有过战事,但并不大,也和他一直没有扯上过关系。 “怎么?你不知道?”墨悠悠露出好奇的表情,转头对着驿站掌柜的说道:“那阙大哥您问问掌柜的,边关是不是起了战事!我们的商队可是一路奔波,连夜赶路才能在今天走到这里!要不是今天商队实在是太累,我们都不想在这驿站里住!说起来我真有点瞌睡……哈欠……”说着墨悠悠伸出右手放在嘴上打了个哈欠。 “那为什么要连夜赶路?”阙德仁不知道‘墨悠悠身为捕快沿途有自己的联络点’,此时边关战事起来的消息,不止是墨悠悠知道,这沿途的驿站应该也知道了! “为什么?自然是怕被战事波及了!要知道起了战事有时候我们这些商家的货物都是要被低价征集的!这一路上,不只是我们,所有的商队都在一路急切的往回赶,阙公子你这么问是以前没见过边关战事?就是如此你们商队的管事也应该知道战事起了要赶快赶路的啊?” “这个,我这是第一次跟着商队来幽州。嗯!我们商队货物不多,回程的早。”本来想探探底的阙德仁倒是差点被问住了! “掌柜的,那个边关战事现在怎么样了?”阙德仁说着看向一边的掌柜。 “你问我,伙子这边关开战的消息也是昨天才传到我们这驿站,你们没有看驿站外面的告示牌?对了!我忘了!你们来的时间天已经黑了!可能没注意看,毕竟平时也没什么紧要消息。我也只是知道现在九方国、吉贤国、水月国这三国最少聚集了三十万以上的军队,陈兵在边境。” “三十万以上!?”阙德仁惊讶的说道,光听这人数他腿肚子都发麻!这庞大的人数终于让他有了些危机感,没有想到来了趟幽州经历的事情比他之前十年都危险,对了,月朝宝藏不算! “确实是三十万以上,其它的倒不是很清楚,不过镇北王镇守这边关多年,经历大仗不计其数!依老朽之见应该出不了大事情。伙子这云水酿可不便宜,要不我算你便宜些?”掌柜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的生意上。 “这样吧!掌柜的,他的酒我请了!”墨悠悠说着就开始掏钱。 “这……这怎么好意思!”说着不好意思,阙德仁掏钱的手却停了下来——这两年没钱的滋味真不好受! “相见即是有缘,我正好想有事想向公子请教些问题,来掌柜,你看够不够!”说着墨悠悠在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颇有一股江湖儿女的豪气。 “够了……够了!应该还多出一些。”掌柜的一拿起来就知道这碎银子大概有多重。 “那就不用找了,剩下的端两碗羊汤,来点羊肉和几样拿手的下酒菜!” 天封城 0140章包间聊茶暖胃间 “好嘞!我这就吩咐,来人啊!陈皮你死哪去了?还不快招待客人!”对于大方的来客,掌柜也喜欢。 “掌柜的,我来了,二位请这边,这边一楼有个小包厢正好有空位。”被叫做陈皮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将两人请进了一楼的一个小包间,里面摆了两盆青翠的绿植,在冬天的室内依旧很有生机,只是不论墨悠悠还是阙德仁都是不认得。 “阙德仁?缺德?缺仁?呸!谁取得这名字?脑子被抽了吧!”看着个漂亮大姑娘请一个身上有补丁的穷小子进包厢,柜台前的掌柜小声嘀咕着,摇了摇头,然后坐下来,将算盘摆好,拿起账本继续对起账来。 “二位客官就是这里,羊汤这些还要些时间,你们是要热水,还是红茶,大冷的天喝一口热的红茶是很好的,我们这里头一壶茶免费。”将两人请到一个可以坐下六人的包间,陈皮一边拉开椅子,让两人好坐下,一边问道。 “现在还是天寒的时候,先来一壶红茶暖暖胃吧!你说呢?阙公子?” “就听悠悠姑娘的。”说着阙德仁,将自己的椅子移了一下,靠的离墨悠悠近了一些。 “那好……”墨悠悠抬起手刚想要红茶,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小二你这里红茶都有哪几种?” “回客官,我们这里主要有红宝,鹤顶,黑沙这三种!” “那就要红宝。” “好嘞!”答应着,陈皮很快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小二陈皮就用托盘端着热腾腾的茶壶和茶盏再次进了包间!那热腾腾的的白气在茶壶上冒出,看着就很暖和! “二位,这是红茶,我就不打搅了!你们先坐。”给两人的茶盏里倒上如红宝石一般颜色,有更为剔透的茶水后,陈皮就退了出去。 一时间包厢里就剩下阙德仁和墨悠悠二人,倒是让气氛有些怪异,本来面对姑娘很能说的阙德仁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带着补丁的衣服,一时间也没有了话语,他有些后悔在拿到最初的钱后没有给自己置办一套衣服! “阙公子,问个可能不太好问的问题可以吗?”看着一时间不发话的阙德仁,墨悠悠开口道。 “可以……可以你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美颜,阙德仁又开心起来,‘多久没有和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一起吃饭了!’。 “阙公子,您怎么尽管摸自己的肚子?” “喔!”看了看不自觉揉着自己肚子的右手,阙德仁眼珠子一转回答道:“最近肠胃受了些风寒!” “原来如此,那阙公子要不您先喝口热茶,这是南边茶砖沏的红茶,对肠胃有好处。” “红茶?” “怎么?公子没有喝过?” “没,我以前喝的都是绿茶,白茶。”阙德仁说着摇了摇头。 “那公子可要注意了!绿茶性凉,苦寒,肠胃不好的话,还是不要喝的好!” “原来是这样啊!那白茶呢?” “比绿茶稍好些。”听到墨悠悠这么说,阙德仁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这两年我一喝茶就闹肚子!原来根子在这里!’ 看着茶盏里红澄澄的茶水,阙德仁端起来,一大口就倒入口中,一股带着奇怪色彩的苦涩味道在味蕾上爆炸,在他感觉一种似乎含有鱼腥味的涩味传了过来,在嘴里回荡,刚要忍不住吐出来却看到对面那双看过来的明亮大眼睛,于是硬生生的将茶水咽了下去! 咽下去之后,阙德仁肚子一暖,感觉里确实胃肠舒服了些许,这让他又有了一丝喝红茶的冲动,回味那股不太习惯的味道又有一点不那么情愿…… “呃!”看着面前还有半盏茶水,阙德仁歪了歪嘴。 “阙公子您第一次喝红茶?” “喔,我是第一次。” “那喝的时候,您不必太急,这种茶水,第一次喝,要慢慢来,不然可能会不习惯。” “喔,我知道了!”忍住心里那一丝丝对红茶腥味的不适应,阙德仁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端起茶水,由抿了小小一口。 此时的天也不是很暖,寒潮已经从边关进入了这幽州的内部,喝这红茶确实比绿茶要暖! “悠悠姑娘你好像很懂茶?”放下茶盏,阙德仁问。 “我有个姐姐是学医的,正好她以前教过我。” “教过你?那这茶除了绿茶、白茶和红茶还有没有其它的种类。” “种类那可多了,主要的除了绿茶、白茶、红茶,还有黄茶、青茶和黑茶,这里面黑茶也可以算作红茶的一种。” “这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既然阙公子肠胃受寒,那这酒?”说着墨悠悠看向进包间的时候带进来的那瓶‘云水酿’。 “少喝点,应该无妨。”说着阙德仁看了看放在那里的酒瓶,一把抓过来给自己和面前的寒悠悠姑娘的酒盅满上。 正说着,陈皮过来了,他先端上来的是羊汤,两碗热腾腾的羊汤,分别放在两人跟前。 “阙公子,我们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空腹喝酒伤肠胃。” “好的!”阙德仁一时间有点激动,这种话也就妈妈在的时候说过。 闻着羊汤那股味儿,阙德仁刚要一口羊汤下肚,却想起对面的寒悠悠还没有动静于是说道:“姑娘先请!” “公子不要客气。” 一番推辞,还是墨悠悠先喝了羊汤,阙德仁紧跟着就一口下肚,一股暖意弥散开来! “悠悠姑娘的商队也在这里?” “啊!是啊!一楼住的是我们的商队。”墨悠悠答应着,而此时外面寒霜雪正将自己的捕快牌子给掌柜的看后,对着驿站掌柜就是一番吩咐,然后看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您放心!可这驿站现在除了马家商队,只有一楼有一支商队,而且他们虽然去了边关,却没有去互市。” “没关系,我去和他们谈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 “我还得问问,他们商队管事的住哪个房?这是干什么的商队?” “他们是守剑门召集的专门给边关送物资的队伍,现在送完一趟的回程。我这就带您找他们的管事。” “不错!”见掌柜的很配合,寒霜雪点了点头。 …… 羊汤之后,几个下酒菜,猪耳朵,花生米,皮蛋黄瓜,酸辣鸡腿,一个个都端了上来!一口羊汤下肚,暖了肚子之后,阙德仁开始一口吃的,一口小酒的和墨悠悠一起吃了起来!阙德仁和墨悠悠两人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侃,这让阙德仁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这样爽利的女子,他也是很少见! 一顿饭吃的阙德仁是快乐至极,也许是之前没有再好好喝过,影响里自己本来没那么容易醉的阙德仁在喝了二两后,就觉得有些意兴高涨,眼睛就止不住的往人家姑娘的雪白、粉嫩的脖子上瞅。 “阙公子,你在瞅什么?” “喔!我……我是……是头一次见到悠悠姑娘这样豪爽的人,不觉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人家能出姑娘这样的人物!” “公子客气了!我敬公子一杯!”说着墨悠悠端起酒盅一干而尽。 ‘我这是看见美人太激动?’心里这么想着,阙德仁心情开始越来越放松,开始像以前一样逛青楼的对着那些红颜知己一样,开始吹嘘他们浪剑阁的弟子在云州城的风光时刻,什么街上的小贩看见他们都会行李,什么他们剿灭了多少山贼,什么收到附近住民的爱戴,说着说着阙德仁就说到了幽州…… “我……我们浪剑阁的生意也是做得四通八达,我来这里,呃……” “是啊!阙公子,您还见到了您父亲,父子团圆实在是太感人了,一边的我看的都抹了眼泪!” “抹……抹眼泪?悠悠姑娘你真的……?” “当然是真的,当时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就只好先离开了!”墨悠悠做害羞状。 “原来是这样啊!说我我怎么后面,没见到你。” “阙公子,那您父亲现在如何?” 就是一口酒下肚,不自觉的打嗝了一下的阙德仁一边舌头控制着舌头不要打卷,一边开始半真半假的继续说道:“我,我跟着我们商队这次来,来这幽州,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我爹的事情。自从我爹被人陷害进了那罪囚营,我家最近两年一直是金钱紧张啊!哎!边关战事?对了!我爹爹现在城墙上!我爹爹现在城墙上!那他现在,现在——” 突然一个激灵的阙德仁开始激动的站起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到现在才将爹爹和边关战事之间联系起来,这战事起来,要是他爹没了,那他,“我爹,我,我——” “公子,没事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公子如此和蔼,您爹爹也一定是好人!我相信他会没事的。”墨悠悠赶紧站起来帮一时间紧张的只是吸气的阙德仁抚背,生怕他就这么晕过去…… 天封城 0141章酒过三巡人已醉 “我——我——”阙德仁又是猛吸几口气,一下子好像难以呼吸,一手捂着脖子只是往嘴里吸气。墨悠悠一看赶紧拍着他的背,然后见不管用又用手来回扶着他的前胸,还掐阙德仁的人中,刺激了几个重要穴道。 她可知道人在激动的时候,如果一直吸气不呼气,也会造成危险,这还是醉凌霜教她的。 好不容易,阙德仁终于缓了过来,看着扶着自己靠的很近的墨悠悠,感受着正扶着他的那两只玉手,阙德仁只觉得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平顺,越来越安稳,然后又一呼一吸变得急切了一些! “悠悠姑娘,我爹,我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爹他会没事?” “真的,你想啊!罪囚营的人,那敢让他们上战场,万一窝里反了怎么办?所以一般这时候他们都会被押送到后方,安全着呢!”墨悠悠自然知道那些人都会上战场,而且杀的人越多,越能减刑,但她这会儿可不会这么说。 “对啊!我……我怎么没想到,悠悠姑娘你待人真好!”说着眼含泪光的阙德仁一把抓住了墨悠悠的右手就往自己胸口贴着不放。 “阙公子,我们才刚认识。”说着墨悠悠用力一抽,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喔,不……不好意思。”说着这话阙德仁却看着墨悠悠脖子上露出的一点雪白和粉红,他真的好久都没有进青楼了! “这也没什么?公子我也不瞒你,我找您一个是相见既是有缘,商人嘛!多个朋友多条路,另一个就如同我先前说的,也是想向您请教,打听一点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听到墨悠悠问事情,有些醉意的阙德仁那点警惕性立马变得高了起来,眼前的女子确实让他欢喜不已,但他是头一次在青楼外遇到这么主动的陌生姑娘,而他帮人走私这事情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他还没有个准确的判断,这使得他心里一直有一根紧绷的弦。 “这其实啊!我说了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就冲着你的美,不,冲着姑娘请我这顿饭,我就不会生气。”看着收回手后突然又靠过来的墨悠悠,阙德仁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在加速的跳跃,连同酒水入体后的火热一并蒸腾起来! “那阙公子,我就说了,我要说的事情,和您父亲有关。” “和……和我爹?”阙德仁说着给自己到了一盅酒,一盅酒下肚,胃里火辣辣的带着一点刺痛,但确实暖和,也比那些便宜酒舒服得多! “是这样的我们商队主要做的是给军队提供物资的生意——” “军队!?我爹能帮上什么忙?他不过是——”打断墨悠悠的阙德仁说道‘不过是’的时候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再没有往下说。 “阙公子,您是不是第一次来幽州?” “这倒是!”阙德兴点了点头又是一口酒下肚。 “那您就不知道了,我们找您爹爹,主要是为了收集军队小工程的物资买卖信息,罪囚营平时干的事情大多和工程有关,很多工程都是临时决定的。” “那你们可……可以找军队啊!”嘴里说着,醉意越来越浓的阙德仁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好看。 “军队一般是直接和那些大的商户合作,只有这些小的临时决定的工程才有我们小商队的份。” “那你们也可以找军方啊!找个军官送点礼,打听打听。”阙德仁虽然没有找过军方,但以前浪剑阁阔绰的时候在云州城里找官方还是比较方便的,尤其是和官方的人一起做生意那叫一个爽快!他记得以前他们浪剑阁有一门生意就是官方直接采购。 “是啊!找军队不错!可我们商队的规模不大,即使小工程找军官那也争不过那些大的商队,他们有时候是牙缝里的都不放过。” “这……这倒也是。”阙德兴点点头,以前浪剑阁在云州城外的一个要道边上小镇上,有当地所有的商铺的地契。那时候那个小镇上都是他们浪剑阁的生意或容许的生意,里面谁敢不听话,就一顿乱棒打死谁!反正没有人证物证,回头往护城河或什么地方一扔谁知道?据他所知在他们浪剑阁衰落前那小镇上的生意和附近的生意就没有人敢和他们抢的,就是一个卖豆腐的也不行。 “可我爹现在只是罪囚营普通的囚兵,他能提供什么信息?”阙德仁说着这话始终是不太舒服,毕竟他也是爱面子的。 “阙公子,这您就不知道了!罪囚营往往干的活计都是最累、最苦的,这样的活也涉及最基础的东西,需要量大,很多时候大商户也不能及时提供!这样我们这些小商户才有机会,而某一个时期最容易缺些什么,罪囚营的人才最清楚。” “这样啊!那你们之前没找过罪囚军的人吗?” “呵呵……阙公子一定是没有和军队打过交道吧?” “什……什么没打过交道,我打过!”说道这里阙德仁的眼睛里冒出了丝丝的火气,但很快就偃旗息鼓整个人似乎萎了下来。 “好好……阙公子您打过交道?先别激动。”墨悠悠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浪剑阁在云州是怎么回事。 似乎察觉的自己的语气有点重,阙德仁赶紧压了压嗓子道:“悠悠姑娘,军队我是在云州接触的,你们这边我确实不太了解,你说我爹干的都是累活?” “阙公子,对于罪囚营的人来说干重活就是处罚!阙公子您想啊!罪囚营干这么多活,干活之前更定会提前通知他们,还有些周期性进行的小工程,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这些除了管事的,就是他们最清楚。” “对……对啊!”阙德仁听得点着头,他得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这么说我爹……爹爹,他……他现在处的位置还能赚钱?’ “对啊!至于不直接找罪囚军的人,您想啊!这是边关,大商户都靠着关系获得了军方一定的信任,但我们这些小商户就不一定了!这边关平时就要防间谍、暗探之类的,而罪囚一般又是不和外界接触的,那天也就您是家属才被那个将军同意见一面,不然我们直接问囚徒,这不是让人家怀疑我们吗?” “也是!悠悠姑娘你们也挺不容易的。”阙德仁想起当时城墙下那将官看了他的路引的事情,点了点头,却把墨悠悠心里气的只想直接把这个人沉缸算了! “不过这件事情不急,毕竟现在起了战事,我们这也是为战事完了考虑。这小工程的生意公子也先请别说出去,毕竟找一桩生意不容易。” “放心!我不说!”阙德仁可没有说的兴趣,之前两天因为肚子实在不好,受到平掌柜安排的一位年轻妇人的照顾就已经让那个小沟看他不顺眼了,他不傻! “对了!看阙公子的商队这个方向,是去往幽州对吧?” “对!” “那到时候,到了幽州城,我们再一起多坐坐,到时候有的是时间。” “是啊!有的是时间。”阙德仁赶紧点头,心里也是越来越高兴。 “来,公子我敬你一杯!” “好!”阙德仁受了这一杯,虽然醉意有点浓,但这会儿舌头似乎是在另一种兴奋的影响下减少了打卷的情况。 动了动自己还算活跃的脑瓜子,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阙德仁开口道:“悠悠姑娘会不会行酒令?” “会啊!” “悠悠姑娘,剩下的酒,不妨我们行酒令!”说着阙德仁又不自觉的瞟了眼墨悠悠领子与下巴尖那一抹雪白,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捏着手里的酒盅都有些紧。 “好啊!”墨悠悠点头同意,没想到这阙德仁还有点警惕心,虽然很多地方都圆了过去,但她觉得要想赶快突破,还是赶快将这阙德仁灌醉了才是正理。 这一行酒令,对阙德仁来说就是噩梦,一开头他们选择了划拳,划大拳…… “六六六啊……四季红!” “五福啊……” 刚开始的时候,一边大吼一边挥拳的阙德仁还赢面较大,可喝了七、八盅酒之后,一切慢慢变得不同,他输拳的概率大大提高,最后更是十拳九输,这让阙德仁的小自尊怎么受的了!他划拳还不如一个女子? “我……嗯,我们划小拳吧!”一口酒下肚后阙德仁提议道,此时的他早已忘了喝酒悠着点的事情。 “好!”小拳,连划二十拳输了十九拳,对诗词更是喝的多,就算是酒盅小一瓶子也完了!也许是老长时间没喝酒了,也许是眼前姑娘带来的激烈心跳,阙德仁的醉意很快越来越浓,在酒精的麻醉下胃部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舒服! “小二!小二!”在这夜色里,阙德仁已经顾不得他的大声音是不是透过墙壁惊扰了一些已经上床睡眠的人。 “来了!来了!客官什么事情?” “再来一瓶酒!”阙德仁一张脸红彤彤的说道。 “那这位姑娘?”虽然这么问可能惹了阙德仁,但陈皮清楚,这姑娘才是金主。 天封城 0142章梦回云州已不同 “来一瓶吧!不!两瓶!”面对陈皮询问的眼光,墨悠悠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嘞!”陈皮赶紧答应一声跑去拿酒。 “悠……呃……悠姑娘,我们换一个玩法吧?”阙德仁忍不住的打了个酒隔。 “好啊!却公司” 接着又是数个回合,一瓶酒下肚后,阙德仁大着舌头说道,“悠……悠悠姑娘,到……呃……到时候我要是帮了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当然是银钱啊!我们这些商户能给人的也就是这铜臭之物了!说起来阙公子在这商队,也是为了多些银钱吧?” “怎……怎么能叫铜臭呢?那……那是人家嫉妒!我……我这当然是为了银钱!”阙德仁点着自己的脑袋。 “阙公子啊!你现在在这支商队能挣多少?是做护卫的吧?要不借您的消息成一桩买卖,我就按照阙公子你在这商队来去一趟的价钱再加上一倍给您,如何?”说着墨悠悠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两倍?”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阙德兴先是兴奋了一下,但还能转动脑子的他突然摇了摇头,“你给不起!” “给不起,公子你这话有点大了!” “什么大!”阙德仁站了起来,嚷嚷道:“你知道他们让我干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胃疼吗?” “为什么?” “我……我”阙德仁竖起自己右手的食指,将脸靠过来,“不……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这活计的钱比绝对比你的危险和麻烦,自然也比你的值钱。” “怎么个值钱法?阙公子您能有什么麻烦?”墨悠悠掩嘴而笑,接着不动声色的将椅子和自己都略微往后移了移。 “麻……麻烦……我,我这胃肠还不是就是这麻烦害的!你不知道我运东西多吃……吃力,这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能忍的都是他的妈妈的英雄!”说着阙德仁站起来一手指天,食指不断地转着圈圈! “英雄?这过了吧!” “怎……怎么过了?把……把胃当箱子用,这谁受得了!”阙德仁一边说着,一边又坐下竖起的一根指头继续晃着,语气里带着一种别样的自豪。 “那阙大哥,我这生意该如何是好?太贵了我可付不起!”墨悠悠假做没有听到阙德仁最后了露出来的那一句,只是谈起了自己的生意。 “你……你说呢?”阙德仁问道。 “我哪知道阙公子您怎么想,不过这件事情不管成不成,能不能都请阙公子不要告诉他人?” “这是当然,就是我们商队的……的人也不能……嗯!”阙德仁说着重重点了点头。 “那阙公子,这联系成一桩买卖的报酬,您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你——”说着阙德仁就要伸手去勾墨悠悠的下巴,却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挺着那伸出去的胳膊趴在了桌子上…… “二姐,牺牲色相也要有个限度。”寒霜雪拿着一个棒子站在阙德仁的背后说道。 “我当然知道。”墨悠悠点了点头,看着趴在那里的阙德仁说道:“我好不容易把他灌醉,问了一点话,你这样弄不好要打草惊蛇的!算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运了什么,但就如同镇北王所说,他们商队确实藏了些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这冯长玲的商队出来的时候,那些兽医可是按比例连牛的胃的检查了!”对于边关的检查她们自然清楚。 “人的胃,没有检查!”说着墨悠悠摇了摇头,“魔道,到底是没有人性啊!不!也许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墨悠悠说着摇了摇头。 “那我,要不把他叫醒?再问问,看到底运了什么?”寒霜雪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阙德仁说道。 “你别动,我先看看,他脑子有事没有。”说着墨悠悠抓起阙德仁的手腕把了把脉,和大姐这些年她也是会把脉的。把完脉,墨悠悠又抓着脑袋搬起来看了看那鼓起包来的脑后,确定没有打出淤血之类的,便松了口气! “二姐怎么样?” “还行,不过他的肠胃确实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说到这里墨悠悠突然发现阙德仁吐了,赶紧将人扶起来拍着背部,不是她愿意,而是这么趴着,万一从肠胃涌出来的东西因为嘴巴压在桌子上前路被堵,而反涌进呼吸道就麻烦了! “嗯嗯!悠悠……,呼呼……呼呼……”吐完的阙德仁说着胡话,呼呼的居然打起了小呼噜…… “这晕过去,要叫醒太麻烦!我也不想扶着他上去,现在还不是和那个冯长玲直接碰面的时候。对了!小二!”看着桌子上的污浊,这阙德仁衣领上的些许印记,墨悠悠皱了皱眉,然后就叫来了陈皮,“麻烦了,这是给你的赏钱,帮我把他送回去,同房的问起来,不要说是我让送的,问起了只说他自个在下面喝醉就好!” “好嘞!客官,您放心!”看了眼阙德仁衣领的脏东西,陈皮的眉头皱了皱,本来要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扶着,可拉起胳膊发现两只腋窝下面居然也沾上了污迹,陈皮看了看干净的背部,索性一伸手将阙德仁来了个公主抱…… 看着阙德仁被陈皮抱着离开包间,送到了二楼,墨悠悠和寒霜雪也是离开…… 咚咚的敲门声传进了屋内—— “谁啊!”小沟披着衣服打着哈欠,打开门,就见到了被抱着的阙德仁和小二陈皮。 看着被抱回来的阙德仁,先是惊讶了一下陈皮抱着阙德仁的姿势,然后就被那股难闻的胃酸味道弄得捏着鼻的小沟打开门,先是退后两步然后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客官,您的这位同伴在下面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说着陈皮就要把阙德仁往门边的床上放。 “这是我的床,把他放在靠窗那张床上!不好好休息,还有心情喝酒?!哼!”小沟看着陈皮将阙德仁放在靠窗偏冷的那张床上,然后还好心的给盖上了被子,就冷哼了一声。 “客官,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就走了!”陈皮盖完被子就转头看向小沟。 “知道了!没事别打搅。”小沟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快走! “明白!”陈皮赶紧离开…… “门关上!” “好嘞,客官!” 睡得不安稳的平国生因为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瞧了瞧,一看阙德仁醉醺醺的样子,就对着小沟说道:“谁让他喝酒的?” “听抱回他的小二说他一个人喝的闷酒,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明天等他酒醒了,让他来找我。”平生国说着皱了皱眉头,然后背着手走了! 夜渐渐的深了…… 随着外面的寒风,驿站的人们也都渐渐进入了梦乡—— 天空阴云密布,雪花也是在风的急促下,变得快速,一粒一粒打在脸上生疼,轰隆隆一声响! 魔道的破凡境高手直接出手,一刀将城墙劈出了一个大洞,哗啦啦的石块碎裂,崩解,出现了一个一里多宽,足以让骑兵冲锋破口出现在了城墙之中!城墙上无数的士兵摔落下来,成了血泥,埋在碎石之下…… 冲啊!黑色的洪流瞬间冲过了破口,一把把弯刀舞动出一道道寒光将一切试图阻拦的东西都劈成了两半…… “啊!”擦了擦冷汗,坐起来的墨悠悠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种梦,难道是担心边关?还是其它?也不知道大姐和桐小春怎么样了? 而此时阙德仁也做着美梦,梦里—— “爹,你回来了!太好了!看凉凉天他们在敢不敢瞧不起我!爹,你不知道,我现在过得可苦了!我——”阙德仁正说到这里一只厚重的大手放在了他的左耳侧,感受着那温暖的提问他一时间停住了话语。 “德仁啊!你爹我不只是回来,你看这是罡气,你爹我进入先天了!还是第二境!” “先天、真的?”阙德仁兴奋的跳了起来,“太好了看以后谁敢惹我!”这样想着,酣睡的他立马伸了伸腿,有翻了个身,让床架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吵得小沟直皱眉头—— “算了!碰上你算我倒霉!”小沟将被子往头上一盖,转个身继续睡! 阙德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梦里和爹爹相遇后,又遇见了寒悠悠,寒,不,是美丽的悠悠姑娘来找他和他爹,商量生意的事情,他爹将幽州边关的很多小生意,尤其是具有周期新的生意介绍了个遍。悠悠姑娘一高兴,送了他一百两金子和五个不下于她的美人! “金子!美人!”阙德仁躺在那里被子踢过,一下大吼,一个词比一个词响亮! “你……他……妈的,让不让人睡了!”坐起来的小沟一肚子火气,站起身来,看着趴在那里口水流了一枕头的阙德仁,顿感恶心! 看着阙德仁伸出床板的半个脑袋,小沟有心拿抹布擦一擦,却想起这人有传染病的来…… 天封城 0143章终是棋子不知信 “这还不好靠近,虽然知道这家伙的病不太亲密就不会传染,同一个房间睡,也没有问题,可这……”小沟记得将货从体内取出的时候,平生国不让其他人碰阙德仁体内取出的那个袋子而是拿出熟石灰消了毒,又让让人用加了草药的热水烫了一遍之后,才让人将袋子连东西收起来!再往之前就是在互市阙德仁练习的时候,他练习用的东西也是事后让阙德仁他自己埋在土里。听平掌柜当时的意思似乎只要不接触到阙德仁的肠液,粪便之类的就没有危险。 “这到底是什么病?”小沟只知道是传染病,是什么,阙德仁和平生国都没说,倒是平生国平掌柜让他这几天照顾着一点,还给他说同一个房子睡没事,可真的没事?是不是一张床就有事情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小沟想了想觉得平时平掌柜和阙德仁一般接触也似乎没什么问题,心里就稳了一些,然后一脚踢在阙德仁的躺的床板上,弄得阙德仁跟着抖动的床板也是一动。 “谁!我爹可是先天!” 一声吼吓了小沟一跳!仔细一看人还呼噜呼噜的睡着。 “先天?先天你来干这个?就是先天那你也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我呸!”小沟说着一口唾沫唾在阙德仁身上,然后一转身继续去睡…… 到了第二天吃了早饭,平生国就把醒来后脑仁子疼,胃也疼的阙德仁叫到跟前,“德仁啊!按年纪我也算是你的叔伯一辈,你说对吧!” “对!”阙德仁赶紧点头。 “我对你还不错吧?” “平掌柜您对我很好!” “那你小子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喝成那样?你这还是江湖中人?你能不能长点心!啊?嗯!”一阵极为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对平生国来说要不是想能多利用眼前的小子几次,加上想着能从浪剑阁这一条线上,开拓运新的阿片运送通道,他那里会这么好心? 感受着平生国严厉的视线,阙德仁有心反驳,但面对现在的实际老板却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的肠胃又疼了,“我,……” 看站在那里的阙德仁的手不自觉的移到腹部,平生国说道:“肠胃又疼了?你这样喝酒,你的病能好?别忘了!我们还没有到幽州城,你这一路不安生,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你的酬劳还要不要了?别忘了剩下的银钱我要回到幽州城才能给你,还是你下次喝酒我扣些钱,让你赔偿我这受怕的费用?” “平掌柜,我这也是离了边关一时高兴!您放心!我保证再也不喝了!”一听要被扣钱,阙德仁立马表态。 “那你喝酒遇上什么人没有?” “没有我就一个人喝点酒,毕竟在边关碰着我爹,我心里一直也是又高兴!又担心”不知道怎么的阙德仁本能的隐瞒了和一位姑娘喝酒的事情,平生国犀利的眼神让他直觉上想要回避麻烦的加剧。 “好了!你见你爹多久的事情了?希望你记得你说的话。” “平掌柜,接下来的路我一定小心!”阙德仁觉得自己的心肝跳的快了一点点。 接着整支商队开始了搬行李,阙德仁不由得四处望望,只是没有见到人影。 ‘悠悠姑娘会再来找我吗?’阙德仁心里想着,手上只能帮着收拾,跟着大家准备离开…… 和掌柜的结完账,平生国来到门口看见在他们将自己的牛马都拉出来后,驿站的马厩、牛棚里还有牲畜,便对一边的陈皮招了招手:“小二!” “什么事情?客官。”陈皮赶紧过来。 “这是哪里来的牲畜?”平生国指着马厩里的牛马问道。 “客官,这跟你们一样也是昨天到的商队,就是比你们略晚一点!” “那他们是哪来的?”平生国说着拿出几枚铜钱放在陈皮手中。 “边关啊!听说边关那边开战了!现在很多路远还没有赶到互市的商队现在都在往回走。”陈皮信口胡说,虽然以现在边关的情况来说也是部分真相,却和昨天墨悠悠对阙德仁的解释大相径庭。 “开战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平生国一愣,觉得这几天自己也有些大意,居然在消息上忽略了! “说是已经开战好几天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 “说是大约三天前边关关闭的互市,然后九方国,吉贤国、水月国的军队就来了!”这一路去的时候牛车重、雪大走得慢,回来时走得快。平生国算了算他们这支商队离开的时间,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就算军方消息一开始有保密,民间消息传播慢,路人不知道。可这驿站却是半官方的机构,有特殊的消息渠道,所以昨天住的驿站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这么一想平生国就往门外的告示牌看去,无人问津的告示牌上果然贴有一张孤零零的告示。 “三天前,那我们才刚离开不久,互市就——,既然这样那这支商队那他们是去哪?” “幽州城啊。” “幽州城?他们是幽州城的商队?” “是啊!他们是害怕被战事波及连夜赶路,听说边关那边传信的说今天还会有好几支商队过来,也是这样。” “多谢!”说着平生国就先去告示牌看了看告示,然后又去找冯长玲,告诉他大战开启的消息…… “开战?怎么现在就开战了?据我所知不是还要在准备准备吗?”冯长玲有些惊讶。 “大人,我也以为还在准备,就是最早也应该是是互市结束、我们取得成果之后,那知道这才快到中间,这战事就已经开了!”平生国也很是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初得到的消息就应该猜到这里面变数很大,毕竟他们处的位置也得不到最新消息,上面也不会将最新的考量和全盘让他们这些下面的人知道! …… 送走了冯长玲的商队,掂了掂那不多的几枚铜钱,“还不如昨天那姑娘爽快!”陈皮将手一收,去招呼其他来驿站的客人。 冯长玲的马家商队一上路,将墨悠悠和寒霜雪暂时纳入自己队伍的守剑门车队也上了路。 这一路上,守剑门的队伍一直远远地吊着,避免被怀疑,只有墨悠悠和寒霜雪有时候骑着马,偷偷靠近观察。过了三天,在距离幽州城只有百十里地的地方,突然多了一队人马来迎接冯长玲的商队,接着整支商队都被接进了一个看规模有百来户人的庄子。 “他们进了庄子?怎么办?” “庄子可不好进啊!一般的普通庄子还好说,万一是魔道的据点。”墨悠悠苦恼的挠了头,然后对寒霜雪道:“走!和守剑门的的弟子告个别,我们就在这盯着。” “那我们给城里也送个信吧!”寒霜雪提议道。 “也好!捕头他们也应该知道我们回来了!毕竟万一有突发状况我们要是没人手也不行。” “不错!二姐,在信里写上,在庄子外的土地庙秘密先接个头,面的暴露。”于是一封用密语写成的信件被墨悠悠交给了守剑门的队伍,同时墨悠悠给守剑门管事的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捕头夜轻亭! 于是两人在写完信辞别了守剑门的队伍后,便开始在外围秘密观察起整个庄子…… “走,先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机会混进去!”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和远处堵在庄子入口前的土楼,躲在阴影里的墨悠悠轻轻的说道。 于是在庄子周围找了找,却发现围着庄子的土楼不止一处,只要是进入庄子的地方都有人严格把手,偶尔出现的一丝金属的反光,让两人知道那都是带着兵器的! 围着庄子绕了两圈,两人找到了一间无人的破庙,看了看破庙的位置,寒霜雪又上房顶去看了看,发现从房顶正好可以看到一丝土楼的情况:“二姐,这里不错,我们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吧?这庙的房顶位置正好可以瞧见村口和几个主要的要道,又不至于被土楼上守的人立马发现。” 于是两人牵着马进入破庙,里面还算宽敞,供奉的是土地爷,看着那胖胖的,泥塑的金身仔细看去还有几分和蔼。 ……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我们这一路要跟进城呢!”将马匹拉近庙里,安抚好自家的马匹,在一堆枯草上将一块布铺开来,寒霜雪就直接坐在了上面。 “可不是。”墨悠悠点点头继续道:“不过他们进庄子也是对的,如果是进幽州城,还要面对一道检查,风险有些大,还不如在这城外完成他们想做的。” “那二姐你看我们怎安排?” “怎么安排?捕头派人来之前,咱们轮流监视庄子呗!要是能有发现最好,要是短期内没有发现,至少要搞清楚冯长玲的去向不能跟丢了!” “嗯”寒霜雪点点头,姐妹两个决定上房顶一起在上面点东西,然后就两人轮流盯守,第一个晚上墨悠悠先盯着,此时的晚上正是冷的时候,墨悠悠即使武功不错,也还是给自己过了一条被子! 天封城 0144章入手擒魔谜未解 咚咚……咚咚……到了庄子的阙德仁,在暂时安顿的差不多的时候,看看周围没人,就敲响了给小沟安排房屋的门。 吱呀一声,打开门的小沟看着阙德仁有些不耐烦的问:“找我什么事情?我正忙着呢!” “跟你打听个事情,我说我那天在驿站醉酒是谁送我回来的?” “谁送你回来?小二啊!怎么了?”小沟说道。 “没!没什么?”阙德仁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悠悠姑娘的事情。 哐啷一声,门关上了!摸了摸差点被碰到的鼻子,阙德仁心里冒出一点火气,刚要抬脚踢门,却突然想起这不是他爹在的时候,又想起平生国不准闹事的嘱咐,还是决定,等这一趟彻底结束后再说。于是往那门上唾了一口,然后就转身离开…… “怎么不是悠悠姑娘送我呢?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记不起来?”阙德仁记得那天起来他后脑勺上还有一个包,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因为被平生国一顿教训,当时居然忘了问问怎么回事。 看了看小沟已经关上的门,阙德仁眼睛咕噜噜一转:“对我这么不耐烦,那天我头上这包不会是你弄得吧?” 阙德仁越想越觉得可能,要是扶他上床的时候,嫌弃,不耐烦结果给他弄个包是很有可能的,要知道这小沟知道他有病的事情后就不太愿意和他近距离的接触—— 看 “算了!先去看医生,回头再跟你算。”平生国平掌柜见阙德仁那晚喝了酒以后跑肚子的频率又开始上升,便在来到庄子的时候给他介绍一位医生,说这位医生虽然不是专门治疗肠胃的医生,但医术不错!在去幽州前,可以先来这里看一看,缓解缓解病情。对于平生国的嘱咐阙德仁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庄子的医生是位隐居的后天第三境武者,脾气有些臭,需多多忍让。’ 一路上将自己因为小沟有些烦乱的心绪整理好,阙德仁来到了庄子唯一的医馆。 此时正是快到中午,医馆门却关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不跑也疼的肚子,阙德仁还是决定上前敲一敲看看人在不? 咚咚……噔噔…… 咚咚……噔噔…… “谁啊!”吱呀一声,一位蓬头垢面,一身黑衣的老婆婆打开了自家医馆的门。 “你好,请问刘医生在吗?” “我就是!你找我干什么?”老婆婆一伸手,在自个眼眶里揉出一团眼屎,然后抬起头用她沙哑的嗓子说道。 “刘医生,我来看病。”被这眼屎恶心了一下的阙德仁不自觉的抬了抬。 “你不是这庄子的人,谁介绍你来的?”刘医生看着面生的阙德仁问道。 “是平生国,平掌柜,这是他给我的牌子,说是有这马家商队的牌子,您可以半价给我治疗。”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平生国的话他还是相信的,既然平生国说这医生的医术不比幽州城的那些人差,那就应该不会太差。 伸出长着三寸长指甲的右手,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刘医生说道:“平生国?马家商队?算了!牌子是真的,我只认牌子,你进来吧!” “好!”跟着刘医生进了屋子,阙德仁发现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窗,反倒是点着油灯,在油灯光线可以照到的地方立着几只野兽一动不动,眼睛里寒光闪闪,可靠近了阙德仁才发现那是动物的尸体,更准确的说是长着毛的干尸,只是那眼睛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居然在油灯里有些闪亮。 对于干尸的发现让阙德仁有些紧张,不过很快的他就想起爹爹以前给他讲过的关于医生的事情。他爹告诉他一个医生做到一定程度都会解剖尸体,但那是名医,很有名的医生,普通的医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要是想解剖只能从动物入手。 想到爹告诉他的话,阙德仁安定了一些,只是看着那立着的干尸,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这个昏暗的环境里。 “来,坐这里。”刘医生指着一张凳子。 “好!”阙德仁赶紧坐在那张凳子上, “把左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见阙德仁坐上了凳子,刘医生也坐在了对面,两人之间是一张小方桌。 “好!”阙德仁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臂放在小方桌上。 一只满是老茧和硬皮的手捏住了阙德仁的手腕脉搏之处,同时压在手臂上的那每根手指三寸长的直接,那灰白色的指甲触在皮肤上给人一种极为锋利的感觉,顿时让阙德仁左臂的鸡皮疙瘩起来了:‘这留这么长的指甲,这不是妖怪吗?怪不得说脾气不好!’。 “你肠胃不好?” “是的?”阙德仁点点头。 “以前看过?” “看过!”感受着按压在自己手腕皮肤上的锋利指甲,阙德仁觉得鸡皮疙瘩开始向着右臂蔓延。 “看过的医生怎么说?” “龙……龙阳肠炎。” “龙阳肠炎?”刘医生的语调突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对!”阙德仁点点头。 “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好几年了!” “看起来你也没好好医治啊!你这病不是短时间内能康复的,也不是我的专长,我给你开些药,缓解一下病情。回头你还是去幽州城找大夫看一看,那里我记得前两年出过一个病人也是这病,是一个姓醉的医生给看好了。” “那……那个,刘医生你是医生,这姓醉的医生叫什么名啊?怎么找?” “我记得那医生叫做醉凌霜,似乎是大前年吧!有两个云州来这里的青楼女子在她那里看过病,听说两、三个月就好彻底了!不过这个姓醉医生,我不熟,只知道她是个女的,住哪里得你去幽州城打听。” …… 等了一天多的时间,墨悠悠和寒霜雪就发现有不少人来到村庄又快速离开,而且大多看身上带的兵刃的反光似乎武功都不错。她们找到机会盯上了三人没有骑马的,这三人见四周无人都是用轻功一路飞奔,似乎是在借着赶路练轻功。在路过破败的土地庙的时候,这三人也没有减速,墨悠悠从门缝里观察,一眼便瞧出来其中一人使用的轻功乃是采花宗浊气一支的轻功。魔道各宗门的上有本宗下有清浊两分支,他们大多代表了这个魔宗的精英上层和中下层的差别,就如同普通门派的记名,俗家和入室、真传的区别,但却又不同!清浊两支更多的代表了从事执行任务的不同,一般来说浊气代表了这个魔宗的杀戮、罪孽营生,而清气则代表了魔宗的情报一块,比较正当的营生,这冯长玲、青衣都属于清气一脉比较上层的位置。 “采花宗?看起来这庄子是魔道庄子的可能性增加了!” “那二姐,我们怎么办?” “看那三个人在出来不!找个机会跟着,然后……”两姐妹一阵嘀咕就确定了计划! …… 果然到了下午,就看到上午进了庄子的三人又出来,其中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裹,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跟上!”墨悠悠和寒霜雪出了土地庙,跟了一路,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在那三人暂时停下喘息的时候,确信周围无人的墨悠悠、寒霜雪出手了…… 嗖嗖……嗖……三个霹雳子的弹丸被寒霜雪扔了出来,这三人对周围也算有些警惕,听到细微的破空声,就是想着相反的方向一个纵跃! 轰!轰!轰!三声爆炸接连响起,三颗霹雳子虽然不属于特制的那种,但一起近距离爆炸对后天第三境还是有足够威胁的。就在三人躲开正面,真气遍布全身来抵御爆炸产生的冲击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手臂一晃一化为三,一股属于先天的真气隔空而落,在瞬间同时击中了三人的后背,这攻击和爆炸引发的冲击力,完美的实现了夹击! 噗!的一声,三人同时吐血,却也没有转身,去看后背,而是脚下一踩,冲过霹雳子制造的浓烟,就要各自夺路而去! “看剑!”寒霜雪直接拦住了其中一人,一路剑法展开,寒光点点,如雨一般洒落,一招接一招连绵不断,借用对面受伤带来的气血不畅,很快的就将已经受伤的这名后天第三境的魔道妖人的两臂刺穿,将其拿下。 拿下那人后,寒霜雪抬头看去,墨悠悠也拿下了剩下的两人,其中那个背着包裹的披头散发的晕倒在地,似乎是直接脑门上挨了一下!而另一个就不那么走运被直接打断了腿。 噗!的一声轻响传来! “糟了!”寒霜雪和墨悠悠心里都是一紧,‘怎么把这给忘了!’ 虽然赶紧补救,但除了那个被直接打断腿的,似乎在咬牙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被墨悠悠一把抓将下巴捏脱臼,另外两人都没能及时阻拦,浓烈的毒素随着牙齿一咬,涌入喉中,深入皮下! 很快的咬破藏于口中毒药的两人直七窍流血,面目青紫,身体僵硬,算算时间前后不过七、八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可见毒性之猛烈! 天封城 0145章携魔入城知因由 “看来,还是我们大意了!”啪啪几下墨悠悠将被自己卸掉下巴的那人的穴道封住,然后道:“先搜搜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两个人一起将三人搜了个遍,除了那个背着的大包袱,还找到了不少东西,其中还有一瓶用来销毁尸体的‘化尸水’。 “居然有这东西,这可不便宜。”寒霜雪提着瓶子说道。 “不要管它便不便宜,正好可以防止这两具尸体被来寻找的魔道发现,对了,干脆再检查下两具尸体吧!” “二姐,我们刚才不是翻过了吗?” “我说的不是衣服,而是体内。” “二姐你是怕他们和那个阙德仁说的一样,体内藏东西?可这——”虽然有些恶心,不太情愿,但寒霜雪还是带上捕快验尸用的手套,帮着墨悠悠将两具尸体拔了个光,然后又是嘴里,耳朵孔,胃部,肛门等部位一一打开来进行了检查,最后在那个背着包裹的人的手臂皮肤下发现了一个刚刚结了疤的地方,切开来取出了一个指头肚大的油纸捏成的纸球。 “这是什么?”寒霜雪捏着纸球,没想到还真有发现。 “我看看,不行,这都是密语写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墨悠悠有些失望的收起来,这纸团只能回去八方门专门破解密语的人了! “看起来找不出其他它了!”说到这里墨悠悠抖了抖手套上的血水,转头看了看一边被捏了喉咙,封住行动的那位,倒是让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魔道人物打了个寒颤,将眼睛半合上,似乎有些不敢看墨悠悠。 “来!霜雪,你把衣服烧了,我倒化尸水。”看了看堆在那里的衣服,墨悠悠提议。 “不是有化尸水吗?”寒霜雪问道。 “这化尸水我以前用过一回,这一瓶分量不够!”墨悠悠用手掂了掂装化尸水的瓶子的分量说道。 “那行,我先把衣服烧了!” 接着削下来的衣服都被烧掉,尸体也倒上‘化尸水’,很快的一股剧烈而难闻的气味散发了出来,让墨悠悠和寒霜雪都捏着鼻子,不得不退…… “果然不够。”看着剩下的残渣,墨悠悠将其一脚踢到一个不远的一处水沟旁,然后又砸开冰面,沉底,算是处理完了余榨。 处理完一切,墨悠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断腿人士,觉得要是应该讲这个俘虏的体内也检查一下,于是姐妹两也不管面前这人被阻断真气运行后是不是怕冷,在在冻土之上将人再次剥了个干净! “没有啊!算了还是给他穿上,毕竟断了腿才刚止住血,感冒了也不好!”对于没有新的发现墨悠悠有些遗憾。 “二姐?” “怎么了?” 将那人背的包袱又翻了翻的寒霜雪道:“你看这包袱里的是不是镇北王说的药?” “不知道,回去看,至少总捕头应该知道。”墨悠悠看着面前的那一包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判断。 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都是些发黄的粉末,而且分成几百个很多的纸包,包药的纸张上面还有用笔写的计量,看上面的描述,一纸包可以用上十天以上,同时写着服药的注意事项,比如其中一条就写着一纸包直接全部服用可能要命。 …… 就在墨悠悠给那动弹不得的魔道中人把衣服穿上,同时忍不住弹了弹他的丁丁的时候,幽州总捕头常剑锋看着镇北王寄给钦差刘文文的信件脸色是一片青黑! “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说着常剑锋双手持着,将手中的信件重新放在之前刘文文让他拿起的那张桌子上。 “我来这幽州有一半就是为这走私一事,当初在幽州城外,我与镇北王暗中见面。我们俩个当时约好了,我负责这幽州城,他负责边关,同时下手调查。但现在战事已起,这查走私的事情就要落在我们的身上了!而且对边关的支援还不能停!” “属下明白!” “另外,听说你们这次派去互市的几个捕快中的那个墨悠悠、寒霜雪要回来了。既然镇北王选择了她俩个,只要她们能在半路上从冯长玲身上得到情报,就把该告诉她们的都告诉她们,不用再瞒着!这查案子越查越大,也需要多些知道真相的人手来调查,但记着,不管是为了不走漏消息还是其它,这走私背后的问题都不易让太多人知道。” “属下明白!”常剑锋自然知道墨悠悠的优秀,但这走私已经远不是当初查获的时候那么简单,这一路也算是镇北王和钦差大人给她们俩人的一个测试! “另外,那个青衣真人的事情确认了没有?” “那青衣真人虽然将很多证据都销毁,不过最近还是漏了马脚,那几条街住的大户有家仆在醉花楼喝酒时无意中泄露,在幽州城天封城三个弟子遇袭那晚,他家主人突然接到飞云观传信,要求接信后立马找个油头造些动静,那家仆当时主要负责敲锣。” “嗯,也算有点线索,继续查,我们这边的进度已经远远慢于镇北王那边取得的进展,在这段时间要赶上来!另外帮我统计一份边关所需物资的清单!这方文清、同文广既然表快填完了!那就继续让他两个忙起来!” 就在刘文文交代常剑锋不久,墨悠悠和寒霜雪就带着被俘获的魔道人物从八方门的秘密通道回到了城内…… 在一处没有其他人的房间内,八方门捕头夜轻亭和俩人见了面,他看着面前的俩人说道:“得!看来还是我慢了!才刚把要和你接头的人派出去,你们就回来了!这不,只能劳烦廖捕头亲自出手把人追回来,好在不太远。不过,你们俩的胆子也够大的,发现魔道据点两个人就敢蹲着,也不怕出事?” “捕头听你的意思接到我们的信件,你没有第一时间派出和我们接头的人?”墨悠悠不解的问。 “这个事情,我给你们不好讲,回头再说。”说到这事情,夜轻亭就有些不开心!在将墨悠悠这些最初确认可能没有问题的捕快派去边关互市后,剩下的也都被暗中摸了个遍,结果有好几人都有说不过去的地方,为此他们在接到墨悠悠的来信后也是花了些时间,仔细挑选了一番去接应墨悠悠的人选。 “捕头,不管怎么样,人我们可给您抓回来了,我们还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们记上一功。”寒霜雪说着,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包袱。 夜轻亭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对了带来的那些东西检查过没有?” “我们在他包袱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只是还不确定是什么?另外还搜身搜出了一张团起来的纸条。”墨悠悠说着,将那纸条也拿了出来,放在手心上。 “夜捕头!”就在夜轻亭刚想说话,就有人来打搅。 “怎么了?”夜轻亭看向门口,正奇怪是谁不听命令闯进来,却发现是总捕头的亲信,手里拿着总捕头的腰牌。 “总捕头要见她们俩个。”说着那亲信指了指墨悠悠和寒霜雪。 “总捕头?” “是的。” “既然这样你们先去,回头我们再聊。”说着夜轻亭对这两人挥了挥手。 “好的!”说着墨悠悠、寒霜雪就要将包袱里的东西交给夜轻亭。 “俩位,你们带来的东西,总捕头吩咐也带过去!” “得!”夜轻亭似乎是苦笑一下,对着墨悠悠、寒霜雪摊了摊手,“你们快去!” …… 很快的,墨悠悠和寒霜雪就在一个很宽敞的大厅内,见到了一身官服,背对着她们的常剑锋:“见过总捕头!” “来了!把你们带来的东西先放在你们左边的那张桌子上,回头会有人检查,另外,对于这次出行没什么想问的吗?” 墨悠悠和寒霜雪分别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一起双手抱拳说道:“该知道的,总捕头自然会告知我等。” “哼!还算懂事!派你们去边关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八方门每年对互市的例行监控,另一个一个则是因为之前春夏交际的镇北王查获的那件走私大案还远没有收尾,所以希望通过你们对互市商人动向的注意,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也是看看镇北王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毕竟这查东西,寻秘密,我们八方门才是最合适的。”说着常剑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两位女捕头。 “那总捕头,我们听镇北王说这冯长玲可能涉及走私某些特殊的药物,这到底是什么药啊?”见总捕头有意回答,寒霜雪有些激动的赶紧问道,听得墨悠悠不觉得微微摇头,她知道这一问,她们算是彻底入局了。 “不错!确实涉及一种特殊药物,从南方传来的消息,这走私药物应该是一种叫做阿片的东西,不过以其简单的称为药物,不如称为毒药可能更合适。” 天封城 0146章醉花楼里泄机密 “毒药?走私毒药?”墨悠悠一愣。 “不错,墨悠悠,正是走私毒药!只是这种毒药是慢毒,据说只要注意分寸可能吃好几年都看不出异样。”说到这里常剑锋似乎是在回忆一样的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那次查获走私之后镇北王一边上奏朝廷,一边联系我们八方门展开了调查,但有些事情不是调查一句话就完的,那那一段时间有多少涉及边关和货运的幽州中下层文官或武将莫名的失踪或死去我想你们也清楚。” “镇北王那时候是要大查特查的,可是一方面是死的人有些多,线索已断;另一方面是镇北王毕竟是军方人物,在军事以外某些事情上插手太深是犯忌讳的,何况这次走私军方也不干净。查到一半的时候,镇北王就因为插手过重遭到了方府台、同刑房还有朝廷御史台的奏折弹劾!所以在当时朝廷便不得不暂时压下了这件事情,等魔道妖人以为事情过去的时候,朝廷再派钦差大人来处理这事。当然钦差大人要处理的不止这一件事情,表面来这里打的也不会是查走私的旗子!但这无疑是重中之重!而从那次走私,可以看出我幽州官场被魔道渗透很严重,已经超过了朝廷的容忍限度,也是为了这之后的调查不被魔道有过多的察觉,所以有些事情不论是镇北王,还是钦差大人都只会装在心里,而不会显露出来!” 看了看两人情绪还算稳定,常剑锋继续说道:“你们两个都算是八方门内有数的精英,现在既然也算是深入局中,加上你们现在带回来的人和这些东西。到了这一步,你们也到了知道关于这走私更多真相的时候。”说到这里常剑锋看了看墨悠悠和寒霜雪,见她们俩个还算镇静,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能告你你们的,我这会都会告诉你们,过了这个时间该知道的你们一样会知道,不过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墨悠悠有些意外的看着总捕头常剑锋,她和师姐也曾经对镇北王当时暂时放下那起走私的事情不满,那时候她和师姐也暗中调查过,不仅发现有魔道的踪迹,还察觉到和方文清这些人有关;但现在听了常剑锋这么说,身为江湖中人的她就越来越察觉到一种朝廷内部处理事情的麻烦和不爽快!不过能插手进这件事情里对打击幽州的魔道应当是有好处的,对她们变容派的重新复出也应当有好处,于是她问道:“那请问总捕头,南方提到的毒药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和南方联系起来的?” “这问题问得好!对我们八方门来说这事情要说到两个多月前,南方大州出了几起命案,这些命案的杀人者大多事后都死的不明不白。本来案件这么多既然结了案子,也就没有太多人注意,可后来有一位捕头觉得不对,将他抓住的有问题的杀人者直接弄了个诈死,之后也是谨慎小心,不和当地官员接触,只靠着两、三个人独立调查。可这一调查,就让一种特殊的药物才进入了我们八方门的视线,也进入了朝廷的视线!在幽州这边,这药物进入镇北王的视线则是那次货物截获以后,后来朝廷将镇北王那里送到的信息和两个月多前南边发现的药物情报一对照,发现可能是同一种东西;说起来这里面很多事情,我也是钦差大人来了之后才知道的,至于具体这药具体有什么作用,我们会在你们抓来的那个魔道人手上试一试。” “用魔道人来试药?”寒霜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应该用动物试药,但她知道这话现在不能提出来。 “不错!还有什么想问的?” “总捕头,我还想问,我们八方门有没有被渗透?”墨悠悠想到魔道对幽州的渗透,不由得想到了他们八方门。 “你问我,我只能告诉你,目前已经发现有两人有问题,具体是那两人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两个。” “也就是说,我们姐妹两个现在是可以信任的?” “不错!这次派你们去互市,就是对你们的信任!”常剑锋点点头,又道:“这是你们两一直以来对飞云观和青衣表现的态度为你带来的。” “也就是说镇北王对我们八方门也有怀疑?”想起方文清婚宴上,镇北王没有将那得到的纸条交给八方门,墨悠悠不由得问道。 “镇北王对八方门基本还是相信的,谁都不信,那镇北王还怎么查?只是有些事情,镇北王认为还不是时候,或者说他还不想将自己想到的告诉你,这也是不想太多的引起方府台、同刑房的过度反应!” 墨悠悠知道这里面怕是还有其他,但她也不好问,便说道:“多谢总捕头,属下问完了!” “那你呢?”常剑锋看向寒霜雪。 “回总捕头,我没什么好问的。” “好!回头我有新的任务安排给你们,今天给你们说的你们自己知道就行,这里面的很多还不易让太多的人知道!”常剑锋现在对那药物有什么反应其实也算是心知肚明,但这还需要实验来证明,那些墨悠悠和寒霜雪带来的纸包和药物的使用方法正可以在这些魔道人物身上试一试! …… 常剑锋告诉墨悠悠和寒霜雪的关于‘南方的案件’正是镇北王当初截获走私的后遗症,是罂罂花炼制的阿片缺乏引起的。在药物供应不及时的时候在南方的魔道众人选择了保大弃小的做法来节约,为此有一个州的魔道势力还暗中悬赏借助绿林势力直接灭了两个大量购买药品的小镇来防止药品不足带来的暴露,也是借此减小了药物的使用人数,可这天下事,就如同古语所说,墙壁立在那里,长久下来怎么可能不透风? 而方文清也不会想到,此时的醉花楼已经将他卖了个干净!连同他借款的纸条也暴露出来!在常剑锋会见墨悠悠、寒霜雪的时候,钦差刘文文则去了一趟醉花楼…… “刘大人,这事了结后,我们借给方文清的银两还请您多费心!不要也查扣了!” “这事情好说!不过这方文清可是你们的常客,你们就这样将他的枉法的证据交给我?”刘文文说着看向正在亲自给自己倒酒的芸香。 感觉到刘文文探究的眼神,芸香抿嘴一笑,粉黛里待着一丝丝的娇媚,再收起酒壶后,她张开自己的樱桃小口,轻声道:“大人,方大人自然是我们的常客,就是今年我坐上这花魁,也是得承方大人的情,可是我们也没有亏待方大人,要不是方大人执意要把我们拉倒旋涡之中,我们醉花楼也是不会出此下策,自损名誉。” “喔,倒也有些道理。”嘴里说着,刘文文心里却琢磨着:‘这芸香虽是武林门派的一员,但到底是青楼出生,其无情之处,这回算是让老夫亲自见到了!’ 看刘文文依旧是审视的眼神,芸香知道,她青楼的身份即便干了好事,这刘文文也不会真心赞一句好,不过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刘大人,奴家知道您的意思,但奴家我这也是无奈啊!像我们这样的弱女子最讨厌的就是采花门这样的,你说只是被采的我们也忍了!可这连命都丢掉,谁愿意?这多少年来多少的女儿就这么白白的折损在那采花宗的手里,尤其是那些身家清白的!所以为了天下的女儿家,我们也不能不做出选择,何况那方大人每年纳妾都大摆宴席,可进府后一个个小妾连丫鬟也不如,你说奴家身为女子能相信方大人给的承诺吗?” “为了天下女儿,这倒也是。”刘文文点点头,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女眷,这次来这里,就是知道这里有魔道采花宗的势力,所以家里的女眷除了一个帮自己收拾内屋的陪房,其她人他是一个没有带。 见刘文文点头,芸香接着说到:“所以啊!奴家痛定思痛,也只好将我们这里得到的线索都交给了八方门的捕头。” “这倒也是,不过,本官也真没想到你们会帮八方门查案。”刘文文说着一口将酒盅里的酒喝了下去,算是初步认可了芸香的这一番说辞。 “钦差大人,这幽州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那天袭击天封城弟子的有采花宗的冯长玲,而青衣真人和方大人有牵连在这幽州城暗地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现在他青衣真人又和采花宗可能有牵连,您说这样一个表面善人实际不知道有多恶的人,我们敢和他一个城里住?事实上这上青衣真人收留的妇孺里也有过我们青楼的女子的姐妹。您知道要是过的好谁愿意将自家女儿送进青楼?所以在除了青楼之外,这飞云道观也成了一个女儿的去处!这幽州有些人家过不下去,不得已卖出了女儿后,要是还是觉得家里过的难,又不想再卖女儿的就会将自家的送到飞云观。”说到这里芸香的眼睛突然冒出了一丝泪花来,脸上也带着一丝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