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 第423章 形势再逼人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蜀军离开阳平关之后,一路向东而进,向着汉乐二城的方向前进。 这条道路倒是比较平坦,但夏侯霸并没有因为路好走就安心了下来,事实上,自从离开了阳平关,整支魏军就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这条路上无险可据,一旦遭到蜀军的攻击,形势堪忧。 由于蜀军是从定军山进入汉中的,那么蜀军实际上已经是在夏侯霸他们的前面了,离开阳平关之后,魏军就等于是进入到了敌后的区域之中,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斗。 魏军是沿着汉水北岸而走的,避开了定军山,倒不说是魏军惧怕战斗,但现在形势逼人,能避免战斗最好避免一下,如果实在是避不开,该打得还得打。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暂定是位于汉城城外的魏军大营,不过现在形势混乱,夏侯霸和曹亮俱不能肯定魏军大营还存在于否,甚至很有可能曹爽和夏侯玄已经撤往别处也说不定。 在蜀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大营是围困汉城而立的,这种四面围困的扎营把汉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平是插翅难逃。 但蜀军援兵一到,这样的扎营立刻变得不再适用了,甚至滞留在汉城城下都是极其危险的,这种腹背受敌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 由于情况未明,夏侯霸也只能是先往汉城方向走,再根据战场上的变化做出调整,夏侯霸也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是相当危险的,一支三万左右的人马,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一旦遭到蜀军的伏击或包围,那是凶多吉少。 毕竟野战不同于守城,三万人马如果守阳安关的话,十万蜀军都未必能撼得过,但在野战之中,无险可依,如果蜀军利用地势伏击他们的话,不用说十万蜀军,就是五万蜀军也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曹亮的越骑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样的安排是因为越骑营的机动能力强,速度快,如果出现突发的情况时,越骑营可以单独突围,利用骑兵的冲击力撕开一道口子冲出去,然后想法设法搬救兵来救援其他的魏军。 汉中盆地果然是形似大盆,四面全是崇山峻岭,唯独这盆地中央一片坦途,这种地形,最为适合骑兵部队来行动了,如果不是为了和夏侯霸的步兵队伍协同一致的话,曹亮早就可以率越骑营直抵汉城了。 夜晚宿营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为了防备蜀军可能的偷袭,夏侯霸将全军人马分为了两班,前半夜甲班的人马睡觉,乙班的人马睁大眼睛盯着,到了后半夜,乙班的人马去睡觉,而甲班的人马时刻进行着戒备。 也就是说,魏军的人马每晚只能睡半宿的觉,虽然这让白天高强度行军的魏兵很是疲惫,但如此一来,整个大军就处于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总有一半的人马处于清醒的状态,这样就算是遭遇到敌袭,蜀军一样有应对的能力,不致于手忙脚乱,张皇失措。 和多派哨兵不同,这样的防守方式有助于魏军可以迅速地投入战斗,提高应急反应能力。 非常时期,就必须要有非常的手段来,没有在于主力大部队汇合之前,夏侯霸的这支队伍始终还是处于高度危险之中,而且他们正处于一种敌后的状态,会不会被蜀军的斥侯给盯上,还真不好说。 连续地行军两日之后,经过一片丘陵地带时,前面探路的斥侯急急地赶了回来,禀报称前面发现一处战场,有大量的尸体。 曹亮和夏侯霸立刻赶到了过去,登上一处丘陵高地,眼前的景象让人是不寒而栗,前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从军服的颜色上区分,有魏军的,也有蜀军的,不过绝大多数是身着褚黄色军服的魏兵尸体荒马乱,身着降红色军服的蜀兵尸体只占有很少的比例。 这场战斗似乎刚刚停止没有多久,战场之上一片狼籍,残破的军旗而顽强地插在地上,迎风飘扬着 第424章 形势再三逼人 s:章节防盗,八点以后更正蜀军离开阳平关之后,一路向东而进,向着汉乐二城的方向前进。 这条道路倒是比较平坦,但夏侯霸并没有因为路好走就安心了下来,事实上,自从离开了阳平关,整支魏军就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这条路上无险可据,一旦遭到蜀军的攻击,形势堪忧。 由于蜀军是从定军山进入汉中的,那么蜀军实际上已经是在夏侯霸他们的前面了,离开阳平关之后,魏军就等于是进入到了敌后的区域之中,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斗。 魏军是沿着汉水北岸而走的,避开了定军山,倒不说是魏军惧怕战斗,但现在形势逼人,能避免战斗最好避免一下,如果实在是避不开,该打得还得打。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暂定是位于汉城城外的魏军大营,不过现在形势混乱,夏侯霸和曹亮俱不能肯定魏军大营还存在于否,甚至很有可能曹爽和夏侯玄已经撤往别处也说不定。 在蜀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大营是围困汉城而立的,这种四面围困的扎营把汉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平是插翅难逃。 但蜀军援兵一到,这样的扎营立刻变得不再适用了,甚至滞留在汉城城下都是极其危险的,这种腹背受敌的滋味确实是不好受。 由于情况未明,夏侯霸也只能是先往汉城方向走,再根据战场上的变化做出调整,夏侯霸也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是相当危险的,一支三万左右的人马,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一旦遭到蜀军的伏击或包围,那是凶多吉少。 毕竟野战不同于守城,三万人马如果守阳安关的话,十万蜀军都未必能撼得过,但在野战之中,无险可依,如果蜀军利用地势伏击他们的话,不用说十万蜀军,就是五万蜀军也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曹亮的越骑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样的安排是因为越骑营的机动能力强,速度快,如果出现突发的情况时,越骑营可以单独突围,利用骑兵的冲击力撕开一道口子冲出去,然后想法设法搬救兵来救援其他的魏军。 汉中盆地果然是形似大盆,四面全是崇山峻岭,唯独这盆地中央一片坦途,这种地形,最为适合骑兵部队来行动了,如果不是为了和夏侯霸的步兵队伍协同一致的话,曹亮早就可以率越骑营直抵汉城了。 夜晚宿营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为了防备蜀军可能的偷袭,夏侯霸将全军人马分为了两班,前半夜甲班的人马睡觉,乙班的人马睁大眼睛盯着,到了后半夜,乙班的人马去睡觉,而甲班的人马时刻进行着戒备。 也就是说,魏军的人马每晚只能睡半宿的觉,虽然这让白天高强度行军的魏兵很是疲惫,但如此一来,整个大军就处于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总有一半的人马处于清醒的状态,这样就算是遭遇到敌袭,蜀军一样有应对的能力,不致于手忙脚乱,张皇失措。 和多派哨兵不同,这样的防守方式有助于魏军可以迅速地投入战斗,提高应急反应能力。 非常时期,就必须要有非常的手段来,没有在于主力大部队汇合之前,夏侯霸的这支队伍始终还是处于高度危险之中,而且他们正处于一种敌后的状态,会不会被蜀军的斥侯给盯上,还真不好说。 连续地行军两日之后,经过一片丘陵地带时,前面探路的斥侯急急地赶了回来,禀报称前面发现一处战场,有大量的尸体。 曹亮和夏侯霸立刻赶到了过去,登上一处丘陵高地,眼前的景象让人是不寒而栗,前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从军服的颜色上区分,有魏军的,也有蜀军的,不过绝大多数是身着褚黄色军服的魏兵尸体荒马乱,身着降红色军服的蜀兵尸体只占有很少的比例。 这场战斗似乎刚刚停止没有多久,战场之上一片狼籍,残破的军旗而顽强地插在地上, 第425章 设伏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夏侯霸和曹亮立刻赶了过去,这名活着的蜀兵大概是一个军侯,是在一个死人堆里被发现的,不过就算是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了,他的肚子上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汩汩直流,连肠子都露了出来,有进气没出气,发现地再晚上一些,恐怕也就挂了。 曹亮立刻吩咐唤军医匠过来,魏军每营之中,都配备有军医匠,负责给受伤的士兵进行医治,不过受条件所限,这些医匠的医治范围也是极为有限的,处理一般的轻伤或许还行,但比较重的伤势,那就无能为力了。 原本越骑营的军医匠就跟在他们的后面,试图从死人堆里找出伤者来医治,只不过到目前未止,还没有发现一个生还者,听到了曹亮的命令,一名军医匠急急地赶来过来,给这名军侯进行包扎和诊治。 “怎么样,能救得活吗?”曹亮问道。 军医匠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卑职尽力了,他失血过多,坚持不了多久了……” 曹亮也没有罪怪军医匠的意思,这个时代战场上的死亡率是相当高的,只要伤及到内脏要害或者伤及到大动脉,基本上都是必死无疑,这也是医疗水平所限导致的后果。 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军医匠的包扎处治起了一定的作用,那名军侯缓缓地睁开了眼,不过他的瞳孔放大,目光涣散,面如死来一般。 曹亮蹲下身,问道:“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名军侯口中喃喃地道:“完了……全完了……” 曹亮再待详细询问,那名军侯头一歪,已然是气绝身亡了。 曹亮暗叫一声可惜,本以为找到一个活口,可以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一个濒死之人,还真给他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这时,羊祜突然在一边大声叫道:“姊夫——” 曹亮立刻转身过去,道:“叔子发现什么了?” 羊祜指着地上一名穿着盔甲的将领的尸体道:“这名校尉我认识,他叫周越,正是他统率的这支军队,我离开汉城大营时,还曾与他同行过。他是奉命前往略阳一带搜寻粮草物资的,没想到最终会战死在这里。” 魏军进入汉中之后,本以为可以就食于敌,但蜀军坚壁清野,让魏军的处境变得困难起来,随着战线的拉长,原本就难以为继的粮草供应雪上加霜,夏侯玄不得不派兵马四处蔓集或者是抢掠粮草物资,除了周越的这支人马之外,还派出了好几路的人马。 虽然说派兵出去劫掠,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魏军所处的粮草匮缺带来的窘境,但兵力分散已经是犯了兵家大忌,给了蜀军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周越全军在汉水北岸被全歼,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魏军虽然号称有十五万大军,但是由于粮道漫长艰险,光是押粮运粮的部队,就已经是占据了总兵力的两成左右,所以真正进入到汉中平原的,也不过才十二三万人马而已,除去已经阵亡的和非战斗减员的部分,真正的可战之力,也就不过才十余万人而已。 光是阳平关夏侯霸就带去了三万人马,此次派司马昭前往定军山,又派出了二万五千人,剩下的军队要驻守兴势,这是蜀军的退路所在,绝不容许有失,还要围困汉乐二城,再加上派出去的每路几千人马,现在整个的魏军早已是支离破碎,分散得厉害。 夏侯玄也是熟读兵书,知道分兵的危害,但是汉中这个局势,不分兵就办不成任何事,汉乐二城要围,兴势要守,阳平关也要守,到后头,定军山更要守,不分兵的话,怎么能行? 当然,在蜀军援兵进入到汉中平原之前,分兵之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相反的,魏军兵分数路,各司其职,这样才有利于掌控汉中全局。 但是,定军山失守之后,魏军的兵力分散便成 第427章 出击吧!越骑兵 s:稍后更正……………… “办法是人想出来!”曹亮的目光之中透着坚定。 现在屯田这块是指望不上了,但曹亮不相信雍凉之地这么大,就拿不出五十万斛的粮草么? 今天早上,曹亮特意地前往集市,了解了一下长安城的物价水平,根据米价和其他东西的价格,曹亮已经初步了解了长安城的状况。 现在的米价维持在七八十钱一斛的水平上,不算最低,但也绝对称不上最高,战乱年月,米价都可能飙升到一万钱一石甚至更高。 历史上长安城的米价,最高曾卖到五十万钱一石,如此恐怖的价格普通百姓恐怕是无人问津了,饿殍遍野,人竞相食,便是那个时候的真实写照。 现在长安城米价稳定,至少证明关中一带的粮食并没有出现严重短缺的状况,诚然现在大部分的屯田毁弃了,但是粮食的生产总量并没有出现过多的减少,因为除了象前北屯这样的屯田暂时地荒芜之外,其他的屯田都落入到了世家豪强的手中变成了私田。 按常理,这些私田也是要交纳赋税的,就按最低的税率三十税一来计算,整个雍凉地区的赋税总额怕也远不止五十万斛这个数吧。 而事实上,朝廷的税率又何止三十税一,各种的苛捐杂税加起来,十税一还差不多,甚至可能会更高。 可等夏侯玄要筹措粮草的时候,却发现粮库空空如也,那官府征收上来的赋税去哪儿了?曹亮不相信郭淮的胃口那么大,一个人就能把这么多的粮食给吞掉了,虽然说这个时代反腐力度并不是那么太大,但曹亮相信,郭淮做为曹爽政敌司马懿的亲信,在目前曹爽当权的大势之下,绝对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一旦被人捉住痛处,这辈子他都别想再翻身了。 曹亮捋一捋思路,现在去探究屯田被侵占的事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就算追查出了一些世家侵占的事实,那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去追查赋税的下落,这是最短时间内筹措到粮草的最佳机会。 打定了主意之后,曹亮送别了张老汉,和羊祜杜预快马回城。 夏侯玄宿醉刚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昨天晚上开怀畅饮,现在却难受得要命,夏侯玄有些懊悔,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他正准备吩咐下人找医匠来服点醒酒治头疼的药,曹亮打外面进来了,径直来到了夏侯玄的堂上。 夏侯玄看了一眼,曹亮是风尘仆仆,就连鞋底上,都沾满了泥土,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子明,你这是从何而来?” 曹亮道:“去长安郊外逛了一圈。” 夏侯玄奇道:“这天寒地冻的,城外也没啥风景可看?对了,粮草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距离大将军出征之期可是不远了,耽搁不得。” 曹亮微微一笑,看来夏侯玄把他出城当做是游山玩水去了,不过曹亮没有做任何的解释,道:“粮草的事,有些眉目了,不过我需要雍州诸郡历年来税赋征收的明细帐目,泰初兄可有办法否?” 夏侯玄哈哈一笑道:“此乃事一桩,回头我和郭刺史说一下,把税赋帐目交给你便是。不过,你真的确定这些帐目之中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夏侯玄是雍凉都督,位置在郭淮之上,如果他真想要去查帐的话,郭淮肯定是没法拒绝的。 曹亮自信地道:“这恐怕是目前最有可能搞到粮草的办法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夏侯玄自然是十分相信曹亮的,曹亮准备将赋税帐目查上一遍,夏侯玄当即表示支持。 和郭淮的沟通还是比较顺利,当夏侯玄向郭淮提出要查对历年来雍州各郡的赋税帐目,郭淮想都没想就一口地应承下来,并且吩咐中军官立刻将赋税帐目全部搬到都督府来。 这些帐目堆集如山,整整用了好几辆辎重车才搬运过 第428章 杀回去 s:大约早上八点以前更正…… “办法是人想出来!”曹亮的目光之中透着坚定。 现在屯田这块是指望不上了,但曹亮不相信雍凉之地这么大,就拿不出五十万斛的粮草么? 今天早上,曹亮特意地前往集市,了解了一下长安城的物价水平,根据米价和其他东西的价格,曹亮已经初步了解了长安城的状况。 现在的米价维持在七八十钱一斛的水平上,不算最低,但也绝对称不上最高,战乱年月,米价都可能飙升到一万钱一石甚至更高。 历史上长安城的米价,最高曾卖到五十万钱一石,如此恐怖的价格普通百姓恐怕是无人问津了,饿殍遍野,人竞相食,便是那个时候的真实写照。 现在长安城米价稳定,至少证明关中一带的粮食并没有出现严重短缺的状况,诚然现在大部分的屯田毁弃了,但是粮食的生产总量并没有出现过多的减少,因为除了象前北屯这样的屯田暂时地荒芜之外,其他的屯田都落入到了世家豪强的手中变成了私田。 按常理,这些私田也是要交纳赋税的,就按最低的税率三十税一来计算,整个雍凉地区的赋税总额怕也远不止五十万斛这个数吧。 而事实上,朝廷的税率又何止三十税一,各种的苛捐杂税加起来,十税一还差不多,甚至可能会更高。 可等夏侯玄要筹措粮草的时候,却发现粮库空空如也,那官府征收上来的赋税去哪儿了?曹亮不相信郭淮的胃口那么大,一个人就能把这么多的粮食给吞掉了,虽然说这个时代反腐力度并不是那么太大,但曹亮相信,郭淮做为曹爽政敌司马懿的亲信,在目前曹爽当权的大势之下,绝对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一旦被人捉住痛处,这辈子他都别想再翻身了。 曹亮捋一捋思路,现在去探究屯田被侵占的事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就算追查出了一些世家侵占的事实,那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去追查赋税的下落,这是最短时间内筹措到粮草的最佳机会。 打定了主意之后,曹亮送别了张老汉,和羊祜杜预快马回城。 夏侯玄宿醉刚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昨天晚上开怀畅饮,现在却难受得要命,夏侯玄有些懊悔,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他正准备吩咐下人找医匠来服点醒酒治头疼的药,曹亮打外面进来了,径直来到了夏侯玄的堂上。 夏侯玄看了一眼,曹亮是风尘仆仆,就连鞋底上,都沾满了泥土,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子明,你这是从何而来?” 曹亮道:“去长安郊外逛了一圈。” 夏侯玄奇道:“这天寒地冻的,城外也没啥风景可看?对了,粮草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距离大将军出征之期可是不远了,耽搁不得。” 曹亮微微一笑,看来夏侯玄把他出城当做是游山玩水去了,不过曹亮没有做任何的解释,道:“粮草的事,有些眉目了,不过我需要雍州诸郡历年来税赋征收的明细帐目,泰初兄可有办法否?” 夏侯玄哈哈一笑道:“此乃事一桩,回头我和郭刺史说一下,把税赋帐目交给你便是。不过,你真的确定这些帐目之中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夏侯玄是雍凉都督,位置在郭淮之上,如果他真想要去查帐的话,郭淮肯定是没法拒绝的。 曹亮自信地道:“这恐怕是目前最有可能搞到粮草的办法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夏侯玄自然是十分相信曹亮的,曹亮准备将赋税帐目查上一遍,夏侯玄当即表示支持。 和郭淮的沟通还是比较顺利,当夏侯玄向郭淮提出要查对历年来雍州各郡的赋税帐目,郭淮想都没想就一口地应承下来,并且吩咐中军官立刻将赋税帐目全部搬到都督府来。 这些帐目堆集如山,整整用了好几辆辎重车才搬运过 第430章 赤阪会师 s:大约早上八点更正 不是蜀军不想挡,实在是魏军骑兵的冲击力太强悍了,他们的长枪防线一旦被撕开之后,整个蜀军的防线就已经是崩溃了,面对奔腾而来的战马,血肉之躯就算是挡上去,也会被践踏成肉泥。 此刻每一名的蜀兵,内心深处都会生出一种螳臂当车的无力感,不想送死的只能是避让,向着两边避让。 魏军的攻击宽度大约是一里,处于这个宽度边缘的蜀军是比较幸运的,他们可以躲得开魏军铁蹄的践踏。 但那些身处宽度中心的蜀兵,内心是何其的崩溃,往两边跑距离太远,根本就来不及,往回跑完全是徒劳,因为你两条腿跑得再快,无论如何也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不过片刻的光景,就会被魏军骑兵追上,不是被砍杀就是被战马踩死,无可幸免。 魏军骑兵也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念头,那怕是那些已经放弃抵抗了的蜀兵,也同样是一路碾压而过。 战场本来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方,置身于此处,也唯有杀戮才是唯一的求生之路,只有敌人倒下去,你才会有一线的生机。 张翼愤怒异常,喝令蜀军重新构筑防线,抵御魏军骑兵的冲击。 但是在这股铁骑洪流的面前,再想重筑防线又谈何容易,蜀军已经完全是丧了胆,无人再敢上前去阻挡。 魏军骑兵劈波斩浪,很快地将张翼的军队给杀穿了,生生地在蜀军的铁壁之中趟出一条宽达一里的道路来。 姜维自然也注意到了魏军的动向,本来他以为张翼的军队可以迟滞一下魏军骑兵,只要骑兵的速度带不起来,姜维便可以利用人海战术将他们给耗死掉,毕竟魏军骑兵的数量有限,一千多骑相对于双方近十万步兵,不过是沧海一粟。 但这支魏军骑兵的强悍似乎要远超一般的骑兵,长枪结阵完全对他们无效,魏军骑兵可以轻易地撕裂张翼部队的防线,这个时候,姜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放过骑兵,合围步兵!”姜维重新调整了布署,既然魏军骑兵挡不住,那就干脆放过他们,让他们突围出去,反正魏军骑兵也不过才千把人,姜维的目光,还是盯着后面的魏军步兵,那才是大头啊! 羊祜率领着步兵的前部,完全是紧跟着骑兵的步伐,当骑兵给他们开辟出一条宽达一里的道路时,羊祜便率兵沿着这条路向外突围而出。 蜀军自然不可能放弃合围的机会,骑兵他们敌不过,难道步兵还打不过吗? 于是张翼的军队在左翼,姜维的军队在右翼,向着魏军刚刚打开的这条通道扑了过来,似图绞杀正在通过的魏兵,将通道重新给封上。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魏军一边向外涌去,一边还要同蜀军进行交战。蜀军的攻势很猛,通道变得越来越窄,通过这条通道突围出去的魏兵也越来越少,直到蜀军两边的人马会师,重新将通道给封闭了。 混战之中,羊祜还是率领着不少的魏军步兵突围了出去,但断后的夏侯霸还是被截留在了包围圈之中。 而这个时候,四路蜀军已经迫近了夏侯霸的断后部队,双方已经进入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夏侯霸的处境变得极为艰难了。 不过夏侯霸似乎已经猜到是这个结局了,他没有悲伤,更没有怨愤,反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曹亮的骑兵部队果然没有失他所望,不但撕开了一个口子冲了出去,而且还带出去不少的魏兵,接近有一半的魏军因为越骑营的存在而得以生还,这个结果已经让夏侯霸很是满意了。 他缓缓地扬起了大刀,看着四面蜂拥而至的蜀兵,凛然地对身边的魏军将士道:“儿郎们,今日便是我们杀敌报国的时候了,横竖便是一死,你们愿意做站着死的英雄,还躺着死的懦夫?” 众军士皆齐声高喊:“我等愿追随将军,誓死而战!” 第431章 追责 s:大约早上八点更正 夏侯霸刚刚说了一句不可能,就惨遭打脸,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蜀兵还得还正是时候。 此地已和汉城相距不远了,蜀军在此布下重兵设伏作战,恐怕是有恃无恐。 这从一个侧面也证明了,曹爽的大军此刻必然不在汉城。 看来曹亮的预判是正确的,果然汉城是去不得的,不过这次曹亮的预警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没有给魏军喘息的时间。 夏侯霸立刻下令部队往北走,避开蜀军的锋芒。 但魏军尚还未有动作,斥侯兵便又接二连三地报之,在他们的侧翼和后翼,接连地发现蜀军的踪迹,形成了东北西三面合围之势。 而南面,正是水流湍急的汉水,一时间,蜀军陷入到了被重重围困的险境之中。 毫无疑问,蜀军的行动是早有预谋的,他们在汉城一带早已是张以待,就等着魏军自投罗了。 “曹长史,按原计划,你带越骑营立刻突围出去吧。”夏侯霸向曹亮道。 之前他们就曾经商量过预案,如果遭遇到敌军的伏击或包围,则由曹亮率领越骑营立刻突围,突围成功之后,寻求援兵的帮助,回头再来解决大队人马的问题。 此刻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夏侯霸自然是想也没想,吩咐曹亮按原定计划行事。 不过曹亮却是眉头紧锁,原计划是越骑营先突围不假,但计划的后续部分是越骑营突围成功之后,要向曹爽的大军求援,可现在这一目标显然是完不成了,曹爽的大军早已不知踪,曹亮突围之后,夏侯霸的军队只怕处境更为地艰难了。 曹亮没有离开,而是道:“计划有变,我们等不到援兵了,只有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杀出去!” 夏侯霸凛然地道:“姜维之所以敢在这里设伏,恐怕是早有准备,今日一战,必是恶战,某早已有马革裹尸的准备了。越骑营全是骑兵,完全可以在蜀军形成合围之前突出去,曹长史,你速带叔子一起离去吧,等见到大将军和泰初之时,告诉他们,某誓不辱夏侯之姓氏!” 羊祜急急地道:“这如何使得,岳父大人,婿愿陪您誓死一战。” 夏侯霸沉声地道:“你们不必争了,我主意已定,你们还年轻,前途无量,不可陪我一同涉险,我父战死于汉中,以血悍卫夏侯氏的名声,今日某当不负先父之名,誓与逆蜀决一死战。” 曹亮故作轻松地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此地地势平坦,无险要可据,姜维想要一口吞掉我三万大军,只怕他是有心而无力,夏侯护军也无需担心,有某在,必可突围。” 虽然十则围之这种战术有些夸张,但是在无险要可据的平川地带,想要全歼吃掉三万的敌军,己方至少也得有五六倍的兵力吧,五倍就是十五万,估计倾蜀国全部的兵力到此才能勉强地凑够这个数,曹亮觉得姜维现在手里撑死也就是五六万人,摆出一个三面围攻的架式,看似气势汹汹,其实无论那个方向上,兵力都不能做到足够雄厚,只有魏军三万人能同心协力,不被困难所吓倒,曹亮相信突围的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 曹亮让夏侯霸将他军中所有的骑兵都抽调出来,和越骑营一道,组成一支突击骑兵队,担任先锋,准备冲击敌人的防线。 这次入蜀作战,魏军所配备的军队大多为适合山地作战的步兵,不过骑兵也占据着一定的比例,只不过没有像越骑营这样成建制罢了。 夏侯霸很快地将麾下的所有的骑兵都抽调了出来,别看越骑营成建制的骑兵很威武,夏侯霸军中的骑兵加起来,数量竟然要比越骑营还多,现在包括越骑营在内,差不多可以组建起一支一千五百骑的骑兵队伍来,数量之多,令曹亮都诧异不已。 骑兵在战场上,那是如同王者 第432章 僵持 s:明早八点更正 夏侯霸刚刚说了一句不可能,就惨遭打脸,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蜀兵还得还正是时候。 此地已和汉城相距不远了,蜀军在此布下重兵设伏作战,恐怕是有恃无恐。 这从一个侧面也证明了,曹爽的大军此刻必然不在汉城。 看来曹亮的预判是正确的,果然汉城是去不得的,不过这次曹亮的预警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没有给魏军喘息的时间。 夏侯霸立刻下令部队往北走,避开蜀军的锋芒。 但魏军尚还未有动作,斥侯兵便又接二连三地报之,在他们的侧翼和后翼,接连地发现蜀军的踪迹,形成了东北西三面合围之势。 而南面,正是水流湍急的汉水,一时间,蜀军陷入到了被重重围困的险境之中。 毫无疑问,蜀军的行动是早有预谋的,他们在汉城一带早已是张以待,就等着魏军自投罗了。 “曹长史,按原计划,你带越骑营立刻突围出去吧。”夏侯霸向曹亮道。 之前他们就曾经商量过预案,如果遭遇到敌军的伏击或包围,则由曹亮率领越骑营立刻突围,突围成功之后,寻求援兵的帮助,回头再来解决大队人马的问题。 此刻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夏侯霸自然是想也没想,吩咐曹亮按原定计划行事。 不过曹亮却是眉头紧锁,原计划是越骑营先突围不假,但计划的后续部分是越骑营突围成功之后,要向曹爽的大军求援,可现在这一目标显然是完不成了,曹爽的大军早已不知踪,曹亮突围之后,夏侯霸的军队只怕处境更为地艰难了。 曹亮没有离开,而是道:“计划有变,我们等不到援兵了,只有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杀出去!” 夏侯霸凛然地道:“姜维之所以敢在这里设伏,恐怕是早有准备,今日一战,必是恶战,某早已有马革裹尸的准备了。越骑营全是骑兵,完全可以在蜀军形成合围之前突出去,曹长史,你速带叔子一起离去吧,等见到大将军和泰初之时,告诉他们,某誓不辱夏侯之姓氏!” 羊祜急急地道:“这如何使得,岳父大人,婿愿陪您誓死一战。” 夏侯霸沉声地道:“你们不必争了,我主意已定,你们还年轻,前途无量,不可陪我一同涉险,我父战死于汉中,以血悍卫夏侯氏的名声,今日某当不负先父之名,誓与逆蜀决一死战。” 曹亮故作轻松地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此地地势平坦,无险要可据,姜维想要一口吞掉我三万大军,只怕他是有心而无力,夏侯护军也无需担心,有某在,必可突围。” 虽然十则围之这种战术有些夸张,但是在无险要可据的平川地带,想要全歼吃掉三万的敌军,己方至少也得有五六倍的兵力吧,五倍就是十五万,估计倾蜀国全部的兵力到此才能勉强地凑够这个数,曹亮觉得姜维现在手里撑死也就是五六万人,摆出一个三面围攻的架式,看似气势汹汹,其实无论那个方向上,兵力都不能做到足够雄厚,只有魏军三万人能同心协力,不被困难所吓倒,曹亮相信突围的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 曹亮让夏侯霸将他军中所有的骑兵都抽调出来,和越骑营一道,组成一支突击骑兵队,担任先锋,准备冲击敌人的防线。 这次入蜀作战,魏军所配备的军队大多为适合山地作战的步兵,不过骑兵也占据着一定的比例,只不过没有像越骑营这样成建制罢了。 夏侯霸很快地将麾下的所有的骑兵都抽调了出来,别看越骑营成建制的骑兵很威武,夏侯霸军中的骑兵加起来,数量竟然要比越骑营还多,现在包括越骑营在内,差不多可以组建起一支一千五百骑的骑兵队伍来,数量之多,令曹亮都诧异不已。 骑兵在战场上,那是如同王者一样 第433章 虎口拨牙 蜀军的后勤补给虽然比魏军稍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并没有充足的供应。 蜀军的粮草,超过九成都储备在汉乐二城之中,这也是蜀军赖以坚守汉中的资本,但汉乐二城的存粮,只能是满足汉中驻守军队所需,现在蜀军费祎五万大军再加上姜维的三万大军,人数已经远超当初汉中的布防兵力,所以粮草供应难免捉襟见肘一些。 为了弥补汉中的军粮缺口,费祎下令从川北一带往汉中运粮,所以蜀军和魏军一样,面临着粮草转运的困难,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从南往北调,一个是多北往南调。 战局相持下来之后,后勤补给俨然成为了双方此役获胜的关键,如果谁要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的话,那么谁将有可能会被k出局。 所以,在押运粮草的事上面,双方谁都不敢掉以轻心,都派出重兵和保护粮道,以防备对方的偷袭和破坏。 魏军在整个的傥骆道上,分段在险要之处派驻兵马,而且派出重兵,全程护送粮车的安全。 在秦岭谷道上运粮,普通的辎重车辆完全没法通行,须得依靠大量的骡马来运输,还有就是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 当年诸葛亮为了解决北伐时的运粮困难,特意地发明出一种木牛流马,也就是一种特制的独轮车,一车可以负载好几百斤的粮食,只要是人能通行的地方,木牛流马就能通行。 木牛流马可以说是诸葛亮一项重要的发明,它的出现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蜀军粮食转运困难的问题。 而魏军与之交战的过程之中,也多有缴获,后来也仿制了不少,魏军在平原大道上运粮,采用的就是大车,而在山地道上运粮,也多用木牛流马。 曹爽出征之前,就曾委派夏侯玄提出搞好了粮草辎重的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行军打仗的首要条件,而且象伐蜀这般道路艰难的战争,粮草筹备显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夏侯玄也是不孚厚望,在曹亮的帮助下,出色圆满地完成了粮草筹措的事宜。在向汉中转运方面,夏侯玄特意安排虑事周详的任览来督运粮草,任览准备了充足的骡马和独轮车,将关中的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往汉中。 虽然说在汉中前线的魏军粮草用度紧巴巴的,但勉强可以维持,但是军无存粮,一旦出现特殊的情况,比如山洪爆发,山体滑坡这些自然灾害出现的时候,很可能就会让魏军粮草供应陷入困境。 而且预防敌军的偷袭和破坏更是重中之重,总而言之,魏军无论上至曹爽还是下至普通士兵,都知道粮草运输的重要性,都是高度地予以重视,绝不可能给蜀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但尽管如此,姜维还是有心虎口拨牙,意图对蜀军这条赖以生存的补给线动手。 汉中的战局进入到了相持阶段之后,局面僵持,似乎谁也无法再奈何得动谁。 兴势山是汉中的东门户,地势极为地险要,如果不是曹亮妙使火攻之际,魏军根本就没有机会越过这道天然的屏障。 如今的兴势山,从山脚到山顶,全部都是光秃秃一片,现在本该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整个兴势山竟然看不到一点的绿色。 魏军凭险据守,蜀军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费祎身为三军主帅,对蜀军迟迟拿不下兴势和赤阪表示忧虑,战事如此相持下去,对蜀军是极为不利的。 虽然说现在双方处于一种均势,但费祎清楚,现在蜀军的兵力,已经是可以调动的极限了,而魏国却还未尽全力,如果久战不决的话,魏国很可能会再次增兵汉中,到时蜀军所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了,因为蜀国已经再无后备兵源可调用了。 所以,蜀军必须尽快地将魏军逐出汉中去,这样才能保证汉中防线的安全。 可费祎左右思量,也是无计可施,魏军在兴势赤阪兵力雄厚,蜀军无 第434章 偷袭分水岭 姜维接令之后,很快地就率军出发了。 在众人的眼里,姜维这次的行动太过于冒险,和送死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姜维首先必须要穿过魏国兴势山的防线,才有可能进入到傥谷,而进入到傥谷之后,还将要面对数不胜数的魏军关卡,成功的概率极其渺茫。 但姜维却是自信满满,踌躇满志,因为姜维知道一条极为隐秘的道,可以从褒斜道直通分水岭,而分水岭则是整个傥骆道的咽喉要地,如果姜维可以攻占分水岭的话,就必然可以掐断骆谷道,掐断魏军赖以维持生存的补给线。 姜维出身于雍凉,降蜀之后,又多次追随诸葛亮北伐,加上他勤敏好学,对地理有着特殊的敏感度,所以对这几条秦岭古道是了如指掌。 在一般人的眼中,秦岭古道基本上是都是顺着河谷而走的,利用天然的地势,在巍峨险峻的大山深处开辟出几条可以通行的谷道,已经是不易之事了,而那些联结古道的路,更为地艰险难行,就不在人们的探寻范围了。 但姜维从军事家的眼光出发,自然可以找得到这些路的非同寻常之处,这条从褒斜道直通分水岭的路,正是姜维可资利用的。 秦岭就如同是一座巨大的迷宫,里面的谷道山路纵横交错,但绝大多数是死路绝路,没有通行的价值,所以千百年以来,从关中通往汉中,不外乎走得就是这么几条路,而现在姜维要走的,却是一条与从不同,亘古以来从未有多少人走过的险路。 姜维下令他的部队抛掉一切的辎重物资,一律轻装简行,每人自带十日的干粮,但绳索钩爪却是每个人的必备之物。 进入了大山之后,道路变得曲折而崎岖起来,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幽深静谧,这里荒无人烟,除了狼虫虎豹之外,还真看不到什么别的生灵。 若是一般的猎人樵夫,进入这大山深处,首先要提防的就是猛兽,但是蜀军大部队进入,自然不会惧怕什么猛兽,全副武装的蜀兵甚至希望可以撞得上一两头猛兽,也好打打牙祭。 因为姜维有军令,不准蜀兵擅自脱离队形,更不容许擅自打猎,但如果猛兽前来攻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这些蜀兵都盼着那些狼虫虎豹可以兽性大发,主动地攻击他们,但可惜的是,如此规模浩大的军队,那些猛兽早就闻风丧胆,跑得远远的了,那里还敢前来招惹,所以蜀军士兵只能听着虎啸狼嚎,却难觅踪影。 赵广依然担任先锋,率部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由于他们所经之路都是荒无人烟之处,所以虽然说是路,但有的时候,压根儿就找不到路的痕迹,只能是赵广前去开辟,在灌木杂草之中趟出一条路来。 穿越原始森林,虽然比较辛苦,但好歹没有什么危险,真正考验蜀军的,却是那些悬崖峭壁。 这条路之所以不能称之为路,就是因为许多的路段根本就无路可走,几十丈高的绝壁,蜀军必须要依靠绳索才能攀得下来。有的道路甚至是盘山而过,脚下只有半尺宽的立足之处,再往前半步,就是万丈深渊,稍不留神掉下去,那就得粉身碎骨。 姜维为了这一次的偷袭行动,也是拼了,他虽然知道这条路,有这条路的详细地图,但他本人,却也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其实能不能行得通,姜维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的。 但比起突破兴势山进入傥谷来说,这条路最起码危险系数要低的多,那怕真得行不通的话,姜维也是有退路可走的。 但如果真的可以抵达分水岭的话,那姜维就大功告成了。 分水岭之所以叫分水岭,那就是秦蛉的山巅啊,天上落下来的雨,在分水岭一分为二,北面的将汇入黄河,南面的将汇入长江,如此险要之地,一旦被蜀军 第435章 半夜袭之 s:稍后更正 曹爽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嘛,先前便已有定论,责任不在司马将军和郭刺史身上,所以司马将军和郭刺史并无过错,也就谈不上追究二字,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得再提了。” 夏侯霸悻悻然地扫了一眼司马昭,冷笑道:“是不是真的尽力了,司马将军恐怕心知肚明吧?” 司马昭怒道:“夏侯护军这是何意,难不成说我二人通敌卖国不成?” 夏侯霸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某可没这么说,如果司马将军自己承认的话,倒也无不可。” 司马昭脸色陡然一变,沉声喝道:“夏侯霸,你含血喷人!” 夏侯霸道:“事实俱在,何曾诬蔑你们?如果定军山未失,何致是今日之局?” 郭淮悠然地道:“不错,丢失定军山,我们是有过错,不过一样有过错的何止我们,当年若不是令尊丢失定军山,何致于让汉中沦入逆蜀之手?令尊痛失定军山,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夏侯护军如今不是荫袭着父爵吗?按夏侯护军的说法,令尊不但不该受追封,反而该拉出来鞭尸才对。” 夏侯霸一听郭淮辱及先父,顿时是目眦欲裂,一把上前揪住了郭淮,扭打在了一处。 酒宴顿时变得一片混乱,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夏侯霸和郭淮拉开,两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相互攻讦,曹爽面色铁青,拂袖而去,宴席是不欢而散。 曹亮没想到夏侯霸竟然是如此火性,一言不合就和郭淮是大打出手,确实是有失风度。 不过夏侯霸却是浑不在意,平时他们关系就不睦,冷嘲热讽几句也就算了,今天郭淮居然辱及夏侯渊,那可是夏侯霸的逆鳞,揍他算是轻的。 离开了宴席之后,夏侯玄埋怨道:“二叔,你太冲动了,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呢,有失您的身份。” 夏侯霸本来喝了不少的酒,此刻到了外面,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不过他显然并不后悔之前的行为,傲然地道:“郭淮那狗杂种欺人太甚,敢辱及先父,我恨不得拧下他的脑袋来!” 夏侯玄道:“二叔,你这让大将军很为难,本来大将军是站你这边的,可如此一来,我们就理亏了。” 夏侯霸霸气地道:“有什么责任,我担着便是了,大将军若要责罚,我一人承担!” 不过这事最终是不了了之了,曹爽既没有问罪于夏侯霸,也没有再追究司马昭郭淮的失责责任,等于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了事。 夏侯霸的军队回归大军之后,魏军是进是退,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就连曹爽一时间都有些犹豫不决了。 夏侯玄等人是主张撤军的,毕竟这次汉中之战,魏军损失良多,如今蜀军援兵齐至,魏军恐怕没有多少的机会了,不用趁早退兵,将损失降到最低。 但丁谧李胜等人却是坚决不同意撤军,认为之前魏军所败,不过是由于拉长战线而导致的,如今魏军各部人马加起来,数量上并不逊色于蜀军,而且蜀军目前占据着兴势山,随时可以进入汉中。 丁谧认为,如果此刻大军退兵的话,那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大军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却是一无所获,岂不可惜,到不如捉住可以随时进入汉中平原的机会,不停地滋扰蜀军,寻找其破绽,说不准会有机会再次拿下汉中的。 曹爽自然是倾向于后一种意见的,他此次进攻蜀国,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攻城略地,建功立业,用一番大胜来消除人们的质疑。 谁说他曹爽不会领兵,这显赫的战绩摆在他们面前,试问谁还敢来反驳? 可惜事与愿违,一场原本该是轰轰烈烈的胜仗最终却是黯然收场,只怕从此天下,更加地轻视于他曹爽,威信跌到了冰点。 所以那怕还有一点的希望,曹爽就不愿意主动地撤离,丁谧一直以来就是曹爽大军伐蜀的鼓吹者,而曹爽对他的 第436章 截断粮道 s:早上八点左右更正 曹爽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嘛,先前便已有定论,责任不在司马将军和郭刺史身上,所以司马将军和郭刺史并无过错,也就谈不上追究二字,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得再提了。” 夏侯霸悻悻然地扫了一眼司马昭,冷笑道:“是不是真的尽力了,司马将军恐怕心知肚明吧?” 司马昭怒道:“夏侯护军这是何意,难不成说我二人通敌卖国不成?” 夏侯霸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某可没这么说,如果司马将军自己承认的话,倒也无不可。” 司马昭脸色陡然一变,沉声喝道:“夏侯霸,你含血喷人!” 夏侯霸道:“事实俱在,何曾诬蔑你们?如果定军山未失,何致是今日之局?” 郭淮悠然地道:“不错,丢失定军山,我们是有过错,不过一样有过错的何止我们,当年若不是令尊丢失定军山,何致于让汉中沦入逆蜀之手?令尊痛失定军山,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夏侯护军如今不是荫袭着父爵吗?按夏侯护军的说法,令尊不但不该受追封,反而该拉出来鞭尸才对。” 夏侯霸一听郭淮辱及先父,顿时是目眦欲裂,一把上前揪住了郭淮,扭打在了一处。 酒宴顿时变得一片混乱,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夏侯霸和郭淮拉开,两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相互攻讦,曹爽面色铁青,拂袖而去,宴席是不欢而散。 曹亮没想到夏侯霸竟然是如此火性,一言不合就和郭淮是大打出手,确实是有失风度。 不过夏侯霸却是浑不在意,平时他们关系就不睦,冷嘲热讽几句也就算了,今天郭淮居然辱及夏侯渊,那可是夏侯霸的逆鳞,揍他算是轻的。 离开了宴席之后,夏侯玄埋怨道:“二叔,你太冲动了,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呢,有失您的身份。” 夏侯霸本来喝了不少的酒,此刻到了外面,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不过他显然并不后悔之前的行为,傲然地道:“郭淮那狗杂种欺人太甚,敢辱及先父,我恨不得拧下他的脑袋来!” 夏侯玄道:“二叔,你这让大将军很为难,本来大将军是站你这边的,可如此一来,我们就理亏了。” 夏侯霸霸气地道:“有什么责任,我担着便是了,大将军若要责罚,我一人承担!” 不过这事最终是不了了之了,曹爽既没有问罪于夏侯霸,也没有再追究司马昭郭淮的失责责任,等于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了事。 夏侯霸的军队回归大军之后,魏军是进是退,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就连曹爽一时间都有些犹豫不决了。 夏侯玄等人是主张撤军的,毕竟这次汉中之战,魏军损失良多,如今蜀军援兵齐至,魏军恐怕没有多少的机会了,不用趁早退兵,将损失降到最低。 但丁谧李胜等人却是坚决不同意撤军,认为之前魏军所败,不过是由于拉长战线而导致的,如今魏军各部人马加起来,数量上并不逊色于蜀军,而且蜀军目前占据着兴势山,随时可以进入汉中。 丁谧认为,如果此刻大军退兵的话,那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大军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却是一无所获,岂不可惜,到不如捉住可以随时进入汉中平原的机会,不停地滋扰蜀军,寻找其破绽,说不准会有机会再次拿下汉中的。 曹爽自然是倾向于后一种意见的,他此次进攻蜀国,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攻城略地,建功立业,用一番大胜来消除人们的质疑。 谁说他曹爽不会领兵,这显赫的战绩摆在他们面前,试问谁还敢来反驳? 可惜事与愿违,一场原本该是轰轰烈烈的胜仗最终却是黯然收场,只怕从此天下,更加地轻视于他曹爽,威信跌到了冰点。 所以那怕还有一点的希望,曹爽就不愿意主动地撤离,丁谧一直以来就是曹爽大军伐蜀的鼓吹者,而曹爽对他 第437章 曹爽慌了 s:稍后更正 分水岭很大,容纳姜维的三万人马绰绰有余,而且半山之处便有几处溪流,驻扎在山上取水也是毫无压力的。 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蜀军粮食的匮缺,临行之前,为了轻装行军,全军只带了十天的干粮,如今只剩下了半数,如果不能解决粮食的问题,蜀军在分水岭也坚守不了几天。 如果返回汉中运粮的话,道路艰险,运送极为地困难。 不过这个问题姜维似乎已经考虑过了,只要蜀军能拿下分水岭,自然会有人给他们送粮草的。 军侯梁安如今是死心塌地归顺姜维了,将魏军在傥骆谷的布防情况和魏军运送粮草的情况,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姜维。 按正常的情况,三天后,将会有一支运粮的队伍路过分水岭。 姜维等得就是这支运粮队,他下令蜀军在分水岭上蛰伏起来,等到魏军的运粮队出现之时,再进攻不迟。 梁安告诉姜维,在一般的情况,押运粮草的魏军不会少于两千人,前面一千人开路,后面一千人押后,以确保粮队的安全。 不过两千人的配置,对于蜀军而言,不过是菜一碟,姜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唯一让姜维担心的,就是这支粮队会不会准时出现在分水岭,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现在蜀军的干粮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撑五六天了,一旦断粮,这三万人没吃没喝,军心首先就垮掉了。 所以姜维最关心的,还是魏军的这支粮队,能保证就敌于食,才是此次行动的关键所在。 梁安告诉姜维,由于汉中前线的粮草紧缺,所以魏军两支运粮队不停歇地往汉中运粮,十天之内,必有一支粮队经过分水岭,连续一个多月以来,基本上不差分毫,这个他可能用脑袋来担保。 姜维这便放心了下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安心地等待魏军把粮草给他送上门来。 分水岭地处偏僻之处,除了十天有一支运粮队往返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人烟,蜀军隐藏着山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有梁安在,即使有魏将前来查岗,也可以蒙混过关。 等了三天之后,斥侯前来禀报,果然魏军的运粮队伍出现了。 “想不到还是挺准时的么。”姜维微微一笑,这次都不用他亲自出击,赵广和宁随已经是各率一路人马,埋伏于山路之侧,单等魏军队伍一到,他们就可以接收粮草了。 魏军两千人的军队来押运粮草,已经算是极大的押运规模了,傥骆道坎坷难行,配置更多的军队似乎也没有必要。 更关键的是,魏军已经在傥骆道沿途十几处险要隘口驻守有军队,基本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但是魏军都是外来者,对秦岭古道并不是十分的了解,秦岭的大山之中,岔道极多,每条山沟每道山梁,都等于是一条分岔路,只是谁也搞不清这些岔路究竟是通往何处,是不是全是绝路死路。 所以姜维走路直抵分水岭,完全是出乎魏军意料的,防不胜防啊。 更何况,姜维带来的,可不是三千人,而是三万人,这么变态的兵力,魏军那怕派再多的押粮队伍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战斗进行的自然是毫无悬念,蜀军埋伏在险要的地方,而且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魏军的押运队伍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蜀军,他们的内心是何其的崩溃。 不就劫一个粮草吗,至于调动这么多的军队吗?搞出来的阵势,比一般规模的野战还要浩大。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蜀军的目标是粮草,并没有对押运粮草的部队赶尽杀绝,任由其残兵南北逃窜而去。 反正劫粮这么大的动静都搞出来了,姜维再想刻意地掩藏已经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姜维也没有再掩藏,劫获的粮草虽然够蜀军 第438章 三岭反击战 s:早上八点更正 分水岭很大,容纳姜维的三万人马绰绰有余,而且半山之处便有几处溪流,驻扎在山上取水也是毫无压力的。 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蜀军粮食的匮缺,临行之前,为了轻装行军,全军只带了十天的干粮,如今只剩下了半数,如果不能解决粮食的问题,蜀军在分水岭也坚守不了几天。 如果返回汉中运粮的话,道路艰险,运送极为地困难。 不过这个问题姜维似乎已经考虑过了,只要蜀军能拿下分水岭,自然会有人给他们送粮草的。 军侯梁安如今是死心塌地归顺姜维了,将魏军在傥骆谷的布防情况和魏军运送粮草的情况,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姜维。 按正常的情况,三天后,将会有一支运粮的队伍路过分水岭。 姜维等得就是这支运粮队,他下令蜀军在分水岭上蛰伏起来,等到魏军的运粮队出现之时,再进攻不迟。 梁安告诉姜维,在一般的情况,押运粮草的魏军不会少于两千人,前面一千人开路,后面一千人押后,以确保粮队的安全。 不过两千人的配置,对于蜀军而言,不过是菜一碟,姜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唯一让姜维担心的,就是这支粮队会不会准时出现在分水岭,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现在蜀军的干粮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撑五六天了,一旦断粮,这三万人没吃没喝,军心首先就垮掉了。 所以姜维最关心的,还是魏军的这支粮队,能保证就敌于食,才是此次行动的关键所在。 梁安告诉姜维,由于汉中前线的粮草紧缺,所以魏军两支运粮队不停歇地往汉中运粮,十天之内,必有一支粮队经过分水岭,连续一个多月以来,基本上不差分毫,这个他可能用脑袋来担保。 姜维这便放心了下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安心地等待魏军把粮草给他送上门来。 分水岭地处偏僻之处,除了十天有一支运粮队往返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人烟,蜀军隐藏着山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有梁安在,即使有魏将前来查岗,也可以蒙混过关。 等了三天之后,斥侯前来禀报,果然魏军的运粮队伍出现了。 “想不到还是挺准时的么。”姜维微微一笑,这次都不用他亲自出击,赵广和宁随已经是各率一路人马,埋伏于山路之侧,单等魏军队伍一到,他们就可以接收粮草了。 魏军两千人的军队来押运粮草,已经算是极大的押运规模了,傥骆道坎坷难行,配置更多的军队似乎也没有必要。 更关键的是,魏军已经在傥骆道沿途十几处险要隘口驻守有军队,基本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但是魏军都是外来者,对秦岭古道并不是十分的了解,秦岭的大山之中,岔道极多,每条山沟每道山梁,都等于是一条分岔路,只是谁也搞不清这些岔路究竟是通往何处,是不是全是绝路死路。 所以姜维走路直抵分水岭,完全是出乎魏军意料的,防不胜防啊。 更何况,姜维带来的,可不是三千人,而是三万人,这么变态的兵力,魏军那怕派再多的押粮队伍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战斗进行的自然是毫无悬念,蜀军埋伏在险要的地方,而且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魏军的押运队伍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蜀军,他们的内心是何其的崩溃。 不就劫一个粮草吗,至于调动这么多的军队吗?搞出来的阵势,比一般规模的野战还要浩大。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蜀军的目标是粮草,并没有对押运粮草的部队赶尽杀绝,任由其残兵南北逃窜而去。 反正劫粮这么大的动静都搞出来了,姜维再想刻意地掩藏已经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姜维也没有再掩藏,劫获的粮草虽然够蜀 第439章 绝望 s:稍后更正 夏侯霸知道形势刻不容缓,所以他领命之后,便立刻出发了。 临行之前,夏侯玄和曹亮为之送行,夏侯玄表达了自己忧虑之心,此战对两军而言,是蜀轻魏重的,拿不下分水岭,魏军就存在着全军覆灭的危机,可以想象得到夏侯霸肩膀上的担子,究竟有多重。 不过夏侯霸却是豪气干云的,这场汉中之战,他已经经历过几场苦战了,越是形势困难,越能激发他的斗志,夏侯霸表示,无论如何,他也要誓死而战,不达目标,决不罢休。 傥骆道道路狭窄,魏军五万大军完全施展不开,只能是鱼贯而入,逶迤前行,当大军先锋抵达分水岭之时,后续的部队才刚刚离开了兴势,大军在秦岭的峡谷之中,宛如一条长龙,蜿延曲折而行。 遥望分水岭,蜀军已经在山顶上安营扎寨了,看不清山上的蜀军究竟有多少,但首先是分水岭的地势,就已经是让人望而生畏了。 一脊高悬,宛如一条巨龙横卧在大地上,分水岭完全将秦岭的雄浑与霸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傥骆道虽然并不需要攀上山顶,它的古道就在分水岭的山崖下面,蜀军居高临下,完全便封死了这条谷道,如果魏军试图强行地冲击这里的话,蜀军可以轻易用矢石进行封锁,魏军连一点通过的可能都没有。 想要恢复傥骆道的交通,就必须要拿下分水蛉,这恐怕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不过看到分水岭的险要之后,魏军大部分的士兵都为之胆寒了,这么险要的山峰,要采用什么样的进攻手段,才能将他们全部拿下。 士气是决定一支军队胜负的关键要素,可魏军刚到分水岭底下,还没有同蜀军开战,就已经为之丧胆了,这样的一种仗,实在是太难打了。 可夏侯霸偏偏不信那个邪,他赶到了山脚下,亲自来督战,指挥军队发起进攻。 隆隆地战鼓响了起来,几百名夏侯霸精心挑选出来的敢死队开始奋力地向着山顶上冲去,正式地拉开了魏军反击三岭的战斗。 这些魏兵可都是跟随夏侯霸作战多年的老兵了,如死士一般,并不缺乏胆气和豪气,那怕前面有着再多的艰难险阻,他们也是一往无前的。 姜维自从分兵驻守三岭之后,便在三岭上设置关隘,陈铺防线,等候着魏军的到来。 姜维知道,魏军肯定会出现的,自己拿下了分水岭,等于是掐着魏军的咽喉,逼迫着魏军必须要打这一仗。 魏军的到来还是相当快的,和姜维的预期完全一样,而这个时候,蜀军早已在山顶上严阵以待了。 蜀军时刻提防着,他们就是利用偷袭的手段拿下的分水岭,如今魏军已经是攻到了山下,他们肯定不会再给魏军任何偷袭的机会。 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讲,这场战斗的艰难程度都是超过以往的,那怕就是先前在汉城之西的那场包围之战,都没有象现在这样打得如此辛苦,如果没有点破釜沉舟的勇气,根本就无法登顶作战。 “嗖嗖嗖”的冷箭不断地向魏兵射了过来,似乎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似的,刚刚进入到了蜀军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就已经遭到了蜀军的攻击。 越往前,箭矢就更多更密了,这些攻山的魏兵,全部穿着厚厚的铁铠,手中持着硕大的方型盾牌,就是为了抵御来自敌方的弓箭的,所以攻到蜀军弓箭射程之内的魏军,竟然能做到毫发无伤。 前面开路的敢死队给后面押上来的魏兵带来了极大的信心,一股股的黄色洪流在后面聚集起来,朝着分水岭上攻了过去。 魏军漫山遍野而来,扑天盖地,只要是能走的地方,就必定会聚集到大量的魏军,不断地向山顶上攀登而去。 姜维肯定要阻止魏军的进攻的,在弓箭无法射穿敌人铠甲和盾牌之时,姜维吩咐蜀军投 第440章 紧急救援 其实原本王平是不认识曹爽的,但曹爽本人的特征相对来说太明显了,一身的肥肉,体重差不多有普通人两个的分量,再加上他们一行人衣饰华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所以王平直接就把那个最胖的胖子视做了曹爽。 事实上,王平判断的十分正确,这个胖子就是曹爽,如果能擒获曹爽的话,毫无疑问这便是首功一件,于是王平一路穷追不舍,欲生擒曹爽。 曹爽是叫苦不迭,他还真是倒楣透顶,刚逃出来,就被王平给盯上了,你说战场这么大,王平盯谁不行,居然就盯着他不放,太悲催了。 曹爽策马一路狂奔,试图摆脱王平的追击,但王平好不容易盯上这么一条大鱼,又如何肯轻易地放弃,自然是一路狂追不舍,死死地咬在曹爽的身后。 王平锲而不舍的追击,让曹爽的内心是极度的崩溃,偏偏身边除了些亲兵就是些文弱幕僚,没有一个可以抵挡王平的战将,眼看着双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断后的亲兵都被王平给射杀了不少,曹爽真是绝望了。 王平得意非凡,在他看来,曹爽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完全任由他来宰割。 “曹爽!看你还往哪儿逃,还不早点下马受降,某可免你一死!”王平在后面大声地狂笑着。 曹爽心寒胆战,慌不择路。 就在此时,东北方向突然地冲出无数的骑兵,来势凶猛,激荡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的。 混乱之中,曹爽也分不清敌我,看到对方向他直冲而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对面的军队是敌非友的话,那他曹爽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大将军,好象是越骑营的人。”眼尖的杨伟瞧见了越骑营的旗号,不禁是又惊又喜。 曹爽赶紧地睁开眼去看,如果是越骑营的人,那就是他们的救星啊。 当先一骑,已经是冲到了曹爽的面前,不是旁人,正是越骑校尉曹亮,曹亮高声地道:“末将救援来迟,让大将军受惊了。” 曹爽原本已经如死灰一般黯淡的脸色此刻又涣发出了光彩,“不迟,不迟,来得刚刚正好,子明啊,你可真是某的救星。” 曹亮吩咐羊祜先护送曹爽退下,他当头一骑,率领着一干越骑兵迎着王平就冲了上去。 由于赤阪防线上大多是山地,并不适合骑兵行动,所以撤军到此地之后,越骑营就驻扎在了赤阪的东北方向上,这里相比而言地势较为平缓,也方便骑兵作战。 蜀军突破魏军赤阪防线的时候,曹亮便率领越骑营杀出营地,向西而进,救援溃败之中的魏军各路人马。 汉城西之战后,临时编入越骑营的骑兵部队并没有遣散,而是正式地和越骑营完成了合并,这也是魏军高层看到成建制的骑兵在战场上起到了作用之后,做出的这个决定。 在汉城西的战斗之中,夏侯霸所率的步兵被蜀军所围困,如果不是越骑营往返厮杀,硬生生地把蜀军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的话,夏侯霸的军队很可能会遭到全军覆灭。 一支骑兵部队的强悍战斗力,确实是魏军在战场上的生存保障,所以在夏侯玄的提议下,曹爽同意将越骑营进行扩编,把其他部队零散的骑兵整合到越骑营的旗帜下,由曹亮来统一统领。 如此一来,越骑营的规模就扩大到了一千五百骑,比原先的七百骑多了一倍不止。 这次蜀军的进攻比较突然,而魏军的防线简直是糟糕之极,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蜀军给突破了防线,等曹亮得到消息之后,整个战场的形势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曹亮当机立断,将越骑营分为三部,邓艾石苞各领一部,自己领一部,三路骑兵各自出击,尽可能地救援那些被击溃被追杀的魏军。 如此混乱不堪的局势曹亮再想力挽狂澜也是不可能的,那怕越骑营的战斗力再强悍,也是 第441章 急病乱投医 s:稍后更正……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前面无数的蜀兵冲上前去,无一例外地丧生于方布的刀下,后面的蜀兵完全惊呆了,这个人简直太恐怖了,就如同杀神一般,傲然而立,睥睨众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杀气,让众多的蜀兵是为之胆寒,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方布也没有向前,他始终就站在原地,这条甬道就是他的修罗场,任何人如果敢踏足向前,便是必死之数。 这时阳平关的守将李球赶到了过来,看到蜀军一干人都围在城门道外,个个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道:“废物!饭桶!为何不敢向前?赶紧夺回城门!” 有人把情况报给了李球,李球不禁大为疑惑,原以为城门口的敌军数量众多,蜀兵才不敢上前,但没想到里面竟然只有一个人,这让李球是感到匪夷所思,难不成对方是战神附体,会这般的威武,竟然能以一挡百。 “弓箭兵,给我乱箭射死他!”李球看到满地的尸体之后,又惊讶又愤怒,下令调集弓箭兵来对付方布。 那怕你武艺再强,那也敌不过万箭齐飞,刀枪杀不死你,那就乱箭射死你! 弓箭兵立刻排成了一排,拈弓搭箭,朝着甬里面射去。 这些弓箭兵甚至都无需瞄准,抬起弓来,朝着甬道射去便是,一时间乱箭如飞,朝着方布激射而去。 方布手里可没有盾牌,单凭用刀来格挡的话,这么多的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邓艾等人在后面,可是给他捏了一把汗。 不过方布却是从容不迫,一面拿刀拨挡着雕翎,一面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具尸体来,当做盾牌挡在了身前,乱前噗噗噗全都射到了尸体的上面,方布藏身于尸体后面,安然无恙。 李球这时候有些着急了,关外已经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显然魏军的援兵将至,如果还不能杀死敌方的这几个人,关闭城门的话,一旦魏军援兵赶来,阳安口必定是守不住了。 现在弓箭兵再多,似乎也奈何不了方布,无奈之下,李球只得下令弓箭兵撤走,再度在派上步兵来,务必要抢在魏军援兵到来之前,夺回城门的控制权。 有李球的督阵,蜀兵的进攻变更为地凶猛,如潮水一般,完全是挤着进来的,前扑后继地冲向了方布。 呐喊声,厮杀声,充斥着这条长长的甬道,李球就不信邪了,光是凭人堆,也完全能堆得满这条甬道,他就不相信蜀军倾巢而出,对方就凭一人就能挡得住? 方布扔掉了插满箭矢的尸体,他依旧地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但只要是接近他刀尖半径之内的蜀兵,无一可以幸免。 方布的刀,总会以最为诡异的角度和不可思议的速度,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些蜀兵挥舞着兵器,他们不但连方布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而且最为悲催的是,他们夺走自己性命的刀都不曾看到。 太快了,快到那些蜀兵往往只看到一个刀光的残影,下一刻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一般身处战场,死亡和生存的机率差不是一半一半的,那怕就是九死一生的环境,十个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可以生还吗? 可是身处这条甬道,蜀军的士兵才悲催地发现,这特么的就是十死无生啊,只要冲到方布的近前,那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任何侥幸的生存机会。 可是不往前也不行啊,后面的蜀兵一个劲儿地往前涌,前面的蜀兵那怕是一万个不情愿,也没法子躲得开,只能是这么排着队上去送死。 这些蜀兵内心是何其的崩溃,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依然排着队去送死,这种感受难以言表啊。 许多被强行推上前去的蜀兵干脆放弃了抵抗,引颈待戮,或许他们还心存一丝的幻想,不抵抗的话兴许方布会放他们一马。 不过显然他们是想错了, 第442章 另辟蹊径 s:早上八点以后更正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前面无数的蜀兵冲上前去,无一例外地丧生于方布的刀下,后面的蜀兵完全惊呆了,这个人简直太恐怖了,就如同杀神一般,傲然而立,睥睨众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杀气,让众多的蜀兵是为之胆寒,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方布也没有向前,他始终就站在原地,这条甬道就是他的修罗场,任何人如果敢踏足向前,便是必死之数。 这时阳平关的守将李球赶到了过来,看到蜀军一干人都围在城门道外,个个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道:“废物!饭桶!为何不敢向前?赶紧夺回城门!” 有人把情况报给了李球,李球不禁大为疑惑,原以为城门口的敌军数量众多,蜀兵才不敢上前,但没想到里面竟然只有一个人,这让李球是感到匪夷所思,难不成对方是战神附体,会这般的威武,竟然能以一挡百。 “弓箭兵,给我乱箭射死他!”李球看到满地的尸体之后,又惊讶又愤怒,下令调集弓箭兵来对付方布。 那怕你武艺再强,那也敌不过万箭齐飞,刀枪杀不死你,那就乱箭射死你! 弓箭兵立刻排成了一排,拈弓搭箭,朝着甬里面射去。 这些弓箭兵甚至都无需瞄准,抬起弓来,朝着甬道射去便是,一时间乱箭如飞,朝着方布激射而去。 方布手里可没有盾牌,单凭用刀来格挡的话,这么多的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邓艾等人在后面,可是给他捏了一把汗。 不过方布却是从容不迫,一面拿刀拨挡着雕翎,一面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具尸体来,当做盾牌挡在了身前,乱前噗噗噗全都射到了尸体的上面,方布藏身于尸体后面,安然无恙。 李球这时候有些着急了,关外已经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显然魏军的援兵将至,如果还不能杀死敌方的这几个人,关闭城门的话,一旦魏军援兵赶来,阳安口必定是守不住了。 现在弓箭兵再多,似乎也奈何不了方布,无奈之下,李球只得下令弓箭兵撤走,再度在派上步兵来,务必要抢在魏军援兵到来之前,夺回城门的控制权。 有李球的督阵,蜀兵的进攻变更为地凶猛,如潮水一般,完全是挤着进来的,前扑后继地冲向了方布。 呐喊声,厮杀声,充斥着这条长长的甬道,李球就不信邪了,光是凭人堆,也完全能堆得满这条甬道,他就不相信蜀军倾巢而出,对方就凭一人就能挡得住? 方布扔掉了插满箭矢的尸体,他依旧地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但只要是接近他刀尖半径之内的蜀兵,无一可以幸免。 方布的刀,总会以最为诡异的角度和不可思议的速度,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些蜀兵挥舞着兵器,他们不但连方布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而且最为悲催的是,他们夺走自己性命的刀都不曾看到。 太快了,快到那些蜀兵往往只看到一个刀光的残影,下一刻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一般身处战场,死亡和生存的机率差不是一半一半的,那怕就是九死一生的环境,十个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可以生还吗? 可是身处这条甬道,蜀军的士兵才悲催地发现,这特么的就是十死无生啊,只要冲到方布的近前,那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任何侥幸的生存机会。 可是不往前也不行啊,后面的蜀兵一个劲儿地往前涌,前面的蜀兵那怕是一万个不情愿,也没法子躲得开,只能是这么排着队上去送死。 这些蜀兵内心是何其的崩溃,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依然排着队去送死,这种感受难以言表啊。 许多被强行推上前去的蜀兵干脆放弃了抵抗,引颈待戮,或许他们还心存一丝的幻想,不抵抗的话兴许方布会放他们一马。 不过显然他们是想错了 第443章 黄金围 众人闻言皆为之一怔,曹亮提出的这个撤退方案他们似乎事先都没有想到过,毕竟这次魏军的进攻线路是傥骆道,那么在潜意识之中,魏军撤退的时候,也应该走这条路才是。 所以魏军才孤注一掷,集中起优势的兵力,强攻蜀军所占领的分水岭和沈岭、衙岭,试图从那儿杀出一条通道来,返回关中去。 但是现在分水岭屡攻不克,魏军归途被截,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悲观绝望之中,似乎觉得夺不回分水岭,魏军就会被困死在此地。 曹亮的话似乎为大家打开了另一扇门,众人立刻是恍然大悟,是啊,他们又何苦执着于分水岭,执着于傥骆道,此路不通,可以另辟蹊径么,从汉中往北,可以到达关中,而从汉中往东,则可以到达上庸房陵魏兴三郡,和关中一样,这东三郡也是大魏的疆土,只要能到达那儿,魏军同样也能脱离险境。 东三郡是相对于汉中而言的,位于汉中的东面,所以叫做东三郡。当年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曹操大败,汉中归属于刘备,刘备进位为汉中王,趁着气势正盛的时机,派刘封孟达率兵攻陷了东三郡。 后来荆州失守,因为坐视关羽败亡而不出兵援助,刘封被刘备所杀,而孟达则投降了魏国,由此东三郡又归属于魏国。 再后来,反复无常的孟达由于在魏国不受重视,决定起兵反魏归蜀,但消息泄露之后,被星夜兼程倍道而来的司马懿杀了个措手不及,孟达被生擒,腰斩于洛阳,蜀人再也没有机会再染指东三郡。 虽然说东三郡与汉中相邻,但长久以来,双方却一直是相安无事,和战火连绵的雍凉前线相比,这里宁静异常,有如世外桃源。 仅有一次用兵是当年魏国三路伐蜀,司马懿率兵从西城出发,溯汉水而上,不过因为天降大雨,道路断绝,所以未接一仗魏军就早早地退兵了。 前几天蜀国大司马蒋琬还曾计划从水路东进,但由于种种原因最后计划搁浅了。 所以说,魏蜀两国在东三郡这条边境上,从来就没有打起来过,不是说双方没有动过心思,而是因为这儿的地理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不适合大规模的军团作战。 从汉中到东三郡,从地势来讲,是呈现一种缓降的地形,对于魏国而言,溯汉水而上进攻汉中,那是仰攻,这种进攻可以说是最难打的一种仗了。 而对于蜀国而言,却是出则易而归则难,溯汉水而下,比较容易,可一旦战事不利,逆流而回,却是困难无比。当年夷陵之战之时,蜀军被陆逊击破,就是因为回程困难,蜀军几乎是全军覆灭。 所以,诸葛亮北伐之时,宁可舍近而求远走祁山,而放弃东三郡这条捷径,最主要的原因还就是因为为了避免重蹈夷陵之战的覆辙。 正是因为这条线路上疏于战事,所以魏军诸将上上下下都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条退路。 攻打汉中走东三郡未必是良策,但现在不同啊,他们是要找一条退路,不管难走好走,只要能平安地离开汉中,就万事大吉了。 本来已经深陷绝境的魏军诸人此刻是欢欣鼓舞起来,信心被重新地点燃了,围在了地图的前面,指指点点,在规划着撤退的路线。 这时郭淮却是冷冷地给众人泼了一盆凉水:“曹长史,你这奇思妙想固然精彩,但事实上却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欲走东路,必须突破黄金要围,你们可知道黄金要围是怎么样的一座城吗?” 众人是纷纷地摇头,黄金围对他们而言,确实是相当地陌生。 郭淮对曹亮道:“那曹长史可知否?” 曹亮坦率地道:“未知。” 郭淮冷笑道:“曹长史既然对黄金围一无所知,如何敢大言不惭地劝说大将军走东三郡?你这不是欲置诸军于死地吗?” 曹亮立刻反驳道:“那郭刺史是到过黄金了?” 郭淮昂首道:“某虽未亲至,不过黄金围是何状况,某却早已派人打探过,并画有地理图本,某可以负责任地告诉诸位,攻打黄金围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分水岭,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黄金围是修筑多年的坚城要塞,而分水岭不过是一临时战地,这两者可没有什么对比性。” 听了郭淮之言,众人心里不禁都凉了半截,就连曹爽,也面露失望之色。 一座的分水岭,凭着险要就能阻挡住魏军的退路,更何况象黄金围这样的坚城要塞,不但地势险要而且防备精良,魏军想要逾越,难度可想而知。 黄金围在兴势以东,魏地西城以西,汉水在这儿折了一个巨大的弧形,九十里的黄金峡,被称为汉江第一峡,险滩林立,江流湍急,而黄金围就建在峡谷险要之处。 黄金围始建于东汉末年,张鲁割据汉中之时,为了阻击强敌来犯,特在黄金峡最险要处兴建关隘,为张鲁长期割据汉中立下过功劳。 到了魏蜀相持之时,黄金围成为了蜀国防备魏国进攻的一座要塞,一直以来在此派驻守军。 魏军此次进攻汉中,由于走得是傥骆道,所以便绕开了黄金围,直接抵达了黄金围西面的兴势,黄金围防备魏军的作用没有起到,而魏军目标是汉中,自然也对黄金围不理不睬,所以双方一直相安无事。 不过此次魏军想要从东三郡撤退,那就必须要经过黄金围,只有占领黄金围,才有可能打通撤退的道路,否则的话,魏军很可能就会被困死在兴势山,全军覆灭。 曹亮没有因为郭淮的冷嘲热讽就灰心,虽然他现在并没有搞清楚黄金的防御情况,但曹亮坚信,天无绝人之路,那怕黄金围再险要,也总会有办法拿下的。 “事在人为。大将军,末将请命攻打黄金,杀出一条退路来。”曹亮目光坚定,拱手主动向曹爽请命道。 第445章 强攻不克 s:稍后更正 曹亮提出的这个撤退方案他们似乎事先都没有想到过,毕竟这次魏军的进攻线路是傥骆道,那么在潜意识之中,魏军撤退的时候,也应该走这条路才是。 所以魏军才孤注一掷,集中起优势的兵力,强攻蜀军所占领的分水岭和沈岭、衙岭,试图从那儿杀出一条通道来,返回关中去。 但是现在分水岭屡攻不克,魏军归途被截,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悲观绝望之中,似乎觉得夺不回分水岭,魏军就会被困死在此地。 曹亮的话似乎为大家打开了另一扇门,众人立刻是恍然大悟,是啊,他们又何苦执着于分水岭,执着于傥骆道,此路不通,可以另辟蹊径么,从汉中往北,可以到达关中,而从汉中往东,则可以到达上庸房陵魏兴三郡,和关中一样,这东三郡也是大魏的疆土,只要能到达那儿,魏军同样也能脱离险境。 东三郡是相对于汉中而言的,位于汉中的东面,所以叫做东三郡。当年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曹操大败,汉中归属于刘备,刘备进位为汉中王,趁着气势正盛的时机,派刘封孟达率兵攻陷了东三郡。 后来荆州失守,因为坐视关羽败亡而不出兵援助,刘封被刘备所杀,而孟达则投降了魏国,由此东三郡又归属于魏国。 再后来,反复无常的孟达由于在魏国不受重视,决定起兵反魏归蜀,但消息泄露之后,被星夜兼程倍道而来的司马懿杀了个措手不及,孟达被生擒,腰斩于洛阳,蜀人再也没有机会再染指东三郡。 虽然说东三郡与汉中相邻,但长久以来,双方却一直是相安无事,和战火连绵的雍凉前线相比,这里宁静异常,有如世外桃源。 仅有一次用兵是当年魏国三路伐蜀,司马懿率兵从西城出发,溯汉水而上,不过因为天降大雨,道路断绝,所以未接一仗魏军就早早地退兵了。 前几天蜀国大司马蒋琬还曾计划从水路东进,但由于种种原因最后计划搁浅了。 所以说,魏蜀两国在东三郡这条边境上,从来就没有打起来过,不是说双方没有动过心思,而是因为这儿的地理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不适合大规模的军团作战。 从汉中到东三郡,从地势来讲,是呈现一种缓降的地形,对于魏国而言,溯汉水而上进攻汉中,那是仰攻,这种进攻可以说是最难打的一种仗了。 而对于蜀国而言,却是出则易而归则难,溯汉水而下,比较容易,可一旦战事不利,逆流而回,却是困难无比。当年夷陵之战之时,蜀军被陆逊击破,就是因为回程困难,蜀军几乎是全军覆灭。 所以,诸葛亮北伐之时,宁可舍近而求远走祁山,而放弃东三郡这条捷径,最主要的原因还就是因为为了避免重蹈夷陵之战的覆辙。 正是因为这条线路上疏于战事,所以魏军诸将上上下下都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条退路。 攻打汉中走东三郡未必是良策,但现在不同啊,他们是要找一条退路,不管难走好走,只要能平安地离开汉中,就万事大吉了。 本来已经深陷绝境的魏军诸人此刻是欢欣鼓舞起来,信心被重新地点燃了,围在了地图的前面,指指点点,在规划着撤退的路线。 这时郭淮却是冷冷地给众人泼了一盆凉水:“曹长史,你这奇思妙想固然精彩,但事实上却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欲走东路,必须突破黄金要围,你们可知道黄金要围是怎么样的一座城吗?” 众人是纷纷地摇头,黄金围对他们而言,确实是相当地陌生。 郭淮对曹亮道:“那曹长史可知否?” 曹亮坦率地道:“未知。” 郭淮冷笑道:“曹长史既然对黄金围一无所知,如何敢大言不惭地劝说大将军走东三郡?你这不是欲置诸军于死地吗?” 曹亮立刻反驳道: 第446章 猛油火罐(上) 闻鼓必进,闻金必退,这是军队最起码的纪律,违令者,可斩无赦。 羊祜听到了鸣金声,微微地吃了一惊,虽然说战况胶着,但魏军的士气尚在,这个时候退兵,不就等于是前功尽弃吗?那么多的魏军士兵,不就白白地牺牲了吗? 羊祜很是不甘心,但军令如山,他却也不得不遵从,只得下令停止了攻城,全军集体后撤。 “曹校尉,天色尚早,为何这个时候鸣金收兵?”羊祜回营之后见到了曹亮,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当着众人的面,自然得是公事公办,以官职相称的。 曹亮淡淡地道“那依你之见,在天黑之前,是一定能拿得下黄金围吗?” 羊祜顿时哑口无言,讷讷地道“可就算拿不下来,那也不能放弃呀。” 曹亮道“谁说我要放弃了?强攻不得,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到不如早些收兵,另做计较。” “那曹校尉可有更好的破城良策吗?”杜预问道。 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我们如果照这个强攻方式,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拿下黄金围,所以必须要另想办法才行。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营歇息去吧,待我在周围看看。” “唯。”羊祜和杜预拱手而退。 曹亮带了方布及一队亲兵,在黄金围的周围转悠起来,既然强攻不成,曹亮就思量着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找一找突破口。 看了半天,曹亮吩咐手下将邓艾唤来,邓艾可是军事地理方面的行家,而且有着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想法,是行奇弄险的高手,曹亮想听听他的主意。 邓艾很快地赶了过来,曹亮道“士载,我军正面强攻不得,你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后面绕过去,前后夹击,拿下黄金围?” 邓艾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黄金周围的地势,然后对曹亮道“恐……恐怕不行。” “为何?” “黄金峡的周围,都……都是崇山峻岭,悬崖绝……壁,几……几乎无路可走,就算有……有个别身手矫健的士兵可……可以攀越过去,但黄金围的东……东面,亦是高墙坚城,想……想来蜀人也是防备周全的,轻装过去的士兵连……连攻城的云梯都没有,如……如何能攻上城头?” 邓艾很少这样长篇大论,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涨得满脸通红,生怕曹亮理解不了。 曹亮倒是听明白了,但却是一脸的失望,黄金围正是卡在东去要道上的一道关隘,如果起不到作用,当初张鲁也就不会在这儿设下关卡了。 柳隐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宿将了,不可能顾头不顾腚,想必在关城的东面,也是防备森严的,山路险峻,就算个别身手好的士兵攀越过去,也是无济于事,除非能找到一条可以供大部队通行的道路,绕过黄金围,可这完全是不现实的。 曹亮眺望着紧邻黄金围,充当着黄金围一面城墙的那处断崖,对身后的方布道“方布,你能不能攀上那一处断崖?” 这处断崖几乎是笔直峭立的,有数百尺的高度,一般的人自然攀不上去的,不过对于攀岩的高手来说,这却又算不得什么。 方布仔细地瞧了瞧,给了曹亮一个肯定的答复“可以!” “那你带一条绳索上去,把这条绳索系在山顶上。”曹亮这是突发奇想,找一个攀岩的高手,徒手爬上山巅,布一条索道出来,只要有一条索道,就可以有更多身手敏捷的好手攀上山顶。 “不……不妥。”邓艾却是摇头反对,“曹校尉,这……这样完全是无用功,这山顶尖而……而陡峭,根本就站……站不了几个人,从山顶垂降到……到黄金围内,如同是……是羊入狼群,和……和送死无异。” 邓艾一眼就看穿了曹亮的计划,那就是派一支身手矫健的队攀上断崖的山顶,再从断崖上垂降下去。 可是能攀上断崖的,绝对没有多少人,这么一支规模的部队,就算垂降到黄金围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是白白的去送死。 可能是后世那些特种兵大片看多了的缘故,曹亮确实对那种凌空垂直悬降的战斗方式很是神往,拿一把ak47凌空垂降,然后横扫八方。 可惜在这冷兵器时代,这种好莱坞大片是不可能上演的,那怕就是方布这样武艺高强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乱军之中大杀四方,象赵子龙那样单枪匹马在曹营之中杀个七进七出,那完全更是虚构的故事,就算刀枪伤不了你,乱箭还射不死你吗防得了前面,还能防得住后面吗? 邓艾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把曹亮仅存的一些幻想给浇灭了,是啊,在这个时代,哪有那么多的神剧来上演啊,如果换作是后世,只要能占据制高点,光是扔下一堆手榴弹,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等等,曹亮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手榴弹,但是也有类似于手榴弹的武器,那就是猛油火罐。 猛油火罐的制作其实极为简单,将獾油灌入到瓦罐之中,放入类似于灯芯的布条就可以象点油灯一样点燃,点燃之后便可以抛至敌军的营地,瓦罐碎裂之后,火油四溅,便可以在敌人的营地之中引起熊熊的大火。 如果敌人营地之中有易燃之物,那效果便更佳。 猛油火罐虽然威力颇大,但投掷不易,往往在实战中虽然采用,但却并也只是辅助的手段,并没有做为主攻的用途。 曹亮灵机一动,如果方布等人能攀上断崖,但可以在上面屯积大量的猛油火罐,等到魏军攻城之时,方布将这些猛油火罐逐一投掷下去,火烧城头,便可以彻底地打乱蜀军的城防,给攻城的魏军以可趁之机。 想到此处,曹亮便立刻吩咐下去,尽可能多的筹集猛油火罐,实在没有的话,找其他的油料代替,填充在瓦罐之内,多多益善。 第447章 猛油火罐(下) s:稍后更正 闻鼓必进,闻金必退,这是军队最起码的纪律,违令者,可斩无赦。 羊祜听到了鸣金声,微微地吃了一惊,虽然说战况胶着,但魏军的士气尚在,这个时候退兵,不就等于是前功尽弃吗?那么多的魏军士兵,不就白白地牺牲了吗? 羊祜很是不甘心,但军令如山,他却也不得不遵从,只得下令停止了攻城,全军集体后撤。 “曹校尉,天色尚早,为何这个时候鸣金收兵?”羊祜回营之后见到了曹亮,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当着众人的面,自然得是公事公办,以官职相称的。 曹亮淡淡地道:“那依你之见,在天黑之前,是一定能拿得下黄金围吗?” 羊祜顿时哑口无言,讷讷地道:“可就算拿不下来,那也不能放弃呀。” 曹亮道:“谁说我要放弃了?强攻不得,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到不如早些收兵,另做计较。” “那曹校尉可有更好的破城良策吗?”杜预问道。 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我们如果照这个强攻方式,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拿下黄金围,所以必须要另想办法才行。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营歇息去吧,待我在周围看看。” “唯。”羊祜和杜预拱手而退。 曹亮带了方布及一队亲兵,在黄金围的周围转悠起来,既然强攻不成,曹亮就思量着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找一找突破口。 看了半天,曹亮吩咐手下将邓艾唤来,邓艾可是军事地理方面的行家,而且有着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想法,是行奇弄险的高手,曹亮想听听他的主意。 邓艾很快地赶了过来,曹亮道:“士载,我军正面强攻不得,你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后面绕过去,前后夹击,拿下黄金围?” 邓艾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黄金周围的地势,然后对曹亮道:“恐……恐怕不行。” “为何?” “黄金峡的周围,都……都是崇山峻岭,悬崖绝……壁,几……几乎无路可走,就算有……有个别身手矫健的士兵可……可以攀越过去,但黄金围的东……东面,亦是高墙坚城,想……想来蜀人也是防备周全的,轻装过去的士兵连……连攻城的云梯都没有,如……如何能攻上城头?” 邓艾很少这样长篇大论,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涨得满脸通红,生怕曹亮理解不了。 曹亮倒是听明白了,但却是一脸的失望,黄金围正是卡在东去要道上的一道关隘,如果起不到作用,当初张鲁也就不会在这儿设下关卡了。 柳隐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宿将了,不可能顾头不顾腚,想必在关城的东面,也是防备森严的,山路险峻,就算个别身手好的士兵攀越过去,也是无济于事,除非能找到一条可以供大部队通行的道路,绕过黄金围,可这完全是不现实的。 曹亮眺望着紧邻黄金围,充当着黄金围一面城墙的那处断崖,对身后的方布道:“方布,你能不能攀上那一处断崖?” 这处断崖几乎是笔直峭立的,有数百尺的高度,一般的人自然攀不上去的,不过对于攀岩的高手来说,这却又算不得什么。 方布仔细地瞧了瞧,给了曹亮一个肯定的答复:“可以!” “那你带一条绳索上去,把这条绳索系在山顶上。”曹亮这是突发奇想,找一个攀岩的高手,徒手爬上山巅,布一条索道出来,只要有一条索道,就可以有更多身手敏捷的好手攀上山顶。 “不……不妥。”邓艾却是摇头反对,“曹校尉,这……这样完全是无用功,这山顶尖而……而陡峭,根本就站……站不了几个人,从山顶垂降到……到黄金围内,如同是……是羊入狼群,和……和送死无异。” 邓艾一眼就看穿了曹亮的计划,那就是派一支身手矫健的队攀上断崖的山顶,再从断崖上垂降下去。 可是能攀上断崖的,绝对没有多少人,这么一支规模的部队,就算垂降到黄金围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是白白的去送死。 可能是后世那些特种兵大片看多了的缘故,曹亮确实对那种凌空垂直悬降的战斗方式很是神往,拿一把ak47凌空垂降,然后横扫八方。 可惜在这冷兵器时代,这种好莱坞大片是不可能上演的,那怕就是方布这样武艺高强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乱军之中大杀四方,象赵子龙那样单枪匹马在曹营之中杀个七进七出,那完全更是虚构的故事,就算刀枪伤不了你,乱箭还射不死你吗防得了前面,还能防得住后面吗? 邓艾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把曹亮仅存的一些幻想给浇灭了,是啊,在这个时代,哪有那么多的神剧来上演啊,如果换作是后世,只要能占据制高点,光是扔下一堆手榴弹,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等等,曹亮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手榴弹,但是也有类似于手榴弹的武器,那就是猛油火罐。 猛油火罐的制作其实极为简单,将獾油灌入到瓦罐之中,放入类似于灯芯的布条就可以象点油灯一样点燃,点燃之后便可以抛至敌军的营地,瓦罐碎裂之后,火油四溅,便可以在敌人的营地之中引起熊熊的大火。 如果敌人营地之中有易燃之物,那效果便更佳。 猛油火罐虽然威力颇大,但投掷不易,往往在实战中虽然采用,但却并也只是辅助的手段,并没有做为主攻的用途。 曹亮灵机一动,如果方布等人能攀上断崖,但可以在上面屯积大量的猛油火罐,等到魏军攻城之时,方布将这些猛油火罐逐一投掷下去,火烧城头,便可以彻底地打乱蜀军的城防,给攻城的魏军以可趁之机。 想到此处,曹亮便立刻吩咐下去,尽可能多的筹集猛油火罐,实在没有的话,找其他的油料代替,填充在瓦罐之内,多多益善。 第448章 攻破外城 蜀兵们都懵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天上不下雨,改下罐子了?而且这罐子还不是普通的瓦罐,落地就着火,有这么邪门的事吗? 事实上,根本就不容蜀兵们去考虑原因,那些瓦罐呼啸而来,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火油四溅。更有直接就砸在蜀兵头顶上的,那倒楣的家伙马上就变成了火人,痛苦哀嚎,四处奔窜,但那火油根本就扑不灭,其他的人只能是看着他活活地被烧死。 无数的瓦罐落了下来,整个黄金城头已经是沦为了一片火海,蜀兵们四处逃窜,逃避不及的便会被火给烧死。 柳隐悚然地一惊,不过他压根儿也不相信什么天降火罐的事,出现如此怪异的事,只能是归结为有人爬到了他们头顶的山上。 柳隐抬头向断崖上望去,由于断崖过于垂直且很高的缘故,柳隐得把头仰得很高才能看得面前山上的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山顶上不知何时爬上去许多的魏兵,他们正轮番地往黄金城中扔瓦罐,这满城的大火,正是他们的杰作。 猛油火罐的威力相当大,一个火罐碎裂之后,可以使一丈范围内被烈火所覆盖,几十个火罐一齐燃烧起来,那等于大半个的城头都沦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柳隐万万没想到魏军会采用这么一招,简直是防不胜防啊,虽然说黄金城头上备有几个大瓮,储满了水,就是为了防止敌人火攻用的,但这火势也太猛烈了,单凭这点水是很难救得了火的。 更何况,瓦罐填充的,都是油料,本身就是可以燃烧的,用水也很难将其扑灭,而且山上的魏军不断地往下投掷,大火烧了一片又一片,整个城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柳隐不禁有些焦急了,现在魏军正在攻城之际,城头上一片混乱,那状况可就不妙了,如果魏军这个时候发起强攻的话,蜀军是很难抵挡的。 难怪今天魏军攻城显得漫不经心的,原来他们是等着这一手呢,柳隐不禁好生懊悔,早知道魏军会从山顶上扔猛油火罐的话,自己就应当是早做防备,不让魏军轻易地攀上断崖才是。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柳隐不能坐视黄金围失守,只能是指挥蜀军强行地去扑灭大火,同时加强防备,以防止魏军趁机攻城。 不过,一切都迟了,曹亮就等着火起的那一刻,黄金城头大火一起,曹亮就命人擂响了进攻的战鼓,先前还吊儿郎当做着试探性进攻的魏军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潮水般地向着黄金城涌去,发起了最为猛烈的攻势。 谁都知道此刻攻城那就是天赐良机,城头上的大火让守城的蜀军是自顾不瑕,如何还能顾及到攻城的魏兵,现在谁第一个攻上黄金围的城头,那就是白捡的天大的功劳啊。 所以魏军是人人争先,个个奋勇,不遗余力地朝着黄金围冲了过去,战鼓隆隆,喊杀震天,气吞如虎。 柳隐有些急眼了,他拼命地指挥着蜀军扑到城墙上阻挡魏军的进攻,但在大火熊熊的情况下,蜀军已经很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了。 第一个魏兵冲了城头,紧接着更多的魏兵是蜂拥而入,纷纷地登上了城墙。 方布此刻在山顶上瞧见魏军已经登临了城头,也就停止了对城头的“轰炸”,转而将猛油火罐投掷到蜀军的密集处。 柳隐看到大势已去,立刻下令蜀兵全线后撤,向内城退去。 黄金围的内城堡垒,当初张鲁兴建黄金关的时候并不曾建,直到蜀国建国之后,为了应对来自东三郡的威胁,才在黄金围中另建了一座内城,方圆只有五十丈,采用的是堡垒似的建筑结构。 内城堡垒的兴建,大大的提高了黄金围的防御能力,一般情况下,外城城墙被攻破之后,城池也就失守了,但是黄金围不同,正是因为它所的粮草物资军械都是储存在内城之中的,所以就算是外城失守,守军也可以退守到内城之中,做长期的坚守。 黄金围的内城,其实并不象一座城池,倒是很象关中地区比较常见的坞堡,堡内房舍相连,几乎看不到一块空地,外面围墙高耸,设有敌楼碉堡,防御设施齐备。 柳隐看到外城确实已经是守不住了,一旦魏军大批的人马涌入进来,失去了城防的优势,蜀军是很难抵挡的。 所以他干脆放弃了外城,下令残余的军队迅速地退到内城之中,继续地坚守。 这也是柳隐最后的倚仗了,如果内城再失守的话,那么黄金围就彻底地失陷了。 蜀军的撤退非常的迅速,看得出他们平常也经常会进行这样的撤退演习,整个撤退的过程相当的熟练。 而魏军攻破外城墙之后的兴奋感还没有消失,对蜀军的快速撤退反应不足,等他们试图前去追击的时候,蜀军已经全部撤退到了内城之中,并且关闭了内城的城门,重新布置了防线,严阵以待。 羊祜是跟随着第二批入城的魏军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的,这个时候,城头的火势已经是大为衰减了,而城中已经看到蜀军的踪影了,柳隐率领着残余的蜀军已经全部撤退到了内城之中。 内城的城墙高大坚实,其高度甚至要比外城城墙还有高上几尺,羊祜没有轻易地发起进攻,而是下令魏军打开城门,将曹亮等人迎入到城中。 顺利地攻破了黄金围,魏军诸将皆是兴高采烈,等到城门一开,众人都簇拥着曹亮一起入城,而且都在交口称赞曹亮的妙计,如果不是曹亮派人登上断崖向黄金围内投掷猛油火罐,魏军又怎么能轻易地攻破黄金围呢? 这种天马行空似的神来之笔,恐怕也只有曹亮才能想得出,任谁翻遍了兵法也没有见过相同的战例,打得不光是精彩漂亮,更是前无古人。 不过众人进城之后,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集体傻了眼。 第449章 城中有城 城中之城? 魏军诸将士皆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心中都有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攻破黄金围的外城魏军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甚至完全是依靠曹亮的妙计才得以成功。 但没想到都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之后,才发现黄金围内竟然是别有洞天,居然还有一座城中之城,而且看内城的模样,高大坚固,一点也不逊色于外城。 这让刚刚破城的魏军是情何以堪? 其实内城相当于是另一道关隘,魏军突破了外城,只等于打通了第一关而已,只有拿下内城,才能真正地完成通关。 不过看起来内城虽然,但却是如同堡垒一般坚固,而且它与断崖已经是离开一段距离了,方布在山顶上投掷出来的瓦罐,根本就投掷不到内城之中,继续地采用火攻之策显然是无法奏效的。 羊祜来到了曹亮的面前,无奈地道“曹校尉,没想到蜀人在黄金城中还兴建了一座内城,如今他们全部退守到了内城之中,想要攻克,难度极大。” 曹亮亲自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这座内城兴建的极为巧妙,城墙坚固,只留有一座门方便进出,通关的道路就在内城的城墙之下,虽然说不经过内城也可以通过黄金围,但内城之中驻守的蜀军严防死守,完全将这条通关的路给封死了,魏军想要通过黄金围,就必须要拿下内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过想要攻破内城,却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内城形似坞堡,曹亮可知道,雍凉一带的坞堡可是一种最为坚固的防御工事,凶悍的胡人骑兵都拿它丝毫没有办法,坞堡内储存着大量的粮草物资,那怕胡人骑兵长期围困,都无济于事。 曹亮在黄金围内没有发现蜀军的粮库和军械库,想必就些粮草物资都保存在内城之中的,这样就完全有利于蜀军做长期的坚守。 本以为可以顺利地拿下黄金围了,但没想到这城里面内有乾坤,这座内城无疑给曹亮提了一个新的难题,火攻之策失效之后,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 曹亮下令魏军暂停对内城的进攻,转而是去扑灭城头上的余火,将城外的那些攻城器械移入城中。 不过曹亮并没有打算强攻,象这种坚固的堡垒,想要用强攻的手段拿下来,既要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而现在魏军最为欠缺的,就是时间。 曹亮把邓艾、石苞、羊祜、杜预四个人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不过显然他们也对蜀军的这个“乌龟壳子”有些无计可施。石苞建议采用挖地道的方式,在黄金围的内城城下挖出一条通道来,从地道里杀进去。 不过这个方案很快地被众人给否决了,首先挖地道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挖出一条地道来,而且目前也不清楚地下的土质如何,适合不适合挖地道,如果地底下有大块的岩石的话,那根本就挖不通。 再者,蜀军那边如果有所防备的话,挖地道也是很难成功的。 杜预提议继续地采用火攻之计,虽然从山顶上投掷猛油火罐距离不够了,但魏军不是有投石车吗,把这些猛油火罐放置在投石车上,一样可以投掷到内城之中。 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认为此法也不可取。 黄金围内城之中,全部都是堡垒构造,为了防火,基本上采用的都是砖石结构,很少有木屋草顶,砖石是不惧火攻的,蜀军士兵躲在堡垒内,猛油火罐也伤不及他们。 这种堡垒结构的城池,就如同是坚硬的乌龟壳子一般,一般的攻城手段是很难奏效的。 羊祜有些气恼地道“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地这么看着束手无策吗?不行的话还是强攻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也要拿下黄金围来!” 这次曹亮率军攻打黄金围,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拿下来才行,如果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的话,那就只有采用强攻一种途径了,依靠魏军数量上的优势,不惜一切代价,轮番进攻。 曹亮眉头紧锁,强攻是攻城作战之中最普通最广泛的攻击手段,但是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才行,而且从目前内城的防御情况来看,就算魏军倾尽全力强攻,也未必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这个时候,方布率着登山的队返了回来。 成功的攻克了黄金围的外城,方布他们是功不可没,不过随着魏军进入到了黄金围之中,方布再继续地呆在断崖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他带着人就下了山,向曹亮来复命。 曹亮对方布他们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正是因为方布的出色表现,攀登上了无人可以企及的悬崖,魏军才有机会攻破黄金围的外城。 曹亮赞许了他们几句,不光是方布,就连这些登上山顶的魏兵都是好样的,他们有这样的身手,完全称得上是攀岩高手了。 曹亮甚至动了一个念头,就是把一些擅长攀登的好手集中起来,进行攀岩训练,打造出一支特种部队来,专门攀登险要山峰。 上次在淮南,这次在汉中,曹亮都曾遇到过险要山势,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无法逾越,如果真有这么一支山地奇兵的话,完全可以收到奇效。 不过这事现在只能暂时想想,等以后有条件再实施,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能越得过黄金围才行。 曹亮这时注意到,在方布的身后有一位年轻的魏兵,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的头上,竟然插了一支形似桃花的粉色花枝,不过它的叶子,却是翠绿的竹叶。 “你这支花是从哪儿采来的?”曹亮很有兴趣地问道。 那个兵有些胆怯,低声地道“就在山上面……” “这种花多吗?” “很多,满山都是。” 曹亮抚掌大笑道“吾计成矣。” 第450章 夹竹桃 众人都是满头的雾水,不解其意。 羊祜道“姊夫,这不过是几朵桃花而已,又能有什么用途?” 曹亮呵呵一笑,将那枝花从那个士兵的头上拨了下来,伸到了羊祜的面前,让他瞧个仔细,问道“叔子,你可曾见过长着竹叶的桃花?” 羊祜是北方人,只见过寻常的桃花,这种长着竹叶的桃花他还真没见过,羊祜顿时好奇了起来,伸手想接过来仔细瞧瞧。 曹亮并没有递给他,而是往后一缩,道“心,这花有毒!” 羊祜不禁为之一怔,桃花有毒,他还真是闻所未闻的,道“不可能吧,这花居然会有毒?” 曹亮叫那个摘花的士兵叫过来,问道“你手臂上有什么感觉吗?” 那名士兵伸出了手来,已经明显看到他的手已经是红肿了,他道“又麻又痒的。” 曹亮对众人道“这花叫做夹竹桃,夹竹桃故名思义,假竹桃也,其叶似竹,其花似桃,实又非竹非桃,故而叫这名字。夹竹桃是一种含有剧毒的植物,他刚才采摘时不心把花的汁液沾在了手上,所以才会红肿麻痒,这就是中毒的表现。如果有人误服了这花和叶子,单单就这几片,也足以致命了。” 前世曹亮是见过这种植物的,花瓣似桃花,叶子似竹子,辨识度很高,因为这种花只生长在南方,所以羊祜他们都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花的属性了。 夹竹桃是一种有毒的植物,整棵植物包括其树液都带有毒性,而且它的毒性极高,误食花和叶子数片即可致人于死命,同时夹竹桃的药用价值也极高,制成药材可以治很多种病。 听曹亮这么一讲,众人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看似娇艳如桃花的花竟然能要人的性命,那个士兵出暗暗地后怕,幸亏刚才他也是只是摘了一枝花,倘若多沾上这夹竹桃的汁液,说不定自己就没命了。 杜预疑惑地道“方才听曹校尉所言,似乎有了破城之良策,莫非就是因为此物不成?” 曹亮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杜预不解地道“此物虽然有毒,但似乎服食下去才能致人于死地,那曹校尉有什么办法让蜀人都来吃此物?” 曹亮笑道“吃是不用吃的,夹竹桃毒性猛烈,点燃之后产生的烟雾也是含有剧毒的,此时西风正紧,可以在上风口处大量点燃此物,黄金围的内城只有巴掌大的这么一点地方,只要毒烟笼罩在城内,看他柳隐还如何能抵挡?” 杜预闻之,连声惊叹道“高招,曹校尉真高招也!” 战场之上采用毒烟攻敌,这也并非是曹亮的首创,早在春秋战国时代,这一类的“生化武器”就已经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只不过使用的条件较为苛刻,不能广泛的来应用,所以使用毒烟毒雾并不是战争的主流,只能算是一种辅助的手段。 首先使用毒烟必须要有合适的风向和风力,风向不对,毒倒的就不是敌方而是自己一方了,风力也必须要合适,不能太大了,也不能太了,风太大毒烟很快就会被吹走,风太了又吹不过去,所以说使用毒烟对风的要求很苛刻。 其次便是敌方的阵地了,敌方如果处于一种宽敞开放的空间之内,那么毒草烟的攻击是无效的,只有敌方处于一种封闭狭的空间,这样才有效果。 而黄金围的内城正好符合空间封闭狭的特点,此时的风向也正好是刮着西风而且风力不大,确实是比较适合使用毒烟来攻击。 其实曹亮原本是没有想到用这个方法的,只不过是他看到夹竹桃之后,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办法。 曹亮对方布道“方布,还得再辛苦你一趟了,再带人爬上山去,将这种夹竹桃尽可能多的砍伐一些。” “唯!”方布慷然领命。 再度上山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有那条绳索的存在,方布率队轻松地就攀上了断崖。 这一片野生的夹竹桃就生长在断崖的背面,夹竹桃是一种大灌木,低矮的也有人的高度,高大的夹竹桃甚至高达两丈有余。 因为知道夹竹桃是有毒草的,所以方布他们砍伐的时候格外的心翼翼,尽可能地不让断口处的汁液沾到身上。 砍伐好的夹竹桃被捆成了大捆,直接地就从山顶上抛了下来,山底下自然有魏兵守候着取走。 既然曹亮吩咐尽可能多的砍伐一些,所以方布他们十分卖力地将山顶上的夹竹桃全部给砍光了,一株都不曾剩下。 不过这种多年生的灌木倒也不惧砍伐,只要根子在,很快就又可以生长出来了。 方布他们前前后后,差不多砍伐了有上千捆的夹竹桃枝条,光是堆在那儿的枝条,就已经是如同一座山似的了。 天黑之后,方布等人安全顺利地下了山,看得出,他们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曹亮吩咐亲兵带他们下去休息,接着又命人连夜快马赶回兴势,带回一些砒霜、巴豆、硫磺等物来。 曹亮的军中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但是魏军大营之中却有,做为一些特殊的物资,在出征之前就已经是准备好的,至于用上用不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夹竹桃是毒性是不,但是它和砒霜这些剧毒的东西还是差了一些,而且使用毒烟,终归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曹亮才决定增加一些毒物的数量和种类,多管齐下,确保万无一失。 虽然这些特殊的物资大营之中数量也不会太多,但也差不多够曹亮所需了,曹亮所要制作的,就是毒烟弹,将砒霜、巴豆、硫磺和夹竹桃剁碎的枝叶混合在一起,用草绳包裹,加入易燃的油脂,制成草绳球,点燃后用投石车抛射到城内。 这种混合了各种剧毒的毒烟弹,毒性要比散烧的夹竹桃更为猛烈,抛射到城内之后,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第451章 毒烟弥漫 s:稍后更正: 魏军诸将士皆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心中都有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攻破黄金围的外城魏军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甚至完全是依靠曹亮的妙计才得以成功。 但没想到都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之后,才发现黄金围内竟然是别有洞天,居然还有一座城中之城,而且看内城的模样,高大坚固,一点也不逊色于外城。 这让刚刚破城的魏军是情何以堪? 其实内城相当于是另一道关隘,魏军突破了外城,只等于打通了第一关而已,只有拿下内城,才能真正地完成通关。 不过看起来内城虽然,但却是如同堡垒一般坚固,而且它与断崖已经是离开一段距离了,方布在山顶上投掷出来的瓦罐,根本就投掷不到内城之中,继续地采用火攻之策显然是无法奏效的。 羊祜来到了曹亮的面前,无奈地道:“曹校尉,没想到蜀人在黄金城中还兴建了一座内城,如今他们全部退守到了内城之中,想要攻克,难度极大。” 曹亮亲自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这座内城兴建的极为巧妙,城墙坚固,只留有一座门方便进出,通关的道路就在内城的城墙之下,虽然说不经过内城也可以通过黄金围,但内城之中驻守的蜀军严防死守,完全将这条通关的路给封死了,魏军想要通过黄金围,就必须要拿下内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过想要攻破内城,却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内城形似坞堡,曹亮可知道,雍凉一带的坞堡可是一种最为坚固的防御工事,凶悍的胡人骑兵都拿它丝毫没有办法,坞堡内储存着大量的粮草物资,那怕胡人骑兵长期围困,都无济于事。 曹亮在黄金围内没有发现蜀军的粮库和军械库,想必就些粮草物资都保存在内城之中的,这样就完全有利于蜀军做长期的坚守。 本以为可以顺利地拿下黄金围了,但没想到这城里面内有乾坤,这座内城无疑给曹亮提了一个新的难题,火攻之策失效之后,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 曹亮下令魏军暂停对内城的进攻,转而是去扑灭城头上的余火,将城外的那些攻城器械移入城中。 不过曹亮并没有打算强攻,象这种坚固的堡垒,想要用强攻的手段拿下来,既要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而现在魏军最为欠缺的,就是时间。 曹亮把邓艾、石苞、羊祜、杜预四个人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不过显然他们也对蜀军的这个“乌龟壳子”有些无计可施。石苞建议采用挖地道的方式,在黄金围的内城城下挖出一条通道来,从地道里杀进去。 不过这个方案很快地被众人给否决了,首先挖地道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挖出一条地道来,而且目前也不清楚地下的土质如何,适合不适合挖地道,如果地底下有大块的岩石的话,那根本就挖不通。 再者,蜀军那边如果有所防备的话,挖地道也是很难成功的。 杜预提议继续地采用火攻之计,虽然从山顶上投掷猛油火罐距离不够了,但魏军不是有投石车吗,把这些猛油火罐放置在投石车上,一样可以投掷到内城之中。 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认为此法也不可取。 黄金围内城之中,全部都是堡垒构造,为了防火,基本上采用的都是砖石结构,很少有木屋草顶,砖石是不惧火攻的,蜀军士兵躲在堡垒内,猛油火罐也伤不及他们。 这种堡垒结构的城池,就如同是坚硬的乌龟壳子一般,一般的攻城手段是很难奏效的。 羊祜有些气恼地道:“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地这么看着束手无策吗?不行的话还是强攻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也要拿下黄金围来!” 这次曹亮率军攻打黄金围,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拿下来才行,如果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的话,那就只有采用强攻一种途径了,依靠魏军数量上的优势,不惜一切代价,轮番进攻。 曹亮眉头紧锁,强攻是攻城作战之中最普通最广泛的攻击手段,但是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才行,而且从目前内城的防御情况来看,就算魏军倾尽全力强攻,也未必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这个时候,方布率着登山的队返了回来。 成功的攻克了黄金围的外城,方布他们是功不可没,不过随着魏军进入到了黄金围之中,方布再继续地呆在断崖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他带着人就下了山,向曹亮来复命。 曹亮对方布他们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正是因为方布的出色表现,攀登上了无人可以企及的悬崖,魏军才有机会攻破黄金围的外城。 曹亮赞许了他们几句,不光是方布,就连这些登上山顶的魏兵都是好样的,他们有这样的身手,完全称得上是攀岩高手了。 曹亮甚至动了一个念头,就是把一些擅长攀登的好手集中起来,进行攀岩训练,打造出一支特种部队来,专门攀登险要山峰。 上次在淮南,这次在汉中,曹亮都曾遇到过险要山势,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无法逾越,如果真有这么一支山地奇兵的话,完全可以收到奇效。 不过这事现在只能暂时想想,等以后有条件再实施,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能越得过黄金围才行。 曹亮这时注意到,在方布的身后有一位年轻的魏兵,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的头上,竟然插了一支形似桃花的粉色花枝,不过它的叶子,却是翠绿的竹叶。 “你这支花是从哪儿采来的?”曹亮很有兴趣地问道。 那个兵有些胆怯,低声地道:“就在山上面……” “这种花多吗?” “很多,满山都是。” 曹亮抚掌大笑道:“吾计成矣。” 第452章 柳隐自刎 s稍后更正 城中之城 魏军诸将士皆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心中都有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攻破黄金围的外城魏军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甚至完全是依靠曹亮的妙计才得以成功。 但没想到都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之后,才发现黄金围内竟然是别有洞天,居然还有一座城中之城,而且看内城的模样,高大坚固,一点也不逊色于外城。 这让刚刚破城的魏军是情何以堪 其实内城相当于是另一道关隘,魏军突破了外城,只等于打通了第一关而已,只有拿下内城,才能真正地完成通关。 不过看起来内城虽然,但却是如同堡垒一般坚固,而且它与断崖已经是离开一段距离了,方布在山顶上投掷出来的瓦罐,根本就投掷不到内城之中,继续地采用火攻之策显然是无法奏效的。 羊祜来到了曹亮的面前,无奈地道“曹校尉,没想到蜀人在黄金城中还兴建了一座内城,如今他们全部退守到了内城之中,想要攻克,难度极大。” 曹亮亲自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这座内城兴建的极为巧妙,城墙坚固,只留有一座门方便进出,通关的道路就在内城的城墙之下,虽然说不经过内城也可以通过黄金围,但内城之中驻守的蜀军严防死守,完全将这条通关的路给封死了,魏军想要通过黄金围,就必须要拿下内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过想要攻破内城,却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内城形似坞堡,曹亮可知道,雍凉一带的坞堡可是一种最为坚固的防御工事,凶悍的胡人骑兵都拿它丝毫没有办法,坞堡内储存着大量的粮草物资,那怕胡人骑兵长期围困,都无济于事。 曹亮在黄金围内没有发现蜀军的粮库和军械库,想必就些粮草物资都保存在内城之中的,这样就完全有利于蜀军做长期的坚守。 本以为可以顺利地拿下黄金围了,但没想到这城里面内有乾坤,这座内城无疑给曹亮提了一个新的难题,火攻之策失效之后,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 曹亮下令魏军暂停对内城的进攻,转而是去扑灭城头上的余火,将城外的那些攻城器械移入城中。 不过曹亮并没有打算强攻,象这种坚固的堡垒,想要用强攻的手段拿下来,既要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而现在魏军最为欠缺的,就是时间。 曹亮把邓艾、石苞、羊祜、杜预四个人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不过显然他们也对蜀军的这个“乌龟壳子”有些无计可施。石苞建议采用挖地道的方式,在黄金围的内城城下挖出一条通道来,从地道里杀进去。 不过这个方案很快地被众人给否决了,首先挖地道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挖出一条地道来,而且目前也不清楚地下的土质如何,适合不适合挖地道,如果地底下有大块的岩石的话,那根本就挖不通。 再者,蜀军那边如果有所防备的话,挖地道也是很难成功的。 杜预提议继续地采用火攻之计,虽然从山顶上投掷猛油火罐距离不够了,但魏军不是有投石车吗,把这些猛油火罐放置在投石车上,一样可以投掷到内城之中。 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认为此法也不可取。 黄金围内城之中,全部都是堡垒构造,为了防火,基本上采用的都是砖石结构,很少有木屋草顶,砖石是不惧火攻的,蜀军士兵躲在堡垒内,猛油火罐也伤不及他们。 这种堡垒结构的城池,就如同是坚硬的乌龟壳子一般,一般的攻城手段是很难奏效的。 羊祜有些气恼地道“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地这么看着束手无策吗不行的话还是强攻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也要拿下黄金围来” 这次曹亮率军攻打黄金围,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拿下来才行,如果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的话,那就只有采用强攻一种途径了,依靠魏军数量上的优势,不惜一切代价,轮番进攻。 曹亮眉头紧锁,强攻是攻城作战之中最普通最广泛的攻击手段,但是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才行,而且从目前内城的防御情况来看,就算魏军倾尽全力强攻,也未必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这个时候,方布率着登山的队返了回来。 成功的攻克了黄金围的外城,方布他们是功不可没,不过随着魏军进入到了黄金围之中,方布再继续地呆在断崖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他带着人就下了山,向曹亮来复命。 曹亮对方布他们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正是因为方布的出色表现,攀登上了无人可以企及的悬崖,魏军才有机会攻破黄金围的外城。 曹亮赞许了他们几句,不光是方布,就连这些登上山顶的魏兵都是好样的,他们有这样的身手,完全称得上是攀岩高手了。 曹亮甚至动了一个念头,就是把一些擅长攀登的好手集中起来,进行攀岩训练,打造出一支特种部队来,专门攀登险要山峰。 上次在淮南,这次在汉中,曹亮都曾遇到过险要山势,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无法逾越,如果真有这么一支山地奇兵的话,完全可以收到奇效。 不过这事现在只能暂时想想,等以后有条件再实施,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能越得过黄金围才行。 曹亮这时注意到,在方布的身后有一位年轻的魏兵,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的头上,竟然插了一支形似桃花的粉色花枝,不过它的叶子,却是翠绿的竹叶。 “你这支花是从哪儿采来的”曹亮很有兴趣地问道。 那个兵有些胆怯,低声地道“就在山上面” “这种花多吗” “很多,满山都是。” 曹亮抚掌大笑道“吾计成矣。” 第453章 大撤退 拿下了黄金围,打开了东撤的通道,这对于整个魏军而言,都是一个极为利好的消息。 曹爽得到来自黄金围前线的禀报之后,也终于是可以松了一口气,身为魏军的最高统帅,这几天来曹爽一直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那怕早已实施了军粮的配给,但营中所存储的粮草还是日渐消耗殆尽,毕竟限量供应粮草只是权宜之计,如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话,粮草终归还是要耗尽的。 分水岭那头基本上是指望不上了,曹爽唯一的念想也只剩下了曹亮在东面可以创造出奇迹来。 不过好在这个奇迹最终还是真的出现了,曹亮不负众望,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拿下了号称汉中最为坚固的关隘黄金围,总算是解决了魏军的燃眉之急。 接下来就布署撤退的事宜了,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但实施起来却也是困难无比。 首先,魏军的战线目前拉得太长,夏侯霸部还深入傥骆道,受阻于分水岭一带,这部分军队需得先撤回兴势赤阪,才能汇同魏军主力向东撤退。 其次,蜀军知晓了黄金围失守的消息之后,那将魏军围死在兴势山一带的计划就失败了,所以蜀军肯定会全力发起进攻的,留住魏军是不可能了,但多歼灭一些总是好的,为了扩大战果,蜀军肯定是会不遗余力的。 所以,在魏军大撤退的背景之下,激战是不可避免的。 首先夏侯霸刚一撤退,就遭到了姜维的紧追,双方在傥骆道上展开了激战,姜维死死地紧咬不放,夏侯霸也只能是采用丢卒保帅的方式,才得以撤回到了兴势。 而负责断后的四千多魏军,全部壮烈殉国,无一生还。 当然,姜维是不满足于吃掉魏军四千多人的,原本在姜维的计划中,是要鲸吞掉魏军这十多万人马的,但黄金围的意外失守,让姜维的计划全盘落空了,如果让魏军轻易地从东路撤走的话,那姜维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结果可不是姜维所希望看到的,所以姜维是率军穷追不舍,一路追着夏侯霸,杀出了傥骆道。 而此时,费也没有闲着,指挥各路蜀军纷纷出击,整个兴势山一带,都卷入到了连绵的战火之中。 如果说魏军没有退路的时候,还能下定决心背水一战,但东撤的大门已经敞开,所有的魏军上下都是归心似箭,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才能撤到东三郡去,早已丧失了誓死而战的决心和勇气,整个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曹爽也顾不得坚守阵地了,多待这两天如果不是因为要等夏侯霸的部队,估计他死活也不愿意留在这儿了,等夏侯霸的军队一到,曹爽立刻下令全军撤退,魏军各部都拨营起寨,蜂拥地涌向了黄金围。 整个撤退行动是混乱而无序的,从兴势到黄金,本来就是山路狭隘难行,魏军众多的兵马拥挤在一起,交塞于路,反而是行动缓慢。 而蜀军的追击是一刻也没有停歇,不断地传来了后卫部队被蜀军所歼灭的消息,这更让魏军是人心惶惶。 夏侯玄一看,这不是办法啊,蜀军的追兵就在身后,如果魏军撤退如此缓慢的话,恐怕他们还走不到黄金,就会被蜀军逐个蚕食掉。 夏侯玄亲自上前去查看,发现造成拥堵的主要原因是魏军大量的辎重车和运输物资的骡马导致的,本身道路就不宽敞,这些车辆骡马挤在一起,再加上人员密集,想不拥堵都难。 于是夏侯玄当机立断,下令魏军将所有的辎重车和骡马以及连同辎重车运载的营帐军械器具等物资统统地推入了汉水之中,将道路给腾出来。 虽然这些辎重物资对军队十分的重要,但是现在似乎成为了魏军撤退时的累赘,所以夏侯玄干脆舍弃了这些东西,以换来道路的畅通无阻。 军令一下,路上的魏兵们便是纷纷地动手,将这些车辆和骡马连同物资统统地推入了汉水之中。 由于通往黄金围的这条道路就是紧邻汉水的,所以魏军行动起来还是十分的迅速,不过才一刻左右的光景,就已经将全部的额外东西抛弃掉了。 急流汹涌的汉水很快就将这些物资所吞没,连颗渣子都有剩下。 就算是抛弃也必须的处理干净了,如果遗留下来的话,必然会为蜀军所得,这种资敌的行为,夏侯玄可是不能接受的。 好在汉水的的胃口极大,那怕再多的东西扔进去,也不过是激起几朵浪花而已,处理得又方便又干净,夏侯玄也很是放心。 清理完这些辎重物资之后,魏军便可以轻装上路了,这一下拥堵的问题也就得到了彻底地解决,魏军几乎是一路跑,很快便抵达了黄金围城下。 曹亮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看到魏军蜂拥而至,便下令打开城门,让魏军是穿城而过。 没错,是穿城而过,因为黄金围城路窄,光是曹亮所率的军队,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为了减轻黄金围的拥挤程度,曹亮只在黄金城内驻扎两千人,自己亲自坐镇,只留羊祜一将相伴,至于越骑营和其他军队早已离城,在杜预、邓艾、石苞的带领下,前往了魏兴郡。 从黄金围到魏兴郡的西城,还有两百里的路要走,其中最难走的就是黄金峡这一段,驻守黄金的那些蜀兵弃城而逃之后,成为了游兵散勇,分布在黄金峡这一带也需要派兵前去清剿。 所以曹亮派杜预等三将先期出发,就等于是为大军撤离探探路,顺便清理一下残余的蜀军,让黄金围到西城这条路变得畅通无阻,以方便后续曹爽率大军前来便于通行。 魏军的先锋部队入城之后,也是丝毫不做停留,径直地穿过黄金城,望东而行。 整个大军是络驿不绝,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如同一条长龙一般地贯穿了整个的黄金围。 第454章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及曹爽的车马到时,曹亮便下城亲自相迎。 曹爽看到曹亮之后,感慨万千地道“子明啊,你又救某一命啊” 曹亮客气地道“大将军谬赞了,那为大将军分忧解难,是末将的荣幸。” 夏侯玄笑着道“子明此次拿下黄金围,可不光是解决了大将军一人呐,我军数万将军的性命得保,皆是因子明之功啊,此役子明居功至伟,大将军可得厚赏才是。” “那是当然,等回到洛阳,必当厚赏之。”曹爽是满口承应道。 到了黄金围,自然也就是脱离了险境,曹爽的心情也变得极爽了,心情好了,人的精神也就好了,曹爽现在是容光焕发,一点不象是打了败仗的,反倒是象凯旋而归的。 曹亮是暗暗苦笑一声,曹爽倒真是心宽体胖,魏军已经是如此惨败了,难得他还有如此好的心情。 不过对于曹爽而言,这就是绝处逢生啊,原本他自己都已经是失去信心,彻底地绝望了,如果葬身于兴势,那曹爽可就是真的悲剧了,当上大将军还没有多久,大把的荣华富贵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这么身死异乡,他如何能甘心得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曹亮拿下黄金围完全就是等于重新给了他一缕的曙光呀,如何不令他激动万分,曹爽甚至暗暗发誓,这辈子他是死也不离开了洛阳了,打仗这种高风险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 能脱离险境,曹爽自然是很开心的,至于那些死难的魏兵,自然会有朝廷的怃恤,有专人来负责,也就不劳曹爽来费心了。 羊祜看到司马昭和郭淮在曹爽的身后,一付臊眉耷目的样子,羊祜立刻是冷笑道“曹校尉此次拿下黄金围,打得也极是凶险,最主要的,还是有破釜沉舟迎难而上的勇气,不似某些人,仗还没打,就畏首畏尾,困难讲上一大堆,偏偏此时还要坐享其成,也不知颜面何在” 郭淮满脸涨得通红,也确实当初他话说得太满了,这次让羊祜出来打脸,让郭淮有些无地自容。 司马昭却是不忿地道“郭刺史所言,也是事实,曹长史拿下黄金围,也不过是侥幸而已,不足挂齿。” 司马昭本来就和曹亮不睦,此番曹亮立下大功,他看在眼里,嫉恨在心上,如今羊祜讥讽郭淮,司马昭立刻便反唇相讥,轻视于曹亮。 羊祜正欲反驳,曹亮拉了他一把,微微一笑道“在下也确实是侥幸而已,不过二公子因此得以侥幸捡回一条命,不知是何感想” 司马昭是哑口无言,只得悻悻而退。 曹亮没有再搭理他,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司马昭轻视曹亮的功劳,不过是自取其辱。 曹亮回身对曹爽道“大将军,此处非久留之所,此去西城,也仅两日的路程,还请大将军不辞辛苦,尽快前往西城,以策安全。” “好好好,”曹爽连声地道,“还是子明想得周全啊。” 曹亮又对夏侯玄道“泰初兄,此去西城,尚还有一段路程,蜀军逃走的兵勇甚多,一路之上要多加心,注意保护大将军的周全。” 曹亮倒是不是危言耸听,那些蜀军的游兵散勇虽然对魏军大队的人马构不成威胁,但这些人熟知地理,如果他们藏匿在某处企图行刺的话,还是得心提防才是。 夏侯玄点头称是,和曹亮拱手作别,随同曹爽的车驾,离开了黄金围,往西城方向而去。 司马昭和郭淮也走了,不过他们是腆着脸走的,此次汉中之战,大出风头的是曹亮,司马昭搞得灰头土脸的,有些抬不起头来。 虽然说司马昭目的就是搅黄曹爽的这次出征,如今他的目的倒是达到了,但心里却总是窝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屈的很。 魏军继续地鱼贯而过,连绵不绝的大军似乎看不到尽头一般。 黄金围也似乎成为了一个生死的分水岭,由于蜀军疯狂地追击,殿后的魏军伤亡极为的惨重,整部整曲的军队,都有被蜀军歼灭的可能,所以通过了黄金围的魏军,应该说是安然无恙了,而那些尚未通过黄金围的魏军,可以说一只脚还踏在鬼门关上。 羊祜暗暗地有些焦急,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到夏侯霸的身影,他拦住问过许多的魏兵,都说夏侯霸担任的是断后的任务,生死未知。 断后原本就是最为危险的差事,原本曹爽并未安排他来断后的,但夏侯霸因为在分水岭之战中没有打好,多有惭愧,才主动请缨担任的断后。 为了保障大军的顺利撤退,夏侯霸的任务就是拖延和阻挡蜀军的追击,这项任务非常的艰巨,可以说是和死神相伴,蜀军此刻趁胜而进,完全是杀红了眼,恨不得追上魏军,就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夏侯霸是且战且退,部下的人马几乎已经是拼光了,夏侯霸本人也是身上多处受伤,血染征袍。 最为困难的是,夏侯霸自打从分水岭撤退那会儿开始,就已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不停地在突围,在战斗,每天呆在战马上的时间,都超过八个时辰,就连吃饭喝水,都是在马背上解决的。 此刻的夏侯霸,已经累得是人困马乏了,硬靠着一口气强撑着,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去。 “将军,你要坚持住,前面就是黄金围了”身边的副将给他打气鼓励道。 夏侯霸勉强地抬头笑了笑,道“噢,快到黄金围了,没想到我们还撑了这么久,想必大将军他们已经是过了黄金围吧” 副将道“早就过了,夏侯将军,我们也快些走吧,到了黄金围,就安全了。” 夏侯霸大笑道“好,大将军安然无恙,某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虽然亦不足惜” 身后的蜀军追兵喊杀声四起,副将急忙地道“夏侯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456章 曹亮的另一重身份 s;早上八点左右更正 曹亮便下城亲自相迎。 曹爽看到曹亮之后,感慨万千地道:“子明啊,你又救某一命啊!” 曹亮客气地道:“大将军谬赞了,那为大将军分忧解难,是末将的荣幸。” 夏侯玄笑着道:“子明此次拿下黄金围,可不光是解决了大将军一人呐,我军数万将军的性命得保,皆是因子明之功啊,此役子明居功至伟,大将军可得厚赏才是。” “那是当然,等回到洛阳,必当厚赏之。”曹爽是满口承应道。 到了黄金围,自然也就是脱离了险境,曹爽的心情也变得极爽了,心情好了,人的精神也就好了,曹爽现在是容光焕发,一点不象是打了败仗的,反倒是象凯旋而归的。 曹亮是暗暗苦笑一声,曹爽倒真是心宽体胖,魏军已经是如此惨败了,难得他还有如此好的心情。 不过对于曹爽而言,这就是绝处逢生啊,原本他自己都已经是失去信心,彻底地绝望了,如果葬身于兴势,那曹爽可就是真的悲剧了,当上大将军还没有多久,大把的荣华富贵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这么身死异乡,他如何能甘心得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曹亮拿下黄金围完全就是等于重新给了他一缕的曙光呀,如何不令他激动万分,曹爽甚至暗暗发誓,这辈子他是死也不离开了洛阳了,打仗这种高风险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 能脱离险境,曹爽自然是很开心的,至于那些死难的魏兵,自然会有朝廷的怃恤,有专人来负责,也就不劳曹爽来费心了。 羊祜看到司马昭和郭淮在曹爽的身后,一付臊眉耷目的样子,羊祜立刻是冷笑道:“曹校尉此次拿下黄金围,打得也极是凶险,最主要的,还是有破釜沉舟迎难而上的勇气,不似某些人,仗还没打,就畏首畏尾,困难讲上一大堆,偏偏此时还要坐享其成,也不知颜面何在?” 郭淮满脸涨得通红,也确实当初他话说得太满了,这次让羊祜出来打脸,让郭淮有些无地自容。 司马昭却是不忿地道:“郭刺史所言,也是事实,曹长史拿下黄金围,也不过是侥幸而已,不足挂齿。” 司马昭本来就和曹亮不睦,此番曹亮立下大功,他看在眼里,嫉恨在心上,如今羊祜讥讽郭淮,司马昭立刻便反唇相讥,轻视于曹亮。 羊祜正欲反驳,曹亮拉了他一把,微微一笑道:“在下也确实是侥幸而已,不过二公子因此得以‘侥幸’捡回一条命,不知是何感想?” 司马昭是哑口无言,只得悻悻而退。 曹亮没有再搭理他,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司马昭轻视曹亮的功劳,不过是自取其辱。 曹亮回身对曹爽道:“大将军,此处非久留之所,此去西城,也仅两日的路程,还请大将军不辞辛苦,尽快前往西城,以策安全。” “好好好,”曹爽连声地道,“还是子明想得周全啊。” 曹亮又对夏侯玄道:“泰初兄,此去西城,尚还有一段路程,蜀军逃走的兵勇甚多,一路之上要多加心,注意保护大将军的周全。” 曹亮倒是不是危言耸听,那些蜀军的游兵散勇虽然对魏军大队的人马构不成威胁,但这些人熟知地理,如果他们藏匿在某处企图行刺的话,还是得心提防才是。 夏侯玄点头称是,和曹亮拱手作别,随同曹爽的车驾,离开了黄金围,往西城方向而去。 司马昭和郭淮也走了,不过他们是腆着脸走的,此次汉中之战,大出风头的是曹亮,司马昭搞得灰头土脸的,有些抬不起头来。 虽然说司马昭目的就是搅黄曹爽的这次出征,如今他的目的倒是达到了,但心里却总是窝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屈的很。 魏军继续地鱼贯而过,连绵不绝的大军似乎看不到尽头一般。 黄金围也似乎成为了一个生死的分水岭,由于蜀军疯狂地追击,殿后的魏军伤亡极为的惨重,整部整曲的军队,都有被蜀军歼灭的可能,所以通过了黄金围的魏军,应该说是安然无恙了,而那些尚未通过黄金围的魏军,可以说一只脚还踏在鬼门关上。 羊祜暗暗地有些焦急,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到夏侯霸的身影,他拦住问过许多的魏兵,都说夏侯霸担任的是断后的任务,生死未知。 断后原本就是最为危险的差事,原本曹爽并未安排他来断后的,但夏侯霸因为在分水岭之战中没有打好,多有惭愧,才主动请缨担任的断后。 为了保障大军的顺利撤退,夏侯霸的任务就是拖延和阻挡蜀军的追击,这项任务非常的艰巨,可以说是和死神相伴,蜀军此刻趁胜而进,完全是杀红了眼,恨不得追上魏军,就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夏侯霸是且战且退,部下的人马几乎已经是拼光了,夏侯霸本人也是身上多处受伤,血染征袍。 最为困难的是,夏侯霸自打从分水岭撤退那会儿开始,就已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不停地在突围,在战斗,每天呆在战马上的时间,都超过八个时辰,就连吃饭喝水,都是在马背上解决的。 此刻的夏侯霸,已经累得是人困马乏了,硬靠着一口气强撑着,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去。 “将军,你要坚持住,前面就是黄金围了!”身边的副将给他打气鼓励道。 夏侯霸勉强地抬头笑了笑,道:“噢,快到黄金围了,没想到我们还撑了这么久,想必大将军他们已经是过了黄金围吧?” 副将道:“早就过了,夏侯将军,我们也快些走吧,到了黄金围,就安全了。” 夏侯霸大笑道:“好,大将军安然无恙,某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虽然亦不足惜!” 身后的蜀军追兵喊杀声四起,副将急忙地道:“夏侯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56章 曹亮的另一重身份 众将皆是纳闷,攻之不得倒是很好理解,他们谁也清楚黄金围的防御能力,蜀军如果想要拿下黄金围,确实得付出不的伤亡代价,而且那怕是伤亡很大,也未必能攻下黄金围来,做为汉中东部的防御要隘,黄金围可号称是固若金汤。 让众将不解的是,蜀兵一退,黄金围反倒是唾手可得了,这不是奇哉怪事么? 姜维微微一笑,解释道:“孤城不可守,我军退去之后,守城的魏军必然是弃城而走,向东奔西城而去。但我军如果攻之甚急,魏军必不敢弃城,唯有死守耳,所以说想要拿下黄金围,欲速则不达。” 众将皆心悦诚服,道:“将军高见。” 姜维向黄金围看了看,问道:“魏军之中攻下黄金围的是何人也?” 有知道消息的将领立刻禀报道:“禀将军,攻下黄金围的魏国将领是征西长史、越骑校尉曹亮。” “曹亮?”姜维沉吟了一下,道,“莫非他就是去年在淮南之中斩杀东吴大将军诸葛瑾之人?” “正是此人,曹亮乃是高陵亭侯曹演之子,去年淮南之战时,担任征南将军参军,正是因为斩杀诸葛瑾有功,才官拜越骑校尉,此次汉中之战,也正是他率骑兵偷袭的阳平关。” 姜维轻唔了一声,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在阳平关时,姜维就已经同曹亮交过手了。“此人将来必为我季汉之劲敌!” 那偏将显然是精通各路消息的,他笑了笑,道:“曹亮还有一重身份,却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兴趣听。” 姜维顿时倍感兴趣,道:“他还有何身份,说来听听。” 那偏将道:“如果算起来,他还是当今陛下的外甥。” 姜维吃了一惊,有些匪夷所思地道:“陛下的外甥?这怎么可能?” 那偏将讪讪一笑道:“当年先帝在荆州时兵败长阪坡,有二女便陷入曹军手中,为曹亮祖父曹纯所得,后来有一女便许配给了曹纯之子曹演,生下了此子,按血脉而论,曹亮确实要喊陛下一声娘舅的。” 姜维这才算是恍然而悟,其实刘备二女失陷曹营的事,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知道人的很少,姜维出身于凉州,诸亮亮北伐之时才投降的蜀国,所以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这事发生在战乱的年月,倒也没什么稀罕的,乱世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张飞娶得夫人还不是夏侯渊的侄女吗,论起辈分来,季汉的天子还得叫夏侯霸一声舅舅。 可身份归身份,到了战场上还得拼命厮杀,谁让他们各为其主呢。 “有点意思。”姜维望向了黄金围的城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蜀军就如同是清晨的潮水一般,涨得快退得也快,方才还气势汹汹而来,转眼工夫,就已经是退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人了。 原本在黄金城头的魏军如临大敌,正准备着一场厮杀恶战呢,可蜀军压根儿就没有攻城的意思,只是在城下驻足了半刻,便全数后退了。 魏军诸将士是皆是疑惑不已,为何蜀军来而复去,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诈不成? 曹亮自然知道蜀军不攻城的原因,想必是不愿意徒增伤亡而已,这次的汉中之战,对于蜀军而言,已经是大获全胜了,该是他们庆祝胜利的时候了,一座的黄金城的守军,对于他们已经是无足轻重了。 “全体下城,准备撤退。”曹亮简短有力地下达了命令。 羊祜面带遗憾地道:“姊夫,这么险要的关城,你说放弃就放弃,真舍得吗?” 曹亮淡然地道:“舍不得又能怎样,打包带走吗?孤城不可守啊,黄金围距离西城太远,且深入蜀国境内,非重兵不可守,真想要守住,后勤保障就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其实黄金围对我们而言,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黄金围是蜀国防备魏国的关隘,对是魏国而言,自然就不那么的重要了,就算现在魏军控制住,也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因为前面还有兴势山等要隘,把黄金围当做进入汉中的跳板也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黄金围距离魏军最近的边关西城也有二百多里的距离,而且还得经过险之又险的黄金峡谷,后勤保障首先就是一个难题,军队留少了不顶事,留多了后勤供应就是一个致命缺陷。 所以弃城而走,便是上策。 命令下达后,魏军的行动还是相当迅速的,因为他们原本就是轻装而来,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可以离城了,动作相当地快。 再加上守城的魏军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意久留,所以这个回程相当的迅捷。 离开了黄金围,魏军是一路向东,穿过地势险要的黄金峡,便进入到了魏国的境内。 不过这里离魏国的边境要塞还差得很远,魏军派兵驻守的要塞就是魏兴郡的西城,曹亮率兵连赶了两天的路,这才在西城追上了魏军的大部队,也和杜预他们率领的前部兵马相会师。 到达了西城,才算是真正进入到了魏国的境内。 魏兴郡太守忙不迭地迎候着曹爽的到来,恐怕他做一辈子的太守,也是无缘瞧见这么多的达官显贵到此的,魏兴郡太守诚惶诚恐,心翼翼地招待着曹爽及众将,他也清楚,曹爽之所以会到魏兴郡来,乃是因为吃了败仗的缘故,没看到曹在爽的脸吗,铁青铁青的,满脸的怒容,魏兴太守可不敢轻易地来触怒曹爽。 魏军撤到西城之后,这才算是有时间有空闲来休整一下了,连日的突围苦战让魏军是精疲力竭,早已疲惫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有性命之忧的缘故,许多人是根本也不可能坚持到西城的。 如今逃过蜀军的追击,逃过纷纷攘攘的战场,魏军诸将士总算是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第457章 回到关中 到达了西城,曹爽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不过回想此次的伐蜀之旅,让曹爽还是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整个过程,还是相当的凶险异常的,尤其是在姜维占领分水岭截断傥骆道之后,曹爽如同是身陷绝境,差点就没命了,幸亏曹亮挺身而出,率军攻占了黄金围,从东路打开了一条通道,曹爽才得以逃出汉中。 这次伐蜀的历程,确实留给曹爽刻骨铭心的回忆,原来打仗有风险,出征须谨慎,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还是慎重一些才是,象这样高风险的买卖,曹爽是贵贱也不干了。 在洛阳,他已经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连一人之下也算不得,年幼的曹芳算个屁,曹爽才是整个洛阳朝廷的话事人,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好的前程曹爽还没来得及享受,如果此番真的在汉中给挂了,那才是终身遗憾的事,曹爽想想就后怕。 所以曹爽打定了主意,赶紧地回归洛阳,估计他这后半辈子,也就不准备再地迈出洛阳半步了。 以曹爽的意思,就准备从东三郡往东走,经南阳直赴洛阳,这也是回师洛阳最短的一条路线了。 但是夏侯玄却有不同的意见,此番伐蜀,魏军十五万出征,而现在回到西城的魏军,只有七八万人,也就是近半数的魏军殁于战事,如此惨重的伤亡,堪称是曹魏立国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战争了。 虽然说损失了七八万人对于魏国来说算不上动摇根基,但伤筋动骨却是难免的,尤其是此次出征,调用了雍凉的大部分军队,导致了雍凉的防御体系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如果蜀军趁胜反攻的话,魏军将很难抵挡。 而且魏国大军驻扎在东三郡时间不宜过长,必须要尽快地回到关中才行,而曹爽如果从南阳回京的话,势必将会调动一些军队护送,对关中的防御又将会带来一些不良的后果。 夏侯玄身为雍凉都督、征西将军,职责所在,自然是力劝曹爽不必急着回洛阳,应先从武关道返回汉中,等关中的局势安定之后,再回洛阳不迟。 而且魏军新败,关中的军心必然不稳,如果身为大将军的曹爽弃关中而走的话,将会使关中的军心进一步降低,局势堪忧。 但如果曹爽能出现在长安,那怕他什么也不用做,也能稳定军心,就算蜀军真得来犯境,以曹爽大将军的身份坐领三军,必然可以提升魏军的士气,御敌于国门之外。 可曹爽一听要他回长安,脸色都变了,脑袋摇得跟卜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干,理由嘛,也很简单,刚刚从汉中的战乱之地逃出来,马上关中又要沦为战乱之地了,曹爽可不想再去凑什么热闹。 曹亮劝道:“大将军不必担忧,蜀国虽然在兴势取得大胜,但其大将军费祎为人谨慎,守成有余而胆略不足,断然不敢兴兵犯境,所以末将以为蜀国虽胜但未必敢来进攻关中。” 曹爽疑惑地道:“子明所言,可确切否?” 曹亮微微一笑道:“蜀国国民贫,军力有限,若非诸葛亮那种有野心胆略的人,断然是不敢兴兵犯境的,诸葛亮一死,蜀国主战一派,也只剩下姜维等廖廖数人了。但此时当政的大司马蒋琬和大将军费祎,自以为才能不及诸葛亮,所以早就没有进犯我大魏边境的想法了,何况诸葛亮连年攻伐,蜀国的国力早就给掏空了,国疲民贫,何以为战?” 曹爽听了曹亮的话,也就点点头,应允了关中之行。 曹亮所言自然不是凭空想象的,而是根据历史事实得出的结论,历史上蜀军兴势大捷之后,并没有趁胜而进的想法,也算是坐失了一个良机吧。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蜀国出兵伐魏的话,成功的机率是相当大的,毕竟魏国新败,不但兵力大损,在士气上也是相当低迷的,这个时机可是诸葛亮五伐中原都不曾有过的。 曹亮毫不怀疑,此刻围绕着伐不伐魏,蜀军内部必然有一番激烈的争论,以姜维为首的主战派肯定是雄心勃勃,志在北伐,但以费祎为首的主和派却是激烈反对,不想把战争扩大化。 蜀国内部的这场扯皮必然是费祎获胜,因为费祎是大将军,是蜀国掌握兵权的第一人,而姜维不过只是辅汉将军,地位比人家差了一大截,在权力大于一切的前提条件之下,费祎必然掌握着话语权,他不同意伐魏的话,那姜维的计划必然是付诸东流的。 魏军很快地就出发了,经武关道返回关中。 武关道是仅次于函关道的一条中原通往关中的通道,秦汉时期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秦国一直派重兵驻守,提防六国的进犯。 秦末刘邦正是通过武关杀入了关中,灭掉了秦国。 不过此刻武关地处魏国腹地,战略意义上已经是无足轻重了,所以关城多有荒废,魏军经武关、商洛、蓝田,一路逶迤而行,很快便抵达了长安。 一路之上,曹爽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虽然曹亮信誓旦旦地表示,蜀军一定不会有所行动国,但那毕竟只是曹亮的一人之言,万一蜀军改主意了,突然地越过秦蛉,对关中发起了进攻,那局面岂不糟糕了。 曹爽经历了兴势之败,都落下了战争后遗症了,一听到打仗的消息,脑袋就疼,如果到了关中,发现那儿又是战火连天,曹爽都不知道自己将何以自处。 还好回到长安之后,曹爽发现这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各地也未曾报来蜀军来犯的消息,曹爽这才算彻底地安下心来,踏实地住在了长安的未央宫中。 做为西汉的都城,这里的宫殿群相对的保存完整,不象洛阳,被董卓一把火给烧了,直到曹魏立国之时,曹丕才重建的洛阳城,其实曹魏的洛阳城和东汉的洛阳城,除了城址相同之外,里面的宫殿早就面目全非了。 第458章 并州急报 长安的宫殿虽然年久失修,但大部分还是保存完好的,长安的官吏为了给曹爽营造一个好的居住环境,把曹爽居住的宫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倒也让曹爽享受了一把在洛阳宫殿之中的感觉。 军旅之中最为艰苦的,就是生活条件,那怕曹爽身为大将军,有一大堆的人来服侍,但和他平时的生活条件,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这两个多月的行程,让曹爽是倍受煎熬,这回回到长安,总算才能找回一点在洛阳的感觉。 夏侯玄、郭淮、夏侯霸等人是各自归职,回到他们原本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至于司马昭和曹亮等人,则是要随同曹爽回京的,所以他们在长安只是暂住。 曹亮回到长安之后,又见到了裴秀和傅玄,他俩上次调任到长安之后,虽然没有随同大军出征,但却一直呆在长安,协助任览处理后勤事务,相比于曹亮他们在汉中前线出生入死,裴秀和傅玄的差事可是轻松惬意的多。 “曹兄,听说你这次又立了大功,肯定会有大封赏的,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兄弟们。”裴秀一脸的羡慕之色。 虽然说此次魏军大败,但是曹亮还是有立有不少的功勋的,比如初入汉中之时大破兴势山,偷袭阳平关,尤其是兴势救曹爽和大破黄金围,这两样功勋,就足够他升官晋爵了。 现在曹亮已经是比两千石的越骑校尉了,再升一级,那就将迈入到二千石的高官行列了。 二千石可是官员的分水岭,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那才能真正算得上是达官显贵,身在仕途的人,自然是无不艳羡。 更重要的是,曹亮现在才多大,也就才二十出头吧,如此年纪,就已经攀上二千石的高位,以后的前途,必然是更不限量的。 裴秀傅玄和曹亮的年纪相仿,他俩个现在才混到了六百石的官,和曹亮一比,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的,也难怪裴秀是一脸的羡慕妒忌。 “好说,打虎离不开亲兄弟,以后还有得是仰仗裴兄傅兄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可莫要推托才是。”曹亮上前拍着二人的肩头,亲昵地道。 裴秀和傅玄相当地高兴,曹亮这两年青步平云,升官加爵的速度堪称是驷马难追,也幸亏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否则现在再去攀人家的高枝,人家恐怕都未必肯理会。 裴秀和傅玄很是庆幸,机缘巧合让他们和曹亮在发迹之前就拉上了关系,如今曹亮无疑是朝中风头最健的人物,将来的名望和地位恐怕将是其他人所无法企及的,能得到他的提携,以后裴秀和傅玄他们也肯定是前途无量。 曹亮已经是交卸了征西将军长史的差事,整点越骑营,准备随同曹爽回京了,目前他还是担任着越骑校尉的官职,不过回京之后受封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邓艾和石苞此刻也立了不少的战功,回京之后随着曹亮地位的提升,他们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倒是羊祜和杜预,此番因为大军的惨败而回,没有捞到什么功劳,暂时将会以征西将军参军的身份,留在关中。 夏侯玄回到长安,才是真正有得忙了,重新地布署关陇防线乃是其首要的任务,不管蜀军来不来犯,也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由于此次伐蜀兵力损失巨大,而从洛阳征调的中军也将会回归,所以驻守关陇的军队势必会严重的缺员,而且这个缺员一时半会也补充不起来,所以夏侯玄在布署防线的时候,捉襟见肘,头痛的很。 更为繁琐的一项工作夏侯玄则扔给了郭淮,当然这差事本该就是雍州刺史来处理,那就是关于魏军阵亡人员名单的统计和后续的怃恤事宜。 此次出征魏军总计损失了七万多人,当然,这些人也不全是阵亡了,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蜀军给俘虏了,阵亡人员的待遇和被俘人员的待遇,那可是差得很远,所以甄别出谁阵亡了谁被俘了,肯定是一项让人头疼的事务。 但再麻烦也得做,以前魏军也做过这类统计,但以前每次战投的规模都不大,人员的伤亡和被俘也有限,统计起来也不算太难。 但这次统计的数量过于庞大,而且阵亡者的遗体大部分都遗弃在了蜀国境内,给现在的统计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难题,以前有尸体的就好办多了,只需要辨认尸体即可,阵亡者都有遗体可以证实。 现在魏军几乎没有一具尸体,如何认证阵亡者,便成为了一样最为困难的事,郭淮只得通过军中的一些记录和魏兵的口述来一一确认。 估计这项工作会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而且其中必然要充斥着大量的疏漏和错误,由于证据不足,许多死难在汉中的魏军将士会被列为失踪人员名单,其家人也享受不到应得的怃恤待遇。 曹爽对这些事情皆是漠不关心,他现在呆在长安,基本上是无所事事,所有的公务皆由夏侯玄和郭淮去处理,他根本就无需去管。 现在曹爽其实一刻也不想呆在长安,如果不是夏侯玄力劝他留下来稳定一下军心,很可能曹爽早就打道回京了。 饶是如此,盘桓了十余日,曹爽将夏侯玄叫来,坚持要回洛阳。 夏侯玄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反正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蜀军发起攻击的可能性比较了,曹爽留在长安,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曹爽立刻下令准备回师洛阳。 留驻关中的军队和准备回师洛阳的军队早就已经是分开了,各自扎营,等到曹爽下令,准备回师的军队便立刻行动起来,拨营起寨,准备出发。 曹爽在夏侯玄郭淮夏侯霸等人的陪送下,离开了未央宫,而限将随同曹爽回京的丁谧、邓飏、李胜、司马昭,曹亮等人则是早已经宫门外相候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骑快马驰来,是洛阳的信使,到曹爽面前奏道:“大将军,并州急报。” 第459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s:稍后更正……………………… 长安的官吏为了给曹爽营造一个好的居住环境,把曹爽居住的宫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倒也让曹爽享受了一把在洛阳宫殿之中的感觉。 军旅之中最为艰苦的,就是生活条件,那怕曹爽身为大将军,有一大堆的人来服侍,但和他平时的生活条件,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这两个多月的行程,让曹爽是倍受煎熬,这回回到长安,总算才能找回一点在洛阳的感觉。 夏侯玄、郭淮、夏侯霸等人是各自归职,回到他们原本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至于司马昭和曹亮等人,则是要随同曹爽回京的,所以他们在长安只是暂住。 曹亮回到长安之后,又见到了裴秀和傅玄,他俩上次调任到长安之后,虽然没有随同大军出征,但却一直呆在长安,协助任览处理后勤事务,相比于曹亮他们在汉中前线出生入死,裴秀和傅玄的差事可是轻松惬意的多。 “曹兄,听说你这次又立了大功,肯定会有大封赏的,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兄弟们。”裴秀一脸的羡慕之色。 虽然说此次魏军大败,但是曹亮还是有立有不少的功勋的,比如初入汉中之时大破兴势山,偷袭阳平关,尤其是兴势救曹爽和大破黄金围,这两样功勋,就足够他升官晋爵了。 现在曹亮已经是比两千石的越骑校尉了,再升一级,那就将迈入到二千石的高官行列了。 二千石可是官员的分水岭,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那才能真正算得上是达官显贵,身在仕途的人,自然是无不艳羡。 更重要的是,曹亮现在才多大,也就才二十出头吧,如此年纪,就已经攀上二千石的高位,以后的前途,必然是更不限量的。 裴秀傅玄和曹亮的年纪相仿,他俩个现在才混到了六百石的官,和曹亮一比,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的,也难怪裴秀是一脸的羡慕妒忌。 “好说,打虎离不开亲兄弟,以后还有得是仰仗裴兄傅兄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可莫要推托才是。”曹亮上前拍着二人的肩头,亲昵地道。 裴秀和傅玄相当地高兴,曹亮这两年青步平云,升官加爵的速度堪称是驷马难追,也幸亏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否则现在再去攀人家的高枝,人家恐怕都未必肯理会。 裴秀和傅玄很是庆幸,机缘巧合让他们和曹亮在发迹之前就拉上了关系,如今曹亮无疑是朝中风头最健的人物,将来的名望和地位恐怕将是其他人所无法企及的,能得到他的提携,以后裴秀和傅玄他们也肯定是前途无量。 曹亮已经是交卸了征西将军长史的差事,整点越骑营,准备随同曹爽回京了,目前他还是担任着越骑校尉的官职,不过回京之后受封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邓艾和石苞此刻也立了不少的战功,回京之后随着曹亮地位的提升,他们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倒是羊祜和杜预,此番因为大军的惨败而回,没有捞到什么功劳,暂时将会以征西将军参军的身份,留在关中。 夏侯玄回到长安,才是真正有得忙了,重新地布署关陇防线乃是其首要的任务,不管蜀军来不来犯,也必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由于此次伐蜀兵力损失巨大,而从洛阳征调的中军也将会回归,所以驻守关陇的军队势必会严重的缺员,而且这个缺员一时半会也补充不起来,所以夏侯玄在布署防线的时候,捉襟见肘,头痛的很。 更为繁琐的一项工作夏侯玄则扔给了郭淮,当然这差事本该就是雍州刺史来处理,那就是关于魏军阵亡人员名单的统计和后续的怃恤事宜。 此次出征魏军总计损失了七万多人,当然,这些人也不全是阵亡了,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蜀军给俘虏了,阵亡人员的待遇和被俘人员的待遇,那可是差得很远,所以甄别出谁阵亡了谁被俘了,肯定是一项让人头疼的事务。 但再麻烦也得做,以前魏军也做过这类统计,但以前每次战投的规模都不大,人员的伤亡和被俘也有限,统计起来也不算太难。 但这次统计的数量过于庞大,而且阵亡者的遗体大部分都遗弃在了蜀国境内,给现在的统计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难题,以前有尸体的就好办多了,只需要辨认尸体即可,阵亡者都有遗体可以证实。 现在魏军几乎没有一具尸体,如何认证阵亡者,便成为了一样最为困难的事,郭淮只得通过军中的一些记录和魏兵的口述来一一确认。 估计这项工作会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而且其中必然要充斥着大量的疏漏和错误,由于证据不足,许多死难在汉中的魏军将士会被列为失踪人员名单,其家人也享受不到应得的怃恤待遇。 曹爽对这些事情皆是漠不关心,他现在呆在长安,基本上是无所事事,所有的公务皆由夏侯玄和郭淮去处理,他根本就无需去管。 现在曹爽其实一刻也不想呆在长安,如果不是夏侯玄力劝他留下来稳定一下军心,很可能曹爽早就打道回京了。 饶是如此,盘桓了十余日,曹爽将夏侯玄叫来,坚持要回洛阳。 夏侯玄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反正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蜀军发起攻击的可能性比较了,曹爽留在长安,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曹爽立刻下令准备回师洛阳。 留驻关中的军队和准备回师洛阳的军队早就已经是分开了,各自扎营,等到曹爽下令,准备回师的军队便立刻行动起来,拨营起寨,准备出发。 曹爽在夏侯玄郭淮夏侯霸等人的陪送下,离开了未央宫,而限将随同曹爽回京的丁谧、邓飏、李胜、司马昭,曹亮等人则是早已经宫门外相候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骑快马驰来,是洛阳的信使,到曹爽面前奏道:“大将军,并州急报。” 第460章 主动请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中几乎无兵可调的曹爽完全是头痛不已,不知道如何来办。 更让他为难的是,派何人领兵前往更是一个大问题。 司马懿倒是在文书后面批阅过了,建议由游击将军陈泰前往并州,接替田豫,主持并州的军政。 但曹爽焉能不清楚司马懿的用心,陈泰乃是陈群之子,而陈家和司马家打得火热,司马懿此举,显然有把并州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之下的企图。 “这老王八蛋,净想着趁火打劫呀!”曹爽气得暗骂起来,可却有些无可奈何,他现在手中无兵可调,无将可用,司马懿这是在戳他的软肋啊! 曹爽气怵怵地回到了行宫之中,将诸将幕僚都召集起来,商议此事。 众人皆是摇头,方今的局面之下,派出一位资望和能力皆出众的将领前往并州,还真是一件比较能办的事,似乎除了司马懿提出来的人选陈泰之外,暂时还找不出其他合适的人来替代。 曹爽是一愁莫展,说实在的,他很清楚陈泰前往并州的后果将是什么,就算陈泰可以平定匈奴之乱,也必然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自己好容易在雍凉安插亲信,削夺了司马懿的不少势力,如果让司马懿在并州再培植出一股势力来,那就等于是让曹爽此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可不派陈泰去,又能派何人去,现在曹爽手下缺的就是得力的干将。 就在此时,立于阶下的曹亮忽然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高声地道:“大将军,末将愿往并州平定叛乱,为大将军分忧。” 殿上的一堆人,官职都要比曹亮高,所以议事之时,曹亮是排在阶下的,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不过看着众人都纷纷地摇头,曹爽是愁眉紧锁,所以曹亮才挺身而出,主动地请缨出战。 虽然曹亮已经两次出征,一次对吴作战,一次对蜀作战,但两次打仗,曹亮始终只是辅佐而已,上次征吴之时,他是参军,此次伐蜀之战,他是长史,虽然官职提高了,但本质却没有变,领军者另有他人,他只是辅助而已。 想要真正地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立足,并且和司马家一争长短,曹亮必须要培养的自己的领军能力,而不是给别人当参谋打下手。 此次汉中之战结束之后,曹亮还寻思着再找机会一试身手,淮南之战和汉中之战,给曹亮的历练确实是不少,但缺乏真正的领军机会,也是让曹亮感到无比遗憾之处。 为将者,不光能冲锋陷阵,摧城拨寨,更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如今曹亮在两次战役之中,只是充当了一名冲锋陷阵催城拨寨的马前卒,并未有机会参与战略决策。 所以,现在曹亮所欠缺的,就是一个单独领兵的机会,无人掣肘,无人制衡,曹亮便可以尽情地在战场上发挥他的才能,奇谋妙计,纵横决断,让他成为真正的战场主宰者。 本来曹亮还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什么时候才会降临,但没想到还没离开长安,这机会就已经是从天而降了。 听众人所议,有意让陈泰来领兵出征,救援并州,不过看曹爽的态度,似乎并不满意,想来也是因为陈泰是司马懿举荐的人。 曹亮当机立断,上前主动地请缨出战。 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曹亮如何肯让它悄悄溜走。 曹爽脸上掠过一抹奇异之色,道:“子明,你真有意去并州?” 曹亮沉声地道:“末将确有此意,绝非戏言。” 司马昭轻轻地哼了一声,冷笑道:“田刺史身经百战,威震北疆,尚不能制,你一个的校尉,凑什么热闹?” 曹亮不卑不亢地道:“位卑未敢忘忧国,今匈奴叛于并州,扰乱的是我大魏的根基,某虽不才,愿效霍骠骑封狼居胥,驱逐胡虏。” 曹爽一听,很是兴奋,道:“霍去病十七岁曾出塞破匈奴,子明有此志向,甚好!此番伐蜀之战,你立有大功,本欲回京之后,再行封赏,既然你有北征之意,本大将军此刻便封你为平北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并赐竹节一支,前往并州,平定叛乱。” 曹爽一高兴,给了曹亮很高的封赏,护匈奴中郎将自不必说,此番对匈奴作战,这个官职是必然要给的。而平北将军,是第三品的将军,名号将军,四征四镇四平四安,位置仅次于四征将军和四镇将军,在军中地位也是极高的。 这个封赏,自然是在曹爽的计划之中的,那怕不给平北将军的封号,也肯定是要给其他地位相当的官职的,既然曹亮主动请缨北征,那给他一个平北将军的官职也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更为重要的是,曹爽给了曹亮假节的权力,别看这一根的竹杖,那代表的就是皇帝的权威,等同于尚方宝剑,皇帝不能事事躬亲,所以必须指派人代行,然空口无信,辄以节为凭。 这根节扙,实物上为长八尺的竹竿,最上头装饰着旄羽,颜色上在汉初为赤、后来易黄。 假节的权力是极大的,在战时有先斩后奏之权,本来假节者,最低官职也是刺史,不过曹亮此番对匈奴作战,为了便宜行事,曹爽便给了他假节的权力。 节分为假节、持节、使持节、假节钺,虽然假节是四种节权之中最低的一种,(假就是假借的意思,出征时使用,征战完成之后归还),但对于此刻的曹亮而言,已经算是无上的荣耀了。 司马昭目中是妒火中烧,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曹亮现在所有的荣耀,都是他用功勋换来的,更何况,身为曹氏宗族之人,这么一点特权也总是有的,司马昭再羡慕嫉妒恨也是于事无补,他一个败军之将,恐怕连半点争功的机会也没有。 夏侯玄显然也是为曹亮高兴,笑着对曹爽道:“大将军光是给子明封官了,怎么也得给他带点兵去呀,难道让他做孤胆英雄不成?” 第461章 北军五校 既是将军,那必为领兵者,若无兵可领,岂不成了光杆将军? 曹爽一听,却面露苦笑之色,他现在手中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兵少将,还真没办法给曹亮太多的兵马。 曹亮慷然地道:“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前往。” 夏侯玄摇头道:“越骑营如今只有一千五百余骑,而匈奴五部人多势众,骁勇彪悍,你如何能敌?至少也得多带些人马,以测万一。” 既然夏侯玄都这么说了,曹爽如果再没有表示也说不过去了,他只得道:“好吧,子明你自己点兵吧,需要那支队伍你直管开口。” 曹亮之所以敢率越骑营本部人马前往并州并非是他托大,而是并州本身就是有军队的,身为匈奴中郎将又岂可无兵可调,所以到达并州之后,曹亮并不至于太发愁。 不过既然曹爽这么说了,曹亮自然是多多益善了,但具体到点那支兵马,曹亮却有些犯愁了,他当然清楚雍凉的兵马是不能动的,现在整个雍凉防线上都捉襟肘的,如何还有多余的人马来让他带走。 至于曹爽的中军,曹亮也不想带,中军乃是天子的近卫部队,自然要骄纵的很。曹亮此去并州,可不光是平定叛乱的,他是有着自己的“野心”的,在平定匈奴叛乱的同时,必须要培养出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来,这样他将来才有和司马家对峙的资本。 曹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曹爽道:“蒙大将军不弃,可否将北军五校交由末将来统领?” “北军五校?”曹爽愣了一下,北军五校是包括曹亮现在统领的越骑营和步兵、屯骑、长水、射声等四营的合称,由于新五营的设立,北军五校早已没落,早已成为鸡肋一般的存在,曹爽那怕是出征打仗,也没有考虑征调北军五校(曹亮的越骑营是一个例外),曹亮此刻点名要带北军五校出征,倒是让曹爽感到大惑不解。 “北军五校能有什么战斗力,子明你确定要带它吗?” 曹亮道:“是的,末将考虑过了,现在军中各营兵力紧张,暂不宜抽调,唯有北军五校闲置多年,此番平定匈奴叛乱,正当起用。” 夏侯玄好意地提醒道:“子明啊,知道你的练兵能力不错,这次越骑营就表现非凡,但是其他四营可远没有越骑营的战斗力,而且也没有时间给你重新训练他们,这平叛可是大事,万万马虎不得。” 曹亮微微一笑,道:“多谢泰初兄提点,启禀大将军,末将还有两个请求,望大将军可以恩准。” “但讲无妨。” “目前步兵、屯骑、长水、射声四营的校尉末将一个也不想用,还请大将军将他们另调他职,五营校尉的人选由末将安排。”北军五校的校尉多为闲职,除了曹亮之外,其他各营根本就是人浮于事,这几个校尉甚至连军营都没去过几趟,还能指望他们带兵打仗? 要知道北军五校虽然已经没落了,但五校尉可是实打实的第五品官,秩比二千石,非身份显赫的人一般当上不此职,如果真把这四个校尉调到曹亮的手下来,要能力没能力,要架子有架了,曹亮还不得把他们当祖宗给供着。 所以曹亮虽然点名要带北军五校,但几个校尉却是一个也不要的,只有安排自己的心腹之人当这校尉,曹亮才能真正地放下心来。 曹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当然清楚这几个校尉都是摆设,真要让他们去打仗,那才叫一塌糊涂呢,所以曹爽立刻准了曹亮的第一个请求。 曹亮又道:“这是其一,其二北军五校荒废多年,编制多寡不一,末将请求将各营编制提高到两千人,以满足平叛之需。至于各营的缺额,由末将自行募集之,朝廷只需提供铠甲军械战马辎重即可。” 北军五校的编制一直处于缩减的状态,以曹亮先前统领的越骑营为例,编制只有七百人,而且有一少半还是吃空饷,真正的实人数都不足五百人,其他各营之中,几乎也相差不大,骑兵营的编制大多都在七百人,步兵营的编制大多都在一千人,抛去吃空饷的,四个营集中起来,也不过才两千多人。 这点兵马,自然不够曹亮所需,而且曹亮如果真要去统率北军五校,现在的士兵,大多都得弃用,不得重新换血不行。 就好比先前的越骑营,在曹亮任校尉之前,整个越骑营就如同是废了一般,但经过曹亮淘汰兵痞,更换新鲜血液,整个越骑营面貌为之焕然一新。 有统领越骑营的经验,曹营对如何重整北军五校还是有着充分的信心的,让一支烂到根上的军队重新形成战斗力,这并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曹亮真正看重的,是北军五校的这个编制。 现在可不是东汉末年的时候,天下群雄并起,诸侯林立,谁有钱有粮就可以拉起一支人马来,曹魏立国之后,对军队的管控是极为严格的,任何人私募军队那都是谋逆的大罪,是要诛灭三族的,曹亮如何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 越骑营的编制是七百人,所以曹亮只能是在这个范围内招募人马,一个都不能超出去,直到汉中之战时,为了应对战事,才临时性地将夏侯霸部的骑兵编入到了越骑营之中,使越骑营的人数激增到一千五百人。 不过那只是临时混编而己,后来得到了曹爽的首肯之后,这些骑兵才算是真正地编入到了越骑营之中。 这次曹亮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一下子就问曹爽要每营两千人的编制,这五个营加起来,那就是整整的一万人了。 而且曹亮还耍了一个的心眼,那就是曹爽派来的兵不要,他要自己亲自培养忠于自己的部队,不过军队所需的粮草辎重铠甲军械这些物资,那还得要朝廷来提供。曹亮虽然自己有钱,但这次打仗可是为朝廷平叛,没理由让他自掏腰包。 不过貌似曹爽现在也无兵可以给曹亮派。 第462章 北军中候 这回曹爽还是稍微地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就算如果派别的将领前往并州平叛,那至少也得带一万兵马,少了根本就不济事。 现在曹亮提出来带北军五校走,这对曹爽来说,本身就没有任何的负担,北军五校是一支早已被弃用的军队,之所以保留下来,一是因为历史的沿革,二就是因为朝廷还需要这个五个校尉的闲职来安置官员。 曹亮提议增加五校的编制,这个要求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就以目前五校的兵马加起来,撇开战斗力不讲,单从人数来说,就无法满足平叛的需求。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曹亮提出增加的编制,不需要朝廷再派一兵一卒,所有缺额,都由他自行招募。 这无疑给曹爽解决了一个大大的难题,现在曹爽最愁的是什么,就是兵员,他几乎已经到了无兵可调的地步,曹亮此举,简直就是善解人意啊。 他当然不知道曹亮的心思了,曹亮这边可是你白给都不要,给曹亮调现成的军队过来,倒是减少了招募人马训练军队的麻烦,但在忠诚度上,却是大打折扣的,毕竟这些原有的军队是忠到朝廷的,曹亮可以调度指挥,但却不能随心所欲,这无疑给曹亮的前程埋下阴影。 所以曹亮压根儿就没考虑接收现成的军队,他要组建的,将是一支完全忠诚于自己的军队,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指挥,可以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的任何指令。 那怕培养这么一支军队是要费很大力气的,但对于曹亮而言,却是值得的。 既然曹亮和曹爽在这个问题上可以达成高度的一致,那么其他的事就完全不是个事了。 一万人的武器装备粮饷开支,对于家大业大的曹魏王朝而言,根本就不是个事,所以曹爽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既然曹亮统领了北军五校,那么曹爽便在曹亮现有官职的基础上,又给他添加了北军中候一职,曹亮的职位也就变成了平北将军兼北军中候,假节,领护匈奴中郎将。 北军中候是东汉时置的官职,掌监北军五营,秩比六百石。 可能有人会糊涂了,北军五校尉不都是比二千石的官吗,怎么统领他们的上司却是一个低了好几级的六百石官。 这便和东汉的官制有关,因为北军中候是和州刺史一样,是监察官,以职轻者监察职重者,是东汉的固有惯例,州刺史同样也是六百石,却也监管着二千石的郡守,位卑而权重。 北军中候的权力其实是相当大的,相当于现在的中领军,统领北军五校,掌管京师禁卫,职责重大。 不过到了曹魏时,由于新立中军五营,设中领军统领之,北军五校形同废弃,所以北军中候一职也就不再设置了。 此次曹亮统率北军五校出征并州,曹爽干脆很大方地将北军中候加给了曹亮,随意地添加一个六百石的官职,对于曹爽而言,也不算个什么事。 当然对于曹亮而言,也不影响现有的品秩,平北将军就是本身就是第四品的官职,秩二千石,护匈奴中郎将是第五品,秩比二千石,北军中候是六百石,按就高不就低的原则,三项职务在身的曹亮为第四品,秩二千石。 司马昭和郭淮原本对曹亮加官晋爵很是妒忌,但最后听到曹亮居然要率北军五校前往并州,都是暗暗地冷笑,北军五校算什么军队,完全是垃圾之中的垃圾,就这种军队,拉到并州前线,转眼工夫就能让匈奴人给灭了,曹亮好大喜功,看来这次他非栽了不可。 所以本来还有意想拦阻曹亮带兵出征并州的司马昭和郭淮很快地就改主意了,曹亮想去送死,又何必拦他。 定下了曹亮出征之事,曹爽便挥退诸人,只留夏侯玄和曹亮二人,开始商讨出兵的具体细节。 曹亮既然主动请缨出征,自然脑海之中已经有一套成熟的方案计划了,在他的计划之中,先率越骑营从蒲坂津渡过黄河,前往河东郡,在那儿与从洛阳出发的北军四营相汇合,然后在河东当地招募军队,经过短暂的磨合和训练,然后出兵北上,前往并州。 至于这个短暂是多长的时间,曹亮暂定是一个月,不过这也要看其他四营的到达时间、磨合时间,如果其他四营不能按时抵达的话,曹亮的出征时间表必然是押后的。 这个曹爽信誓旦旦地表示,不用他回到京师,现在就可以下达军令给步兵、屯骑、长水、射声等四营,要他们接令之后,即将出发,前往河东郡,与越骑营汇合,接受曹亮的改编和重组。 至于曹亮所需要的铠甲军械粮草辎重,则曹爽让尚书台立刻筹备,最迟半个月之内运抵河东,绝对不会耽误曹亮的出征时间的。 曹亮暂定出征时间为一个月,早按照正常的出征速度而定的,在一般情况,筹备一次出征行动,基本上也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筹措粮草,准备军械器具,而后是点兵,这些事项一样也不可或缺。 但曹亮此次出征,显然要比一般军队出征繁琐的多,他到达河东之后,首先要干的事情就是募兵,五营编制上的缺口,必须要在河东郡得到解决。 为此,曹亮专门向曹爽讨要一张盖有大将军印鉴的文书,责令河东郡县的官员通力协助曹亮完成募兵事务,同时曹亮在河东郡有便宜行事的权力,河东太守须得全力配合之。 曹亮之所以向曹爽讨要如此文书,就是欲借用曹爽的名义,方便行事,毕竟河东郡并不属于并州管辖,而是归司隶校尉管辖的,曹亮到河东之后,事务繁多,而河东太守可是和他平级的官员,都是秩二千石,如果河东太守不配合甚至是暗中抵触的话,曹亮的募兵以及接下来的所有事务都会大受影响。 不过现在曹亮拿到了盖有大将军印鉴的文书之后,对河东太守便有指使之权,而且迫于压力,河东太守也不敢阳奉阴违的。 第463章 桓范 s:稍后更正 那至少也得带一万兵马,少了根本就不济事。 现在曹亮提出来带北军五校走,这对曹爽来说,本身就没有任何的负担,北军五校是一支早已被弃用的军队,之所以保留下来,一是因为历史的沿革,二就是因为朝廷还需要这个五个校尉的闲职来安置官员。 曹亮提议增加五校的编制,这个要求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就以目前五校的兵马加起来,撇开战斗力不讲,单从人数来说,就无法满足平叛的需求。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曹亮提出增加的编制,不需要朝廷再派一兵一卒,所有缺额,都由他自行招募。 这无疑给曹爽解决了一个大大的难题,现在曹爽最愁的是什么,就是兵员,他几乎已经到了无兵可调的地步,曹亮此举,简直就是善解人意啊。 他当然不知道曹亮的心思了,曹亮这边可是你白给都不要,给曹亮调现成的军队过来,倒是减少了招募人马训练军队的麻烦,但在忠诚度上,却是大打折扣的,毕竟这些原有的军队是忠到朝廷的,曹亮可以调度指挥,但却不能随心所欲,这无疑给曹亮的前程埋下阴影。 所以曹亮压根儿就没考虑接收现成的军队,他要组建的,将是一支完全忠诚于自己的军队,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指挥,可以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的任何指令。 那怕培养这么一支军队是要费很大力气的,但对于曹亮而言,却是值得的。 既然曹亮和曹爽在这个问题上可以达成高度的一致,那么其他的事就完全不是个事了。 一万人的武器装备粮饷开支,对于家大业大的曹魏王朝而言,根本就不是个事,所以曹爽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既然曹亮统领了北军五校,那么曹爽便在曹亮现有官职的基础上,又给他添加了北军中候一职,曹亮的职位也就变成了平北将军兼北军中候,假节,领护匈奴中郎将。 北军中候是东汉时置的官职,掌监北军五营,秩比六百石。 可能有人会糊涂了,北军五校尉不都是比二千石的官吗,怎么统领他们的上司却是一个低了好几级的六百石官。 这便和东汉的官制有关,因为北军中候是和州刺史一样,是监察官,以职轻者监察职重者,是东汉的固有惯例,州刺史同样也是六百石,却也监管着二千石的郡守,位卑而权重。 北军中候的权力其实是相当大的,相当于现在的中领军,统领北军五校,掌管京师禁卫,职责重大。 不过到了曹魏时,由于新立中军五营,设中领军统领之,北军五校形同废弃,所以北军中候一职也就不再设置了。 此次曹亮统率北军五校出征并州,曹爽干脆很大方地将北军中候加给了曹亮,随意地添加一个六百石的官职,对于曹爽而言,也不算个什么事。 当然对于曹亮而言,也不影响现有的品秩,平北将军就是本身就是第四品的官职,秩二千石,护匈奴中郎将是第五品,秩比二千石,北军中候是六百石,按就高不就低的原则,三项职务在身的曹亮为第四品,秩二千石。 司马昭和郭淮原本对曹亮加官晋爵很是妒忌,但最后听到曹亮居然要率北军五校前往并州,都是暗暗地冷笑,北军五校算什么军队,完全是垃圾之中的垃圾,就这种军队,拉到并州前线,转眼工夫就能让匈奴人给灭了,曹亮好大喜功,看来这次他非栽了不可。 所以本来还有意想拦阻曹亮带兵出征并州的司马昭和郭淮很快地就改主意了,曹亮想去送死,又何必拦他。 定下了曹亮出征之事,曹爽便挥退诸人,只留夏侯玄和曹亮二人,开始商讨出兵的具体细节。 曹亮既然主动请缨出征,自然脑海之中已经有一套成熟的方案计划了,在他的计划之中,先率越骑营从蒲坂津渡过黄河,前往河东郡,在那儿与从洛阳出发的北军四营相汇合,然后在河东当地招募军队,经过短暂的磨合和训练,然后出兵北上,前往并州。 至于这个短暂是多长的时间,曹亮暂定是一个月,不过这也要看其他四营的到达时间、磨合时间,如果其他四营不能按时抵达的话,曹亮的出征时间表必然是押后的。 这个曹爽信誓旦旦地表示,不用他回到京师,现在就可以下达军令给步兵、屯骑、长水、射声等四营,要他们接令之后,即将出发,前往河东郡,与越骑营汇合,接受曹亮的改编和重组。 至于曹亮所需要的铠甲军械粮草辎重,则曹爽让尚书台立刻筹备,最迟半个月之内运抵河东,绝对不会耽误曹亮的出征时间的。 曹亮暂定出征时间为一个月,早按照正常的出征速度而定的,在一般情况,筹备一次出征行动,基本上也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筹措粮草,准备军械器具,而后是点兵,这些事项一样也不可或缺。 但曹亮此次出征,显然要比一般军队出征繁琐的多,他到达河东之后,首先要干的事情就是募兵,五营编制上的缺口,必须要在河东郡得到解决。 为此,曹亮专门向曹爽讨要一张盖有大将军印鉴的文书,责令河东郡县的官员通力协助曹亮完成募兵事务,同时曹亮在河东郡有便宜行事的权力,河东太守须得全力配合之。 曹亮之所以向曹爽讨要如此文书,就是欲借用曹爽的名义,方便行事,毕竟河东郡并不属于并州管辖,而是归司隶校尉管辖的,曹亮到河东之后,事务繁多,而河东太守可是和他平级的官员,都是秩二千石,如果河东太守不配合甚至是暗中抵触的话,曹亮的募兵以及接下来的所有事务都会大受影响。 不过现在曹亮拿到了盖有大将军印鉴的文书之后,对河东太守便有指使之权,而且迫于压力,河东太守也不敢阳奉阴违的。 第464章 前往河东郡 曹爽一连发出去数道大将军令,撤消步兵、长水、屯骑、射声四校尉的官职,等他回京之后再重新任命;下令步兵、长水、屯骑、射声四营的官兵即刻离京,前往河东郡,与越骑营会合,听令于平北将军、北军中候、护匈奴中郎将曹亮;下令府库调集一应所需物资到河东郡;任命桓范为军师祭酒、中监军,前往河东郡赴任。 办完这些事之后,曹爽便下令立刻启程回京。 原本曹爽计划着尽早地回到洛阳,结果因为并州的急报而生生地耽搁了,不过让曹爽比较安心的是,出兵救援并州的事总算还是得到了圆满地解决,关键的时候,还是曹亮主动站了出来,为他排忧解难。 所以曹爽对曹亮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只要他能办到的,一律统统地答应了,就连桓范这么最难搞定的人,曹爽都尽可能地想办法做出了安排。 鉴于曹亮在汉中之战的出色表现,曹爽对曹亮的并州之行还是值得期待的,他对曹亮平定匈奴叛乱还是蛮有信心的。 毕竟曹亮是他曹氏宗族的人,是曹爽为数不多可以信赖的人,如今有夏侯玄镇守关中陇右,如果曹亮可以在并州有所作为的话,那就算是彻底地解决了曹爽的后顾之忧。 曹爽觉得在他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再去打仗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天下从此太平,边关告急,还得有心腹大将给他挡着才是。 曹爽发现,这次汉中之战,他最大的收获便是曹亮了,曹亮依靠着他的军事才能脱颖而出,已经可以成长为一位独挡一面的大将了。 所以曹爽走得还是很放心的,接下来的事,他就完全地交给夏侯玄处理了。 曹亮在曹爽离开的第二天,也离开了长安。 不过临走之时,曹亮向夏侯玄要了两个人,那就是羊祜和杜预,他俩目前还是夏侯玄的参军,是准备留在长安的。 夏侯玄立刻便答应了曹亮的要求,那怕现在他的幕僚一去就是三个人(包括长史曹亮),他还是欣然同意了。 因为夏侯玄清楚,曹亮那边是急缺人手的,进入并州之后,马上就要和匈奴开战了,这种困难可不是一般人能克服的,夏侯玄希望能多帮曹亮一把。 “子明,要不还是从雍凉抽调一些兵马过去吧,你从河东郡那儿新募的兵马能堪大用吗?” 曹亮莞尔一笑,婉言谢绝了夏侯玄的好意,率领越骑营离开了长安。 开玩笑,好不容易脱离了他人的羁拌,曹亮好似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又何须给自己添堵呢。 再说了,雍凉的兵马虽然看似夏侯玄在主管,但这些军队真正听命的人,却未必是夏侯玄,他一个空降到了关中的都督,别人未必能买他的帐。 曹亮把越骑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全部是骑兵,由他率领,全速前进,赶往河东郡。另一部分则为辅兵及车马,由邓艾率一队骑兵护送着,徐缓而行。 曹亮的目的,自然是尽早地赶到河东郡去,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到达河东之后,不等北军其他四营到来,先行开始募兵,这样的话,才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越骑营和曹爽走得不是一路,曹爽的大军是从长安出发,走潼关前往洛阳,而越骑营则是从蒲坂津渡河,前往河东郡郡治安邑。曹爽走得是渭河南路,而越骑营走得是渭河北路。 从长安渡过渭河,越骑营一路向东,虽然曹亮晚了一天出发,但很快就将曹爽的大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等他们到达蒲坂津的时候,曹爽他们距离潼关还远着呢。 蒲坂津是黄河上一处最为重要的渡口,历史上被称之为秦晋之咽喉,由于黄河在壶口瀑布以上的河段水流湍急,两岸峡谷高深,船不能行,故而只有壶口以下的河段才具备通航和摆渡的条件,而蒲坂津一带地势平坦,水流平缓,逐渐成为秦晋交通之要冲。 在黄河的西岸,筑有蒲津关,也叫做临晋关,是关中扼守黄河渡口的一座关隘,使其河东之兵不能轻易地进入关中。 而同样,在黄河的东岸,晋地也筑有一座城池蒲坂城,两座关城夹河而峙,遥遥相对。 不过现在蒲坂津位于魏国的腹地,已经早没有了当年秦晋对峙的那般紧张空气,这座渡口已经丧失了它的军事功能,成为黄河两岸民众往来的纽带。 整个的蒲坂津渡口如今是热闹非凡,往来的渡船不少,渡口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集市,其中卖鱼的占了绝大多数,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蒲津关的安详似乎突然间被打破了,那些赶集的百姓听到了隆隆的声音,不禁是大惊失色,吓得四散而逃。 曹亮远远地看了,不由地苦笑一声,他一路行来,原本是无意扰民的,但没想到这些百姓似乎没有见过世面,单单是战马奔跑的声音,就让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现在渡口上几乎是空无一人了,就连那些摆渡的船只,也远远地不敢靠岸。 曹亮不禁有些犯愁,这一路晓行夜宿,快马奔驰,越骑营的先锋部队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从长安城赶到了蒲坂津。 可是这滔滔的黄河水,却如同是一道天堑,横亘在了越骑营的前面,拦住了越骑营的去路。 想要渡过黄河,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越骑营可都是骑兵,连人带马的,数量上可不是一个数目,想要渡过黄河就得坐船,而瞧着黄河河面的船只,总共也没有几艘,就算把它们全部给征调过来,运力也极为有限,把一千多人的越骑营运送到对岸去,还不知道得多少时候。 现在曹亮最为紧缺的就是时间,如果在蒲坂津耽搁太久的话,确实是不利于曹亮接下来的行动的。 看来还得想想办法才行,曹亮必须保证越骑营尽快地渡过黄河去,不致于耽误行程。 第465章 黄河难渡 临晋关的守将是一位姓陈的都尉,得知曹亮的身份之后,立马是笑容可鞠地鞍前马后的围在曹亮身边,十分卖力地巴结讨好着曹亮。 曹亮刚刚把想要渡河的意图透露出来的之后,陈都尉便立刻命人将蒲坂津渡口上的渡船全部地调集过来。 不过全部的渡船也不过只有五六艘,而且这些渡船也并非是那种大船,只是一些中等的船只,单纯拉人的话,每船最多也只能运送三十多人,如果是连人带马的话,最多也只能运送十骑而已。 曹亮不禁是暗暗地皱眉,五六艘船一次只能运送五六十骑过河,他这边骑兵带辅兵,那是两千人,这得渡到猴年马月去。 陈都尉也是一脸的尴尬,这五六艘渡船也是他职权之内所能调动的最多数量了,蒲坂津渡口往来的商旅和行人并不太多,平时只需要二三艘渡船即可满足需求。 这回陈都尉都把平时闲置轮替的渡船也调来了,可看看曹亮的人马,还是有一种杯水车薪的感觉啊。 曹亮问道:“附近就没有渔民打鱼的渔船吗?” 陈都尉道:“渔民打渔,大多都是那种柳叶船,仅可供一两人乘坐,就连战马也乘不得,渔船虽多,却是无用。” 黄河并不象南方的长江大河,河道窄水流湍急,所以在黄河上打渔,不需要大的渔船,只需那种可供一两人乘坐的柳叶渔船即可,这种渔船也只能是用来捕鱼,摆渡的话,根本不行。 曹亮原本希望可以从民间征调一些渔船来帮助越骑营完成渡河,可从现在的情来看,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如果单单只依靠这五六艘渡船的话,恐怕渡个黄河都得十几天时间,那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而架设浮桥的话,越骑营又不具备那样的条件,只能几万十几万的大军出征之时,才会配备舟桥营,才会有架设浮桥的装备。 看来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太充分,没想到会在黄河渡口上遇到困难,怎么才能以最快地速度渡过黄河,曹亮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都尉倒是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道:“曹将军,这黄河之上,倒是一支船队,有好几十条船,往来于河东洛阳,运送货物,如果曹将军能将其征调动来,何愁渡河之事。” 曹亮一听,面露喜色地道:“那好,那你赶紧下令将这些船只调来,渡河要紧。” 陈都尉面带苦笑之色道:“这船主可不是一般人,乃是河东太守韩建的侄子韩璋,下官职轻位微,如何能有调动这些船只的权力。” 曹亮轻唔了一声,敢情这支货运船队是河东太守韩建的人,这韩建亦官亦商,垄断了黄河上的航运,想必也是捞了不少的油水。 这次前往河东郡,曹亮肯定少不了和韩建来打交道,没想到刚到蒲坂津,就遇到了这桩事,不过对于曹亮而言,此次奉命北征,他可是有权征调沿途的所需之物的,不管是官船还是民船,只是大军所需,曹亮都可以便宜行事。 要不然真以为那一根竹节是摆设了。 这个时代,官府征用民间的物资,可没有什么补偿或赔偿的说法,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这普天之下,什么都是天子的,曹亮代天子出征,自然有权征调这些船只。 “这些货船现在何处?”曹亮问道。 陈都尉道:“近日来,这些货船往返于河阴至洛阳,运送货物,如果按行程的话,今天就应该路过蒲坂津的。” 本来曹亮还发愁到哪儿去找这些货船,一听陈都尉说这些货船今天便会路过蒲坂津,那岂不正好。 于是曹亮吩咐这六艘渡船立刻开始运送战马和士兵,同时让石苞乘船在河面上等着,一旦有货船经过蒲坂津,即刻拦截之,征用这些货船。 虽然这六艘渡船运力有限,但是闲着也闲着,能运过去多少算多少。 渡船刚跑了一个来回,石苞就瞧见了蒲坂津的上游方向,远远地来了几十条船,每只船都有渡船那般大,看得出船上装载着不少的东西,船的吃水很深,每条船上,都插着一杆旗子,旗子写着一个韩字。 石苞立刻乘着船迎了上去,喝令对方停船。 驾船的船夫一看石苞等人身着官兵的铠甲军服,赶紧地为禀报给了船主韩璋。 韩璋此刻正在船舱内饮酒,这几趟往洛阳运送货物,可让他是大赚了一笔,这次又是满满地装了几十船的货,等到了洛阳卸了船,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虽然说挣来的运费他叔父韩建拿得是大头,但韩璋已然是知足了,如果没有韩建在背后支持着,他这个船队凭什么能独家垄断河东到洛阳的航运。 正因为有韩建做靠山,韩璋的船队才能赚得盆满钵满,在河东的地面上,他们韩家就是王,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韩璋正在船舱里喝得面赤耳热,突然感觉到船停了下来,正在感到奇怪之际,船工跑进来禀报称有官兵拦船。 韩璋无名之火腾得地就窜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骂道:“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半路拦船?” 到了船舷处,韩璋朝下一看,没错,是身着魏军官兵铠甲的几个兵士,一般而言,这水路关卡上的官兵韩彰大部分都认识,而且这些官兵都知道这船队是韩家船队,所以一路之上他们不光是畅通无阻,而且沿路的官兵见了他们,莫不是卑恭屈膝点头哈腰的,讨好还来不及呢,又有几个胆子来拦他们的船。 偏偏这几个官兵,却是面生的很,韩璋印象之中临晋关的陈都尉手下,应该是没这号人才对,而且石苞的态度蛮横孤傲,不禁惹怒了韩璋。 “混帐东西,没看到是韩家旗号吗,凭你们几个也敢拦船,不知死活!” 石苞冷冷地道:“奉平北将军之令,你们这些船,全部被官军征用了!” 第466章 征得就是你的船 韩璋在这黄河之上,向来都是横着走的角色,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个比他还横的人,不禁是勃然大怒,道:“什么狗屁的平北将军,敢来河东郡撒野,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地盘!” 石苞冷声地道:“某管你是谁家的地盘,有违军令者,立斩不赦!” 韩璋气急反笑道:“好大的口气,今天韩爷我走定了,看你们谁敢拦着!船工,赶紧地开船,耽误了交货期限,惟你们是问!” 石苞下令驾船的将船拦在了韩璋的货船前面,沉声地喝道:“某倒要看看你们往哪儿走!来人,登船!” 石苞所乘的船较,只能乘坐十来个人,比起韩璋的船来,要矮了一大截子的,但是这两种船差距也不是十分大,石苞的人只要纵身一跳,还是可以跳上了大船的。 那几名魏兵一听石苞下令登船抢船,便立刻准备要行动了,这些士兵在战场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更何况去对付一船的民众,自然是毫无惧意,纷纷手执刀枪弓箭,跃跃欲试。 韩璋一看急眼了,这帮人是要来硬的了,他立刻吩咐船工们抄家伙,刀枪棍棒提在手中,都一齐地涌上了船舷,和石苞的人对峙起来。 石苞对这些拿武器的船夫压根儿就没有惧意,也幸亏是在船上,行动不方便,如果是在陆地上,石苞早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了。 双方剑拨弩张地对峙着,互不相让。 黄河的宽度并不太宽,站在临晋关下的黄河岸边,就可以清楚地瞧见河对面的蒲坂城,所以河中心所发生的事,在岸边的曹亮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看到石苞和对方起了争执,曹亮立刻吩咐一艘渡船靠岸,载了大约三百名士兵,曹亮便约陈都尉一起上船,向着河心驶去。 靠到近前之后,曹亮吩咐将船停下,对石苞道:“石司马,这是如何状况?” 石苞道:“禀将军,卑职正在奉命行事,货船上的人持械抗命,拒绝卑职登船。” 曹亮冷冷地扫了韩璋一眼,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公然抗命?” 韩璋显然也是被曹亮的气场所震住了,讪讪地一笑道:“将军,下民乃船队的船主,家叔乃是河东太守韩建,哦,陈都尉也可以证明啊,是不是啊,陈都尉。” 陈都尉一脸的漠然,这个韩璋,平时仗着其叔韩建的关系,压根儿没把他们临晋关的人放在眼里,虽然韩建是河东太守,但临晋关这边却不归他管,这里雍州的地界,不过双方紧邻着,陈都尉多数的时候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在平北将军面前,他倒是笑脸相陪,陈都尉才懒得吃他这一套。 曹亮从容地道:“在下平北将军、北军中候兼领护匈奴中郎将曹亮也是,奉天子之命,出兵讨伐并州匈奴叛乱,途经此地,渡河不便,欲征调贵船队浮协助渡河,还请韩船主配合行事。” 韩璋连连地摇头道:“那可不成,曹将军还是征调别的船吧,在下的船,可是拉着重要的货物前往洛阳,耽搁不得。” 曹亮冷笑一声道:“韩船主,我想你是误会了,本将军是通知你这些船只本将军全部征用了,而不是和你商量能不能征用。天大地大,朝廷的事最大,耽误了平定匈奴叛乱,你可吃罪不起!” 曹亮不等韩璋有所反应,吩咐石苞及本船的士兵一齐动手。 这艘渡船上可是乘载了三百多名的魏兵,在数量上,对韩璋的人处于压倒性的优势,他们一齐动手,瞬间就涌上了货船,很快就把对方的船夫给控制了。 韩璋面色铁青,这种遭遇,他可是平生头一遭发生,而且还是在河东郡的地盘之上,他没想到曹亮竟然是如此地强硬,明知道这些船是韩家的,居然也敢强行征用,完全是不把韩建放在眼里。 “这是韩家的船,你们不能这样!”韩璋嘶声竭力地大喊着。 曹亮不为所动,沉声地道:“征得就是你的船,平叛乃是朝廷大事,别说你们韩家了,就算是王孙公子,该征用的,也必须得征用!” 韩璋不甘心地道:“船是我们韩家的不假,但这船上的货却并非是我们韩家的,而是洛阳一品居的,曹将军可否开一面?” “一品居?”曹亮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的笑容,看来一品居生意做得挺大嘛,居然把手伸到了河东郡来。 韩璋看到曹亮脸色变化,以为他害怕了,顿时得意洋洋地道:“想必曹将军也知道一品居乃是何人所开的吧,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你惹不起的人的。” 曹亮呵呵地冷笑一声,道:“是么?” 说着,他便朝着船舱走去,曹亮倒是想看看,一品居托韩家所押运的,究竟是何物品,一品居在洛阳五石散市场上失败之后,已经是一蹶不振了,就连司马懿的爱妾柏灵筠也被迫引咎辞职。 看来柏灵筠的继任者已经是放弃了五石散,转而去经营别的货物了。可是经营一般的货物利润都很低,司马家想要维持整个体系的运转,就必须要保证有大量而充足的资金来源,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意能和五石散和媲美,曹亮还真是好奇的很。 运输的货物都堆放在船舱内,用青色的幔布盖着,严严实实的,从外观上来看,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看到曹亮有查看这些货物的意图,韩璋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抢在了曹亮的面前,拦住了曹亮,急急地道:“曹将军,这些可全都是一品居的货物,不可轻动。” 曹亮看到韩璋脸色大变,立刻是心生疑惑,如果韩璋所运输的普通货物的话,肯定是不会担心被别人看到的,除非这些货物有什么古怪之处,才会担心被曹亮看到。 “来人,本将军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连光都见不得!” 一声令下,立刻有兵士上前,韩璋还想阻拦,但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很快地将他拖开,一把扯开了青色的缦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第467章 司马家卖私盐 兵士们掀开缦布,里面堆放的是码得齐齐整整的麻袋,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兵士拿刀轻轻地一划,拉出一道口子里,里面装的东西立刻如沙子一般地倾泻出来。 曹亮看了过去,原来麻袋里装的不是别的东西,竟然是整包整包的盐。 这个时代的盐和后世的盐显然是并不相同的,粗大且不规则的颗粒,颜色也并非是纯白色的,而是呈现出黄褐色。 不过在这个时代盐可是一种比较贵重的东西,由于官府对盐课以重税,所以在市面上流通的盐价格奇高,甚至有一年收入半年盐的说法,当然,这是对穷苦百姓而言的,那些达官贵人当年不会把年收入的一半用在吃盐的上面。 河东郡有一个盐池,所以河东郡从上古时代开始,就盛产食盐,不过官府对盐铁是实行专卖的,官府对盐的生产和销售都有着严格的控制,禁止任何人出售贩卖食盐。 正因为盐价奇高,为了追逐暴利,所以才会出现鋌而走险的私盐贩子,历朝历代屡禁不绝。 当年朝廷对贩卖私盐的行为也是施以重罚,魏国朝廷就规定,贩卖私盐超过一升的,处于笞刑两百,超过一斗的,处以流刑,刺配千里,而超过一石的,则直接处以死刑。 曹亮看了看这一船的盐,又何止一石,更何况后面还跟着几十条的船,如果都装着盐的话,那就是砍一百次头都不止了。 曹亮回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韩璋。 韩璋则是面如死灰一般,他叔父就是河东太守,他如何能不明白贩卖私盐是什么罪行,只不过平时仗着他叔父的关系,在河东郡是一手遮天,旁人自然是管不了他的,至于到了洛阳地带,有一品居的人接手,照样是畅通无阻。 所以平日里韩璋根本就没什么压力,但没想到今天到了蒲坂津,居然被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一个什么平北将军给扣住了。 韩璋汗如浆出,不过他仍就是死硬顽抗道:“这些货物可都是一品居的,你如果妄动,到头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曹亮似笑非笑地道:“不错,这么一大宗私盐贩卖,远不是你一个的太守侄子就能办到的,一品居是吧,本将军还正愁没法治他呢,今天正好撞到了枪头上,岂非天意。来人,将韩璋给我押下去,所有货船,一律扣回临晋关。” 过了黄河,就是河东郡的地盘了,曹亮当然不能把人和货带往河东郡,所以先扣押到临晋关再说。 贩卖如此之多的私盐,那可是重罪,不过这却是在曹亮的职权范围之外,曹亮只能是将人和货先扣留下来,然后上奏给朝廷,由朝廷派人来处治。 韩璋口口声声地说这货是一品居的,这一点曹亮倒是不怀疑的,毕竟韩璋只是在河东郡有人脉关系,离开了河东郡,他屁也不是,而想把盐贩卖到洛阳甚至更远的州郡,那就需要更硬的关系才行。 而有司马家做后台的一品居无疑有着这方面的优势,所以韩璋的船队才能从河东到洛阳都畅通无阻。 曹亮暗暗地冷笑,一品居在洛阳五石散市场上一败涂地之后,果然是另辟生财之路,做正当的生意来钱慢,一品居便把赚钱的目光盯在了私盐上面,而贩卖私盐利润奇高,正好可以弥补五石散生意上的损失。 果然,古今中外的暴利行业干得都是违法犯罪的勾当,想要快速地发家致富,不鋌而走险干卖脑袋的营生,是很难走发财的捷径的。 司马家居然卖起了私盐,看来为了维持庞大的地下体系的运转,他们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这次截获这批私盐,纯属于是一个意外,曹亮的初衷也不过是想征调韩璋的船队渡河而已,只是因为韩璋拒不应命,这才出现了越骑营强行扣船一事。 不过韩璋也确实不敢应命,把船交给曹亮,那不一下子就露馅了吗? 把船队带到了临晋关的码头上,曹亮吩咐越骑营的人一齐动手,将装在船上的麻袋全部搬下来,由陈都尉带路,将这些麻袋全部暂时在存放在临晋关的府库之内。 这些装满盐的麻袋数量还真是不少,满满的装了一个仓库,如果按市值算,确实是价值不菲。 由于查扣的这批私盐关系的河东太守和司马家,所以曹亮没有敢委托陈都尉来保管,而是特意地拨出了一屯人马,也就是一百人,严密的将这个仓库给看管起来,禁止任何人出入。 至于韩璋,也被关到了这个仓库之中,特意地把他锁在了一个房间之内,他是此次私盐案的关键证人,曹亮吩咐把守仓库的都伯一定要看好韩璋,既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死了。 处理完私盐,这些货船也就全部空了出来,曹亮下令用这些货船进行摆渡,将越骑营全部运送过黄河去。 有了这几十艘船的运力,越骑营不到一天,便全部渡过了黄河。 曹亮是最后一批过河的,临行前,他将陈都尉叫来,叮嘱他协助越骑营队看守住韩璋和这批私盐,他自会向朝廷禀明此事,相信不日朝廷就会派人来办理此案,到时自然会有人接手的。 陈都尉唯唯诺诺地应了,目送曹亮离开了渡口。 截获这批私盐只不过是一段插曲,曹亮简单地处理完之后,最为首要的任务还是渡河,他可是有着平叛的任务压在肩上的,一刻也不能耽误。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之时,天气也渐渐变得炎热起来,还好近日没有大的降雨,黄河的水位只是平常的水平,一点也不影响渡河,所以越骑营的渡河行动还是极为顺利的。 曹亮抵达到了黄河东岸,先期过河的越骑营早已是整装列队,准备出发了,曹亮没有理会前来相迎战战兢兢的蒲坂县令,下令越骑营即刻出发,径直地前往河东郡的郡治安邑。 第468章 河东太守 不过离开蒲坂津之前,曹亮还是先写了两封信,一封是朝廷的公文,曹亮直接向曹爽奏明发生在蒲坂津的私盐案,另一封则是家书,送到高陵侯府的。 曹亮在家书中说明了他已经接受了新的官职,将会前往并州平定匈奴叛乱,暂时不能回家了,曹亮让家里的人运送一些钱粮到河东郡来,以方便他募兵。 这个时代募兵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只要你有粮有饷,自然许多的精壮之士便会趋之若鹜。 河东郡虽然是魏国的腹里要地,也算是太平地带了,但朝廷为了应付不断扩大的战事和兴修宫殿等开支,苛捐杂税是层出不穷,风调雨顺的年月,平民百姓或许能混个温饱,但如果老天爷没给好脸色,老百姓的日子便难熬了,饥寒交迫,卖儿卖女,这种事时常会发生。 所以在这个时代,吃粮当兵还是一个蛮有前途的职业,按朝廷的规定,家中只要有一个男丁当兵,即可免除该户的徭役,同时在税赋上也会给予一定的减免。 不过到了三国时代,不再象东汉末年诸侯混战那样,随随便随地就能拉起一支人马了,这个时代当兵大多是军户出身才行,普通的平民百姓想要当兵,还没有机会轮得上呢。 这次曹亮到河东募兵,将会打破魏军只从军户征兵的先例,他计划在平民之中择优录用,并计划将军队的粮饷提高两到三成,以吸引更多的精壮之士前来投军。 虽然说曹爽那边已经许诺给北军五校一万人的编制,并且将会发放一万人的粮饷,但这仅仅只是最基本的,额外增加的这一部分粮饷就需要曹亮自掏腰包了。 当然,曹亮现在是不差这个钱的,光五石散收入一项,就足够为他支撑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了,所以曹亮才特意地要高陵府押运钱粮过来,以方便他尽快地开始募兵。 毕竟虽然曹爽已经下令兵曹尚书部给曹亮调拨军需物资了,但曹亮知道,魏国的这个官僚体系运作起来极是缓慢,等他们把粮饷物资运到河东郡来,黄花菜估计都快凉了。 所以,凡事还得先依靠自己。 现在曹亮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安邑,而河东太守韩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坐卧不宁。 他也是刚刚接到了韩璋出事的消息,真有如睛天霹雳一般,让韩建几乎懵了。 贩卖私盐可是重罪,韩建身为河东太守,又焉能不知,而且知法犯法,那就更加是罪加一等了。 河东郡有盐池,一直以来就是产盐的大郡,而且距离洛阳比较近,所以洛阳所用的盐,大多都是出自河东的。 由于朝廷对盐的专卖,所以盐池这一块,并不归河东太守管辖,而是朝廷另行委派治盐都尉管理之,所有盐业的生产、运输、销售都是由治盐都尉来经办。 韩建当了这么多年的河东太守,自然对郡内的盐池是垂涎三尺,毕竟那可不是一般的水池,舀出来的水都是大把大把的铜钱啊。 但眼馋归眼馋,韩建却也不敢轻易地涉险去搞私盐,在河东郡内他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出了河东郡,别人却未必能买他的帐,但盐这东西,只有贩卖到外郡甚至是洛阳,才会产生价值,所以许多年以来,韩建迟迟不敢动手。 直到数月前,一品居的新任大管事侯程到来,才让韩建改变了主意。 侯程便是司马懿亲自任命的一品居大管事,接替了如夫人柏灵筠的位置,侯程上任之后,首要的任务就是重整一品居的生意,恢复一品居的效益。 一品居先前最为主要的收入是来自于五石散的,但是曹亮的逍遥五石散盛行之后,一品居的五石散销售是一落千丈,直接导致了一品居一蹶不振。 侯程自然不可能再去走老路了,他想要重整一品居的生意,就必须要另辟蹊径,改变一品居的生意方向。 什么生意是最赚钱的?侯程当然清楚,只要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那就是最赚钱的买卖。 别人或许会考虑一下做这种生意的风险,毕竟一旦失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侯程倒不需要考虑太多,毕竟有着司马家这个强大的靠山,朝廷的那些禁令律法,他完全可以践踏成泥。 所以侯程特意地找上了韩建,与他共谋贩卖私盐之事。 一开始,韩建还是有所顾虑的,担心事情一旦泄露,被朝廷追究的话,那可不光是丢官免职,甚至可能是死罪。 侯程则是搬出了司马懿,声称有司马懿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谁敢治他们的罪? 韩建掂量了一下,司马懿是当朝太傅,位高权重,只有背后有他支持,还怕有摆不平的事吗? 所以韩建很快就同意了侯程的提议,按照他们的分工,韩建负责私盐的煮炼,运输则交给了韩建的侄子韩璋,他正好有一支船队,长年跑黄河水道,一品居则负责进入洛阳之后船队的安全以及私盐的售卖。 虽然说韩建只能拿到收益的两成,韩璋拿一成,剩余的七成一品居独占,但韩建清楚,这私盐贩卖倚仗的可是司马懿这棵大树,离开河东郡之后,韩璋的船队依然可以畅通无阻,那可全是司马家的功劳,所以人家拿七成,自己这边拿三万,他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这是整个私盐销售利润的三成,那绝对是一个庞大到令他不可想象的数目。 在河东郡,他可是万人之上,一手遮天的,那怕治盐都尉不归他管,见了他之后,也是低眉顺目的,所以韩建便可以放心大胆的派人私自煮盐,然后通过陆路运到河阴,再从河阴装船,顺着黄河水路将这批私盐运送到洛阳渡口平津等地,在那儿自然有一品居的接手。 连续地做了几个月之后,完全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毕竟在河东郡内,他们韩家的船是无人敢查的,到了洛阳境内,一路之上显然是得到了照应,总之是全程无忧,异常的顺利。 第469章 出大事了 s:稍后更正,大约两点 曹亮直接向曹爽奏明发生在蒲坂津的私盐案,另一封则是家书,送到高陵侯府的。 曹亮在家书中说明了他已经接受了新的官职,将会前往并州平定匈奴叛乱,暂时不能回家了,曹亮让家里的人运送一些钱粮到河东郡来,以方便他募兵。 这个时代募兵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只要你有粮有饷,自然许多的精壮之士便会趋之若鹜。 河东郡虽然是魏国的腹里要地,也算是太平地带了,但朝廷为了应付不断扩大的战事和兴修宫殿等开支,苛捐杂税是层出不穷,风调雨顺的年月,平民百姓或许能混个温饱,但如果老天爷没给好脸色,老百姓的日子便难熬了,饥寒交迫,卖儿卖女,这种事时常会发生。 所以在这个时代,吃粮当兵还是一个蛮有前途的职业,按朝廷的规定,家中只要有一个男丁当兵,即可免除该户的徭役,同时在税赋上也会给予一定的减免。 不过到了三国时代,不再象东汉末年诸侯混战那样,随随便随地就能拉起一支人马了,这个时代当兵大多是军户出身才行,普通的平民百姓想要当兵,还没有机会轮得上呢。 这次曹亮到河东募兵,将会打破魏军只从军户征兵的先例,他计划在平民之中择优录用,并计划将军队的粮饷提高两到三成,以吸引更多的精壮之士前来投军。 虽然说曹爽那边已经许诺给北军五校一万人的编制,并且将会发放一万人的粮饷,但这仅仅只是最基本的,额外增加的这一部分粮饷就需要曹亮自掏腰包了。 当然,曹亮现在是不差这个钱的,光五石散收入一项,就足够为他支撑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了,所以曹亮才特意地要高陵府押运钱粮过来,以方便他尽快地开始募兵。 毕竟虽然曹爽已经下令兵曹尚书部给曹亮调拨军需物资了,但曹亮知道,魏国的这个官僚体系运作起来极是缓慢,等他们把粮饷物资运到河东郡来,黄花菜估计都快凉了。 所以,凡事还得先依靠自己。 现在曹亮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安邑,而河东太守韩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坐卧不宁。 他也是刚刚接到了韩璋出事的消息,真有如睛天霹雳一般,让韩建几乎懵了。 贩卖私盐可是重罪,韩建身为河东太守,又焉能不知,而且知法犯法,那就更加是罪加一等了。 河东郡有盐池,一直以来就是产盐的大郡,而且距离洛阳比较近,所以洛阳所用的盐,大多都是出自河东的。 由于朝廷对盐的专卖,所以盐池这一块,并不归河东太守管辖,而是朝廷另行委派治盐都尉管理之,所有盐业的生产、运输、销售都是由治盐都尉来经办。 韩建当了这么多年的河东太守,自然对郡内的盐池是垂涎三尺,毕竟那可不是一般的水池,舀出来的水都是大把大把的铜钱啊。 但眼馋归眼馋,韩建却也不敢轻易地涉险去搞私盐,在河东郡内他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出了河东郡,别人却未必能买他的帐,但盐这东西,只有贩卖到外郡甚至是洛阳,才会产生价值,所以许多年以来,韩建迟迟不敢动手。 直到数月前,一品居的新任大管事侯程到来,才让韩建改变了主意。 侯程便是司马懿亲自任命的一品居大管事,接替了如夫人柏灵筠的位置,侯程上任之后,首要的任务就是重整一品居的生意,恢复一品居的效益。 一品居先前最为主要的收入是来自于五石散的,但是曹亮的逍遥五石散盛行之后,一品居的五石散销售是一落千丈,直接导致了一品居一蹶不振。 侯程自然不可能再去走老路了,他想要重整一品居的生意,就必须要另辟蹊径,改变一品居的生意方向。 什么生意是最赚钱的?侯程当然清楚,只要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那就是最赚钱的买卖。 别人或许会考虑一下做这种生意的风险,毕竟一旦失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侯程倒不需要考虑太多,毕竟有着司马家这个强大的靠山,朝廷的那些禁令律法,他完全可以践踏成泥。 所以侯程特意地找上了韩建,与他共谋贩卖私盐之事。 一开始,韩建还是有所顾虑的,担心事情一旦泄露,被朝廷追究的话,那可不光是丢官免职,甚至可能是死罪。 侯程则是搬出了司马懿,声称有司马懿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谁敢治他们的罪? 韩建掂量了一下,司马懿是当朝太傅,位高权重,只有背后有他支持,还怕有摆不平的事吗? 所以韩建很快就同意了侯程的提议,按照他们的分工,韩建负责私盐的煮炼,运输则交给了韩建的侄子韩璋,他正好有一支船队,长年跑黄河水道,一品居则负责进入洛阳之后船队的安全以及私盐的售卖。 虽然说韩建只能拿到收益的两成,韩璋拿一成,剩余的七成一品居独占,但韩建清楚,这私盐贩卖倚仗的可是司马懿这棵大树,离开河东郡之后,韩璋的船队依然可以畅通无阻,那可全是司马家的功劳,所以人家拿七成,自己这边拿三万,他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这是整个私盐销售利润的三成,那绝对是一个庞大到令他不可想象的数目。 在河东郡,他可是万人之上,一手遮天的,那怕治盐都尉不归他管,见了他之后,也是低眉顺目的,所以韩建便可以放心大胆的派人私自煮盐,然后通过陆路运到河阴,再从河阴装船,顺着黄河水路将这批私盐运送到洛阳渡口平津等地,在那儿自然有一品居的接手。 连续地做了几个月之后,完全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毕竟在河东郡内,他们韩家的船是无人敢查的,到了洛阳境内,一路之上显然是得到了照应,总之是全程无忧,异常的顺利。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70章 畏罪自杀 侯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道:“韩太守,你这么说是在威胁侯某了?” 韩建冷汗直冒,连声地道:“不敢,不敢,在下绝无此意。” 别看韩建贵为一郡之守,可在侯程面前却是抬不起头来,宰相家奴七品官,还真一点也不假。 “没有最好,你们自己捅的篓子,你们自己解决,这事既然是在河东郡内发生的,那么韩太守你自己处理好了,这事与我们一品居没有半点关系,韩太守最好谨言慎行,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侯程的话里明显地带着警告的意味。 韩建完全懵了,倒退了几步,整个人就瘫在了那儿。 侯程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要置身事外的,要他韩建自己处理,怎么个处理法,贩卖私盐可是重罪,曹亮既然已经是抓了韩璋,那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此次来安邑,便是冲着他而来的。 退一步讲,曹亮就算不管此事,也肯定会把此事捅到朝廷上的,大将军曹爽一怒,肯定会派人来彻查此事的,韩建是难逃一死。 “侯掌柜,在下此番定然是性命难保,如果司马太傅能出面说上一句的话,或许——” 侯程冷冷地打断了他,道:“怎么,韩太守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把司马太傅拉下水不成?司马太傅是何等身份,莫说是他不知情,就算真的知情,难不成你想要昭告天下,司马太傅是贩卖私盐的?败坏了司马太傅的名声,那可不不光是救不了你了,恐怕你们韩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保不住了!” 韩建浑身泛起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道:“在下家眷并不知晓,无论如何也不应当祸及他们啊。” 侯程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的戾色,冷笑道:“他们是否平安无恙,自然全在韩太守的一念之间了,这桩案子可大也可,如果真得事情闹大了,那怕司马太傅出面,也难保得下你的家人来。” 韩建绝望地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侯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桩私盐案,肯定得有人来顶罪,一品居和司马家则是要置身事外的,而韩建无论如何是逃不了这一劫的。 听侯程的弦外之音,如果韩建能主动顶罪的话,他们就可以保住他的家人,如果侯程硬要把司马家拉下水的话,那么韩家就会有灭族之祸。 韩建当然清楚,司马家的能量自然是大的不可想象,如果司马家想要保他的话,那肯定是能保得下来的,但问题是,身为太傅的司马懿肯定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贩卖私盐这种事,也只能是私底下做,如果搞得天下尽人皆知的话,司马懿的名声必然会大受影响。 和司马懿的名声比起来,自己的命当然就算不得什么了,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家的人丢卒保帅,自然在情理之中。 韩建呆坐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侯程已经是不知所踪了,侯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自然没有必要在留在这儿了。 “韩太守,平北将军曹亮在府门外求见。”下人进来禀报道。 韩建心里咯登了一下,这曹亮还真是来得好快,看来这该来终归是要来的,怎么也跑不掉了。 “将客人带到中堂,好生伺候,待本官宽衣之后,便去迎接。”韩建故做镇定地道。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韩建立刻将房门给关上了,回到屋中间,他瞅了瞅房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缠在腰间的绶带给解了下来。 二千石的官员佩带的是银印青绶,这条青色的绶带便是代表着韩建的身份,他捧着这条绶带,不禁是神思恍惚,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韩建出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但他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用这条绶带来结束他自己的性命。 韩建凄然地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果他今天不死,那将来死得可就不止他一人了。 韩建将青色的绶带抛向了房梁处,由于手颤抖的缘故,他抛了三四次才把绶带从房梁中间穿了过去。 接着他踩在了几案上,把绶带打了一个死结,握着这个死结的时候,他犹豫和挣扎了许久,不过最终他还是把脑袋伸了进去…… ┄┄┄┄┄┄┄┄┄┄┄┄┄┄┄┄┄┄┄┄┄┄┄┄┄┄┄┄ 曹亮轻骑快马,率领着越骑营的先头部队很快地便抵达了安邑。 如此大队的骑兵突然地出现了安邑城门口,确实是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惶恐,曹亮亮明身份之后,守城的官兵自然是不敢阻拦的,曹亮便带领着人马直奔太守府而去。 尽管曹亮也清楚韩建与这桩私盐案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在朝廷没有降罪之前,韩建依然是河东太守,曹亮到了安邑,自然首先便来寻他。 私盐案自会有朝廷派来的专人来查办,这一点自不用曹亮来劳心费力,曹亮更为关心的,是他的募兵之事,和曹爽约定好了一个月出兵的,可现在除了越骑营之外,别的人马还都没有踪影,摆在曹亮面前的困难还真是不。 到了太守府上,递上名帖,自有太守府的人将他迎入中堂,下人声称韩建正在更衣,稍后便至,所以曹亮也就这么干等着。 可连等了半个时辰了,韩建那边还是全无动静,曹亮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么长的工夫,别说是更衣了,就算是洗个澡也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在一边伺候着的太守府的下人道:“去看看,你家太守好了没有。” 那下人弯腰点头地应了一声,便往后面的宅子去了。 可这下人一去,又是好半天的工夫,曹亮不禁是心生疑窦,这个韩建究竟搞得是什么鬼?曹亮便站了起来,准备亲自去后宅瞧瞧。 他刚迈了两步,就瞧得那下人打里面出来了,带着哭腔道:“韩太守……韩太守悬梁自尽了。” 第471章 丢卒保帅 曹亮不禁为之一震,赶紧往里面走去,到了后屋之中,看到一中年的男子悬于梁上,直挺挺的挂在那儿。 未等曹亮吩咐,方布已然出手了,一刀便削断了那条青色的绶带,将韩建放了下来,探了探鼻息,对着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 曹亮还真没想到韩建会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显然他有些低估了韩建在私盐案之中扮演的角色,韩建身为河东太守,以权谋私,贩卖私盐,已经是触犯了朝廷的律法,罪在不赦,所以,韩建干脆选择了自行了断,免得受牢狱之苦。 不过,也很有可能存在另外的缘由,那就是韩建受别人的胁迫不得已而自杀的。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还是在此案刚刚发生,案情尚未明了之际,韩建就匆匆忙忙地寻死上吊,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除非韩建的死是想掩盖什么,嗯,大概是为了弃卒保帅吧,这次查获的私盐整整二十多船,如此庞大的数量,势必会引起朝野的震动,韩建不过是只是一郡太守,单凭他一个人,绝对是没有能量来搞出这么大的私盐案的。 根据韩璋的供述,一品居是参与了此次的私盐走私的,那么做为一品居后台的司马懿也肯定是知情和默许的,甚至没有司马家的关系,这些私盐根本就没有可能运到洛阳去。 当然,韩璋也只是一个卒子,纵然由他来举证司马家,口说无凭,不过从韩璋那儿,很快就会查到韩建这儿来,如果有韩建的证词,那结果就大不相同了。 所以,韩建畏惧自杀,这背后肯定隐蒇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保全司马家的名声,韩建自然必须得死。 曹亮暗暗扼腕而叹,可惜了,本来借助于这次的私盐案,可以狠狠地打击一下司马家,就算扳不倒它,也足以让它声名狼籍了。 如果给司马懿的脑袋上再扣上一顶“私盐贩子”的帽子,那才是妙得很。 不过显然对方的动作要比曹亮还快,曹亮自在蒲坂津扣留了韩璋的船队之后,渡过了黄河,便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安邑了。 但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慢了半怕,如今韩建一死,等于这线索又断了,再想去追究司马家的罪责,那就变得困难了许多。 曹亮回身对羊祜道:“叔子,你火速赶往临晋关,将韩彰带到安邑来,他已经是本案唯一的人证,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羊祜拱手领命,带人出府而去。 曹亮吩咐韩府的人将韩建的尸体收殓了,本来曹亮到达安邑之后,来找韩建并不是为了私盐的事,而是为了募兵的,没有河东太守的配合,想要顺利地开展募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让曹亮始料未及的是,事情没办成,反倒是先给韩建收起尸来了。 这韩建一死,河东郡必然是群龙无首,估计得乱上一阵子了,何况太守一职也不可能随意地有人来补缺,得朝廷重新任命才行。 这边报于朝廷,朝廷那边再派人前来赴任,这一去一来之间,还不知得费多大的周章,对于时间紧,任务重的曹亮而言,真是伤不起啊! 同行的裴秀则道:“将军不必担忧,韩建虽死,但河东郡一干官吏尚在,将军可召集众官吏前来议事,解决募兵之事。” 曹亮点点头,唯今也只有此计了,他吩咐太守府的差役,立刻前去召集本郡二百石以上的官员到太守府议事。 按官制,郡太守之下设郡丞和都尉,郡丞主管民事刑狱钱粮,兼领本郡中正之职,都尉则为本郡军事长官,负责统领郡兵,主管军务及治安。 郡太守的属官也有一大堆:功曹掾,五官掾、上计掾、门下掾、文学掾、文学祭酒、从事、督邮、主簿、主记、门下书佐、纲纪、循行等。 差役的办事效率挺高的,一刻工夫便将本郡所有二百石以上的官吏通知到了,不过这些官员的效率就不怎么样了,隔了比较长的时间,才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太守韩建的死讯,边走边谈笑风生,一脸的轻松之状。 河东郡丞倒是一早就到了,只是本郡的都尉却没有到来,问其原因,乃是前往平阳了,最近并州那边匈奴叛乱太凶,已经波及到了平…… 南部匈奴所居的蒲子县,就在平阳境内,河东都尉率兵前往平阳,就是为了监视南部匈奴的动静,以防止叛乱在河东郡蔓延。 除了都尉之外,其他的官员倒是差不多都到齐了,只是大家好生纳闷,为何不见韩太守本尊的面,而太守府的大堂之上,却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河东郡丞姓丁,太守不在场,他就是诸官之首了,丁郡丞上前拱手道:“不知几位将军乃是何人,来河东郡有何公干?” 曹亮等人,除了裴秀和傅玄之外,都是一身的铠甲,既然他们是太守的座上之客,丁郡丞也不敢慢待了。 曹亮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为了证实,他还吩咐手下将朝廷的公文让诸人看了。 一听曹亮的身份,丁郡丞立刻是毕恭毕敬起来,论官职,曹亮的职位犹在河东太守之上,他们这些郡官那就更没法比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官场上那可不是看年纪的,谁尊谁卑,职位的高低决定一切。 众人皆是深感疑惑,看曹亮的年纪,也不过才是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就坐了二千石的高位,平北将军兼护匈奴中郎将,而且还是假节,这种恐怖的升职速度恐怕是闻所未闻的,就算他打娘胎里就开始当官,也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不过有人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这位将军可是姓曹之时,众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本这位平北将军乃是宗室贵冑,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凭着这层关系,如此年纪就坐上高位,也就毫不让人奇怪了。 别人辛辛苦苦地打拼一辈子,也未必能到达这个位置。 第472章 河东从事 知晓了曹亮的身份之后,众人看待曹亮的目光也是不一样了,个个态度虽然谦恭无比,但是目光之中,还是难掩嫉妒羡慕的神色。 好半天都没见到太守韩建现身了,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韩建更衣去了,可大家来了好长时间,还没有见到他的踪影,这似乎也太不正常了,毕竟今天太守府来了贵客,身为主人的韩建这么长时间不现身,太有些失礼了。 丁郡丞坐在曹亮的一边,压力挺大的同,头上都有些微微冒汗了,他趁着曹亮不注意,低声地吩咐太守府的管事去请韩建出来。 未等管事的出声,曹亮先道:“不必找了,本将军刚来之际,韩太守就已经是悬梁自尽了。” 丁郡丞张大了嘴巴,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到地上,他失声地道:“韩太守悬梁自尽了?这……这怎么一回事?” 几乎所有的官吏都是一脸的错愕,个个惊得是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昨天见韩太守时还是和平常一样,怎么今天居然会悬梁自尽了,简直让人是匪夷所思。 曹亮淡淡地道:“是这样的,本将军在蒲坂津之时,查扣了几十船的私盐,当场擒获了贩运私盐的韩璋,这个人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吧,所以,当本将军赶到太守府的时候,韩太守已经是畏惧自杀了。” 丁郡丞以下诸人,皆是默然。 韩建贩卖私盐之事,自然是瞒着诸下属官吏的,不过同在一郡任职,那怕韩建做事再隐密,也难免会泄露出一些风声去,只不过碍于韩建是上官的缘故,诸官吏只是心知肚明,没人去举报告发。 没想到最终贩卖私盐东窗事发,韩建居然会畏罪自杀,同僚一场,自然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曹亮道:“本将军此来河东,乃是奉了朝廷之命,前往并州平定匈奴叛乱,按计划,需在河东停留一月,募兵八千余人,希望诸位可以通力合作,助某尽快完成募兵任务,为朝廷效力,为天子分忧。” 丁郡丞点头哈腰地道:“那是自然,卑职等自当尽力为之。” 曹亮道:“韩太守意外故去,此事当尽快地禀明朝廷,不过在新任太守到任之前,还望丁郡丞可以担负起太守之职,以安民心。” 丁郡丞闻言,立刻是诚惶诚恐地道:“使不得,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卑职位卑职轻,如何敢擅越太守之位?到是曹将军乃二千石之官职,又是假节,正好要在河东郡募兵,倒不如暂领太守印信,相信一月之后,朝廷也已派人来接任了,彼时再交接不迟。” 曹亮有些纳闷了,按理说郡丞是太守的副手,在太守不能视事之时,理当由郡丞来暂代太守的职务,管理本郡事务,但这个丁郡丞好生奇怪,死活不肯接受代太守之职,难不成是韩建之死让他产生了恐惧的心理?抑或有什么别的原因? 曹亮也懒得再去揣测丁郡丞的心思了,既然他主动地把太守印信给交出来,曹亮倒不妨大大方方地接了,有了太守的权力,自己募兵之时也方便了许多。 不过还没等曹亮应声,底下一人忽地高亢地道:“不可!太守乃一郡之主,受命于天子,岂可私授受?曹将军虽然贵为平北将军,但未得朝廷的敕命,如何能代理太守之职,还请丁郡丞慎重。” 曹亮抬头一看,此人大约三十多岁,姿貌俊美,气宇轩昂,与羊祜相比,也不遑多让,称得上是俊男靓仔了。 曹亮暗暗地称奇,这个时代还真是美男倍出,他认识的羊祜、何晏、夏侯玄都算得上是颜值担当的大帅哥了,搁到后世,妥妥的鲜肉,可在这个时代,他们却都是能臣名将,社稷之材,明明可以靠脸,却要靠本事吃饭,曹亮想想也是醉了。 “这位是?”曹亮疑惑地道。 丁郡丞道:“这位是本郡从事王濬。王濬,在曹将军面前,岂容你如此大呼叫,还不退下!”后半句话却是他直接训斥王濬的。 王濬?他居然就是王濬!那个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的王濬,曹亮还真没想到,会在河东郡碰到他。 王濬和羊祜杜预一样,都是晋初的一代名将,在灭吴之战中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正是因为王濬在益州打造出了一支可以和东吴水军相抗衡的水军来,所以晋国才得以顺流而下,一鼓作气地攻到了石头城下,最终令吴主归降,“一片降幡出石头”。 看来王濬现在并不得志,年过而立却只能是在河东郡担任一个的从事,别说是太守了,就连郡丞都对他不假以颜色,可见王濬现在在河东郡的位置之低了。 王濬之所以后来飞黄腾达,就是因为羊祜举荐的缘故。 曹亮摆摆了手,道:“王从事所言甚是,太守之位乃天子所赐,岂可私自授受,在下路经河东郡,乃是匆匆过客,岂可擅越太守之位,这印信还是由丁郡丞来保管妥当,募兵之事,希望丁郡丞可以全力协助才是。” 丁郡丞不禁暗暗地白了王濬一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把这烫手山芋一样的印信给扔出去了,结果让他来了这么一句,曹亮直接就推手了,丁郡丞是暗暗叫苦不迭。 可他又不敢违背曹亮的话,只得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曹亮便让丁郡丞将河东郡所发生的事写成奏章,用六百里加急火速地送往洛阳,禀明朝廷,由朝廷来定夺此事。 至于韩建的尸体,也只好暂时地搁置在太守府了,毕竟韩建是畏罪自杀,并非是正常死亡,以何种方式下葬,那还得等朝廷派来的使者进行安排处置,现阶段,恐怕是无人敢来做这个主的。 这大热天的,韩建的尸体搁在这儿,恐怕没几天就要臭了,曹亮还真是庆幸自己没有接受太守的信印,不用呆在太守府里,否则天天被这臭气熏着,不难受死才怪。 第473章 募兵(上) s:看到有些书友每天在抱怨更新的问题,想必是没有看到前面的单章,在此重申一下,本书开启防盗模式,稍后肯定是会更正的,大家可以早上再看,写书不易,盗版猖蹶,还望看正版的书友可以支持下,多多理解和包容,可以把本书视做是第二天早上更新的,谢谢大家了! ! ! ! ! ! 这些帐目记载的方法并不相同,有记录在竹简上的,也是记录在纸上面的,之所以装了几大车,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记录在竹简上的为多。 这不禁让曹亮好生奇怪,按理说蔡伦改进了造纸术,都已经快有两百年了,蔡侯纸已经应用于社会的方方面面,但竹简却顽固地坚守着最后的阵地,始终不肯轻易地退出历史舞台。 就连官方的书写工具,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做太大的改变,竹简依然是官府之中最主要的书写工具,学富五车听起来似乎让人吃惊不已,但实际五车竹简,所记录的文字并是太多,和后世一个指甲大的u盘比起来,判若云泥。 曹亮特意地把傅玄和裴秀请到了长安,让他们参与到此次帐目的清查之中,倒不是说曹亮就不相信夏侯玄手下的这些个主薄记室,而是曹亮对他们的能力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毕竟时间短,任务重,想要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非得专业人士才行。 裴秀和傅玄堪称得上是顶尖的算术人才,这个时候,曹亮自然想到了他们俩。 不过裴秀和傅玄此刻都在洛阳,裴秀官居黄门侍郎,傅玄仍旧当着卫将军参军,虽然说两人的差事都比较轻松,有大把的空余时间,但是他们却无法擅离职守,私自离开洛阳到长安来。 于是曹亮找到夏侯玄,希望把这两个人调到他的帐下。 夏侯玄现在对粮草之事焦急的不行,但凡是曹亮要求的事,夏侯玄都会竭尽全力地来办到,就象曹亮要求提供近几年的赋税,夏侯玄知道这是一件勉为其难的事,但他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刻知会郭淮,将所有赋税征收帐册全部拉到了都督府,以供曹亮查验。 现在夏侯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曹亮的手上,调两个七品以下的官员,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甚至夏侯玄都有无需通过大将军曹爽而直接调动六品以下的官员的权利。 于是一纸调令摆到了裴秀和傅玄的面前,而且这军令还是加急的,要求裴秀和傅玄接令之后,即刻出发,前往长安。 因为是临时征调,与他们先前的职务品秩并无关系,其实就是等于到长安出差一趟,而军令上又没有表明是什么任务,裴秀和傅玄接令之后,皆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被调到了长安来。 一到长安,看到前来迎接的人是曹亮时,他们两个才恍然大悟,敢情是曹亮的缘故,他们才得以到长安来。 不过见着了曹亮,并没有打消二人心中的疑惑,两人俱是文官,不熟习行伍之事,行军打仗皆不在行,他们知道此次曹亮出征,是追随征西将军夏侯玄伐蜀的,似乎和他们俩个风马牛不相及。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居然被曹亮调来了长安,惊异之余,也是非常的奇怪。 曹亮含笑着解释道:“我这次在长安,遇到点麻烦的事,还得仰仗二位鼎力相助才是。” 裴秀呵呵一笑道:“还有能难倒子明兄的事?子明兄都解决不了,我们恐怕也是爱莫能助啊。” 曹亮道:“术业有专攻,这次调二位过来,就是想要解决一桩比较棘手的案子,以二位之才,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于是曹亮将赋税之事说与二人听,裴秀和傅玄一听,俱是精神一振,这桩案子,还真是他们的菜。 说实话,他们也挺羡慕曹亮的,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升迁是何其之快,原本大家的职务水平大体上是相同的,甚至最初时曹亮任职羽林郎的时候,他们的职位还尤在曹亮之上。 但短短的两三年间,曹亮的升迁速度就如同是飞箭一般,连跳好几级,一下子就把按步就班升职的裴秀和傅玄压了下去。 但是这事还真羡慕不来,就说曹亮斩杀诸葛瑾才得以立功升职,换作是他们,估计只有被杀的份,对于文质彬彬的裴秀和傅玄来说,这样的升职方式也就是想想罢了。 没办法,他们还真得只能是老老实实去熬资历等机会,几乎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这次突然被调到长安,而且是不需要上战场,并没什么风险,如果办事顺利的话,等于是白白挑了一件功劳,给自己的升职之路增加了一些筹码,两人还是喜不自甚的。 以二人的才学,查帐不过是儿科的事,办起事来得心应手,让曹亮可是省心不少。 要知道,他们两个长年署理逍遥五石散的帐目,对数字一类比较敏感,此番调到长安来,确实是曹亮的一大助力。 有了裴秀和傅玄的帮忙,进度果然是飞快,堆集如山的案牍每天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下减着,而所得到的结果,也是令曹亮十分满意的。 这些帐目,如果说郭准没有动过一些手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说这全部是郭淮造的假,那更是天方夜谭,曹亮相信,这些数据绝大部分是真实可信的,只有在少数地方,郭淮或其他人才有可能略做修改。 曹亮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在这一堆真假交织的数据之中,剥丝抽茧,去伪存真,找出当时办事之人的漏洞来。 这显然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想要从这海量的帐目之中找出破绽来,确实是相当的困难,但是曹亮却一直不放弃,他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料无遗算,无论他们把帐目伪造地再天衣无缝,也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曹亮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突破口,只要打开这个突破口,一切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第474章 募兵(下) 就算是招收普通的士兵,也是分类别的,如果会骑马,懂射术,是可以优先入伍的,所以曾经当过猎人的,骑过马的,还是非常的吃香的。 至于其他的青壮丁,就必须要通过测试才行,测试其实很简单,只有两种,一个是重达七十斤的石锁,另一个是两石强弓,凡报名的壮丁,这两样东西任选其一,举得起石锁或拉得开两石弓,即为通过。 曹亮安排的测试测的就是壮丁的力气,有技能的靠技能吃饭,没技能的也可以靠力气吃饭,如果两样都没有的话,那曹亮只能是说一声拜拜了,毕竟自己的麾下,是不可能养闲人的,想要培养出一支精兵来,至少在兵源上就不能放松。 许多人看到之后,都是跃跃欲试,但试过之后才知道想要通过测试并不容易。 七十斤的石锁,对于普通人来说,提起来问题不大,但想要举过头顶,却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测试的要求,是不论双手或单手将石锁举起来都行,但是石锁不能接触除了手之外身体的任何部位,许多人抱起石锁然后举过头顶,都被判断为不合格。 至于两石的强弓,也必须拉到满弓的位置才行。 军队中普通装备的都是一石弓,这种两石强弓,一般是不会用于实战的,平时只用于训练膂力,一般的弓手膂力强劲,也有技巧,可以轻松的拉开两石弓,但对于普通没有接触过弓箭的人来讲,想要凭着蛮力硬拉开两石弓,也并不是太容易的事。 所以一轮试测下来,十人之中倒是有七八个被刷了下去,能够胜出的,自然都是力气大比较壮实的人。 曹亮同时在安邑的城东和城西各设立一个征兵点,城东由石苞和裴秀负责,城西由杜预和傅玄负责,而邓艾由于不善言辞,被曹亮安排来负责新兵的接收任务。 由于曹亮的要求比较严格,所以一天募兵下来,虽然围观者甚众,参测者也不少,但真正办理了入伍手续的,却没有多少人,大概也只招到了千数来人,距离八千多人的目标,还是差了好远。 “曹将军,你这标准是不是太严苛一点,这么个招法,估计招不满啊。”裴秀有些担心地道。 其实在裴秀看来,许多的壮丁还是不错的,体格键壮,人也挺机灵的,可就是过不了曹亮设定的测试关,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挺可惜的。 如果曹亮把标准再放低一点的话,肯定可以招募到不少人的。 曹亮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定这个测试标准是曹亮亲自试验过的,是符合最低要求的,曹亮募兵的思路就是准备要走精兵路线的,所以在兵源这一关上,曹亮要求尺度非严格,必须是合格通过测试的壮丁才可以入伍。 虽然第一天的招募只招到了千余人,但对曹亮来说已经是足够了,因为朝廷此次给的编制是一万人的编制,越骑营已经有一千五百人了,再加上北军其他四营的兵力,兵源的缺口大概是五六千,曹亮计划用十天左右的时间来募兵,同时展开操练,等北军四营赶到之时,募兵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完全北军五营的重整,虽然是仓促一些,但曹亮相信只要捉得紧一些,时间应该是够。 虽然新募的兵尚未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但曹亮知道,光凭训练是培养不出一支精兵来的,只有在实战之中不断地汲取经验和教训,得到真正的淬炼,军队才能快速地成长。 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曹亮对石苞裴秀和杜预傅玄再次重申了严格把关的要求,既定的要求绝不放松,招来的士兵每一个都必须要保证是合格的士兵。 曹亮要求,从明天起,将募兵的范围扩大,不局限于安邑一地,要将募兵的范围扩展到河东郡的其他县去,搞好宣传工作,将募兵的优待方案公布于众,并且深入人心,让河东郡的百姓都深刻体会到当兵入伍的好处,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青壮丁前来应征。 丁郡丞表示,他们河东郡所有县乡,都将配合这次的募兵行动,他已经以代理太守的名义,下发命令到各县各乡各亭各里,要求各县的县令县长,各乡的有秩、啬夫,各亭的亭长,各里的里正,全力配合平北将军的募兵,不遗余力。 有丁郡丞的全力配合,曹亮的募兵行动自然会十分的顺利,曹亮也看出,虽然这个丁郡丞为人比较圆滑,好迎奉巴结,但办事能力却也不错,在河东太守韩建突然暴毙,整个河东郡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能将一郡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了。 本来曹亮还是比较担心韩建死后的状况的,如果河东郡因为韩建之死而变得一团糟之后,自己的募兵之事肯定会大受影响的。 时间紧,任务重,留给曹亮可操作的空间并不太多了,而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一个和曹亮唱反调的官员,阳奉阴违的话,那真让曹亮为之头痛了。 还好丁郡丞的态度十分端正,为了帮助曹亮,他不辞辛苦,亲自跑前跑后,出了不少的力,第一天募兵能如何顺利,多多少少还是沾了丁郡丞不少的光。 有丁郡丞做表率,其他的官员也都十分地卖力,曹亮一来,就逼得前任太守韩建悬梁自尽,曹亮的强势可见一斑。如此强势的人物,自然是没有敢招惹的,众官吏都极尽巴结之能事,在曹亮面前大献殷勤,凡是有关于募兵的事,他们都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来帮忙,都希望在曹亮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从事王濬,别人都是极力巴结讨好曹亮,唯独他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与众人保持着一段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因为曹亮的到来和韩建的死亡而影响到他,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第475章 杀人灭口 曹亮安排完明天的事务,众人散去,曹亮也正准备休息了。 曹亮现在所居之处自然不是太守府,毕竟前任太守韩建还在那儿挺着尸呢,丁郡丞给曹亮安排了一座非常不错的宅子,清静雅致。 就在此时,府邸外面突然地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待亲兵也去看时,羊祜已经是疾步走了进来。 按理说安邑到蒲坂津是有一段距离的,来回还得渡两次黄河,羊祜只走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居然就从蒲坂津折了回来,速度之快,堪比驿马了。 不过曹亮看羊祜的神色,就知道有事发生了,果然羊祜一进来,就急急地道“姊夫,出事了,我去晚了一步,韩璋已经被灭口了。” 羊祜昨天奉了曹亮的命令,即刻赶往了蒲坂津,一刻也不敢耽搁,因为曹亮通过韩建的自杀事件,已经敏感地察觉了事情的不妙,所以才会派羊祜前往蒲坂津提韩璋过来,想把此案的最后一个人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羊祜那怕是快马加鞭,赶到临晋关的时候,还是去迟了一步,韩彰被人暗杀在了密室之内,而周围守卫着的一百魏军,居然是毫无察觉。 若不是羊祜半夜赶到之后,打开密室的门,这些守兵还不知道韩璋已经是断气了。 很显然,这个杀手的武艺非常的高超,他能轻易地避开守兵的岗哨,做得是神不知鬼不觉。 羊祜摸了摸韩璋的尸体,还有些温热,显然快死不久,羊祜暗叫一声晦气,如果自己来得能再快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抢在杀手的前面了。 只可惜自己紧赶慢赶,最终还是迟了一步,如今韩璋一死,最后的证据也丢掉了,这桩私盐案,最终也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羊祜没奈何,只能是返回安邑向曹亮复命了,至于韩璋的尸体,既然人已经死了,带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羊祜也就把他的尸体留在了临晋关,还是让那一百名魏兵看守着尸体和那几十船的私盐,等到朝廷派人前来之后完成交割,再把这一屯的人调回河东。 羊祜为了尽快地将此消息报给曹亮,快马加鞭,几乎都要把马给累趴了,终于赶在天黑之后,回到了安邑。 曹亮闻听此讯,不禁是眉头紧锁,虽然此事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对方显然速度更快,动手更早,他派羊祜前往,最终还是落后了一步。 既然曹亮知道私盐案有一品居的参与,那么韩建叔侄先后死亡,必定与司马家有着脱不了干系,看来司马家是欲盖弥彰,接连的杀人灭口,就是急于将司马家的嫌疑给洗刷干净。 处理这种事,显然司马家的人要得心应手的多,就算现在曹亮查获了几十船的私盐,而且也知道了此事的幕后参与者就是司马家,可如今韩建畏罪自杀,韩璋也死得不明不白,没有了最起码的人证,再想指证司马家参与私盐案就变得困难了许多。 司马懿老谋深算,给司马家办事的人也不算是善茬,也许他们早就有所预谋,如果贩卖私盐一旦泄露,他们早就做好了杀人灭口的打算,所以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他们行事狠辣果断,总能够抢先一步。 看来这一次想凭着私盐案打击一下司马家的计划还是要落空了,不过曹亮还是没有气馁,毕竟这次收获还是很大的,最起码是斩断了司马家的一项重要财源,让司马家的经济暂时地陷入了困难之中。 经过此次的私盐案,司马家必然会放弃继续地经营私盐,五石散上面,已经是很沉重地打击了司马家,而这次私盐案,无疑让司马家的经济是雪上加霜,而司马家想要再找到一个快速而稳定的来钱渠道,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司马家培植的地下势力,固然是司马家篡权谋反的根基,但同时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光是那三千死士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了,再加上其他的开销,想要维持这个庞大的家族体系运转,没有充足的资金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曹亮认为,这一次的私盐打击对司马家来说,是相当的沉重,在短时间内,司马家是难以恢复元气的,除非他们可以找到新的资金来源,但这样的难度是相当大的,在曹爽这几年的强势排挤之下,司马懿也是被迫韬晦起来,低调了许多,司马家的经济想要恢复到几年前的鼎盛水平,估计是没有可能了。 这一次在蒲坂津截获私盐,对曹亮而言,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虽然有些波折,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毕竟对付司马家的样的庞然大物,你永远也别指望能在一个回合之内就结束战斗,必须要做好长期的持久的打算,直拳摆拳不行,那就多打打组合拳,只有在长时间的耐心较量之中,才有可能干趴对手而最终获胜。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募兵的事务,对于曹亮来说,这才是重中之重的的,私盐案只能算是一个的插曲。 如今羊祜回归之后,必然给曹亮增添新的人手,明天曹亮计划将募兵的范围扩大到周围的县乡去。 摊子大了,那就意味着困难也多了,只在安邑附近招兵,曹亮可以随时了解和掌握招兵的情况,而一旦扩大了范围,曹亮就会应接不睱,所以这个时候,曹亮就需要得力助手才行,严格把控,避免将不合格的兵招入到军中。 虽然有石苞裴秀和杜预傅玄这些曹亮信得过的人,但募兵规模不断扩大,曹亮的人手还真是有些捉襟见肘,羊祜回来之后,便可以为曹亮独挡一面了,可以让曹亮放心不少。 曹亮的长远打算,是培养出一支能征善战且忠诚度相当高的军队来,所以在募兵上,曹亮一直是坚持原则,一丝不苟,因为曹亮清楚,想要真正地治军,必须要从源头抓起,从募兵抓起,只有合格的兵源才能造就出合格的军队来。 第476章 有喜了 接下来的几天,曹亮一直忙于募兵的事务之中,不过收效也是相当显著的,在河东郡的一干官吏的帮助下,曹亮提前几天圆满地完成了募兵的任务。 由于曹亮坚持走精兵路线,所以这次募到的兵,堪称是高质量的,懂骑术,会射术的兵也招了不少,其余的士兵,都称得上体格健壮,强劲彪悍,曹亮对这次的募兵甚是满意。 尤其是招到了不少的匠人,铁匠石匠木匠皮匠医匠等等,既多而全,完全可以涵盖各个技术工种,虽然说短期内这些匠人并没有用武之地,但是从长远的角度上来看,曹亮的这笔买卖,做的极为合算。 他将这些招募来的匠人列为辅兵,编入了新成立的军械营之中。辅兵的粮饷高于正兵,这恐怕还是天下独一份的。 正是因为曹亮的优厚待遇,才会让这些匠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加入军队之中。 这也让许多人为之眼红,士农工商的社会定位,让他们始终认为农民要比手艺匠人地位更高,如今都加入军队,他们偏偏拿到了粮饷要比他们瞧不起的匠人还要低,所以许多人难免会有微词。 有官吏把这个问题反馈给了曹亮,曹亮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收什么样的兵,给什么样的饷,自然是按照规矩来办的,不管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来试试,只有符合要求,都可以拿双倍的粮饷。否则的话,就一律闭嘴。” 规矩自然是曹亮定的,想进入曹亮的军队,那么就得遵守曹亮的规矩,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勿庸置疑,曹亮更不会因为别人的说三道四,就改变自己的初衷。 募兵进行的同时,练兵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邓艾是主管训练的,这些新募来的兵如果不进行系统的训练,是无法形成战斗力的,所以邓艾练兵从一开始就进行着,经过几天的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 但是真正形成战斗力,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曹亮自然是清楚的很,不过他并没有准备在河东完全练好兵再动身,由于时间的关系,曹亮必须在二十来天后就踏上前往并州的路,只能是希望在实战之中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了。 既然募兵已经是结束了,那么曹亮就是在等待北军四营的到来的,按时间推算,北军四营差不多这个时候应该就快要到来。 不过最先到达的,是高陵侯府的管事阿福,他亲自押解着运送钱粮的车队来到了安邑,一路风尘仆仆,不过见到曹亮,他却是满脸的笑容,开心得不得了。 曹亮的家书送到高陵侯府之后,高陵侯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阿福主管着五石散的生产销售,所以曹亮所需要的这笔钱粮,肯定是从阿福那边出了。 阿福为了确保路上的运输安全,他带领着家兵亲自押解,专门从洛阳赶到了安邑,还好洛阳到安邑的距离并不太远,那怕是舟车劳顿,也只有用了五六天的时间,阿福便赶到了安邑。 如今曹亮在高陵侯府的地位,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他的需求,那肯定是有求必应的,高陵侯上下都不敢打半点的折扣,全力配合,所以虽然高陵侯府比朝廷那边迟一点接到信,但效率上却是简洁高效的,比起繁文缛节的朝廷手续来,自然是省了不少事的,所以阿福轻轻松松地超越了朝廷的军队,先期一步到达了安邑。 曹亮对阿福的办事效率还是极为地肯定的,把最为赚钱的五石散生意交给他打理,看来还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 曹亮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自出征以来,他一直就忙于军务,连写一封信的机会也没有,不过当时在汉中打仗,道路断绝,连粮草都运不进去,曹亮就算是写信,也无法递送回洛阳。 直到到了蒲坂津,曹亮才有机会给家里写一封书信,此刻见到阿福,自然首先要问询一下家里的情况,父母的身体状况,妻子羊徽瑜的情况。 阿福一一答复,家里的情况一切安好,老爷曹演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侯府和军营之间两头跑,呆在军营的时间肯定要比呆在家里的时间多的多。 夫人的身体也很好,只是挂念曹亮的安危,每日茶饭不思,直到曹亮写来了亲笔家书,她这才安心下来。 至于少夫人——阿福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曹亮。 说实话,曹亮对羊徽瑜还是满怀愧疚的,由于战事紧张的缘故,他新婚十日便抛下了羊徽瑜,前往了长安,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月,音信皆无,如何不让羊徽瑜担忧。 曹亮打开了信,羊徽瑜字迹工整而秀丽,字里行间却没有留露出半点的儿女私情来,她只是说家中一切安好,父母身体康健,请曹亮放心,好男儿志在四方,曹亮的任何事,她都会全力支持,让曹亮勿要挂念家里。 书信的最后,羊徽瑜告诉他,她已经是身怀有孕了,能为曹家承继香火,她十分荣幸,她会尽全力照顾这个孩子的,让曹亮不要为此分心。叔子年轻莽撞,拜托曹亮多多照应。 得知了这个天大的喜讯,曹亮相当的高兴,他们只是新婚十天呆在一起,没想到羊徽瑜居然真得怀上了,上天辟佑,他曹亮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羊祜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到曹亮满脸的笑容,诧异地道“姊夫,什么事这么高兴?” 曹亮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你姊的来信。” 羊祜顿时眼前一亮,立刻凑了上去,道“我姊的信?有没有提到我啊?” “当然有了,你姊说你做事鲁莽毛躁,要我多多管束于你。”曹亮呵呵一笑,道。 羊祜不满地撇撇了嘴,道“就说了这个呀,她还是不是我亲姊呀?” 曹亮一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羊祜顿时两眼放光,欣喜地道“真得吗,那太好了!” 第477章 出乎意料 洛阳。 太傅府的后花园。 司马懿正悠闲地躺着一张藤制的矮榻上,半眯着眼,享受着春日午后和熙的阳光。 阳光并非是直射下来的,而是穿过了一株葡萄老藤那嫩绿的枝叶,半遮半阳,十分地惬意舒服。 大概是因为曹丕喜欢吃葡萄的缘故吧,从那时起,洛阳城那些豪门世家的园子里,家家户户都栽种着葡萄,似乎种葡萄已经成为了一种风尚,如果谁家的后花园里没几株葡萄树的话,反倒会让人奇怪。 春天确实是一个让人容易犯困的季节,司马懿上了年纪,体力和精力显然是大不如前,每天午饭后,他总会眯那么一会,以养精神。 司马师匆匆而入,不过他看到司马懿在那儿假寐之后,便不敢再向前了,隔地老远便停下了脚步,垂手而立,静等着司马懿醒来。 那知司马懿早就察觉了他的到来,眼都未睁,就开口道“师儿,你这么急地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司马师上前道“父亲,刚刚接到的禀报,曹爽已经到了弘农,估计再有两天,便要回到洛阳了。” 司马懿微微地睁开了眼,面上却是古井无波,淡淡地道“那又当如何?此番曹爽乘兴而去,败兴而回,本指望着想通过伐蜀建功平息朝野的质疑之声,结果却是损兵折将,声名狼籍,搞得天怒人怨。” 司马师道“父亲事先早就预料到曹爽伐蜀必然失败,今日果然一语成谶,曹爽大败而回,这一切都逃不过父亲的神机妙算。”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并非是为父的神机妙算,而是现在伐蜀的时机并不成熟,别说是毫无打仗经验的曹爽夏侯玄,就算是为父率军亲征,也未必能取胜。蜀国虽然没了诸葛亮,但蒋琬费祎皆非泛泛之辈,这几年蜀国休养生息,兵精粮足,再加上蜀道艰难,补给困难,我军想要获胜的可能性极低。” 司马师道“以大魏的实力,难不成还真灭不掉一个的蜀国?” 司马懿悠然地道“夫战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虽然说魏强蜀弱,但我军不得天时,不占地利,不取人和,想灭蜀国,绝非易事,除非蜀国有内变,我军方可趁虚而入,曹爽凭一己之力就想伐蜀成功,失败自然就不足为奇了。” 司马师又道“此次并州匈奴叛乱,父亲建议让陈泰代田豫为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可恨曹爽那厮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建议,改派曹亮为平北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前往并州平定叛乱。” 一提到曹亮,司马师都有些恨得牙根直痒,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味道,尤其是初听曹亮升职加官的消息之后,司马师嫉恨都要死。 司马懿对曹爽没有任用陈泰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原当初司马懿推荐陈泰当并州刺史,是因为他算定曹爽那边没什么人可以担任这个职务的,但没想到这个时候曹亮居然冒了出来,有些出乎司马懿的意料。 在出征伐蜀之前,曹亮还只是越骑校尉,没想到此役之后,曹亮居然可以升到平北将军的位置上,升职速度之快,恐怕真创造了一项记录。 虽然司马懿并没有亲临前线,但前线的事却没有任何一样可以瞒得过他的耳目的,曹亮屡立奇功的事,司马懿是最早就知晓的,如此功劳,升为平北将军,倒也在情理当中。 这个时候司马懿轻蹙了一下眉头,道“看来,当初我还是看轻了这个曹亮啊。” 司马师当即接口道“是啊,这个曹亮绝非什么善类,处处与我们司马家做对,当年父亲就应该及早除掉他才是,只怕将来必成我们司马家成就大业的一大障碍。” 司马师对曹亮的恨意那可是比黄河水都深,当初他就竭力地想要除掉曹亮,只不过唯一的一次暗杀还是以失败而告终,此后有司马懿的约束,司马师也没法再派出刺客了。 如今司马师看司马懿的态度有些松动,便又动了心思,想劝司马懿暗中除掉曹亮,除掉司马家的这个心腹大患。 司马懿却是轻轻地摇摇头,道“暗杀终究只是道,更何况当初你也试过了,并不一定奏效,想要对付曹亮,还得从长计议才行。此番曹亮前往并州,到是一件不容忽视的事,如果让他掌控了并州,将来必是大碍。” 在司马懿的计划之中,郭淮在西,孙礼在东,如果陈泰能在北面得到发展的话,那么天下一半的地方,便可尽归他司马家掌握,将来他若在洛阳起事,三方响应,这天下还是唾手可得吗? 只可惜曹亮的横空出世,彻底地打乱了司马懿的计划,如果并州为曹亮所得,自然会威胁到洛阳,虑事甚为周详的司马懿隐隐觉得曹亮此番前往并州,必将对他司马家构成一个很大的威胁。 这可不是司马懿愿意看到的,当初魏明帝曹叡驾崩之时,司马懿第一次见到曹亮,他还不过是一个的羽林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曹亮以极为骇人速度成长着,从征南参军到越骑校尉再到平北将军,这三级跳步子迈得还真是够大的。 司马师有些疑惑道“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曹亮挑选兵马时,并没有挑选中军而是挑选了北军五校,就凭北军五校那支烂军,能打得过匈奴人吗?” 如果曹亮能死于乱军之中,自然是司马师最为希望看到的,只不过他十分的好奇,曹亮为什么会选北军五校,司马师可不认为这是曹亮脑子一热的结果,既然曹亮主动地挑选了北军五校,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北军五校?”司马懿一听之下,也是深感疑惑,这支军队如今只是一个摆设,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曹亮居然会选这样的军队,完全出乎了司马懿的意料。 第478章 咱家的生意都是让他给搅黄的 “曹亮先前统领的已经北军五校之一的越骑营,此次汉中之战,表现也是不错,难不成曹亮还真有心把北军五校重建一番?”司马懿自语道。 司马师不可置信地道“那怎么可能,曹亮当初任越骑校尉,操练了一年时间,越骑营才算是可堪一用,如今匈奴叛乱乱事急,如何能给他时间来重整北军五校,拉这么一支人马去并州,正好是自寻死路。” 司马懿虽然诡谋百出,但他也想不通曹亮为何舍精壮之中军不用,专挑几乎已经是废军的北军五校来出征,如此喋喋怪事,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静观其变吧。”司马懿平静地道。几十年的戎马生涯,早就造就了司马懿处惊不变的性格,虽然说曹亮此举明显地有悖常理,但司马懿还是认为这其中还是有一定的猫腻的,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府中管事的前来禀报“老爷,一品居大管事侯程求见。” 司马懿微微颔首,道“带他进来吧。” 管事地应了一声,下去了。 司马师对司马懿道“听说侯程前往了河东郡督办私盐之事,这么怎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那边有什么事发生?” 司马懿不置不可否,没有吭声,而是双目微闭,躺在藤榻上闭目养神。 侯程很快就来到了后花园,上前拱手施礼道“参见老爷!参见大公子!” 司马师问道“侯管事,你这么快就从河东郡返了回来,难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侯程有些惶张地道“老爷,大公子,河东那边出事了,三十多条运送私盐的货船在蒲坂津被平北将军曹亮所扣,货船的船主韩璋被捉,河东太守韩建畏罪自杀。” 司马懿脸色微微起了一点变化,睁开了双眼,目光如刀,向着侯程逼视到过去,沉声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侯程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同时告诉司马懿,韩建的自杀完全是他一手促成的,至于韩璋,则是侯程派杀手办的。 先前那些盐船被曹亮所截获,其实完全是一件阴差阳错的事,本来曹亮只是想要借一些船只来渡过黄河的,而韩璋不走运地正好一头撞了过去,让曹亮来了个人赃并获。 不过后继侯程的处置便是极为的果断,首先他逼着韩建自杀,又派刺客前往临晋关,暗杀了被羁押的韩璋。 只要韩氐叔侄一死,便完全可以撇清司马家和这桩私盐案的关系。 司马懿听完,微微地点头赞许道“侯管事,这事你处理的不错,值得褒奖。” 确实,这桩私盐案对司马家的影响极为地重要,如果韩氐叔侄没死,落到了朝廷的手中,肯定会供出私盐案一品居也有参与,而一品居是司马家的产业,所以这事必定会严重地影响到司马家的声誉。 一提到私盐贩子,人们都有一个深刻的印象,那就是魁梧、彪悍、凶残、冷酷不要命的,估计这天底下没半个人敢把司马家和私盐贩子联系到一块。 所以司马懿对侯程的做法是十分满意的,关键时候能当机立断,毫不手软地处治了,这件事可不同于其他事,如果处理的稍微迟缓一点或者说处理不够妥当的话,那么后果就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司马师悻悻然地道“这个该死的曹亮,咱们家的生意都是让他给搅黄的!” 司马师这次说的可一点也不假,以前一品居生意的支柱是五石散,结果因为曹亮的逍遥五石散大卖,导致一品居的五石散全面滞销,不得不退出五石散的市场。 侯程接任一品居的大管事以来,改变了赚钱的方法,那就是铤而走险地来贩卖私盐。 私盐有着相当可观的暴利,是一种来钱最快的方法,得到司马懿的首肯之后,侯程便亲自前往了河东郡,凭借着早年来韩建处下来的关系,侯程很快地便谈妥合作贩卖私盐的细节。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贩卖私盐为司马家带来了相当可观的利润,那些原本属于朝廷的税收,悄然地流入了司马家的金库。 但由于这么一个突发的事件,不但让与司马家合作的韩建丢掉了性命,也让司马家好不容易觅到了一个财源再度断绝,也难怪让司马师有些气急败坏了。 司马家的开支相当地庞大,光是司马师手下那三千多死士,就是一个相当烧钱的玩意,如果司马家的收入缩减的话,那么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司马家的这些死士。 可这桩生意毕竟是见不得光的,面对曹亮查封盐船的举动,司马家偏偏没法进行反击,而且还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惹上一点的腥。 就连一向沉稳如山的司马懿也有些耸容了,毕竟私盐对于司马家而言,等同于经济命脉,如今被曹亮生生地卡断了,对司马家的经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司马懿挥了挥手,示意侯程先下去吧。 侯程拱手称唯,退了下去。 司马师的些担忧地道“父亲,私盐之路断了,咱家生意就难以为继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马懿沉声地道“天无绝人之路,以后再想办法吧,尽可能地开源节流,把钱花在刀刃上。传我之令,府中一应人等,不管何人,花销一率减半。” 司马家除了生意之外,还有两个县的赋税收入,以及数之不尽的田产租金收入,就算五石散和私盐断绝,给司马家的经济造成一定的困难,但还没有到举步为艰的时候。 司马师应了一声,正准备吩咐管事的去执行司马懿的命令,司马师一抬头,瞧见后门处悄悄地溜进来一个丫鬟,神色显得慌慌张张的,手中拎着一个布包,也不知道是装得什么东西。 司马师喝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人将那个丫鬟给带了上来,鬼鬼崇崇的,一看就有很大问题,现在随着司马懿的地位提升,这些奴婢在外面也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第479章 同生共死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先前统领的已经北军五校之一的越骑营,此次汉中之战,表现也是不错,难不成曹亮还真有心把北军五校重建一番?”司马懿自语道。 司马师不可置信地道:“那怎么可能,曹亮当初任越骑校尉,操练了一年时间,越骑营才算是可堪一用,如今匈奴叛乱乱事急,如何能给他时间来重整北军五校,拉这么一支人马去并州,正好是自寻死路。” 司马懿虽然诡谋百出,但他也想不通曹亮为何舍精壮之中军不用,专挑几乎已经是废军的北军五校来出征,如此喋喋怪事,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静观其变吧。”司马懿平静地道。几十年的戎马生涯,早就造就了司马懿处惊不变的性格,虽然说曹亮此举明显地有悖常理,但司马懿还是认为这其中还是有一定的猫腻的,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府中管事的前来禀报:“老爷,一品居大管事侯程求见。” 司马懿微微颔首,道:“带他进来吧。” 管事地应了一声,下去了。 司马师对司马懿道:“听说侯程前往了河东郡督办私盐之事,这么怎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那边有什么事发生?” 司马懿不置不可否,没有吭声,而是双目微闭,躺在藤榻上闭目养神。 侯程很快就来到了后花园,上前拱手施礼道:“参见老爷!参见大公子!” 司马师问道:“侯管事,你这么快就从河东郡返了回来,难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侯程有些惶张地道:“老爷,大公子,河东那边出事了,三十多条运送私盐的货船在蒲坂津被平北将军曹亮所扣,货船的船主韩璋被捉,河东太守韩建畏罪自杀。” 司马懿脸色微微起了一点变化,睁开了双眼,目光如刀,向着侯程逼视到过去,沉声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侯程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同时告诉司马懿,韩建的自杀完全是他一手促成的,至于韩璋,则是侯程派杀手办的。 先前那些盐船被曹亮所截获,其实完全是一件阴差阳错的事,本来曹亮只是想要借一些船只来渡过黄河的,而韩璋不走运地正好一头撞了过去,让曹亮来了个人赃并获。 不过后继侯程的处置便是极为的果断,首先他逼着韩建自杀,又派刺客前往临晋关,暗杀了被羁押的韩璋。 只要韩氐叔侄一死,便完全可以撇清司马家和这桩私盐案的关系。 司马懿听完,微微地点头赞许道:“侯管事,这事你处理的不错,值得褒奖。” 确实,这桩私盐案对司马家的影响极为地重要,如果韩氐叔侄没死,落到了朝廷的手中,肯定会供出私盐案一品居也有参与,而一品居是司马家的产业,所以这事必定会严重地影响到司马家的声誉。 一提到私盐贩子,人们都有一个深刻的印象,那就是魁梧、彪悍、凶残、冷酷不要命的,估计这天底下没半个人敢把司马家和私盐贩子联系到一块。 所以司马懿对侯程的做法是十分满意的,关键时候能当机立断,毫不手软地处治了,这件事可不同于其他事,如果处理的稍微迟缓一点或者说处理不够妥当的话,那么后果就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司马师悻悻然地道:“这个该死的曹亮,咱们家的生意都是让他给搅黄的!” 司马师这次说的可一点也不假,以前一品居生意的支柱是五石散,结果因为曹亮的逍遥五石散大卖,导致一品居的五石散全面滞销,不得不退出五石散的市场。 侯程接任一品居的大管事以来,改变了赚钱的方法,那就是铤而走险地来贩卖私盐。 私盐有着相当可观的暴利,是一种来钱最快的方法,得到司马懿的首肯之后,侯程便亲自前往了河东郡,凭借着早年来韩建处下来的关系,侯程很快地便谈妥合作贩卖私盐的细节。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贩卖私盐为司马家带来了相当可观的利润,那些原本属于朝廷的税收,悄然地流入了司马家的金库。 但由于这么一个突发的事件,不但让与司马家合作的韩建丢掉了性命,也让司马家好不容易觅到了一个财源再度断绝,也难怪让司马师有些气急败坏了。 司马家的开支相当地庞大,光是司马师手下那三千多死士,就是一个相当烧钱的玩意,如果司马家的收入缩减的话,那么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司马家的这些死士。 可这桩生意毕竟是见不得光的,面对曹亮查封盐船的举动,司马家偏偏没法进行反击,而且还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惹上一点的腥。 就连一向沉稳如山的司马懿也有些耸容了,毕竟私盐对于司马家而言,等同于经济命脉,如今被曹亮生生地卡断了,对司马家的经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司马懿挥了挥手,示意侯程先下去吧。 侯程拱手称唯,退了下去。 司马师的些担忧地道:“父亲,私盐之路断了,咱家生意就难以为继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马懿沉声地道:“天无绝人之路,以后再想办法吧,尽可能地开源节流,把钱花在刀刃上。传我之令,府中一应人等,不管何人,花销一率减半。” 司马家除了生意之外,还有两个县的赋税收入,以及数之不尽的田产租金收入,就算五石散和私盐断绝,给司马家的经济造成一定的困难,但还没有到举步为艰的时候。 司马师应了一声,正准备吩咐管事的去执行司马懿的命令,司马师一抬头,瞧见后门处悄悄地溜进来一个丫鬟,神色显得慌慌张张的,手中拎着一个布包,也不知道是装得什么东西。 司马师喝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人将那个丫鬟给带了上来,鬼鬼崇崇的,一看就有很大问题 第480章 恭喜太傅了 司马懿很快便出现了在了柏灵筠的别院。 说是别院,其实和正宅也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里外三进,装饰的富丽堂皇,司马懿还亲自题名为“竹雅轩”,足见司马懿对柏灵筠的宠爱程度。 司马懿妻妾众多,虽然柏灵筠最为年轻,但是论地位,却仅仅只是排在正室夫人张春华之下。 但是自从柏灵筠被免去了一品居大管事职位之后,在府里的地位似乎也是急转直下,就连司马懿似乎也有意无意地在疏远她了,柏灵筠的地位也就沦为和其他姬妾一般的位置了。 说是一样,但也是差了很远,那些没有给司马家留下血脉的姬妾,比起生有儿子的姬妾来,地位那可就是不尽相同的。比如说生了司马亮司马伷的伏夫人,生了司马肜的张夫人(虽然也姓张,但却不是张春华),先前因为司马懿独宠柏灵筠压过她们一头,现如今柏灵筠隐隐有些失宠,她们很快就骑在了她的头上,颐气指使,冷嘲热讽,甚至是指桑骂槐。 “妾身恭迎老爷。”柏灵筠是款款下拜。 司马懿双手一搀,道“爱妾平身,你身子有恙,就不必多礼了。” “谢老爷关心。”柏灵筠柔柔地道。 如何讨男人的欢心,柏灵筠还是有着自己的手段的,否则在司马懿众多的姬妾之中,她也不可能脱颖而出。 司马懿精明强悍,柏灵筠就把自己包装成一副娇弱的模样,楚楚可怜,让男人们不禁会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念头,但她的娇弱,却不是那种无脑的弱不禁风,而是秀外慧中,阴柔之中带有睿智的一面,能给司马懿的事业很大的支持,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的笼络住男人的心。 司马懿拉着她的手,往屋里面走去,边走边道“爱妾身子不舒服,可不能大意,我已差师儿去找陈太医了,给你好好瞧瞧。” “谢老爷。不过妾身并无大碍,就不必劳烦陈太医了吧。” 司马懿看着她略显削瘦的脸颊,关切地道“看你,都瘦了这么许多了,还说没事,让陈太医来了给你开个方子,好好地调理调理。” 他们说话的工夫,司马师已经把陈太医给请来了。陈太医年纪也是一大把了,在太医院可是首席太医,不过他见了司马懿也得毕恭毕敬。 这年月男女礼教大防还没有形成,自然陈太医也无需去施展什么悬丝诊脉的绝活,陈太医把手搭在了柏灵筠的皓腕之上,号起脉来。 大概是常年的职业习惯吧,陈太医诊脉之时,一脸的凝重之色,不苟言笑。 司马懿不禁问道“陈太医,如何,要不要紧?” 陈太医平静地收回手,站了起来,这才露出些许的笑容,朝着司马懿拱手道“恭喜太傅了,柏夫人这是有喜了。” 司马懿有些意外,虽然说司马懿现在有八个儿子两个女儿,但这些儿女可都是他六十岁以前生的,他六十岁之后,虽然依旧是勤于耕耘,但这一堆的妻妾的肚子却是再无动静,没想到今天柏灵筠却怀孕了,看来他还是宝刀不老啊。 “当真?” 陈太医呵呵一笑,道“老朽一生诊脉无数,这喜脉还没有一次号错呢。” 柏灵筠故作惊喜地道“怪不得妾身这些天常恶心呕吐,头晕头痛,还以为是生病了,没想到是这个原由。” 司马懿笑道“爱妾你这是第一次怀孕,自然不知道有了身孕的反应了,幸亏你没有胡乱吃药,否则可就麻烦了。” 司马懿回头对侍立在一旁的菊道“去,把刚才买来的药让陈太医瞧瞧,看看能不能吃。” 柏灵筠赶忙道“知道陈太医要来,我已经吩咐菊把先前买的药给扔掉了。” 司马懿轻唔了一声,倒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他道“扔掉就好,以后这药可千万不能乱吃了。那就劳烦陈太医给开个补血养胎的方子,好好地把你这身子给调养调养。” “唯。”陈太医立刻应允了下来,自有下人奉上笔墨纸砚来,陈太医很快就写好了方子,然后拱手作别,由司马师送了出去。 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不会怎么珍惜,但对于子嗣,却是极为看重的,司马懿当然也不例外,而且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香火承继都视为头等大事,别看司马懿现在有十个儿女了,但却于柏灵筠的怀孕,还是显示出异乎寻常的关心。 首先竹雅轩的仆人,便增加了一倍,全部是来服侍柏灵筠的,每日的饮食,汤药,都会有专人来负责,烹调之精细,用料之讲究,就连司马懿的伙食,都无法与之相比。 显然因为身孕的缘故,柏灵筠在司马府的地位又提升了起来,那些姬妾们则个个是羡慕嫉忌恨,不过现在她们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呢。 柏灵筠如今已经不再做任何事了,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养胎。 可惜柏灵筠的心却始终无法安定下来,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那就是一道鬼门关,闯过去就是生路,闯不过去那就是黄泉路。 可摆在柏灵筠面前的,却是两道鬼门关,闯过生孩子的头一道,还有一道再凶险的鬼门关等着她呢,如果这孩子的模样与她有八分相似,那倒也能蒙混过去,但如果曹某人长得酷似,那就糟糕透顶了。 那个该死的冤家,现在又在哪儿? “夫人,您要查的人奴婢已经查过了,曹亮如今当上了平北将军,护匈奴中郎将,据说是要前往并州平定匈奴人叛乱的,现在正在河东郡招募军队呢。”菊一五一十地把探听来的消息禀报给了她。 平北将军?噢,他的官升得倒是够快的,看来他已经是准备和司马家硬怼到底了。 柏灵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曹亮会视司马家为仇敌,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按理说原当初司马家可并没有得罪他呀,甚至现在他的夫人都是司马师主动送的,为何曹亮会如此仇视司马家呢? 这回可要苦了她未出生的孩子了,或许将来会面对父子相残的局面也说不定。 柏灵筠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或许自己是杞人忧天吧,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第481章 智囊来矣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侯程道:“韩太守,你这么说是在威胁侯某了?” 韩建冷汗直冒,连声地道:“不敢,不敢,在下绝无此意。” 别看韩建贵为一郡之守,可在侯程面前却是抬不起头来,宰相家奴七品官,还真一点也不假。 “没有最好,你们自己捅的篓子,你们自己解决,这事既然是在河东郡内发生的,那么韩太守你自己处理好了,这事与我们一品居没有半点关系,韩太守最好谨言慎行,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侯程的话里明显地带着警告的意味。 韩建完全懵了,倒退了几步,整个人就瘫在了那儿。 侯程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要置身事外的,要他韩建自己处理,怎么个处理法,贩卖私盐可是重罪,曹亮既然已经是抓了韩璋,那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此次来安邑,便是冲着他而来的。 退一步讲,曹亮就算不管此事,也肯定会把此事捅到朝廷上的,大将军曹爽一怒,肯定会派人来彻查此事的,韩建是难逃一死。 “侯掌柜,在下此番定然是性命难保,如果司马太傅能出面说上一句的话,或许——” 侯程冷冷地打断了他,道:“怎么,韩太守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把司马太傅拉下水不成?司马太傅是何等身份,莫说是他不知情,就算真的知情,难不成你想要昭告天下,司马太傅是贩卖私盐的?败坏了司马太傅的名声,那可不不光是救不了你了,恐怕你们韩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保不住了!” 韩建浑身泛起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道:“在下家眷并不知晓,无论如何也不应当祸及他们啊。” 侯程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的戾色,冷笑道:“他们是否平安无恙,自然全在韩太守的一念之间了,这桩案子可大也可,如果真得事情闹大了,那怕司马太傅出面,也难保得下你的家人来。” 韩建绝望地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侯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桩私盐案,肯定得有人来顶罪,一品居和司马家则是要置身事外的,而韩建无论如何是逃不了这一劫的。 听侯程的弦外之音,如果韩建能主动顶罪的话,他们就可以保住他的家人,如果侯程硬要把司马家拉下水的话,那么韩家就会有灭族之祸。 韩建当然清楚,司马家的能量自然是大的不可想象,如果司马家想要保他的话,那肯定是能保得下来的,但问题是,身为太傅的司马懿肯定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贩卖私盐这种事,也只能是私底下做,如果搞得天下尽人皆知的话,司马懿的名声必然会大受影响。 和司马懿的名声比起来,自己的命当然就算不得什么了,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家的人丢卒保帅,自然在情理之中。 韩建呆坐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侯程已经是不知所踪了,侯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自然没有必要在留在这儿了。 “韩太守,平北将军曹亮在府门外求见。”下人进来禀报道。 韩建心里咯登了一下,这曹亮还真是来得好快,看来这该来终归是要来的,怎么也跑不掉了。 “将客人带到中堂,好生伺候,待本官宽衣之后,便去迎接。”韩建故做镇定地道。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韩建立刻将房门给关上了,回到屋中间,他瞅了瞅房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缠在腰间的绶带给解了下来。 二千石的官员佩带的是银印青绶,这条青色的绶带便是代表着韩建的身份,他捧着这条绶带,不禁是神思恍惚,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韩建出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但他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用这条绶带来结束他自己的性命。 韩建凄然地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果他今天不死,那将来死得可就不止他一人了。 韩建将青色的绶带抛向了房梁处,由于手颤抖的缘故,他抛了三四次才把绶带从房梁中间穿了过去。 接着他踩在了几案上,把绶带打了一个死结,握着这个死结的时候,他犹豫和挣扎了许久,不过最终他还是把脑袋伸了进去…… ┄┄┄┄┄┄┄┄┄┄┄┄┄┄┄┄┄┄┄┄┄┄┄┄┄┄┄┄ 曹亮轻骑快马,率领着越骑营的先头部队很快地便抵达了安邑。 如此大队的骑兵突然地出现了安邑城门口,确实是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惶恐,曹亮亮明身份之后,守城的官兵自然是不敢阻拦的,曹亮便带领着人马直奔太守府而去。 尽管曹亮也清楚韩建与这桩私盐案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在朝廷没有降罪之前,韩建依然是河东太守,曹亮到了安邑,自然首先便来寻他。 私盐案自会有朝廷派来的专人来查办,这一点自不用曹亮来劳心费力,曹亮更为关心的,是他的募兵之事,和曹爽约定好了一个月出兵的,可现在除了越骑营之外,别的人马还都没有踪影,摆在曹亮面前的困难还真是不。 到了太守府上,递上名帖,自有太守府的人将他迎入中堂,下人声称韩建正在更衣,稍后便至,所以曹亮也就这么干等着。 可连等了半个时辰了,韩建那边还是全无动静,曹亮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么长的工夫,别说是更衣了,就算是洗个澡也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在一边伺候着的太守府的下人道:“去看看,你家太守好了没有。” 那下人弯腰点头地应了一声,便往后面的宅子去了。 可这下人一去,又是好半天的工夫,曹亮不禁是心生疑窦,这个韩建究竟搞得是什么鬼?曹亮便站了起来,准备亲自去后宅瞧瞧。 他刚迈了两步,就瞧得那下人打里面出来了,带着哭腔道:“韩太守……韩太守悬梁自尽了。” 第482章 北军四营 s;稍后更正, 侯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道:“韩太守,你这么说是在威胁侯某了?” 韩建冷汗直冒,连声地道:“不敢,不敢,在下绝无此意。” 别看韩建贵为一郡之守,可在侯程面前却是抬不起头来,宰相家奴七品官,还真一点也不假。 “没有最好,你们自己捅的篓子,你们自己解决,这事既然是在河东郡内发生的,那么韩太守你自己处理好了,这事与我们一品居没有半点关系,韩太守最好谨言慎行,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侯程的话里明显地带着警告的意味。 韩建完全懵了,倒退了几步,整个人就瘫在了那儿。 侯程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要置身事外的,要他韩建自己处理,怎么个处理法,贩卖私盐可是重罪,曹亮既然已经是抓了韩璋,那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此次来安邑,便是冲着他而来的。 退一步讲,曹亮就算不管此事,也肯定会把此事捅到朝廷上的,大将军曹爽一怒,肯定会派人来彻查此事的,韩建是难逃一死。 “侯掌柜,在下此番定然是性命难保,如果司马太傅能出面说上一句的话,或许——” 侯程冷冷地打断了他,道:“怎么,韩太守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把司马太傅拉下水不成?司马太傅是何等身份,莫说是他不知情,就算真的知情,难不成你想要昭告天下,司马太傅是贩卖私盐的?败坏了司马太傅的名声,那可不不光是救不了你了,恐怕你们韩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保不住了!” 韩建浑身泛起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道:“在下家眷并不知晓,无论如何也不应当祸及他们啊。” 侯程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的戾色,冷笑道:“他们是否平安无恙,自然全在韩太守的一念之间了,这桩案子可大也可,如果真得事情闹大了,那怕司马太傅出面,也难保得下你的家人来。” 韩建绝望地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侯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桩私盐案,肯定得有人来顶罪,一品居和司马家则是要置身事外的,而韩建无论如何是逃不了这一劫的。 听侯程的弦外之音,如果韩建能主动顶罪的话,他们就可以保住他的家人,如果侯程硬要把司马家拉下水的话,那么韩家就会有灭族之祸。 韩建当然清楚,司马家的能量自然是大的不可想象,如果司马家想要保他的话,那肯定是能保得下来的,但问题是,身为太傅的司马懿肯定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贩卖私盐这种事,也只能是私底下做,如果搞得天下尽人皆知的话,司马懿的名声必然会大受影响。 和司马懿的名声比起来,自己的命当然就算不得什么了,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家的人丢卒保帅,自然在情理之中。 韩建呆坐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侯程已经是不知所踪了,侯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自然没有必要在留在这儿了。 “韩太守,平北将军曹亮在府门外求见。”下人进来禀报道。 韩建心里咯登了一下,这曹亮还真是来得好快,看来这该来终归是要来的,怎么也跑不掉了。 “将客人带到中堂,好生伺候,待本官宽衣之后,便去迎接。”韩建故做镇定地道。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韩建立刻将房门给关上了,回到屋中间,他瞅了瞅房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缠在腰间的绶带给解了下来。 二千石的官员佩带的是银印青绶,这条青色的绶带便是代表着韩建的身份,他捧着这条绶带,不禁是神思恍惚,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韩建出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但他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用这条绶带来结束他自己的性命。 韩建凄然地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果他今天不死,那将来死得可就不止他一人了。 韩建将青色的绶带抛向了房梁处,由于手颤抖的缘故,他抛了三四次才把绶带从房梁中间穿了过去。 接着他踩在了几案上,把绶带打了一个死结,握着这个死结的时候,他犹豫和挣扎了许久,不过最终他还是把脑袋伸了进去…… ┄┄┄┄┄┄┄┄┄┄┄┄┄┄┄┄┄┄┄┄┄┄┄┄┄┄┄┄ 曹亮轻骑快马,率领着越骑营的先头部队很快地便抵达了安邑。 如此大队的骑兵突然地出现了安邑城门口,确实是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惶恐,曹亮亮明身份之后,守城的官兵自然是不敢阻拦的,曹亮便带领着人马直奔太守府而去。 尽管曹亮也清楚韩建与这桩私盐案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在朝廷没有降罪之前,韩建依然是河东太守,曹亮到了安邑,自然首先便来寻他。 私盐案自会有朝廷派来的专人来查办,这一点自不用曹亮来劳心费力,曹亮更为关心的,是他的募兵之事,和曹爽约定好了一个月出兵的,可现在除了越骑营之外,别的人马还都没有踪影,摆在曹亮面前的困难还真是不。 到了太守府上,递上名帖,自有太守府的人将他迎入中堂,下人声称韩建正在更衣,稍后便至,所以曹亮也就这么干等着。 可连等了半个时辰了,韩建那边还是全无动静,曹亮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么长的工夫,别说是更衣了,就算是洗个澡也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在一边伺候着的太守府的下人道:“去看看,你家太守好了没有。” 那下人弯腰点头地应了一声,便往后面的宅子去了。 可这下人一去,又是好半天的工夫,曹亮不禁是心生疑窦,这个韩建究竟搞得是什么鬼?曹亮便站了起来,准备亲自去后宅瞧瞧。 他刚迈了两步,就瞧得那下人打里面出来了,带着哭腔道:“韩太守……韩太守悬梁自尽了。”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五校尉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是喜出望外的,本来他还担忧桓范肯不肯应命,没想到桓范真的来了,还来得是如此地神速,甚至比北军四营都来得快,不得不说同,这确实是出乎曹亮意料的。 现在曹亮的手下,倒是人才济济,不过羊祜杜预是领军之将,裴秀傅玄也只能是充当幕僚,曹亮最为缺乏的,就是郭嘉贾诩诸葛亮这样的顶尖军师人才。 现在扳起指头来数一数,后三国时代虽然也是名臣名将辈出,但似乎缺少“智囊”人物,一支成熟的军队,智囊人物那可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没有郭嘉,曹操不见得能够打败袁绍,统一北方,如果没有诸葛亮,刘备更是如丧家之犬,颠沛流离,岂能有割据西南称王称帝的机会。 曹操在赤壁之战后放声痛哭,别人都纳闷,曹操这般伤心究竟是为什么,曹操很快便道出真心话,孤哭郭奉孝哉,若郭奉孝在,孤岂有此败! 连曹操都意识到了,赤壁之战的败因并不是因为兵力的多寡,也不是因为地利的关系,而是他这边缺少了顶尖的谋士,而刘备则是新得了诸葛亮,孙权有周瑜,在谋略较量之中,双方的实力此消彼长,最终才导致了赤壁的惨败,让曹亮一统天下的梦想灰飞烟灭。 如果郭嘉不是那么早就英年而逝,那么也许三国的这个政治格局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说没有顶尖谋士战略性的眼光纵览全局,身为一方诸侯恐怕是难有做为的。 曹亮自问自己的谋略还没有达到能和司马懿相匹敌的地步,自己之所以战绩斐然,得益之处还是在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比如说对历史发展脉络的掌控,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曹亮的实力所在,有一部分是运气的存在。 但是随着历史的轨迹发生变化,曹亮对未来的把握已经是越来越弱了,在这个平行的世界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曹亮的对手,却是一如既往的强大。 所以曹亮一直在物色一个重量级的谋士人物,在这个时代唯一被司马懿视为智囊的,也只有桓范一个人。曹爽的手下谋士众多,但这一帮子人在司马懿的眼里,都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唯有桓范一人,才是受司马懿真正忌惮的。 连司马懿都畏惧的人,那必定是有着大智慧的,所以曹亮对桓范是情有独钟,想方设法把桓范召到他的帐下。 将桓范迎入了府邸内,曹亮给桓范安排的房子可是这座府邸之中最好的,连曹亮现在的住所都无法与之相比。曹亮知道桓范要来,自然事先就把房间给安排好了。 晚上,曹亮又特设接风宴来给桓范接风,宴席的规格自然是最高的,曹亮又将手下的将领谋士以及河东郡四百石以上的官员全部召集过来,其一是为了表示对桓范的尊重,其二也是方便大家认识,以后可以更好的办事。 宴席上,曹亮对桓范的态度是恭敬有加,自然而然,其他人对桓范也是谦恭有礼,整个宴席上,桓范的地位无与伦比,人人争着向桓范敬酒,宴会的气氛也是极为地融洽和谐。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安邑的桓范,此刻倒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几年桓范闲赋在家,门可罗雀,让平素极好面子的桓范是极为地失落,此番到了河东,让桓范是又找回了当年在青州兖州任上的感觉,几杯酒下肚,不禁是飘飘然起来了。 这场酒宴宾主尽欢,桓范喝得是酩酊大醉,虽然不似阮籍刘伶那么张狂,但桓范也是放浪形骸,无所拘束。 其实这些年桓范因为负气而闲赋在家,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极为地郁闷的,由于桓范平时绝少朋友,家里的那些姬妾因为他有杀妻的前科而对他敬而远之,让桓范很是孤独。 洛阳虽是繁华之地,但对于桓范而言,却是形同死城。 本来桓范的性格就极为怪僻,因为孤独,性情更为抑郁,而朝廷对他的态度也是放逐,五六年时间都不曾再起用他。 其实曹亮选的时机还是极为的合适,处于人生的低谷中的桓范,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仕途机会还是很重视的,综合各种考虑,桓范才决定来河东试试,否则让他继续地呆在家里,非憋出病来不可。 初到安邑,曹亮丝毫没有半点上官的架子,对桓范礼待如师长,其他人自然也是恭敬有加的,这让桓范又找回了那曾经的感觉,兴致所至,喝高一点也就不为稀罕了。 曹亮吩咐下人将桓范摸回房休息,夜已深,大家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桓范还未醒来,曹亮闻听之后也不过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愿意睡,就只管让他睡去吧,现在在河东郡,他们还有些好日子过,等到了并州,打起仗来,想睡个安稳觉恐怕都不成了。 就在此时,曹亮接到了北军四营已经到来的消息。 桓范到了,北军四营也到了,利好的消息可是一桩接着一桩。 曹亮大喜,下令北军四营不必入城,城外就有安好的营寨,他们只需按营入驻就行。 募兵结束之后,曹亮就没有在安邑城中驻兵,毕竟这么的人马如果驻扎在城内的话,势必会有些扰民,还是把他们安排在城外更方便一些,城门地势平坦空旷,也方便军队的操练。 如今越骑营和新募之兵的营帐俱在城外,曹亮在扎营之时,就已经把北军四营的营帐给扎好了,可以说是虚位以待,就等北军四营到来了。 新招募的军队则是统一另立一寨,由邓艾负责来训练,不过这个情况肯定是暂时的,因为曹亮手头的编制只有北军五校五个营的,等其他四个营到齐之后,这些新募的士兵将会分配到各营去。 北军四营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曹亮麾下的人马齐至了,接下来,就将是整军出战的时候了。 。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84章 曹亮的五虎将 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 s:稍后更正 曹亮是喜出望外的,本来他还担忧桓范肯不肯应命,没想到桓范真的来了,还来得是如此地神速,甚至比北军四营都来得快,不得不说同,这确实是出乎曹亮意料的。 现在曹亮的手下,倒是人才济济,不过羊祜杜预是领军之将,裴秀傅玄也只能是充当幕僚,曹亮最为缺乏的,就是郭嘉贾诩诸葛亮这样的顶尖军师人才。 现在扳起指头来数一数,后三国时代虽然也是名臣名将辈出,但似乎缺少“智囊”人物,一支成熟的军队,智囊人物那可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没有郭嘉,曹操不见得能够打败袁绍,统一北方,如果没有诸葛亮,刘备更是如丧家之犬,颠沛流离,岂能有割据西南称王称帝的机会。 曹操在赤壁之战后放声痛哭,别人都纳闷,曹操这般伤心究竟是为什么,曹操很快便道出真心话,孤哭郭奉孝哉,若郭奉孝在,孤岂有此败! 连曹操都意识到了,赤壁之战的败因并不是因为兵力的多寡,也不是因为地利的关系,而是他这边缺少了顶尖的谋士,而刘备则是新得了诸葛亮,孙权有周瑜,在谋略较量之中,双方的实力此消彼长,最终才导致了赤壁的惨败,让曹亮一统天下的梦想灰飞烟灭。 如果郭嘉不是那么早就英年而逝,那么也许三国的这个政治格局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说没有顶尖谋士战略性的眼光纵览全局,身为一方诸侯恐怕是难有做为的。 曹亮自问自己的谋略还没有达到能和司马懿相匹敌的地步,自己之所以战绩斐然,得益之处还是在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比如说对历史发展脉络的掌控,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曹亮的实力所在,有一部分是运气的存在。 但是随着历史的轨迹发生变化,曹亮对未来的把握已经是越来越弱了,在这个平行的世界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曹亮的对手,却是一如既往的强大。 所以曹亮一直在物色一个重量级的谋士人物,在这个时代唯一被司马懿视为智囊的,也只有桓范一个人。曹爽的手下谋士众多,但这一帮子人在司马懿的眼里,都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唯有桓范一人,才是受司马懿真正忌惮的。 连司马懿都畏惧的人,那必定是有着大智慧的,所以曹亮对桓范是情有独钟,想方设法把桓范召到他的帐下。 将桓范迎入了府邸内,曹亮给桓范安排的房子可是这座府邸之中最好的,连曹亮现在的住所都无法与之相比。曹亮知道桓范要来,自然事先就把房间给安排好了。 晚上,曹亮又特设接风宴来给桓范接风,宴席的规格自然是最高的,曹亮又将手下的将领谋士以及河东郡四百石以上的官员全部召集过来,其一是为了表示对桓范的尊重,其二也是方便大家认识,以后可以更好的办事。 宴席上,曹亮对桓范的态度是恭敬有加,自然而然,其他人对桓范也是谦恭有礼,整个宴席上,桓范的地位无与伦比,人人争着向桓范敬酒,宴会的气氛也是极为地融洽和谐。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安邑的桓范,此刻倒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几年桓范闲赋在家,门可罗雀,让平素极好面子的桓范是极为地失落,此番到了河东,让桓范是又找回了当年在青州兖州任上的感觉,几杯酒下肚,不禁是飘飘然起来了。 这场酒宴宾主尽欢,桓范喝得是酩酊大醉,虽然不似阮籍刘伶那么张狂,但桓范也是放浪形骸,无所拘束。 其实这些年桓范因为负气而闲赋在家,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极为地郁闷的,由于桓范平时绝少朋友,家里的那些姬妾因为他有杀妻的前科而对他敬而远之,让桓范很是孤独。 洛阳虽是繁华之地,但对于桓范而言,却是形同死城。 本来桓范的性格就极为怪僻,因为孤独,性情更为抑郁,而朝廷对他的态度也是放逐,五六年时间都不曾再起用他。 其实曹亮选的时机还是极为的合适,处于人生的低谷中的桓范,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仕途机会还是很重视的,综合各种考虑,桓范才决定来河东试试,否则让他继续地呆在家里,非憋出病来不可。 初到安邑,曹亮丝毫没有半点上官的架子,对桓范礼待如师长,其他人自然也是恭敬有加的,这让桓范又找回了那曾经的感觉,兴致所至,喝高一点也就不为稀罕了。 曹亮吩咐下人将桓范摸回房休息,夜已深,大家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桓范还未醒来,曹亮闻听之后也不过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愿意睡,就只管让他睡去吧,现在在河东郡,他们还有些好日子过,等到了并州,打起仗来,想睡个安稳觉恐怕都不成了。 就在此时,曹亮接到了北军四营已经到来的消息。 桓范到了,北军四营也到了,利好的消息可是一桩接着一桩。 曹亮大喜,下令北军四营不必入城,城外就有安好的营寨,他们只需按营入驻就行。 募兵结束之后,曹亮就没有在安邑城中驻兵,毕竟这么的人马如果驻扎在城内的话,势必会有些扰民,还是把他们安排在城外更方便一些,城门地势平坦空旷,也方便军队的操练。 如今越骑营和新募之兵的营帐俱在城外,曹亮在扎营之时,就已经把北军四营的营帐给扎好了,可以说是虚位以待,就等北军四营到来了。 新招募的军队则是统一另立一寨,由邓艾负责来训练,不过这个情况肯定是暂时的,因为曹亮手头的编制只有北军五校五个营的,等其他四个营到齐之后,这些新募的士兵将会分配到各营去。 北军四营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曹亮麾下的人马齐至了,接下来,就将是整军出战的时候了。 最快说阅读 bqg6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85章 新军新气象 s:防盗章节,稍后更正 并州乃古九州之一,相传大禹治水时划分域内为九州,并州为其一。 汉武帝元封年中,置并州刺史部,为天下十三部州之一,建安十八年废,魏黄初元年复置。 汉并州和魏并州虽然名称相同,但辖地却大有不同,汉代并州下辖九郡:太原、上党、西河、云中、定襄、雁门、朔方、五原、上郡,到了魏代,下辖为七郡:太原、上党、建兴、西河、雁门、乐平、新兴,虽然听起来并州九郡和并州七郡差不了多少,但事实上魏朝所立新郡多为旧郡析出,辖地已大为缩减,魏并州所辖地域,尚不及汉并州一半之地。 相比中原地区的冀青司兖豫诸州,并州自古以来就有天下之脊表里山河之誉,雄浑险峻的太行山就如平地而起的一条巨龙,横亘在黄土高原和冀州平原之间,以高屋建瓴之势俯瞰中原大地,地势上的优势,让并州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不过相比于中原各州的繁华富庶,并州在轻济方面则是大为落后,一方面是狭隘闭塞的地理环境导致的,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大量的胡人内迁所造成的。 胡人的内迁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并州的人口不足,但这些蛮夷之族民风彪悍,好勇斗狠,时不时地扰乱地方,滋扰百姓,给并州的安定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自东汉末年以来,中原战乱不断,人口锐减,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民生凋蔽,百姓流留失所,大量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 在这种背景下,以匈奴、羌、氐、羯、鲜卑等五族为主的胡人不断地向南迁徙,进入到了中原王朝所统治的疆域并州和关中一带。 曹操对胡人的内迁是保持一种开放式的态度的,或许以曹操的雄才大略认为胡人不可惧,只要分而治之,便可保无虞。 匈奴人自秦汉以来就是北方一支强大的游牧民族,不过在汉武帝时期,匈奴被大汉军队屡次击败,元气大伤,后来匈奴人分裂为南北两部,北匈奴在汉朝军队的不断追歼和后来兴起的鲜卑族的逼迫下,西迁而去,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南匈奴则依附于东汉朝廷,其单于受到汉廷的册封,汉廷亦派出护匈奴中郎将来管理南匈奴。 东汉末年,南匈奴归附于曹操,曹操将匈奴单于呼厨泉扣押在了邺城,并将匈奴分为五部,各设部帅统领之,另以汉人为司马监之。令左部居兹氏县、右部居祁县、南部居蒲子县、北部居新兴县、中部居大陵县,分而治之。 曹操治理胡人是理想化的,认为只要将胡人分化管理,就可以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 或许在曹操统治的那个时期,胡人畏惧于曹操的强悍不敢轻举妄动,但胡人的本性就是野蛮的,桀骜不驯的,他们的臣服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起来反叛。 居于祁县的匈奴右部帅刘猛因为领地之争与祁县汉家大族王家发生冲突,继而演化成了一场大规模的叛乱,整个匈奴右部皆叛,时任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的田豫派兵征讨镇压,却引起了匈奴其他四部的骚乱,整个并州的形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并州刺史田豫已经是一位年过七旬的古稀老者了,本来他早有致仕之心,但司马懿认为他年纪正壮,所以才竭力地让他留任。 田豫的能力确实是强,早年就曾跟随过刘备,在公孙瓒手下任过职,后来公孙瓒败亡,其部众推鲜于辅代行太守之事,当时天下群雄并起,鲜于辅也无所适从,田豫便劝他归附曹操。 曹操对田豫极是重用,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桓反,曹操之子曹彰奉命讨之,用田豫之计,大破乌桓和鲜卑,收复代郡。 魏文帝时,田豫为护乌丸校尉,统率兵马,屡次大破鲜卑轲比能,斩杀乌丸王骨进,威震北疆。后来调任到淮南,与东吴作战之时,也屡有建树。 正是因为田豫能力卓著,才得到司马懿的赏识,而并州多战乱,前任的刺史毕轨在于鲜卑人作战时失利而被免职,所以朝廷才起用田豫为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希望他可以稳定并州大局。 但田豫毕竟年事已高,虽威名尚在,但是垂垂老矣,在许多事情上也是力所不逮,如是规模的叛乱事件,或许可以处理,但如此大规模的叛乱,他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是退守晋阳,向朝廷求援。 告急的文书首先递到了洛阳,但由于大将军曹爽还未归京,所以这封文书又以六百里加急转到了长安。 曹爽正准备要启程,突然接到了这封告急文书,只好先停下来,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再走。 刚刚经历过汉中之战的曹爽一听到战乱的消息,脑袋顿时大得如鸡笼一般,头痛异常。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汉中的仗刚刚打完,马上并州这边叛乱又起,还能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了? 更要命的是,并州叛乱一起,朝廷就得向并州增兵,没兵马怎么去平定叛乱? 可汉中之战魏军折损了七八万的人马,现在整个关陇防线都陷入了兵荒之中,捉襟见肘,曹爽已经陷入到了无兵可调的地步了。 关陇防线是魏国最为重要的两大防线之一,是抵御蜀国进攻的根本,倘若再抽调出一部分去,整个防线必然将是支离破碎,万一这个时候蜀军前来犯境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夏侯玄也是坚决的不同意调用雍凉的军队。 那么唯一可以调动的,只剩下洛阳的中军了,但此番跟随曹爽出战的中军损失惨重不说,而且是疲惫不堪,在没有得到休整的情况下,前往并州的话,肯定是无法打好仗的。 而且曹爽也不可能把他身边的军队都调光了,他回到了京师,没军队就没有底气,毕竟洛阳也需要拱卫不是。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86章 平阳告急 s:章节妨盗,稍兵更正 并州乃古九州之一,相传大禹治水时划分域内为九州,并州为其一。 汉武帝元封年中,置并州刺史部,为天下十三部州之一,建安十八年废,魏黄初元年复置。 汉并州和魏并州虽然名称相同,但辖地却大有不同,汉代并州下辖九郡:太原、上党、西河、云中、定襄、雁门、朔方、五原、上郡,到了魏代,下辖为七郡:太原、上党、建兴、西河、雁门、乐平、新兴,虽然听起来并州九郡和并州七郡差不了多少,但事实上魏朝所立新郡多为旧郡析出,辖地已大为缩减,魏并州所辖地域,尚不及汉并州一半之地。 相比中原地区的冀青司兖豫诸州,并州自古以来就有天下之脊表里山河之誉,雄浑险峻的太行山就如平地而起的一条巨龙,横亘在黄土高原和冀州平原之间,以高屋建瓴之势俯瞰中原大地,地势上的优势,让并州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不过相比于中原各州的繁华富庶,并州在轻济方面则是大为落后,一方面是狭隘闭塞的地理环境导致的,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大量的胡人内迁所造成的。 胡人的内迁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并州的人口不足,但这些蛮夷之族民风彪悍,好勇斗狠,时不时地扰乱地方,滋扰百姓,给并州的安定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自东汉末年以来,中原战乱不断,人口锐减,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民生凋蔽,百姓流留失所,大量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 在这种背景下,以匈奴、羌、氐、羯、鲜卑等五族为主的胡人不断地向南迁徙,进入到了中原王朝所统治的疆域并州和关中一带。 曹操对胡人的内迁是保持一种开放式的态度的,或许以曹操的雄才大略认为胡人不可惧,只要分而治之,便可保无虞。 匈奴人自秦汉以来就是北方一支强大的游牧民族,不过在汉武帝时期,匈奴被大汉军队屡次击败,元气大伤,后来匈奴人分裂为南北两部,北匈奴在汉朝军队的不断追歼和后来兴起的鲜卑族的逼迫下,西迁而去,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南匈奴则依附于东汉朝廷,其单于受到汉廷的册封,汉廷亦派出护匈奴中郎将来管理南匈奴。 东汉末年,南匈奴归附于曹操,曹操将匈奴单于呼厨泉扣押在了邺城,并将匈奴分为五部,各设部帅统领之,另以汉人为司马监之。令左部居兹氏县、右部居祁县、南部居蒲子县、北部居新兴县、中部居大陵县,分而治之。 曹操治理胡人是理想化的,认为只要将胡人分化管理,就可以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 或许在曹操统治的那个时期,胡人畏惧于曹操的强悍不敢轻举妄动,但胡人的本性就是野蛮的,桀骜不驯的,他们的臣服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起来反叛。 居于祁县的匈奴右部帅刘猛因为领地之争与祁县汉家大族王家发生冲突,继而演化成了一场大规模的叛乱,整个匈奴右部皆叛,时任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的田豫派兵征讨镇压,却引起了匈奴其他四部的骚乱,整个并州的形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并州刺史田豫已经是一位年过七旬的古稀老者了,本来他早有致仕之心,但司马懿认为他年纪正壮,所以才竭力地让他留任。 田豫的能力确实是强,早年就曾跟随过刘备,在公孙瓒手下任过职,后来公孙瓒败亡,其部众推鲜于辅代行太守之事,当时天下群雄并起,鲜于辅也无所适从,田豫便劝他归附曹操。 曹操对田豫极是重用,建安二十三年,代郡乌桓反,曹操之子曹彰奉命讨之,用田豫之计,大破乌桓和鲜卑,收复代郡。 魏文帝时,田豫为护乌丸校尉,统率兵马,屡次大破鲜卑轲比能,斩杀乌丸王骨进,威震北疆。后来调任到淮南,与东吴作战之时,也屡有建树。 正是因为田豫能力卓著,才得到司马懿的赏识,而并州多战乱,前任的刺史毕轨在于鲜卑人作战时失利而被免职,所以朝廷才起用田豫为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希望他可以稳定并州大局。 但田豫毕竟年事已高,虽威名尚在,但是垂垂老矣,在许多事情上也是力所不逮,如是规模的叛乱事件,或许可以处理,但如此大规模的叛乱,他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是退守晋阳,向朝廷求援。 告急的文书首先递到了洛阳,但由于大将军曹爽还未归京,所以这封文书又以六百里加急转到了长安。 曹爽正准备要启程,突然接到了这封告急文书,只好先停下来,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再走。 刚刚经历过汉中之战的曹爽一听到战乱的消息,脑袋顿时大得如鸡笼一般,头痛异常。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汉中的仗刚刚打完,马上并州这边叛乱又起,还能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了? 更要命的是,并州叛乱一起,朝廷就得向并州增兵,没兵马怎么去平定叛乱? 可汉中之战魏军折损了七八万的人马,现在整个关陇防线都陷入了兵荒之中,捉襟见肘,曹爽已经陷入到了无兵可调的地步了。 关陇防线是魏国最为重要的两大防线之一,是抵御蜀国进攻的根本,倘若再抽调出一部分去,整个防线必然将是支离破碎,万一这个时候蜀军前来犯境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夏侯玄也是坚决的不同意调用雍凉的军队。 那么唯一可以调动的,只剩下洛阳的中军了,但此番跟随曹爽出战的中军损失惨重不说,而且是疲惫不堪,在没有得到休整的情况下,前往并州的话,肯定是无法打好仗的。 而且曹爽也不可能把他身边的军队都调光了,他回到了京师,没军队就没有底气,毕竟洛阳也需要拱卫不是。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87章 提前出兵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众人闻言皆为之一怔,曹亮提出的这个撤退方案他们似乎事先都没有想到过,毕竟这次魏军的进攻线路是傥骆道,那么在潜意识之中,魏军撤退的时候。 所以魏军才孤注一掷,集中起优势的兵力,强攻蜀军所占领的分水岭和沈岭、衙岭,试图从那儿杀出一条通道来,返回关中去。 但是现在分水岭屡攻不克,魏军归途被截,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了悲观绝望之中,似乎觉得夺不回分水岭,魏军就会被困死在此地。 曹亮的话似乎为大家打开了另一扇门,众人立刻是恍然大悟,是啊,他们又何苦执着于分水岭,执着于傥骆道,此路不通,可以另辟蹊径么,从汉中往北,可以到达关中,而从汉中往东,则可以到达上庸房陵魏兴三郡,和关中一样,这东三郡也是大魏的疆土,只要能到达那儿,魏军同样也能脱离险境。 东三郡是相对于汉中而言的,位于汉中的东面,所以叫做东三郡。当年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曹操大败,汉中归属于刘备,刘备进位为汉中王,趁着气势正盛的时机,派刘封孟达率兵攻陷了东三郡。 后来荆州失守,因为坐视关羽败亡而不出兵援助,刘封被刘备所杀,而孟达则投降了魏国,由此东三郡又归属于魏国。 再后来,反复无常的孟达由于在魏国不受重视,决定起兵反魏归蜀,但消息泄露之后,被星夜兼程倍道而来的司马懿杀了个措手不及,孟达被生擒,腰斩于洛阳,蜀人再也没有机会再染指东三郡。 虽然说东三郡与汉中相邻,但长久以来,双方却一直是相安无事,和战火连绵的雍凉前线相比,这里宁静异常,有如世外桃源。 仅有一次用兵是当年魏国三路伐蜀,司马懿率兵从西城出发,溯汉水而上,不过因为天降大雨,道路断绝,所以未接一仗魏军就早早地退兵了。 前几天蜀国大司马蒋琬还曾计划从水路东进,但由于种种原因最后计划搁浅了。 所以说,魏蜀两国在东三郡这条边境上,从来就没有打起来过,不是说双方没有动过心思,而是因为这儿的地理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不适合大规模的军团作战。 从汉中到东三郡,从地势来讲,是呈现一种缓降的地形,对于魏国而言,溯汉水而上进攻汉中,那是仰攻,这种进攻可以说是最难打的一种仗了。 而对于蜀国而言,却是出则易而归则难,溯汉水而下,比较容易,可一旦战事不利,逆流而回,却是困难无比。当年夷陵之战之时,蜀军被陆逊击破,就是因为回程困难,蜀军几乎是全军覆灭。 所以,诸葛亮北伐之时,宁可舍近而求远走祁山,而放弃东三郡这条捷径,最主要的原因还就是因为为了避免重蹈夷陵之战的覆辙。 正是因为这条线路上疏于战事,所以魏军诸将上上下下都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条退路。 攻打汉中走东三郡未必是良策,但现在不同啊,他们是要找一条退路,不管难走好走,只要能平安地离开汉中,就万事大吉了。 本来已经深陷绝境的魏军诸人此刻是欢欣鼓舞起来,信心被重新地点燃了,围在了地图的前面,指指点点,在规划着撤退的路线。 这时郭淮却是冷冷地给众人泼了一盆凉水:“曹长史,你这奇思妙想固然精彩,但事实上却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欲走东路,必须突破黄金要围,你们可知道黄金要围是怎么样的一座城吗?” 众人是纷纷地摇头,黄金围对他们而言,确实是相当地陌生。 郭淮对曹亮道:“那曹长史可知否?” 曹亮坦率地道:“未知。” 郭淮冷笑道:“曹长史既然对黄金围一无所知,如何敢大言不惭地劝说大将军走东三郡?你这不是欲置诸军于死地吗?” 曹亮立刻反驳道:“那郭刺史是到过黄金了?” 郭淮昂首道:“某虽未亲至,不过黄金围是何状况,某却早已派人打探过,并画有地理图本,某可以负责任地告诉诸位,攻打黄金围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分水岭,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黄金围是修筑多年的坚城要塞,而分水岭不过是一临时战地,这两者可没有什么对比性。” 听了郭淮之言,众人心里不禁都凉了半截,就连曹爽,也面露失望之色。 一座的分水岭,凭着险要就能阻挡住魏军的退路,更何况象黄金围这样的坚城要塞,不但地势险要而且防备精良,魏军想要逾越,难度可想而知。 黄金围在兴势以东,魏地西城以西,汉水在这儿折了一个巨大的弧形,九十里的黄金峡,被称为汉江第一峡,险滩林立,江流湍急,而黄金围就建在峡谷险要之处。 黄金围始建于东汉末年,张鲁割据汉中之时,为了阻击强敌来犯,特在黄金峡最险要处兴建关隘,为张鲁长期割据汉中立下过功劳。 到了魏蜀相持之时,黄金围成为了蜀国防备魏国进攻的一座要塞,一直以来在此派驻守军。 魏军此次进攻汉中,由于走得是傥骆道,所以便绕开了黄金围,直接抵达了黄金围西面的兴势,黄金围防备魏军的作用没有起到,而魏军目标是汉中,自然也对黄金围不理不睬,所以双方一直相安无事。 不过此次魏军想要从东三郡撤退,那就必须要经过黄金围,只有占领黄金围,才有可能打通撤退的道路,否则的话,魏军很可能就会被困死在兴势山,全军覆灭。 曹亮没有因为郭淮的冷嘲热讽就灰心,虽然他现在并没有搞清楚黄金的防御情况,但曹亮坚信,天无绝人之路,那怕黄金围再险要,也总会有办法拿下的。 “事在人为。大将军,末将请命攻打黄金,杀出一条退路来。”曹亮目光坚定,拱手主动向曹爽请命道。 手机看书,尽在·无名说手机版 第488章 挥师北进 丁郡丞满心欢喜而去,他回去之后,自然是去筹集粮草了。 曹亮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他答应丁郡丞很爽快,但是等曹亮真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困难重重。 虽然距离曹亮原定的出兵日子也没有多少天了,但那怕是提前一两天,都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军出征,千头万绪,要办的事情很多很多,而且都是按照先前的的那个出兵日期来按步就班来布置的,如果现在曹亮突然地改变出征日期,那引起来的不便,便是方方面面的。 但是平阳危急,曹亮又不能坐视不理,平定匈奴的叛乱,原本就是曹亮的职责所在,管他是并州的匈奴还是河东的匈奴,让曹亮撞上了,那必是先灭了他再说。 丁郡丞离开之后,曹亮便首先找桓范和裴秀、傅玄商量。 桓范一听,冷冷一笑道“曹将军你是军队操练好了还是战阵完善了,这么急着出兵,是赶着去送人头吗?” 其实桓范对曹亮原先一个月出兵的计划就很是不满,且不说北军四营战斗力低下,就是新招募的大批兵士,那也得有一个融合和熟悉的过程,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募兵、整合、操练这一系列的任务,确实是勉为其难的。 军队的操练是一个系统的工程,桓范可不认为短短的一个月,就能打造出一支战力斗力强悍的军队来,想要实现这个目标,至少也得半年一载的时间。 一个月尚且时浅,而现在曹亮居然提出要提前出兵,难免让桓范是冷嘲起来,认为曹亮是急功近利,结果恐怕是赶着给匈奴人送人头的。 傅玄也道“我军尚在操练阶段,仓促出兵,似乎无利有可图。”傅玄掌管的是军队的帐册,最是清楚军队的现状的。 裴秀也道“匆忙出兵,恐怕非但救不了林都尉,反而会败在匈奴的手下。而这第一战至关重要,如果不能胜的话,势必会影响后面进入并州的军心士气。” 裴秀对第一战极为地看重,认为第一战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失败的话,将会狠狠地打击平北军的军心士气,如果能取胜的话,则会令全军兴奋起来,极大的提升军队的士气。 而现在曹亮如果仓促出兵的话,带着这么一支还未磨合的好的军队,裴秀他们无人一看好,都比较悲观。 曹亮当然也清楚现在面临的困难,但是困难再大,能有被匈奴人围困的平阳紧急么,之所以提出提前出兵,是他权衡利弊的结果。 “此去并州,平阳是必经之路,匈奴人目前的势头很凶,叛乱都已经波及到了河东郡,至于并州那边,恐怕局面更为不堪,我等身为军人,如何能隔岸观火,置身事外?所以,提前出兵之事,我意已决,传令下去,所有各营,务必于今天晚上之前,完成出征前的一切准备,明日卯时,正点出发!” 虽然曹亮提前出兵的计划遭到了谋士们的一致反对,但曹亮还是不为所动,坚持己见,下令各营收拾准备,计划明日出征。 命令很快就下达到了各营,正在负责操练的五校尉不得不中止了正在进行的操练,转而进入了出征前的准备工作中。 由于曹亮的要求是在晚上之前就要完成出征前的所有准备,而出征的时间则是定在了明天早上卯时,所以从时间上来讲,是极为仓促的。 但军令如山,不容违抗,五校尉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雷厉风行地动作起来,进行合理地调度,都赶在天黑之前,完成了出征前的所有准备。 曹亮对五校尉的表现相当的满意,要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完成出征前的一系列的准备,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名将就是名将,虽然他们现在都还籍籍无名,但在军事上的天赋都已经是展露无疑了,曹亮相信,经此一战之后,他们必将可以快速地成长起来。 当然,成长的也不止是这些将领,整个的平北军曹亮相信经过战争的洗礼,也将会从一支新军蜕变成一支精兵。 单纯的练兵是无法培养出精兵的,曹亮先前所统领的越骑营便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曹亮刚刚接手越骑营的时候,越骑营的状况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为了重整这支军队,曹亮几乎是一心都扑在了上面,想方设法地重整越骑营,几乎进行了一年的训练,才算是让越骑营有了一点新的面貌。 但越骑营战斗力的提高却不是训练的结果,而是在汉中战场上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如今的越骑营,才能真正算得上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部队。 而越骑营也将是此次北征曹亮最大的倚仗,如果没有越骑营,打死曹亮也不敢率领着这刚刚组建的北军四营就前往并州。 按桓范的话来说,曹亮这是和去送人头没有什么区别,刚刚组建出来的军队,毫无战斗力可言,那怕曹亮在兵源上下了很大的工夫,麟选出来的都是精兵悍将,但是这样的军队,充其量可以单打独斗,不经过磨合训练,是无法形成合力的。 而一支正规的军队,之所以和游兵散勇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已经因为战阵的关系,在军队中,一加一并不会等于二,如果配合的好,一加一可以等于三,也可以等于十,但如果配合不好的话,一加一甚至都低于一。 曹亮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这支新组建的军队,在越骑营的带领下,去战场上磨砺,这样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各营的将士,在四更时就已经醒了过来,埋锅造饭,到了五更天时,就已经是整装待发了。 曹亮登台点卯,诸将俱在,经过了一个简短的出征誓师仪式之后,曹亮拨剑在手,高声地下达了出征的命令。 时正始三年四月,平北将军曹亮率师北伐,离开了安邑,浩浩荡荡向北而进,直指平阳。 第489章 先锋越骑营 从安邑到平阳大概是三百多里,如果按正常的行军每日五十里计算,平北大概虽然六到七天的时间。 不过救兵如救火,如果平北军这么慢吞吞地按正常的节奏赶到平阳的话,恐怕平阳已经沦入匈奴人之手了。 所以在离开安邑之后,曹亮下令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倍道而行,两天时间就走了近两百里的路,赶到了绛邑。 此地距离平阳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了,所以在过了绛邑之后,曹亮调低了行军的速度,降为每日五十里,同时则加强了戒备,谨防匈奴人的偷袭和伏击。 每日行军五十里是正常的行军速度,在这个速度之下,可以保证军队不过于疲惫,万一遭遇到敌人展开战斗时,也完全有余力来战斗。 而每日行军达到一百里左右的时候,军队的疲惫程度就会大为地增加,无论是体力精力都不足应付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在刚离开安邑的时候,由于距离平阳前线比较远,曹亮就不必太过于担心遭到匈奴人的伏击和夜袭,所以在这段路程上,曹亮可以不恤士兵的体力,倍道而行,用一天的时间赶两天的路,尽快地接近平阳。 从安邑到平阳,几乎是一马平川,道路平坦,这样的路径比较有利于行军,但是平北军大部分都是招募来的新兵,就算是步兵等四营有部分的旧兵,但也是疏于训练,对于这样的长途高强度行军,还是不容易适应的。 除了越骑营和屯骑营这两营的骑兵之外,步兵、射声、长水三营的步兵是苦不堪言,许多士兵,有的走到脚上都磨出了水泡,有的走到两腿抽筋,每晚一到宿营地,累得跟死人差不多,一头就栽在了帐逢里。 裴秀看到这种状况,有些担忧这些士兵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毕竟这一路强行军下去,等赶到平阳,还未与敌军交战,自己就先累垮了。 曹亮晒然一笑,告诉裴秀不必担忧,这些士兵大多是种地的农民出身,要力气肯定是有把力气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通得过募兵时的考核,但是他们相对而言较少走路,所以急行军时才会出现腿抽筋脚生水泡这类现象,不过曹亮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以这些士兵的体格,稍加锻练,就完全可以跟得上行军的节奏。 更何况到达绛邑之后,曹亮就已经把行军速度给降了下来,连续两日强行军之后,恢复到了正常的行军速度,相信这些新兵可以很快便适应这种节奏。 当年曹亮并不是因为这些士兵的体力到了极限而主动降速的,而是这里距离平阳前线已经是很近了,如果匈奴人得到了魏军来援的消息之后,很可能会在半路进行伏击或者夜晚来偷营劫寨,如果平北军过于疲惫的话,完全是不利于打这种遭遇战的。 所以曹亮防患于未然,才主动地把行军速度降下来,不光如此,曹亮还下令将斥侯兵的探路距离,扩大到周围五十里的距离,一旦发现匈奴人有任何的异动,曹亮也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 过了绛邑之后,曹亮把军队的阵型也进行了调整,他下令邓艾为先锋,率领越骑营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列,石苞则负责断后,率领屯骑营殿后。 而步兵、射声和长水三个步兵营,则被曹亮放在了中军,抱成了一团。 曹亮深知匈奴人是以骑兵见长的,而骑兵本身就是步兵的天敌,步兵想和骑兵进行对抗的话,唯一有把握的就是长枪兵了,利用长枪结阵可以有效地抵御骑兵的冲击。 当然,曹亮所指挥的越骑营已经找到了破解长枪结阵的办法,但对于匈奴人而言,他们更擅长单兵作战,骑兵的机动能力更强,对付这样的骑兵,自然是长枪结阵更为有效。 射声营基本上是以弓弩兵为主,长水营基本上是以刀盾兵为主,这两个兵种一个是远程攻击兵种,一个是防御型兵种,以单一的兵种来对抗匈奴人的骑兵,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所以曹亮将三个步兵营安排在了一起,在行军的时候,各自前进,而一旦遇到战斗,这三个营立刻便抱成了团。 这种抱团,并不是简单的一种混合,而是三个兵种有层次性的布阵,长枪兵处于最外围,构筑成一道枪林,抵御骑兵的冲击。 而刀盾兵则排在长枪兵的身侧,用来掩护长枪兵,由于长枪兵没有防护型的武器,而曹亮重装步兵的构想还没有实施,这个时候长枪兵的防御能力是最为薄弱的,如果这个时候遭到匈奴骑兵的骑射攻击,伤亡肯定会比较大。 而有了刀盾兵的侧翼保护,长枪兵便多了一层保障,可以防御敌方的弓箭袭击。 而最里层的是射声营的弓弩兵,弓弩兵在防御上是最弱的一个兵种,一旦陷入到了近身战斗之中,弓弩兵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但在中远程的距离上,弓弩兵却是有着强大的打击能力,前面有长枪兵和刀盾兵构筑的一道坚实的防线,弓弩兵则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后面不断地放箭,这也是步兵对骑兵唯一有效的杀伤手段。 三个兵种的密切配合,才是对付骑兵唯一有效的办法。 当然,如何提高配合的默契程度,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只有阵型完善配合娴熟的步兵战阵,才有可能挡得住骑兵强大的攻击力。 这方面,步兵等四营还有待提高。 只有越骑营,才是让曹亮唯一能放心的存在,所以担任先锋的,毫无疑问是越骑营。 先锋官邓艾此时率领着越骑营,不急不徐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与后面的大队人马保持着三到五里的距离。 越骑营在汉中之战中表现最为抢眼,功勋卓著,此番在安邑增加了五百的新兵,但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越骑营的战斗力,此刻的越骑营,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渴望着和匈奴人的第一战。 第491章 直插敌阵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可没想到这一次运送私盐竟然会栽了。 临晋关虽然不归河东郡管辖,但韩璋的船队根本就不上岸,因为整条的黄河水路处于司州和雍州的交界处,所以临晋关的人也是无权来稽查的。 更何况本身韩字旗号在黄河水道上就是令人震慑的存在,不管是沿路关卡上的官兵差役,还是过往的商旅富贾,无一不知道这是韩太守的旗号,所以韩璋的船队在平素经过蒲坂津的时候,完全是畅通无阻的。 但这次却出了一个意外,韩璋船队经过蒲坂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平北将军曹亮的人马正在渡河,由于渡船的不足,曹亮自然而然地要来征用韩璋的货船。 结果自然也就出事了,韩璋连人带货被扣到了临晋关,而平北将军曹亮,则此刻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安邑来了。 韩璋不知道曹亮,那是很正常的事,一个足不出户的平民百姓,觉得县令就已是大得不得了的官了,基本上可以看做一重天,而平常只在当地活动的人,觉得太守已是了不得大官了,只手遮天,权力滔天。 韩璋在河东郡有着他叔父韩建撑腰,为所欲为惯了,自然不把外来的人放在眼里。但韩建不同,他虽然是河东太守,但他更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守虽然是二千石的大官,但放在朝廷之中,却又根本算不得什么,人家动动手指头,就好比摁死只蚂蚁一样摁死他。 刚刚升任平北将军的曹亮那可是大将军曹爽的人,是曹爽一手提拨起来的红人,此次奉命平定匈奴叛乱路过河东郡,韩建事先已经得到了过照会的。 虽然同为二千石的官,但曹亮单单一个假节,那就是韩建所不敢招惹的。 惹不起咱躲得起,韩建已经准备是尽全力来配合曹亮了,反正曹亮也只是过境,他最终是要前往并州去平定匈奴叛乱的,只要自己这边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把他打发走了便是。 可惜事与愿违,韩璋早不走晚不走的,偏偏刚刚贩运盐的时候,就被曹亮撞了个正着,人赃并获。 贩卖私盐是什么样的罪行,韩建比谁都清楚,虽然说这次被抓获的是韩璋,但无论如何,韩建也是洗不清自己的,如果朝廷派人来查办此案,一准会查到自己的身上,韩建绝对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知法犯法,那更是罪加一等,如果被御史参上一本,韩建面临的可不止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的事,那绝对是要掉脑袋的。 韩建自接到消息之后,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了。 “一品居……司马家……对!”韩建思来想去,唯一能救他一命的,也只有司马家了。 “来人,速去请侯掌柜来!”侯程现在就在安邑,住在馆驿之中,这次来他也是为了私盐的事。 下人的办事效率倒是挺高,很快便将侯程给请了过来,看侯程满面春风的模样,显然在还不知道船队被扣的消息。 侯程当上一品居的大管事之后,便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私盐的经营上,连续搞了几个月之后,效益果然是十分惊人的,侯程相信,只要继续这么搞下去,一品居的生意肯定可以重回巅峰。 这次他来安邑,就是和韩建商讨扩大经营的事宜的,私盐有着巨额利润,如果能将现有的经营规模再扩大一倍的话,那收益便会变得更为丰厚了。 本来这事已经谈妥了,这次的私盐也启运了,侯程正准备返回洛阳,韩建这个时候又急召他到太守府,侯程还以为是韩建还有什么未尽事宜要和他商量呢。 “韩太守,莫非还有什么未尽之事吗?”侯程满脸笑容的地道。 韩建则是带着哭腔急急地上前道“侯掌柜,救我——” 侯程沉声地道“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韩璋运盐的船队,刚走到蒲坂津的时候,就被平北将军曹亮给截获了,如今人和货都被扣到了临晋关,而平北将军曹亮正火速赶往安邑,此事恐怕非司马太傅所不能办也。” “什么,盐船被扣了?”侯程心突地一沉,这消息对他来说,绝对算不是什么好消息。“韩太守,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吗,你们韩家负责盐船在河东郡的安全,到了洛阳自然有我们一品居的人来接应,昨天你不还信誓旦旦表示绝对不会出问题吗,怎么才过了一日,就出了这种事情?” 韩建此刻已经是六神无主了,摇头道“某也不知这个曹亮竟然会这么快赶到河东郡的,本来某还准备在他到来之前将这批私盐给抢运出去的,没想到……没想到……” 韩建连说了两个没想到,恐怕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曹亮来得如此之快,那么他还不如把这批私盐押一押,等到曹亮走了之后,再出货。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天底下什么药有卖的,唯独没有后悔药。 韩建拉住了侯程的袍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兮兮地道“侯掌柜,你可得救我啊!” 侯程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袍袖,将韩建给甩开了,冷冷地道“韩太守,我们事先可是有过约定的,如果私盐在洛阳出了问题,全部由我们一品居来负责,如果在河东郡出了问题,全部由你们韩家来负责,如今盐船在蒲坂津被扣,韩太守,你说这个责任该由谁来负?” 韩建不禁为之语塞,确实他们事先曾有过约定,韩建还曾拍在胸脯保证,只要在河东地界上,盐船就是万无一失。 当时韩建自然想得很简单的,他就是河东郡之主,这里自然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韩建当然不怕任何人来查他的船,所以可是向侯程打了保票的,盐船在河东郡,那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现在却是真的出了问题,而且是在他韩建能力范围之外的,韩建看到侯程想置身事外,更急了, 第492章 初战告捷 在曹亮的专心调教下,越骑营经过了一年刻苦的训练,并经历过汉中之战的洗礼,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曹亮对骑兵战阵的操练,让越骑营协同作战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 而相比之下,匈奴人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虽他们骑兵的骑术更为地精湛,个人战斗能力再强,但是这种千军万马的较量,整体上的优势肯定是要强于个体的,越骑营坚决地贯彻了战阵打法,一举被摧垮了匈奴人的斗志。 邓艾看到越骑兵已经顺利地突破了匈奴人的防线,立刻下令擂响战鼓,发出变阵的命令。 纺锤战阵对于突破敌人阵形是有着奇效的,锐利的阵头就如同是一把锲子,可以轻易地凿穿敌人的防线。 但完成突破之后,再继续地保持这种阵形就不太合适了,纺锤阵如果继续向前,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将敌人的防线一剖两半,但这样的攻击效果却是差强人意,对敌人的杀伤亡不足。 所以越骑营冲入敌阵之后,邓艾立刻实施了变阵,将纺锤阵变为两翼齐飞阵,由单箭头的纵向攻击方式改为了两翼的横向攻击方式。 最形象的比喻就是越骑营一刀插入了匈奴人的腹部,然后从左右将这个伤口撕开,把匈奴人的五脏六腑从给抖露出来。 越骑营听到了鼓点的变化,立刻改变了阵形,那种日复一日的训练让越骑营的变阵变得相当的娴熟,就如同是条件反射一般,立刻从纵向的进攻改变为横向的进攻,并持续保持着对匈奴骑兵的碾压势头。 匈奴骑兵彻底地乱成了一锅粥,面对越骑营强而有力的攻势,匈奴人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当阵线被魏军骑兵攻破之后,他们还郁闷不已,怎么魏军骑兵的实力突然就大涨了? 但匈奴人的噩梦并没有由此而结束,越骑营变阵之后,虽然不再向前突进了,但是他们的矛头转向了两侧,先前未被波及的两侧的匈奴骑兵,顷刻之间又变成了越骑营的攻击目标。 越骑营两翼齐飞的攻击方式,就如同中心开花一般,此时的攻击面要比先前纺锤阵大的多,纺锤阵追求的是锐度,集中精锐兵力于一点,强力突破敌人的防线。 而两翼齐飞阵追求的是广度,在最大的层面上对敌人展开攻击,以谋求最大的攻击效果。 如果说越骑营一开始就采用这种大范围的攻击方式,那是很难突破对方防线的,而现在就不同了,由于越骑营此刻已经深入到了匈奴人的阵营之内,匈奴人的防线已经是支离破碎了,这个时候祭出两翼齐飞阵来,更能对匈奴人展开摧枯拉朽的攻势。 在越骑营的一路横扫之下,匈奴人已经是开始了溃败,而这个时候,从双方的接触战到现在,还不足一刻时的时间。 刘跃郁闷得想要吐血,这次他抽调了半数左右的兵马前来阻击魏军援兵,在他看来,似乎是绰绰有余的,只要能击垮这支魏军援兵,回过头来,平阳城已经唾手可得了。 但是匈奴骑兵的这一场脆败,让刘跃突然发现,原来汉人骑兵也可以这么厉害,刚一交战,就彻底地摧毁了匈奴骑兵的防线,这样的失利,对于以骑兵为傲的匈奴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耻辱。 匈奴人打仗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擅长打顺风仗,只要首战胜利之后,这些匈奴兵的气势就会提升起来,斗志昂扬,愈战愈勇。 但如果初战失利之后,则会变得垂头丧气,一蹶不振,除了逃跑,根本就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击来。 也就是说匈奴人遇弱则强,越打越顺,遇强则弱,越打越挫,军心士气都丢光了。 面对越骑营碾压横扫似的进攻,匈奴人不是想着如何抵抗来扭转局面,而是不顾一切地拨转马头,落荒而走。 至于会不会被魏军给追上,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考虑的了,疯狂地逃跑之中,跑得赢跑不赢对手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比身边的同胞跑得更快才有活路。 匈奴人疯狂而逃,谁也不想成为最后一个被魏军所追杀。 匈奴骑兵溃败之后,战场之上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悬念,完全是一边倒的状况,越骑兵纵横驰骋,所向无敌,势不可挡。 由于匈奴骑兵四散而逃,越骑兵也无需再保持一种完整的阵形了,为了追歼匈奴人,他们各自为战,对匈奴溃败进行追杀。 这种情况下,匈奴人更是没有任何的战意,那怕他们的骑术再高明,也只能用在驾驭战马逃亡上面,整个战局陡然大变,匈奴人人溃败已经是无可挽回了。 刘跃本来还计划着重新组织进攻呢,把先前没有参加战斗的预备队押上去,但是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败兵,把刘跃组织好的防线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而对气势汹汹追杀而至越骑兵,刘跃也是慌得一批,他率先拨马而走,逃遁而去。 刘跃逃亡之后,匈奴人更是没有了主心骨,就连最后的一点战意都消失殆尽了,所有的匈奴人跟在刘跃的屁股后面,一种狂逃,只恨这些胯下的战马没有长出一双翅膀来。 越骑营一路追杀了十余里,斩杀的匈奴人不计其数,还缴获了不少的战马、军械和物资,匈奴人轻装而逃,几乎把能扔的东西都扔掉了。 邓艾看到己方已经大胜,唯恐对方在后面有埋伏,所以越骑兵追出十里之后,邓艾便主动地鸣金收兵,将越骑营召了回来。 这绝对算得上是一场淋漓酣畅的大胜了,以致于听到鸣金之后,越骑兵们还有些恋恋不舍,如果继续地追杀下去,他们是还可以取得更大的胜果的。 但鸣金声就是命令,在战场上不遵守命令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越骑兵们只好是勒住了战马,望着远遁而去的匈奴暗叹一声,陆续地折返回去。 已经逃得精疲力竭的匈奴兵,听到魏军的鸣金声,这简直就是救命声啊,能逃得过魏军的追杀,他们已经是幸运之至了。 第493章 干得漂亮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看着越骑营上下忿恨的神色,曹亮知道大伙儿都憋着一口气的,在这寒冬时节,大家没有一句怨言地奔赴前线,还不就是都怀有一颗赤诚报国之心,想在军前杀敌立功,报效朝廷。 但没想到刚到关中,就吃了一个闭门羹,人家躲着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越骑营却只能是在城外喝西北风,这样的待遇,自然是很难让越骑营的将士满意。 不过说撤回洛阳,那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军令如山,已经出征的军队在没有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前,那是绝对不可能退回洛阳城的,否则会被视同谋逆。 虽然以前越骑营在洛阳城里是一群渣渣,但好歹也是皇宫的宿卫军,天子身边的人,自然有着十足的优越感,对外军和郡兵一向甚为轻视。 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如今却在潼关城下吃瘪,这种心理落差肯定让越骑营的一干人众极为地愤慨。 曹亮看到众军士群情激愤,不仅暗暗地皱眉,现在单纯的安抚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自己身为越骑校尉,不能给越骑营找回点场子,一昧地忍气吞声,恐怕这一年来自己在越骑营树立的威信就会崩塌了。 可怎么才能为越骑营找回面子呢? 曹亮还真有些犯愁,毕竟成济所率的,也是大魏国的军队,没道理自己和自己人厮杀,所以说,曹亮不可能一气之下杀上潼关。 而且,越骑营也就只有七百骑兵,或许平地上厮杀还有些胜算,但想要攻破这铜墙铁壁一般的潼关城,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平白无故地咽下这口气,曹亮也是不肯的,而且越骑营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曹亮这次认怂了,以后还能拿什么服众? 成济是司马家的马前卒,是司马家弑君叛乱的急先锋,曹亮对他也没有半点的好感,他最终的下场是做了司马昭的替罪羊,被司马昭给诛灭三族,也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做自受,这种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跟这种人,绝不能怂,就是干! 曹亮思来想去,眼珠一转,有了! “邓艾、石苞听令!”曹亮大声地道。 “卑职在!”邓艾和石苞立刻拱手道。 “传令下去,立刻安营扎寨,不得有误!” 邓艾和石苞对视了一眼,曹亮的这命令有些突兀,立刻安营扎寨,可并没有说往哪儿安营,在何处扎寨,让两人是一头雾水。 “敢问曹……校尉,我……我军该在何处扎营安寨?”邓艾询问道。 曹亮拎着马鞭,指着潼关的城门口,道:“那儿地势平坦,又背风,想来安营扎寨最为便利,你们看如何?” 邓艾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心领神会,立刻领命,吩咐下去,就在潼关的城门口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潼关是一座极为险要的关隘,南北两面俱是壁立万仞的悬崖绝壁,只有东西两面各有一座城门,城内也只有一条大道贯通东西,由东门入出西门可直抵长安,而由西门入出东门则能抵达洛阳。 所以潼关的东西两面,正是整条关洛大道的必经之路,曹亮下令越骑营在潼关的东门外安营扎寨,将潼关的东门,封了一个死死的。 夜里不让进城,是这儿的规矩,在何处宿营,却是曹亮的权利,潼关东门外完宽敞平坦,用来做宿营地,恐怕再是再合适不过了。 越骑营上下一齐动手,很快便将营寨搭建了起来。 守城的士卒听到城下人声鼎沸,起初不清楚他们是要干什么,等营帐立起来的时候,他们顿时明白了,敢情这些人并不准备离开,而是在潼关的东门外就地宿营。 守城的士卒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队伍,立刻地报于了成济。 成济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关楼里歇息,听得兵士禀报之后,微感诧异,起身亲自看了一眼,果然如守兵所言,越骑营当道下寨,把潼关的东门给个死死的。 成济冷冷地一笑,别人是狗急了跳墙,越骑营却是狗急了堵门,不过大半夜的,潼关城早已是城门紧闭,没人通行,成济也就懒得理会他们,背着手,回去睡觉了。 等到了第二天,成济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两眼惺忪,就听到守城的士兵前来禀报道:“成将军,大事不好了。” 成济一皱眉头,沉声地道:“何事惊惶,速速报来。” “启禀将军,卑职等人奉命在日出之时打开了城门,但昨天在城门外宿营的越骑营既不入城,又不后退,把东门给封得死死的,过往的行人和商旅都无法通行。” 成济一听,顿时便是火冒三丈,这些家伙,分明就是找碴来的,昨天夜里按规定没有让他们入城,便心怀不满,故意地把城门给堵了。 夜晚不得开城,那可不是他成济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这命令是雍州刺史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范有细作趁机混入混出,毕竟夜晚的搜查力度,要远比白天差得多。 本来这就是一个人人必需要遵守的规定,但是这些家伙一来,就想着要直接入城,横行无忌,摆明了就是要破坏规矩的。 他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也敢在这儿兴风作浪? 成济立刻起身,便奔东门而去。 潼关只是一座地形险要的关隘,是关洛大道上唯一的通行隘口,天刚一亮,拥挤在关东和关西的行人商旅立刻行动起来,等到城门大开,他们则是一拥而上,准备通关而过。 可今天似乎有一些不同,往常城门一开,道路便畅通无阻,但此刻东门外却出现了一座营寨,帐蓬无数,栅栏甚至直接就封在了大门口,想出城,得先通过这座营寨才行。 起初行人和商旅以为是敌军来犯围城的,吓得他们是魂飞魄散,但仔细一看,那营寨之中飘扬的,依然是大魏的旗帜。 众人皆都纳了闷了,既然是大魏的军队,为何会堵在城门口上 第494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邓艾领命,重新将越骑营集结起来,一路向北,望平阳进发。 越骑营行进的速度还是保持着原先的速度,与后面的中军三个步兵营始终保持着三到五里的距离,不致于因为越骑营行进速度太快而造成整个队伍的前后脱节。 而刘跃此刻却是亡命狂逃,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回了平阳城外的匈奴大营。 刘跃率军南下阻击魏军援兵之时,匈奴人对平阳城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他们继续对平阳城展开了强攻,平阳守军的形势芨芨可危。 如果不是匈奴人缺少攻城的经验,攻城手段单一,平阳守军几乎是很难守得住平阳城的。 不过饶是如此,连续作战的平阳守军不禁伤亡殆尽,而且全体将士极度的疲惫,完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不是城中的百姓惧怕匈奴人屠城而赶来支援的话,单凭林都尉所率的河东郡兵,是难以为继的。 留守平阳大营的匈奴人看到他们的部帅如此之快就去而复返,都感到诧异无比,不管是胜仗还是败仗,这都打得有些太快了,快得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不过看看刘跃一身狼狈的模样,以及七零八乱的匈奴兵队伍,众人断定刘跃是吃了败仗而回的。 这么快就落荒而败,众人疑惑不解,难不成这回刘跃是踢到铁板上了不成?竟然会败得这么干脆利落。 但是匈奴众将齐声缄默,他们都清楚刘跃的脾气不好,平时因为一点的事就会大发雷霆,鞭笞部下甚至动手杀人,所以看到刘跃心情不好,这些人自然没一个敢开口的。 刘跃此时正窝着一肚子的火,这场大败让他郁闷到了极致。 此时从蒲子起兵以来,刘跃已经屡次地打败了魏军,成功地将魏军逐出了南部匈奴的根据地。 连番的胜利让刘跃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此番匈奴其他各部在并州的叛乱声势极为地浩大,已经是接连地攻破了不少座城池,这也让不少匈奴人似乎看到了重建匈奴帝国的希望。 南部匈奴的起事是比较晚的,当并州的匈奴各部已经攻城略地的时候,刘跃才下定了决心起兵叛乱。 但刘跃起事虽晚,可发展却很快,毕竟南部匈奴在河东郡境内,相对而言,河东的郡兵实力稍弱一些,根本就不是刘跃的对手,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刘跃就接连地拿下了蒲子和北屈两座县城,并对河东重镇平阳实施了围困。 如果能拿下平阳来,整个形势便会为之大变,刘跃甚至有继续南下,攻打安邑的想法,将整个河东郡收入囊中,这样的美梦,刘跃睡着都能笑醒。 但是这次阻击魏军援兵失败,如同给了刘跃一记当头棒,到现在他还一脸的发懵,究竟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以前无往不胜的匈奴骑兵此番究竟会如此脆败。 而这次失败的最大后果,就是平阳城下呆不住了,魏军援兵此番大胜之后,肯定会乘胜而进,向平阳袭来,如果让城内的守军和城外的援军里应外合,恐怕刘跃会败得更惨。 如今之计,也只有撤兵回老家了,才是万全之策。 刘跃望了望平阳,满腹的遗憾,如果再能多给他几天的时间,刘跃相信一定可以攻克平阳城的。 对平阳城,刘跃可早就是垂涎三尺了,虽然是相同的县城,贫乏的蒲子城和富庶的平阳城完全地不能相提并论,攻陷平阳城,对于刘跃而言,那就是大把金银珠宝,数不尽的美女钱粮。 可现在这一切都失之交臂了,没办法,东西虽好,但命更要紧,没命什么也享受不到。 刘跃到也是当机立断,没有半点的拖延,下令围困平阳的匈奴兵和败退下来的匈奴兵一齐撤退,往他们的大本营蒲子县而去。 由于匈奴人全是骑兵,动作极为地迅捷,刘跃下达命令没有多久,匈奴人就都飞身上了马背,一路狂奔而去。 那些从前线逃回的来的匈奴骑兵跑得最快了,说实话,魏军骑兵带给他们的噩梦,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忘不了了。 留守大营攻城的匈奴兵对这次失败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他们甚至觉得刘跃的撤兵有些太过仓促了,就算刘跃带去的骑兵折损了一半,但留守大营的兵马可是占了一半的,两处相加,匈奴兵至少还有七成以上的兵马。 有这么的多的兵马,何必还如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逃走呢? 但刘跃似乎丧了胆,根本就不敢再呆在平阳了,只有回到南部匈奴的老家,才能给他提供安全感。 在刘跃的命令之下,匈奴人几乎丢弃了所有的营帐辎重物资,轻骑而走。 事实证明,刘跃的决断还是十分正确的,他们刚刚离开平阳城下不到一个多时辰,越骑营就已经杀到了。 不过看看人去营空的匈奴人,邓艾还是略感失望地摇摇头,看来魏军还是来迟了一步。 匈奴退去,魏军援兵到来,林都尉是喜不自甚,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援军入城。 不过曹亮却没有入城的打算,虽然这一次遭遇战越骑营取得了大胜,但是斩获却不是太多,只歼灭匈奴骑兵一千多人。 虽然说二千人的越骑营能够杀敌一千,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战绩了,但对于曹亮而言,却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彻底地打败刘跃,将南部匈奴从曹魏的地图上一把抹去,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所以,曹亮拒绝了林都尉入城的邀请,毕竟现在大敌当前,还远没有到马放南山地步,曹亮要求林都尉守好平阳城,谨防匈奴人的二次偷袭。 至于平北军,则是在城外稍做停留,处理了一下缴获的大量战马辎重物资,平北军所需的,曹亮便全部留了下来,不需要的,则留给了林都尉,让他来处理。 还有一些在战斗中俘获的匈奴战俘,曹亮也一并交给了林都尉,让他先关押到大牢之中,等候朝廷的处理。 随后,曹亮便立刻挥师西进,直奔蒲子而去。 第495章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从安邑到平阳,一路行来,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不过左右而望,却隐约可见东西两面群山连绵起伏。 并州河东一带的山,和秦岭的山是截然不同的,秦岭的山以险峻高奇称著,而并州的山,相对来说比较低矮,比较平缓。 平北军渡过了汾水,向着吕梁山挺进。 曹亮之所以刻不容缓地进军,正是他心怀忧虑,河东的匈奴叛乱都已经是如此地猖獗了,更别说并州那边了,曹亮的当务之急便是迅速地解决掉南部匈奴,而后才可以北上,进击匈奴其他各部。 如果曹亮没有记错的话,五胡之乱正是始于匈奴,前赵的开国皇帝刘渊正是左部匈奴部帅刘豹的儿子,而刘豹则是此次匈奴叛乱的五大部帅之一。 五胡之乱是留给汉民族一段最为沉痛的回忆,在长达近三百年的时间里,北方的汉人一直处于胡人的统治之下,挣扎在死亡和生存线上。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时代,汉人已经不再是人,而是被胡人称做两脚羊,无数的汉人沦为了胡人的口粮,堪称是史上最为黑暗的时期。 追根溯源,正是东汉及三国曹魏时期的胡人内迁政策导致了这种灾难性的后果。胡人的内迁表面上看是对中原王朝的臣服,但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这些胡人的臣服其实是迫于压力的,他们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势必让他们有一颗勃勃的野心。 暂时的臣服只不过是他们的韬晦之计,在中原王朝强大的时候,他们假意地跪伏在天子的脚下,蜇伏了起来,一旦等到时机成熟,就会揭竿而起,推翻中原王朝的统治。 而这个时机正是司马懿的那些子孙后代们给创造出来的,司马家谋夺了天下之后,大封宗室,个个拥兵自重,然后就开始上演一番骨肉相残的大戏,搞乱了天下,破坏了民生之后,更给了胡人可趁之机。 也许曹操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匈奴人安置在了水草丰美,土地肥沃的并州,几十年休养生息下来,匈奴人的实力日益壮大,曹操此举,客观上造成了养虎为患的后果。 可能曹操当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南匈奴和北匈奴分裂之后便不断地南迁,一直南迁到了并州和关中一带,离开了草原的南匈奴人,更象是一只丧家之犬,早就没有了当年草原霸主的雄姿,只能是跟中原王朝摇尾乞怜,请求辟护。 曹操也知道匈奴人野性难驯,久必为患,然我中原王朝,素来以胸怀博大称著,胡人臣服归附,正是彰显我大汉威武之时。 曹操没有落井下石,更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给了匈奴人一席之地,可以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 扣押匈奴单于呼厨泉为人质,将南匈奴人分为五部分而治之,恐怕就是曹操的最大的谋略了。 匈奴生性彪悍,野蛮粗莽,如果让他们聚在一起,势必为朝廷的大患,只有将其分割开来,派遣官吏治理之,被强行分割的支离破碎的匈奴人想要搞出什么动静来,那绝对是没有机会的。 但曹操却忽略了一点,以他的能力,自然是不怕匈奴人作乱的,可曹操的后继者们,却未必能有那样的能力,所以这养虎策略,其实是无比危险的,一旦时机成熟,匈奴人会毫不犹豫的起兵叛乱。 曹亮比谁都清楚匈奴及其他胡人的危害性,所以才主动地请缨来率军平定这场叛乱。 让曹亮比较奇怪的是,如果在真实的历史之中,这个时期的并州应该是相对比较平稳的,虽然匈奴人时常有规模的骚乱,但并不影响并州稳定的大局。 但是现在并州出现的如此局面,却是让曹亮始料未及的,难不成因为他的穿越,而导致许多的历史改变了原有的轨迹,五胡之乱会提前上演? 曹亮不禁是暗暗头大,看来他这一只蝴蝶扇动翅膀,真得能形成一场席卷中原大地的大风暴。 所以此次平叛,是曹亮的使命,更是他的责任,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匈奴人的叛乱扼杀在摇篮之中,绝不能让他们乘势坐大,对曹魏天下构成威胁。 也许朝中的许多大臣都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匈奴之乱不过是癣疥之患,朝廷只需派一支偏师,即可平定之。 司马懿提议由陈泰来出任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显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图谋是通过这次的匈奴作乱,乘机把他的亲信安插到并州来,掌控并州。 至于匈奴的叛乱,司马懿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或许他认为陈泰到任之后,便可以轻松的解决此事。 但司马懿的用心,曹爽这一系的人又如何能不心知肚明,所以在这场政治博弈之中,曹亮最终才得以脱颖而出,成为平定匈奴的人最终人选。 但曹亮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站得高看得远,培养自己的亲信力量,固然是曹亮必须要走的道路,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镇压匈奴人的叛乱为重之中重,时刻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渡过了汾水,很快便进入到了吕梁山之中,这里山脉连绵起伏,一山望一山,层层还是山。 刘跃自逃回了山里之后,突然之间就变得消声匿迹了,虽然曹亮不断地派出斥侯,四处地来打探匈奴军主力的去向,但鲜有结果。 进入山里之后,这里的道路变得崎岖起来,沟壑纵横,梁峁相接,山路迂回曲折,往往是看起来不远的距离,七绕八绕的,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抵达。 熟知这里地形的刘跃就如同是一只奸滑的泥鳅,到了山里,就如同钻了泥沙一般,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这让曹亮有些着急,在南部匈奴这儿担搁的太久,并州那边恐怕要出大乱子了,所以他想着还是速战速决,尽可能快一些地解决掉南部匈奴,这样他才有机会腾出手来,去解决并州的事。 第496章 桓范的妙计 平北军进入山区之后,拿下的第一座县城是北屈。 这是先前曾被匈奴人占领过的一座县城,当曹亮率军到达北屈的时候,匈奴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但这一座本来就有些残破的县城,被匈奴人蹂躏之后,更是成为了残垣断壁,十室九空。 原本匈奴人在蒲子居住的时候,还能与当地的汉人百姓和平共处,那怕有一些矛盾冲突但总体来讲还是可以和睦共处的。 但是此番匈奴叛乱以来,本性就凶猛的匈奴人变得凶残起来,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北屈被攻克之后,似乎成了匈奴人的狂欢之日,他们在城中肆意地杀人放火,将所有北屈城内的的富户都洗劫一空,但凡稍有一点姿色的女人,也都被匈奴人抢掠而去了。 在劫掠汉人女子方面,匈奴人是极其有着“优良”传统的,汉左中郎将蔡邕的女儿,有史上四大才女之誉的蔡琰蔡昭姬,也就是羊祜的姨母,就是被流窜到中原的匈奴人劫掠走的。 因其姿色出众,被献给了匈奴左贤王,还为左贤王生了两个儿子,在胡地一呆就是十二年,后来曹操听说了她的遭遇,感念故人,才出重金把蔡琰给赎了回来。 蔡琰与其说是不幸的,但相比于那些被匈奴欺凌而死的汉人女子,她又是幸运的,最起码她中年以后能得么曹操的营救,回到中原,但其他被匈奴人抢走的女子,下场何其地悲惨。 匈奴人此番在北屈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他们在北屈抢掠放火,杀人无数,本来人口就不多的北屈被匈奴人屠杀得剩不下几个了,整座县城,残垣断壁,就如同是一座废弃的死城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魏军将士是义愤填膺,他们认为这些匈奴人太残暴了,对平民百姓下手都这么狠,下一次如果再遇到他们,绝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曹亮却是淡然处之,五胡之中,其实比较起来,匈奴人算“仁慈”的了,真正凶残的是羯人和鲜卑人,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恶魔。 匈奴人在北屈没有留驻一兵一卒,显然在攻克也屈掳掠烧杀一番之后,匈奴人就把北屈给放弃了,看来想要找到刘跃的主力部队,平北军还得继续深入,前往蒲子才行。 不过平北军一路杀到蒲子县城之时,遇到的情况简直如北屈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蒲子县城也同样遭遇到了匈奴人的野蛮抢掠和破坏,几乎沦为了一片废墟。 又是一笔血债! 魏军将士再一次地愤怒了,这些匈奴人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禽兽不如,那一个士兵不是爹生娘养的,他们也是有父有母有亲人的人,匈奴人的残暴,让魏军将士同仇敌忾,都争着想给死难的人报仇。 魏军的士气倒是高涨了,但匈奴人却逃得无影无踪,就算是想要报仇,也找不到正主啊。 蒲子可是匈奴人居住地,如果到了这儿还是没找到刘跃的话,还真是有些难办了。 曹亮知道,这是刘跃依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自己捉迷藏呢,平阳一战,越骑营干脆利落地击败了匈奴人,也让匈奴人对越骑营生出了一种畏惧之心,再没有胆量来和越骑营再较量一番了。 所以刘跃对魏军采用了主动避让的方式,蒲子一带地形复杂,他往山梁沟壑里一藏,魏军想要寻得到他们,试比登天。 连续的几天,曹亮率着平北军在蒲子山里面转悠,寻找匈奴人的主力,但是这里山重水复,除了黄土坡就是黄土岭,想找出刘跃的所在来,确实是相当的困难。 曹亮也犯了愁了,如果刘跃心甘情愿地当起缩头乌龟来,还真没法子把他找出来,如果在蒲子是这么番局面的,那么何时进攻并州真得成了未知之数。 这倒楣的地形也是确实有些为难魏军了,他们在山梁之中不停地来回寻找,有时候站在山顶上的时候,可以发现有匈奴人踪迹,但是等魏兵七拐八绕到达目的地时,匈奴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匈奴人居然玩起了老毛的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他们藏匿到深山之中的话,还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曹亮在未消灭匈奴人大部分的主力之前,他还是无法轻易地撒手呢,如果自己离去之后,匈奴人再一次地卷土重来,那么就会严重地干扰了魏军的后勤保障体系。 刘跃也确实是这么想的,魏军劳师远来,他们肯定在蒲子呆不了很长的时间,自己只要学会隐藏自己,魏军就会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等魏军离开之后,他依然可以在这片土地上为所欲为。 曹亮无可奈何,只得加强了斥侯的侦察力量,以期在不断的侦察之中发现匈奴人。 但比较遗憾的是,曹亮的这个方法也不太奏效,毕竟这里的地形地势太过于复杂了,魏军斥侯想要搜过这片土地,所缺的兵力估计是不可想像的。 没奈何,曹亮只得问计于桓范,想看看这个号称后三国时代最为顶尖的智囊能有什么锦囊妙计。 “如今匈奴人避而不战,依仗对这里的地势熟悉,躲藏了起来,不知桓先生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桓范倒是一副优哉优哉的模样,虽然一路之上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但桓范看起来倒是精神很好,丝毫没有喊苦叫累的。 其实桓范也并非是纯粹的文官,他曾经但任过青徐都督、兖州刺史,指挥过军队,晓畅军事。 面对曹亮的问题,桓范只是微微一笑,道:“此事易耳,想破匈奴人,某自有一计,管教刘跃前来授首。” 曹亮一听,喜出望外,看来桓范的后三国第一智囊真不是盖的,他说有妙计,曹亮必然是不用怀疑的,道:“先生既有妙计,何不早言?” 桓范拈须星目微闭,白了他一眼,道:“将军何时曾问过某?” 曹亮不禁为之语塞,连忙笑道:“是我疏忽了,还请先生明示!” 第497章 引蛇出洞 桓范倒也没有藏拙,微微地捻了捻颔下的那几缕短须,轻笑一声,道:“将军急欲找匈奴人决战,而匈奴人何尝不想寻一个机会来破我军。现在刘跃所畏惧的是我们的骑兵,如果将军把越骑营和屯骑营调往别处,只留三个步兵营,想必便可以引蛇出洞。只要三个步兵营可以坚守一段时间,等越骑营和屯骑营回援之后,必可大破匈奴人。” 曹亮此刻确实是急于找匈奴人决战的,速战速决之后,方可进军并州。而刘跃自平阳惨败之后,也肯定是日夜寻机想报仇,毕竟这里可是他的主场,掌握着地理上的优势,刘跃自然是报仇心切。 但是让他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就是忌惮魏军骑兵的厉害,平阳之战,确实把刘跃给打疼了,面对这么厉害的骑兵,他现在退避三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主动地去触这个霉头。 但刘跃是贼心不死,他潜藏在暗处,注视着魏军一举一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只要这个机会一来临,刘跃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就会主动出击,一雪前耻。 其实刘跃等得就是魏军分兵的机会,魏军自打西进之后,一直是聚集一起的,紧紧抱团。按兵法常理来说,这样的阵形,确实是无懈可击,在正常的情况下,曹亮采用这样的阵形,是完全有必要的,是防止敌人偷袭的最正确做法。 但是如此一来,反倒让刘跃不敢轻举妄动了,明知道魏军骑兵厉害,他还去自投罗,那岂不是傻子一样么? 所以桓范大胆地提出了引蛇出洞的计策,将骑兵营和步兵营分开,故意地露出破绽来,引诱刘跃来进攻,然后魏军骑兵回援,里应外合,破掉匈奴兵。 这个想法曹亮并非没有想过,而是这里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风险,那就是骑兵和步兵调多远才合适,如果离开太近的话,刘跃未必就会上钩,但如果离得太远的话,一旦步兵遭到匈奴人的围攻,而骑兵又来不及驰援的话,以目前步兵的战斗力,是很难抗得住匈奴骑兵的攻击的,那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毕竟三个步兵营都是新兵加旧四营组成的,这么短的时间内,部队的整合才算是初步完成,但由于底子太薄,战斗力方面完全不敢恭维,恐怕就连普通魏军野战军的一半战力都达不到。 让这样的一支新军去直面匈奴骑兵的冲击,曹亮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所以曹亮在排兵布阵上,一直刻意地采用骑兵步兵抱团的方式,互相掩护。 可如此一来,正如桓范所说的,魏军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匈奴人窝在山沟里面不出来,再这么拖下丟,那会是误大事的。 曹亮把自己的想法和桓范说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桓范晒然一笑,道:“打仗那有十拿九稳的,只要有五成的把握,就值得一试了,此番唯有险中求胜,才能速战速决。诚然步兵战斗力低下,但如果倚仗有利地形的话,倒也未必敌不过匈奴骑兵。” 说着,桓范如同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卷地图来,平摊在了几案上,对曹亮道:“将军请看,由此往南三十里,有一村庄,名曰西柳林,地势较高,可为屯军之所,另外南北各有两条大道,连接北屈和蒲子,将军可遣越骑营向北至蒲子,屯骑营向南至北屈,皆在百里之外,一旦匈奴人前来围攻,将军可以狼烟为号,两营骑兵快速驰援,里应外合,共击匈奴人于西柳林。” 在蒲子北屈这一带,险要的山峰或要隘并不是没有,但如果魏军驻守在这些地方之后,又很难引得匈奴人出洞,所以步兵的驻兵地点的选择是很要学问的,既不能选择那种险要高地,也不能选用那种低洼平地,前者骑兵的攻击难度太大,匈奴人肯定不会上钩,后者则不利于步兵防守,很难抵挡匈奴人骑兵的冲击。 桓范把魏军步兵安置在了西柳林,正是看中西柳林地势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一方面魏军步兵可以构筑有效的防御阵地,另一方面也给了匈奴人一定的进攻机会,如此一来,引蛇出泂的把握性才会大一点。 而西柳林的南北各有一条大路,也比较方便骑兵的快速驰援。 曹亮微微地点了点头,看来桓范的虑事还是挺周详的,选择在西柳林驻军,无疑是给了匈奴人一个机会,至于刘跃会不会上钩,那就得看刘跃本人的决断了。 想必这个机会对刘跃也是极为有诱惑性的,虽然说西柳林有利于步兵防守,但作用却是有限的,如果匈奴骑兵足够强大的话,还是可以轻易地踏平西柳林的。 曹亮很快便同意了桓范的计策,这恐怕也是唯一能把匈奴人引出来的办法了,虽然说这一战平北军的步兵部队将会承受极大的压力,但富贵险中求,想打胜仗,就必须得有所付出才行。 何况这一战也将是对步兵三营的一种考验,他们急需要在战斗中成长起来,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太多了,进入并州之后,面对的敌人只会更为地强大,如果步兵三营始终活在越骑营的羽翼之下,那他们终究是无法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的。 先前曹亮安排越骑营保护步兵三营,也只是一个权宜之计,他最终还是要让步兵三营在战斗之中历练和成长的,只不过可能因为这次围剿南部匈奴,曹亮不得不把这个历练计划给提前了。 接下来曹亮便和桓范商议了此战的具体细节,最为关键的是,越骑营和屯骑兵与西柳林的部队部队保持多远的距离的才合适。 近了的话,肯定是不行的,匈奴人一看骑兵营就埋伏在不远处,一看就是个;圈套,他们决计是不会往圈套里面去钻的。 想让匈奴人放心大胆地来进攻,骑兵营至少也得保持百里开外的距离才行。 第498章 布局西柳林 尔后,曹亮将五大校尉全部秘密地召集到中军帐来,倒不是说曹亮不相信其他人,最主要的是因为这等军事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很快地,邓艾、石苞、羊祜、杜预、王濬陆续地前来,人没到齐之前,曹亮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们先坐下来,耐心等待。、 等人到齐了之后,曹亮才把桓范的计划和盘托出,出乎曹亮预料的是,五校尉竟然一致地赞同桓范之计。 这次西进剿灭南部匈奴,由于匈奴人藏得挺贼,让平北军有一种拳头紧握,但却处处打空,无处使力的感觉。 这刘跃也是太过奸滑,依仗着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优势,如同钻地老鼠一样,和魏军捉起了迷藏。 这确实也是一种无奈,毕竟这里是人家的主场,平北军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想在这梁梁峁峁复杂的地形之中把匈奴人找出来,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 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无疑是一个最好的计划,平北军也不必疲于奔命了,只需要反客为主,在西柳林静等匈奴人前来便是。 兵法上有云,分兵乃是兵家大忌,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但是在目前情况下,也只有分兵,示敌以弱,这样才有可能诱使敌人上钩。 邓艾和石苞倒是没有压力,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计划把骑兵带往指定的地点,等这边战斗打响之后,再紧急驰援。 但对于羊祜、杜预和王濬来说,却要承受不少的压力,这也将是步兵三营第一次在没有骑兵护卫的条件下,单独地和匈奴骑兵来对战,这一战确实是对步兵三营的一个巨大考验。 但羊祜、杜预、王濬皆没有退缩之意,固然骑兵是步兵的天敌克星,但是步兵如果配合得当,士气高昂的话,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的。 更何况这将是步兵三营自成立之后的第一战,上次平阳之战时,仅越骑营出战就轻松地解决了战斗,步兵三营还没有捞到打仗的机会,这次让他们充当诱饵,势必将会有一场苦战,但这却是三将所期盼的。 曹亮很满意羊祜他们的表现,领军之将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大战之时,领军将领如果首先胆怯畏战丧失斗志的话,这支军队必然也会随之崩溃;而领军将领斗志昂扬视死如归的话,那么他们的这种精神,必然会激励麾下的将士奋勇作战,一往无前的。 这场战斗有困难吗? 当然是有的,最大的困难就是来自于这步兵三个营,居然没有一名士兵此前上过战场打过仗,可以说在战斗经验方面,步兵三营完全是等于零的, 但羊祜、杜预、王濬在困难面前都没有选择退缩,而是迎难而上,虽然他们现在还算不上名将,但却有着名将的潜质,这让曹亮更加放心下来,他果然没有选错人。 分兵的计划很快地确定了下来,越骑营首先出发,往北而行,前往蒲子一带,屯骑营其次出发,前往北屈一带,而步兵射声长水三营,则向西柳林前进。 出发之前,桓范建议曹亮随同越骑营出发,毕竟步兵三营的任务是充当诱饵,曹亮身为平北军主将,不应当置身险地,和越骑营在一起,则是最为安全的。 不过曹亮则是拒绝了桓范的建议,坚持留在三营之中,他坚定地道“我既为平北将军,便是平北军的主心骨,众将士在此浴血而战,我岂能置身事外,必与众将士同生共死!” 曹亮当然清楚这一战的危险性,但是如果自己贪生怕死置身事外的,又怎么可能让步兵三营的将士们来拼命呢?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身先士卒,起到表率作用,这样才能稳定军心。 当曹亮反过来安排桓范、裴秀、傅玄等人随同越骑营行动时,桓范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我等既为将军僚属,必与将军同行,曹将军不畏险,我等岂畏之?” 最终以桓范为首的幕僚团全部留了下来,随同曹亮一起前往了西柳林。 到达了西柳林之后,曹亮立刻展开了布防。 西柳林只是一座村庄,这里居住的人家不过才几十户,由于匈奴人叛乱,处于交通要道上的西柳林百姓,全部都逃往了深山之中,魏军到达这里之后,百姓们早已是人去屋空,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曹亮倒是暗想,这样也好,省得这些百姓被战乱给波及到了,如今之乱世,百姓们想要生存下去,确实也不易啊。 西柳林是北屈和蒲子两县交通要道上的一个村落,依山傍水,地势较高,如果不是战乱,居住在这儿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曹亮还是挺佩服桓范的,眼光确实比较独到,由于西柳林东倚一座山峰,西倚一条河流,如果匈奴人要来进攻的话,只能是选择从南面和北面发起进攻了,这无疑会减轻魏军的一半负担。 而且西柳林地势比周围明显的高出一截来,这样的地势,非常的有利于防守,但又不是那种一夫当关的险关要隘,想必匈奴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吧? 曹亮首先将西柳林附近几里之内都封锁了起来,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并在周围布下了不少的岗哨,以防匈奴人的斥侯刺探。 曹亮的这个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自从平北军到达蒲子县之后,周围活动的匈奴人斥侯兵就不在少数,这些斥侯的兵熟知地形,速度又快,来去如风的,想要清除掉很难。 不过这次曹亮将会利用这些斥侯,让他们把魏军步兵三营进驻西柳林的消息通报给刘跃,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否则曹亮这么精心的安排不就瞎了么。 曹亮相信,这些斥侯兵一定会不辱使命的,最晚也到不了明天,刘跃就会知晓魏军的动向,按军事常理来说,魏军的分兵,无疑给了匈奴人各个击破的机会,那就看他刘跃动心不动心了。 第499章 机会还是圈套?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丁郡丞满心欢喜而去,他回去之后,自然是去筹集粮草了。 曹亮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他答应丁郡丞很爽快,但是等曹亮真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困难重重。 虽然距离曹亮原定的出兵日子也没有多少天了,但那怕是提前一两天,都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军出征,千头万绪,要办的事情很多很多,而且都是按照先前的的那个出兵日期来按步就班来布置的,如果现在曹亮突然地改变出征日期,那引起来的不便,便是方方面面的。 但是平阳危急,曹亮又不能坐视不理,平定匈奴的叛乱,原本就是曹亮的职责所在,管他是并州的匈奴还是河东的匈奴,让曹亮撞上了,那必是先灭了他再说。 丁郡丞离开之后,曹亮便首先找桓范和裴秀、傅玄商量。 桓范一听,冷冷一笑道“曹将军你是军队操练好了还是战阵完善了,这么急着出兵,是赶着去送人头吗?” 其实桓范对曹亮原先一个月出兵的计划就很是不满,且不说北军四营战斗力低下,就是新招募的大批兵士,那也得有一个融合和熟悉的过程,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募兵、整合、操练这一系列的任务,确实是勉为其难的。 军队的操练是一个系统的工程,桓范可不认为短短的一个月,就能打造出一支战力斗力强悍的军队来,想要实现这个目标,至少也得半年一载的时间。 一个月尚且时浅,而现在曹亮居然提出要提前出兵,难免让桓范是冷嘲起来,认为曹亮是急功近利,结果恐怕是赶着给匈奴人送人头的。 傅玄也道“我军尚在操练阶段,仓促出兵,似乎无利有可图。”傅玄掌管的是军队的帐册,最是清楚军队的现状的。 裴秀也道“匆忙出兵,恐怕非但救不了林都尉,反而会败在匈奴的手下。而这第一战至关重要,如果不能胜的话,势必会影响后面进入并州的军心士气。” 裴秀对第一战极为地看重,认为第一战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失败的话,将会狠狠地打击平北军的军心士气,如果能取胜的话,则会令全军兴奋起来,极大的提升军队的士气。 而现在曹亮如果仓促出兵的话,带着这么一支还未磨合的好的军队,裴秀他们无人一看好,都比较悲观。 曹亮当然也清楚现在面临的困难,但是困难再大,能有被匈奴人围困的平阳紧急么,之所以提出提前出兵,是他权衡利弊的结果。 “此去并州,平阳是必经之路,匈奴人目前的势头很凶,叛乱都已经波及到了河东郡,至于并州那边,恐怕局面更为不堪,我等身为军人,如何能隔岸观火,置身事外?所以,提前出兵之事,我意已决,传令下去,所有各营,务必于今天晚上之前,完成出征前的一切准备,明日卯时,正点出发!” 虽然曹亮提前出兵的计划遭到了谋士们的一致反对,但曹亮还是不为所动,坚持己见,下令各营收拾准备,计划明日出征。 命令很快就下达到了各营,正在负责操练的五校尉不得不中止了正在进行的操练,转而进入了出征前的准备工作中。 由于曹亮的要求是在晚上之前就要完成出征前的所有准备,而出征的时间则是定在了明天早上卯时,所以从时间上来讲,是极为仓促的。 但军令如山,不容违抗,五校尉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雷厉风行地动作起来,进行合理地调度,都赶在天黑之前,完成了出征前的所有准备。 曹亮对五校尉的表现相当的满意,要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完成出征前的一系列的准备,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名将就是名将,虽然他们现在都还籍籍无名,但在军事上的天赋都已经是展露无疑了,曹亮相信,经此一战之后,他们必将可以快速地成长起来。 当然,成长的也不止是这些将领,整个的平北军曹亮相信经过战争的洗礼,也将会从一支新军蜕变成一支精兵。 单纯的练兵是无法培养出精兵的,曹亮先前所统领的越骑营便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曹亮刚刚接手越骑营的时候,越骑营的状况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为了重整这支军队,曹亮几乎是一心都扑在了上面,想方设法地重整越骑营,几乎进行了一年的训练,才算是让越骑营有了一点新的面貌。 但越骑营战斗力的提高却不是训练的结果,而是在汉中战场上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如今的越骑营,才能真正算得上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部队。 而越骑营也将是此次北征曹亮最大的倚仗,如果没有越骑营,打死曹亮也不敢率领着这刚刚组建的北军四营就前往并州。 按桓范的话来说,曹亮这是和去送人头没有什么区别,刚刚组建出来的军队,毫无战斗力可言,那怕曹亮在兵源上下了很大的工夫,麟选出来的都是精兵悍将,但是这样的军队,充其量可以单打独斗,不经过磨合训练,是无法形成合力的。 而一支正规的军队,之所以和游兵散勇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已经因为战阵的关系,在军队中,一加一并不会等于二,如果配合的好,一加一可以等于三,也可以等于十,但如果配合不好的话,一加一甚至都低于一。 曹亮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这支新组建的军队,在越骑营的带领下,去战场上磨砺,这样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各营的将士,在四更时就已经醒了过来,埋锅造饭,到了五更天时,就已经是整装待发了。 曹亮登台点卯,诸将俱在,经过了一个简短的出征誓师仪式之后,曹亮拨剑在手,高声地下达了出征的命令。 时正始三年四月,平北将军曹亮率师北伐 第500章 考验 和布罗东不同,蒙都是四大头人之中最为支持刘跃的一个头人,而且他也是和刘跃一道参与了平阳之战,他的部下在此役损失也最为惨重,如果不是他的手下拼死为他挡住追兵,蒙都很可能就在那此战役之中就挂了。 所以在布罗布等三大头人竭力主战的时候,蒙都是站在刘跃这边的,认为魏军骑兵过于强势,不可攒其锋。 但这次他却主动地认为匈奴兵可以出战,不禁让刘跃也些诧异,转头望向了他,道“蒙都你也认为可以出兵?” 蒙都点头道“不错,卑下也认为这次部帅可以出兵,如此机会,不把握住,白白浪费的话,太可惜了。” “你就不担心这是魏人的诡计,故意设下的圈套吗?”刘跃问道。 蒙都道“或许这就是魏人的圈套,他们为了逼我们出来与之决战,肯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但是魏人这次把骑兵调得太远了,就算他们的骑兵得到消息赶回来救援,至少也得半天时间,如果我们能在半路上派兵阻截的话,可以至少能拖上一天的时间,想必部帅吃掉魏人的这支步兵,应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吧?” 刘跃道“那你是说我们正可以将计就计,魏人想要诱使我们出战,而我们便如他所愿,一口吃掉魏人的这支步兵。” 蒙都笑道“卑下正是这个意思,西柳林那边地势并不算太高,魏人单凭一支步兵,就想要挡住我们的骑兵,那个平北将军曹亮也太看我们的骑兵了。” 布罗东趁机也道“就是,魏人打了一场胜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我们匈奴人怕了他们,这次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也知道,我们匈奴人可不是好惹的!” 本来刘跃还在迟疑不决,但布罗东和蒙都轮番劝说,刘跃也就坚定了出战的决心。 其实这些天来,刘跃也是憋屈的厉害,他一个堂堂的匈奴南部帅,一直让人家满山沟地撵着走,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 这回终于让他等着一个机会了,不管这个机会是魏人犯下的错误还是故意设下的圈套,对于匈奴人来说,都是一个值得一试的机会。 拿定了主意之后,刘跃立刻整点起匈奴人全部的人马,向着西柳林方向而去。 不过在进攻之前,刘跃还是采纳了蒙都的建议,让另外的两个头人索干和于措夫各率一支骑兵,在西柳林的南面大路和北面大路上阻截可能会回援的魏军骑兵。 其余的大部主力,在刘跃的亲自统率下,以蒙都和布罗东为先锋,直扑西柳林而来。 ┄┄┄┄┄┄┄┄┄┄┄┄┄┄┄┄┄┄┄┄┄┄┄┄┄┄ 魏军在西柳林,一直构造一个外松内紧的氛围,在外围,曹亮要求魏兵尽量地摆出一副散漫的模样,对于对方的斥侯兵,还刻意地让他们接近一些。 但魏军有意无意之间,却布下了许多的岗哨,匈奴人的斥侯兵,可以清楚地看到魏军外围阵地的模样,但再想往里面进一步的话,却根本就无路可走。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轻易地打探到西柳林外围的状况,但对于西柳林内部的情况,他们却是一无所知的。 处于内部的魏军,却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布陷坑,造拒马,挖深壕,垒高堑,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上了手,热火朝天地布置着防御阵地。 步兵对抗骑兵,本身就是实力悬殊,如果步兵有所屏障的话,那还是有机会挡得住骑兵的,比如城池,或者是险要的山地。 但是现在魏军偏偏不能选择这样的地方,因为防御太过于坚固了,是无法引诱出匈奴人来的,为了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魏军不光是要调走骑兵部队,而且还不能选择防御工事比较强的地方。 其实西柳林已经是一个不错的防守地带了,一面靠山,一面靠水,至少可以避免遭到敌人的四面围攻,匈奴人想要进攻西柳林,就必须要通过南北两个方向,这就大大地减轻了魏军的防守负担。 桓范的眼光还是很毒的,选择的这个战场确实不错,如果防御能力再强的话,匈奴人不跟你玩,还是龟缩着不出来,那样还真没辙。 而西柳林对于匈奴人来说,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点,所以这才有可能把他们引诱出来,不给人家点希望,又怎么能让鱼儿上钩呢? 为了构筑防御工事,魏军确实也是很拼了,多建一道防御阵地,就等同于多一重保障,这对即将到来的决战是极为重要的。 好在这些活计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都是一些粗笨的力气活,这对干惯了劳活的新兵来说,压根儿算不了什么,甚至比起日常的操练和急行军来,这活计还是比较轻松的。 曹亮则是把羊祜、杜预和王濬召集到跟前来,商讨这场战斗怎么打。 对于步兵三营来说,确确实实的是他们经历的第一场战斗,毫无疑问,这也将会是一场恶战,匈奴骑兵一旦来袭,势必会发起猛烈的进攻,对于这支新军来说,坚守就是胜利,只要他们坚持到越骑营和屯骑营的到来,就可以里应外合,对匈奴人发起反击了。 但到底需要坚守多长的时间呢,曹亮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毕竟越骑营屯骑营还在百里之外,就算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驰援的话,也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 更何况匈奴人肯定会在半路拦截的,所以步兵三营至少也得坚持一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行。 这对步兵三营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也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步兵三营必须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来,与匈奴人决死一战,守住阵地。 同时,这对羊祜、杜预、王濬来说,也将会是一次考验,是他们是否能成为真正的名将的必由之路。 第501章 准备收尸吧 在接到匈奴人来袭的消息之后,魏军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严阵以待。 曹亮看了看身边的桓范,看来一切都没有逃得过桓范的料算,匈奴人果然耐不住性子,杀了过来。 这桓范果然不负智囊之称,把匈奴人的心理猜得准准的,先前匈奴人躲着不敢出来,就是因为越骑营的存在,平阳那一战,真把匈奴人给打疼了也打怕了,所以匈奴人咬牙切齿地想要报仇,但畏惧于越骑营的强悍,他们连头也不敢露一下。 桓范采用分兵之计,示敌以弱,匈奴人果然立刻便上钩了,看来匈奴并不是不想报仇,而是对惧怕越骑营,一旦越骑营离去,他们便迫不及待地杀过来,桓范果然是神机妙算。 “先生果然是算无遗策,匈奴人真被引了出来。”曹亮很是钦佩地道。 桓范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平静地道“引出匈奴人容易,但想全歼他们却是不易,现在敌强我弱,将军还是想办法坚守住阵地吧,否则再高明的计策也是于事无补。” 桓范引蛇出洞的计策就是基于示敌以弱,这样才可以让敌人放下戒心,大胆地来进攻。 但示敌以弱并不是真的弱,只不过是留给敌人的一种假象,让他们误认为对手很弱,只要他们这边一出兵,就可以轻取之。 所以,桓范对三个步兵营的要求是极高的,要求他们必须要挡得住匈奴人至少一天的进攻,坚守到越骑营和屯骑营赶到。 如果守不住,那桓范的计策不仅是白瞎了,更等于是给匈奴人送了一份厚礼。 这一战对于曹亮来说,是没有任何的退路的,因为现在匈奴人已经在来袭的路上了,魏军如果想要跑路的话,根本就跑不过匈奴骑兵,所以,魏军必须正面怼匈奴人,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曹亮目光坚定地道“先生所言极是,这一战必当誓死而战,绝不容有失。” 桓范道“该是点起狼烟,向越骑营和屯骑营示警了。” 曹亮微微地一怔,道“匈奴人尚在三十里之外,这个时候点起狼烟,是不是有些早了?” 按曹亮的计划,是等到匈奴人发起进攻之时,再点起狼烟召回越骑营和屯骑营,如果点的过早的话,万一匈奴人改变了进攻的主意撤退了,那不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吗? 桓范微微一笑,道“对于匈奴人,此时已经是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了,刘跃必定欺我们全是步兵,而骑兵又在百里之外,他肯定会放大胆子来进攻的,试图几个时辰之内就要结束战斗,所以早点和晚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对于越骑屯骑二营,却是越早知道越好,也好尽快地回师,以减轻步兵的压力。” 曹亮想了想,也对,既然刘跃已经是杀到这里了,肯定不会半途而废,刘跃定然会抢在越骑营回师之前,发动猛烈的进攻,短时间之内就结束战斗。 对于步兵三营来说,这必将是一场恶战。 曹亮立刻吩咐手下的士兵点燃狼烟。 所有的材料都是现成的,早已是准备停当了,曹亮一声令下,这些兵士们立刻把狼烟点了起来,滚滚浓烟,直冲霄斗。 狼烟比起普通的烟雾来,有着鲜明的特点,那就是烟柱发黑,笔直而不易扩散,在无风或微风的条件下,烟柱可以升到高空之中,就算是百里之外,只要天气晴好,一样可以看得比较真切。 当然,狼烟受天气因素的影响比较大,比如刮风下雨,狼烟几乎是无效的。 所以曹亮在安排联络方式上面,是做着两手准备的,如果天气情况不理想的话,曹亮便会安排好快马,将消息传递给越骑营和屯骑营。 不过消息传递最为理想的方式还是狼烟,这种方法传递信息,基本上属于秒传,这边狼烟一点燃,那边就可以看到,快马跑得再快,也需要时间不是? 现在天气晴好,又是无风,施放狼烟的条件再合适不过了,狼烟一升起来,曹亮相信,越骑营和屯骑营肯定可以看到,他们也就会在第一时间回援的。 不过最先看到狼烟的并不是邓艾和石苞,而是距离西柳林只有三十里的刘跃。 匈奴人动作神速,刘跃一声令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集结了起来,已经对西柳林形成了包围之势。 不用怀疑,这狼烟也是魏人在召唤他的骑兵部队,想必现在魏人已经知道了匈奴大军来袭的消息,所以才急忙地点燃了狼烟,希望将骑兵给召回来。 “晚了!”刘跃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现在才想到要召回骑兵来,真是晚了。面对魏军的步兵,刘跃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获胜把握能达到九成以上,这将会是一场碾压似的胜利,而且将会是一场速战速决的胜利,魏军骑兵赶着回来,准备收尸吧! 刘跃将匈奴骑兵分为两部分,一部由布罗东率领,从南往北攻,一部由蒙率领,从北往南攻,两部人马,南北同时夹击,务必全歼魏军步兵于西柳林,一个也不许走脱。 刘跃还开出了巨额的悬赏,有斩获曹亮人头的,奖赏千户的奴隶以及万头的牲畜。 这让那些匈奴兵们都兴奋起来,嗷嗷叫个不停,谁要能擒获曹亮,那么这一世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这无疑便让匈奴兵产生了动力,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冲上去,将这一笔的巨额悬赏揽入自己怀中。 如果让曹亮知道了,肯定会发笑的,东吴的诸葛恪,就因为和曹亮有杀父之仇,也是开出了巨额的悬赏,想要曹亮的人头。 不过诸葛恪最终是失望了,他非但没有拿到曹亮的人头,反而是一败再败,大败亏输。 现在匈奴人再度进行了悬赏,以激励匈奴人士兵的血性,不过在曹亮看来,恐怕是要冷笑两声了,这个刘跃,还真以为有钱能死鬼推磨,想要他的人头,等下辈子吧! 第502章 陷坑和拒马 三十里的路程对于匈奴骑兵来说,还真是算不了什么,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杀上来了。 布罗东早就渴望着这一战了,在他看来,平阳的那一次败仗,完全是一场意外,也许是因为刘跃轻敌所致,才最终导致匈奴人的失败。 其实刘跃根本就无需害怕,只要匈奴骑兵打起精神来,认真对待,布罗东就不相信魏人能胜得过匈奴人。 天生就会骑马打仗的匈奴人,还真能败给那些不会骑马只会种地的魏人吗? 在布罗东看来,刘跃实在是太谨慎微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整个窝在穷山沟里,让魏人撵来撵去,匈奴人的尊严何在,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冒顿的子孙,如此似丧家之犬一般,岂不是给冒顿脸上抹黑吗? 不管怎么说吧,这次刘跃总算是下了决心,倾巢而出,准备一举歼灭魏人的步兵。 对布罗东而言,没能和魏军骑兵正面过过招,乃是他最大的遗憾,不过拿这些魏军步卒的血,来祭奠平阳之战中死去的兄弟,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刘跃的要求是不放过一人,务必将西柳林的魏军全部斩杀干净,布罗东当然是乐于奉命的。 在他的眼中,这些魏人已经都是死人了,只要匈奴骑兵一路冲杀过去,便可以将他们杀个人仰马翻,逃跑?门都没有,在骑兵的面前,步兵跑得再快也是没用的,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而且西柳林的地势对匈奴人来说太有利了,只要匈奴人突破魏人的防线,这一面临山一面临河的地形,完全限制住了魏人的逃跑路线,在匈奴人骑兵的南北夹击下,这些魏人只能是坐以待毙。 布罗东暗暗地发笑,这些愚蠢的魏人,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居然会把兵马屯扎在这种绝地之上,真是自寻死路! 距离西柳林已经不远了,布罗东远远地瞧见了有一队魏兵在守在大道上,手持着刀枪弓箭等武器,队形却不甚齐整。 布罗东一见,立刻下令麾下的骑兵发起冲击,先斩杀了这一队的骑兵来祭旗。 匈奴骑兵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马蹄隆隆,践踏起一溜的尘烟。 羊祜亲自领军驻守在南面的外围阵地上,看到匈奴骑兵凶猛地扑了过来,羊祜倒也不急不躁,下令长枪兵守在最前沿,而弓箭兵则拉弓搭箭,等于匈奴人进入到射程之后,再行发射。 和普通士兵相比,羊祜可算是镇定的多,先前的汉中之战,就已经煅练了羊祜,拥有着名将潜质的羊祜的学习能力和实践能力是极强的,他已经很快地熟悉了战场,熟悉了战斗,在战场上,可以做到处惊不变。 看到匈奴骑兵来势汹汹,已经迫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上,羊祜当机立断,下令魏兵开弓放箭。 排成几排的魏军弓箭兵早已是摩拳擦掌,引弓而待,虽然这些士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与敌人交战,难免会有所紧张,但羊祜的从容镇定似乎感染了他们,领军之将尚且不畏死,坚守在第一线上,那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又有什么好怕的? 一支支的羽箭飞了出去,虽然这些魏军缺少训练,射箭的工夫并不到家,但但是这种漫射似的攻击方法,似乎无需魏军弓箭兵去瞄准,只要能拉得开弓射得出箭,射出去的箭只要不是差得太离谱就足矣。 精度的不足可以用膂力来弥补,这些弓箭兵由于选拨时都经过了刻意地挑选,个个膂力惊人,轻松地拉开两石弓,此时操一石弓,那简直是轻车熟路,射出去的箭,大多都能达到最远的射程。 一排疾射之后,跑在最前列的匈奴兵是被乱箭射中,纷纷倒地,一片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布罗东是勃然大怒,喝令匈奴骑兵不得停止,冒着箭雨也要冲上去。 相对于步兵对战,骑兵完全是拥有着速度上的优势,步兵作战之时两军排阵,弓箭兵可以射出很多轮次的箭来。 但骑步对战时,弓箭兵最多也就可以射出两到三支箭来,更多的话,骑兵已经是冲到近前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 羊祜倒也是十分的果断,那怕顶在弓箭兵前面的,还有一道长枪兵的防线,但是射完两箭之后,羊祜立刻下令撤退,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匈奴骑兵扑上来的时候,魏军已经是撤离了相当一段距离了,但是步兵走得再快,也是无法快过骑兵的,匈奴骑兵如旋风一般的速度,不过片刻的光景,就已经是追到了魏兵的身后。 当他们张牙舞爪地挥刀正欲砍杀之际,突然间马失前蹄,连人带马就跌到了陷坑之中。 陷坑是魏军刚刚挖好的,上面铺上芦席,再撒上一层薄薄的土,看起来和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但如果战马一旦踩上去,就会掉落到坑里。 魏军在沿途挖了不少的陷坑,他们熟知陷坑的位置,撤退时便可以躲过陷坑,但匈奴骑兵就没那么幸运了,陷坑的底部装有削尖的木棍和铁制的尖刺,匈奴骑兵一旦入坑,连人带马都会被利器所刺穿。 布罗东有些惊讶,没想到魏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挖了这么的陷坑,给匈奴人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不过布罗东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时间紧迫,想必魏人也挖不了太多的坑,原则上这些陷井一次只能杀死一名匈奴骑兵,而匈奴人号称上万的队伍,找出几百几十个掉坑货来就行了。 有人填坑,有人送死,布罗东自然是下令骑兵一路向前,先冲破魏军的防线再说。 按布罗东计算,这些地方是魏军抵挡不远的,只要能冲破魏军的第一道防线,他们必然是强弩之末。 羊祜暗暗地冷笑,魏军在此进行过精心的演练,挖坑的时间仓促,没有能够挖足量的坑,不过后面魏军还给匈奴人备下了另一份大礼——拒马。 第503章 气急败坏 魏军继续地向后撤退,而匈奴人则是继续地进行追击,那怕魏军所设的陷坑栽了不少的匈奴兵,但这似乎根本无法阻挡得住匈奴人的疯狂追击,他们从陷坑的边缘绕过去,向着逃跑中的魏军掩杀过去。 步兵逃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逃得过骑兵,更何况遭到暗算的匈奴此刻心中是大恨,恨不得将这些魏兵给碎尸万段了,所以他们甘冒着掉入陷坑的危险,一路狂追突进,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这个时候陷坑区已经过去了,前面这段路再没有可以阻碍匈奴骑兵的陷坑了,眼看着匈奴骑兵呼啸而来,对逃跑中的魏兵形成了碾压之势。 不过这个时候,羊祜依然是不慌不忙的,他冲着早先就埋伏在两边的魏兵大喝一声“拉!” 那些魏兵立刻跳了起来,回身就跑,而他们的肩头,都拉扯着一根粗大的绳索。 随着魏兵的快速跑动,原本埋在土里面的绳索全部显露了出来,而绳子的尽头,则是拴在一个木头架子上面,魏兵向前跑动,也就将这一个个的木头架子给拉了出来。 原来这些木头架子是专门来对付骑兵的拒马。 拒马是一种对付骑兵比较有效的防御武器,用比较粗的圆木削尖了,绑成字型,锐利的尖头可以阻止骑兵的突击。由于拒马的可移动性,在阵地攻防战之中,拒马被广泛的采用。 但拒马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在战场上由于拒马是需要提前放置的,虽然可以起到障碍作用,但敌人骑兵看到拒马之后便会主动地停止进攻,所以拒马起到的仅仅只是震慑的作用,在杀伤力上面,显然是不足的。 所以曹亮对拒马进行了一番改造,将明拒马改为暗拒马,也就是挖个浅坑将普通的拒马放倒埋在土里,等到匈奴骑兵扑到近前时,埋伏在拒马后面的魏兵拉动绳索,将放倒的拒马拉起来,这样处于高速奔驰的匈奴骑兵来不及勒住马,必然会撞到拒马上面。 明拒马改为暗拒马,其实拒马没有变,只不过是稍微费了一点工夫隐藏了起来,但是效果却是不言而喻的,明拒马摆在那儿,傻子才会主动撞上去,而暗拒马不同,匈奴人猝不及防,想躲都躲不开。 果然,当这些拒马纷纷“出土”之后,立刻成为了横亘在匈奴骑兵面前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这些拒马采用的原木都是相当的粗壮,最细的也有一个壮汉的臂粗细,而且高度上也差不多有普通男子的身高,削的极尖的原木还露着白森森的茬子,这么高的拒马,匈奴战马想要跳过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已经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拒马,感受了一种死亡的威胁,但由于先前奔驰的速度太快了,此时与拒马的距离又过于接近了,他们拼命地扯住缰绳,想要勒住战马,但一切都迟了,巨大的惯性让战马直接到撞到了拒马的尖刺上面。 粗大而尖锐的拒马枪穿透战马的身体似乎不费吹灰之力,战马痛苦地嚎叫着,而马背上的匈奴骑手则重重地从马上向前摔了出去,非死即伤。 有的骑手侥幸的控制住了战马,在拒马前只差毫离地停住了,可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擦拭掉脸上的汗珠,后面的骑兵收势不住,直接就撞到了前面的人马上。 前面的骑手被追尾之后,立刻就悲剧了,本来他的身体距离拒马刺尖还有几寸的距离,结果被后面的顺势一推,直接就送上了黄泉路。 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折损惨重,许多匹战马直接就撞到了拒马刺上,将匈奴骑手给扔下马来,另一部分是马没事,但掉下来的匈奴骑兵却直接挂到了拒马上面,当即就死于非命。 和陷坑一样,拒马也同样属于一次性的杀敌武器,但拒马枪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比起陷坑来多的多,高速奔驰的战马几乎没有一个能躲得过去,都撞在了拒马上,齐齐整整地排成一溜。 羊祜他们却是无心欣赏,趁着拒马的拦阻,他们一路狂奔地冲向了西柳林魏军阵地,躲过了骑兵的追杀。 布罗东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这刚一开战,还没等匈奴骑兵反应过来,已经连续地被阴了两次,不光如此,陷坑和拒马严重地迟滞了匈奴人的进攻,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清理战场。 虽然说填埋陷坑和搬走拒马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却严重地破坏了匈奴人的进攻气势,原本的情形应该是匈奴骑兵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但现在却演变成了这些骑兵跳下马来去填埋陷坑和抬走拒马,干起了苦力活。 从气势上而讲,这样的两种进攻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说匈奴人的整个进攻的节奏都让魏军的这些阴招给破坏了。 也难怪布罗东会恼羞成怒,这次能担任先锋一职,正是因为布罗东信誓旦旦地在刘跃面前许诺,称他只要一出马,必然会杀魏军一个片甲不留。 但实际遭遇到的情况却是,匈奴骑兵还没有来得及与魏军交战,还没有来得及斩杀魏军一人,就遭到了魏军的连番算计,不但折损了好几百人马,而且匈奴人此前高昂的气势也不同程度地有些下降了。 这显然对匈奴人不太有利,刚一进攻就遇到了挫折,气势上大打折扣,等会儿遭遇到魏军的主力部队,还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布罗东下令匈奴赶快地移除那些障碍物,同时组织起骑兵人马,准备再度向魏军阵地发起进攻。 那一队的魏军已经没有了踪影,显然是逃回魏军大营去了,布罗东这倒没有在意,反正这一队魏军也仅仅是他的开胃菜,跑了的话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接下来,他将亲率大军直捣魏军的大营,与北面的匈奴骑兵南北夹击,一举摧垮魏军的防线,这才是一道真正的大餐! 第504章 坚如磐石 总算是越过了魏军的陷坑阵和拒马阵,布罗东带着伤痕累累的匈奴骑兵终于是杀到了魏军的阵前。 本来以为这回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了,可到了近前,布罗东却有些傻了眼,魏军在阵地前面,横向地挖出好几道的壕沟来,而壕沟的后面,则是高高地堆起一堆堆的土垒,而魏兵则掩藏在了土垒的后面,严阵以待。 这样的防御阵地,对于骑兵来说,简直就是噩梦,那壕沟既深且宽,战马完全不可能跳跃过去,那怕全力冲刺也不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壕沟的后面堆起来的土垒,差不多有半人的高度,严重地影响了战马的跳跃。 匈奴骑兵想要冲过去,只有来填平这些壕沟了,但光看看填壕沟的工作量,就远不是填陷马坑和拒马枪的那一点劳动强度,想要完全将这些壕沟填平,至少也得很长时间才行。 而且潜伏在土垒后面的魏军弓箭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就等着匈奴人上前时再进行狙杀。 这样的进攻方式,可不是布罗东喜欢看到的。 就在布罗东有些犹豫的时候,北边传来了号角声,这是布罗东事先和蒙都商量好的同时发起进攻的联络号角,这个号角响起来时候,那就证明蒙都那边已经做了进攻的准备,和他相约从南北两个方向夹攻魏军。 难道北面的形势要比他这面好一些?布罗东暗暗地揣测着。 但事实上,两面的形势是完全一样的,魏军在南北两面的防御设置大致相同,同样挖着陷坑和暗藏着拒马,蒙都在进攻的时候,也遭遇到了和布罗东一样的挫折,只不过蒙都为人谨慎,一看到情势不对,他紧急地将兵马做了适当的后撤,所以北面匈奴军的损失,是要低于南面这边的。 不过冲过了陷坑阵和拒马阵两道防御之后,蒙都同样也面对深壕高垒的魏军阵地一愁莫展。 可以看得出,魏军在西柳林是精心地进行了防御准备的,无论是陷马坑还是拒马枪以及深壕高垒,无一不是专门来克制骑兵的手段。 很显然,魏军对匈奴人的进攻是有充分准备的,如果蒙都猜测不差的话,这一切应当是魏军的一个圈套,看来刘跃先前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此刻匈奴人已经是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了,如此兴师动众而来,折损了数百人,而且铩羽而归,感觉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过对于匈奴人比较有利的,就是魏军只有步兵部队在西柳林,两支骑兵队伍此刻距西柳林有百里开外,就算他们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从百里之外赶回来,那也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再加上刘跃已经安排另外的两大头人率兵前去阻截了,至少也能再多拖延一下。 就算魏军兴建了不少的防御工事,但蒙都不相信用一天的时间还拿不下西柳林来,所以蒙都也没有请示刘跃,直接下令匈奴兵对魏军的阵地发起进攻,并同时吹号角联络布罗东,只要匈奴人可以从两面进行夹击,魏人的防守压力便会变得更大,顾此失彼,给匈奴人以可趁之机。 一声令下,匈奴骑兵开始了冲击,不过想要逾越前面的深壕高垒,单凭骑兵的力量是不行的,匈奴人需要将面前的壕沟给填平了,才有机会攻到魏军的大营之中。 填沟需要土方,匈奴骑兵每人便携带一只沙袋,冲到壕沟的前面,将沙袋抛入到壕沟之中。 如果每人抛一只沙袋,那也就有几千只沙袋了,几千只沙袋堆放在一起,也绝对蔚为可观的,匈奴骑兵多跑几次的话,兴许还是很快会将壕沟给填平了。 但躲藏在土垒后面的魏兵却不是吃素的,当匈奴骑兵往来奔驰往壕沟里面扔沙袋,这些魏兵只要逮着机会,就会突施冷箭,射杀扑来的匈奴骑兵和战马,不断地往匈奴人伤口上撒盐。 匈奴人今天的仗,打得确实是既憋屈又郁闷,骑兵向来是纵横无敌所向披靡的,但是今天面对魏军步兵,却似乎踢到了铁板上,层出不穷的防御让匈奴人是疲于应付,折损无数。 往常匈奴骑兵只知道上阵厮杀,快意恩仇,而现在却非常窝囊地当起了泥土搬运工,而且还得冒着敌人的箭雨前进,一不留神就会倒在敌人的壕沟内,成为了填壕的材料。 魏军这边却是越打越顺手,曹亮将羊祜安排在了南线,将杜预安排在了北线,而王濬则担任预备队,那边情况紧急就支援那边,无论如何,魏军都是要坚守住阵地的。 这三个步兵营曹亮并没有将他们各自归于麾下,而是将三个步兵营的编制临时打乱,现在每支部队都包括着三个步兵营的三分之一力量,既有长枪兵,又有刀盾兵,也有弓箭兵,这样的组合便有利于步兵构筑坚实而坚固的阵地。 而且层层的防御体系,也让魏军是获益良多,在双方还没有进行正面的交锋之前,匈奴兵就因为轻敌冒进,损失了数百人,现在魏军的防线,堪称是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匈奴人是很难越雷池一步。 其实魏军坚守阵地,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曹亮等待着越骑营和屯骑营的顺利回归,在这之前,魏军步兵则需要用最的伤亡代价来换取坚守阵地的胜利。 现在看来,曹亮采用的防御措拖确实是不错,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已经是挡住了匈奴骑兵凌厉的攻势,被迫地转向了阵地战。 这对于擅长骑兵作战的匈奴兵来说,打这种阵地战的机会并不多,自然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无所适从。 骑兵在失去了速度的优势之后,自然变得平庸了许多,在这种填壕作业之中,骑兵完全沦为了工兵的角色,而且恐怕连工兵都不如,诺大的人和战马,无疑成为了魏军的活靶子,打得匈奴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505章 填坑 冒着箭雨来填平壕沟,这对匈奴兵来说确实是一件苦差事,虽然匈奴兵大多配有盾牌,但盾牌的面积终究是有限的,防护了上身,就防护不了下身,防护了人,就无法防护住马,魏军的乱箭射过来,射死的匈奴兵倒是不多,但射中的战马却有不少。 没有了战马的匈奴兵,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威胁可言了,所以魏军弓箭的指向目标是连人带马的,射中什么算什么,而且只需漫射即可,匈奴骑兵一窝蜂似的攻击方式,给魏军弓箭兵很大的杀敌机会。 匈奴人实在是很无奈,毕竟连人带马这么大的目标,想要躲过魏军的乱箭确实是很不容易的事,平时正常的攻击,匈奴骑兵也会遭遇到步兵弓箭兵的反击,但骑兵的速度足够快,在付出少量代价的情况下匈奴骑兵就可以攻入敌方的阵营之中,彼时敌方的弓箭兵就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但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魏军的弓箭兵躲在壕沟土垒的后面,毫无顾忌地发射箭矢,而匈奴骑兵最多也只能是冲到壕沟前面,在没有填平一条路出来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法逾越壕沟的,只能是被动挨打。 虽然匈奴人也调集了不少的弓箭兵来进行掩护,但是魏兵躲在掩体的后面,匈奴人的箭矢大多都落空了,也很难压制住魏军的箭雨。 持续地打不开局面,布罗东有些着急了,匈奴军付出了不的伤亡代价,但深深的壕沟却始终也填不起来,眼看着时间一点点地被浪费掉,布罗东大声地怒吼着,催促着匈奴兵大举压上进攻,但却是收效甚微。 此时的匈奴兵,已经是放弃了马上进攻了,改为了徒步前进,顶着盾牌,扛着沙袋,缓慢地向前推进。 这当中有一部分人是丧失了战马的,而大部分的匈奴兵是担心战马被射杀,所以才改骑为步。 虽然不骑兵战马可以提高匈奴兵的防护能力,减少伤亡,但由骑改步之后,进攻的效率却是减弱了不少,填平壕沟的速度相对来说也减慢了。 就在布罗东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头目向他建议道“头人何须烦恼,的有一计,可轻易地填平此沟壕。” 布罗东大喜,道“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头目道“头人在蒲子平阳等地不是掳获了大量的魏国百姓么,此时便可以将他们驱赶到阵前,逼其跳入沟壕之中,这样一来,便可以很快地填平沟壕了。” 布罗东在这次的叛乱行动中,收获颇丰,不但抢劫到了大量的财物,而且还掳掠了不少的汉人百姓,有男有女,全部都沦为了布罗东的奴隶。 虽然这些奴隶是布罗东的个人财产,但如果拿这些人的性命可以换来一场大胜的话,布罗东肯定是值得的,反正这些人命在布罗东的眼里,是一钱不值的。 布罗东闻言大喜,立刻吩咐人去带那些奴隶前来。 由于目前匈奴人被魏军撵得是居无定所,为了防止这些奴隶逃跑,这些匈奴大奴隶主通常是将这些奴隶带在军中的,充当一些杂役,干一些粗笨的活计。 这些奴隶如果损失掉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再捉一回来说是了,如果利用这些奴隶能获胜的话,说不定刘跃一高兴,再赏给他一大群奴隶也说不定。 匈奴人停止了进攻,很快那些身着汉人服饰的奴隶被驱赶到阵前,为了防止奴隶逃跑,这些人的左臂,都被拴在一条长长的绳索上面,相互牵连。 看得出匈奴人对待奴隶的残酷,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就连走路都有些踉跄,许多人脸上身上还带着鞭打的伤痕,其状惨不忍睹。 这群人至少也六七百人,面对匈奴人的喝斥和鞭笞,大多数的人神情麻木,逆来顺受,只有少部分人面带不悻之色,怒目而视。 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匈奴人的淫威之下,个别人的反抗丝毫没有意义,反而会遭来匈奴兵的毒打。 布罗东下令将这些奴隶往壕沟方向驱赶,而匈奴骑兵则跟在这些奴隶的后面,伺机发起进攻。 看到眼前的这种状况,魏军弓箭兵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这些走着最前面的,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匈奴兵,而是普通的汉人百姓,如果射杀的是匈奴人的话,魏兵是没有任何思想负担的,但眼前的这些人,分明就是手无寸铁的汉人平民百姓,让这些魏兵根本就下不去手。 这些奴隶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这段距离其实不并太长,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壕沟的边上,他们也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脚步。 壕沟那么深,跳下去还不摔死,那怕这些奴隶精神萎靡,神思恍惚,但到了性命关头之时,还没有一个人肯主动地往里面跳。 匈奴兵在后面用鞭子猛抽那些奴隶的后背,使得原本已经是停滞的队伍又向前涌动了,本来已经站到了壕沟边缘的奴隶,被后面的人一抗,再无落脚之处,身不由己地就掉了下去。 由于这些奴隶是被绳索拴在一起的,前面的人掉下去,后面的人就算不想往下掉也不行了,绳索的最大拉力自然会把他们扯到壕沟之中去。 更何况,后面的那些奴隶还不停地被匈奴兵驱赶着,于是这几百名奴隶就如同是下饺子一般,齐刷刷地往壕沟里面掉。 再深的壕沟体量也是有限的,这么多的人片刻就全部掉入了壕沟之中,很快就将壕沟给填平了。 人压人,人挤人,整个壕沟之内,哀呼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只不过也只能是处于上层的奴隶发出来的声音,最先掉入壕沟之中的奴隶此刻恐怕都被挤成了肉饼,惨死之前,微弱的呼叫声早已被掩埋掉了。 由于胳膊上拴着绳索的缘故,就算是处于上层的奴隶们也无法再站起来,他们被下面的死尸上的绳子死死地拉着,绝望地看着匈奴人的铁蹄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而过。 第506章 罄竹难书 对面的魏兵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匈奴人驱赶这些汉人奴隶来打头阵,这些魏兵是有心理准备的,原本还以为匈奴人会驱使这些奴隶来搬运沙袋填埋壕沟,但这些奴隶两手空空上前,似乎没有这种可能。 匈奴人的残暴看来是出乎魏兵想象的,他们采用的方式是直接用人来填坑,几百人被他们驱赶入坑,也只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光景,魏兵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匈奴人已经是用奴隶的血肉踏出一条路来,匈奴人的骑兵得以重新发动,踩踏着汉人奴隶的身体,向魏军阵地扑了过来。 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做法,让魏兵惊讶地是目瞪口呆,太残暴,太血腥了! 也许在匈奴人的眼里,这些奴隶就如同是猪狗牛羊一般,可以肆意地进行杀戮。 看着同根同种的汉人百姓被匈奴人如此坑杀,所有的魏兵都是义愤填膺,这些强盗,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简直就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也许所有的人都听说过匈奴人的残暴,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当着数千魏军的面,匈奴人就这样毫无人性地将几百名汉人百姓驱赶到壕沟之中,充当了他们填沟的土石,这样的画面,是何等的震憾人心,恐怕亲眼目睹这个惨状的魏军士兵,这辈子都终身难忘。 愤怒从心底之中油然而生,魏军将士的怒火都被点燃了,虽然死去的这些人和他们非亲非故,但同是华夏子民,被胡人如此屠戮,魏军将士们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羊祜在土垒的后面目睹了全过程,目眦欲裂,这些匈奴人,竟然是如此地暴虐,如此地没有人性。由于整个事件发生的速度极快,羊祜就算是想冲过去救人都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屠杀同胞,他心中是何其地愤怒。 “儿郎们,和这群畜生拼了,为死难的百姓们报仇!”此时匈奴骑兵已经是扑了过来,羊祜挺身而出,站在了最前列,拨出环首刀,高声地疾呼着。 “报仇——报仇——报仇——”魏军将士齐声地高呼着,怒火在目光中燃烧着,群情激愤,众志成城,一个个挺身而出,直面匈奴人冲击。 对抗骑兵的战阵是魏军事先演练好的,那怕魏军先前设下了三道障碍陷马坑、拒马枪和深壕高垒,但羊祜深知,这些障碍最多只能是迟滞匈奴人的进攻,想要完全挡住匈奴人的攻击,肯定是不现实的。 迟早魏军的步兵战阵,会面对匈奴骑兵的挑战。 所以在排兵布阵方面,羊祜已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在匈奴人未曾攻破壕沟高垒之前,弓箭兵可以埋伏在土垒的后面,尽量地来射杀匈奴人。 可一旦障碍失效之后,弓箭兵要立刻回归战阵,组成长枪兵在外,刀盾兵在后,弓箭兵在里的长枪阵,与匈奴骑兵展开殊死之战。 这对于魏军步兵来说,显然是平生第一次的战斗,原本有些恐惧和怯懦的情绪在里面,但此刻被匈奴人的残暴所激起来的怒火让他们把所有的恐惧和怯懦抛到了九霄云外,皆是士气高昂,斗志暴棚。 魏军占据着一个有利的地形,中间是一片高地,四周略低,弓箭兵被安置在了高地之上,在这里,他们可以俯瞰四周,集中所有箭力,对来袭的匈奴骑兵进行远程攻击。 布罗东在得意地狞笑着,看来用活人填坑的方法还真管用,只要越过这道壕堑,接下来对于匈奴骑兵,便是一马平川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匈奴骑兵前进的步伐了。 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似战斗,匈奴骑兵可以长驱直入,直捣魏军中军帐,生擒那个什么平北将军了。 一次性地损失了这么多的奴隶,也着实让布罗东有些肉痛,不过和即将到来的奖赏相比,这么一点损失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要这次能大获全胜,将这支魏军全部歼灭的话,刘跃那边的封赏肯定是丰厚无比的,一想到这个,布罗东就兴奋无比。 他和蒙都这次各率一支军队从南北两个方向上发起进攻,谁能第一个攻破魏军大营的,那肯定是首功一件了。 现在布罗东率先越过了壕沟,已经是领先蒙都一步了,看来这次的首功,是非他莫属了。 这无疑让布罗东很是兴奋,四大头人之中,蒙都的势力是最大的,而蒙都和刘跃走得最近,每次打仗,刘跃最为依仗的人就是蒙都,这回如果布罗东可以率先拿到曹亮的首级的话,相信四大头人的座次,也该是重新排排了。 可能是先前突破魏军三道障碍时过于的憋屈了,此刻匈奴骑兵发动起进攻来,狂野十足,他们大声地呼喊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呼啸着向魏军的战阵发起了攻击。 布罗东在后面更是推波助澜,他开出了极高的赏格,让这些匈奴骑兵是兴奋不已。 匈奴军的组织性纪律性涣散,一般情况下,军令根本就不好使,唯有悬赏,尤其是巨额的悬赏,才能让这些匈奴兵变得亢奋起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布罗东以赏带令,激发起了匈奴兵强烈的斗志,都争先恐后地往前冲,都想把这份巨额的悬赏拿到手。 此刻的匈奴兵,已经是恢复到了他们先前的状态之中,面对着魏军步兵,他们心理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谁都不会怀疑他们将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他们已经不再把魏军步兵视为对手了,这些匈奴兵,都把眼光投向了前面,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谁是曹亮? 因为曹亮的那颗人头太值钱了,就算是把西柳林战场上的所有魏兵都杀光了,也比不上曹亮的一颗人头,他们拼命向前,还不就是为了争一争这颗人头。 第508章 驰援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匈奴人驱赶这些汉人奴隶来打头阵,这些魏兵是有心理准备的,原本还以为匈奴人会驱使这些奴隶来搬运沙袋填埋壕沟,但这些奴隶两手空空上前,似乎没有这种可能。 匈奴人的残暴看来是出乎魏兵想象的,他们采用的方式是直接用人来填坑,几百人被他们驱赶入坑,也只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光景,魏兵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匈奴人已经是用奴隶的血肉踏出一条路来,匈奴人的骑兵得以重新发动,踩踏着汉人奴隶的身体,向魏军阵地扑了过来。 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做法,让魏兵惊讶地是目瞪口呆,太残暴,太血腥了! 也许在匈奴人的眼里,这些奴隶就如同是猪狗牛羊一般,可以肆意地进行杀戮。 看着同根同种的汉人百姓被匈奴人如此坑杀,所有的魏兵都是义愤填膺,这些强盗,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简直就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也许所有的人都听说过匈奴人的残暴,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当着数千魏军的面,匈奴人就这样毫无人性地将几百名汉人百姓驱赶到壕沟之中,充当了他们填沟的土石,这样的画面,是何等的震憾人心,恐怕亲眼目睹这个惨状的魏军士兵,这辈子都终身难忘。 愤怒从心底之中油然而生,魏军将士的怒火都被点燃了,虽然死去的这些人和他们非亲非故,但同是华夏子民,被胡人如此屠戮,魏军将士们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羊祜在土垒的后面目睹了全过程,目眦欲裂,这些匈奴人,竟然是如此地暴虐,如此地没有人性。由于整个事件发生的速度极快,羊祜就算是想冲过去救人都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屠杀同胞,他心中是何其地愤怒。 “儿郎们,和这群畜生拼了,为死难的百姓们报仇!”此时匈奴骑兵已经是扑了过来,羊祜挺身而出,站在了最前列,拨出环首刀,高声地疾呼着。 “报仇——报仇——报仇——”魏军将士齐声地高呼着,怒火在目光中燃烧着,群情激愤,众志成城,一个个挺身而出,直面匈奴人冲击。 对抗骑兵的战阵是魏军事先演练好的,那怕魏军先前设下了三道障碍陷马坑、拒马枪和深壕高垒,但羊祜深知,这些障碍最多只能是迟滞匈奴人的进攻,想要完全挡住匈奴人的攻击,肯定是不现实的。 迟早魏军的步兵战阵,会面对匈奴骑兵的挑战。 所以在排兵布阵方面,羊祜已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在匈奴人未曾攻破壕沟高垒之前,弓箭兵可以埋伏在土垒的后面,尽量地来射杀匈奴人。 可一旦障碍失效之后,弓箭兵要立刻回归战阵,组成长枪兵在外,刀盾兵在后,弓箭兵在里的长枪阵,与匈奴骑兵展开殊死之战。 这对于魏军步兵来说,显然是平生第一次的战斗,原本有些恐惧和怯懦的情绪在里面,但此刻被匈奴人的残暴所激起来的怒火让他们把所有的恐惧和怯懦抛到了九霄云外,皆是士气高昂,斗志暴棚。 魏军占据着一个有利的地形,中间是一片高地,四周略低,弓箭兵被安置在了高地之上,在这里,他们可以俯瞰四周,集中所有箭力,对来袭的匈奴骑兵进行远程攻击。 布罗东在得意地狞笑着,看来用活人填坑的方法还真管用,只要越过这道壕堑,接下来对于匈奴骑兵,便是一马平川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匈奴骑兵前进的步伐了。 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似战斗,匈奴骑兵可以长驱直入,直捣魏军中军帐,生擒那个什么平北将军了。 一次性地损失了这么多的奴隶,也着实让布罗东有些肉痛,不过和即将到来的奖赏相比,这么一点损失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要这次能大获全胜,将这支魏军全部歼灭的话,刘跃那边的封赏肯定是丰厚无比的,一想到这个,布罗东就兴奋无比。 他和蒙都这次各率一支军队从南北两个方向上发起进攻,谁能第一个攻破魏军大营的,那肯定是首功一件了。 现在布罗东率先越过了壕沟,已经是领先蒙都一步了,看来这次的首功,是非他莫属了。 这无疑让布罗东很是兴奋,四大头人之中,蒙都的势力是最大的,而蒙都和刘跃走得最近,每次打仗,刘跃最为依仗的人就是蒙都,这回如果布罗东可以率先拿到曹亮的首级的话,相信四大头人的座次,也该是重新排排了。 可能是先前突破魏军三道障碍时过于的憋屈了,此刻匈奴骑兵发动起进攻来,狂野十足,他们大声地呼喊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呼啸着向魏军的战阵发起了攻击。 布罗东在后面更是推波助澜,他开出了极高的赏格,让这些匈奴骑兵是兴奋不已。 匈奴军的组织性纪律性涣散,一般情况下,军令根本就不好使,唯有悬赏,尤其是巨额的悬赏,才能让这些匈奴兵变得亢奋起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布罗东以赏带令,激发起了匈奴兵强烈的斗志,都争先恐后地往前冲,都想把这份巨额的悬赏拿到手。 此刻的匈奴兵,已经是恢复到了他们先前的状态之中,面对着魏军步兵,他们心理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谁都不会怀疑他们将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他们已经不再把魏军步兵视为对手了,这些匈奴兵,都把眼光投向了前面,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谁是曹亮? 因为曹亮的那颗人头太值钱了,就算是把西柳林战场上的所有魏兵都杀光了,也比不上曹亮的一颗人头,他们拼命向前,还不就是为了争一争这颗人头。 第508章 火速驰援 面对魏军的箭雨,匈奴骑兵打心眼里发怵,尽管他们大多数人都配备着盾牌,但骑兵在马上,并不方便使用那种超大重型的长方形盾牌,他们使用的都是那种圆形的较的盾牌,防护面积并不太大。 由于箭雨比较密集而匈奴骑兵的防护能力有限,所以进攻途中,不少的匈奴兵还是中箭落马了。 而更大的损失则是来自于战马,虽然战马皮糙肉厚,中一两支箭还可以勉强支撑,但箭雨如此密集,许多战马可不止中了一箭,挨了太多的箭或者是被射中要害,战马便会支撑不住而倒地。 人仰马翻,几乎成为了匈奴骑兵的一个噩梦,在这短短的一箭之地上,也不知折损了多少的匈奴兵马,一路之上是尸横遍野。 不过这段路终究是比较短的,魏军的弓箭兵充其量也只能是射出两三支箭,匈奴骑兵就可以冲到阵前了,一旦与魏军的长枪兵进入交战之后,魏军的弓箭兵就不再起作用了。 所以,冲锋时折损的骑兵只是占到了匈奴骑兵的一部分,大部分的骑兵还是冲到了近前。 不过他们并没有装备象越骑营的那种投枪武器,也没有装备比较长的刺枪,所以在对付长枪阵方面,是存在着短板的。 匈奴骑兵武器不行,只能是依靠战马的冲击速度来试图撕开魏军的防线,但魏军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匈奴骑兵刚刚扑到近前,几支长枪便齐刷刷地向他刺来,对着人和马就是一阵猛戳,匈奴骑兵和战马身上立刻多了几个血窟窿,连人带马,被乱枪刺死。 更多的匈奴骑兵扑了上来,他们企图依靠人海战术来摧垮魏军的长枪防线,双方的战斗进入到了胶着之中,厮杀不止…… ┄┄┄┄┄┄┄┄┄┄┄┄┄┄┄┄┄┄┄┄┄┄┄┄┄┄┄┄┄┄ 邓艾率领着越骑营一路往北而行,在距离蒲子县城大约还有十几里路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距离西柳林已经是超过了百里,邓艾下令放缓了行军的速度,缓辔而行。 蒲子县城早已是一堆废墟了,一座空城,邓艾也不值得去那儿,他率军只是在蒲子城的周围转一转,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天空,等候传讯的狼烟升起来。 这几天的天气相当的睛好,碧空如洗,就连风儿也不再捣乱,和风拂风,轻柔怡人。 这样的天气条件,对施放狼烟没有半点的影响。按照事先的约定,只要匈奴人那边一出动,曹亮就会以狼烟的方式来通知他。 如果天气条件不容许的话,曹亮也已经是安排好了快马来传递消息,虽然在时效性方面不及狼烟,但却也是目前能采用的两个办法之一了。 邓艾一直盯着天空,一刻也不敢放松,整个越骑营也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只要西柳林那边传出讯息,越骑营便会毫不迟疑地火速驰援。 三个步兵营的战力如何,邓艾自然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毕竟在募兵之时,这三个营招来的新兵,可是邓艾一手调教的。 按照曹亮的精兵要求,这一批的兵员在素质上是自然是没得说的,甚至兵员的质量要超过魏国中军五营的。 但新兵终归是新兵,军队是一个战斗的集体,那怕单兵作战的能力再强,如果在配合协调方面出了问题,军队的战斗力还是无法提升上去的。 由于训练时间过于短暂,三个步兵营想要形成战斗合力,还是比较困难的,由于这将是三个步兵营的第一次作战,经验上的欠缺或许将是最为致命的。 所以邓艾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只要西柳林那边有情况出现,他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回去。 邓艾的等待并没有一直就这么耗下去,当南面的天空之中升腾起一股浓浓的黑烟时,邓艾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果断地下令,越骑营全体上马,向南奔驰而去。 百里的路程确实也不算是太近,当初桓范设计之时,就考虑到了匈奴人的心思,如果越骑营与主力部队相隔太近的话,是很难引诱出刘跃来的。 刘跃也不可能不清楚魏军分兵可能是一个圈套,但正是因为越骑营和屯骑营都在百里之外,于是刘跃就准备冒险来搏一把了,抢在魏军骑兵回援之前,一举吃掉魏军的这步兵三个营。 匈奴人这次要么不进攻,要进攻肯定是全力以赴,想尽可能地速战速决,所以毫无疑问,西柳林那边的战斗是猛烈之极的,曹亮和步兵三营必然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这就需要邓艾和石苞尽最大的速度赶回去,以减轻步兵三营的压力。 当然,石苞所率领的屯骑营也是新兵,战斗力一般,所以重任其实是压在邓艾一个人肩上的,只有越骑营这支战斗经验丰富实力卓绝的队伍,才具备击垮匈奴骑兵的实力。 一路快马奔驰,越骑营的速度可是不慢,按邓艾的计划,一百里的路,最多也就是需要五六个时辰即可抵达,他暗暗思忖,但愿步兵能抵御得了这么久吧? 一路长途行军,倒没有让邓艾放弃警惕,按兵法常规,匈奴人对西柳林发起进攻,必然会在外围设兵打援,阻击越骑营和屯骑营接近西柳林。 所以邓艾在一路上时刻保持着全神戒备,随时准备进行战斗,他几乎可以笃定匈奴人一定会在越骑营的归途上进行阻击的,只不过具体在什么位置,邓艾有些吃不准。 连续几个时辰的奔驰,越骑营稍微显得有些疲乏,路经一座无名的荒山时,邓艾下令越骑营暂停前进,就地安营,埋锅造饭。毕竟这一路行来,越骑营还没有吃饭呢,眼看着距离西柳林已经是不远了,马上将来迎来一场恶战了,邓艾决定让越骑兵吃饱了再上路,接着便一鼓作气地赶往西柳林。 可就在这时,山后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朝他们杀了过来。 第509章 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刀盾兵、弓箭兵三位一体的组合,缺一不可。 只有三个兵种的士兵默契配合,才能成为克敌制胜的法宝,才能面对匈奴骑兵,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第50八章 面对魏军的箭雨,匈奴骑兵打心眼里发怵,尽管他们大多数人都配备着盾牌,但骑兵在马上,并不方便使用那种超大重型的长方形盾牌,他们使用的都是那种圆形的较的盾牌,防护面积并不太大。 由于箭雨比较密集而匈奴骑兵的防护能力有限,所以进攻途中,不少的匈奴兵还是中箭落马了。 而更大的损失则是来自于战马,虽然战马皮糙肉厚,中一两支箭还可以勉强支撑,但箭雨如此密集,许多战马可不止中了一箭,挨了太多的箭或者是被射中要害,战马便会支撑不住而倒地。 人仰马翻,几乎成为了匈奴骑兵的一个噩梦,在这短短的一箭之地上,也不知折损了多少的匈奴兵马,一路之上是尸横遍野。 不过这段路终究是比较短的,魏军的弓箭兵充其量也只能是射出两三支箭,匈奴骑兵就可以冲到阵前了,一旦与魏军的长枪兵进入交战之后,魏军的弓箭兵就不再起作用了。 所以,冲锋时折损的骑兵只是占到了匈奴骑兵的一部分,大部分的骑兵还是冲到了近前。 不过他们并没有装备象越骑营的那种投枪武器,也没有装备比较长的刺枪,所以在对付长枪阵方面,是存在着短板的。 匈奴骑兵武器不行,只能是依靠战马的冲击速度来试图撕开魏军的防线,但魏军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匈奴骑兵刚刚扑到近前,几支长枪便齐刷刷地向他刺来,对着人和马就是一阵猛戳,匈奴骑兵和战马身上立刻多了几个血窟窿,连人带马,被乱枪刺死。 邓艾率领着越骑营一路往北而行,在距离蒲子县城大约还有十几里路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距离西柳林已经是超过了百里,邓艾下令放缓了行军的速度,缓辔而行。 蒲子县城早已是一堆废墟了,一座空城,邓艾也不值得去那儿,他率军只是在蒲子城的周围转一转,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天空,等候传讯的狼烟升起来。 这几天的天气相当的睛好,碧空如洗,就连风儿也不再捣乱,和风拂风,轻柔怡人。 这样的天气条件,对施放狼烟没有半点的影响。按照事先的约定,只要匈奴人那边一出动,曹亮就会以狼烟的方式来通知他。 如果天气条件不容许的话,曹亮也已经是安排好了快马来传递消息,虽然在时效性方面不及狼烟,但却也是目前能采用的两个办法之一了。 邓艾一直盯着天空,一刻也不敢放松,整个越骑营也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只要西柳林那边传出讯息,越骑营便会毫不迟疑地火速驰援。 三个步兵营的战力如何,邓艾自然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毕竟在募兵之时,这三个营招来的新兵,可是邓艾一手调教的。 按照曹亮的精兵要求,这一批的兵员在素质上是自然是没得说的,甚至兵员的质量要超过魏国中军五营的。 但新兵终归是新兵,军队是一个战斗的集体,那怕单兵作战的能力再强,如果在配合协调方面出了问题,军队的战斗力还是无法提升上去的。 由于训练时间过于短暂,三个步兵营想要形成战斗合力,还是比较困难的,由于这将是三个步兵营的第一次作战,经验上的欠缺或许将是最为致命的。 所以邓艾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只要西柳林那边有情况出现,他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回去。 邓艾的等待并没有一直就这么耗下去,当南面的天空之中升腾起一股浓浓的黑烟时,邓艾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果断地下令,越骑营全体上马,向南奔驰而去。 百里的路程确实也不算是太近,当初桓范设计之时,就考虑到了匈奴人的心思,如果越骑营与主力部队相隔太近的话,是很难引诱出刘跃来的。 刘跃也不可能不清楚魏军分兵可能是一个圈套,但正是因为越骑营和屯骑营都在百里之外,于是刘跃就准备冒险来搏一把了,抢在魏军骑兵回援之前,一举吃掉魏军的这步兵三个营。 匈奴人这次要么不进攻,要进攻肯定是全力以赴,想尽可能地速战速决,所以毫无疑问,西柳林那边的战斗是猛烈之极的,曹亮和步兵三营必然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这就需要邓艾和石苞尽最大的速度赶回去,以减轻步兵三营的压力。 当然,石苞所率领的屯骑营也是新兵,战斗力一般,所以重任其实是压在邓艾一个人肩上的,只有越骑营这支战斗经验丰富实力卓绝的队伍,才具备击垮匈奴骑兵的实力。 一路快马奔驰,越骑营的速度可是不慢,按邓艾的计划,一百里的路,最多也就是需要五六个时辰即可抵达,他暗暗思忖,但愿步兵能抵御得了这么久吧? 一路长途行军,倒没有让邓艾放弃警惕,按兵法常规,匈奴人对西柳林发起进攻,必然会在外围设兵打援,阻击越骑营和屯骑营接近西柳林。 所以邓艾在一路上时刻保持着全神戒备,随时准备进行战斗,他几乎可以笃定匈奴人一定会在越骑营的归途上进行阻击的,只不过具体在什么位置,邓艾有些吃不准。 连续几个时辰的奔驰,越骑营稍微显得有些疲乏,路经一座无名的荒山时,邓艾下令越骑营暂停前进,就地安营,埋锅造饭。毕竟这一路行来,越骑营还没有吃饭呢,眼看着距离西柳林已经是不远了,马上将来迎来一场恶战了,邓艾决定让越骑兵吃饱了再上路,接着便一鼓作气地赶往西柳林。 可就在这时,山后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朝他们杀了过来。 第510章 刚刚好 而接下来的混战,匈奴人也讨不到任何的便宜,邓艾派出的这两支精英队,是由越骑营左右司马来亲自带队的,麟选的更是越骑营最为精锐的骑士,虽然每队人马只有一曲两百人,但他们队形严谨,作战勇猛,完全可以达到以一敌十的能力。 而匈奴人却陷入到了慌乱之中,他们原本的目标是魏军宿营地上悠哉闲坐的魏兵,但刚杀到半路,却被埋伏在左右两翼的魏军骑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是想伏击别人的,却被别人打了一个反伏击,索干是一脸的郁闷。 索干可是刘跃手下的四大得力干将之一,也是力主和魏军决一死战的头人,本来以来这一次可以痛痛快快地和魏军打上一仗,以雪平阳之战之耻。 但没想到这刚一开战,痛是痛了,快是快了,但这两字却怎么也沾不到一起来。 和组织有序队形完整战力强悍的越骑营比起来,匈奴骑兵倒像是比较业余的那一个,从就在马背上厮混的匈奴骑兵,骑战上却完全被魏军所碾压,尽管匈奴骑兵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但在混战之中,却明显的落了下风。 索干暗暗地叫苦,刘跃给他们的命令是阻击魏军,虽然刘跃并没有明显地要求他们必须要战胜对手,但刘跃却提出了要他们能坚守四个时辰以上。 这是一个硬性的指标,也是保证刘跃那边有充足的把握来歼灭魏军步兵的,如果被魏军轻易地突破阻截的话,西柳林那边煮熟的鸭子都有可能给飞了。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匈奴骑兵攻击乏力,就连魏军两队的骑兵都无法战胜,更别说正在歇马的魏军主力了。 如果时间拖得太久了,歇息之中的魏军如果加入战斗,那情况岂不会变得太糟糕了。 如果被邓艾知道索干此刻的内心所想之后,估计只能是嘿嘿一笑了,对付索干的这点人马就要动用越骑营的全力的话,那越骑营岂不是太菜了? 所以邓艾压根就没打算再多出兵,他将反袭匈奴伏兵的任务交待给了左右司马领衔的两曲骑兵,曹亮相信,他们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不光是要战胜对手,还得速战速决才行,西柳林那边战况未知,邓艾也不知道曹亮他们可以坚守多长的时间,反正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总是没错的。 而由左右司马领衔的这支骑兵队也没有辜负邓艾的期望,他们打得是干脆利落,冲击得手之后,两支骑兵队完成了会师,而且,对匈奴骑兵展开了迅猛而有力的攻势。 激战之中,越骑营充分地发挥了机动灵活的特点和冲锋战阵的优势,将原本就是一盘散沙的匈奴兵打得是七零八落。 虽然索干是竭尽全力地调动匈奴兵来进行抵抗,但收效甚微,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在一个水平线的队伍了,技高一筹的魏军骑兵优势也是越来越明显,现在匈奴骑兵已呈现出了溃败之势,那些落荒而走的匈奴骑兵已经不再是少数了。 混战之中,左司马许晖早已盯上了索干,看到索干气急败坏的模样,许晖便料定此人便是匈奴骑兵的主将,于是许晖拍马上前,持枪直取索干。 索干原本是刘跃麾下的大将,但许多年来疏于战阵,武艺已是大不如前了,此刻看到许晖向他冲来,不禁暗暗地为之心慌,战了合,索干知道大势已去,索性拨马而走,准备逃跑。 那知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地正中索干的后心,索干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伏于地上,寂然不动。 许晖拍马赶到,看到索干已经是气绝身亡了,于是拨出环首刀来,将其脑袋割了下来。 然后许晖看了看四周,想瞧瞧这一箭是谁射的,箭法竟是如此的准。 远远的右司马丁旗向他挥了挥弓,示意这一箭是他射得,许晖点点头,他知道丁旗箭法不错,正是他这超远距离的精确命中,使得索干逃亡未果,反而倒是送了性命。 许晖将索干的脑袋挑在了枪尖上,高声地喝道“敌酋首级在此,尔等敢不速速投降?” 原本已经是呈现出溃败之势的匈奴军此刻看到头人索干的首级被高高挑在了枪尖之上,更是心惊胆寒,溃不成军了。 许晖和丁旗掩杀了一阵,很快地便收拢兵马,回去向邓艾复命了。 虽然说魏军继续地追击下去,可以收获更大的战果,但是许晖和丁旗很清楚邓艾所交待的任务,那就是速战速决,不可与匈奴人有过多的纠缠,毕竟西柳林那边还等着他们越骑营的援兵呢。 邓艾几乎没有怎么关心这场战斗,他只是很认真地吃完了这碗粟米饭,当他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到嘴里的时候,许晖和丁旗刚刚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向他复命。 一顿饭的工夫击败了匈奴人阻击,邓艾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下令越骑营即刻开拨,向西柳林挺进。 这里距离西柳林已经是不远了,邓艾在进军的同时,连续地派出了多路的斥侯,全方位打探西柳林的状况。 根据斥侯探得的消息,邓艾知晓了曹亮及步兵三营所处的战况,看来形势还不太坏,最起码步兵是抗住了匈奴骑兵的进攻,连续战斗了五个多时辰,西柳林还未曾失守。 得到曹亮等人平安的消息之后,邓艾并没有急于进军,向匈奴人发起进攻,而是将越骑营的人马分散为三路,由许晖和丁旗各率领一路人马,封锁住匈奴人的退路,而邓艾本人,则率另一路人马向西柳林外的匈奴人大营发起进攻。 此次桓范的计谋,可是瞄着全歼南部匈奴的,在里应外合夹击匈奴人的同时,必须要掐断匈奴人的退路,这样刘跃便成为了瓮中之鳖,魏军可以轻易地将他擒获,否则让他逃跑之后,这山谷交错的吕梁山,可是他的藏身之所,再想擒住他就难了。 第511章 偏差 按照曹亮的计划,是越骑营和屯骑营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回援西柳林,然后会同步兵三营里应外合,对刘跃所率的匈奴兵进行围歼。 但是在实际操作之中,却出现了一些偏差,那就是越骑营行军速度过快,匈奴人的拦截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越骑营只用了半天多一点的时间就赶到了西柳林的外围。 而此刻,屯骑营却未能跟得上越骑营的节奏,石苞也是在看到狼烟的讯号之后,第一时间便回师弛援。 不过在半路之上,屯骑营也遇到了匈奴人的阻截,和越骑营相比同,屯骑营的战斗力差了一个台阶不止,他们和匈奴骑兵陷入了激战之中,未能迅速地突破匈奴人的阻击,所以当越骑营赶到西柳林之后,屯骑营还未能赶到。 其实这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屯骑营这才刚刚扩编,招募了大量的新兵,和步兵三营一样,也从未经历过战斗,虽然石苞是一员悍将,但他一个人再勇猛,就算生出三头六臂来,在乱军混战之中,作用也是极为有限的。 石苞能率领着这么一支新军,与匈奴人打得是难分难解,其实也已经是很不错了,如果换作是一般的将领,率领一支经验全无的新军作战,不焦头烂额才怪。 邓艾没有得到石苞的呼应,就知道石苞那边暂时是指望不上了,而越骑营已经赶到了西柳林外,想必刘跃已经知晓了索干阻截失败的消息,为了防止刘跃逃跑,邓艾当机立断,立刻率领越骑营对匈奴大营发起了攻击。 此刻的刘跃,正倾注全力对西柳林发起了进攻。 由于魏军在西柳林的外围设下了多道的防御阵地,让匈奴骑兵的进攻频频受阻,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付出了不的伤亡代价,让刘跃甚为光火。 在他看来,骑兵攻击步兵,应该是碾压似的才对,现在匈奴骑兵全力出击,居然半天时间都攻不破魏军的外围防线,还折损了不少人马,这仗打得也太窝囊了吧。 看来,匈奴人自从南迁到并州以来,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已经丧失了他们祖辈的那种血性,想当初,匈奴人纵横于大漠草原,称霸于塞外戈壁,那样的雄姿是何等的威风,汉人步兵在匈奴骑兵的眼里,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弹指间便可消灭之。 可如今匈奴人也很多年不打仗了,此次举兵叛乱,虽然几乎所有的青壮都加入到了叛乱的行列,但论及战力,却和当年的匈奴铁骑相差甚远,虽然可以勉勉强强地打败前来征讨他们的河东郡兵,但一遇到真正的匹敌的对手,他们却是一败涂地。 平阳一战,让原本志得意满的刘跃仿佛挨了当头一棒,那一仗匈奴人全线崩溃,输得是灰头土脸,以致于刘跃逃回大本营之后,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也不敢与魏军骑兵再次地正面交锋,只是是躲在穷山沟里,四处流窜。 这次进攻西柳林,也是正看中了魏军步骑分兵,让他最为忌惮的骑兵与步兵队伍相隔了百里之距后,他才使了个大胆,倾巢而出,似图有所建树。 但魏军步兵事先已经是精心准备了防御手段,让匈奴骑兵的进攻停滞不前,无论是从南面进攻的布罗东,还是从北面进攻的蒙都,都受制于魏军的防御阵地,很难形成突破。 不过南面的布罗东还是传来了令人鼓舞的消息,布罗东利用汉人奴隶来填坑,终于是突破了魏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攻入了西柳林。 这消息让刘跃也是大为振奋,虽然说布罗东的手段不太“人道”,但在匈奴人的眼里,汉人奴隶压根儿就算不上是人,为了谋取这场战役的胜利,别说是几百条汉人的性命,就算是几百条匈奴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刘跃对此根本就没有在意,只要获胜,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同时刘跃也给蒙都下令,让他也无法炮制,尽快地突破魏军的防御,与布罗东对魏军步兵形成合围之势。 索都这边却是没有多少奴隶的,不过布罗东比较成熟的经验还是让索都眼前一亮,他手下虽然缺奴隶,但却是不缺牛羊,如果赶一群牛上战场去填壕的话,效果一定要比人还好。 拿定主意之后,索都立刻让手下牵几百头牛过来,一顿鞭打之后,那些平时看来了温顺平和的黄牛就得狂暴起来,四蹄撒开欢儿地跑了起来,速度之快,竟然丝毫不亚于骡马。 守在壕沟土垒后面的魏军弓箭兵一看匈奴人竟然放牛来冲击,连忙放箭阻挡之。 但这些奔牛皮糙肉厚,普通的弓箭虽然可以伤及它们,但却无法形成致命伤,而中箭之后的牛变得更加地狂躁无比,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那怕前面是壕沟,也无法阻挡它们前进的决心。 于是这些牛如同疯了一般,一头接一头地往壕沟里面跳,场面完全失控了。 牛的身体可比人大多了,布罗东利用几百人的血肉就很快填平了南面的壕沟,可见壕沟无论是宽度还是深度,都不算是太大的,几百头牛如飞蛾扑火一般,很快就把壕沟给填平了。 后面奔腾而来的牛群直接踩踏着落坑牛群的身体,飞速的冲向了魏军阵地,见人就撞,见人就踩,搞得魏军士兵只能是躲闪。 索都则趁势率领着骑兵在牛群后面无隙而入,直接就攻入到了魏军的阵营之中。 杜预并没有采用和羊祜一样的长枪结阵,而是率军向后退却,依靠西柳林的地势以及他们先前设下的防御工事,节节撤退,节节抵抗。 西柳林北面的阵地地形相对来说比南面要复杂一些,地势也更高一些,杜预则是充分利用地利条件,阻挡匈奴人的进攻,并有效地杀伤匈奴骑兵。 整个北面的阵地很快就陷入到了犬牙交错的形势之中,战况也极为的激烈。 第512章 落荒而逃 应该说现在匈奴人这一方已经是占据了明显的优势,但是魏军顽强的防守,却让匈奴人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一场表面看起来匈奴骑兵可以拿下的战斗,但始终距离结束有那么的一段距离,匈奴人看到了希望,但却无法短时间内赢得胜利。 就在刘跃准备将他手下全部的预备队投入到进攻之时,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北面的索干阻截失败,索干本人战死,魏军骑兵已经是兵临营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刘跃如一盆凉水浇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不是说派出去的人马最起码能挡得住魏军骑兵半天吗,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索干那边完全是脆败,根本就没能够挡往魏军骑兵多长时间,魏军骑兵完全是长驱直入,杀了过来。 越骑营的出现,意外地打乱了刘跃的计划,他本来想着集中全力进攻西柳林,估计再用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地拿下这场战斗了。 但是事与愿违,魏军骑兵提前赶到,让刘跃是不寒而栗,平阳惨败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闪现,如果再和魏军骑兵打上一仗的话,可能会比上一次输得更惨。 素来谨慎微的刘跃立刻下令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刘跃的处世信条,既然明知打不过魏军骑兵,刘跃就绝不敢以身犯险,冒险来赌博。 这个结果对于刘跃来说是极为遗憾的,眼看即将到手的胜利就这么从指尖溜起了,可以说这一次匈奴人的进攻又失败了。 但失败总比丢了性命要好,这一点刘跃倒是看得开,有命在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如果命没了,什么也就都没了。 不过,他的这个命令下达的还是迟了一些,毕竟此刻匈奴军分为两路,南北同时攻入了魏军阵营之中,战线拉得过长,命令下达也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但邓艾似乎并不会给刘跃这样的机会,他刚刚抵达西柳林,丝毫没有停歇下来,就下令越骑营全力发起进攻。 此刻匈奴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西柳林那边,最精锐的骑兵队伍也投入到了进攻之中,整个匈奴人的后队,是他们的最为蒲弱的部分。越骑营一路冲杀而入,如入无人之境,势如破竹一般。 就算匈奴人倾尽主力来与越骑营一战都未必能胜得了他们,更何况还是外围一些非主力的骑兵,顷刻之间,匈奴人的阵线,就被越骑营冲了一个七零八落。 不过这个时候刘跃的命令也传达了过来,要求匈奴人是全线撤退,于是匈奴人是纷纷夺路而逃,至于营帐、粮草、辎重、军械等物资则是统统顾不上了,全部都丢弃了。 整个战场上的形势是一片混乱,由于刘跃已经是率先逃了,整个匈奴军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地境,所有人的都在疯狂地逃窜,只怕比别人跑得慢而被魏军骑兵给追上。 平阳之战带给匈奴人的心理阴影至今是挥之不散的,包括部帅刘跃在内参与过平阳之战的匈奴人,无一不视魏军骑兵为噩梦,刚一听到魏军骑兵来援的消息,就是荒不择路而逃,就连半点想要抵抗的心思都没有。 如此混乱的局面,匈奴人那怕想要组织一些有效的反攻都是不可能的。 蒙都原本正在指挥先锋部队向西柳林的魏军步兵阵地发起猛烈的进攻,虽然战况比较胶着,但匈奴骑兵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的,他们已经是连续攻破了魏军的数道防线,如果能够继续乘胜前进的话,蒙都相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彻底地击败魏军。 但这个时候,蒙都突然接到了刘跃的命令,要他放弃进攻立刻撤军。蒙都是一头的雾水,这边自己刚刚取得一些进展,刘跃却要撤兵,这唱得是那一出啊? 蒙都询问过传令兵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魏军的骑兵杀回来了,这不禁让蒙都是悚然一惊,不是说魏军骑兵还在百里之外么,怎么这么快就杀回来了? “不是部帅派索干头人带兵去阻截了吗,为何没挡住魏人的骑兵?”蒙都疑惑地道。 传令兵道“索干头人已经战败阵亡了,余部溃逃而回,称其与魏人骑兵交战,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大败了,如今魏军骑兵已经杀到,蒙都头人还是快快撤兵吧,要不然恐怕迟了。” 蒙都同刘跃也是参加了平阳之战的,深知魏军的骑兵的厉害,但索干所率的也是好几千人马的,没想到居然不到半个时辰就全军覆灭,魏军骑兵的战力也太过于恐怖了吧? 事已至此,再进攻魏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反而会被魏军捉住机会,里应外合,蒙都可不想落一个索干的下场,所以他也紧急下令匈奴兵停止进攻,立刻撤退。 蒙都的先锋部队加入到撤退的行列之后,匈奴人的撤退变得更加地混乱不堪了,原本山区间的道路就不宽敞,匈奴人的败兵一窝蜂地冲上来,变得更加地拥挤不堪。 谁都想尽快地离开这里,以至于各部分的匈奴兵互不相让,为了抢路还爆发起了冲突,结果是生生地把路给堵死了,谁都无法通行。 这无疑给越骑营的追击创造了良机,邓艾率领着越骑营在匈奴人的战阵之中,横冲直撞,一路追杀,丝毫没有遭遇到匈奴人的有利抵抗,这场战斗,似乎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曹亮看到匈奴人败退之势,便断定是越骑营已经杀回来了,而且匈奴人是北乱南稳,那就证明屯骑营还没有出现。 虽然曹亮希望越骑营和屯骑营可以分进合击,两面夹攻,力争全歼南部匈奴。但曹亮也明白,屯骑营的战力还是无法和越骑营相比的,越骑营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回援,屯骑营却办不到,便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十指各有长短,曹亮也不可能指望屯骑营一夜之间就成长到可以和越骑营并排起坐,来日方才,以后屯骑营还是有着机会的。 第513章 降兵 针对匈奴人的败退,曹亮立刻下令杜预和王濬率兵进行追击,配合越骑营作战。 虽然步兵在速度上并不占据优势,匈奴骑兵如果想要逃得话,魏军步兵还真是很难追得上。 但是前面有越骑营的阻截,那就完全不同了,邓艾在发起进攻之前,就派司马许晖丁旗各率一支人马在匈奴人退兵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起来,等匈奴人撤退之时,进行阻击。 这样一来,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匈奴骑兵就算是想逃,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魏军的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对逃亡之中的匈奴骑兵打击非常的大,当骑兵的速度优势无法发挥出来之后,匈奴人就成了活靶子,被魏军步骑联合围攻,被分割开来,最终一块一块地被蚕食掉。 刘跃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倒是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突围而去。 但其他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要么在与魏军的交战之中战死,要么选择投降。虽然宁死不屈浴血而战的匈奴人也有不少,但是在绝望之下,大多数的匈奴还是选择了投降。 由于匈奴人并没有统一王朝,也没有什么效忠的概念,更多的时候,是为了生存而战的,当初南北匈奴分裂,南匈奴整个儿的南迁投降了东汉朝廷,所以在匈奴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气节可言。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跑不过就降,无疑成为了匈奴人的三步骤,而此刻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跑也肯定是跑不了的,所以留给匈奴人的,只有投降这一条途径了。 所以,当第一个匈奴兵很光棍地扔掉手里的刀,高举双手向魏军投降之后,许多的匈奴兵开始效仿,纷纷地缴械投降了。 起初还是个别士兵的行为,发展到后面,大批的匈奴兵排着队投降,场面极为地壮观。 就连四大头人之一的蒙都也被迫举手投降。 蒙都要远比刘跃撤退的迟,等到接到撤军命令之时,正准备率军撤退之时,却遭到了魏军的团团包围,蒙都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找到一条可以突围的话,而手下的兵士则大多缴械投降了。 最终没有办法,蒙都也放弃了抵抗,交出了自己的战马和兵器,加入到了投降的队伍之中。 平阳之战时,魏军也俘虏了一些匈奴兵,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如今在西柳林,投降的匈奴人都是上千上千的规模。 本来邓艾、杜预、王濬准备大开杀戒,与匈奴人好好地战上一场,但没想到匈奴人这么快地就认怂了,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呢,匈奴人已经是成片成群的投降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出乎邓艾等人意料,战场上,他们一旦也不惧怕厮杀,但处理俘虏,却不是他们的强项,邓艾等人只得飞报于曹亮,由他来定夺这些匈奴人生死。 曹亮闻之,也是不禁为之愕然,不是说匈奴人生性彪悍,骁勇无敌吗,怎么刚一接触,就一个个地变成了软骨头,这些匈奴人,也太没骨气了吧? 曹亮吐槽归吐槽,但接下来他无疑将会面对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这些归降的匈奴人怎么处理? 由于运输的困难性,在这个时代打仗,其实最缺的并不是兵员而是粮草,后勤保障的困难,始终制约着军队数量的发展,曹亮的时候常看三国演义,里面动辄七十万八十万兵马的大厮杀让人看得是血脉贲张兴奋无比。 但长大之后,曹亮却清楚地认识到,那不过是老罗在那儿瞎白,在三国时代低下的生产力和运输力制约下,如果真有七十万八十万的大军,光一个粮草辎重的问题就难以解决,不等敌人来攻,单单是每日的粮草开支就足以把这支大军给拖垮了。 曹魏最鼎盛的时期,也不过才拥兵五六十万,而且这个五六十万是曹魏所有军队的总计,分散到全国各地,其实也并没有多少。 曹魏以及后来的西晋,在灭蜀灭吴的行动中,也不过才出动了十八万和二十万,不是说他们无兵可调,而是养活一支军队的成本太高,人数众多的话,反倒成为了累赘。 如今曹亮的平北军北上并州平叛,朝廷那边的拨付的粮草是定额的,是完全按照平北军一万人的编制来配给的,如果曹亮接受这些降兵,就等于是平白无故的添了几千张嘴,这些嘴那一张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曹亮把这些降兵都安置的话,首先吃饭问题就是一个首当其冲的问题。 三到五千人降兵,每天足够消耗掉朝廷派给平北军粮草的半数了,难不成让魏军士兵忍饥挨饿地去“接济”这些敌人? 比吃饭更让人头疼的事是这些降兵如何安置的问题,如果把这些降兵关押起来,那么魏军必须要派出数量相当的兵马来,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是派兵来充当看守,势必会让原本就兵力不足的平北军更加雪上加霜,平北军马上就要进入并州作战了,面对他们的,是数量更为庞大实力更为强悍的匈奴其他四部,如果平北军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进入并州的话,未战恐怕就已经是输了几分了。 至于将匈奴人编入魏军队伍,曹亮则是更没敢想,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那怕他们的臣服看起来毕恭毕敬,真心诚意,曹亮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这些匈奴人生性狡诈多端,杀汉人的时候极其残暴,一点儿也不手软,而战事一旦不利,他们装孙子的本事却要比任何人都强,等到形势再次对他们有利时,则会毫不犹豫地再度叛乱。 这种白眼狼,那是万万也养不得的。 更何况,朝廷给曹亮的编制是一万人,未得到朝廷允许擅自扩编,那就是等同于叛逆,所以曹亮断不可能为了怜悯这些匈奴人,而把自己放到火上去烤。 恕不知京师洛阳城中,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曹亮犯错呢。 第514章 二虎竞食 胜利来得太快也确实让人有些头疼,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如果留不得,那干脆杀掉不就得了吗? 拒绝其投降杀掉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依然有很大的风险,正是因为匈奴人有投降活命的可能,所以他们才肯主动地放下兵器来投降,但如果魏军拒绝他们投降,那么这些匈奴人必然会拼死一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困兽犹斗,垂死挣扎,也势必会给围剿他们的魏军造成无谓的伤亡。 但如果纳降之后效仿白起将四十万赵兵坑杀的手段,那必然给曹亮的政治生涯留下不光彩的一笔,恐为世人所诟病。 留不得却又杀不得,这无疑给曹亮出了一个难题。 但前线的将领却又等着曹亮的命令,时间紧迫,又容不得曹亮再多做思考,没奈何,曹亮只能是问计于桓范。 桓范道“降者而杀之,有违道义,何况蒲子一战,乃是与匈奴人首战,如果将军厚德宽佑许其归降的话,此后作战,匈奴人必是望风而降。但如果将军绝其归降之路,势必令匈奴人殊死而战,不利于以后的并州之战。所以对待降者,将军还得谨慎处置才是。” 曹亮皱着眉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晓得,但匈奴降者甚众,如果全部接收的话,我军不堪重负,如果放之,更无异于是纵虎归山。” 纳降之后将其放掉,那更是下下之策了,这些匈奴人野性未泯,势穷乃降,如果轻易地放掉他们的话,必将是后患无穷。 桓范微微一笑道“老夫可没说要把他们放掉的。” 曹亮道“留之不得,杀之不得,放之不得,这些匈奴人,还真是难处理得紧。” 桓范却是一脸从容道“此事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将军宅心仁厚,不愿背负白起屠夫之名,老夫倒有一计,可为将军解忧。” 曹亮眼前为之一亮,道“先生有何妙计不妨直言,在下洗耳恭听。” 桓范悠然地道“此为二虎竞食之计,将军可将匈奴人降兵分置于数营之中,少给吃食,令匈奴人自相残杀,胜者生,败者死,最终只留少数即可。” 曹亮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桓范所献的二虎竞争之计,现在看来,到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招降纳叛是战场上任何一支军队都有可能要面对的问题,如果领军之将大度一点接纳降兵的话,对瓦解敌军士气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反之则会提升敌军的士气,令敌军做困兽斗。 所以从有利于战斗的角度出发,接纳敌军投降势在必行,不但可以减少己方的士兵伤亡,还能迅速地结束战斗。 当然,接纳敌军降兵之后的后遗症则比较难以处理,最为紧要的,就是这些降兵的口粮问题,如果不给这些降兵吃的,势必会引起降兵的骚乱,后果也是很能难控制的。 但粮草问题恐怕是一个最为棘手的难题,这次接纳的降兵有好几千人,每天每人最少喝一碗粥,那也是数目极为庞大的,就算曹亮富可敌国,只要时间长了,一样能被他们给吃穷。 效仿白起这条路行不通,不过桓范倒是给曹亮又了一个新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以食物为诱饵,让匈奴人去自相残杀,如此一来,责任便不在曹亮的身上,曹亮也就无需去承担坑杀降卒的罪名了。 其实这和白起的方法并没有什么两样,白起之所以坑杀赵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军中缺粮,如果因为粮草不济造成赵兵二次反叛,倒不如将四十万赵兵全部坑杀掉来得省心省事。 现在曹亮目前倒是不缺粮草,朝廷那边派发一些,从匈奴人的手里缴获一些,从河东郡这边搜刮一些,倒也勉强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但随着魏军向前深入并州,粮草的缺口势必会越来越大。 所以这个二虎竞食之计,还是不容耽搁的,最起码在西柳林之战结束后,曹亮就应该是布局此事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继续追杀匈奴人并且对那些被迫投降的匈奴兵进行安置处理,曹亮给五校尉下令,匈奴人凡是负隅顽抗的或者是亡命逃窜的,一律格杀勿论,只有那些主动放下武器诚心投降的,可以纳降,但对那些杀伤过魏军将士在穷途末路之下才被迫投降的匈奴兵,则要对其实施严惩,一律格杀之。 曹亮的命令,等于是给匈奴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想要投降想要活命的趁早,过时不候,真到了山穷水尽地步了再想投降,门都没有! 有了军令,邓艾、杜预、王濬执行起来也就方便的多了,接收了不少早已扔掉武器的匈奴降兵,并对那些负隅顽抗的个别死硬分子进行了打击,一路追杀下去,只追得他们是穷途末路,再无逃处。 绝望之下,这些匈奴人也选择了投降,但是事情却没有如他们的愿,魏军对末路上的匈奴兵一律是格杀勿论,那怕他们已经是放弃了战马和兵器,但一样也难逃一死。 如此一来,坚决抵抗的匈奴人变得更少了,大部分的匈奴兵看到突围无望之后,都主动地选择了投降,一时间降者如云,北边的战斗很快地就进入到了尾声之中。 而南面的战斗,此刻也已经是发生了变化。 布罗东为了冲击魏军的长枪阵,他几乎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频频地调兵遣将,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但是魏军的长枪阵却是坚如磐石一般,布罗东始终也无法越雷池一步。 就在布罗东加大力气连续攻击之时,匈奴军在北面瓦解已成定局,布罗东登高远望,可以清楚地看到匈奴军已经是全面的溃败了,而刘跃早已是不知所踪,所有的命令,都是他事先发出来的。 布罗东暗暗地吃了一惊,想不到魏军的骑兵来势究然是快,还没来得及让他们拿下战斗,魏军骑兵就已经是即刻回援了。 第515章 屯骑营来也 兵败如山倒,匈奴人整个儿的全部溃败了,布罗东这边自然也是独木难支,所以布罗东不得不放弃进攻,下令麾下的匈奴军全部撤退。 由于南面没有魏军的骑兵进行阻截,而羊祜所率的步兵又跟不上布罗东的速度,所以布罗东的撤退似乎很是从容,并没有遭遇到象北面匈奴人那样的窘境。 布罗东不禁是暗暗地庆幸,也幸亏在他的南面,有于措夫顶着,阻击了魏军骑兵的回援,才使得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撤退下来。 话说索干还真是菜,居然在魏军骑兵的面前,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下来就全军覆灭了,倒是于措夫表现不错,到现在都没有让魏军骑兵突破防线。 但布罗东还没有走出几里,就瞧见前面尘烟滚滚,无数的骑兵纵马而来,布罗东吃了一惊,立刻下令手下的兵马准备迎战。 不过等对面的人马到了近前,布罗东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来者并非是魏军骑兵,还是于措夫手下的兵马,都是自家人,自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只不过让布罗东有些奇怪的是,于措夫不正是在南面与魏军交战么,他的人马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 还着心中的疑问,布罗东拦住了为首的几名匈奴骑兵,问道“于措夫头人何在?” 于措夫的手下有几人还是认得布罗东的,见布罗布上前询问,赶忙回答道“启禀布罗东头人,于措夫头人已经阵亡,被魏人斩首了,上千人也只逃回我们几个来。” 布罗东大吃一惊,刚才他还暗暗地夸奖于措夫了得,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得到了他的死讯,太令人意外了。 布罗东连忙地询问详情,原来于措夫奉命率领一支骑兵在西柳林的南面阻击魏军骑兵的,于措夫没有主动发起进攻,而是在前往西柳林的必经之路上当道立营,魏军骑兵想要前往西柳林,就必须要突破匈奴人的阻击。 石苞率领屯骑营火速赶来,但在半路上遭遇到了匈奴人的阻截,这种阻截完全是在石苞的意料之中的,如果匈奴骑兵没有阻援的话,反倒是比较奇怪了。 既然前有阻截,石苞也不磨叽废话,直接就下令屯骑营发起了进攻。 和石苞先前统率的越骑营相比,屯骑营在战斗力上面还是差了一些的,屯骑营是在原有的班底之上另外增加了不少的新兵重新组建而成的,但不论是老班底还是新加入的骑兵,都是没有打仗的新人,也就是说,屯骑营现在完完全全是一支新军队伍。 新兵多,训练的时间短,所以屯骑营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称得上是一支真正的骑兵部队,但是战斗任务紧迫,石苞也不得站出来挑大梁,独立地担负起一项军事任务。 石苞英勇擅战,是曹亮麾下屈指可数的冲锋陷阵型悍将,由他来担任屯骑校尉,曹亮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石苞和邓艾一样,最初担任是骁骑营别部司马,后来调入越骑营担任军司马,在汉中之战中,石苞的表现也是相当地出色,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是曹亮最为信赖的将领之一。 屯骑营是平北军五营之中除了越骑营的另外一支骑兵队伍,毫无疑问,此次平定匈奴人的叛乱,将会是越骑营和屯骑营担纲主力的战役,越骑营自晃必说了,屯骑营何时成长为真正的骑兵部队,是这次平定匈奴叛乱的根本所在。 石苞自然是铆足了劲,对屯骑营进行了全力地整顿,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了强化训练,也确实是够拼的。 当然,成绩也是极为有效的,骑兵的队伍训练难度是要大于步兵的,想要培养出一支战力斐然的骑兵来,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越骑营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如今的屯骑营,和当初的越骑营并没有什么两样,也是那种兵渣加新军的模式,只不过当初越骑营的新兵占比较少,而现在屯骑营的新兵至少也要占到七成以上,如此数量庞大的新兵,想要在短时间内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来,难度可想而知。 但石苞为人高傲,别人认为不可行的,他偏偏要尝试一番,所以在接手屯骑营之后,石苞还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勤于操练,刻苦努力。 而且石苞为人看起来比较粗鲁蛮横,但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的,他也十分清楚短时间内全面提升屯骑营的战力并不现实,但完成一些突破,尤其是某些方面的突破,石苞还是很有信心的。 石苞在屯骑营的新兵之中,挑选出一部分的精通于骑术,战力不俗的新兵来,编为一支特战部队,刻意地加强训练,培养其作战能力。 这样做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尽管屯骑营整体战斗力要逊色于越骑营,但石苞麾下的这支尖刀部队,还是完全具备和越骑营的一战之力的。 这支队伍人数不多,但全部都是精锐,可以确保在屯骑营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进行突击和突破。 战斗的进程和石苞预料的基本一样,于措夫驻守在当道上,屯骑营几番冲击,都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 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么一支尖刀部队担行了奇袭的任务,最初进攻时,他们隐藏在普通骑兵的后面,乘着匈奴人稍微有些大意之际,尖刀部队突然地发力,有如一把尖刀直刺向了于措夫,于措夫是措手不及,当即便被魏军给斩于了马下。 于措夫一死,整个匈奴军顿时大乱,石苞率领屯骑营乘胜而进,一举便全线突破了匈奴人的防御,其后便是立刻挥师北上,赶往了西柳林。 石苞清楚,以越骑营的战力,肯定是突破匈奴人防御很轻松,屯骑营虽然稍逊一筹,但石苞可不想比越骑营差太多,越骑营早一步赶往了西柳林,石苞也要紧随其后,大声地宣布屯骑营来也! 第516章 逃往并州 就在布罗东自鸣得意之际,却突然地接到了于措夫战败身死的消息,于措夫一死,也就相当于南面匈奴人的防线再无人可御了。 果然,于措夫部下的败兵刚刚逃回来之后,屯骑兵在石苞的率领下,已经是大举压上,封死了布罗东的逃跑路线。 布罗东不禁是暗叫糟糕,这样的局面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布罗东立刻下令,全力突围,滞留在这儿的时间越长,便越危险。 不过经验丰富的石苞对不给他任何的机会,石苞清楚布罗东现在是作困兽斗,所以他并没有和匈奴人展开正面的交锋,而是采用了一种稍微后撤的方式,加强了对纵深的保护,让而布罗东的进攻如撞在铜墙铁壁上面,几乎无法前进一步。 而此时北面的战斗已经是接近尾声了,是以曹亮抽调出一部分越骑营的骑兵,配合羊祜的部队,加入到了追击的行列。 原本羊祜的步兵在速度上是无法和骑兵相媲美的,但得到了越骑营五百骑兵增援之后,终于可以提速了,越骑营也是不负众望,很快便赶到了。 而这个时候,匈奴人则是迟迟打不开局面,前有阻击后有追兵,他们很快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如果有一线生机的话,匈奴人必定会试图突围出去,但是这条路被堵上之后,这些匈奴人立场便登时为之改变,大部分的人缴获投降,不再负隅抵抗。 这本身与曹亮的命令无关,与匈奴人的生活习性有着很大的关联,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效忠的对象,所谓的部帅,也未必就能服众,所以做决死之战垂死挣扎的举动,大多数的匈奴人是不肯的。 布罗东却是有些急眼了,他身为头人,在部落之中还是拥有着极大的权力的,在南部匈奴之中,他的地位也是仅次于部帅的,如果投降魏人,沦为了阶下囚,这些富贵可就真成了过眼的烟云了。 普通的匈奴兵投降没什么,反正他们地位比较低下,降与不降并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沦为阶下囚,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布罗东却是很不甘心,他拼尽全力地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走。 毕竟屯骑营虽然士气高昂,但在技战术这个层面上,还是有所欠缺的,布罗东正是看中了这一个空隙,才算是拣了一条性命。 西柳林之战终于是落下了帷幕,一万多人的匈奴军,半数被歼灭,半数被俘,能够逃得出去的,只不过是刘跃和布罗东区区数百骑而已,刘跃麾下的四大头人,除了布罗东之外,其余三位,一个被俘,两个阵亡,南部匈奴差不多算是全军覆灭了。 这一仗魏军打得也是十分的辛苦,尤其是在越骑营和屯骑营回援之前,面对匈奴骑兵的疯狂攻势,魏军步兵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还好,魏军各支部队都承受住了考验,打出了风采,最后在越骑营和屯骑营回援之后,步兵骑兵里应外合,干脆利落地拿下了整个战斗。 这让曹亮很是欣慰,毕竟在战斗开始之前,曹亮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越骑营,其他四营在分兵之后,能否完成任务,曹亮其实心中也没有底。 不过在实战之中,曹亮惊喜地发现,步兵三营在和匈奴骑兵的对抗之中,丝毫不落下风,充分地利用各种条件来阻击匈奴骑兵,并达到了很好的效果。 一支军队的成长,是离不开实战的,只有在实战之中,才能锤炼出王者之师来,才能学到操练场上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 曹亮相信,经过这一次大战之后,北军五校便可以快速地成长起来,这一战的经验让他们获益非浅,受益良多,这将会是一笔享用不尽的财富。 相比于步兵三营,曹亮对屯骑营更是深感意外,虽然他们要比越骑营迟到了一些,但是,以屯骑营的战力,居然能够完胜于措夫的匈奴军,带给曹亮的惊喜还真不是一点点。 这一支全部由新兵组成的骑兵队伍,曹亮一直不敢抱以厚望,毕竟他曾经亲自训练过越骑营,知道打造一支卓越的骑兵是何其之难。 但在石苞的调教之下,屯骑营面对实力强悍的匈奴骑兵能取得如此佳绩,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曹亮相信,只要再经过几次类似规模的战斗,屯骑营必将会快速地成长起来,和越骑营一道,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 对于刘跃而言,这却是灾难性的一天,筹措到一万骑兵,已经是将南部匈奴的家底抽空了,本来刘跃踌躇满志,想要在河东一带大展拳脚,开创出一片基业来。 但是西柳林之战,一天之内,他就将南部匈奴的家底全给败光了,自己能捡了一条性命回来,也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跟随刘跃逃出来的,仅仅只有五六百骑,包括蒙都在内的上万匈奴兵,都失陷在了乱军之中,想想战况之惨烈,还让刘跃是心有余悸。 暂时的逃离了魏军的追击,刘跃便派人去找寻,看看还有没有匈奴人的残渣余部队逃了出来,以现在刘跃的这点兵力,是根本无法在蒲子立足的。 很快布罗东率领着三两百人的残兵来到这个秘密据点与刘跃汇合了,除了布罗东的这支军队,匈奴也有没有人逃得出来了。 布罗东对刘跃道“部帅,此地非久留之所,宜早做打算才是。” 刘跃叹了一口气,道“这天大地大,何处才是我们的容身之所啊?” 布罗东道“部帅,此地不能留也,倒不如北上投奔并州,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匈奴五部各自独立,如果不是如此惨败,刘跃也决计是不会投奔他人的,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不去投奔其他四部,那就等同于是死路一条,所以刘跃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整点起残余的这七八百人,连夜投奔并州而去。 第517章 烫手的山芋 刘跃逃往并州的消息很快地就传到了曹亮那儿,此次西柳林之战,魏军大获全胜,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原因就是让刘跃给逃了,这也是让许多的魏军将士扼腕而叹,如果他们打得再坚决一些的话,或许刘跃便不会逃走了。 对于志在全歼匈奴人的魏军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不过对于曹亮来说,却是很快就释怀了,此次一举全歼了南部匈奴的主力,战果辉煌,至于逃掉一个刘跃,却是无关打紧的,刘跃的部众已然是全军覆灭了,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就算他逃到并州,那又能如何,反正曹亮肯定也是要向并州进军的,到时候再收拾他倒也一点也不迟。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处理那些匈奴战俘和遗留下来的一堆妇孺老弱。 这次俘虏的匈奴兵数量确实有些太多,最终统计下来的人数,竟然是超过了匈奴军的半数,达到了五千五百多人。 看来匈奴人之中也不全是悍猛骁勇之辈,软骨头还是占据了不少的比例的,平时看起来飞扬跋扈的,可真正到了生死败亡的关头,这些匈奴兵竟然全部地丧失了斗志,屈膝投降,简直就是毫无气节可言。 他们就连普通的魏军士兵都不如,危难之时,许多的魏军士兵还能视死如归,奋勇作战,决不会轻言投降的。 显然这些匈奴士兵在意志力方面差得太远,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生死,在顺境之中时,可以一往无前,但在逆境之中,却是轻易地就崩溃了。 但这么多的战俘给曹亮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首先吃饭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五六千人五六千张嘴,每天要吃掉的粮食可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目,曹亮麾下有一万人的编制,那么朝廷的粮饷就是按一万人来支付的,再多余的人,那就不再朝廷的负担范围之内了。 本身曹亮这次就招了不少的辅兵,辅兵不在编制内,就需要曹亮自掏腰包。但辅兵对于曹亮来说是不可或缺的,那么再掏多少的粮饷曹亮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这些战俘却成为了累赘,每日要消耗掉的粮食几乎要达到朝廷配给的半数,那怕曹亮再富可敌国,时日多了,也承担不起啊。 更关键的是,这些战俘没有任何的价值,不会提升军队的任何战斗力,反而曹亮需要专门派来人看守,而且看守的人也不能少了,否则被这些匈奴人逃掉,那就更麻烦了。 但再麻烦曹亮也必须将这些战俘关押着,如果将他们放掉的话,也许这些人很快就会拿起武器,继续地和魏军作战,纵虎为患啊。 更让曹亮为难的是,如果没有这些战俘,曹亮完全可以轻装而进,挥师北上,追击刘跃的同时向着并州进军,但现在因为这么多匈奴战俘的拖累,导致平北军只能是停滞不前。 所以这些匈奴战俘成为了烫手的山芋,关是关不起,放是放不得,杀又不能杀,似乎成了一道难解的题。 如果不能快速地解决匈奴战俘的问题,平北军就必须要分派出一部分的兵力来看管这些战俘,让原本兵力上面就有些捉襟见肘的平北军更加雪上加霜。 除了匈奴战俘的事,还有一个匈奴部落的事需要曹亮来处理。 匈奴人作战时,采用的是全民作战的方式,也就是说下至十五上至五十的青壮男子,一律都被刘跃征召入伍,但尽管如此,匈奴部落遗留下来的那些妇孺老弱还是超过了征召的青壮。 尽管刘跃逃往了并州,但遗留下来的匈奴部落也即待曹亮来处理。 这些匈奴平民和战场上俘虏的战俘又是完全不同的,尽管匈奴人有烧杀劫掠的传统,对汉人平民百姓犯下过滔天大罪,但曹亮毕竟是从文明的现代社会过来来的人,滥杀无辜绝不是他的想法,更可况他所面对的,只是一群手无缚鸡的妇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如果对这些遗留的匈奴不加以处置的话,那么现在呀呀学语蹒跚走路的匈奴儿童,十年之后将会成长为壮硕的汉子,斩草不除根的话,很可能会引发另一场的叛乱。 所以,解决这些匈奴平民的事,则成为曹亮另一个棘手的难题。 此次的匈奴叛乱和将来的五胡之乱,其实反映的就是一个中原王朝对内迁胡人犯下的一个策略性的错误。 匈奴以及其他的胡人,在不断地向南迁移进入到中原大地之后,虽然中原王朝也派官吏对其进行管理,也对其部落采用分化的手段进行分而治之,但这种分而治之还是有着一定的缺陷,那就是中原王朝对匈奴等胡人采用隔离的手段的,只划定胡人的居住地,不允许当地汉人和胡人进行往来交流,没有将胡人的部落结构彻底地打乱打散,没有将胡人融入到汉人之中。 如果曹亮继续采用以前朝廷管理匈奴等胡人的办法,那就等于是治标不治本,虽然平定了南部匈奴的叛乱,暂时的解决了民族矛盾,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还是无法根除这些祸害的,依然不能解决掉五胡乱华的这个灾难性后果。 所以曹亮对如何处置匈奴平民的事十分的慎重,想要真正地解决五胡之乱这个难题,就必须要从根源上想办法。 曹亮肯定是不愿意去担负一个屠夫的骂名的,那怕是他可以带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大规模屠杀匈奴平民的计划根本就不在曹亮的考虑范围。 那究竟怎么做,才能真正地防范五胡之乱的发生呢? 其实曹亮早就一个打算了,那就是彻底地打乱匈奴人的社会结构,将这些匈奴平民融入到汉人的社会体系之中,改变那种以匈奴部落为主体的居住结构,将这些匈奴平民从蒲子县进一步地向南迁移,分散到河东郡的其他地方去。 第518章 桓范的手段 不过迁移匈奴平民是一个庞大而系统的工程,没有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如果让曹亮亲自来处理这件事的话,那时间上是绝对耽搁不起的。 所以,曹亮只能将具体的事务交给河东郡的人来办理,好在曹亮和丁郡丞、林都尉的关系不错,丁郡丞和林都尉也愿意出手相助,所以这件事很快就敲定了下来,方案由曹亮出,具体的实施步骤则由河东郡来完成。 当然,这件事曹亮也令人快马报到了洛阳,奏明了曹爽,如此重大的决策,曹亮肯定得征得曹爽的同意才行。 至于战俘的事,曹亮则交给了桓范,由他来全权处治。 当初交战之中,曹亮就曾征求过桓范的意见,桓范当即给曹亮出了主意,如今出现这种情况,曹亮自然是将皮球踢给了桓范。 桓范倒也没有拒绝,或许他在向曹亮献策的时候就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匈奴的战俘大约有五千五百人,如果规模庞大的战俘桓范自然不敢将他们关押在一处,而是将他们分成十一个战俘营,每营大概五百余人,分别关押,彼此之间互不相通。 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防止产生暴乱,各营之间相隔很远,甚至都听不到相互之间的声音,那怕就是某一营的战俘发生暴动,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各营。 为了防备战俘逃走,这些战俘营大多选取一些山谷做为驻地,这样的话,魏军就不需要派驻很多的兵马来充当看守了,只要他们封死山谷的四周,就完全可以控制住这些战俘。 被俘之后,这些匈奴人大多是惴惴不安的,他们不清楚等待他们是将会是什么,会不会被砍头?所以这些人的情绪是极度不安的,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变得紧张起来。 或许这些匈奴兵大多已经是后悔了,在战场上,他们好歹手中还有武器,有拼死一搏的本钱,而缴械投降之后,手中没了武器,自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而魏军似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手段,除了看守严密一点之外,他们甚至都很少进入到战俘营中,对战俘营中发生的一些冲突也是视而不见的。 由于战俘营的食物配给并不是十分的充裕,这些战俘被关押到这里之后,每天只能分配到一顿饭,勉强可以果腹而已,想要吃饱,那根本就没可能。 食物的短缺自然会发生一些矛盾和冲突,战俘营之中,时常会发生一些恃强凌弱的现象,有些匈奴人拉帮结派,抢夺孤单者的食物,有些时候,还会出现殴伤人命的现象。 魏军的看守似乎对这种现象视而不见,任由匈奴人肆意地抢夺,甚至殴伤人命,他们都不闻不问,最多是有人重伤或死亡之后,才会有魏兵进入到了战俘营中,将伤者或死者给拖走。 甚至在有些被殴打者跑来向魏军士兵请求援助的时候,遭遇到的,就是就是魏军的冷眼和刀枪相逼,只有死亡之后,才会有魏兵前来收尸。 每个战俘营情况都差不太多,别看这些匈奴人贪生怕死,在魏军的威逼之下轻易地就会投降,但真正窝里反起来却一样非常的横,把匈奴人好勇斗狠的那股子劲儿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桓范连续这几天,都在这十一个战俘营附近转悠,现在匈奴战俘的表现,完全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为了生存,人往往是不择手段的,这些匈奴兵的表现,是再正常不过了。 桓范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虽然说朝廷那边派发的粮饷仅能保持平北军各营使用,但这一次战役魏军所缴获的大量粮草和物资还是可以派得上用场的。 如果按正常的情况,暂时地充足供应战俘营粮食是没有任任何问题的,但桓范刻意地要求魏军减少对战俘营的伙食供应,就是要看看这些匈奴人在粮食短缺情况下的反应。 如果这些匈奴战俘为了生存,奋起团结一致对抗的话,桓范就会采用别的方法来应对,不过现在看来,匈奴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团结的意识,他们之间相互争斗相互抢夺,完全正中桓范的下怀。 于是桓范下令进一步减少匈奴人的食物配给,一下子就砍掉了原先供应量的一半,这将会使得将近半数的匈奴人饿肚子。 饥饿让人疯狂,那些饥肠漉漉的匈奴兵看到食物的时候,眼睛都绿了,因为今天魏军提供的伙食并不是那种难以下咽的糠菜,而是烤得金黄焦脆香气四溢的烤全羊,这样的诱惑绝对是一个饥饿的人所无法抗拒的。 但五百人来分这一只羊的时候,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被饥饿所冲昏了头脑的匈奴兵蜂拥而上,去抢夺这只烤羊,这过程中难免会发生踩踏拥挤事件,许多匈奴兵手刚刚伸到烤羊的面前,就被其他人踩在了脚下,被踩得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很快一只烤全羊就被无数双手撕得粉碎,抢夺到羊肉的匈奴兵兴奋地往嘴里塞去,但这些人毕竟只是少数,更多排在后面的看到连羊骨头都瓜分的一点也没剩下。 饥饿让人丧失了理智,为了抢夺食物,什么兄弟之情,什么袍泽之谊全然不顾了,那些抢到食物的匈奴兵成为了被下黑手的对象,嘴里刚塞进去一口羊肉,脑袋后面立刻开了花,也不知从那儿拣来的石块砸碎了匈奴兵的天灵盖,地上到处洒满了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 争夺食物的行动到后来逐渐演变成了更大规模的冲突,几乎所有的匈奴战俘都卷入到了其中,整个战俘营里面是一片混乱。 桓范拈须微微一笑,这血腥残酷的场面本来就是他一手导演的,匈奴人自相残杀,这恐怕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不用魏军士兵出手,这些匈奴人就自起纷争,看看现在满地的尸体,相信这样的方法多搞几次,匈奴人的数量就会大为锐减,曹亮也就不必担心粮草荒了。 第519章 装备连弩 这种血腥的场面每天都会上演,虽然这些匈奴战俘手中没有武器,但为了生存,他们可以用最为惨烈的肉搏方式来抢夺食物,抢到食物的,可以苟延残喘,而那些败下阵来的,死亡就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归宿。 战俘营的规模都会维持在五百人左右,今天清理出去两百具的尸体,明天就会有另外两百个战俘被关押进来,总人数始终保持不变。 不过战俘营的数量却在缩减,由最初的十一个很快就减少到了五六个,接下来的时间,每天都差不多有一个战俘营消失,当最终只剩下了一个战俘营的时候,五千五百多人最终只剩下了五百人,五千人已经消失在了自相残杀之中。 剩下的五百名战俘已经是不足为惧了,曹亮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反正这些人已经不足以再掀起什么风浪了,将这五百名战俘交待给了林都尉来看管,曹亮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终于可以轻装上阵,准备挥师北进了。 经过了这一次西柳林之战,屯骑营等四营的人马迅速地成长了起来,战斗的洗礼果然是不同凡响的,那怕战术层面上的提升比较有限,但每个魏兵的精气神却着实是提高了不少。 新兵第一次上战场,肯定会有紧张焦虑恐惧的心理,那怕平时的操练再完美,可真正到了临战的那一刻,难免还是会出现掉链子的情况。 其实步兵三营和屯骑营在这一次的战斗,表现已经是近乎完美了,虽然有所紧张,但是他们打仗得依旧十分出色,除了让刘跃逃走了之外,几乎将匈奴军予以全歼,如此辉煌的战绩,那怕就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军,也未必能做得到。 这场战斗的胜利,最直接地提升了平北军的信心和士气,以前步兵在对战骑兵之时,由于先天的劣势,难免会让步兵产生畏惧的心理,这一战胜利之后,这种畏惧的心理自然是一扫而光了。 在平北军所有的将士看来,匈奴骑兵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战术合理,指挥得当,上下齐心,一致对敌的话,步兵完全是有机会战胜骑兵的。 曹亮深知,打败南部匈奴只不是是一个前哨战,南部匈奴在匈奴五部之中,是实力比较弱的一支,其余的四部匈奴,实力一个比一个雄厚,尤其是左部匈奴的刘豹和右部匈奴的刘猛,实力最为强悍,是平北军此次北上的劲敌。 打南部匈奴更象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菜硬菜还在后面,拿南部匈奴的刘跃来练兵,正是曹亮的初衷,只有打败这一支最弱的匈奴队伍,平北军才能初步地奠定基础,找到克制匈奴骑兵的办法。 在这次的战斗之中,也暴露出平北军的一些问题,结束战斗之后,曹亮即刻召集五校尉,指出存在的问题,并切实地提出改进的办法,并要求平北军尽快完成整改,在短时间内提升平北军的整体作战实力。 将战俘的事情全权交给桓范处理之后,曹亮集中力量办大事,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全面展开对平北军五营的整顿。 战斗之中暴露出来问题,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知道问题而不去解决,等再次上战场时,才是最为致命的。 所以借着处理匈奴战俘和迁移平民的事,曹亮一刻也没有停歇,反正战俘的事,已经是全权交给桓范去处置,根本就无需曹亮再去操心。 如此一来,曹亮便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军队的整改上面,全力实施整顿。 进入并州之后,恐怕平北军就要面对真正的对手了,到那时候,战事密集,恐怕平北军再难有像今天这样的轻松调整了。 通过这次的战斗,曹亮也清醒地认识到了目前平北军所存在的不足之处,那就是武器装备陈旧落后,不能满足战斗的需求。 平北军步兵的装备来自于朝廷的标配,按理说应当是当世最为先进的军队装备了,但曹亮认为,依靠这些装备,想要切实有力的对匈奴骑兵形成威胁,恐怕是最为难办的了。 如果曹亮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代步兵对付骑兵,最为有效的武器是偏厢车。 偏厢车是由西晋时大将马隆在对付河西鲜卑首领秃发树机能时根据前人的经验而改进的一种车辆。 偏厢车之所以叫做偏厢车,就是因为这种车辆并没有普通车辆的厢体,而是在车辆的一侧,立着一块巨大的厚实木板,用以抵御匈奴骑兵的冲击。 单个偏厢车或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但是千百辆的偏厢车构筑成一道坚实的防线之后,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偏厢车的打造图纸,曹亮早已交付给了军械营来进行打造,只不过是因为时间仓促,军械营仅仅只是造出了样品,还未来得及给曹亮过目。 军械营便是曹亮招募到的那些能工巧匠特别成立的,并不在魏军的战斗编制之中,只能算是辅兵,所有的粮饷,都要曹亮自掏腰包。 不过曹亮可没有哭穷,在军械营身上,投入再多,也是值得的。 建造偏厢车的另一边,是紧锣密鼓地生产连弩。 在对付胡人骑兵上面,偏厢车尽管有着一定的效果,但它毕竟只是一件防御性强的装备,但它却不具备反击的能力。 想要反击匈奴人的进攻,魏军就必须要装备杀伤力更为强大的连弩,而连弩的设计图却湮灭在一堆故纸之中,若非曹亮有机会见到马钧,只怕连弩就连出世的机会也没有。 在蜀国,就是因为装备着诸葛连弩,才使得蜀国军队有了和强大的魏国军队对抗的资本。所以这个让马钧自夸比诸葛连弩效率强上五倍的连弩还是让曹亮很是值得期待。 但是建造连弩所需的材料比较多,工序工艺复杂,短时间内很难大规模的生产出来,所以曹亮才灵机一动,让阿福将藏匿在田庄内的那两百具连弩运送过来,装备射声营。 第520章 进入并州 这可是曹亮压箱的宝贝了,在曹亮原来的构想之中,这些武器是秘不示人的,只有等到司马家起事叛乱之时,曹亮才会拿出来对司马家的。 不过现在情势有所改变,曹亮已经是掌控了一支军队,而这支军队现在面临的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司马家,而是导致了五华胡华悲剧了的匈奴骑兵。 由于骑兵的攻击速度极快,那怕是再好的弓箭手,在有效的射程之内,最多也只能射出两到三箭来,再想射击时,骑兵已经是扑了上来。 弓箭兵的火力不足,导致了步兵一旦陷入到短兵相接的地步,与骑兵的劣势就更加地明显了,那怕是采用防御性能比较高的偏厢车,但如果被匈奴骑兵冲上来的话,这些偏厢车还是存在着被破坏的可能。 想要步兵的火力加强,那就需要为一部分的射声营装备一发十矢的连弩这个大杀器。 一发十矢这种高密度饱和攻击的方式确实是最佳的防御手段,在密集的弩箭之下,匈奴骑兵那怕是速度再快,也很难突破过来,更何况有坚固的偏厢车做为最后一道防线,可以让魏军士兵从容地应对一切骑兵的进攻。 但从募兵到现在,只有四十来天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想要打造出如此精良的弓弩来,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在继续让军械营打造连弩的同时,曹亮吩咐阿福将藏在曹家田庄内的二百具连弩全部秘密运送到河东来。 阿福回到了洛阳之后,就立刻操办此事,将这两百具连弩全部秘密装在粮袋之内,藏在粮车之中,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曹家向前线运送粮草而已。 经过这一番的伪装年上路,阿福很是顺利地将粮草运到了安邑。 不过曹亮此刻已经是北上了,所以阿福只能是继续前进,将粮草运送到平阳来。 平定了南部匈奴之后,曹亮很快就从蒲子返回了平阳,毕竟从蒲子直接进军并州路况很糟,相对来说,从平阳北上又方便的多。 自从生产出来之后,连弩就没有投入过实战,只是经过简单的试射,这次曹亮调来装备平北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投入使用。 曹亮将这批连弩配备到了射声营,并专门地抽调出两百人来,组织成连弩曲,来使用连弩。 射声营之中,就专门配备着单发弩,虽然连弩和单发弩有着相当大的差异,但由于二者是同一类型的武器,所以这些弩手来操作连弩的话,上手还是比较快的。 射声校尉杜预不禁是惊喜异常,诸葛连弩闻名于世,但真正见过的人却没有多少,想不到曹亮竟然是神通广大,居然连诸葛连弩都能搞到手,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 曹亮笑着道:“这可不是什么诸葛连弩,而是质真价实咱们大魏自己造的,改进建造这连弩的,正是给事中马钧马德衡。据马先生自称,这连弩胜过诸葛连弩的五倍有余。” “五倍有余?”杜预有些吃惊,诸葛连弩已经是传说中的武器,一度成为魏国西北边关将士的噩梦,就连号称是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就是死于诸葛连弩之下,曹亮居然说这种连弩胜过诸葛连弩五倍,怎么可能? “一试便知。”曹亮很是自信,微微一笑地道,马钧可是一个天才的发明家,他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岂可以常理度之。 曹亮与众人齐至校场,曹亮命人取十具连弩来,在校场中央设一个人形的靶子,十具连弩齐射,转眼之间,那个人形的靶子就被淹没在了弩箭雨之中。 围观的众将是连声惊呼,叹为观止。 杜预非常的满意,只要拥有这两百具的连弩,对他整个儿的射声营战斗力肯定可以提升不少。 有了偏厢车,有了连弩,让步兵在同骑兵作战时,不再单纯地依靠长枪结阵这一种最为原始的阵形,让步兵部队的防御能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次西柳林之战,其实收获最大的还是骑兵部队,魏军不但俘虏了五千五百人的匈奴战俘,面且光是战马,就缴获了七八千匹,其他的物资,则是不计其数。 匈奴人骑乘的战马,总体品质上来讲,是优于魏国的战马的,虽然南匈奴内迁已经长达两百年了,但其育马的经验却没有因为迁移别处而丧失,所以说匈奴人培养出来的战马,个个骠肥体壮,优于魏国战马。 自从越骑营组建以来,曹亮就一直受困于战马,这次新召来的屯骑营加上扩编之后的越骑营,至少需要四千匹战马,除了越骑营现有战马一千五百匹,缺口至少在二千多匹。 曹爽那边倒是给了曹亮满编的待遇,将所缺战马全部给他补齐了。但由于时间仓促,曹亮所需的战马又是一个相当大的数目,所以极短的时间内能凑齐也已经是不错了,但在品质上,肯定是良莠不齐的。 其实这很是让曹亮头疼,这朝廷提供的战马很斑杂,中等马下等马居多,上等马却是极少的,马匹的质量是很影响骑兵的整个质量的,谁也不愿意骑上一匹很差劲的战马。 这回击败了刘跃,缴获了大量的战马,可以让曹亮给越骑营和屯骑营更新换代一下了,曹亮令人将缴获的这些战马全部挑选出来,上等马归到上等马,中等马归到中等马,下等马归到下等马。 不堪重用的下等马被曹亮分给了辎重营,这些战马完全可以胜任拉车的任务。 至于中等马和上等马,则充实到越骑营和屯骑营之中,将那些有问题战马全部淘汰下来,更换成这些优良的战马。 有了这些战马,越骑营和屯骑营的战斗力显著的得到了提高,而屯骑营也在战斗中变得成熟起来,这让曹亮对即将面临的并州之战充满着期待。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曹亮宣布全军拨营起寨,剑指北方,一路向北,进入到了并州地界。 第521章 野心勃勃的匈奴人 与河东郡相邻的,便是并州的西河郡,匈奴左部就居于西河郡东北部的兹氏县,部帅正是刘豹。 原本匈奴左部一直是居住在兹氏县的,受到魏国朝廷的严密监视,严禁他们擅离驻地,并不得与其他各部匈奴往来。 但是此番起事之后,匈奴左部在部帅刘豹的率领下,席卷横扫了整个的西河郡,攻陷了郡城离石,进占了重镇界休,气势煌煌,让初到西河的刘跃是艳羡不己。 同样是匈奴部帅,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刘跃起事之后,也是雄心勃勃,踌躇满志,欲横扫河东之地,进而窥探中原,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刘跃刚刚从蒲子伸出头去,在平阳就遭到了当头棒喝,损兵折将,最后连根据地蒲子都丢了,搞得自己跟丧家之犬一样,流离失所,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寻求辟护。 再看看人家刘豹,如今混得是风声水起,直接就吞并了一郡之地,刘跃一路行来,看到的都是匈奴人趾高气扬,大肆驱赶汉人奴隶的场面,真有一种翻身当主人的感觉。 刚刚进入西河郡境内的时候,刘跃一行人也是受到了盘查和询问,不过刘跃好歹也是南部匈奴的部帅,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还是相当的客气,派人将其护送前往兹氏,却面见左部帅刘豹。 不过到达兹氏之后,刘跃并没有机会见到刘豹,刘豹已经前往阳邑,与其他三位部帅会合,共商攻取晋阳的大计。 如今匈奴人的叛乱已经席卷了并州,其中太原郡、西河郡、新兴郡是匈奴人的主要活动范围,西河郡的郡治离石,新兴郡的郡治九原都被匈奴人所攻占了,而做为并州的州治太原郡的郡治所在地晋阳,也已经处于了匈奴人的重重包围之下。 此次叛乱最先起兵的右部帅刘猛可能事先并没有想到是如此一个局面,最初他也是不堪汉人世家大族的欺凌和压迫,这才愤而起兵的,没想到后来的局势的发展,却如同是星火燎原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东汉末年南匈奴南迁到并州之后,就与当地的汉人发生了不少的矛盾和冲突,在此后长达上百年的时间里,这种矛盾一直是有增无减,并且愈演愈烈。 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文化观念,使得匈奴人南迁已久,却很难溶入到汉人的社会当中。 虽然朝廷给匈奴人圈定了居住的位置,并不允许匈奴各部之间以及和汉人之间相互往来,但汉人世家大族却可以买卖匈奴人为奴婢,甚至将其远贩到洛阳邺城等地。 这让以前在肆劫掠汉人为奴的匈奴贵族为之大忿,以前是他们一贯欺凌汉人百姓,现在却倒过个了,反被汉人所欺凌,着实让他们难以忍受。 不过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于一些矛盾冲突,匈奴人还是可以忍耐的,汉人世家贩卖的,一般是年轻的地位低等的匈奴人,虽然这口气咽不去,但没有涉及到匈奴人的根本利益,他们还是没有和汉人世家大族翻脸的。 但这一次的情况有些特殊,匈奴右部居于祁县,而祁县最为显赫的世家大族就是王家了,王家是并州的望族,祁县王家是太原王氏的一个分支,东汉司徒王允就是出自祁县王家,也可以说祁县王家在晋中一带是显赫一时。 刘猛之子因为一块地产与祁县王家发生了冲突,互不相让,继而发生了流血事件,祁县官府原本就同王家同气连枝,在这件事上,自然是站在王家这一边的,全力打压匈奴人,扣押了刘猛之子,并动用私刑,结果把刘猛之子给打死了。 性格脾气原本就十分暴躁的刘猛听到了儿子的死讯之后怒火冲天,直接就带兵包围了王家,大开杀戒,连杀了王家的七十余口人,就连在王家作客的祁县县令也让匈奴兵给杀了。 冷静下来的刘猛自知闯了弥天大祸,王家的人杀了他儿子,他替子报仇杀王家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民间冲突,但斩杀朝廷命官,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于是刘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揭竿而起,率领匈奴部众,一举攻克了祁县县城,开启了匈奴人的叛乱之旅。 于是乎,积压在匈奴人心头的憋屈和怒火在这一刻爆发渲泻出来,短短的几天之内,整个匈奴右部皆叛,无数的匈奴骑兵汇集到了祁县县城,高举匈奴人的旗帜,摇旗呐喊,烧杀劫掠,整个匈奴右部皆反,陷入到了狂欢之中。 这些年匈奴人一直处于一种被压抑的状态,一旦渲泻爆发出来,局面就变得不可控制了。 当然刘猛也不想控制了,事已至此,不是鱼死,就是破,他打败了率兵前来讨伐的并州刺史田豫,在祁县站稳了脚跟。 刘猛在祁县叛乱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匈奴各部,在极短的时间内,匈奴各部皆叛,攻城略地,并州的局面大乱。 正所谓压得越狠,反弹就越厉害,这些人,朝廷对匈奴人的压榨已经把他们逼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其实匈奴叛乱,所缺的就是一根导火索而已,刘猛在祁县起事,正好点燃了匈奴人的怒火,所以并州大地上风起云涌,如火如荼,一件本来不算什么大事的事,最后形成了大规模的动乱。 刘猛在祁县打败了魏国并州刺史田豫的军队,让他无疑有些飘了,刘猛原本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既然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一步了,那就再无回头路可走了,干脆要干就大干一场,拿下晋阳来。 不过想要攻陷晋阳,单凭刘猛一部的力量,是远远的不够的,于是他大发请帖,邀请左部匈奴部帅刘豹、中部匈奴部帅刘蛟,北部匈奴部帅刘腾,前来距离晋阳很近的阳邑,共商攻取晋阳的大计。 s:春节时期,更新会不太稳定,更正的时间也不确定,还请见谅! 第522章 不以为然 刘猛也意识到这些年由于朝廷的分而治之,让匈奴各部的实力大为衰减,如果单凭他匈奴右部的力量,肯定是无法和魏军硬扛的,想要攻破并州的州治晋阳,单凭他一部的实力,也是无法办到的,于是刘猛邀请其他三部匈奴部帅前来,共商大计。 由于南部匈奴的刘跃远在蒲子,往来不便,于是刘猛并没有派人去邀请刘跃进前来。 匈奴诸部之中,刘猛最为看重的,也就是左部帅刘豹了,如今匈奴五部之中,只有刘豹的实力和他接近,不相上下,如果能得到刘豹的支持,他进攻晋阳的计划便有可能成功。 自从匈奴单于呼厨泉被曹操扣压在邺城之后,右贤王去卑便代理监国,暂为统领匈奴各部。 不过呼厨泉死后,朝廷没有再册封新的单于,去卑虽然是代理监国,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监的,因为匈奴各部之间相互独立,彼此往来很少,去卑做为右贤王,还是统领匈奴右部而已。 去卑死后,他的儿子刘猛继承了他右贤王和右部帅的位子,这个时候,匈奴单于的位置已经是虚空很久了,而最为强有力的竞争者就是左部帅左贤王的刘豹了,在匈奴的历史,从左贤王右贤王位置上晋升为单于的不在少数,此次刘猛召集四部帅到阳邑来,既有联合进攻晋阳的计划,也有推举新单于的想法。 对于单于的位置,刘猛也是觑觎许久了,但朝廷无意晋封,刘猛也只得作罢。 但现在不同了,匈奴起兵叛乱以来,已经再不用顾忌魏国朝廷的羁拌了,而且,如今匈奴人形势一片大好,急需要新立单于来统领五部,形成一个合力,这才有机会面对魏国朝廷的反扑。 刘猛将与会地点设在距离祁县不远的阳邑,显然是有想法的,匈奴人一盘散沙的局面是应该有所改变了,当年屈从于曹操时,不得以而被分裂为五部,现在如果还继续维持这种局面的话,很容易被魏军各个击破。 所以匈奴人联合之举是势在必行的,推举新的单于也是刻不容缓的,当然,刘猛想要坐上单于的位置,还得其他四部的同意才行,会于阳邑,刘猛就是想要先声夺人,迫使其他各部承认他的位置,荣登单于。 不过做为刘猛最大的竞争对手刘豹来说,他同样对单于之位是垂涎三尺,所以他此番到阳邑来,是带着重兵的,目的很重要就是想要一争单于位置的。 中部帅刘蛟和北部帅刘腾虽然没有竞争单于的实力,但他们也不甘落后,毕竟不管是刘猛还是刘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当了单于,必将会空出一个左贤王(或右贤王)的位置。 很快匈奴四部帅齐聚在了阳邑,共商大事。 在围攻晋阳的事情上面,匈奴四部帅几乎是取得了高度的一致,都认为趁着这个机会,全力以赴,拿下晋阳,拿下整个并州来。 但在推举新的单于时,却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刘猛拉到了刘蛟的支持,刘豹则是获得了刘腾的支持,这两派的势力相当,为争单于之位,互不相让。 不过争斗虽然是暗流汹涌,但表面上,他们却又不得不维持一团和气,毕竟大敌当前,匈奴人最为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如果这个时候因为争夺单于位置而斗个你死我活的话,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于是中部帅刘蛟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谁首先攻破晋阳城,谁就是新任的单于。 这个建议得到了其他几位部帅的一致同意,确实,想当单于,至少也得拿得了一些战绩来吧,眼前的晋阳城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能够拿下晋阳,就等于是把大半个并州攥在了手中。 只有这样的战绩,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吧。 其实刘蛟也是有私心的,离晋阳最近的,就是他们中部和右部两部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拿下晋阳来,还得他们两部人马出力才是。 如果刘猛顺利地当上单于之后,刘蛟右贤王的位子恐怕也就实落了,所以刘蛟才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刘猛。 虽然心知是坑,但刘豹也没得选择,毕竟谁也想当单于,不拿出点出手的战绩来,确实是难以服众。 于是谈了好几天的会议终于是有了一个结果,四部帅都皆强烈表示,立刻准备向晋阳进军,尽快地攻下晋阳来。 就在此时,下面的人突然来报:“禀报右贤王,南部帅刘跃求见。” 刘猛不禁有些纳闷,他事先没有邀请刘跃前来,没想到刘跃会不请自来,真是出乎意料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懵然,毕竟南部匈奴与阳邑相隔极远,所以此次会议并没有请刘跃来,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把刘跃排除在外的。 “有请!”刘猛立刻挥手吩咐将刘跃带进来,毕竟刘跃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部帅,就算没有请他到来,但也并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对刘跃无礼。 刘跃很快地进来了,刘猛看了他一眼,没错,几年前他曾见过刘跃一次,可现在却有些不同了,只见刘跃满脸的憔悴之色,脸色苍白,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部帅缘何至此?”刘猛问道。 刘跃倒也没加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将平阳之战和西柳林之战的事和四位部帅告知,这其中没有添油加醋的说法,几乎都是刘跃亲历的事。 不过当几位部帅听到在西柳林之战中,近万人的匈奴军队被魏军所包围和全歼时,众人还是惊掉了下巴。 魏军何时培养出如此变态的军队的?匈奴人自古以来便是以骑兵见长的,不管在任何时候作战,匈奴骑兵就算不能获胜,自保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次西柳林之战,南部匈奴竟然会遭到毁灭性打击,令人惊讶。 唯有刘猛不以为然地道:“区区一万人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若不敢来便罢了,如果敢来并州,本王必杀得他片甲不留!” 第523章 不简单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让匈奴各部的实力大为衰减,如果单凭他匈奴右部的力量,肯定是无法和魏军硬扛的,想要攻破并州的州治晋阳,单凭他一部的实力,也是无法办到的,于是刘猛邀请其他三部匈奴部帅前来,共商大计。 由于南部匈奴的刘跃远在蒲子,往来不便,于是刘猛并没有派人去邀请刘跃进前来。 匈奴诸部之中,刘猛最为看重的,也就是左部帅刘豹了,如今匈奴五部之中,只有刘豹的实力和他接近,不相上下,如果能得到刘豹的支持,他进攻晋阳的计划便有可能成功。 自从匈奴单于呼厨泉被曹操扣压在邺城之后,右贤王去卑便代理监国,暂为统领匈奴各部。 不过呼厨泉死后,朝廷没有再册封新的单于,去卑虽然是代理监国,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监的,因为匈奴各部之间相互独立,彼此往来很少,去卑做为右贤王,还是统领匈奴右部而已。 去卑死后,他的儿子刘猛继承了他右贤王和右部帅的位子,这个时候,匈奴单于的位置已经是虚空很久了,而最为强有力的竞争者就是左部帅左贤王的刘豹了,在匈奴的历史,从左贤王右贤王位置上晋升为单于的不在少数,此次刘猛召集四部帅到阳邑来,既有联合进攻晋阳的计划,也有推举新单于的想法。 对于单于的位置,刘猛也是觑觎许久了,但朝廷无意晋封,刘猛也只得作罢。 但现在不同了,匈奴起兵叛乱以来,已经再不用顾忌魏国朝廷的羁拌了,而且,如今匈奴人形势一片大好,急需要新立单于来统领五部,形成一个合力,这才有机会面对魏国朝廷的反扑。 刘猛将与会地点设在距离祁县不远的阳邑,显然是有想法的,匈奴人一盘散沙的局面是应该有所改变了,当年屈从于曹操时,不得以而被分裂为五部,现在如果还继续维持这种局面的话,很容易被魏军各个击破。 所以匈奴人联合之举是势在必行的,推举新的单于也是刻不容缓的,当然,刘猛想要坐上单于的位置,还得其他四部的同意才行,会于阳邑,刘猛就是想要先声夺人,迫使其他各部承认他的位置,荣登单于。 不过做为刘猛最大的竞争对手刘豹来说,他同样对单于之位是垂涎三尺,所以他此番到阳邑来,是带着重兵的,目的很重要就是想要一争单于位置的。 中部帅刘蛟和北部帅刘腾虽然没有竞争单于的实力,但他们也不甘落后,毕竟不管是刘猛还是刘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当了单于,必将会空出一个左贤王(或右贤王)的位置。 很快匈奴四部帅齐聚在了阳邑,共商大事。 在围攻晋阳的事情上面,匈奴四部帅几乎是取得了高度的一致,都认为趁着这个机会,全力以赴,拿下晋阳,拿下整个并州来。 但在推举新的单于时,却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刘猛拉到了刘蛟的支持,刘豹则是获得了刘腾的支持,这两派的势力相当,为争单于之位,互不相让。 不过争斗虽然是暗流汹涌,但表面上,他们却又不得不维持一团和气,毕竟大敌当前,匈奴人最为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如果这个时候因为争夺单于位置而斗个你死我活的话,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于是中部帅刘蛟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谁首先攻破晋阳城,谁就是新任的单于。 这个建议得到了其他几位部帅的一致同意,确实,想当单于,至少也得拿得了一些战绩来吧,眼前的晋阳城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能够拿下晋阳,就等于是把大半个并州攥在了手中。 只有这样的战绩,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吧。 其实刘蛟也是有私心的,离晋阳最近的,就是他们中部和右部两部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拿下晋阳来,还得他们两部人马出力才是。 如果刘猛顺利地当上单于之后,刘蛟右贤王的位子恐怕也就实落了,所以刘蛟才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刘猛。 虽然心知是坑,但刘豹也没得选择,毕竟谁也想当单于,不拿出点出手的战绩来,确实是难以服众。 于是谈了好几天的会议终于是有了一个结果,四部帅都皆强烈表示,立刻准备向晋阳进军,尽快地攻下晋阳来。 就在此时,下面的人突然来报:“禀报右贤王,南部帅刘跃求见。” 刘猛不禁有些纳闷,他事先没有邀请刘跃前来,没想到刘跃会不请自来,真是出乎意料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懵然,毕竟南部匈奴与阳邑相隔极远,所以此次会议并没有请刘跃来,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把刘跃排除在外的。 “有请!”刘猛立刻挥手吩咐将刘跃带进来,毕竟刘跃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部帅,就算没有请他到来,但也并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对刘跃无礼。 刘跃很快地进来了,刘猛看了他一眼,没错,几年前他曾见过刘跃一次,可现在却有些不同了,只见刘跃满脸的憔悴之色,脸色苍白,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部帅缘何至此?”刘猛问道。 刘跃倒也没加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将平阳之战和西柳林之战的事和四位部帅告知,这其中没有添油加醋的说法,几乎都是刘跃亲历的事。 不过当几位部帅听到在西柳林之战中,近万人的匈奴军队被魏军所包围和全歼时,众人还是惊掉了下巴。 魏军何时培养出如此变态的军队的?匈奴人自古以来便是以骑兵见长的,不管在任何时候作战,匈奴骑兵就算不能获胜,自保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次西柳林之战,南部匈奴竟然会遭到毁灭性打击,令人惊讶。 唯有刘猛不以为然地道:“区区一万人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若不敢来便罢了,如果敢来并州,本王必杀得他片甲不留!” 第524章 界休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让匈奴各部的实力大为衰减,如果单凭他匈奴右部的力量,肯定是无法和魏军硬扛的,想要攻破并州的州治晋阳,单凭他一部的实力,也是无法办到的,于是刘猛邀请其他三部匈奴部帅前来,共商大计。 由于南部匈奴的刘跃远在蒲子,往来不便,于是刘猛并没有派人去邀请刘跃进前来。 匈奴诸部之中,刘猛最为看重的,也就是左部帅刘豹了,如今匈奴五部之中,只有刘豹的实力和他接近,不相上下,如果能得到刘豹的支持,他进攻晋阳的计划便有可能成功。 自从匈奴单于呼厨泉被曹操扣压在邺城之后,右贤王去卑便代理监国,暂为统领匈奴各部。 不过呼厨泉死后,朝廷没有再册封新的单于,去卑虽然是代理监国,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监的,因为匈奴各部之间相互独立,彼此往来很少,去卑做为右贤王,还是统领匈奴右部而已。 去卑死后,他的儿子刘猛继承了他右贤王和右部帅的位子,这个时候,匈奴单于的位置已经是虚空很久了,而最为强有力的竞争者就是左部帅左贤王的刘豹了,在匈奴的历史,从左贤王右贤王位置上晋升为单于的不在少数,此次刘猛召集四部帅到阳邑来,既有联合进攻晋阳的计划,也有推举新单于的想法。 对于单于的位置,刘猛也是觑觎许久了,但朝廷无意晋封,刘猛也只得作罢。 但现在不同了,匈奴起兵叛乱以来,已经再不用顾忌魏国朝廷的羁拌了,而且,如今匈奴人形势一片大好,急需要新立单于来统领五部,形成一个合力,这才有机会面对魏国朝廷的反扑。 刘猛将与会地点设在距离祁县不远的阳邑,显然是有想法的,匈奴人一盘散沙的局面是应该有所改变了,当年屈从于曹操时,不得以而被分裂为五部,现在如果还继续维持这种局面的话,很容易被魏军各个击破。 所以匈奴人联合之举是势在必行的,推举新的单于也是刻不容缓的,当然,刘猛想要坐上单于的位置,还得其他四部的同意才行,会于阳邑,刘猛就是想要先声夺人,迫使其他各部承认他的位置,荣登单于。 不过做为刘猛最大的竞争对手刘豹来说,他同样对单于之位是垂涎三尺,所以他此番到阳邑来,是带着重兵的,目的很重要就是想要一争单于位置的。 中部帅刘蛟和北部帅刘腾虽然没有竞争单于的实力,但他们也不甘落后,毕竟不管是刘猛还是刘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当了单于,必将会空出一个左贤王(或右贤王)的位置。 很快匈奴四部帅齐聚在了阳邑,共商大事。 在围攻晋阳的事情上面,匈奴四部帅几乎是取得了高度的一致,都认为趁着这个机会,全力以赴,拿下晋阳,拿下整个并州来。 但在推举新的单于时,却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刘猛拉到了刘蛟的支持,刘豹则是获得了刘腾的支持,这两派的势力相当,为争单于之位,互不相让。 不过争斗虽然是暗流汹涌,但表面上,他们却又不得不维持一团和气,毕竟大敌当前,匈奴人最为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如果这个时候因为争夺单于位置而斗个你死我活的话,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于是中部帅刘蛟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谁首先攻破晋阳城,谁就是新任的单于。 这个建议得到了其他几位部帅的一致同意,确实,想当单于,至少也得拿得了一些战绩来吧,眼前的晋阳城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能够拿下晋阳,就等于是把大半个并州攥在了手中。 只有这样的战绩,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吧。 其实刘蛟也是有私心的,离晋阳最近的,就是他们中部和右部两部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拿下晋阳来,还得他们两部人马出力才是。 如果刘猛顺利地当上单于之后,刘蛟右贤王的位子恐怕也就实落了,所以刘蛟才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刘猛。 虽然心知是坑,但刘豹也没得选择,毕竟谁也想当单于,不拿出点出手的战绩来,确实是难以服众。 于是谈了好几天的会议终于是有了一个结果,四部帅都皆强烈表示,立刻准备向晋阳进军,尽快地攻下晋阳来。 就在此时,下面的人突然来报:“禀报右贤王,南部帅刘跃求见。” 刘猛不禁有些纳闷,他事先没有邀请刘跃前来,没想到刘跃会不请自来,真是出乎意料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懵然,毕竟南部匈奴与阳邑相隔极远,所以此次会议并没有请刘跃来,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把刘跃排除在外的。 “有请!”刘猛立刻挥手吩咐将刘跃带进来,毕竟刘跃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部帅,就算没有请他到来,但也并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对刘跃无礼。 刘跃很快地进来了,刘猛看了他一眼,没错,几年前他曾见过刘跃一次,可现在却有些不同了,只见刘跃满脸的憔悴之色,脸色苍白,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部帅缘何至此?”刘猛问道。 刘跃倒也没加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将平阳之战和西柳林之战的事和四位部帅告知,这其中没有添油加醋的说法,几乎都是刘跃亲历的事。 不过当几位部帅听到在西柳林之战中,近万人的匈奴军队被魏军所包围和全歼时,众人还是惊掉了下巴。 魏军何时培养出如此变态的军队的?匈奴人自古以来便是以骑兵见长的,不管在任何时候作战,匈奴骑兵就算不能获胜,自保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次西柳林之战,南部匈奴竟然会遭到毁灭性打击,令人惊讶。 唯有刘猛不以为然地道:“区区一万人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若不敢来便罢了,如果敢来并州,本王必杀得他片甲不留!” 第525章 只能智取 连续不断获得胜利提升了魏军的自信心,在战斗中,魏军的进攻相当的猛烈,许多魏军士卒奋不顾身地攀爬着云梯,如蝗似蚁,充斥着整个界休城下。 相对而言,守城的匈奴军却显然有些慌乱,毕竟守城可不是匈奴人的强项,他们比较习惯于骑马作战,下了战马登上城头打仗,肯定是不适应的。 进攻的一方气势高昂,攻势猛烈,守城的一方张皇失措,手忙脚乱,按理说这样的战斗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魏军肯定可以一鼓作气地拿下才是。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魏军的进攻雷声大雨点,投入的兵力所多,但收效却不大,连续地发起了多次的进攻,却始终也攻不破匈奴兵的防线。 这无疑和攻守双方所处的位置有关系,尽管匈奴人不善于城池防御战,但守城的一方,却是有着天然的优势的,要不然费尽大量人力物力建成的城池又有什么用途。 匈奴人守城战打得既笨拙又费力,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守住城池,再加上匈奴守将桑可亲自在城头一线上指挥匈奴军作战,所以匈奴人尽管打得不顺手,但士气尚存,顽强地守住阵地,不让魏军攻上来。 羊祜稍有些郁闷,本来看今天打仗的势头,魏军是很有可能迅速拿下界休的,但是连续进攻了几个时辰,魏军付出了不的代价,却始终距离登上城头还差了那么一点。 就在他准备调动预备队,再度向界休城发起强攻的时候,传令兵赶了过来,要他回去见曹亮。 羊祜只好奉令回去见曹亮,抱怨道:“真是见了鬼了,明明这些匈奴人不擅长守城,我军的攻击也是非常到位,但总是差那么一点,请将军容末将些时间,定能拿下界休城。” 曹亮在后面观战,自然对前面的战事洞若观火,羊祜确实有指挥调度军队的天赋,只是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步兵营在他的指挥下,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士气,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能发起如此强劲的攻势,已经是不亚于操练数年的军队了。 羊祜对现在的战斗表示不满,其实在曹亮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在城池攻防战中,进攻的一方自然是比较吃亏的,想要快速拿下城池,除非是双方兵对比十分悬殊才有可能。 现如今守城的匈奴兵数量上并不比魏军差多少,所以羊祜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攻破城池的。 攻城作战就如同是量变,只有持续不断地进攻,始终给守军以压力,才可以由量变达到质变,最终攻破城池。 这个过程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许多有名的城池攻防战,打上数年都不见分晓,可见攻城战的难度之大了。 不过魏军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儿耗着,现在看来,匈奴人的主力并不在这儿,守城的军队战斗力也稀松一般,如果魏军不能尽快地拿下界休,等到匈奴援兵赶来,反倒容易陷入被动之中。 所以最短的时间内拿下界休,才是上策。 可惜时间紧迫,军械营还没有能够建造出投石车来,否则将这种攻城利器在城下一字排开,先来一顿狂轰滥炸,不信匈奴人还能承得住。 看来是需要督促一下军械营了,接下来和匈奴人作战,攻城战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都这么费劲费力的话,没打到晋阳,恐怕平北军就已经是消耗光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照这么个水准打下去,平北军还真是承受不了,所以曹亮便将羊祜召了回来,另做安排。 “叔子,稍安勿躁,界休城池坚固,防守严密,想要破城,只能智取,不可强攻。”曹亮听羊祜抱怨连连,便微微一笑道。 “智取?如何个取法?”羊祜不禁问道。 其实将羊祜召回来,曹亮已经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了。他微笑道:“唯今之计,只有引诱匈奴人出城,予敌以重创,那样再度攻城,便可轻取了。” 羊祜轻轻地摇摇头,道:“这恐怕不易吧,先前末将已经派人在城下叫阵多时,匈奴人死活不肯出战。” 曹亮道:“先前进攻之时,我军初临城下,气势正盛,匈奴人不敢攒其锋,所以没有出战。你若撤兵败退而走,匈奴人定然会开城追击的,到时在后面埋伏下兵马,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羊祜略微皱眉道:“匈奴人在城上居高临远,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如果我们在阵后埋伏骑兵的话,匈奴人肯定会看得一清二楚,必然不会冒险出城追击。但如果把骑兵安排的位置太远的话,又起不到伏兵的作用,末将认为这样的安排并不太妥当。” 羊祜所虑曹亮自然是清楚的,用骑兵来对付匈奴人的追兵,确实是不合适,太近容易被匈奴人识破,太远的话,又起不到作用,匈奴人完全可以收割一波韭菜,等到魏军骑兵冲上来的时候,从容地再撤回去。 如此一来,魏军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曹亮早有安排,他轻笑了一声,道:“叔子勿忧,我早有安排。”随后曹亮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羊祜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末将领命。” 随即羊祜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前线。 魏军的攻势一直没有停止,羊祜去见曹亮的这个别工夫,一直是由王濬代替他指挥,攻城作战就是这样,必须要连续不断地给敌人施加压力,这样的话,才有可能捉住敌人的漏洞,攻破城池。 如果攻城的一方时停时攻,不断对防守的一方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会让原本高昂的士气跌落下去。 而一旦士气跌落,再想恢得攻击的气势,就变得难办了。 羊祜和王濬并肩站到了一起,羊祜对王濬道:“奉曹将军令,鸣金收兵吧。” 王濬看看了头顶上的太阳,疑惑地道:“时间还早着呢,怎么这么快就收兵了?” 第526章 上当了 羊祜把曹亮的计策说了一下,王濬大喜,道:“曹将军妙计啊!” 虽然说羊祜已经准备鸣金收兵了,但是并没有立刻实施,一则曹亮在后面的安排还没有就绪,二则就算是撤退,也必须给匈奴人演一出好戏,否则很难引诱其出城。 在羊祜的授意之下,魏军的攻势虽然没有停止,但强度力度上,比先前可是要弱了许多,魏军的士气,也开始变得低落了许多。 如此一来,匈奴人防守压力顿时大减,匈奴副将也是桑可的弟弟桑多高兴地对桑可道:“阿兄,看来这帮魏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恶狼的脑袋兔子的尾巴,这还没打多久呢,就没劲了!” 自从魏军发起进攻开始,桑可紧绷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刘豹的他的命令是死守界休,如果界休丢了,他项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但这种守城战毕竟不是他的强项,桑可宁可淋漓痛快地和魏军骑兵战上一场,也不愿意这样束手束脚地守在城墙上。 面对潮水般涌上来的魏兵,桑可真是有些红了眼,他身先士卒地顶着第一线上,丝毫也不惧怕对方的冷箭,好几次流矢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去,但这丝毫也没有阻挡他坚守第一线的决心。 如果在城下,再多的步兵桑可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在城头上,他却不得不弃马步战,如果没有城池的优势,他还真干不过魏军的步兵的。 这无疑让桑可是郁闷不己,他一个马上的将军,却要在这儿死守城池,也幸亏有他拼命顶着,这才确保城池不失,如果能换一下的话,他宁可纵横驰骋于平川之地,也不愿意死守在城头之上。 听了桑多之言,桑可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色,魏军攻了这么久,稍有松懈也是正常的,就算今天不打了,明天还是肯定会来进攻的,如果自己这么一直被动挨打的话,还真不知道能守得往城池几天。 这个时候,魏军的阵后的鸣金声响了起来,很快,攻城的魏军如同退潮的潮水一样,哗地就全撤了。 在进攻时魏军还能保持整齐有序的队形,但在撤退的时候,却形同一盘散沙一般,各行其事,再无队形可言。 桑可一直紧盯着城下,看到魏军撤退之时杂乱无章,不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魏军步兵撤退时毫无阵形可言,而且撤退时的速度很慢,如果匈奴骑兵果断出城追击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斩获不少人头的。 虽然说出击不可能打败魏军,更不可能阻止魏军明天的攻城行动,但只要多斩落一些人头,便是对敌方士气最大的打击,让敌人在进攻的时候,也会心有顾忌。 一旦魏军心有顾忌,那么在攻城之时,他们便不敢肆无忌惮地投入全力了,这样一来,匈奴人防守的强度便会大为减轻了。 桑可很快就定下了出城追击的打算,不过在出城之前,他特意地观察了一下魏军骑兵的位置。 只要桑可骑在了战马上,魏军步兵就压根儿不在他的眼里了,别说是一片混乱阵型不整的魏兵了,就算是他们阵容严整,桑可一样是无所畏惧的。 因为骑兵打步兵,完全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走,进退自如,步兵根本就奈何他们不得。 唯一让桑可忌惮的,就是魏军的骑兵了,所以在下定决心要出城追击的时候,桑可特意地查看了一下魏军骑兵的位置。 登高远眺,界休城外的状况一览无余,魏军在攻城的时候,投入的全部是步兵的力量,所以没有用武之地的骑兵远远地排到了大营的后面,距离界休城,至少也有十里开外的距离。 如果魏军骑兵从十里之外发起进攻的话,那至少也得两刻时间才能投入战场,而匈奴骑兵在这两刻时内,恐怕已经是把魏军步兵杀个人仰马翻了,等到魏军骑兵赶来,他们早说凯旋而归了。 看来魏军的这位统帅也是愚蠢的货色,诚然攻城依靠步兵,但缺乏骑兵的保护,那退下来的步兵就如同是狼嘴边的羊,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或许这是魏人的作战想法,他们认为自己只会龟缩在城内不敢主动出击,所以才把骑兵放在最后。 桑可眯起眼睛了,四处再仔细的打量着,没错,魏军在城下两三里的范围之内,并不没有任何的骑兵存在,除了步兵,还是步兵,而且队型杂乱无章,有快的有慢的,乱成了一锅粥了。 看来这真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桑可当机立断,下令匈奴兵立刻下城,骑上战马,准备出城。 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甚至说稍纵即逝,如果让魏兵返回大营或者是与骑兵汇合之后,匈奴军再出城,那就是徒劳无功了。 大半数的匈奴兵立刻是行动了起来,个个动作如风,从城头上飞快跳下来,骑到了自己的战马之上,十分的敏捷。 “阿兄,要追击么,我跟你一起去!”桑多兴奋地叫着。 桑可瞪了他一眼,沉声地道:“你留下来守城,不给魏人偷袭的机会!” 桑多撇了撇嘴,悻悻然地收住了脚步,虽然他也想出城去大杀四方,但兄长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无可奈何。 桑可大步流星地迈下台阶,早有匈奴兵给他牵过来了战马,桑可翻身上马,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那杆长矛,向着身后看了看,所有的骑兵都已经是到位了,整装待发。 “打开城门!”桑可高声地吩咐道。 几名匈奴士兵立刻上前拨掉门栓,十几道的门栓牢牢地封住城门,打开时也需要费好多的力气,好半天,这几名士兵才推开那两扇沉重的城门。 打开城门之后,桑可才可以清楚地看到魏军的仓皇撤离,由于步兵速度有限,他们走了好半天,也不过才走出了半里来路。 “杀——”桑可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地就冲了出去。 第527章 连弩的威力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王濬大喜,道:“曹将军妙计啊!” 虽然说羊祜已经准备鸣金收兵了,但是并没有立刻实施,一则曹亮在后面的安排还没有就绪,二则就算是撤退,也必须给匈奴人演一出好戏,否则很难引诱其出城。 在羊祜的授意之下,魏军的攻势虽然没有停止,但强度力度上,比先前可是要弱了许多,魏军的士气,也开始变得低落了许多。 如此一来,匈奴人防守压力顿时大减,匈奴副将也是桑可的弟弟桑多高兴地对桑可道:“阿兄,看来这帮魏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恶狼的脑袋兔子的尾巴,这还没打多久呢,就没劲了!” 自从魏军发起进攻开始,桑可紧绷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刘豹的他的命令是死守界休,如果界休丢了,他项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但这种守城战毕竟不是他的强项,桑可宁可淋漓痛快地和魏军骑兵战上一场,也不愿意这样束手束脚地守在城墙上。 面对潮水般涌上来的魏兵,桑可真是有些红了眼,他身先士卒地顶着第一线上,丝毫也不惧怕对方的冷箭,好几次流矢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去,但这丝毫也没有阻挡他坚守第一线的决心。 如果在城下,再多的步兵桑可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在城头上,他却不得不弃马步战,如果没有城池的优势,他还真干不过魏军的步兵的。 这无疑让桑可是郁闷不己,他一个马上的将军,却要在这儿死守城池,也幸亏有他拼命顶着,这才确保城池不失,如果能换一下的话,他宁可纵横驰骋于平川之地,也不愿意死守在城头之上。 听了桑多之言,桑可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色,魏军攻了这么久,稍有松懈也是正常的,就算今天不打了,明天还是肯定会来进攻的,如果自己这么一直被动挨打的话,还真不知道能守得往城池几天。 这个时候,魏军的阵后的鸣金声响了起来,很快,攻城的魏军如同退潮的潮水一样,哗地就全撤了。 在进攻时魏军还能保持整齐有序的队形,但在撤退的时候,却形同一盘散沙一般,各行其事,再无队形可言。 桑可一直紧盯着城下,看到魏军撤退之时杂乱无章,不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魏军步兵撤退时毫无阵形可言,而且撤退时的速度很慢,如果匈奴骑兵果断出城追击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斩获不少人头的。 虽然说出击不可能打败魏军,更不可能阻止魏军明天的攻城行动,但只要多斩落一些人头,便是对敌方士气最大的打击,让敌人在进攻的时候,也会心有顾忌。 一旦魏军心有顾忌,那么在攻城之时,他们便不敢肆无忌惮地投入全力了,这样一来,匈奴人防守的强度便会大为减轻了。 桑可很快就定下了出城追击的打算,不过在出城之前,他特意地观察了一下魏军骑兵的位置。 只要桑可骑在了战马上,魏军步兵就压根儿不在他的眼里了,别说是一片混乱阵型不整的魏兵了,就算是他们阵容严整,桑可一样是无所畏惧的。 因为骑兵打步兵,完全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走,进退自如,步兵根本就奈何他们不得。 唯一让桑可忌惮的,就是魏军的骑兵了,所以在下定决心要出城追击的时候,桑可特意地查看了一下魏军骑兵的位置。 登高远眺,界休城外的状况一览无余,魏军在攻城的时候,投入的全部是步兵的力量,所以没有用武之地的骑兵远远地排到了大营的后面,距离界休城,至少也有十里开外的距离。 如果魏军骑兵从十里之外发起进攻的话,那至少也得两刻时间才能投入战场,而匈奴骑兵在这两刻时内,恐怕已经是把魏军步兵杀个人仰马翻了,等到魏军骑兵赶来,他们早说凯旋而归了。 看来魏军的这位统帅也是愚蠢的货色,诚然攻城依靠步兵,但缺乏骑兵的保护,那退下来的步兵就如同是狼嘴边的羊,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或许这是魏人的作战想法,他们认为自己只会龟缩在城内不敢主动出击,所以才把骑兵放在最后。 桑可眯起眼睛了,四处再仔细的打量着,没错,魏军在城下两三里的范围之内,并不没有任何的骑兵存在,除了步兵,还是步兵,而且队型杂乱无章,有快的有慢的,乱成了一锅粥了。 看来这真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桑可当机立断,下令匈奴兵立刻下城,骑上战马,准备出城。 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甚至说稍纵即逝,如果让魏兵返回大营或者是与骑兵汇合之后,匈奴军再出城,那就是徒劳无功了。 大半数的匈奴兵立刻是行动了起来,个个动作如风,从城头上飞快跳下来,骑到了自己的战马之上,十分的敏捷。 “阿兄,要追击么,我跟你一起去!”桑多兴奋地叫着。 桑可瞪了他一眼,沉声地道:“你留下来守城,不给魏人偷袭的机会!” 桑多撇了撇嘴,悻悻然地收住了脚步,虽然他也想出城去大杀四方,但兄长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无可奈何。 桑可大步流星地迈下台阶,早有匈奴兵给他牵过来了战马,桑可翻身上马,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那杆长矛,向着身后看了看,所有的骑兵都已经是到位了,整装待发。 “打开城门!”桑可高声地吩咐道。 几名匈奴士兵立刻上前拨掉门栓,十几道的门栓牢牢地封住城门,打开时也需要费好多的力气,好半天,这几名士兵才推开那两扇沉重的城门。 打开城门之后,桑可才可以清楚地看到魏军的仓皇撤离,由于步兵速度有限,他们走了好半天,也不过才走出了半里来路。 “杀——”桑可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地就冲了出去。 第528章 左部匈奴的老巢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王濬大喜,道:“曹将军妙计啊!” 虽然说羊祜已经准备鸣金收兵了,但是并没有立刻实施,一则曹亮在后面的安排还没有就绪,二则就算是撤退,也必须给匈奴人演一出好戏,否则很难引诱其出城。 在羊祜的授意之下,魏军的攻势虽然没有停止,但强度力度上,比先前可是要弱了许多,魏军的士气,也开始变得低落了许多。 如此一来,匈奴人防守压力顿时大减,匈奴副将也是桑可的弟弟桑多高兴地对桑可道:“阿兄,看来这帮魏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恶狼的脑袋兔子的尾巴,这还没打多久呢,就没劲了!” 自从魏军发起进攻开始,桑可紧绷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刘豹的他的命令是死守界休,如果界休丢了,他项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但这种守城战毕竟不是他的强项,桑可宁可淋漓痛快地和魏军骑兵战上一场,也不愿意这样束手束脚地守在城墙上。 面对潮水般涌上来的魏兵,桑可真是有些红了眼,他身先士卒地顶着第一线上,丝毫也不惧怕对方的冷箭,好几次流矢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去,但这丝毫也没有阻挡他坚守第一线的决心。 如果在城下,再多的步兵桑可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在城头上,他却不得不弃马步战,如果没有城池的优势,他还真干不过魏军的步兵的。 这无疑让桑可是郁闷不己,他一个马上的将军,却要在这儿死守城池,也幸亏有他拼命顶着,这才确保城池不失,如果能换一下的话,他宁可纵横驰骋于平川之地,也不愿意死守在城头之上。 听了桑多之言,桑可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色,魏军攻了这么久,稍有松懈也是正常的,就算今天不打了,明天还是肯定会来进攻的,如果自己这么一直被动挨打的话,还真不知道能守得往城池几天。 这个时候,魏军的阵后的鸣金声响了起来,很快,攻城的魏军如同退潮的潮水一样,哗地就全撤了。 在进攻时魏军还能保持整齐有序的队形,但在撤退的时候,却形同一盘散沙一般,各行其事,再无队形可言。 桑可一直紧盯着城下,看到魏军撤退之时杂乱无章,不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魏军步兵撤退时毫无阵形可言,而且撤退时的速度很慢,如果匈奴骑兵果断出城追击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斩获不少人头的。 虽然说出击不可能打败魏军,更不可能阻止魏军明天的攻城行动,但只要多斩落一些人头,便是对敌方士气最大的打击,让敌人在进攻的时候,也会心有顾忌。 一旦魏军心有顾忌,那么在攻城之时,他们便不敢肆无忌惮地投入全力了,这样一来,匈奴人防守的强度便会大为减轻了。 桑可很快就定下了出城追击的打算,不过在出城之前,他特意地观察了一下魏军骑兵的位置。 只要桑可骑在了战马上,魏军步兵就压根儿不在他的眼里了,别说是一片混乱阵型不整的魏兵了,就算是他们阵容严整,桑可一样是无所畏惧的。 因为骑兵打步兵,完全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走,进退自如,步兵根本就奈何他们不得。 唯一让桑可忌惮的,就是魏军的骑兵了,所以在下定决心要出城追击的时候,桑可特意地查看了一下魏军骑兵的位置。 登高远眺,界休城外的状况一览无余,魏军在攻城的时候,投入的全部是步兵的力量,所以没有用武之地的骑兵远远地排到了大营的后面,距离界休城,至少也有十里开外的距离。 如果魏军骑兵从十里之外发起进攻的话,那至少也得两刻时间才能投入战场,而匈奴骑兵在这两刻时内,恐怕已经是把魏军步兵杀个人仰马翻了,等到魏军骑兵赶来,他们早说凯旋而归了。 看来魏军的这位统帅也是愚蠢的货色,诚然攻城依靠步兵,但缺乏骑兵的保护,那退下来的步兵就如同是狼嘴边的羊,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或许这是魏人的作战想法,他们认为自己只会龟缩在城内不敢主动出击,所以才把骑兵放在最后。 桑可眯起眼睛了,四处再仔细的打量着,没错,魏军在城下两三里的范围之内,并不没有任何的骑兵存在,除了步兵,还是步兵,而且队型杂乱无章,有快的有慢的,乱成了一锅粥了。 看来这真是一个天赐良机啊! 桑可当机立断,下令匈奴兵立刻下城,骑上战马,准备出城。 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甚至说稍纵即逝,如果让魏兵返回大营或者是与骑兵汇合之后,匈奴军再出城,那就是徒劳无功了。 大半数的匈奴兵立刻是行动了起来,个个动作如风,从城头上飞快跳下来,骑到了自己的战马之上,十分的敏捷。 “阿兄,要追击么,我跟你一起去!”桑多兴奋地叫着。 桑可瞪了他一眼,沉声地道:“你留下来守城,不给魏人偷袭的机会!” 桑多撇了撇嘴,悻悻然地收住了脚步,虽然他也想出城去大杀四方,但兄长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无可奈何。 桑可大步流星地迈下台阶,早有匈奴兵给他牵过来了战马,桑可翻身上马,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那杆长矛,向着身后看了看,所有的骑兵都已经是到位了,整装待发。 “打开城门!”桑可高声地吩咐道。 几名匈奴士兵立刻上前拨掉门栓,十几道的门栓牢牢地封住城门,打开时也需要费好多的力气,好半天,这几名士兵才推开那两扇沉重的城门。 打开城门之后,桑可才可以清楚地看到魏军的仓皇撤离,由于步兵速度有限,他们走了好半天,也不过才走出了半里来路。 “杀——”桑可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地就冲了出去。 第529章 并不急于攻城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当他们看到弩箭朝他们射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是迟了。 犀利的箭头穿透匈奴兵的身体就如同穿过豆腐一样,冲在最前面的匈奴兵每名士兵的身上,至少都被射出了三到五个窟窿,那些弩箭透体而过之后,速度虽然有一定的减弱,但威力却丝毫不减,轻易地可以再次刺穿后面的骑兵。 此刻魏军与匈奴兵的距离,是有效射程之中威力最大的一段,此刻的弩箭,也是杀伤力最为强劲的。 冲在在最前面的桑可自然没有成为幸运儿,身上披着的厚厚铠甲也无法保护于他,有三支弩箭命中了他的身体,还有三支弩箭射中了他胯下的战马。 巨大的惯性让濒死的战马仍旧一往无前地冲上去,然后一声的嘶鸣,倒在了距离魏兵只有几步之遥的面前。 箭支穿透了桑可的左肩、腹部和右大腿,显然这几处都并非是致命之处,但战马的倒地,重重地把他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骨头断掉了几根,桑可有一种完全要散架的感觉,他想挣扎着爬起来,结果却发生只是徒劳,他连半点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死亡的绝望弥漫在他的心头,但他却始终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明明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百多的魏兵,但怎么就能突然地射出上千支的弩箭,而且这些弩箭的穿透力特别的强,普通的铠甲脆弱的就如同是一张纸一样,轻易地就被这些弩箭给穿透了。 桑可想不明白,倒地的数百名魏军骑兵同样也想不明白,明明将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大屠杀,可这转眼的工夫,处于队伍前列的匈奴骑兵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通常的情况下,高速飞驰的骑兵在通过敌方弓箭打击时,总是会付出一定的伤亡的,但大部分的骑兵是可以通过箭雨区的,只要冲杀到弓弩兵的近前,弓弩兵就会完全丧失战斗力。 但是眼前的魏军弓弩兵数量并不太多,但他们形成的箭雨却是高度的密集,就如密集的雨点一般,让匈奴兵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一发十矢的连弩果然是不同凡响,当年蜀军的诸葛连弩就曾给魏军带来噩梦一般的恐惧,如今马钧研发出来的连弩,无论是在射速上面,还是穿透力上面,比起诸葛连弩来,都有不的提高。 连弩形成的恐怖箭雨,就如倾盆大雨一般,覆盖了整个战场,这种饱和式的攻击让全无防备的匈奴骑兵遭到了重创,伤亡累累。 后面的骑兵看到情势不妙,纷纷地拨转马头,想逃回城界休城里去。 但他们逃得再快,也无法逃得过死神的追击,匈奴骑兵大面积的倒了下去,只有为数不多的骑兵才算是侥幸逃了回去。 接下来,刚刚退却的魏军卷土重来,对界休城发起了再度的攻击。 桑可带走的不光是城中半数的人马,而且还有守城的顽强决心,如今桑可战败身死,城中只剩下桑多带着为数不多的匈奴兵还在坚守着。 绝望之中的匈奴军无论是士气还是信心,都已经跌落到了最低点,面对比之前还似乎要加强的攻势,匈奴人没有能够再坚持守住城池。 蚁附攻城之中,一名魏军士顶着盾牌,冒着头顶上的箭雨,顺着云梯攻上了城墙,匈奴人的防线,轰然地倒塌了。 更多的魏军攻上了城头,很快界休城就失陷了。 桑多没有投降,而是选择了战斗到底,他被魏兵的长枪钉着了敌楼的上面,眼睛瞪得老大,至死都不肯闭上。 拿下了界休城,魏军将士上上下下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打开了界休,就等于是打开了并州的门户,接下来,魏军必将以一马当行的姿势,继续地向北进军。 不过许多的人却扭转战局的连弩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这是魏军在配备连弩之后的第一场战斗,它急风暴雨似的打击方式,扑天盖地的攻击效果,确实是震撼人心的。 虽说冷兵器时代比的是人,在这个时候,连弩所创造出来的杀戮效果是何其的惊人,脆弱的肉体在连弩的打击下,几乎是不堪一击的。 也就是说,连弩改变了界休攻防战的最终结果,如果没有连弩,曹亮都不知道究竟会是在什么时候魏军才能有机会拿下界休城。 科技的力量在任何时代都绝对不容忽视的,把马钧放在哪儿,他也抵得过一万大军。 这无疑让曹亮对投石车以及其他的武器装备产生了极大的深厚兴趣,在他单独地统领军队之前,包括连弩这些武器只能是藏着掖着,不敢拿出来让世人瞧瞧。 但现在不同了,曹亮拥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如何将这支武装力量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百战雄师,曹亮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除了严把兵员的素质一关之外,曹亮还尽可能地要来提升这些新式武器装备程度。 仅仅只是两百具连弩产生的攻击效果就已经是震撼人心的,如果那种配备式投石车那样的巨无霸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引起的轰动绝对不亚于现在。 看来是时候加快军械装备的生产建造了,这些武器如果都能够应用于战斗,那么平北军的战斗力则可以显著地提高几个档次。 魏军在界休城中只停留了一日,肃清城中潜藏的残余力量之后,曹亮并没有多做停留;立刻是挥师北上,直指兹氏县。 兹氏县是左部匈奴的老巢,是曹亮必须要摧毁的五大目标之一,和蒲子县的南部匈奴比起来,兹氏县的左部匈奴实力明显要比南部匈奴更为强大。 在攻陷界休之后,曹亮得到了关于匈奴各部的最新情报,如今左右中北四部匈奴集结兵力,准备要强攻晋阳城。 这无疑给了曹亮一个釜底抽薪机会,他首要的目标,就是拿下兹氏县,断掉匈奴一条腿的情况下,再斩断他一条胳膊。 第530章 围点打援 到达兹氏城外,魏军安营扎寨之后,曹亮特意地召集众校尉及谋士到中军帐来,共商破敌之计。 通俗来讲,曹亮把这一计划称之为围点打援,兹氏就是这个要围的点,而即将回援的匈奴军则是要打的援,在这个计划中,围点是手段,打援则是目的,曹亮的胃口,可不仅仅只是拿下一个兹氏城,他的目光瞄向的,是刘豹的左部匈奴主力。 曹亮的计划一推出,就受到了众将一致赞同,没有任何人有反对意见,只不过在具体的实施行动之中,略微地产生了一些分歧和争议。 这些争议和分歧在曹亮看来完全是正常的,大家的主要争议在于在什么地方伏击匈奴主力合适,这个伏击点不能距离兹氏太远了,当然也不能太近了,不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必须是有利于步兵阻击的必经要道。 这个分歧很快地就解决掉了,要知道参军裴秀可是声名显赫的地图学家,他绘制出来的地图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最为经典的教科书,裴秀不光是绘制地图的高手,对山川地理也是极为的了解,他提出了在兹氏县北部四十里的老爷岭设伏,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四十里的距离,感觉不会离兹氏太远也不会太近,这样就方便魏军的调度运筹,这是其一。 其二是这里的地形地势虽然不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但有高坡有缓道,方便步兵的阻击和骑兵的冲锋。 另外最为重要的一点,老爷岭是从晋阳到兹氏的必经之路,如果绕道的话,匈奴军至少得多走两倍的路程,所以老爷岭是卡在咽喉要道的,刘豹回援兹氏,必走此地。 伏击地点选好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分配兵马了,据匈奴俘兵交待,刘豹带走的匈奴兵至少有两万人,如果刘豹全师回援的话,那么对于平北军来说,必将是一场恶战,所以这打援的军队肯定是不能少的。 除了王濬的长水营之外,其余四个营都将随同曹亮前往老爷岭伏击刘豹,这一战对平北军而言,将会是一次艰巨的考验,所以曹亮是尽遣主力,准备做殊死一搏。 八千人,也是曹亮目前能拿得出来的最大的力量了。 此次北上平叛,经历了不少的战斗,有战斗必然有减员,伤敌一千,就算没有自损八百,三两百也总是有的吧。 为了应对减员的状况,曹亮在河东郡征兵的时候,就超额征用了一些人,五营满编之后,这些人被统一安置到了平阳,列为了预备营。 预备营不在平北军的编制之内,平时也不归曹亮直接指挥,而是挂靠在河东郡兵的名下,但如果平北军出现伤亡减员的状况,便可以从预备营之中抽调出相庆的名额来,直接补充到平北军各营之中。 每次战斗之后,平北军都会做这样的调整,以达到编制不空缺的目的,所以屡次战斗之后,平北军始终都保持着一万人的编制,不多也不少。 组建这个预备营,可以让平北军的始终处于满员的态度,曹亮在这个方面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否则前往并州作战,还没打上几仗,军队首先就打残了,有这个预备营的存在,曹亮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如果指望朝廷来派遣兵员补缺,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当然这个预备营的粮饷开支和辅兵一样,不在朝廷的编制之内,得曹亮自掏腰包才行。为了避免被人针对弹劾,曹亮只能是偷偷地将这笔钱粮转给林都尉,而林都尉则将预备营划为了本郡的义勇,在形式上是合乎规定的。 留守城外大营的长水营还包括辎重营及军械营在内,共计也有四五千人,不过真正拥有战斗力的,也只有长水营的两千人了。 曹亮给王濬的任务是对兹氏县城围而不攻,在营帐之中,多设旗帜帐蓬战鼓,必要的时候,可以给辎重营和军械营的辅兵发放武器,列队出阵,以迷惑兹氏城内的匈奴人,让他们认为围城的就是魏军的主力部队。 曹亮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让兹氏城内的匈奴人信以为真,让他们感到恐惧,不敢再轻易地出城偷袭,第二,曹亮的目的也是让匈奴人将此间的消息透露给刘豹,让他误以为魏军主力正在围困兹氏县城,不会对半路的伏兵有所警惕。 越骑营、屯骑营、步兵营和射声营在半夜四更天的时候,就离开了大营,悄然无声地向老爷岭方向开进。 进入到了老爷岭之后,曹亮根据地形,将步兵营和射声营安排在了高地上,兴修工事,构筑防御阵地,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被曹亮安排在了两侧山谷之中,隐藏了起来。 曹亮告诉邓艾石苞,一切听从他的号令,只有在战鼓擂响的时候,越骑营和屯骑营才可以出战,不得有误。 四校尉俯首领命,各自安排去了。 匈奴人在兹氏城中惶惶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都第一时间赶到了城墙之上,城外魏军的营垒绵延数里,旌旗招展,战鼓隆隆,远远地可以看到魏兵正在操练,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 不过看样子暂时魏军并没有攻城的打算,这也算是让城内的匈奴人暗吁了一口气,如果这个时候魏军大举攻城的话,他们还不知如何是好,仅凭着城内的军队,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毕竟有界休这一战摆在那儿,匈奴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正面和魏军作战的。 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魏军,守城的匈奴人都蔫了,至于出城偷袭魏军大营,他们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还好,魏军的围而不攻给了匈奴人以喘息之机,而且魏军比较松散的包围圈也让匈奴人派出去的快马可以轻易地离开兹氏,前往晋阳给刘豹报信,让他尽快率军回援,如果回援的迟了,那么兹氏老窝很可能就会保不住了。 第531章 回援 四部匈奴在阳邑会合之后,很快地便向晋阳一带发起了进攻。刘猛的右部匈奴从东南方向,刘腾率北部匈奴从北面,刘蛟率中部匈奴从南面向晋阳城推进,开始清扫晋阳外围的诸县城,为进攻晋阳城做最后的布署。 就在匈奴诸部兵马都在大举进攻,席卷晋中大地之时,左部匈奴的刘豹却犹豫了。 按照原定计划,刘豹应当是率军袭取梗阳,从西南方向进攻晋阳的,但是到达梗阳之后,刘豹便停滞不前了。 咎其原因,是因为刘豹的“后院失火”了。 魏军平北将军曹亮攻占蒲子,灭掉了南部匈奴之后,开始进攻界休,威胁到了左部匈奴。 当初在阳邑之会时,南面的战事已经是趋于明朗了,魏军进攻界休,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但是刘豹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根据匈奴各部之间的约定,此次最先拿下晋阳的将会晋升为单于。长久以来,匈奴单于之位空缺,五部部帅无不觎觑着,此次刘猛最先起事,自然对单于之位是志在必得,但实力丝毫不亚于刘猛的刘豹,肯定也不甘将单于之位拱手相让,左右两贤王竞争单于的局面已经形成,刘猛和刘豹皆是虎视眈眈。 但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魏军对界休发起了攻击,对左部匈奴的根据地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以目前的界休和兹氏的留守兵力,是很难挡得住魏军援兵的,如果刘豹不回援的话,那么左部匈奴的根据地恐怕很快就要和南部匈奴一样覆灭了。 可是如果此时刘豹回援兹氏的话,那么就等于是放弃了单于位置之争,这对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想要谋取单于之位的刘豹来说,无异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所以,刘豹一直在犹豫,他给界休守将桑可下达了命令,让他无论如何要死守界休,挡得魏军的进攻,那怕就算是守不住,也至少要给他坚持一两个月的时间,只要他这边攻破晋阳,单于之位尘埃落定之后,他再回兵不迟。 但桑可却大失刘豹的所望,不但没守住界休一个月,就连一天都不到,就把城池给丢了。 界休可是兹氏的门户,一旦界休失守,整个左部匈奴的根据地就全部暴露在了魏军的攻击之下,魏军拿下界休之后,肯定会将进攻的矛头对准兹氏,兹氏危矣! 果然很快兹氏的告急消息就传来了,魏军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将兹氏团团包围,兹氏那边接连不断地给刘豹递来急报,请求他立刻回兵救援,要不兹氏就完了。 刘豹此刻是进退维谷,患得患失,一旦退兵,那么他肯定就会跟单于位子无缘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企盼的心愿就此落空,实在让他是心有不甘。 但另一方面,兹氏可是他的老巢,是刘豹的根本所在,如果兹氏丢了,他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那怕他拥有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但却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刘豹陷入了纠结之中,兹氏能不能坚守得住,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同样,他能不能第一个攻破晋阳城,也是一个未知之数,毕竟晋阳是并州的州城,城防坚固,并州刺史田豫虽然老了,但却也是一个硬茬子,那怕匈奴四面部联合出兵,能不能攻下晋阳来,谁也不敢打包票。 退一步说,就算晋阳城被攻破了,那部人马先入的城,也很难说,尽管以实力上来看,左部匈奴和右部匈奴实力相当,但攻城这种战斗,有着很大的偶然性,谁先入城,这个还真不好说。 刘豹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回援兹氏紧要,毕竟兹氏可是他的大本营,整个左部的部落都在那儿,自从匈奴人内迁以来,便结束了那种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状态,几十年来,他们扎根在兹氏,可以说,兹氏就是他们的根,不容有失。 更何况晋阳之战刚刚打响,以其他三部的实力,未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拿下晋阳,所以干脆让他们打上一阵子吧,最好斗个两败俱伤,等刘豹在兹氏杀败魏军的援兵之后,再攻晋阳,未必不会后来居上。 想到这儿,刘豹即刻下令,左部匈奴近两万的骑兵立刻集结,准备回援兹氏。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左部匈奴兵还没有听到兹氏受到攻击的消息,对刘豹突然的撤军命令大惑不解,此时他们已经进占梗阳,距离晋阳也不过只剩下了四五十里的路程了,可以说他们现在是匈奴四部人马中距离晋阳最为接近的一支,这个时候放弃进攻,撤军回兹氏,也太可惜了。 面对众军的质疑,刘豹只得将兹氏告急的文书拿了出来示众,告诉众军,兹氏正遭遇到魏军的围攻,情况危急,他们必须全力回援,以保兹氏的不失。 消息传开之后,左部匈奴诸军之中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兹氏可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兄弟姐妹,可都在兹氏,一旦兹氏失守,遭难的可不是一家,而是匈奴人的千千万万家。 原本还有些拖沓的撤军节奏立刻变得快速起来,担忧和焦虑的情绪在匈奴军中不断地蔓延着,他们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就跨回到兹氏去。 在一片杂乱无章之中,匈左部匈奴军踏上了归途,从梗阳到兹氏,大约三百多里的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段路也不算是近了,但对于匈奴骑兵来说,尤其是归心似箭的匈奴骑兵来说,这点路压根儿就算不了什么。 现在无论任何人任何事,恐怕都阻挡匈奴人回家的心。 整个匈奴人的队伍都处于一种高速的奔驰之中,隆隆的马蹄声,隔着十几里都清晰可闻,激荡起的尘烟,一路滚滚,让沿路的村野百姓都莫名惊骇,匈奴人如此之大的声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很快,匈奴人的前头部队就赶到了老爷岭,踏入到了魏军的埋伏圈。 第532章 老爷岭阻击战 魏军四营四更就出发了,好在老爷岭距离兹氏不远,太阳初升之时,他们便赶到了老爷岭。 老爷岭的地势并不太高,严格的说,它并不能算是一座山岭,倒更像是一处丘陵,从大陵通往兹氏的大道盘山而过,起起伏伏,蜿蜒蛇行。 裴秀之所以选择在老爷岭进行伏击,就是因为老爷岭是前往兹氏的必经之路,虽然说通往兹氏的道路千百条,但老爷岭这条路是距离最短的一条,绕行其他道路的话,至少也得多走近百里的路程,所以如果匈奴人回援兹氏的话,首选肯定就是这条路。 曹亮是随同步兵营一起来到的老爷岭,一到目的地,曹亮第一时间便是四处瞧瞧,查看一下附近的地理。 严格的来说,老爷岭并不是太适合做阻击阵地,这里并不是那种险山恶水的天险之地,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关隘,所谓的高地,也就是一道坡度比较急的陡坡。 这段陡坡比较长,下面有两上急弯,但这个坡骑马还是可以冲上来的,所以对于担任阻击任的步兵营和射声营来说,防守难度还是很大的。 阻击的阵地毫无疑问还是设在老爷岭的岭上的,岭上的地势就较为平坦了,是一段已经干涸了的河床。 这条河流应当是汾河的支流,看着宽阔的河谷从吕梁山之中延伸出来,想必若干年前这里也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老爷岭就是这条大河搬运吕梁山的黄土和泥沙堆积而成的。 如果匈奴骑兵可以顺着山路冲上来,对于步兵营和射声营的防守来说,将会变得十分困难,按先前的消息,左贤王刘豹的麾下,可是有着两万多人马,步兵营和射声营合计起来,才不过四千人,如果没有什么天然的屏障之类的防御工事,想要挡住匈奴人的进攻,确实是很难。 而越骑营和屯骑营,曹亮是打算用做伏兵偷袭的,就算越骑营再厉害,面对十倍于己的匈奴骑兵,正面硬扛恐怕是不行的,只能是当做奇兵来用,等到匈奴人松懈无备之后,趁虚而入,这样才有获胜的把握。 所以在阻击战最初开始的阶段,还必须是要由步兵营和射声营来唱主角的,能不能抵挡得住匈奴骑兵的前几波冲击,是能不能打好老爷岭阻击战的关键所在。 破坏道路显然是来不及了,这个时代又没有挖掘机,单凭人来刨的话,几乎起不到多少的作用,曹亮把目光投向了岭上河谷两侧生长的一些参天大树。 曹亮立刻吩咐魏军就地伐木,滚木可是防范敌军骑兵好手段,这么冗长的坡道,巨大的滚木可以阻挡敌人的攻势,如果敌人过于密集的话,滚木的伤害将是极为惊人的。 曹亮吩咐魏军抓紧时间去砍树,但是很快就接到了斥侯的禀报,称匈奴人来势极快,目前已到达距离老爷岭十五里之处了,而且这个距离在极速地缩短着,大约一柱香的工夫,匈奴骑兵就可能会杀上岭来。 这个速度倒不难理解,老巢都快被端了,这些匈奴人能不拼命吗? 曹亮立刻下令各营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越骑营和屯骑营刚是分别埋伏在两处山谷之中,暂时地隐藏起来,等候曹亮的号令。 而步兵营和射声营,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砍伐树木,进入到了预定的防线上,严阵以待。 很快,魏军就听到了隆隆的响声,仿佛闷雷一般,就连大地都感觉到了在轻颤,北面的天空上,升腾起了一股黄色的尘烟,在没有风的时候,这股黄色的尘烟似有直冲霄斗的感觉。 不用任何的怀疑,这就是匈奴人的骑兵队伍。 经历了数场与匈奴人的战斗,平北军各营的战斗力明显地提升了起来,战斗力的提升也让平北军的士卒是信心倍增,尽管面前的匈奴兵是气势滔天,但魏军所有将士此刻是众志成城,一无所惧。 担任先锋的是刘豹的长子刘河,他此刻正率领着左部匈奴的先头部队策马狂奔,朝着兹氏城前进。 这一路之上,刘河几乎就是马不停蹄的跑,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以最快地速度赶回兹氏去,解救被围的家人。 刘豹出征时,自然没有带家眷,老婆孩子一大堆都安置在兹氏县的,如今兹氏告急,刘河急着去解救母亲兄弟,根本就顾不上休息。 不过这段路对刘河来说也是比较熟的,尤其是距离兹氏城越近,他便越熟悉。前面就是老爷岭了,越过老爷岭,很快就能望见兹氏城了。 虽然处于上坡路程,但刘河的速度并没有减下多少来,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前奔驰着,却不知道,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危险扑面而来。 一根粗达磨盘大的树干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老爷岭的坡顶,并向下滚落了下来。 起初的时候,这根滚木滚得并不太快,但随着坡度的加大,那根滚木滚得是越来越快,并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带着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呼啸而下。 有敌袭! 这是刘河脑袋里面闪过的第一个词,他急忙地勒住了战马,巨大的惯性让战马的前蹄完全悬空了,马背都直立了起来,几乎快要把刘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那根滚木来势也是极快的,从坡顶上滚落下来,越滚越快,势不可挡,刘河已经拨转了马头,但他突然发现,下坡的路不但陡,而且极长,如果自己策马冲下去,速度再快,也未必能赶得上滚木的下落速度,结果很可能会被这根滚木压成肉饼的。 情急之下,刘河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接着又滚向了路边。 这时,那根巨大的滚木呼啸着贴着他的身体飞落而去,惊出了刘河一身的冷汗。 而其他的匈奴兵就没有刘河那样幸运了,被巨木一路横扫下去,许多人连人带马都压在了滚木下面,一片血肉模糊,其状惨不忍睹。 第533章 难以逾越的老爷岭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魏军四营四更就出发了,好在老爷岭距离兹氏不远,太阳初升之时,他们便赶到了老爷岭。 老爷岭的地势并不太高,严格的说,它并不能算是一座山岭,倒更像是一处丘陵,从大陵通往兹氏的大道盘山而过,起起伏伏,蜿蜒蛇行。 裴秀之所以选择在老爷岭进行伏击,就是因为老爷岭是前往兹氏的必经之路,虽然说通往兹氏的道路千百条,但老爷岭这条路是距离最短的一条,绕行其他道路的话,至少也得多走近百里的路程,所以如果匈奴人回援兹氏的话,首选肯定就是这条路。 曹亮是随同步兵营一起来到的老爷岭,一到目的地,曹亮第一时间便是四处瞧瞧,查看一下附近的地理。 严格的来说,老爷岭并不是太适合做阻击阵地,这里并不是那种险山恶水的天险之地,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关隘,所谓的高地,也就是一道坡度比较急的陡坡。 这段陡坡比较长,下面有两上急弯,但这个坡骑马还是可以冲上来的,所以对于担任阻击任的步兵营和射声营来说,防守难度还是很大的。 阻击的阵地毫无疑问还是设在老爷岭的岭上的,岭上的地势就较为平坦了,是一段已经干涸了的河床。 这条河流应当是汾河的支流,看着宽阔的河谷从吕梁山之中延伸出来,想必若干年前这里也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老爷岭就是这条大河搬运吕梁山的黄土和泥沙堆积而成的。 如果匈奴骑兵可以顺着山路冲上来,对于步兵营和射声营的防守来说,将会变得十分困难,按先前的消息,左贤王刘豹的麾下,可是有着两万多人马,步兵营和射声营合计起来,才不过四千人,如果没有什么天然的屏障之类的防御工事,想要挡住匈奴人的进攻,确实是很难。 而越骑营和屯骑营,曹亮是打算用做伏兵偷袭的,就算越骑营再厉害,面对十倍于己的匈奴骑兵,正面硬扛恐怕是不行的,只能是当做奇兵来用,等到匈奴人松懈无备之后,趁虚而入,这样才有获胜的把握。 所以在阻击战最初开始的阶段,还必须是要由步兵营和射声营来唱主角的,能不能抵挡得住匈奴骑兵的前几波冲击,是能不能打好老爷岭阻击战的关键所在。 破坏道路显然是来不及了,这个时代又没有挖掘机,单凭人来刨的话,几乎起不到多少的作用,曹亮把目光投向了岭上河谷两侧生长的一些参天大树。 曹亮立刻吩咐魏军就地伐木,滚木可是防范敌军骑兵好手段,这么冗长的坡道,巨大的滚木可以阻挡敌人的攻势,如果敌人过于密集的话,滚木的伤害将是极为惊人的。 曹亮吩咐魏军抓紧时间去砍树,但是很快就接到了斥侯的禀报,称匈奴人来势极快,目前已到达距离老爷岭十五里之处了,而且这个距离在极速地缩短着,大约一柱香的工夫,匈奴骑兵就可能会杀上岭来。 这个速度倒不难理解,老巢都快被端了,这些匈奴人能不拼命吗? 曹亮立刻下令各营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越骑营和屯骑营刚是分别埋伏在两处山谷之中,暂时地隐藏起来,等候曹亮的号令。 而步兵营和射声营,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砍伐树木,进入到了预定的防线上,严阵以待。 很快,魏军就听到了隆隆的响声,仿佛闷雷一般,就连大地都感觉到了在轻颤,北面的天空上,升腾起了一股黄色的尘烟,在没有风的时候,这股黄色的尘烟似有直冲霄斗的感觉。 不用任何的怀疑,这就是匈奴人的骑兵队伍。 经历了数场与匈奴人的战斗,平北军各营的战斗力明显地提升了起来,战斗力的提升也让平北军的士卒是信心倍增,尽管面前的匈奴兵是气势滔天,但魏军所有将士此刻是众志成城,一无所惧。 担任先锋的是刘豹的长子刘河,他此刻正率领着左部匈奴的先头部队策马狂奔,朝着兹氏城前进。 这一路之上,刘河几乎就是马不停蹄的跑,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以最快地速度赶回兹氏去,解救被围的家人。 刘豹出征时,自然没有带家眷,老婆孩子一大堆都安置在兹氏县的,如今兹氏告急,刘河急着去解救母亲兄弟,根本就顾不上休息。 不过这段路对刘河来说也是比较熟的,尤其是距离兹氏城越近,他便越熟悉。前面就是老爷岭了,越过老爷岭,很快就能望见兹氏城了。 虽然处于上坡路程,但刘河的速度并没有减下多少来,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前奔驰着,却不知道,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危险扑面而来。 一根粗达磨盘大的树干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老爷岭的坡顶,并向下滚落了下来。 起初的时候,这根滚木滚得并不太快,但随着坡度的加大,那根滚木滚得是越来越快,并发出了隆隆的响声,带着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呼啸而下。 有敌袭! 这是刘河脑袋里面闪过的第一个词,他急忙地勒住了战马,巨大的惯性让战马的前蹄完全悬空了,马背都直立了起来,几乎快要把刘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那根滚木来势也是极快的,从坡顶上滚落下来,越滚越快,势不可挡,刘河已经拨转了马头,但他突然发现,下坡的路不但陡,而且极长,如果自己策马冲下去,速度再快,也未必能赶得上滚木的下落速度,结果很可能会被这根滚木压成肉饼的。 情急之下,刘河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接着又滚向了路边。 这时,那根巨大的滚木呼啸着贴着他的身体飞落而去,惊出了刘河一身的冷汗。 而其他的匈奴兵就没有刘河那样幸运了,被巨木一路横扫下去,连人带马都压在了滚木下面,一片血肉模糊,其状惨不忍睹。 第535章 等待时机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怕再经过长年的操练,军队也无法达到实战所需要的层次。 但曹亮只用了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将一支什么也不懂的新兵队伍,培养成了一支铁血雄师,那怕是强悍如斯的匈奴骑兵,他们都敢于直面应战。 如果换作是以前,别说是和骑兵正面对抗了,就算是听到匈驻骑兵的声音,也是无比的心惊胆寒,更别说拿起武器去战斗了。 在别人的眼里,曹亮的行为就是在冒险,拿这几千条性命来开玩笑,在他们看来新兵终究是新兵,又怎么可能打几场仗就开窍了,甚至是有资格和匈奴骑兵正面抗衡。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事实,而曹亮永远地生活在幻想之中。 但是曹亮却生生地用实打实的战绩,向世人证明,一支几乎由新兵组成的队伍,完全有着逆袭的实力,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下,他们的成长速度,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为了杀出一条血路来,匈奴人的进攻几乎是自杀似的疯狂进攻,他们一次次地冲击着老爷岭山顶上的魏军防御阵线,这种进攻,完全是不计代价的。 骑马无法躲避滚木,所以匈奴人的进攻基本上是以步兵为主,尽管离开了战马,但匈奴人彪悍强壮的体格,骁勇威猛的斗志丝毫也没有减弱,他们用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地冲击着魏军阵地,战斗非常的胶着,也非常的激烈。 为了挡住匈奴人的进攻,步兵营和射声营的将士也展示出了大无畏的勇气,他们誓死坚守阵地,尤其是步兵营的将士,他们用铁血般的意志,坚守着阵地巍然不退,把匈奴人的一次次进攻划为了乌有。 最激烈的时候,双方就进入到了肉搏战之中,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兵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拼尽全力厮杀着,整个山顶上到处都是尸体。 相比于步兵营,射声营的则相对安全一些,有步兵营顶在前面,便给他们树起了一道屏障,以隔绝射声营和匈奴兵的接触。 如果单论肉搏战的战斗力,射声营肯定是不足的,他们配备的弓弩武器,只能是用于远战,一旦陷入近身搏斗,弓箭兵的战斗力就会完全丧失。 经过几场战斗的历练之后,平北军各步兵之间的协同配合作战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长枪兵做为步兵战阵上的第一道防线,给了弓弩兵强有力的保护,只要长枪兵一息尚存,敌人就很难越过他们,伤及到弓弩兵。 而弓弩兵,则为长枪兵远程保护,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就必须要建立在默契配合的基础之上,形成互补,这样的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反观匈奴人,则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几乎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的配合,往往凭借着一己之力横冲直撞,这样的战斗效率,实则是大打折扣的。 不过这已经是匈奴人的一种习惯了,他们骑在马上的时候,就完全是一个个放飞自我,信马由缰,当然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弃马步战时就会与战友协同配合作战,所以,匈奴人的进攻,永远还是以单兵为主,各自为战。 更何况,刘豹为了激励士气,开出了巨额的悬赏,第一个突破魏军防线的匈奴兵,将会得到无比丰厚的奖赏,这份奖赏,多到一个人躺着那儿不用动,也能轻松惬意活上一辈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倒也不假,自从刘豹发出巨额悬赏之后,匈奴兵更是红了眼,嗷嗷叫着,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由于悬赏的名额有限,所有的匈奴兵不光是要和魏军来斗,更为重要的是要跟匈奴自己的人来斗,谁也想要抢在第一位,不甘心于人后。 狭窄的道路,险峻的地势,让匈奴人的进攻变得十分地艰难,不过在巨额悬赏的刺激下,匈奴人的进攻依旧是人海战术。 滚木已经是消耗一空了,毕竟伐树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伐倒一棵树,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扔出这棵树,则是轻松轻易的很。 刘豹看到魏军无法再扔出滚木了,不由地面带惊喜之色,确实在之前的战斗之中,魏军的滚木攻势,让许多的匈奴兵是避之唯恐不及,严重地影响了他们进攻的效率。 此刻匈奴军蜂拥而上,魏军再没有使用滚木了,减少了一个大杀器之后,匈奴人可以更多的投入兵力,实施饱和式攻击。 何为饱和式攻击,简单来讲,就是在这条宽度只有几丈的道路上,再也放不下任何多余的人了。刘豹就完全寄希望于这最后的进攻,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绝不能让战斗再拖延下去。 山顶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整条山路上,几乎铺满了尸体,匈奴人的进攻,就完全是踩踏着这些尸体向前的。不过当他们扑上前去之后,最终也会化为尸体,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曹亮动用了连弩曲,这恐怕已经是他手中为数不多的底牌了。不过连弩还是像第一次战斗一样,给魏军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 密集的箭雨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而且几乎没有选择,因为两边都是断崖,所以除了用盾牌硬扛之外,没办法从断崖那边进行躲避。 更多的匈奴兵倒了下去,如果收割麦子一样,魏军轻易地收割着生命,也收割着刘豹的希望,眼看着天色将近,再拿不下老爷岭,今天就再没有什么机会了。 可惜匈奴人已经是用竭全力,侥幸从山顶上逃了回来的士兵,坐在地上就不停地大口喘息着,经历了鬼门关一样的恶战,那怕再高的悬赏如今也已经是很难再让他们提起兴趣了。 整个老爷岭成了一片修罗场,除了血腥杀戮之外,也就只有血腥杀戮了。 刘豹目光中露出绝望之意,他这时才意识到和兹氏城相隔极远,远得让他恐怕今生也无法再到达。 第535章 等待时机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怕再经过长年的操练,军队也无法达到实战所需要的层次。 但曹亮只用了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将一支什么也不懂的新兵队伍,培养成了一支铁血雄师,那怕是强悍如斯的匈奴骑兵,他们都敢于直面应战。 如果换作是以前,别说是和骑兵正面对抗了,就算是听到匈驻骑兵的声音,也是无比的心惊胆寒,更别说拿起武器去战斗了。 在别人的眼里,曹亮的行为就是在冒险,拿这几千条性命来开玩笑,在他们看来新兵终究是新兵,又怎么可能打几场仗就开窍了,甚至是有资格和匈奴骑兵正面抗衡。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事实,而曹亮永远地生活在幻想之中。 但是曹亮却生生地用实打实的战绩,向世人证明,一支几乎由新兵组成的队伍,完全有着逆袭的实力,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下,他们的成长速度,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为了杀出一条血路来,匈奴人的进攻几乎是自杀似的疯狂进攻,他们一次次地冲击着老爷岭山顶上的魏军防御阵线,这种进攻,完全是不计代价的。 骑马无法躲避滚木,所以匈奴人的进攻基本上是以步兵为主,尽管离开了战马,但匈奴人彪悍强壮的体格,骁勇威猛的斗志丝毫也没有减弱,他们用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地冲击着魏军阵地,战斗非常的胶着,也非常的激烈。 为了挡住匈奴人的进攻,步兵营和射声营的将士也展示出了大无畏的勇气,他们誓死坚守阵地,尤其是步兵营的将士,他们用铁血般的意志,坚守着阵地巍然不退,把匈奴人的一次次进攻划为了乌有。 最激烈的时候,双方就进入到了肉搏战之中,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兵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拼尽全力厮杀着,整个山顶上到处都是尸体。 相比于步兵营,射声营的则相对安全一些,有步兵营顶在前面,便给他们树起了一道屏障,以隔绝射声营和匈奴兵的接触。 如果单论肉搏战的战斗力,射声营肯定是不足的,他们配备的弓弩武器,只能是用于远战,一旦陷入近身搏斗,弓箭兵的战斗力就会完全丧失。 经过几场战斗的历练之后,平北军各步兵之间的协同配合作战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长枪兵做为步兵战阵上的第一道防线,给了弓弩兵强有力的保护,只要长枪兵一息尚存,敌人就很难越过他们,伤及到弓弩兵。 而弓弩兵,则为长枪兵远程保护,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就必须要建立在默契配合的基础之上,形成互补,这样的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反观匈奴人,则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几乎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的配合,往往凭借着一己之力横冲直撞,这样的战斗效率,实则是大打折扣的。 不过这已经是匈奴人的一种习惯了,他们骑在马上的时候,就完全是一个个放飞自我,信马由缰,当然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弃马步战时就会与战友协同配合作战,所以,匈奴人的进攻,永远还是以单兵为主,各自为战。 更何况,刘豹为了激励士气,开出了巨额的悬赏,第一个突破魏军防线的匈奴兵,将会得到无比丰厚的奖赏,这份奖赏,多到一个人躺着那儿不用动,也能轻松惬意活上一辈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倒也不假,自从刘豹发出巨额悬赏之后,匈奴兵更是红了眼,嗷嗷叫着,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由于悬赏的名额有限,所有的匈奴兵不光是要和魏军来斗,更为重要的是要跟匈奴自己的人来斗,谁也想要抢在第一位,不甘心于人后。 狭窄的道路,险峻的地势,让匈奴人的进攻变得十分地艰难,不过在巨额悬赏的刺激下,匈奴人的进攻依旧是人海战术。 滚木已经是消耗一空了,毕竟伐树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伐倒一棵树,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扔出这棵树,则是轻松轻易的很。 刘豹看到魏军无法再扔出滚木了,不由地面带惊喜之色,确实在之前的战斗之中,魏军的滚木攻势,让许多的匈奴兵是避之唯恐不及,严重地影响了他们进攻的效率。 此刻匈奴军蜂拥而上,魏军再没有使用滚木了,减少了一个大杀器之后,匈奴人可以更多的投入兵力,实施饱和式攻击。 何为饱和式攻击,简单来讲,就是在这条宽度只有几丈的道路上,再也放不下任何多余的人了。刘豹就完全寄希望于这最后的进攻,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绝不能让战斗再拖延下去。 山顶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整条山路上,几乎铺满了尸体,匈奴人的进攻,就完全是踩踏着这些尸体向前的。不过当他们扑上前去之后,最终也会化为尸体,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曹亮动用了连弩曲,这恐怕已经是他手中为数不多的底牌了。不过连弩还是像第一次战斗一样,给魏军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 密集的箭雨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而且几乎没有选择,因为两边都是断崖,所以除了用盾牌硬扛之外,没办法从断崖那边进行躲避。 更多的匈奴兵倒了下去,如果收割麦子一样,魏军轻易地收割着生命,也收割着刘豹的希望,眼看着天色将近,再拿不下老爷岭,今天就再没有什么机会了。 可惜匈奴人已经是用竭全力,侥幸从山顶上逃了回来的士兵,坐在地上就不停地大口喘息着,经历了鬼门关一样的恶战,那怕再高的悬赏如今也已经是很难再让他们提起兴趣了。 整个老爷岭成了一片修罗场,除了血腥杀戮之外,也就只有血腥杀戮了。 刘豹目光中露出绝望之意,他这时才意识到和兹氏城相隔极远,远得让他恐怕今生也无法再到达。 第536章 兵不厌诈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怕再经过长年的操练,军队也无法达到实战所需要的层次。 但曹亮只用了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将一支什么也不懂的新兵队伍,培养成了一支铁血雄师,那怕是强悍如斯的匈奴骑兵,他们都敢于直面应战。 如果换作是以前,别说是和骑兵正面对抗了,就算是听到匈驻骑兵的声音,也是无比的心惊胆寒,更别说拿起武器去战斗了。 在别人的眼里,曹亮的行为就是在冒险,拿这几千条性命来开玩笑,在他们看来新兵终究是新兵,又怎么可能打几场仗就开窍了,甚至是有资格和匈奴骑兵正面抗衡。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事实,而曹亮永远地生活在幻想之中。 但是曹亮却生生地用实打实的战绩,向世人证明,一支几乎由新兵组成的队伍,完全有着逆袭的实力,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下,他们的成长速度,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为了杀出一条血路来,匈奴人的进攻几乎是自杀似的疯狂进攻,他们一次次地冲击着老爷岭山顶上的魏军防御阵线,这种进攻,完全是不计代价的。 骑马无法躲避滚木,所以匈奴人的进攻基本上是以步兵为主,尽管离开了战马,但匈奴人彪悍强壮的体格,骁勇威猛的斗志丝毫也没有减弱,他们用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地冲击着魏军阵地,战斗非常的胶着,也非常的激烈。 为了挡住匈奴人的进攻,步兵营和射声营的将士也展示出了大无畏的勇气,他们誓死坚守阵地,尤其是步兵营的将士,他们用铁血般的意志,坚守着阵地巍然不退,把匈奴人的一次次进攻划为了乌有。 最激烈的时候,双方就进入到了肉搏战之中,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兵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拼尽全力厮杀着,整个山顶上到处都是尸体。 相比于步兵营,射声营的则相对安全一些,有步兵营顶在前面,便给他们树起了一道屏障,以隔绝射声营和匈奴兵的接触。 如果单论肉搏战的战斗力,射声营肯定是不足的,他们配备的弓弩武器,只能是用于远战,一旦陷入近身搏斗,弓箭兵的战斗力就会完全丧失。 经过几场战斗的历练之后,平北军各步兵之间的协同配合作战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长枪兵做为步兵战阵上的第一道防线,给了弓弩兵强有力的保护,只要长枪兵一息尚存,敌人就很难越过他们,伤及到弓弩兵。 而弓弩兵,则为长枪兵远程保护,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就必须要建立在默契配合的基础之上,形成互补,这样的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反观匈奴人,则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几乎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的配合,往往凭借着一己之力横冲直撞,这样的战斗效率,实则是大打折扣的。 不过这已经是匈奴人的一种习惯了,他们骑在马上的时候,就完全是一个个放飞自我,信马由缰,当然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弃马步战时就会与战友协同配合作战,所以,匈奴人的进攻,永远还是以单兵为主,各自为战。 更何况,刘豹为了激励士气,开出了巨额的悬赏,第一个突破魏军防线的匈奴兵,将会得到无比丰厚的奖赏,这份奖赏,多到一个人躺着那儿不用动,也能轻松惬意活上一辈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倒也不假,自从刘豹发出巨额悬赏之后,匈奴兵更是红了眼,嗷嗷叫着,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由于悬赏的名额有限,所有的匈奴兵不光是要和魏军来斗,更为重要的是要跟匈奴自己的人来斗,谁也想要抢在第一位,不甘心于人后。 狭窄的道路,险峻的地势,让匈奴人的进攻变得十分地艰难,不过在巨额悬赏的刺激下,匈奴人的进攻依旧是人海战术。 滚木已经是消耗一空了,毕竟伐树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伐倒一棵树,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扔出这棵树,则是轻松轻易的很。 刘豹看到魏军无法再扔出滚木了,不由地面带惊喜之色,确实在之前的战斗之中,魏军的滚木攻势,让许多的匈奴兵是避之唯恐不及,严重地影响了他们进攻的效率。 此刻匈奴军蜂拥而上,魏军再没有使用滚木了,减少了一个大杀器之后,匈奴人可以更多的投入兵力,实施饱和式攻击。 何为饱和式攻击,简单来讲,就是在这条宽度只有几丈的道路上,再也放不下任何多余的人了。刘豹就完全寄希望于这最后的进攻,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绝不能让战斗再拖延下去。 山顶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整条山路上,几乎铺满了尸体,匈奴人的进攻,就完全是踩踏着这些尸体向前的。不过当他们扑上前去之后,最终也会化为尸体,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曹亮动用了连弩曲,这恐怕已经是他手中为数不多的底牌了。不过连弩还是像第一次战斗一样,给魏军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 密集的箭雨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而且几乎没有选择,因为两边都是断崖,所以除了用盾牌硬扛之外,没办法从断崖那边进行躲避。 更多的匈奴兵倒了下去,如果收割麦子一样,魏军轻易地收割着生命,也收割着刘豹的希望,眼看着天色将近,再拿不下老爷岭,今天就再没有什么机会了。 可惜匈奴人已经是用竭全力,侥幸从山顶上逃了回来的士兵,坐在地上就不停地大口喘息着,经历了鬼门关一样的恶战,那怕再高的悬赏如今也已经是很难再让他们提起兴趣了。 整个老爷岭成了一片修罗场,除了血腥杀戮之外,也就只有血腥杀戮了。 刘豹目光中露出绝望之意,他这时才意识到和兹氏城相隔极远,远得让他恐怕今生也无法再到达。 第537章 骑兵出击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消息传到老爷岭前线之时,桓范抚须哈哈大笑道“恭喜将军,俘获了刘豹的两个儿子,看来此役的成败,便着落在了此二人的身上。” 曹亮有些不解地道“以二子为质,逼迫刘豹投降或退兵?这恐怕不成吧,刘豹儿子众多,未必就会看重这两个儿子的性命。” 桓范呵呵一笑道“谁说要将他们扣押为人质了?此二子有大用,将军可速派人将二子押来老爷岭,老夫自有妙计。” 曹亮见桓范卖了个关子,并不准备透露他的计策,他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去询问,下令给王濬,让他火速地将刘源和刘洪给押来。 兹氏城离老爷岭并不远,王濬接到命令之后,便立刻派人快马将刘源来刘洪给押解到老爷岭前线大营来。 刘源刘洪被俘之后,一直就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安的,落到了魏军的手中,是何下场,他们心里可一点底也没有。 被押到老爷岭的时候,曹亮并不在中军帐中,而是亲临前线督战去了,刘源和刘洪也自然被押到了前线上。 “你们俩谁是刘渊?”曹亮扫了他俩一眼,听王濬派来的人口头禀报,说是捉住了刘豹的儿子刘“渊”,曹亮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不过看二人都是四十多岁中年大叔的模样,似乎和曹亮想像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的正是刘源,源泉的源,将军所提到的刘渊是人的弟弟,今年只有七岁,现在尚在兹氏城中。”左边站着的刘源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汉话他说得倒是挺流利的。不过他很奇怪,魏军的这位将军怎么会知道他最的弟弟的名字。 曹亮点点头,看来自己确实是有些误会了,五胡乱华发生在六十多年后,这个时候的刘渊,充其量只是一个孩罢了,肯定不会是这两个中年大汉之一。曹亮转头看向桓范,他不是说有妙计吗,这两个人就交给他处置吧。 桓范微闭双目,只是大略地瞟了刘源刘洪一眼,淡淡地道“你们两个,想死还是想活?” 刘源刘洪连忙地道“当然是想活,求将军饶命。” 桓范呵呵一笑,道“想死的话,当然简单的很,这两把快刀下去,保证你们人头立刻落地,没有半点痛苦;想活的话,也很简单,只要按着老夫的话去做,便可保住你们的项上人头。” 刘源和刘洪看到了桓范身后的亲兵亮起的两把明晃晃的环首刀,顿时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道“人只管听大人吩咐。” 桓范笑眯眯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只需按着纸条上的字朝山下面喊话,说错一个字,可是要人头落地的,明白了吗?” 桓范的亲兵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二人,二人打开一看,确实简单,只有两行字而已,只不过刘源疑惑地道“的当然可以喊话,但让他们投降恐怕办不到,这些兵卒可不听人指挥啊。” 桓范不动声色地道“你们只管去念,投不投降与你们无干,记住,千万不要念错一个字,否则的话休怪老夫的刀快!” 刘源刘洪连忙地道“遵命!” 他俩在魏兵的押解下,来到了阵地最前面,此刻魏军刚刚打退匈奴军的一次进攻,双方暂时地休兵了,不过匈奴兵尚未远撤,而是在不远处歇息,准备发起下一波的进攻。 这时,刘源和刘洪站到了阵地前面,冲着底下的匈奴兵大喊道“匈奴的弟兄们,兹氏城已经失守了,我等被俘,余者皆死,尔等速速投降,再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他俩人为了活命,把纸条上的字可是念得一字不差,声嘶力竭,喊得极其卖力,喊完一遍,又喊一遍,堪比大喇叭。 曹亮听了,恍然大悟,对桓范道“兹氏失守?先生玩得这是兵不厌诈啊。” 桓范微微一笑道“老夫当然没指望他俩个可以招降刘豹,只不过借他俩之口给刘豹以及这些匈奴人传个信而已。其实现在这些匈奴人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了,唯一支撑他们向前的,恐怕就只有兹氏城中的那些他们的家人了。如果我们来告诉匈奴人兹氏已经失守了,匈驻人肯定不会相信,但刘豹的这两个儿子身份不低,借他们之口说出来,匈奴人十有八九会信的。如此,只要匈驻人听到这消息,必定是军心涣散,曹将军所盼着的机会便在眼前。” 刘源和刘洪用汉话喊了两遍,接着又用匈奴话喊了两遍,这下对面的匈奴兵听得是清清楚楚。 阵地上,敌方有人喊话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起初那些匈奴兵也不在意,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直到有人眼尖,指着刘源和刘洪道“那不是四王子和六王子吗?” 众人立刻打眼看去,果然是四王子刘源和六王子刘洪,他们不是在兹氏城里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等等,他们嘴里喊得是什么……兹氏失守?天呐,兹氏城居然丢了,我滴娘额! 匈奴兵们全懵了,他们现在拼死拼活地在这儿战斗,还不就是为了营救被困在兹氏城中的父母亲人吗?可是有人告诉你,兹氏丢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且这个消息出自刘豹的儿子口中,容不得你们不信啊。 支撑着他们信念的东西垮掉了,这些匈奴兵的精气神也就没有了,兹氏失守的消息如波似浪一般在匈奴军中传递着,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匈奴阵地,人人如斗败了公鸡,士气低迷,人心涣散。 刘豹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而且确认无误是他的两个儿子亲口说出来的,刘豹立刻呆住了,直直地矗立在那儿,身体僵直,老泪纵横。 而就在此时,魏军的两股骑兵,如同两道旋风一般,从东西两个山谷之中突然地杀了出来,向着匈奴人的阵地发起了凌厉而迅猛的进攻。 这便是曹亮蓄谋已久的行动。 第538章 故技重演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消息传到老爷岭前线之时,桓范抚须哈哈大笑道“恭喜将军,俘获了刘豹的两个儿子,看来此役的成败,便着落在了此二人的身上。” 曹亮有些不解地道“以二子为质,逼迫刘豹投降或退兵?这恐怕不成吧,刘豹儿子众多,未必就会看重这两个儿子的性命。” 桓范呵呵一笑道“谁说要将他们扣押为人质了?此二子有大用,将军可速派人将二子押来老爷岭,老夫自有妙计。” 曹亮见桓范卖了个关子,并不准备透露他的计策,他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去询问,下令给王濬,让他火速地将刘源和刘洪给押来。 兹氏城离老爷岭并不远,王濬接到命令之后,便立刻派人快马将刘源来刘洪给押解到老爷岭前线大营来。 刘源刘洪被俘之后,一直就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安的,落到了魏军的手中,是何下场,他们心里可一点底也没有。 被押到老爷岭的时候,曹亮并不在中军帐中,而是亲临前线督战去了,刘源和刘洪也自然被押到了前线上。 “你们俩谁是刘渊?”曹亮扫了他俩一眼,听王濬派来的人口头禀报,说是捉住了刘豹的儿子刘“渊”,曹亮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不过看二人都是四十多岁中年大叔的模样,似乎和曹亮想像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的正是刘源,源泉的源,将军所提到的刘渊是人的弟弟,今年只有七岁,现在尚在兹氏城中。”左边站着的刘源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汉话他说得倒是挺流利的。不过他很奇怪,魏军的这位将军怎么会知道他最的弟弟的名字。 曹亮点点头,看来自己确实是有些误会了,五胡乱华发生在六十多年后,这个时候的刘渊,充其量只是一个孩罢了,肯定不会是这两个中年大汉之一。曹亮转头看向桓范,他不是说有妙计吗,这两个人就交给他处置吧。 桓范微闭双目,只是大略地瞟了刘源刘洪一眼,淡淡地道“你们两个,想死还是想活?” 刘源刘洪连忙地道“当然是想活,求将军饶命。” 桓范呵呵一笑,道“想死的话,当然简单的很,这两把快刀下去,保证你们人头立刻落地,没有半点痛苦;想活的话,也很简单,只要按着老夫的话去做,便可保住你们的项上人头。” 刘源和刘洪看到了桓范身后的亲兵亮起的两把明晃晃的环首刀,顿时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道“人只管听大人吩咐。” 桓范笑眯眯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只需按着纸条上的字朝山下面喊话,说错一个字,可是要人头落地的,明白了吗?” 桓范的亲兵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二人,二人打开一看,确实简单,只有两行字而已,只不过刘源疑惑地道“的当然可以喊话,但让他们投降恐怕办不到,这些兵卒可不听人指挥啊。” 桓范不动声色地道“你们只管去念,投不投降与你们无干,记住,千万不要念错一个字,否则的话休怪老夫的刀快!” 刘源刘洪连忙地道“遵命!” 他俩在魏兵的押解下,来到了阵地最前面,此刻魏军刚刚打退匈奴军的一次进攻,双方暂时地休兵了,不过匈奴兵尚未远撤,而是在不远处歇息,准备发起下一波的进攻。 这时,刘源和刘洪站到了阵地前面,冲着底下的匈奴兵大喊道“匈奴的弟兄们,兹氏城已经失守了,我等被俘,余者皆死,尔等速速投降,再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他俩人为了活命,把纸条上的字可是念得一字不差,声嘶力竭,喊得极其卖力,喊完一遍,又喊一遍,堪比大喇叭。 曹亮听了,恍然大悟,对桓范道“兹氏失守?先生玩得这是兵不厌诈啊。” 桓范微微一笑道“老夫当然没指望他俩个可以招降刘豹,只不过借他俩之口给刘豹以及这些匈奴人传个信而已。其实现在这些匈奴人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了,唯一支撑他们向前的,恐怕就只有兹氏城中的那些他们的家人了。如果我们来告诉匈奴人兹氏已经失守了,匈驻人肯定不会相信,但刘豹的这两个儿子身份不低,借他们之口说出来,匈奴人十有八九会信的。如此,只要匈驻人听到这消息,必定是军心涣散,曹将军所盼着的机会便在眼前。” 刘源和刘洪用汉话喊了两遍,接着又用匈奴话喊了两遍,这下对面的匈奴兵听得是清清楚楚。 阵地上,敌方有人喊话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起初那些匈奴兵也不在意,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直到有人眼尖,指着刘源和刘洪道“那不是四王子和六王子吗?” 众人立刻打眼看去,果然是四王子刘源和六王子刘洪,他们不是在兹氏城里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等等,他们嘴里喊得是什么……兹氏失守?天呐,兹氏城居然丢了,我滴娘额! 匈奴兵们全懵了,他们现在拼死拼活地在这儿战斗,还不就是为了营救被困在兹氏城中的父母亲人吗?可是有人告诉你,兹氏丢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且这个消息出自刘豹的儿子口中,容不得你们不信啊。 支撑着他们信念的东西垮掉了,这些匈奴兵的精气神也就没有了,兹氏失守的消息如波似浪一般在匈奴军中传递着,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匈奴阵地,人人如斗败了公鸡,士气低迷,人心涣散。 刘豹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而且确认无误是他的两个儿子亲口说出来的,刘豹立刻呆住了,直直地矗立在那儿,身体僵直,老泪纵横。 而就在此时,魏军的两股骑兵,如同两道旋风一般,从东西两个山谷之中突然地杀了出来,向着匈奴人的阵地发起了凌厉而迅猛的进攻。 这便是曹亮蓄谋已久的行动。 第539章 人头 “刘豹”的人头出现在兹氏城下的时候,整个兹氏城的守军都惊呆了,直愣愣地望着那颗人头,如痴如傻。 刘豹是左部匈奴的部帅,是左部匈奴的主心骨,他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他的生死,也决定着一个部落的兴盛衰亡。 兹氏城被围之后,整个左部匈奴都是人心惶惶,但是只要刘豹还活着,他们便有希望。 可如今刘豹的人头居然出现在了城下,被魏军用一根长长的竿子挑着示众,这样的结果如何不令城中的匈奴集体崩溃。 “假的!一定是假的!左贤王不会死!左贤王不会死!”有人大声地急呼着,质疑着城下那颗刘豹的人头。 由于距离相隔的比较远,只能大概依稀地看到那颗人头酷似刘豹,但那究竟是不是刘豹的人头,城中的人自然也没法分辨出来,毕竟活人和死人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那些忠于刘豹的人本能的不愿意相信刘豹真得已经死了,所以不管这是不是刘豹的人头,他们都竭力地来否认,在他们的心目中,刘豹就是至高无上的神,绝不容许有任何人来污蔑和亵渎他。 这些人高声一喊,那些原本已经相信刘豹死了的人便犹豫了起来,确实,单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很难证明刘豹已经死了。 于是乎,原本已经低落下去的士气瞬间又变得高昂起来,那些匈奴人高声大骂着魏人无耻,坚定不移地认为那颗所谓刘豹的人头是假的,一时间,城头上是欢声雷动,笑逐颜开,守军的气势并没有由于那颗人头而有所改变。 城下,裴秀就在曹亮的身后,看到匈奴人的这一幕,声地道“曹将军,看来这帮子匈奴人也不那么好糊弄的,拿一颗假人头骗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曹亮微微地一笑,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原本曹亮也没指望拿一颗与刘豹长相有几分酷似的人头就能蒙混过关,忽悠了城中的几千匈奴人,曹亮为了假戏真做,事先还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来人,将刘河带上来。”曹亮朝身后的喊了一声。 很快,走路一瘸一拐的刘河被押到了阵前,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曹视着他,道“刘河,该怎么做不用本将军再交待你了吧?” “是,人明白。”刘河卑微地点头哈腰道。 先前刚被俘时刘河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置生死于度外,但这一份慷慨气概并没有坚持多久,当他意识可以换取生命的苟安之后,便活脱脱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为了生存,他完全把他亲爹给卖了。 曹亮沉声地道“好,你明白最好,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按先前安排的做,本将军一定会信守承诺,保你性命无虞。” 刘河木然地点点头,该怎么做事先已经有人向他交待清楚了,刘河只需要按编好的内容往下演就行了。 他在魏兵的押解下,来到了阵前,来到了那颗人头的下面。 和一颗人头不同,刘河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做为刘豹的长子,将来他有极大的可能继承刘豹左贤王和左部帅的位子,而如今他却站在了魏军的旗下,站到了那颗已经被众人确认为假人头的下面。 顿时城上一片死寂,谁都知道刘河是随同刘豹出征的,如今刘河居然会出现在魏军之中,显然他是被魏军给俘虏了,既然刘河被魏军俘虏,那么就证明刘豹的军队是吃了败仗的,如此看来,那这颗所谓的刘豹的人头,很可能就是真的了。 城上的人,莫名的惶恐了起来,先前还一口咬定人头是假刘豹还活着的那些死忠分子现在个个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否认人头是假这个容易的很,本身隔着这么老远,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轮廓,谁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的,但刘河一个大活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这个时候再想否认,便真是很难了。 有人偏偏地来问这些死忠分子“这个大王子,是不是也是魏人假扮的?” 死忠分子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只得支支唔唔地道“也许吧。” 刘河这时开了口,朝着城上的匈奴守军高声地道“城内的匈奴兄弟们,我是刘河,很不幸地告诉你们,父王在老爷岭之战中薨了,你们看到的这颗首级,正是父王的首级,救援的大军已经全军覆灭了,我也归顺了朝廷。顺魏者昌,逆魏者亡,平北将军有令,打开城门投降者,一律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何去何从,你们自己考虑吧!” 刘河的话,如丧钟一般,将匈奴人的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给泯灭掉了,刘豹死了,援军覆灭了,当这一切出自刘河之口的时候,就如同是如山的铁证一般,将那些死忠分子的谎言击了个粉碎。 绝望的情绪在匈奴人之中蔓延着,之前他们一直坚信刘豹会带领着援军来救援他们的,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他们坚守下去的信心,但是此刻听到了刘豹败亡的消息,还是他的长子刘河亲口讲诉的,匈奴守军的信心在顷刻间就崩塌了。 刘河面带愧色地悄然退了下去,这些违心之言确实不是他想说的,但是刀架在脖子上,他又不得不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之若何? 曹亮看了看刘河,这家伙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现在兹氏城中,再无人质疑这颗人头不是刘豹的,曹亮吩咐将刘河带下去,他的作用也仅限于此。 曹亮也没指望刘河在城下喊上那几句,城里的守军就会主动地打开城门投降,不过应有的作用是起到了,匈奴人因为刘豹之“死”士气大跌,也必将使得兹氏城的防备力量衰弱许多。 魏军攻城的一切准备早已就绪,就单等曹亮的一声军令了,曹亮借助这个手段打击了匈奴军的士气之后,也是趁热打铁,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第540章 攻破兹氏城 王濬的长水营没有参与老爷岭阻击战,而这次攻城则担任了主攻的任务,步兵营和射声营则为辅助,三营齐出,对兹氏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匈奴守军开始应战,不过从状态上来看,却是极差的,军心涣散,形同梦游,可见刘豹的死对匈奴守军的士气打击之大。 相对于魏军猛如虎的气势,匈奴守军个个心不在焉,防守作战完全是被动式的,那怕是匈奴守将一再喝令,这些守军依然打不起精气神来。 这样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悬念,魏军很快地就攻上城头,大势已去的匈匈奴人纷纷投降,只有那些死忠分子还在做着最后的也是无谓的抵抗,不过随着魏军一路碾压,这些死忠分子最终也是难逃覆灭。 曹亮看到兹氏城头插上了大魏的旗帜,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正是这个兵不厌诈之计,让攻打兹氏的行动变得轻松了许多,魏军在此次攻城之中,付出的代价也是最的,甚至比打界休都容易的多。 看来桓范这个智囊还真没白请,妙计信手拈来,重创刘豹,轻取兹氏,皆是桓范的功劳啊。 城门打开之后,魏军更是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了兹氏城中,呐喊声和厮杀声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从魏军发起进攻到战斗结束,连两个时辰都不到。 由于匈奴人军心涣散,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的意志,所以投降的人几乎占到了总人数的八成以上,这样的比例,几乎是以前的战斗中从未有过。 这从一个侧面也看得出来,匈奴人群龙无首,彻底地崩溃了,所以战斗再无悬念。但凡匈奴人还有点士气的话,魏军也不会打得这么太轻松了。 尽管左贤王刘豹率着一万多人马逃往了晋阳方向,但魏军攻克兹氏之后,等于是又端掉了匈奴人的一个老巢,左部匈奴成为继南部匈奴之后第二个覆灭的匈奴部落。 有了南部匈奴的处理手段,曹亮对左部匈奴的处置就容易的多了,按步就班即可。 唯一让曹亮上心的,就是那个名叫刘渊的七岁孩了。 按刘源和刘洪的交待,此时刘渊应该还在兹氏城中,所以刚刚入城,曹亮就派裴秀带着亲卫部队直扑左贤王府,擒拿刘渊。 对于这位赵汉的开国皇帝,五胡乱华的始作甬者,曹亮还真没准备听之任之,放任不管。 尽管五胡乱华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但不可否认刘渊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对于这个汉民族的大敌,曹亮表示,宁枉勿纵。 那怕现在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但曹亮知道,等他真正长出獠牙的时候,恐怕一切都迟了。 但是裴秀带兵搜遍了左贤王府,都不见刘渊的踪迹,左贤王府之中,只剩下了一堆女眷,在那儿哭哭啼啼。 裴秀逐一对左贤王府的人进行了审问,得到的结果是昨天他们还亲眼看到刘渊在府中的,今天城内城外一片混乱,其他人都无瑕顾及,也不知道刘渊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裴秀无奈,只得回禀曹亮,左贤王府的前前后后都查遍了,就是找不到刘渊的踪迹。 曹亮不禁有些诧异,一个七岁的孩,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曹亮吩咐人将刘源和刘洪传来,毕竟第一次听到刘渊的消息还是从他们的口中得来的,尽管说他们早已经降魏,不可能知道刘渊此时的下落,但曹亮希望通过他们,知晓一些刘渊平时的爱好习惯,也好追查他的下落。 刘源和刘洪很快就来了,面对曹亮的问题,刘源也是一一答疑,将刘渊的习惯和爱好皆说了出来。 看得出,刘渊虽然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孩,但心智早已是异于常人了,去年他母亲呼延氏去世之时,刘渊就曾扶柩号陶大哭,捶胸顿足,伤心欲绝,其表现与普通的七龄幼儿完全截然不同。 看来这一次刘渊的失踪并不是被他人挟持或绑架走的,而是他主动地逃出去的,或许刘渊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潜逃的。 只是不知道他一个七岁的孩,又能逃到哪儿? 曹亮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刘源和刘洪拱手施了一礼,刚要出门,迎面就瞧见一身戎装的羊祜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刘源刘洪又赶紧地给羊祜施了一礼,羊祜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问道“二位的令堂何在?” 刘源躬身道“人的母亲并非匈奴人,乃是汉人,早年就离开了并州回到中原,已经是多年未曾再见了。” 羊祜面露出异色,接着问道“令堂可是蔡氏,单名一个琰字?” 刘源大为惊异,道“正是,不知将军如何知晓的?” 羊祜此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拱手笑道“在下乃是令堂之甥也,如此算来,二位亦是祜之表兄也,受祜一拜。” 说着,羊祜拱手执礼,刘源和刘洪皆是一脸懵然,不知所措。 不过旁边的曹亮却是明白了七八分,羊祜的母亲就是蔡氏,乃是汉左中郎将蔡邕的女儿,蔡邕有两女,羊祜母为次女,而长女则是名满天下的才女蔡琰蔡昭姬。 蔡琰的身世极为坎坷,早年初嫁河东卫仲道,未及一年,丈夫因病去世,蔡琰归返陈留故里,后匈奴南掠,蔡琰为匈奴左贤王所获,居胡地十二年,生二子。 到了建安十三年,曹操念及与蔡邕的故旧之情,派人执金璧前往胡地,从左贤王的手中将蔡琰给赎了回来,并将她许配给了屯田都尉董祀。后来董祀犯罪,按律当斩,还是蔡琰蓬头铣足,向曹操求情,这才免了董祀的死罪。最后夫妻归隐山林,琴瑟和谐,也算是得了善终。 曹亮知道蔡琰曾被匈奴左贤王强掳为妾,但没想到这个左贤王就是刘豹,更没想到,刘源和刘洪居然就是蔡琰所生的那两个儿子,如此算来,羊祜和刘源刘洪也算是姨表兄弟了,自己也算是他俩的表妹夫了。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第541章 晋阳之战(上) 刘源和刘洪都流下了眼泪,蔡琰归汉之时,他们的年纪还,一个只有十岁,另一个只有八岁,从就失去了母爱,自然在他们幼的心灵上受到无尽的创伤。 左贤王刘豹的地位超然,妻妾成群儿女众多,少了一个蔡琰对刘豹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但对于刘源和刘洪来说,却是影响甚重的。 三十多年过去了,刘源和刘洪渐渐地长大成人,母亲的印象已经是渐渐地模糊了,但在他们的记忆深处,还是保留着对母亲的思恋。 今天意外得知了母亲的亲人居然是魏军的校尉,这也太让他们感到意外了,按血缘关系论,刘源刘洪和羊祜是姨表血亲,血缘关系在三代之内。 而且曹亮的妻子羊徽瑜是羊祜的姊姊,也就是刘源刘洪的表妹,如此说来,他们还真是一家人。 但现在刘源和刘洪则是做为阶下囚而被关押在魏军营中的,这样的身份,让他们多少有些尴尬。 尽管现在曹亮已经对左部匈奴采取了清洗行动,不过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曹亮肯定不会对他们斩尽杀绝的,在这之前,两人在老爷岭之战中还是有立功表现的,当时曹亮就曾许诺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所以,现在刘源和刘洪等于有了双重保险,确保他们在这次的大清洗之中不会被清洗掉。 曹亮问羊祜道“姨母现在是否安在?” 羊祜这时神色有些黯然,道“姨母在五年前已经去世了,听家母说,姨母晚年时常常念叨她留在匈奴的两个孩子,可恨此生再不得见,空余悲切。” 曹亮不禁也是暗暗叹息,站在曹操的角度或许觉得他自己做了一件挺正义的事,花费重金帮助老友的女儿回到中原,但对于命运多舛的蔡琰来说,回到家乡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她却要承受骨肉分离的痛楚。 都说红颜薄命,蔡琰的一生似乎都是一个悲剧,她才华横溢,有着过目不忘之能,但是命运却和她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玩笑,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悲惨经历,她才得以写出《胡茄十八拍》和《悲愤诗》这样流传千古的诗篇。 但对于蔡琰来说,这个乱世给她带来的伤痛,却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如果她现在还在世的话,就能亲眼再看到她的两个儿子了,只可惜老天都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如今天人永隔,那怕她的儿子回归魏国,她也无缘再见一面了。 曹亮对羊祜道“安排一下,将刘源和刘洪送到中原,让他们在母亲的坟前祭拜一下,把他们安置到洛阳,不用再回来了。” 羊祜点点头,他知道曹亮做出这个决定,已经是给刘源和刘洪最好的安排了,从曹亮的铁血手腕之中可以看出,这次针对匈奴人的大清洗将会是十分血腥的,刘源和刘洪留在并州前景并不乐观,把他们安置到洛阳去,虽然此生他们与权力二字再无结缘,但余生做一富家翁逍遥度世,也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这也是曹亮看在羊家的面子上,才给刘源和刘洪如此的待遇,换作是其他的人,恐怕门都没有。 等羊祜送走了刘源和刘洪,曹亮已经着手准备向晋阳进军了。 如今匈奴四部的人马都集中到了晋阳,晋阳这场大战也即将会拉开帷幕,如果曹亮此刻进军晋阳的话,那么也就不必再象对付南部匈奴和左部匈奴那样分别讨伐了,现在曹亮只需在晋阳打败匈奴各部联军,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匈奴问题,不必再去各个击破了。 不过面临的风险也是极大的,如今匈奴四部联合在一起,实力上无形之中也变得强大了许多,各个击破虽然费时费力,但至少不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也许这将是平定匈奴的最后一战。 ┄┄┄┄┄┄┄┄┄┄┄┄┄┄┄┄┄┄┄┄┄┄┄┄┄┄┄┄┄┄ 晋阳古城此刻静卧在悬瓮山下,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匈奴人四路大军,目前除了西南一路外,其余三路大军已经是逼近了晋阳城,晋阳之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此番匈奴人的叛乱,来势汹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席卷了整个的并州,并波及到了河东郡等地,可以说,是一次相当严重的大规模叛乱事件,由于并州距离洛阳很近,这样的叛乱事件所造成的影响,甚至远远超过公孙渊在辽东的叛乱。 并州刺史田豫常年镇守北疆,是魏国朝廷柱石一般的人物,从北征代郡乌桓,到斩骨进、破柯比能,镇守并州,这多少年来,一直是魏国最为稳定的倚靠。 由于田豫在北疆的默默奉献,挡住了乌桓、鲜卑、匈奴人的屡次进犯,让朝廷在北疆上毫无压力,得以派出更多更强的兵马来对付吴国和蜀国。 但这一次匈奴人来势汹汹的叛乱,让田豫是措手不及,这次叛乱的规模和影响,将会是全面性的,尤其是在太原、西河、新兴三郡,匈奴人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就连西河郡的郡城离石,新兴郡的郡城九原也先后沦陷,而做为并州之腹的太原郡,除了州城晋阳之内,其他所有的县城也全部沦陷,整个并州的形势是芨芨可危。 右部匈奴的刘猛攻克了晋阳东面的榆次之后,抢渡汾水,汇合从阳曲攻来的北部匈奴,从大陵攻来的中部匈奴,从东南北三个方向上,对晋阳城发起了进攻。 曾经一个人撑起北疆防御重任的田豫今年已经是七十有二了,人活七十古来稀,到了田豫这个年纪,已经是应当致仕得享天伦之时了,但苦于没有独当一面的人才,田豫不得不再一次地超龄留任,主持并州的大局。 但这一次的匈奴叛乱,却让一直以来处理胡人事务游刃有余的田豫生出廉颇老矣的沧桑感。 是啊,早已过了当打之年的田豫此次面对咄咄逼人的匈奴叛军,确实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第542章 晋阳之战(下) 曾几何时,田豫跃马北疆,胡人为之闻风丧胆,丝毫不敢攒其锋,但见田豫的旗号,避之惟恐不及。 而现在,他确实已经是老了,面对势如野火般滋生的匈奴叛乱,田豫不得不能禁止,而且还节节败退,几乎丢光了晋阳城之外的所有城池,如此糟糕的战绩,可谓是他平生的奇耻大辱。 现在已经不再是田豫沉缅过去丰功伟绩的时候了,摆在他面前的,是能不能保住晚节的关键时刻,如果晋阳城也失守的话,田豫不仅晚节不保,恐怕就连寿终正寝也做不到。 所以面对匈奴人咄咄逼人的攻势,田豫也只能是采取守势,将所有的力量都收缩到晋阳来,做最后的防守。 而此刻从榆次渡汾河进击晋阳的刘猛,却是意气纷发,踌躇满志,他此番对两样东西是志在必得,其一是晋阳城,其二是单于之位。 攻下晋阳城在刘猛看来,已经是毫无悬念了,由于周边几乎所有县城郡城的陷落,晋阳早已成为了一座孤城,孤城不可守,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刘猛丝毫不会怀疑他们拿不下晋阳城来。 但最为关键的,却不是这个,根据匈奴四部的约定,先入晋阳城中,为匈奴单于。 刘猛觎觑单于之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一任的单于呼厨泉去世之后,魏国朝廷为了达到长久分裂匈驻各部的目的,不再册封新的单于,以至于匈奴单于之位长期空缺。 朝廷不册封,并不代表着匈奴人不想坐这个位子,此次的匈奴叛乱,无疑给了那些一直垂涎单于位子的人一个绝好的机会。 单于之位例来是匈奴人自己世袭罔替的,何时轮得上汉人指手划脚,这一次匈奴人攻占并州之后,就要产生新的单于来一统匈奴各部,光复曾经辉煌过的匈奴王朝。 刘猛的右部匈奴是五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之一,刘猛以此番叛乱发起人的身份,成为新单于的有力竞争者。 正常来说,五部部帅都有晋升单于的希望,但是由于各部这些年来发展并不平衡,逐渐形成了左右两部雄起,其他三部沦为陪衬的格局,所以单于之位的竞争,其实也就是刘猛和刘豹之间的竞争。 为了争夺匈奴各部的控制权,刘猛和刘豹长期的明争暗斗,早已是势同水火,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纠纷,刘猛主动地提出来先入晋阳者为单于,可以号令匈奴诸部。 晋阳城是并州的州城,城垣高大,防御坚固,想要拿下来肯定并非易事,刘猛的右部匈奴实力强劲,自然是攻城的一大主力,刘猛之所以敢这么约定,那么他至少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唯一的变数就是刘豹了,匈奴左部的实力与右部不相上下,论攻坚能力也不次于右部,究竟谁先攻破晋阳城还真不好说,这也是刘豹爽快地答应这个约定的理由。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还真是刘豹失算了,就在其他各部紧锣密鼓地向晋阳进军的时候,刘豹却得到了魏军援兵向兹氏进军的消息。 老巢不能丢,所以刘豹不得不引军南退,去解兹氏之围,他的这一走,也就等于是退出了单于之位的竞争。 这对刘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最大的竞争对手走了,剩下其他各部,压根儿就不是刘猛的对手,看来这次多年的美梦就要成真了,直让刘猛是兴奋无比。 当然,在登临单于宝座之前,刘猛还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拿下晋阳城,在晋阳城中,将举行他的登基加冕大典,到时候四方来贺,才是刘猛的终极目标。 右部匈奴大军渡过汾水之后,马不停歇,直接就向着晋阳的东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两万多大军,漫山遍野而来,登上东面的城墙,便可以看到匈奴人黑鸦鸦一片,扑天盖地地向晋阳城涌来。 为了激励士气,刘猛开出了巨额的悬赏,这个悬赏不同于别的金钱财物的悬赏,而是刘猛承诺,谁第一个攻破晋阳,就将右部匈奴部帅的位子赏赐给谁。 至于刘猛,只要能第一个踏足晋阳,那么他就是新的匈奴单于了,这个右部帅的位子便会空缺下来。 至于刘猛的另一重身份右贤王,则是许诺给了中部帅刘蛟,只要刘蛟支持自己,刘猛晋升为单于之后,便将右贤王的位置给刘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猛开出了空前绝后的赏格,自然让匈奴兵是兴奋地嗷嗷直叫,恨不得一步就跨上晋阳的城头。 这个赏格太过于诱人了,以前匈奴人的赏格,无非就是土地、牛羊、奴隶,而这次刘猛直接就把他坐的位置拿了出来,右部帅如此瞩目的位子,想不动心都难。 匈奴兵变得个个亢奋起来,比打了鸡血还管用,虽然他们进攻的武器只是一些简陋的云梯,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热情,潮水一般地涌向了晋阳的东面城墙,并向着城头涌去。 七十二岁的田豫依然是一身的戎装,尽管这沉重的铠甲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田豫却没有半点下城歇息的打算,因为他清楚这一战对晋阳城意味着什么,那怕他再不堪重负,也必须要坚守城头,鼓舞士气,绝不能让晋阳有所失。 战斗一开始就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匈奴兵悍不畏死地顺着云梯攀爬着,竭尽全力试图登上城头。 但魏军守兵的防御准备还是极为齐全的,不光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滚木、擂石,还准备了大量的开水和滚油,一股脑地砸将下去,让匈奴人是惨叫不断,伤亡累累,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内,晋阳城下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不过前面伤亡如此惨重,却依然无法阻挡匈奴兵的进攻欲望,他们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向着晋阳城发起了一轮又轮狂暴的进攻。 战斗不光是激烈,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 第543章 万人同心 田豫沉着应战,这位年过古稀的老者缺乏的是体力和精力,不缺的是经验,他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大战,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那怕是匈奴人势如疯虎一般的进攻,在他的眼里都算不上什么, 田豫很是沉稳的调度着军队,那段城墙需要重兵押上,那段城墙需要投放火油,那段城墙需要多加弓弩,那段城墙需要投掷木石,田豫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整个城防就如同是一部运转精密的机器,在田豫的指挥调度之下,充分地发挥着作用,让匈奴人强悍的进攻无功而返。 长年的戎马生涯,让这位老将面对任何的困难之时都是那样的从容镇定,脸上始终是古井无波,似乎更危险的局面都不能让他动容。 匈奴四部进攻晋阳的兵马加起来,至少也有七万人,而晋阳城的守军,只不过才一万五千左右,如此悬殊的兵力比较,让晋阳的很多人都担心晋阳城能不能守得住,甚至有人建议撤出晋阳,前往冀州等待朝廷派来的援兵之后再收复并州不迟。 田豫却不为所动,未战先逃绝不是他田豫的风格,身为并州刺史,太原、新兴、西河三郡大部失守,田豫已经是深感失职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放弃晋阳,那田豫还不得背上一个逃跑刺史的绰号吗? 这样的耻辱绝不是田豫可以接受的,他一生戎马功勋无数,又岂能是落个晚节不保,所以晋阳城田豫绝不能退缩,誓死也要守住。 做为并州的州治,晋阳城的城墙修筑得还是十分的牢固,防御设施也十分完备,象一般城池之中不常见的投石机、床弩、箭塔都一应俱全,晋阳城的防御能力,在魏国诸城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除了洛阳长安这一类的国都级别的大城,其他的城池还真比不上。 当初兴建晋阳城的时候,最主要的功能就是防御胡人入侵,做为边塞重镇,晋阳城的军事功能要加于民事功能,用繁华富庶来形容他肯定是不恰当的,但用虎关雄城来形容却绝不为过。 仅管如此,晋阳城中还是有着超过十万的居民,这也让晋阳城成为并州首屈一指的大城。 匈奴人来犯的消息早已是传遍了晋阳城的大街巷,让晋阳城的百姓是人心惶惶,胡人的凶残暴戾他们是早有耳闻,如果晋阳城破的话,那么最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危难之时,晋阳城的老百姓并没有出城逃亡,因为外面传来的消息是并州其他的城池已经全部陷落了,现在唯有晋阳城还未曾被匈奴人攻破,而如果老百姓出城逃亡的话,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是匈奴人的占领范围,出城就等同于送死。 除非能逃到冀州或者是司州,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近千里的逃亡之路,谁又能保证在路上遇不到匈奴人,所以尽管晋阳城危在旦夕,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地出城逃亡。 留在城中的晋阳百姓并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悲观绝望,而是自发地组织起来,给官兵运送粮食,运送物资,甚至有人把有的房屋给扒了,把梁椽和砖瓦都运到了城头上,来充当守城用的滚木和擂石。 有人笑话这人太疯狂了,把房子扒了,住哪儿?扒房的这位老者霸气地回应道,城都快没了,还要房作甚,城在命才在,城丢命也无,房子不过是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田豫闻听之后,特意地把这位和自己年纪相若的老者请到了城头上,深揖一礼道“田某谢过晋阳的父老乡亲们了,有你们的支持,晋阳就绝不会失守,万人同心,其利断金,晋阳城一定能守得住!” 老者拜道“晋阳城的安危,就全拜托田刺史了,我等愿尽犬马之力,助田刺史一臂之力。” 田豫环顾四周,都是百姓殷切的目光,他朗声地道“田某定然不负大家所望,誓死守卫晋阳城,绝不会让匈奴人踏入城中半步!” 百姓们是欢声雷动,田豫的话极大的鼓励了他们,让他们充满了信心,匈奴人并不可怕,只要所有的汉人团结起来,万人同心,众志成城,就绝对不会让匈奴人得逞的。 许多的青壮自发地加入了守城的队伍之中,田豫将他们编为了乡勇,给他们配发武器,将他们分配到防守薄弱的地段上,来协助官兵守城。 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尽管这些青壮丁缺乏训练,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但是在这种城池防御战中,兵员的素质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因素,反倒是士气,才会成为决定胜败的关键。 当晋阳的军民同心协力,将一腔热血洒向城头的时候,就等于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刘猛速战速胜的计划失败了,尽管他开出了极为诱人的最大悬赏,也发起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攻势,但在晋阳军民同仇敌忾顽强坚守的防御下,始终也未能攻破晋阳的东城门。 这不禁让刘猛有些气馁,原本以为以晋阳城一万多点的兵力,根本就不能挡得住如此猛烈的进攻。 但结果却是和刘猛想象的完全不同,晋阳城下匈奴人伤亡累累尸堆如山,但却始终也无法越雷池半步。 刘猛对晋阳城是志在必得,因为他绝不会容许别人染指单于之位,所以在其他各路人马尚未到齐的情况下,刘猛是抢先出手,意图非常的明显。 但是刘猛如意算盘打得再好,结果却极为的不理想,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比起其他各部来,刘猛白白地损失了不少的人马。 两天之后,除了刘豹之外,另外两路人马先后赶到,北部匈奴刘腾和中部匈奴刘蛟分别抵达了晋阳城的城北和城南,连同城东的刘猛,形成了对晋阳的合围之势。 如果刘豹不是回援兹氏,那么四路大军正好可以形成对晋阳的四面包围,现在的这个形势,倒是有点围三缺一的意思。 第544章 一个不好的消息 围三缺一就是有意地放守城的敌军一条生路,刘猛也确实有点这个意思,他要的就是晋阳城,魏军逃不逃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如果魏军肯弃城而逃的话,反倒是正中了刘猛的下怀,离开了晋阳城的高墙,刘猛不相信魏军能跑多远,只要骑兵一出动,必将他们一打尽。 如今匈奴人三路大军围城,气势滔天,不过至于何时才能攻下晋阳城,还真是一点底也没有。 根据当初在阳邑的约定,哪一部先拿下晋阳,那么他将会成为新的单于,这不仅仅是局限于刘猛和刘豹。 虽然说,刘猛和刘豹是匈奴五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两部,但谁先入晋阳谁赢,可不止是针对他们两家的,其他三部同样也有机会。 不过南部匈奴的刘跃因为战败已经是退出竞争行列,剩下的四部两两结盟,甚至他们都计划好了,如果刘猛(刘豹)晋升为单于的话,那么右(左)贤王的位子,就由刘蛟(刘腾)来坐。 但后来的形势演变极快,刘豹因为老巢火起赶着去救火,等于是也退出了竞争的行列。 从表面上来看,也确实是右部匈奴一枝独秀,别的部落还真是没法跟他相比。 但是事先约定的好的是谁先拿下晋阳城谁来当单于,并不是说谁的实力强大谁来当单于,尽管说实力越强应该是越有希望才是,但这并不能排除实力较弱的部落有捡漏的可能。 刘猛进攻受挫的消息让刘腾是暗自欣喜,只要刘猛现在没有拿下晋阳,那么接下来就是谁也有可能当这个单于。 不光是刘腾有这个想法,就是暗中和刘猛拉帮结派的刘蛟也未必没有这个心思,如果有机会来当这个单于,谁又会去稀罕区区的右贤王呢。 刘猛损兵折将并没有真正获得其他人的同情,反倒是暗中窃喜,立刻是陈铺军队,向着晋阳城发起了进攻。 如果说仅仅是刘猛的右部匈奴一支人马,晋阳的守军还能对付的是游刃有余,可现在匈奴人从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进攻,那么晋阳城的城防立刻是发出警报,形势变得芨芨可危了。 不过田豫并没有因为匈奴人的三路围攻就轻易地投降,恰恰相反的是,那怕匈奴人四路围城,田豫都不会被吓倒,他已经做好了战至一兵一卒的打算,只要他田豫一息尚存,那么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晋阳的。 田豫已经老了,老到什么程度呢,别人是以年来计算寿命的,而田豫已经是按息来计算,呼出这口气,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口气。 活到这个岁数,他已经早就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田豫的字典中,压根儿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活到这把年纪了,至少也是该考虑他死后的声名了,难道说临老他还要背负一个让人唾弃的骂名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场攻防战持续了多日,战况始终没有松懈下来,一直处于一种胶着而激烈的程度,匈奴人持续不断地发起着进攻,就如同是三部永不停歇的机器,在高速运转着。 因为事关着单于位置之争,所以匈奴三部一直处于一种暗暗争斗的状态,谁都不敢有所松懈,如果自己这边刚一停歇下来,人家那边就攻破了晋阳城,岂不是连肠子都给悔青了吗。 所以三部匈奴一直以来都是满负荷地投入进攻,也许在他们的潜意识之中,下一息晋阳城就会被攻破,只要他们不断地努力再努力,单于的位置就会向他们招手。 但是,这注定是一场看不到胜利的战斗,守城的军队似乎顽强到了极致了,丝毫不给匈奴人任何的机会,那怕是再猛烈的进攻,打得城上,最终也是戛然而止,有时候,他们只是距离城头只有短短的几尺之距,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尽管如此,匈奴人的进攻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晋阳城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他们也要费尽心力地来啃掉它。 匈奴人的进攻,还是那种蚁附攻城的方式,毕竟匈奴人所掌握的器械数量有限,投石车重弩车这样的武器对他们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所以匈奴人进攻,只能讲究以人海战术来摧垮对方的防御。 这样的进攻方式,对一般的县城或许有效,毕竟魏国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每一座城的防备力量都是有限的。 但是晋阳不同,它是并州的州城,在防御装备的配置上,是远远优于那些郡城县城的,而且城池的高度和厚度,也决定了这战斗的最终走向。 是凯歌得奏还是铩羽而归?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匈奴各部的头脑,他们殚精竭虑地想法设法来进攻,但晋阳城就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始终是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想要速战速决的刘猛,随时时间的推移,不得不把进攻的势头给放缓了,看来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晋阳是一种奢望了,匈奴各部都要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 铩羽而归对于刘猛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对并州是志在必得,不管这场攻城战是打上一天还是打上一年,刘猛都没有退兵的打算,那怕耗费上一年的时间,也必须要拿下晋阳城来。 这天清晨,当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匈奴军新的一天进攻就开始了,但还没等到刘猛下达出击的命令之时,一个消息很快就传入到了他的耳中,那就是刘豹的军队回到了梗阳。 刘豹的回归原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按正常的情况,刘豹应当在解救兹氏之围,打败魏军人马之后,迅速地回到晋阳前线的来,毕竟谁也不肯轻易地放弃攻入晋阳的打算。 但是与刘豹回归同时带来的一个消息,却是不好的消息。 刘豹不是解决了兹氏之围,而是吃了败仗,人马折损过半,逃了回来的,而左部匈奴的老巢兹氏,也沦陷了。 第545章 反对声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围三缺一就是有意地放守城的敌军一条生路,刘猛也确实有点这个意思,他要的就是晋阳城,魏军逃不逃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如果魏军肯弃城而逃的话,反倒是正中了刘猛的下怀,离开了晋阳城的高墙,刘猛不相信魏军能跑多远,只要骑兵一出动,必将他们一打尽。 如今匈奴人三路大军围城,气势滔天,不过至于何时才能攻下晋阳城,还真是一点底也没有。 根据当初在阳邑的约定,哪一部先拿下晋阳,那么他将会成为新的单于,这不仅仅是局限于刘猛和刘豹。 虽然说,刘猛和刘豹是匈奴五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两部,但谁先入晋阳谁赢,可不止是针对他们两家的,其他三部同样也有机会。 不过南部匈奴的刘跃因为战败已经是退出竞争行列,剩下的四部两两结盟,甚至他们都计划好了,如果刘猛(刘豹)晋升为单于的话,那么右(左)贤王的位子,就由刘蛟(刘腾)来坐。 但后来的形势演变极快,刘豹因为老巢火起赶着去救火,等于是也退出了竞争的行列。 从表面上来看,也确实是右部匈奴一枝独秀,别的部落还真是没法跟他相比。 但是事先约定的好的是谁先拿下晋阳城谁来当单于,并不是说谁的实力强大谁来当单于,尽管说实力越强应该是越有希望才是,但这并不能排除实力较弱的部落有捡漏的可能。 刘猛进攻受挫的消息让刘腾是暗自欣喜,只要刘猛现在没有拿下晋阳,那么接下来就是谁也有可能当这个单于。 不光是刘腾有这个想法,就是暗中和刘猛拉帮结派的刘蛟也未必没有这个心思,如果有机会来当这个单于,谁又会去稀罕区区的右贤王呢。 刘猛损兵折将并没有真正获得其他人的同情,反倒是暗中窃喜,立刻是陈铺军队,向着晋阳城发起了进攻。 如果说仅仅是刘猛的右部匈奴一支人马,晋阳的守军还能对付的是游刃有余,可现在匈奴人从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进攻,那么晋阳城的城防立刻是发出警报,形势变得芨芨可危了。 不过田豫并没有因为匈奴人的三路围攻就轻易地投降,恰恰相反的是,那怕匈奴人四路围城,田豫都不会被吓倒,他已经做好了战至一兵一卒的打算,只要他田豫一息尚存,那么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晋阳的。 田豫已经老了,老到什么程度呢,别人是以年来计算寿命的,而田豫已经是按息来计算,呼出这口气,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口气。 活到这个岁数,他已经早就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田豫的字典中,压根儿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活到这把年纪了,至少也是该考虑他死后的声名了,难道说临老他还要背负一个让人唾弃的骂名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场攻防战持续了多日,战况始终没有松懈下来,一直处于一种胶着而激烈的程度,匈奴人持续不断地发起着进攻,就如同是三部永不停歇的机器,在高速运转着。 因为事关着单于位置之争,所以匈奴三部一直处于一种暗暗争斗的状态,谁都不敢有所松懈,如果自己这边刚一停歇下来,人家那边就攻破了晋阳城,岂不是连肠子都给悔青了吗。 所以三部匈奴一直以来都是满负荷地投入进攻,也许在他们的潜意识之中,下一息晋阳城就会被攻破,只要他们不断地努力再努力,单于的位置就会向他们招手。 但是,这注定是一场看不到胜利的战斗,守城的军队似乎顽强到了极致了,丝毫不给匈奴人任何的机会,那怕是再猛烈的进攻,打得城上,最终也是戛然而止,有时候,他们只是距离城头只有短短的几尺之距,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尽管如此,匈奴人的进攻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晋阳城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他们也要费尽心力地来啃掉它。 匈奴人的进攻,还是那种蚁附攻城的方式,毕竟匈奴人所掌握的器械数量有限,投石车重弩车这样的武器对他们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所以匈奴人进攻,只能讲究以人海战术来摧垮对方的防御。 这样的进攻方式,对一般的县城或许有效,毕竟魏国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每一座城的防备力量都是有限的。 但是晋阳不同,它是并州的州城,在防御装备的配置上,是远远优于那些郡城县城的,而且城池的高度和厚度,也决定了这战斗的最终走向。 是凯歌得奏还是铩羽而归?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匈奴各部的头脑,他们殚精竭虑地想法设法来进攻,但晋阳城就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始终是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想要速战速决的刘猛,随时时间的推移,不得不把进攻的势头给放缓了,看来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晋阳是一种奢望了,匈奴各部都要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 铩羽而归对于刘猛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对并州是志在必得,不管这场攻城战是打上一天还是打上一年,刘猛都没有退兵的打算,那怕耗费上一年的时间,也必须要拿下晋阳城来。 这天清晨,当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匈奴军新的一天进攻就开始了,但还没等到刘猛下达出击的命令之时,一个消息很快就传入到了他的耳中,那就是刘豹的军队回到了梗阳。 刘豹的回归原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按正常的情况,刘豹应当在解救兹氏之围,打败魏军人马之后,迅速地回到晋阳前线的来,毕竟谁也不肯轻易地放弃攻入晋阳的打算。 但是与刘豹回归同时带来的一个消息,却是不好的消息。 刘豹不是解决了兹氏之围,而是吃了败仗,人马折损过半,逃了回来的。 第546章 双管齐下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围三缺一就是有意地放守城的敌军一条生路,刘猛也确实有点这个意思,他要的就是晋阳城,魏军逃不逃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如果魏军肯弃城而逃的话,反倒是正中了刘猛的下怀,离开了晋阳城的高墙,刘猛不相信魏军能跑多远,只要骑兵一出动,必将他们一打尽。 如今匈奴人三路大军围城,气势滔天,不过至于何时才能攻下晋阳城,还真是一点底也没有。 根据当初在阳邑的约定,哪一部先拿下晋阳,那么他将会成为新的单于,这不仅仅是局限于刘猛和刘豹。 虽然说,刘猛和刘豹是匈奴五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两部,但谁先入晋阳谁赢,可不止是针对他们两家的,其他三部同样也有机会。 不过南部匈奴的刘跃因为战败已经是退出竞争行列,剩下的四部两两结盟,甚至他们都计划好了,如果刘猛(刘豹)晋升为单于的话,那么右(左)贤王的位子,就由刘蛟(刘腾)来坐。 但后来的形势演变极快,刘豹因为老巢火起赶着去救火,等于是也退出了竞争的行列。 从表面上来看,也确实是右部匈奴一枝独秀,别的部落还真是没法跟他相比。 但是事先约定的好的是谁先拿下晋阳城谁来当单于,并不是说谁的实力强大谁来当单于,尽管说实力越强应该是越有希望才是,但这并不能排除实力较弱的部落有捡漏的可能。 刘猛进攻受挫的消息让刘腾是暗自欣喜,只要刘猛现在没有拿下晋阳,那么接下来就是谁也有可能当这个单于。 不光是刘腾有这个想法,就是暗中和刘猛拉帮结派的刘蛟也未必没有这个心思,如果有机会来当这个单于,谁又会去稀罕区区的右贤王呢。 刘猛损兵折将并没有真正获得其他人的同情,反倒是暗中窃喜,立刻是陈铺军队,向着晋阳城发起了进攻。 如果说仅仅是刘猛的右部匈奴一支人马,晋阳的守军还能对付的是游刃有余,可现在匈奴人从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进攻,那么晋阳城的城防立刻是发出警报,形势变得芨芨可危了。 不过田豫并没有因为匈奴人的三路围攻就轻易地投降,恰恰相反的是,那怕匈奴人四路围城,田豫都不会被吓倒,他已经做好了战至一兵一卒的打算,只要他田豫一息尚存,那么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晋阳的。 田豫已经老了,老到什么程度呢,别人是以年来计算寿命的,而田豫已经是按息来计算,呼出这口气,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口气。 活到这个岁数,他已经早就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田豫的字典中,压根儿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活到这把年纪了,至少也是该考虑他死后的声名了,难道说临老他还要背负一个让人唾弃的骂名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场攻防战持续了多日,战况始终没有松懈下来,一直处于一种胶着而激烈的程度,匈奴人持续不断地发起着进攻,就如同是三部永不停歇的机器,在高速运转着。 因为事关着单于位置之争,所以匈奴三部一直处于一种暗暗争斗的状态,谁都不敢有所松懈,如果自己这边刚一停歇下来,人家那边就攻破了晋阳城,岂不是连肠子都给悔青了吗。 所以三部匈奴一直以来都是满负荷地投入进攻,也许在他们的潜意识之中,下一息晋阳城就会被攻破,只要他们不断地努力再努力,单于的位置就会向他们招手。 但是,这注定是一场看不到胜利的战斗,守城的军队似乎顽强到了极致了,丝毫不给匈奴人任何的机会,那怕是再猛烈的进攻,打得城上,最终也是戛然而止,有时候,他们只是距离城头只有短短的几尺之距,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尽管如此,匈奴人的进攻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晋阳城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他们也要费尽心力地来啃掉它。 匈奴人的进攻,还是那种蚁附攻城的方式,毕竟匈奴人所掌握的器械数量有限,投石车重弩车这样的武器对他们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所以匈奴人进攻,只能讲究以人海战术来摧垮对方的防御。 这样的进攻方式,对一般的县城或许有效,毕竟魏国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每一座城的防备力量都是有限的。 但是晋阳不同,它是并州的州城,在防御装备的配置上,是远远优于那些郡城县城的,而且城池的高度和厚度,也决定了这战斗的最终走向。 是凯歌得奏还是铩羽而归?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匈奴各部的头脑,他们殚精竭虑地想法设法来进攻,但晋阳城就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始终是横亘在他们的面前。 想要速战速决的刘猛,随时时间的推移,不得不把进攻的势头给放缓了,看来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晋阳是一种奢望了,匈奴各部都要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 铩羽而归对于刘猛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对并州是志在必得,不管这场攻城战是打上一天还是打上一年,刘猛都没有退兵的打算,那怕耗费上一年的时间,也必须要拿下晋阳城来。 这天清晨,当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匈奴军新的一天进攻就开始了,但还没等到刘猛下达出击的命令之时,一个消息很快就传入到了他的耳中,那就是刘豹的军队回到了梗阳。 刘豹的回归原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按正常的情况,刘豹应当在解救兹氏之围,打败魏军人马之后,迅速地回到晋阳前线的来,毕竟谁也不肯轻易地放弃攻入晋阳的打算。 但是与刘豹回归同时带来的一个消息,却是不好的消息。 刘豹不是解决了兹氏之围,而是吃了败仗,人马折损过半,逃了回来的。 第547章 突袭祁县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刘腾自然也是有他的算盘的,以前他和刘豹结盟,正是因为刘豹实力强大,和刘豹结盟,符合远交近攻的战略考虑。 而现在刘豹实力大损,甚至连刘腾都可以凌驾于他头顶上了,刘腾也就犯不着跟他虚以委蛇了。 如今刘豹兵败之后,右贤王刘猛俨然已经成为了匈奴五部之中唯一的超强势力,其他各部都不得不仰其鼻息,刘猛素来和刘豹不对付,这番刘蛟率先和刘豹开怼,显然也是得到刘猛授意的。 既然刘豹已经倒了,刘腾自然也不会为他而去得罪刘猛。 其实,刘腾还有一番私心,那就是魏军援兵取得大胜之后,下一个进攻的目标可能是中部匈奴或者是右部匈奴,再怎么说,也不会轮到他们北部匈奴。 如今晋阳之战已经打响,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刘猛所期望的那样实力强者先入城,究竟谁可以先攻入晋阳城,可能完全地来凭运气。 如果是凭运气的话,那么究竟是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讲,最起码现在刘腾是有着三分之一的机会的,若论先前,他恐怕还真是想都不敢想。 单于之位有着一股魔力,吸引着所有的人,以前刘腾没竞争的资格,也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又岂能是轻易地放弃掉。 虽然是五部议事,但刘跃只是一个陪衬,做为旁听者,刘跃自然有他的觉悟,那就是事不关己,绝不开口。 刘蛟和刘腾表过态了,都对刘豹的建议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这时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刘猛,希望他可以最终拍板。 刘猛沉吟了一下,道“魏国援兵已经连克南部和左部,实力确实是不容觑,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进攻晋阳,并不能因为两番败仗就动摇了我们的决心,拿下晋阳,不光可以让我们势力范围涵盖整个并州,同时也可以向天下彰显我们匈奴人的武力。至于占领了蒲子和兹氏的魏军,想必他们也是前进乏力了,等我们拿下晋阳,回头再收拾他,不管他现在吃下去多少,将来会让他全部吐出来的!” “右贤王所言极是,魏国援兵,不过是癣患之忧也,不足为虑,攻取晋阳才是大事要事,万万耽搁不得。”刘蛟立刻赞道。 刘腾和刘跃也是随声附和。 刘豹也很是无奈,只得接受了这个最终的决定。论私心,刘豹也确实有想要借助匈奴三部之力收复兹氏的打算,但他真正地和魏国援军交过手,知道这支军队确实是厉害,绝不是他危言耸听,现在他们依然这般轻视,只怕将来有他们的苦果吃。 这次议事,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地围攻晋阳,由于刘豹的归来,等于是匈奴军又多了一层的助力,匈奴人对晋阳的攻势也由围三缺一重新变更为四面围攻。 刘猛就不担心刘豹的到来会威胁到他登临单于位子吗? 事实上,刘猛并没有把刘豹放在心上,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这攻的晋阳,还得由他们右部匈奴来打头阵。 刘猛对单于之位是志在秘得,所以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首先拿下晋阳是重中之重,绝不能轻易地放弃了。 于是匈奴四部的人马再次投入到了对晋阳的进攻之中。 ┄┄┄┄┄┄┄┄┄┄┄┄┄┄┄┄┄┄┄┄┄┄┄┄┄┄┄┄┄┄┄ 攻陷兹氏之后,曹亮并没有躺在功劳蒲上睡大觉,而是积极地整肃军队,准备对下一个目标发起进攻了。 虽然连续地攻克了蒲子和兹氏两大要地之后,接下来,曹亮要面对的困难依然还有很多,光是晋阳城下集结的这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就足以让曹亮头痛了。 如果不能彻底地击败这支军队,那么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用功,曹亮的此次北征就没有成功。 所以继续进攻,彻底地击垮匈奴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曹亮的目的所在。 兹氏这边有河东郡的人协助处理,倒不用曹亮太过担心。 担心的是林都尉,他协助处理蒲子的事倒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蒲子县就属于河东郡来管辖,再怎么折腾,都没有超出他的管辖范围。 但兹氏不同,它已经进入到了并州境内,事实上,林都尉已经是越权了。 不过曹亮以平北将军的身份,还是可以调度河东都尉的,所以曹亮告诉林都尉,踏踏实实地去做吧,出了任何问题,全部由他来负责。 有了曹亮的保证,林都尉自然可以放下心来,率军进入到兹氏,接管了曹亮遗留下来的摊子。 曹亮也是在攻克兹氏的十天之后,就再一次地踏上了北征的道路。 如今的晋中平原,和后世的则是绝然不同,后世的晋中平原,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而在这个时代,晋中平原上有一个大湖,名叫九泽,据说是大禹治水时期遗留下来的。 九泽面积很大,南北长约一百多里,东西也有三四十里的宽度,而九泽的附近,几乎座落着晋中所有的县城,东岸的邬县、中都、京陵、祁县,西岸的中阳、兹氏、平陶、大陵,人们依湖而居,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环九泽县域群。 现在曹亮无疑有两个选择,一是进攻九泽西岸的大陵中部匈奴,二是进攻九泽东岸的祁县右部匈奴。 不过,进攻这两个其中之一,都必然会有打草惊蛇的后果,让两者有所防备。 如今不管是中部匈奴还是右部匈奴的主力都集中在晋阳,大陵和祁县相对空虚,虽然刘豹逃了回去,但据斥侯的探报,匈奴联军的主力并没有移动的迹象,反而是加紧了对晋阳的进攻。 所以,目前的形势是对曹亮的一个利好,不过两者择其一的话,曹亮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要玩就玩一票大的,曹亮和众将及谋士商量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双管齐下,同时对大陵和祁县发起进攻。 第548章 出奇不意 商量的结果,是邓艾和杜预同意了羊祜所提出来的一个计划,那就是继续扮演偷袭者的角色,挑选出一支精兵来,组成敢死队,突袭祁县城,只要他们能想方设法地打开城门,让越骑营入城,就可以搞定了。 股部队的行动有着极大的隐蔽性,不易为守军岗哨所察觉,来去自如。 很快,夜袭队就成立了,大部分的成员为步兵营的人,羊祜对自己手下的能力还是了如指掌的,挑选出一支突袭分队来,还是很容易的。 除此之外,还从射声营之中调来了十几名射术精湛的弓弩手,从而组织起了一支五十人的队。 队成员都换上了黑色劲装,在这苍茫的夜色之中,几乎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出征之前,羊祜特意地将他们召集在了一起,简短的训了一顿话,为首的是一个姓杨的军侯,慷然领命,率领着夜袭队出发了。 此刻大约天交四更,月色朦胧,五十人的队悄然地接近到了祁县的城墙下,他们步履轻盈,蹑手蹑脚,没有发起丝毫的声音。 此刻的祁县城,城门紧闭,城头的敌楼上,燃着几支火把,把附近这一片,照得通明,火光之中,依稀可以瞧得见城上每隔一段距离都能看到有匈奴兵的岗哨以及在城头上的往来巡弋的匈奴兵。 看得出,匈奴人防范意识还是相当重的,自从南部匈奴和左部匈奴败亡之后,尽管右部匈奴的主力部队随同右贤王刘猛会战晋阳并没有返回祁县,但刘猛还是给祁县的守军下达了命令,要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无论是白天黑夜,都必须要加派人手,严防死守,绝不让魏军的奸细,混入到城中来。 于是每天夜间,城上的岗哨和巡逻兵组成了一道严密的警戒线,时刻守卫着祁县城,只要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发出警报,让处于睡梦中的守军清醒过来,投入到战斗之中。 为了保证祁县城的安然无恙,守城的匈奴人还是下了一番苦心的,由于不知道魏军什么时候前来,他们为了让这种守城方式持续有效,就严格地执行刘猛的规定,不给魏军以任何可趁之机。 夜袭队已经接近了城墙,由于城,祁县城是没有护城河的,这无疑给队的前进减少了障碍,如果有护城河的话,那么越过这道护城河,就要困难许多。 城墙下是一大片的阴影,夜袭队潜藏到了这片阴影,是很难被发现的。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夜袭队必须要登上城墙,打开城门,才算完成他们的任务,而防守严密的祁县城,似乎看不到任何的漏洞。 杨军侯并没有着急,而是很有耐心地沿着城墙缓缓地走动着,仔细地查看着城墙上岗哨的事。 还别说,真让杨军侯给找到了匈奴人的破绽。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怕刘猛的要求极为的严格,但真正到了执行的阶段,难免会有一些漏洞的出现,只要刻意地来寻找,还是不难发现的。 杨军侯盯上的这一段城墙,是祁县城拐弯的死角,守这里的两名匈奴兵,此刻正大梦周公呢,清晰的鼾声,很快就让杨军侯锁定了目标。 只见杨军侯轻舒猿臂,拿着钩爪轻轻地一抛,便钩在了城墙之上。 杨军侯抻了抻,确定钩爪钩得很牢固,然后让一名外号叫做猴子的队员往上攀登,身手敏捷的猴子飞快地攀登上去了,果然那两名匈奴兵睡得正香着。 紧接着,几条绳索垂了下去,不过半柱香的工夫,这些队员们纷纷攀上了城头,羊祜挑人的目光很准,整个队堪称是精英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城头,而且动作极轻,一点也没有惊动那两名熟睡之中的匈奴哨兵。 不过他俩是再也没有机会清醒过来了,在睡梦之中,他们被割断了喉管,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登上城墙的队迅速地脱掉了外面的黑色衣服,露出了里面穿着的匈奴人的衣饰,俨然化身成为了一支匈奴人的队伍,如果在夜色之下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分辨不出来。 不过登上城墙不过是完成了任务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为困难的任务,那就是打开城门,由于他们登上城墙的位置是城墙的拐角处,距离城门还有比较长的一段路。 由于每段城墙上都配有岗哨,并不是所有的岗哨都会睡得跟死人一样,就算他们乔装过去,难免会被看出什么来,一旦被守城的岗哨发起警报,他们的任务便会前功尽弃。 而且不远处似乎看到灯火在闪烁,应该是一条巡城的队伍赶了过来。杨军侯当机立断,除了留下来两人假装匈奴人岗哨之外,其他四十八人全部下顺着台阶进入到了城内。 整个城内此刻一片死寂,城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正好适合夜袭队的行动。 原来匈奴人是城墙上防范的比较严格,到了城内,几乎没有派出巡兵来巡城了,夜袭队向着城门处奔袭而去,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击。 到了城门口,到是有几名匈奴兵守在那儿,看到一队匈奴兵正从城内奔袭而来,不禁诧异万分,按说城头是有几支队伍在巡逻呢,反倒是城里,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 他们之中都听不懂匈奴话,只能是迎面而上,那名匈奴人见状不妙,立刻发出了报哨的哨声。 杨军侯再想阻止已然是来不及了,他干脆下令“杀!” 四十八人一齐朝着城门口奔了过来,亮出了各自的兵器,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夜袭队全部由精兵组成,干翻这几个匈奴兵简单至极。 只可惜那名匈奴兵的示警声已经发出,这时候城内的匈奴兵似乎都被惊醒了,杨军侯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朝着城门的方向奔了过去。 第549章 清脆悦耳的马蹄声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就是偷袭作战,趁着匈奴人认为魏军短时间内不可能继续北而疏于防备的机会,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地拿下中部匈奴所在地大陵和右部匈奴所在地祁县。 分兵的时候,曹亮安排越骑营和步兵营为东路军,进攻祁县,安排屯骑营和长水营为西路军,进攻大陵,至于射声营则一分二,一半归入东路军,一半归入西路军。 相对来说,右部匈奴的实力要强于中部匈奴,所以曹亮特意地将攻坚的任务交给了越骑营和步兵营,由邓艾羊祜和杜预来担任指挥。 平北将军府则随同西路军一起行动,沿着九泽的西岸向北挺进,攻打大陵。 东路军则是沿着九泽东岸向北挺进,既然是偷袭行动,那么整个行军的过程就是偃旗息鼓,悄然前进。 由于前往祁县,中途要经过邬县、中都、京陵等三个县,为了避免被匈奴人发现,邓艾特意地派出一支骑兵部队为先锋,这支先锋部队全部乔装改扮,换上匈奴人的战马和装束,反正这些装备现在魏军一点也不缺,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衣服装束可以换,但口音语言问题却没办法解决,毕竟魏军之中懂匈奴话会说匈奴话的几乎没有,所以邓艾在出征之前,特意地征调了一些匈奴降兵来充当向导。 所以从外表看来,这支先锋部队和匈奴的人马是没什么两样的,他们打上匈奴人的旗号,一路之上就足以起到迷惑匈奴人的作用了。 沿途的三座县城,不是已经被匈奴人占领就是被匈奴人洗劫一空而后放弃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东路军此次奔袭祁县,走得皆是偏辟路,绕过了三座县城,一路上掩藏行踪,不给匈奴人发现的机会。 而东路军完全选择在夜里行军,整一个晚上,都在马不停蹄的行军,一到了白天,队伍就会全部停了下来,选择隐秘的地方藏身和休息。 为了达到行军的隐蔽性,这次魏军出击,采用的是轻装前进的方式,每人除了携带七日的干粮之外,其他的辎重,则一律地交给了后续的辎重营,就连每日的宿营,都没有帐蓬可住,全部都是野外露营。 不过由于东路军采用的是黑白颠倒的作息方式,夜里行军,白天休息,而现在时入夏季,天气炎热,每天休息的时候,魏兵们都得选择在树荫下乘凉,有没有帐蓬其实无所谓。 伙食上魏军则要艰苦一些了,为了避免点燃炊烟被匈奴人发现,所以这一路上魏军都不带伙夫不生火,全靠清水和干粮来充饥。 一路风餐露宿,但魏军士兵没有任何的怨言,一切都是为了胜利,在这一点上,魏军将士的觉悟都是相当高的。 为了保持同步兵的行军一致性,越骑营刻意地压制了速度,否则的话,这么一段路,越骑营几乎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到了。 不过为了尽快地赶到祁县,给予匈奴出奇不意的打击,魏军步兵也是提高了行军的速度,按目前这个行军速度,魏军只需要三个晚上就可以抵达祁县。 偷袭作战讲究的就是一个突然性,不给敌人任何防备,就算祁县城只是一个县城级别的城池,但如果守备力量充足的话,魏军想要强攻,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拿下。 而匈奴人的主力目前就在距祁县只有一百多里的晋阳城下,如果骑兵回援的话,最多只用半天的时间就可以了。 所以这也是刘猛有恃无恐的地方,就算祁县遭到了攻击,他们也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来回援,这样就可以做到进攻防守两不误。 魏军想要攻取祁县,就必须要采用奇袭的手段才行,趁着匈奴人兵力薄弱防守空虚毫无防备的机会,一举地拿下祁县和大陵这两个匈奴人的根据地,这样才能掌握住战局的主动性。 而一旦陷入到城下进退两难之际,那才是最为糟糕的局面,所以邓艾羊祜他们必须要避免出现这种局面才行。 假扮成匈奴兵的先锋部队确实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夜晚行军时,他们是向导,带领魏军大队人马前行,到了白天大军歇息之时,他们则成为了岗哨,在各条道路上严密布防,禁止任何人接近魏军的宿营地。 先锋部队这样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执行任务,确实是比较疲惫,不过好在他们最多坚持三天而已,三天之后,到达了祁县城下,他们就可以完成任务,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这一路行来,确实是非常的顺利,丝毫没有任何的阻碍,也没有暴露出行踪,到了第三夜的凌晨时分,在前面担任向导的先锋部队突然地停止了前进,邓艾不禁为之疑惑,难道是前面有匈奴人的关哨吗? 还没有等到他派出去的人上前询问,先锋部队的司马已经派人回报了,之所以他们不再前进,是因为魏军已经到达了祁县城下,此刻先锋部队距离祁县城已经不足一里的路程了,借着月光,甚至可以看得到祁县城墙的那黝黑的轮廓。 先锋司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被城内的守军发现行踪,所以他们在距离县城一里之外就停了下来,并回去禀报邓艾,看他该如何行事。 前面既然就是祁县,邓艾便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同时紧急地召羊祜和杜预前来,商量如何攻打祁县城。 羊祜和杜预在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和邓艾一道,三人共同商量攻城的办法。 当然骑兵在攻打城墙时指望不上的,步兵营和射声营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不过想要出奇不意地拿下祁县城,难度还是不的。 大军大规模的攻击,势必会引起城内守军的注意,就算此刻城内守军大部分睡着了,但肯定还有留守军队,一旦被他们警觉并投入到了防守之中,那么魏军的这番偷袭作战,很可能就会白费工夫。 第550章 连取两城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就是偷袭作战,趁着匈奴人认为魏军短时间内不可能继续北而疏于防备的机会,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地拿下中部匈奴所在地大陵和右部匈奴所在地祁县。 分兵的时候,曹亮安排越骑营和步兵营为东路军,进攻祁县,安排屯骑营和长水营为西路军,进攻大陵,至于射声营则一分二,一半归入东路军,一半归入西路军。 相对来说,右部匈奴的实力要强于中部匈奴,所以曹亮特意地将攻坚的任务交给了越骑营和步兵营,由邓艾羊祜和杜预来担任指挥。 平北将军府则随同西路军一起行动,沿着九泽的西岸向北挺进,攻打大陵。 东路军则是沿着九泽东岸向北挺进,既然是偷袭行动,那么整个行军的过程就是偃旗息鼓,悄然前进。 由于前往祁县,中途要经过邬县、中都、京陵等三个县,为了避免被匈奴人发现,邓艾特意地派出一支骑兵部队为先锋,这支先锋部队全部乔装改扮,换上匈奴人的战马和装束,反正这些装备现在魏军一点也不缺,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衣服装束可以换,但口音语言问题却没办法解决,毕竟魏军之中懂匈奴话会说匈奴话的几乎没有,所以邓艾在出征之前,特意地征调了一些匈奴降兵来充当向导。 所以从外表看来,这支先锋部队和匈奴的人马是没什么两样的,他们打上匈奴人的旗号,一路之上就足以起到迷惑匈奴人的作用了。 沿途的三座县城,不是已经被匈奴人占领就是被匈奴人洗劫一空而后放弃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东路军此次奔袭祁县,走得皆是偏辟路,绕过了三座县城,一路上掩藏行踪,不给匈奴人发现的机会。 而东路军完全选择在夜里行军,整一个晚上,都在马不停蹄的行军,一到了白天,队伍就会全部停了下来,选择隐秘的地方藏身和休息。 为了达到行军的隐蔽性,这次魏军出击,采用的是轻装前进的方式,每人除了携带七日的干粮之外,其他的辎重,则一律地交给了后续的辎重营,就连每日的宿营,都没有帐蓬可住,全部都是野外露营。 不过由于东路军采用的是黑白颠倒的作息方式,夜里行军,白天休息,而现在时入夏季,天气炎热,每天休息的时候,魏兵们都得选择在树荫下乘凉,有没有帐蓬其实无所谓。 伙食上魏军则要艰苦一些了,为了避免点燃炊烟被匈奴人发现,所以这一路上魏军都不带伙夫不生火,全靠清水和干粮来充饥。 一路风餐露宿,但魏军士兵没有任何的怨言,一切都是为了胜利,在这一点上,魏军将士的觉悟都是相当高的。 为了保持同步兵的行军一致性,越骑营刻意地压制了速度,否则的话,这么一段路,越骑营几乎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到了。 不过为了尽快地赶到祁县,给予匈奴出奇不意的打击,魏军步兵也是提高了行军的速度,按目前这个行军速度,魏军只需要三个晚上就可以抵达祁县。 偷袭作战讲究的就是一个突然性,不给敌人任何防备,就算祁县城只是一个县城级别的城池,但如果守备力量充足的话,魏军想要强攻,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拿下。 而匈奴人的主力目前就在距祁县只有一百多里的晋阳城下,如果骑兵回援的话,最多只用半天的时间就可以了。 所以这也是刘猛有恃无恐的地方,就算祁县遭到了攻击,他们也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来回援,这样就可以做到进攻防守两不误。 魏军想要攻取祁县,就必须要采用奇袭的手段才行,趁着匈奴人兵力薄弱防守空虚毫无防备的机会,一举地拿下祁县和大陵这两个匈奴人的根据地,这样才能掌握住战局的主动性。 而一旦陷入到城下进退两难之际,那才是最为糟糕的局面,所以邓艾羊祜他们必须要避免出现这种局面才行。 假扮成匈奴兵的先锋部队确实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夜晚行军时,他们是向导,带领魏军大队人马前行,到了白天大军歇息之时,他们则成为了岗哨,在各条道路上严密布防,禁止任何人接近魏军的宿营地。 先锋部队这样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执行任务,确实是比较疲惫,不过好在他们最多坚持三天而已,三天之后,到达了祁县城下,他们就可以完成任务,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这一路行来,确实是非常的顺利,丝毫没有任何的阻碍,也没有暴露出行踪,到了第三夜的凌晨时分,在前面担任向导的先锋部队突然地停止了前进,邓艾不禁为之疑惑,难道是前面有匈奴人的关哨吗? 还没有等到他派出去的人上前询问,先锋部队的司马已经派人回报了,之所以他们不再前进,是因为魏军已经到达了祁县城下,此刻先锋部队距离祁县城已经不足一里的路程了,借着月光,甚至可以看得到祁县城墙的那黝黑的轮廓。 先锋司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被城内的守军发现行踪,所以他们在距离县城一里之外就停了下来,并回去禀报邓艾,看他该如何行事。 前面既然就是祁县,邓艾便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同时紧急地召羊祜和杜预前来,商量如何攻打祁县城。 羊祜和杜预在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和邓艾一道,三人共同商量攻城的办法。 当然骑兵在攻打城墙时指望不上的,步兵营和射声营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不过想要出奇不意地拿下祁县城,难度还是不的。 大军大规模的攻击,势必会引起城内守军的注意,就算此刻城内守军大部分睡着了,但肯定还有留守军队,一旦被他们警觉并投入到了防守之中,那么魏军的这番偷袭作战,很可能就会白费工夫。 第551章 破敌之计 尽管在攻克祁县和大陵之后,魏军采取了封锁消息的手段,在祁县和大陵通往晋阳的各个要道之上设立关卡,以阻止祁县和大陵失守的消息向晋阳那边传递。 但曹亮知道,这种封锁只能是暂时的,因为晋阳那边的匈奴人也会向祁县和大陵这边派遣信使,一旦发现信使有去无回,便会怀疑这边出了问题。 至于这个暂时究竟是多长时间,曹亮也完全吃不准,很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十天八天之后,但对于魏军来说,留给他们备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匈奴人一旦发现祁县和大陵失守之后,必定会发起疯狂的反扑,这样的话,魏军势必将会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这一战,也将是一场最为艰苦卓绝的战斗。 “曹将军,据老夫所见,这一战你将毫无胜算。”桓范毫不客气地道。 桓范讲的倒是大实话,平北军虽然有着预备役的补充,可以始终地保持着一万人的编制,但四部匈奴的总兵力加起来,至少也有六七万人,而且从晋阳到祁县大陵,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对骑兵作战最为有利,如果魏军在平原地区和匈奴骑兵交手的话,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而坚守祁县和大陵,那更非明智之举,首先祁县和大陵只不过是两座县城,无论是城墙的高度还是防御的力度,都是很弱的,其次,祁县和大陵做为匈奴人的大本营,魏军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群众基础,守一座城,没有老百姓的支持,单靠军队,那根本就是无法长久的。 最后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坚守城池的关键是援兵,因为一旦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那只能是处于一种被动挨打的防御状态,只有依靠援兵,才能打破敌人的围困。 而平北军做为一支北上救援的军队,其并无后援之军,所有的战斗,只能依靠自己,一旦陷入到被敌人包围的状况,形势便会变得十分危险。 所以固守城池对平北军而言乃是大忌,此番作战,必须要和匈奴人正面交锋。 而正面交锋的战场,只能是选择祁县大陵以北的地区,那儿一望无垠,无遮无拦,所以桓范才直言不讳地说曹亮此役毫无胜算。 以一万步骑去面对匈奴人的六七万骑兵,而且丝毫不占据地利优势,这种战斗,怎么看怎么让人绝望,纵然是孙武重生,吴起再世,恐怕也难翻盘。 就连向来有智囊之称的桓范都坦然败局已定,显然是没有人看好曹亮的这个布署的。 曹亮却是一脸的古井无波,问道“那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撤兵!”桓范斩钉截铁地道。 “撤兵?”曹亮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 “不错,唯今之计,也只有撤兵回河东郡了,暂避敌之锋芒,而且动作要快,乘匈奴人不察之际,果断撤退,这样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否则匈奴人一旦追来,想撤都来不及了。”桓范悠然地拈着短须道。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从祁县大陵撤到河东大约有三四百里的路,至少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而匈奴骑兵只需要两三天就可以轻松追上,到时将何以应对?” 步兵跑不过骑兵,那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何况是被端了老窝的匈奴骑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匈奴人知道自己的老巢被端了,那还不急红了眼来找你玩命,跑,终归是跑不赢的。 桓范木无表情地道“步兵肯定是带不走的,只能让他们留守某城,至于守住守不住,那就全凭造化了。” 桓范的建议无疑是冷酷的,面对匈奴骑兵的疯狂追击,行动较慢的步兵肯定是逃不走的,不管他们留守那一座城池,都很难保证他们可以存活下来。 虽然从理智上来讲,桓范的建议没有什么错,大难临头之际,丢车保帅也是正常的举动,但是一下子放弃六千袍泽,这让曹亮在情感上是很难接受的。 曹亮摇了摇头道“我曹亮身为主将,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儿郎的,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是来平叛的,岂有未战先逃之理,这一战,势在必行,不成功便成仁!” “将军真得想好了吗?” “虽千万人吾往矣!”曹亮慷然地道,目光坚定。 桓范呵呵一笑道“将军有如此的气魄与胆量,老夫也就放心了,方才乃戏言尔,某倒有一计,可破匈奴。” 曹亮没想到桓范此前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他自嘲地一笑,还好没听他的话,否则还不让桓范狠狠地鄙视了,听桓范有破敌之计,曹亮更是精神一振,喜道“先生有何妙计,还请直言。” 桓范气定神闲地道“单凭我们一万步骑,若想取胜匈奴试比登天,但如果另有一支军队能配合作战,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大破匈奴人绝非难事。” 曹亮想了一下,道“先生所言,可是指并州刺史田豫的兵马?” 这其实倒也不难猜,如今在并州地面上,除了曹亮的平北军之外,也只有田豫的并州兵了。 “不错,此役若想取胜,必须得倚仗田刺史的兵马。” 曹亮有些迟疑地道“如今南北消息隔绝,与田刺史那边通信殊为不便,很难联系的上,就算联系的上,如今匈奴人气势正盛,田刺史也未必肯出兵啊?” 曹亮和田豫本身就没有上下隶属关系,曹亮自然是无权调动并州军的,而此时正值晋阳被匈奴所围,就算匈奴此刻撤军,田豫也会疑心匈奴人有诈,不敢轻易出城。 桓范微微一笑道“这个当然,田豫为人持重谨慎,在敌情未明的情况,肯定是不会轻易出城的,但老夫与田豫有些交情,如果老夫前自亲往的话,必能够说服他出兵的。” 曹亮不禁大为奇怪,像桓范这样性情怪僻的人,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居然也会有朋友,这岂非是喋喋怪事。 第552章 急红了眼 看着曹亮瞪起来的眼睛,桓范稍微有些不满地道“怎么,不相信老夫之言吗?” 曹亮道“不是不信,只是很奇怪,先生如何与田刺史攀上的关系?” “这事说来话长了,当初老夫就任青徐都督之际,田豫为汝南太守,殄夷将军,以本官督率青州兵马征讨辽东公孙渊,其时东吴与公孙渊相互勾结,派出使者周贺前往辽东,返程之时,被田豫所袭杀。时任青州刺史的程喜与田豫不和,上奏弹劾田豫侵吞财宝,中饱私囊,明帝震怒,欲治其罪,某便上书澄清事实,还了田豫一个公道,这才免了他的罪,此事之后,田豫亲自来相谢,也算是攀上了一个交情。” 曹亮恍然地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先生也有正义的一面。”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哎,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什么叫有正义的一面,难不成老夫向来猥琐龌龊吗?”桓范不满地质疑道。 曹亮陪着笑道“那能呢,先生胸怀坦荡,仗义直言,当为世之楷模。”心底里,早就暗道,,你自己心里就没点b数吗,你干的龌龊事还少吗,徐州怼下属,冀州怼上司,老婆和你说了句大实话,便恼羞成怒,打了老婆的大肚子,搞得他老婆流产身亡,所以说,曹亮听说他还有朋友时,都莫名惊奇,真是殊为难得。 桓范道“言归正传,老夫即刻前往晋阳,这边的事便交给将军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办正事的时候,却容不得半点马虎,曹亮听到桓范准备前往晋阳时,不禁有些担忧地道“此去晋阳,危险重重,先生可得心从事。” 确实从大陵祁县晋阳,一路之上可都是匈奴人的势力范围,桓范只身前往,让曹亮很是担心他的安危。 桓范早已规划好了行程,大路自然是不敢走的,不过此去晋阳,倒是有一条边山路,比较僻静,由于路途迂回坎坷,倒也不惧怕碰到匈奴人,不过桓范笑道“曹将军既然担心老夫,那不如把方布借老夫一用如何?” 曹亮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桓范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万万容不得有失,如果能让方布这个最为得力的保镖陪同前往的话,倒也再合适不过了。 以前方布可是寸步不留曹亮身边的,但随着曹亮权威渐重,方布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 安排桓范走了之后,曹亮稍微的宽了一下心,本来这次和匈奴人的大决战,曹亮也并没有什么把握打得赢,但如果桓范真得能说服田豫出兵的话,无疑给了曹亮不的助力,也让他极有信心来打好这一仗。 战场的选定,是一个极为关键的因素,曹亮经过仔细的斟酌,确定了在祁县的东观迎敌。 东观在祁县以北,与榆次梗阳相邻,是通往晋阳的必经之地,如果刘猛回军祁县的话,必走东观,如果魏军能提前在东观进行布署的话,还是可以掌握战场的主动权的。 除了一部分兵马(基本上是编制外的辅兵)留守祁县、大陵之外,曹亮将五个营的兵马尽数地调往了东观,进行了战前的详尽布署。 东观之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 而此刻的晋阳之战,打得十分的胶着,虽然匈奴人依仗着兵马众多,持续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但晋阳城的城墙高大坚固,绝非是大陵祁县那般薄弱,再加上守军和百姓众志成城,誓死而战,所以匈奴人的进攻始终未能得手。 这让刘猛十分的焦灼,只有拿下晋阳,他才有机会晋位为单于,眼看着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但死活就是拿不下晋阳,迈不出这最后的一步,让刘猛是郁闷不已。 虽然刘豹在老爷岭吃了败仗,连左部匈奴的老巢兹氏都丢了,但刘猛不认为魏军这万把人的援军还能再掀起什么风浪来,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拿下晋阳,成就单于果位,这才是重中之重的任务,其他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至于对付魏军的援兵,刘猛已经决定了等拿下晋阳之后,再出兵兹氏,这么一支人马,也敢来救援并州,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匈奴大军只要回过头来,分分钟就能灭他。 所以,当有人向他禀报祁县和大陵失守的消息之时,刘猛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部下再一次地确认这个消息之后,刘猛才明白过来,有如晴天霹雳,完全懵了。 其实匈奴人得到祁县大陵失守的消息是滞后了好几天,由于魏军此前的封锁做得相当的严密,以至于祁县大陵那边根本就传不出任何的消息。 但正如曹亮所预计的,祁县这边传不出消息,并不意味着永远可以隐瞒下去,毕竟晋阳那边也是会谋求与祁县这边联系的。 最先察觉有异常的是刘猛手下的军需官,按照原计划,今天正是祁县那边运输粮草到来的日子,可等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军需官都没有看到运送粮草的车辆,他就觉得很蹊跷,由于祁县距离晋阳并不太远,纵然有所延误,但也不至于会耽搁这么久。 于是军需官派人前去催促一下,但是到了第二天,不但运粮车还没有到,就连派出去的人也失去了踪影,军需官这才意识到出了问题,便向右部大将汇报了这个情况。 右部大将立刻派人去查实,这才发现祁县和大陵已经在三天前就失守了,他慌忙地禀报给了刘猛。 祁县可是右部匈奴的大本营,对于刘猛来说,十分的重要,他的家,他的财产,他的所有一切都在祁县,如果祁县失守的话,那刘猛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刘猛这回真得急红了眼。 刘蛟也来见刘猛,因为大陵失守的事,刘蛟急得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地道“右贤王,不能再等了,赶紧回兵吧!” 第553章 各方妥协 刘猛满脸的阴郁之色,也许他也在懊悔当初没有听刘豹的话,才导致了老巢失守的悲剧,说实话,刘猛万万没想到魏军的来势竟然会这么快,刚刚吞下了兹氏,好歹你也消化一下吧,怎么居然就这样马不停蹄地杀过来了,从兹氏失守到祁县沦陷,这才隔了几天呀? 刘蛟可是焦急万分,大陵是他的命根子,丢了大陵他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当然刘猛也一样,祁县乃是右部匈奴的根本所在,尽管右部匈奴的军队是目前匈奴各部之中最多的,但如果没有了祁县这块根据地,刘猛将会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无法再支持下去。 不管祁县和大陵遭遇到了怎样的灾难,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两座城池给夺回来,所以刘蛟迫不及待地要求刘猛尽快地撤军,夺回二城。 刘猛当然不可能熟视无睹,他立刻地召集五部帅议事,商讨撤军的事宜。 但这个议事会开得极不顺心,刘豹高调地予以反对,声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攻取晋阳,祁县和大陵已经丢了,说不定城里的匈奴人已经被屠杀一空了,就算夺回二城也于事无补,倒不如集中力量攻城晋阳再说。 刘豹的腔调无疑和几天前兹氏失守之后刘猛的腔调一般无二,当初刘豹请求各部支援,夺回兹氏,但遭到各部帅的反对,如今才过了几天,刘豹便拿同样的话打脸刘猛,让刘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法言。 当初兹氏失守之后,其他各部反应漠然,皆不愿放弃进攻晋阳的机会反攻兹氏,如今祁县和大陵沦陷之后,刘猛却急着要回军,这样的双重标准,确实也让刘豹窝了一肚子的火,难免会冷嘲热讽了。 不过到了最后,各部之前还是达成了妥协,匈奴各部将暂时地撤离晋阳,待收复祁县、大陵和兹氏之后,击退了魏军的援兵,或将再次地围攻晋阳。 当然这个妥协也是有原因的,刘猛和刘蛟坚持撤军,大有其他人不同意他们也要单独行动的架式,如果刘猛和刘蛟撤了,只剩下刘豹和刘腾,自然没法再对晋阳发起攻击了。 何况刘豹也是一个极为能审势度势的人,虽然前一段时间匈奴人闹得挺欢实,但连续地被人挖了墙角之后,整个并州的形势已经是悄然地发生了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匈奴各部各自为战的话,很可能会被魏军各个击破。 为了顾全大局,刘豹还是同意了撤军的方案,不过做为补偿,刘猛承诺在收复祁县和大陵之后,便继续向南进军,去收复兹氏。 刘豹对此却提不起兴趣,现在再去收复兹氏,恐怕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就算能夺回来,也不过是残垣断壁的一座空城罢了,除了有些象征意义之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实用价值了。 不过刘豹还是决定率军随同右部和中部南下,现在的形势让他不得不放下成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各部抱成一团,才有存活的希望。 既然刘豹也同意南下了,北部匈奴的刘腾自然也没有理由来拒绝,更何况,其他三部离开了,留一他这一部在晋阳,都很有可能遭到魏军的反攻,所以,那怕是心中再不情愿,刘腾也只能是率部随同大军一起走了。 确定了撤退的方案,匈奴军很快就行动了起来,拨营起寨,向南进军。 最先出发的不是刘猛的军队,而是刘蛟的军队,这个时候刘蛟是归心似箭,他的中部匈奴中几乎抛掉了大部分的辎重和营帐,第一个离开了营地,向南出发。 因为匈奴各部一直以来的独立性,即使是取得了南下的一致决定,但各部之间,还是独立行事的,刘蛟率先出发,刘猛的军队则是随后出发,而刘豹和刘腾的军队,则落在了后面。 各部的心情,肯定也是不一样的,刘蛟心急如焚,如滚油浇心,刘豹刘腾则是闲庭散步,悠哉优哉。 刘猛也不好催促,那怕行军速度慢,好歹人家也出兵了不是,反正夺回祁县大陵还得指望自己及刘蛟的军队,依靠刘豹刘腾,基本上是没戏。 这也就是匈奴五部长期分裂的结果,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相互掣肘,才导致了如今匈奴被各个击破的情况,刘猛一心想着统一五部,坐上单于之位,但是晋阳拿不下来,之前的约定就无法生效,刘猛干着急也没办法。 看来夺回祁县之后,得加紧拿下单于之位才行,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自己晋位为单于,才能拥有对匈奴各部的统治权,才不会出现象现在这个各自为政的局面。 刘猛暗暗地盘算着如何来实现自己的单于之梦,但是行军的速度,却没有停下来,很快他就接到了斥侯的禀报。 根据斥侯的探报,魏军目前已经离开了祁县和大陵,向北推进到了东观一带,在那儿构筑起了防线。 刘蛟率领的中部匈奴军,行军速度最快,此刻已经进军到了东观的外围,和魏军发生了规模的冲突。 东观? 刘猛暗暗地思忖起来,对于东观,没有人比他更为地熟悉了,要知道东观就在祁县的境内,也属于右部匈奴的栖息地。东观地势平坦,并没有险要可守,刘猛搞不清楚魏军为何会将这里选做战场。 如果换做是他,那么大概率就是要守祁县的,好歹祁县有城墙,可以阻挡一下匈奴骑兵的攻击,而东观一马平川,匈奴骑兵完全可以一路横扫碾压。 根据事先探知的结果,这支魏军的援兵不过才一万人,就算他一路打仗没有什么減员,到了东观,撑死最多也就一万人,还是兵骑混杂的一万人,刘猛还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底气,敢和六七万人的匈奴骑兵正面交锋。 难不成,这个魏国的平北将军曹亮连夺了匈奴四座城池这后变得膨胀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第554章 说服 “蚂蚁摇大树!”刘猛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曹亮还真是有些自不量力,自以为拿了几座城池,打败了南部和左部的匈奴,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居然敢在东观和他们交手,那来得正好,也省下了刘猛再往前走了,先把他们给收拾了,再夺回祁县那就轻松多了。 “传令下去,准备进攻!”刘猛高声地下令道。 ┄┄┄┄┄┄┄┄┄┄┄┄┄┄┄┄┄┄┄┄┄┄┄┄┄┄┄┄┄┄┄┄ 原本每天这个时候,是匈奴人进攻最为猖狂的时期,潮水一般的匈奴人依靠着他们兵多将广的资本,发疯地攻击着晋阳城。 但是今天却是出乎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田豫在些不真实的感觉。 对于一位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人来说,连续多日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登临城头指挥作战,确实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何况天气还是这么的炎热,每天卸甲的时候,田豫里面的内衣完全被汗水给浸透了,整个人累得如虚脱了一般。 但是第二天田豫照旧会出现在城头之上,指挥若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绝不能倒下,如果自己支撑不住倒下了,晋阳城恐怕也就完了。 正因为如此,田豫才一直坚持着,那怕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是严重地透支了,但他始终也没有离开过晋阳的城头。 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匈奴人居然没有再发起进攻,原本被厮杀声充斥着的城墙上此刻寂静无声,这也太委实奇怪了。 田豫登高远眺,远处匈奴人的营地似乎也变得空旷无人,有的营帐还在,有的连营帐也拆除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匈奴人就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田豫有些疑惑了,按理说匈奴人此时攻击正急,不可能因为疲惫的缘故撤军吧。 或许这是匈奴人的圈套也未可知,也行匈奴人久攻不下,故意摆出一副撤军的模样的,引诱魏军出城追击,而匈奴人在半途设下埋伏,一旦魏军追兵进入到他们的伏击圈,就会遭到他们的攻击。 这种引蛇出洞的战术,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战术了,历代兵家皆有采用,田豫做为征战沙场的老将,肯定不会犯这种中二的错误。 现在是敌强我弱,魏军只有依靠晋阳坚固厚实的城墙才可以勉强地与匈奴人进行周旋,而一旦陷入到野战之中,匈奴骑兵的优势便可以充分的发挥出来,扬敌之长,克己之短,这种赔本的买卖田豫是决计不会去做的。 于是田豫下令各部人马继续地坚守城墙,同时密切地关注匈奴人的动向,以防备匈奴人趁着守军松懈的工夫,突然地杀一个回马枪。 而田豫,也可以摘下头盔透透气了,至于身上的铠甲,难穿也难脱,田豫也就没打算把它给脱掉。 就在此时,突然有兵士来报,西城门外来了一群人,皆是平民打扮,为首之人,口称是田刺史的故交,特来拜会。 田豫不禁有些纳闷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会有故交前来拜访,难不成这是匈奴人的诡计不成? 田豫此刻正在南城门处,听到西城门外有人求见,便立刻赶往西城门去了,如果真是自己的故交,那便亲自迎他入城,如果是匈奴人想要诈取城池,田豫必定会毫不留情处置之。 到了西城门上,田豫低头向下望去,城下的一行人并不太多,大约也只有十几个,皆是平民的装扮。 看到这一幕,田豫也略微地放松了一些,城下的人就算是匈奴人的奸细,那也不可能指望这么几个人就能拿下或扰乱晋阳城。 还未等田豫发问,城下一人呵呵一笑道“国让兄,别来无恙否?” 田豫定睛一看,竟然是曾经和他有一段交情的桓范,不禁为之一喜,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桓范入城。 “元则老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田豫笑呵呵地道。 桓范拒绝出任冀州牧一直闲赋在家的事田豫是知道的,但是自从匈奴叛乱以来,晋阳就成为了孤岛,消息隔绝,虽然田豫数度派人前往洛阳求援,但却如石沉大海,沓无音讯,到现在也看不到援兵的半个影子。 桓范突然到了城下,让田豫不禁疑心桓范就是朝廷派来的援兵,但看着怎么也不像啊,哪有援兵十来个人,还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感觉桓范不是来救援的,倒像是来游历的。 但不管这么说,他乡遇故知,都是一件难得的喜事,更何况,桓范虽然在朝中没什么好人缘,但前些年在青州之时,仗义直言,救了田豫一回,有这层人情在,田豫自然对桓范是客气的很。 “弟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救国让兄于水火啊!”桓范呵呵笑道。 田豫眼前为之一亮,道“莫非元则是奉了朝廷之命,出援并州的?” 桓范道“出援并州的另有其人,桓某不才,忝为军师祭酒中典军,辅佐平北将军至此。” 田豫面带惊异之色,道“素闻元则性情高傲,就连屈居于镇北将军吕昭之麾下都不肯,此番为何甘为旁人之幕僚,这平北将军乃是何人?” 桓范故意没有透露,而是道“自四月以来,平北军一路北进,连克蒲子、兹氏、大陵、祁县,以万余步骑破匈奴十万人众,国让兄以为如何?” 田豫惊呼道“原来援军已至,怪不得匈奴人此番会仓皇而走,莫非元则来报,某还蒙在鼓里。二月之间,连下四城,真名将风范也,当朝除了司马太傅,恐再无第二人有如此将才了,只是司马太傅若挂帅出征,必为大都督,平北将军如此低衔恐为不配,元则老弟你就不用卖关子了,如今这平北将军是究竟是何人,你直言无妨,某还真有心结交一二。” 桓范笑了笑,道“说了恐怕你也不认识,这平北将军乃是高陵亭侯曹演之子曹亮,年方二十三岁。” 第555章 后生可畏 “曹亮?”田豫眼中掠过一抹的异色,道“可曾是淮南斩诸葛瑾,汉中之战累战殊功的那个曹亮?” 桓范悠然自得地道“如假包换。” 田豫虽然身处并州偏远之地,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孤陋寡闻,魏国最近这两年的两次战争便是淮南之战和汉中之战,而这两战之中最为大放异彩的就是曹亮了,淮南之战打得中规中矩,但曹亮阵斩东吴大将军诸葛瑾的壮举无疑成为此战最大的亮点,曹亮之名也彰显于世。 汉中之战对于魏国来说是一次惨败,但战役之中,曹亮火烧兴势山,袭夺阳平关,也算是极为出彩的表现,最后的黄金围之战,更是决定魏军的生死之战,曹亮硬生生地冲出了一条血路,换来了泰半魏军的安全回家。 如果说淮南之战斩杀诸葛瑾是惊鸿一瞥之作,那么汉中之战则成为了曹亮的成名之战,是最为华丽的篇章,魏军虽败,但曹亮的功绩乃是瑕不掩瑜。 曹亮的盛名早已有洛阳流传,田豫虽在并州,但也有所耳闻,所以当桓范提及曹亮的名字之时,田豫倒没有太过惊讶,不过让他感叹的,却是曹亮的年龄。 “没想到曹亮将军竟然会如此年轻,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当如霍去病重生,邓禹在世。” 二十三岁就已经取得如此骄人的战绩,大概历史上能与之比肩的人物就是大破匈奴的霍去病和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了, 田豫看向桓范,呵呵一笑道“某还一直好生奇怪,以元则老弟你孤傲的性格,就连冀州牧这样的位置都不屑一顾,缘何甘心屈人之下,来做一个幕僚?现在看来,元则老弟倒是慧眼独具,将来曹亮必为伟器,前途不可限量。” 桓范付之一笑道“将来之事,谁又能言准,今日弟至此,到是有一事相商?” 田豫道“有何紧要之事,竟要劳烦元则亲自前来?” 桓范郑重其事地道“曹将军率平北军一万步骑自河东北上,已经接连攻破蒲子、兹氏、祁县与大陵,目前结集兵马于东观,欲与匈奴军一决胜负,奈何敌众我寡,故而特意差某前来,约国让兄会猎于东观,共破胡虏。” 田豫面色微沉,道“东观乃是平川,利于骑兵而不利于步兵,为何曹将军会选择在东观与敌会战?” “情势所逼耳,东观在祁县之北,若曹将军不进军至东观,势必得困守祁县,如此便丧失主动。且东观距离晋阳较近,有利于里应外合南北夹击。现在军情紧急,还请国让兄早做决断。”桓范解释道。 田豫面沉似水,摇头道“元则,晋阳的并州兵,如今也只剩下万余人了,勉强够守城而已,倘若调兵出城,匈奴人还复来攻,将何以应对?某身为一州刺史,当为晋阳百姓着想,恐怕是分身无睱啊。元则老弟,实在是抱歉啊。” 桓范冷笑道“国让兄,没想到你人老了,就当年的锐气也丢掉了,当初在塞外,轻骑破乌丸,大战轲比能,可如今却蜷缩于晋阳城内,苟且偷生,就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了,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田豫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道“元则啊,你说的对,这人老了,确实就不敢再提当年勇了,某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守住晋阳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桓范呵呵地冷笑一声,道“国让兄,你这种想法恐怕是大错特错了,曹将挥的援军是朝廷派来的唯一援军,如果此役曹将军败了,将无人能再救并州了,匈奴人去而复返,晋阳城又能坚持多久,国让兄想求无过,只怕到头来成为晋阳城的罪人!” 桓范的话,字字如金石掷地,令田豫脸色是一变再变,他挣扎着强辩道“若是坚守,至少也能再守多日,若出城战之而败,晋阳须臾即亡,某一生行事谨慎,如何临老如此涉险。” 桓范逼视着他,沉声地道“坚守城池,不过是温水煮蛙,迟早败亡,而出城一战,却有一线生机,曹将军不远千里而来,只为救援并州,他尚有勇气与敌殊死而战,田刺史就真没毅力破釜沉舟?并州成败,唯系此战,何去何从,田刺史当自行卙酌,切勿自误!” 田豫默立良久,最终道“元则言之有理,某自当从之,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桓范微微一笑道“国让兄,你今天的决定拯救的将是并州千千万万的百姓,功莫蔫。” ┄┄┄┄┄┄┄┄┄┄┄┄┄┄┄┄┄┄┄┄┄┄┄┄┄┄┄┄┄┄┄ 刘蛟率领中部匈奴军一路策马狂奔,离开晋阳大营不过才半天的工夫,就已经到了东观的外围。 原本以为可以率军直抵祁县城外,但没想到刚到东观,就和魏军打了一个遭遇战。 发现魏军的时候,是在一处平原地带上,不过貌似东观一带也没有任何的山,几乎就是一马平川的地势,那怕寻找一处丘陵和高地,都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魏军似乎早就在这里排好了阵势,远远望去,长枪如林,严阵以待。 整条道路都被魏军给封住了,匈奴人如果不想交战,那就得绕道而行,如果绕道,则会走比较远的路。 不过刘蛟可没有绕道的心思,说白了,此次回军,就算是夺回了祁县和大陵,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了,刘蛟更多的心思,其实就是找魏军来报仇的,如今他还真愁找到找不到魏军,没想到却在这儿狭路相逢了。 一看到魏军,刘蛟就红了眼,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也难解他的心头之恨,刘蛟也顾不得等刘猛的大军前来了,他直接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近万人的中部匈奴骑兵个个都是咬牙切齿,蜂拥而上,叽里哇啦地一痛乱叫,万马奔腾,狂飙突进,如平地间卷起一阵的旋风,不顾一切地就冲向了魏军的阵地。 第556章 初露峥嵘 匈奴人的进攻的场面极是壮观,虽然没有整齐划一的队形,但这种万马奔腾乱冲乱撞的模式在气势上似乎更胜一筹,铁蹄隆隆,就连大地似乎都在轻轻地颤动,激荡起的尘烟直冲霄斗。 面对匈奴人如潮水一般气势滔天的攻势,魏军的阵形没有出现丝毫的慌乱,已经经历过几次大战的魏军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就连一丝的晃动都没有,直面着来势汹汹的敌人,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魏军结成的这个方阵,要比平常结成了长枪方阵大的多,至少也比平常大了十倍的规模,甚至准确来说,并不算是一个方阵,反倒是近似一个扁圆形的战阵。 不过不管是方阵还是圆阵,它的结构大体上都是一样的,长枪兵被布署在外围,第二道防线是刀盾兵,处于后面的便是弓弩兵了。 一旦匈奴人进入到了射程之内,魏军的弓弩手就毫不客气地出手了,漫天的箭雨如划过天空的一道道流星,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匈奴人的队伍就射了过去。 匈奴人几乎是倾巢而出,虽是各自为战,但马与马之前几乎没有什么距离,都是并排或者错位而行的。 这样的比较拥挤的阵形其实是弓箭兵比较喜欢的,因为弓箭兵根本就无需去瞄准,只需要将箭头的方向朝着进攻的人群就行。 箭雨满天飞,划出一道道的弧线之后又落了下去,匈奴骑兵中箭之后,不停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淹没在人潮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落马是非常危险的,被箭射死的倒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是尸体被践踏成泥,也没有什么痛苦。 但大部分的中箭者不是死者而是伤者,有时中的甚至是很轻的伤,但从马背上跌落下去,却生生的成了一阵噩梦,无数的马蹄的从身上踩踏而过,痛苦惨死。 在这种情况下,中箭者并非是死者,而落马者则一定会成为死者,而且是那种尸骨无存的死者。 魏军的箭矢不断地袭来,匈奴兵不断地有人落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但在这种大潮之下,个别人的伤亡根本就无法阻止大军的前进,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匈奴骑兵已经冲到了魏军战阵的前面。 高速奔驰的战马被长枪所刺穿的力度非常的大,巨大的惯性让锐利的长枪深深地没入了战马的身体之中。 这样深深扎入的长枪是很难再拨得出来的,匈奴人就是试图用这样的冲击力来破坏魏军的战阵,尽管要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但是在匈奴兵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这样的付出还是很值得的,最起码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破坏魏军的阵形完整。 一个没有了武器的长枪兵,就等同于丧夫了战斗能力。 很显然这就是匈奴人最新发明来的破阵方法,用人和马的血肉之躯踩踏出一条破阵的路来。 长久以来,步兵在对抗骑兵的时候,逐渐地形成了一种比较有效的防御阵形,那就是长枪结阵,在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下,骑兵想要破坏掉象刺猬一样难缠的枪林,确实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现在从中部匈奴兵的进攻方式上,似乎可以看出刘蛟对破坏魏军的长枪结阵还是很有办法的,用一部分人马做牺牲代价,来破坏魏军的阵形完整,其后的攻上来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对魏军步兵进行践踏了。 果然在第一波冲击骑兵尽数阵亡的情况下,第二冲击波对魏军战阵的冲击相当的厉害,战阵的有些地方已经是撑受不住,有被匈奴骑兵攻破的迹象了。 临阵指挥的羊祜看到情势不利,立刻下令全军后撤。 这种后撤并不是杂乱而无序的撤退,不是各自逃命的溃退,而是按照预定计划的后撤。 战阵的收缩让魏军的防线变得短了,这样先前出现的漏洞就可以轻易地弥补上了,而且徐缓后撤的过程之中,战线又被无形地拉长了,匈奴骑兵的攻击距离也就加大了,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匈奴骑兵想要突破魏军的防线,还得进行不断地冲击。 其实从战斗开始,匈奴骑兵已经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他们的伤亡人数是魏军的十倍不止,在魏军阵地的前面,堆集着无数的人和马的尸体,这种尸体的堆集,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匈奴人的攻击效率。 魏军长枪战阵的收缩在正常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不过今天羊祜似乎并不准备再多坚持了,魏军持续地后撤,一直撤到偏厢车的后面去了。 魏军今天出乎意料地列出这么一个庞大的长枪战阵,其实是阵中有阵,在长枪阵的里面,包裹着另一个战阵——偏厢车阵。 偏厢车阵是比长枪阵防御能力更强的一种步兵车阵,在河东郡立军之初,曹亮就已经开始打造这种偏厢车了,只不过打造这种偏厢车相对来说,费工费时,所以直到最近,才陆续地装备到军队之中。 此次的东观之战,对魏军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场决战,曹亮也就不敢再藏着掖着了,他把最新式的武器,最精良的装备都投入进来,与数倍于己的匈奴人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魏军步兵井然有序地从每个偏厢车的空隙之中撤了回去,然后这个空隙就被挡上来,面对匈奴骑兵的,就如同是一道铜墙铁壁。 这样的战车匈奴骑兵还是第一次看到,之所以叫偏厢车,就是因为这种战车只有一面有厢体,厢体是用厚达三寸的松木板制成,在木板的后面,钉有木筋和支杆,而厢体七尺以上的高度,也杜绝了战骑腾跃的可能。 一辆辆的战车首尾相接,构成了一道巍峨的屏障,挡在了匈奴骑兵的面前。 刘蛟看到骑兵的进攻停滞,不禁大怒,亲自上前催促,可到了近前,也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哇靠,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第557章 加大进攻力度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场面极是壮观,虽然没有整齐划一的队形,但这种万马奔腾乱冲乱撞的模式在气势上似乎更胜一筹,铁蹄隆隆,就连大地似乎都在轻轻地颤动,激荡起的尘烟直冲霄斗。 面对匈奴人如潮水一般气势滔天的攻势,魏军的阵形没有出现丝毫的慌乱,已经经历过几次大战的魏军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就连一丝的晃动都没有,直面着来势汹汹的敌人,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魏军结成的这个方阵,要比平常结成了长枪方阵大的多,至少也比平常大了十倍的规模,甚至准确来说,并不算是一个方阵,反倒是近似一个扁圆形的战阵。 不过不管是方阵还是圆阵,它的结构大体上都是一样的,长枪兵被布署在外围,第二道防线是刀盾兵,处于后面的便是弓弩兵了。 一旦匈奴人进入到了射程之内,魏军的弓弩手就毫不客气地出手了,漫天的箭雨如划过天空的一道道流星,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匈奴人的队伍就射了过去。 匈奴人几乎是倾巢而出,虽是各自为战,但马与马之前几乎没有什么距离,都是并排或者错位而行的。 这样的比较拥挤的阵形其实是弓箭兵比较喜欢的,因为弓箭兵根本就无需去瞄准,只需要将箭头的方向朝着进攻的人群就行。 箭雨满天飞,划出一道道的弧线之后又落了下去,匈奴骑兵中箭之后,不停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淹没在人潮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落马是非常危险的,被箭射死的倒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是尸体被践踏成泥,也没有什么痛苦。 但大部分的中箭者不是死者而是伤者,有时中的甚至是很轻的伤,但从马背上跌落下去,却生生的成了一阵噩梦,无数的马蹄的从身上踩踏而过,痛苦惨死。 在这种情况下,中箭者并非是死者,而落马者则一定会成为死者,而且是那种尸骨无存的死者。 魏军的箭矢不断地袭来,匈奴兵不断地有人落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但在这种大潮之下,个别人的伤亡根本就无法阻止大军的前进,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匈奴骑兵已经冲到了魏军战阵的前面。 高速奔驰的战马被长枪所刺穿的力度非常的大,巨大的惯性让锐利的长枪深深地没入了战马的身体之中。 这样深深扎入的长枪是很难再拨得出来的,匈奴人就是试图用这样的冲击力来破坏魏军的战阵,尽管要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但是在匈奴兵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这样的付出还是很值得的,最起码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破坏魏军的阵形完整。 一个没有了武器的长枪兵,就等同于丧夫了战斗能力。 很显然这就是匈奴人最新发明来的破阵方法,用人和马的血肉之躯踩踏出一条破阵的路来。 长久以来,步兵在对抗骑兵的时候,逐渐地形成了一种比较有效的防御阵形,那就是长枪结阵,在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下,骑兵想要破坏掉象刺猬一样难缠的枪林,确实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现在从中部匈奴兵的进攻方式上,似乎可以看出刘蛟对破坏魏军的长枪结阵还是很有办法的,用一部分人马做牺牲代价,来破坏魏军的阵形完整,其后的攻上来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对魏军步兵进行践踏了。 果然在第一波冲击骑兵尽数阵亡的情况下,第二冲击波对魏军战阵的冲击相当的厉害,战阵的有些地方已经是撑受不住,有被匈奴骑兵攻破的迹象了。 临阵指挥的羊祜看到情势不利,立刻下令全军后撤。 这种后撤并不是杂乱而无序的撤退,不是各自逃命的溃退,而是按照预定计划的后撤。 战阵的收缩让魏军的防线变得短了,这样先前出现的漏洞就可以轻易地弥补上了,而且徐缓后撤的过程之中,战线又被无形地拉长了,匈奴骑兵的攻击距离也就加大了,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匈奴骑兵想要突破魏军的防线,还得进行不断地冲击。 其实从战斗开始,匈奴骑兵已经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他们的伤亡人数是魏军的十倍不止,在魏军阵地的前面,堆集着无数的人和马的尸体,这种尸体的堆集,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匈奴人的攻击效率。 魏军长枪战阵的收缩在正常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不过今天羊祜似乎并不准备再多坚持了,魏军持续地后撤,一直撤到偏厢车的后面去了。 魏军今天出乎意料地列出这么一个庞大的长枪战阵,其实是阵中有阵,在长枪阵的里面,包裹着另一个战阵——偏厢车阵。 偏厢车阵是比长枪阵防御能力更强的一种步兵车阵,在河东郡立军之初,曹亮就已经开始打造这种偏厢车了,只不过打造这种偏厢车相对来说,费工费时,所以直到最近,才陆续地装备到军队之中。 此次的东观之战,对魏军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场决战,曹亮也就不敢再藏着掖着了,他把最新式的武器,最精良的装备都投入进来,与数倍于己的匈奴人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魏军步兵井然有序地从每个偏厢车的空隙之中撤了回去,然后这个空隙就被挡上来,面对匈奴骑兵的,就如同是一道铜墙铁壁。 这样的战车匈奴骑兵还是第一次看到,之所以叫偏厢车,就是因为这种战车只有一面有厢体,厢体是用厚达三寸的松木板制成,在木板的后面,钉有木筋和支杆,而厢体七尺以上的高度,也杜绝了战骑腾跃的可能。 一辆辆的战车首尾相接,构成了一道巍峨的屏障,挡在了匈奴骑兵的面前。 刘蛟看到骑兵的进攻停滞,不禁大怒,亲自上前催促,可到了近前,也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哇靠,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第559章 不怕火的偏厢车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头昏目眩的万丈深渊,但距离沟底少说也有十几丈的高度,如果从悬崖上掉下去,摔不成粉身碎骨那也就得血肉模糊。 刘河为了躲避那巨大的滚木,情急之下,跳马逃生,当他滚到路边的时候,才意识到下面可是深沟,掉下去那可就一命呜呼了,吓得他当时便是一身的冷汗,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幸亏他双手乱抓,抓住了一丛灌木,这才算是没掉下去。 惊惶失措地爬了起来,刘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这才是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是从鬼门关打了两个来回了。 有埋伏? 刘河向着老爷岭的山顶上望去,果然看到山顶上有不少的魏兵正在卖力地抬着粗大的树干,不过他们并没有急于地扔下来,而是将滚木停放在了阵地的前面,等候匈奴军再次冲上来。 由于未曾防备,第一根滚木从山顶滚落到了山底,已经撞死撞伤了不少的匈奴人马,以至于滚木滚落到山底停下来的时候,那滚木的上面,沾满了鲜血和肉屑。 刘河不禁暗暗有些懊悔,大意了,自己只顾得上拼命赶路,却未曾提防魏人竟然在老爷岭设有埋伏,这突然的袭击让匈奴人是猝不及防,伤损了不少。 像刘河这样情急之下逃到路边的匈奴兵也有不少,他们看到危险过去,都纷纷地回到路上,徒步向山下撤去。 山下的匈奴兵看到刘河被困在半山处,也纷纷赶来救援,老爷岭上的魏军看到匈奴兵又多了,便立刻又扔了一根滚木下来。 虽然这次的杀敌效果比这一次差了不少,但这根滚木极长,几乎全覆盖了整条山路,许多匈奴兵不想被这根滚木压死,就往边上跑,但还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不是被滚木所碾压,就是掉落山崖,摔成了肉饼。 刘河所处的位置,恰好在一处凸起处,堪堪避了过去,没有被那根长长的滚木给砸中,算是幸运之至了。 为了避免为滚木砸中,刘河只能是踩着悬崖边逃到了山脚下,步步惊心,当他到达山脚下的时候,里外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逃出生天的刘河立刻组织起人马进行反扑,由于坡陡路窄,魏军居高临下地往下扔木头,匈奴兵只得是弃马登山,徒步发起了进攻。 不骑战马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地减少伤亡,但是步兵攻山,效率上可就是大打折扣了,魏军虽然投放滚木再难取得如先前那样的效果,但是魏军还有弓弩,匈奴兵想要攻上山顶,依然是困难重重。 刘河组织了很多次的进攻,都由于山路的险峻和魏军坚固的防御而无功而返,反到是伤损了不少的人马。 刘河看到正面强攻不成,但派兵从左右两路试图迂回去,但魏军似乎上就识破了匈奴的意图,在几条路上都派驻了人马,匈奴兵刚刚接近,就是一通乱箭给射了回去。 那些路比起大路来更窄更险要,进攻的难度丝毫不亚于正面的大路,尝试了几次之后,匈奴人还是灰溜溜地又撤回了山脚下。 先头部队进攻受阻,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随后跟进的刘豹那儿,刘豹也是归心似箭,立刻打马如飞,赶到了先锋营中,询问是何状况。 刘河据实以告,刘豹看到满山遍野都是匈奴兵的尸体,不禁皱起了眉头。 由于老爷岭距离兹氏并不太远,所以刘豹对这一带的地形是极为的熟悉,正是因为很熟悉,这才让刘豹大皱眉头。 刘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自然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但魏军初来乍到,却也挑中了老爷岭这个好地方,不得不让刘豹感叹魏军主将眼光的精准。 老爷岭是前往兹氏的必经要道,拥有几乎不可替代性,如果真要绕道的话,那是要走多近一步的路,显然在从时间来讲是不行的。 兹氏被魏军所围困,危在旦夕,如果这个时候匈奴军再回头走另一条比较长的路,恐怕没等到他们返回兹氏,兹氏就已经沦为魏军之手了。 兹氏可是刘豹的根,兹氏城中,不光有刘豹的妻子儿女,还有千千万万的匈奴部族,那些妇孺,才是左部匈奴的希望所在,是他们生命得以延续的根本所在,绝不容有失。 刘河垂头丧气,他已经是尝试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失所望,进攻的次数越多,越让他心灰意冷,似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那怕他父王刘豹赶来,刘河依然是无法打起精神。 刘豹当然不会轻易地认输,他认为,驻守老爷岭的,不过是魏军的一支偏师,并非是主力部队,魏军驻守老爷岭的目的,无非是想阻击他们前进,不让刘豹轻轻易地返回兹氏。 但事实上,刘豹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因为曹亮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兹氏城,还是刘豹的这一支援军,围点只不过是诱饵,打援才是曹亮的最终目的。 依靠地势,魏军的阻击战打得很是轻松,老爷岭这儿不缺的就是参天大树,曹亮派一部分人坚守阵地,另一部分人去砍伐树木,这样魏军才能拥有源源不断的滚木,给匈奴兵的登山,造成极大的困难。 实战的机会越多,平北军的新兵成长的速度便越快,打得胜仗越多,平北军的自信心便越强,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平北军已经是有了很大程度的蜕变,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曹亮暗暗地庆幸,这次的赌博,看来自己还是赌对了,培养一支初具战斗力的队伍,正常情况下,也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操练时间,但曹亮没有时间去操练,只能是采用这种以战带练的方式,快速地培养新兵。 到目前为止,曹亮的计划还是比较成功的,平北军目前取得的战绩,完全是操练不能给予的。 第559章 不怕火的偏厢车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头昏目眩的万丈深渊,但距离沟底少说也有十几丈的高度,如果从悬崖上掉下去,摔不成粉身碎骨那也就得血肉模糊。 刘河为了躲避那巨大的滚木,情急之下,跳马逃生,当他滚到路边的时候,才意识到下面可是深沟,掉下去那可就一命呜呼了,吓得他当时便是一身的冷汗,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幸亏他双手乱抓,抓住了一丛灌木,这才算是没掉下去。 惊惶失措地爬了起来,刘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这才是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是从鬼门关打了两个来回了。 有埋伏? 刘河向着老爷岭的山顶上望去,果然看到山顶上有不少的魏兵正在卖力地抬着粗大的树干,不过他们并没有急于地扔下来,而是将滚木停放在了阵地的前面,等候匈奴军再次冲上来。 由于未曾防备,第一根滚木从山顶滚落到了山底,已经撞死撞伤了不少的匈奴人马,以至于滚木滚落到山底停下来的时候,那滚木的上面,沾满了鲜血和肉屑。 刘河不禁暗暗有些懊悔,大意了,自己只顾得上拼命赶路,却未曾提防魏人竟然在老爷岭设有埋伏,这突然的袭击让匈奴人是猝不及防,伤损了不少。 像刘河这样情急之下逃到路边的匈奴兵也有不少,他们看到危险过去,都纷纷地回到路上,徒步向山下撤去。 山下的匈奴兵看到刘河被困在半山处,也纷纷赶来救援,老爷岭上的魏军看到匈奴兵又多了,便立刻又扔了一根滚木下来。 虽然这次的杀敌效果比这一次差了不少,但这根滚木极长,几乎全覆盖了整条山路,许多匈奴兵不想被这根滚木压死,就往边上跑,但还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不是被滚木所碾压,就是掉落山崖,摔成了肉饼。 刘河所处的位置,恰好在一处凸起处,堪堪避了过去,没有被那根长长的滚木给砸中,算是幸运之至了。 为了避免为滚木砸中,刘河只能是踩着悬崖边逃到了山脚下,步步惊心,当他到达山脚下的时候,里外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逃出生天的刘河立刻组织起人马进行反扑,由于坡陡路窄,魏军居高临下地往下扔木头,匈奴兵只得是弃马登山,徒步发起了进攻。 不骑战马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地减少伤亡,但是步兵攻山,效率上可就是大打折扣了,魏军虽然投放滚木再难取得如先前那样的效果,但是魏军还有弓弩,匈奴兵想要攻上山顶,依然是困难重重。 刘河组织了很多次的进攻,都由于山路的险峻和魏军坚固的防御而无功而返,反到是伤损了不少的人马。 刘河看到正面强攻不成,但派兵从左右两路试图迂回去,但魏军似乎上就识破了匈奴的意图,在几条路上都派驻了人马,匈奴兵刚刚接近,就是一通乱箭给射了回去。 那些路比起大路来更窄更险要,进攻的难度丝毫不亚于正面的大路,尝试了几次之后,匈奴人还是灰溜溜地又撤回了山脚下。 先头部队进攻受阻,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随后跟进的刘豹那儿,刘豹也是归心似箭,立刻打马如飞,赶到了先锋营中,询问是何状况。 刘河据实以告,刘豹看到满山遍野都是匈奴兵的尸体,不禁皱起了眉头。 由于老爷岭距离兹氏并不太远,所以刘豹对这一带的地形是极为的熟悉,正是因为很熟悉,这才让刘豹大皱眉头。 刘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自然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但魏军初来乍到,却也挑中了老爷岭这个好地方,不得不让刘豹感叹魏军主将眼光的精准。 老爷岭是前往兹氏的必经要道,拥有几乎不可替代性,如果真要绕道的话,那是要走多近一步的路,显然在从时间来讲是不行的。 兹氏被魏军所围困,危在旦夕,如果这个时候匈奴军再回头走另一条比较长的路,恐怕没等到他们返回兹氏,兹氏就已经沦为魏军之手了。 兹氏可是刘豹的根,兹氏城中,不光有刘豹的妻子儿女,还有千千万万的匈奴部族,那些妇孺,才是左部匈奴的希望所在,是他们生命得以延续的根本所在,绝不容有失。 刘河垂头丧气,他已经是尝试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失所望,进攻的次数越多,越让他心灰意冷,似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那怕他父王刘豹赶来,刘河依然是无法打起精神。 刘豹当然不会轻易地认输,他认为,驻守老爷岭的,不过是魏军的一支偏师,并非是主力部队,魏军驻守老爷岭的目的,无非是想阻击他们前进,不让刘豹轻轻易地返回兹氏。 但事实上,刘豹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因为曹亮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兹氏城,还是刘豹的这一支援军,围点只不过是诱饵,打援才是曹亮的最终目的。 依靠地势,魏军的阻击战打得很是轻松,老爷岭这儿不缺的就是参天大树,曹亮派一部分人坚守阵地,另一部分人去砍伐树木,这样魏军才能拥有源源不断的滚木,给匈奴兵的登山,造成极大的困难。 实战的机会越多,平北军的新兵成长的速度便越快,打得胜仗越多,平北军的自信心便越强,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平北军已经是有了很大程度的蜕变,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曹亮暗暗地庆幸,这次的赌博,看来自己还是赌对了,培养一支初具战斗力的队伍,正常情况下,也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操练时间,但曹亮没有时间去操练,只能是采用这种以战带练的方式,快速地培养新兵。 到目前为止,曹亮的计划还是比较成功的,平北军目前取得的战绩,完全是操练不能给予的。 第560章 大反攻 夜色降临,匈奴人不得不停止了进攻,后退数里扎营安寨。 而魏军则继续保持着此前的模样,偏厢车战时为阵,闲时为营,到了夜间宿营的时候,偏厢车又完全可以充当扎营时的栅栏,用来防备敌人的夜间偷袭。 刘猛确实是动过夜里偷袭的心思,匈奴人扎营歇息之后,刘猛还曾派出斥侯兵打探魏军大营的状况,如果夜里魏军撤掉偏厢车之后,刘猛倒是不介意夜里发起偷袭的。 但是斥侯兵打探到的结果,却让刘猛感到很失望,魏军根本就没有撤除偏厢车,而是继续以偏厢车为屏障,里面的军队安然入睡了。 既然是无隙可乘,刘猛也就放弃掉了夜里偷袭的念头,白天都无法攻破的偏厢车阵,就算黑夜去偷袭,结果也只能是一样的。 没办法,刘猛也只好等着刘豹刘腾的军队到来之后,再商议办法了。 不过这也只能是一种自我安慰了,试想一下,连他刘猛自己也无计可施,原本就态度不积极的刘豹和刘腾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办法。 魏军这一夜则歇息的再好不过了,除了一部分的军队留守在偏厢车那儿以防备匈奴人的偷袭之外,其余的军队则是轻松的进入了梦乡,充分的休息可以让他们养精蓄锐,随时地投入到大反攻之中。 偏厢车围成的这个圈是足够的大,大到可以容纳平北军所有的人马,甚至许多营的士兵都不用露宿野地,可以搭起帐蓬钻到里面歇息。 这样轻松惬意的战斗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曹亮则是在等待着时机,毕竟只刚刚进行了一天的战斗,就算匈奴人失望了,但还远未到绝望的时候,等他们进攻一再受挫,士气大跌,再无斗志的时候,就是魏军进入反攻的最好机会。 此刻的匈奴人,就如同是刚刚咬钩的一条大鱼,进不得,退不得,攻不得,也守不得。 到了第二天,刘豹和刘腾的军队总算是姗姗来迟了,毕竟从晋阳到东观,也就这么远的一段路,刘豹和刘腾再磨蹭,也总是有限的,不可能永远的磨蹭下去。 刘猛在东观和魏军遭遇到的消息刘豹很早就知道了,但越是如此,刘豹越是不急,收复祁县那是刘猛的事,刘豹没有必要去搭上自己硕果仅存的军队,他采取的是隔岸观火的办法,准备等魏军和刘猛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面收拾残局不迟。 原本以为刘猛和魏军打了一天仗,就算是分不出胜负来,至少也打得差不多了,刘猛这才慢慢悠悠地赶到了东观。 不过眼前的这一幕让他震惊无比,在他的印象之中,他和魏军的老爷岭之战,魏军可是压根儿也没有出动过这么奇怪的战车啊,这么这才过了几天的工夫,魏军竟然造出了数量如此众多的战车来,并且利用这种战车,完全阻挡住了匈奴人的进攻。 刘猛没有办法,刘豹也自然没有什么办法,尽管匈奴人的大军已经全部到齐了,但是战局并没有随着匈奴人的人数增加而改变什么,面对如铁壁一般的偏厢车阵,全部是一愁莫展。 仗还得打,但这种没有希望的战斗,是极为影响士气的,先前攻打晋阳时,同样是屡攻不克,但匈奴人始终没有放弃希望,所以他们才能战斗到底。 但对付偏厢车阵,对于匈奴人来说,却如同是一场噩梦一般,他们不断地进攻,却看不到破阵的希望,失望的情绪在军中蔓延着,渐渐地,失望也就变成了绝望。 刘豹和刘腾的军队虽然也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但是为了保持实力,刘豹和刘腾完全是出工不出力,虽然也派兵进入了进攻的行列,但是浅尝辄止,连右部匈奴和中部匈奴两军全力以赴都拿不下来的敌阵,刘豹和刘腾才不会白白地损失自己的军队。 面对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倒是刘腾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撤退回北部匈奴的九原。 如今五部匈奴的驻地四部已经沦陷了,唯一保存下来的,只有远在九原的北部匈奴的驻地了,而九原,已经成为了匈奴人唯一的希望了。 因为祁县大陵兹氏这些城池就算是夺回来,也不可能挽回匈奴人的损失了,夺城的更多意义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但是想报这个仇,却似乎上天并不给他们机会,面对铜墙铁壁一般的偏厢车阵,报仇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了。 刘猛没有统计自己军队的伤亡数量,但是光是满地层铺的人和马的尸体,就可以看出匈奴人的伤亡到底有多惨重了。 再打下去,很可能会把匈奴人所有的军队全部赔进去了,东观之战,就如同是无底洞一样,有多少军队都不够往里面填。 刘腾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刘豹的响应,尽管刘猛答应收复祁县大陵之后,会继续进军,收复兹氏,但是现在连祁县都没有打到,更别说收复兹氏了。 更何况,就算收复兹氏又能如何,现在保存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收复一座空城,最多的只是象征意义而已,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 可就连这点象征意义也拿不下来,匈奴人在东观之战中,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面对刘腾撤军的提议,刘猛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撤兵回九原,那么从此以后刘猛就得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了,做为一个志在当单于,统一匈奴的人,如此灰溜溜地退走,颜面上挂不住啊。 为了证明魏军的偏厢车阵是可以战胜的,刘猛将所有的部下军队再次地召集起来,再次发起了进攻,但结果却是不言而喻的,除了满地的尸体之外,偏厢车阵依然是无法撼动,刘猛只能承受再次战败的痛苦,他坚定的信心此刻也逐渐地瓦解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大约八千人的骑兵队伍悄然地离开了晋阳城,揭开了魏军大反攻的序幕。&767;&9540;&400;≈40b;&01;最后的三国:兴魏≈7a;&466;≈54b;≈01d;&6700;≈65b0;≈7a0;≈八八;≈7b;&400;≈65f6;≈95f4;≈514d;≈八d9;&9605;≈八bfb;&00; 第561章 兵败如山倒 其实魏军平北军和并州军加起来也不到两万人,那怕是里应外合南北夹击,也不会对匈奴人构成致命的威胁,匈奴人只需要分兵一路出来,就足以抵挡得往并州军的夹击了。 但是这个时候匈奴人的军心已经完全地涣散掉了,刘腾和刘豹显然已经不愿意再趟这趟浑水了,他们力主撤退,并且已经停止了进攻,扎营的地点也与刘猛的军队相隔比较远了。 而刘猛也动摇了,东观之战进行到这个阶段,对匈奴人而言,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老巢被夺,东观之战又打不赢,接下来匈奴人何去何从都是一个问题了。 从起事时的风声水起到现在的黯然收场,短短几个月之间的大起大落,让刘猛是百感交集,刚刚感觉到人生已经迈入了巅峰,却又瞬间跌回了谷底,甚至连谷底都不如,是直接掉入了深渊。 毕竟在发动叛乱之前,匈奴人在并州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可如今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只能说,接下来的日子,对匈奴人来说,将会是如寒冷的冬天那样难捱。 整个匈奴人的队伍也是人心惶惶,一盘散沙,丝毫提不出任何的斗志来。 而并州军的突然来袭,就恰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匈奴大军顷刻间就全盘崩溃了。 刘腾的军队率先而逃,本来刘腾也就无心参战了,南部匈奴、左部匈奴、中部匈奴,右部匈奴的驻地相继失守,五部之中,唯一硕果仅存的只剩下了九原这个驻地了,刘腾也是担心九原有失守的可能,所以他早就是归心似箭,趁着魏军夹击而来的时候,刘腾果断地撤了。 而且刘腾在撤退的时候,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等刘猛发现的时候,刘腾早已是人去营空了。 刘猛脸色铁青,刘腾这家伙,也太不仗义了,关键时候,竟然不声不响地跑了。 刘腾的逃跑,让本来就已经是分崩离析的匈奴大军雪上加霜,军心离散,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刘豹也萌生了退意,不过他没有象刘腾那样不告而别,而是派人给刘猛送来了一封信,言明去意已决,同时在信中劝说刘猛出尽快地撤军,避免遭遇到更大的失败。 看到信的内容之后,刘猛是怒不可遏,将书信撕了个粉碎,怒吼道:“胆如鼠的懦夫,滚吧,都滚吧!离开了你们,本王难不成还不打仗了!” 刘蛟此刻也是忧心冲冲,对刘猛道:“右贤王,魏军两面夹击,我们该如何是好?” 刘猛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刘腾和刘豹这两个懦夫逃了,难不成我们两部三万多人马,还对付不了魏人的两万人吗?你率部迎击从晋阳过来的并州兵,东观之敌我来对付。” 刘蛟面有难色,不过看了看刘猛的脸色,他也只好应允了下来。 刘蛟现在也是一肚子苦水,东观之战中部匈奴的军队打得可是头阵,自然损失也是最大的,一万多的人马,到如今也折损了近三成左右,而且最为困扰刘蛟的,不仅仅只是队伍的伤亡情况,而是低迷的士气。 如今中部匈奴的军队已经是疲惫不堪,在大量减员的情况下,去迎战刚刚从晋阳城杀出来的士气正旺的魏军骑兵,刘蛟还真没有什么把握能打得赢。 可是瞧瞧刘猛阴郁而布满杀气的脸,刘蛟只能是把想说的话又咽到了肚子里,现在战局维艰,那怕是力所不逮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刘猛安排刘蛟去对付并州兵,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刘豹和刘腾的军队还在,最起码的排兵布阵上便游刃有余的多,但如今两部的兵马撤走,刘猛不得不安排刘蛟的人马顶上去,因为他所有的军队,还要去对付东观的魏军。 就在匈奴人调兵遣将的时候,曹亮也接到了斥侯的最新军情禀报,战役的进程明显地出现了变化,朝着向魏军利好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田豫的并州兵出击了,很显然桓范的出马取得了成功,他说服了田豫。其次匈奴人崩溃的速度之快也超乎了曹亮的想象。 北部匈奴和左部匈奴相继撤军之后,刘猛恐怕是独木难支了,依靠偏厢车阵成功取得防御战胜利的平北军也将会迎来大反攻的契机。 曹亮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的机会,他立刻下令,改变平北军的战阵,邓艾率越骑营从左路杀出,石苞率屯骑营从右路杀出,而步兵、长水、射声三个步兵营,在偏厢车的掩护之下,从中路直插匈奴大营。 偏厢车不光是固定的防御器械,而且在进攻中,它也可以出色地扮演新的角色。由于偏厢车底部安装有四个轮子,可以采用人推马拉的方式让它运动起来。 在固定的防御阵地上,偏厢车可以构筑成方型或圆型的防御阵地,用来抵挡敌人的进攻。而在进攻的时候,偏厢车则分置于步兵队伍的两侧,加强对步兵阵两翼的保护,以防止敌人骑兵从左右两翼来进行偷袭。 魏军的变阵速度相当的快,在曹亮的命令下达之后的一个时辰,环绕在东观周围的那道木头防线就已经消失了,偏厢车在重新的排列组合着,排成了两条长长的巨龙,护卫着步兵部队,昂首向前挺前。 不过早在步兵三营行动之前,越骑营和屯骑营早已是杀出了大阵,向匈奴大营突袭而去。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越骑营最先与匈奴人的骑兵接战。 养精蓄锐的越骑营此刻士气正旺,快马如飞,气贯长虹,众将士铆足了一口气,如劈波斩浪一般杀入到了匈奴人的大营之中。 刘猛虽然心气还在,架子没倒,但匈奴兵的士气早已瓦解了,所以战斗刚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迹象,那怕刘猛再三地激励士气,但却是毫无用处,匈奴人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第562章 进入晋阳城 刘猛是不甘心失败的,在他看来,右部匈奴这残存的两万多人,怎么也不会输给只有一万人马的魏军平北军,瘦死的骆驼再怎么也比马大。 但是刘猛忘记了一点,战争的胜负从来都不是以人数为基础的,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天时地利,但其中最为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士气,如果一支军队的斗志已经垮掉了,那么再多的人数也是难以挽回败局的。 现在匈奴军正处于这种低迷的士气状态之中,尽管刘猛一再地下令匈奴军鼓起斗志顽强作战,而且他发出巨额的悬赏,想要用物质的条件来刺激这些匈奴兵再一次为他卖命。 但今时不同往日,匈奴人兵的心气散了,那怕刘猛祭出以前屡试不爽的悬赏招数来,都很难再让这些匈奴兵动心了。 面对魏军骑兵气吞如虎的攻势,匈奴人的溃败来得比想像之中的还要快,甚至他们就连和魏军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听到魏军来袭的消息,就望风而逃了。 大溃败引发了大混乱,在大混乱的情况下,刘猛已经丧失了对军队的指挥权和控制权,他发出的一些命令几乎是石沉大海,再也无人去理会了。 四面八方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刘猛不禁是心中哀叹,这一仗他已经是彻底的失败了,四面都是魏军的劲骑出没,他就连逃生的希望都已经是很渺茫了。 不过好在刘猛的麾下还有一支数百人的亲兵卫队,别的军队已经散了,但这支亲兵卫队还一直地护卫在刘猛的身边,拼死地护送着他突出重围。 由于四散而逃的匈奴兵太多了,魏军骑兵虽然发起了有力的追击,但终究还是人手不足,让许多的匈奴兵逃亡了出去,成为了漏之鱼。 关键时候,刘猛的运气还是不错,在亲兵卫队的保护之下,他最终也是安然地逃了出来,不过他身边的亲兵卫队,却是折损过半,伤亡累累。 突出重围之后,刘猛好不容易地可以歇下来喘口气了,但突然之间打西北方向杀出来的一支人马,惊得刘猛赶紧地跳上战马,正准备逃路之际,听得手下之人叫道:“右贤王,那好象是中部帅的旗号。” 刘猛抬头去看时,果然是刘蛟率部赶来了。 不过刘蛟现在的模样,也是够狼狈的,衣甲残破,身上多处挂彩,很显然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死里逃生杀出来的。 现在刘猛的样子和刘蛟也不遑多让相差不大,都是狼狈之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刘蛟率部与并州军交战,战局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不利的状况,在并州军的强力攻击下,刘蛟的人马损失惨重,不得不引军退却下来。 一路之上,遭遇到了右部匈奴溃败的军队,刘蛟这才知道刘猛这边也完了,他一路收拢败逃的匈奴兵,一路寻找着刘猛,总算是上天有眼,让他找到了刘猛。 “右贤王,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快快撤吧。” “撤?”刘猛苦笑了一声,这天大地大的,竟然无他半点容身之所,“这天地再大,恐已无本王的立足之地了。” 刘蛟道:“右贤王何不投奔九原,北部还未被魏人所占。” “让本王去投奔刘腾”刘猛凄然地苦笑一声,道:“如此寄人篱下,饱受别人的白眼,倒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先前他就与刘腾的关系并不融洽,如今却要和丧家之犬一样,却投奔刘腾,不用说,单是这份屈辱,就不是刘猛可以接受的。 刘蛟劝道:“右贤王万万不可,汉人不是常说,胜败是兵家常事,既然是打仗,那肯定是有输有赢的,留得草原在,不怕没牛羊,如今只有九原一地尚存,我们前往九原,说不定将来可以东山再起。” 刘猛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刘蛟的建议,收拢残兵,望九原方向而去。 由于匈奴人都是骑兵,所以脚程较快,那怕是溃败,也只有一部分的人马被魏军所歼灭,最终大半的人马还是逃了出来,跟随刘猛,一起投奔刘腾去了。 其实刘腾和刘豹从东观撤军之后,便没有立刻返回九原,而是行军到了东山,暂时地停驻在了山上。 听到了刘猛战败的消息,刘豹便和刘腾商议了一下,认为大敌当前,匈奴各部还是应当团结一致才行,否则就会被魏人各个击破。 于是刘豹派人下山去接应了刘猛一下。 此时的刘猛,正是人困马乏,极度疲惫之时,若有一支魏军杀到,恐怕他们也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好在有刘豹的人马接应,刘猛和刘蛟这才算是安然的撤到了东山。 四部匈奴部帅聚首,难免有些尴尬,不过好在刘豹为人机敏,首先表态是自己错的,未能及早接应刘猛,才导致今日的大败。 刘猛自然再无法端他准单于的架子了,连声道:“不听左贤王和北部帅之良言,悔之晚矣。” 大敌当前,匈奴四部之间,还是达了妥协,捐弃前嫌,一致对敌。 东山自然不是久留之所,在将匈奴人的败兵大部收拢之后,刘腾提议匈奴各部还是前往九原,以保证军需的供应。 在东山之巅,如果天气晴好的话,是可以遥遥地看到晋阳城的。 刘猛遥望着这座可望而不可得的城池,暗暗地发誓,他一定会回来的,将来一定会入主晋阳。 这不过是刘猛的一个夙愿而已,今生他恐怕与晋阳城的距离,就是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城墙,而他想跨越这个距离,势如天堑。 离开了晋阳,他恐怕今生再无缘到这里了。 不过刘猛做不到的,曹亮却是易如反掌。 在东观之战结束后的第二天,田豫就竭力邀请曹亮来晋阳城,他必亲自扫榻相迎。 曹亮当然没有拒绝田豫的好意,反正晋阳是他此番救援并州的最后一站,晋阳城他肯定是要进的,于是他挥师北上,进入了晋阳城。 第563章 夹道相迎 平北将军曹亮到来的消息,如同一阵旋风一般,传遍了整个的晋阳城。 晋阳城的百姓欢呼雀跃,扶老携幼,出城相迎。 如今晋阳城的百姓已经不仅仅只是原先晋阳城的居民了,自从匈奴叛乱以来,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为了逃避匈奴的人祸害,并州各地的百姓都纷纷地逃往了晋阳,导致了晋阳城的人口数倍的激增。 在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州城晋阳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避难场所,可以让他们暂时的躲避匈奴人的迫害。 所以并州各地的老百姓背井离乡,纷纷地涌入了晋阳城。 但是匈奴人的叛乱愈演愈烈,他不光攻占了晋阳城周边几乎所有的县城,侵占了晋阳附近所有的土地,而且开始对晋阳城展开了围攻,攻势一度是相当的猛烈。 匈奴人的强势进攻让城中的汉人百姓是惶惶不安,如果晋阳城再失守的话,那么整个并州,就没有他们的任何一处立足之地了,他们都将沦为匈奴人的奴隶,任由匈奴人杀戮与奴役。 为了不让晋阳城失守,城中的百姓自发地踊跃报名成为乡勇,协助官兵来守城,所有人的利益一致的时候,才能众志成城,同仇敌忾。 但匈奴人委实太强大了,他们不分昼夜地对晋阳城发起了攻击,虽然晋阳城的军民万众一心,誓死而战,但敌我力量过于悬殊,晋阳城的存亡绝续,只在一线之间,时刻都有沦陷的危机。 在那些守城的日日夜夜里,晋阳的军民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谁都不知道,晋阳城能坚守到什么时候。 在最为困难的时候,所有人心中的都有一个渴盼,那就是朝廷什么时候才能派来援兵,解救他们于水火。 如果这一刻真有援兵出现的话,毫无疑问,那就是上天派来的救星。 就在晋阳城的防守到了芨芨可危,城池随时都有可能陷落的时候,突然之间,匈奴人退兵了。 所有人都是喜极而泣,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去打探匈奴人退兵的原因。 于是平北将军曹亮带兵前来救援的消息不胫而走,曹亮的名字也在晋阳城的大街巷之中广为流传,毫无疑问,曹亮才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是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大救星。 如今这位大英雄大救星要亲临晋阳城了,这些百姓无不欣喜万分,纷纷地涌出城去,迎接曹亮的到来。 曹亮到达了晋阳之后,并没有将平北军全部开拨进城,而是将各营驻扎在了城南,他只带了裴秀和傅玄以及数百亲兵护卫进城。 刚到城门口,曹亮就被人山人海的百姓给围住了,人们纷纷地是焚香叩拜,感谢曹亮的救命之恩。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代表城中的百姓向曹亮献上了牛酒,一头刚刚宰杀并煮熟还散发着牛肉香气的大黄牛装在一辆上,牛身上还系着红绸子,而另一辆车上则满载着酒坛子,酒香醉人。 “曹将军千里相援,恩同再造,老朽代表晋阳全城百姓谢过将军,些许薄礼,还望将军笑纳。”那老翁面容清矍,但声音宏亮,欲向曹亮行跪拜大礼。 曹亮连忙伸手相搀,急道:“老人家,这可使不得,如此大礼,折杀曹某也。”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走了出来,呵呵笑道:“使得使得,曹将军若不来救援,晋阳城恐怕是生灵涂炭厄运难逃,如此大恩大德,晋阳百姓如何敢忘?” 曹亮抬头一看,又是一位白发的老者,面容清瘦,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身上穿着朝廷的官服,腰间的绶带是青色的,悬挂着一方的银印。 银印青绶,二千石高官的标志,并州城中有资格佩戴此标志的,根本就数不出几人来,而他身边相陪的,不是别人,正是桓范,毫无疑问,此人便是并州刺史田豫了。 曹亮拱手道:“田刺史,曹某救援来迟,让诸位受惊了。” 田豫呵呵一笑道:“不迟不迟,刚刚正好。久仰曹将军之大名,今日得见,田某三生有幸呐。” 曹亮亦笑道:“田刺史久镇北疆,功勋卓着,大名如雷贯耳,某年少之时,便对田刺史景仰万分,今日有缘得见,幸甚之至。” 田豫摇头道:“老了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世间,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曹将军年少英雄,鹏程万里,老朽可是真是比不了了。” 曹亮道:“田刺史客气了,此次匈奴叛乱声势如此浩大,田刺史能力保晋阳不失,居功至伟,若换作旁人,未必能做得到。” 这时,桓范道:“二位,此处非叙话之地,还是先进城吧。” 田豫哈哈大笑,道:“某与曹将军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倒还真是忘了这是城外。某在刺史府已设筵宴,还请曹将军移驾赏光。” “恭敬不如从命,有劳田刺史了。”曹亮客气了一下,便随同田豫进了城。 晋阳的百姓是夹道相迎,从城门口到一直到刺史府,几乎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如此规格待遇,在并州,不敢说绝后,但至少也是空前的。 曹亮和田豫并辔而行,尽管百姓们极为地热情,交塞于路,但有田豫的并州兵来开路,曹亮很快地便来到了刺史府。 并州刺史府座落在晋源大街上,气派恢宏,曹亮等人下马,自有府中的下人过牵走马,田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曹将军请。” “长者为先,田刺史先请。”曹亮客气地道。 田豫坚持道:“今日曹将军是大功臣,是晋阳的贵客,必须先请。” 两个人推来推去,冷不丁桓范来了句:“这么宽的大门,还用得着分先后吗?” 田豫和曹亮相视一笑,双双道:“同进同进。”于是一老一少,相偕入府。 其后便是桓范、裴秀、傅玄等人以及并州刺史部的一应官吏,至于曹亮带来的几百亲兵护卫,则有人将他们带到了偏厢房,另行招待。&767;&9540;&400;≈40b;&01;最后的三国:兴魏≈7a;&466;≈54b;≈01d;&6700;≈65b0;≈7a0;≈八八;≈7b;&400;≈65f6;≈95f4;≈514d;≈八d9;&9605;≈八bfb;&00; 第564章 静观其变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残存的两万多人,怎么也不会输给只有一万人马的魏军平北军,瘦死的骆驼再怎么也比马大。 但是刘猛忘记了一点,战争的胜负从来都不是以人数为基础的,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天时地利,但其中最为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士气,如果一支军队的斗志已经垮掉了,那么再多的人数也是难以挽回败局的。 现在匈奴军正处于这种低迷的士气状态之中,尽管刘猛一再地下令匈奴军鼓起斗志顽强作战,而且他发出巨额的悬赏,想要用物质的条件来刺激这些匈奴兵再一次为他卖命。 但今时不同往日,匈奴人兵的心气散了,那怕刘猛祭出以前屡试不爽的悬赏招数来,都很难再让这些匈奴兵动心了。 面对魏军骑兵气吞如虎的攻势,匈奴人的溃败来得比想像之中的还要快,甚至他们就连和魏军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听到魏军来袭的消息,就望风而逃了。 大溃败引发了大混乱,在大混乱的情况下,刘猛已经丧失了对军队的指挥权和控制权,他发出的一些命令几乎是石沉大海,再也无人去理会了。 四面八方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刘猛不禁是心中哀叹,这一仗他已经是彻底的失败了,四面都是魏军的劲骑出没,他就连逃生的希望都已经是很渺茫了。 不过好在刘猛的麾下还有一支数百人的亲兵卫队,别的军队已经散了,但这支亲兵卫队还一直地护卫在刘猛的身边,拼死地护送着他突出重围。 由于四散而逃的匈奴兵太多了,魏军骑兵虽然发起了有力的追击,但终究还是人手不足,让许多的匈奴兵逃亡了出去,成为了漏网之鱼。 关键时候,刘猛的运气还是不错,在亲兵卫队的保护之下,他最终也是安然地逃了出来,不过他身边的亲兵卫队,却是折损过半,伤亡累累。 突出重围之后,刘猛好不容易地可以歇下来喘口气了,但突然之间打西北方向杀出来的一支人马,惊得刘猛赶紧地跳上战马,正准备逃路之际,听得手下之人叫道:“右贤王,那好象是中部帅的旗号。” 刘猛抬头去看时,果然是刘蛟率部赶来了。 不过刘蛟现在的模样,也是够狼狈的,衣甲残破,身上多处挂彩,很显然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死里逃生杀出来的。 现在刘猛的样子和刘蛟也不遑多让相差不大,都是狼狈之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刘蛟率部与并州军交战,战局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不利的状况,在并州军的强力攻击下,刘蛟的人马损失惨重,不得不引军退却下来。 一路之上,遭遇到了右部匈奴溃败的军队,刘蛟这才知道刘猛这边也完了,他一路收拢败逃的匈奴兵,一路寻找着刘猛,总算是上天有眼,让他找到了刘猛。 “右贤王,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快快撤吧。” “撤?”刘猛苦笑了一声,这天大地大的,竟然无他半点容身之所,“这天地再大,恐已无本王的立足之地了。” 刘蛟道:“右贤王何不投奔九原,北部还未被魏人所占。” “让本王去投奔刘腾?”刘猛凄然地苦笑一声,道:“如此寄人篱下,饱受别人的白眼,倒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先前他就与刘腾的关系并不融洽,如今却要和丧家之犬一样,却投奔刘腾,不用说,单是这份屈辱,就不是刘猛可以接受的。 刘蛟劝道:“右贤王万万不可,汉人不是常说,胜败是兵家常事,既然是打仗,那肯定是有输有赢的,留得草原在,不怕没牛羊,如今只有九原一地尚存,我们前往九原,说不定将来可以东山再起。” 刘猛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刘蛟的建议,收拢残兵,望九原方向而去。 由于匈奴人都是骑兵,所以脚程较快,那怕是溃败,也只有一部分的人马被魏军所歼灭,最终大半的人马还是逃了出来,跟随刘猛,一起投奔刘腾去了。 其实刘腾和刘豹从东观撤军之后,便没有立刻返回九原,而是行军到了东山,暂时地停驻在了山上。 听到了刘猛战败的消息,刘豹便和刘腾商议了一下,认为大敌当前,匈奴各部还是应当团结一致才行,否则就会被魏人各个击破。 于是刘豹派人下山去接应了刘猛一下。 此时的刘猛,正是人困马乏,极度疲惫之时,若有一支魏军杀到,恐怕他们也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好在有刘豹的人马接应,刘猛和刘蛟这才算是安然的撤到了东山。 四部匈奴部帅聚首,难免有些尴尬,不过好在刘豹为人机敏,首先表态是自己错的,未能及早接应刘猛,才导致今日的大败。 刘猛自然再无法端他准单于的架子了,连声道:“不听左贤王和北部帅之良言,悔之晚矣。” 大敌当前,匈奴四部之间,还是达了妥协,捐弃前嫌,一致对敌。 东山自然不是久留之所,在将匈奴人的败兵大部收拢之后,刘腾提议匈奴各部还是前往九原,以保证军需的供应。 在东山之巅,如果天气晴好的话,是可以遥遥地看到晋阳城的。 刘猛遥望着这座可望而不可得的城池,暗暗地发誓,他一定会回来的,将来一定会入主晋阳。 这不过是刘猛的一个夙愿而已,今生他恐怕与晋阳城的距离,就是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城墙,而他想跨越这个距离,势如天堑。 离开了晋阳,他恐怕今生再无缘到这里了。 不过刘猛做不到的,曹亮却是易如反掌。 在东观之战结束后的第二天,田豫就竭力邀请曹亮来晋阳城,他必亲自扫榻相迎。 曹亮当然没有拒绝田豫的好意,反正晋阳是他此番救援并州的最后一站,晋阳城他肯定是要进的,于是他挥师北上,进入了晋阳城。 第565章 交割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府中的酒筵早已准备停当,自然是海陆毕呈,奢华丰富。 魏末晋初,世风由俭入奢,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中,豪宴陈铺,奢侈之极,不铺张不足以代表其社会地位,田豫自然不能免俗,此番招待曹亮的,当然是最为顶极的食材,主厨的也是晋阳城中最好的厨子。 曹亮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并州叛乱已久,晋阳城被围也不止两个月时间了,再加上大量外地百姓的涌入,城中粮食必然是困难无比,而田豫为了招待自己,如此大兴豪宴,就这一顿饭的花费,不知能养活多少的饥民了。 尽管曹亮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差钱,但他对物质生活从来没有苛求过,在军营之中,他也从来没有搞过特殊化,每餐每饭,都与普通将士同锅而食,自然也就博得了将士们的亲切感。 世风奢糜,曹亮是很厌恶的,但以他目前的地位,却是无法改变什么,所以面对田豫的盛情,曹亮也只是暗暗表达了一下不悦,并且没有将这种不悦丝毫显露出来。 三国时的筵席和后世的筵席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分餐制,在这种比较隆重的场合,那肯定是一人一个几案,曹亮在首位就坐,田豫在主位相倍。 其下则是两排几案,桓范、裴秀、傅玄等几人在左边就坐,而刺史府的一应官员在右边就坐,如此一来,左边显得人单势孤,而右面的座位上,则是济济一堂。 田豫看看了空余不少的位子,便道:“曹将军,听桓军师说,平北军帐下可是有着五虎校尉,为何他们今日皆不曾前来?” 曹亮道:“匈奴未除,国难未靖,所以某要求他们兵不卸甲,马不离鞍,随时准备迎击匈奴人,所以,他们今日并未前来。” 田豫恍然而悟,由衷地赞道:“曹将军治军严谨,方能百战百胜,既如此,我先敬曹将军一杯。” 曹亮没有端杯,而是道:“田刺史,非常抱歉,在下曾经立誓,匈奴未破,绝不饮酒,此令平北军人人恪守,在下身为主将,更需以身作则。” 田豫并没有因为曹亮拒绝饮酒而有什么不快,反倒是哈哈大笑道:“曹将军果非常人也,也罢,这杯酒权且留着,等曹将军平定匈奴之后,再饮不迟。来人,上茶!” 客人不喝酒,田豫身为主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在那儿自斟自饮,于是吩咐下人将桌上的酒全部换下,换上茶水来。 这茶自然不是泡的,而是添加了各种的佐料煮出来的,味道和曹亮常喝的茶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不过曹亮倒也没有计较,以茶代酒,不管是怎样的茶,都还是不错的。 不过整个筵会没了酒,气氛却是差了不少,最终也是潦潦收场。 曹亮告辞出城,回到了平北军营之中。同行的人也跟着回来了,桓范也随同曹亮一起回到了营中。 “将军没有饮酒,田刺史似乎有些怏怏不快,按理说将军已不在军中,如此应酬场合,饮些酒也是没关系的。”回营之后,桓范忍不住“数落”了一下曹亮。 曹亮正色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禁酒的条令是我自己定的,公然违反的话,何以服众?匈奴未灭,何以为家,霍去病都能如此,我曹亮就连一个酒都戒不掉,何谈成就大业?” 桓范一笑道:“将军言出法随,令人钦佩。” 曹亮没有再纠结于这个事情,而是直接地对桓范道:“如今匈奴人大部逃往了九原,五部之中,也只剩下了北部匈奴所暂据的九原城,先生以为下一步我们该当如何,才能尽快地剿灭匈奴人?” 东观之战虽然北部匈奴的刘腾和左部匈奴的刘豹率先而逃,但匈奴人的溃败却也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就有所改变,只不过刘腾运气好点,没有遭受到曹亮的进攻,而其他四部,已经是成为了丧家之犬,这样的战斗,不败才怪。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曹亮的最终目标可不止是击败匈奴人,而是要真正地消灭他们,不管他们是逃到九原,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曹亮都不可能放弃追击。 要灭就灭个干净,曹亮可不希望将来匈奴人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如何进兵,还是得需要斟酌一番才是。 桓范闻之,道:“某不建议将军此时出兵,而应当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 “静观其变?”曹亮疑惑地道,“匈奴新败,气势正衰,如果我们趁虚而进的话,必可轻取匈奴,但如果让匈奴人缓过之口气来,反倒是不容易来对付了。” 桓范拈须笑道:“将军只看其一,不看其二,如今五部匈奴都逃向了九原,如果此刻将军大举进攻的话,相信这些匈奴人必定会紧紧抱成团,同仇敌忾,共御之。但如果将军按兵不动话,匈奴人未必会安然下来,相反的,他们更容易争权夺利,互相排挤,离心离德,等其内乱之后,再进军未迟。” 曹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桓范分析的不错,其实匈奴五部并非是铁板一块,此次的东观之战,就明显地可以看来了,刘猛和刘蛟求战心切,刘豹和刘腾则是存心自保,关键时候,他们当了逃兵,也直接导致了刘猛的速败。 如此各自为战的一帮人,聚集到一起,曹亮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上演怎样的一出好戏,如果魏军将他们逼迫的紧了,迫于生存压力,五部匈奴人很可能会捐弃前嫌,共同御敌。 但如果曹亮此刻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话,匈奴人则会暗生嫌隙,逐权夺利,上演自相残杀的局面。 等到匈奴人内耗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曹亮再行进军,必可以轻松地直捣黄龙,大破掉匈奴人。 曹亮很快地就接受了桓范的建议,在晋阳休养一下军队,补充一点新鲜的血液,确实平北军连续作战,也该歇歇了。 第566章 扩军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府中的酒筵早已准备停当,自然是海陆毕呈,奢华丰富。 魏末晋初,世风由俭入奢,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中,豪宴陈铺,奢侈之极,不铺张不足以代表其社会地位,田豫自然不能免俗,此番招待曹亮的,当然是最为顶极的食材,主厨的也是晋阳城中最好的厨子。 曹亮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并州叛乱已久,晋阳城被围也不止两个月时间了,再加上大量外地百姓的涌入,城中粮食必然是困难无比,而田豫为了招待自己,如此大兴豪宴,就这一顿饭的花费,不知能养活多少的饥民了。 尽管曹亮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差钱,但他对物质生活从来没有苛求过,在军营之中,他也从来没有搞过特殊化,每餐每饭,都与普通将士同锅而食,自然也就博得了将士们的亲切感。 世风奢糜,曹亮是很厌恶的,但以他目前的地位,却是无法改变什么,所以面对田豫的盛情,曹亮也只是暗暗表达了一下不悦,并且没有将这种不悦丝毫显露出来。 三国时的筵席和后世的筵席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分餐制,在这种比较隆重的场合,那肯定是一人一个几案,曹亮在首位就坐,田豫在主位相倍。 其下则是两排几案,桓范、裴秀、傅玄等几人在左边就坐,而刺史府的一应官员在右边就坐,如此一来,左边显得人单势孤,而右面的座位上,则是济济一堂。 田豫看看了空余不少的位子,便道:“曹将军,听桓军师说,平北军帐下可是有着五虎校尉,为何他们今日皆不曾前来?” 曹亮道:“匈奴未除,国难未靖,所以某要求他们兵不卸甲,马不离鞍,随时准备迎击匈奴人,所以,他们今日并未前来。” 田豫恍然而悟,由衷地赞道:“曹将军治军严谨,方能百战百胜,既如此,我先敬曹将军一杯。” 曹亮没有端杯,而是道:“田刺史,非常抱歉,在下曾经立誓,匈奴未破,绝不饮酒,此令平北军人人恪守,在下身为主将,更需以身作则。” 田豫并没有因为曹亮拒绝饮酒而有什么不快,反倒是哈哈大笑道:“曹将军果非常人也,也罢,这杯酒权且留着,等曹将军平定匈奴之后,再饮不迟。来人,上茶!” 客人不喝酒,田豫身为主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在那儿自斟自饮,于是吩咐下人将桌上的酒全部换下,换上茶水来。 这茶自然不是泡的,而是添加了各种的佐料煮出来的,味道和曹亮常喝的茶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不过曹亮倒也没有计较,以茶代酒,不管是怎样的茶,都还是不错的。 不过整个筵会没了酒,气氛却是差了不少,最终也是潦潦收场。 曹亮告辞出城,回到了平北军营之中。同行的人也跟着回来了,桓范也随同曹亮一起回到了营中。 “将军没有饮酒,田刺史似乎有些怏怏不快,按理说将军已不在军中,如此应酬场合,饮些酒也是没关系的。”回营之后,桓范忍不住“数落”了一下曹亮。 曹亮正色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禁酒的条令是我自己定的,公然违反的话,何以服众?匈奴未灭,何以为家,霍去病都能如此,我曹亮就连一个酒都戒不掉,何谈成就大业?” 桓范一笑道:“将军言出法随,令人钦佩。” 曹亮没有再纠结于这个事情,而是直接地对桓范道:“如今匈奴人大部逃往了九原,五部之中,也只剩下了北部匈奴所暂据的九原城,先生以为下一步我们该当如何,才能尽快地剿灭匈奴人?” 东观之战虽然北部匈奴的刘腾和左部匈奴的刘豹率先而逃,但匈奴人的溃败却也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就有所改变,只不过刘腾运气好点,没有遭受到曹亮的进攻,而其他四部,已经是成为了丧家之犬,这样的战斗,不败才怪。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曹亮的最终目标可不止是击败匈奴人,而是要真正地消灭他们,不管他们是逃到九原,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曹亮都不可能放弃追击。 要灭就灭个干净,曹亮可不希望将来匈奴人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如何进兵,还是得需要斟酌一番才是。 桓范闻之,道:“某不建议将军此时出兵,而应当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 “静观其变?”曹亮疑惑地道,“匈奴新败,气势正衰,如果我们趁虚而进的话,必可轻取匈奴,但如果让匈奴人缓过之口气来,反倒是不容易来对付了。” 桓范拈须笑道:“将军只看其一,不看其二,如今五部匈奴都逃向了九原,如果此刻将军大举进攻的话,相信这些匈奴人必定会紧紧抱成团,同仇敌忾,共御之。但如果将军按兵不动话,匈奴人未必会安然下来,相反的,他们更容易争权夺利,互相排挤,离心离德,等其内乱之后,再进军未迟。” 曹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桓范分析的不错,其实匈奴五部并非是铁板一块,此次的东观之战,就明显地可以看来了,刘猛和刘蛟求战心切,刘豹和刘腾则是存心自保,关键时候,他们当了逃兵,也直接导致了刘猛的速败。 如此各自为战的一帮人,聚集到一起,曹亮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上演怎样的一出好戏,如果魏军将他们逼迫的紧了,迫于生存压力,五部匈奴人很可能会捐弃前嫌,共同御敌。 但如果曹亮此刻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话,匈奴人则会暗生嫌隙,逐权夺利,上演自相残杀的局面。 等到匈奴人内耗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曹亮再行进军,必可以轻松地直捣黄龙,大破掉匈奴人。 曹亮很快地就接受了桓范的建议,在晋阳休养一下军队,补充一点新鲜的血液,确实平北军连续作战,也该歇歇了。 第567章 案牍如山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也就正式地上任并州刺史了。 刺史府的一应属官,一律地全部留任,曹亮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稳妥的办事机构,不会因为刺史的改换而让州府的秩序也发生紊乱。 如今刚刚击退了匈奴,包括西河和太原郡在内的大部分城池都从匈奴人的手中夺了回来,这些城池都需要重新地派遣官吏,回迁百姓,所以这肯定是一项极为浩繁的工作。 而曹亮现在最为主要的目标还是已经逃往九原的匈奴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曹亮当然不会自认为收复了晋阳之后,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匈奴是始终是心腹大患,虽然他们现在败逃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曹亮对其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这些匈奴人还是很有极大的可能会东山再起的。 为了干净利落地彻底清除匈奴人的威胁,曹亮是准备向九原进军,如果不是桓范建议他按兵不动的话,曹亮很可能就已经马不停蹄地杀往九原了。 不过桓范的建议还是非常的中肯的,更何况平北军连续地作战,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是严重透支了,趁着这段时间,该是好好地休整一番了。 而且曹亮也没有将并州刺史官署和平北将军府合二为一的想法,尽管许多的领兵刺史,将军府和刺史官署都是合一的。 但在看曹亮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本身并州刺史官署就是一个完整完善的体系,如果现在将它打乱重建,将自己这边的人安插进去,势必会造成体系上的混乱,在短时间内是很难进行正常工作的。 再者平北将军府完全是为军事设置的,而刺史官署则更多的侧重于民生经济方面的事务,军事只是兼顾,两者的职能是不同的。 所以曹亮干脆维持两套班子的规模,各自独立运作,并对职能进行了微调,刺史官署不再管理军事而专心致力于民政事务,而平北将军府则继续地行使军事职能,并负责管理并州的郡兵。 按编制,并州兵共计两万人,不过战时一直有伤亡,得不到补充,到目前并州兵的总数,不超过一万六千人。 这一点曹亮倒是勿庸担心的,从河东郡招募的预备兵,一直就在补充着平北军的缺员,让平北军一直处于满员的状态。 这次多余的预备兵,便都可以充实到并州郡兵之中。当然,如果还是不够的话,曹亮也不用发愁,完全可以再行招募之事,在晋阳城选拨士卒。 河东郡一郡之地,尚能招募到合适的兵员,曹亮当然有理由可以相信,在并州可以招募到所需的兵员。 但曹亮真正担忧的,是如何管理这支军队的问题。 桓范提议,将并州郡兵的编制打乱,按兵种不同分别编入到五营之中,让五营的兵马由目前的两千人扩编到五千人。 如此一来,北军五营的战斗力便可以成倍的增长,五千人的营,完全可以单独去执行任务,不必象现在,一些大的战斗,就必须要让几个营联合起来作战,这样固然有好的一个方面,但也是有缺陷的。 首先是各营之间的相互的依赖性过强,甚至遇到某些情况时,单独地无法对付。 此次桓范提议将并州的军队合并到五营之中,便是从根本上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每个营的人数担升,就可以保持每个营的独立性。 曹亮极为地重视这次的合并扩军,毕竟每个营要增加三千人,如此大规横的郡兵加入到五营之中,是否会拖累五营的战斗力,这可是曹亮最不愿意看到的。 按照以前在河东郡募兵的经验,曹亮对五营的扩军提出了具体的要求,那就是宁缺勿滥,由于五营基本上是五个不同的兵种,曹亮准许五校尉在郡兵的范围内,分别挑选适合的兵员。 对于这些扩军,羊祜、邓艾等五校尉的表现还是十分积极的,尽管扩军并没有提升他们的品秩,但是麾下的军队扩编之后,战斗力就会增加一倍有余,他们指挥作战起来,就更加的得心应手。 郡兵之中的骑兵,被分配到了越骑营和屯骑营之中。 乍看起来,越骑兵和屯骑兵并没有什么分别,似乎随便安置即可。但其实不然,曹亮在培养骑兵的时候,还是有些侧重点的,越骑营朝着机动方向发展,而屯骑营则更多的担负冲击任务,所以按职能分类,比较机动灵活的骑兵被分配到了越骑营,而人高马大的骑兵则被分配到了屯骑营。 步兵的分类自然要更加地细一些,步兵营招募的是长枪手,射声营招募的是弓弩兵,长水营招募的是刀盾兵,不过这些兵种并州兵之中也是有的,到时候对号入座即可。 由于并州郡兵本身就缺员四五千人,所以曹亮首先还得将缺员还补充起来,这次他面对的招募对象是晋阳的百姓。 曹亮接替田豫成为并州刺史之后,晋阳的百姓是一致支持,在他们看来,并州在曹亮的带领之下,必然会有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 对于曹亮的募兵,晋阳百姓也表现了积极的支持态度,许多青壮之士都加入到了征兵的行列,曹亮择优录取。 不过这一次被淘汰的士兵并没有遣送回去,而是被曹亮编入到了城防军之中,平北军是野战兵团,担负的是进攻匈奴的任务,而并州城也需要派兵来守御,所以曹亮安排没有被录取为入五营的士兵,成为了并州的城防兵。 城防军的规模,保持在五到六千人左右,而且曹亮建立起来的预备役,可以比较轻松地将这些士兵充实到各个营中和城防军中。 万一城池遭受到敌人的攻击之时,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城防军就可以调动预备役进入到城防体系之中,加强城池的防御力度。 定下了方案之后,曹亮便很快地启动了扩军,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568章 挖煤去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也就正式地上任并州刺史了。 刺史府的一应属官,一律地全部留任,曹亮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稳妥的办事机构,不会因为刺史的改换而让州府的秩序也发生紊乱。 如今刚刚击退了匈奴,包括西河和太原郡在内的大部分城池都从匈奴人的手中夺了回来,这些城池都需要重新地派遣官吏,回迁百姓,所以这肯定是一项极为浩繁的工作。 而曹亮现在最为主要的目标还是已经逃往九原的匈奴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曹亮当然不会自认为收复了晋阳之后,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匈奴是始终是心腹大患,虽然他们现在败逃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曹亮对其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这些匈奴人还是很有极大的可能会东山再起的。 为了干净利落地彻底清除匈奴人的威胁,曹亮是准备向九原进军,如果不是桓范建议他按兵不动的话,曹亮很可能就已经马不停蹄地杀往九原了。 不过桓范的建议还是非常的中肯的,更何况平北军连续地作战,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是严重透支了,趁着这段时间,该是好好地休整一番了。 而且曹亮也没有将并州刺史官署和平北将军府合二为一的想法,尽管许多的领兵刺史,将军府和刺史官署都是合一的。 但在看曹亮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本身并州刺史官署就是一个完整完善的体系,如果现在将它打乱重建,将自己这边的人安插进去,势必会造成体系上的混乱,在短时间内是很难进行正常工作的。 再者平北将军府完全是为军事设置的,而刺史官署则更多的侧重于民生经济方面的事务,军事只是兼顾,两者的职能是不同的。 所以曹亮干脆维持两套班子的规模,各自独立运作,并对职能进行了微调,刺史官署不再管理军事而专心致力于民政事务,而平北将军府则继续地行使军事职能,并负责管理并州的郡兵。 按编制,并州兵共计两万人,不过战时一直有伤亡,得不到补充,到目前并州兵的总数,不超过一万六千人。 这一点曹亮倒是勿庸担心的,从河东郡招募的预备兵,一直就在补充着平北军的缺员,让平北军一直处于满员的状态。 这次多余的预备兵,便都可以充实到并州郡兵之中。当然,如果还是不够的话,曹亮也不用发愁,完全可以再行招募之事,在晋阳城选拨士卒。 河东郡一郡之地,尚能招募到合适的兵员,曹亮当然有理由可以相信,在并州可以招募到所需的兵员。 但曹亮真正担忧的,是如何管理这支军队的问题。 桓范提议,将并州郡兵的编制打乱,按兵种不同分别编入到五营之中,让五营的兵马由目前的两千人扩编到五千人。 如此一来,北军五营的战斗力便可以成倍的增长,五千人的营,完全可以单独去执行任务,不必象现在,一些大的战斗,就必须要让几个营联合起来作战,这样固然有好的一个方面,但也是有缺陷的。 首先是各营之间的相互的依赖性过强,甚至遇到某些情况时,单独地无法对付。 此次桓范提议将并州的军队合并到五营之中,便是从根本上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每个营的人数担升,就可以保持每个营的独立性。 曹亮极为地重视这次的合并扩军,毕竟每个营要增加三千人,如此大规横的郡兵加入到五营之中,是否会拖累五营的战斗力,这可是曹亮最不愿意看到的。 按照以前在河东郡募兵的经验,曹亮对五营的扩军提出了具体的要求,那就是宁缺勿滥,由于五营基本上是五个不同的兵种,曹亮准许五校尉在郡兵的范围内,分别挑选适合的兵员。 对于这些扩军,羊祜、邓艾等五校尉的表现还是十分积极的,尽管扩军并没有提升他们的品秩,但是麾下的军队扩编之后,战斗力就会增加一倍有余,他们指挥作战起来,就更加的得心应手。 郡兵之中的骑兵,被分配到了越骑营和屯骑营之中。 乍看起来,越骑兵和屯骑兵并没有什么分别,似乎随便安置即可。但其实不然,曹亮在培养骑兵的时候,还是有些侧重点的,越骑营朝着机动方向发展,而屯骑营则更多的担负冲击任务,所以按职能分类,比较机动灵活的骑兵被分配到了越骑营,而人高马大的骑兵则被分配到了屯骑营。 步兵的分类自然要更加地细一些,步兵营招募的是长枪手,射声营招募的是弓弩兵,长水营招募的是刀盾兵,不过这些兵种并州兵之中也是有的,到时候对号入座即可。 由于并州郡兵本身就缺员四五千人,所以曹亮首先还得将缺员还补充起来,这次他面对的招募对象是晋阳的百姓。 曹亮接替田豫成为并州刺史之后,晋阳的百姓是一致支持,在他们看来,并州在曹亮的带领之下,必然会有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 对于曹亮的募兵,晋阳百姓也表现了积极的支持态度,许多青壮之士都加入到了征兵的行列,曹亮择优录取。 不过这一次被淘汰的士兵并没有遣送回去,而是被曹亮编入到了城防军之中,平北军是野战兵团,担负的是进攻匈奴的任务,而并州城也需要派兵来守御,所以曹亮安排没有被录取为入五营的士兵,成为了并州的城防兵。 城防军的规模,保持在五到六千人左右,而且曹亮建立起来的预备役,可以比较轻松地将这些士兵充实到各个营中和城防军中。 万一城池遭受到敌人的攻击之时,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城防军就可以调动预备役进入到城防体系之中,加强城池的防御力度。 定下了方案之后,曹亮便很快地启动了扩军,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569章 开矿挖煤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曹亮此番在并州,完全是要把并州做为自己的根据地来经营的,既然是根据地,那么民心是最为关键的要素,只有获得了并州百姓的支持,他才有机会能在并州站稳了脚跟。 驱逐匈奴人,只是做到了一半,而另外的一半,就是需要曹亮来安顿好并州的百姓,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赢得民心,赢得支持。 曹亮自然是把安置难民当做是头等的大事来办。 不过对于那些难民而言,他们也是迫切想要回到家乡,回到故土的,晋阳虽好,那也非久留之所。 曹亮将治中从事蒋怀和薄曹从事沈重召来,共商难民回迁之事。 蒋怀提出,回迁容易,但安置就难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了,按正常的农时,现在已经是到了等待收割的时候了,可是因为躲避匈奴,并州各地的百姓都来不及耕种就出去逃难了,导致大片的土地荒芜,如今快到秋收的季节了,田地里除了野草之外,连一粒粮草都看不到。 这显然是一个最为严峻的问题,今年土地撂荒了,不光是今年没有收成,而且明年也至少得等到秋收以后才有粮食吃,这就相当于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这些百姓就得忍饥挨饿,尤其是冬天,天寒地冻,无衣无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捱不过去呢。 曹亮回头对薄曹从事沈重道:“沈从事,现在府库之中,还有多少的存粮?” 沈重摇头道:“回禀曹刺史,府库中的存粮,已不足支撑一个月了。而且今日的赋税已经泡了汤,颗粒无收,还请曹刺史上奏朝廷,拨些赈灾的钱粮来,度过今年冬天的这个难关。” 晋阳府库中的粮食是本地的赋税,除了上缴朝廷的那一部分,剩下的就保存在州城的府库内。现在所用的粮食还是去年的赋税,今年因为战乱,肯定是收不到赋税的,有出无进,那怕一座粮山也会给吃垮的。 曹亮道:“上奏朝廷那是一定的,但是在朝廷赈灾钱粮到位之前,我们还需做好自救才是,现在种粮是来不及了,但是可以种好秋种冬收的蔬菜,比如白菜和萝卜。蒋从事你赶紧落实白菜萝卜种子的事宜,争取在回迁难民的同时,将这些种子发放到户,不要耽误了种植。” 种粮的农时是误了,但曹亮知道,立秋之时,正是种植白菜和萝卜的时候,如果能捉住这个时间种去了,等到了冬天,就可以收获一大批的白菜和萝卜了,只要数量足够,保障百姓越冬还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曹亮提出了先前在攻破匈奴四城的时候,缴获了大量的牛羊,可以分发给安置的老百姓,羊肉可吃,而牛则可以用来耕地,虽然无法做到一户一头牛,但至少几户能分到一头。 蒋怀道:“这些缴获的牛羊是曹刺史的军中财物,如此拿出来赈济百姓,恐怕不太合适吧。” 曹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若非匈奴人叛乱,百姓何须背井离乡地逃难,又何至于出现如此窘迫的状况,拿这些缴获之物回馈百姓,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回迁安置难民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为了做好这项工作,曹亮特别地安排蒋怀和沈重全权负责此事,而且他本人也多次亲临祁县阳邑榆次等地,实地调查,让难民回迁居有屋,食有粮,切实保障他们的生活。 安抚民心是最为重要的,民心向背决定了曹亮将来能在并州扎下多深的根,匈奴人叛乱之后,留给曹亮的完全是一个烂摊子,在这个基础上曹亮想要有所作为,那绝对是得付出相当大的努力才行。 其实老百姓是最容易安抚的一个群体了,他们的要求其实不并太高,日求两餐,夜求一宿而已,只要能达到最低的生活要求,他们就可以满足了。 历史上多少的农民起义,并不是说农民真有那么大的野心去谋求政治利益,而是被逼入绝境的农民不得不起来反抗,当一个人就连最起码的生活条件都无法达到时,叛乱的发生就是不可逆转的。 如果并州的百姓安置不当的话,也很有可能让他们成为继匈奴人后,再次发起叛乱的队伍。 所以曹亮对安置难民的事丝毫不敢有所懈怠,他诸事亲自过问,亲自查看,保证那些赈济的物资百分百地用在了难民的身上,而不是被某些蛀虫中饱私囊。 一次出巡大陵之时,曹亮忽然看到大陵以西的那些山地居然是光秃秃的,不禁纳闷地道:“这些山上都没有树吗?” 陪同他出行的蒋怀解释道:“这些山上原本是长满了树的,匈奴人叛乱以来,许多的平民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地逃到了大山深处。但匈奴人穷凶极恶地放火烧山,烧死了不少的百姓,也烧毁了这一大片的山林。” 沈重也道:“这片山林,本是当地百姓冬天砍柴取暖的去处,如今山林全毁,老百姓连柴也砍不到了,这个冬天恐怕就得冻着了。” 曹亮皱了皱眉,道:“这个可是一个大问题,有没有合计过,匈奴人一共烧了多少座山,毁了多少片林?” 沈重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从兹氏到晋阳这边山一线,大约有几十山座被点燃,这几十座山的山林差不多全毁了。这帮匈奴人也是太可误了。” 匈奴人叛乱之后,很快便席卷了晋中大地,许多百姓逃往了晋阳,但也有一些百姓逃到了山里,试图躲避战乱。但凶残成性的匈奴人并不准备放过他们,而是点火烧山,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如今山烧了,柴没了,回迁后的百姓这个冬天还不知道怎么过。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冤有头,债有主,匈奴人既然烧了山,断了百姓的柴路,那么就让他们挖煤去,也算是对受到他们伤害的一种补偿吧。” 第570章 洛阳传来的喜讯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曹亮此番在并州,完全是要把并州做为自己的根据地来经营的,既然是根据地,那么民心是最为关键的要素,只有获得了并州百姓的支持,他才有机会能在并州站稳了脚跟。 驱逐匈奴人,只是做到了一半,而另外的一半,就是需要曹亮来安顿好并州的百姓,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赢得民心,赢得支持。 曹亮自然是把安置难民当做是头等的大事来办。 不过对于那些难民而言,他们也是迫切想要回到家乡,回到故土的,晋阳虽好,那也非久留之所。 曹亮将治中从事蒋怀和薄曹从事沈重召来,共商难民回迁之事。 蒋怀提出,回迁容易,但安置就难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了,按正常的农时,现在已经是到了等待收割的时候了,可是因为躲避匈奴,并州各地的百姓都来不及耕种就出去逃难了,导致大片的土地荒芜,如今快到秋收的季节了,田地里除了野草之外,连一粒粮草都看不到。 这显然是一个最为严峻的问题,今年土地撂荒了,不光是今年没有收成,而且明年也至少得等到秋收以后才有粮食吃,这就相当于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这些百姓就得忍饥挨饿,尤其是冬天,天寒地冻,无衣无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捱不过去呢。 曹亮回头对薄曹从事沈重道:“沈从事,现在府库之中,还有多少的存粮?” 沈重摇头道:“回禀曹刺史,府库中的存粮,已不足支撑一个月了。而且今日的赋税已经泡了汤,颗粒无收,还请曹刺史上奏朝廷,拨些赈灾的钱粮来,度过今年冬天的这个难关。” 晋阳府库中的粮食是本地的赋税,除了上缴朝廷的那一部分,剩下的就保存在州城的府库内。现在所用的粮食还是去年的赋税,今年因为战乱,肯定是收不到赋税的,有出无进,那怕一座粮山也会给吃垮的。 曹亮道:“上奏朝廷那是一定的,但是在朝廷赈灾钱粮到位之前,我们还需做好自救才是,现在种粮是来不及了,但是可以种好秋种冬收的蔬菜,比如白菜和萝卜。蒋从事你赶紧落实白菜萝卜种子的事宜,争取在回迁难民的同时,将这些种子发放到户,不要耽误了种植。” 种粮的农时是误了,但曹亮知道,立秋之时,正是种植白菜和萝卜的时候,如果能捉住这个时间种去了,等到了冬天,就可以收获一大批的白菜和萝卜了,只要数量足够,保障百姓越冬还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曹亮提出了先前在攻破匈奴四城的时候,缴获了大量的牛羊,可以分发给安置的老百姓,羊肉可吃,而牛则可以用来耕地,虽然无法做到一户一头牛,但至少几户能分到一头。 蒋怀道:“这些缴获的牛羊是曹刺史的军中财物,如此拿出来赈济百姓,恐怕不太合适吧。” 曹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若非匈奴人叛乱,百姓何须背井离乡地逃难,又何至于出现如此窘迫的状况,拿这些缴获之物回馈百姓,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回迁安置难民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为了做好这项工作,曹亮特别地安排蒋怀和沈重全权负责此事,而且他本人也多次亲临祁县阳邑榆次等地,实地调查,让难民回迁居有屋,食有粮,切实保障他们的生活。 安抚民心是最为重要的,民心向背决定了曹亮将来能在并州扎下多深的根,匈奴人叛乱之后,留给曹亮的完全是一个烂摊子,在这个基础上曹亮想要有所作为,那绝对是得付出相当大的努力才行。 其实老百姓是最容易安抚的一个群体了,他们的要求其实不并太高,日求两餐,夜求一宿而已,只要能达到最低的生活要求,他们就可以满足了。 历史上多少的农民起义,并不是说农民真有那么大的野心去谋求政治利益,而是被逼入绝境的农民不得不起来反抗,当一个人就连最起码的生活条件都无法达到时,叛乱的发生就是不可逆转的。 如果并州的百姓安置不当的话,也很有可能让他们成为继匈奴人后,再次发起叛乱的队伍。 所以曹亮对安置难民的事丝毫不敢有所懈怠,他诸事亲自过问,亲自查看,保证那些赈济的物资百分百地用在了难民的身上,而不是被某些蛀虫中饱私囊。 一次出巡大陵之时,曹亮忽然看到大陵以西的那些山地居然是光秃秃的,不禁纳闷地道:“这些山上都没有树吗?” 陪同他出行的蒋怀解释道:“这些山上原本是长满了树的,匈奴人叛乱以来,许多的平民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地逃到了大山深处。但匈奴人穷凶极恶地放火烧山,烧死了不少的百姓,也烧毁了这一大片的山林。” 沈重也道:“这片山林,本是当地百姓冬天砍柴取暖的去处,如今山林全毁,老百姓连柴也砍不到了,这个冬天恐怕就得冻着了。” 曹亮皱了皱眉,道:“这个可是一个大问题,有没有合计过,匈奴人一共烧了多少座山,毁了多少片林?” 沈重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从兹氏到晋阳这边山一线,大约有几十山座被点燃,这几十座山的山林差不多全毁了。这帮匈奴人也是太可误了。” 匈奴人叛乱之后,很快便席卷了晋中大地,许多百姓逃往了晋阳,但也有一些百姓逃到了山里,试图躲避战乱。但凶残成性的匈奴人并不准备放过他们,而是点火烧山,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如今山烧了,柴没了,回迁后的百姓这个冬天还不知道怎么过。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冤有头,债有主,匈奴人既然烧了山,断了百姓的柴路,那么就让他们挖煤去,也算是对受到他们伤害的一种补偿吧。” 第571章 实靖夷我邦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不过通常矿井是挖不了那么深的,经常会挖到一半的时候,出现透水现象,就不得放弃了,毕竟一旦发现矿井里有水,以目前的技术条件,是无法将井里的水抽干的。 而且有的地方水势极大,短短几息之间就可以淹没整个矿井,在里面施工的匈奴人有时都没有机会逃出来就被淹死了。 曹亮对于这种现象到是见怪不怪了,毕竟采煤行来做为高风险的行业那绝不是吹的,在这种一无技术,二无经验的情况下来挖矿采煤,死点人完全再正常不过了。 在中国古代,明朝时候,采煤技术已经有了极大的发展,宋应星所著的《天工开物》之中,就对采煤的工序流程有着详细的记载,曹亮记得以前曾经读过这本书,可惜没有完全能记得住它里面的内容,谁让自己没有蔡琰张松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不过虽然没有记得全部内容,但曹亮还是零星记得一些的,他把记得这些内容整理了一下,结合当下的一些具体情况,曹亮写出了一本采煤施工手册来,做为最基本的操作规范,要求各山沟里的采煤队伍学习掌握。 当然,这仅仅只能提供理论方面的指导,具体操作,还得在实践之中不断地去摸索。 在每一条山沟里,都同时选了十来点进行挖掘,在连续地挖了几十天之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井都废弃了,不是因为透水就是塌方,或者是挖到了指定的深度,也没有找到煤层,被迫地放弃了。 不过在剩余百分之五的矿井中,还是传来了好消息,匈奴人终于挖到了这种“黑色的石头”。 第一筐挖出来的炭块被快马连夜送往了晋阳,曹亮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感慨万千,不容易啊,终于让他是开采成功了。 众人则是十分的好奇,不知道曹亮握着这黑乎乎的石块在干什么,好象这东西比普通的石块要轻的多,也脆得多,轻轻地砸一下,便会碎掉,做为石头,这东西也太不合格了吧。 而且这东西显然也是不能吃的,既不是食物,也不坚硬,但看曹亮郑重其事的样子,众人都有些迷惑了,难不成这玩意真有特殊的用途? 曹亮笑而不语,让亲兵抬来一个普通的火炉,这些火炉的点燃材料是木柴,木柴易燃,火苗高,但持续的时间较短。 曹亮吩咐亲兵用木柴把火点燃,等到木柴全部被引燃,冒起尺许高的火苗时,曹亮亲自把这些黑色的石块给放到火里。 众人都十分的好奇,纷纷地上前围观,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但看到火炉内的火苗完全地被压往了,不禁顿感失望,看来这些黑色的石头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么,和普通的石块除了颜色也有些差别之外,并没有特殊之处。 曹亮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看,等过了一会儿工夫,那些黑色的石头竟然被烧红了,又过了一会儿,火炉内已经是一片通红,熊熊燃烧的火焰虽然没有木柴着火那么高,但显然温度则要高得多,站在跟前,众人都可以感觉到它逼人的炎热了。 “这东西叫做煤石,古时山海经称之为石涅,似石非石,说起来这些煤石形成相当的复杂,不过你们记住这些煤石可以替代木柴来燃烧,而且火力足,持续的时间长,今年冬天,我们就指望着它过冬了。”曹亮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煤炭的形成那可是要经过几亿年的地质变迁,和这个时代的人说了,他们也是难以理解的,反正知道煤石能烧就行了。 最终在几十条山沟里发现有十条左右的山沟挖出了煤,于是曹亮下令那些没有挖到煤的山沟一律的放弃,所有的人员,都向那产煤的十条山沟集中。 勘探工作到目前为止,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展,接下来,将会进入到实质性的产煤阶段,无数的煤炭从井下源源不断地装入萝筐,然后运送到了地面上。 严酷的工作环境,造成了匈奴人大批的死亡,几乎每一座矿井,都会有匈奴人死在里面,有一次的塌方事故,十几名匈奴人被瞬间活埋,连坟墓不用再挖。 等到正式开始产煤的时候,将近三分之一的匈奴人已经死掉了,而真正严酷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十条山谷几十个矿井同时产煤,虽然这种人工挖煤的速度不会太快,但几十座矿井同时运转,还是可以产出不少煤石的。 挖煤进入到正轨之后,曹亮派遣专人去监管,自己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了,毕竟身为并州刺史平北将军,他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不能光盯着采煤这一件事上。 逃往九原的匈奴人是曹亮最为关注的重点,东观之战中,匈奴人遭到了重创,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元气的,他们已经很难再向晋阳城发起攻击了。 而平北军在和并州军合并之后,兵力大大的增加了,由原先的一万人增加到了两万五千人,人员的增加也就意味着战斗力的提升。 邓艾羊祜他们一点也没闲着,一直在抓紧时间进行操练,将并州军尽快地融入到平北军的战斗节奏之中来。 并州军在田豫的培养下,也完全具备着不同于一般郡兵的战斗力,这和他们长期处于匈奴鲜卑的胡人威胁下有极大的关系,并州兵有着极高的战斗素质,甚至可以和朝廷最为精锐的中军相比。 这让曹亮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看来田豫果非凡人,在并州这些年,还是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的,晋阳城坚守未失,就足以证明田豫的努力是成功的。 就在曹亮盘算着什么时候向九原进军之时,洛阳家中,突然地差人送来一封信。由于不想让曹亮分心,羊徽瑜是很少给曹亮写信的,但这封家书却有着不同非凡的意义,曹亮刚则读完,脸上便洋溢出了笑容。 第572章 恭喜太傅,又添一丁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不过通常矿井是挖不了那么深的,经常会挖到一半的时候,出现透水现象,就不得放弃了,毕竟一旦发现矿井里有水,以目前的技术条件,是无法将井里的水抽干的。 而且有的地方水势极大,短短几息之间就可以淹没整个矿井,在里面施工的匈奴人有时都没有机会逃出来就被淹死了。 曹亮对于这种现象到是见怪不怪了,毕竟采煤行来做为高风险的行业那绝不是吹的,在这种一无技术,二无经验的情况下来挖矿采煤,死点人完全再正常不过了。 在中国古代,明朝时候,采煤技术已经有了极大的发展,宋应星所著的《天工开物》之中,就对采煤的工序流程有着详细的记载,曹亮记得以前曾经读过这本书,可惜没有完全能记得住它里面的内容,谁让自己没有蔡琰张松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不过虽然没有记得全部内容,但曹亮还是零星记得一些的,他把记得这些内容整理了一下,结合当下的一些具体情况,曹亮写出了一本采煤施工手册来,做为最基本的操作规范,要求各山沟里的采煤队伍学习掌握。 当然,这仅仅只能提供理论方面的指导,具体操作,还得在实践之中不断地去摸索。 在每一条山沟里,都同时选了十来点进行挖掘,在连续地挖了几十天之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井都废弃了,不是因为透水就是塌方,或者是挖到了指定的深度,也没有找到煤层,被迫地放弃了。 不过在剩余百分之五的矿井中,还是传来了好消息,匈奴人终于挖到了这种“黑色的石头”。 第一筐挖出来的炭块被快马连夜送往了晋阳,曹亮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感慨万千,不容易啊,终于让他是开采成功了。 众人则是十分的好奇,不知道曹亮握着这黑乎乎的石块在干什么,好象这东西比普通的石块要轻的多,也脆得多,轻轻地砸一下,便会碎掉,做为石头,这东西也太不合格了吧。 而且这东西显然也是不能吃的,既不是食物,也不坚硬,但看曹亮郑重其事的样子,众人都有些迷惑了,难不成这玩意真有特殊的用途? 曹亮笑而不语,让亲兵抬来一个普通的火炉,这些火炉的点燃材料是木柴,木柴易燃,火苗高,但持续的时间较短。 曹亮吩咐亲兵用木柴把火点燃,等到木柴全部被引燃,冒起尺许高的火苗时,曹亮亲自把这些黑色的石块给放到火里。 众人都十分的好奇,纷纷地上前围观,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但看到火炉内的火苗完全地被压往了,不禁顿感失望,看来这些黑色的石头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么,和普通的石块除了颜色也有些差别之外,并没有特殊之处。 曹亮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看,等过了一会儿工夫,那些黑色的石头竟然被烧红了,又过了一会儿,火炉内已经是一片通红,熊熊燃烧的火焰虽然没有木柴着火那么高,但显然温度则要高得多,站在跟前,众人都可以感觉到它逼人的炎热了。 “这东西叫做煤石,古时山海经称之为石涅,似石非石,说起来这些煤石形成相当的复杂,不过你们记住这些煤石可以替代木柴来燃烧,而且火力足,持续的时间长,今年冬天,我们就指望着它过冬了。”曹亮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煤炭的形成那可是要经过几亿年的地质变迁,和这个时代的人说了,他们也是难以理解的,反正知道煤石能烧就行了。 最终在几十条山沟里发现有十条左右的山沟挖出了煤,于是曹亮下令那些没有挖到煤的山沟一律的放弃,所有的人员,都向那产煤的十条山沟集中。 勘探工作到目前为止,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展,接下来,将会进入到实质性的产煤阶段,无数的煤炭从井下源源不断地装入萝筐,然后运送到了地面上。 严酷的工作环境,造成了匈奴人大批的死亡,几乎每一座矿井,都会有匈奴人死在里面,有一次的塌方事故,十几名匈奴人被瞬间活埋,连坟墓不用再挖。 等到正式开始产煤的时候,将近三分之一的匈奴人已经死掉了,而真正严酷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十条山谷几十个矿井同时产煤,虽然这种人工挖煤的速度不会太快,但几十座矿井同时运转,还是可以产出不少煤石的。 挖煤进入到正轨之后,曹亮派遣专人去监管,自己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了,毕竟身为并州刺史平北将军,他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不能光盯着采煤这一件事上。 逃往九原的匈奴人是曹亮最为关注的重点,东观之战中,匈奴人遭到了重创,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元气的,他们已经很难再向晋阳城发起攻击了。 而平北军在和并州军合并之后,兵力大大的增加了,由原先的一万人增加到了两万五千人,人员的增加也就意味着战斗力的提升。 邓艾羊祜他们一点也没闲着,一直在抓紧时间进行操练,将并州军尽快地融入到平北军的战斗节奏之中来。 并州军在田豫的培养下,也完全具备着不同于一般郡兵的战斗力,这和他们长期处于匈奴鲜卑的胡人威胁下有极大的关系,并州兵有着极高的战斗素质,甚至可以和朝廷最为精锐的中军相比。 这让曹亮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看来田豫果非凡人,在并州这些年,还是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的,晋阳城坚守未失,就足以证明田豫的努力是成功的。 就在曹亮盘算着什么时候向九原进军之时,洛阳家中,突然地差人送来一封信。由于不想让曹亮分心,羊徽瑜是很少给曹亮写信的,但这封家书却有着不同非凡的意义,曹亮刚则读完,脸上便洋溢出了笑容。 第573章 满月宴 尽管司马懿刻意地想要低调一些,但是前来道贺的人却是络绎不绝,这也不得不让司马家筹备的满月宴规模不断地扩大,预定的桌数一改再改。 司马懿老年得子,在洛阳城中也成为了一断佳话,但似乎有些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认为柏灵筠所生的,未必是司马懿的种。 不过这样的小道消息,也只能是在私底下传传,如果传到司马懿的耳朵里,造谣传谣的人很可能会遭殃,毕竟以司马懿太傅的身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就是恶意地诋毁和诽谤,那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所以没人敢堂而皇之地议论这件事,只是人们在私底下悄悄地流传着这样的一种传言。 司马懿年龄大了,所以筹备满月宴的事情自然得由司马师和司马昭来打理。 自从担任了中护军,司马师到是变得越发地沉稳了,伤了左眼之后,司马师只能是戴了一个黑色的眼罩来遮盖左眼的缺陷,独眼龙的形象配上阴沉的表情,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司马昭西征回来之后,拜为了议郎,也算是不升不降,不赏不罚。按理说定军山失守司马昭和郭淮是负有重大责任的,但曹爽本人也没为此次出征失败负责,所以事后所有的追责都变得轻描淡写了。 议郎本为闲职,掌顾问应对,无常事,司马昭虽然有所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能是隐忍下来,等待时机。 司马师在中护军的位置上却是如鱼得水,由于中护军主管选举之事,趁着这机会,司马师在禁军之中安插了不少的亲信,也网罗了不少的人才,羽翼渐丰。不光是和司马师私交不错的钟会、傅嘏、陈骞、荀顗等人身居要职,就连朝中有着相当影响力的人物如何曾郑冲等也倒向了司马家,这也使得司马家的势力大增。 反观大将军曹爽,在伐蜀失败之后,声望大跌,但他不但不思悔过,反而是变本加厉,在朝中排斥异己,在朝外则是大量圈占良田,搞得天怒人怨。 曹爽此举,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在征蜀之前,曹爽还是想致力做好一个辅政大臣的本份,本身在伐蜀之战前,朝内朝外就多有议论,说曹爽窃居无德无能,窃居大将军的高位,所以曹爽征蜀,其实是想为自己正名,提升自己的在朝中的威信。 结果事与愿违,伐蜀之战的失败,非但没有提升曹爽的威望,反倒是让他声望大跌,曹爽也自然就心灰意懒了,没有威望,那就用手中的权力去压制,谁不服就压制谁,谁反对就打击谁,在独裁专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从表面上来看,司马懿受到了极大的排挤,曹爽独揽大权,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都安插着自己的亲信,完全地把司马懿给架空了,许多的朝议之事,在司马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曹爽就已经做出了决断,包括最近的这次并州刺史的人选调整,司马懿根本就没有参与,堂堂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如今也只能是靠边站,在朝中完全丧失了话语权。 许多人都为司马懿鸣不平,但司马懿却泰然处之,丝毫不以为忤,并籍此机会,经常地告病不上朝,将朝中政务,全推给了曹爽。 “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这是司马懿告诫儿子司马师的话。 虽然司马懿退居二线不理朝政,但司马家在私底下的行动,却在加速,这其中,司马师承担了很重要的角色,在年轻一代的士家子弟之中,他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甚至都超越了司马懿。 “大公子,这是邀请参加宴会的官员名单,请大公子过目。”侯管家将一本名册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司马师接过名册来,翻开看了看,上面大概只有一百多人,他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么这么少?先前记得送来贺礼的,可不止这么些人吧?” 侯管家道:“是老爷吩咐的,说宴会的规模,尽可能地缩小,无关的人员,一律都不列入邀请范围。” 司马师倒不会怀疑侯管家的话,按照司马懿一向低调的风格,这份名单上能有一百多人已经是很不错了。 司马昭很是不满地道:“老爹办事,怎么越来越退缩了,前几天听说高陵侯府办满月宴,可是张扬的很,咱们太傅府,难道还比上他一个小小的亭侯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师一听到关于曹亮的事,心中便是隐隐地刺痛起来,这终究是他心里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侯管家知道的显然是不少的,他道:“高陵侯府的曹亮,刚刚晋升为并州刺史,如此新贵,朝中攀附的自然多了去,听说当天高陵侯府可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就连大将军都亲自前去道贺,算是给足了曹亮面子。” 司马昭忿忿不平地道:“岂有此理,区区一个刺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曹爽身边的一条狗么?大哥,看来这名单还得改改,至少咱们太傅府不能输给曹家。” 司马师淡淡地道:“不必改了,就按父亲的意思行事吧,这种面子,咱们争不争无所谓。” “可是,大哥……”司马昭有些急眼了。 司马师打断了他,道:“好了,子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拿名单去给父亲看看,你和侯管家张罗张罗,时间可有些紧了。”说罢,司马师拿着名册就奔后宅去了。 司马昭无奈地哼了一声,不满地地道:“不就才一百多人吗,有什么可张罗的?” 侯管家道:“二公子,这名单可是老爷亲自吩咐的,大公子当然不好更改了。” 司马昭注视着司马师远去的背影,嘀咕道:“大哥的脾气,这几年可改了好多呀,以前一听曹亮的名字,恨得是牙根直咬,把他撕碎了的心都有,现在却变得无动于衷了,看来这时间还真是能改变一切。” 第一场大雪 “父亲,按照您的吩咐,参加宴会宾客的名单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司马师将名册交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此刻在坐在短榻上小憩,听司马师之言,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皮,道:“你定下就好,你办事,为父还是放心的。” “一切谨遵父亲的吩咐,不铺张不奢华,低调行事。”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我儿能如此之想,为父甚感欣慰。听说前几天高陵侯府的满月宴,办得极为奢华张扬,半个洛阳城都轰动了,可有此事?” 司马师淡然自若地道:“孩儿也曾听说过。” 司马懿注视着他,似乎可以把他的内心给看穿了,缓缓地道:“师儿,为父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终究是一道坎,说来这也是咱们司马家的屈辱,本来是咱家的媳妇,却给别人家承继香火,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成大事者,必不在意这些小节,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你将来功成之日,这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你予取予求。” 司马师不动声色地道:“孩儿早将这一切忘之于脑后了,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何需孩儿去在意她。只不过孩儿担心的是,曹亮此番晋升为并州刺史,恐怕会成为我们司马家成就大业的拦路虎,绊脚石,不得不防啊。” 司马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沉声道:“为父一生识人无数,但这一次确实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曹亮不过是一个贪慕美色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宗室子弟,没想到淮南之战和汉中之战中,竟然会如此表现出众,近来更是大破匈奴,解了晋阳之围。最为可怕之处在于,他所率的军队,是被人视之为鸡肋的北军五校,将一支不堪重用的破落之军培养成一支雄师,这才是曹亮真正的过人之处,为父当年确实是低估他了。” 司马懿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事还真是让他颇为郁闷。 最初认识曹亮的时候,他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的羽林郎,而那时的司马懿,早已是功成名就,如日中天,身为太尉又担任了辅政大臣,确实和曹亮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在司马懿的眼中,曹亮不过和那些不堪大用的曹氏宗室子弟没有什么两样,为了和司马师争一个女人,竟然不惜和司马家撕破脸大干一场,这种愣头青司马懿自然见的多了,成不了大器是司马懿当时给曹亮贴上的一个标签。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让给你又何妨? 在司马懿的眼中,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他司马家犯不着跟一个宗室的纨绔子弟怼到底,你得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我们司马家,得到的将会是整个天下! 但是,其后的发展,最远远地出乎了司马懿的意料。 如果说淮南之战中斩获诸葛瑾的人头可以说是曹亮的运气爆棚,但接下来的汉中之战,则成为了曹亮一个人的表演秀,将曹亮的军事才华展现无遗。 但如果说汉中之战曹亮的功绩是建立在魏军强大的军队基础上的,但平定并州叛乱,再一次颠覆了人们对曹亮的看法。 征调北军五校北伐,在许多人看来,包括司马懿,都认为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北军五校已经弃置多年,兵备松驰,军纪荒废,毫无战斗力可言,那怕就是操练,也得需要时间不是,但曹亮这么地把北军五校加上新招募的军队拉上了战场。 本以为面对数倍于北军五校的匈奴人曹亮将会是以卵击石,但仅仅只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曹亮竟然一路高歌猛进,杀得匈奴人溃不成军。 不可思议! 这也是司马懿唯一可以形容曹亮的话了,曹亮近乎梦幻般的战绩,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司马懿认为就算是自己在当打之年,率领着这么一支残破的军队,也不可能取得如此的胜绩。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北军五校无人去碰的缘故,别人不说是率领北军五校出征,就是和他们挨近一些,都觉得有些晦气。 可曹亮居然就敢这么干,而且是大获成功,这自然是让人大跌眼镜。 如今曹亮如飞箭一般的窜升,短短几年,就已经从羽林郎做到了并州刺史,成为了统御一方的封疆大吏。 本身曹亮身为宗室,就是曹爽的亲信,如今升任了并州刺史,无疑对司马家的大事形成了威胁。 看来必须地采用一定手段才行了。 司马懿道:“匈奴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但是塞外之地,却游弋着另一支的草原雄师,那就是鲜卑人,想要遏制曹亮的发展,就必须依靠鲜卑人的力量了。师儿,你可派人前往塞外,散布曹亮将会进攻鲜卑的消息,鲜卑人必深为患,南下并州与之抗衡。一旦鲜卑人进入并州,曹亮这以后几年就有得忙了,必然是无睱顾及洛阳之事,我们便可从容布局,不再有后顾之忧了。” 司马师面露出一丝的喜色,道:“父亲高见,若鲜卑人来犯,曹亮必是焦头烂额,这可谓是驱虎吞狼之计。” 司马懿道:“此事你须办得十分隐秘才行,而且绝不能让人知道此事与我们司马家有所牵连,慎之慎之。” 这里通外邦的事,一旦泄露,对司马家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而且曹爽也会捉住这个机会对付他们,如此多事之秋,司马懿当然地谨慎从事,最起码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孩儿谨记于心,请父亲放心。”司马师如是道。 ┄┄┄┄┄┄┄┄┄┄┄┄┄┄┄┄┄┄┄┄┄┄┄┄┄┄┄ 正始三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得似乎有些晚了,不过雪下的极大,一夜之间,整个北国,都陷入了一片的苍茫之中。 在这岁尽腊残的日子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准备欢度新年的人们带来了许多的不便,严寒统治着一切。 北国大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第575章 免费供应 s:章节防盗,免费更正…… 现在却变得无动于衷了,看来这时间还真是能改变” “父亲,按照您的吩咐,参加宴会宾客的名单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司马师将名册交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此刻在坐在短榻上憩,听司马师之言,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皮,道:“你定下就好,你办事,为父还是放心的。” “一切谨遵父亲的吩咐,不铺张不奢华,低调行事。”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我儿能如此之想,为父甚感欣慰。听说前几天高陵侯府的满月宴,办得极为奢华张扬,半个洛阳城都轰动了,可有此事?” 司马师淡然自若地道:“孩儿也曾听说过。” 司马懿注视着他,似乎可以把他的内心给看穿了,缓缓地道:“师儿,为父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终究是一道坎,说来这也是咱们司马家的屈辱,本来是咱家的媳妇,却给别人家承继香火,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成大事者,必不在意这些节,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你将来功成之日,这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你予取予求。” 司马师不动声色地道:“孩儿早将这一切忘之于脑后了,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何需孩儿去在意她。只不过孩儿担心的是,曹亮此番晋升为并州刺史,恐怕会成为我们司马家成就大业的拦路虎,绊脚石,不得不防啊。” 司马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沉声道:“为父一生识人无数,但这一次确实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曹亮不过是一个贪慕美色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宗室子弟,没想到淮南之战和汉中之战中,竟然会如此表现出众,近来更是大破匈奴,解了晋阳之围。最为可怕之处在于,他所率的军队,是被人视之为鸡肋的北军五校,将一支不堪重用的破落之军培养成一支雄师,这才是曹亮真正的过人之处,为父当年确实是低估他了。” 司马懿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事还真是让他颇为郁闷。 最初认识曹亮的时候,他不过才是一个的羽林郎,而那时的司马懿,早已是功成名就,如日中天,身为太尉又担任了辅政大臣,确实和曹亮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在司马懿的眼中,曹亮不过和那些不堪大用的曹氏宗室子弟没有什么两样,为了和司马师争一个女人,竟然不惜和司马家撕破脸大干一场,这种愣头青司马懿自然见的多了,成不了大器是司马懿当时给曹亮贴上的一个标签。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让给你又何妨? 在司马懿的眼中,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他司马家犯不着跟一个宗室的纨绔子弟怼到底,你得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我们司马家,得到的将会是整个天下! 但是,其后的发展,最远远地出乎了司马懿的意料。 如果说淮南之战中斩获诸葛瑾的人头可以说是曹亮的运气爆棚,但接下来的汉中之战,则成为了曹亮一个人的表演秀,将曹亮的军事才华展现无遗。 但如果说汉中之战曹亮的功绩是建立在魏军强大的军队基础上的,但平定并州叛乱,再一次颠覆了人们对曹亮的看法。 征调北军五校北伐,在许多人看来,包括司马懿,都认为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北军五校已经弃置多年,兵备松驰,军纪荒废,毫无战斗力可言,那怕就是操练,也得需要时间不是,但曹亮这么地把北军五校加上新招募的军队拉上了战场。 本以为面对数倍于北军五校的匈奴人曹亮将会是以卵击石,但仅仅只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曹亮竟然一路高歌猛进,杀得匈奴人溃不成军。 不可思议! 这也是司马懿唯一可以形容曹亮的话了,曹亮近乎梦幻般的战绩,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司马懿认为就算是自己在当打之年,率领着这么一支残破的军队,也不可能取得如此的胜绩。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北军五校无人去碰的缘故,别人不说是率领北军五校出征,就是和他们挨近一些,都觉得有些晦气。 可曹亮居然就敢这么干,而且是大获成功,这自然是让人大跌眼镜。 如今曹亮如飞箭一般的窜升,短短几年,就已经从羽林郎做到了并州刺史,成为了统御一方的封疆大吏。 本身曹亮身为宗室,就是曹爽的亲信,如今升任了并州刺史,无疑对司马家的大事形成了威胁。 看来必须地采用一定手段才行了。 司马懿道:“匈奴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但是塞外之地,却游弋着另一支的草原雄师,那就是鲜卑人,想要遏制曹亮的发展,就必须依靠鲜卑人的力量了。师儿,你可派人前往塞外,散布曹亮将会进攻鲜卑的消息,鲜卑人必深为患,南下并州与之抗衡。一旦鲜卑人进入并州,曹亮这以后几年就有得忙了,必然是无睱顾及洛阳之事,我们便可从容布局,不再有后顾之忧了。” 司马师面露出一丝的喜色,道:“父亲高见,若鲜卑人来犯,曹亮必是焦头烂额,这可谓是驱虎吞狼之计。” 司马懿道:“此事你须办得十分隐秘才行,而且绝不能让人知道此事与我们司马家有所牵连,慎之慎之。” 这里通外邦的事,一旦泄露,对司马家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而且曹爽也会捉住这个机会对付他们,如此多事之秋,司马懿当然地谨慎从事,最起码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孩儿谨记于心,请父亲放心。” 正始三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得似乎有些晚了,不过雪下的极大,一夜之间,整个北国,都陷入了一片的苍茫之中。 在这岁尽腊残的日子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准备欢度新年的人们带来了许多的不便,严寒统治着一切。 北国大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第576章 匈奴人的动向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现在却变得无动于衷了,看来这时间还真是能改变一切。” “父亲,按照您的吩咐,参加宴会宾客的名单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司马师将名册交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此刻在坐在短榻上憩,听司马师之言,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皮,道:“你定下就好,你办事,为父还是放心的。” “一切谨遵父亲的吩咐,不铺张不奢华,低调行事。”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我儿能如此之想,为父甚感欣慰。听说前几天高陵侯府的满月宴,办得极为奢华张扬,半个洛阳城都轰动了,可有此事?” 司马师淡然自若地道:“孩儿也曾听说过。” 司马懿注视着他,似乎可以把他的内心给看穿了,缓缓地道:“师儿,为父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终究是一道坎,说来这也是咱们司马家的屈辱,本来是咱家的媳妇,却给别人家承继香火,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成大事者,必不在意这些节,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你将来功成之日,这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你予取予求。” 司马师不动声色地道:“孩儿早将这一切忘之于脑后了,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何需孩儿去在意她。只不过孩儿担心的是,曹亮此番晋升为并州刺史,恐怕会成为我们司马家成就大业的拦路虎,绊脚石,不得不防啊。” 司马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沉声道:“为父一生识人无数,但这一次确实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曹亮不过是一个贪慕美色只知道声色犬马的宗室子弟,没想到淮南之战和汉中之战中,竟然会如此表现出众,近来更是大破匈奴,解了晋阳之围。最为可怕之处在于,他所率的军队,是被人视之为鸡肋的北军五校,将一支不堪重用的破落之军培养成一支雄师,这才是曹亮真正的过人之处,为父当年确实是低估他了。” 司马懿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事还真是让他颇为郁闷。 最初认识曹亮的时候,他不过才是一个的羽林郎,而那时的司马懿,早已是功成名就,如日中天,身为太尉又担任了辅政大臣,确实和曹亮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在司马懿的眼中,曹亮不过和那些不堪大用的曹氏宗室子弟没有什么两样,为了和司马师争一个女人,竟然不惜和司马家撕破脸大干一场,这种愣头青司马懿自然见的多了,成不了大器是司马懿当时给曹亮贴上的一个标签。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让给你又何妨? 在司马懿的眼中,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他司马家犯不着跟一个宗室的纨绔子弟怼到底,你得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我们司马家,得到的将会是整个天下! 但是,其后的发展,最远远地出乎了司马懿的意料。 如果说淮南之战中斩获诸葛瑾的人头可以说是曹亮的运气爆棚,但接下来的汉中之战,则成为了曹亮一个人的表演秀,将曹亮的军事才华展现无遗。 但如果说汉中之战曹亮的功绩是建立在魏军强大的军队基础上的,但平定并州叛乱,再一次颠覆了人们对曹亮的看法。 征调北军五校北伐,在许多人看来,包括司马懿,都认为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北军五校已经弃置多年,兵备松驰,军纪荒废,毫无战斗力可言,那怕就是操练,也得需要时间不是,但曹亮这么地把北军五校加上新招募的军队拉上了战场。 本以为面对数倍于北军五校的匈奴人曹亮将会是以卵击石,但仅仅只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曹亮竟然一路高歌猛进,杀得匈奴人溃不成军。 不可思议! 这也是司马懿唯一可以形容曹亮的话了,曹亮近乎梦幻般的战绩,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司马懿认为就算是自己在当打之年,率领着这么一支残破的军队,也不可能取得如此的胜绩。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北军五校无人去碰的缘故,别人不说是率领北军五校出征,就是和他们挨近一些,都觉得有些晦气。 可曹亮居然就敢这么干,而且是大获成功,这自然是让人大跌眼镜。 如今曹亮如飞箭一般的窜升,短短几年,就已经从羽林郎做到了并州刺史,成为了统御一方的封疆大吏。 本身曹亮身为宗室,就是曹爽的亲信,如今升任了并州刺史,无疑对司马家的大事形成了威胁。 看来必须地采用一定手段才行了。 司马懿道:“匈奴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但是塞外之地,却游弋着另一支的草原雄师,那就是鲜卑人,想要遏制曹亮的发展,就必须依靠鲜卑人的力量了。师儿,你可派人前往塞外,散布曹亮将会进攻鲜卑的消息,鲜卑人必深为患,南下并州与之抗衡。一旦鲜卑人进入并州,曹亮这以后几年就有得忙了,必然是无睱顾及洛阳之事,我们便可从容布局,不再有后顾之忧了。” 司马师面露出一丝的喜色,道:“父亲高见,若鲜卑人来犯,曹亮必是焦头烂额,这可谓是驱虎吞狼之计。” 司马懿道:“此事你须办得十分隐秘才行,而且绝不能让人知道此事与我们司马家有所牵连,慎之慎之。” 这里通外邦的事,一旦泄露,对司马家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而且曹爽也会捉住这个机会对付他们,如此多事之秋,司马懿当然地谨慎从事,最起码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孩儿谨记于心,请父亲放心。” 正始三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得似乎有些晚了,不过雪下的极大,一夜之间,整个北国,都陷入了一片的苍茫之中。 在这岁尽腊残的日子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准备欢度新年的人们带来了许多的不便,严寒统治着一切。 北国大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第577章 单于之位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在狠抓并州政务的同时,曹亮并没有时刻忘记已经逃走的匈奴五部,他大量地派出斥侯和暗探,乔装打扮,前往九原,去刺探一下匈奴的动向。 九原是新兴郡的郡治所在地,也是北部匈奴的巢穴所在,这里已经是接近塞外了,地广人稀,汉人的数量比较少,所以刘腾在起事之后,很轻易地就控制了整个儿的新兴郡。 随后刘腾挥师南下,会同其他三部围攻晋阳,但随着兵败东观,匈奴各部是纷纷地逃离了晋中,选择北上投奔北部匈奴,五部人马如今是齐聚九原。 在先前的势力比较中,北部匈奴算是比较弱的一支了,实力也仅仅只在南部匈奴之上,和中部匈奴大体相当,比起左右两部匈奴来,确实是相差不少。 但是现在其他的匈奴四部失去了巢穴,只有北部匈奴所占据的地盘丝毫未损,这也让刘腾俨然凌驾于其他四部之上,成为匈奴首屈一指的大势力。 可势力的提升并不意味着实力可以爆涨,虽然东观之战时刘腾撤得及时,整个北部匈奴的军队未曾参战,大部分地保存了下来。但尽管如此,在兵力上,北部匈奴还难言成为诸部第一。 不过刘腾的地位却是陡然地提升了,毕竟其他四部空有兵马,却连后勤保障供应都得依靠和仰仗北部匈奴。 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确实让刘猛刘蛟等人深感不舒服,但却是无可奈何,如今匈奴四部心心念念的,就是恢复到四部原来的地盘。 但刘猛和刘蛟等人的念想是很难实现的,如今曹亮更是兼任了并州刺史,总揽并州的军政大权,听到这个消息的刘猛等人是失望透顶。 如果换一个刺史,或许说上是田豫仍旧当着,这样对匈奴人威胁就得了多了,而曹亮的凶名早已经在外,听到他就任并州刺史的消息,匈奴诸部的人心顿时凉了半截。 想要从曹亮的手中将他们失去的四部老巢再夺回来,那简直就是试比登天。 而且不确定曹亮会不会继续地向北进攻,匈奴人一直都是很紧张,现在他们的根据地只剩下了九原,如果连九原都丢了的话,那么匈奴人将会何去何从,每个人心中都没有了答案。 自从南匈奴南迁,北匈奴远遁之后,塞外大漠就成为了鲜卑人的天下,而匈奴和鲜卑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誓不两立,匈奴人想要退回到原来祖先曾经居住过的那片草原,也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在这种空前的压力之下,匈奴五部出现了空前的团结,他们似乎都明白,只有紧密的团结起来,才是对抗魏人的唯一出路,如果继续地维持各自为战的局面的话,最终只能是走向覆灭。 刘猛也不再坚持当这个单于了,刘豹则是仗着和刘腾曾经结盟的关系上,主动地承担起了九原南城墙的防御,成为了第一次参与九原防御的队伍。 很快刘猛刘蛟也率军入城,分别担负起了城东和城西的防卫,积极地备战,谨防魏军的偷袭。 至于只有几百人的南部匈奴,则被刘腾迎入了北城门处,这里是北部匈奴的防御范围,南部匈奴的几百人显然是杯水车薪。 不过邀请南部匈奴加入城防,显然是有着更为深的意思,至此匈奴五部正式统一,同心协心,一致对外。 但是魏军驻扎在了晋阳之后,一直以来都是按兵不动,似乎再无进攻的念头,这让匈奴人倍感困惑,他们不清楚,曹亮的葫芦里面倒底卖的是什么药。 猜自然是猜不中的,不过既然魏军不来,那么匈奴人紧绷的神经也就自然而然地松懈下来。 秋去冬来,九原的城头也裹入了一片银白色的装束之中,匈奴人这才算是长舒一口气,再怎么说,魏军也不会踏雪而行,在这严寒的天气中,打仗就是自寻死路。 匈奴人那边变得松懈了,但是晋阳城这边,却不没有因为大雪降临而取消操练,平北军五营,依然还是按照先前制订的训练方案,在刻苦地训练着。 平时多留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所以曹亮对五营的训练十分的重视,这不,他伙同桓范,踏雪而行,亲自前往五营,探看这半年来的训练成果。 平北军五营和并州军合并之后,曹亮就下令五校尉制订详尽的操练方案,全面落实训练内容,着实地来提高平北军的战斗力。 曹亮自接手北军五校之后,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经历了两次规模的扩军,第一次在河东郡招募军队,将北军五校的编制扩大到了一万人,这次在晋阳,与并州军合并,北军五校再度增至二万五千人。 而二万五千人,已经是一支规模不的军队了,但是两支军队的整编,合二为一,产生的矛盾恐怕也是难以调和的。 为了确实地提高战斗力,尽快地将军队能投入到进攻之中,曹亮还是十分的用心,那怕并州刺史府那边的公务繁忙,但他还会隔几天抽调一下,前来校场,督导操练。 在五大校尉的严苛管理下,新的平北军面貌焕然一新,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没有一名将士畏惧退缩,全部昂首挺胸,傲然而立,接受曹亮的检阅。 “士载,越骑营何时可以出征?”曹亮问邓艾道。 “随时都……都可以!”邓艾回答道。 曹亮显然等得就是这种句话了,他回头对桓范道:“如此大雪,匈奴人定然是无所防备,此时偷袭九原正当其时,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桓范不置可否地道:“趁雪而进,倒是可以做到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但是九原传回来的消息,匈奴人这半年来,重新修筑了九原城,五部兵马各守一门,防备严密,如果偷袭不能得手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曹亮闻言,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第578章 乱刃分尸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在狠抓并州政务的同时,曹亮并没有时刻忘记已经逃走的匈奴五部,他大量地派出斥侯和暗探,乔装打扮,前往九原,去刺探一下匈奴的动向。 九原是新兴郡的郡治所在地,也是北部匈奴的巢穴所在,这里已经是接近塞外了,地广人稀,汉人的数量比较少,所以刘腾在起事之后,很轻易地就控制了整个儿的新兴郡。 随后刘腾挥师南下,会同其他三部围攻晋阳,但随着兵败东观,匈奴各部是纷纷地逃离了晋中,选择北上投奔北部匈奴,五部人马如今是齐聚九原。 在先前的势力比较中,北部匈奴算是比较弱的一支了,实力也仅仅只在南部匈奴之上,和中部匈奴大体相当,比起左右两部匈奴来,确实是相差不少。 但是现在其他的匈奴四部失去了巢穴,只有北部匈奴所占据的地盘丝毫未损,这也让刘腾俨然凌驾于其他四部之上,成为匈奴首屈一指的大势力。 可势力的提升并不意味着实力可以爆涨,虽然东观之战时刘腾撤得及时,整个北部匈奴的军队未曾参战,大部分地保存了下来。但尽管如此,在兵力上,北部匈奴还难言成为诸部第一。 不过刘腾的地位却是陡然地提升了,毕竟其他四部空有兵马,却连后勤保障供应都得依靠和仰仗北部匈奴。 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确实让刘猛刘蛟等人深感不舒服,但却是无可奈何,如今匈奴四部心心念念的,就是恢复到四部原来的地盘。 但刘猛和刘蛟等人的念想是很难实现的,如今曹亮更是兼任了并州刺史,总揽并州的军政大权,听到这个消息的刘猛等人是失望透顶。 如果换一个刺史,或许说上是田豫仍旧当着,这样对匈奴人威胁就得了多了,而曹亮的凶名早已经在外,听到他就任并州刺史的消息,匈奴诸部的人心顿时凉了半截。 想要从曹亮的手中将他们失去的四部老巢再夺回来,那简直就是试比登天。 而且不确定曹亮会不会继续地向北进攻,匈奴人一直都是很紧张,现在他们的根据地只剩下了九原,如果连九原都丢了的话,那么匈奴人将会何去何从,每个人心中都没有了答案。 自从南匈奴南迁,北匈奴远遁之后,塞外大漠就成为了鲜卑人的天下,而匈奴和鲜卑更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誓不两立,匈奴人想要退回到原来祖先曾经居住过的那片草原,也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在这种空前的压力之下,匈奴五部出现了空前的团结,他们似乎都明白,只有紧密的团结起来,才是对抗魏人的唯一出路,如果继续地维持各自为战的局面的话,最终只能是走向覆灭。 刘猛也不再坚持当这个单于了,刘豹则是仗着和刘腾曾经结盟的关系上,主动地承担起了九原南城墙的防御,成为了第一次参与九原防御的队伍。 很快刘猛刘蛟也率军入城,分别担负起了城东和城西的防卫,积极地备战,谨防魏军的偷袭。 至于只有几百人的南部匈奴,则被刘腾迎入了北城门处,这里是北部匈奴的防御范围,南部匈奴的几百人显然是杯水车薪。 不过邀请南部匈奴加入城防,显然是有着更为深的意思,至此匈奴五部正式统一,同心协心,一致对外。 但是魏军驻扎在了晋阳之后,一直以来都是按兵不动,似乎再无进攻的念头,这让匈奴人倍感困惑,他们不清楚,曹亮的葫芦里面倒底卖的是什么药。 猜自然是猜不中的,不过既然魏军不来,那么匈奴人紧绷的神经也就自然而然地松懈下来。 秋去冬来,九原的城头也裹入了一片银白色的装束之中,匈奴人这才算是长舒一口气,再怎么说,魏军也不会踏雪而行,在这严寒的天气中,打仗就是自寻死路。 匈奴人那边变得松懈了,但是晋阳城这边,却不没有因为大雪降临而取消操练,平北军五营,依然还是按照先前制订的训练方案,在刻苦地训练着。 平时多留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所以曹亮对五营的训练十分的重视,这不,他伙同桓范,踏雪而行,亲自前往五营,探看这半年来的训练成果。 平北军五营和并州军合并之后,曹亮就下令五校尉制订详尽的操练方案,全面落实训练内容,着实地来提高平北军的战斗力。 曹亮自接手北军五校之后,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经历了两次规模的扩军,第一次在河东郡招募军队,将北军五校的编制扩大到了一万人,这次在晋阳,与并州军合并,北军五校再度增至二万五千人。 而二万五千人,已经是一支规模不的军队了,但是两支军队的整编,合二为一,产生的矛盾恐怕也是难以调和的。 为了确实地提高战斗力,尽快地将军队能投入到进攻之中,曹亮还是十分的用心,那怕并州刺史府那边的公务繁忙,但他还会隔几天抽调一下,前来校场,督导操练。 在五大校尉的严苛管理下,新的平北军面貌焕然一新,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没有一名将士畏惧退缩,全部昂首挺胸,傲然而立,接受曹亮的检阅。 “士载,越骑营何时可以出征?”曹亮问邓艾道。 “随时都……都可以!”邓艾回答道。 曹亮显然等得就是这种句话了,他回头对桓范道:“如此大雪,匈奴人定然是无所防备,此时偷袭九原正当其时,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桓范不置可否地道:“趁雪而进,倒是可以做到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但是九原传回来的消息,匈奴人这半年来,重新修筑了九原城,五部兵马各守一门,防备严密,如果偷袭不能得手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曹亮闻言,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第579章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如果现在以实力来论的,无疑北部匈奴的刘腾实力最为强大,其他四部还得指望北部匈奴来养活,如此情况下,刘腾自然重新有了对单于之位的想法。 匈奴人崇尚强者,单于之位也从来不是世袭的,谁的实力最强,谁就能坐上这单于的位置。 刘腾之前没有想法,那是因为他实力不够,现如今北部匈奴成了诸部之中的最后据点,刘腾当上单于,也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过刘腾还是有些忌惮其他各部的军队,毕竟这些部落虽然丧失了驻地,但是却将军队保留了下来,尤其是刘猛,一直以来就对匈奴之位觎觑已久,那怕是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依然没有放弃。 如果是一对一的话,刘腾自然是不怵任何人的,毕竟这里是他的主场,单单是控制着各部粮草供应的权利,就已经让他占据了明显的上风了。 可是想要攀上单于的高位,那肯定是会成为其他部落的仇敌的,以一敌四的话,刘腾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所以刘腾一直在犹豫,去年以来,他早就有心思要提出选单于出来,但是由于形势紧迫,各部人马需要时刻提防魏军的进攻,所以这个想法只能是暂地搁置了。 但现在据可靠的消息,魏军已经放弃了进攻的打算,改而屯田去了,显然魏军的粮草供应也出了问题,短时间内是无法发起进攻了。 这无疑给刘腾的晋位提供了绝好的时间。 可他并不知道其他各部的想法,如果其他部帅一致反对的话,那情况显得就不太妙了。 刘腾的手下,有一个叫做窝可的头人,他看到刘腾一脸的愁眉不展,便知道了刘腾的心思,于是向刘腾献计道:“部帅想当单于,唯一忌惮的便是其他各部的兵马,只要将这些兵马调出城去,部帅便再无后顾之忧了,当上单于,也只是顺水推舟的事了。” 刘腾摇头道:“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如何能把这些兵马给调出城去?” 窝可道:“部帅何不以粮荒之称,让其他的各部的军队献仿魏军进行屯田或放牧,只要他们离开九原城,再想回来,就是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了。” 刘腾大喜过望,连称妙计,于是他召集各部帅议事,并在议事会上提出了军屯或军牧的建议。 由于这个提案有着现实性和紧迫性,各大部帅虽然不太赞同,但也只能是同意了刘腾的提议,最后商讨来商讨去,最终确定了左部匈奴、右部匈奴和中部匈奴各抽调了一半的军队,出城去屯田或者放牧。 南部匈奴只有几百人,但这几百人也没闲着,全部都被调出城去,参与屯田。 只有北部匈奴,则全部地留在了城内。虽然此举召来了一些不满的声音,但是人家是地头蛇,自然可以无所欲为,他们都奈何不得。 将四部的半数人马调出去,如此一来,便可以解决粮荒的问题,而北部匈奴军却没有调动,于是北部匈奴的军事规模上,完全可以和其他三部合计兵力来对抗了。 于是刘腾悍然地提出了推举单于的建议,而他则成为了当仁不让的首席人选。 其他三部的部帅则是大为愤慨,认为这是刘腾趁机的要挟,他们完全不能接受。 尤其是右贤王刘猛,他向来以新任的单于自尊,如今有人居然想要骑到他的头上,刘猛这一个不答应。 其次就是左贤王刘豹,想当初也只是他有资格和刘猛来争这个单于之位的,那时候刘腾腆着脸来和刘豹谋求结盟,就是想要分享一点残羹剩饭的,而如今刘腾的翅膀硬了,左北联盟也就名存实亡了。 这次刘腾意图染指单于之位,事先也没有和刘豹打过任何的招呼,显然是完全没有把刘豹放在眼里的。 所以这一方案一提出来,众人皆是集体缄默,刘腾大怒,拂袖而去。 这次的议事不欢而散,刘腾回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掐断了给其他四部的粮草供应,那架式显然就是你们不同意老子当单于,那你们就饿着呗,老子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养活你们这些白眼狼。 在这件事上,刘腾是志在必得,毕竟这四部的军队,还得靠他来供养,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刘腾知道,他们最终肯定是会妥协的。 果然,不出三天,刘腾得到了消息,他们终于是点头同意了。 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匈奴三部帅无奈,也只得同意了由刘腾来当这个单于。 不过在私底下,三部帅则是秘议如何来对付刘腾。如果说刘腾想要当单于是一个终点,那倒是无所谓,但刘腾当上单于之后,那恐怕才是噩梦的开始。 到时候,刘腾就会运用手中的权力,排除异己,彻底地吞没其他各部的军队,其他各部,也将彻底地沦为了北部匈奴的附庸。 认清形势之后,刘豹、刘猛和刘蛟便秘密的商议如何来除掉刘腾,于是定下了在单于进位大典之日,动手刺杀于他。 单于的进位大典一点也不亚于汉人皇帝的登基大典,只不过现在是困难时期,一切从简。 刘腾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军队参与到了谋害刺杀他的行动的,所以在登位大典之前,刘腾并没有安排足够的军队来保护他,只是由他的一队亲兵来护送。 刚到大典现场,还没有来得及举行大典,四面八方的军队便涌了出来,将刘腾团团围住,看这架式,恐怕不是来朝贺他的。 刘腾的亲兵队奋起抵抗,但终于是寡不敌众,皆被其他各部的匈奴所杀。 刘腾见势不妙,想要溜走,然后再统率军队进行反扑,但刘猛等人如何能给他机会,刘猛亲自操弓,一箭正中刘腾的后背,然后,匈奴众军一拥而上,将刘腾乱刃分尸。 刘腾的单于梦,终成了一枕黄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热度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81章 配重式投石车的首秀 ,!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这次担任先锋营的,还是邓艾所率的越骑营,只不过此刻的越骑营,总兵马已经达到了五千人,无论是规模还是气势,都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整个平北军,面貌也是焕然一新了,半年多的时间平北军一直处于训练的状态,也就是说,平北军的刀,已经半年没有饮血了,此次出征,平北军斗志昂扬,以渴求一战的状态,踏上了征程。 这也是自从平北军扩军之后,曹亮的第一次出征,这也将是检验平北军扩军效果的一役,一加一究竟等于几,此次的九原之战,将会告诉世人一个答案。 晋阳距离九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对于越骑营来说,不过是须臾即到的路程,只不过由于需要同后面的步兵达到协同一致的步伐,不得不压制住前进的速度,但尽管如此,越骑营还是于次日凌晨,在距离九原城外三十里的青阳河,与匈奴骑兵打了一个遭遇战。 这支匈奴骑兵并不是真正的匈奴主力,而是一支巡哨的队伍,他们负责的,就是九原外围的警戒。这支来自于中部匈奴的骑兵,也是刚刚从血雨腥风的九原城里出来的,本来他们也是想着出来透透气,但没有想到在这个雾霭沉沉的清晨,就会遭遇到魏军的主力骑兵。 很显然,匈奴骑兵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因为事先透露出来的消息,是魏军骑兵已经解甲归田了,战马甚至都充当了耕牛的角色,驾犁耕田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魏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九原郊外的。 但领兵的匈奴将领看到魏军的旗号时,两眼顿时发直,如见鬼魅一般,天呐,这不是魏军的骑兵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场遭遇战打得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越骑兵以拉枯摧朽的方式,很快地就击溃了匈奴骑兵。 而匈奴骑兵则是望风而逃,半年前的东观之战,对于他们,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魏军骑兵最后的出击,杀得他们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所以那次战役,留给匈奴人的回忆一点也不好,而现在,他们完全丧失了与魏军骑兵作战的勇气,双方刚一进入到了交锋之中,匈奴人就开始向北而逃。 遭遇这么一支胆如鼠的匈奴骑兵,也是出乎邓艾的意料,原本邓艾计划着越骑营可以直抵九原城下的,但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尽管匈奴骑兵主动败退狼狈而走,损失了不少的人马,但是却等于给九原的匈奴人提供了一个信号,那就是魏军的队伍,杀来了! 本来左中右三部匈奴正在平定九原城乱战之后的事情,但青阳河一战表明,魏军已经距离九原城不远了,很快就会杀到九原城下了。 刘猛刘豹刘蛟他们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突地一沉,都暗暗觉得坏事了,看来他们都中了魏军的疑兵之计,魏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到达九原城下,那就意味着魏军早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什么所谓魏军屯田的消息,完全是惑乱视听的假消息,他们全上当了。 甚至他们还有一丝的懊悔,如果知道魏军真得来攻打九原的话,那么这场旨在针对刘腾的行动很可能会押后了,甚至是不会发生的。 当然这次的内乱,起因也并不是他们想怎么办,而是因为刘腾咄咄逼人的气势,逼迫着他们臣服,不得以他们才奋起抗争,杀掉了刘腾。 显然魏军等待着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如今刘腾刚死,北部匈奴也才刚刚臣服,九原城内,仍然还没有从内乱的争斗之中恢复过来,就必须得仓促应战了。 是否出城应战方面,他们产生了分歧,刘猛认为,匈奴人的长处在骑兵上,而骑兵是利于野战的,守城可不是匈奴人的强项,不过刘豹认为,此前的数次骑战,匈奴人鲜有胜绩,如果此番出城作战遭到败仗之后,肯定会大大削弱九原城的守备力量的,刘豹认为,坚守城池最为紧要。 这次刘蛟没有站到刘猛这边,毕竟刚刚惨败而归的千人骑兵队就是他们中部匈奴的人,再加上东观之战的噩梦未消,刘蛟打心眼里忌惮魏军,所以那怕他和刘猛是一条战线上的,关键时候还是没法和刘猛站到一起。 二比一,刘猛只得放弃了他的出击机会,毕竟现在魏军来犯中,形势紧迫,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有一线的生机,如果继续地兼并下去,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于是九原城的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匈奴人将城外所有的兵力都收缩到了城内,准备坚守城池,与魏军战斗到底。 青阳河之战打完之后,邓艾已经错失了偷袭九原城的最佳良机,所以他也就将行军速度放缓了,等待步兵主力大军杀到,而后再一起进攻九原。 毕竟骑兵的速度极快,冲击力很强,但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面对城墙没有什么好办法,战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飞上城头不是。 曹亮率领大军,行军的速度也是不慢,很快他们就赶到了青阳河,和先期抵达并打了一仗的越骑营会合,然后再继续向前,兵临城下。 魏军这半年以来一直忙于扩军和操练,而匈奴人也没有歇着,对九原的城墙进行了一圈一圈的加固,如今九原城的城墙已经是加了好几尺,甚至比晋阳看起来还更是要高上一截,巍峨矗立。 其实对于曹亮来说,最难办的,不仅仅只是九原城的城墙高度,而是城内好几万人的守军,要知道就算是平北军和并州兵合并之后,只有两万五千人,而匈奴人的兵力,至少是魏军的两倍以上。 匈奴人以优势兵力把守城池,可谓是厚上加厚,魏军想要攻破九原城,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曹亮并没有被困难所吓倒,这一次,他将会再祭出一件大杀器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热度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582章 雷霆之威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这次担任先锋营的,还是邓艾所率的越骑营,只不过此刻的越骑营,总兵马已经达到了五千人,无论是规模还是气势,都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整个平北军,面貌也是焕然一新了,半年多的时间平北军一直处于训练的状态,也就是说,平北军的刀,已经半年没有饮血了,此次出征,平北军斗志昂扬,以渴求一战的状态,踏上了征程。 这也是自从平北军扩军之后,曹亮的第一次出征,这也将是检验平北军扩军效果的一役,一加一究竟等于几,此次的九原之战,将会告诉世人一个答案。 晋阳距离九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对于越骑营来说,不过是须臾即到的路程,只不过由于需要同后面的步兵达到协同一致的步伐,不得不压制住前进的速度,但尽管如此,越骑营还是于次日凌晨,在距离九原城外三十里的青阳河,与匈奴骑兵打了一个遭遇战。 这支匈奴骑兵并不是真正的匈奴主力,而是一支巡哨的队伍,他们负责的,就是九原外围的警戒。这支来自于中部匈奴的骑兵,也是刚刚从血雨腥风的九原城里出来的,本来他们也是想着出来透透气,但没有想到在这个雾霭沉沉的清晨,就会遭遇到魏军的主力骑兵。 很显然,匈奴骑兵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因为事先透露出来的消息,是魏军骑兵已经解甲归田了,战马甚至都充当了耕牛的角色,驾犁耕田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魏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九原郊外的。 但领兵的匈奴将领看到魏军的旗号时,两眼顿时发直,如见鬼魅一般,天呐,这不是魏军的骑兵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场遭遇战打得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越骑兵以拉枯摧朽的方式,很快地就击溃了匈奴骑兵。 而匈奴骑兵则是望风而逃,半年前的东观之战,对于他们,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魏军骑兵最后的出击,杀得他们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所以那次战役,留给匈奴人的回忆一点也不好,而现在,他们完全丧失了与魏军骑兵作战的勇气,双方刚一进入到了交锋之中,匈奴人就开始向北而逃。 遭遇这么一支胆如鼠的匈奴骑兵,也是出乎邓艾的意料,原本邓艾计划着越骑营可以直抵九原城下的,但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尽管匈奴骑兵主动败退狼狈而走,损失了不少的人马,但是却等于给九原的匈奴人提供了一个信号,那就是魏军的队伍,杀来了! 本来左中右三部匈奴正在平定九原城乱战之后的事情,但青阳河一战表明,魏军已经距离九原城不远了,很快就会杀到九原城下了。 刘猛刘豹刘蛟他们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突地一沉,都暗暗觉得坏事了,看来他们都中了魏军的疑兵之计,魏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到达九原城下,那就意味着魏军早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什么所谓魏军屯田的消息,完全是惑乱视听的假消息,他们全上当了。 甚至他们还有一丝的懊悔,如果知道魏军真得来攻打九原的话,那么这场旨在针对刘腾的行动很可能会押后了,甚至是不会发生的。 当然这次的内乱,起因也并不是他们想怎么办,而是因为刘腾咄咄逼人的气势,逼迫着他们臣服,不得以他们才奋起抗争,杀掉了刘腾。 显然魏军等待着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如今刘腾刚死,北部匈奴也才刚刚臣服,九原城内,仍然还没有从内乱的争斗之中恢复过来,就必须得仓促应战了。 是否出城应战方面,他们产生了分歧,刘猛认为,匈奴人的长处在骑兵上,而骑兵是利于野战的,守城可不是匈奴人的强项,不过刘豹认为,此前的数次骑战,匈奴人鲜有胜绩,如果此番出城作战遭到败仗之后,肯定会大大削弱九原城的守备力量的,刘豹认为,坚守城池最为紧要。 这次刘蛟没有站到刘猛这边,毕竟刚刚惨败而归的千人骑兵队就是他们中部匈奴的人,再加上东观之战的噩梦未消,刘蛟打心眼里忌惮魏军,所以那怕他和刘猛是一条战线上的,关键时候还是没法和刘猛站到一起。 二比一,刘猛只得放弃了他的出击机会,毕竟现在魏军来犯中,形势紧迫,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有一线的生机,如果继续地兼并下去,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于是九原城的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匈奴人将城外所有的兵力都收缩到了城内,准备坚守城池,与魏军战斗到底。 青阳河之战打完之后,邓艾已经错失了偷袭九原城的最佳良机,所以他也就将行军速度放缓了,等待步兵主力大军杀到,而后再一起进攻九原。 毕竟骑兵的速度极快,冲击力很强,但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面对城墙没有什么好办法,战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飞上城头不是。 曹亮率领大军,行军的速度也是不慢,很快他们就赶到了青阳河,和先期抵达并打了一仗的越骑营会合,然后再继续向前,兵临城下。 魏军这半年以来一直忙于扩军和操练,而匈奴人也没有歇着,对九原的城墙进行了一圈一圈的加固,如今九原城的城墙已经是加了好几尺,甚至比晋阳看起来还更是要高上一截,巍峨矗立。 其实对于曹亮来说,最难办的,不仅仅只是九原城的城墙高度,而是城内好几万人的守军,要知道就算是平北军和并州兵合并之后,只有两万五千人,而匈奴人的兵力,至少是魏军的两倍以上。 匈奴人以优势兵力把守城池,可谓是厚上加厚,魏军想要攻破九原城,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曹亮并没有被困难所吓倒,这一次,他将会再祭出一件大杀器来。 第583章 饱和式攻击 刘猛等人也无法禁止住士兵的逃亡,和那些从天而降的石弹相比,人的血肉之躯实在是太脆弱了,稍微的蹭着挨着点,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甚至连命都没了。 如果敌方使用弓箭一类的武器,他们还能用盾牌来防护,但这么大的石弹,这么快的速度,盾牌的作用比一张纸也强不了多少,呆在城头上,如果不走运砸到身上,十死无生。 在这种情况下,坚守城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所以刘猛下令大部分的匈奴兵暂时地撤离城头,只留下极少数的人在城上观察魏军什么时候停止投石车攻击转为用人攻击,这样也好让下城的士兵再返回城头进行防守。 因为投石车攻击只是攻城的一个前奏,真正想要攻破城池,那还得由人来完成,刘猛认为,魏军很快就会停止用投石车的。 不过这仅仅是刘猛的想法,曹亮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投石车当做是辅助的手段,而是一种最主要的进攻方式。 为了这次的攻城作战,魏军进行了长期的准备,不光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建造了这五十辆巨型的投石车,而且还调用了大量的石匠,制作了大批的石弹。 一个手艺娴熟的石匠,一天的时间,可以制作五到六枚石弹,而几百名石匠用半年的时间,制造出来的石弹数量就相当的惊人了。 这次魏军光是运输石弹的车辆,就多达数百辆,而且这些车辆并不是光拉一趟,他们将石弹运到九原南面的魏军大营之后,就返回了晋阳,往返回来地跑,不停地运输石弹。 由于弹药充足,所以曹亮根本就没有节约的打算,从一开始就准备对九原城实施饱和式攻击,硬生生地用石弹将九原城砸个稀巴烂。 这个时代的城墙,大多是夯土而建的,使用粘性高泥土搀入稻壳麦秸和石灰,一层层地夯实建成的,最多的在城墙的外面,砌一层砖,这个表面的砖层,只能起到美观的作用,不会对城池的坚固程度有所帮助。 以前人力牵拉式的投石车,所投掷的石块重量轻,射程近,力量有限,只能是对城池上的守军和防御设施造成伤害,并不能完全地破坏城墙的结构。 但曹亮所使用的配重式投石车不同,不但石弹分量足,而且射程远,破坏力强,仅仅只是几次地轰击,就已经破坏了城墙的表面结构,如果魏军继续地使用投石车攻击的话,轰塌城墙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曹亮清楚,如果使用步兵来攻城的话,那么魏军势必将会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由于敌人兵力对比过于悬殊,那怕是魏军有幸攻上城头,也将会遭到匈奴人的反扑,在后继兵力难以为继的情况下,攻上城头的先头部队能不能守往战果,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能使用投石车攻击的话,就可以大大的降低步兵的伤亡,这样两全齐美的手段,又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魏军有着充足的弹药,曹亮也无所谓浪费不浪费,他就不信了,上万枚石弹这么堆砌下去,还轰不滥一座土砌的城池。 魏军硬是用投石车狂轰滥炸了一天,整座城墙不知挨了多少枚石弹的攻击,早已变得是千疮百孔了。 城墙外面的那一层砖砌的表皮此刻已经是完全地被破坏掉了,露出了里面的泥土层,在石弹的猛烈轰击下,整座的城墙已经是破烂不堪,摇摇欲坠了。 天色将晚,魏军鸣金收兵,徐缓而退。 这个时候,匈奴人才敢露出头来,由于受到了投石车的连续攻击,漫天的灰尘飞舞着,笼罩着整座城池,灰尘呛得匈奴不住的咳嗽,他们心有余悸地爬上城头,发现魏军已经撤走了,这才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刘豹也登上了城头,包括城门楼在内的一切建筑,都已经被投石车给摧毁了,就连城墙上的垛口,都没有几个是完整无缺的,整个城头上,到处都是完整的或者是破碎的石弹,滚落了一地。 整个城墙上的通道,也被砸得是凹凸不平,那些防御设施,差不多全毁了,整个城头,是一片狼籍。 这还不算什么,刘豹站到了城头边上,俯身朝下面看去,不禁是倒吸了一口的凉气,我的天,这城墙,也不知道挨了多少的石弹,已经变得是千疮百孔了。 魏军的投石车,也太过于猛了吧,以前没听说投石车有这么大的威力呀。 以前刘豹是见过魏军的投石车的,个头可比现在城下平北军的投石车多了,投出来的石弹体积,威力也没有这么大,如果照这个攻击的方式,九原城的城墙,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 “明天魏人还会继续地用投石车来攻城吗?”刘蛟心有余悸地道。 刘猛哑然无言,原本以为魏军只是用投石车来打前阵的,攻上一阵,并会派上步兵部队来攻城,现在看来,他可是完全地猜错了,魏军非但没有派出步兵来,光是使用投石车,就狂轰滥炸了一整天,不但将九原的城墙破坏的体无完肤,就连城中的士兵,也伤亡了不少。 至于明天魏军还会不会继续地用投石车来强攻,天才知道。 不过刘豹细看了一下那些散落了城头上的石弹,比较笃定地道:“魏人用投石车强攻了一日,明天肯定是后继乏力,不会再用投石车了。” 刘蛟疑惑地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刘豹哈哈一笑道:“你们看这些石弹,大一致,全部都是圆的,这样的石弹,必须是手艺高超的工匠才能用手工雕出来,可不是随便就能从山野之中采集得到。魏人今天狂砸了至少也有几千枚石弹,这么制作精良的石弹,想必他们也是库存有限的,今天用光了,明天必然没有可用的,所以本王认为,明天魏人的进攻必将是以步兵为主,我们认真做了防备就行了。” 第584章 轰然倒塌 刘猛和刘蛟深以为然,毕竟这些石弹看起来就十分精良,大相当,呈现出完美的圆球状,如果不是手艺高超的石匠,确实是很难制作出来的。 如此精良的石弹刘猛不相信魏军能有多少的存货,今天的这雷声有点儿大了,明天想必魏军会改变进攻的方式。 刘猛看了看城墙,这么破烂的城墙如何能抵御得了魏军的进攻,于是他下令匈奴兵连夜来抢修。 火把把城上城下照得通明,匈奴人川流不息地运送着修城的木石材料,来修补城墙。 虽然说一夜之间不可能把城墙修葺完好,但总算是能把那些窟窿给堵上,把快要坍塌的地方给加固一下,总体看来,也算是像那么一回事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魏军再次地出现在了城下,排出的,依然还是那种阵形。 曹亮遥遥地一看,昨天被投石车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城墙竟然也恢复了不少,看来这一夜匈奴人可没歇着。曹亮呵呵一笑,看你修得快还是我破坏的快,他下令依然还是排出了昨天的攻击阵型,诸营人马皆按兵不动,唯有投石车顶在了最前面。 又是一轮疾风暴雨的石弹攻击,匈奴屁滚尿流地从城头上逃了下去,魏军的石弹攻击强度一点也不比昨天弱,呆在城头上,时时刻刻有性命之忧。 城头上的设施也破坏的差不多了,就连匈奴人专门来防御石弹的湿牛皮在投石车的饱和攻击下,早就被破坏殆尽了,大多的匈奴兵也从城头上撤了下去,如果投石车继续地攻击城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曹亮下令投石车分为两组,一组留在原地,调整攻击角度,全力轰击城墙,而另外一组则是向前推进五十步,将石弹投掷到城里,攻击城内的建筑和躲藏在城墙下的匈奴兵。 每一枚的石弹都似乎有千钧之力,砸在城墙上轰然作响,没有多长时间,就将匈奴人辛苦了一夜的劳动成果给破坏掉了,石弹不断地砸在夯土的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而投掷到城内的石弹则掀起了匈奴人更大的恐慌,石弹所到之处,墙倒屋塌,砸到人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匈奴兵原本从城头上撤下来,就集结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以方便二次登城,但石弹落下来的位置,正好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这些匈奴兵被砸得抱头鼠窜,乱作了一团,只得向更远的城中心位置逃跑。 离城墙远了,这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魏军突然地发起步兵攻击的话,匈奴守军就很难迅速到位,城池的防守必然出现大的漏洞。 刘猛一看,这不行啊,照这么守去,匈奴军除了被动挨打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要阻止魏军的进攻,就必须要破坏掉这些投石车才行。 普通的投石机,损坏率是相当高的,连续攻击一天之后,能有七成左右完好无损的,就相当不错了,如果连续攻击到了两三天,恐怕就连一半能用的都不到了,这样的攻击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而曹亮造出来的投石车,不但体积庞大,结构更是牢固无比,连续进行了两天的攻击,五十辆的投石车,竟然是完好无损,这不能说不是一种奇迹。 刘猛已经是按捺不住了,打过很多的仗,多来没有见过这么打的,上来两军都不照面,直接就是投石车一通狂轰滥炸,这尼玛谁受得了,不行,不能让魏军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攻击下去了。 刘猛立刻召集起了两千人精锐骑兵,猛地打开了城门,向魏军的投石车阵地猛冲了过去。 派出这么一支敢死队出去,目的就是破坏魏军的投石车,刘猛也不求能大获全胜,只要能破坏掉魏军一半左右的投石车,那么匈奴军承受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 匈奴骑兵的速度很快,他们打开城门非常地突然,还没等魏军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冲杀到了近前。 不过投石车是曹亮的宝贝疙瘩,又怎么会容许匈奴人轻易地就破坏掉,所以在投石车的前面,曹亮是安排了不少的防御手段的,比如说成队的连弩手和隐形的拒马。 这些隐形的拒马是平放在地上并用黄土和树枝掩埋的,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端睨。这些拒马的上面都系着绳子,埋伏在后面的士兵则全神贯注地守候着,等到匈奴骑兵冲到近前,再突然地拉起拒马,这样匈奴骑兵猝不及防,就会撞到拒马上。 就在匈奴人以为将要得手之时,面前尘土飞扬,突然地出现了一排由尖刺组成的拒马枪,锐利的枪尖轻易地刺穿了战马的身体,并将马背上的匈奴骑兵扔了出去。 有的匈奴兵直接挂到了拒马上,尖刺从腹部穿了出来,有的则是滚落在地,被埋伏在后面的魏军手起刀落,跟切西瓜一样把匈奴人的脑袋就砍了下来。 那一排排的拒马枪拦阻了匈奴骑兵的进攻势头,如果不移除这些拒马,他们是很难冲到投石车的跟前的。 可还没有等到匈奴兵上前去移动拒马,埋伏在后面的连弩手就已经出手了,密集的箭雨顷刻间就覆盖了整个的战场,匈奴人伤亡累累,最终只能是扔下了满地的尸体,狼狈地撤退回城了。 这次的反击失利之后,匈奴人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了起来,晚上辛苦修葺起来的城墙很快地就在白天被魏军投石车破坏掉了。 魏军的石弹是源源不断地发射过来,仿佛是无穷无尽的,连续的攻击让匈奴人是心寒胆战,他们不知道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之下,九原城的城墙还能坚持多久。 果然,在连续地攻击了五天之后,到了第六天,满目疮痍的南城墙再也支撑不住了,一枚石弹击中了城墙的根基部分,城墙摇摇晃晃地坚持了半刻之后,终于是轰然倒塌,化作了一堆的废墟。 第585章 溃败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刘猛和刘蛟深以为然,毕竟这些石弹看起来就十分精良,大相当,呈现出完美的圆球状,如果不是手艺高超的石匠,确实是很难制作出来的。 如此精良的石弹刘猛不相信魏军能有多少的存货,今天的这雷声有点儿大了,明天想必魏军会改变进攻的方式。 刘猛看了看城墙,这么破烂的城墙如何能抵御得了魏军的进攻,于是他下令匈奴兵连夜来抢修。 火把把城上城下照得通明,匈奴人川流不息地运送着修城的木石材料,来修补城墙。 虽然说一夜之间不可能把城墙修葺完好,但总算是能把那些窟窿给堵上,把快要坍塌的地方给加固一下,总体看来,也算是像那么一回事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魏军再次地出现在了城下,排出的,依然还是那种阵形。 曹亮遥遥地一看,昨天被投石车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城墙竟然也恢复了不少,看来这一夜匈奴人可没歇着。曹亮呵呵一笑,看你修得快还是我破坏的快,他下令依然还是排出了昨天的攻击阵型,诸营人马皆按兵不动,唯有投石车顶在了最前面。 又是一轮疾风暴雨的石弹攻击,匈奴屁滚尿流地从城头上逃了下去,魏军的石弹攻击强度一点也不比昨天弱,呆在城头上,时时刻刻有性命之忧。 城头上的设施也破坏的差不多了,就连匈奴人专门来防御石弹的湿牛皮在投石车的饱和攻击下,早就被破坏殆尽了,大多的匈奴兵也从城头上撤了下去,如果投石车继续地攻击城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曹亮下令投石车分为两组,一组留在原地,调整攻击角度,全力轰击城墙,而另外一组则是向前推进五十步,将石弹投掷到城里,攻击城内的建筑和躲藏在城墙下的匈奴兵。 每一枚的石弹都似乎有千钧之力,砸在城墙上轰然作响,没有多长时间,就将匈奴人辛苦了一夜的劳动成果给破坏掉了,石弹不断地砸在夯土的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而投掷到城内的石弹则掀起了匈奴人更大的恐慌,石弹所到之处,墙倒屋塌,砸到人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匈奴兵原本从城头上撤下来,就集结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以方便二次登城,但石弹落下来的位置,正好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这些匈奴兵被砸得抱头鼠窜,乱作了一团,只得向更远的城中心位置逃跑。 离城墙远了,这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魏军突然地发起步兵攻击的话,匈奴守军就很难迅速到位,城池的防守必然出现大的漏洞。 刘猛一看,这不行啊,照这么守去,匈奴军除了被动挨打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要阻止魏军的进攻,就必须要破坏掉这些投石车才行。 普通的投石机,损坏率是相当高的,连续攻击一天之后,能有七成左右完好无损的,就相当不错了,如果连续攻击到了两三天,恐怕就连一半能用的都不到了,这样的攻击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而曹亮造出来的投石车,不但体积庞大,结构更是牢固无比,连续进行了两天的攻击,五十辆的投石车,竟然是完好无损,这不能说不是一种奇迹。 刘猛已经是按捺不住了,打过很多的仗,多来没有见过这么打的,上来两军都不照面,直接就是投石车一通狂轰滥炸,这尼玛谁受得了,不行,不能让魏军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攻击下去了。 刘猛立刻召集起了两千人精锐骑兵,猛地打开了城门,向魏军的投石车阵地猛冲了过去。 派出这么一支敢死队出去,目的就是破坏魏军的投石车,刘猛也不求能大获全胜,只要能破坏掉魏军一半左右的投石车,那么匈奴军承受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 匈奴骑兵的速度很快,他们打开城门非常地突然,还没等魏军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冲杀到了近前。 不过投石车是曹亮的宝贝疙瘩,又怎么会容许匈奴人轻易地就破坏掉,所以在投石车的前面,曹亮是安排了不少的防御手段的,比如说成队的连弩手和隐形的拒马。 这些隐形的拒马是平放在地上并用黄土和树枝掩埋的,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端睨。这些拒马的上面都系着绳子,埋伏在后面的士兵则全神贯注地守候着,等到匈奴骑兵冲到近前,再突然地拉起拒马,这样匈奴骑兵猝不及防,就会撞到拒马上。 就在匈奴人以为将要得手之时,面前尘土飞扬,突然地出现了一排由尖刺组成的拒马枪,锐利的枪尖轻易地刺穿了战马的身体,并将马背上的匈奴骑兵扔了出去。 有的匈奴兵直接挂到了拒马上,尖刺从腹部穿了出来,有的则是滚落在地,被埋伏在后面的魏军手起刀落,跟切西瓜一样把匈奴人的脑袋就砍了下来。 那一排排的拒马枪拦阻了匈奴骑兵的进攻势头,如果不移除这些拒马,他们是很难冲到投石车的跟前的。 可还没有等到匈奴兵上前去移动拒马,埋伏在后面的连弩手就已经出手了,密集的箭雨顷刻间就覆盖了整个的战场,匈奴人只能是狼狈地撤退了。 反击失利之后,匈奴人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了起来,晚上辛苦修葺起来的城墙很快地就被魏军投石车破坏掉了。 魏军的石弹是源源不断地发射过来,仿佛是无穷无尽的,连续的攻击让匈奴人是心寒胆战,他们不知道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之下,九原城的城墙还能坚持多久。 果然,在连续地攻击了五天之后,到了第六天,满目疮痍的南城墙再也支撑不住了,一枚石弹击中了城墙的根基部分,城墙摇摇晃晃地坚持了半刻之后,终于是轰然倒塌,化作了一堆的废墟。h/>/> 第586章 漏网之鱼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刘猛和刘蛟深以为然,毕竟这些石弹看起来就十分精良,大相当,呈现出完美的圆球状,如果不是手艺高超的石匠,确实是很难制作出来的。 如此精良的石弹刘猛不相信魏军能有多少的存货,今天的这雷声有点儿大了,明天想必魏军会改变进攻的方式。 刘猛看了看城墙,这么破烂的城墙如何能抵御得了魏军的进攻,于是他下令匈奴兵连夜来抢修。 火把把城上城下照得通明,匈奴人川流不息地运送着修城的木石材料,来修补城墙。 虽然说一夜之间不可能把城墙修葺完好,但总算是能把那些窟窿给堵上,把快要坍塌的地方给加固一下,总体看来,也算是像那么一回事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魏军再次地出现在了城下,排出的,依然还是那种阵形。 曹亮遥遥地一看,昨天被投石车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城墙竟然也恢复了不少,看来这一夜匈奴人可没歇着。曹亮呵呵一笑,看你修得快还是我破坏的快,他下令依然还是排出了昨天的攻击阵型,诸营人马皆按兵不动,唯有投石车顶在了最前面。 又是一轮疾风暴雨的石弹攻击,匈奴屁滚尿流地从城头上逃了下去,魏军的石弹攻击强度一点也不比昨天弱,呆在城头上,时时刻刻有性命之忧。 城头上的设施也破坏的差不多了,就连匈奴人专门来防御石弹的湿牛皮在投石车的饱和攻击下,早就被破坏殆尽了,大多的匈奴兵也从城头上撤了下去,如果投石车继续地攻击城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曹亮下令投石车分为两组,一组留在原地,调整攻击角度,全力轰击城墙,而另外一组则是向前推进五十步,将石弹投掷到城里,攻击城内的建筑和躲藏在城墙下的匈奴兵。 每一枚的石弹都似乎有千钧之力,砸在城墙上轰然作响,没有多长时间,就将匈奴人辛苦了一夜的劳动成果给破坏掉了,石弹不断地砸在夯土的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而投掷到城内的石弹则掀起了匈奴人更大的恐慌,石弹所到之处,墙倒屋塌,砸到人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匈奴兵原本从城头上撤下来,就集结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以方便二次登城,但石弹落下来的位置,正好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这些匈奴兵被砸得抱头鼠窜,乱作了一团,只得向更远的城中心位置逃跑。 离城墙远了,这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如果魏军突然地发起步兵攻击的话,匈奴守军就很难迅速到位,城池的防守必然出现大的漏洞。 刘猛一看,这不行啊,照这么守去,匈奴军除了被动挨打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要阻止魏军的进攻,就必须要破坏掉这些投石车才行。 普通的投石机,损坏率是相当高的,连续攻击一天之后,能有七成左右完好无损的,就相当不错了,如果连续攻击到了两三天,恐怕就连一半能用的都不到了,这样的攻击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而曹亮造出来的投石车,不但体积庞大,结构更是牢固无比,连续进行了两天的攻击,五十辆的投石车,竟然是完好无损,这不能说不是一种奇迹。 刘猛已经是按捺不住了,打过很多的仗,多来没有见过这么打的,上来两军都不照面,直接就是投石车一通狂轰滥炸,这尼玛谁受得了,不行,不能让魏军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攻击下去了。 刘猛立刻召集起了两千人精锐骑兵,猛地打开了城门,向魏军的投石车阵地猛冲了过去。 派出这么一支敢死队出去,目的就是破坏魏军的投石车,刘猛也不求能大获全胜,只要能破坏掉魏军一半左右的投石车,那么匈奴军承受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 匈奴骑兵的速度很快,他们打开城门非常地突然,还没等魏军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冲杀到了近前。 不过投石车是曹亮的宝贝疙瘩,又怎么会容许匈奴人轻易地就破坏掉,所以在投石车的前面,曹亮是安排了不少的防御手段的,比如说成队的连弩手和隐形的拒马。 这些隐形的拒马是平放在地上并用黄土和树枝掩埋的,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端睨。这些拒马的上面都系着绳子,埋伏在后面的士兵则全神贯注地守候着,等到匈奴骑兵冲到近前,再突然地拉起拒马,这样匈奴骑兵猝不及防,就会撞到拒马上。 就在匈奴人以为将要得手之时,面前尘土飞扬,突然地出现了一排由尖刺组成的拒马枪,锐利的枪尖轻易地刺穿了战马的身体,并将马背上的匈奴骑兵扔了出去。 有的匈奴兵直接挂到了拒马上,尖刺从腹部穿了出来,有的则是滚落在地,被埋伏在后面的魏军手起刀落,跟切西瓜一样把匈奴人的脑袋就砍了下来。 那一排排的拒马枪拦阻了匈奴骑兵的进攻势头,如果不移除这些拒马,他们是很难冲到投石车的跟前的。 可还没有等到匈奴兵上前去移动拒马,埋伏在后面的连弩手就已经出手了,密集的箭雨顷刻间就覆盖了整个的战场,匈奴人只能是狼狈地撤退了。 反击失利之后,匈奴人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了起来,晚上辛苦修葺起来的城墙很快地就被魏军投石车破坏掉了。 魏军的石弹是源源不断地发射过来,仿佛是无穷无尽的,连续的攻击让匈奴人是心寒胆战,他们不知道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之下,九原城的城墙还能坚持多久。 果然,在连续地攻击了五天之后,到了第六天,满目疮痍的南城墙再也支撑不住了,一枚石弹击中了城墙的根基部分,城墙摇摇晃晃地坚持了半刻之后,终于是轰然倒塌,化作了一堆的废墟。h/>/> 第588章 分道扬镳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刘猛不禁有些着急,看着前面的人背影有些熟悉,喝叫了一声,那人一回头,刘猛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南部帅刘跃。 刘猛不禁大为感慨地道“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南部帅肯陪本王奋战到最后啊!” 刘跃一肚子的苦水,妈卖批的,老子什么时候想和你战到最后了,只不过他势单力孤,出城之时被别的匈奴军队所排挤,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轮到出城的机会而已。 自从北逃到并州之后,刘跃无兵无势的,手下只有那么百十来号人,在匈奴军中早就没有了存在感,偶尔列席到议事之中,也是叨陪末席,哑巴一般的存在,他也不开口,也无人问询他的意见。 此番九原城被攻破,刘跃早就一门心思地想要逃了,他可从来没有抱什么玉石俱焚的决心。 只不过是城门口过于拥堵,匈奴兵为了出城抢道,把路都给堵死了,而刘跃虽然是南部帅,可惜在别的匈奴兵眼里,他屁也不是,所以最先赶到城门口的他反倒是被匈奴兵排挤到了后面,出城无望。 刘猛的亲兵此刻大声地喝令让道,不过此刻拥挤在北城门口的匈奴兵各部的人马都有,匈奴右部兵自然不敢有违号令,乖乖地给让开了路,但是其他各部的兵则丝毫不鸟你,以致于那些亲兵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开出一条路来。 这个时候的匈奴兵为了争着出城,早已是争着两眼冒血光了,谁都清楚,留在城里绝对是死路一条,只有出城,才能有一线的生机。 为了拼这一线的生机,这些人自然是互不相让,甚至是拨刀相向,就算是右贤王在身后,这个时候也无人再去理会了。 刘猛的亲兵大怒,挥刀砍死了几个不让路的匈奴兵,不过却引起了更大的反弹,互相斗殴,整个城门口愈发的混乱起来,原本的上下尊卑此刻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右贤王,这北门恐怕是出不去了,要不我们换东门试试?”身边的亲信头人向刘猛建议道。 刘猛摇摇头,道“北门尚且如此,东门西门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出城无望矣。” “那该如何是好?”那头人惊惶失措地道。 刘猛傲然地道“我乃冒顿子孙,翱翔于大漠草原的雄鹰,就算是不幸战死沙场,那也得昂起高贵的头颅!儿郎们,随我来!” 刘猛大喝了一声,拨转了马头,举起刀,朝着城内奔驰而去。 他身边相随的几十名亲兵倒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冲了回去,而那个头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堵塞依旧的城门口,也只好拨过马来,跟在刘猛的后头,向城内冲去。 “部帅,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也冲回去?”刘跃的一个手下焦虑的问刘跃道,就连右贤王都出城无望了,那岂不是说他们肯定也是死路一条了。 “冲个屁,回去就是送死!快,把那件衣服给本部帅剥下来!”刘跃指着旁边那一具匈奴兵的尸体道。 手下不知道刘跃要这死人的衣服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听从了刘跃的吩咐,将那尸体身上的衣服给剥了下来。 刘跃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让人扔得远远的,然后把那件死人的衣服穿上了,尽管那衣服上沾满了鲜血,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但刘跃还是忍住了恶心,他往后退了退,对手下的那些人道“一会儿魏人冲过来的时候,你们全部扔掉武器,举手投降,听明白了吗?” 刘跃才不打算做什么扬起高贵头颅的雄鹰,尽管他也是冒顿的子孙后代,投降虽然不一定就能免死,但那么愣头青冲上去,一定会凉凉的。 刘猛向着魏军冲了过去,他冲击的方向上,是一支刚刚进城的射声营步卒,匈奴人四散溃逃,魏军入城之后,几乎就没有遭遇到像样一点的抵抗,这时刘猛冲过来,倒是有几分的血性,让魏军步卒略微的吃了一惊。 不过还没等刘猛冲到近前,有如暴雨梨花般的连弩箭就已经射了过来,刘猛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浑身上下被几十支弩箭给射穿了。 不过是刘猛,就连他身后的几十名亲兵也无一幸免,这在并不太宽的街道上,连弩这种大杀器几乎是自带封杀效果的,所有的目标,绝对是无路可逃。 那名尾随在后面的头人看到刘猛的惨死,当时就从马背上滚落在地,抱头哀嚎。 魏军的进攻组织有序,进展神速,沿着每条街道迅速地推进,遇到任何的抵抗,一律格杀之,至于那些投降的,则会放过,由后续的部队收押之。 九原城并不太大,从南到北,也只有几里的距离,魏军进城之后,一路顺利地推进,很快就达到了北门附近。 逃亡无望的匈奴人大多选择了投降,只有个别的匈奴兵会负隅顽抗,但很快会遭到魏军的无情镇压,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任何的抵抗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像刘猛那样飞蛾扑火的举动,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最倒霉的恐怕是那些犹豫不决的匈奴兵了,他们想抵抗又下不了决心,想投降却又彷徨不决,而魏兵则不会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冲到了近前还没有缴械投降的,一律的格杀勿论。 许多匈奴兵因为犹豫不决而送了性命,那些早早扔掉武器的人则明智地暂时保全了性命。 刘跃换了上普通士兵的衣服,还用血迹把脸上给涂抹了,然后他混在了人群之中,早早地向魏军举手投降了。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下场,就不如当初在蒲子的时候投降了事,跑了这么远的路,最终还是如此下场,刘跃觉得特别的丧气。 战斗很快就宣告结束了 右贤王刘猛战死在九原城中,不过左贤王刘豹和中部帅刘蛟却早早地逃离了出去,成为了漏之鱼。h/>/> 第589章 狡兔尚有三窟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片刻都不敢停留,一路之上,打马如飞,策马狂奔,连夜里都不敢休息,只能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只是希望能逃得过魏军的追击。 如此逃了两日两夜,距离雁门已是不远,匈奴人马实在是又困又乏,疲惫不堪,刘豹也只好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下马吃些干粮,歇息一下再走。 其实刘豹自己有也些抗不住了,如此的急行军,不论是人还是马,都有些承受不了,如果不是身后有魏军的追兵,没人能这么撑得下来。 生死关头,往往可以让人超越极限。 刘豹靠着一棵大树,嚼着几块风干的牛肉,这种牛肉干很硬,需要咀嚼很长时间才能咽得下去,刘豹费力地嚼了几下,还没等咽下去呢,他就已经是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刘豹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喊:“追兵来了!”顿时他打了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沉声喝道:“追兵在哪” 手下有指给他看,果然在身后的方向上,出现了无数的骑兵向着这边急驰而来,刘豹悚然的一惊,按照追兵的来势,他们再想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准备迎敌!”刘豹吐掉没能咽下去的牛肉干,大声地疾呼道。 许多的匈奴兵都沉入了梦乡,听到了呼喊,这才惊醒过来,一个个惊惶失措,有的找皮甲,有的找兵器,乱做了一团。 刘豹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遭遇到了魏军的追兵,看看疲乏不堪的匈奴残兵,他料定此役绝非是魏军的对手。 不过刘豹早已暗中做了安排,关键的时候,这支残兵他可以舍去,他和他的亲信部队,得以保全就行了。 远处的那支追兵越来越近了,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来者的装束,高声地大叫:“自己人,是自己人。” 可不是,赶来的这支队伍并不是魏军的追兵,而和他们一样,也是从九原城里逃出来的残兵败旅,同样的惊惶失措,同样的狼狈不堪。 双方遥遥的喊话之后,刘豹才知来者是中部帅刘蛟。 刘蛟出逃的时间几乎和刘豹是相同的,在城墙倒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九原城完了,所以刘蛟当机立断,火速地赶往了九原城的西门,这里是他的心腹部下控制的城门,刘蛟当然有着优先的通行权力,然后,他和刘豹一样,带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败兵就跑路了。 两军会师,并没有那种会师的激动和喜悦,反而是多了几分唏嘘和悲叹,在九原城中,匈奴人至少还有五六万人马,但这一役之后,仅残存了他们万余人,其余的人马,全部失陷在了九原城中。 这对刘豹和刘蛟而言,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匈奴人南迁到并州,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虽然谈不上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但这些年来,匈奴人总算是不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了。 但这一次的叛乱,给了匈奴人一次重振辉煌的机会,但结果却让人无比失望,他们非但没有实现祖先的荣光,反而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丢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领地。 这个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匈奴族的生死存亡,已经到芨芨可危的地步。 顾不上叹息,刘豹和刘蛟开始商议接下来将何去何从的问题。 刘蛟的建议是出塞去投奔鲜卑人,虽然鲜卑人是他们的仇敌,但是自从匈奴人南迁到并州之后,几十年间和鲜卑人再无征战,双方的仇怨也不再那么深了。 刘蛟认为,只要他们诚意满满,相信鲜卑人一定会接纳他们的,回到大草原,就等于是回归故里,归降鲜卑人,也将会是暂时的,等到他们积蓄力量,便可以东山再起了。 刘豹的想法则和他恰恰相反,刘豹认为,鲜卑人生性暴虐,匈奴回归草原之后,很难和他们和平共处,而且现在鲜卑人的势力相当的强大,他们率这点兵马过去,无疑是以卵击石,没有死在魏人的手中,反倒会死在鲜卑人的手中。 刘豹则倾向于向西渡过黄河,前往朔方投奔羌胡,他认为,这将是匈奴人最后的出路。 刘蛟则不同意,认为羌胡生性野蛮,根本就无法沟通,他坚持还是向北走,回到匈奴人最熟悉的草原去。 刘豹倒没有和他争执,而是淡淡地提议两人分兵,各走各的,这样一来,也可以避免全军覆没。 刘蛟立刻便同意了他的建议,中部匈奴和左部匈奴虽然相邻,但两家的关系并不和睦,而且由于刘蛟倒向刘猛的缘故,长期以来,与刘豹交恶,那怕匈奴暂时的联盟,也不能完全化解两家仇怨。 刘豹想要西去,刘蛟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反而有些兴灾乐祸的想法,总之,只要刘豹不和他在一起,就是一件比较令人愉快的事。 分兵的时候,刘豹只要他左部匈奴的人,其余的人,他全部不要,都给了刘蛟。 刘豹这么大方的举动,让刘蛟是欣喜万分,现在都到了这个关头了,有人才有本钱,有兵才有希望,刘豹居然舍弃了大部分部众,单凭他左部的那些个手下,又能成什么气候 对于这个分兵的结果,刘蛟还是相当满意的,他把他率领的部队中的左部人马挑拣出来,交给了刘豹,而把刘豹占大头的那部分人马,全部收编起过来。 刘蛟队伍里的左部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反而是交换来了大量的人马,几乎是他所率的人马的一倍。 这样的交易,简直就是太划算了。 刘豹对此反应相当平淡,并没有因为人少而有任何的怨言,整点起兵马之后,刘豹冲着刘蛟拱了拱手,道了声珍重,便率领着他的人马向西而去了。 刘蛟是好生得意,刘豹是左贤王,如果刘豹在话的,始终是压了他一头的,如今分道扬镳,却是正合他的心意。 此地不宜久留,刘蛟等刘豹离开之后,也立刻下令出发,向北而行。h/>/> 第590章 雁门关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如惊弓之鸟,片刻都不敢停留,一路之上,打马如飞,策马狂奔,连夜里都不敢休息,只能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只是希望能逃得过魏军的追击。 如此逃了两日两夜,距离雁门已是不远,匈奴人马实在是又困又乏,疲惫不堪,刘豹也只好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下马吃些干粮,歇息一下再走。 其实刘豹自己有也些抗不住了,如此的急行军,不论是人还是马,都有些承受不了,如果不是身后有魏军的追兵,没人能这么撑得下来。 生死关头,往往可以让人超越极限。 刘豹靠着一棵大树,嚼着几块风干的牛肉,这种牛肉干很硬,需要咀嚼很长时间才能咽得下去,刘豹费力地嚼了几下,还没等咽下去呢,他就已经是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刘豹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喊:“追兵来了!”顿时他打了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沉声喝道:“追兵在哪?” 手下有指给他看,果然在身后的方向上,出现了无数的骑兵向着这边急驰而来,刘豹悚然的一惊,按照追兵的来势,他们再想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准备迎敌!”刘豹吐掉没能咽下去的牛肉干,大声地疾呼道。 许多的匈奴兵都沉入了梦乡,听到了呼喊,这才惊醒过来,一个个惊惶失措,有的找皮甲,有的找兵器,乱做了一团。 刘豹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遭遇到了魏军的追兵,看看疲乏不堪的匈奴残兵,他料定此役绝非是魏军的对手。 不过刘豹早已暗中做了安排,关键的时候,这支残兵他可以舍去,他和他的亲信部队,得以保全就行了。 远处的那支追兵越来越近了,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来者的装束,高声地大叫:“自己人,是自己人。” 可不是,赶来的这支队伍并不是魏军的追兵,而和他们一样,也是从九原城里逃出来的残兵败旅,同样的惊惶失措,同样的狼狈不堪。 双方遥遥的喊话之后,刘豹才知来者是中部帅刘蛟。 刘蛟出逃的时间几乎和刘豹是相同的,在城墙倒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九原城完了,所以刘蛟当机立断,火速地赶往了九原城的西门,这里是他的心腹部下控制的城门,刘蛟当然有着优先的通行权力,然后,他和刘豹一样,带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败兵就跑路了。 两军会师,并没有那种会师的激动和喜悦,反而是多了几分唏嘘和悲叹,在九原城中,匈奴人至少还有五六万人马,但这一役之后,仅残存了他们万余人,其余的人马,全部失陷在了九原城中。 这对刘豹和刘蛟而言,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匈奴人南迁到并州,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虽然谈不上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但这些年来,匈奴人总算是不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了。 但这一次的叛乱,给了匈奴人一次重振辉煌的机会,但结果却让人无比失望,他们非但没有实现祖先的荣光,反而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丢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领地。 这个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匈奴族的生死存亡,已经到芨芨可危的地步。 顾不上叹息,刘豹和刘蛟开始商议接下来将何去何从的问题。 刘蛟的建议是出塞去投奔鲜卑人,虽然鲜卑人是他们的仇敌,但是自从匈奴人南迁到并州之后,几十年间和鲜卑人再无征战,双方的仇怨也不再那么深了。 刘蛟认为,只要他们诚意满满,相信鲜卑人一定会接纳他们的,回到大草原,就等于是回归故里,归降鲜卑人,也将会是暂时的,等到他们积蓄力量,便可以东山再起了。 刘豹的想法则和他恰恰相反,刘豹认为,鲜卑人生性暴虐,匈奴回归草原之后,很难和他们和平共处,而且现在鲜卑人的势力相当的强大,他们率这点兵马过去,无疑是以卵击石,没有死在魏人的手中,反倒会死在鲜卑人的手中。 刘豹则倾向于向西渡过黄河,前往朔方投奔羌胡,他认为,这将是匈奴人最后的出路。 刘蛟则不同意,认为羌胡生性野蛮,根本就无法沟通,他坚持还是向北走,回到匈奴人最熟悉的草原去。 刘豹倒没有和他争执,而是淡淡地提议两人分兵,各走各的,这样一来,也可以避免全军覆没。 刘蛟立刻便同意了他的建议,中部匈奴和左部匈奴虽然相邻,但两家的关系并不和睦,而且由于刘蛟倒向刘猛的缘故,长期以来,与刘豹交恶,那怕匈奴暂时的联盟,也不能完全化解两家仇怨。 刘豹想要西去,刘蛟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反而有些兴灾乐祸的想法,总之,只要刘豹不和他在一起,就是一件比较令人愉快的事。 分兵的时候,刘豹只要他左部匈奴的人,其余的人,他全部不要,都给了刘蛟。 刘豹这么大方的举动,让刘蛟是欣喜万分,现在都到了这个关头了,有人才有本钱,有兵才有希望,刘豹居然舍弃了大部分部众,单凭他左部的那些个手下,又能成什么气候? 对于这个分兵的结果,刘蛟还是相当满意的,他把他率领的部队中的左部人马挑拣出来,交给了刘豹,而把刘豹占大头的那部分人马,全部收编起过来。 刘蛟队伍里的左部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反而是交换来了大量的人马,几乎是他所率的人马的一倍。 这样的交易,简直就是太划算了。 刘豹对此反应相当平淡,并没有因为人少而有任何的怨言,整点起兵马之后,刘豹冲着刘蛟拱了拱手,道了声珍重,便率领着他的人马向西而去了。 刘蛟是好生得意,刘豹是左贤王,如果刘豹在话的,始终是压了他一头的,如今分道扬镳,却是正合他的心意。 此地不宜久留,刘蛟等刘豹离开之后,也立刻下令出发,向北而行。 第591章 连猪都不如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匈奴人的踪迹向北追去,尽管越骑营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始终距离前面的匈奴人有着一段的距离,快到雁门关的时候,邓艾与刚刚从西路赶来的石苞是不期而遇。 石苞和邓艾也是一样,一路追击,沿途到是发现了不少匈奴人遗留下来的痕迹,不过他紧赶慢赶,始终还是未能追上匈奴人。 越骑营和屯骑营会合之后,邓艾和石苞便商议了一下接下来的追击方案,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匈奴人极有可能是逃往了雁门关,企图逃回到塞外去。 而前方探路的斥侯的发现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在通往雁门关的道路上,发现了一些匈奴人遗留的残破衣甲兵器,而且还发现一匹死了的战马,据斥侯禀报,那匹战马身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显然是不久前被遗弃在这里的。 看来匈奴逃兵距此不远了,邓艾石苞下令,越骑营和屯骑营立刻全速前进,直奔雁门关而去。 而此时此刻,刘蛟正率领着七八千人的残兵向着雁门关徐缓而去。 不是说刘蛟不着急,实在是队伍太过疲惫了,连续几天的策马狂逃,让他们是精疲力竭,手下头人提出建议让队伍歇歇再走,但刘蛟实在是着急,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咬着牙向雁门关行去。 雁门关是一座边关要塞,北地的大漠草原之所以称之为塞外,就是因为位于雁门关等要塞以北,所以才有这么一个称呼。 只有真正越过雁门关,才能算是踏出并州,来到了塞外,刘蛟归心似箭,匆匆地赶往了雁门关。 雁门关之所以称之雁门,就是因为每年大雁向南迁徙,都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才会有此称谓,而雁门郡也是并州最北面的一个郡了,荒凉偏僻,是魏国的边关重镇。 这座雄关夹于两山之间,左右皆有长城相连,如果说长城是一条璀灿的项链的话,那么雁门关就是镶嵌在这条项链上一块宝石,光华耀眼夺目。 由于此前匈奴叛乱已经波及到了并州的大部分地方,尢其是晋阳以北,几乎全部沦陷,那些魏国的官吏和军队,能逃的逃,能散的散,从晋阳往北的诸座县城,都已经是空城一座了。 所以刘蛟本能地认为,雁门关也是空城一座,他们越城而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到达了雁门关城下,刘蛟才发现雁门关城门坚闭,尽管里里外外看不到一个人影,但刘蛟还是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头,如果荒废已久的城池,应该是杂草丛生,灰尘满地才是,可现在雁门关城门处,洒扫干净,一点也不像是荒无无烟的迹象。 刘蛟越看越不对头,不过已经到了这里,再无他路可走,刘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试着打开城门,通关出塞。 可刘蛟刚率兵赶到关下,忽地听到一阵梆子响,城头上忽然涌出无数的魏兵,旌旗招展,为首一人,高声厉喝道:“某乃雁门太守乐綝是也,匈奴狗贼,安敢犯我!” 乐綝乃是五子良将乐进之子,此时担任雁门太守,自匈奴叛起,晋北诸城皆失,唯乐綝镇守的雁门关独存,听闻匈奴兵至,乐綝乃下令关闭城门,坚守城池。 由于消息闭塞,乐綝并不知道匈奴在九原大败的消息,只以为是匈奴人来进犯雁门的,所以他固守城池以拒敌。 做为晋北唯一仅存的一座孤城,乐綝的处境也是十分的艰难,不过做为名将乐进之子,乐綝果毅乃有父风,独自坚守雁门关而不退,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依然坚守城池,足见其刚毅果敢的一面。 刘蛟看到雁门关上有魏兵把守,心底里便是一沉,这前有雄关拦路,后有追兵迫近,这是让他要完的节奏啊。 攻城吧,匈奴人逃亡之中,又怎么可能会准备攻城的器械,就连最起码的云梯也没有,想要打破城池,谈何容易? 但事到如今,刘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可走,便下令匈奴兵弃马攻城,没有云梯,那怕搭人梯也是想办法爬上城墙。 乐綝看着匈奴人涌了上来,一点也不慌张,毕竟他镇守边关多年,和匈奴人鲜卑人不止一次地打过交道,所以那怕雁门关内兵少,但乐綝却是成竹在胸,他下令守城的郡兵立刻放箭,阻止匈奴人上前抢关。 一时间城上箭如雨下,射死射伤匈奴兵无数,刘蛟前进不得,只能是暂时后撤,再寻找其他的机会了。 刘蛟对北出塞外有着极大的浓厚心理,塞外是匈奴人的故地,是他们祖先驰骋纵横的地方,只要越过这座关隘,刘蛟就可以率部踏上归程了,回到他们祖先居住战斗过的地方。 想一想,都是令人神往的事,但是偏偏到了雁门关下,却不得其门而入,这不禁让刘蛟大为的恼火。 可匈奴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缺少攻城的器械,也只能呆在城下望城兴叹。 刘蛟忽然地想到,刘豹分道扬镳奔朔方而去,是不是他早有预料,过不了雁门这一关,所以才会改走西路。 这个该死的刘豹,这是图谋要置他于死地呀! 刘蛟此刻对刘豹恨得是牙根直咬,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当初刘豹是跟他提过西去的计划的,但刘蛟想也没有想就回绝了,在他看来,前往朔方,和马兰羌卢水胡人为敌,只能是自取灭亡。 可现在刘豹还没有灭亡,他自己反倒是走入到了一条死胡同当中,雁门关险峻无比,根本就无法逾越,刘蛟只得下令匈奴人全线撤退,另找出路。 但就在此时,南面睛朗的天空之下,突然地卷起了一阵的沙尘暴,滚滚黄尘,向着这边袭来,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得到隆隆的马蹄声和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刘蛟脸色顿时大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魏军的追兵,偏偏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592章 匈奴人就是当奴隶的命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邓艾率越骑营一路循着匈奴人的踪迹向北追去,尽管越骑营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始终距离前面的匈奴人有着一段的距离,快到雁门关的时候,邓艾与刚刚从西路赶来的石苞是不期而遇。 石苞和邓艾也是一样,一路追击,沿途到是发现了不少匈奴人遗留下来的痕迹,不过他紧赶慢赶,始终还是未能追上匈奴人。 越骑营和屯骑营会合之后,邓艾和石苞便商议了一下接下来的追击方案,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匈奴人极有可能是逃往了雁门关,企图逃回到塞外去。 而前方探路的斥侯的发现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在通往雁门关的道路上,发现了一些匈奴人遗留的残破衣甲兵器,而且还发现一匹死了的战马,据斥侯禀报,那匹战马身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显然是不久前被遗弃在这里的。 看来匈奴逃兵距此不远了,邓艾石苞下令,越骑营和屯骑营立刻全速前进,直奔雁门关而去。 而此时此刻,刘蛟正率领着七八千人的残兵向着雁门关徐缓而去。 不是说刘蛟不着急,实在是队伍太过疲惫了,连续几天的策马狂逃,让他们是精疲力竭,手下头人提出建议让队伍歇歇再走,但刘蛟实在是着急,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咬着牙向雁门关行去。 雁门关是一座边关要塞,北地的大漠草原之所以称之为塞外,就是因为位于雁门关等要塞以北,所以才有这么一个称呼。 只有真正越过雁门关,才能算是踏出并州,来到了塞外,刘蛟归心似箭,匆匆地赶往了雁门关。 雁门关之所以称之雁门,就是因为每年大雁向南迁徙,都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才会有此称谓,而雁门郡也是并州最北面的一个郡了,荒凉偏僻,是魏国的边关重镇。 这座雄关夹于两山之间,左右皆有长城相连,如果说长城是一条璀灿的项链的话,那么雁门关就是镶嵌在这条项链上一块宝石,光华耀眼夺目。 由于此前匈奴叛乱已经波及到了并州的大部分地方,尢其是晋阳以北,几乎全部沦陷,那些魏国的官吏和军队,能逃的逃,能散的散,从晋阳往北的诸座县城,都已经是空城一座了。 所以刘蛟本能地认为,雁门关也是空城一座,他们越城而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到达了雁门关城下,刘蛟才发现雁门关城门坚闭,尽管里里外外看不到一个人影,但刘蛟还是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头,如果荒废已久的城池,应该是杂草丛生,灰尘满地才是,可现在雁门关城门处,洒扫干净,一点也不像是荒无无烟的迹象。 刘蛟越看越不对头,不过已经到了这里,再无他路可走,刘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试着打开城门,通关出塞。 可刘蛟刚率兵赶到关下,忽地听到一阵梆子响,城头上忽然涌出无数的魏兵,旌旗招展,为首一人,高声厉喝道:“某乃雁门太守乐綝是也,匈奴狗贼,安敢犯我!” 乐綝乃是五子良将乐进之子,此时担任雁门太守,自匈奴叛起,晋北诸城皆失,唯乐綝镇守的雁门关独存,听闻匈奴兵至,乐綝乃下令关闭城门,坚守城池。 由于消息闭塞,乐綝并不知道匈奴在九原大败的消息,只以为是匈奴人来进犯雁门的,所以他固守城池以拒敌。 做为晋北唯一仅存的一座孤城,乐綝的处境也是十分的艰难,不过做为名将乐进之子,乐綝果毅乃有父风,独自坚守雁门关而不退,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依然坚守城池,足见其刚毅果敢的一面。 刘蛟看到雁门关上有魏兵把守,心底里便是一沉,这前有雄关拦路,后有追兵迫近,这是让他要完的节奏啊。 攻城吧,匈奴人逃亡之中,又怎么可能会准备攻城的器械,就连最起码的云梯也没有,想要打破城池,谈何容易? 但事到如今,刘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可走,便下令匈奴兵弃马攻城,没有云梯,那怕搭人梯也是想办法爬上城墙。 乐綝看着匈奴人涌了上来,一点也不慌张,毕竟他镇守边关多年,和匈奴人鲜卑人不止一次地打过交道,所以那怕雁门关内兵少,但乐綝却是成竹在胸,他下令守城的郡兵立刻放箭,阻止匈奴人上前抢关。 一时间城上箭如雨下,射死射伤匈奴兵无数,刘蛟前进不得,只能是暂时后撤,再寻找其他的机会了。 刘蛟对北出塞外有着极大的浓厚心理,塞外是匈奴人的故地,是他们祖先驰骋纵横的地方,只要越过这座关隘,刘蛟就可以率部踏上归程了,回到他们祖先居住战斗过的地方。 想一想,都是令人神往的事,但是偏偏到了雁门关下,却不得其门而入,这不禁让刘蛟大为的恼火。 可匈奴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缺少攻城的器械,也只能呆在城下望城兴叹。 刘蛟忽然地想到,刘豹分道扬镳奔朔方而去,是不是他早有预料,过不了雁门这一关,所以才会改走西路。 这个该死的刘豹,这是图谋要置他于死地呀! 刘蛟此刻对刘豹恨得是牙根直咬,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当初刘豹是跟他提过西去的计划的,但刘蛟想也没有想就回绝了,在他看来,前往朔方,和马兰羌卢水胡人为敌,只能是自取灭亡。 可现在刘豹还没有灭亡,他自己反倒是走入到了一条死胡同当中,雁门关险峻无比,根本就无法逾越,刘蛟只得下令匈奴人全线撤退,另找出路。 但就在此时,南面睛朗的天空之下,突然地卷起了一阵的沙尘暴,滚滚黄尘,向着这边袭来,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得到隆隆的马蹄声和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刘蛟脸色顿时大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魏军的追兵,偏偏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593章 杀妻狠人拓跋力微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部帅,那樵夫逃走了。”手下指着樵夫的背影给刘蛟。 别看那樵夫身板瘦弱,逃跑起来动作蛮快,只见他飞快而敏捷的在山石之间穿梭着,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跑出去一大截子。 “我去把他追回来。”那头人恨恨地道,正准备带人去追。 “算了吧,反正都到山顶了,就由他去吧,”刘蛟摆了摆手,道,“更何况,在这山里,你追得上吗?” 那头人搔了搔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刘蛟说的确实是实情,他们可都没那个本事追得上那樵夫。 刘蛟轻轻地哼一声,望着那樵夫地背影,暗暗地道:“算了,便宜他了。”刘蛟嘴头上说重重有赏,只怕是过了这山,赏他一刀便是,刘蛟还怕放走了,暴露了匈奴人的行踪呢。 偏生这樵夫也极是机敏,看到这些胡人凶神恶急煞似的,想跟他们讨要好处,无异于与虎谋皮,所以把他们带到山顶之后,樵夫逮住一个机会,撒跑便跑,依仗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很快就逃离了匈奴人魔爪。 他逃出了很远,回头看了看,匈奴人并没有追来,而是下山去了,樵夫不禁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去。 至于赏钱,他才不会惦记呢,这些匈奴人出尔反尔,只怕真带他们过了山,自己的老命也难保。 不过好像还有点收获的,匈奴人走了,可他们的战马全部留了下来,好几百匹的马,这回可算是发财了。 樵夫一路跑地跑回了匈奴人弃马的地方,还好,那些马儿都在,摸摸这匹,瞧瞧那匹,激动地无以言表,这些战马可都是好马呀,如果全部卖掉的话,他这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就在此时,又一队骑兵急驰而来,他们显然远远地看到了这些匈奴人的战马,很快就赶了过来,将这里团团地给围了起来,吓得樵夫面如土色,差点没有瘫倒在地上。 “邓校尉,刘蛟逃了,把战马全弃在了这儿了。”部下对邓艾道。 邓艾也是从俘虏那儿得知了刘蛟逃走的消息,于是他带兵亲自来追,只是没想到刘蛟为逃命,连战马都弃掉了。 樵夫被带到了邓艾的面前,邓艾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山里的樵夫,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问明了匈奴人的去向,带着这些战马便扬长而去了。 樵夫一脸哀伤的望着远去的那些战马,命里终须有时有,命里终须无时无,不是他的,终究不会属于他。 他还是把那捆沉重的柴禾背在了肩上,一步一步地捱下山去。 “邓校尉,刘蛟逃过了雁门山,我们难道不追了吗?”部下对邓艾撤军回去大惑不解。 邓艾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他们逃……逃不了的。” 匈奴人弃马攀山而走,看似捡了一条命回去,但没有了战马,以他们龟速一般的行动,魏军骑兵很轻易地就能追得上。 邓艾根本就无需费力地翻山越岭去追,他只需要进入雁门关,从雁门关通行而过,就可以到达塞外,不出意外的话,刘蛟是插翅难逃。 很快邓艾就返回到了雁门关前,这边的战斗已经完全地结束了,大部分的匈奴人成了俘虏,魏军正在打扫战场。 邓艾没有理会这些,径直地奔雁门关而去,到了关下,向城上的守军亮明了身份。 雁门太守乐綝早在城上看到了魏军歼灭匈奴人的一幕,又听得邓艾通报他们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曹亮的部下,尽管他对田豫离职之事一无所知,但朝廷大员的调动本来也是常事,所以乐綝也没有感到意外,他下令打开城门,亲自迎接邓艾入城。 邓艾在雁门城内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向乐綝说明情况,于是乐綝打开了北面的城门,放邓艾出城而去。 邓艾命人传话随后会赶到的石苞,让他负责接手匈奴战俘,而邓艾点了三千越骑兵,径直离开了雁门关,前往雁门山的北面,去搜寻刘蛟的踪迹。 ┄┄┄┄┄┄┄┄┄┄┄┄┄┄┄┄┄┄┄┄┄┄┄┄┄┄┄┄┄ 翻山越岭本来就是一件苦差事,何况是这么一座险峻的高山,当他们气喘吁吁地下山之后,才总算勉强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亡命而逃的时候,刘蛟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但是翻过山之后,他才意识到先前那个弃马的决定是何等的愚蠢,这一片草原大漠,如果没有战马,仅仅靠步行,那不知得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去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整点了一下人数,七八千的队伍只剩下了七八百人,九成的人和十成的马全折在了雁门关内。 不过刘蛟顾不上哀叹,现在他们必须尽快地离开雁门山,寻找到一处安身之所,最好能找到马匹,这样才能逃得过魏军的追击。 可惜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魏军的哨骑给发现了,很快邓艾就亲率大军追杀了过来。 没有战马的匈奴人就好比是没了牙齿的狼,魏军的步兵能战胜匈奴的骑兵,如今轮到了匈奴的步兵来对付魏军骑兵,显然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就在刘蛟一片绝望的时候,突然从东北方向杀来了一支人马,如平地之间卷起了一股暴风,其势浩大无边,遮天盖地。 邓艾看到敌方的阵势,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顾不得再去追击刘蛟,即刻下令全部撤退,撤回到雁门关内。 因为邓艾目测到这支不知来历的军队竟有数万之众,自知无法匹敌,所以才主动地撤退了。 看到魏军退走,刘蛟大喜过望,真是天不绝我呀,想必这支浩大的队伍便是鲜卑人了,刘蛟立刻上前,表达他的敬意,希望可以交好。 那知鲜卑首领轻蔑地一笑道:“匈奴人也配和本大人谈条件,他们都是天生的贱种奴隶,本大人缺几个养马的奴隶,如果他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本大人养马去。” 第594章 攻打雁门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部帅,那樵夫逃走了。”手下指着樵夫的背影给刘蛟。 别看那樵夫身板瘦弱,逃跑起来动作蛮快,只见他飞快而敏捷的在山石之间穿梭着,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跑出去一大截子。 “我去把他追回来。”那头人恨恨地道,正准备带人去追。 “算了吧,反正都到山顶了,就由他去吧,”刘蛟摆了摆手,道,“更何况,在这山里,你追得上吗?” 那头人搔了搔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刘蛟说的确实是实情,他们可都没那个本事追得上那樵夫。 刘蛟轻轻地哼一声,望着那樵夫地背影,暗暗地道:“算了,便宜他了。”刘蛟嘴头上说重重有赏,只怕是过了这山,赏他一刀便是,刘蛟还怕放走了,暴露了匈奴人的行踪呢。 偏生这樵夫也极是机敏,看到这些胡人凶神恶急煞似的,想跟他们讨要好处,无异于与虎谋皮,所以把他们带到山顶之后,樵夫逮住一个机会,撒跑便跑,依仗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很快就逃离了匈奴人魔爪。 他逃出了很远,回头看了看,匈奴人并没有追来,而是下山去了,樵夫不禁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去。 至于赏钱,他才不会惦记呢,这些匈奴人出尔反尔,只怕真带他们过了山,自己的老命也难保。 不过好像还有点收获的,匈奴人走了,可他们的战马全部留了下来,好几百匹的马,这回可算是发财了。 樵夫一路跑地跑回了匈奴人弃马的地方,还好,那些马儿都在,摸摸这匹,瞧瞧那匹,激动地无以言表,这些战马可都是好马呀,如果全部卖掉的话,他这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就在此时,又一队骑兵急驰而来,他们显然远远地看到了这些匈奴人的战马,很快就赶了过来,将这里团团地给围了起来,吓得樵夫面如土色,差点没有瘫倒在地上。 “邓校尉,刘蛟逃了,把战马全弃在了这儿了。”部下对邓艾道。 邓艾也是从俘虏那儿得知了刘蛟逃走的消息,于是他带兵亲自来追,只是没想到刘蛟为逃命,连战马都弃掉了。 樵夫被带到了邓艾的面前,邓艾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山里的樵夫,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问明了匈奴人的去向,带着这些战马便扬长而去了。 樵夫一脸哀伤的望着远去的那些战马,命里终须有时有,命里终须无时无,不是他的,终究不会属于他。 他还是把那捆沉重的柴禾背在了肩上,一步一步地捱下山去。 “邓校尉,刘蛟逃过了雁门山,我们难道不追了吗?”部下对邓艾撤军回去大惑不解。 邓艾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他们逃……逃不了的。” 匈奴人弃马攀山而走,看似捡了一条命回去,但没有了战马,以他们龟速一般的行动,魏军骑兵很轻易地就能追得上。 邓艾根本就无需费力地翻山越岭去追,他只需要进入雁门关,从雁门关通行而过,就可以到达塞外,不出意外的话,刘蛟是插翅难逃。 很快邓艾就返回到了雁门关前,这边的战斗已经完全地结束了,大部分的匈奴人成了俘虏,魏军正在打扫战场。 邓艾没有理会这些,径直地奔雁门关而去,到了关下,向城上的守军亮明了身份。 雁门太守乐綝早在城上看到了魏军歼灭匈奴人的一幕,又听得邓艾通报他们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曹亮的部下,尽管他对田豫离职之事一无所知,但朝廷大员的调动本来也是常事,所以乐綝也没有感到意外,他下令打开城门,亲自迎接邓艾入城。 邓艾在雁门城内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向乐綝说明情况,于是乐綝打开了北面的城门,放邓艾出城而去。 邓艾命人传话随后会赶到的石苞,让他负责接手匈奴战俘,而邓艾点了三千越骑兵,径直离开了雁门关,前往雁门山的北面,去搜寻刘蛟的踪迹。 ┄┄┄┄┄┄┄┄┄┄┄┄┄┄┄┄┄┄┄┄┄┄┄┄┄┄┄┄┄ 翻山越岭本来就是一件苦差事,何况是这么一座险峻的高山,当他们气喘吁吁地下山之后,才总算勉强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亡命而逃的时候,刘蛟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但是翻过山之后,他才意识到先前那个弃马的决定是何等的愚蠢,这一片草原大漠,如果没有战马,仅仅靠步行,那不知得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去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整点了一下人数,七八千的队伍只剩下了七八百人,九成的人和十成的马全折在了雁门关内。 不过刘蛟顾不上哀叹,现在他们必须尽快地离开雁门山,寻找到一处安身之所,最好能找到马匹,这样才能逃得过魏军的追击。 可惜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魏军的哨骑给发现了,很快邓艾就亲率大军追杀了过来。 没有战马的匈奴人就好比是没了牙齿的狼,魏军的步兵能战胜匈奴的骑兵,如今轮到了匈奴的步兵来对付魏军骑兵,显然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就在刘蛟一片绝望的时候,突然从东北方向杀来了一支人马,如平地之间卷起了一股暴风,其势浩大无边,遮天盖地。 邓艾看到敌方的阵势,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顾不得再去追击刘蛟,即刻下令全部撤退,撤回到雁门关内。 因为邓艾目测到这支不知来历的军队竟有数万之众,自知无法匹敌,所以才主动地撤退了。 看到魏军退走,刘蛟大喜过望,真是天不绝我呀,想必这支浩大的队伍便是鲜卑人了,刘蛟立刻上前,表达他的敬意,希望可以交好。 那知鲜卑首领轻蔑地一笑道:“匈奴人也配和本大人谈条件,他们都是天生的贱种奴隶,本大人缺几个养马的奴隶,如果他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本大人养马去。” 第595章 激战雁门关 上 拓跋力微这一次进攻雁门,就是试图想打开进入中原的一扇大门,所以这次进攻并非是试探性的,拓跋力微一下子调动了十万大军,几乎占到了中部鲜卑的一半兵力。 按理说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事先就应当派出一支规模的军队进行几次试探性的进攻,来试一试魏军的防御能力以及进入并州的可行性,但拓跋力微似乎并没有那种耐心,他亲率大军长驱直入,显然就是想着一战功成。 匈奴人的叛乱给拓跋力微不的启示,让他似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苟延残喘的匈奴人都可以在并州大地上掀起如此大的风浪,那么处于全盛时期的鲜卑人又怎么可能会输于匈奴人呢? 正是源于这份自信,拓跋力微才没有心翼翼地采取试探行动,而是径直地率领大军来攻,他的目的,就是一鼓作气地拿下雁门,继而向并州的腹里推进。 匈奴人的叛乱之火已经是渐趋熄灭,魏军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新的入侵之敌,所以拓跋力微不愿意再等待了,他认为,这一次的时机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时不待我,如果再拖延下去,很可能连汤都喝不上了。 雁门关就在眼前了,拓跋力微遥望着这座关城,嘴角上掠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沉声地下令鲜卑军发起进攻,一鼓作气地拿下雁门关。 拓跋力微治军极为地严格,他效仿汉人的军队,在军中置战鼓,利用鼓点来指挥军队的进退。 和那些草莽出身的鲜卑贵族不同,拓跋力微极为重视学习汉人的文化,他曾经聘请一些流落塞外的汉人儒士为老师,学习汉字和辞赋以及兵法,广为收集汉人的书籍,据说在拓跋力微的军营之中,专门有一座营帐就是存放书籍的。 他读过很多的兵书兵法,对那些名家的兵法著作是如痴如醉,拓跋力微认为,想要组建真正的军队,单靠一身蛮力的勇夫是不行的。无论是匈奴人,乌桓人,鲜卑人,他们打仗凭借的只是匹夫之力,有勇无谋,和汉人军队作战,往往会吃很大的亏。 想要扭转这种局面,就必须做出改变才行,只有效仿汉人军队的阵法,才能有效地提高鲜卑军队的战斗力。 所以,拓跋力微在自己部落的军队中,首先尝试使用鼓点来指挥军队作战,提高军队作战的一致性,尽管比起汉人的军队来有着不少的差距,但和那些习惯于游兵散勇作战的胡族军队来,已经是有了相当大的进步了。 正是凭借着这样的一支军队,拓跋力微才率领着弱的索头部一步步地打败强敌,吞并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最终统一了中部鲜卑,成为鲜卑诸部之中最为强盛的一支。 在隆隆的战鼓声中,鲜卑军如潮水一般地涌上前去,对雁门关发起了进攻。 鲜卑军全部是骑兵,但在攻城之时,骑兵并没有用武之地,他们只能是弃马步战,使用云梯和钩索进行攻城。 云梯和钩索是事先准备好的器械,这次的进攻,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拿下雁门关的,所以在出征之前,拓跋力微就命令军队建造了大量的云梯,准备了不少的钩爪绳索,以备攻城之用。 其实拓跋力微对汉人军队之中所使用的投石车、攻城车、床弩等大型的器械极为地神往,鲜卑军队在草原上可以纵横无敌,但一旦进行攻城作战,往往是一愁莫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鲜卑人缺乏像样的攻城器械。 但建造这些器械的难度是极大的,没有技术,没有工匠,仅仅只凭一些臆想,是无法建造出合格的攻城器械来的。 所以拓跋力微虽然有着极大的兴趣来建造这些武器,但受困于技术难关,他最终也只能是建造一些难度较的云梯。 不过好在鲜卑军人多势众,可以采用人海战术,用蚁附的方式来攻城,拓跋力微不相信凭借着他这么庞大的军队,还拿不下一座的雁门关? 鲜卑人的进攻果然要比匈奴人严整有序的多,在鼓点的指挥下,弃马步战的鲜卑军阵容齐整,在长达两里多宽的战线上,同时向雁门关发起了进攻。 一架架的云梯竖了起来,这些云梯数量相当的多,密集到什么程度呢,几乎是将雁门关的外墙给满铺了一遍,所有的鲜卑兵奋力地向上攀登着,密密麻麻的,就如同是挂在城墙上一般,排列整齐。 邓艾、石苞和乐綝则是表情严肃,鲜卑人投入的攻城兵力密集程度,显然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的,他们也没有想到,鲜卑人的进攻竟然就是这么的粗暴直接,并没有采用那种试探性的攻击方式,而是从一开始就集结重兵,倾注全力来发起进攻。 这显然给雁门关的防守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乐綝面色发白,如果说没有邓艾石苞的援助,但凭雁门关的千把守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住鲜卑人如此猛烈的攻势的。 幸亏有邓艾石苞的一万军队,这才算是让乐綝吃了一颗定心丸,雁门关上防御器械是不缺的,唯一欠缺的,恐怕只有人了。 鲜卑人潮水一般地涌来,魏军也是拼尽了全力,使用弓箭、滚木、擂石、滚油,开水等武器来进行反击。 在守城作战中,几乎城中的所有的东西,都能成为防御武器,那怕是一块砖头,一根梁柱,都可以充当杀敌的武器。 魏军居高临下,不停地往城下射箭,投掷木石,来阻止鲜卑军的登城,不断断的有鲜卑兵从云梯上跌落下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种惨叫声立刻淹没在了鲜卑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中,前面的伤亡根本就阻挡不了后面的进攻势头,鲜卑人前仆后继,悍不畏死,不断地发起着进攻。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双方的激战,如火如荼。 第596章 激战雁门关 下 攻城作战,打得也是一种气势,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气势相当的重要,如果一方军心不稳,斗志涣散的,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鲜卑人兴起于草原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他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之后,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这种草原霸主的地位,让鲜卑人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往常的战斗中,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这次进攻雁门关,他们依仗着庞大的人数优势,自信可以轻取雁门关。 而魏军这边虽然守城的军队并非来自同一部队,但是无论是原先守城的郡兵还是身经百战的越骑兵,那怕就是实力稍逊一筹的屯骑兵,战斗意志方面,却也是不输于任何军队的。 曹亮治军相当的严谨,从组建平北军之时起,他就奉行的着精兵路线,兵不在多而在精,所有加入平北军的士兵,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考核,优胜劣汰,这样才能确保兵源的质量。 有了高素质的士兵,自然在提升战斗力方面效果显著,尤其是越骑兵,那可是曹亮一手带出来的军队,虽然说现在越骑兵的规模比以前庞大了,新加入的人数占据了大多数,但是队伍的精神不垮,战魂不散,他们就永远都是一支百胜之师。 尽管适应了马背上的节奏,但越骑兵弃马守城,同样打得十分漂亮,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同样习惯于骑战的鲜卑骑兵,大家半斤八两,在这个时候,比拼的往往就是气势,谁的气势不倒,谁就能笑到最后。 相比于鲜卑人进攻手段的单一,魏军在防守上,却是变化多端的,使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比起弓箭来,滚木和擂石的效率则是要更高一些,弓箭只能是点杀,一支箭最多只能射死一名敌人,但滚木擂石不同,它可以造成敌人成片成群的伤亡。 但最为有效的,却也不是这两种武器,守城战中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滚油了,在城头上,烧上一个大锅,将各种油脂倾倒入锅中融化沸煮开,用瓢舀起来,从城头上浇下去。 沸腾后的滚油比热水更烫,一旦浇到攻城的鲜卑兵头上脸上,立刻会迸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的一种痛苦。 当然直接杀伤敌兵是滚油的一个方法,然而更厉害的则在后面,由于敌兵可以使用盾牌进行防护,身上也有皮甲的保护,只要避免被滚油浇到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似乎就平安无事了。 其实滚油还有一个更大的杀招,这也是它比开水更厉害的地方,那就是滚油可以点燃,当足够多的滚油浇下去之后,魏军就可以在上面扔下火把来,将浇在鲜卑士兵和云梯上的油脂给点燃了。 这些油脂一点被点着,马上就会燃起熊熊的大火,那些被淋上油脂的鲜卑兵以及那些云梯,都会在烈火中被焚烧掉。 这种连人带梯的破坏方法,是最为暴力的,也是最能有效地打击敌人士气的方法,不光能重创攻城的鲜卑兵,更连他们攻城的器械都烧掉了,给鲜卑人带来的心理阴影自然是无比巨大的。 但战斗还在持续,毕竟滚油的数量有限,融化油脂至沸腾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尽管滚油做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但终究是受制于数量,没办法大规模的应用。 否则的话,不管鲜卑人架设多少的云梯,挨个浇一遍滚油,就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在阵后督战的拓跋力微面色由轻松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雁门关居然会打得这么胶着,城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无数的尸体,这就是鲜卑人为之付出的代价。 拓跋力微当然不会去心疼这些死去的士兵,做为一个有野心有魄力的鲜卑王者,那注定是要踏在无数尸骨之上的,就如他当初杀掉自己的妻子,为了谋求权力,任何人任何东西牺牲掉,都是值得的。 但让拓跋力微郁闷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代价,他们居然仍旧未能越上城墙半步。 可既然打得这个份上,拓跋力微也绝不会有所动摇,拿下雁门关是他既定的目标,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要拿下来。 鲜卑的进攻并没有因为攻击不利而有所停顿,鲜卑人悍不畏死的劲头,也似乎比匈奴人要强上不少,并州数次战役之中,魏军俘获了大量的匈奴战俘,这些人一旦溃败,就完全地丧失了斗志,早早地就投降了。 但眼前的鲜卑人,似乎不知道畏惧是什么东西,那怕曾经过兄弟,惨死在他的面前,都不能令他动容。 魏军已经是数不清杀伤了多少的鲜卑人了,光看看城下满地的尸体,就已经是触目惊心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更多的鲜卑人战死在城下。 由于雁门关是一座关隘,两面是高山,可以供鲜卑人进攻的地段并不多,所以那怕鲜卑人拥兵十万,但是真正可以投入到进攻之中的兵力,却是比较少的,鲜卑人只有采用轮换进攻的方式,前仆后继,而无法对雁门关采用四面包围的打法。 由于魏军守关只需要承受一面的进攻,所以整个城防的压力都不会太大,只要他们坚守阵地,奋勇作战,鲜卑人就很难攻得破这道防线。 城池的攻防战,本来就是双方毅力的交锋,谁能坚持着到最后,谁就能获得胜利。 连续进攻的失挫,让鲜卑人原本高昂的士气倍受打击,眼着着红日西沉,天色渐暮,拓跋力微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暂且地停止了进攻。 鲜卑人如退潮一般,很快地就撤离了城下,魏军奋战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之感,不过邓艾石苞乐綝他们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鲜卑人的进攻并不会因为今日一战失利而中止,明天他们肯定会发起更为猛烈的进攻,更为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597章 增援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气势相当的重要,如果一方军心不稳,斗志涣散的,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鲜卑人兴起于草原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他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之后,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这种草原霸主的地位,让鲜卑人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往常的战斗中,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这次进攻雁门关,他们依仗着庞大的人数优势,自信可以轻取雁门关。 而魏军这边虽然守城的军队并非来自同一部队,但是无论是原先守城的郡兵还是身经百战的越骑兵,那怕就是实力稍逊一筹的屯骑兵,战斗意志方面,却也是不输于任何军队的。 曹亮治军相当的严谨,从组建平北军之时起,他就奉行的着精兵路线,兵不在多而在精,所有加入平北军的士兵,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考核,优胜劣汰,这样才能确保兵源的质量。 有了高素质的士兵,自然在提升战斗力方面效果显著,尤其是越骑兵,那可是曹亮一手带出来的军队,虽然说现在越骑兵的规模比以前庞大了,新加入的人数占据了大多数,但是队伍的精神不垮,战魂不散,他们就永远都是一支百胜之师。 尽管适应了马背上的节奏,但越骑兵弃马守城,同样打得十分漂亮,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同样习惯于骑战的鲜卑骑兵,大家半斤八两,在这个时候,比拼的往往就是气势,谁的气势不倒,谁就能笑到最后。 相比于鲜卑人进攻手段的单一,魏军在防守上,却是变化多端的,使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比起弓箭来,滚木和擂石的效率则是要更高一些,弓箭只能是点杀,一支箭最多只能射死一名敌人,但滚木擂石不同,它可以造成敌人成片成群的伤亡。 但最为有效的,却也不是这两种武器,守城战中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滚油了,在城头上,烧上一个大锅,将各种油脂倾倒入锅中融化沸煮开,用瓢舀起来,从城头上浇下去。 沸腾后的滚油比热水更烫,一旦浇到攻城的鲜卑兵头上脸上,立刻会迸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的一种痛苦。 当然直接杀伤敌兵是滚油的一个方法,然而更厉害的则在后面,由于敌兵可以使用盾牌进行防护,身上也有皮甲的保护,只要避免被滚油浇到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似乎就平安无事了。 其实滚油还有一个更大的杀招,这也是它比开水更厉害的地方,那就是滚油可以点燃,当足够多的滚油浇下去之后,魏军就可以在上面扔下火把来,将浇在鲜卑士兵和云梯上的油脂给点燃了。 这些油脂一点被点着,马上就会燃起熊熊的大火,那些被淋上油脂的鲜卑兵以及那些云梯,都会在烈火中被焚烧掉。 这种连人带梯的破坏方法,是最为暴力的,也是最能有效地打击敌人士气的方法,不光能重创攻城的鲜卑兵,更连他们攻城的器械都烧掉了,给鲜卑人带来的心理阴影自然是无比巨大的。 但战斗还在持续,毕竟滚油的数量有限,融化油脂至沸腾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尽管滚油做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但终究是受制于数量,没办法大规模的应用。 否则的话,不管鲜卑人架设多少的云梯,挨个浇一遍滚油,就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在阵后督战的拓跋力微面色由轻松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雁门关居然会打得这么胶着,城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无数的尸体,这就是鲜卑人为之付出的代价。 拓跋力微当然不会去心疼这些死去的士兵,做为一个有野心有魄力的鲜卑王者,那注定是要踏在无数尸骨之上的,就如他当初杀掉自己的妻子,为了谋求权力,任何人任何东西牺牲掉,都是值得的。 但让拓跋力微郁闷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代价,他们居然仍旧未能越上城墙半步。 可既然打得这个份上,拓跋力微也绝不会有所动摇,拿下雁门关是他既定的目标,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要拿下来。 鲜卑的进攻并没有因为攻击不利而有所停顿,鲜卑人悍不畏死的劲头,也似乎比匈奴人要强上不少,并州数次战役之中,魏军俘获了大量的匈奴战俘,这些人一旦溃败,就完全地丧失了斗志,早早地就投降了。 但眼前的鲜卑人,似乎不知道畏惧是什么东西,那怕曾经过兄弟,惨死在他的面前,都不能令他动容。 魏军已经是数不清杀伤了多少的鲜卑人了,光看看城下满地的尸体,就已经是触目惊心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更多的鲜卑人战死在城下。 由于雁门关是一座关隘,两面是高山,可以供鲜卑人进攻的地段并不多,所以那怕鲜卑人拥兵十万,但是真正可以投入到进攻之中的兵力,却是比较少的,鲜卑人只有采用轮换进攻的方式,前仆后继,而无法对雁门关采用四面包围的打法。 由于魏军守关只需要承受一面的进攻,所以整个城防的压力都不会太大,只要他们坚守阵地,奋勇作战,鲜卑人就很难攻得破这道防线。 城池的攻防战,本来就是双方毅力的交锋,谁能坚持着到最后,谁就能获得胜利。 连续进攻的失挫,让鲜卑人原本高昂的士气倍受打击,眼着着红日西沉,天色渐暮,拓跋力微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暂且地停止了进攻。 鲜卑人如退潮一般,很快地就撤离了城下,魏军奋战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之感,不过邓艾石苞乐綝他们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鲜卑人的进攻并不会因为今日一战失利而中止,明天他们肯定会发起更为猛烈的进攻,更为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598章 不出所料 s章节防盗,稍兵更正………………………… 气势相当的重要,如果一方军心不稳,斗志涣散的,根本就坚持不了~~~ 鲜卑人兴起于草原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他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之后,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这种草原霸主的地位,让鲜卑人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往常的战斗中,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这次进攻雁门关,他们依仗着庞大的人数优势,自信可以轻取雁门关。 而魏军这边虽然守城的军队并非来自同一部队,但是无论是原先守城的郡兵还是身经百战的越骑兵,那怕就是实力稍逊一筹的屯骑兵,战斗意志方面,却也是不输于任何军队的。 曹亮治军相当的严谨,从组建平北军之时起,他就奉行的着精兵路线,兵不在多而在精,所有加入平北军的士兵,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考核,优胜劣汰,这样才能确保兵源的质量。 有了高素质的士兵,自然在提升战斗力方面效果显著,尤其是越骑兵,那可是曹亮一手带出来的军队,虽然说现在越骑兵的规模比以前庞大了,新加入的人数占据了大多数,但是队伍的精神不垮,战魂不散,他们就永远都是一支百胜之师。 尽管适应了马背上的节奏,但越骑兵弃马守城,同样打得十分漂亮,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同样习惯于骑战的鲜卑骑兵,大家半斤八两,在这个时候,比拼的往往就是气势,谁的气势不倒,谁就能笑到最后。 相比于鲜卑人进攻手段的单一,魏军在防守上,却是变化多端的,使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比起弓箭来,滚木和擂石的效率则是要更高一些,弓箭只能是点杀,一支箭最多只能射死一名敌人,但滚木擂石不同,它可以造成敌人成片成群的伤亡。 但最为有效的,却也不是这两种武器,守城战中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滚油了,在城头上,烧上一个大锅,将各种油脂倾倒入锅中融化沸煮开,用瓢舀起来,从城头上浇下去。 沸腾后的滚油比热水更烫,一旦浇到攻城的鲜卑兵头上脸上,立刻会迸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的一种痛苦。 当然直接杀伤敌兵是滚油的一个方法,然而更厉害的则在后面,由于敌兵可以使用盾牌进行防护,身上也有皮甲的保护,只要避免被滚油浇到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似乎就平安无事了。 其实滚油还有一个更大的杀招,这也是它比开水更厉害的地方,那就是滚油可以点燃,当足够多的滚油浇下去之后,魏军就可以在上面扔下火把来,将浇在鲜卑士兵和云梯上的油脂给点燃了。 这些油脂一点被点着,马上就会燃起熊熊的大火,那些被淋上油脂的鲜卑兵以及那些云梯,都会在烈火中被焚烧掉。 这种连人带梯的破坏方法,是最为暴力的,也是最能有效地打击敌人士气的方法,不光能重创攻城的鲜卑兵,更连他们攻城的器械都烧掉了,给鲜卑人带来的心理阴影自然是无比巨大的。 但战斗还在持续,毕竟滚油的数量有限,融化油脂至沸腾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所以尽管滚油做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但终究是受制于数量,没办法大规模的应用。 否则的话,不管鲜卑人架设多少的云梯,挨个浇一遍滚油,就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在阵后督战的拓跋力微面色由轻松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雁门关居然会打得这么胶着,城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无数的尸体,这就是鲜卑人为之付出的代价。 拓跋力微当然不会去心疼这些死去的士兵,做为一个有野心有魄力的鲜卑王者,那注定是要踏在无数尸骨之上的,就如他当初杀掉自己的妻子,为了谋求权力,任何人任何东西牺牲掉,都是值得的。 但让拓跋力微郁闷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代价,他们居然仍旧未能越上城墙半步。 可既然打得这个份上,拓跋力微也绝不会有所动摇,拿下雁门关是他既定的目标,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要拿下来。 鲜卑的进攻并没有因为攻击不利而有所停顿,鲜卑人悍不畏死的劲头,也似乎比匈奴人要强上不少,并州数次战役之中,魏军俘获了大量的匈奴战俘,这些人一旦溃败,就完全地丧失了斗志,早早地就投降了。 但眼前的鲜卑人,似乎不知道畏惧是什么东西,那怕曾经过兄弟,惨死在他的面前,都不能令他动容。 魏军已经是数不清杀伤了多少的鲜卑人了,光看看城下满地的尸体,就已经是触目惊心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更多的鲜卑人战死在城下。 由于雁门关是一座关隘,两面是高山,可以供鲜卑人进攻的地段并不多,所以那怕鲜卑人拥兵十万,但是真正可以投入到进攻之中的兵力,却是比较少的,鲜卑人只有采用轮换进攻的方式,前仆后继,而无法对雁门关采用四面包围的打法。 由于魏军守关只需要承受一面的进攻,所以整个城防的压力都不会太大,只要他们坚守阵地,奋勇作战,鲜卑人就很难攻得破这道防线。 城池的攻防战,本来就是双方毅力的交锋,谁能坚持着到最后,谁就能获得胜利。 连续进攻的失挫,让鲜卑人原本高昂的士气倍受打击,眼着着红日西沉,天色渐暮,拓跋力微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暂且地停止了进攻。 鲜卑人如退潮一般,很快地就撤离了城下,魏军奋战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之感,不过邓艾石苞乐綝他们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鲜卑人的进攻并不会因为今日一战失利而中止,明天他们肯定会发起更为猛烈的进攻,更为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599章 并州都督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尽管魏军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是他们还是在坚守着,一刻也没有放松,始终也没让拓跋力微的企图得逞。 鲜卑人则是越打越急躁,屡屡的进攻受挫,让自信满满踌躇满志的拓跋力微也不再淡定了,如果拿不下雁门关,打不开南下的通道,那么这一次鲜卑人很有可能就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了。 于是拓跋力微决定加大进攻的力度,再多建造几百架云梯,对雁门关实施饱和式攻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雁门关。 但就在鲜卑人倾注全力发起进攻的时候,他却发现魏军的防御手段有所改变,以前魏军守城的时候,虽然也是大量地使用擂石,但这些擂石只是从城上扔了下来,最多能砸伤攻城的队伍,对鲜卑人的后方阵地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但是今天却发生了喋喋的怪事,这些擂石竟然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竟然是飞了起来,可以飞出很远,大约有两三百步的距离,而飞起来的石头威力更加的惊人,无论是被它砸中的人,还是云梯以及车辆,无一不成为齑粉,那从天而降的雷霆之势,让鲜卑人是惊惶失措,这些石头也太猛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防避得了。 而且这些石块可不是小数目,它们不断地从城头上飞了起来,不停地砸向鲜卑人的队伍,而且这些石块似乎是长了眼睛,专捡人多的地方砸,凡是被砸中的士兵,全部是血肉模糊,死得不提有多惨了。 这些鲜卑人显然被吓坏了,把这些飞石称之为长翅膀的石头,为了躲避这些飞石,鲜卑人是纷纷抬着个脑袋,死死地盯着天空,一看到情况不对,撒丫子就跑。 可惜这些飞石并不在少数,避得了这个,躲不开那个,鲜卑人疲于奔命,自然就没有能力继续地专注于攻城了。 消息报给了拓跋力微,拓跋力微亲自到阵前去观看,果然阵前乱石如飞,砸得鲜卑人四散而逃。 拓跋力微大皱眉头,不出所料的话,这些飞石就都是那种叫做投石车的器械射出来的,看来魏军的援兵赶到了。 事实确实和拓跋力微猜测的一般无二,当鲜卑人的进攻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曹亮也如期地赶到了雁门关,与邓艾石苞合兵一处。 曹亮率步兵部队赶到雁门之后,大大地加强了雁门的防御力量,曹亮不光是带了五千人,而且还把攻打九原的最大功臣投石车给拉来了,五十辆投石车一字排开,登上了城头。 无论是在平地还是城头,投石车的使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俱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攻击的角度要进行一些调整,攻城的时候,投石车采用的仰攻模式,而守城的时候,则采用的是俯攻的模式。 这对投石车来说只是小事一桩,现在投石车面临的问题主要是弹药不足,先前在进攻九原的时候,投石车就已经差不多把魏军存储的石弹消耗光了,尽管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这些石弹还能回收再利用,但也仅仅只局限于那些没有破损的石弹。 大多数的石弹都和目标同归于尽了,所以这次曹亮带到雁门关的石弹,数量上并不是十分充足的。 但这似乎难不倒曹亮,投石车所使用的弹药,并不仅仅局限于球状的石弹,普通的石块也可以投掷的,只不过相对于球状的石弹,这些不规则的石块在命中精度上,差距是很大的。 不过对付如蝗似蛟一般的鲜卑人,命中精度上面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投石车抛得够远,射得够高,就足以对鲜卑人造成致命的打击了。 投石车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凌空砸下来的石块力道非凡,每一块都有千钧之重,鲜卑人还以为是有神人相助,否则他们可不相信谁的力气会这么大,能轻易地这些沉重的石块抛到半天空之中,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除了投石车之外,魏军这次增加的另一种武器就是连弩,守城作战时,连弩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它在破密集阵型上面,有着绝佳的能力。 一发十矢,百发千矢,几百具连弩同时上城,几千支弩箭就如同是暴雨梨花般倾泻而下,对鲜卑人的威胁是何其之大。 如果说投石车对鲜卑人是有着巨大的震慑力,而连弩对鲜卑人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几百具的连弩,所形成的死亡扇面是何其之大,几乎覆盖了整条的北城墙。 如此情况下,鲜卑人很受伤,魏军如果全部装备投石车和连弩的话,守城作战必定是威力无穷。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曹亮的应变能力,原本就么多的投石车,沉重无比行动缓慢,许多人认为没有必要携带它,守城作战,多准备弓弩就行了。 但曹亮力排众议,坚持地带投石车来雁门,尽管因为这个原因,让援军的行动时间迟缓了一天左右的时间,但一经使用,效果竟然是无比强大的,所以曹亮的高瞻远嘱,得到了军中人员的一致认可。 鲜卑骑兵经此挨打之后,似乎变得一蹶不振了,许多人经常是无意识地抬头看天,生怕天上掉下一个飞石来砸中自己。 这种状况之下,是很难取得重大战果的。 拓跋力微相当的郁闷,早知道如今魏军援兵如此强劲,那拓跋力微肯定会在前几日加强进攻,趁着魏军援兵不至的情况下,提前一步拿下雁门关,魏军大败,投石车和连弩肯定不会再装备到前线来了。 撤军已经是不二的选择了,多次进攻无果之后,拓跋力微显然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战况,雁门关,终究是无缘染指的。 鲜卑兵退了回去,不过他并没有回到云中去,反而是在距离雁门关的不远处安营下寨,随时准备着再度集结人马,二次进攻雁门关。 拓跋力微就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第601章 鲜卑之患 曹亮对王基的到来很是高兴,亲自出城迎接。 “伯舆兄,你总算来了,想煞小弟也。”曹亮上前拉住王基的手,热情地道。他的这种热情并非是那种官场的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 曹亮升任并州都督之后,急需一个有能力而且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来当这个并州刺史,充当自己得力的后援,而王基无疑便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如此场合,王基倒是不好意思和曹亮称兄道弟,有些拘谨地道:“下官参见曹都督。” 曹亮呵呵一笑道:“伯舆兄何须如此客套,当初你我在安风,那可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所谓患难之交不可忘,你我义结金兰,自当以兄弟相称才是。” 以曹亮如今的地位,王基算是高攀了,但没想到曹亮依旧是那般平易近人,让王基的生疏感顿时全消,热情地和他攀谈起来。 曹亮特意地在军营之中设宴,不过宴席之上却没有酒,在军中,曹亮是禁止饮酒的,尤其是在战时,有犯禁者,立斩无赦,曹亮身为主帅,自然得以身作则,那怕是给王基的接风宴,也是以茶代酒。 王基没有不悦,反倒是极为钦佩曹亮,如此地治军严谨,也难怪曹亮能取得如此功勋战绩,想来和他严肃军纪有着莫大的关系,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才能真正地以德服众。 曹亮简单地问询了一下离别后的情况,很快地便转入了正题,谈到边塞的军情,曹亮变得一脸的严肃,鲜卑人来势汹汹,已经成为了魏国边境的第一大患。 按理说胡人犯境,只为掳掠人口及财物,一般他们是没有什么领土述求的,但这个拓跋力微显然和其他的胡人不同,他野心勃勃,志在入主中原,所以在屡攻不克的情况下,仍然锲而不舍地多次发起进攻,扰得边境未有安宁。 这显然是有违曹亮的初衷的,曹亮入主并州,目的就是想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来做为和司马家抗衡的资本。 既然是根据地,那就得保证这片区域的安宁和稳定,匈奴是平定了,但突然之间又冒出一个鲜卑来,把曹亮治理并州的计划全打乱了。也就是说,不破鲜卑,曹亮许多计划都没法实现。 可是想要平定鲜卑,可不像平定匈奴那么简单,别看匈奴人也是号称十万之众,但是由于匈奴人分裂为五部,各自为战,互相猜忌,这才给了曹亮可趁之机,逐个击破。 但是鲜卑人可不好那么对付,本身拓跋力微这个人统治能力极强,远近大小部落纷纷归附,凝聚力极强,曹亮根本就没有各个击破的可能性。 而且现在曹亮在兵力上是一个短板,平北军连同并州郡兵在内,合计才三万余人,与鲜卑人的十万甚至二十万大军相比,确实是相去甚远。 所以想要打败鲜卑人,就必须地解决己方兵力薄弱的问题,只有并州军强大起来,才有克敌战胜的机会。 但想要扩军,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朝廷对私募军人的行为极其地严格,任何在编制以外主动地募集军队,都将被朝廷视为叛逆作乱。 平北军加上并州军,按编制来计算,是三万人,并州地域辽阔,单凭这三万人,恐怕就连戍守各地都是捉襟见肘的,更别说想要反击鲜卑人了。 虽然曹亮也已经以召募乡勇的方式,在并州各地广为招募军队,曹亮希望以这种方式,来壮大自己的军队,最终达到可以和鲜卑人较量的程度。 当然,曹亮的这项计划,必须得到新任的并州刺史同意才行,所以,在选择并州刺史的时候,曹亮肯定是倾向于选择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来当这个并州刺史的,并州刺史不仅仅只是一个地方官,他必须成为自己左膀右臂一般的人物。 王基到来之后,曹亮也不隐瞒,而是主动坦诚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王基,以换取他的支持。 王基有些犹豫,因为他清楚,未经朝廷许可的募兵行为,等同于叛逆,此中的利害的,他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王基看到曹亮坦率而真诚的目光,他不禁为之触动,曹亮这么做的最终目的,便不是意图做什么不轨之事,而是为了平灭鲜卑之患,大公无私的行为,理应受到人们的尊重。 所以王基决定全力支持曹亮的计划,荣辱与共,休戚相干。 曹亮主要和他商量的就是这么一件事,至于其他的事,曹亮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刺史有刺史的职责权限,都督有都督的管辖权力,办好自己的事,显然是最为重要的。 但是招募乡勇是一回事,形成战斗力又是一回事,扩军备战,那是需要时间的,没有进行系统的操练,招募来的这些乡勇,尚不具备和鲜卑人抗衡。 而拓跋力微并不会歇着,正始四年冬天过去之后,到了正始五年的春天,鲜卑人再次地大举来犯。 雁门关这块硬骨头鲜卑人可是啃不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鲜卑人就无机可趁,拓跋力微听从了手下汉人谋士范建的建议,迂回突破长城防线,从东北方向代郡的方向,进入晋北地区。 不得不说曹亮在战略这方面的前瞻了,就在大多数人认为守住雁门这道门户,就可以完全地挡住鲜卑人的进攻。 但曹亮却清楚,雁门不是剑门,没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如果鲜卑人放弃主动雁门转而从其他地方进军的话,曹亮肯定是挡不住的,毕竟这么长的防线,以现在曹亮的兵力,根本就做不到万无一失。 那怕就算你守住了并州这一段,而匈奴人选择从幽州绕过来的话,对于曹亮来说,一样是无解的。 所以,曹亮并没有太纠结于寸土必争,而是主动地放弃了大片的领土,坚壁清野,守住九原、定襄、原平等几座城池据点,来遏制对方的进攻。 [] 第602章 三年 和鲜卑人的战斗,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从正始三年夏一直持续到了正始六年秋,三年多的时间里,战火连绵不绝。 鲜卑人的进攻,一开始是来势汹汹的,他们倚仗着兵强马壮,在晋北大地上横行肆虐,所向披靡。 曹亮针对鲜卑人的进攻,是早有防守预案的,这一方案,也得到了桓范的认可,曹亮的这个方案,倒是和历史上姜维提出来的敛兵聚谷计划颇有些相似之处,就是放弃长城一线的防御,将晋北的兵力,退守到雁门、九原、定襄和原平四座城池之中,进行坚守作战,同时派出越骑营和屯骑营,不断地滋扰和破坏鲜卑人的运输补给线,打击其兵力薄弱处。 以现在平北军的实力,如果想要御敌于国门之外,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因为整个北方边境,仅并州这一段,就长达三四百里,如果让平北军做到滴水不漏的防守,那至少也得再增加三到五倍的兵力才行,单单地守住雁门关,对于平北军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鲜卑人通过山间小道进入晋北,其后勤补给便显得困难了许多,这种瓶颈似的补给线,几年以来,一直严重制约着鲜卑人进攻势头,以至于打了三年仗,始终裹足于雁门郡及新兴郡范围之内,拓跋力微一直期许的向晋阳进军的计划,始终因为后勤补给的问题而搁浅。 如果能打通雁门关,打通这条晋北大道,那么鲜卑人就可以解决后勤补给的困难问题,进而南侵,吞并并州。 于是雁门关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鲜卑人屡次进攻雁门关,并对雁门关多次实施南北夹击。不过曹亮一直亲自驻守在雁门关,魏军牢牢地控制着该城,让鲜卑多次无功而返。 鲜卑人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攻坚的手段,长久以来,他们生活大漠草原之上,征伐作战全靠骑兵,可以说没有骑兵解决不了的战斗,但是进入中原之后,他们往往面对的,是一座座高大坚固的城墙,这样的攻城战,对他们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攻城时能采用的器械也是比较原始简陋的,所以那怕鲜卑人人多势众,攻势如潮,但始终也无法攻破任何一座城池。 拓跋力微确实是相当的郁闷,按理说鲜卑军队已经越过了魏军的长城防线,向前推进了好几百里,一直打到了魏国新兴郡的九原一带,但是似乎却是处处碰壁,不光雁门关拿不下来,就连九原、定襄、原平这几座城池也攻不动。 鲜卑军队这几年来也一直在这些地带打转,连续几个月攻打一座城池,却一直是徒劳无功,只能转头去打另外一座城池,再浪费几个月的时间,同样也没有什么结果。 几番折腾下来,便到了冬天。而冬天是鲜卑骑兵最为难挨的日子,由于魏军在晋北一带实施了坚壁清野的战术,除了这四座城池之外,整个广袤的晋北大地,听不到一声鸡鸣犬吠,看不到一缕炊烟,对于习惯以劫掠为生的鲜卑骑兵来讲,在晋北大地上捞不到任何的油水。 再加上后勤运输线的困难,这些侵入到塞内的军队基本上处于半饥饿的状态,唯一让他们聊可的是,这满山遍野的虽然没有庄稼,但最起码是长满了野草的,有野草就有马的饲料,他们还可以喝点马奶充饥。 但到了冬天,百草枯萎,大雪封山,这回就真得断绝生机了。所以到了冬天,鲜卑人就不得不撤军,退到塞外去,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再度入侵。 按理说,鲜卑人折腾上一年,两手空空而归,明年是否再度进攻肯定要打上一个问号的。但拓跋力微似乎脑子里就一根筋,今年没收获,明年还要来,他似乎不信邪一样,撞了南墙依然也不回头,仿佛中原大地有着极大的魔力,一次次地吸引着他,让他锲而不舍。 但曹亮却是不胜其烦,这拓跋力微,还真是一块牛皮糖,黏性很强,韧劲很足,还真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可是并州被他这么来回的折腾,搞得是民生凋蔽,疮荑满目。 晋北大地就不用说了,为了实施坚壁清野,百里无鸡鸣,成了一片赤地荒野,晋中一带,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为了支援晋北的战争,晋中的所有税赋都投入了进去。 为了招募乡勇,并州各地更是抽调走了大部分的青壮劳力,王基回到晋阳之后,全力以赴地支持曹亮,搞得晋阳府库之中,几乎没有一粒的存粮,所有能支援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了晋北前线之中。 这种并州军民团结一心,一致对敌的态度,从一个侧面支持了曹亮的战斗,晋北诸城能够坚守不失,与晋中百姓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一直以来,曹亮就谋划着反击,想要打破鲜卑的入侵,就必须要重创他们,唯有把鲜卑人打疼打怕了,才可以消除他们对中原的觎觑之心。 这三年来曹亮一直集蓄着反击的力量,除了从本地招募的乡勇之外,晋阳那边才是乡勇真正的支援中心。 乡勇名义上是不入编制的临时武装,根据朝廷的规定,当某州遭遇到外敌的入侵或叛乱之时,为了保境安民,都督或刺史有征召乡勇的权力 只不过这些征召的乡勇并不会列入到正式的编制之中,朝廷也不会负担这部分人的粮饷,所有费用,需要当地州府来开支。 而且这些乡勇只能是在危急的时候起用,一旦战争或叛乱结束,需要立刻遣散,不得再保留。 还有一方面朝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乡勇只得用于本地的防御,不得擅自向别的地方进行调动。 通常意义上,这些乡勇做为地方武装,无论战斗力还是武器装备,都是无法和正规军队相提并论的,这了就注定了乡勇是不堪大用的。 [] 第603章 准备反击 但是在并州,这种局面却出现了根本性的改变,首先,曹亮招募乡勇,并不是为了拼凑临时的防御力量,而是把这些人当做正规的军队来培养的。 曹亮配备给乡勇的武器装备,都是同正规军一般无二的,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操练方式也和正规军队没有区别。 所以,并州的乡勇,其实和正规军是没有多大差别的。 此次的募兵,曹亮正是利用了朝廷的这一个漏洞,扩大了军队的编制,借用乡勇的名义,也是避免朝中有人会弹劾,毕竟此次鲜卑来犯,大敌当前,仅凭并州现有的军队不足以抵抗,招募乡勇,合情合理。 三年的时间,曹亮陆陆续续地召募到了三万多人,抛除那些和鲜卑人交战之中阵亡的,可用之兵也达到了两万五千人以上,也使得平北军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人。 拥兵五万,这也就让曹亮有了反击鲜卑人的资本。而且经历过三年战火的洗礼,这些新兵也逐渐地成长了起来,曹亮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而整个晋北的战局,也发生了潜易默化的变化,如果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来形容鲜卑人的话,似乎再恰当不过了。 正始四年的时候,鲜卑人初入晋北,来势汹汹,势头很猛,攻势极为强悍,一路狂飙奔进,肆虐晋北诸地。 不过到了第二年,进攻的势头就没有头一年那样旺盛了,似乎前一年四处碰壁一无所获给他们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这一年,鲜卑人打得比较老实,他们一改前一年那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攻,这一年时间,他们几乎集中了全部的兵力,北线重点攻打雁门关,南线重点攻打九原,希望在南北两面,可以打开突破口。 但事与愿违,魏军顽强而坚固的防守,让鲜卑人依然是无功而返,鲜卑在冬季来临之前的撤退,显得是垂头丧气。 相比于正始五年的士气低落,正始六年鲜卑人的进攻更显得萎靡不振,原本二月就投入进攻的他们,直到三月中旬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拓跋力微放弃了进攻雁门关,而在此前三年,鲜卑人的进攻最为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雁门关,这次放弃攻打雁门关,也等于是拓跋力微承认了雁门关的牢不可破,再打下去,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此次拓跋力微将进攻的重点,放在了晋北铁三角之上,鲜卑人同时进攻九原、定襄和原平,让魏军首尾不得相顾,失去了犄角相援的机会。 如果早两年拓跋力微采用这样的打法的话,是很有可能攻破这个铁三角的,因为当时魏军的主力集中在雁门关,九原三城只有少量的驻军,如果鲜卑人倾注全力进攻三城的话,魏军是很难抵挡的。 但是拓跋力微最终还是错失了这个机会,等他改变策略,弃北而攻南之时,九原等三城已经通过招募乡勇的方式补强了战力,等鲜卑人前来进攻时,这三座城池完全是固若金汤坚如磐石,鲜卑人就算是把吃奶的力气给使出来,也未必能攻得破这三座城池。 而且这次拓跋力微同样也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自以为同时进攻三座城池,可以让魏军首尾难顾,相互无法增援,但同样的,鲜卑人兵分三路,犯了兵家的大忌,集中一个拳头的力量去打人都未必能打得到,现在分为三股兵力,本身就严重地削弱了进攻的能力,面对日益坚强的魏军,鲜卑人只能是望城兴叹了。 谋士范建给拓跋力微出主意,让他绕过九原,直接向南进攻晋阳,晋阳可是并州的州治,其繁华富庶是其他所有的城池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如果鲜卑人可以拿下晋阳的话,势必可以扭续目前不利的战局。 这主意一听就让拓跋力微怦然心动,此次他进攻并州,最终的目的当然是要拿下晋阳的,但是现在鲜卑军受困于晋北诸城,不得寸进,如果鲜卑军绕过九原而向南进攻晋阳的话,且不说晋阳城的防御肯定不会低于九原定襄这些城池,光是鲜卑军这一条漫长的后勤补给线,就是一个让拓跋力微极为头痛的事。 长达四五百里的补给线,极易受到魏军的偷袭和攻击,在这几年间,魏军神出鬼没的骑兵,就已经是多次地袭击鲜卑人的运输队了,给鲜卑人带来不小的损失,原本已经是极为困难的后勤补给雪上加霜。 而且这还是补给线较短的情况下,如果将补给线再向南延伸两三百里,其脆弱程度则更加的不堪重负。 所以拓跋力微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采纳范建的建议。 晋阳做为魏军的州城,其城墙的坚固程度要远比九原等城更强,防守的兵力更多,以现在鲜卑人的攻坚能力,晋北的这些城池他们都没有拿下来,想要攻破难度更大的晋阳城,无异于痴心妄想。 晋阳虽好,但攻城也得一步步来,没有拿下雁门关,没有拿下九原,就永远也无法打开通向晋阳的大门。 打到了这个程度,或许拓跋力微早就暗生懊悔之意了,放着草原霸主不当,非要跑到中原来,碰上那么一鼻子灰,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时值八月,秋高气爽,气候是无比的宜人。不过拓跋力微或许感受不到,他现在的心思,已经是放在了撤军的上面。 秋天来了,冬天还远吗,拓跋力微似乎已经看到了寒冬的降临,这连续四年向着魏地进军,也已经掏空了他拓跋鲜卑部多年积蓄,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个冬天,无疑将成为拓跋部最为寒冷最为难捱的一个冬天,虽然现在距离冬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拓跋力微似乎已经是不愿意等待了,他下达了撤军的命令,要求诸路鲜卑大军尽快地退出晋北,回归大草原。 至于明年还来不来进攻,拓跋力微自己也没有想好。 [] 第604章 蛇打七寸 以前鲜卑人撤退之时,魏军都是目送其离开,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追击手段。 这当然和魏军当时所处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出城追击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万一鲜卑人在撤退时设下圈套,等魏军追击时,突然杀一个回马枪,那魏军的损失就会很大,很可能鲜卑人还会趁虚来攻城,这样一来,就会得不偿失了。 而且鲜卑人全部是骑兵,如果他们真的是主动撤退,那也完全不可能给以步兵为主的魏军留下追击的机会。 有鉴于此,每年到了临近冬天鲜卑人全线撤军的时候,魏军上下也只是在城头上遥遥观望着,不采取任何的行动。 鲜卑人撤走之后,这个冬天晋北大地就会消停一些,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际,鲜卑人还复来攻,年年如此,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 而曹亮此刻却是有着打破这个惯例的心思,鲜卑人年年进犯,搞得并州军民是不胜其烦,疲于应付。就算鲜卑人的进犯并没有对并州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但是却极大的阻碍了并州的经济的发展。 原本曹亮在平定匈奴叛乱之后要把并州打造成自己的一块根据地,大力发展并州的经济,增加人口,储备粮草,等到和司马家对抗的时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鲜卑人似乎并不想让曹亮如愿以偿,他们不断地对晋北实施搔扰,让曹亮是疲于应付,完全没有时间去搞经济搞生产。 眼看着距离高平陵事变之期越来越近了,司马家在洛阳疯狂地培植势力,阴谋发动政变,可自己呢,却在这里和这些胡夷纠缠不清,白白浪费着时间。 看来是需要主动出击,一劳永逸地解决鲜卑人的时候了,如果鲜卑人今年撤走,明年再来进攻,这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王基担任了并州刺史之后,确实成为了曹亮的坚实后盾,他不但为前线输送了两万多名乡勇,而且在屯田方面,也做得非常出色,王基把曹亮送回来的几万名匈奴战俘都囚去屯田,解决了并州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并州地广人稀,沿着汾河两岸,是大片未开垦的或者是撂荒的农田,王基便在汾河两岸实施屯田田,并引汾河水灌溉之,取得了不少的收成,现在晋阳这边支援晋北的军队作战的粮草,九成以上是来自于屯田的收成。 王基在淮南安丰当了好多年的太守,经验非常的丰富,安丰也是一个边郡,和东吴毗邻,时不时地要遭受东吴的进犯,王基不光得治理百姓,还得应对吴国不断的进攻,所以他处置这类状况还是游刃有余的。 有王基做为后盾,曹亮也就完全的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和鲜卑人的战争之中。 魏军的力量在逐年地增强着,而鲜卑人的士气却是一年更比一年低落,此消彼长,原本不对等的实力也慢慢地拉近了,此时此刻,魏军已经拥有一定的反击之力了。 时入八月,虽然还没有到鲜卑人撤退的时候,但是鲜卑人撤退持苗头已经是产生了,鲜卑人一些非战斗的队伍已经开始行动,向塞外撤离了。 但如何出击却一直是曹亮思考的问题,派兵在长城一线拦截撤退的鲜卑军? 这似乎有些不切实际了,毕竟鲜卑人可是拥兵十余万,就算是这几年在晋北战场上屡有伤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曹亮还没有一口将侵入晋北的鲜卑人全部吞掉的胃口,想消灭鲜卑人,还得细嚼慢咽,一口一口地来。 不过这第一口咬在哪儿,确实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曹亮最为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切入点,不出击便罢,一出击,就必须要打到鲜卑人的痛处,予敌以重创,杜绝他的明年再度来犯的可能。 对于这个问题,曹亮还是请教了桓范。 桓范悠然地道:“打蛇打七寸,才能致蛇于死地,对付鲜卑人,就要找到他们的七寸所在,一击必杀之。” “那先生认为鲜卑人七寸在何处?” 桓范轻哼了一声,道:“将军治军多年,还不知道一支军队的急所吗?鲜卑人为何急着撤军,还不就是因为塞内粮草难以为继,如何将军能一举焚烧掉鲜卑人老巢之中的粮草,这个寒冬,就足够鲜卑人难捱了。” 劫取鲜卑人的粮草营,曹亮倒不是没有想到过,当年袁绍与曹操战于官渡,袁军的兵力是曹军的数倍,但曹操因为捉住了烧掉袁军乌巢军粮的机会,最终大败袁绍,平定了北方。 如此多的战例不胜枚举,劫取敌人粮草的行动往往对战役的发展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桓范的建议不错,打蛇就得打七寸,否则不疼不痒的,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粮草供应一直以来是鲜卑人的短板,由于魏军始终控制着雁门大道,并实施坚壁清野,不给鲜卑人留下任何的一粒粮食,所以进入到晋北的鲜卑军始终存在粮草难以为继的状况,这也是他们不得不到了冬天就撤回塞外的的原因。 但既然粮草是一支军队的急所,鲜卑人又焉然不加以重视,根据此前探听到了消息,鲜卑人几乎所有的粮草,都存储在云中大本营之中,留守云中的鲜卑军早就秋天之前,就已经储备了大量的肉干和草料,以保证撤回来的人马有吃的。 塞外的冬天很寒冷,几乎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厚厚的积雪掩埋了一切,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才会消融。 这段时间里,草原上的草被积雪覆盖,战马和羊群全靠秋季之前储备的干草过冬,如果没有了干草,对于马和羊群来说,就等于是灭顶之灾。 而没了马和羊群的鲜卑人,也似乎只有等着饿死的命运了。 桓范的建议就是让曹亮去偷袭鲜卑人大本营之中的粮草,只要把些粮草给烧掉,那鲜卑人的末日就来临了。 [] 第604章 火烧云中 ,! ps:稍后更正 这种局面却出现了根本性的改变,首先,曹亮招募乡勇,并不是为了拼凑临时的防御力量,而是把这些人当做正规的军队来培养的。 曹亮配备给乡勇的武器装备,都是同正规军一般无二的,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操练方式也和正规军队没有区别。 所以,并州的乡勇,其实和正规军是没有多大差别的。 此次的募兵,曹亮正是利用了朝廷的这一个漏洞,扩大了军队的编制,借用乡勇的名义,也是避免朝中有人会弹劾,毕竟此次鲜卑来犯,大敌当前,仅凭并州现有的军队不足以抵抗,招募乡勇,合情合理。 三年的时间,曹亮陆陆续续地召募到了三万多人,抛除那些和鲜卑人交战之中阵亡的,可用之兵也达到了两万五千人以上,也使得平北军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人。 拥兵五万,这也就让曹亮有了反击鲜卑人的资本。而且经历过三年战火的洗礼,这些新兵也逐渐地成长了起来,曹亮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而整个晋北的战局,也发生了潜易默化的变化,如果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来形容鲜卑人的话,似乎再恰当不过了。 正始四年的时候,鲜卑人初入晋北,来势汹汹,势头很猛,攻势极为强悍,一路狂飙奔进,肆虐晋北诸地。 不过到了第二年,进攻的势头就没有头一年那样旺盛了,似乎前一年四处碰壁一无所获给他们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这一年,鲜卑人打得比较老实,他们一改前一年那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攻,这一年时间,他们几乎集中了全部的兵力,北线重点攻打雁门关,南线重点攻打九原,希望在南北两面,可以打开突破口。 但事与愿违,魏军顽强而坚固的防守,让鲜卑人依然是无功而返,鲜卑在冬季来临之前的撤退,显得是垂头丧气。 相比于正始五年的士气低落,正始六年鲜卑人的进攻更显得萎靡不振,原本二月就投入进攻的他们,直到三月中旬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拓跋力微放弃了进攻雁门关,而在此前三年,鲜卑人的进攻最为重要的一个目标就是雁门关,这次放弃攻打雁门关,也等于是拓跋力微承认了雁门关的牢不可破,再打下去,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此次拓跋力微将进攻的重点,放在了晋北铁三角之上,鲜卑人同时进攻九原、定襄和原平,让魏军首尾不得相顾,失去了犄角相援的机会。 如果早两年拓跋力微采用这样的打法的话,是很有可能攻破这个铁三角的,因为当时魏军的主力集中在雁门关,九原三城只有少量的驻军,如果鲜卑人倾注全力进攻三城的话,魏军是很难抵挡的。 但是拓跋力微最终还是错失了这个机会,等他改变策略,弃北而攻南之时,九原等三城已经通过招募乡勇的方式补强了战力,等鲜卑人前来进攻时,这三座城池完全是固若金汤坚如磐石,鲜卑人就算是把吃奶的力气给使出来,也未必能攻得破这三座城池。 而且这次拓跋力微同样也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自以为同时进攻三座城池,可以让魏军首尾难顾,相互无法增援,但同样的,鲜卑人兵分三路,犯了兵家的大忌,集中一个拳头的力量去打人都未必能打得到,现在分为三股兵力,本身就严重地削弱了进攻的能力,面对日益坚强的魏军,鲜卑人只能是望城兴叹了。 谋士范建给拓跋力微出主意,让他绕过九原,直接向南进攻晋阳,晋阳可是并州的州治,其繁华富庶是其他所有的城池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如果鲜卑人可以拿下晋阳的话,势必可以扭续目前不利的战局。 这主意一听就让拓跋力微怦然心动,此次他进攻并州,最终的目的当然是要拿下晋阳的,但是现在鲜卑军受困于晋北诸城,不得寸进,如果鲜卑军绕过九原而向南进攻晋阳的话,且不说晋阳城的防御肯定不会低于九原定襄这些城池,光是鲜卑军这一条漫长的后勤补给线,就是一个让拓跋力微极为头痛的事。 长达四五百里的补给线,极易受到魏军的偷袭和攻击,在这几年间,魏军神出鬼没的骑兵,就已经是多次地袭击鲜卑人的运输队了,给鲜卑人带来不小的损失,原本已经是极为困难的后勤补给雪上加霜。 而且这还是补给线较短的情况下,如果将补给线再向南延伸两三百里,其脆弱程度则更加的不堪重负。 所以拓跋力微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采纳范建的建议。 晋阳做为魏军的州城,其城墙的坚固程度要远比九原等城更强,防守的兵力更多,以现在鲜卑人的攻坚能力,晋北的这些城池他们都没有拿下来,想要攻破难度更大的晋阳城,无异于痴心妄想。 晋阳虽好,但攻城也得一步步来,没有拿下雁门关,没有拿下九原,就永远也无法打开通向晋阳的大门。 打到了这个程度,或许拓跋力微早就暗生懊悔之意了,放着草原霸主不当,非要跑到中原来,碰上那么一鼻子灰,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时值八月,秋高气爽,气候是无比的宜人。不过拓跋力微或许感受不到,他现在的心思,已经是放在了撤军的上面。 秋天来了,冬天还远吗,拓跋力微似乎已经看到了寒冬的降临,这连续四年向着魏地进军,也已经掏空了他拓跋鲜卑部多年积蓄,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个冬天,无疑将成为拓跋部最为寒冷最为难捱的一个冬天,虽然现在距离冬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拓跋力微似乎已经是不愿意等待了,他下达了撤军的命令,要求诸路鲜卑大军尽快地退出晋北,回归大草原。 至于明年还来不来进攻,拓跋力微自己也没有想好。 第605章 化为灰烬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如此长距离的奔袭,本身对魏军骑兵就是一个考验。 更何况云中乃是拓跋鲜卑的大本营,拓跋力微入侵并州,并没有带去全部的兵力,而仅仅只是调动了其半数左右的人马,一半出征,一半留守。 当然,拓跋力微此举并不是为了防备魏军的,他并不认为魏军会有能力攻到他的老巢去,留守一半的军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防备鲜卑其他部落的袭击,尤其是东部的慕容鲜卑,一直以来就是拓跋鲜卑的强劲对手。 鲜卑人的大一统,那还得追溯到檀石槐的时代,这位真正鲜卑之王主宰了草原大漠,让鲜卑诸部和睦共处,一致对外。但好景不长,檀石槐死后,鲜卑人又陷入到了分崩离析的状态,各部落相互攻伐,混战不休。 拓跋力微原本只是一个小部落索头部的首领,但通过他不断地兼并,逐渐成了鲜卑诸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支。 树大招风,拓跋鲜卑实力暴进的同时,也自然招来了其他的部落的觎觑,草原上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是我灭掉你,就是你灭掉我。 所以拓跋力微一直保持着足够的兵力在云中,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可不希望自己出征在外,老巢被人夺走了悲剧发生。 曹亮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认为偷袭云中困难重重,不过经过一番思量,曹亮也认同桓范的观点,只有端掉鲜卑人的老巢,才能真正意义上来消除鲜卑人的为祸中原。 于是曹亮准备放手一搏,他集结起越骑营、屯骑营以及乡勇所组成的骑兵队伍,合计两万人,准备长途奔袭云中,去焚烧掉鲜卑人精心准备的过冬之物。 临行前,曹亮将雁门关的防守交给了桓范,由他来全权指挥调动守城的军队,雁门太守乐綝辅佐之。 因为曹亮知道,如果偷袭云中的消息传到进犯晋北的鲜卑人耳中,鲜卑人必然是乱作一团,到时候雁门关必将承受平时数倍的攻击力,而自己将两万大军调走之后,也势必会严重影响雁门关的防务。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曹亮便亲率骑兵人马离开了雁门关。 原本桓范是让邓艾和石苞带队出征的,但曹亮认为此役关系重大,非得他亲临指挥不可,所以曹亮才力排众议,亲率骑兵大军出征。 除了越骑营和屯骑营各五千人马之外,此次曹亮出征还多带了一万的骑兵,而这些骑兵,则是来自于新招募的乡勇。 由于从匈奴人手中缴获了不少的战马,所以无论是组建多少骑兵都不在话下,唯一制约骑兵数量的,就是会骑马的人数,还好并州这地方民风彪悍,会骑马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此次招募到的乡勇,倒是三分之一左右可以组建骑兵的。 和这些胡人作战,骑兵是关键,只有以骑制骑,才能真正地打败这些胡族,单单依靠步兵的话,那怕有长枪阵和偏厢车,最多也只能是维持个平局罢了,想要真正打败胡人,没有骑兵是根本不可能的。 出发之后,曹亮令邓艾为先锋,并且换上鲜卑人的装束,打上鲜卑人的旗号,这样就可以方便行事了。 毕竟出了雁门关,已经鲜卑人的地盘了,曹亮可不希望没赶到云中,就暴露出自己的行踪来,换上鲜卑人的装束,再带上几名通晓鲜卑话的胡人向导,差不多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一路晓行夜宿,魏军用了三天左右的时间,终于是赶到了云中附近。 云中原本是汉代的一个郡,汉军在这里筑过城,不过时间久远,城池被风沙侵蚀,也就剩几截断壁残垣了。 拓跋力微将拓跋部迁到这里后,也并没有去筑城,也不去修缮,任由城池破蔽下去。而鲜卑所居往的,则是那种草原民族比较常见的毛毡帐蓬。 这种帐蓬在保暖性方面到也不差,也方便拆装移动,是鲜卑人必备的生活资料。 由于没有城池的约束,鲜卑人的居住地点大多比较松散,以部落和氏族分类,各家有各家的地盘,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帐蓬群,场面极为的壮观。 整个驻地没有围墙,也没有栅栏,到是小片的帐蓬群,会有一些栅栏阻挡,应该是某个氏族的群落。 在发起进攻之前,曹亮特意地让魏军骑兵隐藏了起来,派出斥侯,去详细地查明鲜卑人驻地的情况,尤其是必须摸清鲜卑人的草料场。 草料场的目标是很大的,斥侯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就在云中的东北方向上,距离鲜卑人这个居住地,差了大概五里左右的路程。 由于草料场对鲜卑人至关重要,所以在草料场的周围,派驻了不少的军队,将草料场团团围定,如果曹亮想要袭击草料场,就必须清理掉周围的军队。 得到了斥侯的回报之后,曹亮对这里的地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过现在大白天的,发起进攻不太有利,容易暴露后遭鲜卑人的围攻。 所以曹亮把进攻的时间定在了午夜三更,这个时间段大部分的魏军进入到了梦乡之中,正是魏军偷袭的最好机会。 曹亮把这支骑兵分为了三个部分,越骑营和屯骑营各自为一部分,乡勇骑兵为一部分,行动开始之后,邓艾和石苞负责在云中发起进攻,放火烧鲜卑人的营地,以引起把守草料营的军队的注意,曹亮则从另一面,对草料场发起攻击。 到了午夜时分,邓艾和石苞各自率领越骑营和屯骑营,一个从西往东,一个从南往北,同时突入到鲜卑人阵营当中。 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放火,制造混乱,这对他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帐蓬都是易燃物,魏军冲至近前,随便扔下几个火把,就能燃起熊熊的大火。 很快的,云中这一片,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第606章 夜遁逃 s:稍后更正……………………如此长距离的奔袭,本身对魏军骑兵就是一个考验。 更何况云中乃是拓跋鲜卑的大本营,拓跋力微入侵并州,并没有带去全部的兵力,而仅仅只是调动了其半数左右的人马,一半出征,一半留守。 当然,拓跋力微此举并不是为了防备魏军的,他并不认为魏军会有能力攻到他的老巢去,留守一半的军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防备鲜卑其他部落的袭击,尤其是东部的慕容鲜卑,一直以来就是拓跋鲜卑的强劲对手。 鲜卑人的大一统,那还得追溯到檀石槐的时代,这位真正鲜卑之王主宰了草原大漠,让鲜卑诸部和睦共处,一致对外。但好景不长,檀石槐死后,鲜卑人又陷入到了分崩离析的状态,各部落相互攻伐,混战不休。 拓跋力微原本只是一个部落索头部的首领,但通过他不断地兼并,逐渐成了鲜卑诸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支。 树大招风,拓跋鲜卑实力暴进的同时,也自然招来了其他的部落的觎觑,草原上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是我灭掉你,就是你灭掉我。 所以拓跋力微一直保持着足够的兵力在云中,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可不希望自己出征在外,老巢被人夺走了悲剧发生。 曹亮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认为偷袭云中困难重重,不过经过一番思量,曹亮也认同桓范的观点,只有端掉鲜卑人的老巢,才能真正意义上来消除鲜卑人的为祸中原。 于是曹亮准备放手一搏,他集结起越骑营、屯骑营以及乡勇所组成的骑兵队伍,合计两万人,准备长途奔袭云中,去焚烧掉鲜卑人精心准备的过冬之物。 临行前,曹亮将雁门关的防守交给了桓范,由他来全权指挥调动守城的军队,雁门太守乐綝辅佐之。 因为曹亮知道,如果偷袭云中的消息传到进犯晋北的鲜卑人耳中,鲜卑人必然是乱作一团,到时候雁门关必将承受平时数倍的攻击力,而自己将两万大军调走之后,也势必会严重影响雁门关的防务。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曹亮便亲率骑兵人马离开了雁门关。 原本桓范是让邓艾和石苞带队出征的,但曹亮认为此役关系重大,非得他亲临指挥不可,所以曹亮才力排众议,亲率骑兵大军出征。 除了越骑营和屯骑营各五千人马之外,此次曹亮出征还多带了一万的骑兵,而这些骑兵,则是来自于新招募的乡勇。 由于从匈奴人手中缴获了不少的战马,所以无论是组建多少骑兵都不在话下,唯一制约骑兵数量的,就是会骑马的人数,还好并州这地方民风彪悍,会骑马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此次招募到的乡勇,倒是三分之一左右可以组建骑兵的。 和这些胡人作战,骑兵是关键,只有以骑制骑,才能真正地打败这些胡族,单单依靠步兵的话,那怕有长枪阵和偏厢车,最多也只能是维持个平局罢了,想要真正打败胡人,没有骑兵是根本不可能的。 出发之后,曹亮令邓艾为先锋,并且换上鲜卑人的装束,打上鲜卑人的旗号,这样就可以方便行事了。 毕竟出了雁门关,已经鲜卑人的地盘了,曹亮可不希望没赶到云中,就暴露出自己的行踪来,换上鲜卑人的装束,再带上几名通晓鲜卑话的胡人向导,差不多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一路晓行夜宿,魏军用了三天左右的时间,终于是赶到了云中附近。 云中原本是汉代的一个郡,汉军在这里筑过城,不过时间久远,城池被风沙侵蚀,也就剩几截断壁残垣了。 拓跋力微将拓跋部迁到这里后,也并没有去筑城,也不去修缮,任由城池破蔽下去。而鲜卑所居往的,则是那种草原民族比较常见的毛毡帐蓬。 这种帐蓬在保暖性方面到也不差,也方便拆装移动,是鲜卑人必备的生活资料。 由于没有城池的约束,鲜卑人的居住地点大多比较松散,以部落和氏族分类,各家有各家的地盘,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帐蓬群,场面极为的壮观。 整个驻地没有围墙,也没有栅栏,到是片的帐蓬群,会有一些栅栏阻挡,应该是某个氏族的群落。 在发起进攻之前,曹亮特意地让魏军骑兵隐藏了起来,派出斥侯,去详细地查明鲜卑人驻地的情况,尤其是必须摸清鲜卑人的草料场。 草料场的目标是很大的,斥侯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就在云中的东北方向上,距离鲜卑人这个居住地,差了大概五里左右的路程。 由于草料场对鲜卑人至关重要,所以在草料场的周围,派驻了不少的军队,将草料场团团围定,如果曹亮想要袭击草料场,就必须清理掉周围的军队。 得到了斥侯的回报之后,曹亮对这里的地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过现在大白天的,发起进攻不太有利,容易暴露后遭鲜卑人的围攻。 所以曹亮把进攻的时间定在了午夜三更,这个时间段大部分的魏军进入到了梦乡之中,正是魏军偷袭的最好机会。 曹亮把这支骑兵分为了三个部分,越骑营和屯骑营各自为一部分,乡勇骑兵为一部分,行动开始之后,邓艾和石苞负责在云中发起进攻,放火烧鲜卑人的营地,以引起把守草料营的军队的注意,曹亮则从另一面,对草料场发起攻击。 到了午夜时分,邓艾和石苞各自率领越骑营和屯骑营,一个从西往东,一个从南往北,同时突入到鲜卑人阵营当中。 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放火,制造混乱,这对他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帐蓬都是易燃物,魏军冲至近前,随便扔下几个火把,就能燃起熊熊的大火。 很快的,云中这一片,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h/>/> 第607章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便立刻下令撤退,毫不恋战。 因为这样的战斗,本身就是一场混战,混战就意味着更多的伤亡,曹亮达到目的之后,为了避免魏军出现更多的损失,所以他便果断地下令撤退了。 云中可是拓跋鲜卑的大本营,魏军偷袭一下可以,但如果得势不饶人的话,等鲜卑人回过神来,势必会发起疯狂的反扑,曹亮前来云中,从来也没想到过要全歼这里的鲜卑军,所以没必要和他们死磕到底,撤退无疑成为最为明智的选择。 魏军很快便退走了,而鲜卑人所有关注点都在草料上面,所以魏军的撤退他们巴不得呢,也顾不上去追赶,都冲入到了草料场中,试图去救火。 折返回来的鲜卑兵也赶到了火场,但这时火势已经无法再控制了,冲天的烈焰吞噬了一切,整个草料场成为了一片火海,别说是去救火了,就连站得稍微近一些的距离,都快被烤化了。 这些鲜卑兵只能是一退再退,站到了比较安全的距离上,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无计可施。 更多的鲜卑人涌向了这里,他们本来都是想着来救火的,但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么大的火,谁也救不了,一个个只能是傻傻地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那火堆由盛转衰,然后再一个个地坍塌下去。 直到天光大亮之后,草料场的火势才渐渐地熄灭了,原先堆集如山的草料场此刻变得无比空旷起来,满地都是厚厚的灰烬,余烟袅袅。 这可是他们越冬的大部分储备,接近四分之三的草料都堆放在这里,但一夜之间,全部化为了灰烬,这们的结果,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没有了这批草料,那大量的牲畜就会饿死,那可是鲜卑人的口粮啊,没有了口粮,让他们这个冬天怎么过 悲伤,绝望,许多的人是号陶大哭,痛不欲生。 而草料场被偷袭焚毁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向身在九原的拓跋力微进行了通传。 ┄┄┄┄┄┄┄┄┄┄┄┄┄┄┄┄┄┄┄┄┄┄┄┄┄┄┄┄┄┄┄ 魏军的三支骑兵在会师之后,则是从容地向雁门关撤退而去。 云中鲜卑大营一片混乱,鲜卑人根本就无睱去顾及追赶魏军,等他们真正回过神来,想要追击的时候,魏军早已是远遁而去,鞭长莫及了。 这一战打得是非常的漂亮,魏军用最的伤亡代价,换来了最为成功的战果,估计这一把火,烧掉了鲜卑人一个秋天所有的努力,这个冬天,对于拓跋力微来说,恐怕是最为艰难的了,连生存都难以保证了。 曹亮相信,不光是明年春天鲜卑人不会再来进犯了,估计这几年的时间,并州都不会再受其滋扰了,这场打击,对拓跋力微肯定是不的,够他缓上几年了。 接下来,估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拓跋力微的耳中,鲜卑人的大撤退也势必会提前进行。 往年鲜卑人撤退的时候,魏军不敢追击,只是在城头上默默而立,目送着鲜卑人从容的离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难怪这几年拓跋力微仿佛把晋北当做他的自留地一样,进退从容。 不过今年的情况和往年大不相同了,曹亮不会再容许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来去自如了,已经三年了,该是给他们点教训了,曹亮会让他们记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于是曹亮给各地的魏军下达命令,在确保城池无虞的情况下,要派出适当的兵力,对撤退中的鲜卑人进行围追堵截,尽量迟滞鲜卑人的撤退步伐,有效地杀伤敌军。 命令下达之后,羊祜、杜预、王濬率领各自的军队,出城去追击堵截鲜卑人。 这几年一直被鲜卑人围着打,羊祜他们早就憋着一口气,这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仗打得确实是憋屈透顶了,可是没办法,曹亮要求各军必须坚壁清野,固守城池,不得与鲜卑人进行野战,所以那怕一直被鲜卑人围殴,他们也只好忍着。 现在曹亮终于是下令出击了,各营的人马如同是出笼的猛虎,终于有机会一展拳脚了,个个兴奋不己。 现在由于各营都有大量乡勇的加入,实力大增,再不似以前打仗总因为兵力不足而捉襟见肘,所以出兵追击鲜卑人时,各营的势头都很猛。 不过由于这三个营都是步兵,想要追上鲜卑人难度很大,所以羊祜、杜预、王濬他们通力协作,有的在前面堵截,有的在后面追赶,在山形险要之处伏击鲜卑人,毕竟各营都配备了偏厢车,也怕鲜卑骑兵的反击。 现在的鲜卑人,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归心似箭,如何还有与魏军交战的心思,面对魏军的围追堵截,他们也只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慌不择路而逃。 拓跋力微得知云中的草料全部被焚毁之后,急火攻心,大吐鲜血,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往年他都是优雅而从容地撤退,可现在根本就顾不得些什么了,赶紧下令,全线撤退,一刻都不敢再多做停留了。 面对魏军的前堵后追,拓跋力微也是无心恋战,若是以前,他还巴不得魏军前来追击呢,这样鲜卑军才有杀个回马枪的机会,可现在,云中的老巢受到了攻击,鲜卑人赖以维持生存的草料被焚烧殆尽,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思杀什么回马枪,所有的鲜卑人,都是一门心思地赶回云中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每杀过魏军一道防线,鲜卑人都要付出不的伤亡代价,可到了这个地步了,拓跋力微也就没法再顾及部下的生死了,能冲出去多少算多少吧。 一路冲杀,一路突围,逃到雁门山脚下时,鲜卑军已经损失惨重了,而曹亮亲自率兵把守的这道隘口,更成为了鲜卑人的噩梦。 拓跋力微拼死血战,这才算是勉强地杀出一条血路,连夜而逃往云中去了。h/>/> 第608章 算计 s:稍后更正……………… 曹亮便立刻下令撤退,毫不恋战。 因为这样的战斗,本身就是一场混战,混战就意味着更多的伤亡,曹亮达到目的之后,为了避免魏军出现更多的损失,所以他便果断地下令撤退了。 云中可是拓跋鲜卑的大本营,魏军偷袭一下可以,但如果得势不饶人的话,等鲜卑人回过神来,势必会发起疯狂的反扑,曹亮前来云中,从来也没想到过要全歼这里的鲜卑军,所以没必要和他们死磕到底,撤退无疑成为最为明智的选择。 魏军很快便退走了,而鲜卑人所有关注点都在草料上面,所以魏军的撤退他们巴不得呢,也顾不上去追赶,都冲入到了草料场中,试图去救火。 折返回来的鲜卑兵也赶到了火场,但这时火势已经无法再控制了,冲天的烈焰吞噬了一切,整个草料场成为了一片火海,别说是去救火了,就连站得稍微近一些的距离,都快被烤化了。 这些鲜卑兵只能是一退再退,站到了比较安全的距离上,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无计可施。 更多的鲜卑人涌向了这里,他们本来都是想着来救火的,但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么大的火,谁也救不了,一个个只能是傻傻地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那火堆由盛转衰,然后再一个个地坍塌下去。 直到天光大亮之后,草料场的火势才渐渐地熄灭了,原先堆集如山的草料场此刻变得无比空旷起来,满地都是厚厚的灰烬,余烟袅袅。 这可是他们越冬的大部分储备,接近四分之三的草料都堆放在这里,但一夜之间,全部化为了灰烬,这们的结果,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没有了这批草料,那大量的牲畜就会饿死,那可是鲜卑人的口粮啊,没有了口粮,让他们这个冬天怎么过 悲伤,绝望,许多的人是号陶大哭,痛不欲生。 而草料场被偷袭焚毁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向身在九原的拓跋力微进行了通传。 ┄┄┄┄┄┄┄┄┄┄┄┄┄┄┄┄┄┄┄┄┄┄┄┄┄┄┄┄┄┄┄ 魏军的三支骑兵在会师之后,则是从容地向雁门关撤退而去。 云中鲜卑大营一片混乱,鲜卑人根本就无睱去顾及追赶魏军,等他们真正回过神来,想要追击的时候,魏军早已是远遁而去,鞭长莫及了。 这一战打得是非常的漂亮,魏军用最的伤亡代价,换来了最为成功的战果,估计这一把火,烧掉了鲜卑人一个秋天所有的努力,这个冬天,对于拓跋力微来说,恐怕是最为艰难的了,连生存都难以保证了。 曹亮相信,不光是明年春天鲜卑人不会再来进犯了,估计这几年的时间,并州都不会再受其滋扰了,这场打击,对拓跋力微肯定是不的,够他缓上几年了。 接下来,估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拓跋力微的耳中,鲜卑人的大撤退也势必会提前进行。 往年鲜卑人撤退的时候,魏军不敢追击,只是在城头上默默而立,目送着鲜卑人从容的离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难怪这几年拓跋力微仿佛把晋北当做他的自留地一样,进退从容。 不过今年的情况和往年大不相同了,曹亮不会再容许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来去自如了,已经三年了,该是给他们点教训了,曹亮会让他们记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于是曹亮给各地的魏军下达命令,在确保城池无虞的情况下,要派出适当的兵力,对撤退中的鲜卑人进行围追堵截,尽量迟滞鲜卑人的撤退步伐,有效地杀伤敌军。 命令下达之后,羊祜、杜预、王濬率领各自的军队,出城去追击堵截鲜卑人。 这几年一直被鲜卑人围着打,羊祜他们早就憋着一口气,这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仗打得确实是憋屈透顶了,可是没办法,曹亮要求各军必须坚壁清野,固守城池,不得与鲜卑人进行野战,所以那怕一直被鲜卑人围殴,他们也只好忍着。 现在曹亮终于是下令出击了,各营的人马如同是出笼的猛虎,终于有机会一展拳脚了,个个兴奋不己。 现在由于各营都有大量乡勇的加入,实力大增,再不似以前打仗总因为兵力不足而捉襟见肘,所以出兵追击鲜卑人时,各营的势头都很猛。 不过由于这三个营都是步兵,想要追上鲜卑人难度很大,所以羊祜、杜预、王濬他们通力协作,有的在前面堵截,有的在后面追赶,在山形险要之处伏击鲜卑人,毕竟各营都配备了偏厢车,也怕鲜卑骑兵的反击。 现在的鲜卑人,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归心似箭,如何还有与魏军交战的心思,面对魏军的围追堵截,他们也只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慌不择路而逃。 拓跋力微得知云中的草料全部被焚毁之后,急火攻心,大吐鲜血,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往年他都是优雅而从容地撤退,可现在根本就顾不得些什么了,赶紧下令,全线撤退,一刻都不敢再多做停留了。 面对魏军的前堵后追,拓跋力微也是无心恋战,若是以前,他还巴不得魏军前来追击呢,这样鲜卑军才有杀个回马枪的机会,可现在,云中的老巢受到了攻击,鲜卑人赖以维持生存的草料被焚烧殆尽,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思杀什么回马枪,所有的鲜卑人,都是一门心思地赶回云中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每杀过魏军一道防线,鲜卑人都要付出不的伤亡代价,可到了这个地步了,拓跋力微也就没法再顾及部下的生死了,能冲出去多少算多少吧。 一路冲杀,一路突围,逃到雁门山脚下时,鲜卑军已经损失惨重了,而曹亮亲自率兵把守的这道隘口,更成为了鲜卑人的噩梦。 拓跋力微拼死血战,这才算是勉强地杀出一条血路,连夜而逃往云中去了。h/>/> 第609章 疯狗丁谧 这几年在朝中混得最为风光的自然曹爽手下的几个亲信了,吏部尚书何晏,兵曹尚书邓飏和度支尚书丁谧。 按理说,这三人之中,名气最大的自然就是何晏了,毕竟他是曹操的养子兼女婿,再加上他玄学领袖的身份,所以在台阁之中,何晏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把交椅,曹爽手下的第一红人。 别人当然没有意见,唯独丁谧却是不服。丁谧是典军校尉丁斐之子,丁斐虽然也是曹操手下的一个大臣,但地位显然没有陈氏荀氏司马氏这些豪门大族显赫,丁斐品性不良,曾因偷换官牛而获罪,但曹操因为他救自己赦免了他。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打了他儿子丁谧这儿,更是登峰造极,丁谧自视才华过人,便眼高过底,目中无人,在邺城时,就因和诸侯王争屋,被收监过,后来因为和曹爽的关系莫逆,被任命为度支尚书,一飞冲天。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丁谧当上尚书之后,尾巴翘得更高了,目空一切,除了对曹爽尚能低眉顺目之外,对其他任何的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虽然时人背底里将丁谧和何晏、邓飏并称为“台中三狗”,但实际上丁谧和何晏、邓飏的关系并不和睦,除了公干之外,私底下很少往来。 “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这句童谣,指得就是何丁邓三人,而丁谧尤为厉害,堪称是恶狗之中的疯狗。 之所以称丁谧为疯狗,是因为他给曹爽出的诡计最多,包括尊司马懿为太傅,架空司马懿的主意,就是丁谧出的,丁谧当时在尚书省,经常弹劾和驳斥官员和政令,尚书省因而不能正常运作。 司马懿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实则把丁谧恨得是牙根直咬,如果曹爽集团里挑一个司马懿最想除掉的人,那毫无疑问就是丁谧。 当然这个时候丁谧根本就不会在乎司马懿的看法,他正谋划着怎么就能彻底削夺司马懿的权力,将其逐出朝堂。 听说司马师有意将他的长女许配给郭太后的侄子甄德为妻,这桩不同寻常的联姻显然引起了丁谧的注意,司马家有依仗着郭太后的势力想和大将军曹爽来抗衡。 想得美!丁谧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如今曹爽已经是大权在握,就算司马懿抱上郭太后的大腿,那又能怎么样,丁谧正计划着向曹爽建言,把郭太后迁到永宁宫,与天子隔开,这样一来,郭太后权力尽失,司马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写好奏疏,丁谧是心情大好,正准备收拾东西睡觉,忽听门人通报,有客来访。 丁谧不禁有些愕然,自从他进入台阁之后,府里自然是门庭若市,每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但所有的访客都是白天来的,没听说有什么人会深更半夜的来访,丁谧本想拒绝,但看了看拜帖上的名字,钟会,故太傅钟繇之子,钟家和丁家本是世交,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所以丁谧命人将钟会请了进来。 钟会目前刚刚升任中书侍郎,进来之后,便是满面含笑地跟丁谧施礼,道:“彦靖兄,深夜冒昧造访,叨扰叨扰了。” 丁谧是看在世交的面子才让钟会进来的,但这就不意味着丁谧和钟会关系如何,事实上,由于钟会并非是曹爽一系的人,与丁谧的平时也走得挺远,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丁谧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淡淡地道:“不知士季兄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钟会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他微微一笑道:“今日在朝堂之上,蒋太尉提议由曹平北来出任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不知彦靖兄有何看法?” 丁谧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很是平淡地道:“曹平北平定匈奴鲜卑有功,到也当得起此职。” 钟会面露异色,道:“彦靖兄真如此认为?曹平北在并州立下殊功,此番若是挟功入主尚书省,只怕彦靖兄的地位危矣。” 钟会这话,一下子就戮到了丁谧的心窝里面,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不过嘴上去没有松口:“如此自然甚好,台阁之上,有曹平北这样的有战功的人坐镇,也省得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丁谧说的倒也是实话,曹爽伐蜀失败之后,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致的口诛笔伐,最主要的,便是曹爽不通军事,那怕就是如今的内阁之中,也没有一个能担当得起军事重任的人物、 如今曹亮的横空出世,多多少少也能缓解一下朝野的情绪,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钟会淡淡一笑道:“只怕未必吧。” 丁谧为之一怔,道:“士季,你这是何意?” 钟会好整以瑕地道:“据在下所闻,此次曹亮在并州时私募军队,拥兵自重,欲挟功入主朝廷,更是重金贿赂朝中大员,所以才有太尉蒋济在朝会之上力荐之事。” “果有此事?”丁谧眯着眼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以蒋太尉的身份,何至于此?在朝中,拿了曹亮贿赂的人可不在少数,据说就连邓尚书那边也有人暗中出入,想必也是送了价值不菲的厚礼。”钟会笃定地道。 丁谧显然是相信了钟会的话,点头道:“某今日是还好生奇怪,蒋太尉与曹平北素无交情,为何拼命力荐于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对于邓飏受贿,丁谧自然更是深信疑,以那货贪婪本性,这送到嘴边的肥肉又如何有不下手的道理,丁谧为人高傲,自然是瞧不起邓飏这样贪财的人,所以向来和邓飏的关系一般。 钟会微微地一笑,继续地道:“曹亮倚仗功勋,大肆中朝中拉拢权贵,为其回京制造舆论,此子野心勃勃,又兼是宗室之后,回京之后,必然是图谋更高的职位,恐怕到时别说是彦靖兄了,就连大将军也得让贤了。” 第611章 犹豫不决的曹爽 丁谧脸色发白,眉头紧锁,当初曹爽任用曹亮为平北将军,他也是赞成的,毕竟曹亮当时地位低下,尚构不成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但几年过去了,曹亮的功劳越来越大,官运也越来越亨通,一路从平北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做到了并州刺史,并州都督,成为了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曹亮在并州,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有一点难免也为人诟病,那便是私募乡勇,拥兵自重。 招募乡勇,本来倒是未可非议,因为按惯例,遭遇到外敌入侵兵力不足时,刺史及都督有权临时征召乡勇,以御强敌。 曹亮正是凭着这条规定,私下招募了不少的军队,引起了朝中不小的热议,丁谧也暗暗怀疑曹亮是否有借题发挥的意图,只不过由于北疆战事正酣,朝廷也不方便派人前去调查。 所以钟会提出这一点之后,让丁谧立刻是警觉起来,尽管曹亮名义上是曹爽一系的人,但丁谧却深知曹亮并非是曹爽的嫡系,更何况在利益的面前,就算是嫡系亲信又如何,一样也会为之背叛。 送走钟会之后,丁谧是一宿未眠,到了第二天一早,丁谧便直奔大将军府,去见曹爽。 由于丁谧已经是大将军府的常客了,只要不是大将军曹爽休息的时间,门人不会拦阻于他,所以丁谧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堂上。 出乎意料的是,邓飏也在,显然他是再向曹爽建言着什么,丁谧远远地听到了“晋爵”这类的话。 如果没有钟会昨夜的到访,或许丁谧还不会觉得邓飏有什么异常,但昨夜听说邓飏吃了曹亮的贿赂,如今一早赶来,肯定是要在曹爽面前给曹亮一番“美言”。 这个家伙,果然是贪财忘义,岂不知如此等同于引狼入室。 丁谧上前一步,冷笑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玄茂兄这是在给什么人说好话吧?” 曹爽和邓飏俱是抬头,邓飏脸色微微的一红,这家伙,居然还会脸红,真是一个笑话。 丁谧一向对人做事不假颜色,邓飏倒也习惯了,他讪讪一笑道:“彦靖兄,你这是何意?” 丁谧依然在冷笑着,道:“事实如何,玄茂兄你自己心知肚明,要不要让大将军派人去你府上查查看,有没有平北将军曹亮给你的贿赂?” 邓飏脸上掠过一起慌乱之色,昨夜蒋济前来,代表曹亮送上如此的一份厚礼,饶是邓飏贪墨无数,但这张礼单,还是让他怦然心动,反正不过是在曹爽面前美言几句而已,又论不着他拍板做主,所以邓飏心情愉悦,毫不客气地就收下了这份厚礼。 拿人钱财,自然得替人消灾,所以邓飏一清早就跑到了曹爽这儿,可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被丁谧上前揭了老底。 “你……你含血喷人!”邓飏满色羞愤之色。 自己手下几个亲信的品性如何,曹爽自然是清楚的很,邓飏有孔方之好,曹爽一直以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不必争吵,对丁谧道:“彦靖,你来得如此早,可有急事否?” 丁谧冲着曹爽施了一礼,这才道:“回大将军,卑职昨天听说朝中有诸多大员收受了曹亮的贿赂,争着给他在大将军面前当说客,卑职唯恐有小人进献谗言,所以特意早些前来,但没想到还是被某些人抢了先。” 邓飏有些心虚,不过嘴上可没认输,道:“曹平北在并州大破匈奴鲜卑,功勋卓着,更何况他是自己人,得些朝廷的封赏也无可厚非,用得着你这么血口喷人吗?” 曹爽点头道:“不错,曹子明是某亲自点的将,此番在并州大胜,某颜面上也有光不是。” 丁谧当即反驳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曹亮如果安份守己的话,就不必在朝中大肆贿赂大臣了,直管在并州等候,大将军肯定不会埋没他的功绩的。但纵观此子表现,却不得不让人生疑,在并州私募军队,拥兵自重,培植亲信,排除异己,此刻的并州,恐怕已尽在其手。不仅如此,此番曹亮花费重金贿赂朝臣,其野心是昭然若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将军如果此番纵容于他,只怕是后患无穷。” 他的一番话,让曹爽陷入了沉思之中,身为曹魏的实际掌权者,曹爽对自己如今的地位也是相当的看重的,生怕被别人给夺走了,不断地排挤司马懿便是最好的明证。 毫无疑问,司马懿是他首辅地位最大的威胁者,但除了司马懿之外,就没有别的竞争了吗?当然不是,可以说,每一个在朝为官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曹爽的竞争者,那怕是曹爽自己所信任的嫡系亲信,也不是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当然,随着地位的不同,这种危险性是可高可低的,这就好比无权无势的低级官吏,那是永远也不会对曹爽大将军的位置构成威胁的。 同理,职位越高,越接近大将军的位置,这种危险性自然是成倍的增长,让曹爽不得不有所提防。 昨天朝议之上,蒋济的提议确实让曹爽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从正常的情况来讲,做为对立一系的太尉蒋济是不可能提议让曹亮加官晋爵的,可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曹爽只能是暂时先放一放,等他捋一捋之后,再做定夺。 其实曹亮的宗室身份让曹爽也有一些忌惮,尽管来说,同为宗室可以拉近两人的关系,但同样的,身为宗室的曹爽有辅弼天子的资格,那么曹亮同样有也这样的资格。 所以,曹爽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对曹亮予以信任,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清楚的。在听了邓飏和丁谧的话之后,曹爽也不禁是迟疑不决了,重用曹亮似乎不行,但曹亮如此大功,又不得不进行封赏,如此一来,曹爽便陷入到了两难的地境之中。 [] 第611章 紧急召回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丁谧脸色发白,眉头紧锁,当初曹爽任用曹亮为平北将军,他也是赞成的,毕竟曹亮当时地位低下,尚构不成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但几年过去了,曹亮的功劳越来越大,官运也越来越亨通,一路从平北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做到了并州刺史,并州都督,成为了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曹亮在并州,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有一点难免也为人诟病,那便是私募乡勇,拥兵自重。 招募乡勇,本来倒是未可非议,因为按惯例,遭遇到外敌入侵兵力不足时,刺史及都督有权临时征召乡勇,以御强敌。 曹亮正是凭着这条规定,私下招募了不少的军队,引起了朝中不小的热议,丁谧也暗暗怀疑曹亮是否有借题发挥的意图,只不过由于北疆战事正酣,朝廷也不方便派人前去调查。 所以钟会提出这一点之后,让丁谧立刻是警觉起来,尽管曹亮名义上是曹爽一系的人,但丁谧却深知曹亮并非是曹爽的嫡系,更何况在利益的面前,就算是嫡系亲信又如何,一样也会为之背叛。 送走钟会之后,丁谧是一宿未眠,到了第二天一早,丁谧便直奔大将军府,去见曹爽。 由于丁谧已经是大将军府的常客了,只要不是大将军曹爽休息的时间,门人不会拦阻于他,所以丁谧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堂上。 出乎意料的是,邓飏也在,显然他是再向曹爽建言着什么,丁谧远远地听到了“晋爵”这类的话。 如果没有钟会昨夜的到访,或许丁谧还不会觉得邓飏有什么异常,但昨夜听说邓飏吃了曹亮的贿赂,如今一早赶来,肯定是要在曹爽面前给曹亮一番“美言”。 这个家伙,果然是贪财忘义,岂不知如此等同于引狼入室。 丁谧上前一步,冷笑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玄茂兄这是在给什么人说好话吧?” 曹爽和邓飏俱是抬头,邓飏脸色微微的一红,这家伙,居然还会脸红,真是一个笑话。 丁谧一向对人做事不假颜色,邓飏倒也习惯了,他讪讪一笑道:“彦靖兄,你这是何意?” 丁谧依然在冷笑着,道:“事实如何,玄茂兄你自己心知肚明,要不要让大将军派人去你府上查查看,有没有平北将军曹亮给你的贿赂?” 邓飏脸上掠过一起慌乱之色,昨夜蒋济前来,代表曹亮送上如此的一份厚礼,饶是邓飏贪墨无数,但这张礼单,还是让他怦然心动,反正不过是在曹爽面前美言几句而已,又论不着他拍板做主,所以邓飏心情愉悦,毫不客气地就收下了这份厚礼。 拿人钱财,自然得替人消灾,所以邓飏一清早就跑到了曹爽这儿,可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被丁谧上前揭了老底。 “你……你含血喷人!”邓飏满色羞愤之色。 自己手下几个亲信的品性如何,曹爽自然是清楚的很,邓飏有孔方之好,曹爽一直以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不必争吵,对丁谧道:“彦靖,你来得如此早,可有急事否?” 丁谧冲着曹爽施了一礼,这才道:“回大将军,卑职昨天听说朝中有诸多大员收受了曹亮的贿赂,争着给他在大将军面前当说客,卑职唯恐有小人进献谗言,所以特意早些前来,但没想到还是被某些人抢了先。” 邓飏有些心虚,不过嘴上可没认输,道:“曹平北在并州大破匈奴鲜卑,功勋卓著,更何况他是自己人,得些朝廷的封赏也无可厚非,用得着你这么血口喷人吗?” 曹爽点头道:“不错,曹子明是某亲自点的将,此番在并州大胜,某颜面上也有光不是。” 丁谧当即反驳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曹亮如果安份守己的话,就不必在朝中大肆贿赂大臣了,直管在并州等候,大将军肯定不会埋没他的功绩的。但纵观此子表现,却不得不让人生疑,在并州私募军队,拥兵自重,培植亲信,排除异己,此刻的并州,恐怕已尽在其手。不仅如此,此番曹亮花费重金贿赂朝臣,其野心是昭然若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将军如果此番纵容于他,只怕是后患无穷。” 他的一番话,让曹爽陷入了沉思之中,身为曹魏的实际掌权者,曹爽对自己如今的地位也是相当的看重的,生怕被别人给夺走了,不断地排挤司马懿便是最好的明证。 毫无疑问,司马懿是他首辅地位最大的威胁者,但除了司马懿之外,就没有别的竞争了吗?当然不是,可以说,每一个在朝为官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曹爽的竞争者,那怕是曹爽自己所信任的嫡系亲信,也不是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当然,随着地位的不同,这种危险性是可高可低的,这就好比无权无势的低级官吏,那是永远也不会对曹爽大将军的位置构成威胁的。 同理,职位越高,越接近大将军的位置,这种危险性自然是成倍的增长,让曹爽不得不有所提防。 昨天朝议之上,蒋济的提议确实让曹爽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从正常的情况来讲,做为对立一系的太尉蒋济是不可能提议让曹亮加官晋爵的,可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曹爽只能是暂时先放一放,等他捋一捋之后,再做定夺。 其实曹亮的宗室身份让曹爽也有一些忌惮,尽管来说,同为宗室可以拉近两人的关系,但同样的,身为宗室的曹爽有辅弼天子的资格,那么曹亮同样有也这样的资格。 所以,曹爽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对曹亮予以信任,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清楚的。在听了邓飏和丁谧的话之后,曹爽也不禁是迟疑不决了,重用曹亮似乎不行,但曹亮如此大功,又不得不进行封赏,如此一来,曹爽便陷入到了两难的地境之中。 第612章 万人空巷 ,! ps稍后更正…… 丁谧脸色发白,眉头紧锁,当初曹爽任用曹亮为平北将军,他也是赞成的,毕竟曹亮当时地位低下,尚构不成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但几年过去了,曹亮的功劳越来越大,官运也越来越亨通,一路从平北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做到了并州刺史,并州都督,成为了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曹亮在并州,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有一点难免也为人诟病,那便是私募乡勇,拥兵自重。 招募乡勇,本来倒是未可非议,因为按惯例,遭遇到外敌入侵兵力不足时,刺史及都督有权临时征召乡勇,以御强敌。 曹亮正是凭着这条规定,私下招募了不少的军队,引起了朝中不小的热议,丁谧也暗暗怀疑曹亮是否有借题发挥的意图,只不过由于北疆战事正酣,朝廷也不方便派人前去调查。 所以钟会提出这一点之后,让丁谧立刻是警觉起来,尽管曹亮名义上是曹爽一系的人,但丁谧却深知曹亮并非是曹爽的嫡系,更何况在利益的面前,就算是嫡系亲信又如何,一样也会为之背叛。 送走钟会之后,丁谧是一宿未眠,到了第二天一早,丁谧便直奔大将军府,去见曹爽。 由于丁谧已经是大将军府的常客了,只要不是大将军曹爽休息的时间,门人不会拦阻于他,所以丁谧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堂上。 出乎意料的是,邓飏也在,显然他是再向曹爽建言着什么,丁谧远远地听到了“晋爵”这类的话。 如果没有钟会昨夜的到访,或许丁谧还不会觉得邓飏有什么异常,但昨夜听说邓飏吃了曹亮的贿赂,如今一早赶来,肯定是要在曹爽面前给曹亮一番“美言”。 这个家伙,果然是贪财忘义,岂不知如此等同于引狼入室。 丁谧上前一步,冷笑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玄茂兄这是在给什么人说好话吧?” 曹爽和邓飏俱是抬头,邓飏脸色微微的一红,这家伙,居然还会脸红,真是一个笑话。 丁谧一向对人做事不假颜色,邓飏倒也习惯了,他讪讪一笑道:“彦靖兄,你这是何意?” 丁谧依然在冷笑着,道:“事实如何,玄茂兄你自己心知肚明,要不要让大将军派人去你府上查查看,有没有平北将军曹亮给你的贿赂?” 邓飏脸上掠过一起慌乱之色,昨夜蒋济前来,代表曹亮送上如此的一份厚礼,饶是邓飏贪墨无数,但这张礼单,还是让他怦然心动,反正不过是在曹爽面前美言几句而已,又论不着他拍板做主,所以邓飏心情愉悦,毫不客气地就收下了这份厚礼。 拿人钱财,自然得替人消灾,所以邓飏一清早就跑到了曹爽这儿,可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被丁谧上前揭了老底。 “你……你含血喷人!”邓飏满色羞愤之色。 自己手下几个亲信的品性如何,曹爽自然是清楚的很,邓飏有孔方之好,曹爽一直以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不必争吵,对丁谧道:“彦靖,你来得如此早,可有急事否?” 丁谧冲着曹爽施了一礼,这才道:“回大将军,卑职昨天听说朝中有诸多大员收受了曹亮的贿赂,争着给他在大将军面前当说客,卑职唯恐有小人进献谗言,所以特意早些前来,但没想到还是被某些人抢了先。” 邓飏有些心虚,不过嘴上可没认输,道:“曹平北在并州大破匈奴鲜卑,功勋卓著,更何况他是自己人,得些朝廷的封赏也无可厚非,用得着你这么血口喷人吗?” 曹爽点头道:“不错,曹子明是某亲自点的将,此番在并州大胜,某颜面上也有光不是。” 丁谧当即反驳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曹亮如果安份守己的话,就不必在朝中大肆贿赂大臣了,直管在并州等候,大将军肯定不会埋没他的功绩的。但纵观此子表现,却不得不让人生疑,在并州私募军队,拥兵自重,培植亲信,排除异己,此刻的并州,恐怕已尽在其手。不仅如此,此番曹亮花费重金贿赂朝臣,其野心是昭然若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将军如果此番纵容于他,只怕是后患无穷。” 他的一番话,让曹爽陷入了沉思之中,身为曹魏的实际掌权者,曹爽对自己如今的地位也是相当的看重的,生怕被别人给夺走了,不断地排挤司马懿便是最好的明证。 毫无疑问,司马懿是他首辅地位最大的威胁者,但除了司马懿之外,就没有别的竞争了吗?当然不是,可以说,每一个在朝为官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曹爽的竞争者,那怕是曹爽自己所信任的嫡系亲信,也不是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当然,随着地位的不同,这种危险性是可高可低的,这就好比无权无势的低级官吏,那是永远也不会对曹爽大将军的位置构成威胁的。 同理,职位越高,越接近大将军的位置,这种危险性自然是成倍的增长,让曹爽不得不有所提防。 昨天朝议之上,蒋济的提议确实让曹爽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从正常的情况来讲,做为对立一系的太尉蒋济是不可能提议让曹亮加官晋爵的,可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曹爽只能是暂时先放一放,等他捋一捋之后,再做定夺。 其实曹亮的宗室身份让曹爽也有一些忌惮,尽管来说,同为宗室可以拉近两人的关系,但同样的,身为宗室的曹爽有辅弼天子的资格,那么曹亮同样有也这样的资格。 所以,曹爽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对曹亮予以信任,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清楚的。在听了邓飏和丁谧的话之后,曹爽也不禁是迟疑不决了,重用曹亮似乎不行,但曹亮如此大功,又不得不进行封赏,如此一来,曹爽便陷入到了两难的地境之中。 第613章 圣旨到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而是继续地在雁门关盘桓了一个多月,鲜卑人虽然已经是撤走了,但是他们遗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还得有人收拾啊,时入十月,天气骤凉,曹亮对晋北诸城的冬季取暖十分上心,亲自安排人手来处理。 鲜卑人如过境的蝗虫一般,但凡能吃的能用的东西,都被他们给糟蹋了,那怕是大片的山林,也被他们纵火烧毁。 不过并州可是个聚宝盆,地底上埋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当然曹亮也清楚,煤炭做为自然资源,不可能是无限的,但对于目前这种生产力下的开采,自然是取之不尽的。 雁门关往西就是平朔了,这里可是有着全国最大的露天煤矿,只要扒开上面的那一层土,底下可就全是煤炭了,不必打井,劳动强度就低得多,危险性也低得多。 使用煤石,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通风,没有烟道是万万不行的,经过这几年在并州推广使用煤石,安全性已经是大大提高,最初两年常有煤烟中毒的,但最近两年却鲜有听闻的,显然大家已经接受了煤石这种新鲜的事物,而每个冬天,也不觉得有多么寒冷了。 曹亮也一直关注着鲜卑人的动向,当时鲜卑人逃到塞外之后,曹亮就没有一路去追了,拓跋力微回到云中之后,很快就率领着部众向东迁徙而去。 这倒不是说拓跋力微惧怕魏军会追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云中的草料被魏军给焚毁了,如此一来,整个漫长的冬天羊群马群没有了饲料,就会面临着大批的死亡,而羊群马群一死,势必会威胁到鲜卑人的生存。 所以不得以的情况下,拓跋力微率部离开了云中,呆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另寻出路,才是拓跋鲜卑唯一的机会。 拓跋力微会不会向东部鲜卑靠拢,想从他们的手中夺取粮草来越冬曹亮就不得而知了,但对于并州而言,拓跋鲜卑放弃了云中这个前沿阵地,并州安全了,最起码五年之内,是不会再受到拓跋鲜卑的滋扰了。 这对连续奋战了四个年头的并州军民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由于鲜卑人的入侵,晋北诸地只能是采用坚壁清野的方法,大片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此番鲜卑退走,到了明年春天,这些荒芜的田地终于可以耕作了。 那些被迫迁入到城池中的百姓,终于可以离开这些城池,回到他们的土地上,这个消息,足以让他们欢呼雀跃了。 曹亮也为这些百姓们高兴,虽然这几年并州官府一直供应着这些难民粮食,但也仅仅只能是维持最低生活饿不死而已,想要稍微提高点生活质量,那也是一种奢求。 百姓安居乐业,那才是社会的根本,仅靠官府的救济生活,迟早也有力竭的一天,鲜卑人的退走,让百姓们看到了一丝的曙光。 曹亮安顿好雁门关的防务,雁门太守乐綝还将被委以重任,虽然鲜卑人很大概率明年是不会出现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曹亮叮嘱乐綝,一定会抓好雁门的防务,不论在何时,也不能给鲜卑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新兴郡的防卫则交给了新任的新兴太守,曹亮将平北军全部从晋北撤了出来,现在并州各郡的郡兵兵制已经是很完整了,原先征召的乡勇也在陆续的遣散之中。 不过曹亮对这些乡勇还是十分上心的,吩咐各地要做好乡勇返乡的事务,并予以登记造册,一旦并州发生战事,这些乡勇便可以随时征召起来。 战事结束了,曹亮也不敢随便地将这些乡勇保留下来,毕竟朝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曹亮可不敢在这件事上面犯错。 这些乡勇等同于预备役,一旦有战事,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这无疑也是曹亮当初计划好的,毕竟仅凭着平北军这么一点人马,立足并州都很困难,更别说将来和司马懿有一番决战了。 司马家树大根深,又经过了多年的预谋,实力深不可测,曹亮为了准备更多的筹码,自然要在乡勇上打主意。 经过这几年的培养,曹亮也算打造出了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这也将是他赖以维持的资本,曹亮不知道高平陵事变是否还会如期发生,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迎接这场注定逃不过去的叛乱。 离开雁门关的时候,城中的百姓自发地排起了长队,出城去恭送曹亮,而城内,则是万人空巷。 曹亮在雁门呆了快三年的时间,虽然他有些时候也会离开雁门,却各地巡查城防备战的情况,但这仅仅只是挤占他很少的一段时间,曹亮把大部分的精力,还是放在了与鲜卑人周旋的上面。 可以说,没有曹亮,天知道雁门关能守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幸存下来。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百姓们都蜂拥出城,没有曹亮,就绝对没有他们的生存之路,可以说曹亮是这些百姓的再生父母,人们对其感恩戴德也是理所应当的。 曹亮本来是不愿意扰民的,他想趁着早上卯时的时间悄然离去,但百姓们却得到了这个消息,扶老携幼,出城相送,几乎所有的人感动的都哭了,依依不舍,许多人拉着曹亮的披风,不希望他离去。 和这些军民奋战了三年多的时间,曹亮对这座城池也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不过鲜卑人补驱逐,曹亮已经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了,他急着返回晋阳,是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来做。 亲兵默默地为曹亮清理出一条通道来,好让曹亮的战马通过,不过曹亮并没有骑马,而是步行而走,不断地向百姓拱手致礼,连道后会有期。 万人同哭齐悲怆,黯在消魂唯别矣,曹亮每走一步,都是依依不舍,最终他走到了人群的尽头,深深地冲着雁门关一拜,方才打马离去。 第614章 奉旨回京 ,! ps:稍后更正…………………………而是继续地在雁门关盘桓了一个多月,鲜卑人虽然已经是撤走了,但是他们遗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还得有人收拾啊,时入十月,天气骤凉,曹亮对晋北诸城的冬季取暖十分上心,亲自安排人手来处理。 鲜卑人如过境的蝗虫一般,但凡能吃的能用的东西,都被他们给糟蹋了,那怕是大片的山林,也被他们纵火烧毁。 不过并州可是个聚宝盆,地底上埋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当然曹亮也清楚,煤炭做为自然资源,不可能是无限的,但对于目前这种生产力下的开采,自然是取之不尽的。 雁门关往西就是平朔了,这里可是有着全国最大的露天煤矿,只要扒开上面的那一层土,底下可就全是煤炭了,不必打井,劳动强度就低得多,危险性也低得多。 使用煤石,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通风,没有烟道是万万不行的,经过这几年在并州推广使用煤石,安全性已经是大大提高,最初两年常有煤烟中毒的,但最近两年却鲜有听闻的,显然大家已经接受了煤石这种新鲜的事物,而每个冬天,也不觉得有多么寒冷了。 曹亮也一直关注着鲜卑人的动向,当时鲜卑人逃到塞外之后,曹亮就没有一路去追了,拓跋力微回到云中之后,很快就率领着部众向东迁徙而去。 这倒不是说拓跋力微惧怕魏军会追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云中的草料被魏军给焚毁了,如此一来,整个漫长的冬天羊群马群没有了饲料,就会面临着大批的死亡,而羊群马群一死,势必会威胁到鲜卑人的生存。 所以不得以的情况下,拓跋力微率部离开了云中,呆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另寻出路,才是拓跋鲜卑唯一的机会。 拓跋力微会不会向东部鲜卑靠拢,想从他们的手中夺取粮草来越冬曹亮就不得而知了,但对于并州而言,拓跋鲜卑放弃了云中这个前沿阵地,并州安全了,最起码五年之内,是不会再受到拓跋鲜卑的滋扰了。 这对连续奋战了四个年头的并州军民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由于鲜卑人的入侵,晋北诸地只能是采用坚壁清野的方法,大片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此番鲜卑退走,到了明年春天,这些荒芜的田地终于可以耕作了。 那些被迫迁入到城池中的百姓,终于可以离开这些城池,回到他们的土地上,这个消息,足以让他们欢呼雀跃了。 曹亮也为这些百姓们高兴,虽然这几年并州官府一直供应着这些难民粮食,但也仅仅只能是维持最低生活饿不死而已,想要稍微提高点生活质量,那也是一种奢求。 百姓安居乐业,那才是社会的根本,仅靠官府的救济生活,迟早也有力竭的一天,鲜卑人的退走,让百姓们看到了一丝的曙光。 曹亮安顿好雁门关的防务,雁门太守乐綝还将被委以重任,虽然鲜卑人很大概率明年是不会出现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曹亮叮嘱乐綝,一定会抓好雁门的防务,不论在何时,也不能给鲜卑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新兴郡的防卫则交给了新任的新兴太守,曹亮将平北军全部从晋北撤了出来,现在并州各郡的郡兵兵制已经是很完整了,原先征召的乡勇也在陆续的遣散之中。 不过曹亮对这些乡勇还是十分上心的,吩咐各地要做好乡勇返乡的事务,并予以登记造册,一旦并州发生战事,这些乡勇便可以随时征召起来。 战事结束了,曹亮也不敢随便地将这些乡勇保留下来,毕竟朝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曹亮可不敢在这件事上面犯错。 这些乡勇等同于预备役,一旦有战事,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这无疑也是曹亮当初计划好的,毕竟仅凭着平北军这么一点人马,立足并州都很困难,更别说将来和司马懿有一番决战了。 司马家树大根深,又经过了多年的预谋,实力深不可测,曹亮为了准备更多的筹码,自然要在乡勇上打主意。 经过这几年的培养,曹亮也算打造出了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这也将是他赖以维持的资本,曹亮不知道高平陵事变是否还会如期发生,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迎接这场注定逃不过去的叛乱。 离开雁门关的时候,城中的百姓自发地排起了长队,出城去恭送曹亮,而城内,则是万人空巷。 曹亮在雁门呆了快三年的时间,虽然他有些时候也会离开雁门,却各地巡查城防备战的情况,但这仅仅只是挤占他很少的一段时间,曹亮把大部分的精力,还是放在了与鲜卑人周旋的上面。 可以说,没有曹亮,天知道雁门关能守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幸存下来。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百姓们都蜂拥出城,没有曹亮,就绝对没有他们的生存之路,可以说曹亮是这些百姓的再生父母,人们对其感恩戴德也是理所应当的。 曹亮本来是不愿意扰民的,他想趁着早上卯时的时间悄然离去,但百姓们却得到了这个消息,扶老携幼,出城相送,几乎所有的人感动的都哭了,依依不舍,许多人拉着曹亮的披风,不希望他离去。 和这些军民奋战了三年多的时间,曹亮对这座城池也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不过鲜卑人补驱逐,曹亮已经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了,他急着返回晋阳,是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来做。 亲兵默默地为曹亮清理出一条通道来,好让曹亮的战马通过,不过曹亮并没有骑马,而是步行而走,不断地向百姓拱手致礼,连道后会有期。 万人同哭齐悲怆,黯在消魂唯别矣,曹亮每走一步,都是依依不舍,最终他走到了人群的尽头,深深地冲着雁门关一拜,方才打马离去。 第615章 重返洛阳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才会让曹爽做出这样的决定。 其实曹亮自己清楚,和何晏丁谧邓飏这些人比起来,自己压根儿就算不上是曹爽的心腹,甚至就连毕轨李胜这些人,曹亮也是比不了的,说实话,曹亮在并州立的功劳越大,越容易引起曹爽的猜忌之心,功高震主,那话可不是说的玩的,所有的上位者都会担心有人会威胁到他的位置,所以在关键的时候,对自己进行打压,这倒也是符合曹爽一惯的做事风格。 当然对于曹亮来说,回不回京已经无法再撼动他在并州的地位了,除非曹爽将并州刺史王基换掉,将平北军所有的军队调离,就算这样,也无法完全消除曹亮在并州的影响力。 毕竟曹亮的功绩在并州已经是深入人心了,并州的军民,对曹亮是感恩戴德,唯马首是瞻,此刻就算是朝廷再换一拨人来,也未必好使。 而这回朝廷仅仅只调动了曹亮和桓范两个人的职位,平北军转变为并州军,继续地驻扎在了并州,甚至连并州刺史王基的位置都没有变,这对曹亮来说,完全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或许曹爽觉得,把曹亮调离并州,就可以消除潜在的威胁了,但他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曹亮这四年来征战并州,又岂是做无用功,如今的并州,早已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完全是铁板一块了,别说这次曹爽没有安插别的人进来,就算是他真安排别人来,也绝不可能撼动曹亮的根基了。 其实话说回来了,回京对曹亮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自从出征伐蜀之后,曹亮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洛阳,远离曹魏的政治中心太久,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曹亮从来没有把酒囊饭袋的曹爽视为自己的对手,普天之下,曹亮的对手也恐怕只有司马懿了。 司马懿对是真正的野心家,其谋算之深,手段之毒,远不是像曹爽这样外强中干的废柴可比的,这几年曹亮在并州奠定了自己的根基,而司马懿会歇着吗? 就算曹亮没有回京,也可以料想到这几年司马家的步伐一直不会停止,甚至会以可怖的速度发展着,距离历史上的高平陵事变,已经没有几年的时间了,曹亮甚至觉得,这场政变很可能会提前上演。 回到洛阳之后,曹亮便可以随时监控司马家的举动,掌握第一手的信息,而不是象现在一样,隔上几个月才会得到一鳞半爪的消息。 消息的闭塞也让曹亮十分的担忧,毕竟在洛阳还有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妻儿,如果司马懿发动政变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无论如何曹亮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人陷入险地。 既然圣旨已下,回京已经成为必然之事,曹亮也就没有再纠结什么,他现在唯一需要做好的,就是安排好并州的事务,那怕是自己离去了,整个并州也会继续地良好运转下去。 曹亮相信,距离自己重返并州的时间,也不会差得太远。 由于鲜卑人败北而去,相信未来几年并州的局势将会变得平宁许多,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乱,此刻曹亮已经将平北军调到了晋阳附近,在自己离开之前,曹亮对平北军进行了最后的布署,屯骑营和步兵营留驻晋阳,长水营驻守西河,射声营驻守乐平,越骑营驻守上党。 曹亮自担任并州刺史和并州都督以来,最主要的活动范围一直在太原、西河、新兴和雁门郡一带,东面及东南面的乐平和上党二郡,一直未曾顾及。 此番调派杜预驻守乐平,邓艾驻守上党,曹亮是极有深意的。 乐平是并州的东大门,与冀州相邻,其苇泽关是由冀入晋的最重要通道,杜预驻守乐平,就有把守并州东大门的味道,以防备有军队从冀州试图进入并州。 而曹亮把最为精锐的越骑营放置在上党,更是颇有深意的举动,上党距洛阳很近,一旦洛阳有事,越骑营做为奇兵,随时可以南下河内,进逼洛阳,这也算是曹亮给自己布置的一条后路。 其实这些调动也属于并州内部的正常防务调动,曹亮叮嘱杜预和邓艾,要他们低调行事,兵马调动不宜大张旗鼓,而是采用零散的方式,逐批前往,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是别有用心的。 乡勇大部分予以遣散了,只有少部分的编入了郡兵之中,协助守城,不过这些乡勇遣返原籍之后,都保留了花名,基本上可以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这种藏兵于民的手段可以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时也留下了充足的战力,只要曹亮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组织起一支具有相当战斗力的队伍来。 最后就是并州的政务了,这一点倒不用曹亮太多的担心,毕竟这三年来,王基已经是做得很好了,相信自己离开之后,他一样也可以做得很出色。 并州的稳定是关乎大局的,尽管并州人口少,底子薄,但做为如今曹亮唯一可以掌控的地盘,曹亮还是对它寄以厚望的,这里将会成为他和司马家战斗的基地,是曹亮赖以生存的根本。 王基是曹亮比较信任的人,否则当初曹亮也不会挑选王基成为并州刺史了,王基也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搞好并州的。 一晃半个月的时间就又过去了,在钦差大臣的一再催促之下,曹亮和桓范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 随行的除了方布之外,还有几十名亲兵护卫,曹亮要求低调一些,所以随行的队伍并没有人。 为了避免百姓们知晓消息之后倾城送行,曹亮选择了黎明时分,悄然地出城,毕竟有钦差大臣在一边,曹亮也不像过多的展现军民的鱼水情了。 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半片的云彩,就这样,曹亮乘坐的马车在这一片白莽莽之中,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第617章 自毁长城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一行几乎是在关闭城门的同时进得城,洛阳的城门可不比别处,甭管你多大的官,只要城门关闭了,没有天子的诏令,那是任何人也进不城的。 曹亮他们的运气不错,刚刚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城门口,否则在迟上片刻的话,恐怕又得在城外的客栈等上一夜了。 这个时候入宫谨见显然是来不及了,曹亮和钦差道了一声别,自家回家去了,至于公务,明日再办不迟。 曹亮打马如飞,直奔高陵侯而去。 冬日苦短,日头一落,转瞬便是暮色苍苍,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那怕是最为繁华的铜驼大街,也是行人廖落。 高陵侯府别来无恙,只是大门上的朱漆未曾重刷,显得有些斑驳。 未等曹亮吩咐,方布已经上前去叫门了。 “谁呀?”门内的家丁似乎有些不耐烦,磨磨蹭蹭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有人登门,真是怪事。 方布沉声地喝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点开门,少主回来了!” 那家丁似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府门,看到了方布身后的人,确实是小侯爷曹亮,又惊又喜,跪伏在地,道:“小侯爷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曹亮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高陵侯府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倍感亲切的感觉,他和颜悦色地道:“起来吧,无需赔罪,侯爷和夫人安在?” “侯爷和夫人俱在府中,小的这便通传。” 曹亮摆了摆手,阻止道:“不必了,我自行进去便是,你们退下吧。” 曹亮没有让家丁通传,这个时候,爹娘和羊徽瑜他们大概也歇下了,如果通报进去,必然是会轰动全府,这么大冷的天,让他们出来迎接自己,曹亮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既然曹亮吩咐了不得打扰,下人们自然也不敢多事,方布自引那些护卫下去安置,曹亮则是独自一人,前往中堂。 屋外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暖意融融。 这当然也是曹亮的功劳了,这几年曹亮每年都会派人从并州往高陵侯府送十几车的无烟碳,高陵侯府也成为了洛阳城里第一家冬天不用木炭取暖的人家。 今天难得曹演在家,吃过晚膳之后,他和刘瑛夫妻二人闲坐,刘瑛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亮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朝廷发出圣旨的事他们已经是知晓了,也就是说阔别五年之久的爱子就快要回家了,刘瑛当然是激动不已,这些天来,她早就是日盼夜盼,就盼着曹亮回家了。 可眼看着这一天的等待又落了空,刘瑛不禁有些黯然失落。 曹演轻哼了一声,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亮儿回来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和刘瑛的看法不同,曹演身为朝廷官员,自然是清楚这次的调令对曹亮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能让曹演选择的话,那他肯定是希望曹亮不回来,在并州,曹亮是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而回到洛阳,却是做一个有名无实的辅国将军,这其中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刘瑛瞪了他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专门盼儿子不回来?” 曹演苦笑一声,道:“这事跟你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总之我告诉你,亮儿回来未必是福,在外也未必是祸。” 刘瑛不依不饶地道:“我才不管什么福什么祸,只要能见到儿子,怎么都好。” 曹亮在外面便听到了他们的吵架声,还是这么熟悉的声音啊,曹亮油然而生出亲切感来,他推门而入,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刘瑛顿时如石化了一般,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呓道:“亮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娘,是我,不孝儿回来了!”曹亮跪倒在了刘瑛的面前。 刘瑛泪水滂沱,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爱子,哭得稀里哗拉,泣不成声地道:“亮儿,你终于回来了,五年了,娘日思夜想,就盼着你归来,老天有眼啊,终于又让娘看到你了。” 曹亮也是眼角润湿了,从来不轻易掉泪的他此时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在战场上,他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而在母亲的膝前,他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曹演道:“孩子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刘瑛抹了一把眼泪,道:“谁说我伤心了,我这是高兴的。亮儿,你吃过饭了吗,你饿不饿?” 今天一路赶路,还真没顾得上吃饭,刘瑛这么一问,曹亮倒是真有些饿了,他实话实说:“有点饿了。” “我让下人去做点——”刘瑛刚说了半句,立刻又改主意了,“不,还是娘亲自给你去做吧。” 说着,刘瑛匆匆地去厨房了。 屋里只剩下了曹亮和曹演父子俩,曹演倒是一脸沉着,道:“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尽管这几年曹亮和父亲没有见面,但还是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曹亮在并州所经历的一切,曹演还是大致了解的。 曹亮平静地道:“听候朝廷的安排吧。” 曹演沉声地道:“近来朝中屡有传闻,说你重金贿赂朝中大员,试图谋取台阁之位,可有此事否?” 曹亮不禁为之一怔,道:“贿赂朝中大员?怎么可能,我可从未向朝中之中送过一针一线,这个贿赂朝中大员如何说起?” 曹演道:“朝中前些日子可传得是沸沸扬扬,太尉蒋济在朝会之时,公然支持你入主尚书台,就连度支尚书丁谧据说也收到了一份贵重的礼物,如果你没有送礼的话,那么这些厚礼又是从何而来的?” 知子莫如父,曹演自然是相信曹亮的,他说没有送过,那就肯定是没有送过,不过现在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么这些重礼究竟是什么人搞出来的?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呢? 第617章 自毁长城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一行几乎是在关闭城门的同时进得城,洛阳的城门可不比别处,甭管你多大的官,只要城门关闭了,没有天子的诏令,那是任何人也进不城的。 曹亮他们的运气不错,刚刚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城门口,否则在迟上片刻的话,恐怕又得在城外的客栈等上一夜了。 这个时候入宫谨见显然是来不及了,曹亮和钦差道了一声别,自家回家去了,至于公务,明日再办不迟。 曹亮打马如飞,直奔高陵侯而去。 冬日苦短,日头一落,转瞬便是暮色苍苍,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那怕是最为繁华的铜驼大街,也是行人廖落。 高陵侯府别来无恙,只是大门上的朱漆未曾重刷,显得有些斑驳。 未等曹亮吩咐,方布已经上前去叫门了。 “谁呀?”门内的家丁似乎有些不耐烦,磨磨蹭蹭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有人登门,真是怪事。 方布沉声地喝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点开门,少主回来了!” 那家丁似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府门,看到了方布身后的人,确实是小侯爷曹亮,又惊又喜,跪伏在地,道:“小侯爷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曹亮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高陵侯府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倍感亲切的感觉,他和颜悦色地道:“起来吧,无需赔罪,侯爷和夫人安在?” “侯爷和夫人俱在府中,小的这便通传。” 曹亮摆了摆手,阻止道:“不必了,我自行进去便是,你们退下吧。” 曹亮没有让家丁通传,这个时候,爹娘和羊徽瑜他们大概也歇下了,如果通报进去,必然是会轰动全府,这么大冷的天,让他们出来迎接自己,曹亮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既然曹亮吩咐了不得打扰,下人们自然也不敢多事,方布自引那些护卫下去安置,曹亮则是独自一人,前往中堂。 屋外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暖意融融。 这当然也是曹亮的功劳了,这几年曹亮每年都会派人从并州往高陵侯府送十几车的无烟碳,高陵侯府也成为了洛阳城里第一家冬天不用木炭取暖的人家。 今天难得曹演在家,吃过晚膳之后,他和刘瑛夫妻二人闲坐,刘瑛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亮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朝廷发出圣旨的事他们已经是知晓了,也就是说阔别五年之久的爱子就快要回家了,刘瑛当然是激动不已,这些天来,她早就是日盼夜盼,就盼着曹亮回家了。 可眼看着这一天的等待又落了空,刘瑛不禁有些黯然失落。 曹演轻哼了一声,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亮儿回来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和刘瑛的看法不同,曹演身为朝廷官员,自然是清楚这次的调令对曹亮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能让曹演选择的话,那他肯定是希望曹亮不回来,在并州,曹亮是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而回到洛阳,却是做一个有名无实的辅国将军,这其中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刘瑛瞪了他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专门盼儿子不回来?” 曹演苦笑一声,道:“这事跟你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总之我告诉你,亮儿回来未必是福,在外也未必是祸。” 刘瑛不依不饶地道:“我才不管什么福什么祸,只要能见到儿子,怎么都好。” 曹亮在外面便听到了他们的吵架声,还是这么熟悉的声音啊,曹亮油然而生出亲切感来,他推门而入,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刘瑛顿时如石化了一般,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呓道:“亮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娘,是我,不孝儿回来了!”曹亮跪倒在了刘瑛的面前。 刘瑛泪水滂沱,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爱子,哭得稀里哗拉,泣不成声地道:“亮儿,你终于回来了,五年了,娘日思夜想,就盼着你归来,老天有眼啊,终于又让娘看到你了。” 曹亮也是眼角润湿了,从来不轻易掉泪的他此时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在战场上,他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而在母亲的膝前,他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曹演道:“孩子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刘瑛抹了一把眼泪,道:“谁说我伤心了,我这是高兴的。亮儿,你吃过饭了吗,你饿不饿?” 今天一路赶路,还真没顾得上吃饭,刘瑛这么一问,曹亮倒是真有些饿了,他实话实说:“有点饿了。” “我让下人去做点——”刘瑛刚说了半句,立刻又改主意了,“不,还是娘亲自给你去做吧。” 说着,刘瑛匆匆地去厨房了。 屋里只剩下了曹亮和曹演父子俩,曹演倒是一脸沉着,道:“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尽管这几年曹亮和父亲没有见面,但还是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曹亮在并州所经历的一切,曹演还是大致了解的。 曹亮平静地道:“听候朝廷的安排吧。” 曹演沉声地道:“近来朝中屡有传闻,说你重金贿赂朝中大员,试图谋取台阁之位,可有此事否?” 曹亮不禁为之一怔,道:“贿赂朝中大员?怎么可能,我可从未向朝中之中送过一针一线,这个贿赂朝中大员如何说起?” 曹演道:“朝中前些日子可传得是沸沸扬扬,太尉蒋济在朝会之时,公然支持你入主尚书台,就连度支尚书丁谧据说也收到了一份贵重的礼物,如果你没有送礼的话,那么这些厚礼又是从何而来的?” 知子莫如父,曹演自然是相信曹亮的,他说没有送过,那就肯定是没有送过,不过现在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么这些重礼究竟是什么人搞出来的?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呢? 第618章 久别胜新婚 ,! ps:稍后更正…………曹亮一行几乎是在关闭城门的同时进得城,洛阳的城门可不比别处,甭管你多大的官,只要城门关闭了,没有天子的诏令,那是任何人也进不城的。 曹亮他们的运气不错,刚刚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城门口,否则在迟上片刻的话,恐怕又得在城外的客栈等上一夜了。 这个时候入宫谨见显然是来不及了,曹亮和钦差道了一声别,自家回家去了,至于公务,明日再办不迟。 曹亮打马如飞,直奔高陵侯而去。 冬日苦短,日头一落,转瞬便是暮色苍苍,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那怕是最为繁华的铜驼大街,也是行人廖落。 高陵侯府别来无恙,只是大门上的朱漆未曾重刷,显得有些斑驳。 未等曹亮吩咐,方布已经上前去叫门了。 “谁呀?”门内的家丁似乎有些不耐烦,磨磨蹭蹭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有人登门,真是怪事。 方布沉声地喝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点开门,少主回来了!” 那家丁似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府门,看到了方布身后的人,确实是小侯爷曹亮,又惊又喜,跪伏在地,道:“小侯爷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曹亮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高陵侯府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倍感亲切的感觉,他和颜悦色地道:“起来吧,无需赔罪,侯爷和夫人安在?” “侯爷和夫人俱在府中,小的这便通传。” 曹亮摆了摆手,阻止道:“不必了,我自行进去便是,你们退下吧。” 曹亮没有让家丁通传,这个时候,爹娘和羊徽瑜他们大概也歇下了,如果通报进去,必然是会轰动全府,这么大冷的天,让他们出来迎接自己,曹亮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既然曹亮吩咐了不得打扰,下人们自然也不敢多事,方布自引那些护卫下去安置,曹亮则是独自一人,前往中堂。 屋外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暖意融融。 这当然也是曹亮的功劳了,这几年曹亮每年都会派人从并州往高陵侯府送十几车的无烟碳,高陵侯府也成为了洛阳城里第一家冬天不用木炭取暖的人家。 今天难得曹演在家,吃过晚膳之后,他和刘瑛夫妻二人闲坐,刘瑛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亮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朝廷发出圣旨的事他们已经是知晓了,也就是说阔别五年之久的爱子就快要回家了,刘瑛当然是激动不已,这些天来,她早就是日盼夜盼,就盼着曹亮回家了。 可眼看着这一天的等待又落了空,刘瑛不禁有些黯然失落。 曹演轻哼了一声,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亮儿回来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和刘瑛的看法不同,曹演身为朝廷官员,自然是清楚这次的调令对曹亮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能让曹演选择的话,那他肯定是希望曹亮不回来,在并州,曹亮是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而回到洛阳,却是做一个有名无实的辅国将军,这其中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刘瑛瞪了他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专门盼儿子不回来?” 曹演苦笑一声,道:“这事跟你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总之我告诉你,亮儿回来未必是福,在外也未必是祸。” 刘瑛不依不饶地道:“我才不管什么福什么祸,只要能见到儿子,怎么都好。” 曹亮在外面便听到了他们的吵架声,还是这么熟悉的声音啊,曹亮油然而生出亲切感来,他推门而入,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刘瑛顿时如石化了一般,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呓道:“亮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娘,是我,不孝儿回来了!”曹亮跪倒在了刘瑛的面前。 刘瑛泪水滂沱,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爱子,哭得稀里哗拉,泣不成声地道:“亮儿,你终于回来了,五年了,娘日思夜想,就盼着你归来,老天有眼啊,终于又让娘看到你了。” 曹亮也是眼角润湿了,从来不轻易掉泪的他此时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在战场上,他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而在母亲的膝前,他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曹演道:“孩子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刘瑛抹了一把眼泪,道:“谁说我伤心了,我这是高兴的。亮儿,你吃过饭了吗,你饿不饿?” 今天一路赶路,还真没顾得上吃饭,刘瑛这么一问,曹亮倒是真有些饿了,他实话实说:“有点饿了。” “我让下人去做点——”刘瑛刚说了半句,立刻又改主意了,“不,还是娘亲自给你去做吧。” 说着,刘瑛匆匆地去厨房了。 屋里只剩下了曹亮和曹演父子俩,曹演倒是一脸沉着,道:“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尽管这几年曹亮和父亲没有见面,但还是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曹亮在并州所经历的一切,曹演还是大致了解的。 曹亮平静地道:“听候朝廷的安排吧。” 曹演沉声地道:“近来朝中屡有传闻,说你重金贿赂朝中大员,试图谋取台阁之位,可有此事否?” 曹亮不禁为之一怔,道:“贿赂朝中大员?怎么可能,我可从未向朝中之中送过一针一线,这个贿赂朝中大员如何说起?” 曹演道:“朝中前些日子可传得是沸沸扬扬,太尉蒋济在朝会之时,公然支持你入主尚书台,就连度支尚书丁谧据说也收到了一份贵重的礼物,如果你没有送礼的话,那么这些厚礼又是从何而来的?” 知子莫如父,曹演自然是相信曹亮的,他说没有送过,那就肯定是没有送过,不过现在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么这些重礼究竟是什么人搞出来的?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呢? 第619章 入宫觐见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孩子睡着了,她有些出神的看着孩子的脸庞,神思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五年了,这种独守空房的寂寞无时不刻地吞噬着她的心灵,别人家新婚燕尔,夫妻厮守,自己和夫君却是劳燕纷飞,各奔东西,如果不是有这个小生命的诞生,羊徽瑜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坚持下来。 好在这种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尽头,朝廷已经降旨,召曹亮回京了,也许很快他们夫妻就能重逢了。 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羊徽瑜的心情反倒是比较平静的,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可如今光是听说曹亮即将返京,却左等不到右等不回,让羊徽瑜是寝食不安,心神不定。 这个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徽瑜——”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亲昵的称呼,羊徽瑜一回头,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的心顿时的融化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曹亮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也许是生完孩子的缘故,她的体态比以前丰盈了一些,但她身上的馨香,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种令人陶醉的味道。 羊徽瑜目光迷离,喃喃自语:“梦,这一定是梦!不过千万不要让我醒过来,就算是梦,也让我多呆一会儿。” 曹亮的心莫名的悸动起来,说实话,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羊徽瑜了,新婚燕尔,他就狠心地抛下了她,远赴边关,这一走,连他也想不到,居然是长达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来,羊徽瑜孤枕寒衾,独守空房,唯有梦中,才有和丈夫相会的机会,那怕是自己真得站到了她的面前,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恍如还在梦中,甚至她还祈求梦醒得迟一些,这样才能让她和丈夫相伴的时间多一点。 曹亮的鼻尖不禁有些发酸,这五年来,她过得也是太苦了,这一次回家,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偿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她了,和她厮守一世,相爱白头。 “徽瑜,这不是梦,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羊徽瑜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不过她可以感受到曹亮的体温和心跳,这显然和梦境之中是截然不同的。 “你回来了,真得回来了!”羊徽瑜再一次地泪流满面,是激动?是伤心、抑或是喜极而泣?这种感觉,恐怕羊徽瑜自己也分辨不清。 曹亮好不容易地才将她安慰下来,女人真是善变,当她破涕为笑的时候,又展示出了风情万种的一面。 “这是靖儿吧?”曹亮看着榻上熟睡的孩子,道。 羊徽瑜眸中尽是柔情蜜意,温婉地道:“当然了,你看这孩子,长得和你多像啊,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脸,几乎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长大后,百分之百是一个帅公子。” 曹亮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庞和满是胡须的下巴,诧异地道:“就我这模样,和帅字怎么也搭不了边吧?” 几年征战下来,饱经风霜,曹亮的皮肤不但变得黝黑而且粗糙了许多,不修边幅的他看起来可比真实年龄大多了,无论谁看,都觉得曹亮已过而立之年,但实际上,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六七。 羊徽瑜打量了他一眼,莞尔一笑道:“比起当年初见你时,确实相差很大,不过,我喜欢,你现在更有男人的味儿了。” 曹亮嘿嘿一笑,道:“没错,待会儿你就更能体会到了。” 羊徽瑜俏脸微微一红,她又怎么能听不出来曹亮的言外之意,欲迎还拒地推了他一把,嗔道:“猴急什么,儿子还在这儿呢,别把他给吵醒了。” 久别胜新婚,曹亮这几年还真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了,不猴急才怪,不过羊徽瑜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做这事,少儿不宜,真把儿子给吵醒了可不好。 “那我们换个房间吧。”高陵侯府别的没有,但房间可是不缺的。 羊徽瑜满脸红晕,这几年来,她一直在这个寝室之内住着,还从来没有换过房间,如今曹亮一回来,居然要换房间去睡,而且要做那没羞没臊的事,让她不禁是羞不自抑。 不过曹亮才不管这些呢,猿臂长舒,直接就把她给横抱了起来,羊徽瑜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但却又不敢大声,生怕惊醒了曹靖,轻轻地用拳头捶了捶曹亮的胸膛,嗔道:“放我下来,让下人们看到了,成何体统。” 曹亮哈哈一笑,并不理会,而是直接抱了她径直来到了隔壁房中。 久旱逢甘霖,这一夜风狂雨骤,花开几度也就无人知晓了,满屋子的恩爱缠绵,遣绻消魂,醉春溢香。 …… 曹亮醒得比较早,习惯于军旅生涯,早起已经是一种惯性了,曹亮打量了一下怀中沉沉睡着的爱妻,雪白如羊脂的香肩,散乱的云鬃,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曹亮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也许是曹亮起身穿衣时惊醒了她,羊徽瑜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睡意惺忪地道:“你这么早起来啊?” 曹亮应了一声,道:“今日早朝要进宫面见天子的。” 羊徽瑜立刻起身道:“那妾身给你更衣。” 曹亮笑了笑,道:“不用,这么些年来还会人伺候更衣吗?你多睡会吧,昨夜太辛苦了。” 羊徽瑜满面飞霞,想想昨夜曹亮的龙精虎猛,让她还是心有余悸,看来得给曹亮纳房妾室才行,这么鞑伐下去,奴家可吃不消。 曹亮当然不知道羊徽瑜心里想什么,他穿好衣服,吻了吻她,便出了门。 方布早已给曹亮准备好了马匹,曹亮翻身上马,家丁打开了府门,曹亮纵马而出,离开了高陵侯府。 此刻铜驼大街上空无一人,天空之中,还是繁星点点,曹亮踏雪而行,借助着微弱的雪光,勉强可以看得清道路,他纵马而驰,沿着熟悉的道路,直奔皇宫而去。 第620章 大朝会 ,! ps:稍后更正………………………… 孩子睡着了,她有些出神的看着孩子的脸庞,神思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五年了,这种独守空房的寂寞无时不刻地吞噬着她的心灵,别人家新婚燕尔,夫妻厮守,自己和夫君却是劳燕纷飞,各奔东西,如果不是有这个小生命的诞生,羊徽瑜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坚持下来。 好在这种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尽头,朝廷已经降旨,召曹亮回京了,也许很快他们夫妻就能重逢了。 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羊徽瑜的心情反倒是比较平静的,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可如今光是听说曹亮即将返京,却左等不到右等不回,让羊徽瑜是寝食不安,心神不定。 这个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徽瑜——”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亲昵的称呼,羊徽瑜一回头,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的心顿时的融化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曹亮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也许是生完孩子的缘故,她的体态比以前丰盈了一些,但她身上的馨香,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那种令人陶醉的味道。 羊徽瑜目光迷离,喃喃自语:“梦,这一定是梦!不过千万不要让我醒过来,就算是梦,也让我多呆一会儿。” 曹亮的心莫名的悸动起来,说实话,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羊徽瑜了,新婚燕尔,他就狠心地抛下了她,远赴边关,这一走,连他也想不到,居然是长达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来,羊徽瑜孤枕寒衾,独守空房,唯有梦中,才有和丈夫相会的机会,那怕是自己真得站到了她的面前,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恍如还在梦中,甚至她还祈求梦醒得迟一些,这样才能让她和丈夫相伴的时间多一点。 曹亮的鼻尖不禁有些发酸,这五年来,她过得也是太苦了,这一次回家,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偿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她了,和她厮守一世,相爱白头。 “徽瑜,这不是梦,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羊徽瑜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不过她可以感受到曹亮的体温和心跳,这显然和梦境之中是截然不同的。 “你回来了,真得回来了!”羊徽瑜再一次地泪流满面,是激动?是伤心、抑或是喜极而泣?这种感觉,恐怕羊徽瑜自己也分辨不清。 曹亮好不容易地才将她安慰下来,女人真是善变,当她破涕为笑的时候,又展示出了风情万种的一面。 “这是靖儿吧?”曹亮看着榻上熟睡的孩子,道。 羊徽瑜眸中尽是柔情蜜意,温婉地道:“当然了,你看这孩子,长得和你多像啊,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脸,几乎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长大后,百分之百是一个帅公子。” 曹亮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庞和满是胡须的下巴,诧异地道:“就我这模样,和帅字怎么也搭不了边吧?” 几年征战下来,饱经风霜,曹亮的皮肤不但变得黝黑而且粗糙了许多,不修边幅的他看起来可比真实年龄大多了,无论谁看,都觉得曹亮已过而立之年,但实际上,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六七。 羊徽瑜打量了他一眼,莞尔一笑道:“比起当年初见你时,确实相差很大,不过,我喜欢,你现在更有男人的味儿了。” 曹亮嘿嘿一笑,道:“没错,待会儿你就更能体会到了。” 羊徽瑜俏脸微微一红,她又怎么能听不出来曹亮的言外之意,欲迎还拒地推了他一把,嗔道:“猴急什么,儿子还在这儿呢,别把他给吵醒了。” 久别胜新婚,曹亮这几年还真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了,不猴急才怪,不过羊徽瑜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做这事,少儿不宜,真把儿子给吵醒了可不好。 “那我们换个房间吧。”高陵侯府别的没有,但房间可是不缺的。 羊徽瑜满脸红晕,这几年来,她一直在这个寝室之内住着,还从来没有换过房间,如今曹亮一回来,居然要换房间去睡,而且要做那没羞没臊的事,让她不禁是羞不自抑。 不过曹亮才不管这些呢,猿臂长舒,直接就把她给横抱了起来,羊徽瑜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但却又不敢大声,生怕惊醒了曹靖,轻轻地用拳头捶了捶曹亮的胸膛,嗔道:“放我下来,让下人们看到了,成何体统。” 曹亮哈哈一笑,并不理会,而是直接抱了她径直来到了隔壁房中。 久旱逢甘霖,这一夜风狂雨骤,花开几度也就无人知晓了,满屋子的恩爱缠绵,遣绻消魂,醉春溢香。 …… 曹亮醒得比较早,习惯于军旅生涯,早起已经是一种惯性了,曹亮打量了一下怀中沉沉睡着的爱妻,雪白如羊脂的香肩,散乱的云鬃,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曹亮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也许是曹亮起身穿衣时惊醒了她,羊徽瑜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睡意惺忪地道:“你这么早起来啊?” 曹亮应了一声,道:“今日早朝要进宫面见天子的。” 羊徽瑜立刻起身道:“那妾身给你更衣。” 曹亮笑了笑,道:“不用,这么些年来还会人伺候更衣吗?你多睡会吧,昨夜太辛苦了。” 羊徽瑜满面飞霞,想想昨夜曹亮的龙精虎猛,让她还是心有余悸,看来得给曹亮纳房妾室才行,这么鞑伐下去,奴家可吃不消。 曹亮当然不知道羊徽瑜心里想什么,他穿好衣服,吻了吻她,便出了门。 方布早已给曹亮准备好了马匹,曹亮翻身上马,家丁打开了府门,曹亮纵马而出,离开了高陵侯府。 此刻铜驼大街上空无一人,天空之中,还是繁星点点,曹亮踏雪而行,借助着微弱的雪光,勉强可以看得清道路,他纵马而驰,沿着熟悉的道路,直奔皇宫而去。 第621章 儿童相见不相识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离开洛阳已经是整整的十个月了,十个月,也正是一个女人怀胎生产的月份。 如果说洛阳还有什么值得曹亮所牵挂的,那肯定是羊徽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尽管军务和政务忙得曹亮是团团转,但是依然没忘记妻子将要临盆的事,可惜的是自己分身乏术,要不然一定会回到羊徽瑜的身边,陪着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人在仕途,身不由己,如果曹亮这个时候离开并州,回到晋阳,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擅离职守,轻者丢官罢职,重者人头落地。 而且并州所有事务都压在了曹亮的肩上,逃往九原的匈奴也不甘心失败,一直是虎视眈眈,想要卷土重来。在其位,就得谋其政,这种使命感让曹亮可以成为一个最优秀的封疆大吏,但是却无缘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眼看着羊徽瑜的临盆之期临近,曹亮心中挂念,寝食难安,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女人生孩子,不亚于过一次鬼门关,曹亮一直在暗暗地祈祷,希望羊徽瑜母子平安。 生儿也罢,生女也罢,曹亮都无所谓,只求平安是福。 等这封书信,曹亮等的是望眼欲穿,还好这封信是顺利地送到了,否则曹亮真得快要急疯了。 急急的看完信的内容,曹亮久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曹亮高兴的了。 曹亮的笑容还未敛去,就看到羊祜急风火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远远地就冲着曹亮道:“姊夫,洛阳有书信来,是我姊的信么?” 羊祜同样也关心着羊徽瑜生产的事,这几天来他总是有空没空就往刺史府跑几趟,还特意地叮嘱看门的亲兵,如果洛阳那边有书信来,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通知的。 也不知道是羊祜凑巧赶来了,还是亲兵特意地通知他的,曹亮这边刚刚读完书信,羊祜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简直就是奇快无比。 曹亮扬了扬书信,满面春风地道:“是你姊来的信,生了,大小平安。” 羊祜似乎松了一口气,像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拍拍胸口,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姊夫,是男丁还是女孩?” “是个大胖小子。”曹亮将书信递给了他。 羊祜也高兴了起来,道:“恭喜了,姊夫。” 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自然是特别严重的,尤其是像曹亮这样一脉单传的侯门贵族,娶一个媳妇进门,自然是想着可以传承接代,承继香火的。这次羊徽瑜生了一个儿子,只怕最高兴的,还是曹演夫妇了,这回他们高陵侯府终于是后继有人了。 如果生了一个女孩,曹演夫妇肯定不会太高兴,毕竟自曹纯以来,曹家已经是二代单传了,如果到了曹亮这一代,还不能开枝散叶的话,那么曹家的香火就会有断绝的危险,这也是刘瑛一直张罗着给曹亮早点娶亲的缘故,如今羊徽瑜生了一个儿子,刘瑛自然是高兴无比,对羊徽瑜恐怕会更好了。 不过曹亮也一直不用担心,有刘瑛宠着,羊徽瑜在高陵侯府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曹亮感到唯一亏欠的,就是他一直无法好好地陪陪妻子,新婚十日就踏上了征程,一晃都十个月过去了,孩子都出世了,曹亮也无法回到他们的身边,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而且匈奴未灭,边疆未靖,归途遥遥无期,更让曹亮是心怀愧咎。 羊祜已经把信给看完了,道:“我姊说孩子还没有娶名呢,让你给孩子取个名,姊夫你可曾想好了?” 曹亮刚才已经读过信了,一般孩子的名字,大多都是父亲给取的,尽管曹亮不在家,羊徽瑜还是把取名的这个权利给了曹亮,特意地在信中写明让曹亮给孩子取个名。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匈奴未灭,实靖夷我邦……希望将来我儿可以继承我的夙愿,靖边克难,平定胡虏,就叫他曹靖如何?” 曹亮想的比较深远,因为到了他儿子这一代人,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情况下,那就是恰逢五胡之乱,天下大难,曹亮如果这一代人没有达成平定五胡的目的,便希望他可以继承自己的遗志,靖边克难,平定胡虏,让五胡乱华的悲剧不再重演。 羊祜点了点头,道:“实靖夷我邦,出自《诗经·大雅·召旻》,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管子也曾云,士处靖,敬老与贵。姊夫,你这个靖字用得妙啊,曹靖?这个名不错!” 曹亮面色凝重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乱世将至,生在这个时代,也不知是他的幸与不幸,只是希望他可以靖难平乱,匡扶社稷。” 羊祜哈哈一笑道:“姊夫多虑了,如今匈奴只剩下残部了,待到明年,我们一鼓作气地便可彻底消灭他们,如何还令他们继续地兴风作浪?到了靖儿他们这一辈,该是享受太平年月了。” 曹亮轻轻地叹了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羊祜不可能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他对此次平定匈奴是信心满满,如今他们已经收复了大半个并州了,匈奴人如今是苟延残喘,只要他们再加把劲,彻底地解决掉匈奴这个为祸数百年的胡虏,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是只有曹亮自己心里清楚,匈奴也仅仅只是五胡之一,就算他们能灭掉匈奴,但还有鲜卑,还有羌、氐,羯,只要有合适的条件,他们依然可以在中原大地上兴风作浪,祸乱中华。 曹亮或许真的没有指望在自己这一代人手中,就可以彻底地解决胡人有威胁,因为胡人的兴起,那是有着他们生存的土壤和条件的,想要彻底地除这种威胁,汉人自己就不应该出现错误。 第622章 曹家的生意 ,! ps:稍后更正…………………………………………曹亮离开洛阳已经是整整的十个月了,十个月,也正是一个女人怀胎生产的月份。 如果说洛阳还有什么值得曹亮所牵挂的,那肯定是羊徽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尽管军务和政务忙得曹亮是团团转,但是依然没忘记妻子将要临盆的事,可惜的是自己分身乏术,要不然一定会回到羊徽瑜的身边,陪着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人在仕途,身不由己,如果曹亮这个时候离开并州,回到晋阳,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擅离职守,轻者丢官罢职,重者人头落地。 而且并州所有事务都压在了曹亮的肩上,逃往九原的匈奴也不甘心失败,一直是虎视眈眈,想要卷土重来。在其位,就得谋其政,这种使命感让曹亮可以成为一个最优秀的封疆大吏,但是却无缘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眼看着羊徽瑜的临盆之期临近,曹亮心中挂念,寝食难安,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女人生孩子,不亚于过一次鬼门关,曹亮一直在暗暗地祈祷,希望羊徽瑜母子平安。 生儿也罢,生女也罢,曹亮都无所谓,只求平安是福。 等这封书信,曹亮等的是望眼欲穿,还好这封信是顺利地送到了,否则曹亮真得快要急疯了。 急急的看完信的内容,曹亮久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七斤二两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曹亮高兴的了。 曹亮的笑容还未敛去,就看到羊祜急风火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远远地就冲着曹亮道:“姊夫,洛阳有书信来,是我姊的信么?” 羊祜同样也关心着羊徽瑜生产的事,这几天来他总是有空没空就往刺史府跑几趟,还特意地叮嘱看门的亲兵,如果洛阳那边有书信来,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通知的。 也不知道是羊祜凑巧赶来了,还是亲兵特意地通知他的,曹亮这边刚刚读完书信,羊祜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简直就是奇快无比。 曹亮扬了扬书信,满面春风地道:“是你姊来的信,生了,大小平安。” 羊祜似乎松了一口气,像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拍拍胸口,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姊夫,是男丁还是女孩?” “是个大胖小子。”曹亮将书信递给了他。 羊祜也高兴了起来,道:“恭喜了,姊夫。” 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自然是特别严重的,尤其是像曹亮这样一脉单传的侯门贵族,娶一个媳妇进门,自然是想着可以传承接代,承继香火的。这次羊徽瑜生了一个儿子,只怕最高兴的,还是曹演夫妇了,这回他们高陵侯府终于是后继有人了。 如果生了一个女孩,曹演夫妇肯定不会太高兴,毕竟自曹纯以来,曹家已经是二代单传了,如果到了曹亮这一代,还不能开枝散叶的话,那么曹家的香火就会有断绝的危险,这也是刘瑛一直张罗着给曹亮早点娶亲的缘故,如今羊徽瑜生了一个儿子,刘瑛自然是高兴无比,对羊徽瑜恐怕会更好了。 不过曹亮也一直不用担心,有刘瑛宠着,羊徽瑜在高陵侯府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曹亮感到唯一亏欠的,就是他一直无法好好地陪陪妻子,新婚十日就踏上了征程,一晃都十个月过去了,孩子都出世了,曹亮也无法回到他们的身边,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而且匈奴未灭,边疆未靖,归途遥遥无期,更让曹亮是心怀愧咎。 羊祜已经把信给看完了,道:“我姊说孩子还没有娶名呢,让你给孩子取个名,姊夫你可曾想好了?” 曹亮刚才已经读过信了,一般孩子的名字,大多都是父亲给取的,尽管曹亮不在家,羊徽瑜还是把取名的这个权利给了曹亮,特意地在信中写明让曹亮给孩子取个名。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匈奴未灭,实靖夷我邦……希望将来我儿可以继承我的夙愿,靖边克难,平定胡虏,就叫他曹靖如何?” 曹亮想的比较深远,因为到了他儿子这一代人,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情况下,那就是恰逢五胡之乱,天下大难,曹亮如果这一代人没有达成平定五胡的目的,便希望他可以继承自己的遗志,靖边克难,平定胡虏,让五胡乱华的悲剧不再重演。 羊祜点了点头,道:“实靖夷我邦,出自《诗经·大雅·召旻》,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管子也曾云,士处靖,敬老与贵。姊夫,你这个靖字用得妙啊,曹靖?这个名不错!” 曹亮面色凝重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乱世将至,生在这个时代,也不知是他的幸与不幸,只是希望他可以靖难平乱,匡扶社稷。” 羊祜哈哈一笑道:“姊夫多虑了,如今匈奴只剩下残部了,待到明年,我们一鼓作气地便可彻底消灭他们,如何还令他们继续地兴风作浪?到了靖儿他们这一辈,该是享受太平年月了。” 曹亮轻轻地叹了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羊祜不可能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他对此次平定匈奴是信心满满,如今他们已经收复了大半个并州了,匈奴人如今是苟延残喘,只要他们再加把劲,彻底地解决掉匈奴这个为祸数百年的胡虏,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是只有曹亮自己心里清楚,匈奴也仅仅只是五胡之一,就算他们能灭掉匈奴,但还有鲜卑,还有羌、氐,羯,只要有合适的条件,他们依然可以在中原大地上兴风作浪,祸乱中华。 曹亮或许真的没有指望在自己这一代人手中,就可以彻底地解决胡人有威胁,因为胡人的兴起,那是有着他们生存的土壤和条件的,想要彻底地除这种威胁,汉人自己就不应该出现错误。 第623章 田庄 ,!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都归他来打理。曹福对曹亮是忠心耿耿,而且精于算计,天生就是一块做生意的好料,曹亮把生意交给他来打理,与确实比较放心。 这几年曹亮在并州发展,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数目之庞大,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象,高陵侯府本身是没有什么钱的,仅凭着曹演和曹亮两个人的俸禄及田庄的收入,那怕曹家上下不吃不喝,也满足不了曹亮在并州所需的百分之一。 所以,曹亮最重要的资金来源,还是在五石散的生意上。 由于一品居退出了洛阳五石散的市场,所以现在逍遥五石散在洛阳市场上是一家独大的局面,那怕还有一些生产五石散的小作坊,其产量品质完全无法与逍遥五石散相提并论,所占据的市场份额微乎其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这几年曹家的五石散已经完全形成了垄断,不仅是在洛阳热销,而且还销往冀州、豫州、兖州、青州等地,形成了一个覆盖全国的销售网。 当然,最主要的市场还是在洛阳,这里几乎占据了全部五石散的七成以上,捉住洛阳市场,就等同于掌握了一个源源不断生财的聚宝盆。 毕竟五石散属于消费品,而吸食五石散的那些人渐渐地都会上瘾,所以曹亮根本就不发愁销路,而且五石散价格昂贵,这就注定了它的消费群体只能是非富即贵的士人群体,平民老百姓是没有钱去买这个东西的,这也让曹亮比较放心,社会不会因为五石散而产生动荡。 如果因为吸食五石散造成家资耗尽,卖儿卖女的,曹亮就是罪莫大焉,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至于出现那种状况,毕竟但凡服用五石散的,家资都比较充裕,不能说没有一个破产的,但那已经是极少数极少数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为了减少对五石散生意的依赖,曹亮在三年前,又开始了经营无烟煤石。 相比于五石散生意最初的竞争对手众多,无烟煤石的销售则完完全全没有竞争对手,就是曹亮在垄断经营。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对手的话,那么沾点边的,就是木炭了。 木炭的生产工艺十分的复杂,从伐木,运输,烧炭再到售卖,所需大量的人力,成本高,价格自然低不了,所以木炭和五石散一样,也属于上流社会达官贵人的专用品。 普通的百民平姓,就连卖炭的商家,都用不上木炭,他们过冬烧的,只有柴禾,终日饱受烟熏火燎。 而煤石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这种局面。 煤石的价格比较低,只有木炭的一半左右,所以不光是达官贵人用得起,普通的平民百姓也可问津。 由于曹亮所使用的开采人员全部都是匈奴战俘,所以煤石开采成本比较低,真正的费用产生于运输,毕竟从并州到洛阳,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的,为了节约成本,曹亮灵机一动,采用了黄河水路的运输方式。 这种运输方式,还是当年从蒲坂津查获一品居的私盐船得到了灵感,既然他们可以从水路运私盐,为什么曹亮不可以从并州运煤石。 由于水路运输比较廉价,所以煤石运抵洛阳之后,以低于木炭价格的一半销售,曹亮都还有丰厚的利润。 当然,任何新鲜事物的出现过程都是曲折的,曹亮在将煤石运到洛阳时,并未出现万人抢购的壮观局面,而是静静地堆在那儿,无人问津。 其实这倒也是毫不奇怪,毕竟煤石的价格调低到了木炭的一半,但是买不起的平民百姓依然还是买不起,而那些达官显贵,反正是不差钱,也就无需去计较木炭的价格了。 所以这些精选出来的无烟煤石到了洛阳,却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中。 曹亮不在,只有大管事曹福来想办法了,鉴于五石散先试后卖的方法,曹福在煤石的销售上,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也就是免费向一部分影响力比较大的官吏发放煤石,通过口碑的方式,慢慢地将煤石的好处向广大人群进行宣传。 和木炭相比起来,煤石的优势是无可动摇的,首先是煤石的燃烧时间要比木炭长,火力要比木炭旺,木炭投入火盆中,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会燃烧殆尽,而煤石填到火里,几乎一夜都不用再添加。 尤其是配合曹亮研究发明出来的火炉烟道使用,可以将煤石的效率发展到极至,那些一冬天还在烧炭的家庭还在挨冻受寒,而安装了新式火炉,烧上了煤石的人家,暖意融融,室内堪比春天。 消息传开之后,洛阳人争相去购买煤石,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不过第一年煤石在洛阳售卖的并不理想,非但没有赚到钱,而且还倒贴了不少,毕竟到了人物争相购买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是腊尽冬残的日子了,天一转暖,再好的煤石也无人问津了。 曹亮告诉曹福,不要怕赔钱,只要能打开市场,后续自然会有大量的钱来赚。 果然,到了第二年,煤石的销售形势一片大好,甚至一度地出现了抢购的现象,而木炭则是大量的滞销,已经无复当年之盛了。 今年的销售则是再创新高,到目前为止,销量已经是超过了去年,而这个冬天,才仅仅过去一半。 所幸这三年来,不管销售成绩如何,曹亮都坚持将煤石堆放存贮在洛阳,一个夏天,曹家田庄的仓库都充放满了,所以曹福还特意地将洛阳周围一些仓库租了下来,用以堆放煤石。 由于库存充足,所以今年的煤石销售再火爆,也没有出现断货的危机,而曹家则因此赚了一个盆满钵满,继五石散之后,煤石则成为曹家经济的另一根支柱。 正是因为这两项生意产生的巨额利润,支持着曹亮在并州的发展,想募兵就募兵,想换装备就换装备,咱财大气粗不是。 第624章 夏侯玄也回来了 s:稍后更正……………… 都归他来打理。曹福对曹亮是忠心耿耿,而且精于算计,天生就是一块做生意的好料,曹亮把生意交给他来打理,与确实比较放心。 这几年曹亮在并州发展,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数目之庞大,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象,高陵侯府本身是没有什么钱的,仅凭着曹演和曹亮两个人的俸禄及田庄的收入,那怕曹家上下不吃不喝,也满足不了曹亮在并州所需的百分之一。 所以,曹亮最重要的资金来源,还是在五石散的生意上。 由于一品居退出了洛阳五石散的市场,所以现在逍遥五石散在洛阳市场上是一家独大的局面,那怕还有一些生产五石散的作坊,其产量品质完全无法与逍遥五石散相提并论,所占据的市场份额微乎其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这几年曹家的五石散已经完全形成了垄断,不仅是在洛阳热销,而且还销往冀州、豫州、兖州、青州等地,形成了一个覆盖全国的销售。 当然,最主要的市场还是在洛阳,这里几乎占据了全部五石散的七成以上,捉住洛阳市场,就等同于掌握了一个源源不断生财的聚宝盆。 毕竟五石散属于消费品,而吸食五石散的那些人渐渐地都会上瘾,所以曹亮根本就不发愁销路,而且五石散价格昂贵,这就注定了它的消费群体只能是非富即贵的士人群体,平民老百姓是没有钱去买这个东西的,这也让曹亮比较放心,社会不会因为五石散而产生动荡。 如果因为吸食五石散造成家资耗尽,卖儿卖女的,曹亮就是罪莫大焉,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至于出现那种状况,毕竟但凡服用五石散的,家资都比较充裕,不能说没有一个破产的,但那已经是极少数极少数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为了减少对五石散生意的依赖,曹亮在三年前,又开始了经营无烟煤石。 相比于五石散生意最初的竞争对手众多,无烟煤石的销售则完完全全没有竞争对手,就是曹亮在垄断经营。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对手的话,那么沾点边的,就是木炭了。 木炭的生产工艺十分的复杂,从伐木,运输,烧炭再到售卖,所需大量的人力,成本高,价格自然低不了,所以木炭和五石散一样,也属于上流社会达官贵人的专用品。 普通的百民平姓,就连卖炭的商家,都用不上木炭,他们过冬烧的,只有柴禾,终日饱受烟熏火燎。 而煤石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这种局面。 煤石的价格比较低,只有木炭的一半左右,所以不光是达官贵人用得起,普通的平民百姓也可问津。 由于曹亮所使用的开采人员全部都是匈奴战俘,所以煤石开采成本比较低,真正的费用产生于运输,毕竟从并州到洛阳,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的,为了节约成本,曹亮灵机一动,采用了黄河水路的运输方式。 这种运输方式,还是当年从蒲坂津查获一品居的私盐船得到了灵感,既然他们可以从水路运私盐,为什么曹亮不可以从并州运煤石。 由于水路运输比较廉价,所以煤石运抵洛阳之后,以低于木炭价格的一半销售,曹亮都还有丰厚的利润。 当然,任何新鲜事物的出现过程都是曲折的,曹亮在将煤石运到洛阳时,并未出现万人抢购的壮观局面,而是静静地堆在那儿,无人问津。 其实这倒也是毫不奇怪,毕竟煤石的价格调低到了木炭的一半,但是买不起的平民百姓依然还是买不起,而那些达官显贵,反正是不差钱,也就无需去计较木炭的价格了。 所以这些精选出来的无烟煤石到了洛阳,却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中。 曹亮不在,只有大管事曹福来想办法了,鉴于五石散先试后卖的方法,曹福在煤石的销售上,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也就是免费向一部分影响力比较大的官吏发放煤石,通过口碑的方式,慢慢地将煤石的好处向广大人群进行宣传。 和木炭相比起来,煤石的优势是无可动摇的,首先是煤石的燃烧时间要比木炭长,火力要比木炭旺,木炭投入火盆中,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会燃烧殆尽,而煤石填到火里,几乎一夜都不用再添加。 尤其是配合曹亮研究发明出来的火炉烟道使用,可以将煤石的效率发展到极至,那些一冬天还在烧炭的家庭还在挨冻受寒,而安装了新式火炉,烧上了煤石的人家,暖意融融,室内堪比春天。 消息传开之后,洛阳人争相去购买煤石,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不过第一年煤石在洛阳售卖的并不理想,非但没有赚到钱,而且还倒贴了不少,毕竟到了人物争相购买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是腊尽冬残的日子了,天一转暖,再好的煤石也无人问津了。 曹亮告诉曹福,不要怕赔钱,只要能打开市场,后续自然会有大量的钱来赚。 果然,到了第二年,煤石的销售形势一片大好,甚至一度地出现了抢购的现象,而木炭则是大量的滞销,已经无复当年之盛了。 今年的销售则是再创新高,到目前为止,销量已经是超过了去年,而这个冬天,才仅仅过去一半。 所幸这三年来,不管销售成绩如何,曹亮都坚持将煤石堆放存贮在洛阳,一个夏天,曹家田庄的仓库都充放满了,所以曹福还特意地将洛阳周围一些仓库租了下来,用以堆放煤石。 由于库存充足,所以今年的煤石销售再火爆,也没有出现断货的危机,而曹家则因此赚了一个盆满钵满,继五石散之后,煤石则成为曹家经济的另一根支柱。 正是因为这两项生意产生的巨额利润,支持着曹亮在并州的发展,想募兵就募兵,想换装备就换装备,咱财大气粗不是。 第625章 抱病拒宴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隆冬时节,整个田庄的土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生机。不过在田庄的地下,各项生产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铁匠工坊因为有了无烟煤石来充当燃料,所以打铁效率更高了,可以打造出更为优质的铁材来,如今锻造出来的连弩,比之前所生产的,还要精良上几分,曹亮亲自试用过之后,连连地点头称赞,吩咐曹贵,要严把质量关,争取制造出来的每一具连弩,都是合格的产品。 随后,曹亮又视察了逍遥五石散的生产基地,当初曹亮从紫云道长手中带回来的两位高徒清风明月最终抵不过金钱诱惑,投奔了一品居,给曹家五石散的生产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好在在清风明月逃走之前,曹亮已经配备好了后备的配制人员,由于曹沉掌握着完整的逍遥五石散的配方,所以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逍遥五石散又恢复了生产,而且品质上是一如既往。 但投奔了一品居的清风明月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由于他们拿不出来正品的逍遥五石散,恼羞成怒的柏灵筠处死了二人,并将他俩的人头送给了曹亮。 清风和明月固然是咎由自取,但柏灵筠手段之狠辣,依然是令人发指。 一想到柏灵筠,曹亮难免会有些亢奋,这个妖冶的女人可是有着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中的,通过她,可以让曹亮掌握不少司马家的内幕,这次回京,看来得找机会把她再约出来聊聊了。 曹亮的嘴角微微地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和柏灵筠过往那香艳的一幕又浮上了心头,曹亮也不得不承认,柏灵筠这个狐媚妖治的女人还真有些媚惑之力,想想这几年不见,她应该越发的成熟妖媚了吧。 如今曹家的逍遥五石散已经完全的垄断了洛阳的市场,曹亮已经不用发愁去打开销路了,如今曹家只需要按需生产配制出五石散来,已经成熟发达的销售络就可以完全消化这些产品。 逍遥五石散已经成为了曹家一个固定的收入来源,源源不断地钱流入了曹家,有这么一个金元帝国支撑着,曹亮在并州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办自己想办的事。 不过五石散生意做得越大,曹亮难免会有一些内疚感,在这个时代,五石散并不能算什么违禁品,可终究还是一种危害人们健康的东西。 当然,五石散并非是曹亮创造出来的,而且就算曹亮不去碰这个东西,服食五石散的人会少吗? 如果有可能,曹亮一定是会禁绝五石散的,但目前以自己的地位,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流而为,借助五石散给自己掘出第一桶金来。 而且这个时代的五石散,粗制滥造的多,毒性无法控制,许多服食之人毙命的比比皆是,而自己配制出来的逍遥五石散,配比精准,毒性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自从逍遥五石散垄断洛阳市场,其他五石散基本绝迹之后,服食五石散致人死亡的例子越来越少,这无疑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逍遥五石散挽救了不少的生命。 禁绝五石散将是一个长期的任务,曹亮也不可能指望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那怕是他贵为皇帝,完全禁绝五石散也是不可能的,否则一纸诏书下来,整个社会还不得陷入崩溃之中。 禁绝五石散必须要采用循序渐进的办法,就如同后世的禁烟,明知吸烟有害健康,但却也是屡禁不止。 曹亮吩咐曹贵,要对五石散的销售予以控制,严格禁止五石散向低于十六岁的人出售,一经发现,就会取缔出售者的销售资格,连带他的上线,也会受到惩罚。 曹亮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五石散向低龄化蔓延,由于采取的是这种树状的销售络,每一份五石散的最终服用者都会留有记录,那怕是个别的终端有人搞鬼,也很容易被查出来。 曹贵很是吃惊曹亮的这个举动,要知道十六岁以下的少年士子虽然不是服食五石散的主力,但也绝对不是在少数,曹亮此举无疑是会减少五石散的销量,而且曹贵也不理解曹亮的意思,十六岁以上和十六岁以下究竟有什么区别,原本曹贵还计划着向更低年龄的人推销五石散,毕竟年纪大的人群已经固定了,几乎没什么发展潜力了,以后五石散的销售方向,就是那些新人。 而曹亮此举完全是自断财路啊! 曹亮也没有和他多加解释,而是要求曹贵曹福必须要严格执行这项规定,现在的服食人群曹亮没办法禁止,但曹亮可不想去祸害下一代人。 阻止五石散的低龄化是曹亮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将来条件成熟以后,曹亮还有更多的举措。 禁绝五石散任重而道远,但从五石散之中获利无数的曹亮绝不会因此而放任自流,他必须要做出力所能及的事来,徐缓图之,只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五石散消失于世间。 但曹亮现在不能停止生产五石散,就算他不做,别人也一样会去做,这样产生的危害会更大,会死更多的人。 曹贵和曹福看到曹亮一脸严肃,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们只得拱手领命,准备执行曹亮的最新规定。 至于阳奉阴违的事,他们压根儿就不敢做,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曹亮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完全是神一般的存在。 曹亮看过田庄之后,便打马离去,返回了田庄。 刚回到高陵侯府,就得到了曹爽送来的请柬,请他明日到曹爽府上参加宴会,而且曹亮也刚刚得知,明天夏侯玄就要到京了,明天曹爽设宴,不光请的是曹亮,而且最主要的,还是要给夏侯玄来接风。 曹亮恍然大悟,怪不得曹爽会推迟几天宴请,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看来曹爽还真不是一般的抠门啊。 第626章 探望 s:稍后更正………… 隆冬时节,整个田庄的土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生机。不过在田庄的地下,各项生产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铁匠工坊因为有了无烟煤石来充当燃料,所以打铁效率更高了,可以打造出更为优质的铁材来,如今锻造出来的连弩,比之前所生产的,还要精良上几分,曹亮亲自试用过之后,连连地点头称赞,吩咐曹贵,要严把质量关,争取制造出来的每一具连弩,都是合格的产品。 随后,曹亮又视察了逍遥五石散的生产基地,当初曹亮从紫云道长手中带回来的两位高徒清风明月最终抵不过金钱诱惑,投奔了一品居,给曹家五石散的生产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好在在清风明月逃走之前,曹亮已经配备好了后备的配制人员,由于曹沉掌握着完整的逍遥五石散的配方,所以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逍遥五石散又恢复了生产,而且品质上是一如既往。 但投奔了一品居的清风明月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由于他们拿不出来正品的逍遥五石散,恼羞成怒的柏灵筠处死了二人,并将他俩的人头送给了曹亮。 清风和明月固然是咎由自取,但柏灵筠手段之狠辣,依然是令人发指。 一想到柏灵筠,曹亮难免会有些亢奋,这个妖冶的女人可是有着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中的,通过她,可以让曹亮掌握不少司马家的内幕,这次回京,看来得找机会把她再约出来聊聊了。 曹亮的嘴角微微地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和柏灵筠过往那香艳的一幕又浮上了心头,曹亮也不得不承认,柏灵筠这个狐媚妖治的女人还真有些媚惑之力,想想这几年不见,她应该越发的成熟妖媚了吧。 如今曹家的逍遥五石散已经完全的垄断了洛阳的市场,曹亮已经不用发愁去打开销路了,如今曹家只需要按需生产配制出五石散来,已经成熟发达的销售络就可以完全消化这些产品。 逍遥五石散已经成为了曹家一个固定的收入来源,源源不断地钱流入了曹家,有这么一个金元帝国支撑着,曹亮在并州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办自己想办的事。 不过五石散生意做得越大,曹亮难免会有一些内疚感,在这个时代,五石散并不能算什么违禁品,可终究还是一种危害人们健康的东西。 当然,五石散并非是曹亮创造出来的,而且就算曹亮不去碰这个东西,服食五石散的人会少吗? 如果有可能,曹亮一定是会禁绝五石散的,但目前以自己的地位,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流而为,借助五石散给自己掘出第一桶金来。 而且这个时代的五石散,粗制滥造的多,毒性无法控制,许多服食之人毙命的比比皆是,而自己配制出来的逍遥五石散,配比精准,毒性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自从逍遥五石散垄断洛阳市场,其他五石散基本绝迹之后,服食五石散致人死亡的例子越来越少,这无疑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逍遥五石散挽救了不少的生命。 禁绝五石散将是一个长期的任务,曹亮也不可能指望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那怕是他贵为皇帝,完全禁绝五石散也是不可能的,否则一纸诏书下来,整个社会还不得陷入崩溃之中。 禁绝五石散必须要采用循序渐进的办法,就如同后世的禁烟,明知吸烟有害健康,但却也是屡禁不止。 曹亮吩咐曹贵,要对五石散的销售予以控制,严格禁止五石散向低于十六岁的人出售,一经发现,就会取缔出售者的销售资格,连带他的上线,也会受到惩罚。 曹亮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防止五石散向低龄化蔓延,由于采取的是这种树状的销售络,每一份五石散的最终服用者都会留有记录,那怕是个别的终端有人搞鬼,也很容易被查出来。 曹贵很是吃惊曹亮的这个举动,要知道十六岁以下的少年士子虽然不是服食五石散的主力,但也绝对不是在少数,曹亮此举无疑是会减少五石散的销量,而且曹贵也不理解曹亮的意思,十六岁以上和十六岁以下究竟有什么区别,原本曹贵还计划着向更低年龄的人推销五石散,毕竟年纪大的人群已经固定了,几乎没什么发展潜力了,以后五石散的销售方向,就是那些新人。 而曹亮此举完全是自断财路啊! 曹亮也没有和他多加解释,而是要求曹贵曹福必须要严格执行这项规定,现在的服食人群曹亮没办法禁止,但曹亮可不想去祸害下一代人。 阻止五石散的低龄化是曹亮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将来条件成熟以后,曹亮还有更多的举措。 禁绝五石散任重而道远,但从五石散之中获利无数的曹亮绝不会因此而放任自流,他必须要做出力所能及的事来,徐缓图之,只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五石散消失于世间。 但曹亮现在不能停止生产五石散,就算他不做,别人也一样会去做,这样产生的危害会更大,会死更多的人。 曹贵和曹福看到曹亮一脸严肃,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们只得拱手领命,准备执行曹亮的最新规定。 至于阳奉阴违的事,他们压根儿就不敢做,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曹亮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完全是神一般的存在。 曹亮看过田庄之后,便打马离去,返回了田庄。 刚回到高陵侯府,就得到了曹爽送来的请柬,请他明日到曹爽府上参加宴会,而且曹亮也刚刚得知,明天夏侯玄就要到京了,明天曹爽设宴,不光请的是曹亮,而且最主要的,还是要给夏侯玄来接风。 曹亮恍然大悟,怪不得曹爽会推迟几天宴请,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看来曹爽还真不是一般的抠门啊。 第627章 做得很失败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袍袖一挥,道:“泰初回来了,等某亲自出迎。” 曹爽地位何其尊贵,能让他纡尊降贵,亲自到府门口迎接的贵客,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所以曹爽这一动身,后面的人自然是闻风而动,纷纷赶到了府门口。 当然他们都清楚,要迎接的客人正是征西将军雍凉都督夏侯玄。 夏侯玄原本在士子圈内就有着极高的声望,是玄学派的领袖人物,曹爽辅政之后,他更是担任了征西将军雍凉都督这样的要职。 别看曹魏时期都督满天下,但有两个都督之位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就是征东将军扬州都督,一个就是征西将军雍凉都督,扬州都督负责东南战线对吴作战,而雍凉都督负责西北战线对蜀作战,这两个位置乃是天下兵马的重中之重。 夏侯玄此次回京是述职的,或者说是曹爽特批让夏侯玄回家过年的,毕竟从夏侯玄就任征西将军之后,已经是五年时间没有回家了,夏侯玄的母亲德阳乡主,也就是曹爽的姑母在曹爽面前多有抱怨,所以曹爽才会下令夏侯玄返京述职的。 曹爽和夏侯玄一见面,笑得是满面春风,寒喧了几句,便将夏侯玄迎入了府中。 今天曹爽准备的接风宴自然是奢华无比,凡是能搜罗到的奇珍异兽绝品佳馐都呈列于席间,可见曹爽为了给夏侯玄接风,还是下了很大一番工夫的。 宾主落坐,陪席的众宾客也坐了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侯玄环视左右,也没有看到曹亮的身影,但问道:“听闻曹子明几日前便已回京,为何不见他的人影?” 曹爽哼了一声道:“如此竖子,提他做甚?” 夏侯玄不禁为之一怔,看曹爽的态度,分明对曹亮是相当的不满意,按理说当初曹亮可是于曹爽有救命之恩的,当时在关中之时,曹爽对曹亮的态度也是极好的,还曾委任曹亮为平北将军,前往并州平定匈奴叛乱,这一晃四年多过去了,曹爽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缘何会出现这种状况,令夏侯玄为之大惑不解。 丁谧陪笑道:“夏侯将军有所不知,大将军今日本来也是宴请了曹子明的,不过曹子明偶感风寒,抱病在身,不能前来,所以才会缺席。” 虽然有丁谧的解释,但夏侯玄还是将信将疑,曹亮这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偏偏今天就生病了,显然曹爽也大相信曹亮真的会生病,所以才满脸的怒容,显然是因为曹亮驳了他的面子。 夏侯玄是何等聪明之人,察言观色,也能体会到其中的不寻常来,他远在关中,自然对洛阳的事知之甚少,所以在酒宴之上,夏侯玄不着痕迹地打听了关于曹亮的事。 得到结果的夏侯玄自然是心知肚明了,曹亮没有赴宴,这事搁谁身上,不来赴宴恐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事显然是怪不得曹亮的,起因还是因为曹爽不厚道的缘故,这几年曹亮有并州的事,夏侯玄也是有所耳闻,先后平定了匈奴人的叛乱,击退了鲜卑人的进攻,可以说是功高盖世。 如今并州平定,曹爽将曹亮召回到了京师,但却没有委以重任,反而是给了一个辅国将军的虚衔,曹爽此举,颇有些卸磨杀驴的味道,难怪曹亮会称病不来,这事如果换了夏侯玄,那一定也不会给曹爽什么好脸色的。 夏侯玄和曹亮的私交不错,心底里不禁是暗暗地给曹亮鸣不平,想当初如果不是曹亮的话,曹爽连同他的一干亲信,都极有可能命丧于汉中之地,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曹爽听信谗言,以怨报德,确实是不太应该。 酒宴结束之后,夏侯玄一刻也没有多呆,立刻起身向曹爽告辞。 曹爽颇有些不舍,竭力挽留夏侯玄,希望他可以多留一会儿。 夏侯玄力辞道:“家母在家中已是等候多时了,我们兄弟还是改日再聚吧,来日方长。” 一听夏侯玄搬出德阳乡主来,曹爽自然也就没了脾气,原本这次夏侯玄回来,也是为了照顾姑母的情绪的,所以曹爽也就不便再挽留夏侯玄了,双方拱手而别。 夏侯玄出了武安侯府,骑马便走,身边的亲兵大惑不解地道:“君侯难道是忘记回家的路吗,昌陵侯府可是在那头的?” 夏侯玄淡淡地道:“本侯如何能忘记回家的路,只不过在回家之前,还须拜访一位友人。” 亲兵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跟在夏侯玄的后面,来到了高陵侯府。 曹亮虽然称病不出,但在府中,倒也没有卧榻不起,眼看着日影西斜,想必曹爽的这次酒宴,也该结束了吧。 就在此时,忽然管事地来禀报:“启禀君侯,昌陵乡侯求见。” 昌陵乡侯就是夏侯玄,曹亮没有想到夏侯玄吃过饭之后,居然惦记着自己,亲自来府上探望。 曹亮赶紧地宽衣,躺到了榻上,然后才吩咐管事的将夏侯玄迎进来。 “昌陵侯恕罪,我家君侯卧病在榻,不便出迎,还请昌陵侯见谅。”管事出去之后,连声地向夏侯玄抱歉道。 夏侯玄不禁为之一怔,难道说曹亮还真得是得病了? “快快带路,某亲自前往探望。” 按曹亮的本立意,把夏侯玄打发走便是,没想到夏侯玄直接要求到曹亮的卧室,管事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夏侯玄带到了曹亮的住处。 夏侯玄很快就到了曹亮的住处,曹亮身上捂着厚厚的被子,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道:“原来是泰初兄啊,弟有病在身,不能全礼,还请恕罪。” 夏侯玄正想说声不必客气,但他看了看曹亮的脸色,顿时把话给咽了回去,如果说曹亮生病的话,脸色应该是很差的,但此刻却是容光焕发,虽然有两声干咳,但肯定不是中了风寒的模样。 好子,差点就给你骗过了! 第628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 rg,!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袍袖一挥,道:“泰初回来了,等某亲自出迎。” 曹爽地位何其尊贵,能让他纡尊降贵,亲自到府门口迎接的贵客,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所以曹爽这一动身,后面的人自然是闻风而动,纷纷赶到了府门口。 当然他们都清楚,要迎接的客人正是征西将军雍凉都督夏侯玄。 夏侯玄原本在士子圈内就有着极高的声望,是玄学派的领袖人物,曹爽辅政之后,他更是担任了征西将军雍凉都督这样的要职。 别看曹魏时期都督满天下,但有两个都督之位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就是征东将军扬州都督,一个就是征西将军雍凉都督,扬州都督负责东南战线对吴作战,而雍凉都督负责西北战线对蜀作战,这两个位置乃是天下兵马的重中之重。 夏侯玄此次回京是述职的,或者说是曹爽特批让夏侯玄回家过年的,毕竟从夏侯玄就任征西将军之后,已经是五年时间没有回家了,夏侯玄的母亲德阳乡主,也就是曹爽的姑母在曹爽面前多有抱怨,所以曹爽才会下令夏侯玄返京述职的。 曹爽和夏侯玄一见面,笑得是满面春风,寒喧了几句,便将夏侯玄迎入了府中。 今天曹爽准备的接风宴自然是奢华无比,凡是能搜罗到的奇珍异兽绝品佳馐都呈列于席间,可见曹爽为了给夏侯玄接风,还是下了很大一番工夫的。 宾主落坐,陪席的众宾客也坐了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侯玄环视左右,也没有看到曹亮的身影,但问道:“听闻曹子明几日前便已回京,为何不见他的人影?” 曹爽哼了一声道:“如此竖子,提他做甚?” 夏侯玄不禁为之一怔,看曹爽的态度,分明对曹亮是相当的不满意,按理说当初曹亮可是于曹爽有救命之恩的,当时在关中之时,曹爽对曹亮的态度也是极好的,还曾委任曹亮为平北将军,前往并州平定匈奴叛乱,这一晃四年多过去了,曹爽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缘何会出现这种状况,令夏侯玄为之大惑不解。 丁谧陪笑道:“夏侯将军有所不知,大将军今日本来也是宴请了曹子明的,不过曹子明偶感风寒,抱病在身,不能前来,所以才会缺席。” 虽然有丁谧的解释,但夏侯玄还是将信将疑,曹亮这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偏偏今天就生病了,显然曹爽也大相信曹亮真的会生病,所以才满脸的怒容,显然是因为曹亮驳了他的面子。 夏侯玄是何等聪明之人,察言观色,也能体会到其中的不寻常来,他远在关中,自然对洛阳的事知之甚少,所以在酒宴之上,夏侯玄不着痕迹地打听了关于曹亮的事。 得到结果的夏侯玄自然是心知肚明了,曹亮没有赴宴,这事搁谁身上,不来赴宴恐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事显然是怪不得曹亮的,起因还是因为曹爽不厚道的缘故,这几年曹亮有并州的事,夏侯玄也是有所耳闻,先后平定了匈奴人的叛乱,击退了鲜卑人的进攻,可以说是功高盖世。 如今并州平定,曹爽将曹亮召回到了京师,但却没有委以重任,反而是给了一个辅国将军的虚衔,曹爽此举,颇有些卸磨杀驴的味道,难怪曹亮会称病不来,这事如果换了夏侯玄,那一定也不会给曹爽什么好脸色的。 夏侯玄和曹亮的私交不错,心底里不禁是暗暗地给曹亮鸣不平,想当初如果不是曹亮的话,曹爽连同他的一干亲信,都极有可能命丧于汉中之地,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曹爽听信谗言,以怨报德,确实是不太应该。 酒宴结束之后,夏侯玄一刻也没有多呆,立刻起身向曹爽告辞。 曹爽颇有些不舍,竭力挽留夏侯玄,希望他可以多留一会儿。 夏侯玄力辞道:“家母在家中已是等候多时了,我们兄弟还是改日再聚吧,来日方长。” 一听夏侯玄搬出德阳乡主来,曹爽自然也就没了脾气,原本这次夏侯玄回来,也是为了照顾姑母的情绪的,所以曹爽也就不便再挽留夏侯玄了,双方拱手而别。 夏侯玄出了武安侯府,骑马便走,身边的亲兵大惑不解地道:“君侯难道是忘记回家的路吗,昌陵侯府可是在那头的?” 夏侯玄淡淡地道:“本侯如何能忘记回家的路,只不过在回家之前,还须拜访一位友人。” 亲兵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跟在夏侯玄的后面,来到了高陵侯府。 曹亮虽然称病不出,但在府中,倒也没有卧榻不起,眼看着日影西斜,想必曹爽的这次酒宴,也该结束了吧。 就在此时,忽然管事地来禀报:“启禀小君侯,昌陵乡侯求见。” 昌陵乡侯就是夏侯玄,曹亮没有想到夏侯玄吃过饭之后,居然惦记着自己,亲自来府上探望。 曹亮赶紧地宽衣,躺到了榻上,然后才吩咐管事的将夏侯玄迎进来。 “昌陵侯恕罪,我家小君侯卧病在榻,不便出迎,还请昌陵侯见谅。”管事出去之后,连声地向夏侯玄抱歉道。 夏侯玄不禁为之一怔,难道说曹亮还真得是得病了? “快快带路,某亲自前往探望。” 按曹亮的本立意,把夏侯玄打发走便是,没想到夏侯玄直接要求到曹亮的卧室,管事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夏侯玄带到了曹亮的住处。 夏侯玄很快就到了曹亮的住处,曹亮身上捂着厚厚的被子,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道:“原来是泰初兄啊,小弟有病在身,不能全礼,还请恕罪。” 夏侯玄正想说声不必客气,但他看了看曹亮的脸色,顿时把话给咽了回去,如果说曹亮生病的话,脸色应该是很差的,但此刻却是容光焕发,虽然有两声干咳,但肯定不是中了风寒的模样。 好小子,差点就给你骗过了! 第629章 马钧重病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毕竟曹亮自己也不清楚司马懿何时会发难,历史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许多事情曹亮仅凭过去知道的那些知识已经是不起任何作用了。 但曹亮知道,司马家发动政变之后,身为雍凉都督的夏侯玄非但没有起兵勤王,反而是老老实实地遵从了司马懿的指令,解除了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职务,回了洛阳,几年后被司马师所杀。 夏侯玄难道不清楚他回到洛阳的后果吗?他的表兄曹爽当时已经被司马懿诛灭三族了,做为曹爽嫡系势力的他回到洛阳,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但夏侯玄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在雍凉,尽管他贵为都督,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他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洛阳事变之后,纵然他有心去勤王,但没有听命于他的军队,一切皆是枉然。 要不然就是学他的叔父夏侯霸叛乱逃到蜀国去,但骨子里的傲气却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到洛阳,只不过司马懿手下留情,没有加害于他,只可惜司马懿死后,没有容人之雅的司马师最终对司马师下了毒手。 当时给夏侯玄定的罪名是意图谋反,其实这个罪名也够荒唐可笑了,夏侯玄身为雍凉都督封疆大吏时都没有反,又怎么会在无权无势的洛阳试图造反呢,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师要置曾经的大舅哥死地,谁也拦不着。 两人坐了下来,闲聊了很久,直到掌灯时分,夏侯玄才想到母亲在府里面等候已久了,于是他赶紧地起身告辞。 曹亮出门相送,问道:“泰初兄此次回京述职,准备何时再回长安?” 夏侯玄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道:“大约在年后吧,反正雍凉那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曹亮没有再说什么,与夏侯玄拱手而别。 其实夏侯玄是一个挺悲剧的人物,他是曹爽集团之中少有的少壮派人物,有才干,有抱负,本有机会扶摇直上,但是由于曹爽的覆灭,让夏侯玄所有的梦想破灭成空,受到曹爽的牵连,他权力尽丧,最终是坐以待毙,死在了司马师的手中。 由此可见,跟着曹爽混的,最终只能是死路一条,曹亮此刻和曹爽来划清界线,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当然,即使不受曹爽的牵连,就曹亮和司马家的关系,如果真的让司马家叛乱成功,司马师第一个想杀的人,肯定是自己,绝对跑不了。 所以,在这个风尖浪口之上,可不是曹亮想退缩就能退缩的,曹爽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曹亮只能是自己想办法来和司马家抗衡。 时间转瞬而过,很快便到了年底,正始六年的日历马上就要翻篇了,新年一过,就是正始七年了。 曹亮称病没有去参加曹爽的宴席,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干脆接着称病,朝也没上,反正辅国将军不过是一个虚衔,有名无实,至于散骑常侍这个职务,如今朝中挂这个头衔的至少有五六个人,连天子都是傀儡,他身边的近侍之臣,又能有多大的做为,所以散骑常侍更成了挂名的虚衔。 不上朝,并不代表曹亮无所做为,尽管他呆在高陵侯府,足不出户,但是曹亮却暗暗地运筹布置,因为,一年一度的祭拜先帝的礼仪又将是要开始了。 这不禁让曹亮是紧张起来,历史上,司马懿纂权夺位就是因为高平陵事件,司马懿趁着曹爽陪同天子曹芳到高平陵祭拜先帝的时候,突然地发难,一举便彻底地消灭了曹爽一系的所有势力,从此曹魏的大权,尽落于司马家之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曹亮已经嗅到了一些特殊的味道,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祭拜高平陵,并不会成为司马家发动政变的好机会,因为身为辅政大臣的司马懿并没有完全地退出朝政,此次出城祭拜的大臣名单之中,司马懿便赫然在位。 如今朝政大事,已经尽归曹爽裁决,司马懿的太傅之名,更多的是一种虚衔,已经谈不上对朝廷有什么影响力了。 曹爽当然是乐见其成的,自从自己当上了大将军辅政大臣,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司马懿,如今看司马懿那副风烛残年的模样,曹爽已经是放松了警惕,司马懿行将就木,自己又何需加以防范呢。 而事实则是,曹爽赛完完全全地被司马懿给算计了,一场血雨腥风之后,曹爽上了断头台,而已经年逾七十的司马懿,生命线又把曹爽狠狠地力压了一把。 曹亮当然不会大意,那怕司马懿随驾出行,曹亮也没有放弃准备,天才知道司马懿此刻内心之中是怎么想的,司马家如果真的想要谋权夺位,那么曹亮就必须要想好对策才行。 所谓的高平陵事变,也正好恰逢曹爽出城的机会,所以司马懿才会采用一击必杀的绝技,但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天才知道这次不算司马家的机会,那么曹爽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只要机会合适,这场政变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司马家崛起的台阶。 所以曹亮秘密地调动田庄的家丁队伍进入洛阳城,全部安置在高陵侯府,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连弩,也被曹亮采用其他的途径悄悄地运了进来。 如今的洛阳城已经不比当年曹丕登基时的严密防范了,只要曹亮愿意,任何藏起来的武器都可以采用秘密的手段押送进城。 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曹府队伍数量上的缘故,在众多豪门林立的洛阳,你带一两百个家丁出门,都不会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曹亮组织这么一支队伍,首先还是寻求自保,连弩的强大杀伤力可以在巷战之中发挥极大的作用,就算是来守卫高陵侯府,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要对抗司马家,还得正规军队才行,骁骑营便是曹亮最大的倚仗。 第630章 死亦瞑目矣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毕竟曹亮自己也不清楚司马懿何时会发难,历史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许多事情曹亮仅凭过去知道的那些知识已经是不起任何作用了。 但曹亮知道,司马家发动政变之后,身为雍凉都督的夏侯玄非但没有起兵勤王,反而是老老实实地遵从了司马懿的指令,解除了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职务,回了洛阳,几年后被司马师所杀。 夏侯玄难道不清楚他回到洛阳的后果吗?他的表兄曹爽当时已经被司马懿诛灭三族了,做为曹爽嫡系势力的他回到洛阳,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但夏侯玄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在雍凉,尽管他贵为都督,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他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洛阳事变之后,纵然他有心去勤王,但没有听命于他的军队,一切皆是枉然。 要不然就是学他的叔父夏侯霸叛乱逃到蜀国去,但骨子里的傲气却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到洛阳,只不过司马懿手下留情,没有加害于他,只可惜司马懿死后,没有容人之雅的司马师最终对司马师下了毒手。 当时给夏侯玄定的罪名是意图谋反,其实这个罪名也够荒唐可笑了,夏侯玄身为雍凉都督封疆大吏时都没有反,又怎么会在无权无势的洛阳试图造反呢,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师要置曾经的大舅哥死地,谁也拦不着。 两人坐了下来,闲聊了很久,直到掌灯时分,夏侯玄才想到母亲在府里面等候已久了,于是他赶紧地起身告辞。 曹亮出门相送,问道:“泰初兄此次回京述职,准备何时再回长安?” 夏侯玄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道:“大约在年后吧,反正雍凉那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曹亮没有再说什么,与夏侯玄拱手而别。 其实夏侯玄是一个挺悲剧的人物,他是曹爽集团之中少有的少壮派人物,有才干,有抱负,本有机会扶摇直上,但是由于曹爽的覆灭,让夏侯玄所有的梦想破灭成空,受到曹爽的牵连,他权力尽丧,最终是坐以待毙,死在了司马师的手中。 由此可见,跟着曹爽混的,最终只能是死路一条,曹亮此刻和曹爽来划清界线,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当然,即使不受曹爽的牵连,就曹亮和司马家的关系,如果真的让司马家叛乱成功,司马师第一个想杀的人,肯定是自己,绝对跑不了。 所以,在这个风尖浪口之上,可不是曹亮想退缩就能退缩的,曹爽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曹亮只能是自己想办法来和司马家抗衡。 时间转瞬而过,很快便到了年底,正始六年的日历马上就要翻篇了,新年一过,就是正始七年了。 曹亮称病没有去参加曹爽的宴席,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干脆接着称病,朝也没上,反正辅国将军不过是一个虚衔,有名无实,至于散骑常侍这个职务,如今朝中挂这个头衔的至少有五六个人,连天子都是傀儡,他身边的近侍之臣,又能有多大的做为,所以散骑常侍更成了挂名的虚衔。 不上朝,并不代表曹亮无所做为,尽管他呆在高陵侯府,足不出户,但是曹亮却暗暗地运筹布置,因为,一年一度的祭拜先帝的礼仪又将是要开始了。 这不禁让曹亮是紧张起来,历史上,司马懿纂权夺位就是因为高平陵事件,司马懿趁着曹爽陪同天子曹芳到高平陵祭拜先帝的时候,突然地发难,一举便彻底地消灭了曹爽一系的所有势力,从此曹魏的大权,尽落于司马家之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曹亮已经嗅到了一些特殊的味道,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祭拜高平陵,并不会成为司马家发动政变的好机会,因为身为辅政大臣的司马懿并没有完全地退出朝政,此次出城祭拜的大臣名单之中,司马懿便赫然在位。 如今朝政大事,已经尽归曹爽裁决,司马懿的太傅之名,更多的是一种虚衔,已经谈不上对朝廷有什么影响力了。 曹爽当然是乐见其成的,自从自己当上了大将军辅政大臣,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司马懿,如今看司马懿那副风烛残年的模样,曹爽已经是放松了警惕,司马懿行将就木,自己又何需加以防范呢。 而事实则是,曹爽赛完完全全地被司马懿给算计了,一场血雨腥风之后,曹爽上了断头台,而已经年逾七十的司马懿,生命线又把曹爽狠狠地力压了一把。 曹亮当然不会大意,那怕司马懿随驾出行,曹亮也没有放弃准备,天才知道司马懿此刻内心之中是怎么想的,司马家如果真的想要谋权夺位,那么曹亮就必须要想好对策才行。 所谓的高平陵事变,也正好恰逢曹爽出城的机会,所以司马懿才会采用一击必杀的绝技,但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天才知道这次不算司马家的机会,那么曹爽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只要机会合适,这场政变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司马家崛起的台阶。 所以曹亮秘密地调动田庄的家丁队伍进入洛阳城,全部安置在高陵侯府,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连弩,也被曹亮采用其他的途径悄悄地运了进来。 如今的洛阳城已经不比当年曹丕登基时的严密防范了,只要曹亮愿意,任何藏起来的武器都可以采用秘密的手段押送进城。 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曹府队伍数量上的缘故,在众多豪门林立的洛阳,你带一两百个家丁出门,都不会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曹亮组织这么一支队伍,首先还是寻求自保,连弩的强大杀伤力可以在巷战之中发挥极大的作用,就算是来守卫高陵侯府,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要对抗司马家,还得正规军队才行,骁骑营便是曹亮最大的倚仗。 第631章 连弩车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此刻的马钧,与五前年相比,完全是容貌大变,脸色腊黄,形容枯槁,眼睛都深陷入眼窝之中,显得空洞而无神。 曹亮抢步上前,喉头有些哽咽地道:“马先生,您还好吗?” 马钧原本已经如死鱼一般的没有光泽的眼珠此刻突然地闪起了亮光,整个人似乎有些容光涣发,他有些激动地道:“是是子明啊,好好好,你能来,老朽深深感荣幸啊。” 曹亮有些惭愧,他回到洛阳已经是有些时间了,但一直也没有抽出空闲来探望马钧,如今看到马钧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后悔来得迟了。 “马先生,该说荣幸的,是在下啊,若无先生的助力,在下在并州,绝不可能打败匈奴鲜卑的。” 看到马钧流露出神往的神情,曹亮便将当初在并州与匈奴人和鲜卑人作战时的情形讲了一些。 当然,曹亮不可能把这几年的战斗详情一一复述,就算他有那个时间,马钧也没有那个精力,所以曹亮只能是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些战例,最主要的,还是讲连弩和投石车这两大军械在战场上如何大发神威的战迹。 连弩和投石车可是马钧的毕生心血结晶,最让他遗憾的是朝廷对他的这些发明弃之如敝履,几次上书都不被采纳,只能是湮没在一堆故纸之中。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有幸遇到曹亮的时候,这一切才有所改观,在曹亮的帮助下,改进后的投石车终于问世了,当时激动的马钧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 从图纸变成了实物,马钧自然是相当的兴奋,但这也不过是一件样品,距离投入实战,还有很遥远的距离,由于朝廷不支持,马钧几乎看不到新式投石车在战场上应用的那一天。 如今曹亮给他带回来的消息居然就是连弩和投石车双双应用于实战的事迹,尤其是配重式投石在九原一战中,完全地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投石车连轰数日,硬是凭借着强大的攻击力,轰塌了九原的城墙,简直就是投石车最为完美的战例。 “真真的吗?”马钧嚅嚅地蠕动着嘴唇,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得出来,他神色相当的兴奋,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在下如何敢隐瞒先生半句,九原之战,正是凭借投石车之威,彻底地打垮了匈奴人,此并州百姓之福,天下黎庶之幸也。” “好好好”马钧连说了三个好字,干枯的右手也在空中挥舞了三次,只不过说到第三个好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右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身子一栽,眼睛一闭,终于是溘然而逝了。 “马先生”曹亮眼中满噙着泪水,默默地哀悼着。 马钧之子马鸣默默地收殓了马钧的尸身,而后恭恭敬敬地向曹亮施了一礼,道:“多谢曹将军,家父终于可以死亦瞑目矣。” “马兄何出此言?” 马鸣道:“家父生前念念不忘就是他的这些器物,经常感叹黄金土藏明珠蒙尘,今日曹将军令这些器物大放异彩,家父一生心愿终于了也,撒手而去,了无遗憾,死可瞑目了。” 马鸣是马钧的唯一儿子,但却也没有继承马钧的技艺,他只是在仪曹郎中之下任主事。他对曹亮不光是因为职务关系的恭敬,而是因为他深知父亲生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那些发明创造,如今曹亮让马钧得到了他想看到的结果,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 曹亮感叹地道:“令尊乃是一代奇才,他的这些发明创造,旷古烁今,天下无人可及,令尊仙逝,乃是大魏的一大损失啊。” 马鸣道:“曹将军谬赞了,家父所精通者,不过是奇技淫巧罢了,并不为世人所重,何谈旷古烁今。不过家父能得将军垂青,已经是平生大幸了。” 曹亮观之,马鸣所言并非谦词,或许在他的眼里,马钧的所为也就是奇技淫巧罢了,难登大雅之堂,难怪他只是醉心于仕途,安心做一个官,也不愿意继承马钧的衣钵。 只可惜马钧死后,无人承继,终成绝唱。 曹亮暗暗地叹息,像马钧这样的天才,也许几百年才可能会出一个,未必说马钧有天赋,他的儿子就一定也有天赋,真正的发明家,脑回路绝对是异于常人的,马鸣没有继承马钧的事业,或许是他缺乏这方面的天赋,就算硬也去学,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曹亮并没有很快地离开,而是在马钧盘桓了数日,为马钧守灵送葬,直到把马钧安葬之后,曹亮这才与马鸣拱手而别。 以曹亮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本来是无需这么去做的,但曹亮却没有理会这些礼仪,亲自为马钧送上最后一程,因为在曹亮的心目中,早已把马钧当做一位师长。 也许几百年甚至千年之后,人们才会看到马钧的价值所在,只能说,马钧生错了时代,他注定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 由于马钧生前最高只做到了给事中,而且性格孤僻,致仕之后几乎无人与之往来,所以马钧的葬礼显得十分冷清,鲜有人来吊唁。 不过想必马钧也不会在意,他一生醉心于钻研科技,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将他所有的发明创造见诸于世,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这一成果,但曹亮带给他的消息,也足以让他含笑九泉了。 曹亮与马鸣拱手作别,正准备离开,忽然马鸣道:“曹将军,请稍等。” 于是曹亮便站住了,马鸣折身回屋,很快地他就又出来了,不过他的手中,抱着好几幅卷纸,来到了曹亮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这些都是家父生前遗留之作,留在某这里也是全无用处,就送予将军吧。普天之下,也只有将军配得上这些东西。” 曹亮双手接了过去,转交给身边的方布,拱手称谢:“多谢。”然后拱手作别,上马离开了北邙山。 第632章 联姻 s:稍后更正 此刻的马钧,与五前年相比,完全是容貌大变,脸色腊黄,形容枯槁,眼睛都深陷入眼窝之中,显得空洞而无神。 曹亮抢步上前,喉头有些哽咽地道:“马先生,您还好吗?” 马钧原本已经如死鱼一般的没有光泽的眼珠此刻突然地闪起了亮光,整个人似乎有些容光涣发,他有些激动地道:“是是子明啊,好好好,你能来,老朽深深感荣幸啊。” 曹亮有些惭愧,他回到洛阳已经是有些时间了,但一直也没有抽出空闲来探望马钧,如今看到马钧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后悔来得迟了。 “马先生,该说荣幸的,是在下啊,若无先生的助力,在下在并州,绝不可能打败匈奴鲜卑的。” 看到马钧流露出神往的神情,曹亮便将当初在并州与匈奴人和鲜卑人作战时的情形讲了一些。 当然,曹亮不可能把这几年的战斗详情一一复述,就算他有那个时间,马钧也没有那个精力,所以曹亮只能是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些战例,最主要的,还是讲连弩和投石车这两大军械在战场上如何大发神威的战迹。 连弩和投石车可是马钧的毕生心血结晶,最让他遗憾的是朝廷对他的这些发明弃之如敝履,几次上书都不被采纳,只能是湮没在一堆故纸之中。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有幸遇到曹亮的时候,这一切才有所改观,在曹亮的帮助下,改进后的投石车终于问世了,当时激动的马钧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 从图纸变成了实物,马钧自然是相当的兴奋,但这也不过是一件样品,距离投入实战,还有很遥远的距离,由于朝廷不支持,马钧几乎看不到新式投石车在战场上应用的那一天。 如今曹亮给他带回来的消息居然就是连弩和投石车双双应用于实战的事迹,尤其是配重式投石在九原一战中,完全地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投石车连轰数日,硬是凭借着强大的攻击力,轰塌了九原的城墙,简直就是投石车最为完美的战例。 “真真的吗?”马钧嚅嚅地蠕动着嘴唇,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得出来,他神色相当的兴奋,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在下如何敢隐瞒先生半句,九原之战,正是凭借投石车之威,彻底地打垮了匈奴人,此并州百姓之福,天下黎庶之幸也。” “好好好”马钧连说了三个好字,干枯的右手也在空中挥舞了三次,只不过说到第三个好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右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身子一栽,眼睛一闭,终于是溘然而逝了。 “马先生”曹亮眼中满噙着泪水,默默地哀悼着。 马钧之子马鸣默默地收殓了马钧的尸身,而后恭恭敬敬地向曹亮施了一礼,道:“多谢曹将军,家父终于可以死亦瞑目矣。” “马兄何出此言?” 马鸣道:“家父生前念念不忘就是他的这些器物,经常感叹黄金土藏明珠蒙尘,今日曹将军令这些器物大放异彩,家父一生心愿终于了也,撒手而去,了无遗憾,死可瞑目了。” 马鸣是马钧的唯一儿子,但却也没有继承马钧的技艺,他只是在仪曹郎中之下任主事。他对曹亮不光是因为职务关系的恭敬,而是因为他深知父亲生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的那些发明创造,如今曹亮让马钧得到了他想看到的结果,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 曹亮感叹地道:“令尊乃是一代奇才,他的这些发明创造,旷古烁今,天下无人可及,令尊仙逝,乃是大魏的一大损失啊。” 马鸣道:“曹将军谬赞了,家父所精通者,不过是奇技淫巧罢了,并不为世人所重,何谈旷古烁今。不过家父能得将军垂青,已经是平生大幸了。” 曹亮观之,马鸣所言并非谦词,或许在他的眼里,马钧的所为也就是奇技淫巧罢了,难登大雅之堂,难怪他只是醉心于仕途,安心做一个官,也不愿意继承马钧的衣钵。 只可惜马钧死后,无人承继,终成绝唱。 曹亮暗暗地叹息,像马钧这样的天才,也许几百年才可能会出一个,未必说马钧有天赋,他的儿子就一定也有天赋,真正的发明家,脑回路绝对是异于常人的,马鸣没有继承马钧的事业,或许是他缺乏这方面的天赋,就算硬也去学,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曹亮并没有很快地离开,而是在马钧盘桓了数日,为马钧守灵送葬,直到把马钧安葬之后,曹亮这才与马鸣拱手而别。 以曹亮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本来是无需这么去做的,但曹亮却没有理会这些礼仪,亲自为马钧送上最后一程,因为在曹亮的心目中,早已把马钧当做一位师长。 也许几百年甚至千年之后,人们才会看到马钧的价值所在,只能说,马钧生错了时代,他注定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 由于马钧生前最高只做到了给事中,而且性格孤僻,致仕之后几乎无人与之往来,所以马钧的葬礼显得十分冷清,鲜有人来吊唁。 不过想必马钧也不会在意,他一生醉心于钻研科技,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将他所有的发明创造见诸于世,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这一成果,但曹亮带给他的消息,也足以让他含笑九泉了。 曹亮与马鸣拱手作别,正准备离开,忽然马鸣道:“曹将军,请稍等。” 于是曹亮便站住了,马鸣折身回屋,很快地他就又出来了,不过他的手中,抱着好几幅卷纸,来到了曹亮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这些都是家父生前遗留之作,留在某这里也是全无用处,就送予将军吧。普天之下,也只有将军配得上这些东西。” 曹亮双手接了过去,转交给身边的方布,拱手称谢:“多谢。”然后拱手作别,上马离开了北邙山。1 第633章 待价而沽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对曹福的经营十分的满意,所以那怕是他此次回到洛阳,也不准备过多的干涉曹福的经营,所有的生意,还是交给曹福一手来经办。 而田庄那边,阿贵则成为了新的管事人。 曹家田庄则是曹家最为重要的一个生产基地,所有的五石散都是在这里生产的,另外连弩的制造一直也没有停顿,原先制造出来的库存都被曹亮运到了并州前线了,所以田庄又开始大批量地制造生产起连弩。 虽然田庄的农业生产已经到了无足轻重的地步,但为了掩人耳目,田庄还得按步就班地种植粮食种植蔬菜,否则田庄不产粮不种菜,不让人怀疑其中有鬼才是。 原先田庄的管事调到了高陵侯府当上了管家,所以曹亮便安排曹贵做了田庄的管事,当初曹亮身边的两个心腹家丁如今已经成为了曹亮经济上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维持着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庞大经济集团的运转。 曹亮到家后的第三天,便亲自赶往田庄去视察。 如今田庄已经变得相当的繁荣了,曹贵当上了田庄管事之后,又购买了几块邻近的土地,如今曹家田庄的规模,比之前可是大了好几倍,曹贵将周围田庄的佃农武装起来,组成了家丁护卫队,设卡守卫,以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能在田庄的外围窥探,现在外围的土地也归属了曹家,他们再想踏足,已经是很难了。 而做为曹家田庄的核心部分,则更是谢绝外人入内,那怕是那些担任外围护卫的家丁,在没有得到许可之前,也是无法进入核心区域的。 如此一来,无论是在核心区域做什么,外面的人也无从知晓。 曹贵的谨慎是有道理的,毕竟建造和私藏如此大量的军械,可是严重违反朝廷律法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举报,后果会有严重。 所以五石散可以在这里大明大亮的生产制造,但连弩就不行了,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来做,不过从明面上来说,到也不会引起别人太大的怀疑,毕竟可以利用五石散做借口,曹家田庄如此戒备森严,就是为了防范外人盗取五石散的配方。 曹亮对曹贵的防范措施赞赏不已,田庄的管理者就得需要象阿贵这样,既胆大又心细的人,虑事周详细致,计划安排有条不紊,曹贵和曹福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确实是让曹亮是省心不少。 当初为了装备平北军,曹亮几乎调空了田庄内私藏的全部连弩,如今曹贵已经是安排了人手,继续地打造连弩,现在连弩的库存已经恢复到了先前的一半之数,按照目前的生产速度,相信用不了多久,连弩的库存便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数量。 相比于单纯的生产连弩,曹亮如今更关心的是如何建立一支连弩队,如今洛阳的局势已经是变得很敏感了,司马家的政变或许真有可能会提前发生,连弩藏于地窖之中,终究是死物,想真正要发挥出效率,可必须培养出一支可以操控连弩的队伍来。 这支队伍必须以家丁的名义来组建,而且规模也不能太大了,家丁就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不管他们装备怎样的武器,也不会有人会对两三百人的队伍产生什么质疑。 但人数再多,就不好说了,司马家为什么会去偷偷摸摸的培养三千死士,这显然是远超朝廷规定的,一旦被查实的话,司马家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司马懿立马会人头落地。 所以司马家在死士这件事上,做得十分隐秘,谁也无法捉住他们的把柄,那怕曹亮是知道这三千死士的存在,但拿不到证据,一样是枉然。 所以就算知道实情,曹亮也不得三缄其口,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这样的消息,没有真凭实据来举报,很容易落人以口实,被倒扣上污陷的罪名。 状告谋反,查无实据,举报者是要反坐的,高平陵事件之中,桓范就是因为在城门口大声嚷嚷过司马懿谋反了,最终被司马懿夷灭三族。 所以曹亮做事,也必须要跟司马懿学习了,至少是不能被人给捉住任何的把柄,三千死士曹亮是不敢奢望的,但组建个三五百人的队伍,应该难度系数并不大吧。 先前曹亮倒是组建过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只不过当初在河东募兵时,缺少人手,所以曹亮干脆将这二百多人连同二百具连弩一起征调到了平北军中,在数次与匈奴人鲜卑人的交战中,这支连弩队发挥过重要的作用。 只不过这支队伍如今已经编入了射声营之中,是无法再回到了洛阳了,所以曹亮到达田庄之后,对曹贵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重新地组织一支连弩队来。 曹贵到是告诉曹亮,这几年他一直没有歇着,在培养和训练了不少的连弩手,对外是冠以家丁队的名义来守护田庄的,实际上,他们使用连弩的技艺已经非常的纯熟,只要曹亮需要,随时都可以调来使用。 而且这支队伍的规模已经是达到了两百人,那怕目前还没有那么多的连弩,至少在人员的配备上,是足够完善的。 曹贵的安排让曹亮不禁很是欣喜,毕竟培养一个连弩手可比培养一个弓箭手要难得多,弓箭手操作简单,会拉弓就可以胜任了,连弩手却不一样,毕境连弩可号称是这个时代最为复杂的武器装备之一,能操纵如此精良的武器,没有几年的工夫是很难办到的。 眼看着政变风云迫在眉睫,现在再去培养连弩手,就有点临阵抱佛脚了,曹亮一直忙于在前线打仗,早把这件事给忽略了,现在起来要办,自己都觉得有些迟了,但没想到曹贵竟然能想到了前头,把这件事给办了,而且办得是漂漂亮亮的,这让曹亮很是欣慰,看来这两个位置上,真是选对人了,确实让曹亮是省了不少的心。h/>/> 第634章 你连我也一起毒死吧 s:稍后更正…… 曹亮对曹福的经营十分的满意,所以那怕是他此次回到洛阳,也不准备过多的干涉曹福的经营,所有的生意,还是交给曹福一手来经办。 而田庄那边,阿贵则成为了新的管事人。 曹家田庄则是曹家最为重要的一个生产基地,所有的五石散都是在这里生产的,另外连弩的制造一直也没有停顿,原先制造出来的库存都被曹亮运到了并州前线了,所以田庄又开始大批量地制造生产起连弩。 虽然田庄的农业生产已经到了无足轻重的地步,但为了掩人耳目,田庄还得按步就班地种植粮食种植蔬菜,否则田庄不产粮不种菜,不让人怀疑其中有鬼才是。 原先田庄的管事调到了高陵侯府当上了管家,所以曹亮便安排曹贵做了田庄的管事,当初曹亮身边的两个心腹家丁如今已经成为了曹亮经济上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维持着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庞大经济集团的运转。 曹亮到家后的第三天,便亲自赶往田庄去视察。 如今田庄已经变得相当的繁荣了,曹贵当上了田庄管事之后,又购买了几块邻近的土地,如今曹家田庄的规模,比之前可是大了好几倍,曹贵将周围田庄的佃农武装起来,组成了家丁护卫队,设卡守卫,以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能在田庄的外围窥探,现在外围的土地也归属了曹家,他们再想踏足,已经是很难了。 而做为曹家田庄的核心部分,则更是谢绝外人入内,那怕是那些担任外围护卫的家丁,在没有得到许可之前,也是无法进入核心区域的。 如此一来,无论是在核心区域做什么,外面的人也无从知晓。 曹贵的谨慎是有道理的,毕竟建造和私藏如此大量的军械,可是严重违反朝廷律法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举报,后果会有严重。 所以五石散可以在这里大明大亮的生产制造,但连弩就不行了,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来做,不过从明面上来说,到也不会引起别人太大的怀疑,毕竟可以利用五石散做借口,曹家田庄如此戒备森严,就是为了防范外人盗取五石散的配方。 曹亮对曹贵的防范措施赞赏不已,田庄的管理者就得需要象阿贵这样,既胆大又心细的人,虑事周详细致,计划安排有条不紊,曹贵和曹福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确实是让曹亮是省心不少。 当初为了装备平北军,曹亮几乎调空了田庄内私藏的全部连弩,如今曹贵已经是安排了人手,继续地打造连弩,现在连弩的库存已经恢复到了先前的一半之数,按照目前的生产速度,相信用不了多久,连弩的库存便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数量。 相比于单纯的生产连弩,曹亮如今更关心的是如何建立一支连弩队,如今洛阳的局势已经是变得很敏感了,司马家的政变或许真有可能会提前发生,连弩藏于地窖之中,终究是死物,想真正要发挥出效率,可必须培养出一支可以操控连弩的队伍来。 这支队伍必须以家丁的名义来组建,而且规模也不能太大了,家丁就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不管他们装备怎样的武器,也不会有人会对两三百人的队伍产生什么质疑。 但人数再多,就不好说了,司马家为什么会去偷偷摸摸的培养三千死士,这显然是远超朝廷规定的,一旦被查实的话,司马家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司马懿立马会人头落地。 所以司马家在死士这件事上,做得十分隐秘,谁也无法捉住他们的把柄,那怕曹亮是知道这三千死士的存在,但拿不到证据,一样是枉然。 所以就算知道实情,曹亮也不得三缄其口,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这样的消息,没有真凭实据来举报,很容易落人以口实,被倒扣上污陷的罪名。 状告谋反,查无实据,举报者是要反坐的,高平陵事件之中,桓范就是因为在城门口大声嚷嚷过司马懿谋反了,最终被司马懿夷灭三族。 所以曹亮做事,也必须要跟司马懿学习了,至少是不能被人给捉住任何的把柄,三千死士曹亮是不敢奢望的,但组建个三五百人的队伍,应该难度系数并不大吧。 先前曹亮倒是组建过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只不过当初在河东募兵时,缺少人手,所以曹亮干脆将这二百多人连同二百具连弩一起征调到了平北军中,在数次与匈奴人鲜卑人的交战中,这支连弩队发挥过重要的作用。 只不过这支队伍如今已经编入了射声营之中,是无法再回到了洛阳了,所以曹亮到达田庄之后,对曹贵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重新地组织一支连弩队来。 曹贵到是告诉曹亮,这几年他一直没有歇着,在培养和训练了不少的连弩手,对外是冠以家丁队的名义来守护田庄的,实际上,他们使用连弩的技艺已经非常的纯熟,只要曹亮需要,随时都可以调来使用。 而且这支队伍的规模已经是达到了两百人,那怕目前还没有那么多的连弩,至少在人员的配备上,是足够完善的。 曹贵的安排让曹亮不禁很是欣喜,毕竟培养一个连弩手可比培养一个弓箭手要难得多,弓箭手操作简单,会拉弓就可以胜任了,连弩手却不一样,毕境连弩可号称是这个时代最为复杂的武器装备之一,能操纵如此精良的武器,没有几年的工夫是很难办到的。 眼看着政变风云迫在眉睫,现在再去培养连弩手,就有点临阵抱佛脚了,曹亮一直忙于在前线打仗,早把这件事给忽略了,现在起来要办,自己都觉得有些迟了,但没想到曹贵竟然能想到了前头,把这件事给办了,而且办得是漂漂亮亮的,这让曹亮很是欣慰,看来这两个位置上,真是选对人了,确实让曹亮是省了不少的心。h/>/> 第635章 谁泄的密? 司马师下意识地追了几步,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住了,而是吩咐自己的贴身护卫:“去,看住大姐,不要让她有什么意外。” 护卫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司马师又叫住了他,道:“大姐想去哪儿便随她去,保护她的安全就行了。” 司马师是知道女儿的脾气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强行地禁锢她的自由,反而会适得其反。 司马师阴鸷凉薄,其实那也不过是他留给别人的印象罢了,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还是充满着温情的。 其实对于自己的发妻夏侯徽,司马师也并非是像外界猜测的那样冷血无情,丧心病狂。夏侯徽嫁给司马师九年,生了五个孩子,单单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们的感情应当是如胶似漆的。 而且夏侯徽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人,有见识有器度,司马师每有所为,夏侯徽必豫谋筹画,可以说夏侯徽不仅是司马师枕席之间的亲密爱人,还是出谋画策的良师益友。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聪明的女人来辅佐,按照正常的逻辑,有夏侯徽这么一个贤内助,司马师在攀登人生巅峰的道路上肯定会顺畅的多。 但遗憾的是,出身决定命运,夏侯徽出身于曹氏宗亲的夏侯家,那就注定了她和司马师不是同路人。 司马师之所以要毒杀夏侯徽,是因为夏侯徽发现了司马家的惊天秘密——豢养死士,这样的行为无异是谋逆大罪,一旦夏侯徽去告发,那么司马家就有可能遭到灭门之祸。 爱人和家族的利益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的,为了家族(包括他自己)的命运,司马师亲手扼杀了爱妻的生命。 司马师下毒的时候有没有过犹豫彷徨,他的手有没有颤抖过,毒杀发妻之后,有没有过悔恨懊丧,他的良心有没有痛过,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但司马师对五个女儿却是十分钟爱,尤其是大女儿司马如,司马师更是疼爱有加,从便是娇生惯养,所以才培养出司马如骄纵叛逆的性格来。 或许,这就是司马师把对发妻夏侯徽的愧疚,补偿到女儿身上的缘故吧。 一直以来,司马师把夏侯徽的死因瞒得死死的,他告诉几个女儿,她们的母亲是因病去世的,而且在司马府内,任何人都不得谈论关于夏侯徽的事,甚至这个名字都不让任何人提及,如果那个不开眼的奴仆无意之中犯了错误,司马师就会毫不留情地处决掉。 所以,阖府上下,对夏侯徽的事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敢提及。 但让司马师震惊的是,司马如居然知道了这桩秘辛,而这个消息是如何透露出去的,让司马师大惑不解,司马府的下人早已下了封口令,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可千防百防,最终还是出现了疏漏。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司马如的舅舅夏侯玄了,这些年来,夏侯玄一直对夏侯徽的死耿耿于怀,千方百计地想要查明真相,六年前还整出一桩开棺验尸的戏来,搞得司马师十分的狼狈。 这件事最终得以解决,是司马家做出了让步,让曹爽攫取了丰厚的政治利益,最终才得以息事宁人,但这件事对司马师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 如果司马如知晓了真相,那毫无疑问就是从夏侯玄那儿探听到的。 “夏侯玄——”司马师右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他攥紧了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上,由于他用力过猛,右拳上的皮都擦破了,鲜血迸流。 按照他们多年来心照不宣的默契,上一辈人的恩怨是不应当留给下一代人的,那怕夏侯玄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们都恪守着这条底线,绝不轻易地逾越。 但现在夏侯玄似乎首先破坏了游戏的规则,借司马如来打击自己,这种卑劣的行径实在是太无耻了。 “夏侯玄,我与你誓不两立!” ┄┄┄┄┄┄┄┄┄┄┄┄┄┄┄┄┄┄┄┄┄┄┄┄┄┄┄┄┄┄┄┄ 司马如是哭着跑出司马府的,虽然门口的家丁守卫看到司马如的状况十分的诧异,但却无人敢上前阻拦,毕竟这位司马大姐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他们这些下人,无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司马如出府之后,便奔着昌陵侯府而去了,诺大的京城,除了司马府之外,大概也只有舅舅家算是她的容身之所了,舍此之外,她还真是无处可去。 伤心欲绝的司马如现在可是一刻也不想呆在司马府了,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今天居然掌掴了她,这让司马如感到了绝望,什么亲情父爱,一切都是假的,为了他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他舍不得的。 尽管司马府中对夏侯徽的死因讳莫如深,但天资聪慧的司马如总能查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再加上她这些年一直孜孜不倦地探寻这件事,所以也略微地查出一些眉目来。 夏侯徽去世的时候,司马如已经七八岁了,相比于不大记事的几个妹妹,司马如可是清楚的记得母亲的音容笑貌,也懂得失去母爱的痛苦。 为了母亲的死因,司马如长大之后曾多次地问过舅舅夏侯玄,不过每次夏侯玄都是支支唔唔,不肯多说,这无疑让司马如心中暗生怀疑,如果母亲真得是因病去世的话,舅舅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结合各方面的因素,司马如已经是无限地接近真相了,尤其是她一语道破司马师毒杀母亲的事之后,司马师当时的脸都绿了,这无疑更加地坚定了司马如的想法,母亲的死,绝对和父亲是脱不了干系的。 伤心绝望之下,司马如再也不想看到父亲那伪善的嘴脸了,她快步跑在街上,边跑边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司马如现在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她要赶去舅舅家,仔仔细细地问个明白。 第636章 釜底抽薪 司马师派出来的护卫长带着几名护卫一直紧跟着司马如,不过司马师有言在先,他们也只能是跟在后面保护着,丝毫不敢 司马如现在心智已经大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人跟着她,她一路跑,一路抽泣。 市井之中或许些泼皮无赖,看到一个孤身的俏丽女子在大街上哭哭啼啼,难免会心生歹念,正想上前调戏一番,却看到后面有几个身手矫健的劲装汉子杀气腾腾而来,目光如刀,似乎谁敢动手,立马就能斩那他们的那只手。那些泼皮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逃,根本就不敢在司马如身边逗留。 太傅府和昌陵侯府相隔得也不是太远,司马如一路跑,很快就赶到了昌陵侯府,门口的家丁一看是表姐来了,也是无人敢阻拦,一路畅通无阻进府去了。 跟随在司马如后面的那几名护卫顿时傻了眼,他们可不敢硬闯昌陵侯府,但又不敢违抗司马师的命令,只能是守在昌陵府的外面,并派遣其中的一人,向司马师报信去了。 司马如赶到了堂上,夏侯玄此刻正与曹亮闲坐喝茶,司马如泣不成声地对夏侯玄道:“舅舅,你可得给如儿做主啊!” 夏侯玄不禁微微地一怔,在他的印象之中,司马如虽然是一个女儿家,但却要比男孩子更野更任性,什么时候见过她哭得如此伤心悲恸,夏侯玄连忙地问道:“如儿,出了什么事?” 司马如止住了抽泣,但神情悲怆地道:“舅舅,我爹要把我嫁给平原侯甄德。” 夏侯玄脸色明显地一变,甄德是什么货色,夏侯玄又岂能不清楚,无德无才,仗着朝中有一个当太后的从姊,在京城之中是飞扬跋扈,为非作歹,几乎没干过几件好事。 “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居然想把你嫁给甄德,难不成满洛阳还找不到一个青年才俊吗?” 曹亮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司马家想抱郭太后的大腿了。” 曹亮今天是特意地来夏侯玄府上拜年的,如今曹亮和曹爽一系貌合神离,曹亮想要通过夏侯玄,了解了解朝中详情。 和曹爽不睦并不代表曹亮对当朝局势漠不关心,而且恰恰相反的是,曹亮对朝中局势特别的关心,尽管他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与世无争的雅度之态。 高平陵祭祀结束之后,一直悬着一颗心的曹亮最终是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最起码今年的高平陵没有发生什么变故,原本有些紧张的局势也算是可以平缓了下来。 这显然对曹亮是一件比较利好的事,如今他初回洛阳,立足未稳,如果此刻司马家发起政变的话,曹亮还真没有对抗的丁点办法,如果可以多给曹亮一些时间,或许他还有争锋的机会。 司马如进来的时候,曹亮便注意到了,上次他还真有机会和司马如见过一面,那个刁蛮任性飞扬跋扈的司马家大姐留给他比深刻的印象。 不过今天再次与她相见,曹亮不禁是微微诧异,这几年没见,还是那个性格乖张任性胡闹的司马大姐吗? 说实话,和几年前青涩的司马如相比,如今的司马如长高了,身材也更加地有料了,体态婀娜,天资国色,倒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和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听夏侯玄喊她如儿,曹亮或许就会把她误认成别人。 以前见过的司马如,可完全不是这个模样啊。 经司马如一说,曹亮也就明白了,原来司马如哭哭啼啼的,是司马师准备把她许配给甄德的,司马家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联姻来和郭太后攀上关系,据说郭太后和这个表弟甄德一向很是亲近,如果司马如真的嫁给了甄德,有这么一层关系,司马家和郭太后便很容易的结成一派。 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渐趋明朗,曹爽和司马懿渐成水火之势,他们都在罗自己的亲信势力,而郭太后则成为了双方都要争取的对象。 曹亮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过倒也是很贴切,司马家之所以想要和甄家联姻,还不就是为了拉拢郭太后么。 司马如这才注意到在座的还有别人,她看了曹亮一眼,不过很快地就低下头,眼睛还是红肿的,如梨花带雨一般,让人望之楚楚生怜。 夏侯玄又怜又气,道:“司马师怎么会这样,好歹如儿也是他的女儿,竟然这般的铁石心肠,要把如儿推到火坑之中,这是人干的事吗?” 司马如倔强地道:“舅舅,如儿问你一件事,外面传言,我娘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我爹给毒死的,你一定是知道内情的,还请告诉如儿真相究竟如何?” 夏侯玄没想到司马如会问到这事,以前司马如也是试探地问询过他,只不过是旁敲侧击,像今天这样如此的直接了当,还真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夏侯玄虽然恨极了司马师,但他却深知,孩子是无辜的,如果让她们知道她们的母亲是被她们的父亲毒死的,那给她们的心灵创伤何其之大,所以夏侯玄一直对司马如是守口如瓶。 “如儿,有些事情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事实并非是你想像的那样。” “那究竟是怎样,舅舅你倒是说句实话呀?” 夏侯玄尴尬地道:“这事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听,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阻止你的婚事,舅舅可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 他这么一说,果然转移了司马如的注意力,相比于其他的,她现在心乱如麻的原因,还是因为许亲甄家这件事。 “舅舅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夏侯玄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曹亮,问道:“子明你一向足智多谋,这次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曹亮轻轻地摇摇头,道:“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恐怕真不好办。不过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成。” “计将安出?” “釜底抽薪!” 第637章 破坏 “釜底抽薪?”夏侯玄有些不解地道。 曹亮微微一笑道:“听闻尚书丁谧曾上书大将军,言妇人干政,乃社稷败亡之道也,故而建议大将军,将郭太后迁至永宁宫,与天子不复见也。如果大将军能依此行事的话,司马家联姻企图必然破灭,这桩婚事或许能拖延或搁置。” 其实曹亮清楚,曹爽最大的败招就是强迁郭太后离宫,郭太后在曹魏末期的政坛上,有着极大的影响力,这个女人本身能力超凡,聪慧过人,能在曹叡血雨腥风的后宫之中脱颖而出,就证明她绝非泛泛之辈。 曹爽自以为大权独揽,就可以无所欲为,但他忘却了,太后那一国之母,又非私德有亏,那怕他身为首辅大臣,无缘无故的驱逐软禁太后,必然会遭来敌对势力的反对。 历史上曹爽强迁郭太后到永宁宫是发生在正始八年,也就是明年的事,曹亮这个时候提出这事,显然从心底里已经将曹爽给抛弃了,不过这主意不是他出的,真正的主谋是丁谧,曹亮所做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曹爽将郭太后迁往永宁宫之后,等同于将郭太后软禁了起来,不光是不准她和天子曹芳再见面,就连其他的朝臣,也很难再见到,如此一来,郭太后在朝中的影响力便化为了零,无法再干预朝政,而司马懿想要联结郭太后对抗曹爽的企图也就落空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司马家想要和甄家联姻的念头。 说实话,曹亮对司马如并没有什么好感,刁蛮任性,飞扬跋扈,名门大姐的派头十足,如果仅仅是她本人的缘故,曹亮根本就懒得出手帮她。 不过她是夏侯玄的外甥女,夏侯玄和自己关系不错,亲自出口相求,曹亮也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司马家与甄家真的联姻成功的话,势必会加强司马家的势力,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曹亮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破坏司马家与甄家的联姻,成为曹亮的首要目标。 至于帮不帮不上司马如的忙,曹亮倒是毫不在意的。 对于这件事,夏侯玄也确实是比较苦恼,由于妹妹去世的早,他打就对这个外甥女疼爱有加,自然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但由于他和司马师宿敌仇怨的关系,夏侯玄对司马如的婚事根本就是有心无力,插不上手,毕竟司马如的婚事,自然得由她的亲生父亲来做主的,无论什么时候,也轮不上他这个舅舅。 但甄德在洛阳贵族圈里,可是出了名的混球,劣迹斑斑,司马如嫁给他,简直就是一件最为不幸的事,可这是人家司马家的内事,夏侯玄虽然是千般不愿,亦是无可奈何。 曹亮的话无疑给夏侯玄提了一个醒,是啊,司马家欲同甄家联姻,自然看重的是郭太后的势力,如果没有郭太后在背后撑腰,甄家屁也不是,司马家自然不会将一个嫡女,送到毫无用处的一个家族之中。 看来想要帮司马如的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丁谧上书建议曹爽迁走郭太后的事,夏侯玄也是知道的,丁谧此举,是预防后宫干政,如今天子年幼暗弱,如果郭太后执掌权柄的话,势必会危及曹爽首辅大臣的位子,所以丁谧才会上书给曹爽,让他把天子和太后分开,这样一来,那怕郭太后再想干预政事,也是鞭长莫及了。 曹爽接到丁谧的上书,并没有立刻予以实施,而是暂时地搁置起来,没有实行也没有拒绝,似乎有些犹豫。 夏侯玄知道,此事定然是干系重大,所以曹爽才会迟疑不决,但是事关司马如的亲事,夏侯玄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他对曹亮道:“好一个釜底抽薪,妙计妙计!事不宜迟,我这便前往大将军府,商讨此事。” 曹亮只是微微点头一笑,并没有吭气,这样的事情,只需要自己稍微地提点一下足矣,接下来,想必夏侯玄为了司马如,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劝说曹爽强迁郭太后的,结果如何,就无须自己为之操心了。 于是曹亮拱手而别,离开了昌陵侯府。 司马如早就止住了抽泣,默默的注视着曹亮离去的背影,虽然曹亮今日并未同她说上一句话,但他确确实实地是帮了自己一把,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不管这个主意最终管不管用,司马如还是打心眼里感激曹亮的。 夏侯玄看着司马如出神的模样,道:“如儿,舅舅这便前往大将军府,去说服大将军,你还是先回家,静候佳音吧。” 司马如满脸的幽怨之色,幽幽地道:“舅舅,我一刻也不想回到司马府,我爹还有爷爷,他们眼中,只有权力,根本就看不到别的,我真不想回去!” 夏侯玄安慰她道:“如儿,舅舅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回到司马府中吧,不过千万别提及此事,以免泄露了消息。” 把司马如留在这儿,确实是很不方便的,尤其是在这个比较敏感的时候,如果夏侯玄强行收留司马如的话,势必会加剧夏侯玄和司马家的矛盾。 司马如这回到是乖巧了许多,显然她也明白此中的利害关系,也就不再坚持留在昌陵侯府了,和夏侯玄道了一声别,离开了昌陵侯府。 夏侯玄本来准备要派人护送她回去的,但司马如拒绝了:“舅舅,不必了,派人就免了吧,我爹肯定会派人盯稍的,由他们来护送,再合适不过了。” 司马如刚一出府,就看到司马师身边的那个护卫长正在那边打眼偷窥,看到司马如出来,正想躲到别处,司马如却径直来到了他的面前,颐气指使地道:“那个谁,你不是我爹派来的么,正好,护送本姐回府。” 那护卫长不敢抗命,老老实实地护送着司马如,回到了司马府。 第638章 强迁永宁宫 这边夏侯玄送走了司马如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地前往了大将军府,去面见曹爽。 到了府中的时候,夏侯玄见丁谧和邓飏俱在,唯独少了何晏。 夏侯玄上前行礼,曹爽则是呵呵一笑道:“泰初啊,你来得正好,方才我们还正在讨论司马家与甄家联姻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夏侯玄不禁心念一动,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自己此来本来就是为了这事,没想到他们这边却先议论上了,看来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举动,也刺激到了曹爽的敏感神经。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今曹爽在朝中的唯一政敌,恐怕也就只剩下了司马懿一人了,所以司马家的任何风吹草动,曹爽都不可能放过。 像司马家与甄家联姻这样的“大事”,自然更是瞒不过曹爽耳目的,很快便有人报给了曹爽,于是曹爽急召何晏、丁谧、邓飏来商议此事,只不过何晏因事未到,只有丁谧和邓飏前来。 豪门权贵的联姻不同于平民百姓,这样的联姻大多都带有政治的目的,甄德不过是魏明帝的爱女曹淑与文昭甄皇后已故的侄孙甄黄举行冥婚后过继过去的,做为一个连爹娘都没有的人,他又有何德何能迎娶司马家的长房嫡长女。 但如果把甄德与郭太后联系起来的时候,一切就明白了,司马家正是欲借这次的联姻机会,和郭太后结成同盟,内外勾结,企图动摇曹爽辅政大臣的位置。 近来曹爽和郭太后的关系比较紧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曹芳也日渐长大了,按理说曹芳年满十六,也差不多该到亲政的时候了,天子亲政,那就意味着曹爽他这个辅政大臣靠边站了。 这可不是曹爽所希望看到的。 但毕竟天子乃是一国之君,正是因为登基时年幼,需要人辅佐,这才会有辅政托孤大臣这回事,但年幼的天子总是会长大的,到了亲政的年纪,就应当是辅政大臣交还权力,由天子主持朝政了。 郭太后虽然不是曹芳的亲生母亲,但这么些年来的抚育之恩,自然也让她和曹芳无比亲近,郭太后自然是希望曹芳可以亲政,成为一个真正主事的皇帝。 曹爽这么些年来大权独揽,在朝中是无所欲为,而现在想让他轻易地交出权力来,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曹爽和郭太后的矛盾越来越深,这个时候,司马家突然准备要和甄家联姻,自然会让别人是浮想连篇。 夏侯玄虽然心头暗喜,但却也是不动声色地道:“不知大将军是如何考虑的。” 曹爽一指丁谧道:“丁尚书认为,司马家嫁女甄德,分明是别有用心,如果被司马老贼的奸计得逞,恐怕是朝中再无宁日了。所以丁尚书建议,还是想方将郭太后和天子分开,令其居住永宁宫,郭太后失势,司马懿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 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别人家是没法干涉的,那怕是像曹爽这样权力通天的人物,也无法阻止这桩亲事的。 但无法阻止并不意味着曹爽只能坐看,丁谧此前就曾提议过迁郭太后到永宁宫,将这个女人软禁起来,以消除她在朝中的影响力,之前,曹爽原因种种原因未能采纳,但这次丁谧重提此事,曹爽担心司马家和郭太后拉上关系之后,影响他的位子,所以这次曹爽还是倾向于迁出郭太后,让她不得再与天子见面。 邓飏却有着不同的意见:“太后乃是国母,万人景仰,如果大将军强行地将天子与母亲分别,或许会引起天下震动,反倒不利于大将军主政。” 丁谧一脸不屑地道:“长痛不如短痛,郭太后留在天子身边,终究是一个祸患,不如尽早分开,以免夜长梦多。” 最近一段时间,丁谧和邓飏两个似乎怼上了,你赞成的我反对,你反对的我赞成,不管什么事,都在唱反调,搞得曹爽也很是头疼,如果不是将二人倚为左膀右臂的关系,曹爽早就把两个人给撵走了。 听了二人之言,曹爽不禁有些犹豫,不知该听谁的好,于是曹爽问夏侯玄道:“泰初以为如何?” 夏侯玄不慌不忙地道:“司马懿老谋深算,此次司马家和甄家联姻,其中必有阴谋,大将军宜早做定夺,切不可使其阴谋得逞。” 夏侯玄此次来寻曹爽,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外甥女司马如的事,不过这事可不能明说,否则有假公济私之嫌。 不过现在看来,曹爽还是倾向于迁走郭太后的,毕竟现在朝内朝外,呼吁天子亲政的声音不绝于耳,让曹爽的压力山大,郭太后自然是天子一派的人,旗帜鲜明地赞成天子亲政,以郭太后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对曹爽的位子构成相大的威胁。 如果再让她和司马懿拉上关系,那就等同于如虎添翼,让曹爽的位子芨芨可危,雪上加霜。 就算夏侯玄不表态,曹爽也是倾向于丁谧的计策的,此时夏侯玄也强烈支持曹爽不要怂,就是干,让曹爽的信心大增,拿定主意驱逐郭太后。 自从先帝驾崩,曹芳即位以来,曹爽身为辅政大臣,朝中的大小事务皆决于他,自然也就养成了曹爽唯我独尊的性格,花天酒天,肆无忌惮,压根儿就不把天子曹芳放在眼里。 如果曹芳没有亲政,那么曹爽依然是一把手,但如果曹芳亲政之后,他这些胡作非为的事肯定是会被揪出来,辅政大臣的位子恐怕也难保得住。 所以最不希望曹芳亲政的,恐怕就是曹爽了,如果郭太后没有和司马懿勾勾搭搭,那么曹爽还无法痛下决心,但是因为此次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之事,已经是严重地影响到了曹爽的地位,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来真是到了做出了断的时候了。 于是曹爽带人直入皇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后宫,准备要将郭太后强行迁往永宁宫。 第639章 逼宫 郭太后虽然精明过人,手腕出众,但对于曹爽的突然逼宫还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久在宫禁之中,并没有见过刀兵之威,那么多寒光闪闪的刀枪林立左右,吓得她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平时的太后威仪此刻是荡然无存。 曹爽的这次逼宫行动十分突然,事先就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让曹芳和郭太后一时间是手足无措。 曹爽向曹芳面呈了早已拟好的奏章,奏章中痛陈了妇人干政于社稷的危害,而后恳请天子下诏,迁郭太后至永宁宫,颐养天年,不再干预朝政之事。 曹芳听完奏章之后懵了,虽然说郭太后并非是他的生母,但自从他入宫之后,郭太后将他视若己出,待之甚亲。 先帝的那些昭仪才人,大多已被遣返回原籍,其中有一些姿色出众的,更是被曹爽悄悄地纳入了他府中,诺大多的后宫之中,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曹芳和郭太后相依为命,感情甚笃。 当曹芳听说曹爽要驱逐郭太后出宫,心都快碎了,跪伏于地,涕泗横流,苦苦地哀求曹爽,希望他可以网开一面。 曹爽负手而立,不为所动,冷冷一笑道:“自古只有臣跪天子,哪有天子跪臣的,陛下快快起来吧,休得如此,折杀臣也。妇人干政,有如牝鸡司晨,非社稷之福也,望陛下以社稷为重,不可因私废公。” 曹芳刚即位的时候,只是一个八岁的大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去当皇帝,自然是什么也不懂,面对森严的大殿,自然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而辅政大臣曹爽,永远是板着面孔,一脸严肃的表情,让曹芳很小就萌生了心理阴影,十分地畏惧曹爽。 而且曹爽就算是面呈曹芳奏章,也从来没有让曹芳定夺或者是商量的口吻,他所有的奏疏,几乎都是带有命令的口吻,不容质疑,不容反对。 曹爽这么做,也并非就是出于对天子的不尊重,而是从他内心的深处认为,一个小屁孩而已,能有什么主见,自己身为辅政大臣,一切都替他做主就行了。 所以曹爽的这种态度从以前一直延伸到了现在,丝毫都没有什么改变,但他忽略了,如今的曹芳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了,现在他已经十六岁了,个子甚至都比曹爽还要高了,只可惜,他在曹爽的眼里,还是没有丁点儿的改变。 在曹芳的眼里,曹爽专权蛮横不讲道理,如何不令他战战兢兢,为之惧怕,所以面对曹爽的训斥,他也只能是止住哭泣,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不敢拒绝曹爽的奏疏。 有了天子的诏令,曹爽愈发地骄横起来,面对郭太后的时候,也可以不假颜色。 郭太后得到消息的时候,再想派人去找司马懿蒋济等大臣时,已经迟了,曹爽早就防着她的这一手,带来的禁兵已经是彻底地封锁了宫禁,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老鼠也休想逃得出去。 这个时候,势单力孤的郭太后内外交困,不得不同意了曹爽的奏疏,迁往了永宁宫。 临行之前,郭太后和曹芳母子二人是抱头痛哭,周围的宫人也是纷纷的落泪,但曹爽丝毫不为之所动,堪称是铁石心肠。 平时沉默少言的曹芳在曹爽的眼里可以说什么都不是,搓他圆他就是圆,搓他扁就是扁,任他揉捏。 而郭太后则不同,这个女人可不像曹芳那样唯唯诺诺,她精明干练,头脑灵活,擅用手腕,从一个被俘虏的战俘到成为明帝皇后,足以见她的厉害之处。 郭太后的手段高明,不光体现在内宫的争斗上,在朝堂之上,她也是擅于利用各派大臣的不和,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曹芳当天子已经当了八年,从八岁的孩童到十六岁的少年,郭太后已经开始谋划着让他来亲政。 曹芳亲政对郭太后的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他们母子不再受辅政大臣的掣肘,真正的拥有帝王的权力。 但曹爽却对曹芳的亲政视而不见,甚至是故意回避,想来也是贪恋权势,尽可能迟一点交出权柄。 郭太后对此当然不满,认为天子到了亲政的时候,辅政大臣就应当主动地来交割权力,为天子亲政创造有利的条件。曹爽倒行逆施,包藏祸心,分明别有所图。 所以郭太后才试图联结其他的朝臣,想让他们来制衡曹爽。和司马家进行联姻,显然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郭太后就是想要借用司马懿及其他大臣的力量,来逼使曹爽交出权力。 但事与愿违,司马家和甄家之间的联姻尚未成功,就已经被曹爽知晓了他们的企图。 曹爽这次的反击相当的犀利,借口妇人不得干政,发动逼宫,将郭太后迁往了永宁宫,而且说是迁往,实则形同软禁,除了宫中几个服侍郭太后的宫女太监,其他的人,就很难再找到时机来接近永宁宫了。 由于曹爽执掌着禁军的大权,此次逼宫进行的十分顺利,当司马懿等人得到消息的时候,郭太后已经迁往了永宁宫。 整个朝臣之中是一片哗然,曹爽的这个举动,简直就是形同谋逆,太后是什么人,那是天子的母亲,位尊贵之极,而曹爽却擅自地利用手中的权力,把郭太后软禁到了永宁宫,擅行废立,大为不敬。 朝臣们是群情激愤,纷纷地跑到太傅司马懿有,痛斥曹爽的所做所为,皆欲推举司马懿为首,向曹爽来进行问责。 别看曹爽现在是首席的辅政大臣,但许多世家大族出身的年轻官吏似乎并不怕他,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郭太后私德有亏,那至少也得诏告天下才是,现在曹爽这么独断专行,自然会遭到众人的不满。 以这个事件为导火索,世家大族势力和曹氏宗族势力彻底地分道扬镳,站到了对立面上。 第640章 隐忍的背后 但对于司马懿而言,却是一个重大的失败和挫折,就算世家大族铁了心地和曹爽对着干,但终归他们的力量演是有限的,如今曹爽把持京城的军权和朝内朝外的大权,完全站上了人生的巅峰,满朝文武,再无匹敌的对手了。 原本司马懿觉得郭太后的势力或多或少地还可以借用一下,只要他们司马家能通过婚姻的这条纽带,把郭太后绑到他们司马家的战车上,那么司马家或许就能拥有抗衡曹爽的资本。 但没想到曹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强迁郭太后到了永宁宫,并加以软禁,郭太后如此“脆败”,也完全出乎司马懿的意料。 真是靠天天不应,靠地地不灵,看来司马家想要成就大业,还得依靠自身才行。 就在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群情激愤之时,司马懿悄然地离开了大殿,等众人联合起来寻他的时候,司马懿早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曹爽大权在握,逞一逞口舌之争,又有什么意义,司马懿当然不会像这些后生晚辈这么冲动,看来他必须要重新谋划才行。 司马懿一生隐忍如龟,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能做到不动声色,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守卫在皇宫门口的羽林郎甚至都察觉不到司马懿脸色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如同是正常的上朝下朝,司马懿的步履尽管有些蹒跚,但却是平稳如故。 没有人能真正地去了解司马懿的内心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东西。 没有了司马懿,整个世家派变得群龙无首,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发发牢骚,抱怨两声,然后散去了。 毕竟现在朝中的大权,皆为曹爽的亲信势力所把持,那怕贵为太傅的司马懿尉的蒋济,也处于一种被架空的位置上。而他们这些世家少壮派的子弟,在朝中,最多也就担任着人微言轻的官职,假如没有司马懿来牵头,这些人更干不成任何的事。 原本以为会在朝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的逼宫事件,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幕了,就连整件事情的始作甬者曹爽,也深感莫名。 曹爽之前没有同意丁谧的方案,就是有些瞻前顾后,生怕此举会引来满朝文武的反对,但没想到,真正付诸实施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顺利,让曹爽也有些出乎意料。 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到目前为止,朝廷之中居然是风平浪静,虽然也偶然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主基调却是在曹爽这边的,就连一个当面质疑的人都没有,看来自己的威慑力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 别人的态度或许并不重要,曹爽最为看重的,还是司马懿的态度,本来曹爽还计划着,如果司马懿胆敢挺身而出反对的话,那么曹爽还可以借题发挥,将他司马懿一军。 但结果却是曹爽蓄势待发的重重一拳,没有击中确切的目标,恰如打入棉花之中,无处发力。 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却是曹爽最为想看到的,看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我特么的就是这么强大! 一直以来,曹爽的这个大将军位子和辅政大臣的位子都遭受到人们的非议,许多人认为,以曹爽的能力,是不可能坐得长久的。 尤其是汉中之战失败之后,质疑曹爽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许多人上书天子亲政,取缔辅政大臣一职,这本身就是对曹爽的一种考验,也逼得曹爽不得不铤而走险,发动了旨在针对郭太后的逼宫行动。 软禁了郭太后之后,朝中那些亲政派的势力倍受打击,再也无人敢提出亲政的谏议来了,曹爽的地位,似乎变得从未有过的稳固了。 而司马家则相对变得更加的低调了,逼宫事件之后,司马懿再次称病不上朝,而且司马家与甄家的亲事,不知道是取消了还是延期了,反正暂时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司马家的与甄家联姻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拉拢郭太后,但如今郭太后被软禁到永宁宫,早已丧失了权力,而与甄家的这桩婚事,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夏侯玄得到了消息之后,很是兴奋,虽然说司马家没有明确地取消这桩婚事,但搁置是肯定了,不会逼着司马如去嫁人,这对司马如而言,可能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 司马家没有明确宣布解除婚约,分明是还留有一个后手,万一郭太后重新得势,司马家岂不要背上反复的恶名。 由于事情未曾明朗,所以司马家态度也是极暧昧的,如果郭太后有朝一日重掌后宫,那么司马家必然会再续婚约,但如果郭太后彻底翻不了身的话,这桩婚约最终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和夏侯玄无比高兴不同,曹亮却是淡淡地一笑,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毕竟夏侯玄关心着他外甥女的婚姻大事,而曹亮却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 不过这次得以粉碎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只要是能打击到司马家的事,就是曹亮喜闻乐见的。 司马家隐忍沉寂了下去,似乎从表面上看起来一派风平浪静,但是曹亮清楚,这也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司马家受到了打击和压制,但很快他们就会反弹和报复,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或许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路人马是粉墨登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一场风暴会席卷整个的洛阳城,而后会波及到整个的天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曹亮相信,司马懿的隐忍也许快将要到头了,隐忍了一辈子,也演了一辈子的戏,司马懿估计也不会再继续演下去了,当他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曹亮暗暗地期待着,不过他的肩头,担子也愈发沉重了,这一场战争,没有人会置身在外。 第641章 试探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但对于司马懿而言,却是一个重大的失败和挫折,就算世家大族铁了心地和曹爽对着干,但终归他们的力量演是有限的,如今曹爽把持京城的军权和朝内朝外的大权,完全站上了人生的巅峰,满朝文武,再无匹敌的对手了。 原本司马懿觉得郭太后的势力或多或少地还可以借用一下,只要他们司马家能通过婚姻的这条纽带,把郭太后绑到他们司马家的战车上,那么司马家或许就能拥有抗衡曹爽的资本。 但没想到曹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强迁郭太后到了永宁宫,并加以软禁,郭太后如此“脆败”,也完全出乎司马懿的意料。 真是靠天天不应,靠地地不灵,看来司马家想要成就大业,还得依靠自身才行。 就在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群情激愤之时,司马懿悄然地离开了大殿,等众人联合起来寻他的时候,司马懿早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曹爽大权在握,逞一逞口舌之争,又有什么意义,司马懿当然不会像这些后生晚辈这么冲动,看来他必须要重新谋划才行。 司马懿一生隐忍如龟,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能做到不动声色,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守卫在皇宫门口的羽林郎甚至都察觉不到司马懿脸色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如同是正常的上朝下朝,司马懿的步履尽管有些蹒跚,但却是平稳如故。 没有人能真正地去了解司马懿的内心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东西。 没有了司马懿,整个世家派变得群龙无首,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发发牢骚,抱怨两声,然后散去了。 毕竟现在朝中的大权,皆为曹爽的亲信势力所把持,那怕贵为太傅的司马懿尉的蒋济,也处于一种被架空的位置上。而他们这些世家少壮派的子弟,在朝中,最多也就担任着人微言轻的官职,假如没有司马懿来牵头,这些人更干不成任何的事。 原本以为会在朝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的逼宫事件,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幕了,就连整件事情的始作甬者曹爽,也深感莫名。 曹爽之前没有同意丁谧的方案,就是有些瞻前顾后,生怕此举会引来满朝文武的反对,但没想到,真正付诸实施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顺利,让曹爽也有些出乎意料。 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到目前为止,朝廷之中居然是风平浪静,虽然也偶然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主基调却是在曹爽这边的,就连一个当面质疑的人都没有,看来自己的威慑力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 别人的态度或许并不重要,曹爽最为看重的,还是司马懿的态度,本来曹爽还计划着,如果司马懿胆敢挺身而出反对的话,那么曹爽还可以借题发挥,将他司马懿一军。 但结果却是曹爽蓄势待发的重重一拳,没有击中确切的目标,恰如打入棉花之中,无处发力。 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却是曹爽最为想看到的,看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我特么的就是这么强大! 一直以来,曹爽的这个大将军位子和辅政大臣的位子都遭受到人们的非议,许多人认为,以曹爽的能力,是不可能坐得长久的。 尤其是汉中之战失败之后,质疑曹爽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许多人上书天子亲政,取缔辅政大臣一职,这本身就是对曹爽的一种考验,也逼得曹爽不得不铤而走险,发动了旨在针对郭太后的逼宫行动。 软禁了郭太后之后,朝中那些亲政派的势力倍受打击,再也无人敢提出亲政的谏议来了,曹爽的地位,似乎变得从未有过的稳固了。 而司马家则相对变得更加的低调了,逼宫事件之后,司马懿再次称病不上朝,而且司马家与甄家的亲事,不知道是取消了还是延期了,反正暂时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司马家的与甄家联姻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拉拢郭太后,但如今郭太后被软禁到永宁宫,早已丧失了权力,而与甄家的这桩婚事,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夏侯玄得到了消息之后,很是兴奋,虽然说司马家没有明确地取消这桩婚事,但搁置是肯定了,不会逼着司马如去嫁人,这对司马如而言,可能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 司马家没有明确宣布解除婚约,分明是还留有一个后手,万一郭太后重新得势,司马家岂不要背上反复的恶名。 由于事情未曾明朗,所以司马家态度也是极暧昧的,如果郭太后有朝一日重掌后宫,那么司马家必然会再续婚约,但如果郭太后彻底翻不了身的话,这桩婚约最终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和夏侯玄无比高兴不同,曹亮却是淡淡地一笑,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毕竟夏侯玄关心着他外甥女的婚姻大事,而曹亮却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 不过这次得以粉碎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只要是能打击到司马家的事,就是曹亮喜闻乐见的。 司马家隐忍沉寂了下去,似乎从表面上看起来一派风平浪静,但是曹亮清楚,这也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司马家受到了打击和压制,但很快他们就会反弹和报复,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或许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路人马是粉墨登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一场风暴会席卷整个的洛阳城,而后会波及到整个的天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曹亮相信,司马懿的隐忍也许快将要到头了,隐忍了一辈子,也演了一辈子的戏,司马懿估计也不会再继续演下去了,当他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曹亮暗暗地期待着,不过他的肩头,担子也愈发沉重了,这一场战争,没有人会置身在外。 第642章 濯龙观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但对于司马懿而言,却是一个重大的失败和挫折,就算世家大族铁了心地和曹爽对着干,但终归他们的力量演是有限的,如今曹爽把持京城的军权和朝内朝外的大权,完全站上了人生的巅峰,满朝文武,再无匹敌的对手了。 原本司马懿觉得郭太后的势力或多或少地还可以借用一下,只要他们司马家能通过婚姻的这条纽带,把郭太后绑到他们司马家的战车上,那么司马家或许就能拥有抗衡曹爽的资本。 但没想到曹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强迁郭太后到了永宁宫,并加以软禁,郭太后如此“脆败”,也完全出乎司马懿的意料。 真是靠天天不应,靠地地不灵,看来司马家想要成就大业,还得依靠自身才行。 就在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群情激愤之时,司马懿悄然地离开了大殿,等众人联合起来寻他的时候,司马懿早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曹爽大权在握,逞一逞口舌之争,又有什么意义,司马懿当然不会像这些后生晚辈这么冲动,看来他必须要重新谋划才行。 司马懿一生隐忍如龟,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能做到不动声色,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守卫在皇宫门口的羽林郎甚至都察觉不到司马懿脸色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如同是正常的上朝下朝,司马懿的步履尽管有些蹒跚,但却是平稳如故。 没有人能真正地去了解司马懿的内心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东西。 没有了司马懿,整个世家派变得群龙无首,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发发牢骚,抱怨两声,然后散去了。 毕竟现在朝中的大权,皆为曹爽的亲信势力所把持,那怕贵为太傅的司马懿尉的蒋济,也处于一种被架空的位置上。而他们这些世家少壮派的子弟,在朝中,最多也就担任着人微言轻的官职,假如没有司马懿来牵头,这些人更干不成任何的事。 原本以为会在朝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的逼宫事件,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幕了,就连整件事情的始作甬者曹爽,也深感莫名。 曹爽之前没有同意丁谧的方案,就是有些瞻前顾后,生怕此举会引来满朝文武的反对,但没想到,真正付诸实施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顺利,让曹爽也有些出乎意料。 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到目前为止,朝廷之中居然是风平浪静,虽然也偶然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但主基调却是在曹爽这边的,就连一个当面质疑的人都没有,看来自己的威慑力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 别人的态度或许并不重要,曹爽最为看重的,还是司马懿的态度,本来曹爽还计划着,如果司马懿胆敢挺身而出反对的话,那么曹爽还可以借题发挥,将他司马懿一军。 但结果却是曹爽蓄势待发的重重一拳,没有击中确切的目标,恰如打入棉花之中,无处发力。 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却是曹爽最为想看到的,看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已经是无人可以撼动了,我特么的就是这么强大! 一直以来,曹爽的这个大将军位子和辅政大臣的位子都遭受到人们的非议,许多人认为,以曹爽的能力,是不可能坐得长久的。 尤其是汉中之战失败之后,质疑曹爽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许多人上书天子亲政,取缔辅政大臣一职,这本身就是对曹爽的一种考验,也逼得曹爽不得不铤而走险,发动了旨在针对郭太后的逼宫行动。 软禁了郭太后之后,朝中那些亲政派的势力倍受打击,再也无人敢提出亲政的谏议来了,曹爽的地位,似乎变得从未有过的稳固了。 而司马家则相对变得更加的低调了,逼宫事件之后,司马懿再次称病不上朝,而且司马家与甄家的亲事,不知道是取消了还是延期了,反正暂时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司马家的与甄家联姻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拉拢郭太后,但如今郭太后被软禁到永宁宫,早已丧失了权力,而与甄家的这桩婚事,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夏侯玄得到了消息之后,很是兴奋,虽然说司马家没有明确地取消这桩婚事,但搁置是肯定了,不会逼着司马如去嫁人,这对司马如而言,可能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 司马家没有明确宣布解除婚约,分明是还留有一个后手,万一郭太后重新得势,司马家岂不要背上反复的恶名。 由于事情未曾明朗,所以司马家态度也是极暧昧的,如果郭太后有朝一日重掌后宫,那么司马家必然会再续婚约,但如果郭太后彻底翻不了身的话,这桩婚约最终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和夏侯玄无比高兴不同,曹亮却是淡淡地一笑,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毕竟夏侯玄关心着他外甥女的婚姻大事,而曹亮却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 不过这次得以粉碎司马家和甄家的联姻,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只要是能打击到司马家的事,就是曹亮喜闻乐见的。 司马家隐忍沉寂了下去,似乎从表面上看起来一派风平浪静,但是曹亮清楚,这也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司马家受到了打击和压制,但很快他们就会反弹和报复,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或许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路人马是粉墨登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一场风暴会席卷整个的洛阳城,而后会波及到整个的天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曹亮相信,司马懿的隐忍也许快将要到头了,隐忍了一辈子,也演了一辈子的戏,司马懿估计也不会再继续演下去了,当他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曹亮暗暗地期待着,不过他的肩头,担子也愈发沉重了,这一场战争,没有人会置身在外。 第643章 最疯狂的约会 濯龙观位于濯龙池的南面,是兴建于西汉年间的一所道观,规模之庞大,香火之鼎盛,在洛阳周围也是首屈一指的。 以柏灵筠今时今日的地位,出行必然与以前是大不相同的,此番前往濯龙观,柏灵筠还是特意地找了一个借口,告诉司马懿,自己以前在濯龙观求过子,不过生下孩子之后,她把这桩事给忘了,直到昨天夜里,三清真人给自己托梦,责备自己不守承诺,所以她准备明日到濯龙观还愿。 司马懿倒不信什么求子之说,如果指望什么道家神仙就能得偿所愿的话,那么还要男人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柏灵筠的想法,做人嘛,总是要恪守自己的承诺,更何况,把这当做是一场郊游,出去散散心,也挺不错的。 “好吧,某也陪你同去,出去散散心,总这么呆在家里,人快都发霉了。” 柏灵筠的目中,掠过了一丝的惊慌之色,她去濯龙观的目的,那可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带着司马懿前往,这未必也太疯狂了。 不过柏灵筠可是一个非凡的女人,那一抹的惊慌之色,也是一闪而过,丝毫没有引起司马懿的注意,她故作镇定地道:“那太好了——不过李胜前脚刚走,老爷这便出游,怕不是要引起曹爽的怀疑?” 司马懿抚须哈哈一笑道:“某前往濯龙观,正好可以以看病的名义前往,濯龙观的青阳真人,不是号称能祛除百病的么?” 柏灵筠不禁为之语塞,不错,自东汉年间道教兴起,常常以祛除百病,长生不老吸引善男信女,前往道教的,一半左右都是有病在身想要祈福求药的,许多人宁可相信道士,也不愿意相信医匠。 司马懿决定前往,柏灵筠压根儿就不敢拒绝,甚至都不敢丝毫表露任何的不悦之意,司马懿是何等精明之人,但凡让他察觉到一丝破绽,柏灵筠就是死路一条。 由于司马懿要出行,整个护卫等级就提高了不少,侯管家亲自安排了若干的护卫高手陪同前往。不过为了避免太过招摇,除了明面上家丁装扮的高手十余人之外,侯管家还安排了不少高手乔装改扮成普通的香客,混迹在人群之中,前往濯龙观,以保护司马懿的安全。 毕竟这洛阳城中,司马家的敌对势力可有不少,为了防范他们暗中下毒手,司马懿必须做出最为周详的安排。 尽管这样,司马师还不太放心,希望他亲自带人担任护卫,毕竟现在属于非常时刻,因为一丁点的疏忽大意,或许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不过司马懿没有同意,认为现在的护卫力量已经是足够了,不需要司马师再兴师动众了,所以此番前往濯龙观,除了司马懿柏灵筠之外,只有柏灵筠四岁半的孩子司马伦。 柏灵筠几乎是一夜未眠,饶她急智百变,也无法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带着丈夫去和别的男人约会,想想这个举动也堪称是疯狂之极。 就算是窝囊透顶的男人,恐怕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而柏灵筠的丈夫,却是权倾天下的大丈夫,如果被他知晓了柏灵筠前往濯龙观的真实目的,恐怕活剐了她的心都有。 怎么办?这个时候再去更改约会时间已经是来不及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维护的秘密,很可能有曝光的危险,柏灵筠觉得自己快要崩溃掉了。 直到第二天上车离开太傅府的时候,柏灵筠头依然是昏昏沉沉的,满脸的憔悴之色。 “灵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司马懿看到柏灵筠脸色不佳,略有些疑惑地问道。 柏灵筠强颜欢笑地道:“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头有点疼,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旁边的司马伦突然地道:“娘,不用担心,爹爹不是说了吗,咱们去的道观里面的道长能治百病,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头疼病的。” 柏灵筠和司马懿相视一笑,这孩子,还真是一个小机灵,司马懿也只是无意之中说了句濯龙观的道长能袪除百病,这不过是句戏言,没想到司马伦却记在了心里。 正是因为司马伦格外的聪明伶俐,才深得司马懿的喜欢,比起他的几个哥哥来,司马伦展现出来的天赋让司马懿赞赏不己,常谓左右道:“此子乃吾家麒麟子也。”所以司马伦的乳名,又唤作麟儿。 在司马伦之前,司马懿已经有了八个儿子,分别是司马师、司马昭、司马干、司马亮、司马伷、司马京、司马骏、司马肜,个个都算是才俊非凡,此前司马懿弟兄八个,都是贤达之士,时人谓之司马八达。司马懿生了司马伦之后,暗中自诩为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尤其是司马伦,三岁时便可以诵读诸子百家,司马懿惊为天人,对司马伦更是溺爱有加。 柏灵筠浅浅地一笑,将司马伦搂在了怀里,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段的小插曲,也让她暂时地忘记了烦心的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距离濯龙观已经不远了,柏灵筠算是彻底地认命了,反正这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只能是随波逐流,听天由命吧。 濯龙观位于濯龙池的南面,道观的大门,正对着一碧千顷风光怡人的濯龙池,正值酷夏时分,人们到濯龙池消暑纳凉的相当多,在湖中泛泛舟,在岸边乘乘凉,确实是一种很惬意的享受。 而正是因为游人如织,濯龙观的香火才特别的旺盛,前往濯龙池的游客,都免不了前往濯龙观上一柱香,许个愿,当官求个官路亨通,经商的求个财源广进,没儿子的求个子,没嫁人的求个如意郎君,甭管灵不灵,反正濯龙观的香客是络绎不绝。 司马家的马车在濯龙观的前面停了下来,侯管家疾步上前,搀扶着司马懿下车。 随后,柏灵筠也牵着司马伦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了。 第645章 神童司马伦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司马懿一生多数的时间,不是忙于征伐,就是操持政务,这种闲睱之余出来游玩消遣,他还真是抽不出半点空来。 这次也是受到曹爽的排挤,司马懿不得不韬光养晦,在家里装病,别看司马懿是那种极能隐忍的人,但装病这种事,毕竟也不是一件舒坦的事,卧病在榻的痛苦,往往只有病人自己才知道,如果一个好好的人,无端端地卧榻不起,一天两天尚还可以,但时间一长,谁都受不了。 要不说,装病一天不难,难得是长年累月来装病,甚至是几年如一日,这才是装病的最高境界。 对于司马懿来说,有过曾经一装就是七年的履历,现在的装病,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过司马懿也是静久思动,听闻柏灵筠要到濯龙观来还愿,正好他也可以拿看病来做借口,出来散散心。 濯龙观门口,游人进出甚多,摩肩接踵,浑汗如雨,想要挤进去,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侯管家立刻吩咐那些护卫上前清理出一条通道来,以司马懿太傅的身份,如何能同普通的老百姓并肩而行,更何况,谁知道这些香客之中,是否潜藏着一些刺客杀手,伺机而动。 如果这么近的距离,突然的有人发难,那怕司马懿带来的护卫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但这么近的距离,想要保护司马懿及其如夫人和少公子的安全,确实是比较难办的事。 所以侯管家到达濯龙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场,这样既可以维持司马懿高贵的身份,也可以保证安全。 司马懿却是连连摆手,禁止侯管家扰民。此次出来,司马懿本来就是十分的低调,根本就没有打太傅府的旗号,司马懿本人,也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如果这个时候侯管家带人大张旗鼓清场撵人,岂不是要告诉周围所有的人,司马懿在此吗。 所以司马懿才赶紧制止了侯管家张扬的举止,与普通的香客一道,裹挟在人流之中,徐缓入观。 这回可把侯管家给忙坏了,满头的大汗,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他急令那十几名的护卫,尽可能地护卫在司马懿的前后左右,以防不测。 本来到濯龙观的就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司马懿穿着普通,最多人们也只会把他当做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富家翁而已,丝毫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反倒是他身边的柏灵筠,风姿绰约,倾国倾城,引得人人侧目,都不自主地投来关注的目光。 这目光有热切的,有惊奇的,有艳羡的,有嫉妒的,也有好色的,猥琐的,总之把柏灵筠看得是浑身不自在。 以前柏灵筠也经常的上街,只不过她出门向来是护卫成群,香车宝舆,根本没有像现在这番混迹于人群之中,让那些好色之徒是大饱眼福。 柏灵筠面对这么多热辣辣的目光脸颊微微地泛红,也幸亏在她的周围有护卫保护着,否则说不定那些好色之徒会故意地挤上前来,伸出点咸猪手揩油。 饶是如此,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是飘入她的耳中,什么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之类的,听得柏灵筠都有些面红耳赤。 她偷偷地打量了司马懿一眼,发现司马懿神态安详,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这不禁让柏灵筠有些疑惑,难不成司马懿的耳朵真有些背了,这成天装病,还真装出毛病了? 其实司马懿耳聪目明,人们议论纷纷,司马懿可是一句了没漏听,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从另一面想,人们无疑极是惊叹柏灵筠的美貌,如此佳人,成为他的美妾,还给他生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儿子,司马懿不但对那些刺耳的话不动怒,反倒是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进入濯龙观,眼前的景象便是豁然地开朗起来,濯龙观不愧是洛阳四大道观之首,宏伟的三清大殿,气势恢宏,极为壮观。 司马懿正准备进入大殿,不过迎面过来的一人,却让他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冤家不聚首,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辅国将军曹亮。 此刻的曹亮也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一件浅白色的士子服,手中轻摇着一把羽扇,俊朗非凡,风采如玉。 羽扇伦巾,那可不是诸葛亮的专利,反而是儒雅之士的标配,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折扇,那些士子们想要装逼,甭管天气热不热,都会手持一把鹅毛羽扇。 鹅毛羽扇素来以羽毛颜色定价值,羽毛白而纯者为上品,颜色斑驳者为下品,曹亮手中的这把羽扇,通体洁白,无一根杂毛,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原来是司马太傅,失礼失礼。”曹亮笑容可鞠地拱手行礼,道,“难得司马太傅有如此雅兴,会来濯龙观游玩,此处风景可是不错的,切不可负之。” 司马懿眸中的不快之色只不过是一闪而逝,如果换了司马师,此时与曹亮相见,必是分外眼红的,但司马懿老成持重,自然在礼数上不会落在后面。 他微还了半礼,淡淡地道:“原来是曹将军,幸会,幸会。看来曹将军也是喜欢游山玩水啊?” 曹亮呵呵一笑道:“有些人不喜欢我带兵打仗,所以,只能是出来水游山玩水了。这位想必就是尊夫人吧,洛阳人称柏夫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国之色,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曹亮的目光有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柏灵筠,柏灵筠却不敢看他,只好是低头瞧着自己的足尖,沉默不语。 司马懿的目光有些冷了,这些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或许司马懿不以为意同,但从曹亮的嘴里说出来,司马懿却感觉到了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曹亮的好色可是全洛阳出了名的,他不光抢了自己的儿媳妇,难不成还盯上自己的美妾不成? 第645章 神童司马伦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尊驾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的人,如此言行举止,岂不是有辱斯文?”司马伦站到了母亲的前面,义正辞言地对曹亮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话出自一位孩童之口,童音如此稚嫩,恐怕断然不会有人相信这话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说的。 曹亮很是好奇地俯身看去,司马伦个子并不高,和寻常的四五岁孩子身高差不多,大约只有到成年人腹部左右,这孩子长得倒是贼漂亮,几乎和柏灵筠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与司马懿完全没有半点的相似之处,虽然曹亮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马伦虽然只有四岁多,但面对曹亮之时,全无惧色,昂道挺胸地护在母亲的前面,侃侃而谈,义正辞严,颇有些名家大师的风范。 曹亮笑了笑,道:“久闻司马家的九公子天赋异禀,神童在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犬子与九公子同年同月所生,却是如此的不成器,如果能有九公子一半的聪明,某此生便无所撼了。” 曹亮的儿子曹靖和司马伦俱都是生于正始三年,只不过曹靖的生日比司马伦大了几天,按理说曹靖的天资要比一般的孩子聪慧的多,但和司马伦比起来,似乎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如果说曹靖能算得上一个比较聪明的孩子,那司马伦就完全被人冠以神童之誉,三岁之时,就已经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其神童之名,在洛阳城中早已是广为传诵。 有人就称赞司马懿老来得子,却是捡了一大宝,如此神童,真乃是百年难遇之奇才,司马懿算是后继有人了。 司马懿虽然不喜曹亮,但曹亮这番话,还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此前司马懿虽然已经有了八个儿子,而且个个都堪称是俊杰,但司马懿却未必满意,长子司马师虽然大才,但气量狭,次子司马昭爱卖弄聪明,三子司马干是个书呆子,以下诸子虽个个自负聪明,但都有些毛病,看似无伤大雅,但对于向来对子女管束森严的司马懿来说,却是很难满意。 唯独这个最的儿子司马伦,让司马懿十分的满意,别看他只有四岁半,但三岁看,七岁看老,现在司马伦的言行举止以及博学多才,令司马懿是喜出望外。 司马懿一生识人无数,自然是看不错人的,由此也可见司马伦在司马懿心目中的地位。 司马懿和曹亮没说几句话就分道扬镳了,毕竟话不投机,多说也无益。 对于在濯龙观遇到曹亮,司马懿显得很是意外,真是出门不看黄历,居然遇到这个丧门星。 起初的时候,司马懿并没有把曹亮当一回事,就算他硬生生地从司马师的手中,把羊徽瑜给抢走了,让司马家名誉扫地,司马懿也只是把他当作宗室恶少,纨绔子弟,一个只会抢女人的好色之徒,又能有什么样的出息。 但后来曹亮的表现让司马懿算是大跌眼镜了,淮南之战中,司马懿父子正是曹亮的顶头上司,按理说,曹亮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轻易地就可以掐死他。 可最终曹亮不但没死,反而因为意外地斩杀诸葛瑾而获大功,而屡屡算计曹亮的司马师却为流矢伤了一只眼睛,成了独眼龙。 随后的汉中之战,才是曹亮真正发挥的才能的大舞台,如果说淮南之战中,曹亮立功运气的成份居多,但汉中之战,却是实打实的功勋,这个是任谁也抹杀不了的。 至于后来的平定并州匈奴叛乱,击退鲜卑人的进攻,让司马懿真正将曹亮引为大敌,这也成为后来司马懿全力以赴对付曹亮的的原因。 尽管双方心照不宣,但终归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表面上还能维持着一团和气。 司马懿向来以隐忍而出名,但他此刻才发现,曹亮居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此中高手,按理说曹亮不可能不知道此次是司马懿在后面的搞得鬼,才迫使曹爽将其调回京师。 有着这样的利害关系,曹亮就算没有当场发飙,也应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才是,但出乎司马懿的意料,曹亮不但是沉稳有度,而且隐忍克己,对待司马懿非但没有丝毫动怒之色,反倒是笑容可鞠,淡然处之。 司马懿是个中高手,那就意味着他知道笑里藏刀的真正可怕之处,曹亮越是淡然,司马懿就越是担忧,直到曹亮离去之后,司马懿的神色依然冷峻。由此司马早就将他视为了平生大敌。 “老爷,看你愁眉不减,是因为遇到曹亮的缘故吗?”柏灵筠心翼翼地道。 司马懿不置可否,既没说是也没称否,可见司马懿对此次意外见面的深深关切态度。 就算司马懿走得再慢,也轮上他进入三清大殿了,就在司马懿刚刚迈入大殿之时,濯龙观的观主青阳真人忽然地迎上前来,参拜道:“无量天尊,司马太傅光临敝观,让敝观是蓬壁生辉,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司马太傅多多海涵。” 司马懿打量了一下青阳道人,实在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本以为青阳道人是一位得道高人,仙风道骨,飘然出尘,但没想到见面之后才发现,青阳道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物,长着一双市侩的三角眼,笑容既虚伪且奸诈。完全和感觉之中的得道之中沾不上半点边。 面对青阳道人热忱相迎,司马懿感觉比较陌生,按理说此番司马懿是乔装前往,除非是认识的人,才会一语道破司马懿的身份,可司马懿平时相熟的人里面,怎么盘算,也是觉得青阳道人很是陌生,想来想去,也不清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青阳道人看到司马懿满脸疑惑,笑着道:“司马太傅您贵人多忘事,十年前道被敕封为真人之时,太傅您就在场,所以道认得太傅。” 第646章 静室 司马懿这才恍然,十年前,朝廷确实敕封过一批道观观主为真人,当时司马懿做为朝廷大员在场,青阳道人自然就认得了司马懿,但司马懿却未必能记得住他,毕竟对于当时的司马懿来说,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司马懿轻轻地点点头,旋即向青阳道人说明了来意,青阳道人立刻笑容满面地道:“当初尊夫人在敝观许愿之时,道就曾断言,夫人必当得子,果然是三清祖师辟佑,夫人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司马懿很是满意,不管这许愿是真是假,他对柏灵筠生下司马伦是十分的满意,也许还真如青阳道人所言的,是上天赐给他的麒麟儿。 柏灵筠却比谁都清楚,她所说的所谓许愿,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她不过是为了糊弄司马懿,才告诉他许愿的事,但没想到青阳道人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如同她真得来过濯龙观似的。 不过柏灵筠转念一想,这个青阳道人显然是神棍一个,每天到观里上香许愿的人千百,他如何能记得住,既然司马懿说柏灵筠是前来还愿的,那么他完全可以信口胡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本来柏灵筠在路上还有些担忧,生怕一到濯龙观就给人揭穿了,你压根儿没许过什么愿,现在需要还什么愿。 为此柏灵筠还特意地编了几句话,以备不时之需,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如此的顺利,让自己省了许多的口舌来解释。 司马懿命人奉上供奉之物,然后对青阳道人道:“青阳真人,不知这还愿之事如何进行?” 青阳真人道:“这个简单,夫人只需独身一人前往静室,在静室之内默念三遍道德经即可。不知夫人临行之前可曾沐浴更衣否?” 柏灵筠朱唇轻启,轻声地道:“然。” “那好,夫人请随道来。”青阳道人含笑地道。 于是,司马懿柏灵筠一行来到了位于三清大殿的东侧,那儿有一排窑洞,青阳道人指着其中的一间道:“此静室正空,夫人可入内。” 柏灵筠微微颔首,莲步轻移,正准备入内,却听身后有一人道:“且慢!” 众人回头视之,却是侯管家,侯管家上前道:“老爷,此地陌生,或有凶险,恐危及夫人安全,待老奴进去查验一番之后,再让夫人入内不迟。” 侯管家是负责司马家一家上下安全的,既为静室,又需柏夫人一个人入内,如果里面什么机关陷井的话,侯管家也是鞭长莫及的,所以他首先提出检查一下,以策安全。 按理说,道家也是清静之地,侯管家此举显然有些不敬之意,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阳道人,以为青阳道人会横加阻拦或者要解释一番,那知青阳道人态度平淡,很随意地让了一步,道:“请便。” 侯管家看了司马懿一眼,司马懿其实对侯管家的谨慎是十分赞赏的,他轻轻点了点头,侯管家便大步走入到了静室之内。 所谓的静室不过是一处窑洞,并不宽敞,静室之内的陈设也是十分的简单,除了香案之外,只有几个蒲团坐垫,唯一的好处就是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静室只有一处门,侯管家又仔仔细细地敲了敲墙壁地板,确认里面是实墙而不是空的之后,这才退了出去,冲着司马懿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然后他退到了一边,吩咐那几个护卫各守一方,谨防有刺客偷袭。 司马懿对青阳道人道:“青阳真人,这静室还愿得需要多长时间?” 青阳道人道:“这个是因人而宜的,一般而言是一到两个时辰,太傅如果觉得闷得话,可以随处走走,濯龙观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不必了,”司马懿对柏灵筠道,“灵筠,你放心进去吧,我和麟儿就在外面等你出来,既是还愿,当心诚则灵,进去吧。” 柏灵筠轻轻点点头,缓步进入到了静室之内。 静室的门不是普通的门,而是一道闸门,柏灵筠进入静室之后,闸门便缓缓落下,原本就不太明亮的静室立刻陷入了幽暗之中,若非香案上点燃的几根蜡烛,恐怕这里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柏灵筠的心突然之间莫名的悸动起来,是恐惧,抑或是期待,或许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攫取着她的灵魂,让她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她跪坐在了蒲团之上,不过她头脑一片空白,别说是去诵读《道德经》了,她现在就连任何一个字都读不出来。 “吱——”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响动,柏灵筠的心房突然之间颤动了起来,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不敢回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在轻微地颤动着。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柏灵筠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想挣扎,她想抗拒,但那一股熟悉的男人的味道传过来的时候,她的骨头似乎融化了。 她低低地呢喃道:“曹子明,你疯了吗?司马懿就在门外,如果他现在闯进来,你和我就都是死路一条。” 曹亮从背后轻拥着她,一双大手可没闲着,在她的身体上游弋着,她的身体依然是那样的丰满,弹性惊人——不,生完孩子之后,她变得更为地丰腴了,双峰的尺寸变得更大了。 曹亮轻笑了一声,吻着她的玉颈,道:“放心吧,这道闸门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玩刺激的,带着老公来幽会,不过很好,我喜欢,玩得就是心跳。” 柏灵筠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他一定要来,我能拒绝吗?” 曹亮呵呵一笑,道:“一直以为司马老賊是个缩头绿乌龟,没想到还是一个变态受虐狂,好想现在采访他一下,心情如何?” 柏灵筠幽幽地道:“曹子明,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第647章 带着老公来幽会 曹亮的双手不停地游动着,触摸到了她身体的敏感部位,柏灵筠嘤咛了一声,面色潮红。 曹亮嘿嘿一笑道:“你们女人呐,总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已经出卖了你。” 说话间,曹亮已经非常娴熟地将她的衣衫剥去了,毕竟是轻车熟路,曹亮也不矫情。 起初柏灵筠还有几分抗拒,但是很快就进入了配合的状态,不过她始终克制着自己,尽量的不发出声音来,以致于憋得她是满脸的通红。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经历过了多长的时间,柏灵筠终于是力不能支,软泥似地瘫倒在了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曹亮则是意犹味尽地用手指撩拨着她,柏灵筠微微地喘息着,推开他的手,不满地道:“还没弄够吗,有完没完?” 曹亮嘿嘿笑道:“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饥渴的,老实说吧,那个老家伙多久没碰过你了?” 柏灵筠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自从我生了孩子之后——噢,不,自从我怀了孩子之后,他就再没碰过我了。” 曹亮奇道:“我以为那老家伙的病是装出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无能不举了,让这么漂亮的女人独守空房,夜夜孤枕寒衾,真是暴殄天物,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柏灵筠气得直翻白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再说了,你好歹也是朝廷大员,把女人比做茅坑,这么粗俗的话也能说出口?柏灵筠没再理他,而是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她穿得很细心,那怕是一根系带,也不能系错了,爽归爽,但她可不敢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要知道,司马懿那双眼睛,比鹰还锐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情,柏灵筠做梦也不敢想这种疯狂的事情居然会发生。 曹亮眼珠子一转,道:“这么说来,你那个儿子可不一定是那老家伙的种,是不是上次咱俩那个之后怀上的?” 柏灵筠悚然一惊,不过她很快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曹亮仍不死心,嘿嘿一笑道:“我可亲眼瞧了,那孩子可与老家伙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你说孩子是他的种,很难让人相信啊。” “可也不像你呀,你怎么就能断定孩子是你的?”柏灵筠反驳道。 曹亮哑口无言,他也确实仔细地看过那个司马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长得实在是太像柏灵筠了,以致于父亲的基因很难在他的身上显现,与司马懿长得不像,与自己也很难有相似之处,曹亮只能觉得有些神似而已。 “噢,明白了,你是说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柏灵筠目光变得幽怨起来,凄声道:“曹子明,你无耻,我柏灵筠原本是一个清白的女人,被你挟迫,才做下如此苟且之事,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吗?你——欺人太甚!” 说着说着,柏灵筠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地滑落下,她无声地啜泣着,如怨妇一般。 曹亮倒是有些尴尬了,按理说云收雨住,正是情浓蜜意之时,柏灵筠却哭得稀哩哗啦的,实在是让他很无语。 其实曹亮也能理解,就算司马伦是自己的种,柏灵筠打死也不能承认啊,偷偷情,给司马懿戴顶绿帽子倒也无妨,真如果给司马懿生个野种,乱了司马家的血统,一旦泄露,柏灵筠和她的儿子那是百死莫赎啊。 不过曹亮暗暗的告诫自己,对于这个有着蛇蝎一般心肠的女人可不能太过怜悯,想当初,为了谋害自己,这个女人不知道使了多少的手段,如果自己不是命大的话,恐怕只有去阴曹地府风流快活了。 于是曹亮冷冷一笑道:“接着哭,等哭肿了眼睛,看你出去怎么跟那老王八解释。” 还别说,曹亮这话还真管用,柏灵筠立马止住了抽泣,她还真怕把眼睛哭红了哭肿了出去之后没法跟司马懿解释,总不能说读《道德经》读得泪流满面吧。 柏灵筠不无幽怨地盯了曹亮一眼,幽幽地道:“曹子明,我也算是信守承诺,随传随到,该办的事也办完了,你也该走了吧?” 曹亮微微一笑道:“别急,刚才的事不过是一道开胃菜而已,接下来还有更要紧的事。” 柏灵筠脸色大变,失声道:“得寸进尺,曹子明,你还想怎样?” 在柏灵筠看来,自己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她受曹亮的要挟,不得不做出违心的事,还以为曹亮得到了满足,她也终于可以送走这瘟神了,但没想到曹亮仅仅把刚才的行为视为前戏,后面还有,她不禁是细思极恐,曹亮接下来的还有什么更为变态的要求。 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如今把把柄落在了曹亮的手中,犹如掉进了泥潭之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拨。 曹亮看到她恐惧的表情,不禁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畏之如虎?放心吧,只要你肯乖乖的合作,我可以保证你在司马府的地位安稳如山。” 柏灵筠银牙一咬,她的身家性命都唯系在曹亮的一念之间,所以,她现在根本就不敢拒绝曹亮的任何要求,也不敢和曹亮耍心眼玩计谋,因为曹亮只需要一句话,就足以毁掉她全部的人生了。 如果是以前,柏灵筠一个人,那么大不了可以拼个鱼死破,同归于尽,但现在不同了,她有了儿子司马伦,而司马伦就是她的全部,做为母亲,她必须要保护儿子的安全,那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所以,曹亮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她就不敢有半分的抗拒,乖乖地前来,那怕再屈辱的事,她也认了,只要曹亮能保守这个秘密,刀山火海,她也在所不辞。 第648章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s:稍后更正…… 司马懿这才恍然,十年前,朝廷确实敕封过一批道观观主为真人,当时司马懿做为朝廷大员在场,青阳道人自然就认得了司马懿,但司马懿却未必能记得住他,毕竟对于当时的司马懿来说,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司马懿轻轻地点点头,旋即向青阳道人说明了来意,青阳道人立刻笑容满面地道:“当初尊夫人在敝观许愿之时,道就曾断言,夫人必当得子,果然是三清祖师辟佑,夫人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司马懿很是满意,不管这许愿是真是假,他对柏灵筠生下司马伦是十分的满意,也许还真如青阳道人所言的,是上天赐给他的麒麟儿。 柏灵筠却比谁都清楚,她所说的所谓许愿,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她不过是为了糊弄司马懿,才告诉他许愿的事,但没想到青阳道人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如同她真得来过濯龙观似的。 不过柏灵筠转念一想,这个青阳道人显然是神棍一个,每天到观里上香许愿的人千百,他如何能记得住,既然司马懿说柏灵筠是前来还愿的,那么他完全可以信口胡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本来柏灵筠在路上还有些担忧,生怕一到濯龙观就给人揭穿了,你压根儿没许过什么愿,现在需要还什么愿。 为此柏灵筠还特意地编了几句话,以备不时之需,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如此的顺利,让自己省了许多的口舌来解释。 司马懿命人奉上供奉之物,然后对青阳道人道:“青阳真人,不知这还愿之事如何进行?” 青阳真人道:“这个简单,夫人只需独身一人前往静室,在静室之内默念三遍道德经即可。不知夫人临行之前可曾沐浴更衣否?” 柏灵筠朱唇轻启,轻声地道:“然。” “那好,夫人请随道来。”青阳道人含笑地道。 于是,司马懿柏灵筠一行来到了位于三清大殿的东侧,那儿有一排窑洞,青阳道人指着其中的一间道:“此静室正空,夫人可入内。” 柏灵筠微微颔首,莲步轻移,正准备入内,却听身后有一人道:“且慢!” 众人回头视之,却是侯管家,侯管家上前道:“老爷,此地陌生,或有凶险,恐危及夫人安全,待老奴进去查验一番之后,再让夫人入内不迟。” 侯管家是负责司马家一家上下安全的,既为静室,又需柏夫人一个人入内,如果里面什么机关陷井的话,侯管家也是鞭长莫及的,所以他首先提出检查一下,以策安全。 按理说,道家也是清静之地,侯管家此举显然有些不敬之意,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阳道人,以为青阳道人会横加阻拦或者要解释一番,那知青阳道人态度平淡,很随意地让了一步,道:“请便。” 侯管家看了司马懿一眼,司马懿其实对侯管家的谨慎是十分赞赏的,他轻轻点了点头,侯管家便大步走入到了静室之内。 所谓的静室不过是一处窑洞,并不宽敞,静室之内的陈设也是十分的简单,除了香案之外,只有几个蒲团坐垫,唯一的好处就是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静室只有一处门,侯管家又仔仔细细地敲了敲墙壁地板,确认里面是实墙而不是空的之后,这才退了出去,冲着司马懿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然后他退到了一边,吩咐那几个护卫各守一方,谨防有刺客偷袭。 司马懿对青阳道人道:“青阳真人,这静室还愿得需要多长时间?” 青阳道人道:“这个是因人而宜的,一般而言是一到两个时辰,太傅如果觉得闷得话,可以随处走走,濯龙观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不必了,”司马懿对柏灵筠道,“灵筠,你放心进去吧,我和麟儿就在外面等你出来,既是还愿,当心诚则灵,进去吧。” 柏灵筠轻轻点点头,缓步进入到了静室之内。 静室的门不是普通的门,而是一道闸门,柏灵筠进入静室之后,闸门便缓缓落下,原本就不太明亮的静室立刻陷入了幽暗之中,若非香案上点燃的几根蜡烛,恐怕这里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柏灵筠的心突然之间莫名的悸动起来,是恐惧,抑或是期待,或许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攫取着她的灵魂,让她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她跪坐在了蒲团之上,不过她头脑一片空白,别说是去诵读《道德经》了,她现在就连任何一个字都读不出来。 “吱——”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响动,柏灵筠的心房突然之间颤动了起来,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不敢回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在轻微地颤动着。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柏灵筠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想挣扎,她想抗拒,但那一股熟悉的男人的味道传过来的时候,她的骨头似乎融化了。 她低低地呢喃道:“曹子明,你疯了吗?司马懿就在门外,如果他现在闯进来,你和我就都是死路一条。” 曹亮从背后轻拥着她,一双大手可没闲着,在她的身体上游弋着,她的身体依然是那样的丰满,弹性惊人——不,生完孩子之后,她变得更为地丰腴了,双峰的尺寸变得更大了。 曹亮轻笑了一声,吻着她的玉颈,道:“放心吧,这道闸门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玩刺激的,带着老公来幽会,不过很好,我喜欢,玩得就是心跳。” 柏灵筠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他一定要来,我能拒绝吗?” 曹亮呵呵一笑道:“一直以为司马老賊是个缩头绿乌龟,没想到还是一个变态受虐狂,好想现在采访他一下,心情如何?” 柏灵筠幽幽地道:“曹子明,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第649章 司马家的死士 曹亮倒不可能指望柏灵筠知道司马懿的最新的动向,毕竟就算柏灵筠是司马懿的宠妾,但也不可能达到和司马懿推心置腹的地步,女人对于司马懿而言,永远也只是附属品而已,事关抄家灭族的大事,司马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柏灵筠交实底。 所以曹亮需要柏灵筠提供的,就是司马懿的一些反常表现以及司马府异于平常的举动,毕竟柏灵筠是生活在司马府之中的,她可以了解到司马府内的最新动向,如果柏灵筠能够忠实地提供情报的话,就等同于曹亮在司马府内多出了一双眼睛。 “司马家豢养着不少死士,这个情况你知道多少?这些死士究竟藏身在何处?”三千死士可是司马懿起事的资本,只可惜曹亮盯梢了许多年,也无法探明这些死士究竟藏身于何处,如果能消灭这支队伍,就等同于折掉了司马懿的翅膀,他只能够在地上扑腾,没有机会再飞起来了。 柏灵筠道:“死士的事,一直是由司马师来经手,司马府的其他人都没有插手的机会,当初我经营一品居的时候,每月都会向司马师拨付一大笔的钱,虽然没有言明用途,但我知道,这笔钱绝大部分用在了死士身上。但你要问这些死士究竟有多少人,藏身于何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司马师口风紧得很,旁人根本就无从知晓。当年夏侯徽之所以会被司马师毒死,就是因为夏侯徽发生了司马家豢养死士的秘密,并准备告诉夏侯玄,所以司马师才会痛下杀手。在司马府,死士的事绝对是禁忌,任何人不管是公开和私下,都不得提及,如有违,立斩无赦。” 曹亮点点头,柏灵筠说的确实是实话,死士的事那是关乎司马家命运的大事,一旦泄露,不管司马家有没有谋反的举动,那也一样是谋逆大罪,所以司马懿将死士的培养训练交给他最为信任的司马师来管理,也完全符合司马懿一贯谨慎的性格,别说是柏灵筠这样的妾室了,就算是司马懿的原配夫人张春华以及司马昭等其他几个儿子,都未必知晓。 “这么些年来,你一直负责司马家的财政,难道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死士吗?” 柏灵筠莞而一笑,道:“当然见过,不光是我见过,你也见过呀。” 曹亮一挑眉毛,道:“此话怎讲?” “你忘了,当年在濯龙园,有几个刺客暗杀你,那就是司马师派去的死士,这事想必你也不会忘吧。”柏灵筠说道。 曹亮当然不会忘记,那一次的暗杀袭击可以说是他平生遭遇到的最危险的时刻,若非有神秘人出手相助,曹亮觉得自己很难幸免。 至于那神秘人,自从那次的刺杀事件之后,就消声匿迹了,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怕曹亮费尽心思去找,都沓无音讯。 或许这神秘人一直就在身边保护着他,只是因为曹亮一直也没有遭遇到危险,所以他才没有现身。 不管这神秘人究竟有何来历,为何要保护自己,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曹亮都对他心存感激,他就像一个保护神一样,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安全,只有付出,没有回报。 至于那些刺客,也给曹亮留下过很深刻的印象,他们的身手确实也是不凡,曹亮推测,这些刺客应当就是来自于司马家豢养的死士,当然这些刺客至少也是死士之中的精英,实力至少也高出普通的死士一截。 但这也足以证明,司马家的死士实力恐怖如斯,远远地要超越一般的军队,也难怪它可以成为司马懿谋夺天下最大的倚仗,用三千死士踏破洛阳,司马懿最终完成了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逆转。 曹亮思忖了片刻,道:“那你觉得,司马师会把这些死士藏在何处?” 柏灵筠不加思索地道:“几千人的死士,平时要加以训练,所以绝对不会藏身于洛阳城中,而洛阳的东面南面西面,人口稠密,户籍管控严格,几千人想集中起来,也不大可能,所以唯有北面的邙山,才是唯一有可能的落脚点。” 曹亮点头道:“不错,司马家死士想要藏身,也唯有北邙山可藏,只可惜北邙山方圆数百里,想要寻出这几千人来,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关于死士的藏身之地,曹亮这是故意在考验柏灵筠的,以柏灵筠的才智,料算到司马师把这些死士藏在北邙山并不难,如果她是真心给自己做内线的话,必然会把这个猜测说出来的,如果她的心还是向着司马家的,想必就不会吐露实情了。 现在看来,柏灵筠到是很诚实很坦白,最起码在这件事上面,并没有刻意地隐瞒什么。 曹亮暂时地放弃了追寻死士的想法,毕竟这是司马家最大的本钱了,如果真得轻易地就能被挖出来的话,那么司马懿就不叫司马懿了,他处心积虑,冒着被诛灭满门的风险,培养出这么一支死士来,就是为了谋夺曹魏的江山社稷,又焉能轻易地马失前蹄。 培养死士是需要花费庞大资金的,以前一品居每年巨额的利润都流向了这里,自从五石散市场上打败了一品居之后,司马家的经济陷入了相对的困境之中,再加上曹亮在河东之时,还斩断了一品居贩卖私盐的生意,算是给司马家的经济来了一次雪上加霜的打击。 柏灵筠此前一直担任着一品居大管事的职务,但由于五石散的失败,她也就失去了司马懿的信任,另换做一个叫侯程的人来做大管事,也不知道私盐案子之后,司马家又换人没有? 河东私盐案之后,曹亮便挥师北上并州,一直忙于平叛御敌,再也无睱去顾及司马家的经营了,不知道这几年来,司马家的经济有没有好转一些,毕竟想要维系这么一个庞大的体系运转,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第650章 内线 曹亮问道:“那现在一品居的经营如何了,司马家的经济还能支撑吗?” 问及一品居,柏灵筠显然知道的就多了,毕竟柏灵筠做了多少年的一品居大管事,就算现在卸任了,但谈起一品居来,她还是如数家珍。 一品居虽然两次遭到了曹亮的打击,蒙受了不的损失,但一品居毕竟是一品居,这么多年来一直垄断着洛阳商道,底蕴是相当厚重的,不可能因为这么两次挫折就垮掉了。 所以,近几年来一品居的生意虽然和以前相比锐减了不少,但仍然是司马家经济的柱石,维系着这个庞大帝国的运转。 虽然受到了河东私盐案的牵连,但担任一品居大管事的侯程凭借着丢卒保帅,断尾求生的招数,让司马家并没有在私盐案件上面认栽,所以侯程也获得了司马懿的信任,继续地担任大管事一职。 不得不说这个侯程在经营上面很有一套,河东池盐来路断绝之后,他又做起了海盐的生意,将青州徐州一带的海盐私贩入京,谋取暴利。 尽管路途上比起河东来,远了一些,贩运的成本比较高些,但偷逃掉巨额的赋税之后,私盐完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那怕跑再远的路,也是值得的。 除了私盐之外,侯程还做起私铁的生意,反正朝廷禁止什么,他就做什么,而朝廷禁止的,通常是暴利,侯程正是通过这种手段,为司马家敛聚了大量的钱财。 盐曹亮可以理解,毕竟人人都要吃盐,贩卖私盐不愁没有销路。但铁器不一样,普通的老百姓家里最多有把菜刀,种地用些犁耙锄镐等农具,用途不是很广泛,本身铁就受到国家的管制,曹亮不清楚一品居贩卖私铁,能有多大的利润? 柏灵筠告诉曹亮,侯程贩卖私铁,并非是卖给平民老百姓的,而是通过司马家的掌控的雍凉官僚体系,将私铁偷偷售卖给河西鲜卑、马兰羌、芦水胡及匈奴和氐人,只要有钱赚,侯程并不介意把私铁卖给谁。 曹亮不禁有些愕然,将铁器卖给胡人,这本身就严重地违反了朝廷的禁令,属于资敌通敌,也难怪五胡乱华时一个个气势汹汹,原来他们正是通过购买私铁打造兵器,从而大大的提高了战斗力。 司马家为了攫取利益,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就连最生意最低的底线,他们都不去遵守。 朝廷实施铁专卖,其目的并不是为了防备普通的老百姓,指望平民百姓家里拥有的那么一丁点儿铁器,还真做不了什么大事。朝廷控制私铁,目的就是为了抑制和打击胡人。 匈奴人善于骑射,三岁就可以挽弓,但匈奴人一直受困于铁制武器的境地,所使用的箭头,多是用兽骨或石头磨制的,很少能用到铁制或青铜的箭头。 草原大漠不产铁,再加上自汉代以来实施的盐铁专卖,对匈奴等胡人的发展确实是起到了抑制作用,但侯程为了攫取巨额的利润,不惜采用资敌的行为,将私铁卖给了胡人,也难怪五胡了,汉人自己作死,没有理由不来灭了他。 侯程所做所为,肯定是得到了司马懿的默许的,盐铁这两项,一直是国家垄断的专卖制度,为了将铁器卖给胡人,侯程首先便得走司马懿的关系,在雍凉地区打开销路。 正是因为一品居是司马家的产业,所以在雍凉一带,一品居的货物是畅行无阻的,甚至有些地方的官府,还为一品居打掩护,为这些私卖品保驾护航。 其实瞒来瞒去,只需要瞒住雍凉都督征西将军夏侯玄即可,夏侯玄高高在上,底下的人欺上瞒下,他根本就无法得知,夏侯玄在雍凉当都督,其实挺悲催的,完全被亲司马的势力所架空了,所谓都督,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整个的雍凉,堪称是铁板一块,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夏侯玄做了好几年的都督,都无法真正的掌控雍凉,以致于一品居在雍凉贩卖私铁猖獗,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别说别的什么大事了。 看来司马家的经济势力,要远比曹亮想的更为庞大,更为坚固,他们依托依附于司马家的势力,攫取了巨额的利润。 司马家为了赚钱,已经没有什么底线可言了,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便可以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武器,这完全是饮鸩止渴呀。 现在已经是临近事变了,曹亮就算得知了司马家的来钱渠道,想要阻止他们,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就算斩断司马家盐铁这条路径,也无法再阻止司马家的野心了。 整个事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柏灵筠或许察觉不出什么来,但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事一一说给曹亮听,这不禁让曹亮对司马家的整个体系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看来不用等到正始十年了,司马家的叛乱随时都会发生。 曹亮或许值得庆幸,能有柏灵筠这样的一个内线,可以给他提供许多翔实而有用的情报,时时刻刻地掌握着司马家的动态,给自己的备战,赢得了不少的时间。 否则的话,曹亮对司马家的情况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知道,等到司马家突然地发起叛乱时,曹亮就会陷入到极其被动的场面之中。 所以,如何运用好柏灵筠这颗棋子,对于曹亮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于是曹亮给柏灵筠进行规定,互通消息的时限不得低于五天,五天之内,柏灵筠就必须送出一份情报来,实时地将司马府所发生的一切通报给曹亮,而且遇到特殊的情况,可以不以五天为限,做到当日通报。曹亮会派出专人与柏灵筠取得联系,通过暗号进行联络,以确保不被司马府的人察觉。 同时,曹亮要求柏灵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出来和他见一次面,见面的地点和方式,他会另行通知,以方便情报的交流。 第651章 一句承诺 柏灵筠咬了咬嘴唇,幽怨地瞅着他,这家伙,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什么为了情报交流方便,一个月必须要见他一次,还不是为了满足他禽-兽之欲么? 不过柏灵筠的心底,却暗暗地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显然她也期待着这一月之期了。 不,柏灵筠暗暗地摇摇头,这应当只是一种错觉,她屈从于曹亮,并不是说她喜欢他,而是受他的胁迫,被逼无奈的。 在整件事之中,她只是一个受害者,她并非是有意要去背叛她的丈夫,造成现在的这个结果,只能说是万恶的曹亮一手造成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生存,为了活命,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他的凌辱,被迫地出卖司马家的情报。 她现在已经从一个高贵的女人沦为了下贱的奴隶,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柏灵筠彻底地认命了,既然这是上天安排的,那么她也就只有屈从了。 生活就同被强暴,如果你不能反抗,那就学会去享受吧。 面对曹亮的安排,柏灵筠选择了沉默,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反正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选择权,除了遵从,还是遵从。 曹亮也没有在意柏灵筠的态度,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一场交易而已,柏灵筠需要的是他们母子的安全,自己需要的是司马家的情报,只要继续地维持这样的合作关系,对于双方来说是就是互赢的。 曹亮丝毫也不用担心柏灵筠有什么异心,毕竟自己这边死死地攥着她的把柄,可以轻易地置她于死地,柏灵筠为了活命,肯定会老老实实地为他提供情报的。 “好吧,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吧,那边的那个拉杆就是开启闸门的机关,我离开之后,你就可以出去了。自然一点,别绷着脸,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曹亮最后交待她道,随后准备离开密室。 “曹子明——”柏灵筠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曹亮站住了,回过身来,一扬眉毛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柏灵筠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和司马家将会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如果将来有一天,司马家真得覆灭了,我求你一件事,放过伦儿,给他一条活路,行嘛?” 曹亮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肯承认他是我的儿子,那当然是没问题的。” 柏灵筠轻咬了一下嘴唇,坚决地道:“你别瞎猜了,他真不是你的儿子。” 曹亮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道:“那就没办法了,你知道司马家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斩草留根,后患无穷,我曹亮做事不会去冒那个风险。” 柏灵筠失声叫道:“曹子明,你……你真得就这么冷血无情吗?” 曹亮呵呵一笑道:“不是我冷血无情,是这个世道使然,人心险恶,世事难料,我给自己留一个时刻想着复仇的仇人,岂不是自寻烦恼吗?柏灵筠,你是这么聪明的女人,其实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只需承认一下,我自然会留他一命,将来不管司马家胜或败,他都可以左右逢源。” 柏灵筠迟疑了一下,道:“他……他真的不是你儿子,我对天发誓。” 柏灵筠心里暗称好险,她差一点就上了曹亮的当,曹亮说这话,分明就是想套她的实话,还好自己主意正,没被他给忽悠了。 司马伦的身份,那绝对是要保密的,如果泄露出半点的风声,他们母子的性命休矣,以司马懿的性格,那是绝对不会容许这个野种存在的,所以柏灵筠决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会透露出司马伦的真正身份来,那怕是面对他真正的父亲,也绝不会去承认这一点。 她要把司马伦的身世之谜,烂到肚子里,这辈子在谁面前都不会提起。 这也是保护司马伦的唯一方法。 曹亮微微地感到有些失望,看来是不是自己想的有些多了,他和柏灵筠只发生过两次关系,确实命中的可能性比较低啊,不过这样也好,他的心中终究是少了一些负担的。 曹亮最后道:“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将来或许我会放他一马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不会对我构成任何的威胁。”说完,曹亮径直地来到了墙边,打开机关,那整堵的墙旋转开启,曹亮离开了密室。 密室内只留下了柏灵筠一个人,昏暗的烛光,空气中残留着缱绻消魂的味道,让柏灵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感觉到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不可自拨。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柏灵筠清楚,现在的她,就等同于在刀尖上跳舞,玩的就是心跳,做曹亮的内线,出卖司马家的情报,一旦泄露出去,她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不提供情报或者是提供假情报的话,曹亮那边肯定也是不会放过她的,柏灵筠虽然是叫苦不迭,但也不得不去行动。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反正在这泥潭之中,她已经越陷越深了,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走了,唯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柏灵筠调整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打开了那个闸门的开关,闸门徐徐的开启,外面的阳光透了进来,有些刺眼。 “娘……”柏灵筠刚刚走出了密室,司马伦就已经扑了上来,欢快的喊着她。 柏灵筠紧紧地将儿子抱在了怀里,这个弱的生命,承载了她所有的希望,看着儿子纯真的笑容,柏灵筠的心差点就融化了,在这一刻,她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的,那怕承受再多的屈辱,那怕付出再多的艰辛,终究是得到回报的。 平安是福,柏灵筠不求他将来可以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便足矣。 不管怎么说,她换来了他的一句承诺,如果将来司马家一败涂地曹亮打赢这战争之后,这片天下,还能有司马伦的一席容身之地,那就足够了。 第652章 我要嫁给你 曹亮离开了濯龙观,走的时候,他特意地避开了司马懿一行人。 远远地瞧着司马懿柏灵筠上了马车,在一大群家丁的护卫之下,出了濯龙观。 曹亮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这次和柏灵筠的会面,曹亮有着极大的收获,当然不是指身体上的愉悦,尽管在司马懿身边偷情他的女人特别的刺激,但曹亮此行的最大的目的还是获取司马府的情报。 司马懿的叛乱似乎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如果曹亮在这个时候可以掌握司马府的一切动向,就等于是在司马懿的身边安插了一只眼睛,这样的话,他就不会错过这场大戏了。 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曹亮真的可以掌握司马家的动向,那么他就可以提前的做好应对的准备。 司马家的政变不是偶然的,是司马懿处心积虑密谋策划了多年的结果,现在表面上看来是曹爽当政,坐着首辅大臣的位子,执掌着京师内外的军政大权,但曹亮清楚,曹爽不过是外强中干,内囊已经是被掏空了,曹爽之所以一败涂地,不光单单是他的昏聩无能,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司马懿已经控制了一切,当政变发起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是注定了。 曹亮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和司马家族抗衡到底。曹亮知道,以他现在在洛阳的实力,是完全不足以和司马家抗衡的,但如果能提前掌握司马家的动向,倒也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 离开濯龙观之后,曹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围着濯龙池转了一圈。 濯龙池的面积很大,晚霞满天,清风徐来,凉爽怡人,正是人们消暑纳凉的最好去处。 曹亮边走边思忖,忽然有人远远地喊了他一声:“曹子明!” 声音清脆,如同银铃一般悦耳,曹亮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女子,在向他招手,不是旁人,正是司马师的长女司马如。 司马如笑容如夏花一般绚烂,她远远地看到了曹亮,便跑了过来。如今她和甄德的婚约和作废了也差不了多少了,司马师也就对她不再禁足,所以她今天特意地出来到濯龙园游玩,散散心,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碰到曹亮,让司马如有些意外。 “怎么,司马姑娘也有兴致出来游山玩水吗?”曹亮含笑地道。因为夏侯玄的缘故,曹亮对司马如和司马家的人还是区别对待的。 司马如不服地道:“怎么,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吗?这濯龙园好象不是你家的吧?” 曹亮道:“当然不是我家的,只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天色又这么晚了,孤身一人跑到这儿,不太安全吧?” 司马如撇了撇了嘴,道:“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凭什么拿长辈的口气教训我?” 曹亮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舅舅是至交,以兄弟相称,也算是你的长辈吧,何况你舅舅前往长安之前,还特意地叮嘱我,要我多多照应于你的。”曹亮心里暗暗腹诽,这丫头片子,真拿豆包不当干粮,我娶的老婆是差点成了你后妈的人,刚睡的情人是你奶奶辈的,怎么算也是你的长辈吧? 司马如到没有和他再强犟到底,眼睛瞥了一下身后,道:“其实我出来是带了几个奴婢的,只不过瞧着他们碍眼,撵得远远的了。上次的事,一直没机会再看到你,今天总算能和你说声谢谢了。” “上次的事?什么事?”曹亮是一头雾水。 司马如倒是有些腼腆了:“就是……就是那件事么。” 曹亮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那事啊,其实你不必谢我,你应当去谢你舅舅夏侯泰初,如果不是他极尽斡旋,只怕你现在已经成为甄家的新娘子。” 司马如噘着嘴,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甄德呢,又老又丑,除了会花天酒地,别的什么都不会,更别说上阵打仗建功立业了,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要他何用?” 甄德的年纪,快和司马师差不多了,也难怪司马如极为的不满,虽然说这个年代老夫少妻几乎成了般配,但司马如显然不愿意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竭力抗争,才会有夏侯玄为她出面,最后曹爽驱逐了郭太后,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本身司马懿要联姻的对象是郭太后,至于甄德的人品样貌如何,压根儿就不在司马懿的考虑范围,他想通过联姻,将郭太后拉拢到他这边来,有郭太后的支持,司马懿对抗曹爽才有后盾。 但曹爽做事很绝,刚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率先带兵逼宫,软禁了郭太后,也让司马懿的计划落了空。 “其实甄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年纪轻轻就位居平原侯,你嫁过去,就是平原侯夫人,一辈子都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什么荣华富贵,我才不稀罕呢,得自死人的爵位,看着就让人碜得慌,大丈夫斩敌立功,马上封侯,那才算得上是英雄人物。”甄德是过继给了明帝早夭的公主才得到的爵位,司马如提起他的时候,一脸的鄙夷之色,说到马上封侯,才又一脸的神往之色。 曹亮笑道:“看来你是有心上人了,对不对?” 司马如脸上出现一抹难得的羞涩之色,扭怩地道:“原来你看出来了。” 曹亮不禁是暗暗地好笑,你都把怀春之色写在脸上了,看不出的那是瞎子。 “那我猜猜看,司马姑娘的心上人应当是一位盖世英雄,经天纬地,纵横疆场,当有冠军侯的风采。” 司马如大笑道:“你猜得太准了,说的一点也没错。” 曹亮疑惑地道:“可在洛阳城的青年才俊之中,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呀。” 司马如眼珠滴溜乱转,浅笑盈盈地道:“这个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曹亮环视了一下周围,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人,他诧异地道:“究竟是谁?” “就是你呀!”司马如倒是落落大方,干脆利落地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我要嫁给你!” 第653章 我是认真的 曹亮感觉自己的头很晕,难不成自己又穿回去了,这么大胆直接的表白,大概也只有零零后的新新人类才会做得出来吧。 “司马姑娘,别开玩笑了,这天也不早了,回吧。”曹亮讪讪地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司马如一本正经地道,“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反正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嫁了。” 曹亮以手扶额,欧卖糕的,自己这算是走了桃花运吗,怎么总和司马家的女人纠缠不清,最初是羊徽瑜,无意之中在北邙山撞到的,其次是柏灵筠,因为生意上的恩恩怨怨牵扯出一桩孽缘来,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司马如来,平心而论,曹亮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司马如却对他是一见钟情,这么大胆而直接的表白,让曹亮真是措手不及啊。 曹亮很是诚恳地道:“司马姑娘,蒙你错爱,在下是惶恐不甚,但你也知道,在下是有妻室的人,而且也没有休妻再娶的打算,所以还请司马姑娘另择良婿,不要耽误了终身大事。” 司马如道:“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有妻室并不碍事,我可以做侧室的。” 曹亮一听,我去,如果这话让你爹司马师听到,非得活活气死不可,且不说自己和司马师仇深似海,司马师断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就算他能同意,但以司马如堂堂司马府长房嫡长女的身份,给人家做妾,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司马家的颜面都要给丢光了。 虽然说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往往正妻的位置从来不会马虎从事,豪门贵族的婚姻,更讲究个门当户对,所以不管甄德人品才学如何,单论地位,是足以和司马家相匹配的。 可司马如并没有理会这一套,她的思想显然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或许这与她率真直爽的性格有关,在她看来,爱他就可以嫁给他,至于做大做,做妻做妾,都无所谓。 “司马姑娘这么想,令尊却未必同意,儿女婚事,向来由父母做主,司马姑娘,你还是回去跟令尊商议商议再说吧,不必操之过急。”曹亮干脆把皮球踢给了司马师,反正这亲事,司马师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司马如撇了撇嘴,道:“让他们做主,还不是寻甄家那样的废人,我才不稀罕呢,我要嫁就要嫁自己喜欢的人。” “可我们根本就不合适,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合适?我觉得挺合适的呀,难道说我配不上你吗?”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首先我年纪比你大,我和你舅舅夏侯泰初平辈论交,以兄弟相称,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其次拙荆原先与令尊有过婚约,也就是说她差点成为你的继母,如果我和你真的……你看,那辈分岂不全乱了。”曹亮苦心婆心地给她解释道。 司马如不以为然地道:“我爹和我娘成亲时,差了六七岁的,我爷爷将近七十了,柏姨奶还不到三十呢,我和你不过才差了七八岁而已,能算大吗?你和我舅舅是兄弟,那有什么打紧的,各交各的呗。至于你说的尊夫人的事,那就更没什么问题了,反正她又没有嫁给我爹,她也只大我几岁,我叫她一声姊姊,也挺合适的。” 曹亮实在是无语,这丫头,还真是一根筋,就认死理儿,一条道走到黑,也不想想,就凭他们两家的关系,这桩亲事,百分之二百没可能。 曹亮没奈何,只得道:“司马姑娘,这事不急,你先回去,仔细地再想想,也容我想想,冷静冷静,或许过个一宿你就想明白了,不会这么冲动了。” 司马如摇头道:“不可能的,我已经想好了,非你不嫁!” 遇到这油盐不进的主,曹亮还真是没办法,他只得道:“司马姑娘,你看这天色不早了,这事咱们以后再说,行吗?” 司马如抬头看看天,确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近的灯火已经亮了起了,她也只得道:“好吧。” 曹亮拱了拱手,逃也似地离开了。 被女人这么大胆而直接的表白,别说今生了,连上前世都没有机会碰到,曹亮可清楚着呢,这天降艳福未必是福,他已经和司马家仇深似海了,再多一个司马如的话,司马师还不得跟他拼命吗? 看着曹亮几乎是落荒而走,气得司马如直跺脚,恨声地道:“走得这么快,当我是母老虎,会吃人吗?曹子明,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司马如喜欢曹亮,确实属于那种一见钟情,那一年她初见曹亮的时候,只有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时候,平时司马如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除了长辈之外,只有些奴仆家丁,看惯了那些卑恭屈膝,所以司马如深深地被曹亮的绝世风标所吸引了。 曹亮和司马师的恩怨,司马师决计是不跟女儿们提起的,毕竟每次和曹亮的交锋,都是被打脸,司马师就算脸皮再厚,这些丢人的事情,也是不可能告诉旁人的。 关于曹亮的事迹,司马如从半是夏侯玄口里面听说的,淮南之战,汉中之战,曹亮表现非凡,到了夏侯玄的口中,更是把曹亮夸得上天了,从就对英雄豪杰极为向往的司马如,听得是如醉如痴,对曹亮的爱慕之心,更是与日俱增。 由于母亲的早逝,让司马如产生一种畸变的心理,她的性格十分的叛逆,当家里给她安排好婚事的时候,司马如十分的抗拒,为此还与司马师产生了争执,显然她是不愿意屈从于家里面的安排。 而这一次,曹亮出主意帮了她一把,和甄家的婚约告吹之后,司马如对曹亮的爱慕之心更甚以往,以她率直的性格,向曹亮表白还真不是件意外的事。 虽然曹亮拒绝了,但司马如显然不会放弃,她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第654章 暴走的司马师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如好象着了魔似的,逮着机会就去接近曹亮,就差直接闯进高陵侯府了。 面对热情似火的司马如,曹亮则是叫苦不迭,避之唯恐不及。 这事让羊徽瑜知道了,她没有吃醋,反倒是打趣地对曹亮道:“其实这也算好事了,如果你真娶了司马如,说不定能和司马家化解这段恩怨。” 曹亮只能是摇头苦笑,化解恩怨?想多了!他和司马家的恩怨,绝不仅仅只是私仇家怨这么简单,涉及到国家社稷层面的仇怨,又岂是能通过联姻来化解的? 司马家要颠覆的,是曹魏的江山,而做为曹氏宗族的一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司马家同流合污,这样的阵营之争,是绝无化解之可能的。 司马如单纯,天真,她并不懂得政治斗争的血腥与残酷,她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爱情世界之中,那怕曹亮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她,但她始终锲而不舍坚持不懈地追逐自己的爱情。 曹亮明知这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又不忍伤害于她,所以只能是躲着她,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曹亮和司马家的仇不假,但他绝没有到滥伤无辜的地步,当然柏灵筠是一个例外,报复这样的蛇蝎女人曹亮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但司马如不同,她天真烂漫,情真意切,曹亮不是人渣,干不出欺骗别人感情的事,既然与她之间没有结果,自然不会去祸害人家。 司马如频繁的早出晚归,让司马师产生了怀疑,于是派人去跟踪司马如,得到的结果,却让司马师直接的暴走了。 愤怒之下,司马师拨出剑来,厉叱道:“曹亮,我也杀了你!”他吩咐下人备马,准备冲到高陵侯府,和曹亮拼个你死我活。 这个时候,司马师的愤怒已经让他完全地丧失了理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恨不得将曹亮碎尸万段。 当年的夺妻之恨,已经让司马师将曹亮恨之入骨了,好吧,为了顾全大局,司马师最终还是咽了这口气,隐忍了下来,但不代表他和曹亮之间,已经化解了恩怨。 在司马师的眼里,这段仇怨最终他一定是要报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将来司马家夺取了朝政,司马师一定要把曹亮捉来,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得就是一雪前耻的这一天。 但是等来等去,还没有等到他雪耻之日,却听到了曹亮勾搭他女儿的消息,这个色中狂魔,抢了他司马师的女人不算,居然还惦记着他的女儿,太无耻,太混蛋了,什么隐忍,什么淡定,司马师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亲手结果了那淫贼的性命。 下人们看着狂怒的司马师,根本就不敢阻拦,唯有侯管家,死死地拽着缰绳,苦苦地劝司马师不可冲动。 此刻司马师早已经红了眼,扬起了手中的剑,怒不可遏地道:“放手,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司马懿急匆匆地从后院赶了过来,挡在了司马师的马前,高声地道:“你想出去也可以,从我身上踏过去就行。” 阖府上下,司马师唯一惧怕的人就是父亲司马懿了,没奈何,他只得跳下马来,随司马懿回到中堂。 司马懿平静地询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司马师只得将司马如和曹亮的事禀明了,末了,他恨意未消地道:“曹亮这狗贼,欺人太甚,我与他誓不两立!” 司马懿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冷哼一声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要为父教训你多少次,才能长点记性?成大事者,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一个曹亮,三番两次地让你暴躁易怒,丧失理智,你说,为父真能将这份家业托付给你吗?” 司马师悚然一惊,连忙跪于地上,道:“父亲,孩儿错了,请您再原谅孩儿一次吧。” “说吧,你错在何处了?”司马懿问道。 司马师垂首道:“孩儿不该利令智昏,轻浮草率,险些误了大事,请父亲责罚便是。” 司马懿轻轻地摇摇头,颓然地道:“师儿,你已经是年近不惑之人了,为父行将就木,今日或许还能阻挡于你,但明日未必有这个机会了,如果你冲动易怒的性格不改的话,此生恐怕永远也无法坐在那个想坐的位置上。” 司马师辩解道:“孩儿一直遵从父亲的教诲,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只是可恨那曹亮竖子,前番夺我之妻,今日又觎觑如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马懿淡淡地道:“师儿,你有五个女儿,好比五根手指,就算断上一指,也不过疼痛一时,无伤性命。如果你一时义愤,冲入高陵府,结果不外乎两种,你杀了他,或者他杀了你。如果你杀了他,擅闯私宅,伤人性命,有司是要治罪的;如果他杀了你,仇也没报成,那你便是白死了。” 司马师满脸的灰败之色,神色萎靡地道:“孩儿知道错了,但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司马懿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沉声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师儿,你已经等了这么些年,还差这么几天吗?等到大事功成的那一日,才是你真正快意恩仇的那一时,无论是睚眦之仇,还是血海之恨,统统可以一报了之!” 司马师抬起了头,目光也变得坚定了。“孩儿知道了,现在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准备大事,父亲放心吧,孩儿再不会节外生枝了。” 司马家起事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按照司马懿的布署,一切已经进入到了倒计时,所有的筹备事宜都在秘密的进行之中了,司马师想想自己的冲动差点就毁了这一切,他不禁也是为之后怕。 司马懿抚须点头道:“你明白就好。如儿的事,其实也并非是坏事,如果做个顺水人情,把她嫁给曹亮,倒也算解决了我的一个心腹之患。” 第655章 送女为妾 司马师被雷得是外焦里嫩,司马懿的这个提议,司马师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也太疯狂了吧,如果说把司马如嫁给甄德,那是为了拉拢郭太后,这样的联姻有利于司马家,司马师当然不会拒绝。 但嫁给曹亮,图什么呀?曹亮可是他们司马家的死敌,送一个女儿给曹亮当妾,那岂不是说司马家就怂成熊样了。人家看上你的家媳妇,当着千百宾客的面,抢了去,好吧,这咱忍了;现在人家又看上你家闺女,再主动地送上去,那是不是以后但凡曹亮看上的司马家的女人,统统都让人家打包带走啊? 司马师心有不甘地道:“父亲,咱们就算是忍,也用不着如此下作吧,回头我把如儿禁足了,让他们不能见面便罢了,又何须低声下气地把如儿送给他做妾,那样的话,我们司马家岂不是沦为洛阳城的笑柄?就算将来把曹亮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亦不解今日之耻。” 司马懿淡然地道:“成大事者不拘节,韩信如不能忍胯下之辱,岂有辅助刘邦取天下的机会,句践如果不能忍亡国之耻,又岂有吞吴之日,当年在雍凉之时,为父与诸葛亮对垒,诸葛亮为激为父出战,送妇人衣物与我,众将皆忿,不忍其辱,独为父坦然穿之,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倘若为父不堪受辱,愤而出战,恐怕又将是另一番局面了。” 司马师不解地道:“这孩儿当然知道,可世家联姻,总要求个利益交换,先前父亲欲将如儿许配给甄德,籍此而交好郭太后,但把如儿送给曹亮,又图得什么?如今曹亮只当个有职无权的辅国将军,犯不着我们拉拢和巴结他吧?” 司马懿轻哼一声,道:“如果你把曹亮仅仅当做一个闲赋之人,那你就真得看错他了。为父离开雍凉已经是十余年了,但是雍凉局势一直牢牢掌控在为父的手中,那怕曹爽派夏侯玄前往担任雍凉都督,亦无济于事。” 司马师不是笨人,听司马懿这么一说,立刻醒悟道:“父亲的意思是曹亮虽然离开了并州,但一样掌握着并州的军政大权?” “不错,”司马懿道,“曹亮在并州数载,有平定匈奴叛乱和击退鲜卑进犯之功,深得并州的军心与民心,更何况曹亮虽然离开了并州,但现在并州境内,仍是其麾下的原班人马,包括并州刺史在内诸官,都未调用新人,这些人对曹亮必定是唯命是从。而且并州近洛阳,曹亮随时可以召来一支勤王之师,这才是为父深为忧虑之处。” 以司马懿的性格,想要谋划大事,那肯定是要做到事事周全,料无遗算,京师洛阳这边,别看曹爽兄弟掌握兵马大权,但司马懿已经做出了针对性的安排,牢牢地把京师的局势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司马懿完全有把握来对付曹爽。 但唯一让司马懿忌惮的就是曹亮在并州的势力了,并州的上党郡,距离洛阳只有二三百里的路程,以越骑营的速度,只需一日,便可抵达洛阳。 而且除了黄河天险之外,一路之上,再无任何的险阻,一旦被其突破黄河防线,越骑营便可以长驱直入,奔袭洛阳。 越骑营早已不是当年北军五校了,在曹亮的调教之下,这支骑兵已经完全有抗衡匈奴鲜卑骑兵的实力,司马懿虽然没有离开洛阳,但是对天下之事,尽皆在掌握之中,越骑营如何的厉害,司马懿显然已经通过其他的途径的了解到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挡住越骑营的军队司马懿还真没有,这也就使得司马懿整个计划最终落实产生了风险。 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否则司马懿的计划就必须要往后拖延了。 但司马懿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人活七十古来稀,自己熬死天纵奇才诸葛亮,熬死了曹氏三代皇帝,现在也终于快轮到自己了,所以司马懿迫切地需要有所做为,不为自己,只为后辈儿孙,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 现在终于让司马懿看到这一个机会了,如果能顺利地解决掉这个难题,别说是司马师的一个女儿,就算是五个女儿全部送给曹亮,司马懿也决不会犹豫的。 “曹爽为人性狭多忌,此次将曹亮调回京师,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出现裂痕,此时正是我们可资利用之时,将如儿送给他做侧室,一方面可以加速瓦解他和曹爽的关系,另一方面,也让他降低防备我们之心。师儿,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司马师愕然地道:“父亲是想要让我与他化敌为友,这断然不可能!” 司马懿悠然地道:“为敌为友,永远也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为了利益,现在你可以化敌为友,将来功成之日,同样也可以化友为敌,只要你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还不尽在手中。” 司马师微微皱眉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苦了如儿,年纪轻轻便要守寡。”司马师终究还是心疼女儿的,曹亮死不足惜,但因此拖累女儿的终身,司马师则是深为惋惜。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许配给他也并非要嫁过去,只需将婚事拖延到明年,到时候大事已定,重新给如儿再找个匹配的人家嫁了便是。” 司马师一听大喜,姜还是老得辣,司马懿的主意确实不错,将如儿许配给曹亮,再以利月为借口,将婚事拖到明年,等曹亮一死,如儿最多也就是望门寡而已,并不失名节,将来重新找个人家一嫁,岂不是两全齐美。 “那以何人为媒?”此桩婚事能不能成,媒人可是关键,所以司马师郑重其事地问询司马懿道。 司马懿沉吟了一下,道:“此事还需要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去才行,以为父之见,侍中何曾可当此任。” 第656章 拒绝 司马懿选择的媒人,那是很有讲究的,一方面不能是自己的嫡系势力的人,另一方面也不能是曹爽一派的人,而且这个人位置在朝中也不能太低,否则的话,人微言轻,未必能撮合成这桩婚事。 其实这桩婚事,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司马懿给曹亮画了一张大饼而已,从表面上来看,司马家把长房嫡女许配给曹亮做侧室,委曲求全,但实际上,司马懿却是谋划着赢取曹亮的信任,消除曹亮的戒心,并不打算真的将司马如嫁地过去。 事实上,司马家与曹亮交恶由来已久,现在欲送女给曹亮做侧室,也暂时只是司马懿一厢情愿的想法,曹亮那边,还得去找一个媒人来说合。 所以想要促成这桩亲事,媒人极为重要和关键,侍中何曾显然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毕竟在正始年间,何曾并未投靠那一方的势力,而是孓然独立,洁身自好,很有清誉,由他来当这个媒人,至少没有什么顾虑。 司马懿提出之后,司马师当即表示同意,并立刻前往何曾府上,请求何曾当这个媒人。 何曾对司马师的到来表示诧异,毕竟他一向清白独立,并不与人拉帮结派。 司马师说明了来意,何曾十分的惊讶,按理说以司马家的地位,嫁女必定是正妻的位置,可这回司马师的长女,却要给曹亮做侧室,实在令人是匪夷所思。 不过诧异归诧异,但何曾却是满口应承下来,毕竟这不过是一桩举手之劳的,却可以和司马家交好,符合何曾的预期。 历史上,在高平陵事变之后,何曾很快地就改变了中立的立场,快速地投靠了司马家,成为西晋的开国功臣。 很显然,此时的何曾并非是真得独立,而是两派都不得罪,瞅准时机,效忠于得势的一方,以为自己搏一个好的前程。 如今朝中的形势,许多人都是误以为曹爽得势,纷纷投奔于他,但何曾却拥着极为敏锐的政治嗅觉,认为司马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然,在局势未曾明了之时,何曾是不会轻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因为站错队的代价,往往是要付出全家老小性命的,何曾不敢轻易地去冒这个险。 而保一桩媒,却是无关于政治站队的,如果这桩亲事说成的话,何曾也就因此而得到了司马家的亲近机会,这样的机会寻常可是不多的。 何曾欣然地前往高陵侯府。 此时的曹亮,正闲赋着家,无所事事,当然,这个无所事事也是曹亮做给别人的看的,事实上曹亮外松内紧,暗中布署着一切。 柏灵筠送出来的情报显示,司马家已经在加紧地布局了,虽然曹亮不清楚何时将会发起政变,但绝对不会是在比较遥远的正始十年了,也许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司马家便会有所行动。 对于曹亮来说,时间紧,任务重,正是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这时下人进来禀报,侍中何曾前来拜访,这让曹亮是大惑不解,自己和何曾素无交情,也没有什么往来,他突然前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虽然疑惑,但曹亮还是非常客气地将何曾迎入中堂,寒喧了几句之后,何曾便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这回曹亮是真正的目瞪口呆了,何曾居然是受司马家所托,前来说合亲事的。 司马如喜欢自己,并且表白过,但曹亮认为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司马懿和司马师打死也不会同意,所以这一段时间来,曹亮对司马如是敬而远之,只要有机会,能躲多远算多远,曹亮觉得,也许过一段时间,迫于家里的压力,司马如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 但没想到,何曾此来,却是受了司马师的委托,说合这桩亲事的,显而易见,司马懿和司马师都是同意了这桩亲事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形呢,曹亮是一头雾水。 自从在北邙山与羊徽瑜相识之后,曹亮与司马家的关系,就彻底地走上了不归路,当然,只有曹亮自己清楚,就算没有羊徽瑜,他和司马家也不可能和平共处,这是一个不死不休之局。 但让曹亮诧异的是,司马如闹腾就算了,毕竟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但饱经世故的司马懿和司马师又怎么会同意这桩婚事的,尤其是司马师,每次见面,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是,现在何曾就是受司马家委托而来,这事,百分之百的假不了,难道说司马懿和司马师想通了,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和改善他们之间关系。 曹亮想也没想,一口就回绝了:“蒙中护军错爱,在下惶恐不甚,只是家有贤妻,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也,请何侍中回禀中护军及司马太傅,这桩婚事在下断不能应,深表歉意。” 何曾笑道:“曹辅国多虑了,司马家也无意让将军停妻再娶,此次求亲,也只是欲将司马大小姐许配于将军为侧室,以曹辅国的身份,家中有妻无妾,似乎有失身份吧。司马大小姐对曹辅国是一往情深,还望曹辅国不要辜负才是。” 曹亮坚辞不受:“实在是抱歉的很,在下与拙荆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所以并无纳妾之念头,更何况司马大小姐青春年少,品貌无双,不知多少世家子弟趋之若鹜,又何苦自降身份,来当侧室?” 何曾道:“司马大小姐所言,非君不嫁,中护军爱女心切,故而有此婚议之事。更何况,以司马太傅在朝中的地位,曹辅国如果与司马家结为姻亲的话,日后必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这等美事,多少人都还羡慕不来,曹辅国又何必推辞。” 何曾确实有张巧舌如簧的嘴,如果不是曹亮心底里面门儿清,说不定这事就让他给忽悠了。 曹亮态度坚决,始终没有答应,何曾反复劝说无效,最终也只能是悻悻而退。 第657章 离间计 “什么,曹亮居然拒绝了?”司马师诧异地道,从他的表情来看,也说不出是不满还是如释重负。 是的,无论曹亮答应还是不答应,对于司马师来说,都是一个不愿接受的结果,如果曹亮拒绝了,那么司马懿的计划就会落空,对他们司马家的大事就会产生重要的影响。 但曹亮如果答应了,却让司马师有一种痛心的感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么白白地送给了他,送给了一个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怕仅仅只是名义上,对于司马师来说,也都是一种奇耻大辱。 何曾略带惭愧地道:“在下已然尽力了,只是曹子明态度坚决,固辞不受,在下亦是无可奈何。” 何曾确实是好话说了一萝筐,但曹亮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答应,这让何曾好生的奇怪,司马家白白地送女上门,而且又不是正妻,不知曹亮为何要拒绝,这么一桩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多少人抢着盼着也轮不上,唯独曹亮,居然死活不接受,这让何曾挺无语的。 司马家的小姐,那在洛阳的豪门贵族之中,绝对是抢手货,而且娶回家那是要当正妻供着的,把司马家的小姐做偏房,那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劳何侍中了。”司马师客客气气地把何曾送走,回头去见司马懿。 目前司马懿还在装病,所以是不见外客的,就连府里的家丁,除了极个别的亲信之外,也是不容许接近司马懿的。 听了司马师的禀报,司马懿脸上倒没有什么诧异之色,似乎这个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淡淡地道:“师儿,这事你怎么看?” 司马师道:“既然曹亮如此不识抬举,我看这事便作罢了事,回头我严厉管教如儿,不许她再接触曹亮。” 司马懿轻轻地摇摇头,道:“曹亮不接受这桩亲事,看来是我们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其实纵观此事,也是如儿这丫头一厢情愿而已,曹亮并没有多少心思在她的身上。曹亮断然拒绝,显然对我们还是存有戒心的,放下此前的那些恩怨。” “那我们就更没有拉拢他的必要了,就算真的把如儿许配给他,也未必能消除他的戒心,真正为我们所用。” 司马懿淡淡一笑道:“为父可从来也没指望过他可以为我们效力,毕竟他是曹氏宗族的人,与生俱来便是我们的天敌。” 司马师奇道:“那父亲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地笼络他,花上这么大的代价,岂不白费?” 司马懿一脸的古井无波,平静地道:“他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为曹爽所用即可,待我们起事之时,便可以各个击破。” 司马师这才明白司马懿的真正意图,他恍然地道:“原来父亲把如儿许配给曹亮,其实是给曹爽看的,让曹爽认为曹亮已投靠咱们,故而不再重用于他。” 司马懿道:“不错,先前的离间之计,已经让曹爽对曹亮生存疑虑,所以才会将他调回京师,给他个辅国将军的闲职,如果这次曹亮纳了如儿之后,只怕曹爽彻底地放弃了曹亮,只要他们之间离心离德,我们的大事可成。” 曹爽和曹亮的关系,并非是铁板一块,这一点司马懿早就看出来了,并设计离间之,最起码初步的离间计就十分的成功,曹爽为了防备曹亮拥兵自重,下诏将曹亮调回京来。 他以为只有将曹亮的兵权给削夺了,曹亮就不会再威胁到他大将军的位置了,但曹爽并不清楚,并州那一块,还是曹亮说了算的,这一点认识上,他比司马懿可要差远了。 司马懿想方设法地和曹亮联姻,并不是想从曹亮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其至他知道,很可能是白送,曹亮始终不可能归心司马氏的。 其实,整个联姻事件,还是司马懿离间之计中的一环,通过这桩亲事,进一步打击二曹之间的关系,让曹爽对曹亮彻底的失望,既而完全弃用,等到司马家起事之时,司马懿不求曹亮帮自己,只要他能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就是司马懿最为满意的结果了。 等收拾掉了曹爽,回过头来再收拾曹亮,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司马懿忌惮曹亮在并州的势力,并不是说他真怕了曹亮,而是怕曹亮在他和曹爽相争的时候,从背后捅上他一刀,这对司马懿来说才是比较致命的。 等到曹爽覆灭,并州的那点人马,还不够司马懿来塞牙缝。 司马师明白过来之后,便道:“如此说来,我们还不能轻易地放弃,还得想办法让曹亮接受这桩亲事。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做,他才会答应?”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师感觉到特别的别扭,好象他女儿嫁不出去的似的,非得硬塞给人家,真是犯贱啊。 不过现在司马家的一切都是为了起事而做准备,只要有利于起事的事,就会不遗于力地来完成,司马师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司马懿沉吟了一下,毕竟此番派出最为能言善辩的何曾都没有说服曹亮,那么再派几个巧舌如簧的媒人前往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看来得另想办法才是。 “师儿,回头你去告诉如儿,曹亮是如何拒绝的,同时你也无需派人再盯着她,让她随意接触曹亮吧,既然这丫头倾心于他,只要主动去接近曹亮,想必他也难拒诱惑。”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司马懿老经世故,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桩亲事想成,多半还着落在司马如身上,只要司马如主动一点,成功的机会自然很大。 “还有可以派人支会一下夏侯玄,毕竟夏侯玄是如儿的舅父,对如儿的婚姻之事也十分上心,而且夏侯玄和曹亮交情莫逆,如果他愿意出面的话,这事就好办多了。”司马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下。 第658章 夏侯玄的来信 司马懿装起病来,活脱脱一个典型的老年痴呆症患者,目光涣散,耳聋眼花,言语不清,行动不便。但真正的司马懿虽然老了,但头脑思维却一点也不逊色于年轻的时候,依然是头脑敏锐,虑事周详。 夏侯玄尽管因为夏侯徽的死,与司马家关系很僵,但他对外甥女司马如却一直是疼爱有加的,视若己出,事关司马如的终身大事,想必夏侯玄一旦知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夏侯玄和曹亮关系也十分密切,此前曹亮就曾做过夏侯玄的参军和长史,想来夏侯玄对曹亮也是极为信任的,如果夏侯玄知道司马如倾心于曹亮,那么他肯定会去玉成此事。 所以司马如和曹亮能不能成,夏侯玄便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只要他肯出面,抵得上一百个何曾,曹亮别人的面子或许不给,但夏侯玄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的。 司马懿的性格其实比较直拗,当他铁了心要去办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把事情办成,而不是半途而废。 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司马家的整个大局的时候,司马懿肯定不会轻易就放弃了。 “夏侯玄此时在长安,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到洛阳的,远水不解近渴。”司马师面带忧色道,“更何况夏侯玄与我本有怨隙,就算我派人前去,也未必能说服他。” 司马懿当即就做了决定:“那就让如儿去长安,让她亲自和夏侯玄去说。” 按照司马懿的吩咐,司马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吩咐下人将司马如叫来,结果下人回禀说大小姐今日出府,至今尚未回来。 司马师的脸当时就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现在司马如一天到晚扑出去,连魂都丢了,也不知道那个曹亮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痴情。 不过想想司马懿的话,司马师忍住了,吩咐下人,等司马如回来,立刻带人来见他。 直到傍晚时分,司马如才回到了府中,刚一进门,管事的就拦住了她,要她立刻去见司马师。 司马如并不知晓司马师派人前去提亲的事,这几天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曹亮,但曹亮似乎一直躲着她,让她见不着,司马如为此很是郁闷。 听到司马师要见她,司马如心里不禁暗暗地咯登了一下,因为她知道曹亮和司马师有着很深的仇怨,如果被司马师知道了她和曹亮的关系,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司马如一直叮嘱手下的人,要他们守口如瓶,但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司马如也一直担心有一天会被司马师发生,现在司马师突然叫她过去,难免让她心里面打鼓。 一进门,就看着司马师黑着脸坐在那儿,司马如心里不禁忐忑起来,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爹爹。”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如儿,瞧瞧你干的好事,为父的脸都快让你给丢光了!” 司马如垂着头,显然司马师已经是知情了,他因此而发怒司马如也能理解,于是她干脆默不作声。 可司马师却不肯给她沉默的机会,追问道:“你这么晚回来,莫不是与那个混帐东西幽会去了?” 司马如立刻抗辩道:“没有,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司马师痛心疾首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给你安排甄家那么富贵的人家不嫁,偏偏要去和你爹我的仇人不清不楚,你是不是不把我气死不甘心啊!” 司马如轻声嘟囔道:“甄德那废物我才不喜欢呢,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司马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做得主吗?一个堂堂司马家千金大小姐的身份,给人家做偏房做侧室人家都不要,你让为父的这张脸往哪儿搁?” 司马如吐了吐舌头,小声地道:“原来爹爹你全知道了?” 司马师沉声地道:“我何止全知道了,今天我还特意地让侍中何曾前往高陵侯府,去商议你的亲事,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要让为父为你操碎了心?” 司马如面露出惊喜之色,道:“爹爹,你真的派人去高陵侯府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司马师道,“那怕你干出再出格的事,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去管你,天底下还有人来关心你吗?为父和曹亮有些仇怨不假,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你真的死心塌地的要跟他,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将来可不要后悔!” 司马如欣喜不甚,连她也决然不会想到司马师竟然能有这样的态度,看来自己先前还是过虑了。 “爹爹,那他……他怎么说……” 司马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把他视做宝,他却把你弃之如敝履,何曾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没有答应。” 司马如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不过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很快地展颜一笑道:“我不会放弃,终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司马师语重心长地道:“如儿,记住,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样吧,这几天你冷静冷静,出去散散心,到长安去,找你舅舅,让他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为父和曹亮关系不睦,这件事上也帮不了你多少,但你舅舅不同,他和曹亮关系莫逆,或许他能帮到你。” 司马如眼前一亮,司马师说的不错,舅舅夏侯玄和曹亮的关系真的不错,如果让舅舅出马,还怕曹亮不肯就范吗? ┄┄┄┄┄┄┄┄┄┄┄┄┄┄┄┄ 曹亮这几天终于清静了不少,司马如宛如失踪了一般,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或许她已经放弃了也说不定,毕竟少女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她,对她的信心也是一个打击。 尽管曹亮也觉得有些残忍,但是这恐怕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和她,由于出身的缘故,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小君侯,信,长安夏侯将军的信。”曹福将一封信送到了曹亮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第659章 难以决择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但头脑思维却一点也不逊色于年轻的时候,依然是头脑敏锐,虑事周详。 夏侯玄尽管因为夏侯徽的死,与司马家关系很僵,但他对外甥女司马如却一直是疼爱有加的,视若己出,事关司马如的终身大事,想必夏侯玄一旦知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夏侯玄和曹亮关系也十分密切,此前曹亮就曾做过夏侯玄的参军和长史,想来夏侯玄对曹亮也是极为信任的,如果夏侯玄知道司马如倾心于曹亮,那么他肯定会去玉成此事。 所以司马如和曹亮能不能成,夏侯玄便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只要他肯出面,抵得上一百个何曾,曹亮别人的面子或许不给,但夏侯玄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的。 司马懿的性格其实比较直拗,当他铁了心要去办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把事情办成,而不是半途而废。 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司马家的整个大局的时候,司马懿肯定不会轻易就放弃了。 “夏侯玄此时在长安,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到洛阳的,远水不解近渴。”司马师面带忧色道,“更何况夏侯玄与我本有怨隙,就算我派人前去,也未必能说服他。” 司马懿当即就做了决定:“那就让如儿去长安,让她亲自和夏侯玄去说。” 按照司马懿的吩咐,司马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吩咐下人将司马如叫来,结果下人回禀说大小姐今日出府,至今尚未回来。 司马师的脸当时就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现在司马如一天到晚扑出去,连魂都丢了,也不知道那个曹亮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痴情。 不过想想司马懿的话,司马师忍住了,吩咐下人,等司马如回来,立刻带人来见他。 直到傍晚时分,司马如才回到了府中,刚一进门,管事的就拦住了她,要她立刻去见司马师。 司马如并不知晓司马师派人前去提亲的事,这几天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曹亮,但曹亮似乎一直躲着她,让她见不着,司马如为此很是郁闷。 听到司马师要见她,司马如心里不禁暗暗地咯登了一下,因为她知道曹亮和司马师有着很深的仇怨,如果被司马师知道了她和曹亮的关系,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司马如一直叮嘱手下的人,要他们守口如瓶,但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司马如也一直担心有一天会被司马师发生,现在司马师突然叫她过去,难免让她心里面打鼓。 一进门,就看着司马师黑着脸坐在那儿,司马如心里不禁忐忑起来,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爹爹。”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如儿,瞧瞧你干的好事,为父的脸都快让你给丢光了!” 司马如垂着头,显然司马师已经是知情了,他因此而发怒司马如也能理解,于是她干脆默不作声。 可司马师却不肯给她沉默的机会,追问道:“你这么晚回来,莫不是与那个混帐东西幽会去了?” 司马如立刻抗辩道:“没有,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司马师痛心疾首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给你安排甄家那么富贵的人家不嫁,偏偏要去和你爹我的仇人不清不楚,你是不是不把我气死不甘心啊!” 司马如轻声嘟囔道:“甄德那废物我才不喜欢呢,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司马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做得主吗?一个堂堂司马家千金大小姐的身份,给人家做偏房做侧室人家都不要,你让为父的这张脸往哪儿搁?” 司马如吐了吐舌头,小声地道:“原来爹爹你全知道了?” 司马师沉声地道:“我何止全知道了,今天我还特意地让侍中何曾前往高陵侯府,去商议你的亲事,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要让为父为你操碎了心?” 司马如面露出惊喜之色,道:“爹爹,你真的派人去高陵侯府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司马师道,“那怕你干出再出格的事,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去管你,天底下还有人来关心你吗?为父和曹亮有些仇怨不假,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你真的死心塌地的要跟他,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将来可不要后悔!” 司马如欣喜不甚,连她也决然不会想到司马师竟然能有这样的态度,看来自己先前还是过虑了。 “爹爹,那他……他怎么说……” 司马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把他视做宝,他却把你弃之如敝履,何曾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没有答应。” 司马如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不过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很快地展颜一笑道:“我不会放弃,终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司马师语重心长地道:“如儿,记住,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样吧,这几天你冷静冷静,出去散散心,到长安去,找你舅舅,让他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为父和曹亮关系不睦,这件事上也帮不了你多少,但你舅舅不同,他和曹亮关系莫逆,或许他能帮到你。” 司马如眼前一亮,司马师说的不错,舅舅夏侯玄和曹亮的关系真的不错,如果让舅舅出马,还怕曹亮不肯就范吗? ┄┄┄┄┄┄┄┄┄┄┄┄┄┄┄┄ 曹亮这几天终于清静了不少,司马如宛如失踪了一般,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或许她已经放弃了也说不定,毕竟少女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她,对她的信心也是一个打击。 尽管曹亮也觉得有些残忍,但是这恐怕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和她,由于出身的缘故,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小君侯,信,长安夏侯将军的信。”曹福将一封信送到了曹亮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第660章 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但头脑思维却一点也不逊色于年轻的时候,依然是头脑敏锐,虑事周详。 夏侯玄尽管因为夏侯徽的死,与司马家关系很僵,但他对外甥女司马如却一直是疼爱有加的,视若己出,事关司马如的终身大事,想必夏侯玄一旦知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夏侯玄和曹亮关系也十分密切,此前曹亮就曾做过夏侯玄的参军和长史,想来夏侯玄对曹亮也是极为信任的,如果夏侯玄知道司马如倾心于曹亮,那么他肯定会去玉成此事。 所以司马如和曹亮能不能成,夏侯玄便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只要他肯出面,抵得上一百个何曾,曹亮别人的面子或许不给,但夏侯玄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的。 司马懿的性格其实比较直拗,当他铁了心要去办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把事情办成,而不是半途而废。 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司马家的整个大局的时候,司马懿肯定不会轻易就放弃了。 “夏侯玄此时在长安,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到洛阳的,远水不解近渴。”司马师面带忧色道,“更何况夏侯玄与我本有怨隙,就算我派人前去,也未必能说服他。” 司马懿当即就做了决定:“那就让如儿去长安,让她亲自和夏侯玄去说。” 按照司马懿的吩咐,司马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吩咐下人将司马如叫来,结果下人回禀说大小姐今日出府,至今尚未回来。 司马师的脸当时就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现在司马如一天到晚扑出去,连魂都丢了,也不知道那个曹亮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痴情。 不过想想司马懿的话,司马师忍住了,吩咐下人,等司马如回来,立刻带人来见他。 直到傍晚时分,司马如才回到了府中,刚一进门,管事的就拦住了她,要她立刻去见司马师。 司马如并不知晓司马师派人前去提亲的事,这几天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曹亮,但曹亮似乎一直躲着她,让她见不着,司马如为此很是郁闷。 听到司马师要见她,司马如心里不禁暗暗地咯登了一下,因为她知道曹亮和司马师有着很深的仇怨,如果被司马师知道了她和曹亮的关系,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司马如一直叮嘱手下的人,要他们守口如瓶,但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司马如也一直担心有一天会被司马师发生,现在司马师突然叫她过去,难免让她心里面打鼓。 一进门,就看着司马师黑着脸坐在那儿,司马如心里不禁忐忑起来,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爹爹。”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如儿,瞧瞧你干的好事,为父的脸都快让你给丢光了!” 司马如垂着头,显然司马师已经是知情了,他因此而发怒司马如也能理解,于是她干脆默不作声。 可司马师却不肯给她沉默的机会,追问道:“你这么晚回来,莫不是与那个混帐东西幽会去了?” 司马如立刻抗辩道:“没有,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司马师痛心疾首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给你安排甄家那么富贵的人家不嫁,偏偏要去和你爹我的仇人不清不楚,你是不是不把我气死不甘心啊!” 司马如轻声嘟囔道:“甄德那废物我才不喜欢呢,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司马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自己做得主吗?一个堂堂司马家千金大小姐的身份,给人家做偏房做侧室人家都不要,你让为父的这张脸往哪儿搁?” 司马如吐了吐舌头,小声地道:“原来爹爹你全知道了?” 司马师沉声地道:“我何止全知道了,今天我还特意地让侍中何曾前往高陵侯府,去商议你的亲事,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要让为父为你操碎了心?” 司马如面露出惊喜之色,道:“爹爹,你真的派人去高陵侯府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司马师道,“那怕你干出再出格的事,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去管你,天底下还有人来关心你吗?为父和曹亮有些仇怨不假,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你真的死心塌地的要跟他,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将来可不要后悔!” 司马如欣喜不甚,连她也决然不会想到司马师竟然能有这样的态度,看来自己先前还是过虑了。 “爹爹,那他……他怎么说……” 司马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把他视做宝,他却把你弃之如敝履,何曾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没有答应。” 司马如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不过显然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很快地展颜一笑道:“我不会放弃,终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司马师语重心长地道:“如儿,记住,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样吧,这几天你冷静冷静,出去散散心,到长安去,找你舅舅,让他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为父和曹亮关系不睦,这件事上也帮不了你多少,但你舅舅不同,他和曹亮关系莫逆,或许他能帮到你。” 司马如眼前一亮,司马师说的不错,舅舅夏侯玄和曹亮的关系真的不错,如果让舅舅出马,还怕曹亮不肯就范吗? ┄┄┄┄┄┄┄┄┄┄┄┄┄┄┄┄ 曹亮这几天终于清静了不少,司马如宛如失踪了一般,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或许她已经放弃了也说不定,毕竟少女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她,对她的信心也是一个打击。 尽管曹亮也觉得有些残忍,但是这恐怕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和她,由于出身的缘故,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小君侯,信,长安夏侯将军的信。”曹福将一封信送到了曹亮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第661章 将计就计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由于时入深秋,天气渐渐地变凉了,这次柏灵筠现身天香楼,穿了一件紫色的大氅,贵妇人的气息流露无疑。 这次柏灵筠是一个人前来的,没有带她的儿子司马伦,更没有带司马懿,至于借口,对于柏灵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天香楼的美食全洛阳闻名,而以前柏灵筠就是天香楼的常客。 金秋十月,正是螃蟹黄满膏腴的时候,而天香楼的螃蟹全洛阳都有名,前来尝鲜的食客络驿不绝,当然来者非富即贵,绝没有什么平民百姓,因为天香楼的价格,除了贵,还是贵。 柏灵筠将陪同前来的丫鬟护卫留在了楼下,独自一人进了银月阁。 银月阁几乎是司马家的专属包间,柏灵筠每次来天香楼,必住银月阁。 几案上已经摆好了美酒果饯,当然更少了肥硕的螃蟹。 不过柏灵筠却是一脸的幽怨之色,今天她的身子不太方便,喝不得冷酒,吃不得螃蟹,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今天她是来幽会的,不能啪啪的幽会,那还能叫幽会吗? 上几次的幽会,曹亮都选择在她月事之后的几天,拿曹亮的话来说,那叫安全期,既可以纵情地男欢女爱,还不用担心有怀孕的风险,毕竟现在司马懿已经不再与她同房,如果柏灵筠这个时候再怀上孩子的话,那岂不是告诉别人她偷人了。 柏灵筠虽然是将信将疑,但每个月月信准时正点地前来报到,到让她安心了不少。 但这次曹亮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会提前几天约她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个月的幽会是泡汤了,让本来心怀期许的柏灵筠难免有些失落,脸色也自然好看不到那儿。 不过面对曹亮的召唤,柏灵筠却不敢不从,独自坐到了几案后面,生着闷气。 曹亮缓步从屏风的后面走了出来,看到柏灵筠的表情,打趣地道:“怎么像个怨妇一般模样,谁惹你不高兴了?” 柏灵筠冷笑道:“曹子明,你不是自诩能掐会算吗,怎么就没有算到这两天我身子不太方便啊?” 曹亮这才恍然,敢情柏灵筠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生气啊,其实倒也不是曹亮算不准,依她那么准的生理周期,曹亮不可能会出现失误的,今天之所以提前约她出来,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曹亮早就忽略了那事。 这女人呐,往往还真难伺侯,平时碰她一次,她总要说占了她多少便宜,今天不占她便宜了吧,她却是一副怨妇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曹亮讪讪一笑,坐到了柏灵筠的对面,道:“今天约你出来,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就是司马如的事,我想知道司马懿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柏灵筠的目光变得幽怨起来,冷笑一声道:“曹子明,我知道你和司马家有着深仇大恨,但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你也用不着总惦记着司马家的女人吧?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你是不是想着要把司马家三代以内的女人都一网打尽啊?” 曹亮不禁有尴尬了,柏灵筠说的倒也是实情,先有羊徽瑜,后有柏灵筠,现在再加上一个司马如,可不就是老中青三代的组合,其实论年纪,倒也不至于那么悬殊,但辈分确实如此。 不过今天柏灵筠的态度和平常可不一样,应该不单单是欲求不满的表现,曹亮听得到她话音里的妒意,也难怪,羊徽瑜和曹亮扯了关系,如今成为了曹亮的正妻,司马如和曹亮扯上了关系,有也望成为曹亮的侧室,唯独自己,只能是这么不清不楚,不白不黑的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别人都熬出头了,唯有她此生是无望了。 任何女人都是有着妒忌心的,柏灵筠当然也不例外,看看别人双宿又栖,就连孙女辈的司马如都能有个好前景,自己却只是偷偷摸摸的光景,自然难免心理会失衡。 虽然她也清楚,她和曹亮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结无法解开,让她难免会自怨自艾。 曹亮尴尬归尴尬,但柏灵筠语言之中的讥讽之意不禁让他板起了面孔,冷冷地道:“柏灵筠,你别忘了,咱们也只是合作的关系,你情我愿,如果你不想再当司马懿的如夫人,我们随时可以结束交易,我绝不强求。” 柏灵筠目光幽幽,结束交易,她敢么?只要曹亮稍微地泄露出一点风声,她和她的儿子,那就是死路一条啊,而曹亮损失的,不过是司马家的一个情报渠道而已,孰轻孰重,柏灵筠心里自然清楚,所以一般情况,她是不敢去触碰曹亮的底线的。 “你想知道些什么?”柏灵筠主动地服了软。 “全部,关于这件事全部的消息。” “我虽然身处司马家,但也未必能得到实情,许多想法,司马懿都装在自己的肚子里,从来也不跟别人议论,别人也自然是无从而知的。” 柏灵筠所说的也是实情,司马府的许多事情,都是由司马懿来解决的,如果司马懿吐露心声,柏灵筠自然便会知哓,但如果司马懿把这些烂在肚子里,柏灵筠自然也是无法知晓的。 曹亮道:“我想知道的是司马家此次的真正用意和真正态度,以司马老贼的性格,无利不起早,他肯答应并主动地来提亲,想必也是有着巨大的利益在里面的,我想知道,老东西的真正目的何在?” 柏灵筠沉吟了一下道:“司马懿力促如儿和你的亲事,最主要的目的并非是拉拢你,他也知道,想要拉拢你并不容易,就算联姻,也无法保证你可以百分之百投靠司马家。所以,这次联姻,司马懿更多的是让别人来看的,他想要让你和曹爽断绝关系,彼此不再往来,最起码,他和曹爽相争之时,你可以做到两不相帮。” 第662章 布局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由于时入深秋,天气渐渐地变凉了,这次柏灵筠现身天香楼,穿了一件紫色的大氅,贵妇人的气息流露无疑。 这次柏灵筠是一个人前来的,没有带她的儿子司马伦,更没有带司马懿,至于借口,对于柏灵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天香楼的美食全洛阳闻名,而以前柏灵筠就是天香楼的常客。 金秋十月,正是螃蟹黄满膏腴的时候,而天香楼的螃蟹全洛阳都有名,前来尝鲜的食客络驿不绝,当然来者非富即贵,绝没有什么平民百姓,因为天香楼的价格,除了贵,还是贵。 柏灵筠将陪同前来的丫鬟护卫留在了楼下,独自一人进了银月阁。 银月阁几乎是司马家的专属包间,柏灵筠每次来天香楼,必住银月阁。 几案上已经摆好了美酒果饯,当然更少了肥硕的螃蟹。 不过柏灵筠却是一脸的幽怨之色,今天她的身子不太方便,喝不得冷酒,吃不得螃蟹,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今天她是来幽会的,不能啪啪的幽会,那还能叫幽会吗? 上几次的幽会,曹亮都选择在她月事之后的几天,拿曹亮的话来说,那叫安全期,既可以纵情地男欢女爱,还不用担心有怀孕的风险,毕竟现在司马懿已经不再与她同房,如果柏灵筠这个时候再怀上孩子的话,那岂不是告诉别人她偷人了。 柏灵筠虽然是将信将疑,但每个月月信准时正点地前来报到,到让她安心了不少。 但这次曹亮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会提前几天约她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个月的幽会是泡汤了,让本来心怀期许的柏灵筠难免有些失落,脸色也自然好看不到那儿。 不过面对曹亮的召唤,柏灵筠却不敢不从,独自坐到了几案后面,生着闷气。 曹亮缓步从屏风的后面走了出来,看到柏灵筠的表情,打趣地道:“怎么像个怨妇一般模样,谁惹你不高兴了?” 柏灵筠冷笑道:“曹子明,你不是自诩能掐会算吗,怎么就没有算到这两天我身子不太方便啊?” 曹亮这才恍然,敢情柏灵筠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生气啊,其实倒也不是曹亮算不准,依她那么准的生理周期,曹亮不可能会出现失误的,今天之所以提前约她出来,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曹亮早就忽略了那事。 这女人呐,往往还真难伺侯,平时碰她一次,她总要说占了她多少便宜,今天不占她便宜了吧,她却是一副怨妇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曹亮讪讪一笑,坐到了柏灵筠的对面,道:“今天约你出来,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就是司马如的事,我想知道司马懿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柏灵筠的目光变得幽怨起来,冷笑一声道:“曹子明,我知道你和司马家有着深仇大恨,但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你也用不着总惦记着司马家的女人吧?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你是不是想着要把司马家三代以内的女人都一网打尽啊?” 曹亮不禁有尴尬了,柏灵筠说的倒也是实情,先有羊徽瑜,后有柏灵筠,现在再加上一个司马如,可不就是老中青三代的组合,其实论年纪,倒也不至于那么悬殊,但辈分确实如此。 不过今天柏灵筠的态度和平常可不一样,应该不单单是欲求不满的表现,曹亮听得到她话音里的妒意,也难怪,羊徽瑜和曹亮扯了关系,如今成为了曹亮的正妻,司马如和曹亮扯上了关系,有也望成为曹亮的侧室,唯独自己,只能是这么不清不楚,不白不黑的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别人都熬出头了,唯有她此生是无望了。 任何女人都是有着妒忌心的,柏灵筠当然也不例外,看看别人双宿又栖,就连孙女辈的司马如都能有个好前景,自己却只是偷偷摸摸的光景,自然难免心理会失衡。 虽然她也清楚,她和曹亮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但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结无法解开,让她难免会自怨自艾。 曹亮尴尬归尴尬,但柏灵筠语言之中的讥讽之意不禁让他板起了面孔,冷冷地道:“柏灵筠,你别忘了,咱们也只是合作的关系,你情我愿,如果你不想再当司马懿的如夫人,我们随时可以结束交易,我绝不强求。” 柏灵筠目光幽幽,结束交易,她敢么?只要曹亮稍微地泄露出一点风声,她和她的儿子,那就是死路一条啊,而曹亮损失的,不过是司马家的一个情报渠道而已,孰轻孰重,柏灵筠心里自然清楚,所以一般情况,她是不敢去触碰曹亮的底线的。 “你想知道些什么?”柏灵筠主动地服了软。 “全部,关于这件事全部的消息。” “我虽然身处司马家,但也未必能得到实情,许多想法,司马懿都装在自己的肚子里,从来也不跟别人议论,别人也自然是无从而知的。” 柏灵筠所说的也是实情,司马府的许多事情,都是由司马懿来解决的,如果司马懿吐露心声,柏灵筠自然便会知哓,但如果司马懿把这些烂在肚子里,柏灵筠自然也是无法知晓的。 曹亮道:“我想知道的是司马家此次的真正用意和真正态度,以司马老贼的性格,无利不起早,他肯答应并主动地来提亲,想必也是有着巨大的利益在里面的,我想知道,老东西的真正目的何在?” 柏灵筠沉吟了一下道:“司马懿力促如儿和你的亲事,最主要的目的并非是拉拢你,他也知道,想要拉拢你并不容易,就算联姻,也无法保证你可以百分之百投靠司马家。所以,这次联姻,司马懿更多的是让别人来看的,他想要让你和曹爽断绝关系,彼此不再往来,最起码,他和曹爽相争之时,你可以做到两不相帮。” 第663章 忠言逆耳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随便一顶轿子抬进去了事,以司马家的身份和地位,那怕是做妾,也是要讲究排场的,也要按照六礼的程仪来办。 于是司马师和曹家的媒人协商之后决定,把婚礼的日期定在了明年二月初六。 当然,选这个日子肯定是有讲究的,是让阴阳术士根据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专门挑选出来的,曹家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 司马如非常的高兴,原本以为回来之后,曹家才会来提亲的,但没想到曹亮行事竟然如此地雷厉风行,还没等到她从长安回来,曹家的媒人就已经登门了,而且这订亲快得司马如都不敢相信,虽然说过门之期还有明年,距离现在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但这对司马如来说并不算是个什么事,只要能和曹亮长相厮守,再多的日子,她也是等得起的。 司马如非常满意司马师的安排,应了一声,下去了,脸上还洋溢着幸福而开心的笑容。 司马师却直接前往司马懿的住处,却禀报司马懿最新的情况。 司马懿只是装病,自然无需去喝什么药,之前喝过的汤药,也不过是些大补之物而已,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成是治病的药。 “父亲,婚期已经定在了二月初六,另外,如儿也回来了,孩儿已经叮嘱过她了,并且已经派人盯着了,这段时间内不让她外出,也不让她再见到曹亮。”以司马如的性格,自然不肯乖乖的听话呆在府里,所以司马师虽然告诫了她,但也知道收效甚微,所以特意地派出了身边的贴身护卫来看着她,一步都不许她离开司马府。 司马懿人仰面躺在榻上,听了司马师的汇报,他微微頷首道:“不错,这事你办得挺好。” 司马师这时脸上才露出一丝阴狠之色,道:“咱们这边已经准备停当了,估计只要时机成熟,便可以行动了,曹亮那贼子,恐怕至死才会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至死他也不会等到如儿嫁过去。” 司马懿道:“尽管如此,对曹亮还是不可掉以轻心,须派人死死盯着他才是,若有异常举动,立刻上禀。为父已经暗中运作,将胡奋调往河内郡做太守,有他挡得住上党之兵,为父也就心安了。” 司马懿对并州的这支人马,终究是不太放心的,这次与曹亮联姻成功之后,虽然在一度程度上缓解了来自并州的压力,但司马懿终究还是不太放心,特意地多方运作,将胡奋放在了河内太守的位置之上。 河内郡是司马懿的老家,同时也是并州上党通往洛阳的必经之地,司马懿将心腹胡奋放在河内郡,意图十分的明显,那就是要让他挡住来自并州的威胁,保证司马懿在洛阳的行动不会受到干扰。 这样做,才能真正地做到万无一失,毕竟司马懿一生行事谨慎,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没有把握的人身上,与曹亮联姻,最多也就能保证他和曹爽的关系更加崩坏,但司马懿对曹亮这个人,却始终没有看透。 小心无大错,司马懿布这个局,已经是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到了终局之时,司马懿每一步都走得更为地谨慎了,他绝对不会容许任何差池的出现。 “师儿,死士那边的调动情况如何?”司马懿特意地问道。关于死士的事,整个司马府内,也只有司马懿和司马师知情,其他人,司马懿一律都瞒得死死的,包括司马昭,也包括柏灵筠。 虽然说这并不代表司马懿就不相信他们,但司马懿知道,越少人知道,事情败露的风险也就最小,至于何时才会告知他们,司马懿决定非得等到事变的前夜不可。 司马师如实地禀报道:“遵照父亲的指令,三千死士已经是分批进入洛阳城,乔装改扮,藏身于洛阳城内各处,目前进入洛阳城的死士,已经占到了总数的七成以上。” 调动死士进城,乃是司马家发起政变的信号之一,司马懿隐忍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他扬眉吐气的一日。 司马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父亲,下月初三,正是曹爽兄弟准备出城冬狩之时,这个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不是加快调动剩余死士入京,捉住这一次曹爽离京的机会?” 司马懿轻轻地摇摇头,道:“不必了,仓促行动,未必是什么好事,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来进行吧,反正曹爽出城的机会以后会越来越多了,只要他疏于防备,就是我们的良机。” 由于曹爽兄弟掌握着京师的禁军,所以司马懿将举事的时机定在了曹爽兄弟离城之时,那种时候,正是城中禁军群龙无首之际,只要司马懿一声号令,城中禁军的势力便归于瓦解。 司马师刚刚得到的消息确认,曹爽静久思动,准备带着几个兄弟以及亲信出城狩猎,这对司马家来说,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只需要加快死士的调动速度,便可以赶在下月初三前,完成死士的全部布局,然后发动兵变。 司马师是倾向于立刻发起兵变的,他的心中,早已是结怨满怀,这一笔笔的帐,可都在司马师心头记着呢,等到大事成功的那一日,司马师有的是时间跟他们一一来算清楚。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同意司马师的提议,他认为,任何仓促进行的行动,都和原先的计划是相悖的,一切还是得按原计划进行,才可以做到万无一失,越早行动,未必越有利,任何一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导致行动失败的可能。 而原先的计划,则是经过了司马懿反复的推敲,任何的意外情况司马懿都做出了应急的预案,以确保兵变计划的顺利进行。 这个计划,几乎耗尽了司马懿的全部心血,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地在洛阳的城中布置开来,洛阳的天,要变了! 第664章 究竟是谁劝谁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随便一顶轿子抬进去了事,以司马家的身份和地位,那怕是做妾,也是要讲究排场的,也要按照六礼的程仪来办。 于是司马师和曹家的媒人协商之后决定,把婚礼的日期定在了明年二月初六。 当然,选这个日子肯定是有讲究的,是让阴阳术士根据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专门挑选出来的,曹家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 司马如非常的高兴,原本以为回来之后,曹家才会来提亲的,但没想到曹亮行事竟然如此地雷厉风行,还没等到她从长安回来,曹家的媒人就已经登门了,而且这订亲快得司马如都不敢相信,虽然说过门之期还有明年,距离现在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但这对司马如来说并不算是个什么事,只要能和曹亮长相厮守,再多的日子,她也是等得起的。 司马如非常满意司马师的安排,应了一声,下去了,脸上还洋溢着幸福而开心的笑容。 司马师却直接前往司马懿的住处,却禀报司马懿最新的情况。 司马懿只是装病,自然无需去喝什么药,之前喝过的汤药,也不过是些大补之物而已,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成是治病的药。 “父亲,婚期已经定在了二月初六,另外,如儿也回来了,孩儿已经叮嘱过她了,并且已经派人盯着了,这段时间内不让她外出,也不让她再见到曹亮。”以司马如的性格,自然不肯乖乖的听话呆在府里,所以司马师虽然告诫了她,但也知道收效甚微,所以特意地派出了身边的贴身护卫来看着她,一步都不许她离开司马府。 司马懿人仰面躺在榻上,听了司马师的汇报,他微微頷首道:“不错,这事你办得挺好。” 司马师这时脸上才露出一丝阴狠之色,道:“咱们这边已经准备停当了,估计只要时机成熟,便可以行动了,曹亮那贼子,恐怕至死才会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至死他也不会等到如儿嫁过去。” 司马懿道:“尽管如此,对曹亮还是不可掉以轻心,须派人死死盯着他才是,若有异常举动,立刻上禀。为父已经暗中运作,将胡奋调往河内郡做太守,有他挡得住上党之兵,为父也就心安了。” 司马懿对并州的这支人马,终究是不太放心的,这次与曹亮联姻成功之后,虽然在一度程度上缓解了来自并州的压力,但司马懿终究还是不太放心,特意地多方运作,将胡奋放在了河内太守的位置之上。 河内郡是司马懿的老家,同时也是并州上党通往洛阳的必经之地,司马懿将心腹胡奋放在河内郡,意图十分的明显,那就是要让他挡住来自并州的威胁,保证司马懿在洛阳的行动不会受到干扰。 这样做,才能真正地做到万无一失,毕竟司马懿一生行事谨慎,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没有把握的人身上,与曹亮联姻,最多也就能保证他和曹爽的关系更加崩坏,但司马懿对曹亮这个人,却始终没有看透。 小心无大错,司马懿布这个局,已经是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到了终局之时,司马懿每一步都走得更为地谨慎了,他绝对不会容许任何差池的出现。 “师儿,死士那边的调动情况如何?”司马懿特意地问道。关于死士的事,整个司马府内,也只有司马懿和司马师知情,其他人,司马懿一律都瞒得死死的,包括司马昭,也包括柏灵筠。 虽然说这并不代表司马懿就不相信他们,但司马懿知道,越少人知道,事情败露的风险也就最小,至于何时才会告知他们,司马懿决定非得等到事变的前夜不可。 司马师如实地禀报道:“遵照父亲的指令,三千死士已经是分批进入洛阳城,乔装改扮,藏身于洛阳城内各处,目前进入洛阳城的死士,已经占到了总数的七成以上。” 调动死士进城,乃是司马家发起政变的信号之一,司马懿隐忍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他扬眉吐气的一日。 司马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父亲,下月初三,正是曹爽兄弟准备出城冬狩之时,这个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不是加快调动剩余死士入京,捉住这一次曹爽离京的机会?” 司马懿轻轻地摇摇头,道:“不必了,仓促行动,未必是什么好事,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来进行吧,反正曹爽出城的机会以后会越来越多了,只要他疏于防备,就是我们的良机。” 由于曹爽兄弟掌握着京师的禁军,所以司马懿将举事的时机定在了曹爽兄弟离城之时,那种时候,正是城中禁军群龙无首之际,只要司马懿一声号令,城中禁军的势力便归于瓦解。 司马师刚刚得到的消息确认,曹爽静久思动,准备带着几个兄弟以及亲信出城狩猎,这对司马家来说,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只需要加快死士的调动速度,便可以赶在下月初三前,完成死士的全部布局,然后发动兵变。 司马师是倾向于立刻发起兵变的,他的心中,早已是结怨满怀,这一笔笔的帐,可都在司马师心头记着呢,等到大事成功的那一日,司马师有的是时间跟他们一一来算清楚。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同意司马师的提议,他认为,任何仓促进行的行动,都和原先的计划是相悖的,一切还是得按原计划进行,才可以做到万无一失,越早行动,未必越有利,任何一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导致行动失败的可能。 而原先的计划,则是经过了司马懿反复的推敲,任何的意外情况司马懿都做出了应急的预案,以确保兵变计划的顺利进行。 这个计划,几乎耗尽了司马懿的全部心血,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地在洛阳的城中布置开来,洛阳的天,要变了! 第665章 暗流汹涌(上) 桓范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这些年来曹爽的所做所为,他如何能不清楚,但是做为下属,桓范最多也只能是去规劝,而没法去否定,曹亮所列举的条条状况,尽管桓范不一定完全地认同,但却是无力反驳,因为这确确实实是实际存在的。 曹爽辅政八年,并没有给曹魏朝廷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反而是搞得朝廷上下乌烟瘴气,天怒人怨,上梁不下下梁歪,曹爽任用的那些心腹亲信,一个个更是胡作非为,巧取豪夺,中饱私囊,可以说,曹爽集团,都烂到根子里了。 桓范在这个集团里,显然是一个另类的存在,虽然他做为曹爽同乡的缘故得到了曹爽的重用,但以桓范直拗的性格,与其他人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桓范虽然也算是圈子里的人,但却一直游离于圈子的边缘,和其他的核心人物始终保持着距离。 而曹亮基本上已经是脱离了这个圈子,尤其是与司马家联姻之后,曹亮更是遭到了排斥,被曹爽重用的机会等于零。 原本桓范此来是想劝说一下曹亮,不要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毕竟女人再好,也不能和自己的前途相提并论,千万不可以为情所困,为色所诱。 但是与曹亮谈了一席话之后,桓范才发现曹亮比自己更有远见,更能审时度势,或许桓范能嗅到一丝的潜在危险,但曹亮似乎可以发现更深层次的东西,他站在更高,看得更远。 桓范不禁有些汗颜了,和曹亮相比,自己才是鼠目寸光,以为依附了曹爽,就能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其实这才是大错特错了,曹爽这棵大树如果倒了,所有攀附他的人都会遭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看来也该是自己回家重新思考前途的时候了。 桓范起身告辞,神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曹亮却是谈笑风声,亲自将桓范送出府去。 毕竟是交情莫逆的战友关系,曹亮在桓范面前故意地透露了不少的信息,虽然有些话并没有说明点透,但曹亮清楚,以桓范的聪明才智,肯定不会不理解。 其实曹亮有意地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他,最主要的还是想给桓范提一个醒,毕竟历史上桓范的下场有些惨,曹亮不希望他在这次的事变之中,重蹈覆辙。 送走了桓范之后,曹亮将曹福和曹贵叫了过来,给他布署最新的任务。 田庄内组建的连弩队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实战要求,曹亮要求曹福和曹贵从现在开始,陆续地将这些人调入城中,安排进高陵侯府,和高陵侯府内的家兵队伍,重新整编分队,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不过曹亮要求,所有的调动必须要秘密的进行,规模要小,每次调入调出的人,都维持着个位数之内,毕竟这里可是洛阳,耳目众多,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被盯梢的人发现。 现在的洛阳城,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根据柏灵筠送出来的情报,司马府内的活动趋于频繁,司马懿和司马师经常地在夜里密谈,往往一谈就是一宿,而且在谈话的过程中,门口的守卫森严,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柏灵筠虽然无法得知他们谈话的内容,但这种异乎寻常的情况自然让她有所警觉,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司马懿父子根本是不可能整晚整晚地进行密谈的。 而且,出入司马府的陌生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大多是行色匆匆,脸色凝重,与其接头的只有司马师,往往这些人来得很快,也去得很快,行踪相当的诡异。 柏灵筠自然将这些异常的情况秘密地告诉了曹亮,曹亮得到消息之后,经过缜密的分析,确定司马家终于要动手了。 按照历史的记载,高平陵事变是发生在正始十年正月,而现在是正始七年十一月,就算转过年来,也不过才是正始八年,距离那个历史的节点还差了整整的两年。 看来,司马家的政变要提前发生了。 对此,曹亮倒没有持任何的怀疑态度,由于蝴蝶效应的关系,许多的历史事件都产生了明显的变化,比如魏吴的淮南之战,魏蜀的汉中之战,都要比历史上提前了几年进行,还有就是并州的叛乱,与历史的走向截然不同,在这种大背景之下,高平陵事变的提前,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了。 但对于曹亮来说,司马家的政变提前,并不是什么有利的事,自己为了应对这场危机,整整地准备了九年的时间,但直到现在,和如日中天的司马家相比,依然是力量单薄。 司马家政变的最大倚仗,就是他们多年来暗中培养的三千死士,想必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北邙山,悄悄地潜入了洛阳城。 洛阳城这么大,有着好几十万的人口,这三千人化整为零的潜入洛阳城,就如同是一个池塘中倒入一盆水,丝毫不会有什么的变化,那怕就是涟漪,恐怕都荡不起多少来。 想在几十万人之中把这三千人找出来,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一般,更何况司马家为此准备了许多年,肯定会有隐藏的手段,如果曹亮这个时候采取行动的话,不但是毫无收获,而且也只能是打草惊蛇。 所以,曹亮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采用按兵不动的方式,敌不动,我亦不动,反正司马懿针对的目标是曹爽,自己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做一只黄雀就可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必须要等到螳螂有所行动的时候,黄雀才能够有所行动,如果黄雀提前暴露自己的话,那样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曹亮对付司马懿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必须要隐忍下来,隐而不发,藏而不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最关键,最紧要的地方,给司马懿一次致命的打击,这样或许曹亮才会有成功的机会。 第664章 暗流汹涌(下)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他亲自到府门口迎接,含笑地道“先生大驾光临,令寒舍是蓬壁生辉啊。 ” 本来曹亮也就是一句客套话,桓范却似乎有些不领情,冷冷淡淡地道“你高陵侯府如果也算是寒舍的话,那我们的府邸岂不就是鸡窝犬棚了。” 曹亮顿时便给噎那儿了,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回到洛阳快一年了,桓范的这脾气性格可真没改,还是呛死人不偿命。 曹亮笑了笑,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和桓范相处了几年,习惯了,他将桓范迎入了中堂,道“自从回京之后,先生忙于公务,我们亦得难得一见,今日先生前来,我宜尽地主之谊,当不醉不归。” 回京之后,曹亮当了有名无实的辅国将军,每日无所事事,清闲的很,但桓范却是不同,他当了大司农,大司农属九卿之一,在两汉时期,大司农负责征收田租、刍稿税、算赋、赀赋、更赋、过更、算缗等赋税,还经营盐、铁、酒的制作专卖,从事均输、平准等商业活动,而且管理漕运和调拨物资,负责国家官吏的俸禄、军政费用等财政开支。大司农在中央和地方都设有官吏分管各项财政事务。 虽然到了三国时期,大司农的很大一部分权力为度支尚书所夺,但仍然是一个极为繁重的职务,桓范任职大司农之后,事务繁忙,与曹亮见面的机会自然是很少了。 桓范脸色很不好看,这次他专程来找曹亮,就是想劝说一下曹亮,不可沉缅于酒色,曹亮倒好,一进门就给他安排酒宴,让桓范很是无语,他摆摆手,淡淡地道“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久留了,说几句话就走。” 曹亮知道桓范的脾气,说一是一,于是吩咐下人改上茶来,含笑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桓范阴沉着脸,道“子明,在并州之时,我很敬重于你,身先士卒,踏实肯干,锐意进取,不畏艰险,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回到洛阳之后,你整个都慵懒了许多,沉缅于酒色,不思进取,坦白地说,我对你确实是深感失望,当初那个马踏北疆执戟天下的曹子明究竟去了哪儿?” 曹亮没想到桓范究竟是如此地直截了当,看他的表情,也是相当的痛心疾首了,显然他对曹亮回京之后的表现,是深为失望的。 曹亮淡淡一笑道“在并州时,我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都督,但回到洛阳,我却只是一个领着俸禄无兵无权的辅国将军,空有将军之名,却无将军之实,自然每日便是无所事事,只能是自己找点乐子了。” 桓范不禁有些沉默了,曹亮说的确实也是事实,总的说来,曹爽这事办得的确也不太厚道,让一个手握重兵的都督回京闲赋,确实是无事可做。 “大将军行事固然有失偏颇,但子明你也不应当自暴自弃才是,你和司马师本是仇家,为何还要纳其女为次妻?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其美貌吗?”桓范质问道。 曹亮笑了笑,道“缘份这个东西,估计说了你也不太懂。” 桓范眉头紧锁,道“子明,你可知道,大将军和司马太傅,势同水火,你纳司马氏为妾,岂不是火中取栗?这朝中之事,可不能凭意气用事,与司马家交好,无形之中得到大将军嫉恨,得不偿失啊。本来此番大将军有重用你之意,可就是因为你与司马家联姻,才被弃用,如果你一直这般一意孤行,只怕仕途蒙尘,再难有做为。” 桓范也确实是一番好意,曹爽听说曹亮纳妾的事之后,明显的表示不满,如果曹亮继续如此行事的话,只怕再难得到曹爽的重用。 对此,曹亮自然是早有预见的,接纳了司马如之后,肯定会遭来曹爽的不满,但这对于曹亮来说,重要吗? 但有些话却是不能跟桓范明说的,曹亮知道,桓范是一个耿直的人,原本他并非是曹爽核心圈子里的人,但是在高平陵事变之中,表现的过于积极,在曹爽危难之时,只身投奔,出主意,想办法,可惜曹爽却置若罔闻,不听桓范之计,曹爽自己身死族灭不说,害得桓范也跟着他陪葬。 曹爽的下场,并不值得人同情,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但桓范却死得比冤了,如果他没去趟那趟浑水的话,未必会遭来灭族之祸。 “先生之言,亮受教了。不过亮亦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也是共过患难的生死之交,有什么话直言无妨,不必藏着推掖着。” “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大将军辅政,已经是八载,那先生认为这八年以来如何?” 桓范没想到曹亮问的居然是这个,不禁为之语塞,眉头紧皱,道“子明,你这话是何意?” 曹亮晒然一笑道“这并非要先生品评时事,只是你我私下交流而已,大将军辅政八年,任用私人,专权乱政,侵吞国产,秽乱后宫,一意孤行,出兵虚耗,朝纲混乱,擅权失德,如此种种,皆败亡之象也,先生是个明白人,又何须趟这浑水,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方为上计。” 桓范悚然一惊,道“子明,你莫不是知道什么,这朝中真有大变乎?” 曹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轻轻一笑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佛家讲究因果报应,有什么样的因,自然有什么样的果,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我这话,先生自知即可,不足为外人道也。” 桓范原本是来劝说曹亮的,但劝着劝着,却变了风向,怎么曹亮反倒劝说起他来了,但曹亮的话,却是细思极恐,似乎曹亮已经看穿了一切,这不得不让桓范为之发人深省。 他提示曹爽谨防有人作乱,只是他认为曹爽出城的行为欠妥而已,但曹亮的话里面,却另有深意,让他是不寒而栗。 第665章 齐人之福 客人?曹亮满脸的疑惑之色,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登门拜访? “谁呀?”曹亮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我”门后传来一声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司马如俏生生地站在了曹亮的面前,“怎么,不欢迎么?” 曹亮确实没想到是她,自从订亲之后,曹亮没有再见过她的面了,不过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在成亲之前,男女双方一般是不见面的。 可是曹亮和司马如这桩亲事,却透着一丝的诡异,按照约定,他们将会在二月初六这一天成亲,但是按照目前形势的发展,曹亮断定,司马家最迟将会在正月的时候发动政变,也是说没等到他俩结亲的那一天,整个洛阳已经是变天了。 这纸婚约,还算得算不数,只有天知道了。 看来司马懿还真是好算计,既想拿联姻来笼络自己,又不想付出任何的代价,把婚事安排在政变之后,到时候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这张婚约,到时不过是废纸一张而已。 不过曹亮倒是浑然的不在意,反正这桩婚事说到底也是一场政治阴谋罢了,司马懿试图用它来离间曹爽和曹亮的关系,而曹亮不过是将计计,该怎么准备还怎么准备,丝毫没有受它的影响。 在这场事变之,双方不光得斗勇,还得斗智,和老谋深算的司马懿来斗,确实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司马师应该是把司马如禁足了才对,她怎么会跑出来了呢?不过想想司马如的鬼灵精怪,能逃得出那些家丁看守,也不足为了。 曹亮看了看羊徽瑜,满脸的笑容,看来自己的担心还是多余的,羊徽瑜和司马如相处的非常融洽,丝毫没有醋意,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他省心不少。 曹亮不禁生出了一个怪的想法,在真实的历史,羊徽瑜和司马如可是继母女的关系,而现在,却成为了共侍一夫的姐妹,人生呐,竟然会如此的妙 不过,羊徽瑜和司马如的年龄差距并不大,相差只有七八岁,羊徽瑜更象是一个大姐姐一样,何况,羊徽瑜事先曾经表示过,她会接纳司马如的,显然她言出必行,对于司马如的到来,表达了极大的善意。 看来自己有机会享受齐人之福了。 “你怎么来了,天都这么晚了?”曹亮极量地让自己的态度平淡一些,很随意地道。 司马如没有从曹亮的脸看到惊喜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展颜一笑道:“当然是我想你了,所以才特意地跑了出来,可恨那两个奴婢,拿着鸡毛当令箭,死活不让我出来,还好我使了个妙计,才摆脱了他们。” 司马如得意洋洋地说着,不过她看到曹亮的脸色有些不好,赶忙地收敛起了笑容,小心翼翼地道:“我没做错什么吧,惹你不高兴了。” 曹亮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是担心你这么晚出来,孤身一人,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再怎么说,我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 司马如心一暖,尤其是曹亮那句未过门的妻子,让司马如心花怒放,她略带娇羞地点点头,算是回应曹亮的话。 曹亮道:“还没有吃饭吧?” “嗯。”司马如又点点头。 曹亮温和地道:“那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稍后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毕竟司马如还没有过门,留宿肯定是不行的,曹亮自然不能做有损她名节的事,更何况,司马家此刻发生司马如失踪了,肯定也已经是闹翻了天,在这个时候,曹亮可不想把矛盾给激化了,所以送司马如回去,那是必须的。 “可是……”司马如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心有不甘。 曹亮微微一笑,道:“如儿,你我既然有婚约,又何必争这一朝一夕,来日方长,你回去之后,乖乖地呆在府里,千万别四处乱跑了,好吗?” 司马如只好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虽然订下了婚期,但司马如对司马师的禁足令很是气愤,本来她的性格是活泼好动的,如今让她像闺阁之的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还不得把她给憋死了,所以司马如便偷偷地跑出去,想见见曹亮,一述相思之苦。 此刻听了曹亮温情脉脉的关切之语,心里暖意洋洋,曹亮让她呆在家里不要四处乱跑,她听话便是了。 吃过晚饭之后,曹亮便安排方布送司马如回家。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曹亮断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了正事,司马如的事,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至于结局如何,那看天意了,曹亮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复兴曹魏的大任。 方布将司马如送回到司马府的时候,司马府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司马师已经将全府下都查遍了,始终没找到司马如的人影,不禁是大动肝火,斥责于那几个看守司马如的家丁。 此刻司马如回来,司马师是怒气未消,不过他对这个任性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知道,那怕自己多责骂几句,司马如还是我行我素。 更何况,如今司马如已经有了婚约,而这份婚约,多少让司马师觉得有些愧疚,因为按照司马师的想法,他根本没有想到要去履行这个婚约,这个婚约,更象是一个阴谋,注定司马如只能是望门寡,她永远也没有机会去嫁到曹家。 当然,这话司马师现在是不能说的,他斥责了司马如几句,不过这回让司马师感到怪的是,司马如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很是诚恳地承认了错误,让司马师心狐疑不已。 不过好在司马如也回来了,虚惊了一场,司马师下令奴婢将司马如送回到房间,又特意地加派了一些人手,专门来看管,杜绝此类的事件再次的发生。 第666章 负计时 此事也惊动了司马懿,所以他特意地传司马师过来,问明情况。 司马师如实而禀,司马懿倒没有什么惊讶的,淡淡地道:“连一个女儿也看不住,师儿,你真不知该让为父这么说你好,如今正是风尖浪口之,切不可因小而失大。” 司马师汗颜道:“孩儿知道错了,下去之后定然会加派人手,绝不会出现如此的疏漏了。” 司马懿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何况此事牵涉到曹亮,更不可大意行事。方才如儿离府,可是寻曹亮去了?” “是的,曹亮还特意地派人送了回来,还好没出什么意外。”司马实如实地回答道。 司马懿眉头轻锁,道:“曹亮那边,你可派人去盯好了吗?” 尽管定下了亲事,但司马懿终究对曹亮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在他的计算之,曹亮始终是一个令他算不清的因素,越是如此,司马懿越是感到不安,所以他一再强调,让司马师派人盯紧了曹亮的一举一动。 司马师到也是如实地遵从了司马懿的安排,专门派人盯梢着曹亮,只要曹亮离开了高陵侯府,司马师马会知情。 “孩儿专门派人盯梢着他,不过近期曹亮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来做,几天前曹爽带人出城围猎,曹亮也随后带人出门去打猎,回城的时候,还带了几个田庄的家丁回了高陵侯府。” “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司马师摇摇头,道:“暂时没有发现异常的表现,不过,他今天特意地去了一趟骁骑营,至于和曹演说过些什么,不得而知了。” 派去盯梢曹亮的人也确实是尽心尽责,只要是曹亮离开高陵侯的任何情况,都会秘密地监视着,曹亮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盯得死死的。 曹亮前往骁骑营,倒没什么好怪的,毕竟他父亲曹演是骁骑将军,曹亮前往骁骑营,也属于正常的情况。 但司马懿却隐隐地有些担忧,毕竟在这禁军之,他唯一有所忌惮的,是骁骑营了,骁骑营的实力,是远在其他禁军之的,为了对付骁骑营,司马懿特意地派人j ru骁骑营担任校尉,也是高俊和荀闳,利用这两个人,在骁骑营充当耳目,以方便司马懿随时的监探。 好在骁骑营的驻地是在城外,一旦政变发生,司马家的军队是要控制洛阳城门的,只要能将骁骑营挡在城外,那怕骁骑营实力再强,那也无济于事。 “洛阳的那几个城门校尉,一定要牢牢地掌控住,只要我们控制住洛阳的城门,等于成功了一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骁骑营进城。” 司马师信心满满地道:“父亲放心吧,如今洛阳城的大部分城门校尉,都是我们自己的心腹之人,只要父亲这边一举事,城门那边会同时行动,一只鸟也进出不了洛阳城。” 司马懿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政变的每一个环节,他们都细心地予以讨论过了,并做出了详尽的安排和布署,所以,一旦举事,他们的军队必定是雷厉风行,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以掌控洛阳城。 现在让司马懿担忧的唯一变数是来自于并州的军队,根据最新情报显示,越骑营到达了党郡,也是说,如果洛阳这边一旦有消息传到党,越骑营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以兵抵黄河渡口,威胁到洛阳的安全。 这也是司马懿专门利用司马如来和曹亮结亲的目的,是想通过联姻,让并州的这一支军队不再参与到洛阳的事变之。 但以司马懿的谨慎,当然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这桩亲事面,此前曹亮毕竟和司马家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单凭此次联姻,司马懿也绝对不会认为双方完全和解,他再无后顾之忧。 胡奋任河内太守,是司马懿防范并州军队的一手好棋,河内郡横亘在党与洛阳之间,并州的军队想要j ru洛阳,首先必须要穿过河内郡才行。 胡奋可是司马懿的心腹爱将了,将他放在河内郡,司马懿最是安心不少。 “曹亮与并州之间,可有联系否?”司马懿问道。 “这个……”司马师倒是踌躇了起来,这个他还真不好确定,毕竟从洛阳到党,往来的人可是不少,司马师也无法判断出什么人是曹亮派出来的信使。 司马懿沉吟了一下,沉声地道:“给胡奋下令,待洛阳举事之后,要他立刻封锁黄河渡口,任何人也不得过河” 司马师恍然地道:“父亲高明,只要封锁黄河渡口,曹亮算有消息传往并州也会受阻,并州的军队得不到命令,自然不会有所行动,等他们醒悟之时,洛阳大局已定,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 党。 遵照曹亮的命令,邓艾率领越骑营最先到达了党,随着洛阳局势的变化,曹亮再次下令,将羊祜的步兵营和石苞的屯骑营也先后秘密地调往了党,并由邓艾、羊祜、石苞三人组成一个指挥小组,统一指挥在党的军队。 而且,曹亮也一直与党之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最迟三天,必有书信往来。 鉴于洛阳城局势的发展,曹亮给党方面的三将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让他们做好出击的一切准备,单等命令一下,越骑营和屯骑营便立刻杀出并州,剑指洛阳。 当然,在命令没有下达之前,并州军是不可能轻举妄动的,否则洛阳那边无事发生而他们擅自过境,必然要背负叛逆之名了。 所以,这个进攻的时机很重要,不能早了,也不能晚了。 但把握这个时机,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曹亮思虑再三,给党送去了一件物什——一个特制的巨大沙漏,并且在信,告诉他们一个前所未闻的名词——负计时 第667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洛阳和党之间的信息传输有一个瓶颈,那是黄河,只要封锁住黄河渡口,可以掐断洛阳和党之间的一切通信联系。 而洛阳附近的黄河渡口,那么几个,所以曹亮可以预料得到,司马懿肯定会在行动之前封锁住黄河渡口的,这样可以断绝洛阳和党那边的联系,最起码司马懿是这么想的。 在任何人看来,这个问题肯定是无解的,党那边的军队必须要等到洛阳这边传过来的消息才能采取相应的行动,延后肯定是不行的,洛阳这边大局已定,党的军队再杀过来,显然已经是迟了。 但提前则更不行,谁知道洛阳这边究竟发生没有发生叛乱,如果没有,党的军队杀到洛阳城下,反倒是自己涉嫌叛乱了。 司马懿正是看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在行动之前,封锁住黄河渡口,这显然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只要断绝黄河渡口任何人员的往来,那么洛阳这边的消息,肯定是不会传到党去的。 而在党的军队,得不到最新的指令,也是不可能擅自行动的。 但真得无解吗?曹亮微微一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活人还能让死尿给憋死? 所以曹亮特意地命人制做了一个较大的漏刻。这个时代,是没有钟表之类的计时工具的,但并不代表古人不会计时,白天的时候,人们会用圭表和日晷来计时,而到了夜晚,则会采用漏刻来计时。 漏刻,国古代科学家发明的计时器。漏是指带孔的壶,刻是指附有刻度的浮箭。有泄水型和受水型两种。早期多为泄水型漏刻,水从漏壶孔流出,漏壶的浮箭随水面下降,浮箭的刻度指示时间。受水型漏刻的浮箭在受水壶,随水面升指示时间,为了得到均匀水流可置多级受水壶。 漏刻产生于何时,已经无从考究了,到了三国时代,漏刻已经发展到了很精确的地步,时间误差已经很小了。 不过大多的漏刻,所计时的范围通常都是一昼夜,也是十二个时辰,曹亮专门请人制作了一个三十六个时辰的漏刻,也是说,漏刻之的水,全部滴完,需要三天三夜的时间。 当这个漏刻被送到党高都的时候,羊祜邓艾石苞三人是大眼瞪小眼,不解曹亮的用意。 漏刻可以说是一个较寻常的东西了,普通老百姓家里是难得一见,但对于军队或者是世阀豪门来说,这玩意太过平常了,目前并州军之,便常备有此物。 只不过这个漏刻好象寻常的漏刻大多了,这体积,差不多是普通漏刻的三倍吧,曹亮特意地从洛阳专程送这个东西过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吧,但三人围着打瞧了半天,也摸不清曹亮的用意。 信使将曹亮的信交给他们,三人看过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三日漏刻是曹亮专门为此次行动准备的,从这个漏刻启用之后,曹亮会不时地派人前来报信,每当信使到来之后,漏刻里的水便要立刻加满,计时重新开始,直到漏刻里的水全部滴完,而没有新的信使到来,那时便是并州军出击之时。 曹亮的这个安排其实是一个负计时方式,以三日为限,如果党这边接受不到来自洛阳的消息,那么邓艾他们无需再等待了,马出兵,进攻洛阳。 而正常的情况下,曹亮会在三天之内的任何一个时间,派出信使前往党,信使带来的书信,有时会有具体的内容,曹亮会给他们发最新的命令,有时则是空白的书信,只需要重启倒计时即可。 这个负计时的方式,巧妙地解决了黄河渡口被封锁的难题,正常的情况下,集结在党高都的并州军需要曹亮的出兵命令方可出兵,但如果黄河渡口被封锁,曹亮的出兵命令很可能会受阻,传达不到党去,党的军队也无法出兵了。 但使用负计时方式,情况会恰恰相反,在三日限期内得到消息之后,并州军会暂缓行动,限期内得不到消息,反而会出兵。 如此一来,司马懿封锁黄河渡口的行为会变得毫无意义,并州军最多也耽误两天左右的时间,而以骑兵进军的速度,这两天的时间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此前邓艾他们也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通信难题,因为得不到洛阳那边的消息,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行动的。如果是平川地区还好点,道路千万条,总能绕得过敌人的封锁。 但过黄河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谁也没有长着翅膀可以飞越过去,这个瓶颈问题不解决,洛阳和党之间的通信,是一个大问题。 邓艾他们几乎把精力都放在了如何突破黄河封锁面,但没想到曹亮却是另辟蹊径,很轻松的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这得开多大的脑洞才能想到这个方式的?邓艾三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现在,事情似乎变得简单了,但压力也随之而来,一旦这个漏刻启用之后,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漏尽里面的的最后一滴水。 每一次信使前来,漏刻里面的水会被加满,倒计时重新开始,而随着漏刻里的水不断地减少,邓艾他们精神也为之紧张起来。 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确实是很考验人的精神的,信使一来,他们的紧张情绪会变得松懈下来,而随着漏刻里的水不断减少,他们的精神又会变得紧绷起来,谁也说不清,信使的前来,是让人失望的,还是让人盼望的。 不过对于并州军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出兵的一切准备,越骑营、屯骑营和步兵营的绝大部分兵力,已经布署到了与河内郡相邻的党高都,他们现在所有做的,是静静地等待着漏刻里的水滴尽的那一刻。 第668章 最后的约会 对于曹亮来说,无形之也增添了一个任务,那是每隔两天必须得派出一个信使前往党,那怕是一个空白的信件,也必须要传达得到才行,否则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 不过所幸洛阳到党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而且曹亮为了慎重起见,前去传信的信使可不止一拨人,而是好几拨,有明有暗的,这样才能确保消息不会半路被截。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而形势也变得越来越严峻了,虽然曹亮不清楚司马懿究竟已经将多少的死士调入了洛阳城,但毫无疑问,这场政变,已经是箭在弦了。 由于曹叡驾崩是在正月,所以每月的祭祀都会在正月进行,按照这几年来的惯例,每到祭祀的时候,武百官会随同天子曹芳一道,前往高平陵。 往年的时候,身为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肯定是不会空缺的,至于武百官,倒不是倾巢而出,否则朝廷之岂不无人办事了,能位列祭祀行列的,也仅仅只是一部分的官吏。 当然,能前往高平陵可是大部分官员的所盼望的,为了竞争这个名额,从后半年开始,许多的官员已经活动了,托门子,走关系,似乎能在曹叡的陵墓前祭拜一番,官路能亨通,仕途能风顺。 不过今年的祭祀显然和往年是略有不同的,首先主持的人由曹爽和司马懿共同变成了曹爽自己唱独角戏,毕竟司马懿抱病在家已经几个月了,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司马懿快不行了,朝廷也不用病人,所以今年的祭祀名单之,第一次少了司马懿的名字。 按理说曹亮是辅国将军,是有资格前往高平陵的,前几年他在并州,自然是去不成的,而去年回京之后,曹亮一直称病不朝,自然也没有去高平陵,本来今年是有机会位列祭祀名单的,但曹爽大笔一挥,将曹亮排除在了名单之外。 显然曹爽还对曹亮与司马家联姻一事耿耿于怀,在他看来,曹亮纳了司马家的女人,等于是做了曹氏宗族的叛徒,一脚踢开了事,别说是位列祭祀名单了,以后再想担任要职,也是这完全没可能了。 不过这正曹亮的下怀,如果曹亮被列入祭祀的名单,曹亮多半又得像去年一样,递病假条才行。 开玩笑,这么关键的时候,跟着曹爽去高平陵,还怎么跟司马懿来斗? 每年的高平陵祭祀对于司马懿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不一定非得是正始十年,如今司马懿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曹亮有理由相信,司马懿的政变,会发生在正始八年的这个正月。 当然,相信是一回事,真正实施是另一回事,毕竟在这次的事件之,司马懿是主动的一方,曹亮是被动的一方,只有在司马懿采取行动之后,曹亮才能随之投入行动。 虽然是谋定而后动,但曹亮的准备工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的,在年底之前,曹亮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准备工作,随时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了。 但为了迷惑司马懿,曹亮则采用了内紧外松的方式,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商业经营的面。 冬天是煤石销售的旺季,而煤石已经成了曹氏生意的招牌,和五石散的生意一道,成为了曹氏生意的两大王牌,为曹亮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曹亮差钱吗,当然不差钱,光是五石散的生意,每年为曹亮提供源源不断的巨额收入,如今逍遥五石散已经成为洛阳城垄断性的品牌了,占有率已经达到了九成以,那怕是冀州青州豫州关这些地方,逍遥五石散也成为抢手货,而且有商人将逍遥五石散走私到吴国和蜀国,据说销路也不错,价格更是翻了几番。 这也许是最后的捞钱机会了,曹亮又如何能让这个冬天白白地浪费掉,所以在空余的时间,他亲自去打理生意,五石散那边已经有一套成熟的营销模式了,曹亮只需要躺着数钱行,而煤石做为新兴的产业,是大有潜力可挖的。 前几年曹亮只提供无烟煤原煤,经营得较粗放,今天曹亮特意地在城外设立了加工厂,将原煤筛选之后加入粘土,制成蜂窝煤出售。 蜂窝煤的制作较简单,只需要制造一些简单的模具行了,只是制作过程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反正这个时代廉价的劳动力遍地都是,还能解决一些流民的生计,倒也算是一举两得。 蜂窝煤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起火快,燃烧充分,热效率高,一项本来是二十世纪的发明,硬生生地被曹亮给提前了一千七百年。 其实在生产经营面,曹福和曹贵确实是两个好手,曹亮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们能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曹亮自己来搞经营,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姿态,而这个姿态,更多是给司马懿看的。 一个醉心于做生意的忙着赚钱的曹亮,显然是不会对司马家构成威胁的,司马懿肯把司马如许配给曹亮,目的还不是想着这样的结果吗,曹亮故意做出这个姿态,是想迷惑司马懿,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从而降低对曹亮防备。 只有在司马懿注意力转向别处的时候,曹亮才有成功的把握,曹亮清楚,司马家的政变为什么能成功,不单单是司马懿的能力,而是整个的世家豪门都站在司马懿的身后。 自己没有盟友,凭着一己之力,想要和整个世家天下为敌,曹亮背负的压力确实是非常的大。 转眼间,腊尽岁残,年关将至。 而这个时候,柏灵筠突然地给曹亮传来了消息,想要提前和曹亮见一面,同时有极为紧要的消息告诉曹亮。 显然应该是柏灵筠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迫不急待地要和曹亮见面,曹亮当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也将是他和柏灵筠最后的一次约会了。 第669章 随波浮沉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就是每隔两天就必须得派出一个信使前往上党,那怕是一个空白的信件,也必须要传达得到才行,否则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 不过所幸洛阳到上党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而且曹亮为了慎重起见,前去传信的信使可不止一拨人,而是好几拨,有明有暗的,这样才能确保消息不会半路被截。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而形势也变得越来越严峻了,虽然曹亮不清楚司马懿究竟已经将多少的死士调入了洛阳城,但毫无疑问,这场政变,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由于曹叡驾崩是在正月,所以每月的祭祀都会在正月进行,按照这几年来的惯例,每到祭祀的时候,文武百官就会随同天子曹芳一道,前往高平陵。 往年的时候,身为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肯定是不会空缺的,至于文武百官,倒不是倾巢而出,否则朝廷之中岂不无人办事了,能位列祭祀行列的,也仅仅只是一部分的官吏。 当然,能前往高平陵可是大部分官员的所盼望的,为了竞争这个名额,从后半年开始,许多的官员就已经活动了,托门子,走关系,似乎能在曹叡的陵墓前祭拜一番,官路就能亨通,仕途就能风顺。 不过今年的祭祀显然和往年是略有不同的,首先主持的人由曹爽和司马懿共同变成了曹爽自己唱独角戏,毕竟司马懿抱病在家已经几个月了,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司马懿快不行了,朝廷也不用病人,所以今年的祭祀名单之中,第一次少了司马懿的名字。 按理说曹亮是辅国将军,是有资格前往高平陵的,前几年他在并州,自然是去不成的,而去年回京之后,曹亮一直称病不朝,自然也没有去高平陵,本来今年是有机会位列祭祀名单的,但曹爽大笔一挥,将曹亮排除在了名单之外。 显然曹爽还对曹亮与司马家联姻一事耿耿于怀,在他看来,曹亮纳了司马家的女人,等于是做了曹氏宗族的叛徒,一脚踢开了事,别说是位列祭祀名单了,以后再想担任要职,也是这完全没可能了。 不过这正中曹亮的下怀,如果曹亮被列入祭祀的名单,曹亮多半又得像去年一样,递病假条才行。 开玩笑,这么关键的时候,跟着曹爽去高平陵,还怎么跟司马懿来斗? 每年的高平陵祭祀对于司马懿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不一定非得是正始十年,如今司马懿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曹亮有理由相信,司马懿的政变,会发生在正始八年的这个正月。 当然,相信是一回事,真正实施是另一回事,毕竟在这次的事件之中,司马懿是主动的一方,曹亮是被动的一方,只有在司马懿采取行动之后,曹亮才能随之投入行动。 虽然是谋定而后动,但曹亮的准备工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的,在年底之前,曹亮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准备工作,随时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中了。 但为了迷惑司马懿,曹亮则采用了内紧外松的方式,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商业经营的上面。 冬天是煤石销售的旺季,而煤石已经成了曹氏生意的招牌,和五石散的生意一道,成为了曹氏生意的两大王牌,为曹亮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曹亮差钱吗,当然不差钱,光是五石散的生意,每年就为曹亮提供源源不断的巨额收入,如今逍遥五石散已经成为洛阳城中垄断性的品牌了,占有率已经达到了九成以上,那怕是冀州青州豫州关中这些地方,逍遥五石散也成为抢手货,而且有商人将逍遥五石散走私到吴国和蜀国,据说销路也不错,价格更是翻了几番。 这也许是最后的捞钱机会了,曹亮又如何能让这个冬天白白地浪费掉,所以在空余的时间,他亲自去打理生意,五石散那边已经有一套成熟的营销模式了,曹亮只需要躺着数钱就行,而煤石做为新兴的产业,是大有潜力可挖的。 前几年曹亮只提供无烟煤原煤,经营得比较粗放,今天曹亮特意地在城外设立了加工厂,将原煤筛选之后加入粘土,制成蜂窝煤出售。 蜂窝煤的制作比较简单,只需要制造一些简单的模具就行了,只是制作过程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反正这个时代廉价的劳动力遍地都是,还能解决一些流民的生计,倒也算是一举两得。 蜂窝煤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起火快,燃烧充分,热效率高,一项本来是二十世纪的发明,硬生生地被曹亮给提前了一千七百年。 其实在生产经营上面,曹福和曹贵确实是两个好手,曹亮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能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曹亮自己来搞经营,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姿态,而这个姿态,更多是给司马懿看的。 一个醉心于做生意的忙着赚钱的曹亮,显然是不会对司马家构成威胁的,司马懿肯把司马如许配给曹亮,目的还不就是想着这样的结果吗,曹亮故意做出这个姿态,就是想迷惑司马懿,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从而降低对曹亮防备。 只有在司马懿注意力转向别处的时候,曹亮才有成功的把握,曹亮清楚,司马家的政变为什么能成功,不单单是司马懿的能力,而是整个的世家豪门都站在司马懿的身后。 自己没有盟友,就凭着一己之力,想要和整个世家天下为敌,曹亮背负的压力确实是非常的大。 转眼间,腊尽岁残,年关将至。 而这个时候,柏灵筠突然地给曹亮传来了消息,想要提前和曹亮见上一面,同时有极为紧要的消息告诉曹亮。 显然应该是柏灵筠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迫不急待地要和曹亮见面,曹亮当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也将是他和柏灵筠最后的一次约会了。 第670章 正始八年 p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就是每隔两天就必须得派出一个信使前往上党,那怕是一个空白的信件,也必须要传达得到才行,否则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 不过所幸洛阳到上党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而且曹亮为了慎重起见,前去传信的信使可不止一拨人,而是好几拨,有明有暗的,这样才能确保消息不会半路被截。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而形势也变得越来越严峻了,虽然曹亮不清楚司马懿究竟已经将多少的死士调入了洛阳城,但毫无疑问,这场政变,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由于曹叡驾崩是在正月,所以每月的祭祀都会在正月进行,按照这几年来的惯例,每到祭祀的时候,文武百官就会随同天子曹芳一道,前往高平陵。 往年的时候,身为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肯定是不会空缺的,至于文武百官,倒不是倾巢而出,否则朝廷之中岂不无人办事了,能位列祭祀行列的,也仅仅只是一部分的官吏。 当然,能前往高平陵可是大部分官员的所盼望的,为了竞争这个名额,从后半年开始,许多的官员就已经活动了,托门子,走关系,似乎能在曹叡的陵墓前祭拜一番,官路就能亨通,仕途就能风顺。 不过今年的祭祀显然和往年是略有不同的,首先主持的人由曹爽和司马懿共同变成了曹爽自己唱独角戏,毕竟司马懿抱病在家已经几个月了,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是司马懿快不行了,朝廷也不用病人,所以今年的祭祀名单之中,第一次少了司马懿的名字。 按理说曹亮是辅国将军,是有资格前往高平陵的,前几年他在并州,自然是去不成的,而去年回京之后,曹亮一直称病不朝,自然也没有去高平陵,本来今年是有机会位列祭祀名单的,但曹爽大笔一挥,将曹亮排除在了名单之外。 显然曹爽还对曹亮与司马家联姻一事耿耿于怀,在他看来,曹亮纳了司马家的女人,等于是做了曹氏宗族的叛徒,一脚踢开了事,别说是位列祭祀名单了,以后再想担任要职,也是这完全没可能了。 不过这正中曹亮的下怀,如果曹亮被列入祭祀的名单,曹亮多半又得像去年一样,递病假条才行。 开玩笑,这么关键的时候,跟着曹爽去高平陵,还怎么跟司马懿来斗? 每年的高平陵祭祀对于司马懿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不一定非得是正始十年,如今司马懿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曹亮有理由相信,司马懿的政变,会发生在正始八年的这个正月。 当然,相信是一回事,真正实施是另一回事,毕竟在这次的事件之中,司马懿是主动的一方,曹亮是被动的一方,只有在司马懿采取行动之后,曹亮才能随之投入行动。 虽然是谋定而后动,但曹亮的准备工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松懈的,在年底之前,曹亮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准备工作,随时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中了。 但为了迷惑司马懿,曹亮则采用了内紧外松的方式,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商业经营的上面。 冬天是煤石销售的旺季,而煤石已经成了曹氏生意的招牌,和五石散的生意一道,成为了曹氏生意的两大王牌,为曹亮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曹亮差钱吗,当然不差钱,光是五石散的生意,每年就为曹亮提供源源不断的巨额收入,如今逍遥五石散已经成为洛阳城中垄断性的品牌了,占有率已经达到了九成以上,那怕是冀州青州豫州关中这些地方,逍遥五石散也成为抢手货,而且有商人将逍遥五石散走私到吴国和蜀国,据说销路也不错,价格更是翻了几番。 这也许是最后的捞钱机会了,曹亮又如何能让这个冬天白白地浪费掉,所以在空余的时间,他亲自去打理生意,五石散那边已经有一套成熟的营销模式了,曹亮只需要躺着数钱就行,而煤石做为新兴的产业,是大有潜力可挖的。 前几年曹亮只提供无烟煤原煤,经营得比较粗放,今天曹亮特意地在城外设立了加工厂,将原煤筛选之后加入粘土,制成蜂窝煤出售。 蜂窝煤的制作比较简单,只需要制造一些简单的模具就行了,只是制作过程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反正这个时代廉价的劳动力遍地都是,还能解决一些流民的生计,倒也算是一举两得。 蜂窝煤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起火快,燃烧充分,热效率高,一项本来是二十世纪的发明,硬生生地被曹亮给提前了一千七百年。 其实在生产经营上面,曹福和曹贵确实是两个好手,曹亮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能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曹亮自己来搞经营,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姿态,而这个姿态,更多是给司马懿看的。 一个醉心于做生意的忙着赚钱的曹亮,显然是不会对司马家构成威胁的,司马懿肯把司马如许配给曹亮,目的还不就是想着这样的结果吗,曹亮故意做出这个姿态,就是想迷惑司马懿,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从而降低对曹亮防备。 只有在司马懿注意力转向别处的时候,曹亮才有成功的把握,曹亮清楚,司马家的政变为什么能成功,不单单是司马懿的能力,而是整个的世家豪门都站在司马懿的身后。 自己没有盟友,就凭着一己之力,想要和整个世家天下为敌,曹亮背负的压力确实是非常的大。 转眼间,腊尽岁残,年关将至。 而这个时候,柏灵筠突然地给曹亮传来了消息,想要提前和曹亮见上一面,同时有极为紧要的消息告诉曹亮。 显然应该是柏灵筠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迫不急待地要和曹亮见面,曹亮当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也将是他和柏灵筠最后的一次约会了。 第671章 出城祭祀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她不无幽怨地道“曹子明,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么?” 曹亮很快地道“当然没望,你放心吧,我曹亮会恪守诺言的,将来如果有幸打败司马氏,我一定会保证你和你的孩子的安全的。 ” 柏灵筠凄然一笑道“我一个残柳之躯,死不足惜,只求你能保证放过伦儿一命,我愿足矣,如果你失信的话,我纵然化为厉鬼,也绝不会饶恕你的。” 曹亮一笑道“放心吧,我曹亮言出必行,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不会违背。而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将来扳倒了司马氏,你也是首功一件。” 柏灵筠得到了曹亮的承诺,总算是放心了下来,匆匆地离去了。 正始七年的时历,终于翻到了最后的一页,正始八年的新年,在无数人企盼之下,终于来临了。 这个新年也许是属于很多人的,但绝对不是属于曹亮的。人们张灯结彩,悬挂桃符,喜迎新年,但曹亮却无心顾及这些,他正全力以赴地进行着最后的。 坦白来讲,曹亮对自己的行动并没有什么把握,尽管他可以后发制人,但毕竟他和司马氏比起来,实力上的差距有如鸿沟一般。 司马氏的背后,站着几乎是天下世家豪门的绝大多数,他们和曹氏宗族,就如同是天敌一般,司马懿正是因为得到众多士家大族的支持,所以才敢行如此叛逆之事。 而曹亮,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和权倾天下的司马氏来斗,无论让谁来看,也好象是以卵击石一般,毫无胜算可言。 但曹亮不信邪,司马懿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并非是真正的无懈可击,朝中反对他的人,仍然是大有人在,曹亮只要捉住机会,未必没有搏上一把的机会。 不过狡兔尚有三窟,司马懿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仍然会做出慎重的安排,把第三代的血脉司马炎雪藏了起来,那么做为弱势的一方,曹亮自然也不可能孤注一掷,他终归还是要未雨绸缪,做出万全的安排。 其实曹亮很想把母亲及羊徽瑜母子送离洛阳城,但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打草惊蛇,摆明了告诉司马懿,我已经料算到了一切,你放马过来吧。 曹亮当然不会这么做,为了达到迷惑司马氏的目的,曹亮已经是煞费苦心了,如今决战在即,曹亮是不可能做功亏一篑的事情的。 不过曹亮的家人不能动,并不意味着其他人的家人不能动,比如羊祜,他有母亲蔡氏和妻子夏侯氏在京师,如果司马懿的叛乱成功,那么并州军要么听从他的号令,要么沦为“叛逆”,做为并州军主要将领的羊祜,自然也会跟曹亮一道,成为朝廷通辑的要犯,那么他的家人,依然呆在洛阳城,那就是十分危险的。 曹亮和羊徽瑜商量之后,羊徽瑜表示,她会做好母亲的工作,劝说羊家离开洛阳的,于是在曹亮的安排之下,岳母蔡氏和羊祜妻子夏侯氏秘密地离开了京师,前往上党。 在那里,他们可以看到羊祜,总算是在新年伊始就背井离乡的糟糕状况之中,得到一些慰籍。 而此时的羊家,还是一如平常的平静,下人们各行其事,紧张地准备着新年的事务,从外表看来,几乎是全无二致的。 同样迁走的还有杜预的家人,裴秀的家人,傅玄的家人,至于邓艾、石苞、王基等人的家人并不在洛阳,暂时也就无需曹亮来担心了。 大过年的劝说他们离开洛阳,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曹亮为此还真是煞费苦心,编造了不少的理由,比如说杜预从马上跌下来了摔成了重伤,比如说裴秀得了重病卧榻不起,总之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这样他们家里人担心,才顾不上过年,一路前往上党去探望。 至于到了并州之后,杜预裴秀活蹦乱跳屁事没有,最多他们也就是抱怨几句罢了,毕竟到那时,司马氏已经在洛阳城掀起了腥风血雨,感激曹亮还来不及呢。 为了不致于出现疏漏,曹亮把麾下几员得力干将的直系直属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凡是在洛阳的,都归入强迁的行列,必须要在新年之前,利用各种手段,秘密地将他们送出洛阳城。 至于其他散居于各地的,曹亮后续也将会安排人手把他们往并州迁移,司马懿的狠辣曹亮可是清楚的,一旦给他任何的机会,他都会实施疯狂的报复,所以事事都必须要想在他的前面,这样才不会留给他任何机会。 大年初四,便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先帝的日子,和往年一样,参加祭祀的官吏名单早早地就拟定了。 往年因为有司马懿的出席,所以在人员的安排上,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平衡的。但今年司马懿抱病不出,整个祭祀仪式将由曹爽一个人来主持,所以参加祭祀的官员名单,则几乎成了亲曹爽一派的天下。 获得参加祭祀的官员是洋洋自得,从往年的经验来看,只要前往高平陵参与祭拜先帝的,其后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看来今年有幸名列名单的,那肯定是官运亨通前途无限。 而那些落选者,则是捶胸顿足,懊丧不已,直叹自己错失了一个升迁的好机会啊。 曹爽自然懒得去理会这些下官们的念头,往年的祭祀,司马懿倚老卖老,往往在主持仪式上,以他为主,这让曹爽是暗暗的不爽,好歹他才是首辅大臣,凭什么轮到司马懿在先帝陵前指手画脚的。 今年终于不用再看那个讨厌的老家伙的嘴脸了,而且除了司马懿之外,一干子的老臣也被曹爽排除在了名单之外,这些碍眼的家伙们终于都消失了,曹爽自是心情舒畅,他已经盘算好了,今年在高平陵多呆几天,祭祀之余,也可以打打猎,游山玩水,那边的风景,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第672章 前夜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她不无幽怨地道“曹子明,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么?” 曹亮很快地道“当然没望,你放心吧,我曹亮会恪守诺言的,将来如果有幸打败司马氏,我一定会保证你和你的孩子的安全的。 ” 柏灵筠凄然一笑道“我一个残柳之躯,死不足惜,只求你能保证放过伦儿一命,我愿足矣,如果你失信的话,我纵然化为厉鬼,也绝不会饶恕你的。” 曹亮一笑道“放心吧,我曹亮言出必行,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不会违背。而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将来扳倒了司马氏,你也是首功一件。” 柏灵筠得到了曹亮的承诺,总算是放心了下来,匆匆地离去了。 正始七年的时历,终于翻到了最后的一页,正始八年的新年,在无数人企盼之下,终于来临了。 这个新年也许是属于很多人的,但绝对不是属于曹亮的。人们张灯结彩,悬挂桃符,喜迎新年,但曹亮却无心顾及这些,他正全力以赴地进行着最后的。 坦白来讲,曹亮对自己的行动并没有什么把握,尽管他可以后发制人,但毕竟他和司马氏比起来,实力上的差距有如鸿沟一般。 司马氏的背后,站着几乎是天下世家豪门的绝大多数,他们和曹氏宗族,就如同是天敌一般,司马懿正是因为得到众多士家大族的支持,所以才敢行如此叛逆之事。 而曹亮,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和权倾天下的司马氏来斗,无论让谁来看,也好象是以卵击石一般,毫无胜算可言。 但曹亮不信邪,司马懿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并非是真正的无懈可击,朝中反对他的人,仍然是大有人在,曹亮只要捉住机会,未必没有搏上一把的机会。 不过狡兔尚有三窟,司马懿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仍然会做出慎重的安排,把第三代的血脉司马炎雪藏了起来,那么做为弱势的一方,曹亮自然也不可能孤注一掷,他终归还是要未雨绸缪,做出万全的安排。 其实曹亮很想把母亲及羊徽瑜母子送离洛阳城,但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打草惊蛇,摆明了告诉司马懿,我已经料算到了一切,你放马过来吧。 曹亮当然不会这么做,为了达到迷惑司马氏的目的,曹亮已经是煞费苦心了,如今决战在即,曹亮是不可能做功亏一篑的事情的。 不过曹亮的家人不能动,并不意味着其他人的家人不能动,比如羊祜,他有母亲蔡氏和妻子夏侯氏在京师,如果司马懿的叛乱成功,那么并州军要么听从他的号令,要么沦为“叛逆”,做为并州军主要将领的羊祜,自然也会跟曹亮一道,成为朝廷通辑的要犯,那么他的家人,依然呆在洛阳城,那就是十分危险的。 曹亮和羊徽瑜商量之后,羊徽瑜表示,她会做好母亲的工作,劝说羊家离开洛阳的,于是在曹亮的安排之下,岳母蔡氏和羊祜妻子夏侯氏秘密地离开了京师,前往上党。 在那里,他们可以看到羊祜,总算是在新年伊始就背井离乡的糟糕状况之中,得到一些慰籍。 而此时的羊家,还是一如平常的平静,下人们各行其事,紧张地准备着新年的事务,从外表看来,几乎是全无二致的。 同样迁走的还有杜预的家人,裴秀的家人,傅玄的家人,至于邓艾、石苞、王基等人的家人并不在洛阳,暂时也就无需曹亮来担心了。 大过年的劝说他们离开洛阳,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曹亮为此还真是煞费苦心,编造了不少的理由,比如说杜预从马上跌下来了摔成了重伤,比如说裴秀得了重病卧榻不起,总之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这样他们家里人担心,才顾不上过年,一路前往上党去探望。 至于到了并州之后,杜预裴秀活蹦乱跳屁事没有,最多他们也就是抱怨几句罢了,毕竟到那时,司马氏已经在洛阳城掀起了腥风血雨,感激曹亮还来不及呢。 为了不致于出现疏漏,曹亮把麾下几员得力干将的直系直属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凡是在洛阳的,都归入强迁的行列,必须要在新年之前,利用各种手段,秘密地将他们送出洛阳城。 至于其他散居于各地的,曹亮后续也将会安排人手把他们往并州迁移,司马懿的狠辣曹亮可是清楚的,一旦给他任何的机会,他都会实施疯狂的报复,所以事事都必须要想在他的前面,这样才不会留给他任何机会。 大年初四,便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先帝的日子,和往年一样,参加祭祀的官吏名单早早地就拟定了。 往年因为有司马懿的出席,所以在人员的安排上,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平衡的。但今年司马懿抱病不出,整个祭祀仪式将由曹爽一个人来主持,所以参加祭祀的官员名单,则几乎成了亲曹爽一派的天下。 获得参加祭祀的官员是洋洋自得,从往年的经验来看,只要前往高平陵参与祭拜先帝的,其后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看来今年有幸名列名单的,那肯定是官运亨通前途无限。 而那些落选者,则是捶胸顿足,懊丧不已,直叹自己错失了一个升迁的好机会啊。 曹爽自然懒得去理会这些下官们的念头,往年的祭祀,司马懿倚老卖老,往往在主持仪式上,以他为主,这让曹爽是暗暗的不爽,好歹他才是首辅大臣,凭什么轮到司马懿在先帝陵前指手画脚的。 今年终于不用再看那个讨厌的老家伙的嘴脸了,而且除了司马懿之外,一干子的老臣也被曹爽排除在了名单之外,这些碍眼的家伙们终于都消失了,曹爽自是心情舒畅,他已经盘算好了,今年在高平陵多呆几天,祭祀之余,也可以打打猎,游山玩水,那边的风景,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第675章 宣阳门 正月的五更天,依然处于一片的漆黑之中,天很冷,年前下过的那场大雪还未完全融化,踩在上面吱吱呀呀的作响。 更夫张四缩了缩脖子,长时间的呆在室外,他感觉自己快要给冻僵了,这该死的天气,都已经过了年了,居然还这么冷,他看了看天边的那一抹曙光,盼望着日头快点升起来,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结束今天的差事了。 “咔吱咔吱——”一阵异常的响声传了过来,在空旷而寂廖的大街上格外的响亮。 什么声音?更夫张四心里一紧,循着声音向前望去,这么早,巡城的禁军应当还没有过来,听着踏雪的脚步声,人数可不少啊。 很快更夫张四就看到了对面的情景,黑压压的一大片如乌云盖顶一样袭来,他们所穿的并不是禁军的衣甲,而是黑色的劲装,在雪光的映射下,格外的醒目,刀枪的寒芒在闪烁着,让更夫张四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在京师重地,任何人持械而行都是非法的举动,更何况如此大规模有组织的持械行动了,叛乱?造反?更夫张四脑子一下便闪现出这个念头,他顿时给吓懵了,后脊背紧贴着墙根,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 这些黑衣人带来的凛然杀气在空气之中弥漫着,更夫张四恐惧地睁大了双眼,生怕这些人会杀人灭口,要知道无意间撞到这些叛乱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这些叛乱者害怕消息泄露,肯定所过之处是鸡犬不留的。 更夫张四这时简直后悔的要死,收入微薄不说,这么大冷的天,饥寒交迫也就罢了,居然还有生命危险,自己真要给这些人杀了,这上有老上下的可怎么活? 更夫张四在那儿胡思乱想,但这些黑衣人却丝毫也没有理睬于他,完全把他当做空气一般,黑衣人步履矫健,动作如风,在雪地上快步疾行,除了咔吱咔吱的脚步声之外,竟然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 也数不清这些黑衣人究竟有多少人,他们的速度委实太过了,在更夫张四的面前只是一闪而过,但这股黑色的潮流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就如同是黑色的梦魇,想让它结束,可就是始终结束不了。 终于,梦魇结束了,黑色的人潮远去了,更夫张四虚弱地瘫倒在了,裤管之中滴落出来温热而混浊的液体,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吃饭的家伙什梆子都不要了,没魂似地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些黑衣人奔行的方向正是洛阳南城的宣阳门,宣阳门正对着铜驼大街,是洛阳城十二城门之中的正门,所以控制宣阳门意义非凡。 宣阳门的城门令名叫李正,做为一名第九品的官,李正的职责就是每日开关城门,每日五更的时候,他就得起身做准备工作了,鸡鸣时分就得打开城门。 今天他也是按往常一样的时间起身,只不过刚站到了门口,他就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这种寒气与天气无关,更准确一点,是杀气,那黑压压的人群,压抑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正下意识地向腰间的刀柄摸去,不过刚探到了刀柄,他又如触电一样的把手松开了,开玩笑,面对这么一大群的人,他还想拨刀对抗的话,那是分分钟会被砍成肉酱的。 一个身披厚重铠甲的人站到了他的面前,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到他的左眼戴着一只黑色的眼罩,面如寒霜,冷冰冰地道:“你就是城门令李正吗?” “唯。阁下是?”李正战战兢兢地问道。 “中护军司马师。” 李正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几天前他就得到了上头的指令,说司马家的人会来接管城门,尽管李正感觉到非常蹊跷,但他丝毫不敢抗命,毕竟给他传令的人,是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人物。 “原来是司马公子,城门钥匙在此,请您查收。”李正恭恭敬敬地将钥匙递了上去。 司马师嘴角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看来司马懿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的不错,他现在兵不血刃地就控制了宣阳门。 “好好地守住宣阳门,事后少不了你的功劳。”司马师淡淡地道。 李正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只是一个的九品城门令,梦想着可以升官发财,可一直是苦无机会,没想到现在居然得到了司马师的首肯,那岂不是说他以后还真有机会飞黄腾达? 其实司马家想在做什么,瞎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了,不过李正并不在乎,效忠于谁并不打紧,要紧的是自己能捞到多少的好处,如果按先前的仕途,自己撑死也就再能升个一两级,到头来还是一个官吏,养家糊口都困难,现在机会终于来临了,他如何肯轻易地放弃,当下心中狂喜,连声地应了下来。 司马师表情很是平淡,拿下宣阳门,也仅仅只是兵变开始的序幕而已,尽管宣阳门是洛阳的主城门,是天子车驾出入的通道,但是想要彻底地掌控洛阳的局势,就必须地将洛阳十二座城门全部牢牢地控制在他们的手中,缺一不可。 毕竟这次天子出城祭祀高平陵,曹爽将大半的禁军带走了,司马家发动兵变,倒是可以轻易地控制住洛阳的局势,但是如果曹爽率军反攻的话,局面将又会出现变化,因为曹爽手中控制的军队数量,是超过司马家的,如果司马家的军队不能依靠城池的防御力量来对抗曹爽的话,很可能这场兵变会以失败而告终。 所以,司马懿运筹全局,采用了多管齐下的战略,一方面去夺取武库,获得他们急需的军械甲胄,另一方面,则要抢先控制洛阳的十二座城门,只有依靠城池,才能把曹爽挡在洛阳城外。 毕竟曹爽的军队数量虽然众多,但也是只携带着随身的武器,那些重型的装备和攻城器械,还都放置在武库之内,仅凭这些轻型武器,是无法攻破城池的。 第676章 兵变洛阳城 洛阳的十二座城门,南面四座,由东向西分别为开阳门、平昌门、宣阳门、津阳门,西面三座,由南向北分别为广阳门、西明门、阊阖门,北面两座,由西向东分别为大夏门、广莫门,东面三座,由北向南分别为建春门、东阳门、清明门。 城门多的好处是方便通行,同时也是为了彰显天子威仪的需要,不过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防御起来就困难得多了。 现在司马师总算是深有体会,单单控制一座宣阳门比较容易,可是要把洛阳的这十二座城门全部给控制下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起码所需要的兵力就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量。 司马师虽然担任中护军的要职,但是中护军在禁军体系之中,担任的是主持选举武官,典察监管的职责,并没有直接掌兵的权力,所以司马师能直接指挥的禁军军队并没有,他现在率领的,还是以司马家暗中培养多年的三千死士为主。 三千死士可是司马师一手精心培养起来的,堪称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虽然司马师自信他麾下的这些死士战力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正规的军队,但是如果把这些死士平均分配到十二座城门处去防守的话,肯定会显得力量薄弱许多。 所以,司马师不得不倚仗原先的守城的军队来守卫城门,像宣阳门城门令李正提前就归附于他们司马家的这些人,司马师还是准备对他们委以重用的,最多也就是先给他们许诺些好处,以便令其卖命,反正如果兵变成功了,给他们升个官也无妨。 司马懿暗中蓄积了这么多年的力量,厚积薄发,就是为了这一刻,其实他们父子都明白,一旦举兵起事,他们就注定是没有回头路可以再走了,成功的话,他们就可以执掌天下,号令四方,如果失败,那就是身死族灭,满盘全输。 其实发动政变的代价是极其之大的,虽然司马懿才隐忍了这么多年,没有十全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 司马懿的野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司马师毒杀发妻夏侯徽的时候,司马懿也是支持的,因为夏侯徽已经洞悉了他们司马家的阴谋野心,从防微杜渐的角度下考虑,夏侯徽必须地死,司马懿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夏侯徽死的时候是青龙二年,同一年秋天时候,诸葛亮病死在五丈原,也许从那时候起,司马懿就已经在纂权夺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就算没有曹爽的逼迫,司马懿还能否安安分分地做他的辅政太臣,这似乎也就是一个未知之数,但从司马懿处心积虑地发起政变上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一个有野心的人,是不甘心雌伏于人的。 也许司马懿会采取一种比较温和手段来达到他的目的,而不会是像现在一样如此暴力,充满了血腥。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手段,曹爽给了他机会,司马懿所要做的,也就是捉住这个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司马师的任务,就是控制洛阳南面的和西面的城门,而东面的北面的城门,则交给他的叔父司马孚来夺取。 司马孚是司马懿的弟弟,行三,字叔达,由于司马懿兄弟八人表字之中皆有一个达字,所以时人称之为司马八达。 当然,司马八达也并非个个发达,从历史上来看,真正发达的只有司马懿和紧随他步伐的司马孚。 司马懿堪称是奥斯卡影帝级的演员,而司马孚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司马懿死后,司马孚一个人唱起了红脸的角色,为司马昭和司马炎粉饰颜面。 高平陵事变之时,司马孚就是急先锋,为司马氏篡夺曹魏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司马昭弑曹髦后,司马孚抱尸痛哭,自言其过,司马炎篡魏立晋时,更是对曹奂道,臣终身是魏臣,可转眼司马炎就封其为安平王,并以开国元勋待之,所以说他是戏精,一点儿也没差。 司马孚有个儿子司马望,比司马师大三岁,和司马孚一样,也是晓畅军事,这次司马氏发起政变,司马孚积极地响应司马懿,把家里的家兵也全部带了出来,孤注一掷。 由于准备充分,事先这些城门令都得到了上司的关照,所以在司马军控制这些城门的过程之中,进行地十分顺利,比及天亮之时,十二座城门已经尽皆落入了司马军手中。 天亮了,许多急于出城的商旅和百姓来到城门处才发现,洛阳的城门全都紧闭上了,守城的军队是戒备森严,城门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顿时洛阳城便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尽管司马懿早早地派出人贴出了安民告示,但是依然不能缓解百姓的焦虑情绪。 每个人其实都清楚,这洛阳,要变天了! 老百姓怕什么,就怕战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场大规模的战乱,真正倒楣的,却是平民老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洛阳城的百姓,比起其他地方的百姓来说,生活肯定要富足一些,最起吗,可以做到衣食无忧,许多经商的人还能置下一些产业,可战乱一来,产业没了,房子没了,甚至连命没了。 城外的百姓还能找机会逃避战乱,但城内的百姓倒是想逃,想离开这个是非战乱之地,可惜洛阳城的十二座城门,无一开启,想逃也逃不走啊。 眼看着城内兵荒马乱的,可心忧如焚的百姓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出路,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祈求着战乱快点儿结束。 而此刻司马懿也踏上了他最惯于乘坐的冲锋车,率领着死士队伍,从司马府出发,向着位于洛阳城东北方向上的武库开进。 除了控制洛阳的十二座城门之外,司马懿的首要目标就是拿下洛阳城的武库,这也将成为此次兵变能否成功的一个关键点。 第677章 事未可知 s:本书的第一位盟主,老风很激动,感谢sfia若冰同学的打赏,奉上此章,以表谢意。 武库之所以重要无比,是因为武库之中存放在大量的军械装备,司马家虽然倾尽所有培养了三千死士,但在武器和装备上面,却是捉襟见肘,死士队伍,最多只能是配备一些刀枪剑棒的武器,就连弓弩都很少,更别说甲胄了,三千死士之中,能够身着铠甲的,压根儿就没有几个人。 毕竟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司马家养三千死士已经是着实不易了,再想将这三千死士武装到牙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司马懿发动兵变,首要的任务就是夺取武库,利用朝廷的武器装备来提升自己军队的战斗力。 尽管曹爽带出去的禁军是配备着武器的,但那不过是刀枪剑戟这一类常用的武器,像重弩、投石车、云梯、攻城车这类的重武器,是不可能随驾携带的,而这些武器,正是攻城和守城的关键武器。 还有就是武库之中存放着大量的甲胄,这也是司马懿所急需的,只有拿这些武器和装备将司马家的私军给武装起来,司马私军才有和曹爽手下的禁军相抗衡的资格。 正是因为夺取武库极为的重要,司马懿才不敢假他人之手,他要亲自带兵前往,绝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武库位于洛阳城东北角,而武库的南侧,有一座府邸,极尽奢华,不是旁人的,正是大将军曹爽的府邸。 曹爽的这一座府邸,是他在当了大将军和首辅大臣之后才兴建的,府邸非常的大,里外十进都不止,还带有一个诺大的后花园,富丽堂皇,美仑美奂,堪称是皇宫的微缩版。 曹府建有高高的围墙,四角上还建有敌楼,日夜有家兵把守巡视。 相对来说,洛阳城的东北角比起中轴线上的铜驼大街要偏僻的多,但曹爽为什么会选择把府邸建在这儿呢,据说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说这儿风水好,是旺宅,于曹爽的仕途有利。 其实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曹府紧靠着武库,曹府门前的这条大道,是通往武库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任何人想要控制武库,首先就必须要通过曹府这一关,这对掌控洛阳大局有着明显的好处。 如今司马懿率兵直奔武库而来,自然首先要经过曹府,如果事先没有泄露风声的话,未必曹府的人就会拦阻,但现在洛阳城十二城门都已经紧闭,整个洛阳城内陷入一片混乱,曹府的人如何不知,又如何能允许司马懿等人轻易地通过? 尚书郎贾充积极投靠司马懿,甘为马前卒,司马懿也是因为他是挚友贾逵之子,引为心腹,令其率前部人马,赶往武库。 贾充出身名门,少有才干,但奈何父亲去世的早,朝中没有了靠山,少人提携,如今只做到了尚书郎。不过贾充的鼻子嗅觉很灵敏,别人都以为司马懿年老昏聩难有做为的时候同,贾充主动地投靠了司马懿,凭借着贾家和司马家关系密切的缘故,成了司马懿兵变的急先锋。 不过他在路过曹爽府邸的时候,变得犹豫踌躇起来,毕竟在曹府的高墙之上,隐约可见许多手持弓箭的家兵,他们想要通过曹府门前的大道,变得困难无比。 “前面这么回事?”司马懿从冲锋车探出头来,厉声地询问道。 兵贵神速,司马懿的行动自然得争分夺秒,没想到前面的队伍居然会停下来,自然引起了司马懿的不满。 贾充骑马折返回来,对司马懿道:“太傅,前面就是曹爽的府邸了,卑下看到曹府高墙上有家兵守卫,或恐不利,可否绕道而行?”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绕道,往哪儿绕,不是说曹府门口的这条大道是通往武库的必经之路吗? 不过司马懿表情还是很平静的,沉声地道:“尔等直管向前,某早有安排!” 贾充心里犯着嘀咕,难不成司马太傅还能把曹爽府里的人都买通了不成?不过他可不敢抗命,立刻赶往前去,下令前部人马向前疾行。 洛阳城里的乱象这个时候早已传到了曹爽府中,曹爽此刻前往了高平陵,他的几个兄弟也随同前往,都不在家,府中主事的,只剩下了曹爽的妻子刘怖。 刘怖一个妇道人家,跟着曹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惯了,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当她听说有一队黑衣人奔着这边来了,更是慌得一批,不知如何是好。 帐下督严世是刘怖的表弟,当下道:“姊姊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叛贼,我去打发了便是。” 刘怖感激地拉往严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弟弟啊,你姊夫不在,府里的一切就靠你了。” “姊姊放心吧,有我在,定保阖府上下无恙。”说罢,严世带人便匆匆地登上了府墙。 此刻,贾充率领着死士冲了上来,他们唯恐曹府的家兵放冷箭,所以奔行的速度非常的快。 严世不禁是大皱眉头,原来这些人并不是冲着曹府来的,他们的目标分明是曹府后面的武库,由于守卫曹府的家兵没有得到攻击的命令,而且这些黑衣人也没有对曹府发起进攻,所以曹府的家兵虽然引弓搭箭,做好准备,但却没有放出一支箭来。 就在此时,司马懿的冲锋车已经赶到高墙之下,严世一看,原来是司马懿这个老匹夫啊,他便立刻抽出弓箭来,引弓欲射。 此时,一直就在严世身后的副将孙谦却拉了拉严世的袖子,严世回头疑惑地道:“你这是何意?” 孙谦压低声音道:“事未可知。” 严世道:“司马懿图谋造反,意在夺取武库,岂可置之不理?” 孙谦道:“正因为如此,将军才不可莽撞行事,一步走错,百步难回。” 严世不禁也迟疑了一下,司马懿的冲锋车快捷如风,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是冲了过去,严世再想射箭之时,早已看不到车影了。 s:写书五年,人生的第一个盟主,老风确实很激动,咱也是有盟主的人了!做为手残党的老风,一个月能保证全勤的字数也是勉为其难的,所以更新是本书的一个硬伤,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有防盗的事说一下,防盗确实是有用,至少可以提升0的订阅,所以防盗会一直持续下去,那些急着看的书友,恐怕让你们失望了,真是很抱歉,但同时也希望你们能谅解,毕竟作者君也是要吃饭的,大家早上起来看也是一样的。其实作者君没有任何存稿,每天防盗的时候,更正的章节都还没有完全写好,身为拖延癌晚期患者,只有先发后改,才是鞭策自己写下的动力,其实大家也可以看到,更正有时会在二点,也是会在四点,四点的,那就是四点才写好的,差一点就熬通宿了。无论如何,作者君也会保证大家在起床的第一时间看到更正的内容。另外说的是,总嚷嚷着重复收费的书友那是你们的错觉,起点的书,只要你订阅了这一章,不管怎么修改,都是不会另行收费的,这一点确凿无疑。如果看不到更正的内容,请下拉刷新一下即可,再不行的话删了书架重新添加即可,不过建议大家还是早上起来以后再看,作者君熬夜是没奈何的,大家看书还是要健康一点才好。最后感谢所有订阅本书打赏本书的书友,祝大家平安顺利,一生安康,本书写到这儿算是半程了,希望在大家的支持下,能有一个圆满的大结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678章 诸葛连弩?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武库之所以重要无比,是因为武库之中存放在大量的军械装备,司马家虽然倾尽所有培养了三千死士,但在武器和装备上面,却是捉襟见肘,死士队伍,最多只能是配备一些刀枪剑棒的武器,就连弓弩都很少,更别说甲胄了,三千死士之中,能够身着铠甲的,压根儿就没有几个人。 毕竟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司马家养三千死士已经是着实不易了,再想将这三千死士武装到牙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司马懿发动兵变,首要的任务就是夺取武库,利用朝廷的武器装备来提升自己军队的战斗力。 尽管曹爽带出去的禁军是配备着武器的,但那不过是刀枪剑戟这一类常用的武器,像重弩、投石车、云梯、攻城车这类的重武器,是不可能随驾携带的,而这些武器,正是攻城和守城的关键武器。 还有就是武库之中存放着大量的甲胄,这也是司马懿所急需的,只有拿这些武器和装备将司马家的私军给武装起来,司马私军才有和曹爽手下的禁军相抗衡的资格。 正是因为夺取武库极为的重要,司马懿才不敢假他人之手,他要亲自带兵前往,绝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武库位于洛阳城东北角,而武库的南侧,有一座府邸,极尽奢华,不是旁人的,正是大将军曹爽的府邸。 曹爽的这一座府邸,是他在当了大将军和首辅大臣之后才兴建的,府邸非常的大,里外十进都不止,还带有一个诺大的后花园,富丽堂皇,美仑美奂,堪称是皇宫的微缩版。 曹府建有高高的围墙,四角上还建有敌楼,日夜有家兵把守巡视。 相对来说,洛阳城的东北角比起中轴线上的铜驼大街要偏僻的多,但曹爽为什么会选择把府邸建在这儿呢,据说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说这儿风水好,是旺宅,于曹爽的仕途有利。 其实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曹府紧靠着武库,曹府门前的这条大道,是通往武库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任何人想要控制武库,首先就必须要通过曹府这一关,这对掌控洛阳大局有着明显的好处。 如今司马懿率兵直奔武库而来,自然首先要经过曹府,如果事先没有泄露风声的话,未必曹府的人就会拦阻,但现在洛阳城十二城门都已经紧闭,整个洛阳城内陷入一片混乱,曹府的人如何不知,又如何能允许司马懿等人轻易地通过? 尚书郎贾充积极投靠司马懿,甘为马前卒,司马懿也是因为他是挚友贾逵之子,引为心腹,令其率前部人马,赶往武库。 贾充出身名门,少有才干,但奈何父亲去世的早,朝中没有了靠山,少人提携,如今只做到了尚书郎。不过贾充的鼻子嗅觉很灵敏,别人都以为司马懿年老昏聩难有做为的时候同,贾充主动地投靠了司马懿,凭借着贾家和司马家关系密切的缘故,成了司马懿兵变的急先锋。 不过他在路过曹爽府邸的时候,变得犹豫踌躇起来,毕竟在曹府的高墙之上,隐约可见许多手持弓箭的家兵,他们想要通过曹府门前的大道,变得困难无比。 “前面这么回事?”司马懿从冲锋车探出头来,厉声地询问道。 兵贵神速,司马懿的行动自然得争分夺秒,没想到前面的队伍居然会停下来,自然引起了司马懿的不满。 贾充骑马折返回来,对司马懿道:“太傅,前面就是曹爽的府邸了,卑下看到曹府高墙上有家兵守卫,或恐不利,可否绕道而行?”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绕道,往哪儿绕,不是说曹府门口的这条大道是通往武库的必经之路吗? 不过司马懿表情还是很平静的,沉声地道:“尔等直管向前,某早有安排!” 贾充心里犯着嘀咕,难不成司马太傅还能把曹爽府里的人都买通了不成?不过他可不敢抗命,立刻赶往前去,下令前部人马向前疾行。 洛阳城里的乱象这个时候早已传到了曹爽府中,曹爽此刻前往了高平陵,他的几个兄弟也随同前往,都不在家,府中主事的,只剩下了曹爽的妻子刘怖。 刘怖一个妇道人家,跟着曹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惯了,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当她听说有一队黑衣人奔着这边来了,更是慌得一批,不知如何是好。 帐下督严世是刘怖的表弟,当下道:“姊姊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叛贼,我去打发了便是。” 刘怖感激地拉往严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弟弟啊,你姊夫不在,府里的一切就靠你了。” “姊姊放心吧,有我在,定保阖府上下无恙。”说罢,严世带人便匆匆地登上了府墙。 此刻,贾充率领着死士冲了上来,他们唯恐曹府的家兵放冷箭,所以奔行的速度非常的快。 严世不禁是大皱眉头,原来这些人并不是冲着曹府来的,他们的目标分明是曹府后面的武库,由于守卫曹府的家兵没有得到攻击的命令,而且这些黑衣人也没有对曹府发起进攻,所以曹府的家兵虽然引弓搭箭,做好准备,但却没有放出一支箭来。 就在此时,司马懿的冲锋车已经赶到高墙之下,严世一看,原来是司马懿这个老匹夫啊,他便立刻抽出弓箭来,引弓欲射。 此时,一直就在严世身后的副将孙谦却拉了拉严世的袖子,严世回头疑惑地道:“你这是何意?” 孙谦压低声音道:“事未可知。” 严世道:“司马懿图谋造反,意在夺取武库,岂可置之不理?” 孙谦道:“正因为如此,将军才不可莽撞行事,一步走错,百步难回。” 严世不禁也迟疑了一下,司马懿的冲锋车快捷如风,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是冲了过去,严世再想射箭之时,早已看不到车影了。 第679章 争夺武库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武库之所以重要无比,是因为武库之中存放在大量的军械装备,司马家虽然倾尽所有培养了三千死士,但在武器和装备上面,却是捉襟见肘,死士队伍,最多只能是配备一些刀枪剑棒的武器,就连弓弩都很少,更别说甲胄了,三千死士之中,能够身着铠甲的,压根儿就没有几个人。 毕竟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司马家养三千死士已经是着实不易了,再想将这三千死士武装到牙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司马懿发动兵变,首要的任务就是夺取武库,利用朝廷的武器装备来提升自己军队的战斗力。 尽管曹爽带出去的禁军是配备着武器的,但那不过是刀枪剑戟这一类常用的武器,像重弩、投石车、云梯、攻城车这类的重武器,是不可能随驾携带的,而这些武器,正是攻城和守城的关键武器。 还有就是武库之中存放着大量的甲胄,这也是司马懿所急需的,只有拿这些武器和装备将司马家的私军给武装起来,司马私军才有和曹爽手下的禁军相抗衡的资格。 正是因为夺取武库极为的重要,司马懿才不敢假他人之手,他要亲自带兵前往,绝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武库位于洛阳城东北角,而武库的南侧,有一座府邸,极尽奢华,不是旁人的,正是大将军曹爽的府邸。 曹爽的这一座府邸,是他在当了大将军和首辅大臣之后才兴建的,府邸非常的大,里外十进都不止,还带有一个诺大的后花园,富丽堂皇,美仑美奂,堪称是皇宫的微缩版。 曹府建有高高的围墙,四角上还建有敌楼,日夜有家兵把守巡视。 相对来说,洛阳城的东北角比起中轴线上的铜驼大街要偏僻的多,但曹爽为什么会选择把府邸建在这儿呢,据说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说这儿风水好,是旺宅,于曹爽的仕途有利。 其实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曹府紧靠着武库,曹府门前的这条大道,是通往武库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任何人想要控制武库,首先就必须要通过曹府这一关,这对掌控洛阳大局有着明显的好处。 如今司马懿率兵直奔武库而来,自然首先要经过曹府,如果事先没有泄露风声的话,未必曹府的人就会拦阻,但现在洛阳城十二城门都已经紧闭,整个洛阳城内陷入一片混乱,曹府的人如何不知,又如何能允许司马懿等人轻易地通过? 尚书郎贾充积极投靠司马懿,甘为马前卒,司马懿也是因为他是挚友贾逵之子,引为心腹,令其率前部人马,赶往武库。 贾充出身名门,少有才干,但奈何父亲去世的早,朝中没有了靠山,少人提携,如今只做到了尚书郎。不过贾充的鼻子嗅觉很灵敏,别人都以为司马懿年老昏聩难有做为的时候同,贾充主动地投靠了司马懿,凭借着贾家和司马家关系密切的缘故,成了司马懿兵变的急先锋。 不过他在路过曹爽府邸的时候,变得犹豫踌躇起来,毕竟在曹府的高墙之上,隐约可见许多手持弓箭的家兵,他们想要通过曹府门前的大道,变得困难无比。 “前面这么回事?”司马懿从冲锋车探出头来,厉声地询问道。 兵贵神速,司马懿的行动自然得争分夺秒,没想到前面的队伍居然会停下来,自然引起了司马懿的不满。 贾充骑马折返回来,对司马懿道:“太傅,前面就是曹爽的府邸了,卑下看到曹府高墙上有家兵守卫,或恐不利,可否绕道而行?”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绕道,往哪儿绕,不是说曹府门口的这条大道是通往武库的必经之路吗? 不过司马懿表情还是很平静的,沉声地道:“尔等直管向前,某早有安排!” 贾充心里犯着嘀咕,难不成司马太傅还能把曹爽府里的人都买通了不成?不过他可不敢抗命,立刻赶往前去,下令前部人马向前疾行。 洛阳城里的乱象这个时候早已传到了曹爽府中,曹爽此刻前往了高平陵,他的几个兄弟也随同前往,都不在家,府中主事的,只剩下了曹爽的妻子刘怖。 刘怖一个妇道人家,跟着曹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惯了,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当她听说有一队黑衣人奔着这边来了,更是慌得一批,不知如何是好。 帐下督严世是刘怖的表弟,当下道:“姊姊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叛贼,我去打发了便是。” 刘怖感激地拉往严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弟弟啊,你姊夫不在,府里的一切就靠你了。” “姊姊放心吧,有我在,定保阖府上下无恙。”说罢,严世带人便匆匆地登上了府墙。 此刻,贾充率领着死士冲了上来,他们唯恐曹府的家兵放冷箭,所以奔行的速度非常的快。 严世不禁是大皱眉头,原来这些人并不是冲着曹府来的,他们的目标分明是曹府后面的武库,由于守卫曹府的家兵没有得到攻击的命令,而且这些黑衣人也没有对曹府发起进攻,所以曹府的家兵虽然引弓搭箭,做好准备,但却没有放出一支箭来。 就在此时,司马懿的冲锋车已经赶到高墙之下,严世一看,原来是司马懿这个老匹夫啊,他便立刻抽出弓箭来,引弓欲射。 此时,一直就在严世身后的副将孙谦却拉了拉严世的袖子,严世回头疑惑地道:“你这是何意?” 孙谦压低声音道:“事未可知。” 严世道:“司马懿图谋造反,意在夺取武库,岂可置之不理?” 孙谦道:“正因为如此,将军才不可莽撞行事,一步走错,百步难回。” 严世不禁也迟疑了一下,司马懿的冲锋车快捷如风,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是冲了过去,严世再想射箭之时,早已看不到车影了。 第680章 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b数么 “曹将军,你这是何意啊?”方仁和杨泽被曹府的私兵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急得满脸通红,高声嚷嚷道。 曹亮冷笑道:“你们犯得什么事自己心里就没点&b数么?” 方仁赶紧地道:“曹将军,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对司马太傅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志!” 杨泽也道:“是啊是啊,我们对司马家一片赤胆忠心,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曹亮呵呵冷笑,这两个二货居然到了现在还搞不清状况,还真以为他是司马懿派来的,一个劲地表忠心,殊不知他们越说得欢,越是坐实了他们谋反叛乱的罪名。 曹亮的突然行动,让武库的兵士是措手不及,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方仁和杨泽已经被曹家兵拿下了,这些兵士投鼠忌器,手持着刀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此情形,曹亮持剑在手,高声地道:“方仁杨泽伙同司马懿,阴谋发动叛乱,现已为本将军拿下,尔等俱不知情,可赦免无罪,倘若执迷不悟,反抗到底,便与方仁杨泽同罪!” 这些兵士是方仁杨泽的部下,平常自然是唯其命是从,但也不过是寻常的隶属关系,一旦牵涉到谋逆叛乱的事,别说是他们这样七品八品的官,就算是一品二品的朝廷大员,那也无人敢轻易地来追随。 所以这些武库的士兵一听方仁和杨泽涉嫌谋反,立刻倒戈,齐刷刷地站到了曹亮这边,与方仁杨泽立刻划清了界限,而且个个动作极快,生怕行动迟缓了,被划归到乱党的行列中。 方仁和杨泽则是完全傻了眼,事到如今,他们就算是脑子再笨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位辅国将军和司马太傅不是一伙的,原来是他们把司马家的这位女婿当做了自己人,可事实上压根儿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位曹将军分明是站在司马家的敌对方向上的。 方仁和杨泽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自己干嘛还这么殷勤地把曹亮迎进来,这不是自投罗吗?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迟了,方仁和杨泽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曹亮也懒得理会这么两个杂鱼,命人将他们给绑了,关到一间屋内。命曹家兵关闭武库的大门,严禁任何人出入武库,以防止消息泄露,同时派连弩兵登上高墙,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等做完这一切,也不过才刚刚天黑,曹亮估算着,如果司马懿发动兵变,那至少也是在后半夜或者是凌晨的时候,自己这边还有些充足的时间。 现在曹府的家兵大约有五百多人,袭取武库,由曹亮亲自带队,他带了一百五十多人,其中连弩兵一百人,其他杂兵五十人,另外曹亮安排方布和曹贵也率一百五十人赶往大夏门附近潜伏起来,准备配合骁骑营入城。 攻打大夏门可是一个急难险重的任务,因为曹家兵不可能先于司马家军动手,只能是等到司马家军攻占城门之后,骁骑营抵达洛阳城外的时候,他们才出手。 从形势上来说,曹家兵必然处于劣势,所以曹亮才特意地派方布这么一个大高手前往大夏门,以增加胜算。 原本方布是不同意的,他的职责只是保护曹亮的安危,但是架不住曹亮威言训令,这些年随着曹亮的地位提升,权威渐重,方布也不敢违背曹亮的命令了。 何况夺取大夏门,乃重中之重,关系到骁骑营能不能入城,能不能扭转被动局面,所以搁在方布的肩上的担子非常的重,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洛阳城十二城门之中,曹亮之所以选择大夏门,是因为大夏门是洛阳的北门,距离骁骑营的驻地最近,一旦洛阳事变,骁骑营得到讯息之后,便可以立刻进攻洛阳城。 其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夏门毗邻金墉城。金墉城是明帝时修筑的,在洛阳城的西北角,城而固,是一座防御性的要塞,由于金墉城地势较高,可以鸟瞰洛阳城,所以极具战略价值。 曹亮事先就同曹演商议过,骁骑营在进入洛阳之前,必须先拿下金墉城,做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据点,以此来和司马家的人相抗衡。 所以,与金墉城相邻的大夏门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曹亮和曹演约定的进城路线,曹亮必须要打破缺口,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最后还有二百多人被曹亮安排在了高陵侯府,由曹贵来统领,负责保护曹家一家老的安全。 高陵侯府的护卫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曹亮在侯府留守了最为精锐的连弩队,就是确保万无一失的,一旦洛阳刀兵起,高陵侯府必然难以置身事外。 三路人马之中,最先与司马家军接战的,便是曹亮率领的进入武库的这一支。 和曹亮推测的完全一致,司马懿对武库是志在必得,他派司马师和司马孚去控制洛阳的十二座城门,派司马昭去控制皇宫,唯独武库,司马懿不敢假他人之手,亲自带兵前来。 可见司马懿对武库的重视程度了。 其实司马懿最为在意的只是曹爽府邸的这一关,虽然事先司马懿已经成功的收买了曹府的家将孙谦,但是孙谦的职位并不太高,能不能左右局势司马懿也没有把握,他也只能是冒险行事。 至于武库那边,司马懿更是成竹在胸,因为武库令方仁和武库丞杨泽早已归附了司马家,只要司马家的大军一到,二人必然是望风而降,开门相迎。 不过就算两人没有归附,以武库的那么一点守备兵力,司马懿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司马家军一到,拿下武库,不过是眨眼的事。 可司马懿千算万算,没有在曹爽府邸那么出现秕漏,却在武库这边掉了链子,本以为一路顺畅的武库,却遭到了强有力的阻击。 而最让司马懿震惊不已的是,和他做对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亲自麟选的孙女婿,辅国将军曹亮。 第681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了拉拢和安抚曹亮,司马懿还真是没少花心思,少费工夫。 原本以曹亮的出身地位和此前与司马家不睦的关系,司马懿是用不着这么费尽心机的,但自从曹亮回京之后,与曹爽的关系变得疏远,这才使得司马懿动了拉拢曹亮的心思。 毕竟司马懿一直以来只是把曹爽视为对手,虽然曹亮这几年混得风声水起,但他毕竟制少底蕴和根基,司马懿只把他当做一个潜在的危险,而没有视做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司马懿还真是有心思和曹亮交好,就算曹亮不一定能为他所用,但最起码在他和曹爽之争中保持中立,司马懿就十分的满意了。 司马如的事在司马懿看来,不失为一个契机,于是他竭力赞成,撮合了曹亮和司马如的亲事,这样一来,满朝文武尽皆知道司马家和曹亮的关系,也使得曹爽更加疏远了曹亮。 司马懿的如意算盘打得十分精明,曹亮和司马家的关系,也确实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比方说这次曹亮轻取武库,还真是借了这一层的关系,否则的话,绝不会如此顺利。 司马懿是不知道这个结果,如果他知晓的话,估计肺也能给他气炸了,这千辛万苦的,居然给别人做了嫁衣,人说气人不气? 自从司马懿看到曹亮的身影之后,一向淡定从容的他这回终于不淡定了,原来他千算万算,还是被曹亮给算计了,司马家就算是倒贴了一个千金大姐,也没有买回曹亮的心,看来曹亮是准备和司马家怼到底了。 司马懿对曹亮,不可谓不重视,正是因为太过重视了,所以司马懿才想出了这招联姻的手段,在司马懿看来,曹亮毕竟年轻着呢,只要他使出这个美人计来,把曹亮给稳住,就行了,至于事成之后,怎么对付曹亮,那就是后话了。 但结果呢,曹亮没有中计,反过来司马懿把自己给忽悠了,那怕在临近兵变的前一晚上,司马懿还觉得曹亮这回完全是置身事外,作壁上观呢。 发现曹亮出现在武库的时候,司马懿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完全全地错了。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概就是这个吧,司马懿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结果,让他着实是有些不甘心。 更为重要的,是曹亮的突然出现,彻底地打乱了司马懿先前的布署,因为司马懿在此前的设定之中,一直是把曹爽当做假想敌的,他所有的安排,都是针对曹爽来进行的,曹亮这么横插一杠子,完全把司马懿的计划给搅乱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进攻武库遭遇到的阻力,就让司马懿很是头疼了,且不说能不能拿得下武库,就算拿下来了,在时间上必定会有所耽搁。 按照司马懿的计划,这个时候已经是可以控制住武库了,并且可以将武库中的武器甲胄装备到司马家的私军上面,而他本人,此刻也应该前往永宁宫,去面见郭太后了。 面见郭太后,才是此次兵变之中最为重要的一步,只有拿到郭太后的懿旨,才能让此次司马懿的兵变具有合法性,同时也给曹爽带来压力,以曹爽的那个尿性,司马懿自然也对付他的招数。 但对付曹亮,司马懿显然没有那样的底气了,而且司马懿深知,一旦曹亮插手了此次的事变,那就绝不仅仅只是攻占武库这么简单了,曹亮的父亲曹演,还执掌着骁骑营,这才是他真正的劲敌啊! 司马家军已经攻击了不短时间了,但曹家兵防守严密,让他们讨不到半分的便宜,反倒是伤亡累累,高墙之下倒毙了不少的黑衣死士。 司马懿见状,下令司马家军暂停进攻,命人摇白旗以示和。 曹亮见状,下令弓弩手停止射击,他倒想看看,司马懿想要玩什么花样。 司马懿向前靠近了几步,遥遥地喊道:“子明孙婿,有话好言,何苦刀兵相见?” 曹亮冷笑道:“逆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事到如今,想必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司马懿道:“子明孙婿,你恐怕是有所误会了,老夫此举,乃迫不得已尔,绝非有叛国乱政之心,老夫蒙先帝眷顾,委以托孤之重任,须臾不敢忘也,然曹爽当权,祸国害民,任用朋党,奸佞当朝,排除异己,如今天子已到亲政之时,但曹爽迟迟不肯交权,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老夫为曹氏之江山社稷,不得已而行兵谏之事。老夫已年近七旬,犹如钟鸣漏尽,时日无多,但先帝之托孤重任未竟,老夫死亦难以瞑目,只望能铲除奸佞,还政于天子,余愿足矣。还望子明能深明大义,助老夫一臂之力,攘除奸凶,匡扶社稷。” 司马懿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洪亮,气势沛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人,而且字字肺腑,让人深信不疑。 如果换了别人,或许就真相信了司马懿的话,但曹亮是何人,他是穿越众,打一千七百年后来的,司马懿是什么人,那历史上早就盖棺定论了的,如果凭他这几句把曹亮给忽悠了,那曹亮真就枉两世为人了。 曹亮冷笑道:“司马老贼,你这话骗骗三岁的孩也就罢了,想来忽悠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曹爽不肯还政于天子,不过是眷恋手中的权力罢了,他还没胆子去谋朝篡位,再瞧瞧你身边的这些黑衣死士,豢养了都不止十年吧,什么叫包藏祸心,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你那唾沫星子就省点吧,你现在该想想怎么才能进入这武库,这么多的兵器铠甲,才是你真正眼馋的。” 司马懿暗叹一声,看来今天想要说服曹亮完全是没可能了,想拿下武库,唯有强攻一途。他后退了几步,然后挥手下令黑衣死士全力发起进攻,务必要尽快地拿下武库来了。 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第682章 放火 黑衣死士之所以能称之为死士,就是他们根本就无视死亡,一旦指令下达,他们就如同是一部部冷酷无情的机器一样,只知向前,不知后退。 而且这些黑衣死士的身手非常的矫健,两三丈高的围墙,他们甚至都不用踩踏梯子,徒手就能往上攀登,只要围墙上面有几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他们就能蹬踏着,飞身而上。 这些死士的进攻非常的凶悍,给曹家兵的防守带来了极大困难,虽然依仗着连弩的威力,暂时地压制着他们的进攻,但曹亮知道,毕竟他们在人数上处于劣势,想要做长久的坚守,还是相当的困难的。 这次司马懿带来的人,至少也有上千人,人数上是曹家兵的十倍,曹亮这边连上武库的守军,也没多少啊。 更何况,那些守军——算了,曹亮还真没指望他们,几十年来,武库这儿压根儿就没有出过什么事,这些守护武库的兵士,疏于操练,平时站岗放哨,也就是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如今看到这样的阵仗,一个个早就脸色惨白,吓得浑身哆嗦了,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司马懿对武库是志在必得,所以黑衣死士的攻击相当的猛烈,虽然连弩兵顽强作战,依靠密集的箭雨封死了黑衣死士前进的道路,但连弩兵携带的弩箭毕竟是有限的,一旦弩箭射光之后,再想挡住司马家军的进攻,恐怕就难了。 曹亮不禁暗皱眉头,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司马家死士的战斗能力,这些人——不,这些家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就如同是一架战争机器,精准高效而又不知疲倦,更不知道什么叫恐惧,那怕身边尸堆如山血流成河,这些死士都会依旧踩踏着尸体,全力向前。 按照现在的情形,没有援兵的情况下,曹家兵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撑半个多时辰了,一旦被司马家军攻上围墙,很可能武库的防线就会顷刻崩溃,毕竟要论近战能力,曹家兵的实力和这些黑衣死士相差甚远。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非不在曹亮的预料之中,当初曹亮占领武库的时候,就知道仅凭他手中的这一百多人,是很难坚守得住的。 为此,曹亮早就准备了第二套的计划,那就是放火烧武库。 自己得不到的武器装备,也绝不能落到司马懿的手中! 昨天拿下武库之后,曹亮特意地在武库里面转了一圈,这禁军的武库果然是非同凡响,所藏的武器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的兵器,样样俱全,不光是单兵的武器,大型的器械床弩、投石车、攻城车、辎重车也是样样俱全,也搞不清禁军为何还需要攻城车,就算敌军来袭,他们的任务也只是守城。 至于甲胄,那更是堆集如山,连环铠、鱼鳞铠、两当铠、锁子甲,应有尽有,这些装备,武装一支几万人的军队,恐怕都是绰绰有余的。 当时,曹亮就挑捡出了上百套的铠甲给曹家兵换上了,只不过和庞大的库存比起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己。 剩下的这些兵器铠甲,曹亮肯定是带不走的,但就算是带不走,也绝不能给司马懿留下。 司马懿进攻武库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要这些武器铠甲来装备他的军队,这些死士已经是够厉害了,如果再让他们得到这些武器装备的话,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曹亮在巡视武库的时候,曾发现不少的猛油火罐,他不禁眼前一亮,如果想要放火的话,恐怕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引火材料了。 现在情势危急,曹亮立刻吩咐手下,抽调出一些人来,每个仓库都派几个人进去,进去之后,任务很简单,就是把猛油火罐往武器铠甲堆上一砸,每个仓库里都砸上好几个,然后一把火把仓库点了。 曹家兵奉命之后,便展开了行动,不得不说这些猛油火罐真得很好使,里面的獾油简直就是最佳的引火之物,只要碰到一粒的火星,那些獾油便立刻爆燃开来。 虽然说许多兵器和铠甲是铁制的,不易燃烧,但是更多的武器装备却是木制和皮制的较多,比如各种类型的车辆以及枪柄戟柄,皮甲也占据着甲胄之中的大半比例,这些东西,无疑会成为引火之物。 最主要的,还是仓库,整座的仓库都是砖木结构,一旦引起火来,这些房子都会被点燃,很短的时间内,整个武库就会沦为一片火海。 曹家兵的动作很快,也就一两柱香的工夫,曹亮在围墙上就已经看到武库内的这些仓库冒起了浓浓的黑烟,伴随着噼哩啪啦的燃烧声,眼看着火苗已经从仓库的门口和房顶上窜了出来,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武库就会全部被引燃。 可惜了,这么多的好武器好装备,就这么的付之一炬了。 曹亮心中暗暗地惋惜一叹,说实在的,自己还真是败家啊,如果去置办这么一仓库的武器装备,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 曹亮有钱不假,但在这个朝廷对铁器对军械控制极为严格的时代,你有再多的钱,也未必能买得到最为优良的武器,这些仓库之中的武器,不光是司马懿对它垂涎三尺,就连曹亮也极为的眼热,自己在并州打了那么些年的仗,士兵所使用的武器和铠甲都是破破烂烂的,如果把仓库里的这些武器铠甲能装备到并州军中,必然可以将并州军的战斗力再提升一个档次。 只可惜洛阳距离并州太远了,而且司马懿就在这儿虎视眈眈的,打死曹亮也运不走这些武器铠甲,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司马老贼啊。 看看武库内的火光四起,再看看不远处的司马懿,曹亮嘿嘿地一笑,这回总算是抢先了司马懿一步,把这些武器铠甲给毁了,也不知道司马懿看着武库内的火烧起来,又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第683章 遇险 武库之内的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差不多把半个天空都给遮盖住了。 司马懿在外面看了,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要难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司马懿最为担心的就是曹亮把武库给毁了,如此一来,就算自己攻下武库,杀死曹亮,结果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司马懿还真是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现在武库的控制权在曹亮的手中,说他狗急跳墙也罢,说他玉石俱焚也好,只要曹亮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将武库给毁掉。 所以司马懿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快攻,以希望在曹亮产生破坏的念头之前,黑衣死士可以将武库给拿下来。 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晚了一步,曹亮这贼果然是心狠手黑,根本就不给司马懿半分的机会,如今武库内的武器被尽数烧毁,司马懿辛苦一番却落个两手空空,不禁让他是气恼异常。 贾充瞧见了,看到司马懿脸不善,知道他在心疼武库内的东西,于是他下令黑衣死士再度展开一轮强攻,务必要尽快拿下武库来。 此刻曹亮已经是无心恋战了,反正武库已经被引燃了,按照现在的救火手段,想要扑灭这样的大火,试比登天,所以曹亮继续地留守武库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于是曹亮下令全体撤退。 按理说进入武库只有曹爽门前的那一条路可走,如今曹亮想要撤退,而司马懿的私军却堵在那儿,这如何是好? 其实,进入武库是只有这么一条路不假,但撤退的时候,却是另有通路的,曹亮事先踩过点了,也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线,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地烧掉武库而后溜掉。 武库的围墙又高又大,比起周围的建筑来,要高出一大截子,武库的大门朝南,靠北的一段围墙之外,是一片贫民所居住的区域,虽然道路比较狭窄,但好歹也是算是有路通往大夏门。 曹亮的计划是,在北墙上垂上十几根绳索,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着绳索跳下围墙,从北边的贫民区撤走,然后再赶往大夏门,和方布的队伍会合。 曹家兵的撤退一旦开始,守御南墙的力量就会薄弱很多,这个时候,再想阻挡黑衣死士的进攻就很难了。 曹亮是最后撤走的一批,他们且战且退,从南墙撤了下去,沿着西面的围墙,向北面的突围地点撤去。 黑色的兵潮很快就填补了曹家兵撤退留下来的空缺,他们控制了南面的围墙,并打开了武库的大门。 这时候,武库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司马懿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吞没有仓库的屋顶,浓烟遮天蔽日,虽然是数九寒天,但进入武库,却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快去救火!”司马懿不顾一切地高声喊道,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派人赶紧地去救火,这些武器装备,能抢下多少来算多少。 贾充眼尖,看着曹亮朝北面的围墙那边跑去,立刻叫道:“司马太傅,曹亮要逃!” 其实司马懿现在很纠结,如果去救火的话,肯定是没有余力去追击曹亮的,但如果放任曹亮这么逃走,他又是很不甘心。 这时贾充自告奋勇地道:“太傅留在武库主持大局,曹亮那贼子,就交给卑下吧。” 司马懿点点头,当即拨了两百死士给贾充,让他前去追击曹亮,其余人等,全力以赴地投入救火之中。 曹亮守卫武库的时候,武库的守兵是指望不上的,等曹亮撤退的时候,自然也不管不顾他们了,这些守兵在司马家军杀入武库之后,第一时间就又投降了。 “方仁和杨泽何在?”司马懿黑着脸,对着这些武库守兵道。 这时,有人才想起方仁和杨泽还被关在旁边的那一间房子里,虽然现在火还没有烧着,但也差不了太多了,大火已经向他们那边蔓延过去了。 方仁和杨泽被关在屋里,但他们现在也能感觉到大火快烧过来了,可他俩被绑着,出不去,只好是高声地喊着救命。 武库兵想要去解救,司马懿却是拉长着脸,吩咐道:“这两个不中用的废物,死了也活该,你们几个,不必去救他了,赶紧去救兵库的火。” 那几个士兵唯唯诺诺地应了,不敢再去救方仁和杨泽,转而奉命去救仓库的火。 火势蔓延极快,方仁和杨泽那边很快被大火所吞没,里面传出来杀猪似的嚎叫之声,不过很快就寂静无声了。 贾充率领着两百黑衣死士追到北墙之后,眼睁睁地看着曹亮等人顺着绳索跳了下去,贾充立刻带人赶了过去,那些黑衣死士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沿着曹家兵留下来的绳索,他们飞身跳下高墙,对曹家兵是紧追不舍。 武库外面的贫民区都是些破屋烂棚,居住在这里的多是外地前来的流民,官府也难以多加管束,流民们私搭乱建,把本来就不太宽的街道都挤占了,整个通道又拥挤又狭隘,给曹家兵的撤退带来了不少的困难。 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是很难逃得掉的,曹亮只能是下令化整为零,各自逃命,到了大夏门那边再汇合。 贾充可是死盯着曹亮,他知道司马懿恨极了曹亮,如果能将曹亮生擒活捉或者斩获其首级的话,必定是大功一件,所有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管,命令黑衣死士穷追不舍,绝不放跑曹亮一个。 曹亮身边没有了方布这样的绝顶高手,护卫的能力就减低了不少,而这些黑衣死士个个身手不凡,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曹亮跑来跑去,损失了好几个护卫,也没有摆脱黑衣死士的追击,反倒是他荒不择路,被黑衣死士给追杀到一条死胡同之中。 曹亮心中一惊,转头握剑而立,准备和这些黑衣死士拼个鱼死破。 贾充得意地狞笑道:“曹亮,这回看你还往那儿跑?给我上,捉活的,司马太傅那边必有厚赏!” 第684章 神秘人再现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差不多把半个天空都给遮盖住了。 司马懿在外面看了,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要难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司马懿最为担心的就是曹亮把武库给毁了,如此一来,就算自己攻下武库,杀死曹亮,结果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司马懿还真是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现在武库的控制权在曹亮的手中,说他狗急跳墙也罢,说他玉石俱焚也好,只要曹亮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将武库给毁掉。 所以司马懿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快攻,以希望在曹亮产生破坏的念头之前,黑衣死士可以将武库给拿下来。 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晚了一步,曹亮这贼果然是心狠手黑,根本就不给司马懿半分的机会,如今武库内的武器被尽数烧毁,司马懿辛苦一番却落个两手空空,不禁让他是气恼异常。 贾充瞧见了,看到司马懿脸不善,知道他在心疼武库内的东西,于是他下令黑衣死士再度展开一轮强攻,务必要尽快拿下武库来。 此刻曹亮已经是无心恋战了,反正武库已经被引燃了,按照现在的救火手段,想要扑灭这样的大火,试比登天,所以曹亮继续地留守武库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于是曹亮下令全体撤退。 按理说进入武库只有曹爽门前的那一条路可走,如今曹亮想要撤退,而司马懿的私军却堵在那儿,这如何是好? 其实,进入武库是只有这么一条路不假,但撤退的时候,却是另有通路的,曹亮事先踩过点了,也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线,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地烧掉武库而后溜掉。 武库的围墙又高又大,比起周围的建筑来,要高出一大截子,武库的大门朝南,靠北的一段围墙之外,是一片贫民所居住的区域,虽然道路比较狭窄,但好歹也是算是有路通往大夏门。 曹亮的计划是,在北墙上垂上十几根绳索,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着绳索跳下围墙,从北边的贫民区撤走,然后再赶往大夏门,和方布的队伍会合。 曹家兵的撤退一旦开始,守御南墙的力量就会薄弱很多,这个时候,再想阻挡黑衣死士的进攻就很难了。 曹亮是最后撤走的一批,他们且战且退,从南墙撤了下去,沿着西面的围墙,向北面的突围地点撤去。 黑色的兵潮很快就填补了曹家兵撤退留下来的空缺,他们控制了南面的围墙,并打开了武库的大门。 这时候,武库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司马懿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吞没有仓库的屋顶,浓烟遮天蔽日,虽然是数九寒天,但进入武库,却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快去救火!”司马懿不顾一切地高声喊道,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派人赶紧地去救火,这些武器装备,能抢下多少来算多少。 贾充眼尖,看着曹亮朝北面的围墙那边跑去,立刻叫道:“司马太傅,曹亮要逃!” 其实司马懿现在很纠结,如果去救火的话,肯定是没有余力去追击曹亮的,但如果放任曹亮这么逃走,他又是很不甘心。 这时贾充自告奋勇地道:“太傅留在武库主持大局,曹亮那贼子,就交给卑下吧。” 司马懿点点头,当即拨了两百死士给贾充,让他前去追击曹亮,其余人等,全力以赴地投入救火之中。 曹亮守卫武库的时候,武库的守兵是指望不上的,等曹亮撤退的时候,自然也不管不顾他们了,这些守兵在司马家军杀入武库之后,第一时间就又投降了。 “方仁和杨泽何在?”司马懿黑着脸,对着这些武库守兵道。 这时,有人才想起方仁和杨泽还被关在旁边的那一间房子里,虽然现在火还没有烧着,但也差不了太多了,大火已经向他们那边蔓延过去了。 方仁和杨泽被关在屋里,但他们现在也能感觉到大火快烧过来了,可他俩被绑着,出不去,只好是高声地喊着救命。 武库兵想要去解救,司马懿却是拉长着脸,吩咐道:“这两个不中用的废物,死了也活该,你们几个,不必去救他了,赶紧去救兵库的火。” 那几个士兵唯唯诺诺地应了,不敢再去救方仁和杨泽,转而奉命去救仓库的火。 火势蔓延极快,方仁和杨泽那边很快被大火所吞没,里面传出来杀猪似的嚎叫之声,不过很快就寂静无声了。 贾充率领着两百黑衣死士追到北墙之后,眼睁睁地看着曹亮等人顺着绳索跳了下去,贾充立刻带人赶了过去,那些黑衣死士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沿着曹家兵留下来的绳索,他们飞身跳下高墙,对曹家兵是紧追不舍。 武库外面的贫民区都是些破屋烂棚,居住在这里的多是外地前来的流民,官府也难以多加管束,流民们私搭乱建,把本来就不太宽的街道都挤占了,整个通道又拥挤又狭隘,给曹家兵的撤退带来了不少的困难。 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是很难逃得掉的,曹亮只能是下令化整为零,各自逃命,到了大夏门那边再汇合。 贾充可是死盯着曹亮,他知道司马懿恨极了曹亮,如果能将曹亮生擒活捉或者斩获其首级的话,必定是大功一件,所有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管,命令黑衣死士穷追不舍,绝不放跑曹亮一个。 曹亮身边没有了方布这样的绝顶高手,护卫的能力就减低了不少,而这些黑衣死士个个身手不凡,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曹亮跑来跑去,损失了好几个护卫,也没有摆脱黑衣死士的追击,反倒是他荒不择路,被黑衣死士给追杀到一条死胡同之中。 曹亮心中一惊,转头握剑而立,准备和这些黑衣死士拼个鱼死破。 贾充得意地狞笑道:“曹亮,这回看你还往那儿跑?给我上,捉活的,司马太傅那边大大有赏!” 第685章 先下手为强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差不多把半个天空都给遮盖住了。 司马懿在外面看了,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要难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司马懿最为担心的就是曹亮把武库给毁了,如此一来,就算自己攻下武库,杀死曹亮,结果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司马懿还真是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现在武库的控制权在曹亮的手中,说他狗急跳墙也罢,说他玉石俱焚也好,只要曹亮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将武库给毁掉。 所以司马懿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快攻,以希望在曹亮产生破坏的念头之前,黑衣死士可以将武库给拿下来。 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晚了一步,曹亮这贼果然是心狠手黑,根本就不给司马懿半分的机会,如今武库内的武器被尽数烧毁,司马懿辛苦一番却落个两手空空,不禁让他是气恼异常。 贾充瞧见了,看到司马懿脸不善,知道他在心疼武库内的东西,于是他下令黑衣死士再度展开一轮强攻,务必要尽快拿下武库来。 此刻曹亮已经是无心恋战了,反正武库已经被引燃了,按照现在的救火手段,想要扑灭这样的大火,试比登天,所以曹亮继续地留守武库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于是曹亮下令全体撤退。 按理说进入武库只有曹爽门前的那一条路可走,如今曹亮想要撤退,而司马懿的私军却堵在那儿,这如何是好? 其实,进入武库是只有这么一条路不假,但撤退的时候,却是另有通路的,曹亮事先踩过点了,也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线,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地烧掉武库而后溜掉。 武库的围墙又高又大,比起周围的建筑来,要高出一大截子,武库的大门朝南,靠北的一段围墙之外,是一片贫民所居住的区域,虽然道路比较狭窄,但好歹也是算是有路通往大夏门。 曹亮的计划是,在北墙上垂上十几根绳索,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着绳索跳下围墙,从北边的贫民区撤走,然后再赶往大夏门,和方布的队伍会合。 曹家兵的撤退一旦开始,守御南墙的力量就会薄弱很多,这个时候,再想阻挡黑衣死士的进攻就很难了。 曹亮是最后撤走的一批,他们且战且退,从南墙撤了下去,沿着西面的围墙,向北面的突围地点撤去。 黑色的兵潮很快就填补了曹家兵撤退留下来的空缺,他们控制了南面的围墙,并打开了武库的大门。 这时候,武库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司马懿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吞没有仓库的屋顶,浓烟遮天蔽日,虽然是数九寒天,但进入武库,却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快去救火!”司马懿不顾一切地高声喊道,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派人赶紧地去救火,这些武器装备,能抢下多少来算多少。 贾充眼尖,看着曹亮朝北面的围墙那边跑去,立刻叫道:“司马太傅,曹亮要逃!” 其实司马懿现在很纠结,如果去救火的话,肯定是没有余力去追击曹亮的,但如果放任曹亮这么逃走,他又是很不甘心。 这时贾充自告奋勇地道:“太傅留在武库主持大局,曹亮那贼子,就交给卑下吧。” 司马懿点点头,当即拨了两百死士给贾充,让他前去追击曹亮,其余人等,全力以赴地投入救火之中。 曹亮守卫武库的时候,武库的守兵是指望不上的,等曹亮撤退的时候,自然也不管不顾他们了,这些守兵在司马家军杀入武库之后,第一时间就又投降了。 “方仁和杨泽何在?”司马懿黑着脸,对着这些武库守兵道。 这时,有人才想起方仁和杨泽还被关在旁边的那一间房子里,虽然现在火还没有烧着,但也差不了太多了,大火已经向他们那边蔓延过去了。 方仁和杨泽被关在屋里,但他们现在也能感觉到大火快烧过来了,可他俩被绑着,出不去,只好是高声地喊着救命。 武库兵想要去解救,司马懿却是拉长着脸,吩咐道:“这两个不中用的废物,死了也活该,你们几个,不必去救他了,赶紧去救兵库的火。” 那几个士兵唯唯诺诺地应了,不敢再去救方仁和杨泽,转而奉命去救仓库的火。 火势蔓延极快,方仁和杨泽那边很快被大火所吞没,里面传出来杀猪似的嚎叫之声,不过很快就寂静无声了。 贾充率领着两百黑衣死士追到北墙之后,眼睁睁地看着曹亮等人顺着绳索跳了下去,贾充立刻带人赶了过去,那些黑衣死士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沿着曹家兵留下来的绳索,他们飞身跳下高墙,对曹家兵是紧追不舍。 武库外面的贫民区都是些破屋烂棚,居住在这里的多是外地前来的流民,官府也难以多加管束,流民们私搭乱建,把本来就不太宽的街道都挤占了,整个通道又拥挤又狭隘,给曹家兵的撤退带来了不少的困难。 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是很难逃得掉的,曹亮只能是下令化整为零,各自逃命,到了大夏门那边再汇合。 贾充可是死盯着曹亮,他知道司马懿恨极了曹亮,如果能将曹亮生擒活捉或者斩获其首级的话,必定是大功一件,所有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管,命令黑衣死士穷追不舍,绝不放跑曹亮一个。 曹亮身边没有了方布这样的绝顶高手,护卫的能力就减低了不少,而这些黑衣死士个个身手不凡,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曹亮跑来跑去,损失了好几个护卫,也没有摆脱黑衣死士的追击,反倒是他荒不择路,被黑衣死士给追杀到一条死胡同之中。 曹亮心中一惊,转头握剑而立,准备和这些黑衣死士拼个鱼死破。 贾充得意地狞笑道:“曹亮,这回看你还往那儿跑?给我上,捉活的,司马太傅那边大大有赏!” 第686章 宅心仁厚 司马懿叛乱? 高俊和荀闳不禁不之一怔,虽然说高家荀家和司马懿关系是比较密切,但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把这么重大的消息透露给他们吧,就算高家和荀家有可能知情,但也肯定是高家和荀家家主一类的人物才有可能知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传达到他们这儿。 要知道,任何叛乱的计划都是相当严密的,往往只有最亲信最核心的人才能接触到这个机密,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难保消息不会泄露出去。 以司马懿库尔谨慎持重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把消息轻易的泄露出去呢? 高柔和荀家家主荀顗确实是参与到了这次司马懿的兵谏之中,但他们谋划的时候,也已经是昨天傍晚之后的事了,而高俊和荀闳尚在城外的军营之中,别说高柔和荀顗得到了司马懿的交待不可泄露,就算他们真想通知也是来不及的。 高俊和荀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是无比震惊,叛乱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就算高家荀家与司马家的关系密切,但这种大事前,他们也是不可能包庇司马家的。 “曹将军,你误会了,我们并不知情,司马太傅的叛乱可与我们无关啊!”高俊和荀闳急急地辩解道。 曹演沉声地道:“你们高家荀家素来与司马家交情莫逆,这次司马懿发起叛乱,高家和荀家如何能置身事外,就算你们不知情,你们的父辈能不知情吗?某与司马懿誓不两立,又如何能容骁骑营中留得与他有牵扯之人。带下去,关押起来,等平定司马懿叛乱之后,再行处置!” 曹演到底是宅心仁厚,没有对高俊和荀闳痛下杀手,毕竟他们在一起也是共事多年,就算交情没那么深厚,但也终归是有袍泽之谊的,如果让曹演这个时候将他们立刻处决的话,确实也下了不了那个狠心。 而且,曹演也只是根据高家荀家和司马家的关系来判断,怀疑他们有问题,但高俊和荀闳究竟有没有参与司马家的叛乱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之前,曹演如果处决他们的话,那就有草菅人命之嫌了。 高俊和荀闳还想争辩,但曹演的亲兵似乎毫不理会,径直地将他们推了出去,囚禁了起来。 关押高俊和荀闳完全是曹亮的主意,此前曹亮和曹演计议之时,曹亮就建议曹演必须要对高俊和荀闳采用必要的手段控制起来,因为曹亮知道,这次司马懿的叛乱,高家和荀家也是有参与的,尤其是高柔,在高平陵事变之中,曾被司马懿委任为行大将军,代理曹爽的职务,而高俊做为高柔之子,曹亮担心他会在骁骑营中发生哗变,影响他们的计划。 对于曹亮的这个要求,曹演自然也是很重视的,毕竟高荀二人一直以来都不算他的心腹,虽然关系表面看起来不错,但是还是有些隔阂的。 拿下高俊和荀闳,也算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 曹演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正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了司马懿兵变的消息,虽然说曹亮之前已经非常地肯定司马懿的叛乱将会发生在这几天,但具体的时间仍不明确。 而在这个不明确的情况下,曹演这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擅自行动的,骁骑营必须要等在司马家兵变之后才能有所行动,否则,曹演将会背负叛乱之名了。 正因为如此,曹演这两天才高度关切着洛阳城内发生的一切,天子和曹爽昨天离京之后,曹演就派人密切地监视起洛阳城内的一举一动了,那怕到了夜晚,仍旧派人暗伏在洛阳城外,观察城内的动静,一旦情况有变,便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到曹演。 司马家军是在五更天的时候控制的洛阳城门,虽然控制各座城门这间有些时间差,但总体而言,他们的行动迅速,还没有等到天完全地亮起来,就已经将十二座城门牢牢地控制住了。 而曹演这边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洛阳兵变的消息,他提前将高俊和荀闳召至中军帐饮酒,等到消息一经传到,他便立刻摔杯为号,将暗伏的亲兵召入帐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二人给拿下了。 高俊和荀闳被押出去的情形被文钦给看到了,他不禁大惑不解,径直来见曹演,拱手道:“曹将军,高校尉和荀校尉身犯何罪,为何将二人囚禁?” 曹演看到文钦进来,道:“仲若,你来得正好,刚刚得到的消息,司马懿在洛阳城内发动兵变,阴谋叛乱,高家和荀家亦参与其中,故而将其二人暂时扣押之,如果将来确认他们与叛乱无关,再行释放不迟,如果他们确已参与叛乱,自会将他们交给朝廷处置。” 文钦大吃一惊,事先虽然他隐约听到一些消息,但未必就知道这场叛乱来得是如此之快,而且更不知道叛乱的主谋之人竟然就是太傅司马懿。 曹演对文钦的反应倒觉得是很正常,毕竟这事谁听说了,都会感到震惊的。曹演吩咐中军将牵弘和刘靖召来。 牵弘和刘靖很快也赶到了,当他们听说这一消息的时候,同样也是震惊无比,一脸的不可思议。 曹演看了三人一眼,沉声地道:“司马懿兴兵作乱,某身为骁骑将军,是绝不容许这等叛乱之事发生的,所以准备立刻率领骁骑营杀入洛阳,平定叛乱,尔等追随某多年,如果肯随同前往的,某欢迎加入,如果不愿前往,某也不会强求。” 文钦牵弘刘靖立刻拱手道:“惟将军之命是从!” 曹演微微一笑,看来这三人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危难时刻,还是肯挺身而出,舍身追随。 “我们即刻行动,前军部暂归仲若指挥,你与仲远率兵占据金墉城,后军部暂归文恭指挥,随我直取大夏门。”曹演沉声地下令道。 “唯!”文钦、牵弘、刘靖立刻是躬身领命。 第687章 大夏门 贾充撤退之后,立刻再召集大量的黑衣死士,二次扑向了那个死胡同,不过等他再次赶到那儿之后,发现曹亮早已是不知所踪了。 贫民窟原本就是杂乱无章的,横七竖八的街道如同是迷宫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贾充一旦跟丢了曹亮,再想追回来,已是万难,不得以,他也只好是悻悻而退,回武库向司马懿复命去了。 此时武库经过司马家军的奋力扑救,火势总算是得到了控制,也算是老天照顾吧,今天并没有什么风,如果刮起大风来,不光武库的火救不了,还可能会蔓延到各处,说不定半个洛阳城都有可能让曹亮给烧掉了。 有一座仓库的火最先被扑灭了,只不过从里面拿出来的武器都被烧成了废铜烂铁,在大火的烧烤之下,这些武器装备完全的变了形,再也同武器两个字化不上任何的等号了。 司马懿看到仓库里的刀枪铠甲已经是不成形状无法再用了,不禁是大皱眉头,看来这些武器已经全部被毁了,再无任何的用处。 平时向来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司马懿这次果真是发怒了,双目之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原本他的计划是那么的完美无缺,但没想到居然让曹亮给破坏了,这个曹亮,难道真得他司马家的天生之敌吗? 这时,贾充也折返了回来,向司马懿禀明了情况。没有追到曹亮,贾充也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司马懿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公闾,你带人前去高陵侯府,将曹家老全部捉获,一个不留。” 司马懿现在倒不用担心曹亮会逃出城去,因为司马师和司马孚已经将十二座洛阳城门全部控制起来,只要将曹亮的家人全部捉获,司马懿不信曹亮不乖乖就范。 打发走了贾充,司马懿便直奔皇宫而去,他在武库已经是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而且一无所获,现在当务之急是前往永宁宫,去面见郭太后,现在他的兵变还是等同于叛乱的,只有拿到郭太后的懿旨,才能使他的这场兵变合法化。 ┄┄┄┄┄┄┄┄┄┄┄┄┄┄┄┄┄┄┄┄┄┄┄┄┄ 而此时此刻,曹亮已经率兵接近了大夏门,和埋伏在大夏门附近的方布曹贵他们汇合。 曹贵看到曹亮身上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君侯,你受伤了?” 在突围的时候,曹亮的左肩确实挨了一刀,所幸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点皮外伤,曹亮也来不及好好的包扎,只是简单地扯了一根布条,把伤口给缠上了,至于斑斑的血迹,他自然是无睱来处理的。 曹亮不以为然地道:“不碍事。你们这边情况如何?” 方布道:“司马孚亲自带兵占领了大夏门,连同大夏门原先的守兵,现在司马孚的手中,至少有五六百人,他们已经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通行,骁骑营暂未到来。” 曹亮给方布的指令是配合骁骑营行动,因为他们提前行动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实力,就算从司马孚的手中抢下大夏门,势必也会遭到司马家军的疯狂反扑。 所以曹亮要求方布带一百五十人到大夏门来暂时地暗伏起来,等到骁骑营杀到之时,再与他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大夏门,打开一条进出洛阳城的通道来。 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只有这样,骁骑营这一支强悍的武装力量才能够进入洛阳城,彻底地打破司马家对洛阳城封锁。 曹亮看了看太阳,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按说这个点曹演已经得到了消息了,赶到了大夏门外了,但现在城外却是毫无动静,难道说曹演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的状况不成? 这一点曹亮倒不是太担心,毕竟事先曹亮已经和曹演商议了好几套的预案,以应对不同的突发状况,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显然还没有超出曹亮预估的范围,曹亮现在只需要耐心地多等待一会,相信曹演是可以很快就赶到的。 唯一让曹亮有些担心的是在大夏门遭遇了司马孚,这家伙在司马八达兄弟之中,也算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了,仅次于司马懿,文武双全,在军事也算是一把好手。 司马懿派他来把守大夏门,显然司马懿对大夏门也是十分的重视,恐怕今天的这一场恶战,是难以避免了。 果然,大约又等了一刻左右的时间,就听到城门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不用说,也是骁骑营的大队人马赶到了。 曹演离开了北邙军营,便是长驱南下,望大夏门而来,距离洛阳还比较远的时候,曹演就看到了洛阳城中烟柱冲天的景象,他不禁担忧曹亮的安危,快马加鞭,一口气便冲到了洛阳城下。 由于文钦和牵弘带着三千人马去取金墉城,所以曹演和刘靖前来大夏门所带的兵马只有二千人,不过两千骑兵的浩大声势也足够惊动大夏门的守军了。 司马孚迅速地控制了北面和东面的城门之后,便自己坐镇大夏门,另外派遣其子司马望去东面镇守。 由于司马懿此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所以在拿下这些城门的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力,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 但司马孚清楚,对于司马家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虽然他们控制了洛阳城的全部城门,封锁了洛阳城的内外交通,但曹爽还在城外,他的手中,还掌握着大半的禁军,如果曹爽反扑的话,势必将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另外,北邙山下的骁骑营,一直以来也是司马懿深为忌惮的一支力量,尽管司马懿已经极尽地对曹演曹亮父子进行了拉拢,希望骁骑营可以保持中立,但谁也不无法保证,司马懿的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 原本司马孚还在城下巡视,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他便立刻急急地赶上城头,往下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骁骑营的旗帜。 第688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马孚脸色一黑,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司马懿的计划还真是失败了,曹演并没有因为曹家和司马家的联姻就选择了罢手,而且骁骑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洛阳城下,分明是早有针对司马家的预谋的。 骁骑营五千骑兵,其战力在中军五营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司马懿才对曹家比较忌惮,不惜拿长房嫡长女做妾来拉拢曹亮,继而稳住骁骑营,但没想到这招压根儿就不管用,骁骑营出现在了洛阳城下,已经是给司马家的兵变带了一些阴影。 由于兵力有限的缘故,司马孚所能统率的军队只有五六百人,其中一大半还是原先守城的军队,战斗力和忠诚度比起司马家的死士来,差了很远。 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洛阳城实在太大了,光城门就有十二座,而且少控制一座也不行,那怕有再多的兵力也会分散掉,更何况司马家的私军本来就很有限,光守这十二座城门,就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更何况城里面,还有皇宫,都需要派兵来把守,司马孚想想就够头大了。 不过好在有城池的防护,可以挡得住骁骑营,尽管骁骑营的战力确实很恐怖,但洛阳号称天下第一城,城池的高度和防御强度,那都不是盖的,骁骑营是骑兵,或许在平地上号称无敌,但真要让他们攻城的话,未必有那个能耐。 想到这里,司马孚定了定心神,冲着城下的曹演喊道:“曹将军,骁骑营可是驻扎在北邙山的,未奉诏而擅自行事,曹将军就不怕朝廷降罪吗?” 曹演冷笑一声道:“那谁又给你们司马家权力关闭城门,作乱京师的?” 司马孚傲然地道:“曹爽结党营私,祸乱朝政,吾等已请奏太后,铲除奸佞,匡扶社稷,奉太后懿旨行事,有何不可?” 曹演冷笑道:“奉太后的懿旨,好大的口气,你们阴谋兵变,擅闯宫禁,胁迫太后,所谓的懿旨,如何令天下人信服?如今天子在高平陵祭祀先帝,你们却在京城犯上作乱,叛乱之臣人人得尔诛之,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否?” 司马孚轻蔑地道:“天下之势,胜者为王,是非功过,自当由胜者来评说,曹将军有本事的话,还是先攻破这大夏门再说吧!” 曹演大怒,下令骁骑兵向城上射箭。 众军纷纷挽弓,朝着城头上射箭,一时间,乱箭纷飞,俱都向城头涌来,司马孚哈哈一笑,并不在意,下令守军全都躲到垛口后面,反正有城墙挡着,这些箭矢又不会拐弯,是很难伤到他们的。 现在司马家军的目的,只要守住城池即可,那怕骁骑营再厉害,进不了城一样也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同时司马孚派人快马去通知司马师,要他急调些兵马来驰援大夏门,现在骁骑营主攻大夏门,其他城门所受到的压力就相对来说一些,抽调出一些兵马来守卫大夏门还是可以的。 曹演一边下令骁骑营的弓兵向城上射箭压制城上的守军,一边下令骁骑营找来几架云梯尝试着来攻城。 当然现成的云梯是没有的,骁骑营也没有配备那样的武器,曹演只能是找来几架比较高的梯子,绑在一起,勉强地来充当云梯。 司马孚在城上看了,暗暗地冷笑不已,曹演就凭着这么几架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梯子也想攻上洛阳的城头,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同时,司马孚也就放宽心下来了,心想曹演也不过尔尔,他守住大夏门毫无压力。 曹演自然也清楚想凭借着这么几部梯子就想拿下洛阳城,完全是没可能的,不过曹演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司马孚的注意力,给城内的曹亮提供偷袭的机会。 关于如何拿下大夏门的计划,事先曹演和曹亮是有过交流的,那就是里应外合,双管齐下。 洛阳的城池高大雄伟,坚固异常,别说是骁骑营这样善于骑战野战的军队,就算是善于攻城的部队,想要拿下洛阳城,也绝非易事,曹亮也自然没指望单凭骁骑营就能打开大夏门的城门。 所以,在攻城的计划之中,曹亮要求曹演只需要做足攻城的姿态,充分地吸引司马家军的注意力即可,剩下的事,则由他来处理。 相比于从外面攻城,从里面攻城的话,就简单的多了,城池防御的目标,也指得是城外的目标,从来也没有视城内为敌的。再坚固的保垒,从外面很难打破,但从里面,却是可以轻易破坏掉的。 所以攻城对曹亮来说,则是相对轻松一点的任务。首先,城门是朝里面关闭的,曹亮只需抢占城门洞,就能控制城门口,打开城门,将骁骑营放进来。 其次,从城里面登上城墙,是不需要梯子的,只需要踩着台阶而上就可以登上城头。 曹亮潜伏的地点,距离大夏门只有几百步远的地方,如果在正常的时候,这地方一般是很难藏得住人的,但现在司马孚兵力有限,只能收缩起人马来对大夏门进行重点的防御,根本就无睱顾及城内是否有伏兵。 这无疑给了曹亮一个机会,他听到了城外的隆隆马蹄声和喊杀声,自然知道是曹演率领骁骑营的人马杀到了,他立刻下令曹家兵进入战斗准备状态。 此刻的大夏门,总共约有守军五六百人,司马孚并没有把这些人马全部都带上城去,而是带走了大约三分之二的兵力,剩下二百来人,则守在城下,严密的把守着城门。 曹亮的目的并不是攻上城头,而是只要抢占城门洞口,打开城门即可,所以摆在曹亮面前的,最主要的就是守在城门口上的那二百多人,曹亮只需要将这些人处理掉,便可以打开城门,迎接骁骑营入城。 目标确定之后,曹亮很快地就下令发起攻击,曹家兵如出林之虎,迅猛地朝着城门口扑去。 第689章 射杀司马孚 曹家兵的速度极快,原本几百步的距离,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以曹家兵奔跑的速度,不过是是转瞬之间的事。 司马家军守在城下,严密地把守着城门口,任何试图冲击城门的行为,都会被他们所制止,曹家军这么一大波的人冲了过来,又如何不令他们惊觉。 只不过曹家兵的的速度相当的快,还没有等到司马家军的人反应过来,一排排的弩箭就已经射了过来。 曹家兵如今最大的倚仗的就是这连弩了,在这巷战之中,连弩可以充分地分挥出它的威力来,越狭窄的街道,连弩的可怕性就越能发挥出来,上百具的连弩同时射击的话,是完全可以封死整条的街道的。 惨叫之声不断的传来,没有来得及躲藏的守兵都被活生生地射成了刺猬,惨死当场,那些找到掩体的守兵勉强的躲了起来,但丝毫动弹不得,被连弩的箭矢压制的死死的,眼看着曹家兵步步逼上,整个城门口的守军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了。 城下的状况自然引起了城上的注意,司马孚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地率军从城上往下跑,去增援城门。 整个城池的防守,城门是关键之中的关键,一旦城门失守,城墙上守得再坚固也是无事无补的,尽管现在战略要地上的城池的城门修筑了瓮城,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城门的失守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但大夏门却没有瓮城,一旦城门失守的话,攻城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曹亮也看到了司马孚,顿时生出了一个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来,毕竟守城的司马军在数量上是要超过曹家兵的,如果陷入纠缠混战之中,形势未必会对曹家兵有利,那些黑衣死士,不用说,个个都是近战的高手。 现在曹家兵也就在远距离上有点优势,利用连弩压制司马军的人,如果陷入近战,恐怕这点优势也就没有了。 另外曹亮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大夏门这边发生状况,很快就会传到司马懿司马师的耳朵里,他们也肯定会派兵前来增援,如果曹亮不能尽快地拿下大夏门,就很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 所以斩杀司马孚便是攻取大夏门的关键,司马家军如果群龙无首的话,必然会出现混乱状况,曹亮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打开城门。 更何况,司马孚可是司马懿手下一员得力的干将,也是司马家为数不多真正有军事才干的人才,如果现在捉住机会将他斩杀在大夏门的话,那么将来和司马家对垒之时,便少了一个劲敌。 曹亮打瞧了一下形势,此刻司马孚正率领着城上的家兵沿着台阶正往下冲,这个时候如果曹家兵阻止的话,是有很大的机会挡得住司马军的。 如果城门失守,司马孚肯定会顺着城墙逃跑的,再想狙杀他,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而此刻,面对这么一个大好的时机,曹亮如何舍得把它给放弃了。 所以曹亮决定不对司马孚进行攻击,先让他下城再说。 司马孚救援城门急切,自然也没有多想,原本以为在下城的过程之中会遭到曹家弓弩兵的阻击,但没想到却是异乎寻常的顺利,司马孚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地跳下了城。 可还未等他立足站稳,曹亮已经将两百多具连弩全部都齐刷刷地瞄准了他,一声令下,弩箭如梨花暴雨般倾泻而至,将这片区域完全地封死了。 普通的弓和弩由于是单发,两支箭之间的间隔时间过长,所以很难形成密集的打击效果,而连弩不同,由于它是连发的,每两支弩箭之间的发射间隔只有一到两息的时间,而采用多具并排发射的时候,这种发射间隔几乎是忽略不计的。 无数的弩箭倾泻而至,形成了一道恐怖的死亡扇面,给立足未稳的司马孚一个致命的打击,箭矢所至,司马家兵如同被割倒的韭菜一般,一排排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司马孚脸顿时都变得绿了,他没想到曹亮竟然会在这儿摆了一个死亡陷井等他来跳,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是为时晚矣,周围没有可以藏身的任何掩体,司马孚唯一倚仗的就是手下的私兵死士,但人墙在极速的瓦解,给他提供保护的护卫也是越来越少了。 司马孚一咬牙,转身又往城头上跑去,但无数的连弩早就已经锁定了他,还没等他迈上五六步的台阶,只觉得后背之上有一股刺痛的感觉,他身子不禁为之一颤,紧接着是又一股……又一股…… 司马孚艰难地迈着腿,但他发现他就连踏上一个台阶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后背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痛感了,全都变得麻木了,就象是后面有一座大山压着他,他不堪重负地趴在了台阶上,意识也飘忽起来…… 连弩手停止了射击,刚刚过去的几息时间,几百支弩箭射向着司马孚,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射中了他的身体,远远望去,趴在那儿的司马孚就如同一个庞大的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弩箭就如同是刺猬的尖刺。 看到这一幕,那些守军是心胆俱寒,普通的士兵瞬间就丧失了斗志,就算是经过严苛训练无惧死亡的黑衣死士,也是为之耸容。 司马孚万箭穿心,死得不能再死了,同时他的死也彻底地瓦解了司马军的斗志,接下来的战斗进程,就变得加快了许多,唯一还有些抵抗能力的黑衣死士由于人数较少,已经左右不了什么大局了,曹家兵一鼓作气,乘胜掩杀,将这些黑衣死士全部给撂倒了。 至于那些缴械投降的士兵,曹亮也顾不得去管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地打开城门,把在城外等待已久的骁骑营迎入城中。 城门的甬道内已经再无人防守了,曹贵带着几名曹家兵飞快地奔上前去,拨开了门闩,将厚重的城门缓缓地开启。 第691章 生死是你的人 拿下大夏门之后,并不意味着形势变轻松了,曹亮也不敢丝毫地松劲,因为他清楚,现在的局势正处于一个最为关键的时刻,形势一点也不容乐观,司马懿发动兵变,那是蓄谋已久的,以司马懿老谋深算的性格,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就算大夏门这边发生变故,司马懿肯定是会有解决预案的,这场事变,究竟会鹿死谁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现在司马懿最为核心的任务就是拿下皇宫,胁迫郭太后,然后借用郭太后的名义,去讨伐曹爽,让自己的政变叛乱行为合法化,以换来更多世家大族的支持。 在骁骑营入城之前,曹亮对此是毫无办法的,胃为他手头的兵力有限,能火烧武库,能攻取大夏门,已经是竭尽所能了,这个时候,再抽调人马前往皇宫,曹亮还真就有心无力。 现在骁骑营的入城,等于让曹亮的力量大涨,五千骁骑兵在握,曹亮便有了和任何人都敢扳一扳手腕的力量。 如果现在派骁骑营前往皇宫的话,势必对司马懿形成巨大的威胁,至少不能让他在洛阳城中无所欲为。 现在曹爽在高平陵还有不少的兵马,而且天子曹芳在他的手中,不管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挟天子以令地方,曹爽都将占据着比较大的优势,如果洛阳的局势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清的时候,曹爽还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轻率的投降,这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所以,曹亮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把这潭水给搅浑,这样浑水摸鱼的话,大家都有机会。 曹亮正准备和曹演商量一下进军皇宫的事,这边高陵侯府的家丁就过来报信了,称高陵侯府遭到了司马家军的围攻,危在旦夕。 曹亮一听,立刻是改弦易张,决定先去救援高陵侯府,毕竟家里还有母亲和妻儿,无论如何,曹亮也不能让他们出事。 不得不说,司马懿的这一手够卑鄙够狠毒也够高明,它对牵制曹亮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这一块确实是曹亮的软肋,别的地方或许无法引起曹亮的重视,但高陵侯府,却是曹亮绝对不容有失之处。 曹演也支持曹亮的举动,毕竟天大地大,亲人最大,曹演知道,就算曹亮得了天下,如果失了亲人,他一定不会开心的。 曹演特意地将刘靖的右军调派给了曹亮,骁骑营的队伍全是骑兵,往来速度较快,让曹亮带这支人马回家去,至少在时间上是给了他充足的保障的。 曹亮也顾不上罗嗦,即刻带兵准备回府,就在此时,曹演居然喊住了他,曹亮一回头,以为曹演还有什么叮咛的话,立刻便拨转马头,对曹演道:“父亲,我这便回去解救母亲他们,放心吧,绝不会有失的。” 曹演这个时候没有回复曹亮,反而是从贴身之处拿出一个用黄缎子包裹来。 别人不知道曹演的这个包裹里有什么,但是曹亮却是十分的清楚,这个包裹里面所放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先帝的遗诏。 曹演慎重其事地将遗诏交给曹亮,道:“亮儿,这个你先保存,等事毕之后咱们再看。” 如此场合,曹演自然是不方便打开密诏的,一直以来,曹演恪守着先帝的遗命,守护着密诏,到现在,曹演才发现,其实曹亮是更有资格拥有密诏的,本来他计划,等到此次与曹亮聚首之后,便打开密诏,因为先帝所言的社稷危亡之刻已经到来,正是打开密诏的时候。 不过现在曹亮急着回家去救援家里,曹演也不好当众来打开密诏,所以他干脆把密诏交给了曹亮,至于他想什么时候打开,那就由他了。 曹亮本欲推辞,心念一转,便又接了过来,反正他们父子之间,也不用去区分什么我的你的,密诏是曹演一生为之守护的东西,现在交给曹亮,本身也就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的延续。 曹亮郑重其事地接过密诏,贴身放好,对曹演道:“等回头相见之时,再打开它未迟。”说着,拨转马头,率兵一路向南,直奔离陵侯府而去。 这个时候的天色渐渐地阴沉下来,还未到午时,感觉就如同到了黄昏一般,寒风凛冽,卷集着雪片,吹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大夏门在洛阳城的最北面,而高陵侯府位于城南,从大夏门赶回侯府,至少也得经过大半个洛阳城。 如果平时走这段路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整个洛阳城都乱作了一团,除了司马家的叛军之外,还有许多趁火打劫的流民也起来闹事,就算是天子之都,也有着不稳定的因素,平时国泰民安也不过是所谓的假象,一旦陷入战乱,许多人都会跑出来趁火打劫。 当然这些流民是不会给骁骑营制造什么麻烦的,他们劫掠的,也不过是过往的百姓或者是城里的居民,和骁骑兵硬碰硬,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曹亮一路飞驰,这些乱象他见得多了,也懒得去管,只不过一眼瞥过去,曹亮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急忙地勒住马,回头去看,是几个流民在拉扯一个娇弱的女子,卧草,那不是司马如吗? 曹亮快马直冲过去,一剑便斩了为首的一人,余者落荒而走,曹亮也不追赶,跳下马,扶起了司马如,有些吃惊地道:“如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马如头发零乱,十分狼狈,但她看到曹亮,却是笑得十分开心,道:“我准备去高陵侯府寻你的,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曹亮皱了皱眉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跑出来多危险呀?” 司马如看着他,眼睛如秋潭般明净,率直地道:“不管我爹爹做了什么,反正我生是曹家的人,死也是曹家的鬼,生死是你的人,就算天塌地陷,万物皆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第692章 不负今生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拿下大夏门之后,并不意味着形势变轻松了,曹亮也不敢丝毫地松劲,因为他清楚,现在的局势正处于一个最为关键的时刻,形势一点也不容乐观,司马懿发动兵变,那是蓄谋已久的,以司马懿老谋深算的性格,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就算大夏门这边发生变故,司马懿肯定是会有解决预案的,这场事变,究竟会鹿死谁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现在司马懿最为核心的任务就是拿下皇宫,胁迫郭太后,然后借用郭太后的名义,去讨伐曹爽,让自己的政变叛乱行为合法化,以换来更多世家大族的支持。 在骁骑营入城之前,曹亮对此是毫无办法的,胃为他手头的兵力有限,能火烧武库,能攻取大夏门,已经是竭尽所能了,这个时候,再抽调人马前往皇宫,曹亮还真就有心无力。 现在骁骑营的入城,等于让曹亮的力量大涨,五千骁骑兵在握,曹亮便有了和任何人都敢扳一扳手腕的力量。 如果现在派骁骑营前往皇宫的话,势必对司马懿形成巨大的威胁,至少不能让他在洛阳城中无所欲为。 现在曹爽在高平陵还有不少的兵马,而且天子曹芳在他的手中,不管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挟天子以令地方,曹爽都将占据着比较大的优势,如果洛阳的局势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清的时候,曹爽还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轻率的投降,这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所以,曹亮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把这潭水给搅浑,这样浑水摸鱼的话,大家都有机会。 曹亮正准备和曹演商量一下进军皇宫的事,这边高陵侯府的家丁就过来报信了,称高陵侯府遭到了司马家军的围攻,危在旦夕。 曹亮一听,立刻是改弦易张,决定先去救援高陵侯府,毕竟家里还有母亲和妻儿,无论如何,曹亮也不能让他们出事。 不得不说,司马懿的这一手够卑鄙够狠毒也够高明,它对牵制曹亮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这一块确实是曹亮的软肋,别的地方或许无法引起曹亮的重视,但高陵侯府,却是曹亮绝对不容有失之处。 曹演也支持曹亮的举动,毕竟天大地大,亲人最大,曹演知道,就算曹亮得了天下,如果失了亲人,他一定不会开心的。 曹演特意地将刘靖的右军调派给了曹亮,骁骑营的队伍全是骑兵,往来速度较快,让曹亮带这支人马回家去,至少在时间上是给了他充足的保障的。 曹亮也顾不上罗嗦,即刻带兵准备回府,就在此时,曹演居然喊住了他,曹亮一回头,以为曹演还有什么叮咛的话,立刻便拨转马头,对曹演道:“父亲,我这便回去解救母亲他们,放心吧,绝不会有失的。” 曹演这个时候没有回复曹亮,反而是从贴身之处拿出一个用黄缎子包裹来。 别人不知道曹演的这个包裹里有什么,但是曹亮却是十分的清楚,这个包裹里面所放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先帝的遗诏。 曹演慎重其事地将遗诏交给曹亮,道:“亮儿,这个你先保存,等事毕之后咱们再看。” 如此场合,曹演自然是不方便打开密诏的,一直以来,曹演恪守着先帝的遗命,守护着密诏,到现在,曹演才发现,其实曹亮是更有资格拥有密诏的,本来他计划,等到此次与曹亮聚首之后,便打开密诏,因为先帝所言的社稷危亡之刻已经到来,正是打开密诏的时候。 不过现在曹亮急着回家去救援家里,曹演也不好当众来打开密诏,所以他干脆把密诏交给了曹亮,至于他想什么时候打开,那就由他了。 曹亮本欲推辞,心念一转,便又接了过来,反正他们父子之间,也不用去区分什么我的你的,密诏是曹演一生为之守护的东西,现在交给曹亮,本身也就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的延续。 曹亮郑重其事地接过密诏,贴身放好,对曹演道:“等回头相见之时,再打开它未迟。”说着,拨转马头,率兵一路向南,直奔离陵侯府而去。 这个时候的天色渐渐地阴沉下来,还未到午时,感觉就如同到了黄昏一般,寒风凛冽,卷集着雪片,吹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大夏门在洛阳城的最北面,而高陵侯府位于城南,从大夏门赶回侯府,至少也得经过大半个洛阳城。 如果平时走这段路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整个洛阳城都乱作了一团,除了司马家的叛军之外,还有许多趁火打劫的流民也起来闹事,就算是天子之都,也有着不稳定的因素,平时国泰民安也不过是所谓的假象,一旦陷入战乱,许多人都会跑出来趁火打劫。 当然这些流民是不会给骁骑营制造什么麻烦的,他们劫掠的,也不过是过往的百姓或者是城里的居民,和骁骑兵硬碰硬,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曹亮一路飞驰,这些乱象他见得多了,也懒得去管,只不过一眼瞥过去,曹亮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急忙地勒住马,回头去看,是几个流民在拉扯一个娇弱的女子,卧草,那不是司马如吗? 曹亮快马直冲过去,一剑便斩了为首的一人,余者落荒而走,曹亮跳下马,扶起了司马如,有些吃惊地道:“如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马如头发零乱,十分狼狈,但她看到曹亮,却是笑得十分开心,道:“我准备去高陵侯府寻你的,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曹亮皱眉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跑出来多危险呀?” 司马如看着他,眼睛如秋潭般明净,率直地道:“不管我爹爹做了什么,反正我生是曹家的人,死也是曹家的鬼,生死是你的人,就算天塌地陷,万物皆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第693章 一拍即合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拿下大夏门之后,并不意味着形势变轻松了,曹亮也不敢丝毫地松劲,因为他清楚,现在的局势正处于一个最为关键的时刻,形势一点也不容乐观,司马懿发动兵变,那是蓄谋已久的,以司马懿老谋深算的性格,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就算大夏门这边发生变故,司马懿肯定是会有解决预案的,这场事变,究竟会鹿死谁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现在司马懿最为核心的任务就是拿下皇宫,胁迫郭太后,然后借用郭太后的名义,去讨伐曹爽,让自己的政变叛乱行为合法化,以换来更多世家大族的支持。 在骁骑营入城之前,曹亮对此是毫无办法的,胃为他手头的兵力有限,能火烧武库,能攻取大夏门,已经是竭尽所能了,这个时候,再抽调人马前往皇宫,曹亮还真就有心无力。 现在骁骑营的入城,等于让曹亮的力量大涨,五千骁骑兵在握,曹亮便有了和任何人都敢扳一扳手腕的力量。 如果现在派骁骑营前往皇宫的话,势必对司马懿形成巨大的威胁,至少不能让他在洛阳城中无所欲为。 现在曹爽在高平陵还有不少的兵马,而且天子曹芳在他的手中,不管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挟天子以令地方,曹爽都将占据着比较大的优势,如果洛阳的局势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清的时候,曹爽还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轻率的投降,这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所以,曹亮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把这潭水给搅浑,这样浑水摸鱼的话,大家都有机会。 曹亮正准备和曹演商量一下进军皇宫的事,这边高陵侯府的家丁就过来报信了,称高陵侯府遭到了司马家军的围攻,危在旦夕。 曹亮一听,立刻是改弦易张,决定先去救援高陵侯府,毕竟家里还有母亲和妻儿,无论如何,曹亮也不能让他们出事。 不得不说,司马懿的这一手够卑鄙够狠毒也够高明,它对牵制曹亮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这一块确实是曹亮的软肋,别的地方或许无法引起曹亮的重视,但高陵侯府,却是曹亮绝对不容有失之处。 曹演也支持曹亮的举动,毕竟天大地大,亲人最大,曹演知道,就算曹亮得了天下,如果失了亲人,他一定不会开心的。 曹演特意地将刘靖的右军调派给了曹亮,骁骑营的队伍全是骑兵,往来速度较快,让曹亮带这支人马回家去,至少在时间上是给了他充足的保障的。 曹亮也顾不上罗嗦,即刻带兵准备回府,就在此时,曹演居然喊住了他,曹亮一回头,以为曹演还有什么叮咛的话,立刻便拨转马头,对曹演道:“父亲,我这便回去解救母亲他们,放心吧,绝不会有失的。” 曹演这个时候没有回复曹亮,反而是从贴身之处拿出一个用黄缎子包裹来。 别人不知道曹演的这个包裹里有什么,但是曹亮却是十分的清楚,这个包裹里面所放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先帝的遗诏。 曹演慎重其事地将遗诏交给曹亮,道:“亮儿,这个你先保存,等事毕之后咱们再看。” 如此场合,曹演自然是不方便打开密诏的,一直以来,曹演恪守着先帝的遗命,守护着密诏,到现在,曹演才发现,其实曹亮是更有资格拥有密诏的,本来他计划,等到此次与曹亮聚首之后,便打开密诏,因为先帝所言的社稷危亡之刻已经到来,正是打开密诏的时候。 不过现在曹亮急着回家去救援家里,曹演也不好当众来打开密诏,所以他干脆把密诏交给了曹亮,至于他想什么时候打开,那就由他了。 曹亮本欲推辞,心念一转,便又接了过来,反正他们父子之间,也不用去区分什么我的你的,密诏是曹演一生为之守护的东西,现在交给曹亮,本身也就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的延续。 曹亮郑重其事地接过密诏,贴身放好,对曹演道:“等回头相见之时,再打开它未迟。”说着,拨转马头,率兵一路向南,直奔离陵侯府而去。 这个时候的天色渐渐地阴沉下来,还未到午时,感觉就如同到了黄昏一般,寒风凛冽,卷集着雪片,吹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大夏门在洛阳城的最北面,而高陵侯府位于城南,从大夏门赶回侯府,至少也得经过大半个洛阳城。 如果平时走这段路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整个洛阳城都乱作了一团,除了司马家的叛军之外,还有许多趁火打劫的流民也起来闹事,就算是天子之都,也有着不稳定的因素,平时国泰民安也不过是所谓的假象,一旦陷入战乱,许多人都会跑出来趁火打劫。 当然这些流民是不会给骁骑营制造什么麻烦的,他们劫掠的,也不过是过往的百姓或者是城里的居民,和骁骑兵硬碰硬,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曹亮一路飞驰,这些乱象他见得多了,也懒得去管,只不过一眼瞥过去,曹亮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急忙地勒住马,回头去看,是几个流民在拉扯一个娇弱的女子,卧草,那不是司马如吗? 曹亮快马直冲过去,一剑便斩了为首的一人,余者落荒而走,曹亮跳下马,扶起了司马如,有些吃惊地道:“如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马如头发零乱,十分狼狈,但她看到曹亮,却是笑得十分开心,道:“我准备去高陵侯府寻你的,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曹亮皱眉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跑出来多危险呀?” 司马如看着他,眼睛如秋潭般明净,率直地道:“不管我爹爹做了什么,反正我生是曹家的人,死也是曹家的鬼,生死是你的人,就算天塌地陷,万物皆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第694章 突传噩耗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书友明天早上来看吧……………… 那怕就是那些残留的黑衣死士,在可以席卷一切的骑兵浪潮之中,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他们再勇猛再厉害,也是无法抵挡骁骑营的冲击。 所以,黑衣死士不肯退缩,战斗到了最后,但也无法再扭转战局了,几乎所有的黑衣死士,倒在了高陵侯府的门口。 曹亮对逃跑的叛军并没做任何的理睬,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解救家人的,现在高陵侯府安然无恙,曹亮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回到肚子里了。 曹亮之所以对逃走的叛军没有乘胜追击,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洛阳城的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紧张了,高陵侯府已经遭到了叛军的攻击,有了第一次,很可能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或许算是侥幸守住了,但下一次叛军的进攻恐怕比这一次更为猛烈,曹亮无法保证留守侯府的家兵能不能守得住。 所以,高陵侯府确实已经不再是宜居之所了,以前为了迷惑司马懿,曹亮不得不把母亲妻儿都置身于险地,也幸亏此次守住了,否则曹亮真得会遗憾终身。 司马家的叛乱已经暴发,而且高陵侯府也成为他们袭击的重要目标,显然继续呆在高陵侯府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撤离成为了当务之急。 此刻的洛阳皇宫,因为天子曹芳的离去,变得空旷了许多,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司马昭率兵拿下皇宫之时,顺利的让司马昭都有不敢相信。 按理说,皇宫是全天下最为坚固的所在才是,平时皇宫里戒备森严,任何人别说是进占皇宫,就连靠近皇宫都是一种奢望。 司马懿将攻占皇宫列为了最为重要的三件事之一,其一便是攻占洛阳城十二座城池,其次是拿下武库,第三便轮到了控制皇宫这一说。 让司马懿喜忧参半的是,攻占洛阳城门的行动比较顺利,但他亲自带队去取武库,结果特么地,有人在他面前放火把武库给烧了,让司马懿琥武装全部私军的打算落空了。 现在司马懿只能是寄希望于郭太后了,天子出城,那么郭太后便成为了后宫之首,如果她这个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站起来支持司马家族,便可以消除司马家现在的不利地位。 从武库撤下来之后,司马懿第一时间就决定去面见郭太后,甚至连攻打高陵侯府的事,他也懒得去管,只是委派贾充领兵前往。 司马懿乘坐他的冲锋车,直抵皇宫,这个时候,司马昭已经完全地控制了皇宫的禁卫,司马懿完全可以乘车入内,自由来往了。 不过司马懿却没有这么做,他还是依造惯例在止车门下了车,步行前往永宁宫,以视对郭太后的尊重。 永宁宫是处于宫殿群落的西北角,是整个洛阳皇宫最为偏僻的所在。 曹爽专权,强行地把郭太后迁往了永宁宫,并不许郭太后和天子见面,等同于郭太后就处于一种半软禁的状态。 表面上看,郭太后是屈从于曹爽的,丝毫都不敢反抗,但是郭太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能从一个被俘的边境女子最后成为统领群芳的皇后之尊,没点脑子的女人能办得到么? 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最后的反击,从这一点上来讲,郭太后倒是和司马懿有着相似之处。 更何况,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曹爽。 所以当郭太后悉知司马懿的来意之后,一拍即合,对司马懿的要求是一一应允,亲自拟写了一封懿旨,诏告天下,废黜大将军曹爽的一切职务,由太傅司马懿出面主理朝政,便宜行事。 郭太后对曹爽的怨念极深,之所以隐忍到现在,那是因为没有机会,现在装病的司马懿突然站了出来,实施了兵谏,郭太后也不管司马懿的兵谏是否就是兵谏,而没有谋朝篡位之心,反正这是对付曹爽的一个绝佳机会,郭太后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 司马懿对自己的这趟永宁宫之行非常的满意,这道懿旨,绝对是及时雨一般,如果没有懿旨的话,那么司马懿就会面对来自上上下下的压力和非议,他可以自己辩解这是兵谏的行为,但如果没有太后的懿旨,所谓的兵谏,那就是叛乱。 拿到懿旨之后,司马懿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整个的觐见过程,司马懿都保持着一种卑微臣子的姿态,对郭太后是礼遇有加,自然让郭太后是满心的欢喜。 有懿旨和没懿旨,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从某种程度来说,从郭太后这儿申请来的懿旨,给司马懿非法的行动披上了一件合法的外衣,让司马懿变得更加如虎添翼,无所欲为了。 司马懿一脸轻松地离开了永宁宫,还是一路步行,前往止车门。 不得不说,这段路其实挺长的,别说是像司马懿这样年近古稀的老者,就是一个青壮汉子,用最快的速度走完全程,那也很难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对于司马懿来说,能拿到这份懿旨,那怕再多走两步也是值得的,如今他实现了自己最初的计划,就是获得太后的支持,然后再给身在高平陵的天子上奏,请求撤消大将军曹爽的一切职务。 这封奏疏毫无疑问会交到曹爽的手中,而不是面呈给曹芳,曹芳能不能看到,其实是无关紧要的,这封奏疏就是写给曹爽的。 司马懿要曹爽知道,只要他交出兵权来,就不会引来杀身之祸,所有的爵禄,统统地保留下来,曹爽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一世的逍遥富家翁。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其实并不重要,曹爽只要交出兵权,就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司马懿来宰割,予取予夺。 司马懿来到了止车门,并没有急着出皇宫,而是令人奉上笔墨来,亲自写好了呈给天子曹芳的这道奏疏,并派人送出城去。 第695章 桓范出城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怕就是那些残留的黑衣死士,在可以席卷一切的骑兵浪潮之中,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他们再勇猛再厉害,也是无法抵挡骁骑营的冲击。 所以,黑衣死士不肯退缩,战斗到了最后,但也无法再扭转战局了,几乎所有的黑衣死士,倒在了高陵侯府的门口。 曹亮对逃跑的叛军并没做任何的理睬,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解救家人的,现在高陵侯府安然无恙,曹亮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回到肚子里了。 曹亮之所以对逃走的叛军没有乘胜追击,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洛阳城的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紧张了,高陵侯府已经遭到了叛军的攻击,有了第一次,很可能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或许算是侥幸守住了,但下一次叛军的进攻恐怕比这一次更为猛烈,曹亮无法保证留守侯府的家兵能不能守得住。 所以,高陵侯府确实已经不再是宜居之所了,以前为了迷惑司马懿,曹亮不得不把母亲妻儿都置身于险地,也幸亏此次守住了,否则曹亮真得会遗憾终身。 司马家的叛乱已经暴发,而且高陵侯府也成为他们袭击的重要目标,显然继续呆在高陵侯府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撤离成为了当务之急。 此刻的洛阳皇宫,因为天子曹芳的离去,变得空旷了许多,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司马昭率兵拿下皇宫之时,顺利的让司马昭都有不敢相信。 按理说,皇宫是全天下最为坚固的所在才是,平时皇宫里戒备森严,任何人别说是进占皇宫,就连靠近皇宫都是一种奢望。 司马懿将攻占皇宫列为了最为重要的三件事之一,其一便是攻占洛阳城十二座城池,其次是拿下武库,第三便轮到了控制皇宫这一说。 让司马懿喜忧参半的是,攻占洛阳城门的行动比较顺利,但他亲自带队去取武库,结果特么地,有人在他面前放火把武库给烧了,让司马懿琥武装全部私军的打算落空了。 现在司马懿只能是寄希望于郭太后了,天子出城,那么郭太后便成为了后宫之首,如果她这个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站起来支持司马家族,便可以消除司马家现在的不利地位。 从武库撤下来之后,司马懿第一时间就决定去面见郭太后,甚至连攻打高陵侯府的事,他也懒得去管,只是委派贾充领兵前往。 司马懿乘坐他的冲锋车,直抵皇宫,这个时候,司马昭已经完全地控制了皇宫的禁卫,司马懿完全可以乘车入内,自由来往了。 不过司马懿却没有这么做,他还是依造惯例在止车门下了车,步行前往永宁宫,以视对郭太后的尊重。 永宁宫是处于宫殿群落的西北角,是整个洛阳皇宫最为偏僻的所在。 曹爽专权,强行地把郭太后迁往了永宁宫,并不许郭太后和天子见面,等同于郭太后就处于一种半软禁的状态。 表面上看,郭太后是屈从于曹爽的,丝毫都不敢反抗,但是郭太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能从一个被俘的边境女子最后成为统领群芳的皇后之尊,没点脑子的女人能办得到么? 暂时的隐忍,只是为了最后的反击,从这一点上来讲,郭太后倒是和司马懿有着相似之处。 更何况,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曹爽。 所以当郭太后悉知司马懿的来意之后,一拍即合,对司马懿的要求是一一应允,亲自拟写了一封懿旨,诏告天下,废黜大将军曹爽的一切职务,由太傅司马懿出面主理朝政,便宜行事。 郭太后对曹爽的怨念极深,之所以隐忍到现在,那是因为没有机会,现在装病的司马懿突然站了出来,实施了兵谏,郭太后也不管司马懿的兵谏是否就是兵谏,而没有谋朝篡位之心,反正这是对付曹爽的一个绝佳机会,郭太后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 司马懿对自己的这趟永宁宫之行非常的满意,这道懿旨,绝对是及时雨一般,如果没有懿旨的话,那么司马懿就会面对来自上上下下的压力和非议,他可以自己辩解这是兵谏的行为,但如果没有太后的懿旨,所谓的兵谏,那就是叛乱。 拿到懿旨之后,司马懿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整个的觐见过程,司马懿都保持着一种卑微臣子的姿态,对郭太后是礼遇有加,自然让郭太后是满心的欢喜。 有懿旨和没懿旨,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从某种程度来说,从郭太后这儿申请来的懿旨,给司马懿非法的行动披上了一件合法的外衣,让司马懿变得更加如虎添翼,无所欲为了。 司马懿一脸轻松地离开了永宁宫,还是一路步行,前往止车门。 不得不说,这段路其实挺长的,别说是像司马懿这样年近古稀的老者,就是一个青壮汉子,用最快的速度走完全程,那也很难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对于司马懿来说,能拿到这份懿旨,那怕再多走两步也是值得的,如今他实现了自己最初的计划,就是获得太后的支持,然后再给身在高平陵的天子上奏,请求撤消大将军曹爽的一切职务。 这封奏疏毫无疑问会交到曹爽的手中,而不是面呈给曹芳,曹芳能不能看到,其实是无关紧要的,这封奏疏就是写给曹爽的。 司马懿要曹爽知道,只要他交出兵权来,就不会引来杀身之祸,所有的爵禄,统统地保留下来,曹爽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一世的逍遥富家翁。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其实并不重要,曹爽只要交出兵权,就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司马懿来宰割,予取予夺。 司马懿来到了止车门,并没有急着出皇宫,而是令人奉上笔墨来,亲自写好了呈给天子曹芳的这道奏疏,并派人送出城去。 第696章 愁云惨淡 桓范镇定自若地道:“某现在已非大司农了,刚刚改任骁骑将军,奉太后懿旨,出城前往邙山军营接手骁骑营事务。” 司蕃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前任的骁骑将军曹演听说可不是什么善角色,如今竟然攻取了大夏门,桓公孤身前往骁骑军营,或恐遭遇不测,依卑职之见,不如等几日看看,待局势稳定之后,再前去赴任不迟。” 桓范晒然一笑道:“无妨,曹演再蛮横,也不过是大魏的臣子,难不成他还敢抗命不遵?某既奉太后懿旨,理当为朝廷效命,你还是速速开城,不可延误本官赴任。” 司蕃面露出迟疑之色,道:“卑职亦是奉上司之令,把守城门,无上司的谕令,不得打开城门。” 桓范道:“你上司乃是何人?” “城门校尉郑谦。” 桓范冷冷一笑,喝问道:“区区一个四品官员,也敢肆意地发号施令,难不成他还要凌驾到太后之上吗?某到要来问问你,是郑谦的命令大,还是太后的懿旨大?” 司蕃脸色陡然一变,额头上顿时地冒出冷汗来,太后那可是天子的母亲,地位尊崇,城门校尉如何能比得了,自己如果一言说错,那可是犯着大不敬之罪的,他连忙地道:“当然是太后的懿旨大了。” 桓范冷哼一声,道:“算你还识相,如果你今天抗旨不遵,拒开城门的话,待某回禀太后,你一个的城门令,恐怕也就当到头了。” 司蕃脸色惨白,他以前在桓范的手下当差,确实了解这位爷脾气可不普通,他如果说敢告到太后御前,那还真有这种可能,到时候太后一怒,自己命难保啊。 “是是是,桓公您说的是,卑职错矣。” 桓范急着出城,自然不可能跟他多废什么话,当下催促道:“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打开城门?” 司蕃这回可再也不敢推诿了,当下令人立刻打开城门,放桓范出城。 桓范一抖缰绳,踢了一下马腹,纵马出城,司蕃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将他送到了城外。 桓范出城之后,回头朝着司马蕃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如今司马懿在城内叛国作乱,你不如随某前去投奔大将军,总比你在这里当个的城门令强上百倍,如何?” “啊?”司蕃惊得是目瞪口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正所谓神仙打架,人物遭殃,他只是奉城门校尉郑谦的命令来守卫城门,像司马懿造反的事,还真不是他们能知道的,如今听桓范如此一说,他才隐隐地发现自己竟然会卷入到一个可怕的政治漩涡之中,如果桓范所说的属实,那他横竖是个死啊! 桓范看他这副表情态度,哈哈一笑道:“你是烂泥扶不上墙了,罢了,老夫去也!”说着,桓范打马如飞,直奔高平陵而去。 ┈┈┈┈┈┈┈┈┈┈┈┈┈┈┈┈┈┈┈┈┈┈┈┈┈┈┈┈ 此刻的高平陵,曹爽一干人陷入了愁云惨淡之中。 洛阳城突发变故,他们也是在午后才得到的消息,当时祭祀的典礼刚刚结束,曹爽命令将曹芳送到临时的行宫休息,自己则是兴致勃勃地招呼曹羲和曹训上山打猎。 由于高平陵一带是先帝的陵墓,朝廷派专人在此看管,禁止樵夫砍柴和猎人打猎,所以这一带的森林特别的茂密,野物众多,正对喜好打猎的曹爽的胃口,所以他才非常好兴致地唤来自家的兄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就在曹爽骑马紧着追赶一匹大鹿的时候,这时洛阳那边的急报传了过来,当时曹爽还很是不满,认为信使赶来的太急,把他的猎物给吓跑了,准备令人鞭打信使一百鞭子的,幸亏曹羲在旁边劝说了一番,曹爽这才作罢,拆开信去看。 刚看了几行字,曹爽顿时两眼发直,如泥胎木偶一般傻掉了。 曹羲急问何故,曹爽半晌才道:“司马懿——反了!” 曹羲大惊失色,连忙接到信来看,顿时也是脸色惨白,神色大变。 当初桓范一而再而三地提醒,曹爽不以为然,今天终于是得到了验证,司马懿果真发起了叛乱,封闭了洛阳城门。 “李胜,李胜何在?”曹爽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是大叫起来。 曹爽兄弟打猎的时候,何晏、丁谧、邓飏、李胜、毕轨等人就在山下候着,曹爽既然唤到了李胜的名字,自然有人下山去传唤李胜。 李胜虽然改任了荆州刺史,但此时还未到荆州赴任,他原本也是准备着等高平陵祭祀结束之后便走,此刻听曹爽召唤,还以为有什么好事临到头上,兴高采烈地上了山,来到了曹爽的面前。 “公昭,你年前不是曾探望过司马懿吗,还说司马懿老眼昏花头脑糊涂病入膏盲行将就木?”曹爽一见面劈头就问。 李胜有些莫名其妙,他当时正是奉了曹爽的命令前去探视的司马懿,当时在司马府中的情形他回来之后,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爽,可现在曹爽旧事重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唯,此乃卑职亲眼所见,确实如此。” “好一个亲眼所在,这就是你亲眼所见的结果!”曹爽怒火中烧,一抬手,把那封奏报直接就扔在了李胜的脸上。 李胜惶恐地拾起信来,看完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司马懿话都说不清,病得快死了,可他居然……” 曹爽余怒未消,曹羲劝道:“大哥,我们都被司马懿那老匹夫骗了,这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装病,是我们太大意了。” 曹爽长叹了一声,脸色黑得如锅底一般。 出了这档子的事,打猎肯定是打不成了,曹爽回到行营之后,便将所有的心腹亲信集中起来,共同来商议对策。 闻讯之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所有的人都是措手不及。 第698章 驽马恋栈豆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怒气冲冲地道:“平时你们一个个满肚子的才华学问,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哑巴了?一群废物!” 好难怪曹爽动怒,要知道,他的手下可是有着众多的谋士,个个满腹的经论,学问高深,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都哑火了。 许多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何晏的身上,何晏可是玄学派的代表人物,论学问论才华,他自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 何晏也是一肚子的恼火,心说你们看我做甚,没错,老子是玄学领袖,但玄学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明白吗,玄学谈论的,那都是高深莫测的东西,云里来雾里去,像司马懿叛乱这么现实的问题,老子能解决得了吗? 就在此时,下面的人急报道:“启禀大将军,司马太傅有奏章送到。” 曹爽闻言一震,急急地道:“快……快呈上来了。” 司马懿的奏章写得很规范,内容也比较长,按口吻来说,是写给天子曹芳的,不过司马懿写奏章的时候,当然清楚这份奏章曹芳未必能看得到,所以就内容而言,其实是写给曹爽的。 虽然奏章写得比较长,但中心意思不过有三,首先,司马懿强调了自己此次行动的合理性。魏明帝当年在临终前曾特意托孤于司马懿,一旦有变,要确保少帝安全。 然后,司马懿笔锋一转,开始数落曹爽种种不是:排挤大臣,重用亲信,浮华之士充斥于朝堂之上,甚至于连禁中侍卫也都是曹爽的私人。由此,司马懿得出结论,皇帝的安全受到了极大威胁。 最后,司马懿又解释了此次行动的缘由。曹爽离间二宫,使得皇帝与太后母子不得相见。如今我司马懿禀奏太后曹爽的种种不是,是太后命我执行懿旨,罢黜曹爽兄弟官职。 在信中司马懿反复强调了自己的兵谏是迫不得已,绝对无意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就算是被弹劾的曹爽兄弟,司马懿也绝不会妄加迫害,只要曹爽能主动地交出兵权,他可以保证曹爽以侯归第,永享富贵。 曹爽读完司马懿的奏章,沉默不语,说实话,他对那句以侯归第还是有些动心的,此次出门,曹爽压根儿就没想到会出这档子的事,所以他的娇妻美妾以及子女都留在了洛阳府中,如果他真得与司马懿决裂的话,那么他众多的妻妾子女恐怕都会横遭不测,从感情上来讲,曹爽是很难接受的。 还有曹爽当政这么些年来,搜刮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也在府邸之中,如果他回不去了,那么这么多的财宝岂不是便宜了司马懿? 曹爽爱财顾家,所以司马懿提出来的种种优惠条件让他暗暗心动,退一步讲,就算真得当不成大将军了,只要能以侯归第,永享富贵,曹爽倒不是不可接受。 曹爽将司马懿的奏章遍视众人,众人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这时,下面的人再次禀报,称大司农桓范求见。 曹爽顿时眼前一亮,就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刻命人传见。 桓范自离了洛阳城,快马加鞭的赶往了高平陵,以前桓范是去过高平陵的,所以对那边的地理情况还是知晓的,唯一不利的条件就是一路这上黑灯瞎火的。 本来桓范还曾计划着夜里休息一下,等到天明之后再赶路,但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势可是一日千里,如果曹爽向司马懿投降的话,自己这么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所以一路之上桓范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高平陵,曹爽传见他的时候,桓范一脸的灰尘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 曹爽对桓范道:“元则,当初你就曾说过不易外出之言,本公未听你之言,才酿下今日之错,悔不该当初啊。” 桓范一看,这太阳还真有从西边出来的,以前的曹爽,态度决绝,什么时候认过错后悔过,今天居然主动地认错,实属难得。 不过桓范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他特意冒着风险从洛阳逃出来,可不光是为了听曹爽的悔言的,桓范当即道:“大将军,虽然司马懿封闭了洛阳城门,但目前的局势,也并非如此的不堪,大将军还是有反击的机会的,辅国将军曹亮和骁骑将军曹演,如今占据大夏门,与司马老贼在城中对抗,大将军完全可以携驾前往许昌。至于兵马和粮饷,大将军也无需担忧,下官出城可是带着大司马印信的,典农中郎将就在附近,既有屯田的兵马,又有充足的粮草,足可保证一切用度。到达许昌之后,大将军即可诏告天下,共起勤王之兵,讨伐叛国之贼司马懿。” 这个计划桓范早就成竹在胸了,而且许多的细节桓范也早早进行了谋画,所以说方案相当的成熟,只要曹爽一声令下,即可执行。 曹爽脸上却是阴睛不定,去许昌,他觉得不是不可以,但是他这么一走,留在洛阳的妻妾子女和亿万家财怎么办? 要知道,许昌虽然在曹操时期,曾做为都城存在过,但是曹丕登基之后,迁都到了洛阳,许昌也就破蔽了,年久失修,就连城门都快塌了,那种地方,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曹爽又怎么能呆得下去? 曹爽将司马懿的奏章递给了桓范,道:“司马懿要夺的是权,其实给他也无妨,本公只要安享富足,衣食无忧即可,这个大将军他愿意当,就让他当好了。” 桓范一听,跺足道:“大将军,糊涂啊,如今之势,已成水火,所谓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他亡,绝无第三条路可走。司马老贼极为奸诈,此奏章乃缓兵之计也,大将军倘若交出兵权,必是取死之道也,万万不可为之。” 曹爽默然不语,桓范已经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可曹爽始终还是迟疑不决,拿不定主意。 第699章 曹爽还京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怒气冲冲地道:“平时你们一个个满肚子的才华学问,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哑巴了?一群废物!” 好难怪曹爽动怒,要知道,他的手下可是有着众多的谋士,个个满腹的经论,学问高深,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都哑火了。 许多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何晏的身上,何晏可是玄学派的代表人物,论学问论才华,他自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 何晏也是一肚子的恼火,心说你们看我做甚,没错,老子是玄学领袖,但玄学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明白吗,玄学谈论的,那都是高深莫测的东西,云里来雾里去,像司马懿叛乱这么现实的问题,老子能解决得了吗? 就在此时,下面的人急报道:“启禀大将军,司马太傅有奏章送到。” 曹爽闻言一震,急急地道:“快……快呈上来了。” 司马懿的奏章写得很规范,内容也比较长,按口吻来说,是写给天子曹芳的,不过司马懿写奏章的时候,当然清楚这份奏章曹芳未必能看得到,所以就内容而言,其实是写给曹爽的。 虽然奏章写得比较长,但中心意思不过有三,首先,司马懿强调了自己此次行动的合理性。魏明帝当年在临终前曾特意托孤于司马懿,一旦有变,要确保少帝安全。 然后,司马懿笔锋一转,开始数落曹爽种种不是:排挤大臣,重用亲信,浮华之士充斥于朝堂之上,甚至于连禁中侍卫也都是曹爽的私人。由此,司马懿得出结论,皇帝的安全受到了极大威胁。 最后,司马懿又解释了此次行动的缘由。曹爽离间二宫,使得皇帝与太后母子不得相见。如今我司马懿禀奏太后曹爽的种种不是,是太后命我执行懿旨,罢黜曹爽兄弟官职。 在信中司马懿反复强调了自己的兵谏是迫不得已,绝对无意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就算是被弹劾的曹爽兄弟,司马懿也绝不会妄加迫害,只要曹爽能主动地交出兵权,他可以保证曹爽以侯归第,永享富贵。 曹爽读完司马懿的奏章,沉默不语,说实话,他对那句以侯归第还是有些动心的,此次出门,曹爽压根儿就没想到会出这档子的事,所以他的娇妻美妾以及子女都留在了洛阳府中,如果他真得与司马懿决裂的话,那么他众多的妻妾子女恐怕都会横遭不测,从感情上来讲,曹爽是很难接受的。 还有曹爽当政这么些年来,搜刮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也在府邸之中,如果他回不去了,那么这么多的财宝岂不是便宜了司马懿? 曹爽爱财顾家,所以司马懿提出来的种种优惠条件让他暗暗心动,退一步讲,就算真得当不成大将军了,只要能以侯归第,永享富贵,曹爽倒不是不可接受。 曹爽将司马懿的奏章遍视众人,众人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这时,下面的人再次禀报,称大司农桓范求见。 曹爽顿时眼前一亮,就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刻命人传见。 桓范自离了洛阳城,快马加鞭的赶往了高平陵,以前桓范是去过高平陵的,所以对那边的地理情况还是知晓的,唯一不利的条件就是一路这上黑灯瞎火的。 本来桓范还曾计划着夜里休息一下,等到天明之后再赶路,但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势可是一日千里,如果曹爽向司马懿投降的话,自己这么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所以一路之上桓范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高平陵,曹爽传见他的时候,桓范一脸的灰尘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 曹爽对桓范道:“元则,当初你就曾说过不易外出之言,本公未听你之言,才酿下今日之错,悔不该当初啊。” 桓范一看,这太阳还真有从西边出来的,以前的曹爽,态度决绝,什么时候认过错后悔过,今天居然主动地认错,实属难得。 不过桓范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他特意冒着风险从洛阳逃出来,可不光是为了听曹爽的悔言的,桓范当即道:“大将军,虽然司马懿封闭了洛阳城门,但目前的局势,也并非如此的不堪,大将军还是有反击的机会的,辅国将军曹亮和骁骑将军曹演,如今占据大夏门,与司马老贼在城中对抗,大将军完全可以携驾前往许昌。至于兵马和粮饷,大将军也无需担忧,下官出城可是带着大司马印信的,典农中郎将就在附近,既有屯田的兵马,又有充足的粮草,足可保证一切用度。到达许昌之后,大将军即可诏告天下,共起勤王之兵,讨伐叛国之贼司马懿。” 这个计划桓范早就成竹在胸了,而且许多的细节桓范也早早进行了谋画,所以说方案相当的成熟,只要曹爽一声令下,即可执行。 曹爽脸上却是阴睛不定,去许昌,他觉得不是不可以,但是他这么一走,留在洛阳的妻妾子女和亿万家财怎么办? 要知道,许昌虽然在曹操时期,曾做为都城存在过,但是曹丕登基之后,迁都到了洛阳,许昌也就破蔽了,年久失修,就连城门都快塌了,那种地方,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曹爽又怎么能呆得下去? 曹爽将司马懿的奏章递给了桓范,道:“司马懿要夺的是权,其实给他也无妨,本公只要安享富足,衣食无忧即可,这个大将军他愿意当,就让他当好了。” 桓范一听,跺足道:“大将军,糊涂啊,如今之势,已成水火,所谓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他亡,绝无第三条路可走。司马老贼极为奸诈,此奏章乃缓兵之计也,大将军倘若交出兵权,必是取死之道也,万万不可为之。” 曹爽默然不语,桓范已经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可曹爽始终还是迟疑不决,拿不定主意。 第700章 切勿进城 高平陵距离洛阳城并不太远,只有几十里的路程,曹爽携天子车驾,也只用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就抵达了洛阳城南的洛水河畔。 为了方便通行,朝廷在洛水在修建了九座浮桥,这些浮桥并排而建,宽大雄浑,气派非凡。 司马懿已经得到了曹爽投降回城的消息,不过为了防止曹爽使诈,司马懿特意地亲率大军陈兵于宣阳门外的洛水浮桥处,一方面是为了防范曹爽的军队趁机偷袭洛阳城,另一方面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力,断绝曹爽军队的最后念头。 尽管许多人都相信曹爽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才投降的,如今回归洛阳,恐怕再生不出什么叛乱的念头,但司马懿为人谨慎,在没有接掌曹爽军队的兵权之前,他绝不会轻易地放松警惕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要整他,那一定要往死里整,绝不会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曹爽隔着洛水望去,司马懿的军队军容齐整,威武雄壮,凛然一股逼人的杀气,再看看自己的军队,垂头丧气,萎靡不振,这两厢对比,差了不知多少,幸亏自己选择明智,否则一旦开战,那跟鸡蛋碰石头一样,绝对是输个一败涂地。 曹爽将李胜传来,让他过浮桥和司马懿办理投降事宜。 李胜一脸悲催,怎么又是我呀?先前因为探视司马懿的事,已经被曹爽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回曹爽还派他去和司马懿接洽,真是倒楣。 虽然李胜暗暗腹诽不已,但却又不敢抗命,只得乖乖过浮桥和司马懿见面。 李胜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司马懿的面前,恭敬地弯腰行礼:“下官参见司马太傅。”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李刺史呀,怎么,你不是要去荆州上任吗,还特意来敝府辞行,为何还在京师啊?” 李胜羞愧的无地自容,他去司马府辞行,不过是为了刺探司马懿的病情而已,结果被司马懿是耍得团团转,当时的司马懿老态龙钟,目浊耳聋,就如同是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者,而此刻的司马懿,精神矍烁,容光焕发,耳聪目明,哪有半点苍老之态,那精神头,就是二十岁的年青人,都未必比得了。 此刻李胜心中大恨,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咋就没有识破司马懿的伪装,如果早一点看穿司马懿的真面目,又何至于沦落到了如今这么惨的地步。 可惜世上的事就没有什么假如,李胜看走了眼,就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以李胜的眼光,在戏精司马懿面的,还真是差了太远,他要想识破司马懿的真面目,可以说,下辈子吧,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办理投降的事务其实很简单,司马懿那边早已做出了决定,曹爽的军队遵令行事即可,李胜所要做的,也只是聆听命令,然后传达给曹爽。 简单来说,就是把曹爽的军队大卸八块,按照司马懿的命令,各营人马一律不得入城,分别到达指定的地方进行重新的整编。 只有天子的车驾和曹爽以及众位官员才有资格入城,不过让曹爽感到欣慰的是,司马懿并没有把他们当做阶下囚来对待,允许他们各自的车驾归第。 尽管从此再没有大将军的身份,不能颐气指使呼风唤雨,但曹爽一想到自己还可以娇妻美妾得享富贵,他的脸色也就舒缓了许多。 其实能争取到这样的待遇,曹爽感觉到已经是很不错了,虽然说当辅政大臣大将军很是威风,但同样也很累,每日各地的奏章如雪片一般,而且又多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曹爽看着就心烦。 这回交卸了大将军的差事,曹爽感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以后再无案牍之劳心,他也可以在府里享受享受了。 司马懿的目的很简单,不管曹爽是真降还是诈降,所有军队暂时一律都不准入城,全部开往指定地点,接受整编。 当然,真降的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遵令行事即可,如果是诈降,那肯定是不会接受司马懿的这个方案的,必然会拒绝司马懿分兵的方案。 司马懿早就做了两套方案的准备,如果曹爽起兵反抗的话,司马大军就会立刻发起镇压行动,将曹爽的军队彻底地消灭。 不过现在看来,司马懿的担心是多余了,曹爽完全接受了这个近乎苛刻的要求,各营各部的兵马已经接受到了命令,陆续地朝着指定的地点开拨。 而最先通过洛水浮桥的,是天子的车驾,经过连番的折腾,曹芳的脸色苍白憔悴,他感觉着自己就如同是汪洋之中的一叶飘萍,随波逐流,身不由己,虽然这种日子并不是他所期望的,甚至是极其厌恶的,但是身为一名傀儡天子,他根本就无法主宰的自己的命运。 从曹爽到司马懿,他感觉从一个樊笼跳向了另一个樊笼,唯一的区别就是哪个笼子会大一点而已。 天子的车驾到达宣阳门前的时候,司马懿等人尽皆下马,大礼参拜,恭迎圣驾,态度之恭敬,一丝不苟。 曹芳已经不是孩了,他很清楚跪在面前的人,在未来的岁月之中将会是主宰他命运的人,曹爽已经完蛋了,但对于曹芳而言,他的路还很漫长。 曹芳入城之后,接下来就是众官吏了,曹爽出于畏惧或者说依旧念恋着最后的官位,他并没有排在第一个入城,而是让其他的官吏先走。 这次随行的官员并不在少数,是以他们开始排起了长龙,等候着进城。 桓范也排在这个队列之中,只不过位置比较靠后,他茫然地等待着,忽然,有人撞了一下他的肩,还没等桓范反应过来,手里竟然平空地多了一张的纸条。 桓范不禁为之一怔,看了看左右的官吏,似乎是各怀心事,茫然不知所措,桓范打开个纸条,上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四个字:“切勿入城”。 第701章 危局 桓范立刻地警觉起来,尽管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但却包含着极大的信息量,这张纸条是何人所写?他告诫桓范不要入城是何用意? 桓范是何其精明之人,既然这张纸条对自己是充满善意的,那就证明写这张纸条的人是友非敌,而在这洛阳城中,目前除了曹亮之外,柦范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出手来帮他。 曹亮是目前唯一敢与和司马家对抗的一支势力,由他来告诫桓范不要入城,显然曹亮是不希望桓范踏足死地的。 和曹爽对司马懿抱着幻想不同,曹亮对司马懿的所做所为看得比较透彻,他和桓范的判断几乎是一致的,那就是司马懿绝不会心慈手软,对于归降的曹爽一干人众,给予优厚的待遇,让他们安享富足生活,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司马懿为了等待这一切,至少准备了十几年的时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稳操胜券。司马懿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对于敌人,他经常会展现出铁血的手腕,冷酷而无情。 司马懿已经年近七旬,那怕他再有野心,但岁月不饶人,他终归还是要死的,如果他现在心动恻隐,那么留给司马家后世的人将有极大的可能会面对这些政敌的疯狂反扑。 为了子孙后代来考虑,司马懿也绝不会让曹爽以及他的一干心腹之人活下去。 曹亮给桓范送去纸条,那就是说明曹亮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在这关键时刻,他要拉桓范一把。 桓范虽然明白自己很可能有灭族之祸,但是天大地大,何处才是他的容身之所,那怕他就算现在逃出了司马懿的魔爪,而一旦司马懿兵变成功,把握朝政,桓范终究还是无路可逃的。 不过现在不同了,有曹亮给桓范指明了方向,桓范便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朝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些官吏个个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毕竟好不容易爬到了现在的官位上,却因为站错了队,被削夺了官职,对于这些官吏来说,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其实桓范比他们更清楚,所谓的人生谷底,现在还没有到达,他们一旦进城,那自然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活下来与否,得看司马家的脸色。 桓范站在原地没动,自然身后的人就超过了他,桓范现在满脑子想就是如何来逃亡而不被司马家军的盯稍。 至于其他的人,桓范就没有心情去管了,他在朝中,几乎就没有什么朋友,更别说大难临头,友情也是靠不住的事。 而这些准备进城的官吏,无疑给他提供了最佳的掩护,否则的话,桓范想在司马懿鼻子底下逃亡,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桓范缓缓地后退了几步,让自己脱离这个队伍之中,桓范相信,既然曹亮给自己留了警告的纸条,那他肯定会安排人手来接应自己的。 本来桓范只是准备自己逃跑,但看到鲁芝之后,又改变了主意,就在鲁芝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桓范伸手拉了他一把,低低地道:“世英兄,随我来。” 其实桓范和鲁芝也谈不上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只不过在昨天桓范力劝曹爽的过程之中,鲁芝是站在他这边的,也曾帮过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么多的人,难得有一两个与桓范政见相同之人,桓范自然是惺惺相惜,关键的时候,桓范便想到拉他一把,避免他被司马懿所加害。 昨天帮腔的也不止是鲁芝一人,还有主薄杨综也曾力劝曹爽不要投降,不过此刻人潮如涌,好象杨综已经踏上了浮桥,桓范就算有心去救,也是鞭长莫及了。 鲁芝本来是低着头走路的,桓范突然地拉住了他,让他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是桓范的时候,鲁芝也没有抗拒,而是也停下了脚步,压低声音道:“元则兄,你这是何意?” 桓范低声道:“回洛阳就是死路一条,不想死的话,就跟我来。” 鲁芝显然没有桓范想的那么透彻,不过他对眼前的形势还是有一定的预估的,既然桓范如此说了,他也就跟着桓范,悄悄溜出了队伍的行列。 现在场面一片乱纷纷的,许多人归心似箭,都在急匆匆向前,无睱去理会旁人做什么,而在浮桥以外,还没有进入到司马家军的控制范围,所以桓范和鲁芝的出逃也是比较顺利的。 果然没出桓范的预料,他们没有走出多远,就一头撞见了乔装成普通禁军模样的方布,桓范心中一暖,看来曹亮还真是在乎自己的,居然派他手下第一护卫前来,有方布的接应,他们的出逃肯定会变得更加容易了。 方布在远离司马家军视线的地方准备好了快马,护送着桓范和鲁芝绕城而走,直奔洛阳城西北的金墉城而去。 金墉城虽然只是一座方圆数里的城,但从战略位置上来讲,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要塞,金墉城地势较高,从这里甚至可以鸟瞰到整个的洛阳城,所以曹亮在骁骑营的进攻计划中,首先要攻取的,就是金墉城,其次才是大夏门。 曹爽的投降加剧了局势的恶化,整个禁军除了骁骑营之外,都落入到了司马懿的控制之下,这样的局势迫使曹亮不得不放弃大夏门,转而固守金墉城。 在此之前,曹亮已经将曹府一家老全部迁往了金墉城,到也算是再无牵挂了,同时曹亮也没忘记把骁骑校尉文钦、牵弘、刘靖的家人带出来,洛阳城肯定是难以守住的,曹亮也没准备和司马懿死磕到底,他已经早一步在规划着退路了。 尽管曹亮为了针对高平陵事变做了将近十年的准备,但是真正卷入这个动乱大潮的时候,曹亮才发现,司马家的底蕴远比自己所估算的要深厚的多,司马懿厚积薄发,其力量之澎湃雄浑,简直就是势不可挡,自己能在其中全身而退,已属不易,真要想扳倒司马家,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第702章 唯一出路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到了高平陵之后,也就是刚刚卯时,蒋济看着行营周围用柴禾充当鹿角的阵势,不禁哑然失笑。 这种做法,简直是太幼稚了,如果司马懿的大军真的向他们发起进攻的话,单凭这些柴禾构成的防御工事,也想阻挡司马大军的的攻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看来曹爽兄弟还真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比起曹真来,差得太远了。 蒋济的到来,让曹爽深感意外,不过曹爽还是很客气地将蒋济迎入大帐,道:“太尉此来,可是要朝见天子的?” 蒋济凛然地道:“天子乃一国之尊,本应居庙堂之高,奈何却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此乃大将军之罪也,我等亦难辞其咎。” 曹爽冷笑道:“不是某不想让天子圣驾回京,实是司马太傅兴兵作乱,封闭城门,某等有家不得还也。” 蒋济道:“大将军此言差矣,司马太傅实施兵谏,并非是图谋叛乱,而是奉了太后懿旨,清君侧,除奸佞,以还朝政清明。” 曹爽脸色陡然一变,道:“清君侧,除奸佞?好大的口气,信不信本公现在就可以斩你之首?” 蒋济不动声色地道:“某既敢前来,自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将军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只不过斩某之头后,大将军自己也洗好脖子,引颈待戮便是。” “你敢威胁本公?”曹爽怒道。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这里有一物,还请大将军过目。”蒋济诡异一笑,从袖中掏出一物,让曹爽来瞧。 曹爽一看,是一只玉镯,通体洁白无瑕,是难得的玉中珍品,曹爽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是大变,因为这只玉镯,是他最为心爱的美妾碧珠的佩饰,现在居然落在了蒋济手中,想必她本人也是凶多吉少。 “碧珠?你们拿她怎样了?” 蒋济悠然地道:“大将军放心吧,你的爱妾现在平安的很,不光是她,阖府上下,司马太傅都照拂有加,至于他们最终命运如何,也只在大将军你的一念之间,大将军如果想要玉石俱焚,便是这样了。” 说着,蒋济手一松,玉镯便径直落地,碎为了数块。 那玉碎时清脆的一响,恰如丧钟一般,直击曹爽脆弱的心坎,曹爽脸色惨白,后退了一步,瘫坐在了床榻之上,双目呆滞,空洞无神。 洛阳城沦陷之后,毫无疑问,曹爽的家人肯定会被司马懿扣为人质的,只不过曹爽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事实,而现在蒋济跟他摊了牌,也让曹爽最终是绝望了。 “你们究竟想怎样?”曹爽颤声道。 蒋济微微一笑道:“大将军,司马太傅昨天呈给天子的奏章想必你也看了,司马太傅别无他意,只要大将军能还政于天子,便可保证阖府上下平安无事,大将军以侯归第,永享富贵。” 曹爽如溺水者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两眼放光地道:“司马太傅当真如此说过?如果某还政于天子,司马太傅真能保某太平?” 蒋济信誓旦旦地道:“在下临行之前,司马太傅就曾指洛水为誓,只要大将军交出兵权,便可秋毫无犯。在下为官几十年,人品如何,大将军也是心知肚明的,在下愿做担保,请大将军放心便是。” 曹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地道:“如果司马太傅能信守诺言,某愿交出兵权,还政于天子。” 蒋济呵呵一笑,拱手道:“既如此,某便先告退,在洛水桥恭候大将军大驾了。” 蒋济目的达到,也不拖泥带水,很快便告辞而去了。出了曹爽的大帐,蒋济与桓范相遇,蒋济拱手见礼,微微一笑道:“桓大夫连夜赶路,甚是辛苦啊。” 桓范冷笑道:“以蒋太尉三公之躯,前来当说客,也真是屈才了。” 蒋济大笑道:“为天子安危效力,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桓大夫,告辞,咱们洛阳再见。”说罢,蒋济飘然而去。 桓范脸色发白,从蒋济得意的笑容之中,显然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这对桓范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急匆匆地入内,看到曹爽失魂落魄地捧着几块碎玉,上前拱手道:“大将军” 曹爽茫然地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桓范忍不住地道:“司马懿心狠手毒,蒋济花言巧语,大将军不可轻信啊!如今大将军手握兵权,他们会忌惮几分,如果解甲归第,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曹爽摇头苦笑道:“这是我爱妾碧珠的玉镯,他们拿来要挟我,如果我不交出兵权,这玉镯便是下场,一家老的生死,我岂能不顾啊?” 桓范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妾乎?大将军掌兵在外,司马老贼或许有几分忌惮,不敢对大将军家动手,如果大将军归第,无兵无权,还不是灭族之祸!” 曹爽道:“司马懿蒋济他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既然发下毒誓,必不可能出尔反尔,何况我执掌兵权,他们忌惮,我若解甲归第,再无威胁他们之处,又何须痛下杀手。罢了罢了,传令回京吧。” 桓范急道:“大将军,司马懿此人,外宽内忌,睚眦必报,倘若得势,必诛尽仇敌,大将军与其交恶多年,必无幸免之可能,望大将军三思。” 桓范再三劝谏,奈何曹爽心意已决,不听劝告。 这时,众臣俱至,曹爽便宣布了回洛阳的事,大部分人沉默不语,唯有大将军司马鲁芝和主薄杨综反对,但曹爽这时候已经听不进任何意见了,下令拨营起寨,回奔京师。 大军离开了高平陵,逶迤而行,旌旗不展,士气低迷。 桓范跟在队伍的最后一列,遥望着洛阳城,仰天长叹道:“曹子丹这样有才能的人,却生下你们这群如猪如牛的兄弟没想到今日受你们的连累要灭族了” 第703章 断后 “先生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曹亮如是说。 曹亮在撤离大夏门退守金墉城的时候,了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金墉城做为洛阳的了一座防御型要塞,虽然城坚固,但是回旋的余地太,做临时的驻扎点不行,倘若是要进行长期的坚守,金墉城显然是不够资格的。 而回归并州,则成为了曹亮唯一的选择,毕竟曹亮的根基在并州,也只有回到并州,曹亮才有对抗司马家的资本。 现在的形势,已经说是无比严峻了,曹爽轻易的投降,让曹亮的压力陡然间倍增起来,原本司马懿的这场兵变,不是针对曹爽而进行的,曹亮的杀出,宛如一匹黑马一样,出乎司马懿的意料,也彻底打乱了他的布署。 如果曹爽不是这么菜或者说他投降的晚点,那么就可以为曹亮多赢得一点时间,这样一来,曹亮便有机会改变洛阳的局势。 但是曹爽的脆败让这一切变得没有任何的悬念了,曹亮也从司马懿的次要对手上升为唯一的对手,如今掌控了几大力量的司马懿实力暴涨,在各个方面都可以碾压曹亮,如果曹亮还继续地按照先前的方案来对付司马懿的话,必然会吃很大的亏。 为将者,必须要学会审势度势,在战场形势发生变化的时候,随机应变,做出适当的调整,既然洛阳已经无法再坚守下去了,那么撤退也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曹亮和桓范倒是不谋而合的。 而且既然做出了撤退的打算,那么动作就必须要快,绝不能给司马懿留下任何的机会。 司马懿是什么人?他可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军事嗅觉十分的灵敏,现在他之所以还没有出兵来对付曹亮,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必须要接受曹爽的投降,整合曹爽的军队,实在是无睱顾及曹亮这边的,等他回过神来,恐怕就会调集数倍的兵马,对曹亮实施围剿。 司马懿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更何况曹亮已经成为他谋夺曹魏大权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拿下曹爽之下,曹亮就成为了司马懿的头号敌人,会对他是不遗余力地穷追猛打,不灭他誓不罢休。 所以,曹亮将曹演文钦等人召来,共同商议撤兵事宜。 现在的形势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在撤军一事上,很快地就达成了共识,不过从洛阳到并州,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里路,但是由于隔着黄河天险,如何快速的渡过黄河,是能否顺利撤离洛阳回归并州的关键因素。 如果仅仅只是骁骑营的话,它的速度绝对让司马军望尘莫及,但撤退的队伍之中,却是包含了不少的家眷,这些非战斗人员不但需要骁骑兵的保护,而且会严重拖慢骁骑营的行军速度。 根据木桶效应,骑骁营自然是最长的那块板,而家眷队伍则是最短的那块板,最终队伍的行军速度,并不是最长的那块板决定的,而是由最短的那块板决定的。 但无论如何,家眷队伍是不能丢得,这里面不光有曹亮的家人,桓范的家人,还包括了许多中下级指挥军官的家人,家眷队伍不出事,骁骑营军心就不会散,曹亮不是刘备,能做到随时随地地抛妻弃子,所以他必须要保证家眷队伍的安全。 这场撤离行动,对于曹亮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文钦被选为先锋,率领本部一千人马率先出发,前往平津渡口。他的任务很明确,首先要控制黄河渡口,寻找渡河的船只,做好渡河前的一切准备。 这个任务是相当重要,关系到能不能安全撤回并州的关键所在,本身黄河渡口就是一个瓶颈,而且司马懿在洛阳发动兵变,也肯定会在黄河渡口上做足文章的,想要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绝非易事。 所以曹亮和曹演才选定了最为信任的文钦来担当此职,文钦性格沉稳,行军打仗经验丰富,有他来做先锋,曹亮还是比较放心的。 牵弘和刘靖则各率本部人马,在左右两翼保护家眷队伍的安全,以防止司马军从左右两翼进行偷袭。 毕竟家眷队伍虽然有些家丁来保护,但家丁的战斗能力,又岂能同正规的军队相抗衡,如果一旦被司马军杀入到家眷队伍之中,那就宛如是饥饿的狼进了羊群,不想被祸害都难。 所以左右两翼的保护也是极为重要的,有骁骑营的兵马在侧翼护卫,可以最大程度上来保证家眷队伍的安全。 曹亮将连弩队编入了家眷队伍之中,利用车驾做为掩护,这些连弩兵将会成为整个家眷队伍最后的倚仗。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断后的人选。 断后,那就意味着必须要承担来自司马追兵的攻击,不但任务重,而且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到敌人的团团包围之中,不光是自己脱身困难,而且还会导致家眷队伍的后方再无保护之力,任人宰割。 所以,断后的这个人选,将是至关重要的,甚至他将会决定整个撤退行动能否成功。 为此,曹亮和曹演发生了争执,曹亮的计划是自己来断后,由曹演来保护家眷队伍。不过曹演坚决不同意,他执意地要亲自来率领由骁骑前部和骁骑后部组成的断后队伍,并质问曹亮,他对这两支队伍熟悉吗,能指挥得了他们打仗吗? 从这一点上,曹亮还是真不如曹演的,骁骑营可是曹演一手调教出来的,那支部队战斗能力如何,适应何种战术,曹演都了如指掌,换上曹亮,战斗效率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最终整个队伍的安排了下来,曹亮和桓范、鲁芝共同保护中军,而曹演则担负起最为关键的断后任务。 撤军行动在第一时间便启动了,文钦率领先头部队一骑绝尘而去,赶往了平津渡口。 而所有的家眷也都行动起来,虽然不上雷厉风行,但也进行的有条不紊。 第704章 失踪事件 曹爽投降的全部过程,司马师也全程参与了,这对司马家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刻,从此司马家在魏国政坛上的地位,将会变得无可动摇。 司马师尽量地克制着他的情绪,不让这种兴奋表露出来,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无比激动的,司马家隐忍克制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是夙望得偿,不容易啊,这其中的甘苦,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深有体会。 为了成功的这一刻,司马师付出了很多的代价,已经嫁入家门的新婚妻子被人夺走,被关入天牢受尽酷刑折磨,在战场上为流矢所伤瞎了一只眼,最后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得不送去给人家做妾,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司马师来说,都是无尽的屈辱,可是为了司马家的大业,他又不得不一次次地忍受这些屈辱,牙碎了和泪吞下。 今天,曹爽交出了大魏的权杖,司马家终于站到了成功的巅峰,而这一刻的司马师,终于也无需再忍,他暗暗地发誓,那些强加在他身上的那些屈辱,他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让他的仇人,也品尝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司马懿却是淡定从容的多,那怕是曹爽卑躬屈膝地献上大将军印的时候,司马懿一样是神色从容,似乎他接过来的这方金印,并不是代表执掌天下兵马大权的大印,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什。 曹羲、曹训、何晏、丁谧、邓飏、毕轨、李胜等人挨个从司马懿的面前经过,个个是如履深渊,战战兢兢,他们就连抬头直视司马懿的勇气都没有,一个个如斗败了公鸡,垂头丧气,畏首畏尾,只能是偷眼用余光去看司马懿的脸色,暗自揣测司马懿的态度。 因为他们的生死命运,都牵挂在司马懿的手中,他们试图从司马懿的神色之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不过他们似乎都有些失望了,司马懿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变化,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表情,只有在丁谧经过的时候,司马懿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原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微笑,却让丁谧心里一阵阵地发毛,汗如浆出。 司马懿古井无波的表情,一直维持到了这些官吏全部入城之后,他这才微微地皱了一眉,向身边的司马师道:“你可曾看到桓范入城?” 司马师摇了摇头,道:“未曾。” 司马懿脸色变得冷峻起来,沉声道:“派人速去查一下,桓范去了何处?” 司马师立刻亲自去查,没过多久,他就折返了回来,对司马懿道:“禀父亲,据相关人称,在到达洛水桥时,有人还亲眼看到桓范在军中,只是当时场面非常之乱,后来便失去了踪影,再无人知其下落。” 司马懿大皱眉头,这么个大活人,居然就失踪了?而且失踪的地点也很蹊跷,就在洛水桥边,就在司马懿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太诡异了吧? 司马懿对桓范极为重视,当初罢免曹爽一干人众,唯有桓范是被授职的,而且桓范逃出洛阳投奔曹爽之后,司马懿都不禁为之耸容,最担心的就是桓范的计谋为曹爽所用。 最后所幸曹爽并没有听从桓范之计而是选择了交出兵权,这让司马懿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过最后进城的人员之中,竟然没有了桓范,则让司马懿又复担忧起来。 蒋济在一边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桓范会不会投奔了曹亮?” 司马懿微微点头,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桓范曾经做过曹亮的谋士,如今曹爽失败,桓范为了避免受到诛连,去投奔曹亮也是极有可能的。 司马师立刻道:“父亲,孩儿立刻整点兵马,前往金墉城,擒拿曹亮及桓范回来。” 司马师忍了么许久,终于是无需再忍了,城北那边已经传了来消息,曹亮已经从大夏门撤走了,退守金墉城,看来曹亮听闻了曹爽投降的消息,他也主动地认怂了,正该是他复仇的最好时机,所以司马师主动地请缨,要求司马懿同意他率兵攻打金墉城。 难得司马懿这次没有反对,而是点头同意了。 曹爽覆灭之后,司马家在洛阳城中,也只有剩下了曹亮这么一个敌人,自然司马懿要把矛头指向曹亮了,只有真正解决掉曹亮,此次兵变才算是完美地划上一个句号。 原本没有曹亮搅局的话,司马懿的兵变可以说会进行地十分完美,甚至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取得胜利,但曹亮突然地插手,给兵变带来了无穷的变数,甚至让司马家损失惨重,白白折损了一位大员——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 这笔血债,迟早是要向曹亮讨还的,只不过曹爽这边的事更为重要,所以司马懿不得不把复仇之事,缓上一缓。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司马家完全有必要集中兵力来对付曹亮了,而且司马懿深知,曹爽这边可以用花言巧语来诳之,但这一招到了曹亮那边,却是完全失灵的,曹亮根本就不会接招。 也就是说,和曹亮的最终决战,将会是一场实力的较量。 让司马懿比较放心的是,现在曹亮所能掌握的,也只有骁骑营这一支劲旅,剩下的家兵队伍,司马懿倒还没有放在眼里,也就是连弩这种武器,或多或少给司马军带来点阻碍。 当初诸葛亮所设计的连弩确实也是技惊天下,但是战争打得终究是终合实力,诸葛亮还不是一样让他给耗死在了五丈原。 所以司马懿对曹亮的这些奇技淫巧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如今司马家更是掌控了绝大部分的禁军,在实力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司马懿相信,就算金墉城固若金汤,拿下来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己。 消灭了曹亮,那才是真正的大获全胜,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所以司马懿该出手时就出手,行事果决,绝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第705章 紧追不舍 司马师微微一怔,这些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司马懿的隐忍克制,几乎忘却了父亲其实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司马师不禁兴奋了起来,压抑在他心头多年的屈辱终于可以一雪了,他躬身领命,立刻是整点兵马,朝大夏门杀去。 这也多亏了他中护军的身份,虽然禁军是归中领军统率的,但是中护军执掌武官的典选,司马师这几年的中护军可没有白当,禁军之中几乎所有的中下层武官,都是司马师麟选出来的,所以司马师从曹爽曹羲手中接过禁军来,几乎没有任何的管理障碍。 就在司马师整点兵马的时候,司马府的侯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了,告诉司马师,大姐司马如失踪了。 其实司马如从府里逃出来是昨天的事,只不过司马如逃走的时候,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她让自己的丫鬟穿上她的衣服假扮她,而她则穿了丫鬟的衣服悄悄地潜出府去,当时司马府内也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司马如便轻松地骗过了守卫,逃了出去。 而侯管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大姐失踪了,这才急忙来禀报司马师。 司马师一听,不禁是怒火中烧,毫无疑问,司马如这是跑出去找曹亮了,真是女生外相,胳膊肘往外拐。 要知道,曹亮和司马如的这桩亲事,司马师原本是不同意的,只不过司马懿为了想要稳住曹亮,才把司马如许配了曹亮。 尽管没有过门,但司马师已经将这桩亲事视为奇耻大辱了,曹亮与自己有夺妻之恨,而如今自己却不得不把女儿再送给他当妾,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好吧,为了司马家的谋反大计,司马师忍了,现在终于轮到他绝地反击的时候了,但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居然主动地投怀送抱,不把司马师的肺给气炸了才怪。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贱婢,真是气杀我也!罢了,就当我司马师没生这个女儿,稍后攻破了金墉城,一律格杀勿论!”司马师气得抓狂,司马如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的脸,他发誓从此之后再不认这个女儿了。 禁军很快就完成了集结,自从中坚中垒两营废除之后,两营的兵马全部并入了武卫军之中,使得武卫军编制空前的大,而中军五营也缩减为三营,除了骁骑营归曹演统率之外,游击营则一直则陈泰统领。 中军五营的编制和北军五校不同,北军五校是骑步分离的,越骑屯骑是骑兵,步兵长水射声是步兵,而中军五营除了骁骑营是纯粹的骑兵之外,其余各营均是步骑混杂,而且骑兵占据着相当大的比例。 如今武卫军一家独大,光骑兵就多达万人,数量上已经是骁骑营的两倍了,这还不包括游击营的骑兵,所以司马师压根儿就不怵骁骑营,而且武卫军还有多达三万的步兵,这么强大的攻坚力量,拿下一个的金墉城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昭此时也率司马家兵赶来助战,陈泰也随同赶来了。 虽然陈泰被司马懿任命为新的司隶校尉,但游击将军的职位他并未交卸,而是继续兼着,所以游击营一直还是在他的统领之下。 当然司马师也不可能将武卫军全部带出去,于是他点了骑兵步兵各一万,再加上游击营的五千步骑和黑衣死士、各世家家兵五千人,合计总兵力三万人,浩浩荡荡地朝大夏门而去。 尽管这并不是现在司马家掌控的全部力量,但司马师自信拿它来对付曹亮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曹亮现在最大的倚仗不过是五千骁骑营而已,自己率领三万大军前去,足以碾压他了,金墉城弹丸之地,须臾即可取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洛阳的武库让曹亮给烧了,现在禁军除了常用的武器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补充,那些投石车攻城车床弩等重型装备全部给毁掉了,否则司马师更是如虎添翼。 当然司马师倒也不用太过纠结,毕竟自己这方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就算没有那些重型装备,攻破金墉城也是易如反掌。 大夏门原本在骁骑营的控制之下,但今天早上,守卫城门的骁骑营已经是尽皆撤离,大夏门被后继赶来的司马望所控制。 司马望披麻戴孝,如果不是司马懿有令,他早就率兵杀出城去,为父报仇了。 司马师的到来,让司马望看到了复仇的希望,他远远地迎了上去,道:“子元,伯父可曾下令,要出城戮敌吗?” 司马望比司马师年长三岁,看到司马望报仇心切的样子,司马师也是感同身受,曹亮这贼子,跟司马家可是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把他千刀万剐,确实难解心头之恨。 “不错,家父命我出城讨伐曹亮,子初兄可随我前往。” 司马望大喜过望,他等这个机会已经是望眼欲穿了,当即下令打开城门,司马大军鱼贯而出,望金墉城杀去。 金墉城与大夏门相隔不远,彼此遥遥相对,司马师出城之后,立刻下令大军将金墉城团团围困。 不过好生奇怪的是,金墉城虽然城门坚闭,但是城头上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司马师顿生狐疑之色,下令军士抬过一根树干来,撞门。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门就被撞开了,但司马大军杀入城中,却发现金墉城不过是一座空城,曹亮及骁骑营早已不知所踪。 跑了?司马师立刻派斥侯骑兵四处打探,很快得知了曹亮的行踪,原本他们弃了金墉城,奔平津渡口而去。 看来曹亮是奔并州而去了,司马师如何肯善罢干休,立刻下令大军分为骑步两部,骑兵速度快,首先出发,其后步兵跟上,务必要将曹亮截在黄河南岸全歼之。 分兵之后,司马师亲率骑兵突进,万马奔腾,紧紧地沿着曹亮军队留下来的车辙,穷追不舍,一口气追到了北邙山下。 第706章 热血重来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司马师微微一怔,这些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司马懿的隐忍克制,几乎忘却了父亲其实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司马师不禁兴奋了起来,压抑在他心头多年的屈辱终于可以一雪了,他躬身领命,立刻是整点兵马,朝大夏门杀去。 这也多亏了他中护军的身份,虽然禁军是归中领军统率的,但是中护军执掌武官的典选,司马师这几年的中护军可没有白当,禁军之中几乎所有的中下层武官,都是司马师麟选出来的,所以司马师从曹爽曹羲手中接过禁军来,几乎没有任何的管理障碍。 就在司马师整点兵马的时候,司马府的侯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了,告诉司马师,大姐司马如失踪了。 其实司马如从府里逃出来是昨天的事,只不过司马如逃走的时候,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她让自己的丫鬟穿上她的衣服假扮她,而她则穿了丫鬟的衣服悄悄地潜出府去,当时司马府内也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司马如便轻松地骗过了守卫,逃了出去。 而侯管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大姐失踪了,这才急忙来禀报司马师。 司马师一听,不禁是怒火中烧,毫无疑问,司马如这是跑出去找曹亮了,真是女生外相,胳膊肘往外拐。 要知道,曹亮和司马如的这桩亲事,司马师原本是不同意的,只不过司马懿为了想要稳住曹亮,才把司马如许配了曹亮。 尽管没有过门,但司马师已经将这桩亲事视为奇耻大辱了,曹亮与自己有夺妻之恨,而如今自己却不得不把女儿再送给他当妾,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好吧,为了司马家的谋反大计,司马师忍了,现在终于轮到他绝地反击的时候了,但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居然主动地投怀送抱,不把司马师的肺给气炸了才怪。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贱婢,真是气杀我也!罢了,就当我司马师没生这个女儿,稍后攻破了金墉城,一律格杀勿论!”司马师气得抓狂,司马如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的脸,他发誓从此之后再不认这个女儿了。 禁军很快就完成了集结,自从中坚中垒两营废除之后,两营的兵马全部并入了武卫军之中,使得武卫军编制空前的大,而中军五营也缩减为三营,除了骁骑营归曹演统率之外,游击营则一直则陈泰统领。 中军五营的编制和北军五校不同,北军五校是骑步分离的,越骑屯骑是骑兵,步兵长水射声是步兵,而中军五营除了骁骑营是纯粹的骑兵之外,其余各营均是步骑混杂,而且骑兵占据着相当大的比例。 如今武卫军一家独大,光骑兵就多达万人,数量上已经是骁骑营的两倍了,这还不包括游击营的骑兵,所以司马师压根儿就不怵骁骑营,而且武卫军还有多达三万的步兵,这么强大的攻坚力量,拿下一个的金墉城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昭此时也率司马家兵赶来助战,陈泰也随同赶来了。 虽然陈泰被司马懿任命为新的司隶校尉,但游击将军的职位他并未交卸,而是继续兼着,所以游击营一直还是在他的统领之下。 当然司马师也不可能将武卫军全部带出去,于是他点了骑兵步兵各一万,再加上游击营的五千步骑和黑衣死士、各世家家兵五千人,合计总兵力三万人,浩浩荡荡地朝大夏门而去。 尽管这并不是现在司马家掌控的全部力量,但司马师自信拿它来对付曹亮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曹亮现在最大的倚仗不过是五千骁骑营而已,自己率领三万大军前去,足以碾压他了,金墉城弹丸之地,须臾即可取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洛阳的武库让曹亮给烧了,现在禁军除了常用的武器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补充,那些投石车攻城车床弩等重型装备全部给毁掉了,否则司马师更是如虎添翼。 当然司马师倒也不用太过纠结,毕竟自己这方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就算没有那些重型装备,攻破金墉城也是易如反掌。 大夏门原本在骁骑营的控制之下,但今天早上,守卫城门的骁骑营已经是尽皆撤离,大夏门被后继赶来的司马望所控制。 司马望披麻戴孝,如果不是司马懿有令,他早就率兵杀出城去,为父报仇了。 司马师的到来,让司马望看到了复仇的希望,他远远地迎了上去,道:“子元,伯父可曾下令,要出城戮敌吗?” 司马望比司马师年长三岁,看到司马望报仇心切的样子,司马师也是感同身受,曹亮这贼子,跟司马家可是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把他千刀万剐,确实难解心头之恨。 “不错,家父命我出城讨伐曹亮,子初兄可随我前往。” 司马望大喜过望,他等这个机会已经是望眼欲穿了,当即下令打开城门,司马大军鱼贯而出,望金墉城杀去。 金墉城与大夏门相隔不远,彼此遥遥相对,司马师出城之后,立刻下令大军将金墉城团团围困。 不过好生奇怪的是,金墉城虽然城门坚闭,但是城头上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司马师顿生狐疑之色,下令军士抬过一根树干来,撞门。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门就被撞开了,但司马大军杀入城中,却发现金墉城不过是一座空城,曹亮及骁骑营早已不知所踪。 跑了?司马师立刻派斥侯骑兵四处打探,很快得知了曹亮的行踪,原本他们弃了金墉城,奔平津渡口而去。 看来曹亮是奔并州而去了,司马师如何肯善罢干休,立刻下令大军分为骑步两部,骑兵速度快,首先出发,其后步兵跟上,务必要将曹亮截在黄河南岸全歼之。 分兵之后,司马师亲率骑兵突进,万马奔腾,紧紧地沿着曹亮军队留下来的车辙,穷追不舍,一口气追到了北邙山下。 第707章 身陷重围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这些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司马懿的隐忍克制,几乎忘却了父亲其实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司马师不禁兴奋了起来,压抑在他心头多年的屈辱终于可以一雪了,他躬身领命,立刻是整点兵马,朝大夏门杀去。 这也多亏了他中护军的身份,虽然禁军是归中领军统率的,但是中护军执掌武官的典选,司马师这几年的中护军可没有白当,禁军之中几乎所有的中下层武官,都是司马师麟选出来的,所以司马师从曹爽曹羲手中接过禁军来,几乎没有任何的管理障碍。 就在司马师整点兵马的时候,司马府的侯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了,告诉司马师,大姐司马如失踪了。 其实司马如从府里逃出来是昨天的事,只不过司马如逃走的时候,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她让自己的丫鬟穿上她的衣服假扮她,而她则穿了丫鬟的衣服悄悄地潜出府去,当时司马府内也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司马如便轻松地骗过了守卫,逃了出去。 而侯管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大姐失踪了,这才急忙来禀报司马师。 司马师一听,不禁是怒火中烧,毫无疑问,司马如这是跑出去找曹亮了,真是女生外相,胳膊肘往外拐。 要知道,曹亮和司马如的这桩亲事,司马师原本是不同意的,只不过司马懿为了想要稳住曹亮,才把司马如许配了曹亮。 尽管没有过门,但司马师已经将这桩亲事视为奇耻大辱了,曹亮与自己有夺妻之恨,而如今自己却不得不把女儿再送给他当妾,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好吧,为了司马家的谋反大计,司马师忍了,现在终于轮到他绝地反击的时候了,但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居然主动地投怀送抱,不把司马师的肺给气炸了才怪。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贱婢,真是气杀我也!罢了,就当我司马师没生这个女儿,稍后攻破了金墉城,一律格杀勿论!”司马师气得抓狂,司马如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的脸,他发誓从此之后再不认这个女儿了。 禁军很快就完成了集结,自从中坚中垒两营废除之后,两营的兵马全部并入了武卫军之中,使得武卫军编制空前的大,而中军五营也缩减为三营,除了骁骑营归曹演统率之外,游击营则一直则陈泰统领。 中军五营的编制和北军五校不同,北军五校是骑步分离的,越骑屯骑是骑兵,步兵长水射声是步兵,而中军五营除了骁骑营是纯粹的骑兵之外,其余各营均是步骑混杂,而且骑兵占据着相当大的比例。 如今武卫军一家独大,光骑兵就多达万人,数量上已经是骁骑营的两倍了,这还不包括游击营的骑兵,所以司马师压根儿就不怵骁骑营,而且武卫军还有多达三万的步兵,这么强大的攻坚力量,拿下一个的金墉城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昭此时也率司马家兵赶来助战,陈泰也随同赶来了。 虽然陈泰被司马懿任命为新的司隶校尉,但游击将军的职位他并未交卸,而是继续兼着,所以游击营一直还是在他的统领之下。 当然司马师也不可能将武卫军全部带出去,于是他点了骑兵步兵各一万,再加上游击营的五千步骑和黑衣死士、各世家家兵五千人,合计总兵力三万人,浩浩荡荡地朝大夏门而去。 尽管这并不是现在司马家掌控的全部力量,但司马师自信拿它来对付曹亮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曹亮现在最大的倚仗不过是五千骁骑营而已,自己率领三万大军前去,足以碾压他了,金墉城弹丸之地,须臾即可取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洛阳的武库让曹亮给烧了,现在禁军除了常用的武器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补充,那些投石车攻城车床弩等重型装备全部给毁掉了,否则司马师更是如虎添翼。 当然司马师倒也不用太过纠结,毕竟自己这方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就算没有那些重型装备,攻破金墉城也是易如反掌。 大夏门原本在骁骑营的控制之下,但今天早上,守卫城门的骁骑营已经是尽皆撤离,大夏门被后继赶来的司马望所控制。 司马望披麻戴孝,如果不是司马懿有令,他早就率兵杀出城去,为父报仇了。 司马师的到来,让司马望看到了复仇的希望,他远远地迎了上去,道:“子元,伯父可曾下令,要出城戮敌吗?” 司马望比司马师年长三岁,看到司马望报仇心切的样子,司马师也是感同身受,曹亮这贼子,跟司马家可是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把他千刀万剐,确实难解心头之恨。 “不错,家父命我出城讨伐曹亮,子初兄可随我前往。” 司马望大喜过望,他等这个机会已经是望眼欲穿了,当即下令打开城门,司马大军鱼贯而出,望金墉城杀去。 金墉城与大夏门相隔不远,彼此遥遥相对,司马师出城之后,立刻下令大军将金墉城团团围困。 不过好生奇怪的是,金墉城虽然城门坚闭,但是城头上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司马师顿生狐疑之色,下令军士抬过一根树干来,撞门。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门就被撞开了,但司马大军杀入城中,却发现金墉城不过是一座空城,曹亮及骁骑营早已不知所踪。 跑了?司马师立刻派斥侯骑兵四处打探,很快得知了曹亮的行踪,原本他们弃了金墉城,奔平津渡口而去。 看来曹亮是奔并州而去了,司马师如何肯善罢干休,立刻下令大军分为骑步两部,骑兵速度快,首先出发,其后步兵跟上,务必要将曹亮截在黄河南岸全歼之。 分兵之后,司马师亲率骑兵突进,万马奔腾,紧紧地沿着曹亮军队留下来的车辙,穷追不舍,一口气追到了北邙山下。 第708章 渡黄河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演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起到了模范带头的作用,骁骑兵在曹演的带领下,以强大的冲击力,顷刻间便洞穿了司马军的阵型,杀得对手是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曹演没有穷追不舍,而冲到了山脚下便停止了进攻,适可而止。 方才骁骑营正是利用地形的优势,居高临下,快速地出击,一下子便冲垮了司马军的防线,但冲到了山脚下之后,地形上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而且冲出山口之后,便会进入到平原地带,如果骁骑营一路冲杀下去的话,从气势上来讲固然是爽,但很容易陷入到敌人骑兵的重重围困之中,一旦深入,再想撤退,便已然不及了。 曹演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如何进退,即使是骁骑营大胜之余,他也没有乘胜追击冒险前进,而是审时度势,利用地形来阻击司马军。 山口地带立阵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尤其是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的情势下,地形的选择就变得更为重要。在山口地带,前宽后窄,左右皆有屏障,进可攻退可守,是阻击敌军进攻的最佳场所。 曹演一路行来,早就瞄着这块地方了,如果逼不得已要开战的话,那么这里无疑是最佳的位置。 第一战就遭遇到了重创,等于是给了急功近利的司马军一记当头棒喝,在追击途中,司马师确实是开出了巨额的悬赏,光是曹亮的一颗人头,就价值千万了,其余人等,都有价值不菲的赏格。 重赏让司马军的血脉贲涨精神亢奋起来,直到遭遇到了这一记暴击之后,才清醒了不少,气势上也变得收敛了许多。 司马师此刻就在军中,看到武卫军溃败,不禁大怒,喝令他们重振旗鼓,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冲破北邙山的防线,务必在平津渡口,全歼企图渡河的骁骑营一众人马。 双方在山口附近展开了激战,战马嘶鸣,杀声鼎沸,战斗空前的激烈。双方拼得都很凶,不断的有骑兵从马上倒下去,激烈的厮杀中,伤亡都挺惨重的。 不过曹演丝毫没有后退,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的这一道防线失守,那么整个的撤退大军就会被司马军追上,尤其是没有战斗力的家眷队伍,就会彻底地沦为待宰的羔羊。 自己在这儿多坚守一刻,就能多保证大军的撤退成功几率,所以,那怕战局再困难,曹演也一定要坚持下去,绝不能轻易地让司马军越过这座山口。 就在司马师一愁莫展之际,忽然骁骑营的后队出现了自乱的现象,似乎有一支军队正在冲击着骁骑营的后路,司马师不禁大喜过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立刻下令司马军从左右两侧强行包抄过去,配合这支军队,完成对骁骑营的合围之势。 在骁骑营后队制造骚乱的,不是旁人,正是前军校尉高俊和后军校尉荀闳。 当初曹演在骁骑营出击洛阳之前,就将高俊和荀闳扣押起来,虽然没有证据表明高俊和荀闳参与了这次司马家的叛乱,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曹演还是听从了曹亮的话,率先地将二人给扣押了。 但出于多年的同僚之情,曹演并没有对二人痛下杀手,而仅仅只是将两人关押起来而已。 事实证明,曹亮还是有眼光的,高俊之父高柔之后担任了行大将军,成为了司马懿最大的帮凶,而荀氏则同样参与到兵变之中,如果曹演不率先扣押这两人,将会让骁骑营蒙受很大的损失。 不过撤退的时候,曹演显然是无法顾及到二人的,仅仅只派自己的几个心腹亲兵来看守他们。 曹演有心腹,高荀二人自然也有心腹,曹演现在统率的人马正是高俊和荀闳的部下,二人统领前部和后部人马多年,自然也不可能没几个忠心效力的人。 高俊和荀闳被关押起来的之后,这些就已经是蠢蠢而动,试图将二人给解救出来,但是无论是骁骑军营还是金墉城,曹演的亲兵看守十分严密,他们始终没能得逞。 不过进入撤退之后,尤其是与司马军展开激战之后,自然无睱再顾得上他们了,于是高俊和荀闳的心腹突然地出手,杀死了看守二人的亲兵,将二人给解救出来。 尽管曹演在骁骑营之中威望无人可及,但想要做到人人效忠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高俊和荀闳在职多年,曹演就算再强势,也总有一少部分人忠心于他俩的。 脱困之后,高俊和荀闳对曹演是满怀怨忿之色,便立刻召集起忠于他们的人旧部,在曹演的后队人马处,发起了骚动。 虽然说骚乱的规模并不太大,但却对骁骑营的军心却造成损害,试想一想,原本骁骑营在前面奋力拼杀,力阻司马军向前,可现在却如同是软肋上插了一刀,让坚如磐石的骁骑营,出现了分裂。 决战之时,往往许多毫厘之差的事就能左右局势的进展,高俊和荀闳在后队掀起的骚乱最终是影响了大局,让曹演陷入到了司马军的包围之中。 曹演不禁是怒火万丈,正是因为当初自己宅心仁厚,不想加害他二人,所以才只是将他们解除兵权,关押了起来,但没想到打蛇不死,反遭蛇噬,当时留了二人的性命,结果却引来了悲剧性的后果。 曹演陷入重围之后,局势陡然变得严峻起来,但变节投敌的骁骑兵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的骁骑兵拼死力战,纵然血洒疆场,也拒绝投降。 尽管局势不利,但是曹演仍旧奋力地作战,与司马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杀,数次突围失败之后,曹演知道今日之战已经是很难幸免了,不过他仍旧咬牙坚持着,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缴械投降。 战斗多拖延一刻,曹演断后的任务就可以多完成一些,既然选择了如此危重的任务,曹演早就抱有必死的决心了。 第709章 罹难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演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起到了模范带头的作用,骁骑兵在曹演的带领下,以强大的冲击力,顷刻间便洞穿了司马军的阵型,杀得对手是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曹演没有穷追不舍,而冲到了山脚下便停止了进攻,适可而止。 方才骁骑营正是利用地形的优势,居高临下,快速地出击,一下子便冲垮了司马军的防线,但冲到了山脚下之后,地形上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而且冲出山口之后,便会进入到平原地带,如果骁骑营一路冲杀下去的话,从气势上来讲固然是爽,但很容易陷入到敌人骑兵的重重围困之中,一旦深入,再想撤退,便已然不及了。 曹演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如何进退,即使是骁骑营大胜之余,他也没有乘胜追击冒险前进,而是审时度势,利用地形来阻击司马军。 山口地带立阵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尤其是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的情势下,地形的选择就变得更为重要。在山口地带,前宽后窄,左右皆有屏障,进可攻退可守,是阻击敌军进攻的最佳场所。 曹演一路行来,早就瞄着这块地方了,如果逼不得已要开战的话,那么这里无疑是最佳的位置。 第一战就遭遇到了重创,等于是给了急功近利的司马军一记当头棒喝,在追击途中,司马师确实是开出了巨额的悬赏,光是曹亮的一颗人头,就价值千万了,其余人等,都有价值不菲的赏格。 重赏让司马军的血脉贲涨精神亢奋起来,直到遭遇到了这一记暴击之后,才清醒了不少,气势上也变得收敛了许多。 司马师此刻就在军中,看到武卫军溃败,不禁大怒,喝令他们重振旗鼓,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冲破北邙山的防线,务必在平津渡口,全歼企图渡河的骁骑营一众人马。 双方在山口附近展开了激战,战马嘶鸣,杀声鼎沸,战斗空前的激烈。双方拼得都很凶,不断的有骑兵从马上倒下去,激烈的厮杀中,伤亡都挺惨重的。 不过曹演丝毫没有后退,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的这一道防线失守,那么整个的撤退大军就会被司马军追上,尤其是没有战斗力的家眷队伍,就会彻底地沦为待宰的羔羊。 自己在这儿多坚守一刻,就能多保证大军的撤退成功几率,所以,那怕战局再困难,曹演也一定要坚持下去,绝不能轻易地让司马军越过这座山口。 就在司马师一愁莫展之际,忽然骁骑营的后队出现了自乱的现象,似乎有一支军队正在冲击着骁骑营的后路,司马师不禁大喜过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立刻下令司马军从左右两侧强行包抄过去,配合这支军队,完成对骁骑营的合围之势。 在骁骑营后队制造骚乱的,不是旁人,正是前军校尉高俊和后军校尉荀闳。 当初曹演在骁骑营出击洛阳之前,就将高俊和荀闳扣押起来,虽然没有证据表明高俊和荀闳参与了这次司马家的叛乱,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曹演还是听从了曹亮的话,率先地将二人给扣押了。 但出于多年的同僚之情,曹演并没有对二人痛下杀手,而仅仅只是将两人关押起来而已。 事实证明,曹亮还是有眼光的,高俊之父高柔之后担任了行大将军,成为了司马懿最大的帮凶,而荀氏则同样参与到兵变之中,如果曹演不率先扣押这两人,将会让骁骑营蒙受很大的损失。 不过撤退的时候,曹演显然是无法顾及到二人的,仅仅只派自己的几个心腹亲兵来看守他们。 曹演有心腹,高荀二人自然也有心腹,曹演现在统率的人马正是高俊和荀闳的部下,二人统领前部和后部人马多年,自然也不可能没几个忠心效力的人。 高俊和荀闳被关押起来的之后,这些就已经是蠢蠢而动,试图将二人给解救出来,但是无论是骁骑军营还是金墉城,曹演的亲兵看守十分严密,他们始终没能得逞。 不过进入撤退之后,尤其是与司马军展开激战之后,自然无睱再顾得上他们了,于是高俊和荀闳的心腹突然地出手,杀死了看守二人的亲兵,将二人给解救出来。 尽管曹演在骁骑营之中威望无人可及,但想要做到人人效忠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高俊和荀闳在职多年,曹演就算再强势,也总有一少部分人忠心于他俩的。 脱困之后,高俊和荀闳对曹演是满怀怨忿之色,便立刻召集起忠于他们的人旧部,在曹演的后队人马处,发起了骚动。 虽然说骚乱的规模并不太大,但却对骁骑营的军心却造成损害,试想一想,原本骁骑营在前面奋力拼杀,力阻司马军向前,可现在却如同是软肋上插了一刀,让坚如磐石的骁骑营,出现了分裂。 决战之时,往往许多毫厘之差的事就能左右局势的进展,高俊和荀闳在后队掀起的骚乱最终是影响了大局,让曹演陷入到了司马军的包围之中。 曹演不禁是怒火万丈,正是因为当初自己宅心仁厚,不想加害他二人,所以才只是将他们解除兵权,关押了起来,但没想到打蛇不死,反遭蛇噬,当时留了二人的性命,结果却引来了悲剧性的后果。 曹演陷入重围之后,局势陡然变得严峻起来,但变节投敌的骁骑兵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的骁骑兵拼死力战,纵然血洒疆场,也拒绝投降。 尽管局势不利,但是曹演仍旧奋力地作战,与司马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杀,数次突围失败之后,曹演知道今日之战已经是很难幸免了,不过他仍旧咬牙坚持着,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缴械投降。 战斗多拖延一刻,曹演断后的任务就可以多完成一些,既然选择了如此危重的任务,曹演早就抱有必死的决心了。 第710章 节哀顺便 曹亮忍着巨大的悲痛,将最后一批家眷送往了平津,不知情的刘瑛还在不停地询问曹演的事,曹亮只能是强装镇定,安慰母亲道:“娘,放心吧,你们先走,我与父亲稍后就会赶来。” 刘瑛对曹亮的话深信不疑,带着轻松的笑容,乘车而去。 曹亮木立如死,巨大的悲怆在心头萦绕着。 刘靖催促他道:“少将军,我们也赶快撤离了,曹将军那边或许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曹亮站在没动,目光中露出坚毅之色,沉声地道:“如今大队人马皆已过河,我也再无牵挂,不返回去试试,我终究是不甘心的!” 刘靖皱了皱眉,道:“可是曹将军吩咐过……” 曹亮截口道:“这个我自有计较,如今我手中还有两百连弩兵,就算杀不透司马家的重围,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靖嗟然一叹,看来曹亮是铁了心地要回去救曹演的,他们父亲情深,刘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先前曹亮顾及大部队尚未撤走,现在已无什么牵挂了,自然想放手搏一下。 就在曹亮准备动身之际,一人纵马飞奔而至,到了近前,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跪倒在了曹亮的身前,哭绝于地。 “少君侯,君侯他……他自刎身亡了!” 曹亮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一点就栽倒在地,幸亏刘靖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搀住了。 听到这个噩耗,曹亮心如刀绞,泪似泉涌。 终归还是迟了一步,曹演深陷重围,宁死不屈,最终以自刎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曹亮悲从中来,不能自己。 虽然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和这个便宜老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存在,但是相处日久,曹亮对这个家庭的感情是与日俱增,虽然说慈母严父方式不同,但他们的爱却是无私的,危难之际,曹演把生的希望留给曹亮,将自己却置身于死地,父爱如山。 “少将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刘靖亦是强忍悲痛,劝慰道,“曹将军不幸遇难,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撤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血债,将来一定要向司马家讨还!” 曹演战死之后,意味着断后的军队已经是全军覆没了,相信无人阻挡的司马军,很快就会袭来,他们呆在这里,只能是步曹演的后尘,尽管哀痛不己,但刘靖还是力劝曹亮赶紧地撤退。 曹亮虽然伤心欲绝,但也并没有丧失理智,知道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所以只能是挥泪下令全体撤往平津渡口。 所幸留下来的都是骑兵了,撤离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他们就赶到了黄河渡口。 这个时候夕阳已逝,黄昏将至,寒风乍起,分外凛冽。 大部队的渡河基本已经完成了,岸边只剩下了零星的人员,似乎正是在等待着曹亮他们。 而身后,已经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显然司马军的追兵已经赶来了。 司马军来得果然很快,如果方才曹亮稍做迟疑的话,很可能就会被这股汹涌的骑兵潮所吞没,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赶到了黄河岸边,倒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曹亮下令剩余的人员立刻渡河,同时边撤边抽走河面上的木板,不给司马军留下任何渡河的机会。 虽然看起来河面上冰封一片,但现在已经是六九天了,距离七九河开已经没有多长的时间,虽然现在的天气看起来要比往年寒泠一些,但是黄河的冰层已经变得极不稳定,尤其是在河心位置上,冰层已经大幅消融,就算单人走在冰面上都已经很危险了。 幸亏那个渡口令给文钦提供了一个好办法,平铺起来的木板减轻了车马对冰层的压力,让数千人马顺利地渡过了黄河。 曹亮边走边拆,也等于断绝了司马军过河追击的可能,就算司马军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方法来搭建木板桥,那他们也得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到如此多的木板才行,所以等他们渡过黄河的时候,曹亮一行基本上已经是远走高飞了。 司马师几乎是一口气追到了黄河岸边,不过看着已经到达河中心并拆毁了木桥的曹亮,他还是十分懊恼,狠狠地捶了一拳,砸向了自己左手的掌心。 只差一步,功亏一篑。 如果不是曹演以死血战,拖延了相当长的时间,司马师完全可以赶在曹亮渡河之前,将他们全数歼灭在黄河南岸,可现在,他却只能是眼睁睁地目送曹亮离去,无计可施。 归根结底,还是曹演那个老家伙太碍事了,让司马师在优势的兵力之上,始终打不开一个缺口,这家伙,真是死有余辜。 左侧突然有些响动,司马师转头看去,却是司马望纵马跳在了冰面上,他拉着缰绳,让马蹄重重地踩踏着冰面,发现冰面竟是异常的坚固,便冲着司马师高声喊道:“这冰上面没问题,休要让曹亮跑了!” 说着,他便带领着一队骑兵踏冰而行,向着河心中的曹亮疾驰而去。 司马师急切之下欲将他唤回,但司马望报仇心切,看着曹亮早就眼红了,如何肯回头。 其他的人看到司马望在冰面纵马驰骋安然无恙,不禁也心动了,纷纷从堤上跳了下来,想加入司马望的追击行列。 司马师赶紧阻止之,虽然现在司马望平安无事,但并不代表这黄河冰面上就没有危险,否则的话,曹亮的人大可直接踩着冰面过河,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地在冰面上铺设木板。 而且越多的人上冰,分量便越重,那便越危险,所以司马师不敢轻易地再派人上去,至于司马望,他也只能是暗暗地祈盼不要出事才好。 曹亮走得心翼翼,边走还得边拆木板,速度自然快不了多少,而司马望却是来势汹汹,不过眨眼工夫,距离曹亮已经不足一箭之地了,司马望咬牙切齿地大叫道:“曹亮休走,纳命来!”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712章 河内太守胡奋 话音刚落,就听“喀嚓嚓”连声巨响,司马望悚然一惊,连忙勒住了战马,低头一看,脚下的冰层居然出现了无数条纵横交错的裂纹,而且那冰裂声响个不停,裂纹越来越多了。 司马望及他的一队骑兵个个惊得是面如土色,纷纷地拨转马头,想逃离这个灾难之地。 但一切都迟了,他们踩踏的那一片冰面突然地发生了坍塌,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上百人转瞬之间就全部消失了在了冰面上,冰下的河水湍急,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全部给吞没了。 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渺的就是如同是蝼蚁一般,司马师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这一幕太过震撼了,上百人马,说没就没了。 最让司马师痛心的是这些遇难者里面,有他的堂兄司马望,继叔父司马孚昨天被曹亮所杀之后,今天司马望又因为追击曹亮而坠入冰河身亡,两天之内,父子双亡,司马家损失掉了两位嫡系精英,也让这一次的兵变成功蒙上了一层灰。 曹亮!司马师双目喷火,显然他把司马望的这一笔血债又记到了曹亮的头上,总之,司马家和曹家的恩恩怨怨,此生也再无可能化解。 眼看着曹亮渐行渐远,不过司马师并没有太过焦急,冷哼一声,暗暗地道:“曹亮,你以为过了黄河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你可就想错了,到了河内郡,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司马懿将胡奋安插在了河内太守的位置上,那绝不是一步可有可无的闲棋,而是对他委以重任,镇守洛阳的北面,一旦事变,胡奋不仅要为司马家挡住来自于北方的威胁,而且要封锁洛阳的北境,任何人也休想要逃出去。 曹亮逃过了黄河,自以为得计,但他绝对想不到河内郡还有胡奋的数万人马严阵以待,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难飞得过去。 更何况,河内郡是司马氏的老家,司马家的势力在这里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分布极广,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什么是司马家所搞不定的。 河面冰层的坍塌都影响到了曹亮的队伍,这次冰裂的范围特别的大,几乎河中心的那一块全都破碎了,就连木板底下的冰层都裂开了,有好几名曹家兵掉到了冰河里,不过幸亏他们紧靠着木板,落水之后,也死死地拽着木板不放,这才算是没有被湍急的河水给卷走。 其他兵士赶忙七手八脚地将落水的士兵给拉上来,全身都湿透了,冷风一吹,又都结了冰,冻得直哆嗦。 曹亮吩咐将这几个落水者立刻送还到岸上去,那里有营帐,有篝火,他们身上的湿衣服得赶快处理,否则整个人都冻僵了。 司马望还真是个蠢货,冰面上如此危险,居然也敢在上面骑马疾行,脆弱的冰层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大的冲击力,冰面的破裂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司马望还想着为父报仇呢,这回连自个儿葬送进去了。 司马望其实也算是司马家的一员悍将了,在司马氏掌权之后,司马望很快成为了司马家一根顶梁柱,担任了雍凉都督征西将军八年之久,和姜维堪称是棋逢对手。 除掉了司马孚和司马望父子,也算是除掉了司马氏嫡系势力之中的两员大将,意义非凡,也算是为这笔血仇收了点利息。 至于父亲的大仇,那还是远远不够的,除非让曹亮亲手宰了司马懿和司马师父子,否则这样的血海深仇根本就无法化解。 比较可惜的是,司马师那厮比较精明,他追到了大堤上,便裹足不前了,似乎他已经察觉到了冰河的危险,只有司马望报仇心切,才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过了黄河之后,曹亮略微地松了一口气,毕竟黄河将司马师的数万大军挡在了身后,司马望坠入冰河的事必然也刺激着司马师,在短时间内司马师是不敢轻易尝试过河的,就算要过河,也必须要搭建类似于曹亮所使用的浮桥。 而搭建浮桥,显然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首先还得找到足够多的木材,一品居的木材场已经被文钦一扫而光了,司马师就算是现在伐树,那也来不及。 不过曹亮依然没有松懈,虽然摆脱了追兵,但没到并州,就始终没有脱离危险,河内太守胡奋,乃是胡遵之子,和司马懿关系密切,在这个最为敏感的特殊时期,胡奋出任河内太守,显然是别有深意的。 文钦过河之后,就令诸营人马各自扎起营帐,准备宿营过夜,曹亮上岸之后一看,这那儿成,立刻下令,停止宿营,连夜赶路。 文钦对曹亮道:“有黄河隔阻,司马叛军一时半回来是追不上来的,大家急驰了一天,早已是人困马乏了,倒不如休息一下,天亮之后再出发。” 曹亮微微一皱眉,道:“我知道大家很疲惫,但是此地无险可守,绝非久留之地,距此不远便是河阳县,我们不妨前往那儿。” 文钦一听,还是曹亮虑事周详,如果有一座县城落脚的话,比起野外宿营来确实好得多,当即亲自带领着先锋部队直奔河阳。 河阳距离平津渡口也就十几里的距离,对于骁骑营的骑兵而言,不过是须臾即至的事,虽然河阳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但这样的县城,并没有多少的士兵把守,文钦二话不说,搭了几架临时建造的云梯,集中了数百弓弩手,在乱箭的掩护之下,派了几十名士兵,顺着简陋的云梯就攀登上去,打开了城门,前后都没有一刻的光景,就攻破了河阳城。 河阳的县令看着如神兵天降一般的骁骑营,惊得是魂飞魄散。 文钦却是一脸的坦然,平静地道:“河阳县令是吧,讨扰了,某乃骁骑营校尉文钦,路过贵县,暂住一晚便走。” 河阳的县令差点没有晕倒,心想你们骁骑营的借宿方式还真是特别,这么暴力的军队,平生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712章 打开密诏 文钦进城之后,第一时间便接管了河阳的城防,很快曹亮也率队赶到了河阳,河阳虽,但容纳三四千的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即刻下令除了一部分军队轮值守卫城墙之外,其余大部分的人立刻抓紧时间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行程。 毕竟现在尚在河内郡,还没有走出司马家的势力范围,无论是行军还是宿营,曹亮都十分的谨慎。 曹亮不是不想连夜行军,尽快地离开司马家的地盘,但是一天的强行军,人马俱是又疲又乏,如果继续连夜行军的话,那就会加大的军队的疲劳程度,而一旦遭遇敌袭,这么一支疲惫之师还有有多少的战斗力,曹亮心里可就一点底也没有了,所以在河阳短暂的休整,还是充分必要的。 曹亮将母亲妻子安排在了县署暂住,当然司马如也不例外,她这一路都是和羊徽瑜呆在一起的。 刘瑛这一路都是坐在马车里的,下车的时候则是一脸的茫然,道:“亮儿,这是哪儿啊?” 曹亮将她搀下马车,道:“娘,这是河内河阳县,我们今晚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便可以到达并州上党了。” 刘瑛四处看了看,问道:“你父亲呢,为何没有看到他?” 曹亮脸色微微一变,支支唔唔地道:“我父亲……他还有后面……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刘瑛眉头一皱,曹亮今天的表现这么如此的反常,说话吞吞吐吐,目光闪烁,顿时心生疑窦,对曹亮道:“亮儿,你说实话,你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曹亮知道这事就算瞒得了今天,也瞒不了明天,终究还是会被母亲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曹亮亦是难掩自己的悲痛之心,跪倒在了刘瑛的面前,泣道:“娘,父亲他……在北邙山断后之时,被司马军所围,不幸遇难了……娘——” 曹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瑛已经晕倒了,曹亮赶忙地将她扶住,急切地呼喊着。 倒是羊徽瑜比较有经验,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好半响,刘瑛才悠悠转醒,话未出口,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曹亮心中极是酸楚,如果当时他再坚决一点,不让父亲去断后,或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事已至此,任谁也无法再挽回来,曹亮心中极是愧咎。 母亲如此的伤心,曹亮自然能体会到她的感情,刘瑛做为刘备遗落的孤女,在魏国境内,她没有半个亲人,嫁给曹演,便是她此生唯一的倚靠,这几十年来,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很少有红脸的时候,感情甚笃,如今突闻噩耗,刘瑛一时难以承受,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曹亮将母亲搀入房中,为了防止意外,让羊徽瑜一夜都陪在她的身边。 羊徽瑜很有耐心地服伺着刘瑛,软语温存地宽慰着她,看到刘瑛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曹亮这才退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前半夜轮值的文钦这个时候也下去歇息了,换作牵弘来值守城防。 曹亮特意地到城头上转了一圉,河阳城只是一座县城,城不大城墙也矮,至于城防设施,基本上属于空白,不过想想也正常,河阳县也只是河内郡的一座县,既非边关重镇,又非险要关隘,城防自然薄弱的多。 不过对于曹亮而言,在这一座县城之中宿营要比野外宿营相对来说安全性高一些,再低矮的城墙它也是城墙,总比临时建几道栅栏要强,更何况,曹亮渡过黄河之时已经是黄昏了,就算想去宿营也迟了,倒不如临时性地来找这么一座县城来得方便。 被隔阻在黄河南岸的司马师的军队曹亮倒不用太担心,毕竟这大半夜的,司马师也不可能冒险来过河,白天司马望率一百多骑兵葬身冰河的一幕相信对司马师也极是震憾,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司马师肯定会在充足的把握下,才有可能过河的。 让曹亮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河内的郡兵了,曹演阵亡时,损失了近两千骁骑兵,这对于本身只有五千人编制的骁骑营来说,这样的损失确实有些惨重,但这就是战争。 三河(河南、河东、河内)例来是拱卫京师的要地,朝廷在对外征战时,如果中军不足的时候,就会优先调派三河之兵,所以三河郡兵的数量是远在其他各郡国兵力之上的。 如果胡奋得到了曹亮渡河的消息,肯定是会派兵前来围追堵截的,这也是曹亮为什么会选择在河阳停留而不是继续强行军的缘故。 以一支疲惫之师应对阻击的敌军,远比坚守一座城池要困难的多,曹亮特意上城头查看,叮嘱牵弘加强警戒,以防备胡奋的偷袭。 回到了住处之后,曹亮独对孤灯,这才有机会从怀中取出密诏来。 密诏是曹演两天前刚刚交给他,难道说曹演在交给他密诏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吗? 曹亮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地打了火漆的封印,打开了曹演用自己鲜血和生命守护着的密诏。 当初接受密诏的时候,曹亮并没有把它视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甚至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当时就想拆开来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东西。 但曹演为人古板,先帝交待下来的事,他都要不折不扣地执行,绝不会因为天子已经驾崩了,就不把密诏当一回事。 而且恰恰相反的,曹演对密诏视若圣明,这么些年来,曹演严格地恪守着先帝的叮嘱,不到社稷危亡的时刻,绝不打开密诏。 如今司马懿发动兵变叛乱,曹魏的江山社稷真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打开密诏的先决条件已经实现,可是守护密诏整整九年时间的曹演,却没有机会去看到它的内容而撒手西去了。 一想到这里,曹亮的鼻子不由酸楚起来,他毅然决然地打开了密诏。 第713章 兵围河阳 曹亮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密诏的内容,曹叡留下这么一封至关重要的密诏,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甚至可以说是他心血结晶也不为过。 曹叡英年早逝,做为一个睿智而胸怀远大的皇帝,他对自己的命运自然是不甘心的,对于他死后的江山社稷,更是难以瞑目,鹰扬之臣虎视眈眈,宗室子弟暗弱无能,曹叡对他做出的以曹爽为首司马懿为辅的托孤班子其实并不满意,但彼时他却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以说,密诏是对曹叡托孤形式的一个补充,激活条件就是江山社稷真的到了危亡的时刻,否则这封密诏将永远地沉封下去,无需打开。 曹叡最担忧的也就是司马懿,所以这个社稷危亡指得也就是司马懿的叛乱,所以密诏内的第一封诏书,便是一封诏告天下的讨逆圣旨,痛斥司马懿的叛乱行径,诏封曹亮为讨逆大都督,有权节制天下诸路兵马,讨伐逆臣司马懿。 古人讲究名不正则言不顺,司马懿发动兵变叛乱,借用的正是郭太后的旗号,以太后的懿旨行事,从而掩盖了他的叛乱行径,虽然这种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做法瞒不住明眼之人,但天底下更多的是盲从之辈,司马懿正是通过郭太后的旗号,将他叛乱的行为合法化,反过来倒打一耙,诬称曹爽密谋作乱,将曹爽及党羽族诛,这一杀,司马懿竟然杀了七千人,整个洛阳血流成河。 一个所谓的太后懿旨,竟然给了司马懿如此肆意妄为的资本,可见“名”的重要性了,师出有名,曹亮想要讨伐司马懿,缺的就是这个。 只是让曹亮诧异的是,曹叡在诏书中任命他为讨逆大都督而不是曹演,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当初曹叡临崩之时,曹亮也不过只是一个的羽林郎,曹叡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把匡扶朝廷的大任交给他了,这得需要多大的睿智和勇气才行? 其实曹亮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与曹叡的那一次偶然会面,才会促成了这封密诏的产生,如果没有那一次会面,很可能就不会有这一封密诏,或者说,密诏可能也会有,但不一定会交在谁的手中,最终能不能出世,也是一个谜。 现在曹亮最为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份东西,和太后的懿旨比起来,显然是先帝的遗诏更牛逼,曹亮现在确实需要这封遗诏来诏告天下,召集天下兵马,讨伐司马懿。 毕竟这封盖着天子玺印的先帝亲笔手书有着巨大的号召力,可以让曹亮“师出有名”,在对抗司马懿的过程之中,增加一个重重的筹码。 当然,这封诏书对亲司马家的势力是无效的,他们完全可以诬称这封诏书是伪造的,而去否认密诏的真实性。 当然,曹亮也没有指望密诏一出,就可以让司马懿和忠于他的势力俯首认罪,密诏不过是增加曹亮对抗司马懿的法码,而想要干掉司马懿,则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司马家之所以能颠倒黑白反诬曹爽谋反,正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无上的权力,以所谓的太后懿旨行事,掩盖他们的真正歹毒用心。 曹亮现在手持先帝讨逆诏书,就可以真正的号令天下,真的假不了,这诏书,对那些志在与司马家为敌的势力来说,也是极为需要的。 除了这一封公开的诏书,曹叡还特意地为了留了一个“大宝藏”,而这个宝藏不在别处,就在王屋山,具体地点有地图指明。 看来曹叡在务虚和务实两方面都有着充足的安排,比起讨逆大都督这个名号,曹亮更为着重的,是这个秘密宝藏的价值,不过曹叡在密诏之中并没有明言,那个宝藏,还需要曹亮自己去挖掘。 这就是曹演以死来捍卫的密诏的全部内容,如果曹演泉下有知,这封密诏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时,又该是怎样的想法? 不过以曹演的性格来看,其实倒是无所谓的,也许他的使命就是守护诏书,曹叡将诏书赐给他,估计正是这个想法。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任朝南会奉命暗中保护自己了,曹叡当初没有给自己任何官职,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成长的舞台,如果自己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那么这封遗诏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有依靠自己的能力成长起来,才有和司马懿对抗的资本。 九年前的曹叡就已经料算到了今天的结果,一代圣明之君果然是恐怖如斯,可惜天不相佑,寿祚不永,否则还真没有司马懿什么事。 曹亮打开了密诏,就等于是接受了使命,接受了匡扶曹魏江山的大任,而摆在曹亮的面前的道路,依然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曹亮心翼翼地收起了密诏,现在还不是将它公诸于世的时候,只有等回到并州,坐稳了位置,曹亮才有可能将这封密诏昭告天下。 不过王屋山还是值得曹亮用心的,王屋山上党和河内郡的交界处,按地图所示,应当是靠近河内郡的这一侧,正好位于曹亮撤退路线上。 曹亮不禁对王屋山之行充满了期待,曹叡留给他的这个宝藏,究竟是藏了多少的东西,至少也是足够支撑组建一支军队的,这样对抗司马懿,曹亮才有足够的资本。 就在此时,牵弘突然地派人来禀报曹亮,有敌袭。 曹亮二话不说,立刻赶往了城头,由于城,从县署到城头的距离,还真没有几步可走,曹亮登上了城头,向外望去,此时还不到五更天,夜色依然苍茫,但此刻城外却是如同白昼一般,无数的火把照得四野一片通明,也不知从何处涌来的无数兵马,已经将河阳城团团围住,那一根根的火把,就如同是一条条的火龙,蜿蜒曲折,将河阳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看来是胡奋的人马杀到了,这和曹亮事先猜想的别无二致。 第714章 漏尽 胡奋是司马懿的得意门生,早些年司马懿出征辽东公孙渊之时,胡奋就以白身投奔司马懿,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和重用,因功封为了校尉,后转任护军,此次司马懿密谋兵变,特意地将胡奋调任为河内太守。 本来司马懿在家装病,想要将胡奋调为河内太守并非易事,必须得通过大将军曹爽的首肯方可,不过这难不到司马懿,他派人重金贿赂兵部尚书邓飏,邓飏贪财忘义,自然在曹爽面前多加美言,胡奋也就顺利地当上了河内太守。 由于河内郡位于并州和洛阳之间,司马懿处心积虑地派自己的心腹门生胡奋到河内郡来,目的当然也非常的明确,那就是让胡奋封锁洛阳至上党的通道,阻击并州的军队南下,这样的话,司马懿在洛阳发起兵变的时候,就无需担心并州那边的势力了。 当然,这个封锁并不是胡奋到任之后就敢实施的,在司马懿洛阳兵变之前,胡奋是不敢有所动作的,胡奋所需要的做的,就是筹备兵马,等候司马懿那边的命令。 司马懿在举行兵变的前夜,就让司马师派人通知了胡奋,胡奋接到命令之后,便立刻派人前往孟津、平津、五社津等渡口,将黄河给封锁起来,严格禁止任何人通行。 不过这个时候黄河还处于封冻期,尽管冰面上行走比较危险,但还是有许多的人冒险从冰面上通行,于是过黄河就不限于渡口了,如果比较胆大的,可以从黄河最窄的地方踏冰而行。 这无疑加大了胡奋封锁黄河的的难度,看来仅仅守住几个黄河渡口显然是无法断绝两岸的通行了,更别说能阻挡得了那些无孔不入的信使了。 所以胡奋并没有单纯的守住黄河渡口,除了这几个渡口上各自派驻了不少的人手进行封锁,而且还派出一支队伍往来巡逻于黄河之上。 当然,这也不能保证完全地封锁交通,胡奋为了稳妥起见,还另外派出人马去石门封锁进入并州的道路。 司马懿和胡奋都坚信,只要封锁住洛阳通往上党的道路,那么洛阳兵变的消息在短时间内就不会传到并州去,所以司马懿才会在兵变的前几个时辰才通知了胡奋。 而胡奋采取行动的时候,也几乎相当于司马懿在洛阳兵变的同时,所以胡奋丝毫不用担心消息会提前泄露,现在他只要派人驻守好渡口和石门,就能彻底地封锁并州和洛阳之间的交通,以现在这个封锁的力度,那怕就是一只老鼠,都休想要钻得过去。 如此一来,那怕洛阳这边闹得天翻地,消息传到并州之后,也至少是一月半月之后的事,到那时,洛阳这边的尘埃早定,就算并州的人马来了,又能如何? 但让司马懿和胡奋绝然想不到的是,曹亮自兵变起,就没有再派过任何的信使,而且早一天派出的最后一趟信使,也根本就不是传递并州军出击的消息,而是阻止出兵的命令。 两天之后,曹亮率骁骑营北逃,从平津渡黄河,事先胡奋并不知情的,他尚在百里之外的怀县,等他接到消息之后,召集军队赶往平津时,曹亮的军队早已渡过了黄河,箭往了河阳县。 于是胡奋率军又赶往了河阳,终于在五更前,赶到了河阳,并对河阳城实施了包围。 此次胡奋所率的人马,大约有三万之众,当然,光河内的郡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么的人,因为天下郡国甚多,如果每郡每国都将郡兵的数量维持在两到三万人的话,那对于曹魏朝廷而言,这得养活多么庞大的数量的军队啊,光是军需军饷,就把魏国给吃空吃穷了。 所以胡奋所率的郡兵只占到了一半左右,另一半的人马,则来自于司马家的族兵。 司马懿出生于河内温县,司马氏在河内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如今司马懿更是高升为太傅,司马家族在河内更是兴旺鼎盛,旁支庶脉多得不计其数,如果每一家都凑几十上百人家兵的话,也少说有上万人的规模。 司马懿将这支军队整合起来,并且将指挥的权力交给了胡奋,于是胡奋便可以率领着三万左右的人马,将河阳城团团围困起来。 很快河阳城被围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那些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就懵了。 刚刚躺下的文钦又被紧急的军情拉回了现实之中,他急匆匆地赶上了城头,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河内军,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曹亮昨夜做出的决定还是相当的明智,如果他们只是在平津扎营而不是前往河阳的话,无险可御,如何能抵敌得了如此兵多势广的河内军。 不过河阳也绝非久留之地,此刻胡奋对河阳城围而不攻,显然是有等司马师的大军过河的意图,到时候这两路人马汇合,骁骑营再想离开,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不光是文钦,牵弘和刘靖都力劝曹亮尽快突围,迟则生变矣。 曹亮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似乎胸有成竹,完全是不慌不忙的。 ┄┄┄┄┄┄┄┄┄┄┄┄┄┄┄┄┄┄┄┄┄┄┄┄┄┄┄┄┄┄ 六双眼睛此刻正目不围睛地盯着一个巨大的刻漏,看着水从里面滴落出来,整个房间此刻是一片静谧,就连半点的杂音都没有,只有那巨大刻漏中滴出来的水,发出滴嗒的响声。 这个特制的刻漏最多可以使用三天之久,而现在,距离三天之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所以这三个人都围在了刻漏边上,紧盯着刻漏,生怕错过每一滴水滴。 最后的一滴水似乎是那么的恋恋不舍,水滴被拉得很长很长,但巨大的地心引力还是让它最终地滴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最后一响。 这将是整个刻漏滴出的最后一滴水,漏刻尽了,时间也定格了。 第715章 横扫 起初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刻漏里面的水,何时才能滴完,因为按照曹亮的要求,每一次信使出现,这个刻漏将会停止计时,重新地注满水,重新开始计时。 一般情况,信使不会每天都来,大多的时候,是两天出现一次,也就是说没等刻漏里面的水滴尽,信使便会出现,并让刻漏重新开始计时。 只有一次是例外的,那一次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信使还没有出现,让羊祜邓艾石苞是如临大敌,都已经淮备好出发了。 不过事实证明,那不过是虚惊一场,前来传信的信使路上遭遇到突发的情况,所以耽搁了半天的时间,迟到了。 事实上,虽然曹亮是间隔两天派出的信使,但由于路上意外不断,是以这些信使每次到达的时间不尽相同。 但总的来说,每次信使大约需要两天左右时间才会出现,起初羊祜等人对这个物什饶有兴致,他们还重来没有使用过这些物针,确实是比较好奇。 不过用久了之后,羊祜等人的新鲜感一褪,便觉得这玩意实在是太耗人的精神了,谁也不知道洛阳那边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政变,唯有依靠这个刻漏器来计算时间,第一天的时间,过得会比较平稳,但是到了第二天,心情便变得忐忑起来,如果没有超过平时正常时间的话,到还一切顺利。 可一旦超过这个时间点,但信使还没有出现的话,一切的情况就会变得不同,所有的人精神开始高度的紧张,眼睛一刻都不再离开刻漏器,直到信使出现,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然后进行下一轮的紧张。 而这一次到了第三天,信使都没有再出现过,所有的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刻漏器,而下属的所有军队,也都早已完成了集结,直等漏尽的那一刻。 可谁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最后的一次,也许刻漏里的水滴尽的那一刻,还有信使前来,然后再归零重启。 直到刻漏之中的最后一滴水滴落的时候,羊祜等人终于明白了,司马懿已经是发起了政变,该是他们出击的时候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一旦漏尽之后,首先五千越骑兵和五千屯骑兵就会率先出击,而步兵营的五千步兵将会在羊祜的带领下,前往石门关,进行接应。 兵贵神速,其实此刻距离洛阳城发生叛乱已经是过了去了两天多的时间了,这两天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邓艾他们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唯有加快速度,进入河内郡,甚至到达洛阳,方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对于越骑营和屯骑营这两支久经善战的军队,他们的出击是井然有序的,他们最先的攻击目标就是位于上党和河内交界处的石门关。 胡奋在石门关是派驻着军队的,只不过数量只有区区百十来人,他的目的,仅仅只是在石门关设立关卡,封锁交通而已,想要挡住一万人的铁骑洪流,完全是痴人说梦。 这百十来人看到黑压压的并州铁骑呼啸而至,顿时在风中凌乱了,个个簌簌发抖,别说是战斗了,他们就连提起武器的勇气都没有了。 邓艾简单地审问了一下这些俘虏,果然和他预料的差不了多少,这些兵士是奉了河内太守胡奋的命令,在此设关立卡,阻拦过往的一切行旅。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也就一概不知了。 邓艾也确实没指望从这些兵的身上能捞取什么军事机密,攻占石门关之后,越骑营和屯骑营所面临的目标就多了,是攻击河内的郡治怀县,还是司马懿的老家温县,抑或是直接南下,渡黄河直取洛阳,都是邓艾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不过现在最大的难点就是寻找曹亮的下落,如今政变已经发生两天了,洛阳那边势必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曹亮是不是还呆在洛阳,邓艾也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进入河内之后,邓艾决定首先要与曹亮取得联系,方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目标。 邓艾和石苞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南下,前往平津渡口,如果曹亮逃出洛阳,那么平津便是他回归并州的必经之路。如果曹亮此刻还滞留在洛阳,等待救援,那么从平津渡河南下,便成了他们的不二之选。 所以平津成为了此次战役的关键所在,所以越骑营和屯骑营便直接南下,长途奔袭平津而去。 在南下的过程之中,邓艾还派出去不少的斥侯,将侦察的范围扩大的周围三十里的区域。 根据斥侯的情报,邓艾得知河内郡的大部兵力云集于河阳一带,这不禁让邓艾有些奇怪,按理说河阳只是一座县,并非什么险隘关口战略要地,为何胡奋会把兵力布署到那个地方? 除非河阳有吸引胡奋大军的东西,难不成曹亮等人已经渡过了黄河,被困在了河阳? 不管怎么说,既然在河阳一带发现大量河内郡兵,邓艾首先就必须要考虑歼灭他,否则渡河南下洛阳,这支军队也终究是个隐患。 越骑营和屯骑营兵分两路,直扑河阳,接近目标之后,丝毫不给胡奋任何的机会,直接就发起了进攻。 久战善战的越骑屯骑,在实力是完全是碾压河内郡兵的存在,此刻的河内郡兵以及司马族兵,正寻思着如何进攻河阳呢,未曾想到并州骑兵已经是从背后袭来了,宛如平地之间突然刮来的风暴龙卷,横扫席卷而至。 河内郡兵和司马族兵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和强悍骁勇的并州骑兵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双方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眨眼的工夫,并州骑兵已经是突破了河内兵的外围阵地,继续肆无忌惮地向前推进,所到之处,一路望风披靡,有如劈波斩浪一样,杀得河内兵狼狈逃窜,很快便冲杀到了河阳城下。 第716章 三大骑兵营聚首 越骑营屯骑营对阵河内郡兵和司马族兵,那几乎是碾压似的存在,虽然胡奋跟随司马懿多次出征,谙熟战阵变化之法,但是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他还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郡兵的战斗能力和素质是逊色于中军和外军的,而司马族兵则是由司马氏远支庶脉各家拼凑而来的,这些家兵又不像司马懿培养死士那样,舍得花大心血大本钱,都些乌合之众,别看他们依靠人多势众虚张声势像那么一回事,但在越骑兵和屯骑兵的强力冲击下,早已是溃不成军,抱头鼠窜了。 胡奋最为担心的,其实就是并州骑兵,这支骑兵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但是一支长年跟匈奴鲜卑人交战并且不落下风的骑兵部队有多恐怖,曾经远征过辽东,熟悉北疆军务的胡奋自然清楚的很。 只是胡奋不明白,既然他已经封锁了前往并州的道路,那就意味着并州那边暂时是不可能得到洛阳兵变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并州骑兵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跨境到河内郡来,要知道在没有朝廷调兵许可的前提之下,擅自越界行动,那就等同于叛乱。 胡奋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那一个环节出现了疏漏,才会导致并州骑兵如此肆无忌惮地进入河内郡。 毕竟事先胡奋对封锁洛阳到并州这条路做得十分完善,层层设卡,处处把关,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得过去,在这样的封锁之下,胡奋完全有理由相信,没有能把情报给送出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胡奋绞尽脑汁地来布置的这道封锁线竟然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就在他刚刚将曹亮围在河阳的时候,并州骑兵就从背后掩杀而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按胡奋原先的计划,是先将河阳围起来,不让曹亮及骁骑营走脱,然后接应司马师的大军过河,便可以瓮中捉鳖,将曹亮给擒下来,而后便可以整合大军,向并州进军,从上党一路打到晋阳,解决掉并州之叛。 但再好的计划也只是纸面上的东西,任何突然的变故都让看似完美的计划破绽百出,在并州骑兵凶猛的冲击之下,胡奋脸上只能露出一丝惨淡的苦笑,完败,彻彻底底地完败。 原本他受到司马懿重用担任河内太守的时候,胡奋是踌躇满志,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以后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这次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了。 但事与愿违,胡奋自己把一出好戏给演砸了,看到大势已去,他也就无心再恋战了,下令全线撤退,望东而逃。 城下的战局风云变幻,原本河内兵气势汹汹而来,将河阳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摆出了一个如此之大的阵势,但没有想到,顷刻之间的工夫,便烟消云散,溃不成军了。 直把文钦、牵弘、刘靖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如此强悍的冲击力,那怕就是他们骁骑营也未必能做到啊! 从始至终,唯一从容自若的,只有曹亮,对于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两大精锐骑兵,曹亮还是有着相当大的自信,别说是乌合之众一般的河内郡兵,就算是曹魏主力的中军禁军,越骑营屯骑营也是有一战之力的。 曹亮专门设计出了负计时的刻漏,就是将并州军的出击时间精确化了,最后一次和邓艾他们联系是在三天之前,信使到达上党的时间估计正是司马懿发动兵变的前夕,其后曹亮就没有再派人与他们联系,静等刻漏之中水全部滴完。 漏尽之时,便是并州军出击之时,曹亮的这个负计时法,那怕是狡智如狐的司马懿也是万万没想到的,不过他们就算是想到了,也是防不胜防,因为这办法基本上就是无解,司马懿就算是再想尽什么办法,也无法阻击刻漏之中的水滴尽,自然也无法阻击并州军的出击。 负计时的方法其实就是一种后发制人的打击手段,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但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不具备先发制人的打击条件,就必须保证在遭到敌方致命攻击之下,仍具备相应的反击能力。 据说后世某些核大国的博弈之中,负计时便是一种最为常见的手段,最起码它可以保证某一国领导层被斩首的情况下,仍旧具备相应的核打击能力,这也就使得攻击者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核战争一旦爆发,只能是同归于尽。 文钦看到并州骑兵大显身手大杀四方,不禁是感慨万千,现在统领越骑营的邓艾和统领屯骑营的石苞,以前可都是骁骑营的别部司马,而且以前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只不过是北军五校的两支弱旅,垫底的渣滓,整个洛阳也没有能够瞧得起,没想到短短几年的工夫,在曹亮调教之下,这两支骑兵早已是旧貌换新颜了,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就连文钦等人也是自叹弗如。 城下的战况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文钦等人也自然也不甘心作壁上观,立刻向曹亮请令,欲出城一战,那怕是痛打一下落水狗,骁骑营也要一展身手。 曹亮倒也没拒绝,骁骑营在这次的突围之战中损失也是相当的惨重,骁骑将军曹演战死,前军校尉高俊和后军校尉荀闳投敌,两千多人损失殆尽,这也让这一支一向自傲的虎豹雄师士气低落,萎靡不振。 而想要提振一支军队的士气,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了,而此时无疑正当其时,尽管是收拾残局,但对于渴求一胜的骁骑营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河阳城的城门洞开,文钦、牵弘、刘靖各率本部人马,倾巢而出,与越骑营屯骑营会合之后,对河内的残兵败旅展开了狂追猛打。 城上的曹亮微微地露出了笑容,这可是三大王牌主力的首次会合作战,此次的河阳大捷,也必将提振三大骑兵营的士气,这对即将开始的与司马家的决战,有着重要的意义。 第717章 清算司马一族 三大骑兵对阵以步兵为主的河内郡兵和司马族兵,那几乎就是秋风扫落叶的效果,一路横扫碾压,所向披靡。 到不是河内军就真得不堪一击,实在是这三大骑兵营太过强悍了,而且河阳一带全是平原地形,地势平坦,这样的地形条件可以将骑兵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而步兵的方阵一旦被打散之后,面对骑兵就完全地丧失了抵抗的能力,除了撒丫子的逃跑之外,这些郡兵还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可惜在这种平原地带,步兵就算是想逃也是枉然,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那不是扯淡吗? 打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这些郡兵都陷入到了绝望之中,并州骑兵呼啸而来,就如同是割韭菜一样,轻而易举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绝望之下,许多的士兵选择了缴械投降,其实到现在他们还稀里糊涂的,也不知打仗是为谁在卖命,只是上头称曹亮的军队为叛军,他们是为朝廷而平叛的。 可是这叛军也太过生猛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还好这些叛军挺有人性的,并没有对投降的人斩尽杀绝,到让他们庆幸自己能捡了一条命回去。 胡奋没有硬抗到底,看到情况不妙,他便率着骑兵部队首先逃命去了,余下这一堆人马,只能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胡奋也知道如此逃跑的话,很可能会被司马懿追究他贪生怕死的过错,但现在形势胡奋也清楚,留下来作战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的,再怎么说也是命要紧,眼下能向能躲得过去先躲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歹他爹胡遵是车骑将军,司马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至少也能留一条生路不是。 主将一逃,河内军自然就彻底地崩了,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了任何的悬念,三大骑兵营一路狂追几十里,斩获无数,俘虏甚众。 邓艾派人禀报曹亮,称河内太守胡奋逃往了温县,询问是否追击? 因为一旦追击的话,势必会扩大作战的范围,可能会影响到曹亮的战略布署,邓艾等人不敢草率行事,首先便来征求曹亮的同意。 为什么不追击?河阳一战,打得胡奋是落荒而逃,从根本上扭转了局势,如果说自洛阳突围以来,曹亮的军队一直打得比较郁闷的话,那么河阳这一战正是扬眉吐气之时,越骑营和屯骑营的到来,从根本上扭转了战争的局面,如今司马军的主力被隔阻在了黄河南岸,并州军大胜之余,还用得着夹着尾巴而逃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司马家的强势让曹亮在逃离洛阳的过程之中显得狼狈不堪,甚至损失了至亲之人,如今到了河内,局面瞬间便反转了过来,该是曹亮好好向司马家清算一番的时候了。 这次兵围河阳,除了甘心当司马家走狗的胡奋之外,司马一族的家兵也参与了,他们与远在洛阳的司马懿同气连枝,沆瀣一气,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还真以为曹家人就是这么好欺负的? 撤军回并州将是曹亮最终的布署,河内这块地方虽然不错,但是无险可御,并非是久留之地,在这地方,打打秋风还行,但真要长期占据,反倒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邓艾接令之后,立刻与石苞、文钦的骑兵会合,向东推进,直逼温县。 温县是司马家的老巢,虽然司马懿在发达之后,举家迁往了洛阳,但是司马家的旁支庶脉却是数不胜数,将近七成左右都居住在温县,这次阻截曹亮,司马一族的军队也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 胡奋原本计划逃到温县,依靠司马一族的力量重新集结军队,再振旗鼓,但没想到并州军竟然是穷追不舍,胡奋见势不妙,立刻是绕城而过,根本就没有进温县城,而是一路继续向东逃去。 为了备战河阳,胡奋几乎把手头上能调动的军队全部给调走了,如今兵败归来,胡奋压根儿也不敢回归温县,因为他清楚,仅凭他手中的这些兵力,想要挡住并州的追兵,一点也不实现,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胡奋决定放弃温县,继续地逃往怀县。 是不是到了怀县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胡奋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如果并州军一路继续地追来的话,倒也不排除放弃怀县,继续地往东逃跑。 胡奋就不信那个邪了,难到逃到了冀州,并州军还继续追到冀州不成? 事实上曹亮的目标并不是盯着胡奋的,胡奋现在手中尚还有点兵马,看到情势不妙,主动地就溜,滑得就如同是一根泥鳅一样,真想要捉住他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曹亮真正的目标是温县,司马懿的老家温县,胡奋可以溜之大吉,那些根深蒂固司马家族,未必就能跑得这么快。 占领温县的时候,稍微地遇到了一些抵抗,主动站出来的倒不是官府的人,而是司马家族的人,尽管知道力量很悬殊,但他们却未必肯坐以待毙。 不过这样的抵抗显然没有什么意义,并州军如此强悍的实力,拿下一座县城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攻破了县城之后,邓艾下令封闭四门,准备对司马家族进行一番大清洗。 首先是那些负隅顽抗家族,邓艾文钦他们毫不犹豫便抬手给灭了。 这些这审不清形势的货色,都到了危亡时刻了,还想抱着司马懿的大腿,曹亮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其次就是那些此刻虽然没有再抵抗,但是先前曾派兵前往河阳的家族,照样是一律不曾放过。 因为俘虏者众多,邓艾倒也不用担心指认的范围,他早早就列出了一个名单,入城之后,照名请客便是,一个漏之鱼也不会有。 这些司马家的旁支庶脉,为了抱司马懿的大腿,可谓是不遗余力的,几乎各家都是倾尽全力,但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曹亮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连隔夜仇都不算,简直就是现时报。 第718章 好巧啊!王夫人 并州军挨门挨户地对司马家族进行搜捕,凡是派兵参与过河阳之战的,一律无可幸免,全府上下,统统缉捕。 不过此次并州军只是抓人,并没有满城屠戮,只有极个别人家持械抵抗,受到了镇压,所以并没有造成腥风血雨,总的来说,温县的局势还处于一种可控的范围之下。 屠城?想多了,曹亮压根儿就没有这种想法,做为拥有着后世文明社会理念的穿越者,曹亮是不可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更何况,这么多的免费劳动力,杀了岂不是天大的浪费,并州的那么多黑煤窑,还等着人手去挖矿呢。 温县的司马家可是一个超级大族,光是这些司马家的旁支庶脉,人数就多的不可胜数,再加上依附于他们的那些奴婢和佃户,人口就更为地庞大了,抄没的家产多得数都数不清。 曹亮几年前曾经来过一次温县,不过那次来还是偷偷摸摸地干着盗墓的勾当,把夏侯徽的尸体给挖出来带回来了洛阳,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司马族的人。 这一次曹亮再临温县,却是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的,在河阳横扫了胡奋的军队之后,曹亮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一片土地的土宰者,整个温县,都已经臣服在了他的脚下,簌簌发抖。 曹亮之所以亲临温县,就是要做好对司马一族的清算事宜,无论是他们身为司马懿的嫡系一族还是因为他们参与到了河阳之战,总之曹亮认为,该是要他们司马一族付出点代价的时候了,父亲曹演不能白死了,就算算不上是报仇,总也算得上是收点利息吧。 曹亮和司马家的梁子已经是越结越深了,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都已经到了血海深仇的地步,绝无再化解的可能,打击河内的司马家族势力,也正是削弱司马懿力量的最好机会,曹亮如何肯轻易地放过? 更何况,曹亮此行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先前他曾从柏灵筠的口中,得知司马昭的老婆王元姬带着儿子司马炎回老家祭祖了,老家不就是温县么? 司马懿在兵变的最关键时候安排王元姬带着他唯一的嫡孙回到温县老家绝不是祭祖这么简单,或许这正是司马懿老谋深算之处,尽管司马懿对兵变之事极有把握,但毕竟也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万一失败了呢,他们司马家岂不是要灭族了。 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司马懿的处事信条,为了给司马家留一条根下来,司马懿决定在兵变之前,将王元姬和司马炎给送出去,这样就算司马懿的兵变失败了,被人灭了族,最起码还能保证司马家的血脉得以延续下去。 司马炎那可是西晋的开国皇帝,在司马昭死后,他悍然地废掉了曹魏的末代皇帝曹奂,以晋代魏,开创了新的历史。 虽然说司马炎的代魏立晋籍得是祖辈父辈之功,他本人几乎是躺着当皇帝的,但曹魏江山,却是真真切切地亡在他的手中的,如此一个重要的人物,曹亮又岂能轻易地放过? 现在的司马炎,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可曹亮并不准备放过他,最码把司马炎扣为人质的话,可以有着极大价值。 所以,曹亮来温县,另一重目的就是为了他。 邓艾忠实地执行着曹亮的计划,大肆地搜捕着司马家族的人,并将他们押解到上党去,不论男女老幼,一律都在强迁的范围之内。 整个的温县城,哀号遍地,痛哭流涕,许多人当然不愿背井离乡,但在并州军刀枪的威胁之下,又不敢反抗,除了哭号,没有别的办法。 并州军此刻有如铁石心肠一般,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哭泣,严格的执行着上司的命令,对于那些试图闹事的,负隅顽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其实敢站出来反抗的,也只有廖廖数人而已,司马家族但凡能战的,都已经被派遣到河阳前线了,或死或俘,如今留在家里的,大多是妇孺老幼,面对并州军的强势威逼,也不得不从命。 曹亮特意地派人去寻找王元姬和司马炎,却发现根本没有他们的消息。而且不止一次地问询了司马家族的人,他们都没有听说过洛阳那边有人过来。 如果一人说谎的话,那代表这个人是为了维护本家的利益,但这么多人都异口同声地表示没见过洛阳司马家的人,这事就显得有些特别了。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说柏灵筠提供的情报有误,王元姬和司马炎根本就没有来到温县? 曹亮不禁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温县不大,如果这个时候王元姬和司马炎没有离开温县的话,完全是有可能把他们找出来的,但如果他们不在温县的话,那无疑就是大海捞针无迹可寻了。 曹亮暗暗地思索着,司马懿既然安排司马炎外出避难,那么肯定是要寻一个比较保险的去处,温县无疑是最为理想的选择,这里有着司马一族庞大的势力,可以给他们提供辟护。 所以说,柏灵筠所提供的情报应当是不会错的,可为什么别人没有见过他们呢,这大概和司马懿的谨慎有着相当大的关系,所以此行王元姬和司马炎必定是匿名而来的,旁人很难知情。 “严格盘查所有的女人,尤其是带孩的女人!”曹亮立刻下令道。 很快所有的女人都单独地被分隔出来,排成了长长的一队,挨个接受检查。 这样的安排引起了不的骚动,女人们都惊恐万状,或许她们都清楚,接下来她们将会要面临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曹亮纵马而行,逐个查看这些惊恐异常的女人,一路行来,却是始终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不过曹亮没有放弃,一直从队伍的前头看到后头,终于他在一个带着十来岁男孩的年轻妇人面前停了下来,面带微笑地道:“好巧啊!王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第719章 暴走的司马昭 尽管眼前的这个妇人蓬头垢面,穿着下人的衣服,但这并不妨碍曹亮从人群之中就一眼认出她来。 曹亮是认识王元姬的,当初在司马师的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王元姬也是难得的大美人,国色天香,气质出众,留给曹亮很深的印象。 眼前的这个妇人,虽然是衣衫破旧,云鬓散乱,脸上还抹着两道锅底的黑灰,但她无论怎么掩饰,都难以遮掩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这也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吧,王元姬毕竟是出身世家豪门,那种与生俱来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可不是一般普通的下人能拥有的。 更何况,她的手中,还紧紧地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的手,曹亮远远地注意到她了,到了近前,几乎不用再判断,一眼就辨别清楚了。 难怪找不到她的行踪,原来王元姬乔装改扮成了下人的模样,混迹在奴婢的队伍之中,企图蒙混过关,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曹亮微微地露出一丝的笑意,幸亏自己坚信王元姬还在城中,并刻意地专门进行搜查,否则还真让她给溜了。 毕竟出了城之后,并州军对这些下人的队伍看管就没有司马族嫡系人员那么严格了,如果王元姬有心逃跑并且能得到帮助的情况下,逃亡成功的概率至少也有九成。 现在识破了她的身份,曹亮自然会派专人去看管,这回她可就插翅也难逃了。 由于脸上抹着厚厚的黑灰,所以王元姬的表情曹亮还真看不出来,不过从她的眼神之中,到是显得平静而从容,并没有过多的慌乱,她将男孩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直面曹亮,沉着地道:“既然被你看穿了,那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吧。只不过他还是个孩子,希望你能放他一马。” 曹亮饶有兴致地看了司马炎一眼,这孩子怯生生地躲在王元姬的身后,眼睛里流露出畏惧的神色。 曹亮笑了笑,道:“王夫人和令公子乃是在下的贵客,岂有伤害之理。来人,带王夫人及司马公子前去梳洗一下,不可怠慢了。” ┄┄┄┄┄┄┄┄┄┄┄┄┄┄┄┄┄┄┄┄┄┄┄┄┄┄┄┄┄┄┄┄ 平津渡口南岸。 这一整天来,司马师都忙着指挥搭建浮桥,只不过由于原材料有限,浮桥的进度比较缓慢,到目前未止,也只铺设到了河心的位置,距离过河,还差了那么一截,看来司马军想要渡河,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行。 进度如此缓慢,让司马师是心急如焚,他在这儿多耽搁一刻,曹亮远走高飞的可能性就多一分,倘若明天才能过河,那么过河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司马师唯一的指望就是河内太守胡奋可以拖得住曹亮,不使曹亮逃回并州,一旦曹亮离开河内进入上党,那就是纵虎归山,再想擒获他,试比登天了。 大军是不敢直接踏着冰面过河的,毕竟司马望的前车之鉴还摆在眼前,但这并不妨碍股的斥侯队伍过河,选择那些身轻瘦的,心翼翼一些,还是可以从冰面上爬过去的。 司马师确实需要派人先过黄河,去刺探一下曹亮的去向,也好等他大军过河之后,有目的有方向的进军。 不过斥侯刺探回来的结果,却让司马师大吃一惊,胡奋在河阳为并州骑兵大败,如今已逃往了冀州,整个河内郡,如今已被曹亮所控制,而且探得的最新情报,曹亮在温县大肆劫掠,疯狂报复司马族人,杀人无数,掳掠甚重,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 司马师闻讯,大皱眉头,原本他指望胡奋可以拖得住曹亮,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显然是落空了,并州骑兵的入局,彻底地改变了河内的形势,曹亮转守为攻,控制了河内,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至于曹亮在温县大肆屠戮,司马师虽然表示愤怒,但也是无可奈何的,而且这些旁支庶脉,对司马师来讲,也并不是太过重要,如果换作是司马师,有机会收拾曹家人的话,手段或许比曹亮还要更为残酷的多。 但这个消息,对司马昭来说,却无异于是一个睛天霹雳,因为他的妻儿,此刻正在温县,如今温县沦陷,妻儿生死未卜,如何不令他暴走。 司马昭直冲到了河边,冲着正在修浮桥的兵士怒吼道:“快点修桥!你们这帮废物,都是干什么吃喝的,这么长时间都建不好一座浮桥?今天如果再修不好的话,全给我扔到黄河里喂鱼!” 兵士们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的司马昭都是一脸的莫名,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让二公子如此愤怒,何况这桥建不好,是我们的责任吗? 为首的校尉连忙对司马昭道:“二公子,这浮桥建不好,主要是缺木头,非是我等不尽力。” 司马昭指着周围山上暴怒道:“缺木头?那边山上可不全是木头,你们赶紧地派人去砍呐,还呆在这儿磨磨蹭蹭干什么?” 那校尉一脸的苦笑之色,北邙山上倒是不是缺木头,但是砍伐树木需要大量的人手和工具,而且从山下运下来,也非易事,他们这边已经派人去砍伐了,只不过收效甚微罢了。 那校尉正想给司马昭解释解释,司马师从后面过来,拉了司马昭一把,道:“二弟,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浮桥也需要时间来建,更何况河内那边情况有变,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司马昭一脸哭腔地道:“你弟妹和侄儿如今可都陷在了温县,倘若我们去得迟了,只怕他们性命难保啊!” 司马师这才想起这桩事来,毕竟安排王元姬和司马炎回温县,是老爷子一手布置的,只是没想到,本来是想着预留一条后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没想到温县居然会落入到了曹亮之手,王元姬和司马炎反倒是深陷危机之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第720章 四面楚歌 司马师自然是要比司马昭冷静的多,他思忖了片刻后道:“二弟,事已至此,不可冲动,弟妹和炎儿如果出事的话,你现在就是赶去温县,亦是于事无补。不过我认为曹亮最多也就是将他们扣为人质,想借此来要挟咱们,这样或许还有转机不是。” 司马昭原本急得团团转,听了司马师的话,他一脸的颓然,确实,如果曹亮真准备要杀王元姬母子的话,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但是从常理分析,曹亮未必会下杀手,把王元姬母子扣为人质,这样才有敲诈勒索的机会。 现在司马昭还真得希望曹亮来敲诈他们,最起码他的妻儿还有生还的机会,至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司马昭还没去想,甚至不敢去想,不过只要是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营救他们的。 司马师沉声地道:“现在河内的局势大变,我们也不能轻易地过河了,这事还是先禀明父亲吧,由他来做定夺。” 由于并州军的入局,河内郡的形势已然大变,胡奋惨败而走,司马师如果此时渡河进入河内郡的话,已然失去了这一份助力,假如再和曹亮的军队进行决战的话,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胜算。 原本司马师的追击行动就十分的仓促,他临时的拼凑起了这么一支军队,只为尽快地追上曹亮,但现在冒险过河的话,很可能会遭到并州军的反击,反而会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之中。 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司马师在军事方面变得成熟稳重的多了,不至于向先前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 局面的改变,自然也让他重新的审时度势,当他发现预期的胜算低于五成的时候,司马师便果断地喊停了渡河行动,派人将这边的军情禀报给洛阳的司马懿,由他来定夺。 洛阳那边的局势渐渐趋于平静,曹爽等人安然归第,只不过受到了严密的监控,寸步也离开不了大将军府邸,其余的一杆子亲信幕僚,也受到了极为严密的控制,整个洛阳的局势,已经完全在司马懿的掌控之中了。 不过司马懿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喜悦之色,反倒是一脸的严肃之色,因为司马懿清楚,现在还没有到庆祝胜利的时候,司马家掌控了洛阳朝廷,但还远没有到掌控天下的地步。 淮南的王凌、关中的夏侯玄、幽州的毋丘俭、并州的曹亮,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司马懿还真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司马懿这些年在笼络世家势力,培植亲信方面,可谓是不遗余力,而且确实收效显著,所以在这次的洛阳兵变之中,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打挎了曹爽,将洛阳朝廷牢牢地控制下来。 但是拿下了曹爽,并不意味着天下诸侯就能尽皆臣服,司马家在崛起的过程之中,既罗到了不少亲信势力,但同样也是树敌无数,和司马懿同时出仕的王凌执掌着东南防线,多年以来就是貌合神离,对司马懿执掌中枢相当不满,此人无疑是政变后司马懿的头号政敌。 至于关中的夏侯玄,虽然挂着雍凉都督征西将军的头衔,但关中的实权,却一直落在雍州刺史郭淮的手中,而郭淮是司马懿的亲信,所以司马懿对关中局势的担忧程度,是明显低于淮南的。 而幽州的毋丘俭和并州的曹亮,却是令司马懿深以为忧的人。当年司马懿征讨辽东之时,毋丘俭便是他的副手,按理说,毋丘俭可以成为司马懿的心腹,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两人之间的合作并不愉快,甚至是龃龉不断。 司马懿平定辽东公孙渊之后大胜回京,而毋丘俭却是留在了辽东,任度辽将军,两次平定高句丽的叛乱,威震东北,后来晋升为幽州刺史,俨然成为司马懿潜在的劲敌。 不过现在洛阳事变的消息想必还没有传到三地,就算消息流传过去,短时间内也无法有什么太大的变数,王凌、夏侯玄、毋丘俭持观望的态度可能性比较大,最终的结果如何,估计要看形势的发展变化了。 而在并州拥有势力的曹亮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旗帜鲜明地反对司马懿的人,这让司马懿先前诸多的努力是付诸东流,也幸亏曹爽足够废物,如果他拒绝投降,和曹亮里应外合的话,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如果司马师能追上曹亮并将其歼灭的话,或许并州的局势还有挽回的机会,但是前方传回来的消息曹亮已经渡过了黄河,而司马师被隔阻在了黄河南岸,想要围歼曹亮的机会已经错失了,仅指望胡奋在河内阻击曹亮,估计希望并不太大。 果然司马师最新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司马懿的想法,曹亮会同从并州南下的军队,在河阳一举击溃了胡奋的军队,如今胡奋已逃往冀州,整个河内郡全部落入了曹亮的手中。 而且最新的消息表明,曹亮在温县大肆屠戮司马家族的人,显然是在报复曹演被杀之仇。 司马懿现在鞭长莫及,对温县发生的事自然也是无可奈何,不过那些远房的旁支庶脉损失如何,司马懿倒也无所谓,只是可惜了他唯一的孙儿司马炎,本想着给司马家留一条后路,结果却是其他人安然无恙,司马炎却意外遭了难,这完全是司马懿意料之外的事。 司马师暂缓进军的请求倒是让司马懿比较认同,现在敌情未明,司马军准备不足,仓促进军的话,很可能会面临失败。 现在的局面,必须要维稳,如果在同曹亮的交战之中一旦失败的话,势必会引起连锁的反应,不光是淮南幽州那些地方会蠢蠢欲动,而且京师洛阳也会成为一个不安定的区域。 曹爽及其党羽虽然被软禁,但是一日不除,终归是祸胎,对于司马懿来说,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司马懿的眼中掠过一抹的狠色—— 第721章 腥风血雨洛阳城 曹爽回到了大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跟众多的妻妾抱头痛哭,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世事变幻,差点阴阳相隔了,曹爽悲从中来,痛哭流涕。 妻子刘怖埋怨他道:“夫君怎么如此糊涂,交出了大将军的印绶回到了洛阳,岂不是任人宰割?” 曹爽止住哭泣,对她道:“真乃妇人之见,我若不回来,你们还不知道被何人所掳,下场如何凄惨。何况我已交出兵权,司马太傅已然保证不会再加害于我,从此做一个富家翁,逍遥自在,又有何不可?” 刘怖担忧地道:“夫君手握兵权之时,司马懿当然有所忌惮了,可如今失了兵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马懿如果不信守诺言,只怕我们全家人性命难保。” 曹爽不以为然地道:“司马太傅亲手指洛水为誓,以他的身份,还能有假?你这是杞人忧天罢了。” 就在此时,府里的管事匆匆忙忙进来,急急地禀道:“大将军,有人在府外四面建起吊斗,在上面窥探,恐有不利之举。” 曹爽出门一看,可不是,有人在他的大将军府四周各建一个高高的吊斗,府里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人的眼皮之下。 这不曹爽刚出门,就有人高声喊道:“武安侯出来了!” 曹爽悚然一惊,奔东院而去,吊斗上的人又高呼道:“武安侯奔东面去了!” 曹爽郁闷得差点没吐出血来,这特么搞什么鬼,派这些人在上面时刻盯着,还不时的播报,是不是他上厕所也有人来喊一嗓子,原本以为回家之后,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没想到司马懿派人一天到晚地监视他,这日子咋过? 曹爽此刻顿生懊悔之意,对曹羲道:“悔不该不听桓元则之言,落得如此地境,也不知道司马太傅会不会食言?” 曹羲沉吟了一下,道:“那我们不妨试探一下,派人去向司马太傅说府里粮食短缺,如果司马太傅想置我们于死地,必然不肯给粮,如果肯给粮的话,那说明他并无杀意,我们也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曹爽一听很高兴,立刻派人去请求司马懿,很快司马懿便派人送来两大车的粮食,其中一辆车上,还有整只的羊。 于是曹爽和曹羲放心下来,司马懿肯给他们送吃的,说明并无加害之意。 可惜曹爽和曹羲白费心机了,司马懿就算真有心要杀他们,又如何能在乎一两车的粮食。 所以,司马懿同意给他们送粮的时候,也已经判定了他们的生死。 尽管在许多的人看来,如今的曹爽和司马懿圈养的一头猪并没有什么不同,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司马懿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 但司马懿却不这么认为,尽管他软禁了曹爽及他的亲信,控制了洛阳的局势,但也仅此而已,四方的诸侯,不服司马懿的,大有人在,并州的曹亮,此时已经是公然的叛逃,并且掌控了邻近洛阳的河内郡,对洛阳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其他诸如淮南的王凌,幽州的毋丘俭,表面上看起来或许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些人和司马懿平时便是政见不同,想让他们乖乖的臣服,绝非易事。 就算是在洛阳城中,曹爽原有的旧部依然是贼心不死,如果洛阳一旦陷入动乱,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救出并拥立曹爽,来反对司马家专政。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是司马懿现在所需要的做的,毕竟司马懿年事已高,还能够活多久,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很快撒手西去之时,必须得给后辈儿孙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来。 司马懿可不希望现在的心慈手软,换来将来司马氏全族灭亡的结果,任何一个敌人,那怕是已经关到笼子里的,司马懿都不会掉以轻心,对他来说,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 甚至去想想夏侯徽的事,死人也未必能让人放心啊! 所以,当曹爽安心做一个富家翁的时候,司马懿已经决定了他的生死,不光是他,包括曹爽的亲信走狗,一律都上了司马懿的黑名单。 处决一个人或者是一批人,对于大权在握司马懿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杀人之前,务必得给他们安插一个罪名,而且这个罪名还必须要足够的大,大到让司马懿有理由诛其三族。 谋反是第一大罪,想让诛灭曹爽三族,那就必须要给他安插上这么一个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在司马懿的授意下,宦官张当被逮捕起来关入了大理寺,一番严刑拷问,张当供出了他与曹爽密谋篡位的事,其中当然不乏何晏、丁谧、邓飏、毕轨、李胜等人同谋。 尽管这一封的供词破绽百出,但很快被呈给了天子曹芳和郭太后,曹芳只得召司马懿等人进宫来商议。 司马懿假装不知情,而高柔则主动地站了出来,要求曹芳下诏,以谋逆罪处置曹爽。 于是曹爽的命运这么定了,曹芳一纸诏书,曹爽兄弟以及诸多亲信皆是锒铛入狱。 在天牢之中,曹爽还没有等狱卒给他上多大的刑,就签字画押承认了谋反的事。而曹羲、曹训、何晏、邓飏等人,在严刑逼供之下,也承受了自己“谋反”的事。 唯独丁谧是一个硬骨头,打死也不承受自己参与了谋反,并痛骂司马懿卑鄙无耻,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他们。 不过这似乎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了,丁谧就算打死不招,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正始八年正月十一,天子降诏,曹爽、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张当等人涉嫌谋反,腰斩弃市,同时诛灭三族。 当日,洛阳城阴风怒号,风雪交加,数千人被押上了街头,砍去了脑袋,以至于降到了地面的雪,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些尸体,不知用了多少的车辆,才算是清理干净。 这一日,也成为了洛阳人记忆之中最为恐怖的一日。 第722章 偷梁换柱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第一件事就是跟众多的妻妾抱头痛哭,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世事变幻,差点阴阳相隔了,曹爽悲从中来,痛哭流涕。 妻子刘怖埋怨他道:“夫君怎么如此糊涂,交出了大将军的印绶回到了洛阳,岂不是任人宰割?” 曹爽止住哭泣,对她道:“真乃妇人之见,我若不回来,你们还不知道被何人所掳,下场如何凄惨。何况我已交出兵权,司马太傅已然保证不会再加害于我,从此做一个富家翁,逍遥自在,又有何不可?” 刘怖担忧地道:“夫君手握兵权之时,司马懿当然有所忌惮了,可如今失了兵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马懿如果不信守诺言,只怕我们全家人性命难保。” 曹爽不以为然地道:“司马太傅亲手指洛水为誓,以他的身份,还能有假?你这是杞人忧天罢了。” 就在此时,府里的管事匆匆忙忙进来,急急地禀道:“大将军,有人在府外四面建起吊斗,在上面窥探,恐有不利之举。” 曹爽出门一看,可不是,有人在他的大将军府四周各建一个高高的吊斗,府里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人的眼皮之下。 这不曹爽刚出门,就有人高声喊道:“武安侯出来了!” 曹爽悚然一惊,奔东院而去,吊斗上的人又高呼道:“武安侯奔东面去了!” 曹爽郁闷得差点没吐出血来,这特么搞什么鬼,派这些人在上面时刻盯着,还不时的播报,是不是他上厕所也有人来喊一嗓子,原本以为回家之后,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没想到司马懿派人一天到晚地监视他,这日子咋过? 曹爽此刻顿生懊悔之意,对曹羲道:“悔不该不听桓元则之言,落得如此地境,也不知道司马太傅会不会食言?” 曹羲沉吟了一下,道:“那我们不妨试探一下,派人去向司马太傅说府里粮食短缺,如果司马太傅想置我们于死地,必然不肯给粮,如果肯给粮的话,那说明他并无杀意,我们也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曹爽一听很高兴,立刻派人去请求司马懿,很快司马懿便派人送来两大车的粮食,其中一辆车上,还有整只的羊。 于是曹爽和曹羲放心下来,司马懿肯给他们送吃的,说明并无加害之意。 可惜曹爽和曹羲白费心机了,司马懿就算真有心要杀他们,又如何能在乎一两车的粮食。 所以,司马懿同意给他们送粮的时候,也已经判定了他们的生死。 尽管在许多的人看来,如今的曹爽和司马懿圈养的一头猪并没有什么不同,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司马懿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 但司马懿却不这么认为,尽管他软禁了曹爽及他的亲信,控制了洛阳的局势,但也仅此而已,四方的诸侯,不服司马懿的,大有人在,并州的曹亮,此时已经是公然的叛逃,并且掌控了邻近洛阳的河内郡,对洛阳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其他诸如淮南的王凌,幽州的毋丘俭,表面上看起来或许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些人和司马懿平时便是政见不同,想让他们乖乖的臣服,绝非易事。 就算是在洛阳城中,曹爽原有的旧部依然是贼心不死,如果洛阳一旦陷入动乱,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救出并拥立曹爽,来反对司马家专政。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是司马懿现在所需要的做的,毕竟司马懿年事已高,还能够活多久,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很快 撒手西去之时,必须得给后辈儿孙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来。 司马懿可不希望现在的心慈手软,换来将来司马氏全族灭亡的结果,任何一个敌人,那怕是已经关到笼子里的,司马懿都不会掉以轻心,对他来说,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 甚至去想想夏侯徽的事,死人也未必能让人放心啊! 所以,当曹爽安心做一个富家翁的时候,司马懿已经决定了他的生死,不光是他,包括曹爽的亲信走狗,一律都上了司马懿的黑名单。 处决一个人或者是一批人,对于大权在握司马懿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杀人之前,务必得给他们安插一个罪名,而且这个罪名还必须要足够的大,大到让司马懿有理由诛其三族。 谋反是第一大罪,想让诛灭曹爽三族,那就必须要给他安插上这么一个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在司马懿的授意下,宦官张当被逮捕起来关入了大理寺,一番严刑拷问,张当供出了他与曹爽密谋篡位的事,其中当然不乏何晏、丁谧、邓飏、毕轨、李胜等人同谋。 尽管这一封的供词破绽百出,但很快被呈给了天子曹芳和郭太后,曹芳只得召司马懿等人进宫来商议。 司马懿假装不知情,而高柔则主动地站了出来,要求曹芳下诏,以谋逆罪处置曹爽。 于是曹爽的命运这么定了,曹芳一纸诏书,曹爽兄弟以及诸多亲信皆是锒铛入狱。 在天牢之中,曹爽还没有等狱卒给他上多大的刑,就签字画押承认了谋反的事。而曹羲、曹训、何晏、邓飏等人,在严刑逼供之下,也承受了自己“谋反”的事。 唯独丁谧是一个硬骨头,打死也不承受自己参与了谋反,并痛骂司马懿卑鄙无耻,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他们。 不过这似乎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了,丁谧就算打死不招,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正始八年正月十一,天子降诏,曹爽、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张当等人涉嫌谋反,腰斩弃市,同时诛灭三族。 当日,洛阳城阴风怒号,风雪交加,数千人被押上了街头,砍去了脑袋,以至于降到了地面的雪,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些尸体,不知用了多少的车辆,才算是清理干净。 这一日,也成为了洛阳人记忆之中最为恐怖的一日。 第723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第一件事就是跟众多的妻妾抱头痛哭,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世事变幻,差点阴阳相隔了,曹爽悲从中来,痛哭流涕。 妻子刘怖埋怨他道:“夫君怎么如此糊涂,交出了大将军的印绶回到了洛阳,岂不是任人宰割?” 曹爽止住哭泣,对她道:“真乃妇人之见,我若不回来,你们还不知道被何人所掳,下场如何凄惨。何况我已交出兵权,司马太傅已然保证不会再加害于我,从此做一个富家翁,逍遥自在,又有何不可?” 刘怖担忧地道:“夫君手握兵权之时,司马懿当然有所忌惮了,可如今失了兵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马懿如果不信守诺言,只怕我们全家人性命难保。” 曹爽不以为然地道:“司马太傅亲手指洛水为誓,以他的身份,还能有假?你这是杞人忧天罢了。” 就在此时,府里的管事匆匆忙忙进来,急急地禀道:“大将军,有人在府外四面建起吊斗,在上面窥探,恐有不利之举。” 曹爽出门一看,可不是,有人在他的大将军府四周各建一个高高的吊斗,府里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人的眼皮之下。 这不曹爽刚出门,就有人高声喊道:“武安侯出来了!” 曹爽悚然一惊,奔东院而去,吊斗上的人又高呼道:“武安侯奔东面去了!” 曹爽郁闷得差点没吐出血来,这特么搞什么鬼,派这些人在上面时刻盯着,还不时的播报,是不是他上厕所也有人来喊一嗓子,原本以为回家之后,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没想到司马懿派人一天到晚地监视他,这日子咋过? 曹爽此刻顿生懊悔之意,对曹羲道:“悔不该不听桓元则之言,落得如此地境,也不知道司马太傅会不会食言?” 曹羲沉吟了一下,道:“那我们不妨试探一下,派人去向司马太傅说府里粮食短缺,如果司马太傅想置我们于死地,必然不肯给粮,如果肯给粮的话,那说明他并无杀意,我们也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曹爽一听很高兴,立刻派人去请求司马懿,很快司马懿便派人送来两大车的粮食,其中一辆车上,还有整只的羊。 于是曹爽和曹羲放心下来,司马懿肯给他们送吃的,说明并无加害之意。 可惜曹爽和曹羲白费心机了,司马懿就算真有心要杀他们,又如何能在乎一两车的粮食。 所以,司马懿同意给他们送粮的时候,也已经判定了他们的生死。 尽管在许多的人看来,如今的曹爽和司马懿圈养的一头猪并没有什么不同,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司马懿完全没有杀他的必要。 但司马懿却不这么认为,尽管他软禁了曹爽及他的亲信,控制了洛阳的局势,但也仅此而已,四方的诸侯,不服司马懿的,大有人在,并州的曹亮,此时已经是公然的叛逃,并且掌控了邻近洛阳的河内郡,对洛阳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其他诸如淮南的王凌,幽州的毋丘俭,表面上看起来或许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些人和司马懿平时便是政见不同,想让他们乖乖的臣服,绝非易事。 就算是在洛阳城中,曹爽原有的旧部依然是贼心不死,如果洛阳一旦陷入动乱,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救出并拥立曹爽,来反对司马家专政。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是司马懿现在所需要的做的,毕竟司马懿年事已高,还能够活多久,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很快撒手西去之时,必须得给后辈儿孙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来。 司马懿可不希望现在的心慈手软,换来将来司马氏全族灭亡的结果,任何一个敌人,那怕是已经关到笼子里的,司马懿都不会掉以轻心,对他来说,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 甚至去想想夏侯徽的事,死人也未必能让人放心啊! 所以,当曹爽安心做一个富家翁的时候,司马懿已经决定了他的生死,不光是他,包括曹爽的亲信走狗,一律都上了司马懿的黑名单。 处决一个人或者是一批人,对于大权在握司马懿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杀人之前,务必得给他们安插一个罪名,而且这个罪名还必须要足够的大,大到让司马懿有理由诛其三族。 谋反是第一大罪,想让诛灭曹爽三族,那就必须要给他安插上这么一个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是在司马懿的授意下,宦官张当被逮捕起来关入了大理寺,一番严刑拷问,张当供出了他与曹爽密谋篡位的事,其中当然不乏何晏、丁谧、邓飏、毕轨、李胜等人同谋。 尽管这一封的供词破绽百出,但很快被呈给了天子曹芳和郭太后,曹芳只得召司马懿等人进宫来商议。 司马懿假装不知情,而高柔则主动地站了出来,要求曹芳下诏,以谋逆罪处置曹爽。 于是曹爽的命运这么定了,曹芳一纸诏书,曹爽兄弟以及诸多亲信皆是锒铛入狱。 在天牢之中,曹爽还没有等狱卒给他上多大的刑,就签字画押承认了谋反的事。而曹羲、曹训、何晏、邓飏等人,在严刑逼供之下,也承受了自己“谋反”的事。 唯独丁谧是一个硬骨头,打死也不承受自己参与了谋反,并痛骂司马懿卑鄙无耻,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他们。 不过这似乎已经决定不了什么了,丁谧就算打死不招,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正始八年正月十一,天子降诏,曹爽、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张当等人涉嫌谋反,腰斩弃市,同时诛灭三族。 当日,洛阳城阴风怒号,风雪交加,数千人被押上了街头,砍去了脑袋,以至于降到了地面的雪,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些尸体,不知用了多少的车辆,才算是清理干净。 这一日,也成为了洛阳人记忆之中最为恐怖的一日。 第724章 迁民入并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只不过曹亮一看到她带着孩子,自行将他脑补成了司马炎而已。 不过王元姬那捡来的说辞分明是假的,很显然,在危急紧要的关头,王元姬让家奴带着司马炎离开,而她则故意找了一个孩子来冒充司马炎,因为王元姬清楚,曹亮是认识她的,如果一起走的话,脱逃的希望很渺茫,但如果分开逃走,尤其是她这边带着一个孩子吸引了曹亮的注意之后,司马炎他们反倒是容易走脱了。 好一个聪慧的女子!曹亮不由地重新来审视王元姬,果然是出身名门的才女,如此危急时刻,究然能做到如此从容不迫,有头脑,有心计,更有舍身救子的勇气,说实话,曹亮懊恼之余,对王元姬还是真心佩服的,好一个偷梁换柱,称她为女中诸葛,也真不为过。 擒获王元姬和擒获司马炎,这人质的价值可是大不相同的,尽管王元姬是司马昭的正妻,但是这个时代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女人终究没有什么地位的,司马家也断然不会为王元姬而付出什么太大的代价。 而司马炎就不同了,他是司马家第三代目前唯一的男丁,珍稀程度堪比国宝了,曹亮以他为质,或许可以向司马家索要更大的代价,但现在曹亮的计划完全地泡汤了。 曹亮悻悻然地收回长剑,呵呵一笑,道:“王夫人好计谋,好手段,只不过令郎逃了,王夫人怎么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王元姬傲然地道:“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炎儿能平安无事,就算我死亦何妨?” 曹亮将任朝南唤了进来,吩咐他将那个男孩带下去,然后对王元姬道:“夫人爱子心切,固然可赞,只不过夫人此举,或恐陷令郎与险境,只怕此刻生死未知。” 王元姬秀眉微蹙,不信地道:“危言耸听。” 曹亮大笑道:“你还别不信,如今的河内郡,早已是某的天下,就算令郎有家兵的护送,但想逃得出这个天罗地何其之难,而且某早已下令,如遇持械抵抗者,一律格杀勿论,这些家兵带着令郎逃亡,只怕会被误伤,夫人聪明很可能会被聪明所误啊!” 王元姬脸色微微一变,曹亮所言非虚,乱军之中,确实什么情况也有可能发生,只不过现在司马炎逃到何处,王元姬也无法知晓了,只能是暗暗地为他担忧,祈求他能平安地回到洛阳。 曹亮朝她走近了几步,微微一笑道:“夫人,其实这事,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王元姬心系司马炎的安危,有些乱了方寸,这时突然发现曹亮竟然过来了,更是慌乱不已,她后退了一步,才发现已经到了帐蓬边上,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她忽然地从袖中掏出一把防身用的匕首,指向了曹亮,尖叫道:“你别过来!” 不过她似乎觉得自己就算拿了匕首,也未必是曹亮的对手,何况对方手中还有剑,所以她索性将匕首指向了自己的心口,道:“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曹亮没想到她竟然会暗藏了一把匕首,以死相挟,只能是苦笑了一声,没想到王元姬反应竟然会这么大,自己根本就没有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她却有自杀的念头,看起来如此柔弱的一个女人,骨子里竟然如此的刚烈。 不过曹亮当然不会让她有什么意外,已经损失了司马炎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质了,如果让王元姬死了,还怎么来要挟司马家。 曹亮后退了一步,摊手道:“王夫人,别冲动,我没有任何的恶意——”他转头朝帐门口道:“咦,你们这么快就把司马炎给捉回来了?” 曹亮的话自然吸引了王元姬的注意,下意识到朝门口看去,曹亮趁着她分神的工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左手一把就擒住了她握着匕首的手腕。 曹亮的力气自然要比她大的多,只是稍微的一用力,王元姬手腕一疼,匕首便掉落在地。 王元姬惊叫了一声,右手被制,挣扎之中左拳朝曹亮脸上打去。 曹亮则是反应极快,右手将她左手腕给抓住了,王元姬再想挣扎,奈何她的力气如何能比得过曹亮,反抗不得。 就在此时,桓范急匆匆地从帐外一头撞了进来,张喊了一句“曹将军——”,抬头便看到了如此劲爆的画面,顿时一脸怪诞的表情,以袍袖拂面,朝后退去,连声道:“打扰了,打扰了!” 曹亮顿时一脸的黑线,桓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进来,而且从他的那个角度看去,曹亮的动作分明就是要用强啊。 这回曹亮真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其实自己只是为了阻止她不理智的举动,根本就没有非礼她的意思。 曹亮放开了王元姬,将任朝南给唤了进来,吩咐他将王元姬给带下去,并且派专人盯着,以防止王元姬有什么意外。 王元姬哭哭啼啼地走了,曹亮则是一肚子的郁闷,看这事整的,让人还以为真把她怎么滴了,不行,这锅他可不能背,得跟桓范解释解释。 曹亮命人将桓范请了进来,张口便道:“元则先生,方才你看到的可能有些误会,其实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 桓范则是笑得一脸的暧昧:“理解理解,曹将军你放心吧,某可是守口如瓶,定不会传到尊夫人耳朵里去的。” 曹亮没好气地道:“你搞错了,我对她可没啥企图,司马家的女人,我躲还来不及呢。” 桓范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司马家的女人,你还动的少吗?不过他嘴上依然笑呵呵地道:“一个俘虏来的女人,将军自然是随意处置了,让她来服侍将军,是她的福气才是。” 曹亮真是无语了,看来再怎么解释也是白搭,反倒是越描越黑了,索性不得此事,询问起桓范的来意。 第725章 龙兴之地 河内郡地处平原地带,再加上临近洛阳,所以人口众多,曹亮倒不奢望将河内郡的人口全部迁往并州,只要能迁上一半或者是三分之一,曹亮就比较满意了。5s 打仗终归打得还是人口,当年曹操在汉中战败,撤离之时,强迁汉中两万户百姓安置于关中等地,严重的削弱了汉中的实力,直至蜀亡,汉中的人口都没有恢复到战前的水平。 如今曹亮欲以并州和司马家来对抗,其实最为差距深厚的,就是人口,长久以来,并州在人口上面就是短板,而由于人口稀少,也让曹亮的前途为之蒙尘。 桓范提出了将河内之民尽数迁往并州的想法,让曹亮顿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如果真能以河内之民充实并州之空虚的话,无疑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案。 但人口迁移从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百姓大多有一种故土情结,想让他们轻易地迁走,几乎很难办到。 和强迁流放司马一族的残余不同,因为司马一族是罪人,不服从强迁命令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而河内百姓本身是无罪的,曹亮想要让他们离开故土,就必须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不能把矛盾给激化了,否则就算是将这批百姓强迁到并州,那也是一些不安分的因素。5s 桓范看出曹亮的忧虑之色,不等他相问,主动便将计划详案亮了出来。 这个迁民入并的计划显然不是桓范心血来潮的想法,而是他一个深思熟虑的结果,计划之缜密,步骤之详尽,绝对不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招儿。 河内郡大约有十万户三四十万人,柦范的目标是至少要迁走其中的一半,也就是五万户大约二十万人,这个数目虽然不算是是庞大,但是时间紧迫,司马氏的大军很快就会前来,想要尽快完成迁移,也不是容易的事。 在柦范的方案之中,首先要采用利诱的方法,让河内的百姓觉得迁移是一件好事,以户为单位,凡是迁移到并州的百姓,每户奖赏耕地一百亩,耕牛一头,钱一万,粮食五十斛,迁移的当年税赋全免,三年以内,税赋减半,对于有实际困难的家庭,官府在诸多方面提供帮助。 这样的优惠条件无疑会让一些无地可种的佃户为之心动,因为在河内,土地兼并十分的严重,几乎一半以上的耕地集中世家大族的手中,尤其是司马一族。 而司马一族被抄没家产之后,这些土地尽归并州军所有,只要并州宣布今年不再将土地租给佃户时,必定让广大佃户为生计发愁,在优惠条件的刺激下,许多佃户放弃河内远赴并州,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租种世家的土地,除了朝廷的税赋之外,还有受到世家大族的层层盘剥,收获的粮食只能是勉强糊口,遇到旱涝灾害,也只能是卖儿卖女寻求活路了。 而迁移并州之后,官府给提供耕地和耕牛,税赋当年全免,三年减半,这样的优惠条件,让无地和少地的百姓是心动不已。 至于一些有地的平民,桓范则张贴,宣布河内郡为交战区域,勒令战区内的百姓强迁出境,否则不予保证人身及财产安全。 百姓最怕的就是兵荒马乱,眼看着河内战乱将起,一部分原本坚持平民百姓最终还将会放弃故土,迁往并州。 如果前两批迁移的百姓达到了预期的数字,桓范也就不会再采用强制的手段了,如果达不到,那么接下来,就是强迁的手段了,扒房拆屋,一把火把他们的故居烧个干净,如果有反抗者,一律按谋逆罪论处。 总之,迁民入并想要成功,就必须得多管齐下,威胁利诱,这样的话,才可能会达到预期的目标,那就是五万户人口。 曹亮一听,立刻便点头赞同,确实,此次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为并州补充不少的人口,而人口的作用是显然易见的,那怕采用一些暴力的手段达成目标,也是在所不惜的。 曹亮和桓范研究这个迁民方案,一直研究到了五更天亮之时,这才算是有了些眉目,确定了迁民的具体办法,并准备当日就开始实施。 桓范对自己的这个方案被采纳,大为高兴,收拾东西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将军当初为何会选择并州?” 曹亮一笑道:“并州乃龙兴之地,得并州者得天下也。” 龙兴之地?桓范明显地一怔,没听说过并州还有这个称谓,奇道:“自古得关中者得天下,可没听说过得并州者能得天下?” 曹亮微微地一笑,得关中者得天下,那是自周秦以来的说法,周秦汉三朝确实是自关中起兵而有天下,而历史的风向标,到了西晋之后,将会彻底地发生改变。 刘渊自并州起兵而得天下,从此从并州发迹的王朝便多的不可胜数,前赵、后赵、北魏、北齐、李唐、后唐、后晋、后汉、北汉,可以说都是北据并州而有天下的,曹亮将并州称之为龙兴之地,那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得经过上千年历史时间所证实的。 并州之所以成为龙兴之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相对于中原大地而言,并州的地势高屋建瓴,进可攻退可守,并州的铁骑一旦呼啸南下,其势很难抵挡。 由于从唐朝到五代,一个接一个的王朝在这里崛起,所以晋阳也被称之为龙城,赵匡胤夺了天下之后,唯恐晋阳再出一个王朝,便用火烧水淹的方式摧毁了晋阳城,另选新址重建之,重建之时,在新晋阳城中广设丁字街,只为钉死龙脉。 不知是这丁字街起了作用,还是晋阳的龙脉真的为赵匡胤所破,自宋以后,并州果然败落了,再没有诞生任何一个新的王朝。 曹亮穿越而来,率先抢占这个龙兴之地,便可以掌握着历史的制高点,开创一个得并州而有天下的新风向。 第726章 取信于民 迁民入并的方案一经确定之后,立刻便付诸实施了,曹亮将驻扎在石门关的步兵营也调入河内,参与到迁民行动之中。5s 第一批迁入并州的河内人是司马一族,其实他们是以战犯的身份被押解入并的,虽然是怨声载道,但根本无人敢进行反抗,因为此前敢于反抗的,基本上已经遭到了镇压,剩下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连反抗的资本也没有,只能是在并州军的押解下,乖乖的前往了并州。、 司马家族号称是河内第一大族,他们几乎垄断着河内近一半的土地,屯积的钱粮和掌握的生产工具数不胜数,并州军对司马家族清算之后,司马族所有的资产自然是收入囊中,这也为接下来迁民入并的行动打下了一个良好的物资基础。 桓范被曹亮任命为迁民指挥使,全面负责迁民事务。桓范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司马家族的土地和房产收归并州刺史府管辖,并被列为军事禁地,任何人不得再耕种和居住。 同时,将整个河内郡划为了战区,一旦进入战争状态,并州刺史府有权征调河内郡境内的任何人力和物力,拒绝合作者,将会被列为叛逆者,一律就地正法。5s 这告示一出,整个河内郡掀起了轩然大波,河内郡虽然土地较多,但九成以上的土地都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里,普通的平民百姓大多是无地的佃户,只能是依附世家大族而生存。 并州刺史府的告示,几乎等同于剥夺了这些佃户的生存权利,开春以来,马上就要耕地播种了,没有土地耕种,他们只能成为流民,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再加上战争迫近,他们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大问题。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河内郡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许多人聚集到了太守府来进行抗议。 不过现任的河内太守胡奋早就逃之夭夭了,河内太守府形同虚设。 桓范看到河内百姓群情激愤,马上就贴出第二份告示,告示称,鉴于河内郡日益紧张的战乱局面,并州刺史府拟将河内百姓迁往并州进行安置。随之并公布了安置的方案。 不得不说,这个方案对河内的大多数流民和即将沦为流民的无地佃户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只要迁往并州,路上的盘缠路费全部由官府来负责,入籍并州之后,每户人家,都可以得到一笔不的安家费,同时可以得到一头耕牛和一百亩地,官府承诺,入籍一年之内税赋全免,三年之内,赋税减半,而且开垦的荒山荒地,全部归自己所有。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头耕牛和一百亩地,就足以让河内的这些老百姓动心了,要知道,河内的土地大多被世家豪门所霸占,老百姓只能租种这些世家的田,田租和税赋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风调雨顺的时候,也就勉强混个温饱,到了灾荒年月,便是饿殍遍野,人竞相食。 而迁往并州的话,条件如此诱人,对于大多数的百姓而言,可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不过尽管如此,也是围观者甚众,报名者廖廖无几。 这其中最大的问题还是一个信任的问题,并州军方面开出了如此优惠的条件,但如果到了并州之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毕竟和官府打交道,吃亏的永远是老百姓。 桓范看到此情景,不禁是大皱眉头,看来历任的官府信用太差欠债太多,导致了老百姓根本就不敢相信官府的话,想要办成此事,看来还得取信于民才是。 桓范下令兵士拉十车的粮食和五车的铜钱来,送到太守府门口。并州军刚刚从司马家族那儿缴获了大量的钱粮,先拉十来车,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很快,十五辆辎重车缓缓地驶了过来,停在了太守府的门口,由于上面围着青色的缦布,谁也不知道车上拉得上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人们是纷纷猜测,议论不决。 桓范下令兵士将辎重车的上缦布拉开,露出了里面整包的粮食和成串的铜钱,尢甚是堆集如山的铜钱,给围观的百姓带来了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人群之中不禁爆发出惊呼之声。 对于许多人来说,活了这么一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钱。 但是尽管如此,那些围观的百姓还是无动于衷,只不过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了,把太守府门口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陪同桓范前来的是牵弘,看到这些百姓光看不动,牵弘有些急眼了,原本这次迁民的任务就相当的紧迫,照这么个速度进行下去,那岂不是难以完成任务。 牵弘是个急脾气,恨不得下令军队将温县的房子全给拆了,一把火将温县给烧了,这样或许就能逼得百姓北迁。 桓范微微一笑,这种激进的做法,未必就能收到好的效果,最后的时候对付几个钉子户,或许有效,但如果一开始就采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估计百姓逃亡的反倒多了。 这个的结果早在桓范的意料之中,他已经安排好了几个“托”,等到围观的百姓足够多的时候,这几个托便出场了。 他们报名北迁之后,很快便领到了十贯铜钱和几口袋的粮食,在人前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翻。 看到报名之后真的可以领到铜钱和粮食,那些围观的百姓顿时都为之心动了,纷纷地涌上前去,报名加入北迁的行列。 其实最难的就是百姓缺乏对官府的信任程度,原本桓范计划着等这些百姓到了并州安顿下来之后,再发放钱粮,但现在看来,直接把这些钱粮交到百姓的手中,是最为经济实惠,也是最能拉动百姓的心的手段。 其实对于老百姓来说,在那儿生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居有屋食有粮,只要能达到最低的要求,他们显然还是乐于搬迁的。 第727章 这下发达了 消息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百姓回入到了搬迁的行列,那些沉甸甸的铜钱和黄灿灿的粟米,自然让人们相信并州刺史府是充满诚意的,这些百姓绝大多数是贫民,全部的家当也就是几件破烂衣服,拿到补偿之后,无一不是兴高采烈,很快便踏上了北迁之路。5s 对于那些赤贫的百姓而言,是最容易迁移的,毕竟在河内,他们并无什么留恋之处,如果真像官府许诺的那样,到了并州,那日子过得肯定要比现在滋润许多。 再加上河内即将成为战乱之地的传言,让河内百姓是惊惶不已,避之唯恐不及,毕竟打仗的事,是老百姓最为害怕的,一旦卷入到战乱当中,稀里糊涂就会送了性命。 在战乱之前逃离河内,几乎成了河内百姓的一个愿望,所以在通往石门关的道路上,每天都可以看到排着长龙拖儿带女的百姓逶迤而行。 羊祜进入河内之后,主要负责的就是组织和护送北迁的队伍,毕竟北迁的队伍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而许多百姓又身携巨款,难免会引来一些不法之徒的觑觎,已经引起了多起的流血事件。 曹亮对北迁过程中出现的抢劫杀人事件极为重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不良后果,他责成羊祜严密加强护送工作,对杀人越货者要从严从重的打击,发现一起,严惩一起,绝不纵容姑息。5s 曹亮要求,整个的北迁撤离是高效有序的,绝不容许某些害群之马破坏迁民入并的计划,洛阳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司马懿正在积极的调动各地的兵马,预计很快就会北渡黄河,进入河内。 选择将河内做为战场,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所以当司马懿大军来袭之时,曹亮已经是决定放弃河内,利用地形娴熟的优势,将主战场摆到上党去,在那儿给司马懿的军人迎头痛击。 所以河内的撤离搬迁必须要尽快地完成,绝不可拖泥带水。 第一批北迁的百姓上路之后,桓范的工作进入了瓶颈,留下来拒绝迁移的,大多是中级别的士家和依附于他们的势力。 虽然说司马家族是河内的第一大族,但是河内郡依然还有大大的士家数十家,他们把持着除了司马家族之外另一半的土地和产业,所以他们对并州军的北迁,丝毫不敢兴趣。 甚至他们还希望司马懿的大军早些到来,以恢复他们在河内的权益。 士家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千丝万缕的,虽然说司马家族在河内一家独大,但并不防碍中士家的生存,甚至他们依附于司马家族,在河内郡这片土地上,活得很滋润。 司马家族的突然崩溃,在河内郡不亚于一次八级大地震,这些中士家虽然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但和司马家族相比,差之甚远,当然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连司马家族都打不赢的对手,他们可没勇气去捋虎须。 不过对于北迁,他们却是异乎寻常的一致反对,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是恐惧战乱的,但对于他们士家而言,却没有任何的畏惧,甚至还有些期盼,毕竟以他们和司马家的关系,司马懿的大军杀来,要远比并州军更让他们期待。 但他们的反对有效吗?桓范给出他们答案:反对无效! 此次迁民的目标是五万户,占到整个河内人口的一半左右,这显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迁民的范围只能是在温县怀县这些县城内及周边地区,比较偏远的地区就无法顾及了,所以如果只是秉承自愿的原则,迁民五万户的目标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虽然目前进展的比较顺利,但是后续如果这些士家都抵制迁移的话,那么整个迁移工作就会完全陷入停顿,还有相当一部人持观望态度的平民也会裹足不前。 打击这些士家豪强无疑成为迁移工作成败于否的关键。 桓范当然不会手软,这些士家大族的反对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准备从怀县开刀,一举镇压掉反对势力,让迁移工作纳入到正常轨道之中。 怀县的第一大家族也是司马家族的,先前因为出兵河阳之事,已经遭到了并州军的清算,所有的资产都被没收,族人也全部被强迁到了并州。第二大家族是白家,因为族内有人在朝廷中担任高官的缘故,白家在河内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族。 面对这次来势汹汹的迁民大潮,白家自然是阳奉阴违地予以反对,他们白家的根基在河内,跑到并州去,难道让他们族人去喝西北风不成? 白家不光自己反对,还暗中联合其他中士家一起来抵制,这显然已经是触碰到了桓范的底线,于是桓范调动了步兵营的一曲人马,在凌晨之时突然包围了白家,并实施了搜查。 白家的大呼冤枉,但搜查的结果却是白家暗中和司马家往来,有人证来证明,司马家派兵前往河阳时,得到过白家的资助。 其实这也是各大世家的之间的正常往来,你出兵我出钱,尽量的维护好两家的关系,但这一次,却成为了白家的罪状,于是白家紧跟司马家之后,也覆灭了…… 白家的覆灭让河内其他士家是噤然寒蝉,如果说白家跟司马家涉嫌勾结的话,那么谁家还没能跟司马家有些往来啊,所以,不等并州军上门,他们已经是乖乖主动地加入到了迁移的行列之中。 短短只用了七天的时间,桓范就已经超额完成了目标,原计划迁移十万户,到目前为止,已经迁移超过了六万户, 曹亮觉得,这回他真是发达了,六万户以一家平均四人计算,四六就是二十四万,原本并州人口缺少,这次一下子就增加了二十多万人口,算得上一件非常不错的事了。 以人为本,并州的强大自然是离开不人的,而且这无疑给曹亮对战司马写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第728章 王屋山大宝藏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些沉甸甸的铜钱和黄灿灿的粟米,自然让人们相信并州刺史府是充满诚意的,这些百姓绝大多数是贫民,全部的家当也就是几件破烂衣服,拿到补偿之后,无一不是兴高采烈,很快便踏上了北迁之路。 对于那些赤贫的百姓而言,是最容易迁移的,毕竟在河内,他们并无什么留恋之处,如果真像官府许诺的那样,到了并州,那日子过得肯定要比现在滋润许多。 再加上河内即将成为战乱之地的传言,让河内百姓是惊惶不已,避之唯恐不及,毕竟打仗的事,是老百姓最为害怕的,一旦卷入到战乱当中,稀里糊涂就会送了性命。 在战乱之前逃离河内,几乎成了河内百姓的一个愿望,所以在通往石门关的道路上,每天都可以看到排着长龙拖儿带女的百姓逶迤而行。 羊祜进入河内之后,主要负责的就是组织和护送北迁的队伍,毕竟北迁的队伍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而许多百姓又身携巨款,难免会引来一些不法之徒的觑觎,已经引起了多起的流血事件。 曹亮对北迁过程中出现的抢劫杀人事件极为重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不良后果,他责成羊祜严密加强护送工作,对杀人越货者要从严从重的打击,发现一起,严惩一起,绝不纵容姑息。 曹亮要求,整个的北迁撤离是高效有序的,绝不容许某些害群之马破坏迁民入并的计划,洛阳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司马懿正在积极的调动各地的兵马,预计很快就会北渡黄河,进入河内。 选择将河内做为战场,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所以当司马懿大军来袭之时,曹亮已经是决定放弃河内,利用地形娴熟的优势,将主战场摆到上党去,在那儿给司马懿的军人迎头痛击。 所以河内的撤离搬迁必须要尽快地完成,绝不可拖泥带水。 第一批北迁的百姓上路之后,桓范的工作进入了瓶颈,留下来拒绝迁移的,大多是中小级别的士家和依附于他们的势力。 虽然说司马家族是河内的第一大族,但是河内郡依然还有大大小小的士家数十家,他们把持着除了司马家族之外另一半的土地和产业,所以他们对并州军的北迁,丝毫不敢兴趣。 甚至他们还希望司马懿的大军早些到来,以恢复他们在河内的权益。 士家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千丝万缕的,虽然说司马家族在河内一家独大,但并不防碍中小士家的生存,甚至他们依附于司马家族,在河内郡这片土地上,活得很滋润。 司马家族的突然崩溃,在河内郡不亚于一次八级大地震,这些中小士家虽然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但和司马家族相比,差之甚远,当然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连司马家族都打不赢的对手,他们可没勇气去捋虎须。 不过对于北迁,他们却是异乎寻常的一致反对,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是恐惧战乱的,但对于他们士家而言,却没有任何的畏惧,甚至还有些期盼,毕竟以他们和司马家的关系,司马懿的大军杀来,要远比并州军更让他们期待。 但他们的反对有效吗?桓范给出他们答案:反对无效! 此次迁民的目标是五万户,占到整个河内人口的一半左右,这显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迁民的范围只能是在温县怀县这些县城内及周边地区,比较偏远的地区就无法顾及了,所以如果只是秉承自愿的原则,迁民五万户的目标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虽然目前进展的比较顺利,但是后续如果这些士家都抵制迁移的话,那么整个迁移工作就会完全陷入停顿,还有相当一部人持观望态度的平民也会裹足不前。 打击这些士家豪强无疑成为迁移工作成败于否的关键。 桓范当然不会手软,这些士家大族的反对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准备从怀县开刀,一举镇压掉反对势力,让迁移工作纳入到正常轨道之中。 怀县的第一大家族也是司马家族的,先前因为出兵河阳之事,已经遭到了并州军的清算,所有的资产都被没收,族人也全部被强迁到了并州。第二大家族是白家,因为族内有人在朝廷中担任高官的缘故,白家在河内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族。 面对这次来势汹汹的迁民大潮,白家自然是阳奉阴违地予以反对,他们白家的根基在河内,跑到并州去,难道让他们族人去喝西北风不成? 白家不光自己反对,还暗中联合其他中小士家一起来抵制,这显然已经是触碰到了桓范的底线,于是桓范调动了步兵营的一曲人马,在凌晨之时突然包围了白家,并实施了搜查。 白家的大呼冤枉,但搜查的结果却是白家暗中和司马家往来,有人证来证明,司马家派兵前往河阳时,得到过白家的资助。 其实这也是各大世家的之间的正常往来,你出兵我出钱,尽量的维护好两家的关系,但这一次,却成为了白家的罪状,于是白家紧跟司马家之后,也覆灭了 白家的覆灭让河内其他士家是噤然寒蝉,如果说白家跟司马家涉嫌勾结的话,那么谁家还没能跟司马家有些往来啊,所以,不等并州军上门,他们已经是乖乖主动地加入到了迁移的行列之中。 短短只用了七天的时间,桓范就已经超额完成了目标,原计划迁移十万户,到目前为止,已经迁移超过了六万户, 曹亮觉得,这回他真是发达了,六万户以一家平均四人计算,四六就是二十四万,原本并州人口缺少,这次一下子就增加了二十多万人口,算得上一件非常不错的事了。 以人为本,并州的强大自然是离开不人的,而且这无疑给曹亮对战司马写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第729章 昭告天下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那些沉甸甸的铜钱和黄灿灿的粟米,自然让人们相信并州刺史府是充满诚意的,这些百姓绝大多数是贫民,全部的家当也就是几件破烂衣服,拿到补偿之后,无一不是兴高采烈,很快便踏上了北迁之路。 对于那些赤贫的百姓而言,是最容易迁移的,毕竟在河内,他们并无什么留恋之处,如果真像官府许诺的那样,到了并州,那日子过得肯定要比现在滋润许多。 再加上河内即将成为战乱之地的传言,让河内百姓是惊惶不已,避之唯恐不及,毕竟打仗的事,是老百姓最为害怕的,一旦卷入到战乱当中,稀里糊涂就会送了性命。 在战乱之前逃离河内,几乎成了河内百姓的一个愿望,所以在通往石门关的道路上,每天都可以看到排着长龙拖儿带女的百姓逶迤而行。 羊祜进入河内之后,主要负责的就是组织和护送北迁的队伍,毕竟北迁的队伍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而许多百姓又身携巨款,难免会引来一些不法之徒的觑觎,已经引起了多起的流血事件。 曹亮对北迁过程中出现的抢劫杀人事件极为重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不良后果,他责成羊祜严密加强护送工作,对杀人越货者要从严从重的打击,发现一起,严惩一起,绝不纵容姑息。 曹亮要求,整个的北迁撤离是高效有序的,绝不容许某些害群之马破坏迁民入并的计划,洛阳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司马懿正在积极的调动各地的兵马,预计很快就会北渡黄河,进入河内。 选择将河内做为战场,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所以当司马懿大军来袭之时,曹亮已经是决定放弃河内,利用地形娴熟的优势,将主战场摆到上党去,在那儿给司马懿的军人迎头痛击。 所以河内的撤离搬迁必须要尽快地完成,绝不可拖泥带水。 第一批北迁的百姓上路之后,桓范的工作进入了瓶颈,留下来拒绝迁移的,大多是中小级别的士家和依附于他们的势力。 虽然说司马家族是河内的第一大族,但是河内郡依然还有大大小小的士家数十家,他们把持着除了司马家族之外另一半的土地和产业,所以他们对并州军的北迁,丝毫不敢兴趣。 甚至他们还希望司马懿的大军早些到来,以恢复他们在河内的权益。 士家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千丝万缕的,虽然说司马家族在河内一家独大,但并不防碍中小士家的生存,甚至他们依附于司马家族,在河内郡这片土地上,活得很滋润。 司马家族的突然崩溃,在河内郡不亚于一次八级大地震,这些中小士家虽然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但和司马家族相比,差之甚远,当然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连司马家族都打不赢的对手,他们可没勇气去捋虎须。 不过对于北迁,他们却是异乎寻常的一致反对,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是恐惧战乱的,但对于他们士家而言,却没有任何的畏惧,甚至还有些期盼,毕竟以他们和司马家的关系,司马懿的大军杀来,要远比并州军更让他们期待。 但他们的反对有效吗?桓范给出他们答案:反对无效! 此次迁民的目标是五万户,占到整个河内人口的一半左右,这显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迁民的范围只能是在温县怀县这些县城内及周边地区,比较偏远的地区就无法顾及了,所以如果只是秉承自愿的原则,迁民五万户的目标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虽然目前进展的比较顺利,但是后续如果这些士家都抵制迁移的话,那么整个迁移工作就会完全陷入停顿,还有相当一部人持观望态度的平民也会裹足不前。 打击这些士家豪强无疑成为迁移工作成败于否的关键。 桓范当然不会手软,这些士家大族的反对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准备从怀县开刀,一举镇压掉反对势力,让迁移工作纳入到正常轨道之中。 怀县的第一大家族也是司马家族的,先前因为出兵河阳之事,已经遭到了并州军的清算,所有的资产都被没收,族人也全部被强迁到了并州。第二大家族是白家,因为族内有人在朝廷中担任高官的缘故,白家在河内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族。 面对这次来势汹汹的迁民大潮,白家自然是阳奉阴违地予以反对,他们白家的根基在河内,跑到并州去,难道让他们族人去喝西北风不成? 白家不光自己反对,还暗中联合其他中小士家一起来抵制,这显然已经是触碰到了桓范的底线,于是桓范调动了步兵营的一曲人马,在凌晨之时突然包围了白家,并实施了搜查。 白家的大呼冤枉,但搜查的结果却是白家暗中和司马家往来,有人证来证明,司马家派兵前往河阳时,得到过白家的资助。 其实这也是各大世家的之间的正常往来,你出兵我出钱,尽量的维护好两家的关系,但这一次,却成为了白家的罪状,于是白家紧跟司马家之后,也覆灭了…… 白家的覆灭让河内其他士家是噤然寒蝉,如果说白家跟司马家涉嫌勾结的话,那么谁家还没能跟司马家有些往来啊,所以,不等并州军上门,他们已经是乖乖主动地加入到了迁移的行列之中。 短短只用了七天的时间,桓范就已经超额完成了目标,原计划迁移十万户,到目前为止,已经迁移超过了六万户, 曹亮觉得,这回他真是发达了,六万户以一家平均四人计算,四六就是二十四万,原本并州人口缺少,这次一下子就增加了二十多万人口,算得上一件非常不错的事了。 以人为本,并州的强大自然是离开不人的,而且这无疑给曹亮对战司马写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第730章 司马家的劲敌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桓范和羊祜同样也是两眼放光,如此之多的宝藏,也确实令人叹为观止,相信并州军在获得这批武器装备之后,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曹亮下令将山洞内的东西全部运送出去,看来调派的人手还是少了,想要搬空这座山洞还是得费不少的力气才行。 在山洞之中,发现了不少具骷髅,从骷髅上覆盖的衣甲来看,应当是运送这些武器财物进来的士兵,为了保证这个秘密不会泄露,曹叡采用极为残酷的方式,将这些士兵活埋在了这里。 谁也无法说曹叡的手段是对还是错,不过但凡成大事者,总是不惧小节的,为了宝藏的安全,牺牲掉一部分的人的性命,曹叡当然是不会在乎的。 这些人也算是为了守护宝藏而死,曹亮命人将这些骸骨带出山洞,在外面挖了一些坑,将他们好生安葬了,宝藏已经运走了,曹亮希望这些士兵也可以得到安息。 回到石门关之后,曹亮接到了消息,司马氏的大军已经在五社津渡过黄河,全面攻入了河内郡。 这次司马懿调派的军队,可不止是司马师司马昭所率的那点人马了,他此番从豫州调集了不少的军队来,就是意图与曹亮决战于河内的。 不过曹亮暗暗冷笑,司马懿这次的算盘,应该是落空了,迁民入并的计划完成的十分顺利,大约六万户的河内百姓迁入了并州,各营人马皆已经安全撤退,留给司马家的,恐怕也只剩下一地鸡毛了。 眼看着黄河春季凌汛期将至,原本这个时候的黄河,是最为危险的,只有等十天半月的凌汛期结束,那时渡河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心急如焚的司马昭不能等,等援兵一到,他便立刻催促司马师渡河,尽管他也知道,营救妻儿的希望很是渺茫,但他始终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当然越早出兵还有可能,等到黄河的凌汛期结束,那可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司马师对河内的局势也是比较忧心的,毕竟温县是他的老家,司马家族的根基就在那儿,可恶的曹亮占领了温县,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据派出去的斥侯探得的消息,曹亮此次在河内强迁百姓,搞得鸡飞狗跳,百姓怨声载道。 正因为如此,司马师也是急切着准备过河的,他找来黄河上的老水手,详细问明了黄河的水情,趁着黄河凌汛期还有两三日才会到来的机会,他下令司马军搭建浮桥,强渡黄河。 本以为渡河的时候会遭到曹亮军队的阻击,但没想到的是渡河行动竟然是出奇的顺利,黄河对岸上,除了曹亮军队的营帐之外,居然连一个兵卒的影子都看不到。 等到司马师渡过黄河,才发现曹亮的军队已然离开,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空营而已。 不过看营内的状况,并州军应当是刚刚离开不久,司马师从五社津渡河,这里距离温县最近,他稍整军队,而后便直扑温县。 可赶到温县之后,才发现温县的四门大开,进城之后,除了一些年老行动不便以及残废者之外,整个温县,真没剩下几个人。 不光是温县,就连周边的诸多县城,境地和温县都差不多,曹亮临撤军之时,将河内的百姓尽皆强迁入并,手段之残酷,令人发指。 司马昭此时痛哭流涕,本来他还心存一丝微弱的希望,但到达温县之后,这么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终于是破灭了,眼看着妻儿生死未卜,司马昭情难自己,悲从中来。 这时,有兵士来报,有人求见,司马师便传他们进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司马家的几个死士家奴,当日在王元姬的掩护下,他们带着小公子司马炎逃出了温县,不过由于并州军封锁了黄河各大渡口,他们只能是在河内境风东躲西藏,逃避并州军的追捕,如今总算是等来了司马家的军队。 司马昭抱着儿子更是痛哭不止,庆幸儿子脱离险境的同时,司马昭对妻子王元姬担忧不已,曹亮可是出了名的色中狂魔,王元姬落到他的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曹亮已经是远遁并州,留的司马家的河内郡,真的只剩下了一地鸡毛,由于没有充分的战略安排,司马师也不敢轻易地向并州进军,他只能是等到黄河凌汛期结束,回兵洛阳,和司马懿商议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战略方向。 曹亮回到了上党,令邓艾守高都,防备司马军对上党的进攻。 在河内与司马军作战的话,曹亮没有什么打赢的把握,这也是他主动从河内撤军的缘故,但回到了上党,情况就大为不同了,上党易守难攻的特点,是曹亮防御司马军进攻的最大倚仗。 其次曹亮经营并州已经是好几年的时间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都站在他这边,司马氏的军队不来进攻便罢了,敢来进攻的话,必然要让他们大吃苦头。 不过最新传回来的消息是,司马师率军渡过黄河之后,只是在河内境内转了一圈,并没有向高都发起进攻,所以短时间来看,他们还没有做好进攻并州的打算。 现在曹亮有了时间,该是将密诏昭告天下的时候了,这样才可能争取到更多的盟友,一起来对付司马家。 只是现在没有印刷术,这份密诏如何才能广传天下,虽然誊写是一种方法,但如此大的工作量,不知需要多少人誊写才合适,而且誊写者笔迹不同,写出来的密诏反倒是难以令人信服。 于是曹亮找来手艺极为高超的木雕师傅,将密诏誊印在木板上,再让木雕师傅按照原笔画将每个字及玉玺印雕刻出来,然后刷上油墨,把纸按在木板雕刻版上,很快便印刷出数千张,费时又费力。 雕版印刷术,提前了数百生问世了。 印好的图纸,传向了天下各地,讨伐司马懿,也正式地拉开了帷幕。 第731章 真的假的 说rg,! 司马师当时并不在洛阳,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么一回事,蒋济的死,确实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蒋济既然已死,那就正好腾出一个三公的位置来,司马懿便可以拿它来笼络王凌,暂时将淮南的这一支人马给稳住。 太尉乃三公之一,是朝廷中最为显赫的官职之一,司马懿给王凌的太尉一职,也并不是那种加官的形式,而是货真价实的三公位子,对于一心都想着往上爬的王凌来说,这个太尉的位置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显然司马懿对蒋济的死有些耿耿于怀,司马懿当初发誓只将曹爽免官,也不过是司马懿的手段而已,司马懿压根儿就没有把这种承诺放在心上,但蒋济不同,他为人正派,既然答应了曹爽,他就务必要信守承诺。 司马懿怨恨蒋济真是一个死脑筋,居然因为曹爽的事郁郁而终,本来蒋济在这次兵变之中出力不少,正是司马懿对他委以重任之时,可却因为这事,让司马懿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真是人生无常啊。 就在此时,侯管家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张告示一样的东西,对司马懿道:“老爷,您看看这个——” 司马懿接过来一看,顿时为之一怔,司马师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本这正是曹亮所张贴的讨司马懿檄文,并附有先帝的遗诏。 司马师嗤之以鼻,轻蔑地道:“真的假的?想必这不过是曹亮故弄玄虚的把戏,假借先帝之名,以为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行事了,真是幼稚之极!” 司马懿却是神色凝重,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此事虽有蹊跷之处,但未必是假。” 司马师奇道:“先帝已经死了九年,难不成他还能借尸还魂不成?什么讨逆大都督,不过是曹亮愚弄天下人的把戏罢了。” 司马懿道:“也不尽然,师儿你可曾还记得当年先帝驾崩之前,黄门辟邪秘密出宫下旨之事吗?” 虽然事隔多年,但司马懿一提及司马师便回忆了起来,根据张当的秘报,辟邪曾在曹叡临崩之前出过一次宫,疑与密诏之事有关,后来司马懿虽然借机擒下了辟邪,想要拷问出密诏的下落,但奈何辟邪宁死不屈,最终司马懿也就没有得逞。 但因为这事,司马懿心中一直牵挂不已,当时他推断出曹叡如果留有密诏,必定会将密诏赐给有实力的大臣,根据辟邪最后出现在的区域,王凌的嫌疑是最大的,这么多年来,司马懿也一直把王凌视为潜在的敌手。 但没想到如今密诏揭晓,竟然是曹亮得到了曹叡的青睐,成为了密诏持有人,想当初曹亮不过是一个的羽林郎,曹叡就敢将这讨逆平乱的职责交到他手中,眼光之独到,令人叹为观止。 司马懿确实是大感意外,可笑自己不久之前还想方设法来拉拢曹亮,甚至不惜付出嫡孙女的代价,而曹亮铁了心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原来是密诏的缘故,司马懿一辈子打雁,最终被雁给啄了眼,失策,大大的失策啊! 从一个的羽林郎成为封疆大吏,曹亮这些年的蹿升速度令人惊讶不已,不过这也和司马懿的绥靖有着莫大的关系,那怕曹亮一再招惹他们司马家,司马懿还是采取了隐忍克制的态度,在他看来,一个贪慕美色肆意妄为的宗室子弟,终究是成为了什么气候的。 但曹亮的发迹之路却是一路狂飙的,等司马懿意识到曹亮的威胁之时,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早在曹亮弱势的时候,司马懿有一百种方法来弄死他,可惜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如今曹亮有密诏来加持,必然会让形势急转直下。 司马师咬牙切齿地道:“就算这密诏是真的又当如何,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曹亮假传圣旨,他又能奈之若何,这天下又有几人能信他?” 在司马师看来,曹亮所持的所谓密诏,不过是死了多年的曹叡的东西,如今事过境迁,司马家如今控制着朝廷大权,当今天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死了多年的先帝吗? 只要司马家一口咬定这份密诏是曹亮伪造的,司马师就不相信世上有多少人会去相信这份密诏是真的。 但从司马懿凝重的脸色上来看,他对这份密诏还是极为在意的,曹魏政坛上的形势是错综复杂的,这份密诏,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它抛出来,必然会在政坛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从而彻底改变曹魏政坛的格局。 这份檄文既然会出现在洛阳,那么司马懿相信,很快它就会传遍曹魏所有的城池,这对刚刚确立地位的司马氏来讲,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司马懿当务之急必须要推出反制的手段,以防止形势的恶化。 原本任命王凌为太尉的事司马懿还想推一推,看看形势的变化再做决定,但现在不能押后了,再迟的话,很可能就会出大麻烦了。 司马懿当即下令,派人快马赶往寿春去宣旨,任命王凌为太尉,不过他无需前来洛阳赴任,仍旧兼着扬州都督的职务,负责东南防线。 司马懿这番操作,完全是以稳为主,晋升王凌为太尉,如果此刻就把他调回京师的话,那肯定会遭到王凌的猜忌,反而容易先把王凌给逼反了。 想要稳住王凌,就必须晋升他官职的同时,继续让他呆在淮南,以安其心。 对于幽州的毌丘俭,司马懿也采用同样的方法,升其为幽州都督,并派人安抚于他,赐以重赏。 而对于关中的夏侯玄,司马懿就不那么的客气了,直接下令召他回京任大鸿胪,而雍凉都督征西将军的官职,则由雍州刺史郭淮来代替。 司马懿敢对夏侯玄采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底气,淮南、幽州和并州或许司马懿无力左右其形势,但在雍凉,那儿可是他的天下,别看夏侯玄是雍凉的一把手,司马懿却可以任意揉捏。 第732章 独木难支 从正始三年到现在,夏侯玄已经在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任上呆了整整的五年时间,按理说,以夏侯玄的才干,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把雍凉二州的局势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但可惜的是,那怕夏侯玄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可始终无法真正的掌控雍凉的事务,对于他而言,始终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夏侯玄确实也很无奈,不是说他不尽力,而是雍凉的水太深,那怕他穷尽五年的时间,依然无法在雍凉打开局面。 从表面上来看,夏侯玄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各级的官吏对他也是客客气气,言听计从,但实际上,无论夏侯玄做什么,都会有一种无形的阻力来牵制着他,令他举步维艰。 夏侯玄也尝试着想改变这种局面,他试图着从安排亲信的人入手,培养忠于自己的势力,但夏侯玄从洛阳空降而来,缺乏根基,并没有多少可供利用的人才,周围许许多多的人,都是雍凉的世家子弟,这些人很难成为他的亲信。 偶尔有个别的寒门子弟被夏侯玄所看中,想提拨重用一些,可这些人在一段时间内,都会出现各种意外,或得了莫名的疾病暴病而亡,或因为意外事故比如失火呀溺水呀这些意外身亡。 如果说一个两个出现意外比较正常,但所有的夏侯玄试图提拨的人都会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死于非命,这显然就是不太正常的事了。 夏侯玄为此深表愤怒,但是却苦无证据,奈何不得,其实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对方就是要利用这种手段来抑制夏侯玄,使夏侯玄始终只能是光杆司令一个,身边就连一个贴己的人都很难找到。 发展到后来,许多原先想要投靠夏侯玄的那些小吏,都疏远了夏侯玄,升官发财固然是所有当官人的梦想,但与身家性命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所以许多人都对夏侯玄是敬而远之,不敢再和他拉上什么关系。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威胁和恐吓,但夏侯玄却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知道有人在背后刻意地针对他,但他始终也拿不到对方的把柄。 雍州刺史郭淮,如果从表面上来看,他确实是一个老好人,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夏侯玄,无论在任何的场合,都会给予相当大的尊重,态度之谦恭,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郭淮表面上对夏侯玄是言听计从,只要夏侯玄交待的事情,他都是亲自去督促,认真的完成,让你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当然这个认真完成,郭淮也是有选择性的,一般无关大局的事务郭淮表现的十分积极,完成也是高质量的,但一旦涉及到危害雍凉集团利益的事,郭淮则是尽可能的拖延搪塞,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夏侯玄对郭淮的奸滑深有感触,但却也无可奈何,伸手不打笑脸人,夏侯玄几乎对这个郭淮没有任何的办法,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夏侯玄几乎是一无所获,雍凉的格局,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夏侯玄越呆越郁闷,越干越丧气,他本来有心想让曹爽把自己调回京师,可他始终张不了那个嘴,曹爽原本安排他到关中来,就是想让他掌控关中的大局,如今无功而返,夏侯玄都不知道怎么向曹爽交待了。 就在夏侯玄左右为难之时,洛阳那边的噩耗传来,曹爽死了。 尽管具体的详情没有完全搞明白,但大体上事情上的经过夏侯玄还是听清楚了,那就是司马懿发动了兵变,处决了曹爽及其党羽,洛阳变天了! 对于夏侯玄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睛天霹雳,曹爽是他背后的倚仗和靠山,如今靠山突然地倒了,那么他在关中的日子,就会变得更加的难捱。 郭淮的态度这个时候变得十分的暧昧,虽然表面他还维持着对夏侯玄的固有尊重,但是从他的种种行事迹象来看,对夏侯玄渐起防备之心,偷偷的在夏侯玄的府邸四周,安排了盯梢之人,时刻注意着夏侯玄的动向。 郭淮的这个举动,俨然有监视控制夏侯玄的目的,或许是郭淮已经接到了司马懿的命令故而为之的,或许是郭淮凭借着特有的政治嗅觉来行事的。 夏侯玄是曹爽的人,如今曹爽倒了,夏侯玄就如同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和夏侯玄同样处境的还有夏侯霸,担任征蜀护军的夏侯霸比夏侯玄更早来到关中,而且他也并非是曹爽一系的人,而是受先帝曹叡的委派,来篏制当时还担任雍凉都督的司马懿的。 只是夏侯霸到任不久,诸葛亮就死于了五丈原,没有强敌来犯,司马懿便很快被曹叡调离了雍凉,转而去辽东平定公孙渊的叛乱,而夏侯霸则留在了关中,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他和郭淮的关系,则比较龉龊,和夏侯玄是郭淮的顶头上司不同,郭淮是夏侯霸的顶头上司,由于郭淮不断地给夏侯霸穿小鞋,让夏侯霸在关中的日子并不好呆。 后来夏侯玄担任了征西将军,做为夏侯玄的堂叔,夏侯霸的日子这才算是捱出了头,境遇有了极大的改善。 不过夏侯玄给夏侯霸的支持终究是有限的,毕竟夏侯玄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郭淮表面上对夏侯玄比较恭敬,但一直干着阳奉阴违的差事,完全把夏侯玄给架空了。 夏侯霸的日子虽然有所改观,但终究还是过得不太容易,只能算是勉为其艰,比单纯在郭淮的手下任职,要稍微的改观了许多,如今洛阳那边突传噩耗,顿时让关中的局势也便得微妙起来。 怎么办?成了摆在夏侯霸面前最为现实的问题,曹爽倒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夏侯霸特意地来到了夏侯玄处,向他征求意见,他也想看看,夏侯玄有什么打算和安排,来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第733章 夏侯玄的决择 但夏侯玄能有什么好办法,这些年来,雍凉的实权一直被郭淮等人把持着,夏侯玄身为征西将军,却无领兵的权限,说实话,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泰初,如今洛阳发生剧变,大将军身首异处,朝政完全则司马一党把持,你我该何去何从?”夏侯霸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子的无奈,在有曹爽当靠山的时候,他们在关中的日子也过得不太愉快,如今靠山倒了,这日子确实是没法过了。 夏侯玄脸色有些发白,摇摇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静观其变吧。” 夏侯霸神情变得有些激动,道:“泰初,你这是坐以待毙啊!听说司马懿在洛阳大杀四方,凡是大将军的亲信心腹,一律横加屠戮,你我此刻若回到洛阳,也只怕是难逃一死,难道,你指望司马懿会放过我们吗?” “那依霸叔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夏侯玄反问道。 夏侯霸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泰初,既然这大魏已经容不下你我,倒不如往南投奔蜀国,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夏侯玄悚然为之一惊,投敌叛国,这更是灭三族的重罪,从关中逃往汉中,关山阻融,道路险峻,成功的几率很低,就算侥幸成功,逃到了蜀国,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还真得很难说,可留在魏国境内的家眷,却注定会受到牵连。 如今夏侯玄和夏侯霸的家眷,可都还在洛阳,他俩如果逃亡成功,到是不用死在司马懿的手中,但是他们的家人,却无可幸免了。 夏侯玄沉声地道:“霸叔,纵然你走脱了,但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现在可都还在洛阳,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不成?” 夏侯霸一脸的坚决之色,道:“现在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以司马懿的手段,就算我们回到洛阳,也是全家性命不保,与其如此,倒不如先逃得一命,以后再图报仇。” 夏侯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霸叔是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好再劝你什么了,祝你一路平安吧。” 夏侯霸诧异地道:“泰初,我特意前来,就是想劝你一起走的,你难道真指望司马懿那个混蛋能放过你吗?” 夏侯玄平静地道:“我夏侯玄身为大魏之纯臣,就算真得万逼无奈,也绝不会投敌叛国的,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如果司马懿真想要杀我,悉听尊便便是。” 夏侯霸重重地跺了一脚道:“泰初,你——你这也太愚腐了,回到洛阳,和引颈待戮有什么区别?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你若真死了,那可就连报仇的机会也没了。” 夏侯玄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了。霸叔既然有心远走高飞,那就趁早而为,若是等洛阳诏令一到,恐怕再想走也来不及了。” 夏侯霸看劝说无果,只得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既如此,某告辞了,你好自为之吧,但愿将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说罢,夏侯霸转身而去。 夏侯玄目送着他离去,心中一片怅然之情,夏侯霸此去凶多吉少,能不能顺利地叛逃到蜀国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但自己留在魏国,只怕会更为地凶险。 可是夏侯霸的这条叛逃之路,终究不是夏侯玄的选择,就算死在司马氏的刀下,也比担负一个叛国之臣的罪名要强。 夏侯玄在书房之中默然地坐着,也不知道一直坐了多久,直到掌灯时分,天色昏暗,突然郭淮带着一队人,突然地闯了进来。 郭淮此番的行径,已经是很无礼了,不光是未经通传,而且全身戎装,带兵闯进来,分明就是擒拿朝廷钦犯的节奏。 “夏侯都督,夏侯霸叛逃出境,投敌卖国,都督可知晓否?”郭淮冷声地质问着,仿佛在审问着犯人似的。 夏侯玄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噢,有这等的事?某未知也。” 郭淮似乎不相信夏侯玄的说辞,冷笑一声道:“有人曾亲眼看到,今天下午夏侯霸亲临都督这里,而后便逃出了长安城,都督敢说不知情吗?” 夏侯玄平静地道:“夏侯霸确实来过敝府,不过也只说了些家长里短之事,郭刺史难道真以为他会向本督透露叛逃之事?” 郭淮沉声地道:“叛国投敌,那是诛灭三族的重罪,知情不举,窝藏包庇,一律同罪,想必都督也是知晓的。某已经派人去追了,夏侯霸孤身一人,肯定是逃不掉的,都督最好做好当面对质的准备吧!” 夏侯玄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悉听尊便。” 郭淮兴师动众而来,显然就是认定了夏侯玄和夏侯霸的出逃事件有关,不过现在还没有捉住夏侯霸,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郭淮还真没办法奈何得了夏侯玄,他只好悻悻然地道:“既如此,那某告辞了。” “走好,不送。”夏侯玄木无表情地道。 郭淮扭头便走,出府门时候,下属嘀咕了一句:“郭刺史,这事夏侯都督肯定是知情的,说不定是还是他纵容的呢。” 郭淮重重地哼一声,道:“他神气不了多久了,等抓回了夏侯霸,定要他的好看。” 以前郭淮对夏侯玄的态度一直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夏侯玄是上官的身份,郭淮也算是隐忍到家了,此番洛阳兵变的消息传来,郭淮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不用在夏侯玄的面前低声下气了。 出了都督府,郭淮正欲上马,就见对面一骑飞驰而至,他沉声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对面马上之人道:“某乃朝廷信使,特来传诏。” 郭淮当即道:“某乃雍州刺史郭淮是也,所传何诏?” 信使一听,赶紧地递上诏书,道:“那正好,郭刺史,司马太傅有令,此诏书先与刺史过目。” 郭淮接过诏书,打开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这诏书来得正是时候,走,我们回去宣诏去!” 第734章 来迟了一步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夏侯玄身为征西将军,却无领兵的权限,说实话,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泰初,如今洛阳发生剧变,大将军身首异处,朝政完全则司马一党把持,你我该何去何从?”夏侯霸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子的无奈,在有曹爽当靠山的时候,他们在关中的日子也过得不太愉快,如今靠山倒了,这日子确实是没法过了。 夏侯玄脸色有些发白,摇摇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静观其变吧。” 夏侯霸神情变得有些激动,道:“泰初,你这是坐以待毙啊!听说司马懿在洛阳大杀四方,凡是大将军的亲信心腹,一律横加屠戮,你我此刻若回到洛阳,也只怕是难逃一死,难道,你指望司马懿会放过我们吗?” “那依霸叔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夏侯玄反问道。 夏侯霸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泰初,既然这大魏已经容不下你我,倒不如往南投奔蜀国,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夏侯玄悚然为之一惊,投敌叛国,这更是灭三族的重罪,从关中逃往汉中,关山阻融,道路险峻,成功的几率很低,就算侥幸成功,逃到了蜀国,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还真得很难说,可留在魏国境内的家眷,却注定会受到牵连。 如今夏侯玄和夏侯霸的家眷,可都还在洛阳,他俩如果逃亡成功,到是不用死在司马懿的手中,但是他们的家人,却无可幸免了。 夏侯玄沉声地道:“霸叔,纵然你走脱了,但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现在可都还在洛阳,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不成?” 夏侯霸一脸的坚决之色,道:“现在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以司马懿的手段,就算我们回到洛阳,也是全家性命不保,与其如此,倒不如先逃得一命,以后再图报仇。” 夏侯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霸叔是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好再劝你什么了,祝你一路平安吧。” 夏侯霸诧异地道:“泰初,我特意前来,就是想劝你一起走的,你难道真指望司马懿那个混蛋能放过你吗?” 夏侯玄平静地道:“我夏侯玄身为大魏之纯臣,就算真得万逼无奈,也绝不会投敌叛国的,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如果司马懿真想要杀我,悉听尊便便是。” 夏侯霸重重地跺了一脚道:“泰初,你——你这也太愚腐了,回到洛阳,和引颈待戮有什么区别?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你若真死了,那可就连报仇的机会也没了。” 夏侯玄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了。霸叔既然有心远走高飞,那就趁早而为,若是等洛阳诏令一到,恐怕再想走也来不及了。” 夏侯霸看劝说无果,只得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既如此,某告辞了,你好自为之吧,但愿将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说罢,夏侯霸转身而去。 夏侯玄目送着他离去,心中一片怅然之情,夏侯霸此去凶多吉少,能不能顺利地叛逃到蜀国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但自己留在魏国,只怕会更为地凶险。 可是夏侯霸的这条叛逃之路,终究不是夏侯玄的选择,就算死在司马氏的刀下,也比担负一个叛国之臣的罪名要强。 夏侯玄在书房之中默然地坐着,也不知道一直坐了多久,直到掌灯时分,天色昏暗,突然郭淮带着一队人,突然地闯了进来。 郭淮此番的行径,已经是很无礼了,不光是未经通传,而且全身戎装,带兵闯进来,分明就是擒拿朝廷钦犯的节奏。 “夏侯都督,夏侯霸叛逃出境,投敌卖国,都督可知晓否?”郭淮冷声地质问着,仿佛在审问着犯人似的。 夏侯玄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噢,有这等的事?某未知也。” 郭淮似乎不相信夏侯玄的说辞,冷笑一声道:“有人曾亲眼看到,今天下午夏侯霸亲临都督这里,而后便逃出了长安城,都督敢说不知情吗?” 夏侯玄平静地道:“夏侯霸确实来过敝府,不过也只说了些家长里短之事,郭刺史难道真以为他会向本督透露叛逃之事?” 郭淮沉声地道:“叛国投敌,那是诛灭三族的重罪,知情不举,窝藏包庇,一律同罪,想必都督也是知晓的。某已经派人去追了,夏侯霸孤身一人,肯定是逃不掉的,都督最好做好当面对质的准备吧!” 夏侯玄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悉听尊便。” 郭淮兴师动众而来,显然就是认定了夏侯玄和夏侯霸的出逃事件有关,不过现在还没有捉住夏侯霸,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郭淮还真没办法奈何得了夏侯玄,他只好悻悻然地道:“既如此,那某告辞了。” “走好,不送。”夏侯玄木无表情地道。 郭淮扭头便走,出府门时候,下属嘀咕了一句:“郭刺史,这事夏侯都督肯定是知情的,说不定是还是他纵容的呢。” 郭淮重重地哼一声,道:“他神气不了多久了,等抓回了夏侯霸,定要他的好看。” 以前郭淮对夏侯玄的态度一直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夏侯玄是上官的身份,郭淮也算是隐忍到家了,此番洛阳兵变的消息传来,郭淮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不用在夏侯玄的面前低声下气了。 出了都督府,郭淮正欲上马,就见对面一骑飞驰而至,他沉声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对面马上之人道:“某乃朝廷信使,特来传诏。” 郭淮当即道:“某乃雍州刺史郭淮是也,所传何诏?” 信使一听,赶紧地递上诏书,道:“那正好,郭刺史,司马太傅有令,此诏书先与刺史过目。” 郭淮接过诏书,打开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这诏书来得正是时候,走,我们回去宣诏去!” 第735章 圆房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夏侯玄身为征西将军,却无领兵的权限,说实话,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5s “泰初,如今洛阳发生剧变,大将军身首异处,朝政完全则司马一党把持,你我该何去何从?”夏侯霸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子的无奈,在有曹爽当靠山的时候,他们在关中的日子也过得不太愉快,如今靠山倒了,这日子确实是没法过了。 夏侯玄脸色有些发白,摇摇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静观其变吧。” 夏侯霸神情变得有些激动,道:“泰初,你这是坐以待毙啊!听说司马懿在洛阳大杀四方,凡是大将军的亲信心腹,一律横加屠戮,你我此刻若回到洛阳,也只怕是难逃一死,难道,你指望司马懿会放过我们吗?” “那依霸叔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夏侯玄反问道。 夏侯霸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泰初,既然这大魏已经容不下你我,倒不如往南投奔蜀国,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夏侯玄悚然为之一惊,投敌叛国,这更是灭三族的重罪,从关中逃往汉中,关山阻融,道路险峻,成功的几率很低,就算侥幸成功,逃到了蜀国,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还真得很难说,可留在魏国境内的家眷,却注定会受到牵连。5s 如今夏侯玄和夏侯霸的家眷,可都还在洛阳,他俩如果逃亡成功,到是不用死在司马懿的手中,但是他们的家人,却无可幸免了。 夏侯玄沉声地道:“霸叔,纵然你走脱了,但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现在可都还在洛阳,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不成?” 夏侯霸一脸的坚决之色,道:“现在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以司马懿的手段,就算我们回到洛阳,也是全家性命不保,与其如此,倒不如先逃得一命,以后再图报仇。” 夏侯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霸叔是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好再劝你什么了,祝你一路平安吧。” 夏侯霸诧异地道:“泰初,我特意前来,就是想劝你一起走的,你难道真指望司马懿那个混蛋能放过你吗?” 夏侯玄平静地道:“我夏侯玄身为大魏之纯臣,就算真得万逼无奈,也绝不会投敌叛国的,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如果司马懿真想要杀我,悉听尊便便是。5s” 夏侯霸重重地跺了一脚道:“泰初,你——你这也太愚腐了,回到洛阳,和引颈待戮有什么区别?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你若真死了,那可就连报仇的机会也没了。” 夏侯玄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了。霸叔既然有心远走高飞,那就趁早而为,若是等洛阳诏令一到,恐怕再想走也来不及了。” 夏侯霸看劝说无果,只得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既如此,某告辞了,你好自为之吧,但愿将来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说罢,夏侯霸转身而去。 夏侯玄目送着他离去,心中一片怅然之情,夏侯霸此去凶多吉少,能不能顺利地叛逃到蜀国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但自己留在魏国,只怕会更为地凶险。 可是夏侯霸的这条叛逃之路,终究不是夏侯玄的选择,就算死在司马氏的刀下,也比担负一个叛国之臣的罪名要强。 夏侯玄在书房之中默然地坐着,也不知道一直坐了多久,直到掌灯时分,天色昏暗,突然郭淮带着一队人,突然地闯了进来。 郭淮此番的行径,已经是很无礼了,不光是未经通传,而且全身戎装,带兵闯进来,分明就是擒拿朝廷钦犯的节奏。 “夏侯都督,夏侯霸叛逃出境,投敌卖国,都督可知晓否?”郭淮冷声地质问着,仿佛在审问着犯人似的。 夏侯玄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噢,有这等的事?某未知也。” 郭淮似乎不相信夏侯玄的说辞,冷笑一声道:“有人曾亲眼看到,今天下午夏侯霸亲临都督这里,而后便逃出了长安城,都督敢说不知情吗?” 夏侯玄平静地道:“夏侯霸确实来过敝府,不过也只说了些家长里短之事,郭刺史难道真以为他会向本督透露叛逃之事?” 郭淮沉声地道:“叛国投敌,那是诛灭三族的重罪,知情不举,窝藏包庇,一律同罪,想必都督也是知晓的。某已经派人去追了,夏侯霸孤身一人,肯定是逃不掉的,都督最好做好当面对质的准备吧!” 夏侯玄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悉听尊便。” 郭淮兴师动众而来,显然就是认定了夏侯玄和夏侯霸的出逃事件有关,不过现在还没有捉住夏侯霸,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郭淮还真没办法奈何得了夏侯玄,他只好悻悻然地道:“既如此,那某告辞了。” “走好,不送。”夏侯玄木无表情地道。 郭淮扭头便走,出府门时候,下属嘀咕了一句:“郭刺史,这事夏侯都督肯定是知情的,说不定是还是他纵容的呢。” 郭淮重重地哼一声,道:“他神气不了多久了,等抓回了夏侯霸,定要他的好看。” 以前郭淮对夏侯玄的态度一直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夏侯玄是上官的身份,郭淮也算是隐忍到家了,此番洛阳兵变的消息传来,郭淮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不用在夏侯玄的面前低声下气了。 出了都督府,郭淮正欲上马,就见对面一骑飞驰而至,他沉声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对面马上之人道:“某乃朝廷信使,特来传诏。” 郭淮当即道:“某乃雍州刺史郭淮是也,所传何诏?” 信使一听,赶紧地递上诏书,道:“那正好,郭刺史,司马太傅有令,此诏书先与刺史过目。” 郭淮接过诏书,打开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这诏书来得正是时候,走,我们回去宣诏去!” 第736章 贤妻良母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是在到达上党之后,才派方布前往长安,去联络夏侯玄的,曹亮的目的,显然是想着可以利用夏侯玄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身份背景,如果能掌控关中的话,那再好也不过了,这样就可以和并州互为犄角,共同对付和牵制司马懿。5s 如果夏侯玄没有能力控制关中的话,曹亮也希望他可以到并州来,至少不用回洛阳,成为司马家的刀下之鬼。 可显然方布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快马加鞭从上党赶到长安,刚一进城,就瞧见了雍州军大规模的出行,夏侯玄已经离开了都督府,踏上了回归洛阳的行程,而想要从万军之中把夏侯玄捞出来,试比登天还难。 不是曹亮不想早些和夏侯玄联系,而是他在河内之时,事务繁多,疲于奔命,实在是顾及不上,等到回到了上党,也确实是在第一时间派自己最为得力的护卫方布前往长安联络夏侯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方布最终是和夏侯玄擦肩而过,没能够联系得上。 方布没有在长安多做停留,探明情况之后他很快地离开了长安城,返回了上党。5s 为了应对司马军可能的进攻,曹亮回到并州之后,便没有急着返回晋阳,而是暂时在上党停留了下来,战略性地放弃河内是迫不得已,毕竟曹亮在河内没有根基,而且河内的地形地势也确实不利于作战。 而上党则不同,上党是一个盆地,四面群山环绕,地势十分的险要,再加上曹亮经营并州已有多年,在上党有很深的根基,所以放弃河内之后,第一个需要确保的,就是上党。 进入上党之后,曹亮第一时间就着手布署上党的防御体系,他采用坚守关隘,加强纵深的防御策略,在上党郡建立起一套严密的防御阵地,那怕是司马懿调集十万大军前来,也确保能够抵挡得住。 在外围,羊祜的步兵营依托险要的关隘和地势,在太行山和王屋山一线,构筑了第一道防线,司马军如果前来进攻的话,这第一道防线就是他们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在上党的盆地之中,曹亮则布署了越骑营和屯骑营这两支精锐骑兵营,加强纵深的防御手段,那怕司马军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曹亮也有充足的信心守住上党盆地。 至于骁骑营,曹亮则暂时没有安排他们任务,毕竟这一次突围作战,骁骑营打得很艰苦,损失近半,急需要得到休整和补充。 还好曹亮从王屋山得到了不少的兵器铠甲,而并州本身就是养马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战马,只要征募一些骑士,骁骑营的重组相信很快就可以完成。 骁骑营是曹演留给曹亮阳为丰厚的一笔遗产,这些年来同,这支昔日的虎豹雄师并没有因为疏于战阵的关系而变得战斗力锐减,相反的,在曹演近乎严苛的训练之下,骁骑营一直是枕戈待旦,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作战能力。 如果不是曹演在后面挡住司马家的追兵,曹亮根本就没有机会渡过黄河,曹演以二千人马,挡住了司马氏的数万大军,连续血战了好几个时辰,为撤退的大军赢得了渡河的时间。 为了父亲的遗愿,曹亮也绝不能让骁骑营就此垮掉,他要着力将骁骑营打造成为并州三大主力骑兵之一,成为并州军的柱石。 当年让骁骑营达到和越骑营屯骑营那样的规模,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达成的,所以在其他各营积极备战的同时,骁骑营则是负责休整,没有任何的战斗任务。 至于家眷,曹亮也是暂时地将他们安置在上党壶关,等以后有机会,再迁往晋阳。这段时间来,刘瑛总算暂时地从哀痛之中恢复过来,但是情绪依然十分的低落,曹亮只要有时间,就会陪在母亲的身边,尽可能多地给她一些安慰。 羊徽瑜则时刻地守在刘瑛的身边,司马如也会多多地来陪伴她,有司马如这个鬼灵精在,家里的气氛就会活泼一点,少一些沉闷。 曹亮其实还是比较担心刘瑛不会接受司马如,毕竟她是仇人的女儿,父亲曹演死于司马家之手,只怕刘瑛难以释怀。 不过曹亮发现,这种担心倒是多余的,刘瑛并没有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而疏远司马如,而司马如的乖巧和机灵很讨刘瑛的欢心,自然刘瑛也就认同和接受了司马如。 这一日曹亮忙完公务赶回家中,发现家里的气氛明显的有些不一样,不禁诧异不已。 这个临时的家安置在壶关的一座不大的院落之中,毕竟壶关虽然是郡城,但和洛阳的繁华程度根本就无法相比,曹亮也不愿意扰民,临时地找了一个院子安顿了下来。 蜗居虽,但今天收拾地却是非常的整洁,披红挂彩,俨然有一种办喜事的气氛,很简陋但不失温馨。 曹亮有些诧异地问羊徽瑜怎么回事,羊徽瑜浅笑盈盈地反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曾记得?” 曹亮很是费力地想了想,依然是一头的雾水,既非生日,也非节日,曹亮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特殊的。 “今天可是二月初六。”羊徽瑜特意地提醒他。 “二月初六怎么了?”曹亮依然有些不解,他想不出二月初六算什么节日,如果一旦算有什么纪念意义的话,上个月的今天正是他们突围出洛阳的日子,也是和父亲罹难的日子差了一天。 羊徽瑜无奈地笑了笑,道“看来你真是忙晕了头,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可是你和如儿妹妹的大婚之日啊,娘说了,今天便让你们圆房,至于其他的礼仪,一切从简吧。” 圆房?曹亮顿时为之一怔,他还真把这茬事给忘了,没想到刘瑛和羊徽瑜倒还惦记着,趁着曹亮不在的时候,已经张罗好了,怪不得一进门就看着不大相同呢。 第737章 长安的消息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曹亮是在到达上党之后,才派方布前往长安,去联络夏侯玄的,曹亮的目的,显然是想着可以利用夏侯玄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身份背景,如果能掌控关中的话,那再好也不过了,这样就可以和并州互为犄角,共同对付和牵制司马懿。 如果夏侯玄没有能力控制关中的话,曹亮也希望他可以到并州来,至少不用回洛阳,成为司马家的刀下之鬼。 可显然方布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快马加鞭从上党赶到长安,刚一进城,就瞧见了雍州军大规模的出行,夏侯玄已经离开了都督府,踏上了回归洛阳的行程,而想要从万军之中把夏侯玄捞出来,试比登天还难。 不是曹亮不想早些和夏侯玄联系,而是他在河内之时,事务繁多,疲于奔命,实在是顾及不上,等到回到了上党,也确实是在第一时间派自己最为得力的护卫方布前往长安联络夏侯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方布最终是和夏侯玄擦肩而过,没能够联系得上。 方布没有在长安多做停留,探明情况之后他很快地离开了长安城,返回了上党。5s 为了应对司马军可能的进攻,曹亮回到并州之后,便没有急着返回晋阳,而是暂时在上党停留了下来,战略性地放弃河内是迫不得已,毕竟曹亮在河内没有根基,而且河内的地形地势也确实不利于作战。 而上党则不同,上党是一个盆地,四面群山环绕,地势十分的险要,再加上曹亮经营并州已有多年,在上党有很深的根基,所以放弃河内之后,第一个需要确保的,就是上党。 进入上党之后,曹亮第一时间就着手布署上党的防御体系,他采用坚守关隘,加强纵深的防御策略,在上党郡建立起一套严密的防御阵地,那怕是司马懿调集十万大军前来,也确保能够抵挡得住。 在外围,羊祜的步兵营依托险要的关隘和地势,在太行山和王屋山一线,构筑了第一道防线,司马军如果前来进攻的话,这第一道防线就是他们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在上党的盆地之中,曹亮则布署了越骑营和屯骑营这两支精锐骑兵营,加强纵深的防御手段,那怕司马军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曹亮也有充足的信心守住上党盆地。5s 至于骁骑营,曹亮则暂时没有安排他们任务,毕竟这一次突围作战,骁骑营打得很艰苦,损失近半,急需要得到休整和补充。 还好曹亮从王屋山得到了不少的兵器铠甲,而并州本身就是养马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战马,只要征募一些骑士,骁骑营的重组相信很快就可以完成。 骁骑营是曹演留给曹亮阳为丰厚的一笔遗产,这些年来同,这支昔日的虎豹雄师并没有因为疏于战阵的关系而变得战斗力锐减,相反的,在曹演近乎严苛的训练之下,骁骑营一直是枕戈待旦,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作战能力。 如果不是曹演在后面挡住司马家的追兵,曹亮根本就没有机会渡过黄河,曹演以二千人马,挡住了司马氏的数万大军,连续血战了好几个时辰,为撤退的大军赢得了渡河的时间。 为了父亲的遗愿,曹亮也绝不能让骁骑营就此垮掉,他要着力将骁骑营打造成为并州三大主力骑兵之一,成为并州军的柱石。 当年让骁骑营达到和越骑营屯骑营那样的规模,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达成的,所以在其他各营积极备战的同时,骁骑营则是负责休整,没有任何的战斗任务。 至于家眷,曹亮也是暂时地将他们安置在上党壶关,等以后有机会,再迁往晋阳。这段时间来,刘瑛总算暂时地从哀痛之中恢复过来,但是情绪依然十分的低落,曹亮只要有时间,就会陪在母亲的身边,尽可能多地给她一些安慰。 羊徽瑜则时刻地守在刘瑛的身边,司马如也会多多地来陪伴她,有司马如这个鬼灵精在,家里的气氛就会活泼一点,少一些沉闷。 曹亮其实还是比较担心刘瑛不会接受司马如,毕竟她是仇人的女儿,父亲曹演死于司马家之手,只怕刘瑛难以释怀。 不过曹亮发现,这种担心倒是多余的,刘瑛并没有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而疏远司马如,而司马如的乖巧和机灵很讨刘瑛的欢心,自然刘瑛也就认同和接受了司马如。 这一日曹亮忙完公务赶回家中,发现家里的气氛明显的有些不一样,不禁诧异不已。 这个临时的家安置在壶关的一座不大的院落之中,毕竟壶关虽然是郡城,但和洛阳的繁华程度根本就无法相比,曹亮也不愿意扰民,临时地找了一个院子安顿了下来。 蜗居虽,但今天收拾地却是非常的整洁,披红挂彩,俨然有一种办喜事的气氛,很简陋但不失温馨。 曹亮有些诧异地问羊徽瑜怎么回事,羊徽瑜浅笑盈盈地反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曾记得?” 曹亮很是费力地想了想,依然是一头的雾水,既非生日,也非节日,曹亮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特殊的。 “今天可是二月初六。”羊徽瑜特意地提醒他。 “二月初六怎么了?”曹亮依然有些不解,他想不出二月初六算什么节日,如果一旦算有什么纪念意义的话,上个月的今天正是他们突围出洛阳的日子,也是和父亲罹难的日子差了一天。 羊徽瑜无奈地笑了笑,道:“看来你真是忙晕了头,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可是你和如儿妹妹的大婚之日啊,娘说了,今天便让你们圆房,至于其他的礼仪,一切从简吧。” 圆房?曹亮顿时为之一怔,他还真把这茬事给忘了,没想到刘瑛和羊徽瑜倒还惦记着,趁着曹亮不在的时候,已经张罗好了,怪不得一进门就看着不大相同呢。 第738章 你想先听哪个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黎明即起是曹亮多少年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只要听到鸡鸣的声音,不管睡得多沉,他都会醒过来。 曹亮没有打扰司马如,一夜风狂雨骤,身疲力乏的司马如还沉睡梦乡,只是那雪藕般的玉臂落在被外,曹亮轻轻地给她掩好被角,出了屋。 外面的天光已是大亮,只不过春寒峭冽,冰霜犹在枝头,曹亮练了一会儿剑,到也没再觉得寒冷了。 还没等他练完剑,方布已经站到了一边,他是连夜快马从长安赶回来的,不过从方布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一丝的疲态。 他恭身站在不远处,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是极为熟悉的,多年以来,每当曹亮晨起练剑的时候,他就是站在这儿全程陪同的,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担任曹亮的贴身护卫了,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这么站着。 不过曹亮看到了方布之后,却没有象往常一样继续练剑,而是收起了剑,来到了方布的身边,因为他等的,就是方布带来的最新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显然不是曹亮所希望听到的,方布赶到长安的时候,夏侯玄已经离职了,而且随同一万大军前往了洛阳。5s 方布原原本本地将此次长安之行的所见所闻以及打探到的消息全部详细地告诉了曹亮,甚至包括一些不起眼的细节,方布都没有隐瞒。 曹亮眉头紧蹙,看来司马懿下手还是比他快得多,不过这件事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夏侯玄在关中的地位,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差,整个关中的兵马大权,完全地掌握在郭淮的手中,夏侯玄贵为雍凉刺史征西将军,其实丁点的权力也没有,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曹亮之前对他抱有一定幻想,看来也是徒劳。 司马懿虽然掌握了洛阳朝廷并得到了不少世家大族的支持,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无所欲为,权倾天下,毕竟目前的封疆大吏,许多未必还是和司马懿一心的,比如说淮南的王凌,关中的夏侯玄以及兖州的令狐愚,幽州的毌丘俭,可都是和司马家政见不同的人物,是曹亮争取建立反司马同盟的基础。 这其中关系最为熟络的自然是夏侯玄了,尽管曹亮也知道,夏侯玄在长安的地位比较尴尬,但毕竟夏侯玄在关中已经是任职五年了,如果他能控制一部分势力的话,还是有机会和并州形成犄角之势的。5s 这也就是曹亮向关中派去方布的最主要的原因,曹亮希望关中的夏侯玄,和他一起来扛起对抗司马氏的大旗。 但是很可惜,曹亮看到了这一点,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又如何能看不到,所以他火速地派人前往关中,将夏侯玄调任回京,而且将他的心腹之将郭淮,推到雍凉一把手的位置上。 方布最终还是迟了一步,等他赶到长安的时候,夏侯玄已经是离开了长安,在大军的护送之下,前往了洛阳,与其说是护送,倒不如说是押送,此时夏侯玄的地位,和囚徒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押送夏侯玄回京的是股部队,以方布的武力,营救出夏侯玄来其实并不太困难,但一万大军,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所谓的万夫不挡之勇不过是形容词而己,在冷兵器时代,是不可能出现万人敌的。 以曹亮原先的想法,如果夏侯玄真得无法在关中立足的话,倒不妨将他接到并州来,毕竟曹亮和他相交莫逆,曹亮不希望这么一个朋友死在司马氏的手中。 但可惜的是,夏侯玄没有能够得到挽救,他返回了洛阳,踏上了那条属于他的不归路。 还有一个人,是曹亮所牵挂的,那就是羊祜的岳父夏侯霸。不过方布到达长安的时候,夏侯霸已经是逃了出去,投奔了蜀国,这倒是和历史上的夏侯霸别无二致。 在这一点上,夏侯霸显然要比夏侯玄更为地精明一些,回洛阳明显是死路一条,投奔蜀国虽然困难重重,但最起码还是可以看到希望的。 所以夏侯霸明哲保身,选择了叛逃,这对羊祜来说,不算什么好消息,但也绝对算不上噩耗,活着,就有希望,那怕是身在异国他乡,终归还是有见面的机会的。 其实最让曹亮引起警惕的,还是押送夏侯玄的那一万人,押送一个再危险的人物,也不至于会调动一万大军,司马懿此举,必然是另有深意的。 如今司马氏的军队屯扎在河内,并没有主动地来进攻并州,但曹亮并不认为司马懿从此之后就休兵罢战,反而是会磨刀霍霍,随时可能发起进攻。 之所以目前司马懿按兵不动,最主要的原因应当还是准备不足,曹亮知道,司马懿是一个谨慎持重的人,不打无准备之战,以目前河内的军队,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后勤保障上,显然都是不具备远征并州的。 此次从关中调动了一万雍州军前往洛阳,显然与押送夏侯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支军队,毫无疑问是准备进攻并州的,司马懿正在调集各方面的军队,积蓄力量,准备对并州实施致命的一击。 而且一万雍州军,远不止是此次调动的全部力量,司马懿肯定还会从别的方面再调集兵马,如果他的军队不能取得压倒性优势的时候,司马懿是不会轻易出兵的。 从此次司马懿调集雍州军来看,司马懿俨然地玩一种拼图游戏,那雍州军究竟是最后的一块拼图,还是其中的某一块拼图,曹亮是不得而知的。 不过司马懿如此行动,让曹亮更为地警觉起来,看来司马懿对此次进攻并州是极为重视的,调集天下之兵准备大举进犯,其规模,将会是空前的,曹亮必须要准备应对的准备才是。 目前的防御布署,是按照此时司马军有洛阳及河内的兵力多少制定的,雍州军的到来,曹亮也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调整才是。 第739章 令狐愚 桓范对曹亮道“刚刚从洛阳传回来的消息,天子降诏,封王凌为太尉,仍兼任扬州都督,继续统领东南防线之兵马。5s” 如今司马懿把持朝政,所谓天子降诏,也不过是司马懿的意志罢了,司马懿挟天子以令地方,拿着天子的诏书肆意妄为,或强行征辟,或曲意安抚,极尽司马懿的手段之能事。 对付夏侯玄,司马懿采用的手段就是就地免职强调回京,而对付王凌,则是封官许愿,极尽安抚。 现在与司马懿刀兵相见的,只有曹亮麾下的并州军,但其潜在的对手,又不止曹亮一家,其中最大的隐患就是淮南的王凌。 由于长年与东吴交战的缘故,整个淮南防线是重兵集结,常备不懈,和关陇防线一样,成为魏国军事上举足轻重的两大势力之一。 由王凌把持的淮南之地,是司马懿最为忌惮的存在,如果不是曹亮在并州蠢蠢欲动,严重地威胁到了洛阳的安全,说不定司马懿就会把王凌列为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但现在为了避免腹背受敌,司马懿只能采用远交近攻的方式,在河内集结起大量的军队,随时准备侵入并州,而对于王凌,司马懿则是极尽安抚,将三公之一的太尉之职授予了王凌,也让王凌成为了目前唯一不在洛阳当职的三公。 这显然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他轻松一笑道“看来司马老贼还是挺下血本的,为了安抚王凌,居然舍得把太尉之职相授,那好歹也是三公职位,是朝廷的颜面所在,就是不知道他对并州这边有何封赏?” 桓范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将军想多了,司马懿已经将将军列为了曹爽余党,悬赏万户侯索取将军的首级。” 曹亮哈哈一笑,司马懿开出如此之大的赏格来,倒也没有在曹亮的意料之外。“万户侯?看来司马老贼还是挺下血本的么,我们刚发了讨司马檄文,号召天下共讨国贼,他便开出这么高的悬赏,好大的手笔!” 桓范却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略带忧色地道“关中那边已然是指望不上了,如果王凌肯接受太尉之职,最起码短时间内也是会按兵不动的,如此一来,司马懿便可以集中兵力进攻并州,形势不容乐观。” 曹亮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王凌那家伙就是一根老油条,他现在恐怕正盼着鹤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所以他肯定会接受司马懿的安抚,按兵不动,所以想要引其为奥援,恐怕很难办到。5s” 桓范也深有同感地道“不错,王凌善于投机钻营,最好坐山观虎斗,他巴不得我们并州和司马懿杀个两败俱伤呢,这样的话他不但可以坐稳淮南,甚至还有机会问鼎中原,把持朝政,和这种人打交道,得多提防才是。” 曹亮沉吟了一下,王凌是淮南一叛的首脑,不过此次叛乱,真正的主谋之人却不是王凌,而是他的外甥令狐愚。 令狐愚是曹爽的亲信,曾担任过大将军长史,后来才出任的兖州刺史,曹爽伏诛之后,令狐愚担心自己被司马懿清算,所以才密谋叛乱,并与王凌相互勾结,准备改立楚王曹彪为新帝,只不过还未起事,令狐愚便病死了,而消息最终泄露了出去,为司马懿所知晓,突然发兵寿春,杀了王凌了一个措手不及,其实这个淮南一叛还未起事,就被司马懿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所以关键人物是令狐愚,如果曹亮想要有一支人马在南面牵制司马家的话,那么劝说令狐愚早些动手,肯定比劝说王凌要有用的多。 曹亮便把劝说令狐愚的想法告诉了桓范,桓范当即表示赞同,他也认为劝说令狐愚成功的几率要比劝说王凌大的多,于是曹亮便派出心腹之人,前往兖州,秘密的会见令狐愚去了。 ┈┈┈┈┈┈┈┈┈┈┈┈┈┈┈┈┈┈┈┈┈┈┈┈┈┈┈┈┈ 令狐愚原本不叫令狐愚,而叫做令狐浚,愚乃愚蠢之意,估计没有愿意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愚的,但令狐愚却不得不叫这个名,因为这个名,是文帝曹丕亲赐的,令狐愚就算不想用也不敢不用啊。 之所以让曹丕专门为令狐浚改名,是因为令狐浚先前做和戎护军的时候,乌丸校尉田豫讨伐胡人有功,违反节度,令狐浚以律法制裁。曹丕大怒,将令狐浚戴上镣铐,拘禁起来,免去官职治罪。下诏:“浚何愚!”从此,将令狐浚改名为令狐愚。 令狐愚当然不会满意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是天子亲赐的,不管是褒是贬,令狐愚只能这么用着。 不过劳动天子曹丕为他改名,估计满朝文武也就他有这么的“殊荣”,所以令狐愚不以为耻,与有荣焉。 令狐愚自负才学,目空一切,他叔父弘农太守令狐邵忧虑地道“令狐浚性情不受拘束,不加强品德修养而自高自大,一定会让家族灭亡。” 令狐愚听闻之后,很是不服气,后来他升官之后,品秩凌驾于令狐邵之上,一次邂逅之时,令狐愚故意道“当年的时候,听说您认为我成不了大材料,我现在到底怎么样呢”冷嘲热讽之余,言语极尽张狂。 令狐邵没有搭理他,回家后只说了一句“令狐浚将来必牵连到我们啊!” 后来令狐愚投靠曹爽,做了大将军长史,正始年间,又外放做了兖州刺史,背靠大树好乘凉,令狐愚有曹爽做靠山,在兖州自然混得是风声水起。 不过这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洛阳事变的消息传来,令狐愚顿时便懵了,曹爽这棵大树,说倒就倒,这让他接下来的日子怎么混? 而司马懿在洛阳大开杀戒,清洗曹爽嫡系的的举动,更让令狐愚是胆战心惊,其实他很清楚,如果此刻他没有离开洛阳,还在曹爽身边当长史的话,此刻全家老的人头,恐怕早就滚落在洛阳街头了。 第740章 有客来访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桓范对曹亮道“刚刚从洛阳传回来的消息,天子降诏,封王凌为太尉,仍兼任扬州都督,继续统领东南防线之兵马。” 如今司马懿把持朝政,所谓天子降诏,也不过是司马懿的意志罢了,司马懿挟天子以令地方,拿着天子的诏书肆意妄为,或强行征辟,或曲意安抚,极尽司马懿的手段之能事。 对付夏侯玄,司马懿采用的手段就是就地免职强调回京,而对付王凌,则是封官许愿,极尽安抚。 现在与司马懿刀兵相见的,只有曹亮麾下的并州军,但其潜在的对手,又不止曹亮一家,其中最大的隐患就是淮南的王凌。 由于长年与东吴交战的缘故,整个淮南防线是重兵集结,常备不懈,和关陇防线一样,成为魏国军事上举足轻重的两大势力之一。 由王凌把持的淮南之地,是司马懿最为忌惮的存在,如果不是曹亮在并州蠢蠢欲动,严重地威胁到了洛阳的安全,说不定司马懿就会把王凌列为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但现在为了避免腹背受敌,司马懿只能采用远交近攻的方式,在河内集结起大量的军队,随时准备侵入并州,而对于王凌,司马懿则是极尽安抚,将三公之一的太尉之职授予了王凌,也让王凌成为了目前唯一不在洛阳当职的三公。5s 这显然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他轻松一笑道“看来司马老贼还是挺下血本的,为了安抚王凌,居然舍得把太尉之职相授,那好歹也是三公职位,是朝廷的颜面所在,就是不知道他对并州这边有何封赏?” 桓范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将军想多了,司马懿已经将将军列为了曹爽余党,悬赏万户侯索取将军的首级。” 曹亮哈哈一笑,司马懿开出如此之大的赏格来,倒也没有在曹亮的意料之外。“万户侯?看来司马老贼还是挺下血本的么,我们刚发了讨司马檄文,号召天下共讨国贼,他便开出这么高的悬赏,好大的手笔!” 桓范却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略带忧色地道“关中那边已然是指望不上了,如果王凌肯接受太尉之职,最起码短时间内也是会按兵不动的,如此一来,司马懿便可以集中兵力进攻并州,形势不容乐观。” 曹亮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王凌那家伙就是一根老油条,他现在恐怕正盼着鹤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所以他肯定会接受司马懿的安抚,按兵不动,所以想要引其为奥援,恐怕很难办到。” 桓范也深有同感地道“不错,王凌善于投机钻营,最好坐山观虎斗,他巴不得我们并州和司马懿杀个两败俱伤呢,这样的话他不但可以坐稳淮南,甚至还有机会问鼎中原,把持朝政,和这种人打交道,得多提防才是。” 曹亮沉吟了一下,王凌是淮南一叛的首脑,不过此次叛乱,真正的主谋之人却不是王凌,而是他的外甥令狐愚。 令狐愚是曹爽的亲信,曾担任过大将军长史,后来才出任的兖州刺史,曹爽伏诛之后,令狐愚担心自己被司马懿清算,所以才密谋叛乱,并与王凌相互勾结,准备改立楚王曹彪为新帝,只不过还未起事,令狐愚便病死了,而消息最终泄露了出去,为司马懿所知晓,突然发兵寿春,杀了王凌了一个措手不及,其实这个淮南一叛还未起事,就被司马懿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所以关键人物是令狐愚,如果曹亮想要有一支人马在南面牵制司马家的话,那么劝说令狐愚早些动手,肯定比劝说王凌要有用的多。 曹亮便把劝说令狐愚的想法告诉了桓范,桓范当即表示赞同,他也认为劝说令狐愚成功的几率要比劝说王凌大的多,于是曹亮便派出心腹之人,前往兖州,秘密的会见令狐愚去了。 ┈┈┈┈┈┈┈┈┈┈┈ 令狐愚原本不叫令狐愚,而叫做令狐浚,愚乃愚蠢之意,估计没有愿意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愚的,但令狐愚却不得不叫这个名,因为这个名,是文帝曹丕亲赐的,令狐愚就算不想用也不敢不用啊。 之所以让曹丕专门为令狐浚改名,是因为令狐浚先前做和戎护军的时候,乌丸校尉田豫讨伐胡人有功,违反节度,令狐浚以律法制裁。曹丕大怒,将令狐浚戴上镣铐,拘禁起来,免去官职治罪。下诏:“浚何愚!”从此,将令狐浚改名为令狐愚。 令狐愚当然不会满意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是天子亲赐的,不管是褒是贬,令狐愚只能这么用着。 不过劳动天子曹丕为他改名,估计满朝文武也就他有这么的“殊荣”,所以令狐愚不以为耻,与有荣焉。 令狐愚自负才学,目空一切,他叔父弘农太守令狐邵忧虑地道“令狐浚性情不受拘束,不加强品德修养而自高自大,一定会让家族灭亡。” 令狐愚听闻之后,很是不服气,后来他升官之后,品秩凌驾于令狐邵之上,一次邂逅之时,令狐愚故意道“当年的时候,听说您认为我成不了大材料,我现在到底怎么样呢”冷嘲热讽之余,言语极尽张狂。 令狐邵没有搭理他,回家后只说了一句“令狐浚将来必牵连到我们啊!” 后来令狐愚投靠曹爽,做了大将军长史,正始年间,又外放做了兖州刺史,背靠大树好乘凉,令狐愚有曹爽做靠山,在兖州自然混得是风声水起。 不过这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洛阳事变的消息传来,令狐愚顿时便懵了,曹爽这棵大树,说倒就倒,这让他接下来的日子怎么混? 而司马懿在洛阳大开杀戒,清洗曹爽嫡系的的举动,更让令狐愚是胆战心惊,其实他很清楚,如果此刻他没有离开洛阳,还在曹爽身边当长史的话 第741章 另立新君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桓范对曹亮道“刚刚从洛阳传回来的消息,天子降诏,封王凌为太尉,仍兼任扬州都督,继续统领东南防线之兵马。” 如今司马懿把持朝政,所谓天子降诏,也不过是司马懿的意志罢了,司马懿挟天子以令地方,拿着天子的诏书肆意妄为,或强行征辟,或曲意安抚,极尽司马懿的手段之能事。 对付夏侯玄,司马懿采用的手段就是就地免职强调回京 现在与司马懿刀兵相见的,只有曹亮麾下的并州军,但其潜在的对手,又不止曹亮一家,其中最大的隐患就是淮南的王凌。 由于长年与东吴交战的缘故,整个淮南防线是重兵集结,常备不懈,和关陇防线一样,成为魏国军事上举足轻重的两大势力之一。 由王凌把持的淮南之地,是司马懿最为忌惮的存在,如果不是曹亮在并州蠢蠢欲动,严重地威胁到了洛阳的安全,说不定司马懿就会把王凌列为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但现在为了避免腹背受敌,司马懿只能采用远交近攻的方式,在河内集结起大量的军队,随时准备侵入并州,而对于王凌,司马懿则是极尽安抚,将三公之一的太尉之职授予了王凌,也让王凌成为了目前唯一不在洛阳当职的三公。5s 这显然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他轻松一笑道“看来司马老贼还是挺下血本的,为了安抚王凌,居然舍得把太尉之职相授,那好歹也是三公职位,是朝廷的颜面所在,就是不知道他对并州这边有何封赏?” 桓范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将军想多了,司马懿已经将将军列为了曹爽余党,悬赏万户侯索取将军的首级。” 曹亮哈哈一笑,司马懿开出如此之大的赏格来,倒也没有在曹亮的意料之外。“万户侯?看来司马老贼还是挺下血本的么,我们刚发了讨司马檄文,号召天下共讨国贼,他便开出这么高的悬赏,好大的手笔!” 桓范却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略带忧色地道“关中那边已然是指望不上了,如果王凌肯接受太尉之职,最起码短时间内也是会按兵不动的,如此一来,司马懿便可以集中兵力进攻并州,形势不容乐观。” 曹亮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王凌那家伙就是一根老油条,他现在恐怕正盼着鹤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所以他肯定会接受司马懿的安抚,按兵不动,所以想要引其为奥援,恐怕很难办到。5s” 桓范也深有同感地道“不错,王凌善于投机钻营,最好坐山观虎斗,他巴不得我们并州和司马懿杀个两败俱伤呢,这样的话他不但可以坐稳淮南,甚至还有机会问鼎中原,把持朝政,和这种人打交道,得多提防才是。” 曹亮沉吟了一下,王凌是淮南一叛的首脑,不过此次叛乱,真正的主谋之人却不是王凌,而是他的外甥令狐愚。 令狐愚是曹爽的亲信,曾担任过大将军长史,后来才出任的兖州刺史,曹爽伏诛之后,令狐愚担心自己被司马懿清算,所以才密谋叛乱,并与王凌相互勾结,准备改立楚王曹彪为新帝,只不过还未起事,令狐愚便病死了,而消息最终泄露了出去,为司马懿所知晓,突然发兵寿春,杀了王凌了一个措手不及,其实这个淮南一叛还未起事,就被司马懿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所以关键人物是令狐愚,如果曹亮想要有一支人马在南面牵制司马家的话,那么劝说令狐愚早些动手,肯定比劝说王凌要有用的多。 曹亮便把劝说令狐愚的想法告诉了桓范,桓范当即表示赞同,他也认为劝说令狐愚成功的几率要比劝说王凌大的多,于是曹亮便派出心腹之人,前往兖州,秘密的会见令狐愚去了。 ┈┈┈┈┈┈┈┈┈┈┈ 令狐愚原本不叫令狐愚,而叫做令狐浚,愚乃愚蠢之意,估计没有愿意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愚的,但令狐愚却不得不叫这个名,因为这个名,是文帝曹丕亲赐的,令狐愚就算不想用也不敢不用啊。 之所以让曹丕专门为令狐浚改名,是因为令狐浚先前做和戎护军的时候,乌丸校尉田豫讨伐胡人有功,违反节度,令狐浚以律法制裁。曹丕大怒,将令狐浚戴上镣铐,拘禁起来,免去官职治罪。下诏:“浚何愚!”从此,将令狐浚改名为令狐愚。 令狐愚当然不会满意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是天子亲赐的,不管是褒是贬,令狐愚只能这么用着。 不过劳动天子曹丕为他改名,估计满朝文武也就他有这么的“殊荣”,所以令狐愚不以为耻,与有荣焉。 令狐愚自负才学,目空一切,他叔父弘农太守令狐邵忧虑地道“令狐浚性情不受拘束,不加强品德修养而自高自大,一定会让家族灭亡。” 令狐愚听闻之后,很是不服气,后来他升官之后,品秩凌驾于令狐邵之上,一次邂逅之时,令狐愚故意道“当年的时候,听说您认为我成不了大材料,我现在到底怎么样呢”冷嘲热讽之余,言语极尽张狂。 令狐邵没有搭理他,回家后只说了一句“令狐浚将来必牵连到我们啊!” 后来令狐愚投靠曹爽,做了大将军长史,正始年间,又外放做了兖州刺史,背靠大树好乘凉,令狐愚有曹爽做靠山,在兖州自然混得是风声水起。 不过这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洛阳事变的消息传来,令狐愚顿时便懵了,曹爽这棵大树,说倒就倒,这让他接下来的日子怎么混? 而司马懿在洛阳大开杀戒,清洗曹爽嫡系的的举动,更让令狐愚是胆战心惊,其实他很清楚,如果此刻他没有离开洛阳,还在曹爽身边当长史的话,此刻全家老的人头,恐怕早就滚落在洛阳街头了。 第742章 新晋太尉 令狐愚送走了桓范之后,立刻修书一封给王凌,这回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了,落笔如飞,刷刷刷地就写好了,然后用火漆封好,将一名心腹的家丁叫过来,叮嘱他一定要亲自送到王凌的手上。5s 这封信可非同一般,信中提及的事一旦泄露的话,那肯定是杀头灭族之祸,就算是死了,也会被从棺材里挖出鞭尸,所以令狐愚派出的是他最为信任的家丁,也曾多次往返于兖州和淮南送过信,对这条路相当的熟络。 那家丁将信藏好,连夜地离开了兖州,直奔寿春而去。 到了寿春,他便径直投扬州都督府而去,由于他多次前来王凌府上,自然和王府的那些家丁管事相熟,不过以前他总是将书信交给王家的管事,由王家的管事转交给王凌,这名家丁多次来到寿春,却没有机会看到王凌一面。 但这回不同,是因为令狐愚的特意叮嘱,才要求面呈王凌的。 王家的管事微感不悦,不过他们还是禀报了王凌,将那家丁带去见了王凌。 王凌刚刚接受了朝廷的最新任命,就任太尉一职,对于这个天降喜事,王凌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喜悦之色,司马懿这个老鬼,奸诈得很,谁知道他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5s 洛阳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是王凌最不希望看到的,这么多年来,他和司马懿貌合神离,彼此敌对,相互算计,巴不得能斗垮对方。对于司马懿成为辅政大臣,王凌一直是耿耿于怀,恨不得可以取而代之。 但洛阳事变却让王凌震惊不已,虽然自己算不上是曹爽的嫡系亲信,但司马懿掌握朝廷大权,却是对王凌最为的不利。 以司马懿睚眦必报的性格,在对付了曹爽之后,必然要继续地排除异己,身为司马懿在朝中最大的对头的王凌自然会首当其冲地成为被针对的目标。 所以,当洛阳事变的消息传到淮南的时候,王凌显得是惶惶不安,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是太了解司马懿了,如果让司马懿得势的话,是绝对不会给敌对的对手任何机会的。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王凌当然不肯束手就擒,好歹自己手中还紧握着东南防线的兵马,再怎么也有和司马懿斗一斗的本钱,再不济,以淮南之地投降东吴,至少也能在东吴换个一官半职的。 甚至王凌都可以想到司马懿对付他的手段,不外乎就是明升暗贬,将他调回京师,如果王凌拒绝应命的话,则会被司马懿扣上谋反的帽子,发兵讨之,如果王凌接受任命回到洛阳,则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司马懿来宰割。 在淮南,王凌手中好歹有人马,回到洛阳,他真的就是一无所有了。 果然没有出乎王凌的预料,就在洛阳事变没过多久之后,朝廷的圣旨便到了。 宣旨的虽然是皇宫里派来的宦官,但王凌清楚,圣旨的内容并非是出自天子之手,而全部是司马懿的意思,只不过是假借个天子的名头罢了。 不过既然是加盖了玺印的圣旨,王凌就得规规矩矩来接旨,当传旨的宦官念出封王凌为太尉之时,王凌暗暗地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司马懿要动手了! 王凌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乖乖地回洛阳任由司马懿来宰割,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司马懿动手,他就要进行反抗,如果司马懿敢派兵前来,那他就干脆献地投降东吴,借东吴之手,来对付司马懿。 这是王凌事先早已经规划好的计划,但宣旨的宦官最终念出王凌仍旧兼任征东将军扬州都督的时候,反倒让王凌为之愕然了。 司马懿这唱得是那一出啊? 如果司马懿有心来对付王凌的话,必然会采用明升暗降的手段,不管是太尉也好,司徒也罢,随便给王凌一个三公的职位,捧得高高在上,然后诏令回京任职,等到了京师,一切都不再由王凌做主了。 可太尉的官职是给了,不过王凌原先的职务完全没有变化,还继续地担东南防线的一把手,也就是说王凌虽然当了太尉,但不用到洛阳履职,难道说,还真有这样的好事? 王凌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年纪大了,王凌的耳朵有些背,很有可能是没听清楚的缘故,所以王凌接旨之后,特意地看了一遍圣旨。 没错呀,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晋升王凌为太尉,仍旧担任征东将军扬州都督。 这无疑就是在王凌原有的地位上,另加了一个三公的显贵职位,等同于是白送了这么一个官职。要知道,这个太尉的位子,可是许多在宦海之中沉浮的官吏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职位,可僧多粥少,三公的位置总共就那三个,一个萝卜一个坑,按理说,再怎么也轮不上王凌啊。 王凌不禁有些迷惑了,司马懿此举,究竟有什么意图?白白地送王凌一个三公的职位?这显然是不符合司马懿的一贯作风。 事出反常即为妖,王凌当然不会相信司马懿会这么好心,自己又不是他的心腹,在此次事变之中,又未曾帮上什么忙,结果多少人望眼欲穿的太尉之职究竟会落到他的头上,太让人感到不解了。 其实不光是王凌费解,朝内外许多的人都是大跌眼镜,原本这个位置是蒋济的,以蒋济和司马懿的关系,别人都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不过蒋济意外身故之后,这空缺出来的太尉之职几乎成为人从垂涎的目标,许多人明争暗斗,互相倾轧,只为求得这一职务。 可没想到,在洛阳事变之中为司马家竭心尽力的这些肱股之臣都没有轮上,反倒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凌,成为太尉位子的拥有者。 这让许多人都看不明白了,司马懿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这让许多人,包括王凌在内,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743章 甥舅密谋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令狐刺史如果对司马懿的悬赏比较心动的话,倒不如此刻便斩某之首级,倒也可以换个千户侯当当。5s” 令狐愚有些尴尬地一笑,在见到桓范第一眼的时候,或许他还真生出点那个念头,不过转念一想,令狐愚到是送上了桓范的人头,但未必自己的这颗项上人头,就能保得住,一样是曹爽的嫡系,都处于司马懿的打击范围,令狐愚送人头岂不连自己也送进去。 “桓司农说笑了,某岂敢有此想法,只是不知桓司农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何事?” 桓范悠然地道:“令狐刺史没在洛阳,自然不知道洛阳是如何的血腥与恐怖,司马懿为了排除异己,大肆杀戮,某幸得逃出洛阳,方才保下一颗人头来。令狐刺史也是当过大将军长史之人,如今能坐到兖州刺史的位置,也是沾了大将军不少的光,司马懿清除异己,此刻虽然没有轮到兖州,但是不出半年,司马懿必会有所动作,只怕令狐刺史也难逃噩运。” 令狐愚此前就已经为此事是心力交瘁了,桓范毫不客气地指出了他心中的忧患,让令狐愚的神色为之大变,冷汗涔涔。5s “愿桓司农救我!”令狐愚连声乞求道。 桓范是谁,那可是曹爽麾下有名的智囊人物,就连司马懿不敢轻视,曹爽等人尽皆伏诛,唯独桓范逃得性命,足可见其不凡之处,令狐愚本来就在迷茫之中,此刻如捉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说什么也不敢放弃。 桓范悠然一笑道:“某此番正是为此而来,令狐刺史如果能听某一言,或许能逃过此劫。” 令狐愚大喜过望,拱手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桓范道:“辅国将军曹亮得先帝之遗诏,荣升为讨逆大都督,昭告天下,讨伐擅权谋逆之司马懿,其檄文令狐刺史想必也看到了,如果能顺意潮流,与曹讨逆一道,共同匡扶社稷,诛灭司马懿这些乱臣贼子,不但自己性命无忧,而且还能成为朝廷柱石,中兴之臣。” 令狐愚当然是见过曹亮的檄文了,不过对于密诏,他却未敢轻信,毕竟这年头假的东西太多了,曹亮以一个死去近十年的皇帝的名义讨伐司马懿,似乎感觉有些不靠谱。 “曹讨逆所持之密诏,可是真的出自先帝之手?” 桓范正色地道:“这个自然,此密诏乃先帝亲自手书,有又玺印为凭,断然做不得假。5s” 令狐愚听了桓范的保证,眉头依然是忧色冲冲地道:“曹讨逆拥兵数万,又坐拥并州险要之地,自然有着讨伐乱党的资本,而在下所领兖州,兵马有限,又无险要可依,就算起事,也未必能抵得过司马懿啊!” 桓范到是从容不迫地道:“令狐刺史所患者,不过是内无精兵外无强援摆了,并州距离兖州虽远,但曹讨逆陈兵上党,虎视洛阳,司马懿如临大敌,又如何能分出兵马来,对付兖州,所以令狐刺史所虑无忧。更何况,王凌都督镇守淮南,坐拥雄兵,令狐刺史完全可以同他共商大计,相信令狐刺史凭借着与王都督的舅甥之情,共成大事。” 令狐愚原本就有联合王凌的心思,此番听到了桓范之言,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寻思道,看来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桓司农言之成理,在下谨遵教诲。” 桓范装做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他道:“楚王曹彪辖地可在令狐刺史的治下?” 令狐愚疑惑地道:“不错,楚王曹彪正是在某的治下,只不过桓太守缘何会提及于他,难道一个无兵无势的藩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不成?” 桓范从令狐愚的态度之中,看清了他的想法,显然令狐愚并没有利用曹彪的想法,或许说最起码现在还没有那个想法,看来曹亮的判断是正确的,真正想要拥立曹彪为新君的事,未必就是令狐愚所能想出来的。 桓范郑重其事地道:“当今天子暗弱无能,受司马懿挟制,为虎作伥,甘心为司马氏之傀儡,如此天子,又有何德何能执掌天下?楚王曹彪有勇有谋,德才兼备,可为天下新主,不知令狐刺史以为如何?” 司马懿挟天子以令诸侯,确实在舆论上在法理上,是占据着制高点的,如果令狐愚和王凌有对抗司马懿的想法,那就必须另立新君,掌握朝廷的话语权,这样才能在舆论上压倒司马懿。 历史上王凌起事,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最终没有成功,似乎与他们的犹豫不决有关,曹亮派桓范前来,主动地提出另立新君的主意,意图坚定他们的想法,只要在淮南竖起新君的旗号,想必对司马懿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令狐愚闻言眼前顿时为之一亮,虽然说另立新君等同于谋逆,一旦失败,那可是身死族灭的下场。但是本身只要他起兵对抗司马懿,就会被司马懿扣上谋反叛乱的帽子,所以立不立新君,对令独愚的前途命运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如果侥幸成功了,那扶助新君的功劳,可是经天纬地的,从此令狐愚所呆的位子,可就不是区区一个刺史了,至少那也是朝廷三公之列。 反正坐以待毙也是一个死,起兵反抗也是一个死,另立新君横竖也是一个死,总而言之,失败了的话,他就是死路一条。 但成功了的话,那必是青步平云,光宗耀祖,风光无限。 以前令狐愚不敢抱这种想法,但听了桓范的鼓动,心思顿时地活络了起来,既然要干,那就干一票大的。 桓范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起身告辞,令狐愚倒是再三挽留,只是桓范去意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临行之前,桓范反复地叮咛令狐愚,要他在起事之前做好保密的工作,千万不可将消息泄露,否则一旦被司马懿知悉的话,会落一个孟达的下场。 第744章 强渡黄河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这个时候,管事的前来禀报,称令狐愚派人送信来,只不过这次不同以往,送信的人要亲自面呈王凌。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王凌轻笑了一声,他倒没有特别的在意,吩咐管事地将下书之人带进来。 令狐愚的信使见到了王凌,这才恭恭敬敬地将火漆封好的书信呈给了王凌。 如此郑重其事的传信方式让王凌心中犯起了一阵的狐疑,王凌对这个不太靠谱的外甥平日里倒是照顾有加,两人的关系一直相处的比较不错,而且王凌也很清楚,如果仅仅是一般的家书,令狐愚是不会这么重视的,还特意地让人传信人将书信面呈给他。 难道这信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王凌倒是没有急于打开书信,而是不动声色地吩咐管事的将传信人带下去,好生招呼着,等他们都离开了,屋内再无他人之后,王凌才打开了这封书信。 信的内容并不太长,但足够震憾,王凌只读了几行,就已经是冷汗涔涔,饶是饱经世故的他,也被令狐愚大胆而狂妄的计划所震慑住了。 另立新君?! 天子的废立岂可视同儿戏,如果失败的话,那肯定是身死族灭,无一人可以幸存。 而令狐愚对这个计划已经有了详细的安排,就连新君的人选,令狐愚都已经是选好了。 王凌将令狐愚的整封信读完,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令狐愚的处境,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处境,令狐愚做为曹爽的亲信,此次之所以能幸免于难,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放了外任,没有在京师任职,否则的话,就会陪同曹爽上了断头台。 但侥幸逃过一劫未必就代表从此平安无事了,以司马懿残酷的手段来看,不是司马懿准备罢手,而是天下很大,还没有轮得上处理他们这边的事,现在司马懿陈兵河内,将攻击的矛头,对准了并州的曹亮。 这时王凌才恍然大悟,原来司马懿封自己为太尉,并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之举,而是一种缓兵之计,企图用高官厚禄来迷惑自己,他好集中兵力,全力去对付并州的曹亮。 只怕将来的报复和清算,会来得更加的猛烈。 识破了司马懿的企图,王凌的头脑也就变得更加的清醒了,司马懿也太看人了,用一个太尉的官职,就妄想着可以拴住他,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司马懿并不是不想收拾王凌和令狐愚这些人,关键是他现在腾不出手来,并州的曹亮已经旗帜鲜明的反了,自然成为司马懿首要攻击的目标,其他的目标,只能是暂缓对付。 而这无疑给了王凌和令狐愚一个天大的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乘着这个时机,兖州和淮南完全可以揭竿而起,另立新君,和司马懿大干上一场。 王凌暗暗嘉许,看来这个曾被曹丕所憎强行替他改名为愚的令狐愚并不是想像之中的那般愚蠢,恐怕是大智若愚的这个愚,他所制定的计划,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只需要在少数的细节上再精细地谋划谋划,那就接近完美了。 于是,王凌即刻给令狐愚回信,对令狐愚所言之事,大为赞同,同意令狐愚从即日起筹备新君登基诸事宜,但他告诫令狐愚不可操之过急,司马懿不是正准备集结大军进犯并州吗,所以他们的行动完全可以不急不徐,等到司马懿和曹亮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至于兵马的准备,王凌倒也是更不着急,整个淮南的兵马,都归他调度,由于此前孙礼任扬州刺史,和王凌关系很僵,而孙礼是司马懿的得力干将,就如同插入淮南的一颗钉子,横竖让王凌感到难受。 为了排挤孙礼,王凌是不遗余力的,而结果也是王凌比较满意的,孙礼被调往了豫州,担任豫州刺史,这样一来,整个淮南,就是王凌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如果此时发动兵变,王凌敢说至少可以调动淮南九成以上的人马参与进来,如果再加上令狐愚的兖州,他们的实力是蔚为壮观的。 王凌写好信之后,吩咐管事的将令狐愚派来的传信之人带回来,将写好的回信交给他,叮嘱其一定要将这封信传递给令狐愚,中间不得假手他人。 信使倒是当即就应允了,反正他对信的内容一点也不敢兴趣,但对主人交待的事,却是完成的一丝不苟,所以他带好回信,又连夜踏上了归途。 令狐愚至从送走了信使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王凌那边会否决他的建议,这样的话,单靠他兖州这边,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信使去的很快,来得也很疾,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他就从淮南的寿春折返回来,并且带回了王凌的信。 令狐愚读过了王凌的回信,顿时感到莫名的兴奋,王凌竟然是全盘支持他的计划,这让令狐愚是大喜过望,看来拥立新君登基之事,也该正式地列入行动日程中了。 楚王曹彪,是曹操的儿子,最初在曹丕时被封为弋阳王,后改封为楚王,迁移封地为白马,而白马就在兖州境内。 身为兖州刺史的令狐愚自然少不了和曹彪见面,其间令狐愚就稍稍地显露出一点拥立曹彪的想法,让曹彪是莫名的兴奋。 诸侯王就如同是圈在笼子里的名贵动物,一点自由也没有,虽然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呼风唤雨,但是,也仅此而己,按照朝廷的旧例,诸侯王是不容许踏出自己的封地了,如果一旦违反,就会受到重罚。 曹彪也是有野心的一面,面对令狐愚投来的橄榄枝,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两人一拍即合,也让令狐愚对另立新君的事上,有更加积极的表现。 接到王凌的回信之后,令狐愚也就将心腹之士,此时任兖州主薄的张式唤来,命他以监察诸侯王的形势前往白马会见曹彪,接洽此事。 第745章 兵分三路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管事的前来禀报,称令狐愚派人送信来,只不过这次不同以往,送信的人要亲自面呈王凌。5s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王凌轻笑了一声,他倒没有特别的在意,吩咐管事地将下书之人带进来。 令狐愚的信使见到了王凌,这才恭恭敬敬地将火漆封好的书信呈给了王凌。 如此郑重其事的传信方式让王凌心中犯起了一阵的狐疑,王凌对这个不太靠谱的外甥平日里倒是照顾有加,两人的关系一直相处的比较不错,而且王凌也很清楚,如果仅仅是一般的家书,令狐愚是不会这么重视的,还特意地让人传信人将书信面呈给他。 难道这信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王凌倒是没有急于打开书信,而是不动声色地吩咐管事的将传信人带下去,好生招呼着,等他们都离开了,屋内再无他人之后,王凌才打开了这封书信。 信的内容并不太长,但足够震憾,王凌只读了几行,就已经是冷汗涔涔,饶是饱经世故的他,也被令狐愚大胆而狂妄的计划所震慑住了。 另立新君?! 天子的废立岂可视同儿戏,如果失败的话,那肯定是身死族灭,无一人可以幸存。5s 而令狐愚对这个计划已经有了详细的安排,就连新君的人选,令狐愚都已经是选好了。 王凌将令狐愚的整封信读完,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令狐愚的处境,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处境,令狐愚做为曹爽的亲信,此次之所以能幸免于难,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放了外任,没有在京师任职,否则的话,就会陪同曹爽上了断头台。 但侥幸逃过一劫未必就代表从此平安无事了,以司马懿残酷的手段来看,不是司马懿准备罢手,而是天下很大,还没有轮得上处理他们这边的事,现在司马懿陈兵河内,将攻击的矛头,对准了并州的曹亮。 这时王凌才恍然大悟,原来司马懿封自己为太尉,并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之举,而是一种缓兵之计,企图用高官厚禄来迷惑自己,他好集中兵力,全力去对付并州的曹亮。 只怕将来的报复和清算,会来得更加的猛烈。 识破了司马懿的企图,王凌的头脑也就变得更加的清醒了,司马懿也太看人了,用一个太尉的官职,就妄想着可以拴住他,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5s 司马懿并不是不想收拾王凌和令狐愚这些人,关键是他现在腾不出手来,并州的曹亮已经旗帜鲜明的反了,自然成为司马懿首要攻击的目标,其他的目标,只能是暂缓对付。 而这无疑给了王凌和令狐愚一个天大的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乘着这个时机,兖州和淮南完全可以揭竿而起,另立新君,和司马懿大干上一场。 王凌暗暗嘉许,看来这个曾被曹丕所憎强行替他改名为愚的令狐愚并不是想像之中的那般愚蠢,恐怕是大智若愚的这个愚,他所制定的计划,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只需要在少数的细节上再精细地谋划谋划,那就接近完美了。 于是,王凌即刻给令狐愚回信,对令狐愚所言之事,大为赞同,同意令狐愚从即日起筹备新君登基诸事宜,但他告诫令狐愚不可操之过急,司马懿不是正准备集结大军进犯并州吗,所以他们的行动完全可以不急不徐,等到司马懿和曹亮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至于兵马的准备,王凌倒也是更不着急,整个淮南的兵马,都归他调度,由于此前孙礼任扬州刺史,和王凌关系很僵,而孙礼是司马懿的得力干将,就如同插入淮南的一颗钉子,横竖让王凌感到难受。 为了排挤孙礼,王凌是不遗余力的,而结果也是王凌比较满意的,孙礼被调往了豫州,担任豫州刺史,这样一来,整个淮南,就是王凌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如果此时发动兵变,王凌敢说至少可以调动淮南九成以上的人马参与进来,如果再加上令狐愚的兖州,他们的实力是蔚为壮观的。 王凌写好信之后,吩咐管事的将令狐愚派来的传信之人带回来,将写好的回信交给他,叮嘱其一定要将这封信传递给令狐愚,中间不得假手他人。 信使倒是当即就应允了,反正他对信的内容一点也不敢兴趣,但对主人交待的事,却是完成的一丝不苟,所以他带好回信,又连夜踏上了归途。 令狐愚至从送走了信使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王凌那边会否决他的建议,这样的话,单靠他兖州这边,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信使去的很快,来得也很疾,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他就从淮南的寿春折返回来,并且带回了王凌的信。 令狐愚读过了王凌的回信,顿时感到莫名的兴奋,王凌竟然是全盘支持他的计划,这让令狐愚是大喜过望,看来拥立新君登基之事,也该正式地列入行动日程中了。 楚王曹彪,是曹操的儿子,最初在曹丕时被封为弋阳王,后改封为楚王,迁移封地为白马,而白马就在兖州境内。 身为兖州刺史的令狐愚自然少不了和曹彪见面,其间令狐愚就稍稍地显露出一点拥立曹彪的想法,让曹彪是莫名的兴奋。 诸侯王就如同是圈在笼子里的名贵动物,一点自由也没有,虽然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呼风唤雨,但是,也仅此而己,按照朝廷的旧例,诸侯王是不容许踏出自己的封地了,如果一旦违反,就会受到重罚。 曹彪也是有野心的一面,面对令狐愚投来的橄榄枝,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两人一拍即合,也让令狐愚对另立新君的事上,有更加积极的表现。 接到王凌的回信之后,令狐愚也就将心腹之士,此时任兖州主薄的张式唤来,命他以监察诸侯王的形势前往白马会见曹彪,接洽此事。 第746章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有几艘船沉没了,也导致了一部分士兵葬身河底,但这并没有动摇司马懿渡河的决心,在他看来,这么一点的伤亡代价和整支队伍的军心士气,根本就不足以相提并论。5s 大战在即,提振军队的士气才是最为重要的。 如果连一道汹涌的黄河都无法战胜的话,那么这支军队又如何能担当大任? 司马懿亲自乘上渡船,在惊涛骇浪之中,渡过了黄河。 老帅尚且可以勇而无畏,整个大军又岂能畏畏缩缩,所以在渡河时,原本令人望而生畏的黄河此刻变成了人人争先欲渡,整个队伍的气势仿佛比黄河水还更高涨。 司马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领军作战多年,在激励士气方面还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的,其实激励士气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身先士卒,敢为人先,当一个主将不畏艰险挺身而出的时候,比任何鼓动的人心的言语激励更有效果。 这支军队,构成的成份比较复杂,既有司马家的嫡系人马,又有刚刚归附过来中军,还有临时从周围州郡调过来的军队,如何让这么一支大杂烩一样的军队形成高效的战斗力,是司马懿必须要面对的难题。5s 没有时间去整合,也没有时间去操练,在短暂的集合之后,就匆匆地踏上了征途,但司马懿却是胸有成竹,多年的领军经验让他从容不迫,在鼓舞军心激励士气提升战斗力方面,司马懿自有独到的方法。 此次出征,司马懿将司马师带在了身边,而将司马昭留在了京师做镇守,毕竟留守洛阳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差事,司马懿必须要做好安排。 尽管经验欠缺的司马昭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司马懿也比较无奈,嫡系子弟之中,恐怕也只有司马昭可堪一用了。 这让司马懿特别的怀念刚刚离世的三弟司马孚,如果他还活着,那留守洛阳的重任,只需要交给他就行了,司马懿根本就无需去操心后方。 现在让司马昭来担任洛阳留守,难免会让司马懿有些担忧,不过他安排了司徒高柔和光禄大夫王肃来辅佐司马昭,这两个人一个是司马懿可以信任的密友,一个是司马昭的岳父,有他俩人来辅助,相信司马昭可以稳定住洛阳的大局。 渡过黄河之后,司马懿便同原先驻守在河内的大军汇合一处,他来到了温县,看过几乎空无一人的城池,不禁是感慨万千。 司马懿出生在温县,长在温县,年轻时为了拒绝曹操的征辟而装病,就是在温县老家一躺就是七年,可以说,温县承载了他最为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曹亮在河内强迁百姓入并州,导致温县几乎沦为了一座空城,房屋破蔽,断壁残垣,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可见曹亮的手段是如何的暴虐了,把司马家族的人以及河内的百姓回迁回来,显然已经成为司马懿的责任了。 司马懿计划兵分三路进攻上党,西路由胡遵、王经率领三万人马,进入河东郡,从安邑向东,越过王屋山,直取阳阿。东路由陈泰、胡奋率领两万人马,从冀州出发,经羊肠坂,直取壶关。 中路则由司马懿亲率大军十万,经石门关北上,直取高都。 三路兵马之中,毫无疑问司马懿的中路军是此次北征并州的主力,而东西两路人马,则更多的是起牵制作用。 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入上党,分进合击,是司马懿根据并州军的布防状况以及地形地势做出的最为合理的进攻策略,司马懿相信,尽管并州军经营上党防线多年,但在如此三路大军的围攻之下,必定可以轻易地摧毁并州军防线,直捣晋阳。 司马懿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他之所以一次性调集十五万大军,就是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并州问题,这样既可以解决并州之患,又可以震慑其他割据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国。 而战事如果久拖不决的话,形势便会变得极为不利,更别说铩羽而归了。 这注定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甚至连平局的机会都不能有的战斗,司马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回还真是感受到了压力山大。 ┈┈┈┈┈┈┈┈┈┈┈┈┈┈┈┈┈┈┈┈┈┈┈┈┈┈┈ 同样承受着如山压力的还有曹亮,当司马懿亲率十五万大军来袭的消息,整个上党是一片哗然。 曹亮布署的上党防线,抵御十万以下的军队来袭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但超过十万大军的话,整个防线的压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司马懿如此重兵压境,显然他对并州是志在必得,曹亮此番也是退无可退,必须奋起而战,尽管敌我力量对比相当的悬殊,但曹亮同样有信心来打好这一仗。 曹亮最大的倚仗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要素尽在并州军掌握之中,那怕司马懿来势汹汹,曹亮也未必就惧怕于他。 尽管曹亮离开并州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并州的防御却一直也未曾松懈过,在邓艾石苞羊祜的主持下,整个上党的防御体系堪称是固若金汤。 这一场大战,将会是真正考验上党防线的时刻,这一战,也必将会改变天下的格局。 桓范自兖州而返,出色地完成了说服令狐愚的任务,不过曹亮清楚,王凌这只老狐狸,在没有得到实惠之前,是绝不肯轻举妄动的,所以并州这一战,也将是至关重要的,只有打败或重创司马懿,才会令王凌有所动作。 只要南北同时举事,相信司马懿必是焦头烂额,应接不睱。 大战在即,曹亮不放心母亲妻儿,于是决定将他们迁往晋阳,晋阳远离前线,暂时将会是安全的,只有上党失守,才会危及晋阳。 到达晋阳之后,并州刺史王基也会照顾他们,而没有羁拌的曹亮,也可以更好地投入到战斗之中。 第747章 背锅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有几艘船沉没了,也导致了一部分士兵葬身河底,但这并没有动摇司马懿渡河的决心,在他看来,这么一点的伤亡代价和整支队伍的军心士气,根本就不足以相提并论。5s 大战在即,提振军队的士气才是最为重要的。 如果连一道汹涌的黄河都无法战胜的话,那么这支军队又如何能担当大任 司马懿亲自乘上渡船,在惊涛骇浪之中,渡过了黄河。 老帅尚且可以勇而无畏,整个大军又岂能畏畏缩缩,所以在渡河时,原本令人望而生畏的黄河此刻变成了人人争先欲渡,整个队伍的气势仿佛比黄河水还更高涨。 司马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领军作战多年,在激励士气方面还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的,其实激励士气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身先士卒,敢为人先,当一个主将不畏艰险挺身而出的时候,比任何鼓动的人心的言语激励更有效果。 这支军队,构成的成份比较复杂,既有司马家的嫡系人马,又有刚刚归附过来中军,还有临时从周围州郡调过来的军队,如何让这么一支大杂烩一样的军队形成高效的战斗力,是司马懿必须要面对的难题。5s 没有时间去整合,也没有时间去操练,在短暂的集合之后,就匆匆地踏上了征途,但司马懿却是胸有成竹,多年的领军经验让他从容不迫,在鼓舞军心激励士气提升战斗力方面,司马懿自有独到的方法。 此次出征,司马懿将司马师带在了身边,而将司马昭留在了京师做镇守,毕竟留守洛阳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差事,司马懿必须要做好安排。 尽管经验欠缺的司马昭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司马懿也比较无奈,嫡系子弟之中,恐怕也只有司马昭可堪一用了。 这让司马懿特别的怀念刚刚离世的三弟司马孚,如果他还活着,那留守洛阳的重任,只需要交给他就行了,司马懿根本就无需去操心后方。 现在让司马昭来担任洛阳留守,难免会让司马懿有些担忧,不过他安排了司徒高柔和光禄大夫王肃来辅佐司马昭,这两个人一个是司马懿可以信任的密友,一个是司马昭的岳父,有他俩人来辅助,相信司马昭可以稳定住洛阳的大局。 渡过黄河之后,司马懿便同原先驻守在河内的大军汇合一处,他来到了温县,看过几乎空无一人的城池,不禁是感慨万千。5s 司马懿出生在温县,长在温县,年轻时为了拒绝曹操的征辟而装病,就是在温县老家一躺就是七年,可以说,温县承载了他最为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曹亮在河内强迁百姓入并州,导致温县几乎沦为了一座空城,房屋破蔽,断壁残垣,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可见曹亮的手段是如何的暴虐了,把司马家族的人以及河内的百姓回迁回来,显然已经成为司马懿的责任了。 司马懿计划兵分三路进攻上党,西路由胡遵、王经率领三万人马,进入河东郡,从安邑向东,越过王屋山,直取阳阿。东路由陈泰、胡奋率领两万人马,从冀州出发,经羊肠坂,直取壶关。 中路则由司马懿亲率大军十万,经石门关北上,直取高都。 三路兵马之中,毫无疑问司马懿的中路军是此次北征并州的主力,而东西两路人马,则更多的是起牵制作用。 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入上党,分进合击,是司马懿根据并州军的布防状况以及地形地势做出的最为合理的进攻策略,司马懿相信,尽管并州军经营上党防线多年,但在如此三路大军的围攻之下,必定可以轻易地摧毁并州军防线,直捣晋阳。 司马懿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他之所以一次性调集十五万大军,就是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并州问题,这样既可以解决并州之患,又可以震慑其他割据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国。 而战事如果久拖不决的话,形势便会变得极为不利,更别说铩羽而归了。 这注定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甚至连平局的机会都不能有的战斗,司马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回还真是感受到了压力山大。 ┈┈┈┈┈┈┈┈┈┈┈┈┈┈┈┈┈┈┈┈┈┈┈┈┈┈┈ 同样承受着如山压力的还有曹亮,当司马懿亲率十五万大军来袭的消息,整个上党是一片哗然。 曹亮布署的上党防线,抵御十万以下的军队来袭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但超过十万大军的话,整个防线的压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司马懿如此重兵压境,显然他对并州是志在必得,曹亮此番也是退无可退,必须奋起而战,尽管敌我力量对比相当的悬殊,但曹亮同样有信心来打好这一仗。 曹亮最大的倚仗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要素尽在并州军掌握之中,那怕司马懿来势汹汹,曹亮也未必就惧怕于他。 尽管曹亮离开并州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并州的防御却一直也未曾松懈过,在邓艾石苞羊祜的主持下,整个上党的防御体系堪称是固若金汤。 这一场大战,将会是真正考验上党防线的时刻,这一战,也必将会改变天下的格局。 桓范自兖州而返,出色地完成了说服令狐愚的任务,不过曹亮清楚,王凌这只老狐狸,在没有得到实惠之前,是绝不肯轻举妄动的,所以并州这一战,也将是至关重要的,只有打败或重创司马懿,才会令王凌有所动作。 只要南北同时举事,相信司马懿必是焦头烂额,应接不睱。 大战在即,曹亮不放心母亲妻儿,于是决定将他们迁往晋阳,晋阳远离前线,暂时将会是安全的,只有上党失守,才会危及晋阳。 到达晋阳之后,并州刺史王基也会照顾他们,而没有羁拌的曹亮,也可以更好地投入到战斗之中。 第749章 石门关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有几艘船沉没了,也导致了一部分士兵葬身河底,但这并没有动摇司马懿渡河的决心,在他看来,这么一点的伤亡代价和整支队伍的军心士气,根本就不足以相提并论。 大战在即,提振军队的士气才是最为重要的。 如果连一道汹涌的黄河都无法战胜的话,那么这支军队又如何能担当大任? 司马懿亲自乘上渡船,在惊涛骇浪之中,渡过了黄河。 老帅尚且可以勇而无畏,整个大军又岂能畏畏缩缩,所以在渡河时,原本令人望而生畏的黄河此刻变成了人人争先欲渡,整个队伍的气势仿佛比黄河水还更高涨。 司马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领军作战多年,在激励士气方面还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的,其实激励士气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身先士卒,敢为人先,当一个主将不畏艰险挺身而出的时候,比任何鼓动的人心的言语激励更有效果。 这支军队,构成的成份比较复杂,既有司马家的嫡系人马,又有刚刚归附过来中军,还有临时从周围州郡调过来的军队,如何让这么一支大杂烩一样的军队形成高效的战斗力,是司马懿必须要面对的难题。5s 没有时间去整合,也没有时间去操练,在短暂的集合之后,就匆匆地踏上了征途,但司马懿却是胸有成竹,多年的领军经验让他从容不迫,在鼓舞军心激励士气提升战斗力方面,司马懿自有独到的方法。 此次出征,司马懿将司马师带在了身边,而将司马昭留在了京师做镇守,毕竟留守洛阳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差事,司马懿必须要做好安排。 尽管经验欠缺的司马昭并不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司马懿也比较无奈,嫡系子弟之中,恐怕也只有司马昭可堪一用了。 这让司马懿特别的怀念刚刚离世的三弟司马孚,如果他还活着,那留守洛阳的重任,只需要交给他就行了,司马懿根本就无需去操心后方。 现在让司马昭来担任洛阳留守,难免会让司马懿有些担忧,不过他安排了司徒高柔和光禄大夫王肃来辅佐司马昭,这两个人一个是司马懿可以信任的密友,一个是司马昭的岳父,有他俩人来辅助,相信司马昭可以稳定住洛阳的大局。 渡过黄河之后,司马懿便同原先驻守在河内的大军汇合一处,他来到了温县,看过几乎空无一人的城池,不禁是感慨万千。5s 司马懿出生在温县,长在温县,年轻时为了拒绝曹操的征辟而装病,就是在温县老家一躺就是七年,可以说,温县承载了他最为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曹亮在河内强迁百姓入并州,导致温县几乎沦为了一座空城,房屋破蔽,断壁残垣,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可见曹亮的手段是如何的暴虐了,把司马家族的人以及河内的百姓回迁回来,显然已经成为司马懿的责任了。 司马懿计划兵分三路进攻上党,西路由胡遵、王经率领三万人马,进入河东郡,从安邑向东,越过王屋山,直取阳阿。东路由陈泰、胡奋率领两万人马,从冀州出发,经羊肠坂,直取壶关。 中路则由司马懿亲率大军十万,经石门关北上,直取高都。 三路兵马之中,毫无疑问司马懿的中路军是此次北征并州的主力,而东西两路人马,则更多的是起牵制作用。 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入上党,分进合击,是司马懿根据并州军的布防状况以及地形地势做出的最为合理的进攻策略,司马懿相信,尽管并州军经营上党防线多年,但在如此三路大军的围攻之下,必定可以轻易地摧毁并州军防线,直捣晋阳。 司马懿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他之所以一次性调集十五万大军,就是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并州问题,这样既可以解决并州之患,又可以震慑其他割据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国。 而战事如果久拖不决的话,形势便会变得极为不利,更别说铩羽而归了。 这注定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甚至连平局的机会都不能有的战斗,司马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回还真是感受到了压力山大。 ┈┈┈┈┈┈┈┈┈┈┈┈┈┈┈┈┈┈┈┈┈┈┈┈┈┈┈ 同样承受着如山压力的还有曹亮,当司马懿亲率十五万大军来袭的消息,整个上党是一片哗然。 曹亮布署的上党防线,抵御十万以下的军队来袭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但超过十万大军的话,整个防线的压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司马懿如此重兵压境,显然他对并州是志在必得,曹亮此番也是退无可退,必须奋起而战,尽管敌我力量对比相当的悬殊,但曹亮同样有信心来打好这一仗。 曹亮最大的倚仗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要素尽在并州军掌握之中,那怕司马懿来势汹汹,曹亮也未必就惧怕于他。 尽管曹亮离开并州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并州的防御却一直也未曾松懈过,在邓艾石苞羊祜的主持下,整个上党的防御体系堪称是固若金汤。 这一场大战,将会是真正考验上党防线的时刻,这一战,也必将会改变天下的格局。 桓范自兖州而返,出色地完成了说服令狐愚的任务,不过曹亮清楚,王凌这只老狐狸,在没有得到实惠之前,是绝不肯轻举妄动的,所以并州这一战,也将是至关重要的,只有打败或重创司马懿,才会令王凌有所动作。 只要南北同时举事,相信司马懿必是焦头烂额,应接不睱。 大战在即,曹亮不放心母亲妻儿,于是决定将他们迁往晋阳,晋阳远离前线,暂时将会是安全的,只有上党失守,才会危及晋阳。 到达晋阳之后,并州刺史王基也会照顾他们,而没有羁拌的曹亮,也可以更好地投入到战斗之中。 第751章 吃人的陷坑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司马军在河内完成集结之后,司马师请缨担任先锋,司马懿准之,拨了三万步骑给司马师,以陈骞为副将,钟会为长史,克日进军,直取石门关。5s 石门关是河内进入并州的唯一咽喉要道,能不能打开进军并州的大门,此役便极为的关键,司马懿为了锻炼和培养司马师,特意地让他单独领军来打头阵,可见司马懿之用心良苦。 司马懿年近七旬,马上就要到古稀之年了,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到了这个年纪,司马懿自己也觉得时日无多。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尤其是政变成功之后,司马懿成为了把持朝政的权臣,虽然风光无限,但司马懿却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因为他清楚,所谓的权臣,其实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董卓的路,身死族灭,死无葬身之地,另一条就是曹操的路,谋权篡位,改朝换代。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第三路可走,所谓的功成身退,归隐山林,根本就不可能,权臣一旦交出权力,那接下来就是反对者的疯狂反扑和杀戮,司马家的子孙无一可以幸免。5s 所以走上了权臣之路,那就注定是无法再回头的,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就算司马懿不在了,司马家的子孙也会承继大业,顽强地继续走下去。 随着司马懿年事渐高,他更加地担忧在他亡故之后,司马家的命运将会何去何从,如果没有一个头脑敏锐手腕刚硬晓畅军事的继承人的话,司马懿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些后辈儿孙会走多远。 所以培养接班人,成为司马懿竭力要办好的一件大事,淮南之战和汉中之战,司马懿分别让司马师和司马昭参与战事,希望借机考察一下这两个儿子的领军能力。 虽然说司马师和司马昭表现都不错,但风头却完全让曹亮给盖过去了,也就是说曹亮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完爆司马师和司马昭。 这恐怕不是司马懿最想看到的,如今曹亮割据并州,司马师请求挂帅出征讨伐之,司马懿没有同意,不是说司马懿不希望司马师有单独领军的机会,而是他清楚,司马师不可能是曹亮的对手。 曹亮这样的对手,必须要由司马懿亲自来剪除掉,而且是必须要剪除掉,如果在司马懿的有生之年不能完成这个目标,很可能会带给后辈儿孙一个灾难性的后果。5s 当然,司马师当不了主将,当一个先锋还是足够资格的,而且这也是司马懿最希望看到的,毕竟司马师终究是要承继大业的,司马懿所要做的,就是扶上马,送一程。 而对于司马师来说,他更加想迫切地证明自己,淮南之战留给他的遗憾与痛苦,时刻地吞噬着他的心灵,这些年他担任中护军,虽然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但中护军毕竟不是打仗的,他极其渴望领军征战沙场,把曾经丢失掉的东西,在战场上重新找回来。 洛阳事变时,他率军一路追杀着曹亮,甚至在北邙山有围杀曹亮父亲曹演的记录,最后因为黄河的隔绝没能追得上曹亮,让他引为遗憾。那的一仗,根本就无法满足司马师内心的渴望,他的目的,就是要统率千军万马,真正地来一场大厮杀。 所以这次担任北征军的先锋,司马师是踌躇满志,信心爆棚,他必须要打开石门关,吹响司马大军北伐的号角。 石门关与其说是一座关隘,倒不如说是一处天然的险要,连绵巍峨的太行山在这里闪出一道口子,左右俱像一座石门,所以石门关由此而得名。 由于石门关地处魏国腹地要带,所以那怕地势险要,也没有设关的必要,到是在这里设下一个关卡,用于检查往来的商旅行人。 石门关的地势也是相当高的,河内平原一马平川,到了石门关,地势突然地增高了,险要天成。 并州军在撤出河内之时,唯一占据没有撤出的地方,就是石门关,司马师率军一路向北,逐渐地逼近了石门关。 三月的天气最是怡人,春光明媚,和风送暖,在这个季节出征打仗,再舒服不过了。 不过随着地势的抬头,气候也变得寒冷起来,当可以看到巍峨的大山之时,司马师又穿上了刚刚脱掉的裘袍,尤其是夜晚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冰霜,冷风刺骨。 夜晚宿营之时,也是最为危险的时刻,司马师对这些军事常识还是谙熟的,何况他身边还有副将陈骞和长史钟会,这两个人堪称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在夜晚宿营之时,绝对不会给并州军留下任何机会。 钟会还耍了一点聪明,他建议司马师故意地在宿营时留下一些破绽,引诱并州军前来进攻,如果并州军前来偷袭的时候,司马军正好可以将其包围歼灭,然后再出兵攻打石门关,就轻松简单多了。 司马师听从了钟会的计策,在宿营的时候,故意地卖了一个大大的破绽出来,然后调集精兵埋伏在营外,单等并州军上钩。 不过等了一夜,并没有看到并州军的半个人影,看来他们是白等了,风寒露重的,在草丛中埋伏了一宿的司马军反倒是苦不堪言,这一路行军已经是很辛苦了,再加上冻上一宿,许多士兵得了风寒症,伤号减员让司马军的士气似乎有些低迷了。 钟会倒是不以为然,打仗就是这样,做好准备未必就能取得理想的结果,但不做准备却很有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并州军没有上钩,并不是说他的策略有什么不妥,而是说对手只能是更加的谨慎,看来石门关这场战斗,打起来不会太轻松。 司马师一脸的沉毅,他们的宿营地距离石门关只有十余里的路程了,天亮的时候,司马师下令全军集合,埋锅造饭,饱餐战饭之后,司马军便向着石门关发起了进攻,战斗也将会在今天全面打响。 第752章 任尔三路来,我只一路去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石墙上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司马军袭去。5s 司马军的进攻自然是以盾兵为首,在队伍的最前列,是一面面的盾牌构成的战阵,虽然说盾兵的推进速度比较慢,但是防御力却是无比强大的,司马师发起第一次攻击,自然要以稳妥为主。 无数的箭矢扎在了盾牌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扑哧”声,如果没有盾牌的防护,这声音大概就是箭矢穿透身体的声音了吧? 不过司马军虽然竖起了无数面盾牌,但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并州军采用抛射的方式而非平射,许多的箭矢是落在司马军头顶上的,这样一来,那怕司马军大多数士兵手持盾牌,但仍有不少的箭矢穿过防线,夺人性命。 走着走着,那一头栽倒的士兵,肯定是被流矢所射中的,不过总体而言,司马军损失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十个人阵亡,眼看就要推进到石墙之下了,付出这么一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杜预在石墙上瞧了,轻轻地冷笑一声,司马师祭出这么一个龟壳攻势,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在前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呢。 最初射箭的,几乎全是弓箭兵,一来弓箭的射程较远,二来杜预也是要以弓箭兵来麻痹司马军,让他们以为并州军就这么一点手段,他们完全可以用盾牌就能防御得了。 恕不知,杜预在后面还安排了更为厉害的杀招,等着他们呢。 眼看着距离石墙越来越近了,并州军的箭矢密集程度有增无减,排在最前列的司马军士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不留神的话,就很可能被一支突如其来的流矢所伤,一命呜呼了。 想要保住性命,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用盾牌死死地护住身前和头顶,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前和头顶上,自然忽略了来自于脚下的危险,排在最前面的司马军,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陷,连人带盾牌就掉入了陷坑之中。 这些陷坑的上面,仅仅只是搭盖着一层的树叶或茅草,再撒上一层土,将陷坑隐藏起来。 但其实这种隐藏是比较粗糙的,新土和旧土的区别肉眼可见,而且陷坑的上面,多数也是不平整的,如果细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这些陷坑的。5s 但现在司马军的注意力压根儿不在脚下,所以一进入到陷坑区,司马军就有不少人掉了下去。 陷坑挖得还是比较深的,至少有一人半的高度,而坑底密密地插满了尖刺,第一个落到坑里的司马兵,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会被无数的尖刺给刺穿身体。 那些落坑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引得司马军队伍大乱,人人自危,都在担心前面还有没有陷井了。 其实陷坑的伤害力是有限的,最多一个陷坑能坑杀一个士兵,后面的就算掉进去,有前面的垫底,也不会再造成什么伤害。 但正是因为这些陷坑的存在,完全打乱了司马军的进攻节奏,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出现了不的混乱。 而在石墙上静候已久的连弩兵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看到司马军有人落坑,队形一片混乱之时,连弩兵果断地出手了,密集的箭雨如泼墨一般,向着司马军倾泻了过去。 几百具连弩同时发射,那绝对是令人恐怖窒息的场景,再加上原先就已经不断射击的弓箭,在这半里宽的战场上,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 正是因为陷坑的作用,让司马军无法专注于一个方面,而同时要顾及上面下面和前面的话,那恐怕又是力所不逮的,密集箭雨恐怖袭来,就算是司马军有持盾牌,也难以应对了,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那些弩箭就会趁虚而入,毫不留情地射穿一切。 司马军顶不住了,狼狈而撤,战场上遗留下了数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倒在陷坑之中,有人在爬在陷坑边上,无一例外都是被弓箭给射死得,有的人死得更为凄惨,活活地被射成了刺猬的模样。 首次进攻就惨败而归,司马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看来,这么简陋的一座关隘,只要司马大军发起进攻,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事与愿违,这第一波进攻就遭遇了当头一棒,司马军折损了好几百人,但却连石墙的边都没有摸上,这一仗败得有些太窝囊了吧。 钟会却在一边淡定地道:“大公子勿忧,此番进攻失利也并非是大公子指挥失当,乃是并州军奸诈所致,他们在关前挖下陷坑,让我军难以兼顾,以致大败。某以为,大公子还是派兵再度进攻,只要多注意脚下即可。另外并州军弓箭强悍,我们得派出弓弩兵进行压制,掩护步兵突击。” 司马师从其言,他对钟会的建议一向是比较信任的,司马军稍作休整,马上就投入到了第二波进攻之中。 这次的进攻司马军就变得更加地心翼翼了,不光要顾及头顶身前,还得紧盯着脚下,看是不是还有陷坑在等着他们。 提高了注意力,就不会再出现第一波进攻时的那种狼狈场面上了,这次司马军的推进速度更慢了,却也更加地稳妥了。 另外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弓箭兵,司马师听从钟会的建议,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站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上,对着石门关就是一阵的狂射。 因为有石墙掩护的缘故,司马军弓箭兵对并州军造不成多少伤害,他们射箭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如果没有这么一层压制,并州军弓箭兵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如今多了一个对手,他们就算攻击时也会顾及到,那么射出来的箭无论是密度还是强度,都比第一轮逊色了不少。 正是因为在这层掩护之下,司马军踏过前面的士兵的尸体,终于是推进到了石墙之下。 第753章 羊肠坂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石墙上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司马军袭去。5s 司马军的进攻自然是以盾兵为首,在队伍的最前列,是一面面的盾牌构成的战阵,虽然说盾兵的推进速度比较慢,但是防御力却是无比强大的,司马师发起第一次攻击,自然要以稳妥为主。 无数的箭矢扎在了盾牌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扑哧”声,如果没有盾牌的防护,这声音大概就是箭矢穿透身体的声音了吧? 不过司马军虽然竖起了无数面盾牌,但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并州军采用抛射的方式而非平射,许多的箭矢是落在司马军头顶上的,这样一来,那怕司马军大多数士兵手持盾牌,但仍有不少的箭矢穿过防线,夺人性命。 走着走着,那一头栽倒的士兵,肯定是被流矢所射中的,不过总体而言,司马军损失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十个人阵亡,眼看就要推进到石墙之下了,付出这么一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杜预在石墙上瞧了,轻轻地冷笑一声,司马师祭出这么一个龟壳攻势,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在前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呢。5s 最初射箭的,几乎全是弓箭兵,一来弓箭的射程较远,二来杜预也是要以弓箭兵来麻痹司马军,让他们以为并州军就这么一点手段,他们完全可以用盾牌就能防御得了。 恕不知,杜预在后面还安排了更为厉害的杀招,等着他们呢。 眼看着距离石墙越来越近了,并州军的箭矢密集程度有增无减,排在最前列的司马军士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不留神的话,就很可能被一支突如其来的流矢所伤,一命呜呼了。 想要保住性命,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用盾牌死死地护住身前和头顶,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前和头顶上,自然忽略了来自于脚下的危险,排在最前面的司马军,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陷,连人带盾牌就掉入了陷坑之中。 这些陷坑的上面,仅仅只是搭盖着一层的树叶或茅草,再撒上一层土,将陷坑隐藏起来。 但其实这种隐藏是比较粗糙的,新土和旧土的区别肉眼可见,而且陷坑的上面,多数也是不平整的,如果细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这些陷坑的。5s 但现在司马军的注意力压根儿不在脚下,所以一进入到陷坑区,司马军就有不少人掉了下去。 陷坑挖得还是比较深的,至少有一人半的高度,而坑底密密地插满了尖刺,第一个落到坑里的司马兵,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会被无数的尖刺给刺穿身体。 那些落坑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引得司马军队伍大乱,人人自危,都在担心前面还有没有陷井了。 其实陷坑的伤害力是有限的,最多一个陷坑能坑杀一个士兵,后面的就算掉进去,有前面的垫底,也不会再造成什么伤害。 但正是因为这些陷坑的存在,完全打乱了司马军的进攻节奏,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出现了不的混乱。 而在石墙上静候已久的连弩兵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看到司马军有人落坑,队形一片混乱之时,连弩兵果断地出手了,密集的箭雨如泼墨一般,向着司马军倾泻了过去。 几百具连弩同时发射,那绝对是令人恐怖窒息的场景,再加上原先就已经不断射击的弓箭,在这半里宽的战场上,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 正是因为陷坑的作用,让司马军无法专注于一个方面,而同时要顾及上面下面和前面的话,那恐怕又是力所不逮的,密集箭雨恐怖袭来,就算是司马军有持盾牌,也难以应对了,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那些弩箭就会趁虚而入,毫不留情地射穿一切。 司马军顶不住了,狼狈而撤,战场上遗留下了数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倒在陷坑之中,有人在爬在陷坑边上,无一例外都是被弓箭给射死得,有的人死得更为凄惨,活活地被射成了刺猬的模样。 首次进攻就惨败而归,司马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看来,这么简陋的一座关隘,只要司马大军发起进攻,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事与愿违,这第一波进攻就遭遇了当头一棒,司马军折损了好几百人,但却连石墙的边都没有摸上,这一仗败得有些太窝囊了吧。 钟会却在一边淡定地道:“大公子勿忧,此番进攻失利也并非是大公子指挥失当,乃是并州军奸诈所致,他们在关前挖下陷坑,让我军难以兼顾,以致大败。某以为,大公子还是派兵再度进攻,只要多注意脚下即可。另外并州军弓箭强悍,我们得派出弓弩兵进行压制,掩护步兵突击。” 司马师从其言,他对钟会的建议一向是比较信任的,司马军稍作休整,马上就投入到了第二波进攻之中。 这次的进攻司马军就变得更加地心翼翼了,不光要顾及头顶身前,还得紧盯着脚下,看是不是还有陷坑在等着他们。 提高了注意力,就不会再出现第一波进攻时的那种狼狈场面上了,这次司马军的推进速度更慢了,却也更加地稳妥了。 另外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弓箭兵,司马师听从钟会的建议,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站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上,对着石门关就是一阵的狂射。 因为有石墙掩护的缘故,司马军弓箭兵对并州军造不成多少伤害,他们射箭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如果没有这么一层压制,并州军弓箭兵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如今多了一个对手,他们就算攻击时也会顾及到,那么射出来的箭无论是密度还是强度,都比第一轮逊色了不少。 正是因为在这层掩护之下,司马军踏过前面的士兵的尸体,终于是推进到了石墙之下。 第754章 兵围碗子城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杜预再多守个三天五天也是毫无问题的,不过曹亮并不准备让他死守下去,一昧的死守,只会徒增并州军的伤亡代价。5s 而三天时间,已经足够曹亮在东路或西路有所动作了。 司马懿依仗其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兵分三路而进,确实有一举将上党的并州军包了饺子的意图,但这皮薄馅大的饺子,又岂是那么好包的? 如果按正常的应敌策略,敌军分三路来攻,那我方也得派出三路人马来抵御,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但这样一来,就正中司马懿的下怀了,因为并州军兵力有限,如果再兵分三路抵御司马军进攻的话,那力量就会更显得单薄了,任何一场防御战都是要拼消耗的,而并州军人少力薄,拼消耗根本就拼不过司马军,结果只能是越打人越少,而人少阵地也就守不住了,最终曹亮必然会失败。 曹亮当然不会采用这样的战术,被司马懿牵着鼻子走,战争之中什么最大,是地盘吗?固然战争争夺的就是地盘,但是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断地歼灭敌人,最终才能控制更多的地盘。5s 曹亮把目光瞄向了司马军的东路军,陈泰和胡奋率领的这两万人马,从兵力上来讲,这显然是司马军三路大军之中最为薄弱的一支,以并州军的战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吃掉这支军队并不会太过于困难。 尽管消灭东路军并不能令司马懿伤筋动骨,但在破坏司马懿战略意图方面,却是有着明显作用的,最起码可以打破司马懿的三路围剿,为并州军赢得更为宽广的战场环境。 要知道这里可是并州军的主场,他们对这里的地理条件十分的谙熟,只要并州军不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那么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完全可以纵横驰骋,游刃有余。 曹亮的计划获得了桓范等人的首肯,接下来曹亮便开始调兵遣将,在羊肠坂的出口碗子城一带,布下了一个大口袋,单等胡奋和陈泰率军往里面钻了。 ┄┄┄┄┄┄┄┄┄┄┄┄┄┄┄┄┄┄┄┄┄┄┄┄┄┄┄┄┄ 羊肠坂是最为有名的“太行八陉”之一,而在这“太行八陉”之中,羊肠坂则是以险峻崎岖称著,因其道路崎岖缠绕、曲曲弯弯、形似羊肠,所以才取名为羊肠坂。 这条道路也是出入并州与河洛的一条重要通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曹操北征高干之时,就曾从羊肠坂进军,杀了高干一个措手不及,从而顺利地占领了并州,当时曹操途经羊肠坂,天降大雪,道路难行,他有感而发,写下了《苦寒行》一诗,更令羊肠坂名噪天下。 司马懿率主力从石门关进军,为了迂回包抄并州军,于是派遣司隶校尉陈泰和河内太守胡奋率兵两万从羊肠坂进军。 胡奋当时在河阳吃了败仗之后,一口气逃出了河内,逃往了冀州,不过司马师的军队到达河内之后,他又率着残兵败将返回了河内。 河内变成现在这样一副烂摊子,可以说是胡奋的重大失职,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在此次北征并州的作战之中,司马懿委派胡奋为副将,协助司隶校尉陈泰从羊肠坂进军,迂回攻击并州军的侧翼。 胡奋原本忐忑不安,担心会受到责罚,但没想到司马懿如此宽宏大量,不得没有追究他失守河内的责任,反而此次依旧对他委以重任,胡奋不禁是感激涕零,暗暗地发誓,要打好这一仗,一雪前耻。 在司马师向石门关进军之时,陈泰和胡奋也率军踏上了征途,他们从野王出发,一路向北,踏上了羊肠坂。 羊肠坂的险峻果然是天下闻名,整条坂道就完全是在太行山的大峡谷之中穿行,弯弯曲曲,绕来绕去,如果不是天上挂着太阳,司马军肯定会被绕糊涂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条路不但险峻,更以狭窄而称著,许多地方窄得只能容一车一骑通过,甚至宽一点的车辆都无法通行,被卡在石头缝里,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按理说,从河内到上党,羊肠坂是一条捷径,但由道路太过险峻艰辛,司马懿不得不放弃了从这里率主力进军的打算,而改走比较宽阔的轵关陉,也就是石门关那条道,虽然比起羊肠坂来有点绕路,但相对而言有利于大部队行动。 不过对于陈泰和胡奋的这支偏师来说,走羊肠坂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两万人的队伍单排行进,绵延数里,逶迤而行,白天还好说,因为山势的遮挡,首尾难顾,到了晚上,一路火把照得通明,宛如一支火龙在山间行进。 到不是陈泰和胡奋不想晚上休息,主要是这条路就这么宽,最宽的地方也不过难容两三辆车并行,如此地形,根本就没有安营扎寨的地方,大军走累了,也只能是原地休息一下,吃点干粮,继续前进。 没办法,陈泰和胡奋商量了一下,决定出了羊肠坂,赶到碗子城时再休息。 不过到达了碗子城,也就是进入到了并州境内,那里是否有并州军在驻守,还不得而知。 陈泰信心满满地道:“大公子已经率兵攻打石门关了,并州军的主力必然会集中到石门关,碗子城那边,就算有并州军在驻守,也想必不会有多少人马,以我们的兵力,拿下碗子城毫无问题!” 这倒也不是陈泰托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司马军的主攻方向是石门关,毫无疑问并州军的主力也必须要到那边去防守,否则被司马大军长驱直入,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如此一来,把守碗子城的并州军人数肯定不会太多,只要他们的两万人马一路掩杀过去,夺下碗子城,先在上党境内掌握一块立足之地,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755章 这是并州军的主力吗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杜预再多守个三天五天也是毫无问题的,不过曹亮并不准备让他死守下去,一昧的死守,只会徒增并州军的伤亡代价。 而三天时间,已经足够曹亮在东路或西路有所动作了。 司马懿依仗其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兵分三路而进,确实有一举将上党的并州军包了饺子的意图,但这皮薄馅大的饺子,又岂是那么好包的? 如果按正常的应敌策略,敌军分三路来攻,那我方也得派出三路人马来抵御,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但这样一来,就正中司马懿的下怀了,因为并州军兵力有限,如果再兵分三路抵御司马军进攻的话,那力量就会更显得单薄了,任何一场防御战都是要拼消耗的,而并州军人少力薄,拼消耗根本就拼不过司马军,结果只能是越打人越少,而人少阵地也就守不住了,最终曹亮必然会失败。 曹亮当然不会采用这样的战术,被司马懿牵着鼻子走,战争之中什么最大,是地盘吗?固然战争争夺的就是地盘,但是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断地歼灭敌人,最终才能控制更多的地盘。 曹亮把目光瞄向了司马军的东路军,陈泰和胡奋率领的这两万人马,从兵力上来讲,这显然是司马军三路大军之中最为薄弱的一支,以并州军的战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吃掉这支军队并不会太过于困难。 尽管消灭东路军并不能令司马懿伤筋动骨,但在破坏司马懿战略意图方面,却是有着明显作用的,最起码可以打破司马懿的三路围剿,为并州军赢得更为宽广的战场环境。 要知道这里可是并州军的主场,他们对这里的地理条件十分的谙熟,只要并州军不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那么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完全可以纵横驰骋,游刃有余。 曹亮的计划获得了桓范等人的首肯,接下来曹亮便开始调兵遣将,在羊肠坂的出口碗子城一带,布下了一个大口袋,单等胡奋和陈泰率军往里面钻了。 ┄┄┄┄┄┄┄┄┄┄┄┄┄┄┄┄┄┄┄┄┄┄┄┄┄┄┄┄┄ 羊肠坂是最为有名的“太行八陉”之一,而在这“太行八陉”之中,羊肠坂则是以险峻崎岖称著,因其道路崎岖缠绕、曲曲弯弯、形似羊肠,所以才取名为羊肠坂。 这条道路也是出入并州与河洛的一条重要通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曹操北征高干之时,就曾从羊肠坂进军,杀了高干一个措手不及,从而顺利地占领了并州,当时曹操途经羊肠坂,天降大雪,道路难行,他有感而发,写下了《苦寒行》一诗,更令羊肠坂名噪天下。 司马懿率主力从石门关进军,为了迂回包抄并州军,于是派遣司隶校尉陈泰和河内太守胡奋率兵两万从羊肠坂进军。 胡奋当时在河阳吃了败仗之后,一口气逃出了河内,逃往了冀州,不过司马师的军队到达河内之后,他又率着残兵败将返回了河内。 河内变成现在这样一副烂摊子,可以说是胡奋的重大失职,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在此次北征并州的作战之中,司马懿委派胡奋为副将,协助司隶校尉陈泰从羊肠坂进军,迂回攻击并州军的侧翼。 胡奋原本忐忑不安,担心会受到责罚,但没想到司马懿如此宽宏大量,不得没有追究他失守河内的责任,反而此次依旧对他委以重任,胡奋不禁是感激涕零,暗暗地发誓,要打好这一仗,一雪前耻。 在司马师向石门关进军之时,陈泰和胡奋也率军踏上了征途,他们从野王出发,一路向北,踏上了羊肠坂。 羊肠坂的险峻果然是天下闻名,整条坂道就完全是在太行山的大峡谷之中穿行,弯弯曲曲,绕来绕去,如果不是天上挂着太阳,司马军肯定会被绕糊涂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条路不但险峻,更以狭窄而称著,许多地方窄得只能容一车一骑通过,甚至宽一点的车辆都无法通行,被卡在石头缝里,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按理说,从河内到上党,羊肠坂是一条捷径,但由道路太过险峻艰辛,司马懿不得不放弃了从这里率主力进军的打算,而改走比较宽阔的轵关陉,也就是石门关那条道,虽然比起羊肠坂来有点绕路,但相对而言有利于大部队行动。 不过对于陈泰和胡奋的这支偏师来说,走羊肠坂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两万人的队伍单排行进,绵延数里,逶迤而行,白天还好说,因为山势的遮挡,首尾难顾,到了晚上,一路火把照得通明,宛如一支火龙在山间行进。 到不是陈泰和胡奋不想晚上休息,主要是这条路就这么宽,最宽的地方也不过难容两三辆车并行,如此地形,根本就没有安营扎寨的地方,大军走累了,也只能是原地休息一下,吃点干粮,继续前进。 没办法,陈泰和胡奋商量了一下,决定出了羊肠坂,赶到碗子城时再休息。 不过到达了碗子城,也就是进入到了并州境内,那里是否有并州军在驻守,还不得而知。 陈泰信心满满地道:“大公子已经率兵攻打石门关了,并州军的主力必然会集中到石门关,碗子城那边,就算有并州军在驻守,也想必不会有多少人马,以我们的兵力,拿下碗子城毫无问题!” 这倒也不是陈泰托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司马军的主攻方向是石门关,毫无疑问并州军的主力也必须要到那边去防守,否则被司马大军长驱直入,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如此一来,把守碗子城的并州军人数肯定不会太多,只要他们的两万人马一路掩杀过去,夺下碗子城,先在上党境内掌握一块立足之地,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756章 惨遭碾压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陈泰下令大军加快进军的节奏,尽可能快地进入碗子城,可他不想将到手的胜利再白白送人,如今司马军一路强行军,众军极为疲惫,占据碗子城后,也可以稍事休整一下,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碗子城得名非常的形象,这座的山城,和别处的地方是绝然不同的,别的地方的城池,大多是呈方形或长方形的,唯独这儿的城池,是兴建成椭圆状的,就如同是在羊肠坂之外,摆上了一只碗,所以非常形象地叫做碗子城。 碗子城并不大,方圆还不到半里,这里也没有居民,只有几户的商号服务于过往的商旅,看到有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司马军,个个惊得是目瞪口呆。 陈泰和胡奋纵马入城,不过这么一座城想要容纳两万的司马军似乎有些困难,当这么多的军队涌入这座城时,简直要把碗子城给挤爆了。 没奈何陈泰只得叫停,除了先期入城的五千人外,剩余的一万五千人只能是在碗子城外扎营。 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在羊肠坂,司马军就连一片可以扎营的地方也找不到,所以迫于无奈,他们也只得连夜赶路,走出了羊肠坂。 如今到了碗子城,虽然城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但城外的地方还算是宽敞,扎营安寨倒也比较方便,反正到了这里也是临时驻扎,许多的士兵也没有在意,他们现在又困又乏,急需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吃口热乎的饭,睡上一个囫囵觉,舍此之外,别无他求。 营帐很快地搭了起来,炊烟也升了起来,许多的士兵都来不及等战饭做好,就已经和衣倒地而睡了。 此刻曹亮就坐在距离碗子城十余里之外的一座无名的山岗上,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碗子城的全貌,那袅袅而升的炊烟,应当是司马军在埋锅造饭吧? 曹亮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的笑意,一切果然不出所料,陈泰和胡奋率领的两万人马长途跋涉,暂时地在碗子城停留驻扎,看司马军的模样,这一路从羊肠坂走来,自是又疲又乏,而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越骑营屯骑营和骁骑营是养精蓄锐,就等着曹亮的一声令下了。 曹亮倒是不急不徐,反正陈泰和胡奋的这支军队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想怎么对付他们也都是手到擒来之事,他们一夜未曾休息,此刻埋锅造饭,吃完饭之后,歇息之时,正是并州军出击的最佳时间。 所以急躁的石苞主动请战之时,曹亮只是淡淡一笑,要他稍安勿躁。 曹亮要打,自然是力求利益最大化,就是要将这两万多人全部包了饺子,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吃掉了这两万多人,至少也能让司马懿痛上一阵了。 曹亮悠然地在山顶上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午时将近,他还没有下达出击的军令,邓艾也按捺不住了,前来问询曹亮是否让三营骑兵吃过干粮之后再发起进攻。 “那倒不必,狼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有血性和斗志,就让他们先饿上一顿吧,马上就可以享受饕餮盛宴了。”曹亮老神在在地道,不过他旋即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越骑营、屯骑营、骁骑营是从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攻击的,他们原先掩藏在山岰森林之中,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的存在,此时突然地发起冲击,狂飙突进,有如平地之上刮起了龙卷风一般,山呼海啸,声势震天。 隆隆的马蹄声宛如打雷一般,响彻在了碗子城的上空,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陈泰,听到了这声音,脸色陡然地一变,这大晴天的,又怎么可能会有雷声,不对,这是战马来袭的声音,光是听这响动,就知道这是何其庞大的一股子的骑兵力量,千骑万乘,势如惊雷。 “有敌袭!准备迎敌!”陈泰高声厉叱道。 司马军刚刚歇了下来,许多人甚至进入了梦乡,虽然陈泰的命令已下,而且那地动山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这些士兵才如梦方醒,乱作了一团。 尽管并州军是埋伏在数里之外的,但这么一点路程对于急驰的骑兵而言,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未等司马军完全地清醒过来,三大骑兵营已经是扑了上来。 对于步兵占据七成以上的司马军来说,并州骑兵的冲击完全是灾难性的,没等到司马军组织起有效的防线,并州骑兵就已经是扑了上来,杀了司马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对于此刻的司马军来说,组织起防线与否也并没有什么太强的抵抗能力,以城外一万五千左右的步骑兵来对付两万五千如狼似虎的并州骑兵,这种结局几乎在战斗的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了,不管他们能不能排得出长枪阵或者别的什么阵来,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一败涂地。 并州骑兵的进攻几乎是拉枯摧朽的,他们在碗子城下肆意地横扫着一切,所到之处,那人头,就如同是割韭菜一般,滚滚而落,司马军就连半点的招架之力也没有。 陈泰和胡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完全全地惊呆了,如此的碾压之势,估计并州军出动的是他们全部的骑兵力量了吧,不是说他们的主力正在石门关与司马师的军队交战,怎么会出现在碗子城? 陈泰懵了,胡奋傻了,绝望的情绪在他们心头蔓延着,如果他们不是有这么一道城墙挡着,很可能连他们也会被卷入骑兵的浪潮之中,被碾压的渣都不剩。 本来做为一支偏师,他们的作用就是敲敲边鼓,迂回到侧翼后方支援主力队伍的,但没想到千辛万苦地刚走出羊肠坂,就重重地挨了一记闷棍,他们遭遇了并州军的主力伏击,就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里更像是一个陷井、圈套,并州军早已布好了口袋,只等他们往这里钻了。 第757章 夺路而逃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陈泰下令大军加快进军的节奏,尽可能快地进入碗子城,可他不想将到手的胜利再白白送人,如今司马军一路强行军,众军极为疲惫,占据碗子城后,也可以稍事休整一下,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碗子城得名非常的形象,这座的山城,和别处的地方是绝然不同的,别的地方的城池,大多是呈方形或长方形的,唯独这儿的城池,是兴建成椭圆状的,就如同是在羊肠坂之外,摆上了一只碗,所以非常形象地叫做碗子城。 碗子城并不大,方圆还不到半里,这里也没有居民,只有几户的商号服务于过往的商旅,看到有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司马军,个个惊得是目瞪口呆。 陈泰和胡奋纵马入城,不过这么一座城想要容纳两万的司马军似乎有些困难,当这么多的军队涌入这座城时,简直要把碗子城给挤爆了。 没奈何陈泰只得叫停,除了先期入城的五千人外,剩余的一万五千人只能是在碗子城外扎营。 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在羊肠坂,司马军就连一片可以扎营的地方也找不到,所以迫于无奈,他们也只得连夜赶路,走出了羊肠坂。 如今到了碗子城,虽然城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但城外的地方还算是宽敞,扎营安寨倒也比较方便,反正到了这里也是临时驻扎,许多的士兵也没有在意,他们现在又困又乏,急需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吃口热乎的饭,睡上一个囫囵觉,舍此之外,别无他求。 营帐很快地搭了起来,炊烟也升了起来,许多的士兵都来不及等战饭做好,就已经和衣倒地而睡了。 此刻曹亮就坐在距离碗子城十余里之外的一座无名的山岗上,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碗子城的全貌,那袅袅而升的炊烟,应当是司马军在埋锅造饭吧? 曹亮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的笑意,一切果然不出所料,陈泰和胡奋率领的两万人马长途跋涉,暂时地在碗子城停留驻扎,看司马军的模样,这一路从羊肠坂走来,自是又疲又乏,而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越骑营屯骑营和骁骑营是养精蓄锐,就等着曹亮的一声令下了。 曹亮倒是不急不徐,反正陈泰和胡奋的这支军队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想怎么对付他们也都是手到擒来之事,他们一夜未曾休息,此刻埋锅造饭,吃完饭之后,歇息之时,正是并州军出击的最佳时间。 所以急躁的石苞主动请战之时,曹亮只是淡淡一笑,要他稍安勿躁。 曹亮要打,自然是力求利益最大化,就是要将这两万多人全部包了饺子,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吃掉了这两万多人,至少也能让司马懿痛上一阵了。 曹亮悠然地在山顶上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午时将近,他还没有下达出击的军令,邓艾也按捺不住了,前来问询曹亮是否让三营骑兵吃过干粮之后再发起进攻。 “那倒不必,狼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有血性和斗志,就让他们先饿上一顿吧,马上就可以享受饕餮盛宴了。”曹亮老神在在地道,不过他旋即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越骑营、屯骑营、骁骑营是从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攻击的,他们原先掩藏在山岰森林之中,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的存在,此时突然地发起冲击,狂飙突进,有如平地之上刮起了龙卷风一般,山呼海啸,声势震天。 隆隆的马蹄声宛如打雷一般,响彻在了碗子城的上空,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陈泰,听到了这声音,脸色陡然地一变,这大晴天的,又怎么可能会有雷声,不对,这是战马来袭的声音,光是听这响动,就知道这是何其庞大的一股子的骑兵力量,千骑万乘,势如惊雷。 “有敌袭!准备迎敌!”陈泰高声厉叱道。 司马军刚刚歇了下来,许多人甚至进入了梦乡,虽然陈泰的命令已下,而且那地动山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这些士兵才如梦方醒,乱作了一团。 尽管并州军是埋伏在数里之外的,但这么一点路程对于急驰的骑兵而言,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未等司马军完全地清醒过来,三大骑兵营已经是扑了上来。 对于步兵占据七成以上的司马军来说,并州骑兵的冲击完全是灾难性的,没等到司马军组织起有效的防线,并州骑兵就已经是扑了上来,杀了司马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对于此刻的司马军来说,组织起防线与否也并没有什么太强的抵抗能力,以城外一万五千左右的步骑兵来对付两万五千如狼似虎的并州骑兵,这种结局几乎在战斗的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了,不管他们能不能排得出长枪阵或者别的什么阵来,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一败涂地。 并州骑兵的进攻几乎是拉枯摧朽的,他们在碗子城下肆意地横扫着一切,所到之处,那人头,就如同是割韭菜一般,滚滚而落,司马军就连半点的招架之力也没有。 陈泰和胡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完全全地惊呆了,如此的碾压之势,估计并州军出动的是他们全部的骑兵力量了吧,不是说他们的主力正在石门关与司马师的军队交战,怎么会出现在碗子城? 陈泰懵了,胡奋傻了,绝望的情绪在他们心头蔓延着,如果他们不是有这么一道城墙挡着,很可能连他们也会被卷入骑兵的浪潮之中,被碾压的渣都不剩。 本来做为一支偏师,他们的作用就是敲敲边鼓,迂回到侧翼后方支援主力队伍的,但没想到千辛万苦地刚走出羊肠坂,就重重地挨了一记闷棍,他们遭遇了并州军的主力伏击,就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里更像是一个陷井、圈套,并州军早已布好了口袋,只等他们往这里钻了。 第758章 速战速决 s章节防盗,稍兵更正………… 固然现在并州军的攻击目标只是城外的司马军,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城外的司马军被肃清只是时间的问题,少则一半个时辰,多则三两个时辰,城外的战斗就会彻底地结束。 而一旦城外的战斗结束之后,并州军攻击的目标就会转向碗子城,这么一个弹丸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胡奋都不知道他们能坚守多久。 诚然现在并州军派出的是骑兵,骑兵善长野战而不善于攻城,但如果城外的司马军被肃清清之后,他们也就只有死守碗子城了,而一旦出城的话,就会惨遭并州骑兵的追杀屠戮,恐怕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可死守碗子城,仅凭他们手中的五千人马,能不能守得住还真是一个比较难说的事,因为并州军可不光有骑兵,还有攻坚能力相当出色的步兵,碗子城这么一座弹丸之城,如果被围的话,迟早会陷落的。 指望司马懿的大军来救援?这个还真指望不上,虽然说碗子城到石门关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中间隔着崇山峻岭,司马懿的的大军如果绕到这边,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路要走,再加上有并州军的阻击,胡奋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但碗子城这边的战况却是不等人的,从并州骑兵出击时的雷霆之势来看,曹亮的目的就是要干脆利落地干掉他们,绝对不会给他们等待援兵的机会。 如果固守城池,恐怕就是坐以待毙。 胡奋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陈泰,陈泰也深以为然,从目前的况来看,并州军显然早就知晓了他们从羊肠坂进军的计划,从而调动兵力,在碗子城的周围设伏,意图全歼他们这一支偏师。 陈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司马军的主力部队正在攻打石门关,并州军必定是应接不睱,如何还有余力来在碗子城设下埋伏? 而且从并州军的攻势来看,何止是有余力,出现在碗子城周围的,估计是并州军的骑兵主力部队,难道他们真得不用去派兵防守石门关吗?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陈泰来讲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能不能守住碗子城才是关键所在,如果碗子城失守了,那么他们必将遭遇灭顶之灾。 并州骑兵的可怕战力他们已经是亲眼目睹了,如果不是这一段高高的城墙挡着,没有人认为他们会幸免于难,他们此刻呆在城里,就如同是关在羊圈中的绵羊,而城下的并州骑兵,则更像是虎视眈眈的狼群,城内的这些司马兵,都可以想像得到羊入狼群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恐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守城,无疑是坐以待毙,陈泰思虑了半天,觉得确实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如果现在不做为的话,那么城外这些司马军的下场,必定是他接下来会面对的。 和胡奋商量了一下,胡奋的建议是趁着城外的局势还未平定之时,赶紧地突围,也许这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陈泰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做出了突围的决定。 突围之后,司马军还得沿着羊肠坂原路返回,所以打开的碗子城南面的那一个城门。 这个时候,城门口依然聚集着不少的司马兵,看到城门开启,顿时个个狂喜,正想往城门里挤去,但更多的司马兵从城里面涌了出来,顿时一脸的懵,怎么回事,没看到城外并州骑兵正在大肆杀戮么,你们从城里出来就能敌得过他们? 陈泰顾不上城外这些士兵的感受,他下令司马军出城之后,立刻奔向羊肠坂,试图夺路而逃。 而胡奋则是尽可能地召集部众,召集那些陷入乱军之中,但还未曾向并州军投降的司马兵,既然要撤,那能带走更多的士兵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人多力量大,突围的时候面对并州军的追击,成功的希望便会更大一些。 不过胡奋能召集到的司马兵只是少数了,绝望之下,许多的司马兵选择了投降,几乎占到了还活着的司马兵的绝大部分,另外还有一部分继续地负隅顽抗,但已经深陷并州骑兵的重重包围之中,就算他们想逃,也是无路可遁。 碗子城距离羊肠坂很近,也可以说碗子城就坐落在羊肠坂的出口处,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只有不到半里的距离,并州军的攻势很猛,但大部分集中在北面和东西两面,对南面尚未形成大规模的攻势。 这无疑给陈泰和胡奋的逃跑留下了一定的空间,其实这个时候距离并州军发起全面进攻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谁都未曾想到司马军这个时候会望风而逃。 邓艾第一时间就观察到了司马军的逃跑企图,他即将下令越骑营向羊肠坂这边靠拢,对司马军出逃的军队进行歼灭打击。 现在司马军的军心斗志基本上已经垮掉了,为了逃命,他们争先恐后地奔向羊肠坂,就连吃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步兵逃得过骑兵吗?答案当在是否定的,那怕再多给步兵两条腿也未必能跑得过骑兵,不过这个时候正应了那句话,跑不过敌人能跑得过队友就行了,生死关头,自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越骑营从左翼向司马军发起了攻击,旋风似的冲击波不断地收割着司马兵的命,不过求生的让这些司马兵还是拼命地冲向了羊肠坂,在他们看来,只要踏上羊肠坂那条路,就有生的希望。 很快石苞也指挥屯骑营加入到了攻击的行列,在越骑兵和屯骑兵左右两路夹击之下,司马军这条南逃的通道变得越来越窄了,最终越骑营和屯骑营会师,彻底地截断了司马军的退路。 这个时候,碗子城中还有一千多司马军没有来得及出城,而出城之后被截杀的司马军也多达一千多人,最终陈泰和胡奋带领的逃到羊肠坂路上的,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第759章 又一个倒霉蛋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固然现在并州军的攻击目标只是城外的司马军,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城外的司马军被肃清只是时间的问题,少则一半个时辰,多则三两个时辰,城外的战斗就会彻底地结束。 而一旦城外的战斗结束之后,并州军攻击的目标就会转向碗子城,这么一个弹丸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胡奋都不知道他们能坚守多久。 诚然现在并州军派出的是骑兵,骑兵善长野战而不善于攻城,但如果城外的司马军被肃清清之后,他们也就只有死守碗子城了,而一旦出城的话,就会惨遭并州骑兵的追杀屠戮,恐怕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可死守碗子城,仅凭他们手中的五千人马,能不能守得住还真是一个比较难说的事,因为并州军可不光有骑兵,还有攻坚能力相当出色的步兵,碗子城这么一座弹丸之城,如果被围的话,迟早会陷落的。 指望司马懿的大军来救援?这个还真指望不上,虽然说碗子城到石门关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中间隔着崇山峻岭,司马懿的的大军如果绕到这边,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路要走,再加上有并州军的阻击,胡奋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但碗子城这边的战况却是不等人的,从并州骑兵出击时的雷霆之势来看,曹亮的目的就是要干脆利落地干掉他们,绝对不会给他们等待援兵的机会。 如果固守城池,恐怕就是坐以待毙。 胡奋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陈泰,陈泰也深以为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州军显然早就知晓了他们从羊肠坂进军的计划,从而调动兵力,在碗子城的周围设伏,意图全歼他们这一支偏师。 陈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司马军的主力部队正在攻打石门关,并州军必定是应接不睱,如何还有余力来在碗子城设下埋伏? 而且从并州军的攻势来看,何止是有余力,出现在碗子城周围的,估计是并州军的骑兵主力部队,难道他们真得不用去派兵防守石门关吗?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陈泰来讲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能不能守住碗子城才是关键所在,如果碗子城失守了,那么他们必将遭遇灭顶之灾。 并州骑兵的可怕战力他们已经是亲眼目睹了,如果不是这一段高高的城墙挡着,没有人认为他们会幸免于难,他们此刻呆在城里,就如同是关在羊圈中的绵羊,而城下的并州骑兵,则更像是虎视眈眈的狼群,城内的这些司马兵,都可以想像得到羊入狼群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恐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守城,无疑是坐以待毙,陈泰思虑了半天,觉得确实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如果现在不做为的话,那么城外这些司马军的下场,必定是他接下来会面对的。 和胡奋商量了一下,胡奋的建议是趁着城外的局势还未平定之时,赶紧地突围,也许这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陈泰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做出了突围的决定。 突围之后,司马军还得沿着羊肠坂原路返回,所以打开的碗子城南面的那一个城门。 这个时候,城门口依然聚集着不少的司马兵,看到城门开启,顿时个个狂喜,正想往城门里挤去,但更多的司马兵从城里面涌了出来,顿时一脸的懵,怎么回事,没看到城外并州骑兵正在大肆杀戮么,你们从城里出来就能敌得过他们? 陈泰顾不上城外这些士兵的感受,他下令司马军出城之后,立刻奔向羊肠坂,试图夺路而逃。 而胡奋则是尽可能地召集部众,召集那些陷入乱军之中,但还未曾向并州军投降的司马兵,既然要撤,那能带走更多的士兵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人多力量大,突围的时候面对并州军的追击,成功的希望便会更大一些。 不过胡奋能召集到的司马兵只是少数了,绝望之下,许多的司马兵选择了投降,几乎占到了还活着的司马兵的绝大部分,另外还有一部分继续地负隅顽抗,但已经深陷并州骑兵的重重包围之中,就算他们想逃,也是无路可遁。 碗子城距离羊肠坂很近,也可以说碗子城就坐落在羊肠坂的出口处,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只有不到半里的距离,并州军的攻势很猛,但大部分集中在北面和东西两面,对南面尚未形成大规模的攻势。 这无疑给陈泰和胡奋的逃跑留下了一定的空间,其实这个时候距离并州军发起全面进攻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谁都未曾想到司马军这个时候会望风而逃。 邓艾第一时间就观察到了司马军的逃跑企图,他即将下令越骑营向羊肠坂这边靠拢,对司马军出逃的军队进行歼灭性打击。 现在司马军的军心斗志基本上已经垮掉了,为了逃命,他们争先恐后地奔向羊肠坂,就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步兵逃得过骑兵吗?答案当在是否定的,那怕再多给步兵两条腿也未必能跑得过骑兵,不过这个时候正应了那句话,跑不过敌人能跑得过队友就行了,生死关头,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越骑营从左翼向司马军发起了攻击,旋风似的冲击波不断地收割着司马兵的性命,不过求生的欲望让这些司马兵还是拼命地冲向了羊肠坂,在他们看来,只要踏上羊肠坂那条路,就有生的希望。 很快石苞也指挥屯骑营加入到了攻击的行列,在越骑兵和屯骑兵左右两路夹击之下,司马军这条南逃的通道变得越来越窄了,最终越骑营和屯骑营会师,彻底地截断了司马军的退路。 这个时候,碗子城中还有一千多司马军没有来得及出城,而出城之后被截杀的司马军也多达一千多人,最终陈泰和胡奋带领的逃到羊肠坂路上的,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第760章 诱敌深入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战斗很快就宣告结束了,收容战俘和清扫战场同时地进行着,对于训练有素的并州军来说,这一点也不算什么难事,申时还没结束,并州骑兵已经离开了碗子城,踏上了西去的征途。 尽管取得了一场大捷,但却并不意味着战争形势就会变得乐观,毕竟并州军击败的,仅仅只是司马军的一支偏师,那怕真得就全军覆灭了,也没有让司马军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据前线传回来的消息,石门关那边激战正酣,司马师为了尽快地夺下石门关,派出兵马,轮番地发起猛攻,日以继夜,攻势不停,这也让杜预的射声营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尽管射声营占据着地利上的优势,但兵力上和司马军相比,却是差了好大一截子的,司马师强攻不得,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他日夜不停地发起进攻,就是想要用高强度的攻击来拖垮射声营。 地形狭隘大队人马施展不开,但司马师可以采用车轮战的办法,不断地派体力和精力旺盛的军队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而射声营兵力少,只能是全力以赴地来迎战,这样连轴转的话,并州军体力和精力便难以为继,石门关迟早是守不住的。 尽管碗子城大捷极大地鼓舞着并州军的士气,但是石门关的激战却依然是牵动人心的,裴秀鲁芝等人再次向曹亮建言,希望可以增兵石门关,否则以目前的态势来看,杜预很可能坚守不了三天之久。 不过曹亮却是始终无动于衷的,因为他相信杜预会妥善地处理好前线的事务,尽管这个时候杜预还很年轻,除了指挥军队和匈奴鲜卑人打过几仗之外,还没有能拿得出令人信服的战绩来。 但曹亮知道,杜预可是一位真正的名将,这的石门关之战肯定是难不倒他的,何况曹亮给他的任务只是坚守三天,并不是一直要他坚守下去,三天之后,不论战绩如何中,杜预都可以退出战斗,放弃石门关。 那就是说在这三天之内,司马军能够守住石门关就可以了,那怕战况再难看,都不会动摇杜预的决心。 曹亮相信,杜预那边他会做出妥善的安排,根本无需曹亮来操心,在取得了碗子城大捷之后,曹亮又把目光投向了西面,寻长下一个倒霉蛋。 很显然,曹亮又把目光瞄向了司马军的西路人马胡遵所部。 比起陈泰胡奋这两个初经战事的年轻人来,胡遵堪称是老将了,多次参与征吴之战,当年公孙渊反于辽东之时,司马懿出兵征伐,胡遵便为帐前大将,大破公孙渊部将卑衍、杨祚,立下过不的战功,升任破虏将军。 此次高平陵事变,胡遵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司马懿这边,自然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被委任为征北将军,此次进攻并州,司马懿委派胡遵统率西路人马,率军攻打阳阿,以策应主力大军的的行动。 此番胡遵和其子胡奋都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分别担任西路军的主将和东路军的副将,难怪会引得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是胡家要发达的前奏。 不过胡遵领兵素来以稳固见长,他驱兵直取阳阿,并没有得意忘形,轻兵冒进,反而是心谨慎,步步为营,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之举。 副将王经却是不以为然,认为胡遵心的有些过了头,如此龟速行军,恐怕司马懿的大军都打到壶关了,他们还未到达阳阿,那岂不就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此次讨伐并州,司马懿倾尽十五万大军,如此绝对的优势兵力,再加上司马懿这位身经百战的传奇人物,没有人会怀疑此次的征伐会失败,司马懿派出胡遵王经西路军,陈泰胡奋为东路军,这摆明了是在送功劳,只要能顺利地攻陷并州,那么这么一份大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 可如果按胡遵的这个行军速度,别说是抢功了,恐怕还得落后主力军一大截,再大的功劳,恐怕也得和他们擦肩而过。 王经不同于胡遵出身陇西的世家大族,他出身贫贱,是个地道的农民,但却很有才华,得到了同乡人崔林的赏识,出任郡守,后来因事免官,沉沉浮浮,在曹爽当政的这些年,始终没有得到重用。 在曹爽那儿碰过钉子之后,王经只得转投司马懿,成为司马家政变的一分子,当时司马昭进攻皇宫,王经就一直跟随左右,唯司马家之命是从,自然是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成为此次西路军的副将。 王经出身寒微,所以他更为急切地想通过此举建功立业,青步平云,所以他的表现极为迫切,眼看着胡遵恪守兵法,缓慢推进,王经都有些急眼了,恨不得另率一支偏师,直取高都壶关。 胡遵却是不听其计,依然我行我素,步步为营而进。 王经虽然着急,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胡遵身为西路军主将,有着临机决断之权,他一个副将,又岂能擅越,所以王经虽是心急如焚,但却也不得不听从胡遵之命。 羊祜坐镇于右路,率兵把守阳阿,闻胡遵王经率兵三万直取阳阿,便领兵出战,与司马军战于青羊坡。 以胡遵的本意,并不急于和羊祜交战,而是准备在青羊坡西侧扎下大营,与羊祜对峙作战。 王经一听就急了,羊祜只率五千人马而来,其数量和司马军相差甚远,如此悬殊的兵力,胡遵却依然是稳妥见长,王经只能是据理力争,最后说服了胡遵,拨了一万人马给他,让他与羊祜在青羊坡交战。 王经执掌了兵权之后,立刻是挥军长驱直入,趁着羊祜远来,还立足未稳之际,就向其发起进攻,杀了羊祜一个措手不及。 羊祜不能力敌,仓皇而走,丢盔弃甲,把辎重扔了一路,王经见状,自然是穷追不舍,殊不知,他已经中了羊祜诱敌深入之计。 第762章 画风突变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他只带了步兵营的半数人马,当然做为对手的胡遵和王经是无从得知的,因为一开始羊祜就摆出一副要死守青羊坡,阻击司马军前进的架式。 王经不禁怒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队伍居然也敢出来挑衅他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王经的强烈要求之下,本来无意即刻进攻的胡遵也只得拨了一万人马给王经,让他和并州军先行较量一番。 王经早就对胡遵那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作风是深恶痛绝,但一直苦于胡遵是主将,他不过是一个副将,实在是无可奈何,如今胡遵从中拨出一支万人的军队给他,王经自然是兴奋不已,一改常态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司马军长于人数而并州军熟习地利,在青羊坡颇必有一场恶战。 但是交战之后王经才会现,并州军显然是没有传说这中的那样强悍,甚至是有些孱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一来,王经越发地兴奋了,他给麾下的部队下达文科命令,全力发起攻击,尽可能将并州军消灭在青羊坡。 羊祜一看司马军全力扑了过来,立刻下令主动地撤出战斗,往东而逃。 正在兴奋头上的王经如何肯放过这个的机会,他下令司马军全力地追击,双方你逐我赶,整个过程战斗十分的激烈。 羊祜不禁暗暗地有些纳闷,按理说,为了谨防圈套,追击的一方总是比较心的,为了能诱使司马军上钩,羊祜还特意地准备了不少的招数,但没想到这些招数还没有使出呢,就已经作废了,现在司马军的追击之势如此生猛,羊祜还需要使用诱敌的招数吗? 之前领军的是有胡遵,胡遵谨慎微,从不轻易地冒险,就算率军进攻也是步步为营,面对这样的选手,羊祜自然是会比较头痛的,但领兵的换成了王经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有什么顾忌了,拼命来袭,搞得羊祜像甩牛皮糖一样,居然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家伙,怕不是在胡遵的手下受了什么刺激吧,才会如此地卖力,看来是矫枉过正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羊祜再大费周章地想办法引诱他们,而现在,羊祜所需要做的,反倒是如何能保持距离,不被司马军给追上。形势上的转变,让羊祜是应接不睱,如何夺路而逃,才是羊祜虽需要考虑的。 不过这样更好,羊祜想要将他们引到那儿更为地方便了,等三大骑兵一至,恐怕就该王经傻眼了吧? 胡遵原本以为王经击退并州军之后,就会收敛兵马,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一路狂追下去,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陷井有没有埋伏,如此地莽撞,真令人头疼! 胡遵下令鸣金收兵,不过这个时候,王经已经是跑远了,似乎听不到鸣金收兵的锣声了。胡遵暗暗地皱眉,尽管王经自愿领兵前往,但如果真得出事之后,身为主将,胡遵想必还得担责任。 于是,原本在驻足观望的胡遵也不得不卷入到了这场战斗之中,他下令全军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与前面王经的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被完全甩开。 事实上王经是听到了鸣金之声的,虽然相隔的有些远了,那声音听起来很是微弱,但依旧是清晰可辨。 不过王经却没有理会,假装没有听到,如今他率军是一路狂追,眼看着前面的并州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自己只需要再加把力,便可以取得更为辉煌的战果了,这个时候让他放弃,简直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尽管这种违反军规的行为很有可能给王经带来麻烦,但对于一心渴望着建功立业加官晋爵的王经来说,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以后恐怕就真的再也没有了,所以他宁可顶着被追究的风险,也要追到这支并州军。 在赫赫的战功面前,那些违反军规的事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更可况,王经听到了鸣金声吗?他手下的士兵听到了鸣金声吗?当然没有,战场上嘈杂无比,他们和胡遵的主力又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没有听到鸣金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王经看到前面不远处狼狈逃窜的并州军,嘴角之上微微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跑,看你们上天入地,还有什么路可逃?〉 不过让王经有些郁闷的是,前面的并州军虽然很狼狈,一路之上为了逃得更快些,把铠甲头盔扔了,把手中的兵器也扔了,个个一身的轻装,自然速度就要比王经的司马军跑得更快一些,司马军就算是竭尽全力,也始终差了那么一步。 总不能为了追上敌人,他们也把盔甲兵器扔了吧? 要知道,每个士兵负重都是不轻的,光是铠甲兵器就已经很沉重了,有时还得携带干粮,每个人身上至少也有四五十斤的负重,比起一身轻装的并州军来说,他们想要追赶上,至少得付出更多的体力和精力才行。 可现在,司马军已经累得是气喘如牛了,王经为了这首功,也是完全拼了,下令司马军也丢掉铠甲和其他的负重,唯一不能丢的,就剩下武器了。 羊祜不禁是暗暗吃惊,这个王经也太拼了吧,为了追击上并州军,居然也开始抛盔弃甲的。 听说过败军有丢盔弃甲的,没听说过追击的军队也有样学样,这个王经,还真是一个极品! 现在羊祜逃得还是比较轻松的,别看他们扔掉了武器铠甲,但等到了目的地,自然可以重新地装备起来,就是不知道王经等会儿看到全副武装的并州军之后,又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 如果并州军现在想逃掉,可以说一点压力也没有,如此轻装简行,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真要想跑,王经连屁也闻不到。 不过羊祜令并州军稍稍减缓速度,始终保持着一箭之地以外,不能让王经丢掉希望才是。 第763章 再反转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他只带了步兵营的半数人马,当然做为对手的胡遵和王经是无从得知的,因为一开始羊祜就摆出一副要死守青羊坡,阻击司马军前进的架式。5s 王经不禁怒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队伍居然也敢出来挑衅他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王经的强烈要求之下,本来无意即刻进攻的胡遵也只得拨了一万人马给王经,让他和并州军先行较量一番。 王经早就对胡遵那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作风是深恶痛绝,但一直苦于胡遵是主将,他不过是一个副将,实在是无可奈何,如今胡遵从中拨出一支万人的军队给他,王经自然是兴奋不已,一改常态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司马军长于人数而并州军熟习地利,在青羊坡颇必有一场恶战。 但是交战之后王经才会现,并州军显然是没有传说这中的那样强悍,甚至是有些孱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一来,王经越发地兴奋了,他给麾下的部队下达文科命令,全力发起攻击,尽可能将并州军消灭在青羊坡。 羊祜一看司马军全力扑了过来,立刻下令主动地撤出战斗,往东而逃。5s 正在兴奋头上的王经如何肯放过这个的机会,他下令司马军全力地追击,双方你逐我赶,整个过程战斗十分的激烈。 羊祜不禁暗暗地有些纳闷,按理说,为了谨防圈套,追击的一方总是比较心的,为了能诱使司马军上钩,羊祜还特意地准备了不少的招数,但没想到这些招数还没有使出呢,就已经作废了,现在司马军的追击之势如此生猛,羊祜还需要使用诱敌的招数吗? 之前领军的是有胡遵,胡遵谨慎微,从不轻易地冒险,就算率军进攻也是步步为营,面对这样的选手,羊祜自然是会比较头痛的,但领兵的换成了王经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有什么顾忌了,拼命来袭,搞得羊祜像甩牛皮糖一样,居然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家伙,怕不是在胡遵的手下受了什么刺激吧,才会如此地卖力,看来是矫枉过正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羊祜再大费周章地想办法引诱他们,而现在,羊祜所需要做的,反倒是如何能保持距离,不被司马军给追上。5s形势上的转变,让羊祜是应接不睱,如何夺路而逃,才是羊祜虽需要考虑的。 不过这样更好,羊祜想要将他们引到那儿更为地方便了,等三大骑兵一至,恐怕就该王经傻眼了吧? 胡遵原本以为王经击退并州军之后,就会收敛兵马,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一路狂追下去,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陷井有没有埋伏,如此地莽撞,真令人头疼! 胡遵下令鸣金收兵,不过这个时候,王经已经是跑远了,似乎听不到鸣金收兵的锣声了。胡遵暗暗地皱眉,尽管王经自愿领兵前往,但如果真得出事之后,身为主将,胡遵想必还得担责任。 于是,原本在驻足观望的胡遵也不得不卷入到了这场战斗之中,他下令全军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与前面王经的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被完全甩开。 事实上王经是听到了鸣金之声的,虽然相隔的有些远了,那声音听起来很是微弱,但依旧是清晰可辨。 不过王经却没有理会,假装没有听到,如今他率军是一路狂追,眼看着前面的并州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自己只需要再加把力,便可以取得更为辉煌的战果了,这个时候让他放弃,简直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尽管这种违反军规的行为很有可能给王经带来麻烦,但对于一心渴望着建功立业加官晋爵的王经来说,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以后恐怕就真的再也没有了,所以他宁可顶着被追究的风险,也要追到这支并州军。 在赫赫的战功面前,那些违反军规的事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更可况,王经听到了鸣金声吗?他手下的士兵听到了鸣金声吗?当然没有,战场上嘈杂无比,他们和胡遵的主力又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没有听到鸣金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王经看到前面不远处狼狈逃窜的并州军,嘴角之上微微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跑,看你们上天入地,还有什么路可逃?〉 不过让王经有些郁闷的是,前面的并州军虽然很狼狈,一路之上为了逃得更快些,把铠甲头盔扔了,把手中的兵器也扔了,个个一身的轻装,自然速度就要比王经的司马军跑得更快一些,司马军就算是竭尽全力,也始终差了那么一步。 总不能为了追上敌人,他们也把盔甲兵器扔了吧? 要知道,每个士兵负重都是不轻的,光是铠甲兵器就已经很沉重了,有时还得携带干粮,每个人身上至少也有四五十斤的负重,比起一身轻装的并州军来说,他们想要追赶上,至少得付出更多的体力和精力才行。 可现在,司马军已经累得是气喘如牛了,王经为了这首功,也是完全拼了,下令司马军也丢掉铠甲和其他的负重,唯一不能丢的,就剩下武器了。 羊祜不禁是暗暗吃惊,这个王经也太拼了吧,为了追击上并州军,居然也开始抛盔弃甲的。 听说过败军有丢盔弃甲的,没听说过追击的军队也有样学样,这个王经,还真是一个极品! 现在羊祜逃得还是比较轻松的,别看他们扔掉了武器铠甲,但等到了目的地,自然可以重新地装备起来,就是不知道王经等会儿看到全副武装的并州军之后,又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 如果并州军现在想逃掉,可以说一点压力也没有,如此轻装简行,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真要想跑,王经连屁也闻不到。 不过羊祜令并州军稍稍减缓速度,始终保持着一箭之地以外,不能让王经丢掉希望才是。 第764章 围猎白水川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只不过追逐和被追逐的角色之间,却易了位,先前是司马军追着并州军一路往东,现在却变成了并州军追着司马军一路往西,画风之怪异,让人瞠目惊舌。 司马军确实是有些跑不动了,先前在一路追击之中,他们几乎已经快耗光了所有的体力,其至为了提高速度不少人扔掉了头盔或者是铠甲,许多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喘息,他们又开始掉回往回跑,从内心来讲,这些司马兵的心情几乎快要崩溃了。 不是他们不想跑,真心是跑不动了,但现在的局面又让他们不得不跑,先前追击敌人,追上了有战功可拿,追不上最起码也没有生命危险,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反倒成了被追逐的猎物,如果不跑快点,只怕连命都没有了。 而并州军的速度,却是快得多了,尽管王经在撤退的时候相当的果断,连半点的迟疑都没有就下令前队变做后队后队变做前队,扭头就跑,但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并州军的速度快,还没有跑出二里地,并州军距离他们的后队,只有一箭地的距离了。 而一旦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并州军就毫不客气地用弓弩进行攻击。 落在后面的司马兵这回便遭了殃,有盾牌的士兵还好点,可以扛着盾牌跑,多少有些招架,而其他兵种则没有那么幸运,跑着跑着,后背上就中了一箭,然后一头栽在了那儿,再也爬不起来了。 最悲催的莫过于那些先前抛盔弃甲的,当时扔掉那些累赘,倒觉得是一身轻松,可现在背后的冷箭嗖嗖,没有了铠甲的防护,任何一只流矢都可以轻易地结果他们的性命。 那些扔掉盔甲的司马兵,现在只怕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最痛苦的则莫过于那些司马军的弓箭兵,先前他们追击时,和并州军始终只差那么个一箭地,他们把弓箭端起来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却始终没有等到射箭的机会。 可现在并州军却轻易地追了上来,不断地射杀着他们,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想反击,可反击就得转身,就得停留在原地,恐怕那停留的工夫,他们就会被并州的乱箭射成刺猬。 毕竟并州军可是装备着一发十矢的连弩,那玩意儿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几十具连弩同时发射,那已经一个死亡扇面,所覆盖之处,断无可以生还者,司马军不想死的话,还得跑快点才行。 但是现在司马军的的大部分士兵已经是精疲力竭,根本就跑不动了,后队的士兵被一波接一波地收割着性命,照这么个蚕食的速度,恐怕一两个时辰之内,这支司马军将无人可以生还。 羊祜很满意目前的这个打法,此番扩编之后,步兵营不再使用单一兵种长枪兵了,而是按比例配备了刀盾兵和弓箭兵,让步兵营的近程远程攻击和防御都趋于平衡,反正步兵营配备着充足的箭矢,这一路射杀下去,到也是斩获无数。 现在双方的这个距离就再合适不过了,步兵营也不用担心陷入近战之后司马军会做困兽之斗,由于配备着不少的连弩兵,在杀伤力方面羊祜也不用担心,看着司马军徒劳的奔跑着,羊祜不禁是暗暗冷笑,这王经看似精明,实则愚蠢,如果背水一战,他们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可照这样的逃跑,最终只能是被一口一口地蚕食掉。 王经现在的表情也是苦不堪言,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绝望啊,不是他没有勇气与并州军决一死战,而是以现在司马军的状态,这一仗打起来十有九输,所以他最为明智地选择了跑路。 但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跑路也不靠谱,如此被并州军一路射杀,等他们逃回去的时候,还真剩不下几个人了。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王经郁闷地快要发疯了。 就在这时,王经看到前面一支人马浩荡杀来,他以为是并州军包抄的军队,顿时心就凉了半截,本来后面的追兵就甩不掉,这回前面再来一支阻截的军队,那还真是十死无生了。 不过眼尖的士兵提醒王经,那并不是并州军的军队,而是咱们自己的人,那高高飘扬的帅旗,不正是一个“胡”字吗? 王经定睛一看,可不是么,那旗帜正是胡遵的帅旗,他顿时是热泪盈眶,没想到一向行动迟缓,以稳妥见长的胡遵肯加快进兵的速度了,这回胡遵可真成了他的救星了。 胡遵也确实是为了救援王经而来,王经冒险追击,在胡遵看来,十有七八是要中了并州军的埋伏的,虽然胡遵也恼王经不遵号令擅自行动,但好歹他们也是一起出兵的,如果坐视王经败亡而无动于衷,胡遵担心司马懿的那一关就过不了,见死不救绝对是大忌。 所以胡遵也顾不得许多了,传令军队加快行军的速度,争取快一些与王经会合。 不过胡遵的军队不可能为了赶路就丢盔弃甲,也不可能不恤体力的一路狂奔,能一改他龟速的行军速度,已经是很不错了,所以直到王经掉转回头,一连奔出了十余里,才与胡遵的大军相遇。 和胡遵的主力会师之后,王经顿时地硬气起来,下令全体调转了枪头,准备与追来的并州军决一死战。 而羊祜看到司马军会合一处之后,当机立断下令步兵营停止追击,前队后队交换首尾,飞速地撤退了。 王经看到这一幕,顿时肺都快气炸了,原来这个羊祜也是欺软怕硬的主,看到司马军汇合之后,居然果断跑路了,连半点机会都没给王经留下。 刚才并州军一路追击,射杀了不少的司马兵,这口气王经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眼看羊祜再次逃走,王经请求胡遵派兵前去追击,以报此仇。 第765章 陷入重围 针对这次白水川之战,曹亮事先与羊祜有过仔细的谋划,甚至白水川战场的选择,都是曹亮一手指定,决战的时间,也大概确定了下来。 至于羊祜如何诱敌深入,将胡遵的这支军队引入到白水川来,那就是羊祜的本事了,曹亮在这方面并没有做什么安排,毕竟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为将者只有临机权变,方可掌控全局。 曹亮只是给了羊祜一个任务,至于他如何来完成这个任务,那就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了,不过曹亮相信,这点小事应该还是难不倒羊祜的,这几年跟随着自己南征北战,羊祜的成长也是极为迅速的,具有着名将潜质的他,完全可以胜任这样的战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羊祜已经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是三大骑兵营的表演时间了。 表演?没错,这场白水川之战,更多的将会是三大骑兵的表演时间,白水川的地形地势,对于骑兵的作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以三大骑兵的实力,对胡遵的司马军,完成可以形成碾压之势,胜负将没有任何的悬念,唯一让人担忧的,就是并州军能不能全歼这支司马军,还会不会出现类似于陈泰胡奋逃走的状况? 碗子城之战,正是因为敌将陈泰和胡奋的逃走,让这场胜利的成色稍显逊色,如果说碗子城之战是并州军第一次打围歼战,经验上或许有所欠缺,未能将敌将一网打尽情有可原。 但这一次的白水川之战,并州军所有的准备都到位了,再加上白水川相当有利的地形地利,曹亮绝对不会再给胡遵和王经任何的逃跑的机会了。 三大骑兵营已经分别进入到了指定的攻击位置,围猎正式开始,曹亮此役的目标,就是奔着全歼这支司马军的目的去的。 羊祜率领着步兵营,很是从容地回到了白水川,尽管白水川的情况和先前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羊祜已经看到了曹亮留给他的信号,骑兵营已经进入到了指定的位置,步兵营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接下来,他们将不再是战场的主角,只需要退到指定的位置,封锁住司马军的一条逃路即可。 司马军在后面穷追不舍,赶到白水川的时候,他们与并州军的距离似乎缩短了,这让担任追击先锋的王经大为欣喜,两军距离的缩短,那就意味着并州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司马军这方面如果再加把力气的话,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追得上了。 但王经眼里只注意到了撤退之中的并州军,并没有注意到了这里便是先前出现第一次转折的白水川,他第一次率军杀到这里的时候,正因为遭遇到了并州军的伏击而落荒而逃。 不过显然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羊祜进入白水川之后,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继续地向东逃去,王经眼看着机会来临,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一路长驱直入,紧咬着并州军不放。 等司马军全部进入到白水川之后,曹亮下令擂响了战鼓,越骑营、屯骑营、骁骑营三大骑兵齐出,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 隆隆的战鼓声在白水川的四野里回荡,听到鼓声之后,王经是悚然一惊,赶紧的勒住了战马,直觉告诉他,这鼓声绝不寻常,或许并州军有什么大阴谋也说不定。 果然,随着鼓声的响起,四面八方更多地出现了如闷雷般的马蹄声,急骤的马蹄敲击着大地,似乎让人感觉得大地都在为颤动着。 骑兵? 该死的,又中计了! 王经赶紧地拨转马头,想与胡遵汇合,准备撤退。 但他们以步兵为主的队伍动作终究是缓慢的多,未等他们转过身来,前后左右已经出现了并州骑兵的身影,他们如旋风一般,呼啸地向白水川的司马军扑来,身后激荡起的尘烟,直冲去霄,似乎平地之间刮起了一场龙卷沙暴。 胡遵面色一沉,他倒没有像王经那样惊惶失措,而是沉声地下令司马军列阵迎敌。 这个时候再讨论是谁的责任已经为时已晚,而且骑兵的速度远比步兵要快得多,所以在并州骑兵完成合围之前,司马军再想逃出去基本已经是无望了。 胡遵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好歹他也经历过许多次大战洗礼的一员老将了,面对这样危急的局面,还是沉着地下达了命令,原地列阵,来迎击并州骑兵的攻击。 原地列阵恐怕是唯一能抗衡并州军的办法了,如果这个时候还继续逃跑的话,在并州骑兵冲击下,整个队伍必然会分崩离析,被彻底地冲乱打散,继而全军覆灭。 不过胡遵也承认,此刻遭遇到的危机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为严峻的一次了,他参加到无数次的大战,这么凶险的局面还是第一次遭遇到,白水川的地形平坦,正是骑兵最为有利的作战场所,王经这个蠢货,轻兵冒进,一意孤行,将整支军队都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唯一能有抵抗之力的阵型恐怕只有长枪阵了,步兵与骑兵交战,这恐怕是唯一有效能抵抗骑兵的招数。 但此刻的局面却是非常之难,因为并州骑兵四面围攻,司马军想要构筑一个庞大的足以应付四面八方进攻的防御阵型几乎是不可能的,长枪结阵应对一面之敌或许还有效果,但四面都是骑兵,而且看不出他们进攻的主次之分,胡遵也无法选定何处为防御重点,所以胡遵心里一片黯然,知道这一战,无论如何也再难有胜算了。 司马军在胡遵的命令之下,总算是稳住了阵脚,将长枪兵顶到了最前面,构成了一道枪林,勉强看起来还像是那么一回事。 但是司马军此刻的斗志已经是瓦解了,面对并州骑兵暴风般的来势,他们个个腿肚子都有些发软,面如土色,如此低迷的状态,如何能抗衡得了并州骑兵的进攻? 第766章 败局已定 说时迟,那是快,还未等司马军的长枪战阵完全排成,并州骑兵就已经杀到了阵前。 最先进入攻击位置的是越骑营,他们在破长枪兵的密集防守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别说是现在司马军临时拼凑出来破绽百出的长枪阵,就算是训练有素精心准备的长枪阵,越骑营都不怎么太怵,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就能撕开长枪阵的防线。 至于破防之后,战斗就变得简单多了,没有了这层防御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腩。 曹亮安排越骑营来打头阵,就是看中越骑营的这种攻坚的战斗能力,这支骑兵,可是曹亮亲自带出来的,跟随着曹亮经历过数次大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战斗力方面绝对是无可挑剔的,越骑营也逐渐成为并州军的王牌主力,以善打硬仗而闻名。 破长枪阵越骑营最有心得,他们装备的投枪堪称是最为犀利的武器,数百支投枪瞬间集中到一处,可以轻易地撕裂敌人的防线。 司马军仓促之间进行布阵,显得比较混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狂飙突进的并州骑兵给他们带来了无穷的压力,眼看着并州骑兵很快就要冲过来了,这个时候再改变队列重新布阵,而且要求每个人都到位,这显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混乱之中,司马军的长枪阵到是勉强地排了出来,但是效果比平时操练的还要差了许多,排出来的长枪阵有的地方密集如林,有的地方稀稀疏疏,更有些地方,直接把刀盾兵顶在了最前面,排出来的长枪阵,不伦不类。 但这个时候的再想调整已经是来不及了,越骑营的铁骑已然是冲到了近前,数百支的投枪骤然出手,如一股暴雨袭向了司马军的阵线。 战马高速奔驰时产生的惯性与骑手全力投掷的力道迭加,让这些投枪产生了极为可怕的速度,投枪锐利的枪尖轻易地就贯穿了司马军士兵的身体,而且并没有因为受到了阻力而停止,继续地向前刺去,连续刺中了后面的第二排、第三排…… 在极短的时间内,越骑营就硬生生地从司马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没有等司马军做出反应来填补这片空白,越骑兵已经从这个口子上冲了过去,从那些司马兵的尸体上践踏而过,杀入了司马军的阵中。 就如同是冲入羊群的猛虎,越骑营杀入司马军阵中之后,横冲直撞,大杀四方,司马军很难抵抗得了,所经之处,这些司马兵是纷纷的避让,尽可能地想要躲开这些铁蹄的践踏。 但是越避让,越让司马军的阵形变得混乱不堪,越骑营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一路横扫碾压。 越骑营突破司马军防线之后,屯骑营和骁骑营这两路人马也快速地杀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军的防线已经脆弱不堪,再也无法组织起相应的防御。 并州骑兵排成了几路纵队,每一路纵队就如同是一把犀利的刀子,劈波斩浪一样切开司马军如同豆腐一般的防线,每一次冲击司马军的阵形就如同被切上一刀,被一剖两半,无数次冲击的结果,让原本完好的阵型支离破碎,彻底瓦解。 这完全就是一场碾压似的战斗,司马军就连半点的抵抗之力都没有,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并州军杀得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胡遵本来想以长枪阵试着抵抗一下,但他很快发现,在并州骑兵的强力冲击下,司马军临时排出来的这个长枪阵根本就毫无用处,并州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轻易地就撕裂了司马军的防线,并且割裂了司马军各部之间的联系,现在胡遵再想发号施令已经很难再传达下去了,一片混乱之中,司马军兵不见将,将不见兵,胡遵已经无力再指挥得动这支军队了。 看到大势已去,败局已定,胡遵也不顾不得其他了,下令身边的军队立刻突围,如果再不走的话,只怕就得全军覆灭了。 但在这乱军之中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又谈何容易,胡遵现在所能指挥的,也只剩下了他的亲兵部队以及为数不多的士兵了,这些士兵也是因为距离和胡遵比较近的关系,尚能得到胡遵的命令,其余再远一些的军队,如今已是陷入到了并州骑兵的分割包围之中,就算是想突围,也是异常的困难。 胡遵率领着亲兵部队向外围冲去,如果单论战斗力的话,这支亲兵部队还是比较强悍的,他们奋力的厮杀着,拼命地冲击着并州军的防线,试图打开一个缺口,护送着胡遵突围出去。 不过曹亮在布署进攻的同时,也在外围设置了拦截阵地,将白水川的几个出口都给封上了。 曹亮之所以加强了对外围的封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碗子城之战时,在并州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却让陈泰和胡奋逃走,这个结果让曹亮很不满意。 当时三路骑兵都侧重于进攻,忽略了外围的防御,才让孤注一掷拼死突围的陈泰和胡奋侥幸得脱。 这样的失误,曹亮自然不会重犯。 羊祜的步兵营没有参与这场的围猎,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作壁上观,曹亮给他的一重要任务就是封锁白水川向东向南向北的三处出口,拦截那些突出重围的司马军,以阻击他们逃跑。 这个任务对于羊祜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毕竟在三大骑兵的围剿之下,能逃得出来的司马军本身就少之又少,就算有零星的司马兵侥幸逃脱,也不过是些游兵散勇,不成建制,以步兵营的实力,拿下几处漏网之鱼,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西面也就是司马军来的方向上,步兵营却有些顾及不上了,主要是相隔的距离比较远,三大骑兵发起进攻的时候,本身已经阻断了步兵营绕回去的道路,步兵营有些鞭长莫及。 但曹亮早已考虑好了这一点,他特意地派屯骑营分一队人马出来,封锁西面的道路。 第767章 生擒二将 有人负责进攻,有人司职防御,并州军分工协作,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这场歼灭战,不使一人可以脱逃。 胡遵此刻身陷乱军之中,完全不知道并州军还有这样的布署等着他,他一门心思地想要逃出重围,正指挥亲兵部队拼死力战,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 王经此刻也在奋战之中,他远远地看到胡遵在率军突围,所以他急切地向这边靠拢而来,希望胡遵在突围之时可以带上他。 王经只是这支队伍的副将,是临时调过来的,所以他的麾下,并没有自己的嫡系亲兵,在关键的时候,也就没有心甘情愿为他慷然赴死的勇士,所以王经只能是凭借的自己的能力左冲右突,带着少数几个亲兵想突围出去。 但在强大的并州骑兵面前,这又谈何容易,王经拼死力战,身上多处挂彩,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所浸透了,紧握长矛的双臂累得快抬不起来了,但前面并州军的层层围困,却没有任何松懈的迹象。 看到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王经也是心急如焚,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他很可能就会葬身在这乱军之中。 这时王经看到了胡遵正率着亲兵部队向外突围,于是他立刻向胡遵那边靠拢过去,不过他们之间依然还隔着不少的正在激战的双方士兵,一时之间王经想要接近胡遵,也是很难办到的事。 王经冲着胡遵大叫道:“胡将军,看在同僚一场份上,救属下一把吧!” 胡遵抬循声抬头扫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之色,其实这个时候的胡遵,对王经恨得是牙根直痒痒,如果不是他贪功冒进,极力怂恿,以胡遵谨慎持重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中了并州军的埋伏,陷入到这种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家伙,就是一个倒楣的灾星,和他搭班子,简直就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别说现在胡遵自己还自顾不睱,就算真有余力,也未必肯伸以援手,且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所以胡遵只是瞥了他一眼,装做没听见,引军自顾自朝西面突围而去。 王经气得差点没破口大骂,好歹也是在一起共事的,生死关头,却连一点义气也不讲,这个胡遵,心眼也未免太过狭隘了吧。 诚然这次被困王经认为自己有些过失,但他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大家的战功么,这次奉命进攻上党,他们可是担任着重要任务的,那就是协助司马懿的主力大军来打败曹亮的并州军,如果一昧的裹足不前,事后肯定会受到问责的。 王经没有得到胡遵的援助,却引来一个人的关注,那就是屯骑将军石苞,他本来在乱军之中横冲直撞,没有注意到王经,但王经的高声叫喊,却让石苞眼前一亮,敢情这儿有一条大鱼。 于是石苞便冲着王经杀了过来,持枪便刺,高声喊道:“贼将休走,石某在此!” 论单打独斗的能力,石苞在曹亮麾下诸将之中可是排在数一数二位置上的,他每次打仗,都喜欢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这次更不例外,率领着屯骑兵所向无敌,杀得痛快之至。 唯独缺憾的,就是一路斩杀的,不过都是些小兵小卒,这让石苞大为不满,这回终于是逮到了王经这条大鱼,自然不可能让他轻易再走脱了。 王经现在人困马乏,面对如此骁勇生猛的石苞,不禁是苦不堪言,堪堪避过石苞的这大力一刺,拨马便想逃走,但石苞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枪刺空之后,顺手拿着枪杆便抽了过去,重重的抽在了王经的腰上,把他从马背上给抽落在地。 石苞打铁出身,膂力惊人,拿着枪杆这么一抽,王经直觉的腰都快断了,从马背上掉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绑了!”石苞哈哈大笑,吩咐手下的屯骑兵将王经给绑起来,这可是他在这次白水川作战之中,捉获的敌军的一员重要大将军,他的心情大好。 王经是苦不堪言,他的腰如同断了一般,根本就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只能是任则并州军将他给绑往。 王经不无哀怨地望着胡遵远去的背影,如果胡遵肯援手的话,现在他也就能逃得去了,断然不会落在并州军的手中,生死未卜。 胡遵只瞅了王经一眼,然后就再也没瞧过他一下了,那怕王经被俘,胡遵也未曾看到,现在他一门心思就是想着如何能夺路而逃,毕竟并州军的防线带给他极大的困难。 突破到了外围的时候,胡遵身边也剩不下多少人了,但胡遵打眼向西边望去,却发现西面的归途早被并州骑兵所截断了,如此兵强马壮的骑兵,胡遵断然是打不过去的,所以他只能是引兵往南走,希望可以从那面杀出去。 但他转到南面去的时候,心更加地凉了半截,原来羊祜认为南面通往石门关,如果胡遵王经想要逃跑而来路不通的时,首选的肯定是南面的这条路。于是羊祜亲自率领步兵营的精锐之士就守在南去的大路之上,专等大鱼上钩。 果然没出羊祜的预料,穷途末路的胡遵在西归无望的情况下,只能是试图从南面突围,但他那可怜的几苗人,又如何是羊祜的对手。 胡遵见状不妙还想脚底抹油继续溜,但羊祜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立刻派兵追了上去,将胡遵团团地围住了。 一阵厮杀,胡遵左冲右突,也无法突破并州军的包围,这时,羊祜在外面又喝令他投降,还有享受降者免死的待遇。 负隅顽抗者,自然是死路一条,胡遵也清楚自己的下场,如果坚持战斗的话,迟早会被并州军所杀,所以他干脆牙一咬,心一横,主动地下马向羊祜投降了。 这无疑是胡遵最为明智的选择,可以毫发无损地保全性命,而王经就惨多了,腰都快给打断了,只能是躺在担架上,将来有没有机会再站起来,谁也说不定。 第768章 两战两捷 胡遵和王经被擒之后,白水川之战也就临近了尾声,群龙无首的司马军犹如一盘散沙,在并州军的强力攻击下,彻底崩溃,绝望之余,大部分的军队投降了并州军,余者皆战死,无一人逃走。 这一战并州军打得极为漂亮,干脆利落地全歼了胡遵的三万人马,再加上前两日的碗子城之战,并州军已经是连破司马军两路人马,连战连捷。 幕僚们纷纷向曹亮道贺,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在曹亮提出这个计划之时,许多人其实并不看好,认为曹亮的胃口太大了,三天之内要在东西两线连续作战,击败甚至是想要全歼兵力总数几乎和并州军相当的这两支司马军,难度可想而知。 兵法有,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没有十倍于敌的绝对兵力就想要打歼灭战,从任何角度i讲,都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 但曹亮似乎就是生i就是要创造奇迹的人,三天两战,转战三百余里,硬是完成这么一个看起i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歼敌达四万七千余人,战果之辉煌,令人不可思议。 曹亮微微一笑,其实他对这个结果是胸有成竹的,司马军分兵而进,各部之间缺乏联系,这无疑给了自己各个击破的机会。 如果单单从总兵力的情况i看,司马军确实很强大,甚至达到了并州军的三倍之数,但并州军单独面对其任何一路人马,尤其是东路和西路,并州军并不处于劣势,甚至是占据局部优势的。 而从战斗力方面,那并州军的优势就更明显了,曹亮将三个骑兵营抱团组成一个大的骑兵军团,其战斗力是最为强悍的,根本就不是司马军这两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所能对付得了的,并州军拥有着近乎可以碾压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曹亮才敢于制定一个三日计划,尽管这个计划在许多人看i有些疯狂,一旦曹亮的攻击受阻,反而会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之中。 但曹亮就是硬生生地虎口拨牙,在石门关阻击司马懿大军的同时,连续地敲到了东西两路这两支司马军,也终于是彻底地扭转了上党之战的局面。 司马懿的三路围攻计划破产了,现在曹亮仅仅只需要去面对南路的司马懿一支军队,无形之中压力减少了不少。 不过光是司马懿的这一路大军,就达到了十万之众,而且从战斗力上i讲,也是远远强于陈泰和胡遵这两路人马的,并且有老谋深算的司马懿坐镇,实力依然在并州军之上。 所以曹亮深知,那怕两战两捷之后,形势依旧是无比的严峻,不过稍微利好的消息是,杜预在石门关成功地抵挡了司马军的进攻,尽管射声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总算是他还是咬牙扛了下i。 按照曹亮和杜预事先的约定,今天便是杜预撤离石门关的日子,在曹亮没有下达新的命令之前,杜预肯定是会如约撤出石门关的。 而石门关一旦撤防,司马军就会蜂拥而入进入上党盆地,接下i战役的形势就会发生新的变化,针对这种变化,曹亮已经下达了新的作战计划,各营人马按计划重新布署,全力迎敌。 ┄┄┄┄┄┄┄┄┄┄┄┄┄┄┄┄┄┄┄┄┄┄┄┄┄┄┄┄┄ 面对石门关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司马师有些焦头烂额,连续的三天,司马军的进攻就几乎没有停歇过,白天展开狂攻之后,夜晚继续地挑灯夜战,持续不断地保持着进攻的态势,始终给石门关的并州守军无比巨大的压力。 但饶是如此,进攻的效率却始终不高,无论司马师如何地调度和调派军队,石门关就始终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这三天i,司马师几乎是不眠不休,始终站在第一线上指挥战斗,右边的独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看起i狰狞可怖。 陈骞劝慰道:“大公子不必太焦急了,敌军占据险要,只宜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大公子要保重身子才是。” 司马师轻轻地摇摇头,目光坚定地道:“不拿下石门关,某绝不后退半步!” 陈骞有些无语,司马师打仗确实很拼,但是这种攻坚战斗往往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决出胜负,尽管司马军占据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但受到石门关的地形所限,每次进攻投入的兵力都不会很多,这便让进攻的效果大打折扣。 而并州军的防守十分的顽强,他们坚守着石墙,与司马军展开肉搏作战,这段石墙,已经是数度易手了,司马军夺下i的时候,并州军在杜预的指挥下,就又会发起反冲击,从司马军的手中再把石墙夺回i,这样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多时,并州军虽处于劣势,但他们的顽强防守,让司马师也是头疼不己。 司马师已经是连续三天站在第一线上,始终未曾休息,陈骞很是担忧他的身体状况,再怎么下去,铁人也会累垮的,所以陈骞劝司马师休息一下,不要这么太拼命了。 但司马师态度相当的坚决,发誓不拿下石门关,绝不后退休息。 陈骞无奈,只得将目光投向钟会,希望他可以劝说一下司马师。 钟会微微颔首,对司马师道:“大公子,连战三日,我军也甚是疲惫,倒不如今夜休息一宿,明日再行进攻,劳逸结合,效果或许更好。” 司马师皱眉道:“如今我军连攻三日,敌军已是强弩之末,我军休息,岂不给敌军以喘息之机,如此恐怕不妥吧?” 钟会悠然一笑,道:“石门关乃一道险要之地,并州军凭险据守,大公子连续进攻,敌军不敢有所懈怠,自然是全力以赴,如果我军歇息一夜,敌军必会松懈下i,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明日再战之时,敌军士气便会大减,或许明日再攻,就事半功倍。” 第769章 金蝉脱壳 司马师虽然将信将疑,但连续强攻了三日,收效甚微,自然他也对自己的作战方略有所动摇了,先前司马师认为,只有对石门关的守敌采用强压的进攻态势,必然可以瓦解其防守,拿下石门关。 但事实上,司马师显然低估了敌军守将的指挥能力和敌军顽强作战的斗志,无数次的进攻无果,让司马师脸上有颇有些挂不住了,就连一座小小的石门关都拿不下i,又谈何进军上党,攻克晋阳,平定并州之叛乱呢? 司马师最终还是接受了钟会的建议,暂停了今夜的军事行动,当司马军如潮水一般退下去的时候,这个夜晚也终于迎i了安静的时刻。 虽然说司马军是的进攻的轮换的,但在三天之内连续地发起了无数次的进攻,司马军也是大为疲惫,原本以为今夜继续的挑灯夜战,那些轮到进攻的司马军的队伍不禁是面露苦色,好在最新的命令是暂停进攻,这才让司马军的士兵略微地松了一口气,这回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 司马师也是疲惫到了极点,尽管他发誓要拿下石门关才会休息,但最终也显然是落空了,他安排陈骞i把守第一线,如果发现任何的异动,需要告知于他。 司马军的撤退,也让一直饱受压力的并州军终于迎i了喘息之刻。 对于杜预而言,这一点犹为重要,他战前和曹亮有过交流,杜预需要坚守三天时间才可以放弃石门关。 如今三天时间已经届满,正是并州军准备撤退之时,可司马师一直不断地发起攻势,让杜预的撤退也变成了一件“难事”。 杜预虽然没有像司马师那样三天如一日的熬着,但连续作战让他也是心神俱疲,如果此刻主动撤出石门关的话,势必会遭到司马军的疯狂追击,已经是连续高强度作战三昼夜的并州军是很难逃出司马军的追击。 这撤军也是一门学问啊! 虽然司马军今夜停止了进攻,但并不意味着并州军就可以高枕无忧地撤退而去,司马军肯定会派人监视着并州军的动向的,一旦发现并州军撤离石门关,那么他们肯定会发起疯狂追击。 而一旦失去石门关这样的险要,并州军在撤退途中受到追击的话,损失将会比把守石门关更为惨重。 为了守住石门关,并州军已经是付出了不少的伤亡代价,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数阵亡,如果让他们在撤退之中再遭受敌军的袭击,那么活着逃回去的人真心就没有几个了。 怎么撤军才是最为稳妥的,杜预思虑了半天,终于是心生一计。 他下令将几十名司马军的俘虏给押上i,这些战俘是在双方肉搏战之中i不及后撤时被并州军俘获的,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有的拐着一条腿,有的吊着胳膊,个个一脸的恐惧之色,不知道杜预将他们深更半夜地带过i,有什么企图? 不管从那方面i讲,这个时候并州军的主将将他们带到前线阵地上,这些俘虏自然是惶恐不安的,个个面面相觑,却猜测并州军下一步的动作。 杜预又命人找i几十个战鼓,做到人手一个。 这些俘虏更是懵了,他们实在想不到杜预这是要干什么? 杜预吩咐人将这些战俘的眼睛给蒙起i,然后每人塞给他们一个鼓槌,让他们i拼命地敲鼓,如果谁敢懈怠的话,杜预声称必先斩其首。 大半夜的i敲鼓?不光这些战俘给愣住了,就连周围的并州兵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杜预此举有何用意? 战鼓在军中是不可或缺之物,古代用鼓之高低音和鼓点之疏密i指挥军队,作战时,击鼓进兵,鸣钲则止,故称行进为鼓行。鼓声有也激励士气之作用,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i敲鼓,却让人深感莫名。 这些俘虏虽然搞不懂杜预的意图,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反抗的,因为他们清楚拒绝的后果,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敲敲鼓而已,又没有让他们去卖命。 杂乱无章的鼓声响了起i,自然也惊动了在关外巡哨的陈骞,此刻大约是天交三更,并州军突然击鼓,是要发起进攻吗? 陈骞很快否认了这种想法,如果并州军半夜偷袭的话,应当是悄悄出兵,又怎么可能会大张旗鼓呢? 于是陈骞派了一支人马,前去石门关下试探一下情况,结果遭遇了一顿乱箭射击,被迫折返回i。 这杂乱无章的鼓声依旧响个不停,连刚刚进入梦乡的司马师也被惊醒了,他吩咐人查探是什么情况,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未知,谁也搞不清并州军这大半夜的敲鼓是什么意思,除非是并州军的主将发神经。 没有一致性的鼓点,除了嘈杂就是嘈杂,听着这种鼓声让人心烦意噪,于是有人提出i并州军此举纯粹就是为了打扰司马军的休息进行的,连日作战,已经让司马军人困马乏,这半夜这么折腾一下,司马军的睡眠质量就会大打折扣,明日的进攻也就无精打采了。 或许这就是并州军半夜擂鼓的真实意图所在,除了恶心人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搞清楚了并州军的意图,司马师便又倒头睡去,为了不受这种噪声的干扰,他耳杂里还特意地塞了两块布条。 司马军的人也就无人再去关注这个鼓声了,尽管那噪声还是挺折磨人的。 而此时的杜预则是终于下达了命令,所有射声营的人马全部撤出石门关,往北撤退,一个不留。 至于被蒙着眼的那几十个战俘,仍旧在那儿不停地敲着战鼓,他们每个人的后背上,都顶着一支尖锐的长枪,他们拼命的敲着鼓,那怕胳膊都困得抬不起i了,还得继续出力地敲着,生怕一停下,被背后的长枪给刺死了。 看守这些鼓手的并州军士兵是最后撤离的,临走时还不忘多威胁他们几句。 直到天明之时,鼓声一直是断断续续,响个不停。 第770章 恼羞成怒 天刚一亮,司马军就发起了进攻,那个该死的鼓声,吵得他们彻底未眠,许多的司马兵,都恨不得此刻冲上去,将那些破鼓砸个稀巴烂。 不过令人诡异的是,司马军已经攻入到了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但却没有象先前一样射出半支箭i,要知道这几天i,只要司马军一接近这个距离,就会遭到如蝗的乱箭袭击,毫无例外。 但今天那段石墙内却是始终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除了那凌乱不堪的鼓点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负责指挥战斗的陈骞不禁是一头的雾水,事有反常即为妖,难道这是并州军的阴谋不成?陈骞下令军队暂停进攻原地待命,另先派遣一支敢死队上前去查明情况。 敢死队立刻冲了上去,就在他们翻越石墙的时候,都未遭到任何的抵抗,等他们越过石墙才发现诡异的一幕:几十名司马军的战俘排成了一排,双眼蒙着黑布,正在用力地敲着战鼓,而他们的周围,则看不到任何一名的并州兵了。 司马师得到消息之后,气急败坏地赶到了石门关口,那几十名战俘耷拉着脑袋,站在战鼓的前面,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金蝉脱壳!娘的,竟然中了并州军的金蝉脱壳之计,怪不得大晚上的战鼓敲个不停,原i驻守石门关的并州军籍此而迷惑了司马军,逃之夭夭了。 司马师不禁是恨意连连,并州军之所以逃走,肯定是强弩之末,力不能支了,如果自己昨夜不曾放松,一直强攻的话,肯定能攻破并州军的防线,那样的话,又岂能容并州军轻易地走脱? 尽管司马师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石门关,但却被杜预戏耍了一番,让司马师很不开心,恼羞成怒,将那几十名充当鼓手的战俘的全部给杀了,罪名当然是通敌。 那些战俘本i看到司马军到i,以为总算是盼到了救星,但没想到他们面临的竟然是杀头之祸,一个个痛哭流涕,跪地哀求。 陈骞也为他们求情,对司马师道:“大公子,他们为敌所迫,也是身不由己,虽有过错,但罪不致死,大公子何不饶恕他们,许他们戴罪立功。” 司马师沉声地道:“这些人贪生怕死,为虎作伥,留之何用?速斩之!” 司马师不听陈骞的劝告,执意将这些战俘处死,刀斧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滚落地。 连杀几十人之后,司马师心情这才算有些好转,他即刻派人飞报司马懿,当初进攻石门关的时候,司马懿给他的期限就是三天,现在时间刚刚好,不管是怎么拿下的石门关,现在石门关确确实实在司马师的手中了,也算是幸不辱命。 虽然说石门关是并州这主动放弃的,但如果不是司马师连续地发动进攻,持续地保持着高压,并州军又怎么可能弃关而逃,总之司马师对拿下石门关还是颇为自得的,上报司马懿,自然也觉得能得到司马懿的嘉许。 不过司马懿得到司马师拿下石门关的消息之后,脸上并没有半点的喜色,因为他面前的几案上,放着两封刚刚收到的战报。 与石门关获胜不同,另外两路进攻上党的兵马,遭到了重创,东路的陈泰和胡奋虽然是侥幸地逃了回i,但手下的人马十停折了九停,几乎是全军覆灭。 而西路的胡遵和王经部,却是真正的遭遇到了全军覆灭,三万人马,全部被歼或被俘,无一生还,就连领军胡遵和王经都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两场战斗,司马军几乎将近损失了五万人马,可以说自司马懿平生领兵作战以i,还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损失,两支军队几乎是全军尽墨,对司马懿i说,堪称是平生最大的失败。 相比之下,司马师拿下石门关这样的胜利,反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如果单纯的从军事角度上i说,司马师用了三天时间拿下了险要关隘石门关,从效率上i讲,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和曹亮在三天之内连续地打了两个歼灭战相比,那还真是有着泥之别。 三天,同样是三天的时间,这似乎是一种巧合,但更像是安排好了一般,正是因为曹亮在上党已经解决了司马军的东西两路人马,所以杜预才主动地从石门关进行了撤离。 从这个方面上i讲,司马师的这次胜利,并不是自己拼能力得到的,更像是别人的一种施舍。 如此看i,在司马懿和曹亮的第一轮较量之中,司马懿大败亏输。 原本这次进攻并州司马懿是胸有成竹的,这次祭出三路大军同时围攻上党,分进合击,只要各路人马配合得当,必可将曹亮的人马围歼与上党。 但没想到,曹亮却依仗地利之便,对司马军的东西两路人马各个击破。 按理说,司马懿这次麟选的各路主将,都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东路的陈泰,陈群之子,不仅和司马家关系密切,而且能力出众,一直以i便担任游击将军,是中军的一员虎将。 而西路的胡遵,则是更是司马懿的心腹,多次跟随司马懿征战,立过赫赫的战功,而且为人谨慎持重,用兵稳当,最是让司马懿放心。 有这两员大将军领军,再辅以胡奋和王经这两位后起之秀,司马懿当然有理由相信他们会有出色的表现。 可惜的是,让司马懿寄以厚望的这四个人,却没有为他带i任何的惊喜,反倒是噩耗连连不断,陈泰胡奋还算是捡了条命回i,但胡遵和王经却失于乱军之中,生死未卜。 这个曹亮,难道真得就那么的可怕吗? 在这次进攻之前,司马懿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他从i没有轻视过曹亮,正是因为极为重视这个对手,司马懿才会等了两月之久,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这才踏上了征程,剑指并州。 第771章 扑空了 可惜出师未捷,两路大军连续被歼,等同于连续地敲了司马懿两记闷棍,让司马懿品尝到了久违的苦涩。 现在司马懿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战役,是自己所用非人吗?显然并不是这个原因,无论陈泰还是胡遵,在领军能力上,都不失为大将之才,之所以遭遇惨败,只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 曹亮所使用的战术,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这完全就是照搬了孙子兵法的战术,但孙子兵法所谓的集中优势兵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也就是说,想打歼灭战,至少得有五倍十倍的兵力才行。 并州军有那么多的兵马吗? 根据斥侯探明的结果,曹亮在上党集结的兵力,也就是五万多人,这五万多人,想打歼灭战,首先得分兵阻援,真正投入到歼灭战中的,并没有多少的兵力,就算略高于陈泰的两万人、胡遵的三万人,但也高得有限。 没有足够的兵力,曹亮有什么底气i打歼灭战? 除非是曹亮拥有着高出一筹的战力,在同等数量的军队对战之中,拥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 根据陈泰和胡奋反馈回i的信息,这次击败他们的,正是并州军的骑兵。 并州骑兵的骁骑营,是魏军骑兵中的跷跷者,而与其战力不相上下的,是北军五校的越骑营和屯骑营。 在长期与匈奴鲜卑的人较量之中,并州骑兵的战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但从此并州骑兵就真得可以纵横天下了吗,司马懿并不认同,他认为并州骑兵的战力虽强,但并非拥有着绝对的战力,步兵依然可以有抗衡之力。 可事实是并州骑兵用实力i打脸司马懿,在碗子城和白水川之战中,曹亮利用骑兵,完胜陈泰和胡遵,也刷新了司马懿的认知。 在这之前,司马懿绝对想不到骑兵还可以这样i打,三天两战,战绩斐然,看i是该重新审视此番的进攻计划了。 拿下石门关,意味着司马军已经有机会进军上党,十万大军进入上党,也将彻底地改变上党的形势。 但司马懿所谋划的分进合击的计划却是遭受到了失败,接下i的战斗,也将会成为司马懿率领的这支军队与曹亮的队伍的大决战。 不可再分兵前进了,或许曹亮的军队还继续地等着司马懿犯错,所以,司马懿支会司马师,不可轻兵冒进,让他在石门关等候司马军的后续部队与之会合之后,再行进军。 司马懿目光敏锐,陈泰和胡遵的失败,就意味着司马师如果轻兵冒进的话,很可能会遭到一样的下场,所以他就必须要改变策略才行。 司马师本i正集结军队,准备向高都进军,但司马懿的命令却让他不得不停顿时i,等候与司马懿大军的会师,然后再继续地向高都推进。 本i司马师还对司马懿的决定不甚理解,但随后得知了陈泰和胡遵这两路人马的惨败之后,自然是无话可说,同时也深陷震惊之中。 司马师对曹亮,一直是很不服气的,正因为彼此交恶,这次进军上党,自然让司马师有一种和曹亮直接面对面较量的冲动,在司马师看i,攻破石门关进入上党之后,他的这个愿望便会正式地实现了。 但东西两路兵败的消息传i的时候,司马师不禁为之骇然,平心而论,如果让司马师自己三天之内两度全歼对手,司马师自认绝不做不到。 这三天i,司马师仅仅拿下了石门关,而且还是靠着对手送的,与曹亮的辉煌战绩相比,这场隔空较量,司马师却是输了。 等了两日,司马师终于等到了司马懿主力大军的到i,十万大军齐聚石门关,颇有一种人满为患的壮观景象。 司马师面见司马懿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全然没有刚刚拿下石门关的欣喜之色,也确实,看到了和曹亮的差距之后,司马师已经无法再有任何自傲的成本了,这一次除非他能够亲自击败曹亮,否则的话,心理的阴影还真是无法消除。 司马懿则是一脸的冷峻,那双鹰眼所透出i光芒阴鸷深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司马师的印象之中,司马懿这么多年i早已是一副淡风轻的表情,那怕泰山崩于眼前,也未必能让他动容。 但此时此刻,司马懿却是如临大敌,难道说这个曹亮,真得让司马懿引为平生最强之敌吗? 司马懿到达石门关之后,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包括刚刚从羊肠坂逃回i的陈泰和胡奋,他布署了新的作战方案和进攻策略,要求各部人马皆听此号令,不得有误。 司马师仍然担负着先锋之职,但他的先锋军,已经不再是一个独立战斗序列了,而是做为整个队伍的前部,如今十万大军,排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各部之间首尾相连,彼此抱团,不再予敌以可乘之机。 司马懿研究过曹亮的作战策略,那便是以骑兵的高速机动能力,对敌各个击破,先前司马军分兵而进,给了他可乘之机,接下i这样的错误自然不可再犯,司马懿将十万大军衔接在一起,首尾相顾,如此一i,曹亮再想各个击破,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司马大军重整之后,便立刻从石门关北上,直取高都,意图与并州军决战于高都。 司马师的前部人马,与后续的大部队相互之间只有十余里的差距,他担负着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任务,不过这一路之上,却未遭遇到任何之敌,那怕是一些险要的隘口,都没有任何的并州军驻守。、 进入到了上党盆地之后,司马师遵从司马懿之令,仍旧采用步步为营的进攻策略,徐缓地向高都逼近。 但抵达高都之后,司马师发现高都竟然是空城一座,不仅并州军不见踪迹,就连全城百姓也无影无踪,他们此次前i,完全扑了个空。 第772章 司马懿的郁闷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等同于连续地敲了司马懿两记闷棍,让司马懿品尝到了久违的苦涩。5s 现在司马懿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战役,是自己所用非人吗?显然并不是这个原因,无论陈泰还是胡遵,在领军能力上,都不失为大将之才,之所以遭遇惨败,只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 曹亮所使用的战术,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这完全就是照搬了孙子兵法的战术,但孙子兵法所谓的集中优势兵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也就是说,想打歼灭战,至少得有五倍十倍的兵力才行。 并州军有那么多的兵马吗? 根据斥侯探明的结果,曹亮在上党集结的兵力,也就是五万多人,这五万多人,想打歼灭战,首先得分兵阻援,真正投入到歼灭战中的,并没有多少的兵力,就算略高于陈泰的两万人、胡遵的三万人,但也高得有限。 没有足够的兵力,曹亮有什么底气来打歼灭战? 除非是曹亮拥有着高出一筹的战力,在同等数量的军队对战之中,拥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5s 根据陈泰和胡奋反馈回来的信息,这次击败他们的,正是并州军的骑兵。 并州骑兵的骁骑营,是魏军骑兵中的跷跷者,而与其战力不相上下的,是北军五校的越骑营和屯骑营。 在长期与匈奴鲜卑的人较量之中,并州骑兵的战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但从此并州骑兵就真得可以纵横天下了吗,司马懿并不认同,他认为并州骑兵的战力虽强,但并非拥有着绝对的战力,步兵依然可以有抗衡之力。 可事实是并州骑兵用实力来打脸司马懿,在碗子城和白水川之战中,曹亮利用骑兵,完胜陈泰和胡遵,也刷新了司马懿的认知。 在这之前,司马懿绝对想不到骑兵还可以这样来打,三天两战,战绩斐然,看来是该重新审视此番的进攻计划了。 拿下石门关,意味着司马军已经有机会进军上党,十万大军进入上党,也将彻底地改变上党的形势。 但司马懿所谋划的分进合击的计划却是遭受到了失败,接下来的战斗,也将会成为司马懿率领的这支军队与曹亮的队伍的大决战。5s 不可再分兵前进了,或许曹亮的军队还继续地等着司马懿犯错,所以,司马懿支会司马师,不可轻兵冒进,让他在石门关等候司马军的后续部队与之会合之后,再行进军。 司马懿目光敏锐,陈泰和胡遵的失败,就意味着司马师如果轻兵冒进的话,很可能会遭到一样的下场,所以他就必须要改变策略才行。 司马师本来正集结军队,准备向高都进军,但司马懿的命令却让他不得不停顿时来,等候与司马懿大军的会师,然后再继续地向高都推进。 本来司马师还对司马懿的决定不甚理解,但随后得知了陈泰和胡遵这两路人马的惨败之后,自然是无话可说,同时也深陷震惊之中。 司马师对曹亮,一直是很不服气的,正因为彼此交恶,这次进军上党,自然让司马师有一种和曹亮直接面对面较量的冲动,在司马师看来,攻破石门关进入上党之后,他的这个愿望便会正式地实现了。 但东西两路兵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司马师不禁为之骇然,平心而论,如果让司马师自己三天之内两度全歼对手,司马师自认绝不做不到。 这三天来,司马师仅仅拿下了石门关,而且还是靠着对手送的,与曹亮的辉煌战绩相比,这场隔空较量,司马师却是输了。 等了两日,司马师终于等到了司马懿主力大军的到来,十万大军齐聚石门关,颇有一种人满为患的壮观景象。 司马师面见司马懿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全然没有刚刚拿下石门关的欣喜之色,也确实,看到了和曹亮的差距之后,司马师已经无法再有任何自傲的成本了,这一次除非他能够亲自击败曹亮,否则的话,心理的阴影还真是无法消除。 司马懿则是一脸的冷峻,那双鹰眼所透出来光芒阴鸷深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司马师的印象之中,司马懿这么多年来早已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那怕泰山崩于眼前,也未必能让他动容。 但此时此刻,司马懿却是如临大敌,难道说这个曹亮,真得让司马懿引为平生最强之敌吗? 司马懿到达石门关之后,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包括刚刚从羊肠坂逃回来的陈泰和胡奋,他布署了新的作战方案和进攻策略,要求各部人马皆听此号令,不得有误。 司马师仍然担负着先锋之职,但他的先锋军,已经不再是一个独立战斗序列了,而是做为整个队伍的前部,如今十万大军,排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各部之间首尾相连,彼此抱团,不再予敌以可乘之机。 司马懿研究过曹亮的作战策略,那便是以骑兵的高速机动能力,对敌各个击破,先前司马军分兵而进,给了他可乘之机,接下来这样的错误自然不可再犯,司马懿将十万大军衔接在一起,首尾相顾,如此一来,曹亮再想各个击破,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司马大军重整之后,便立刻从石门关北上,直取高都,意图与并州军决战于高都。 司马师的前部人马,与后续的大部队相互之间只有十余里的差距,他担负着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任务,不过这一路之上,却未遭遇到任何之敌,那怕是一些险要的隘口,都没有任何的并州军驻守。、 进入到了上党盆地之后,司马师遵从司马懿之令,仍旧采用步步为营的进攻策略,徐缓地向高都逼近。 但抵达高都之后,司马师发现高都竟然是空城一座,不仅并州军不见踪迹,就连全城百姓也无影无踪,他们此次前来,完全扑了个空。 第773章 破阵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等同于连续地敲了司马懿两记闷棍,让司马懿品尝到了久违的苦涩。5s 现在司马懿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战役,是自己所用非人吗?显然并不是这个原因,无论陈泰还是胡遵,在领军能力上,都不失为大将之才,之所以遭遇惨败,只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 曹亮所使用的战术,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这完全就是照搬了孙子兵法的战术,但孙子兵法所谓的集中优势兵力,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也就是说,想打歼灭战,至少得有五倍十倍的兵力才行。 并州军有那么多的兵马吗? 根据斥侯探明的结果,曹亮在上党集结的兵力,也就是五万多人,这五万多人,想打歼灭战,首先得分兵阻援,真正投入到歼灭战中的,并没有多少的兵力,就算略高于陈泰的两万人、胡遵的三万人,但也高得有限。 没有足够的兵力,曹亮有什么底气来打歼灭战? 除非是曹亮拥有着高出一筹的战力,在同等数量的军队对战之中,拥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5s 根据陈泰和胡奋反馈回来的信息,这次击败他们的,正是并州军的骑兵。 并州骑兵的骁骑营,是魏军骑兵中的跷跷者,而与其战力不相上下的,是北军五校的越骑营和屯骑营。 在长期与匈奴鲜卑的人较量之中,并州骑兵的战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但从此并州骑兵就真得可以纵横天下了吗,司马懿并不认同,他认为并州骑兵的战力虽强,但并非拥有着绝对的战力,步兵依然可以有抗衡之力。 可事实是并州骑兵用实力来打脸司马懿,在碗子城和白水川之战中,曹亮利用骑兵,完胜陈泰和胡遵,也刷新了司马懿的认知。 在这之前,司马懿绝对想不到骑兵还可以这样来打,三天两战,战绩斐然,看来是该重新审视此番的进攻计划了。 拿下石门关,意味着司马军已经有机会进军上党,十万大军进入上党,也将彻底地改变上党的形势。 但司马懿所谋划的分进合击的计划却是遭受到了失败,接下来的战斗,也将会成为司马懿率领的这支军队与曹亮的队伍的大决战。5s 不可再分兵前进了,或许曹亮的军队还继续地等着司马懿犯错,所以,司马懿支会司马师,不可轻兵冒进,让他在石门关等候司马军的后续部队与之会合之后,再行进军。 司马懿目光敏锐,陈泰和胡遵的失败,就意味着司马师如果轻兵冒进的话,很可能会遭到一样的下场,所以他就必须要改变策略才行。 司马师本来正集结军队,准备向高都进军,但司马懿的命令却让他不得不停顿时来,等候与司马懿大军的会师,然后再继续地向高都推进。 本来司马师还对司马懿的决定不甚理解,但随后得知了陈泰和胡遵这两路人马的惨败之后,自然是无话可说,同时也深陷震惊之中。 司马师对曹亮,一直是很不服气的,正因为彼此交恶,这次进军上党,自然让司马师有一种和曹亮直接面对面较量的冲动,在司马师看来,攻破石门关进入上党之后,他的这个愿望便会正式地实现了。 但东西两路兵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司马师不禁为之骇然,平心而论,如果让司马师自己三天之内两度全歼对手,司马师自认绝不做不到。 这三天来,司马师仅仅拿下了石门关,而且还是靠着对手送的,与曹亮的辉煌战绩相比,这场隔空较量,司马师却是输了。 等了两日,司马师终于等到了司马懿主力大军的到来,十万大军齐聚石门关,颇有一种人满为患的壮观景象。 司马师面见司马懿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全然没有刚刚拿下石门关的欣喜之色,也确实,看到了和曹亮的差距之后,司马师已经无法再有任何自傲的成本了,这一次除非他能够亲自击败曹亮,否则的话,心理的阴影还真是无法消除。 司马懿则是一脸的冷峻,那双鹰眼所透出来光芒阴鸷深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司马师的印象之中,司马懿这么多年来早已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那怕泰山崩于眼前,也未必能让他动容。 但此时此刻,司马懿却是如临大敌,难道说这个曹亮,真得让司马懿引为平生最强之敌吗? 司马懿到达石门关之后,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包括刚刚从羊肠坂逃回来的陈泰和胡奋,他布署了新的作战方案和进攻策略,要求各部人马皆听此号令,不得有误。 司马师仍然担负着先锋之职,但他的先锋军,已经不再是一个独立战斗序列了,而是做为整个队伍的前部,如今十万大军,排出了一个一字长蛇阵,各部之间首尾相连,彼此抱团,不再予敌以可乘之机。 司马懿研究过曹亮的作战策略,那便是以骑兵的高速机动能力,对敌各个击破,先前司马军分兵而进,给了他可乘之机,接下来这样的错误自然不可再犯,司马懿将十万大军衔接在一起,首尾相顾,如此一来,曹亮再想各个击破,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司马大军重整之后,便立刻从石门关北上,直取高都,意图与并州军决战于高都。 司马师的前部人马,与后续的大部队相互之间只有十余里的差距,他担负着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任务,不过这一路之上,却未遭遇到任何之敌,那怕是一些险要的隘口,都没有任何的并州军驻守。、 进入到了上党盆地之后,司马师遵从司马懿之令,仍旧采用步步为营的进攻策略,徐缓地向高都逼近。 但抵达高都之后,司马师发现高都竟然是空城一座,不仅并州军不见踪迹,就连全城百姓也无影无踪,他们此次前来,完全扑了个空。 第774章 虎峪口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斥侯探明的情报,壶关并没有多少并州军在把守,显然曹亮把壶关和高都一样,也视为了弃子,司马懿对拿下壶关毫不怀疑,但拿下之后,并不会对局势有任何改变,反而司马军还得派人驻守,分散了兵力,得不偿失。 现在司马懿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寻找曹亮的并州军主力,只有打垮了并州军的主力部队或者是擒杀了曹亮之后,才能彻底地扭转现在被动局面。 至于多占少占一两座城池,对司马懿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可想要找到曹亮和并州主力的去向,这群山茫茫的,又谈何容易? 现在突然听闻到曹亮和桓范的下落,让司马懿顿时精神大振,曹亮现身壶关,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如果能够一举擒杀曹亮,必可以彻底地改变战局形势。 司马懿立即召集诸将,以司马师为先锋,司马懿统率中军,王观来断后,集结起大军,连夜出发,即刻北上,直取壶关。 ┄┄┄┄┄┄┄┄┄┄┄┄┄┄┄┄┄┄┄┄┄┄┄┄┄┄┄┄┄┄ 曹亮出现在壶关,其实是故意地显露出行藏,让司马军的斥侯所看到,否则司马懿就算是派出一万个斥侯来找上一年,也未必能找得到曹亮的下落。5s 放弃高都只不过是为了暂避司马军的锋芒,并不意味着曹亮就彻底地放弃了和司马军交手,毕竟和司马懿的十万大军来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想要与敌周旋,就必须继续地采用各个击破的手段。 但司马懿吃一堑长一智,损失了东西两路人马之后,司马懿自然也学聪明了,他集中兵力,屯兵于丹河,自成一营,根本就不给曹亮各个击破的机会。 在打仗方面,司马懿还是极为有耐心的,在没有进军机会的情况下,他能守得住寂寞,在丹河河畔一呆就是二个多月,不分兵,不冒进,稳如狗。 从这一点上,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了司马懿,当年在雍凉,面对诸葛亮咄咄逼人的攻势,他就用一招深壕高垒高挂免战牌,硬生生地把诸葛亮给拖死了,此次进攻上党,在已经吃了两个大亏的情况下,司马懿当然不会再重蹈覆辙,给曹亮以可乘之机,别说是耗上两个月,就算是耗上两年,司马懿恐怕都不会皱半下眉毛。5s 曹亮等了两个月,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自然也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既然没机会,那就自己去创造机会,所以曹亮故意地现身壶关,吸引司马军斥侯的注意。 曹亮知道,司马懿这两个月来要一直没闲着,侦骑四出,斥侯遍布,不为别的,就为寻找自己的下落,寻长与并州军决战的机会,想要诱敌深入,自己不露面肯定是不成的。 所以曹亮在壶关现身,相信过不了多久,司马军的斥侯就会将这个消息传到丹河司马军大营那儿,曹亮相信,司马懿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因为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两个多月,所以司马懿一定会北上攻打壶关的。 事实上,曹亮在现身壶关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战略布署,计划在半路上伏击司马军。 当然,一口将司马懿的十万大军全部吞掉曹亮还没那个胃口,曹亮的目标,就是司马懿一字长蛇的那个尾巴。 司马懿排出了这个一字长蛇阵,就是为了防备曹亮的各个击破,大阵彼此首尾相顾,无论并州军攻击那一个部分,都会遭到其反击,所以司马懿根本就不惧怕并州军来攻击。 但一字长蛇阵就真得无解吗?那当然也不是,任何阵法都是有利有弊的,破解一字长蛇阵,最重要的就是扼制其机动能力,令其首尾不得相顾,其阵不攻自破。 当然这种破阵方法是建立在己方兵力大于敌方之上的,三路兵马齐出,同时攻击其首腹尾,长蛇阵三处要害皆遇敌袭,自顾不睱,又焉能相援。 但现在并州军可没有那么多的人马,想要同时攻击长蛇阵的三处要害,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 所以曹亮只能是另想办法,利用地形地势来扼制长蛇阵的机动能力,卡住其头其腹,硬生生地将其尾给断下来。 曹亮这一招确实有虎口拨牙的味道,他将战场选择在了虎峪口,这里是高都通往壶关的必经之处,地形险要,峪口处只有几丈的宽度,两边悬崖耸立,笔直陡峭,并州军如果在这里设伏,将司马军的前部和中军放过,直接将后队人马给截下来,围而歼之,此时蛇首蛇腹被卡在虎峪口不得转身,一字长蛇阵自然失去了作用。 如果是正常的作战,司马军的一阵长蛇阵必然十分的紧凑,队伍之间的间隔很,但如果是行军状态,整个长蛇阵就要比平常拉长数倍,首尾之间的距离自然也增大不少,只要并州军充分地利用地形地势,破解一字长蛇阵也不算什么难事。 针对破解这个一字长蛇阵,曹亮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光是和桓范裴秀他们做沙盘推演,就不下十数次,而且曹亮还亲自亲往虎峪口,实地考察过这里的地势,最终制定出了一个详实的作战方案。 这个方案虽然有一定的冒险性,但谁打仗也不可能十拿九稳,该冒险的时候还得冒,相比于其他的方案,这个方案可以说是最佳的一个,桓范等人也都出言献策,进一步完善了这个计划。 为了确保此次虎峪口伏击战的成功,曹亮几乎调动了手上能调动的所有军事力量,并在十余天之前,就陆续地将各营各部人马秘密地调往了虎峪口进行了蛰伏,到日前,所有部队全部到位,并州军枕戈待旦,就等司马军入坑了。 这场战斗,将会是决定并州命运的重要一战,曹亮要求各营各部,全力以赴,争取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第775章 截击 从丹河大营出发,司马军一路长驱北上,保持着高速前进的状态。 司马师出现在了前部人马之中,他依然担任的是先锋,只不过这次没给他配备副将,原本一直担任前军副将的陈骞此次并没有随军前往,司马师的身边,只剩下了长史钟会。 其实这大热的天,是不适于行军的,顶着这么一个毒日头而长途行军,堪称是最苦的差事了,甚至有的士兵都出现了中暑的现象,走着走着,便倒在了烈日之下。 偶尔的减员并不会动摇司马师前进的决心,当他得知曹亮出现在壶关的时候,就宛如打了一针强心剂,司马师恨不得肋生双翅,转瞬间就飞到壶关去,与曹亮来一番生死大决战。 只不过,这只能是司马师想想而已,高都距离壶关有三四百里的距离,就算单纯是骑兵,那至少也得一昼夜时间才行。 而现在司马军又不可能是单一兵种,步兵肯定会严重地拖累骑兵的速度,那怕司马师再急,路也必须要一步一步地走。 离开丹河大营是晚上,经过了一夜和一个上午的急行军之后,司马军略显的有些疲惫,但司马师并没有下令停止行动,按原计划,他们将会在今晚的时候抵达长子,稍做休整之后,便会直接奔袭壶关。 根据最新的情报,曹亮和桓范同时出现在了壶关,对于志在取曹亮性命的司马师来讲,这绝对是一个比较利好的消息。 然而曹亮终归是一个大活人,来去自如,他到壶关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的,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完结,所以司马师长驰直入,其实也是带着一种赌博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司马师这是在赌曹亮不会短时间地离开,只要给他两到三天的时间,司马师必定能赶到壶关城下,继而擒杀曹亮。 这两个月来,司马师驻守在丹河大营,早就是憋闷不己,多次向司马懿请战,司马懿却是不许,司马师亦是无可奈何,只得遵从将令。 打仗的时候,不同于在家里,司马师还有些偷机的机会,在这里,军令如山,法不容情,司马懿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司马师丁点儿挑战的念头也没有,所有的军事行动,都必须要遵从司马懿的号令。 此番司马懿得到曹亮在壶关的消息之后,便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下令全军全体出击,孤注一掷。 这让司马师不禁是兴奋不已,一路率军匆匆赶路,甚至是顶着烈阳前行,只为及早赶到壶关城。 大军抵达到了虎峪口,不过司马师依然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指挥军队继续沿着大路向前。 倒是钟会打量了一下虎峪口地形,暗暗地皱了皱眉头,对司马师道:“大公子,你瞧瞧这里,地形甚是险恶,须得小心提防并州人偷袭才是。” 司马师这才有机会打量了虎峪口,说来也奇怪,原本是炎热无比的环境,可到达虎峪口之后,却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由自主地冷汗涔涔。 司马师暗暗心惊,他也是通晓地理之人,以虎峪口的地势,确实是一个最佳的伏击地点,为了避免中埋伏,司马军就应当彻底地搜索虎峪口两侧的高地,以杜绝敌军埋伏的可能性,只有这样,才能平安通过虎峪口。 不过看着那连绵不断的密林,司马师亦是大皱眉头,如此险峻的环境,如果派兵搜山的话,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瞧瞧这两座大山,藏兵十万也不在话下,而现在他首要的任务就是袭取壶关城,时间紧,任务重,根本不容许他在此处逗留。 “传令诸军,加快速度通行,不得在此处逗留!”司马师下令道。 司马军的行军速度并不太慢,在这样炎热的气候下,能保持着这么高速的行军速度已经是实属不易了,现在司马师下令提高行军速度,自然让众军士是苦不堪言,不过军令如山,无人敢来违背,他们也只好是咬紧牙关,加速前行。 此刻的司马军穿行于峡谷之中,就真如一条蜿蜒而行的一字长蛇,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王濬在山上冷眼打瞧着司马军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前头部队是骑兵,后面是井然有序的步兵,他们正在加速通过虎峪口,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模样。 现在还不是攻击司马军长蛇阵的机会,就算虎峪口的地形再险恶,但一口气想吃掉司马军的十万大军肯定是不现实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司马军分为三个部分,前部、中军和后队,所以曹亮瞄上的目标,是整个一字长蛇的蛇尾。 别看只是一个蛇尾,那也是一支三万人左右的庞大部队,如果是在平川地带,攻击蛇尾的话,司马军蛇头部队就会反咬过来,而在虎峪口,利用这里险恶的地势,并州军便可以一举截断其前后首尾的联系。 俗话说,蛇打七寸,曹亮就是瞄着司马军的要害下手,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要置其于死地。 司马军三部人马之间,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的,所以王濬一直是耐心地等待着司马军前部和中军的人马的通过,等到中军过后,后队人马刚刚抵达之际,王濬大喝一声:“放!” 长水营的士兵立刻砍断了那几根粗硕的绳索,早就堆集在山顶上的树干立刻顺着悬崖峭壁滚落了下去,那些树干,是长水营士兵早上刚刚砍伐的,每根树干都有一抱粗细,这些树干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呼啸而下,势如惊雷。 原本顺顺当当行进的司马军突遭袭击,惊得是面如土色,拼命地想躲避开,但这些树干以雷霆万钧之势砸了下来,这么狭窄的道路,想躲也无处躲藏,许多的人被树干砸中,血肉模糊。 似乎是在配合长水营的行动,西山上的射声营紧跟着也是扔下来无数的滚木,这两边山上一起动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山谷拦腰截断,将司马大军首尾分割开来。 第776章 计中计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丝毫不敢攒其锋,但见田豫的旗号,避之惟恐不及。 而现在,他确实已经是老了,面对势如野火般滋生的匈奴叛乱,田豫不得不能禁止,而且还节节败退,几乎丢光了晋阳城之外的所有城池,如此糟糕的战绩,可谓是他平生的奇耻大辱。 现在已经不再是田豫沉缅过去丰功伟绩的时候了,摆在他面前的,是能不能保住晚节的关键时刻,如果晋阳城也失守的话,田豫不仅晚节不保,恐怕就连寿终正寝也做不到。 所以面对匈奴人咄咄逼人的攻势,田豫也只能是采取守势,将所有的力量都收缩到晋阳来,做最后的防守。 而此刻从榆次渡汾河进击晋阳的刘猛,却是意气纷发,踌躇满志,他此番对两样东西是志在必得,其一是晋阳城,其二是单于之位。 攻下晋阳城在刘猛看来,已经是毫无悬念了,由于周边几乎所有县城郡城的陷落,晋阳早已成为了一座孤城,孤城不可守,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刘猛丝毫不会怀疑他们拿不下晋阳城来。 但最为关键的,却不是这个,根据匈奴四部的约定,先入晋阳城中,为匈奴单于。 刘猛觎觑单于之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一任的单于呼厨泉去世之后,魏国朝廷为了达到长久分裂匈驻各部的目的,不再册封新的单于,以至于匈奴单于之位长期空缺。 朝廷不册封,并不代表着匈奴人不想坐这个位子,此次的匈奴叛乱,无疑给了那些一直垂涎单于位子的人一个绝好的机会。 单于之位例来是匈奴人自己世袭罔替的,何时轮得上汉人指手划脚,这一次匈奴人攻占并州之后,就要产生新的单于来一统匈奴各部,光复曾经辉煌过的匈奴王朝。 刘猛的右部匈奴是五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之一,刘猛以此番叛乱发起人的身份,成为新单于的有力竞争者。 正常来说,五部部帅都有晋升单于的希望,但是由于各部这些年来发展并不平衡,逐渐形成了左右两部雄起,其他三部沦为陪衬的格局,所以单于之位的竞争,其实也就是刘猛和刘豹之间的竞争。 为了争夺匈奴各部的控制权,刘猛和刘豹长期的明争暗斗,早已是势同水火,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纠纷,刘猛主动地提出来先入晋阳者为单于,可以号令匈奴诸部。5s 晋阳城是并州的州城,城垣高大,防御坚固,想要拿下来肯定并非易事,刘猛的右部匈奴实力强劲,自然是攻城的一大主力,刘猛之所以敢这么约定,那么他至少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唯一的变数就是刘豹了,匈奴左部的实力与右部不相上下,论攻坚能力也不次于右部,究竟谁先攻破晋阳城还真不好说,这也是刘豹爽快地答应这个约定的理由。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还真是刘豹失算了,就在其他各部紧锣密鼓地向晋阳进军的时候,刘豹却得到了魏军援兵向兹氏进军的消息。 老巢不能丢,所以刘豹不得不引军南退,去解兹氏之围,他的这一走,也就等于是退出了单于之位的竞争。 这对刘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最大的竞争对手走了,剩下其他各部,压根儿就不是刘猛的对手,看来这次多年的美梦就要成真了,直让刘猛是兴奋无比。 当然,在登临单于宝座之前,刘猛还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拿下晋阳城,在晋阳城中,将举行他的登基加冕大典,到时候四方来贺,才是刘猛的终极目标。 右部匈奴大军渡过汾水之后,马不停歇,直接就向着晋阳的东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两万多大军,漫山遍野而来,登上东面的城墙,便可以看到匈奴人黑鸦鸦一片,扑天盖地地向晋阳城涌来。 为了激励士气,刘猛开出了巨额的悬赏,这个悬赏不同于别的金钱财物的悬赏,而是刘猛承诺,谁第一个攻破晋阳,就将右部匈奴部帅的位子赏赐给谁。 至于刘猛,只要能第一个踏足晋阳,那么他就是新的匈奴单于了,这个右部帅的位子便会空缺下来。 至于刘猛的另一重身份右贤王,则是许诺给了中部帅刘蛟,只要刘蛟支持自己,刘猛晋升为单于之后,便将右贤王的位置给刘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猛开出了空前绝后的赏格,自然让匈奴兵是兴奋地嗷嗷直叫,恨不得一步就跨上晋阳的城头。 这个赏格太过于诱人了,以前匈奴人的赏格,无非就是土地、牛羊、奴隶,而这次刘猛直接就把他坐的位置拿了出来,右部帅如此瞩目的位子,想不动心都难。 匈奴兵变得个个亢奋起来,比打了鸡血还管用,虽然他们进攻的武器只是一些简陋的云梯,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热情,潮水一般地涌向了晋阳的东面城墙,并向着城头涌去。 七十二岁的田豫依然是一身的戎装,尽管这沉重的铠甲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田豫却没有半点下城歇息的打算,因为他清楚这一战对晋阳城意味着什么,那怕他再不堪重负,也必须要坚守城头,鼓舞士气,绝不能让晋阳有所失。 战斗一开始就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匈奴兵悍不畏死地顺着云梯攀爬着,竭尽全力试图登上城头。 但魏军守兵的防御准备还是极为齐全的,不光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滚木、擂石,还准备了大量的开水和滚油,一股脑地砸将下去,让匈奴人是惨叫不断,伤亡累累,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内,晋阳城下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不过前面伤亡如此惨重,却依然无法阻挡匈奴兵的进攻,他们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向着晋阳城发起了一轮又轮狂暴的进攻。 战斗不光是激烈,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 第777章 血战虎峪口 :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丝毫不敢攒其锋,但见田豫的旗号,避之惟恐不及。5s 而现在,他确实已经是老了,面对势如野火般滋生的匈奴叛乱,田豫不得不能禁止,而且还节节败退,几乎丢光了晋阳城之外的所有城池,如此糟糕的战绩,可谓是他平生的奇耻大辱。 现在已经不再是田豫沉缅过去丰功伟绩的时候了,摆在他面前的,是能不能保住晚节的关键时刻,如果晋阳城也失守的话,田豫不仅晚节不保,恐怕就连寿终正寝也做不到。 所以面对匈奴人咄咄逼人的攻势,田豫也只能是采取守势,将所有的力量都收缩到晋阳来,做最后的防守。 而此刻从榆次渡汾河进击晋阳的刘猛,却是意气纷发,踌躇满志,他此番对两样东西是志在必得,其一是晋阳城,其二是单于之位。 攻下晋阳城在刘猛看来,已经是毫无悬念了,由于周边几乎所有县城郡城的陷落,晋阳早已成为了一座孤城,孤城不可守,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刘猛丝毫不会怀疑他们拿不下晋阳城来。 但最为关键的,却不是这个,根据匈奴四部的约定,先入晋阳城中,为匈奴单于。 刘猛觎觑单于之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一任的单于呼厨泉去世之后,魏国朝廷为了达到长久分裂匈驻各部的目的,不再册封新的单于,以至于匈奴单于之位长期空缺。 朝廷不册封,并不代表着匈奴人不想坐这个位子,此次的匈奴叛乱,无疑给了那些一直垂涎单于位子的人一个绝好的机会。 单于之位例来是匈奴人自己世袭罔替的,何时轮得上汉人指手划脚,这一次匈奴人攻占并州之后,就要产生新的单于来一统匈奴各部,光复曾经辉煌过的匈奴王朝。 刘猛的右部匈奴是五部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之一,刘猛以此番叛乱发起人的身份,成为新单于的有力竞争者。 正常来说,五部部帅都有晋升单于的希望,但是由于各部这些年来发展并不平衡,逐渐形成了左右两部雄起,其他三部沦为陪衬的格局,所以单于之位的竞争,其实也就是刘猛和刘豹之间的竞争。 为了争夺匈奴各部的控制权,刘猛和刘豹长期的明争暗斗,早已是势同水火,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纠纷,刘猛主动地提出来先入晋阳者为单于,可以号令匈奴诸部。5s 晋阳城是并州的州城,城垣高大,防御坚固,想要拿下来肯定并非易事,刘猛的右部匈奴实力强劲,自然是攻城的一大主力,刘猛之所以敢这么约定,那么他至少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唯一的变数就是刘豹了,匈奴左部的实力与右部不相上下,论攻坚能力也不次于右部,究竟谁先攻破晋阳城还真不好说,这也是刘豹爽快地答应这个约定的理由。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还真是刘豹失算了,就在其他各部紧锣密鼓地向晋阳进军的时候,刘豹却得到了魏军援兵向兹氏进军的消息。 老巢不能丢,所以刘豹不得不引军南退,去解兹氏之围,他的这一走,也就等于是退出了单于之位的竞争。 这对刘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最大的竞争对手走了,剩下其他各部,压根儿就不是刘猛的对手,看来这次多年的美梦就要成真了,直让刘猛是兴奋无比。 当然,在登临单于宝座之前,刘猛还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拿下晋阳城,在晋阳城中,将举行他的登基加冕大典,到时候四方来贺,才是刘猛的终极目标。 右部匈奴大军渡过汾水之后,马不停歇,直接就向着晋阳的东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两万多大军,漫山遍野而来,登上东面的城墙,便可以看到匈奴人黑鸦鸦一片,扑天盖地地向晋阳城涌来。 为了激励士气,刘猛开出了巨额的悬赏,这个悬赏不同于别的金钱财物的悬赏,而是刘猛承诺,谁第一个攻破晋阳,就将右部匈奴部帅的位子赏赐给谁。 至于刘猛,只要能第一个踏足晋阳,那么他就是新的匈奴单于了,这个右部帅的位子便会空缺下来。 至于刘猛的另一重身份右贤王,则是许诺给了中部帅刘蛟,只要刘蛟支持自己,刘猛晋升为单于之后,便将右贤王的位置给刘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猛开出了空前绝后的赏格,自然让匈奴兵是兴奋地嗷嗷直叫,恨不得一步就跨上晋阳的城头。 这个赏格太过于诱人了,以前匈奴人的赏格,无非就是土地、牛羊、奴隶,而这次刘猛直接就把他坐的位置拿了出来,右部帅如此瞩目的位子,想不动心都难。 匈奴兵变得个个亢奋起来,比打了鸡血还管用,虽然他们进攻的武器只是一些简陋的云梯,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热情,潮水一般地涌向了晋阳的东面城墙,并向着城头涌去。 七十二岁的田豫依然是一身的戎装,尽管这沉重的铠甲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田豫却没有半点下城歇息的打算,因为他清楚这一战对晋阳城意味着什么,那怕他再不堪重负,也必须要坚守城头,鼓舞士气,绝不能让晋阳有所失。 战斗一开始就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匈奴兵悍不畏死地顺着云梯攀爬着,竭尽全力试图登上城头。 但魏军守兵的防御准备还是极为齐全的,不光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滚木、擂石,还准备了大量的开水和滚油,一股脑地砸将下去,让匈奴人是惨叫不断,伤亡累累,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内,晋阳城下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不过前面伤亡如此惨重,却依然无法阻挡匈奴兵的进攻,他们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向着晋阳城发起了一轮又轮狂暴的进攻。 战斗不光是激烈,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 第778章 激战虎峪口(上)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八点以前更新…… 那些被压在滚木下的司马军全部变成了肉饼,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5s 不过似乎感觉不足量,西山那边也紧接着投下了几乎同等数量的滚木,两边的滚木堆集起来,差不多有两三丈的高度,完全把峪口给封死了。 王濬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这也得益于先前他率军在周围砍伐了不少的大树,用滚木封路的效果非常的好,顷刻之间便可以将这条路给封个严严实实的,那些滚木横七竖八地压在一起,就算司马军想要搬动它,但短时间内也是无法如愿的。 更何况山上还有布置好的弓弩兵,只要司马军试图接近或搬动这一道木墙,山上的弓弩兵就会乱箭射下,根本不给他们搬动滚木的机会。 这次伏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司马军的后队人马,曹亮给这次的行动起了一个代号,就叫“斩断蛇尾”。 虎峪口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这次的行动变得游刃有余,并州军这一刀斩得又快又狠,让司马军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顷刻之间就被一截两断,首尾不得相顾。5s 现在司马军这条大蛇被卡在虎峪口若悬河的峡谷之内,转身变得相当困难,想要将前后两部分重新联结起来,司马军就必须要攻占两侧的山头。 而并州军的长水营和射声营早已是严阵以待,长水营和射声营也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构筑防御阵地,阻击司马军前部人马的救援,另一部分则发起了攻击,配合步兵营和骁骑营,围攻被困在谷口位置上的司马军后队。 虎峪口的谷口形如喇叭,底狭而口阔,两面是高地,长水营和射声营抢先占据了高地位置,对司马军后队形成了包围之势。 不过这个包围只是半包围,整个谷口的位置还是开放着的,为了防止司马军从谷口位置上逃跑,曹亮安排骁骑营和步兵营就埋伏在虎峪口的山后,等到司马军尽数入谷内那边封口之后,即将杀出,斩断司马军的退路。 这种包饺子的打法,最是简单实用,司马军三路兵马齐出,轻易地便将司马军的这条蛇尾困在谷中,虽然说从兵力上来讲并州军尚未达到围歼敌人的所需数量,但是因为地形使然的缘故,司马军是很难实现突围的。 当年秦赵之间的长平之战,就是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秦将白起就是利用这里的地形地势,以较少的兵力困住了赵兵四十万人,赵军浴血奋战了四十余天,粮尽援绝,也未能突破秦军的围困,最终只能是全体投降,却惨遭坑杀。 所以从兵法上来讲,以少围多,以弱围强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最主要的,还是讲究个地利条件,像虎峪口这样的地方,原本就是打伏击的最佳战场。 当然包饺子的成败,最重要的还是封口如何,如果封口封得不好,这饺子岂不就露馅了。所以在封口的位置上,曹亮特意地安排了骁骑营来协助步兵营作战,步兵营的防御力,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有着强大攻击力的骁骑营,司马军想要突围,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司马军显然没有仓皇的选择突围,而是主动地收缩兵力,原地构筑防线。 在后队领军的是尚书王观,王观和司马懿交从过密,高平陵事变时,他代行中领军之职,夺了曹羲的兵权,做为司马氏的爪牙,事后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改任为尚书,此次随同司马懿出征,担任的是后勤大总管的职务。 并州军在虎峪口发起突袭,王观表现的相当的镇定,并没有因为突袭事件而慌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得到过司马懿的吩咐。 后队的人马多是以后勤保障队伍为主,尽管人数不少,但战斗力并不强,如果这个时候强行突围的话,面对战斗力强悍的并州军,很可能会一败涂地。 所以王观并没有急于突围,而是下令将粮车围成一圈,所有的兵力都收缩到粮车的防御圈以内,重兵构筑防线,以抵御并州军的攻击。 不得不说王观采取的策略是极为明智的,如果这个时候他强行的率军突围的话,根本就无法维持相应的防御阵型,面对并州军前后左右的夹击,这些以后勤保障军队为主体的队伍是很难抵挡得住并州军强力的冲击的。 尤其在谷口的位置上,并州军还配备着骁骑营这样强悍的骑兵,司马军想要突围,就必须要正面面对骁骑营,以步兵为主的后队人马,想要迈过骁骑营这一关,试比登天。 龟缩防守虽然看起来很狼狈的,但是无比实用,尤其众多粮草车构成的防御阵地的情况下,对阻挡并州军骑兵的攻击可以起到明显的作用。 当然这种作用是比较有限的,并州军进攻的手段可不止一样,如果在某一种进攻方式下受阻,他们很快便会改变攻击的方式,单凭粮车,是很难抵挡更长时间的。 不过王观显然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面对并州军的四面围攻,他也显得从容不迫镇定自若。 相比之下,司马军则显得慌乱的多,他们收缩着防线,尽可能地靠拢在一起,似乎觉得摩肩接踵这个方式可以给他们最大的安全感。 并州军的进攻几乎是在完成合围的同时就开始了,在谷口的位置上,羊祜的步兵营排出了一个巨大的步兵方阵,以长枪兵为先导,迈着沉稳的步伐,沉着有力地向着迈着,虽然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带着一股的肃杀之气。 在步兵方阵的左右两翼,是骁骑营的骑兵,这次他们虽然没有担任主攻的任务,但强大的气场还是让司马军为之胆战心惊。 东山的长水营和西山的射声营同时地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他们没有像步兵营采用密集的方阵,而采用的是散兵攻击型阵容,但散而不乱,杀气逼人。 第779章 激战虎峪口(下)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请大家更正后再看…… 那些被压在滚木下的司马军全部变成了肉饼,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5s 不过似乎感觉不足量,西山那边也紧接着投下了几乎同等数量的滚木,两边的滚木堆集起来,差不多有两三丈的高度,完全把峪口给封死了。 王濬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这也得益于先前他率军在周围砍伐了不少的大树,用滚木封路的效果非常的好,顷刻之间便可以将这条路给封个严严实实的,那些滚木横七竖八地压在一起,就算司马军想要搬动它,但短时间内也是无法如愿的。 更何况山上还有布置好的弓弩兵,只要司马军试图接近或搬动这一道木墙,山上的弓弩兵就会乱箭射下,根本不给他们搬动滚木的机会。 这次伏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司马军的后队人马,曹亮给这次的行动起了一个代号,就叫“斩断蛇尾”。 虎峪口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这次的行动变得游刃有余,并州军这一刀斩得又快又狠,让司马军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顷刻之间就被一截两断,首尾不得相顾。 现在司马军这条大蛇被卡在虎峪口若悬河的峡谷之内,转身变得相当困难,想要将前后两部分重新联结起来,司马军就必须要攻占两侧的山头。 而并州军的长水营和射声营早已是严阵以待,长水营和射声营也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构筑防御阵地,阻击司马军前部人马的救援,另一部分则发起了攻击,配合步兵营和骁骑营,围攻被困在谷口位置上的司马军后队。 虎峪口的谷口形如喇叭,底狭而口阔,两面是高地,长水营和射声营抢先占据了高地位置,对司马军后队形成了包围之势。 不过这个包围只是半包围,整个谷口的位置还是开放着的,为了防止司马军从谷口位置上逃跑,曹亮安排骁骑营和步兵营就埋伏在虎峪口的山后,等到司马军尽数入谷内那边封口之后,即将杀出,斩断司马军的退路。 这种包饺子的打法,最是简单实用,司马军三路兵马齐出,轻易地便将司马军的这条蛇尾困在谷中,虽然说从兵力上来讲并州军尚未达到围歼敌人的所需数量,但是因为地形使然的缘故,司马军是很难实现突围的。5s 当年秦赵之间的长平之战,就是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秦将白起就是利用这里的地形地势,以较少的兵力困住了赵兵四十万人,赵军浴血奋战了四十余天,粮尽援绝,也未能突破秦军的围困,最终只能是全体投降,却惨遭坑杀。 所以从兵法上来讲,以少围多,以弱围强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最主要的,还是讲究个地利条件,像虎峪口这样的地方,原本就是打伏击的最佳战场。 当然包饺子的成败,最重要的还是封口如何,如果封口封得不好,这饺子岂不就露馅了。所以在封口的位置上,曹亮特意地安排了骁骑营来协助步兵营作战,步兵营的防御力,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有着强大攻击力的骁骑营,司马军想要突围,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司马军显然没有仓皇的选择突围,而是主动地收缩兵力,原地构筑防线。 在后队领军的是尚书王观,王观和司马懿交从过密,高平陵事变时,他代行中领军之职,夺了曹羲的兵权,做为司马氏的爪牙,事后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改任为尚书,此次随同司马懿出征,担任的是后勤大总管的职务。 并州军在虎峪口发起突袭,王观表现的相当的镇定,并没有因为突袭事件而慌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得到过司马懿的吩咐。 后队的人马多是以后勤保障队伍为主,尽管人数不少,但战斗力并不强,如果这个时候强行突围的话,面对战斗力强悍的并州军,很可能会一败涂地。 所以王观并没有急于突围,而是下令将粮车围成一圈,所有的兵力都收缩到粮车的防御圈以内,重兵构筑防线,以抵御并州军的攻击。 不得不说王观采取的策略是极为明智的,如果这个时候他强行的率军突围的话,根本就无法维持相应的防御阵型,面对并州军前后左右的夹击,这些以后勤保障军队为主体的队伍是很难抵挡得住并州军强力的冲击的。 尤其在谷口的位置上,并州军还配备着骁骑营这样强悍的骑兵,司马军想要突围,就必须要正面面对骁骑营,以步兵为主的后队人马,想要迈过骁骑营这一关,试比登天。 龟缩防守虽然看起来很狼狈的,但是无比实用,尤其众多粮草车构成的防御阵地的情况下,对阻挡并州军骑兵的攻击可以起到明显的作用。 当然这种作用是比较有限的,并州军进攻的手段可不止一样,如果在某一种进攻方式下受阻,他们很快便会改变攻击的方式,单凭粮车,是很难抵挡更长时间的。 不过王观显然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面对并州军的四面围攻,他也显得从容不迫镇定自若。 相比之下,司马军则显得慌乱的多,他们收缩着防线,尽可能地靠拢在一起,似乎觉得摩肩接踵这个方式可以给他们最大的安全感。 并州军的进攻几乎是在完成合围的同时就开始了,在谷口的位置上,羊祜的步兵营排出了一个巨大的步兵方阵,以长枪兵为先导,迈着沉稳的步伐,沉着有力地向着迈着,虽然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带着一股的肃杀之气。 在步兵方阵的左右两翼,是骁骑营的骑兵,这次他们虽然没有担任主攻的任务,但强大的气场还是让司马军为之胆战心惊。 东山的长水营和西山的射声营同时地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他们没有像步兵营采用密集的方阵,而采用的是散兵攻击型阵容,但散而不乱,杀气逼人。 第78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濬没有投入到围攻司马军后队人马的战斗之中,而且长水营也仅仅是少部分的军队下山参与攻击,大部分的军队则另有任务,那就是阻击司马军前队人马的救援。5s 长水营和射声营联手扔下去一大堆的滚木,将山谷分断,也将司马军的一字长蛇一截两段。 当然,并州军的目标还仅仅只是司马军的后半段,至于前半段,由于司马军兵力雄厚,以并州军的实力,暂时还啃不动。 并州军攻击司马军后队的同时,司马军前部的人马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进行营救的。 果不其然,就在并州军刚刚截断山谷之后,前部的司马军就势如疯虎一般地扑了上来,他们试图将挡在半路上的那些滚木给搬开,以疏道这条阻塞的道路。 埋伏在山上的并州军弓箭手当然不会让司马军如愿,就在他们刚刚接近到那堆滚木边上的时候,乱箭纷至沓来,许多正在搬木头的司马兵来不及隐蔽,纷纷中箭倒地,木头没有搬走一根,人倒是死了一片。 这些滚木从山上滚落下来,横七竖八,相互压着,想要清理,从底部是没有可能的,只能是从顶部依次搬开。5s但是山顶上的弓弩兵,就这么虎视眈眈地守着,只要司马军有人试图接近,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弩箭伺候,一律统统射杀,司马军也发现不解决上山的并州军伏兵,是不可能清理出一条通道的。 所以尝试了一番无果之后,司马军开始向东西两侧的高地发起了进攻。 司马军投入的兵力非常的多,从山顶上向下望去,整个山谷内如蝗似蚁,密密麻麻,全是司马军士兵的身影,他们顺着崖壁向上攀登着,如果不是这里的山崖比较陡峭,恐怕这东西两山很快就会被司马军的人潮给淹没。 王濬今天最大的任务就是阻击司马军前部的援军,围攻峪口内的后队只是次要任务,不过长水营终究还是分走了一部分的兵力,以致于面对司马军如潮的攻势,在阻击兵力上,多少显得有些薄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并州军和司马军比起来,在兵力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并州军想要以少胜多,就必须打硬仗,关键的时候能顶得住。5s 王濬事先早已观察过东山的地理详情,在上山的几条道路上都布署了士兵来防守,并州军居高临下,利用弓弩,不停地射杀着刚刚攀上来了司马兵。 连弩在这个地方的运用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完全可以弥补并州军兵力上的劣势,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是连续地打退了司马军多次的进攻了。 不过细心的王濬发现,虽然司马军派出的人马众多,漫山遍野的光是看着就头疼,但相对而言,这边的战斗却不是那么的太激烈,司马军进攻的势头并不是那么的强烈。 按理说司马军后队人马被围,最应该担心的自然是前部中军的司马懿了,为了营救被困的后队,至少应该派兵拼尽全力来进攻才是。 但现在明显地看出司马军的士气不足,更多的好象是在应付差事,虽然说虎峪口两边的高地地势险要,但并没有险峻到无法攀登的地步,只要司马军倾尽全力发动人海战术,长水营和射声营必然会承受相当大的压力。 难道说司马懿还有什么别的阴谋不成? 王濬暗自嘀咕,但到目前为止,形势还是有利于并州军的,只要长水营和射声营死死地卡住东西边的高地,不让司马军的前部人马和后部人马取得联系,那么深陷入包围圈之中的司马军后队人马迟早是一个败亡之道。 王濬看看了峪口方向,并州军的几支部队此刻都在收,基本上已经将司马军后队困在了方圆不到两里的范围之内,王观不断地收缩兵力,试图将最后仅存的人抱成一团,以抵御并州军的进攻。 相比于上山的战斗,峪口的战斗就进行地非常的激烈,虽然大火烧了一阵了,火势没有先前的那般旺了,但是依旧熊熊的烈火还是阻挡着骁骑兵的前进方向,没办法,文钦只能是守在火圈的外面,等待着大火的熄灭。 现在骁骑兵只能是使用弓箭,对已经攻进去的并州军步兵进行局部的支持,但这种支持是比较有限的,因为那边一旦陷入肉搏战短兵相接之后,远程的弓箭兵就不敢再往这边射箭了,以防止误伤自己人。 骁骑营只能是用箭去射并州步兵没有到达的区域,不过王观的防守比较严密,远程攻击的效果不是太明显。 骑兵是最强大的攻坚力量,也只有骑兵,才具备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能力,曹亮之所以在这个位置上安排了骁骑营和步兵营协同作战,就是指望骁骑营发挥它应有的攻坚能力,在步兵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发挥骁骑营的战斗力,尽快地拿下这场战斗。 在虎峪口伏击司马军,典型的属于虎口拨牙的类型,必须地要速战速决才行,否则一旦陷入到胶着苦战之中,形势便越发困难了。 这个时候,步兵营和长水营、射声营的进攻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只不过长水营和射声营另有任务,只能是派出一支偏师来支援一下,真正担纲主力的,只有步兵营。 羊祜亲自上阵,指挥步兵营突破司马军的粮车防御线,全力地发起攻击,步兵营的士兵完全是踩踏着粮车的残骸和人的残骸奋力向前的,与司马军的人马展开了激烈无比的战斗。 步兵营打得倒是十分的坚决,但王观却也是守得十分顽强,双方都有些杀红了眼,拼尽全力,想要改变目前的局势。 但是骑兵如果指望不上,但凭步兵,并州军还是很难吃掉这么庞大的一支司马军的。 文钦也很焦急,看到火势稍减,他干脆下令 第781章 谁还没几步妙手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王濬没有投入到围攻司马军后队人马的战斗之中,而且长水营也仅仅是少部分的军队下山参与攻击,大部分的军队则另有任务,那就是阻击司马军前队人马的救援。 长水营和射声营联手扔下去一大堆的滚木,将山谷分断,也将司马军的一字长蛇一截两段。 当然,并州军的目标还仅仅只是司马军的后半段,至于前半段,由于司马军兵力雄厚,以并州军的实力,暂时还啃不动。 并州军攻击司马军后队的同时,司马军前部的人马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进行营救的。 果不其然,就在并州军刚刚截断山谷之后,前部的司马军就势如疯虎一般地扑了上来,他们试图将挡在半路上的那些滚木给搬开,以疏道这条阻塞的道路。 埋伏在山上的并州军弓箭手当然不会让司马军如愿,就在他们刚刚接近到那堆滚木边上的时候,乱箭纷至沓来,许多正在搬木头的司马兵来不及隐蔽,纷纷中箭倒地,木头没有搬走一根,人倒是死了一片。5s 这些滚木从山上滚落下来,横七竖八,相互压着,想要清理,从底部是没有可能的,只能是从顶部依次搬开。但是山顶上的弓弩兵,就这么虎视眈眈地守着,只要司马军有人试图接近,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弩箭伺候,一律统统射杀,司马军也发现不解决上山的并州军伏兵,是不可能清理出一条通道的。 所以尝试了一番无果之后,司马军开始向东西两侧的高地发起了进攻。 司马军投入的兵力非常的多,从山顶上向下望去,整个山谷内如蝗似蚁,密密麻麻,全是司马军士兵的身影,他们顺着崖壁向上攀登着,如果不是这里的山崖比较陡峭,恐怕这东西两山很快就会被司马军的人潮给淹没。 王濬今天最大的任务就是阻击司马军前部的援军,围攻峪口内的后队只是次要任务,不过长水营终究还是分走了一部分的兵力,以致于面对司马军如潮的攻势,在阻击兵力上,多少显得有些薄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并州军和司马军比起来,在兵力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并州军想要以少胜多,就必须打硬仗,关键的时候能顶得住。5s 王濬事先早已观察过东山的地理详情,在上山的几条道路上都布署了士兵来防守,并州军居高临下,利用弓弩,不停地射杀着刚刚攀上来了司马兵。 连弩在这个地方的运用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完全可以弥补并州军兵力上的劣势,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是连续地打退了司马军多次的进攻了。 不过细心的王濬发现,虽然司马军派出的人马众多,漫山遍野的光是看着就头疼,但相对而言,这边的战斗却不是那么的太激烈,司马军进攻的势头并不是那么的强烈。 按理说司马军后队人马被围,最应该担心的自然是前部中军的司马懿了,为了营救被困的后队,至少应该派兵拼尽全力来进攻才是。 但现在明显地看出司马军的士气不足,更多的好象是在应付差事,虽然说虎峪口两边的高地地势险要,但并没有险峻到无法攀登的地步,只要司马军倾尽全力发动人海战术,长水营和射声营必然会承受相当大的压力。 难道说司马懿还有什么别的阴谋不成? 王濬暗自嘀咕,但到目前为止,形势还是有利于并州军的,只要长水营和射声营死死地卡住东西边的高地,不让司马军的前部人马和后部人马取得联系,那么深陷入包围圈之中的司马军后队人马迟早是一个败亡之道。 王濬看看了峪口方向,并州军的几支部队此刻都在收,基本上已经将司马军后队困在了方圆不到两里的范围之内,王观不断地收缩兵力,试图将最后仅存的人抱成一团,以抵御并州军的进攻。 相比于上山的战斗,峪口的战斗就进行地非常的激烈,虽然大火烧了一阵了,火势没有先前的那般旺了,但是依旧熊熊的烈火还是阻挡着骁骑兵的前进方向,没办法,文钦只能是守在火圈的外面,等待着大火的熄灭。 现在骁骑兵只能是使用弓箭,对已经攻进去的并州军步兵进行局部的支持,但这种支持是比较有限的,因为那边一旦陷入肉搏战短兵相接之后,远程的弓箭兵就不敢再往这边射箭了,以防止误伤自己人。 骁骑营只能是用箭去射并州步兵没有到达的区域,不过王观的防守比较严密,远程攻击的效果不是太明显。 骑兵是最强大的攻坚力量,也只有骑兵,才具备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能力,曹亮之所以在这个位置上安排了骁骑营和步兵营协同作战,就是指望骁骑营发挥它应有的攻坚能力,在步兵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发挥骁骑营的战斗力,尽快地拿下这场战斗。 在虎峪口伏击司马军,典型的属于虎口拨牙的类型,必须地要速战速决才行,否则一旦陷入到胶着苦战之中,形势便越发困难了。 这个时候,步兵营和长水营、射声营的进攻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只不过长水营和射声营另有任务,只能是派出一支偏师来支援一下,真正担纲主力的,只有步兵营。 羊祜亲自上阵,指挥步兵营突破司马军的粮车防御线,全力地发起攻击,步兵营的士兵完全是踩踏着粮车的残骸和人的残骸奋力向前的,与司马军的人马展开了激烈无比的战斗。 步兵营打得倒是十分的坚决,但王观却也是守得十分顽强,双方都有些杀红了眼,拼尽全力,想要改变目前的局势。 但是骑兵如果指望不上,但凭步兵,并州军还是很难吃掉这么庞大的一支司马军的。 文钦也很焦急,看到火势稍减,他干脆下令 第78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从虎峪口往东,是巍峨的太行山余脉落日峰,驻足山巅,虎峪口这边的战局,一目了然。5s 一盘棋局,两杯清茶,曹亮现在享受的,几乎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惬意生活。 与他对弈,自然是桓范,两个人似乎对远方那场战局漠不关心,而是心无旁鹜地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棋局之中。 曹亮执白先行,很快在棋盘上筑起了大模样,欲上演屠龙的好戏,不过桓范却是从容应对,几手腾挪变化,将一片孤棋死中做活。 桓范悠然一笑道:“主公恐怕没想到某的这一手吧,一子双关,既挽救了这块孤棋,还破解了白棋的外势,主公的这番大模样,只怕是肚底走风,支离破碎了。” 曹亮微微一笑,道:“一盘棋,谁还能没有几步妙手,你且莫得意,这棋局,还长得很呢。” ┄┄┄┄┄┄┄┄┄┄┄┄┄┄┄┄┄┄┄┄┄┄┄┄┄┄ 虎峪口外,司马军骑兵的来势很快,刚刚还在南面的平川上,不过片刻光景,就已经杀到了虎峪口外。 虎峪口是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三面环山,形如虎口,如果被司马骑兵杀入到谷中,那么并州军的步兵营和骁骑营就会受到压制,阵地被完全挤压,生存空间也将受到威胁。5s 原本的局面是并州军四面围攻司马军的王观所部,如今司马骑兵杀到,里应外合之下,反倒成了司马军夹击并州军,如果这里平川地带的话,并州军倒也可以转移战场,避其锋芒。 但虎峪口特殊的地形决定了并州军几乎没有什么退路可以选择,那怕一部分的兵马可以退回到东山和西山上,可能撤退的也是步兵,骁骑营的战马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那陡峭的崖壁的。 更何况步兵的撤退也需要时间,上山的路终归是太拥挤了,而司马军骑兵的来势如此之快,大多数的并州军几乎没有退路可走。 一旦遭遇到敌人里应外合的夹击,并州军的处境就会变得险恶起来。 文钦当机立断,率领着骁骑营杀出谷去,将司马军的骑兵挡在谷外,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为步兵营赢得不少的时间来。 一声令下,骁骑营立刻调头,冲向了谷口。 铁蹄隆隆,战马嘶鸣,司马骑兵一路冲杀而来,激荡起的黄尘漫天飞舞,好象平地之间刮起了一场沙尘暴,遮天蔽日,碧蓝的天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沙幕,如火的骄日也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骁骑营自然也不甘示弱,快速奔驰的马蹄将山谷内原本已经碾压成尘的黄土又激荡起来,带着一路的尘烟,骁骑营浩浩荡荡地正面与敌相遇。 尽管在数量上骁骑营明显的占据着劣势,但这一支虎豹之师从来也不缺乏勇气,那怕遭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令他们丧失斗志,反而更能激发起他们的血性来。 文钦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骁骑营全体骑兵,呼啸而过,向着谷口杀了过去。 陈骞、陈泰、胡奋各领一万骑兵,三路齐出,一齐地杀向了虎峪口。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并州军全部封堵在狭的山谷之内,然后依靠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对并州军步兵进行碾压似地攻击,并在王观的配合之下,里应外合,这场战斗也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了。 别忘了,虎峪口的前面还有司马懿的好几万主力部队呢,他们目前受到了并州军的阻击,暂时无法打通这条路,但如果他们在这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那么并州军的阻击也就难以为继了,司马军的会师之时,便是并州军彻底地覆灭之际。 司马军的如意算盘自然打得精妙,但他们忽略了骁骑营的血性,明知道司马军强大无比,但他们迎难而上逆流前行,将司马军骑兵阻截在山谷之外。 原本应该是司马军骑兵大肆冲击并州步兵的大好机会,但被骁骑营一个反冲锋,反倒演变成了双方骑兵之间的对决,而且战场也不在虎峪口内,这片平川之地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的宽阔,但却足以让双方的骑兵自由驰骋,尽显本领。 两股的铁骑洪流,正面迎头相撞,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骁骑营是一支久经战阵的雄师,虽然距离上一次参加淮南之战已经过去了七年的时间,但当时参战的那些骑兵大多数还在阵中,尽管此时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的积淀让他们更加地从容,也更加无畏。 这是一场最为惨烈的战斗,许多的战马直接地就撞到了一块,猛烈的碰撞甚至让战马的头颅都碎裂了,双方的士兵依然地坐在马背上,奋力地对战厮杀着,你一刀,我一枪,刀刀致命,枪枪夺魂。 骁骑营虽然在装备上和司马军几乎相同,但是这些骑士的勇气却是无可比拟的,五千人的骁骑营,和三万人的司马骑兵,也许在数量上不是一个级别,但是正因为有着骁骑营的阻截,司马军骑兵半步也无法踏入到虎峪口之内。 羊祜并没有因为司马军骑兵的到来而撤退,反而加大的进攻的力度,会合长水营和射声营的部分军队,继续地围攻王观。 王观事先已经知道司马骑兵必将到来,所以在战斗之中,王观一直采用明哲保身的策徊,一而再再而三地收缩兵力,加大防御能力,以抵御并州军的轮番进攻。 因为他知道,只要拖到司马军的援兵到来,他就可以投入反击了。 不过让王观郁闷的是,司马军的援兵如约而至,但却被为数不多的并州骑兵挡在了虎峪口外,得不到援兵的有力支援,司马军被围困的局面根本没有什么改观。 并州军依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进攻,攻势似乎变得更加地猛烈了,压制地王观喘不过气来,王观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地继续扮演着缩头乌龟的角色,等待援兵来救援。 第783章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从虎峪口往东,是巍峨的太行山余脉落日峰,驻足山巅,虎峪口这边的战局,一目了然。5s 一盘棋局,两杯清茶,曹亮现在享受的,几乎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惬意生活。 与他对弈,自然是桓范,两个人似乎对远方那场战局漠不关心,而是心无旁鹜地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棋局之中。 曹亮执白先行,很快在棋盘上筑起了大模样,欲上演屠龙的好戏,不过桓范却是从容应对,几手腾挪变化,将一片孤棋死中做活。 桓范悠然一笑道“主公恐怕没想到某的这一手吧,一子双关,既挽救了这块孤棋,还破解了白棋的外势,主公的这番大模样,只怕是肚底走风,支离破碎了。” 曹亮微微一笑,道“一盘棋,谁还能没有几步妙手,你且莫得意,这棋局,还长得很呢。” ┄┄┄┄┄┄┄┄┄┄┄┄┄┄┄ 虎峪口外,司马军骑兵的来势很快,刚刚还在南面的平川上,不过片刻光景,就已经杀到了虎峪口外。 虎峪口是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三面环山,形如虎口,如果被司马骑兵杀入到谷中,那么并州军的步兵营和骁骑营就会受到压制,阵地被完全挤压,生存空间也将受到威胁。5s 原本的局面是并州军四面围攻司马军的王观所部,如今司马骑兵杀到,里应外合之下,反倒成了司马军夹击并州军,如果这里平川地带的话,并州军倒也可以转移战场,避其锋芒。 但虎峪口特殊的地形决定了并州军几乎没有什么退路可以选择,那怕一部分的兵马可以退回到东山和西山上,可能撤退的也是步兵,骁骑营的战马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那陡峭的崖壁的。 更何况步兵的撤退也需要时间,上山的路终归是太拥挤了,而司马军骑兵的来势如此之快,大多数的并州军几乎没有退路可走。 一旦遭遇到敌人里应外合的夹击,并州军的处境就会变得险恶起来。 文钦当机立断,率领着骁骑营杀出谷去,将司马军的骑兵挡在谷外,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为步兵营赢得不少的时间来。 一声令下,骁骑营立刻调头,冲向了谷口。 铁蹄隆隆,战马嘶鸣,司马骑兵一路冲杀而来,激荡起的黄尘漫天飞舞,好象平地之间刮起了一场沙尘暴,遮天蔽日,碧蓝的天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沙幕,如火的骄日也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骁骑营自然也不甘示弱,快速奔驰的马蹄将山谷内原本已经碾压成尘的黄土又激荡起来,带着一路的尘烟,骁骑营浩浩荡荡地正面与敌相遇。 尽管在数量上骁骑营明显的占据着劣势,但这一支虎豹之师从来也不缺乏勇气,那怕遭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令他们丧失斗志,反而更能激发起他们的血性来。 文钦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骁骑营全体骑兵,呼啸而过,向着谷口杀了过去。 陈骞、陈泰、胡奋各领一万骑兵,三路齐出,一齐地杀向了虎峪口。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并州军全部封堵在狭的山谷之内,然后依靠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对并州军步兵进行碾压似地攻击,并在王观的配合之下,里应外合,这场战斗也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了。 别忘了,虎峪口的前面还有司马懿的好几万主力部队呢,他们目前受到了并州军的阻击,暂时无法打通这条路,但如果他们在这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那么并州军的阻击也就难以为继了,司马军的会师之时,便是并州军彻底地覆灭之际。 司马军的如意算盘自然打得精妙,但他们忽略了骁骑营的血性,明知道司马军强大无比,但他们迎难而上逆流前行,将司马军骑兵阻截在山谷之外。 原本应该是司马军骑兵大肆冲击并州步兵的大好机会,但被骁骑营一个反冲锋,反倒演变成了双方骑兵之间的对决,而且战场也不在虎峪口内,这片平川之地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的宽阔,但却足以让双方的骑兵自由驰骋,尽显本领。 两股的铁骑洪流,正面迎头相撞,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骁骑营是一支久经战阵的雄师,虽然距离上一次参加淮南之战已经过去了七年的时间,但当时参战的那些骑兵大多数还在阵中,尽管此时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的积淀让他们更加地从容,也更加无畏。 这是一场最为惨烈的战斗,许多的战马直接地就撞到了一块,猛烈的碰撞甚至让战马的头颅都碎裂了,双方的士兵依然地坐在马背上,奋力地对战厮杀着,你一刀,我一枪,刀刀致命,枪枪夺魂。 骁骑营虽然在装备上和司马军几乎相同,但是这些骑士的勇气却是无可比拟的,五千人的骁骑营,和三万人的司马骑兵,也许在数量上不是一个级别,但是正因为有着骁骑营的阻截,司马军骑兵半步也无法踏入到虎峪口之内。 羊祜并没有因为司马军骑兵的到来而撤退,反而加大的进攻的力度,会合长水营和射声营的部分军队,继续地围攻王观。 王观事先已经知道司马骑兵必将到来,所以在战斗之中,王观一直采用明哲保身的策徊,一而再再而三地收缩兵力,加大防御能力,以抵御并州军的轮番进攻。 因为他知道,只要拖到司马军的援兵到来,他就可以投入反击了。 不过让王观郁闷的是,司马军的援兵如约而至,但却被为数不多的并州骑兵挡在了虎峪口外,得不到援兵的有力支援,司马军被围困的局面根本没有什么改观。 并州军依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进攻,攻势似乎变得更加地猛烈了,压制地王观喘不过气来,王观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地继续扮演着缩头乌龟的角色,等待援兵来救援。 第784章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司马师出现在了前部人马之中,他依然担任的是先锋,只不过这次没给他配备副将,原本一直担任前军副将的陈骞此次并没有随军前往,司马师的身边,只剩下了长史钟会。5s 其实这大热的天,是不适于行军的,顶着这么一个毒日头而长途行军,堪称是最苦的差事了,甚至有的士兵都出现了中暑的现象,走着走着,便倒在了烈日之下。 偶尔的减员并不会动摇司马师前进的决心,当他得知曹亮出现在壶关的时候,就宛如打了一针强心剂,司马师恨不得肋生双翅,转瞬间就飞到壶关去,与曹亮来一番生死大决战。 只不过,这只能是司马师想想而已,高都距离壶关有三四百里的距离,就算单纯是骑兵,那至少也得一昼夜时间才行。 而现在司马军又不可能是单一兵种,步兵肯定会严重地拖累骑兵的速度,那怕司马师再急,路也必须要一步一步地走。 离开丹河大营是晚上,经过了一夜和一个上午的急行军之后,司马军略显的有些疲惫,但司马师并没有下令停止行动,按原计划,他们将会在今晚的时候抵达长子,稍做休整之后,便会直接奔袭壶关。5s 根据最新的情报,曹亮和桓范同时出现在了壶关,对于志在取曹亮性命的司马师来讲,这绝对是一个比较利好的消息。 然而曹亮终归是一个大活人,来去自如,他到壶关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的,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完结,所以司马师长驰直入,其实也是带着一种赌博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司马师这是在赌曹亮不会短时间地离开,只要给他两到三天的时间,司马师必定能赶到壶关城下,继而擒杀曹亮。 这两个月来,司马师驻守在丹河大营,早就是憋闷不己,多次向司马懿请战,司马懿却是不许,司马师亦是无可奈何,只得遵从将令。 打仗的时候,不同于在家里,司马师还有些偷机的机会,在这里,军令如山,法不容情,司马懿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司马师丁点儿挑战的念头也没有,所有的军事行动,都必须要遵从司马懿的号令。 此番司马懿得到曹亮在壶关的消息之后,便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下令全军全体出击,孤注一掷。5s 这让司马师不禁是兴奋不已,一路率军匆匆赶路,甚至是顶着烈阳前行,只为及早赶到壶关城。 大军抵达到了虎峪口,不过司马师依然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指挥军队继续沿着大路向前。 倒是钟会打量了一下虎峪口地形,暗暗地皱了皱眉头,对司马师道“大公子,你瞧瞧这里,地形甚是险恶,须得心提防并州人偷袭才是。” 司马师这才有机会打量了虎峪口,说来也奇怪,原本是炎热无比的环境,可到达虎峪口之后,却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由自主地冷汗涔涔。 司马师暗暗心惊,他也是通晓地理之人,以虎峪口的地势,确实是一个最佳的伏击地点,为了避免中埋伏,司马军就应当彻底地搜索虎峪口两侧的高地,以杜绝敌军埋伏的可能性,只有这样,才能平安通过虎峪口。 不过看着那连绵不断的密林,司马师亦是大皱眉头,如此险峻的环境,如果派兵搜山的话,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瞧瞧这两座大山,藏兵十万也不在话下,而现在他首要的任务就是袭取壶关城,时间紧,任务重,根本不容许他在此处逗留。 “传令诸军,加快速度通行,不得在此处逗留!”司马师下令道。 司马军的行军速度并不太慢,在这样炎热的气候下,能保持着这么高速的行军速度已经是实属不易了,现在司马师下令提高行军速度,自然让众军士是苦不堪言,不过军令如山,无人敢来违背,他们也只好是咬紧牙关,加速前行。 此刻的司马军穿行于峡谷之中,就真如一条蜿蜒而行的一字长蛇,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王濬在山上冷眼打瞧着司马军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前头部队是骑兵,后面是井然有序的步兵,他们正在加速通过虎峪口,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模样。 现在还不是攻击司马军长蛇阵的机会,就算虎峪口的地形再险恶,但一口气想吃掉司马军的十万大军肯定是不现实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司马军分为三个部分,前部、中军和后队,所以曹亮瞄上的目标,是整个一字长蛇的蛇尾。 别看只是一个蛇尾,那也是一支三万人左右的庞大部队,如果是在平川地带,攻击蛇尾的话,司马军蛇头部队就会反咬过来,而在虎峪口,利用这里险恶的地势,并州军便可以一举截断其前后首尾的联系。 俗话说,蛇打七寸,曹亮就是瞄着司马军的要害下手,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要置其于死地。 司马军三部人马之间,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的,所以王濬一直是耐心地等待着司马军前部和中军的人马的通过,等到中军过后,后队人马刚刚抵达之际,王濬大喝一声“放!” 长水营的士兵立刻砍断了那几根粗硕的绳索,早就堆集在山顶上的树干立刻顺着悬崖峭壁滚落了下去,那些树干,是长水营士兵早上刚刚砍伐的,每根树干都有一抱粗细,这些树干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呼啸而下,势如惊雷。 原本顺顺当当行进的司马军突遭袭击,惊得是面如土色,拼命地想躲避开,但这些树干以雷霆万钧之势砸了下来,这么狭窄的道路,想躲也无处躲藏,许多的人被树干砸中,血肉模糊。 似乎是在配合长水营的行动,西山上的射声营紧跟着也是扔下来无数的滚木,这两边山上一起动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山谷拦腰截断,将司马大军首尾分割开来。 第784章 突袭晋阳的计划 翌日,司马懿召诸将到中军帐中,司马师瞧见司马懿眼睛有些红肿,神色萎靡,便知司马懿定然是一宿未眠,不禁很是担心他的身体,毕竟司马懿年事已高,寻常人家的古稀老者,这个时候恐怕是早已闲赋在家,含饴弄孙,像司马懿这样的年纪,还在征战疆场,这放眼天下,也绝无几人。 司马师不禁是深深自责,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啊,如果自己能代父出征,平定并州,又何须老父亲拖着风烛残躯千里奔波,为司马家的大业操碎了心。 “父亲,平定并州非一朝一夕之事,切不可过度操劳伤了身体,保重身体要紧。” 随后进来的诸将也纷纷地道:“司马太傅保重身体要紧。” 司马懿笑了笑,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众将归位,其实司马懿内心之中何尝不想歇一歇,人老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无法同壮年之时相比了,但是形势所迫,却又让他不得不为之。 曹亮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已经给他制造了无穷的麻烦,直到现在,司马懿也拿不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来,也难怪他会殚精竭虑,辗转无眠。 高平陵兵变之后,司马家已经是踏上了不归路,如果不能排除异己势力,顺利地将曹魏的江山社稷给夺下来,司马懿只能是做一个权臣,而他比谁都清楚,历朝历代,当权臣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不管是为了自己死后不被人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还是为了司马家这么多的子子孙孙免遭灭门之祸,司马都必须要咬牙坚持。 看到众将俱至,司马懿环视了一圈,平静地道:“如今的形势诸位已经然清楚,我军深处困境之中,想要改变目前的局面,就需要诸位同心同德,齐心协力,不知诸位有何妙计,不妨畅所欲言。”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皆是无言以对,谁都知道司马懿可是久经善战的军事大家,一生戎马倥偬,身经百战,如果连他都搞不定的事,别人又如何能有什么好的招数。 今天在场的,可以说除了王观之外,都是后生晚辈,年纪也都和司马师差不多,司马懿之所以重用提拨这帮子年轻人,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给司马家培养得力的肱股之臣,自己已经老了,那些曾经追随自己的部下也渐渐老去,难堪大用,将来司马师接过权柄之后,身边必须要有忠心耿耿且能力卓著的人来辅佐,所以司马懿此次出征,除了胡遵和王观两位老将之外,一水的全是新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此次出征,除了平定并州的敌对势力之外,也是司马懿考察新人,为司马师罗班底的一次机会,哪些人是能臣,哪些人是勇将,哪些人可堪大用,哪些人值得栽培,这些都在司马懿的考察范围之内。 不过新人,就意味着经验的欠缺,从此前诸将的表现来看,司马懿也确实难用满意二字来形容,此番问计于诸将,也有考验他们智谋的想法。 众将一个个支支唔唔,倒不是说他们完全没有计策,只不过有些想法恐怕不太成熟,拿出来难免会贻笑大方。 再说了,在司马懿的面前卖弄,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到是钟会思虑了半天,拱手道:“卑职倒有一计,只是不知可行与否?” 司马懿饶有兴致地道:“士季有何良谋,但讲无妨。” 钟会稍微地迟疑了一下,而后道:“并州州治在晋阳,只要拿下晋阳,并州军心民心必然瓦解。如今曹亮集重兵于上党,晋阳空虚,司马太傅何不派遣一支精兵,奔袭晋阳城,只要拿下晋阳城,并州局势大定,曹亮想在上党困住我军的图谋必然失败。” 其实钟会这个计划也并非是独创的,之前在丹河大营之中时,就有人提议不与并州军在上党纠缠,即刻北上偷袭晋阳,只是因为当时司马懿持谨慎的态度,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如今钟会再度提了出来,这次司马懿倒没有当即反对,而是微微一笑,道:“愿闻详情。” 这种建议,自然对司马懿来说并没有新鲜感,如果钟会只停留在建议的程度上,那也不过是老生常谈了,司马懿见钟会说得如此肯定,显然他是有一个详尽计划的,所以司马懿才准备听听详情,而后再考虑接受与否。 钟会之所以在这个重要的场合重申这个建议,自然是有着成熟的想法的,事先他确实也做出个周详的方案,此刻听司马懿如此询问,便毫不犹豫地讲了出来。 钟会的这个计划方案,也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他详尽地计划了行动的兵力和路线,以及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的预案,所以说,钟会的这个计划很周详也很全面,让司马懿不禁陷入了沉思。 其实司马懿何尝没有想到过偷袭晋阳的计划,只不过这种跨越千里的大进军如果不能解决后勤补给问题,终究只是一个风险代价极高冒险行动,一旦发生意外,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素来谨慎的司马懿当然不会兵行险棋,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进攻。 但是虎峪口之战让司马懿明白,仅仅只靠常规的战法,是很难战胜曹亮的,并州的战事久拖不决,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好事情,而钟会突袭晋阳的计划,无疑给司马懿提供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现在上党之战已经陷入了胶着之中,双方显然谁也奈何不了谁,虎峪口之战就是明证,那怕双方都精心地设计过计划,但最终依然是平局收场。 想要打破这种僵局,司马军就不能让并州军牵着鼻子走,他们必须要开辟出新的战线来,彻底地打乱曹亮原有的布署,这样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重大的战果。 而突袭并州中心晋阳的计划,无疑成为打破现在这种僵局最好的办法之一。 第785章 最担心的事 想要突袭晋阳,有两个绕不过去的难题就是第一补给的问题,大军行动,后勤补给粮草辎重最为关键,人不可一日无粮,马不可一日无草,如此规模庞大的军队,每日的粮草军需消耗就已经是一个最为关注的因素。 钟会的计划比较长,他在各个方面的阐述都比较详实,不过司马懿显然关注的并不是他的全部计划,而是对某两点比较感兴趣。 第一点当然就是后勤补给的问题,任何的军事行动,绕不开的先决问题,就是粮草补给的问题,解决不好这个问题,其他的一切都免谈。 其次就是分兵的问题,想要突袭晋阳,自然不可能十万大军一窝蜂地前往,肯定是要分兵的,而一旦分兵,便给了曹亮各个击破的机会,先前陈泰和胡遵的两次失败早已给司马懿敲响了警钟,对于最擅长于各个击破的曹亮,司马军必须采用集中兵力的方法,避免被并州军分而食之。 这显然是司马懿最为关心的核心问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这个计划就是一个鸡肋,没有实行的价值。 显然钟会在这方面也是做过深思熟虑的,所以突袭晋阳的军队,兵力上绝不会少,钟会采用一分为二的办法,将目前司马军剩余的九万多军队分为两个部分,五万人前往晋阳,而剩下的四万五千余人则担负起后勤保障的事务来。 以目前并州军的状况,一口气吃掉两三万人没有多大的问题,陈泰和胡遵便是前车之鉴,所以在分兵上,钟会不敢将兵力分得过于分散,五万人是最低的配置,而曹亮想要一口吞掉五万人,他还没那么大的胃口。 一半的军队担任突袭任务,而另一半的军队担任后勤保障任务,如此一来,便可以同时解决司马懿最为关心的两个难题。 目前并州军的主力全部集中于上党,晋阳那边的防御力量相对而言薄弱的多,钟会用五万人去突袭晋阳,从兵力上来讲,是足够的。 而用近五万人来担任后勤保障,估计也只有钟会敢这么想吧,不过这显然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无形之中补强了后勤部队的实力,避免了出现粮草被截的情况,并州军真要想从四万五千人的队伍之中抢夺粮草,无异于虎口拨牙。 司马懿轻轻地颔首,显然他比较认可钟会的计划,司马师当即上前道:“父亲,孩儿愿率这一支军马前去突袭晋阳。” 司马懿看了看了司马师,又看了看钟会,显然钟会的这一计划,事先是和司马师商量过的,钟会提出计划,司马师请求执行,两个人倒是相辅相成。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轻易的点头,毕竟这么大的军事行动,至少还得再斟酌斟酌,开弓便没有回头箭,就算做不到完美,那也必须要做到完善。 虽然司马懿也觉得钟会的计划没有什么大的疏漏,但曹亮如何来应对则是一个谜,如果司马军长途奔袭晋阳,结果也像高都壶关那样是一座空城,那司马军将何以应对? 做为并州的州治,司马懿虽然不认为曹亮会轻易地放弃,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曹亮打仗,每每常有出人意料之举,让司马懿不得不防。 如果晋阳真得还是一座空城的话,那就意味着司马军又扑了空,这样的话,拿下晋阳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反倒是拉长了司马军的防线,让司马军的处境雪上加霜。 所以,司马懿觉得这个计划还有待商榷的地方,当然,司马懿认为钟会这个计划做得很不错,至少从司马军自身的角度来讲堪称完美,但唯一欠缺的,就是对敌人方面的预估,曹亮向来诡计多端,不按常理出牌,不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的话,计划失败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所以对于司马师的积极请战,司马懿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让他们将这个计划再行补充完善,其后再做定夺。 司马师和钟会对视了一下,一副挺无奈的表情,从他们的想法来看,这个计划已经是无可挑剔了,拿下晋阳指日可待,但司马懿没有点头同意,他们就无法付诸实施。 就在此时,一封六百里加急的文书传了上来,但番六百里加急的文书都是急要,所以司马懿在接到文书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打开了,刚刚看了几眼,司马懿的神情就变得严峻起来。 司马师等人一看到司马懿神色大异,那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否则以司马懿的性格,泰山崩于眼前都能做到不动声色。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的,想必也是比泰山崩了还大的事情。 司马懿看到书信之后,沉声地道:“陈留太守薛正举报充州刺史令狐愚和扬州都督王凌相互勾结,意图谋反,并有令狐愚的亲笔书信为凭,某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就是淮南,想不到还真就出事了。” 淮南叛乱,对于司马懿来说,就等于是后院起火,尤其是在北征并州的节骨眼上,王凌和令狐愚密谋叛乱,显然在是杀了司马懿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这次的北征并州,司马懿特意地尽可能地安抚于王凌,甚至不惜将蒋济死后空缺出来的太尉之位授给了王凌,希望籍此来稳住王凌。 司马懿此举的最大目的,自然是不想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虽然说王凌和司马懿多少年一直就是心怀二志,貌合神离,但毕竟没有走到和曹亮那种决裂的程度,所以司马懿虽然把王凌和曹亮一样,列为了头号的政敌,但还是区别来对待的。 曹亮属于最先被征伐的对象,而王凌则是司马懿打击的下一个目标,虽然同处于敌对势力,只是王凌这边显然没有曹亮那边紧急,司马懿极力稳住王凌,便是不想出现腹背受敌的窘迫状况。 但是没想到,司马懿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第786章 如果说谁最关心上党之战,别的地方或许不清楚,但在兖州,令狐愚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对于兖州人来说,上党确实比较远,在这个信息比较闭塞的时代,绝大多数的兖州人甚至都不知道上党那边正在发生在一场大战,他的的生活,依然停留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中,天下的所谓大事,与他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这些人浑浑噩噩的活着,却又自得其乐。 正所谓知道的越少越快乐,知道的越多越痛苦,令狐愚此刻便是深陷这种痛苦之中。 他现在正在密切地关注着上党之战的进程,他特意地派出心腹之人,往来与兖州和并州之间,将上党那边的最新战报和情况及时地通报于他,由于路途遥远的关系,那边的情报送达并不会很及时,有时候令狐愚为了等一场战斗的消息,是百爪挠心,望眼欲穿。 令狐愚迫切地想要知道上党那边的战况,与他现在所图谋的大事是息息相关的。在曹爽伏诛之后,令狐愚的惶恐与不安到达顶点,做为曹爽曾经的亲信和幕僚,令狐愚一直担心遭到司马懿的清算,司马懿在洛阳杀了那么多的人,许多的人与曹爽的关系和令狐愚比起来还疏远的很,却也是横遭杀戮,所以令狐愚对自己能不能幸免于难,深表怀疑。 不想坐以待毙的话,只有主动出击了,令狐愚最大的倚仗,就是他那位刚刚荣升太尉,在淮南掌握重兵的舅舅王凌,令狐愚虽然被曹丕诏令改名为愚,但他未必就真得是那么的愚蠢,相反而言,他极具聪明,只是缺乏点大智慧而已。 虽然令狐愚借着曹爽的关系,爬上了兖州刺史的位置,但是他自己也清楚,像他这样手中没有握着兵权的单车刺史,司马懿想要弄死他跟掐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司马懿之所以没有动他,令狐愚估计最大的原因还是在王凌这儿,毕竟司马懿也清楚,令狐愚是王凌的外甥,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如果动令狐愚的话,势必会激怒王凌,这对司马懿维稳的大局是不利的。 所以令狐愚到现在还可以安稳如山的坐在兖州刺史的位置上,全是倚仗舅舅王凌的关系。 但令狐愚也清楚,他在兖州刺史位子上还能坐多久,完全取决于司马懿的态度,如果司马懿和王凌翻脸的话,那么首当其冲遭殃的肯定是自己,谁让兖州离洛阳近得多,司马懿在对付淮南的王凌之前,恐怕得先把兖州的这根刺给拨了。 现在司马懿的最大敌人,自然是并州的曹亮,司马懿兴师动众大举十五万人马北征并州,目的相当的明确,那就是想要把曹亮及并州的势力连根铲除。令狐愚当然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曹亮败亡,司马懿第二个要开刀的,恐怕就是王凌和他了。 所以令狐愚对上党的战况格外的关切,甚至一天得不到那边的消息,就焦虑不安,担心司马懿很快地将并州给平定了,然后就会挥师东进,一举荡平兖州。 不过并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让令狐愚多多少少比较安心一些,那边的战况并没有因为司马懿的大军压境就变成了一边倒,连续的几个月来,战况极为地胶着,司马懿的时展并不是太顺利。 这显然让令狐愚开心无比,从内心之中,其实是他是相当畏惧司马懿的,毕竟司马懿凶名赫赫,辽东筑京观,那场面,别说是亲眼目睹了,光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了。 如今司马懿在并州吃瘪,足以证明这老家伙并不是天下无敌的,这无疑也让令狐愚心思活络起来,趁着现在司马懿无睱南顾之机,如果他和王凌举兵起事的话,成功的机率不是就能大很多吗? 于是令狐愚派心腹前往寿春,和王凌商议起兵之事。 这个时候的王凌正处于纠结之中,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三公职位落到他头上之时,说实话王凌还真有些激动,对于年龄比司马懿还要大上七岁的王凌早已过了古稀之年,马上就奔八张了,对于他这么一位耄耋老者,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按理说应当是无欲无求了。 但王凌偏偏心里有一根刺,始终是挥之不去,那就是司马懿。 论出身,王凌可是东汉司徒王允的侄子,祁县王家在并州是望族,一点也不比河内温县的司马家差;论能力,比司马懿出仕更早的王凌无论是战功无论是政绩,都是赫然卓著,王凌早年当中山太守的时候,司马懿还在家里装病卧榻不起呢;论功勋,王凌长年驻守淮南,与东吴大大身经数十战,为魏国的东南防线那是鞠躬尽瘁,居功至伟。 可让王凌郁闷的是,不管他出身再好,功劳再大,却始终被司马懿给压了一头,当他任扬州刺史的时候,司马懿已经是雍凉都督了,当他当上扬州都督时,司马懿已经是当朝太尉了,其后曹叡驾崩,曹芳即位,司马懿更成为了辅政大臣,当朝太傅,王凌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诛杀曹爽,成为唯一的辅政大臣,朝廷大权尽落其手,虽然王凌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太尉之职,但是这个三公职位,更象是司马懿的一种施舍,有名无实,让王凌短暂地兴奋之后,继续地深陷郁闷之中。 更让王凌担忧的是,尽管司马懿上位之后,对他极尽拉拢,但多年以来两人的关系就一直是貌合神离,彼此敌视,而深知司马懿为人的王凌自然对他是心存戒心,时刻提防着司马懿可能对他的清算。 不过谋反是不可能的,借他王凌几个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但外甥令狐愚带来的另立新君的计划却让王凌为之眼前一亮。 或许这就是他和司马懿相抗衡的秘密武器了。 第786章 抗衡司马懿的秘密武器 如果说谁最关心上党之战,别的地方或许不清楚,但在兖州,令狐愚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对于兖州人来说,上党确实比较远,在这个信息比较闭塞的时代,绝大多数的兖州人甚至都不知道上党那边正在发生在一场大战,他的的生活,依然停留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中,天下的所谓大事,与他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这些人浑浑噩噩的活着,却又自得其乐。 正所谓知道的越少越快乐,知道的越多越痛苦,令狐愚此刻便是深陷这种痛苦之中。 他现在正在密切地关注着上党之战的进程,他特意地派出心腹之人,往来与兖州和并州之间,将上党那边的最新战报和情况及时地通报于他,由于路途遥远的关系,那边的情报送达并不会很及时,有时候令狐愚为了等一场战斗的消息,是百爪挠心,望眼欲穿。 令狐愚迫切地想要知道上党那边的战况,与他现在所图谋的大事是息息相关的。在曹爽伏诛之后,令狐愚的惶恐与不安到达顶点,做为曹爽曾经的亲信和幕僚,令狐愚一直担心遭到司马懿的清算,司马懿在洛阳杀了那么多的人,许多的人与曹爽的关系和令狐愚比起来还疏远的很,却也是横遭杀戮,所以令狐愚对自己能不能幸免于难,深表怀疑。 不想坐以待毙的话,只有主动出击了,令狐愚最大的倚仗,就是他那位刚刚荣升太尉,在淮南掌握重兵的舅舅王凌,令狐愚虽然被曹丕诏令改名为愚,但他未必就真得是那么的愚蠢,相反而言,他极具聪明,只是缺乏点大智慧而已。 虽然令狐愚借着曹爽的关系,爬上了兖州刺史的位置,但是他自己也清楚,像他这样手中没有握着兵权的单车刺史,司马懿想要弄死他跟掐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司马懿之所以没有动他,令狐愚估计最大的原因还是在王凌这儿,毕竟司马懿也清楚,令狐愚是王凌的外甥,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如果动令狐愚的话,势必会激怒王凌,这对司马懿维稳的大局是不利的。 所以令狐愚到现在还可以安稳如山的坐在兖州刺史的位置上,全是倚仗舅舅王凌的关系。 但令狐愚也清楚,他在兖州刺史位子上还能坐多久,完全取决于司马懿的态度,如果司马懿和王凌翻脸的话,那么首当其冲遭殃的肯定是自己,谁让兖州离洛阳近得多,司马懿在对付淮南的王凌之前,恐怕得先把兖州的这根刺给拨了。 现在司马懿的最大敌人,自然是并州的曹亮,司马懿兴师动众大举十五万人马北征并州,目的相当的明确,那就是想要把曹亮及并州的势力连根铲除。令狐愚当然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曹亮败亡,司马懿第二个要开刀的,恐怕就是王凌和他了。 所以令狐愚对上党的战况格外的关切,甚至一天得不到那边的消息,就焦虑不安,担心司马懿很快地将并州给平定了,然后就会挥师东进,一举荡平兖州。 不过并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让令狐愚多多少少比较安心一些,那边的战况并没有因为司马懿的大军压境就变成了一边倒,连续的几个月来,战况极为地胶着,司马懿的时展并不是太顺利。 这显然让令狐愚开心无比,从内心之中,其实是他是相当畏惧司马懿的,毕竟司马懿凶名赫赫,辽东筑京观,那场面,别说是亲眼目睹了,光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了。 如今司马懿在并州吃瘪,足以证明这老家伙并不是天下无敌的,这无疑也让令狐愚心思活络起来,趁着现在司马懿无睱南顾之机,如果他和王凌举兵起事的话,成功的机率不是就能大很多吗? 于是令狐愚派心腹前往寿春,和王凌商议起兵之事。 这个时候的王凌正处于纠结之中,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三公职位落到他头上之时,说实话王凌还真有些激动,对于年龄比司马懿还要大上七岁的王凌早已过了古稀之年,马上就奔八张了,对于他这么一位耄耋老者,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按理说应当是无欲无求了。 但王凌偏偏心里有一根刺,始终是挥之不去,那就是司马懿。 论出身,王凌可是东汉司徒王允的侄子,祁县王家在并州是望族,一点也不比河内温县的司马家差;论能力,比司马懿出仕更早的王凌无论是战功无论是政绩,都是赫然卓著,王凌早年当中山太守的时候,司马懿还在家里装病卧榻不起呢;论功勋,王凌长年驻守淮南,与东吴大大身经数十战,为魏国的东南防线那是鞠躬尽瘁,居功至伟。 可让王凌郁闷的是,不管他出身再好,功劳再大,却始终被司马懿给压了一头,当他任扬州刺史的时候,司马懿已经是雍凉都督了,当他当上扬州都督时,司马懿已经是当朝太尉了,其后曹叡驾崩,曹芳即位,司马懿更成为了辅政大臣,当朝太傅,王凌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诛杀曹爽,成为唯一的辅政大臣,朝廷大权尽落其手,虽然王凌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太尉之职,但是这个三公职位,更象是司马懿的一种施舍,有名无实,让王凌短暂地兴奋之后,继续地深陷郁闷之中。 更让王凌担忧的是,尽管司马懿上位之后,对他极尽拉拢,但多年以来两人的关系就一直是貌合神离,彼此敌视,而深知司马懿为人的王凌自然对他是心存戒心,时刻提防着司马懿可能对他的清算。 不过谋反是不可能的,借他王凌几个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但外甥令狐愚带来的另立新君的计划却让王凌为之眼前一亮。 或许这就是他和司马懿相抗衡的秘密武器了。 第787章 咸鱼翻身 令狐愚在信中提到,当今天子曹芳昏庸无能,朝政皆为司马氏所把持,而楚王曹彪,天资聪慧,有勇有谋,可为新君。 对于王凌来说,楚王曹彪有没有谋略聪不聪明并没有什么关系,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可以籍此名头来对付把持中央权柄挟天子以令地方的司马懿。 如果没有这个由头而起兵对抗的话,那他们必将会担负谋反的罪名,而把楚王曹彪推到前台来,正可以消除这一不好的名声,曹芳昏庸无能,用聪慧有胆略的曹彪来代替,那便是天经地义的事,做为曹操的儿子,曹彪绝对是有这个资格的。 由于曹彪的封地在白马,是在兖州的境内,王凌自然不方便出面,所以和曹彪的一切联系事务,都是由令狐愚来完成的。 王凌在信中反复地叮咛令狐愚,要他做事一定要心谨慎,隐密从事,切不可泄露出半点的风声,不能让司马懿有半分的警觉。 如今司马懿北征并州,在上党与曹亮陷入了苦战,据令狐愚所探听到的消息,上党的战况十分的胶着,短时间内司马懿肯定是无睱南顾,这无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拥立新君曹彪,讨伐篡国之贼司马懿,正当其时。 不过拥立新君的地点,却是一个值得商榷之处,无论是兖州还是淮南,似乎都缺乏号召力,毫无疑问,最合适的地点莫过于洛阳,如果王凌和令狐愚的人马能将洛阳控制在手中,直接废掉当今天子曹芳,改立楚王曹彪为帝,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但是做为京师重地,就算司马懿不在了,同样会委派得力之人驻守,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是司马懿安排次子司马昭驻守洛阳,同时令高柔和王肃辅佐之。 司马昭一个乳臭未干的屁孩自然没有被王凌放在眼里,但高柔和王肃这两个老家伙,却让王凌不得不有所提防,有二人驻守洛阳,恐怕在洛阳行废立之事会有重重的阻力。 对此王凌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他和令狐愚约定,将迎立曹彪为新君的地点,放在了许昌。 许昌做为曹魏的陪都,在曹魏的政坛上,一直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在曹操时代,这里就成为了汉廷新的都城,曹操在这里挟天子以令诸侯,征讨四方诸侯,完成了统一北方的壮举,为曹魏定鼎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直到曹丕篡汉立魏,才将都城从许昌迁往了洛阳,尽管许都的名号不再,但是做为曹魏的根基所在,其影响力依然是不容忽视的。 所以,将许昌做为迎立新君的地点,恐怕是王凌最为得意的选择了,借助于许都曾经的辉煌地位,曹彪在这里登基为帝并诏告天下,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其作用仅次于在洛阳称帝,得到天下各地的响应,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许昌在豫州境内,距离淮南比较远,倒是距离兖州比较近,所以如何安排曹彪在许昌登基的事务,王凌还是主要依靠令狐愚来做。 令狐愚接到王凌的回信,见他同意了起兵拥立新君之事,十分的高兴,立刻着手安排,派遣心腹张式,前往白马,与曹彪共商大计。 曹彪此前就曾与令狐愚有过接触,本来做为诸侯王,他是没有机会登上皇帝宝座的,但令狐愚和王凌的扶立,让曹彪有一种咸鱼翻身的感觉。 没错,别看当诸侯王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他们就是高级一点的囚徒而已,被圈禁在封地之内,没有得到天子的诏令,他们连离开封地的机会都没有。 说实话,他们就是一群又臭又硬近乎发霉的咸鱼,在朝廷的监视下,过着死气沉沉的生活。 不过就算是做一条咸鱼,曹彪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有翻身的机会,他是曹操的儿子,骨子里毕竟流淌着一代枭雄的血液,他不甘心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地活下去。 而令狐愚派人到访,无疑给曹彪提供了机会,他这条咸鱼,终于迎来了翻身的契机。 令狐愚和王凌想要借助于曹彪的名号来讨伐司马懿,而曹彪则要利用他们的扶持登上他觎觑已久的帝位,既然彼此是心照不宣,那么曹彪和令狐愚便是一拍即合,很快地便将此事给定了下来。 不过迎立新君可是一件大事,筹备起来也是千头万绪,令狐愚不得不动用他所有的亲信力量来完成此事,阖府上下,忙得皆是不亦乐乎。 以前与王凌联系,令狐愚一直是派张式前往的,张式是他的心腹亲信,对他自然是言听计从,只不过与曹彪的联系多起来之后,张式便一直负责曹彪这条线,无睱分身再前往淮南了,于是令狐愚便从手下幕僚之中,选出一个叫杨康的吏,派他携带书信,前往寿春。 杨康是一个胆的人,虽然他跟随令狐愚多年,但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并不是说他对令狐愚就忠心到什么程度,最起码绝对没有士为知己者死那种境界。 尽管令狐愚一再隐瞒实情,但阖府上下,这么多的办事人员,再怎么也做不到守口如瓶,所有有些情况,府里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杨康听说了另立新君的事,差点就傻住了,这另立新君能是事吗,搞得不好,恐怕就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啊。 当令狐愚将杨康叫到书房,将一封信递给他,要他送到寿春王凌那儿,当时杨康的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那封薄薄的书信,在他的手中,似有千钧之重。 接过书信的时候,杨康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脸色跟白纸一样惨白。 只是令狐愚忙得天昏地暗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还以为是天热的缘故他才会出汗,只是催促其快点上路,尽快地将书信送到王凌那儿。 杨康唯唯诺诺地应了,携带着书信,离开了平阿城,动身前往寿春而去。 第788章 说rg,!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当今天子曹芳昏庸无能,朝政皆为司马氏所把持,而楚王曹彪,天资聪慧,有勇有谋,可为新君。 对于王凌来说,楚王曹彪有没有谋略聪不聪明并没有什么关系,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可以籍此名头来对付把持中央权柄挟天子以令地方的司马懿。 如果没有这个由头而起兵对抗的话,那他们必将会担负谋反的罪名,而把楚王曹彪推到前台来,正可以消除这一不好的名声,曹芳昏庸无能,用聪慧有胆略的曹彪来代替,那便是天经地义的事,做为曹操的儿子,曹彪绝对是有这个资格的。 由于曹彪的封地在白马,是在兖州的境内,王凌自然不方便出面,所以和曹彪的一切联系事务,都是由令狐愚来完成的。 王凌在信中反复地叮咛令狐愚,要他做事一定要心谨慎,隐密从事,切不可泄露出半点的风声,不能让司马懿有半分的警觉。 如今司马懿北征并州,在上党与曹亮陷入了苦战,据令狐愚所探听到的消息,上党的战况十分的胶着,短时间内司马懿肯定是无睱南顾,这无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拥立新君曹彪,讨伐篡国之贼司马懿,正当其时。 不过拥立新君的地点,却是一个值得商榷之处,无论是兖州还是淮南,似乎都缺乏号召力,毫无疑问,最合适的地点莫过于洛阳,如果王凌和令狐愚的人马能将洛阳控制在手中,直接废掉当今天子曹芳,改立楚王曹彪为帝,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但是做为京师重地,就算司马懿不在了,同样会委派得力之人驻守,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是司马懿安排次子司马昭驻守洛阳,同时令高柔和王肃辅佐之。 司马昭一个乳臭未干的屁孩自然没有被王凌放在眼里,但高柔和王肃这两个老家伙,却让王凌不得不有所提防,有二人驻守洛阳,恐怕在洛阳行废立之事会有重重的阻力。 对此王凌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他和令狐愚约定,将迎立曹彪为新君的地点,放在了许昌。 许昌做为曹魏的陪都,在曹魏的政坛上,一直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在曹操时代,这里就成为了汉廷新的都城,曹操在这里挟天子以令诸侯,征讨四方诸侯,完成了统一北方的壮举,为曹魏定鼎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直到曹丕篡汉立魏,才将都城从许昌迁往了洛阳,尽管许都的名号不再,但是做为曹魏的根基所在,其影响力依然是不容忽视的。 所以,将许昌做为迎立新君的地点,恐怕是王凌最为得意的选择了,借助于许都曾经的辉煌地位,曹彪在这里登基为帝并诏告天下,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其作用仅次于在洛阳称帝,得到天下各地的响应,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许昌在豫州境内,距离淮南比较远,倒是距离兖州比较近,所以如何安排曹彪在许昌登基的事务,王凌还是主要依靠令狐愚来做。 令狐愚接到王凌的回信,见他同意了起兵拥立新君之事,十分的高兴,立刻着手安排,派遣心腹张式,前往白马,与曹彪共商大计。 曹彪此前就曾与令狐愚有过接触,本来做为诸侯王,他是没有机会登上皇帝宝座的,但令狐愚和王凌的扶立,让曹彪有一种咸鱼翻身的感觉。 没错,别看当诸侯王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他们就是高级一点的囚徒而已,被圈禁在封地之内,没有得到天子的诏令,他们连离开封地的机会都没有。 说实话,他们就是一群又臭又硬近乎发霉的咸鱼,在朝廷的监视下,过着死气沉沉的生活。 不过就算是做一条咸鱼,曹彪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有翻身的机会,他是曹操的儿子,骨子里毕竟流淌着一代枭雄的血液,他不甘心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地活下去。 而令狐愚派人到访,无疑给曹彪提供了机会,他这条咸鱼,终于迎来了翻身的契机。 令狐愚和王凌想要借助于曹彪的名号来讨伐司马懿,而曹彪则要利用他们的扶持登上他觎觑已久的帝位,既然彼此是心照不宣,那么曹彪和令狐愚便是一拍即合,很快地便将此事给定了下来。 不过迎立新君可是一件大事,筹备起来也是千头万绪,令狐愚不得不动用他所有的亲信力量来完成此事,阖府上下,忙得皆是不亦乐乎。 以前与王凌联系,令狐愚一直是派张式前往的,张式是他的心腹亲信,对他自然是言听计从,只不过与曹彪的联系多起来之后,张式便一直负责曹彪这条线,无睱分身再前往淮南了,于是令狐愚便从手下幕僚之中,选出一个叫杨康的吏,派他携带书信,前往寿春。 杨康是一个胆的人,虽然他跟随令狐愚多年,但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并不是说他对令狐愚就忠心到什么程度,最起码绝对没有士为知己者死那种境界。 尽管令狐愚一再隐瞒实情,但阖府上下,这么多的办事人员,再怎么也做不到守口如瓶,所有有些情况,府里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杨康听说了另立新君的事,差点就傻住了,这另立新君能是事吗,搞得不好,恐怕就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啊。 当令狐愚将杨康叫到书房,将一封信递给他,要他送到寿春王凌那儿,当时杨康的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那封薄薄的书信,在他的手中,似有千钧之重。 接过书信的时候,杨康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脸色跟白纸一样惨白。 只是令狐愚忙得天昏地暗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还以为是天热的缘故他才会出汗,只是催促其快点上路,尽快地将书信送到王凌那儿。 杨康唯唯诺诺地应了,携带着书信,离开了平阿城,动身前往寿春而去。 第789章 并不意外的落水 在杨府歇息了一宿之后,杨康若无其事地和父亲道别,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了陈留,望寿春行去。 这两名随从也是令狐愚府上的家兵,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杨康的安全,将书信平安地送达寿春王凌的手中,至于书信的内容以及令狐愚所图谋的大事,就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下人可以知道的。 而杨康自得到了薛正的授意之后,反倒是镇定了许多,离开了陈留之后,杨康并没有全力奔驰,仅仅保持着中速前进,不急不徐。 两名随从紧紧地跟在杨康的身后,一路之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杨康是令狐愚手下的属官,而这两名随从只是令狐愚的家奴,双方的地位身份比较悬殊,一路之上,杨康没有答理这两名随从也是很正常的事。 傍晚时分,杨康一行三人到达了梁国,梁国城外,有一条河流,名为梁河,在梁河上,有一座浮桥,过了这座浮桥,便可进入梁国城。 杨康当先一骑,便上了浮桥,浮桥并不宽,由对面过来一个农民,推着独轮车,车上装满了货物,大概是装载的货物太重太多了,上了桥之后,他竟然是无法掌探独轮车,左歪右斜,在浮桥上扭起了秧歌。 杨康速度比较快,看到那独轮车东倒西歪的,他便向右侧躲去,那知那独轮车究竟也拐向了右侧,杨康收势不住,直接地和独轮车撞到了一块,结果连人带马,坠入了河水之中。 由于意外发生的十分突然,两名随从赶到跟前的时候,杨康已经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河面上十分的昏暗,两名随从顺着河流找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找到杨康,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两名随从搜寻无果,只得连夜返回兖州去禀报令狐愚了。 这个时候,杨康从河里面爬了出来,虽然杨康的水性不行,但是薛正早已安排了两名水性极佳的水手埋伏在河里,等杨康落水之后,便将他捞了起来,并秘密地带离梁河。 至于浮桥上那名推独轮车的农民,也是薛正派人假扮的,整件事其实都是薛正事先就安排好的,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这样杨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失踪”了。 杨康从河里出来的之后,河边早已停着一辆接应的马车,车厢的帘子低垂着,杨康爬上了车,那里面放着干净的衣服还有干粮和盘缠。杨康上车之后,换衣服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启动了,他们并没有返回陈留,而是一路向西,直奔洛阳而去。 其实那两名随从是跟在这辆马车后面走了一长段路的,直到前面的那个三岔口,才分道扬镳的,马车往西而去,而那两名随从则向北前往兖州。 在这个过程之中,那两名随从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倒是杨康钻在车内,透过厚厚的车帘,可以看到那两名随从的模样。 那两名随从神色慌张,杨康的意外落水,虽然并不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他们担负着保护之责,现如今却出了意外,令二人十分的沮丧。 一路快马疾行,回到兖州的时候,正是天亮之时,他们回到了刺史府,向令狐愚禀报了这个意外的事件。 令狐愚吃了一惊,不过既然是一场意外,令狐愚倒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能叹息杨康短命,这么个的意外竟然会葬送掉性命。 杨康的意外落水,导致这封信未能及时地送到寿春,令狐愚只得重新修书一封,另派他人重新前往寿春去送信。 到是别驾从事单固面有疑色,详细地询问了那两名随从杨康的落水情况,而后又询问了他们一行离开了兖州之后一路上所发生的全部情况,那两名随从具实以告,包括离开兖州当天夜里夜宿陈留杨家的事。 挥退两名随从之后,单固对令狐愚道:“此事疑点颇多,使君当详查之。” 令狐愚奇道:“此事只不过是一件意外,恭夏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单固道:“杨康离开兖州之后,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绕道于陈留,在家中驻留了一宿,此为一疑;梁国浮桥之上,杨康本可以避开危险,但却和车辆相撞,而且还落水了,此为二疑;梁河并不太宽水也不深,杨康落水之后,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为三疑。杨康知悉使君之大事,而且身上还带着送给王太尉的书信,如果这书信一旦落到朝廷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使君不可不防。” 令狐愚摇了摇头,道:“恭夏你就是疑心太重了,杨康跟随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何况他早就知悉我所谋之事,想要出首告发的话,又何必等到今天?昨日之事,不过纯属意外,事成之后,定然可以加官晋爵,封妻荫子,只可惜他福浅禄薄,无缘享受这等荣华富贵了。听说杨康还有个七岁的儿子,等新君立位,便给他封个爵位吧,也不枉追随某一场。” 说着,令狐愚不禁为杨康之死深表惋惜,自然也就没有听从单固之言,不以为备,仍然按步就班地推进曹彪登基之事。 单固亦是无奈,不禁是摇头叹息。 而此时此刻,在薛正派人护送之下,杨康已经是平安地抵达了洛阳城。 薛正和司空高柔有些交情,所以马车直接就驶到了高柔府上,递上了拜帖,很快便得到了高柔的接见。 在路上,杨康已经写好了奏章,见到高柔之后,便将奏章连同那封书信给呈了上去,并具述令狐愚准备另立新君之事。 高柔闻讯,十分的震惊,这等谋逆的大事,可不是一件事,就算高柔贵为三公之一的司空,也不可能单独地来处理此事,他立刻知会留守洛阳的司马家二公子司马昭和光禄大夫王肃,共同来协商此事。 于是,一封六百里加急的文书,便从洛阳发出,直抵并州上党前线司马懿的军中。 第791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了陈留,望寿春行去。 这两名随从也是令狐愚府上的家兵,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杨康的安全,将书信平安地送达寿春王凌的手中,至于书信的内容以及令狐愚所图谋的大事,就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下人可以知道的。 而杨康自得到了薛正的授意之后,反倒是镇定了许多,离开了陈留之后,杨康并没有全力奔驰,仅仅保持着中速前进,不急不徐。 两名随从紧紧地跟在杨康的身后,一路之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杨康是令狐愚手下的属官,而这两名随从只是令狐愚的家奴,双方的地位身份比较悬殊,一路之上,杨康没有答理这两名随从也是很正常的事。 傍晚时分,杨康一行三人到达了梁国,梁国城外,有一条河流,名为梁河,在梁河上,有一座浮桥,过了这座浮桥,便可进入梁国城。 杨康当先一骑,便上了浮桥,浮桥并不宽,由对面过来一个农民,推着独轮车,车上装满了货物,大概是装载的货物太重太多了,上了桥之后,他竟然是无法掌探独轮车,左歪右斜,在浮桥上扭起了秧歌。 杨康速度比较快,看到那独轮车东倒西歪的,他便向右侧躲去,那知那独轮车究竟也拐向了右侧,杨康收势不住,直接地和独轮车撞到了一块,结果连人带马,坠入了河水之中。 由于意外发生的十分突然,两名随从赶到跟前的时候,杨康已经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河面上十分的昏暗,两名随从顺着河流找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找到杨康,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两名随从搜寻无果,只得连夜返回兖州去禀报令狐愚了。 这个时候,杨康从河里面爬了出来,虽然杨康的水性不行,但是薛正早已安排了两名水性极佳的水手埋伏在河里,等杨康落水之后,便将他捞了起来,并秘密地带离梁河。 至于浮桥上那名推独轮车的农民,也是薛正派人假扮的,整件事其实都是薛正事先就安排好的,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这样杨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失踪”了。 杨康从河里出来的之后,河边早已停着一辆接应的马车,车厢的帘子低垂着,杨康爬上了车,那里面放着干净的衣服还有干粮和盘缠。杨康上车之后,换衣服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启动了,他们并没有返回陈留,而是一路向西,直奔洛阳而去。 其实那两名随从是跟在这辆马车后面走了一长段路的,直到前面的那个三岔口,才分道扬镳的,马车往西而去,而那两名随从则向北前往兖州。 在这个过程之中,那两名随从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倒是杨康钻在车内,透过厚厚的车帘,可以看到那两名随从的模样。 那两名随从神色慌张,杨康的意外落水,虽然并不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他们担负着保护之责,现如今却出了意外,令二人十分的沮丧。 一路快马疾行,回到兖州的时候,正是天亮之时,他们回到了刺史府,向令狐愚禀报了这个意外的事件。 令狐愚吃了一惊,不过既然是一场意外,令狐愚倒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能叹息杨康短命,这么个的意外竟然会葬送掉性命。 杨康的意外落水,导致这封信未能及时地送到寿春,令狐愚只得重新修书一封,另派他人重新前往寿春去送信。 到是别驾从事单固面有疑色,详细地询问了那两名随从杨康的落水情况,而后又询问了他们一行离开了兖州之后一路上所发生的全部情况,那两名随从具实以告,包括离开兖州当天夜里夜宿陈留杨家的事。 挥退两名随从之后,单固对令狐愚道:“此事疑点颇多,使君当详查之。” 令狐愚奇道:“此事只不过是一件意外,恭夏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单固道:“杨康离开兖州之后,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绕道于陈留,在家中驻留了一宿,此为一疑;梁国浮桥之上,杨康本可以避开危险,但却和车辆相撞,而且还落水了,此为二疑;梁河并不太宽水也不深,杨康落水之后,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为三疑。杨康知悉使君之大事,而且身上还带着送给王太尉的书信,如果这书信一旦落到朝廷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使君不可不防。” 令狐愚摇了摇头,道:“恭夏你就是疑心太重了,杨康跟随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何况他早就知悉我所谋之事,想要出首告发的话,又何必等到今天?昨日之事,不过纯属意外,事成之后,定然可以加官晋爵,封妻荫子,只可惜他福浅禄薄,无缘享受这等荣华富贵了。听说杨康还有个七岁的儿子,等新君立位,便给他封个爵位吧,也不枉追随某一场。” 说着,令狐愚不禁为杨康之死深表惋惜,自然也就没有听从单固之言,不以为备,仍然按步就班地推进曹彪登基之事。 单固亦是无奈,不禁是摇头叹息。 而此时此刻,在薛正派人护送之下,杨康已经是平安地抵达了洛阳城。 薛正和司空高柔有些交情,所以马车直接就驶到了高柔府上,递上了拜帖,很快便得到了高柔的接见。 在路上,杨康已经写好了奏章,见到高柔之后,便将奏章连同那封书信给呈了上去,并具述令狐愚准备另立新君之事。 高柔闻讯,十分的震惊,这等谋逆的大事,可不是一件事,就算高柔贵为三公之一的司空,也不可能单独地来处理此事,他立刻知会留守洛阳的司马家二公子司马昭和光禄大夫王肃,共同来协商此事。 于是,一封六百里加急的文书,便从洛阳发出,直抵并州上党前线司马懿的军中。 第790章 跳梁小丑 此刻的司马懿,还正驻军于虎峪口,与诸将共商着进军大计。 受制于曹亮的游击战术,连续地几个月来,司马懿在上党之战中收获廖廖,反而是损兵折将,损失不。 就算是他精心算计的虎峪口之战,也未能取得理想的战果,双方互有胜负,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这对志在一举平定并州的司马懿来说,是一个不的打击。 并州之战,恐怕都陷入到持久战之中。 这显然是司马懿最不希望看到的,毕竟从现在的形势上来讲,司马懿是四面楚歌,那些异己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如果司马懿不能尽快地平定并州,很可能那些敌对势力就会揭竿而起,给他造成更大的麻烦。 所以,司马懿就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之下,还是倾向于接受钟会突袭晋阳的计划,也许这样的军事行动有些冒险,但却是能尽快结束并州战事的机会。 可惜还没等他拍板,这封来自洛阳的急报就递到了他的面前,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司马懿最为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淮南的王凌,无论资望还是掌控的势力,都是司马懿的头号假想敌,按理说王凌应当是司马懿首先需要清除的目标,但是并州曹亮却第一个跳了出来,起兵反对他,而且并州靠近洛阳,对司马懿的威胁最大,司马懿权衡再三之后,决定实施远交近攻的战略,以太尉之位拉拢和安抚王凌,对并州则是调集重兵,实施围剿。 对于手握淮南重兵的王凌来说,司马懿还是颇为忌惮的,他最担心的就是曹亮在并州王凌在淮南同时起兵举事,这样的话司马懿腹背受敌,局面就很难应付了。 只是令司马懿没想到的是,这次叛乱的始作甬者竟然是兖州刺史令狐愚,如果没有令狐愚的怂恿和骟动,恐怕王凌暂时也不会产生出另立新君和朝廷对抗的念头。 “令狐愚?”司马懿轻轻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的沉思着。 只要是曹魏政坛上二千石以上的官吏,司马懿莫有不知莫有不晓,不过在司马懿的眼中,令狐愚就是一个跳梁丑似的人物,早些人因为莽撞行事,欲强斩有功之臣田豫,被曹丕怒斥丢官,还将其名浚改为愚,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令狐愚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就连他从叔父弘农太守令狐邵都看不上他,与他关系疏远,正始年间,正是因为投靠了曹爽的门路,才青步平云,坐到了兖州刺史的位置上。 按理说他是曹爽的亲信,这次的大清洗,令狐愚很难逃得过去,但是正是因为他是王凌的外甥,再加上在外地任职,司马懿投鼠忌器,暂时决定放他一马,等将来收拾了王凌之后,一个的令狐愚,对付他就如对付一只蚂蚁一般。 所以司马懿这次根本就没有搭理令狐愚,但没想到,这个最不起眼的跳梁丑这次却真得跳了出来,鼓动王凌一起另立新君,谋朝篡位。 司马懿不禁有些怒了,是令狐愚飘了,还是他司马懿拿不动刀了,平时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下三滥人物,居然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欺到他头上拉屎撒尿起来了,给他们三分颜色居然就要开染坊了,真是岂有此理! 令狐愚和王凌大概以为司马懿征战并州,无睱南顾,所以才放大胆子敢图谋不轨,殊不知,司马懿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南线的局势变化,一旦发现他们有所异动,便会在第一时间内果断地镇压之。 所以,司马懿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放弃了突袭晋阳的计划,转而准备撤军,调往南线平叛。 其实在司马懿的内心之中,是有着轻重区分,淮南的分量,是远在并州之上的,稳住淮南之后,他便可以放手进攻并州,但真正淮南那边出事之后,司马懿还是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扑向那边的。 淮南防线对于魏国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条防线,它和荆州防线一道,成为了抵御吴国进攻的一道屏障,如果淮南防线有失的话,魏国的整个中原腹里之地,将会遭到敌人的全面入侵。 长久以来,魏国一直苦心经营着两大防线,西线是雍凉防线,这是来防御蜀国的,东线是淮南-荆州防线,这是来防御吴国,在两大防线上,魏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几乎构成了两道铜墙铁壁。 西线上诸葛亮五次出兵,都无功而返,而东线的战事更为密集,几乎是三年一打,五年一大打,孙权在东线就没有停止过折腾,但是无论打多少次的仗,淮南防线始终固若金汤坚如磐石,没给孙权以任何可趁之机。 而且王凌的叛乱,一下子就将魏国的这道防线化为了无有,如果王凌再勾结东吴的话,王凌的叛军和东吴的军队,势必突破淮河,将战火引入到豫州、兖州、 青州等地,甚至会威胁到京师洛阳的安全。 长期以来魏国所执行地御敌于国门之外的策略固然加强了关陇和淮南防线的力量,但同时也削弱了内地州郡的防御能力,如果王凌将战争引入到豫州等地,对于魏国的整个东南防线,都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豫州、青州、兖州等地,几乎几十年来就没有发生过战争,兵备松驰,防御薄弱,再加上淮河以北一马平川的地形,几乎是无险可御,将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司马懿对准南战线极为的看重,刚刚得到王凌和令狐愚意图谋反的消息,司马懿就决定放弃并州的战事,先解决掉兖州的令狐愚和淮南的王凌再说。 至于并州的曹亮,司马懿决定收拾完王凌之后回过头再收拾他,反正并州的战局已经是陷入到了僵局之中,下次再攻并州的话,司马懿决心做好更为充分的准备,从这一次的战果来看来,这一仗打得还是有些太仓促了。 第791章 撤军 司马懿打仗常常是谋定而后动,经常会给人一种拖泥带水、裹足不前的错觉,认为司马懿是那种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的人。 事实上,这完全是一种错觉,真正的司马懿行事果断坚决,雷厉风行,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此次北征并州,自从进入上党之后,虎峪口之战还是司马军主力几个月来首次和并州军交锋,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无休止的驻军等候之中消磨殆尽的。 但是决定撤军却仅仅只是司马懿心中的一念头,然后就付诸实施了。 当司马懿宣布撤军之时,众将明显的都愣了,按理说现在司马军和并州军已经进入到了相持的阶段,这个阶段,比得就是双方的耐心,如果司马军一直保持现在的这种打法,相信不久的将来,司马军可以拿下并州来。 司马师上前道:“淮南有事,父亲何不遣一上将,领兵平定之,又何必亲自前往?” 说实话,并州和淮南相隔在千里之外,本来司马懿在并州打仗就很辛苦,此番转战千里,而且还要求迅速前进,司马师很是担心司马懿的身子吃得消吃不消? 司马懿目光沉稳坚如钢铁,他缓缓地点点头,道:“淮南之事,兹事体大,容水得任何的错漏,所以,为父必须亲自前往,不敢假他人之手。” 司马师知道父亲轻易的不做决断,而一旦下定决心之后,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此事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就谁也劝他不得了。 司马懿一旦决心撤军,那么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将会有所行动,不过就算要走,司马懿也必须要安排好北边的事务,以达到牵制曹亮的目的。 撤出上党是必须的,否则一旦司马军大军撤走,残余的军队几乎会被曹亮的军队所碾压,这种给别人送餐的做法,司马懿肯定是不会采用的。 但放弃高都,那就意味着此次北征并州彻头彻尾地失败了,从情感上来讲,这很难让司马军的将士们所接受,毕竟为了这么一点地盘,现在司马军几乎付出五六万人的代价,但到头来却依旧是一无所获,让司马军的士兵普遍是郁闷不已。 但司马懿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决绝,他决定在并州境内不留一兵一卒,那就肯定会办得到,而且撤军之时是最危险的时候,曹亮就像一只狼那样蹲着,注视着司马军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会狠狠地咬上一口。 所以撤离上党对于司马懿来说,也必须要谨慎微一些才行,绝不能给曹亮留下咬上一口的机会。 撤退的时候,司马懿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从虎峪口转而向东南,装出一副搜寻并州军隐藏部队的模样,而到达了白陉之后,则火速地穿越这条峡谷,退回到河内林虑。 司马军的撤退相当的突然,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这样才能给曹亮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曹亮想要阻截和追击,也完全是来不及调动人马的。 更何况司马军走得是先前并没有走过的白陉,所以在司马军到达白陉之前,曹亮是万万不会想到司马军会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等他发现之时,司马军早已是扬长而去,返回了河内。 司马懿之所以选择从白陉撤军,一方面是为了迷惑曹亮,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平定兖州叛乱的需要。 从上党前往兖州,最近的一条路就是走白陉到林虑,再从林虑向东到白马,从白马渡渡过黄河,便可直抵兖州,比起上党返回洛阳之后再从洛阳前往兖州,到少能近一半的路程。 司马懿最擅长的,就是玩这种长途奔袭的招数,当年他屯兵宛城时,孟达在新城叛乱,司马懿先斩后奏,仅仅只用了八天时间,就杀到了上庸城下,杀了孟达一个措手不及,最后攻破城池,擒获了孟达。 如今司马懿听闻令狐愚在兖州试图谋反,脑海之中便早已规划好了一条进军的路线,这条路线自然是最短最快的,司马懿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话,便是出其不意,绝不会给对手任何的喘息之机。 司马懿之所以选择先对令狐愚动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兖州只是一个内州,并没有多少兵马驻扎,而令狐愚虽然是一州刺史,但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单车刺史,没有领兵的权限,所以他手下能调动的军队极为有限,大概也就是他自己的家兵部曲和一部分的郡国兵。 至于楚王曹彪,也只不过是一个诸侯王而已,按朝廷的律法,诸侯王手下的家兵,也是受到严格控制的,看个家护个院没啥问题,但真正想要参与谋朝篡位,这点人马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对于兖州这股子势力,司马懿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他带兵过去,基本上是手到擒来,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怕走露了风声,让令狐愚警觉起来,如果令狐愚觉得危险了,向南投奔王凌去了,那再想收拾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司马懿可不能让令狐愚和曹彪给跑了,尤其是曹彪,是王凌和令狐愚准备推为新君的人,他们计划在许都为曹彪举行登基大典,以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不过许都那边未能如愿的话,他逃到寿春,同样可以篡位登基,就算影响力不如在许都这边,但至少还是能得到一些异己势力支持的。 所以他们这个另立新君的计划必须首先要粉碎掉,绝不能让曹彪登上帝位,那怕他就是伪帝,也不允许。 现在朝廷内外对曹芳这个皇帝的资格有很大的质疑之声,首先曹芳不是曹叡亲生的,而是从宗族之中过继而来,至于出自那家宗族,一直语焉不详,应该是曹叡生前刻意地隐瞒着,结果现在传出许多的声音,认为曹芳并非是曹氏宗亲,是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如果不是司马懿力挺着,曹芳的这个皇位,早就不保了。 第792章 其次就是曹芳的能力问题了,曹魏的前二个皇帝,那可个个生猛的很,都有曹操的遗风,无论内政外交,都有自己的手腕,满朝文武,只有畏惧的份的,压根儿不敢有别的心思。 而这个曹芳,天生似乎就是一个懦弱的主,虽然继位时只有八岁,是没有能力执掌朝政,但是如今十年过去了,朝中政权更迭,他却依然如故地做着傀儡皇帝,对执掌政权的司马懿是言听计从,莫敢不从。 许多忠于皇室的人对曹芳彻底地失望了,于是另立新君成为了这些人的诉求,他们希望能有一位能力卓著的新君驱逐权臣司马懿,恢复大魏江山曹氏天下。 如果王凌起兵造反,司马懿并不是太过担心,因为一旦牵涉到谋反的事,响应者便是有数的,许多人不敢轻易地来趟这趟浑水。 但是如果王凌借另立新君的名义来起兵的话,那性质就不同了,这样就会得到很多人的拥护,毕竟从法理上来讲,曹操的儿子曹彪也是有着皇位继承权的。 所以司马懿此次平定淮南的叛乱,首先需要从兖州动手,除掉了令狐愚和曹彪之后,也算是剪除了王凌的羽翼,单单只剩下一个王凌,那就好对付的多了。 不过在奔袭兖州之前,司马懿还是任命为陈泰为河内太守,陈骞为河东太守,胡奋为平阳太守,以防备曹亮的反扑,同时也做好准备工作,等司马懿平定淮南之乱后,再行进军并州。 平阳郡是正始五年才出河东郡析置的郡,以平阳县为郡治,下辖周围十几个县,归司州管辖,北面与并州的西河郡相接,是并州军南下首当其冲的战略要地。 河内、河东、平阳这三个郡,虽然都归司州管辖,但全部都位于黄河以北,从地缘上来讲,反倒是和并州更近一些。 尤其河东地区的河东、平阳二郡,更是处于并州的半包围之中,当初曹亮从关中进军平定匈奴叛乱,就是以河东郡为跳板,在河东境内招募到了足够的人马,最终才北平定的并州。 所以撤离上党之后,司马懿必须要考虑北部防线的事,按理说,黄河天险可以做为屏障,来阻止曹亮进犯洛阳,但就此舍弃黄河以北的全部地盘,司马懿显然难以割舍,而且将来二次进攻并州的话,也需要一些支点型的城池,如果撤出上党的同时,连河内和河东都弃了,那么司马军的损失也太大了。 所以尽管无法保住上党,但河内、河东、平阳三地还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司马懿派了陈泰、陈骞、胡奋驻守三地,就是旨在加强三地的防御力量,阻挡并州军的反扑,以保证将来司马懿再度进攻并州时,拥有进攻支点。 三将领命,各归其郡,而司马懿则统率大军,一路向东,直奔白马而去。 ┄┄┄┄┄┄┄┄┄┄┄┄┄┄┄┄┄┄┄┄┄┄┄┄┄┄┄┄┄ 虎峪口之战结束之后,并州军各部在曹亮的指挥下,化整为零,很快地就消失在了司马军的面前。 上党地区地势复杂,熟悉这里地形的并州军想要藏起来,那绝对跟玩似的,司马军那怕派出再多的斥侯,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对于虎峪口之战,曹亮也并无什么不满之处,毕竟跟司马懿这样的对手过招,想要处处占得先机,还是很困难的,罗马城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同样,指望一场战役就将树大根深的司马家打败,也是不太现实的,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仗要一战一战来打,积胜而获大胜,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扭转目前局面。 针对接下来的发展,曹亮决定继续地采用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无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充分地利用上党的地形地势,与司马懿展开周旋。 如果司马懿继续地采用抱团稳守的策略,那么曹亮也就暂时地不会出击,就这么一直耗下去,看看究竟谁能耗得过谁,毕竟并州军本土作战,粮草补给方便的多,而司马军所需的粮草补给,则需要通过洛阳来运送,长途跋涉倒在其次,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神出鬼没的并州军会袭击他们的粮道,不得不派重兵来护送,长此以往,这粮草运输也能把司马大军给拖垮了。 所以司马懿原先将大军驻扎在高都附近,一直不肯向前深入,最主要的考虑就是担心粮道过长而难以为继。 虎峪口之战,司马军又向前推进了百十里,无形之中也就等于粮道也延长了一百多里,如果司马军一直在虎峪口停驻的话,粮道的形势也会变得严峻起来。 鲁芝曾向曹亮建议,要提高晋阳等城池的防备等级,以防止司马军前去偷袭。 这一点曹亮倒不是太担心,晋阳那边,有太守王基坐镇,曹亮自然放心的很,如果说王基在谋略上面略有些欠缺,但在防御上面,却是一把好手,为人谨慎持重,相当的稳健,就算司马军突袭到晋阳城下,依靠晋阳城坚固的防守,司马军想要攻破城池,试比登天。 而司马军一旦长途奔袭晋阳,无疑就会给了并州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司马军如果一直龟缩不动,曹亮是很难奈何他的,但如果运动起来,机会便增多了,可以说,曹亮甚至是盼着司马懿前去偷袭晋阳。 光是长达七八百里的粮草通道,就足够司马懿头痛的了,这么漫长的粮道,只要并州军在任何一点上实施攻击,司马军就很难应付,而全程派出重兵来押运,不是说不可以,但长此以往,足以拖垮司马军的整支大军。 现在曹亮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急,虎峪口并州军和倍于自己的司马军展开了激战,互有胜负,足以证明,目前的并州军在战斗力方面,是不会输于司马军的,只要坚持自己的战略战术,曹亮相信,司马懿最终还是会退兵的。 第793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经常会给人一种拖泥带水、裹足不前的错觉,认为司马懿是那种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的人。 事实上,这完全是一种错觉,真正的司马懿行事果断坚决,雷厉风行,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此次北征并州,自从进入上党之后,虎峪口之战还是司马军主力几个月来首次和并州军交锋,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无休止的驻军等候之中消磨殆尽的。 但是决定撤军却仅仅只是司马懿心中的一念头,然后就付诸实施了。 当司马懿宣布撤军之时,众将明显的都愣了,按理说现在司马军和并州军已经进入到了相持的阶段,这个阶段,比得就是双方的耐心,如果司马军一直保持现在的这种打法,相信不久的将来,司马军可以拿下并州来。 司马师上前道:“淮南有事,父亲何不遣一上将,领兵平定之,又何必亲自前往?” 说实话,并州和淮南相隔在千里之外,本来司马懿在并州打仗就很辛苦,此番转战千里,而且还要求迅速前进,司马师很是担心司马懿的身子吃得消吃不消? 司马懿目光沉稳坚如钢铁,他缓缓地点点头,道:“淮南之事,兹事体大,容水得任何的错漏,所以,为父必须亲自前往,不敢假他人之手。” 司马师知道父亲轻易的不做决断,而一旦下定决心之后,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此事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就谁也劝他不得了。 司马懿一旦决心撤军,那么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将会有所行动,不过就算要走,司马懿也必须要安排好北边的事务,以达到牵制曹亮的目的。 撤出上党是必须的,否则一旦司马军大军撤走,残余的军队几乎会被曹亮的军队所碾压,这种给别人送餐的做法,司马懿肯定是不会采用的。 但放弃高都,那就意味着此次北征并州彻头彻尾地失败了,从情感上来讲,这很难让司马军的将士们所接受,毕竟为了这么一点地盘,现在司马军几乎付出五六万人的代价,但到头来却依旧是一无所获,让司马军的士兵普遍是郁闷不已。 但司马懿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决绝,他决定在并州境内不留一兵一卒,那就肯定会办得到,而且撤军之时是最危险的时候,曹亮就像一只狼那样蹲着,注视着司马军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会狠狠地咬上一口。 所以撤离上党对于司马懿来说,也必须要谨慎微一些才行,绝不能给曹亮留下咬上一口的机会。 撤退的时候,司马懿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从虎峪口转而向东南,装出一副搜寻并州军隐藏部队的模样,而到达了白陉之后,则火速地穿越这条峡谷,退回到河内林虑。 司马军的撤退相当的突然,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这样才能给曹亮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曹亮想要阻截和追击,也完全是来不及调动人马的。 更何况司马军走得是先前并没有走过的白陉,所以在司马军到达白陉之前,曹亮是万万不会想到司马军会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等他发现之时,司马军早已是扬长而去,返回了河内。 司马懿之所以选择从白陉撤军,一方面是为了迷惑曹亮,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平定兖州叛乱的需要。 从上党前往兖州,最近的一条路就是走白陉到林虑,再从林虑向东到白马,从白马渡渡过黄河,便可直抵兖州,比起上党返回洛阳之后再从洛阳前往兖州,到少能近一半的路程。 司马懿最擅长的,就是玩这种长途奔袭的招数,当年他屯兵宛城时,孟达在新城叛乱,司马懿先斩后奏,仅仅只用了八天时间,就杀到了上庸城下,杀了孟达一个措手不及,最后攻破城池,擒获了孟达。 如今司马懿听闻令狐愚在兖州试图谋反,脑海之中便早已规划好了一条进军的路线,这条路线自然是最短最快的,司马懿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话,便是出其不意,绝不会给对手任何的喘息之机。 司马懿之所以选择先对令狐愚动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兖州只是一个内州,并没有多少兵马驻扎,而令狐愚虽然是一州刺史,但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单车刺史,没有领兵的权限,所以他手下能调动的军队极为有限,大概也就是他自己的家兵部曲和一部分的郡国兵。 至于楚王曹彪,也只不过是一个诸侯王而已,按朝廷的律法,诸侯王手下的家兵,也是受到严格控制的,看个家护个院没啥问题,但真正想要参与谋朝篡位,这点人马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对于兖州这股子势力,司马懿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他带兵过去,基本上是手到擒来,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怕走露了风声,让令狐愚警觉起来,如果令狐愚觉得危险了,向南投奔王凌去了,那再想收拾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司马懿可不能让令狐愚和曹彪给跑了,尤其是曹彪,是王凌和令狐愚准备推为新君的人,他们计划在许都为曹彪举行登基大典,以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不过许都那边未能如愿的话,他逃到寿春,同样可以篡位登基,就算影响力不如在许都这边,但至少还是能得到一些异己势力支持的。 所以他们这个另立新君的计划必须首先要粉碎掉,绝不能让曹彪登上帝位,那怕他就是伪帝,也不允许。 现在朝廷内外对曹芳这个皇帝的资格有很大的质疑之声,首先曹芳不是曹叡亲生的,而是从宗族之中过继而来,至于出自那家宗族,一直语焉不详,应该是曹叡生前刻意地隐瞒着,结果现在传出许多的声音,认为曹芳并非是曹氏宗亲,是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如果不是司马懿力挺着,曹芳的这个皇位,早就不保了。 第792章 游击战的十六字诀 其次就是曹芳的能力问题了,曹魏的前二个皇帝,那可个个生猛的很,都有曹操的遗风,无论内政外交,都有自己的手腕,满朝文武,只有畏惧的份的,压根儿不敢有别的心思。 而这个曹芳,天生似乎就是一个懦弱的主,虽然继位时只有八岁,是没有能力执掌朝政,但是如今十年过去了,朝中政权更迭,他却依然如故地做着傀儡皇帝,对执掌政权的司马懿是言听计从,莫敢不从。 许多忠于皇室的人对曹芳彻底地失望了,于是另立新君成为了这些人的诉求,他们希望能有一位能力卓著的新君驱逐权臣司马懿,恢复大魏江山曹氏天下。 如果王凌起兵造反,司马懿并不是太过担心,因为一旦牵涉到谋反的事,响应者便是有数的,许多人不敢轻易地来趟这趟浑水。 但是如果王凌借另立新君的名义来起兵的话,那性质就不同了,这样就会得到很多人的拥护,毕竟从法理上来讲,曹操的儿子曹彪也是有着皇位继承权的。 所以司马懿此次平定淮南的叛乱,首先需要从兖州动手,除掉了令狐愚和曹彪之后,也算是剪除了王凌的羽翼,单单只剩下一个王凌,那就好对付的多了。 不过在奔袭兖州之前,司马懿还是任命为陈泰为河内太守,陈骞为河东太守,胡奋为平阳太守,以防备曹亮的反扑,同时也做好准备工作,等司马懿平定淮南之乱后,再行进军并州。 平阳郡是正始五年才出河东郡析置的郡,以平阳县为郡治,下辖周围十几个县,归司州管辖,北面与并州的西河郡相接,是并州军南下首当其冲的战略要地。 河内、河东、平阳这三个郡,虽然都归司州管辖,但全部都位于黄河以北,从地缘上来讲,反倒是和并州更近一些。 尤其河东地区的河东、平阳二郡,更是处于并州的半包围之中,当初曹亮从关中进军平定匈奴叛乱,就是以河东郡为跳板,在河东境内招募到了足够的人马,最终才北平定的并州。 所以撤离上党之后,司马懿必须要考虑北部防线的事,按理说,黄河天险可以做为屏障,来阻止曹亮进犯洛阳,但就此舍弃黄河以北的全部地盘,司马懿显然难以割舍,而且将来二次进攻并州的话,也需要一些支点型的城池,如果撤出上党的同时,连河内和河东都弃了,那么司马军的损失也太大了。 所以尽管无法保住上党,但河内、河东、平阳三地还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司马懿派了陈泰、陈骞、胡奋驻守三地,就是旨在加强三地的防御力量,阻挡并州军的反扑,以保证将来司马懿再度进攻并州时,拥有进攻支点。 三将领命,各归其郡,而司马懿则统率大军,一路向东,直奔白马而去。 ┄┄┄┄┄┄┄┄┄┄┄┄┄┄┄┄┄┄┄┄┄┄┄┄┄┄┄┄┄ 虎峪口之战结束之后,并州军各部在曹亮的指挥下,化整为零,很快地就消失在了司马军的面前。 上党地区地势复杂,熟悉这里地形的并州军想要藏起来,那绝对跟玩似的,司马军那怕派出再多的斥侯,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对于虎峪口之战,曹亮也并无什么不满之处,毕竟跟司马懿这样的对手过招,想要处处占得先机,还是很困难的,罗马城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同样,指望一场战役就将树大根深的司马家打败,也是不太现实的,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仗要一战一战来打,积胜而获大胜,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扭转目前局面。 针对接下来的发展,曹亮决定继续地采用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无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充分地利用上党的地形地势,与司马懿展开周旋。 如果司马懿继续地采用抱团稳守的策略,那么曹亮也就暂时地不会出击,就这么一直耗下去,看看究竟谁能耗得过谁,毕竟并州军本土作战,粮草补给方便的多,而司马军所需的粮草补给,则需要通过洛阳来运送,长途跋涉倒在其次,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神出鬼没的并州军会袭击他们的粮道,不得不派重兵来护送,长此以往,这粮草运输也能把司马大军给拖垮了。 所以司马懿原先将大军驻扎在高都附近,一直不肯向前深入,最主要的考虑就是担心粮道过长而难以为继。 虎峪口之战,司马军又向前推进了百十里,无形之中也就等于粮道也延长了一百多里,如果司马军一直在虎峪口停驻的话,粮道的形势也会变得严峻起来。 鲁芝曾向曹亮建议,要提高晋阳等城池的防备等级,以防止司马军前去偷袭。 这一点曹亮倒不是太担心,晋阳那边,有太守王基坐镇,曹亮自然放心的很,如果说王基在谋略上面略有些欠缺,但在防御上面,却是一把好手,为人谨慎持重,相当的稳健,就算司马军突袭到晋阳城下,依靠晋阳城坚固的防守,司马军想要攻破城池,试比登天。 而司马军一旦长途奔袭晋阳,无疑就会给了并州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司马军如果一直龟缩不动,曹亮是很难奈何他的,但如果运动起来,机会便增多了,可以说,曹亮甚至是盼着司马懿前去偷袭晋阳。 光是长达七八百里的粮草通道,就足够司马懿头痛的了,这么漫长的粮道,只要并州军在任何一点上实施攻击,司马军就很难应付,而全程派出重兵来押运,不是说不可以,但长此以往,足以拖垮司马军的整支大军。 现在曹亮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急,虎峪口并州军和倍于自己的司马军展开了激战,互有胜负,足以证明,目前的并州军在战斗力方面,是不会输于司马军的,只要坚持自己的战略战术,曹亮相信,司马懿最终还是会退兵的。 第793章 鞭长莫及 曹亮算准了司马懿最终的退路,但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司马懿会在这个时候就果断撤退,等他发现之时,司马军已经奔行在太行山的峡谷之中了。 这个时候,并州军由于分散的厉害,再想集结起来打追击战,时间上已经是来不及了,曹亮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军从白陉扬长而去。 这次司马懿选择撤退的道路,居然不是他们此前进军的石门关,也不是遭到过重创的羊肠坂,而是走了壶关东南方向上的白陉。 这一反常的举动确实令曹亮有些意想不到,只能证明司马懿确实很鬼,在这一点上,还真是不服不行。 姜还是老的辣,司马懿用他老道的经验,给并州军上了一课。司马大军向东南方向移动时,打着的旗号是搜寻并州军的隐藏部队,为此,驻守在白陉附近的一支并州军还被迫进行了转移,以避司马军的锋芒。 但谁也没想到,司马大军到达白陉时,突然沿着白陉向东而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撤了个干干净净,等驻守在这一带的并州军明白过味来的时候,司马大军已经离开了上党,回到了河内。 并州军再想追击,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不过司马军的撤退,也意味着连缓打了几个月恶仗的上党之战落下了帷幕,司马懿趁兴而来,败兴而回,这一次,那怕他撤退的十分完美,没有折损一兵一卒,但纵观整个上党之战,司马懿还是输了。 想当初,司马懿可是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三路人马分进合击,气势逼人,但是被曹亮连破两路大军之后,司马懿的气势就收敛了不少,最后恢复了他缩头乌龟的本质,收缩防线,不再给并州军可趁之机。 只是让曹亮疑惑的是,虎峪口之战,严格来说,双方只是平局收场,算不得谁输谁赢,司马懿的大军主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完全有能力再战斗下去。 但令人诧异的是,司马懿这个时候居然撤兵不打了,这和司马懿一贯的性格可是完全不符的,究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桓范笃定地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发生,司马懿是绝不会轻易退兵的,想必兖州淮南那边定然是有事发生,所以司马懿才会这么急着撤走。” 此前桓范奉曹亮之命,到过兖州,和令狐愚有过联络,以曹亮的意思,就是希望令狐愚和王凌可以早些起兵,与并州军遥相呼应,南北两面同时夹击司马懿。 但令狐愚这个时候耍起了聪明,他并不想急于地起兵,不想引火烧身,反正司马懿和并州,肯定是有一战的,最起码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再起兵,那样成功的机会便会大很多。 桓范也是无奈,他把自己能提的建议都提了,包括另立新君的计划,只是希望那怕令狐愚和王凌起兵晚一些,也总比没有强。 回去之后,他把情况俱都和曹亮说了,曹亮倒也不以为意,有助力也好,无助力也罢,自己和司马懿这一战,绝对是势不能免的,想打败司马懿,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把希望建立在别人那儿,肯定是不靠谱的。 这个时候司马懿毫无征兆地突然退兵,想必也是和淮南那边有事发生有关,如果令狐愚和王凌拥新君起兵的话,司马懿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此番突然退兵,走得还是白陉,意图显而易见啊。 如果司马懿撤军回洛阳,那必然应当是原路返回,走白陉要绕很远的路,而如果直袭兖州的话,恐怕没有任何路再称之为捷径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聪明的司马懿当然不会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和路程,其实曹亮心中已经给令狐愚默哀过了,以司马懿的雷厉风行的速度,自以为得计的令狐愚恐怕又是另一个孟达了。 永远也不要去低估你的对手,司马懿虽然老了,但他仍有一颗雄鹰的心,像令狐愚这种投机主义的麻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司马懿的对手。 到不是说曹亮落井下石,只不过等他洞悉司马懿的意图之后,就算想通知令狐愚也晚了,以司马懿的速度,只需要短短的几天,就可以扑到兖州了。 但愿令狐愚对此事有着一定的警惕和防备吧,这样他就可以躲避司马懿的长途奔袭,最起码不会一败涂地。 不过曹亮也觉得这种希望不大,令狐愚这种人,只有鼠肚鸡肠的聪明,没什么大局观,在老辣的司马懿面前,他的智商也估计只有被碾压的份。 不管怎么说,令狐愚王凌那边一有动静,司马懿便是闻风而动,宁可放弃进攻并州,也要先回头去对付淮南那边,可见在司马懿的心目中,淮南那边是重中之中,绝对不容有失的。 这样一来,并州承受的压力便暂时地消失了,至于能消失多久,得看司马懿平定准南之乱需要多久。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并州而言,这将会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可以稍稍地松一口气,如果被司马懿连续地压着那么打,迟迟早早是会出大事的。 这段时间,让并州恢复元气也应该是足够了,补充兵员,调整防御,在这些有限的时间内,曹亮需要做的事还是挺多的。 骑兵一直以来是曹亮最大的倚仗,但是这次在虎峪口双方骑兵展开激战的时候,并州骑兵与对手数量相近,实力也仅在伯仲之间,并没有展现出高人一等的战斗力,不禁让曹亮有些暗皱眉头。 是啊,这几年越骑营他们发展太顺了,没有遭遇到真正强劲的对手,如今和实力相当的司马骑兵遭遇,让曹亮明白提升骑兵战斗力的重要性。 这次双方骑兵数量相当,并州骑兵没有吃亏,但如果下一次司马懿调集更多的骑兵来袭的话,并州军将何以应对? 所以在数量短时间内无法增加的情况下,当务之急是提高骑兵的作战能力,这一点,曹亮倒是有信心的。 第794章 来者何人 令狐愚有个睡懒觉的习惯,一般不睡到日上三竿他是不会起身的。这天早上,令狐愚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声音很大很响,把他给吵醒了,令狐愚满脸不高兴地道:“是谁?谁在外面吵嚷?” 管家隔着门帘回答道:“启禀老爷,是单别驾,他说有急事要见您,人拦不住,所以才……” 令狐愚一听是单固来了,也就没了脾气了,他手下一干属官,就数单固性格直拗,经常犯颜直谏,偏偏单固能力不错,令狐愚对其多有倚仗,所以还真没法子生他的气,如果是换了别人吵了他的觉,令狐愚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好了,你让他在中堂少坐,本官稍后便至。” 令狐愚匆匆地穿上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梳洗,便趿着鞋,打着哈欠,到中堂来见单固,很是随意地道:“是恭夏啊,这么早,有什么事么?” 早?单固抬着看了看太阳,都日上三竿了,还算早吗?现在正值夏至前后,昼长夜短,天气炎热,也真能为令狐愚了,这么大热的天,居然还能睡得着,也难怪别人常说,令狐刺史的生活节奏跟大众就是不同,别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是日落而作,日出不出。 当然这和令狐愚丰富的夜生活有关,他有好几房的美妾,夜夜笙歌,能早起才怪呢。 单固忍住不去吐槽,而是郑重其事地对令狐愚道:“杨康落水之后,卑职派人去下游追查打捞,他所骑乘的那匹马的尸体也已经找到了,可唯独就是找不到杨康的尸体,所以卑职认为,杨康很可能没有死。” 令狐愚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单固,做事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梁河那么宽,水流那么急,杨康落水之后,指不定被冲到那儿,你不能因为找不到他的尸体就说他没有被淹死。更何况,这事都过去好多天了,如果杨康还活着,那肯定会露面的,可现在压根儿就没有半点消息,所有有关他的消息,全是单固的捕风捉影。 令狐愚有些头痛地道:“好吧,既然你说他还活着,那好,你把他找来见某,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单固面带忧色地道:“如果真能把杨康找出来,卑职又何需担忧?正是因为他下落不明,卑职认为他很有可能投靠了朝廷,而杨康所知之事甚多,手中又握有使君的亲笔书信,一旦他出首告发,使君岂不危矣?” 单固的话如果第一次说或许令狐愚还当回事,但他可不止说过一次了,老生常谈,让令狐愚反倒是腻歪极了,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恭夏,如果你怀疑杨康没死,那你就拿出点真凭实据来,否则就不要胡乱猜疑,毕竟人死为大,你这么弄,搞得人心惶惶的,影响不好。” 单固道:“杨康的家就在陈留,事发之后,卑职就一直派人去他家盯着。” “那好,我告诉某,可有什么异常吗?” “卑职派人盯了多日,一直未发现任何异常。” “那不就结了吗,你还在怀疑什么?” “正因为没有异常,才是最令人怀疑之处,按理说杨康是杨家的独子,杨康意外身亡,杨家上下应当是悲痛欲绝才是,可是杨家除了设个灵堂挂个孝之外,就连哭声都很少能听得到,杨府之中的人进出往来,神色与日常无异,这难道不是问题吗?” 令狐愚有些无语,道:“或许杨康平时待下人比较刻薄,没人哭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能单凭这件事就武断地认为杨康没死,总之,你想证明杨康没死,就得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 单固依然固执地道:“使君,这事非同凡响,断不可以轻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令狐愚被他折腾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好道:“姑且就按你说的,杨康没死,现在他跑到了洛阳,向朝廷进行了告发,那按你的想法,该这么办?” 单固一听,以为令狐愚听信了他的话,很高兴地道:“如果杨康告密之后,使君应该立刻有所防备才是,所有筹备之事全部提前,一旦有任何异常,当携楚王殿下前往淮南,与王太尉会合,以确保万无一失。” 令狐愚道:“我与舅舅约定在许都起事,如果前往淮南,那岂不是坏了他的大计?” 单固道:“许都近洛阳,使君拥立新君之事泄露,此时若还继续前往许都,那岂不是自投罗,所以卑职认为,万万不可前往许都,宜早日前往淮南,方为上策。” 令狐愚大笑道:“恭夏多虑了,就算杨康投敌,到洛阳告发,从兖州前往洛阳,至少得三四日吧,如今司马懿远在上党,如此大事,势必得通报于司马懿才是,司马懿从上党返回洛阳,至少也得四五日,再筹措军马,就算最快,也得四五日才能到兖州,那你告诉本官,杨康落水到今日,是第几天?” 单固如实地道:“第八日。” 令狐愚大笑道:“那不就结了吗,杨康就算真得没死,跑到洛阳投了敌,司马懿就算得到了消息,他远在上党,就这么七八天的时间,就算给他插上翅膀,那也飞不到兖州来,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令狐愚计算的也没有什么错,而且这个算数已经是按最快的速度来计算了,要知道大军行动,远不是单人单骑行动那么简单,如果按他的这个路线计算的话,半个月以内,司马懿是根本就不可能到达兖州的。 可是单固总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想再跟令狐愚说些什么,这时,管家匆匆地进来禀报道:“启禀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令狐愚正和单固说着话,听到禀报,看了管家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是何人呐?可有拜帖否?” 管家据实禀报道:“未有,来人亦未曾通报姓名,只是说是老爷的故交,老爷出去一见便知。” 第795章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司马懿会在这个时候就果断撤退,等他发现之时,司马军已经奔行在太行山的峡谷之中了。 这个时候,并州军由于分散的厉害,再想集结起来打追击战,时间上已经是来不及了,曹亮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军从白陉扬长而去。 这次司马懿选择撤退的道路,居然不是他们此前进军的石门关,也不是遭到过重创的羊肠坂,而是走了壶关东南方向上的白陉。 这一反常的举动确实令曹亮有些意想不到,只能证明司马懿确实很鬼,在这一点上,还真是不服不行。 姜还是老的辣,司马懿用他老道的经验,给并州军上了一课。司马大军向东南方向移动时,打着的旗号是搜寻并州军的隐藏部队,为此,驻守在白陉附近的一支并州军还被迫进行了转移,以避司马军的锋芒。 但谁也没想到,司马大军到达白陉时,突然沿着白陉向东而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撤了个干干净净,等驻守在这一带的并州军明白过味来的时候,司马大军已经离开了上党,回到了河内。 并州军再想追击,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不过司马军的撤退,也意味着连缓打了几个月恶仗的上党之战落下了帷幕,司马懿趁兴而来,败兴而回,这一次,那怕他撤退的十分完美,没有折损一兵一卒,但纵观整个上党之战,司马懿还是输了。 想当初,司马懿可是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三路人马分进合击,气势逼人,但是被曹亮连破两路大军之后,司马懿的气势就收敛了不少,最后恢复了他缩头乌龟的本质,收缩防线,不再给并州军可趁之机。 只是让曹亮疑惑的是,虎峪口之战,严格来说,双方只是平局收场,算不得谁输谁赢,司马懿的大军主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完全有能力再战斗下去。 但令人诧异的是,司马懿这个时候居然撤兵不打了,这和司马懿一贯的性格可是完全不符的,究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桓范笃定地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发生,司马懿是绝不会轻易退兵的,想必兖州淮南那边定然是有事发生,所以司马懿才会这么急着撤走。” 此前桓范奉曹亮之命,到过兖州,和令狐愚有过联络,以曹亮的意思,就是希望令狐愚和王凌可以早些起兵,与并州军遥相呼应,南北两面同时夹击司马懿。 但令狐愚这个时候耍起了聪明,他并不想急于地起兵,不想引火烧身,反正司马懿和并州,肯定是有一战的,最起码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再起兵,那样成功的机会便会大很多。 桓范也是无奈,他把自己能提的建议都提了,包括另立新君的计划,只是希望那怕令狐愚和王凌起兵晚一些,也总比没有强。 回去之后,他把情况俱都和曹亮说了,曹亮倒也不以为意,有助力也好,无助力也罢,自己和司马懿这一战,绝对是势不能免的,想打败司马懿,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把希望建立在别人那儿,肯定是不靠谱的。 这个时候司马懿毫无征兆地突然退兵,想必也是和淮南那边有事发生有关,如果令狐愚和王凌拥新君起兵的话,司马懿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此番突然退兵,走得还是白陉,意图显而易见啊。 如果司马懿撤军回洛阳,那必然应当是原路返回,走白陉要绕很远的路,而如果直袭兖州的话,恐怕没有任何路再称之为捷径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聪明的司马懿当然不会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和路程,其实曹亮心中已经给令狐愚默哀过了,以司马懿的雷厉风行的速度,自以为得计的令狐愚恐怕又是另一个孟达了。 永远也不要去低估你的对手,司马懿虽然老了,但他仍有一颗雄鹰的心,像令狐愚这种投机主义的麻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司马懿的对手。 到不是说曹亮落井下石,只不过等他洞悉司马懿的意图之后,就算想通知令狐愚也晚了,以司马懿的速度,只需要短短的几天,就可以扑到兖州了。 但愿令狐愚对此事有着一定的警惕和防备吧,这样他就可以躲避司马懿的长途奔袭,最起码不会一败涂地。 不过曹亮也觉得这种希望不大,令狐愚这种人,只有鼠肚鸡肠的聪明,没什么大局观,在老辣的司马懿面前,他的智商也估计只有被碾压的份。 不管怎么说,令狐愚王凌那边一有动静,司马懿便是闻风而动,宁可放弃进攻并州,也要先回头去对付淮南那边,可见在司马懿的心目中,淮南那边是重中之中,绝对不容有失的。 这样一来,并州承受的压力便暂时地消失了,至于能消失多久,得看司马懿平定准南之乱需要多久。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于并州而言,这将会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可以稍稍地松一口气,如果被司马懿连续地压着那么打,迟迟早早是会出大事的。 这段时间,让并州恢复元气也应该是足够了,补充兵员,调整防御,在这些有限的时间内,曹亮需要做的事还是挺多的。 骑兵一直以来是曹亮最大的倚仗,但是这次在虎峪口双方骑兵展开激战的时候,并州骑兵与对手数量相近,实力也仅在伯仲之间,并没有展现出高人一等的战斗力,不禁让曹亮有些暗皱眉头。 是啊,这几年越骑营他们发展太顺了,没有遭遇到真正强劲的对手,如今和实力相当的司马骑兵遭遇,让曹亮明白提升骑兵战斗力的重要性。 这次双方骑兵数量相当,并州骑兵没有吃亏,但如果下一次司马懿调集更多的骑兵来袭的话,并州军将何以应对? 所以在数量短时间内无法增加的情况下,当务之急是提高骑兵的作战能力,这一点,曹亮倒是有信心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795章 吓尿了 令狐愚不禁皱了皱眉,这来人真是好生奇怪,既然是登门拜访哪有不通姓名不递名帖的,神神秘秘,藏头缩尾,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故交是什么样的来头? “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令狐愚随口问道。 管家道:“来人又高又瘦,须发皆白,看年纪,怎么也有六十大几。” “又高又瘦,六十多岁?”令狐愚搜索枯肠,也没有从认识的人里面找出年纪样貌与之符合的人来,不过他想了想,自己费那么大劲想也没多大意义,反正人已经到了门口,出去看一眼一切不就都明白了。 于是令狐愚整了整衣冠,便准备出去看一个究竟。 管家在身后嚅嚅地道:“老爷,此人带了好些个手下,个个黑衣劲装,凶神恶煞似的,恐怕来头不,不好惹。” 令狐愚不禁哑然失笑,道:“来头不?本官身为兖州刺史,在这兖州地面上,还有惹不起的人吗?” 令狐愚不禁暗暗地嘲笑自己的管家真没有见过世面,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兖州城,自己身为兖州城的首席长官,还怕有人来捣乱不成?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令狐愚还真没怕过谁,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以自己的身份,令狐愚确实不怕有什么人来捣乱。 所以,听了管家如此说,令狐愚反倒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来他兖州刺史府撒野,今天如果对方来者不善的话,令狐愚也定然不会有半分畏惧,肯定会让对方领教一下,什么叫地头蛇! 边思量着,令狐愚边往外面走,他甚至连护卫都没多带几个,便径直地来到了府门口,他倒也想亲眼瞧瞧,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头? 单固倒是迟疑了下,暗中吩咐底下的人,调一队人马过来,以备不测。 很快令狐愚便来到了刺史府门口,抬头一看,门口赫然站着二十多个黑衣劲装的汉子,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明显地可以看出黑衣下鼓起的肌肉,个个健硕无比,他们面向府门,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木无表情,冷若冰霜,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也难怪管家有些害怕,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这些黑衣人恐怕就已经吓死一大片了。 令狐愚也不禁有些骇然,不过他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他堂堂兖州刺史,还没出门就给人家吓住了,传扬出去,自己的脸面往那儿搁? 他往前走了几步,距离这些黑衣人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强作镇定地喝道:“尔等何人,见本官又有何事?” 这些黑衣人几乎都是面朝令狐愚站着的,但中间有一人例外,他也是一身黑衣,只不过是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披风,从上到下,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这么个大热的天,他穿着这么一身,会不会喘不气来? 这为首的黑袍人是背对着令狐愚的,以致于令狐愚压根儿就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听到令狐愚说话之声后,此人才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令狐愚,阴阴地一笑,道:“令狐刺史,别来无恙否?” 令狐愚的脸上,本来是带着趾高气扬的笑容,只不过看到那黑袍人的真实面容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那原本神气活现的眼神立刻变得如死灰一般,如同大白天看到了鬼魅。他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额头上,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想张嘴,却发现嘴唇竟在似有千钧一般,抬都抬不动了,好半天才嚅嚅地挤出一点声音:“司马太傅……您……您怎么来了?” 没错,站在令狐愚面前的,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出了太行山之后,便率军轻装简从,倍道而行,从白马渡过了黄河,吩咐司马师率军去包围楚王曹彪的府邸,要求司马师仅仅将曹彪的府邸围起来,任何人禁止出入,暂时不要入府擒拿任何人。 而司马懿本人,则率领一支轻兵直奔兖州城,连夜突进,天明时分,正好赶到了兖州城下。 此时的兖州城,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城门大开,往来的百姓摩肩接踵,人流熙熙攘攘,守在城门口的,只有那么一队的兵马,看起来也是极为的慵懒,丝毫没有戒备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发起进攻的话,拿下城门自然不在话下,守城的兖州兵恐怕连关闭城门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拿下兖州城,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司马军一旦发起进攻,势必会引起大乱,令狐愚如果趁乱逃跑的话,司马懿截住他的概率并不高, 所以司马懿当即立断,改变了主意,下令大军全部隐藏起来,暂时露不出行踪,自己则亲率上百名的黑衣死士乔装改扮,潜入到兖州城中,等到他们成功的控制目标之后,再发出暗号,让大军入城。 此刻的兖州城,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以致于司马懿带领的上百名黑衣死士分批混入兖州城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十分顺利地就通过了城门的关卡。 入城之后,司马懿立刻兵分几路,分别去攻占兖州城的要害目标,而司马懿本人,则率领着几十名黑衣死士前往了刺史府,站到刺史府门口的,只是一部分的人,其余的人则守在了刺史府的后门及周围附近,构成了一个天罗地,绝对让令狐愚是插翅也飞不走。 随后,司马懿堂而皇之地来请见令狐愚,没想到,这个令狐愚居然亲自出来了,还摆出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 不过令狐愚亲眼看到来者竟然是司马懿之后,脸色顿时就绿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司马懿竟然真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场他便吓尿了,裤裆里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全懵了,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在梦里? 如果是做梦的话,那这简直就是一个平生最大噩梦了。 第796章 本来还以为远在天边的司马懿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令狐愚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来,按他之前推算的,司马懿最快也得十天半月才可能到兖州,难道说司马懿真长了翅膀不成 别看令狐愚在兖州人模狗样,趾高气扬的,但他不过是色厉内荏,其实他非常害怕司马懿,之前装装蒜充充大头,不过是仗着司马懿远在并州,无睱顾及兖州之事他才敢这么摆谱,此刻司马懿站到了他的面前,令狐愚三魂七魄就丢了大半,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单固镇定的多,单固不是京官,并不认识司马懿,不过听令狐愚说了句司马太傅,单固不禁是大惊失色,自从杨康出现意外之后,单固就隐隐觉得此事不对劲,所以他一直执着的寻找真相,他最担心的就是杨康会向司马懿告密,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而且司马懿来得,也远比他们想象之中要快得多。 孟达为司马懿所擒的故事流传甚广,正是因为如此,单固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令狐愚,要他强加戒备,以防司马懿的突袭。 就在刚刚,单固还继续地劝说令狐愚及早准备离开兖州,以防不测,可令狐愚不以为然,丝毫无备,现在司马懿突然出现在了兖州刺史府的门前,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单固事先调了一队兖州兵前来,此刻也正好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单固高声喝道:“有刺客,快救令狐刺史” 他喊了这么一嗓子,那队兖州兵便立刻冲了上来,手舞着刀枪,奔着司马懿身边的黑衣人就杀了过来。 单固看到这些黑衣人虽然看起来杀气逼人,但是他们的手中,却没有任何的武器,这无疑给了兖州兵一个机会。 单是单固比较意外,按理说司马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犯这样常识性的错误呢 那些黑衣人一直是笔直地站立着,纹丝未动,等到兖州兵挥舞着刀枪扑上前来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地出手了,飞刀袖箭直接就从他们的袖口里飞了出来,并且十分精准地射中了这些兖州兵的要害。 猝不及防之下,兖州兵倒了一大片,后面的士兵则被前面的景象给吓住了,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杀上前去。 单固也不禁愣住了,原本以为司马懿带着这么几十个赤手空拳的黑衣人不可能是是他们的对手,但没想到黑衣人却另有手段,他们有着暗器,而且从发射暗器的手法上来看,是相当的熟练和精准,几乎达到了例不虚发,刚一出手,就射杀了好几十人的兖州兵,还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 其实单固没有参与过高平陵事变,如果事变的时候他呆在洛阳的话,就知道司马懿是暗中培养着一批黑衣死士的,现在出现在司马懿周围的,就是这些黑衣死士。 司马懿料事周详,既然敢深入虎穴,那他肯定是有所倚仗的,别看他手下只带了几十名的黑衣死士,但这些死士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那怕他们只准备了暗器这些武器,也绝不是兖州兵这些土鸡瓦狗所能对付了得。 司马懿长身而立,神色冷沉,那怕是兖州兵大队人马扑上来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的动容,他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嘲笑。 令狐愚木立如死,方才几乎这些飞刀暗箭就是擦着他的身子飞过去的,若不是这些黑衣死士控制着准头,恐怕他的身上就得多几个透明的窟窿了。 令狐愚如何敢生出半点逃跑的念头,他扑通一声地跪到在了地上,叫道:“司马太傅饶命” 司马懿命人擒下令狐愚和单固等人,单固倒是想要逃跑,但黑衣死士的速度何其之快,出手相当敏捷,单固只不过是刚转身逃了两步,就被黑衣人给擒下了。 这个时候,控制了兖州城门的黑衣死士突然地施放起烟雾来,城外到司马军得到了信号之后,立刻冲了上来,轻易地就攻破了兖州的城门。 这些守城的兖州兵,看到魏军中军人马杀到,茫然不知所措,在他们的认识里面,这些军队应该是“自己人”啊,怎么会自己人打自己人,更何况,他们也得不到兖州刺史令狐愚的任何命令,也就没人敢站出来抵抗,纷纷地向司马军投降了事。 这也怪不得这些兖州兵自乱阵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令狐愚事先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除了身边的亲信诸如张式单固杨康这些心腹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知,所以兖州的官吏仍然认为自己是在为朝廷当差,兖州的士兵还认为自己是为朝廷当兵,以至于司马军杀到眼前的时候,许多人都糊涂了,怎么中军和外军自相残杀起来了 司马懿看着被押解到跟前的令狐愚,微微一笑道:“听说令狐刺史有意另立新君,老朽才不辞辛劳,特意地赶来看看,希望没错过好戏才是。” 令狐愚大叫道:“太傅冤枉啊,卑职对大魏忠心耿耿,绝无二志,太傅切勿听信人谗言。” 司马懿冷冷一笑,看来这个令狐愚,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司马懿下令全面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证据来。 其实司马懿倒是不担心拿不到证据,毕竟他这一次的行动十分的突然,根本就没有给令狐愚任何反应的时间,他想毁灭证据,还真是来不及。 令狐愚听到司马懿的命令,嘴角不由自地抽了一下,面如死灰一般,由于他事先并不知情,所以他和王凌的书信往来,还扔在书房的几案之下,只要司马军展开搜索,令狐愚他们肯定是罪责难逃。 如果别的事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但此事却绝无幸免的可能,令狐愚彻底地绝望了,他悔不该不听单固之言,如今沦为了阶下囚,才意识到自己真得大错特错了。 第797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既然是登门拜访哪有不通姓名不递名帖的,神神秘秘,藏头缩尾,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故交是什么样的来头 “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令狐愚随口问道。 管家道:“来人又高又瘦,须发皆白,看年纪,怎么也有六十大几。” “又高又瘦,六十多岁”令狐愚搜索枯肠,也没有从认识的人里面找出年纪样貌与之符合的人来,不过他想了想,自己费那么大劲想也没多大意义,反正人已经到了门口,出去看一眼一切不就都明白了。 于是令狐愚整了整衣冠,便准备出去看一个究竟。 管家在身后嚅嚅地道:“老爷,此人带了好些个手下,个个黑衣劲装,凶神恶煞似的,恐怕来头不,不好惹。” 令狐愚不禁哑然失笑,道:“来头不本官身为兖州刺史,在这兖州地面上,还有惹不起的人吗” 令狐愚不禁暗暗地嘲笑自己的管家真没有见过世面,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兖州城,自己身为兖州城的首席长官,还怕有人来捣乱不成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令狐愚还真没怕过谁,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以自己的身份,令狐愚确实不怕有什么人来捣乱。 所以,听了管家如此说,令狐愚反倒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来他兖州刺史府撒野,今天如果对方来者不善的话,令狐愚也定然不会有半分畏惧,肯定会让对方领教一下,什么叫地头蛇 边思量着,令狐愚边往外面走,他甚至连护卫都没多带几个,便径直地来到了府门口,他倒也想亲眼瞧瞧,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头 单固倒是迟疑了下,暗中吩咐底下的人,调一队人马过来,以备不测。 很快令狐愚便来到了刺史府门口,抬头一看,门口赫然站着二十多个黑衣劲装的汉子,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明显地可以看出黑衣下鼓起的肌肉,个个健硕无比,他们面向府门,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木无表情,冷若冰霜,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也难怪管家有些害怕,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这些黑衣人恐怕就已经吓死一大片了。 令狐愚也不禁有些骇然,不过他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他堂堂兖州刺史,还没出门就给人家吓住了,传扬出去,自己的脸面往那儿搁 他往前走了几步,距离这些黑衣人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强作镇定地喝道:“尔等何人,见本官又有何事” 这些黑衣人几乎都是面朝令狐愚站着的,但中间有一人例外,他也是一身黑衣,只不过是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披风,从上到下,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这么个大热的天,他穿着这么一身,会不会喘不气来 这为首的黑袍人是背对着令狐愚的,以致于令狐愚压根儿就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听到令狐愚说话之声后,此人才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令狐愚,阴阴地一笑,道:“令狐刺史,别来无恙否” 令狐愚的脸上,本来是带着趾高气扬的笑容,只不过看到那黑袍人的真实面容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那原本神气活现的眼神立刻变得如死灰一般,如同大白天看到了鬼魅。他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额头上,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想张嘴,却发现嘴唇竟在似有千钧一般,抬都抬不动了,好半天才嚅嚅地挤出一点声音:“司马太傅您您怎么来了” 没错,站在令狐愚面前的,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出了太行山之后,便率军轻装简从,倍道而行,从白马渡过了黄河,吩咐司马师率军去包围楚王曹彪的府邸,要求司马师仅仅将曹彪的府邸围起来,任何人禁止出入,暂时不要入府擒拿任何人。 而司马懿本人,则率领一支轻兵直奔兖州城,连夜突进,天明时分,正好赶到了兖州城下。 此时的兖州城,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城门大开,往来的百姓摩肩接踵,人流熙熙攘攘,守在城门口的,只有那么一队的兵马,看起来也是极为的慵懒,丝毫没有戒备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发起进攻的话,拿下城门自然不在话下,守城的兖州兵恐怕连关闭城门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拿下兖州城,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司马军一旦发起进攻,势必会引起大乱,令狐愚如果趁乱逃跑的话,司马懿截住他的概率并不高, 所以司马懿当即立断,改变了主意,下令大军全部隐藏起来,暂时露不出行踪,自己则亲率上百名的黑衣死士乔装改扮,潜入到兖州城中,等到他们成功的控制目标之后,再发出暗号,让大军入城。 此刻的兖州城,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以致于司马懿带领的上百名黑衣死士分批混入兖州城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十分顺利地就通过了城门的关卡。 入城之后,司马懿立刻兵分几路,分别去攻占兖州城的要害目标,而司马懿本人,则率领着几十名黑衣死士前往了刺史府,站到刺史府门口的,只是一部分的人,其余的人则守在了刺史府的后门及周围附近,构成了一个天罗地,绝对让令狐愚是插翅也飞不走。 随后,司马懿堂而皇之地来请见令狐愚,没想到,这个令狐愚居然亲自出来了,还摆出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 不过令狐愚亲眼看到来者竟然是司马懿之后,脸色顿时就绿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司马懿竟然真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场他便吓尿了,裤裆里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全懵了,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在梦里 如果是做梦的话,那这简直就是一个平生最大噩梦了。 第796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本来还以为远在天边的司马懿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令狐愚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来,按他之前推算的,司马懿最快也得十天半月才可能到兖州,难道说司马懿真长了翅膀不成? 别看令狐愚在兖州人模狗样,趾高气扬的,但他不过是色厉内荏,其实他非常害怕司马懿,之前装装蒜充充大头,不过是仗着司马懿远在并州,无睱顾及兖州之事他才敢这么摆谱,此刻司马懿站到了他的面前,令狐愚三魂七魄就丢了大半,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单固镇定的多,单固不是京官,并不认识司马懿,不过听令狐愚说了句司马太傅,单固不禁是大惊失色,自从杨康出现意外之后,单固就隐隐觉得此事不对劲,所以他一直执着的寻找真相,他最担心的就是杨康会向司马懿告密,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而且司马懿来得,也远比他们想象之中要快得多。 孟达为司马懿所擒的故事流传甚广,正是因为如此,单固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令狐愚,要他强加戒备,以防司马懿的突袭。 就在刚刚,单固还继续地劝说令狐愚及早准备离开兖州,以防不测,可令狐愚不以为然,丝毫无备,现在司马懿突然出现在了兖州刺史府的门前,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单固事先调了一队兖州兵前来,此刻也正好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单固高声喝道:“有刺客,快救令狐刺史!” 他喊了这么一嗓子,那队兖州兵便立刻冲了上来,手舞着刀枪,奔着司马懿身边的黑衣人就杀了过来。 单固看到这些黑衣人虽然看起来杀气逼人,但是他们的手中,却没有任何的武器,这无疑给了兖州兵一个机会。 单是单固比较意外,按理说司马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犯这样常识性的错误呢? 那些黑衣人一直是笔直地站立着,纹丝未动,等到兖州兵挥舞着刀枪扑上前来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地出手了,飞刀袖箭直接就从他们的袖口里飞了出来,并且十分精准地射中了这些兖州兵的要害。 猝不及防之下,兖州兵倒了一大片,后面的士兵则被前面的景象给吓住了,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杀上前去。 单固也不禁愣住了,原本以为司马懿带着这么几十个赤手空拳的黑衣人不可能是是他们的对手,但没想到黑衣人却另有手段,他们有着暗器,而且从发射暗器的手法上来看,是相当的熟练和精准,几乎达到了例不虚发,刚一出手,就射杀了好几十人的兖州兵,还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 其实单固没有参与过高平陵事变,如果事变的时候他呆在洛阳的话,就知道司马懿是暗中培养着一批黑衣死士的,现在出现在司马懿周围的,就是这些黑衣死士。 司马懿料事周详,既然敢深入虎穴,那他肯定是有所倚仗的,别看他手下只带了几十名的黑衣死士,但这些死士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那怕他们只准备了暗器这些武器,也绝不是兖州兵这些土鸡瓦狗所能对付了得。 司马懿长身而立,神色冷沉,那怕是兖州兵大队人马扑上来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的动容,他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嘲笑。 令狐愚木立如死,方才几乎这些飞刀暗箭就是擦着他的身子飞过去的,若不是这些黑衣死士控制着准头,恐怕他的身上就得多几个透明的窟窿了。 令狐愚如何敢生出半点逃跑的念头,他扑通一声地跪到在了地上,叫道:“司马太傅饶命!” 司马懿命人擒下令狐愚和单固等人,单固倒是想要逃跑,但黑衣死士的速度何其之快,出手相当敏捷,单固只不过是刚转身逃了两步,就被黑衣人给擒下了。 这个时候,控制了兖州城门的黑衣死士突然地施放起烟雾来,城外到司马军得到了信号之后,立刻冲了上来,轻易地就攻破了兖州的城门。 这些守城的兖州兵,看到魏军中军人马杀到,茫然不知所措,在他们的认识里面,这些军队应该是“自己人”啊,怎么会自己人打自己人,更何况,他们也得不到兖州刺史令狐愚的任何命令,也就没人敢站出来抵抗,纷纷地向司马军投降了事。 这也怪不得这些兖州兵自乱阵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令狐愚事先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除了身边的亲信诸如张式单固杨康这些心腹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知,所以兖州的官吏仍然认为自己是在为朝廷当差,兖州的士兵还认为自己是为朝廷当兵,以至于司马军杀到眼前的时候,许多人都糊涂了,怎么中军和外军自相残杀起来了? 司马懿看着被押解到跟前的令狐愚,微微一笑道:“听说令狐刺史有意另立新君,老朽才不辞辛劳,特意地赶来看看,希望没错过好戏才是。” 令狐愚大叫道:“太傅冤枉啊,卑职对大魏忠心耿耿,绝无二志,太傅切勿听信人谗言。” 司马懿冷冷一笑,看来这个令狐愚,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司马懿下令全面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证据来。 其实司马懿倒是不担心拿不到证据,毕竟他这一次的行动十分的突然,根本就没有给令狐愚任何反应的时间,他想毁灭证据,还真是来不及。 令狐愚听到司马懿的命令,嘴角不由自地抽了一下,面如死灰一般,由于他事先并不知情,所以他和王凌的书信往来,还扔在书房的几案之下,只要司马军展开搜索,令狐愚他们肯定是罪责难逃。 如果别的事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但此事却绝无幸免的可能,令狐愚彻底地绝望了,他悔不该不听单固之言,如今沦为了阶下囚,才意识到自己真得大错特错了。 第797章 宁死不屈 司马军很快便将刺史府给翻了个底朝天,那些证据一样也没缺失,全部地带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暗自冷笑,这令狐愚果真是人如其名,既愚且蠢,还真不枉曹丕给他改名,这名字还真没改错。 司马懿此番乔装入城,首先就是要擒获罪魁祸首令狐愚,其实就是要拿到令狐愚和王凌勾结的真凭实据,尽管事先有杨康的出首告发,但仅仅只凭一封书信,还是不足以扳倒王凌的,如今有令狐愚这个关键的人证,再加上大量的信件做为物证,王凌这回是在劫难逃。 司马懿下令将瘫得如同一堆烂泥的令狐愚给拖下去,好生看管,务必不让他出现任何的意外。 被擒的诸人皆是垂头丧气,唯独单固是傲骨铮铮,被押下去的时候拒绝司马兵的拉扯,昂首而行。 司马懿见之大异,令人将单固押至跟前,道:“汝乃何人?” 单固双手被缚,但神情倨傲,冷冷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兖州别驾从事单固是也。” 司马懿闻之大笑道:“素闻兖州别驾单恭夏颇有胆略,多谋善划,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单固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令狐愚蠢如豚,不听某之劝谏,又何至有此一败?”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单别驾也是聪明之人,又何苦跟着令狐愚做这叛逆之事?单别驾如能迷途知返,只需写一封悔过之书,承认是受令狐愚胁迫,某定当上奏朝廷,对单别驾从轻发落。” 司马懿看到单固有胆有识,是个人才,便心生招揽之意。 那知单固丝毫不睬他,冷笑怒骂道:“司马老贼,你才是真正的篡国谋逆之徒,今日某失手被擒,不过是时运不济,但求速死,想招揽于某,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叛逆之贼,人人得尔诛之,别看你今日贵为太傅,将来亦不得好死!” 贾充一直跟在司马懿的身后,闻言大怒,拨剑欲斩单固,喝道:“逆贼口出狂言,今日定斩汝头!” 司马懿倒没有动怒,拦住了贾充,微微一笑,道:“你还指望着王凌给你报仇吧,好,某便暂且留你一命,让你亲眼瞧瞧谁先横死。” 司马懿虽然有心招揽于他,但单固显然是那种软硬不吃只认死理的人,于是司马懿很快便放弃了招揽他的念头,下令将他押了下去。 贾充不解地道:“他如此出言不逊,污蔑太傅,何不将其斩之,以敬效尤?”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令狐愚单固等人密谋叛乱,皆是倚仗王凌,此刻将他们斩之,似乎多有不服,本太傅擒下王凌之后,一并将他们斩首,也算让他们心服口服。” 对于不肯归降的异己势力,司马懿当然不会手下容情,心慈手软,令狐愚单固这些人性命,早已入了阎王的生死薄,只不过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动手,让他们多活几天也不是什么问题,等擒下王凌,断了这些人的念想,再将他们处斩,必定可以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 司马懿处理兖州的事务和奔袭兖州一样,都是雷厉风行的,这次在兖州,司马懿倒是没有杀一个人,并不是说司马懿变得仁慈了,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将会是王凌叛乱的根基,王凌没死之前,就如同单固一样,许多人还是抱着幻想的,认为王凌能打败司马懿。 所以司马懿干脆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们真正地心死。 处理这次的兖州之乱,司马懿也没有将清理目标放大化,而是仅仅擒下了令狐愚以及参与密谋的一些心腹之人,至于没有参与叛乱的那官吏和军队,司马懿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继续地让他们官居原位,以维持兖州的稳定。 所以司马军进入兖州,仅仅是造成了兖州一天的震动,第二天兖州就恢复了正常,那些入城的司马军,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已经是离开了兖州,城里的秩序井然依旧。 唯独少了的,仅仅只有刺史令狐愚、别驾从事单固、兵曹从事张式等几人而已,绝大部分的官吏全部留任,虽然局势难免有些波动,但无关痛痒,哪个州没换过刺史?没换过刺史下面的属官? 所以,刺史之位一旦补缺的话,兖州城就会恢复正常。司马懿已经安排了新任的兖州刺史,正准备从洛阳那边调过来,兖州城没有刺史的状况,最多也就维持个三五天而己。 司马懿在兖州的处理,可以说是最为明智的,按理说做为叛乱之城,遭到大清洗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以司马懿在高平陵事变后的尿性,不杀个千把人似乎说不过去。 但是屠刀举起容易,后果却无法估量,兖州是魏国腹地内的州,如果动荡不安的话,影响的是整个的中原大局,拿下令狐愚之后,也就把王凌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形势下,淮南那边战事无可避免,而并州的叛乱也未平息,所以司马懿真得不敢再在兖州搞事情。 三天后,时任光禄勋的郑冲匆匆地赶到了兖州,顶替令狐愚出任兖州刺史。 郑冲是司马集团的老人了,此次高平陵事变,他更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司马懿这边,司马懿上位之后,他获得重用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而兖州的局势,也确实需要一位能力出众并且忠于司马氏的大臣来担纲,郑冲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司马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他调过来。 而别驾从事的人选,司马懿则安排了杨康,杨康在此次平定令狐愚叛乱的事件中,可是立了大功的,论功行赏的话,他也配得上这个位置。 另外,杨康原本就是担任过令狐愚的幕僚从事,熟悉兖州的事务,这次让他来担任别驾从事,也可以很好地给郑冲当好助手。 司马懿安排好一切之后,很快地便离开了兖州城,前往了白马。 白马那边,还有一件要紧的事等着他处理。 第798章 说rg,!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全部地带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暗自冷笑,这令狐愚果真是人如其名,既愚且蠢,还真不枉曹丕给他改名,这名字还真没改错。 司马懿此番乔装入城,首先就是要擒获罪魁祸首令狐愚,其实就是要拿到令狐愚和王凌勾结的真凭实据,尽管事先有杨康的出首告发,但仅仅只凭一封书信,还是不足以扳倒王凌的,如今有令狐愚这个关键的人证,再加上大量的信件做为物证,王凌这回是在劫难逃。 司马懿下令将瘫得如同一堆烂泥的令狐愚给拖下去,好生看管,务必不让他出现任何的意外。 被擒的诸人皆是垂头丧气,唯独单固是傲骨铮铮,被押下去的时候拒绝司马兵的拉扯,昂首而行。 司马懿见之大异,令人将单固押至跟前,道:“汝乃何人?” 单固双手被缚,但神情倨傲,冷冷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兖州别驾从事单固是也。” 司马懿闻之大笑道:“素闻兖州别驾单恭夏颇有胆略,多谋善划,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单固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令狐愚蠢如豚,不听某之劝谏,又何至有此一败?”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单别驾也是聪明之人,又何苦跟着令狐愚做这叛逆之事?单别驾如能迷途知返,只需写一封悔过之书,承认是受令狐愚胁迫,某定当上奏朝廷,对单别驾从轻发落。” 司马懿看到单固有胆有识,是个人才,便心生招揽之意。 那知单固丝毫不睬他,冷笑怒骂道:“司马老贼,你才是真正的篡国谋逆之徒,今日某失手被擒,不过是时运不济,但求速死,想招揽于某,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叛逆之贼,人人得尔诛之,别看你今日贵为太傅,将来亦不得好死!” 贾充一直跟在司马懿的身后,闻言大怒,拨剑欲斩单固,喝道:“逆贼口出狂言,今日定斩汝头!” 司马懿倒没有动怒,拦住了贾充,微微一笑,道:“你还指望着王凌给你报仇吧,好,某便暂且留你一命,让你亲眼瞧瞧谁先横死。” 司马懿虽然有心招揽于他,但单固显然是那种软硬不吃只认死理的人,于是司马懿很快便放弃了招揽他的念头,下令将他押了下去。 贾充不解地道:“他如此出言不逊,污蔑太傅,何不将其斩之,以敬效尤?”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令狐愚单固等人密谋叛乱,皆是倚仗王凌,此刻将他们斩之,似乎多有不服,本太傅擒下王凌之后,一并将他们斩首,也算让他们心服口服。” 对于不肯归降的异己势力,司马懿当然不会手下容情,心慈手软,令狐愚单固这些人性命,早已入了阎王的生死薄,只不过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动手,让他们多活几天也不是什么问题,等擒下王凌,断了这些人的念想,再将他们处斩,必定可以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 司马懿处理兖州的事务和奔袭兖州一样,都是雷厉风行的,这次在兖州,司马懿倒是没有杀一个人,并不是说司马懿变得仁慈了,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将会是王凌叛乱的根基,王凌没死之前,就如同单固一样,许多人还是抱着幻想的,认为王凌能打败司马懿。 所以司马懿干脆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们真正地心死。 处理这次的兖州之乱,司马懿也没有将清理目标放大化,而是仅仅擒下了令狐愚以及参与密谋的一些心腹之人,至于没有参与叛乱的那官吏和军队,司马懿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继续地让他们官居原位,以维持兖州的稳定。 所以司马军进入兖州,仅仅是造成了兖州一天的震动,第二天兖州就恢复了正常,那些入城的司马军,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已经是离开了兖州,城里的秩序井然依旧。 唯独少了的,仅仅只有刺史令狐愚、别驾从事单固、兵曹从事张式等几人而已,绝大部分的官吏全部留任,虽然局势难免有些波动,但无关痛痒,哪个州没换过刺史?没换过刺史下面的属官? 所以,刺史之位一旦补缺的话,兖州城就会恢复正常。司马懿已经安排了新任的兖州刺史,正准备从洛阳那边调过来,兖州城没有刺史的状况,最多也就维持个三五天而己。 司马懿在兖州的处理,可以说是最为明智的,按理说做为叛乱之城,遭到大清洗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以司马懿在高平陵事变后的尿性,不杀个千把人似乎说不过去。 但是屠刀举起容易,后果却无法估量,兖州是魏国腹地内的州,如果动荡不安的话,影响的是整个的中原大局,拿下令狐愚之后,也就把王凌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形势下,淮南那边战事无可避免,而并州的叛乱也未平息,所以司马懿真得不敢再在兖州搞事情。 三天后,时任光禄勋的郑冲匆匆地赶到了兖州,顶替令狐愚出任兖州刺史。 郑冲是司马集团的老人了,此次高平陵事变,他更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司马懿这边,司马懿上位之后,他获得重用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而兖州的局势,也确实需要一位能力出众并且忠于司马氏的大臣来担纲,郑冲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司马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他调过来。 而别驾从事的人选,司马懿则安排了杨康,杨康在此次平定令狐愚叛乱的事件中,可是立了大功的,论功行赏的话,他也配得上这个位置。 另外,杨康原本就是担任过令狐愚的幕僚从事,熟悉兖州的事务,这次让他来担任别驾从事,也可以很好地给郑冲当好助手。 司马懿安排好一切之后,很快地便离开了兖州城,前往了白马。 白马那边,还有一件要紧的事等着他处理。 第799章 说rg,!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全部地带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暗自冷笑,这令狐愚果真是人如其名,既愚且蠢,还真不枉曹丕给他改名,这名字还真没改错。 司马懿此番乔装入城,首先就是要擒获罪魁祸首令狐愚,其实就是要拿到令狐愚和王凌勾结的真凭实据,尽管事先有杨康的出首告发,但仅仅只凭一封书信,还是不足以扳倒王凌的,如今有令狐愚这个关键的人证,再加上大量的信件做为物证,王凌这回是在劫难逃。 司马懿下令将瘫得如同一堆烂泥的令狐愚给拖下去,好生看管,务必不让他出现任何的意外。 被擒的诸人皆是垂头丧气,唯独单固是傲骨铮铮,被押下去的时候拒绝司马兵的拉扯,昂首而行。 司马懿见之大异,令人将单固押至跟前,道:“汝乃何人?” 单固双手被缚,但神情倨傲,冷冷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兖州别驾从事单固是也。” 司马懿闻之大笑道:“素闻兖州别驾单恭夏颇有胆略,多谋善划,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单固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令狐愚蠢如豚,不听某之劝谏,又何至有此一败?”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单别驾也是聪明之人,又何苦跟着令狐愚做这叛逆之事?单别驾如能迷途知返,只需写一封悔过之书,承认是受令狐愚胁迫,某定当上奏朝廷,对单别驾从轻发落。” 司马懿看到单固有胆有识,是个人才,便心生招揽之意。 那知单固丝毫不睬他,冷笑怒骂道:“司马老贼,你才是真正的篡国谋逆之徒,今日某失手被擒,不过是时运不济,但求速死,想招揽于某,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叛逆之贼,人人得尔诛之,别看你今日贵为太傅,将来亦不得好死!” 贾充一直跟在司马懿的身后,闻言大怒,拨剑欲斩单固,喝道:“逆贼口出狂言,今日定斩汝头!” 司马懿倒没有动怒,拦住了贾充,微微一笑,道:“你还指望着王凌给你报仇吧,好,某便暂且留你一命,让你亲眼瞧瞧谁先横死。” 司马懿虽然有心招揽于他,但单固显然是那种软硬不吃只认死理的人,于是司马懿很快便放弃了招揽他的念头,下令将他押了下去。 贾充不解地道:“他如此出言不逊,污蔑太傅,何不将其斩之,以敬效尤?”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令狐愚单固等人密谋叛乱,皆是倚仗王凌,此刻将他们斩之,似乎多有不服,本太傅擒下王凌之后,一并将他们斩首,也算让他们心服口服。” 对于不肯归降的异己势力,司马懿当然不会手下容情,心慈手软,令狐愚单固这些人性命,早已入了阎王的生死薄,只不过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动手,让他们多活几天也不是什么问题,等擒下王凌,断了这些人的念想,再将他们处斩,必定可以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 司马懿处理兖州的事务和奔袭兖州一样,都是雷厉风行的,这次在兖州,司马懿倒是没有杀一个人,并不是说司马懿变得仁慈了,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将会是王凌叛乱的根基,王凌没死之前,就如同单固一样,许多人还是抱着幻想的,认为王凌能打败司马懿。 所以司马懿干脆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们真正地心死。 处理这次的兖州之乱,司马懿也没有将清理目标放大化,而是仅仅擒下了令狐愚以及参与密谋的一些心腹之人,至于没有参与叛乱的那官吏和军队,司马懿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继续地让他们官居原位,以维持兖州的稳定。 所以司马军进入兖州,仅仅是造成了兖州一天的震动,第二天兖州就恢复了正常,那些入城的司马军,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已经是离开了兖州,城里的秩序井然依旧。 唯独少了的,仅仅只有刺史令狐愚、别驾从事单固、兵曹从事张式等几人而已,绝大部分的官吏全部留任,虽然局势难免有些波动,但无关痛痒,哪个州没换过刺史?没换过刺史下面的属官? 所以,刺史之位一旦补缺的话,兖州城就会恢复正常。司马懿已经安排了新任的兖州刺史,正准备从洛阳那边调过来,兖州城没有刺史的状况,最多也就维持个三五天而己。 司马懿在兖州的处理,可以说是最为明智的,按理说做为叛乱之城,遭到大清洗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以司马懿在高平陵事变后的尿性,不杀个千把人似乎说不过去。 但是屠刀举起容易,后果却无法估量,兖州是魏国腹地内的州,如果动荡不安的话,影响的是整个的中原大局,拿下令狐愚之后,也就把王凌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形势下,淮南那边战事无可避免,而并州的叛乱也未平息,所以司马懿真得不敢再在兖州搞事情。 三天后,时任光禄勋的郑冲匆匆地赶到了兖州,顶替令狐愚出任兖州刺史。 郑冲是司马集团的老人了,此次高平陵事变,他更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司马懿这边,司马懿上位之后,他获得重用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而兖州的局势,也确实需要一位能力出众并且忠于司马氏的大臣来担纲,郑冲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司马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他调过来。 而别驾从事的人选,司马懿则安排了杨康,杨康在此次平定令狐愚叛乱的事件中,可是立了大功的,论功行赏的话,他也配得上这个位置。 另外,杨康原本就是担任过令狐愚的幕僚从事,熟悉兖州的事务,这次让他来担任别驾从事,也可以很好地给郑冲当好助手。 司马懿安排好一切之后,很快地便离开了兖州城,前往了白马。 白马那边,还有一件要紧的事等着他处理。 第799章 烂泥扶不上墙 曹彪的自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司马懿只看了一眼曹彪的尸体,然后掉头就走了。 接下来的事,朝廷那边自然会另行派人来处置,至于曹彪是按诸侯之礼葬之,还是按平民之礼葬之,朝廷那边自然难免会有一番争论,但对于司马懿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曹彪一死,王凌另立新君的图谋也就破产了,短时间内,他也再找不了出什么合适的替代者,总之他想要借立新君的名义起兵叛乱是没什么机会了,如今司马懿陈兵兖州,很快就会挥师南下,王凌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了。 但是没有了曹彪来装点门面,王凌一旦起兵,就会被打上谋反叛乱的标签,虽然他身为征东将军扬州都督,并顶着太尉的头衔,但是一旦起兵,形势就未必能如他所愿,淮南前线许多的将士家属,皆在洛阳或中原,这其中有多少人肯抛妻弃子死心塌地追随王凌,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司马懿将大部分的兵马留给了河内河东平阳的三位太守,自己只率一支轻军赶到兖州了,不过到达兖州之后,司马懿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令狐愚和曹彪,并将兖州的人马收编到自己的麾下。 然后司马懿又征调豫州、青州、徐州的兵马,纠集起了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南下,讨伐王凌。 ┄┄┄┄┄┄┄┄┄┄┄┄┄┄┄┄┄┄┄┄┄┄┄┄┄┄┄┄┄┄ “蠢才!真是个蠢才!愚不可及!”王凌手握着刚刚传来的信函,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连声地怒骂道。 王凌怒骂的对象,自然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外甥令狐愚了。 本来他们谋划着另立新君的计划进展的十分顺利,只要曹彪在许都登基,他们便可以另立一个朝廷,和司马懿挟持的洛阳朝廷分庭抗礼,这样他们便可以得到反司马阵营的全力支持,不客气地说,拥有曹魏的半壁江山,就足以成就大事了。 但千算万算,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外甥竟然麻痹大意,让司马懿再度上演了一把千里奔袭的好戏,当年的孟达好歹还没让司马懿进城,坚守了半个月之后,才城池陷落,令狐愚倒好,直接让人家给堵到被窝里了,来不及反抗就被司马懿果断地拿下了。 王凌知道自己的这个外甥好酒色,家里美妾成群,夜夜笙歌,关键是你平时这么玩没人搭理你,但现在他们正谋划大事,按理说该把精力放在这上面才是,可令狐愚照旧我行我素,最终才酿成这样的惨祸。 事先王凌就曾多次提醒他心司马懿,因为王凌知道,司马懿可是一个最为难缠的对手,稍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儿,可令狐愚却是置若罔闻,最终被司马懿所擒,也让自己的计划彻底地破产了。 现在王凌不得不面对这么一个极为困难的局面,令狐愚失败导致兖州失守,王凌失去了一个有力的强援,而曹彪的自杀更让王凌失去了舆论的支持,没有宗室的藩王给他在前面扛大旗,王凌一旦起兵,那就是叛乱,想要获得更多的人支持,难度很大。 而现在事情已经泄露,已经把王凌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地境,司马懿已经是陈兵兖州,王凌再不起兵对抗的话,等司马懿到达淮北,一切都晚了。 可是起兵的话,又过于仓促,尽管这段时间以来,王凌一直致力于起事,但由于时间短暂的缘故,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现在的状况和原先的计划是大相径庭,此刻再想更正计划,时间上也是太紧张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这个该死的令狐愚犯下如此的大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也难怪当初曹丕一怒之下将他改名了,这家伙还真是愚蠢透顶,自己怎么就昏了头,相信了他,哎,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 “父亲,如今的形势紧迫,您还是早做决断才是。”次子王飞枭在一旁道。 王凌有四个儿子,长子王广,现在在洛阳任职,忝为尚书郎,次子王飞枭,三子王金虎好武艺,骁果善战,跟随着王凌帐下为督,还有一个幼子叫王明山,善长书法文章。 王凌常常自诩,他这四个儿子有文有武,个个能力非凡。只不过此次起兵,这几个儿子的思想却不统一,王飞枭王金虎是王凌的坚定支持者,但王广却表示反对,认为废立大事,勿为祸先,王凌对此很是恼火。 其实王凌在谋反这条道上,已经是走得很远了,现在就算是想回头,也来不及了,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 王金虎则有些担忧地道:“目前淮南军中,亲信之军尚不足半数,一旦起事,响应者廖廖,如今司马懿的大军很快就会南下,进逼淮北,我们又何以为战?” 王凌没有吭声,但脸色却很不好看,其实他也明白,虽然自己身为都督,但对淮南的军队,却没有绝对的掌控权,前任的扬州刺史孙礼在任之时,更是和他明争暗斗,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 虽然现在孙礼调任了豫州刺史,但他在淮南的影响力却短时间内无法消散,那些忠于孙礼的军队,其实就是等同于司马懿在淮南埋下的钉子,王凌一旦起兵,这些军队不仅无法给他提供帮助,反而会多有掣肘。 正因为如此,王凌才不敢轻易地下决心起兵。 这时最的儿子王明山上前道:“父亲又何必忧虑,淮南靠近东吴,司马懿逼迫得紧,倒不如降了东吴,请求东吴派援兵相助。” 王凌有些担忧地道:“为父与东吴多次交战,仇怨颇深,东吴焉肯派兵相助?” 王明山晒然一笑,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何来仇怨一说?更何况,吴人一直以来觎觑淮南,欲得之而后快,父亲以一州之地降吴,东吴正是拍手称快,如何敢不出兵。” 第800章 王凌有些纠结,以他目前的身份,投降吴国,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 按王凌原先的计划是另立楚王曹彪为新君,等将来功成之时,打破了司马懿,便可以迎帝驾于洛阳,到那时,他王凌可就是大魏朝的辅弼之臣中流柱石,天子之下,再无人可以与他相比,甚至连相提并论的资格也没有,到那时,王凌必是权倾天下,睥睨四海。 而投降吴国,那怕是以一州之地献降,但到了吴国那边,地位终究是一落千丈,和王凌事先谋划的相去甚远,甚至是云泥之别。 这显然是王凌所不希望看到的,他在魏国,虽然地位次于司马懿,但好歹也是位列三公,统帅一方的封疆大吏,如果投降吴国,做为一个外来者,是很容融入吴国的士宦体系之中的,到时候只能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与其这样,那降吴又有什么意义? 王明山似乎看穿了王凌的心思,劝道:“父亲担心降吴之后再难得重用,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司马懿的大军,如今令狐表兄败于兖州,失此强援,淮南这边必是孤掌难鸣,父亲只有依靠东吴的力量,方能躲过一劫。” 王凌当然也清楚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局面,司马懿率数州的兵马来攻,仅仅依靠淮南的人马,是很难抵抗了的。 更何况,别人不清楚,王凌又如何不知道司马懿的本事和能耐,尽管王凌对司马懿是羡幕嫉妒恨,但这也并不妨碍王凌对司马懿的认识,而且正是因为王凌对司马懿太了解了,所以王凌才知道司马懿的可怕。 和这样的对手较量,无异是以卵击石,王明山的建议,无疑给王凌指明了另外一条道路,尽管这条道路并不是王凌所希望的,但却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果王凌找不来诸如东吴这样的强援,兵败淮南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这么办了。”王凌有些沮丧地道。 王明山道:“父亲勿忧,孩儿愿前往东吴,亲自面见吴帝孙权,陈说厉害,素闻孙权乃是一位有志之君,对淮南之地觎觑多年,父亲如果真以淮南之地降吴,孙权也必定大悦,孩儿亦可与这讨价还价,那怕父亲无法在东吴获得要职,至少也要保住淮南都督的官位。” 王凌喜道:“我儿真知为父之心,降吴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我们不能丢掉我们王家在淮南的地位,为父老矣,但你们兄弟四人尚年轻有为,淮南是我们王家的根基,说什么也不能丢弃。” 王明山道:“父亲放心吧,孩儿此行,定当不辱使命,劝说孙权出兵援助,同时也绝不会让我们王家失去淮南。” 王凌点头应允,虽然王明山在四兄弟之中年纪最,武艺也远逊于他的三位兄长,但论智谋,论才学,王明山却可以甩他们好几条街了,有他前往东吴,王凌也是比较放心的。 最起码的,以王明山的睿智,可以为王家换来最在的利益,从这一点上,王明山的作用就远大于只知道弓马纯熟武艺精湛的几位兄长。 王明山回头对王飞枭和王金虎道:“二位兄长,淮南之事就拜托你们了,弟弟此去,定当搬来东吴的援兵,但何时能前来,却是未知之数,如果在东吴援兵前来之前,司马懿便已经是兵犯淮南,那就请二位兄长务必保护父亲安全,尽可能地拖延司马懿渡过淮河。” 王飞枭和王金虎立刻拱手道:“山弟请放心,淮南的事就交给我们吧,司马懿如果真得敢来犯的话,我们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飞枭和王金虎长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态度也极为豪爽,但王明山却只得暗暗苦笑一声,如果仅凭他们兄弟几个,就能杀司马懿一个片甲不留,那他此番还需要前往东吴去搬救兵吗? 只是王明山也不愿意把话挑得太明太透,严重地打击王飞枭和王金虎的积极性,如今与司马懿的大战在即,他们兄弟,也只有抱团努力,齐心协力,才能帮助王凌渡过难关。 王明山到是也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毕竟现在的形势也确实是刻不容缓,王明山必须要抢在司马懿对淮南发起进攻之前,说服东吴的孙权出兵救援淮南,所以,此行王明山肩头的担子一旦也不轻,甚至可以说是肩负着全村人的希望,所以他还真没有任何可以松懈的理由。 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王明山就带着几名亲信乘船离开寿春,直奔吴国的边境而去。 这次王明山南下东吴,走得是水路,巢湖附近,水密布,由于这片水域是双方的交界线,不过并没有明确的分界,只有到达濡须口之后,方才算是真正地踏足了吴境。 吴军在濡须口设有关卡,检查过往的船只,以防止魏国的奸细混入,毫无意外的,王明山所乘坐的船只,被吴军关卡的士兵给截了下来。 尽管船上的人数不多,但个个佩刀挂剑,显然不是什么平常的商旅行人,吴兵顿时地紧张起来,将王明山的船只给团团围住了,喝令王明山等人交出武器,下船接受详细的检查。 王明山镇定自若,表明了身份,要求面见东吴濡须守将无难督陈正。 吴兵一听他居然是魏国扬州都督王凌之子,便不敢轻举妄动了,立刻禀报给了无难督陈正。 陈正一听,大为的诧异,自从七年前的淮南之战结束后,魏吴边境虽然并没有完全休战,仍有一些规模的冲突,但大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大战的发生,相对来说一直保持着平静。 王凌之子的突然到来,自然让陈正惊讶不己,吴魏两国交恶多年,除了刀兵之外,已经很少派使者往来了,此番王凌突然地派出自己的儿子前来吴国,显然是有着极为重要的目的,陈正也不敢怠慢,立刻赶往了濡须渡口。 第80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曹彪的自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司马懿只看了一眼曹彪的尸体,然后掉头就走了。 接下来的事,朝廷那边自然会另行派人来处置,至于曹彪是按诸侯之礼葬之,还是按平民之礼葬之,朝廷那边自然难免会有一番争论,但对于司马懿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曹彪一死,王凌另立新君的图谋也就破产了,短时间内,他也再找不了出什么合适的替代者,总之他想要借立新君的名义起兵叛乱是没什么机会了,如今司马懿陈兵兖州,很快就会挥师南下,王凌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了。 但是没有了曹彪来装点门面,王凌一旦起兵,就会被打上谋反叛乱的标签,虽然他身为征东将军扬州都督,并顶着太尉的头衔,但是一旦起兵,形势就未必能如他所愿,淮南前线许多的将士家属,皆在洛阳或中原,这其中有多少人肯抛妻弃子死心塌地追随王凌,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司马懿将大部分的兵马留给了河内河东平阳的三位太守,自己只率一支轻军赶到兖州了,不过到达兖州之后,司马懿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令狐愚和曹彪,并将兖州的人马收编到自己的麾下。 然后司马懿又征调豫州、青州、徐州的兵马,纠集起了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南下,讨伐王凌。 ┄┄┄┄┄┄┄┄┄┄┄┄┄┄┄┄┄┄┄┄┄┄┄┄┄┄┄┄┄┄ “蠢才!真是个蠢才!愚不可及!”王凌手握着刚刚传来的信函,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连声地怒骂道。 王凌怒骂的对象,自然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外甥令狐愚了。 本来他们谋划着另立新君的计划进展的十分顺利,只要曹彪在许都登基,他们便可以另立一个朝廷,和司马懿挟持的洛阳朝廷分庭抗礼,这样他们便可以得到反司马阵营的全力支持,不客气地说,拥有曹魏的半壁江山,就足以成就大事了。 但千算万算,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外甥竟然麻痹大意,让司马懿再度上演了一把千里奔袭的好戏,当年的孟达好歹还没让司马懿进城,坚守了半个月之后,才城池陷落,令狐愚倒好,直接让人家给堵到被窝里了,来不及反抗就被司马懿果断地拿下了。 王凌知道自己的这个外甥好酒色,家里美妾成群,夜夜笙歌,关键是你平时这么玩没人搭理你,但现在他们正谋划大事,按理说该把精力放在这上面才是,可令狐愚照旧我行我素,最终才酿成这样的惨祸。 事先王凌就曾多次提醒他心司马懿,因为王凌知道,司马懿可是一个最为难缠的对手,稍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儿,可令狐愚却是置若罔闻,最终被司马懿所擒,也让自己的计划彻底地破产了。 现在王凌不得不面对这么一个极为困难的局面,令狐愚失败导致兖州失守,王凌失去了一个有力的强援,而曹彪的自杀更让王凌失去了舆论的支持,没有宗室的藩王给他在前面扛大旗,王凌一旦起兵,那就是叛乱,想要获得更多的人支持,难度很大。 而现在事情已经泄露,已经把王凌逼到了不得不反的地境,司马懿已经是陈兵兖州,王凌再不起兵对抗的话,等司马懿到达淮北,一切都晚了。 可是起兵的话,又过于仓促,尽管这段时间以来,王凌一直致力于起事,但由于时间短暂的缘故,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现在的状况和原先的计划是大相径庭,此刻再想更正计划,时间上也是太紧张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这个该死的令狐愚犯下如此的大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也难怪当初曹丕一怒之下将他改名了,这家伙还真是愚蠢透顶,自己怎么就昏了头,相信了他,哎,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 “父亲,如今的形势紧迫,您还是早做决断才是。”次子王飞枭在一旁道。 王凌有四个儿子,长子王广,现在在洛阳任职,忝为尚书郎,次子王飞枭,三子王金虎好武艺,骁果善战,跟随着王凌帐下为督,还有一个幼子叫王明山,善长书法文章。 王凌常常自诩,他这四个儿子有文有武,个个能力非凡。只不过此次起兵,这几个儿子的思想却不统一,王飞枭王金虎是王凌的坚定支持者,但王广却表示反对,认为废立大事,勿为祸先,王凌对此很是恼火。 其实王凌在谋反这条道上,已经是走得很远了,现在就算是想回头,也来不及了,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 王金虎则有些担忧地道:“目前淮南军中,亲信之军尚不足半数,一旦起事,响应者廖廖,如今司马懿的大军很快就会南下,进逼淮北,我们又何以为战?” 王凌没有吭声,但脸色却很不好看,其实他也明白,虽然自己身为都督,但对淮南的军队,却没有绝对的掌控权,前任的扬州刺史孙礼在任之时,更是和他明争暗斗,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 虽然现在孙礼调任了豫州刺史,但他在淮南的影响力却短时间内无法消散,那些忠于孙礼的军队,其实就是等同于司马懿在淮南埋下的钉子,王凌一旦起兵,这些军队不仅无法给他提供帮助,反而会多有掣肘。 正因为如此,王凌才不敢轻易地下决心起兵。 这时最的儿子王明山道:“父亲又何必忧虑,淮南靠近东吴,司马懿逼迫得紧,倒不如降了东吴,请求东吴派援兵相助。” 王凌有些担忧地道:“为父与东吴多次交战,仇怨颇深,东吴焉肯派兵相助?” 王明山晒然一笑,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何来仇怨一说?更何况,吴人一直以来觎觑淮南,欲得之而后快,父亲以一州之地降吴,东吴正是拍手称快,如何敢不出兵。” 第800章 前往吴国 王凌有些纠结,以他目前的身份,投降吴国,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 按王凌原先的计划是另立楚王曹彪为新君,等将来功成之时,打破了司马懿,便可以迎帝驾于洛阳,到那时,他王凌可就是大魏朝的辅弼之臣中流柱石,天子之下,再无人可以与他相比,甚至连相提并论的资格也没有,到那时,王凌必是权倾天下,睥睨四海。 而投降吴国,那怕是以一州之地献降,但到了吴国那边,地位终究是一落千丈,和王凌事先谋划的相去甚远,甚至是云泥之别。 这显然是王凌所不希望看到的,他在魏国,虽然地位次于司马懿,但好歹也是位列三公,统帅一方的封疆大吏,如果投降吴国,做为一个外来者,是很容融入吴国的士宦体系之中的,到时候只能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与其这样,那降吴又有什么意义? 王明山似乎看穿了王凌的心思,劝道:“父亲担心降吴之后再难得重用,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司马懿的大军,如今令狐表兄败于兖州,失此强援,淮南这边必是孤掌难鸣,父亲只有依靠东吴的力量,方能躲过一劫。” 王凌当然也清楚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局面,司马懿率数州的兵马来攻,仅仅依靠淮南的人马,是很难抵抗了的。 更何况,别人不清楚,王凌又如何不知道司马懿的本事和能耐,尽管王凌对司马懿是羡幕嫉妒恨,但这也并不妨碍王凌对司马懿的认识,而且正是因为王凌对司马懿太了解了,所以王凌才知道司马懿的可怕。 和这样的对手较量,无异是以卵击石,王明山的建议,无疑给王凌指明了另外一条道路,尽管这条道路并不是王凌所希望的,但却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果王凌找不来诸如东吴这样的强援,兵败淮南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这么办了。”王凌有些沮丧地道。 王明山道:“父亲勿忧,孩儿愿前往东吴,亲自面见吴帝孙权,陈说厉害,素闻孙权乃是一位有志之君,对淮南之地觎觑多年,父亲如果真以淮南之地降吴,孙权也必定大悦,孩儿亦可与这讨价还价,那怕父亲无法在东吴获得要职,至少也要保住淮南都督的官位。” 王凌喜道:“我儿真知为父之心,降吴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我们不能丢掉我们王家在淮南的地位,为父老矣,但你们兄弟四人尚年轻有为,淮南是我们王家的根基,说什么也不能丢弃。” 王明山道:“父亲放心吧,孩儿此行,定当不辱使命,劝说孙权出兵援助,同时也绝不会让我们王家失去淮南。” 王凌点头应允,虽然王明山在四兄弟之中年纪最,武艺也远逊于他的三位兄长,但论智谋,论才学,王明山却可以甩他们好几条街了,有他前往东吴,王凌也是比较放心的。 最起码的,以王明山的睿智,可以为王家换来最在的利益,从这一点上,王明山的作用就远大于只知道弓马纯熟武艺精湛的几位兄长。 王明山回头对王飞枭和王金虎道:“二位兄长,淮南之事就拜托你们了,弟弟此去,定当搬来东吴的援兵,但何时能前来,却是未知之数,如果在东吴援兵前来之前,司马懿便已经是兵犯淮南,那就请二位兄长务必保护父亲安全,尽可能地拖延司马懿渡过淮河。” 王飞枭和王金虎立刻拱手道:“山弟请放心,淮南的事就交给我们吧,司马懿如果真得敢来犯的话,我们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飞枭和王金虎长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态度也极为豪爽,但王明山却只得暗暗苦笑一声,如果仅凭他们兄弟几个,就能杀司马懿一个片甲不留,那他此番还需要前往东吴去搬救兵吗? 只是王明山也不愿意把话挑得太明太透,严重地打击王飞枭和王金虎的积极性,如今与司马懿的大战在即,他们兄弟,也只有抱团努力,齐心协力,才能帮助王凌渡过难关。 王明山到是也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毕竟现在的形势也确实是刻不容缓,王明山必须要抢在司马懿对淮南发起进攻之前,说服东吴的孙权出兵救援淮南,所以,此行王明山肩头的担子一旦也不轻,甚至可以说是肩负着全村人的希望,所以他还真没有任何可以松懈的理由。 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王明山就带着几名亲信乘船离开寿春,直奔吴国的边境而去。 这次王明山南下东吴,走得是水路,巢湖附近,水密布,由于这片水域是双方的交界线,不过并没有明确的分界,只有到达濡须口之后,方才算是真正地踏足了吴境。 吴军在濡须口设有关卡,检查过往的船只,以防止魏国的奸细混入,毫无意外的,王明山所乘坐的船只,被吴军关卡的士兵给截了下来。 尽管船上的人数不多,但个个佩刀挂剑,显然不是什么平常的商旅行人,吴兵顿时地紧张起来,将王明山的船只给团团围住了,喝令王明山等人交出武器,下船接受详细的检查。 王明山镇定自若,表明了身份,要求面见东吴濡须守将无难督陈正。 吴兵一听他居然是魏国扬州都督王凌之子,便不敢轻举妄动了,立刻禀报给了无难督陈正。 陈正一听,大为的诧异,自从七年前的淮南之战结束后,魏吴边境虽然并没有完全休战,仍有一些规模的冲突,但大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大战的发生,相对来说一直保持着平静。 王凌之子的突然到来,自然让陈正惊讶不己,吴魏两国交恶多年,除了刀兵之外,已经很少派使者往来了,此番王凌突然地派出自己的儿子前来吴国,显然是有着极为重要的目的,陈正也不敢怠慢,立刻赶往了濡须渡口。 第801章 又一个石亭? 陈正得知了王明山的真正诉求之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让自己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吴魏两国为了争夺淮南,不知投入了多少的兵力,不知打了多少次的仗,如今魏国坐镇淮南的太尉王凌竟然有主动投降吴国的意图,那不正是天下掉下馅饼的好事么? 做为第一个接洽此事的东吴将领,如果最终能够玉成此事,这岂不是天大的功劳白白地落在他的头上,陈正不禁是暗暗欣喜,亲自带着王明山入境,去拜见大将军诸葛恪。 此时的东吴政坛,与七年前相比,早已是物是人非,沧桑变幻。 丞相陆逊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做为东吴开国元勋之中分量最重的人物之一的陆逊猝然离世,也代表着江东重臣全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在陆逊离世的前两年,丞相顾雍去世,而大将军诸葛瑾则更早地阵亡于七年前的淮南之役,这些重量级的大臣先后离世,令东吴政坛出现了权力的真空。 不过这些真空很快地就被后来者给填补了,诸葛恪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大将军的位子,而他的父亲诸葛瑾正是七年前在这个位置上殁于王事的。 其实诸葛恪上位也是挺曲折的,自幼诸葛恪聪明过人,孙权对他极为的赏识,在平定山越的作战之中,诸葛恪表现卓越,被孙权升为威北将军,不过在随后的淮南之战中,诸葛恪因为父亲诸葛瑾被曹亮所杀之故,举止失措,导致吴军大败。 陆逊认为诸葛恪聪明外露,刚愎自用,终非社稷之臣,所以劝谏孙权任用诸葛恪要慎重。由于陆逊的地位超然,说话的分量重,孙权虽然有意提拨诸葛恪,但碍于陆逊的面子,只好作罢,所以淮南之战后,诸葛恪一直也是郁郁不得志。 直到陆逊去世之后,诸葛恪才有机会得到升迁,晋升为大将军。而在他之上的,也仅仅只剩下了上大将军吕岱和丞相步骘。 吕岱驻守武昌,接替陆逊的职务,而诸葛恪则驻守牛渚,负责整个的淮南的防线。 诸葛恪升任大将军之后,立即着手在淮南地区布署兵力,密谋进攻,想要一雪前耻。 最让他耿耿于怀的,自然莫过于父亲诸葛瑾被曹亮所杀之事,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打探魏国的消息,只可惜曹亮在淮南之战后,就离开了淮南地区,转战于汉中并州,让诸葛恪想要报仇的心愿化为了泡影。 毕竟淮南和并州相距太远了,隔着千山万水,除非诸葛恪把魏国给灭了,一路打到并州去,才有机会替父报仇。 但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魏国的强大,让吴国就连淮南这道防线也迈不过去,想带兵打到并州,无异于痴人做梦。 不过诸葛恪并没有为之气馁,他一力主导的淮南进攻方发案到了孙权的首肯,已经进入到了筹备阶段,现在诸葛恪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司马懿的高平陵政变,让诸葛恪是兴奋不已,还有什么能比魏国的一场内乱更令他高兴的了,这不就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吗? 不过很快诸葛恪就失望了,洛阳的政变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快,司马懿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打败了曹爽并且篡夺了朝廷的权力,而淮南这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驻守淮南的扬州都督王凌更是升任太尉,丝毫未曾变化的淮南防线让诸葛恪试图出兵的计划严重受阻。 诸葛恪不禁是好生郁闷,他为了筹划这次的进攻,花费了将近两年的心血,如今眼瞅着魏国内乱,正是进攻淮南的大好良机,可淮南防线却是无懈可击,只能说王凌这老东西太厉害了,完全不给诸葛恪任何的机会。 就在此时,诸葛恪收到了濡须守将无难督陈正的禀报,称王凌受到司马懿的逼迫,为求自保,特意地派他儿子王明山前来商议归降事宜。 乍听这个消息传来,诸葛恪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诸葛恪太胖的缘故,使他想跳也跳不动。 不过在兴奋之余,诸葛恪还是保持着冷静,他首先联想到的,是当年的石亭之战,正是因为周鲂献诈降之计,吴军才得以重创曹休,取得了石亭大捷。 会不会是王凌眼看着东吴筹备进攻而故意诈降,想引诱诸葛恪上当? 不能不说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毕竟这里是战场,充满着尔虞我诈,稍不留神,就很可能着了对方的道儿。 王凌做为老将,镇守淮南已经是有不少的年头了,这种老奸巨滑的对手,诸葛恪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敢轻举妄动。 诸葛恪亲自从牛渚前往了濡须,去会见王明山,想一看个究竟。 毕竟诸葛恪也仅仅只是怀疑王凌使诈,其实从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王凌的投降是真的,如果这样的话,吴国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淮南之地,这可是皇帝孙权梦寐以求的事了。 王明山从诸葛恪将信将疑的表情之中,也看出一些端倪来,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十分突兀,以诸葛恪的聪明,是不可能不有所防范的。 王明山开诚布公地将王凌所面对的险恶局势讲了出来,同时他一点也不讳言王凌参与了与令狐愚谋立新君之事,正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司马懿陈兵与兖州,时刻准备对淮南发起进攻,情势所迫,王凌不得不主动地向吴国投降。 当然,王明山自然也不忘和诸葛恪讨价还价,王凌投降倒不是假的,但却也不是无条件的,所以王明山对诸葛恪提及王凌投降吴国之后,王家世镇淮南的要求,将来那怕王凌不再世了,淮南之地依然得由他们王家来控制,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把曹魏的旗帜,换成孙吴的旗帜。 虽然仅仅只是旗号的不同,但对于吴国而言,却是意义非凡的,经历了几代人的梦想,他们才有机会将淮南之地纳入其麾下。 第802章 人的名,树的影 经过初步简单的交流之后,诸葛恪亲自带着王明山前往了建业,去面见孙权。 毕竟这样的大事,可不是诸葛恪能做主的,最终是需要吴主孙权来拍板的。 现在吴国朝堂之上,并不太平,随着孙权的年事渐高,如何选择继任者的问题尖锐地摆在了孙权和东吴诸大臣的面前,尽管谁也不敢明面上去提这个问题,但无论是谁都是心知肚明的,孙权现在的龙体欠佳,时日无多,嗣位的争夺之战越发变得残酷起来。 原本吴国太子之位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孙权的长子孙登去世之后,太子之位出现了悬空,孙权的三子孙和和四子孙霸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两人各自罗党羽,培植亲信,为了上位而明争暗斗。 一年后,孙和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太子,而孙霸也被封为了鲁王,本来以来这次的宫闱之争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但没想到其后的发展,却是越演越烈。 孙权最初立太子和鲁王时,孙和和孙霸还是一样受到宠爱,仍然居于同宫殿中,并没有正式区分等第和品级。群臣诸如太常顾谭、太子太傅吾粲等表达了反对意见,认为太子和国王应该有嫡庶之分,礼制应该有所区别,甚至要求鲁王出镇地方。太子和鲁王自此分宫别僚,这却由此造成了矛盾的开端。鲁王认为自己地位下降是太子及其党羽所害。现在有了自己的侍御宾客后,便共同诋毁太子及相关支持者,欲除之后快,取而代之。 另外,孙和为太子后,孙权本打算立孙和的母亲王夫人为皇后,全公主多番使出手段阻止。孙权一度卧病在床,派孙和到宗庙为祭祀,孙和太子妃之父张承的弟弟张休的住所靠近宗庙,便邀请孙和到家中,被全公主派人监视看到,于是就说孙和不在宗庙,而是在妃子家暗谋大事,又说孙权生病时王夫人面有喜色,因此孙权愤怒责骂王夫人,王夫人却因郁闷突然而逝,孙权与太子之间关系自此逐渐冷淡。 赤乌七年起,孙权听到不和的风声,命二人禁止和宾客的往来,让他们认真学习,不过招致了羊衟等大臣的坚决反对,认为太子和鲁王在外名声远闻,突然改变举措会造成邻国心存疑虑,议论纷纷。 另一方面,太子宾客和鲁王宾客矛盾愈演愈烈,除却一些原本就关系恶劣的人物,其他年轻人参与则是希望借此机遇,快速提升地位。朝廷内外的官员,争相派遣子弟侍奉孙和或孙霸,因为这层家族关系的缘故,矛盾渐渐蔓延到了朝堂之上。朝中大臣亦分为两派分别支持太子和鲁王,陆逊、顾谭、吾粲、朱据、诸葛恪、滕胤、施绩、丁密等都支持太子,而步骘、吕岱、全琮、吕据和孙弘等都支持鲁王。 从此东吴政坛上形成太子党和鲁王党两派,相互攻讦,相互倾轧,整个吴国的政治气氛搞得是乌烟瘴气,许多功臣大将深受牵连,或谪或贬,就连陆逊都因为支持太子受到孙权的斥责,郁愤而死。 孙权原本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明主,睿智果决,才识明断,但到了暮年之后,却难免行事昏聩,明知道党争之祸有失江东之根本,但却在嗣位上一直摇摆不定,对朝堂之上的乱象也是有心无力。 为了转移矛盾,孙权在陆逊去世之后,任用对北伐之事最为积极的诸葛恪为大将军,都督江北淮南诸军事,准备在淮南一带发起一次大的进攻。 孙权的一生,都渴望着突破江东这座樊笼,挥师北进,马踏中原,那怕他现在是烈士暮年,依然壮心不已。 诸葛恪带着王明山,匆匆地进入了建业城,而后便直奔皇宫而去,到了午门外,便让黄门侍郎通报于孙权,等候孙权的召见。 诸葛恪是东吴少数的主战派将领之一,一直以来,他都积极地推动北伐事宜,这也是他深受孙权重用的一个原因,自从担任大将军以来,诸葛恪一直谋求着北伐的机会,这一次王凌的突然投诚,等于是上天给他赐下的一个良机,诸葛恪坚守,如果他能捉住这一次机会的话,很可能就会立下不世之功。 由于身体的关系,这几年来孙权已经不再天天举行早朝了,除了紧急情况临时征召的以外,一般的朝会基本上都是十天左右一次。 不过不早朝并不意味着孙权就不理政了,一般情况下,内阁大臣每日都会进宫通报,许多军国大事,也决于孙权。 此刻诸葛恪求见之时,正好是丞相步骘向孙权汇报交州的事务,听到诸葛恪突然返京,孙权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并没有召回诸葛恪,除非是有紧急的军情,而且在奏章之中不易言明,非得当面上奏的紧要情况诸葛恪才会亲自返京,所以,孙权想有没想,下令黄门侍郎立刻宣诸葛恪上殿。 诸葛恪上殿之后,立刻叩拜道:“臣诸葛恪叩见陛下。” 孙权已经注意到了诸葛恪身后的那个陌生的年轻人,此人穿得并不是吴国大臣的朝服,而是魏国的官服,诸葛恪带这么一个魏国人突然返京,莫不是真有要紧的事不成? “爱卿平身。这位是?”孙权挥手示意诸葛恪平身,旋即又发问道。 诸葛恪弯腰躬身,道:“启禀陛下,他是魏国太尉王凌之子王明山。” 不出诸葛恪所料,他刚出说王明山的身份,立刻便吸引了孙权的目光,不光是孙权,还有丞相步骘、侍中孙峻、骠骑将军朱据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王明山的身上。 人的名,树的影,王凌久镇淮南,是东吴的头号大敌,东吴君臣上下都深为忌惮,如今他的儿子居然会出现在东吴的皇宫大殿之上,自然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东吴君臣都十分的好奇,诸葛恪将王凌的儿子带到了这儿,究竟是意欲何为? 第803章 过河拆桥 诸葛恪从容地将王凌欲投降东吴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王凌所提出来的要求,诸葛恪都原原本本地上奏于孙权。 诸葛恪一边上奏,一边还偷偷打瞧着孙权的表情,看到孙权起初迷惑、惊讶,到后来则是那种按捺不住的狂喜,很显然,孙权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极为的感兴趣,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之中蕴含的巨大战机,很可能他的毕生梦想将会变为现实。 其实诸葛恪要的就是孙权的这个态度,此事只有得到孙权的支持,他才能放手全力去做。 孙权对此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尽管诸葛恪说得已经是比较详细了,但孙权还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并且直接向王明山进行了求证,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之后,孙权则是心满意足地颔首而笑。 随后,孙权下令近侍将王明山带下去,好生招待。王明山知道接下来该是吴国的君臣来商议此事了,所以他叩拜了一下,识趣地退了下去。 孙权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当地问诸葛恪道:“诸葛爱卿,你看此事可行否?” 诸葛恪道:“臣以为,此事的可信度至少有九成,王凌和司马懿不和,乃天下尽人皆知之事,此番司马懿在洛阳兵变,从曹爽手中夺去辅国之权,王凌必然是心存猜忌,唯恐司马懿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与兖州刺史令狐愚密谋另立新君。刚刚从兖州传回来的消息,兖州刺史易人,光禄勋郑冲出任了兖州刺史,接替了令狐愚的位子,至于令狐愚,下落不明。估计王凌所做所为,十有九成真事,他现在担心兵屯兖州的司马懿南下对付他,所以才想的投降我东吴,借我东吴一臂之力来抵御司马懿。” 孙权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王凌之所以投降我们,是迫于无奈,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兵淮南,只要联手王凌打败司马懿,进取中原指日可待!” 说到指日可待时,孙权苍老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色彩,也确实,他等这一天,几乎等了快五十年的时间,如何不令他为之激动。 这时步骘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此时贸然出兵,并不妥当,此事还容从长计议才是。” 步骘的话明显是给孙权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孙权有些不悦,但步骘身为丞相,乃百官之首,终究是要给一些面子的,孙权沉声地道:“步爱卿有何忧虑,不妨直言。” 步骘道:“陛下,王凌所提要求,过于苛刻,他名义上降吴,但实则却是继续把持淮南,做国中之国,此番借我东吴之兵击退司马懿,虚耗得是我东吴的兵马钱粮,换来的不过是一个虚名,如此为他人作嫁衣的之事,臣以为,还是不做的为好。” 王凌的投降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求世镇淮南,不光是王凌要做国中之国的淮南王,就连他的子孙,也要代代在淮南为王。 在步骘看来,这一要求很难接受,王凌所付出的,只不过是改旗易帜这么简单的事,而东吴付出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兵马钱粮,而且打起仗来,肯定是会有伤亡的,用东吴将士的鲜血,来给王凌垫背,最终除了一个虚名,东吴一无所获,这样的买卖,很难用划算来形容,所以步骘建议孙权从长计议,不要草率地做决定。 诸葛恪轻笑一声,道:“步丞相多虑了,王凌有他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军淮南,击退司马懿的进攻,至于得胜之后,我军未必就需要退出淮南,王凌能不能当成这个淮南王,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诸葛恪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说一致对外的时候,不妨先答应王凌的要求,等到打败了司马懿的军队,回过头来再处理王凌的事,那时候吴军已经全面进驻淮南,如何处置,则由孙权说了算。 孙权闻言大喜,看来诸葛恪果然聪明过人,现在大敌当前,全盘答应王凌的要求未尝不可,等到东吴军队进入淮南,木已成舟,撕不撕毁约定,那自然是孙权一句的事。 当年为了得到荆州,孙权不惜悍然撕毁孙刘联盟之约,偷袭荆州,斩杀关羽,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整个东吴都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蜀国暗弱,最终也只能是忍气吞声讲和了。 所以在孙权的眼里,永远只有利益,为了利益,背盟毁约也在所不惜,诸葛恪提出现在对王凌的要求可以百依百顺,将来等大军进入淮南,稳定大局之后,这撕毁约定,不过是孙权轻车熟路的事。王凌如果识时务,主动地将大权交出,或许还能保他一官半职,如若不然,一口气灭了他,也不过是举手之事。 而东吴如果不借助于这个机会的话,是永远也无法插足到淮南的。 最终孙权很愉快地决定由诸葛恪全权负责淮南事务,王明山则被留在了建业,充当人质,这也算是通行的“国际惯例”吧。 离开建业之前,诸葛恪向孙权提议,应立刻照会蜀国,让他们出兵关陇,共谋天下。 如今魏国内乱频仍,曹亮叛于并州,王凌叛于淮南,光是为了平定这些叛乱,就足够司马懿殚精竭虑了,如果这个时候吴蜀两国可以共同出兵的话,赢取天下的机会无疑就大了很多,此时不出兵,还更待何时? 吴蜀两国之前曾有过约定,甚至连如何平分天下已经定了,豫、青、徐、幽四州归属东吴,兖、冀、并、凉四州归属蜀国,想想这也是够荒唐的了,连个最起码的战略布署都没有,却想到先来分赃了,典型的画饼充饥。 如今天下的形势大变,风起云涌,正是谋夺天下的好时机,所以诸葛恪寻求蜀国同盟的援助,趁热打铁。 孙权欣然允之,立刻派出使者,前往蜀国。 第804章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投降东吴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王凌所提出来的要求,诸葛恪都原原本本地上奏于孙权。 诸葛恪一边上奏,一边还偷偷打瞧着孙权的表情,看到孙权起初迷惑、惊讶,到后来则是那种按捺不住的狂喜,很显然,孙权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极为的感兴趣,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之中蕴含的巨大战机,很可能他的毕生梦想将会变为现实。 其实诸葛恪要的就是孙权的这个态度,此事只有得到孙权的支持,他才能放手全力去做。 孙权对此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尽管诸葛恪说得已经是比较详细了,但孙权还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并且直接向王明山进行了求证,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之后,孙权则是心满意足地颔首而笑。 随后,孙权下令近侍将王明山带下去,好生招待。王明山知道接下来该是吴国的君臣来商议此事了,所以他叩拜了一下,识趣地退了下去。 孙权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当地问诸葛恪道:“诸葛爱卿,你看此事可行否?” 诸葛恪道:“臣以为,此事的可信度至少有九成,王凌和司马懿不和,乃天下尽人皆知之事,此番司马懿在洛阳兵变,从曹爽手中夺去辅国之权,王凌必然是心存猜忌,唯恐司马懿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与兖州刺史令狐愚密谋另立新君。刚刚从兖州传回来的消息,兖州刺史易人,光禄勋郑冲出任了兖州刺史,接替了令狐愚的位子,至于令狐愚,下落不明。估计王凌所做所为,十有九成真事,他现在担心兵屯兖州的司马懿南下对付他,所以才想的投降我东吴,借我东吴一臂之力来抵御司马懿。” 孙权点头道:“爱卿所极是,王凌之所以投降我们,是迫于无奈,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兵淮南,只要联手王凌打败司马懿,进取中原指日可待!” 说到指日可待时,孙权苍老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色彩,也确实,他等这一天,几乎等了快五十年的时间,如何不令他为之激动。 这时步骘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此时贸然出兵,并不妥当,此事还容从长计议才是。” 步骘的话明显是给孙权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孙权有些不悦,但步骘身为丞相,乃百官之首,终究是要给一些面子的,孙权沉声地道:“步爱卿有何忧虑,不妨直。” 步骘道:“陛下,王凌所提要求,过于苛刻,他名义上降吴,但实则却是继续把持淮南,做国中之国,此番借我东吴之兵击退司马懿,虚耗得是我东吴的兵马钱粮,换来的不过是一个虚名,如此为他人作嫁衣的之事,臣以为,还是不做的为好。” 王凌的投降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求世镇淮南,不光是王凌要做国中之国的淮南王,就连他的子孙,也要代代在淮南为王。 在步骘看来,这一要求很难接受,王凌所付出的,只不过是改旗易帜这么简单的事,而东吴付出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兵马钱粮,而且打起仗来,肯定是会有伤亡的,用东吴将士的鲜血,来给王凌垫背,最终除了一个虚名,东吴一无所获,这样的买卖,很难用划算来形容,所以步骘建议孙权从长计议,不要草率地做决定。 诸葛恪轻笑一声,道:“步丞相多虑了,王凌有他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军淮南,击退司马懿的进攻,至于得胜之后,我军未必就需要退出淮南,王凌能不能当成这个淮南王,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诸葛恪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说一致对外的时候,不妨先答应王凌的要求,等到打败了司马懿的军队,回过头来再处理王凌的事,那时候吴军已经全面进驻淮南,如何处置,则由孙权说了算。 孙权闻大喜,看来诸葛恪果然聪明过人,现在大敌当前,全盘答应王凌的要求未尝不可,等到东吴军队进入淮南,木已成舟,撕不撕毁约定,那自然是孙权一句的事。 当年为了得到荆州,孙权不惜悍然撕毁孙刘联盟之约,偷袭荆州,斩杀关羽,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整个东吴都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蜀国暗弱,最终也只能是忍气吞声讲和了。 所以在孙权的眼里,永远只有利益,为了利益,背盟毁约也在所不惜,诸葛恪提出现在对王凌的要求可以百依百顺,将来等大军进入淮南,稳定大局之后,这撕毁约定,不过是孙权轻车熟路的事。王凌如果识时务,主动地将大权交出,或许还能保他一官半职,如若不然,一口气灭了他,也不过是举手之事。 而东吴如果不借助于这个机会的话,是永远也无法插足到淮南的。 最终孙权很愉快地决定由诸葛恪全权负责淮南事务,王明山则被留在了建业,充当人质,这也算是通行的“国际惯例”吧。 离开建业之前,诸葛恪向孙权提议,应立刻照会蜀国,让他们出兵关陇,共谋天下。 如今魏国内乱频仍,曹亮叛于并州,王凌叛于淮南,光是为了平定这些叛乱,就足够司马懿殚精竭虑了,如果这个时候吴蜀两国可以共同出兵的话,赢取天下的机会无疑就大了很多,此时不出兵,还更待何时? 吴蜀两国之前曾有过约定,甚至连如何平分天下已经定了,豫、青、徐、幽四州归属东吴,兖、冀、并、凉四州归属蜀国,想想这也是够荒唐的了,连个最起码的战略布署都没有,却想到先来分赃了,典型的画饼充饥。 如今天下的形势大变,风起云涌,正是谋夺天下的好时机,所以诸葛恪寻求蜀国同盟的援助,趁热打铁。 孙权欣然允之,立刻派出使者,前往蜀国。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05章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投降东吴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王凌所提出来的要求,诸葛恪都原原本本地上奏于孙权。 诸葛恪一边上奏,一边还偷偷打瞧着孙权的表情,看到孙权起初迷惑、惊讶,到后来则是那种按捺不住的狂喜,很显然,孙权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极为的感兴趣,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之中蕴含的巨大战机,很可能他的毕生梦想将会变为现实。 其实诸葛恪要的就是孙权的这个态度,此事只有得到孙权的支持,他才能放手全力去做。 孙权对此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尽管诸葛恪说得已经是比较详细了,但孙权还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并且直接向王明山进行了求证,得到了准确的回复之后,孙权则是心满意足地颔首而笑。 随后,孙权下令近侍将王明山带下去,好生招待。王明山知道接下来该是吴国的君臣来商议此事了,所以他叩拜了一下,识趣地退了下去。 孙权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当地问诸葛恪道:“诸葛爱卿,你看此事可行否?” 诸葛恪道:“臣以为,此事的可信度至少有九成,王凌和司马懿不和,乃天下尽人皆知之事,此番司马懿在洛阳兵变,从曹爽手中夺去辅国之权,王凌必然是心存猜忌,唯恐司马懿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与兖州刺史令狐愚密谋另立新君。刚刚从兖州传回来的消息,兖州刺史易人,光禄勋郑冲出任了兖州刺史,接替了令狐愚的位子,至于令狐愚,下落不明。估计王凌所做所为,十有九成真事,他现在担心兵屯兖州的司马懿南下对付他,所以才想的投降我东吴,借我东吴一臂之力来抵御司马懿。” 孙权点头道:“爱卿所极是,王凌之所以投降我们,是迫于无奈,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兵淮南,只要联手王凌打败司马懿,进取中原指日可待!” 说到指日可待时,孙权苍老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色彩,也确实,他等这一天,几乎等了快五十年的时间,如何不令他为之激动。 这时步骘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此时贸然出兵,并不妥当,此事还容从长计议才是。” 步骘的话明显是给孙权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孙权有些不悦,但步骘身为丞相,乃百官之首,终究是要给一些面子的,孙权沉声地道:“步爱卿有何忧虑,不妨直。” 步骘道:“陛下,王凌所提要求,过于苛刻,他名义上降吴,但实则却是继续把持淮南,做国中之国,此番借我东吴之兵击退司马懿,虚耗得是我东吴的兵马钱粮,换来的不过是一个虚名,如此为他人作嫁衣的之事,臣以为,还是不做的为好。” 王凌的投降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求世镇淮南,不光是王凌要做国中之国的淮南王,就连他的子孙,也要代代在淮南为王。 在步骘看来,这一要求很难接受,王凌所付出的,只不过是改旗易帜这么简单的事,而东吴付出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兵马钱粮,而且打起仗来,肯定是会有伤亡的,用东吴将士的鲜血,来给王凌垫背,最终除了一个虚名,东吴一无所获,这样的买卖,很难用划算来形容,所以步骘建议孙权从长计议,不要草率地做决定。 诸葛恪轻笑一声,道:“步丞相多虑了,王凌有他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军淮南,击退司马懿的进攻,至于得胜之后,我军未必就需要退出淮南,王凌能不能当成这个淮南王,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诸葛恪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说一致对外的时候,不妨先答应王凌的要求,等到打败了司马懿的军队,回过头来再处理王凌的事,那时候吴军已经全面进驻淮南,如何处置,则由孙权说了算。 孙权闻大喜,看来诸葛恪果然聪明过人,现在大敌当前,全盘答应王凌的要求未尝不可,等到东吴军队进入淮南,木已成舟,撕不撕毁约定,那自然是孙权一句的事。 当年为了得到荆州,孙权不惜悍然撕毁孙刘联盟之约,偷袭荆州,斩杀关羽,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整个东吴都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蜀国暗弱,最终也只能是忍气吞声讲和了。 所以在孙权的眼里,永远只有利益,为了利益,背盟毁约也在所不惜,诸葛恪提出现在对王凌的要求可以百依百顺,将来等大军进入淮南,稳定大局之后,这撕毁约定,不过是孙权轻车熟路的事。王凌如果识时务,主动地将大权交出,或许还能保他一官半职,如若不然,一口气灭了他,也不过是举手之事。 而东吴如果不借助于这个机会的话,是永远也无法插足到淮南的。 最终孙权很愉快地决定由诸葛恪全权负责淮南事务,王明山则被留在了建业,充当人质,这也算是通行的“国际惯例”吧。 离开建业之前,诸葛恪向孙权提议,应立刻照会蜀国,让他们出兵关陇,共谋天下。 如今魏国内乱频仍,曹亮叛于并州,王凌叛于淮南,光是为了平定这些叛乱,就足够司马懿殚精竭虑了,如果这个时候吴蜀两国可以共同出兵的话,赢取天下的机会无疑就大了很多,此时不出兵,还更待何时? 吴蜀两国之前曾有过约定,甚至连如何平分天下已经定了,豫、青、徐、幽四州归属东吴,兖、冀、并、凉四州归属蜀国,想想这也是够荒唐的了,连个最起码的战略布署都没有,却想到先来分赃了,典型的画饼充饥。 如今天下的形势大变,风起云涌,正是谋夺天下的好时机,所以诸葛恪寻求蜀国同盟的援助,趁热打铁。 孙权欣然允之,立刻派出使者,前往蜀国。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04章 叛逃 夏侯霸历经千辛万苦,辗转达数月之久,终于抵达了成-都。 夏侯霸虽然是行伍出身,但年过半百,体力和精力终归比年轻时差了很多,这几个月的颠沛流离,让他尝尽了苦头,须发皆白,形容憔悴,人也明显地瘦了一圈,不过总算是来到了成-都,也算是苦尽甘来,熬出了头。 这次逃亡蜀汉,夏侯霸也是迫不得己,司马懿在洛阳发动政变,诛杀了曹爽,对曹氏宗族和曹爽的亲信嫡系进行了疯狂的大清洗,从洛阳传过来的消息,司马懿仅仅只是在洛阳杀的人,就超过了七千人,整个洛阳腥风血雨,成为了修罗地狱,但凡和曹爽沾边的人,都终日惶惶不安。 夏侯霸自然也是心有戚戚,唯恐祸及己身,虽然夏侯霸不是曹爽的直系嫡系,但身为夏侯家族的人,自然和曹氏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夏侯霸的堂侄,如今他的顶头上司征西将军雍凉都督夏侯玄正是曹爽的表弟,洛阳事变之后,有消息传来郭淮将取代夏侯玄担任征西将军,而夏侯玄将会被调往洛阳,前途未卜。 尽管调令没有针对夏侯霸,但如果夏侯玄调离雍凉的话,夏侯霸的日子无疑就难过了,做为司马懿嫡系的郭淮与夏侯霸关系极为恶劣,在战场上,郭淮曾多次暗算夏侯霸,试图借蜀人之手,加害与他。 后来夏侯玄到任之后,郭淮才有所收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和郭淮的关系有所缓和,这次夏侯玄如果被调回洛阳,那么夏侯霸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的危险了。 原本夏侯霸就属于被清洗的边缘人物,再加上他和郭淮有仇怨,被针对和报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夏侯霸可没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仇人的仁慈上面。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夏侯玄的调令未到,夏侯霸决定拉夏侯玄一起投奔蜀国。 以夏侯玄和曹爽的关系,他回到洛阳,生还的概率极,夏侯霸也不忍见他就此送命,所以特意地跑去规劝他逃亡蜀国。 但夏侯玄却意志坚定,宁可回洛阳引颈待戮,也不愿意做叛国之臣。 夏侯霸无奈,只好自己跑路了。 夏侯霸这次逃亡,连一个部下都没带,完全是孤身逃亡,倒不说夏侯霸这么多年在军中就连一个亲信的人也没有,而是夏侯霸觉得人多目标大,很容易被追兵给追上。 再说了,人心难测,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夏侯霸无法保证自己身边的人就不会出卖自己,到了这时,他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 前往蜀国的道路,得翻越重重大山,路途极为地坎坷艰辛,还好夏侯霸镇守关陇多年,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不敢抄近路直奔汉中,怕郭淮在半路上追击,所以远走陇西,从祁山进入蜀国境内。 夏侯霸对关陇一带的地形熟悉,但进入蜀国之后,却是两眼一摸黑,压根儿不识得路,虽然摆脱了追兵,但是到了阴平之后,复杂的地形却让他彻底地迷了路,携带的干粮都吃光了,在阴平一带转来转去,也找不到人烟,几乎陷入了绝境。 郭淮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对夏侯霸进行了追击,他们的行动跨越了魏蜀两国的边境,引起了蜀军注意。 魏国边关的高级将领叛逃,影响极大,蜀国卫将军姜维此时坐镇阴平,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派出人马四处搜寻,终于在一片山岰里发现了几乎奄奄一息的夏侯霸。 姜维派人将夏侯霸接到了下辨,派出医匠为其诊治,盘桓了一段时间之后,将其送往了成-都,去面见后主刘禅。 本来夏侯霸投蜀是一种迫于无奈的选择,由于他的父亲夏侯渊战死于定军山,夏侯霸对蜀人自幼就怀有一种刻骨的仇恨,在对蜀作战之时,他往往冲锋在前,杀敌最多,奈何杀他父亲的仇人黄忠早已离世,而且膝下无儿无女,夏侯霸空有一腔复仇怒火,却无处发泄,只能是多斩杀蜀兵以泄忿。 然而天意弄人,司马懿在洛阳兵变杀掉了曹爽,逼得夏侯霸在魏国没有容身之所,只能是逃亡到他最为敌视的蜀国来。 其实夏侯霸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他曾经斩杀过那么多的蜀兵蜀将,他不知道此番自己叛逃入蜀,蜀国将以何种方式对他,是对他另有重用,还是打入囚牢,甚至是斩首处决,所以踏出这一步,他完全是两眼茫茫,根本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但是留在魏国境内,夏侯霸清楚,只能是死路一条,投奔蜀国,最差也大不了一死,不甘心屈从于自己命运的夏侯霸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把。 得到了姜维的接应,死里逃生之后,夏侯霸感觉到自己还真是赌对了。 也许是同样的出身,同样的来自魏国,比夏侯霸入蜀早二十多年的姜维似乎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对夏侯霸是关怀备至。 当年姜维投蜀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天水郡的郡吏,如今凭借着他的努力,已经坐到了卫将军录尚书事的位置上,在蜀国诸臣中,地位仅次于大司马蒋琬和大将军费祎。 但是高官厚禄之下,姜维的内心却是孤独寂廖的,蜀国官僚派系林立,元从派、荆襄派、东州派和益州派四派鼎立,名面上一团和气,但私底下却是暗流汹涌,争斗的相当惨烈。 姜维降蜀之后,得到了诸葛亮的赏识和重用,自然是青步平云,但出身凉州的他却始终也没有得到蜀国当权派荆襄派的认可,一直游离于各大派系之外,唯有与他一同入蜀的同乡梁绪、梁虔、尹赏等人为善。 有国不能投,有家不能回,这就是姜维心中最为黯然之处,虽然无数次北伐踏入凉州境内,但姜维始终却无缘再回到故乡天水,直到母亲去世,他也无缘再看上一眼。 同病相怜,他自然对夏侯霸待之如亲人,也让夏侯霸颇为感动,两人引为知己。 第805章 认亲 在姜维的安排下,夏侯霸顺利地到达了成-都。 夏侯霸降蜀,可以说是自蜀汉建国以来魏国降蜀的最高层将领,夏侯霸在逃亡之前,已经官至右将军兼征蜀护军,进封博昌亭侯,由于夏侯霸是夏侯渊的次子,所以父亲的爵位是由他的哥哥夏侯衡来继承的,兄弟六人之中,得到爵位的也只有夏侯衡和夏侯霸,而夏侯霸的爵位完全是由他自己用战功挣来的。 夏侯霸不但官位高,而且家世显赫,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归降蜀国,自然在魏蜀两国之中都引起了不的轰动。 后主刘禅听闻夏侯霸归蜀的消息之后,大为欣喜,特意地召其入宫觐见,而且刘禅并不是在大殿之上召见他,而是特意地在后宫之中安排了家宴,所陪侍之人,也只有张皇后和太子刘璿以及刘禅的几个儿子,另外还有就是侍中张绍和尚书张遵,别无其他的大臣。 刘禅之所以以家宴之礼迎接夏侯霸,就是因为夏侯家与张家有着特殊的姻亲。 建安五年时,夏侯霸的堂妹夏侯氏在老家谯郡打柴时,被当时和刘备失散占山为王的张飞所遇到,张飞便将其强娶为压寨夫人,后来张飞追随刘备,辗转于荆州益州,成为了蜀汉的开国功臣,官封车骑将军西乡侯,夏侯夫人也给他生了两子二女。长子张苞,次子张绍,两个女儿则先后都成为了刘禅的皇后,张苞和敬哀皇后早逝,如今张飞的儿女也只剩下了次子张绍和张皇后。 按辈分来讲,张绍和张皇后是夏侯霸的堂外甥和堂外甥女,就连后主刘禅也是夏侯霸的堂外甥女婿,至于张苞的儿子张遵和刘禅的诸王子,都得称呼夏侯霸一声舅姥爷。 有如此的血缘关系,刘禅没有在皇宫大殿上召见夏侯霸而是赐以家宴,自然也是合理应份的。 但夏侯霸受此礼遇,却是受宠若惊。夏侯霸知道自己的堂妹被贼人所掳,并不知道这个贼人就是张飞,当时夏侯霸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跟随父亲夏侯渊在军中效力,而建安五年时,曹操的事业也只不过刚刚有些起色,还面临着与袁绍的官渡决战,夏侯渊也不过是一个校尉而已,根本无睱顾及家里,闻侄女为贼人所掳,夏侯渊一度引为恨事。 夏侯霸万万没想到,堂妹此后的人生能有这么一番际遇,虽然她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她的女儿竟然是贵为蜀国皇后,亲人相见,自然不免涕泗横流。 刘禅对夏侯霸道:“令尊殁于战事,令人惋惜,只不过当初各为其主,亦非谁之过也,如今仲权弃暗投明,朕必当重用,封你车骑将军,与卫将军姜维一道,为兴复汉室建功立业。” 夏侯渊当年战死在定军山,确实是横在双方之间的一道隔阂,刘禅主动地把这事给提出来而没有刻意地回避,让夏侯霸觉得蜀主如此的坦诚,自然也就更亲近了几分。 说实话,杀父之仇,不过戴天,夏侯霸当年对蜀国的仇怨,自然是恨意滔天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仇恨也就逐渐地淡泊了,更何况,杀父仇人黄忠也早已离世,夏侯霸没有了复仇的目标,仇恨之心也就渐渐归于平静了,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此刻逃亡到蜀国来。 只是令夏侯霸没有想到的是,刘禅竟然会对他委以车骑将军的官位,对于他这么一个刚刚归降的敌将来说,能在蜀国立身安命,苟全性命,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但刘禅直接就封他为车骑将军,这可是当年张飞曾坐过的位子,让夏侯霸甚为惶恐,他想到自己可能会受到礼遇,但没想到这礼遇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高的待遇,恐怕是他在魏国奋斗毕生,也未必能实现。 这不禁让夏侯霸是激动不已,看来自己的选择还真是对了,如果留在魏国,恐怕早已是死无全尸了,而逃亡到蜀国,虽然过程很危险,经历了九死一生,但结局却是很完美的,完美到了夏侯霸做梦也不敢想的程度。 当然,刘禅对夏侯霸的重用,不单纯只是找到一门亲戚,更重要的是,夏侯霸曾经的身份,做为曹魏的右将军兼征蜀护军,夏侯霸长期以来驻守陇右,对那儿的地理风土,兵力部署都十分的熟悉,而蜀国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对魏北伐作战又提上了议事日程,做为主战派的姜维入选内阁,便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别看姜维被提拨为卫将军,但他却并没有留在成-都统率禁军,反而被调到了武都阴平一线,在大概也是离京城最远的一位卫将军了吧。 而夏侯霸的归降,无疑给姜维可以提供一个向导一般的帮助,此前在阴平时,姜维和夏侯霸就曾多次讨论到陇右之事,夏侯霸详实的情报解决了姜维的许多疑惑,所以姜维在给刘禅的奏章中,提及将来对夏侯霸的安排,姜维希望他可以成为自己的副手,出师北伐。 所以封夏侯霸为车骑将军,几乎是朝廷内定了的事,并不是刘禅一时的心血来潮。 席间,张皇后亲自给夏侯霸敬酒,执子侄之礼,让夏侯霸极为地惶恐,连忙推托,虽然说张皇后确实是他的外甥女,但是现在她贵为皇后,乃一国之母,夏侯霸身为臣子,如何敢受此大礼? 刘禅倒不以为意,笑指太子刘璿及其他诸子对夏侯霸道:“他们可都是你的子侄。”然后吩咐刘璿等人上前给夏侯霸敬酒。 刘璿等纷纷上前行礼,口称舅姥爷,真让夏侯霸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张绍和张遵亦上前行礼,与夏侯霸细细交谈,夏侯霸孤身入蜀,此刻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让他是大为感慨。 夏侯霸只是不知道,他逃亡到蜀国安然无恙了,他留在洛阳的家人平安与否,是否遭到了司马懿的迫害? 只是此刻他已经是鞭长莫及,无力再去顾及了。 第806章 听起来很美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夏侯霸降蜀,可以说是自蜀汉建国以来魏国降蜀的最高层将领,夏侯霸在逃亡之前,已经官至右将军兼征蜀护军,进封博昌亭侯,由于夏侯霸是夏侯渊的次子,所以父亲的爵位是由他的哥哥夏侯衡来继承的,兄弟六人之中,得到爵位的也只有夏侯衡和夏侯霸,而夏侯霸的爵位完全是由他自己用战功挣来的。 夏侯霸不但官位高,而且家世显赫,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归降蜀国,自然在魏蜀两国之中都引起了不的轰动。 后主刘禅听闻夏侯霸归蜀的消息之后,大为欣喜,特意地召其入宫觐见,而且刘禅并不是在大殿之上召见他,而是特意地在后宫之中安排了家宴,所陪侍之人,也只有张皇后和太子刘璿以及刘禅的几个儿子,另外还有就是侍中张绍和尚书张遵,别无其他的大臣。 刘禅之所以以家宴之礼迎接夏侯霸,就是因为夏侯家与张家有着特殊的姻亲。 建安五年时,夏侯霸的堂妹夏侯氏在老家谯郡打柴时,被当时和刘备失散占山为王的张飞所遇到,张飞便将其强娶为压寨夫人,后来张飞追随刘备,辗转于荆州益州,成为了蜀汉的开国功臣,官封车骑将军西乡侯,夏侯夫人也给他生了两子二女。长子张苞,次子张绍,两个女儿则先后都成为了刘禅的皇后,张苞和敬哀皇后早逝,如今张飞的儿女也只剩下了次子张绍和张皇后。 按辈分来讲,张绍和张皇后是夏侯霸的堂外甥和堂外甥女,就连后主刘禅也是夏侯霸的堂外甥女婿,至于张苞的儿子张遵和刘禅的诸王子,都得称呼夏侯霸一声舅姥爷。 有如此的血缘关系,刘禅没有在皇宫大殿上召见夏侯霸而是赐以家宴,自然也是合理应份的。 但夏侯霸受此礼遇,却是受宠若惊。夏侯霸知道自己的堂妹被贼人所掳,并不知道这个贼人就是张飞,当时夏侯霸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跟随父亲夏侯渊在军中效力,而建安五年时,曹操的事业也只不过刚刚有些起色,还面临着与袁绍的官渡决战,夏侯渊也不过是一个校尉而已,根本无睱顾及家里,闻侄女为贼人所掳,夏侯渊一度引为恨事。 夏侯霸万万没想到,堂妹此后的人生能有这么一番际遇,虽然她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她的女儿竟然是贵为蜀国皇后,亲人相见,自然不免涕泗横流。 刘禅对夏侯霸道“令尊殁于战事,令人惋惜,只不过当初各为其主,亦非谁之过也,如今仲权弃暗投明,朕必当重用,封你车骑将军,与卫将军姜维一道,为兴复汉室建功立业。” 夏侯渊当年战死在定军山,确实是横在双方之间的一道隔阂,刘禅主动地把这事给提出来而没有刻意地回避,让夏侯霸觉得蜀主如此的坦诚,自然也就更亲近了几分。 说实话,杀父之仇,不过戴天,夏侯霸当年对蜀国的仇怨,自然是恨意滔天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仇恨也就逐渐地淡泊了,更何况,杀父仇人黄忠也早已离世,夏侯霸没有了复仇的目标,仇恨之心也就渐渐归于平静了,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此刻逃亡到蜀国来。 只是令夏侯霸没有想到的是,刘禅竟然会对他委以车骑将军的官位,对于他这么一个刚刚归降的敌将来说,能在蜀国立身安命,苟全性命,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但刘禅直接就封他为车骑将军,这可是当年张飞曾坐过的位子,让夏侯霸甚为惶恐,他想到自己可能会受到礼遇,但没想到这礼遇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高的待遇,恐怕是他在魏国奋斗毕生,也未必能实现。 这不禁让夏侯霸是激动不已,看来自己的选择还真是对了,如果留在魏国,恐怕早已是死无全尸了,而逃亡到蜀国,虽然过程很危险,经历了九死一生,但结局却是很完美的,完美到了夏侯霸做梦也不敢想的程度。 当然,刘禅对夏侯霸的重用,不单纯只是找到一门亲戚,更重要的是,夏侯霸曾经的身份,做为曹魏的右将军兼征蜀护军,夏侯霸长期以来驻守陇右,对那儿的地理风土,兵力部署都十分的熟悉,而蜀国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对魏北伐作战又提上了议事日程,做为主战派的姜维入选内阁,便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别看姜维被提拨为卫将军,但他却并没有留在成-都统率禁军,反而被调到了武都阴平一线,在大概也是离京城最远的一位卫将军了吧。 而夏侯霸的归降,无疑给姜维可以一个向导一般的帮助,此前在阴平时,姜维和夏侯霸就曾多次讨论到陇右之事,夏侯霸详实的情报解决了姜维的许多疑惑,所以姜维在给刘禅的奏章中,提及将来对夏侯霸的安排,姜维希望他可以成为自己的副手,出师北伐。 所以封夏侯霸为车骑将军,几乎是朝廷内定了的事,并不是刘禅一时的心血来潮。 席间,张皇后亲自给夏侯霸敬酒,执子侄之礼,让夏侯霸极为地惶恐,连忙推托,虽然说张皇后确实是他的外甥女,但是现在她贵为皇后,乃一国之母,夏侯霸身为臣子,如何敢受此大礼? 刘禅倒不以为意,笑指太子刘璿及其他诸子对夏侯霸道“他们可都是你的子侄。”然后吩咐刘璿等人上前给夏侯霸敬酒。 刘璿等纷纷上前行礼,口称舅姥爷,真让夏侯霸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张绍和张遵亦上前行礼,与夏侯霸细细交谈,夏侯霸孤身入蜀,此刻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让他是大为感慨。 夏侯霸只是不知道,他逃亡到蜀国安然无恙了,他留在洛阳的家人平安与否,是否遭到了司马懿的迫害? 只是此刻他已经是鞭长莫及,无力再去顾及了。 。 第807章 曲辕犁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八07章曲辕犁战争打得就是实力,以强胜弱是大概率事件,以弱胜强则是概率的事件,历史上虽然不乏以弱胜强的成功战例,但是但凡这样的战例,成功的条件都是相当苛刻的,如果把希望建立在偶然的上面,那是很不现实的。↙八↙八↙读↙书,※◇ 和司马家的战争,曹亮从来也没有指望通过一场战役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这场战争,必将是长期的、持久战、艰巨的,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信心、恒心,没有丝毫偷机取巧的地方。 战争的基础就是人口,人口就代表着兵员、赋税,司马家占据着魏国的绝大多数地盘,控制着八成以上的人口,这样司马家的战争实力无异是最为雄厚的。 而曹亮仅仅控制着并州一个州,而且并州相对来说经济要薄弱一些,人口也比较稀少,就算曹亮强迁河内的百姓入并,并州的人口也只有六七十万,按照十比一的兵民配置,六七十万人口,最多也只能养活六七万的军队,目前并州军的数量已经基本上达到了上限,再募兵的话,就已经超出了并州百姓可以负担范围。 当然曹亮还可以通过屯田的方式来解决军队的粮饷问题,减轻百姓的负担,但屯田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在解决军队的粮草供应上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但军队过多的参与了农业生产,必然会减少操练的时间,这样军队的战斗力便会有所下降。 更麻烦的是,一旦展开大规模的战斗,屯田的军队必须要召回来投入战斗,所屯之田必然荒弃。¥♀八¥♀八¥♀读¥♀书,≠◆ 所以,在现在的形势下,屯田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控制规模,不能影响军队的作战和训练,不能降低军队的战斗力。 曹亮采取的屯田方式是军屯结合民屯,以民屯为主,屯田的军民没有来自于现役的军队,而是以战俘、胡人、犯人、流民为主,将这些多余的人员全部编入到屯田的序列之中,充实屯田基础。 汉魏时代的农业生产效率是十分低下的,广种薄收,和后代的农业生产那是有着天壤地别的,就稻米为例,后世亩产可达八百公斤,而现在,恐怕连后世的二十分之一都达不到。这个时代,一个成年的劳动力辛苦耕作一年,也只能是勉勉强强地养活三口之家,这还得要求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才行,如果遇到灾荒年月,根本就没粮可吃,只能吃土了。 对此,曹亮也表示挺无奈的,毕竟农业技术的发展那需要代代传承,尤其是粮食作物的选种育种极为关键,没有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很可能中国十四亿人还会饿肚子。 曹亮变不出杂交水稻来,也变不出玉米、土豆这些作物来,他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去搞屯田,兴修水利,扩大水浇地的面积,改变靠天吃饭的耕种模式。 在耕作农具上,曹亮广泛地推广铁制农具,并设计出了曲辕犁。 汉魏时代的犁耕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但是但汉代的犁是长直辕犁,耕地时回头转弯不够灵活,起土费力,效率比较低,曹亮在一次视察屯田时,看到屯民使用直辕犁耕地比较费力,他灵机一动,回去设计出了一种曲辕犁。 历史上曲辕犁的出现是在唐代末年,真正技术成熟是在宋代,曹亮曾经在博物馆参观是见过到宋代的曲辕犁,当时导游还自豪地介绍道,正是曲辕犁的出现,让古代农业从粗放式经营转为了精耕细作,大大地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 曹亮对曲辕犁的印象比较深刻,所以回去之后略加回忆,便画出了曲辕犁的图纸,于是召来几个木匠和铁匠,按照图纸打造曲辕犁,经过几番的改进,第一件曲辕犁的样品终于是问世了。 在农田之中试用之后,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己,这种曲辕犁使用灵活方便,可以节省不少的人力和畜力,而耕地效果,直接就提升了一倍。 耕地效率提升一倍,那就是非常的恐怖了。 并州地广人稀,缺得是人口,最不缺的就是土地,如果耕地效果可以提升一倍的话,那就意味着可以把耕地的面积扩大一倍,而耕地扩大一倍,那就意味着粮食产量翻番,就算受制于别的因素,只增加个五六成,那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为解决liaghuag的问题,为提高军队的编制,都有着现实的意义。 曹亮下令招集更多的铁匠和木匠,甚至把军营之中的兵器工坊暂时地停掉了,全力以赴地打造新式的曲辕犁。 这已经是当初曹亮任并州都督的时候发明和设计的,距今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年头,现在最起码在并州,曲辕犁已经完全取代了直辕犁,并州的农业生产,比之先前至少提升了七成以上,生产的粮食,则要提升五成以上。 粮食生产提升五成以上,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据了,如今的并州,仓禀殷实,家家有余粮,可见曲辕犁的推广使用,产生了极大的作用。 单单一个曲辕犁,就能起到如此明显有效果,这无疑让曹亮是信心百倍。解决并州百姓的口粮问题,无疑于提升军队的编制便有了保障,牵弘的左卫营和刘靖的右卫营很快便建立了起来,再加上骁骑营也由五千人的编制扩充到一万人,并州军的数量,便由五万人激增到了八万人。 这仅仅只是机动军团的数量,并不包括镇守各郡的郡兵,如果把各地的镇守兵马全部计算进来,恐怕就已经要有十万之众了。 遥想蜀国人口百万,也只拥兵十万,并州以六七十万的人口,就能养兵十万,这数量确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再加上并州多山地多,气候干旱少雨,农业生产效率低下,取得如此成就,实属不易。 但曹亮真的不是穷兵黩武,而是将养兵建立在合理的基础之上,这其中曲辕犁的发明和推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808章 兴修水利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八0八章兴修水利比起中原和南方来,并州地区相对处于一种干旱少雨的气候中,并州属于农耕文明的边缘,再往西往北,气候条件就不适宜农耕了,所以并州以北和以西,就进入了游牧文明的地带。八八读书, 既然处于农耕圈的边缘,相对来说自然条件就恶劣的多,中原王朝对并州也基本上属于半放弃的状态,从东汉末年大量胡人内迁开始,并州几乎成为了胡汉杂居的地方,许多汉人的耕地,都被胡人抢占来牧马牧羊。 如果不是曹亮打败了匈奴,驱逐了鲜卑,彻底地收复了并州,那么并州在末来的几十年里,将进一步沦陷为胡人的地盘,成为其进攻中原的基地。 现在曹亮击败了匈奴和鲜卑,将并州重新收归汉人的统治之下,也算是消除了一场汉民族的浩劫之难。 但现在曹亮以一州地抗衡掌握着大半个魏国的司马懿,从力量对比上来看,是极为悬殊的,所以,现阶段,曹亮只能采取守势,在防御之中保存自己的实力并加以壮大发展。 上党之战击退了司马懿的进攻,为曹亮和司马懿的较量开了一个好头,趁着现在司马懿专心对付淮南的王凌之时,曹亮也没有闲着,发展自己的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发明创造出曲辕犁之后,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但仅仅只有曲辕犁,还是远远不够的,并州气候干旱,降雨量比中原要少很多,跟南方更是没法相比,如果正常年景,风调雨顺,收成倒也不错。八八读书, 但是一旦遇到大旱年月,很可能就会颗粒无收,所以想要维持稳定的粮食生产,就必须要在兴修水利上大做文章。 在这方面,邓艾可是一把好手,所以曹亮特意地把邓艾抽调出来,临时来负责一下兴修水利的事务。 并州最大的河流就是汾河,汾河也是仅次于渭河的黄河第二大支流,汾河平原也是并州最大的平原,并州地区八成以上的耕地,就都集中在汾河平原上。 如何改善这些耕地的耕种条件,达到持续高产的目的,兴修水利无疑是最为有效的手段,如果能引汾水和其支流的各条河水灌溉田地,便可以比较稳妥的解决大旱减产的问题。 邓艾接到这个任命之后,立刻是不辞辛苦,碾转奔波于并州各地,考察情况。 邓艾原本就是屯田官员出身,如果不是遇到曹亮,邓艾甚至认为自己会在管理屯田的事务上,干一辈子,当年他兴致勃勃地拿着一封淮南水利图前往洛阳,本以为可以大有做为,但没想到面见时任典农中郎将司马昭之后,自己非得得意的方案被对方弃之如敝履。 为此,邓艾还伤心郁闷了好一阵子,觉得仕途给彻底地堵死了,只是没想到在曹亮的安排之下,他转行当了武将,从别部司马一直升到了校尉,现在又成了越骑将军,邓艾军事方面的天赋尽显。 不过曹亮显然还惦记着邓艾在屯田水利方面的才华,将并州兴修水利的任务全权交由他来负责,而邓艾也是不负重望,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他在汾水的许多支流上游新建了许多水坝,又在农闲之时,组织百姓开挖了许多的渠道,这样河水便被引入了农田之中。 为什么会在各个支流的上游兴建拦水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跟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有关,一般的河流上游水量,河面也比较窄,在冬季枯水期动工,采用石砌的方法,便可以兴建成水坝,而中游和下游一般水量比较丰沛,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想在湍急的河流之中修建水坝,难度相当的大。 所以邓艾比较聪明地避开了流量比较大的河段,让工程的难道降低了不少,而且在各个河流的上游筑坝,由于地势较高,只要能修建比较合适的渠道,几乎就能覆盖大部分的耕地。 就算引入的河水流经地势比较的地方,有龙骨水车在,也不用担心浇不到地。 其实马钧发明龙骨水车之后,仅仅只是在洛阳及其周边地区使用过,并州这边并没有引进过。曹亮在兴修水利的同时,令工匠打造了几千架的龙骨水车,分别安置到了需要的地方,几乎遍布了整个的晋中平原,其景象之蔚为壮观,想必马钧看到了,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其实在古代,并不缺乏头脑聪明的发明者,只不过由于消息的闭塞和传播条件的有限,许多本来极为有益于百姓的发明成果却一直得不到推广。 像蔡伦改进了造纸术,按理说纸张应当是很快地得到推广和使用,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竹简和木简依然没有退出历史的舞台,不仅民间还有大量的使用,就连许多的官方文件,也还在沿用这些笨重的书写工具,不得不让曹亮感叹,在这个时代,节奏真是慢得可怕。 要知道,后世的两百年,所有的科技发明早已是突飞猛进,日新月异,论速度,这个时代坐的是牛车,后世坐的是火箭,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曹亮在并州各地都设立了典农官,对农业生产丝毫不松懈,对科技发明的推广力度不减低,不光是曲辕犁、龙骨水车,还有许多的有益于农业的发明创造都按照曹亮的要求在并州各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推广。 这其中还包含着精耕细作的生产方法,汉魏时代的农业,基本上处于一种粗放式种植,农民们把种子埋到地里,然后就靠天吃饭了,也难怪曹亮第一次到田里实地考察庄稼的收获情况时,吃了一惊,怎么这么一大片的田地,居然只产出那么可怜巴巴的一点粮食。 充其量也只比种子多一点点,如果庄稼由于天旱雨涝的原因,甚至连投入进去的种子也都收不回来。 这样的广种薄收,不但浪费种子,还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想要解决粮食欠收的问题,还得从精耕细作上下功夫。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809章 精耕细作 ;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固然操练新兵,整合阵形虽然一定的时间,但这对司马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多年领军打仗的经验让他处理这些事游刃有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度。 就算是王凌,也未必让司马懿如临大敌,其实司马懿视为平生之敌的人,恐怕也只有诸葛亮了,其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放在司马懿的眼中。 唯一让司马懿比较担忧的是,淮南紧邻东吴,如果吴国此次趁火打劫的话,势必会搅乱淮南的格局,司马懿要同时面对两股的力量,自然必须要慎重才行。 而且前方所探听到的消息,这种可能性非但不是没有,反而是无限的大,王凌惧于朝廷的大军来犯,已经是惊惶失措,主动地向东吴称臣,据说,现在淮南的城头,飘扬的已经不是魏国的旗帜了,而换成了吴国的旗帜,此为司马军的细作亲眼所见,实实在在是王凌投降吴国的明证。 王凌和吴国勾结的消息,无疑让司马懿最为担忧,王凌得到了吴国的相助,必然是如虎添翼,司马懿想要拿下淮南,无疑又平添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谋定而后动,一直是司马懿用兵之道,司马懿打仗,从来也不打无准备之战,他仔细地研究了淮南的局面,发现王凌和吴国之间,还是存在许多的间隙的,相互之间,有着很大的戒心,比如说诸葛恪屯兵于牛渚,距离寿春还有比较远的距离,如果司马懿抓住机会,抢先包围寿春并阻断吴国的援军,便可以抢得先机。 但是司马懿也深知,他往淮南派了大量的细作,对方又怎么可能不向兖州派出斥侯,也就是说,一旦司马懿在兖州有所行动,淮南的王凌和牛渚的诸葛恪必然很快就得到消息,从兖州到寿春到距离毕竟要比牛渚到寿春远,司马懿无法保证自己的军队能比诸葛恪先一步赶到寿春。 如何才能抢得先机,是此次淮南之战的关键所在,平时的防备森严,肯定是难以觅到机会的,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时间比如年节,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气候条件之下,比如大雪大雨大雾等等比较极端恶劣的天气,这有这个时候,敌人的防备才会稍微的有所松懈。 也许早天遂人愿吧,临近年关之时,突然大降大雪,道路隔阻,正是司马懿所祈盼的千载难逢的良机。 这次的雪下得很大,而且范围很广,基本上覆盖了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区域,有的地方积雪深度达到了数尺,车马难行。 大雪隔阻了交通,司马懿很难再得到关于淮南的消息了,不过,兖州的消息想要传递到淮南去,也同样是困难重重。 这样的天赐良机司马懿如何能错得过去,如果等到春暖花开,敌人全神戒备,想要偷袭,根本就没有机会,而此时,正因为天降大雪,行军不便,敌人才可能疏于防范。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偷袭作战的要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从客观上帮了司马懿很大的忙,谁都认为现在不是行军的时候,都在准备过年之时,司马懿则是忙着调动军队,踏雪而行,偷袭寿春。 这么厚的积雪,对军队的行军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的,最起码司马军的骑兵部队就因为雪下的太厚,根本就提不速度来,甚至比步兵还要慢。 从兖州到淮南,几乎是一马平川,即使是设下关卡。也无法保证这边的消息不会传递到淮南,而此刻天降大雪,骑马难行,消息的传递变得极为滞后,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司马懿的大军抵达寿春,恐怕传弟消息的快马还要快。 司马懿任命孙礼为先锋,司马师副之,他们统率五万人的先前部队南下,直扑寿春,而后大军便可以沿着先头部队所踏出来的路径,长驱直入。 在雪地行军,最为困难就是开路了,尤其是这种厚达数尺的积雪,清理起来难度重重。 但孙礼是一位有经验的老将了,他指挥先锋部队采用轮换的方法,破雪踏路,始终维持着中速前进的速度。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情况下,行军几乎成为了一种最为艰难的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想保持高速前行几乎是一种奢望,能让行军速度达到中速并维持稳定,也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了。 茫茫大地,除了白色已经很难再分辨出别的颜色了,再加上年节将至,所以这条大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而此刻孙礼司马师统率的这支军队,成为这片大地上唯一的另例,他们踏雪破冰,始终地冲在最前面,给后继的部队踏出一条可以行进的路来。 现在孙礼几乎不用担心有人会跑到他的前面去,就算往常来去如风的快马,此刻被困在雪地里,一样是施展不开,许多行人和商旅,则借助于军队给他们开出一条安稳的道路来,远远地跟随在军队的后面前进,省时省力,又非常的安全。 所以孙礼丝毫不担心此次的行动泄露,因为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任何人能比他们的速度更快了,就算现在许多的细作得到了司马军出兵的信息,但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消息给传递出去,急得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这次司马军的行动极为的庞大,二十万的大军完全是倾巢而出,这些斥侯细作,原本将他们派往兖州就是为了获取情报,监视司马军的行动,如今他们轻易地拿到了情报,却发现彻底地悲剧了,他们根本就没有送出去的途径,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跟在司马大军的后面,亦步亦趋,或许才能最快到达寿春。除此之外,自己在雪地之中选择别的路径行走的话,速度自然会大打折扣,恐怕就算是司马军到达了寿春,他们依然落在后面,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捷径。 但这样的情报,还有送达的必要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0章 恭喜君侯又添一丁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0章恭喜君侯又添一丁根据南线传回来的情报,司马懿在不断地扩充兵力,他不仅征调兖州、青州、豫州和徐州的军队,而且还大量的招募预备兵员,使兖州大营的军队人数,扩充到了近二十万人。八八读书 招募的新兵多了,固然阵营方面是蔚为壮观,但论其战斗力,却实是不敢恭维。司马懿没有急于进军,显然就是顾忌这一方面,所以他当务之急,还是操练好军队才是。 如今司马懿控制着魏国大部分的州郡和人口,所以在兵员上面,是不用太过操心的,以前魏国没有养那么多的常备军,并不是说它没有那个能力,而是说不需要,因为维持一支庞大的常备军,对国家财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而现在受形势所迫,司马懿也顾不上朝廷的财力能不能承受得了,招募大量军队先应付眼前的危机才是。国库空了怎么办那就增加税赋,每个人头上多摊派一点,养活二三十万军队绰绰有余。 至于因为增加税赋激起的民变,那也不难对付,因为普通的老百姓反应多数的时候是迟钝的,不可能说一加税就会民变,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只有把老百姓逼到卖儿卖女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才会奋起反抗的。 只要司马懿能尽快地平定各地的叛乱,然后再搞一个大赦天下,减赋减税,老百姓又将会是感恩戴德,山呼万岁了。 这种政治手腕,司马懿玩弄起来,那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八八读书,为了封锁并州,他将北征的大部分军队留了下来,只带着一少部分军队赶到了兖州,因为收拾兖州的令狐愚和曹彪,也确实不需要多少的人马。 但淮南的王凌可就不同了,他手中掌握着魏国东南防线上的精锐兵马,光凭司马懿现在手中的这点兵马,是很难对王凌构成威胁的,所以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南下淮南,而是在兖州征集起军队来。 数量众多人员庞杂的军队自然需要操练才能投入战斗,所以司马懿这半年来一直致力于军队的重组和操练。 司马懿治军多年,对于管理军队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很清楚将一支新军如何才能打造成一支劲旅,这固然需要好的练兵方法,更需要足够的时间,没有时间的积淀,是很难培养出一支百战雄师来的。 另一方面,司马懿也持观望态度,有情报显示,王凌惧怕司马懿进犯,故而交好于东吴,如果司马懿大军压境的话,王凌很有可能就会投降东吴,引东吴的兵马来救援,司马懿自然要防着王凌的这么一手。 司马懿屯驻兖州,迟迟不进军,也就让王凌举棋不定,在降吴的问题上左右摇摆,没有遭到逼迫情况下,王凌是肯定不愿意献地投降的,除非是淮南遭到了攻击且力不能支的时候,王凌才有可能为了保命而降吴。 此刻司马懿迟迟没有动静,王凌那便肯定不会轻易地同意吴军北上,进入淮南的,这自然让已经在牛渚做好一切准备的诸葛恪大为光火,敢情王凌是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遇到危险就降,没有危险就拒降,纯粹是想利用东吴的军队为他卖命,诸葛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时间拖得越久,自然令王凌和东吴的关系变得更僵,司马懿老谋深算,当然不会急于进军而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 大雪纷飞之中,曹亮回到了晋阳。 自从洛阳北归并州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曹亮都没有空余时间回到晋阳,尽管他将母亲和妻儿安置在了晋阳,却实在是抽不出一点的时间来看望他们。 到了腊尽岁残的时候,眼看着年关将近,曹亮这才匆匆地回到了晋阳,准备和家人团聚,好好地过上一个年。 尽管处于战乱时代,但过年却始终是中国老百姓的一种情怀所在,古往今年,似乎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曹亮回到晋阳,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首先和并州刺史王基碰了面,明年将会是关键的一年,精耕细作试点成功之后,将会向全并州进行推广,按照曹亮的要求,只要具备条件的地区,基本上都要进行推广,第一年基本上并州三分之一的耕地要加入精耕细作的范围,第二年要达到半数以上,争取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并州八成以上的耕地实现精耕细作。 精耕细作是关系到并州的福祉民生,更关系到曹亮争雄天下的目的,所以这项任务堪称是重中之重,在试点阶段,曹亮几乎投入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但到了推广的阶段,自然不可能再去亲力亲为了,所以曹亮面见王基,就是准备将精耕细作的推广事务,全面交给王基来处理。 王基虽然没有参与精耕细作的试点,但对这项关系的并州兴衰的大事还是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当他得知精耕细作在试验田中产量翻番的好消息之后,兴奋的是一夜未眠。 粮食的产量多年以来一直是一个让地方官比较头疼的事,一个成年壮劳力辛苦一年,所得尚不足以养活一家三口,每年赋税征收都是困难重重,如果真如曹亮所施行的方法,可以让并州大部分的耕地都产量翻番的话,仓禀殷实那就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所以王基对曹亮推广精耕细作的事满口地应承,曹亮把这件事给移交出去,他也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来,专心去搞军事了。 回到高陵侯府这当然不是洛阳的高陵侯府,而是王基专为曹亮在晋阳新建的一座侯府,大模样完全与洛阳的府邸一般无二曹亮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恍如回到洛阳的感觉。 曹亮不禁暗暗感叹,王基真是有心了。 刚进府,曹亮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这不禁让他是好生纳闷,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曹福笑吟吟地迎上来道“恭喜君侯又添一丁。”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81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根据南线传回来的情报,司马懿在不断地扩充兵力,他不仅征调兖州、青州、豫州和徐州的军队,而且还大量的招募预备兵员,使兖州大营的军队人数,扩充到了近二十万人。 招募的新兵多了,固然阵营方面是蔚为壮观,但论其战斗力,却实是不敢恭维。司马懿没有急于进军,显然就是顾忌这一方面,所以他当务之急,还是操练好军队才是。 如今司马懿控制着魏国大部分的州郡和人口,所以在兵员上面,是不用太过操心的,以前魏国没有养那么多的常备军,并不是说它没有那个能力,而是说不需要,因为维持一支庞大的常备军,对国家财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而现在受形势所迫,司马懿也顾不上朝廷的财力能不能承受得了,招募大量军队先应付眼前的危机才是。国库空了怎么办那就增加税赋,每个人头上多摊派一点,养活二三十万军队绰绰有余。 至于因为增加税赋激起的民变,那也不难对付,因为普通的老百姓反应多数的时候是迟钝的,不可能说一加税就会民变,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只有把老百姓逼到卖儿卖女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才会奋起反抗的。 只要司马懿能尽快地平定各地的叛乱,然后再搞一个大赦天下,减赋减税,老百姓又将会是感恩戴德,山呼万岁了。 这种政治手腕,司马懿玩弄起来,那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为了封锁并州,他将北征的大部分军队留了下来,只带着一少部分军队赶到了兖州,因为收拾兖州的令狐愚和曹彪,也确实不需要多少的人马。 但淮南的王凌可就不同了,他手中掌握着魏国东南防线上的精锐兵马,光凭司马懿现在手中的这点兵马,是很难对王凌构成威胁的,所以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南下淮南,而是在兖州征集起军队来。 数量众多人员庞杂的军队自然需要操练才能投入战斗,所以司马懿这半年来一直致力于军队的重组和操练。 司马懿治军多年,对于管理军队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很清楚将一支新军如何才能打造成一支劲旅,这固然需要好的练兵方法,更需要足够的时间,没有时间的积淀,是很难培养出一支百战雄师来的。 另一方面,司马懿也持观望态度,有情报显示,王凌惧怕司马懿进犯,故而交好于东吴,如果司马懿大军压境的话,王凌 很有可能就会投降东吴,引东吴的兵马来救援,司马懿自然要防着王凌的这么一手。 司马懿屯驻兖州,迟迟不进军,也就让王凌举棋不定,在降吴的问题上左右摇摆,没有遭到逼迫情况下,王凌是肯定不愿意献地投降的,除非是淮南遭到了攻击且力不能支的时候,王凌才有可能为了保命而降吴。 此刻司马懿迟迟没有动静,王凌那便肯定不会轻易地同意吴军北上,进入淮南的,这自然让已经在牛渚做好一切准备的诸葛恪大为光火,敢情王凌是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遇到危险就降,没有危险就拒降,纯粹是想利用东吴的军队为他卖命,诸葛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时间拖得越久,自然令王凌和东吴的关系变得更僵,司马懿老谋深算,当然不会急于进军而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大雪纷飞之中,曹亮回到了晋阳。 自从洛阳北归并州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曹亮都没有空余时间回到晋阳,尽管他将母亲和妻儿安置在了晋阳,却实在是抽不出一点的时间来看望他们。 到了腊尽岁残的时候,眼看着年关将近,曹亮这才匆匆地回到了晋阳,准备和家人团聚,好好地过上一个年。 尽管处于战乱时代,但过年却始终是中国老百姓的一种情怀所在,古往今年,似乎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曹亮回到晋阳,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首先和并州刺史王基碰了面,明年将会是关键的一年,精耕细作试点成功之后,将会向全并州进行推广,按照曹亮的要求,只要具备条件的地区,基本上都要进行推广,第一年基本上并州三分之一的耕地要加入精耕细作的范围,第二年要达到半数以上,争取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并州八成以上的耕地实现精耕细作。 精耕细作是关系到并州的福祉民生,更关系到曹亮争雄天下的目的,所以这项任务堪称是重中之重,在试点阶段,曹亮几乎投入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但到了推广的阶段,自然不可能再去亲力亲为了,所以曹亮面见王基,就是准备将精耕细作的推广事务,全面交给王基来处理。 王基虽然没有参与精耕细作的试点,但对这项关系的并州兴衰的大事还是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当他得知精耕细作在试验田中产量翻番的好消息之后,兴奋的是一夜未眠。 粮食的产量多年以来一直是一个让地方官比较头疼的事,一个成年壮劳力辛苦一年,所得尚不足以养活一家三口,每年赋税征收都是困难重重,如果真如曹亮所施行的方法,可以让并州大部分的耕地都产量翻番的话,仓禀殷实那就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所以王基对曹亮推广精耕细作的事满口地应承,曹亮把这件事给移交出去,他也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来,专心去搞军事了。 回到高陵侯府这当然不是洛阳的高陵侯府,而是王基专为曹亮在晋阳新建的一座侯府,大模样完全与洛阳的府邸一般无二曹亮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恍如回到洛阳的感觉。 曹亮不禁暗暗感叹,王基真是有心了。 刚进府,曹亮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这不禁让他是好生纳闷,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曹福笑吟吟地迎上来道“恭喜君侯又添一丁。” 。 第81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根据南线传回来的情报,司马懿在不断地扩充兵力,他不仅征调兖州、青州、豫州和徐州的军队,而且还大量的招募预备兵员,使兖州大营的军队人数,扩充到了近二十万人。 招募的新兵多了,固然阵营方面是蔚为壮观,但论其战斗力,却实是不敢恭维。司马懿没有急于进军,显然就是顾忌这一方面,所以他当务之急,还是操练好军队才是。 如今司马懿控制着魏国大部分的州郡和人口,所以在兵员上面,是不用太过操心的,以前魏国没有养那么多的常备军,并不是说它没有那个能力,而是说不需要,因为维持一支庞大的常备军,对国家财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而现在受形势所迫,司马懿也顾不上朝廷的财力能不能承受得了,招募大量军队先应付眼前的危机才是。国库空了怎么办那就增加税赋,每个人头上多摊派一点,养活二三十万军队绰绰有余。 至于因为增加税赋激起的民变,那也不难对付,因为普通的老百姓反应多数的时候是迟钝的,不可能说一加税就会民变,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只有把老百姓逼到卖儿卖女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才会奋起反抗的。 只要司马懿能尽快地平定各地的叛乱,然后再搞一个大赦天下,减赋减税,老百姓又将会是感恩戴德,山呼万岁了。 这种政治手腕,司马懿玩弄起来,那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为了封锁并州,他将北征的大部分军队留了下来,只带着一少部分军队赶到了兖州,因为收拾兖州的令狐愚和曹彪,也确实不需要多少的人马。 但淮南的王凌可就不同了,他手中掌握着魏国东南防线上的精锐兵马,光凭司马懿现在手中的这点兵马,是很难对王凌构成威胁的,所以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南下淮南,而是在兖州征集起军队来。 数量众多人员庞杂的军队自然需要操练才能投入战斗,所以司马懿这半年来一直致力于军队的重组和操练。 司马懿治军多年,对于管理军队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很清楚将一支新军如何才能打造成一支劲旅,这固然需要好的练兵方法,更需要足够的时间,没有时间的积淀,是很难培养出一支百战雄师来的。 另一方面,司马懿也持观望态度,有情报显示,王凌惧怕司马懿进犯,故而交好于东吴,如果司马懿大军压境的话,王凌很有可能就会投降东吴,引东吴的兵马来救援,司马懿自然要防着王凌的这么一手。 司马懿屯驻兖州,迟迟不进军,也就让王凌举棋不定,在降吴的问题上左右摇摆,没有遭到逼迫情况下,王凌是肯定不愿意献地投降的,除非是淮南遭到了攻击且力不能支的时候,王凌才有可能为了保命而降吴。 此刻司马懿迟迟没有动静,王凌那便肯定不会轻易地同意吴军北上,进入淮南的,这自然让已经在牛渚做好一切准备的诸葛恪大为光火,敢情王凌是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遇到危险就降,没有危险就拒降,纯粹是想利用东吴的军队为他卖命,诸葛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时间拖得越久,自然令王凌和东吴的关系变得更僵,司马懿老谋深算,当然不会急于进军而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大雪纷飞之中,曹亮回到了晋阳。 自从洛阳北归并州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曹亮都没有空余时间回到晋阳,尽管他将母亲和妻儿安置在了晋阳,却实在是抽不出一点的时间来看望他们。 到了腊尽岁残的时候,眼看着年关将近,曹亮这才匆匆地回到了晋阳,准备和家人团聚,好好地过上一个年。 尽管处于战乱时代,但过年却始终是中国老百姓的一种情怀所在,古往今年,似乎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曹亮回到晋阳,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首先和并州刺史王基碰了面,明年将会是关键的一年,精耕细作试点成功之后,将会向全并州进行推广,按照曹亮的要求,只要具备条件的地区,基本上都要进行推广,第一年基本上并州三分之一的耕地要加入精耕细作的范围,第二年要达到半数以上,争取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并州八成以上的耕地实现精耕细作。 精耕细作是关系到并州的福祉民生,更关系到曹亮争雄天下的目的,所以这项任务堪称是重中之重,在试点阶段,曹亮几乎投入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但到了推广的阶段,自然不可能再去亲力亲为了,所以曹亮面见王基,就是准备将精耕细作的推广事务,全面交给王基来处理。 王基虽然没有参与精耕细作的试点,但对这项关系的并州兴衰的大事还是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当他得知精耕细作在试验田中产量翻番的好消息之后,兴奋的是一夜未眠。 粮食的产量多年以来一直是一个让地方官比较头疼的事,一个成年壮劳力辛苦一年,所得尚不足以养活一家三口,每年赋税征收都是困难重重,如果真如曹亮所施行的方法,可以让并州大部分的耕地都产量翻番的话,仓禀殷实那就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所以王基对曹亮推广精耕细作的事满口地应承,曹亮把这件事给移交出去,他也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来,专心去搞军事了。 回到高陵侯府这当然不是洛阳的高陵侯府,而是王基专为曹亮在晋阳新建的一座侯府,大模样完全与洛阳的府邸一般无二曹亮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恍如回到洛阳的感觉。 曹亮不禁暗暗感叹,王基真是有心了。 刚进府,曹亮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这不禁让他是好生纳闷,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曹福笑吟吟地迎上来道“恭喜君侯又添一丁。” 。 第811章 谁生的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根据南线传回来的情报,司马懿在不断地扩充兵力,他不仅征调兖州、青州、豫州和徐州的军队,而且还大量的招募预备兵员,使兖州大营的军队人数,扩充到了近二十万人。 招募的新兵多了,固然阵营方面是蔚为壮观,但论其战斗力,却实是不敢恭维。司马懿没有急于进军,显然就是顾忌这一方面,所以他当务之急,还是操练好军队才是。 如今司马懿控制着魏国大部分的州郡和人口,所以在兵员上面,是不用太过操心的,以前魏国没有养那么多的常备军,并不是说它没有那个能力,而是说不需要,因为维持一支庞大的常备军,对国家财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而现在受形势所迫,司马懿也顾不上朝廷的财力能不能承受得了,招募大量军队先应付眼前的危机才是。国库空了怎么办?那就增加税赋,每个人头上多摊派一点,养活二三十万军队绰绰有余。 至于因为增加税赋激起的民变,那也不难对付,因为普通的老百姓反应多数的时候是迟钝的,不可能说一加税就会民变,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只有把老百姓逼到卖儿卖女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才会奋起反抗的。 只要司马懿能尽快地平定各地的叛乱,然后再搞一个大赦天下,减赋减税,老百姓又将会是感恩戴德,山呼万岁了。 这种政治手腕,司马懿玩弄起来,那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为了封锁并州,他将北征的大部分军队留了下来,只带着一少部分军队赶到了兖州,因为收拾兖州的令狐愚和曹彪,也确实不需要多少的人马。 但淮南的王凌可就不同了,他手中掌握着魏国东南防线上的精锐兵马,光凭司马懿现在手中的这点兵马,是很难对王凌构成威胁的,所以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南下淮南,而是在兖州征集起军队来。 数量众多人员庞杂的军队自然需要操练才能投入战斗,所以司马懿这半年来一直致力于军队的重组和操练。 司马懿治军多年,对于管理军队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很清楚将一支新军如何才能打造成一支劲旅,这固然需要好的练兵方法,更需要足够的时间,没有时间的积淀,是很难培养出一支百战雄师来的。 另一方面,司马懿也持观望态度,有情报显示,王凌惧怕司马懿进犯,故而交好于东吴,如果司马懿大军压境的话,王凌 很有可能就会投降东吴,引东吴的兵马来救援,司马懿自然要防着王凌的这么一手。 司马懿屯驻兖州,迟迟不进军,也就让王凌举棋不定,在降吴的问题上左右摇摆,没有遭到逼迫情况下,王凌是肯定不愿意献地投降的,除非是淮南遭到了攻击且力不能支的时候,王凌才有可能为了保命而降吴。 此刻司马懿迟迟没有动静,王凌那便肯定不会轻易地同意吴军北上,进入淮南的,这自然让已经在牛渚做好一切准备的诸葛恪大为光火,敢情王凌是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遇到危险就降,没有危险就拒降,纯粹是想利用东吴的军队为他卖命,诸葛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时间拖得越久,自然令王凌和东吴的关系变得更僵,司马懿老谋深算,当然不会急于进军而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大雪纷飞之中,曹亮回到了晋阳。 自从洛阳北归并州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曹亮都没有空余时间回到晋阳,尽管他将母亲和妻儿安置在了晋阳,却实在是抽不出一点的时间来看望他们。 到了腊尽岁残的时候,眼看着年关将近,曹亮这才匆匆地回到了晋阳,准备和家人团聚,好好地过上一个年。 尽管处于战乱时代,但过年却始终是中国老百姓的一种情怀所在,古往今年,似乎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曹亮回到晋阳,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首先和并州刺史王基碰了面,明年将会是关键的一年,精耕细作试点成功之后,将会向全并州进行推广,按照曹亮的要求,只要具备条件的地区,基本上都要进行推广,第一年基本上并州三分之一的耕地要加入精耕细作的范围,第二年要达到半数以上,争取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并州八成以上的耕地实现精耕细作。 精耕细作是关系到并州的福祉民生,更关系到曹亮争雄天下的目的,所以这项任务堪称是重中之重,在试点阶段,曹亮几乎投入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但到了推广的阶段,自然不可能再去亲力亲为了,所以曹亮面见王基,就是准备将精耕细作的推广事务,全面交给王基来处理。 王基虽然没有参与精耕细作的试点,但对这项关系的并州兴衰的大事还是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当他得知精耕细作在试验田中产量翻番的好消息之后,兴奋的是一夜未眠。 粮食的产量多年以来一直是一个让地方官比较头疼的事,一个成年壮劳力辛苦一年,所得尚不足以养活一家三口,每年赋税征收都是困难重重,如果真如曹亮所施行的方法,可以让并州大部分的耕地都产量翻番的话,仓禀殷实那就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所以王基对曹亮推广精耕细作的事满口地应承,曹亮把这件事给移交出去,他也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来,专心去搞军事了。 回到高陵侯府——这当然不是洛阳的高陵侯府,而是王基专为曹亮在晋阳新建的一座侯府,大模样完全与洛阳的府邸一般无二——曹亮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恍如回到洛阳的感觉。 曹亮不禁暗暗感叹,王基真是有心了。 刚进府,曹亮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这不禁让他是好生纳闷,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曹福笑吟吟地迎上来道:“恭喜君侯又添一丁。”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2章 替你背锅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根据南线传回来的情报,司马懿在不断地扩充兵力,他不仅征调兖州、青州、豫州和徐州的军队,而且还大量的招募预备兵员,使兖州大营的军队人数,扩充到了近二十万人。 招募的新兵多了,固然阵营方面是蔚为壮观,但论其战斗力,却实是不敢恭维。司马懿没有急于进军,显然就是顾忌这一方面,所以他当务之急,还是操练好军队才是。 如今司马懿控制着魏国大部分的州郡和人口,所以在兵员上面,是不用太过操心的,以前魏国没有养那么多的常备军,并不是说它没有那个能力,而是说不需要,因为维持一支庞大的常备军,对国家财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而现在受形势所迫,司马懿也顾不上朝廷的财力能不能承受得了,招募大量军队先应付眼前的危机才是。国库空了怎么办?那就增加税赋,每个人头上多摊派一点,养活二三十万军队绰绰有余。 至于因为增加税赋激起的民变,那也不难对付,因为普通的老百姓反应多数的时候是迟钝的,不可能说一加税就会民变,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只有把老百姓逼到卖儿卖女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才会奋起反抗的。 只要司马懿能尽快地平定各地的叛乱,然后再搞一个大赦天下,减赋减税,老百姓又将会是感恩戴德,山呼万岁了。 这种政治手腕,司马懿玩弄起来,那是炉火纯青,得心应手。为了封锁并州,他将北征的大部分军队留了下来,只带着一少部分军队赶到了兖州,因为收拾兖州的令狐愚和曹彪,也确实不需要多少的人马。 但淮南的王凌可就不同了,他手中掌握着魏国东南防线上的精锐兵马,光凭司马懿现在手中的这点兵马,是很难对王凌构成威胁的,所以司马懿并没有急于南下淮南,而是在兖州征集起军队来。 数量众多人员庞杂的军队自然需要操练才能投入战斗,所以司马懿这半年来一直致力于军队的重组和操练。 司马懿治军多年,对于管理军队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很清楚将一支新军如何才能打造成一支劲旅,这固然需要好的练兵方法,更需要足够的时间,没有时间的积淀,是很难培养出一支百战雄师来的。 另一方面,司马懿也持观望态度,有情报显示,王凌惧怕司马懿进犯,故而交好于东吴,如果司马懿大军压境的话,王凌很有可能就会投降东吴,引东吴的兵马来救援,司马懿自然要防着王凌的这么一手。 司马懿屯驻兖州,迟迟不进军,也就让王凌举棋不定,在降吴的问题上左右摇摆,没有遭到逼迫情况下,王凌是肯定不愿意献地投降的,除非是淮南遭到了攻击且力不能支的时候,王凌才有可能为了保命而降吴。 此刻司马懿迟迟没有动静,王凌那便肯定不会轻易地同意吴军北上,进入淮南的,这自然让已经在牛渚做好一切准备的诸葛恪大为光火,敢情王凌是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遇到危险就降,没有危险就拒降,纯粹是想利用东吴的军队为他卖命,诸葛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时间拖得越久,自然令王凌和东吴的关系变得更僵,司马懿老谋深算,当然不会急于进军而给他们联合的机会 大雪纷飞之中,曹亮回到了晋阳。 自从洛阳北归并州以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曹亮都没有空余时间回到晋阳,尽管他将母亲和妻儿安置在了晋阳,却实在是抽不出一点的时间来看望他们。 到了腊尽岁残的时候,眼看着年关将近,曹亮这才匆匆地回到了晋阳,准备和家人团聚,好好地过上一个年。 尽管处于战乱时代,但过年却始终是中国老百姓的一种情怀所在,古往今年,似乎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曹亮回到晋阳,并没有急于回家,而是首先和并州刺史王基碰了面,明年将会是关键的一年,精耕细作试点成功之后,将会向全并州进行推广,按照曹亮的要求,只要具备条件的地区,基本上都要进行推广,第一年基本上并州三分之一的耕地要加入精耕细作的范围,第二年要达到半数以上,争取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并州八成以上的耕地实现精耕细作。 精耕细作是关系到并州的福祉民生,更关系到曹亮争雄天下的目的,所以这项任务堪称是重中之重,在试点阶段,曹亮几乎投入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但到了推广的阶段,自然不可能再去亲力亲为了,所以曹亮面见王基,就是准备将精耕细作的推广事务,全面交给王基来处理。 王基虽然没有参与精耕细作的试点,但对这项关系的并州兴衰的大事还是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当他得知精耕细作在试验田中产量翻番的好消息之后,兴奋的是一夜未眠。 粮食的产量多年以来一直是一个让地方官比较头疼的事,一个成年壮劳力辛苦一年,所得尚不足以养活一家三口,每年赋税征收都是困难重重,如果真如曹亮所施行的方法,可以让并州大部分的耕地都产量翻番的话,仓禀殷实那就不再是一句空话了。 所以王基对曹亮推广精耕细作的事满口地应承,曹亮把这件事给移交出去,他也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来,专心去搞军事了。 回到高陵侯府——这当然不是洛阳的高陵侯府,而是王基专为曹亮在晋阳新建的一座侯府,大模样完全与洛阳的府邸一般无二——曹亮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恍如回到洛阳的感觉。 曹亮不禁暗暗感叹,王基真是有心了。 刚进府,曹亮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这不禁让他是好生纳闷,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曹福笑吟吟地迎上来道:“恭喜君侯又添一丁。”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4章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这时后堂再度传来孩子的啼哭之声,曹亮皱了皱眉,正要出口去问,刘瑛却是满面堆笑地道:“亮儿,你还没见过这个孩子吧,快去瞧瞧吧,你这孩子,当父亲还真不称职。” “娘,这孩子……”曹亮想辩解道。 羊徽瑜在一边微微一笑,温婉地道:“夫君,元姬妹妹的这个孩子是两个月前出生的,知道你在前线军务繁忙,所以就没写信通知你,想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 看着羊徽瑜满面春风的模样,显然她也完全把这个孩子当成是曹亮的种了,这特么的是惊喜吗?曹亮喜当爹之后,只剩下惊了,哪有喜? 不过曹亮看着她们一个个欢喜不甚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猜疑,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撒了谎,否则刘瑛羊徽瑜她们怎么会错把王元姬的孩子误认为是自己的,这其中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就是王元姬,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只要王元姬咬定这个孩子是他的,别人还真得很难不信。 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曹亮原本准备向司马如或羊徽瑜问个究竟,但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亲自去见见王元姬,他自认为自己和王元姬清清白白,这脏水怎么也不可能泼到自己的身上,只要他见到王元姬对质一下,所有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而破。 刘瑛面带笑容地道:“这孩子可爱极了,极像时候的你,这王元姬虽为人妇,但好歹也给咱们曹家生了个儿子,你这次回来,正好也给她个名分,收了房罢。” 曹亮不禁是一脸的黑线,这哪跟哪儿,这孩子分明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跟自己长得像呢?大概是刘瑛眼花了,看错了或者是她先入为主,才会觉得这婴儿跟自己长得有点像,其实一两个月的孩子,长得几乎没有多少差别的。 不过看刘瑛羊徽瑜司马如她们一脸深信不疑的模样,曹亮不禁感叹,她们中毒中得太深了,曹亮也就彻底地放弃了和她们解释的想法,决定先去见见王元姬,看看她究竟玩得什么花招? 曹亮没有让任何人陪同,独自一人前往了后堂,他也不用担心迷路,虽然他是第一次回到这里,但这里的建筑布局,完全同洛阳的高陵侯府一模一样,曹亮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 而且曹亮也不用担心找不到王元姬住的房间,那孩子断断续续地哭啼声,就是曹亮引路的路标。 很快曹亮就来到了王元姬的房间外,这儿并不是偏厢房,而是后宅几个独立的院落其中的一个,很显然,刘瑛真得是把王元姬当成自己人来看的。 曹亮拒绝了王元姬身边的侍女要求通传的要求,将其挥退,自己开门便往里面走。 曹亮倒想看看,这个王元姬究竟有什么手段,竟然能把曹亮全家给迷惑住。 王元姬此刻正抱着孩子,背对着曹亮,孩子哭闹不休,王元姬正哄着,听到开门声,直以为是奶娘来了,于是看也没看身后,道:“奶娘,该给孩子喂奶了。” 不过她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回应,王元姬便回过身来,和曹亮四目相对,“啊!”王元姬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失声叫道:“怎么是你?” 曹亮呵呵一声冷笑,道:“怎么不能是我,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王元姬确实被突如其来的曹亮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只是稍稍地抱紧了襁褓中的孩子,生怕被曹亮给抢走似的。 曹亮悠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呵呵一笑道:“王夫人,看来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么,住着独院别墅,有着佣人侍候着,还有奶娘帮你喂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曹亮的阶下囚才对,什么时候从阶下囚变成了堂上客?” 王元姬似乎有些惧怕曹亮,不过她的眼神之中依然透着那份倔强,她沉声地道:“曹子明,你究竟想怎样?” 曹亮呵呵一笑,道:“我刚回家,就听说你为我生了一个大胖子,所以我特意赶过来,看看孩子,来,让我抱抱看。”说着,曹亮作势伸手去接孩子。 王元姬紧紧地抱着孩子转了半圈,闪开了曹亮,道:“曹子明,你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曹亮依然是笑吟吟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孩子与我无关,但我就纳闷了,这么全府上下的人都说这孩子是我的,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王元姬脸色有些发白,她紧紧地咬着失血的嘴唇,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他们胡乱猜测的,我……” 曹亮顿时明白了,王元姬说的可能是实话,不过她故意地隐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所以发现王元姬怀孕之后,刘瑛羊徽瑜她们只能是通过排除法来确实孩子的亲爹了。 当时俘虏王元姬之后,曹亮就特别的指派陆朝南去关押看守王元姬,所以被别人强暴怀孕的可能性很低,唯一单独接触过王元姬的,只有曹亮了,所以刘瑛羊徽瑜她们便认定这个孩子是曹亮的,提升王元姬的待遇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曹亮冷笑着截口道:“所以你就默认了,对吧?心安理得地在曹家当起了少奶奶,把这么一大口的黑锅让我曹亮来替你背,你就不怕我知道情况之后,一怒之下,来个一尸两命?” 王元姬原本镇定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慌乱起来,眼神之中露出了恐惧之色,眼泪不住地在眶里打转,泣道:“我并非有意去败坏你的名声,只是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孩子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吧,求你了!” 王元姬彻底地崩溃了,抱着孩子跪到了曹亮的面前,泣不成声,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ahrf=&ot;&ot;&ot;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4章 难以回答的问题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这时后堂再度传来孩子的啼哭之声,曹亮皱了皱眉,正要出口去问,刘瑛却是满面堆笑地道“亮儿,你还没见过这个孩子吧,快去瞧瞧吧,你这孩子,当父亲还真不称职。h/>/>” “娘,这孩子……”曹亮想辩解道。 羊徽瑜在一边微微一笑,温婉地道“夫君,元姬妹妹的这个孩子是两个月前出生的,知道你在前线军务繁忙,所以就没写信通知你,想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 看着羊徽瑜满面春风的模样,显然她也完全把这个孩子当成是曹亮的种了,这特么的是惊喜吗?曹亮喜当爹之后,只剩下惊了,哪有喜? 不过曹亮看着她们一个个欢喜不甚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猜疑,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撒了谎,否则刘瑛羊徽瑜她们怎么会错把王元姬的孩子误认为是自己的,这其中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就是王元姬,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只要王元姬咬定这个孩子是他的,别人还真得很难不信。 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曹亮原本准备向司马如或羊徽瑜问个究竟,但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亲自去见见王元姬,他自认为自己和王元姬清清白白,这脏水怎么也不可能泼到自己的身上,只要他见到王元姬对质一下,所有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而破。 刘瑛面带笑容地道“这孩子可爱极了,极像时候的你,这王元姬虽为人妇,但好歹也给咱们曹家生了个儿子,你这次回来,正好也给她个名分,收了房罢。” 曹亮不禁是一脸的黑线,这哪跟哪儿,这孩子分明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跟自己长得像呢?大概是刘瑛眼花了,看错了或者是她先入为主,才会觉得这婴儿跟自己长得有点像,其实一两个月的孩子,长得几乎没有多少差别的。 不过看刘瑛羊徽瑜司马如她们一脸深信不疑的模样,曹亮不禁感叹,她们中毒中得太深了,曹亮也就彻底地放弃了和她们解释的想法,决定先去见见王元姬,看看她究竟玩得什么花招? 曹亮没有让任何人陪同,独自一人前往了后堂,他也不用担心迷路,虽然他是第一次回到这里,但这里的建筑布局,完全同洛阳的高陵侯府一模一样,曹亮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 而且曹亮也不用担心找不到王元姬住的房间,那孩子断断续续地哭啼声,就是曹亮引路的路标。 很快曹亮就来到了王元姬的房间外,这儿并不是偏厢房,而是后宅几个独立的院落其中的一个,很显然,刘瑛真得是把王元姬当成自己人来看的。 曹亮拒绝了王元姬身边的侍女要求通传的要求,将其挥退,自己开门便往里面走。 曹亮倒想看看,这个王元姬究竟有什么手段,竟然能把曹亮全家给迷惑住。 王元姬此刻正抱着孩子,背对着曹亮,孩子哭闹不休,王元姬正哄着,听到开门声,直以为是奶娘来了,于是看也没看身后,道“奶娘,该给孩子喂奶了。” 不过她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回应,王元姬便回过身来,和曹亮四目相对,“啊!”王元姬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失声叫道“怎么是你?” 曹亮呵呵一声冷笑,道“怎么不能是我,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王元姬确实被突如其来的曹亮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只是稍稍地抱紧了襁褓中的孩子,生怕被曹亮给抢走似的。 曹亮悠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呵呵一笑道“王夫人,看来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么,住着独院别墅,有着佣人侍候着,还有奶娘帮你喂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曹亮的阶下囚才对,什么时候从阶下囚变成了堂上客?” 王元姬似乎有些惧怕曹亮,不过她的眼神之中依然透着那份倔强,她沉声地道“曹子明,你究竟想怎样?” 曹亮呵呵一笑,道“我刚回家,就听说你为我生了一个大胖子,所以我特意赶过来,看看孩子,来,让我抱抱看。”说着,曹亮作势伸手去接孩子。 王元姬紧紧地抱着孩子转了半圈,闪开了曹亮,道“曹子明,你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曹亮依然是笑吟吟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孩子与我无关,但我就纳闷了,这么全府上下的人都说这孩子是我的,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王元姬脸色有些发白,她紧紧地咬着失血的嘴唇,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他们胡乱猜测的,我……” 曹亮顿时明白了,王元姬说的可能是实话,不过她故意地隐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所以发现王元姬怀孕之后,刘瑛羊徽瑜她们只能是通过排除法来确实孩子的亲爹了。 当时俘虏王元姬之后,曹亮就特别的指派陆朝南去关押看守王元姬,所以被别人强暴怀孕的可能性很低,唯一单独接触过王元姬的,只有曹亮了,所以刘瑛羊徽瑜她们便认定这个孩子是曹亮的,提升王元姬的待遇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曹亮冷笑着截口道“所以你就默认了,对吧?心安理得地在曹家当起了少奶奶,把这么一大口的黑锅让我曹亮来替你背,你就不怕我知道情况之后,一怒之下,来个一尸两命?” 王元姬原本镇定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慌乱起来,眼神之中露出了恐惧之色,眼泪不住地在眶里打转,泣道“我并非有意去败坏你的名声,只是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孩子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吧,求你了!” 王元姬彻底地崩溃了,抱着孩子跪到了曹亮的面前,泣不成声,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5章 轮休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他知道桓范的脾气,如果真没有十万火急的重要军情,肯定是不会在他刚刚回家这个时候打扰他的。 桓范没有吭声,而是直接将一封刚刚收到的信函递给了他,曹亮匆匆地看了一遍,神色也为之一变,道:“隐忍了半年,司马懿还是动手了。” 没错,曹亮刚刚拿在手中的,正是兖州传过来的加急情报,曹亮安排在兖州的细作第一时间探得了司马大军的动向,即时的禀报给了并州。 司马懿在兖州屯兵半载,虽然一直对淮南保持着高压状态。但司马懿始终没有进军,如今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人们普遍认为,司马懿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军,如果出兵的话,肯定会选择在明年春暖花开之时,那时正是用兵的良时。 但此刻的司马懿,再一次颠覆了人们对他的认知,在别人都认为不宜进攻的时候发起了进攻,在别人都认为不宜出兵的时候出动了兵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目标进指淮南寿春。 其实出其不易已经是司马懿惯于的伎俩了,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司马军突然地发起了进攻,确实可以打乱王凌的布署,甚至可能让吴队都来不及救援,寿春就失陷了。 曹亮仔细地看过这份情报,虽然仅仅只是包含着司马大军的调动情况,但司马懿倾尽二十万的兵马对淮南发起进攻,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他所忌惮的,应该就是王凌与吴国订立的攻守同盟。 此前盛传王凌已经秘密与东吴结盟,已经是摆到了桌面之上,王凌这种引狼入室的方法,引来了许多魏国人的反对,大家都担心东吴的兵马会反客为主,吞并淮南防线,如此一来,魏国的中原腹地就会面临吴国的进攻,王凌必将成为魏国的罪人。 但为了求得自保,王凌似乎已经是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尽管握有重兵,但是王凌对于司马懿,却是骨子里的害怕,所以他不得借助东吴人的帮助来抵御司马懿的进攻。 吴人素来以狡诈阴险称著,最为擅长和拿手的,就是背信弃义,让他们讲究契约精神,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在吴人的眼里,永远不变的,只有利益。 他们之所以肯出兵帮助王凌,显然是有着极大的野心的,这也正是曹亮最为担心的一点,不管是自己和司马懿的上党之战,还是司马懿和王凌的淮南之战,纯粹是魏国自己的内战,但此时东吴的人马突然地掺合进来,这就已经不再是魏国的内战了,战争便朝着吴魏两国之间的大战方向发展。 这显然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相对而言,和司马懿的争权夺利,是比较纯粹的内战,而吴国的入局,后果真得难以预料。 “这场淮南之战,你们觉得应该去支持谁?”曹亮看着众人,抛出了一个极具爆炸性的话题。 众谋士个个面面相觑,无法回答。 确实这是一个相当难以回答的问题,司马懿是他们不死不休之敌,刚刚结束的上党之战,双方还经过一场殊死之战,对于众谋士来讲,巴不得司马懿去打败仗,这样并州就可以除掉心头大敌了。 可是吴国的军队占领了淮南,却又是让身为魏国人的他们所无法接受的,淮南防线的存在,就是为了抵御吴国的进攻,一旦全线失守,不光是淮南丢了,结果是整个中原腹地都受到了吴国的威胁,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站在私人恩怨的角度上,自然希望司马懿打败仗,但在国家大义上,却又不希望司马懿打败仗,这个时候,相信不光是曹亮,所有的谋士内心都是纠结的,曹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无法回答。 ┄┄┄┄┄┄┄┄┄┄┄┄┄┄┄┄┄┄┄┄┄┄┄┄┄┄┄┄ 王凌与东吴勾结,已经是一个密而不宣的事了,司马懿迟迟地没有发起进攻,似乎与这件事也有着极大的联系。 王凌现在就已经有一种急病乱投医的感觉,他才不管什么引狼入室不引狼入室,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生存还是毁灭二选一的问题。 原本王凌制定的计划是十分完善的,扶立楚王曹彪在许都即位,淮南和兖州二地同时响应,大造声势,势必会有许多反对司马懿的势力加入进来,这样王凌对付起司马懿来,也会比较的轻松。 但令狐愚那边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最终局势演变成了王凌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失去了兖州的这个强援和曹彪这杆大旗之后,王凌变得势单力孤,根本就不敢与司马懿相抗衡。 所以为了让自己有活命的机会,为了自己的三族不会被司马懿所屠杀掉,王凌顾不上背叛不背叛朝廷了,直接就引狼入室,投降了东吴,欲引东吴的兵马来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王凌还是有些底线的,那就是他并没有失去对淮南的控制,他和东吴的约定之中,首先坚持的就是王家要世代淮南为王,不让东吴轻易地插手淮南的事务,在王凌的想法之中,自己永远是淮南之王,至于插那面旗帜,完全地需要来看他的心情和周围的形势了。 所以司马懿迟迟没有进军,王凌便没有同意诸葛恪率兵进入寿春,帮助他们来守城,毕竟仗还是没有开始,一旦吴军进入到了寿春,王凌在淮南的话语权就会减少,这样的局面自然也是王凌不想见到的。 诸葛恪在牛渚等得却是焦急万分,孙权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全权负责北伐的事宜,但诸葛恪领命以来,原本期望之中的准南之战并没有发生,王凌自然不肯轻易地让他们进入寿春,诸葛恪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只有王凌和司马懿打起来,东吴的军队才有可趁之机。 但淮南虽然是剑拨弩张,但始终没有发生冲突,诸葛恪都等得不耐烦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6章 踏雪袭淮南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他知道桓范的脾气,如果真没有十万火急的重要军情,肯定是不会在他刚刚回家这个时候打扰他的。 桓范没有吭声,而是直接将一封刚刚收到的信函递给了他,曹亮匆匆地看了一遍,神色也为之一变,道“隐忍了半年,司马懿还是动手了。” 没错,曹亮刚刚拿在手中的,正是兖州传过来的加急情报,曹亮安排在兖州的细作第一时间探得了司马大军的动向,即时的禀报给了并州。 司马懿在兖州屯兵半载,虽然一直对淮南保持着高压状态。但司马懿始终没有进军,如今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人们普遍认为,司马懿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军,如果出兵的话,肯定会选择在明年春暖花开之时,那时正是用兵的良时。 但此刻的司马懿,再一次颠覆了人们对他的认知,在别人都认为不宜进攻的时候发起了进攻,在别人都认为不宜出兵的时候出动了兵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目标进指淮南寿春。 其实出其不易已经是司马懿惯于的伎俩了,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司马军突然地发起了进攻,确实可以打乱王凌的布署,甚至可能让吴国军队都来不及救援,寿春就失陷了。 曹亮仔细地看过这份情报,虽然仅仅只是包含着司马大军的调动情况,但司马懿倾尽二十万的兵马对淮南发起进攻,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他所忌惮的,应该就是王凌与吴国订立的攻守同盟。 此前盛传王凌已经秘密与东吴结盟,已经是摆到了桌面之上,王凌这种引狼入室的方法,引来了许多魏国人的反对,大家都担心东吴的兵马会反客为主,吞并淮南防线,如此一来,魏国的中原腹地就会面临吴国的进攻,王凌必将成为魏国的罪人。 但为了求得自保,王凌似乎已经是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尽管握有重兵,但是王凌对于司马懿,却是骨子里的害怕,所以他不得借助东吴人的帮助来抵御司马懿的进攻。 吴人素来以狡诈阴险称着,最为擅长和拿手的,就是背信弃义,让他们讲究契约精神,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在吴人的眼里,永远不变的,只有利益。 他们之所以肯出兵帮助王凌,显然是有着极大的野心的,这也正是曹亮最为担心的一点,不管是自己和司马懿的上党之战,还是司马懿和王凌的淮南之战,纯粹是魏国自己的内战,但此时东吴的人马突然地掺合进来,这就已经不再是魏国的内战了,战争便朝着吴魏两国之间的大战方向发展。 这显然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相对而言,和司马懿的争权夺利,是比较纯粹的内战,而吴国的入局,后果真得难以预料。 “这场淮南之战,你们觉得应该去支持谁?”曹亮看着众人,抛出了一个极具爆炸性的话题。 众谋士个个面面相觑,无法回答。 确实这是一个相当难以回答的问题,司马懿是他们不死不休之敌,刚刚结束的上党之战,双方还经过一场殊死之战,对于众谋士来讲,巴不得司马懿去打败仗,这样并州就可以除掉心头大敌了。 可是吴国的军队占领了淮南,却又是让身为魏国人的他们所无法接受的,淮南防线的存在,就是为了抵御吴国的进攻,一旦全线失守,不光是淮南丢了,结果是整个中原腹地都受到了吴国的威胁,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站在私人恩怨的角度上,自然希望司马懿打败仗,但在国家大义上,却又不希望司马懿打败仗,这个时候,相信不光是曹亮,所有的谋士内心都是纠结的,曹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无法回答。 ┄┄┄┄┄┄┄┄┄┄┄┄┄┄┄┄┄┄┄┄┄┄┄┄┄┄┄┄ 王凌与东吴勾结,已经是一个密而不宣的事了,司马懿迟迟地没有发起进攻,似乎与这件事也有着极大的联系。 王凌现在就已经有一种急病乱投医的感觉,他才不管什么引狼入室不引狼入室,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生存还是毁灭二选一的问题。 原本王凌制定的计划是十分完善的,扶立楚王曹彪在许都即位,淮南和兖州二地同时响应,大造声势,势必会有许多反对司马懿的势力加入进来,这样王凌对付起司马懿来,也会比较的轻松。 但令狐愚那边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最终局势演变成了王凌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失去了兖州的这个强援和曹彪这杆大旗之后,王凌变得势单力孤,根本就不敢与司马懿相抗衡。 所以为了让自己有活命的机会,为了自己的三族不会被司马懿所屠杀掉,王凌顾不上背叛不背叛朝廷了,直接就引狼入室,投降了东吴,欲引东吴的兵马来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王凌还是有些底线的,那就是他并没有失去对淮南的控制,他和东吴的约定之中,首先坚持的就是王家要世代淮南为王,不让东吴轻易地插手淮南的事务,在王凌的想法之中,自己永远是淮南之王,至于插那面旗帜,完全地需要来看他的心情和周围的形势了。 所以司马懿迟迟没有进军,王凌便没有同意诸葛恪率兵进入寿春,帮助他们来守城,毕竟仗还是没有开始,一旦吴军进入到了寿春,王凌在淮南的话语权就会减少,这样的局面自然也是王凌不想见到的。 诸葛恪在牛渚等得却是焦急万分,孙权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全权负责北伐的事宜,但诸葛恪领命以来,原本期望之中的准南之战并没有发生,王凌自然不肯轻易地让他们进入寿春,诸葛恪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只有王凌和司马懿打起来,东吴的军队才有可趁之机。 但淮南虽然是剑拨弩张,但始终没有发生冲突,诸葛恪都等得不耐烦了。 第817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再加上江淮地区普降大雪,有的地方积雪甚至是厚达数尺,天寒地冻的,东吴的士兵屯扎在牛渚,不免有些怨声载道。 诸葛恪的外甥张震在军中担任左护军,对诸葛恪道“舅舅,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司马懿的军队肯定不会南下了,再加上年关将近,将士们归心似箭,都无心戍守了,到不如先撤军回吴中,待明年春暖之际,再来淮南未迟。” 其实诸葛恪也在犹豫,这漫天大雪的,真要行军打仗,何其的困难,在牛渚虚耗了近半年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司马懿的大军南下,而王凌也死活不同意东吴的军队进驻寿春,搞得诸葛恪是进退两难。 退兵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五万大军屯扎在牛渚,光是建这个大营就费了不少的力气,退兵之后来年重建,又得费时费力,更何况就算今年司马懿不来进攻,但明年谁也搞不清他会何时来,大军驻扎在牛渚,用兵方便,一旦退回吴中,真要魏军来犯,也难以应对。 所以诸葛恪没有退兵,而是把牛渚的军队分为三拨,一拨战备,一拨休整,另一拨轮休放假,轮休放假天数为十天,三拨轮换,保证在这个年关的一个月之内,全军将士都能有十天的假期和家人团聚。 不过诸葛恪是不准备回去的,父亲尸骨已寒,但大仇却无缘得报,诸葛恪内心之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他决定就呆在淮南,就呆在父亲殉国的这片地方。 同时诸葛恪派人去通知王凌,暂时取消全军战备的消息,并随时与王凌保持联络,一旦出现异常的情况,及时通传,同时提醒王凌要紧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接到诸葛恪书信的时候,正在暖阁之中烤着一盆炭火,按理说淮南之地气候温暖,就算到了冬天也无需生火取暖,但是今年整个江淮突降大雪,就连淮河都出现在冰封的现象,王凌年老体衰,自然耐不得寒冷,所以特地吩咐手下生了一盆炭火来取暖。 铜火盆之中的木炭烧得正旺,红彤彤一片,王凌坐在火盆边上,冻得僵硬的手脚这才缓和过来一些。 次子王飞枭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了,对王凌道“父亲,吴国大将军诸葛恪来信称他的军队计划轮休,特地派人来告知一声,并让我们做好防备,以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点点头,道“年节将至,战士思乡,这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天降大雪,地冻天寒,不宜征战,诸葛恪安排军队轮休,亦是正常之举。传令下去,让守戍寿春的将士也实施轮休,与家人团聚,共渡佳节。” 王飞枭迟疑了一下道“父亲,诸葛恪提醒咱们要谨防司马懿的偷袭,此时轮休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凌冷笑一声,道“司马懿就算是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这极寒的天气下冒雪前来,诸葛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他自己将军队遣散安排轮休,分明就是他也认为司马懿不会来袭,我们又何苦全力备战?真正的恶战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开春,现在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才是正招。” 王飞枭道“父亲,您屡次拒绝诸葛恪派兵进入寿春,会不会让他心生不满?毕竟如果没有吴人的相助,我们想打败司马懿真的很难。” 王凌晒然一笑道“诸葛恪打的什么心思为父岂能不知,明为相助,实为篡权,这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到万不得已,为父又怎么可能会放他们进寿春?虽然这寿春城头,换上了吴国的旗帜,不过只要我们王家还在,淮南它就变不了天。我们和吴国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王凌拈须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 豫州刺史孙礼担任了此次南征的先锋,中护军司马师反而降为了副先锋,两人率领着五万先头部队,踏雪而行,从兖州一路南下,直奔寿春杀来。 到不是说司马懿不在重视司马师了,反而是恰恰相反,因为此次征南,对手可是几乎能跟司马懿平起平坐的王凌,司马懿担心司马师不是其对手,所以任命颇有勇略的大将孙礼担任先锋,让司马师辅之,也算是让司马师跟着孙礼学学打仗的经验。 孙礼以前一直担任扬州刺史,和扬州都督王凌同地为官,所以他对王凌的熟悉程度,是任何人也及不上的。 孙礼是一员能征善将的虎将,沉毅而有勇略,明帝时,为了护驾,舍身斗虎,深得曹叡的器重,被委以重任。孙礼和司马懿的关系很好,相交莫逆,高平陵事变之中,身为豫州刺史的孙礼坚定地支持了司马懿,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 正是因为孙礼和司马懿关系交从甚密,所以在任职扬州刺史之时,与王凌基本上是貌合神离,相互暗中较劲,相互斗法,可谓是知己知彼,司马懿想要对付王凌,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比孙礼更合适了。 为了进攻淮南,司马懿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集结起了近二十万人的军队,这恐怕也是司马懿到目前为止,所能调动的最大数量的军队了,比年初攻打并州之时,还多出了五万人。 可见对付淮南的王凌,从重视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超过了对付曹亮。 其实这也很正常,曹亮毕竟是魏国涌现出来的后起之秀,虽然这些年风头强劲,但在经验方面,难免会欠缺一些,而王凌领军多年,经验十分老道,能称得上和司马懿平起平坐,就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对于这么一个对手,司马懿当然是要慎重的多,而且并州之战失利之后,司马懿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此番淮南叛乱又起,司马懿绝不会等闲视之,要么不出征,一出征必须要解决掉王凌,彻底地消除东南战线上的隐患。 。 第818章 ;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着,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7章 夜袭平阿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再加上江淮地区普降大雪,有的地方积雪甚至是厚达数尺,天寒地冻的,东吴的士兵屯扎在牛渚,不免有些怨声载道。 诸葛恪的外甥张震在军中担任左护军,对诸葛恪道:“舅舅,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司马懿的军队肯定不会南下了,再加上年关将近,将士们归心似箭,都无心戍守了,到不如先撤军回吴中,待明年春暖之际,再来淮南未迟。” 其实诸葛恪也在犹豫,这漫天大雪的,真要行军打仗,何其的困难,在牛渚虚耗了近半年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司马懿的大军南下,而王凌也死活不同意东吴的军队进驻寿春,搞得诸葛恪是进退两难。 退兵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五万大军屯扎在牛渚,光是建这个大营就费了不少的力气,退兵之后来年重建,又得费时费力,更何况就算今年司马懿不来进攻,但明年谁也搞不清他会何时来,大军驻扎在牛渚,用兵方便,一旦退回吴中,真要魏军来犯,也难以应对。 所以诸葛恪没有退兵,而是把牛渚的军队分为三拨,一拨战备,一拨休整,另一拨轮休放假,轮休放假天数为十天,三拨轮换,保证在这个年关的一个月之内,全军将士都能有十天的假期和家人团聚。 不过诸葛恪是不准备回去的,父亲尸骨已寒,但大仇却无缘得报,诸葛恪内心之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他决定就呆在淮南,就呆在父亲殉国的这片地方。 同时诸葛恪派人去通知王凌,暂时取消全军战备的消息,并随时与王凌保持联络,一旦出现异常的情况,及时通传,同时提醒王凌要紧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接到诸葛恪书信的时候,正在暖阁之中烤着一盆炭火,按理说淮南之地气候温暖,就算到了冬天也无需生火取暖,但是今年整个江淮突降大雪,就连淮河都出现在冰封的现象,王凌年老体衰,自然耐不得寒冷,所以特地吩咐手下生了一盆炭火来取暖。 铜火盆之中的木炭烧得正旺,红彤彤一片,王凌坐在火盆边上,冻得僵硬的手脚这才缓和过来一些。 次子王飞枭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了,对王凌道:“父亲,吴国大将军诸葛恪来信称他的军队计划轮休,特地派人来告知一声,并让我们做好防备,以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点点头,道:“年节将至,战士思乡,这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天降大雪,地冻天寒,不宜征战,诸葛恪安排军队轮休,亦是正常之举。传令下去,让守戍寿春的将士也实施轮休,与家人团聚,共渡佳节。” 王飞枭迟疑了一下道:“父亲,诸葛恪提醒咱们要谨防司马懿的偷袭,此时轮休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凌冷笑一声,道:“司马懿就算是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这极寒的天气下冒雪前来,诸葛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他自己将军队遣散安排轮休,分明就是他也认为司马懿不会来袭,我们又何苦全力备战?真正的恶战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开春,现在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才是正招。” 王飞枭道:“父亲,您屡次拒绝诸葛恪派兵进入寿春,会不会让他心生不满?毕竟如果没有吴人的相助,我们想打败司马懿真的很难。” 王凌晒然一笑道:“诸葛恪打的什么心思为父岂能不知,明为相助,实为篡权,这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到万不得已,为父又怎么可能会放他们进寿春?虽然这寿春城头,换上了吴国的旗帜,不过只要我们王家还在,淮南它就变不了天。我们和吴国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王凌拈须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 豫州刺史孙礼担任了此次南征的先锋,中护军司马师反而降为了副先锋,两人率领着五万先头部队,踏雪而行,从兖州一路南下,直奔寿春杀来。 到不是说司马懿不在重视司马师了,反而是恰恰相反,因为此次征南,对手可是几乎能跟司马懿平起平坐的王凌,司马懿担心司马师不是其对手,所以任命颇有勇略的大将孙礼担任先锋,让司马师辅之,也算是让司马师跟着孙礼学学打仗的经验。 孙礼以前一直担任扬州刺史,和扬州都督王凌同地为官,所以他对王凌的熟悉程度,是任何人也及不上的。 孙礼是一员能征善将的虎将,沉毅而有勇略,明帝时,为了护驾,舍身斗虎,深得曹叡的器重,被委以重任。孙礼和司马懿的关系很好,相交莫逆,高平陵事变之中,身为豫州刺史的孙礼坚定地支持了司马懿,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 正是因为孙礼和司马懿关系交从甚密,所以在任职扬州刺史之时,与王凌基本上是貌合神离,相互暗中较劲,相互斗法,可谓是知己知彼,司马懿想要对付王凌,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比孙礼更合适了。 为了进攻淮南,司马懿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集结起了近二十万人的军队,这恐怕也是司马懿到目前为止,所能调动的最大数量的军队了,比年初攻打并州之时,还多出了五万人。 可见对付淮南的王凌,从重视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超过了对付曹亮。 其实这也很正常,曹亮毕竟是魏国涌现出来的后起之秀,虽然这些年风头强劲,但在经验方面,难免会欠缺一些,而王凌领军多年,经验十分老道,能称得上和司马懿平起平坐,就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对于这么一个对手,司马懿当然是要慎重的多,而且并州之战失利之后,司马懿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此番淮南叛乱又起,司马懿绝不会等闲视之,要么不出征,一出征必须要解决掉王凌,彻底地消除东南战线上的隐患。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8章 平阿失守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八章平阿失守有岗哨这么一喊,驻守在城头上的淮南兵全醒也,纷纷手持刀枪扑向了司马军,同时也擂响了战鼓,向城下的军营发出了信号。/> 有敌袭!/> 驻守在平阿的偏将杨弘乃是王凌的心腹,王凌调他到平阿来,就是为了看好淮南的桥头堡,以阻挡司马懿对淮南的进攻。/> 杨弘到任之后,倒也认真备战,做好防御准备,只不过今夜是除夕夜,杨弘料想无事,便和几个手下的军官整了几个菜,喝了几坛酒,喝得醉眼惺忪,这才刚刚躺下不久,就听到了外面响起了急骤的鼓声,有人在高声疾呼:“有敌袭!”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地就传遍了整个的平阿城。/> 杨弘听到了响声,顿时酒劲散了大半,他不禁心底一凉,都顾不上披挂了,只穿着内衣,提着长剑,就冲了出去。/> 糟了!司马军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而平阿的守军全然无备,这仗还怎么打?/> 城头上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呐喊声嘶杀声,驻守在城头的淮南兵已经和冲上来的司马兵展开了厮杀,兵器相交的金鸣声响彻起来,而最为凄厉的,则是莫过于濒死的惨叫声。/> 虽然第一波攻上城头的司马兵人数并不多,但他们却是最为骁勇的精锐之士,战斗能力十分的强悍,虽然淮南兵的数量是他们的数倍,但这些司马兵毫不畏惧,主动地发起了进攻,竟然也杀得淮南兵节节败退。/> 孙礼亲自指挥了这场攻城战斗,城头上战斗打响,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孙礼也没指望可以兵不血刃地就拿下平阿城,淮南军疏于防范,被司马军偷袭入城,已经是最为理想的战果了,接下来的战斗,那就是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只有派更多的司马兵登城,才能控制战局,打开城门,让司马大军入城。/> 现在能够攀着绳索登城的司马兵,都是孙礼特意挑选出来的精锐之中的精锐,个个具备以一挡十的能力,第一波几十名士兵登上城头之后,强行地开辟城头的战场,以好给后面登城的士兵落脚的空间。/> 很快,第二波第三波的司马兵攀上了城头,但此刻登上城头更多的却是淮南兵,在杨弘的指挥下,那些呆在营房里的淮南兵全醒了过来,蜂拥地扑向了城头。/> 从营房有台阶上城,自然淮南兵登城的速度是远远要快于司马军的,他们一窝蜂似地扑向城头,想要把刚刚攀上来的司马兵给绞杀掉。/> 淮南兵虽然人数占优,但仓促之间,都乱作了一团,兵不见将,将不见兵,只能是一窝蜂似地往前冲,连最基本的队形都无法保持。/> 反观司马军,虽然人数上占据着明显的劣势,但是这些率先登城的敢死队战斗力十分强悍,而且纪律性十分严明,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立足于城头,将扑上来的淮南兵给挡住,为后继登城的司马军铺路。/> 激烈的混战之中,不断有人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将地上的白雪都给染红了,又被双方的士兵反复的践踏,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杨弘只穿着内衣,冻得有些簌簌发抖,连嘴唇都变得青紫起来,但他根本就来不及回去再去穿衣甲,挥舞着手中的剑,不停地催促淮南兵往前冲,试图将登城的司马军赶下城去。/> 但是城上的战斗,却远非杨弘想象的那般,尽管在混战之中,不少的司马兵被杀死,但是司马兵表现的十分顽强,他们构成了一个半圆型弧线阵地,拼命地封堵着淮南兵的冲击,尽管伤亡不,但是后继有人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司马兵攀上了城头,他的这道弧型阵地也开始逐步地向外围推进。/> 杨弘有些焦急了,这些司马兵怎么就杀不完,就如同是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怎么也除之不尽。/> 要知道,防守平阿城依仗的就是城墙,如今司马军源源不断地冲上城来,让平阿城的防线形同虚设,如果按照这个态势的发展,平阿城恐怕很难守得往。/> 黑暗之中,杨弘根本就不知道司马军来了到底有多少人,他此刻也登上了城头,向下望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横无边际。/> 杨弘心中暗暗一沉,按理说,城外此刻覆盖着大雪,应该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此时城外只有黑压压的,就连白茫茫的雪也不见了。/> 这么严寒的天气,积雪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消融,可现在杨弘根本就看不到雪,那只能证明一点,外面的黑压压一片全是人,他们把雪给覆盖住了,如此庞大的数量,这一次司马懿究竟派了多少的人前来?/> 杨弘手里的底牌很快就打完了,毕竟这六千人马全部地派到城头上,也不会有太过拥挤的现象,但是司马军的数量,却似乎是源源不断的,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战斗进行下去,越打杨弘的心越凉,他现在是懊悔不迭,如果自己没有喝醉,如果自己能派更多的士兵守在城上,司马懿的军队又怎么能有可趁之机?/>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这世上卖什么药的也有,但唯独没有卖后悔药的,杨弘再懊悔也悔之晚矣,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军队一点点地向后败退,将城头阵地的控制权交到了司马军的手中。/> “杨将军,大势已去,平阿守不住了,敢紧撤兵吧,撤得迟了,恐怕就走不成了。”身边的一个亲信校尉看到形势不利急切地劝说他道。/> 杨弘内心之中也在挣扎,他受王凌的委派镇守平阿,没想到竟然如此一败涂地,把城池给弄丢了,如果回到寿春,难免会受到责罚。/> 不过受责罚却好过丢掉性命,眼看着平阿城已经是保不往了,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最终杨弘咬了咬牙,下令残余的部队立刻突围,朝着寿春的方向逃去。/> 形势不妙,还是保命要紧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19章 各自逃命 ;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着,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0章 杀无赦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再加上江淮地区普降大雪,有的地方积雪甚至是厚达数尺,天寒地冻的,东吴的士兵屯扎在牛渚,不免有些怨声载道。 诸葛恪的外甥张震在军中担任左护军,对诸葛恪道“舅舅,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司马懿的军队肯定不会南下了,再加上年关将近,将士们归心似箭,都无心戍守了,到不如先撤军回吴中,待明年春暖之际,再来淮南未迟。” 其实诸葛恪也在犹豫,这漫天大雪的,真要行军打仗,何其的困难,在牛渚虚耗了近半年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司马懿的大军南下,而王凌也死活不同意东吴的军队进驻寿春,搞得诸葛恪是进退两难。 退兵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五万大军屯扎在牛渚,光是建这个大营就费了不少的力气,退兵之后来年重建,又得费时费力,更何况就算今年司马懿不来进攻,但明年谁也搞不清他会何时来,大军驻扎在牛渚,用兵方便,一旦退回吴中,真要魏军来犯,也难以应对。 所以诸葛恪没有退兵,而是把牛渚的军队分为三拨,一拨战备,一拨休整,另一拨轮休放假,轮休放假天数为十天,三拨轮换,保证在这个年关的一个月之内,全军将士都能有十天的假期和家人团聚。 不过诸葛恪是不准备回去的,父亲尸骨已寒,但大仇却无缘得报,诸葛恪内心之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他决定就呆在淮南,就呆在父亲殉国的这片地方。 同时诸葛恪派人去通知王凌,暂时取消全军战备的消息,并随时与王凌保持联络,一旦出现异常的情况,及时通传,同时提醒王凌要紧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接到诸葛恪书信的时候,正在暖阁之中烤着一盆炭火,按理说淮南之地气候温暖,就算到了冬天也无需生火取暖,但是今年整个江淮突降大雪,就连淮河都出现在冰封的现象,王凌年老体衰,自然耐不得寒冷,所以特地吩咐手下生了一盆炭火来取暖。 铜火盆之中的木炭烧得正旺,红彤彤一片,王凌坐在火盆边上,冻得僵硬的手脚这才缓和过来一些。 次子王飞枭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了,对王凌道“父亲,吴国大将军诸葛恪来信称他的军队计划轮休,特地派人来告知一声,并让我们做好防备,以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点点头,道“年节将至,战士思乡,这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天降大雪,地冻天寒,不宜征战,诸葛恪安排军队轮休,亦是正常之举。传令下去,让守戍寿春的将士也实施轮休,与家人团聚,共渡佳节。” 王飞枭迟疑了一下道“父亲,诸葛恪提醒咱们要谨防司马懿的偷袭,此时轮休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凌冷笑一声,道“司马懿就算是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这极寒的天气下冒雪前来,诸葛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他自己将军队遣散安排轮休,分明就是他也认为司马懿不会来袭,我们又何苦全力备战真正的恶战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开春,现在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才是正招。” 王飞枭道“父亲,您屡次拒绝诸葛恪派兵进入寿春,会不会让他心生不满毕竟如果没有吴人的相助,我们想打败司马懿真的很难。” 王凌晒然一笑道“诸葛恪打的什么心思为父岂能不知,明为相助,实为篡权,这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到万不得已,为父又怎么可能会放他们进寿春虽然这寿春城头,换上了吴国的旗帜,不过只要我们王家还在,淮南它就变不了天。我们和吴国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王凌拈须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 豫州刺史孙礼担任了此次南征的先锋,中护军司马师反而降为了副先锋,两人率领着五万先头部队,踏雪而行,从兖州一路南下,直奔寿春杀来。 到不是说司马懿不在重视司马师了,反而是恰恰相反,因为此次征南,对手可是几乎能跟司马懿平起平坐的王凌,司马懿担心司马师不是其对手,所以任命颇有勇略的大将孙礼担任先锋,让司马师辅之,也算是让司马师跟着孙礼学学打仗的经验。 孙礼以前一直担任扬州刺史,和扬州都督王凌同地为官,所以他对王凌的熟悉程度,是任何人也及不上的。 孙礼是一员能征善将的虎将,沉毅而有勇略,明帝时,为了护驾,舍身斗虎,深得曹叡的器重,被委以重任。孙礼和司马懿的关系很好,相交莫逆,高平陵事变之中,身为豫州刺史的孙礼坚定地支持了司马懿,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 正是因为孙礼和司马懿关系交从甚密,所以在任职扬州刺史之时,与王凌基本上是貌合神离,相互暗中较劲,相互斗法,可谓是知己知彼,司马懿想要对付王凌,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比孙礼更合适了。 为了进攻淮南,司马懿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集结起了近二十万人的军队,这恐怕也是司马懿到目前为止,所能调动的最大数量的军队了,比年初攻打并州之时,还多出了五万人。 可见对付淮南的王凌,从重视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超过了对付曹亮。 其实这也很正常,曹亮毕竟是魏国涌现出来的后起之秀,虽然这些年风头强劲,但在经验方面,难免会欠缺一些,而王凌领军多年,经验十分老道,能称得上和司马懿平起平坐,就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对于这么一个对手,司马懿当然是要慎重的多,而且并州之战失利之后,司马懿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此番淮南叛乱又起,司马懿绝不会等闲视之,要么不出征,一出征必须要解决掉王凌,彻底地消除东南战线上的隐患。 。 第821章 如何应敌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著,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2章 坚守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著,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阅址 第823章 兵者,诡道也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都是意义重大的,尽管长子王广和四子王明山不在身边,但王家年初一的这顿团圆饭还是必不可少的。/> 长子王广在京师朝廷之中任职,此番王凌叛于淮南,只怕王广的日子已经是不好过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但王凌深知司马懿的为人,行事决绝狠辣,斩草除根从不手软,之所以暂时还没动王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王凌这边,司马懿现在需要全力来对付王凌,如果王凌败亡了,那么王广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明山现在建业充当人质,只要王凌保持和东吴的关系,相信王明山在那边的日子过得也是比较惬意的。/> 在王凌的四个儿子当中,王明山最为聪慧,也最得王凌的赏识,此次联合吴国对抗司马懿的策略就是王明山最先提出来的,而且他甘愿以身涉险,前往吴国充当人质,为王凌换来了五万援兵,光是这一次的高光表现,就足以令王凌为之欣慰了。/> 与之相对的,此次王广的表现却让王凌大为失望,身为长子,王广将来是要继承王凌爵位的,如果王凌真得成为拥立新君的肱股之臣,那么他的地位将来也必然要让王广来继承。/> 可王广听说了王凌计划之后,大唱反调,认为王凌的计划不会成功,这个逆子,在洛阳呆得久了,都中司马懿的毒太深了了,为父不反的话,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王凌对王广的表现很是失望,不过他除了王广之外,尚还有三个儿子,除了王明山之外,次子王飞枭和三子王金虎对他则是言听计从,二人都是领军之将,此番作战,王凌对他们是相当的倚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王凌或许不敢相信其他的人,但他的这几个亲生儿子,无疑将会成为他起事的最大倚靠,王凌坚信,他们父子几人,终究会扬名青史。/> 王家的家宴极尽奢华,当然对于淮南第一人王凌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一家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了。/> 不过王凌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还没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凌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平阿失守了。/> 这大过年的,司马懿尽干恶心人的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个年节关头,率军杀了过来,你说这不是成心不让人过好年么?/> 其实自从令狐愚失手被擒曹彪自杀身亡之后,王凌就已经做好了好了和司马懿随时开战的准备,可司马懿一直在兖州按兵不动,等来等去,等得王凌都有些懈怠了。/> 如今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王凌原本以为司马懿想要出兵,一定会是在明年春天,但没想到司马懿却出乎意料地这个时候杀来了,杀了王凌一个措手不及。/> 王凌的好心情顿时全给败光了,平阿失守,等于让寿春失去了一道屏障,战局顿时变得艰难起来,这个杨弘,还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杨弘可是王凌提拨和重用的亲信嫡系,之所以让他来守平阿,也正是因为王凌对他的信任,平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临行之前,王凌和特意地盯嘱杨弘,要他加强戒备,万不可令平阿有失。/> 当时杨弘也是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不会辜负王凌的厚望,有他在,定保平阿不失。/> 但杨弘的话言犹在耳,打脸竟然来得是如此之快,不光平阿失守了,就连驻守平阿的六千兵马竟然也阵亡了绝大多数,除了杨弘带回来五六百人之外,其余的人不是战死在平阿城,就是葬身于淮河中,/> “你不说与平阿城共存亡吗?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你现在还有何颜面回到寿春?来人,将杨弘拿下,军法处置,推出城门,斩首示众!”王凌有些怒不可遏,吩咐亲兵将杨弘推出去斩首示众。/> 杨弘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临行之前,他确实夸下过海口,力保平阿不失。/> 当时,杨弘确实比较自信,平阿城可是号称淮北第一要塞,城防坚固,守备完善,杨弘自以为司马懿率军来犯,凭着平阿城的坚固的防守,完全可以御敌于城下。/> 但司马懿却不按常理出牌,这一战他打得也太过憋屈了,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就让司马军突袭得手,虽然他竭力死战,但奈何寡不敌众,最终平阿终究这是没有保住。/> 两名亲兵已经站到了杨弘的身后,正准备执行王凌的决定。/> 这个时候,王金虎站了出来,对王凌道:“父亲,平阿失守,罪不全在杨将军,实在是司马老贼过于奸诈,如今乃是用人之际,父亲何必自断一臂?依孩儿之见,当赦杨将军之罪,许他阵前戴罪立功。”/> 王飞枭亦道:“杨将军乃父亲爱将,对父亲一向忠心耿耿,如果仅仅是因为失一城父亲就斩之,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望父亲三思。”/> 两个儿子都站出来为杨弘求情,王凌这才怒气稍减,挥退亲兵,对杨弘道:“若不是看在飞枭金虎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定斩不赦!罢了,你下去自领二十军棍,此事便作罢,你带兵去守西门,如有疏漏,二罪俱罚!”/> 杨弘本已经绝望,如今听到王凌改罚二十军棍,大喜,和性命相比,二十军棍算得了什么,只不过皮外之伤罢了,他感激涕零地拱手拜道:“谢太尉不杀之恩,末将愿肝脑涂地,以报万一。”说着,给王凌叩了几头,出去领杖了。/> 接着,又有人来报,称司马懿的大军已经在淮河上搭建浮桥,先头部队,已经渡过淮河,进入淮南之地,预计一日之后,司马懿的主力大军也将渡过淮河,兵临寿春城下。/> 听到这个消息,王凌是愁眉紧锁,对两个儿子道:“如今平阿失守,司马懿的大军很快将会渡河而来,寿春危矣,我们又该当如何应敌?”/>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4章 围城打援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都是意义重大的,尽管长子王广和四子王明山不在身边,但王家年初一的这顿团圆饭还是必不可少的。 长子王广在京师朝廷之中任职,此番王凌叛于淮南,只怕王广的日子已经是不好过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但王凌深知司马懿的为人,行事决绝狠辣,斩草除根从不手软,之所以暂时还没动王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王凌这边,司马懿现在需要全力来对付王凌,如果王凌败亡了,那么王广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明山现在建业充当人质,只要王凌保持和东吴的关系,相信王明山在那边的日子过得也是比较惬意的。 在王凌的四个儿子当中,王明山最为聪慧,也最得王凌的赏识,此次联合吴国对抗司马懿的策略就是王明山最先提出来的,而且他甘愿以身涉险,前往吴国充当人质,为王凌换来了五万援兵,光是这一次的高光表现,就足以令王凌为之欣慰了。 与之相对的,此次王广的表现却让王凌大为失望,身为长子,王广将来是要继承王凌爵位的,如果王凌真得成为拥立新君的肱股之臣,那么他的地位将来也必然要让王广来继承。 可王广听说了王凌计划之后,大唱反调,认为王凌的计划不会成功,这个逆子,在洛阳呆得久了,都中司马懿的毒太深了了,为父不反的话,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王凌对王广的表现很是失望,不过他除了王广之外,尚还有三个儿子,除了王明山之外,次子王飞枭和三子王金虎对他则是言听计从,二人都是领军之将,此番作战,王凌对他们是相当的倚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王凌或许不敢相信其他的人,但他的这几个亲生儿子,无疑将会成为他起事的最大倚靠,王凌坚信,他们父子几人,终究会扬名青史。 王家的家宴极尽奢华,当然对于淮南第一人王凌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一家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了。 不过王凌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还没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凌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平阿失守了。 这大过年的,司马懿尽干恶心人的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个年节关头,率军杀了过来,你说这不是成心不让人过好年么 其实自从令狐愚失手被擒曹彪自杀身亡之后,王凌就已经做好了好了和司马懿随时开战的准备,可司马懿一直在兖州按兵不动,等来等去,等得王凌都有些懈怠了。 如今大雪封路天寒地冻的,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王凌原本以为司马懿想要出兵,一定会是在明年春天,但没想到司马懿却出乎意料地这个时候杀来了,杀了王凌一个措手不及。 王凌的好心情顿时全给败光了,平阿失守,等于让寿春失去了一道屏障,战局顿时变得艰难起来,这个杨弘,还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杨弘可是王凌提拨和重用的亲信嫡系,之所以让他来守平阿,也正是因为王凌对他的信任,平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临行之前,王凌和特意地盯嘱杨弘,要他加强戒备,万不可令平阿有失。 当时杨弘也是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不会辜负王凌的厚望,有他在,定保平阿不失。 但杨弘的话言犹在耳,打脸竟然来得是如此之快,不光平阿失守了,就连驻守平阿的六千兵马竟然也阵亡了绝大多数,除了杨弘带回来五六百人之外,其余的人不是战死在平阿城,就是葬身于淮河中, “你不说与平阿城共存亡吗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你现在还有何颜面回到寿春来人,将杨弘拿下,军法处置,推出城门,斩首示众”王凌有些怒不可遏,吩咐亲兵将杨弘推出去斩首示众。 杨弘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临行之前,他确实夸下过海口,力保平阿不失。 当时,杨弘确实比较自信,平阿城可是号称淮北第一要塞,城防坚固,守备完善,杨弘自以为司马懿率军来犯,凭着平阿城的坚固的防守,完全可以御敌于城下。 但司马懿却不按常理出牌,这一战他打得也太过憋屈了,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就让司马军突袭得手,虽然他竭力死战,但奈何寡不敌众,最终平阿终究这是没有保住。 两名亲兵已经站到了杨弘的身后,正准备执行王凌的决定。 这个时候,王金虎站了出来,对王凌道“父亲,平阿失守,罪不全在杨将军,实在是司马老贼过于奸诈,如今乃是用人之际,父亲何必自断一臂依孩儿之见,当赦杨将军之罪,许他阵前戴罪立功。” 王飞枭亦道“杨将军乃父亲爱将,对父亲一向忠心耿耿,如果仅仅是因为失一城父亲就斩之,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望父亲三思。” 两个儿子都站出来为杨弘求情,王凌这才怒气稍减,挥退亲兵,对杨弘道“若不是看在飞枭金虎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定斩不赦罢了,你下去自领二十军棍,此事便作罢,你带兵去守西门,如有疏漏,二罪俱罚” 杨弘本已经绝望,如今听到王凌改罚二十军棍,大喜,和性命相比,二十军棍算得了什么,只不过皮外之伤罢了,他感激涕零地拱手拜道“谢太尉不杀之恩,末将愿肝脑涂地,以报万一。”说着,给王凌叩了几头,出去领杖了。 接着,又有人来报,称司马懿的大军已经在淮河上搭建浮桥,先头部队,已经渡过淮河,进入淮南之地,预计一日之后,司马懿的主力大军也将渡过淮河,兵临寿春城下。 听到这个消息,王凌是愁眉紧锁,对两个儿子道“如今平阿失守,司马懿的大军很快将会渡河而来,寿春危矣,我们又该当如何应敌” 。 第825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著,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著,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5章 不急不徐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著,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6章 失意逍遥津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虎峪口山谷里的大火依旧在燃烧,在湛蓝深邃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醒目,满山遍野都被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不过此刻被阻隔在一面的司马军对这堆大火何时熄灭已经是不再关心了,因为并州军已经大规模的撤离了,整座山谷内,也只剩下了司马军的人马。/> 这一天的恶战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精疲力竭,虚脱无力了。/> 司马懿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毕竟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一天的鏖战之后,该是让他的军队休息一下了。/> 更何况曹亮的诡计多端,谁知道并州军的撤退是不是另一个阴谋计划的开始,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司马懿选择了休战。/> 按理说,这一战司马懿是做出充分的准备的,他至少应当是收获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鏖战的结果,却让司马懿比较失望,虽然他没有输,但却也没有赢。/> 这场交锋,最终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来重新审视曹亮这个对手,这次战役,司马军投入了十万人马,而曹亮仅仅只有五万余人,从兵力的对比上,司马懿是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的,但可惜的是,司马懿并没有将这种优势转化为胜势。/> 以多敌少,以众凌寡,结果却打成了一个五五开的战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其实跟失败也没有多大区别。/> 别看司马懿一向以隐忍低调称著,但他的骨子里,却是自傲的很,蜀国的诸葛亮,他没有瞧在眼里,吴国的孙权,司马懿也视之为手下败将,就连让司马懿一向视之伴君如伴虎的曹叡,他真正也没有服气过。/> 若论打仗,放眼当今天下,他司马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征吴拒蜀,平定辽东,司马懿可是为大魏朝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那些曾经的对手,都被司马懿熬干耗死了,对于司马懿而言,活着本身就一种胜利,现在的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足以睥睨天下。/> 司马懿发动洛阳兵变,曹亮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而且还整出一个什么所谓的“遗诏”,妄图与司马家相抗衡。/> 这样的对手,对于司马懿想要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曹亮不灭,司马懿不能保证天下其他的势力不会上行下效,和他司马家唱对台戏。/> 所以拿下并州,打败曹亮,是摆在司马懿面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于是司马懿纠集了十五万的大军,对并州上党发起了进攻。/> 这一战司马懿自然是志在必得的,但一入并州,却让曹亮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连续地折损了两路大军近五万人,这样的战果,也让身经百战的司马懿颜面无光。/> 为了准备此次的北上作战,司马懿更是事先做出了周密的布署,不光是攻守平衡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秘密抽调出来的三万精骑,都是司马懿对付曹亮的特殊手段。/> 但尽管如此,在虎峪口大战之中,司马懿仍旧觉得自己处处落于后手,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多兵力占优,这场战斗,必将以司马懿的失败而告终。/> 司马懿原定的目标没有实现,接下来,想要清剿曹亮的残余势力,也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司马懿下令在虎峪口原地宿营,同时清点人数,计算一下损失。/> 各部的人数统计很快地送了上来,这一战,超过一万人阵亡或受伤,战斗减员十分严重。/> 而杀敌的数目,则是要超过司马军损失的,司马懿只是瞅了一眼禀报,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各支军队都是谎报战功的习惯,往往杀敌上百就敢吹嘘成杀敌上千,尽管此次司马懿率军亲征,各部人马在统计战果之时不敢太过分,在杀敌数量上面过于弄虚做假。/> 但尽管如此,也许是劣习难改,各军报上去的人数,或多或少,还是掺杂了不少水分的,眼瞅着并州军超过两万人的伤亡,司马懿不禁是嗤之以鼻,如果杀敌真能像这般妙笔生花的话,又何至于打得如此辛苦?/> 宿营的时候,司马懿下令各军必须要做好警戒,以防并州军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比较低,但并不会排除发生这种情况,用兵之道,虚实结合,真正的名将,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马军一直没有走出虎峪口,除了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之外,司马懿还想诱使曹亮再度出手,二战虎峪口。/> 不过显然这次曹亮没有上钩,并州军一去,便又沓无音讯,熟悉上党地理的他们让司马懿很是头疼,错失了这次的良机,再想歼灭曹亮,试比登天还难。/> 司马师询问,是否还要进攻壶关,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道:“本来进攻壶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虎峪口才是重点,只可惜没能擒下曹亮来,此刻壶关恐的一如高都,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拿与不拿,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确实,所谓攻打壶关,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已,曹亮故意地诱敌深入,司马懿也不过是将计就计,此时再去攻打壶关,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多拿下一座空城,也无法解决曹亮的问题,如果司马军派兵驻守的话,又势必会分散兵力,给曹亮以可趁之机。/> 曹亮的战术,过于的奸滑,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那怕任何一点的可趁之机,只要被曹亮捉住的话,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和曹亮作战,至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如今虎峪口这一仗虽然是未分胜负,但司马军错失了这次良机之后,上党之战,已显败势,最起码,司马懿无法再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虎峪口,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是北上攻取壶关,还是南下退守高都,司马懿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7章 围而不攻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如果诸葛恪孤身或只带少数亲卫前往安风渡的话,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身为吴国大将军的诸葛恪自然不可能以身涉险,毕竟谁也不清楚安风渡那边的情况,万一遭遇到意外,恐怕连肠子也得悔青了。/> 现在淮南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一方面王凌阳奉阴违,虽然名义上投了吴国,但是只希望在遭遇到司马懿入侵时得到吴国的援助,多次拒绝了诸葛恪试图派兵协防寿春的建议。/> 而且就淮南其他各地郡守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一定都是站在王凌这边的,甚至可以说观望者居多,见风使舵,如果王凌能守得往淮南,或许才能赢得更多的支持,如果司马懿占据了上风,不排除他们倒戈的可能。/> 如果这种情况下诸葛恪只带少数亲卫前往安风渡祭奠诸葛瑾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危险,而带大队人马前往的话,势必要先和王凌沟通,否则会产生误会。/> 其实诸葛恪和王凌的关系目前也难说和谐,这些年来双方一直就是对手,迫于压力,王凌主动地归降了东吴,当然他的归降并不是无条件的,而是附带着比较苛刻的条件的,当时孙权对此便有些犹豫,是在诸葛恪的劝说之下,才接受了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归降。/> 对于王凌的归降,诸葛恪其实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王凌在淮南拥兵自重,其实降吴也是一种变相的自立,吴国觎觑淮南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将其纳入治下,诸葛恪当然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机会。/> 诸葛恪几次提出建议希望派兵进入淮南进行协防,但在目前淮南风平浪静的局面之下,王凌理所应当地拒绝了,双方都有自己的九九,王凌自然不肯让诸葛恪的计谋得逞。/> 如果这个时候诸葛恪提出带兵前往安风渡的话,势必让王凌再生戒心,甚至对诸葛恪心生反感,让他以为这个诸葛恪还真是贼心不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还有完没完?/> 就在诸葛恪还在准备措词的时候,突然中军急匆匆地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魏国太傅司马懿突然带兵从兖州南下,现已攻破平阿,兵临寿春城下,扬州都督王凌,派使者前来,下书求援。”/> 诸葛恪不禁为之一怔,他特意地目光朝着窗外瞄了一下,没错啊,这积雪还没化呢,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可并不是用兵的时候,司马懿怎么就这么打过来了呢?/> “使者何在?”诸葛恪问道。/> “正在辕门外。”/> “传他入内。”诸葛恪沉声地吩咐道。/> 王凌派来的信使匆匆赶了进来,冲着诸葛恪拱手行礼,并递上了王凌的亲笔书信。/> 诸葛恪仔细地将王凌的书信看了一遍,又将寿春的情况详细地询问了一下信使,也最终确定了寿春的形势。/> 不得不说司马懿真是一个只老狐狸,出手之狠辣,用兵之奇险,确实无人可出其右,在这么个冰天雪地之中行军,那肯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要知道兖州的天气比起淮南来,可是要寒冷的多,今年淮南这边的天气都已经是极寒了,可想而知兖州那边,更为地酷冷。/> 司马懿这个时候出兵,必然会承受着不的伤病代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为打王凌一个措手不及,司马懿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回书一封,打发走了王凌的信使,诸葛恪立刻派人将张震找来,和他商量一下救援寿春的事。/> 方才诸葛恪在给王凌的回书之中,表示吴国方面,会尽快地派出援军,而王凌那边,一定要加强防御,固守寿春,不给司马懿任何破城的机会。/> 张震赶了过来,听说了司马懿突袭淮南的事,也是一脸的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出兵,估计也只有发疯的人才能办得到吧。/> 不过寿春那边军情紧急,吴军前去救援也是势在必行之举。/> 张震不禁抱怨道:“王凌那个老匹夫,先前死活不同意咱们进驻寿春,这回刚一听说司马懿带兵打了过来,就赶紧地派人来求援子,真是奸滑之至极。”/> 诸葛恪一笑道:“王凌不奸滑,又怎么能爬得上扬州都督的位置?这回司马懿亲自带兵前来,王凌自知难以抵挡,所以才主动向我们求援的。不过如此甚好,王凌亲自相邀,我们进入寿春岂不是理所应当,正中下怀?”/> 张震担忧地道:“如此虽然甚好,但司马懿此番二十万大军来犯,气势汹汹,我军尚在休整,人员不齐整,此时出兵寿春,恐怕难解寿春之围。”/> 诸葛恪晒然一笑,道:“谁说我们要立刻出兵?某方才回复王凌,告诉他寿春城池坚固,只要坚守,司马懿未必能攻得下来,我军援兵,不日抵达,这个不日,可以是三五日,也可以是一月半月,只要赶在寿春陷落之前抵达,某便不算爽约。传令下去,原定之轮休计划,全部取消,所有休假之将士,必须在原定时间返回军营,否则按军律处罚。”/> 消息传出,众皆哗然,相比于第一批轮休的将士,第二批和第三批准备轮休的将士可就亏大发了,眼睁睁地看着休假被取肖,这个年,没法过了。/> 不过再多的抱怨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这就是战争,突如其来的战争将会彻底地改变一个人的生命,军队之中,从来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轮上谁,便是谁自认倒霉罢了。/> 诸葛恪军令下达之后,整个吴军大营立刻行动起来,进入到了备战状态之中,全军的休假也已经取消了,倒是不会有多影响已经在休假的吴军,他们只需要按时返回军营即可。/> 但如果到时间还没有返回军营的话,那这些士兵将会受到重罚,诸葛恪在军纪方面,可是从来也没有含糊过。/> 第八6章/> 诸葛恪并没有急着进军,他很清楚,/>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8章 信使马隆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如果诸葛恪孤身或只带少数亲卫前往安风渡的话,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身为吴国大将军的诸葛恪自然不可能以身涉险,毕竟谁也不清楚安风渡那边的情况,万一遭遇到意外,恐怕连肠子也得悔青了。/> 现在淮南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一方面王凌阳奉阴违,虽然名义上投了吴国,但是只希望在遭遇到司马懿入侵时得到吴国的援助,多次拒绝了诸葛恪试图派兵协防寿春的建议。/> 而且就淮南其他各地郡守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一定都是站在王凌这边的,甚至可以说观望者居多,见风使舵,如果王凌能守得往淮南,或许才能赢得更多的支持,如果司马懿占据了上风,不排除他们倒戈的可能。/> 如果这种情况下诸葛恪只带少数亲卫前往安风渡祭奠诸葛瑾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危险,而带大队人马前往的话,势必要先和王凌沟通,否则会产生误会。/> 其实诸葛恪和王凌的关系目前也难说和谐,这些年来双方一直就是对手,迫于压力,王凌主动地归降了东吴,当然他的归降并不是无条件的,而是附带着比较苛刻的条件的,当时孙权对此便有些犹豫,是在诸葛恪的劝说之下,才接受了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归降。/> 对于王凌的归降,诸葛恪其实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王凌在淮南拥兵自重,其实降吴也是一种变相的自立,吴国觎觑淮南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将其纳入治下,诸葛恪当然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个机会。/> 诸葛恪几次提出建议希望派兵进入淮南进行协防,但在目前淮南风平浪静的局面之下,王凌理所应当地拒绝了,双方都有自己的九九,王凌自然不肯让诸葛恪的计谋得逞。/> 如果这个时候诸葛恪提出带兵前往安风渡的话,势必让王凌再生戒心,甚至对诸葛恪心生反感,让他以为这个诸葛恪还真是贼心不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还有完没完?/> 就在诸葛恪还在准备措词的时候,突然中军急匆匆地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魏国太傅司马懿突然带兵从兖州南下,现已攻破平阿,兵临寿春城下,扬州都督王凌,派使者前来,下书求援。”/> 诸葛恪不禁为之一怔,他特意地目光朝着窗外瞄了一下,没错啊,这积雪还没化呢,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可并不是用兵的时候,司马懿怎么就这么打过来了呢?/> “使者何在?”诸葛恪问道。/> “正在辕门外。”/> “传他入内。”诸葛恪沉声地吩咐道。/> 王凌派来的信使匆匆赶了进来,冲着诸葛恪拱手行礼,并递上了王凌的亲笔书信。/> 诸葛恪仔细地将王凌的书信看了一遍,又将寿春的情况详细地询问了一下信使,也最终确定了寿春的形势。/> 不得不说司马懿真是一个只老狐狸,出手之狠辣,用兵之奇险,确实无人可出其右,在这么个冰天雪地之中行军,那肯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要知道兖州的天气比起淮南来,可是要寒冷的多,今年淮南这边的天气都已经是极寒了,可想而知兖州那边,更为地酷冷。/> 司马懿这个时候出兵,必然会承受着不的伤病代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为打王凌一个措手不及,司马懿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回书一封,打发走了王凌的信使,诸葛恪立刻派人将张震找来,和他商量一下救援寿春的事。/> 方才诸葛恪在给王凌的回书之中,表示吴国方面,会尽快地派出援军,而王凌那边,一定要加强防御,固守寿春,不给司马懿任何破城的机会。/> 张震赶了过来,听说了司马懿突袭淮南的事,也是一脸的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出兵,估计也只有发疯的人才能办得到吧。/> 不过寿春那边军情紧急,吴军前去救援也是势在必行之举。/> 张震不禁抱怨道:“王凌那个老匹夫,先前死活不同意咱们进驻寿春,这回刚一听说司马懿带兵打了过来,就赶紧地派人来求援子,真是奸滑之至极。”/> 诸葛恪一笑道:“王凌不奸滑,又怎么能爬得上扬州都督的位置?这回司马懿亲自带兵前来,王凌自知难以抵挡,所以才主动向我们求援的。不过如此甚好,王凌亲自相邀,我们进入寿春岂不是理所应当,正中下怀?”/> 张震担忧地道:“如此虽然甚好,但司马懿此番二十万大军来犯,气势汹汹,我军尚在休整,人员不齐整,此时出兵寿春,恐怕难解寿春之围。”/> 诸葛恪晒然一笑,道:“谁说我们要立刻出兵?某方才回复王凌,告诉他寿春城池坚固,只要坚守,司马懿未必能攻得下来,我军援兵,不日抵达,这个不日,可以是三五日,也可以是一月半月,只要赶在寿春陷落之前抵达,某便不算爽约。传令下去,原定之轮休计划,全部取消,所有休假之将士,必须在原定时间返回军营,否则按军律处罚。”/> 消息传出,众皆哗然,相比于第一批轮休的将士,第二批和第三批准备轮休的将士可就亏大发了,眼睁睁地看着休假被取肖,这个年,没法过了。/> 不过再多的抱怨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这就是战争,突如其来的战争将会彻底地改变一个人的生命,军队之中,从来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轮上谁,便是谁自认倒霉罢了。/> 诸葛恪军令下达之后,整个吴军大营立刻行动起来,进入到了备战状态之中,全军的休假也已经取消了,倒是不会有多影响已经在休假的吴军,他们只需要按时返回军营即可。/> 但如果到时间还没有返回军营的话,那这些士兵将会受到重罚,诸葛恪在军纪方面,可是从来也没有含糊过。/> 第八6章/> 诸葛恪并没有急着进军,他很清楚,/>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29章 千里传书 “姓名!”把守关卡的司马兵目无表情地高声叫道。 “马二冬。”马隆给自己报上了一个随口杜撰的名字。 司马兵自然不会怀疑这个姓名有什么问题,他们认真的搜查起马隆的身上来,如果马隆的身上出现与之流民身份不符的东西,比如武器、金银、书信等,一旦出现这些物品,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一个细作了,这些天来,司马军的这些哨兵简直是火眼金睛,识破了不少的淮南军的奸细,这些奸细也得到了应有处罚,不是被活埋,就是被吊死。 司马兵的检查相当的细致,马隆身上的每个地方都不放过,不过纵容是如此的仔细,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没有从马隆的身上搜查到任何的违禁品,于是,就挥挥手,示意马隆离开。 “慢着!”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司马军的头目喊住了马隆,他上前围着马隆转了一圈,满心疑惑地道“你多大了?” “回禀军爷,人二十一岁。”马隆低着头道。 “二十一岁?看你身强体健的,为何没有加入淮南军队之中?”司马军头目满腹狐疑,其实原因很简单,像马隆这样年经力壮的,大多数都是被招募进军队之中的,很少有漏之鱼。 现在双方面临的形势都是十分的严峻,又这么可能会让一个年轻且强壮的男丁这样无所事事地成为流民? 周围的司马兵似乎听到了那头目的质疑之声了,顿时拨出了刀剑来,将马隆团团围住,如果马降的这一回答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很可能就会成为刀下之鬼。 马隆倒是很从容地向前迈了两步,装出地一副一瘸一拐的样子,他低眉顺目地道“人从腿上有残疾,所以没有被征召到军中。” 这个说辞自然是最为合适不过了,身有残疾,自然不会被军队所召募,而且马隆的一瘸一拐的样子十分的自然,完全不像是作假的。 所以,那个头目挥了挥手,示意将马隆放行,而后接着去检查下一位的难民。 为了不让司马兵有所怀疑,马隆继续地装做一副瘸腿的样子,费力地向前走去,所幸此刻是黑夜,没走几步,就脱离了岗哨,马隆看看四下无人注意,便恢复了快走疾行,等出了司马军的连营,他更是一闪身,一猫腰,藏身到了灌木丛中。 不得不说,流民的身份给了马隆很好的掩护,司马军对投诚的淮南兵管控相当的严格,和对待战俘一样,几乎没有半点逃跑的可能。 而对待流民,司马军则是粗放的很,没有什么问题话,这些流民基本都会被驱逐到司马军的后方,除了给予一点粮食补助之外,这些难民大多是自生自灭。 逃出寿春城的这些流民,由于没钱没粮,最终也只能是生活在淮南乡间,依靠捕食鱼虾和挖野菜生存,勉强可以活得下去。 天明的时候,马隆已经走出了司马军的控制范围,而且与流民队伍彻底地分道扬镳,他孤身一人坐在荒野上,把半个干得发硬的干面饼给吃了,这也是他身上唯一的干粮了。 马隆脱下了木鞋,这个时代,普通的平民百姓穿插得不外乎草鞋和木鞋两种,草鞋是全部用稻草编制的,木鞋是用木头做底,草绳做系带,相比于草鞋,木鞋的耐用性更高一些,不过从舒适程式度上来讲,木鞋就又逊色于草鞋。 别人的木鞋是实心的,而马隆的木鞋却是特制的,从外表来看,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但马隆打开机关后,却可以看到里面是空心的,有几个的格子,存放着一封用油纸包好的书信以及数量并不多的黄金块。 不过这些黄金块,自然是马隆所必须的,他想要北上并州,千里之行,没有这些盘缠路资,是根本也无法前行的。 马隆看了看这些黄金还安然地藏身于木鞋之中,也就放心了下来,司马军的盘查是极是严格的,不过马隆却有马隆的办法,这种木鞋内藏金的法子,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出来的,司马军的岗哨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马隆会将最为重要的东西藏到脚板底。 马隆渡过了淮河,而后一路望北而行。 以马隆的能力和手段,窃取一匹战马来当座骑,似乎是毫不困难的事,但因此而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和追捕,却是一个大麻烦事,所以马隆采用步行的方式前进,这样虽然说速度慢一些,但却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相对来说最为安全。 马隆一路碾转,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是抵达了并州,见到了曹亮。 按理说,以马隆这么一个低极信使的身份,是根本没有机会面见到曹亮的,他只有将书信交给其他的人员,再层层转递。 马隆自然清楚这样递交的话,很可能书信都到不了曹亮的手中,他受王凌和王飞枭父子的重托,所以他执意地要求面见曹亮,将书信当面交给曹亮。 看着衣衫褴褛,形如乞丐的马隆,都督府的守卫自然轻视的很,更何况马隆并没有表明身份,说是奉何人之命前来,只凭他这么一个模样,居然就想要见并州万人之上的曹亮,守卫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如果人人都象他这般模样的话,曹亮个个都得接见,那岂不就给累死了。 马隆性格坚韧,他既然能花近一个月的时间,徒步从淮南走到并州,当然不会在乎多耽搁几天,他执着地守在都督府门口,终于等到曹亮出府,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拜道“淮南信使马隆拜见讨逆大都督!” 由于马隆的动作疾快如风,引起了曹亮身边的护卫长陆朝南的警惕,他担心马隆是敌人派来的刺客,所以立刻挡在了曹亮的身前,喝令手下的护卫立刻将马马隆给拿下,先验明身份再说,绝不能让他轻易地接近曹亮。 。 第830章 远水难解近火 但曹亮却是听得真切,眼前这个形如乞丐的人竟然是淮南王凌派来的,当然淮南王凌对于曹亮来说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此人自报家门,说他叫马隆,顿时让曹亮为之惊喜,这个马隆,莫不就是那个历史上曾大破秃发树机能的马隆? 当然,也不排除重名重姓的可能。 曹亮挥退陆朝南,亲自上前,含笑拱手道“在下便是曹亮,只尊驾之言,是从淮南而来,可是奉了王太尉之命前来的?” 马隆鼻子一酸,可算是遇到正主儿了,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风餐露宿,长途跋涉,风雨兼程,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的磨难,现在总算是见到了曹亮,他掏出王凌的书信,递交给了曹亮,道“王太尉书信在此,请大都督过目。” 曹亮接过了书信,吩咐陆朝南带马隆到府中沐浴更衣,原本他是要出府巡视的,如今有这事,那就临时取消了巡视的计划,返回了都督府中。 在等马隆沐浴更衣的工夫,曹亮先把王凌的书信拆开看了一下,王凌在书信之中大义凛然地把司马懿怒斥了一顿,称之为篡国逆贼,并和曹亮相约,共同出兵,兵指洛阳,讨贼护国。 王凌在书信之中是以当朝太尉的口吻来说话的,丝毫闭口不谈淮南的恶劣处境,虽然明为商量,但却带有几分命令的口气,并以朝廷大义为说辞,似乎曹亮不出兵的话,必然是有负于朝廷圣恩的。 对此,曹亮是嗤之以鼻,别看曹亮远在千里之外的并州,但对于淮南的局势,却也有着详细的了解,你王凌一个叛逃东吴已经改旗易帜,接受东吴册封的扬州都督,还在这里大谈什么朝廷大义,简直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此刻寿春被司马懿所围困,已经是十三四个月了,就连曹亮也承认,司马懿这一手围城打援玩得相当的娴熟,前后三次阻击东吴的进攻,让王凌和东吴援兵始终无法汇合,这样一来,他们就形不成合力,完全被司马懿各个击破。 现在王凌的处境极为的困难,虽然自司马懿的大军围城以来,双方未发和一场战斗,但是司马懿就是用这种虚耗的方式,生生地把王凌耗死在寿春城,司马懿打仗的耐心,早年在同诸葛亮的较量之中就已经是磨砺了出来,此番包围寿春城,断绝寿春城的内外交通,就算是王凌兵精粮足,但也只能是守得一时,守不了一世,兵再精也有懈怠的时候,粮再足也有吃光的时候,寿春城最终的命运,早已经是注定了。 其实有没有办法打破司马懿的围困呢,答案肯定是有的,如果易地而处,曹亮在淮南的话,那这仗打得就更加地游刃有余了,上党之战的经验证明,固守一城一地,只能是受制于人,处处被动,只有放弃城池,充分发挥军队的机动性灵活性,在运动之中歼灭敌人,集胜为大胜,才能扭转敌强我弱的战争格局。 淮南的地形地势,配合东吴的军队,更容易打那种运动战,可惜王凌眼里只有寿春,妄想着只要守住寿春,淮南的局势就可以掌声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司马懿根本就不给他活动的机会,采用深壕高垒来阻挡吴军的突围,生生地把王凌固死在了寿春城中,等王凌意识到大难临头之际,就已经是悔之晚矣,寿春城被围达一年之久,到外援兵迟迟未到,对内粮草日益耗尽,军心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此时连突围的最后机会也丧失了,不能不说,王凌选择了错误的策略,才最终导致出现这种局面。 派马隆千里求援,完全是急病乱投医,并州和淮南隔这么远,就算曹亮出兵,那也是远水难解救近火啊。 这一年来,曹亮可忙着没有一点时间,忙着搞屯田,忙着搞扩军,忙着练军队,忙得是天昏地暗,不过曹亮的收获却是实打实的,精耕细作已经正式进入推广阶段,到明年,估计并州七成以上的土地都可以进行精耕细作,这对并州的粮食储备,军队扩编,有着积极的实现意义。 随着牵弘的左卫营和刘靖的右卫营建立并形成战斗力,曹亮手中的机动兵团已经扩大到了七个营七万人马,连同并州各郡的守备兵,总人数已经是接近十万人,以并州六七十万的人口来养活十万人的军队,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左卫营和右卫营两支新军的战斗力提升,曹亮并没有采用闭门造车似的训练方法,而是采用以战代练,在实战之中打造和锤炼新军。 河东地区的平阳郡,成为了并州军首当其冲的目标,驻守平阳郡的是曹亮的手下败将胡奋,他奉命驻守平阳,与河东太守陈骞形成犄角之势,并汇同河内的陈泰和冀州的吕岱,构成一道完整的防线。 这条防线可以说是就是为了构筑对并州的包围圈而设定的,在司马懿南征无瑕北顾之时,这条防线可以让司马懿专心于南线而无后顾之忧。 想要打破这条防线,曹亮目前尚未有充足的力量,之所以在平阳用兵,最主要的目标还是为了操练新军,达到以战带练的目的。 此番出战平阳的,也不单是左卫营和右卫营,曹亮还委派长水营和骁骑营为协助,增加了战斗力。 平阳之战开始初期,胡奋还派出军队与并州军进行周旋,但连续地吃了几次的败仗之后,只好龟缩到平阳城内,坚守不出了。 曹亮也尝试着对平阳城进行了攻击,并动用了配备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等重型的攻城器械,打得胡奋差一点就跪了,幸亏河东太守陈骞派兵来援,这才算是解了平阳之围。 此时,曹亮还正谋划着玩一次大的,正巧就赶上了马隆前来求援,曹亮看罢王凌的书信,不禁是计上心来,能不能留住马隆,就在此时了。 。 第831章 缺个先锋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曹亮却是听得真切,眼前这个形如乞丐的人竟然是淮南王凌派来的,当然淮南王凌对于曹亮来说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此人自报家门,说他叫马隆,顿时让曹亮为之惊喜,这个马隆,莫不就是那个历史上曾大破秃发树机能的马隆? 当然,也不排除重名重姓的可能。 曹亮挥退陆朝南,亲自上前,含笑拱手道“在下便是曹亮,只尊驾之言,是从淮南而来,可是奉了王太尉之命前来的?” 马隆鼻子一酸,可算是遇到正主儿了,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风餐露宿,长途跋涉,风雨兼程,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的磨难,现在总算是见到了曹亮,他掏出王凌的书信,递交给了曹亮,道“王太尉书信在此,请大都督过目。” 曹亮接过了书信,吩咐陆朝南带马隆到府中沐浴更衣,原本他是要出府巡视的,如今有这事,那就临时取消了巡视的计划,返回了都督府中。 在等马隆沐浴更衣的工夫,曹亮先把王凌的书信拆开看了一下,王凌在书信之中大义凛然地把司马懿怒斥了一顿,称之为篡国逆贼,并和曹亮相约,共同出兵,兵指洛阳,讨贼护国。 王凌在书信之中是以当朝太尉的口吻来说话的,丝毫闭口不谈淮南的恶劣处境,虽然明为商量,但却带有几分命令的口气,并以朝廷大义为说辞,似乎曹亮不出兵的话,必然是有负于朝廷圣恩的。 对此,曹亮是嗤之以鼻,别看曹亮远在千里之外的并州,但对于淮南的局势,却也有着详细的了解,你王凌一个叛逃东吴已经改旗易帜,接受东吴册封的扬州都督,还在这里大谈什么朝廷大义,简直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此刻寿春被司马懿所围困,已经是十三四个月了,就连曹亮也承认,司马懿这一手围城打援玩得相当的娴熟,前后三次阻击东吴的进攻,让王凌和东吴援兵始终无法汇合,这样一来,他们就形不成合力,完全被司马懿各个击破。 现在王凌的处境极为的困难,虽然自司马懿的大军围城以来,双方未发和一场战斗,但是司马懿就是用这种虚耗的方式,生生地把王凌耗死在寿春城,司马懿打仗的耐心,早年在同诸葛亮的较量之中就已经是磨砺了出来,此番包围寿春城,断绝寿春城的内外交通,就算是王凌兵精粮足,但也只能是守得一时,守不了一世,兵再精也有懈怠的时候,粮再足也有吃光的时候,寿春城最终的命运,早已经是注定了。 其实有没有办法打破司马懿的围困呢,答案肯定是有的,如果易地而处,曹亮在淮南的话,那这仗打得就更加地游刃有余了,上党之战的经验证明,固守一城一地,只能是受制于人,处处被动,只有放弃城池,充分发挥军队的机动性灵活性,在运动之中歼灭敌人,集胜为大胜,才能扭转敌强我弱的战争格局。 淮南的地形地势,配合东吴的军队,更容易打那种运动战,可惜王凌眼里只有寿春,妄想着只要守住寿春,淮南的局势就可以掌声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司马懿根本就不给他活动的机会,采用深壕高垒来阻挡吴军的突围,生生地把王凌固死在了寿春城中,等王凌意识到大难临头之际,就已经是悔之晚矣,寿春城被围达一年之久,到外援兵迟迟未到,对内粮草日益耗尽,军心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此时连突围的最后机会也丧失了,不能不说,王凌选择了错误的策略,才最终导致出现这种局面。 派马隆千里求援,完全是急病乱投医,并州和淮南隔这么远,就算曹亮出兵,那也是远水难解救近火啊。 这一年来,曹亮可忙着没有一点时间,忙着搞屯田,忙着搞扩军,忙着练军队,忙得是天昏地暗,不过曹亮的收获却是实打实的,精耕细作已经正式进入推广阶段,到明年,估计并州七成以上的土地都可以进行精耕细作,这对并州的粮食储备,军队扩编,有着积极的实现意义。 随着牵弘的左卫营和刘靖的右卫营建立并形成战斗力,曹亮手中的机动兵团已经扩大到了七个营七万人马,连同并州各郡的守备兵,总人数已经是接近十万人,以并州六七十万的人口来养活十万人的军队,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左卫营和右卫营两支新军的战斗力提升,曹亮并没有采用闭门造车似的训练方法,而是采用以战代练,在实战之中打造和锤炼新军。 河东地区的平阳郡,成为了并州军首当其冲的目标,驻守平阳郡的是曹亮的手下败将胡奋,他奉命驻守平阳,与河东太守陈骞形成犄角之势,并汇同河内的陈泰和冀州的吕岱,构成一道完整的防线。 这条防线可以说是就是为了构筑对并州的包围圈而设定的,在司马懿南征无瑕北顾之时,这条防线可以让司马懿专心于南线而无后顾之忧。 想要打破这条防线,曹亮目前尚未有充足的力量,之所以在平阳用兵,最主要的目标还是为了操练新军,达到以战带练的目的。 此番出战平阳的,也不单是左卫营和右卫营,曹亮还委派长水营和骁骑营为协助,增加了战斗力。 平阳之战开始初期,胡奋还派出军队与并州军进行周旋,但连续地吃了几次的败仗之后,只好龟缩到平阳城内,坚守不出了。 曹亮也尝试着对平阳城进行了攻击,并动用了配备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打得胡奋差一点就跪了,幸亏河东太守陈骞派兵来援,这才算是解了平阳之围。 此时,曹亮还正谋划着玩一次大的,正巧就赶上了马隆前来求援,曹亮看罢王凌的书信,不禁是计上心来,能不能留住马隆,就在此时了。 。 第83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曹亮却是听得真切,眼前这个形如乞丐的人竟然是淮南王凌派来的,当然淮南王凌对于曹亮来说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此人自报家门,说他叫马隆,顿时让曹亮为之惊喜,这个马隆,莫不就是那个历史上曾大破秃发树机能的马隆?/> 当然,也不排除重名重姓的可能。/> 曹亮挥退陆朝南,亲自上前,含笑拱手道:“在下便是曹亮,只尊驾之言,是从淮南而来,可是奉了王太尉之命前来的?”/> 马隆鼻子一酸,可算是遇到正主儿了,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风餐露宿,长途跋涉,风雨兼程,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的磨难,现在总算是见到了曹亮,他掏出王凌的书信,递交给了曹亮,道:“王太尉书信在此,请大都督过目。”/> 曹亮接过了书信,吩咐陆朝南带马隆到府中沐浴更衣,原本他是要出府巡视的,如今有这事,那就临时取消了巡视的计划,返回了都督府中。/> 在等马隆沐浴更衣的工夫,曹亮先把王凌的书信拆开看了一下,王凌在书信之中大义凛然地把司马懿怒斥了一顿,称之为篡国逆贼,并和曹亮相约,共同出兵,兵指洛阳,讨贼护国。/> 王凌在书信之中是以当朝太尉的口吻来说话的,丝毫闭口不谈淮南的恶劣处境,虽然明为商量,但却带有几分命令的口气,并以朝廷大义为说辞,似乎曹亮不出兵的话,必然是有负于朝廷圣恩的。/> 对此,曹亮是嗤之以鼻,别看曹亮远在千里之外的并州,但对于淮南的局势,却也有着详细的了解,你王凌一个叛逃东吴已经改旗易帜,接受东吴册封的扬州都督,还在这里大谈什么朝廷大义,简直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此刻寿春被司马懿所围困,已经是十三四个月了,就连曹亮也承认,司马懿这一手围城打援玩得相当的娴熟,前后三次阻击东吴的进攻,让王凌和东吴援兵始终无法汇合,这样一来,他们就形不成合力,完全被司马懿各个击破。/> 现在王凌的处境极为的困难,虽然自司马懿的大军围城以来,双方未发和一场战斗,但是司马懿就是用这种虚耗的方式,生生地把王凌耗死在寿春城,司马懿打仗的耐心,早年在同诸葛亮的较量之中就已经是磨砺了出来,此番包围寿春城,断绝寿春城的内外交通,就算是王凌兵精粮足,但也只能是守得一时,守不了一世,兵再精也有懈怠的时候,粮再足也有吃光的时候,寿春城最终的命运,早已经是注定了。/> 其实有没有办法打破司马懿的围困呢,答案肯定是有的,如果易地而处,曹亮在淮南的话,那这仗打得就更加地游刃有余了,上党之战的经验证明,固守一城一地,只能是受制于人,处处被动,只有放弃城池,充分发挥军队的机动性灵活性,在运动之中歼灭敌人,集胜为大胜,才能扭转敌强我弱的战争格局。/> 淮南的地形地势,配合东吴的军队,更容易打那种运动战,可惜王凌眼里只有寿春,妄想着只要守住寿春,淮南的局势就可以掌声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司马懿根本就不给他活动的机会,采用深壕高垒来阻挡吴军的突围,生生地把王凌固死在了寿春城中,等王凌意识到大难临头之际,就已经是悔之晚矣,寿春城被围达一年之久,到外援兵迟迟未到,对内粮草日益耗尽,军心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此时连突围的最后机会也丧失了,不能不说,王凌选择了错误的策略,才最终导致出现这种局面。/> 派马隆千里求援,完全是急病乱投医,并州和淮南隔这么远,就算曹亮出兵,那也是远水难解救近火啊。/> 这一年来,曹亮可忙着没有一点时间,忙着搞屯田,忙着搞扩军,忙着练军队,忙得是天昏地暗,不过曹亮的收获却是实打实的,精耕细作已经正式进入推广阶段,到明年,估计并州七成以上的土地都可以进行精耕细作,这对并州的粮食储备,军队扩编,有着积极的实现意义。/> 随着牵弘的左卫营和刘靖的右卫营建立并形成战斗力,曹亮手中的机动兵团已经扩大到了七个营七万人马,连同并州各郡的守备兵,总人数已经是接近十万人,以并州六七十万的人口来养活十万人的军队,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左卫营和右卫营两支新军的战斗力提升,曹亮并没有采用闭门造车似的训练方法,而是采用以战代练,在实战之中打造和锤炼新军。/> 河东地区的平阳郡,成为了并州军首当其冲的目标,驻守平阳郡的是曹亮的手下败将胡奋,他奉命驻守平阳,与河东太守陈骞形成犄角之势,并汇同河内的陈泰和冀州的吕岱,构成一道完整的防线。/> 这条防线可以说是就是为了构筑对并州的包围圈而设定的,在司马懿南征无瑕北顾之时,这条防线可以让司马懿专心于南线而无后顾之忧。/> 想要打破这条防线,曹亮目前尚未有充足的力量,之所以在平阳用兵,最主要的目标还是为了操练新军,达到以战带练的目的。/> 此番出战平阳的,也不单是左卫营和右卫营,曹亮还委派长水营和骁骑营为协助,增加了战斗力。/> 平阳之战开始初期,胡奋还派出军队与并州军进行周旋,但连续地吃了几次的败仗之后,只好龟缩到平阳城内,坚守不出了。/> 曹亮也尝试着对平阳城进行了攻击,并动用了配备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打得胡奋差一点就跪了,幸亏河东太守陈骞派兵来援,这才算是解了平阳之围。/> 此时,曹亮还正谋划着玩一次大的,正巧就赶上了马隆前来求援,曹亮看罢王凌的书信,不禁是计上心来,能不能留住马隆,就在此时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3章 无名之辈 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曹亮在军队安排的方面早有准备,其实唯一差的,就是马隆的位置而已,等安排好马隆的位置,整个大军就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不过为了加强马隆的职责感,所以曹亮特意地安排马隆提前到了上党,其麾下的所属人马,则是在他到达之后,才行到达的,让马隆感觉到是以他为主,整个先锋部队,是先有他之后,才有这支军队的。/> 马隆这回是初次掌兵,不过马隆并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对待,完全是按照军队的常规模样来操作,马隆到了上党之后,被曹亮任命为讨逆护军,从各营之中,抽调了五千人给他,另组为先锋营。/> 不过马隆向曹亮提出,不必给他派五千人,只需要三千人便足矣,但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每一名士兵都需要经过他的亲自考核,如果现有的军队之中无法挑选够合适的人,准许他从民间另行招募勇士。/> 曹亮欣然允之,吩咐将这五千人,带到校场,任由马隆挑选之。/> 马隆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在充州和淮南军中呆过,对军队中存在的营私舞弊任人唯亲的现象深恶痛决,只不过他一直以来担任的是较为低级的武官,根本无力去改变现状。/> 所以马隆暗暗地发誓,等他将来能独立领军之后,一定要选拨出一支由精锐勇士组成的军队,摒弃那些营私唯亲的恶习,着实有效地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初到并州,马隆也不并了解并州的军情,既然曹亮安排他担任先锋官,马隆便大胆的向曹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起初他还以为曹亮会反对,毕竟打破军队征召的陋习,需要为帅者极大的勇气。/> 曹亮的态度给了马隆极大的信心,但在随后的选拨之中,马隆惊奇地发现,按照他的要求,并州军的士兵九成以上都会通过,要知道马隆的要求是极为苛刻的,凡是被他选中的人,至于也要能拉开三十六钧的弩和四钧的弓,这对于天下大部分的魏军来说,都是一个极为难以实现的标淮,可曹亮的并州军,却能轻轻松松地完成选拨,着实让马隆大为惊讶。/> 如果在兖州,马隆相信至少会有八成的士兵被淘汰,如果在淮南,可能情况稍微好点,但通过率也绝不会超过半数,可如今在并州,他近乎魔鬼般的要求,通过率却竟然达到了九成以上。/> 恐怖如斯!就连马隆自己都惊叹不己,怪不得曹亮仅以五万之众就能与司马懿的十五万大军相抗衡,如此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是最强的保证。/> 原本马隆已经做好了向民间招募勇士的准备,但选拨尚未结束,马隆已经足能挑选出他所需要的三千人了,而且马隆还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并州兵素质如此之高,那还挑个屁呀,直接把五千人收归帐下即是。/> 不过他已经跟曹亮提出过三千人的要求了,这个时候再改主意,似乎也不符合马隆的性格,于是他在这五千人之中择优而选,挑出了三千人,剩余的二千人给打发了回去。/> 如今的先锋营,已经是堪称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了,而且马隆先前还担忧,如果从民间招募的新兵过多,身体素质虽然不错,但是在战斗经验上就会欠缺的,所以招募来的新军还需要严格的操练,方能上战场打仗。/> 还现在马隆完全没有那种顾虑了,挑选出来的军队都是有着战斗经验的士兵,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达到作战的需求了,马隆对这次的选拨极为的满意。/> 羊祜却对这次曹亮突然提拨马隆担任先锋营的主官大惑不解,这个马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得到曹亮的如此赏识,让曹亮不但弃用他们这些能征惯战的大将,而且还任由他在军中挑三拣四,这可是他们五虎将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姊夫,这个马孝兴是何许人也,竟得你如此青睐?”羊祜私底下悄悄地去问曹亮,很是不解。/> 曹亮呵呵一笑,道:“这个马隆,论能力绝不在尔等之下,而且他擅长走精兵路线,选拨士卒另有一套,这次把先锋营交给他,是最好不过了。”/> 曹亮向来有识人之慧,羊祜也不敢否定曹亮的眼光,不过既然曹亮准许马隆在军中“折腾”,其他人也是无话可说。/> 此次进攻河内,除了先锋营之外,曹亮尚还调动步兵营、左卫营、右卫营三个步兵营和屯骑营、骁骑营两个骑兵营的人马,总兵力合计五万三千人,如此庞大的军队,也从一个侧面证明,曹亮此次对河洛用兵,绝不仅仅只是练兵那么简单了。/> 曹亮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在养精蓄锐,除了平阳那边打过一次较规模的战斗之外,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练兵养兵,正所谓养成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他集结起五万大军,必定是有所图谋的。/> 这让马隆也颇为欣喜,看来这次曹亮是准备要动真格的了,这次他来并州,目的非常的明确,那就是搬并州之援兵,尽管不可能直接去救援淮南,但围魏救赵,却总是行的,只有洛阳这边遭受到了攻击,司马懿焉能不管不顾,一旦他撤军回援洛阳,那怕是一部分的军队,也必然可以减轻寿春的压力。/> 马隆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曹亮的任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希望并州军可以出兵,去救援淮南,这便是他的使命,为了完成这个使命,马隆还真是不惜一切的。/> 那怕曹亮不派大军,马隆也准备带着这挑选出来的三千精兵前往洛阳,与司马氏的军队决一死战,不过现在看来,他不会是一个人独行,曹亮既然将三千勇士交给了他,也不会让这些战士枉送了性命。/> 有这么坚实的后盾,担任先锋的马隆更是豪情万丈,这一战,他必定要有所做为。/>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4章 来得正好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曹亮在军队安排的方面早有准备,其实唯一差的,就是马隆的位置而已,等安排好马隆的位置,整个大军就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不过为了加强马隆的职责感,所以曹亮特意地安排马隆提前到了上党,其麾下的所属人马,则是在他到达之后,才行到达的,让马隆感觉到是以他为主,整个先锋部队,是先有他之后,才有这支军队的。 马隆这回是初次掌兵,不过马隆并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对待,完全是按照军队的常规模样来操作,马隆到了上党之后,被曹亮任命为讨逆护军,从各营之中,抽调了五千人给他,另组为先锋营。 不过马隆向曹亮提出,不必给他派五千人,只需要三千人便足矣,但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每一名士兵都需要经过他的亲自考核,如果现有的军队之中无法挑选够合适的人,准许他从民间另行招募勇士。 曹亮欣然允之,吩咐将这五千人,带到校场,任由马隆挑选之。 马隆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在充州和淮南军中呆过,对军队中存在的营私舞弊任人唯亲的现象深恶痛决,只不过他一直以来担任的是较为低级的武官,根本无力去改变现状。 所以马隆暗暗地发誓,等他将来能独立领军之后,一定要选拨出一支由精锐勇士组成的军队,摒弃那些营私唯亲的恶习,着实有效地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初到并州,马隆也不并了解并州的军情,既然曹亮安排他担任先锋官,马隆便大胆的向曹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起初他还以为曹亮会反对,毕竟打破军队征召的陋习,需要为帅者极大的勇气。 曹亮的态度给了马隆极大的信心,但在随后的选拨之中,马隆惊奇地发现,按照他的要求,并州军的士兵九成以上都会通过,要知道马隆的要求是极为苛刻的,凡是被他选中的人,至于也要能拉开三十六钧的弩和四钧的弓,这对于天下大部分的魏军来说,都是一个极为难以实现的标淮,可曹亮的并州军,却能轻轻松松地完成选拨,着实让马隆大为惊讶。 如果在兖州,马隆相信至少会有八成的士兵被淘汰,如果在淮南,可能情况稍微好点,但通过率也绝不会超过半数,可如今在并州,他近乎魔鬼般的要求,通过率却竟然达到了九成以上。 恐怖如斯!就连马隆自己都惊叹不己,怪不得曹亮仅以五万之众就能与司马懿的十五万大军相抗衡,如此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是最强的保证。 原本马隆已经做好了向民间招募勇士的准备,但选拨尚未结束,马隆已经足能挑选出他所需要的三千人了,而且马隆还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并州兵素质如此之高,那还挑个屁呀,直接把五千人收归帐下即是。 不过他已经跟曹亮提出过三千人的要求了,这个时候再改主意,似乎也不符合马隆的性格,于是他在这五千人之中择优而选,挑出了三千人,剩余的二千人给打发了回去。 如今的先锋营,已经是堪称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了,而且马隆先前还担忧,如果从民间招募的新兵过多,身体素质虽然不错,但是在战斗经验上就会欠缺的,所以招募来的新军还需要严格的操练,方能上战场打仗。 还现在马隆完全没有那种顾虑了,挑选出来的军队都是有着战斗经验的士兵,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达到作战的需求了,马隆对这次的选拨极为的满意。 羊祜却对这次曹亮突然提拨马隆担任先锋营的主官大惑不解,这个马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得到曹亮的如此赏识,让曹亮不但弃用他们这些能征惯战的大将,而且还任由他在军中挑三拣四,这可是他们五虎将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姊夫,这个马孝兴是何许人也,竟得你如此青睐?”羊祜私底下悄悄地去问曹亮,很是不解。 曹亮呵呵一笑,道“这个马隆,论能力绝不在尔等之下,而且他擅长走精兵路线,选拨士卒另有一套,这次把先锋营交给他,是最好不过了。” 曹亮向来有识人之慧,羊祜也不敢否定曹亮的眼光,不过既然曹亮准许马隆在军中“折腾”,其他人也是无话可说。 此次进攻河内,除了先锋营之外,曹亮尚还调动步兵营、左卫营、右卫营三个步兵营和屯骑营、骁骑营两个骑兵营的人马,总兵力合计五万三千人,如此庞大的军队,也从一个侧面证明,曹亮此次对河洛用兵,绝不仅仅只是练兵那么简单了。 曹亮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在养精蓄锐,除了平阳那边打过一次较规模的战斗之外,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练兵养兵,正所谓养成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他集结起五万大军,必定是有所图谋的。 这让马隆也颇为欣喜,看来这次曹亮是准备要动真格的了,这次他来并州,目的非常的明确,那就是搬并州之援兵,尽管不可能直接去救援淮南,但围魏救赵,却总是行的,只有洛阳这边遭受到了攻击,司马懿焉能不管不顾,一旦他撤军回援洛阳,那怕是一部分的军队,也必然可以减轻寿春的压力。 马隆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曹亮的任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希望并州军可以出兵,去救援淮南,这便是他的使命,为了完成这个使命,马隆还真是不惜一切的。 那怕曹亮不派大军,马隆也准备带着这挑选出来的三千精兵前往洛阳,与司马氏的军队决一死战,不过现在看来,他不会是一个人独行,曹亮既然将三千勇士交给了他,也不会让这些战士枉送了性命。 有这么坚实的后盾,担任先锋的马隆更是豪情万丈,这一战,他必定要有所做为。 。 最后的三国:兴魏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5章 五龙口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八5章五龙口马隆自幼酷爱兵法,虽然他并非出身世家门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有一颗名将的野心,在兖州之时,马隆就得到了令狐愚的提拨,成为了一名武官,跻身军旅。虽然品秩不高,但马隆却极为珍视这样的机会,所以他一直把令狐愚视为自己的伯乐。 后来马隆来到了淮南,又得到了王凌之子王飞枭的赏识,被推荐担任了武猛从事,从职位上来讲,确实是一次跃升。但武猛从事这个职位更多的是类似于参谋、幕僚一般的身份,距离他想要真正地独立指挥一支军队进行作战还差了很远。 而这次到了并州,曹亮委任他为先锋官,独自统领一支三千人的兵马,这对一向梦想着统率军队征战四方的马隆来说,简直有着极大的诱惑。 本来马隆计划着送信到并州之后便即刻返程,或许回到淮南之后,还赶得上参与于淮南之战中,儘管回到淮南之后,马隆也不一定有机会率军参战,但一直渴望能实现自己梦想的马隆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机会。 只是令马隆没有想到的是,曹亮居然会对他委以重任,让他担任此次进攻河洛的先锋官,而且这个先锋官并不是辅助性质的,是真正拥有独立指挥作战权力的。 于是乎马隆把回淮南的念头抛到了爪洼国,迫不及待地接受了曹亮的任命。 曹亮任命马隆为先锋官之后,对先锋营的事务一概是撒手不管,任由马隆一个人去“折腾”。 虽然马隆没有真正地独立统率过军队,但是多少年熟读兵书战法,让马隆自己形成了一套成熟军事想法,只不过是条件所限,没有机会付诸实施罢了。 如今曹亮给他提供了一个最为理想的平台,而且没有任何的约束,完全让马隆自己去自由发挥。可以说,这样的平台全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毕竟领军打仗不是儿戏,任何当权者都不可能把军队交给一个毫无领军经验而且是行事有悖常规的新人,曹亮敢给马隆放权,显然对他是充分信任的。 马隆对曹亮很是感激,自然也不敢辜负曹亮的这番信任,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来打造先锋营,选拨招募符合他要求的勇士,并请求曹亮给他配备木匠,连夜打造扁箱车。 对于马隆的要求,曹亮自然是满口应承。其实曹亮对这个扁箱车还是十分好奇的,扁箱车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如今并州军所配备的偏厢车就是根据一些历史记载再揉合自己的一些想像,而建造出来的。 如今有机会一睹历史原貌的扁箱车,曹亮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马隆连夜的赶制,在工匠趁手和原材料齐备情况下,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把马隆所需要的扁箱车赶建成功了。 马隆的扁箱车和曹亮的偏厢车是大同异的,对于熟悉使用偏厢车的并州军来说,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扁箱车。 此次出战,是马隆的平生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军作战,而且得到了曹亮的支援和认可,这无疑让马隆是踌躇满志、信心百倍。 更重要的是,马隆他并不是独自作战,历史上的马隆征伐秃髮树机能,完全就是孤军作战,一次性地领了三年的粮饷军仗,抱着壮士兮一去不回头的勇气,踏上了西征之路。 而这此河洛之战,曹亮已经是秘密地调动了五万大军,将会紧随先锋营行动,马隆所需要的做的,就是吸引司马军的注意,拖住其主力,给曹亮的大军赢得时间。 当然,这是曹亮给马隆的任务,但从马隆个人的角度来讲,他还是更倾向于打好这一仗,先锋营的职责本身就代表着摧城拨寨开路先锋,更何况这是马隆的平生第一战,他更希望有高光的表现。 攻佔沁水基本上算不上什么战斗,因为司马军在这儿压根儿就没有驻守什么军队,只有县衙官署的那么几个人,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士气正旺的先锋营。 在沁水稍做停留之后,马隆就指挥军队往东南方向而行,目标直指温县。 陈泰在温县一带布署着重兵,马隆毫无惧意地就杀奔温县而去,分明就是在向陈泰宣战,马隆很清楚,先锋营如此大张旗鼓地进军河内,肯定已经是激怒了陈泰,陈泰绝对不会被动地呆在温县迎战,他的第一选择应该是会主动出击,选择合适的地形来伏击先锋营。 从沁水到温县,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这样的地形非常适合骑兵的出击,所以在这一段路上,司马军在任何一处出现,都不会令马隆惊讶。 先锋营行进的速度缓慢,也正恰恰代表着先锋营已经充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现在先锋营采用的这个队形,已基本上就是一个战斗的队形而并非是行军的队形,遇到敌袭时,只需要稍做调整,就可以完全地进入战斗了。 刚刚行进到五龙口,马隆就听到了隆隆的战鼓声,毫无疑问,他们已经踏入了司马军的伏击圈,但是这完全是马隆预料之中的结果,而且整个先锋营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面对司马军的进攻,毫无任何的惧意。 司马军的骑兵分两路,快速地从东西两面发起了突袭,他们的进攻排出了很宽的阵型,远远望去,就如平地之中陡然升起的两排巨浪,呼啸而来,带着气吞山河的气势,似乎想要碾压一切。 陈泰对这一切的伏击相当的有信心,对方只有三千人马,而自己出动了一万大军,从数量上来讲,完全是佔据优势的,更何况这一万人中,还有足足五千是骑兵,任何人都清楚,在这平原地带,骑兵就是绝对的王者,它强悍的冲击力和高速的机动性,是任何兵种都无法比拟的,这两路骑兵同时进行夹击,这一仗,打得不要太轻鬆哟! s:今天更正晚了些,先改一章,稍后会更正第二章的。快眼看书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6章 如虎添翼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八6章如虎添翼恐怕现在整个的司马军骑兵都是一个比较轻鬆的心态,以五千骑兵来对阵三千步兵,任何人都没有压力可言,甚至战前还有人开玩笑地说这是一场围猎,甚至比围猎更轻鬆,野猪野兔最起码还得跑得贼快,这些并州兵能干什么,最多是束手待毙的份。≠八≠八≠读≠书,↗● 从司马军骑兵埋伏到地点到攻击的目标,只有两三里的路途,对于步兵来讲,或许还要走上一阵,但对于骑兵而言,却不过是转瞬即至。 而且司马骑兵这么短距离的冲刺,根本就无恤马力,完全是以最高的马速奔驰而来,许多的人争先恐后,这摆明了就是并州军来送人头的,由于并州军只有三千人,而光是司马骑兵就有五千人,这人头,明显的不够分啊! 所以许多的司马骑兵儘可能地冲在最前面,这摆在明面上的功劳,不争的那是傻子,抢先一步有肉吃,落后一步很可能连汤都喝不上。 可刚刚接近到并州军的战阵前,也就是一箭之地的距离,那排成一排的扁箱车后面,突然射出了密集的箭雨,向着奔驰的司马骑兵倾泻而来,猝不及防之下,司马骑兵是纷纷中箭落马,倒下了一大片。 骑兵在进攻时,遭遇到敌人弓箭袭击的可能性是极高的,毕竟对方的步兵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也会拿出最强的手段来反击。 但是骑兵的攻击速度相当快,从一箭之地以外冲到步兵阵前,最多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也就是说,敌人的弓箭兵最多也射上一两支箭,就再没有机会了。八八读书,■而这些箭矢,是很难对骑兵构成致命威胁的。 可现在的情况却有些出乎司马军预料,并州军最多只有三千人,就算全部都是弓箭兵,也只能同时射出三千支箭来,但现在倾泻而来的箭雨,密密麻麻,不可胜数,让司马军那些骑兵十分的纳闷,莫不是并州军都生出了三头六臂吗,怎么会射出这么多的箭矢来? 其实这并不是先锋营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而是连弩的功劳,在临行之前,曹亮特意地给马隆拨付了一千具连弩。 这让志在将所有步兵都装备ggu的马隆是欣喜若狂,有这么一个战场大杀器的存在,又何愁敌人的骑兵不灭? 马隆创立的扁箱车阵,其真正的核心并不是扁箱车,而是ggu兵,这也是马隆在招募勇士时,一再要求每一个士兵都能熟练地掌握ggu技巧,能拉得开三十钧的弩和四钧的弓。 扁箱车是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抵御敌人骑兵的进攻,但是如果先锋营没有任何的反制手段,那么扁箱车也就是形同虚设,会被攻上来的敌人骑兵以各种手段来破坏掉。 所以扁箱车阵能否敌得住骑兵的进攻,关键并不在扁箱车是否坚固,而在ggu兵是否拥有强大的反击能力,只要让敌人的骑兵无法接近扁箱车才是最大的关键所在。 ggu兵是远程作战兵种,只有在中远距离的战斗中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一旦陷入近战,ggu兵就会丧失战斗力。 所以在正常的步兵兵种配备中,远程攻击兵种ggu兵和近程攻击兵种长qiag兵以及近程防御兵种刀盾兵基本上是一比一比一进行搭配的,只有这种平衡的设置才能让步兵同时拥有攻击和防御能力,不至于出现攻强守弱或守强攻弱的状况。 但平衡也就意味着中庸,攻守兼备也就意味着攻防两端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而马隆的扁箱车阵,则是最大限度地提高步兵的远程攻击能力,他近乎全部是ggu兵的配置,让整支队伍的攻击能力明显地提升了,由于不配置长qiag兵和刀盾兵,等同于ggu兵的战力直接提高了两倍。 这样的攻击力,在战场之上尤为可怕,三千人几乎可以当成一万人来用。 至于整支队伍的防御,则全部去交给扁箱车了,这个时候扁箱车也就变得十分重要,它几乎承担了普通步兵战阵之中长qiag兵和刀盾兵的所有责任,来阻挡敌人骑兵的进攻。 由于扁箱车十分的坚固,所以从防御角度上来讲,它的防御能力肯定要比长qiag兵和刀盾兵加起来还要强悍,再加上扁箱车后面极为强大的ggu火力,敌人骑兵很是难以接近扁箱车阵。 当然若要说弱点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扁箱车阵机动性能太差,行动速度缓慢是它最大弊端,只能做被动的防御,无法进行主动的攻击,如果敌人龟缩不前,就算是近在咫尺,先锋营也很难有所建树。 所以马隆最盼望的就是敌人的进攻,敌人的进攻越犀利,他的反击手段才能越厉害,看到司马骑兵狂暴的进攻,马隆反倒是开心地笑了。 如今先锋营拥有一千具的连弩,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这种万箭齐发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爽了! 马隆相信,只要拥有连弩和扁箱车,他就能抵挡得了任何攻击,再凶悍的再多的骑兵,都无法冲破他的这一道屏障。 这样的连弩,简直就是为他所量身打造的。在这之前,马隆只听说过蜀国有连弩,而且是已故蜀国丞相诸葛亮制造的,所以这种连弩也叫做诸葛连弩。 只可惜这种武器普天下只有蜀国才有,魏国和吴国都没有,马隆也只能是神往之。 没想到他刚加入并州军,曹亮竟然就拿出了这种武器,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千具,差点没把马隆的下巴给惊掉,这么大的手笔,显然在并州军中,这种连弩已经是标配武器了。 马隆想不通曹亮怎么可能获得蜀国奉若至宝的武器而且还能大规模生产出来,不过拥有这种武器,让马隆心里很踏实,也很舒服,进攻永远是防御的最好手段,战阵中的ggu兵越强,战阵的防御能力也就越强大,拥有连弩之后,普通扁箱车阵就直接化身升级版的扁箱车阵,在战场上,简直能开启无敌模式了。11快眼看书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7章 来啊,相互伤害吧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来啊,相互伤害吧倾泻而来的箭雨让司马骑兵是损失惨重,无数的人和马被射翻在地,整个战场上一片狼籍,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司马军只能是仓皇而逃,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并州军如蝗灾一般的箭雨太过于恐怖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让四面围攻的司马军根本就找不到躲避的方式,在这么密集的箭雨之下,任何的进攻都变成了徒劳,越冲在前面的死得越快,许多的骑兵都是连人带马,身中数箭而亡,仅仅只是一波进攻,司马军就损失了上千人。 本来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可结果血淋淋的摆在面前,并州军几乎是一无伤亡,而司马军却是损失惨重。 这一战,打得陈泰都有些怀疑人生了,这特么的是三千人吗?如果不是对方规模有限,陈泰都怀疑并州军的那些车辆后面,藏着上万名的弓箭手,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形成如此密集的箭雨? 本来趾高气扬信誓旦旦要拿下并州军的司马骑兵惨遭打脸,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之后,狼狈地后撤了。 现在陈泰的处境也是极为的尴尬,他大张旗鼓地带着一万人马到五龙口来伏击并州军,本来这是一场强弱分明没有悬念的战斗,结果一出手才发现,这一次他居然踢到了铁板上,才打了一波进攻,敌人的毛都没碰到,就损失了上千的人马,这事如此传扬出去,他陈泰岂不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过陈泰也并非是一介莽夫,没有在暴怒的情绪下再次发起进攻,因为他清楚,如果继续按照先前的方式进行攻击的话,那么只会增加更大的伤亡,不会取得比较期望的战果。 这支并州军和以前遭遇过的对手并不相同,他们倚仗着那些奇怪的战车,将弓箭兵的效率发挥到了极致,仅仅是三千人的队伍,就配备着将近一万人和队伍才使用的弓箭,对司马骑兵的进攻,造成了极大的妨碍。 弓箭兵利用远战而不利于近战,一旦陷入到近战之中,弓箭兵就作用几乎就丧失了,只利下任人宰割的份。 接下来,是该好好谋划一下进攻的方式了,先前的进攻方式过于简单粗暴了,妄图利用骑兵的速度一下子就消灭对手,反而被对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对手的弓箭如此厉害,那就首先必须要压制住才行,也就是说必须给攻击的骑兵增加掩护的火力。 以彼之技,还施彼身,对付弓箭兵,最好的武器也就是弓箭了,司马军虽然不可能配备这么多的弓箭兵,但五千步兵之中,弓箭兵还是佔据着相当一部分比例的,于是陈泰下令将自己军队中的弓箭兵抽调出来,和并州军进行对射,以掩护骑兵的进攻。 而且骑兵的进攻上,陈泰也适当地调整了攻击的阵型,先前的进攻司马军投入的骑兵地过于密集,虽然这样的阵型可以产生压倒性的气势,但过于密集的阵型让并州军的弓箭兵几乎不用瞄准,随意地把箭射出去,就可以射杀对方的骑兵了。 所以这样的阵型也是导致司马军伤亡比较惨重的一个原因,再次进攻的时候,陈泰便下令更改了攻击阵型,将密集覆盖阵型调整为宽疏型阵型,也就是加大了骑兵之间的间距,并且让所有的骑兵都使用一种护在身前的圆型盾牌,提高防御能力。 第二轮的攻击是以弓箭兵的反击拉开了序幕,在刀盾兵的掩护之下,司马军的弓箭兵推进到了一个距离合适的位置上,对着并州军的战车阵,排成横向的阵列,在指挥官的旗号指挥下,进行一排排的齐射。 由于所处的地势比较平,所以从司马军弓箭兵所站的位置上来看,只能看到那一排齐齐整整的扁箱车,就连并州军的人影都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平射肯定是不行的,那只能射到扁箱车上,于是司马军弓箭兵只能采用仰射的手段,将弓抬到四十五度角,将弓箭抛射出去。 只见一支支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抛物线,向着并州军车阵飞去。 司马军的弓箭兵刚一出手,便立刻遭到了并州军的反击,比起司马军的弓箭来并州军的反击力度更加的密集和暴虐,那如雨的箭矢如同是不要钱一样倾泻过来,整个天空似乎都被双方的箭矢所覆盖了。 儘管有刀盾兵顶在前面给弓箭兵做掩护,但他们最多也只能防御住正面袭来的箭矢,但对于从头顶上抛射而来的箭矢似乎就显得有些有心无力的,毕竟他们的弓箭兵也需要发射箭矢的空间,如果全部用盾牌遮盖起来,那就没法就行反击,没法给骑兵提供进攻的掩护了。 弓箭兵的防御能力是最差的,那一支支从天而降的箭矢根本就无法躲闪,许多的弓箭兵纷纷中箭,非死即伤。 但这个时候,却是不能后退的,那怕不断有弓箭兵倒了下去,也必须保持攻击的阵型,陈泰知道,这样的弓箭互射,原本就是一种相互的伤害,你射一箭,我还一箭,彼此都会有伤亡,如果这个时候不顶住的,又谈何给进攻的骑兵做掩护。 战争之中,又怎么会没有伤亡呢,陈泰只有咬牙坚持才行,他只希望,己方的一名弓箭兵倒下去,可以换回对方弓箭兵的一条命,司马军人数佔优,这样互相伤害的结果是对司马军比较有利的。 但是对方藏身在扁箱车的后面,陈泰是无法知道己方的弓箭兵给对方造成多少伤害的,他只能是通过对方的箭雨的密集程度来推算自己这边射死了多少对方的弓箭手。 可陈泰观察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这边的弓箭手不断的伤亡,射出去箭越来越少了,威力明显地减弱了,但并州军那边,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的影响,箭雨的密度依然是那样的密集和凌厉,丝毫看不到多少减弱的迹象。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快眼看书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8章 破坏扁箱车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破坏扁箱车陈泰不禁有些郁闷了,按理说自己这边伤了两个人,至少也能换对方的一个人吧,可是这弓箭都已经对射了有一阵了,自己这边的人是伤亡不断,火力大减,但对方却似乎不怎么太受影响,难道说自己这边射出去的箭都射空了,射不到人吗? 其实在漫天箭雨下,射不中人那是不可能的,这种覆盖似的无差别攻击,那怕对手防御手段再强,也百密终有一疏的时候,所以不存在没有杀伤力的问题。▲-八▲-八▲-读▲-书,◇≧ 但问题是陈泰想的一命换一命或者说两命换一命却有些不切实际了,由于并州军中的扁箱车比较高大,它便给躲在后面的并州军提供了比盾牌强上很多的防御力。 而且在两道扁箱车防御阵型之间,马隆还特意地命人用比较宽的木板搭建了象顶棚一样的东西,司马军射过来的箭,将近有一半多是不是力度不够就是力度超强,落点直接就射到了扁箱车阵的外面。剩下一半的箭矢又被扁箱车和防御顶棚阻截了七八成,最终真正能落到并州军头顶上的,存其量只有一两成的箭矢了。 再加上并州兵本身都有铠甲防护,那怕被箭射中,也很难有致命的伤,所以了陈泰那边盼望的最为理想的战果并没有出现,司马军不停的射箭,命中率却是低的可怕,大量的箭矢抛射过去,并没有造成并州军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反观司马军,由于防御能力比较弱,弓箭兵的伤亡却在不断的增加,而且伤亡越大,攻击的能力便越弱,刚开始的时候还可能保持着一种势均力敌之势,但继续地对射下去,就完全处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八∵八∵读∵书,↗▲ 当然这和双方使用的武器优劣有着明显的关係,司马军使用的几乎都是复合弓,而并州军有一大部分是连弩,这样双方的攻击不在一个频率上,效果也自然是差了很多。 陈泰看了半天,不禁是眉头紧锁,原本以为双方的箭矢对射可以压制一下并州军的火力,但现在看来,效果差强人意,如果就这么持续地对射下去,很可能会将司马军的弓箭兵全部给拼光了。 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陈泰下令早已是整装待发的骑兵再度发起进攻,他希望骑兵的进攻可以分散一下并州军的火力,减轻一些弓箭兵的压力。 果然,这边骑兵出动之后,并州军弓箭打击的主要目标立刻就转到了骑兵身上,虽然仍旧有箭矢不断的落到了弓箭兵的头上,但总体而言,密度已经是大大的减弱了,这无疑给弓箭兵赢来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此刻战场上的重心,也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骑兵的攻防上面。 这次司马军骑兵排出的阵型比上次进攻就疏鬆的很,两名骑兵之间,至少也有四五匹马的距离,密集程度,已大大降低。 而且前后的距离,也按照陈泰的要求拉开拉大了,这样的进攻阵型,在气势上完全不能同第一次相提并论了,但是这样疏放型的阵型,对于躲避流矢却有很好的效果。 在司马军的第一次进攻之中,由于阵型保持的太过密集,并州军的一排箭矢袭来,至少能倒上一大片,伤亡惨重。 如今在同样的箭矢密度之下,司马军虽有伤亡,但是却少了很多,大部分的箭矢射空了。 现在司马军骑兵也使用盾牌,加强了防护,再加上弓箭兵的掩护,攻击的效果明显地有所提升。 第一次进攻时,司马骑兵遭遇了重创,就连那些扁箱车都没有接近到,就已经是尸横遍野了,而这一次效果明显比第一次好了,不仅是伤亡的人员减少了,而且攻击的纵深也加强了,有的骑兵甚至已经冲到了扁箱车的下面。 司马骑兵的首要攻击目标就是这些扁箱车,只有真正摧毁并州军的这道防线,才有可能歼灭躲藏在扁箱车后面的并州军。 但是怎么能摧毁这些扁箱车呢,陈泰也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方法,毕竟在攻到扁箱车前面,任何方法都是一种空谈。 现在虽然司马骑兵有能力冲到扁箱车阵前,但是越接近扁箱车,遭受的攻击力度就越强悍,那些冲到扁箱车前的司马骑兵几乎都来不及做出破坏性的动作,就被并州军给射杀了。 毫无疑问,并州军对这些扁箱车的保护是最高级别的,他们也很清楚,如果丧失了这么一层坚硬的乌龟壳子,让毫无防御能力的弓箭手暴露在敌军骑兵面前,那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保护好这些扁箱车,才是他们的唯一生存之道。 现在双方的争夺,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陈泰顾不得再体恤兵力,几乎将能投入的骑兵都压了上去,只有采用这种饱和式地攻击,才能有更多的人接近到扁箱车,从而把并州军的这一层防御壳子给破坏掉。 司马军在不断地加大兵力之后,也取得了他想要的结果,更多的骑兵冲了上去,不断地有人来靠近这些扁箱车。 如果从远处观看,这些扁箱车似乎也并不起眼,但是到了近前,司马军才发现,这些扁箱车非常的高大,甚至许多骑兵骑在马上,都没有超过扁箱车的高度。 每辆扁箱车都是用巨大的圆木来构成的,非常的沉重,以致于拉动这些扁箱车,至于也得两匹健壮的骡子才行,这也是扁箱车行动非常缓慢的原因。 到了战时,这些骡马都被牵回了阵中,扁箱车有着四个巨大的轮子,并州军至少得几十个人才能推动,他们把扁箱车推到了一起,首尾相连,并用粗大的铁链进行联结,这样构成了一道完整的防御工事。 司马骑兵冲了上来,面对如此笨重结实的扁箱车,他们第一时间都有一种发懵的感觉,这样的扁箱车,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破坏呢? s:抱歉,早晨有点事,更正的有点迟了,请见谅。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快眼看书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39章 最为极端的兵种配置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是巍峨的太行山余脉落日峰,驻足山巅,虎峪口这边的战局,一目了然。 一盘棋局,两杯清茶,曹亮现在享受的,几乎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惬意生活。 与他对弈,自然是桓范,两个人似乎对远方那场战局漠不关心,而是心无旁鹜地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棋局之中。 曹亮执白先行,很快在棋盘上筑起了大模样,欲上演屠龙的好戏,不过桓范却是从容应对,几手腾挪变化,将一片孤棋死中做活。 桓范悠然一笑道:“主公恐怕没想到某的这一手吧,一子双关,既挽救了这块孤棋,还破解了白棋的外势,主公的这番大模样,只怕是肚底走风,支离破碎了。” 曹亮微微一笑,道:“一盘棋,谁还能没有几步妙手,你且莫得意,这棋局,还长得很呢。” ┄┄┄┄┄┄┄┄┄┄┄┄┄┄┄┄┄┄┄┄┄┄┄┄┄┄┄┄┄┄ 虎峪口外,司马军骑兵的来势很快,刚刚还在南面的平川上,不过片刻光景,就已经杀到了虎峪口外。 虎峪口是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三面环山,形如虎口,如果被司马骑兵杀入到谷中,那么并州军的步兵营和骁骑营就会受到压制,阵地被完全挤压,生存空间也将受到威胁。 原本的局面是并州军四面围攻司马军的王观所部,如今司马骑兵杀到,里应外合之下,反倒成了司马军夹击并州军,如果这里平川地带的话,并州军倒也可以转移战场,避其锋芒。 但虎峪口特殊的地形决定了并州军几乎没有什么退路可以选择,那怕一部分的兵马可以退回到东山和西山上,可能撤退的也是步兵,骁骑营的战马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那陡峭的崖壁的。 更何况步兵的撤退也需要时间,上山的路终归是太拥挤了,而司马军骑兵的来势如此之快,大多数的并州军几乎没有退路可走。 一旦遭遇到敌人里应外合的夹击,并州军的处境就会变得险恶起来。 文钦当机立断,率领着骁骑营杀出谷去,将司马军的骑兵挡在谷外,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为步兵营赢得不少的时间来。 一声令下,骁骑营立刻调头,冲向了谷口。 铁蹄隆隆,战马嘶鸣,司马骑兵一路冲杀而来,激荡起的黄尘漫天飞舞,好象平地之间刮起了一场沙尘暴,遮天蔽日,碧蓝的天空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沙幕,如火的骄日也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骁骑营自然也不甘示弱,快速奔驰的马蹄将山谷内原本已经碾压成尘的黄土又激荡起来,带着一路的尘烟,骁骑营浩浩荡荡地正面与敌相遇。 尽管在数量上骁骑营明显的占据着劣势,但这一支虎豹之师从来也不缺乏勇气,那怕遭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令他们丧失斗志,反而更能激发起他们的血性来。 文钦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骁骑营全体骑兵,呼啸而过,向着谷口杀了过去。 陈骞、陈泰、胡奋各领一万骑兵,三路齐出,一齐地杀向了虎峪口。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并州军全部封堵在狭的山谷之内,然后依靠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对并州军步兵进行碾压似地攻击,并在王观的配合之下,里应外合,这场战斗也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悬念了。 别忘了,虎峪口的前面还有司马懿的好几万主力部队呢,他们目前受到了并州军的阻击,暂时无法打通这条路,但如果他们在这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那么并州军的阻击也就难以为继了,司马军的会师之时,便是并州军彻底地覆灭之际。 司马军的如意算盘自然打得精妙,但他们忽略了骁骑营的血性,明知道司马军强大无比,但他们迎难而上逆流前行,将司马军骑兵阻截在山谷之外。 原本应该是司马军骑兵大肆冲击并州步兵的大好机会,但被骁骑营一个反冲锋,反倒演变成了双方骑兵之间的对决,而且战场也不在虎峪口内,这片平川之地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的宽阔,但却足以让双方的骑兵自由驰骋,尽显本领。 两股的铁骑洪流,正面迎头相撞,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骁骑营是一支久经战阵的雄师,虽然距离上一次参加淮南之战已经过去了七年的时间,但当时参战的那些骑兵大多数还在阵中,尽管此时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的积淀让他们更加地从容,也更加无畏。 这是一场最为惨烈的战斗,许多的战马直接地就撞到了一块,猛烈的碰撞甚至让战马的头颅都碎裂了,双方的士兵依然地坐在马背上,奋力地对战厮杀着,你一刀,我一枪,刀刀致命,枪枪夺魂。 骁骑营虽然在装备上和司马军几乎相同,但是这些骑士的勇气却是无可比拟的,五千人的骁骑营,和三万人的司马骑兵,也许在数量上不是一个级别,但是正因为有着骁骑营的阻截,司马军骑兵半步也无法踏入到虎峪口之内。 羊祜并没有因为司马军骑兵的到来而撤退,反而加大的进攻的力度,会合长水营和射声营的部分军队,继续地围攻王观。 王观事先已经知道司马骑兵必将到来,所以在战斗之中,王观一直采用明哲保身的策徊,一而再再而三地收缩兵力,加大防御能力,以抵御并州军的轮番进攻。 因为他知道,只要拖到司马军的援兵到来,他就可以投入反击了。 不过让王观郁闷的是,司马军的援兵如约而至,但却被为数不多的并州骑兵挡在了虎峪口外,得不到援兵的有力支援,司马军被围困的局面根本没有什么改观。 并州军依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进攻,攻势似乎变得更加地猛烈了,压制地王观喘不过气来,王观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地继续扮演着缩头乌龟的角色,等待援兵来救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40章 夜袭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第八40章夜袭但马隆却是不同,他捨弃了其他的兵种,将先锋营全部安排为gu兵,这样的远程攻击输出,自然是极为的恐怖,任何企图前来攻击的敌人,都会遭到致命的打击。八八读书, 扁箱车和gu兵是相辅相成的,扁箱车为gu兵了一个安全的防御港湾,而gu兵反过来又用强大的攻击能力保护着扁箱车不被破坏,马隆把攻击和防御都做到了极致,所以号称在平原地带无敌的骑兵在扁箱车阵面前,自然就栽了跟头。 当然,也会有人认为,扁箱车阵的机动性能太差,只能用龟速前进,这样的速度,如果敌人不来进攻的话,扁箱车阵纯粹就一摆设,毫无用处。 但话虽如此,可实际的情况是,战场之上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马隆的扁箱车虽然不能主动地攻击敌人,但敌人却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尤其像陈泰这样拥有着比先锋营数倍的兵力,只远远地隔岸观火,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在胜利的诱惑之下陈泰肯定不会放弃进攻的,那怕是遭遇了最为顽强的抵抗,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也绝不会动摇陈泰进攻的决心。 一计不成,陈泰便会再生一计,总而言之,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所以战斗会一直地持续下去。 而不断尝试的结果,就是司马军士兵的不断伤亡,几乎每一轮的进攻,都会有无数的司马骑兵倒了下去,陈泰的不甘心,导致了司马军更多的伤亡。八八读书, 眼看着天色已晚,陈泰才下令检点了一下伤亡人数,中军报上来的结果,让他是悚然一惊,一万人马,竟然折损了四千余人,其中骑兵损失了近一半,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好一个惨字了得。 今天的战斗之中,陈泰还真没注意伤亡情况,儘管他也知道付出了不的代价,但的最大的心思,还是放在如何进攻的上面,为了破坏掉敌人的这一层龟壳,他几乎是绞尽脑汁,费尽了心机,采用了无法的办法,不停地来尝试。 但结果却依然是无情的,敌人的扁箱车,依然在那儿矗立着,巍然不动,司马军就算是用血的代价,也无法攻破这层防御。 无奈之下,陈泰也只能是下令鸣金收兵,不过他并没有退回温县,而是在距离并州军五里远的地方,先安营扎寨下来。 因为陈泰还是不太甘心这样的惨败,白天进攻无果,他准备尝试一下夜袭,在黑夜之中,并州军的箭还有那样的准头吗 再说了,激战了一天,并州军的士兵也不可能是铁打的吧,总是要吃饭要休息的,这个时候,发起偷袭,正当其时。 陈泰准备夜袭的军队是白天基本上没有怎么动用的步兵长qiag兵和刀盾兵,这些部队养精蓄锐,体力和精力正旺盛着呢,正好派上用场。 至于骑兵,夜间作战容易出现自相践踏的现象,所以陈泰没有安排他们出战。 一切淮备妥当之后,陈泰也没急着进攻,而是下令司马军饱餐战饭,原地休息,一直到四更天左右,他在下令发起攻击。 在这夜战方面,陈泰也是很有经验的,一般而言,两军交战,不可能不防备夜袭,所以并州军那边,肯定是早有准备,所以在前半夜,陈泰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后半夜,才发起进攻。 这后半夜,是人最困最难捱的时候,精神意志力最为薄弱,尤其是打了一天的仗,本来已经是人困马乏了,再睁着大眼盯上前半个夜,到了后半夜,没有几个人还能熬下去的。 陈泰就是要抓住这个时机,果断地出击,找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月色朦胧,夜色苍苍,给司马军的进攻了一层掩护,陈泰率领着军队悄然而进,缓缓地接近了并州军的车阵。 四野里一片死寂,陈泰下令司马军保持静默,不得发现任何的声响,就连走路时脚步都儘可能地放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十分的顺利,只要通过最后的这一箭之地,司马军必定可以攻破扁箱车阵。 但就在他们刚刚踏入到一箭之地的範围,前面突然地响起了急聚的梆子声,紧接着杀声四起,箭矢如蝗,更有无数的火把点了起来,将扁箱车阵周围照如白昼,这样一来,司马军的偷袭就无所遁形了。 其实陈泰能想到的,马隆何尝不会想到,战场之上的较量,不光是斗勇,还得斗智,司马军停止进攻之后,将宿营地安排在了五里之外,很显然,陈泰是不甘心白天的失败的,如果撤军休战的话,宿营地肯定会扎得更远一些,如今他把宿营地放在五里之外,分明是另有所图的。 不过马隆并没有让士兵们全员戒备,而是简单地吃了一些乾粮之后,便下令士兵们原地休息,只派出少量的哨兵在扁箱车上密切地监视着司马军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示警。 马隆很清楚,即使陈泰派兵偷袭,也肯定不会选择在前半夜,所以他乾脆下令全员立刻休息,恢复体力,如果司马军后半夜来袭的话,并州军必然可以以饱满的状态来迎战。 果不其然,到了四更天之后,哨兵便发现了一些鬼鬼崇崇的身影,他们立刻敲响梆子示警,经过大半夜休息的并州军则是立刻投入了战斗之中。 先锋营没有别的兵种,只有gu兵,所以在任何时候迎接任何敌人,都是密集如蝗的箭雨,那怕是黑夜之中看不清目标,这种无差别级的箭雨覆盖都能让敌人寸步难行。 司马军刚刚踏足到距离扁箱车一箭之地的範围,就遭到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打击,刀盾兵的状况还好些,他们一直举在前面的盾牌给他们了保护,但长qiag兵就做倒楣了,没有防御能力,让他们顷刻间遭遇到了灭顶之灾,短短的几息之内,司马军的士兵就倒了一地,其余的士兵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地落荒而逃。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841章 可怕的绞肉机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可怕的绞肉机陈泰一脸的阴郁之色,原本他对马隆是极为不屑的,一个刚刚被曹亮提拨起来的新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但交手之后,陈泰才赫然发现,这个家伙远比想像之中的更难缠更棘手,一种从未见过的扁箱车阵,几乎让陈泰是焦头烂额,如同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而且论智谋,这个马隆也堪称是敌手,有勇有谋,这样的对手无疑是最为可怕的。 到了如今的地步,陈泰也没什么退路可言了,既然无法偷袭,那他干脆就下令所有的步兵发起强攻,白天骑兵攻击未果,陈泰倒是想尝试一下步兵进攻的效果。 步兵进攻虽然没有骑兵那样快速强悍,可一旦投入到进攻之中,也是如水银泄地,攻势如潮,而且正是因为刀盾兵配备着那种长方形的大盾牌,所以在进攻之中,他们可以无惧对手的箭矢,虽然推进速度比较缓慢,却可以稳步前进。 相对来说,没有盾牌掩护的长枪兵伤亡就要稍大一些,不过黑暗之中,并州军也分不清那个方向上是司马军的进攻重点,那个方向上司马军的人数最为密集,他们只能是采用漫射的方式来防御,自然箭矢的浪费较大也不易找到重点。 借着夜幕,司马军终于是接近到了扁箱车,这让在后面的督战的陈泰暗吁了一口气,在人们的惯性思维之中,在平原地带作战,还是骑兵好用的多,但是现在看来,这也并非是绝对的,最起码在对付扁箱车方面,步兵尤其是盾兵,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的,白天骑兵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勉强地接近了扁箱车,现在夜袭时,步兵则是比较轻松地就攻了上去,单从进攻的效率上来说,步兵是优于骑兵的。 看来自己在白天的指挥上有些失误,单单想要依靠骑兵的冲击力是无法摧毁并州军的防御的,现在步兵的轻易突进给陈泰极大的信心,看来想要突破扁箱车阵,还得依仗他先前瞧不上眼的步兵。 陈泰下令司马军步兵发起全面的攻击,不光是冲在前面的长枪兵和刀盾兵,在后面押阵的弓箭兵出要全面投入战斗,为长枪兵和刀盾兵的进攻提供掩护,这样三大兵种相辅相成,全力以赴地去冲击并州军的扁箱车防线。 司马军这次并没什么去破坏扁箱车,白天的经验已经证明,无论是采用刀劈斧砍的方式,还是采用火攻的方法,都无法破坏扁箱车,与其这样徒劳无功,还不如做的实际的事,于是司马军采用攀爬的方式来进攻,只要能越过扁箱车,并州军的防线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相对于骑兵来说,步兵在这一方面则要灵活的多,而且扁箱车再高,也不过一人多一点的高度,还达不到一丈,比起任何的城墙来,都矮的多,而且扁箱车中框架结构,司马军完全可以踩着这些框架登上扁箱车。 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这些司马兵顿时变得疯狂起来,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扁箱车,奋力地向上攀登着。 看起来扁箱车是极易攀登的,并不太高的车体,和随处可以踩踏的框架,但同样,扁箱车也是极度希险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只是现在这些司马兵如同被胜利冲晕了头脑,察觉不到而已。 马隆在设计扁箱车的时候,已经考虑过近身防御的问题,远程防御完全可以依靠弓箭,而近程防御,单单依靠弓箭是不行的,所以马隆在考虑近身防御的时候,就为扁箱车设计了大量的长矛,这些长矛,并没有装备到士兵的手中,而是悬挂在车体的空隙之中。 扁箱车的高度大约是九尺左右,而宽度则有七尺左右,厚重的扁箱车可以抵御敌人很强的冲击力,而那些隐藏在车身上的长矛,则成为了扁箱车一根根暗藏的尖刺,平时从外面看起来,扁箱车除了高大之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一旦敌军靠上来的时候,这些尖刺在后面并州兵的操作之下,突然之间就露出了獠牙,这么近距离的突袭,任何人都无法做出防备,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那些企图攀上扁箱车的司马兵身上毫无例外的多了一个血窟窿,横死当场。 这些尖刺在伤人之后,很快又缩了回去,从外表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对于司马兵来说,这样的袭击是很难防备的,远程时他们可以利用盾牌,来抵御箭矢的袭击,但到了扁箱车的近前,这些神出鬼没一般的长矛,让他们是防不胜防。 就算有人侥幸地攀到车顶,却绝望的发现,整个车顶都是那种长有两三尺的尖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根本就没有任何下脚的地方。 而且弓箭兵还在后面虎视眈眈,一旦有敌军冒头,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箭,直接就把人给射落了下去。 虽然司马军的人数众多,如蝗似蚁,层层叠叠,但是扁箱车就如同是一架永不知道疲倦的绞肉机,不管有多少敌军冲上来,它都毫不留情地予以绞杀。 司马军的尸体几乎堆满了扁箱车前面,喷溅出来的鲜血似乎把扁箱车给浸染了,后面进攻的司马军不得不踩踏着同伴的尸体,进行着类似于飞蛾扑火的举动。 先前攻到扁箱车的前面,让司马军的所有人都陡然生出了希望,他们争先恐后奋勇向前,以为可以轻易地越过这一道屏障,但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之后,希望也就变成了绝望,在司马军的眼里,这些扁箱车就如同是一座座的死亡堡垒,吞噬着他们的生命,一旦靠近,几乎是有去无回。 陈泰脸黑的如锅底一般,该想的能想到的进攻方式他都用上了,但始终却也无法突破扁箱车的这一道防御,越打付出的代价便越大,此刻的陈泰,确实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天色微明之后,陈泰最终只能是死心了,下令放弃进攻,全线撤退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42章 连丢两城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连丢两城陈泰没有理由不死心,再这么打下去,他的人马很可能就会拼光了,这一仗,他也只能是用完败来形容了。 原本以为用一万步骑来对付并州军的区区三千人,不过是菜一碟,在到达五龙口之时,陈泰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打败仗,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在敌军使用了奇怪的战车之后,陈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暂时撤退了。 还好那扁箱车阵机动能力比较差,否则他这么一支残兵败旅,遭到敌人追击之后,只能是损失更为惨重。 陈泰率领残部一路往东而去,准备回归温县,反正并州军的扁箱车阵再厉害,也只适合于野战,他只需退守城池,不去进攻,扁箱车阵就无任何的用处了。 尽管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但是这也是目前陈泰的权宜之计了,想想自己身边堂堂的河内太守,统率数万大军,但却被一支的三千人马就逼迫成这副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引军退出数里,直到看不到扁箱车了,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心情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扁箱车,几乎成为了陈泰的梦魇,看到它就有一种胆战心寒的感觉。 现在脱离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战场,陈泰的心情这才算是略微的轻松了一些。 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急速地向他们这边奔驰而来。 陈泰悚然一惊,虽然此刻他的军队是人困马乏,但却也不得不下令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敌。 不过很快陈泰就发现,赶来的并不是并州军,而是自己的部下,只不过让陈泰纳闷的是,自己便没有下过调兵的命令,他们为何会擅自行动? 陈泰脸色顿时一沉,喝令领军之将出来见他,胆敢擅自行动,他们眼里还没有他这么一个领军太守了? 命令下达之后,领军之将很快地赶了过来,只不过并不是一人在,而是两人,一个是温县的守将张仁,一个是野王的守将李义,只见他们盔歪甲斜神色慌张,赶到了陈泰的面前,急急地将军情禀报。 原本就在昨夜,并州军两支人马突然地偷袭了野王和温县,由于并州军的进攻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野王和温县的军队猝不及防,抵敌不住,两座城池先后陷落,两个守将只得领了残兵败将,往五龙口方向撤退,前来投奔陈泰。 陈泰是勃然大怒,他临行之前,就反复地要求野王、温县和怀县的守军加强戒备,谨防敌军的偷袭,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是置若罔闻,自己刚离开一日,竟然就把城池给搞丢了,这帮饭桶,要他们何用? 陈泰一怒之下,下令将陈仁和李义给绑了起来,推下去军法从事斩首示众。 张仁和李义是苦不堪言,说实话,他们也并非是没有防备,只是到了夜间,稍有些松懈而已,最主要的原因是并州军的突然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陈泰此次出征,抽调的就是野王和温县的军队,城防部队编制的缺失,让他们在应战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并州军的攻势非常的猛烈,甚至动用了投石车这样的大杀伤力武器,野王和温县的失守,也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夜里攻城居然使用投石车,这恐怕是任何人也不敢想象的,毕竟那玩意也没个准头,天知道会砸到那儿,但并州军艺高人胆大,硬是用投石车一轮强攻,砸得司马守军晕头转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并州军已经是一拥而上,攻破了城池。 并州军的攻势十分的猛烈,张仁和李义都无法抵挡,如果死守城池的话,结果很可能就是全军覆灭,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率领残部逃出了城,想同陈泰汇合之后,再思反攻之计。 但陈泰此刻刚刚吃了败仗,正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张仁和李义打了败仗丢了城池,如何不令他怒火中烧,下令军法处置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陈泰可是假节,战时有处斩二千石以下官员的权力,张仁和李义只是两员偏将,论品秩不过才六百石,陈泰要杀他们,那是正当应份的。 张仁和李义一听要杀他们,顿时吓瘫在地了,齐齐地跪伏于地,连连向陈泰叩首讨饶。 陈泰此刻怒火万丈,自然是不饶恕于他们。 此时众将齐声告免,都为张仁和李义求情,这个时候诸将表示的格外团结,那怕就是平时和张仁李义有些怨隙的人也不敢落井下石。 毕竟打败仗这种事是常事,如果打一回败仗就被砍了头,那么这一回或许他们可以兴灾乐祸,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回你不为别人求情,下回恐怕连为你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将领也是格外的抱团,都请求陈泰赦免张仁和李义。 陈泰也没有再坚持己见,毕竟论败仗,自己也打过,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陈泰下令放了张仁和李义,准许他们戴罪立功,如果再打败仗的话,则是二罪归一,绝不轻赦。 张仁和李义赶忙地叩首谢恩。 此刻陈泰心中是一团乱麻,挥退张仁和李义以及诸将,他自己要一个人静静了。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在五龙口吃了一个败仗,但没想到曹亮这次究竟是下了一盘大棋,派马隆出战,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暗地里派遣军队,偷袭了野王和温县,河内之地,已经是大半沦陷了,只剩下一个怀县,还没有消息传来,很可能也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也许只是暂时没有失守而已。 陈泰立刻下令向怀县进军,如果就连郡治怀县都丢了,那怕他这个河内太守,在河内郡恐怕就能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现在野王和温县失守,陈泰想要反攻也没有力量了,他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怀县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43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再这么打下去,他的人马很可能就会拼光了,这一仗,他也只能是用完败来形容了。/> 原本以为用一万步骑来对付并州军的区区三千人,不过是菜一碟,在到达五龙口之时,陈泰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打败仗,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在敌军使用了奇怪的战车之后,陈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暂时撤退了。/> 还好那扁箱车阵机动能力比较差,否则他这么一支残兵败旅,遭到敌人追击之后,只能是损失更为惨重。/> 陈泰率领残部一路往东而去,准备回归温县,反正并州军的扁箱车阵再厉害,也只适合于野战,他只需退守城池,不去进攻,扁箱车阵就无任何的用处了。/> 尽管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但是这也是目前陈泰的权宜之计了,想想自己身边堂堂的河内太守,统率数万大军,但却被一支的三千人马就逼迫成这副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引军退出数里,直到看不到扁箱车了,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心情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扁箱车,几乎成为了陈泰的梦魇,看到它就有一种胆战心寒的感觉。/> 现在脱离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战场,陈泰的心情这才算是略微的轻松了一些。/> 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急速地向他们这边奔驰而来。/> 陈泰悚然一惊,虽然此刻他的军队是人困马乏,但却也不得不下令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敌。/> 不过很快陈泰就发现,赶来的并不是并州军,而是自己的部下,只不过让陈泰纳闷的是,自己便没有下过调兵的命令,他们为何会擅自行动?/> 陈泰脸色顿时一沉,喝令领军之将出来见他,胆敢擅自行动,他们眼里还没有他这么一个领军太守了?/> 命令下达之后,领军之将很快地赶了过来,只不过并不是一人在,而是两人,一个是温县的守将张仁,一个是野王的守将李义,只见他们盔歪甲斜神色慌张,赶到了陈泰的面前,急急地将军情禀报。/> 原本就在昨夜,并州军两支人马突然地偷袭了野王和温县,由于并州军的进攻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野王和温县的军队猝不及防,抵敌不住,两座城池先后陷落,两个守将只得领了残兵败将,往五龙口方向撤退,前来投奔陈泰。/> 陈泰是勃然大怒,他临行之前,就反复地要求野王、温县和怀县的守军加强戒备,谨防敌军的偷袭,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是置若罔闻,自己刚离开一日,竟然就把城池给搞丢了,这帮饭桶,要他们何用?/> 陈泰一怒之下,下令将陈仁和李义给绑了起来,推下去军法从事斩首示众。/> 张仁和李义是苦不堪言,说实话,他们也并非是没有防备,只是到了夜间,稍有些松懈而已,最主要的原因是并州军的突然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陈泰此次出征,抽调的就是野王和温县的军队,城防部队编制的缺失,让他们在应战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并州军的攻势非常的猛烈,甚至动用了投石车这样的大杀伤力武器,野王和温县的失守,也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夜里攻城居然使用投石车,这恐怕是任何人也不敢想象的,毕竟那玩意也没个准头,天知道会砸到那儿,但并州军艺高人胆大,硬是用投石车一轮强攻,砸得司马守军晕头转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并州军已经是一拥而上,攻破了城池。/> 并州军的攻势十分的猛烈,张仁和李义都无法抵挡,如果死守城池的话,结果很可能就是全军覆灭,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率领残部逃出了城,想同陈泰汇合之后,再思反攻之计。/> 但陈泰此刻刚刚吃了败仗,正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张仁和李义打了败仗丢了城池,如何不令他怒火中烧,下令军法处置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陈泰可是假节,战时有处斩二千石以下官员的权力,张仁和李义只是两员偏将,论品秩不过才六百石,陈泰要杀他们,那是正当应份的。/> 张仁和李义一听要杀他们,顿时吓瘫在地了,齐齐地跪伏于地,连连向陈泰叩首讨饶。/> 陈泰此刻怒火万丈,自然是不饶恕于他们。/> 此时众将齐声告免,都为张仁和李义求情,这个时候诸将表示的格外团结,那怕就是平时和张仁李义有些怨隙的人也不敢落井下石。/> 毕竟打败仗这种事是常事,如果打一回败仗就被砍了头,那么这一回或许他们可以兴灾乐祸,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回你不为别人求情,下回恐怕连为你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将领也是格外的抱团,都请求陈泰赦免张仁和李义。/> 陈泰也没有再坚持己见,毕竟论败仗,自己也打过,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陈泰下令放了张仁和李义,准许他们戴罪立功,如果再打败仗的话,则是二罪归一,绝不轻赦。/> 张仁和李义赶忙地叩首谢恩。/> 此刻陈泰心中是一团乱麻,挥退诸将,他自己要一个人静静了。/>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在五龙口吃了一个败仗,但没想到曹亮这次究竟是下了一盘大棋,派马隆出战,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暗地里派遣军队,偷袭了野王和温县,河内之地,已经是大半沦陷了,只剩下一个怀县,还没有消息传来,很可能也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也许只是暂时没有失守而已。/> 陈泰立刻下令向怀县进军,如果就连郡治怀县都丢了,那怕他这个河内太守,在河内郡恐怕就能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现在野王和温县失守,陈泰想要反攻也没有力量了,他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怀县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4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再这么打下去,他的人马很可能就会拼光了,这一仗,他也只能是用完败来形容了。 原本以为用一万步骑来对付并州军的区区三千人,不过是菜一碟,在到达五龙口之时,陈泰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打败仗,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在敌军使用了奇怪的战车之后,陈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暂时撤退了。 还好那扁箱车阵机动能力比较差,否则他这么一支残兵败旅,遭到敌人追击之后,只能是损失更为惨重。 陈泰率领残部一路往东而去,准备回归温县,反正并州军的扁箱车阵再厉害,也只适合于野战,他只需退守城池,不去进攻,扁箱车阵就无任何的用处了。 尽管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但是这也是目前陈泰的权宜之计了,想想自己身边堂堂的河内太守,统率数万大军,但却被一支的三千人马就逼迫成这副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引军退出数里,直到看不到扁箱车了,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心情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扁箱车,几乎成为了陈泰的梦魇,看到它就有一种胆战心寒的感觉。 现在脱离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战场,陈泰的心情这才算是略微的轻松了一些。 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急速地向他们这边奔驰而来。 陈泰悚然一惊,虽然此刻他的军队是人困马乏,但却也不得不下令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敌。 不过很快陈泰就发现,赶来的并不是并州军,而是自己的部下,只不过让陈泰纳闷的是,自己便没有下过调兵的命令,他们为何会擅自行动 陈泰脸色顿时一沉,喝令领军之将出来见他,胆敢擅自行动,他们眼里还没有他这么一个领军太守了 命令下达之后,领军之将很快地赶了过来,只不过并不是一人在,而是两人,一个是温县的守将张仁,一个是野王的守将李义,只见他们盔歪甲斜神色慌张,赶到了陈泰的面前,急急地将军情禀报。 原本就在昨夜,并州军两支人马突然地偷袭了野王和温县,由于并州军的进攻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野王和温县的军队猝不及防,抵敌不住,两座城池先后陷落,两个守将只得领了残兵败将,往五龙口方向撤退,前来投奔陈泰。 陈泰是勃然大怒,他临行之前,就反复地要求野王、温县和怀县的守军加强戒备,谨防敌军的偷袭,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是置若罔闻,自己刚离开一日,竟然就把城池给搞丢了,这帮饭桶,要他们何用 陈泰一怒之下,下令将陈仁和李义给绑了起来,推下去军法从事斩首示众。 张仁和李义是苦不堪言,说实话,他们也并非是没有防备,只是到了夜间,稍有些松懈而已,最主要的原因是并州军的突然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陈泰此次出征,抽调的就是野王和温县的军队,城防部队编制的缺失,让他们在应战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并州军的攻势非常的猛烈,甚至动用了投石车这样的大杀伤力武器,野王和温县的失守,也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夜里攻城居然使用投石车,这恐怕是任何人也不敢想象的,毕竟那玩意也没个准头,天知道会砸到那儿,但并州军艺高人胆大,硬是用投石车一轮强攻,砸得司马守军晕头转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并州军已经是一拥而上,攻破了城池。 并州军的攻势十分的猛烈,张仁和李义都无法抵挡,如果死守城池的话,结果很可能就是全军覆灭,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率领残部逃出了城,想同陈泰汇合之后,再思反攻之计。 但陈泰此刻刚刚吃了败仗,正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张仁和李义打了败仗丢了城池,如何不令他怒火中烧,下令军法处置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陈泰可是假节,战时有处斩二千石以下官员的权力,张仁和李义只是两员偏将,论品秩不过才六百石,陈泰要杀他们,那是正当应份的。 张仁和李义一听要杀他们,顿时吓瘫在地了,齐齐地跪伏于地,连连向陈泰叩首讨饶。 陈泰此刻怒火万丈,自然是不饶恕于他们。 此时众将齐声告免,都为张仁和李义求情,这个时候诸将表示的格外团结,那怕就是平时和张仁李义有些怨隙的人也不敢落井下石。 毕竟打败仗这种事是常事,如果打一回败仗就被砍了头,那么这一回或许他们可以兴灾乐祸,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回你不为别人求情,下回恐怕连为你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将领也是格外的抱团,都请求陈泰赦免张仁和李义。 陈泰也没有再坚持己见,毕竟论败仗,自己也打过,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陈泰下令放了张仁和李义,准许他们戴罪立功,如果再打败仗的话,则是二罪归一,绝不轻赦。 张仁和李义赶忙地叩首谢恩。 此刻陈泰心中是一团乱麻,挥退诸将,他自己要一个人静静了。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在五龙口吃了一个败仗,但没想到曹亮这次究竟是下了一盘大棋,派马隆出战,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暗地里派遣军队,偷袭了野王和温县,河内之地,已经是大半沦陷了,只剩下一个怀县,还没有消息传来,很可能也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也许只是暂时没有失守而已。 陈泰立刻下令向怀县进军,如果就连郡治怀县都丢了,那怕他这个河内太守,在河内郡恐怕就能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现在野王和温县失守,陈泰想要反攻也没有力量了,他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怀县了。 。 第843章 未克怀县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再这么打下去,他的人马很可能就会拼光了,这一仗,他也只能是用完败来形容了。 原本以为用一万步骑来对付并州军的区区三千人,不过是菜一碟,在到达五龙口之时,陈泰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打败仗,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在敌军使用了奇怪的战车之后,陈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暂时撤退了。 还好那扁箱车阵机动能力比较差,否则他这么一支残兵败旅,遭到敌人追击之后,只能是损失更为惨重。 陈泰率领残部一路往东而去,准备回归温县,反正并州军的扁箱车阵再厉害,也只适合于野战,他只需退守城池,不去进攻,扁箱车阵就无任何的用处了。 尽管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但是这也是目前陈泰的权宜之计了,想想自己身边堂堂的河内太守,统率数万大军,但却被一支的三千人马就逼迫成这副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引军退出数里,直到看不到扁箱车了,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心情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扁箱车,几乎成为了陈泰的梦魇,看到它就有一种胆战心寒的感觉。 现在脱离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战场,陈泰的心情这才算是略微的轻松了一些。 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急速地向他们这边奔驰而来。 陈泰悚然一惊,虽然此刻他的军队是人困马乏,但却也不得不下令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敌。 不过很快陈泰就发现,赶来的并不是并州军,而是自己的部下,只不过让陈泰纳闷的是,自己便没有下过调兵的命令,他们为何会擅自行动? 陈泰脸色顿时一沉,喝令领军之将出来见他,胆敢擅自行动,他们眼里还没有他这么一个领军太守了? 命令下达之后,领军之将很快地赶了过来,只不过并不是一人在,而是两人,一个是温县的守将张仁,一个是野王的守将李义,只见他们盔歪甲斜神色慌张,赶到了陈泰的面前,急急地将军情禀报。 原本就在昨夜,并州军两支人马突然地偷袭了野王和温县,由于并州军的进攻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野王和温县的军队猝不及防,抵敌不住,两座城池先后陷落,两个守将只得领了残兵败将,往五龙口方向撤退,前来投奔陈泰。 陈泰是勃然大怒,他临行之前,就反复地要求野王、温县和怀县的守军加强戒备,谨防敌军的偷袭,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是置若罔闻,自己刚离开一日,竟然就把城池给搞丢了,这帮饭桶,要他们何用? 陈泰一怒之下,下令将陈仁和李义给绑了起来,推下去军法从事斩首示众。 张仁和李义是苦不堪言,说实话,他们也并非是没有防备,只是到了夜间,稍有些松懈而已,最主要的原因是并州军的突然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陈泰此次出征,抽调的就是野王和温县的军队,城防部队编制的缺失,让他们在应战的时候,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并州军的攻势非常的猛烈,甚至动用了投石车这样的大杀伤力武器,野王和温县的失守,也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夜里攻城居然使用投石车,这恐怕是任何人也不敢想象的,毕竟那玩意也没个准头,天知道会砸到那儿,但并州军艺高人胆大,硬是用投石车一轮强攻,砸得司马守军晕头转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并州军已经是一拥而上,攻破了城池。 并州军的攻势十分的猛烈,张仁和李义都无法抵挡,如果死守城池的话,结果很可能就是全军覆灭,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率领残部逃出了城,想同陈泰汇合之后,再思反攻之计。 但陈泰此刻刚刚吃了败仗,正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张仁和李义打了败仗丢了城池,如何不令他怒火中烧,下令军法处置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陈泰可是假节,战时有处斩二千石以下官员的权力,张仁和李义只是两员偏将,论品秩不过才六百石,陈泰要杀他们,那是正当应份的。 张仁和李义一听要杀他们,顿时吓瘫在地了,齐齐地跪伏于地,连连向陈泰叩首讨饶。 陈泰此刻怒火万丈,自然是不饶恕于他们。 此时众将齐声告免,都为张仁和李义求情,这个时候诸将表示的格外团结,那怕就是平时和张仁李义有些怨隙的人也不敢落井下石。 毕竟打败仗这种事是常事,如果打一回败仗就被砍了头,那么这一回或许他们可以兴灾乐祸,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回你不为别人求情,下回恐怕连为你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将领也是格外的抱团,都请求陈泰赦免张仁和李义。 陈泰也没有再坚持己见,毕竟论败仗,自己也打过,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陈泰下令放了张仁和李义,准许他们戴罪立功,如果再打败仗的话,则是二罪归一,绝不轻赦。 张仁和李义赶忙地叩首谢恩。 此刻陈泰心中是一团乱麻,挥退诸将,他自己要一个人静静了。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在五龙口吃了一个败仗,但没想到曹亮这次究竟是下了一盘大棋,派马隆出战,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暗地里派遣军队,偷袭了野王和温县,河内之地,已经是大半沦陷了,只剩下一个怀县,还没有消息传来,很可能也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也许只是暂时没有失守而已。 陈泰立刻下令向怀县进军,如果就连郡治怀县都丢了,那怕他这个河内太守,在河内郡恐怕就能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现在野王和温县失守,陈泰想要反攻也没有力量了,他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怀县了。 。 第844章 来迟一步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再这么打下去,他的人马很可能就会拼光了,这一仗,他也只能是用完败来形容了。 原本以为用一万步骑来对付并州军的区区三千人,不过是菜一碟,在到达五龙口之时,陈泰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打败仗,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在敌军使用了奇怪的战车之后,陈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暂时撤退了。 还好那扁箱车阵机动能力比较差,否则他这么一支残兵败旅,遭到敌人追击之后,只能是损失更为惨重。 陈泰率领残部一路往东而去,准备回归温县,反正并州军的扁箱车阵再厉害,也只适合于野战,他只需退守城池,不去进攻,扁箱车阵就无任何的用处了。 尽管这样的局面很是被动,但是这也是目前陈泰的权宜之计了,想想自己身边堂堂的河内太守,统率数万大军,但却被一支的三千人马就逼迫成这副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引军退出数里,直到看不到扁箱车了,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心情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扁箱车,几乎成为了陈泰的梦魇,看到它就有一种胆战心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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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陈泰可是假节,战时有处斩二千石以下官员的权力,张仁和李义只是两员偏将,论品秩不过才六百石,陈泰要杀他们,那是正当应份的。 张仁和李义一听要杀他们,顿时吓瘫在地了,齐齐地跪伏于地,连连向陈泰叩首讨饶。 陈泰此刻怒火万丈,自然是不饶恕于他们。 此时众将齐声告免,都为张仁和李义求情,这个时候诸将表示的格外团结,那怕就是平时和张仁李义有些怨隙的人也不敢落井下石。 毕竟打败仗这种事是常事,如果打一回败仗就被砍了头,那么这一回或许他们可以兴灾乐祸,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回你不为别人求情,下回恐怕连为你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将领也是格外的抱团,都请求陈泰赦免张仁和李义。 陈泰也没有再坚持己见,毕竟论败仗,自己也打过,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陈泰下令放了张仁和李义,准许他们戴罪立功,如果再打败仗的话,则是二罪归一,绝不轻赦。 张仁和李义赶忙地叩首谢恩。 此刻陈泰心中是一团乱麻,挥退诸将,他自己要一个人静静了。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在五龙口吃了一个败仗,但没想到曹亮这次究竟是下了一盘大棋,派马隆出战,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暗地里派遣军队,偷袭了野王和温县,河内之地,已经是大半沦陷了,只剩下一个怀县,还没有消息传来,很可能也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也许只是暂时没有失守而已。 陈泰立刻下令向怀县进军,如果就连郡治怀县都丢了,那怕他这个河内太守,在河内郡恐怕就能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现在野王和温县失守,陈泰想要反攻也没有力量了,他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怀县了。 。 第845章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由于右卫营未能攻克怀县,在遭遇陈泰大军反击之时,很可能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所以曹亮要求刘靖立刻放弃攻城,撤军到野王,与左卫营会合。/> 此次突袭,曹亮仅调动了三个步兵营,在攻城方面,虽然步兵营的作用比骑兵营大,但在野战方面,步兵营肯定是逊色于骑兵的,不可能任何一支步兵营都有马隆的扁箱车阵那样恐怖的防御力。/> 这次陈泰回援怀县的部队之中,有一部分是骑兵,曹亮担心右卫营撤退的不及时,会遭到敌人的包围,所以刚一发现陈泰军队的动向之后,曹亮便在第一时间派快马传讯给刘靖。/> 战场之上的信息传递是无比重要的,曹亮做为最高的指挥者,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战斗之中,但是他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却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并州军同时在五龙口、野王、温县、怀县多点开花,曹亮自然要顾及到整个战场的方方面面,他派出了大量的斥侯,及时地将各个战场的讯息进行汇总,并掌握各个方向上的动态。/> 五龙口那边的大战已经宣告结束了,马隆的先锋营表现已经是足够惊艳,他们不仅抵敌住了陈泰的进攻,而且让陈泰蒙受了很大的损失,陈泰已经是无力发起再度的进攻,撤退已经是必然之事。/> 同时马隆这边成功的牵制了陈泰的主力,为其他各路并州军的进攻赢得时机,野王和温县这两役打得也十分漂亮,牵弘和羊祜只用了几个时辰就拿下了这两座城池。/> 只要城池在手,并州军就无惧司马军的反扑了,更何况屯骑营和骁骑营已经在路上了,一旦他们加入战局,整个河内的形势就会为之大变,如果野王、温县和怀县三座城池全部易手,陈泰就同是丧家之犬,在河内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但关键时候,右卫军那边还是掉了链子,他们进攻怀县受挫,未能象左卫营和步兵营一样顺利。/>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毕竟怀县是河内的郡治,从防御能力上来说,怀县是要高于温县和野王的,更何况陈泰此次五龙口作战,抽调的也仅仅是温县和野王的军队,所以怀县的防御力量一点也没有减弱,右卫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怀县,确实也有是很大的困难的。/> 所以曹亮在知悉陈泰大军回援怀县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快马传令刘靖,尽快撤退,不可与陈泰的大军接战。/> 刘靖接令之后,虽然稍显郁闷,但他还是果断地下令全营立刻向野王撤军。/> 陈泰此刻率领着军人是一路疾行,直奔怀县而来。/> 温县和野王的失守对陈泰来说是一个重创,也宣告了他河内防御体系的破产,但做为河内重镇的怀县绝不容有失了,一旦失守,陈泰的处境就越发的困难了。/> 所以陈泰才不顾一切地回援怀县,现在守住怀县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过他更希望此刻并州军正在围攻怀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背后发起攻击,给攻城的并州军一记重拳,挽回他的一点颜面。/> 这两天来,陈泰已经是承受了太多的失败,大战五龙口,面对龟壳一样的并州先锋营,陈泰屡次进攻,却又是屡次失败,虽然他一直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但是始终无法吃掉这么一支三千人队伍,结果他攻得太猛了,导致自损都超过了五千人。/> 这仗显然是没法再打下去了,打来打去,非但没法消失敌人,就连自己的人马都快给拼光了。/> 不过和野王温县失守的消息比起来,五龙口的失败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了,从现在的战局来看,曹亮显然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马隆的先锋营,只不过是一个过河的卒子,甚至是曹亮当做诱饵当做弃子来使用,只不过这颗貌似弃子的棋把陈泰整得是焦头烂额。/> 曹亮这次进攻的目标是整个的河内,在抛出马隆这个诱饵吸引陈泰的注意力之后,暗渡陈仓,同时对野王、温县和怀县发起了进攻,这个嘴他张得确实是很大,完全就是准备一口将河内吞掉的架式。/> 野王和温县率先沦陷,这让陈泰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中计了,这次真得是中计了,还好怀县那边没有坏消息传来,多少让陈泰稍微地喘息了一下。/> 绝不能让怀县失守了,陈泰顾不上去管已经丢了的温县和野王,那怕他此刻距离温县是最近的,陈泰直接绕开了温县,率军长驱东进,火速地奔怀县而去。/> 虽然在五龙口之战中,陈泰的一万人马折损过半,但张仁和李义率领着温县和野王的残兵败旅加入之后,陈泰麾下又有了两万之众,当然这得感谢李义了,正因为他逃得比较快,温县守军才得以成建制地保存下来。/> 这显然恐怕是最大的一个黑色幽默了,不过陈泰现在也顾不上处罚李义了,当务之急,还是怀县紧要。/> 陈泰一路长驱直进,几乎不恤任何的体力,骑兵还好点,步兵这一路狂奔,个个精疲力竭,身子骨差点没有散架了。/> 不过望到怀县的城墙之时,陈泰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最起码他远远地可以看到怀县的城头上还飘扬着司马军的旗号,这也就让陈泰放下了心,还好怀县没丢!/> 不过陈泰有些纳闷了,这城上城下为何看不到任何一个的人影,按理说,并州军先前攻击了怀县,此刻还应该在附近才对,为何却不见了踪影?/> 陈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确实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滚落的石弹,残破的城墙,损坏的军仗军械,唯独不见任何一具尸体。/> 如果并州军来攻城的话,肯定是会有伤亡的,但这些尸体不见踪影,想必是并州军带走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可最终看来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sh&ot;196606&ot;,&ot;704八&ot;; 第84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由于右卫营未能攻克怀县,在遭遇陈泰大军反击之时,很可能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所以曹亮要求刘靖立刻放弃攻城,撤军到野王,与左卫营会合。/> 此次突袭,曹亮仅调动了三个步兵营,在攻城方面,虽然步兵营的作用比骑兵营大,但在野战方面,步兵营肯定是逊色于骑兵的,不可能任何一支步兵营都有马隆的扁箱车阵那样恐怖的防御力。/> 这次陈泰回援怀县的部队之中,有一部分是骑兵,曹亮担心右卫营撤退的不及时,会遭到敌人的包围,所以刚一发现陈泰军队的动向之后,曹亮便在第一时间派快马传讯给刘靖。/> 战场之上的信息传递是无比重要的,曹亮做为最高的指挥者,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战斗之中,但是他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却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并州军同时在五龙口、野王、温县、怀县多点开花,曹亮自然要顾及到整个战场的方方面面,他派出了大量的斥侯,及时地将各个战场的讯息进行汇总,并掌握各个方向上的动态。/> 五龙口那边的大战已经宣告结束了,马隆的先锋营表现已经是足够惊艳,他们不仅抵敌住了陈泰的进攻,而且让陈泰蒙受了很大的损失,陈泰已经是无力发起再度的进攻,撤退已经是必然之事。/> 同时马隆这边成功的牵制了陈泰的主力,为其他各路并州军的进攻赢得时机,野王和温县这两役打得也十分漂亮,牵弘和羊祜只用了几个时辰就拿下了这两座城池。/> 只要城池在手,并州军就无惧司马军的反扑了,更何况屯骑营和骁骑营已经在路上了,一旦他们加入战局,整个河内的形势就会为之大变,如果野王、温县和怀县三座城池全部易手,陈泰就同是丧家之犬,在河内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但关键时候,右卫军那边还是掉了链子,他们进攻怀县受挫,未能象左卫营和步兵营一样顺利。/>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毕竟怀县是河内的郡治,从防御能力上来说,怀县是要高于温县和野王的,更何况陈泰此次五龙口作战,抽调的也仅仅是温县和野王的军队,所以怀县的防御力量一点也没有减弱,右卫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怀县,确实也有是很大的困难的。/> 所以曹亮在知悉陈泰大军回援怀县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快马传令刘靖,尽快撤退,不可与陈泰的大军接战。/> 刘靖接令之后,虽然稍显郁闷,但他还是果断地下令全营立刻向野王撤军。/> 陈泰此刻率领着军人是一路疾行,直奔怀县而来。/> 温县和野王的失守对陈泰来说是一个重创,也宣告了他河内防御体系的破产,但做为河内重镇的怀县绝不容有失了,一旦失守,陈泰的处境就越发的困难了。/> 所以陈泰才不顾一切地回援怀县,现在守住怀县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过他更希望此刻并州军正在围攻怀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背后发起攻击,给攻城的并州军一记重拳,挽回他的一点颜面。/> 这两天来,陈泰已经是承受了太多的失败,大战五龙口,面对龟壳一样的并州先锋营,陈泰屡次进攻,却又是屡次失败,虽然他一直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但是始终无法吃掉这么一支三千人队伍,结果他攻得太猛了,导致自损都超过了五千人。/> 这仗显然是没法再打下去了,打来打去,非但没法消失敌人,就连自己的人马都快给拼光了。/> 不过和野王温县失守的消息比起来,五龙口的失败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了,从现在的战局来看,曹亮显然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马隆的先锋营,只不过是一个过河的卒子,甚至是曹亮当做诱饵当做弃子来使用,只不过这颗貌似弃子的棋把陈泰整得是焦头烂额。/> 曹亮这次进攻的目标是整个的河内,在抛出马隆这个诱饵吸引陈泰的注意力之后,暗渡陈仓,同时对野王、温县和怀县发起了进攻,这个嘴他张得确实是很大,完全就是准备一口将河内吞掉的架式。/> 野王和温县率先沦陷,这让陈泰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中计了,这次真得是中计了,还好怀县那边没有坏消息传来,多少让陈泰稍微地喘息了一下。/> 绝不能让怀县失守了,陈泰顾不上去管已经丢了的温县和野王,那怕他此刻距离温县是最近的,陈泰直接绕开了温县,率军长驱东进,火速地奔怀县而去。/> 虽然在五龙口之战中,陈泰的一万人马折损过半,但张仁和李义率领着温县和野王的残兵败旅加入之后,陈泰麾下又有了两万之众,当然这得感谢李义了,正因为他逃得比较快,温县守军才得以成建制地保存下来。/> 这显然恐怕是最大的一个黑色幽默了,不过陈泰现在也顾不上处罚李义了,当务之急,还是怀县紧要。/> 陈泰一路长驱直进,几乎不恤任何的体力,骑兵还好点,步兵这一路狂奔,个个精疲力竭,身子骨差点没有散架了。/> 不过望到怀县的城墙之时,陈泰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最起码他远远地可以看到怀县的城头上还飘扬着司马军的旗号,这也就让陈泰放下了心,还好怀县没丢!/> 不过陈泰有些纳闷了,这城上城下为何看不到任何一个的人影,按理说,并州军先前攻击了怀县,此刻还应该在附近才对,为何却不见了踪影?/> 陈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确实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滚落的石弹,残破的城墙,损坏的军仗军械,唯独不见任何一具尸体。/> 如果并州军来攻城的话,肯定是会有伤亡的,但这些尸体不见踪影,想必是并州军带走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可最终看来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sh&ot;196606&ot;,&ot;704八&ot;; 第845章 破解扁箱车的方法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由于右卫营未能攻克怀县,在遭遇陈泰大军反击之时,很可能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所以曹亮要求刘靖立刻放弃攻城,撤军到野王,与左卫营会合。 此次突袭,曹亮仅调动了三个步兵营,在攻城方面,虽然步兵营的作用比骑兵营大,但在野战方面,步兵营肯定是逊色于骑兵的,不可能任何一支步兵营都有马隆的扁箱车阵那样恐怖的防御力。 这次陈泰回援怀县的部队之中,有一部分是骑兵,曹亮担心右卫营撤退的不及时,会遭到敌人的包围,所以刚一发现陈泰军队的动向之后,曹亮便在第一时间派快马传讯给刘靖。 战场之上的信息传递是无比重要的,曹亮做为最高的指挥者,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战斗之中,但是他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却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并州军同时在五龙口、野王、温县、怀县多点开花,曹亮自然要顾及到整个战场的方方面面,他派出了大量的斥侯,及时地将各个战场的讯息进行汇总,并掌握各个方向上的动态。 五龙口那边的大战已经宣告结束了,马隆的先锋营表现已经是足够惊艳,他们不仅抵敌住了陈泰的进攻,而且让陈泰蒙受了很大的损失,陈泰已经是无力发起再度的进攻,撤退已经是必然之事。 同时马隆这边成功的牵制了陈泰的主力,为其他各路并州军的进攻赢得时机,野王和温县这两役打得也十分漂亮,牵弘和羊祜只用了几个时辰就拿下了这两座城池。 只要城池在手,并州军就无惧司马军的反扑了,更何况屯骑营和骁骑营已经在路上了,一旦他们加入战局,整个河内的形势就会为之大变,如果野王、温县和怀县三座城池全部易手,陈泰就同是丧家之犬,在河内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但关键时候,右卫军那边还是掉了链子,他们进攻怀县受挫,未能象左卫营和步兵营一样顺利。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毕竟怀县是河内的郡治,从防御能力上来说,怀县是要高于温县和野王的,更何况陈泰此次五龙口作战,抽调的也仅仅是温县和野王的军队,所以怀县的防御力量一点也没有减弱,右卫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怀县,确实也有是很大的困难的。 所以曹亮在知悉陈泰大军回援怀县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快马传令刘靖,尽快撤退,不可与陈泰的大军接战。 刘靖接令之后,虽然稍显郁闷,但他还是果断地下令全营立刻向野王撤军。 陈泰此刻率领着军人是一路疾行,直奔怀县而来。 温县和野王的失守对陈泰来说是一个重创,也宣告了他河内防御体系的破产,但做为河内重镇的怀县绝不容有失了,一旦失守,陈泰的处境就越发的困难了。 所以陈泰才不顾一切地回援怀县,现在守住怀县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过他更希望此刻并州军正在围攻怀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背后发起攻击,给攻城的并州军一记重拳,挽回他的一点颜面。 这两天来,陈泰已经是承受了太多的失败,大战五龙口,面对龟壳一样的并州先锋营,陈泰屡次进攻,却又是屡次失败,虽然他一直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但是始终无法吃掉这么一支三千人队伍,结果他攻得太猛了,导致自损都超过了五千人。 这仗显然是没法再打下去了,打来打去,非但没法消失敌人,就连自己的人马都快给拼光了。 不过和野王温县失守的消息比起来,五龙口的失败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了,从现在的战局来看,曹亮显然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马隆的先锋营,只不过是一个过河的卒子,甚至是曹亮当做诱饵当做弃子来使用,只不过这颗貌似弃子的棋把陈泰整得是焦头烂额。 曹亮这次进攻的目标是整个的河内,在抛出马隆这个诱饵吸引陈泰的注意力之后,暗渡陈仓,同时对野王、温县和怀县发起了进攻,这个嘴他张得确实是很大,完全就是准备一口将河内吞掉的架式。 野王和温县率先沦陷,这让陈泰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中计了,这次真得是中计了,还好怀县那边没有坏消息传来,多少让陈泰稍微地喘息了一下。 绝不能让怀县失守了,陈泰顾不上去管已经丢了的温县和野王,那怕他此刻距离温县是最近的,陈泰直接绕开了温县,率军长驱东进,火速地奔怀县而去。 虽然在五龙口之战中,陈泰的一万人马折损过半,但张仁和李义率领着温县和野王的残兵败旅加入之后,陈泰麾下又有了两万之众,当然这得感谢李义了,正因为他逃得比较快,温县守军才得以成建制地保存下来。 这显然恐怕是最大的一个黑色幽默了,不过陈泰现在也顾不上处罚李义了,当务之急,还是怀县紧要。 陈泰一路长驱直进,几乎不恤任何的体力,骑兵还好点,步兵这一路狂奔,个个精疲力竭,身子骨差点没有散架了。 不过望到怀县的城墙之时,陈泰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最起码他远远地可以看到怀县的城头上还飘扬着司马军的旗号,这也就让陈泰放下了心,还好怀县没丢! 不过陈泰有些纳闷了,这城上城下为何看不到任何一个的人影,按理说,并州军先前攻击了怀县,此刻还应该在附近才对,为何却不见了踪影? 陈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确实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滚落的石弹,残破的城墙,损坏的军仗军械,唯独不见任何一具尸体。 如果并州军来攻城的话,肯定是会有伤亡的,但这些尸体不见踪影,想必是并州军带走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可最终看来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 第846章 神话终结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由于右卫营未能攻克怀县,在遭遇陈泰大军反击之时,很可能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所以曹亮要求刘靖立刻放弃攻城,撤军到野王,与左卫营会合。 此次突袭,曹亮仅调动了三个步兵营,在攻城方面,虽然步兵营的作用比骑兵营大,但在野战方面,步兵营肯定是逊色于骑兵的,不可能任何一支步兵营都有马隆的扁箱车阵那样恐怖的防御力。 这次陈泰回援怀县的部队之中,有一部分是骑兵,曹亮担心右卫营撤退的不及时,会遭到敌人的包围,所以刚一发现陈泰军队的动向之后,曹亮便在第一时间派快马传讯给刘靖。 战场之上的信息传递是无比重要的,曹亮做为最高的指挥者,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战斗之中,但是他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却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并州军同时在五龙口、野王、温县、怀县多点开花,曹亮自然要顾及到整个战场的方方面面,他派出了大量的斥侯,及时地将各个战场的讯息进行汇总,并掌握各个方向上的动态。 五龙口那边的大战已经宣告结束了,马隆的先锋营表现已经是足够惊艳,他们不仅抵敌住了陈泰的进攻,而且让陈泰蒙受了很大的损失,陈泰已经是无力发起再度的进攻,撤退已经是必然之事。 同时马隆这边成功的牵制了陈泰的主力,为其他各路并州军的进攻赢得时机,野王和温县这两役打得也十分漂亮,牵弘和羊祜只用了几个时辰就拿下了这两座城池。 只要城池在手,并州军就无惧司马军的反扑了,更何况屯骑营和骁骑营已经在路上了,一旦他们加入战局,整个河内的形势就会为之大变,如果野王、温县和怀县三座城池全部易手,陈泰就同是丧家之犬,在河内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但关键时候,右卫军那边还是掉了链子,他们进攻怀县受挫,未能象左卫营和步兵营一样顺利。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出乎曹亮的预料,毕竟怀县是河内的郡治,从防御能力上来说,怀县是要高于温县和野王的,更何况陈泰此次五龙口作战,抽调的也仅仅是温县和野王的军队,所以怀县的防御力量一点也没有减弱,右卫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怀县,确实也有是很大的困难的。 所以曹亮在知悉陈泰大军回援怀县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快马传令刘靖,尽快撤退,不可与陈泰的大军接战。 刘靖接令之后,虽然稍显郁闷,但他还是果断地下令全营立刻向野王撤军。 陈泰此刻率领着军人是一路疾行,直奔怀县而来。 温县和野王的失守对陈泰来说是一个重创,也宣告了他河内防御体系的破产,但做为河内重镇的怀县绝不容有失了,一旦失守,陈泰的处境就越发的困难了。 所以陈泰才不顾一切地回援怀县,现在守住怀县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过他更希望此刻并州军正在围攻怀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背后发起攻击,给攻城的并州军一记重拳,挽回他的一点颜面。 这两天来,陈泰已经是承受了太多的失败,大战五龙口,面对龟壳一样的并州先锋营,陈泰屡次进攻,却又是屡次失败,虽然他一直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但是始终无法吃掉这么一支三千人队伍,结果他攻得太猛了,导致自损都超过了五千人。 这仗显然是没法再打下去了,打来打去,非但没法消失敌人,就连自己的人马都快给拼光了。 不过和野王温县失守的消息比起来,五龙口的失败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了,从现在的战局来看,曹亮显然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马隆的先锋营,只不过是一个过河的卒子,甚至是曹亮当做诱饵当做弃子来使用,只不过这颗貌似弃子的棋把陈泰整得是焦头烂额。 曹亮这次进攻的目标是整个的河内,在抛出马隆这个诱饵吸引陈泰的注意力之后,暗渡陈仓,同时对野王、温县和怀县发起了进攻,这个嘴他张得确实是很大,完全就是准备一口将河内吞掉的架式。 野王和温县率先沦陷,这让陈泰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中计了,这次真得是中计了,还好怀县那边没有坏消息传来,多少让陈泰稍微地喘息了一下。 绝不能让怀县失守了,陈泰顾不上去管已经丢了的温县和野王,那怕他此刻距离温县是最近的,陈泰直接绕开了温县,率军长驱东进,火速地奔怀县而去。 虽然在五龙口之战中,陈泰的一万人马折损过半,但张仁和李义率领着温县和野王的残兵败旅加入之后,陈泰麾下又有了两万之众,当然这得感谢李义了,正因为他逃得比较快,温县守军才得以成建制地保存下来。 这显然恐怕是最大的一个黑色幽默了,不过陈泰现在也顾不上处罚李义了,当务之急,还是怀县紧要。 陈泰一路长驱直进,几乎不恤任何的体力,骑兵还好点,步兵这一路狂奔,个个精疲力竭,身子骨差点没有散架了。 不过望到怀县的城墙之时,陈泰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最起码他远远地可以看到怀县的城头上还飘扬着司马军的旗号,这也就让陈泰放下了心,还好怀县没丢! 不过陈泰有些纳闷了,这城上城下为何看不到任何一个的人影,按理说,并州军先前攻击了怀县,此刻还应该在附近才对,为何却不见了踪影? 陈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确实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滚落的石弹,残破的城墙,损坏的军仗军械,唯独不见任何一具尸体。 如果并州军来攻城的话,肯定是会有伤亡的,但这些尸体不见踪影,想必是并州军带走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可最终看来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 第847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大家已经是有目共睹了,陈泰使用骑兵和步兵,轮番地对扁箱车发起攻击,都无计可施,找不到任何破绽,可听曹亮之言,似乎还有破解扁箱车的方法,大家个个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起来,洗耳恭听。 马隆一直没有开口,主要的原因是他刚来,和诸将都不熟,但并不代表马隆不关注此事,今天热议的中心便是他所研制出来的扁箱车,自然让马隆很是骄傲,不过曹亮一开口,却直接问到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让马隆不禁为之错愕。 如果曹亮问扁箱车的弱点,马隆还是很好回答的,毕竟扁箱车的弱点是机动性能差,这一点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想要破解扁箱车阵,却是绝非易事,这一点马隆有着很强的自信。 他欠了欠身道“曹都督之言末将有些不太明白,末将的这个扁箱车虽非无敌,但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想要攻破它绝非易事,末将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破解此车阵的办法。” 曹亮悠然一笑道“世间万物,有矛则必有盾,这矛与盾,本生就是相生相克的,扁箱车阵虽然足够厉害,但是仍旧将有着破解它的方法,诸位不防畅所欲言,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开玩笑,一个扁箱车固然有它的厉害之处,但如果说它是无敌的存在,那纯粹是言过其实了,就算到了后世,比扁箱车厉害一万倍的坦克横空出世,不一样有对付它的招数么? 所以说,扁箱车如果算是盾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破解的矛存在,只不过以陈泰的智商,尚没有发现而已,但司马军中人才辈出,肯定会有人针对扁箱车来找到破解的方法。 其实曹亮早就有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他让大家集思广益,就是想考验一下诸将的应变能力,面对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式武器,如何能找到快速破解它的方法,这在战场上是有着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的,越快速度解决问题,越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曹亮的提问也自然激起了众将的兴趣,先前众将的热点都是放在扁箱车如何如何厉害上面,想着如何能利用扁箱车来克敌制胜,现在曹亮反其道而行之,要大家想办法来破解扁箱车,自然大家的思路都集中到了这个方面。 扁箱车在攻防两端都极为厉害,五龙口之战的经验证明,使用常规的战法,是很难破解掉扁箱车的,于是大家从其他方面来想办法,认真地讨论了起来。 羊祜认为扁箱车的防御坚固,越接近它受到的伤害越大,那么想要破解它就不能采用急攻的办法,而是需要缓攻,以弓箭兵包围扁箱车,不停地用弓箭攻击,消耗其有生力量,最后达到战而胜之。 不过这种方法耗时比较长,如果不考虑援兵的情况倒是可能办到的,但战场之上讯息万变,用这种死耗的办法,还是有着明显的缺点的。 羊祜提出这个方法之后,众将也是纷纷献策,有提议用火攻的,也有提议用水攻的,还有人建议在扁箱车阵四周挖深壕,把它给困死的,总之大家提出了很多的办法,可行的不可行的都有一大堆。 马隆只是笑而不语,对这些方法,他根本就没有去辩驳,只有实战才是检验这些方法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些方法貌似理论上可行,但真正放到实战之中,却未必能实现。 曹亮笑了笑,诸将的方法五花八门,但却缺少一个一锤定音的办法,至少在理论上没有驳斥的余地。他看到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于是道“诸位的办法都不错,只不过能否实现,还需要实战之中去实践,不过大家都似乎忽略了一个武器,它才是破解扁箱车的真正利器,它就是——投石车!” 曹亮的话宛如醍醐灌顶,诸将个个恍然大悟,原来破解扁箱车的武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不说是众将想不到,只不过按大家的惯性思维,投石车是一种攻城武器,它笨重无比,缺乏机动能力,一般不适合在野战之中使用,所以大家都没想到这一个点上去。 如今曹亮稍一提点,众将就都明白了,扁箱车阵移动缓慢机动能力差,这和投石车不是绝配吗?如果用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不用担心目标会移动,这样岂不是一打一个准吗? 扁箱车再坚固,能比得上城墙吗?两者自然没有任何可比性的,由土石砖砌的城墙尚且抵挡不住投石车的狂轰猛砸,那么用木头打造的扁箱车如何抵敌得住这石雨攻击? 众人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乱石穿空的画面,不难想像,在这种石弹如雨的攻击之下,扁箱车阵将会何等的凄惨,估计能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的木头碴子和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这样的攻击方式,绝对是无解的,扁箱车的机动性能差,无疑会成为投石车的活靶子,而且找不到任何的反制手段,也就是说,只要拿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扁箱车阵必败无疑。 马隆先前还是面带微笑,如沐春风,那怕众将提出那么多的破解方法,他都付之一笑,因为这些方法马隆都可以找到反制的手段来进行破解,但唯独曹亮的方法,让马隆如遭重创,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马隆先前也没有想到投石车的威胁,确实在许多人的思维之中,这种攻城使用的武器似乎并没有人会考虑使用到野战之中,但正如曹亮所说的,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对扁箱车这个盾而言,克制它的矛就是投石车,而且这种克制几乎是压制性的,扁箱车在投石车的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一瞬间,马隆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扁箱车是他心血打造的结晶,是一个不败的神话,但此刻,神话似乎被终结了。 。 第84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大家已经是有目共睹了,陈泰使用骑兵和步兵,轮番地对扁箱车发起攻击,都无计可施,找不到任何破绽,可听曹亮之言,似乎还有破解扁箱车的方法,大家个个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起来,洗耳恭听。 马隆一直没有开口,主要的原因是他刚来,和诸将都不熟,但并不代表马隆不关注此事,今天热议的中心便是他所研制出来的扁箱车,自然让马隆很是骄傲,不过曹亮一开口,却直接问到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让马隆不禁为之错愕。 如果曹亮问扁箱车的弱点,马隆还是很好回答的,毕竟扁箱车的弱点是机动性能差,这一点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想要破解扁箱车阵,却是绝非易事,这一点马隆有着很强的自信。 他欠了欠身道“曹都督之言末将有些不太明白,末将的这个扁箱车虽非无敌,但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想要攻破它绝非易事,末将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破解此车阵的办法。” 曹亮悠然一笑道“世间万物,有矛则必有盾,这矛与盾,本生就是相生相克的,扁箱车阵虽然足够厉害,但是仍旧将有着破解它的方法,诸位不防畅所欲言,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开玩笑,一个扁箱车固然有它的厉害之处,但如果说它是无敌的存在,那纯粹是言过其实了,就算到了后世,比扁箱车厉害一万倍的坦克横空出世,不一样有对付它的招数么? 所以说,扁箱车如果算是盾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破解的矛存在,只不过以陈泰的智商,尚没有发现而已,但司马军中人才辈出,肯定会有人针对扁箱车来找到破解的方法。 其实曹亮早就有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他让大家集思广益,就是想考验一下诸将的应变能力,面对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式武器,如何能找到快速破解它的方法,这在战场上是有着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的,越快速度解决问题,越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曹亮的提问也自然激起了众将的兴趣,先前众将的热点都是放在扁箱车如何如何厉害上面,想着如何能利用扁箱车来克敌制胜,现在曹亮反其道而行之,要大家想办法来破解扁箱车,自然大家的思路都集中到了这个方面。 扁箱车在攻防两端都极为厉害,五龙口之战的经验证明,使用常规的战法,是很难破解掉扁箱车的,于是大家从其他方面来想办法,认真地讨论了起来。 羊祜认为扁箱车的防御坚固,越接近它受到的伤害越大,那么想要破解它就不能采用急攻的办法,而是需要缓攻,以弓箭兵包围扁箱车,不停地用弓箭攻击,消耗其有生力量,最后达到战而胜之。 不过这种方法耗时比较长,如果不考虑援兵的情况倒是可能办到的,但战场之上讯息万变,用这种死耗的办法,还是有着明显的缺点的。 羊祜提出这个方法之后,众将也是纷纷献策,有提议用火攻的,也有提议用水攻的,还有人建议在扁箱车阵四周挖深壕,把它给困死的,总之大家提出了很多的办法,可行的不可行的都有一大堆。 马隆只是笑而不语,对这些方法,他根本就没有去辩驳,只有实战才是检验这些方法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些方法貌似理论上可行,但真正放到实战之中,却未必能实现。 曹亮笑了笑,诸将的方法五花八门,但却缺少一个一锤定音的办法,至少在理论上没有驳斥的余地。他看到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于是道“诸位的办法都不错,只不过能否实现,还需要实战之中去实践,不过大家都似乎忽略了一个武器,它才是破解扁箱车的真正利器,它就是——投石车!” 曹亮的话宛如醍醐灌顶,诸将个个恍然大悟,原来破解扁箱车的武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不说是众将想不到,只不过按大家的惯性思维,投石车是一种攻城武器,它笨重无比,缺乏机动能力,一般不适合在野战之中使用,所以大家都没想到这一个点上去。 如今曹亮稍一提点,众将就都明白了,扁箱车阵移动缓慢机动能力差,这和投石车不是绝配吗?如果用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不用担心目标会移动,这样岂不是一打一个准吗? 扁箱车再坚固,能比得上城墙吗?两者自然没有任何可比性的,由土石砖砌的城墙尚且抵挡不住投石车的狂轰猛砸,那么用木头打造的扁箱车如何抵敌得住这石雨攻击? 众人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乱石穿空的画面,不难想像,在这种石弹如雨的攻击之下,扁箱车阵将会何等的凄惨,估计能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的木头碴子和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这样的攻击方式,绝对是无解的,扁箱车的机动性能差,无疑会成为投石车的活靶子,而且找不到任何的反制手段,也就是说,只要拿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扁箱车阵必败无疑。 马隆先前还是面带微笑,如沐春风,那怕众将提出那么多的破解方法,他都付之一笑,因为这些方法马隆都可以找到反制的手段来进行破解,但唯独曹亮的方法,让马隆如遭重创,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马隆先前也没有想到投石车的威胁,确实在许多人的思维之中,这种攻城使用的武器似乎并没有人会考虑使用到野战之中,但正如曹亮所说的,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对扁箱车这个盾而言,克制它的矛就是投石车,而且这种克制几乎是压制性的,扁箱车在投石车的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一瞬间,马隆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扁箱车是他心血打造的结晶,是一个不败的神话,但此刻,神话似乎被终结了。 。 第847章 解决方法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大家已经是有目共睹了,陈泰使用骑兵和步兵,轮番地对扁箱车发起攻击,都无计可施,找不到任何破绽,可听曹亮之言,似乎还有破解扁箱车的方法,大家个个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起来,洗耳恭听。 马隆一直没有开口,主要的原因是他刚来,和诸将都不熟,但并不代表马隆不关注此事,今天热议的中心便是他所研制出来的扁箱车,自然让马隆很是骄傲,不过曹亮一开口,却直接问到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让马隆不禁为之错愕。 如果曹亮问扁箱车的弱点,马隆还是很好回答的,毕竟扁箱车的弱点是机动性能差,这一点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想要破解扁箱车阵,却是绝非易事,这一点马隆有着很强的自信。 他欠了欠身道“曹都督之言末将有些不太明白,末将的这个扁箱车虽非无敌,但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想要攻破它绝非易事,末将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破解此车阵的办法。” 曹亮悠然一笑道“世间万物,有矛则必有盾,这矛与盾,本生就是相生相克的,扁箱车阵虽然足够厉害,但是仍旧将有着破解它的方法,诸位不防畅所欲言,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开玩笑,一个扁箱车固然有它的厉害之处,但如果说它是无敌的存在,那纯粹是言过其实了,就算到了后世,比扁箱车厉害一万倍的坦克横空出世,不一样有对付它的招数么? 所以说,扁箱车如果算是盾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破解的矛存在,只不过以陈泰的智商,尚没有发现而已,但司马军中人才辈出,肯定会有人针对扁箱车来找到破解的方法。 其实曹亮早就有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他让大家集思广益,就是想考验一下诸将的应变能力,面对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式武器,如何能找到快速破解它的方法,这在战场上是有着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的,越快速度解决问题,越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曹亮的提问也自然激起了众将的兴趣,先前众将的热点都是放在扁箱车如何如何厉害上面,想着如何能利用扁箱车来克敌制胜,现在曹亮反其道而行之,要大家想办法来破解扁箱车,自然大家的思路都集中到了这个方面。 扁箱车在攻防两端都极为厉害,五龙口之战的经验证明,使用常规的战法,是很难破解掉扁箱车的,于是大家从其他方面来想办法,认真地讨论了起来。 羊祜认为扁箱车的防御坚固,越接近它受到的伤害越大,那么想要破解它就不能采用急攻的办法,而是需要缓攻,以弓箭兵包围扁箱车,不停地用弓箭攻击,消耗其有生力量,最后达到战而胜之。 不过这种方法耗时比较长,如果不考虑援兵的情况倒是可能办到的,但战场之上讯息万变,用这种死耗的办法,还是有着明显的缺点的。 羊祜提出这个方法之后,众将也是纷纷献策,有提议用火攻的,也有提议用水攻的,还有人建议在扁箱车阵四周挖深壕,把它给困死的,总之大家提出了很多的办法,可行的不可行的都有一大堆。 马隆只是笑而不语,对这些方法,他根本就没有去辩驳,只有实战才是检验这些方法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些方法貌似理论上可行,但真正放到实战之中,却未必能实现。 曹亮笑了笑,诸将的方法五花八门,但却缺少一个一锤定音的办法,至少在理论上没有驳斥的余地。他看到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于是道“诸位的办法都不错,只不过能否实现,还需要实战之中去实践,不过大家都似乎忽略了一个武器,它才是破解扁箱车的真正利器,它就是——投石车!” 曹亮的话宛如醍醐灌顶,诸将个个恍然大悟,原来破解扁箱车的武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不说是众将想不到,只不过按大家的惯性思维,投石车是一种攻城武器,它笨重无比,缺乏机动能力,一般不适合在野战之中使用,所以大家都没想到这一个点上去。 如今曹亮稍一提点,众将就都明白了,扁箱车阵移动缓慢机动能力差,这和投石车不是绝配吗?如果用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不用担心目标会移动,这样岂不是一打一个准吗? 扁箱车再坚固,能比得上城墙吗?两者自然没有任何可比性的,由土石砖砌的城墙尚且抵挡不住投石车的狂轰猛砸,那么用木头打造的扁箱车如何抵敌得住这石雨攻击? 众人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乱石穿空的画面,不难想像,在这种石弹如雨的攻击之下,扁箱车阵将会何等的凄惨,估计能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的木头碴子和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这样的攻击方式,绝对是无解的,扁箱车的机动性能差,无疑会成为投石车的活靶子,而且找不到任何的反制手段,也就是说,只要拿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扁箱车阵必败无疑。 马隆先前还是面带微笑,如沐春风,那怕众将提出那么多的破解方法,他都付之一笑,因为这些方法马隆都可以找到反制的手段来进行破解,但唯独曹亮的方法,让马隆如遭重创,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马隆先前也没有想到投石车的威胁,确实在许多人的思维之中,这种攻城使用的武器似乎并没有人会考虑使用到野战之中,但正如曹亮所说的,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对扁箱车这个盾而言,克制它的矛就是投石车,而且这种克制几乎是压制性的,扁箱车在投石车的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一瞬间,马隆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扁箱车是他心血打造的结晶,是一个不败的神话,但此刻,神话似乎被终结了。 。 第848章 洞若明火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大家已经是有目共睹了,陈泰使用骑兵和步兵,轮番地对扁箱车发起攻击,都无计可施,找不到任何破绽,可听曹亮之言,似乎还有破解扁箱车的方法,大家个个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起来,洗耳恭听。 马隆一直没有开口,主要的原因是他刚来,和诸将都不熟,但并不代表马隆不关注此事,今天热议的中心便是他所研制出来的扁箱车,自然让马隆很是骄傲,不过曹亮一开口,却直接问到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让马隆不禁为之错愕。 如果曹亮问扁箱车的弱点,马隆还是很好回答的,毕竟扁箱车的弱点是机动性能差,这一点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想要破解扁箱车阵,却是绝非易事,这一点马隆有着很强的自信。 他欠了欠身道“曹都督之言末将有些不太明白,末将的这个扁箱车虽非无敌,但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想要攻破它绝非易事,末将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破解此车阵的办法。” 曹亮悠然一笑道“世间万物,有矛则必有盾,这矛与盾,本生就是相生相克的,扁箱车阵虽然足够厉害,但是仍旧将有着破解它的方法,诸位不防畅所欲言,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开玩笑,一个扁箱车固然有它的厉害之处,但如果说它是无敌的存在,那纯粹是言过其实了,就算到了后世,比扁箱车厉害一万倍的坦克横空出世,不一样有对付它的招数么? 所以说,扁箱车如果算是盾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破解的矛存在,只不过以陈泰的智商,尚没有发现而已,但司马军中人才辈出,肯定会有人针对扁箱车来找到破解的方法。 其实曹亮早就有了破解扁箱车的方法,他让大家集思广益,就是想考验一下诸将的应变能力,面对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式武器,如何能找到快速破解它的方法,这在战场上是有着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的,越快速度解决问题,越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曹亮的提问也自然激起了众将的兴趣,先前众将的热点都是放在扁箱车如何如何厉害上面,想着如何能利用扁箱车来克敌制胜,现在曹亮反其道而行之,要大家想办法来破解扁箱车,自然大家的思路都集中到了这个方面。 扁箱车在攻防两端都极为厉害,五龙口之战的经验证明,使用常规的战法,是很难破解掉扁箱车的,于是大家从其他方面来想办法,认真地讨论了起来。 羊祜认为扁箱车的防御坚固,越接近它受到的伤害越大,那么想要破解它就不能采用急攻的办法,而是需要缓攻,以弓箭兵包围扁箱车,不停地用弓箭攻击,消耗其有生力量,最后达到战而胜之。 不过这种方法耗时比较长,如果不考虑援兵的情况倒是可能办到的,但战场之上讯息万变,用这种死耗的办法,还是有着明显的缺点的。 羊祜提出这个方法之后,众将也是纷纷献策,有提议用火攻的,也有提议用水攻的,还有人建议在扁箱车阵四周挖深壕,把它给困死的,总之大家提出了很多的办法,可行的不可行的都有一大堆。 马隆只是笑而不语,对这些方法,他根本就没有去辩驳,只有实战才是检验这些方法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些方法貌似理论上可行,但真正放到实战之中,却未必能实现。 曹亮笑了笑,诸将的方法五花八门,但却缺少一个一锤定音的办法,至少在理论上没有驳斥的余地。他看到众人都说得差不多了,于是道“诸位的办法都不错,只不过能否实现,还需要实战之中去实践,不过大家都似乎忽略了一个武器,它才是破解扁箱车的真正利器,它就是——投石车!” 曹亮的话宛如醍醐灌顶,诸将个个恍然大悟,原来破解扁箱车的武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不说是众将想不到,只不过按大家的惯性思维,投石车是一种攻城武器,它笨重无比,缺乏机动能力,一般不适合在野战之中使用,所以大家都没想到这一个点上去。 如今曹亮稍一提点,众将就都明白了,扁箱车阵移动缓慢机动能力差,这和投石车不是绝配吗?如果用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不用担心目标会移动,这样岂不是一打一个准吗? 扁箱车再坚固,能比得上城墙吗?两者自然没有任何可比性的,由土石砖砌的城墙尚且抵挡不住投石车的狂轰猛砸,那么用木头打造的扁箱车如何抵敌得住这石雨攻击? 众人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乱石穿空的画面,不难想像,在这种石弹如雨的攻击之下,扁箱车阵将会何等的凄惨,估计能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的木头碴子和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这样的攻击方式,绝对是无解的,扁箱车的机动性能差,无疑会成为投石车的活靶子,而且找不到任何的反制手段,也就是说,只要拿投石车来对付扁箱车,扁箱车阵必败无疑。 马隆先前还是面带微笑,如沐春风,那怕众将提出那么多的破解方法,他都付之一笑,因为这些方法马隆都可以找到反制的手段来进行破解,但唯独曹亮的方法,让马隆如遭重创,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马隆先前也没有想到投石车的威胁,确实在许多人的思维之中,这种攻城使用的武器似乎并没有人会考虑使用到野战之中,但正如曹亮所说的,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对扁箱车这个盾而言,克制它的矛就是投石车,而且这种克制几乎是压制性的,扁箱车在投石车的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一瞬间,马隆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扁箱车是他心血打造的结晶,是一个不败的神话,但此刻,神话似乎被终结了。 。 第849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曹亮一直以来是目标明确的,那就是给司马氏制造一些麻烦,对洛阳形成一定的威胁,但曹亮并不一定会去主动地进攻洛阳。/> 毕竟河内和洛阳之间,还隔着一道黄河,不过就算没有这道天堑,以曹亮目前的兵力,尚不足以对洛阳形成足够的威胁,毕竟司马懿南征之前,就已经布署好了洛阳的防御,那怕并州军在河内取得了大捷,但真正想要跨越黄河,攻下洛阳城,还是相当困难的。/> 更何况,河内还有陈泰的残余力量把守怀县,如果曹亮在河内按兵不动,陈泰也是没有胆量再出城交战的,但是如果曹亮投入重兵进攻洛阳,怀县的陈泰必然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整个并州军的后路,就有被抄的可能。/> 如查曹亮真得想要进攻洛阳的话,怀县的陈泰,那是必须要解决掉的,这个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陈泰在五龙口之战中遭到了重创,在野王和温县也损失了一些兵力,但是退守怀县的他手中还是有一些底牌的,就算倾尽并州军的全部来攻打怀县,也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 与其付出代价攻打一座战略意义并不太大的城池,曹亮倒不如省省力气,反正他也没有进攻洛阳的意图,至于出兵恫吓司马氏一番,那倒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曹亮并没有对怀县实施围攻,而是大张旗鼓兵抵黄河北岸,在平津、孟津和五社津三大渡口集结重兵,摆出了一副随时淮备渡河的架式。/> ┄┄┄┄┄┄┄┄┄┄┄┄┄┄┄┄┄┄┄┄┄┄┄┄/> 河内的消息传到了洛阳,引起了洛阳城上下一片的恐慌。/> 留守洛阳的司马昭赶紧地和高柔王肃来商量此事,调动军队加强了洛阳城的戒备,同时派兵增援平津、孟津、五社津等黄河渡口,严防死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并州军轻易地渡过黄河来。/> 原本河内郡是洛阳的第一道屏障,司马懿将陈泰放在河内,目的就是为了拱卫京师洛阳,但如今几乎在一夜之间,河内郡就易守了,整个洛阳立刻暴露在了并州军的攻击范围之中,这不禁让司马昭大为忿怒,这个陈泰究竟是吃什么干饭的,司马懿对他委以重任,却把河内郡这么轻易地就丢掉了,真是废物一个!/> 不过现在司马昭也顾不得去追究陈泰的责任了,如今洛阳危急,他只有集中全力去守了,还好拱卫京师的中军大部分都还留在洛阳,司马昭手中有些底牌,倒也不用太惊惶失措了。/> 不过司马昭还是把洛阳的军情用六百里加急的文书送达了淮南前线,告知了司马懿。/> 此刻的淮南前线,司马懿正悠哉悠哉,好不清闲。/> 围困寿春已经达到了十五个月的时间,淮南军如今是每况愈下,由于粮食越来越匮乏了,不光是城中的百姓,就连守城的军士,都开始大量的逃亡,出城投降了司马军。/> 每每有军士来投,司马懿都会亲自过问,将这些降兵招之中军大帐,详细地询问寿春城内的情况。/> 尽管这些出城投降的士兵是最低等的士兵,所能掌握的情况有限,但是一个人可以提供一份情报,十个人便可以提供十份情报,把这些情报叠加在一起,司马懿便可以得到寿春城许多真实的情况了。/> 所以司马懿要求,但凡有来投降的淮南士兵,都要有专人做好问询笔录,如果能提供有价值情报的,另有重赏,这样司马懿便可以随时地了解掌握寿春城内的动态,以确定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就在司马懿灯下翻阅这些情报之时,司马师突然急匆匆地从帐外进来,面色凝重,对司马懿拱手道:“父亲,洛阳急报,曹亮突然从上党进军,攻陷了河内大部,目前陈泰退守怀县,曹亮已经是陈兵黄河渡口,随时准备进攻洛阳了!”/> 司马懿神情略微地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接过来司马师递上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神态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把书信扔到了书案上,淡淡地一笑道:“雷声大雨点,曹亮这不过是故弄玄虚,不足为惧。”/> 司马师却一脸的不轻松,他担忧地道:“父亲,河内失守,洛阳危在旦夕,如何能说不足为惧呢?现如今得尽快派兵回援才是,如果洛阳有失,那么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懿淡定地道:“师儿,我们真得如果派兵回援洛阳的话,那便是真得中了曹亮的计了,如此拙劣的围魏救赵,为父岂会上当?”/> 司马师焦急地道:“诚然曹亮是围魏救赵,但如果我们不派兵回援的话,一旦曹亮渡河,洛阳危矣。”/> 尽管洛阳有司马昭来镇守,但这并不足以让司马师放心,毕竟在领军方面,司马昭还太稚嫩,很难和曹亮来抗衡,而洛阳所凭借的,也仅仅只有黄河天险,一旦黄河天险被曹亮所突破,那洛阳便有倾覆之危。/> 不过司马师越着急,司马懿却依然是八风不动,他淡淡一笑道:“师儿,放心吧,曹亮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如今他放在怀县的陈泰不顾,却兵临黄河,摆出一副欲渡河的架式,不过是恶意恫吓而已,如果他真有心来渡河进攻洛阳的话,又如何不先解决掉怀县这个后顾之忧?”/> 司马师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还是司马懿看得比较透彻,一眼就识破了曹亮的真实意图,也难怪司马懿听到这个几乎令所有人都抓狂的消息之后,依然能保持着镇定自若。/> 原本他早已是洞若明火,看来这姜还是老得辣,自己要学的,还真是不少,光是司马懿这份淡定从容的胸怀,自己还真是学不来。/> 司马师对老爹佩服的五体投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份胸襟与气魄,永远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sh&ot;196606&ot;,&ot;70917&ot;; 第850章 1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曹亮一直以来是目标明确的,那就是给司马氏制造一些麻烦,对洛阳形成一定的威胁,但曹亮并不一定会去主动地进攻洛阳。闪舞说 毕竟河内和洛阳之间,还隔着一道黄河,不过就算没有这道天堑,以曹亮目前的兵力,尚不足以对洛阳形成足够的威胁,毕竟司马懿南征之前,就已经布署好了洛阳的防御,那怕并州军在河内取得了大捷,但真正想要跨越黄河,攻下洛阳城,还是相当困难的。 更何况,河内还有陈泰的残余力量把守怀县,如果曹亮在河内按兵不动,陈泰也是没有胆量再出城交战的,但是如果曹亮投入重兵进攻洛阳,怀县的陈泰必然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整个并州军的后路,就有被抄的可能。 如查曹亮真得想要进攻洛阳的话,怀县的陈泰,那是必须要解决掉的,这个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陈泰在五龙口之战中遭到了重创,在野王和温县也损失了一些兵力,但是退守怀县的他手中还是有一些底牌的,就算倾尽并州军的全部来攻打怀县,也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闪舞说 与其付出代价攻打一座战略意义并不太大的城池,曹亮倒不如省省力气,反正他也没有进攻洛阳的意图,至于出兵恫吓司马氏一番,那倒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曹亮并没有对怀县实施围攻,而是大张旗鼓兵抵黄河北岸,在平津、孟津和五社津三大渡口集结重兵,摆出了一副随时淮备渡河的架式。 ┄┄┄┄┄┄┄┄┄┄┄┄┄┄┄┄┄┄┄┄┄┄┄┄ 河内的消息传到了洛阳,引起了洛阳城上下一片的恐慌。 留守洛阳的司马昭赶紧地和高柔王肃来商量此事,调动军队加强了洛阳城的戒备,同时派兵增援平津、孟津、五社津等黄河渡口,严防死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并州军轻易地渡过黄河来。 原本河内郡是洛阳的第一道屏障,司马懿将陈泰放在河内,目的就是为了拱卫京师洛阳,但如今几乎在一夜之间,河内郡就易守了,整个洛阳立刻暴露在了并州军的攻击范围之中,这不禁让司马昭大为忿怒,这个陈泰究竟是吃什么干饭的,司马懿对他委以重任,却把河内郡这么轻易地就丢掉了,真是废物一个! 不过现在司马昭也顾不得去追究陈泰的责任了,如今洛阳危急,他只有集中全力去守了,还好拱卫京师的中军大部分都还留在洛阳,司马昭手中有些底牌,倒也不用太惊惶失措了。 不过司马昭还是把洛阳的军情用六百里加急的文书送达了淮南前线,告知了司马懿。 此刻的淮南前线,司马懿正悠哉悠哉,好不清闲。 围困寿春已经达到了十五个月的时间,淮南军如今是每况愈下,由于粮食越来越匮乏了,不光是城中的百姓,就连守城的军士,都开始大量的逃亡,出城投降了司马军。 每每有军士来投,司马懿都会亲自过问,将这些降兵招之中军大帐,详细地询问寿春城内的情况。 尽管这些出城投降的士兵是最低等的士兵,所能掌握的情况有限,但是一个人可以一份情报,十个人便可以十份情报,把这些情报叠加在一起,司马懿便可以得到寿春城许多真实的情况了。 所以司马懿要求,但凡有来投降的淮南士兵,都要有专人做好问询笔录,如果能有价值情报的,另有重赏,这样司马懿便可以随时地了解掌握寿春城内的动态,以确定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就在司马懿灯下翻阅这些情报之时,司马师突然急匆匆地从帐外进来,面色凝重,对司马懿拱手道“父亲,洛阳急报,曹亮突然从上党进军,攻陷了河内大部,目前陈泰退守怀县,曹亮已经是陈兵黄河渡口,随时准备进攻洛阳了!” 司马懿神情略微地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接过来司马师递上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神态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把书信扔到了书案上,淡淡地一笑道“雷声大雨点,曹亮这不过是故弄玄虚,不足为惧。” 司马师却一脸的不轻松,他担忧地道“父亲,河内失守,洛阳危在旦夕,如何能说不足为惧呢?现如今得尽快派兵回援才是,如果洛阳有失,那么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懿淡定地道“师儿,我们真得如果派兵回援洛阳的话,那便是真得中了曹亮的计了,如此拙劣的围魏救赵,为父岂会上当?” 司马师焦急地道“诚然曹亮是围魏救赵,但如果我们不派兵回援的话,一旦曹亮渡河,洛阳危矣。” 尽管洛阳有司马昭来镇守,但这并不足以让司马师放心,毕竟在领军方面,司马昭还太稚嫩,很难和曹亮来抗衡,而洛阳所凭借的,也仅仅只有黄河天险,一旦黄河天险被曹亮所突破,那洛阳便有倾覆之危。 不过司马师越着急,司马懿却依然是八风不动,他淡淡一笑道“师儿,放心吧,曹亮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如今他放在怀县的陈泰不顾,却兵临黄河,摆出一副欲渡河的架式,不过是恶意恫吓而已,如果他真有心来渡河进攻洛阳的话,又如何不先解决掉怀县这个后顾之忧?” 司马师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还是司马懿看得比较透彻,一眼就识破了曹亮的真实意图,也难怪司马懿听到这个几乎令所有人都抓狂的消息之后,依然能保持着镇定自若。 原本他早已是洞若明火,看来这姜还是老得辣,自己要学的,还真是不少,光是司马懿这份淡定从容的胸怀,自己还真是学不来。 司马师对老爹佩服的五体投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份胸襟与气魄,永远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49章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司马师道:“父亲,就算是曹亮那贼子在河内虚张声势,但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大军压境,洛阳已是人心惶惶,如果不早些退其兵的话,恐怕洛阳那边终究是会出乱子的。” 这回司马懿的脸色倒是凝重了几分,郑重其事地道:“这个为父倒是考虑过了,其实让曹亮退兵并非难事,如今曹亮进兵河内,并州自然空虚,只需令镇北将军吕岱率冀州兵攻打苇泽关,陈骞胡奋率河东平阳军攻打介休,曹亮必退兵矣,根本无需淮南之军回援洛阳,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灭掉王凌,如今围困寿春已有一年有余,王凌已经是灯尽油枯,必须继续地给他施加压力,绝不能让他死灰复燃。” 司马师点点头,道:“父亲的决定甚是英明,淮南之战已经是临近尾声,不能再给王凌任何喘息的机会了,孩儿认为,是时候对寿春发起总攻,生擒王凌了。”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王凌已经感到绝望却又尚未完全绝望,东吴那边他已经指望不上了,现在看来,此次曹亮进攻河内,也必定是与王凌有所勾结的,只要等曹亮撤军的消息传到寿春,王凌必然会彻底绝望。他彻底绝望之后,首先想到的会是突围,困兽犹斗,背城一战,不可不防,师儿,传令下去,围城各军,从即日起全部进攻战斗准备状态,日夜待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唯!”司马师拱手领命。 司马懿提起笔来,很快地写好了两道公文,然后交给了司马师,道:“这两道公文,立刻六百里加急送往河东和冀州。” 不用说,这两道公文也是给冀州的镇北将军吕岱和河东的陈骞和胡奋的,想要退并州之兵,这两路人马是关键,只有解除了洛阳的危急,司马懿这边才能心无旁鹜地进行淮南决战。 司马师立刻接了下来,并派出快马六百里加急送往河东和冀州,同时传令各军严加防备,谨防淮南军突围。 不过,对于细作人员的排查却刻意地放松了,这样做的意图其实也是比较明显的,司马懿需要王凌得到来自于洛阳的消息,否则一昧得封闭消息,王凌都不知道曹亮退兵的消息,那岂不是白瞎了。 ┄┄┄┄┄┄┄┄┄┄┄┄┄┄┄┄┄┄┄┄┄┄┄┄ 随着天气的转暖,寿春城的局势越发变得严峻起来。 尽管淮南军采用了粮食配给制,但再大的粮库,只出不进的话,迟早也是会坐吃山空的,通过粮食配给,减少军粮的供应,只能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最多只能延缓一下粮食的消耗,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如果王凌不能突破司马军的围困,那寿春的沦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当初司马懿率军围城之时,王凌对司马懿的举动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他自信以自己经营多年的寿春城防,足以抵达司马懿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只要司马懿敢来进攻,肯定会让他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不能说让司马懿全军覆灭,至少也让他损失泰半。 但让王凌没想到的是,司马懿对寿春只是围而不攻,压根儿就连一次进攻都没有发起过,让王凌精心准备的城防战是无处使力,全员戒备的守军也只能是眼睁睁地望着城外司马军的连营发呆。 显然司马懿对强攻寿春城没有任何的信心,尽管司马懿带来了二十万的大军,但他围城的军队,却始终只有十万人左右,剩下一半的兵马,都被他安排去打援了,正因为如此,司马军才连续三次地打退了诸葛恪的进攻。 而寿春城的守军,原先便有七万人左右,再加上王凌临时地从寿春百姓之中强征了两三万人,守城的军队,也差不多有十万之众了,双方兵力大体相当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有城池防御的加成,自然是无惧敌方的进攻的。 司马懿很清楚如果派兵强攻的,损失必定惨重,如果连缓攻城不克的话,军心士气就会动摇,人马数量也会减少,恐怕就连围城都做不到了。所以他干脆是围而不打,用围困的方法,困死王凌。 一年前司马军高垒深壕来围困寿春的时候,王凌还在城头上嘲笑司马懿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围城。但是一年之后,王凌已经笑不出来了。 十万大军和城内几十万的百姓加起来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这么多的人每天都要吃要喝,那怕再多的粮食也经不起这么个消耗,一年前王凌还自诩仓禀殷实,粮食储备无忧,但如今许多粮仓都已经见底了,距离断粮之日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王凌原本认为只要东吴的援军一到,他们里应外合,司马军的围城不攻自破,但他足足等了一年了,也压根儿没看到东吴的援兵,经过打探才知道,不是东吴没有派出援兵,而是在半路上遭到了司马军的阻截,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寿春。 诸葛恪已经是倾尽了全力,先后三次发起救援,结果都以失败为告终,王凌等得是望眼欲穿,也看不到东吴的援兵到来。 没办法,他只好派马隆前往并州向曹亮求援,原本这种跨越千里的求援就算求到了,那也是杯水车薪,很难解决淮南的困难。 不过还是有围魏救赵的机会的,曹亮的人马虽然不可能远赴淮南作战,但却可以就近来攻打洛阳,而洛阳是司马懿决不可能放弃的,一旦洛阳受到威胁,司马懿撤军救援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个围魏救赵的计划可行性还是蛮高的。 这也恐怕是王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自从派出马隆前往并州之后,王凌就密切地关注着洛阳那边的消息,寝食难安,每天都是极度焦虑之中度过,急切地盼望着有好消息可以传来。 第850章 军法严惩 由于并州与淮南相隔千里之遥,就算那边有什么消息,也至少得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传递回来,再加上有司马军的层层阻隔,这消息的传递来得比金子还要珍贵。 王凌患了严重的焦虑症,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这对于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而言,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长此以往,恐怕就要得到阎王爷的召唤了。 王飞枭和王金虎特别地关心着王凌的健康状况,王凌可是淮南军的主心骨,如果他倒下了,只怕淮南军是树倒胡狲散,彻底地瓦解冰消了。 可是他们的劝解似乎没有什么用处,王凌有着很深的执念,除非是北边能传来什么好消息,否则很难让他开心起来。 如今寿春的局势已经是每况愈下了,城中的百姓逃亡者越来越多,淮南军也没法禁止,毕竟这些老百姓得不到粮食,留在城里更加的危险,甚至会引起暴乱与躁动。 与其把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留在城中,倒还不如放任自流,让他们自寻活路。 于是乎,城中的百姓已经是逃亡大半,剩下不能走得,也就是些老弱病残,行动不便者了,等待他们,大概也就是饿死的命运了。 百姓的逃亡王凌倒没有在意,毕竟此时这些百姓都成为了累赘,反倒是走了干净。 但是军队的逃亡就让王凌心忧如火,寝食难安了,随着军粮配给制的执行,整个军队是人心惶惶,谁都清楚寿春的粮库,将很快就见底了,他们死守在寿春城中,只能是坐以待毙。 起初的时候,还是个别的士兵开差,趁着夜色投奔了司马军,王凌下令王飞枭和王金虎日夜巡查,发现逃兵一律严惩,希望用强硬的手段来震慑军队。 但这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军队的逃亡是越演越烈,起初只是规模范围内有人逃亡,发展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了整建制的逃亡的事件,再严厉的惩罚手段,似乎也无法阻挡这些淮南士兵的求生欲望。 有一次,王金虎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一屯士兵的叛逃事件,幸亏他发现的及时,带人将这屯士兵给追了回来,但如何处置他却犯了愁,毕竟这可是一百人啊,如果按军规处置的话,这一百人就全部得人头落地,想想这场面也足够血腥和惨烈的。 王金虎不敢擅自做主,立刻派人禀报了王凌,王凌很快地赶了过来,晨风中,王凌白色的胡须随风飘扬,削瘦的脸庞也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但他的目光依然是那样的凌厉,有如杀人的刀。 “怎么回事?”王凌沉声地问道。 王金虎立刻将情况禀明,并询问王凌的处理意见。 王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按军法该如何处置?” “依律当斩,可是……”王金虎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王凌目光凌厉,疾言厉色地道:“军法便是军法,岂可当做摆设?今日若开一面,明日将何以服众?” 王金虎面色一凛,拱手领命,回头下令道:“斩!” 一百颗人头,齐刷刷地落地,四周围围观的士兵一个个噤若寒蝉,全场是鸦雀无声,如死一般的沉寂。 王凌下令将这一百颗人头全部串起来,悬挂在城头上示众,并训告全军,任何叛逃者,都绝不姑息,发现一个,惩处一个,这些人头就是榜样。 王凌治军多年,自然知道没点铁血的手段,是震慑不到这些士兵的,现在的局面早已是军心离散,如果再对叛逃者心慈手软的话,那么结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果然在这个事件之后,逃亡的士兵数量大大的减少了,谁都清楚,王凌是有底线的,一旦他们越过这个底线,遭来的必然是杀身之祸,有些人以为王凌老了,提不动刀了,他们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但事实证明,只要王凌还有一口气在,那铁血军法,就一天也不会变。 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固然叛逃到司马军那边可以寻一条活路,但是王飞枭和王金虎日夜巡视,他们很难找到逃亡的机会,只好咬牙留了下来,再等机会。 当然,忠于王凌的军队还是占据了大多数的,否则人心离散,再严苛的军法也不能挡得住这些士兵的逃亡之心。 王凌也知道这样的局面他也无法坚持再久,如果等不来援兵的话,寿春城的陷落,也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并州那边也传来了一些好消息,曹亮从上党出兵了,并州军以拉枯摧朽的方式横扫了整个河内,司马氏的军队在河内遭到了重创,除了河内郡治怀县之外,其余诸城都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如今并州军已经是兵临黄河,威逼洛阳。 这显然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看来马隆此行是大获成功,寿春军中上下,是一片欢腾,似乎寿春之围,可以立解了。 但是许多天过去了,司马大军的连营竟然连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委实也太奇怪了,按理说,洛阳那边受到了攻击,司马懿再怎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最起码的也应该是派一支人马回援洛阳。 可是,从司马军大营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任何军事调动的迹象,那道防线,依然是纹丝不动。 王凌心底一沉,看来司马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放在洛阳那边的危急不管,死活准备将他给围困死。 王凌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这个围魏救赵的计划不顶用,那曹亮那边的行动也就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寿春的危机毫没有减轻,现在王凌确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再坚持下去的资本了,粮库之中的存粮,已经不足以他能挨过这个秋天了。 但现在王凌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既然司马懿不肯撤军回援洛阳,那最好让曹亮的并州军一口气横扫整个中原,把京师洛阳给攻下来,看他司马懿还会不会继续地无动于衷? 第85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师道:“父亲,就算是曹亮那贼子在河内虚张声势,但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大军压境,洛阳已是人心惶惶,如果不早些退其兵的话,恐怕洛阳那边终究是会出乱子的。” 这回司马懿的脸色倒是凝重了几分,郑重其事地道:“这个为父倒是考虑过了,其实让曹亮退兵并非难事,如今曹亮进兵河内,并州自然空虚,只需令镇北将军吕岱率冀州兵攻打苇泽关,陈骞胡奋率河东平阳军攻打介休,曹亮必退兵矣,根本无需淮南之军回援洛阳,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灭掉王凌,如今围困寿春已有一年有余,王凌已经是灯尽油枯,必须继续地给他施加压力,绝不能让他死灰复燃。” 司马师点点头,道:“父亲的决定甚是英明,淮南之战已经是临近尾声,不能再给王凌任何喘息的机会了,孩儿认为,是时候对寿春发起总攻,生擒王凌了。”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王凌已经感到绝望却又尚未完全绝望,东吴那边他已经指望不上了,现在看来,此次曹亮进攻河内,也必定是与王凌有所勾结的,只要等曹亮撤军的消息传到寿春,王凌必然会彻底绝望。他彻底绝望之后,首先想到的会是突围,困兽犹斗,背城一战,不可不防,师儿,传令下去,围城各军,从即日起全部进攻战斗准备状态,日夜待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唯!”司马师拱手领命。 司马懿提起笔来,很快地写好了两道公文,然后交给了司马师,道:“这两道公文,立刻六百里加急送往河东和冀州。” 不用说,这两道公文也是给冀州的镇北将军吕岱和河东的陈骞和胡奋的,想要退并州之兵,这两路人马是关键,只有解除了洛阳的危急,司马懿这边才能心无旁鹜地进行淮南决战。 司马师立刻接了下来,并派出快马六百里加急送往河东和冀州,同时传令各军严加防备,谨防淮南军突围。 不过,对于细作人员的排查却刻意地放松了,这样做的意图其实也是比较明显的,司马懿需要王凌得到来自于洛阳的消息,否则一昧得封闭消息,王凌都不知道曹亮退兵的消息,那岂不是白瞎了。 随着天气的转暖,寿春城的局势越发变得严峻起来。 尽管淮南军采用了粮食配给制,但再大的粮库,只出不进的话,迟早也是会坐吃山空的,通过粮食配给,减少军粮的供应,只能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最多只能延缓一下粮食的消耗,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如果王凌不能突破司马军的围困,那寿春的沦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当初司马懿率军围城之时,王凌对司马懿的举动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他自信以自己经营多年的寿春城防,足以抵达司马懿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只要司马懿敢来进攻,肯定会让他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不能说让司马懿全军覆灭,至少也让他损失泰半。 但让王凌没想到的是,司马懿对寿春只是围而不攻,压根儿就连一次进攻都没有发起过,让王凌精心准备的城防战是无处使力,全员戒备的守军也只能是眼睁睁地望着城外司马军的连营发呆。 显然司马懿对强攻寿春城没有任何的信心,尽管司马懿带来了二十万的大军,但他围城的军队,却始终只有十万人左右,剩下一半的兵马,都被他安排去打援了,正因为如此,司马军才连续三次地打退了诸葛恪的进攻。 而寿春城的守军,原先便有七万人左右,再加上王凌临时地从寿春百姓之中强征了两三万人,守城的军队,也差不多有十万之众了,双方兵力大体相当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有城池防御的加成,自然是无惧敌方的进攻的。 司马懿很清楚如果派兵强攻的,损失必定惨重,如果连缓攻城不克的话,军心士气就会动摇,人马数量也会减少,恐怕就连围城都做不到了。所以他干脆是围而不打,用围困的方法,困死王凌。 一年前司马军高垒深壕来围困寿春的时候,王凌还在城头上嘲笑司马懿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围城。但是一年之后,王凌已经笑不出来了。 十万大军和城内几十万的百姓加起来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这么多的人每天都要吃要喝,那怕再多的粮食也经不起这么个消耗,一年前王凌还自诩仓禀殷实,粮食储备无忧,但如今许多粮仓都已经见底了,距离断粮之日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王凌原本认为只要东吴的援军一到,他们里应外合,司马军的围城不攻自破,但他足足等了一年了,也压根儿没看到东吴的援兵,经过打探才知道,不是东吴没有派出援兵,而是在半路上遭到了司马军的阻截,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寿春。 诸葛恪已经是倾尽了全力,先后三次发起救援,结果都以失败为告终,王凌等得是望眼欲穿,也看不到东吴的援兵到来。 没办法,他只好派马隆前往并州向曹亮求援,原本这种跨越千里的求援就算求到了,那也是杯水车薪,很难解决淮南的困难。 不过还是有围魏救赵的机会的,曹亮的人马虽然不可能远赴淮南作战,但却可以就近来攻打洛阳,而洛阳是司马懿决不可能放弃的,一旦洛阳受到威胁,司马懿撤军救援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个围魏救赵的计划可行性还是蛮高的。 这也恐怕是王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自从派出马隆前往并州之后,王凌就密切地关注着洛阳那边的消息,寝食难安,每天都是极度焦虑之中度过,急切地盼望着有好消息可以传来。 第85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师道:“父亲,就算是曹亮那贼子在河内虚张声势,但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大军压境,洛阳已是人心惶惶,如果不早些退其兵的话,恐怕洛阳那边终究是会出乱子的。” 这回司马懿的脸色倒是凝重了几分,郑重其事地道:“这个为父倒是考虑过了,其实让曹亮退兵并非难事,如今曹亮进兵河内,并州自然空虚,只需令镇北将军吕岱率冀州兵攻打苇泽关,陈骞胡奋率河东平阳军攻打介休,曹亮必退兵矣,根本无需淮南之军回援洛阳,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灭掉王凌,如今围困寿春已有一年有余,王凌已经是灯尽油枯,必须继续地给他施加压力,绝不能让他死灰复燃。” 司马师点点头,道:“父亲的决定甚是英明,淮南之战已经是临近尾声,不能再给王凌任何喘息的机会了,孩儿认为,是时候对寿春发起总攻,生擒王凌了。”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王凌已经感到绝望却又尚未完全绝望,东吴那边他已经指望不上了,现在看来,此次曹亮进攻河内,也必定是与王凌有所勾结的,只要等曹亮撤军的消息传到寿春,王凌必然会彻底绝望。他彻底绝望之后,首先想到的会是突围,困兽犹斗,背城一战,不可不防,师儿,传令下去,围城各军,从即日起全部进攻战斗准备状态,日夜待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唯!”司马师拱手领命。 司马懿提起笔来,很快地写好了两道公文,然后交给了司马师,道:“这两道公文,立刻六百里加急送往河东和冀州。” 不用说,这两道公文也是给冀州的镇北将军吕岱和河东的陈骞和胡奋的,想要退并州之兵,这两路人马是关键,只有解除了洛阳的危急,司马懿这边才能心无旁鹜地进行淮南决战。 司马师立刻接了下来,并派出快马六百里加急送往河东和冀州,同时传令各军严加防备,谨防淮南军突围。 不过,对于细作人员的排查却刻意地放松了,这样做的意图其实也是比较明显的,司马懿需要王凌得到来自于洛阳的消息,否则一昧得封闭消息,王凌都不知道曹亮退兵的消息,那岂不是白瞎了。 ┄┄┄┄ 随着天气的转暖,寿春城的局势越发变得严峻起来。 尽管淮南军采用了粮食配给制,但再大的粮库,只出不进的话,迟早也是会坐吃山空的,通过粮食配给,减少军粮的供应,只能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最多只能延缓一下粮食的消耗,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如果王凌不能突破司马军的围困,那寿春的沦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当初司马懿率军围城之时,王凌对司马懿的举动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他自信以自己经营多年的寿春城防,足以抵达司马懿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只要司马懿敢来进攻,肯定会让他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不能说让司马懿全军覆灭,至少也让他损失泰半。 但让王凌没想到的是,司马懿对寿春只是围而不攻,压根儿就连一次进攻都没有发起过,让王凌精心准备的城防战是无处使力,全员戒备的守军也只能是眼睁睁地望着城外司马军的连营发呆。 显然司马懿对强攻寿春城没有任何的信心,尽管司马懿带来了二十万的大军,但他围城的军队,却始终只有十万人左右,剩下一半的兵马,都被他安排去打援了,正因为如此,司马军才连续三次地打退了诸葛恪的进攻。 而寿春城的守军,原先便有七万人左右,再加上王凌临时地从寿春百姓之中强征了两三万人,守城的军队,也差不多有十万之众了,双方兵力大体相当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有城池防御的加成,自然是无惧敌方的进攻的。 司马懿很清楚如果派兵强攻的,损失必定惨重,如果连缓攻城不克的话,军心士气就会动摇,人马数量也会减少,恐怕就连围城都做不到了。所以他干脆是围而不打,用围困的方法,困死王凌。 一年前司马军高垒深壕来围困寿春的时候,王凌还在城头上嘲笑司马懿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围城。但是一年之后,王凌已经笑不出来了。 十万大军和城内几十万的百姓加起来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这么多的人每天都要吃要喝,那怕再多的粮食也经不起这么个消耗,一年前王凌还自诩仓禀殷实,粮食储备无忧,但如今许多粮仓都已经见底了,距离断粮之日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王凌原本认为只要东吴的援军一到,他们里应外合,司马军的围城不攻自破,但他足足等了一年了,也压根儿没看到东吴的援兵,经过打探才知道,不是东吴没有派出援兵,而是在半路上遭到了司马军的阻截,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寿春。 诸葛恪已经是倾尽了全力,先后三次发起救援,结果都以失败为告终,王凌等得是望眼欲穿,也看不到东吴的援兵到来。 没办法,他只好派马隆前往并州向曹亮求援,原本这种跨越千里的求援就算求到了,那也是杯水车薪,很难解决淮南的困难。 不过还是有围魏救赵的机会的,曹亮的人马虽然不可能远赴淮南作战,但却可以就近来攻打洛阳,而洛阳是司马懿决不可能放弃的,一旦洛阳受到威胁,司马懿撤军救援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个围魏救赵的计划可行性还是蛮高的。 这也恐怕是王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自从派出马隆前往并州之后,王凌就密切地关注着洛阳那边的消息,寝食难安,每天都是极度焦虑之中度过,急切地盼望着有好消息可以传来。 第851章 隔河对峙 并州军驻扎在黄河北岸,连营十里,旌旗招展,战鼓隆隆,即使隔着黄河,都依稀可见气势之昂然。 并州军摆出如此的声势,自然是曹亮一手安排的,他不仅要求并州要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同时也大模大样的准备战船,做好渡河的一切准备。 即使是虚张声势,那也要做得有模要样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迷惑得了司马军,让他们误以为并州军很快就要渡河攻打洛阳了。 果然司马昭是如临大敌,为了保障黄河天险的安全,司马昭亲临孟津渡口,指挥司马军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并州军渡过黄河。 黄河天险便是洛阳最大的屏障了,当初历代朝廷在这里建都,就是看重了洛阳的表里山河,洛阳四面环山,皆有险有关隘把守,北面更有黄河天险做为屏障,这种天然的地理优越性,为洛阳增添了多重的保障,让偏安于此的朝廷可以高枕无忧。 司马昭奉司马懿之命镇守洛阳,那是绝不容洛阳有失的,所以他对洛阳的防务特别的上心,当河内失守的消息传来,司马昭是如临大敌,把洛阳朝廷的事交给了高柔和王肃处理,自己则亲自领军前往孟津渡口,以阻击并州军的渡河。 临行之前,王肃对司马昭道:“元姬深陷敌营已经是一年有余了,音讯皆无,也不知她的情况如何,是否还在人世?子上你这次有机会与并州军接触,最好能探听一下她的消息,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救她回来,我们王家就算是倾尽家资也在所不惜。” 王肃对这个女儿是特别的疼爱,当初王元姬在河内陷入敌手之时,王肃急得差点就昏了过去,这一年来,他无时不刻地思念女儿,只是因为关山隔阻,消息隔绝,王肃就连女儿的死活都不知道,让他是痛心不已。 这次与并州军交战,自然会有来自于并州的消息,王肃希望司马昭到了前线之后,可以想方设法来打听一下王元姬的消息,只要王元姬还活着,王肃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给赎回来。 司马昭一听,立刻正色地道:“岳父这是什么话,元姬是婿的妻子,是司马家的媳妇,营救她回来是责无旁贷之事,那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岳父放心吧,曹亮绑架元姬,无非是想敲诈勒索,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要救她回来!” 司马昭当然不会对妻子被绑架的事无动于衷,尽管没了王元姬,司马昭身边也不会缺少女人,但王元姬终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王元姬十分的贤淑,他们夫妻的感情也是十分好的,所以这一年多来司马昭想尽一切办法派人前往并州刺探,想要得到王元姬的消息。 但遗憾的是,也不知曹亮将王元姬秘密关押到了何处,司马昭派出去的人多方打听,也没有打听到王元姬的下落。 其实司马昭内心之中是无比的煎熬的,王元姬貌美如花,姿容出众,而曹亮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王元姬的落到他的手中,就如同是羊入虎口,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 即使迎回王元姬,恐怕也是残花败柳了,这不禁让司马昭是纠结不己,无论如何,这顶绿油油的帽子,他是逃不掉了。 原本司马军在黄河的三大渡口都设有重兵防守,但司马昭难以放心,所以他才亲率大军增援黄河防线,确保万无一失。 到达孟津之后,司马昭看到对岸并州军气势森然,不禁是大加感慨,当初曹亮逃出洛阳之时,有如丧家之犬,没想到这才两年的工夫,就能拥有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如果再给曹亮更多的时间,恐怕他的势力发展的就会更恐怖,看来司马氏该是对曹亮出手了,否则将来必是尾大不掉。 河内本是防御曹亮的第一道防线,但没想到陈泰这么不争气,被曹亮打了个稀哩哗拉,仅仅两天时间,河内几乎全境失守,败得那个叫干脆利落,如果洛阳不是有这么一道黄河防线,恐怕曹亮此刻就已兵临城下了。 收复河内司马昭恐怕是做不到了,但是守住黄河防线他自问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老爹司马懿正在淮南作战,可不能让他分心。 司马昭马不停蹄,安排好孟津的防务之后,又亲临了平津和五社津,亲自布置整个黄河沿线的防御,那怕是不具备渡河条件的河段,司马昭都派出少量的人马去盯着,以防不测。 经过布署之后,司马昭也就比较放心了,那怕并州军再强悍,这道黄河天堑也够他曹亮喝一壶的,他若不来进攻便罢,如果敢来进攻的话,这黄河之上,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 对于曹亮而言,他也没有淮备要去强渡黄河,别说黄河南岸集结着司马军的防御重兵,就算这道黄河防线稀松平常,曹亮也不可能去抢渡,毕竟现在后方并不稳固,曹亮留驻河内,随时可以回援并州,但如果强行渡河进攻洛阳的话,战线必将拉得过长,从战略上来讲,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目前并州军还不具备攻取洛阳的条件,所以曹亮就连怀县的陈泰都有彻底地收拾了,因为不攻打洛阳的话,打怀县就没有什么意义,徒增伤亡而已。 曹亮不会拿士兵的生命去开玩笑,去攻打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现在并州军需要做的,也就是摇旗呐喊,大造声势,摆出一副要渡河的架式,只要能吸引到司马懿的人马回援,那他围魏救赵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不过司马懿那只老狐狸恐怕不肯轻易地就范,如果他不撤兵回援洛阳的话,曹亮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就在此时,黄河上突然驶过来一艘船,直抵黄河北岸渡口,并州军齐刷刷用弓箭对准了,船上的人却突然亮出了白旗。 第852章 交换条件 这个时代打白旗并不是投降的意思,而是议和的意思,对方派出这么一个船来,意图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想和并州军谈一谈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种约定俗成的礼仪似乎也算是一种战争文化,尽管有些人并不会遵从这个规定,但大多数的人,还是默认这个规则的。 所以一看到对方亮出白旗,并州军便主动地收起了弓箭,放船靠岸,并立刻派人通报了曹亮。 曹亮也没想到司马昭居然会派人过来谈判,其实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水火难容,就算打仗,那也是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战,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曹亮对此深表怀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司马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马昭派来的使者是一个青年文士,白面短须,不过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面对并州军的枪林刀阵,却是毫不怯场,坦然自若,信步走入了中军大帐,见到了曹亮,也不下拜,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牵弘勃然大怒,斥道:“何方狂徒,在我家大都督面前,究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某此刻便斩你的狗头!” 来使昂首而立,不卑不亢地道:“某乃朝廷特使,乃等不过是朝廷叛逆,何需大礼参拜?” 牵弘怒而拨剑,喝道:“你说谁是叛逆?” 曹亮却是不为所动,挥手示意牵弘退下,淡淡地道:“两军交兵,逞些口舌之利又有何为?看你相貌,倒有几分与荀景倩相似,可是荀氏子侄?” 来使傲然地道:“然也,景倩乃是家叔公,某乃荀恺是也,忝为散骑侍郎。” 曹亮微微一笑,怪不得此人如此孤傲,原来是出身于荀氏。颖川荀氏,在东汉时便是中原的一大豪门,荀氏八龙闻名天下,到了汉末,荀家的荀彧、荀攸投靠曹操,将宝押在了曹操身上,这一豪赌的成功,让荀家更是如日中天,才为曹魏世家豪门之中最为显贵的存在。 如今荀顗投靠司马氏,荀家的地位有增无减,别看荀恺只是一个五品的散骑侍郎,但有着荀家的这棵大树,他的攀升速度绝对是你不敢想像的。 如今荀恺做为司马昭的特使前往并州军大营,证明司马昭对其相当的倚重,如果能办好这件差事,那么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也不在话下。 “司马昭派你来,意欲何为?”曹亮到没对荀家感什么冒,其实对于天下士家,曹亮都不感什么兴趣,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天下的毒瘤罢了,更何况区区一个荀恺,曹亮更关心的是他背后的主子。 “二公子知道其夫人王氏在辅国将军这儿,诚蒙辅国将军照拂,不甚感激,此次想请辅国将军能够送还王夫人,二公子必以重礼相谢。”曹亮的先前在朝廷担任的是辅国将军的官职,而且并没有被撤消,所以荀恺便称呼曹亮为辅国将军,至于讨逆大都督的称号,那是曹亮自封的,司马氏这边自然没人会认可。 曹亮呵呵一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司马二公子夫妻离散已有一载,确实也是不尽人情,既然二公子想要接回王夫人,那也不必绕弯子,坦白说吧,你们二公子准备出什么价钱,只要能让我满意,让他们夫妻团聚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荀恺此来,首先便有打探王元姬生死下落的意图,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赎人,曹亮一口答应了,那便证明王元姬此时一切安好,性命无虞,荀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元姬还活着就好,临行前司马昭已经交待了,不管曹亮的条件有多苛刻,只要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荀恺都可以做主答应。 荀恺道:“那辅国将军有什么条件,直管言之,我们二公子有言,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及的,一切都可商量。” 曹亮暗暗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啊,他淡淡一笑道:“都说美人倾城,王夫人天姿国色,再怎么也值一座城池吧,回去告诉司马昭,他想接回王元姬不难,拿洛阳来换便是。” 荀恺顿时脸色一变,汗如浆出,先前的牛皮果然是吹大发了,曹亮居然开了如此的天价,这显然是司马昭根本无法承受的。 “这……这个……恐怕不行吧。”荀恺期期艾艾地道。 曹亮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看来王元姬在司马昭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那你回去告诉司马昭,既然他不肯拿洛阳城来交换,那么黄河之上,我们便誓死一战,他若有本事赢了,不光是可以讨回王元姬,整个并州都是他的,他若输了,洛阳我自会去取,也用不着他来交换!” 荀恺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差事他是搞砸了,曹亮摆明了是不想交出王元姬的,接下来,恐怕只有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这个拿洛阳城来交换,恐怕二公子难以办到,辅国将军可否通融通融,若是其他的条件,二公子定然可以应允。”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其他的条件,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家父殁于北邙山,遗骨也不知下落,如果你们能找回家父的遗骸,这事或许还有得商量。” 曹演战死在北邙山,当时战况极为惨烈,曹亮也未能寻回父亲的遗体,一直引为憾事,所以一直以来,曹亮都有寻求找回父亲遗骸的愿望,但是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想找回来困难重重。 现在司马昭想要换回他老婆,倒是让曹亮眼前为之一亮,这可是找回父亲遗骸的最好机会。 至于王元姬,这么一个大活人大美人,在曹亮的心目中,还真不比老爹的一具遗体更重要。 如果让司马昭知道曹亮此刻内心之中的想法,恐怕要气得吐血了,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夫人,居然比不过躺在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853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是议和的意思,对方派出这么一个船来,意图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想和并州军谈一谈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种约定俗成的礼仪似乎也算是一种战争文化,尽管有些人并不会遵从这个规定,但大多数的人,还是默认这个规则的。 所以一看到对方亮出白旗,并州军便主动地收起了弓箭,放船靠岸,并立刻派人通报了曹亮。 曹亮也没想到司马昭居然会派人过来谈判,其实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水火难容,就算打仗,那也是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战,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曹亮对此深表怀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司马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马昭派来的使者是一个青年文士,白面短须,不过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面对并州军的枪林刀阵,却是毫不怯场,坦然自若,信步走入了中军大帐,见到了曹亮,也不下拜,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牵弘勃然大怒,斥道“何方狂徒,在我家大都督面前,究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某此刻便斩你的狗头!” 来使昂首而立,不卑不亢地道“某乃朝廷特使,乃等不过是朝廷叛逆,何需大礼参拜?” 牵弘怒而拨剑,喝道“你说谁是叛逆?” 曹亮却是不为所动,挥手示意牵弘退下,淡淡地道“两军交兵,逞些口舌之利又有何为?看你相貌,倒有几分与荀景倩相似,可是荀氏子侄?” 来使傲然地道“然也,景倩乃是家叔公,某乃荀恺是也,忝为散骑侍郎。” 曹亮微微一笑,怪不得此人如此孤傲,原来是出身于荀氏。颖川荀氏,在东汉时便是中原的一大豪门,荀氏八龙闻名天下,到了汉末,荀家的荀彧、荀攸投靠曹操,将宝押在了曹操身上,这一豪赌的成功,让荀家更是如日中天,才为曹魏世家豪门之中最为显贵的存在。 如今荀顗投靠司马氏,荀家的地位有增无减,别看荀恺只是一个五品的散骑侍郎,但有着荀家的这棵大树,他的攀升速度绝对是你不敢想像的。 如今荀恺做为司马昭的特使前往并州军大营,证明司马昭对其相当的倚重,如果能办好这件差事,那么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也不在话下。 “司马昭派你来,意欲何为?”曹亮到没对荀家感什么冒,其实对于天下士家,曹亮都不感什么兴趣,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天下的毒瘤罢了,更何况区区一个荀恺,曹亮更关心的是他背后的主子。 “二公子知道其夫人王氏在辅国将军这儿,诚蒙辅国将军照拂,不甚感激,此次想请辅国将军能够送还王夫人,二公子必以重礼相谢。”曹亮的先前在朝廷担任的是辅国将军的官职,而且并没有被撤消,所以荀恺便称呼曹亮为辅国将军,至于讨逆大都督的称号,那是曹亮自封的,司马氏这边自然没人会认可。 曹亮呵呵一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司马二公子夫妻离散已有一载,确实也是不尽人情,既然二公子想要接回王夫人,那也不必绕弯子,坦白说吧,你们二公子准备出什么价钱,只要能让我满意,让他们夫妻团聚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荀恺此来,首先便有打探王元姬生死下落的意图,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赎人,曹亮一口答应了,那便证明王元姬此时一切安好,性命无虞,荀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元姬还活着就好,临行前司马昭已经交待了,不管曹亮的条件有多苛刻,只要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荀恺都可以做主答应。 荀恺道“那辅国将军有什么条件,直管言之,我们二公子有言,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及的,一切都可商量。” 曹亮暗暗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啊,他淡淡一笑道“都说美人倾城,王夫人天姿国色,再怎么也值一座城池吧,回去告诉司马昭,他想接回王元姬不难,拿洛阳来换便是。” 荀恺顿时脸色一变,汗如浆出,先前的牛皮果然是吹大发了,曹亮居然开了如此的天价,这显然是司马昭根本无法承受的。 “这……这个……恐怕不行吧。”荀恺期期艾艾地道。 曹亮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看来王元姬在司马昭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那你回去告诉司马昭,既然他不肯拿洛阳城来交换,那么黄河之上,我们便誓死一战,他若有本事赢了,不光是可以讨回王元姬,整个并州都是他的,他若输了,洛阳我自会去取,也用不着他来交换!” 荀恺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差事他是搞砸了,曹亮摆明了是不想交出王元姬的,接下来,恐怕只有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这个拿洛阳城来交换,恐怕二公子难以办到,辅国将军可否通融通融,若是其他的条件,二公子定然可以应允。”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其他的条件,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家父殁于北邙山,遗骨也不知下落,如果你们能找回家父的遗骸,这事或许还有得商量。” 曹演战死在北邙山,当时战况极为惨烈,曹亮也未能寻回父亲的遗体,一直引为憾事,所以一直以来,曹亮都有寻求找回父亲遗骸的愿望,但是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想找回来困难重重。 现在司马昭想要换回他老婆,倒是让曹亮眼前为之一亮,这可是找回父亲遗骸的最好机会。 至于王元姬,这么一个大活人大美人,在曹亮的心目中,还真不比老爹的一具遗体更重要。 如果让司马昭知道曹亮此刻内心之中的想法,恐怕要气得吐血了,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夫人,居然比不过躺在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第85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是议和的意思,对方派出这么一个船来,意图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想和并州军谈一谈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种约定俗成的礼仪似乎也算是一种战争文化,尽管有些人并不会遵从这个规定,但大多数的人,还是默认这个规则的。 所以一看到对方亮出白旗,并州军便主动地收起了弓箭,放船靠岸,并立刻派人通报了曹亮。 曹亮也没想到司马昭居然会派人过来谈判,其实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水火难容,就算打仗,那也是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战,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曹亮对此深表怀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司马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马昭派来的使者是一个青年文士,白面短须,不过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面对并州军的枪林刀阵,却是毫不怯场,坦然自若,信步走入了中军大帐,见到了曹亮,也不下拜,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牵弘勃然大怒,斥道“何方狂徒,在我家大都督面前,究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某此刻便斩你的狗头!” 来使昂首而立,不卑不亢地道“某乃朝廷特使,乃等不过是朝廷叛逆,何需大礼参拜?” 牵弘怒而拨剑,喝道“你说谁是叛逆?” 曹亮却是不为所动,挥手示意牵弘退下,淡淡地道“两军交兵,逞些口舌之利又有何为?看你相貌,倒有几分与荀景倩相似,可是荀氏子侄?” 来使傲然地道“然也,景倩乃是家叔公,某乃荀恺是也,忝为散骑侍郎。” 曹亮微微一笑,怪不得此人如此孤傲,原来是出身于荀氏。颖川荀氏,在东汉时便是中原的一大豪门,荀氏八龙闻名天下,到了汉末,荀家的荀彧、荀攸投靠曹操,将宝押在了曹操身上,这一豪赌的成功,让荀家更是如日中天,才为曹魏世家豪门之中最为显贵的存在。 如今荀顗投靠司马氏,荀家的地位有增无减,别看荀恺只是一个五品的散骑侍郎,但有着荀家的这棵大树,他的攀升速度绝对是你不敢想像的。 如今荀恺做为司马昭的特使前往并州军大营,证明司马昭对其相当的倚重,如果能办好这件差事,那么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也不在话下。 “司马昭派你来,意欲何为?”曹亮到没对荀家感什么冒,其实对于天下士家,曹亮都不感什么兴趣,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天下的毒瘤罢了,更何况区区一个荀恺,曹亮更关心的是他背后的主子。 “二公子知道其夫人王氏在辅国将军这儿,诚蒙辅国将军照拂,不甚感激,此次想请辅国将军能够送还王夫人,二公子必以重礼相谢。”曹亮的先前在朝廷担任的是辅国将军的官职,而且并没有被撤消,所以荀恺便称呼曹亮为辅国将军,至于讨逆大都督的称号,那是曹亮自封的,司马氏这边自然没人会认可。 曹亮呵呵一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司马二公子夫妻离散已有一载,确实也是不尽人情,既然二公子想要接回王夫人,那也不必绕弯子,坦白说吧,你们二公子准备出什么价钱,只要能让我满意,让他们夫妻团聚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荀恺此来,首先便有打探王元姬生死下落的意图,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赎人,曹亮一口答应了,那便证明王元姬此时一切安好,性命无虞,荀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元姬还活着就好,临行前司马昭已经交待了,不管曹亮的条件有多苛刻,只要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荀恺都可以做主答应。 荀恺道“那辅国将军有什么条件,直管言之,我们二公子有言,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及的,一切都可商量。” 曹亮暗暗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啊,他淡淡一笑道“都说美人倾城,王夫人天姿国色,再怎么也值一座城池吧,回去告诉司马昭,他想接回王元姬不难,拿洛阳来换便是。” 荀恺顿时脸色一变,汗如浆出,先前的牛皮果然是吹大发了,曹亮居然开了如此的天价,这显然是司马昭根本无法承受的。 “这……这个……恐怕不行吧。”荀恺期期艾艾地道。 曹亮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看来王元姬在司马昭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那你回去告诉司马昭,既然他不肯拿洛阳城来交换,那么黄河之上,我们便誓死一战,他若有本事赢了,不光是可以讨回王元姬,整个并州都是他的,他若输了,洛阳我自会去取,也用不着他来交换!” 荀恺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差事他是搞砸了,曹亮摆明了是不想交出王元姬的,接下来,恐怕只有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这个拿洛阳城来交换,恐怕二公子难以办到,辅国将军可否通融通融,若是其他的条件,二公子定然可以应允。”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其他的条件,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家父殁于北邙山,遗骨也不知下落,如果你们能找回家父的遗骸,这事或许还有得商量。” 曹演战死在北邙山,当时战况极为惨烈,曹亮也未能寻回父亲的遗体,一直引为憾事,所以一直以来,曹亮都有寻求找回父亲遗骸的愿望,但是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想找回来困难重重。 现在司马昭想要换回他老婆,倒是让曹亮眼前为之一亮,这可是找回父亲遗骸的最好机会。 至于王元姬,这么一个大活人大美人,在曹亮的心目中,还真不比老爹的一具遗体更重要。 如果让司马昭知道曹亮此刻内心之中的想法,恐怕要气得吐血了,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夫人,居然比不过躺在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第853章 狮子大开口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是议和的意思,对方派出这么一个船来,意图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想和并州军谈一谈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种约定俗成的礼仪似乎也算是一种战争文化,尽管有些人并不会遵从这个规定,但大多数的人,还是默认这个规则的。 所以一看到对方亮出白旗,并州军便主动地收起了弓箭,放船靠岸,并立刻派人通报了曹亮。 曹亮也没想到司马昭居然会派人过来谈判,其实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水火难容,就算打仗,那也是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战,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曹亮对此深表怀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司马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马昭派来的使者是一个青年文士,白面短须,不过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面对并州军的枪林刀阵,却是毫不怯场,坦然自若,信步走入了中军大帐,见到了曹亮,也不下拜,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牵弘勃然大怒,斥道“何方狂徒,在我家大都督面前,究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某此刻便斩你的狗头!” 来使昂首而立,不卑不亢地道“某乃朝廷特使,乃等不过是朝廷叛逆,何需大礼参拜?” 牵弘怒而拨剑,喝道“你说谁是叛逆?” 曹亮却是不为所动,挥手示意牵弘退下,淡淡地道“两军交兵,逞些口舌之利又有何为?看你相貌,倒有几分与荀景倩相似,可是荀氏子侄?” 来使傲然地道“然也,景倩乃是家叔公,某乃荀恺是也,忝为散骑侍郎。” 曹亮微微一笑,怪不得此人如此孤傲,原来是出身于荀氏。颖川荀氏,在东汉时便是中原的一大豪门,荀氏八龙闻名天下,到了汉末,荀家的荀彧、荀攸投靠曹操,将宝押在了曹操身上,这一豪赌的成功,让荀家更是如日中天,才为曹魏世家豪门之中最为显贵的存在。 如今荀顗投靠司马氏,荀家的地位有增无减,别看荀恺只是一个五品的散骑侍郎,但有着荀家的这棵大树,他的攀升速度绝对是你不敢想像的。 如今荀恺做为司马昭的特使前往并州军大营,证明司马昭对其相当的倚重,如果能办好这件差事,那么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也不在话下。 “司马昭派你来,意欲何为?”曹亮到没对荀家感什么冒,其实对于天下士家,曹亮都不感什么兴趣,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天下的毒瘤罢了,更何况区区一个荀恺,曹亮更关心的是他背后的主子。 “二公子知道其夫人王氏在辅国将军这儿,诚蒙辅国将军照拂,不甚感激,此次想请辅国将军能够送还王夫人,二公子必以重礼相谢。”曹亮的先前在朝廷担任的是辅国将军的官职,而且并没有被撤消,所以荀恺便称呼曹亮为辅国将军,至于讨逆大都督的称号,那是曹亮自封的,司马氏这边自然没人会认可。 曹亮呵呵一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司马二公子夫妻离散已有一载,确实也是不尽人情,既然二公子想要接回王夫人,那也不必绕弯子,坦白说吧,你们二公子准备出什么价钱,只要能让我满意,让他们夫妻团聚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荀恺此来,首先便有打探王元姬生死下落的意图,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赎人,曹亮一口答应了,那便证明王元姬此时一切安好,性命无虞,荀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元姬还活着就好,临行前司马昭已经交待了,不管曹亮的条件有多苛刻,只要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荀恺都可以做主答应。 荀恺道“那辅国将军有什么条件,直管言之,我们二公子有言,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及的,一切都可商量。” 曹亮暗暗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啊,他淡淡一笑道“都说美人倾城,王夫人天姿国色,再怎么也值一座城池吧,回去告诉司马昭,他想接回王元姬不难,拿洛阳来换便是。” 荀恺顿时脸色一变,汗如浆出,先前的牛皮果然是吹大发了,曹亮居然开了如此的天价,这显然是司马昭根本无法承受的。 “这……这个……恐怕不行吧。”荀恺期期艾艾地道。 曹亮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看来王元姬在司马昭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那你回去告诉司马昭,既然他不肯拿洛阳城来交换,那么黄河之上,我们便誓死一战,他若有本事赢了,不光是可以讨回王元姬,整个并州都是他的,他若输了,洛阳我自会去取,也用不着他来交换!” 荀恺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差事他是搞砸了,曹亮摆明了是不想交出王元姬的,接下来,恐怕只有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这个拿洛阳城来交换,恐怕二公子难以办到,辅国将军可否通融通融,若是其他的条件,二公子定然可以应允。”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其他的条件,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家父殁于北邙山,遗骨也不知下落,如果你们能找回家父的遗骸,这事或许还有得商量。” 曹演战死在北邙山,当时战况极为惨烈,曹亮也未能寻回父亲的遗体,一直引为憾事,所以一直以来,曹亮都有寻求找回父亲遗骸的愿望,但是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想找回来困难重重。 现在司马昭想要换回他老婆,倒是让曹亮眼前为之一亮,这可是找回父亲遗骸的最好机会。 至于王元姬,这么一个大活人大美人,在曹亮的心目中,还真不比老爹的一具遗体更重要。 如果让司马昭知道曹亮此刻内心之中的想法,恐怕要气得吐血了,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夫人,居然比不过躺在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第854章 一叶飘萍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是议和的意思,对方派出这么一个船来,意图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想和并州军谈一谈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种约定俗成的礼仪似乎也算是一种战争文化,尽管有些人并不会遵从这个规定,但大多数的人,还是默认这个规则的。 所以一看到对方亮出白旗,并州军便主动地收起了弓箭,放船靠岸,并立刻派人通报了曹亮。 曹亮也没想到司马昭居然会派人过来谈判,其实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水火难容,就算打仗,那也是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战,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曹亮对此深表怀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司马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马昭派来的使者是一个青年文士,白面短须,不过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面对并州军的枪林刀阵,却是毫不怯场,坦然自若,信步走入了中军大帐,见到了曹亮,也不下拜,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牵弘勃然大怒,斥道“何方狂徒,在我家大都督面前,究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某此刻便斩你的狗头!” 来使昂首而立,不卑不亢地道“某乃朝廷特使,乃等不过是朝廷叛逆,何需大礼参拜?” 牵弘怒而拨剑,喝道“你说谁是叛逆?” 曹亮却是不为所动,挥手示意牵弘退下,淡淡地道“两军交兵,逞些口舌之利又有何为?看你相貌,倒有几分与荀景倩相似,可是荀氏子侄?” 来使傲然地道“然也,景倩乃是家叔公,某乃荀恺是也,忝为散骑侍郎。” 曹亮微微一笑,怪不得此人如此孤傲,原来是出身于荀氏。颖川荀氏,在东汉时便是中原的一大豪门,荀氏八龙闻名天下,到了汉末,荀家的荀彧、荀攸投靠曹操,将宝押在了曹操身上,这一豪赌的成功,让荀家更是如日中天,才为曹魏世家豪门之中最为显贵的存在。 如今荀顗投靠司马氏,荀家的地位有增无减,别看荀恺只是一个五品的散骑侍郎,但有着荀家的这棵大树,他的攀升速度绝对是你不敢想像的。 如今荀恺做为司马昭的特使前往并州军大营,证明司马昭对其相当的倚重,如果能办好这件差事,那么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也不在话下。 “司马昭派你来,意欲何为?”曹亮到没对荀家感什么冒,其实对于天下士家,曹亮都不感什么兴趣,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天下的毒瘤罢了,更何况区区一个荀恺,曹亮更关心的是他背后的主子。 “二公子知道其夫人王氏在辅国将军这儿,诚蒙辅国将军照拂,不甚感激,此次想请辅国将军能够送还王夫人,二公子必以重礼相谢。”曹亮的先前在朝廷担任的是辅国将军的官职,而且并没有被撤消,所以荀恺便称呼曹亮为辅国将军,至于讨逆大都督的称号,那是曹亮自封的,司马氏这边自然没人会认可。 曹亮呵呵一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司马二公子夫妻离散已有一载,确实也是不尽人情,既然二公子想要接回王夫人,那也不必绕弯子,坦白说吧,你们二公子准备出什么价钱,只要能让我满意,让他们夫妻团聚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荀恺此来,首先便有打探王元姬生死下落的意图,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赎人,曹亮一口答应了,那便证明王元姬此时一切安好,性命无虞,荀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王元姬还活着就好,临行前司马昭已经交待了,不管曹亮的条件有多苛刻,只要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荀恺都可以做主答应。 荀恺道“那辅国将军有什么条件,直管言之,我们二公子有言,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所及的,一切都可商量。” 曹亮暗暗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啊,他淡淡一笑道“都说美人倾城,王夫人天姿国色,再怎么也值一座城池吧,回去告诉司马昭,他想接回王元姬不难,拿洛阳来换便是。” 荀恺顿时脸色一变,汗如浆出,先前的牛皮果然是吹大发了,曹亮居然开了如此的天价,这显然是司马昭根本无法承受的。 “这……这个……恐怕不行吧。”荀恺期期艾艾地道。 曹亮把脸一黑,冷哼一声道“看来王元姬在司马昭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那你回去告诉司马昭,既然他不肯拿洛阳城来交换,那么黄河之上,我们便誓死一战,他若有本事赢了,不光是可以讨回王元姬,整个并州都是他的,他若输了,洛阳我自会去取,也用不着他来交换!” 荀恺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差事他是搞砸了,曹亮摆明了是不想交出王元姬的,接下来,恐怕只有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这个拿洛阳城来交换,恐怕二公子难以办到,辅国将军可否通融通融,若是其他的条件,二公子定然可以应允。”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其他的条件,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家父殁于北邙山,遗骨也不知下落,如果你们能找回家父的遗骸,这事或许还有得商量。” 曹演战死在北邙山,当时战况极为惨烈,曹亮也未能寻回父亲的遗体,一直引为憾事,所以一直以来,曹亮都有寻求找回父亲遗骸的愿望,但是双方现在是敌对关系,想找回来困难重重。 现在司马昭想要换回他老婆,倒是让曹亮眼前为之一亮,这可是找回父亲遗骸的最好机会。 至于王元姬,这么一个大活人大美人,在曹亮的心目中,还真不比老爹的一具遗体更重要。 如果让司马昭知道曹亮此刻内心之中的想法,恐怕要气得吐血了,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夫人,居然比不过躺在乱葬岗里的一具尸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第855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昭听到王元姬平安无事的消息之后也是非常的激动,不过听到曹亮竟然开口索要洛阳城做为交换条件时,司马昭立刻是沉默不语。 那怕是王元姬在司马昭心里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高到去拿洛阳城和曹亮进行交换,这样的条件司马昭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答应的,毕竟这么大的事,还一个人根本就做不了主。 就算和司马懿去商量,司马懿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儿媳妇来放弃洛阳的。 荀恺之所以先提此事,自然是为了后面表他的功劳做铺垫,只不过他是把曹亮的戏言当做了正话来说的,随后他告诉司马昭,在他不懈的讨价还价之下,曹亮终于是降低了条件,索要曹演的遗骸和八千万钱五十万石粮,便肯释放王元姬。 荀恺当然没提自己失口之事,也没提曹亮最初索要的赎金比较少,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才抬到了目前这个价格,他向司马昭表示,曹亮的胃口很大,若不是自己一再坚持,曹亮索要的更是天价,如今这个价钱,也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下来的。 司马昭倒也没有怀疑这里的水分,毕竟曹亮当初绑架了王元姬,就知道他会狮子大开口的,所幸曹亮只是索要钱粮做为赎金,那怕数额巨大,以司马家如今的权势,完全是能够拿得出来的,如果曹亮坚持要割地赔城的话,司马昭还真是无法做这个主。 八千万钱和五十万石粮,总价值过亿,想想也令司马昭一阵肉痛了,但这终究还是在司马昭预设的底线之内的,他到是可以接受的,那怕他这边一时筹措不到,还有岳父王肃那边可以支持,临行前王肃就已经表示,那怕是倾尽家资,也要把女儿给救回来。 让司马昭真正痛心的是,这个时代有钱有粮就有兵,如果他把这些钱粮交给曹亮的话,曹亮就又可以招募到不少的军队了,这样的行为,与资敌何异? 但司马昭去不能放任王元姬沦落敌营不管,毕竟她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一对儿女的母亲,钱粮终究是死物,没有了司马家还可以向百姓去征收,如果王元姬死了,他的孩子可就再没有亲娘了。 所以痛定思痛,司马昭还是决定答应曹亮的条件,派人快马回洛阳,和王肃商量筹备钱粮的事。 至于曹演遗骸的事,司马昭却有些犯愁,毕竟他也不清楚曹演死后究竟埋在了何处,更何况刚才荀恺也提到了,曹亮声明司马氏如果随便找一具尸体糊弄他的话,换回来的只能是王元姬的尸体。 司马昭当然犯不着拿一具假的尸骨来糊弄曹亮,这么做最多也就恶心一下曹亮,可万一被曹亮所识破,对王元姬有所不利,那他是悔之晚矣。 可是,想去寻真的曹演的尸骨,司马昭也是无计可施。 荀恺当即表示,他知道曹演的坟墓在何处,这事交给他去办就行了。 司马昭大喜,称赞荀恺办事得力,立刻安排他前往北邙山去寻曹演的坟,并且准备了一具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收殓曹演的骨骸。 荀恺此次回来,是带了两个曹亮身边的人回来的,为得就是让他们亲眼所见找寻曹演遗骸的过程,以证明荀恺所言非虚。 为了王元姬的安全,不管是司马昭还是荀恺,都没有胆量敢在曹演的尸骸上动手脚,毕竟一个已死的人对他们来讲,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荀恺立刻赶往北邙山,尽管事隔两年,那片乱葬岗早已是墓草青青,但好在荀恺记忆力甚好,再加上当初处理曹演的后事之时,荀恺也确实给曹演找来了一具最为廉价的柳木棺材,并将曹演的兵器铠甲一同随葬在棺材里,有这些特征,重新找到曹演的坟墓,也并不算太困难。 ┄┄┄┄┄┄┄┄┄┄┄┄┄┄┄┄┄┄┄┄┄┄┄┄┄ 曹亮送走荀恺之后,立刻将方布召来,命他火速赶回晋阳,将王元姬母子带到孟津北渡口来,给家里的书信中,曹亮也没提和司马昭交易的事,只是说想见一见王元姬母子了,让刘瑛放行。 方布星夜兼程地赶回了晋阳,将曹亮的书信呈给了刘瑛。 刘瑛看到曹亮“转性”了,十分的高兴,立刻安排车马,在方布的护送下,将王元姬母子送到了河内。 曹亮突如其来召王元姬到河内,王元姬内心之中无比的忐忑,其实曹府上下一致认为她的孩子是曹亮的,但王元姬知道,只有她和曹亮才真正清楚这个孩子和曹亮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其实曹亮已经是竭力否认了这件事,但是包括刘瑛在内,没人去相信他,王元姬则故意地含糊其事,这样在老太太的辟护下,曹亮也奈何不了她。 此番曹亮突然地将他们母子接到河内去,令王元姬是极度的恐慌,因为她不清楚,曹亮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她,在曹府,有刘瑛护着她,曹亮也不敢拿她怎么办,可一旦到了河内,王元姬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如果曹亮真得对她和孩子有所不利的话,王元姬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元姬想跟刘瑛说她不想去,但刘瑛反过含笑劝她道“亮儿先前不肯接纳你,这回肯接你和孩子去军中,想必他也是想通了,你们此次去军中,也正好可以增进一下感情,回头我也好给你讨个名份。” 王元姬暗暗地是叫苦不迭,可这个坑是她自己挖的,偏偏她也是有苦不能言,只好依从了刘瑛的安排,坐上了马车,前往河内。 河内郡正是她被俘之地,如今故地重游,让她是感慨万千,在这乱世之中,她一个弱女子,就同是一叶飘萍,随波沉浮,自己的命运都无法由自己来做主,她轻叹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也只能认命了。 。 第85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昭听到王元姬平安无事的消息之后也是非常的激动,不过听到曹亮竟然开口索要洛阳城做为交换条件时,司马昭立刻是沉默不语。 那怕是王元姬在司马昭心里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高到去拿洛阳城和曹亮进行交换,这样的条件司马昭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答应的,毕竟这么大的事,还一个人根本就做不了主。 就算和司马懿去商量,司马懿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儿媳妇来放弃洛阳的。 荀恺之所以先提此事,自然是为了后面表他的功劳做铺垫,只不过他是把曹亮的戏言当做了正话来说的,随后他告诉司马昭,在他不懈的讨价还价之下,曹亮终于是降低了条件,索要曹演的遗骸和八千万钱五十万石粮,便肯释放王元姬。 荀恺当然没提自己失口之事,也没提曹亮最初索要的赎金比较少,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才抬到了目前这个价格,他向司马昭表示,曹亮的胃口很大,若不是自己一再坚持,曹亮索要的更是天价,如今这个价钱,也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下来的。 司马昭倒也没有怀疑这里的水分,毕竟曹亮当初绑架了王元姬,就知道他会狮子大开口的,所幸曹亮只是索要钱粮做为赎金,那怕数额巨大,以司马家如今的权势,完全是能够拿得出来的,如果曹亮坚持要割地赔城的话,司马昭还真是无法做这个主。 八千万钱和五十万石粮,总价值过亿,想想也令司马昭一阵肉痛了,但这终究还是在司马昭预设的底线之内的,他到是可以接受的,那怕他这边一时筹措不到,还有岳父王肃那边可以支持,临行前王肃就已经表示,那怕是倾尽家资,也要把女儿给救回来。 让司马昭真正痛心的是,这个时代有钱有粮就有兵,如果他把这些钱粮交给曹亮的话,曹亮就又可以招募到不少的军队了,这样的行为,与资敌何异? 但司马昭去不能放任王元姬沦落敌营不管,毕竟她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一对儿女的母亲,钱粮终究是死物,没有了司马家还可以向百姓去征收,如果王元姬死了,他的孩子可就再没有亲娘了。 所以痛定思痛,司马昭还是决定答应曹亮的条件,派人快马回洛阳,和王肃商量筹备钱粮的事。 至于曹演遗骸的事,司马昭却有些犯愁,毕竟他也不清楚曹演死后究竟埋在了何处,更何况刚才荀恺也提到了,曹亮声明司马氏如果随便找一具尸体糊弄他的话,换回来的只能是王元姬的尸体。 司马昭当然犯不着拿一具假的尸骨来糊弄曹亮,这么做最多也就恶心一下曹亮,可万一被曹亮所识破,对王元姬有所不利,那他是悔之晚矣。 可是,想去寻真的曹演的尸骨,司马昭也是无计可施。 荀恺当即表示,他知道曹演的坟墓在何处,这事交给他去办就行了。 司马昭大喜,称赞荀恺办事得力,立刻安排他前往北邙山去寻曹演的坟,并且准备了一具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收殓曹演的骨骸。 荀恺此次回来,是带了两个曹亮身边的人回来的,为得就是让他们亲眼所见找寻曹演遗骸的过程,以证明荀恺所言非虚。 为了王元姬的安全,不管是司马昭还是荀恺,都没有胆量敢在曹演的尸骸上动手脚,毕竟一个已死的人对他们来讲,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荀恺立刻赶往北邙山,尽管事隔两年,那片乱葬岗早已是墓草青青,但好在荀恺记忆力甚好,再加上当初处理曹演的后事之时,荀恺也确实给曹演找来了一具最为廉价的柳木棺材,并将曹演的兵器铠甲一同随葬在棺材里,有这些特征,重新找到曹演的坟墓,也并不算太困难。 ┄┄┄┄┄┄┄┄┄┄┄┄┄┄┄┄┄┄┄┄┄┄┄┄┄ 曹亮送走荀恺之后,立刻将方布召来,命他火速赶回晋阳,将王元姬母子带到孟津北渡口来,给家里的书信中,曹亮也没提和司马昭交易的事,只是说想见一见王元姬母子了,让刘瑛放行。 方布星夜兼程地赶回了晋阳,将曹亮的书信呈给了刘瑛。 刘瑛看到曹亮“转性”了,十分的高兴,立刻安排车马,在方布的护送下,将王元姬母子送到了河内。 曹亮突如其来召王元姬到河内,王元姬内心之中无比的忐忑,其实曹府上下一致认为她的孩子是曹亮的,但王元姬知道,只有她和曹亮才真正清楚这个孩子和曹亮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其实曹亮已经是竭力否认了这件事,但是包括刘瑛在内,没人去相信他,王元姬则故意地含糊其事,这样在老太太的辟护下,曹亮也奈何不了她。 此番曹亮突然地将他们母子接到河内去,令王元姬是极度的恐慌,因为她不清楚,曹亮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她,在曹府,有刘瑛护着她,曹亮也不敢拿她怎么办,可一旦到了河内,王元姬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如果曹亮真得对她和孩子有所不利的话,王元姬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元姬想跟刘瑛说她不想去,但刘瑛反过含笑劝她道:“亮儿先前不肯接纳你,这回肯接你和孩子去军中,想必他也是想通了,你们此次去军中,也正好可以增进一下感情,回头我也好给你讨个名份。” 王元姬暗暗地是叫苦不迭,可这个坑是她自己挖的,偏偏她也是有苦不能言,只好依从了刘瑛的安排,坐上了马车,前往河内。 河内郡正是她被俘之地,如今故地重游,让她是感慨万千,在这乱世之中,她一个弱女子,就同是一叶飘萍,随波沉浮,自己的命运都无法由自己来做主,她轻叹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也只能认命了。 第855章 一言九鼎 “少主,王元姬带到。”方布让马车停在了外面,他率先入帐向曹亮禀报道。 曹亮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公文,听到方布的话,立刻便搁下笔,对方布道:“一路辛苦了,带他们进来吧。” 方布转身出去将王元姬母子带了进来,然后他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王元姬母子和曹亮见面。 曹亮一副悠然地表情看向王元姬,这一路风尘仆仆,但依然难掩王元姬的天姿国色,不过看起来王元姬明显的有些局促不安,目光飘忽,神色慌张,倒是她怀中的孩子很是好奇地打量着曹亮,乌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曹亮笑了笑,道:“挺机灵的一个孩子,给他娶名了吗?” 王元姬低声地道:“先给他取了个名叫桃符,大名还未曾娶。” 原本刘瑛是希望曹亮给孩子取个名的,但曹亮一直忙于军务,很少回家,所以这孩子的名字自然是一拖再拖,王元姬也只是给孩子娶了个名叫桃符,先随口叫着。 曹亮道:“这孩子也一岁多了吧,怎么能没名字呢,那我给他取个名吧,就叫司马攸,你看如何?” 王元姬有些愕然地道:“你让他姓……司马?” 曹亮脸色微微一沉,道:“怎么,你还想讹我一辈子吗?我早说过了,这锅我不背,他既然是司马家的种,当然要姓司马,怎么,王夫人难怪不希望他认祖归宗吗?” “我当然……”王元姬脱口而出,但话说了半截,她又咽了回去,幽幽地道,“只是老夫人那边……” “打住!”曹亮抬手阻止了她,“这里不是曹家,你也用不再拿我娘来做挡箭牌,说实话,王夫人,我挺佩服你的心机和手段,我曹亮的俘虏之中能活得像你这么滋润的,还真是绝无仅有,而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算了,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将你带到河内来,就是要送你回洛阳,让你们夫妻团聚的。” 王元姬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此次曹亮将她召来,先前根本就没有说明原因,也难怪王元姬自己胡乱猜测了。 这两年在曹家利用这一层的身份,王元姬的日子过得确实很滋润,但她同样也无时不刻地担忧,曹亮如果一怒之下假戏真做,她又该这么办? 此次曹亮将她召往军中,王元姬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觉得这一次是很难再逃过曹亮的魔掌了,以前曹亮试图对她用强时,她还可以用自尽来相威胁,但此时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她身遇不测的话,那么她的孩子怎么办? 王元姬内心之中是纠结无比,到底是屈从还是拼死抗争,一时之间,她也拿不定主意了,如果屈从的话,她的名节就彻底地毁了,她此生都没有颜面再去见自己的丈夫了,可如果以死抗争捍卫清白的话,她的孩子将来沦为孤儿,将来是生是死都无法知晓。 王元姬是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态来见曹亮的,那怕就是踏入这个大帐国,她都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但她万万没想到,曹亮根本就没有对她有任何的企图,这次召她到河内,竟然是淮备将她送回洛阳的,这怎么可能? “你说的可……当真?”王元姬颤声地道。 曹亮晒然一笑道:“某好歹也是辅国将军、讨逆大都督,虽说不上金口玉言,却也是一言九鼎,又岂会诳骗于你,你暂且在军中留驻几日,等那边的事办妥了,自会有船送你回洛阳。” 王元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膝跪地,泪水涟涟地道:“妾身谢过将军了,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曹亮连忙摆手道:“别,要谢你千万别谢我,坦白的说,你该去谢你的丈夫司马昭,是他肯出巨额的赎金来赎你,要不然我是不会放人的。” 王元姬依然是跪地不起,低声泣道:“就算如此,妾身依然要谢过将军,先前是妾身错怪将军了,妾身为救自保,有污将军的名声,将军能既往不咎,妾身感激不尽。” 曹亮戏诌道:“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来报恩呢?” 王元姬悚然一惊,起身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惊恐之色,她现在都快搞不清曹亮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曹亮呵呵一笑,道:“开个玩笑罢了,我曹亮虽非正人君人,但也绝不会对女人用强的,这强扭的瓜也不甜不是?今天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让你安安心心地住下来,等着回家吧。” 曹亮随后又将方布唤进来,特意地叮嘱方布要派人保护好王元姬母子的安全,毕竟这可是他的摇钱树,容不得出半点差池。 方布领命,带王元姬下去了,将她安置在了一个独立的营帐之中,并派出几个武艺高超的护卫日夜守在帐外,严加保护。 将王元姬接来之后,曹亮立刻便派人与荀恺取得联系,通知他随时可以进行交易了。 荀恺那边对此事是特殊的上心,和司马昭交流之后,荀恺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北邙山,找到了曹演的坟莹,当着并州特使的面,挖开了曹演的坟墓,虽然曹演的尸身早已腐烂,但骨骸却是保存的相当完整,只要能测量骨骸的高度,自然也能大概判断尸骨的真伪。 而且棺木之中随葬的物品,包括曹演用过的兵器和穿过的铠甲,也容易证明曹演的身份。 荀恺是暗暗地庆幸,幸亏当时自己心动恻隐,认为曹演好歹是宗室之人,不能混同于普通的士兵,才稍微费了点事找来一具普通的柳木棺材把他单独地安葬了。 如果当时图省事,把那么一大堆尸体扔到一个坑里安葬,那么现在打死荀恺也不可能分辨出那具骨骸是曹演的,如果胡乱指认,很可能就会弄巧成拙,那么这么一大件功劳就白白地擦身而过,岂不可惜? 第856章 交易 要知道,曹亮提出赎回王元姬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找回曹演的尸骸,其次才是巨额的赎金,如果连第一个条件都达不成的话,那么这桩交易显然就是达不成的。 甚至更为可怕的是,曹亮一怒之下,将王元姬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送过来,那可就惨透了。 虽然荀恺是司马昭的外甥,他的亲娘就是司马昭的姊姊,而且是同父同母的胞姐,但荀恺可清楚司马昭的脾气,如果王元姬出现意外的话,司马昭绝对是六亲不认的,那第一个要开刀的,自然毫无疑问是他荀恺。 所以此事荀恺不敢假他人之手,自己亲力亲为,就是为了不出现任何的秕漏。 将曹演的骨骸从坟中取出,重新放置到司马昭准备好的金丝楠木棺中,用马车载了,前往孟津关。 而所需的钱粮,也在几日内全部凑齐了。不得不说,司马家在这方面还是有着深厚的底蕴的,过亿的钱粮,对其他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司马昭来说,能用钱办到的,那都不是事,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这些钱粮运送到了孟津关,并满满地装载在了几十艘船上。 这其中司马家自身就大概出了一半,其他的则来自于王肃家和其他的士家豪门,尽管司马昭坚称这些钱粮都是向各士家的借的,来年即行奉还,但这些士家压根就没准备要司马昭来还,此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巴结司马家的机会,他们又如何能轻易地放弃? 所以各大士家捐钱粮是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生怕认捐的晚了,司马昭不接受了。 司马昭当然是多多益善,毕竟各大士家出得多了,他司马家负担的比例就可以减少一些,毕竟司马昭现在挪用的,大部分是洛阳守军的粮饷,如果战事很快得以解决的话,那便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如果战事久拖未决的话,在钱粮方面,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如果司马昭得到各大士家资助的话,便可以消除隐患。 总之,司马昭为了赎回王元姬,完全是不遗余力的,尽管他心中还有一根刺在,但是他还抱有着一丝的幻想,那就是或许王元姬还能保住她的清白之身。 荀恺来见司马昭,告知了曹亮的消息,称王元姬已经到达了孟津渡北岸口,双方随时可以进行交易。 司马昭此刻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不过此事已经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他告诉荀恺,派人通知曹亮,明日午时,双方在黄河上交易。 交易的流程事先已经是协商好了,双方约定,交易的船只不得携带任何的武器,到达河心之后,双方查验清楚,进行交易。 司马昭这边,准备了几十条的船只,每艘船都装得满满当当,吃水非常的深,当然一艘船例外,那就是装载曹演棺木的船只,为了取信于曹亮,荀恂安排曹亮派来的人在启出曹演尸骸之后,就寸步不离这口棺材了,以此证明自己绝无掉包的嫌疑。 曹亮这边只准备了一艘船只,除了载着王元姬母子之外,还尚有大批的船工,因为交易完成之后,司马家的水手就将离船,这些船工得负责把这些装满钱粮的船只给驶回去。 曹亮安排方布做为特使,前往河心进行交易,就算不用武器,以方布的身手,一个打几十个那是丝毫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方布手中还有王元姬这个人质,曹亮丝毫不用担心司马昭会使诈,除非他真得想换一具尸体回去。 一切准备停当,到了约定的时间,双方挥旗示意,可以开始交易了。 曹亮吩咐将王元姬母子带了出来,王元姬大概是一夜未眠的关系,脸上略带着一丝的憔悴,她来到了曹亮了身边,紧紧地抱着孩子,一言未发。 曹亮呵呵一笑,道:“王夫人,怎么,也没个临别感言之类的吗?一别之后,咱们可就后会无期了,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还可以取消这场交易,如何?” 王元姬如何肯理会曹亮的调侃,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不过她的眼光,已经是瞥向了黄河对岸,恐怕她的心思,现在也早已飘过黄河去了。 见她没有应声,曹亮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道:“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王夫人锦衣还乡,一家团聚,琴瑟和谐,美满幸福吧。” 说罢,曹亮吩咐方布带她上船,王元姬袅袅而行,不过在她登船的一瞬间,还是回头看了曹亮一眼,轻声地道了声:“谢谢你。”然后也不等曹亮说话,径直地扭头而去,登上了船。 曹亮摸摸了刚刚蓄起来的唇上的短须,哑然失笑,说起来,自己也就是一个绑票者而已,对方付出赎金,自己这边放人,再正常不过的流程了,又何须言谢?难不成她是感谢自己没有撕票吗? 其实将王元姬留在曹家,曹亮也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曹府上下,都认为王元姬的孩子是他的,搞得曹亮是百口莫辩,很是狼狈。 曹亮不知道刘瑛知道自己送走王元姬之后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不过曹亮自信可以说服母亲,自己真的和王元姬的这个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曹亮这次用王元姬换回了父亲的遗骸,这也应该是母亲最为高兴的事了吧,让父亲的遗骨流落在外,一直让母亲引为憾事,毕竟每年清明,就连一个上坟的地也没有,只能是遥祭一些纸钱,如今将父亲的遗骸迎回并州,风光大葬,也算是可以了了母亲的一桩心愿。 更何况,王元姬还给自己带来了价值过亿的钱粮,曹亮拿这些钱粮,又可以武装起一支军队了,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也是无比划算的。 河面上,双方的船只相对而行,水手拼命地摇橹划桨,很快就到达了河心的位置,保持在一箭之地的距离时,方布下令停船,对面的荀恺也吩咐停下了船。 第857章 这个交易的流程是双方事先约定好的,因为双方处于敌对关系,严格来说,是很难信任对方的,为了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就必须严格规定交易方式,这让做其实也是让双方心里都踏实一些。 最先双方都放下一艘船来,各自派人登上对方的船只,去检查双方是否按照约定,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如果发现对方违反约定的话,他们是有权取消交易的。 因为并州军这边扣押着人质,司马军这边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私藏任何的军械,荀恺在临行前就已经做好检查了,他下令随行人员不得携带任何的兵器,那怕是一个的匕首,也禁止携带上船,如果被并州军那边查出来,危害到王元姬的安全,那他可是百死莫赎了。 方布这边自然也是遵从曹亮的命令,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双方派出的人都仔细地检查过了,确认无误之后,双方才进入到下一个流程之中。 下一个流程就是查验交易的内容,并州军这边倒也简单,只需派一个认识王元姬的人过来看上一眼,自然可以辨明真假。 而司马军那边,需要核对钱粮的数目,自然比较繁琐一些,毕竟八千万的钱和五十万石粮,那可不是一个数目。 当然,并州军也无需去一枚枚地数铜钱或一袋袋的数粮袋,他们要做的,只不过是大致核算一下够不够数就行了,这些数目,真要是仔细地查点清楚,那得耗费大量的人力和大量的时间才行,显然这样的条件是不具备的。 尽管如此,前去查点的人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算是核算出了大概的数目,显然司马昭在这方面倒是没有搞什么手脚,数目基本上没什么差错。 曹演的棺木方布也派人仔细地查验过了,相比于钱粮的数目,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过让方布比较放心的是,曹亮此前派去的人是曹家的老人,一直跟随着棺木,自从挖开坟墓取出尸骸之后,他们就须臾未曾离开过。而且开棺之时,他们也一直就在旁边,从棺木中取出的铠甲兵器,也确实是曹演生前曾使用过的,所以从这些基本上的情况上来看,确认是曹演的骨骸无误。 最为重要的曹演的骨骸如果没有问题材的话,方布也就没有再纠结于钱粮的具体数目了,只要大致相差不大,也就算没有什么问题了。 并州军这边查验完毕,接下来便是荀恺登船验明王元姬的正身了,司马昭如果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换回一个假的王元姬,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所以这关键的一步,须得荀恺亲自上前查验清楚,虽然这是最为简单的一步,却也容不得荀恺有半分大意。 荀恺亲自登上了并州军的船只,一上来他就看到了王元姬,王元姬是他的舅母,荀恺当然不会认错,但他一见到王元姬的时候,顿时便呆住了。 这倒不是这个王元姬有什么问题,让荀恺吃惊的,是王元姬怀里面抱着的孩子,这是什么个状况,买一赠一吗? 荀恺也不清楚王元姬和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但从王元姬对这个孩子的关切程度来看,荀恺隐隐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很可能这个孩子就是王元姬生的。 身陷敌营两年多,如今回归之时,却抱着一孩子,这叫个什么事? 荀恺不禁有些发懵,事先他确实是不知情,也从未有人向他提起过这个孩子,现在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孩子来,荀恺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冲着王元姬行礼道:“参见舅母。” 荀恺好歹也是司马家的人,王元姬乍见亲人,不禁心头有些酸楚,不过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微微颔首道:“是虎子啊,你二舅可好?” 荀恺表字茂伯,不过家里亲近之人都会喊他的名虎子,王元姬张口喊出荀恺的名来,也让荀恺彻底地安下心来,看来这个王元姬,确实是如假包换的。 “二舅一切安好,外甥就是奉了二舅之命前来接舅母回家的,舅母稍稍忍耐一下,外甥与他们交割完毕即可回程。”荀恺很聪明,压根儿就没问那个孩子的事,以免在场这么多人,或许让王元姬比较尴尬。 至于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回到孟津关,自然有人去问询,又何须荀恺来操心。 双方完成确认之后,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了,方布带来的船工将会登上这些装满钱粮的船只,而司马军的水手则全部撤到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空船上,原本荀恺准备让王元姬移步到他们船上的,不过方布则表示不用那么麻烦,他们全部撤离之后,这艘船便空了,曹亮吩咐将这艘船送给他们了,也省得王夫人来回调船,他们只需派几名水手过来,将船驶回南岸便是。 荀恺也觉得这样不错,毕竟在河面上换船,比较危险,容易出意外,曹亮既然如此安排,也确实是方便了不少。 于是方布等人全部离船,驶着那些装有钱粮的船只划向了北岸,而荀恺则调了几名水手过来,将王元姬安全地护送回南岸去。 双方的交易过程以一种最为和平的方式进行,其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和不愉快的事件,仿佛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了,双方也好象是一对诚信友善的老主顾,没有相互算计,没有相互猜疑,这场交易,进行地异常顺利,堪称是完美。 荀恺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这桩交易得以顺利进行,也总算是让他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之前的过程他一直是如履薄冰心翼翼,生怕出半点的秕漏,现在回归南岸,脚踏实地,他也终于是如释重负。 不容易啊,为了能迎回王元姬,荀恺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是功德圆满了。 第85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第一个条件就是找回曹演的尸骸,其次才是巨额的赎金,如果连第一个条件都达不成的话,那么这桩交易显然就是达不成的。 甚至更为可怕的是,曹亮一怒之下,将王元姬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送过来,那可就惨透了。 虽然荀恺是司马昭的外甥,他的亲娘就是司马昭的姊姊,而且是同父同母的胞姐,但荀恺可清楚司马昭的脾气,如果王元姬出现意外的话,司马昭绝对是六亲不认的,那第一个要开刀的,自然毫无疑问是他荀恺。 所以此事荀恺不敢假他人之手,自己亲力亲为,就是为了不出现任何的秕漏。 将曹演的骨骸从坟中取出,重新放置到司马昭准备好的金丝楠木棺中,用马车载了,前往孟津关。 而所需的钱粮,也在几日内全部凑齐了。不得不说,司马家在这方面还是有着深厚的底蕴的,过亿的钱粮,对其他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司马昭来说,能用钱办到的,那都不是事,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这些钱粮运送到了孟津关,并满满地装载在了几十艘船上。 这其中司马家自身就大概出了一半,其他的则来自于王肃家和其他的士家豪门,尽管司马昭坚称这些钱粮都是向各士家的借的,来年即行奉还,但这些士家压根就没准备要司马昭来还,此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巴结司马家的机会,他们又如何能轻易地放弃? 所以各大士家捐钱粮是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生怕认捐的晚了,司马昭不接受了。 司马昭当然是多多益善,毕竟各大士家出得多了,他司马家负担的比例就可以减少一些,毕竟司马昭现在挪用的,大部分是洛阳守军的粮饷,如果战事很快得以解决的话,那便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如果战事久拖未决的话,在钱粮方面,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如果司马昭得到各大士家资助的话,便可以消除隐患。 总之,司马昭为了赎回王元姬,完全是不遗余力的,尽管他心中还有一根刺在,但是他还抱有着一丝的幻想,那就是或许王元姬还能保住她的清白之身。 荀恺来见司马昭,告知了曹亮的消息,称王元姬已经到达了孟津渡北岸口,双方随时可以进行交易。 司马昭此刻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不过此事已经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他告诉荀恺,派人通知曹亮,明日午时,双方在黄河上交易。 交易的流程事先已经是协商好了,双方约定,交易的船只不得携带任何的武器,到达河心之后,双方查验清楚,进行交易。 司马昭这边,准备了几十条的船只,每艘船都装得满满当当,吃水非常的深,当然一艘船例外,那就是装载曹演棺木的船只,为了取信于曹亮,荀恂安排曹亮派来的人在启出曹演尸骸之后,就寸步不离这口棺材了,以此证明自己绝无掉包的嫌疑。 曹亮这边只准备了一艘船只,除了载着王元姬母子之外,还尚有大批的船工,因为交易完成之后,司马家的水手就将离船,这些船工得负责把这些装满钱粮的船只给驶回去。 曹亮安排方布做为特使,前往河心进行交易,就算不用武器,以方布的身手,一个打几十个那是丝毫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方布手中还有王元姬这个人质,曹亮丝毫不用担心司马昭会使诈,除非他真得想换一具尸体回去。 一切准备停当,到了约定的时间,双方挥旗示意,可以开始交易了。 曹亮吩咐将王元姬母子带了出来,王元姬大概是一夜未眠的关系,脸上略带着一丝的憔悴,她来到了曹亮了身边,紧紧地抱着孩子,一言未发。 曹亮呵呵一笑,道:“王夫人,怎么,也没个临别感言之类的吗?一别之后,咱们可就后会无期了,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还可以取消这场交易,如何?” 王元姬如何肯理会曹亮的调侃,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不过她的眼光,已经是瞥向了黄河对岸,恐怕她的心思,现在也早已飘过黄河去了。 见她没有应声,曹亮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道:“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王夫人锦衣还乡,一家团聚,琴瑟和谐,美满幸福吧。” 说罢,曹亮吩咐方布带她上船,王元姬袅袅而行,不过在她登船的一瞬间,还是回头看了曹亮一眼,轻声地道了声:“谢谢你。”然后也不等曹亮说话,径直地扭头而去,登上了船。 曹亮摸摸了刚刚蓄起来的唇上的短须,哑然失笑,说起来,自己也就是一个绑票者而已,对方付出赎金,自己这边放人,再正常不过的流程了,又何须言谢?难不成她是感谢自己没有撕票吗? 其实将王元姬留在曹家,曹亮也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曹府上下,都认为王元姬的孩子是他的,搞得曹亮是百口莫辩,很是狼狈。 曹亮不知道刘瑛知道自己送走王元姬之后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不过曹亮自信可以说服母亲,自己真的和王元姬的这个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曹亮这次用王元姬换回了父亲的遗骸,这也应该是母亲最为高兴的事了吧,让父亲的遗骨流落在外,一直让母亲引为憾事,毕竟每年清明,就连一个上坟的地也没有,只能是遥祭一些纸钱,如今将父亲的遗骸迎回并州,风光大葬,也算是可以了了母亲的一桩心愿。 更何况,王元姬还给自己带来了价值过亿的钱粮,曹亮拿这些钱粮,又可以武装起一支军队了,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也是无比划算的。 河面上,双方的船只相对而行,水手拼命地摇橹划桨,很快就到达了河心的位置,保持在一箭之地的距离时,方布下令停船,对面的荀恺也吩咐停下了船。 第857章 交易完成 这个交易的流程是双方事先约定好的,因为双方处于敌对关系,严格来说,是很难信任对方的,为了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就必须严格规定交易方式,这让做其实也是让双方心里都踏实一些。 最先双方都放下一艘船来,各自派人登上对方的船只,去检查双方是否按照约定,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如果发现对方违反约定的话,他们是有权取消交易的。 因为并州军这边扣押着人质,司马军这边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私藏任何的军械,荀恺在临行前就已经做好检查了,他下令随行人员不得携带任何的兵器,那怕是一个的匕首,也禁止携带上船,如果被并州军那边查出来,危害到王元姬的安全,那他可是百死莫赎了。 方布这边自然也是遵从曹亮的命令,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双方派出的人都仔细地检查过了,确认无误之后,双方才进入到下一个流程之中。 下一个流程就是查验交易的内容,并州军这边倒也简单,只需派一个认识王元姬的人过来看上一眼,自然可以辨明真假。 而司马军那边,需要核对钱粮的数目,自然比较繁琐一些,毕竟八千万的钱和五十万石粮,那可不是一个数目。 当然,并州军也无需去一枚枚地数铜钱或一袋袋的数粮袋,他们要做的,只不过是大致核算一下够不够数就行了,这些数目,真要是仔细地查点清楚,那得耗费大量的人力和大量的时间才行,显然这样的条件是不具备的。 尽管如此,前去查点的人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算是核算出了大概的数目,显然司马昭在这方面倒是没有搞什么手脚,数目基本上没什么差错。 曹演的棺木方布也派人仔细地查验过了,相比于钱粮的数目,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过让方布比较放心的是,曹亮此前派去的人是曹家的老人,一直跟随着棺木,自从挖开坟墓取出尸骸之后,他们就须臾未曾离开过。而且开棺之时,他们也一直就在旁边,从棺木中取出的铠甲兵器,也确实是曹演生前曾使用过的,所以从这些基本上的情况上来看,确认是曹演的骨骸无误。 最为重要的曹演的骨骸如果没有问题材的话,方布也就没有再纠结于钱粮的具体数目了,只要大致相差不大,也就算没有什么问题了。 并州军这边查验完毕,接下来便是荀恺登船验明王元姬的正身了,司马昭如果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换回一个假的王元姬,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所以这关键的一步,须得荀恺亲自上前查验清楚,虽然这是最为简单的一步,却也容不得荀恺有半分大意。 荀恺亲自登上了并州军的船只,一上来他就看到了王元姬,王元姬是他的舅母,荀恺当然不会认错,但他一见到王元姬的时候,顿时便呆住了。 这倒不是这个王元姬有什么问题,让荀恺吃惊的,是王元姬怀里面抱着的孩子,这是什么个状况,买一赠一吗? 荀恺也不清楚王元姬和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但从王元姬对这个孩子的关切程度来看,荀恺隐隐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很可能这个孩子就是王元姬生的。 身陷敌营两年多,如今回归之时,却抱着一孩子,这叫个什么事? 荀恺不禁有些发懵,事先他确实是不知情,也从未有人向他提起过这个孩子,现在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孩子来,荀恺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冲着王元姬行礼道:“参见舅母。” 荀恺好歹也是司马家的人,王元姬乍见亲人,不禁心头有些酸楚,不过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微微颔首道:“是虎子啊,你二舅可好?” 荀恺表字茂伯,不过家里亲近之人都会喊他的名虎子,王元姬张口喊出荀恺的名来,也让荀恺彻底地安下心来,看来这个王元姬,确实是如假包换的。 “二舅一切安好,外甥就是奉了二舅之命前来接舅母回家的,舅母稍稍忍耐一下,外甥与他们交割完毕即可回程。”荀恺很聪明,压根儿就没问那个孩子的事,以免在场这么多人,或许让王元姬比较尴尬。 至于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回到孟津关,自然有人去问询,又何须荀恺来操心。 双方完成确认之后,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了,方布带来的船工将会登上这些装满钱粮的船只,而司马军的水手则全部撤到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空船上,原本荀恺准备让王元姬移步到他们船上的,不过方布则表示不用那么麻烦,他们全部撤离之后,这艘船便空了,曹亮吩咐将这艘船送给他们了,也省得王夫人来回调船,他们只需派几名水手过来,将船驶回南岸便是。 荀恺也觉得这样不错,毕竟在河面上换船,比较危险,容易出意外,曹亮既然如此安排,也确实是方便了不少。 于是方布等人全部离船,驶着那些装有钱粮的船只划向了北岸,而荀恺则调了几名水手过来,将王元姬安全地护送回南岸去。 双方的交易过程以一种最为和平的方式进行,其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和不愉快的事件,仿佛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了,双方也好象是一对诚信友善的老主顾,没有相互算计,没有相互猜疑,这场交易,进行地异常顺利,堪称是完美。 荀恺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这桩交易得以顺利进行,也总算是让他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之前的过程他一直是如履薄冰心翼翼,生怕出半点的秕漏,现在回归南岸,脚踏实地,他也终于是如释重负。 不容易啊,为了能迎回王元姬,荀恺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是功德圆满了。 第858章 拂袖而去 船稳稳地靠在了孟津渡南岸码头上,在那儿,司马昭正率着一大帮子的人焦急的等待着,翘首以盼。 荀恺先行下船,恭恭敬敬地在前面给王元姬领路,王元姬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一下船,王元姬便成为了所有人的目光的焦点,本该是一片欢腾的场面却因为王元姬怀中的孩子变得一片死寂,众人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本来是满脸堆笑的司马昭脸上的线条顿时也僵住了,脸色由红变青,最后惨白如纸,他的胸口如遭重击,如同承受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绝望。 他可以承受王元姬的不贞,但却无法接受这个来厉不明的孩子。 尤其是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有些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毫无疑问,他们议论的就是这个孩子,尽管已经把声音压到了最低,甚至完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这声音,对司马昭来说,已经是足够刺耳了。 王元姬见到司马昭,已经是悲喜交加,泪水禁不住地夺眶而出,恨不得一下子扑入到丈夫的怀抱中,诉一诉离情别绪。 但是司马昭宛如吞了苍蝇一般难受的表情让王元姬望而却步,司马昭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盯在了她怀中的孩子身上,王元姬很想向司马昭解释一番,但千言万语却堵在了嗓子里,只怯生生地道了一声:“夫君……” 司马昭之所以盯着这个孩子,他似乎也是想从孩子身上找到一点和他相似的地方,那怕是自欺欺人,也算,但遗憾的是,这个孩子没有一点地方像他,完全和王元姬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仅如此,司马昭从这个孩子的身上,依稀似乎看到一些曹亮的影子,也就是说,有些地方与曹亮极为的神似。 司马昭看出来,别人自然也一样能看得出来,当然这种事情本来也是摆在明面上的,王元姬沦落敌营两年之久,想保住清白,嘿嘿,难于上青天。 如果王元姬是孤身一人,那再怎么说也还留有一层的遮羞布,但她此刻抱着一个孩子回来,那这层遮羞布也就彻底被剥光了,司马昭的脸算是直接扔进了黄河里。 听到了这一声熟悉的称呼,司马昭是百感交集,曾几何时,他是日思夜想,盼着可以再见到王元姬的面,为此他咬牙承受了曹亮的敲诈勒索,对他而言,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换回王元姬来,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当王元姬抱着孩子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司马昭就已经后悔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赎回来又有何用,从今往后,他司马昭将会成为洛阳城最大的笑柄。 司马昭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王元姬抱着孩子哭了,这一幕,绝对是她意想不到的。 ┄┄┄┄┄┄┄┄┄┄┄┄┄┄┄┄┄┄┄┄┄┄┄┄┄┄ 方布带着几十条船是满载而归,和此刻南渡口上一片死寂不同,北渡口上是欢声笑语,这竹杠敲的,嘎嘣响。 曹亮没有去关心几十艘船上的钱粮,而是直奔装有曹演棺木的那艘船去,尽管只是一具骨骸,已经无法再辨认曹演的模样,但是对曹亮来说,父亲的音容笑貌依旧在他的心中,永不消逝。 曹亮令人心翼翼地将金丝楠木棺从船上抬下来,并装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在专人的护送之下,前往晋阳。 接下来,曹亮已经安排了葬礼,先前曹演战死之后,被司马军胡乱地埋入了乱葬岗,这次迎他的尸骸回晋阳,曹亮必然要风光大葬,以尽人子之孝。 就在这个时候,苇泽关和介休那边同时传来了急报,声称司马军冀州的吕昭和河东的陈骞胡奋分别率军进攻苇泽关和介休,对并州实施东西夹击,其大军来势汹汹,苇泽关和介休皆告急。 消息一传出,并州军中是一片哗然,原本双方在黄河一线对峙,司马昭还亏损了无数的钱粮,但没想到司马军竟然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趁机偷袭了并州军的后路。 如今并州军深入敌后,并州空虚,一旦遭到进攻,情况便相当的危急,于是众将都是一脸的凝重,目光都投向了曹亮,看他如何来应对。 司马军进攻苇泽关和介休,并没有出乎曹亮的意料,自己这边可以玩围魏救赵,别人同样也可以,为了缓解洛阳的危机,司马军派兵进攻并州也在情理之中。 曹亮断定,此计谋肯定是出自于司马懿的,司马昭只统率洛阳的防御,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掌握大局的能力。 但司马懿不一样,他深谋远虑,对于天下大局的把控尽在手中,如今淮南战局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司马懿当然不会轻易地放弃眼前的利益而回援洛阳。 更何况,司马懿对洛阳的情况洞若明火,看出自己这边不过是虚张声势,并不具备渡河攻打洛阳的能力,所以尽管洛阳这边军情如火,但司马懿却是稳坐泰山。 想要化解这次的洛阳危机,最好的方法也就是围魏救赵了,只要攻击并州的要害,自己不可能不顾及并州的安全一意孤行,所以仗打到这个地步,也就是见好就收吧。 本来曹亮对此次进攻河内也没有抱大的希望,只是试探性地出兵而己,淮南远在千里之外,想要救援,几乎没有什么可能,围魏救赵虽然可行,但关键是人家司马懿不上钩,你又能奈之若何? 尽人事,听天命,曹亮这次出兵,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虽然没有能够取得理想的战果,但也算可以交待马隆了,更何况此次马隆表现得也是极为的出色,相信他留下来的可能性也是很大了,曹亮估计,淮南那边肯定会有消息传来,王凌之败,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于是曹亮下令撤军,大军徐缓而退,回师并州。 第859章 并州军的撤退快速而有序,为了防止司马军的追击,曹亮特意地安排屯骑营和骁骑营来断后,让先登营、步兵营、左卫营和右卫营先行撤离。 不过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司马昭的军队隔阻在黄河南岸,而且司马昭此次在黄河南岸也只是进行防御作战,根本就没有做渡河的准备,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渡过黄河,纵然这是一个最好的追击机会,司马昭也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并州军扬长而去。 至于怀县的陈泰,似乎被并州军给打怕了,那怕此刻并州军大举撤退,他也不敢轻易地出城追击,生怕中了并州军的圈套。 所以在整个的撤退过程中,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并州军的撤退,从容之至。 做为并州军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屯骑营和骁骑营此次出征,更像是到河内旅游了一圈,一仗未打,就又返回了并州。 尽管对于许多人来说,放弃已经到手的河内郡感觉到非常的遗憾,但曹亮却不以为然,战争从来不是以一城一地来论成败的,河内郡得而复失,看起来并州军此次出征似乎中在做无用功,但是正是通过这样的战斗,提高了并州军的作战能力,歼敌过万,打击了司马军的士气,打得号称是司马军四虎将之一的陈泰龟缩不出,总体来看,并州此次出兵河内,还是得大于失的。 而且曹亮最大的收获还是又新增了一员猛将——马隆,尽管马隆的扁箱车阵尚有些欠缺之处,但这种新式的战车之法还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如果能克服掉那些短板,扁箱车阵将来必定可以在战场上大发异彩。 当然唯一遗憾的,就是司马懿没有上钩,曹亮此次围魏救赵的计划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王凌的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王凌败亡之后,无形之中曹亮必然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此次司马懿出征淮南的时期,是曹亮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也是并州军发展的黄金时期,曹亮不仅将并州军扩充了将近一倍,而且在经济上农业上也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并州的局面正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 但随着淮南战事的行将结束,并州军的黄金岁月也随之结束,接下来,司马懿必然将进攻的矛头对准并州,并州也将再次的陷入战乱之中。 不过从三国一盘棋的角度上来看,王凌的失败并一定是坏事,王凌为求自保,不惜投降东吴,如果司马懿征伐失败,整个淮南之地也将彻底地沦入吴人之手。 而淮南是魏国东南防线最为重要的一环,一旦失守,丢掉的不光是淮南,就连中原腹地也将深受其害,吴国势力将会迅速地得以北扩,那对于志在兴复曹魏大业的曹亮来说,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好消息。 曹亮率领并州军回到并州之后,进攻苇泽关的吕昭和进攻介休的陈骞胡奋,很快便退兵了。 其实他们率军进攻并州,都是带有很强目的性的,如果曹亮的主力一直留在河内,那么吕昭陈骞他们的进攻也许就会不遗余力,趁着并州空虚的机会想要有所斩获。 但并州军的主力返回之后,他们自然也就不准备自讨没趣了,更何况任务已经完成,也就没有必要留在并州了,退兵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退回到上党之后,曹亮并没有在上党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奔晋阳而去。 父亲的灵柩,已经在方布的护送之下,先期送回了晋阳,曹亮也特意地派人给家里送过信,让他们做好准备。 虽然曹演已经过世两年多的时间了,但是此番将他的骨骸运回并州,曹亮计划着将父亲风光大葬,毕竟曹演生前也是侯爵的身份,如今在再加上曹亮在并州的地位,不隆重安葬曹演还真说不过去。 等曹亮回到晋阳之后,曹家早已做好葬礼的一切准备,并且专门地找来了风水大师,在晋阳西面的龙山之上,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做为曹演的安葬之地。 具体的葬礼自然有专人来主持,做为孝子的曹亮披麻戴孝,葬礼不但风光体面,而且是隆重之极,曹亮迎父亲骨骸回并州之举,也在晋阳被传美谈。 刘瑛当然是满意地得不能再满意了,当年曹演战死北邙山之后,遗体也未能抢回,让刘瑛一直是耿耿于怀,只能是立一个衣冠冢来进行悼念。 如今曹演想方设法地从司马氏手中夺回了曹演的遗骸,也算是给了刘瑛一个巨大的惊喜。 不过此次曹亮回来之后,刘瑛就没有再见到王元姬和桃符了,这不禁让刘瑛是心生疑窦,只不过曹亮一直忙于葬礼的事,刘瑛也顾不上去问,只能是等到曹演下葬,曹亮腾出空来之后,刘瑛这才特意地将曹亮唤到跟前,询问关于王元姬的事。 这事曹亮也没淮备去瞒母亲,于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父亲的遗骸就是拿王元姬来换得,要不然司马家怎么肯答应交还父亲的遗骸。” 刘瑛一脸的震惊,道:“王元姬是司马家的人,因为这个你一直不肯纳她为妾情有可原,送走她也就罢了,可那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狠心抛弃呢?” 曹亮哑然失笑,道:“娘,您也不想想,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呢?我之前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和王元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此次将他们送走,也算是让他们一家团聚。” 以前曹亮也确实极力否认过,但那时刘瑛认为曹亮或许是因为面子的关系,没有说真话,毕竟那个孩子与曹亮确实有几分相似,所以刘瑛固执地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曹亮的。 但是此番曹亮先斩后奏,将王元姬母子给送走了,刘瑛这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或许还真不是曹亮的。 第86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曹亮提出赎回王元姬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找回曹演的尸骸,其次才是巨额的赎金,如果连第一个条件都达不成的话,那么这桩交易显然就是达不成的。 甚至更为可怕的是,曹亮一怒之下,将王元姬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送过来,那可就惨透了。 虽然荀恺是司马昭的外甥,他的亲娘就是司马昭的姊姊,而且是同父同母的胞姐,但荀恺可清楚司马昭的脾气,如果王元姬出现意外的话,司马昭绝对是六亲不认的,那第一个要开刀的,自然毫无疑问是他荀恺。 所以此事荀恺不敢假他人之手,自己亲力亲为,就是为了不出现任何的秕漏。 将曹演的骨骸从坟中取出,重新放置到司马昭准备好的金丝楠木棺中,用马车载了,前往孟津关。 而所需的钱粮,也在几日内全部凑齐了。不得不说,司马家在这方面还是有着深厚的底蕴的,过亿的钱粮,对其他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司马昭来说,能用钱办到的,那都不是事,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这些钱粮运送到了孟津关,并满满地装载在了几十艘船上。 这其中司马家自身就大概出了一半,其他的则来自于王肃家和其他的士家豪门,尽管司马昭坚称这些钱粮都是向各士家的借的,来年即行奉还,但这些士家压根就没准备要司马昭来还,此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巴结司马家的机会,他们又如何能轻易地放弃? 所以各大士家捐钱粮是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生怕认捐的晚了,司马昭不接受了。 司马昭当然是多多益善,毕竟各大士家出得多了,他司马家负担的比例就可以减少一些,毕竟司马昭现在挪用的,大部分是洛阳守军的粮饷,如果战事很快得以解决的话,那便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如果战事久拖未决的话,在钱粮方面,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如果司马昭得到各大士家资助的话,便可以消除隐患。 总之,司马昭为了赎回王元姬,完全是不遗余力的,尽管他心中还有一根刺在,但是他还抱有着一丝的幻想,那就是或许王元姬还能保住她的清白之身。 荀恺来见司马昭,告知了曹亮的消息,称王元姬已经到达了孟津渡北岸口,双方随时可以进行交易。 司马昭此刻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不过此事已经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他告诉荀恺,派人通知曹亮,明日午时,双方在黄河上交易。 交易的流程事先已经是协商好了,双方约定,交易的船只不得携带任何的武器,到达河心之后,双方查验清楚,进行交易。 司马昭这边,准备了几十条的船只,每艘船都装得满满当当,吃水非常的深,当然一艘船例外,那就是装载曹演棺木的船只,为了取信于曹亮,荀恂安排曹亮派来的人在启出曹演尸骸之后,就寸步不离这口棺材了,以此证明自己绝无掉包的嫌疑。 曹亮这边只准备了一艘船只,除了载着王元姬母子之外,还尚有大批的船工,因为交易完成之后,司马家的水手就将离船,这些船工得负责把这些装满钱粮的船只给驶回去。 曹亮安排方布做为特使,前往河心进行交易,就算不用武器,以方布的身手,一个打几十个那是丝毫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方布手中还有王元姬这个人质,曹亮丝毫不用担心司马昭会使诈,除非他真得想换一具尸体回去。 一切准备停当,到了约定的时间,双方挥旗示意,可以开始交易了。 曹亮吩咐将王元姬母子带了出来,王元姬大概是一夜未眠的关系,脸上略带着一丝的憔悴,她来到了曹亮了身边,紧紧地抱着孩子,一言未发。 曹亮呵呵一笑,道:“王夫人,怎么,也没个临别感言之类的吗?一别之后,咱们可就后会无期了,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还可以取消这场交易,如何?” 王元姬如何肯理会曹亮的调侃,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不过她的眼光,已经是瞥向了黄河对岸,恐怕她的心思,现在也早已飘过黄河去了。 见她没有应声,曹亮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道:“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王夫人锦衣还乡,一家团聚,琴瑟和谐,美满幸福吧。” 说罢,曹亮吩咐方布带她上船,王元姬袅袅而行,不过在她登船的一瞬间,还是回头看了曹亮一眼,轻声地道了声:“谢谢你。”然后也不等曹亮说话,径直地扭头而去,登上了船。 曹亮摸摸了刚刚蓄起来的唇上的短须,哑然失笑,说起来,自己也就是一个绑票者而已,对方付出赎金,自己这边放人,再正常不过的流程了,又何须言谢?难不成她是感谢自己没有撕票吗? 其实将王元姬留在曹家,曹亮也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曹府上下,都认为王元姬的孩子是他的,搞得曹亮是百口莫辩,很是狼狈。 曹亮不知道刘瑛知道自己送走王元姬之后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不过曹亮自信可以说服母亲,自己真的和王元姬的这个孩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曹亮这次用王元姬换回了父亲的遗骸,这也应该是母亲最为高兴的事了吧,让父亲的遗骨流落在外,一直让母亲引为憾事,毕竟每年清明,就连一个上坟的地也没有,只能是遥祭一些纸钱,如今将父亲的遗骸迎回并州,风光大葬,也算是可以了了母亲的一桩心愿。 更何况,王元姬还给自己带来了价值过亿的钱粮,曹亮拿这些钱粮,又可以武装起一支军队了,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也是无比划算的。 河面上,双方的船只相对而行,水手拼命地摇橹划桨,很快就到达了河心的位置,保持在一箭之地的距离时,方布下令停船,对面 第859章 退兵 并州军的撤退快速而有序,为了防止司马军的追击,曹亮特意地安排屯骑营和骁骑营来断后,让先登营、步兵营、左卫营和右卫营先行撤离。 不过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司马昭的军队隔阻在黄河南岸,而且司马昭此次在黄河南岸也只是进行防御作战,根本就没有做渡河的准备,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渡过黄河,纵然这是一个最好的追击机会,司马昭也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并州军扬长而去。 至于怀县的陈泰,似乎被并州军给打怕了,那怕此刻并州军大举撤退,他也不敢轻易地出城追击,生怕中了并州军的圈套。 所以在整个的撤退过程中,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并州军的撤退,从容之至。 做为并州军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屯骑营和骁骑营此次出征,更像是到河内旅游了一圈,一仗未打,就又返回了并州。 尽管对于许多人来说,放弃已经到手的河内郡感觉到非常的遗憾,但曹亮却不以为然,战争从来不是以一城一地来论成败的,河内郡得而复失,看起来并州军此次出征似乎中在做无用功,但是正是通过这样的战斗,提高了并州军的作战能力,歼敌过万,打击了司马军的士气,打得号称是司马军四虎将之一的陈泰龟缩不出,总体来看,并州此次出兵河内,还是得大于失的。 而且曹亮最大的收获还是又新增了一员猛将——马隆,尽管马隆的扁箱车阵尚有些欠缺之处,但这种新式的战车之法还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如果能克服掉那些短板,扁箱车阵将来必定可以在战场上大发异彩。 当然唯一遗憾的,就是司马懿没有上钩,曹亮此次围魏救赵的计划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王凌的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王凌败亡之后,无形之中曹亮必然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此次司马懿出征淮南的时期,是曹亮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也是并州军发展的黄金时期,曹亮不仅将并州军扩充了将近一倍,而且在经济上农业上也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并州的局面正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 但随着淮南战事的行将结束,并州军的黄金岁月也随之结束,接下来,司马懿必然将进攻的矛头对准并州,并州也将再次的陷入战乱之中。 不过从三国一盘棋的角度上来看,王凌的失败并一定是坏事,王凌为求自保,不惜投降东吴,如果司马懿征伐失败,整个淮南之地也将彻底地沦入吴人之手。 而淮南是魏国东南防线最为重要的一环,一旦失守,丢掉的不光是淮南,就连中原腹地也将深受其害,吴国势力将会迅速地得以北扩,那对于志在兴复曹魏大业的曹亮来说,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好消息。 曹亮率领并州军回到并州之后,进攻苇泽关的吕昭和进攻介休的陈骞胡奋,很快便退兵了。 其实他们率军进攻并州,都是带有很强目的性的,如果曹亮的主力一直留在河内,那么吕昭陈骞他们的进攻也许就会不遗余力,趁着并州空虚的机会想要有所斩获。 但并州军的主力返回之后,他们自然也就不准备自讨没趣了,更何况任务已经完成,也就没有必要留在并州了,退兵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退回到上党之后,曹亮并没有在上党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奔晋阳而去。 父亲的灵柩,已经在方布的护送之下,先期送回了晋阳,曹亮也特意地派人给家里送过信,让他们做好准备。 虽然曹演已经过世两年多的时间了,但是此番将他的骨骸运回并州,曹亮计划着将父亲风光大葬,毕竟曹演生前也是侯爵的身份,如今在再加上曹亮在并州的地位,不隆重安葬曹演还真说不过去。 等曹亮回到晋阳之后,曹家早已做好葬礼的一切准备,并且专门地找来了风水大师,在晋阳西面的龙山之上,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做为曹演的安葬之地。 具体的葬礼自然有专人来主持,做为孝子的曹亮披麻戴孝,葬礼不但风光体面,而且是隆重之极,曹亮迎父亲骨骸回并州之举,也在晋阳被传美谈。 刘瑛当然是满意地得不能再满意了,当年曹演战死北邙山之后,遗体也未能抢回,让刘瑛一直是耿耿于怀,只能是立一个衣冠冢来进行悼念。 如今曹演想方设法地从司马氏手中夺回了曹演的遗骸,也算是给了刘瑛一个巨大的惊喜。 不过此次曹亮回来之后,刘瑛就没有再见到王元姬和桃符了,这不禁让刘瑛是心生疑窦,只不过曹亮一直忙于葬礼的事,刘瑛也顾不上去问,只能是等到曹演下葬,曹亮腾出空来之后,刘瑛这才特意地将曹亮唤到跟前,询问关于王元姬的事。 这事曹亮也没淮备去瞒母亲,于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父亲的遗骸就是拿王元姬来换得,要不然司马家怎么肯答应交还父亲的遗骸。” 刘瑛一脸的震惊,道:“王元姬是司马家的人,因为这个你一直不肯纳她为妾情有可原,送走她也就罢了,可那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狠心抛弃呢?” 曹亮哑然失笑,道:“娘,您也不想想,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呢?我之前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和王元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此次将他们送走,也算是让他们一家团聚。” 以前曹亮也确实极力否认过,但那时刘瑛认为曹亮或许是因为面子的关系,没有说真话,毕竟那个孩子与曹亮确实有几分相似,所以刘瑛固执地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曹亮的。 但是此番曹亮先斩后奏,将王元姬母子给送走了,刘瑛这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或许还真不是曹亮的。 第860章 还需努力 知子莫如母,刘瑛清楚,曹亮秉性良善,并不是那种只为利益心狠手辣之辈,他既然这么做,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断不会抛妻弃子,将亲骨肉交到仇人的手中去。 难道说,自己以前所笃定的事,全是错的吗?这个孩子,与曹亮真得没有关系吗? “可为什么这个孩子长得与你竟然这般相似?”刘瑛还是有些纠结。 曹亮微微一笑道:“母亲若是愿意,孩儿这便出去给您找百八十个长得和孩儿相似的孩来,难不成您真认为这些孩子都是您的亲孙子?虽然说这事解释起来可能很费劲,但孩儿以人格担保,没有动过王元姬一根手指头,所以不管她生的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都和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以前曹亮这么说,刘瑛没有相信,但事到如今,却容不得她不信,刘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那个王元姬还真有心机,娘这两年,居然被她给骗了,可惜了那个孩子,还以为是我的孙儿,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感情。” 刘瑛对王元姬这两年是关怀备至,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喜欢王元姬,而是因为王元姬给她生了一个孙子,所以才会爱屋及乌,但到头来却发现是王元姬骗了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感情,令她是唏嘘不已。 这个时代的人最为看重的就是子嗣香火,自曹演这一辈起,曹家就是一脉单传,好不容易多了一个孙子,到头来却发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是让刘瑛是郁闷之极。 曹亮呵呵一笑,道:“娘您喜欢孩子,那不简单吗,以后多给您生几个便是。” 刘瑛撇了撇嘴,道:“光嘴上说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除了靖儿,也没见你再生一个,娘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能儿孙满堂,可曹家到现在都是一脉单传,你说娘能不急吗?” 曹亮不禁有些尴尬了,这事还真怨他,这么些年一直忙于南征北战,家里虽有娇妻美妾,但是自己实在是没时间陪她们,以至于曹家人丁不兴,香火不旺。 “娘,孩儿这次回来,暂时就不走了,一定多多努力,给您生几个孙儿来。” 刘瑛白了他一眼,把羊徽瑜和司马如拉了过来,道:“你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生孩子这事,还得靠我这两个媳妇才行。徽瑜,如儿,娘现在就给你们两个分配任务,生孩子有赏,生不出来受罚,你们两个,可要努力了。” 羊徽瑜和司马如是满脸的娇羞,懦懦地应了, 曹亮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被她们娘仨给套路了,这回自己可有苦头吃了, ┄┄┄┄┄┄┄┄┄┄┄┄┄┄┄┄┄┄┄┄┄┄┄┄┄┄ 王凌盼望着的好消息最终还是没有到来,尽管河内那边的战事如火如荼,但司马懿似乎真得能沉得住气,压根儿都没有派兵回援的意思,那怕并州军已经是兵临黄河,洛阳的局势危在旦夕,司马懿始终是无动于衷。 王凌哀叹,司马懿还是司马懿,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样都没变,沉稳如山,压得王凌喘不过气来。 看来司马懿这是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啊,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被司马懿咬住,那又何止是入骨三分,简直就是痛入骨髓,而且司马懿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松口的意思,王凌真心是绝望了。 “父亲,大事不好了,刚刚传回来了消息,曹亮撤兵回并州了。”王飞枭疾步入内,手捧着刚刚传来回的急报,心忧如焚地道。 说来也奇怪,一直比较严实的司马军壁垒这些日子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淮南军的消息往来似乎要顺畅的多了,淮南军往往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拿到洛阳方面的急报,不像以前,一封书信要传过司马军的层层封锁,不知道要耽搁多少的时间。 显然这是司马军开一面,故意地给淮南军留下了一个消息的通道,不过你若真以为司马军的防御因此而变得松懈了,那还真是大错特错了。 王凌之前已经似乎预感了这个噩耗,但是消息真得传来的时候,还是让他心底一沉,眼前发黑,差点一头就栽了。 “父亲……”王飞枭连忙地将王凌搀扶住,急切地道。 王凌缓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为父没事,你说说究竟是何状况?” 王飞枭据实以告:“曹亮的并州军一路横扫河内郡,但在渡河之时,却受到了司马昭的重兵拦截,双方隔河对峙了将近一个多月,曹亮再无寸进,后来冀州的吕昭和河东的陈骞率军分别进攻苇泽关和介休,曹亮或恐担心后路被断,只好退兵回了并州。” 王凌闻之,眼神发直,半晌无言,而后才长叹一声道:“围魏救赵,好一个围魏救赵,咱们这边无功而返,反倒被司马懿用同样的计策给算计了,淮南完了!” 失去了曹亮这个强援之后,淮南的局势变得越发艰难了,司马军的数量是有增无减,对寿春的围困日甚一日,而随着寿春城的粮食渐渐的耗尽,败亡之日,已经不远了。 司马懿的战术,可以说是相当的简单,而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那怕是七岁了孩童,来指挥打这个仗,都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 但是这个简单的战术,却让王凌是疲于应对,或者说是无计可施,他想了无数的破解方法,但在司马懿的不动如山面前,都是枉费心机,司马懿就这么一天天的耗下去,直到把王凌给耗干耗死。 现在摆在王凌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尽管王凌是千般不舍,万般的无奈,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路可以再选择了。 王凌颓然地长叹一声,神情萎顿,无力地挥了挥手,对王飞枭道:“传令下去,准备突围吧……” 第861章 准备突围 这对于王凌来说,是一个最为艰难的决定,因为突围就意味着放弃,那么这一年多来的坚守,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但是不突围,就意味着只能是坐以待毙,王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当所有的希望都泯灭的时候,他唯一能做出的选择,就只有突围这个选项了。 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真要到放弃的时候,那真是千般的不舍,万般的纠结,寿春城投入了王凌太多的心血,为了寿春城的防御工事,他曾经几天几夜的规划方案,又亲自去监工督造,生怕手下的人办事不利,制造出豆腐渣的工程来。 寿春城的防御,就算称不上固若金汤,也算是坚如磐石,王凌自信以寿春城的防御,抵敌得住司马懿的任何攻势。 但是司马懿这老贼,甚是精明,他知道寿春城的防御坚固,根本就不来触这个霉头,所以他采用的策略是围而不攻,如此一来,就让王凌的心血付之东流,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防御工事成为了摆设,从始至终也没有派得上用场。 司马懿对这个策略的执行相当的坚决,说围而不攻,就不攻,在长达十几个月的围城之中,司马军始终没有发起过任何的一次战斗,那怕是零星局部的战斗,也是淮南军挑起来的,司马军恪守着司马懿的命令,始终对寿春城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的攻击。 围城战是一个相当漫长的战术,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是需要坚韧不拨的毅力和坚持不懈的耐心,或许别的东西司马懿没有,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了。 为了躲避入仕,司马懿能装七年的病,躺在床榻上七年不动窝,为了篡夺权力,他能忍气吞声几十年,所以寿春围困战对于司马懿来说,不过是儿科,别说是一年两年,就算是三年五年,依然是菜一碟。 如今的寿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王凌已经丧失了坚守下去的资本,如果继续地呆在寿春城里,粮食很快就将耗尽,人在饥饿的时候,是会做很多的疯狂的事情,等待王凌的,恐怕只有众叛亲离的下场。 现在只有突围出去,才有唯一的活路,至于突围之后又该怎么办?魏国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王凌只有前去投奔东吴,或许才有一线的生机。 当初王凌降吴之后,受到了极大礼遇,毕竟当时王凌可是手握整个淮南的人,吴国看重的不是王凌,而是淮南的这块土地。 王凌或许还现在还有些懊悔,诸葛恪几次三番地要求派兵协防寿春,都被王凌拒绝了,早知道此刻他被迫放弃寿春,倒不如早些给了东吴,或许有东吴的兵马助力,寿春也不可能沦陷。 放弃淮南而投奔东吴,有如丧家之犬,王凌也清楚,这次投奔东吴之后,再也不可能受到以前一样的礼待了,从此寄人篱下,饱受白眼,日子也将更难捱了。 可是王凌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了,那怕突围之后投奔东吴身份降低,也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王飞枭立刻拱手领命,下去安排了。 因为他也很清楚,寿春的局势已经是危如垒卵,之所以还没有崩溃,那是还寄希望于并州军那边,如今最后的希望已然破灭,这个消息如果扩散出去的话,相信淮南军的士气将会彻底地瓦解。 所以趁着淮南军还有最后的一点儿心气,王飞枭赶紧地组织军队进行突围,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看着王飞枭离去的背影,王凌幽幽地一叹,其实对于他这位耄耋老者来说,早已是时日无多,活一日便少一日,寿春的得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王凌之所以还在继续地拼命,就是想给自己的儿孙子女留下一份家业,让他们可以世世代代在淮南称王称霸,不必在仰人鼻息,看着别人的脸色而过活。 可到头来,王凌还是没有能看到这一天,他非但没有守往淮南之地,反而落得儿孙在魏国没有了立锥之地,就算他们能够全身而退,逃亡到东吴,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也绝对是不好受的。 王飞枭和王金虎很快地就完成了军队的集结,王凌年事已高,已经无法再亲临前线指挥战斗了,所以突围的重任,就落在了他们兄弟的肩上。 这次的突围之战,对于淮南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成功,那么他们就会有一线的生机,如果失败,那么寿春城将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王飞枭和王金虎将守城的军队全部地召集起来,开了一个誓师大会,意图重整军心士气,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不过此刻淮南军的士气和一年前比起来,已经是大不相同了,想当初,淮南军也是魏国的精锐主力部队,他们担负着东南防线的重任,兵强马壮,士气高昂,战斗力极为的强悍。 但此时此刻,淮南军却是面黄肌瘦,萎靡不振,自从采用粮食配给制之后,这些士兵就没有再吃过一顿饱饭了,饥饿消耗着他们最后的体力和精力,连果腹都做不到的军队,战斗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那支曾经的百战雄师,早已经是消失殆尽了。 王飞枭也知道目前淮南的士气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但是仗还得打呀,不能因为战斗力下降了,他们就束手待毙吧? 这场突围之战,对于他们王家,那绝对称得上是生死存亡之战,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王飞枭将所有的军队都召集到一起进行训话,就是为了鼓足这最后的士气,做殊死的一搏。 王飞枭令人抬出了王家压箱的宝贝,以此做为悬赏,来激励士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王飞枭虽然心疼这些奇珍异宝,毕竟王凌为了收集这些宝贝,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工夫的,可王飞枭更清楚,宝贝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人活着,这些宝贝才有存在的意义。 第862章 杀马取食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为了防止司马军的追击,曹亮特意地安排屯骑营和骁骑营来断后,让先登营、步兵营、左卫营和右卫营先行撤离。 不过这个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司马昭的军队隔阻在黄河南岸,而且司马昭此次在黄河南岸也只是进行防御作战,根本就没有做渡河的准备,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渡过黄河,纵然这是一个最好的追击机会,司马昭也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并州军扬长而去。 至于怀县的陈泰,似乎被并州军给打怕了,那怕此刻并州军大举撤退,他也不敢轻易地出城追击,生怕中了并州军的圈套。 所以在整个的撤退过程中,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并州军的撤退,从容之至。 做为并州军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屯骑营和骁骑营此次出征,更像是到河内旅游了一圈,一仗未打,就又返回了并州。 尽管对于许多人来说,放弃已经到手的河内郡感觉到非常的遗憾,但曹亮却不以为然,战争从来不是以一城一地来论成败的,河内郡得而复失,看起来并州军此次出征似乎中在做无用功,但是正是通过这样的战斗,提高了并州军的作战能力,歼敌过万,打击了司马军的士气,打得号称是司马军四虎将之一的陈泰龟缩不出,总体来看,并州此次出兵河内,还是得大于失的。 而且曹亮最大的收获还是又新增了一员猛将——马隆,尽管马隆的扁箱车阵尚有些欠缺之处,但这种新式的战车之法还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如果能克服掉那些短板,扁箱车阵将来必定可以在战场上大发异彩。 当然唯一遗憾的,就是司马懿没有上钩,曹亮此次围魏救赵的计划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王凌的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王凌败亡之后,无形之中曹亮必然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此次司马懿出征淮南的时期,是曹亮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也是并州军发展的黄金时期,曹亮不仅将并州军扩充了将近一倍,而且在经济上农业上也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并州的局面正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 但随着淮南战事的行将结束,并州军的黄金岁月也随之结束,接下来,司马懿必然将进攻的矛头对准并州,并州也将再次的陷入战乱之中。 不过从三国一盘棋的角度上来看,王凌的失败并一定是坏事,王凌为求自保,不惜投降东吴,如果司马懿征伐失败,整个淮南之地也将彻底地沦入吴人之手。 而淮南是魏国东南防线最为重要的一环,一旦失守,丢掉的不光是淮南,就连中原腹地也将深受其害,吴国势力将会迅速地得以北扩,那对于志在兴复曹魏大业的曹亮来说,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好消息。 曹亮率领并州军回到并州之后,进攻苇泽关的吕昭和进攻介休的陈骞胡奋,很快便退兵了。 其实他们率军进攻并州,都是带有很强目的性的,如果曹亮的主力一直留在河内,那么吕昭陈骞他们的进攻也许就会不遗余力,趁着并州空虚的机会想要有所斩获。 但并州军的主力返回之后,他们自然也就不准备自讨没趣了,更何况任务已经完成,也就没有必要留在并州了,退兵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退回到上党之后,曹亮并没有在上党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奔晋阳而去。 父亲的灵柩,已经在方布的护送之下,先期送回了晋阳,曹亮也特意地派人给家里送过信,让他们做好准备。 虽然曹演已经过世两年多的时间了,但是此番将他的骨骸运回并州,曹亮计划着将父亲风光大葬,毕竟曹演生前也是侯爵的身份,如今在再加上曹亮在并州的地位,不隆重安葬曹演还真说不过去。 等曹亮回到晋阳之后,曹家早已做好葬礼的一切准备,并且专门地找来了风水大师,在晋阳西面的龙山之上,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做为曹演的安葬之地。 具体的葬礼自然有专人来主持,做为孝子的曹亮披麻戴孝,葬礼不但风光体面,而且是隆重之极,曹亮迎父亲骨骸回并州之举,也在晋阳被传美谈。 刘瑛当然是满意地得不能再满意了,当年曹演战死北邙山之后,遗体也未能抢回,让刘瑛一直是耿耿于怀,只能是立一个衣冠冢来进行悼念。 如今曹演想方设法地从司马氏手中夺回了曹演的遗骸,也算是给了刘瑛一个巨大的惊喜。 不过此次曹亮回来之后,刘瑛就没有再见到王元姬和桃符了,这不禁让刘瑛是心生疑窦,只不过曹亮一直忙于葬礼的事,刘瑛也顾不上去问,只能是等到曹演下葬,曹亮腾出空来之后,刘瑛这才特意地将曹亮唤到跟前,询问关于王元姬的事。 这事曹亮也没淮备去瞒母亲,于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父亲的遗骸就是拿王元姬来换得,要不然司马家怎么肯答应交还父亲的遗骸。” 刘瑛一脸的震惊,道“王元姬是司马家的人,因为这个你一直不肯纳她为妾情有可原,送走她也就罢了,可那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狠心抛弃呢?” 曹亮哑然失笑,道“娘,您也不想想,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呢?我之前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和王元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此次将他们送走,也算是让他们一家团聚。” 以前曹亮也确实极力否认过,但那时刘瑛认为曹亮或许是因为面子的关系,没有说真话,毕竟那个孩子与曹亮确实有几分相似,所以刘瑛固执地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曹亮的。 但是此番曹亮先斩后奏,将王元姬母子给送走了,刘瑛这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或许还真不是曹亮的。 。 第863章 突围之战 上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就连王凌视若奇珍的那些宝贝都被王飞枭抬到了军前,成为犒赏三军的资源。 尽管这些宝贝价值不菲,但是却难以勾得动淮南兵的欲望,人在饥饿的时候,那怕再贵重的金银宝物,也恐怕没有一只烧鸡来得实惠,这些淮南兵饿了许久,无精打采,那怕是王飞枭再三鼓动,依然是兴趣缺缺。 王金虎不禁大皱眉头,低声对王飞枭道“二兄,看来这办法也不行啊,这么贵重的金银珠宝也无法打动人心,咱们还得另外想辙。” 王飞枭瞧瞧手里的金银珠宝,再看看焉了叭叽的淮南兵,顿时恍然大悟,在一群饿鬼的眼中,当然是食物比金银更重要了,如果这时候能给他们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大炖肉,这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来。 不过转眼王飞枭又犯愁了,如今的寿春城里,粮食匮乏,更别说是吃肉了,就连一只耗子都难以寻觅。 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杀马了,骑兵部队一直是淮南军最为精况的一支力量,那怕局面再困难,王凌都舍不得杀马。 其实杀不杀马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局面,那怕把马全给杀了,也仅仅够这数万大军打几天牙祭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粮荒的问题,单凭这些马匹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此刻突围作战,需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只有让这些士兵吃饱吃好,才有斗志来参加战斗,这些战马无疑成为了能够拯救他们的唯一办法了。 但这些战马可是王凌的心头宝贝,如果斩杀了,王凌不心痛死才怪,王飞枭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征求一下王凌的意见,他如果肯杀,王飞枭才敢动手。 不过这个场合王飞枭不方便离开,只好派了一个心腹手下赶去见王凌。 手下匆匆而去,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王凌的谕令,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王飞枭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事只要王凌答应了,就好办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那怕王凌再有什么不舍,也必须要割爱了,一切都需要给突围来让路。 突围已经是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出路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的重要,王凌当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当然王飞枭也没有将战马全部宰杀,而是挑选了其中比较瘦弱较老的战马几百匹宰杀了。 不过这显然有些难为前去挑选的部将,淮南兵一个个饿得面黄饥瘦,这些战马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他们挑来捡去,发现能剩下的还真没有几匹。 杀马的过程倒是挺快,估计这些屠夫也是馋的,多少天都没有吃过荤腥了,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些屠夫都能把生肉割下来塞到嘴里。 架起行军的大锅,没有柴禾,王飞枭就下令兵士去扒房,反正他们都准备突围了,房子又带不走,拆了一点也不心疼。 王飞枭把突围的时间定在了五更,所以这些马肉煮好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四更,平时的这个时候,大概也是这些士兵睡得最沉的时候,但今天例外,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围在行军锅的边上,光是闻闻那令人陶醉的肉香味,他们就走不动道了。 几百匹马,看起来不少,但好几万的淮南兵来分食的话,每人还真轮不上几口,为了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吃上肉喝上汤,王飞枭下令军中的伙夫仔细地将将马肉分割成大相等的肉块,每人一个大碗,连汤带肉盛放好了,让淮南兵排着队前去领,同时发给每人一个干面饼,吃饱喝足了好战斗。 淮南兵排着长龙,一个挨一个地上前领肉汤,咕噜咕噜的响声是此起彼伏,许多人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由于排队的队伍很长,很多人的眼都绿了,等待着这口吃食是望眼欲穿。 一旦将木碗捧在手中,也不管烫不烫,用手捞了碗里的肉块,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伙夫切的肉块不大也不,每块大约有二三两重,这样大的肉块吃起来特别的解馋,只不过刚出锅的马肉很烫,许多人被烫得直吸溜,可没一个人舍得吐掉,只能是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 滚烫的肉块吃到胃里,火烧火燎的,许多人都忍不住在那儿呵气嘣达,但却又控制不住去吃第二块。 每个碗里的肉块大约也就只有两三块,许多人还没有砸巴肉味来,碗里就只剩下些汤汤水水了,不过这个时候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口干面饼,也算是一种至高的享受了。 这顿饭大概也是淮南军这几个月吃得最好吃得最饱的一次了,为了能让这些士兵饱餐一顿,王飞枭特意地下令将粮令配额给提升一倍,让伙夫把干面饼烙成两倍大的模样,等于一次吃到双份的食物。 接下来就是最为残酷最为激烈的突围战了,没吃饱那有力气去战斗,王飞枭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惜血本地杀马来给淮南军打牙祭。 饱餐一顿之后,淮南军的精神面貌果然是大为改变,那股子久违的士气仿佛又回来了,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昂扬。 王飞枭终于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现在淮南军的这个状态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这无疑也为突围之战了信心支持,若是先前那萎靡不振的状态,王飞枭都怀疑能不能突围得出去。 看来这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饭就是没有精气神,如今淮南军状态回升,让王飞枭也是信心大增,只要能突围出去,他们就还有希望。 吃过饭之后,王飞枭下令军队全部集结,此时东方天光已是微亮,王飞枭下令打开城门,他和王金虎各率一支人马,如潮水一般地涌出了寿春城,向着南面司马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淮南军的突围之战,也就正式地拉开了序幕。 。 第86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就连王凌视若奇珍的那些宝贝都被王飞枭抬到了军前,成为犒赏三军的资源。 尽管这些宝贝价值不菲,但是却难以勾得动淮南兵的欲望,人在饥饿的时候,那怕再贵重的金银宝物,也恐怕没有一只烧鸡来得实惠,这些淮南兵饿了许久,无精打采,那怕是王飞枭再三鼓动,依然是兴趣缺缺。 王金虎不禁大皱眉头,低声对王飞枭道:“二兄,看来这办法也不行啊,这么贵重的金银珠宝也无法打动人心,咱们还得另外想辙。” 王飞枭瞧瞧手里的金银珠宝,再看看焉了叭叽的淮南兵,顿时恍然大悟,在一群饿鬼的眼中,当然是食物比金银更重要了,如果这时候能给他们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大炖肉,这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来。 不过转眼王飞枭又犯愁了,如今的寿春城里,粮食匮乏,更别说是吃肉了,就连一只耗子都难以寻觅。 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杀马了,骑兵部队一直是淮南军最为精况的一支力量,那怕局面再困难,王凌都舍不得杀马。 其实杀不杀马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局面,那怕把马全给杀了,也仅仅够这数万大军打几天牙祭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粮荒的问题,单凭这些马匹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此刻突围作战,需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只有让这些士兵吃饱吃好,才有斗志来参加战斗,这些战马无疑成为了能够拯救他们的唯一办法了。 但这些战马可是王凌的心头宝贝,如果斩杀了,王凌不心痛死才怪,王飞枭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征求一下王凌的意见,他如果肯杀,王飞枭才敢动手。 不过这个场合王飞枭不方便离开,只好派了一个心腹手下赶去见王凌。 手下匆匆而去,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王凌的谕令,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王飞枭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事只要王凌答应了,就好办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那怕王凌再有什么不舍,也必须要割爱了,一切都需要给突围来让路。 突围已经是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出路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的重要,王凌当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当然王飞枭也没有将战马全部宰杀,而是挑选了其中比较瘦弱较老的战马几百匹宰杀了。 不过这显然有些难为前去挑选的部将,淮南兵一个个饿得面黄饥瘦,这些战马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他们挑来捡去,发现能剩下的还真没有几匹。 杀马的过程倒是挺快,估计这些屠夫也是馋的,多少天都没有吃过荤腥了,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些屠夫都能把生肉割下来塞到嘴里。 架起行军的大锅,没有柴禾,王飞枭就下令兵士去扒房,反正他们都准备突围了,房子又带不走,拆了一点也不心疼。 王飞枭把突围的时间定在了五更,所以这些马肉煮好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四更,平时的这个时候,大概也是这些士兵睡得最沉的时候,但今天例外,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围在行军锅的边上,光是闻闻那令人陶醉的肉香味,他们就走不动道了。 几百匹马,看起来不少,但好几万的淮南兵来分食的话,每人还真轮不上几口,为了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吃上肉喝上汤,王飞枭下令军中的伙夫仔细地将将马肉分割成大相等的肉块,每人一个大碗,连汤带肉盛放好了,让淮南兵排着队前去领,同时发给每人一个干面饼,吃饱喝足了好战斗。 淮南兵排着长龙,一个挨一个地上前领肉汤,咕噜咕噜的响声是此起彼伏,许多人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由于排队的队伍很长,很多人的眼都绿了,等待着这口吃食是望眼欲穿。 一旦将木碗捧在手中,也不管烫不烫,用手捞了碗里的肉块,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伙夫切的肉块不大也不,每块大约有二三两重,这样大的肉块吃起来特别的解馋,只不过刚出锅的马肉很烫,许多人被烫得直吸溜,可没一个人舍得吐掉,只能是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 滚烫的肉块吃到胃里,火烧火燎的,许多人都忍不住在那儿呵气嘣达,但却又控制不住去吃第二块。 每个碗里的肉块大约也就只有两三块,许多人还没有砸巴肉味来,碗里就只剩下些汤汤水水了,不过这个时候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口干面饼,也算是一种至高的享受了。 这顿饭大概也是淮南军这几个月吃得最好吃得最饱的一次了,为了能让这些士兵饱餐一顿,王飞枭特意地下令将粮令配额给提升一倍,让伙夫把干面饼烙成两倍大的模样,等于一次吃到双份的食物。 接下来就是最为残酷最为激烈的突围战了,没吃饱那有力气去战斗,王飞枭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惜血本地杀马来给淮南军打牙祭。 饱餐一顿之后,淮南军的精神面貌果然是大为改变,那股子久违的士气仿佛又回来了,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昂扬。 王飞枭终于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现在淮南军的这个状态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这无疑也为突围之战提供了信心支持,若是先前那萎靡不振的状态,王飞枭都怀疑能不能突围得出去。 看来这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饭就是没有精气神,如今淮南军状态回升,让王飞枭也是信心大增,只要能突围出去,他们就还有希望。 吃过饭之后,王飞枭下令军队全部集结,此时东方天光已是微亮,王飞枭下令打开城门,他和王金虎各率一支人马,如潮水一般地涌出了寿春城,向着南面司马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淮南军的突围之战,也就正式地拉开了序幕。 第864章 突围之战 中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就连王凌视若奇珍的那些宝贝都被王飞枭抬到了军前,成为犒赏三军的资源。 尽管这些宝贝价值不菲,但是却难以勾得动淮南兵的欲望,人在饥饿的时候,那怕再贵重的金银宝物,也恐怕没有一只烧鸡来得实惠,这些淮南兵饿了许久,无精打采,那怕是王飞枭再三鼓动,依然是兴趣缺缺。 王金虎不禁大皱眉头,低声对王飞枭道:“二兄,看来这办法也不行啊,这么贵重的金银珠宝也无法打动人心,咱们还得另外想辙。” 王飞枭瞧瞧手里的金银珠宝,再看看焉了叭叽的淮南兵,顿时恍然大悟,在一群饿鬼的眼中,当然是食物比金银更重要了,如果这时候能给他们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大炖肉,这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起他们的斗志来。 不过转眼王飞枭又犯愁了,如今的寿春城里,粮食匮乏,更别说是吃肉了,就连一只耗子都难以寻觅。 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杀马了,骑兵部队一直是淮南军最为精况的一支力量,那怕局面再困难,王凌都舍不得杀马。 其实杀不杀马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局面,那怕把马全给杀了,也仅仅够这数万大军打几天牙祭的,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粮荒的问题,单凭这些马匹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此刻突围作战,需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只有让这些士兵吃饱吃好,才有斗志来参加战斗,这些战马无疑成为了能够拯救他们的唯一办法了。 但这些战马可是王凌的心头宝贝,如果斩杀了,王凌不心痛死才怪,王飞枭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征求一下王凌的意见,他如果肯杀,王飞枭才敢动手。 不过这个场合王飞枭不方便离开,只好派了一个心腹手下赶去见王凌。 手下匆匆而去,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王凌的谕令,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王飞枭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事只要王凌答应了,就好办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那怕王凌再有什么不舍,也必须要割爱了,一切都需要给突围来让路。 突围已经是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出路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的重要,王凌当然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当然王飞枭也没有将战马全部宰杀,而是挑选了其中比较瘦弱较老的战马几百匹宰杀了。 不过这显然有些难为前去挑选的部将,淮南兵一个个饿得面黄饥瘦,这些战马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个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他们挑来捡去,发现能剩下的还真没有几匹。 杀马的过程倒是挺快,估计这些屠夫也是馋的,多少天都没有吃过荤腥了,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些屠夫都能把生肉割下来塞到嘴里。 架起行军的大锅,没有柴禾,王飞枭就下令兵士去扒房,反正他们都准备突围了,房子又带不走,拆了一点也不心疼。 王飞枭把突围的时间定在了五更,所以这些马肉煮好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四更,平时的这个时候,大概也是这些士兵睡得最沉的时候,但今天例外,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围在行军锅的边上,光是闻闻那令人陶醉的肉香味,他们就走不动道了。 几百匹马,看起来不少,但好几万的淮南兵来分食的话,每人还真轮不上几口,为了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吃上肉喝上汤,王飞枭下令军中的伙夫仔细地将将马肉分割成大相等的肉块,每人一个大碗,连汤带肉盛放好了,让淮南兵排着队前去领,同时发给每人一个干面饼,吃饱喝足了好战斗。 淮南兵排着长龙,一个挨一个地上前领肉汤,咕噜咕噜的响声是此起彼伏,许多人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由于排队的队伍很长,很多人的眼都绿了,等待着这口吃食是望眼欲穿。 一旦将木碗捧在手中,也不管烫不烫,用手捞了碗里的肉块,直接就塞到了嘴里。 伙夫切的肉块不大也不,每块大约有二三两重,这样大的肉块吃起来特别的解馋,只不过刚出锅的马肉很烫,许多人被烫得直吸溜,可没一个人舍得吐掉,只能是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 滚烫的肉块吃到胃里,火烧火燎的,许多人都忍不住在那儿呵气嘣达,但却又控制不住去吃第二块。 每个碗里的肉块大约也就只有两三块,许多人还没有砸巴肉味来,碗里就只剩下些汤汤水水了,不过这个时候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口干面饼,也算是一种至高的享受了。 这顿饭大概也是淮南军这几个月吃得最好吃得最饱的一次了,为了能让这些士兵饱餐一顿,王飞枭特意地下令将粮令配额给提升一倍,让伙夫把干面饼烙成两倍大的模样,等于一次吃到双份的食物。 接下来就是最为残酷最为激烈的突围战了,没吃饱那有力气去战斗,王飞枭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惜血本地杀马来给淮南军打牙祭。 饱餐一顿之后,淮南军的精神面貌果然是大为改变,那股子久违的士气仿佛又回来了,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昂扬。 王飞枭终于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现在淮南军的这个状态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这无疑也为突围之战提供了信心支持,若是先前那萎靡不振的状态,王飞枭都怀疑能不能突围得出去。 看来这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饭就是没有精气神,如今淮南军状态回升,让王飞枭也是信心大增,只要能突围出去,他们就还有希望。 吃过饭之后,王飞枭下令军队全部集结,此时东方天光已是微亮,王飞枭下令打开城门,他和王金虎各率一支人马,如潮水一般地涌出了寿春城,向着南面司马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淮南军的突围之战,也就正式地拉开了序幕。 :。: 第865章 突围之战 下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都是会安排出哨兵来盯着,一旦发现对方有任何异常的行动,都是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正在休息中的大军。/> 正常情况下,这中间肯定是会有时间差的,沉睡之中的军队投入到战斗中来,至少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可从现实的情况来看,这些军队似乎早已埋伏在那儿,就等淮南军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然后立刻开弓放箭。/> 如此看来,这些司马军弓箭兵根本就没有去睡觉,而是日夜守在壕堑上,随时候命投入战斗,不给淮南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王飞枭不禁是心生疑惑,淮南军这次的突围作战,并不是计划已久的行动,而是临时决定的,从定下来到投入进攻,也不过才半天左右的时间,为了保密起见,在这期间,王飞枭还特意地封锁了城门和城墙,禁止任何人出城,包括想要投奔司马军的流民,以防止消息外泄。/> 但是这日防夜防的,最终还是着了司马军的道儿,光看看司马军如此密集的箭雨,就知道司马军投入了不少的兵力,如果不是事先知悉,司马军是不可能派出这么大量弓箭兵守在这里的。/> 王飞枭怀疑淮南军之中出了内奸,故意地将突围的消息泄露给了司马军,但是他还是有一点疑惑的,就算是真得有内奸,他又是如何突破寿春城的那道防守,将消息传递给司马军的?/> 其实王飞枭的猜测有些离谱,此次司马军埋伏弓箭兵在此,还真和内奸的泄密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军得到曹亮退兵的消息自然是早于淮南军的,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负责围城作战的司马师就立刻调整了防御方案,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埋伏在了壕堑后面,日夜盯防,以预防淮南军的突围。/> 并州军恐怕是王凌最后的希望了,一旦并州军那边指望不上,王凌坚守寿春的最后希望也将泯灭,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近期淮南军肯定会进行突围的,司马军的围城战术也就相应地调整到反突围作战上来。/> 安排大量的弓箭兵防守壕堑,自然是司马师的手笔,甚至司马懿都没有去干预,而是放手让司马师来做。/> 虽然司马懿依然是领军主帅,但是他目前已经不再负责具体的战术安排了,许多的事情,都交给了司马师来处理,或许司马懿也是在刻意地培养司马师的领军能力和指挥能力,为接班做好准备。/> 司马师也似乎明白司马懿的良苦用心,所以在此次寿春之战上,他比谁都表现的积极主动,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赢得司马懿的信任,放心地将司马家大业交给他。/> 尽管司马师是司马家的长子,而且论能力,司马师在诸子之中也是最为突出的,但司马师知道司马懿对嗣位之事十分的严格,如果自己不拿出点成绩来,是很难得到司马懿的青睐的。/> 这次的淮南之战,司马师已经成为具体军务的指挥者,能不能取得一场胜利,这将成为司马懿的终极考验,司马师当然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为了掌握淮南军的动向,司马师派出了大量的斥侯来侦察,尽管王飞枭封锁了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寿春城,似乎是阻断了司马军的情报来源,但这也似乎给司马师提了一个醒,淮南军如此心戒备,很有可能很快将会投入进攻。/> 后来接近到城下的斥侯回来禀报称,闻到了弥散在整个寿春城的炖马肉的味道,司马师便更为了然了。/> 淮南军粮食匮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估计几个月士兵们已经闻不到荤腥了,这个时候突然地杀马打牙祭,显然淮南军是破釜沉舟准备决一死战了。/> 掌握了这些信息之后,司马师下令全军立刻投入到战斗准备之中,最先布署的便是这些弓箭兵,做为守护壕堑的主力兵种,弓箭兵在第一时间便严阵以待,看到淮南军疯狂地扑了上来,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沉着自若,弓在手,箭在弦,等到淮南军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后,立刻是万箭齐发,予敌以重创。/> 王飞枭还在懊恼突围的消息外泄,但整个行动已经是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了,所以那怕遭受到司马军的打击,但是淮南军的前步脚步,却不能因此而停下来。/> 王飞枭立刻改变了进攻的策略,派出弓箭兵在后面对冲击的后头部队进行掩护,另外在攻击的部队之中增加了盾兵来防护,反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司马军的弓箭兵躲在壕堑的后面,有掩体的掩护,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射击,淮南军的弓箭反击力度虽然很强,但效果却是差强人意,根本射不到几个人。/> 而淮南军处在一片开阔地中,无遮无拦的,这样他们无疑便成为了司马军弓箭兵肆意射杀的目标,短短两三里的路,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淮南军士兵的尸体,许多人都没有机会接近到那条壕沟前,就已经倒下了。/> 而且越接近壕沟,司马军的箭雨就更加的密集,许多好不容易冲到了壕沟近前的淮南兵发现,这条壕沟,比他们想像这中的还要宽还要深,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一个沙包扔下去,渺的就如同是一颗沙粒扔在沟壑之中,消失无踪,那毫无变化的壕沟,让这些淮南兵几乎是心生绝望。/> 掉进壕沟里的,不仅是沙包,还有淮南兵的尸体,扔完沙包之后,他们已经再没有机会躲开司马军的箭矢了,连人带沙包一起就掉进了壕沟之中。/> 王飞枭却似乎因此而灵感突发,是啊,沙包可以来填平壕沟,尸体也同样可以,而且和沙包比起来,尸体更大一些,于是王飞枭下令淮南军把死在半路上的袍泽尸体都扛起来,扔到壕沟之中,这样一来,也就大大加快了填平壕沟的速度。/>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66章 突围失败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都是会安排出哨兵来盯着,一旦发现对方有任何异常的行动,都是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正在休息中的大军。 正常情况下,这中间肯定是会有时间差的,沉睡之中的军队投入到战斗中来,至少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可从现实的情况来看,这些军队似乎早已埋伏在那儿,就等淮南军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然后立刻开弓放箭。 如此看来,这些司马军弓箭兵根本就没有去睡觉,而是日夜守在壕堑上,随时候命投入战斗,不给淮南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王飞枭不禁是心生疑惑,淮南军这次的突围作战,并不是计划已久的行动,而是临时决定的,从定下来到投入进攻,也不过才半天左右的时间,为了保密起见,在这期间,王飞枭还特意地封锁了城门和城墙,禁止任何人出城,包括想要投奔司马军的流民,以防止消息外泄。 但是这日防夜防的,最终还是着了司马军的道儿,光看看司马军如此密集的箭雨,就知道司马军投入了不少的兵力,如果不是事先知悉,司马军是不可能派出这么大量弓箭兵守在这里的。 王飞枭怀疑淮南军之中出了内奸,故意地将突围的消息泄露给了司马军,但是他还是有一点疑惑的,就算是真得有内奸,他又是如何突破寿春城的那道防守,将消息传递给司马军的? 其实王飞枭的猜测有些离谱,此次司马军埋伏弓箭兵在此,还真和内奸的泄密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军得到曹亮退兵的消息自然是早于淮南军的,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负责围城作战的司马师就立刻调整了防御方案,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埋伏在了壕堑后面,日夜盯防,以预防淮南军的突围。 并州军恐怕是王凌最后的希望了,一旦并州军那边指望不上,王凌坚守寿春的最后希望也将泯灭,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近期淮南军肯定会进行突围的,司马军的围城战术也就相应地调整到反突围作战上来。 安排大量的弓箭兵防守壕堑,自然是司马师的手笔,甚至司马懿都没有去干预,而是放手让司马师来做。 虽然司马懿依然是领军主帅,但是他目前已经不再负责具体的战术安排了,许多的事情,都交给了司马师来处理,或许司马懿也是在刻意地培养司马师的领军能力和指挥能力,为接班做好准备。 司马师也似乎明白司马懿的良苦用心,所以在此次寿春之战上,他比谁都表现的积极主动,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赢得司马懿的信任,放心地将司马家大业交给他。 尽管司马师是司马家的长子,而且论能力,司马师在诸子之中也是最为突出的,但司马师知道司马懿对嗣位之事十分的严格,如果自己不拿出点成绩来,是很难得到司马懿的青睐的。 这次的淮南之战,司马师已经成为具体军务的指挥者,能不能取得一场胜利,这将成为司马懿的终极考验,司马师当然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为了掌握淮南军的动向,司马师派出了大量的斥侯来侦察,尽管王飞枭封锁了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寿春城,似乎是阻断了司马军的情报来源,但这也似乎给司马师提了一个醒,淮南军如此心戒备,很有可能很快将会投入进攻。 后来接近到城下的斥侯回来禀报称,闻到了弥散在整个寿春城的炖马肉的味道,司马师便更为了然了。 淮南军粮食匮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估计几个月士兵们已经闻不到荤腥了,这个时候突然地杀马打牙祭,显然淮南军是破釜沉舟准备决一死战了。 掌握了这些信息之后,司马师下令全军立刻投入到战斗准备之中,最先布署的便是这些弓箭兵,做为守护壕堑的主力兵种,弓箭兵在第一时间便严阵以待,看到淮南军疯狂地扑了上来,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沉着自若,弓在手,箭在弦,等到淮南军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后,立刻是万箭齐发,予敌以重创。 王飞枭还在懊恼突围的消息外泄,但整个行动已经是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了,所以那怕遭受到司马军的打击,但是淮南军的前步脚步,却不能因此而停下来。 王飞枭立刻改变了进攻的策略,派出弓箭兵在后面对冲击的后头部队进行掩护,另外在攻击的部队之中增加了盾兵来防护,反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司马军的弓箭兵躲在壕堑的后面,有掩体的掩护,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射击,淮南军的弓箭反击力度虽然很强,但效果却是差强人意,根本射不到几个人。 而淮南军处在一片开阔地中,无遮无拦的,这样他们无疑便成为了司马军弓箭兵肆意射杀的目标,短短两三里的路,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淮南军士兵的尸体,许多人都没有机会接近到那条壕沟前,就已经倒下了。 而且越接近壕沟,司马军的箭雨就更加的密集,许多好不容易冲到了壕沟近前的淮南兵发现,这条壕沟,比他们想像这中的还要宽还要深,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一个沙包扔下去,渺的就如同是一颗沙粒扔在沟壑之中,消失无踪,那毫无变化的壕沟,让这些淮南兵几乎是心生绝望。 掉进壕沟里的,不仅是沙包,还有淮南兵的尸体,扔完沙包之后,他们已经再没有机会躲开司马军的箭矢了,连人带沙包一起就掉进了壕沟之中。 王飞枭却似乎因此而灵感突发,是啊,沙包可以来填平壕沟,尸体也同样可以,而且和沙包比起来,尸体更大一些,于是王飞枭下令淮南军把死在半路上的袍泽尸体都扛起来,扔到壕沟之中,这样一来,也就大大加快了填平壕沟的速度。 :。: 第867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凌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除了严防死守之外,还是严防死守。 面对司马懿采用长期围困的手段,脾气急躁自负勇力的王金虎曾多次求战,希望打破司马军的围困,但王凌深知司马懿的厉害,高挂免战牌,不让王金虎出战。 而这次的突围作战,也是王凌逼不得己,不得不出战了,对于这次突围,王凌一直还是持特别谨慎的态度,没有认为突围之战会是一件轻松之举。 不过从现在的进程来看,淮南军的进展十分的顺利,除了在突破外围壕堑的时候付出了不的伤亡代价,但总得来说,此次突围行动到目前为止,还是让王飞枭比较满意的。 看来父亲确实有些老了,行事过于畏缩,如果淮南军早一些进行突围作战,打破司马军对寿春的封锁,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如今现在领军的是王飞枭,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来打这一仗了,现在也正是淮南军乘胜追击,一举突破司马军防线的最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王飞枭下令淮南军不可松懈,继续地朝着纵深方向推进,不冲破司马军的最后防线誓不罢休。 就在淮南军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王飞枭突然地接到了前方的急报,在司马军的连营之中,竟然发现了另外一条壕沟,而且从深度和宽度上来讲,一点也不逊色于先前他们刚刚突破的那道外围壕沟。 王飞枭不禁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不是事先淮南军的斥侯兵查探明白了吗,整个司马军的连营,只有最外围有一道壕堑,其后整个连营,便是一马平川的吗 事实上,这正是司马师的诡诈之处,同样的壕沟,司马军可挖了不止一道,只不过最外围的那道壕沟是摆在那儿的,谁都可以看得见,剩下的那几道壕沟,则被隐藏在了连营之中。 司马军在这些壕沟之上,或覆以幔帐,或盖上草帘覆之以薄土,除了一些固定的通道之外,别的地方,都是禁止任何人踏足的。 淮南军的斥侯,虽然以难民的身份乔装混入了司马军的大营,但他们想看到的想听到的,也都是司马军所刻意安排的,至于那些隐藏的东西,许多就连司马军的士兵都无法知晓,更别说这些淮南军的斥侯了。 所以一直以来王飞枭所掌握的情况都是司马军只有一道壕堑,在突围的时候,淮南军只要倾注全力拿下这道壕堑即可。 可现在突然出现另外的一道壕沟,而且还很有可能不止一道,这个消息让毫无准备的王飞枭是措手不及。 填平壕沟的过程是相当的惨烈,仅仅是最外围的那道壕沟就让淮南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且这还是事先准备了大量沙袋的结果,那些沙袋要么投入了第一道壕沟之中,要么在半路上被淮南军给丢弃了,冲破第一道壕沟之后,谁还会携带那么笨重的玩意 而现在另一道壕沟突然地横亘在淮南军的面前,没有任何准备的淮南军一片茫然,甚至有些士兵直到踏止草席掉到壕沟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条壕沟的存在。 这对志在突围的淮南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王飞枭不禁心头一凉,看来自己还真是把司马懿想的太简单了,仅凭斥侯兵侦察回来的结果就武断地认为司马军仅仅挖了一道壕堑。 如果壕沟是防止淮南军突围的最佳防御工事,那么在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司马军怎么不可能会多挖几道,突破一道尚且这么费劲,如果这些壕沟环环相连的话,淮南军突然的希望几乎是等于零的。 原本还热血澎湃意气纷发的王飞枭此刻一脸的凝重,不光是第二道的壕沟让他沮丧之极,而且看不到头的司马军连营之中,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道壕沟。 王飞枭彻底地深陷绝望之中。 不过是他,几乎所有的淮南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懵了,这些壕沟又宽又深,壕沟的后面,依然是戒备森严的司马军弓箭兵,现在他们想接近壕沟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去填平壕沟了。 就算是司马军给他们填平壕沟的机会,可拿什么材料去填之前准备的沙袋早已是消耗一空,难不成全部改用尸体去填 可那么深的壕沟,光扔尸体的话,得扔多少才能填平啊,估计把淮南军连同司马军的全部尸体都收集起来,尚也不足以填平这道壕沟。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道壕沟等着他们,如果淮南军费了九牛二虎冲破第二道壕沟之后,才发现还有更多的壕沟等着他们,这样的结果,无异是灾难性的。 再次出现的壕沟对淮南军的士气有着致命的打击,原本他们满怀希望地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打来打去,却发现依然还是死路一条,绝望之下,刚刚鼓起来的士气就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王金虎也是率着军队一路长驱直入,等发现司马军的第二道壕沟的时候,进攻自然也是戛然而止,那怕王金虎率军一路猛冲,但想要突破司马军的壕沟防线,单凭悍勇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光是想要填平这道壕沟的材料,就无法寻觅到。 无可奈何之下,王金虎只能是向王飞枭这边靠拢而来,见到了王飞枭之后,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行撤退,这仗打到现在,再进行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一昧地强攻,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这次突围,淮南军已经是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损失了不少的兵马,但是眼前遭遇到的困难,已经不是王飞枭和王金虎仅凭意气就能解决的,他们也很清楚,在没有摸清司马军究竟还有多少道壕沟防线的情况下,贸然进军,就算是把军队拼光了,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67章 大雨滂沱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凌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除了严防死守之外,还是严防死守。 面对司马懿采用长期围困的手段,脾气急躁自负勇力的王金虎曾多次求战,希望打破司马军的围困,但王凌深知司马懿的厉害,高挂免战牌,不让王金虎出战。 而这次的突围作战,也是王凌逼不得己,不得不出战了,对于这次突围,王凌一直还是持特别谨慎的态度,没有认为突围之战会是一件轻松之举。 不过从现在的进程来看,淮南军的进展十分的顺利,除了在突破外围壕堑的时候付出了不的伤亡代价,但总得来说,此次突围行动到目前为止,还是让王飞枭比较满意的。 看来父亲确实有些老了,行事过于畏缩,如果淮南军早一些进行突围作战,打破司马军对寿春的封锁,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如今现在领军的是王飞枭,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来打这一仗了,现在也正是淮南军乘胜追击,一举突破司马军防线的最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王飞枭下令淮南军不可松懈,继续地朝着纵深方向推进,不冲破司马军的最后防线誓不罢休。 就在淮南军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王飞枭突然地接到了前方的急报,在司马军的连营之中,竟然发现了另外一条壕沟,而且从深度和宽度上来讲,一点也不逊色于先前他们刚刚突破的那道外围壕沟。 王飞枭不禁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不是事先淮南军的斥侯兵查探明白了吗,整个司马军的连营,只有最外围有一道壕堑,其后整个连营,便是一马平川的吗 事实上,这正是司马师的诡诈之处,同样的壕沟,司马军可挖了不止一道,只不过最外围的那道壕沟是摆在那儿的,谁都可以看得见,剩下的那几道壕沟,则被隐藏在了连营之中。 司马军在这些壕沟之上,或覆以幔帐,或盖上草帘覆之以薄土,除了一些固定的通道之外,别的地方,都是禁止任何人踏足的。 淮南军的斥侯,虽然以难民的身份乔装混入了司马军的大营,但他们想看到的想听到的,也都是司马军所刻意安排的,至于那些隐藏的东西,许多就连司马军的士兵都无法知晓,更别说这些淮南军的斥侯了。 所以一直以来王飞枭所掌握的情况都是司马军只有一道壕堑,在突围的时候,淮南军只要倾注全力拿下这道壕堑即可。 可现在突然出现另外的一道壕沟,而且还很有可能不止一道,这个消息让毫无准备的王飞枭是措手不及。 填平壕沟的过程是相当的惨烈,仅仅是最外围的那道壕沟就让淮南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且这还是事先准备了大量沙袋的结果,那些沙袋要么投入了第一道壕沟之中,要么在半路上被淮南军给丢弃了,冲破第一道壕沟之后,谁还会携带那么笨重的玩意 而现在另一道壕沟突然地横亘在淮南军的面前,没有任何准备的淮南军一片茫然,甚至有些士兵直到踏止草席掉到壕沟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条壕沟的存在。 这对志在突围的淮南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王飞枭不禁心头一凉,看来自己还真是把司马懿想的太简单了,仅凭斥侯兵侦察回来的结果就武断地认为司马军仅仅挖了一道壕堑。 如果壕沟是防止淮南军突围的最佳防御工事,那么在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司马军怎么不可能会多挖几道,突破一道尚且这么费劲,如果这些壕沟环环相连的话,淮南军突然的希望几乎是等于零的。 原本还热血澎湃意气纷发的王飞枭此刻一脸的凝重,不光是第二道的壕沟让他沮丧之极,而且看不到头的司马军连营之中,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道壕沟。 王飞枭彻底地深陷绝望之中。 不过是他,几乎所有的淮南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懵了,这些壕沟又宽又深,壕沟的后面,依然是戒备森严的司马军弓箭兵,现在他们想接近壕沟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去填平壕沟了。 就算是司马军给他们填平壕沟的机会,可拿什么材料去填之前准备的沙袋早已是消耗一空,难不成全部改用尸体去填 可那么深的壕沟,光扔尸体的话,得扔多少才能填平啊,估计把淮南军连同司马军的全部尸体都收集起来,尚也不足以填平这道壕沟。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道壕沟等着他们,如果淮南军费了九牛二虎冲破第二道壕沟之后,才发现还有更多的壕沟等着他们,这样的结果,无异是灾难性的。 再次出现的壕沟对淮南军的士气有着致命的打击,原本他们满怀希望地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打来打去,却发现依然还是死路一条,绝望之下,刚刚鼓起来的士气就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王金虎也是率着军队一路长驱直入,等发现司马军的第二道壕沟的时候,进攻自然也是戛然而止,那怕王金虎率军一路猛冲,但想要突破司马军的壕沟防线,单凭悍勇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光是想要填平这道壕沟的材料,就无法寻觅到。 无可奈何之下,王金虎只能是向王飞枭这边靠拢而来,见到了王飞枭之后,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行撤退,这仗打到现在,再进行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一昧地强攻,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这次突围,淮南军已经是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损失了不少的兵马,但是眼前遭遇到的困难,已经不是王飞枭和王金虎仅凭意气就能解决的,他们也很清楚,在没有摸清司马军究竟还有多少道壕沟防线的情况下,贸然进军,就算是把军队拼光了,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6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凌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除了严防死守之外,还是严防死守。 面对司马懿采用长期围困的手段,脾气急躁自负勇力的王金虎曾多次求战,希望打破司马军的围困,但王凌深知司马懿的厉害,高挂免战牌,不让王金虎出战。 而这次的突围作战,也是王凌逼不得己,不得不出战了,对于这次突围,王凌一直还是持特别谨慎的态度,没有认为突围之战会是一件轻松之举。 不过从现在的进程来看,淮南军的进展十分的顺利,除了在突破外围壕堑的时候付出了不的伤亡代价,但总得来说,此次突围行动到目前为止,还是让王飞枭比较满意的。 看来父亲确实有些老了,行事过于畏缩,如果淮南军早一些进行突围作战,打破司马军对寿春的封锁,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如今现在领军的是王飞枭,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来打这一仗了,现在也正是淮南军乘胜追击,一举突破司马军防线的最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王飞枭下令淮南军不可松懈,继续地朝着纵深方向推进,不冲破司马军的最后防线誓不罢休。 就在淮南军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王飞枭突然地接到了前方的急报,在司马军的连营之中,竟然发现了另外一条壕沟,而且从深度和宽度上来讲,一点也不逊色于先前他们刚刚突破的那道外围壕沟。 王飞枭不禁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不是事先淮南军的斥侯兵查探明白了吗,整个司马军的连营,只有最外围有一道壕堑,其后整个连营,便是一马平川的吗 事实上,这正是司马师的诡诈之处,同样的壕沟,司马军可挖了不止一道,只不过最外围的那道壕沟是摆在那儿的,谁都可以看得见,剩下的那几道壕沟,则被隐藏在了连营之中。 司马军在这些壕沟之上,或覆以幔帐,或盖上草帘覆之以薄土,除了一些固定的通道之外,别的地方,都是禁止任何人踏足的。 淮南军的斥侯,虽然以难民的身份乔装混入了司马军的大营,但他们想看到的想听到的,也都是司马军所刻意安排的,至于那些隐藏的东西,许多就连司马军的士兵都无法知晓,更别说这些淮南军的斥侯了。 所以一直以来王飞枭所掌握的情况都是司马军只有一道壕堑,在突围的时候,淮南军只要倾注全力拿下这道壕堑即可。 可现在突然出现另外的一道壕沟,而且还很有可能不止一道,这个消息让毫无准备的王飞枭是措手不及。 填平壕沟的过程是相当的惨烈,仅仅是最外围的那道壕沟就让淮南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且这还是事先准备了大量沙袋的结果,那些沙袋要么投入了第一道壕沟之中,要么在半路上被淮南军给丢弃了,冲破第一道壕沟之后,谁还会携带那么笨重的玩意 而现在另一道壕沟突然地横亘在淮南军的面前,没有任何准备的淮南军一片茫然,甚至有些士兵直到踏止草席掉到壕沟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条壕沟的存在。 这对志在突围的淮南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王飞枭不禁心头一凉,看来自己还真是把司马懿想的太简单了,仅凭斥侯兵侦察回来的结果就武断地认为司马军仅仅挖了一道壕堑。 如果壕沟是防止淮南军突围的最佳防御工事,那么在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司马军怎么不可能会多挖几道,突破一道尚且这么费劲,如果这些壕沟环环相连的话,淮南军突然的希望几乎是等于零的。 原本还热血澎湃意气纷发的王飞枭此刻一脸的凝重,不光是第二道的壕沟让他沮丧之极,而且看不到头的司马军连营之中,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道壕沟。 王飞枭彻底地深陷绝望之中。 不过是他,几乎所有的淮南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懵了,这些壕沟又宽又深,壕沟的后面,依然是戒备森严的司马军弓箭兵,现在他们想接近壕沟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去填平壕沟了。 就算是司马军给他们填平壕沟的机会,可拿什么材料去填之前准备的沙袋早已是消耗一空,难不成全部改用尸体去填 可那么深的壕沟,光扔尸体的话,得扔多少才能填平啊,估计把淮南军连同司马军的全部尸体都收集起来,尚也不足以填平这道壕沟。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道壕沟等着他们,如果淮南军费了九牛二虎冲破第二道壕沟之后,才发现还有更多的壕沟等着他们,这样的结果,无异是灾难性的。 再次出现的壕沟对淮南军的士气有着致命的打击,原本他们满怀希望地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打来打去,却发现依然还是死路一条,绝望之下,刚刚鼓起来的士气就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王金虎也是率着军队一路长驱直入,等发现司马军的第二道壕沟的时候,进攻自然也是戛然而止,那怕王金虎率军一路猛冲,但想要突破司马军的壕沟防线,单凭悍勇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光是想要填平这道壕沟的材料,就无法寻觅到。 无可奈何之下,王金虎只能是向王飞枭这边靠拢而来,见到了王飞枭之后,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行撤退,这仗打到现在,再进行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一昧地强攻,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这次突围,淮南军已经是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损失了不少的兵马,但是眼前遭遇到的困难,已经不是王飞枭和王金虎仅凭意气就能解决的,他们也很清楚,在没有摸清司马军究竟还有多少道壕沟防线的情况下,贸然进军,就算是把军队拼光了,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68章 洪水滔天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凌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除了严防死守之外,还是严防死守。 面对司马懿采用长期围困的手段,脾气急躁自负勇力的王金虎曾多次求战,希望打破司马军的围困,但王凌深知司马懿的厉害,高挂免战牌,不让王金虎出战。 而这次的突围作战,也是王凌逼不得己,不得不出战了,对于这次突围,王凌一直还是持特别谨慎的态度,没有认为突围之战会是一件轻松之举。 不过从现在的进程来看,淮南军的进展十分的顺利,除了在突破外围壕堑的时候付出了不的伤亡代价,但总得来说,此次突围行动到目前为止,还是让王飞枭比较满意的。 看来父亲确实有些老了,行事过于畏缩,如果淮南军早一些进行突围作战,打破司马军对寿春的封锁,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如今现在领军的是王飞枭,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来打这一仗了,现在也正是淮南军乘胜追击,一举突破司马军防线的最好机会,成败在此一举,王飞枭下令淮南军不可松懈,继续地朝着纵深方向推进,不冲破司马军的最后防线誓不罢休。 就在淮南军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王飞枭突然地接到了前方的急报,在司马军的连营之中,竟然发现了另外一条壕沟,而且从深度和宽度上来讲,一点也不逊色于先前他们刚刚突破的那道外围壕沟。 王飞枭不禁有些懵了,怎么会这样?不是事先淮南军的斥侯兵查探明白了吗,整个司马军的连营,只有最外围有一道壕堑,其后整个连营,便是一马平川的吗? 事实上,这正是司马师的诡诈之处,同样的壕沟,司马军可挖了不止一道,只不过最外围的那道壕沟是摆在那儿的,谁都可以看得见,剩下的那几道壕沟,则被隐藏在了连营之中。 司马军在这些壕沟之上,或覆以幔帐,或盖上草帘覆之以薄土,除了一些固定的通道之外,别的地方,都是禁止任何人踏足的。 淮南军的斥侯,虽然以难民的身份乔装混入了司马军的大营,但他们想看到的想听到的,也都是司马军所刻意安排的,至于那些隐藏的东西,许多就连司马军的士兵都无法知晓,更别说这些淮南军的斥侯了。 所以一直以来王飞枭所掌握的情况都是司马军只有一道壕堑,在突围的时候,淮南军只要倾注全力拿下这道壕堑即可。 可现在突然出现另外的一道壕沟,而且还很有可能不止一道,这个消息让毫无准备的王飞枭是措手不及。 填平壕沟的过程是相当的惨烈,仅仅是最外围的那道壕沟就让淮南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且这还是事先准备了大量沙袋的结果,那些沙袋要么投入了第一道壕沟之中,要么在半路上被淮南军给丢弃了,冲破第一道壕沟之后,谁还会携带那么笨重的玩意? 而现在另一道壕沟突然地横亘在淮南军的面前,没有任何准备的淮南军一片茫然,甚至有些士兵直到踏止草席掉到壕沟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条壕沟的存在。 这对志在突围的淮南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王飞枭不禁心头一凉,看来自己还真是把司马懿想的太简单了,仅凭斥侯兵侦察回来的结果就武断地认为司马军仅仅挖了一道壕堑。 如果壕沟是防止淮南军突围的最佳防御工事,那么在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司马军怎么不可能会多挖几道,突破一道尚且这么费劲,如果这些壕沟环环相连的话,淮南军突然的希望几乎是等于零的。 原本还热血澎湃意气纷发的王飞枭此刻一脸的凝重,不光是第二道的壕沟让他沮丧之极,而且看不到头的司马军连营之中,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道壕沟。 王飞枭彻底地深陷绝望之中。 不过是他,几乎所有的淮南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懵了,这些壕沟又宽又深,壕沟的后面,依然是戒备森严的司马军弓箭兵,现在他们想接近壕沟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去填平壕沟了。 就算是司马军给他们填平壕沟的机会,可拿什么材料去填?之前准备的沙袋早已是消耗一空,难不成全部改用尸体去填? 可那么深的壕沟,光扔尸体的话,得扔多少才能填平啊,估计把淮南军连同司马军的全部尸体都收集起来,尚也不足以填平这道壕沟。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道壕沟等着他们,如果淮南军费了九牛二虎冲破第二道壕沟之后,才发现还有更多的壕沟等着他们,这样的结果,无异是灾难性的。 再次出现的壕沟对淮南军的士气有着致命的打击,原本他们满怀希望地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打来打去,却发现依然还是死路一条,绝望之下,刚刚鼓起来的士气就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王金虎也是率着军队一路长驱直入,等发现司马军的第二道壕沟的时候,进攻自然也是戛然而止,那怕王金虎率军一路猛冲,但想要突破司马军的壕沟防线,单凭悍勇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光是想要填平这道壕沟的材料,就无法寻觅到。 无可奈何之下,王金虎只能是向王飞枭这边靠拢而来,见到了王飞枭之后,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行撤退,这仗打到现在,再进行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一昧地强攻,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这次突围,淮南军已经是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损失了不少的兵马,但是眼前遭遇到的困难,已经不是王飞枭和王金虎仅凭意气就能解决的,他们也很清楚,在没有摸清司马军究竟还有多少道壕沟防线的情况下,贸然进军,就算是把军队拼光了,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 第869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只不过今年的雨势远胜于常年,连日的大雨降下来,河水暴涨,淮南一带,沦为了水乡泽国。/> 王飞枭是一愁莫展,如此暴雨,严重地影响了淮南军的突围计划,眼看着寿春城内的粮食渐渐地消耗殆尽,自己这边却因为受暴雨隔阻,无法出兵,再这么耽搁下去,等不到突围之时,淮南军就会因为缺粮而作鸟兽散了。/> 而司马军那边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过,许多低洼处被水淹没,司马军也被迫向高地转移,先前构筑的铁桶一般的防线,如今受大雨的困扰,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司马师也是无计可施,毕竟那些被水淹没的低洼地带确实是无法立足的,但是如果淮南军抓住这个机会发起进攻的话,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进攻。/> 不过还好大雨的影响是双方面的,暂时淮南军也无法冒雨来进攻,双方暂时是相安无事的。/> 不过司马懿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如今淮河洪水暴发,寿春城地势较低,如果司马军决堤水淹寿春城的话,便可以大大地加速王凌的灭亡。/> 如果按照正常的围困作战,司马懿预估寿春还能再坚持几个月的时间,那怕真是到了粮尽的地步,王凌也未必会立刻投降。/> 但如果此时决淮河之水来淹寿春的话,不出三天,王凌必降。/> 别人视大雨为困扰,唯独司马懿却从中捕捉到了战机,他将孙礼、司马师、王昶等人召集起来,商讨水淹寿春城的计划。/> 孙礼司马师等人闻之皆是眼前一亮,司马懿果然是慧眼独具,如果此法可行的话,淮南之战将会很快就结束了。/> 司马懿下令司马军全面撤退,从低洼之地向高地一带转移,然后派王昶领一千人马,赶往淮河大堤,连夜将淮河南面的大堤掘开,引淮河的洪水来灌寿春城。/> 他又令司马师淮备舟船,随时候命出击。/> 王昶冒雨赶往了淮河大堤之上,这个时候雨势虽然稍减,但是淮河洪水滔天,整个河槽之内急流汹涌,有的河段洪水已经逼近了堤岸,那怕是司马军不准备掘堤,恐怕这淮河都有决堤的风险。/> 其实这差事对于王昶来说,简单至极,他只派了少数几个人,在大堤上扒了个口子,然后洪水就从这个口子上汹涌流出,越流越宽,口子也是越来越大,洪水咆哮着,向着寿春城扑去。/> 由于暴雨的缘故,寿春城内也已经是多处积水,最深处差不多已经是漫过人的膝盖了,王飞枭奉王凌之命,在城内往来巡视,将低洼处的人往高处进行转移,同时密切注意着城墙的状况,毕竟这夯土做的城墙,连日被水浸泡,都有坍塌的风险,一旦出现险情,王飞枭便立刻组织人手进行抢修,使险情不致扩大。/> 王飞枭已经是几天没有合眼了,连日的暴雨让他是心忧如焚,寝食不安,终于等到雨势减的时候,王飞枭可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他也计划着,等到雨一停,就捉住机会全力突围,时不待我啊!/> 刚睡到三更,王飞枭就被手下的亲兵给叫醒了,原本是寿春城的北面,出现了状况,也不知从哪儿涌来的洪水,都漫到了半墙,正从城门口疯狂地向着城内涌来。/> 王飞枭悚然一惊,他本身就是和衣而睡的,此刻一跃而起,赶紧地朝着北面赶了过去。/> 这个时候,通往北门的街道上已经全是积水了,王飞枭趟水而行,登上了城楼,往下一看,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寿春的北面,已经是一片汪洋,洪水至少也淹到了城墙一半以上的位置,而且水位还在不断地上涨着,洪水从城门的缝隙之中涌了进来,尽管城门非常的厚实,但是洪水挤压得城门发现巨大的吱吱呀呀的响声,也不知道这道城门还能撑多久。/> 王飞枭心头一凉,这么大的洪水,显然不是下雨的积水所聚,寿春城的北面毗邻淮河,只有淮河决口才能造成如此大的洪灾,至于这决口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祸害,现在去查明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寿春城完了。/> 王飞枭急令守城的士兵搬运木石,将北城门给挡住,这样的话或许还能迟缓一下洪水入城。/> 但是王飞枭也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么大的洪水,别说是城门了,就算是城墙它也撑不住,长时间被水浸泡,夯土的城墙早已是芨芨可危,在如此大的洪水袭击之下,城墙的垮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只承到了天明时候,北面的城墙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塌,而洪水立刻疯狂涌入,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地将寿春城给淹没了。/> 在寿春城被淹之前,王飞枭已经将王凌转移到了南面一段相对坚固的城墙上,在寿春城沦为水乡泽国之后,这里或许已经成为最后的落脚之处了。/> 洪水吞没了寿春城,许多房子都被直接淹到了房顶上,来不及撤走的军民被淹死的不计其数,整个寿春城内浮尸遍地,随波逐流。/> 许多人爬上了屋顶,但却发现四面被洪水所围,连条逃生的路都没有了。/> 更多的人则是挤上了城墙,现在寿春城的唯一制高点,也只剩下了这些城墙了,但城墙终归是很窄的,承载能力有限,这么多人挤上了城墙,早已是人满为患,再加上城墙已经倒塌了很多处,那怕他们所站之处,也并非是安全的,被水浸泡之后,时刻都有倒塌的风险。/> 王凌面对着滔天的洪水,不禁是仰天而叹,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一场洪水,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王凌毫不怀疑,这场洪水不是天灾,而是,以司马懿的精明,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备船,为父亲自去向司马懿请降。”王凌对王飞枭说道。/>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87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只不过今年的雨势远胜于常年,连日的大雨降下来,河水暴涨,淮南一带,沦为了水乡泽国。 王飞枭是一愁莫展,如此暴雨,严重地影响了淮南军的突围计划,眼看着寿春城内的粮食渐渐地消耗殆尽,自己这边却因为受暴雨隔阻,无法出兵,再这么耽搁下去,等不到突围之时,淮南军就会因为缺粮而作鸟兽散了。 而司马军那边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过,许多低洼处被水淹没,司马军也被迫向高地转移,先前构筑的铁桶一般的防线,如今受大雨的困扰,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司马师也是无计可施,毕竟那些被水淹没的低洼地带确实是无法立足的,但是如果淮南军抓住这个机会发起进攻的话,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进攻。 不过还好大雨的影响是双方面的,暂时淮南军也无法冒雨来进攻,双方暂时是相安无事的。 不过司马懿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如今淮河洪水暴发,寿春城地势较低,如果司马军决堤水淹寿春城的话,便可以大大地加速王凌的灭亡。 如果按照正常的围困作战,司马懿预估寿春还能再坚持几个月的时间,那怕真是到了粮尽的地步,王凌也未必会立刻投降。 但如果此时决淮河之水来淹寿春的话,不出三天,王凌必降。 别人视大雨为困扰,唯独司马懿却从中捕捉到了战机,他将孙礼、司马师、王昶等人召集起来,商讨水淹寿春城的计划。 孙礼司马师等人闻之皆是眼前一亮,司马懿果然是慧眼独具,如果此法可行的话,淮南之战将会很快就结束了。 司马懿下令司马军全面撤退,从低洼之地向高地一带转移,然后派王昶领一千人马,赶往淮河大堤,连夜将淮河南面的大堤掘开,引淮河的洪水来灌寿春城。 他又令司马师淮备舟船,随时候命出击。 王昶冒雨赶往了淮河大堤之上,这个时候雨势虽然稍减,但是淮河洪水滔天,整个河槽之内急流汹涌,有的河段洪水已经逼近了堤岸,那怕是司马军不准备掘堤,恐怕这淮河都有决堤的风险。 其实这差事对于王昶来说,简单至极,他只派了少数几个人,在大堤上扒了个口子,然后洪水就从这个口子上汹涌流出,越流越宽,口子也是越来越大,洪水咆哮着,向着寿春城扑去。 由于暴雨的缘故,寿春城内也已经是多处积水,最深处差不多已经是漫过人的膝盖了,王飞枭奉王凌之命,在城内往来巡视,将低洼处的人往高处进行转移,同时密切注意着城墙的状况,毕竟这夯土做的城墙,连日被水浸泡,都有坍塌的风险,一旦出现险情,王飞枭便立刻组织人手进行抢修,使险情不致扩大。 王飞枭已经是几天没有合眼了,连日的暴雨让他是心忧如焚,寝食不安,终于等到雨势减的时候,王飞枭可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他也计划着,等到雨一停,就捉住机会全力突围,时不待我啊! 刚睡到三更,王飞枭就被手下的亲兵给叫醒了,原本是寿春城的北面,出现了状况,也不知从哪儿涌来的洪水,都漫到了半墙,正从城门口疯狂地向着城内涌来。 王飞枭悚然一惊,他本身就是和衣而睡的,此刻一跃而起,赶紧地朝着北面赶了过去。 这个时候,通往北门的街道上已经全是积水了,王飞枭趟水而行,登上了城楼,往下一看,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寿春的北面,已经是一片汪洋,洪水至少也淹到了城墙一半以上的位置,而且水位还在不断地上涨着,洪水从城门的缝隙之中涌了进来,尽管城门非常的厚实,但是洪水挤压得城门发现巨大的吱吱呀呀的响声,也不知道这道城门还能撑多久。 王飞枭心头一凉,这么大的洪水,显然不是下雨的积水所聚,寿春城的北面毗邻淮河,只有淮河决口才能造成如此大的洪灾,至于这决口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祸害,现在去查明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寿春城完了。 王飞枭急令守城的士兵搬运木石,将北城门给挡住,这样的话或许还能迟缓一下洪水入城。 但是王飞枭也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么大的洪水,别说是城门了,就算是城墙它也撑不住,长时间被水浸泡,夯土的城墙早已是芨芨可危,在如此大的洪水袭击之下,城墙的垮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只承到了天明时候,北面的城墙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塌,而洪水立刻疯狂涌入,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地将寿春城给淹没了。 在寿春城被淹之前,王飞枭已经将王凌转移到了南面一段相对坚固的城墙上,在寿春城沦为水乡泽国之后,这里或许已经成为最后的落脚之处了。 洪水吞没了寿春城,许多房子都被直接淹到了房顶上,来不及撤走的军民被淹死的不计其数,整个寿春城内浮尸遍地,随波逐流。 许多人爬上了屋顶,但却发现四面被洪水所围,连条逃生的路都没有了。 更多的人则是挤上了城墙,现在寿春城的唯一制高点,也只剩下了这些城墙了,但城墙终归是很窄的,承载能力有限,这么多人挤上了城墙,早已是人满为患,再加上城墙已经倒塌了很多处,那怕他们所站之处,也并非是安全的,被水浸泡之后,时刻都有倒塌的风险。 王凌面对着滔天的洪水,不禁是仰天而叹,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一场洪水,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王凌毫不怀疑,这场洪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以司马懿的精明,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备船,为父亲自去向司马懿请降。”王凌对王飞枭说道。 。 第869章 负荆请罪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只不过今年的雨势远胜于常年,连日的大雨降下来,河水暴涨,淮南一带,沦为了水乡泽国。 王飞枭是一愁莫展,如此暴雨,严重地影响了淮南军的突围计划,眼看着寿春城内的粮食渐渐地消耗殆尽,自己这边却因为受暴雨隔阻,无法出兵,再这么耽搁下去,等不到突围之时,淮南军就会因为缺粮而作鸟兽散了。 而司马军那边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过,许多低洼处被水淹没,司马军也被迫向高地转移,先前构筑的铁桶一般的防线,如今受大雨的困扰,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司马师也是无计可施,毕竟那些被水淹没的低洼地带确实是无法立足的,但是如果淮南军抓住这个机会发起进攻的话,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进攻。 不过还好大雨的影响是双方面的,暂时淮南军也无法冒雨来进攻,双方暂时是相安无事的。 不过司马懿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如今淮河洪水暴发,寿春城地势较低,如果司马军决堤水淹寿春城的话,便可以大大地加速王凌的灭亡。 如果按照正常的围困作战,司马懿预估寿春还能再坚持几个月的时间,那怕真是到了粮尽的地步,王凌也未必会立刻投降。 但如果此时决淮河之水来淹寿春的话,不出三天,王凌必降。 别人视大雨为困扰,唯独司马懿却从中捕捉到了战机,他将孙礼、司马师、王昶等人召集起来,商讨水淹寿春城的计划。 孙礼司马师等人闻之皆是眼前一亮,司马懿果然是慧眼独具,如果此法可行的话,淮南之战将会很快就结束了。 司马懿下令司马军全面撤退,从低洼之地向高地一带转移,然后派王昶领一千人马,赶往淮河大堤,连夜将淮河南面的大堤掘开,引淮河的洪水来灌寿春城。 他又令司马师淮备舟船,随时候命出击。 王昶冒雨赶往了淮河大堤之上,这个时候雨势虽然稍减,但是淮河洪水滔天,整个河槽之内急流汹涌,有的河段洪水已经逼近了堤岸,那怕是司马军不准备掘堤,恐怕这淮河都有决堤的风险。 其实这差事对于王昶来说,简单至极,他只派了少数几个人,在大堤上扒了个口子,然后洪水就从这个口子上汹涌流出,越流越宽,口子也是越来越大,洪水咆哮着,向着寿春城扑去。 由于暴雨的缘故,寿春城内也已经是多处积水,最深处差不多已经是漫过人的膝盖了,王飞枭奉王凌之命,在城内往来巡视,将低洼处的人往高处进行转移,同时密切注意着城墙的状况,毕竟这夯土做的城墙,连日被水浸泡,都有坍塌的风险,一旦出现险情,王飞枭便立刻组织人手进行抢修,使险情不致扩大。 王飞枭已经是几天没有合眼了,连日的暴雨让他是心忧如焚,寝食不安,终于等到雨势减的时候,王飞枭可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他也计划着,等到雨一停,就捉住机会全力突围,时不待我啊! 刚睡到三更,王飞枭就被手下的亲兵给叫醒了,原本是寿春城的北面,出现了状况,也不知从哪儿涌来的洪水,都漫到了半墙,正从城门口疯狂地向着城内涌来。 王飞枭悚然一惊,他本身就是和衣而睡的,此刻一跃而起,赶紧地朝着北面赶了过去。 这个时候,通往北门的街道上已经全是积水了,王飞枭趟水而行,登上了城楼,往下一看,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寿春的北面,已经是一片汪洋,洪水至少也淹到了城墙一半以上的位置,而且水位还在不断地上涨着,洪水从城门的缝隙之中涌了进来,尽管城门非常的厚实,但是洪水挤压得城门发现巨大的吱吱呀呀的响声,也不知道这道城门还能撑多久。 王飞枭心头一凉,这么大的洪水,显然不是下雨的积水所聚,寿春城的北面毗邻淮河,只有淮河决口才能造成如此大的洪灾,至于这决口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祸害,现在去查明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寿春城完了。 王飞枭急令守城的士兵搬运木石,将北城门给挡住,这样的话或许还能迟缓一下洪水入城。 但是王飞枭也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么大的洪水,别说是城门了,就算是城墙它也撑不住,长时间被水浸泡,夯土的城墙早已是芨芨可危,在如此大的洪水袭击之下,城墙的垮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只承到了天明时候,北面的城墙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塌,而洪水立刻疯狂涌入,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地将寿春城给淹没了。 在寿春城被淹之前,王飞枭已经将王凌转移到了南面一段相对坚固的城墙上,在寿春城沦为水乡泽国之后,这里或许已经成为最后的落脚之处了。 洪水吞没了寿春城,许多房子都被直接淹到了房顶上,来不及撤走的军民被淹死的不计其数,整个寿春城内浮尸遍地,随波逐流。 许多人爬上了屋顶,但却发现四面被洪水所围,连条逃生的路都没有了。 更多的人则是挤上了城墙,现在寿春城的唯一制高点,也只剩下了这些城墙了,但城墙终归是很窄的,承载能力有限,这么多人挤上了城墙,早已是人满为患,再加上城墙已经倒塌了很多处,那怕他们所站之处,也并非是安全的,被水浸泡之后,时刻都有倒塌的风险。 王凌面对着滔天的洪水,不禁是仰天而叹,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一场洪水,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王凌毫不怀疑,这场洪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以司马懿的精明,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备船,为父亲自去向司马懿请降。”王凌对王飞枭说道。 :。: 第870章 棺材钉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只不过今年的雨势远胜于常年,连日的大雨降下来,河水暴涨,淮南一带,沦为了水乡泽国。 王飞枭是一愁莫展,如此暴雨,严重地影响了淮南军的突围计划,眼看着寿春城内的粮食渐渐地消耗殆尽,自己这边却因为受暴雨隔阻,无法出兵,再这么耽搁下去,等不到突围之时,淮南军就会因为缺粮而作鸟兽散了。 而司马军那边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过,许多低洼处被水淹没,司马军也被迫向高地转移,先前构筑的铁桶一般的防线,如今受大雨的困扰,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司马师也是无计可施,毕竟那些被水淹没的低洼地带确实是无法立足的,但是如果淮南军抓住这个机会发起进攻的话,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进攻。 不过还好大雨的影响是双方面的,暂时淮南军也无法冒雨来进攻,双方暂时是相安无事的。 不过司马懿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如今淮河洪水暴发,寿春城地势较低,如果司马军决堤水淹寿春城的话,便可以大大地加速王凌的灭亡。 如果按照正常的围困作战,司马懿预估寿春还能再坚持几个月的时间,那怕真是到了粮尽的地步,王凌也未必会立刻投降。 但如果此时决淮河之水来淹寿春的话,不出三天,王凌必降。 别人视大雨为困扰,唯独司马懿却从中捕捉到了战机,他将孙礼、司马师、王昶等人召集起来,商讨水淹寿春城的计划。 孙礼司马师等人闻之皆是眼前一亮,司马懿果然是慧眼独具,如果此法可行的话,淮南之战将会很快就结束了。 司马懿下令司马军全面撤退,从低洼之地向高地一带转移,然后派王昶领一千人马,赶往淮河大堤,连夜将淮河南面的大堤掘开,引淮河的洪水来灌寿春城。 他又令司马师淮备舟船,随时候命出击。 王昶冒雨赶往了淮河大堤之上,这个时候雨势虽然稍减,但是淮河洪水滔天,整个河槽之内急流汹涌,有的河段洪水已经逼近了堤岸,那怕是司马军不准备掘堤,恐怕这淮河都有决堤的风险。 其实这差事对于王昶来说,简单至极,他只派了少数几个人,在大堤上扒了个口子,然后洪水就从这个口子上汹涌流出,越流越宽,口子也是越来越大,洪水咆哮着,向着寿春城扑去。 由于暴雨的缘故,寿春城内也已经是多处积水,最深处差不多已经是漫过人的膝盖了,王飞枭奉王凌之命,在城内往来巡视,将低洼处的人往高处进行转移,同时密切注意着城墙的状况,毕竟这夯土做的城墙,连日被水浸泡,都有坍塌的风险,一旦出现险情,王飞枭便立刻组织人手进行抢修,使险情不致扩大。 王飞枭已经是几天没有合眼了,连日的暴雨让他是心忧如焚,寝食不安,终于等到雨势减的时候,王飞枭可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今夜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他也计划着,等到雨一停,就捉住机会全力突围,时不待我啊! 刚睡到三更,王飞枭就被手下的亲兵给叫醒了,原本是寿春城的北面,出现了状况,也不知从哪儿涌来的洪水,都漫到了半墙,正从城门口疯狂地向着城内涌来。 王飞枭悚然一惊,他本身就是和衣而睡的,此刻一跃而起,赶紧地朝着北面赶了过去。 这个时候,通往北门的街道上已经全是积水了,王飞枭趟水而行,登上了城楼,往下一看,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寿春的北面,已经是一片汪洋,洪水至少也淹到了城墙一半以上的位置,而且水位还在不断地上涨着,洪水从城门的缝隙之中涌了进来,尽管城门非常的厚实,但是洪水挤压得城门发现巨大的吱吱呀呀的响声,也不知道这道城门还能撑多久。 王飞枭心头一凉,这么大的洪水,显然不是下雨的积水所聚,寿春城的北面毗邻淮河,只有淮河决口才能造成如此大的洪灾,至于这决口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祸害,现在去查明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寿春城完了。 王飞枭急令守城的士兵搬运木石,将北城门给挡住,这样的话或许还能迟缓一下洪水入城。 但是王飞枭也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么大的洪水,别说是城门了,就算是城墙它也撑不住,长时间被水浸泡,夯土的城墙早已是芨芨可危,在如此大的洪水袭击之下,城墙的垮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只承到了天明时候,北面的城墙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塌,而洪水立刻疯狂涌入,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地将寿春城给淹没了。 在寿春城被淹之前,王飞枭已经将王凌转移到了南面一段相对坚固的城墙上,在寿春城沦为水乡泽国之后,这里或许已经成为最后的落脚之处了。 洪水吞没了寿春城,许多房子都被直接淹到了房顶上,来不及撤走的军民被淹死的不计其数,整个寿春城内浮尸遍地,随波逐流。 许多人爬上了屋顶,但却发现四面被洪水所围,连条逃生的路都没有了。 更多的人则是挤上了城墙,现在寿春城的唯一制高点,也只剩下了这些城墙了,但城墙终归是很窄的,承载能力有限,这么多人挤上了城墙,早已是人满为患,再加上城墙已经倒塌了很多处,那怕他们所站之处,也并非是安全的,被水浸泡之后,时刻都有倒塌的风险。 王凌面对着滔天的洪水,不禁是仰天而叹,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一场洪水,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王凌毫不怀疑,这场洪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以司马懿的精明,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备船,为父亲自去向司马懿请降。”王凌对王飞枭说道。 。 第87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飞枭眼圈有些发红,他本想劝慰父亲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为了淮南,父亲王凌几乎耗费了半生的心血,在这里构建了一个属于他们王家的王朝,而现在,大厦将倾,穷途末路,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是时也,运也?谁也说不清。 无力以回天,王家在淮南倾底的失败了,王凌主动地向司马懿请降,无非是想以一己之身,换来淮南军民的最后一线生机,其实他本可以堂堂正正而死,不用去接受屈辱,不用去做阶下之囚,不用将自己的生死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任人宰割。 但是王凌为了淮南的万千军民,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司马懿投降,将这叛逆之罪,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或许司马懿因此而可以放过寿春的军民,不来屠城。 王凌看了看王飞枭和王金虎,幽幽地长叹一声,道“飞枭,金虎,是父亲的无能啊,连累你们给为父陪葬了。” 王飞枭和王金虎动容地道“父亲这是何话,为人之子,不能为父分忧,是我们的不孝啊,孩儿愿率军与司马老贼血战到底,父亲何须折节投降?” 王凌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如今大势已去,再战下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淮南军民追随我多年,如果能以我一人之性命,换取淮南万千军民平安,为父死亦可瞑目了。只是我们王家难逃之灭族之祸,你们包括你们的兄长广儿,这次恐怕皆是在劫难逃,为父无力去救你们了,黄泉路上,累得你们相陪了。” “覆巢之下,安有安卵,能陪父亲同赴黄泉,乃是孩儿的荣幸,父亲何需自责?就算我们兄弟三人同赴黄泉,尚有四弟在东吴,可保安然无恙,我们王家的香火仍可承继。” 王凌点点头,看来当初将四子王明山送到东吴是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如今寿春沦陷,王家难逃灭族之祸,在洛阳的王广和在寿春的王飞枭王金虎自然难逃司马懿的毒手,但是远在东吴的王明山,却因祸得福,总算是给王家留下了一点血脉,这也让王凌由衷的感到欣慰。 手下很快地找来了一条船,那船并不大,只能容纳十来人,王凌只带了亲兵十余人,也没带王飞枭和王金虎,吩咐他们在寿春城上静候,如果遇到司马军来袭,不必抵抗,只管投降便是。 而后王凌登上了船,令亲兵朝着司马军大营的方向划去。 寿春城外,早已是沦为了一片汪洋,王凌吩咐手下拿绳子把自己给绑了,手下的亲兵倍感疑惑,王凌叹了口气道“本督这是要向司马公负荆请罪,淮南万千军民能不能逃得过此劫,还得须看司马公的脸色啊。” 王凌很清楚司马懿的为人,阴鸷狠辣,睚眦必报,光看看他在辽东和洛阳杀了多少人,就知道他的手段有多么的残酷了,不过现在王凌已经丧失了和司马懿讨价还价的资本,这次他主动地负荆请罪,也没指望司马懿可以饶恕他,只要司马懿在寿春不大开杀戒,王凌真得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船行不出多远,就遇到了司马军巡逻的船只,这些船只是司马师是派出来的,特意地在寿春城周边侦察淮南军的动静,谨防淮南军乘着大水逃亡出去。 不过司马军这个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总体而言,魏国的军队无论是中军还是外军,基本上都是长于步骑而弱于水军的,那怕是身处于淮南之地,与吴国接攘的淮南军,水军方面也是一个短板。 如果换作是吴军,司马师这个时候的担心肯定是正常的,淮南沦为一片水乡泽国,就会成为吴军水军的天然战场,但是这个情况在淮南军身上是不会发生的,由于没有足够的战船,淮南军想要趁着大水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司马军的巡逻船只发现王凌所乘坐的船只之后,立刻上前进行了拦截,让他们意外的是船上乘坐的,竟然是太尉王凌,而王凌前来,则是要面见司马懿的。 尽管王凌是司马军的头号大敌,但大人物终归是大人物,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兵卒可以轻视的,所以这些兵们不敢有任何的造次,护送着王凌的这艘船直接前往了司马军的营地,去见司马懿。 “彦云兄,你这是何意?来人,快给王太尉松绑!”司马懿看到王凌自缚而来,微露诧异之色,连忙吩咐手下的人给王凌松绑。 王凌低头惭愧地道“某乃戴罪之身,今日特来负荆请罪,这千错万错,俱是某一人之错,某甘愿受朝廷惩处,淮南军民,皆受某之盅惑,并非是大恶之身,仲达公宽厚仁慈,还望手下留情,恕淮南万千军民之罪。”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彦云兄贵为三公,就算是有过错在身,那也得由天子来定夺才是,某可无权来裁定。至于彦云兄所忧之事,大可放心,淮南军民,皆是我大魏之子民,只要他们肯真心归顺,自可免受刀兵之祸。” 王凌听司马懿这么一说,倒也略略放心,拱手而拜。 司马懿吩咐中军给王凌安排住处,以上宾之礼待之,除了不能在军营之中随意走动之外,饮食起居,皆是最高的款待规格。 司马师大惑不解,道“王凌乃是阶下之囚,父亲何需对他客气,直接监禁了事,等回到洛阳之后,合当弃市。”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王凌参与叛乱,自然是罪不容诛,不过现在惩处王凌的话,必然激起寿春残余军队的怒火,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真要想消灭他,也得付出不代价才是。王凌此来,便有投石问路之意,如果我们对其以礼相待,那些淮南军必然会放弃抵抗,主动投降,这样一来,便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寿春了。” 司马师恍然道“还是父亲高见。” 。 第87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飞枭眼圈有些发红,他本想劝慰父亲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为了淮南,父亲王凌几乎耗费了半生的心血,在这里构建了一个属于他们王家的王朝,而现在,大厦将倾,穷途末路,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是时也,运也?谁也说不清。 无力以回天,王家在淮南倾底的失败了,王凌主动地向司马懿请降,无非是想以一己之身,换来淮南军民的最后一线生机,其实他本可以堂堂正正而死,不用去接受屈辱,不用去做阶下之囚,不用将自己的生死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任人宰割。 但是王凌为了淮南的万千军民,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司马懿投降,将这叛逆之罪,揽到他一个人的头上,或许司马懿因此而可以放过寿春的军民,不来屠城。 王凌看了看王飞枭和王金虎,幽幽地长叹一声,道“飞枭,金虎,是父亲的无能啊,连累你们给为父陪葬了。” 王飞枭和王金虎动容地道“父亲这是何话,为人之子,不能为父分忧,是我们的不孝啊,孩儿愿率军与司马老贼血战到底,父亲何须折节投降?” 王凌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如今大势已去,再战下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淮南军民追随我多年,如果能以我一人之性命,换取淮南万千军民平安,为父死亦可瞑目了。只是我们王家难逃之灭族之祸,你们包括你们的兄长广儿,这次恐怕皆是在劫难逃,为父无力去救你们了,黄泉路上,累得你们相陪了。” “覆巢之下,安有安卵,能陪父亲同赴黄泉,乃是孩儿的荣幸,父亲何需自责?就算我们兄弟三人同赴黄泉,尚有四弟在东吴,可保安然无恙,我们王家的香火仍可承继。” 王凌点点头,看来当初将四子王明山送到东吴是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如今寿春沦陷,王家难逃灭族之祸,在洛阳的王广和在寿春的王飞枭王金虎自然难逃司马懿的毒手,但是远在东吴的王明山,却因祸得福,总算是给王家留下了一点血脉,这也让王凌由衷的感到欣慰。 手下很快地找来了一条船,那船并不大,只能容纳十来人,王凌只带了亲兵十余人,也没带王飞枭和王金虎,吩咐他们在寿春城上静候,如果遇到司马军来袭,不必抵抗,只管投降便是。 而后王凌登上了船,令亲兵朝着司马军大营的方向划去。 寿春城外,早已是沦为了一片汪洋,王凌吩咐手下拿绳子把自己给绑了,手下的亲兵倍感疑惑,王凌叹了口气道“本督这是要向司马公负荆请罪,淮南万千军民能不能逃得过此劫,还得须看司马公的脸色啊。” 王凌很清楚司马懿的为人,阴鸷狠辣,睚眦必报,光看看他在辽东和洛阳杀了多少人,就知道他的手段有多么的残酷了,不过现在王凌已经丧失了和司马懿讨价还价的资本,这次他主动地负荆请罪,也没指望司马懿可以饶恕他,只要司马懿在寿春不大开杀戒,王凌真得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船行不出多远,就遇到了司马军巡逻的船只,这些船只是司马师是派出来的,特意地在寿春城周边侦察淮南军的动静,谨防淮南军乘着大水逃亡出去。 不过司马军这个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总体而言,魏国的军队无论是中军还是外军,基本上都是长于步骑而弱于水军的,那怕是身处于淮南之地,与吴国接攘的淮南军,水军方面也是一个短板。 如果换作是吴军,司马师这个时候的担心肯定是正常的,淮南沦为一片水乡泽国,就会成为吴军水军的天然战场,但是这个情况在淮南军身上是不会发生的,由于没有足够的战船,淮南军想要趁着大水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司马军的巡逻船只发现王凌所乘坐的船只之后,立刻上前进行了拦截,让他们意外的是船上乘坐的,竟然是太尉王凌,而王凌前来,则是要面见司马懿的。 尽管王凌是司马军的头号大敌,但大人物终归是大人物,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兵卒可以轻视的,所以这些兵们不敢有任何的造次,护送着王凌的这艘船直接前往了司马军的营地,去见司马懿。 “彦云兄,你这是何意?来人,快给王太尉松绑!”司马懿看到王凌自缚而来,微露诧异之色,连忙吩咐手下的人给王凌松绑。 王凌低头惭愧地道“某乃戴罪之身,今日特来负荆请罪,这千错万错,俱是某一人之错,某甘愿受朝廷惩处,淮南军民,皆受某之盅惑,并非是大恶之身,仲达公宽厚仁慈,还望手下留情,恕淮南万千军民之罪。”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彦云兄贵为三公,就算是有过错在身,那也得由天子来定夺才是,某可无权来裁定。至于彦云兄所忧之事,大可放心,淮南军民,皆是我大魏之子民,只要他们肯真心归顺,自可免受刀兵之祸。” 王凌听司马懿这么一说,倒也略略放心,拱手而拜。 司马懿吩咐中军给王凌安排住处,以上宾之礼待之,除了不能在军营之中随意走动之外,饮食起居,皆是最高的款待规格。 司马师大惑不解,道“王凌乃是阶下之囚,父亲何需对他客气,直接监禁了事,等回到洛阳之后,合当弃市。”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王凌参与叛乱,自然是罪不容诛,不过现在惩处王凌的话,必然激起寿春残余军队的怒火,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真要想消灭他,也得付出不代价才是。王凌此来,便有投石问路之意,如果我们对其以礼相待,那些淮南军必然会放弃抵抗,主动投降,这样一来,便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寿春了。” 司马师恍然道“还是父亲高见。” 。 第871章 收获满满 转眼又到了金秋,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尽管今天的气候并不尽如人意,春天时遭遇了连月的大旱,夏秋的时候又遭遇到了洪涝,但是并州的粮食生产却创下了历史新高,喜获大丰收。 这样的好收成自然是得益于精耕细作的全面推广,经过两年的试点,精耕细作的耕作方式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在试点区域,粮食的产量至少也提高了六七成,最高的地方可以提高一倍还有余,如此骄人的成绩,让曹亮是信心倍增,所以在今年春天,曹亮决定将精耕细作面向整个并州进行推广,除了不适合进行推广的山地之外,平原地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田地都实施了精耕细作的耕作方法。 全面推广是不同于试点的,在试点区域,曹亮可以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保证耕作效果,全面推广之后,许多的配套条件,如水利、种子、耕牛、劳动力都必须要跟得上,这将会是一个庞大而系统的工程,毕竟改变农民固有的思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曹亮委派了大量的农事官前往各郡各县,去督促和管理种稙,引导和帮助农民进行精耕细作。 万事开头难,更何况是这么庞大的工程,不过在大量农事官的努力之下,精耕细作还是有效地推广开来,在经历了春季大旱和夏秋大涝之后,粮食产量有增无减,精耕细作的成功,让并州百姓是欢欣鼓舞,大庆丰收。 民以食为天,粮食种稙一直以来都是困扰统治阶段和普通百姓的难题,虽然天下的土地众多,但广种薄收,效率低下的耕作方式根本无法解决天下百姓的温饱问题,遇到灾荒年月,颗粒无收,种地的农民都沦为了流民,天下焉能不大乱? 曹亮的精耕细作无疑是一种提高生产效率的最好方式,历代以来,并州素以山多地少,土地贫瘠称著,所以在天下十三部州之中,并州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一直以来都是排在倒数几位的。 那怕曹亮占据并州,司马懿都不以为然,在司马懿的认知当中,并州荒凉偏僻,粮草产出有限,根本就养活不了太多的人口,曹亮以并州为根据地,想和拥在大半个天下的司马家来抗衡,那岂不是痴人说梦话。 所以司马懿宁可把重心放在对付淮南的王凌身上,也没把并州的曹亮太当回事。 一般来讲,十民抽一兵,也就是说,正常的兵民比例是十比一,拥有十万军队,那必须得有百万人口来做为基础,一个荒凉偏僻的并州,能有百万人口吗? 当然高于这个比例行不行,也不是不可以,但养活的军队过多,老百姓的负担便越重,因为军队所需的粮饷,最主要的来源还是赋税,这是要落到每个人头上的负担,军队的数量越庞大,老百姓的负担便越重,在粮食不增产的情况下,普通百姓将会是不堪重负,穷兵黩武短时间内确实可以提高战力,但长久以往,必然是民不聊生,彻底崩溃。 如今并州军的战斗序列已经是超过了十万人,如此急速地扩军,固然可以提升并州军的战斗力,但是对并州的经济也将是一个严重考验。 但精耕细作的推广,让这一切都不再是个事,粮食产量的倍增让并州的百姓第一次有了余粮,也让并州的府库变得充盈起来,以现在并州的经济实力,别说是养活十万军队,就算是更多的军队,那也不是问题。 当然曹亮的收获不限于此,这半年的时间,刘瑛可是要求曹亮那怕公务再繁忙,也不得在外面留宿,不管多晚,都得回家陪老婆。 曹亮不敢拂逆,只得遵从老太太的吩咐,每日早出晚归,勤勉得很。 一份耕耘,自然就会有一份收获,羊徽瑜和司马如的肚子日益隆起,刘瑛自然是喜上眉梢。 正始十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飘起来的时候,洛阳那边也传回了曹亮等待已久的消息。 不过对于这个消息,曹亮倒是没有丝毫的惊讶,当初选择从河内退兵的那一刻起,曹亮知道王凌的败亡已经是注定了的,只不过按他的预估,王凌还能再多坚持一点时间,至少能熬过这个冬天。 但是王凌没能坚持下去,一场连绵不断的大雨加速了王凌的败亡,而司马懿不过是捉住了天时的机会,水淹寿春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步的王凌没有试图再进行最后的决战,而选择了投降,淮南之战在经历了十九个月之后,落下了帷幕。 冬十月,司马懿回师洛阳,曹芳为了彰其功,改元嘉平,于是这一年也就成为了嘉平元年。 在回师洛阳的半路上,被司马懿软禁的王凌选择了自杀,或许对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最为体面的死法了。 不过司马懿显然不会放过他的尸体,回到洛阳之后,王凌的尸体被拉到了闹市街头,当众被鞭尸三百,原本完好无损的尸体被皮鞭抽得是血肉模糊。 而且这还不算,司马懿除了把他的尸体曝尸三天之外,还把他的首级割下来,悬挂在洛阳的城门口进行示众。 这便是对叛逆者最高的惩罚了,那怕人死了,尸体都会代其受过,司马懿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恐吓天下的百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胆敢叛逆作乱者,王凌便是下场。 单单是惩处王凌并是不是司马懿唯一的手段,在斩草除根方面,司马懿恐怕比任何人做得都极端,王凌的三个儿子:王广、王飞枭、王金虎都被腰斩于闹市。 还有早些在兖州被擒获的令狐愚,此次也被一同处斩,他享受的“待遇”更高一些,被赐以车裂之刑,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五马分尸。 此次受到诛连的人也同样是极广的,大约一千多名王凌和令狐愚的亲信嫡系被处斩,流放和发配边疆的人更是多达数千人,洛阳城又经历了一次腥风血雨。 第872章 义无反顾 曹亮倒丝毫不怀疑司马懿手段的残酷,在对待政敌方面,司马懿何时曾经手软过,曹爽一干人的血迹未干,王凌便是追随其后。 大概在司马懿的黑名单上,曹亮的大名也是赫然在列吧? 因为淮南叛乱的缘故,上党之战只进行了一半,司马懿就不得不铩羽而归,而平定了淮南之叛后,想必司马懿便会将进攻的矛头重新地指向了并州,相对平静了两年的并州,又将会陷入到连绵的战火之中去。 曹亮从来都没有惧怕过战争,和司马氏的这场战争,是他永远都无法回避的,曹亮为此早已是严阵以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但战争就是意味着灾难和死亡,刚刚兴起的并州经济或许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民生凋蔽,百姓流离失所,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 这一点曹亮是深有体会的,只是他无法选择,既然战争一定要强加于并州百姓的头上,那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率领并州军民,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奋起而战! 这两年的时间,曹亮一手抓经济,一手抓军事,两手都要硬,两手都不放松。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想要对抗司马氏,一支强而有力的军队是最起码的保障,相比于两年前,并州军的无论是数量上还是战斗力方面,都增强了不少,所以对于这次司马懿再度进犯,曹亮还是有着充足的信心的。 司马懿远在淮南的时候,曹亮倒不用担心什么,他完全可以优哉优哉的按照自己的思路发展经济,武装军队,但是司马懿回到了洛阳,形势陡然间就变得严峻起来。 司马懿用兵常以神出鬼没而闻名,不可以拿常理度之,去年出征淮南之时,风雪交加,道阻难行,所有的人都以为司马懿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兵,但恰恰相反,司马懿不但冒雪前进,而且在大年夜打了王凌一个措手不及,也让淮南的形势始终牢牢地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这次司马懿回到洛阳之后,天气渐冷,有些人就认为司马懿进军不一定会在冬天,很可能会在明年的春天。 但曹亮不这么认为,以司马懿的尿性,任何时候进军都有可能,所以并州军要做到常备不懈,绝不能给司马懿任何的可趁之机。 所以曹亮给驻守在各地的并州军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时刻防犯司马懿的进攻。 同时启动洛阳的情报系统,广泛地收集关于司马氏的一切情报,并在第一时间上报并州。 谍报系统是曹亮一直以来极为重视的东西,如果说军队是一个巨人的话,那么谍报系统就是它的眼睛和耳朵,如果没有眼睛和耳朵,再强大的巨人也是一个聋子瞎子,毫无作为。 早在洛阳的时候,曹亮就已经组建了一个秘密的情报机构,并将它渗透到了洛阳的各个阶层之中,即使现在曹亮撤离了洛阳,这个情报机构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不断地向并州方面传递着最新的消息。 方布被曹亮任命为这个情报机构的头子,间军司统领,全面负责谍报机构,方布的权力很大,他也是曹亮最为信任的人,把他放在这个职位上,曹亮最为放心了。 有这个耳目的存在,曹亮可以随时地掌握着洛阳那边的情况。 司马懿回到洛阳之后,一直忙于对王凌的清算,那怕王凌已经自杀身亡了,但司马懿同样没有放过他的尸体,鞭尸示众,司马懿的目的就是要震慑天下,让那些试图想和他作对的人看看,王凌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榜样,想和司马懿对着干,只有死路一条。 血腥恐怖笼罩着洛阳城,整个洛阳城里面是人人自危,这场屠杀牵连甚广,一不留神就会受到诛连,毕竟谁没有个三亲六故的,只要稍微和王凌攀上关系或者是同王凌的亲信党羽攀上点关系,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雍凉都督征西将军郭淮的妻子就是王凌的妹妹,这次理所当然地也成为了受到诛连的对象,被有司揖拿回洛阳问罪,郭淮本来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个的安排,但是郭淮的五个儿女痛哭流涕,不忍母亲受死,哭着肯求郭淮救母。 郭淮也只好向司马懿上表求情,肯求司马懿放他妻子一马。 司马懿虽然铁面无情,但再怎么说,郭淮也是他最为倚重的大将,如果司马懿一心要处死郭妻的话,势必郭淮离心离德,如今淮南虽平,但并州尚有曹亮未克,雍州这边再出事的话,形势对司马懿势必不利。 所以司马懿考虑再三,最终还是给了郭淮的妻子以特赦。 但司马懿的亲信嫡系大将都如此,别人再想求得赦免,那简直就是试如登天了,所以一旦被有司下狱,基本上是无力回天了。 司马懿在铲除异己上面如此的不遗余力,显然与他阴暗的性格有极大的关系,多年以来,司马懿一直活在曹操曹丕乃至于曹叡的阴影之下,就算是曹爽当权之时,都有机会和手段弄死司马懿。 司马懿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其实也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这些对手稍微的心狠手辣一些,司马懿肯定活不到今天。 这无疑给司马懿提了一个警醒,仁慈并非是解决危机的办法,只有铁血无情,才是预防一切的良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所以在对待在政敌上面,司马懿绝不会有半点的含糊,这可是他一生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得到了经验,打倒对手之后,要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司马懿自知年事已高,时日无多,但他司马氏的江山得来不易,为了后辈儿孙可以平稳地接受权力,司马懿毫不介意自己杀戮满身,血债累累。 就算是冤孽缠身,司马懿也毫不畏惧,他所要做的,就是铺平大路,为司马家的荣耀时代开启一个序幕,为了这个目的,他义无反顾。 第873章 对付曹亮的方法 平定了淮南的王凌之后,可以说是消除了司马懿的一个心头大患,也彻底地巩固了司马家在朝中的地位,除了并州之外,原本那些蠢蠢欲动的异己势力,现在都变得安分了不少。 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幽州的毌丘俭,自从高平陵事变之后,毌丘俭就动作频频,虽然没有像并州淮南那样旗帜鲜明地起兵叛乱,但司马懿清楚,一直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毌丘俭不过是正等待机会,如果自己在淮南兵败或者说和王凌打了个两败俱伤,那么毌丘俭很有可能会趁势起兵,叛乱于幽州。 不过随着王凌的败亡,毌丘俭自然也就老实安分了许多,估计他也在掂量自己的斤两,王凌拥有淮南重镇的兵马都尚且不敌,他身处荒凉偏僻的幽州,又怎么可能是司马懿的对手? 毌丘俭认怂之后,司马懿就不用再担心两线作战的问题了,他现在就可以一门心思去考虑如何对付并州的曹亮了。 说实话,打王凌虽然拖得时间比较长,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年多的时间,但是打这种仗司马懿其实很轻松很娴熟,用起兵来得心应手,丝毫没有什么难度。 但对付曹亮,司马懿就感觉比较费劲的多,上一次的上党之战,就把司马懿整得有些焦头烂额,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头痛。 所以再战并州司马懿并没有象先前那样急迫,他准备让军队休整一段时间,并制定出一个相应的作战方案来,此次再战并州,就不能像上次那样草率行事了,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彻底地解决并州问题,不能再给曹亮任何的机会了。 司马懿回到洛阳之后,也认真以研究了曹亮的战术,确实曹亮的这种战术打法并不是以前兵书战策上面那些固有套路,不过和孙子兵法上讲到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理论也是基本吻合的,兵法之道,也是万变不离其中。 不过曹亮的这种战术,更讲究军队的机动能力,上党之战中,曹亮首先集中兵力击败了从羊肠坂杀过来的陈泰军,旋即又转战到了白水川,歼灭了胡遵所部,从碗子城到白水川,相距三百余里,如此远的距离,曹亮只用了一夜就完成了碾转腾挪,其灵活的机动性令人叹为观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司马懿是一个勤于学习的人,也是一个擅于思考的人,对付不同的人,他往往会采用不同的手段。对付勇而无谋的孟达,他可以倍道而行,一日突进上百里,打孟达一个措手不及;对付诡诈多端的诸葛亮,他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稳守拒战,八风不动,硬是凭着一个拖字诀,把诸葛亮累死在了五丈原;打刚愎自用的公孙渊,司马懿则是强攻硬取,凭着实力来碾压;对付王凌,司马懿则是彰显了他足够的耐心和毅力,生生地把王凌围死困死。 司马懿平生这么多的对手,都一个个地臣服在了他的脚下,唯独这个曹亮,是司马懿认为最为难对付的一个角色。 也幸亏曹亮占据的是地广人稀比较贫瘠的并州,没什么大的发展潜力,否则的话,这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曹亮坐大了。 想要克制敌人的长处,那就必须拥有比并州军更为强大的机动能力才行,而想要提高军队的机动能力,那就要加强军队的骑兵建设。 骑兵一直以来都是魏国军队的优势所在,不过这个优势是相对于蜀国和吴国而言的,其实和匈奴鲜卑人的骑兵比起来,魏国的骑兵在军队中所占据的比例还是要少的多,战斗力也要比这些胡人逊色得多。 而曹亮的骑兵此前与匈奴鲜卑骑兵有过长期的交手,并能够战而胜之,那就证明并州骑兵的实力,是要优于这些胡人骑兵的,和司马军骑兵比起来,也确实有相当大的优势。 在上一次的上党之战中,并州军的机动灵活让司马军是望尘莫及,整个战场上的节奏的都掌握在曹亮的手中,这让司马懿十分的被动。 想要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那就必须在骑兵建设上下功夫,这一点司马懿到不用担心,毕竟他目前掌握着大半个天下的人力和物力,想要发展和壮大骑兵队伍,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想要真正培养起战力强悍的骑兵来,也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司马懿打并州,就无法象他打准南一样,突然地发起闪击战了,进攻并州,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首先,司马懿给郭淮下令,让他从陇西调几万匹好马到洛阳来,陇西可是魏国的养马基地,这儿出产的战马,几乎占据了魏国需战马的七成以上。 其次,司马懿大量的招募骑手,不管是军中的还是民间的,只要善骑能射,就会优先地予以录用,司马懿开始倾尽全力,打造一支庞大的骑兵力量。 但其他人,对司马懿这种稳健的战术不以为然,认为司马军就应该携淮南大捷的气势,乘胜而进,直取并州,以目前司马军的实力,足以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又何须细水长流地培养骑兵。 持这种观点的,包括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在内。 司马师自是不必说了,而司马昭在征讨曹亮方面,表现地最为迫切,恨不得马上就出兵并州,取曹亮的首级来。 在司马懿出征淮南时,司马昭是留守洛阳的,其间还经历过曹亮兵犯河内的战事,总的来说,司马懿对司马昭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毕竟留给司马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最迫切希望的,就是看到他的几个儿子可以成长起来,接掌大任,那么他死也可以瞑目了。 司马师是他一心培养的接班人,而司马昭也是他想要重用的人,其他的儿子或者年幼或者司马懿认为难堪大用,总之目前而言,司马懿所倚仗的,也就只有司马师和司马昭了。 第874章 杀手锏 对于司马昭花费重金赎回王元姬的举动,司马懿倒是不置可否,尽管这次出的代价相当的大,但对于现在掌握天下大权的司马氏来说,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当初为了培养死士,培植势力,司马家在经济方面,一直是捉襟见肘,甚至数度面临困难,不过好在这些都挺过去了,如今司马家掌握天下大权,再也不用去考虑财力了,就算是如此巨额的赎金,对于司马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接回王元姬,顾全的是司马家的颜面,做为司马昭明媒正娶的妻子,让她长时间流落于敌营,确实是有损司马家的声名的。 可真正接回王元姬之后,司马昭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这是一桩买一送一的买卖,那么司马昭还不如让王元姬在并州自生自灭,也省得让他丢人现眼。 如何处置王元姬和她带回来的孩子,已经成为了司马昭最为棘手的事,休了王元姬似乎办不到,且不说司马家在朝中还需要倚仗王家的力量,真要是休了王元姬的话,司马昭恐怕更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司马昭只能是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他将满腔的恨意,都投到了曹亮的身上,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对于出兵并州的事,司马昭比谁都积极。 以前他坐镇洛阳时,是没有那个能力,如今司马懿的大军回归洛阳,实力已经足以碾压曹亮了,何时出兵,成为了司马昭最为迫切的事。 至于王元昭,早已被司马昭打入了冷宫,虽然还挂着司马昭正妻的名分,但自从回到司马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司马昭的面了。 这一切,司马懿并不知情,司马昭也是难以启齿,更何况司马懿现在专注于政务军务,对于家里的事,他完全没有时间去上心。 所以对于两个儿子的积极请战,司马懿是付之一笑,这两儿子的态度是好的,但是对付曹亮,司马懿自认为不能操之过急,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能急于发起进攻。 ┄┄┄┄┄┄┄┄┄┄┄┄┄┄┄┄┄┄┄┄┄┄┄┄┄┄ 嘉平二年的这个新年曹亮过得倒是比较安稳,自从他得知了司马懿从凉州调大量战马入京的消息之后,便基本上可以断定司马懿在近期是不会对并州发起进攻了。 因为司马懿调用如此多的战马并不是无的放矢,如果仅仅是补充一些战马,根本就不会需要如此多的数量,一下子调用如此数量庞大的战马,那毫无疑问,司马懿准备打造一支全新的数量庞大的骑兵队伍。 骑兵的培养并不是说一蹴而就的,不是说准备几匹战马就可以组建出骑兵的,骑兵的培养那是需要花费很大精力很长时间的。 显然是上次的上党之战让司马懿深受刺激,认识到想要和并州军交战,光凭步兵是不行的,必须要组建规模庞大的骑兵才可以。 尽管司马军拥有的骑兵并不少,但在整个的军队比例结构之中,步兵还是占据着大头的,这样的军队结构,机动性自然会差一点。 司马懿认识到了骑兵的重要性,加大骑兵的培养力度,由此可见在下次的并州之战中,司马军骑兵必然是来势汹汹,司马懿的战略性改变,给曹亮提了一个警醒。 如今司马懿控制着曹魏的政权,掌握着庞大的人力物力,组建一支规模超大的骑兵部队,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对于并州军来说,拥有三个骑兵营三万骑兵,已经是触摸到天花板了,以并州军目前的财力和人力,再想提高骑兵的数量,确实是勉为其难的。 培养一个骑兵,花费相当于十个步兵,这种昂贵的代价,确实是任何军队都难以承担的,司马懿这次倾尽全力来打造一支庞大的骑兵,确实是给曹亮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根据洛阳方面传回来的情报,这次司马懿从凉州调拨了至少五万匹战马,就算培养不出五万骑兵来,保守估算,至少也能增加四万左右的骑兵,再加上司马军原先拥有的骑兵数量,司马懿将骑兵扩充到七八万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司马懿主打骑兵牌,就是势图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因为司马懿也意识到,消灭并州的军队,将会是他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战,他要为司马家的权力登顶扫清道路。 上次的上党之战司马懿铩羽而归,所以这次司马懿肯定要准备极为充分了才会再次进攻,没有绝对的把握,司马懿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并州军的优势,确实是体现在骑兵上面,不过上党之战的经验证明,这种优势也是微乎其微的,当初以两万五千骑兵对付三万骑兵,双方是以平手收场。 如果司马懿将司马军骑兵的数量提高一倍以上,势必对并州骑兵形成碾压之势,这估计也是司马懿最终的战略构想,他孤注一掷,倾尽全力来打造庞大的骑兵,就是为了这场并州决战。 现在压力已经是摆到了曹亮这一边,并州诸将也是纷纷地献计献策。 有人建议并州军也扩大骑兵的编制来对抗司马军,但这样的军备竞赛很容易拖垮并州的经济,毕竟司马懿是拿着大半个天下的资源来提升战力的,并州经济基础薄弱,并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武装更多的骑兵。 有人建议扩大扁箱车阵,毕竟河内的实战证明,对付骑兵,扁箱车阵确实有效果。 但问题是扁箱车机动能力较差,如果司马军不主动地来进攻的话,扁箱车几乎就会成为摆设,而且利用投石车来破解扁箱车的方法曹亮能想到,未必司马懿就想不到,河内之败后,司马军内部,恐怕已经是对扁箱车进行研究了,再想打出那种神乎其乎的战绩来,是很难了。 所以对付骑兵,扁箱车只能是一种辅助的手段,真正的对抗,还是以骑制骑。 众将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不过曹亮却是胸有成竹,因为他手中,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用。 第875章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数量固然是提升骑兵战斗力的一个重要方式,但同样质量也是提高骑兵战斗力的另一个途径。 曹亮做为穿越者,其实一直掌握着骑兵马具之中的两大神器: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骑兵发展史上里程碑似的东西,这两大神器的问世,让骑兵的战斗力明显地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彻底地让骑兵从战场上的辅助兵种成为真正的主力兵种,真正成为了战场之上的王者。 中原王朝最早使用骑兵是开始于战国时代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兴盛于商周的战车也在这个时代逐渐被骑兵所取代。 不过最初的时候,驾驭战马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没有马镫,没有辔头,骑手只能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手抓着马的鬃毛,双腿夹着马腹,光是控制战马就非常的吃力了。 骑兵发展到了汉代,各式的马具应运而生,笼头、衔铁、缰绳、马鞍、马镫,这样就大大方便了骑乘,也有效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 不过在三国时代,马鞍只不过是一个系在马背上的布包,让骑手骑乘的时候坐的舒服一点而已。 而所谓的马镫,只不过是悬在一边的一个单边马镫,位置较低,是为了方便骑手上马时踩踏而设计的,其实骑手骑到马背上之后,两脚依然悬空,这个马镫等于是没有。 历史上真正意义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出现在五胡乱华的十六国时期,最早将它们应用在实战之中的是鲜卑人,正是因为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极大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所以鲜卑人才得以在五胡乱战的格局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真正的赢家,建立了北魏王朝。 高桥马鞍是一种中间低两端高的马鞍,木质结构,上面覆以皮革,以方便骑手乘坐。而双边马镫则是金属结构的,多为铁制或青铜制,是悬挂在马鞍两侧的脚踏,骑手在骑乘战马时,双脚便可以踩踏在马镫上。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在设计制作上非常的简单,甚至可以说看上一眼,就可以仿制出来,但这么两样简单的马具,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有一种质的飞跃。 长久以来,驾驭和操控战马,往往是一件困难的事,所以培养一个骑术精湛的骑兵,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很大的精力,而且骑手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首先的一件条件就是操纵好战马,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去,这无疑会花费骑手的大量体力,从而影响了战斗力。 一个合格而优秀的骑兵,是需要很强的腿部力量和腰部力量的,他们需要用有力的双腿来夹住马背,用腰部来控制平衡,这样才能把双手解放出来。 其实大多数的骑兵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所以他们配备的武器,大部分是单手武器,另一只手来操纵缰绳,只能做简单的砍刺等动作。 而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出现,解决了骑手骑马时的困难,凹型的马鞍,正好将骑手的臀部卡在马背上,解决了纵向移动的问题,而双脚踩踏在双边脚镫之中,又完美地解决了横向移动的问题,真正实现了人马合一的难题。 有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骑手驾驭和操控战马更加的灵活和方便,不但双手被解放了出来,而且他们在马背上可以大幅度地摆动,完成左劈右砍的军事动作,大大的提高了骑兵的战斗力,同时也对骑兵素质的要求大为降低。 一个最为简单的发明,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之前曹亮一直秘而不宣,就是因为这两个东西太容易仿制了,就算自己的军队装备了,敌人一样可以仿制出来,大家都拥有这个东西了,想要克敌制胜,凭这个是不行的。 但这个东西曹亮也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毕竟就算他不拿出来,将来鲜卑人也会发明出来,所以曹亮需要一个契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话,那就要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今匈奴人已经被灭掉了,而鲜卑人也被逐回了大漠,外族的隐患暂时平息了,而司马懿大规模地增加骑兵的数量,试图想在骑兵上压制住并州军。 以并州的经济条件,是不可能和司马懿来搞军备竞赛的,所以骑兵数量的落后已经是不可逆的,想要解决骑兵战斗力的问题,唯有提升并州骑兵的质量,以质量胜数量。 无疑现在就是推出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最好时机了,诚然这场战役之后,司马懿也会发现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重要性,也会进行仿制来装备他的骑兵。 但曹亮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怕被司马懿掌握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秘密就不去制造不去使用这些东西。现在并州军的骑兵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条弱的骑兵了,三大主力骑兵称雄天下,所向披靡,如果全面完成装备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战斗力将会陡增,彻底击溃扩军后的司马骑兵亦非难事。 到那时,司马懿虽然掌握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技术,但骑兵决战失利之后,他再想组建强于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成为奢望,凭借着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并州骑兵从此将会一飞冲天,驰骋天下,从此再无对手可以抗衡。 所以曹亮在得到了司马懿扩编骑兵的消息之后,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决定,那就是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项目上马,并装备到三大骑兵之中。 以现在并州的实力,打造这些东西其实也并非难事,而且工匠和原材料也是现成的,曹亮完全可以随时进行生产。 只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保密,在装备到骑兵队伍甚至是与敌军交战之前,是绝不能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这样才能保证并州骑兵的技术优势地位,这样才能保证在这场决战之中并州骑兵立于不败之地。 第87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可以说是消除了司马懿的一个心头大患,也彻底地巩固了司马家在朝中的地位,除了并州之外,原本那些蠢蠢欲动的异己势力,现在都变得安分了不少。 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幽州的毌丘俭,自从高平陵事变之后,毌丘俭就动作频频,虽然没有像并州淮南那样旗帜鲜明地起兵叛乱,但司马懿清楚,一直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毌丘俭不过是正等待机会,如果自己在淮南兵败或者说和王凌打了个两败俱伤,那么毌丘俭很有可能会趁势起兵,叛乱于幽州。 不过随着王凌的败亡,毌丘俭自然也就老实安分了许多,估计他也在掂量自己的斤两,王凌拥有淮南重镇的兵马都尚且不敌,他身处荒凉偏僻的幽州,又怎么可能是司马懿的对手? 毌丘俭认怂之后,司马懿就不用再担心两线作战的问题了,他现在就可以一门心思去考虑如何对付并州的曹亮了。 说实话,打王凌虽然拖得时间比较长,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年多的时间,但是打这种仗司马懿其实很轻松很娴熟,用起兵来得心应手,丝毫没有什么难度。 但对付曹亮,司马懿就感觉比较费劲的多,上一次的上党之战,就把司马懿整得有些焦头烂额,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头痛。 所以再战并州司马懿并没有象先前那样急迫,他准备让军队休整一段时间,并制定出一个相应的作战方案来,此次再战并州,就不能像上次那样草率行事了,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彻底地解决并州问题,不能再给曹亮任何的机会了。 司马懿回到洛阳之后,也认真以研究了曹亮的战术,确实曹亮的这种战术打法并不是以前兵书战策上面那些固有套路,不过和孙子兵法上讲到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理论也是基本吻合的,兵法之道,也是万变不离其中。 不过曹亮的这种战术,更讲究军队的机动能力,上党之战中,曹亮首先集中兵力击败了从羊肠坂杀过来的陈泰军,旋即又转战到了白水川,歼灭了胡遵所部,从碗子城到白水川,相距三百余里,如此远的距离,曹亮只用了一夜就完成了碾转腾挪,其灵活的机动性令人叹为观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司马懿是一个勤于学习的人,也是一个擅于思考的人,对付不同的人,他往往会采用不同的手段。对付勇而无谋的孟达,他可以倍道而行,一日突进上百里,打孟达一个措手不及;对付诡诈多端的诸葛亮,他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稳守拒战,八风不动,硬是凭着一个拖字诀,把诸葛亮累死在了五丈原;打刚愎自用的公孙渊,司马懿则是强攻硬取,凭着实力来碾压;对付王凌,司马懿则是彰显了他足够的耐心和毅力,生生地把王凌围死困死。 司马懿平生这么多的对手,都一个个地臣服在了他的脚下,唯独这个曹亮,是司马懿认为最为难对付的一个角色。 也幸亏曹亮占据的是地广人稀比较贫瘠的并州,没什么大的发展潜力,否则的话,这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曹亮坐大了。 想要克制敌人的长处,那就必须拥有比并州军更为强大的机动能力才行,而想要提高军队的机动能力,那就要加强军队的骑兵建设。 骑兵一直以来都是魏国军队的优势所在,不过这个优势是相对于蜀国和吴国而言的,其实和匈奴鲜卑人的骑兵比起来,魏国的骑兵在军队中所占据的比例还是要少的多,战斗力也要比这些胡人逊色得多。 而曹亮的骑兵此前与匈奴鲜卑骑兵有过长期的交手,并能够战而胜之,那就证明并州骑兵的实力,是要优于这些胡人骑兵的,和司马军骑兵比起来,也确实有相当大的优势。 在上一次的上党之战中,并州军的机动灵活让司马军是望尘莫及,整个战场上的节奏的都掌握在曹亮的手中,这让司马懿十分的被动。 想要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那就必须在骑兵建设上下功夫,这一点司马懿到不用担心,毕竟他目前掌握着大半个天下的人力和物力,想要发展和壮大骑兵队伍,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想要真正培养起战力强悍的骑兵来,也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司马懿打并州,就无法象他打准南一样,突然地发起闪击战了,进攻并州,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首先,司马懿给郭淮下令,让他从陇西调几万匹好马到洛阳来,陇西可是魏国的养马基地,这儿出产的战马,几乎占据了魏国需战马的七成以上。 其次,司马懿大量的招募骑手,不管是军中的还是民间的,只要善骑能射,就会优先地予以录用,司马懿开始倾尽全力,打造一支庞大的骑兵力量。 但其他人,对司马懿这种稳健的战术不以为然,认为司马军就应该携淮南大捷的气势,乘胜而进,直取并州,以目前司马军的实力,足以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又何须细水长流地培养骑兵。 持这种观点的,包括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在内。 司马师自是不必说了,而司马昭在征讨曹亮方面,表现地最为迫切,恨不得马上就出兵并州,取曹亮的首级来。 在司马懿出征淮南时,司马昭是留守洛阳的,其间还经历过曹亮兵犯河内的战事,总的来说,司马懿对司马昭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毕竟留给司马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最迫切希望的,就是看到他的几个儿子可以成长起来,接掌大任,那么他死也可以瞑目了。 司马师是他一心培养的接班人,而司马昭也是他想要重用的人,其他的儿子或者年幼或者司马懿认为难堪大用,总之目前而言,司马懿所倚仗的,也就只有司马师和司马昭了。 。 第876章 轻骑兵、重骑兵、弓骑兵 打造这些马具需要工匠很多,铁匠、铜匠、木匠、皮匠等,东西虽然简单,但在制作工艺上,曹亮是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的。 不过现在并州军已经拥有成熟的兵器工坊,里面各个种类的工匠应有尽有,曹亮所要做的,只需将图纸交给他们,便可以生产出合格的产品来,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当然,曹亮要生产的,也不止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其实在曹亮的构想蓝图之中,三大骑兵营也是分别拥有不同的骑兵兵种的,只是由于现阶段的情况,三大骑兵营只不过是名称不同而已,在兵种的配置上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如今即将推出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则将曹亮的蓝图变为了现实。 其实骑兵的兵种可以细分为轻骑兵、重骑兵和弓骑兵。 轻骑兵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机动灵活性强,速度超快,相对来说防御能力弱一些,骑手身着皮甲,使用刀身狭长的马刀,最大程度减轻战马的负载,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轻骑兵所选用的马匹也是以速度见长的马匹,不追求马匹的健壮高大。 而重骑兵则恰恰相反,重骑兵选用的战马,全部都是高大健壮的,骑手全身上下身披重铠,马匹身上亦是身披马铠,每一个骑重骑兵,就是一个移动的钢铁堡垒。 如果说轻骑兵是以速度和机动灵活见长,作战方式以迂回突袭为主,那么重骑兵则是以冲击力见长,作战方式是正面突破为主。 轻骑兵和现有的骑兵兵种相差不大,为了追求速度上的极致,在选材的时候尽可能地以轻快灵为主,无论是马匹和骑手,都是这个要求。 在作战方式上,则会有更大改变,轻骑兵将不再担负正面突击的任务,以迂回包抄机动作战为主。 而重骑兵则是一个全新的独立兵种,由于人和马皆是身披重铠,十分的沉重,所以在速度上,是有着明显的降低的,但是重骑兵的防护能力,却是大大的提高了,由此而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也是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重骑兵披坚持锐,当他们冲锋的时候,必要会在战场上刮起一阵钢铁的飓风,成为敌人噩梦一般的存在。 还有一个全新的兵种就是弓骑兵,说是全新,也不尽然,毕竟在此前的骑兵之中,有骑射能力的骑手还是占据着一定的比例,他们依靠强有力的腿部和腰部力量来控制战马,把双手解放出来,使用弓箭。 也就是说在没有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时代,能骑善射的骑手都堪称是骑手之中的精锐,前三国时代的吕布和黄忠,就是个中翘楚,射术精湛,百发百中。 但这样的高手毕竟是少数,最多也只能组织出一个分队来,想要真正的普及骑射之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几乎是不可或缺的。 正因为这些马具的出现,可以让骑手在马背上解放出双手来,拥有更稳定的骑乘状态,成建制的组建弓骑兵也可以成为现实。 弓骑兵的速度介于轻骑兵和重骑兵之间,身穿普通的铠甲,防护能力中等,但是远程攻击能力非凡,也具备灵活的迂回作战方式,使用的武器是复合弓或连弩,同时也配备马刀和刺枪,具备近身作战的能力。 和轻骑兵重骑兵相比,弓骑兵倒像是一个复合型的兵种,能攻能守,能远战能近战。 在曹亮的构想之中,骁骑营将会组建为轻骑兵营,越骑营将会组建为弓骑兵营,而屯骑营将会组建为重骑兵营,三大骑兵营在战场上将会各司其职,协同作战。 所以工匠工坊打造的,不仅仅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两种马具,还有轻骑兵与之配套的皮甲马刀,重骑兵所配套的重铠及马铠,弓骑兵所配套使用的弓箭,这些装备和武器,也要随之生产出来才行。 于是并州的兵器工坊全力投入了生产之中,这些年兵器工坊制造的武器装备莫不是新式武器,所以那怕是没有见过的东西,对这些工匠而言,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他们只需按照设计图纸生产即可。 兵器工坊的安保向来是极其严格的,为了防止奸细的刺探,兵器工坊例来防备严苛,任何人想要渗透进去,也是试如登天。 尽管如此,曹亮还是吩咐方布委派人手,加强安保的力度,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曹亮绝不容许司马家的间谍事先可以掌握到这些资料,否则的话,并州骑兵的优势将会不复存在。 尽管最终这些马具还是要投入战场的,一旦出现在战场上,不可能不被敌人所获悉,但是敌人想掌握这些东西,那就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不付出一点高昂的学费,是不可能掌握这项技术的。 曹亮将些马具包括兵种的改革,划入了并州军的最高机密,也就是说,在决战来临之前,任何无关的人员是不可能得到这些消息的,曹亮这么做,就是要给司马懿来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懿在拼尽全力扩军备战,将骑兵的数量大幅提升,自以为可以凭借数量上的优势来碾压并州军,但曹亮这边,却给他准备好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也不知道司马懿面对这么一支全新的并州骑兵,将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对于司马懿来说,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惊喜,只能是惊吓,当他精心打造出来的骑兵遭遇噩梦的时候,估计司马懿的内心,也将会是极为崩溃的。 也许这场决战之后,全天下的骑兵也将会效仿并州骑兵来装备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但付出沉重代价的司马军再想要超越并州军,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曹亮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被模仿,但是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人来超越自己,并州军的骑兵,也将一直站在一个制高点上,引领着骑兵的发展潮流。 第一支弓骑兵 并州现在已经拥有很成熟的手工业体系,工坊拥有着人数众多的工匠,技术精湛,而且象马鞍马镫这样的马具,其实技术含量并不太高,所以打造这些东西,对于工坊的工匠来说,确实也算不上什么难题。 最主要的,还是数量比较庞大,光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先期就需要三万副,基本上做到每一人装备一副,其后还需要打造更多的,以备损坏时更换。 其他的马铠重铠以及马刀刺枪弓箭等装备和武器,数量也是十分惊人的,所以曹亮安排工坊暂停了其他武器和装备的生产,全力以赴把这些马具和武器搞出来。 经过几个月的紧张生产,第一批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运抵了越骑营,越骑营也成为了第一个装备这些马具的队伍。 为了不泄露这个军事机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生产都是在极为严格的保密情况下进行的,同样运輸过程和装备过程,也都进行了保密处置,以防备消息的外泄。 越骑营的驻防营地是一座偏僻的山岰,四面岗哨林立,任何人未经许可,都不可能看到越骑营的营房和操练场地,曹亮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心,因为他也清楚,自己不断地向洛阳那边派遣间谍,而司马懿也肯定没有闲着,渗透到并州的奸细估计多得也不可胜数,那怕方布的间军司全力搜捕,依然会有一些漏之鱼,严重的威胁到并州的情报安全。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种技术含量低,容易仿制又能大幅度提高骑兵战斗力的装备,一旦被司马军所掌握,那么曹亮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无有。 甚至由于司马军骑兵在数量远远超过并州军,一旦人们也掌握了这样的技术,那么后果很可能是灾难性的,曹亮画虎不成反类犬,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所以必须要保证在大战来临之前,这些马具的消息绝不能泄露出去,就算大战之后,无法保证消息的外泄,曹亮也要尽可能地不让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实物落到司马懿的手中。 没有实物进行参照,只凭臆想去仿制,做出来的东西差距会很大,效果也肯定是会大打折扣的。 先前邓艾和越骑营的将士对曹亮如此严密的岗哨还是大为不解,毕竟越骑营也不是什么神秘之师,它曾经多次地参与战斗,对手对越骑营也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搞这么严苛的保密手段似乎有些题大作了。 曹亮亲自到越骑营视察的时候,是带着几十上百辆辎重车去的,这些辎重车上,都蒙着厚厚的苫布,捂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护送这些辎重车的军队则是如临大敌,守卫相当的严密,禁止任何人试图来接近这些辎重车。 邓艾是一头雾水,按理说辎重车运送的,不外乎是物资和给养,如此的戒备森严,大可不必。 等这些装备从辎重车上卸下来的时候,邓艾更是愣了,这一堆一堆的东西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曹亮搞这些东西过来,有什么用途。 曹亮并没有明言,只是微微一笑,吩咐人将邓艾的坐骑的给牵了过来,然后令人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给邓艾装到马上,笑着对邓艾道:“士载,你来试试。” 邓艾在一旁看着,曹亮带来的人鼓捣半天了,从外形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马鞍和马镫,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新奇之物,只不过外型和他平时所用的马鞍马镫大不相同,马鞍不是平的,中间有一个凹槽,马镫也不是平常样子,原先是木板加绳索的制成的,现在这个马镫则是铁制的,结实得多,而且位置比原先要高多了,数量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分别安放到了战马的左右两侧。 似乎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的,只不过邓艾骑上战马之后,立刻便体验到了非一般的感觉。 邓艾行军打仗多年,骑术精湛,驾驭战马的能力自然超乎常人的,尤其是骑射之术,更是让邓艾引以为傲,毕竟能在马背上掌握骑射技术的人是少数之中少数。 如今邓艾刚刚骑到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战马上,立刻就能体会到这两样东西的妙处,绝妙的设计将他牢牢地固定了马背上,那怕他松开缰绳,甚至是大幅摆动身体,都没有掉下马的担忧。 有这样的马鞍和马镫,驾驭战马简直比以前要轻松十倍,双手得以解放出来,便可以做更多的事,以前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完成的骑射,现在看来,大部分人都胜任。 邓艾立刻变得激动起来,要知道骑射手可是骑兵之中的高端存在,尤其是在战马高速奔驰的时候,还能射出精准的箭矢的射手,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邓艾多年来一直想组建一支骑射队伍,但是由于人才的匮乏,使他的梦想很难有现实的机会。 现在不同了,只要越骑营能全部装备上这种马鞍和马镫,这梦想还真有现实的机会。 骑兵与弓箭兵的组合,那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完全是一种质变,可以大幅度地提升骑兵的战斗能力。 “主公,这……这马鞍马镫还有多少?”邓艾跳下马,来到曹亮的面前,一脸急切地道。 曹亮吩咐人将辎重车上的苫布给掀开了,笑道:“要多少有多少,足够你装备整个越骑营的。” 邓艾看到辎重车上密密麻麻地装满了这种马鞍和马镫,顿时眼都直了,神器,这绝对是神器啊,越骑营如果全营都装备这些马具的话,那战斗力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 “太……太好了,主公,有……有这些东西,越骑营便可以培养出更多的骑……骑射高手来!”邓艾满脸兴奋地道。 曹亮微微一笑,道:“士载,从此以后,越骑营就全部是弓骑兵了,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支弓骑兵队伍啊!” 第87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数量固然是提升骑兵战斗力的一个重要方式,但同样质量也是提高骑兵战斗力的另一个途径。 曹亮做为穿越者,其实一直掌握着骑兵马具之中的两大神器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骑兵发展史上里程碑似的东西,这两大神器的问世,让骑兵的战斗力明显地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彻底地让骑兵从战场上的辅助兵种成为真正的主力兵种,真正成为了战场之上的王者。 中原王朝最早使用骑兵是开始于战国时代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兴盛于商周的战车也在这个时代逐渐被骑兵所取代。 不过最初的时候,驾驭战马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没有马镫,没有辔头,骑手只能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手抓着马的鬃毛,双腿夹着马腹,光是控制战马就非常的吃力了。 骑兵发展到了汉代,各式的马具应运而生,笼头、衔铁、缰绳、马鞍、马镫,这样就大大方便了骑乘,也有效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 不过在三国时代,马鞍只不过是一个系在马背上的布包,让骑手骑乘的时候坐的舒服一点而已。 而所谓的马镫,只不过是悬在一边的一个单边马镫,位置较低,是为了方便骑手上马时踩踏而设计的,其实骑手骑到马背上之后,两脚依然悬空,这个马镫等于是没有。 历史上真正意义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出现在五胡乱华的十六国时期,最早将它们应用在实战之中的是鲜卑人,正是因为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极大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所以鲜卑人才得以在五胡乱战的格局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真正的赢家,建立了北魏王朝。 高桥马鞍是一种中间低两端高的马鞍,木质结构,上面覆以皮革,以方便骑手乘坐。而双边马镫则是金属结构的,多为铁制或青铜制,是悬挂在马鞍两侧的脚踏,骑手在骑乘战马时,双脚便可以踩踏在马镫上。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在设计制作上非常的简单,甚至可以说看上一眼,就可以仿制出来,但这么两样简单的马具,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有一种质的飞跃。 长久以来,驾驭和操控战马,往往是一件困难的事,所以培养一个骑术精湛的骑兵,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很大的精力,而且骑手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首先的一件条件就是操纵好战马,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去,这无疑会花费骑手的大量体力,从而影响了战斗力。 一个合格而优秀的骑兵,是需要很强的腿部力量和腰部力量的,他们需要用有力的双腿来夹住马背,用腰部来控制平衡,这样才能把双手解放出来。 其实大多数的骑兵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所以他们配备的武器,大部分是单手武器,另一只手来操纵缰绳,只能做简单的砍刺等动作。 而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出现,解决了骑手骑马时的困难,凹型的马鞍,正好将骑手的臀部卡在马背上,解决了纵向移动的问题,而双脚踩踏在双边脚镫之中,又完美地解决了横向移动的问题,真正实现了人马合一的难题。 有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骑手驾驭和操控战马更加的灵活和方便,不但双手被解放了出来,而且他们在马背上可以大幅度地摆动,完成左劈右砍的军事动作,大大的提高了骑兵的战斗力,同时也对骑兵素质的要求大为降低。 一个最为简单的发明,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之前曹亮一直秘而不宣,就是因为这两个东西太容易仿制了,就算自己的军队装备了,敌人一样可以仿制出来,大家都拥有这个东西了,想要克敌制胜,凭这个是不行的。 但这个东西曹亮也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毕竟就算他不拿出来,将来鲜卑人也会发明出来,所以曹亮需要一个契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话,那就要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今匈奴人已经被灭掉了,而鲜卑人也被逐回了大漠,外族的隐患暂时平息了,而司马懿大规模地增加骑兵的数量,试图想在骑兵上压制住并州军。 以并州的经济条件,是不可能和司马懿来搞军备竞赛的,所以骑兵数量的落后已经是不可逆的,想要解决骑兵战斗力的问题,唯有提升并州骑兵的质量,以质量胜数量。 无疑现在就是推出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最好时机了,诚然这场战役之后,司马懿也会发现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重要性,也会进行仿制来装备他的骑兵。 但曹亮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怕被司马懿掌握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秘密就不去制造不去使用这些东西。现在并州军的骑兵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条弱的骑兵了,三大主力骑兵称雄天下,所向披靡,如果全面完成装备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战斗力将会陡增,彻底击溃扩军后的司马骑兵亦非难事。 到那时,司马懿虽然掌握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技术,但骑兵决战失利之后,他再想组建强于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成为奢望,凭借着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并州骑兵从此将会一飞冲天,驰骋天下,从此再无对手可以抗衡。 所以曹亮在得到了司马懿扩编骑兵的消息之后,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决定,那就是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项目上马,并装备到三大骑兵之中。 以现在并州的实力,打造这些东西其实也并非难事,而且工匠和原材料也是现成的,曹亮完全可以随时进行、 只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保密,在装备到骑兵队伍甚至是与敌军交战之前,是绝不能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这样才能保证并州骑兵的优势地位,这样才能保证在这场决战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 第878章 时不待我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数量固然是提升骑兵战斗力的一个重要方式,但同样质量也是提高骑兵战斗力的另一个途径。 曹亮做为穿越者,其实一直掌握着骑兵马具之中的两大神器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骑兵发展史上里程碑似的东西,这两大神器的问世,让骑兵的战斗力明显地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彻底地让骑兵从战场上的辅助兵种成为真正的主力兵种,真正成为了战场之上的王者。 中原王朝最早使用骑兵是开始于战国时代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兴盛于商周的战车也在这个时代逐渐被骑兵所取代。 不过最初的时候,驾驭战马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没有马镫,没有辔头,骑手只能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手抓着马的鬃毛,双腿夹着马腹,光是控制战马就非常的吃力了。 骑兵发展到了汉代,各式的马具应运而生,笼头、衔铁、缰绳、马鞍、马镫,这样就大大方便了骑乘,也有效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 不过在三国时代,马鞍只不过是一个系在马背上的布包,让骑手骑乘的时候坐的舒服一点而已。 而所谓的马镫,只不过是悬在一边的一个单边马镫,位置较低,是为了方便骑手上马时踩踏而设计的,其实骑手骑到马背上之后,两脚依然悬空,这个马镫等于是没有。 历史上真正意义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是出现在五胡乱华的十六国时期,最早将它们应用在实战之中的是鲜卑人,正是因为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极大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所以鲜卑人才得以在五胡乱战的格局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真正的赢家,建立了北魏王朝。 高桥马鞍是一种中间低两端高的马鞍,木质结构,上面覆以皮革,以方便骑手乘坐。而双边马镫则是金属结构的,多为铁制或青铜制,是悬挂在马鞍两侧的脚踏,骑手在骑乘战马时,双脚便可以踩踏在马镫上。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在设计制作上非常的简单,甚至可以说看上一眼,就可以仿制出来,但这么两样简单的马具,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有一种质的飞跃。 长久以来,驾驭和操控战马,往往是一件困难的事,所以培养一个骑术精湛的骑兵,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很大的精力,而且骑手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首先的一件条件就是操纵好战马,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去,这无疑会花费骑手的大量体力,从而影响了战斗力。 一个合格而优秀的骑兵,是需要很强的腿部力量和腰部力量的,他们需要用有力的双腿来夹住马背,用腰部来控制平衡,这样才能把双手解放出来。 其实大多数的骑兵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所以他们配备的武器,大部分是单手武器,另一只手来操纵缰绳,只能做简单的砍刺等动作。 而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出现,解决了骑手骑马时的困难,凹型的马鞍,正好将骑手的臀部卡在马背上,解决了纵向移动的问题,而双脚踩踏在双边脚镫之中,又完美地解决了横向移动的问题,真正实现了人马合一的难题。 有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骑手驾驭和操控战马更加的灵活和方便,不但双手被解放了出来,而且他们在马背上可以大幅度地摆动,完成左劈右砍的军事动作,大大的提高了骑兵的战斗力,同时也对骑兵素质的要求大为降低。 一个最为简单的发明,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之前曹亮一直秘而不宣,就是因为这两个东西太容易仿制了,就算自己的军队装备了,敌人一样可以仿制出来,大家都拥有这个东西了,想要克敌制胜,凭这个是不行的。 但这个东西曹亮也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毕竟就算他不拿出来,将来鲜卑人也会发明出来,所以曹亮需要一个契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话,那就要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如今匈奴人已经被灭掉了,而鲜卑人也被逐回了大漠,外族的隐患暂时平息了,而司马懿大规模地增加骑兵的数量,试图想在骑兵上压制住并州军。 以并州的经济条件,是不可能和司马懿来搞军备竞赛的,所以骑兵数量的落后已经是不可逆的,想要解决骑兵战斗力的问题,唯有提升并州骑兵的质量,以质量胜数量。 无疑现在就是推出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最好时机了,诚然这场战役之后,司马懿也会发现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重要性,也会进行仿制来装备他的骑兵。 但曹亮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怕被司马懿掌握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秘密就不去制造不去使用这些东西。现在并州军的骑兵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条弱的骑兵了,三大主力骑兵称雄天下,所向披靡,如果全面完成装备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战斗力将会陡增,彻底击溃扩军后的司马骑兵亦非难事。 到那时,司马懿虽然掌握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技术,但骑兵决战失利之后,他再想组建强于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成为奢望,凭借着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并州骑兵从此将会一飞冲天,驰骋天下,从此再无对手可以抗衡。 所以曹亮在得到了司马懿扩编骑兵的消息之后,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决定,那就是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项目上马,并装备到三大骑兵之中。 以现在并州的实力,打造这些东西其实也并非难事,而且工匠和原材料也是现成的,曹亮完全可以随时进行、 只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保密,在装备到骑兵队伍甚至是与敌军交战之前,是绝不能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这样才能保证并州骑兵的优势地位,这样才能保证在这场决战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 第879章 情报 司马懿在扩军备战的同时,也在密切地注意着并州方面的动向,情报工作对于司马懿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象关陇和荆州、淮南这些地方,司马懿都有着比较完善的情报,相对来说,并州方面的情报系统比较薄弱,但这几年来也积极地进行了布署,对并州的渗透,也是取得了不的成果的。 并州的情报体系,一直是司马师来负责的,他将收集到的情报都及时地反馈给了司马懿,以便司马懿可以做并州的形势出做合理的判断。 现在司马军的战略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并州,所以掌握并州军的动向,对于司马军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司马懿最为关心的,还是并州军骑兵的动向,此次他大规模的扩编骑兵,就是以并州骑兵做假想敌的,在司马懿看来,只要能击败并州骑兵,就等于是折断了曹亮的一对翅膀,余者皆不足虑。 “父亲,根据最新的情报,曹亮将骁骑营、越骑营、屯骑营分别调往了山谷之中,在那儿进行操练,周围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很难接近和渗透进去,只能是在外围探听消息。”司马师拿到关于并州骑兵的最新情报之后,往往会在第一时间奏报给司马懿。 “噢,是这样啊。”司马懿轻噢了一声,陷入了沉思之中,现在双方是隔空较量,斗智斗力,司马懿大规模地扩编骑兵,想来也瞒不住曹亮的耳目,曹亮那边得到消息之后,必然也会有针对性的战略安排。 可这钻到山沟里去操练,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曹亮会有不告人的新的战术安排吗? 不过现在骑兵的打法战术已经是很成熟了,就算曹亮让并州骑兵演练新的战阵,那也并没有什么新意,结根到底,提高骑兵的数量才是提升骑兵战斗力的关键。 “曹亮可有增兵和增加战马的举动?”司马懿问道。 司马师摇了摇头,道:“暂时倒是没有发现,孩儿遵照父亲的指示,已经派人潜伏到并州骑兵营的附近,日夜予以监视,他们虽然不能渗透到并州骑兵的营地之中,但外围的情况还是了如指掌的,如果曹亮调人调马进入营地,那肯定是逃不过监视的。” 司马懿点了点头,对司马懿的做法比较满意,他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曹亮会效仿他,也大规模的扩编骑兵,如果曹亮不遗余力地怎么做的话,司马懿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白忙乎半天。 不过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曹亮并没有扩编骑兵的打算,不过想来这也比较正常,毕竟以一州之地的财力和人力,养活三万骑兵已经是一种奢侈了,如果曹亮再增加骑兵的数量,那首先拖垮的,必然是并州的经济,这一点,想必曹亮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样的军备竞赛,曹亮肯定是玩不起的,也许曹亮将骑兵藏匿到山沟里,进行新的战术演练,但是再怎么演练,骑兵还是骑兵,作战方式照旧的话,任凭他曹亮再怎么折腾,也玩不出花来。 战场之上,终究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只要司马军拥有着对并州骑兵的碾压之势,司马懿相信曹亮他翻不了天。 司马师接着道:“不过最新的情报显示,曹亮往三个骑兵营的驻地分别地运送了大量的物资,都是要辎重车运的,盖得严严实实的,也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大量物资?”司马懿皱了皱眉头,一般情况下,如果运送粮草补给这些物资的时候,是无需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如果真的遮盖很严的话,那说明这些辎重车上,是藏匿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是武器,还是装备? 司马懿也很清楚,为了提升骑兵的战斗力,曹亮那边是不遗余力的,越骑营和屯骑营,是北军五校之二,要知道北军五校可是出了名的烂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倒骁骑营堪称是中军的精锐,一直保持着虎豹骑的优良传统。 但正是这样一支烂泥扶不上墙的军队,在曹亮的手中,焕发出新的光彩,越骑营和屯骑营,这些年经过一次次实战的锤炼,已经成长为一支精锐之师。 司马懿之所以不计代价地扩大骑兵的编制,正是因为他对并州骑兵的忌惮,并州军的虎狼之师,想要打败他们并非易事。 既然曹亮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那么司马懿对曹亮的任何举动都不会掉以轻心,这次曹亮把所有的骑兵都调到山沟里去操练,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森严的戒备更增添了不少的神秘感。 向来谨慎的司马懿对曹亮的异常举动十分在意,对司马师道:“想尽一切办法渗透到并州骑兵的营地之中去,一定要搞清楚曹亮在搞什么名堂,这场决战关系到我们司马家的大业能不能存续的问题,任何一点的秕漏都不能出。” “谨遵父亲之命!”司马师凛然领命,司马懿向来料事如神,司马师也不会怀疑他有些题大作,总而言之,心无大错,搞清曹亮的真实意图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并州骑兵营在守备方面极为的森严,司马师派去并州人的想要渗透进入到骑兵营的内部,确实是比较费力的事。 司马师退下去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吩咐手下的人将杜峰请来。 杜峰是司马师麾下谍报系统的头目,武艺高超,智勇双全,深得司马师的器重,现在司马军的情报人员在并州那边打不开局面,司马师只好派杜峰亲自出马,去查探并州军的虚实。 司马师向杜峰说明了司马懿的要求,也就是必须要搞清楚并州骑兵的真实状况,司马师希望杜峰到达并州之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获取这些情报,而且他也将得到整个并州潜伏的情报系统的支持,配合他完成此次的任务。 杜峰拱手领命,连夜动身,带着他的一支队伍奔赴并州而去。 第88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包括石苞和文钦都是惊讶得无以加复,他们和羊祜一样,对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确实是很神奇的东西,简单实用高效,许多人骑在马背上,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么好的东西,这么有用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高桥马鞍不过是在普通马鞍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凹槽而已,双边马镫也不过是在单边马镫的基础增加了一个,看似简单的改进,却产生了异乎寻常的结果,原本很难驾驭的马匹现在变得轻松自若,原本骑在马背上僵直的身体变得灵活自如,就连双手都解放了出来。 解放出双手,那就意味着骑兵可以选择的武器更多了,而且无论从力量还是技巧上来讲,双手武器要远比单手武器更厉害,这对骑兵战斗力的提高,绝对是实打实的。 全身覆甲的重骑兵在此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也是个例,官渡之战袁绍就拥有马铠三百具,而曹操自称不过十具,由此可见这个马铠是非典型装备,在军队之中只有少数的装备,没有成建制的武装军队。 马铠造价昂贵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是如果能达到理想的战斗效果,那么相信那些财雄势大的集团会不遗余力去追逐的。 事实上,因为驾驭马匹的困难,让身披重铠的重骑兵很难形成有效的冲击力,这些数量稀少的重骑兵,多数时候是做为防守使用的,在战阵之中拱卫主将或者是防御要害部位,有效地抵御敌人骑兵的冲击。 而曹亮打造重骑兵,却是用在进攻端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使用,让重甲骑兵可以自如地控制战马,这样成建制的重骑兵发起集团冲击起来,就如同是在战场上刮起一阵的金属风暴,这种无坚不摧的力量,光是看看就已经是震撼人心了。 相对而言,骁骑营的改动是最的,但曹亮对轻骑兵的作战要求却是最为严格的,轻骑兵的战术讲究快灵,像风一般的速度,往往他们会出现在最不可能的位置上,迂回攻击,进退自如,神出鬼没。 构筑这样兵种配置的三大骑兵一直是曹亮的理想,但是由于没有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曹亮只能是将这一想法给搁置起来,此前曹亮顾虑重重,不敢轻易地推出这两大骑兵神器,而现在到了与司马懿的决战关头,曹亮是准备彻底地放手一搏了,于是轻骑兵、重骑兵和弓骑兵便应运而生。 三大骑兵兵种在战场上是需要相辅相成相互配合,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弓骑兵担负着远程攻击任务,轻骑兵则是担任着迂回攻击任务,重骑兵则是攻坚的主力,负责正面来突破敌人的防御。 以前各骑兵营作战时,基本上是独立作战各行其事,偶尔协同作战,也不过是左右夹击,前后包抄。 而现在,曹亮对他们提出了全新的要求,那就是三大骑兵营将会成为一个统一的作战单位,平时操练宿营时还是按照原有的编制,但到了战时,将会相互配合,协同出战,以发挥骑兵的最强战斗力。 这是曹亮的一个秘密武器,在司马懿疯狂地扩军备战的情况下,曹亮就连一兵一卒都没增加,但是曹亮通过改装马具,细划兵种,完全让骑兵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档次,那么对接下来的大决战,曹亮自然是充满着信心的。 科技发明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并州骑兵在没有增加数量的情况下,将战斗力提升了数倍,这显然是司马懿再增加多少人也无法弥补的。 曹亮时刻关注着司马懿的动向,司马懿显然已经认识到了骑兵的重要性,不惜血本地加大投入,试图在数量上对并州骑兵形成碾压之势。 骑兵的培养可不像步兵那样简单,想拥有一支成熟的骑兵部队,那需要进行长期的操练,司马懿采用了打乱编制,将新兵混入到老兵之中,这样就可以达到以老带新的目的,加快骑兵的培养。 这样的方法是卓有成效的,更何况司马懿在挑人的时候,挑选的基本上都是会骑马的,这样一来,就省略了基础训练这一过程,大大地提高了骑兵的培养速度。 年过古稀的司马懿有一种时不待我的感觉,毕竟活到这个岁数,剩下的日子就是扳着指头来算的,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承蒙阎王爷的召唤,踏上黄泉之路了,所以已经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的司马懿更有一种紧迫感。 他必须要趁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平定并州的叛乱,消灭曹亮的割据势力,这样那怕是他撒手西去,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并州已经成为司马氏势力拼图之中没有拼完的最后一块,而曹亮也被司马懿视为最为难缠的一个对手,以自己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能力,司马懿觉得他们是很难和曹亮来抗衡的,所以司马懿便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把这个阻碍司马家大业的强敌给铲除掉,为司马氏的千秋帝业铺下一条平坦之路。 所以司马懿的时间非常的紧迫,但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谋定而后动,是司马懿一生做事的准则,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地出手的。 他可以用十年的时间,来清算曹爽,他也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谋夺曹魏的江山,但是在对付曹亮上,司马懿却是无比的纠结,毕竟曹亮要比他年轻,甚至比司马师司马昭还年轻,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消耗,而司马懿已经没有了。 司马懿必须要捉住他生命之中的最后时间,来解决掉司马家的最后一个心腹大患,时不待我,任重道远,对于司马懿而言,这将会是他生命之中最大的也是最重地一个挑战了。 。 第880章 间军司 方布自从担任间军司的统领之后,明显地忙碌了起来。 这份差事,显然要比担任曹亮的保镖更繁重也更复杂,做曹亮的保镖,其实任务是比较单纯的,什么也不用想,只要认真保护好曹亮的安全就行。 间军司可不一样,它不光是需要刺探敌人的情报,而且还担负着内保事务,反刺探反渗透反窃密,也可以说以前方布是保护曹亮一个人的,现在却需要他来保护整个并州。 其实这份差事并不是方布所擅长的,方布身怀绝技,沉稳干练,坚韧不拨,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的站在曹亮的身后,如影随形,妥善地保护着曹亮的安全。 曹亮提拨方布做间军司马的统领,一方面是对他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奖赏,另一方面,是曹亮对方布能力的赏识,认为方布的才能不光是给他当一个保镖,还应当给他一个更宽广的舞台,给他更有分量的担子。 身份的转变,对方布来说,确实是一个挑战,以前做曹亮的保镖,他的任务很单纯,只要保护好曹亮的安全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但现在他担任间军司的统领,职位高了,职责也重了,许多事虽然不需要他去亲力亲为,但管理这么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还是需要花费他无数的精力的。 还好方布这个人心思缜密,沉稳坚毅,既然曹亮把他放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么他就会努力地去适应这个角色。 情报刺探这方面的工作无需方布多操心,间军司成立多年了,已经形成了一个高效有序的情报,所有有价值的情报传回到并州之后,间军司内部也有人来做来统计甄别和汇总,交到方布手中的时候,已经是比较详实的资料了。 方布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内保这一方面,反刺探反渗透反窃密,便是他的工作重心。 战场上两军对垒,那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但是间谍之间的暗战,往往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做这个行业,得需要有灵敏的嗅觉才行,想要把潜藏着暗处的间谍给揪出来,那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自从三大骑兵营被曹亮调往山谷之后,间军司不断地接到了线报,称在三大骑兵营周围,出现了许多陌生的身影在活动,很多人试图接近并渗透到骑兵营的内部,来刺探骑兵营的消息。 这情况自然引起了方布的重视,敌人的间谍活动如此的频繁,那显然是有目的性针对性的,他们聚集在骑兵营的周围,那肯定是骑兵营有着他们极为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骑兵营的驻地,分别地设立在不同的山谷之中,这些地方虽然相隔较远,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比较偏僻,荒无人烟,而且骑兵营现在戒备相当的森严,岗哨林立,警戒严密,任何外人,一律都不许进入骑兵营的营地。 但是戒备越森严,司马军的细作对它就越感兴趣,他们就如同是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这里很危险,但却是义无反顾地不断发起冲击,这一个月以来,间军司已经捕获了试图潜入三大骑兵营地的细作十余人。 不过这些细作在行动之间,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那怕是失手被擒,也基本上没留下活口来。 方布也不知道骑兵营内有什么是司马军感兴趣的东西,显然这一次的安全防护等级相当的高,除了骑兵营内部的人,曹亮严格地禁止消息外泄,那怕是并州军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详情。 但不管是什么,这都是需要间军司来保护的东西,敌人越感兴趣,越想得到的东西,方布就越要努力来阻止,防止敌人得逞。 以前司马军的细作在并州有屡有活动,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有针对性,显然司马军对骑兵营的秘密是志在必得的。 针对司马军细作的动向,间军司也加强了对骑兵营地的保护,不过让方布比较头疼的是,来自暗处的敌人是越来越多,这百密难免有一疏,那怕间军司捉获再多的间谍,只要被细作刺探到一次,那就会是前功尽弃。 在一次清扫行动中,间军司终于是捉到一个活口,也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洛阳那边,派出一个身份极高的间谍,已经潜入到了并州,代号叫做黑狼,只不过被捉的人身份较低,知道的情报有限,别的他就一无所知了。 方布暗蹙眉头,这件事值得洛阳那边的重要人物出手,就证明是非同寻常的,这个黑狼,肯定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想要捉获他,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方布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将这件事上报给曹亮。 “黑狼?”曹亮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是莞尔一笑:“看来司马懿的好奇心还挺重,迫切想要知道咱们骑兵营里有什么,不惜派这么多的间谍来刺探,看来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多加用心,加强骑兵营地周围的防护,绝不能让那些间谍得逞。” 方布拱手道:“属下必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之望。” 曹亮微微一笑道:“方布,你就不好奇骑兵营里有什么是值得司马懿如此上心的吗?” 方布木无表情地道:“主公如果想要属下知道,自然会说,如果主公不想说,属下自然不需要知道。” 曹亮轻笑一声,方布永远这么一个严谨的人,相处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骑兵营新增了两样马具而己,但这两样马具,对提升骑兵的战斗力有很大的帮助,是绝不能让司马军刺探到消息的,一旦让他们掌握了这个技术,我们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说有什么人可以信赖,那方布是绝对排在前列的,所以曹亮并没有对方布有所隐瞒,其实让他知道实情,也有好处的,最起码保护看起来,也有目的性和针对性,不致于无的放矢。 第881章 到来的黑狼 方布挑了挑眉毛,仅仅是两样马具就能让司马懿趋之若鹜?不过由于曹亮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严密,估计司马懿也不知道他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看来神秘感真是一个好东西,越是不知道越神秘的东西越有吸引力。 当然如果方布真得知道这两样马具的真实用途就不这么想了,因为看似简单的东西,却有着异乎寻常的作用,对提升骑兵战斗力帮助太大了,这也是曹亮将保密工作做到极致的原因。 不过对于方布来说,这些马具究竟有什么用途并不是他所需要关心的,他所要做的,只是做好守卫工作,不让这些东西落入到司马军的手中。 不过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百密也难有一疏,方布只能是尽力地去保护,但是结果如何,就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了。 曹亮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司马懿为了获悉这个秘密,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刺探,黑狼不行,有可能就会换个白狼过来,总而言之,不达目的,他是绝不罢休。 而并州军所要保护的是三个地方,三万人马,如果再加上马鞍和马镫的生产地方以及运输通道,这个范围就太广了,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就算方布调动所有的人手,不眠不休,那也不可能做到料无遗漏,司马军的间谍总会千方百计地来完成这个任务的。 这无疑给方布出了一个大难题,就算方布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变化,也恐怕无力阻止司马军的细作来刺探。 曹亮沉吟了一下,朝着方布耳语了几句,方布立刻是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告辞而去。 ┄┄┄┄┄┄┄┄┄┄┄┄┄┄┄┄┄┄┄┄┄┄┄┄┄ 刘冬是潜伏在并州的一名间谍,代号竹鼠,他是第一批潜伏到并州的间谍,掩护的身份是一名客商,做的是瓜果菜蔬的生意。 原本刘冬只是一个头目,但是由于上个月并州间军司马意外失手被擒之后,刘冬就成为了新的间军司马,负责整个并州的情报事务。 虽然升了职,但刘冬并不开心,甚至有些忐忑不安,毕竟现在这个并州间军司马的职位就如同是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楣,他的前任其实也不过才刚刚接任间军司马没有三天的时间,就是因为在一次刺探情报的行动之中失了手,被并州军给擒获了。 还好他暗藏了毒药,在失手被擒的同时,当即就服毒自杀了,如果他被并州军生擒活捉的话,那么并州间谍必然会遭到沉重的打击。 虽然说每一名间谍之间采用的都是单线联系的方式,但身为并州间谍系统的负责人,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止单线方式这么简单,一旦他落的话,许多人就会跟着遭殃。 刘冬也是在继任了间军司马之后,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了,连续的两任间军司马“栽”了,都是与这次洛阳方面交待下来的任务有关。 根据先前的情报显示,并州骑兵近期有着异乎寻常的反常表现,这些骑兵的驻地,不但远离了城池,还藏身到了最为偏僻的山谷之中,那里渺无人烟,司马军的间谍想要接近或者是渗透到军营里面,几乎是很困难的。 而且并州军的骑兵营地防范极为的森严,营地之内的骑兵只进不出,营地周围,则是岗哨林立,关卡重重,任何人都很接近那儿。 并州军骑兵营的反常举动令洛阳方面是深感不安,所以他们才会下令并州的间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并州骑兵营的秘密给刺探出来,所以并州间军司马才一个接一个的栽了,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刘冬当上了间军司马,也就意味着他将担负起刺探并州骑兵营的重任,不过究竟怎么样才能渗透到骑兵营之中,刘冬是一愁莫展,没有半点的主意。 如果这个任务真这么简单的话,那么他的两位前任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挂了,如今并州军骑兵营的周围,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只要他撞上去,立马就会碰个头破血流。 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去做的话,那就是失职,如果洛阳方面问罪的话,他也是难辞其咎的。 就在刘冬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他的店来了一位客人,对上暗号切口之后,刘冬终于是如释重负了,原来他就是洛阳方面派来的“黑狼”,他将会全面接管并州间军部的行动。 杜峰到达并州,奉的是司马师的命令,由于并州间谍系统屡屡失手,身为间军校尉的杜峰不得不亲自出手。 别看杜峰个头不高,其貌不扬,长相甚至有些猥琐,就是搁在流民堆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那一种,以至于刘冬初见他时,都难免有些嫌弃,压根儿正眼都懒得瞧他。 但刘冬听到了他的代号叫做黑狼之后,顿时神色一凛,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黑狼在他们谍报系统之内,那绝对堪称是神话级别的存在,这可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曾经屡立功勋,拿过不少的绝密情报,也难怪会得到司马师的重用。 杜峰倒是沉稳低调得很,就算他的职位比刘冬他们高,就算他的声名显赫,但杜峰却丝毫没有半点架子,他很是耐心地了解了并州目前的情况和所面临的困难,不管面临怎样的情况,他始终都是不急不躁,沉稳平静。 刘冬不禁暗暗佩服,高手果然是高手,光是这一份气度就让他们自叹弗如,如今任务受阻,并州间军部内屡受打击,早已是人心惶惶,乱作一团了,而杜峰的到来,就如定海神针一样,很快地就将大局稳定了下来。 虽然说千头万绪之中,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但刘冬也相信,在杜峰的带领下,他们必然可以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拿到他们所需要的情报。 第88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这份差事,显然要比担任曹亮的保镖更繁重也更复杂,做曹亮的保镖,其实任务是比较单纯的,什么也不用想,只要认真保护好曹亮的安全就行。/> 间军司可不一样,它不光是需要刺探敌人的情报,而且还担负着内保事务,反刺探反渗透反窃密,也可以说以前方布是保护曹亮一个人的,现在却需要他来保护整个并州。/> 其实这份差事并不是方布所擅长的,方布身怀绝技,沉稳干练,坚韧不拨,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的站在曹亮的身后,如影随形,妥善地保护着曹亮的安全。/> 曹亮提拨方布做间军司马的统领,一方面是对他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奖赏,另一方面,是曹亮对方布能力的赏识,认为方布的才能不光是给他当一个保镖,还应当给他一个更宽广的舞台,给他更有分量的担子。/> 身份的转变,对方布来说,确实是一个挑战,以前做曹亮的保镖,他的任务很单纯,只要保护好曹亮的安全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但现在他担任间军司的统领,职位高了,职责也重了,许多事虽然不需要他去亲力亲为,但管理这么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还是需要花费他无数的精力的。/> 还好方布这个人心思缜密,沉稳坚毅,既然曹亮把他放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么他就会努力地去适应这个角色。/> 情报刺探这方面的工作无需方布多操心,间军司成立多年了,已经形成了一个高效有序的情报,所有有价值的情报传回到并州之后,间军司内部也有人来做来统计甄别和汇总,交到方布手中的时候,已经是比较详实的资料了。/> 方布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内保这一方面,反刺探反渗透反窃密,便是他的工作重心。/> 战场上两军对垒,那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但是间谍之间的暗战,往往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做这个行业,得需要有灵敏的嗅觉才行,想要把潜藏着暗处的间谍给揪出来,那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自从三大骑兵营被曹亮调往山谷之后,间军司不断地接到了线报,称在三大骑兵营周围,出现了许多陌生的身影在活动,很多人试图接近并渗透到骑兵营的内部,来刺探骑兵营的消息。/> 这情况自然引起了方布的重视,敌人的间谍活动如此的频繁,那显然是有目的性针对性的,他们聚集在骑兵营的周围,那肯定是骑兵营有着他们极为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骑兵营的驻地,分别地设立在不同的山谷之中,这些地方虽然相隔较远,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比较偏僻,荒无人烟,而且骑兵营现在戒备相当的森严,岗哨林立,警戒严密,任何外人,一律都不许进入骑兵营的营地。/> 但是戒备越森严,司马军的细作对它就越感兴趣,他们就如同是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这里很危险,但却是义无反顾地不断发起冲击,这一个月以来,间军司已经捕获了试图潜入三大骑兵营地的细作十余人。/> 不过这些细作在行动之间,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那怕是失手被擒,也基本上没留下活口来。/> 方布也不知道骑兵营内有什么是司马军感兴趣的东西,显然这一次的安全防护等级相当的高,除了骑兵营内部的人,曹亮严格地禁止消息外泄,那怕是并州军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详情。/> 但不管是什么,这都是需要间军司来保护的东西,敌人越感兴趣,越想得到的东西,方布就越要努力来阻止,防止敌人得逞。/> 以前司马军的细作在并州有屡有活动,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有针对性,显然司马军对骑兵营的秘密是志在必得的。/> 针对司马军细作的动向,间军司也加强了对骑兵营地的保护,不过让方布比较头疼的是,来自暗处的敌人是越来越多,这百密难免有一疏,那怕间军司捉获再多的间谍,只要被细作刺探到一次,那就会是前功尽弃。/> 在一次清扫行动中,间军司终于是捉到一个活口,也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洛阳那边,派出一个身份极高的间谍,已经潜入到了并州,代号叫做黑狼,只不过被捉的人身份较低,知道的情报有限,别的他就一无所知了。/> 方布暗蹙眉头,这件事值得洛阳那边的重要人物出手,就证明是非同寻常的,这个黑狼,肯定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想要捉获他,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方布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将这件事上报给曹亮。/> “黑狼?”曹亮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是莞尔一笑:“看来司马懿的好奇心还挺重,迫切想要知道咱们骑兵营里有什么,不惜派这么多的间谍来刺探,看来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多加用心,加强骑兵营地周围的防护,绝不能让那些间谍得逞。”/> 方布拱手道:“属下必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之望。”/> 曹亮微微一笑道:“方布,你就不好奇骑兵营里有什么是值得司马懿如此上心的吗?”/> 方布木无表情地道:“主公如果想要属下知道,自然会说,如果主公不想说,属下自然不需要知道。”/> 曹亮轻笑一声,方布永远这么一个严谨的人,相处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骑兵营新增了两样马具而己,但这两样马具,对提升骑兵的战斗力有很大的帮助,是绝不能让司马军刺探到消息的,一旦让他们掌握了这个技术,我们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说有什么人可以信赖,那方布是绝对排在前列的,所以曹亮并没有对方布有所隐瞒,其实让他知道实情,也有好处的,最起码保护看起来,也有目的性和针对性,不致于无的放矢。/>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sh&ot;196606&ot;,&ot;70八9八4&ot;; 第882章 混入军营 杜峰亲自前往并州骑兵营的驻地查看了一番,他特意地化装成了樵夫,原本他是计划爬到山巅处,从那儿俯看一下骑兵营的营地,但还没有接近山巅,就遭到了并州军岗哨的阻拦。 敢情并州军的防范太严格了,就连从高处窥探的机会都不给,杜峰不禁确信自己这趟来得太值了,并州军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怎样,自己必须想方设法也得进入到并州军的营地之中, 由于杜峰乔装的樵夫太像了,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所以并州军的岗哨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告诉他这里已经划为军事禁区,任何人不得靠近,让他绕道而行。 杜峰唯唯诺诺,他的表现确实像一个老实巴结的樵夫,丝毫没有引起岗哨的怀疑,要知道,同样的位置上,司马军的间谍已经栽了好些个人了,并州军对营地周围的盘查是极为严格的,一旦遇到可疑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说。 往往这个时候那些间谍一慌,就露出了马脚,为了避免被擒,间谍们大多会采用服毒自杀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倒不是说这些间谍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死士,而是他们都清楚,一旦落入到并州军的手中,肯定是会遭到严刑逼供,生不如死,所以在被擒之前,选择自杀,反倒可以一了百了。 杜峰背着一捆沉重的柴禾,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然后原路返回了。 在这过程之中,杜峰已经是详细地绘制出了并州军的岗哨分布图,通过查探,他发现并州军在骑兵营营地的外围,防范的太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没接近的可能。 所以想要进入并州军的营地,硬闯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不过杜峰注意到每天都会有运送蔬菜的车辆的进出营地,而车上乘坐的也并非是士卒,而是普通的商贩。 杜峰不禁是灵机一动,刘冬开设的不就是一家经营瓜果蔬菜的店铺吗,如果能将往营地里面运送蔬菜的生意给揽下来,那么他们也不就有机会混入到骑兵营之中了吗? 回去之后,杜峰和刘冬便商量了一下这个事。 刘冬这些年为了掩护自己的间谍身份,在并州开了一家店铺,他开店铺的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刘冬会刻意地和官府之中的人套近乎,逢年过节的,他都会向官府之中的人孝敬些礼物,如此一来二去,倒也算结识了不少的官府中人。 经过杜峰这么一提点,刘冬立刻是恍然大悟,如果假借送蔬菜的名义,混入到骑兵营中,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刘冬依靠自己的人脉,倒是找到了在刺史府当差的一名主记,此人姓梁,以前倒是和刘冬有些交情,不过梁主记表示,这个事爱莫能助,因为目前往军营里送菜的,是刺史府主薄的一个亲戚,正是凭着这层关系,他才有机会垄断军营的蔬菜供应,否则这么一个肥差,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刘冬只能是悻悻而退,不过他此番带来的厚礼却留给了梁主记,梁主记高兴的眉开眼笑,当即表示,只要有空缺,第一个肯定轮到刘冬。 “空缺?那还不容易吗?只要那家店铺出点意外不就行了。”杜峰平淡无奇的脸上掠过了一抹的狠色。 刘冬有些担忧地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对常家店铺下手,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杜峰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这事我自然会做得天衣无缝,神鬼难测,你只需准备好往军营里送的菜蔬即可,到时自然会有人找你上门的。” 果然隔天夜里,往军营里送菜蔬的常家店铺突发大火,不光把几间店铺给烧了,而且也把存在仓库里的白菜萝卜烧了个净光,烧死烧伤好几口人。 不过这场大火并不是从常家店铺里烧起来,而是隔壁的一家当铺,因为两个孩戏耍玩弄,不心点燃了堆在后院里的引火之物,引起的火灾,常家店铺不过是殃及池鱼而已。 常家店铺的掌柜的也被烧伤了,原本计划送往军营的蔬菜也给烧没了,负责给军营送蔬菜的常主薄也慌了神,军营那边还等着他送菜呢,耽误了的话他可承担不起。 手下的梁主记立刻向常主薄推荐了刘家店铺,并称这家店铺是五六年的老店了,他可以担保没有任何问题。 常主薄现在是焦头烂额,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吩咐梁主记安排向军营里送菜的事宜,要求梁主记务必在中午之前,将军营所需的菜蔬送过去。 刘冬那边早已是安排妥当了,得到梁主记的吩咐之后,装有菜蔬的几辆大车立刻便启程,赶往几十里外的军营。 刘冬做为掌柜,自然要亲自出马,而杜峰也扮作了车夫,其他的人扮作了伙计,他们一路奔骑兵营而去。 对于杜峰的计策,刘冬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场大火是从隔壁当铺烧起来了,无论从那个角度上来讲,都是一场意外,任何人都很难怀疑到刘冬的头上,而此前刘冬正好也和梁主记搭上了线,于是往军营里送菜的这桩美差,自然也就落到了刘冬的头上。 不过这不得不说与刘冬布局多年有关,他这家店铺搞起来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和官府中人的关系也比较融洽,自然也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否则凭空地冒出一家店铺来,是很难不被人不怀疑的。 接近军营的时候,一路上便有许多的岗哨进行盘查,不过刘冬执有刺史府的令牌,自然是畅通无阻,很快地便到了军营门口。 不过到了军营门口,他们的车辆还是被守门的岗哨拦了下来,这里的盘查显然要严格的很,守门的士兵将几辆车上的白菜萝卜都查了个遍,确认没有携带任何的违禁之物,就连刘冬和那些车夫伙计也被搜了身,当然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就在准备放行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慢着!” 第883章 请君入瓮 刘冬心中一凛,赶紧地回头一看,是一名身穿甲胄的军官拦住了他们,此人脸如刀削,目似闪电,冷冷地逼视着他们,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刘冬立刻上前,拱手作揖,满脸堆笑地道:“将军——” 那人冷冷地挥手阻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什么将军,鄙人乃是间军统领方布,专门来缉查司马军的奸细的,用不着跟我来套近乎。” 刘冬心里咯登了一下,敢情方布是同行啊! 在这里遇到其他人刘冬都不会犯怵,那怕是并州军的将军,对刘冬来说都没有什么压力,但面对并州军间军司的人,他立刻是压力山大,都说同行是冤家,他们的这个同行,可不止是冤家这么简单,间谍和反间谍,如果他们是老鼠的话,那么这些人可就是捉鼠的猫,那就他们的天敌啊。 刘冬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杜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杜峰倒是一脸的沉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刘冬依然是满面堆笑地道:“在下刘记商铺的掌柜,不知方统领有何吩咐?” 方布面沉似水,道:“刘掌柜面生的很,好像以前没往军营里送过菜吧?” 刘冬忙道:“是这样的,昨夜常家店铺突发大火,店铺尽数毁于大火,为了不耽误军营的菜蔬供应,敝号奉了常主薄之命,才向军营送菜的。” 方布冷笑一笑,道:“好蹊跷的火呀,早不烧晚不烧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烧起来了,刘掌柜,你说奇怪不奇怪?” 刘冬顿时冷汗涔涔,有些惶恐地道:“方统领,草民乃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这作奸犯科之事,断不敢为,常记店铺起火,与人可无干呀,人断不敢为了抢这生意买卖,纵火行凶。” 这时,有人在方布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方布听罢,微微点了一下头,对刘冬道:“某也没说你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紧张什么?听刘掌柜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刘冬道:“草民乃是冀州邺城人氏,早几年就来到了并州做生意,开了一家店铺,勉强地维持生计。” “那刘掌柜来并州开店有几年了?” “五六年了吧。” 方布道:“既然刘掌柜是常主薄安排来了,那自然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军营重地,不可逗留,卸下菜蔬之后,速速离开。” 刘冬如释重负,连连点头,道:“多谢方统领,草民定依律办事,不会坏了军营的规矩的。” 方布这边一点头,守门的士兵便立刻放行,刘冬一行押解着车辆进入了军营。 进入军营之后,自然有并州军士兵为他们带路,前往军营的伙房。 刘冬暗暗地和杜峰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遇到了一些波折,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军营。 并州军越骑营的营地扎在一座山谷内,三面皆由山峰环抱,不过这谷地却是甚为宽阔平坦,也方便骑兵进行操练。 伙房距离辕门不远,不过进入谷地之后,越骑营的训练场景倒是一目了然,杜峰一路坐在马车,冷眼打瞧,倒也能瞧个仔细。 越骑营的那些骑兵倒是没有什么不同,战马也是原来的战马,不过杜峰看到,他们操练的内容明显的与司马军骑兵的不同,似乎是一种全新的战阵。 杜峰对战阵之法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否则换作是其他人,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他很快地将越骑营新式战阵铭记在心。 看来并州军正是要操练这种新式战阵而故意加强了营地周围的戒备,那么自己这一趟混入军营,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不过杜峰也有些许的遗憾,那就是在并州军营内呆的时间太短了,只能看到并州骑兵战阵的一两种变化,按正常的情况推断,一个战阵最起码有好几种的变化形态,可惜他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毕竟混入军营的机会实在是太难了,杜峰只能是略施手段才得逞的,可如果再想进来的话,就是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过能掌握到并州骑兵营的这个秘密,对于杜峰来说,已经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接下来他就不必再滞留在这个危险之地,可以回洛阳向司马师复命了。 一路之上,杜峰看得很仔细,不过他也不敢太于明目张胆了正眼去瞧,只能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瞅,但好歹杜峰是职业的间谍,在目力和记忆力方面,有着惊人的水准,并州骑兵营的新式战阵,让他瞧上两眼,便可以牢牢地记在心里,绝对不会遗忘。 刘冬不懂什么战阵之法,自然也瞧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倒是一本正经充当了商人的角色,为杜峰打起了掩护,安排车辆驶到伙房的门口,张罗着将车上的菜蔬卸下来,仿佛对军营里的事一概不关心。 等他们离开军营的时候,方布已经离开了辕门,不知所踪了,本来刘冬还有些发怵,但没看到方布的身影,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刘冬悄悄地向杜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杜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他,刘冬心里也就踏实了,看来他们此行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杜峰也拿到了他想要的情报。不虚此行啊。 其实方布并没有走,他站在一块山石的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刘冬一行人离开,看着刘冬等人脸上流露出来的浅浅笑意,方布暗暗地冷笑了一声。 这一切不过是曹亮布的一个局,请君入瓮,司马军的奸细不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骑兵营里面的秘密吗,那么他们就故意地留了一个破绽,把这些间谍给放进来。 当然,他们所看到的,自然不可能是并州骑兵最新装备的马具,这些马具事先都被藏了起来。 但总得让他们看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才行,否则他们是交不了差了,所以曹亮特意地让邓艾来操练一个新式的战阵之法,故意地让这些间谍看着明白,让他们相信,并州骑兵的秘密就是这个。 第88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从那儿俯看一下骑兵营的营地,但还没有接近山巅,就遭到了并州军岗哨的阻拦。 敢情并州军的防范太严格了,就连从高处窥探的机会都不给,杜峰不禁确信自己这趟来得太值了,并州军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怎样,自己必须想方设法也得进入到并州军的营地之中, 由于杜峰乔装的樵夫太像了,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所以并州军的岗哨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告诉他这里已经划为军事禁区,任何人不得靠近,让他绕道而行。 杜峰唯唯诺诺,他的表现确实像一个老实巴结的樵夫,丝毫没有引起岗哨的怀疑,要知道,同样的位置上,司马军的间谍已经栽了好些个人了,并州军对营地周围的盘查是极为严格的,一旦遇到可疑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说。 往往这个时候那些间谍一慌,就露出了马脚,为了避免被擒,间谍们大多会采用服毒自杀的方式来结束生命。 倒不是说这些间谍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死士,而是他们都清楚,一旦落入到并州军的手中,肯定是会遭到严刑逼供,生不如死,所以在被擒之前,选择自杀,反倒可以一了百了。 杜峰背着一捆沉重的柴禾,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然后原路返回了。 在这过程之中,杜峰已经是详细地绘制出了并州军的岗哨分布图,通过查探,他发现并州军在骑兵营营地的外围,防范的太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没接近的可能。 所以想要进入并州军的营地,硬闯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不过杜峰注意到每天都会有运送蔬菜的车辆的进出营地,而车上乘坐的也并非是士卒,而是普通的商贩。 杜峰不禁是灵机一动,刘冬开设的不就是一家经营瓜果蔬菜的店铺吗,如果能将往营地里面运送蔬菜的生意给揽下来,那么他们也不就有机会混入到骑兵营之中了吗? 回去之后,杜峰和刘冬便商量了一下这个事。 刘冬这些年为了掩护自己的间谍身份,在并州开了一家店铺,他开店铺的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刘冬会刻意地和官府之中的人套近乎,逢年过节的,他都会向官府之中的人孝敬些礼物,如此一来二去,倒也算结识了不少的官府中人。 经过杜峰这么一提点,刘冬立刻是恍然大悟,如果假借送蔬菜的名义,混入到骑兵营中,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刘冬依靠自己的人脉,倒是找到了在刺史府当差的一名主记,此人姓梁,以前倒是和刘冬有些交情,不过梁主记表示,这个事爱莫能助,因为目前往军营里送菜的,是刺史府主薄的一个亲戚,正是凭着这层关系,他才有机会垄断军营的蔬菜供应,否则这么一个肥差,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刘冬只能是悻悻而退,不过他此番带来的厚礼却留给了梁主记,梁主记高兴的眉开眼笑,当即表示,只要有空缺,第一个肯定轮到刘冬。 “空缺?那还不容易吗?只要那家店铺出点意外不就行了。”杜峰平淡无奇的脸上掠过了一抹的狠色。 刘冬有些担忧地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对常家店铺下手,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杜峰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这事我自然会做得天衣无缝,神鬼难测,你只需准备好往军营里送的菜蔬即可,到时自然会有人找你上门的。” 果然隔天夜里,往军营里送菜蔬的常家店铺突发大火,不光把几间店铺给烧了,而且也把存在仓库里的白菜萝卜烧了个净光,烧死烧伤好几口人。 不过这场大火并不是从常家店铺里烧起来,而是隔壁的一家当铺,因为两个孩戏耍玩弄,不心点燃了堆在后院里的引火之物,引起的火灾,常家店铺不过是殃及池鱼而已。 常家店铺的掌柜的也被烧伤了,原本计划送往军营的蔬菜也给烧没了,负责给军营送蔬菜的常主薄也慌了神,军营那边还等着他送菜呢,耽误了的话他可承担不起。 手下的梁主记立刻向常主薄推荐了刘家店铺,并称这家店铺是五六年的老店了,他可以担保没有任何问题。 常主薄现在是焦头烂额,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吩咐梁主记安排向军营里送菜的事宜,要求梁主记务必在中午之前,将军营所需的菜蔬送过去。 刘冬那边早已是安排妥当了,得到梁主记的吩咐之后,装有菜蔬的几辆大车立刻便启程,赶往几十里外的军营。 刘冬做为掌柜,自然要亲自出马,而杜峰也扮作了车夫,其他的人扮作了伙计,他们一路奔骑兵营而去。 对于杜峰的计策,刘冬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场大火是从隔壁当铺烧起来了,无论从那个角度上来讲,都是一场意外,任何人都很难怀疑到刘冬的头上,而此前刘冬正好也和梁主记搭上了线,于是往军营里送菜的这桩美差,自然也就落到了刘冬的头上。 不过这不得不说与刘冬布局多年有关,他这家店铺搞起来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和官府中人的关系也比较融洽,自然也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否则凭空地冒出一家店铺来,是很难不被人不怀疑的。 接近军营的时候,一路上便有许多的岗哨进行盘查,不过刘冬执有刺史府的令牌,自然是畅通无阻,很快地便到了军营门口。 不过到了军营门口,他们的车辆还是被守门的岗哨拦了下来,这里的盘查显然要严格的很,守门的士兵将几辆车上的白菜萝卜都查了个遍,确认没有携带任何的违禁之物,就连刘冬和那些车夫伙计也被搜了身,当然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 就在准备放行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慢着!” 。 最后的三国:兴魏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sh&ot;196606&ot;,&ot;709八49&ot;; 第884章 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以来,曹亮已经被司马军的这些间谍搞得不胜其烦了,方布负责骑兵营驻地的外围防护,已经捉获和击杀了多名的间谍,但是司马军那边,依旧如飞蛾扑火一般,不断地派人来刺探军情,试图知晓骑兵营里面的秘密。 真是好奇害死猫,骑兵营越是戒备森严,就越容易遭来对手的刺探,在没有掌握并州骑兵营的秘密之前,司马军的间谍肯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样无疑给方布的防护带来巨大的困难,尽管方布已经将三大骑兵营地的防卫做得如同是铁桶一样了,但百密终有一疏,在司马军间谍千方百计的渗透之下,谁也无法保证军营内的秘密不被间谍给刺探到。 于是曹亮便设了一局,故意地让司马军的间谍“得逞”一回,在他们自认为掌握了并州骑兵的秘密之后,或许会对骑兵营的兴趣减少一些,不会再这么执着地来探究这个秘密了。 其实往军营里送菜的这个途径是故意地留下的破绽,如果按正常的操作,任何人都是不准进军营的,那怕是送粮送菜的,最多也只能送到辕门口,自然会有伙房的士兵来签收,又如何能让外人轻易地进入军营呢。 所以这个破绽本身就是方布留给司马军间谍的,杜峰在侦察到这个情况之后,果然上钩了,他们设计在常记店铺的隔壁当铺放火,故意地让大火殃及到常记店铺,这样一来,就把要送往军营的菜蔬给烧掉了。 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是水道渠成,并州军这边故意给他们开个后门,而司马军的间谍则是迫不及待地往里面钻,他们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已经是钻入了圈套之中,他们看到的,也只是曹亮想让他们看到的而已。 一位手下低声地对方布道:“方统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方布冷笑一声,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刘记店铺派人给我盯着,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以后有机会了,一锅给我端了!” 当然现在这个时想还不是方布出手的时候,这个消息需要让他们传递回洛阳去,不过被间军司盯上之后,司马军间谍的这个窝基本上已经是凉凉了。 杜峰回到了刘记店铺,交待了几句之后,他便准备动身返回洛阳了,如今他已经拿到了想要拿的东西,自然没有留在并州的必要了。 刘冬他们自然也是兴奋无比,这次配合黑狼完成了任务,他们肯定也能得到洛阳方面的奖赏。而且完成这个任务,也让他们轻松了不少,毕间为了这个任务,已经折进去了两个间军司马和不少的弟兄了,如果这个任务久拖不决,只怕是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杜峰离开了并州,乔装成商旅,一路辗转回到了洛阳。 他首先禀报了司马师,司马师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无比兴奋的,旋即带杜峰去见了司马懿,如实地将这个消息禀报了司马懿。 “你是说曹亮在训练一种新的骑兵战阵?”司马懿一脸的平静无波。 杜峰躬身道:“是的,卑职亲眼所在,只不过卑职潜入的时间较短,只看到了战阵的两种变化,这两种变化卑职已经绘制成图,请太傅过目。” 说着,杜峰将自己凭着记忆绘制出来的两份战阵变化图呈了上来,司马师接过来,平铺到了司马懿面前的几案上。 司马懿熟知各种的战阵变化,当他看到并州军新式的战阵之时,眼前顿时为之一亮,确实这种战阵的变化之法是他以前所没有见过的,也就是说,并州骑兵确实是在操练着一种全新的阵法,也难怪曹亮会隐秘行事,在军营的四周布下森严防备,看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新式的阵法,想在将来的交战时搞一个突然袭击。 对此司马懿倒是不以为然,或许这种新式的阵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升并州骑兵的战斗力,但这个提升应该是相当有限的,真正提升骑兵实力的,还是司马懿采用的这种扩军方式,这样的提升效果才是实打实的,司马懿相信,这次他的骑兵完成扩军之后,就可以对并州骑兵形成碾压之势。 这种优势,绝不是单靠一两种新式的阵法可以弥补的,所以司马懿也就没有再对并州骑兵那么上心了,心中暗道,依靠并州骑兵的那点人马,曹亮就算是玩出花来,也是无法抹平双方的差距的。 对于这一点,司马懿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 “杜校尉,这次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司马懿称赞了杜峰一句。 杜峰压捺住心头的喜悦,俯首拜道:“能为太傅效力,是卑职的荣幸,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杜峰退下之后,司马懿对司马师道:“师儿,这事你这么看?” 司马师道:“孩儿认为,曹亮必然已经知悉我们扩编骑兵之事,所以他才惶恐不安,但以并州的财力人力,想要再扩充骑兵的数量已是勉为其难,所以曹亮才在骑兵的阵法上面玩点花样,依孩儿之见,那怕他演练出新的阵法也不足为惧,只要我司马家的大军一到,曹亮的人马必为齑粉矣。” 司马懿点点头,对司马师的这个判断他也是完全赞同的,先前因为并州军故弄玄虚,秘而不宣,搞得司马懿也很紧张,现在真相大白,曹亮的举动,倒也没有出乎司马懿的预料,所以司马懿也就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懿必然是要狠抓骑兵新军的训练了,再给他半年一载的时间,这支骑兵队伍将会初具规模,到时候将会是他出征北伐,直捣晋阳之时。 并州也将是司马懿的最后一个心结所在,消灭了曹亮,司马懿就真得死也可以瞑目了。 司马氏的江山来之不易啊,这可是司马懿忍辱负重一辈子的结果,司马懿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消除所有的隐患,然后顺顺利利地将权力交给他的后辈儿孙。 第88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方布负责骑兵营驻地的外围防护,已经捉获和击杀了多名的间谍,但是司马军那边,依旧如飞蛾扑火一般,不断地派人来刺探军情,试图知晓骑兵营里面的秘密。 真是好奇害死猫,骑兵营越是戒备森严,就越容易遭来对手的刺探,在没有掌握并州骑兵营的秘密之前,司马军的间谍肯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这样无疑给方布的防护带来巨大的困难,尽管方布已经将三大骑兵营地的防卫做得如同是铁桶一样了,但百密终有一疏,在司马军间谍千方百计的渗透之下,谁也无法保证军营内的秘密不被间谍给刺探到。 于是曹亮便设了一局,故意地让司马军的间谍“得逞”一回,在他们自认为掌握了并州骑兵的秘密之后,或许会对骑兵营的兴趣减少一些,不会再这么执着地来探究这个秘密了。 其实往军营里送菜的这个途径是故意地留下的破绽,如果按正常的操作,任何人都是不准进军营的,那怕是送粮送菜的,最多也只能送到辕门口,自然会有伙房的士兵来签收,又如何能让外人轻易地进入军营呢。 所以这个破绽本身就是方布留给司马军间谍的,杜峰在侦察到这个情况之后,果然上钩了,他们设计在常记店铺的隔壁当铺放火,故意地让大火殃及到常记店铺,这样一来,就把要送往军营的菜蔬给烧掉了。 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是水道渠成,并州军这边故意给他们开个后门,而司马军的间谍则是迫不及待地往里面钻,他们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已经是钻入了圈套之中,他们看到的,也只是曹亮想让他们看到的而已。 一位手下低声地对方布道:“方统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方布冷笑一声,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刘记店铺派人给我盯着,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以后有机会了,一锅给我端了!” 当然现在这个时想还不是方布出手的时候,这个消息需要让他们传递回洛阳去,不过被间军司盯上之后,司马军间谍的这个窝基本上已经是凉凉了。 杜峰回到了刘记店铺,交待了几句之后,他便准备动身返回洛阳了,如今他已经拿到了想要拿的东西,自然没有留在并州的必要了。 刘冬他们自然也是兴奋无比,这次配合黑狼完成了任务,他们肯定也能得到洛阳方面的奖赏。而且完成这个任务,也让他们轻松了不少,毕间为了这个任务,已经折进去了两个间军司马和不少的弟兄了,如果这个任务久拖不决,只怕是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杜峰离开了并州,乔装成商旅,一路辗转回到了洛阳。 他首先禀报了司马师,司马师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无比兴奋的,旋即带杜峰去见了司马懿,如实地将这个消息禀报了司马懿。 “你是说曹亮在训练一种新的骑兵战阵?”司马懿一脸的平静无波。 杜峰躬身道:“是的,卑职亲眼所在,只不过卑职潜入的时间较短,只看到了战阵的两种变化,这两种变化卑职已经绘制成图,请太傅过目。” 说着,杜峰将自己凭着记忆绘制出来的两份战阵变化图呈了上来,司马师接过来,平铺到了司马懿面前的几案上。 司马懿熟知各种的战阵变化,当他看到并州军新式的战阵之时,眼前顿时为之一亮,确实这种战阵的变化之法是他以前所没有见过的,也就是说,并州骑兵确实是在操练着一种全新的阵法,也难怪曹亮会隐秘行事,在军营的四周布下森严防备,看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新式的阵法,想在将来的交战时搞一个突然袭击。 对此司马懿倒是不以为然,或许这种新式的阵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升并州骑兵的战斗力,但这个提升应该是相当有限的,真正提升骑兵实力的,还是司马懿采用的这种扩军方式,这样的提升效果才是实打实的,司马懿相信,这次他的骑兵完成扩军之后,就可以对并州骑兵形成碾压之势。 这种优势,绝不是单靠一两种新式的阵法可以弥补的,所以司马懿也就没有再对并州骑兵那么上心了,心中暗道,依靠并州骑兵的那点人马,曹亮就算是玩出花来,也是无法抹平双方的差距的。 对于这一点,司马懿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 “杜校尉,这次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司马懿称赞了杜峰一句。 杜峰压捺住心头的喜悦,俯首拜道:“能为太傅效力,是卑职的荣幸,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杜峰退下之后,司马懿对司马师道:“师儿,这事你这么看?” 司马师道:“孩儿认为,曹亮必然已经知悉我们扩编骑兵之事,所以他才惶恐不安,但以并州的财力人力,想要再扩充骑兵的数量已是勉为其难,所以曹亮才在骑兵的阵法上面玩点花样,依孩儿之见,那怕他演练出新的阵法也不足为惧,只要我司马家的大军一到,曹亮的人马必为齑粉矣。” 司马懿点点头,对司马师的这个判断他也是完全赞同的,先前因为并州军故弄玄虚,秘而不宣,搞得司马懿也很紧张,现在真相大白,曹亮的举动,倒也没有出乎司马懿的预料,所以司马懿也就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司马懿必然是要狠抓骑兵新军的训练了,再给他半年一载的时间,这支骑兵队伍将会初具规模,到时候将会是他出征北伐,直捣晋阳之时。 并州也将是司马懿的最后一个心结所在,消灭了曹亮,司马懿就真得死也可以瞑目了。 司马氏的江山来之不易啊,这可是司马懿忍辱负重一辈子的结果,司马懿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消除所有的隐患,然后顺顺利利地将权力交给他的后辈儿孙。 第886章 毌丘俭 淮南王凌败亡的消息传到了幽州,毌丘俭宛如是一盆凉水浇头,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 本来毌丘俭一直精心准备着起兵,可以说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惜他等了一年多,也没等到这股子的东风,反倒是听到了一个噩耗。 王凌败亡,几乎对毌丘俭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也曾担任过荆州刺史,对南线的状况有所了解,淮南重镇,可以说是集中了魏国最为优势的兵力,而且王凌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水平能力丝毫也不亚于司马懿,而且王凌兼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毌丘俭相信,王凌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他必定有反抗司马懿的手段。 可惜王凌最终也无法逃出司马懿给他编织的大,兵败自杀,也就让满怀期待的毌丘俭彻底地凉凉了。 在观望和等待中,毌丘俭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机会,原本他还准备等王凌在淮南站稳脚跟,然后他在幽州起兵,南北呼应,但现在孤掌难鸣,他压根儿再没有了起兵的念头了。 淮南的王凌兵多将广,实力雄厚,尚且斗司马懿不过,幽州这边地广人稀,兵力薄弱,又有什么资本和司马懿来斗? 至于并州的曹亮,本能地被毌丘俭忽略掉了,并州和幽州一样,都属于汉胡杂居的边州,经济条件很差,根本就没有多少实力抗衡中原大州。 至于曹亮本人,抱歉,恕毌丘俭孤陋寡闻,还真没觉得这么一个刚刚冒出头的年轻人有什么能和司马懿来斗的资历,连王凌都不是司马懿的对手,曹亮能行吗? 或许毌丘俭还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如果早些起时候起兵的话,那么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只怕现在司马懿的重兵,已经是兵临幽州,自己穷于应付了。 但没有起兵就代表平安无事吗? 那倒也未必,毌丘俭可是和司马懿共过事的,他很清楚司马懿的为人,阴鸷腹黑,睚眦必报,自己从来也不是司马懿的嫡系,而且彼此之间还有很深的矛盾来怨隙,就算自己老老实实地来当这个幽州都督,那也未必能让司马懿安心。 司马懿之所以升他的官,之所以对幽州按兵不动,并不是说司马懿这个人宽宏大量,继往不咎,而是现在他还腾不出手来,没空来对付毌丘俭,如果等着王凌曹亮这些明面上起兵对抗他的人被消灭了,毌丘俭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本以为忍了这口气,就可以换来幽州的暂时安宁,但毌丘俭没想到司马懿居然以朝廷的名义给他下了一道圣旨,要他尽起幽州之兵,去讨伐并州的曹亮。 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一石二鸟之计,毌丘俭又焉能看不出来,但他没办法拒绝呀,司马懿下的是圣旨,用得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毌丘俭拒不出兵,那他就是抗旨不遵,犯了欺君大罪,到那时,毌丘俭不想反也得给逼反了。 可是出兵并州,摆明了就是上了司马懿的当,二虎之争,必有一伤,渔翁得利的,只能是司马懿,司马懿隔岸观火,看着并州和幽州火拼,这恐怕是他最为得意的了。 毌丘俭为此事是头疼不已,思忖半天,也想不出什么个好的应对之策,到是谋士杨帆建言道:“都督不必心忧,出不出兵,或许不由都督定夺,但具体如何作战,却是都督临阵决断的。” 毌丘俭一拍大腿,喜道:“对呀,这个办法妙,战场之上行军打仗,却是某说了算,司马懿想算计某,可不容他得逞。” 没错,如果毌丘俭拒不出兵,那就是抗旨不遵,而违抗圣旨的后果自然是相当严重的,可是只要毌丘俭出兵并州,司马懿就没法再追究他的罪责了。 而出兵之后,仗怎么打,却是毌丘俭说了算,完全可以找各种理由避而不战,或者是虚攻佯攻,反正就是出工不出力,司马懿远在洛阳,你又能耐我何? 不过好象圣旨中有提到朝廷会派一个监军过来,不过这个监军早被毌丘俭选择性地无视了,幽州兵可是他毌丘俭统率多年的嫡系人马,在幽州这块地盘上,毌丘俭说话还是有着相当的分量的,区区一个监军,人生地不熟的,能起到牵制他的作用吗? 对此毌丘俭当然是嗤之以鼻,所以接到圣旨之后,他也懒得备战,把圣旨一丢,继续地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 毌丘俭是三月接到的圣旨,可到了四月中旬,他依然没有调兵的迹象,而这个时候,被司马懿任用为监军的卫瓘匆匆赶到了蓟县,催促毌丘俭进军。 卫瓘出身于官宦世家,而卫家本身就是河东望族,父亲卫觊曾官至尚书,卫瓘也算是名门子弟,他出仕较早,二十岁的时候就担任了尚书郎,十年间,历任通事郎、中书郎、散骑常侍等职,高平陵事变之后,卫瓘出任廷尉,深得司马懿的赏识。 此番奉命担任幽州监军一职,并统率一部人马,接到诏令之后,卫瓘便星夜兼程,率领着麾下一千人马赶赴幽州。 只不过洛阳距离幽州路途遥远,卫瓘虽是晓行夜宿营,加速赶路,也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才赶到了幽州的治所蓟县。 可到达蓟县之后,卫瓘才发现整个幽州,就连一点备战出征的准备都没有,他不禁暗暗地有些恼火,朝廷的圣旨,下达都快一个月了,毌丘俭这边,居然是毫无动静,这完全是不把朝廷的圣旨放在眼里啊。 卫瓘立刻前往都督府去拜见毌丘俭,初次见面,卫瓘倒也是比较克制,态度中规中矩,寒喧了片刻之后,卫瓘委婉地提到了调兵出征之事。 毌丘俭立刻是大吐口水:“卫监军你有所不知,这幽州地跨千里,驻兵分散于各郡,朝廷的圣旨一到,本督就已经向各郡下达了调令,只是路途遥远,到现在还未抵达。” 第887章 敲竹杠 其实毌丘俭倒也没有信口胡扯,幽州南北窄而东西狼狭长,从最西面的代郡到最东面的乐浪郡,跨度还真不止一千里,如果真得从千里之外调兵,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月的时间,还真不太够。 不过其实这也是毌丘俭的搪塞之辞,幽州大部分的兵力,是驻守在辽西一带的,虽然辽东郡乐浪郡一带也驻守着兵马,但为了防范高句丽人死灰复燃,这里驻扎的兵马是不会轻易地调动的,也就是说此次准备出征并州的人马,其实是不包括辽东一带的军队的。 如果毌丘俭仅仅是征调辽西一带的兵马,那一个月的时间,还是相当的充裕的。 毌丘俭这完全是欺负卫瓘初来乍到,对幽州的驻军情况不太清楚,所以才会这么说,其实自从接到圣旨之后,毌丘俭压根儿就没有调兵,幽州的军队自然也就没有集结。 在这一点上,其实毌丘俭真是有些看卫瓘了,别看卫瓘只是而立之年,却是博学多才,晓畅军事,尽管他从来没到过幽州,但此次就任幽州监军以后,卫瓘就多方搜集情报,将幽州的情况大体摸了个透。 幽州的驻军大体有五万人左右,分别驻守在辽西和辽东,不过这个分派却不是平均的,辽东驻守的军队只有七八千人,而大部分的主力都驻扎在辽西。 所以毌丘俭提及从辽东调兵之事,分明就是在撒谎,辽东四个郡,只有七八千人驻守,平均到每个郡只有不到二千人,就这么一点兵马,还调个屁呀,再调辽东诸郡就空虚了,那岂不给高句丽人以可以趁之机吗? 所以毌丘俭提出从辽东调兵之事,卫瓘压根儿就没信,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只是道:“毌丘都督,平定并州叛乱,乃是朝廷的期冀,陛下的厚望,你我既食君之禄,必行忠君之事,自当恪尽职守,还望毌丘都督尽快地集结军队,征讨并州,清剿叛乱,不负陛下所望。” 卫瓘脑筋确实比较灵活,他也知道毌丘俭和司马懿的关系并不咋地,所以他只字未提司马懿,口口声声不是朝廷就是陛下,用天子的名头来给毌丘俭施压。 毌丘俭又如何能不知道他的用意,现在司马懿大权独揽,洛阳那边,基本上是司马懿的嫡系亲信,天子早已经沦为了傀儡,所谓的圣旨那个不是出自司马懿的意思,就连派来做监军的卫瓘,也毫无疑问是司马懿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卫瓘一口一个陛下如何长短,不禁让毌丘俭暗暗腹诽,这家伙真能装蒜。 不过明面上毌丘俭也无法反驳,只能是虚以委蛇的应了,答应尽快地集结军队,准备出征。 虽然说监军在到来在一定的程度上起到了督促毌丘俭的作用,不过这种作用依然是十分有限的,毌丘俭使用各种的借口进行推诿,总之,毌丘俭这边是能拖就拖,能推就推,眼看着四月将尽,幽州军还未集结完成。 不光是军队尚未全部集结,就连粮草、军械、物资、给养都没有凑齐,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幽州军现在是样样匮缺。 为此毌丘俭对卫瓘是大吐苦水,称幽州乃极北苦寒之地,粮草匮乏,物资短缺,军队集结不易,后勤补给更为困难,希望朝廷可以可以帮忙解决这些后顾之忧。 卫瓘清楚,这是赤果果的敲诈,虽然说幽州地广民稀,但再怎么说养活几万军队也不成什么问题,更何况以前军队的粮饷一直也是足额发放的,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幽州军粮草匮乏呀,怎么现在刚一说出兵并州,粮草物资就难以为继了,这分明是毌丘俭别有用心之举。 既然卫瓘此来是担任幽州监军的,督促和监管幽州军是他的权力,同样,他也有义务为幽州军提供必要的支持和保障,尽管他明白这是毌丘俭在敲竹杠,但还是如实地反映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的答复也很简单,给他! 司马懿的目的也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乘着毌丘俭琮没有反叛的时候,尽可能地让他和曹亮打起来,不管打得有多激烈,只要有交战,便会有伤亡,这对并州军和幽州军的实力都是有所削减,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算没有伤亡出现,伤个皮毛也总是会的,只要他们交战起来,司马懿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而且司马懿也估计到毌丘俭不会那么爽快地出兵,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来进行搪塞的,这些理由合理不合理姑且不论,但如果司马懿和毌丘俭一直这么扯皮的话,那么真正得利的却是并州军。 所以面对卫瓘的来信,司马懿毫不犹豫地下令将粮草物资全部拨给他,对于司马懿来说,这些粮草物资并不是什么稀缺紧要的东西,毌丘俭就算是搞鬼,也无所谓,他要什么司马懿如数拨给他们什么,总有他辞穷的时候,司马懿不信满足他要求,他还有什么事理由不出兵? 幽州军所需要的粮草物资并非是要从洛阳往过调的,其实这些粮草物资全部来自于冀州,而从冀州往过调运的话,根本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这些东西对于财雄势大的司马懿来说,也确实不算些什么,至少它比当初司马家向曹亮支付赎金赎回王元姬所付出的代价多了。 付出这么些的代价,现在司马懿根本就顾不上追究,但显然这笔帐早已经记到了司马懿的本本上,将来秋后算帐,未必能让毌丘俭占到什么便宜。 果然在拿到这笔粮草物资之后,毌丘俭也就很难再找出什么借口了,就算他有心思继续地拖下去,但这归终也是有限度的,在卫瓘的一于催促之下,到了五月中旬,幽州军终于是完成了最后的集结,所有的军队都已经到位,于是毌丘俭下达了命令,幽州大军离开了蓟县,一路向西,朝着并州那边杀奔了过去。 第888章 桓范的判断 幽州军出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晋阳,引得并州军内部高层一片哗然。 自从司马懿回归洛阳之后,并州军就处于了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之中,所以不管司马军何时从何地发起进攻,都不会出乎并州军的意料,为了这场决战,并州军已经等待了两年多的时间。 但令所人的感到意外的是,率先发起进攻的不是司马懿的嫡系部队,而是毌丘俭率领的幽州军,并州军诸将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司马懿的真正意图。 桓范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司马懿在洛阳组建新的骑兵,尚无能力发起全面的进攻,他指派毌丘俭率幽州军进攻并州,其用意不外有二,首先他令幽州军攻打并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进攻而是滋扰,破坏我军的备战准备,打乱我军的战略布署;其二是司马懿素来与毌丘俭不睦,毌丘俭也是暗藏反心,但惧于司马懿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不得不受制于司马懿出兵并州,司马懿此举,有一石二鸟之意,让我们并州军和幽州军相互厮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曹亮对桓范的分析深感赞同,毌丘俭也算是曹魏宗室仅存的忠臣之一了,与司马懿并非是一丘之貉,历史上淮南二叛,就是由毌丘俭和文钦发起的,只不过时移事移,毌丘俭此刻并未调离幽州,他还掌握着幽州的兵马。 但毌丘俭这个人比起王凌来,缺一点果断,也缺一点自信,本来淮南叛乱是毌丘俭起兵的最好机会,但他却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以致于丧失了最好的时机,如今司马懿灭掉了王凌,回到了洛阳,毌丘俭就越发地不敢轻举妄动了。 司马懿正是看中了毌丘俭的这一弱点,便以朝廷的名义下圣旨令他出兵进攻并州,司马懿此举打着一个如意的算盘,那就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伤的是谁,都是司马懿想要看到的结果。 曹亮道:“那先生认为我们当何以应之?” 桓范晒然一笑道:“主公勿忧,毌丘俭虽然举幽州兵而来,但他不过是受司马懿的胁迫,未必真有与我军决一死战之心,所以主公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幽州军从代县出兵,进攻雁门郡,主公只需派遣一将,凭险拒守,必要时,也可以让几座城池给他做战绩,相信毌丘俭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雁门郡那边定保无虞。” 曹亮道:“毌丘俭倒是不足惧,而且他也未必肯上司马懿的当,不过听闻司马懿委派了卫瓘做监军,这人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到不得不防。” 曹亮之所以把卫瓘视为狠角色,最主要的依据还是其历史上的定位,魏灭蜀之战,邓艾和钟会各率大军入蜀,二士争功,最后两人都不得善终,唯独担任监军的卫瓘能在夹缝之中独善其身,可见其确实有独到之处。 当时的情况确实堪称是凶险之极,邓艾和钟会为了抢功,都有自立于蜀中的想法,手中无兵无权的监军卫瓘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不过卫瓘处理危机的手段确实很是高段,邓艾进入成都之后,居功自傲,引得司马昭大为猜忌,再加上钟会煸风点火,于是司马昭下令逮捕邓艾。 钟会极为的奸诈,只给卫瓘少量的人马让他去执行命令,如果邓艾拒捕的话,卫瓘定然成为邓艾的刀下鬼,这样一来,也就坐实了邓艾的谋反之事。 卫瓘不得不接令行事,但他十分聪明,宣称只拿邓艾,余者不究,于是邓艾部属纷纷归顺,邓艾孤掌难鸣,只得束手就擒。 钟会谋反之时,胁迫众将,卫瓘亦在其列,但他却是虚以委蛇,表面上顺从,乘机脱逃,召集部众,反攻杀死了钟会。 掌控大局之后,卫瓘又派人追杀了邓艾,这手段,足见其缜密而狠辣。后来卫瓘回朝,因功受封,位列三公。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的卫瓘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刚刚过而立之年,名声不显,桓范自然也无法掂出他的斤两来,不以为然地道:“此人既然是司马懿所派,那必然有其独到之处,只不过幽州乃是毌丘俭的天下,他经营幽州多年,根基雄厚,卫瓘就算是再有能耐,也未必能左右了幽州的大局。主公不妨修书一封给毌丘俭,陈说厉害,想来毌丘俭也是识时务之人,知道飞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路人马必无忧矣。” 桓范看不上卫瓘,这倒也在曹亮的意料之中,毕竟卫瓘现在还没有什么显赫的名声和战绩,而且毌丘俭在幽州也确实是一手遮天,卫瓘的监军,也不过是起到敲敲边鼓的作用,未必能动摇毌丘俭的地位。 当下最主要的人还是毌丘俭,只要能说服毌丘俭和他站到同一条战线上,那怕不是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反对司马懿,只要他出兵不出力就足矣。 桓范给毌丘俭修书一封的想法不错,此前由于相隔较远,曹亮也没有与毌丘俭有过什么联系,现在毌丘俭都率兵打到雁门郡了,该是和他交流交流了。 于是曹亮便把写信的任务交待给了桓范,既然他有这么一个想法,那么想必他也早已想好了信的内容,由他来捉刀,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这种骊六骈四的书信,曹亮想想就够头疼了的。 桓范倒也没有推托,当下便应承了下来,不过临出门之前,桓范又提醒了曹亮一件事:“主公,除了毌丘俭之外,还需防范一人。” “何人?”曹亮眉毛一挑,略带疑惑地问道。 “镇北将军冀州牧吕昭。此人镇守冀州,此次已经是几次兵犯苇泽关,此次毌丘俭被司马懿胁迫进攻雁门郡,很可能吕昭也会从冀州出兵来策应,所以主公一定不可疏忽苇泽关一线的防守,不能给吕昭以任何的可趁之机。”桓范郑重其事地道。 第889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也不全是平坦的,大多数的地方丘陵起伏,沟壑纵横。品=书/>:d 这样的地形,相对而言,比较有利于防守,而不利于进攻,上一次的上党之战,司马懿就是吃了地形上面的亏,曹亮利用主场的优势,声东击西,忽东忽西,完全是牵着司马军的鼻子走,让司马懿这一仗打得十分憋屈,损失惨重不说,也未能拿到他想要的战果。 虽然说因为兖州令狐愚密谋叛乱的事发,司马懿不得不主动地撤出上党,但再次集结兵力准备二次进攻并州时,司马懿还是心有余悸,决定放弃进攻上党,改为从河东北上,直取晋阳。 相比于上党的地形复杂,河东这一路相对而言,却是平坦许多的,这样的地形,也有利于骑兵的行动,所以在确定了以骑兵为主的进攻策略之后,司马懿决定将二次进攻并州的线路,定在河东郡。 骑兵的训练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采用新老骑兵混编的模式之后,新兵训练的效果相当的不错,在训练之中,基本上可以实现一带一,这样手把手地教,新兵水平提升确实很快。 司马懿治军多年,在操练新兵上面,确实有着其独到之处,出征淮南之前,兖州的集结起来的大军七成都是新兵,司马懿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别人一年甚至二年的任务,并将这一支军队投入到实战之中,最终取得了淮南之战的胜利。 虽然骑兵的训练比起步兵来要复杂的多,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司马懿丰富的经验在这里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新骑兵快速地成长着,距离达到实战的要求,已经是很接近了。 很难想像一个已经年过七十的老人,每天都风雨无阻地出现在校场之中,可见司马懿对这次进攻并州的重视程度了。 尽管司马师和司马昭一直苦劝,说校场之上有他们盯着就足够了,让司马懿在家里好好地歇着就行,但是司马懿却丝毫不理他们的劝谏,依然是我行我素,执着于校场之上。 因为司马懿很清楚,这一战很可能是他毕生的最后一役了,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而骑兵部队,将会成为此次战役的重中之重,他们将会决定这场战役的最终胜负,所以这在支骑兵的培养上面,司马懿几乎是不遗余力的。 曹亮已经是司马家的头号强敌了,也将会是司马家能不能代魏自立的一道门坎,跨过去,就是一路坦途,跨不过去,很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司马懿为了司马氏能荣登九五之尊,已经是奋斗了大半辈子,二十四拜都拜了,就差这么一哆嗦了,这关键的时候,又怎么能让它掉链子呢? 所以司马懿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辞辛苦地每日亲临校场,发现那怕是一丁点的问题,都会要求负责操练的将领改正,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也让所有参与操练的将士丝毫不敢马虎,操练起来认真刻苦。 虽然操练的效果远远大于预期,但司马懿却并没有准备急着进军,一年的操练时间,是他的最低要求,在没有训练出一支精悍的骑兵之前,他是不准备发起进攻的。 曹亮的骑兵,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战斗经验极为丰富,面对这样的对手,司马懿当然不敢有半点的大意,那怕他的骑兵在战斗经验上无法与并州骑兵相比拟,但论个人和整体的战斗力,那必须是毫不逊色的。 最主要的,还是数量,这次司马懿倾尽国力扩编骑兵,就是想要通过数量的优势来对并州骑兵形成碾压之势,并州骑兵战斗力再强悍,也很难做到以一敌二或者是以一敌三吧。 当然除了关注骑兵的操练之外,司马懿还惮精竭虑地进行战略布署,调动幽州冀州的军队进攻并州,便是司马懿战略布署的重要一环。 时间永远是公平的,司马懿在操练军队的同时,并州军当然也不可能歇着,他们也在积极操练加紧备战。 为了打乱并州军的战略布署,司马懿在东线发起了佯攻,试图吸引并州的注意力,让并州军的战略防御重心,向东线偏移,这样一来,等到他的骑兵完成布署之后,从西路突袭并州,便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显然,司马懿的这个战略安排是非常成功的,为了抵抗幽州军的入侵,并州军的射声营已经调往了雁门郡进行防御,而为了应对冀州军的进攻,左卫营已经调到了苇泽关,而右卫营也调往了乐平,加强了苇泽关侧翼的防守。 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自然是吕昭的,他率领着冀州的兵马,持续不断地对苇泽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逼迫得曹亮不得不把精锐的兵力投入到苇泽一线的防御之中来。 苇泽关可是并州的东大门,一旦失守的话,司马军便可以长驱直入,袭取晋阳,所以苇泽关的争夺极为的重要,绝对不容有失,并州军不断地向苇泽关增兵,这才算是稳住点局面了。 这个结果自然是司马懿愿意看到了的,并州军防御重心的东移,为他实现突袭晋阳的计划了极大的便利,就是晋北的毌丘俭故意地拖延进攻,严重地拖了后腿,否则的话,并州军的东线和北线,就会更为地吃紧。 转眼之间又到了冬天,按理说冬季乃是休兵时期,但司马懿下令东线北线的战斗都不能停,并且继续地加大进攻的力度,那怕真得到了冬天歇兵时期,司马懿也决不停止进攻,他要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滋扰和破坏曹亮的战略布署,为明年初发起的总攻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 总之,司马懿就是要不断地给曹亮施加压力,破坏他的防御体系,打乱他的节奏,让曹亮自己拆东墙补西墙,疲于应付,在决战到来之前,他已经垮掉了。 。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 第889章 发小 无论是毌丘俭,还是吕昭,都是桓范比较熟悉的人,毕竟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总会有一些了解,至于交情如何,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不过相比而言,桓范对吕昭更熟悉一些,但熟归熟,桓范和吕昭却是白眼相见,谁也不待见谁。当初桓范因为在徐州出任青徐都督时和徐州刺史邹歧发生冲突被朝廷给免职闲赋在家,后来朝廷有意起用他担任冀州牧,就是因为时任镇北将军的吕昭的关系,桓范一气之下假装生病拒绝了应召,最后才有机会担任了曹亮的军师。 吕昭无论是出仕时间还是资历都比上桓范,而冀州牧正是镇北将军的下属,桓范正是因为气不过,所以才拒绝赴任的。 和毌丘俭这样忠于朝廷的大臣比起来,吕昭却不折不扣是司马懿的人,高平陵事变之后,更是坚定地站在了司马懿这一边,曾两次率兵攻打苇泽关,隐然成为北州军东路上的大敌。 桓范丝毫不担心毌丘俭会危害并州的安全,但对于吕昭,他却深感担忧的,这家伙为了取悦司马懿,肯定是会给司马懿卖命的,所以桓范提醒曹亮注意毌丘俭的同时,也要关注吕昭的动向,以防止他乘虚而入。 这一点不用桓范的提醒曹亮也是极为重视的,原先并州是三面临敌的状态,西南面河东的陈骞胡奋,南面河内的陈泰以及东面冀州的吕昭,不管那个方向上司马军发起进攻,曹亮都是有应敌之策的。 现在再增加北面的毌丘俭,并州还真得陷入了四面临敌的处境之中。 不过毌丘俭终归是不用太担心的,毕竟他不可能为了司马懿来卖命,此次兵犯并州,撑死也就是做做样子,就算他和曹亮不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但至少他也不会因为进攻并州而白白消耗他的兵马,毌丘俭想要立足幽州,这支军队就是他最大的倚仗,如果真打光了拼光了,那么幽州之地也就真该换主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曹亮还是派杜预率射声营前往雁门郡支援,毕竟以雁门郡太守东綝的实力,去对付毌丘俭肯定是不够看的,就算是配合毌丘俭演戏,那也要演得逼真才是,否则以幽州军三四万人的兵力,拿不下只有几千郡兵的雁门郡,确实是无法忽悠到司马懿的。 杜预接令之后,立刻率领射声营北上雁门郡,阻击幽州军。 射声营的效率是极高的,接到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按常理,队伍需要准备,出发时间至少也在第二天早上了,但是,杜预只给了队伍一个时辰的集结时间,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星夜兼程地赶往了雁门郡。 步兵在速度上是无法和骑兵相比的,更携带了大量的重型装备以及补给车辆,行军的速度更是严重迟滞。 为了让射声营以最快的速度增援雁门郡,杜预特意地下令射声营分为了前后两部,前部人马轻装而行,而所有的重型装备和辎重车辆,则延缓后行,这样一来,前部人马就能极早地赶到雁门郡了。 救兵如救火,既然是增援,那就必须要拿出最快的速度来,尽管事先杜预也是得到曹亮的关照的,很可能这场战斗,也就相当于是一场演习,并不一定得拼命厮杀。 但就算是演习,杜预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十分严格的,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有丝毫的放松,每一次的演习,其实杜预都是按照实战的要求来进行的,更何况,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把这次战斗当做演习来打,然而对手未必却如你所想。 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在无备的情形下,恐怕欲哭都无泪了。 杜预知道,胜利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所以自从接到命令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整个射声营之中,也唯有他一个人知道真实的情况,其余所有的人,都是奔着一场大战而去的。 而且杜预知道卫瓘担任了幽州监军之后,微微的感到了一丝的不安,别人或许不知道卫瓘是何许人也,但杜预清楚啊,不光清楚,而且两人还是发,交情不错,杜预深知卫瓘的能力,既然他受司马懿委派来到幽州,那肯定不甘心只是来做个摆设的。 所以杜预觉得卫瓘很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幽州军中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毌丘俭想要保存实力,或许不会卖力地攻打并州,但有卫瓘在军中,那便是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所以杜预听到这位发担任了幽州监军之后,不喜反忧,于是他星夜兼程赶往雁门郡,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说起他和卫瓘的关系,杜预还有些唏嘘感叹,当时年少之时,他和卫瓘以及羊祜因为出身的关系,从便成为了挚友,一起读书,一起骑马射箭,一起畅想人生,当时年少春衫薄,谁不轻狂枉少年,面对仕途,他们充满着期待,充满着憧憬,豪言壮语,犹言在耳。 但没想到事隔多年,再见之时,竟然是敌我两军对垒的阵前,到了如今的地步,不禁让杜预感叹世事之无常。 乱世之中,像这类的事情其实是层出不穷的,别说是发、挚友,就算是父子,兄弟,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现在他们身处敌我对垒的不同阵营之中,各为其主,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的,幼事的友谊早已是随风而去,此时再见,正是人生之造化弄人啊。 所以这次赶往雁门郡,杜预充深满了另一种的期待,成为对手,或许是他们事先从未曾想过的,但在现实的面前,他们或将都要坦然来面对,也许这就是一种人生的无奈吧。 不管怎么说,杜预早已是做好的准备,他将会全力以赴,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 第890章 当杜预火赶到雁门郡之后,幽州军则沿续着一贯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行军风格,从蓟县出,走了十几天,这才算是到达了代郡的平舒,这效率,让卫瓘实在是无力吐槽了。八八读书, 毌丘俭是什么心思卫瓘自然心知肚明,而且卫瓘更清楚,自己当这个监军,完全是在刀尖上行走,如果毌丘俭想要起兵afa的话,那么自己恐怕就是他第一个拿来祭旗的。 所以卫瓘也不敢轻易地去逼迫毌丘俭,逼急了,还真没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卫瓘的这个身份确实也是十分敏感,虽然扛着朝廷的名义来扯虎皮,看似威风,但幽州军上下,却真没人把他当回事,他们只听命于毌丘俭。 而毌丘俭暂时没有反心的话,自然也不敢拿卫瓘怎么样,他的策略就是能拖则拖,能缓则缓,打仗的事他压根儿就不急,保存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不过抵达平舒之后,就已经到了幽州的边境了,再往前走,就踏入了并州的势力范围,肯定是会生军事冲突的,这仗该怎么打,毌丘俭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准备。 如果按兵不动吧,朝廷那边真得无法交待,可一旦打起来,局面又将会是毌丘俭所无法控制的。 这个时候,毌丘俭突然接到一封密信,一封来自并州没有署名的密信,火漆封着,整个信封上,没有任何的一个字。 幽州军没有人有胆量来拆看这封信,于是几经辗转,密信还是完好如初的交到了毌丘俭的手中。八八读书, 并州和幽州,一直以来都没有互通消息,毕竟曹亮和毌丘俭不熟,再加上幽州比并州更偏僻,以前曹亮的重心,始终是放在中原一带的,只有这次毌丘俭兵临并州边境,双方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触。 毌丘俭拆信看了一下,他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从开头到结尾顺序来读,第一眼他先瞧的是落款,果然不出所料,落款人是讨逆大都督辅国将军曹亮。 曹亮的讨逆大都督别人或许不认,但对于毌丘俭来说,这是先帝曹叡的遗命,自然没有不认的道理。 不过毌丘俭琮是想看一下曹亮有什么话说,他很快地将曹亮的书信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之中。 桓范可是三国末年出名的文学家和书画家,不但字写得漂亮,而且内容写得更漂亮,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词藻华美。 可以说这封信来得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并州方面的配合,毌丘俭就算是想演戏也只能是独角戏,演砸的风险很大,而和曹亮配合演双簧,那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 “父亲,好消息啊,毌丘俭率兵一路西进,连克剧阳、汪陶、阴馆,直逼雁门,形势一片大好。”司马师手拿战报,兴冲冲地来见司马懿,还没进门,就高声嚷上了。 “是吗?”司马懿淡淡地地应了一声,顺手从案上抄起一封书信,递给了司马师,道:“你再瞧瞧这个。” 司马师疑感地接过书信,这封信的内容,可比他手中的握着的战报写得详细的多,司马师读了一遍,明显的愣住了。 信自然是卫瓘写得,他不但担任着幽州的监军,负责督促和监管幽州军,而且还负责着向司马懿密报幽州的情况,这封信便是卫瓘到达幽州之后的情况汇总,详细地阐述了幽州那边的真实情况。 司马师恨声地道:“按卫监军所言,毌丘俭与曹亮是沆瀣一气,所谓的连取晋北三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个毌丘俭,看来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真是留他不得。” 司马师手里的战报,自然是毌丘俭写得,所谓的连取三城,倒也不假的,不过这完全是在并州军的“配合”下才打出这样的战绩来的,卫瓘的密报之中,自然有详细的说明,幽州军攻破剧阳、汪陶、阴馆三座城池,几乎是兵不血刃,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斗。 是他们之间打默契战,还是并州军的战略性放弃,这一点卫瓘倒是没有自己去妄加猜测,而是只把战斗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让司马懿自己去判断。 司马师表现的极为愤怒,原本他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心情愉悦,此时此刻却被卫瓘的来信搞得荡然无存。 司马懿却始终的一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事实上,出现这个结果对司马懿来说也不算意外,毌丘俭本来就怀有二心,出工不出力,逼迫他上阵,自然也没指望他能创造什么骄人的战绩。 司马懿在晋北用兵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起到牵制的作用,打乱曹亮的战略布署,以方便他后续的用兵策略。 同时这也是逼着毌丘俭做出选择,让他和曹亮拼个二虎俱伤。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那么接下来,司马懿就很有可能执行他的第二套作战方案了。 毕竟司马懿行事缜密,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幽州的毌丘俭既然是他的心腹大患,司马懿又岂能无备。 曾经在辽东战场上共过事,司马懿对毌丘俭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说毌丘俭打仗还可以,文韬武略上面,都有一手,但性格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在重大问题上,往往是患得患失,正因为如此,他才坐失了起兵的良机。 如果在淮南生叛乱的话,毌丘俭在幽州趁机起兵,那么对于司马懿来说,确实是比较头疼的事,他在中原的兵力,大部分都安排到了防范并州的曹亮上面,如果毌丘俭在幽州起兵并顺势南下的话,那么谁来挡得住他,还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毕竟冀州的吕据还在派兵攻打苇泽关,冀州几乎无兵可御,毌丘俭挥师南下的话,无兵可御。 这样的天赐良机,就从毌丘俭的指缝间悄悄地溜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是毌丘俭最大的遗憾了。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sh&ot;196606&ot;,&ot;7119八9&ot;; 第890章 默契战 当杜预火速赶到雁门郡之后,幽州军则沿续着一贯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行军风格,从蓟县出发,走了十几天,这才算是到达了代郡的平舒,这效率,让卫瓘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毌丘俭是什么心思卫瓘自然心知肚明,而且卫瓘更清楚,自己当这个监军,完全是在刀尖上行走,如果毌丘俭想要起兵造反的话,那么自己恐怕就是他第一个拿来祭旗的。 所以卫瓘也不敢轻易地去逼迫毌丘俭,逼急了,还真没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卫瓘的这个身份确实也是十分敏感,虽然扛着朝廷的名义来扯虎皮,看似威风,但幽州军上下,却真没人把他当回事,他们只听命于毌丘俭。 而毌丘俭暂时没有反心的话,自然也不敢拿卫瓘怎么样,他的策略就是能拖则拖,能缓则缓,打仗的事他压根儿就不急,保存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不过抵达平舒之后,就已经到了幽州的边境了,再往前走,就踏入了并州的势力范围,肯定是会发生军事冲突的,这仗该怎么打,毌丘俭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准备。 如果按兵不动吧,朝廷那边真得无法交待,可一旦打起来,局面又将会是毌丘俭所无法控制的。 这个时候,毌丘俭突然接到一封密信,一封来自并州没有署名的密信,火漆封着,整个信封上,没有任何的一个字。 幽州军没有人有胆量来拆看这封信,于是几经辗转,密信还是完好如初的交到了毌丘俭的手中。 并州和幽州,一直以来都没有互通消息,毕竟曹亮和毌丘俭不熟,再加上幽州比并州更偏僻,以前曹亮的重心,始终是放在中原一带的,只有这次毌丘俭兵临并州边境,双方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触。 毌丘俭拆信看了一下,他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从开头到结尾顺序来读,第一眼他先瞧的是落款,果然不出所料,落款人是讨逆大都督辅国将军曹亮。 曹亮的讨逆大都督别人或许不认,但对于毌丘俭来说,这是先帝曹叡的遗命,自然没有不认的道理。 不过毌丘俭琮是想看一下曹亮有什么话说,他很快地将曹亮的书信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之中。 桓范可是三国末年出名的文学家和书画家,不但字写得漂亮,而且内容写得更漂亮,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词藻华美。 可以说这封信来得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并州方面的配合,毌丘俭就算是想演戏也只能是独角戏,演砸的风险很大,而和曹亮配合演双簧,那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 ┄┄┄┄┄┄┄┄┄┄┄┄┄┄┄┄┄┄┄┄┄┄┄┄┄┄ “父亲,好消息啊,毌丘俭率兵一路西进,连克剧阳、汪陶、阴馆,直逼雁门,形势一片大好。”司马师手拿战报,兴冲冲地来见司马懿,还没进门,就高声嚷上了。 “是吗?”司马懿淡淡地地应了一声,顺手从案上抄起一封书信,递给了司马师,道:“你再瞧瞧这个。” 司马师疑感地接过书信,这封信的内容,可比他手中的握着的战报写得详细的多,司马师读了一遍,明显的愣住了。 信自然是卫瓘写得,他不但担任着幽州的监军,负责督促和监管幽州军,而且还负责着向司马懿密报幽州的情况,这封信便是卫瓘到达幽州之后的情况汇总,详细地阐述了幽州那边的真实情况。 司马师恨声地道:“按卫监军所言,毌丘俭与曹亮是沆瀣一气,所谓的连取晋北三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个毌丘俭,看来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真是留他不得。” 司马师手里的战报,自然是毌丘俭写得,所谓的连取三城,倒也不假的,不过这完全是在并州军的“配合”下才打出这样的战绩来的,卫瓘的密报之中,自然有详细的说明,幽州军攻破剧阳、汪陶、阴馆三座城池,几乎是兵不血刃,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斗。 是他们之间打默契战,还是并州军的战略性放弃,这一点卫瓘倒是没有自己去妄加猜测,而是只把战斗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让司马懿自己去判断。 司马师表现的极为愤怒,原本他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心情愉悦,此时此刻却被卫瓘的来信搞得荡然无存。 司马懿却始终的一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事实上,出现这个结果对司马懿来说也不算意外,毌丘俭本来就怀有二心,出工不出力,逼迫他上阵,自然也没指望他能创造什么骄人的战绩。 司马懿在晋北用兵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起到牵制的作用,打乱曹亮的战略布署,以方便他后续的用兵策略。 同时这也是逼着毌丘俭做出选择,让他和曹亮拼个二虎俱伤。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那么接下来,司马懿就很有可能执行他的第二套作战方案了。 毕竟司马懿行事缜密,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幽州的毌丘俭既然是他的心腹大患,司马懿又岂能无备。 曾经在辽东战场上共过事,司马懿对毌丘俭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说毌丘俭打仗还可以,文韬武略上面,都有一手,但性格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在重大问题上,往往是患得患失,正因为如此,他才坐失了起兵的良机。 如果在淮南发生叛乱的话,毌丘俭在幽州趁机起兵,那么对于司马懿来说,确实是比较头疼的事,他在中原的兵力,大部分都安排到了防范并州的曹亮上面,如果毌丘俭在幽州起兵并顺势南下的话,那么谁来挡得住他,还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毕竟冀州的吕据还在派兵攻打苇泽关,冀州几乎无兵可御,毌丘俭挥师南下的话,无兵可御。 这样的天赐良机,就从毌丘俭的指缝间悄悄地溜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是毌丘俭最大的遗憾了。 第89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当杜预火速赶到雁门郡之后,幽州军则沿续着一贯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行军风格,从蓟县出发,走了十几天,这才算是到达了代郡的平舒,这效率,让卫瓘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毌丘俭是什么心思卫瓘自然心知肚明,而且卫瓘更清楚,自己当这个监军,完全是在刀尖上行走,如果毌丘俭想要起兵造反的话,那么自己恐怕就是他第一个拿来祭旗的。 所以卫瓘也不敢轻易地去逼迫毌丘俭,逼急了,还真没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卫瓘的这个身份确实也是十分敏感,虽然扛着朝廷的名义来扯虎皮,看似威风,但幽州军上下,却真没人把他当回事,他们只听命于毌丘俭。 而毌丘俭暂时没有反心的话,自然也不敢拿卫瓘怎么样,他的策略就是能拖则拖,能缓则缓,打仗的事他压根儿就不急,保存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不过抵达平舒之后,就已经到了幽州的边境了,再往前走,就踏入了并州的势力范围,肯定是会发生军事冲突的,这仗该怎么打,毌丘俭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准备。 如果按兵不动吧,朝廷那边真得无法交待,可一旦打起来,局面又将会是毌丘俭所无法控制的。 这个时候,毌丘俭突然接到一封密信,一封来自并州没有署名的密信,火漆封着,整个信封上,没有任何的一个字。 幽州军没有人有胆量来拆看这封信,于是几经辗转,密信还是完好如初的交到了毌丘俭的手中。 并州和幽州,一直以来都没有互通消息,毕竟曹亮和毌丘俭不熟,再加上幽州比并州更偏僻,以前曹亮的重心,始终是放在中原一带的,只有这次毌丘俭兵临并州边境,双方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触。 毌丘俭拆信看了一下,他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从开头到结尾顺序来读,第一眼他先瞧的是落款,果然不出所料,落款人是讨逆大都督辅国将军曹亮。 曹亮的讨逆大都督别人或许不认,但对于毌丘俭来说,这是先帝曹叡的遗命,自然没有不认的道理。 不过毌丘俭琮是想看一下曹亮有什么话说,他很快地将曹亮的书信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之中。 桓范可是三国末年出名的文学家和书画家,不但字写得漂亮,而且内容写得更漂亮,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词藻华美。 可以说这封信来得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并州方面的配合,毌丘俭就算是想演戏也只能是独角戏,演砸的风险很大,而和曹亮配合演双簧, “父亲,好消息啊,毌丘俭率兵一路西进,连克剧阳、汪陶、阴馆,直逼雁门,形势一片大好。”司马师手拿战报,兴冲冲地来见司马懿,还没进门,就高声嚷上了。 “是吗”司马懿淡淡地地应了一声,顺手从案上抄起一封书信,递给了司马师,道“你再瞧瞧这个。” 司马师疑感地接过书信,这封信的内容,可比他手中的握着的战报写得详细的多,司马师读了一遍,明显的愣住了。 信自然是卫瓘写得,他不但担任着幽州的监军,负责督促和监管幽州军,而且还负责着向司马懿密报幽州的情况,这封信便是卫瓘到达幽州之后的情况汇总,详细地阐述了幽州那边的真实情况。 司马师恨声地道“按卫监军所言,毌丘俭与曹亮是沆瀣一气,所谓的连取晋北三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个毌丘俭,看来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真是留他不得。” 司马师手里的战报,自然是毌丘俭写得,所谓的连取三城,倒也不假的,不过这完全是在并州军的“配合”下才打出这样的战绩来的,卫瓘的密报之中,自然有详细的说明,幽州军攻破剧阳、汪陶、阴馆三座城池,几乎是兵不血刃,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斗。 是他们之间打默契战,还是并州军的战略性放弃,这一点卫瓘倒是没有自己去妄加猜测,而是只把战斗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让司马懿自己去判断。 司马师表现的极为愤怒,原本他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心情愉悦,此时此刻却被卫瓘的来信搞得荡然无存。 司马懿却始终的一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事实上,出现这个结果对司马懿来说也不算意外,毌丘俭本来就怀有二心,出工不出力,逼迫他上阵,自然也没指望他能创造什么骄人的战绩。 司马懿在晋北用兵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起到牵制的作用,打乱曹亮的战略布署,以方便他后续的用兵策略。 同时这也是逼着毌丘俭做出选择,让他和曹亮拼个二虎俱伤。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那么接下来,司马懿就很有可能执行他的第二套作战方案了。 毕竟司马懿行事缜密,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幽州的毌丘俭既然是他的心腹大患,司马懿又岂能无备。 曾经在辽东战场上共过事,司马懿对毌丘俭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说毌丘俭打仗还可以,文韬武略上面,都有一手,但性格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在重大问题上,往往是患得患失,正因为如此,他才坐失了起兵的良机。 如果在淮南发生叛乱的话,毌丘俭在幽州趁机起兵,那么对于司马懿来说,确实是比较头疼的事,他在中原的兵力,大部分都安排到了防范并州的曹亮上面,如果毌丘俭在幽州起兵并顺势南下的话,那么谁来挡得住他,还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毕竟冀州的吕据还在派兵攻打苇泽关,冀州几乎无兵可御,毌丘俭挥师南下的话,无兵可御。 这样的天赐良机,就从毌丘俭的指缝间悄悄地溜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恐怕是毌丘俭最大的遗憾了。 。 第891章 时也运也命也 时也!运也!命也! 也许这就是毌丘俭命,机会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们没有珍惜,没有把握住,等真正失去的时候,却又追悔莫及。 只可惜这世上卖什么药的都有,唯独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去想挽回已经是不可能了,覆水难收,就是这个道理。 司马懿或许真得对毌丘俭比较了解,知道他优柔寡断成不了大器,所以才敢故意地对幽州那边没有做任何的防备。 其实司马懿就也是在赌了一把,毕竟他那时手头的兵力确实有限,光是率领前往淮南的就是二十万人,雍凉的大军还不能动,围困并州的更是重中之重,所以说,司马懿不是不想防范幽州,而是当时他确实是无米下炊,无兵可调,只能是来赌上这一把了。 性格决定命运,毌丘俭的性格缺陷基本上就决定了他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所以那怕是淮南战况激烈,司马懿分身乏术,毌丘俭却一直迟疑不决,瞻前顾后,始终下不了决心。 司马懿这一把确实是赌成功了,直到他回师洛阳,幽州那边始终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毌丘俭最后的机会也丧失殆尽了。 就算毌丘俭没有反叛,司马懿也是不准备放过他的,因为司马懿很清楚,毌丘俭之所以不敢举兵,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十分忌惮自己,而自己确实已经是老了,天命所归,时日无多,一旦自己真得倒下了,那么能制衡毌丘俭的人也就没有了,剩下司马师司马昭他们,毌丘俭必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将来毌丘俭反叛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除恶务净,斩草除根,司马懿绝不会给自己的后辈儿孙留下什么隐患,曹亮也好,毌丘俭也罢,这些敌对势力,他在世之日,就是必须要铲除的。 当然,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消灭王凌之后,司马懿的头号敌人自己就是曹亮了,毌丘俭充其量也只能是排在第二位,那么司马懿优先要消灭的,便是并州的曹亮,不管毌丘俭是真正出兵打曹亮还是阳奉阴违,这些对于司马懿来说都并不太重要,反正毌丘俭也在司马懿的黑名单之上,迟早是要消灭他的。 这次司马懿故意地调动幽州进攻并州,能让他们二虎相争固然是好事,但司马懿也清楚,让毌丘俭去拼命的话,也是完全不现在的,所谓的二虎相争,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起不到让他们自相残杀的作用。 这一点如果司马懿料算不到的话,那他就真不是司马懿了。 之所以司马懿坚持让毌丘俭出战,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让毌丘俭尽可能地拖住一支并州军,那么在他发起进攻的时候,正面战场上的压力就会很多。 战场上不光是要算加法,有时还要算到减法,虽然毌丘俭的人马不可能忠于他司马懿,这个加法是不成立的,但加法不成立,减法却是实实在在的,毕竟并州军为了防范幽州军,确确实实地派了一营的人马前往了雁门郡,所以这道减法是完全成立的。 但仅仅一道减法还是足以改变并州长的防御形势的,所以司马懿还需要加强东线的力量,让曹亮把防御的重心,从西面南面转移到东面北面来。 以毌丘俭这种拖拖沓沓的进攻方式,能吸引到并州军一万的人马已经是很不错了,司马懿已经不再指望毌丘俭还能多做些什么了,尽管他派了卫瓘去当监军,但司马懿也清楚,卫瓘最多也就是能充当一下他的耳目,暂时根本无法动摇毌丘俭的地位。 既然如此,司马懿自然得另外去想办法,而镇北将军吕昭,是他用得最为顺手的一大利器。 虽然吕昭和司马懿并没有共过事,此前的仕途升级,吕昭也没有得到司马懿的什么帮助,那怕就是吕昭出任镇北将军时,更多的还是依靠自己的努力。 但吕昭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按理说朝廷给他升官加禄,最需要他感恩戴德的,自然是朝廷了,尤其是先帝曹叡,更是对吕昭有知遇之恩,但在高平陵事变之后,吕昭很快地就倒向了司马懿,成为了司马懿对付并州的急先锋。 识时务为俊杰,吕昭当然自诩为俊杰了,因为他很清楚,司马懿夺权成功之后,魏国内部,只剩下两种势力,第一就是支持司马懿的,第二就是反对司马懿的,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其实这也挺正常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司马懿势力雄厚,他是决不容许和他敌对一方存在的,那怕是保持中立不行,这些势力统统将会遭到司马懿的清算。 吕昭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第一时间内他选择投靠司马懿,这样就能换回他想要的荣华富贵,封妻荫子。 司马懿当然不会排斥前来投靠他的人,虽然吕昭不是他的嫡系,但一样可以成为他可以依靠的力量。 吕昭已经是两次进攻并州了,所以第三次要他进攻并州,也是毫无推辞的,吕昭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通常是拼尽了全力的,丝毫不考虑损失自己麾下人马的问题,他希望借着自己的勇猛,成为司马懿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司马懿对吕昭还是相当放心的,只要冀州的人马大举的出动,吸引的,就绝不止并州军一个营的人马,如果吕昭打得足够出色的话,能吸引到并州军的主力也说不一定。 不过就算吕昭再卖力的进攻,也只能算是佯攻,司马懿真正的战略意图,还是在南面,准确的说,是西南面的河东郡。 上一次进攻并州,司马懿选择了距离洛阳最近的上党郡,或许正因为是上党郡距离洛阳太近,严重地威胁到了洛阳的安全,所以司马懿悍然地从河内发起进攻,入侵到上党郡。 事实证明,司马懿的选择是错误的,在上党,他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战绩,所以这一次重新进攻并州,司马懿要重新调整他的战略布署。 第892章 司马懿的新战略布署 上党郡距离洛阳比较近不假,但上党的地理地形相对来说比较复杂,四面环山,中间是盆地,就算是盆地之中,也不全是平坦的,大多数的地方丘陵起伏,沟壑纵横。 这样的地形,相对而言,比较有利于防守,而不利于进攻,上一次的上党之战,司马懿就是吃了地形上面的亏,曹亮利用主场的优势,声东击西,忽东忽西,完全是牵着司马军的鼻子走,让司马懿这一仗打得十分憋屈,损失惨重不说,也未能拿到他想要的战果。 虽然说因为兖州令狐愚密谋叛乱的事发,司马懿不得不主动地撤出上党,但再次集结兵力准备二次进攻并州时,司马懿还是心有余悸,决定放弃进攻上党,改为从河东北上,直取晋阳。 相比于上党的地形复杂,河东这一路相对而言,却是平坦许多的,这样的地形,也有利于骑兵的行动,所以在确定了以骑兵为主的进攻策略之后,司马懿决定将二次进攻并州的线路,定在河东郡。 骑兵的训练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采用新老骑兵混编的模式之后,新兵训练的效果相当的不错,在训练之中,基本上可以实现一带一,这样手把手地教,新兵水平提升确实很快。 司马懿治军多年,在操练新兵上面,确实有着其独到之处,出征淮南之前,兖州的集结起来的大军七成都是新兵,司马懿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别人一年甚至二年的任务,并将这一支军队投入到实战之中,最终取得了淮南之战的胜利。 虽然骑兵的训练比起步兵来要复杂的多,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司马懿丰富的经验在这里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新骑兵快速地成长着,距离达到实战的要求,已经是很接近了。 很难想像一个已经年过七十的老人,每天都风雨无阻地出现在校场之中,可见司马懿对这次进攻并州的重视程度了。 尽管司马师和司马昭一直苦劝,说校场之上有他们盯着就足够了,让司马懿在家里好好地歇着就行,但是司马懿却丝毫不理他们的劝谏,依然是我行我素,执着于校场之上。 因为司马懿很清楚,这一战很可能是他毕生的最后一役了,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而骑兵部队,将会成为此次战役的重中之重,他们将会决定这场战役的最终胜负,所以这在支骑兵的培养上面,司马懿几乎是不遗余力的。 曹亮已经是司马家的头号强敌了,也将会是司马家能不能代魏自立的一道门坎,跨过去,就是一路坦途,跨不过去,很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司马懿为了司马氏能荣登九五之尊,已经是奋斗了大半辈子,二十四拜都拜了,就差这么一哆嗦了,这关键的时候,又怎么能让它掉链子呢? 所以司马懿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辞辛苦地每日亲临校场,发现那怕是一丁点的问题,都会要求负责操练的将领改正,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也让所有参与操练的将士丝毫不敢马虎,操练起来认真刻苦。 虽然操练的效果远远大于预期,但司马懿却并没有准备急着进军,一年的操练时间,是他的最低要求,在没有训练出一支精悍的骑兵之前,他是不准备发起进攻的。 曹亮的骑兵,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战斗经验极为丰富,面对这样的对手,司马懿当然不敢有半点的大意,那怕他的骑兵在战斗经验上无法与并州骑兵相比拟,但论个人和整体的战斗力,那必须是毫不逊色的。 最主要的,还是数量,这次司马懿倾尽国力扩编骑兵,就是想要通过数量的优势来对并州骑兵形成碾压之势,并州骑兵战斗力再强悍,也很难做到以一敌二或者是以一敌三吧。 当然除了关注骑兵的操练之外,司马懿还惮精竭虑地进行战略布署,调动幽州冀州的军队进攻并州,便是司马懿战略布署的重要一环。 时间永远是公平的,司马懿在操练军队的同时,并州军当然也不可能歇着,他们也在积极操练加紧备战。 为了打乱并州军的战略布署,司马懿在东线发起了佯攻,试图吸引并州的注意力,让并州军的战略防御重心,向东线偏移,这样一来,等到他的骑兵完成布署之后,从西路突袭并州,便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显然,司马懿的这个战略安排是非常成功的,为了抵抗幽州军的入侵,并州军的射声营已经调往了雁门郡进行防御,而为了应对冀州军的进攻,左卫营已经调到了苇泽关,而右卫营也调往了乐平,加强了苇泽关侧翼的防守。 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自然是吕昭的,他率领着冀州的兵马,持续不断地对苇泽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逼迫得曹亮不得不把精锐的兵力投入到苇泽一线的防御之中来。 苇泽关可是并州的东大门,一旦失守的话,司马军便可以长驱直入,袭取晋阳,所以苇泽关的争夺极为的重要,绝对不容有失,并州军不断地向苇泽关增兵,这才算是稳住点局面了。 这个结果自然是司马懿愿意看到了的,并州军防御重心的东移,为他实现突袭晋阳的计划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就是晋北的毌丘俭故意地拖延进攻,严重地拖了后腿,否则的话,并州军的东线和北线,就会更为地吃紧。 转眼之间又到了冬天,按理说冬季乃是休兵时期,但司马懿下令东线北线的战斗都不能停,并且继续地加大进攻的力度,那怕真得到了冬天歇兵时期,司马懿也决不停止进攻,他要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滋扰和破坏曹亮的战略布署,为明年初发起的总攻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 总之,司马懿就是要不断地给曹亮施加压力,破坏他的防御体系,打乱他的节奏,让曹亮自己拆东墙补西墙,疲于应付,在决战到来之前,他已经垮掉了。 第893章 平淡无奇 嘉平二年的日子的平淡无奇之中很快就度了过去,这所以说是平淡无奇,那就是说司马军和并州军虽然是剑拨弩张,但除了局部的一些打闹之外,双方根本就没有拉开决战的序幕,总体而言,双方对峙的形式还是相当的平静。 而且这打闹之中,也只有进攻苇泽关的吕昭比较的卖力,战斗进行的略显激烈些,不过受地形的影响,吕昭的军队被阻击在苇泽关一线,不得寸进。 苇泽关,就是后来鼎鼎大名号称天下第九关的娘子关,这里地形复杂,山势险要,是由冀入晋的咽喉要冲,曹亮派牵弘率左卫营把守这里,凭险据守,那怕吕昭拥有数倍于牵弘的兵力,亦是无可奈何。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曹亮还增派了刘靖的右卫营协防乐平,断绝了吕昭抄后路的可能,逼得吕昭只能是从正面去强攻苇泽关。 面对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险隘,那怕吕昭的斗志再昂扬,想要拿下,也纯属臆想。 其实从司马懿的命令来看,他也没有要求吕昭一定就得必须要拿下苇泽关来,此次进攻苇泽关,更多的是一种战略牵制,将并州军的主力人马吸引到东线来,司马懿的目的就已经是达到了,舍此之外,司马懿还真没指望过吕昭可以拿下苇泽关,打通入晋之通道。 但吕昭却不这么认为,此前他已经两次率军进攻苇泽关了,两次皆折戟于此,损兵折将,寸土未得,这让吕昭是郁闷不己。 事不过三,此次吕昭再度奉命进攻苇泽关,他自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苇泽关,否则这连战连败的,让他这个堂堂的镇北将军是颜面大失。 所以这次的进攻,吕昭还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而且,这次进攻,司马懿并没有做时间上的限制,不像前两次,刚刚开打没多久,撤退的命令就接踵而至,搞得吕昭有些无所适从。 这次司马懿没有任务的要求,但也没有时间的限制,这完全给了吕昭发挥的平台,他几乎集结了冀州的全部兵马,倾尽全力,从井陉杀往了苇泽关,誓要一雪前耻。 但苇泽关的险要可不是盖的,更何况这种咽喉之地,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管司马军是佯攻还是硬取,曹亮都不可能疏忽苇泽关的防守。 牵弘虽然算不得什么赫赫名将,但善打防御战的他还是被曹亮列为了把守苇泽关的头号人选。 其实打这种防御战,只要不贪功冒进,不疏忽大意,胜面还是相当的大,牵弘在临行之前,就得了曹亮面授机宜,到达苇泽关之后,也更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曹亮的战术安排,所以苇泽关守卫战,打得还是游刃有余的。 屡攻不克的吕昭自然难免会产生一些急躁的心理,不过不服输的他也不会轻易地退兵,反而是加大了攻击的力度,苇泽关下,司马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却也动摇了不了吕昭的决心。 北方的冬天是行军打仗最为困难的时间,并州军驻守在城池内,情况还好点,吕昭的军队拿不下苇泽关,只能是在荒野上宿营,天降大雪,道路隔阻,粮食转运困难,许多司马军的士兵冻饿而死。 部下副将劝吕昭退兵,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后,再来进攻不迟,不过吕昭却是坚决的不松口,坚称在没有得到司马太傅撤军的命令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撤退的。 不知何故,司马懿确实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但到了冬天战况难以为继的时候,司马懿竟然也没有再次下达命令让吕昭撤退,似乎这么一支军队被他给遗忘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吕昭应当亲自给司马懿上书,阐述当前所遇到的困难,请求退兵。 但吕昭没有这么做,整一个冬天,他都坚守在太行山上,那怕是风雪交加的困难时候,他都没有放弃,而且时不时地还继续向苇泽关发起攻击,在他看来,双方的条件是均等的,这个时候的进攻,更能够打击并州军的士气。 不过尽管如此,在牵弘密不透风的防守之下,吕昭始终找不到可趁之机,苇泽关的战事就这样一直拖入了嘉平三年。 而在雁门郡,那边的战况则更如儿戏一般,除了毌丘俭初到并州,豪取三城的表现还得大书一番之外,剩下的对峙,似乎就进入了垃圾时间,杜预和乐綝把守雁门关,那是堪比苇泽关更重要的雁北门户,地势之险要,比起苇泽关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毌丘俭当然不会卖力地来进攻雁门关,所有的战斗不过是敷衍了事,应付差事,从来也没有真正地发过力,所以在险要的雁门关前,毌丘俭毫无建树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毌丘俭当然不以为然,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保存实力,根本没必要和曹亮拼个你死我活的,更何况,曹亮专门给他写过信,双方就打默契仗已经达成了共识,曹亮主动地放弃了剧阳、汪陶、阴馆这三座无足轻重的城池给毌丘俭充当糊弄司马懿的战绩,而在坚守雁门关上,曹亮却是丝毫不退的。 毕竟雁门关的重要性,可不是剧阳、汪陶、阴馆这些塞外城能比得了的,这是曹亮的底线,是绝不容许轻易冒犯的,不管毌丘俭真攻还是假攻,曹亮都不可能放他进雁门来。 当然这对于毌丘俭来说也大无不可,他和吕昭同时进攻雁门关和苇泽关,都是无功而返,好歹他还拿了三座城池下来,吕昭那边倒好,毫无斩获,如此比较起来,他这边收获还是大于吕昭的。 毌丘俭为此还洋洋得意,实战证明,他还是不是落在最后的,打不下雁门关来,不能说他不尽力,完全是受地理条件的限制,看看吕昭就知道了,他打得那么拼都拿不下苇泽关来,要求他毌丘俭非得拿下雁门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第894章 出征 各怀鬼胎,各自算计,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之中,又是一年过去了,嘉平三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 司马懿的新军骑兵操练,已经完成了,这一点,经由他本人亲测过,新组建的骑兵在战斗力方面,与老骑兵完全是不相上下的,唯一所欠缺的,恐怕就是战场经验了。 不过这战场的经验,却是操练千遍万遍也不可能学到的,唯有真正踏足战场,在实战之中,才可以学得到的。 所以在新年来临的伊始,司马懿撤消了操练营的编制,转而将这些骑兵全部地编入到战斗序列之中。 进攻并州的最后一张拼图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到了司马懿真正排兵布阵调兵遣将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早就完成了他的战略布署,如果说这长达一年的时间司马懿都没有做出决断,那才是不正常的。 有着充足的时间,司马懿在练兵之余,还是不断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声东击西,便是司马懿最早的想法,最为让司马懿所倚仗的骑兵已经是确定了进攻的方向,为了能够顺利地攻下晋阳,司马懿在战略安排,排兵布阵上,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如今在雁门关和苇泽关虽然都没有取得理想性的战果,但是从牵制目标这个任务上,这两路人马都应该是发挥的不错,吸引了并州军不少的人马,至少让曹亮的注意力东移,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发现司马懿将会从河东郡进兵的企图。 这当然和司马懿隐藏的手段有关,虽然说司马懿已经确定了以河东郡为主攻方向,但在调兵遣将的实际操作之中,却从来也没有流露出过这一点,所有没有人能摸得清司马懿的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就连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没有搞清楚司马懿的主攻方向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过他们却是严格地执行着司马懿的命令,不敢出现任何的错误。 屯兵河内! 就是年后司马懿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十万步兵七万骑兵开始渡河,在河内郡完成集结,拉响了总攻的序幕。 第一次进攻并州,司马懿打得就是上党,所以这一次再度陈兵河内,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司马懿的进攻路线有什么问题,在那儿跌倒在那儿爬起来,这或许就是司马懿执着的一面吧。 不过将上党列为首选战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上党距离洛阳很近,是并州俯瞰中原的一块跳板,上次曹亮就曾兵出上党,打败了陈泰,陈兵于黄河北岸,严重威胁到了洛阳的安全。 出于这种考虑,司马懿初次进攻并州时,就是从上党入手,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司马懿第一个想要打掉的目标,依然还是上党郡。 为了加快进军的速度,司马懿在黄河的三大渡口上,都架设了浮桥,人嘶马鸣,络绎不绝,整个黄河之上,十分的热闹,司马懿就是要赶在桃花汛来临之前,将所有的大军都调遣到河内郡去。 司马军之中决战的气氛已经是相当的浓郁了,所有的人都在行色匆匆地准备着行装,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是兴奋不已,或许他们期待这一刻,已经是太久了。 司马懿的原配夫人张春华在高平陵事变的当年就去世了,虽然司马懿没有续弦也没有再扶立正室,但是如今柏灵筠在司马府的地位,俨然就是正室夫人一般。 也许是老来得子的缘故吧,司马懿对他最的儿子司马伦极为的宠爱,更何况,已经十岁的司马伦极为的聪明,深得司马懿的欢心,母凭子贵,柏灵筠在司马府的地位早已凌驾于其他的姬妾之上,就算是生过男丁的伏夫人和张夫人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更何况那些没生过孩子的姬妾了。 出征在即,柏灵筠亲自带着司马伦为司马懿送行,司马伦表现的极为地乖巧,他没有吟诗作赋来为司马懿壮行,只是手拉着司马懿的衣带,默然垂泪。 司马懿也一阵的伤感,不过他现在已经抱不动身高达到他胸口的司马伦了,他呵呵一笑,道:“伦儿,不必伤怀,为父这一次出征,将会是平生的最后一战,等平定了并州,为父回来,便不再走了,与你们共享天伦之乐。” 回头司马懿对柏灵筠道:“灵筠,某不在时,照顾好伦儿,将来司马家的大业,还将落在他们的肩上。” “唯。”柏灵筠款款而拜,内心之中微微地窃喜,司马懿这话,分明有弦外之音,难不成他有让司马伦继承大业的想法? 不过看看司马懿身边甲胄鲜明,气宇轩昂的司马师和司马昭,柏灵筠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声,这恐怕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司马懿有这个想法,虎狼一般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又怎么可能会答应,毕竟现在司马伦虽然已经展现了他的聪明才智,但十岁的年龄,却并不足以让他担当大任。 除非……除非司马懿能够再多活十年,或许那个时候才有司马伦上位的可能,但这可能吗? 不过柏灵筠也没有纠结于此,嗣位之争,往往是最为血腥也是最为残酷的,柏灵筠并不希望司马伦卷入到这场是非之中,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平平安安地享受一生的富贵就足矣,这种豪门之中的恩怨,还是免了吧。 司马懿说完,便径直地登上了追锋车,以他的病体残躯,已经再难承受沉重的甲胄征袍了,此番出征,司马懿就穿了一件普通的灰袍,风起兮,衣袂飘飘,长长的衣带扫过他坚毅沉默的脸庞。 司马懿没有回头,从出府的那一刻到离开洛阳城,他都没有回任何的一次头,出征,对于司马懿或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这一次,他明显地感受到了不同,是他老了吗?或许吧,但踏上这条征途,他便是义无反顾,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第895章 司马军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是瞒不过并州军的眼线的,消息很快地就传到了晋阳,并州军所有的将领都为之一振。 来了!终于来了! 这是一场等待已久的战斗,嗯,没错,等待这场战斗,并州军确实已经等了很久,当然,只能是等待,不是期待,任何人都不希望战争强加到他们的头上。 但战争从来也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管你愿意与否,战争都会降临,那么对于并州军所有的人来说,反正迟早会面临一场决战,那么他们宁愿战争来得早一些快一些,毕竟,那种等待的煎熬滋味,是谁也不想要承受的。 面对司马军即将要入侵的消息,曹亮表现的异乎寻常的平静,确实,经历过无数次大战的曹亮早已养成处乱不惊的习惯,更何况,一切都在曹亮的计算之中,惊讶个毛线! 从司马懿扩编骑兵的开始,曹亮估计他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会发起总攻,现在时间刚刚正好,不多不少,正是一年,看来司马懿也是掐这个时间来进攻的,比起曹亮来,司马懿更是迫不及待。 司马懿渡河北进,兵抵河内,看来他还是准备象上一次一样,首先进攻上党郡,拿下上党之后,再图谋进攻晋阳。 但此刻并州军驻守上党的,只有王濬的长水营,单单凭借着一个营的兵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司马懿的十七万大军的,所以裴秀、傅玄、鲁芝等一干谋士都有些慌了,纷纷跑来见曹亮,建议曹亮赶紧地往上党调派军队,加强防守,以确保上党无恙。 曹亮淡淡一笑,对桓范道:“元则先生怎么看?” 桓范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缓缓地道:“主公不是早有安排吗,又何复多言?” 曹亮道:“或许司马懿又改主意了,我们不得不防。” 桓范轻哼了一声,道:“司马懿老奸巨滑,最擅长玩这种声东击西的把式,如果他真有意从河内进攻上党,又何需如此大张旗鼓,大造声势,一副唯恐我们不知道的模样。” 裴秀听了,疑惑地道:“桓军师认为此次司马懿主攻之处并非是上党?” 桓范呵呵一笑,道:“这事你得问主公,主公早有预案。” 裴秀转头望向了曹亮,似乎有些纳闷,桓范说曹亮早有预案,那岂不就是说曹亮早就知道了司马懿的攻击方向,但这怎么可能呢,司马懿素来用兵鬼神莫测,曹亮又如何能料算得到。 曹亮虽然不是司马懿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战场之上的用兵之道,那都是有迹可循的,上党多山,地形复杂,并不利于骑兵的大规模行动,此次司马懿集结了数量空前的骑兵,很显然他是想在骑兵上大做文章,利用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 但如果真让骑兵成为主攻部队之后,上党这个地方似乎就不太适合用兵了,上一次司马懿进军上党,就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反而是处处受制,战局相当的被动,此番二次进攻,司马懿肯定不愿意重蹈覆辙,所以曹亮事先就跟桓范讨论过,认为司马懿很有可能会改变进攻目标,不再将上党列为首选。 大规模的骑兵作战,最理想的战场就是平原地带,那么一马平川,正好可以发挥骑兵纵横驰骋的特点。 而比起上党来,河东似乎更适合一些。 并州的地势以山地为主,东面是太行山,西面是吕梁山,不过在这两山之间,一条河流贯穿南北,冲积出一条南长狭长的平原来,这条河就是汾水。 河东郡处于汾水的下游,而晋阳则处于汾水的中游,除了个别地段地势险之外,大部分地段都是以平原为主,这样的地形,无疑是最适合骑兵作战了。 所以曹亮和桓范都认为司马懿在这一次的进攻之中,很可能会选择从河东郡进军,直取晋阳。 而且从战略的眼光上来看,目前从司马军所控制的平阳到晋阳的距离,可比河内到晋阳的距离近多了,如果司马懿的目标是拿下晋阳话,那从河东进军无疑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尤其是去年司马懿派兵频繁地在雁北和苇泽关两个方向不断用兵,更是显露出了司马懿声东击西的企图,让曹亮更是大意不得。 针对司马懿从河东进军的可能性,曹亮也随之进行了兵力上的布防调整,雁北有幽州方面的军队来袭,曹亮便安排杜预率领射声营前去阻击,苇泽关方面,遭受了冀州军队的攻击,曹亮便安排了牵弘的左卫营去防守,鉴于苇泽关的重要性,而吕昭又如同是一条疯狗一样不停地骚扰,所以曹亮又派刘靖率领右卫营协防乐平,以确保苇泽关的万无一失。 而长水营,则是一直留驻在上党,以防止司马军从河内对上党发起偷袭。 如此算算,并州军的六大步兵营,有四个担任了北东南三面的防御任务,现在剩下的机动能力,也就只有三大骑兵营和羊祜的步兵营、马隆的先登营了。 这样的兵力配置,却实在是让人不感恭维,甚至是有些担忧,如果司马军真得从河东郡北上的话,只凭着布署在晋中一带的五万人,能不能挡得住十几万的军队,还真是很难说。 对于这个猜测,曹亮一直以来是比较坚定的态度,否则他也不会在上党只安排长水营来把守,尤其是三个骑兵营,基本上全部布署在了晋阳的周围,最初可能是考虑到装备新式马具的需要,但后来,他们的驻防地点也始终没再变过,很显然,曹亮是坚定地认为,司马懿一定会从河东郡杀过来的。 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局面并不太乐观,司马懿的大军渡过了黄河,几乎都云集在了河内郡,并没有向河东郡转移的迹象,这究竟是司马懿的真正进攻目标还是故布疑云,还得再考虑了。 第89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之中,又是一年过去了,嘉平三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 司马懿的骑兵操练,已经完成了,这一点,经由他本人亲测过,新组建的骑兵在战斗力方面,与老骑兵完全是不相上下,唯一所欠缺的,恐怕就是战场经验了。 不过这战场的经验,却是操练千遍万遍也不可能学到的,唯有真正踏足战场,在实战之中,才可以学得到的。 所以在新年来临的伊始,司马懿撤消了操练营的编制,转而将这些骑兵全部地编入到战斗序列之中。 进攻并州的最后一张拼图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到了司马懿真正排兵布阵调兵遣将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早就完成了他的战略布署,如果说这长达一年的时间司马懿都没有做出决断,那才是不正常的。 有着充足的时间,司马懿在练兵之余,还是不断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声东击西,便是司马懿最早的想法,最为让司马懿所倚仗的骑兵已经是确定了进攻的方向,为了能够顺利地攻下晋阳,司马懿在战略安排,排兵布阵上,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如今在雁门关和苇泽关虽然都没有取得理想性的战果,但是从牵制目标这个任务上,这两路人马都应该是发挥的不错,吸引了并州军不少的人马,至少让曹亮的注意力东移,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发现司马懿将会从河东郡进兵的企图。 这当然和司马懿隐藏的手段有关,虽然说司马懿已经确定了以河东郡为主攻方向,但在调兵遣将的实际操作之中,却从来也没有流露出过这一点,所有没有人能摸得清司马懿的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就连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没有搞清楚司马懿的主攻方向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过他们却是严格地执行着司马懿的命令,不敢出现任何的错误。 屯兵河内! 就是年后司马懿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十万步兵七万骑兵开始渡河,在河内郡完成集结,拉响了总攻的序幕。 第一次进攻并州,司马懿打得就是上党,所以这一次再度陈兵河内,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司马懿的进攻路线有什么问题,在那儿跌倒在那儿爬起来,这或许就是司马懿执着的一面吧。 不过将上党列为首选战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上党距离洛阳很近,是并州俯瞰中原的一块跳板,上次曹亮就曾兵出上党,打败了陈泰,陈兵于黄河北岸,严重威胁到了洛阳的安全。 出于这种考虑,司马懿初次进攻并州时,就是从上党入手,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司马懿第一个想要打掉的目标,依然还是上党郡。 为了加快进军的速度,司马懿在黄河的三大渡口上,都架设了浮桥,人嘶马鸣,络绎不绝,整个黄河之上,十分的热闹,司马懿就是要赶在桃花汛来临之前,将所有的大军都调遣到河内郡去。 司马军之中决战的气氛已经是相当的浓郁了,所有的人都在行色匆匆地准备着行装,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是兴奋不已,或许他们期待这一刻,已经是太久了。 司马懿的原配夫人张春华在高平陵事变的当年就去世了,虽然司马懿没有续弦也没有再扶立正室,但是如今柏灵筠在司马府的地位,俨然就是正室夫人一般。 也许是老来得子的缘故吧,司马懿对他最的儿子司马伦极为的宠爱,更何况,已经十岁的司马伦极为的聪明,深得司马懿的欢心,母凭子贵,柏灵筠在司马府的地位早已凌驾于其他的姬妾之上,就算是生过男丁的伏夫人和张夫人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更何况那些没生过孩子的姬妾了。 出征在即,柏灵筠亲自带着司马伦为司马懿送行,司马伦表现的极为地乖巧,他没有吟诗作赋来为司马懿壮行,只是手拉着司马懿的衣带,默然垂泪。 司马懿也一阵的伤感,不过他现在已经抱不动身高达到他胸口的司马伦了,他呵呵一笑,道:“伦儿,不必伤怀,为父这一次出征,将会是平生的最后一战,等平定了并州,为父回来,便不再走了,与你们共享天伦之乐。” 回头司马懿对柏灵筠道:“灵筠,某不在时,照顾好伦儿,将来司马家的大业,还将落在他们的肩上。” “唯。”柏灵筠款款而拜,内心之中微微地窃喜,司马懿这话,分明有弦外之音,难不成他有让司马伦继承大业的想法? 不过看看司马懿身边甲胄鲜明,气宇轩昂的司马师和司马昭,柏灵筠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声,这恐怕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司马懿有这个想法,虎狼一般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又怎么可能会答应,毕竟现在司马伦虽然已经展现了他的聪明才智,但十岁的年龄,却并不足以让他担当大任。 除非……除非司马懿能够再多活十年,或许那个时候才有司马伦上位的可能,但这可能吗? 不过柏灵筠也没有纠结于此,嗣位之争,往往是最为血腥也是最为残酷的,柏灵筠并不希望司马伦卷入到这场是非之中,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平平安安地享受一生的富贵就足矣,这种豪门之中的恩怨,还是免了吧。 司马懿说完,便径直地登上了追锋车,以他的病体残躯,已经再难承受沉重的甲胄征袍了,此番出征,司马懿就穿了一件普通的灰袍,风起兮,衣袂飘飘,长长的衣带扫过他坚毅沉默的脸庞。 司马懿没有回头,从出府的那一刻到离开洛阳城,他都没有回任何的一次头,出征,对于司马懿或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这一次,他明显地感受到了不同,是他老了吗?或许吧,但踏上这条征途,他便是义无反顾,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第895章 疑云 司马军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是瞒不过并州军的眼线的,消息很快地就传到了晋阳,并州军所有的将领都为之一振。 来了!终于来了! 这是一场等待已久的战斗,嗯,没错,等待这场战斗,并州军确实已经等了很久,当然,只能是等待,不是期待,任何人都不希望战争强加到他们的头上。 但战争从来也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管你愿意与否,战争都会降临,那么对于并州军所有的人来说,反正迟早会面临一场决战,那么他们宁愿战争来得早一些快一些,毕竟,那种等待的煎熬滋味,是谁也不想要承受的。 面对司马军即将要入侵的消息,曹亮表现的异乎寻常的平静,确实,经历过无数次大战的曹亮早已养成处乱不惊的习惯,更何况,一切都在曹亮的计算之中,惊讶个毛线! 从司马懿扩编骑兵的开始,曹亮估计他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会发起总攻,现在时间刚刚正好,不多不少,正是一年,看来司马懿也是掐这个时间来进攻的,比起曹亮来,司马懿更是迫不及待。 司马懿渡河北进,兵抵河内,看来他还是准备象上一次一样,首先进攻上党郡,拿下上党之后,再图谋进攻晋阳。 但此刻并州军驻守上党的,只有王濬的长水营,单单凭借着一个营的兵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司马懿的十七万大军的,所以裴秀、傅玄、鲁芝等一干谋士都有些慌了,纷纷跑来见曹亮,建议曹亮赶紧地往上党调派军队,加强防守,以确保上党无恙。 曹亮淡淡一笑,对桓范道:“元则先生怎么看?” 桓范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缓缓地道:“主公不是早有安排吗,又何复多言?” 曹亮道:“或许司马懿又改主意了,我们不得不防。” 桓范轻哼了一声,道:“司马懿老奸巨滑,最擅长玩这种声东击西的把式,如果他真有意从河内进攻上党,又何需如此大张旗鼓,大造声势,一副唯恐我们不知道的模样。” 裴秀听了,疑惑地道:“桓军师认为此次司马懿主攻之处并非是上党?” 桓范呵呵一笑,道:“这事你得问主公,主公早有预案。” 裴秀转头望向了曹亮,似乎有些纳闷,桓范说曹亮早有预案,那岂不就是说曹亮早就知道了司马懿的攻击方向,但这怎么可能呢,司马懿素来用兵鬼神莫测,曹亮又如何能料算得到。 曹亮虽然不是司马懿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战场之上的用兵之道,那都是有迹可循的,上党多山,地形复杂,并不利于骑兵的大规模行动,此次司马懿集结了数量空前的骑兵,很显然他是想在骑兵上大做文章,利用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 但如果真让骑兵成为主攻部队之后,上党这个地方似乎就不太适合用兵了,上一次司马懿进军上党,就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反而是处处受制,战局相当的被动,此番二次进攻,司马懿肯定不愿意重蹈覆辙,所以曹亮事先就跟桓范讨论过,认为司马懿很有可能会改变进攻目标,不再将上党列为首选。 大规模的骑兵作战,最理想的战场就是平原地带,那么一马平川,正好可以发挥骑兵纵横驰骋的特点。 而比起上党来,河东似乎更适合一些。 并州的地势以山地为主,东面是太行山,西面是吕梁山,不过在这两山之间,一条河流贯穿南北,冲积出一条南长狭长的平原来,这条河就是汾水。 河东郡处于汾水的下游,而晋阳则处于汾水的中游,除了个别地段地势险之外,大部分地段都是以平原为主,这样的地形,无疑是最适合骑兵作战了。 所以曹亮和桓范都认为司马懿在这一次的进攻之中,很可能会选择从河东郡进军,直取晋阳。 而且从战略的眼光上来看,目前从司马军所控制的平阳到晋阳的距离,可比河内到晋阳的距离近多了,如果司马懿的目标是拿下晋阳话,那从河东进军无疑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尤其是去年司马懿派兵频繁地在雁北和苇泽关两个方向不断用兵,更是显露出了司马懿声东击西的企图,让曹亮更是大意不得。 针对司马懿从河东进军的可能性,曹亮也随之进行了兵力上的布防调整,雁北有幽州方面的军队来袭,曹亮便安排杜预率领射声营前去阻击,苇泽关方面,遭受了冀州军队的攻击,曹亮便安排了牵弘的左卫营去防守,鉴于苇泽关的重要性,而吕昭又如同是一条疯狗一样不停地骚扰,所以曹亮又派刘靖率领右卫营协防乐平,以确保苇泽关的万无一失。 而长水营,则是一直留驻在上党,以防止司马军从河内对上党发起偷袭。 如此算算,并州军的六大步兵营,有四个担任了北东南三面的防御任务,现在剩下的机动能力,也就只有三大骑兵营和羊祜的步兵营、马隆的先登营了。 这样的兵力配置,却实在是让人不感恭维,甚至是有些担忧,如果司马军真得从河东郡北上的话,只凭着布署在晋中一带的五万人,能不能挡得住十几万的军队,还真是很难说。 对于这个猜测,曹亮一直以来是比较坚定的态度,否则他也不会在上党只安排长水营来把守,尤其是三个骑兵营,基本上全部布署在了晋阳的周围,最初可能是考虑到装备新式马具的需要,但后来,他们的驻防地点也始终没再变过,很显然,曹亮是坚定地认为,司马懿一定会从河东郡杀过来的。 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局面并不太乐观,司马懿的大军渡过了黄河,几乎都云集在了河内郡,并没有向河东郡转移的迹象,这究竟是司马懿的真正进攻目标还是故布疑云,还得再考虑了。 第896章 正确的判断 这就需要曹亮做出正确的判断了,如果司马懿的目标是上党,那么以现在上党的兵力确实不够看,得马上增援才行,但如果司马懿目标是河东的话,现在的布署刚刚好,不需要做任何的调整。 曹亮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的判断极为的重要,关系到决战的胜负成败。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曹亮的身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这个时候,曹亮身上的压力明显的增大了,这是一场最为关键的决战,是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决策性失误的。 从目前刺探到的情报来看,司马军几乎所有的人马都集中于河内郡,如果领军之将换作是其他的人,或许曹亮此刻就已经下达命令增援上党了,但现在领军的是司马懿,曹亮便不得不产生了顾虑,司马懿用兵之诡诈,不得不防啊!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用大规模的骑兵进攻上党,并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首先得通过石门关或羊肠坂这两个战略要隘才行,目前长水营的先头部队,已经牢牢地卡在了那儿,司马军想要突破,就必须地先打败长水营,才有进入上党的机会,这样的险要地形,光有人数上的优势是不行的,七万骑兵,几乎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曹亮觉得,以司马懿的精明,肯定不会干这种亏本的买卖,那么他为什么还要陈兵河内呢而不是主动地进军河东呢?这大概是司马懿在故布疑阵吧,集重兵于河内,吸引并州军的防御,然后再虚晃一枪,转战河东,这样一来,晋中一带并州军的防御便空了,司马军便可以直捣晋阳。 尽管并州军也可以跟着司马军的调动而调动,但这样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话,那么战局就太过于被动了,在兵力上,司马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如果不能料敌先机的话,整个战局都将处于一种不利的位置。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战斗尚未开始,就已经进入到了斗智斗勇的阶段,和司马懿这样的对手较量,曹亮必须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稍有疏忽,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曹亮坚持自己的判断,认为司马懿在河内集结兵马,不过是虚张声势,他真正的进攻目标,必然不是上党郡,所以并州现在的布署刚刚好,不需要做任何的调整。 既然曹亮已婚经做出了决断,那么众谋士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之中,还是看到了一些担忧的神色,如果曹亮判断失误的话,那么上党必然危矣。 曹亮倒是坦然自若,毕竟上党还有王濬长水营不是,就算司马懿改变策略,放弃河东,铁了心地要打上党,长水营也绝对不是一块他能轻易啃下来的硬骨头,这一点的自信,曹亮还是有的。 就算王濬真得不敌,曹亮还有别的方案,战争从来不是以一城一地的得失来定胜负的,顾全大局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曹亮给各军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让他们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时刻保持待命的状态。 几天之后,石门关传来战报,司马军的大队人马,开始向石门关发起了进攻,王濬亲临第一线指挥,在石门关阻止敌人。 以司马军在河内集结的兵力,随随便便地投入一支人马,数量上就能超过长水营数倍,也幸亏石门关地形险要,再多的兵马便施展不开,所以司马军只能是集中一些战斗力强悍的精锐部队,率先地发起进攻,试图攻破石门关,打开一道进入上党郡的大门。 这似乎是第一次上党之战的翻版,那一次也是并州军坚守着石门关,双方在此展开过激烈的交手。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司马军是三路齐出,除了主力攻打石门关之外,在东西两路还派出另外的两支人马进行夹击,但却被曹亮捉住机会,各个击破。 显然这一次司马军也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没有再采用分进合击的策略,派出另外的两支人马来,独此一路,强攻石门关。 和上一次石门之战的仓促相比,这时并州军在石门关已经构筑了相当坚固的防守关隘,高大坚固的关墙和关城,防御设施齐备,已经不是那种半调子的防御工事了,司马军再想依仗人数上的优势,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上一次的石门之战,司马军几乎是用人头才堆出了这样的战绩,但这一次,王濬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王濬已经向晋阳请求了增援,但得到了回复却是没有援兵,曹亮给王濬命令就是让他坚守阵地,不得万迫不己时,绝不能后退。 王濬接到命令之后,倒吸了一口的凉气,没有援兵,这仗确实是不好打,但再难打的仗,王濬也没有退缩过,他也没有问为什么不给他派援兵,因为曹亮那边,是要做战略层面的安排,或许其他的地方比石门关更为的紧要吧。 司马军的进攻非常的凶悍,他们依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这完全没有佯攻的架式,每一轮的攻击,都是倾尽全力,如果不是地形的影响,恐怕这满山遍野的,都将是司马懿的军队了。 长水营严阵以待,他们准备好了大量的弓箭和连弩,一旦司马军接近到射程之内,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攻击,密如暴雨的箭矢让司马军是尸横遍野,但也无法阻挡司马军士兵的前进步伐,双方在石门关陷入到了激烈的拉锯战之中。 曹亮密切地关注着石门关的战事,六百里加急的战报几乎每隔几个时辰就会送到晋阳,石门关那边打得越激烈,并州军的谋士们就越焦灼,这一切都表明,司马懿会将按照第一次上党之战的步骤再次发起进攻,而此时此刻,河东郡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难道说曹亮这一次的判断,真得错了吗? 第897章 焦急的裴秀 石门关之战打响之后,司马军并不是单方面的用兵,苇泽关那边,吕昭的军队依旧沿续着之前的进攻方式,只不过攻势和去年比起来,更加的猛烈了。 显然吕昭的军队是在配合司马懿的大军行动,想要在侧翼给并州军很大的压力,以牵制住并州军左卫营和右卫营这两支军队,使其不能向南增援。 吕昭打得很贼,同时面对苇泽关和乐平的两路之敌,虽然他拥有的兵力胜过对方,但是吕昭却没有两线作战,在全力进攻苇泽关的同时,对乐平之敌却始终采用守势,一边打一边防,尽可能地把战斗简单化。 吕昭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上一次司马懿三路大军进攻上党,被曹亮捉住机会,各个击破,损失了两路人马,吕昭担心曹亮也会如法炮制,集结重兵来包抄他,所以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吕昭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的,加强了侧翼的防御,并保证退路的通畅,一旦形势不利,他就会主动地撤回到井陉关去。 苇泽关这一带地形险要,尽管吕昭攻打苇泽关相当的吃力,屡攻不克,但如果并州军想要反击的话,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除了南面的乐平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路可以从后面进行包抄。 所以吕昭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始终没去进攻乐平,以避免因为分兵而被并州军捉住机会分而歼之,可见吕昭打得十分的谨慎,猛攻之余时刻也没丢防守。 对于这样谨慎的对手,曹亮也没有集中兵力去围剿他,毕竟以苇泽关附近的地形,曹亮就算派再多的兵马去,也无法进行迂回包抄,所以曹亮率性只守住苇泽关便是,一直没有反击的打算。 最主要的曹亮知道吕昭的进攻不过是司马懿玩的烟幕弹,如果真得集中兵力去对付他,反倒是中了司马懿的计。 至于雁门关那边,倒一直是不愠不火,虽然幽州兵也对雁门发起过几次进攻,但这样的进攻力度对于固若金汤的雁门关来说,完全是不疼不痒,这样的攻防战,看起来倒是十分的“默契”。 曹亮曾给毌丘俭去过一封密信,信中曹亮提及了希望和毌丘俭联合讨伐司马懿,共同复兴曹魏社稷,不过毌丘俭却没有回信,显然他还在观望。 其实毌丘俭并没有看好曹亮,以曹亮的资历,也确实不足以让毌丘俭心服口服,那怕曹亮现在手中持有先帝的遗诏,但毌丘俭也不可能轻易地倒向曹亮这边。 不过毌丘俭尽管没有回复他,但从他进攻的表现上来看,态度却是极为暖昧的,至少毌丘俭没有像吕昭那样,拼命地来进攻,所以冀州兵和幽州兵虽然派出的人马大体相当,但雁门关这边的应对,却是要比苇泽关那边轻松多了。 雁门关这边也算是让曹亮最为放心的地方,甚至都不用去做任何的战略考量,只需交给杜预来处置就行了。 现在曹亮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上党郡和河东郡这边,不过和其他三个方向上战火连天不同,河东郡平阳郡这边却是平静如常,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曹亮不禁是大为疑惑,事出反常即为妖,如果司马懿进攻的目标确实是上党的话,那么河东这边至少也得出兵策应才对,陈骞和胡奋一直按兵不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 所以,曹亮断定司马懿主攻的方向还是在河东,之所以在石门关搞出一系列大动作来,不过是故布迷阵,想要吸引并州军的主力前去救援,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曹亮又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 确实了防御的重点之后,曹亮下令各军还是依先前的策略不变,各军驻守原地,随时候命。 其实曹亮也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的,从司马军对石门关发起的进攻来看,还真不是佯攻那么简单,石门关的战斗极为的惨烈,虽然占据着地形上的优势,杀敌数量是己方伤亡的数倍,但是司马军根本就计较攻击军队的损失,前面的伤亡了,后面的部队继续地顶上,所以在进攻之中,司马军的兵力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但长水营不同,由于没有援兵的增援,他们每伤亡一个人,就等于阵地上缺少了一个人,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显露出不这种弊端来,但时间久了,长水营伤亡的人数多了,形势便变得不容乐观起来。 对此,王濬并没有轻易地放弃,他还是率兵坚守着石门关,浴血奋战,誓死把司马懿挡在关外,绝不让他轻易地踏足上党郡半步。 但是裴秀等人却是焦急万分,现在石门关的战报,几乎是三个时辰一更新,最新的战报源源不断地从上党传回来,从目前的战斗形式来看,石门关已经是芨芨可危,如果不是王濬誓死坚守,石门关恐怕早就失守了。 但即便如此,如果没有援兵救援的话,王濬真心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石门关随时都可能失守。 “主公,石门关那边情势危急,再不派援兵的话,恐怕石门关就要失守了。”裴秀拿着刚刚送达的战报,急切地来禀报给曹亮。 裴秀身为参军,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曹亮,尽管曹亮一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战场下的战况是瞬息万变的,就算当初司马懿并没有将上党列为首选之地,但如果被他发现石门关可以轻易拿下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司马懿已经是改变主意了。 曹亮接过战报,扫了一眼之后,淡淡地一笑道:“放心吧,王士治可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司马懿想要拿下石门关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石门关再坚守个十天半月的,问题不大。” 裴秀有些急眼,道:“可是主公,王将军虽然骁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如今司马军攻势如潮,轮换不断,长水营连续作战,疲惫之极,真这么打下去,石门关未必能守得往十天半月的。” 第89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当杜预火速赶到雁门郡之后,幽州军则沿续着一贯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行军风格,从蓟县出发,走了十几天,这才算是到达了代郡的平舒,这效率,让卫瓘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毌丘俭是什么心思卫瓘自然心知肚明,而且卫瓘更清楚,自己当这个监军,完全是在刀尖上行走,如果毌丘俭想要起兵造反的话,那么自己恐怕就是他第一个拿来祭旗的。 所以卫瓘也不敢轻易地去逼迫毌丘俭,逼急了,还真没什么好果子吃,更何况,卫瓘的这个身份确实也是十分敏感,虽然扛着朝廷的名义来扯虎皮,看似威风,但幽州军上下,却真没人把他当回事,他们只听命于毌丘俭。 而毌丘俭暂时没有反心的话,自然也不敢拿卫瓘怎么样,他的策略就是能拖则拖,能缓则缓,打仗的事他压根儿就不急,保存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不过抵达平舒之后,就已经到了幽州的边境了,再往前走,就踏入了并州的势力范围,肯定是会发生军事冲突的,这仗该怎么打,毌丘俭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准备。 如果按兵不动吧,朝廷那边真得无法交待,可一旦打起来,局面又将会是毌丘俭所无法控制的。 这个时候,毌丘俭突然接到一封密信,一封来自并州没有署名的密信,火漆封着,整个信封上,没有任何的一个字。 幽州军没有人有胆量来拆看这封信,于是几经辗转,密信还是完好如初的交到了毌丘俭的手中。 并州和幽州,一直以来都没有互通消息,毕竟曹亮和毌丘俭不熟,再加上幽州比并州更偏僻,以前曹亮的重心,始终是放在中原一带的,只有这次毌丘俭兵临并州边境,双方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触。 毌丘俭拆信看了一下,他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从开头到结尾顺序来读,第一眼他先瞧的是落款,果然不出所料,落款人是讨逆大都督辅国将军曹亮。 曹亮的讨逆大都督别人或许不认,但对于毌丘俭来说,这是先帝曹叡的遗命,自然没有不认的道理。 不过毌丘俭琮是想看一下曹亮有什么话说,他很快地将曹亮的书信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之中。 桓范可是三国末年出名的文学家和书画家,不但字写得漂亮,而且内容写得更漂亮,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词藻华美。 可以说这封信来得恰到好处,如果没有并州方面的配合,毌丘俭就算是想演戏也只能是独角戏,演砸的风险很大,而和曹亮配合演双簧,那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 ┄┄┄┄┄┄┄┄┄┄┄┄┄┄┄┄┄┄┄┄┄┄┄┄┄┄ “父亲,好消息啊,毌丘俭率兵一路西进,连克剧阳、汪陶、阴馆,直逼雁门,形势一片大好。”司马师手拿战报,兴冲冲地来见司马懿,还没进门,就高声嚷上了。 “是吗?”司马懿淡淡地地应了一声,顺手从案上抄起一封书信,递给了司马师,道:“你再瞧瞧这个。” 司马师疑感地接过书信,这封信的内容,可比他手中的握着的战报写得详细的多,司马师读了一遍,明显的愣住了。 信自然是卫瓘写得,他不但担任着幽州的监军,负责督促和监管幽州军,而且还负责着向司马懿密报幽州的情况,这封信便是卫瓘到达幽州之后的情况汇总,详细地阐述了幽州那边的真实情况。 司马师恨声地道:“按卫监军所言,毌丘俭与曹亮是沆瀣一气,所谓的连取晋北三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个毌丘俭,看来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真是留他不得。” 司马师手里的战报,自然是毌丘俭写得,所谓的连取三城,倒也不假的,不过这完全是在并州军的“配合”下才打出这样的战绩来的,卫瓘的密报之中,自然有详细的说明,幽州军攻破剧阳、汪陶、阴馆三座城池,几乎是兵不血刃,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斗。 是他们之间打默契战,还是并州军的战略性放弃,这一点卫瓘倒是没有自己去妄加猜测,而是只把战斗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让司马懿自己去判断。 司马师表现的极为愤怒,原本他接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心情愉悦,此时此刻却被卫瓘的来信搞得荡然无存。 司马懿却始终的一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事实上,出现这个结果对司马懿来说也不算意外,毌丘俭本来就怀有二心,出工不出力,逼迫他上阵,自然也没指望他能创造什么骄人的战绩。 司马懿在晋北用兵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起到牵制的作用,打乱曹亮的战略布署,以方便他后续的用兵策略。 同时这也是逼着毌丘俭做出选择,让他和曹亮拼个二虎俱伤。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那么接下来,司马懿就很有可能执行他的第二套作战方案了。 毕竟司马懿行事缜密,从不打无准备之战,幽州的毌丘俭既然是他的心腹大患,司马懿又岂能无备。 曾经在辽东战场上共过事,司马懿对毌丘俭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说毌丘俭打仗还可以,文韬武略上面,都有一手,但性格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在重大问题上,往往是患得患失,正因为如此,他才坐失了起兵的良机。 如果在淮南发生叛乱的话,毌丘俭在幽州趁机起兵,那么对于司马懿来说,确实是比较头疼的事,他在中原的兵力,大部分都安排到了防范并州的曹亮上面,如果毌丘俭在幽州起兵并顺势南下的话,那么谁来挡得住他,还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毕竟冀州的吕据还在派兵攻打苇泽关,冀州几乎无兵可御,毌丘俭挥师南下的话,无兵可御。 这样的天赐良机, 第898章 瞒天过海 曹亮看着裴秀急风火燎的裴秀,呵呵一笑,将几案上的茶怀推了过去,道:“季彦啊,不必心急,先喝口茶,这可是刚沏好的菊花茶,败火!” 裴秀真得有些无语了,前线的军情十分火急,难得曹亮居然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似乎自信的有些过头了吧。 裴秀倒不是怀疑曹亮的判断,但是战场上的状况可不是一成不变的,万一司马懿改变了计划呢,曹亮的自信不就变成了自负吗? 他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桓范,道:“桓军师,你劝劝主公吧,再这么下去,上党怕是要守不住了。” 桓范对曹亮道:“主公,裴参军担忧的也不无道理,司马懿老奸巨滑,虽然是佯攻石门关,但如果我们不派兵救援,或许他会改佯攻为实攻,以现在双方之兵力对比,想要守住石门关,恐非易事。” 战场之上,经验丰富的主将往往会审时度势,临机权变,并不拘泥于一种战法,司马懿主攻的方向是河东郡不假,但是如果被他发现并州军的破绽就是在石门关的话,改变原先的战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但这不禁让曹亮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旦调兵救援上党,那么原先的战略布署就会被打乱,而到时候司马懿转战河东的话,曹亮又得从上党往回调兵,这样疲于奔命,被司马懿牵着鼻子走的话,形势将会变得极为不利。 曹亮皱了皱眉头,这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频繁的军事调动必然会打乱己方的军事部署,往往会得不偿失,所以曹亮选择先让王濬坚守一段时间,看看形势的变化再说。 桓范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毕竟现在所有的战略布署都是他和曹亮共同协商出来的,他沉吟了片刻,道:“主公,石门关那边不得不救,而我们现在确实是无兵可调,晋阳周围,倒是还有数万屯田之民,临时将他们武装起来,打上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南下上党,或许可以迷惑司马懿一下,令其改变战略。” 晋中地区沃野百里,是并州军屯田最为集中之处,不过为了备战,曹亮早已放弃了军屯,而是招募了不少的流民来进行屯田,按理说这些民屯的流民是不具备战斗能力的,但现在形势紧迫,他也不妨让他们客串一下,打上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虚张声势,瞒天过海。 如今并州军的武库之中,储备充足,几万件的军械和军服倒是不缺,装备出一支军队来是很简单的事,但是不是说普通的流民拿起武器就能成为士兵,这样的战斗力基本上是弱成了渣,一旦真得上了战场,立刻会原形毕露,不堪一击。 所以,这样的军队也就是只能凑凑数而已,起到点威吓的作用,不过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于是曹亮下令从屯民之中挑选出两万左右的人来,从武库之中调拨了一批武器和装备,将这些屯民武装了起来,再打上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咋一看,还真是有模有样,像那么一回事。 虽然并州的屯田从最初的军屯改为了民屯,但是军事化管理却一直没有变化,所以在纪律性方面,有负责屯田的官员监管着,倒也不致于乱成一锅粥。 不过战斗力方面,就实在是不敢恭维了,没有进行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屯民,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早些年的黄巾军,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水淮吧,那时候,张角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甚至锄头棍棒都能成为武器。 相比于黄巾军,现在曹亮武装出来的这支军队最起码有统一的军服和制式的武器,从外表看起来是不露怯的。 这自然也就是曹亮要的效果了,现在司马军混在并州的奸细众多,如此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南下,不可能不被他们所发现,这样的军队还真是给他们看的,曹亮亲自检阅了一下,便下令他们大张旗鼓地南下上党了。 ┄┄┄┄┄┄┄┄┄┄┄┄┄┄┄┄┄┄┄┄┄┄┄┄┄ 石门关的战斗正酣,尽管司马军的伤亡很大,但对于数量庞大的司马军来说,这么一点的伤亡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的。 不过眼看着形势对司马军变得有利,但司马懿却是眉头紧锁,脸色阴郁,看来并州的形势并非如他所愿。 司马懿此次进攻并州,主攻的方向自然不是地形势复杂的上党郡,他集结了如此庞大的骑兵,当然要利用骑兵的优势,只有河东郡这样开阔而平坦的地形,才方便实施司马懿的计划。 不过在进军河东之前,司马懿还是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把戏,他集结重兵于河内郡并派兵去攻打石门关,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迫使并州军大规模的增援上党,这样一来,河东郡那边必然是防御空虚,这样便有利于司马军的行动。 但是曹亮似乎并不中计,并没有向上党这边增派援兵,是曹亮对上党的防御力量足够自信,还是他早已识破了自己的战略,这一点司马懿还真有些吃不准。 司马懿原计划在石门关虚晃一枪,吸引到并州军来援之后,便立刻转战河东,迅速地向介休兹氏一带发起进攻,打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情况有变,他也只能是暂缓行动,加强了对石门关的攻击力度,或许司马懿现在又有了新的主意,既然曹亮不派援兵来救石门关,那干脆先把石门关打下来,看看形势的发展,再做战略调整不迟。 于是司马懿下令给司马师,让他增派攻击的军队,对石门关进行强攻,争取近期内拿下石门关。 司马师正待调集军队发起强攻,忽然接到了并州细作的禀报,他看了一下,原来是并州军派兵南下救援上党了,人数多达两万余人,那旗号也看得分明,是并州军的步兵营和先登营。 司马师不怒反喜,立刻快步赶往中军帐,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司马懿。 第899章 得逞了 这可是司马懿等待已久的好消息,他在河内故布疑阵,就是想要吸引曹亮的援兵,但是强攻了石门关有一段时间了,曹亮的援兵迟迟未到,这让司马懿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不是说司马懿拿不下石门关来,以他原先的战略布署,拿下石门关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司马军的主力,仍旧将河东郡做为进攻的方向,司马懿当然不会轻易地做出调整。 可是石门关这边打得这么激烈,曹亮居然是无动于衷,就让司马懿比较费解,难道曹亮就不担心石门关会失守吗?还是说曹亮已经是识破了他的意图? 按理说不太可能啊,毕竟司马懿此前并没有往河东那边调一兵一卒,而且的这个计划也做得十分隐秘,完全没有泄露的可能,曹亮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洞悉的他的计划? 而且,司马懿此次的佯攻目标和路线,完全与第一次上党之战时如出一辙,无论从那个角度上来讲,都不应该被怀疑有诈。 可偏偏并州军这边,对司马军全力进攻石门关不以为然,仅派了一万人的长水营来抵敌,那怕长水营已经明显的难以抵挡司马军的攻势了,并州军的援兵还是迟迟未到,这个曹亮,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司马懿也是比较的纠结了,是按照原定计划向河东出兵,还是先拿下石门关再说,该是司马懿做出决断了。 按理说,以司马懿目前的兵力,根本不用玩这些手段和计谋,直接将十七万的步骑放到河东,就足以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了。 但以司马懿的性格,似乎并不倾向于这种简单粗暴的打法,战争也是要讲究艺术的,没有谋略的战争,那可就乏味得多了。 司马懿此次陈兵于河内,玩得就是声东击西,在进军河东之前,司马懿希望自己的计谋可以得逞,从而最大幅度地削弱并州军的防御力量,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可惜曹亮却不上当,让司马懿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毕竟一个人来演独角戏,也是无趣的很。 拿下石门关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反正司马懿不可能从上党进军的,先前攻打石门关,只是一个诱饵,曹亮不上钩,这个诱饵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一昧强攻的话,只能是徒增司马军的伤亡而已。 司马懿轻叹了一声,正准备要传令中军,停止进攻石门关,司马师便急匆匆地赶了进来,有些兴奋地对他道:“父亲,好消息,曹亮那边派出了步兵营和先登营,正向石门关赶来。” 司马懿顿时面带喜色,道:“这消息可靠么?” 司马师禀道:“据传递消息的间军称,此事乃是他亲眼所见,虽然没办法混入到近前,但并州军的旗帜还是清晰可见的,而且此间军称,他亲自数过并州军数目,两万人只多不少,正好符合步兵营和先登营的编制,此事干系重大,谅他也不敢谎报军情。” 司马懿微拈了一下颔下几缕已经是完全银白的胡须,呵呵一笑道:“看来曹亮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啊!” 司马师赞道:“父亲深谋远虑,料算周详,曹亮那竖子,又焉能知父亲之谋,此役他是必败无疑。” 司马懿却是淡然一笑,道:“此时论胜负成败,尚为时过早,不过此番能诱使曹亮的六个步兵营全部离开晋阳,倒是我们抢先占了先机。” 曹亮手下共有骑兵三个营和步兵六个营,这一点司马懿一早就摸得清清楚楚,六个步兵营中的射声营此刻驻守雁门,左卫营驻守苇泽关,右卫营驻守乐平,长水营驻守上党,真正留守晋阳的,也只剩下步兵营和先登营这两支军队了。 如今步兵营和先登营又调离了晋阳,那就等于现在晋阳的周围,只剩下了骑兵的三个营,这个消息对司马懿来说,绝对是一个最为利好的消息,并州军的骑兵固然厉害,但再厉害也是孤掌难鸣,没有步兵的辅助,这一战司马军是必胜无疑。 而步兵的行军速度,是远远落后于骑兵的,那怕就是他们知道了司马军的真实战略意图,也是无法快速地回援晋阳的。 司马懿在石门关故布疑阵,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并州的军队,虽然没有能够成功地调出并州军的骑兵,但能够将并州军所有的步兵都调离晋阳,这仍然不失为一条最完美的计策。 这回司马懿倒是没有了撤军的打算,而是继续地加强了石门关的攻击力度,让整个石门关都变得芨芨可危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迫使并州军的援兵走得更快一点,一旦他们接近于石门关,那司马懿的计划便成功了。 司马懿未必真得需要拿下石门关来,他率军的攻打石门关,更侧重于引并州军来援,只要并州军的援兵抵达了上党,司马懿的目的就完全达到了。 当然,在并州军援兵到达之前,司马懿是不会向河东进军的,目的就是防止并州军援兵一看形势不妙,再折返回去,这样一来,岂不就是白费了力气。 等并州援兵到位之后,就该是司马军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一旦展开行动,司马懿倒不用担心并州军会调头增援晋阳,毕竟司马军接近一半是骑兵,机动能力超群,速度上面具有着步兵所无法比拟的优势中,恐怕司马军的骑兵已经攻到了介休兹氏,对晋阳形成攻击之时,步兵营和先登营才会探得消息,此时他们再想回援晋阳,就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这回司马懿总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现在整个形势也朝着极为有利地方向在发展着,整个并州的兵马四分五裂,根本不会再对司马军形成任何的威胁。 现在司马懿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随时出兵河东,从河东郡向并州发起进攻,直捣晋阳,整个的行动要一气呵成,不给并州军任何回援的机会,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并州之战,或许已经结束了。 第90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先喝口茶,这可是刚沏好的菊花茶,败火!” 裴秀真得有些无语了,前线的军情十分火急,难得曹亮居然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似乎自信的有些过头了吧。 裴秀倒不是怀疑曹亮的判断,但是战场上的状况可不是一成不变的,万一司马懿改变了计划呢,曹亮的自信不就变成了自负吗? 他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桓范,道:“桓军师,你劝劝主公吧,再这么下去,上党怕是要守不住了。” 桓范对曹亮道:“主公,裴参军担忧的也不无道理,司马懿老奸巨滑,虽然是佯攻石门关,但如果我们不派兵救援,或许他会改佯攻为实攻,以现在双方之兵力对比,想要守住石门关,恐非易事。” 战场之上,经验丰富的主将往往会审时度势,临机权变,并不拘泥于一种战法,司马懿主攻的方向是河东郡不假,但是如果被他发现并州军的破绽就是在石门关的话,改变原先的战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但这不禁让曹亮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旦调兵救援上党,那么原先的战略布署就会被打乱,而到时候司马懿转战河东的话,曹亮又得从上党往回调兵,这样疲于奔命,被司马懿牵着鼻子走的话,形势将会变得极为不利。 曹亮皱了皱眉头,这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频繁的军事调动必然会打乱己方的军事部署,往往会得不偿失,所以曹亮选择先让王濬坚守一段时间,看看形势的变化再说。 桓范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毕竟现在所有的战略布署都是他和曹亮共同协商出来的,他沉吟了片刻,道:“主公,石门关那边不得不救,而我们现在确实是无兵可调,晋阳周围,倒是还有数万屯田之民,临时将他们武装起来,打上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南下上党,或许可以迷惑司马懿一下,令其改变战略。” 晋中地区沃野百里,是并州军屯田最为集中之处,不过为了备战,曹亮早已放弃了军屯,而是招募了不少的流民来进行屯田,按理说这些民屯的流民是不具备战斗能力的,但现在形势紧迫,他也不妨让他们客串一下,打上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虚张声势,瞒天过海。 如今并州军的武库之中,储备充足,几万件的军械和军服倒是不缺,装备出一支军队来是很简单的事,但是不是说普通的流民拿起武器就能成为士兵,这样的战斗力基本上是弱成了渣,一旦真得上了战场,立刻会原形毕露,不堪一击。 所以,这样的军队也就是只能凑凑数而已,起到点威吓的作用,不过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于是曹亮下令从屯民之中挑选出两万左右的人来,从武库之中调拨了一批武器和装备,将这些屯民武装了起来,再打上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咋一看,还真是有模有样,像那么一回事。 虽然并州的屯田从最初的军屯改为了民屯,但是军事化管理却一直没有变化,所以在纪律性方面,有负责屯田的官员监管着,倒也不致于乱成一锅粥。 不过战斗力方面,就实在是不敢恭维了,没有进行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屯民,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早些年的黄巾军,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水淮吧,那时候,张角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甚至锄头棍棒都能成为武器。 相比于黄巾军,现在曹亮武装出来的这支军队最起码有统一的军服和制式的武器,从外表看起来是不露怯的。 这自然也就是曹亮要的效果了,现在司马军混在并州的奸细众多,如此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南下,不可能不被他们所发现,这样的军队还真是给他们看的,曹亮亲自检阅了一下,便下令他们大张旗鼓地南下上党了。 ┄┄┄┄┄┄┄┄┄┄┄┄┄┄┄┄┄┄┄┄┄┄┄┄┄ 石门关的战斗正酣,尽管司马军的伤亡很大,但对于数量庞大的司马军来说,这么一点的伤亡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的。 不过眼看着形势对司马军变得有利,但司马懿却是眉头紧锁,脸色阴郁,看来并州的形势并非如他所愿。 司马懿此次进攻并州,主攻的方向自然不是地形势复杂的上党郡,他集结了如此庞大的骑兵,当然要利用骑兵的优势,只有河东郡这样开阔而平坦的地形,才方便实施司马懿的计划。 不过在进军河东之前,司马懿还是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把戏,他集结重兵于河内郡并派兵去攻打石门关,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迫使并州军大规模的增援上党,这样一来,河东郡那边必然是防御空虚,这样便有利于司马军的行动。 但是曹亮似乎并不中计,并没有向上党这边增派援兵,是曹亮对上党的防御力量足够自信,还是他早已识破了自己的战略,这一点司马懿还真有些吃不准。 司马懿原计划在石门关虚晃一枪,吸引到并州军来援之后,便立刻转战河东,迅速地向介休兹氏一带发起进攻,打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情况有变,他也只能是暂缓行动,加强了对石门关的攻击力度,或许司马懿现在又有了新的主意,既然曹亮不派援兵来救石门关,那干脆先把石门关打下来,看看形势的发展,再做战略调整不迟。 于是司马懿下令给司马师,让他增派攻击的军队,对石门关进行强攻,争取近期内拿下石门关。 司马师正待调集军队发起强攻,忽然接到了并州细作的禀报,他看了一下,原来是并州军派兵南下救援上党了,人数多达两万余人,那旗号也看得分明,是并州军的步兵营和先登营。 司马师不怒反喜,立刻快步赶往中军帐,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司马懿。 第900章 一支伪军 轵关陉,是著名的太行八陉之首,也是河内通往河东的唯一咽喉要道,司马懿云集于河内的大军,必须要走轵关道才能抵达安邑。 轵关陉位于太行山脉的尾梢,相比起其他的陉道来,轵关陉相对而言宽阔平坦一些,这得益于春秋时五霸之一的晋文公重耳,他为了称霸中原,所以特意地拓宽加固了这条道路,使晋国的军队出入方便,所以这条路也被成为“王霸之路”。 战国时,白起率秦军下轵道,破直观,多之城,收降韩国野王。随即切断“太行道“,隔绝了韩国国都新郑通往上党的交通。上党守冯亭不愿投降,改投降于赵国引发了著名的长平之战。随着赵国战败,秦国扫平了其统一进程中的最大障碍。 司马懿陈兵于河内,想去河东郡,自然必须要走轵关道,当然在此之前,司马懿早就派人勘测好了,更何况这条险道,一直也处于司马军的控制之下,司马懿由河内去往河东,倒不用担心路途受阻的情况。 等并州军的援兵将到未到之时,司马懿果断地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原本还在狂攻石门关的军队有如落潮一般,眨眼之间就撤了个干干净净,搞得王濬还比较莫名,以为司马懿要搞什么花招手段,所以在司马军撤退之后,长水营一直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以防止司马军卷土重来。 不过等待良久,王濬还是没有发现司马军有什么阴谋诡计,按理说这很不正常,一直以来司马军都是攻势如潮的,长水营为了防守石门关,已经是倾尽了全力,但仍然处于一种绝对的劣势之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长水营最多也就再能支撑几天的时间了。 而眼看就要得手的司马军在这个时候突然地撤军了,司马懿的这一举动让王濬感觉到匪夷所思,在确定司马军确实已经退兵并且没有任何的反攻企图的时候,王濬总算是可以松下一口气来。 这个时候,王濬才接到援兵抵达高都的消息,王濬一直关注于石门关的防守,对于后防的事情并不知情,而且由于这支援兵不过是由一群乌合之众一般的屯民组成的,根本不具备战斗能力,他们的作用,最多也就是迷惑一下司马懿的,所以曹亮也一直没有通知王濬援兵的事,直到这支队伍抵达高都,王濬才知道晋阳方向派了军队过来。 不过高都已经是他们的终点站了,曹亮是不可能把这么一支战斗力弱成渣的临时军队派上战场的,否则打一仗之后就露馅了。 但王濬还是好生奇怪,按理说就算是晋阳方面派来了援兵,也不应该吓住司马懿吧,长水营再加上两万的援军,撑死也就是三万人,而且还不把已经伤亡了人数计算在内,而司马军在河内的总兵力,可是达到了二十万人的,双方力量对比如此悬殊,也不知道司马懿怕啥? 王濬搞不清司马懿究竟玩得是什么名堂,于是他派出斥侯去侦察司马军的动向,结果发现司马军转移了,正通过轵关道前往河东。 王濬顿时惊出了一声的冷汗,看来司马懿使得是声东击西的战术,整个对石门关的攻击,只不过是一次佯攻而已,他的目的,就是要调虎离山,将并州军的主力吸引到石门关来,这样他再转战到河东,并州军无法再阻击他了。 得到这个最新的情报之后,王濬不敢有任何的耽搁,立刻派人火速将消息传回到晋阳,禀报于曹亮。 这个已经是战略层上的事了,驻守石门关的王濬是鞭长莫及,他只能是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由曹亮来定夺了。 由于王濬将这个公文列为了特急,所以沿途的各个驿站都不敢掉以轻心,安排了最快的驿马和最好的骑手来传递公文,平时的传递可以达到六百里一日,速度提升之后,至少也能将时间再缩短一个时辰,于是这封公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到了晋阳。 特急的公文使用的都是红色套边的信封,那醒目的殷红色,无论中间谁接手,都会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最快的速度转交出去,仿佛这封公文如同是烫手的山芋一般,谁也不敢在手中多滞留一会。 裴秀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对曹亮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原来司马懿对石门关的进攻果然是佯攻,他的真正意图,还是在河东郡那一边,曹亮的预判精准无比。 出幸亏在关键的时候曹亮一直坚持己见,所以并州军的防线才没有出现任何的疏漏,如果按照裴秀他们的增援计划,这个时候司马军突然转移,必定会打乱并州军原有的战略部署,就算这个时候再往回调兵,恐怕也已经是落了后手,形势便会被动无比。 众人一齐赞叹主公英明之时,曹亮却是微微一笑,道:“还是多亏了桓军师的妙计,否则老奸巨滑的司马懿如何中招?这首功,自然还是桓军师的。” 桓范的这个掉包计用得十分成功,这么一支废柴一般的军队,真得把司马懿给迷惑住了,让他误以为是并州军的主力南下增援,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舍河内而走河东,去开辟另一条的战线去了。 桓范将这么一支“伪”军,包装的像模像样的,统一的军服,制式的武器,就连他们所使用的营帐车辆都与正规的军队一般无二,配上鲜明的旗帜,怎么看也很难看出破绽来。 更何况司马军的奸细是很难混入到军营之中的,他们最多也只能是远远地偷看,这种远距离的观察又怎么可能会分辨出这支军队的真假呢。 所以司马懿上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如今司马懿调头奔河东而去,并州军在那边也早已是严阵以待,但这场战役的结果,究竟会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好说。 曹亮也只能是将军令下达到各部人马之中,要他们打起精神,准备决战。 第901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通过轵关道,奔向河东郡的过程之中,司马懿乘坐在追锋车上,那种乘风而进疾驰而行的感觉,似乎又让司马懿回到了二十四年前,那场奔袭上庸,擒获孟达的战役,可以说是司马懿的成名之战。 在这之前,司马懿一直充当的是幕僚谋士的角色,经此一役之后,司马懿从幕后站到了台前,成为了真正的领军人物。 那一年司马懿四十九岁,俗话说五十而知天命,到了这个年纪,寻常的人大多已经是无欲无求,混吃等死了,而司马懿却是刚刚地踏足了政治舞台,开始了他崭新的人生历程。 什么叫知天命,司马懿根本就不信那个邪,我命由我不由天,他蹉跎了大半辈子的人生刚刚焕发了光彩,还没有踏上人生的鼎峰,就让他激流涌退,去安享晚年,这绝不是司马懿所希望看到的。 一晃二十四个春秋过去了,如今再一次站到了疾驰如风的追锋车上,目视着两边的悬崖峭壁倒飞而去,聆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司马懿的心弦再一次地拨动了,那种久违了激情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意识之中,司马懿狠狠地惆怅了一把,人生啊,就是一个轮回,他仿佛又站到了奔行在前往上庸的车上,那八日千里的速度,就连孟达都不禁哀叹,何其神速也。 大器晚成的司马懿一直饱受人们的质疑,但他用实力一次次地打脸众人,他司马懿没有老,在站上权力的巅峰之前,他也绝不容许自己老去。 年过古稀,本当是安享晚年,过过天伦之乐的岁数了,但司马懿雄心不减,壮志未酬,他依然是纵横疆场,矢志不移。 从石门关撤军的同时,先头的骑兵部队早已是奔向了轵关道,火速的向河东郡方面进军。 陈骞早已接到了司马懿的密令,在河东做好了迎接大军前来的准备,为了不让并州军察觉司马军的真正战略意图,陈骞的筹备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之下进行的,不过陈骞还是出色地完成了筹备粮草提供后勤保证的任务,目前河东郡这边早已是万事俱备,就等着司马懿的大军到来了。 这次担任先锋的还是孙礼,可见司马懿对其的倚重,如今和并州的这一战,可以说是司马懿的最后一战了,所以司马懿在用人选将上面,还是极为的慎重的。 司马师倒是竭力地想证明自己可以独挡一面,主动地申请来担任这个先锋,就连平时一向低调的司马昭也是主动地请战,他们都想要在这一战之中有所表现。 不过司马懿最终还是选择了经验丰富的老将孙礼,在对王凌一战之中,担任先锋的孙礼表现的就极为地出色,深得司马懿的信任,所以司马懿考虑再三,还是让他这位忠心耿耿的亲信老部下披坚执锐,冲锋在第一线上。 这次的并州之战,对于司马懿来说,绝对是不容有失的。 司马师和司马昭也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担任了副先锋,做孙礼的左膀右臂。 其实司马懿倒是很想放手让他的这两个儿子来担当大任,毕竟自己的年岁是放在这儿的,真正的时日无多,朝不保夕,他当然也希望可以看到司马师和司马昭能真正地独挡一面,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他们成长起来,带领着司马家族走向辉煌。 但这场并州之战的紧要,又不容许司马懿大撒把,毕竟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没有成气候,不具备和曹亮扳手腕的能力,所以重用孙礼,让他以老带新,是司马懿的目的,司马懿不光要让孙礼攻城略地,冲锋陷阵,还希望他能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司马师司马昭,让他们在实战之中,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司马大军的下河东,速度还是极快地,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驻扎在河内的十七万步骑大军就已经全部离开了河内,进入到了河东郡和平阳郡境内。 至于河内郡的防务,则全部交给了河内太守陈泰,虽然说陈泰在上次与并州军的交战之时遭遇到了重创,但司马懿还是无条件地选择信任了他,依旧让他担任河内太守的要职。 河内太守不比别的太守,由于河内郡是卡在洛阳和并州之间的一个要地,所以河内太守的任用,是司马懿是极为重视的事,如果河内都守不住的话,那么洛阳恐怕是丢定了。 陈泰虽然打过几次的败仗,尤其是上次被曹亮偷袭了河内,陈泰面对拥有扁箱车的并州军先登营时,遭遇到了重创,几乎丢掉了大半个河内郡。 但尽管如此,司马懿还是对陈泰十分的信任,不光因为他是自己挚友陈群的儿子,更重要的是司马懿对陈泰军事能力的肯定,目前像陈泰这样能征惯战的将领,司马军这边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其实陈泰的任务也是很简单,如今司马懿率大军转战河东,那么河内这边就无需派驻更多的军队了,不过单单是陈泰手中的兵力,对上党的并州军来说,还是极为容易就可以牵制住的。 这次并州之战的主战场将会在河东到晋阳这条线上,河内这边没有什么太大的仗要打,对于牵制并州军的任务,陈泰还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在司马懿的计划之中,大军进军到河东之后,便不会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经由司马军所控制的河东和平阳,向并州军所控制的介休和兹氏发起进攻,以犁庭扫穴之势,拿下这两个战略要地来,然后趁势挥师北进,直取晋阳。 就个闪击战的意图,就是不给曹亮任何的喘息之机,否则司马懿费尽心机的声东击西的计策岂不就是白瞎了,司马大军向河东集结,就将是图穷匕现,真正的大战也将会这里进行,并州军必然会着急忙慌地将调出去的军队再调回来。 司马懿自然不会给并州军重新布防的机会了,他的大军,将会长驱直入,进击晋阳,一举拿下并州。 第902章 伏击 介休,是平阳通往晋阳的咽喉要冲,也是司马军北进必须要拿下的目标,司马懿在制定进攻方略的时候,介休也是其首要的攻击对象,所以孙礼的先锋大军,进入河东郡之后,丝毫没有停歇,便直扑介休而来。 做为并州军防御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种城池,这几年并州军在介休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加高加固了城墙,增加了不少的防御设施,将其打造成为一座要塞城池。 而且曹亮安排并州军之中最精锐的步兵营驻守在这里,可以说,介休相当于就是并州西南方向上的门户,要阻挡司马军对并州的进犯,介休是不容有失的。 为了迷惑司马军,步兵营几乎所有的旗帜都借给了那支临时拼凑的假军队,所以现在步兵营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旗帜了,当然不竖军旗也是故意混淆视听,让司马军不以为驻守在这里的军队是步兵营,只以为是寻常的守备部队,从而令其放松警惕。 示敌以弱,本身就是一种计策,司马军认为并州军的主力步兵已经被他们调动的七零八落了,六个步兵营,北面的雁门郡算有一个,东面的苇泽关有两个,如今剩余的三个步兵营已被司马懿略施计,忽悠到了上党郡,如今能把守介休的,只剩下了一些战斗力相差很多的守备部队,司马军当然不会认为这些军队能成为阻碍他们进攻的障碍。 现在司马军需要防范的,也只剩下了并州军的三个骑兵营,不过按情报显示,如今并州军的那三个骑兵营,都布署在晋阳的周围。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军事部署了,毕竟介休这边是山地,并不有利于骑兵的行动,骑兵打野战可以,可是用来守城的话,那可就是大材用了。 所以这次孙礼率领的三万先头部队,也是以步兵为主体,骑兵只占很少的比例,打攻坚战,还是得以步兵为主才行。 至于司马军的主力骑兵,此刻处于殿后的位置,司马懿这是憋着大招呢,准备进入晋中平原之后,才会动用骑兵,发起对并州军的致命一击。 为了追求速度,孙礼的这一支先头部队,在从河内出发之后,一路之上就是倍道而行,每日的行进里程都不低于一百里,这样的行军强度,对于大部分是步兵的司马军来说,确实够喝一壶的。 七天,孙礼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从河内郡的轵关,一路杀到了介休城下,如果单纯地从速度上讲,确实已经可以称得是神速了,除了骑兵,恐怕很难有其他的部队能有如此的行军速度。 孙礼之所以这样不顾一切地长途奔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和并州军来抢时间,如果并州军发现他们上当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南调的军队给调回来,但是这一来一回,没一点时间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孙礼就捉住机会,一路倍道而行,这样就完全地可以甩开并州军。 不过连续七天高强度的行军,对司马军的体力自然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在到达介休不远的灵石关时,孙礼下令先锋军暂时停止行军,许多战马都着白沫,更别说那些一路跑的士兵了,个个累得是气喘吁吁,这一路行来,跟着行军的节奏而走,都是强撑着,此刻孙礼刚一下令暂停行军原地休息,许多士兵立刻就瘫倒在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由此可见,这个高强度的行军,把司马军的士兵都累成狗了,灵石关下,司马军一片散乱,丢盔卸甲,东倒西歪,那里还有一支军容齐整的队伍形象。 司马师不禁是大皱眉头,对孙礼道:“我军如此疲惫,军容不整,如果此时并州军来袭的话,何以应战?” 孙礼环顾了一下四周,呵呵一笑,道:“大公子权且放心,此地距离介休,尚还有三十余里的路程,守卫介休的并州军必定不敢冒然出城,我军今日便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再进军介休未迟。” 灵石关是一座荒废的关城,规模并不太大,地形倒是十分险要,孙礼以前在并州任过职,对并州的地形还是十分熟悉的,欲取介休,必先要拿下灵石,而且灵石与介休的距离也正合适,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并州军想要趁夜偷袭的话,这个距离是有些难度的。 更何况,现在介休并没有并州军的野战部队,单凭那么一点的守备部队,孙礼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如果他们敢来偷袭的话,孙礼反倒是举双手欢迎的。 别看现在司马军疲惫不堪,军容不整,但稍事休息之后,完全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就凭并州军那点零散的人马,孙礼压根儿没有放在眼里。 孙礼早就研究过并州的地图了,在何处扎营,他心中更是有打算的,灵石关地形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在这里设一个前进基地,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更关键的是,根据先前得到的情报,并州军驻守在介休,灵石关一带,并没有驻军,这样对孙礼来说,更是一个心仪的理想宿营地了。 不过现在日头尚早,孙礼倒没有急着扎营安寨,看看这些司马兵一个个累得如狗,他决定让军士们先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再埋锅造饭,安营扎寨,赶在天黑之前,把营寨立起来。 只要有营寨做为屏障和防护,孙礼自信并州军就算趁夜来偷袭,他也可以从容应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东山上突然地出现喊杀之声,伏兵尽出,一路向他们冲杀过来。 孙礼正和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两个商量扎营的事情,突然听到了东山那边的声响,举头望去,只见东面的山坡上,并州军漫山遍野地杀了过来,顿时他们三个惊得是面容失色。 孙礼一心防备着并州军可能会夜间偷袭,但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大白天就发起了袭击,而且看这架式,分明是在这里埋伏已久,就等司马军的到来了。 第903章 胃口不小 司马军倍道而行,直袭介休的计划其实早就被羊祜给洞悉了,孙礼长途奔袭,就是想趁着并州军主力不在的机会,一举拿下介休,打开进攻晋阳的门户。 但不光是孙礼,就算是司马懿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计策,其实一早就被曹亮所识破了,司马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试图用声东击西之计将并州军的主力调出晋阳防御圈。 但他们都没想到曹亮没有中计,反倒是将计就计地派出了一支假冒的军队,打着步兵营和先登营的旗号南下上党,如此一来,让司马军的所有人都误以为晋阳一带已经没有并州军的主力步兵了,介休城的防御弱成了渣,司马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 所以孙礼在向介休进军的时候,一昧追求的是速度,介休守军的那点兵力,还真没让他放在眼里,能把城池守住他们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有余力来打司马军的伏击,如果敢来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 羊祜一看孙礼如此不恤军力地长途奔袭,显然就是欺负并州军的人少呗,不禁是暗暗地冷笑,暗说孙礼也一员能征惯战经验丰富的老将了,却没想到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长途奔袭固然没错,可以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但这样的打法也是极具冒险性的,毕竟长时间的倍道而行,消耗掉的,是士兵的体力和精力,整支军队都疲惫不堪,一旦遭遇到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对手伏击,败仗是注定了的,甚至全军覆灭都有可能。 所以羊祜才没有死守在介休城,等待孙礼来进攻,他需要主动的出击,半路设伏,打孙礼一个措手不及,趁你病,要你命。 羊祜和孙礼的选择完全是不谋而合,孙礼认为欲取介休,必先夺灵石,所以他一路长驱直入,赶到了灵石才停歇了下来。而羊祜也把灵石定为了伏击的最理想地点,抢先一步在灵石设下埋伏,就等司马军往口袋阵里钻了。 所以双方还真是鬼使神差地撞到了一起,只不过羊祜的胃口有点大,此次他将介休的防御交给了守备郡兵,步兵营是全军出动,都被羊祜拉来打这个伏击战了。 不过尽管如此,步兵营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人,而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却是整整的三万之众,以一万人想要围歼三万人,这多少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 但是羊祜却是成竹在胸,虽然说步兵营只有司马军的三分之一,但是步兵营却是早已进入到了伏击点,以逸待劳,养精蓄锐,战意蓬勃,士气激昂,求胜的欲望极其强烈,而且在羊祜的布署之下,战术清晰,目标明确,准备相当的充分。 相对而言,司马军虽然人数上占优,但长距离的急行军,已经搞得司马兵个个累如狗,刚到目的地,已经是累瘫了一大片,如此的一支疲惫之师,又能有什么样的战斗力,恐怕连孙礼自己心里都没有什么底。 更关键的是,孙礼根本就没想到并州军会倾城而出,跑到三十里外来伏击他,有心算无心,在这种情况下,兵力的多寡已经不再是决定胜负的要素了。 羊祜埋伏于东山之上,登高远眺,整个灵石一览无余,司马军一路疾行,赶到了灵石关下,羊祜并没有急着动手,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司马军的阵型,此刻的司马军,哪里还有什么阵型可言,无数地士兵倒地休息,呼拉拉躺倒了一大片,队型散乱无章,外围就连最起码的警戒都没有设置,这样的军队,和乌合之众又有什么区别。 羊祜倒是没有看低司马军的战斗力,不过长途的急行军,就算是铁人也有累垮的时候,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血肉之躯,连续多日的长途奔驰,早已是精疲力竭,或许他们平时的战斗力相当强悍,但此时此刻,却完全成了一个个的废人。 如此绝佳的机会,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羊祜瞅准这个时机,下令东山的并州军全部出击,杀向了司马军的阵地。 埋伏在灵石东山上的并州军,等着出击的这一刻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个个心中都憋着一团火,就等着羊祜的这一声命令了。 果然羊祜没有失众军士的所望,趁着司马军立足未稳的这个机会,一声令下,各路人马有如出林的猛虎,嗷嗷叫着,向着山下一口气地冲了过去。 并州军可是曹亮一手带出来的队伍,这步兵营更是北军五校之中的步兵之首,自从当年追随曹亮踏足并州之后,身经百战,不知道打出了多少场的战斗,他们在战斗意志上面,完全是无可挑剔的,那怕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一样是斗志昂扬,根本就没有半点怯战的想法。 在战斗力方面,步兵营更是号称精锐之师,以前并州军攻坚守城的重要任务,几乎都是由步兵营来完成的,这次曹亮把步兵营安排了对抗司马军的第一线上,他们非但没有半点的惧意,而且求战欲望极为强烈,早就盼着这一仗了。 此刻步兵营得到出击的命令,他们虽然冲锋起来极为猛烈,但却保持着良好的阵型,组织有序,队形森严。 担任冲锋第一梯队的,自然是披坚持锐的长枪兵,在后面助阵的,是刀盾兵,再往后,则是远程的攻击兵种弓弩兵。 弓弩兵虽然是落在最后的,但他们的攻击却是最先的,从伏击点杀出之后,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司马军一箭之地上,二话不说,弓弩兵立刻是排出阵形,乱箭齐飞,从长枪兵和刀盾兵头顶上越了过去,如雨点般地落在了司马军的阵地上。 伏兵刚一杀出来的时候,司马军的阵地上就已经是乱作了一团,许多本来卧地休息的司马兵,不得不拖着疲惫无力的身子爬起来,跟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这才去寻找自己的队伍和位置。 可现在的这般乱象,司马军无论如何也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手段来阻挡并州军的冲击。 第90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懿在制定进攻方略的时候,介休也是其首要的攻击对象,所以孙礼的先锋大军,进入河东郡之后,丝毫没有停歇,便直扑介休而来。 做为并州军防御体系中最为重要的一种城池,这几年并州军在介休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加高加固了城墙,增加了不少的防御设施,将其打造成为一座要塞城池。 而且曹亮安排并州军之中最精锐的步兵营驻守在这里,可以说,介休相当于就是并州西南方向上的门户,要阻挡司马军对并州的进犯,介休是不容有失的。 为了迷惑司马军,步兵营几乎所有的旗帜都借给了那支临时拼凑的假军队,所以现在步兵营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旗帜了,当然不竖军旗也是故意混淆视听,让司马军不以为驻守在这里的军队是步兵营,只以为是寻常的守备部队,从而令其放松警惕。 示敌以弱,本身就是一种计策,司马军认为并州军的主力步兵已经被他们调动的七零八落了,六个步兵营,北面的雁门郡算有一个,东面的苇泽关有两个,如今剩余的三个步兵营已被司马懿略施计,忽悠到了上党郡,如今能把守介休的,只剩下了一些战斗力相差很多的守备部队,司马军当然不会认为这些军队能成为阻碍他们进攻的障碍。 现在司马军需要防范的,也只剩下了并州军的三个骑兵营,不过按情报显示,如今并州军的那三个骑兵营,都布署在晋阳的周围。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军事部署了,毕竟介休这边是山地,并不有利于骑兵的行动,骑兵打野战可以,可是用来守城的话,那可就是大材用了。 所以这次孙礼率领的三万先头部队,也是以步兵为主体,骑兵只占很少的比例,打攻坚战,还是得以步兵为主才行。 至于司马军的主力骑兵,此刻处于殿后的位置,司马懿这是憋着大招呢,准备进入晋中平原之后,才会动用骑兵,发起对并州军的致命一击。 为了追求速度,孙礼的这一支先头部队,在从河内出发之后,一路之上就是倍道而行,每日的行进里程都不低于一百里,这样的行军强度,对于大部分是步兵的司马军来说,确实够喝一壶的。 七天,孙礼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从河内郡的轵关,一路杀到了介休城下,如果单纯地从速度上讲,确实已经可以称得是神速了,除了骑兵,恐怕很难有其他的部队能有如此的行军速度。 孙礼之所以这样不顾一切地长途奔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和并州军来抢时间,如果并州军发现他们上当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南调的军队给调回来,但是这一来一回,没一点时间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孙礼就捉住机会,一路倍道而行,这样就完全地可以甩开并州军。 不过连续七天高强度的行军,对司马军的体力自然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在到达介休不远的灵石关时,孙礼下令先锋军暂时停止行军,许多战马都着白沫,更别说那些一路跑的士兵了,个个累得是气喘吁吁,这一路行来,跟着行军的节奏而走,都是强撑着,此刻孙礼刚一下令暂停行军原地休息,许多士兵立刻就瘫倒在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由此可见,这个高强度的行军,把司马军的士兵都累成狗了,灵石关下,司马军一片散乱,丢盔卸甲,东倒西歪,那里还有一支军容齐整的队伍形象。 司马师不禁是大皱眉头,对孙礼道:“我军如此疲惫,军容不整,如果此时并州军来袭的话,何以应战?” 孙礼环顾了一下四周,呵呵一笑,道:“大公子权且放心,此地距离介休,尚还有三十余里的路程,守卫介休的并州军必定不敢冒然出城,我军今日便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再进军介休未迟。” 灵石关是一座荒废的关城,规模并不太大,地形倒是十分险要,孙礼以前在并州任过职,对并州的地形还是十分熟悉的,欲取介休,必先要拿下灵石,而且灵石与介休的距离也正合适,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并州军想要趁夜偷袭的话,这个距离是有些难度的。 更何况,现在介休并没有并州军的野战部队,单凭那么一点的守备部队,孙礼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如果他们敢来偷袭的话,孙礼反倒是举双手欢迎的。 别看现在司马军疲惫不堪,军容不整,但稍事休息之后,完全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就凭并州军那点零散的人马,孙礼压根儿没有放在眼里。 孙礼早就研究过并州的地图了,在何处扎营,他心中更是有打算的,灵石关地形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在这里设一个前进基地,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更关键的是,根据先前得到的情报,并州军驻守在介休,灵石关一带,并没有驻军,这样对孙礼来说,更是一个心仪的理想宿营地了。 不过现在日头尚早,孙礼倒没有急着扎营安寨,看看这些司马兵一个个累得如狗,他决定让军士们先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再埋锅造饭,安营扎寨,赶在天黑之前,把营寨立起来。 只要有营寨做为屏障和防护,孙礼自信并州军就算趁夜来偷袭,他也可以从容应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东山上突然地出现喊杀之声,伏兵尽出,一路向他们冲杀过来。 孙礼正和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两个商量扎营的事情,突然听到了东山那边的声响,举头望去,只见东面的山坡上,并州军漫杀遍野地杀了过来,顿时他们三个惊得是面容失色。 孙礼一心防备着并州军可能会夜间偷袭,但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大白天就发起了袭击,而且看这架式,分明是在这里埋伏已久,就等司马军的到来了。 第904章 打逆风战的能力 孙礼绝然没有想到并州军会在此处设伏,当步兵营突然杀出来的时候,孙礼整个人都懵掉了,失策,绝对是天大的失策! 这些并州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并州军的主力步兵都南下救援上党去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灵石?看这架式,分明就是并州军的主力部队,绝不是什么战斗力较弱的守备部队! 只能说是他们先前得到的情报有误,孙礼的整个战略署,都是按着这个情报来进行的,如果并州军在介休有所准备的话,那么孙礼绝对不会费力费劲地搞什么长途奔袭了,按步就班地打阵地战,又怎么可能会遭遇到敌人的伏击? 就算是遇到伏击,正常的情况下,孙礼也是无惧的,他兵力占优,敌人就算打伏击战,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长距离的急行军完全搞垮了司马军的体力和精力,以现在的这个状态,根本就无法进入到正常的战斗状态之中,拿什么来应战呢? 真是一辈子打雁,到头来却让雁给啄瞎了眼,怎一个惨字了得! 孙礼急得跺足长叹,花白的胡须都在一颤一颤的,饶是他经验丰富,临机善变,但突然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是束手无策。 并州军攻得很快,人未至,箭先至,刚一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并州军的弓箭兵就纷纷的出手了,无数的箭矢落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上。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司马军排兵列阵,有盾兵的保护,必然可以将敌人的弓箭有效抵挡住,但此刻司马军一盘散沙,面对如雨点般倾泻而至的箭雨,除了狼狈地躲闪之外,就连半点的招架之力也没有,阵地之上,司马军变得更加地混乱,还没等并州军冲上来,自相践踏冲撞,跟一大群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窜,根本就不像一支组织有序的军队。 而相反的,并州军却是井然有序,打得很有章法,一轮箭矢疾攻之后,并州军的长枪兵和刀盾兵已然杀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之中,趁着司马军一团混乱,他们果敢地冲入阵中,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 一边是体力充沛,斗志旺盛,做好充分的觇斗准备,另一边却是精疲力竭,孱弱不堪,完全没有想到会打这场遭遇战,所以尽管司马军人数占优,但却无力来抵挡并州军势如破竹的进攻,只能是节节败退。 司马昭仗打得少,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是手足无措,只好对司马师道:“兄长,这……这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司马师现在也是头皮发麻,虽然他打仗的经验要比司马昭多一些,但这样的状态,却也是第一次遇到,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好在司马师也算是一个颇有城府的人,尽管局面相当的困难,但他却也没有丧失理智,连忙地传令下去,组织军队尽可能地原地抵抗,迟滞敌军的进攻。 司马师环顾了一下战场,发现并州军的一路人马打得最为生猛,在司马军的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司马军之中根本就无人能敌,纷纷溃败。 这样的混战,如果前面的溃败了,影响到的却是整个的军队,所以关键时候,还得有人站出来,抵敌得住敌人的攻势,稳住战局。 司马师大喝一声,拨剑在手,率领着他手下的一个亲兵骑兵队迎了上去,与这支悍敌战在了一处。 虽然这支骑兵队人数不多,但在行军过程之中,骑兵的速度较快,消耗也,体力和精力上自然要比那些步兵强上不上,不致于累得连战斗能力也没有了,关键时刻,他们在司马师的带领下,冲上去,正面迎击并州军的进攻。 司马师这么一挡,就如同洪流之中竖起了一块巨石,虽然无法挡得往洪水,但最起码的对并州军如潮的攻势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给兵败如山倒的司马军赢得了一丝的喘息之机。 孙礼看到司马师如此的生猛,不禁暗暗地感叹了一句,虎父无犬子啊! 打仗最难的不是顺风仗,乘胜追击任何人都会,真正体现一个人的水平,必须要看他打逆风仗的能力,司马师在逆境之中,有着坚韧不拨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斗志,这样的品质,才是难能可贵的。 孙礼不禁有些汗颜,他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当年随驾到泰山,路遇猛虎,他都能临危不惧,但现在面对并州军的突然袭击,竟然是手足无措,无计可施,难道自己真得老了吗,就连司马师这样的战场新人都不如了吗? 司马师挡在前面,给孙礼重新组织军队防御羸得了不少的时间,孙礼稳住阵脚之后,也开始组织军队构筑防线,抵敌并州军的进攻。 司马军的疲惫短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的,但性命关头,就算是体力跟不上,那也得咬牙坚持,毕竟他们是正规的军队,并不是一帮子的乌合之众,在经历了短时间的溃败之后,总算是意识到这样的乱战只能让他们徒增伤亡,逃得越快死得越多,唯有奋起对战,这样才有生存的机会。 后面的军队被孙礼组织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还是乱糟糟的,但好歹也算是止住了溃败之势,所有的司马军此刻都拿起了武器,尽管找不到他们原先的战斗序列,但这些人还是勉强地拼凑在了一起,构筑起来临时的防线,来抵敌并州军的进攻。 此刻司马军的处境,虽然还处于一种劣势之下,但好歹不像最初战斗开始的阶段,全无还手之力,只能是被动挨打,现在有了司马师率领着亲兵骑兵队顶在最前面,后面的司马军总算稍微地可以喘上一口气了,开始抵挡着并州军如潮的攻势。 这个时候,司马军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将战场上的颓势一点点的扳了回来,孙礼知道想要战胜并州军很困难,但他们只要退到一个有利的地形处,就能稳住阵脚,挽回败局。 第905章 司马昭掉队了 孙礼一边指挥军队作战,一边观察着地形。 灵石关这边山高森密,地形险要,东西两山之间,夹着一片开阔地,司马军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在这片开阔地上,如果说扎营安寨,这片地域则是再理想不过了,但此刻还没等到司马军安营扎寨呢,并州军的伏兵就杀了过来,来不及构筑防御工事的司马军自然吃了大亏。 想要改变战局,首先司马军必须从这个不利的位置撤出去,向前的可能性不大,灵石关一带,越往前走道路越窄,不利于大部队展开作战,后退的话是平原地带,无险可依,以现在司马军的疲惫状态,撤退的速度肯定不会太快,一旦被并州死死咬住同,想要脱身,也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司马军必须要尽快地占领一个制高点,凭险据守,把司马军最困难的状态给拖过去,只要能熬得过这段时间,恢复士兵的体力和精力,以司马军人数上的优势,就可以对并州军实施绝地反击了。 并州军就是从东山那边攻过来的,所以东山那边的制高点根本就没法抢到,不过孙礼看到西山那边一片寂静,到也不失为一个理想的退守地点。 只要司马军退到西山上,依靠那儿的地形优势,司马军便有机会站稳脚跟,挡住并州军的进攻。 现在司马军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喘息的机会,只可惜并州军的攻势相当的猛,完全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不利的地形条件,司马军一旦被缠上,是很难脱身的,唯有退守到西山这样的制高点,他们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于是孙礼下令司马军边战边退,朝西山那边进行转移,同时派人通知司马师,不可恋战,徐缓向西山方向撤退。 司马师得到通知之后,望西山那边看了一眼,立刻便明白了孙礼的意图,在这里交战,形势对司马军过于不利,并州军居高临下,一轮冲击,就把司马军的阵型冲了个七零八落,现在他虽然拼死力战,但也只能是勉强挡得住一部分的并州军而己,整个战场上的形势,司马军还是处于劣势的状态。 想扭转目前的这一不利局面。恐怕也就是孙礼想出来抢占西山制高点的办法了,司马师也清楚这个高地对于司马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他们能占据西山,便可以利用地形的优势来扼制并州军的进攻,所以司马师十分地赞同孙礼的办法,下令他的亲兵部队且战且退,与孙礼的大军完成汇合,朝西山方向转移而去。 司马军的这一意图,羊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他丝毫没有为之所动,而是继续按步就班地按照既定的进攻方案发动着进攻,强力地收割着司马军的人头。 而且针对司马军朝西山方向的退却,羊祜也没有采用正面追击的打法,而是在尾随司马军的同时,派出将近一半的兵力,迂回到了司马军的侧翼,那就是原先司马军后方的位置,从那儿对司马军进行了包抄,逐渐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 孙礼和司马师都意识到了并州军的战术意图,原本他们兵力占据优势,根本就不惧怕并州军的合围,但是现在司马军军力疲惫,根本没有能力组织军队进行反扑,冲破并州军的合围。 所以孙礼和司马师都迫切地希望军队可以撤退到西山的上面,利用地形的优势来阻击并州军,这样疲惫的军队便有机会得到休整,只要能拖过这么最困难的一天,到了明天,或许情况便有所转机。 而且就算他们突围不成,司马懿也会在得到先头部队遇袭的消息之后,派出后队的兵马来救援的,所以寻找落脚点比起突围来,更加的重要,是现在司马军的不二选择。 其实东山和西山之间相距并不太远,站在东山上,西山那边可以瞧得清清楚楚,而且身后又没有并州的阻击,司马军的撤退还算是比较顺利,只不过在撤退的途中,落在后面的部队会被并州军死死地咬住,动作稍一迟缓,就会落入到并州的包围之中。 战场之上,断后的军队肯定是担负着最危险的任务,而且他们往往是孤军奋战,已经撤出的军队几乎不会对他们伸以援手,这倒不是袍泽的无情,而是本身断后的部队就是被主力部队当做弃子来使用的,牺牲掉一部分的人而换来大部分人的安全,做为主将,肯定是毫不犹豫的。 如果这个时候主力部队回头去营救被包围的断后部队,反倒是会让全军都陷入到被动之中,得不偿失。 所以孙礼对断后部队的牺牲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哀伤,战场之上,必定会有取舍,尤其是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之下,舍保大是一种义不容辞的选择,孙礼征战沙场多年,早已见过太多的生死,早已变得铁石心肠了。 他和司马师会合之后,便急着催促司马师速退。 司马师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司马昭的身影,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急急询问周围的士兵:“子上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子上?”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纷纷地摇头,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上,各个为求自保,都在拼力死战逃脱,谁还会操心别人的生死。更何况就算是想操心那也没机会呀,一片混乱之中,敌我都难辨,更别说是找一个人了。 司马师顿时惊魂失措,刚才他拼力死战,确实没有注意到司马昭的去向,难不成他身遭不测了? 司马师和司马昭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不同于其他庶出的弟弟,他们俩的关系最为亲近,司马师对司马昭一直以来也是关怀倍至的,这次随同孙礼的先锋营出击,正是司马昭多次央求司马师带他出征,司马师不好拒绝,向司马懿请求之后,才把他也列为了副先锋。 可没想到,这第一战竟然出现了意外,这让司马师情何以堪。 第90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孙礼整个人都懵掉了,失策,绝对是天大的失策! 这些并州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并州军的主力步兵都南下救援上党去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灵石?看这架式,分明就是并州军的主力部队,绝不是什么战斗力较弱的守备部队! 只能说是他们先前得到的情报有误,孙礼的整个战略署,都是按着这个情报来进行的,如果并州军在介休有所准备的话,那么孙礼绝对不会费力费劲地搞什么长途奔袭了,按步就班地打阵地战,又怎么可能会遭遇到敌人的伏击? 就算是遇到伏击,正常的情况下,孙礼也是无惧的,他兵力占优,敌人就算打伏击战,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长距离的急行军完全搞垮了司马军的体力和精力,以现在的这个状态,根本就无法进入到正常的战斗状态之中,拿什么来应战呢? 真是一辈子打雁,到头来却让雁给啄瞎了眼,怎一个惨字了得! 孙礼急得跺足长叹,花白的胡须都在一颤一颤的,饶是他经验丰富,临机善变,但突然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是束手无策。 并州军攻得很快,人未至,箭先至,刚一进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内,并州军的弓箭兵就纷纷的出手了,无数的箭矢落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上。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司马军排兵列阵,有盾兵的保护,必然可以将敌人的弓箭有效抵挡住,但此刻司马军一盘散沙,面对如雨点般倾泻而至的箭雨,除了狼狈地躲闪之外,就连半点的招架之力也没有,阵地之上,司马军变得更加地混乱,还没等并州军冲上来,自相践踏冲撞,跟一大群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窜,根本就不像一支组织有序的军队。 而相反的,并州军却是井然有序,打得很有章法,一轮箭矢疾攻之后,并州军的长枪兵和刀盾兵已然杀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之中,趁着司马军一团混乱,他们果敢地冲入阵中,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 一边是体力充沛,斗志旺盛,做好充分的觇斗准备,另一边却是精疲力竭,孱弱不堪,完全没有想到会打这场遭遇战,所以尽管司马军人数占优,但却无力来抵挡并州军势如破竹的进攻,只能是节节败退。 司马昭仗打得少,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是手足无措,只好对司马师道:“兄长,这……这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司马师现在也是头皮发麻,虽然他打仗的经验要比司马昭多一些,但这样的状态,却也是第一次遇到,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好在司马师也算是一个颇有城府的人,尽管局面相当的困难,但他却也没有丧失理智,连忙地传令下去,组织军队尽可能地原地抵抗,迟滞敌军的进攻。 司马师环顾了一下战场,发现并州军的一路人马打得最为生猛,在司马军的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司马军之中根本就无人能敌,纷纷溃败。 这样的混战,如果前面的溃败了,影响到的却是整个的军队,所以关键时候,还得有人站出来,抵敌得住敌人的攻势,稳住战局。 司马师大喝一声,拨剑在手,率领着他手下的一个亲兵骑兵队迎了上去,与这支悍敌战在了一处。 虽然这支骑兵队人数不多,但在行军过程之中,骑兵的速度较快,消耗也,体力和精力上自然要比那些步兵强上不上,不致于累得连战斗能力也没有了,关键时刻,他们在司马师的带领下,冲上去,正面迎击并州军的进攻。 司马师这么一挡,就如同洪流之中竖起了一块巨石,虽然无法挡得往洪水,但最起码的对并州军如潮的攻势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给兵败如山倒的司马军赢得了一丝的喘息之机。 孙礼看到司马师如此的生猛,不禁暗暗地感叹了一句,虎父无犬子啊! 打仗最难的不是顺风仗,乘胜追击任何人都会,真正体现一个人的水平,必须要看他打逆风仗的能力,司马师在逆境之中,有着坚韧不拨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斗志,这样的品质,才是难能可贵的。 孙礼不禁有些汗颜,他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当年随驾到泰山,路遇猛虎,他都能临危不惧,但现在面对并州军的突然袭击,竟然是手足无措,无计可施,难道自己真得老了吗,就连司马师这样的战场新人都不如了吗? 司马师挡在前面,给孙礼重新组织军队防御羸得了不少的时间,孙礼稳住阵脚之后,也开始组织军队构筑防线,抵敌并州军的进攻。 司马军的疲惫短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的,但性命关头,就算是体力跟不上,那也得咬牙坚持,毕竟他们是正规的军队,并不是一帮子的乌合之众,在经历了短时间的溃败之后,总算是意识到这样的乱战只能让他们徒增伤亡,逃得越快死得越多,唯有奋起对战,这样才有生存的机会。 后面的军队被孙礼组织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还是乱糟糟的,但好歹也算是止住了溃败之势,所有的司马军此刻都拿起了武器,尽管找不到他们原先的战斗序列,但这些人还是勉强地拼凑在了一起,构筑起来临时的防线,来抵敌并州军的进攻。 此刻司马军的处境,虽然还处于一种劣势之下,但好歹不像最初战斗开始的阶段,全无还手之力,只能是被动挨打,现在有了司马师率领着亲兵骑兵队顶在最前面,后面的司马军总算稍微地可以喘上一口气了,开始抵挡着并州军如潮的攻势。 这个时候,司马军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将战场上的颓势一点点的扳了回来,孙礼知道想要战胜并州军很困难,但他们只要退到一个有利的地形处,就能稳住阵脚,挽回败局。 第906章 打仗亲兄弟 司马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骑在马背上,左看右看,可战场之上人山人海,嘶杀声呐喊声震耳欲聋,想从这种混乱的场合之中找出司马昭来,简直试如登天。 这时一名士兵禀报道:“子元将军,先前人曾看到子上将军在那个方向被并州军所围困,只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司马师急切地道:“在哪?” 那名士兵指了指身后的东南方向,司马师循着目光看了过去,虽然没看到司马昭的身影,但那一片区域,却是战场上战斗最为激烈的所在。 司马师心莫名的一悸,高举着手中的剑,大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来!” 也不管身后的那些士兵答没答应,司马师已经是一马当先地冲向了前方,他挂念司马昭的安危,自然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了,不管司马昭现在是否遭遇到了危险,但司马师没有耽搁那怕是一息的时间,救人如救火,这个时候,司马师根本就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他不顾一切地杀回重围,那怕只有一线的希望,也绝不放弃。 孙礼这下有些纠结了,本来牺牲掉断后的部队保证大部队的撤退是他的既定方针,但没想到司马昭却陷了进去,原本他并没有安排司马昭去断后的,只不过打着打着,司马昭不知为何竟被并州军给包围了。 别的人的生死孙礼或许可以不考虑,但司马兄弟这两条性命,他却是不能不救的,尤其是司马师,孙礼很清楚司马懿可是把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如果因为这一次意外把这两兄弟折在这儿,孙礼将来就算是有命回去估计司马懿也不会饶恕他的。 所以没办法,孙礼只能是组织军队,跟在司马师的后面,重新地杀了回去。 司马师一马当先,直冲了过去,他的亲兵卫队,自然是紧紧相随,尽管他们这一队人马在庞大的战场上显得很渺,但由于他们全是骑兵,逆流而行,倒也显得十分扎眼。 冲至近前,司马师挥起手中的剑,左劈右砍,硬生生地生出一条血路来。 司马昭果然是被围困这儿的,司马师率领着一队人马在战场上拼死厮杀,司马昭也不甘落后,也引军而战,想要抵挡并州军的进攻。 尽管他也接到了孙礼撤退的命令,但是战场上的混乱局面下想要脱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司马昭一身鲜明的铠甲,很容易招来并州军的目光,一看这是一条大鱼,他的人头价值可比普通的士兵要值钱的多,所以更多的并州军扑了过来,将司马昭给围住了,他想脱身,确实不是易事。 司马昭一看形势不利,也急着想要突围出去,但是这个时候司马军兵败如山倒,大多数的人都在向后撤退,无人向他伸以援手,而司马昭身边的人则是越来越少,局面也变得越发凶险了。 乱战之中,司马昭不知道自己砍翻了多少的并州兵,但周围的并州兵根本就杀不完,而且是越来越多,战斗之中,司马昭的战马也被并州军的长枪给刺死了,身上多处负伤,如果不是身穿着一身的铠甲,只怕他早就挂了。 铠甲有铠甲的好处,那就是在防御上要加于布衣,但是这一身的铠甲,至少也有三四十斤重,在移动时,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累赘,严重影响行进的速度,而且连续地战斗了一段时间,司马昭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双臂肌肉酸疼,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司马昭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和如潮水般涌来的并州军,心中不禁涌起了悲凉之意,看来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这一次他十分坚决地要加入先锋营,就是想要亲自率军杀到晋阳,亲手斩下曹亮的人头,这样才能消除掉他积压在心中怨气,可是没有想到这进入并州的第一战,居然打得这么惨,陷入到重重包围之中。 就这么死在这里,司马昭好不甘心,可是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差,司马昭也只能是痛苦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就在此时,围在四周的并州军忽然一阵大乱,司马昭抬头一看,竟然是司马师率军杀了回来,冲破了并州军的包围。 “兄长……”司马昭不禁是热泪盈眶,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上。 司马师大吼道:“快上马,我们一起杀出去!” 这边的骑兵已经专门给司马昭空出了一匹马,司马昭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十分努力地想踩着马镫爬到马背上,但他此刻已然脱力,就连爬上去的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还是身后的司马兵扶了他一把,司马昭这才算是连滚带爬地上了马,他爬在了马背上,气喘吁吁地对司马师道:“多谢兄长相救。” 司马师吼道:“废什么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什么也别说了,杀出去再说!” 这时,孙礼也率领着兵马赶了回来进行接应,并州军再也无法形成合围,只能是目送着司马师将司马昭救走。 而后孙礼也不敢恋战,主动地引军撤了下来,朝着西山方向而去。 孙礼也是暗暗的庆幸,幸亏司马昭没出事,否则司马懿那边他怎么交待,现在仗打得一塌糊涂,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如果连司马昭都死在乱战之中,孙礼又如何能承受得了司马懿的怒火。 虽然孙礼是司马懿的嫡系爱将不假,但这一次的仗打得估计让司马懿也太失望了,司马懿对他委以先锋之职,就是看重孙礼的能力,战场之上,常是以胜负来论英雄的,不过你过往有多少骄人的战绩显赫的战功,此刻踏入战场,一切就都归零了,过往的荣耀都成为了浮云,这一战打得好,便可以继续地扬名于世,而败了的话,注定是声名狼籍。 所以孙礼必须要力挽狂澜,这一战,他不能败,至少不能败得太惨。 第907章 救回了司马昭,也算是大大的稳定了军心,尽管司马军为之又付出了不的代价,折损了不少的人,但对于孙礼来说,这都是值得的,毕竟司马昭身份尊贵,远不是这些如草芥一般的普通士卒可以相比的,那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 现在司马军虽然是节节败退,但是他们距离西山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不是为营救司马昭,现在恐怕已经抵达山脚下了。 希望就在眼前,司马军所有的人都忘了疲惫,忘了伤痛,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仿佛到了西山上,就真得能让他们反败为胜了。 相比于司马军主将孙礼和司马师的焦急慌张,并州军主将羊祜却显得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他对孙礼和司马师准备抢夺西山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去阻止,反倒是故意地开一面,让他们朝西山撤去。 羊祜之所以如此地从容,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孙礼和司马师可以看出的战略要点,羊祜身为一代名将,又岂会不知,早在步兵营到达灵石设伏的时候,羊祜就早已把周边的地形给勘测过了,他不光对地形地势了如指掌,而且制定出了详实的作战计划,如今灵石关的战斗走向,和羊祜预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也难怪他会胸有成竹。 西山是羊祜刻意留下来的破绽,如果并州军从一开始就从东西两面向司马军发起进攻的话,那就完全是逼着司马军向后撤退,这一仗打赢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取得多大的战果就不好说了。 羊祜是抱着打歼灭战的决心来谋划的,击溃司马军很容易做到,但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溃退之后的司马军很快就会重新集结,起不到破敌的作用。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所以羊祜一直谋划着歼敌效果最大化。但其实这场战斗也并不好打,一万人对阵三万人,兵力上的劣势让羊祜是很难全歼对手的,所以羊祜刻意地改变了策略,放弃了两面夹攻的打法,将大部分的部队放在了东山上,从东面发起进攻。 孙礼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退的,这是司马军侵入并州之后的第一战,在占据着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灰头土脸的打一败仗,他有何颜面回去见司马懿。 所以孙礼在劣势之下一直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当他看到西山那边全无动静的时候,便决定先去占领这个制高点,这样就可以让司马军有个落脚和喘息的地方,等喘过这口气来,就该是他们发起反击的时候了。 至于西山那边会不会也有并州军的伏兵,孙礼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按照正常的推理,并州军如果在两面都设有伏兵,就应当是同时杀出,两路夹击,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作战效果,更能有效的杀伤敌方。 为什么并州军没有采用这个战术呢,孙礼推断很有可能是并州军的兵力不多,不足以支撑他们两面作战,否则他们没有理由放弃这种效果更好的打法。 至于这种推断是不是正确,孙礼也顾不得去深究了,现在战斗如此的激烈,留给他思考的时间还真不太多,他必须要当机立断地确定撤军的方向,这样才能减少司马军的伤亡,每多耽搁一刻,就不知会有多少的司马士兵死于非命。 其实在正常的情况下,不管怀疑并州军是否在西山设有埋伏,孙礼都应该派斥侯兵上去侦察一下,这样才能拿到准确的信息。 但不是孙礼不想,实在是没有时间进行这样的操作,如果派出斥侯兵前去侦察,这一来一回的,肯定是要耽误不少的时间,现在孙礼什么都有,就是没时间,把这三万人马晾在这儿等着被屠戮,孙礼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所以孙礼决定去赌一把,尽管他从来也不是一个高明的赌徒,但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 司马军且战且退,很快就来到了西山脚下。 虽然说灵石的西山并不是那种险峻陡峭的山峰,但也是有着极高的陡坡,上山也需要攀爬,只不过攀爬的难度相对而言低一些。 这样的山势对于孙礼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太陡峭的话司马军就没法大规模的攀登了,这样后卫的部队就会被并州军截杀,而现在这个山势刚刚的好,登山的路径也比较多,司马军可以多路人马同时上山。 而一旦让他们占据了山头,居高临下,防守起来自然是很占便宜的,并州军胆敢尾随他们上山,只怕有更大的苦头让他们吃。 孙礼没有犹豫,一到达山下之后,便立刻下令司马军全力登山,后续的部队则继续断后,阻挡并州军的追击。 本来体力已经是完全透支的司马军,到达了西山脚下,双腿如同是灌了铅一般,迈都迈不开步子了,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鼓起了勇气,奋力地朝着山顶上冲去。 山路崎岖,许多的司马兵不得不手脚并用,确实是在“爬”山。 爬山原本是一种力气活,那怕是体力充沛精力旺盛,登山的时候,也会花费不的气力。 此刻司马兵个个累得疲惫力竭,攀登这座并不太高的西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不过好歹在生死关头,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的,司马军的士兵个个都清楚,留在山下,必定是死路一条,只要爬上山去,才有机会活下去。 对生存的渴望战胜了极度疲惫的身体,司马军一窝蜂似地向山上涌去,这陡峭的山路,极大的考验着司马军的意志力,他们个个咬紧牙关,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为了平安的抵达山顶,这些士卒们一个个如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往前冲。 再多的荆棘,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路,再险的山路,也难不倒他们求生的欲望,眼看着距离山顶越来越近了,这些士兵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第90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可战场之上人山人海,嘶杀声呐喊声震耳欲聋,想从这种混乱的场合之中找出司马昭来,简直试如登天。 这时一名士兵禀报道:“子元将军,先前人曾看到子上将军在那个方向被并州军所围困,只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司马师急切地道:“在哪?” 那名士兵指了指身后的东南方向,司马师循着目光看了过去,虽然没看到司马昭的身影,但那一片区域,却是战场上战斗最为激烈的所在。 司马师心莫名的一悸,高举着手中的剑,大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来!” 也不管身后的那些士兵答没答应,司马师已经是一马当先地冲向了前方,他挂念司马昭的安危,自然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了,不管司马昭现在是否遭遇到了危险,但司马师没有耽搁那怕是一息的时间,救人如救火,这个时候,司马师根本就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他不顾一切地杀回重围,那怕只有一线的希望,也绝不放弃。 孙礼这下有些纠结了,本来牺牲掉断后的部队保证大部队的撤退是他的既定方针,但没想到司马昭却陷了进去,原本他并没有安排司马昭去断后的,只不过打着打着,司马昭不知为何竟被并州军给包围了。 别的人的生死孙礼或许可以不考虑,但司马兄弟这两条性命,他却是不能不救的,尤其是司马师,孙礼很清楚司马懿可是把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如果因为这一次意外把这两兄弟折在这儿,孙礼将来就算是有命回去估计司马懿也不会饶恕他的。 所以没办法,孙礼只能是组织军队,跟在司马师的后面,重新地杀了回去。 司马师一马当先,直冲了过去,他的亲兵卫队,自然是紧紧相随,尽管他们这一队人马在庞大的战场上显得很渺,但由于他们全是骑兵,逆流而行,倒也显得十分扎眼。 冲至近前,司马师挥起手中的剑,左劈右砍,硬生生地生出一条血路来。 司马昭果然是被围困这儿的,司马师率领着一队人马在战场上拼死厮杀,司马昭也不甘落后,也引军而战,想要抵挡并州军的进攻。 尽管他也接到了孙礼撤退的命令,但是战场上的混乱局面下想要脱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司马昭一身鲜明的铠甲,很容易招来并州军的目光,一看这是一条大鱼,他的人头价值可比普通的士兵要值钱的多,所以更多的并州军扑了过来,将司马昭给围住了,他想脱身,确实不是易事。 司马昭一看形势不利,也急着想要突围出去,但是这个时候司马军兵败如山倒,大多数的人都在向后撤退,无人向他伸以援手,而司马昭身边的人则是越来越少,局面也变得越发凶险了。 乱战之中,司马昭不知道自己砍翻了多少的并州兵,但周围的并州兵根本就杀不完,而且是越来越多,战斗之中,司马昭的战马也被并州军的长枪给刺死了,身上多处负伤,如果不是身穿着一身的铠甲,只怕他早就挂了。 铠甲有铠甲的好处,那就是在防御上要加于布衣,但是这一身的铠甲,至少也有三四十斤重,在移动时,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累赘,严重影响行进的速度,而且连续地战斗了一段时间,司马昭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双臂肌肉酸疼,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司马昭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和如潮水般涌来的并州军,心中不禁涌起了悲凉之意,看来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这一次他十分坚决地要加入先锋营,就是想要亲自率军杀到晋阳,亲手斩下曹亮的人头,这样才能消除掉他积压在心中怨气,可是没有想到这进入并州的第一战,居然打得这么惨,陷入到重重包围之中。 就这么死在这里,司马昭好不甘心,可是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差,司马昭也只能是痛苦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就在此时,围在四周的并州军忽然一阵大乱,司马昭抬头一看,竟然是司马师率军杀了回来,冲破了并州军的包围。 “兄长……”司马昭不禁是热泪盈眶,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上。 司马师大吼道:“快上马,我们一起杀出去!” 这边的骑兵已经专门给司马昭空出了一匹马,司马昭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十分努力地想踩着马镫爬到马背上,但他此刻已然脱力,就连爬上去的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还是身后的司马兵扶了他一把,司马昭这才算是连滚带爬地上了马,他爬在了马背上,气喘吁吁地对司马师道:“多谢兄长相救。” 司马师吼道:“废什么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什么也别说了,杀出去再说!” 这时,孙礼也率领着兵马赶了回来进行接应,并州军再也无法形成合围,只能是目送着司马师将司马昭救走。 而后孙礼也不敢恋战,主动地引军撤了下来,朝着西山方向而去。 孙礼也是暗暗的庆幸,幸亏司马昭没出事,否则司马懿那边他怎么交待,现在仗打得一塌糊涂,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如果连司马昭都死在乱战之中,孙礼又如何能承受得了司马懿的怒火。 虽然孙礼是司马懿的嫡系爱将不假,但这一次的仗打得估计让司马懿也太失望了,司马懿对他委以先锋之职,就是看重孙礼的能力,战场之上,常是以胜负来论英雄的,不过你过往有多少骄人的战绩显赫的战功,此刻踏入战场,一切就都归零了,过往的荣耀都成为了浮云,这一战打得好,便可以继续地扬名于世,而败了的话,注定是声名狼籍。 所以孙礼必须要力挽狂澜,这一战,他不能败,至少不能败得太惨。 第907章 抢夺西山 救回了司马昭,也算是大大的稳定了军心,尽管司马军为之又付出了不的代价,折损了不少的人,但对于孙礼来说,这都是值得的,毕竟司马昭身份尊贵,远不是这些如草芥一般的普通士卒可以相比的,那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 现在司马军虽然是节节败退,但是他们距离西山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不是为营救司马昭,现在恐怕已经抵达山脚下了。 希望就在眼前,司马军所有的人都忘了疲惫,忘了伤痛,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仿佛到了西山上,就真得能让他们反败为胜了。 相比于司马军主将孙礼和司马师的焦急慌张,并州军主将羊祜却显得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他对孙礼和司马师准备抢夺西山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去阻止,反倒是故意地开一面,让他们朝西山撤去。 羊祜之所以如此地从容,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孙礼和司马师可以看出的战略要点,羊祜身为一代名将,又岂会不知,早在步兵营到达灵石设伏的时候,羊祜就早已把周边的地形给勘测过了,他不光对地形地势了如指掌,而且制定出了详实的作战计划,如今灵石关的战斗走向,和羊祜预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也难怪他会胸有成竹。 西山是羊祜刻意留下来的破绽,如果并州军从一开始就从东西两面向司马军发起进攻的话,那就完全是逼着司马军向后撤退,这一仗打赢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取得多大的战果就不好说了。 羊祜是抱着打歼灭战的决心来谋划的,击溃司马军很容易做到,但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溃退之后的司马军很快就会重新集结,起不到破敌的作用。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所以羊祜一直谋划着歼敌效果最大化。但其实这场战斗也并不好打,一万人对阵三万人,兵力上的劣势让羊祜是很难全歼对手的,所以羊祜刻意地改变了策略,放弃了两面夹攻的打法,将大部分的部队放在了东山上,从东面发起进攻。 孙礼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退的,这是司马军侵入并州之后的第一战,在占据着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灰头土脸的打一败仗,他有何颜面回去见司马懿。 所以孙礼在劣势之下一直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当他看到西山那边全无动静的时候,便决定先去占领这个制高点,这样就可以让司马军有个落脚和喘息的地方,等喘过这口气来,就该是他们发起反击的时候了。 至于西山那边会不会也有并州军的伏兵,孙礼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按照正常的推理,并州军如果在两面都设有伏兵,就应当是同时杀出,两路夹击,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作战效果,更能有效的杀伤敌方。 为什么并州军没有采用这个战术呢,孙礼推断很有可能是并州军的兵力不多,不足以支撑他们两面作战,否则他们没有理由放弃这种效果更好的打法。 至于这种推断是不是正确,孙礼也顾不得去深究了,现在战斗如此的激烈,留给他思考的时间还真不太多,他必须要当机立断地确定撤军的方向,这样才能减少司马军的伤亡,每多耽搁一刻,就不知会有多少的司马士兵死于非命。 其实在正常的情况下,不管怀疑并州军是否在西山设有埋伏,孙礼都应该派斥侯兵上去侦察一下,这样才能拿到准确的信息。 但不是孙礼不想,实在是没有时间进行这样的操作,如果派出斥侯兵前去侦察,这一来一回的,肯定是要耽误不少的时间,现在孙礼什么都有,就是没时间,把这三万人马晾在这儿等着被屠戮,孙礼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所以孙礼决定去赌一把,尽管他从来也不是一个高明的赌徒,但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 司马军且战且退,很快就来到了西山脚下。 虽然说灵石的西山并不是那种险峻陡峭的山峰,但也是有着极高的陡坡,上山也需要攀爬,只不过攀爬的难度相对而言低一些。 这样的山势对于孙礼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太陡峭的话司马军就没法大规模的攀登了,这样后卫的部队就会被并州军截杀,而现在这个山势刚刚的好,登山的路径也比较多,司马军可以多路人马同时上山。 而一旦让他们占据了山头,居高临下,防守起来自然是很占便宜的,并州军胆敢尾随他们上山,只怕有更大的苦头让他们吃。 孙礼没有犹豫,一到达山下之后,便立刻下令司马军全力登山,后续的部队则继续断后,阻挡并州军的追击。 本来体力已经是完全透支的司马军,到达了西山脚下,双腿如同是灌了铅一般,迈都迈不开步子了,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鼓起了勇气,奋力地朝着山顶上冲去。 山路崎岖,许多的司马兵不得不手脚并用,确实是在“爬”山。 爬山原本是一种力气活,那怕是体力充沛精力旺盛,登山的时候,也会花费不的气力。 此刻司马兵个个累得疲惫力竭,攀登这座并不太高的西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不过好歹在生死关头,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的,司马军的士兵个个都清楚,留在山下,必定是死路一条,只要爬上山去,才有机会活下去。 对生存的渴望战胜了极度疲惫的身体,司马军一窝蜂似地向山上涌去,这陡峭的山路,极大的考验着司马军的意志力,他们个个咬紧牙关,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为了平安的抵达山顶,这些士卒们一个个如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往前冲。 再多的荆棘,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路,再险的山路,也难不倒他们求生的欲望,眼看着距离山顶越来越近了,这些士兵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第908章 凉凉 但就在此时,山顶上突然响起了喊杀之声,早已埋伏在山顶上的并州军此刻是尽数涌出,紧接着,乱箭如雨,夹杂着滚木和石块,从山顶上滚滚而至。 有埋伏! 已经距离山顶咫尺之遥的司马兵内心是极其地崩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山,最后才发现山上竟然埋伏着并州军,这样的打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并州军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的地形,他们遵循着羊祜的命令,那怕前面打得如火如荼,和他们都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他们埋伏在西山上面,掩藏地严严实实,丝毫都没有露出行藏。 只有当司马军爬上山来,接近于山顶之时,他们才奉命进行攻击。 西山顶上的并州军人数并不太多,但几乎都是弓箭兵和连弩兵这样的远程攻击兵种,一旦开始攻击,他们自然是火力全开,箭矢如不要钱似的狂射下来,更有滚木石块同时进行攻击。 冲在最前面的司马军士兵最先遭了殃,西山是一座石头山,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和杂草之外,没有任何树木之类的高大乔木,更何况这个季节,灌木丛也是刚刚披绿,野草连脚面都没有没过,所以司马军完全暴露在并州军的箭矢攻击范围之内,连个躲闪的地方也找不到。 司马兵纷纷中箭或被滚木石块砸中,从山坡上滚落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孙礼一看并州军伏兵尽出,心里顿时拨凉拨凉的,这恐怕是他们遇到的最糟糕的局面了,先前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向西山靠拢的时候,他心里面一直在打鼓,如今噩梦成真,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泯灭掉了。 司马师和司马昭心里也是凉凉的,方才司马师奋力地救司马昭出重围,本以为是绝地求生,苦尽甘来,但没想到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这一次他们遭遇到的几乎是灭顶的危机。 现在司马军的处境,是相当的不利,如果他们能夺取西山,抢占这个制高点,便可以利用地形的优势来赢得喘息的机会。 可现在敌方占据了这个优势,就完全把司马军逼入到了绝境之中,现在司马军大量的军队云集在西山脚下,前有拦截,后有追兵,从任何角度来讲,这都是一个必死之局。 更要命的是,司马军本身早已力竭,冲向西山几乎已经是耗尽了他们最后的一点力气了,正是因为希望所在,所以才有机会拼命向前冲。 而现在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泯灭殆尽了,所有的司马兵都陷入到了绝望之中,绝望之下,个个都崩溃了,许多的人就连站在的气力都没了,瘫坐在地,号陶大哭。 绝望的情绪在军中不断地蔓延着,司马军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不战而自乱阵脚。 孙礼领军作战多年,这样的局面可是他从来也没有遭遇过的,优势兵力的情况之下,竟然被敌方杀得如此狼狈,恐怕孙礼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不能坐以待毙,就算局面再恶劣再艰难,他都不能放弃希望,这个时候普通的士兵可以放弃战斗,但孙礼不能,身为一军之主将,他必须肩负起所有的责任,寻找出一条突围之路来。 此刻的并州军并不急于发起总攻,而是在司马军的身后形成了一道封锁线,完全以将司马军的退路给掐断了。 羊祜的策略非常的清晰,那便是以包围为主,以攻击为辅,尽量地多使用远程兵种进行远距离的攻击,而减少与敌人的肉搏战白刃战。 这个战斗的节奏是十分的重要的,现在羊祜要给司马军施加的是不断的压力,而不是致命的攻击,在压力下,司马军很容易彻底地崩溃,但拼命的进攻,却容易让司马军拼死抵抗。 困兽犹斗,况乎人也,那怕并州军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歼灭了不少的司马军,但总的人数对比上,还是司马军占据着优势,如果逼迫得太紧,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张驰有度,才是最理想的攻击效果。 羊祜在东山和西山上布署的兵力并不相同,东山上埋伏着九千人,西山上只有一千人,所以东山这边是担负着主要的进攻,此刻并州军在司马军的身后,形成了一道铁壁一般的包围圈,虽然是平川地带,但是以现在司马军的作战能力,想要通过这道铁壁的考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司马师也没有慌乱,这个时候的慌乱对战局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是自取灭亡之道,所以司马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通过暗暗地观察,发现西山顶上的并州军,数量并不太多,也就是说,现在司马军的突破口,依然还在西山这边,只要能想方设法地攻下山头,或许就能化解这样的危局。 司马师对孙礼道:“孙将军,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有拿下西山,才是唯一的出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就让我们拼一把吧!” 孙礼暗暗点头,这司马师果然颇有点乃父之风,在这种凶险危急的局面下,依然还能保持着足够的冷静,真是难能可贵,大将之风啊。 而且司马师的眼光也确实独到,想要以司马军的能力,几乎无法完成突围,想要绝地求生,也唯有冲上西山的山头,这样才有立足的机会,而等待援兵。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凭借着他们自己的实力完成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任务了,现在只有咬牙坚持从西山这边寻求突破,才是唯一的办法。 但是尽管西山这边并州军的数量不多,但险要的地势却成为他们进攻的最大障碍,先前的进攻,已经折损了不少的人马,而且登山作战,是最为消耗体力的,以现在司马军的状态,能爬山打仗的,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了。 可是再艰难,也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必须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样才可能逃出生天。 第909章 敢死队 孙礼接受了司马师的建议,决定从西山这边寻找突破口,当然这次的进攻就不能再采用那种一窝蜂似的盲目打法了,必须组织一支精悍的有突击能力的敢死队进行强攻,这样才有希望打开一个缺口。 不过首先得抵挡住身后并州军的进攻,也就是说得有人去充当炮灰,现在司马军伤亡不轻,三万人的军队大概也只剩下了两万左右,而且他们被压缩在西山脚下不到一里的范围之内,人挨人,人挤人,摩肩接踵,相互之间几乎没有多少的活动空间了,并州军施放出来的箭,也根本就无需瞄准,只要朝着司马军人群去射,十有七八不会落空。 炮灰倒多的是,处于队伍边缘的士卒首当其冲地成为了并州军的攻击目标,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这也能迟滞并州军的进攻。 好在并州军目前的进攻手段还是以远射为主,没有将近战步兵全部压上来,这倒给孙礼布署战术留下了一定的空间。 敢死队的选择就苛刻的多了,那些体能不行的,战斗意志薄弱的,都不在选择之列,但凡挑选出来的,都是精兵悍将,战斗勇士。 虽然说这些敢死队的成员也和普通的士兵经历了一样的行军,一样的战斗,但普通的士兵几乎都快累垮之时,他们还能保持着一定的体力,尚有一战之力。 这当然和每个人的体质有极大的关系,就比如说每日负重行军一百里,许多人都累得如狗一般,但还是有少数的人比较轻松,余力尚存。 孙礼组织起来的敢死队大约有三千多人,这大概也是孙礼手中握着的唯一王牌了,不过孙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下令这三千人的敢死队原地坐下来休息,先吃干粮, 原本司马军一路疾行,到达灵石关后才准备宿营休息,埋锅造饭,但是刚到目的地,就遭遇到了并州军的伏击,他们被迫投入到了战斗之中,接着又连续地鏖战了不短的时间,本身体力早已耗尽再加上饥肠漉漉,就算是铁人也挨下不去了。 所以,孙礼在进攻之前,特意地安排敢死吃些干粮喝点水,短时间的休息一下,这样多多少少能恢复一些体力,让他们的战斗力变得更强一些。 热乎饭当然是指望不上了,这样的乱战之中,伙夫们也不可能烧火做饭,只能是吃点干粮将就一下。 此刻的敢死队处于西山脚下,而他们的外围,有着成千上万的司马军来保护,所以他们才得空能有机会去吃点干粮,否则在一团乱战之中,连吃干粮的机会都没有。 并州军还在不断地发起进攻,虽然他们此刻的进攻不太猛烈,但这种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进攻方式,还是一步步地蚕食着司马军的生存空间,在并州军压迫之下,司马军的阵地已经是越来越,阵形也越来越密集了,如果不能尽快地打开局面,冲上山顶,他们很可能会在西山脚下全军覆灭。 稍做休整之后,孙礼一声令下,敢死队开始朝着西山发起了进攻。 并州军虽然已经打退了司马军的一次进攻,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仍然继续地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时刻准备着司马军的再次进攻。 当然,司马军的第一次进攻完全是在无备的情况之下被并州军的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在第一次的交手过程中,司马军完全处于被动的位置,甚至连对手都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就被杀了个七零八乱,扔了一地的尸体之后,狼狈地撤下山去了。 这次再度进攻,司马军当然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莽撞了,而且这次他们派出的,全部都是精锐的步兵,久经战阵,经验丰富,那怕是这样难度极大的攻坚战,这些敢死队都有办法来寻找突破点。 攻打山峰这样的险要,需要的是极大的勇气和毅力,通常来说,越险要的山峰攻克的难度越大,其实像灵石西山这样的山峰并不能称其为险峰,相对而言攻克的难度会一些。 但事实上,由于西山几乎算一座石头山,山上的植被比较少,缺少高大乔木和成片的灌木林做掩护,司马军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山上并州军的耳目,所以司马军的进攻,会完全暴露在并州军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陡峭的山势,让司马军的进攻几乎是举步为艰。 不过敢死队既然称之为敢死队,正是因为他们有着悍不畏死的精神,这些人久经战场,对生死之事早已淡漠,前面的袍泽倒了下去,身后的人就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踏着前面的尸体,依然是步履坚定地发起冲击。 西山大多是超过五十度的陡坡,甚至有的地方都近乎垂直,攀登这样的陡坡,本身就需要充足的体力和攀登的技巧,司马军连续的行军和作战,就连铁人也差不多拖垮了。 但是这些敢死队员表现出来的坚韧与顽强,却似乎是超越了体能极限的,他们冒着箭矢、滚木、石块,奋力地向山顶上发起了冲刺,那怕中途不断地有人掉队有人伤亡,但却丝毫也阻挡不了他们的前进之势,西山的这场攻防战,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并州军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形上的优势,这样巨大的优势,足以弥补他们人数上的不足。 司马军敢死队人从顶着一面盾牌,护在头顶之上,攀爬的过程中,一面盾牌便足以护住了全身,这样可以有效的抵御并州军的箭矢。 不过对于并州军投下来的滚木和石块,盾牌的防护能力便微乎其微了,那巨大的滚木,从山顶上呼啸而来,那威势,拉枯摧朽,横扫千军,完全势不可挡。 还有石块,在山上随处可得的武器,更成为防守最大利器,一旦被石块砸中,司马兵几乎是无可幸免。 攻山之战,陷入到了胶着的形势之中。 第910章 好消息 这场战斗的残酷性超越了以往任何的一次战斗,敢死队采用的是比较分散的队形,这样就可以将对方滚木和石块的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像最初一窝蜂似的进攻,人员过于密集,往往一根滚木从山顶上滚落下来,沿途一路横扫,一根滚木就造成巨大的伤害,那滚落到山底下的滚木,上面沾满了鲜血和肉屑。 面对这种高伤害的武器,只有分散队形才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敢死队在这方面打得十分聪明,在队形的保持上面,始终注意着前后左右的间距,而且尽可能地利用地形的特点进行隐藏和闪避,在突进的同时,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这就是有经验和没经验的区别,敢死队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他们和那些新兵蛋子比起来,更懂得战场之上的生存之道,弓箭可以用盾牌来防护,但面对滚木擂石这样的大杀器,想躲过去,确实是很难,但他们采用分散式的队形,就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战争之中总会死人的,但死人和死人也是有区别的,以最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就是一支聪明的军队该有的水平。 敢死队的进攻极大地考验着并州军的防守,毕竟滚木擂石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准备这些武器,并州军已经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每扔一个储备便少一个,所以这玩意儿也不能随便乱扔,只瞅准时机,才能取得战果最大化。 现在司马军的进攻线路明确,就是利用分散的队形不断地向山顶上发起冲击,尽可能地消耗并州军更多的武器,到了后面,并州军储备的滚木擂石不足的话,他们的进攻效果就会显着地提高。 但司马军策略的改变,并州军这边也不会无的放矢,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有着天然的地利优势,并州军打得还是游刃有余,既然司马军采用分散的进攻方式,那么他们也不必频繁的使用大招了,双方斗智斗勇,战斗打得十分的激烈。 在山下督战的孙礼却是忧心冲冲,他现在急需攻下西山,打开局面,但是就算是派出了最为精锐的军队充当敢死队,但效果也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好,这种以下击上的仰攻,本身就不好打,再加上并州军准备充分,他们想要尽快地拿下西山,确实是比较困难。 整个形势对司马军越发的不利了,战事越拖越久,让本来就已经极度疲惫的司马军是雪上加霜,处于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到天黑之前再拿不下西山,孙礼都不知道怎么能熬得过这个晚上。 如今司马军的先头部队和后继的主力部队,相距的路程差不多也就是一天的时间,遇袭之后,孙礼倒是派人快马将这边的战况禀报给了司马懿,但就算是等来援兵,那至少也得一个晚上的时间。 按照现在的形势,如果并州军持续发起进攻的话,那么这一夜必定是司马军最为难熬的一夜了。 或许现在孙礼就已经是心生懊悔了,正是因为他轻兵冒进倍道而行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如果不是一路急行军把司马军搞得精疲力竭的话,这战况再糟糕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孙礼的错,而是情报方面出现了重大的秕漏,按司马军先前的情报显示,在介休一带,根本就没有并州军的主力部队,以三万人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孙礼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一路疾行,目的就是为了抢在并州军主力回归之前,一举拿下介休,打开进攻晋阳的门户。 但没想到,并州军是故布迷阵,主力的步兵的根本就没调走,而是一早就在灵石关扎好了口袋,等着孙礼往里钻,有心算无心,求功心切的孙礼一头扎了进来,被人家包了饺子,现在处境困难就毫不奇怪了。 孙礼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么憋屈的仗还真是没打过,明明是己方的人数占据着优势,但却是有力无处使,有劲没法用,面对并州军的凌厉攻势,他真得是难以招架。 夕阳已逝,夜幕渐渐地降临,而黑夜的来临,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混乱,并州军并没有因为天黑了就停止进攻,反而是加强了攻势,司马军的防线连番地遭到了突破,后防损失惨重。 显然并州并不准备夜晚停战,而是准备趁着夜幕的掩护,对司马军进行最后的一击,彻底地把他们消灭在灵石关。 因为羊祜也清楚,司马军的援军就在后面,随时就可以抵达,一旦援军到达,战局就不可逆转了,所以羊祜根本就不准备给司马军任何的喘息之机,准备加大进攻的力度,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 不得不说,羊祜的胃口好大,拿一万人就准备吃掉敌方三万人,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气魄。 不过按现在的战斗进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战争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各方面条件都具备的时候,这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可能性还是真得存在的。 整个灵石之战,羊祜的思路都是十分明确的,采用两面夹击的方式,一攻一守,将司马军全部的人马都困在了西山下,让他们进退不得,然后步兵营采用蚕食的办法,一口一口地将其吞下。 按照现在并州军的这个打法,估计都用不了一个晚上,只需要前半夜就基本上能搞定了,现在司马军的状态奇差,人困马乏,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力,随着黑夜的来临,这种疲倦的状态只会加剧,羊祜决定乘此机会,一举拿下,结束战斗。 而此时的孙礼,是倍感煎熬,他也很清楚,如果进攻西山再毫无建树的话,那么这一个夜晚,他们注定是熬不过去的。 不过,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孙礼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敢死队冲上了西山,拿下了一座山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1章 留守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敢死队采用的是比较分散的队形,这样就可以将对方滚木和石块的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像最初一窝蜂似的进攻,人员过于密集,往往一根滚木从山顶上滚落下来,沿途一路横扫,一根滚木就造成巨大的伤害,那滚落到山底下的滚木,上面沾满了鲜血和肉屑。 面对这种高伤害的武器,只有分散队形才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敢死队在这方面打得十分聪明,在队形的保持上面,始终注意着前后左右的间距,而且尽可能地利用地形的特点进行隐藏和闪避,在突进的同时,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这就是有经验和没经验的区别,敢死队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他们和那些新兵蛋子比起来,更懂得战场之上的生存之道,弓箭可以用盾牌来防护,但面对滚木擂石这样的大杀器,想躲过去,确实是很难,但他们采用分散式的队形,就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战争之中总会死人的,但死人和死人也是有区别的,以最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就是一支聪明的军队该有的水平。 敢死队的进攻极大地考验着并州军的防守,毕竟滚木擂石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准备这些武器,并州军已经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每扔一个储备便少一个,所以这玩意儿也不能随便乱扔,只瞅准时机,才能取得战果最大化。 现在司马军的进攻线路明确,就是利用分散的队形不断地向山顶上发起冲击,尽可能地消耗并州军更多的武器,到了后面,并州军储备的滚木擂石不足的话,他们的进攻效果就会显著地提高。 但司马军策略的改变,并州军这边也不会无的放矢,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有着天然的地利优势,并州军打得还是游刃有余,既然司马军采用分散的进攻方式,那么他们也不必频繁的使用大招了,双方斗智斗勇,战斗打得十分的激烈。 在山下督战的孙礼却是忧心冲冲,他现在急需攻下西山,打开局面,但是就算是派出了最为精锐的军队充当敢死队,但效果也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好,这种以下击上的仰攻,本身就不好打,再加上并州军准备充分,他们想要尽快地拿下西山,确实是比较困难。 整个形势对司马军越发的不利了,战事越拖越久,让本来就已经极度疲惫的司马军是雪上加霜,处于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到天黑之前再拿不下西山,孙礼都不知道怎么能熬得过这个晚上。 如今司马军的先头部队和后继的主力部队,相距的路程差不多也就是一天的时间,遇袭之后,孙礼倒是派人快马将这边的战况禀报给了司马懿,但就算是等来援兵,那至少也得一个晚上的时间。 按照现在的形势,如果并州军持续发起进攻的话,那么这一夜必定是司马军最为难熬的一夜了。 或许现在孙礼就已经是心生懊悔了,正是因为他轻兵冒进倍道而行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如果不是一路急行军把司马军搞得精疲力竭的话,这战况再糟糕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孙礼的错,而是情报方面出现了重大的秕漏,按司马军先前的情报显示,在介休一带,根本就没有并州军的主力部队,以三万人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孙礼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一路疾行,目的就是为了抢在并州军主力回归之前,一举拿下介休,打开进攻晋阳的门户。 但没想到,并州军是故布迷阵,主力的步兵的根本就没调走,而是一早就在灵石关扎好了口袋,等着孙礼往里钻,有心算无心,求功心切的孙礼一头扎了进来,被人家包了饺子,现在处境困难就毫不奇怪了。 孙礼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么憋屈的仗还真是没打过,明明是己方的人数占据着优势,但却是有力无处使,有劲没法用,面对并州军的凌厉攻势,他真得是难以招架。 夕阳已逝,夜幕渐渐地降临,而黑夜的来临,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混乱,并州军并没有因为天黑了就停止进攻,反而是加强了攻势,司马军的防线连番地遭到了突破,后防损失惨重。 显然并州并不准备夜晚停战,而是准备趁着夜幕的掩护,对司马军进行最后的一击,彻底地把他们消灭在灵石关。 因为羊祜也清楚,司马军的援军就在后面,随时就可以抵达,一旦援军到达,战局就不可逆转了,所以羊祜根本就不准备给司马军任何的喘息之机,准备加大进攻的力度,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 不得不说,羊祜的胃口好大,拿一万人就准备吃掉敌方三万人,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气魄。 不过按现在的战斗进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战争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各方面条件都具备的时候,这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可能性还是真得存在的。 整个灵石之战,羊祜的思路都是十分明确的,采用两面夹击的方式,一攻一守,将司马军全部的人马都困在了西山下,让他们进退不得,然后步兵营采用蚕食的办法,一口一口地将其吞下。 按照现在并州军的这个打法,估计都用不了一个晚上,只需要前半夜就基本上能搞定了,现在司马军的状态奇差,人困马乏,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力,随着黑夜的来临,这种疲倦的状态只会加剧,羊祜决定乘此机会,一举拿下,结束战斗。 而此时的孙礼,是倍感煎熬,他也很清楚,如果进攻西山再毫无建树的话,那么这一个夜晚,他们注定是熬不过去的。 不过,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孙礼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敢死队冲上了西山,拿下了一座山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2章 都给我住口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敢死队采用的是比较分散的队形,这样就可以将对方滚木和石块的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像最初一窝蜂似的进攻,人员过于密集,往往一根滚木从山顶上滚落下来,沿途一路横扫,一根滚木就造成巨大的伤害,那滚落到山底下的滚木,上面沾满了鲜血和肉屑。 面对这种高伤害的武器,只有分散队形才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敢死队在这方面打得十分聪明,在队形的保持上面,始终注意着前后左右的间距,而且尽可能地利用地形的特点进行隐藏和闪避,在突进的同时,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这就是有经验和没经验的区别,敢死队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他们和那些新兵蛋子比起来,更懂得战场之上的生存之道,弓箭可以用盾牌来防护,但面对滚木擂石这样的大杀器,想躲过去,确实是很难,但他们采用分散式的队形,就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战争之中总会死人的,但死人和死人也是有区别的,以最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就是一支聪明的军队该有的水平。 敢死队的进攻极大地考验着并州军的防守,毕竟滚木擂石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准备这些武器,并州军已经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每扔一个储备便少一个,所以这玩意儿也不能随便乱扔,只瞅准时机,才能取得战果最大化。 现在司马军的进攻线路明确,就是利用分散的队形不断地向山顶上发起冲击,尽可能地消耗并州军更多的武器,到了后面,并州军储备的滚木擂石不足的话,他们的进攻效果就会显著地提高。 但司马军策略的改变,并州军这边也不会无的放矢,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有着天然的地利优势,并州军打得还是游刃有余,既然司马军采用分散的进攻方式,那么他们也不必频繁的使用大招了,双方斗智斗勇,战斗打得十分的激烈。 在山下督战的孙礼却是忧心冲冲,他现在急需攻下西山,打开局面,但是就算是派出了最为精锐的军队充当敢死队,但效果也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好,这种以下击上的仰攻,本身就不好打,再加上并州军准备充分,他们想要尽快地拿下西山,确实是比较困难。 整个形势对司马军越发的不利了,战事越拖越久,让本来就已经极度疲惫的司马军是雪上加霜,处于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到天黑之前再拿不下西山,孙礼都不知道怎么能熬得过这个晚上。 如今司马军的先头部队和后继的主力部队,相距的路程差不多也就是一天的时间,遇袭之后,孙礼倒是派人快马将这边的战况禀报给了司马懿,但就算是等来援兵,那至少也得一个晚上的时间。 按照现在的形势,如果并州军持续发起进攻的话,那么这一夜必定是司马军最为难熬的一夜了。 或许现在孙礼就已经是心生懊悔了,正是因为他轻兵冒进倍道而行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如果不是一路急行军把司马军搞得精疲力竭的话,这战况再糟糕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孙礼的错,而是情报方面出现了重大的秕漏,按司马军先前的情报显示,在介休一带,根本就没有并州军的主力部队,以三万人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孙礼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一路疾行,目的就是为了抢在并州军主力回归之前,一举拿下介休,打开进攻晋阳的门户。 但没想到,并州军是故布迷阵,主力的步兵的根本就没调走,而是一早就在灵石关扎好了口袋,等着孙礼往里钻,有心算无心,求功心切的孙礼一头扎了进来,被人家包了饺子,现在处境困难就毫不奇怪了。 孙礼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么憋屈的仗还真是没打过,明明是己方的人数占据着优势,但却是有力无处使,有劲没法用,面对并州军的凌厉攻势,他真得是难以招架。 夕阳已逝,夜幕渐渐地降临,而黑夜的来临,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混乱,并州军并没有因为天黑了就停止进攻,反而是加强了攻势,司马军的防线连番地遭到了突破,后防损失惨重。 显然并州并不准备夜晚停战,而是准备趁着夜幕的掩护,对司马军进行最后的一击,彻底地把他们消灭在灵石关。 因为羊祜也清楚,司马军的援军就在后面,随时就可以抵达,一旦援军到达,战局就不可逆转了,所以羊祜根本就不准备给司马军任何的喘息之机,准备加大进攻的力度,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 不得不说,羊祜的胃口好大,拿一万人就准备吃掉敌方三万人,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气魄。 不过按现在的战斗进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战争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各方面条件都具备的时候,这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可能性还是真得存在的。 整个灵石之战,羊祜的思路都是十分明确的,采用两面夹击的方式,一攻一守,将司马军全部的人马都困在了西山下,让他们进退不得,然后步兵营采用蚕食的办法,一口一口地将其吞下。 按照现在并州军的这个打法,估计都用不了一个晚上,只需要前半夜就基本上能搞定了,现在司马军的状态奇差,人困马乏,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力,随着黑夜的来临,这种疲倦的状态只会加剧,羊祜决定乘此机会,一举拿下,结束战斗。 而此时的孙礼,是倍感煎熬,他也很清楚,如果进攻西山再毫无建树的话,那么这一个夜晚,他们注定是熬不过去的。 不过,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孙礼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敢死队冲上了西山,拿下了一座山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3章 名将之殒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山上几乎能站人的地方,都已经站满了人,不光是山顶,就连山腰之上也是人满为患。司马师当然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登上山来,但这座山头委实太了,确实已经无法再容纳再多的人了,司马师痛惜之余,还是下令封闭了上山的道路。 再往上挤得话,已经完全没有余地了,而且人越多,不稳定的因素也就越大,很可能为了争夺一个位置,司马军的人自己大打出手,这样的局面恐怕真得难以收拾了。 所以司马师果断地选择了封闭上山的道路,这是他事先和孙礼商量好的,达到满员的程度之后,就不再允许其他的人再登山了。 这样的决定或许有些残酷,但却也是迫不得己的选择。 而那些本来就要轮到登山的司马兵成为了牺牲品,原本就坐到了火山口的情绪突然之间就爆发了。 许多人纷纷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山上已经人满为患了,所以后续将不会再接纳其他的人登山。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山头之上究竟可以容纳多少人事先就没有估算吗,怎么正好轮到他们就没位置了? 这从头至尾完全就是一个阴谋啊! 那些滞留在山下的司马军顿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此间的形势其实已经非常的明朗,上山的代表着生路,留下的代表死路,那么留下的人,完全被坑了。 他们不禁愤怒起来,山上山下的待遇生死两重天,凭什么他们就被无情地抛弃掉,不公啊不公! 如果大家都处于一种相同的境地,那怕再艰难,都不会有什么怨言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有的人踏上了生路,而他们却被抛向了地狱的底层,这种事情,无论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原本因为疲惫而精神萎靡的司马兵立刻变得群情激愤起来,高声叫嚷着,有人试图想去冲击那道封锁线,场面极其地混乱。 “都给我住口!”孙礼此刻站了出来,高声地厉吼了一声,目光阴郁深沉,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众军士这才赫然发现他们的主将并没有上山,而是留在了山上,所有的人顿时都鸦雀无声了,孙礼尚且没有上山,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孙礼环视着众人,嗓音略带着嘶哑,沉声地道:“这么有精神,这么有劲头,怎么面对敌人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这座山头很,只能容纳那么多的人,谁该上去谁该下来,都会有怨言,但是身为军人,必须恪守军令,令行禁止,拿起你们的武器,却面对敌人而不是你们袍泽!我孙礼在此立誓,那怕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退缩,儿郎们,拿出你们的勇气,狭路相逢,只有勇者争胜,不想死的,就和敌人拼到底!” 司马军许多人的都默默的转身了,孙礼身为主将,都毅然地坚守阵地,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登上山头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的将士是没有机会上山的,但是正如孙礼所说的,他们都是军人,他们都是战士,想要生存,那就只有拿起武器,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夜幕降临了,连续作战了几个时辰的并州军也显露出一丝的疲态,但是羊祜却没松懈,更没有停战的打算,虽然并州军现在很疲惫,但敌人更疲惫,现在就是比拼意志力的时刻了,绝不能给敌人以任何的喘息之机,一鼓作气地拿下胜利。 在羊祜的计划中,西山守卫战是关键,这是把司马军困死在山下的至胜因素,但在执行的过程中,却出现了一些疏漏,尽管西山的整体防线没有失守,但却丢了一个山头,这样也就为不能全歼司马军埋下了伏笔。 不过好在这个山头确实不大,容纳不下多少人,现在残余的司马军大部分人还是没有机会上山的。 而且如果司马军领军的将领和他们的亲信都上山逃命的话,剩下的军队恐怕就会沦为一盘散沙,对并州军后续的进攻还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就算不能全歼司马军,但这一场大胜也是勿庸置疑的,现在羊祜所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高昂的斗志,将留守在山下的司马军残余部队就地全歼。 这场战斗已经进行了几个时辰,对于经过长途急行军赶到这里的司马军而言,一天水米未进,疲倦到了极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并州军所要做的,就是发起总攻,最后一击。 一个个火把燃了起来,整个灵石关都照如白昼,并州军排列着齐整的队形,缓缓地向着西山这边逼近。 司马军此刻已经完全地被压缩在西山脚下不足半里的区域内,他们没有燃起火把,所有的人都站在黑暗之中,而黑暗则是给人添加了无穷的恐惧,司马军此刻已经无法排出齐整的阵容了,队形散乱,斗志全无。 更为艰难的是,许多人就连举起武器的力气都没了,这种无力感在大战来临之际,显得特别的苍白,尽管孙礼坚定发出誓死而战的命令,但是此刻的司马军究竟还有多少的战斗能力,谁心里都没有底。 但这却是一场无法逃避的战斗,不管司马军愿意不愿意,敌人就在面前,战斗一触即发,生死也命悬一线。 孙礼默默地向后面的山头看了一眼,想必司马师兄弟已经到了山顶,他们安全了,孙礼也就放心了,只要能保下他们的性命,也算是可以给司马懿一个交待了。 而他则握紧了武器,这也许将会是他平生的最后一战了,真正的战将,又何惧马革裹尸,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之战,既然命中注定无法逃脱,那么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孙礼跨上了战马,遥望着对面紧逼而来的并州军,此刻他的内心坚毅无比,就让这战斗,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4章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在天之灵射出这一支箭的,不是旁人,正是羊祜。▲≥八▲≥八▲≥读▲≥书,√≧ 羊祜是认识孙礼的,但孙礼却不认识羊祜,毕竟以前在朝中,孙礼是封疆大吏,是赫赫名将,而羊祜只是一个品秩较低,籍籍无名的小官,孙礼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在战场之中,羊祜竭力地寻找着孙礼的身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斩杀孙礼,便可以迅速地结束这场战斗 这次司马懿亲率大军出征并州,i势汹汹,从气势上是完全压倒并州军的,如果在这第一战中,并州军可以斩杀掉司马懿的得力先锋孙礼的话,可想而知对整个司马军的士气,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羊祜将首要的目标,锁定了孙礼,当然如果能杀掉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话,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只可惜,羊祜在战场上没有发现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身影,想必这两家伙已经躲到山头上了,如今在司马军中指挥战斗的,也只剩下了孙礼一人。 本i在乱军之中,想要搜寻孙礼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黑夜的因素,羊祜就算刻意地去找,也未必能找得到。 但并州军施放出去的火箭,在司马军的燃起了不少的大火,羊祜在前进之中,赫然地发现了孙礼的身影,他不禁大喜,立刻拈弓搭箭,瞄准了孙礼。 羊祜的箭术十分的了得,虽然称不上百步穿杨,但也绝对是箭术高手,此刻他距离孙礼大约只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只要看准时机,羊祜自信完全可以做到一箭封喉。〖∈八〖∈八〖∈读〖∈书,2∞3↓ 而此刻羊祜处于黑暗之中,孙礼对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只听得弓弦一响,孙礼刚有所警觉的时候,一支羽箭已经是从他的侧面疾射而至。 孙礼只是微微地侧了一下头,i不及做任何的闪避动作,那支羽箭已经是穿透了他的脖子,孙礼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射出的箭,但是黑暗之中,除了模糊的人影之外,其他的老看不清了。 这已经是孙礼向这个世界投去的最后一瞥,他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然后一头便栽了下去。 孙礼身边的亲信大吃一惊,他们本i计划着将孙礼护送到山上,但没想到有人竟然突施冷箭,狙杀了孙礼,这事发现的极为突然,与让这些人是手足无措。 几个人跳下马,想看看孙礼是否已经毙命,但这个时候羊祜已经率兵杀了上i,将司马军全部杀散。 孙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是气绝身亡了,羊祜下令将孙礼的尸体收好,禀明曹亮之后再行安葬。 战场之上斩杀名将,绝对是难度极大的事,关羽名动四海,就是因为他有斩颜良擒于禁杀庞德的赫赫战绩,而黄忠定军山一战斩了夏侯渊,同样是名扬天下。 羊祜现在虽然薄有名声,位列曹亮手下五虎将之一,但距离真正的名将,恐怕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凭着今日斩杀孙礼之功,很快他将会名震天下。 司马军最后的一点精气神,其实就是靠孙礼强撑着,此刻孙礼一死,司马军算是彻底地崩溃了,死得死,伤的伤,降的降,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 这座山头确实不大,山顶上几乎连一顶平地也没有,如果只是山顶上那块地方,恐怕连几百个人也站不下。 不过好在山腰上也是可以站人的,数千司马军涌上了这座矮山,把这座山头给挤得满满的,远远望去,这些人仿佛如同是挂在山上的。 不过再拥挤,也没有i抱怨,相比于留在山下不能上山的人,这些能挂在山上的人,都称以算作是幸运儿了。 司马师和司马昭坐在了山头的最高处,从这儿里可以鸟瞰整个灵石关战场,那怕山顶上再挤,周围的亲兵也刻意地给司马师和司马昭留出了一定活动空间,司马师坐在一块山石上,向山下望去,眼神却是空洞无光的。 山不高,所以山下传i的呐喊声和厮杀声清晰可闻,而山下并州军点燃火把之后照耀出i的星星点点,也大概可以勾勒出战场的模样。 很显然,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司马昭无不担心地道“兄长,孙将军独守山下,会不会出事?” 司马师轻轻地摇摇头,道“以现在的战局看,凶多吉少啊。” 司马昭疑惑地道“那为什么孙将军不肯上山?最起码呆在山上,是比较安全的。” 司马师苦涩地一笑,道“孙将军是一个极重名节的人,他不屑于临阵脱逃,就算是战死疆场,也要捍卫他的名誉,他永远是我们值得尊敬的人。” 孙礼本i是有机会逃生的,但他在危急关头,并没有放弃他的军队,而是选择了誓死一战,也许结局早已注定,但孙礼却是无怨无悔。 山下的火光距离山脚下越i越近了,震天的喊杀声却变得越i越微弱了,也许山下的战斗已近是临近尾声了。 这时,山下传i了消息,由于整条山路都已经被堵死了,传递消息的人也上不i,只能是靠口口相传了。 “启禀将军,孙将军不幸战死,山下的军队全败了!” 意料之中的消息,但司马师的心头依然是十分沉痛,孙礼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兄弟,现在司马师必须要振作起i,带领山上的军队死守住这座山头,等待援兵的到i,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不辜负孙礼的期望。 “传令诸军,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并州军踏上此山半步!”司马师沉声地道。 这个时候,是需要有人站出i的,就算有山势做为依靠,但如果司马军还是一盘散沙的话,那么这座山头也是必然保不住的,他们必须万众一心,誓死而战,坚守到援兵的到i,这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逝者已矣,再多的哀伤亦是无用,唯有完成他的遗愿,才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2兴魏杰众”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14章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在天之灵射出这一支箭的,不是旁人,正是羊祜。▲≥八▲≥八▲≥读▲≥书,≧ 羊祜是认识孙礼的,但孙礼却不认识羊祜,毕竟以前在朝中,孙礼是封疆大吏,是赫赫名将,而羊祜只是一个品秩较低,籍籍无名的官,孙礼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在战场之中,羊祜竭力地寻找着孙礼的身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斩杀孙礼,便可以迅速地结束这场战斗 这次司马懿亲率大军出征并州,来势汹汹,从气势上是完全压倒并州军的,如果在这第一战中,并州军可以斩杀掉司马懿的得力先锋孙礼的话,可想而知对整个司马军的士气,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羊祜将首要的目标,锁定了孙礼,当然如果能杀掉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话,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只可惜,羊祜在战场上没有发现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身影,想必这两家伙已经躲到山头上了,如今在司马军中指挥战斗的,也只剩下了孙礼一人。 本来在乱军之中,想要搜寻孙礼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黑夜的因素,羊祜就算刻意地去找,也未必能找得到。 但并州军施放出去的火箭,在司马军的燃起了不少的大火,羊祜在前进之中,赫然地发现了孙礼的身影,他不禁大喜,立刻拈弓搭箭,瞄准了孙礼。 羊祜的箭术十分的了得,虽然称不上百步穿杨,但也绝对是箭术高手,此刻他距离孙礼大约只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只要看准时机,羊祜自信完全可以做到一箭封喉。〖∈八〖∈八〖∈读〖∈书,∞ 而此刻羊祜处于黑暗之中,孙礼对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只听得弓弦一响,孙礼刚有所警觉的时候,一支羽箭已经是从他的侧面疾射而至。 孙礼只是微微地侧了一下头,来不及做任何的闪避动作,那支羽箭已经是穿透了他的脖子,孙礼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射出的箭,但是黑暗之中,除了模糊的人影之外,其他的老看不清了。 这已经是孙礼向这个世界投去的最后一瞥,他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然后一头便栽了下去。 孙礼身边的亲信大吃一惊,他们本来计划着将孙礼护送到山上,但没想到有人竟然突施冷箭,狙杀了孙礼,这事发现的极为突然,与让这些人是手足无措。 几个人跳下马,想看看孙礼是否已经毙命,但这个时候羊祜已经率兵杀了上来,将司马军全部杀散。 孙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是气绝身亡了,羊祜下令将孙礼的尸体收好,禀明曹亮之后再行安葬。 战场之上斩杀名将,绝对是难度极大的事,关羽名动四海,就是因为他有斩颜良擒于禁杀庞德的赫赫战绩,而黄忠定军山一战斩了夏侯渊,同样是名扬天下。 羊祜现在虽然薄有名声,位列曹亮手下五虎将之一,但距离真正的名将,恐怕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凭着今日斩杀孙礼之功,很快他将会名震天下。 司马军最后的一点精气神,其实就是靠孙礼强撑着,此刻孙礼一死,司马军算是彻底地崩溃了,死得死,伤的伤,降的降,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 这座山头确实不大,山顶上几乎连一顶平地也没有,如果只是山顶上那块地方,恐怕连几百个人也站不下。 不过好在山腰上也是可以站人的,数千司马军涌上了这座矮山,把这座山头给挤得满满的,远远望去,这些人仿佛如同是挂在山上的。 不过再拥挤,也没有来抱怨,相比于留在山下不能上山的人,这些能挂在山上的人,都称以算作是幸运儿了。 司马师和司马昭坐在了山头的最高处,从这儿里可以鸟瞰整个灵石关战场,那怕山顶上再挤,周围的亲兵也刻意地给司马师和司马昭留出了一定活动空间,司马师坐在一块山石上,向山下望去,眼神却是空洞无光的。 山不高,所以山下传来的呐喊声和厮杀声清晰可闻,而山下并州军点燃火把之后照耀出来的星星点点,也大概可以勾勒出战场的模样。 很显然,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司马昭无不担心地道“兄长,孙将军独守山下,会不会出事?” 司马师轻轻地摇摇头,道“以现在的战局看,凶多吉少啊。” 司马昭疑惑地道“那为什么孙将军不肯上山?最起码呆在山上,是比较安全的。” 司马师苦涩地一笑,道“孙将军是一个极重名节的人,他不屑于临阵脱逃,就算是战死疆场,也要捍卫他的名誉,他永远是我们值得尊敬的人。” 孙礼本来是有机会逃生的,但他在危急关头,并没有放弃他的军队,而是选择了誓死一战,也许结局早已注定,但孙礼却是无怨无悔。 山下的火光距离山脚下越来越近了,震天的喊杀声却变得越来越微弱了,也许山下的战斗已近是临近尾声了。 这时,山下传来了消息,由于整条山路都已经被堵死了,传递消息的人也上不来,只能是靠口口相传了。 “启禀将军,孙将军不幸战死,山下的军队全败了!” 意料之中的消息,但司马师的心头依然是十分沉痛,孙礼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兄弟,现在司马师必须要振作起来,带领山上的军队死守住这座山头,等待援兵的到来,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不辜负孙礼的期望。 “传令诸军,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并州军踏上此山半步!”司马师沉声地道。 这个时候,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的,就算有山势做为依靠,但如果司马军还是一盘散沙的话,那么这座山头也是必然保不住的,他们必须万众一心,誓死而战,坚守到援兵的到来,这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逝者已矣,再多的哀伤亦是无用,唯有完成他的遗愿,才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14章 在天之灵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在天之灵射出这一支箭的,不是旁人,正是羊祜。▲≥八▲≥八▲≥读▲≥书,≧ 羊祜是认识孙礼的,但孙礼却不认识羊祜,毕竟以前在朝中,孙礼是封疆大吏,是赫赫名将,而羊祜只是一个品秩较低,籍籍无名的官,孙礼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在战场之中,羊祜竭力地寻找着孙礼的身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斩杀孙礼,便可以迅速地结束这场战斗 这次司马懿亲率大军出征并州,来势汹汹,从气势上是完全压倒并州军的,如果在这第一战中,并州军可以斩杀掉司马懿的得力先锋孙礼的话,可想而知对整个司马军的士气,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羊祜将首要的目标,锁定了孙礼,当然如果能杀掉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话,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只可惜,羊祜在战场上没有发现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身影,想必这两家伙已经躲到山头上了,如今在司马军中指挥战斗的,也只剩下了孙礼一人。 本来在乱军之中,想要搜寻孙礼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黑夜的因素,羊祜就算刻意地去找,也未必能找得到。 但并州军施放出去的火箭,在司马军的燃起了不少的大火,羊祜在前进之中,赫然地发现了孙礼的身影,他不禁大喜,立刻拈弓搭箭,瞄准了孙礼。 羊祜的箭术十分的了得,虽然称不上百步穿杨,但也绝对是箭术高手,此刻他距离孙礼大约只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只要看准时机,羊祜自信完全可以做到一箭封喉。〖∈八〖∈八〖∈读〖∈书,∞ 而此刻羊祜处于黑暗之中,孙礼对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只听得弓弦一响,孙礼刚有所警觉的时候,一支羽箭已经是从他的侧面疾射而至。 孙礼只是微微地侧了一下头,来不及做任何的闪避动作,那支羽箭已经是穿透了他的脖子,孙礼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射出的箭,但是黑暗之中,除了模糊的人影之外,其他的老看不清了。 这已经是孙礼向这个世界投去的最后一瞥,他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然后一头便栽了下去。 孙礼身边的亲信大吃一惊,他们本来计划着将孙礼护送到山上,但没想到有人竟然突施冷箭,狙杀了孙礼,这事发现的极为突然,与让这些人是手足无措。 几个人跳下马,想看看孙礼是否已经毙命,但这个时候羊祜已经率兵杀了上来,将司马军全部杀散。 孙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是气绝身亡了,羊祜下令将孙礼的尸体收好,禀明曹亮之后再行安葬。 战场之上斩杀名将,绝对是难度极大的事,关羽名动四海,就是因为他有斩颜良擒于禁杀庞德的赫赫战绩,而黄忠定军山一战斩了夏侯渊,同样是名扬天下。 羊祜现在虽然薄有名声,位列曹亮手下五虎将之一,但距离真正的名将,恐怕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凭着今日斩杀孙礼之功,很快他将会名震天下。 司马军最后的一点精气神,其实就是靠孙礼强撑着,此刻孙礼一死,司马军算是彻底地崩溃了,死得死,伤的伤,降的降,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 这座山头确实不大,山顶上几乎连一顶平地也没有,如果只是山顶上那块地方,恐怕连几百个人也站不下。 不过好在山腰上也是可以站人的,数千司马军涌上了这座矮山,把这座山头给挤得满满的,远远望去,这些人仿佛如同是挂在山上的。 不过再拥挤,也没有来抱怨,相比于留在山下不能上山的人,这些能挂在山上的人,都称以算作是幸运儿了。 司马师和司马昭坐在了山头的最高处,从这儿里可以鸟瞰整个灵石关战场,那怕山顶上再挤,周围的亲兵也刻意地给司马师和司马昭留出了一定活动空间,司马师坐在一块山石上,向山下望去,眼神却是空洞无光的。 山不高,所以山下传来的呐喊声和厮杀声清晰可闻,而山下并州军点燃火把之后照耀出来的星星点点,也大概可以勾勒出战场的模样。 很显然,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司马昭无不担心地道“兄长,孙将军独守山下,会不会出事?” 司马师轻轻地摇摇头,道“以现在的战局看,凶多吉少啊。” 司马昭疑惑地道“那为什么孙将军不肯上山?最起码呆在山上,是比较安全的。” 司马师苦涩地一笑,道“孙将军是一个极重名节的人,他不屑于临阵脱逃,就算是战死疆场,也要捍卫他的名誉,他永远是我们值得尊敬的人。” 孙礼本来是有机会逃生的,但他在危急关头,并没有放弃他的军队,而是选择了誓死一战,也许结局早已注定,但孙礼却是无怨无悔。 山下的火光距离山脚下越来越近了,震天的喊杀声却变得越来越微弱了,也许山下的战斗已近是临近尾声了。 这时,山下传来了消息,由于整条山路都已经被堵死了,传递消息的人也上不来,只能是靠口口相传了。 “启禀将军,孙将军不幸战死,山下的军队全败了!” 意料之中的消息,但司马师的心头依然是十分沉痛,孙礼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兄弟,现在司马师必须要振作起来,带领山上的军队死守住这座山头,等待援兵的到来,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不辜负孙礼的期望。 “传令诸军,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并州军踏上此山半步!”司马师沉声地道。 这个时候,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的,就算有山势做为依靠,但如果司马军还是一盘散沙的话,那么这座山头也是必然保不住的,他们必须万众一心,誓死而战,坚守到援兵的到来,这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逝者已矣,再多的哀伤亦是无用,唯有完成他的遗愿,才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14章 在天之灵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在天之灵射出这一支箭的,不是旁人,正是羊祜。▲≥八▲≥八▲≥读▲≥书,√≧ 羊祜是认识孙礼的,但孙礼却不认识羊祜,毕竟以前在朝中,孙礼是封疆大吏,是赫赫名将,而羊祜只是一个品秩较低,籍籍无名的小官,孙礼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在战场之中,羊祜竭力地寻找着孙礼的身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斩杀孙礼,便可以迅速地结束这场战斗 这次司马懿亲率大军出征并州,i势汹汹,从气势上是完全压倒并州军的,如果在这第一战中,并州军可以斩杀掉司马懿的得力先锋孙礼的话,可想而知对整个司马军的士气,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羊祜将首要的目标,锁定了孙礼,当然如果能杀掉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话,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只可惜,羊祜在战场上没有发现司马师和司马昭的身影,想必这两家伙已经躲到山头上了,如今在司马军中指挥战斗的,也只剩下了孙礼一人。 本i在乱军之中,想要搜寻孙礼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黑夜的因素,羊祜就算刻意地去找,也未必能找得到。 但并州军施放出去的火箭,在司马军的燃起了不少的大火,羊祜在前进之中,赫然地发现了孙礼的身影,他不禁大喜,立刻拈弓搭箭,瞄准了孙礼。 羊祜的箭术十分的了得,虽然称不上百步穿杨,但也绝对是箭术高手,此刻他距离孙礼大约只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只要看准时机,羊祜自信完全可以做到一箭封喉。〖∈八〖∈八〖∈读〖∈书,2∞3↓ 而此刻羊祜处于黑暗之中,孙礼对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只听得弓弦一响,孙礼刚有所警觉的时候,一支羽箭已经是从他的侧面疾射而至。 孙礼只是微微地侧了一下头,i不及做任何的闪避动作,那支羽箭已经是穿透了他的脖子,孙礼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射出的箭,但是黑暗之中,除了模糊的人影之外,其他的老看不清了。 这已经是孙礼向这个世界投去的最后一瞥,他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然后一头便栽了下去。 孙礼身边的亲信大吃一惊,他们本i计划着将孙礼护送到山上,但没想到有人竟然突施冷箭,狙杀了孙礼,这事发现的极为突然,与让这些人是手足无措。 几个人跳下马,想看看孙礼是否已经毙命,但这个时候羊祜已经率兵杀了上i,将司马军全部杀散。 孙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是气绝身亡了,羊祜下令将孙礼的尸体收好,禀明曹亮之后再行安葬。 战场之上斩杀名将,绝对是难度极大的事,关羽名动四海,就是因为他有斩颜良擒于禁杀庞德的赫赫战绩,而黄忠定军山一战斩了夏侯渊,同样是名扬天下。 羊祜现在虽然薄有名声,位列曹亮手下五虎将之一,但距离真正的名将,恐怕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凭着今日斩杀孙礼之功,很快他将会名震天下。 司马军最后的一点精气神,其实就是靠孙礼强撑着,此刻孙礼一死,司马军算是彻底地崩溃了,死得死,伤的伤,降的降,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 这座山头确实不大,山顶上几乎连一顶平地也没有,如果只是山顶上那块地方,恐怕连几百个人也站不下。 不过好在山腰上也是可以站人的,数千司马军涌上了这座矮山,把这座山头给挤得满满的,远远望去,这些人仿佛如同是挂在山上的。 不过再拥挤,也没有i抱怨,相比于留在山下不能上山的人,这些能挂在山上的人,都称以算作是幸运儿了。 司马师和司马昭坐在了山头的最高处,从这儿里可以鸟瞰整个灵石关战场,那怕山顶上再挤,周围的亲兵也刻意地给司马师和司马昭留出了一定活动空间,司马师坐在一块山石上,向山下望去,眼神却是空洞无光的。 山不高,所以山下传i的呐喊声和厮杀声清晰可闻,而山下并州军点燃火把之后照耀出i的星星点点,也大概可以勾勒出战场的模样。 很显然,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司马昭无不担心地道“兄长,孙将军独守山下,会不会出事?” 司马师轻轻地摇摇头,道“以现在的战局看,凶多吉少啊。” 司马昭疑惑地道“那为什么孙将军不肯上山?最起码呆在山上,是比较安全的。” 司马师苦涩地一笑,道“孙将军是一个极重名节的人,他不屑于临阵脱逃,就算是战死疆场,也要捍卫他的名誉,他永远是我们值得尊敬的人。” 孙礼本i是有机会逃生的,但他在危急关头,并没有放弃他的军队,而是选择了誓死一战,也许结局早已注定,但孙礼却是无怨无悔。 山下的火光距离山脚下越i越近了,震天的喊杀声却变得越i越微弱了,也许山下的战斗已近是临近尾声了。 这时,山下传i了消息,由于整条山路都已经被堵死了,传递消息的人也上不i,只能是靠口口相传了。 “启禀将军,孙将军不幸战死,山下的军队全败了!” 意料之中的消息,但司马师的心头依然是十分沉痛,孙礼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兄弟,现在司马师必须要振作起i,带领山上的军队死守住这座山头,等待援兵的到i,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不辜负孙礼的期望。 “传令诸军,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并州军踏上此山半步!”司马师沉声地道。 这个时候,是需要有人站出i的,就算有山势做为依靠,但如果司马军还是一盘散沙的话,那么这座山头也是必然保不住的,他们必须万众一心,誓死而战,坚守到援兵的到i,这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逝者已矣,再多的哀伤亦是无用,唯有完成他的遗愿,才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2兴魏杰众”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15章 果断放弃 山下的战斗,以风卷残之势就结束了。 原本司马军的战斗力不足,加至上孙礼的阵亡,残余的司马军更是力不能支,很快地就全军覆灭了。 羊祜下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而后顺势包围了矮山。 虽然说并州军已经歼灭了司马军两万多人和射杀了领军主将礼礼,但是还有几千人藏身于矮山之上,当然羊祜对这几千颗人头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 要知道司马懿年过古稀,寿元无多,根本就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而司马懿子嗣虽多,但大多年幼,不堪大用,唯有司马师和司马昭能承继大业,司马懿把他们安排在军中,便有历练之意,如果能像斩杀孙礼一样斩杀司马师司马昭的话,对司马懿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让他吐血才怪。 所以羊祜对藏身于矮山之上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很感兴趣,如果能拿下矮山,擒获司马氏兄弟,也能为灵石之战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过现在司马军抢占了矮山这个制高点,凭险据守,并州军想要攻克,却是不易。 先前并州军只派了一千名弓弩手把守整个西山,就让司马军大吃苦头,西山的数座山头,他们拼死累活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攻下了最矮最小的一座山头。 由此可见,地利的优势是何其的重要,如今司马军至少五六千人逃上了这座山头,并州军真要是强攻的话,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 更何况,这是夜里,山势险要,道路难辨,想要攻取,难度会成倍地增加,就算能打得下i,也估计会损失不少的兵力,得不偿失啊! 或许别的将领发现山上有他们想要做的大鱼,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兵往上冲,但羊祜不会,他打仗首先会权衡利弊,如果付出的代价大于收获,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停止行动。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更何况羊祜统领步兵营多年,爱兵如子,这些士卒袍泽都是他的兄弟,都是他手足,那怕牺牲一人,对于羊祜i说都是比较痛惜的,真若是为了实现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让步兵营损失惨重,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考量了一下攻克矮山的难度,羊祜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而手下的几名校尉则是心有不甘,明知道有两条大鱼就藏身前面的山头上,他们可不愿意轻易地放弃,于是纷纷地向羊祜请战,请羊祜允许他们攻打矮山,那怕试一试也好。 羊祜却是态度坚决,不为这巨大的诱惑所动,如果能擒拿获司马师和司马昭固然是好事,但其中的风险却不是步兵营可以承担的了得,如果步兵营全力进攻,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也没有能拿得下矮山,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灵石关这一战,步兵营大获全胜,但如果在攻击矮山中受到重创的话,那前面取得的胜果就会被抵消掉,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还将影响到曹亮的整体战略布署。 不过放弃攻打矮山并不意味着并州军不进攻,近程兵种不用了,远程兵种却没有停止攻击,羊祜将所有的弓弩兵都调到了山脚下,只要射程所及的范围同,都会纳入到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一时间,并州军万箭齐发,也不管目标在何处,一风疾雨似的攻击向关矮山倾泻而去。 这回处到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是遭了大殃,由于并州军的攻击是覆盖似攻击,根本就无需瞄准,直管把箭射到山上就行,这样的射击对于并州军i说,是毫无压力的,他们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把箭射向目标。 而司马军就比较悲催了,整个山腰以下的区域都处于弓箭的射程之内,除了山头上半部分受不到弓箭打击之外,山腰底下近一半的人都处于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由于司马军的人数过于密集,而山腰处的地势过于险要,能站人的地方并不太多,所以司马军拥挤在一起,就连移动躲避箭失的机会也没有,除了盾兵可以使用盾牌自我保护之外,其他的兵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黑暗之中,谁被箭射中了算谁倒楣。 这种被动挨打方式确实是很憋屈,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司马军的斗志全消,军心涣散,别说是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尚没有恢复,就算是真恢复了,谁还有勇气去冲击并州的战阵。 这么一通的乱箭,也给司马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接近一半的士兵中箭,死者甚众。 由于山上是陡坡,被射死的司马兵大多会滚落下去,不过有的司马兵也很聪明,他们手中没有盾牌,很难防护得住这些冷箭流矢,所以他们干脆把袍泽的尸体提起i,挡在身前,让这些尸体充当盾牌i挡箭。 还别说,这种方法倒是挺有效的,藏身到尸体的后面,尸体上便插满了箭,而躲在后面的人却可以安然无恙。 这个方法得到了效仿,许多人开始抱给尸体充当盾牌,虽然不能完全抵用,但也聊胜于无。 几乎所有的司马兵都盼望着灾难可以躲得过去,并州军的弓箭数量应当是限的,不可能这么无限制地射下去吧? 但如果让他们看看山下的情况,恐怕就会大失所望了,因为并州军所使用的弓箭可不单单是他们带i的,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从他们这边缴获的。 司马军力竭之后,就连箭都难以射出去,所以战场之上,那些大批弓箭随着司马军在败亡而全部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 原本在弓箭的使用上,步兵营是足襟见肘,打了几个时辰,所携带的箭矢几乎耗尽了,还好司马军的“慷慨相赠”,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连续用箭攻击,丝毫不用考虑节约不节约的问题。 估计司马师见了此场面之后,要气得吐血了吧。 第915章 果断放弃 山下的战斗,以风卷残云之势就结束了。 原本司马军的战斗力不足,加至上孙礼的阵亡,残余的司马军更是力不能支,很快地就全军覆灭了。 羊祜下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而后顺势包围了矮山。 虽然说并州军已经歼灭了司马军两万多人和射杀了领军主将礼礼,但是还有几千人藏身于矮山之上,当然羊祜对这几千颗人头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 要知道司马懿年过古稀,寿元无多,根本就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而司马懿子嗣虽多,但大多年幼,不堪大用,唯有司马师和司马昭能承继大业,司马懿把他们安排在军中,便有历练之意,如果能像斩杀孙礼一样斩杀司马师司马昭的话,对司马懿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让他吐血才怪。 所以羊祜对藏身于矮山之上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很感兴趣,如果能拿下矮山,擒获司马氏兄弟,也能为灵石之战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过现在司马军抢占了矮山这个制高点,凭险据守,并州军想要攻克,却是不易。 先前并州军只派了一千名弓弩手把守整个西山,就让司马军大吃苦头,西山的数座山头,他们拼死累活的,付出了不的代价,才攻下了最矮最的一座山头。 由此可见,地利的优势是何其的重要,如今司马军至少五六千人逃上了这座山头,并州军真要是强攻的话,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 更何况,这是夜里,山势险要,道路难辨,想要攻取,难度会成倍地增加,就算能打得下来,也估计会损失不少的兵力,得不偿失啊! 或许别的将领发现山上有他们想要做的大鱼,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兵往上冲,但羊祜不会,他打仗首先会权衡利弊,如果付出的代价大于收获,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停止行动。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更何况羊祜统领步兵营多年,爱兵如子,这些士卒袍泽都是他的兄弟,都是他手足,那怕牺牲一人,对于羊祜来说都是比较痛惜的,真若是为了实现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让步兵营损失惨重,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考量了一下攻克矮山的难度,羊祜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而手下的几名校尉则是心有不甘,明知道有两条大鱼就藏身前面的山头上,他们可不愿意轻易地放弃,于是纷纷地向羊祜请战,请羊祜允许他们攻打矮山,那怕试一试也好。 羊祜却是态度坚决,不为这巨大的诱惑所动,如果能擒拿获司马师和司马昭固然是好事,但其中的风险却不是步兵营可以承担的了得,如果步兵营全力进攻,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也没有能拿得下矮山,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灵石关这一战,步兵营大获全胜,但如果在攻击矮山中受到重创的话,那前面取得的胜果就会被抵消掉,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还将影响到曹亮的整体战略布署。 不过放弃攻打矮山并不意味着并州军不进攻,近程兵种不用了,远程兵种却没有停止攻击,羊祜将所有的弓弩兵都调到了山脚下,只要射程所及的范围同,都会纳入到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一时间,并州军万箭齐发,也不管目标在何处,一风疾雨似的攻击向关矮山倾泻而去。 这回处到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是遭了大殃,由于并州军的攻击是覆盖似攻击,根本就无需瞄准,直管把箭射到山上就行,这样的射击对于并州军来说,是毫无压力的,他们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把箭射向目标。 而司马军就比较悲催了,整个山腰以下的区域都处于弓箭的射程之内,除了山头上半部分受不到弓箭打击之外,山腰底下近一半的人都处于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由于司马军的人数过于密集,而山腰处的地势过于险要,能站人的地方并不太多,所以司马军拥挤在一起,就连移动躲避箭失的机会也没有,除了盾兵可以使用盾牌自我保护之外,其他的兵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黑暗之中,谁被箭射中了算谁倒楣。 这种被动挨打方式确实是很憋屈,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司马军的斗志全消,军心涣散,别说是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尚没有恢复,就算是真恢复了,谁还有勇气去冲击并州的战阵。 这么一通的乱箭,也给司马军造成了不的伤亡,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接近一半的士兵中箭,死者甚众。 由于山上是陡坡,被射死的司马兵大多会滚落下去,不过有的司马兵也很聪明,他们手中没有盾牌,很难防护得住这些冷箭流矢,所以他们干脆把袍泽的尸体提起来,挡在身前,让这些尸体充当盾牌来挡箭。 还别说,这种方法倒是挺有效的,藏身到尸体的后面,尸体上便插满了箭,而躲在后面的人却可以安然无恙。 这个方法得到了效仿,许多人开始抱给尸体充当盾牌,虽然不能完全抵用,但也聊胜于无。 几乎所有的司马兵都盼望着灾难可以躲得过去,并州军的弓箭数量应当是限的,不可能这么无限制地射下去吧? 但如果让他们看看山下的情况,恐怕就会大失所望了,因为并州军所使用的弓箭可不单单是他们带来的,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从他们这边缴获的。 司马军力竭之后,就连箭都难以射出去,所以战场之上,那些大批弓箭随着司马军在败亡而全部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 原本在弓箭的使用上,步兵营是足襟见肘,打了几个时辰,所携带的箭矢几乎耗尽了,还好司马军的“慷慨相赠”,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连续用箭攻击,丝毫不用考虑节约不节约的问题。 估计司马师见了此场面之后,要气得吐血了吧。 第916章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姗姗i迟的援兵司马师现在是眉头紧锁,原本以为司马军占领了有利的山头之后,并州就会主动放弃进攻,但没想到敌人竟然是不依不饶,连续发起远程箭矢攻击,打得司马军全无还手之力。∵八∵八∵读∵书,↗▲ 尽管司马军也有弓箭兵,但是此刻他们完全被压制,有弓箭也没法施展,就算有个别的弓箭兵能把箭射出去,但也是绵软无力,数量稀少,根本就不足以对并州军造成威胁。 司马军的伤亡在不断地增加,让司马师很是愀心,他搞不清并州军的真正意图,究竟是只使用无程攻击还是攻击过后就准备直接攻山了 司马师不敢大意,他下令司马军全军戒备,严防死守,绝不给并州军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当然,他的这道命令基本上是说给山腰以上的军队的,他们都在并州军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而山腰以下的军队,此刻完全被箭雨笼罩,能保全性命,已经是不错的事了,那有能力再顾及戒备的事。 这些在侥幸生存下i的司马军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箭雨的结束,但是这箭雨却似乎是没完没了,也搞不清并州竟然储备了多少支箭,这么不花钱似地拼命往山上砸,这也太奢侈了吧? 羊祜本身就没准备把这些缴获的武器带回去,此次灵石设伏,他们本身就是轻装而i,如果撤退的时候,也将会轻装而走,多余武器装备根本就不可能带走。 与其毁掉,倒不如一股脑地倾泻到矮山上,多杀伤一个司马兵也是好的。∞八∞八∞读∞书,︾@ 眼看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快要过去了,这个时候,羊祜接到急报“启禀将军,驻扎在平阳的司马骑兵正向灵石疾驰而i。” 羊祜在灵石设伏的时候,就派出斥侯密切地注视着平阳司马军的动向,如果他们与先头部队相距比较近的话,羊祜就必须改变打法了。 不过司马懿似乎对三万人的先头部队信心很足,所以当先锋营逼近到灵石之时,司马军的大队人马还驻扎在平阳,距离灵石少说也有二百里左右的路程。 虽然说这点路程对于骑兵i说不算什么,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可以赶到,但在灵石关之战打响后,平阳的军队至少的得到消息之后,才会赶i,光这消息的i回传递,至少也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所以羊祜还是有恃无恐的。 得到先锋部队遇袭的消息之后,司马懿肯定也是吃惊不己,立刻亲自带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前i救援,先锋营的这三个领军之将,两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爱将,如有闪失,司马懿后悔都i不及。 所以在接到消息之后,司马懿在第一时间就带着骑兵直扑灵石了。 羊祜听到了司马军援兵将至的消息,丝毫没有惊讶,算算时间,司马军援兵也该赶i了,羊祜没恋战,果断地下令撤军。 从灵石撤回到介休,三十多里的路程,步兵营轻装而进的话,相信司马军骑兵速度就算再快,也未必能追得上。 而且羊祜相信司马军的骑兵担心有埋伏,也不一定会轻兵冒进,他们此次的目标是救援被困在灵石的军队,未必敢一路狂追到介休城。 所以羊祜下令撤军时还是相当的从容的,临走之前,他望了一眼矮山,原本此战是有机会逮到司马师和司马昭的,但比较遗憾的是,最终还是失之交臂了,只要是i日方才了。 “介休城下见吧。”羊祜低语了一声,拨马而走。 并州军撤得很快,转瞬之间,他们就都消息在了晨雾之中。 战斗戛然而止,饱经箭雨折磨的司马兵终于可以探出一个头i,那护身的盾牌上或者是挡在身前的尸体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让他们心中突兀不安,这么多的箭,无论哪一根射中他们的要害同,都得一命呜乎,能在这密集的箭雨下活下i,本身就该是一种幸运的事。 并州军的突然停止进攻让司马师心生警惕,难道并州军是准备攻山了吗? 不过山下一片浓雾弥漫,看不清并州军的任何动向,但司马师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克服着难以抑制的倦意,下令军队不可放松,密切关注并州军的动静,一旦发现并州军趁着大雾发起偷袭,要在第一时间予以反击。 不过他们等了半天,似乎山下的并州军并没有什么动向,倒是远方,传i了急骤的马蹄声,而且听那声音,是打南边传过i的。 援兵!是援兵到了! 在这一刻,死寂一般的山头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的欢呼声,援兵的到i,就意味着他们噩梦的结束,不容易啊,从这个战场上死里逃生,真得太不容易了。 司马昭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一天所经历的战斗,足以让他刻骨铭心记忆深刻了,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司马昭兴冲冲地想要下山与援军会合。 但司马师却拦住了他,尽管司马师也觉得这个时候赶i的骑兵应该是他们的援兵,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万一是并州军的圈套诱使他们下山,那岂不就中计了? 为了谨慎起见,司马师没有轻易地下山,而是派出斥侯兵前去打探,确定是自己的军队再下山不迟。 司马懿听到先锋营在灵石遇袭的消息,便火速地点起了五万骑兵直扑灵石,一夜疾行,总算是拂晓时赶到了灵石关。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司马懿顿感懊悔,因为他计划之中的第一战是攻打介休,而攻城战并不需要骑兵,司马懿准备好的骑兵是要i对付并州那三大骑兵营的,所以他派出了三万步兵前往介休。 按理说,三万步兵攻打一座守军不并太多的城池,已经是足够了,但没想到并州军居然反客为主,在灵石设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司马懿并不怎么担心前锋营会遭到重创,毕竟并州军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与之相当的军队i,就算三万先锋营被困,一天一夜能损失多少,只要他援兵一至,并州军还不是土崩瓦解?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2兴魏杰众”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17章 厚葬 不过接近灵石关时候,司马懿心中掠过了一丝的不安,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诡异,没有呐喊声,没有厮杀声,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在交战的战场。 此刻天光大亮,漫天的大雾遮蔽了一切,本i是一路狂奔的司马懿也不得降低了速度,这样的天气条件下,是十分有利于敌人伏击的,谨慎的司马懿当然不会冒险轻进。 更何况,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反倒是有些不太正常,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提高警慎,下令全军保持高度的戒备状态,并派出一支斥侯小队向前探明状况。 这大雾之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斥侯也得小心从事,他十分谨慎地向前缓慢而行,聆听着浓雾后面一切动静。这些斥侯耳朵特别的灵敏,那怕是一根松针落地,他们都不会错过。 但是很奇怪,这里居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到了一个无人的旷野,但这里应该就是双方交战的地方呀,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呢? 斥侯一路向前,虽然没听到任何的声响,但却可以闻得到浓重的血腥味,因为这股子的血腥味相当的厚重,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闻之令人作呕。 斥侯小队满腹的疑惑,既然能闻到这位重口味的血腥气,为何却看不到任何一个身影,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委实也太奇怪了。 他们一路向前,终于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而这尸体之中,绝大多数是司马军士兵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得这些斥侯兵是毛骨悚然,这里居然死了这么多的司马兵,难道他们是被团灭了吗? 斥侯小队一边继续地向前侦察,一边被人回去飞报给司马懿。 司马懿闻讯之后,面色大变,山谷之内发现这么多的司马兵尸体,难不成他的先锋部队已经全军覆灭了? 要知道在这先锋军之中,可有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他最为器重的爱将孙礼,司马懿可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 在斥侯小队探明没有任何埋伏的情况下,司马懿赶到了山谷之中,此刻大雾已经消散了些许,几百步之内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尽管司马懿心里已经是有所准备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倒吸了一口的凉气,这密密麻麻的尸体充斥着整个的山谷,可想而知司马军这一役,死了多少的人。 不过司马懿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那怕眼前的景象让许多司马兵都为之色变,但司马懿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 这个时候,司马师和司马昭也得到了司马大军到i的消息,匆匆地从山上赶了下i,正好和司马懿碰上了面。 “父亲——”司马师和司马昭双双施礼,这一仗打得如此一败涂地,他们俩身为副先锋,自然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面对司马懿,有些抬不起头i。 司马懿看到司马师和司马昭安然无恙,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孙礼的身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道:“孙德达何在?” 德达是孙礼的表字,司马师和司马昭对视了一下,还是司马师开口涩然地道:“孙将军昨夜与敌作战之时,遭敌冷箭暗算,不幸遇难。” 孙礼迟迟没有到i,司马懿恐怕已经是料算到了这个结果,此时听了司马师的确切讯息,司马懿也不禁淆然泪下,问询他的尸身何在。 司马师一直呆在山顶上,孙礼的死讯还是手下的兵士传上i的,至于孙礼身死之后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此时司马懿提及,司马师这才赶紧派人去找寻。 虽然是满地的尸体,但是孙礼所穿的衣甲还是明显与其他将士不同的,司马兵找寻了半天,终于从尸堆之中找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身上的铠甲和披风显然确实是孙礼的无疑,只不过他的脑袋已经是不翼而飞了,脖颈处只剩下碗口大的血窟窿,伤口已不再流血,呈现出黑紫色的结痂。 毫无疑问,孙礼的首级被并州军割去了,这也是战场上通行的惯例吧,谁也不可能扛着具尸体i回跑,一般情况下报功是需要首级的,孙礼这颗人头肯定是价值不菲。 想必这是并州军撤退的时候,不方便携带孙礼的尸体,所以才把人头给割了下i。但司马军的先锋主将被人枭首,这对司马军i说,自然是最大的耻辱,许多的人看到了孙礼的无头尸身,既难过又愤慨,义愤填膺地齐声高呼,要为孙礼报仇雪恨。 司马师满脸愧咎地对司马懿道:“父亲,是孩儿无能,才导致了此番兵败,导致了孙将军战死疆场,请父亲依军法处置。” 司马昭也抢着道:“父亲,这事不能全怪兄长,我也有责任的,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师和司马昭,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缓缓地道:“此次兵败,责任自不在你们,也不在德达,正在要为此战负责的,是为父,说到底,是为父轻敌所致,明敌曹亮乃是劲敌,却依然让你们轻兵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我之罪也!我虽不杀德达,德达却因我而死,传令下去,将德达尸身收殓,运回洛阳,以三公之礼葬之,所失之首级,令宫内匠人用黄金镶之,其爵位大利亭侯由其孙孙元承嗣,加邑千户,以表其功。” 司马懿对孙礼之死十分的哀痛,但逝者已矣,不能往生,司马懿也只好将其厚葬,也算是对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忠诚部下怃恤。 孙礼的儿子早逝,家中只有一个孙子名叫孙元,还尚未成年,所以孙礼的爵位便由其孙孙元i承继,加封邑千户,也算是对孙家最大的补偿了。 司马懿这边安排好孙礼的后事,司马昭则是积极地请命,说道:“父亲,并州逆军此刻已逃往介休,不过他们皆是步兵,想必也逃之不远,孩儿愿率轻骑一支前往追击,为孙将军报仇雪恨!” 第916章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姗姗来迟的援兵司马师现在是眉头紧锁,原本以为司马军占领了有利的山头之后,并州就会主动放弃进攻,但没想到敌人竟然是不依不饶,连续发起远程箭矢攻击,打得司马军全无还手之力。∵八∵八∵读∵书,↗▲ 尽管司马军也有弓箭兵,但是此刻他们完全被压制,有弓箭也没法施展,就算有个别的弓箭兵能把箭射出去,但也是绵软无力,数量稀少,根本就不足以对并州军造成威胁。 司马军的伤亡在不断地增加,让司马师很是愀心,他搞不清并州军的真正意图,究竟是只使用无程攻击还是攻击过后就准备直接攻山了 司马师不敢大意,他下令司马军全军戒备,严防死守,绝不给并州军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当然,他的这道命令基本上是说给山腰以上的军队的,他们都在并州军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而山腰以下的军队,此刻完全被箭雨笼罩,能保全性命,已经是不错的事了,那有能力再顾及戒备的事。 这些在侥幸生存下来的司马军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箭雨的结束,但是这箭雨却似乎是没完没了,也搞不清并州竟然储备了多少支箭,这么不花钱似地拼命往山上砸,这也太奢侈了吧? 羊祜本身就没准备把这些缴获的武器带回去,此次灵石设伏,他们本身就是轻装而来,如果撤退的时候,也将会轻装而走,多余武器装备根本就不可能带走。 与其毁掉,倒不如一股脑地倾泻到矮山上,多杀伤一个司马兵也是好的。∞八∞八∞读∞书,︾@ 眼看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快要过去了,这个时候,羊祜接到急报“启禀将军,驻扎在平阳的司马骑兵正向灵石疾驰而来。” 羊祜在灵石设伏的时候,就派出斥侯密切地注视着平阳司马军的动向,如果他们与先头部队相距比较近的话,羊祜就必须改变打法了。 不过司马懿似乎对三万人的先头部队信心很足,所以当先锋营逼近到灵石之时,司马军的大队人马还驻扎在平阳,距离灵石少说也有二百里左右的路程。 虽然说这点路程对于骑兵来说不算什么,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可以赶到,但在灵石关之战打响后,平阳的军队至少的得到消息之后,才会赶来,光这消息的来回传递,至少也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所以羊祜还是有恃无恐的。 得到先锋部队遇袭的消息之后,司马懿肯定也是吃惊不己,立刻亲自带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前来救援,先锋营的这三个领军之将,两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爱将,如有闪失,司马懿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在接到消息之后,司马懿在第一时间就带着骑兵直扑灵石了。 羊祜听到了司马军援兵将至的消息,丝毫没有惊讶,算算时间,司马军援兵也该赶来了,羊祜没恋战,果断地下令撤军。 从灵石撤回到介休,三十多里的路程,步兵营轻装而进的话,相信司马军骑兵速度就算再快,也未必能追得上。 而且羊祜相信司马军的骑兵担心有埋伏,也不一定会轻兵冒进,他们此次的目标是救援被困在灵石的军队,未必敢一路狂追到介休城。 所以羊祜下令撤军时还是相当的从容的,临走之前,他望了一眼矮山,原本此战是有机会逮到司马师和司马昭的,但比较遗憾的是,最终还是失之交臂了,只要是来日方才了。 “介休城下见吧。”羊祜低语了一声,拨马而走。 并州军撤得很快,转瞬之间,他们就都消息在了晨雾之中。 战斗戛然而止,饱经箭雨折磨的司马兵终于可以探出一个头来,那护身的盾牌上或者是挡在身前的尸体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让他们心中突兀不安,这么多的箭,无论哪一根射中他们的要害同,都得一命呜乎,能在这密集的箭雨下活下来,本身就该是一种幸运的事。 并州军的突然停止进攻让司马师心生警惕,难道并州军是准备攻山了吗? 不过山下一片浓雾弥漫,看不清并州军的任何动向,但司马师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克服着难以抑制的倦意,下令军队不可放松,密切关注并州军的动静,一旦发现并州军趁着大雾发起偷袭,要在第一时间予以反击。 不过他们等了半天,似乎山下的并州军并没有什么动向,倒是远方,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而且听那声音,是打南边传过来的。 援兵!是援兵到了! 在这一刻,死寂一般的山头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的欢呼声,援兵的到来,就意味着他们噩梦的结束,不容易啊,从这个战场上死里逃生,真得太不容易了。 司马昭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一天所经历的战斗,足以让他刻骨铭心记忆深刻了,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司马昭兴冲冲地想要下山与援军会合。 但司马师却拦住了他,尽管司马师也觉得这个时候赶来的骑兵应该是他们的援兵,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万一是并州军的圈套诱使他们下山,那岂不就中计了? 为了谨慎起见,司马师没有轻易地下山,而是派出斥侯兵前去打探,确定是自己的军队再下山不迟。 司马懿听到先锋营在灵石遇袭的消息,便火速地点起了五万骑兵直扑灵石,一夜疾行,总算是拂晓时赶到了灵石关。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司马懿顿感懊悔,因为他计划之中的第一战是攻打介休,而攻城战并不需要骑兵,司马懿准备好的骑兵是要来对付并州那三大骑兵营的,所以他派出了三万步兵前往介休。 按理说,三万步兵攻打一座守军不并太多的城池,已经是足够了,但没想到并州军居然反客为主,在灵石设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司马懿并不怎么担心前锋营会遭到重创,毕竟并州军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与之相当的军队来,就算三万先锋营被困,一天一夜能损失多少,只要他援兵一至,并州军还不是土崩瓦解?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18章 一触即发 司马懿目光变得有些锐利,沉声地道:“灵石关之战,正是因为我们轻兵冒进,才遭致此败,曹亮用兵,一向诡诈多端,此番撤兵,谁知还有没有埋伏,如果此时追击,岂不正中其下怀,昭儿,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后师不忘,前事之师,这灵石关的教训,还不沉痛吗?” 面对司马懿的斥责,司马昭涨得满脸通红,诺诺地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 司马师看到场面有些尴尬,连忙道:“父亲,二弟也是急着想为孙将军报仇,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望父亲不要见怪。” 司马懿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打仗岂可意气用事,报仇雪恨固然重要,但是却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草率出击,再遭失败。这一战打输了不要紧,我们有的是兵马,重振旗鼓再战未迟。” 司马懿态度坚决,语气坚定,并没有因为灵石关的惨败而动怒,征战疆场多年,司马懿早就养成了宠辱不惊的习惯,无论胜仗还是败仗,他都可以泰然处之。 因为胜仗也好,败仗也好,这一仗打完了,就结束了,接下i的战斗,是胜是败,又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纠结于过往的战绩,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成为一种羁拌。 司马懿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之中,他的情绪,他的思想,不会受到上一战的影响,这才是真正领军之将的素质。 司马懿对司马昭的请求自然很是不满,从那儿跌倒从那儿爬起i,失败并不可怕,一昧的重蹈覆辙,那只能成为一个庸将。 这次的失利,确实是需要司马懿担负责任的,尽管先锋营是由孙礼率领的,但整个的进攻方略,却是司马懿制定的,孙礼赛完全是按照既定的计划i执行,司马军的失利,正是因为轻兵冒进而导致的,而根源则在于司马懿认为并州军中了他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才会误以为介休方面不会有并州军太多的力量在把守。 教训啊,这完全是一场血淋淋的教训,事实证明,曹亮非但没有中计,反而是将计就计,提前在灵石关设下埋伏,一举重创了先锋营。 如此惨痛的教训,对于司马懿i说,一次足矣,如果此刻再度派兵追击的话,谁知道曹亮还会不会留有后手,所以,再次的进军,司马懿必须要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才行,绝不能再给曹亮任何的可趁之机。 损失掉两万多人,对于司马懿i说,不过是伤及皮毛而已,但损失了孙礼,却是多少人也换不回i的。 司马懿下令大军暂时地驻扎在灵石关,此次他率援兵赶i,率领的都是骑兵,但攻打介休,仅靠这些骑兵是无法进行的,而先锋营的残部,也仅剩下了三四千人,根本不足以担当攻城的重任了。 所以司马懿的第一步就是调整军队,调河东太守陈骞i当这个先锋官,同时将先锋营的人数,补充到五万人,司马师仍旧担任副先锋,而司马昭则被司马懿撤了下i,去督运粮草。 对此,司马昭心里很是不满,这次的失利,其实他的责任最小,可司马师却得以继续地留任,而他却遭到司马懿的贬斥,让急欲报仇的司马昭心里很不平衡。 不过司马昭却也不敢违抗司马懿的命令,只能是暗暗地腹诽。 司马懿如此调度,却有他自己的考虑,司马昭到底是临阵经验少,易冲动,缺乏大战的历练,暂时把他调到后勤上负责粮食督运,也是想让他冷静冷静。 而司马师在此役之中表现出i的沉稳大度,却深得司马懿的赏识,继续地留任副先锋,也在情理之中。 在调度军队的同时,司马懿派出大量的斥侯,深入敌境,去侦察并州军的情况,然后再制定新的进攻计划。 ┄┄┄┄┄┄┄┄┄┄┄┄┄┄┄┄┄┄┄┄┄┄┄┄ “打得漂亮!”曹亮握着最新呈报上i的战报,笑吟吟的地道。 灵石这一战,羊祜的表现堪称用完美i形容,以一万人伏击司马军的三万人,居然能打掉两万六,这样的战绩,何其的辉煌,纵然是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更为难得的是,羊祜在此役之中,亲手射杀了司马军领军主将孙礼,要知道,在战场之上,一对一pk掉一位名将何其之难,羊祜此战,就如同黄忠在定军山力斩夏侯渊一样,必将闻名于世。 羊祜名将的历史地位是摆在那儿的,但他没有参与灭吴之战,终归是逊了杜预王濬一筹,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得正是羊祜。 如今跟随着曹亮,让原本中年之后才成为中流砥柱的羊祜得以在而立之年就可以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此番更是籍着孙礼的这颗首级,扬名于天下,成为赫赫名将,确实是难能可贵。 灵石这一战,以少胜多,打出了并州军的气势,也等于是给并州军打了一针强心剂,司马军固然人多势众,但并州上下如果齐心协力的话,又何愁敌强不灭? 此时的曹亮,已经从晋阳抵达了祁县,距离介休前线并不太远,而现在曹亮正在下着一盘大棋,灵石之战,也不过是一道餐前的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压轴好戏,还放在后头呢。 羊祜在灵石撤得非常果断,刚一接到司马军援军赶i的消息就立刻主动地全线撤退,不给司马军任何反击的机会,而且在撤军的时候,时机正好,适逢大雾弥漫,司马军纵然有骑兵i追击,但受大雾所阻,进军的速度大受影响,所以羊祜撤得很是从容。 直到他撤回到介休,司马懿的追兵也没有追上i,看i司马懿亦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放弃了这次的追击机会。 羊祜退守介休之后,整军备战,全面加强了介休的防御,准备迎接i犯之敌。 介休大战,已经是如同在弦之箭,一触及发。 第917章 厚葬 不过接近灵石关时候,司马懿心中掠过了一丝的不安,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诡异,没有呐喊声,没有厮杀声,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在交战的战场。 此刻天光大亮,漫天的大雾遮蔽了一切,本来是一路狂奔的司马懿也不得降低了速度,这样的天气条件下,是十分有利于敌人伏击的,谨慎的司马懿当然不会冒险轻进。 更何况,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反倒是有些不太正常,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提高警慎,下令全军保持高度的戒备状态,并派出一支斥侯队向前探明状况。 这大雾之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斥侯也得心从事,他十分谨慎地向前缓慢而行,聆听着浓雾后面一切动静。这些斥侯耳朵特别的灵敏,那怕是一根松针落地,他们都不会错过。 但是很奇怪,这里居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到了一个无人的旷野,但这里应该就是双方交战的地方呀,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呢? 斥侯一路向前,虽然没听到任何的声响,但却可以闻得到浓重的血腥味,因为这股子的血腥味相当的厚重,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闻之令人作呕。 斥侯队满腹的疑惑,既然能闻到这位重口味的血腥气,为何却看不到任何一个身影,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委实也太奇怪了。 他们一路向前,终于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而这尸体之中,绝大多数是司马军士兵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得这些斥侯兵是毛骨悚然,这里居然死了这么多的司马兵,难道他们是被团灭了吗? 斥侯队一边继续地向前侦察,一边被人回去飞报给司马懿。 司马懿闻讯之后,面色大变,山谷之内发现这么多的司马兵尸体,难不成他的先锋部队已经全军覆灭了? 要知道在这先锋军之中,可有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他最为器重的爱将孙礼,司马懿可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 在斥侯队探明没有任何埋伏的情况下,司马懿赶到了山谷之中,此刻大雾已经消散了些许,几百步之内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尽管司马懿心里已经是有所准备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倒吸了一口的凉气,这密密麻麻的尸体充斥着整个的山谷,可想而知司马军这一役,死了多少的人。 不过司马懿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那怕眼前的景象让许多司马兵都为之色变,但司马懿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 这个时候,司马师和司马昭也得到了司马大军到来的消息,匆匆地从山上赶了下来,正好和司马懿碰上了面。 “父亲——”司马师和司马昭双双施礼,这一仗打得如此一败涂地,他们俩身为副先锋,自然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面对司马懿,有些抬不起头来。 司马懿看到司马师和司马昭安然无恙,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孙礼的身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道:“孙德达何在?” 德达是孙礼的表字,司马师和司马昭对视了一下,还是司马师开口涩然地道:“孙将军昨夜与敌作战之时,遭敌冷箭暗算,不幸遇难。” 孙礼迟迟没有到来,司马懿恐怕已经是料算到了这个结果,此时听了司马师的确切讯息,司马懿也不禁淆然泪下,问询他的尸身何在。 司马师一直呆在山顶上,孙礼的死讯还是手下的兵士传上来的,至于孙礼身死之后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此时司马懿提及,司马师这才赶紧派人去找寻。 虽然是满地的尸体,但是孙礼所穿的衣甲还是明显与其他将士不同的,司马兵找寻了半天,终于从尸堆之中找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身上的铠甲和披风显然确实是孙礼的无疑,只不过他的脑袋已经是不翼而飞了,脖颈处只剩下碗口大的血窟窿,伤口已不再流血,呈现出黑紫色的结痂。 毫无疑问,孙礼的首级被并州军割去了,这也是战场上通行的惯例吧,谁也不可能扛着具尸体来回跑,一般情况下报功是需要首级的,孙礼这颗人头肯定是价值不菲。 想必这是并州军撤退的时候,不方便携带孙礼的尸体,所以才把人头给割了下来。但司马军的先锋主将被人枭首,这对司马军来说,自然是最大的耻辱,许多的人看到了孙礼的无头尸身,既难过又愤慨,义愤填膺地齐声高呼,要为孙礼报仇雪恨。 司马师满脸愧咎地对司马懿道:“父亲,是孩儿无能,才导致了此番兵败,导致了孙将军战死疆场,请父亲依军法处置。” 司马昭也抢着道:“父亲,这事不能全怪兄长,我也有责任的,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师和司马昭,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缓缓地道:“此次兵败,责任自不在你们,也不在德达,正在要为此战负责的,是为父,说到底,是为父轻敌所致,明敌曹亮乃是劲敌,却依然让你们轻兵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我之罪也!我虽不杀德达,德达却因我而死,传令下去,将德达尸身收殓,运回洛阳,以三公之礼葬之,所失之首级,令宫内匠人用黄金镶之,其爵位大利亭侯由其孙孙元承嗣,加邑千户,以表其功。” 司马懿对孙礼之死十分的哀痛,但逝者已矣,不能往生,司马懿也只好将其厚葬,也算是对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忠诚部下怃恤。 孙礼的儿子早逝,家中只有一个孙子名叫孙元,还尚未成年,所以孙礼的爵位便由其孙孙元来承继,加封邑千户,也算是对孙家最大的补偿了。 司马懿这边安排好孙礼的后事,司马昭则是积极地请命,说道:“父亲,并州逆军此刻已逃往介休,不过他们皆是步兵,想必也逃之不远,孩儿愿率轻骑一支前往追击,为孙将军报仇雪恨!” 第918章 一触即发 司马懿目光变得有些锐利,沉声地道:“灵石关之战,正是因为我们轻兵冒进,才遭致此败,曹亮用兵,一向诡诈多端,此番撤兵,谁知还有没有埋伏,如果此时追击,岂不正中其下怀,昭儿,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后师不忘,前事之师,这灵石关的教训,还不沉痛吗?” 面对司马懿的斥责,司马昭涨得满脸通红,诺诺地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 司马师看到场面有些尴尬,连忙道:“父亲,二弟也是急着想为孙将军报仇,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望父亲不要见怪。” 司马懿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打仗岂可意气用事,报仇雪恨固然重要,但是却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草率出击,再遭失败。这一战打输了不要紧,我们有的是兵马,重振旗鼓再战未迟。” 司马懿态度坚决,语气坚定,并没有因为灵石关的惨败而动怒,征战疆场多年,司马懿早就养成了宠辱不惊的习惯,无论胜仗还是败仗,他都可以泰然处之。 因为胜仗也好,败仗也好,这一仗打完了,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战斗,是胜是败,又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纠结于过往的战绩,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成为一种羁拌。 司马懿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之中,他的情绪,他的思想,不会受到上一战的影响,这才是真正领军之将的素质。 司马懿对司马昭的请求自然很是不满,从那儿跌倒从那儿爬起来,失败并不可怕,一昧的重蹈覆辙,那只能成为一个庸将。 这次的失利,确实是需要司马懿担负责任的,尽管先锋营是由孙礼率领的,但整个的进攻方略,却是司马懿制定的,孙礼赛完全是按照既定的计划来执行,司马军的失利,正是因为轻兵冒进而导致的,而根源则在于司马懿认为并州军中了他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才会误以为介休方面不会有并州军太多的力量在把守。 教训啊,这完全是一场血淋淋的教训,事实证明,曹亮非但没有中计,反而是将计就计,提前在灵石关设下埋伏,一举重创了先锋营。 如此惨痛的教训,对于司马懿来说,一次足矣,如果此刻再度派兵追击的话,谁知道曹亮还会不会留有后手,所以,再次的进军,司马懿必须要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才行,绝不能再给曹亮任何的可趁之机。 损失掉两万多人,对于司马懿来说,不过是伤及皮毛而已,但损失了孙礼,却是多少人也换不回来的。 司马懿下令大军暂时地驻扎在灵石关,此次他率援兵赶来,率领的都是骑兵,但攻打介休,仅靠这些骑兵是无法进行的,而先锋营的残部,也仅剩下了三四千人,根本不足以担当攻城的重任了。 所以司马懿的第一步就是调整军队,调河东太守陈骞来当这个先锋官,同时将先锋营的人数,补充到五万人,司马师仍旧担任副先锋,而司马昭则被司马懿撤了下来,去督运粮草。 对此,司马昭心里很是不满,这次的失利,其实他的责任最,可司马师却得以继续地留任,而他却遭到司马懿的贬斥,让急欲报仇的司马昭心里很不平衡。 不过司马昭却也不敢违抗司马懿的命令,只能是暗暗地腹诽。 司马懿如此调度,却有他自己的考虑,司马昭到底是临阵经验少,易冲动,缺乏大战的历练,暂时把他调到后勤上负责粮食督运,也是想让他冷静冷静。 而司马师在此役之中表现出来的沉稳大度,却深得司马懿的赏识,继续地留任副先锋,也在情理之中。 在调度军队的同时,司马懿派出大量的斥侯,深入敌境,去侦察并州军的情况,然后再制定新的进攻计划。 ┄┄┄┄┄┄┄┄┄┄┄┄┄┄┄┄┄┄┄┄┄┄┄┄ “打得漂亮!”曹亮握着最新呈报上来的战报,笑吟吟的地道。 灵石这一战,羊祜的表现堪称用完美来形容,以一万人伏击司马军的三万人,居然能打掉两万六,这样的战绩,何其的辉煌,纵然是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更为难得的是,羊祜在此役之中,亲手射杀了司马军领军主将孙礼,要知道,在战场之上,一对一k掉一位名将何其之难,羊祜此战,就如同黄忠在定军山力斩夏侯渊一样,必将闻名于世。 羊祜名将的历史地位是摆在那儿的,但他没有参与灭吴之战,终归是逊了杜预王濬一筹,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得正是羊祜。 如今跟随着曹亮,让原本中年之后才成为中流砥柱的羊祜得以在而立之年就可以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此番更是籍着孙礼的这颗首级,扬名于天下,成为赫赫名将,确实是难能可贵。 灵石这一战,以少胜多,打出了并州军的气势,也等于是给并州军打了一针强心剂,司马军固然人多势众,但并州上下如果齐心协力的话,又何愁敌强不灭? 此时的曹亮,已经从晋阳抵达了祁县,距离介休前线并不太远,而现在曹亮正在下着一盘大棋,灵石之战,也不过是一道餐前的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压轴好戏,还放在后头呢。 羊祜在灵石撤得非常果断,刚一接到司马军援军赶来的消息就立刻主动地全线撤退,不给司马军任何反击的机会,而且在撤军的时候,时机正好,适逢大雾弥漫,司马军纵然有骑兵来追击,但受大雾所阻,进军的速度大受影响,所以羊祜撤得很是从容。 直到他撤回到介休,司马懿的追兵也没有追上来,看来司马懿亦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放弃了这次的追击机会。 羊祜退守介休之后,整军备战,全面加强了介休的防御,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介休大战,已经是如同在弦之箭,一触及发。 第919章 誓与介休共存亡 介休是是河东通往晋阳这条官道上的要隘,虽然说它并不是唯一通往晋阳的道路,但绕道而行的话,不但路途较远,对司马军的补给线也会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毕竟这么一个要地没有控制的话,司马军漫长的补给线将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所以拿下介休,对于司马军i说是相当重要的,所以司马懿才会集结重兵将进攻的矛头对准了介休。 尽管在灵石之战中,司马军损失惨重,但这一战也没有影响司马军的战斗力,毕竟此番司马军带i了十七万步骑,再加上驻守河东平阳的军队,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万,十折其一,只能算伤了一根小指头,无关大局,此次司马懿增调了五万步兵,再加上五万骑兵做后援,气势汹汹,直扑介休而i。 曹亮丝毫没有大意,从各地又抽调了一万守备兵,开赴了介休前线,增援介休城,让介休守军的数量增加到了二万五千人。 虽然灵石之战步兵营略有损失,但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守备兵的战斗力虽然没有野战部队强悍,但是他们完全是为守城而量身打造的,平时的训练也基本上以城防战为主,所以守城作战,守备兵还是靠得住的。 更何况曹亮还特意地给羊祜调拨了一百辆配重式投石车,一百辆连发式投石车,两百辆连弩车,一千具单兵连弩,如此庞大的重型装备,可见曹亮对守住介休的决心相当的大。 而且这几年为了备战,曹亮对介休城的防御进行了升级换代,专门地在介休周围建了几座砖窑,烧制了大量的青砖,将介休的夯土城墙推倒重建,一水的砖砌城墙,使介休的城防明显地上了几个档次。 而且在这次的重修过程中,曹亮还新建了瓮城,增设了箭塔,加高了城墙,将介休城的防御能力,提升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很显然,曹亮将会在介休采用不同于上党的战法,在上党,曹亮采用的游击战,迂回包抄,机动灵活,不纠结于一城一地之得失,以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 但此次在介休,曹亮似乎摒弃了游击战的打法,集重兵于介休,准备严防死守,御敌于国门之外。 曹亮的战略改变,让很多的人感到不解,按理说上党之战十分的成功,曹亮的这种新式战法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样的战法确实有可能创造以弱胜强的奇迹。 让人很难理解的是,曹亮为何在介休放弃了上党的那种打法,又回归到了严防死守的老路上i,现在司马懿大军压境,如果单凭死守的话,是很难守住介休城的。 这一点,曹亮显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毕竟这一次的晋中之战,不同于上党之战,上党地形复杂,多丘陵和山地,这样的地形条件,打游击无疑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并州军随便往那个山沟里一藏,司马军很难发现,并州军迂回包抄,灵活出击,就可以打得司马军焦头烂额了。 而晋中的地形特点与上党完全不同,从河东到晋阳,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以骑兵为主的司马军完全可以长驱直入,而并州军并没有合适的地带i打游击进行迂回作战,为了避免司马军直接就杀到晋阳城下,所以曹亮选择了介休i阻击司马军的进攻。 介休左靠绵山,右临汾河,是河东通往晋阳的唯一险要之地,司马懿想要保证他进攻晋阳时后方补给线一路畅通无阻的话,那么介休就是他必须要拿下i的一座要隘。 既然这是关乎到双方战略意义的要地,那么成为双方争夺的要点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不过让人有些担心的是,介休并不算是大城,他只是一座二等的小县城,如此一座小城,是如何能挡得往二十万的司马大军? 不过灵石关之战后,这种疑惑便烟消散了,羊祜用几乎全胜的战绩告诉世人,庞大的司马军并不可怕,只要找准他的弱点,一样可以战胜他。 羊祜经营这个介休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上党之战结束之后,羊祜便奉曹亮的命令进驻了介休城。 到达介休之后,羊祜并没有单纯地在这里驻兵把守,而是积极地参与了介休城的重建,将介休城打造成一个固若金汤的要塞城池。 介休是曹亮整个并州防御体系上最为重要的一环,否则他也不会派羊祜这么一重要的部队进驻介休了,并州军三骑六步,骑兵中以越骑营为首,而步兵营则是步兵部队的翘楚,如果介休只是一座无足轻重的二等小县的话,曹亮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把自己的王牌放在这儿的。 顺利地从灵石关撤回了介休城,羊祜没有经过任何的休整,就给步兵营以及介休的守备部队下达了命令,将介休城的战备等级提高到最高,所有守城军队,一律按原有的计划,轮班上城,严阵以待,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敌人已经到达了灵石关,距离介休也仅仅只剩下了三十里的路程,须臾即至,这个时候,介休的城防不能出现一丝的疏漏,任何一点防守的漏洞都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羊祜并没有满足于灵石之战的耀煌战果,射杀孙礼固然可喜,但是无形之中却激起了司马军的义愤,孙礼可是一员大将,在军队有着极好的人缘,拥戴他的可不少数,如今孙礼死在了羊祜的手中,想为孙礼报仇血恨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如果没有这场灵石关之战,介休所遭受到的攻击或许不会那么强烈,但孙礼死后,司马军群情激愤,恐怕在士气上,明显地要比先前高昂了不少,这无疑给介休城的防守,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但难度再大,却也动摇不了羊祜的决心,他i到介休之前,就曾向曹亮立誓,誓与介休共存亡。 第920章 挑战 这个与城并存亡,可不是羊祜随口说说就算了,而是羊祜跟曹亮立的军令状,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为了这个军令状,羊祜可是做出了充分的准备,包括这次的灵石之战,都是是他准备的一部分。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所以羊祜才会主动地出击,在灵石关对司马军先锋营进行伏击,无论歼灭多少的司马军,都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减司马军的力量。 只是估计羊祜自己也不会想到会取得这么好的战绩,不仅可以大量地杀伤司马军的有生力量,而且斩杀了司马军的大将孙礼,重创了司马军,在一定程度上,时滞了司马军的进攻。 当然,仅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就算先锋营全军覆灭,司马懿依然会另外派遣大军前i,如何守得住介休,还得依靠介休城坚实的防御。 曹亮给介休新增的一万守备兵以及投石车连弩车等装备已经到位,羊祜回到了介休城,看到这一状态,不禁暗暗地一喜,看i曹亮对介休的得失看得非常之重,增派了这么多的军队和武器装备,这是要和司马军拼命的节奏啊! 就算没有新增这些军队和装备,羊祜对守住介休城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如今的介休城,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座二等小县,新建的砖筑城墙,让介休城的抗打击能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原先的夯土城墙,在投石车的攻击之下,很快就会土崩瓦解,而砖筑的城墙,则成为了投石车的克星,只要投石车没有达到饱和攻击的力度,想要突破城墙的防御体系,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城池的攻防,就和矛盾一样,永远是处于对立的关系,攻强则守弱,守强则攻弱,投石车的出现,对夯土城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随着石砌砖筑城墙的出现,城池的防御又占得了上风。 想要彻底地破坏坚固的城墙,大概也只有热武器的出现了,现阶段,曹亮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与之匹敌的存在。 羊祜下令全军戒备,严阵以待,不得有任何松懈,尽管介休城的防御已经是升级换代了,但如果防守它的人出现问题,那同样有失守的可能。 在这方面,羊祜是绝不会给司马军留下任何机会的。 等了三天之后,南面的地平线,终于出现了司马军队的身影,司马军一直屯扎在三十里外的灵石,居然用了三天才对介休城发起了进攻,显然司马懿是做出了全新的调整。 地平线上,司马军的旌旗蔽日,黑压压地漫山遍野而i,光看看这阵式,浩浩荡荡,如蝗似蚁,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的了。 并州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一个个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弓在手,箭在弦,就等着司马军冲上i的这一刻了。 但司马军在地平线上冒了个头之后,就停止了前进,原地安营扎寨,显然他们并没有即刻攻城的打算,这样步步为营的作战方式,才是司马懿惯用的风格。 羊祜没有出城夜袭的打算,光看这架式,司马军又岂能无备,现在出城偷袭,肯定会一头扎进司马懿的陷阱之中,这种赔钱的买卖,羊祜自然不会去干。 反倒是下令加强戒备,谨防司马军夜间进行偷袭攻城。 这一夜,战场之上显得异常的平静,双方相安无事,但平静之中,依旧还是暗流汹涌,双方都暗中戒备着,估计这一夜没有几个人能睡得好,随着天光放亮,气氛变得越加地紧张起i,战斗一触即发。 刚刚接任先锋主将的陈骞自然是夜不能寐,不管并州军会不会发起夜袭,他都必须要做好周密的布署,那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比起孙礼i,陈骞无论是年龄还是资望,都是相去甚远的,但这并不意味着,陈骞的能力不行,司马懿看人的眼光例i很毒,既然他认为陈骞有带兵打仗担任先锋的能力,那陈骞必然有过人之处,足以胜任这一职务。 担任一方郡守,和统领如此规模的先锋大军,那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司马军新败,搁在陈骞肩上的担子,便显得越发沉重了,如何能打好这一次的介休之战,陈骞是压力山大。 司马懿将先锋营的编制从三万人提升到了五万人,可以看到司马懿对拿下介休城的态度了,尽管司马懿没有给陈骞下达任何的时限要求,但对于陈骞i说,想要证明自己,就必须要尽快地拿下介休城,以消除人们对他人质疑。 在介休城外休整了一夜之后,天交五更,陈骞就下达了埋锅造饭的命令,饱餐战饭之后,卯时正刻,司马军正式向介休城发起了攻击。 司马军军容齐整,旗帜鲜明,在隆隆地战鼓之下,缓缓地向介休城下推进,陈骞和司马师率领着五万大军,倾巢而出,直抵介休城下。 双方交兵,通常会由攻击的一方率先派战将发起挑战,如果守城的一方想要交战的话,也会派战将出城,斗上一场,这斗将之战,胜负意义非凡,对提升自己的士气有着很大的帮助,当然前提条件必须取得胜利,失败的话,则会让士气变得低迷。 当然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战斗方式,攻方挑战的时候,守方可以选择应战,也可以选择不应战。 陈骞派出偏将韩胜到城下挑战,韩胜到了城下,令手下的士兵摇旗呐喊,高声骂阵,骂阵的声音自然是不堪入耳,激起了城上并州军诸将的愤慨,纷纷地向羊祜请战,欲与韩胜一决高下。 羊祜暗暗地冷笑一声,司马军采用这样的激将法岂不是幼稚无比,只有头脑简单比较冲动的人才会上他们的当,其实斗将对于守城的一方没有任何的意义,取胜的话,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提振士气,但效果也是极为有限的,如果攻城的一方趁机偷袭的话,反倒是会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之中。 第919章 誓与介休共存亡 介休是是河东通往晋阳这条官道上的要隘,虽然说它并不是唯一通往晋阳的道路,但绕道而行的话,不但路途较远,对司马军的补给线也会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毕竟这么一个要地没有控制的话,司马军漫长的补给线将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所以拿下介休,对于司马军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所以司马懿才会集结重兵将进攻的矛头对准了介休。 尽管在灵石之战中,司马军损失惨重,但这一战也没有影响司马军的战斗力,毕竟此番司马军带来了十七万步骑,再加上驻守河东平阳的军队,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万,十折其一,只能算伤了一根指头,无关大局,此次司马懿增调了五万步兵,再加上五万骑兵做后援,气势汹汹,直扑介休而来。 曹亮丝毫没有大意,从各地又抽调了一万守备兵,开赴了介休前线,增援介休城,让介休守军的数量增加到了二万五千人。 虽然灵石之战步兵营略有损失,但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守备兵的战斗力虽然没有野战部队强悍,但是他们完全是为守城而量身打造的,平时的训练也基本上以城防战为主,所以守城作战,守备兵还是靠得住的。 更何况曹亮还特意地给羊祜调拨了一百辆配重式投石车,一百辆连发式投石车,两百辆连弩车,一千具单兵连弩,如此庞大的重型装备,可见曹亮对守住介休的决心相当的大。 而且这几年为了备战,曹亮对介休城的防御进行了升级换代,专门地在介休周围建了几座砖窑,烧制了大量的青砖,将介休的夯土城墙推倒重建,一水的砖砌城墙,使介休的城防明显地上了几个档次。 而且在这次的重修过程中,曹亮还新建了瓮城,增设了箭塔,加高了城墙,将介休城的防御能力,提升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很显然,曹亮将会在介休采用不同于上党的战法,在上党,曹亮采用的游击战,迂回包抄,机动灵活,不纠结于一城一地之得失,以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 但此次在介休,曹亮似乎摒弃了游击战的打法,集重兵于介休,准备严防死守,御敌于国门之外。 曹亮的战略改变,让很多的人感到不解,按理说上党之战十分的成功,曹亮的这种新式战法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样的战法确实有可能创造以弱胜强的奇迹。 让人很难理解的是,曹亮为何在介休放弃了上党的那种打法,又回归到了严防死守的老路上来,现在司马懿大军压境,如果单凭死守的话,是很难守住介休城的。 这一点,曹亮显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毕竟这一次的晋中之战,不同于上党之战,上党地形复杂,多丘陵和山地,这样的地形条件,打游击无疑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并州军随便往那个山沟里一藏,司马军很难发现,并州军迂回包抄,灵活出击,就可以打得司马军焦头烂额了。 而晋中的地形特点与上党完全不同,从河东到晋阳,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以骑兵为主的司马军完全可以长驱直入,而并州军并没有合适的地带来打游击进行迂回作战,为了避免司马军直接就杀到晋阳城下,所以曹亮选择了介休来阻击司马军的进攻。 介休左靠绵山,右临汾河,是河东通往晋阳的唯一险要之地,司马懿想要保证他进攻晋阳时后方补给线一路畅通无阻的话,那么介休就是他必须要拿下来的一座要隘。 既然这是关乎到双方战略意义的要地,那么成为双方争夺的要点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不过让人有些担心的是,介休并不算是大城,他只是一座二等的县城,如此一座城,是如何能挡得往二十万的司马大军? 不过灵石关之战后,这种疑惑便烟消云散了,羊祜用几乎全胜的战绩告诉世人,庞大的司马军并不可怕,只要找准他的弱点,一样可以战胜他。 羊祜经营这个介休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上党之战结束之后,羊祜便奉曹亮的命令进驻了介休城。 到达介休之后,羊祜并没有单纯地在这里驻兵把守,而是积极地参与了介休城的重建,将介休城打造成一个固若金汤的要塞城池。 介休是曹亮整个并州防御体系上最为重要的一环,否则他也不会派羊祜这么一重要的部队进驻介休了,并州军三骑六步,骑兵中以越骑营为首,而步兵营则是步兵部队的翘楚,如果介休只是一座无足轻重的二等县的话,曹亮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把自己的王牌放在这儿的。 顺利地从灵石关撤回了介休城,羊祜没有经过任何的休整,就给步兵营以及介休的守备部队下达了命令,将介休城的战备等级提高到最高,所有守城军队,一律按原有的计划,轮班上城,严阵以待,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敌人已经到达了灵石关,距离介休也仅仅只剩下了三十里的路程,须臾即至,这个时候,介休的城防不能出现一丝的疏漏,任何一点防守的漏洞都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羊祜并没有满足于灵石之战的耀煌战果,射杀孙礼固然可喜,但是无形之中却激起了司马军的义愤,孙礼可是一员大将,在军队有着极好的人缘,拥戴他的可不少数,如今孙礼死在了羊祜的手中,想为孙礼报仇血恨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如果没有这场灵石关之战,介休所遭受到的攻击或许不会那么强烈,但孙礼死后,司马军群情激愤,恐怕在士气上,明显地要比先前高昂了不少,这无疑给介休城的防守,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但难度再大,却也动摇不了羊祜的决心,他来到介休之前,就曾向曹亮立誓,誓与介休共存亡。 第920章 挑战 这个与城并存亡,可不是羊祜随口说说就算了,而是羊祜跟曹亮立的军令状,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为了这个军令状,羊祜可是做出了充分的准备,包括这次的灵石之战,都是是他准备的一部分。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所以羊祜才会主动地出击,在灵石关对司马军先锋营进行伏击,无论歼灭多少的司马军,都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减司马军的力量。 只是估计羊祜自己也不会想到会取得这么好的战绩,不仅可以大量地杀伤司马军的有生力量,而且斩杀了司马军的大将孙礼,重创了司马军,在一定程度上,时滞了司马军的进攻。 当然,仅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就算先锋营全军覆灭,司马懿依然会另外派遣大军前来,如何守得住介休,还得依靠介休城坚实的防御。 曹亮给介休新增的一万守备兵以及投石车连弩车等装备已经到位,羊祜回到了介休城,看到这一状态,不禁暗暗地一喜,看来曹亮对介休的得失看得非常之重,增派了这么多的军队和武器装备,这是要和司马军拼命的节奏啊! 就算没有新增这些军队和装备,羊祜对守住介休城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如今的介休城,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座二等县,新建的砖筑城墙,让介休城的抗打击能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原先的夯土城墙,在投石车的攻击之下,很快就会土崩瓦解,而砖筑的城墙,则成为了投石车的克星,只要投石车没有达到饱和攻击的力度,想要突破城墙的防御体系,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城池的攻防,就和矛盾一样,永远是处于对立的关系,攻强则守弱,守强则攻弱,投石车的出现,对夯土城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随着石砌砖筑城墙的出现,城池的防御又占得了上风。 想要彻底地破坏坚固的城墙,大概也只有热武器的出现了,现阶段,曹亮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与之匹敌的存在。 羊祜下令全军戒备,严阵以待,不得有任何松懈,尽管介休城的防御已经是升级换代了,但如果防守它的人出现问题,那同样有失守的可能。 在这方面,羊祜是绝不会给司马军留下任何机会的。 等了三天之后,南面的地平线,终于出现了司马军队的身影,司马军一直屯扎在三十里外的灵石,居然用了三天才对介休城发起了进攻,显然司马懿是做出了全新的调整。 地平线上,司马军的旌旗蔽日,黑压压地漫山遍野而来,光看看这阵式,浩浩荡荡,如蝗似蚁,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的了。 并州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一个个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弓在手,箭在弦,就等着司马军冲上来的这一刻了。 但司马军在地平线上冒了个头之后,就停止了前进,原地安营扎寨,显然他们并没有即刻攻城的打算,这样步步为营的作战方式,才是司马懿惯用的风格。 羊祜没有出城夜袭的打算,光看这架式,司马军又岂能无备,现在出城偷袭,肯定会一头扎进司马懿的陷阱之中,这种赔钱的买卖,羊祜自然不会去干。 反倒是下令加强戒备,谨防司马军夜间进行偷袭攻城。 这一夜,战场之上显得异常的平静,双方相安无事,但平静之中,依旧还是暗流汹涌,双方都暗中戒备着,估计这一夜没有几个人能睡得好,随着天光放亮,气氛变得越加地紧张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刚刚接任先锋主将的陈骞自然是夜不能寐,不管并州军会不会发起夜袭,他都必须要做好周密的布署,那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比起孙礼来,陈骞无论是年龄还是资望,都是相去甚远的,但这并不意味着,陈骞的能力不行,司马懿看人的眼光例来很毒,既然他认为陈骞有带兵打仗担任先锋的能力,那陈骞必然有过人之处,足以胜任这一职务。 担任一方郡守,和统领如此规模的先锋大军,那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司马军新败,搁在陈骞肩上的担子,便显得越发沉重了,如何能打好这一次的介休之战,陈骞是压力山大。 司马懿将先锋营的编制从三万人提升到了五万人,可以看到司马懿对拿下介休城的态度了,尽管司马懿没有给陈骞下达任何的时限要求,但对于陈骞来说,想要证明自己,就必须要尽快地拿下介休城,以消除人们对他人质疑。 在介休城外休整了一夜之后,天交五更,陈骞就下达了埋锅造饭的命令,饱餐战饭之后,卯时正刻,司马军正式向介休城发起了攻击。 司马军军容齐整,旗帜鲜明,在隆隆地战鼓之下,缓缓地向介休城下推进,陈骞和司马师率领着五万大军,倾巢而出,直抵介休城下。 双方交兵,通常会由攻击的一方率先派战将发起挑战,如果守城的一方想要交战的话,也会派战将出城,斗上一场,这斗将之战,胜负意义非凡,对提升自己的士气有着很大的帮助,当然前提条件必须取得胜利,失败的话,则会让士气变得低迷。 当然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战斗方式,攻方挑战的时候,守方可以选择应战,也可以选择不应战。 陈骞派出偏将韩胜到城下挑战,韩胜到了城下,令手下的士兵摇旗呐喊,高声骂阵,骂阵的声音自然是不堪入耳,激起了城上并州军诸将的愤慨,纷纷地向羊祜请战,欲与韩胜一决高下。 羊祜暗暗地冷笑一声,司马军采用这样的激将法岂不是幼稚无比,只有头脑简单比较冲动的人才会上他们的当,其实斗将对于守城的一方没有任何的意义,取胜的话,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提振士气,但效果也是极为有限的,如果攻城的一方趁机偷袭的话,反倒是会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之中。 第921章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祭出投石车这种激将法对羊祜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做为真正的名将,在战场上的思维永远是贯彻一致的,丝毫不受情绪的左右,司马军的那些污言秽语,那怕说得再难听,对羊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面对众将的纷纷请战,羊祜把脸色一沉,喝道:“战场之上,最忌心浮气躁,敌将在那儿骂阵,你们就一个个不堪其辱,争着想要出战,如此的气量,岂能成就大事传令下去,再敢言出战者,一律斩无赦” 别看羊祜平时面和心慈,待人和蔼可亲,但他发起脾气i,不怒而威,众将是噤若寒蝉,莫不敢言,唯命是从,再也没人敢提出战之事。 韩胜在城下叫骂了半天,也无人理会于他,只以为城上的并州军怯懦,不敢出战,越发的肆意猖狂起i。 本i他距离城池比较远,尽量的保持在一箭之地以外,谨防城上的冷箭偷袭,叫骂了一阵之后,看到城上的并州军全无反应,不自觉地向前靠了不少,继续破口大骂城上的并州军是“缩头乌龟”。 眼瞅着韩胜已经跨入到了一箭之地范围,羊祜冷笑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亲兵取过他的弓箭i,拈弓搭箭,从城墙的垛口上瞄准了韩胜。 这个距离确实比较远,也就勉强地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一般的人都不敢去尝试,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难度确实太大了。 不过羊祜有着一手百步穿杨的射术,只见他瞄着韩胜的一箭便射了过去,韩胜正得意洋洋地在那儿耀武扬威,只听弓弦一响,还没等他反应过i,一支冷箭便已经是疾射而至,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头盔上的红缨,一箭便将红缨给射断了。 韩胜吓得是亡魂大冒,当时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连滚带爬地向后面逃去,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羊祜这一箭没有瞄着他的要害部位去射,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射过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上韩胜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就算是射中要害部位也不一定能伤得了他。 所以羊祜这一箭瞄着他头顶上的红缨射了过去,虽然是毫发无伤,但足以吓尿他了。 城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羊祜的射术太精湛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能射落敌将的红缨,纵然是养由基李广,也不过如此,真乃神射手也 这完全是提振士气的一箭,韩胜先前在城下大肆叫骂,言语污秽不堪,早已激起了并州军将士的怒火,但羊祜下令不得出战,这让并州军将士极为地憋屈,如今羊祜一箭射落红缨,敌军狼狈逃窜,这不禁让军中诸将士十分的解气,对羊祜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韩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逃回到了本阵之中,i见陈骞,具述并州军不肯出战之事。 其实不用韩胜描述,在阵中的陈骞也是瞧了明明白白,不过并州军不出战,也似乎在情理之中,如果真是一位只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了出战一战的莽夫,那还不是极为容易对付。 所以陈骞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挥手吩咐韩胜退下,对司马师道:“大公子,看i这个羊祜绝非是言语能相激的,我们还得依计行事。” 尽管陈骞是正印先锋官,但他行事却不敢独断专行,凡事都得和司马师i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当下司马师点了点头,先前在出兵之前,他们就曾商量几种应变的方案,此时一计不成,当然就得另做安排。 陈骞一声令下,上百辆的投石车被推到了前面,一字排开,准备对介休城进行投石攻击。 司马军的投石车,基本上还是沿用了当年官渡之战时曹操曾使用过的霹雳车,几十年以i,并未做多大的改变,这种人力牵拉式的投石车,每辆少则需要拽手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笨重不堪。 其实投石车的使用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几十上百人i操作的投石车,可想而知操作是相当的繁琐,光是布置准备就得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之后还得装填石弹,瞄准,发射,一整套的流程下i,确实是费时费力的。 但投石车的攻击效果是相当明显的,硕大的石弹无论砸在城墙上还是城头上,对城墙和守军都有相当在的威慑能力,所以这次进攻并州,司马军还是准备了不少这样的重型武器。 当初孙礼率先锋营进军之时,轻装而进,这引动重型装备是不曾携带的,这次重新调整先锋营的结构,司马懿便给先锋营配置了这些装备,希望在攻城行动之中用得上。 投石车推出i之后,场面十分的热闹,上百辆的投石车至少需要几千人i操作,现加上为了防备城中的并州军发起突袭,破坏这些投石车,陈骞还安排了几千长枪兵列出阵式i,护在投石车阵的前面。 由于投石车的射程要比弓箭远,所以投石车的安放距离通常在一箭之地外,以防止敌方用弓箭i袭击,破坏投石车的操作。 还有一个需要防备的因素的就是城内敌军突袭,由于投石车的破坏力巨大,一直以i被视为守城的巨大威胁,所以在通常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往往会派出敢死队,出城对敌方的投石车进行破坏。 陈骞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投石车阵的前方,特意地安排了一支长枪兵组成的枪阵,这样就可以有效地保护投石车不被破坏了,长枪阵不但可以有效地阻击敌方的步兵,而且对骑兵也有拦截的效果,总之陈骞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让并州破坏投石车。 司马军阵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羊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司马军祭出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倒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司马军有这样的武器,凭啥不用 尽管介休城的城墙已经是升级换代了,但能不能挡得住巨大的石块攻击,羊祜心里也没底,但如何破坏敌人的投石车,羊祜却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 第921章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祭出投石车这种激将法对羊祜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做为真正的名将,在战场上的思维永远是贯彻一致的,丝毫不受情绪的左右,司马军的那些污言秽语,那怕说得再难听,对羊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面对众将的纷纷请战,羊祜把脸色一沉,喝道:“战场之上,最忌心浮气躁,敌将在那儿骂阵,你们就一个个不堪其辱,争着想要出战,如此的气量,岂能成就大事传令下去,再敢言出战者,一律斩无赦” 别看羊祜平时面和心慈,待人和蔼可亲,但他发起脾气来,不怒而威,众将是噤若寒蝉,莫不敢言,唯命是从,再也没人敢提出战之事。 韩胜在城下叫骂了半天,也无人理会于他,只以为城上的并州军怯懦,不敢出战,越发的肆意猖狂起来。 本来他距离城池比较远,尽量的保持在一箭之地以外,谨防城上的冷箭偷袭,叫骂了一阵之后,看到城上的并州军全无反应,不自觉地向前靠了不少,继续破口大骂城上的并州军是“缩头乌龟”。 眼瞅着韩胜已经跨入到了一箭之地范围,羊祜冷笑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亲兵取过他的弓箭来,拈弓搭箭,从城墙的垛口上瞄准了韩胜。 这个距离确实比较远,也就勉强地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一般的人都不敢去尝试,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难度确实太大了。 不过羊祜有着一手百步穿杨的射术,只见他瞄着韩胜的一箭便射了过去,韩胜正得意洋洋地在那儿耀武扬威,只听弓弦一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支冷箭便已经是疾射而至,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头盔上的红缨,一箭便将红缨给射断了。 韩胜吓得是亡魂大冒,当时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连滚带爬地向后面逃去,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羊祜这一箭没有瞄着他的要害部位去射,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射过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上韩胜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就算是射中要害部位也不一定能伤得了他。 所以羊祜这一箭瞄着他头顶上的红缨射了过去,虽然是毫发无伤,但足以吓尿他了。 城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羊祜的射术太精湛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能射落敌将的红缨,纵然是养由基李广,也不过如此,真乃神射手也 这完全是提振士气的一箭,韩胜先前在城下大肆叫骂,言语污秽不堪,早已激起了并州军将士的怒火,但羊祜下令不得出战,这让并州军将士极为地憋屈,如今羊祜一箭射落红缨,敌军狼狈逃窜,这不禁让军中诸将士十分的解气,对羊祜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韩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逃回到了本阵之中,来见陈骞,具述并州军不肯出战之事。 其实不用韩胜描述,在阵中的陈骞也是瞧了明明白白,不过并州军不出战,也似乎在情理之中,如果真是一位只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了出战一战的莽夫,那还不是极为容易对付。 所以陈骞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挥手吩咐韩胜退下,对司马师道:“大公子,看来这个羊祜绝非是言语能相激的,我们还得依计行事。” 尽管陈骞是正印先锋官,但他行事却不敢独断专行,凡事都得和司马师来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当下司马师点了点头,先前在出兵之前,他们就曾商量几种应变的方案,此时一计不成,当然就得另做安排。 陈骞一声令下,上百辆的投石车被推到了前面,一字排开,准备对介休城进行投石攻击。 司马军的投石车,基本上还是沿用了当年官渡之战时曹操曾使用过的霹雳车,几十年以来,并未做多大的改变,这种人力牵拉式的投石车,每辆少则需要拽手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笨重不堪。 其实投石车的使用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几十上百人来操作的投石车,可想而知操作是相当的繁琐,光是布置准备就得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之后还得装填石弹,瞄准,发射,一整套的流程下来,确实是费时费力的。 但投石车的攻击效果是相当明显的,硕大的石弹无论砸在城墙上还是城头上,对城墙和守军都有相当在的威慑能力,所以这次进攻并州,司马军还是准备了不少这样的重型武器。 当初孙礼率先锋营进军之时,轻装而进,这引动重型装备是不曾携带的,这次重新调整先锋营的结构,司马懿便给先锋营配置了这些装备,希望在攻城行动之中用得上。 投石车推出来之后,场面十分的热闹,上百辆的投石车至少需要几千人来操作,现加上为了防备城中的并州军发起突袭,破坏这些投石车,陈骞还安排了几千长枪兵列出阵式来,护在投石车阵的前面。 由于投石车的射程要比弓箭远,所以投石车的安放距离通常在一箭之地外,以防止敌方用弓箭来袭击,破坏投石车的操作。 还有一个需要防备的因素的就是城内敌军突袭,由于投石车的破坏力巨大,一直以来被视为守城的巨大威胁,所以在通常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往往会派出敢死队,出城对敌方的投石车进行破坏。 陈骞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投石车阵的前方,特意地安排了一支长枪兵组成的枪阵,这样就可以有效地保护投石车不被破坏了,长枪阵不但可以有效地阻击敌方的步兵,而且对骑兵也有拦截的效果,总之陈骞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让并州破坏投石车。 司马军阵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羊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司马军祭出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倒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司马军有这样的武器,凭啥不用 尽管介休城的城墙已经是升级换代了,但能不能挡得住巨大的石块攻击,羊祜心里也没底,但如何破坏敌人的投石车,羊祜却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 第922章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用弓箭射,射程不够远,派敢死队或者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i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i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i,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小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i,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i。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i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i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i,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小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i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i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i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i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i,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i,司马军精心布置起i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i,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i准确操作投石车。 第922章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用弓箭射,射程不够远,派敢死队或者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来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来,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来,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来。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来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来,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来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来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来,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来,司马军精心布置起来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来,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来准确操作投石车。 第921章 祭出投石车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祭出投石车这种激将法对羊祜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做为真正的名将,在战场上的思维永远是贯彻一致的,丝毫不受情绪的左右,司马军的那些污言秽语,那怕说得再难听,对羊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面对众将的纷纷请战,羊祜把脸色一沉,喝道:“战场之上,最忌心浮气躁,敌将在那儿骂阵,你们就一个个不堪其辱,争着想要出战,如此的气量,岂能成就大事传令下去,再敢言出战者,一律斩无赦” 别看羊祜平时面和心慈,待人和蔼可亲,但他发起脾气i,不怒而威,众将是噤若寒蝉,莫不敢言,唯命是从,再也没人敢提出战之事。 韩胜在城下叫骂了半天,也无人理会于他,只以为城上的并州军怯懦,不敢出战,越发的肆意猖狂起i。 本i他距离城池比较远,尽量的保持在一箭之地以外,谨防城上的冷箭偷袭,叫骂了一阵之后,看到城上的并州军全无反应,不自觉地向前靠了不少,继续破口大骂城上的并州军是“缩头乌龟”。 眼瞅着韩胜已经跨入到了一箭之地范围,羊祜冷笑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亲兵取过他的弓箭i,拈弓搭箭,从城墙的垛口上瞄准了韩胜。 这个距离确实比较远,也就勉强地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一般的人都不敢去尝试,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难度确实太大了。 不过羊祜有着一手百步穿杨的射术,只见他瞄着韩胜的一箭便射了过去,韩胜正得意洋洋地在那儿耀武扬威,只听弓弦一响,还没等他反应过i,一支冷箭便已经是疾射而至,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头盔上的红缨,一箭便将红缨给射断了。 韩胜吓得是亡魂大冒,当时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连滚带爬地向后面逃去,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羊祜这一箭没有瞄着他的要害部位去射,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射过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上韩胜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就算是射中要害部位也不一定能伤得了他。 所以羊祜这一箭瞄着他头顶上的红缨射了过去,虽然是毫发无伤,但足以吓尿他了。 城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羊祜的射术太精湛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能射落敌将的红缨,纵然是养由基李广,也不过如此,真乃神射手也 这完全是提振士气的一箭,韩胜先前在城下大肆叫骂,言语污秽不堪,早已激起了并州军将士的怒火,但羊祜下令不得出战,这让并州军将士极为地憋屈,如今羊祜一箭射落红缨,敌军狼狈逃窜,这不禁让军中诸将士十分的解气,对羊祜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韩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逃回到了本阵之中,i见陈骞,具述并州军不肯出战之事。 其实不用韩胜描述,在阵中的陈骞也是瞧了明明白白,不过并州军不出战,也似乎在情理之中,如果真是一位只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了出战一战的莽夫,那还不是极为容易对付。 所以陈骞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挥手吩咐韩胜退下,对司马师道:“大公子,看i这个羊祜绝非是言语能相激的,我们还得依计行事。” 尽管陈骞是正印先锋官,但他行事却不敢独断专行,凡事都得和司马师i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当下司马师点了点头,先前在出兵之前,他们就曾商量几种应变的方案,此时一计不成,当然就得另做安排。 陈骞一声令下,上百辆的投石车被推到了前面,一字排开,准备对介休城进行投石攻击。 司马军的投石车,基本上还是沿用了当年官渡之战时曹操曾使用过的霹雳车,几十年以i,并未做多大的改变,这种人力牵拉式的投石车,每辆少则需要拽手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笨重不堪。 其实投石车的使用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几十上百人i操作的投石车,可想而知操作是相当的繁琐,光是布置准备就得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之后还得装填石弹,瞄准,发射,一整套的流程下i,确实是费时费力的。 但投石车的攻击效果是相当明显的,硕大的石弹无论砸在城墙上还是城头上,对城墙和守军都有相当在的威慑能力,所以这次进攻并州,司马军还是准备了不少这样的重型武器。 当初孙礼率先锋营进军之时,轻装而进,这引动重型装备是不曾携带的,这次重新调整先锋营的结构,司马懿便给先锋营配置了这些装备,希望在攻城行动之中用得上。 投石车推出i之后,场面十分的热闹,上百辆的投石车至少需要几千人i操作,现加上为了防备城中的并州军发起突袭,破坏这些投石车,陈骞还安排了几千长枪兵列出阵式i,护在投石车阵的前面。 由于投石车的射程要比弓箭远,所以投石车的安放距离通常在一箭之地外,以防止敌方用弓箭i袭击,破坏投石车的操作。 还有一个需要防备的因素的就是城内敌军突袭,由于投石车的破坏力巨大,一直以i被视为守城的巨大威胁,所以在通常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往往会派出敢死队,出城对敌方的投石车进行破坏。 陈骞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投石车阵的前方,特意地安排了一支长枪兵组成的枪阵,这样就可以有效地保护投石车不被破坏了,长枪阵不但可以有效地阻击敌方的步兵,而且对骑兵也有拦截的效果,总之陈骞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让并州破坏投石车。 司马军阵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羊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司马军祭出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倒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司马军有这样的武器,凭啥不用 尽管介休城的城墙已经是升级换代了,但能不能挡得住巨大的石块攻击,羊祜心里也没底,但如何破坏敌人的投石车,羊祜却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 第922章 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最后的三国2:兴魏正文卷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用弓箭射,射程不够远,派敢死队或者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i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i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i,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小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i,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i。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i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i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i,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小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i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i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i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i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i,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i,司马军精心布置起i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i,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i准确操作投石车。 第921章 祭出投石车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祭出投石车这种激将法对羊祜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做为真正的名将,在战场上的思维永远是贯彻一致的,丝毫不受情绪的左右,司马军的那些污言秽语,那怕说得再难听,对羊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面对众将的纷纷请战,羊祜把脸色一沉,喝道:“战场之上,最忌心浮气躁,敌将在那儿骂阵,你们就一个个不堪其辱,争着想要出战,如此的气量,岂能成就大事传令下去,再敢言出战者,一律斩无赦” 别看羊祜平时面和心慈,待人和蔼可亲,但他发起脾气来,不怒而威,众将是噤若寒蝉,莫不敢言,唯命是从,再也没人敢提出战之事。 韩胜在城下叫骂了半天,也无人理会于他,只以为城上的并州军怯懦,不敢出战,越发的肆意猖狂起来。 本来他距离城池比较远,尽量的保持在一箭之地以外,谨防城上的冷箭偷袭,叫骂了一阵之后,看到城上的并州军全无反应,不自觉地向前靠了不少,继续破口大骂城上的并州军是“缩头乌龟”。 眼瞅着韩胜已经跨入到了一箭之地范围,羊祜冷笑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亲兵取过他的弓箭来,拈弓搭箭,从城墙的垛口上瞄准了韩胜。 这个距离确实比较远,也就勉强地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一般的人都不敢去尝试,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难度确实太大了。 不过羊祜有着一手百步穿杨的射术,只见他瞄着韩胜的一箭便射了过去,韩胜正得意洋洋地在那儿耀武扬威,只听弓弦一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支冷箭便已经是疾射而至,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头盔上的红缨,一箭便将红缨给射断了。 韩胜吓得是亡魂大冒,当时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连滚带爬地向后面逃去,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羊祜这一箭没有瞄着他的要害部位去射,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射过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上韩胜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就算是射中要害部位也不一定能伤得了他。 所以羊祜这一箭瞄着他头顶上的红缨射了过去,虽然是毫发无伤,但足以吓尿他了。 城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羊祜的射术太精湛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能射落敌将的红缨,纵然是养由基李广,也不过如此,真乃神射手也 这完全是提振士气的一箭,韩胜先前在城下大肆叫骂,言语污秽不堪,早已激起了并州军将士的怒火,但羊祜下令不得出战,这让并州军将士极为地憋屈,如今羊祜一箭射落红缨,敌军狼狈逃窜,这不禁让军中诸将士十分的解气,对羊祜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韩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逃回到了本阵之中,来见陈骞,具述并州军不肯出战之事。 其实不用韩胜描述,在阵中的陈骞也是瞧了明明白白,不过并州军不出战,也似乎在情理之中,如果真是一位只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了出战一战的莽夫,那还不是极为容易对付。 所以陈骞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挥手吩咐韩胜退下,对司马师道:“大公子,看来这个羊祜绝非是言语能相激的,我们还得依计行事。” 尽管陈骞是正印先锋官,但他行事却不敢独断专行,凡事都得和司马师来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当下司马师点了点头,先前在出兵之前,他们就曾商量几种应变的方案,此时一计不成,当然就得另做安排。 陈骞一声令下,上百辆的投石车被推到了前面,一字排开,准备对介休城进行投石攻击。 司马军的投石车,基本上还是沿用了当年官渡之战时曹操曾使用过的霹雳车,几十年以来,并未做多大的改变,这种人力牵拉式的投石车,每辆少则需要拽手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笨重不堪。 其实投石车的使用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几十上百人来操作的投石车,可想而知操作是相当的繁琐,光是布置准备就得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之后还得装填石弹,瞄准,发射,一整套的流程下来,确实是费时费力的。 但投石车的攻击效果是相当明显的,硕大的石弹无论砸在城墙上还是城头上,对城墙和守军都有相当在的威慑能力,所以这次进攻并州,司马军还是准备了不少这样的重型武器。 当初孙礼率先锋营进军之时,轻装而进,这引动重型装备是不曾携带的,这次重新调整先锋营的结构,司马懿便给先锋营配置了这些装备,希望在攻城行动之中用得上。 投石车推出来之后,场面十分的热闹,上百辆的投石车至少需要几千人来操作,现加上为了防备城中的并州军发起突袭,破坏这些投石车,陈骞还安排了几千长枪兵列出阵式来,护在投石车阵的前面。 由于投石车的射程要比弓箭远,所以投石车的安放距离通常在一箭之地外,以防止敌方用弓箭来袭击,破坏投石车的操作。 还有一个需要防备的因素的就是城内敌军突袭,由于投石车的破坏力巨大,一直以来被视为守城的巨大威胁,所以在通常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往往会派出敢死队,出城对敌方的投石车进行破坏。 陈骞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投石车阵的前方,特意地安排了一支长枪兵组成的枪阵,这样就可以有效地保护投石车不被破坏了,长枪阵不但可以有效地阻击敌方的步兵,而且对骑兵也有拦截的效果,总之陈骞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让并州破坏投石车。 司马军阵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羊祜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司马军祭出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倒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司马军有这样的武器,凭啥不用 尽管介休城的城墙已经是升级换代了,但能不能挡得住巨大的石块攻击,羊祜心里也没底,但如何破坏敌人的投石车,羊祜却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 第922章 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最后的三国:兴魏正文卷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用弓箭射,射程不够远,派敢死队或者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来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来,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来,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来。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来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来,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来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来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来,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来,司马军精心布置起来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来,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来准确操作投石车。 第923章 投石车和投石车的差距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i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i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i,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小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i,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i。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i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i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i,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小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i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i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i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i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i,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i,司马军精心布置起i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i,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i准确操作投石车。 :。: 第924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i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i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i,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小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i,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i。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i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i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i,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小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i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i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i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i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i,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i,司马军精心布置起i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i,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i准确操作投石车。 第923章 投石车和投石车的差距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来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来,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来,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来。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来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来,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来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来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来,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来,司马军精心布置起来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来,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来准确操作投石车。 :。: 第92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骑兵队进行突袭,但这条路也似乎给司马军堵死了,但是羊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是从容不迫,看着紧张而忙碌的司马军,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用别的武器或许羊祜没什么奈何,但用投石车,陈骞你确定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由于缺乏创新的精神,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还是官渡之时的老样子,那怕是马钧发明了新式的投石车,当权者无一例外都不屑一顾,包括当时任辅政大臣的曹爽和司马懿,均对马钧的发明不感兴趣,他们自然也就错过了改进投石车的机会。 或许是他们觉得,投石车这种武器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没有改进的必要了,再说建造投石车的成本比较高,如果将军队的现有的投石车全部淘汰,再建造新式的投石车,那必将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武器装备,并不会成为一种主流的武器,在这个上面耗时费力的,根本就不太值得。 而曹亮不同,他的马钧的新式投石车非常的感兴趣,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发明出配重式投石车,这种只需要很少人力来操作的投石车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操作更简单,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可以甩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八条街了。 羊祜一点也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已把配重式投石车和连发式投石车妥妥地安置在了城墙之上,随时都可以发射。 看到司马军在手忙脚乱地摆弄投石车,羊祜的脸上更多的是嘲弄的神色,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很清楚,准备好这些投石车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司马军把这些投石车全部摆出来,然后再砸它个稀巴烂。 因为司马军安放投石车的位置,完全在并州军配重式投石车的覆盖范围之内,这种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尽管个头比牵拉式投石车很多,但所用的石弹却要比它更大,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无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是砸压似的存在。 陈骞和司马师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并州军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当然就算司马军的细作看到这些投石车,看到的也只是死物,个大也没有司马军所用的投石车大,自然也就毫不在意。 在没有双方的投石车没有正面较量过之前,司马军这边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所以陈骞和司马师才敢放心大胆的祭出投石车来,试图想要在介休的城墙上轰出一道口子来。 等到司马军摆弄的快差不多的时候,羊祜给早就完成装弹装备投石车下令了攻击的命令,一颗颗球型的石弹从城头上呼啸而出,砸向了司马军刚刚布置好的投石车阵地。 投石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移动困难,一旦遭到攻击,就如同是摆在那儿的靶子一般,躲都没法子躲闪。 第一枚投掷出来的石弹并没有命中司马军的投石车,但正好砸在了人堆之中,人头大的石弹和真正的人头的每一次正面碰撞,显然是完胜的,一个司马兵的脑袋被石弹砸中,就如同是被砸烂了一颗西瓜,“蓬”的一声,脑袋就完全地爆开了,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引得司马兵是四散而逃。 石弹比石块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但使用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球型的石弹精度更高,而且落地之后还会反弹和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这第一颗石弹落在了人群之中,不但直接砸爆了一颗人头,而且在滚动的过程之中,造成了多名士兵的受伤,不是骨折就是筋断,碰着即死,挨着即伤。 并州军的突然袭击,让陈骞和司马师是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安然无恙的投石车,他们顿时心安起来,投石车最难把控的就是命中度,这么远的距离上,想要正好地击中这么的一个目标,难度何其之大,看到并州军石弹射偏了,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一笑,毫不为意。 但到了下一刻,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第二颗石弹,精准无比地击在了一辆投石车上,那怕投石车的架子看起来粗壮无比,但在这颗凌空而来的石弹面前,却是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只听“喀嚓”一声巨响,木架断裂,整个投石车成为了一堆烂木头。 陈骞和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射得也太精准了吧,或许是碰巧的缘故吧,这准得也太离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投石车会有这么大的准头。 凑巧,这一定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一个死耗子!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并州军的石弹一个接一个的射了过来,显然就是瞄着这些投石车打的,起初命中率并不是太高,大概十里面能中一二,但是越到后面,射得越中,十里面能中四五。 这接近五成的命中率实在是太可怕了,只看到一颗颗石弹凌空飞来,司马军精心布置起来的投石车就化为了一堆废木料。 “反击!立刻反击!”陈骞气急败坏地下令道。 眼看着精心准备的计划被破坏掉了,陈骞怎么能不恼火,可偏偏是无能为力的事,因为投石车想要移动,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如果此刻撤退的话,对军心士气将会是严重的影响,陈骞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去的。 反正上百辆的投石车,虽然被破坏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陈骞下令实施反击,你能射我就不能射吗,用投石车对轰,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不过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完成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仓促应战,更是手忙脚乱,而且并州军的石弹一颗颗地落下来,不是砸中投石车,就是砸中投石车周围的投手,搞得司马军投手惊惶失措,又如何能来准确操作投石车。 第925章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在对付司马军投石车的时候,并州军所使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比较大,个个有如人头一般,而且只有配重式投石车才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炮手娴熟地操控着投石车,就算第一发石弹没有命中目标,但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第二发石弹便是弹无虚发了。 但对付密集的人群时,配备式投石车就效率就要比连环发石车弱上一些了。 连环发石车是马钧的心血之作,它最大的改进之处便是在投石车的后面,添加了一个巨大的转轮,这些石弹全是悬挂在转轮上的,这样便能加快添弹的速度,提高投石车的攻击效率。 虽然连环发石车的石弹要比配重投石车的石弹小上一号,射程也近些,命中精确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连环发石车有着它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射速快,配重式投石车发射一枚石弹的工夫,连环发石车就可以扔出三四枚石弹。 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武器,自然是对付密集人群最为有效的武器,几十辆连环发石车同时进行攻击,那石弹如冰雹一样砸向了司马军的头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这些石弹可比冰雹厉害多了,冰雹再大最多也就砸破个头,而这些石弹落到头顶上,脑袋差不多就被砸烂了。 关键时这些石弹密集的多,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他们反倒是愿意加快脚步,逃出这些石弹的覆盖范围,这样才能躲避掉石弹的攻击。 不过这仅仅只是司马兵一厢情愿的想法,越过了石弹区,他们马上进入的是箭矢区,尽管弓箭的伤害程度没法与投石车相提并论,但弓箭的密度却是让投石车望其项背的。 司马军刚一进入到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他们立刻便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覆盖而i,密集如雨点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i,封锁了司马军向前的道路。 并州军的箭雨如此的密集,完全是得益于在城墙上新建了多处的箭塔。箭塔是一种木制结构,上下有三层,在城池的四角和城墙上间隔每一段固定的距离就设立一个,这种三层的结构可以容纳更多的弓箭手,而箭塔本身具有的防护挡板可以保护呆在上面的弓箭兵不会受到对方的弓箭伤害,他们的攻击完全是肆忌惮的。 其实这种木制的箭塔最大的敌人就是投石车,一枚巨石飞i,就可以轻易地摧毁箭塔,所以并州军在城墙上放置投石车,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箭塔的安全,还没等司马军的投石车进行攻击,就摧毁掉这些可能的威胁。 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准头极低,但只要投石车发射得石弹多了,瞎猫也能碰上一个死耗子不是,所以清除掉这些威胁,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司马军此前还没有见识过箭塔的厉害,自然不知道这些箭塔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远远地看到介休的城墙上凭空多了一些塔状的木制结构物。 一般i说,在城中或城墙上建一些吊斗或木塔,可以起到了望的作用,可按理说了望的话,只需要建一两座即可,没必要建这么多啊? 等司马军进入到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才赫然发现这些木塔竟然藏着不少的弓箭兵,三层的结构,也就相当于并州军可以拥有三倍的火力,可以同时发射更多的箭矢。 司马军刚刚发起进攻,就明显地感受到了箭塔所带i的压力,进攻的阻力明显地增大了。 其实司马军是还没有攻到城下,没有展开攻城,到那时才会体会到箭塔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些箭塔,并不是并行于城墙的,它们建于城墙之上,但明显地凸出于城墙,正是因为这多出i的几尺的距离,让箭塔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大。 城墙上的弓箭兵,攻击的方向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而箭塔不但可以攻击前面,还可以攻击左右两个侧面以及下面,实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击。 这种结构,类似于城门处的马面,马面增加了城池侧面的防御能力,不过单凭四个马面,在顾及到这么宽的距离,还是力所不及的。 箭塔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箭塔的设置比较多,又可以左右兼顾,所以这些箭塔配合起i,大大地加强了城墙侧面的防御能力。 攻打一般的城池,攻击的一方只需要注意上方正面的敌人即可,而拥有箭塔之后,他们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之内,同时遭受i自三个方向的打击,让本i就困难无比的攻城行动变得更为艰辛。 所以说这样的箭塔才是攻城者真正的噩梦。 此时的司马军,还没有体会到箭塔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觉得他们承受的箭雨比一般情况下要密集的多,还好攻城部队大多都配备着覆盖面比较大的长方形盾牌,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 但这些箭矢总是无孔不入,就算司马军的防护再严密,也总会留下一定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往往会成为致命之处,一路向前推进,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伤亡累累,不计其数。 伤亡最多的,是那些抬着梯前进的步兵,由于一手抬着梯,还得挽着盾牌,总会留下更大的空隙,而这些密雨般的箭矢,会透过这些空隙,轻易地射杀掉这些步兵。 司马军在进攻的时候,也是配备了大量的弓箭兵进行掩护,虽然他们的反击对城墙上的并州军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于箭塔上的弓箭兵,压制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箭塔上设上挡板,可以基本无视这些弓箭反击。 司马军踟蹰而行,推进极为的缓慢,单单就是这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是走得很辛苦了,但推进到城下的时候,还有一重更大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介休城下的这条护城河。 最后的三国2:兴魏 最后的三国2:兴魏 第925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在对付司马军投石车的时候,并州军所使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比较大,个个有如人头一般,而且只有配重式投石车才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炮手娴熟地操控着投石车,就算第一发石弹没有命中目标,但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第二发石弹便是弹无虚发了。 但对付密集的人群时,配备式投石车就效率就要比连环发石车弱上一些了。 连环发石车是马钧的心血之作,它最大的改进之处便是在投石车的后面,添加了一个巨大的转轮,这些石弹全是悬挂在转轮上的,这样便能加快添弹的速度,提高投石车的攻击效率。 虽然连环发石车的石弹要比配重投石车的石弹上一号,射程也近些,命中精确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连环发石车有着它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射速快,配重式投石车发射一枚石弹的工夫,连环发石车就可以扔出三四枚石弹。 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武器,自然是对付密集人群最为有效的武器,几十辆连环发石车同时进行攻击,那石弹如冰雹一样砸向了司马军的头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这些石弹可比冰雹厉害多了,冰雹再大最多也就砸破个头,而这些石弹落到头顶上,脑袋差不多就被砸烂了。 关键时这些石弹密集的多,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他们反倒是愿意加快脚步,逃出这些石弹的覆盖范围,这样才能躲避掉石弹的攻击。 不过这仅仅只是司马兵一厢情愿的想法,越过了石弹区,他们马上进入的是箭矢区,尽管弓箭的伤害程度没法与投石车相提并论,但弓箭的密度却是让投石车望其项背的。 司马军刚一进入到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他们立刻便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覆盖而来,密集如雨点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来,封锁了司马军向前的道路。 并州军的箭雨如此的密集,完全是得益于在城墙上新建了多处的箭塔。箭塔是一种木制结构,上下有三层,在城池的四角和城墙上间隔每一段固定的距离就设立一个,这种三层的结构可以容纳更多的弓箭手,而箭塔本身具有的防护挡板可以保护呆在上面的弓箭兵不会受到对方的弓箭伤害,他们的攻击完全是肆忌惮的。 其实这种木制的箭塔最大的敌人就是投石车,一枚巨石飞来,就可以轻易地摧毁箭塔,所以并州军在城墙上放置投石车,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箭塔的安全,还没等司马军的投石车进行攻击,就摧毁掉这些可能的威胁。 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准头极低,但只要投石车发射得石弹多了,瞎猫也能碰上一个死耗子不是,所以清除掉这些威胁,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司马军此前还没有见识过箭塔的厉害,自然不知道这些箭塔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远远地看到介休的城墙上凭空多了一些塔状的木制结构物。 一般来说,在城中或城墙上建一些吊斗或木塔,可以起到了望的作用,可按理说了望的话,只需要建一两座即可,没必要建这么多啊? 等司马军进入到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才赫然发现这些木塔竟然藏着不少的弓箭兵,三层的结构,也就相当于并州军可以拥有三倍的火力,可以同时发射更多的箭矢。 司马军刚刚发起进攻,就明显地感受到了箭塔所带来的压力,进攻的阻力明显地增大了。 其实司马军是还没有攻到城下,没有展开攻城,到那时才会体会到箭塔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些箭塔,并不是并行于城墙的,它们建于城墙之上,但明显地凸出于城墙,正是因为这多出来的几尺的距离,让箭塔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大。 城墙上的弓箭兵,攻击的方向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而箭塔不但可以攻击前面,还可以攻击左右两个侧面以及下面,实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击。 这种结构,类似于城门处的马面,马面增加了城池侧面的防御能力,不过单凭四个马面,在顾及到这么宽的距离,还是力所不及的。 箭塔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箭塔的设置比较多,又可以左右兼顾,所以这些箭塔配合起来,大大地加强了城墙侧面的防御能力。 攻打一般的城池,攻击的一方只需要注意上方正面的敌人即可,而拥有箭塔之后,他们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之内,同时遭受来自三个方向的打击,让本来就困难无比的攻城行动变得更为艰辛。 所以说这样的箭塔才是攻城者真正的噩梦。 此时的司马军,还没有体会到箭塔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觉得他们承受的箭雨比一般情况下要密集的多,还好攻城部队大多都配备着覆盖面比较大的长方形盾牌,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 但这些箭矢总是无孔不入,就算司马军的防护再严密,也总会留下一定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往往会成为致命之处,一路向前推进,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伤亡累累,不计其数。 伤亡最多的,是那些抬着云梯前进的步兵,由于一手抬着云梯,还得挽着盾牌,总会留下更大的空隙,而这些密雨般的箭矢,会透过这些空隙,轻易地射杀掉这些步兵。 司马军在进攻的时候,也是配备了大量的弓箭兵进行掩护,虽然他们的反击对城墙上的并州军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于箭塔上的弓箭兵,压制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箭塔上设上挡板,可以基本无视这些弓箭反击。 司马军踟蹰而行,推进极为的缓慢,单单就是这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是走得很辛苦了,但推进到城下的时候,还有一重更大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介休城下的这条护城河。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 第925章 填壕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在对付司马军投石车的时候,并州军所使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比较大,个个有如人头一般,而且只有配重式投石车才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炮手娴熟地操控着投石车,就算第一发石弹没有命中目标,但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第二发石弹便是弹无虚发了。 但对付密集的人群时,配备式投石车就效率就要比连环发石车弱上一些了。 连环发石车是马钧的心血之作,它最大的改进之处便是在投石车的后面,添加了一个巨大的转轮,这些石弹全是悬挂在转轮上的,这样便能加快添弹的速度,提高投石车的攻击效率。 虽然连环发石车的石弹要比配重投石车的石弹小上一号,射程也近些,命中精确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连环发石车有着它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射速快,配重式投石车发射一枚石弹的工夫,连环发石车就可以扔出三四枚石弹。 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武器,自然是对付密集人群最为有效的武器,几十辆连环发石车同时进行攻击,那石弹如冰雹一样砸向了司马军的头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这些石弹可比冰雹厉害多了,冰雹再大最多也就砸破个头,而这些石弹落到头顶上,脑袋差不多就被砸烂了。 关键时这些石弹密集的多,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他们反倒是愿意加快脚步,逃出这些石弹的覆盖范围,这样才能躲避掉石弹的攻击。 不过这仅仅只是司马兵一厢情愿的想法,越过了石弹区,他们马上进入的是箭矢区,尽管弓箭的伤害程度没法与投石车相提并论,但弓箭的密度却是让投石车望其项背的。 司马军刚一进入到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他们立刻便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覆盖而i,密集如雨点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i,封锁了司马军向前的道路。 并州军的箭雨如此的密集,完全是得益于在城墙上新建了多处的箭塔。箭塔是一种木制结构,上下有三层,在城池的四角和城墙上间隔每一段固定的距离就设立一个,这种三层的结构可以容纳更多的弓箭手,而箭塔本身具有的防护挡板可以保护呆在上面的弓箭兵不会受到对方的弓箭伤害,他们的攻击完全是肆忌惮的。 其实这种木制的箭塔最大的敌人就是投石车,一枚巨石飞i,就可以轻易地摧毁箭塔,所以并州军在城墙上放置投石车,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箭塔的安全,还没等司马军的投石车进行攻击,就摧毁掉这些可能的威胁。 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准头极低,但只要投石车发射得石弹多了,瞎猫也能碰上一个死耗子不是,所以清除掉这些威胁,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司马军此前还没有见识过箭塔的厉害,自然不知道这些箭塔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远远地看到介休的城墙上凭空多了一些塔状的木制结构物。 一般i说,在城中或城墙上建一些吊斗或木塔,可以起到了望的作用,可按理说了望的话,只需要建一两座即可,没必要建这么多啊? 等司马军进入到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才赫然发现这些木塔竟然藏着不少的弓箭兵,三层的结构,也就相当于并州军可以拥有三倍的火力,可以同时发射更多的箭矢。 司马军刚刚发起进攻,就明显地感受到了箭塔所带i的压力,进攻的阻力明显地增大了。 其实司马军是还没有攻到城下,没有展开攻城,到那时才会体会到箭塔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些箭塔,并不是并行于城墙的,它们建于城墙之上,但明显地凸出于城墙,正是因为这多出i的几尺的距离,让箭塔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大。 城墙上的弓箭兵,攻击的方向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而箭塔不但可以攻击前面,还可以攻击左右两个侧面以及下面,实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击。 这种结构,类似于城门处的马面,马面增加了城池侧面的防御能力,不过单凭四个马面,在顾及到这么宽的距离,还是力所不及的。 箭塔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箭塔的设置比较多,又可以左右兼顾,所以这些箭塔配合起i,大大地加强了城墙侧面的防御能力。 攻打一般的城池,攻击的一方只需要注意上方正面的敌人即可,而拥有箭塔之后,他们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之内,同时遭受i自三个方向的打击,让本i就困难无比的攻城行动变得更为艰辛。 所以说这样的箭塔才是攻城者真正的噩梦。 此时的司马军,还没有体会到箭塔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觉得他们承受的箭雨比一般情况下要密集的多,还好攻城部队大多都配备着覆盖面比较大的长方形盾牌,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 但这些箭矢总是无孔不入,就算司马军的防护再严密,也总会留下一定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往往会成为致命之处,一路向前推进,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伤亡累累,不计其数。 伤亡最多的,是那些抬着梯前进的步兵,由于一手抬着梯,还得挽着盾牌,总会留下更大的空隙,而这些密雨般的箭矢,会透过这些空隙,轻易地射杀掉这些步兵。 司马军在进攻的时候,也是配备了大量的弓箭兵进行掩护,虽然他们的反击对城墙上的并州军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于箭塔上的弓箭兵,压制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箭塔上设上挡板,可以基本无视这些弓箭反击。 司马军踟蹰而行,推进极为的缓慢,单单就是这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是走得很辛苦了,但推进到城下的时候,还有一重更大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介休城下的这条护城河。 最后的三国2:兴魏 最后的三国2:兴魏 第926章 咸鱼翻身的机会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并州军所使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比较大,个个有如人头一般,而且只有配重式投石车才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炮手娴熟地操控着投石车,就算第一发石弹没有命中目标,但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第二发石弹便是弹无虚发了。 但对付密集的人群时,配备式投石车就效率就要比连环发石车弱上一些了。 连环发石车是马钧的心血之作,它最大的改进之处便是在投石车的后面,添加了一个巨大的转轮,这些石弹全是悬挂在转轮上的,这样便能加快添弹的速度,提高投石车的攻击效率。 虽然连环发石车的石弹要比配重投石车的石弹小上一号,射程也近些,命中精确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连环发石车有着它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射速快,配重式投石车发射一枚石弹的工夫,连环发石车就可以扔出三四枚石弹。 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武器,自然是对付密集人群最为有效的武器,几十辆连环发石车同时进行攻击,那石弹如冰雹一样砸向了司马军的头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这些石弹可比冰雹厉害多了,冰雹再大最多也就砸破个头,而这些石弹落到头顶上,脑袋差不多就被砸烂了。 关键时这些石弹密集的多,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他们反倒是愿意加快脚步,逃出这些石弹的覆盖范围,这样才能躲避掉石弹的攻击。 不过这仅仅只是司马兵一厢情愿的想法,越过了石弹区,他们马上进入的是箭矢区,尽管弓箭的伤害程度没法与投石车相提并论,但弓箭的密度却是让投石车望其项背的。 司马军刚一进入到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他们立刻便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覆盖而i,密集如雨点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i,封锁了司马军向前的道路。 并州军的箭雨如此的密集,完全是得益于在城墙上新建了多处的箭塔。箭塔是一种木制结构,上下有三层,在城池的四角和城墙上间隔每一段固定的距离就设立一个,这种三层的结构可以容纳更多的弓箭手,而箭塔本身具有的防护挡板可以保护呆在上面的弓箭兵不会受到对方的弓箭伤害,他们的攻击完全是肆忌惮的。 其实这种木制的箭塔最大的敌人就是投石车,一枚巨石飞i,就可以轻易地摧毁箭塔,所以并州军在城墙上放置投石车,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箭塔的安全,还没等司马军的投石车进行攻击,就摧毁掉这些可能的威胁。 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准头极低,但只要投石车发射得石弹多了,瞎猫也能碰上一个死耗子不是,所以清除掉这些威胁,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司马军此前还没有见识过箭塔的厉害,自然不知道这些箭塔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远远地看到介休的城墙上凭空多了一些塔状的木制结构物。 一般i说,在城中或城墙上建一些吊斗或木塔,可以起到了望的作用,可按理说了望的话,只需要建一两座即可,没必要建这么多啊? 等司马军进入到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才赫然发现这些木塔竟然藏着不少的弓箭兵,三层的结构,也就相当于并州军可以拥有三倍的火力,可以同时发射更多的箭矢。 司马军刚刚发起进攻,就明显地感受到了箭塔所带i的压力,进攻的阻力明显地增大了。 其实司马军是还没有攻到城下,没有展开攻城,到那时才会体会到箭塔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些箭塔,并不是并行于城墙的,它们建于城墙之上,但明显地凸出于城墙,正是因为这多出i的几尺的距离,让箭塔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大。 城墙上的弓箭兵,攻击的方向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而箭塔不但可以攻击前面,还可以攻击左右两个侧面以及下面,实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击。 这种结构,类似于城门处的马面,马面增加了城池侧面的防御能力,不过单凭四个马面,在顾及到这么宽的距离,还是力所不及的。 箭塔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箭塔的设置比较多,又可以左右兼顾,所以这些箭塔配合起i,大大地加强了城墙侧面的防御能力。 攻打一般的城池,攻击的一方只需要注意上方正面的敌人即可,而拥有箭塔之后,他们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之内,同时遭受i自三个方向的打击,让本i就困难无比的攻城行动变得更为艰辛。 所以说这样的箭塔才是攻城者真正的噩梦。 此时的司马军,还没有体会到箭塔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觉得他们承受的箭雨比一般情况下要密集的多,还好攻城部队大多都配备着覆盖面比较大的长方形盾牌,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 但这些箭矢总是无孔不入,就算司马军的防护再严密,也总会留下一定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往往会成为致命之处,一路向前推进,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 伤亡最多的,是那些抬着梯前进的步兵,由于一手抬着梯,还得挽着盾牌,总会留下更大的空隙,而这些密雨般的箭矢,会透过这些空隙,轻易地射杀掉这些步兵。 司马军在进攻的时候,也是配备了大量的弓箭兵进行掩护,虽然他们的反击对城墙上的并州军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于箭塔上的弓箭兵,压制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箭塔上设上挡板,可以基本无视这些弓箭反击。 司马军踟蹰而行,推进极为的缓慢,单单就是这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是走得很辛苦了,但推进到城下的时候,还有一重更大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介休城下的这条护城河。 最后的三国2:兴魏 最后的三国2:兴魏9 第925章 填壕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在对付司马军投石车的时候,并州军所使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比较大,个个有如人头一般,而且只有配重式投石车才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炮手娴熟地操控着投石车,就算第一发石弹没有命中目标,但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第二发石弹便是弹无虚发了。 但对付密集的人群时,配备式投石车就效率就要比连环发石车弱上一些了。 连环发石车是马钧的心血之作,它最大的改进之处便是在投石车的后面,添加了一个巨大的转轮,这些石弹全是悬挂在转轮上的,这样便能加快添弹的速度,提高投石车的攻击效率。 虽然连环发石车的石弹要比配重投石车的石弹上一号,射程也近些,命中精确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连环发石车有着它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射速快,配重式投石车发射一枚石弹的工夫,连环发石车就可以扔出三四枚石弹。 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武器,自然是对付密集人群最为有效的武器,几十辆连环发石车同时进行攻击,那石弹如冰雹一样砸向了司马军的头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这些石弹可比冰雹厉害多了,冰雹再大最多也就砸破个头,而这些石弹落到头顶上,脑袋差不多就被砸烂了。 关键时这些石弹密集的多,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他们反倒是愿意加快脚步,逃出这些石弹的覆盖范围,这样才能躲避掉石弹的攻击。 不过这仅仅只是司马兵一厢情愿的想法,越过了石弹区,他们马上进入的是箭矢区,尽管弓箭的伤害程度没法与投石车相提并论,但弓箭的密度却是让投石车望其项背的。 司马军刚一进入到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他们立刻便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覆盖而来,密集如雨点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来,封锁了司马军向前的道路。 并州军的箭雨如此的密集,完全是得益于在城墙上新建了多处的箭塔。箭塔是一种木制结构,上下有三层,在城池的四角和城墙上间隔每一段固定的距离就设立一个,这种三层的结构可以容纳更多的弓箭手,而箭塔本身具有的防护挡板可以保护呆在上面的弓箭兵不会受到对方的弓箭伤害,他们的攻击完全是肆忌惮的。 其实这种木制的箭塔最大的敌人就是投石车,一枚巨石飞来,就可以轻易地摧毁箭塔,所以并州军在城墙上放置投石车,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箭塔的安全,还没等司马军的投石车进行攻击,就摧毁掉这些可能的威胁。 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准头极低,但只要投石车发射得石弹多了,瞎猫也能碰上一个死耗子不是,所以清除掉这些威胁,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司马军此前还没有见识过箭塔的厉害,自然不知道这些箭塔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远远地看到介休的城墙上凭空多了一些塔状的木制结构物。 一般来说,在城中或城墙上建一些吊斗或木塔,可以起到了望的作用,可按理说了望的话,只需要建一两座即可,没必要建这么多啊? 等司马军进入到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才赫然发现这些木塔竟然藏着不少的弓箭兵,三层的结构,也就相当于并州军可以拥有三倍的火力,可以同时发射更多的箭矢。 司马军刚刚发起进攻,就明显地感受到了箭塔所带来的压力,进攻的阻力明显地增大了。 其实司马军是还没有攻到城下,没有展开攻城,到那时才会体会到箭塔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些箭塔,并不是并行于城墙的,它们建于城墙之上,但明显地凸出于城墙,正是因为这多出来的几尺的距离,让箭塔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大。 城墙上的弓箭兵,攻击的方向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而箭塔不但可以攻击前面,还可以攻击左右两个侧面以及下面,实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击。 这种结构,类似于城门处的马面,马面增加了城池侧面的防御能力,不过单凭四个马面,在顾及到这么宽的距离,还是力所不及的。 箭塔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箭塔的设置比较多,又可以左右兼顾,所以这些箭塔配合起来,大大地加强了城墙侧面的防御能力。 攻打一般的城池,攻击的一方只需要注意上方正面的敌人即可,而拥有箭塔之后,他们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之内,同时遭受来自三个方向的打击,让本来就困难无比的攻城行动变得更为艰辛。 所以说这样的箭塔才是攻城者真正的噩梦。 此时的司马军,还没有体会到箭塔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觉得他们承受的箭雨比一般情况下要密集的多,还好攻城部队大多都配备着覆盖面比较大的长方形盾牌,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 但这些箭矢总是无孔不入,就算司马军的防护再严密,也总会留下一定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往往会成为致命之处,一路向前推进,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伤亡累累,不计其数。 伤亡最多的,是那些抬着云梯前进的步兵,由于一手抬着云梯,还得挽着盾牌,总会留下更大的空隙,而这些密雨般的箭矢,会透过这些空隙,轻易地射杀掉这些步兵。 司马军在进攻的时候,也是配备了大量的弓箭兵进行掩护,虽然他们的反击对城墙上的并州军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于箭塔上的弓箭兵,压制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箭塔上设上挡板,可以基本无视这些弓箭反击。 司马军踟蹰而行,推进极为的缓慢,单单就是这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是走得很辛苦了,但推进到城下的时候,还有一重更大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介休城下的这条护城河。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 第927章 介休之战 上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现在司马军集中了所有的轒辒车i进行填壕作业,在人力方面,投入倒是极少了,仅仅派出弓箭兵i对城头上进行压制性地射击,掩护轒辒车的前进。 不过显然这举动有些多余,因为轒辒车本身就是防箭矢设计出i的,而且到了城下,也可以防御木石的攻击,唯一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恐怕也只有投石车了。 但投石车打这些移动的目标,又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轒辒车可以在战场上i去自如,一点都不受影响。 羊祜干脆放弃了对轒辒车进行箭矢攻击,毕竟白白地浪费箭矢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介休城防御准备齐全,武器物资充足,但再充足也不能白白扔吧,更何况从司马军志在必得的架式上i看,这场介休城之战,肯定将是会是一场比较艰苦的攻守大战,并州军必须要立足于打大战打硬仗的准备,莫要以为介休防御齐备就有所松懈。 不过gngnu兵倒是不同有完全停止,因为了除了轒辒车之外,还有大量的其他兵种,最主要的就是不断向城上射箭的弓箭兵,并州军当然不甘示弱,他们能射过i,那就证明并州军也能射过去,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倒是成了司马军的弓箭兵,双方之前的互射成为了目前战场上最为激烈的交锋。 因为有箭塔和城墙i做掩护,并州军在对射之中倒是占据着不少的优势,他们没有防御方面的担忧,可以全力地向司马军弓箭兵进行射击,同时也把一腔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司马军弓箭兵身上。 而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防御工事,他们在战场上i并州军进行对射,是一件比较吃亏的事,但能够吸引到并州军的火力,为轒辒车进行填壕赢得时间,付出些许伤亡的代价也完全是陈骞和司马师可以接受的。 在轒辒车全力进行下,介休城的护城河被司马军填出一条宽达数百丈的道路i,尽管这不是护城河的全部,但对于想要攻城的司马军i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趟了一条路出i,司马军的攻城部队可以长驱直入,冲到城下,发起蚁附攻城。我的气功有点凶 随着填壕的完成,战场之上的形势再度地紧张起i,轒辒车并没有因此而退出战场,不过车厢内不再装土而是改装全副武装的甲士了,他们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 轒辒车在冲锋时的巨大优势陈骞和司马师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嫌轒辒车太多了而是嫌它太少了,如果能配备更多的轒辒车的话,司马军便可以将伤亡程度减少到最少。 显然现在轒辒车就算全部投入进攻的话数量上也无法满足司马军的需要,所以在进攻中还是以步兵为主体,轒辒车则是夹杂在步兵队列之中,缓缓而进。 这个时候许多的步兵似乎也更愿意靠近轒辒车一些,那怕无法得得轒辒车的辟护,沾点光也总是行的,或许说可以得到一些心理的安慰。 这个时候,城上的并州军则是火力全开,配备式投石车,连环飞石车,连弩车以及弓箭兵和连弩兵这些所有的远程兵攻击兵种,全部地投入战斗之中,一时间,整个天空之中飞石横空,箭矢如雨,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司马军笼罩而去,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变得阴沉了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如果司马军畏惧矢石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因为更艰苦的攻城战还在后头,陈骞看到司马军有些士兵有退缩之意,便沉声地下令勇往直前者赏,畏缩后退者斩,并专门安排了刀斧手在后面押阵,但凡有后退者,不必禀报于他,一律斩无赦。 同时让鼓手将战鼓敲得更响一些,隆隆的鼓声,确实能起到催人奋进的作用,司马军稍有懈怠的士气在战鼓声地激励之下重新地鼓起斗志,高声地呐喊着向前冲去。 这些司马兵也清楚,押阵的那些刀斧手可不是吃素的,谁要是胆敢后退,那些刀斧手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与其被刀斧手所杀,那倒不如奋力向前,毕竟这么多人呐,被并州军的箭射死的概率也不是很高,如果能侥幸地攻上城头,立一大功,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诸天我为霸 对于战功,司马家的封赏也是毫不吝啬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的士兵愿意为他去卖命。 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底层的存在,但不能说生活在底层的人就没有梦想,他们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享受富贵,不必子子孙孙都面朝黄土背朝天。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没有什么捷径,只有在战场上拼命,捞取战功,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所以一到打仗的时候,许多士兵就变得兴奋起i,咸鱼翻身的机会i了,尽管大多数的人都会成为炮灰,但是总还是有人会成功的,总会有那么几条咸鱼可以得到翻身。 正是凭借着这一丝渺茫的希望,让司马军绝大多数的士兵变得兴奋起i,只要攻下介休城,这咸鱼的梦想就会实现了,就算在这过程之中,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但这似乎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信心,战场之上,生死有命,倒下的人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获得战功地的机会。 司马军潮水一般地向前涌去,尽管飞石箭矢不断地落在人群之中,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这些伤亡和如蝗似蚁涌上i的司马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怕就算有个别的士兵有些畏战,但整个大军都在向前移动,他们也只能是被裹挟在其中,身不由己的向前冲去,在这一刻,没有一个后退者,所有人的都在这进攻的潮流之中,不断地向前推进着,踩踏袍泽的尸体,前进,前进! 隆隆的战鼓声在司马军士兵的脑海之中激荡着,介休城就近在咫尺,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冲上城去,就能真正地咸鱼翻身了。 第926章 咸鱼翻身的机会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并州军所使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所使用的石弹比较大,个个有如人头一般,而且只有配重式投石车才有如此之高的命中率,炮手娴熟地操控着投石车,就算第一发石弹没有命中目标,但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第二发石弹便是弹无虚发了。 但对付密集的人群时,配备式投石车就效率就要比连环发石车弱上一些了。 连环发石车是马钧的心血之作,它最大的改进之处便是在投石车的后面,添加了一个巨大的转轮,这些石弹全是悬挂在转轮上的,这样便能加快添弹的速度,提高投石车的攻击效率。 虽然连环发石车的石弹要比配重投石车的石弹上一号,射程也近些,命中精确度更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连环发石车有着它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射速快,配重式投石车发射一枚石弹的工夫,连环发石车就可以扔出三四枚石弹。 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武器,自然是对付密集人群最为有效的武器,几十辆连环发石车同时进行攻击,那石弹如冰雹一样砸向了司马军的头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这些石弹可比冰雹厉害多了,冰雹再大最多也就砸破个头,而这些石弹落到头顶上,脑袋差不多就被砸烂了。 关键时这些石弹密集的多,让司马军是防不胜防,他们反倒是愿意加快脚步,逃出这些石弹的覆盖范围,这样才能躲避掉石弹的攻击。 不过这仅仅只是司马兵一厢情愿的想法,越过了石弹区,他们马上进入的是箭矢区,尽管弓箭的伤害程度没法与投石车相提并论,但弓箭的密度却是让投石车望其项背的。 司马军刚一进入到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他们立刻便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覆盖而来,密集如雨点的箭雨立刻是倾泻而来,封锁了司马军向前的道路。 并州军的箭雨如此的密集,完全是得益于在城墙上新建了多处的箭塔。箭塔是一种木制结构,上下有三层,在城池的四角和城墙上间隔每一段固定的距离就设立一个,这种三层的结构可以容纳更多的弓箭手,而箭塔本身具有的防护挡板可以保护呆在上面的弓箭兵不会受到对方的弓箭伤害,他们的攻击完全是肆忌惮的。 其实这种木制的箭塔最大的敌人就是投石车,一枚巨石飞来,就可以轻易地摧毁箭塔,所以并州军在城墙上放置投石车,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箭塔的安全,还没等司马军的投石车进行攻击,就摧毁掉这些可能的威胁。 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准头极低,但只要投石车发射得石弹多了,瞎猫也能碰上一个死耗子不是,所以清除掉这些威胁,才是上上之策。 当然司马军此前还没有见识过箭塔的厉害,自然不知道这些箭塔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远远地看到介休的城墙上凭空多了一些塔状的木制结构物。 一般来说,在城中或城墙上建一些吊斗或木塔,可以起到了望的作用,可按理说了望的话,只需要建一两座即可,没必要建这么多啊? 等司马军进入到并州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才赫然发现这些木塔竟然藏着不少的弓箭兵,三层的结构,也就相当于并州军可以拥有三倍的火力,可以同时发射更多的箭矢。 司马军刚刚发起进攻,就明显地感受到了箭塔所带来的压力,进攻的阻力明显地增大了。 其实司马军是还没有攻到城下,没有展开攻城,到那时才会体会到箭塔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些箭塔,并不是并行于城墙的,它们建于城墙之上,但明显地凸出于城墙,正是因为这多出来的几尺的距离,让箭塔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大。 城墙上的弓箭兵,攻击的方向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而箭塔不但可以攻击前面,还可以攻击左右两个侧面以及下面,实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击。 这种结构,类似于城门处的马面,马面增加了城池侧面的防御能力,不过单凭四个马面,在顾及到这么宽的距离,还是力所不及的。 箭塔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箭塔的设置比较多,又可以左右兼顾,所以这些箭塔配合起来,大大地加强了城墙侧面的防御能力。 攻打一般的城池,攻击的一方只需要注意上方正面的敌人即可,而拥有箭塔之后,他们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之内,同时遭受来自三个方向的打击,让本来就困难无比的攻城行动变得更为艰辛。 所以说这样的箭塔才是攻城者真正的噩梦。 此时的司马军,还没有体会到箭塔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觉得他们承受的箭雨比一般情况下要密集的多,还好攻城部队大多都配备着覆盖面比较大的长方形盾牌,让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可以抵御箭矢的攻击。 但这些箭矢总是无孔不入,就算司马军的防护再严密,也总会留下一定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往往会成为致命之处,一路向前推进,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 伤亡最多的,是那些抬着云梯前进的步兵,由于一手抬着云梯,还得挽着盾牌,总会留下更大的空隙,而这些密雨般的箭矢,会透过这些空隙,轻易地射杀掉这些步兵。 司马军在进攻的时候,也是配备了大量的弓箭兵进行掩护,虽然他们的反击对城墙上的并州军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但对于箭塔上的弓箭兵,压制效果就差了很多,由于箭塔上设上挡板,可以基本无视这些弓箭反击。 司马军踟蹰而行,推进极为的缓慢,单单就是这一箭之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是走得很辛苦了,但推进到城下的时候,还有一重更大的考验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介休城下的这条护城河。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9 第928章 介休之战 中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不过显然这举动有些多余,因为轒辒车本身就是防箭矢设计出i的,而且到了城下,也可以防御木石的攻击,唯一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恐怕也只有投石车了。 但投石车打这些移动的目标,又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轒辒车可以在战场上i去自如,一点都不受影响。 羊祜干脆放弃了对轒辒车进行箭矢攻击,毕竟白白地浪费箭矢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介休城防御准备齐全,武器物资充足,但再充足也不能白白扔吧,更何况从司马军志在必得的架式上i看,这场介休城之战,肯定将是会是一场比较艰苦的攻守大战,并州军必须要立足于打大战打硬仗的准备,莫要以为介休防御齐备就有所松懈。 不过gngnu兵倒是不同有完全停止,因为了除了轒辒车之外,还有大量的其他兵种,最主要的就是不断向城上射箭的弓箭兵,并州军当然不甘示弱,他们能射过i,那就证明并州军也能射过去,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倒是成了司马军的弓箭兵,双方之前的互射成为了目前战场上最为激烈的交锋。 因为有箭塔和城墙i做掩护,并州军在对射之中倒是占据着不少的优势,他们没有防御方面的担忧,可以全力地向司马军弓箭兵进行射击,同时也把一腔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司马军弓箭兵身上。 而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防御工事,他们在战场上i并州军进行对射,是一件比较吃亏的事,但能够吸引到并州军的火力,为轒辒车进行填壕赢得时间,付出些许伤亡的代价也完全是陈骞和司马师可以接受的。 在轒辒车全力进行下,介休城的护城河被司马军填出一条宽达数百丈的道路i,尽管这不是护城河的全部,但对于想要攻城的司马军i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趟了一条路出i,司马军的攻城部队可以长驱直入,冲到城下,发起蚁附攻城。重生娇妻:傅少,生个娃 随着填壕的完成,战场之上的形势再度地紧张起i,轒辒车并没有因此而退出战场,不过车厢内不再装土而是改装全副武装的甲士了,他们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 轒辒车在冲锋时的巨大优势陈骞和司马师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嫌轒辒车太多了而是嫌它太少了,如果能配备更多的轒辒车的话,司马军便可以将伤亡程度减少到最少。 显然现在轒辒车就算全部投入进攻的话数量上也无法满足司马军的需要,所以在进攻中还是以步兵为主体,轒辒车则是夹杂在步兵队列之中,缓缓而进。 这个时候许多的步兵似乎也更愿意靠近轒辒车一些,那怕无法得得轒辒车的辟护,沾点光也总是行的,或许说可以得到一些心理的安慰。 这个时候,城上的并州军则是火力全开,配备式投石车,连环飞石车,连弩车以及弓箭兵和连弩兵这些所有的远程兵攻击兵种,全部地投入战斗之中,一时间,整个天空之中飞石横空,箭矢如雨,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司马军笼罩而去,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变得阴沉了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如果司马军畏惧矢石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因为更艰苦的攻城战还在后头,陈骞看到司马军有些士兵有退缩之意,便沉声地下令勇往直前者赏,畏缩后退者斩,并专门安排了刀斧手在后面押阵,但凡有后退者,不必禀报于他,一律斩无赦。 同时让鼓手将战鼓敲得更响一些,隆隆的鼓声,确实能起到催人奋进的作用,司马军稍有懈怠的士气在战鼓声地激励之下重新地鼓起斗志,高声地呐喊着向前冲去。 这些司马兵也清楚,押阵的那些刀斧手可不是吃素的,谁要是胆敢后退,那些刀斧手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与其被刀斧手所杀,那倒不如奋力向前,毕竟这么多人呐,被并州军的箭射死的概率也不是很高,如果能侥幸地攻上城头,立一大功,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寡人有疾,皇嫂速i 对于战功,司马家的封赏也是毫不吝啬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的士兵愿意为他去卖命。 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底层的存在,但不能说生活在底层的人就没有梦想,他们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享受富贵,不必子子孙孙都面朝黄土背朝天。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没有什么捷径,只有在战场上拼命,捞取战功,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所以一到打仗的时候,许多士兵就变得兴奋起i,咸鱼翻身的机会i了,尽管大多数的人都会成为炮灰,但是总还是有人会成功的,总会有那么几条咸鱼可以得到翻身。 正是凭借着这一丝渺茫的希望,让司马军绝大多数的士兵变得兴奋起i,只要攻下介休城,这咸鱼的梦想就会实现了,就算在这过程之中,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但这似乎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信心,战场之上,生死有命,倒下的人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获得战功地的机会。 司马军潮水一般地向前涌去,尽管飞石箭矢不断地落在人群之中,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这些伤亡和如蝗似蚁涌上i的司马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怕就算有个别的士兵有些畏战,但整个大军都在向前移动,他们也只能是被裹挟在其中,身不由己的向前冲去,在这一刻,没有一个后退者,所有人的都在这进攻的潮流之中,不断地向前推进着,踩踏袍泽的尸体,前进,前进! 隆隆的战鼓声在司马军士兵的脑海之中激荡着,介休城就近在咫尺,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冲上城去,就能真正地咸鱼翻身了。 第927章 介休之战 上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现在司马军集中了所有的轒辒车来进行填壕作业,在人力方面,投入倒是极少了,仅仅派出弓箭兵来对城头上进行压制性地射击,掩护轒辒车的前进。 不过显然这举动有些多余,因为轒辒车本身就是防箭矢设计出来的,而且到了城下,也可以防御木石的攻击,唯一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恐怕也只有投石车了。 但投石车打这些移动的目标,又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轒辒车可以在战场上来去自如,一点都不受影响。 羊祜干脆放弃了对轒辒车进行箭矢攻击,毕竟白白地浪费箭矢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介休城防御准备齐全,武器物资充足,但再充足也不能白白扔吧,更何况从司马军志在必得的架式上来看,这场介休城之战,肯定将是会是一场比较艰苦的攻守大战,并州军必须要立足于打大战打硬仗的准备,莫要以为介休防御齐备就有所松懈。 不过ggu兵倒是不同有完全停止,因为了除了轒辒车之外,还有大量的其他兵种,最主要的就是不断向城上射箭的弓箭兵,并州军当然不甘示弱,他们能射过来,那就证明并州军也能射过去,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倒是成了司马军的弓箭兵,双方之前的互射成为了目前战场上最为激烈的交锋。 因为有箭塔和城墙来做掩护,并州军在对射之中倒是占据着不少的优势,他们没有防御方面的担忧,可以全力地向司马军弓箭兵进行射击,同时也把一腔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司马军弓箭兵身上。 而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防御工事,他们在战场上来并州军进行对射,是一件比较吃亏的事,但能够吸引到并州军的火力,为轒辒车进行填壕赢得时间,付出些许伤亡的代价也完全是陈骞和司马师可以接受的。 在轒辒车全力进行下,介休城的护城河被司马军填出一条宽达数百丈的道路来,尽管这不是护城河的全部,但对于想要攻城的司马军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趟了一条路出来,司马军的攻城部队可以长驱直入,冲到城下,发起蚁附攻城。我的气功有点凶 随着填壕的完成,战场之上的形势再度地紧张起来,轒辒车并没有因此而退出战场,不过车厢内不再装土而是改装全副武装的甲士了,他们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 轒辒车在冲锋时的巨大优势陈骞和司马师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嫌轒辒车太多了而是嫌它太少了,如果能配备更多的轒辒车的话,司马军便可以将伤亡程度减少到最少。 显然现在轒辒车就算全部投入进攻的话数量上也无法满足司马军的需要,所以在进攻中还是以步兵为主体,轒辒车则是夹杂在步兵队列之中,缓缓而进。 这个时候许多的步兵似乎也更愿意靠近轒辒车一些,那怕无法得得轒辒车的辟护,沾点光也总是行的,或许说可以得到一些心理的安慰。 这个时候,城上的并州军则是火力全开,配备式投石车,连环飞石车,连弩车以及弓箭兵和连弩兵这些所有的远程兵攻击兵种,全部地投入战斗之中,一时间,整个天空之中飞石横空,箭矢如雨,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司马军笼罩而去,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变得阴沉了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如果司马军畏惧矢石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因为更艰苦的攻城战还在后头,陈骞看到司马军有些士兵有退缩之意,便沉声地下令勇往直前者赏,畏缩后退者斩,并专门安排了刀斧手在后面押阵,但凡有后退者,不必禀报于他,一律斩无赦。 同时让鼓手将战鼓敲得更响一些,隆隆的鼓声,确实能起到催人奋进的作用,司马军稍有懈怠的士气在战鼓声地激励之下重新地鼓起斗志,高声地呐喊着向前冲去。 这些司马兵也清楚,押阵的那些刀斧手可不是吃素的,谁要是胆敢后退,那些刀斧手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与其被刀斧手所杀,那倒不如奋力向前,毕竟这么多人呐,被并州军的箭射死的概率也不是很高,如果能侥幸地攻上城头,立一大功,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诸天我为霸 对于战功,司马家的封赏也是毫不吝啬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的士兵愿意为他去卖命。 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底层的存在,但不能说生活在底层的人就没有梦想,他们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享受富贵,不必子子孙孙都面朝黄土背朝天。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没有什么捷径,只有在战场上拼命,捞取战功,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所以一到打仗的时候,许多士兵就变得兴奋起来,咸鱼翻身的机会来了,尽管大多数的人都会成为炮灰,但是总还是有人会成功的,总会有那么几条咸鱼可以得到翻身。 正是凭借着这一丝渺茫的希望,让司马军绝大多数的士兵变得兴奋起来,只要攻下介休城,这咸鱼的梦想就会实现了,就算在这过程之中,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但这似乎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信心,战场之上,生死有命,倒下的人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获得战功地的机会。 司马军潮水一般地向前涌去,尽管飞石箭矢不断地落在人群之中,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这些伤亡和如蝗似蚁涌上来的司马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怕就算有个别的士兵有些畏战,但整个大军都在向前移动,他们也只能是被裹挟在其中,身不由己的向前冲去,在这一刻,没有一个后退者,所有人的都在这进攻的潮流之中,不断地向前推进着,踩踏袍泽的尸体,前进,前进! 隆隆的战鼓声在司马军士兵的脑海之中激荡着,介休城就近在咫尺,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冲上城去,就能真正地咸鱼翻身了。 第928章 介休之战 中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不过显然这举动有些多余,因为轒辒车本身就是防箭矢设计出来的,而且到了城下,也可以防御木石的攻击,唯一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恐怕也只有投石车了。 但投石车打这些移动的目标,又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轒辒车可以在战场上来去自如,一点都不受影响。 羊祜干脆放弃了对轒辒车进行箭矢攻击,毕竟白白地浪费箭矢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介休城防御准备齐全,武器物资充足,但再充足也不能白白扔吧,更何况从司马军志在必得的架式上来看,这场介休城之战,肯定将是会是一场比较艰苦的攻守大战,并州军必须要立足于打大战打硬仗的准备,莫要以为介休防御齐备就有所松懈。 不过ggu兵倒是不同有完全停止,因为了除了轒辒车之外,还有大量的其他兵种,最主要的就是不断向城上射箭的弓箭兵,并州军当然不甘示弱,他们能射过来,那就证明并州军也能射过去,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倒是成了司马军的弓箭兵,双方之前的互射成为了目前战场上最为激烈的交锋。 因为有箭塔和城墙来做掩护,并州军在对射之中倒是占据着不少的优势,他们没有防御方面的担忧,可以全力地向司马军弓箭兵进行射击,同时也把一腔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司马军弓箭兵身上。 而司马军的弓箭兵,倒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防御工事,他们在战场上来并州军进行对射,是一件比较吃亏的事,但能够吸引到并州军的火力,为轒辒车进行填壕赢得时间,付出些许伤亡的代价也完全是陈骞和司马师可以接受的。 在轒辒车全力进行下,介休城的护城河被司马军填出一条宽达数百丈的道路来,尽管这不是护城河的全部,但对于想要攻城的司马军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趟了一条路出来,司马军的攻城部队可以长驱直入,冲到城下,发起蚁附攻城。重生娇妻:傅少,生个娃 随着填壕的完成,战场之上的形势再度地紧张起来,轒辒车并没有因此而退出战场,不过车厢内不再装土而是改装全副武装的甲士了,他们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 轒辒车在冲锋时的巨大优势陈骞和司马师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嫌轒辒车太多了而是嫌它太少了,如果能配备更多的轒辒车的话,司马军便可以将伤亡程度减少到最少。 显然现在轒辒车就算全部投入进攻的话数量上也无法满足司马军的需要,所以在进攻中还是以步兵为主体,轒辒车则是夹杂在步兵队列之中,缓缓而进。 这个时候许多的步兵似乎也更愿意靠近轒辒车一些,那怕无法得得轒辒车的辟护,沾点光也总是行的,或许说可以得到一些心理的安慰。 这个时候,城上的并州军则是火力全开,配备式投石车,连环飞石车,连弩车以及弓箭兵和连弩兵这些所有的远程兵攻击兵种,全部地投入战斗之中,一时间,整个天空之中飞石横空,箭矢如雨,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司马军笼罩而去,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变得阴沉了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如果司马军畏惧矢石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因为更艰苦的攻城战还在后头,陈骞看到司马军有些士兵有退缩之意,便沉声地下令勇往直前者赏,畏缩后退者斩,并专门安排了刀斧手在后面押阵,但凡有后退者,不必禀报于他,一律斩无赦。 同时让鼓手将战鼓敲得更响一些,隆隆的鼓声,确实能起到催人奋进的作用,司马军稍有懈怠的士气在战鼓声地激励之下重新地鼓起斗志,高声地呐喊着向前冲去。 这些司马兵也清楚,押阵的那些刀斧手可不是吃素的,谁要是胆敢后退,那些刀斧手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与其被刀斧手所杀,那倒不如奋力向前,毕竟这么多人呐,被并州军的箭射死的概率也不是很高,如果能侥幸地攻上城头,立一大功,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寡人有疾,皇嫂速来 对于战功,司马家的封赏也是毫不吝啬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的士兵愿意为他去卖命。 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底层的存在,但不能说生活在底层的人就没有梦想,他们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享受富贵,不必子子孙孙都面朝黄土背朝天。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没有什么捷径,只有在战场上拼命,捞取战功,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所以一到打仗的时候,许多士兵就变得兴奋起来,咸鱼翻身的机会来了,尽管大多数的人都会成为炮灰,但是总还是有人会成功的,总会有那么几条咸鱼可以得到翻身。 正是凭借着这一丝渺茫的希望,让司马军绝大多数的士兵变得兴奋起来,只要攻下介休城,这咸鱼的梦想就会实现了,就算在这过程之中,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但这似乎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信心,战场之上,生死有命,倒下的人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获得战功地的机会。 司马军潮水一般地向前涌去,尽管飞石箭矢不断地落在人群之中,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这些伤亡和如蝗似蚁涌上来的司马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怕就算有个别的士兵有些畏战,但整个大军都在向前移动,他们也只能是被裹挟在其中,身不由己的向前冲去,在这一刻,没有一个后退者,所有人的都在这进攻的潮流之中,不断地向前推进着,踩踏袍泽的尸体,前进,前进! 隆隆的战鼓声在司马军士兵的脑海之中激荡着,介休城就近在咫尺,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冲上城去,就能真正地咸鱼翻身了。 第929章 亲~本站域名:&ot;166小说&ot;的简写谐音166,很好记哦!166好看的小说强烈推荐: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军采用的蚁附攻城方式,注定就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肉搏大战。 并州军的防御手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可以说,在守卫介休城上面,羊祜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的,凡是能被当做武器i使用的东西,都一例外地被搬上了城墙,成为了并州军杀敌的利器。 羊祜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油脂,并在城墙上面架起大锅把油给烧开了,这样滚开的油不但直接具有杀伤力,而且为引火做好了准备,一桶油就可以毁掉司马军的一架梯以及若干士兵,这么一个划算的买卖,羊祜当然希望越做越多才好。 当然守军的手段越多自然是越好的,各类型的武器层出不穷,才能让司马军防不胜防,无论是适合远程作战的投石车还是适合近战的滚油,都是介休城城防的利器,它们不断地摧毁着司马军的信心,让他们的攻城举动,变成一种徒劳。 司马军的攻城大军还沉浸在轒辒车成功填壕的兴奋之中,但真正轮到攻城时候,却如同遭到了一记闷棍,司马军发起的强攻作战,在并州军层出不穷的防御之下,遭到了重创,连续的进攻多次,司马军都始终未能突破介休的城防,反而是损兵折将,伤亡累累。 许多的梯都被摧毁了,并州军大量地使用滚油和火烧的方式,严重地破坏了梯,司马军虽然不缺人,但在攻城的器械上面,却不是应有尽有的,现在所使用的梯,已经几乎是司马军所能搜集到的全部梯了,每被摧毁一辆,司马军攻城的力量便减弱了一番,真要是这些梯都被并州军摧毁了,那还破个屁城。 陈骞和司马师都是眉头紧锁,利用火油i守城,倒是寻常比较常见的手段,但大多数的时候,这也只能是做为一种辅助的手段,没听说过那座城池防守时拼命地不要钱似地往下倾倒火油,毕竟那种资源是有限的,就算你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使用。 种田之鱼水相欢 但好像并州军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大量的火油倾倒下i,将司马军攻城的梯给摧毁了。 别的武器或许可以有所防备,但这种玩意,却真心的没有办法啊,你就是顶个盾牌上去,人家往上一浇,连你的盾牌都烧掉了,毕竟盾牌也是木头做,这个还真是没法防呀。 尽管知道梯是攻城时最大的消耗品,司马军在攻城的同时,军营之中的工匠也在没日没夜的赶造梯还有其他的器械,但照这个消耗的程度,完全是供不应求。 如果被摧毁的梯越i越多的话,那么司马军的攻城行动必然是大受影响,虽然说陈骞和司马师也没有指望攻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把介休城给拿下i,但是这首战的关键性不言而喻,如果今天打得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军心士气,对接下i的进攻有不利之处,所以今天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司马军的气势i,那怕拿不下介休城i,也要给守军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尽管司马军的攻势如潮,却是只开花不结果,只打雷不下雨,反倒是进攻的势头被并州军所压制,生生地让人家给i了一个下马威。 攻城相对于守城i说,永远是比较困难的一方,尽管司马军的兵力占优,整整地比并州军多出了一倍,但在这攻城战中,却丝毫也体现不出这个优势i。 反倒是并州军由于准备充分,各种防御武器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打得司马军一点脾气没有,看i想要拿下介休城,还真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陈骞忽然地心生一计,急急地下令道:“冲车,冲车立刻发起攻击!” 攻击城墙受阻之后,陈骞便寻思着改变进攻的策略,司马军不是还准备着冲车吗,这个时候趁着并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倒不如派冲车i冲击一下城门,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贞观大唐 冲车也叫攻城车,它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i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司马军的攻城车,做得十分高大,顶部也同轒辒车一样,做成尖顶蒙着生牛皮,这样的话,攻城车推到城下的时候,不会被守军的矢石所破坏。 攻城车是一个庞然大物,需要几十名士兵i推动它前进,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过它的破坏力十分的惊人,那根需要两个人合起i才能抱住的攻城槌,是攻城车唯一的攻击武器,攻城车可以攻击城门,也可以攻击城墙。 或许破坏夯土的城墙是攻城车的拿手好戏,但像介休这样的砖砌城墙,那怕攻城车做得再大,攻城槌做得再粗,也是很难憾动砖式城墙的。 陈骞当然看得清利弊,没有用攻城车去捶击城墙,而是在大量士兵的掩护之下,冲着介休的城门而去。 这个时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原先安置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司马军给破坏掉了,攻城车前进的道路上,一切障碍物也都清扫干净了。 攻城车唯一惧怕的就是投石车了,攻城车不像轒辒车那样移动迅速,可以逃避投石车的打击,它们移动缓慢而且个头很大,在战场上分外的扎眼,只要攻城车一出现,就会立刻引i并州军的注意,所以要逃过投石车的攻击路线,也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陈骞派出攻城车进行攻击,并不是单独的一辆,而是同时派了五六辆出i,齐头并进,这样就可以分散投石车的火力,只要有一辆能冲到城门口,并且把介休的城门给轰开,就算是成功了。 :。: 第929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军采用的蚁附攻城方式,注定就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肉搏大战。 并州军的防御手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可以说,在守卫介休城上面,羊祜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的,凡是能被当做武器来使用的东西,都一例外地被搬上了城墙,成为了并州军杀敌的利器。 羊祜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油脂,并在城墙上面架起大锅把油给烧开了,这样滚开的油不但直接具有杀伤力,而且为引火做好了准备,一桶油就可以毁掉司马军的一架云梯以及若干士兵,这么一个划算的买卖,羊祜当然希望越做越多才好。 当然守军的手段越多自然是越好的,各类型的武器层出不穷,才能让司马军防不胜防,无论是适合远程作战的投石车还是适合近战的滚油,都是介休城城防的利器,它们不断地摧毁着司马军的信心,让他们的攻城举动,变成一种徒劳。 司马军的攻城大军还沉浸在轒辒车成功填壕的兴奋之中,但真正轮到攻城时候,却如同遭到了一记闷棍,司马军发起的强攻作战,在并州军层出不穷的防御之下,遭到了重创,连续的进攻多次,司马军都始终未能突破介休的城防,反而是损兵折将,伤亡累累。 许多的云梯都被摧毁了,并州军大量地使用滚油和火烧的方式,严重地破坏了云梯,司马军虽然不缺人,但在攻城的器械上面,却不是应有尽有的,现在所使用的云梯,已经几乎是司马军所能搜集到的全部云梯了,每被摧毁一辆,司马军攻城的力量便减弱了一番,真要是这些云梯都被并州军摧毁了,那还破个屁城。 陈骞和司马师都是眉头紧锁,利用火油来守城,倒是寻常比较常见的手段,但大多数的时候,这也只能是做为一种辅助的手段,没听说过那座城池防守时拼命地不要钱似地往下倾倒火油,毕竟那种资源是有限的,就算你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使用。 种田之鱼水相欢 但好像并州军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大量的火油倾倒下来,将司马军攻城的云梯给摧毁了。 别的武器或许可以有所防备,但这种玩意,却真心的没有办法啊,你就是顶个盾牌上去,人家往上一浇,连你的盾牌都烧掉了,毕竟盾牌也是木头做,这个还真是没法防呀。 尽管知道云梯是攻城时最大的消耗品,司马军在攻城的同时,军营之中的工匠也在没日没夜的赶造云梯还有其他的器械,但照这个消耗的程度,完全是供不应求。 如果被摧毁的云梯越来越多的话,那么司马军的攻城行动必然是大受影响,虽然说陈骞和司马师也没有指望攻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把介休城给拿下来,但是这首战的关键性不言而喻,如果今天打得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军心士气,对接下来的进攻有不利之处,所以今天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司马军的气势来,那怕拿不下介休城来,也要给守军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尽管司马军的攻势如潮,却是只开花不结果,只打雷不下雨,反倒是进攻的势头被并州军所压制,生生地让人家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攻城相对于守城来说,永远是比较困难的一方,尽管司马军的兵力占优,整整地比并州军多出了一倍,但在这攻城战中,却丝毫也体现不出这个优势来。 反倒是并州军由于准备充分,各种防御武器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打得司马军一点脾气没有,看来想要拿下介休城,还真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陈骞忽然地心生一计,急急地下令道:“冲车,冲车立刻发起攻击!” 攻击城墙受阻之后,陈骞便寻思着改变进攻的策略,司马军不是还准备着冲车吗,这个时候趁着并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倒不如派冲车来冲击一下城门,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贞观大唐 冲车也叫攻城车,它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司马军的攻城车,做得十分高大,顶部也同轒辒车一样,做成尖顶蒙着生牛皮,这样的话,攻城车推到城下的时候,不会被守军的矢石所破坏。 攻城车是一个庞然大物,需要几十名士兵来推动它前进,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过它的破坏力十分的惊人,那根需要两个人合起来才能抱住的攻城槌,是攻城车唯一的攻击武器,攻城车可以攻击城门,也可以攻击城墙。 或许破坏夯土的城墙是攻城车的拿手好戏,但像介休这样的砖砌城墙,那怕攻城车做得再大,攻城槌做得再粗,也是很难憾动砖式城墙的。 陈骞当然看得清利弊,没有用攻城车去捶击城墙,而是在大量士兵的掩护之下,冲着介休的城门而去。 这个时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原先安置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司马军给破坏掉了,攻城车前进的道路上,一切障碍物也都清扫干净了。 攻城车唯一惧怕的就是投石车了,攻城车不像轒辒车那样移动迅速,可以逃避投石车的打击,它们移动缓慢而且个头很大,在战场上分外的扎眼,只要攻城车一出现,就会立刻引来并州军的注意,所以要逃过投石车的攻击路线,也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陈骞派出攻城车进行攻击,并不是单独的一辆,而是同时派了五六辆出来,齐头并进,这样就可以分散投石车的火力,只要有一辆能冲到城门口,并且把介休的城门给轰开,就算是成功了。 :。: 第930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军采用的蚁附攻城方式,注定就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肉搏大战。 并州军的防御手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可以说,在守卫介休城上面,羊祜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的,凡是能被当做武器来使用的东西,都一例外地被搬上了城墙,成为了并州军杀敌的利器。 羊祜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油脂,并在城墙上面架起大锅把油给烧开了,这样滚开的油不但直接具有杀伤力,而且为引火做好了准备,一桶油就可以毁掉司马军的一架云梯以及若干士兵,这么一个划算的买卖,羊祜当然希望越做越多才好。 当然守军的手段越多自然是越好的,各类型的武器层出不穷,才能让司马军防不胜防,无论是适合远程作战的投石车还是适合近战的滚油,都是介休城城防的利器,它们不断地摧毁着司马军的信心,让他们的攻城举动,变成一种徒劳。 司马军的攻城大军还沉浸在轒辒车成功填壕的兴奋之中,但真正轮到攻城时候,却如同遭到了一记闷棍,司马军发起的强攻作战,在并州军层出不穷的防御之下,遭到了重创,连续的进攻多次,司马军都始终未能突破介休的城防,反而是损兵折将,伤亡累累。 许多的云梯都被摧毁了,并州军大量地使用滚油和火烧的方式,严重地破坏了云梯,司马军虽然不缺人,但在攻城的器械上面,却不是应有尽有的,现在所使用的云梯,已经几乎是司马军所能搜集到的全部云梯了,每被摧毁一辆,司马军攻城的力量便减弱了一番,真要是这些云梯都被并州军摧毁了,那还破个屁城。 陈骞和司马师都是眉头紧锁,利用火油来守城,倒是寻常比较常见的手段,但大多数的时候,这也只能是做为一种辅助的手段,没听说过那座城池防守时拼命地不要钱似地往下倾倒火油,毕竟那种资源是有限的,就算你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使用。 恶魔禁锢冷血公主不要走 但好像并州军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大量的火油倾倒下来,将司马军攻城的云梯给摧毁了。 别的武器或许可以有所防备,但这种玩意,却真心的没有办法啊,你就是顶个盾牌上去,人家往上一浇,连你的盾牌都烧掉了,毕竟盾牌也是木头做,这个还真是没法防呀。 尽管知道云梯是攻城时最大的消耗品,司马军在攻城的同时,军营之中的工匠也在没日没夜的赶造云梯还有其他的器械,但照这个消耗的程度,完全是供不应求。 如果被摧毁的云梯越来越多的话,那么司马军的攻城行动必然是大受影响,虽然说陈骞和司马师也没有指望攻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把介休城给拿下来,但是这首战的关键性不言而喻,如果今天打得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军心士气,对接下来的进攻有不利之处,所以今天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司马军的气势来,那怕拿不下介休城来,也要给守军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尽管司马军的攻势如潮,却是只开花不结果,只打雷不下雨,反倒是进攻的势头被并州军所压制,生生地让人家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攻城相对于守城来说,永远是比较困难的一方,尽管司马军的兵力占优,整整地比并州军多出了一倍,但在这攻城战中,却丝毫也体现不出这个优势来。 反倒是并州军由于准备充分,各种防御武器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打得司马军一点脾气没有,看来想要拿下介休城,还真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陈骞忽然地心生一计,急急地下令道:“冲车,冲车立刻发起攻击!” 攻击城墙受阻之后,陈骞便寻思着改变进攻的策略,司马军不是还准备着冲车吗,这个时候趁着并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倒不如派冲车来冲击一下城门,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李教授的婚后生活 冲车也叫攻城车,它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司马军的攻城车,做得十分高大,顶部也同轒辒车一样,做成尖顶蒙着生牛皮,这样的话,攻城车推到城下的时候,不会被守军的矢石所破坏。 攻城车是一个庞然大物,需要几十名士兵来推动它前进,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过它的破坏力十分的惊人,那根需要两个人合起来才能抱住的攻城槌,是攻城车唯一的攻击武器,攻城车可以攻击城门,也可以攻击城墙。 或许破坏夯土的城墙是攻城车的拿手好戏,但像介休这样的砖砌城墙,那怕攻城车做得再大,攻城槌做得再粗,也是很难憾动砖式城墙的。 陈骞当然看得清利弊,没有用攻城车去捶击城墙,而是在大量士兵的掩护之下,冲着介休的城门而去。 这个时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原先安置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司马军给破坏掉了,攻城车前进的道路上,一切障碍物也都清扫干净了。 攻城车唯一惧怕的就是投石车了,攻城车不像轒辒车那样移动迅速,可以逃避投石车的打击,它们移动缓慢而且个头很大,在战场上分外的扎眼,只要攻城车一出现,就会立刻引来并州军的注意,所以要逃过投石车的攻击路线,也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陈骞派出攻城车进行攻击,并不是单独的一辆,而是同时派了五六辆出来,齐头并进,这样就可以分散投石车的火力,只要有一辆能冲到城门口,并且把介休的城门给轰开,就算是成功了。 :。: 第930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军采用的蚁附攻城方式,注定就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肉搏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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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摧毁的云梯越来越多的话,那么司马军的攻城行动必然是大受影响,虽然说陈骞和司马师也没有指望攻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把介休城给拿下来,但是这首战的关键性不言而喻,如果今天打得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军心士气,对接下来的进攻有不利之处,所以今天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司马军的气势来,那怕拿不下介休城来,也要给守军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尽管司马军的攻势如潮,却是只开花不结果,只打雷不下雨,反倒是进攻的势头被并州军所压制,生生地让人家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攻城相对于守城来说,永远是比较困难的一方,尽管司马军的兵力占优,整整地比并州军多出了一倍,但在这攻城战中,却丝毫也体现不出这个优势来。 反倒是并州军由于准备充分,各种防御武器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打得司马军一点脾气没有,看来想要拿下介休城,还真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陈骞忽然地心生一计,急急地下令道:“冲车,冲车立刻发起攻击!” 攻击城墙受阻之后,陈骞便寻思着改变进攻的策略,司马军不是还准备着冲车吗,这个时候趁着并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倒不如派冲车来冲击一下城门,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李教授的婚后生活 冲车也叫攻城车,它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司马军的攻城车,做得十分高大,顶部也同轒辒车一样,做成尖顶蒙着生牛皮,这样的话,攻城车推到城下的时候,不会被守军的矢石所破坏。 攻城车是一个庞然大物,需要几十名士兵来推动它前进,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过它的破坏力十分的惊人,那根需要两个人合起来才能抱住的攻城槌,是攻城车唯一的攻击武器,攻城车可以攻击城门,也可以攻击城墙。 或许破坏夯土的城墙是攻城车的拿手好戏,但像介休这样的砖砌城墙,那怕攻城车做得再大,攻城槌做得再粗,也是很难憾动砖式城墙的。 陈骞当然看得清利弊,没有用攻城车去捶击城墙,而是在大量士兵的掩护之下,冲着介休的城门而去。 这个时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原先安置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司马军给破坏掉了,攻城车前进的道路上,一切障碍物也都清扫干净了。 攻城车唯一惧怕的就是投石车了,攻城车不像轒辒车那样移动迅速,可以逃避投石车的打击,它们移动缓慢而且个头很大,在战场上分外的扎眼,只要攻城车一出现,就会立刻引来并州军的注意,所以要逃过投石车的攻击路线,也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陈骞派出攻城车进行攻击,并不是单独的一辆,而是同时派了五六辆出来,齐头并进,这样就可以分散投石车的火力,只要有一辆能冲到城门口,并且把介休的城门给轰开,就算是成功了。 :。: 第929章 介休之战 下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军采用的蚁附攻城方式,注定就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肉搏大战。 并州军的防御手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可以说,在守卫介休城上面,羊祜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的,凡是能被当做武器i使用的东西,都一例外地被搬上了城墙,成为了并州军杀敌的利器。 羊祜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油脂,并在城墙上面架起大锅把油给烧开了,这样滚开的油不但直接具有杀伤力,而且为引火做好了准备,一桶油就可以毁掉司马军的一架梯以及若干士兵,这么一个划算的买卖,羊祜当然希望越做越多才好。 当然守军的手段越多自然是越好的,各类型的武器层出不穷,才能让司马军防不胜防,无论是适合远程作战的投石车还是适合近战的滚油,都是介休城城防的利器,它们不断地摧毁着司马军的信心,让他们的攻城举动,变成一种徒劳。 司马军的攻城大军还沉浸在轒辒车成功填壕的兴奋之中,但真正轮到攻城时候,却如同遭到了一记闷棍,司马军发起的强攻作战,在并州军层出不穷的防御之下,遭到了重创,连续的进攻多次,司马军都始终未能突破介休的城防,反而是损兵折将,伤亡累累。 许多的梯都被摧毁了,并州军大量地使用滚油和火烧的方式,严重地破坏了梯,司马军虽然不缺人,但在攻城的器械上面,却不是应有尽有的,现在所使用的梯,已经几乎是司马军所能搜集到的全部梯了,每被摧毁一辆,司马军攻城的力量便减弱了一番,真要是这些梯都被并州军摧毁了,那还破个屁城。 陈骞和司马师都是眉头紧锁,利用火油i守城,倒是寻常比较常见的手段,但大多数的时候,这也只能是做为一种辅助的手段,没听说过那座城池防守时拼命地不要钱似地往下倾倒火油,毕竟那种资源是有限的,就算你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使用。 但好像并州军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大量的火油倾倒下i,将司马军攻城的梯给摧毁了。 别的武器或许可以有所防备,但这种玩意,却真心的没有办法啊,你就是顶个盾牌上去,人家往上一浇,连你的盾牌都烧掉了,毕竟盾牌也是木头做,这个还真是没法防呀。 尽管知道梯是攻城时最大的消耗品,司马军在攻城的同时,军营之中的工匠也在没日没夜的赶造梯还有其他的器械,但照这个消耗的程度,完全是供不应求。 如果被摧毁的梯越i越多的话,那么司马军的攻城行动必然是大受影响,虽然说陈骞和司马师也没有指望攻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把介休城给拿下i,但是这首战的关键性不言而喻,如果今天打得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军心士气,对接下i的进攻有不利之处,所以今天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司马军的气势i,那怕拿不下介休城i,也要给守军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尽管司马军的攻势如潮,却是只开花不结果,只打雷不下雨,反倒是进攻的势头被并州军所压制,生生地让人家给i了一个下马威。 攻城相对于守城i说,永远是比较困难的一方,尽管司马军的兵力占优,整整地比并州军多出了一倍,但在这攻城战中,却丝毫也体现不出这个优势i。 反倒是并州军由于准备充分,各种防御武器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打得司马军一点脾气没有,看i想要拿下介休城,还真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陈骞忽然地心生一计,急急地下令道:“冲车,冲车立刻发起攻击!” 攻击城墙受阻之后,陈骞便寻思着改变进攻的策略,司马军不是还准备着冲车吗,这个时候趁着并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倒不如派冲车i冲击一下城门,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 冲车也叫攻城车,它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i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司马军的攻城车,做得十分高大,顶部也同轒辒车一样,做成尖顶蒙着生牛皮,这样的话,攻城车推到城下的时候,不会被守军的矢石所破坏。 攻城车是一个庞然大物,需要几十名士兵i推动它前进,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过它的破坏力十分的惊人,那根需要两个人合起i才能抱住的攻城槌,是攻城车唯一的攻击武器,攻城车可以攻击城门,也可以攻击城墙。 或许破坏夯土的城墙是攻城车的拿手好戏,但像介休这样的砖砌城墙,那怕攻城车做得再大,攻城槌做得再粗,也是很难憾动砖式城墙的。 陈骞当然看得清利弊,没有用攻城车去捶击城墙,而是在大量士兵的掩护之下,冲着介休的城门而去。 这个时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原先安置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司马军给破坏掉了,攻城车前进的道路上,一切障碍物也都清扫干净了。 攻城车唯一惧怕的就是投石车了,攻城车不像轒辒车那样移动迅速,可以逃避投石车的打击,它们移动缓慢而且个头很大,在战场上分外的扎眼,只要攻城车一出现,就会立刻引i并州军的注意,所以要逃过投石车的攻击路线,也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陈骞派出攻城车进行攻击,并不是单独的一辆,而是同时派了五六辆出i,齐头并进,这样就可以分散投石车的火力,只要有一辆能冲到城门口,并且把介休的城门给轰开,就算是成功了。 :。: 第930章 瓮中捉鳖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军采用的蚁附攻城方式,注定就将会是一场血与火的肉搏大战。 并州军的防御手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可以说,在守卫介休城上面,羊祜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的,凡是能被当做武器i使用的东西,都一例外地被搬上了城墙,成为了并州军杀敌的利器。 羊祜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油脂,并在城墙上面架起大锅把油给烧开了,这样滚开的油不但直接具有杀伤力,而且为引火做好了准备,一桶油就可以毁掉司马军的一架梯以及若干士兵,这么一个划算的买卖,羊祜当然希望越做越多才好。 当然守军的手段越多自然是越好的,各类型的武器层出不穷,才能让司马军防不胜防,无论是适合远程作战的投石车还是适合近战的滚油,都是介休城城防的利器,它们不断地摧毁着司马军的信心,让他们的攻城举动,变成一种徒劳。 司马军的攻城大军还沉浸在轒辒车成功填壕的兴奋之中,但真正轮到攻城时候,却如同遭到了一记闷棍,司马军发起的强攻作战,在并州军层出不穷的防御之下,遭到了重创,连续的进攻多次,司马军都始终未能突破介休的城防,反而是损兵折将,伤亡累累。 许多的梯都被摧毁了,并州军大量地使用滚油和火烧的方式,严重地破坏了梯,司马军虽然不缺人,但在攻城的器械上面,却不是应有尽有的,现在所使用的梯,已经几乎是司马军所能搜集到的全部梯了,每被摧毁一辆,司马军攻城的力量便减弱了一番,真要是这些梯都被并州军摧毁了,那还破个屁城。 陈骞和司马师都是眉头紧锁,利用火油i守城,倒是寻常比较常见的手段,但大多数的时候,这也只能是做为一种辅助的手段,没听说过那座城池防守时拼命地不要钱似地往下倾倒火油,毕竟那种资源是有限的,就算你有钱也不可能无限制地使用。 但好像并州军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大量的火油倾倒下i,将司马军攻城的梯给摧毁了。 别的武器或许可以有所防备,但这种玩意,却真心的没有办法啊,你就是顶个盾牌上去,人家往上一浇,连你的盾牌都烧掉了,毕竟盾牌也是木头做,这个还真是没法防呀。 尽管知道梯是攻城时最大的消耗品,司马军在攻城的同时,军营之中的工匠也在没日没夜的赶造梯还有其他的器械,但照这个消耗的程度,完全是供不应求。 如果被摧毁的梯越i越多的话,那么司马军的攻城行动必然是大受影响,虽然说陈骞和司马师也没有指望攻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把介休城给拿下i,但是这首战的关键性不言而喻,如果今天打得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军心士气,对接下i的进攻有不利之处,所以今天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司马军的气势i,那怕拿不下介休城i,也要给守军一个下马威。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尽管司马军的攻势如潮,却是只开花不结果,只打雷不下雨,反倒是进攻的势头被并州军所压制,生生地让人家给i了一个下马威。 攻城相对于守城i说,永远是比较困难的一方,尽管司马军的兵力占优,整整地比并州军多出了一倍,但在这攻城战中,却丝毫也体现不出这个优势i。 反倒是并州军由于准备充分,各种防御武器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打得司马军一点脾气没有,看i想要拿下介休城,还真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陈骞忽然地心生一计,急急地下令道:“冲车,冲车立刻发起攻击!” 攻击城墙受阻之后,陈骞便寻思着改变进攻的策略,司马军不是还准备着冲车吗,这个时候趁着并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倒不如派冲车i冲击一下城门,或许可以收到奇效也说不定。 冲车也叫攻城车,它是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i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司马军的攻城车,做得十分高大,顶部也同轒辒车一样,做成尖顶蒙着生牛皮,这样的话,攻城车推到城下的时候,不会被守军的矢石所破坏。 攻城车是一个庞然大物,需要几十名士兵i推动它前进,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过它的破坏力十分的惊人,那根需要两个人合起i才能抱住的攻城槌,是攻城车唯一的攻击武器,攻城车可以攻击城门,也可以攻击城墙。 或许破坏夯土的城墙是攻城车的拿手好戏,但像介休这样的砖砌城墙,那怕攻城车做得再大,攻城槌做得再粗,也是很难憾动砖式城墙的。 陈骞当然看得清利弊,没有用攻城车去捶击城墙,而是在大量士兵的掩护之下,冲着介休的城门而去。 这个时候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原先安置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司马军给破坏掉了,攻城车前进的道路上,一切障碍物也都清扫干净了。 攻城车唯一惧怕的就是投石车了,攻城车不像轒辒车那样移动迅速,可以逃避投石车的打击,它们移动缓慢而且个头很大,在战场上分外的扎眼,只要攻城车一出现,就会立刻引i并州军的注意,所以要逃过投石车的攻击路线,也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陈骞派出攻城车进行攻击,并不是单独的一辆,而是同时派了五六辆出i,齐头并进,这样就可以分散投石车的火力,只要有一辆能冲到城门口,并且把介休的城门给轰开,就算是成功了。 :。: 第931章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弓箭对攻城车则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所以羊祜也没有主张让弓箭兵对其进行攻击。 倒是有不少的并州兵按捺不住,不断地利用弓箭i射击,想要袭杀藏在攻城车周围的司马兵。 乱箭落到了攻城车上,直接钉在了车身上,远远看去,这辆攻城车宛如一只刺猬似的,不过这些箭矢对攻城车靠不成任何的损坏,它依然十分顽强地向前挺进着,目标直指介休的南城门。 羊祜看到攻城车已经到了城门口,立刻下令守军用滚木擂石去砸,用火油去浇,竭尽全力地去阻止攻城车i破坏城门。 不过由于攻城车的车顶上,是相当厚的木板,并且蒙着一层湿牛皮,滚木擂石落下i,就被弹到了一边,毕竟这些木石没有石弹的那种势能,想要破坏掉攻城车,似乎很难。 而且破坏梯屡试不爽的火油,似乎也威胁不到攻城车,为了防备并州军使用火攻,司马军提前在攻城车的车身上,浇满了水,到了城下的时候,还特意地再浇了一遍,整辆车都变得湿漉漉的,那怕是火油倾倒上去,也无法将其引燃。 对此,城上的守军只能是望车兴叹了,现在想要破坏这辆攻城车,只有想办法接近它才有机会,但是司马军为了保护攻城车,在攻城车的周围,安排了大量的士兵i保护。 当然这些士兵也是为了攻入介休城而准备的,一旦攻城车攻破城门的话,这些士兵将会立刻发起进攻,杀入城中。 如果这个时候派敢死队前去破坏攻城车,那简直就是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怕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在司马军的人海之中完成任务,所以羊祜干脆放弃了破坏攻城车的想法,转而派兵去守瓮城。 介休原本是没有瓮城的,不过这次重修之后,羊祜特意地在四门处修筑了四座瓮城,瓮城的作用就是为了保护城池的主城门,一旦主城门被攻破,介休城的第二道防御,就是这么一个瓮城了。 攻城车到达城门口,丝毫没有停顿,不顾一切地便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几十名藏身在攻城车内的司马兵,拼命地将攻城槌往后拉,然后借助着惯性,推着攻城槌向着城门撞去。 “咣当!”一声的轰天巨响,整个城门都在颤抖,宛如发生了地震一般,就连城头的并州军,都明显得感觉到整个城头都在晃动。 不过介休的城门极其的坚固,这么粗大的攻城槌砸在城门上,最多也就是让城门有一些变形而已。 司马军当然也没有指望通过一次攻击就可以撞开城门,他们推动着攻城槌,i回往复地向着城门一次又一次地撞去。 终于连续地撞了几十次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城门终于被撞开了,攻城车内的司马兵个个爬在了攻城槌上,累得腰都直不起i了。 而跟随在攻城车后面的司马军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城门刚一破,这些司马军立刻是兴奋地嚎叫起i,如狼似虎地冲向了城门口。 原本以为在城门口将会有一场激战,但是攻入城门洞之后,司马军赫然发现,在城门的后面,竟然连一个并州兵也没有,整个城门洞里寂静无人。 尽管是心生疑惑,但是潮水般向前涌去的司马军根本就i不及做太多的思考,人人争先恐后一般地向城内涌去,似乎一旦入城,那功劳就板上钉钉了。 司马家的军功是极为优裕的,普通的士兵想要出人头地,士家的子弟想要飞黄腾达,依靠军功,自然是一条不二的捷径。 而此刻军功就摆在眼前,如何不令人怦然心动,所以不光是原先安排好的军队,就连周围正在准备攻城的司马兵看到城门洞开,也不顾一切地向这边挤i,想分上一杯羹。 但是冲到里面之后,司马军的士兵明显的一愣,这是城内吗,怎么前面还有一道城墙,还有一座城门,靠,这里居然是城里有城,辛辛苦苦地攻破了第一道城门,居然还有第二道的城门等着他们,这样的瓮城,是一个二等小县该有的吗? 原本热血澎湃气势汹涌的司马军入城之后,宛如一盆凉水浇头,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第二道城门,不知所措。 他们攻入城池,原本以为进城之后将会是一马平川,所以个个只拿着随身的武器,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面对和外城墙一样高的内城墙,他们都发懵了,这根本就是无路可走好吗? 后面的司马军不知详情,还在不断地涌入之中,很快瓮城内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一位校尉模样的军官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高声喝道:“有埋伏,速退!” 但是为时已晚,只听轰隆隆地一声巨响,城上的并州军已经砍断了绳索,一道千斤闸落了下i,将城门口给封死了。 千斤闸乃是用实木包铁皮制成的,上面钉满了铁钉,重量又何止千斤。原本这千斤闸是第二道防御城门,第一道城门被破之后,千斤闸就可以起到备用城门的作用,以此i阻挡敌军的进攻。 由于千斤闸的造价昂贵,许多的城池并没有设置,由此可见曹亮打造介休这座要塞城池的时候是何等的不惜血本。 不过羊祜并没有提前启动千斤闸,而是放司马军一部分人入城之后,这才下令守军砍断绳索,将千斤闸落下i,之所以这样做,羊祜就是意在瓮中捉鳖。 其实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司马军上过一次当之后,肯定不会再上第二次,所以羊祜不急不徐,故意地卖了一个破绽,让司马军有机会i攻破城门,当然这破城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司马军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摧毁了这道城门。 想回头,已经是晚了。等大量的司马兵冲入到瓮城之中后,发现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再 :。: 第93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弓箭对攻城车则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所以羊祜也没有主张让弓箭兵对其进行攻击。 倒是有不少的并州兵按捺不住,不断地利用弓箭i射击,想要袭杀藏在攻城车周围的司马兵。 乱箭落到了攻城车上,直接钉在了车身上,远远看去,这辆攻城车宛如一只刺猬似的,不过这些箭矢对攻城车靠不成任何的损坏,它依然十分顽强地向前挺进着,目标直指介休的南城门。 羊祜看到攻城车已经到了城门口,立刻下令守军用滚木擂石去砸,用火油去浇,竭尽全力地去阻止攻城车i破坏城门。 不过由于攻城车的车顶上,是相当厚的木板,并且蒙着一层湿牛皮,滚木擂石落下i,就被弹到了一边,毕竟这些木石没有石弹的那种势能,想要破坏掉攻城车,似乎很难。 而且破坏梯屡试不爽的火油,似乎也威胁不到攻城车,为了防备并州军使用火攻,司马军提前在攻城车的车身上,浇满了水,到了城下的时候,还特意地再浇了一遍,整辆车都变得湿漉漉的,那怕是火油倾倒上去,也无法将其引燃。 对此,城上的守军只能是望车兴叹了,现在想要破坏这辆攻城车,只有想办法接近它才有机会,但是司马军为了保护攻城车,在攻城车的周围,安排了大量的士兵i保护。 当然这些士兵也是为了攻入介休城而准备的,一旦攻城车攻破城门的话,这些士兵将会立刻发起进攻,杀入城中。 如果这个时候派敢死队前去破坏攻城车,那简直就是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怕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在司马军的人海之中完成任务,所以羊祜干脆放弃了破坏攻城车的想法,转而派兵去守瓮城。 介休原本是没有瓮城的,不过这次重修之后,羊祜特意地在四门处修筑了四座瓮城,瓮城的作用就是为了保护城池的主城门,一旦主城门被攻破,介休城的第二道防御,就是这么一个瓮城了。 攻城车到达城门口,丝毫没有停顿,不顾一切地便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几十名藏身在攻城车内的司马兵,拼命地将攻城槌往后拉,然后借助着惯性,推着攻城槌向着城门撞去。 “咣当!”一声的轰天巨响,整个城门都在颤抖,宛如发生了地震一般,就连城头的并州军,都明显得感觉到整个城头都在晃动。 不过介休的城门极其的坚固,这么粗大的攻城槌砸在城门上,最多也就是让城门有一些变形而已。 司马军当然也没有指望通过一次攻击就可以撞开城门,他们推动着攻城槌,i回往复地向着城门一次又一次地撞去。 终于连续地撞了几十次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城门终于被撞开了,攻城车内的司马兵个个爬在了攻城槌上,累得腰都直不起i了。 而跟随在攻城车后面的司马军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城门刚一破,这些司马军立刻是兴奋地嚎叫起i,如狼似虎地冲向了城门口。 原本以为在城门口将会有一场激战,但是攻入城门洞之后,司马军赫然发现,在城门的后面,竟然连一个并州兵也没有,整个城门洞里寂静无人。 尽管是心生疑惑,但是潮水般向前涌去的司马军根本就i不及做太多的思考,人人争先恐后一般地向城内涌去,似乎一旦入城,那功劳就板上钉钉了。 司马家的军功是极为优裕的,普通的士兵想要出人头地,士家的子弟想要飞黄腾达,依靠军功,自然是一条不二的捷径。 而此刻军功就摆在眼前,如何不令人怦然心动,所以不光是原先安排好的军队,就连周围正在准备攻城的司马兵看到城门洞开,也不顾一切地向这边挤i,想分上一杯羹。 但是冲到里面之后,司马军的士兵明显的一愣,这是城内吗,怎么前面还有一道城墙,还有一座城门,靠,这里居然是城里有城,辛辛苦苦地攻破了第一道城门,居然还有第二道的城门等着他们,这样的瓮城,是一个二等小县该有的吗? 原本热血澎湃气势汹涌的司马军入城之后,宛如一盆凉水浇头,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第二道城门,不知所措。 他们攻入城池,原本以为进城之后将会是一马平川,所以个个只拿着随身的武器,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面对和外城墙一样高的内城墙,他们都发懵了,这根本就是无路可走好吗? 后面的司马军不知详情,还在不断地涌入之中,很快瓮城内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一位校尉模样的军官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高声喝道“有埋伏,速退!” 但是为时已晚,只听轰隆隆地一声巨响,城上的并州军已经砍断了绳索,一道千斤闸落了下i,将城门口给封死了。 千斤闸乃是用实木包铁皮制成的,上面钉满了铁钉,重量又何止千斤。原本这千斤闸是第二道防御城门,第一道城门被破之后,千斤闸就可以起到备用城门的作用,以此i阻挡敌军的进攻。 由于千斤闸的造价昂贵,许多的城池并没有设置,由此可见曹亮打造介休这座要塞城池的时候是何等的不惜血本。 不过羊祜并没有提前启动千斤闸,而是放司马军一部分人入城之后,这才下令守军砍断绳索,将千斤闸落下i,之所以这样做,羊祜就是意在瓮中捉鳖。 其实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司马军上过一次当之后,肯定不会再上第二次,所以羊祜不急不徐,故意地卖了一个破绽,让司马军有机会i攻破城门,当然这破城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司马军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摧毁了这道城门。 想回头,已经是晚了。等大量的司马兵冲入到瓮城之中后,发现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再 。 第932章 铩羽而归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而弓箭对攻城车则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所以羊祜也没有主张让弓箭兵对其进行攻击。 倒是有不少的并州兵按捺不住,不断地利用弓箭i射击,想要袭杀藏在攻城车周围的司马兵。 乱箭落到了攻城车上,直接钉在了车身上,远远看去,这辆攻城车宛如一只刺猬似的,不过这些箭矢对攻城车靠不成任何的损坏,它依然十分顽强地向前挺进着,目标直指介休的南城门。 羊祜看到攻城车已经到了城门口,立刻下令守军用滚木擂石去砸,用火油去浇,竭尽全力地去阻止攻城车i破坏城门。 不过由于攻城车的车顶上,是相当厚的木板,并且蒙着一层湿牛皮,滚木擂石落下i,就被弹到了一边,毕竟这些木石没有石弹的那种势能,想要破坏掉攻城车,似乎很难。 而且破坏梯屡试不爽的火油,似乎也威胁不到攻城车,为了防备并州军使用火攻,司马军提前在攻城车的车身上,浇满了水,到了城下的时候,还特意地再浇了一遍,整辆车都变得湿漉漉的,那怕是火油倾倒上去,也无法将其引燃。 对此,城上的守军只能是望车兴叹了,现在想要破坏这辆攻城车,只有想办法接近它才有机会,但是司马军为了保护攻城车,在攻城车的周围,安排了大量的士兵i保护。 当然这些士兵也是为了攻入介休城而准备的,一旦攻城车攻破城门的话,这些士兵将会立刻发起进攻,杀入城中。 如果这个时候派敢死队前去破坏攻城车,那简直就是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怕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在司马军的人海之中完成任务,所以羊祜干脆放弃了破坏攻城车的想法,转而派兵去守瓮城。 介休原本是没有瓮城的,不过这次重修之后,羊祜特意地在四门处修筑了四座瓮城,瓮城的作用就是为了保护城池的主城门,一旦主城门被攻破,介休城的第二道防御,就是这么一个瓮城了。 攻城车到达城门口,丝毫没有停顿,不顾一切地便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几十名藏身在攻城车内的司马兵,拼命地将攻城槌往后拉,然后借助着惯性,推着攻城槌向着城门撞去。 “咣当!”一声的轰天巨响,整个城门都在颤抖,宛如发生了地震一般,就连城头的并州军,都明显得感觉到整个城头都在晃动。 不过介休的城门极其的坚固,这么粗大的攻城槌砸在城门上,最多也就是让城门有一些变形而已。 司马军当然也没有指望通过一次攻击就可以撞开城门,他们推动着攻城槌,i回往复地向着城门一次又一次地撞去。 终于连续地撞了几十次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城门终于被撞开了,攻城车内的司马兵个个爬在了攻城槌上,累得腰都直不起i了。 而跟随在攻城车后面的司马军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城门刚一破,这些司马军立刻是兴奋地嚎叫起i,如狼似虎地冲向了城门口。 原本以为在城门口将会有一场激战,但是攻入城门洞之后,司马军赫然发现,在城门的后面,竟然连一个并州兵也没有,整个城门洞里寂静无人。 尽管是心生疑惑,但是潮水般向前涌去的司马军根本就i不及做太多的思考,人人争先恐后一般地向城内涌去,似乎一旦入城,那功劳就板上钉钉了。 司马家的军功是极为优裕的,普通的士兵想要出人头地,士家的子弟想要飞黄腾达,依靠军功,自然是一条不二的捷径。 而此刻军功就摆在眼前,如何不令人怦然心动,所以不光是原先安排好的军队,就连周围正在准备攻城的司马兵看到城门洞开,也不顾一切地向这边挤i,想分上一杯羹。 但是冲到里面之后,司马军的士兵明显的一愣,这是城内吗,怎么前面还有一道城墙,还有一座城门,靠,这里居然是城里有城,辛辛苦苦地攻破了第一道城门,居然还有第二道的城门等着他们,这样的瓮城,是一个二等小县该有的吗? 原本热血澎湃气势汹涌的司马军入城之后,宛如一盆凉水浇头,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第二道城门,不知所措。 他们攻入城池,原本以为进城之后将会是一马平川,所以个个只拿着随身的武器,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面对和外城墙一样高的内城墙,他们都发懵了,这根本就是无路可走好吗? 后面的司马军不知详情,还在不断地涌入之中,很快瓮城内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一位校尉模样的军官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高声喝道:“有埋伏,速退!” 但是为时已晚,只听轰隆隆地一声巨响,城上的并州军已经砍断了绳索,一道千斤闸落了下i,将城门口给封死了。 千斤闸乃是用实木包铁皮制成的,上面钉满了铁钉,重量又何止千斤。原本这千斤闸是第二道防御城门,第一道城门被破之后,千斤闸就可以起到备用城门的作用,以此i阻挡敌军的进攻。 由于千斤闸的造价昂贵,许多的城池并没有设置,由此可见曹亮打造介休这座要塞城池的时候是何等的不惜血本。 不过羊祜并没有提前启动千斤闸,而是放司马军一部分人入城之后,这才下令守军砍断绳索,将千斤闸落下i,之所以这样做,羊祜就是意在瓮中捉鳖。 其实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司马军上过一次当之后,肯定不会再上第二次,所以羊祜不急不徐,故意地卖了一个破绽,让司马军有机会i攻破城门,当然这破城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司马军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摧毁了这道城门。 想回头,已经是晚了。等大量的司马兵冲入到瓮城之中后,发现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再 :。: 第933章 亲临前线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军心士气这个东西,不是说你说几句激昂的话煽情地鼓动一番就能高涨的,本来灵石关之战,司马军就遭遇到了重创,出师不利,这次重新集结人马,再战介休,但战斗的进程并不理想,甚至说是惨败而归。 这样的败仗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军心士气,对明日再战影响很大,尽管陈骞也觉得短时间内拿下介休城很困难,但是以现在司马军的这个状态,恐怕是越打下去越没信心了。 回到中军帐之后,陈骞对司马师道:“大公子,情况有些不乐观,看来今天的战况对军心的影响很大,诸军对攻下介休显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司马师亲历了这一战,所以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历历在目的,现在司马军士气低落,也在情理之中,首战即遭遇到挫折,肯定是会影响到军心的。 而且今日的第一战,司马军的伤亡确实也比较大一些,光是中计被困在了瓮城全军覆灭的,就多达上千人,再加上攻城时伤亡的士卒,这一天下来,司马军损失至少在三千人,如果照这个伤亡速度,不出半个月,司马军还不得把人马全都拼光了? 更关键的是,攻城的器械多有损毁,投石车就不必说了,全军覆灭,无一幸存,攻城车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剩余的一辆也几乎是半残了,至于攻城最为重要的云梯,损失过半,如果明日继续攻城的话,数量上肯定是不够的。 司马师道:“今天的战斗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介休必将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想要拿下来绝非易事。士气倒不是最重要的,今天一战,器械毁损严重,攻城的云梯数量不足,这才是急待解决的问题,否则明日又凭什么来攻城?” 陈骞道:“可令工匠连夜打造,或许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司马师摇摇头道:“辎重营中虽有一些工匠,但却是专事修缮维护器械的,连夜之间造上百架云梯,必然是力所不逮,如果没有足够的器械,恐怕攻下介休的难度更大了。” 陈骞皱了皱眉,道:“哪该如何是好?” 司马师道:“某连夜回中军大营瞧瞧,面见家父,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至于云梯等物,也会一并筹措,明早卯时之前,必定可以赶得回来。至于军营之事,就拜托休渊兄了,须得心防范并州军半夜偷袭。” 陈骞勉强地笑了一笑,道:“这个大公子请放心,并州军不来便罢,某倒是希望他们可以半夜前来。” 显然陈骞在反劫营方面做出了安排,这一点倒无需司马师来操心,司马师决定连夜回中军大营去面见司马懿,今天这一仗,打得糟糕透顶,司马师想要听一听父亲的建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至少在经验方面,司马懿是无人能及的。 司马懿的中军大营就驻扎在三十里外的灵石关,司马师快马急驰,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前锋营的事务交给陈骞,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马师带着他的亲兵骑兵队向灵石关急弛而去,赶到灵石关大营之时,发现大营内灯火通明,司马懿还没有睡觉,他便急匆匆地赶往中军帐去面见司马懿。 “父亲!”司马师进帐之后,发现司马懿正在聚精会神伏案校阅公文,几案之上,堆着厚厚的一撂。 其实无需司马师前来汇报,司马懿一直就关注着介休方面的战报,反正介休距离灵石关并不远,司马懿每一个时辰都能拿到最新的战况报告,所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司马懿的掌控之中。 他们打得这么差,司马师担心司马懿会生气,所以看到司马懿看公文的时候,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司马懿木无表情,只是微抬了下头,道了一声:“坐。”随即又埋首于公文之中,这些公文,他不但要看,还得逐文批阅,司马师不敢打扰,只好心翼翼地跪坐在几案边上,静等着司马懿处理完公务再说。 过了半晌,司马懿终于是停下笔来,看了司马懿一眼,淡淡地道:“师儿,今天这一战,你有何想法,说说看?” 司马师面带愧色地道:“孩儿有负父亲期望,今日之战,损失折将,确实是孩儿的过错,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平静无波地道:“攻城之战,例来都不好打,你们没有拿下介休,亦在情理之中。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就是你们准备的没有并州军充分,在情报方面,有着严重的缺失,就连介休城的防御状况都没有搞清楚,贸然行事,自然难免会遭受败绩。不过相信你们已经吸取了教训,明日再战,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近早地拿下介休,打开北上晋阳的通道,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司马师低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孩儿当铭记于心,只是孩儿有几点不明之处,还请父亲见教。” 司马懿扫了他一眼,道:“你想说的可是发石车之事?” 司马师立刻道:“是,孩儿正想说的便是此事,今日之战,孩儿原本计划让投石车担任首攻,摧毁并州所造的箭塔,并一挫敌人之锐气,但未曾想到投石车还未发弹,就遭城内投石车之打击,全军尽墨,原先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以致于后面难以维持局面。孩儿有些疑惑,为何并州军的投石车可以后发先至?此前听闻曹亮与前给事中马钧交从过密,莫不是他依仗马钧之能改制了投石车,所以才出现这样的状况?” 司马懿轻轻地点点头道:“这确实是很有可能,马钧乃奇能之士,曾上表朝廷有过改进投石车的方法,不过当时曹爽当政,置之不理,后续也就无人关注了,没想到曹亮却捡了这个便宜,这也是为父的疏漏之处啊。” :。: 第93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军心士气这个东西,不是说你说几句激昂的话煽情地鼓动一番就能高涨的,本来灵石关之战,司马军就遭遇到了重创,出师不利,这次重新集结人马,再战介休,但战斗的进程并不理想,甚至说是惨败而归。 这样的败仗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军心士气,对明日再战影响很大,尽管陈骞也觉得短时间内拿下介休城很困难,但是以现在司马军的这个状态,恐怕是越打下去越没信心了。 回到中军帐之后,陈骞对司马师道:“大公子,情况有些不乐观,看来今天的战况对军心的影响很大,诸军对攻下介休显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司马师亲历了这一战,所以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历历在目的,现在司马军士气低落,也在情理之中,首战即遭遇到挫折,肯定是会影响到军心的。 而且今日的第一战,司马军的伤亡确实也比较大一些,光是中计被困在了瓮城全军覆灭的,就多达上千人,再加上攻城时伤亡的士卒,这一天下来,司马军损失至少在三千人,如果照这个伤亡速度,不出半个月,司马军还不得把人马全都拼光了? 更关键的是,攻城的器械多有损毁,投石车就不必说了,全军覆灭,无一幸存,攻城车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剩余的一辆也几乎是半残了,至于攻城最为重要的云梯,损失过半,如果明日继续攻城的话,数量上肯定是不够的。 司马师道:“今天的战斗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介休必将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想要拿下来绝非易事。士气倒不是最重要的,今天一战,器械毁损严重,攻城的云梯数量不足,这才是急待解决的问题,否则明日又凭什么来攻城?” 陈骞道:“可令工匠连夜打造,或许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司马师摇摇头道:“辎重营中虽有一些工匠,但却是专事修缮维护器械的,连夜之间造上百架云梯,必然是力所不逮,如果没有足够的器械,恐怕攻下介休的难度更大了。” 陈骞皱了皱眉,道:“哪该如何是好?” 司马师道:“某连夜回中军大营瞧瞧,面见家父,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至于云梯等物,也会一并筹措,明早卯时之前,必定可以赶得回来。至于军营之事,就拜托休渊兄了,须得心防范并州军半夜偷袭。” 陈骞勉强地笑了一笑,道:“这个大公子请放心,并州军不来便罢,某倒是希望他们可以半夜前来。” 显然陈骞在反劫营方面做出了安排,这一点倒无需司马师来操心,司马师决定连夜回中军大营去面见司马懿,今天这一仗,打得糟糕透顶,司马师想要听一听父亲的建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至少在经验方面,司马懿是无人能及的。 司马懿的中军大营就驻扎在三十里外的灵石关,司马师快马急驰,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前锋营的事务交给陈骞,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马师带着他的亲兵骑兵队向灵石关急弛而去,赶到灵石关大营之时,发现大营内灯火通明,司马懿还没有睡觉,他便急匆匆地赶往中军帐去面见司马懿。 “父亲!”司马师进帐之后,发现司马懿正在聚精会神伏案校阅公文,几案之上,堆着厚厚的一撂。 其实无需司马师前来汇报,司马懿一直就关注着介休方面的战报,反正介休距离灵石关并不远,司马懿每一个时辰都能拿到最新的战况报告,所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司马懿的掌控之中。 他们打得这么差,司马师担心司马懿会生气,所以看到司马懿看公文的时候,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司马懿木无表情,只是微抬了下头,道了一声:“坐。”随即又埋首于公文之中,这些公文,他不但要看,还得逐文批阅,司马师不敢打扰,只好心翼翼地跪坐在几案边上,静等着司马懿处理完公务再说。 过了半晌,司马懿终于是停下笔来,看了司马懿一眼,淡淡地道:“师儿,今天这一战,你有何想法,说说看?” 司马师面带愧色地道:“孩儿有负父亲期望,今日之战,损失折将,确实是孩儿的过错,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平静无波地道:“攻城之战,例来都不好打,你们没有拿下介休,亦在情理之中。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就是你们准备的没有并州军充分,在情报方面,有着严重的缺失,就连介休城的防御状况都没有搞清楚,贸然行事,自然难免会遭受败绩。不过相信你们已经吸取了教训,明日再战,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近早地拿下介休,打开北上晋阳的通道,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司马师低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孩儿当铭记于心,只是孩儿有几点不明之处,还请父亲见教。” 司马懿扫了他一眼,道:“你想说的可是发石车之事?” 司马师立刻道:“是,孩儿正想说的便是此事,今日之战,孩儿原本计划让投石车担任首攻,摧毁并州所造的箭塔,并一挫敌人之锐气,但未曾想到投石车还未发弹,就遭城内投石车之打击,全军尽墨,原先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以致于后面难以维持局面。孩儿有些疑惑,为何并州军的投石车可以后发先至?此前听闻曹亮与前给事中马钧交从过密,莫不是他依仗马钧之能改制了投石车,所以才出现这样的状况?” 司马懿轻轻地点点头道:“这确实是很有可能,马钧乃奇能之士,曾上表朝廷有过改进投石车的方法,不过当时曹爽当政,置之不理,后续也就无人关注了,没想到曹亮却捡了这个便宜,这也是为父的疏漏之处啊。” :。: 第934章 烟障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军心士气这个东西,不是说你说几句激昂的话煽情地鼓动一番就能高涨的,本来灵石关之战,司马军就遭遇到了重创,出师不利,这次重新集结人马,再战介休,但战斗的进程并不理想,甚至说是惨败而归。 这样的败仗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军心士气,对明日再战影响很大,尽管陈骞也觉得短时间内拿下介休城很困难,但是以现在司马军的这个状态,恐怕是越打下去越没信心了。 回到中军帐之后,陈骞对司马师道:“大公子,情况有些不乐观,看来今天的战况对军心的影响很大,诸军对攻下介休显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司马师亲历了这一战,所以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历历在目的,现在司马军士气低落,也在情理之中,首战即遭遇到挫折,肯定是会影响到军心的。 而且今日的第一战,司马军的伤亡确实也比较大一些,光是中计被困在了瓮城全军覆灭的,就多达上千人,再加上攻城时伤亡的士卒,这一天下来,司马军损失至少在三千人,如果照这个伤亡速度,不出半个月,司马军还不得把人马全都拼光了? 更关键的是,攻城的器械多有损毁,投石车就不必说了,全军覆灭,无一幸存,攻城车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剩余的一辆也几乎是半残了,至于攻城最为重要的云梯,损失过半,如果明日继续攻城的话,数量上肯定是不够的。 司马师道:“今天的战斗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介休必将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想要拿下来绝非易事。士气倒不是最重要的,今天一战,器械毁损严重,攻城的云梯数量不足,这才是急待解决的问题,否则明日又凭什么来攻城?” 陈骞道:“可令工匠连夜打造,或许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司马师摇摇头道:“辎重营中虽有一些工匠,但却是专事修缮维护器械的,连夜之间造上百架云梯,必然是力所不逮,如果没有足够的器械,恐怕攻下介休的难度更大了。” 陈骞皱了皱眉,道:“哪该如何是好?” 司马师道:“某连夜回中军大营瞧瞧,面见家父,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至于云梯等物,也会一并筹措,明早卯时之前,必定可以赶得回来。至于军营之事,就拜托休渊兄了,须得心防范并州军半夜偷袭。” 陈骞勉强地笑了一笑,道:“这个大公子请放心,并州军不来便罢,某倒是希望他们可以半夜前来。” 显然陈骞在反劫营方面做出了安排,这一点倒无需司马师来操心,司马师决定连夜回中军大营去面见司马懿,今天这一仗,打得糟糕透顶,司马师想要听一听父亲的建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至少在经验方面,司马懿是无人能及的。 司马懿的中军大营就驻扎在三十里外的灵石关,司马师快马急驰,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前锋营的事务交给陈骞,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马师带着他的亲兵骑兵队向灵石关急弛而去,赶到灵石关大营之时,发现大营内灯火通明,司马懿还没有睡觉,他便急匆匆地赶往中军帐去面见司马懿。 “父亲!”司马师进帐之后,发现司马懿正在聚精会神伏案校阅公文,几案之上,堆着厚厚的一撂。 其实无需司马师前来汇报,司马懿一直就关注着介休方面的战报,反正介休距离灵石关并不远,司马懿每一个时辰都能拿到最新的战况报告,所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司马懿的掌控之中。 他们打得这么差,司马师担心司马懿会生气,所以看到司马懿看公文的时候,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司马懿木无表情,只是微抬了下头,道了一声:“坐。”随即又埋首于公文之中,这些公文,他不但要看,还得逐文批阅,司马师不敢打扰,只好心翼翼地跪坐在几案边上,静等着司马懿处理完公务再说。 过了半晌,司马懿终于是停下笔来,看了司马懿一眼,淡淡地道:“师儿,今天这一战,你有何想法,说说看?” 司马师面带愧色地道:“孩儿有负父亲期望,今日之战,损失折将,确实是孩儿的过错,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平静无波地道:“攻城之战,例来都不好打,你们没有拿下介休,亦在情理之中。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就是你们准备的没有并州军充分,在情报方面,有着严重的缺失,就连介休城的防御状况都没有搞清楚,贸然行事,自然难免会遭受败绩。不过相信你们已经吸取了教训,明日再战,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近早地拿下介休,打开北上晋阳的通道,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司马师低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孩儿当铭记于心,只是孩儿有几点不明之处,还请父亲见教。” 司马懿扫了他一眼,道:“你想说的可是发石车之事?” 司马师立刻道:“是,孩儿正想说的便是此事,今日之战,孩儿原本计划让投石车担任首攻,摧毁并州所造的箭塔,并一挫敌人之锐气,但未曾想到投石车还未发弹,就遭城内投石车之打击,全军尽墨,原先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以致于后面难以维持局面。孩儿有些疑惑,为何并州军的投石车可以后发先至?此前听闻曹亮与前给事中马钧交从过密,莫不是他依仗马钧之能改制了投石车,所以才出现这样的状况?” 司马懿轻轻地点点头道:“这确实是很有可能,马钧乃奇能之士,曾上表朝廷有过改进投石车的方法,不过当时曹爽当政,置之不理,后续也就无人关注了,没想到曹亮却捡了这个便宜,这也是为父的疏漏之处啊。” :。: 第934章 烟障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军心士气这个东西,不是说你说几句激昂的话煽情地鼓动一番就能高涨的,本来灵石关之战,司马军就遭遇到了重创,出师不利,这次重新集结人马,再战介休,但战斗的进程并不理想,甚至说是惨败而归。 这样的败仗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军心士气,对明日再战影响很大,尽管陈骞也觉得短时间内拿下介休城很困难,但是以现在司马军的这个状态,恐怕是越打下去越没信心了。 回到中军帐之后,陈骞对司马师道:“大公子,情况有些不乐观,看来今天的战况对军心的影响很大,诸军对攻下介休显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司马师亲历了这一战,所以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历历在目的,现在司马军士气低落,也在情理之中,首战即遭遇到挫折,肯定是会影响到军心的。 而且今日的第一战,司马军的伤亡确实也比较大一些,光是中计被困在了瓮城全军覆灭的,就多达上千人,再加上攻城时伤亡的士卒,这一天下来,司马军损失至少在三千人,如果照这个伤亡速度,不出半个月,司马军还不得把人马全都拼光了? 更关键的是,攻城的器械多有损毁,投石车就不必说了,全军覆灭,无一幸存,攻城车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剩余的一辆也几乎是半残了,至于攻城最为重要的云梯,损失过半,如果明日继续攻城的话,数量上肯定是不够的。 司马师道:“今天的战斗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介休必将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想要拿下来绝非易事。士气倒不是最重要的,今天一战,器械毁损严重,攻城的云梯数量不足,这才是急待解决的问题,否则明日又凭什么来攻城?” 陈骞道:“可令工匠连夜打造,或许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司马师摇摇头道:“辎重营中虽有一些工匠,但却是专事修缮维护器械的,连夜之间造上百架云梯,必然是力所不逮,如果没有足够的器械,恐怕攻下介休的难度更大了。” 陈骞皱了皱眉,道:“哪该如何是好?” 司马师道:“某连夜回中军大营瞧瞧,面见家父,或许他会有更好的办法,至于云梯等物,也会一并筹措,明早卯时之前,必定可以赶得回来。至于军营之事,就拜托休渊兄了,须得心防范并州军半夜偷袭。” 陈骞勉强地笑了一笑,道:“这个大公子请放心,并州军不来便罢,某倒是希望他们可以半夜前来。” 显然陈骞在反劫营方面做出了安排,这一点倒无需司马师来操心,司马师决定连夜回中军大营去面见司马懿,今天这一仗,打得糟糕透顶,司马师想要听一听父亲的建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至少在经验方面,司马懿是无人能及的。 司马懿的中军大营就驻扎在三十里外的灵石关,司马师快马急驰,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前锋营的事务交给陈骞,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马师带着他的亲兵骑兵队向灵石关急弛而去,赶到灵石关大营之时,发现大营内灯火通明,司马懿还没有睡觉,他便急匆匆地赶往中军帐去面见司马懿。 “父亲!”司马师进帐之后,发现司马懿正在聚精会神伏案校阅公文,几案之上,堆着厚厚的一撂。 其实无需司马师前来汇报,司马懿一直就关注着介休方面的战报,反正介休距离灵石关并不远,司马懿每一个时辰都能拿到最新的战况报告,所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司马懿的掌控之中。 他们打得这么差,司马师担心司马懿会生气,所以看到司马懿看公文的时候,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司马懿木无表情,只是微抬了下头,道了一声:“坐。”随即又埋首于公文之中,这些公文,他不但要看,还得逐文批阅,司马师不敢打扰,只好心翼翼地跪坐在几案边上,静等着司马懿处理完公务再说。 过了半晌,司马懿终于是停下笔来,看了司马懿一眼,淡淡地道:“师儿,今天这一战,你有何想法,说说看?” 司马师面带愧色地道:“孩儿有负父亲期望,今日之战,损失折将,确实是孩儿的过错,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平静无波地道:“攻城之战,例来都不好打,你们没有拿下介休,亦在情理之中。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就是你们准备的没有并州军充分,在情报方面,有着严重的缺失,就连介休城的防御状况都没有搞清楚,贸然行事,自然难免会遭受败绩。不过相信你们已经吸取了教训,明日再战,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近早地拿下介休,打开北上晋阳的通道,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司马师低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孩儿当铭记于心,只是孩儿有几点不明之处,还请父亲见教。” 司马懿扫了他一眼,道:“你想说的可是发石车之事?” 司马师立刻道:“是,孩儿正想说的便是此事,今日之战,孩儿原本计划让投石车担任首攻,摧毁并州所造的箭塔,并一挫敌人之锐气,但未曾想到投石车还未发弹,就遭城内投石车之打击,全军尽墨,原先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以致于后面难以维持局面。孩儿有些疑惑,为何并州军的投石车可以后发先至?此前听闻曹亮与前给事中马钧交从过密,莫不是他依仗马钧之能改制了投石车,所以才出现这样的状况?” 司马懿轻轻地点点头道:“这确实是很有可能,马钧乃奇能之士,曾上表朝廷有过改进投石车的方法,不过当时曹爽当政,置之不理,后续也就无人关注了,没想到曹亮却捡了这个便宜,这也是为父的疏漏之处啊。” :。: 第935章 简单而有效的方法 司马懿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利用烟雾来隐藏司马军的布署和安排,此时的天气条件,给司马懿的计划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正好可以形成一道烟障来阻碍并州军的视线,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司马军投石车的布署。 昨天司马军的投石车虽然遭到了团灭,但是那些操纵投石车的拽手,只有少部分伤亡,大部分人都安然无恙,所以新的投石车到位之后,这些拽手又可以重新上岗了。 虽然布署投石车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但是有前面的烟障挡着,司马军丝毫不用担心并州军的袭击,他们可以从容地完成投石车的布署。 不光是投石车,新增加的床弩也同时地布署到了前沿阵地上,不过它们所针对目标却不是守军,而是介休的城墙。 这些床弩,使用的弩箭也叫踏橛箭,就是专门射到城墙上的,射的时候还有特别的规律,形成好似踏级的台阶,这样攻城的士兵就不必使用云梯,真接踩着一支支的踏橛箭,就可以攀上城墙。 这种利用踏橛箭来攻城的方式古以有之,虽然没有云梯那样使用方便,但它不易遭到破坏,这恐怕也是司马懿觉得首战第一天司马军云梯损坏太多想到的解决办法,特意地调集了大量的床弩来支援。 陈骞和司马师相视了一下,不得不说,司马懿的这个方法简单有效,如果他们早一点采用的话,那么昨日投石车也会那样一败涂地,最起码的不会连一块石头都未曾投出去就被人家打了一个稀哩哗拉。 其实这就是一个经验的问题,他们并不是不知道烟雾的作用,但偏偏不会想到在这个场合之下应用,而司马懿饱经世故,临敌经验十分的丰富,估计他昨日看到战报之时,就已经想到了利用烟雾来做掩护,所以今天才刚刚布阵,他就授意司马师安排放火布烟,而后便可以从容布署投石车了。 这姜还是老的辣,陈骞和司马师皆是暗暗地钦佩不已。 “羊将军,这司马军是搞什么名堂?”眼看着烟雾越来越浓,先前还可以依稀看到司马军阵中的一些状况,可到了后来,完全地看不见,眼前除了一团的迷雾,就没有任何的东西了,仿佛几万司马军,此刻都隐身了。一位校尉按捺不住,忍不住去问羊祜。 羊祜已经料算到了司马军施放烟雾的真正目的,因为烟雾并不会为司马军的进攻提供什么帮助,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司马军布署投石车提供掩护。 不过就算是知道司马军在布署投石车,此刻羊祜也无法做什么,毕竟投石车就算能射得再准。,也不可能击中烟雾后面的目标,所以只有等到它们露出真容的时候,并州军的投石车才能进行精确打击。 但是如果再想实现昨天那样压制性的胜利,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等到司马军的烟雾一撤,那些投石车恐怕就要开始攻击了。 在烟雾的后面,司马军究竟布署了多少的投石车,现在还是一个谜,所以为了应对司马军可能的攻击,羊祜除了下令投石车部队进入准备状态之外,还下令守军在城墙上悬挂起湿的牛皮。 湿的牛皮有着很强的韧性和弹性,可以抵御石弹的攻击,在城墙上,尤其是箭塔周围布置大量的湿牛皮,可以有效地缓解敌方石弹所带来的破坏。 毫无疑问,箭塔和投石车将会成为司马军首选的攻击目标,投石车倒无所谓,它们隐藏在城墙的后面,从城下司马军很难看到它们的踪影,只能凭借着石弹投出的方向大致地来判断。 但箭塔就不一样了,它们悬空于城墙外,不想引人注目都困难,而且上下三层,至少也能容纳三四十人,体积庞大,就算司马军的投石车再没个准头,朝着这个方向胡扔乱砸,都很有可能会命中这些箭塔的。 这些箭塔可是介休城城防体系之中最为关键的存在,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箭塔,让介休的城防可以提升好几个档次,如果被司马军打掉的话,便可能让城墙的防御体系变得薄弱许多,所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羊祜都要尽可能地保证这些箭塔的安然无恙。 尽管在箭塔的周围,悬挂了不少的湿牛皮,但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如果一昧地不断遭到敌方投石车攻击的话,再多的湿牛皮也无法保证箭塔不被摧毁。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投石车之间的较量,只有打掉对方的投石车,才真正地解除威胁。 尽管现在战场之上烟雾弥漫,不过羊祜很清楚,这是暂时的,司马军投石车布署完成之后,这道烟障终究是要撤去的,否则前方一片迷雾混沌,司马军的投石车也找不到目标。 果然,过了大约两刻的时间,司马军的士兵就开始往那些火堆上浇水,将火堆给弄灭了,火一灭,烟雾自然也就散了。 司马军的投石车是在完全做好了准备的情况下,才派人去灭火的,当介休的城郭刚刚出现在司马军的视野之中后,司马军的投石车便率先发难,上百发的石弹在拽手的高声吆喝之下,飞出了司马军的阵地,凌空向着介休的城头飞了过去,密密麻麻,就如同下了一场石头雨。 不过第一射的准头可能有很大的问题,烟障刚刚去除,这些投石车其实都还来不及调整,就把准备好的石弹给抛射了出去。 力道轻了一些的,就连城墙都没射上去,在护城河边上就落了下来,力道过猛的,直接就给抛射到了介休的城内,至于是砸烂房屋还是击中城内的百姓,那就真不得而知了。 只有少数的一些石弹砸到了城墙上和城头上,不过介休的城墙全部是用大块的青砖来修筑的,坚固无比,和夯土的城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那些石弹,砸在了城墙上,最多砸起几块青灰色的砖屑之外,还真是破坏不了城墙的分毫。 第936章 差距太大了 为了重建介休的城墙,曹亮特意地在介休周围建了几个大型的砖窑来烧制青砖,晋中地区盛产烧砖的粘土,到了后世,这儿也是比较有名的砖瓦生产地,所以青砖的烧制,没有太费力气。 但重建一座城,也不是易事,并州军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正式地完工了,花费了极大代价的介休城,自然在防御力上面,是首屈一指的,司马军想扔几块石头,就能打破介休的城墙,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当然司马军投石车想要攻击的目标自然也不是城墙,虽然说砸城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那得需要时间,只要轮番猛砸狂攻,才有可能摧毁城墙。 在这之前,他们最想做的,就是摧毁并州军的投石车和箭塔这两样威胁性最大的东西。只可惜他们的准头欠缺,扔出去的石弹大部分落在了城外和城内,真正扔上城头的,瘳瘳无几,更别说去破坏投石车和箭塔了,连根毛也没沾上。 司马军的石弹,可不像并州军那样全部雕琢成圆球状的,他们只是对准备使用的石块进行简单的加工,石块基本上是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重量自然也很难保证一致。 再加上司马军的投石车全部都是牵拉式投石车,依靠人力的投石车最大的问题就是力度无法完全控制,即使再有经验的投手,也无法将石弹两次投掷到同一个地方。 所以虽然第一轮出手,司马军确实是瞄着城上的箭塔,但是所有的石块都没有能够命中目标。 还没等他们第二轮进行装弹呢,并州军投石车的反击就已经到了,也就是说司马军的石弹刚刚落到了介休的城头,并州军投石车就已经出手了。 虽然同样是出手仓促,但是并州军的命中率并没有低得那样离谱,几十枚的石弹至少有三四枚命中了目标,这几辆投石瞬间被摧毁,另外还捎带了两具床弩,至于人员的伤亡,倒是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宽大的帽沿之下,司马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仅仅是第一轮的较量,而且司马军的投石车是并州军的几倍,但是交手的效果,却是天差地别,司马懿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昨天司马军派出一百多辆投石车却很快地全军覆灭了,看来在命中率上,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陈骞和司马师脸色亦是大变,原本以为今天利用烟障,自己这边可以抢到先发制人的机会,但现在看来,先发制人也并没有什么意义,在并州军精准的打击之下,他们一样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可是现在后退也已经是来不及了,陈骞只能是硬着头皮和并州军打对攻,还好这第一轮的交手司马军的损失也不大,尚还有反击的力量,陈骞下令瞄着对方的投石车进行全力地攻击。 同时床弩也全力施射,将踏橛箭钉到城墙上去。 经过几轮的调整,司马军的投石车命中度也总算是有些上升了,不致于把石弹扔到护城河边,连城墙都扔不上去,而且他们也终于摧毁了第一座箭塔,不管是不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但总算是司马军投石车取得的第一个实质性的战果。 司马军阵地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陈骞也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今天投石车的表现总算是强于昨天的,昨天一战,投石车甚至连一枚石弹都没有扔出去就遭到了全军覆灭,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而今天司马军的石弹总算是砸到了城墙上,扔到了城头上,还能摧毁一个重要的目标,至于对方的投石车,由于一直都隐藏在城墙的后面,击中的难度太大了,想破坏也破坏不掉,如果能摧毁一些投石车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陈骞偷眼看了一下司马懿,司马懿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摧毁一座箭塔就有所改变,反而是变得更加深沉了,其实相比于司马军的惨状,这么一点胜利确实也不值得沾沾自喜。 连续的发射了几轮石弹之后,并州军的投石车命中率上来了,尽管没有像昨天那样有如神助,但十中二三却也差不太多,司马军的投石车连续地被摧毁,战场之上一片狼籍。 要知道并州军的投石车并不是集于城南的,而是四面城墙上都有分布,南面的城墙只占到其中的四分之一,数量上是没法和并州军进行对比的,但是由于命中度比司马军高的多,反而是并州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司马军的数量优势在投石车被连续地摧毁之后,也自然是迅速地丧失了,也难怪司马懿的脸色不太好看,在数量上压制对手,在先发制人的条件下,司马军的投石车打得居然这么惨,这样的仗还真是没法再打了。 司马师看到司马懿的目光落在了前面不远处落下的石弹上,便立刻派人将那枚石弹给抱回来,让司马懿瞧个仔细。 近距离的端详了片刻,司马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些石弹完全和司马军所使用的不同,难道仅仅是因为将石弹费力雕琢成球型就可以提高命中率吗? 事实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没有看到并州军投石车的真面目之前,他还暂时节不能下断言,不过双方的投石车较量,司马军算是彻底的败了,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挽回这种败势。 床弩的攻击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效果,这些弩箭原本是要射到城墙上的,但是砖砌的城墙坚固程度可不是夯土城墙可以比拟的,弩箭再锐利,也仅仅只能是刚刚穿透城墙的表皮,根本就无法将箭尖深深地埋入到城墙里面,有的弩箭还根本就射不进去,击中城墙后也就崩掉些砖皮,箭矢落到了一边。 这样的踏橛箭,根本就起不到应有作用,司马军想要打造另类的梯子,恐怕委难实现这个目标了。 第937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踏橛箭基本上采用的都是那种比较长的弩箭,至少都有四五尺长,射入城墙之后,箭杆超过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深深地扎到城墙里面,留在外面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坚固的箭杆承受一两个人的体重,几乎是毫发无损,所以踏橛箭完全可以当做一种攻城的梯子来使用。 这几乎已经是攻城作战时床弩的一种最基本用法了,虽然说床弩也是可以用来攻击城墙上的目标的,但是由于大多数守城的士兵都是缩在城墙垛子后面的,这么长的弩箭很难有效地攻击到目标,大多的时候会放了空箭。 床弩的造价成本是远远要高于普通弓箭的,这种大炮打蚊子的干法纯属浪费,所以更多的时候床弩的攻击目标还是城墙,毕竟那样的话一射一个准,箭无虚发,几乎没有浪费的。 司马懿当然也是按照他一贯的经验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既然并州对云梯的破坏比较厉害,那么司马懿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另一种攻城的方法,那就是利用踏橛箭来构筑一条登城的通道。 以前在攻城作战之中,司马懿也曾多次采用这样的方法,这个法子自然是屡试不爽的,帮助司马懿攻陷过不少的城池,其中最为激烈的当属辽东的襄平之战,司马懿正是因为大规模地使用踏橛箭,才拿下了襄平城,擒杀了公孙渊。 这次打介休,司马懿自然也是如法炮制,想使用床弩来开辟出另一条攻城的通道来。 但没想到这次却踢到了铁板上,介休城的城墙,可不是一般的夯土城墙,全砖石的结构,让城墙的坚固程度成倍地提高,尽管弩箭的威力惊人,但想要完全地穿透介休的城墙的,根本是力所不及的。 床弩射到城墙上,最多也就破坏掉城墙外面的一层表皮,崩坏几块青砖,根本就无法深入到里面,有的弩箭甚至都射不穿城墙,箭头撞到城墙之后,跌落到了城下,就算勉强地扎进墙里,也不过只有几寸而已,留在外面的长长的箭杆颤巍巍地抖动着,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掌门之路 这样的弩箭,是根本无法当做踏橛箭来使用的,司马军狂射了几轮弩箭,最多也只能是对城墙造成了些许的皮外伤,根本就无法撼动城墙的基础结构。 至于司马懿的战术构想,那更是谬之千里。 不过这也是司马军床弩最后的进攻了,甭管它的攻击有没有效果,都被并州军视为一种对城池的威胁,自然也就被投石车给锁定了,在对司马军投石车打击的同时,这些床弩也成为了被殃及的对象,几轮石雨打击,司马军的床弩也是损失惨重。 司马军能摧毁一座箭塔,就已经是很侥幸的事了,但并州军投石车的打击精准度,却是十分的惊人,像投石车和床弩这种固定式的目标,在战场上,就如同是活靶子一般,那怕前几轮石弹没有命中,并州军经过适当的调整,都有很大的几率打掉它。 所以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已经很是顽强地投入战斗了,但依然难逃和昨天一样的命运,在并州军石弹的轮番打击之下,投石车和床弩是损失惨重,不到半个时辰,能坚持继续战斗的,已经剩下了不到半数。 司马懿脸色无比的凝重,尽管他昨日已经通过战报的方式了解到了整个战况,但是看战报和现场直接观战,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在看到战报的时候,或许司马懿还不会觉得并州军的投石车有那么的厉害,或许是前线的人为了掩盖失败而夸大其辞吧,但现在眼见为实,容不得他不信,看来曹亮确实是在投石车上面做了很大的改进,否则的话,同样的条件下,并州军的投石车不可能这么厉害。 虽然说投石车并非是攻城之中唯一的武器,但毫无疑问,投石车是城池攻防战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如果得到了投石车的助力,那么攻城的速度自然可以加快,也可以大幅度地减少士兵的伤亡。林家捉鬼人 但是这场投石车的对决,却让司马懿清醒地看到了差距的存在,当初马钧向朝廷提出投石车的改进方案时,无一赞同,就连司马懿也不例外,或许人们都觉得投石车早已经定型了,那有什么改进的必要,马钧此举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但直到今天,司马懿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钧当初提出的方案并非是没有必要,而是很有必要的。 曹亮接近交好马钧,正是从马钧的手中套取到了投石车的改进图纸,所以并州军的投石车才会变得如此厉害,才会在战场上完爆司马军的投石车。 当初如果司马懿能听取马钧的意见,掌握新式投石车这项技术,那么今天的这个局面就不会如此的狼狈和被动了。 可惜,这世上从来也没有如果,当初没有把握住的东西,现在也后悔也没有用,马钧已经去世了,曹亮成为了唯一掌握投石车改进技术的人,司马军在这方面想要超越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将投石车和床弩撤到敌方射程之外。”司马懿回头对陈骞道。 现在的这个状况,投石车被并州军所摧毁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在对方投石车的精确打击之下,这些投石车恐怕是支撑不了多少的时间了,而且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对守军造成多大的实质性伤害,现在最多只摧毁了两座箭塔,至于打没打掉并州军的投石车,鬼才知道。 如果继续地维持现状的话,今天增援而来的一百多辆投石车,恐怕也难以逃脱全军覆灭的命运。 陈骞听到司马懿的吩咐,也知道司马懿放弃了使用投石车,毕竟投石车在对方的压制之下,很难取得胜果的,这个时候撤退,倒也可以保留下一部分的投石车和床弩,但如果继续对战下去的,恐怕司马军只能剩下一堆烂木头了。 第937章 打不过只好撤 踏橛箭基本上采用的都是那种比较长的弩箭,至少都有四五尺长,射入城墙之后,箭杆超过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深深地扎到城墙里面,留在外面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坚固的箭杆承受一两个人的体重,几乎是毫发无损,所以踏橛箭完全可以当做一种攻城的梯子来使用。 这几乎已经是攻城作战时床弩的一种最基本用法了,虽然说床弩也是可以用来攻击城墙上的目标的,但是由于大多数守城的士兵都是缩在城墙垛子后面的,这么长的弩箭很难有效地攻击到目标,大多的时候会放了空箭。 床弩的造价成本是远远要高于普通弓箭的,这种大炮打蚊子的干法纯属浪费,所以更多的时候床弩的攻击目标还是城墙,毕竟那样的话一射一个准,箭无虚发,几乎没有浪费的。 司马懿当然也是按照他一贯的经验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既然并州对云梯的破坏比较厉害,那么司马懿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另一种攻城的方法,那就是利用踏橛箭来构筑一条登城的通道。 以前在攻城作战之中,司马懿也曾多次采用这样的方法,这个法子自然是屡试不爽的,帮助司马懿攻陷过不少的城池,其中最为激烈的当属辽东的襄平之战,司马懿正是因为大规模地使用踏橛箭,才拿下了襄平城,擒杀了公孙渊。 这次打介休,司马懿自然也是如法炮制,想使用床弩来开辟出另一条攻城的通道来。 但没想到这次却踢到了铁板上,介休城的城墙,可不是一般的夯土城墙,全砖石的结构,让城墙的坚固程度成倍地提高,尽管弩箭的威力惊人,但想要完全地穿透介休的城墙的,根本是力所不及的。 床弩射到城墙上,最多也就破坏掉城墙外面的一层表皮,崩坏几块青砖,根本就无法深入到里面,有的弩箭甚至都射不穿城墙,箭头撞到城墙之后,跌落到了城下,就算勉强地扎进墙里,也不过只有几寸而已,留在外面的长长的箭杆颤巍巍地抖动着,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 这样的弩箭,是根本无法当做踏橛箭来使用的,司马军狂射了几轮弩箭,最多也只能是对城墙造成了些许的皮外伤,根本就无法撼动城墙的基础结构。 至于司马懿的战术构想,那更是谬之千里。 不过这也是司马军床弩最后的进攻了,甭管它的攻击有没有效果,都被并州军视为一种对城池的威胁,自然也就被投石车给锁定了,在对司马军投石车打击的同时,这些床弩也成为了被殃及的对象,几轮石雨打击,司马军的床弩也是损失惨重。 司马军能摧毁一座箭塔,就已经是很侥幸的事了,但并州军投石车的打击精准度,却是十分的惊人,像投石车和床弩这种固定式的目标,在战场上,就如同是活靶子一般,那怕前几轮石弹没有命中,并州军经过适当的调整,都有很大的几率打掉它。 所以尽管司马军的投石车已经很是顽强地投入战斗了,但依然难逃和昨天一样的命运,在并州军石弹的轮番打击之下,投石车和床弩是损失惨重,不到半个时辰,能坚持继续战斗的,已经剩下了不到半数。 司马懿脸色无比的凝重,尽管他昨日已经通过战报的方式了解到了整个战况,但是看战报和现场直接观战,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在看到战报的时候,或许司马懿还不会觉得并州军的投石车有那么的厉害,或许是前线的人为了掩盖失败而夸大其辞吧,但现在眼见为实,容不得他不信,看来曹亮确实是在投石车上面做了很大的改进,否则的话,同样的条件下,并州军的投石车不可能这么厉害。 虽然说投石车并非是攻城之中唯一的武器,但毫无疑问,投石车是城池攻防战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如果得到了投石车的助力,那么攻城的速度自然可以加快,也可以大幅度地减少士兵的伤亡。 但是这场投石车的对决,却让司马懿清醒地看到了差距的存在,当初马钧向朝廷提出投石车的改进方案时,无一赞同,就连司马懿也不例外,或许人们都觉得投石车早已经定型了,那有什么改进的必要,马钧此举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但直到今天,司马懿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钧当初提出的方案并非是没有必要,而是很有必要的。 曹亮接近交好马钧,正是从马钧的手中套取到了投石车的改进图纸,所以并州军的投石车才会变得如此厉害,才会在战场上完爆司马军的投石车。 当初如果司马懿能听取马钧的意见,掌握新式投石车这项技术,那么今天的这个局面就不会如此的狼狈和被动了。 可惜,这世上从来也没有如果,当初没有把握住的东西,现在也后悔也没有用,马钧已经去世了,曹亮成为了唯一掌握投石车改进技术的人,司马军在这方面想要超越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将投石车和床弩撤到敌方射程之外。”司马懿回头对陈骞道。 现在的这个状况,投石车被并州军所摧毁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在对方投石车的精确打击之下,这些投石车恐怕是支撑不了多少的时间了,而且司马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对守军造成多大的实质性伤害,现在最多只摧毁了两座箭塔,至于打没打掉并州军的投石车,鬼才知道。 如果继续地维持现状的话,今天增援而来的一百多辆投石车,恐怕也难以逃脱全军覆灭的命运。 陈骞听到司马懿的吩咐,也知道司马懿放弃了使用投石车,毕竟投石车在对方的压制之下,很难取得胜果的,这个时候撤退,倒也可以保留下一部分的投石车和床弩,但如果继续对战下去的,恐怕司马军只能剩下一堆烂木头了。 第938章 无懈可击 不过就算撤退也不是那么的顺利,毕竟像投石车床弩这些的大型器械,布署起来比较费时费力,撤退之时也不能一蹴而就,像单兵那样说走就走,这些大宗的玩意,撤退时也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就在司马军手麻脚乱地收拾投石车和床弩准备将它们移到对方投石车的射程之外的过程中,并州军的石弹可从来也没有停歇过,尤其是在看到司马军准备撤退时,他们打得更加地欢实了,投石车的发射频率进一步地加大了,石弹不断地落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上,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摧毁。 就算砸不到车,也容易砸到人,司马军的投石车手还真是十分的苦逼,为了保证这些投石车不被摧毁,他们冒着脑袋开花的风险,虎口夺食,将剩余完好无损的投石车和床弩给抢救回去。 但这虎口夺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时候并州军加快了投石车攻击的频率,更多的石弹凌空飞来,不少司马兵葬身于石弹的攻击之下。 人员的大量伤亡也迟滞了投石车和床弩的撤离,在司马军惊魂未定地将投石车和床弩转移到司马军阵中安全的地方之时,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毁,整个投石车的较量,还是以司马军的失败而告终。 和昨天的情况如出一辙,投石车攻击失败之后,司马军立刻转入了蚁附攻城之中。 仅仅只暗摧毁了两座箭塔,对并州军的防御影响并不是太大,最主要的是司马军的踏橛箭未能形成有效的作用,也就是说司马军想要攻城,唯一的依靠便是云梯,但由于并州军继续地大规模使用火油,让司马军的云梯毁损率相当的的高,司马军想要保持那种持续不断的攻势,就必须要在登城器械上面有所保障才行。 不过今天的进攻似乎要比昨天顺畅了一些,最起码不用再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去填平护城河了,从司马军的营地到介休城下,完全是一马平川,司马军只需要专注于攻城即可。 而且了解了介休有瓮城的事实,司马军也就放弃了攻打城门的打算,昨天一战而折损千人,无疑成为司马军最深的痛。 原本城池防御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就是城门,一旦城门失守,敌军长驱入城,那么先前城墙上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 而现在兴建这种瓮城,等于是在城池的薄弱处增加了一道防御,让敌军攻破城门的举动变得毫无意义,除非他们可以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 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在目前的战斗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巨大的攻城车很难通过狭窄的城门道,就算进入瓮城之中,三面受敌,这个恐怕是任何军队都无法承受的,进入瓮城,就等于是进入了人家的口袋阵,昨天的一战证明,陷入瓮城之中,生还的几率为零。 所以这种攻城的方法也被司马军所摒弃了,现在只剩下了蚁附攻城这种最为单调的攻城方式了。 司马懿也就没有兴趣继续的观战了,本来司马懿此行也只是乔装改扮隐藏身份的,整个攻城的指挥权还是在陈骞和司马师的手中,司马懿最多也不过是提一些建议罢了。 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蚁附攻城,司马懿也就没有停留的必要了,他征战多年,攻城无数,自然很清楚用蚁附攻城,是很难一下两下攻破城池的,这种攻城的方式本身就是利用人力的资源去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之中不断地削弱对方,最终才有可能拿下城池。 这种过程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年半载,只有通过量变才能达到质变的效果,漫长的过程,司马懿自然是没有体力和精力去守着的,只能是交给陈骞司马师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陈骞和怀马师倒是十分的努力,他们亲自在第一线上指挥战斗,督促司马军不断地发起攻击,试图找到介休的缺口,打开胜利之门。 但比较遗憾的是,介休城的防御几乎是无懈可击的,那怕陈骞和司马师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无法攻破这道固若金汤的防线,整个介休的城下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但陈骞和司马师却是一愁莫展,始终拿不出攻破城池的有效办法来。 介休的攻城战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原本司马军还计划着围困住介休之后,进行围点打援,在介休的北面设下伏兵,准备重创一下并州军的援兵。 但介休城屡攻不克,司马军给人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晋阳方面自然也没有派出任何的援兵,如此一来,司马军伏击的计划又泡汤了,十几万大军被拖在介休的城下,进退不得,整个战局也陷入到了一种停滞的状态之中。 介休是北上晋阳的必经之路,不过也并非是唯一的道路,其实司马军如果真得想进军晋阳的话,还是有多重选择的。 但是绕开介休,有一个巨大的不可忽视的风险就是司马军漫长的补给线无法得到保证,如果进攻晋阳一切顺利的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晋阳,战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围攻晋阳和围攻介休一样,陷入到长期的拉锯战之中后,处于后方的介休将会成为司马军的梗喉之刺,严重的影响到司马军补给线的安全,一旦介休的守军出击,掐断司马军赖以生存的粮道,那么十几万大军必将陷入到粮荒的地境,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这样的风险,显然是司马懿所不能承受的,上次打淮南之时,虽然司马懿对寿春城采用了长期的围困手段,但从洛阳到淮南,这条运输线一直是畅通无阻的,司马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他可以放手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现在的局势不同,拿不下介休,就等于无法叩开进攻并州的大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懿还真是焦头烂额。 第939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布署起来比较费时费力,撤退之时也不能一蹴而就,像单兵那样说走就走,这些大宗的玩意,撤退时也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就在司马军手麻脚乱地收拾投石车和床弩准备将它们移到对方投石车的射程之外的过程中,并州军的石弹可从来也没有停歇过,尤其是在看到司马军准备撤退时,他们打得更加地欢实了,投石车的发射频率进一步地加大了,石弹不断地落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上,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摧毁。 就算砸不到车,也容易砸到人,司马军的投石车手还真是十分的苦逼,为了保证这些投石车不被摧毁,他们冒着脑袋开花的风险,虎口夺食,将剩余完好无损的投石车和床弩给抢救回去。 但这虎口夺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时候并州军加快了投石车攻击的频率,更多的石弹凌空飞来,不少司马兵葬身于石弹的攻击之下。 人员的大量伤亡也迟滞了投石车和床弩的撤离,在司马军惊魂未定地将投石车和床弩转移到司马军阵中安全的地方之时,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毁,整个投石车的较量,还是以司马军的失败而告终。 和昨天的情况如出一辙,投石车攻击失败之后,司马军立刻转入了蚁附攻城之中。 仅仅只暗摧毁了两座箭塔,对并州军的防御影响并不是太大,最主要的是司马军的踏橛箭未能形成有效的作用,也就是说司马军想要攻城,唯一的依靠便是云梯,但由于并州军继续地大规模使用火油,让司马军的云梯毁损率相当的的高,司马军想要保持那种持续不断的攻势,就必须要在登城器械上面有所保障才行。 不过今天的进攻似乎要比昨天顺畅了一些,最起码不用再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去填平护城河了,从司马军的营地到介休城下,完全是一马平川,司马军只需要专注于攻城即可。 而且了解了介休有瓮城的事实,司马军也就放弃了攻打城门的打算,昨天一战而折损千人,无疑成为司马军最深的痛。 原本城池防御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就是城门,一旦城门失守,敌军长驱入城,那么先前城墙上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 而现在兴建这种瓮城,等于是在城池的薄弱处增加了一道防御,让敌军攻破城门的举动变得毫无意义,除非他们可以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 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在目前的战斗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巨大的攻城车很难通过狭窄的城门道,就算进入瓮城之中,三面受敌,这个恐怕是任何军队都无法承受的,进入瓮城,就等于是进入了人家的口袋阵,昨天的一战证明,陷入瓮城之中,生还的几率为零。 所以这种攻城的方法也被司马军所摒弃了,现在只剩下了蚁附攻城这种最为单调的攻城方式了。 司马懿也就没有兴趣继续的观战了,本来司马懿此行也只是乔装改扮隐藏身份的,整个攻城的指挥权还是在陈骞和司马师的手中,司马懿最多也不过是提一些建议罢了。 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蚁附攻城,司马懿也就没有停留的必要了,他征战多年,攻城无数,自然很清楚用蚁附攻城,是很难一下两下攻破城池的,这种攻城的方式本身就是利用人力的资源去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之中不断地削弱对方,最终才有可能拿下城池。 这种过程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年半载,只有通过量变才能达到质变的效果,漫长的过程,司马懿自然是没有体力和精力去守着的,只能是交给陈骞司马师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陈骞和怀马师倒是十分的努力,他们亲自在第一线上指挥战斗,督促司马军不断地发起攻击,试图找到介休的缺口,打开胜利之门。 但比较遗憾的是,介休城的防御几乎是无懈可击的,那怕陈骞和司马师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无法攻破这道固若金汤的防线,整个介休的城下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但陈骞和司马师却是一愁莫展,始终拿不出攻破城池的有效办法来。 介休的攻城战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原本司马军还计划着围困住介休之后,进行围点打援,在介休的北面设下伏兵,准备重创一下并州军的援兵。 但介休城屡攻不克,司马军给人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晋阳方面自然也没有派出任何的援兵,如此一来,司马军伏击的计划又泡汤了,十几万大军被拖在介休的城下,进退不得,整个战局也陷入到了一种停滞的状态之中。 介休是北上晋阳的必经之路,不过也并非是唯一的道路,其实司马军如果真得想进军晋阳的话,还是有多重选择的。 但是绕开介休,有一个巨大的不可忽视的风险就是司马军漫长的补给线无法得到保证,如果进攻晋阳一切顺利的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晋阳,战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围攻晋阳和围攻介休一样,陷入到长期的拉锯战之中后,处于后方的介休将会成为司马军的梗喉之刺,严重的影响到司马军补给线的安全,一旦介休的守军出击,掐断司马军赖以生存的粮道,那么十几万大军必将陷入到粮荒的地境,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这样的风险,显然是司马懿所不能承受的,上次打淮南之时,虽然司马懿对寿春城采用了长期的围困手段,但从洛阳到淮南,这条运输线一直是畅通无阻的,司马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他可以放手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现在的局势不同,拿不下介休,就等于无法叩开进攻并州的大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懿还真是焦头烂额。 :。: 第94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布署起来比较费时费力,撤退之时也不能一蹴而就,像单兵那样说走就走,这些大宗的玩意,撤退时也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就在司马军手麻脚乱地收拾投石车和床弩准备将它们移到对方投石车的射程之外的过程中,并州军的石弹可从来也没有停歇过,尤其是在看到司马军准备撤退时,他们打得更加地欢实了,投石车的发射频率进一步地加大了,石弹不断地落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上,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摧毁。 就算砸不到车,也容易砸到人,司马军的投石车手还真是十分的苦逼,为了保证这些投石车不被摧毁,他们冒着脑袋开花的风险,虎口夺食,将剩余完好无损的投石车和床弩给抢救回去。 但这虎口夺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时候并州军加快了投石车攻击的频率,更多的石弹凌空飞来,不少司马兵葬身于石弹的攻击之下。 人员的大量伤亡也迟滞了投石车和床弩的撤离,在司马军惊魂未定地将投石车和床弩转移到司马军阵中安全的地方之时,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毁,整个投石车的较量,还是以司马军的失败而告终。 和昨天的情况如出一辙,投石车攻击失败之后,司马军立刻转入了蚁附攻城之中。 仅仅只暗摧毁了两座箭塔,对并州军的防御影响并不是太大,最主要的是司马军的踏橛箭未能形成有效的作用,也就是说司马军想要攻城,唯一的依靠便是云梯,但由于并州军继续地大规模使用火油,让司马军的云梯毁损率相当的的高,司马军想要保持那种持续不断的攻势,就必须要在登城器械上面有所保障才行。 不过今天的进攻似乎要比昨天顺畅了一些,最起码不用再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去填平护城河了,从司马军的营地到介休城下,完全是一马平川,司马军只需要专注于攻城即可。 而且了解了介休有瓮城的事实,司马军也就放弃了攻打城门的打算,昨天一战而折损千人,无疑成为司马军最深的痛。 原本城池防御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就是城门,一旦城门失守,敌军长驱入城,那么先前城墙上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 而现在兴建这种瓮城,等于是在城池的薄弱处增加了一道防御,让敌军攻破城门的举动变得毫无意义,除非他们可以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 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在目前的战斗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巨大的攻城车很难通过狭窄的城门道,就算进入瓮城之中,三面受敌,这个恐怕是任何军队都无法承受的,进入瓮城,就等于是进入了人家的口袋阵,昨天的一战证明,陷入瓮城之中,生还的几率为零。 所以这种攻城的方法也被司马军所摒弃了,现在只剩下了蚁附攻城这种最为单调的攻城方式了。 司马懿也就没有兴趣继续的观战了,本来司马懿此行也只是乔装改扮隐藏身份的,整个攻城的指挥权还是在陈骞和司马师的手中,司马懿最多也不过是提一些建议罢了。 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蚁附攻城,司马懿也就没有停留的必要了,他征战多年,攻城无数,自然很清楚用蚁附攻城,是很难一下两下攻破城池的,这种攻城的方式本身就是利用人力的资源去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之中不断地削弱对方,最终才有可能拿下城池。 这种过程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年半载,只有通过量变才能达到质变的效果,漫长的过程,司马懿自然是没有体力和精力去守着的,只能是交给陈骞司马师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陈骞和怀马师倒是十分的努力,他们亲自在第一线上指挥战斗,督促司马军不断地发起攻击,试图找到介休的缺口,打开胜利之门。 但比较遗憾的是,介休城的防御几乎是无懈可击的,那怕陈骞和司马师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无法攻破这道固若金汤的防线,整个介休的城下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但陈骞和司马师却是一愁莫展,始终拿不出攻破城池的有效办法来。 介休的攻城战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原本司马军还计划着围困住介休之后,进行围点打援,在介休的北面设下伏兵,准备重创一下并州军的援兵。 但介休城屡攻不克,司马军给人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晋阳方面自然也没有派出任何的援兵,如此一来,司马军伏击的计划又泡汤了,十几万大军被拖在介休的城下,进退不得,整个战局也陷入到了一种停滞的状态之中。 介休是北上晋阳的必经之路,不过也并非是唯一的道路,其实司马军如果真得想进军晋阳的话,还是有多重选择的。 但是绕开介休,有一个巨大的不可忽视的风险就是司马军漫长的补给线无法得到保证,如果进攻晋阳一切顺利的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晋阳,战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围攻晋阳和围攻介休一样,陷入到长期的拉锯战之中后,处于后方的介休将会成为司马军的梗喉之刺,严重的影响到司马军补给线的安全,一旦介休的守军出击,掐断司马军赖以生存的粮道,那么十几万大军必将陷入到粮荒的地境,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这样的风险,显然是司马懿所不能承受的,上次打淮南之时,虽然司马懿对寿春城采用了长期的围困手段,但从洛阳到淮南,这条运输线一直是畅通无阻的,司马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他可以放手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现在的局势不同,拿不下介休,就等于无法叩开进攻并州的大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懿还真是焦头烂额。 第941章 算不上是圈套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布署起i比较费时费力,撤退之时也不能一蹴而就,像单兵那样说走就走,这些大宗的玩意,撤退时也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就在司马军手麻脚乱地收拾投石车和床弩准备将它们移到对方投石车的射程之外的过程中,并州军的石弹可从i也没有停歇过,尤其是在看到司马军准备撤退时,他们打得更加地欢实了,投石车的发射频率进一步地加大了,石弹不断地落到了司马军的阵地上,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摧毁。 就算砸不到车,也容易砸到人,司马军的投石车手还真是十分的苦逼,为了保证这些投石车不被摧毁,他们冒着脑袋开花的风险,虎口夺食,将剩余完好无损的投石车和床弩给抢救回去。 但这虎口夺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时候并州军加快了投石车攻击的频率,更多的石弹凌空飞i,不少司马兵葬身于石弹的攻击之下。 人员的大量伤亡也迟滞了投石车和床弩的撤离,在司马军惊魂未定地将投石车和床弩转移到司马军阵中安全的地方之时,又有多辆投石车和床弩被毁,整个投石车的较量,还是以司马军的失败而告终。 和昨天的情况如出一辙,投石车攻击失败之后,司马军立刻转入了蚁附攻城之中。 仅仅只暗摧毁了两座箭塔,对并州军的防御影响并不是太大,最主要的是司马军的踏橛箭未能形成有效的作用,也就是说司马军想要攻城,唯一的依靠便是梯,但由于并州军继续地大规模使用火油,让司马军的梯毁损率相当的的高,司马军想要保持那种持续不断的攻势,就必须要在登城器械上面有所保障才行。 不过今天的进攻似乎要比昨天顺畅了一些,最起码不用再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去填平护城河了,从司马军的营地到介休城下,完全是一马平川,司马军只需要专注于攻城即可。 而且了解了介休有瓮城的事实,司马军也就放弃了攻打城门的打算,昨天一战而折损千人,无疑成为司马军最深的痛。 原本城池防御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就是城门,一旦城门失守,敌军长驱入城,那么先前城墙上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 而现在兴建这种瓮城,等于是在城池的薄弱处增加了一道防御,让敌军攻破城门的举动变得毫无意义,除非他们可以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 连续地攻破两道城门,在目前的战斗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巨大的攻城车很难通过狭窄的城门道,就算进入瓮城之中,三面受敌,这个恐怕是任何军队都无法承受的,进入瓮城,就等于是进入了人家的口袋阵,昨天的一战证明,陷入瓮城之中,生还的几率为零。 所以这种攻城的方法也被司马军所摒弃了,现在只剩下了蚁附攻城这种最为单调的攻城方式了。 司马懿也就没有兴趣继续的观战了,本i司马懿此行也只是乔装改扮隐藏身份的,整个攻城的指挥权还是在陈骞和司马师的手中,司马懿最多也不过是提一些建议罢了。 这种最简单粗暴的蚁附攻城,司马懿也就没有停留的必要了,他征战多年,攻城无数,自然很清楚用蚁附攻城,是很难一下两下攻破城池的,这种攻城的方式本身就是利用人力的资源去消耗对方的防御力量,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之中不断地削弱对方,最终才有可能拿下城池。 这种过程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年半载,只有通过量变才能达到质变的效果,漫长的过程,司马懿自然是没有体力和精力去守着的,只能是交给陈骞司马师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陈骞和怀马师倒是十分的努力,他们亲自在第一线上指挥战斗,督促司马军不断地发起攻击,试图找到介休的缺口,打开胜利之门。 但比较遗憾的是,介休城的防御几乎是无懈可击的,那怕陈骞和司马师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无法攻破这道固若金汤的防线,整个介休的城下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但陈骞和司马师却是一愁莫展,始终拿不出攻破城池的有效办法i。 介休的攻城战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原本司马军还计划着围困住介休之后,进行围点打援,在介休的北面设下伏兵,准备重创一下并州军的援兵。 但介休城屡攻不克,司马军给人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晋阳方面自然也没有派出任何的援兵,如此一i,司马军伏击的计划又泡汤了,十几万大军被拖在介休的城下,进退不得,整个战局也陷入到了一种停滞的状态之中。 介休是北上晋阳的必经之路,不过也并非是唯一的道路,其实司马军如果真得想进军晋阳的话,还是有多重选择的。 但是绕开介休,有一个巨大的不可忽视的风险就是司马军漫长的补给线无法得到保证,如果进攻晋阳一切顺利的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晋阳,战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围攻晋阳和围攻介休一样,陷入到长期的拉锯战之中后,处于后方的介休将会成为司马军的梗喉之刺,严重的影响到司马军补给线的安全,一旦介休的守军出击,掐断司马军赖以生存的粮道,那么十几万大军必将陷入到粮荒的地境,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这样的风险,显然是司马懿所不能承受的,上次打淮南之时,虽然司马懿对寿春城采用了长期的围困手段,但从洛阳到淮南,这条运输线一直是畅通无阻的,司马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他可以放手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现在的局势不同,拿不下介休,就等于无法叩开进攻并州的大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懿还真是焦头烂额。《最后的三国2:兴魏》,“”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42章 蓄势待发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都会面临一个后勤补给困难的问题,所以这样的战斗力求速战速决,如果陷入到持久战之后,司马军粮草的瓶颈必然会显现出i,成为其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司马懿决定放手搏一次了,这次他准备派陈骞和司马师继续地围攻介休,自己则亲率骑兵直扑祁县,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能力,杀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之所以不带步兵,就是因为步兵移动速度太慢,如果继续采用步骑混合的作战方式,骑兵的速度优势便无法发挥出i,想要提升骑兵的机动能力,无疑骑兵单独作战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其实司马懿打了一辈子的仗,还真没有这样打过单兵种的战斗,以前无论是怎么样的战斗,他都是指挥各兵种混编的大军,进行协同作战,这次单独把骑兵排出i进行长距离的突袭作战,对于司马懿i说,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尽管这样的作战方式对于司马懿i说比较陌生,但司马懿也并非是食古不化之人,拘泥于兵法不会变通,这次骑兵长途奔袭祁县,正是司马懿好不容易才觅得的良机,可以说机会转瞬即逝,司马懿必须要抓住这次的机会,才有可以彻底扭转并州的战局。 不过就算是骑兵单独作战,就算是没有步兵的辅助,司马懿一样对这次的决战充满着信心,毕竟司马军拥有着七万骑兵,在骑兵的数量上,比并州军两倍还多,这样的优势兵力,自然是司马懿的信心i源。 尽管这七万骑兵之中有一半是新兵,但是经过长达一年多时间的训练,新老骑兵的融合程度相当的令司马懿十分满意,从操练的情况i看,无论是队列战阵和驾驭战马的能力,新老骑兵已经是趋于一致,可能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些实战的经验了,他们当中的新骑兵,还真是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的战斗。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必须要去经历实战,首战即实战,司马懿没得选择,这场战斗,也将会最终决定这次战役的胜负成败。 司马师听到司马懿的这个计划,微微地有些担心,对司马懿道:“父亲,突袭祁县是不是有些冒险?这会不会是曹亮的圈套?曹亮诡诈多端,用心险恶,此刻他突然集结骑兵于祁县,会不会别有所图?” 司马懿淡定地道:“在实力的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虚妄,曹亮手中不过只有三万骑兵,那怕他再耍什么手段,也变不出更多的人i,这次我们必须要抓住决战的机会,一举击败曹亮的骑兵主力,这样才有机会扭转目前不利的战局。对于介休城,你们务必不可松懈,只要在祁县击败并州军的主力,介休城的守军必然会出现动摇,这个时候便是攻克介休的最佳良机。” 司马师躬身领命,虽然他心底之中还是有一些担忧,但既然司马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他也不好反驳,只得依令从事。 整个北伐开战以i,司马军的骑兵基本上处于闲赋状态,当时灵石关之战时,司马懿到是率领骑兵紧急驰援,但并州军撤得非常迅速,结果长途奔袭,司马军骑兵也没有捞到仗打,当司马军先锋营在介休城激战之时,骑兵部队完全是马放南山,悠悠哉哉,无所事事。 不过司马懿的一纸军令立刻改变了他们的状态,七万大军立刻行动起i,整军备战,几乎在一夜之间,他们便做好了一切准备。 司马懿亲自点将,胡奋被任命为前部先锋,司马懿亲自统率中军,司马昭则被安排押后。 不过这仅仅只是简单的分派,这次出兵,司马军骑兵将会是做为一个整体出战的,前中后三军并不会脱节,这也是司马懿为了防止被并州军各个击破而采取的预防手段。 七万大军,就算曹亮有再大胃口,他也未必能吞得下吧? 司马懿这次拿到的情报是十分确切的,他盯着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是很久了,长期以i,并州军的三大骑兵营一直处于一种分散的状态,而这一次全部集中于祁县,想必曹亮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司马懿当机立断,决定捉住这个机会,先下手为强,长途奔袭祁县,与并州骑兵决一死战。 司马师怀疑曹亮有什么诡计,因为以前的经验证明,曹亮狡诈多端,此次无缘无故突然集结骑兵于祁县,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军事行动就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司马懿如何能不看透这一点,毕竟他征战沙场多年,曹亮的这点小伎俩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他的鹰眼,但这次司马懿直接选择了无视,就算是圈套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浮,司马懿拥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又何惧曹亮玩什么花招? 当初在上党之战时,曹亮确实想要伏击司马军,但双方的骑兵较量,基本上是五五开,一场大战下i,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也许是这场战斗,给了司马懿一些触动,战争虽然也是要讲究谋略的,但实力更为重要,没有实力i做保证,任何的谋略都是苍白的,你拿鸡蛋玩出花i,也敌不过一块不动如山的石头,只要拥有足够强悍的实力,你就可以无视敌人的一切花招和手段。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这一年i才不遗余力地发展骑兵,如今司马军的骑兵已经强大到无可匹敌的程度,司马懿当然无视曹亮的任何诡计了。 祁县之战,将会是决定并州生死存亡的一场决定性大战,司马懿拿出了他很少有的虎狼之气,只用了一夜,便完成了骑兵的集结,凌晨的时候,七万骑兵大军便离开了灵石关,绕过介休,一路长驱北进,直扑祁县而去。 铁骑滚滚,如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悍然北行。《最后的三国2:兴魏》,“”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43章 原地宿营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都会面临一个后勤补给困难的问题,所以这样的战斗力求速战速决,如果陷入到持久战之后,司马军粮草的瓶颈必然会显现出i,成为其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司马懿决定放手搏一次了,这次他准备派陈骞和司马师继续地围攻介休,自己则亲率骑兵直扑祁县,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能力,杀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之所以不带步兵,就是因为步兵移动速度太慢,如果继续采用步骑混合的作战方式,骑兵的速度优势便无法发挥出i,想要提升骑兵的机动能力,无疑骑兵单独作战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其实司马懿打了一辈子的仗,还真没有这样打过单兵种的战斗,以前无论是怎么样的战斗,他都是指挥各兵种混编的大军,进行协同作战,这次单独把骑兵排出i进行长距离的突袭作战,对于司马懿i说,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尽管这样的作战方式对于司马懿i说比较陌生,但司马懿也并非是食古不化之人,拘泥于兵法不会变通,这次骑兵长途奔袭祁县,正是司马懿好不容易才觅得的良机,可以说机会转瞬即逝,司马懿必须要抓住这次的机会,才有可以彻底扭转并州的战局。 不过就算是骑兵单独作战,就算是没有步兵的辅助,司马懿一样对这次的决战充满着信心,毕竟司马军拥有着七万骑兵,在骑兵的数量上,比并州军两倍还多,这样的优势兵力,自然是司马懿的信心i源。 尽管这七万骑兵之中有一半是新兵,但是经过长达一年多时间的训练,新老骑兵的融合程度相当的令司马懿十分满意,从操练的情况i看,无论是队列战阵和驾驭战马的能力,新老骑兵已经是趋于一致,可能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些实战的经验了,他们当中的新骑兵,还真是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的战斗。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必须要去经历实战,首战即实战,司马懿没得选择,这场战斗,也将会最终决定这次战役的胜负成败。 司马师听到司马懿的这个计划,微微地有些担心,对司马懿道:“父亲,突袭祁县是不是有些冒险?这会不会是曹亮的圈套?曹亮诡诈多端,用心险恶,此刻他突然集结骑兵于祁县,会不会别有所图?” 司马懿淡定地道:“在实力的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虚妄,曹亮手中不过只有三万骑兵,那怕他再耍什么手段,也变不出更多的人i,这次我们必须要抓住决战的机会,一举击败曹亮的骑兵主力,这样才有机会扭转目前不利的战局。对于介休城,你们务必不可松懈,只要在祁县击败并州军的主力,介休城的守军必然会出现动摇,这个时候便是攻克介休的最佳良机。” 司马师躬身领命,虽然他心底之中还是有一些担忧,但既然司马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他也不好反驳,只得依令从事。 整个北伐开战以i,司马军的骑兵基本上处于闲赋状态,当时灵石关之战时,司马懿到是率领骑兵紧急驰援,但并州军撤得非常迅速,结果长途奔袭,司马军骑兵也没有捞到仗打,当司马军先锋营在介休城激战之时,骑兵部队完全是马放南山,悠悠哉哉,无所事事。 不过司马懿的一纸军令立刻改变了他们的状态,七万大军立刻行动起i,整军备战,几乎在一夜之间,他们便做好了一切准备。 司马懿亲自点将,胡奋被任命为前部先锋,司马懿亲自统率中军,司马昭则被安排押后。 不过这仅仅只是简单的分派,这次出兵,司马军骑兵将会是做为一个整体出战的,前中后三军并不会脱节,这也是司马懿为了防止被并州军各个击破而采取的预防手段。 七万大军,就算曹亮有再大胃口,他也未必能吞得下吧? 司马懿这次拿到的情报是十分确切的,他盯着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是很久了,长期以i,并州军的三大骑兵营一直处于一种分散的状态,而这一次全部集中于祁县,想必曹亮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司马懿当机立断,决定捉住这个机会,先下手为强,长途奔袭祁县,与并州骑兵决一死战。 司马师怀疑曹亮有什么诡计,因为以前的经验证明,曹亮狡诈多端,此次无缘无故突然集结骑兵于祁县,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军事行动就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司马懿如何能不看透这一点,毕竟他征战沙场多年,曹亮的这点小伎俩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他的鹰眼,但这次司马懿直接选择了无视,就算是圈套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浮,司马懿拥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又何惧曹亮玩什么花招? 当初在上党之战时,曹亮确实想要伏击司马军,但双方的骑兵较量,基本上是五五开,一场大战下i,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只能是以平局收场。 也许是这场战斗,给了司马懿一些触动,战争虽然也是要讲究谋略的,但实力更为重要,没有实力i做保证,任何的谋略都是苍白的,你拿鸡蛋玩出花i,也敌不过一块不动如山的石头,只要拥有足够强悍的实力,你就可以无视敌人的一切花招和手段。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这一年i才不遗余力地发展骑兵,如今司马军的骑兵已经强大到无可匹敌的程度,司马懿当然无视曹亮的任何诡计了。 祁县之战,将会是决定并州生死存亡的一场决定性大战,司马懿拿出了他很少有的虎狼之气,只用了一夜,便完成了骑兵的集结,凌晨的时候,七万骑兵大军便离开了灵石关,绕过介休,一路长驱北进,直扑祁县而去。 铁骑滚滚,如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悍然北行。《最后的三国2:兴魏》,“”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44章 云泥之别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窜出一条人影,冲着司马师喊道:“将军,手下留情!” 司马昭正在气头上,何况鞭子已经挥了下去,那有收手的道理,倒是那条人影快速地挡在了陈扬的面前,用后背替陈扬挨了一鞭。 “叭!”鞭声响亮,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来人的后背上。 司马昭不禁愣了,其他所有的人也愣了,都在心想,这是谁呀,居然会代人受过? 这一鞭子虽然抽得响亮,但却没什么大碍,毕竟来人也是一身的铠甲,鞭子抽在铠甲上,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不过由于他没有戴头盔,以致于鞭梢扫到了脖子上,在后颈上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血痕。 来人转过身,冲着司马昭抱拳行礼道:“此事并非是他们之过,将军若要责罚,那就责罚末将吧。” 司马昭看了他一眼,不是旁人,正是督粮校尉张统。 张统以前曾担任过羽林郎,后来屡迁至殿中督,此次司马懿大举北伐,征召了大量的禁军军官到前线军中,张统也就被提拨为督粮校尉,正是在司马昭的手下任职。 虽然说张统只是一个校尉,但却有着晋阳侯的封爵,不过这个侯爵的位子,不是他挣来的,承袭于他的祖辈父辈,张统虽然籍籍无名,但说起他的爷爷张辽,那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曹魏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之首,为曹魏的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功。 张统的父亲张虎虽没有张辽那么名气大,但也曾官至偏将军,他去世之后,晋阳侯的爵位便由张统来继承。 张统是督粮校尉,负责押运粮草,都尉陈扬正是他的手下,看到司马昭怒气冲冲地过来就要打人,张统一个箭步冲上去,拿后背硬扛了司马昭的第一鞭,否则司马昭这一鞭要是打在陈扬的脸上,非得给破了相不成。 其实司马昭就是负责押粮运草这一块的,后勤上人手不足他并非不清楚,但方才看到这情况一时盛怒,所以才会出手,不过打了张统一鞭,他倒是清醒了过来。 不过道歉神马的,那是不存在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和身份,就算是做错了,也不可能拉下脸来道歉,他阴沉着脸,对着张统喝道:“赶紧做事,若有怠慢,唯你是问!” 张统看看了忙得早已是大汗淋漓的后勤兵,真恨不得道一句,你瞎么,都累得快成狗了,还能是怠慢吗? 不过面对脾气暴躁的二世祖,张统也不敢出不逊,只得是老老实实地低头拱手道:“唯,谨遵将军之令。” 司马昭顿感无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统摸了摸后颈,那道鞭痕,火辣辣的痛,司马昭下手也太狠点吧,虽然有铠甲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就是这鞭梢挨上一点,也让人受不了,如果真抽到脸上,恐怕真已经是满面开花了。 陈扬对张统是感激不尽,如果方才没有张统挡着,这一鞭恐怕真有他受的。 “张校尉,大恩不谢,日后若有差遣,卑职必当效死以命。”陈扬拜道。 张统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做事吧。” 陈扬愣了一下,虽然说张统确实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他而,却是有着恩的,被司马昭殴打的话,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不过看看排着长龙的司马兵,陈扬也不敢怠慢,赶紧地招呼后勤兵干活。 张统默默地离开了,虽然他平静地受了这么一鞭,外表看起来神色无常,但张统的内心,却是有如刀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马昭不分青红皂白挥鞭就打,这种屈辱,张统又如何能咽得下去。 但是咽不下去又能怎样,如今的军队中,司马家的人就是一重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别说是挨一鞭子,就算是人头落地,恐怕也没有敢站出来去质问一下, 张统默默回到了帐蓬里,坐在那儿直直地发呆,外面的喧嚣似乎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一刻,或许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相比于这一鞭之痛,更让张统尴尬的他如今的身份和职位,顶着晋阳侯的爵位,却干着一个督粮校尉的差事,说实话,真特么地给五子良将丢脸,他的爷爷张辽,那是何等的叱咤风云,威震天下,到了他这一辈,居然连个将军的头衔也混不上,只能当一个的校尉。 如果是在前朝的时候,校尉还是一个相当大的官职,可以统领一部人马,但是到了三国时代,仗打得多了,军功也就多了,各种将军的名号虚封滥封,遍地都是,将军尚不值钱,更何况要低上一级的校尉了。 其实校尉就校尉吧,那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军官武职,但是督粮校尉这种只能是负责押粮运草根本就没机会冲锋陷阵的军官,却让张统干得十分憋屈。 想当初,他在做羽林郎的时候,和曹亮可是一起站岗放哨的,彼此还称兄道弟,但这一恍十余年过去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什么叫云泥之别,人家就是天上那一朵高不可攀的白云,自己只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其实张统并不是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初东吴犯边朝廷派兵出征,曹亮主动地请缨出战,担任征南参军,当时曹亮有拉张统一起去的想法,只是张统犹豫了一下,没有跟随曹亮前往。 起步的时候,曹亮跟他是一个身份,一个地位,但是离开了皇宫的曹亮,就如同是跃过了龙门的鲤鱼,从此一飞冲天,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的差距,也渐如鸿沟,越拉越大。 张统后悔吗?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毕竟人生的机会曾经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没有捉住,现在蓦然回首,张统才发现自己差得太远了。 曾经的兄弟,现在和他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陌生无比,就如同他们之间隔着那道璀灿的银河,可望而不可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46章 此话当真 张统只觉得自己胸口隐隐的作痛,回想当初,他和曹亮的关系何等的亲密,同为袍泽,手足情深,当初张统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和曹亮站到对立面上去,成为战场上的敌手。 当然这也仅仅是他们各自所处阵营不同而已,论地位,曹亮如今是并州军的首脑,统率千军万马,就连司马懿对他都是是深深的忌惮,引为平生大敌。 而自己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伙头军,负责军队的吃喝拉撒,连上战场的可能也没有,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曹亮的对手。 现在曹亮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自己不过是犄角旮旯的一只臭虫,弱到没有一丝的存在感,毫无疑问,曹亮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怕他将来战死了,也是一堆无名尸体之中的一个,被抛尸荒野或扔进乱葬岗,永远的籍籍无名。 当初只是迟疑了一步,如今就活成了连自己的厌恶的模样,张统深深地陷入了懊悔之中。 坦白来说,张统极为珍惜当初和曹亮的友谊,如果现在曹亮再能喊他一声,张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到曹亮的那一边去,如今的司马军,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在这里当差,不过是混口饭吃。 甚至连混口饭都算不上,如果张统不当差的话,单是晋阳侯的爵禄,都足够他逍遥一世的了。 张统至今都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混到如今这步田地了 距离曹亮越近,张统的心就越彷徨,他真得不想和曹亮做对手,那怕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到曹亮的敌对面,但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依然是在为司马家服务,帮助他们去对付自己曾经的好兄弟。 其实张统的内心是煎熬的,但他却无力来改变这一切。司马昭那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让张统更是感慨良多,司马昭的傲慢,更是刺痛了他的心,那远比颈上的那点伤痛更让张统为之寒心。 在司马家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株草芥,甚至连草芥都算不上。 司马军的晚餐一直到二更时分才结束,陈扬和另位的两位都尉张进、马龙并没有休息,而是径直地来到了张统的帐蓬里,他们给张统带来了晚餐,尽管吃得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数量上却是远远多于普通的士兵,最起码做为主管,这点待遇还是有的。 “张校尉,该用晚膳了。”陈扬将带来的肉条和面饼递了过来,帐蓬内极为的简陋了,连张几案都没有,陈扬都不知道该把东西搁哪儿了。 张统淡淡地道“不必了,某不饿。” “这人是铁饭是钢,饿着了可不行,张校尉,您还是吃一点吧。”陈扬诚恳地道。 说实话,今天的事,陈扬打心眼里感激张统,如果不是张统代他受过的,陈扬还不知道将会受到司马昭怎样的毒打。 张统接过食物,道“好吧,就听你的。你们都早点回去歇了吧,这都累了一天了,明天只怕还要更累。” 马龙是一个壮硕的汉子,满脸的虬髯,粗声粗气地道“张校尉,其实累点咱们都不在乎,反正就是干这个的,能让弟兄们吃饱饭,再苦再累也无所谓。可是,瞧瞧今天司马二公子的态度,不分青红皂白的,张口便骂,抬手便打,还把当咱们当人看么” 张进是个瘦高个,也接着道“是啊,如果是咱们的责任,那要打要骂咱们也认了,但后勤队就这么点人手,他二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每天干活都累得跟狗似的,还要忍受这样的屈辱,真他娘的不想干了,这差事,压根儿就不是人干的。” 后勤队隶属于辎重营,而辎重营基本上都是辅兵,只负责粮草物资的供应,并不参与战斗,所以在军队序列之中,他们等于是最低一级的存在,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得起他们,别说是司马昭了,就是一般的军官,对他们也都是呼来喝去,从来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们。 今天的事件,其实就是一个导火索,把大家积压在心底的怨气都激发了出来,他们几个特意地来见张统,多少有些渲泻情绪的意思。 张统看了他们几眼,缓缓地道“如此说来,你们真不想呆在司马军营了吗” 陈扬道“那是当然的,这份窝囊气兄弟几个都受够了,如果不是担心受军法处治的话,我们几个都想直接就撂挑子了。” 张统压低了声音道“军法的话倒不必担心,但是就看你们几个有没有决心了,不瞒你们说,这军营某可算是呆够了,如果我们齐心协力的话,逃出这儿也没什么问题。” 陈扬有些吃惊地道“张校尉的意思是我们叛逃到并州那边去”陈扬倒也不傻,临阵脱逃那是死罪,不管你逃到那儿,都会被捉回来的,但除了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敌对阵营并州军那边,一旦逃到那边去,司马军这边自然是鞭长莫及,根本无法惩处他们。 张进有些犹豫地道“逃离这儿倒不是不可,但如果逃到那边,人家未必会相信我们,只怕会把我们当做奸细,反倒是生不如死。” 张统微微一笑,道“这一点你们无须担心,实不相瞒,并州军大都督曹亮与某乃是故交,此番咱们若是去投,非但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会受到重用,最次也不会让你们再干这种差事了。” 陈扬等三人皆有惊色,曹亮是谁,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张统真得能和他攀上关系,将来必定有机会飞黄腾达,他们有也能跟着沾点光不是。 “张校尉,此话当真”三人皆道,此事当然十分的重要,如果张统只不过是信口胡绉,那他们追随他可就惨了。 要知道,临阵叛逃那可是死罪之中的死罪,谁都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拿来开玩笑,在没有得到张统的确认之前,他们没人敢轻易地盲目跟从。 第947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冲着司马师喊道:“将军,手下留情!” 司马昭正在气头上,何况鞭子已经挥了下去,那有收手的道理,倒是那条人影快速地挡在了陈扬的面前,用后背替陈扬挨了一鞭。 “叭!”鞭声响亮,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来人的后背上。 司马昭不禁愣了,其他所有的人也愣了,都在心想,这是谁呀,居然会代人受过? 这一鞭子虽然抽得响亮,但却没什么大碍,毕竟来人也是一身的铠甲,鞭子抽在铠甲上,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不过由于他没有戴头盔,以致于鞭梢扫到了脖子上,在后颈上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血痕。 来人转过身,冲着司马昭抱拳行礼道:“此事并非是他们之过,将军若要责罚,那就责罚末将吧。” 司马昭看了他一眼,不是旁人,正是督粮校尉张统。 张统以前曾担任过羽林郎,后来屡迁至殿中督,此次司马懿大举北伐,征召了大量的禁军军官到前线军中,张统也就被提拨为督粮校尉,正是在司马昭的手下任职。 虽然说张统只是一个校尉,但却有着晋阳侯的封爵,不过这个侯爵的位子,不是他挣来的,承袭于他的祖辈父辈,张统虽然籍籍无名,但说起他的爷爷张辽,那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曹魏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之首,为曹魏的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功。 张统的父亲张虎虽没有张辽那么名气大,但也曾官至偏将军,他去世之后,晋阳侯的爵位便由张统来继承。 张统是督粮校尉,负责押运粮草,都尉陈扬正是他的手下,看到司马昭怒气冲冲地过来就要打人,张统一个箭步冲上去,拿后背硬扛了司马昭的第一鞭,否则司马昭这一鞭要是打在陈扬的脸上,非得给破了相不成。 其实司马昭就是负责押粮运草这一块的,后勤上人手不足他并非不清楚,但方才看到这情况一时盛怒,所以才会出手,不过打了张统一鞭,他倒是清醒了过来。 不过道歉神马的,那是不存在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和身份,就算是做错了,也不可能拉下脸来道歉,他阴沉着脸,对着张统喝道:“赶紧做事,若有怠慢,唯你是问!” 张统看看了忙得早已是大汗淋漓的后勤兵,真恨不得道一句,你瞎么,都累得快成狗了,还能是怠慢吗? 不过面对脾气暴躁的二世祖,张统也不敢出不逊,只得是老老实实地低头拱手道:“唯,谨遵将军之令。” 司马昭顿感无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统摸了摸后颈,那道鞭痕,火辣辣的痛,司马昭下手也太狠点吧,虽然有铠甲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就是这鞭梢挨上一点,也让人受不了,如果真抽到脸上,恐怕真已经是满面开花了。 陈扬对张统是感激不尽,如果方才没有张统挡着,这一鞭恐怕真有他受的。 “张校尉,大恩不谢,日后若有差遣,卑职必当效死以命。”陈扬拜道。 张统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做事吧。” 陈扬愣了一下,虽然说张统确实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他而,却是有着恩的,被司马昭殴打的话,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不过看看排着长龙的司马兵,陈扬也不敢怠慢,赶紧地招呼后勤兵干活。 张统默默地离开了,虽然他平静地受了这么一鞭,外表看起来神色无常,但张统的内心,却是有如刀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马昭不分青红皂白挥鞭就打,这种屈辱,张统又如何能咽得下去。 但是咽不下去又能怎样,如今的军队中,司马家的人就是一重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别说是挨一鞭子,就算是人头落地,恐怕也没有敢站出来去质问一下, 张统默默回到了帐蓬里,坐在那儿直直地发呆,外面的喧嚣似乎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一刻,或许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相比于这一鞭之痛,更让张统尴尬的他如今的身份和职位,顶着晋阳侯的爵位,却干着一个督粮校尉的差事,说实话,真特么地给五子良将丢脸,他的爷爷张辽,那是何等的叱咤风云,威震天下,到了他这一辈,居然连个将军的头衔也混不上,只能当一个的校尉。 如果是在前朝的时候,校尉还是一个相当大的官职,可以统领一部人马,但是到了三国时代,仗打得多了,军功也就多了,各种将军的名号虚封滥封,遍地都是,将军尚不值钱,更何况要低上一级的校尉了。 其实校尉就校尉吧,那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军官武职,但是督粮校尉这种只能是负责押粮运草根本就没机会冲锋陷阵的军官,却让张统干得十分憋屈。 想当初,他在做羽林郎的时候,和曹亮可是一起站岗放哨的,彼此还称兄道弟,但这一恍十余年过去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什么叫云泥之别,人家就是天上那一朵高不可攀的白云,自己只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其实张统并不是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初东吴犯边朝廷派兵出征,曹亮主动地请缨出战,担任征南参军,当时曹亮有拉张统一起去的想法,只是张统犹豫了一下,没有跟随曹亮前往。 起步的时候,曹亮跟他是一个身份,一个地位,但是离开了皇宫的曹亮,就如同是跃过了龙门的鲤鱼,从此一飞冲天,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的差距,也渐如鸿沟,越拉越大。 张统后悔吗?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毕竟人生的机会曾经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没有捉住,现在蓦然回首,张统才发现自己差得太远了。 曾经的兄弟,现在和他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陌生无比,就如同他们之间隔着那道璀灿的银河,可望而不可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47章 送一份大礼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冲着司马师喊道:“将军,手下留情!” 司马昭正在气头上,何况鞭子已经挥了下去,那有收手的道理,倒是那条人影快速地挡在了陈扬的面前,用后背替陈扬挨了一鞭。 “叭!”鞭声响亮,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来人的后背上。 司马昭不禁愣了,其他所有的人也愣了,都在心想,这是谁呀,居然会代人受过? 这一鞭子虽然抽得响亮,但却没什么大碍,毕竟来人也是一身的铠甲,鞭子抽在铠甲上,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不过由于他没有戴头盔,以致于鞭梢扫到了脖子上,在后颈上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血痕。 来人转过身,冲着司马昭抱拳行礼道:“此事并非是他们之过,将军若要责罚,那就责罚末将吧。” 司马昭看了他一眼,不是旁人,正是督粮校尉张统。 张统以前曾担任过羽林郎,后来屡迁至殿中督,此次司马懿大举北伐,征召了大量的禁军军官到前线军中,张统也就被提拨为督粮校尉,正是在司马昭的手下任职。 虽然说张统只是一个校尉,但却有着晋阳侯的封爵,不过这个侯爵的位子,不是他挣来的,承袭于他的祖辈父辈,张统虽然籍籍无名,但说起他的爷爷张辽,那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曹魏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之首,为曹魏的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功。 张统的父亲张虎虽没有张辽那么名气大,但也曾官至偏将军,他去世之后,晋阳侯的爵位便由张统来继承。 张统是督粮校尉,负责押运粮草,都尉陈扬正是他的手下,看到司马昭怒气冲冲地过来就要打人,张统一个箭步冲上去,拿后背硬扛了司马昭的第一鞭,否则司马昭这一鞭要是打在陈扬的脸上,非得给破了相不成。 其实司马昭就是负责押粮运草这一块的,后勤上人手不足他并非不清楚,但方才看到这情况一时盛怒,所以才会出手,不过打了张统一鞭,他倒是清醒了过来。 不过道歉神马的,那是不存在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和身份,就算是做错了,也不可能拉下脸来道歉,他阴沉着脸,对着张统喝道:“赶紧做事,若有怠慢,唯你是问!” 张统看看了忙得早已是大汗淋漓的后勤兵,真恨不得道一句,你瞎么,都累得快成狗了,还能是怠慢吗? 不过面对脾气暴躁的二世祖,张统也不敢出不逊,只得是老老实实地低头拱手道:“唯,谨遵将军之令。” 司马昭顿感无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统摸了摸后颈,那道鞭痕,火辣辣的痛,司马昭下手也太狠点吧,虽然有铠甲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就是这鞭梢挨上一点,也让人受不了,如果真抽到脸上,恐怕真已经是满面开花了。 陈扬对张统是感激不尽,如果方才没有张统挡着,这一鞭恐怕真有他受的。 “张校尉,大恩不谢,日后若有差遣,卑职必当效死以命。”陈扬拜道。 张统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做事吧。” 陈扬愣了一下,虽然说张统确实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他而,却是有着恩的,被司马昭殴打的话,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不过看看排着长龙的司马兵,陈扬也不敢怠慢,赶紧地招呼后勤兵干活。 张统默默地离开了,虽然他平静地受了这么一鞭,外表看起来神色无常,但张统的内心,却是有如刀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马昭不分青红皂白挥鞭就打,这种屈辱,张统又如何能咽得下去。 但是咽不下去又能怎样,如今的军队中,司马家的人就是一重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别说是挨一鞭子,就算是人头落地,恐怕也没有敢站出来去质问一下, 张统默默回到了帐蓬里,坐在那儿直直地发呆,外面的喧嚣似乎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一刻,或许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相比于这一鞭之痛,更让张统尴尬的他如今的身份和职位,顶着晋阳侯的爵位,却干着一个督粮校尉的差事,说实话,真特么地给五子良将丢脸,他的爷爷张辽,那是何等的叱咤风云,威震天下,到了他这一辈,居然连个将军的头衔也混不上,只能当一个的校尉。 如果是在前朝的时候,校尉还是一个相当大的官职,可以统领一部人马,但是到了三国时代,仗打得多了,军功也就多了,各种将军的名号虚封滥封,遍地都是,将军尚不值钱,更何况要低上一级的校尉了。 其实校尉就校尉吧,那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军官武职,但是督粮校尉这种只能是负责押粮运草根本就没机会冲锋陷阵的军官,却让张统干得十分憋屈。 想当初,他在做羽林郎的时候,和曹亮可是一起站岗放哨的,彼此还称兄道弟,但这一恍十余年过去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什么叫云泥之别,人家就是天上那一朵高不可攀的白云,自己只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其实张统并不是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初东吴犯边朝廷派兵出征,曹亮主动地请缨出战,担任征南参军,当时曹亮有拉张统一起去的想法,只是张统犹豫了一下,没有跟随曹亮前往。 起步的时候,曹亮跟他是一个身份,一个地位,但是离开了皇宫的曹亮,就如同是跃过了龙门的鲤鱼,从此一飞冲天,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的差距,也渐如鸿沟,越拉越大。 张统后悔吗?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毕竟人生的机会曾经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没有捉住,现在蓦然回首,张统才发现自己差得太远了。 曾经的兄弟,现在和他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陌生无比,就如同他们之间隔着那道璀灿的银河,可望而不可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三国:兴魏》,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50章 三天 现在已经查明,除了张统之外,其手下的三个都尉陈扬、张进和马龙也跟着叛逃了,连带其手下的士兵,共计有三十多人。 这三十多人,实在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目标了,如果他们逃出军营之后潜藏起来,是很难被找到的。 司马昭恨得牙根直痒,如果这个时候把张统这些人捉回来,司马昭立马就会把他们扒皮抽筋点了天灯,就算是如此,也只怕难泄他的心头之恨。 可惜的是,尽管司马昭派出了多路的人马去搜寻,也是毫无踪迹,这些人就如同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司马昭心中的这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大火在天亮的时候被扑灭了,与其说是被扑灭,倒不如说是烧得再没有可烧的东西之后慢慢地熄灭的,火势最凶猛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军营之内又没有取水灭火的器具,救火的士兵也只能是在外围象征性的扑救一下,清空火场周围的易燃物,防止火势蔓延。 大火造成的损失也很快被统计了出来,所有物资差不多都付之一炬,包括粮草及各种给养,都烧了个干干净净,现场一片焦土。 后勤物资的断绝,对七万司马骑兵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军无粮必乱,眼前的这个局面,已经不是司马昭所能掌控的了的,所以他赶紧地前往中军帐,去禀明司马懿。 昨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有人禀报给了司马懿,司马懿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悚然一惊,想不到这军中竟然暗藏着曹亮的奸细,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放火烧了他的后勤物资,一时的疏忽大意,竟然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司马懿很清楚,这些粮草物资被毁后的后果,整个司马军的士气将会受到严重的打击,战斗还没有开始,自己这边就已经是先输了第一阵。 但司马懿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生气愤怒不起任何的作用,慌乱冲动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当务之急,还是稳定军心要紧。 所以那怕是天塌一般的祸事,司马懿一样还是稳坐中军帐,他甚至都没有到火灾现场的打算,只是派人前去打探,把最新的消息给他传递回来。 司马昭一路急奔,到了中军帐前面,滚鞍落马,风风火火地便扑到帐中。 帐外守护的亲兵一看是自家二公子,自然也就没人敢去拦阻。 “父亲,出大事了——”司马昭还没见到司马懿的面,就高声地嚷嚷起来。 司马懿一脸的冷峻之色,负手而立,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训斥道:“慌什么慌,不就是被烧了点粮草么,我七万大军毫发无伤,这点小事也需要大惊小怪?” 司马昭这才醒悟过来,距离事发到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司马懿又焉能不知? 被司马懿一通训斥,司马昭满脸涨得通红,在看看司马懿从容淡定的神态,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一样也能不动声色,司马昭不禁有些汗颜了,父亲司马懿处惊不变的气度,自己还真学不来。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司马懿沉声地道:“我军一下子损失这么多的粮草,最容易造成军心浮动,这个时候身为指挥者,越需要镇定自若,如果连你自己都心浮气躁,又让那些普通的士兵如何不去慌乱。其实话说回来了,丢掉这些粮草,损失也未必就有多大,只需三四日,便可以从介休那边再筹措一些军粮过来,现在单兵携带的干粮还能撑几天?” 一直以来司马昭负责的就是后勤事务,这次骑兵突进,每个人都分配了一定量的干粮,这个干粮平时是不动的,只有在遭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吃这个干粮。 为了不加重骑兵的负担,一般这个干粮的数量不会太多,只能维持三天左右的时间即可,而且这个干粮确实只有粮,没有肉类和蔬菜,也就是说,未来这三天,司马军骑兵的伙食就只能靠它了。 “三天,单兵所携带的干粮最多只能支撑三天的时间。”司马昭确定无疑地道。 “三天?”司马懿喃喃自语,沉吟了半晌,道:“三天的时间,应该是差不多足够了。传令下去,全军拨营起寨,向祁县进发,怠慢军心者,妖言惑众者,畏缩不战者,一律斩无赦。” 现在司马军最需要的是提振士气,由于后勤物资被烧毁,造成了军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许多人甚至信誓旦旦地宣称,司马军必然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了,估计只能是退守到介休一带,等到粮草补充完整之后,才有可能会再度进军的。 但司马懿的一道军令彻底地将退军的流言给击了一个粉碎,在这道军令之中,明确无误地表明了司马懿进军祁县的决心和态度,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彷徨,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来不折不扣地执行着。 甚至司马懿加大到了对逃兵的处罚力度,任何企图逃跑的行径一旦被捉获,立斩无赦,当然这是处置逃兵一贯的政策,司马军当然也不例外。 所不同的是,司马懿对流言者处以极刑,或许他认为,现在的流言蜚语太过可怕,如果任由它继续地在军营之中传播,造成的恶劣后果必然是十分巨大的,甚至可以会严重地影响了司马军的战斗力。 只有铲除这些潜藏着阴暗角落之中的流言传播者,才是真正恢复司马军军心士气的最重要的一环。 流言止于智者,司马懿用准确无误的命令传达了一个前进的信号。 那怕是遭遇到空有未有的困难,但也绝不能动摇司马懿的决心,司马懿为了这一场的战役,已经是整整花费了一年的时间。 三天!并州军只给了司马懿三天的时间,是否能在三天的时间内战胜对手,将会是一个关键所在。 第951章 万马齐喑 司马懿最擅长的,就是在逆境之中作战,甚至可以说司马懿的一生,就是处于逆境之中的,他之所以可以逆袭成功,就是因为司马懿有一颗坚韧不拨的强大心脏,那怕是身处绝境之中,也从来没有轻易地认过输,他总能够巧妙地与敌周旋,并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次的大火其实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曾想到担任督粮校尉的张统会突然的叛逃,并在临走之时,纵火烧毁了司马军几乎所有物资。 张统这个人就连司马懿也是略有耳闻的,因为此人乃是赫赫有名的魏国大将张辽的孙子,而张辽之子张统之父张虎,也曾司马懿帐下的一员大将,曾追随司马懿征战于关陇辽东,和司马家的关系密切,一度被认为是司马家的嫡系势力。 正是因为如此,司马懿才会把张统从虎卫军之中提拨出来,让他担任负责后勤事务的督粮校尉,在司马昭的手底下当差。 一个对司马家忠心耿耿的嫡系大将后代,居然会干出背叛司马家的事来,这让司马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自己拉拢人的手段不行了? “为什么这个张统会突然地叛逃呢?他不一直是在你的手下当差的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司马懿纳闷地道。 司马昭顿时有些脸红,想想张统在叛逃前几个时辰挨的那一鞭子,似乎成为了张统叛逃的理由,司马昭也想不到由于自己一时的分忿慨,会酿成如此之大的祸事,现在就算是把张统给捉回来千刀万剐,也无法再挽回损失了。 司马昭甚至没有勇气去向司马懿提及此事,生怕受到司马懿的斥责,不过司马懿似乎也没有往这方面联系,因为从张统叛逃这件事上叛断,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绝不可能临时起意就办得到的。 其实司马懿猜想的也没有什么错,张统计划叛逃也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过烧掉粮草物资却是临时起意,司马昭的那一鞭子虽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至少也是一剂催化剂。 司马懿的军令下达之后,虽然短暂在军中引起了一阵的议论,但很快地就归于了平静,毕竟这些将士都是清楚司马懿的铁血手段的,他说斩无赦,那必然是斩无赦,只要有谁倒楣地去触碰这些军规,谁求情也没用,只能是伸长了脖子引颈待戮了。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谁也没胆量再去散播谣言了,甚至那些平时说话的大嘴巴此刻都默默地闭上了嘴,那怕不说话憋死,也好过被执法兵砍掉了脑袋。 至于怠慢军心和畏缩不前,那就和平时的要求没有多的区别了,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平时打仗或许没有顾忌,但现在粮草物资尽毁,虽然他们身上的带的干粮勉强地可以果腹,不致于饿着肚皮。 但这些干粮最多也就是只能撑三天时间,这一仗三天之内就能结束吗?这不是净扯淡么,三天打到晋阳去,他们做梦也不敢这么想。 那么三天之后呢,如果从介休调集的粮草无法送到祁县战场,那么这么一支由七万骑兵组成的庞大队伍就会因为缺粮而彻底崩溃。 当初给每个骑兵分配干粮是为了保证不时之需的,当时许多人都有些嫌弃,这分明就是额外的负担呀。 但现在这些人都恨不得多准备一些干粮,三天明显的不够啊,如果能带上十天半月的干粮,才是最好的。 不过这个时候再纠结这个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队伍的集结令已经发出,营地内的帐蓬也在陆续地拆除,各营各部的人马已经在集结。 而胡奋率领的先头骑兵率先完成了集结,整装待发。 被火烧过的营地一片狼籍,空气中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这一片焦土已经成为了司马军骑兵心中挥之不去的一片阴影。 万马齐喑,司马军的骑兵个个一脸的阴郁,他们来到这里,原本是踌躇满志,信心爆棚的,但没到战斗还没打响,敌人的面还没有见到,就先遭遇到了这样的重创,现在每个人心中恐怕都无法再乐观起来了,也许这将真的会是一场生死之战,谁生谁死,孰难料! ┄┄┄┄┄┄┄┄┄┄┄┄┄┄┄┄┄┄┄┄┄┄┄┄ “主公,好消息啊!”桓范信步入帐,将刚刚接到有这个消息报给了曹亮。 “什么样的好消息?”曹亮搁下了笔,倒是饶有兴致地听桓范起的话来。 桓范道:“根据监视司马军动向的斥侯兵禀报,昨夜三更左右,司马军的营地突发大火,火势冲天,几十里之外都清晰可见。今日司马军离开营地之后,斥侯兵前往着火处查看,发现着火的是司马军的粮草物资,根据现场残留的灰烬来看,这次司马军的损失相当的惨重,差不多所有的粮草物资都毁于一旦。不过司马懿的动向很是令人费解,他不思重新筹措粮草,反而率兵加速向祁县冲来,意图与我们进行决战。” 曹亮微微一笑,道:“司马老贼就是要学项羽啊,破釜沉舟,决死一战。不过这把火却是蹊跷,即使意外失火也不可能将所有的粮草物资烧个精光,很显然这是有人在故意纵火,先生可知我们这边是否派人潜入到司马营中放的火吗?” 桓范摇摇头,道:“未曾。司马懿为人谨慎,防范极严,宿营之时,营地周围侦骑四布,岗哨林立,我们就算派人想潜入,也试如登天,更不可能去放火烧粮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司马军内部必定有人下手,而且这个人近水楼台,这样才容易得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将会彻底地打乱司马懿的战略布署,对我们相当的有利,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放的火?” 曹亮呵呵一笑,道:“不管是谁,能干出这样的事,肯定是友非敌,此事就麻烦先生多关注一下,如果此人来投奔我们,算他大功一件。” 第952章 马蹄铁 对于这个“意外”的情况,曹亮还是乐于接受的,毕竟粮草做为一支军队的命脉,是至关重要的。 官渡之中,为什么实力强大的袁绍最终完败给了曹操,就是因为曹操捉住机会,一举烧掉了袁绍屯积在乌巢的粮草,军无粮则乱,袁绍的失败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司马懿可不是袁绍,司马懿可号称是“打不死的小强”,百折不挠,这么一点挫折显然是不可能击倒他的。 按正常情况,失去粮草之后,司马军应该是收缩兵力,徐缓后退,以防备敌方可能的趁势袭击,等到筹措到充足的粮草之后,再行进军。 但司马懿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不退反进,到是大有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架式,这一点不但大悖常理,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曹亮当然也没有指望这么一点打击就能摧垮司马懿的意志,司马懿为了这场决战,准备了那么久的时间,很显然他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撤退的,依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司马懿强行进军,企图速战速决,曹亮当然不会轻易地上他的当。 出现这种情况后,并州军的战略布署也会随之做出相当的变动,审势度势,临机权变,那是一位优秀的战场指挥官必须具备的素质,面对司马军来势汹汹的意图决战的架式,曹亮采用避实就虚的方法,利用战场上的宽度和骑兵的机动能力,充分地进行迂合作战,不与司马军正面交锋,籍此来消耗司马军的锐气。 现在司马军因为缺粮的缘故,情绪上比较急躁,他们甚至希望一战就能决定胜负,不需要消耗太多的时间。 曹亮的方案自然是与敌恰恰相反的,司马懿想要速战速决,自己这边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曹亮首先派出机动能力最强的骁骑营,来与敌进行周旋。 骁骑营全部都是轻骑兵,速度和机动迂回能力是它的强项,在晋中平原,骁骑营熟悉这里的地形地势,可以充分地利用这一点,拖垮司马军的骑兵,消耗掉他们的时间。 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暂时地被曹亮给隐藏了起来,做为攻击力最强的两支骑兵,他们将扮演战场终结者的身份,在必要的时候将会对司马军进行致命的打击。 如今司马军的粮草匮乏,补给困难,利于速战而不利于持久战,曹亮仅派出骁骑营来应战,目的就是不让司马懿如意。 但对于文钦来说,这个任务一点也不轻松,毕竟骁骑营只有一万骑兵,面对司马军的七万骑兵,数量对比极为的悬殊,想要实现曹亮的战略意图,必须打出轻骑兵的特点来才行。 这一战也是骁骑营装备升级之后的第一场战斗,而且这也将会是一场十足的硬仗,不过对于骁骑营来说,他们秉承着虎豹骑的传承,在战场上,从来也不知道畏惧两个字怎么写,接令的时候,文钦傲然应命,代表着骁骑营接受了这第一支令箭。 当文钦把军令带回到骁骑营之后,整个骁骑营变得沸腾起来,群情激昂,战意澎湃, 曹演虽然已经离世,但他带出来的这一王者之师却并没有因此而沉寂下去,这一战也将是一次复仇之战,骁骑营要为他们的将军复仇,要司马军血债血偿。 如今的骁骑营,除了更换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两样马具之外,马蹄铁也同样装配到位,整个并州的战马现在都拥有这样的配置。 别看马蹄铁只是一块圆弧线的铁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对于战马而言,却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对延长马匹的使用寿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马蹄铁,又称马掌,是马、牛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铁制蹄型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马蹄铁是罗马人发明并改进的,早在公元前一世纪,就已经很流行了,不过中国古代似乎一直没有使用过马蹄铁,一直到蒙古人统治欧亚大陆之后,马蹄铁才盛行起来。 曹亮既然提前造出来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自然也顺手将马蹄铁这个小物件给搞出来。 马蹄铁虽然小,但却是一件不可或缺的重要马具,西方不是流行一个谚语吗,丢了一颗钉子,掉了一只蹄铁;掉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摔死了一位将军;摔死了一位将军,吃了一场败仗;吃了一场败仗,亡了一个国家。甭管真的假的,马掌都是重要滴。 马蹄铁的最大贡献就在于它让战马可以长途跋涉,正因为如此,骑兵才真正成为战斗力强大,作战能力持久的主力部队。 除了这三样马具之外,骁骑营在骑手的武器和装备上面,也进行了升级换代,由于轻骑兵的属性,骁骑营的武器和装备是同越骑营屯骑营有极大的区别的。 首先衣甲上面,为了最大程度地减低重量,骁骑营抛弃以往所穿的铁制铠甲,全部采用皮制的衣甲,轻便灵活,虽然说防护能力弱了一些,但在机动性上面,却有了实质性的提高。 为此,骁骑营在人员的选拨上面,也是尽可能地挑选一些体型偏瘦的骑手,淘汰了一些大块头,进一步地保证战马的负载趋于一致。 在武器的选择上,也是以轻便灵活的马刀为主,配备轻便的长枪,除此之外,舍弃掉了任何多余的负载,让战马的速度尽可能地提高到极限。 经过重新的改造,骁骑营已经被曹亮打造成了一支全新的轻骑兵队伍,而这一战,也将正式地检阅骁骑营的战斗能力。 第953章 突袭 司马军的推进速度极快,很快就向祁县迫近了。 由于司马懿屡吃分兵而进的苦头,所以这一次他把七万骑兵集中到了一块,不给对手各个击破的机会。 但再集中也不可能让七万大军挤在一块,这样的话反而是让队伍臃肿不堪,丧失骑兵的机动性。 所以在排兵布阵上面,司马军的骑兵还是按照各营的编制,分为七个独立的战斗序列,每营大约一万人,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且这个距离并不太远,基本上就处于一种目力所及的范围。 这样的布置,既保证了各部人马之间的活力,不至于让队伍拥挤不堪,而且在协同作战方面,则有着天然的优势,以骑兵的速度,只要是在视距的范围之内,基本上可以保证很快就可以抵达,不管那一营的队伍遭到敌方的攻击,他们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随时增援。 而七个骑兵营,基本上采用的是菱形分布,居前的是一个骑兵营,左右侧翼也各有一个骑兵营,在后翼的位置上,也有一个骑兵营,这样四个骑兵营分布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而整个队伍的核心,则是由三个骑兵营构成的中军,中军的三个骑兵营也呈品字型分布,一旦外围的骑兵营遭到攻击,他们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实施增援。 这样带有弹性的骑兵攻击集群,也是司马懿倾尽心力来打造的,知悉并州军在加紧训练骑兵的新式战阵之后,司马懿也对先前的骑兵阵法进行了改进,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抛弃了以前的平行攻击阵型,而改用了菱型战阵,安排最精锐的骑兵营担任突前的攻击群,外围的战斗群和中军的支援群相互策应,构成一个有机协调的作战群体。 而且这个菱型战阵的最大优点就在于一改以前骑兵作战时较为死板的攻击方式,只知道横冲直撞,采用菱形战阵之后,各部人马之间的弹性增加了,这个阵型可以扩大,也可以收缩,而且根据战斗的需要,还可以适时地变幻成为其他的阵型。 司马懿为了这次的北伐,还是倾尽心血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在骑兵部队粮草尽毁的不利情况下,依然坚持加速进军的最大资本,退兵虽然是万全之计,但退兵之后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将会是极为严重的,甚至可以说再想组织进攻,又得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司马懿不想再等待了,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尽快地解决掉曹亮这个心腹大患。 司马懿在初春二月北渡黄河,拉开了进攻并州的序幕,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拉枯摧朽的战役,但没想到光是在介休,就打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到目前为止,仍为取得任何的进展,这让素来以沉稳见长的司马懿也暗暗地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次突袭祁县,司马懿就是决意要与并州骑兵进行决一死战,只要击败了并州军的这一支主力,司马军便可以直捣晋阳,从而彻底平定并州叛乱。 未战而先退,绝不是司马懿所希望看到的,他依仗着司马军骑兵数量上压倒性的优势,决心一战解决所有的问题。 平坦如坻的汾河平原一望无际,从这儿一直向北,便可以直抵晋阳,也就是说,从这儿打到晋阳,是没有任何的关隘阻隔的,唯一能阻止司马军前进的,也只有并州军的骑兵了。 进入到祁县之后,司马懿下令放缓了骑兵的行进速度,而是改派侦骑四下出动,去搜寻并州军的踪迹,平原地带虽然说不像山地丘陵那样可以很好的隐藏人马,但这儿地域宽阔,如果并州军想要刻意藏起来的话,司马军还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去寻找的。 司马懿下令扩大了菱型战阵的范围,将左右两翼拉开到了十里之外,这样方便司马军做地毯似搜寻,只要司马军所经之处,并州军几乎没有藏身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军的右翼突然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一支并州军的骑兵势如闪电,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冲来,并在极短的时间,就撕裂了司马军的防线。 这支并州骑兵自然是文钦率领的骁骑营,他早早地就埋伏在了司马军的必经之路上,不过文钦并没有采用正面和司马军碰撞的想法,胡奋所率领的先头骑兵,自然是司马军骑兵之中最为精锐的力量,尽管硬碰硬骁骑营未必怵他,但是打仗并不是意气用事,硬拼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所以文钦考虑还是从司马军的薄弱环节下手,一般而言,左右两翼为先锋的辅助兵团,战斗力肯定是稍逊一筹的,文钦所以选择在这边动手。 之所以选择右翼而没有选择左翼,最主要的原因是司马军是溯汾水北上的,司马军的左翼便是汾河,这边作战范围狭窄,不利于部队的迂回,所以文钦攻击的首选自然就是司马军的右翼。 一旦发起攻击,轻骑兵的速度优势立刻便爆发出来,骁骑营的骑兵刚刚进入到司马军的视线,他们尚且来不及做出相应的调整之时,骁骑兵就已经杀到了司马军的近前,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司马军原本是处于一种行进状态,行进状态之中,他们是保持着向前的队型,此刻突然地遭到并州的袭击,而且是来自于侧翼的袭击,他们就必须要改变阵型来迎战。 不是说司马军的反应迟钝,而是骁骑营的速度太快了,从他们出现在视线之中到双方发生接触,司马军的骑兵只觉得好象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这速度,简直就是太变态了,快得不可思议。 司马军右翼骑兵营领军之将是满炳,名臣满宠次子,他似乎没有想到并州军会如此大胆,竟然敢在此地对他们发起偷袭,不禁大怒,下令右翼营全体应战,并向中军发现示警,请求增援。 第954章 犀利的轻骑兵 但是骁骑营速度快得让司马军根本就反应不及,尽管满炳已经下达了迎战的命令,但是还未来得及转变阵型,并州军就已经杀到了眼前。 骁骑营就如同是一柄柄尖刀,以奇快的速度地,轻易地就撕裂了司马军的防线,并展开了攻击,杀得司马军是人仰马翻。 骑兵原本就是以速度为胜的一个兵种,速度越快,冲击力便越强,巨大的惯性冲击力轻易地就冲开了司马军的防线。 司马军虽然也是骑兵,但遭到攻击的时候,他们是处于一种静止状态,战马跑不起来,自然没有任何的冲击力可言,而且由于阵型刚刚要转变,难免会有一些乱。 而并州军的速度是超乎想象的,他们如旋风一般,快到不可思议,快到让司马军的骑兵开始怀疑人生,同样是骑兵,为什么并州军的骑兵可以跑得这么快,明明他们还远在视距之外,怎么眨了几眼的工夫,就已经杀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战马分上中下三等,而下等马一般是不会用来骑乘的,骑兵营所用的战马,基本上都是上中等马,在速度上没有太明显的差别,除非是那种千里挑一的千里驹。 但这种极品的战马之所以称之为极品,就是因为它稀缺的缘故,如果满大街跑得都是千里马的话,那它们也就没法被称为极品了。 显然并州军也不可能获得那么多的千里马,怎么他们的速度却快得如此骇人,本来这样的距离司马军还有时间从容的布阵迎敌,但是由于并州军速度太快了,完全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骁骑兵都配备着长枪,但冲杀之时,他们更愿意使用马刀,并州军的马刀,并不是如今流行的环首刀,而是曹亮根据唐代的陌刀改进的一种刀具。 相比于环首刀环首、窄身、长刃、直背的特点,曹亮设计的马刀在保留环首的基础上加大了刀柄的长度,可以单手使用,也可以双手握持。由于双边的马镫的应用,骑手已经完全可以解放双手,单手类的武器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所以这种双手握持的马刀很快成为了并州骑兵的标配装备。 马刀比起环首刀来,刀身更长,刀头也由直刃变为曲刃,在刀身上也增加了血槽,这样更方便骑兵在马上挥砍劈刺,双手武器比单手武器的最大优势在于劈砍的力量,依靠战马的强大惯性和马刀的锋利,可以轻易地劈开对手厚重的铠甲。 司马军想拿兵器来格档骁骑兵的砍杀,但他们却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是用长枪来格档还是用环首刀来格挡,骁骑兵的马刀究竟可以像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们手中的武器给砍断,甚至连他们身上厚重的铠甲都无法让他们幸免于难。 当锋利的刀刃划破铠甲,鲜血迸溅而出的时候,司马骑兵的绝望在那一刻被定格。 速度快如疾风,马刀削铁如泥,这支骁骑营,还是他们以前认识那支骁骑营吗?如今骁骑营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骁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如劈波斩浪一般,将司马军右翼营冲了个七零八落,右翼营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满炳可是名臣满宠之子,做为名将之后,满炳自然也是有着十足的娇傲的,这次他跟随司马懿北征并州,就是想着一战成名,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满家可不止只有满宠一位名将。 能够统帅一支万人的骑兵营,满炳可谓是风光无限,他骑了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穿了身鲜亮的新铠甲,意气纷发,踌躇满志,渴望着这次的并州之战中有所斩获。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当并州骑兵冲上来的那一刻,这种凶悍到近乎不讲理的打法,杀得司马军人仰马翻,丝毫也没有反抗之力。 满炳当即就懵了,这么所有的这一切,都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啊,说好的所向披靡,说好的无坚不催呢,怎么到头来却被人家一个照面打得灰头土脸,这差距委实有些太大了吧? 不管怎么样,满炳还得强打起精神来指挥右翼营来迎战,但是此刻的右翼营在骁骑营的强力冲击下,完全成为了一盘散沙,被打得连北也找不着了,节节后退,根本就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来。 而骁骑营却是越战越勇,在撕开司马军的防线之后,更是大开杀戒,在司马军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锋利的马刀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寒光,轻易地收割着司马骑兵的性命,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迹象,并州军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文钦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投入全部的力量,而是派尖刀部队先撕扯开司马军的防线,然后陆续地将后续部队再投入进来,形成持续不断的攻势,但凡司马军有一丝的反抗意图,就会遭到骁骑营的迎头痛击。 这种持续的压制性攻势让整个战局一直处于一种可控制的状态,文钦立在一处高地之上,神情冷峻地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骁骑营则是严格地执行着文钦的命令,压迫似的攻击打得司马军右翼营全无还手之力。 这是骁骑营改制之后的第一战,虽然训练效果相当的不错,但是还没有经历过实战,文钦也就不敢笃定骁骑营是成功的,所以这一战文钦经过了充分的准备,详细的筹划,所有进攻的战术细节他都亲自把关,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骁骑营这次的进攻,完全打出了轻骑兵小快灵的特点,速度快,机动能力强,迂回能力出色,轻骑兵所有的优点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管从那个角度上来讲,都堪称是完美。 不过这次的进攻,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就在所有人认为骁骑营将会乘胜追击的时候,文钦却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955章 望尘莫及 司马军的右翼骑兵营已经遭到了重创,整支军队的防御体系已经完全的崩溃了,如果骁骑营继续地发起有力的攻击的话,相信他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就会全歼掉这支司马军。 不过如果此刻战场上只有右翼营一支军队的话,文钦倒是不介意打一场歼灭战,不使一人漏网。 但是此刻的战场上,司马军却不仅仅只有右翼营的存在,而是除了右翼营之外,还有六支数量相当的骑兵,在右翼营遭受到攻击之后,其他的骑兵营已经火速地驰援而来。 本身司马军各部之间的距离就拉得不太远,右翼营遭遇到袭击,其他邻近的骑兵很快地就可以做出反应,经过短暂的调整后,各营骑兵便立刻向这边迂回包抄而来,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要抄骁骑营的后路,将他们一网打尽。 文钦早就预料到司马军会来这一手,所以对右翼营完成了突破之后,他并没有恋战,而是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一般的队伍,从进攻状态转为撤退状态,是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的,这似乎与惯性有关,进攻越猛,进攻越犀利的军队,撤退时往往会拖更长的时间。 但司马军肯定不会给你这么长时间的,左右两路人马快速的杀到,迂回包抄的幅度非常的大,大到可以将骁骑营全部人马都吞下去。 可骁骑营的机动灵活远远出乎司马军的想象,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如疾风,去似飞火,方才还如潮涌一般的骑兵浪潮,很快地便撤走了,只留下满地的疮荑和一脸愕然的满炳。 满炳其实都有些撑不住了,骁骑营这一轮强攻,打得他焦头烂额,几乎没有招架之功,如果骁骑营再连续地发起几次攻击的话,右翼营很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还好骁骑营并没有再攻击下去,而是果断地选择了撤退,满炳当然知道这是其他司马骑兵营的功劳,正是因为他们的救援给右翼营解了围。 不过满炳这个时候倒是希望能把骁骑营给拖住,这样就可以实现对骁骑营的包抄夹击。 可惜骁骑营的攻击满炳挡不住,骁骑营想要撤退他也拦不下来,整个战场的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文钦的手中,满炳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骁骑营从司马军两路包抄的缝隙之中从容地扬长而去。 满炳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人家骁骑营才是战场上的王者,进退自如,自己的右翼营,完全是人家虐菜的对象,被打得体无完肤,就连一点的还手之力也没有。 两路司马骑兵疾速的包抄而来,但那怕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骁骑营,这两路人马合拢了,但却扑了空,骁骑营从他们的包围圈之中飞速地跳了出去,就连一个尾巴都没有让他们捉住。 包抄未成,胡奋立刻指挥司马骑兵对骁骑营发起追击,参与追击的司马军连同右翼营在内,合计四个骑兵营,万马奔腾,气势如潮。 只可惜骁骑营的速度是司马军无法比拟的,他们进攻时快捷如风,撤退时同样毫不逊色,司马军纵然是一路狂追,但距离却是越拉越大,最后他们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骁骑营扬长而去,望尘莫及。 这场战斗,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极快,从头至尾,只打了不到两柱香的工夫,司马军的应急反应不可谓不快,当右翼营遭遇到攻击的时候,前锋营和后卫营以及中军已经是火速地派兵驰援了,先锋大将胡奋更是亲自领军带队,直扑过来,想要将并州军彻底地给围剿了。 但是并州军似乎滑得像泥鳅一样,根本不给司马军合围包抄的机会,对右翼营一击得手之后,果断地撤离了,胡奋虽是奋力的追击,但最终仍然是一无所获。 尽管时间相当的短暂,但右翼营的损失依然是触目惊心的,右翼营与敌交战的时间还不到一柱香,损失就多达千人以上,整个阵型更是被骁骑营冲了个七零八落,其状惨不忍睹。 司马懿亲自赶到了右翼营,他神情冷峻,表情严肃,目光凌厉的有些骇人,胡奋、司马昭、钟会、满炳等人站在周围,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这虽然仅仅只是一场遭遇战,但却暴露出了司马军的很多弱点来,当然也不能称之为弱点,司马军在应急反应上面,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并州军做得更为出色,相形见绌,那自然就可以看到司马军的很多毛病了。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并州军的速度,无论是攻击速度还是撤退速度,都远远在司马军之上。 速度可以说是骑兵的第一要素,只有拥有更高的速度,才有可能在战场上掌握主动权,如今并州军进退自如,司马军望尘莫及,人家进攻时他们挡不住,人家撤退时他们追不上,如果照这个样子,这仗还怎么打? “这次交手的,确定是骁骑营吗?”司马懿问满炳道。 “禀太傅,他们打得旗号确实是骁骑营,领军之将也是文钦无疑。”满炳信誓旦旦地道。 司马懿沉默了,骁骑营是司马懿比较熟悉的一支军队,不但曾经是做为过对手,在以前,骁骑营也在他的麾下出征过淮南,但正因为了解,才让司马懿觉得陌生,这一战,骁骑营给人的感觉是脱胎换骨,和以前那支骁骑营有相似之处,但却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骁骑营的速度,要知道,骑兵提速是很困难的,毕竟战马的质量相差不并大,战马的负载也不可能减少太多,就算是长时间的操练,可以更加熟练的操纵战马,但速度的提升却了是极为有限的。 可从骁骑营这一战的表现来看,他们的速度绝对是有了显著的提升,无论是进攻的速度,还是撤退时的速度,都远远将司马军甩在了身后,这一点并州军是如何做到的呢? 司马懿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956章 速度的秘密 想要破解并州军的速度之谜其实也并不难,只要找来并州军的骑兵和战马看一下,就可以了解个七八成了。 这一战是并州军占尽了优势的战斗,肯定不会给司马军留下俘虏什么的,但活人没有,尸体总有那么一些吧,不可能打这么大的战斗,司马军损失千人以上,并州军会毫发无伤? 这回满炳显得有些尴尬了,敌军人和马的尸体不是没有,但却是少得可怜,只有那么零星的几具,还是好不容易才从司马军的死人堆了里扒出来的。 司马懿倒是没有在意,有尸体就行,多少倒是无所谓,如果真指望司马军在自损一千的情况能做到伤敌八百,那么这一仗就算是输,也不会输得很难看了。 司马懿和一干将领亲自查验了那几具并州兵的尸体,众将看了半天,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很普通的装备,只不过他们所使用的武器有些特别,和环首刀相类似,但却又不完全相同,刀身略长,刀尖弯曲,刀柄也加长了,也许这刀要比环首刀更锋利一些,但却和速度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司马懿问司马昭道:“昭儿,你可瞧出点什么来吗?” 司马昭轻轻地摇摇头,道:“除了看这把刀有些特别之外,别的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司马懿道:“你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士兵身穿的都是统一皮甲,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多余之物,也就是说,他们极大地减少了负重,这对提升战马的速度是有很大帮助的。” 众将都为之恍然,到不是说他们不知道这一点,而是有所忽略,在司马军之中,铠甲和皮甲都是有装备的,只不过铠甲的防护能力要高于皮甲,价值也相差较大,级别高一些的,都会穿铠甲,只有地位低一些的才会穿皮甲。 所以众将本能的认为,这些战死的并州军是因为身份低微才没有穿铠甲,这时经司马懿提点,这才明白,这些骁骑兵穿皮甲是有原因的,只有减轻负重,才能提升战马的速度。 不过司马昭提出了一个疑问:“父亲,就算全部换上皮甲,减少负重,也未必就能大幅提高骑兵的速度,这显然跟我们所见不同。” 司马军骑兵之中也并非全是身穿铁铠的,身穿皮甲的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但司马军并没有发现身穿皮甲的骑兵会比身穿铠甲的快上多少,那怕确实是因为负重的关系穿皮甲的骑兵会跑得稍微快一些,但是这种差距也是微乎其微的,根本就不足以引起司马军高层的注意。 当然这也和轻甲骑兵的其他负重有关,身穿皮甲确实是可以减轻负重,但是其他东西携带的多了,也一样会增加负重,这一增一减,未必能把皮甲和铁甲真实差距给体现出来。 并州军在这方面显然是进行了刻意的安排,除了全部替换掉铁甲之外,其他的负重也大为减少,如此一来,战马的承载轻了,速度提高了也不令人意外。 不过正如司马昭所说的,就算真能大幅减轻重量,速度的提升也未必就真得能达到极为明显的地步,很显然,并州骑兵速度提任的奥秘,还有待他们去研究。 “来人,找几匹并州军的战马,最好要活得的!”司马懿高声地吩咐道,既然从并州兵的身上,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司马懿便吩咐去查看并州军的战马,或许这些战马身上,就有司马懿想要知道的秘密。 满炳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相比于并州军的尸体,并州战马就更能找寻了,毕竟那些骑兵阵亡之后,这些战马就会成为无主之马,而只要这些战马无伤或者是伤势较轻,并州军在撤离的时候,都会把这些战马带走。 所以司马懿让满炳找来几匹战马,还真是有些难办,满炳好不容易才找了两具并州战马的尸体,不过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两匹战马背上,是光溜溜的,连最基本的马鞍子都没有,这委实也太让人感到奇怪了。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是实情,并州军的装备再缺乏,也不可能连个马鞍都配不起,那就显然有这种可能,那就是并州军在撤退的时候,运不走庞大体型的战马尸体,所以干脆把战马的马具给带走了。 司马懿皱了皱了眉头,很显然,这马具之中必然潜藏不可告人的东西,否则并州军不可能在乱军之中还会去惦记这几具马具,他们之所以这么费力地去保证这些马具不落到司马军的手中,就是别有图谋的。 但是现在看不到实物,司马懿也不敢妄下断言,所以他特意地问起了关于并州军马具的事。 原本满炳对并州军的马具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毕竟混战之中,他更多的是关注到己方人员的伤亡以及如何来抵御并州军的攻势,不过经司马懿一询问,满炳倒是回忆起一些东西来。 并州军的马鞍,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似乎是前后高翘中间凹陷的,具休到什么尺寸,满炳倒是没有太过关注,而且并州军的骑兵在马上,两个脚都没有悬空,似乎是踩着什么东西——噢,应该是马镫,满炳对马镫倒是不陌生,毕竟他们上马下马,也会去踩这个东西,但并州军的马镫,则是别具一格,他们的马镫是悬挂在两边的,骑马的时候也会踩着它,可不光是上马下马时用。 满炳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但回忆了一番,也大致能讲得出来,司马懿有找了几个人做验证,他们所说的,和满炳倒是大同小异,司马军虽然比较好奇并州的古怪装备,但当时战况激烈,他们的关注点显然都不在这上面,无法给司马懿提供更为详尽的情况。 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但司马懿却敏锐的察觉到,并州军速度之所如此之快,定然与这两样新式的马具有着莫大的关系,否则的话,并州军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 第957章 牵着鼻子走 满炳及其他的司马兵,最多也只能是提供一个大概的模糊的模样,具体到详细的细节,他们还真无法提供出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司马懿想要了解到并州军究竟是何马具,必须要获得实物才可能瞧得明白。 不过遗憾的是,这场战斗并州军似乎在刻意地隐藏着什么而不想让司马懿知悉,光是这几匹没有马具的战马,就很能说明问题。 司马懿下令,下次与并州军发生战斗之后,要优先捕获并州军的这些战马,他倒想要看看,曹亮究竟搞出什么样的新鲜玩意来。 虽然说这一战司马军被打得灰头土脸,但损失也并不是太大,折损了些皮毛,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而且发现了并州军的踪迹,其实也算是一大收获,只要能死死地咬住这支骑兵,司马懿不信他们还有逃上天不成。 虽然骁骑营的速度让司马军有些望尘莫及,但司马懿也清楚,这种短距离的冲刺速度必然不会长久,战马的爆发力和持久力不可能同时具备,爆发力强的战马不一定持久力就强,只要司马军死死地咬住骁骑营,就可以寻机歼灭他们。 纵然新式的马具可以为并州军提供足够快的速度,但恐怕也仅此而已,这一战司马军失利的原因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防备不足,没有想到并州军会在此发起突然袭击,更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有这么快,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所以首战失利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司马懿平生也不是没有打过败仗,当年和诸葛亮对垒时,他还不是屡战屡败,但那又如何,如今他司马懿已经是执掌朝政,权倾天下,而诸葛亮呢,坟头草恐怕都不止三尺高了吧。 所以,一时得意未必能笑到最后,而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司马懿立刻派出斥侯侦骑,死死地盯住骁骑营,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司马懿就会派出骑兵发起追击,绝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逃走。 其实司马懿猜测的一点也不错,骁骑营选用的战马,大多数都是爆发力比较强的战马,短途能力出色,但长途跋涉上面,就会逊色很多,耐力不足,所以在逃出司马军的攻击范围之后,他们的速度也会明显地降下来,让战马可以缓一缓,喘上一口气。 但一万人的骑兵队伍,无论行进到哪儿,都会留下马蹄印,而这个痕迹也几乎是很难掩藏的,所以司马军的斥侯兵是很容易追踪到他们的,而被斥侯追踪到之后,司马军的大队骑兵就会接踵而至,死死的咬着不放。 甩不掉追兵,看起来情况十分的危险,但是文钦却丝毫没有显出慌乱来,他从容不迫地率领着骁骑营在祁县一带的平原上兜圈子,时急时徐,始终与身后的追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自然是曹亮的整个作战计划的一部分,依靠骁骑营速度和机动性的优势,来拖垮司马军。 骁骑营对祁县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的熟悉,自然也不会担心陷入绝境之类,别看他们左拐右绕,似乎是慌不择路,但事实上,文钦心中有着完整的路线图,骁骑营的行进过程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战场上的形势,更像是骁骑营领着庞大的司马军在兜圈子。 文钦并没有一路的狂奔,因为他也清楚,骁骑营的战马,是不具备长途高速奔驰的能力,每一次短途高速冲刺之后,这些战马都必须要缓口气,再度蓄力,所以如何分配战马的体力,是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文钦必须保证骁骑营在该发力的时候发力,该蓄力的时候蓄力,整个行军过程,必须是游刃有余的。 司马军则是一路穷追猛赶,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粘着不放,绝不让骁骑营把他们给甩掉。 不过在这平原地带,想要甩掉似乎也很难,骁骑营所过之处,必定会留下无数杂乱无章的马蹄印,如果没有大雨,这些马蹄印会一直保留下去,根本就无法清除,所以司马军也不用太担心骁骑营会逃得无影无踪。 但是总这么追击着也不是一个办法,骁骑营就如同是一条又黏又滑的泥鳅,看着它就在眼前,甚至是触手可及,可无论司马军怎么努力,却始终也无法将它捉住。 每每司马军已经追近到了跟前,甚至可以看到并州军旗帜上面的大字,可骁骑营总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地发力,再次地逃出司马军的视线之外。 望着前面一片呛人的尘土,胡奋郁闷的几乎要吐血了,这文钦也太不要脸了,有本事你逃得远远的,可他偏不,每次总是到了司马军就要追上的时候,才会突然发力,依靠骁骑营望尘莫及的速度,将他们远远地甩到身后,照这么个打法,司马军只能是闻屁吃土,想要追上骁骑营,几乎很难。 文钦其实是很有目的性的,他就是通过不断的变速,来拖垮司马军的节奏,现在司马军最匮乏的就是粮草了,他们屯积的粮草被烧毁之后,现在只剩下一些单兵口粮了,所以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战斗拖得越久,形势便越对他们不利。 所以,连续的追击,让司马军的情绪都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他们迫切地需要战斗来解决这种困境,但骁骑营似乎根本就不给他们这种机会,如果战事再这么拖延下去,形势便会越发地对他们不利。 司马懿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这里是并州军的主场,他们对这里有着天时地利的优势,只要骁骑营避而不战,司马军还真是无法奈何得了。 不能再这么一昧地追击下去了,如果继续这样的战法,只能是被并州军牵着鼻子走,处境被动,想要改变目前的不利局面,就必须另想办法,改变战术,恐怕这也是扭转目前不利战局的唯一方法了。 第958章 猥琐打法 司马懿命人将地图拿来,将这两天以来骁骑营的行进路线和司马军的追击路线都在地图上标注了出来,结果司马懿发现,骁骑营其实一直就在祁县附近兜圈子,看似杂乱无章的逃跑路线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骁骑营会避开河流和湖泊,只在平坦的地形上运动。 骁骑营这么做,自然是基于他们对这一带地形的谙熟,除了率先发起过一次极为短暂的攻击之外,骁骑营一种采用避而不战的方式进行逃跑,或者说根本不是逃跑,而是故意地引着司马军兜圈子,不停地消耗司马军的体力和精力以及他们所剩无几的干粮。 到目前为止,司马军也仅仅只是发现了骁骑营的踪迹,并州军的另外两支骑兵越骑营和屯骑营,直到现在,还是踪影皆无。 毫无疑问,这两支军队就埋伏在附近,只是他们一直潜伏着,没有露出半点的行藏,所以司马军的斥侯兵是很难发现他们的。 司马懿毫不怀疑曹亮这是在等待机会,利用骁骑营来拖垮司马军,而且再动用越骑营和屯骑营实施致命的一击,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好! 不过司马懿倒没有太担心越骑营和屯骑营的埋伏,因为并州军骑兵的数量他事先已经掌握得很清楚了,这两年来并没有实质性的增加,骑兵的兵力一直维持在三万人左右。 不管并州军埋伏不埋伏,三万人的总数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那怕曹亮他玩出花来,他也不可能再变出多的骑兵来。 只要并州军没有再多的骑兵,那怕早就埋伏好也圈套,司马懿也是全然无惧,好歹自己这边还有七万骑兵,是并州骑兵的两倍还有余,并州军藏起来司马懿没奈何,但真正要露面的话,司马懿可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也不过是浮云罢了。 不过眼前那个上窜下跳的骁骑营却让司马懿有些闹心,这支骑兵队伍自从加入了并州军的战斗序列之后,变得确实有些陌生了,和司马懿以前认识的那个骑兵营竟然是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骁骑营是从虎豹骑演化而来的,继承了虎豹骑所有的特质,冲锋陷阵,善打硬仗,被称之为天下骁锐,而如今的骁骑营,虽然速度明显的要比以前有所提升,但是打法上,显然少了那份锐气,多了一些猥琐。 没错,现在骁骑营打得确实很猥琐,除了第一次交锋时,还有点龙精虎猛的气势,不过那也是虎头蛇尾,草草地就收场了,面对七倍于己的兵力,骁骑营就连正面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一昧地逃跑,那堪称疾风似的速度倒成了逃跑的法宝,只要是司马军追近了,他们便会立刻快马疾驰而逃,让司马军是望尘莫及。 现在司马军补给困难,只有速战速决取得胜利才是唯一有效的解决难题的办法,可并州军根本就没有与他们决战的意图,只是利用骁骑营不停地在周旋,进一步地消耗着司马军的实力,让司马军的困境是雪上加霜。 刚刚接到的消息,从介休出发运送粮草的军队在半路上遭遇到了并州军的袭击,押运的粮草损失过半。很显然,曹亮也是谋算着司马军的粮道,这次的粮草遇袭,正是曹亮的阴谋,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陷司马大军于粮尽的绝地,然后才会出手,一击而胜。 被破坏的粮草数量巨大,有显然将会严重影响前线的战局,司马懿本来还指望着这批紧急调拨的物资能缓解目前的困境,但现在看来,困难的局面还将继续地维持下去,毕竟再行调拨粮草的话,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在此之前,司马军也只能是勒紧裤腰带了。 司马懿虽然领军多年,有着丰富的带兵经验,但他同样也清楚,连饭都吃不饱的军队谈何而来的战斗力,解决现在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就食于敌,只有击败骁骑营,才有可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但骁骑营这种避而不战的猥琐打法,让司马军有一种有力也使不上的感觉,一路追击下来,不但累得精疲力竭,而且是毫无建树。 想要改变目前局面,那就必须要改变尾随追击的战术,因为事实证明,那怕司马军拥有再多的人数,但在绝对速度不及对手的情况下,追上对手的可能性为零。 骁骑营的速度也不是一直可以保持这么高速的,但是就是这么在关键时刻爆发那么几次,就足以甩开追兵了。 司马军想要不被骁骑营牵着鼻子走,那他们就必须要另想办法才行。 司马懿盯着地图端详了良久,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的,那就是继续地保持追击的状态之外,特别的下令调动两万骑兵迂回到骁骑营的背后去,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对骁骑营实施围剿。 根据骁骑营这两天来的行军路线,司马懿自然比较容易地判断出骁骑营下一步的动作来,这一点当然是至关重要的,司马懿从军多年的经验似乎能帮助到他,司马懿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确实了一个地方,来做为围剿骁骑营的所在。 这场追逐的游戏,也该是到头了,司马军连番遭到了骁骑营的戏耍,这次该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而司马懿则是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越骑营和屯骑营到现在还没有现身,显然曹亮是有着更大的阴谋的,司马懿纵然无惧,但心里面肯定也是不舒服的,想要扭转目前不利的局面,司马军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这样才有机会。 并州军迟迟没有全部现身,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骁骑营打得游刃有余,越骑营和屯骑营根本没有出手的必要,而一旦骁骑营被围,情况紧急之时,潜藏在暗处的越骑营和屯骑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司马懿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只有把他们全部逼出来,才有决战的机会。 第959章 相信骁骑营的能力 文钦才不管打法猥琐不猥琐,战场之上的生存之道就是打击敌人,保存自己,只要能实现这个目标,用什么手段无所谓。 骁骑营是有着虎豹骑的传统,作战勇猛,骁勇无敌,但是再悍勇的斗士也不可能与七倍之敌来硬碰硬,如果真得和敌人来硬拼的话,那只能说明骁骑将军文钦的无脑了。 骁骑营向轻骑兵完成转型之后,最大的优势是它的速度和迂回作战的机动能力,正面冲锋突击已经不再是骁骑营的强项了,如何扬长避短,用最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胜利,便是文钦该思考的问题。 至于骁骑营的传统该不该丢,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文钦从来也没有把这个事当成是事,文钦虽然是有些好大喜功的毛病,但是在指挥作战方面,头脑还是比较冷静的,否则曹亮也不可能把他放在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上。 在这次的战役之中,骁骑营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诱敌,利用骁骑营的速度和机动性的特点,把司马军给拖垮累垮,所以除了首战打了一仗之外,余下来的时间骁骑营基本上处于一路狂逃的状态,而且他们并不是逃之夭夭,而是始终与司马军保持一定的距离,引得司马军频频追击,但想要追上,却根本没门。 骁骑营最大的倚仗,就是对地形的熟悉,尽管祁县一带大部都是平原,但也有几条河流贯穿其间,如果不熟悉路径的话,很可能被河流所阻,被身后的追兵给追上。 但骁骑营早就把附近的地形给摸熟了,把不利于骑兵的作战地形给避开,不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不过这样做也让骁骑营可以选择的路径并不多,看似骁骑营左拐右绕的,实际上他们行进的路线是比较固定的,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司马懿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只需对比地图,就可以掌握骁骑营的行动轨迹,从而提前派兵绕到骁骑营的前面进行伏击。 这样一来,骁骑营就受到了腹背夹击,战场上的情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自从接触战斗以来,骁骑营一直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牵着司马军的鼻子走,但是这一次遭到了司马军的三路包抄,陷入了重围之中,一场激战自然是在所难免。 曹亮在后方也接到了骁骑营被围的消息,众谋士都暗暗地有些着急,建议曹亮立刻派兵接应骁骑营。 而接应骁骑营的话,那就必须要出动越骑营和屯骑营,如此一来,必然会打乱曹亮原有的布署。 按照曹亮原先的计划,越骑营和屯骑营是埋伏在东观一带的,骁骑营一路引着司马军兜圈子,最终会将司马军引入到东观伏击圈之中,这儿将会是一场终极之战。 但如果此刻派兵救援骁骑营的话,那么东观伏击的计划就会落空,而司马军也将会知悉越骑营和屯骑营的位置,再想打司马军一个措手不及显然是不可能了。 现在越骑营和屯骑营在暗处,司马军在明处,并州军始终掌握着战场上的主动权,可如果越骑营和屯骑营一旦暴露之后,司马懿便会做出针对性的布置,在敌我兵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整个战局便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但如果不救的话,骁骑营的情况就变得很危险了,在敌军的团团围困之下,能不能突出重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众谋士的建议是不能冒这个险,骁骑营虽然战力强悍,但却是长于速度和机动性,真正的正面对抗能力稍显不足,一旦被敌军重重包围,那么骁骑营的优势将很难发挥出来,如果把骁骑营折在了下桑,那可就玩大了。 就连桓范也不建议曹亮按兵不动,毕竟做为并州军三大骑兵主力的骁骑营,是绝对不容有失的,这次伏击的机会没有了,并州军还可以下次再找机会,但如果骁骑营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曹亮眉头微蹙,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决择,如果按照原定的计划,骁骑营将疲惫的司马军引入到东观伏击圈之中后,养精蓄锐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必然可以予敌以重创,曹亮把它定义为终极决战,完全早恰如其分的。 可现在骁骑营在下桑遭遇到了司马军的包围,这一意外的情况,将会彻底地打乱曹亮原有的布署。 不过曹亮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派援兵,让骁骑营自己突围,然后把司马军引入到东观去。 当然这个想法是要冒很大风险的,那就是骁骑营依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突围出来,曹亮也完全没有把握。 曹亮背负双手,来回地踱着步,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挣扎着,他也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这个决定,将会决定骁骑营的生死,也将会决定整个并州之战的结果。 如果一步走错,那就是百步难回了。 但是风险和机遇永远都是并存的,如果错失了这次的机会,那么再想消灭司马懿,将会变得困难重重。 所以曹亮决定要拼一把了,他沉着地下令道:“传令给骁骑营,按原定计划行事,不惜一切代价向东观突围,务必把司马军主力引入到东观伏击圈之中。” 众人皆沉默了,他们也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对于骁骑营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会将是一场生死之战,骁骑营面对七倍于己的敌军,能不能顺利突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生死未卜啊! 沉默了片刻,桓范首先道:“那主公有没有考虑过如果骁骑营突围失败,全军覆灭的话,这将是并州军不可承受之重。” 曹亮神情冷峻,沉声地道:“打仗哪有四平八稳的事,骁骑营这次遭遇困境,也正是考验他们的时候,我相信骁骑营的能力,他们是不会被困难给击倒的,真正的虎豹骑,永远不会屈服于敌人,纵然没有援兵,他们一样可以突围成功的!” 第960章 自救 下桑接近东面的山脉,这里的地形也不能称之平川了,连绵的起伏丘陵让地形变得有些复杂,不过这并不妨碍骑兵的行动。 按照原定的计划,骁骑营将会从这里北上,抵达东观,将司马军引入到并州军的伏击圈之中。 但现在他们却想走也走不了,因为在前面两个方向上,出现了司马军的伏兵,拦住了他们北上的道路,而身后的司马军追兵,也已经是步步紧逼,与他们相隔只有十余里,转瞬即至。 得到前方有伏兵的消息之后,文钦心底突地一沉,其实一路行来,文钦最担心的莫过如此,骁骑营拥有足够快的速度,倒是不用担心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但如果前面的伏兵进行拦截的话,他们便会处于一种不利的形势之下。 所以,文钦在行军之时,尽可能采用不同的路线,以防备司马军的堵截,但没想到,司马军还是算准了他会走下桑这条路,事先在下桑进行了埋伏,如此一来,骁骑营便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文钦下令骁骑营暂停前进,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地采取行动,只能是收缩兵力,构筑临时的防线,准备探明敌情之后再展开行动。 而对面的司马军似乎也是围而不击,尽管他们已经拦截住了骁骑营,但是却是按兵不动,并没有表现出进攻的意图,双方于是处于一种僵持的状态。 但文钦清楚,司马军之所以按兵不动,应该还是在等待司马军后续的人马赶来吧,骁骑营初战对付右翼营的表现确实是足够惊艳了,以致于没有那一支司马军骑兵敢于和骁骑营来单挑。 所以留给骁骑营突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现在一直等待而无所作为的话,等司马军七万大军全部围攻而来的时候,一切都将为时晚矣。 骁骑营战斗力是比以前提升了不少,但因此证明骁骑营是天下无敌就大错特错了,如果对付同等数量的敌军骑兵,骁骑营自信可以游刃有余地来对付,但面对七倍于己的兵力,恐怕没人认为骁骑营可以打得赢。 如果骁骑营真要有那种以一敌七的战斗力,那又何至于一种狂逃,调过头把丫的灭了再说。 事实上,没有人敢这么托大,包括骁骑将军文钦在内,都不会对这么悬殊的兵力对抗心存什么幻想,以一敌七,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文钦的手下的校尉提出固守待援的计划,文钦当即予以反对,认为越骑营和屯骑营都在远在东观,还指望着骁骑营把司马军引入到包围圈之中呢,等他们接到消息前来救援的话,只怕骁骑营已经是被司马军团团包围了,就算是越骑营和屯骑营,想从七万之众的司马军手中救骁骑营出去,也绝非是易事。 搞不好,不光是骁骑营难以解救,甚至连越骑营和屯骑营都有可能折在这里。 本来是并州军伏击司马军,现在反过来却被人家围点打援,这样的结果,也绝不是文钦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原地按兵不动等待救援的计划根本就行不通,骁骑营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须自救,不能倚仗任何的人。 而且骁骑营是否突围成功关系到并州军整个战略计划的安排,原地等待和坐以待毙没有任何的区别。 事不宜迟,文钦当机立断地发出命令,要求骁骑营全体做好准备,即刻发起突围之战。 连续地奔驰了两天,骁骑营就算是铁打的,也有疲惫的时候,此刻局面令人沮丧,士兵的士气显然也是有明显的低落,在这种情况下,发起最为艰难的突围战斗,谁心里也没有半点的把握。 在这种情况下,文钦倒是没有气馁,骁骑营现在面对的局面,能有当初从洛阳撤退时更为严峻吗?那样最为艰苦卓绝的战斗骁骑营都没有被打垮而挺了过来,那么现在的事,显然绝不能算什么事。 “儿郎们,虎豹骑当年纵横天下,身经百战,从来也没有畏惧过任何战斗,今天,骁骑营也不会有任何的孬种,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去!”文钦拨刀在手,振臂高呼。 这个时候,领军之将的作用就凸显无疑,如果文钦畏缩了,那么整个骁骑营就会彻底地崩溃,但如果文钦能率先站出来,必然会极大的鼓舞士气,战场上永远也没有一帆风顺的事,顺风仗要打,逆风仗也要打,骁骑营有着虎豹骑的光荣传承,他们誓死而战的信念永远也不会垮掉。 文钦原本就是一位善于冲锋陷阵的骁将,虽然他此时身为骁骑将军,统领骁骑营,但是危难关头,他还是一样能挺身而出,冲锋在第一线上。 在文钦的带领之下,骁骑营的斗志被重新点燃,他们不等司马军形成合围之势,便立刻率先向北发起了进攻,去冲击前面的司马军阵地。 堵截在前面的司马军有两个营的兵力,一个居于东北方向,一个居于西北方向,同时将骁骑营北上的两条路都给封死了。 文钦没有专门地正面去攻打,而是率军直袭这两条司马军的结合部,一般而言,两支军队各有领军之将,本军阵营是一个整体,战斗力相对而言要强悍一些,但两军的衔接部位,往往因为指挥的关系,是很难形成统一而有效的战斗力的,文钦刻意地从两支军队的衔接处寻找突破口,自然是很有针对性。 不过司马军似乎是注意到这个问题,在这个方向上,安排的并不是弱旅,而是司马军中最为强悍的部队。 而且对于骁骑营的强行突围,司马军似乎也是早已预料到了,他们在一开始就利用地形摆出了一个防守的阵式,用来阻挡并州军的攻势。 骁骑营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万马奔腾,激起了冲天的尘烟,他们一个个高声地呐喊着,杀气如云,气吞如虎,有如决堤的洪水,以不可阻遏之势,向着司马军的阵地冲去。 第961章 闪电似的突围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骁骑营在文钦一马当先的带领下,斗志昂扬,气势如虹,他们已经顾不上去考虑寻找敌人的破绽和漏洞了,那怕遭遇到的,是最强之敌,他们也是一往无前,没有退缩半步。 这就是虎豹骑的战斗精神,没有他们打不赢的仗,没有他们迈不过去的坎,不管这场战斗的胜负如何,光凭气势,骁骑营就已经先羸了第一阵。 虽然经过了两天的长途行军,从体力上来说骁骑营并不在最佳的状态,但在生死关头,迸发出来的能量,却让骁骑营的战意直逼顶点,在文钦的带领下,骁骑营此刻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他们平时训练的最高速度,就同一柄柄的利刃,直插司马军的阵营。 司马军在此埋伏已久,一般的军队,到这种遭遇战都会事先观望一下,侦察一下敌情,然后才会行动,司马军没有料想到骁骑营只是刚刚出现在视线之中,就如同发了疯了一般地冲了上来,靠,这也打得太生猛了吧! 惯性冲击力可以说是骁骑营最大的法宝,速度越快,冲击力自然越强,司马军虽然事先提前布署好了防线,但是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骁骑营的冲击波,骁骑营悍不畏死,每一名冲锋在前的骑兵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坚如磐石一样的司马军阵地转瞬之间就被这股洪流给冲垮了,双方卷入到了最为残酷的厮杀之中。 骁骑营的骑兵大多数使用的都是标配的马刀,拥有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并州骑兵完全的把双手给解放了出来,不但他们可以双手握刀,增加了劈砍的力度,而且骑在马背上,他们可以大幅度的做攻击和闪避的动作,将这种狭长的马刀挥舞如风。 而司马军的骑兵,由于马具的关系,在战斗时他们不得不紧紧地用左手来抓住缰绳,只能是单手持枪或者持刀来作战。 单手的武器在力度上自然是没法和双手的武器相提并论的,而且双手武器也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由于骁骑营在马背上可以大幅度地移动,马刀的使用更为地灵活多变,想怎么劈就怎么劈,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而司马骑兵那敢这么大幅度的做动作,他们一大半的力气都用在了双腿和腰腹的上面,就这还得注意平衡,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从马背上掉下来。 双方陷入短兵相接的战斗之后,并州军新式马具的作用就充分的体现了出来,高桥马鞍尤其是双边马镫,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在一对一的对抗之中,并州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动作灵活,身手矫健,而司马骑兵却是笨拙无比,反应迟钝,双方打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并州军占据着压倒性的碾压之势。 骁骑营冲入到了敌阵之中,大肆地大砍大杀,司马军精心构筑的防线,也根本就无法抵御得了他们这样的攻击。 按理说,司马军早就料算到并州军会攻击他们两支军队的衔接部,事先就已经调集了最为精锐的军队在驻守,但就是这么坚固的防守,在骁骑营的强悍攻势面前,竟然也如同是纸一样糊的一般,轻易地就坍塌了。 这一战打得司马军都有些怀疑人生了,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和并州骑兵交过手,但是这次再度交手之后,他们发现并州骑兵何止变强了一点点,那简直就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以前司马军还可以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和并州军打个平手,但现在他们发现,兵力上的优势已经不足以弥补这种战斗力上面的差距了,现在并州军的冲击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 许多的司马兵也不是傻子,尢其是以前和骁骑营交过手的骑兵,对这种差距感同身受,近距离的短兵作战,他们更能清楚地看到双方装备的不同。 并州军在马背上挥洒自如,许多动作看得司马兵都心惊肉跳,就那一个侧身横劈,那幅度,别说是不抓缰绳,就算是抓着缰绳,也很可能从马背上掉下来。 但是骁骑兵却是安然无恙,坐在马背上,安稳如山,看来能让他们做出这种动作的,无疑是他们脚踩的那个东西。 其实那个东西也并不陌生,虽然材质不高,但它的样子和司马骑兵上马时踩踏的那个马镫几乎一样,环状的,可以把脚搁里头。 唯一不同的,是并州军有两个马镫,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而且悬挂的位置也恰到好处,骑兵骑在马上,双脚自然正好踩在马镫上,不像司马骑兵,那个单边的马镫只是上马时临时踩一下,骑上马之后就完全没用了。 马镫还是那个马镫,就是因为改变了一下使用方法,竟然能让战斗力差上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才会想到这个办法的? 相比而言,几乎所的人的都是蠢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就没有人能想得到? 看到双边马镫的人都恨不得有一种一头撞死的感觉,感觉这么多年简直就是白活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马具,可以如此高效地提升骑兵的战斗力,却没人能做出来,真是蠢到家了。 许多的骑兵此刻都恨不得赶紧回去再找一个马镫来,左右两边各挂上一个,他们迫切地也想要尝试一下这双边马镫来带来的骑乘快感。 战斗进行的几乎是毫无悬念,在骁骑营的强大冲击力面前,司马军再坚固的防线也是无济于事,尽管他们调集了大批的军队来堵截,但在犀利的攻击面前,也只能是螳臂挡车而已。 骁骑营一路向前,杀得司马军是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就算他们拼尽全力,想要截住骁骑营,最终证明也只是徒劳而已。 在骁骑营身后紧追不舍的是司马昭,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拼命的赶路了,但可惜还是追不上骁骑营,等他们和前面的司马军会师之时,骁骑营已经是突围而去了。 第962章 意外收获 在司马军的计划之中,下桑的这次伏击战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全歼骁骑营这一支人马,为此司马懿特意调动了至少四万人来参战,前面两万人阻击,后面两万人合围。 那怕骁骑营战斗力再强悍,也不可能突破司马军四万人的围追堵截吧,只要司马军能够形成合围之势,骁骑营就是插翅也难逃。 所以司马懿给负责拦截的那两支骑兵下达命令,要他们只担任阻击的任务,无需主动发起进攻,等后面的两万骑兵赶到之后,再发起四面围攻,一举拿下骁骑营。 而其他的三万骑兵,则被司马懿安排来阻援,以防止骁骑营被包围之后,其他的并州军会赶来救援。 此次司马懿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一口吃掉骁骑营,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这次司马军的分工很明确,计划也十分的周详,只要骁骑营踏入下桑,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打这种以多胜少的伏击战,司马懿是很有信心的,他现在的关注点甚至都不在骁骑营身上了,这个煮熟的鸭子,说什么也不可能飞走了。 司马懿更关心的是至今一直未曾露面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只有潜藏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司马懿一直找不到越骑营和屯骑营的踪迹,难免心里会有一丝的隐忧,骁骑营已经是强悍如斯了,就是不知道曹亮又会把越骑营和屯骑营训练成什么样的军队? 这次的下桑之战,司马懿自信可以把越骑营和屯骑营给逼出来,只要能围住骁骑营,越骑营和屯骑营总不至于会见死不救吧?司马懿就等着越骑营和屯骑营现身了。 看不见的危险总是令人担忧的,一旦司马懿掌握了越骑营和屯骑营的行踪,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相反的,司马懿可以制定更有针对性的作战方案,来彻底地击垮并州军。 司马军也是严格地执行了司马懿的作战布署,负责拦截的两支骑兵军也十分的到位,提前在骁骑营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完成了拦截任务。 但谁也没想到文钦也是一个狠人,发现前面有司马军的堵截之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侦察敌情,而是直接就发动了最为凌厉的攻势,依仗着骁骑营的强悍冲击力,去撕开司马军的防线,冲出一条血路来。 正常情况,一般的领军之将都不会这么冒险的发起进攻,毕竟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强行突围是有极大风险的,多数的将领都会选择比较稳妥的方式,先收缩防守,侦察敌情,再做出相应的作战方案,即使是突围,也必须要评估对方的兵力状况和战场的形势,不会盲目的采取行动。 但是稳妥的做法并非是最理想的做法,这次的战斗,司马军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是拦截的军队还是追击的军队,其实相距都不算远,伏击得手之后,追击的军队也在急速地向下桑靠拢过来,对骁骑营形成合围之势,这样一来,骁骑营腹背受敌,情势必将十分危急。 而文钦在和司马军的伏兵遭遇之后,只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简单地思考之后,便做出了强行突围的计划。 不得不说文钦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个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骁骑营身后的司马军追兵,相距他们不过十余里的距离,如果文钦稍做停留的话,司马军的追兵就会追上来,而一旦让司马军形成了合围之势,骁骑营的处境就变得艰难得多了。 而此刻强行突围,骁骑营所在面对的,也仅仅只是对面的敌人,没有腹背受敌的担忧。 司马军的准备不能说不齐全,防御不能说不坚固,但在骁骑营的强力冲击下,这道防线还是像纸糊的一样坍塌了,战力的对比是何等的触目惊心,司马军所精心构筑的阻击阵地,在骁骑营的面前,不堪一击。 司马昭愤怒地看抓狂,这次下桑伏击战,他主动地请缨来担任指挥,本以为这将是他人生最为出彩的时刻,但没想到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骁骑营居然能从他们包围圈的夹缝之中全身而退,真是气煞人也!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司马昭用马鞭指着担任伏击任务的几名将军校尉,甚至有用鞭子把他们抽一顿的打算。 那几名将军校尉也是一脸的苦相,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骁骑营实在是太强悍了,他们想挡也挡不住,力所不及啊! “二公子,现在该怎么办?”身后的一位偏将小心翼翼地问司马昭。 司马昭恨声连连地道:“追,继续给我追!现在骁骑营不过是强弩之末,他们逃不了多远的,传令下去,有斩获文钦首级者,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司马昭对此还是深信不疑的,想要提升军队的战斗力,悬赏一定不能手软。 骁骑营虽然突围而去,但是连续的高强度的作战,骁骑营也未必是铁打铜铸的,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也会喊累喊困,经此一役之后,骁骑营必定也是到了强弩之末,所谓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骁骑营也终究会有支撑不住的那一刻。 所以追击一定不能松懈,只要继续地保持着追击的势头,迟早是可以有所斩获的,司马昭对此深信不疑。 别看骁骑营的速度奇快战力超群,但是司马军好歹还有数倍于他们的兵力,利用优势,扬长避短,司马军这才有战胜并州军的可能。 众将纷纷领命,率领各部的人马纷纷启程,出发去继续追击敌军,只留下了一地的狼籍。 在满地的尸体,大多数都是司马军的,但也不乏并州军的,骁骑营虽然战斗力无与伦比,但却也并非是无敌的,不可能在突围的过程中所有的骑兵都可以毫发无伤。 看到并州军的尸体,司马昭特意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这次骁骑营可不像上次一样可以从死去战马上面的马具带走,这一次可以残留不少的马具。 第963章 扶我上去 司马昭不禁眼前为之一亮,这东西可是司马懿最为迫切想要看到的东西,以前一直没有得到过,没想到这次的战斗,虽然让骁骑营给逃了,但是他们也出现了不小的伤亡,而且更没有时间去从容的收拾这些东西。 司马昭下令将那些马具从战马的尸体上取了下来,立刻送到司马懿那边去,这好歹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又一次的战斗失败让司马懿的脸色愈发的阴郁起来,现在司马军的处境相当的不妙,前线已经断粮,后援的粮草又遭到了并州军的偷袭,损失过半,虽然剩下的一半粮草还能解决一下眼前的燃眉之急,但是粮草匮乏的困境一天不解决,整个军队就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这也是司马懿一直追求速战速决的原因,表面上看着数万骑兵呼啸而来纵横驰骋,将敌人追逐的四处而逃,很是风光无限,但是风光的背后,却潜藏着无数的危机,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司马军就真得难以为继了。 下桑之战,原本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如果司马军能够把握住,一举吃掉骁骑营,那么便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遗憾的是,尽管司马军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还是没有能够完成这一目标,并州骑兵的强悍,又一次刷新了司马懿的认知。 四万人居然都没有能够灭掉并州军的一万骑兵,这仗打得足以令人寒心了。 “父亲,这次缴获了不少的马具,孩儿已经看过了,确实对骑兵的战斗力有很大帮助,骁骑营战力的提升想必与此有关。”司马昭看到司马懿脸色明显的有些不悦,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司马懿脸上稍缓,司马懿确实对并州军的新式马具很感兴趣,先前也只是听过吃了败仗的司马兵叙述过,没想到这次战斗,竟然可以缴获到实物,总算是让司马懿心情略微的舒畅了一些。 司马昭道:“父亲,这帐内不方便演示,请您还是移步到外面去看看吧。” 司马懿点点头,和司马昭一同来到了帐外。 司马昭并没有将缴获来的马具直接地堆在地上,而是很有心地将它们装备到了马背上。 这些马具装备起来也十分的简单,只需要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安放在马背上,将系带系在马腹上即可,非常的牢固结实。 虽然听战场上的司马兵叙述过这些马具的大概形状,司马懿的脑海之中也有个初步的印象,但此刻真正见到实物,还是让司马懿很是震惊。 这些马具的构造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简单,高桥马鞍比起普通的马鞍来,也只是多了一个前后高翘中间凹陷的形状,而双边马镫,则不过是在单边的马镫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个而己,虽然说材质略有不同同,但是马镫的模样并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圆环的形状,大小也正好合适到脚可以套进去。 但说简单却又不简单,这一小小的改进,却实实在在地提高了并州骑兵的战斗力,看起来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司马昭为了让司马懿看得更直观一些,除了前面的一匹战马是空的之外,其他装备有新马具的战马上,都乘坐了骑手,尽管他们也是第一次乘坐这样的马匹,但似乎却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驾驭起战马来,非常得心应手。 当然,这也仅仅是乘坐的感觉,真要是去战斗去驰骋,那就必须要经过一系列的操练才行。 司马懿拍了拍马鞍,对司马昭道:“扶我上去。” 司马昭犹豫了一下,道:“父亲,这些东西您看看就行了,没必要亲自去试吧?” 司马懿已经好几年都没有骑过马了,毕竟他年事已高,老胳膊老腿的,骑马已经很困难了,这万一从马上摔下来,那后果真得很严重。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沉声喝道:“为父还没有老到连战马都不能骑的地步,扶我上去!” 司马昭不敢违拗,只好扶着司马懿上马。 相比于目前流行的马具,并州军的这个马镫确实是有些高了,并不太适合上马时踩踏,倒是身边的一个亲兵眼尖,俯身跪倒在地,拱着腰,让司马懿踩到他背上,司马懿这才算是骑到了马背上。 当然这也仅仅是因为司马懿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的缘故,所以上马比较困难,如果换作是年轻人,稍高一点的马镫,倒也不算什么事,一踩之下,便可以飞身上马,干脆利落。 司马懿确实已经很多年没有骑马了,长久以来,追锋车成为了他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但是司马懿骑马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生疏,那种久违了的感觉又似乎回到了他的记忆之中。 高桥马鞍皮质的外壳有很好的舒适感,司马懿坐到马背上的时候,屁股便牢牢地卡在凹槽之中,前后无法移动,也就不用再担心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而司马懿的双脚,也正好地踩在了马镫的金属环套之中,让他立刻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以前骑马,双脚总是悬空的,给人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只能是紧紧地抓牢马的鬃毛或缰绳,这样才会有安全感,现在有了双边马镫,感觉踏实了,双手也可以放开缰绳。 司马懿饱经世故,又如何能不理解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对骑兵的重要性,此前耳闻之下,他都有所惊异,现在体验了一番,自然发现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真正的妙用。 简单的东西,却可以达到异乎寻常的结果,这让司马懿也感到震惊无比,就连他一个垂暮的老者,都可以轻松的驾驭战马,那么那些熟练的骑兵战士,如果换装这些马具的话,战斗力何止于成倍的提升啊! 难怪并州军的骑兵战斗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的提升,这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实在是功劳至伟,它们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第964章 鬼才 鬼才!这个曹亮,还真是一个神鬼难测的怪胎啊! 这个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绝对可以成为颠覆骑兵战术的存在,拥有这两样马具,骑兵的战斗力将会有质一般的提升,也许骑兵将会成为战场之上的真正主力。 人的惯性思维很可怕,单边马镫诞生差不多也有三百多年了,远在前汉时期就已经被采用,一直到三国时期,成为了战马的标配式装备。 单边马镫的用途是为了给上马提供方便的,在没有发明单边马镫前,上马都要用到上马石,但上马石的使用实在是不太方便,所以才会发明出单边马镫来供人们上马时踩踏。 至于骑上马之后,这个马镫就失去了作用,在所有人的思维之中,这个马镫就是上马时用的,与骑马无关。 直到现在看到双边马镫,包括司马懿在内的所有人才恍然大悟,用来马镫还能这么用,这怎么简单的变动一下,让骑马变得更加轻松了,驾驭马匹也不再是难事。 为什么几百年来,都没人发现这个奥秘?偏偏到了曹亮这儿,就能做出革新和应用? 司马懿也不禁是仰天而叹,曹亮果真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啊,从投石车、连弩到新式的马具,他的每一项发明创新都有相当程度的实用性,对提升军队的战斗力有着显著的作用,那些被视为奇技淫巧的东西,在曹亮的手中,却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曹亮这个对手,是司马懿平生所遇到最为难缠的一个对手了,他不但智谋出众,而且每每都有惊人之举,那怕是被司马懿称之为一生之敌的诸葛亮也没有让司马懿这般的头痛。 司马懿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缰绳,喊了一声“驾”,让战马在营前绕着小跑了一圈。 虽然司马懿很久不骑马了,但他也能明显的感觉用这新式马具和不用新式马具的区别,用上了这样的新式马具,驾驭战马更加的舒适和方便,就连他这样腿脚不方便的古稀老者,骑乘这样的战马都毫不费力,更别说身强体健的壮年骑兵了。 司马懿也并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对新奇的东西一律的排斥,像这种可以有效地提升骑兵战斗力的东西,司马懿还是比较欣赏并会予以积极推广的。 现在并州军装备了这样的马具,有效的提高了骑兵的战斗力,司马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其实这些马鞍马镫,也没有多少难度,只要有样品,随便找几个工匠来,就能仿制出来。 所以司马懿下马之后,当即吩咐这些马鞍马镫做为样品,送回到洛阳去,那儿有专门的制作马具的工坊,让他们按照样品进行规模化的打造,准备将来大规模的装备司马军的骑兵部队。 并州军有的东西,司马军一样也不能少,不能落后,只要有样品,司马懿相信,在很短的时间内,司马军也会一样拥有。 “昭儿,这次你做的很好,只要我们的骑兵装备这些同样的马具,又有何愁追不上并州的骑兵。”司马懿对司马昭这次能缴获这些马具是大加的赞赏。 司马昭听了司马懿的称赞,心里美的如吃了蜜一般,寻常司马懿对他们兄弟要求极为的严格,往往是斥责多于赞扬的,很少像今天这样对他大加褒扬,由此可见这些马具在司马懿心头的分量。 司马懿城府极深,寻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那怕就是做为他的儿女,也未必能看懂他的心思。 但这次司马懿对并州军新式马具的关注程度却是异乎寻常的,首次与并州骑兵交锋之后,司马懿就迫切地需要得到并州军新式马具的样品,只是两天以来,并州军一直避而不战,司马军根本就没有机会获得。 这次下桑之战,虽然司马军出动重兵,仍旧未能完成对骁骑营的围歼,但最终司马昭还是有所斩获的,截杀了不少的并州骑兵,更为重要的,是截获了司马懿迫切需要得到的新式马具。 所以司马懿在失望之余,还是听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的。 尽管有了样品,但距离司马军可以装备这些马具还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而且形成战斗力的话更需要勤加操练,所以短时间内是无法将其转化为战斗力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司马军可以和并州军一样掌握相同的技术和装备,相信以后司马军骑兵的战斗力和速度,也可以提升到和并州军一个水准之上。 “父亲,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样品被送走之后,司马昭暗吁了一口气,便向司马懿问询一下接下来又如何进行战斗。 制造和并州军一模一样的马具,那还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司马懿此刻退兵肯定是不愿意的,他一直坚信,依靠数量上的优势,还是完全可以战胜并州军的。 尽管下桑之战未能围歼掉骁骑营,也没有迫使越骑营和屯骑营现身,但司马懿依然不会放弃,他对司马昭派兵死死地咬住骁骑营的举动大为称赞。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并州军已经是两次逃之夭夭了,司马懿不相信他们还有第三次的机会,如今司马军的各路人马,都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纵然骁骑营奸滑如蛇,但留给他逃跑的空间,已经是越来越小了,整个祁县差不多也已经全部落入到了司马军的手中,下一次的战斗,骁骑营未必就会那么的幸运了。 司马懿下令司马军的各营人马,继续加大对并州军骁骑营的追击力度,务必要将骁骑营歼灭于祁县一带。 长时间长距离的奔驰,对于骑兵而言,是极耗体力和精力的,从前天开始,双方就已经陷入到了相持的追击战之中,不管是并州军还是司马军,都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司马军到了强弩之末,骁骑营也自然好不到那儿去,现在完全是比拼意志力的时候了,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将会赢得胜利。 第965章 奉陪到底 骁骑营从下桑突围之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北而行,渐渐地接近了东观。 东观是文钦和曹亮约定的地点,越骑营和屯骑营就埋伏在这里,骁骑营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吸引足够多的司马军,将他们引入到并州军的包围圈之中。 不过在下桑突围之后,司马军并没有放弃对骁骑营的追击,反而是集结起了大部分的兵力,继续展开疯狂的追击,死死地咬着骁骑营不放。 这对文钦来说,是一个比较利好的消息,也就是说,根本不用他刻意地引诱司马军,司马军就已经是主动地上钩了,他们显然不甘心于屡次的失败,决心不追到骁骑营不放手。 文钦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让身后的司马军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之中,除非司马军是像在下桑那样赶在骁骑营的前面进行拦截,否则只从身后追赶的话,是很难追得上骁骑营的。 那怕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行军和激烈战斗,骁骑营并没有累垮掉,始终还是能保持着游刃有余的速度。 其实骁骑营也很疲惫了,他们也不是铁打的,连续的行军和作战让他们感到了疲惫不堪,但是凭着强烈的意志力,骁骑营还在继续地坚持着,而且他们距离终点,也已经是很近了。 行百里而半九十,骁骑营当然不会在这最后一段上路上掉链子,那怕是身疲力乏,体力耗尽,但每一名骁骑兵都在咬牙坚持着,那怕就是伤员病号,也竭尽全力地保持着速度,不让自己掉队。 下桑突围之后,赶来传令的传讯兵才刚刚与骁骑营相遇,他们带来了曹亮的最新指令,要求骁骑营不惜一切代价自行突围,把司马军引入到东观伏击圈之中。 显然骁骑营的行动比命令要提前了,命令传达过来的时候,骁骑营已经顺利地完成了突围,虽然有一定的人员伤亡,不过这个损失对于骁骑营来说,是微乎其微的,文钦可以霸气地回应道,幸不辱命,骁骑营已经完成了突围任务,现在正向东观前进,预计几个时辰之后,骁骑营将会将司马军大部主力引入到东观。 传讯兵也没有想到骁骑营的进展会如此的神速,看来大家的担心是多余的,以骁骑营的战斗力,司马军那怕是派出重兵围追堵截,也很难困住他们。 传讯兵很快地离开回中军营那边复命去了,而骁骑营则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继续地向东观方向挺进。 而他们身后的司马军,依然是竭尽全力地穷追不舍,并没有因为下桑之战的失败而气馁,而且参与追击的司马军是越来越多了。 这场追逐战,似乎成为了双方意志力的比拼,现在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着,想看看究竟是谁会先由于体力不支而倒下去。 司马军各部人马忠实地执行着司马懿的命令,那怕现在他们确实已经是精疲力竭,但也无人敢违拗司马懿的命令,司马懿治军的铁腕手段,他们可是清楚的很,在战场上那怕是战死了,也会有一份荣光,最起码他们的家人,可以得到怃恤,但如果因违抗命令而处死的话,那么遭殃的可不止是自己本人,那是会祸延三族的。 所以司马军无人敢为之懈怠,现在每名士兵兜里的干粮已经见底了,他们只好勒紧裤腰带继续前进,期望着可以在这一战之后,从敌人那儿获得补给,以战养战,否则的话,整支司马军真得是难以为继了。 文钦控制着骁骑营行进的速度,与司马军的追兵始终保持着视距之内,让司马军不致于失去追击的希望。 但对于司马军来说,前面的骑营骁骑营,完全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他们拼尽了全力在追赶,但是始终也追不上,有的时候,他们眼看着距离并州军越来越近了,这让他们兴奋不已,正准备努把力,冲上去与之交战,但骁骑营一个加速,就又拉开了距离,只剩下司马军在风中凌乱了。 司马军似乎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完全是被人家牵着鼻子在走,这种被动,让几乎每一名司马兵都心生绝望,如此地追击下去,什么时候才个尽头啊?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司马军的任何将领,都不敢去质疑司马懿的这个命令,他们严格地执行着,越来越多的军队汇聚过来,参与到了追击的行列。 这一支骑兵洪流,浩浩荡荡,隆隆的马蹄践踏着黄色的土地,激荡起来的尘烟遮天蔽日,绵延数十余里,蔚为壮观。 钟会曾向司马懿建言,让他小心防备并州军的伏击,因为到现在越骑营和屯骑营都没有现身,很可能他们就潜藏在某处,准备对司马军发起致命的一击。 而此刻骁骑营的举动,更像是要诱敌深入,司马懿打了一辈子的仗,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犯这个错误。 那怕钟会不来提醒,司马懿对全盘大局都了然于胸。 曹亮确实在耍阴谋手段,但是司马懿却是无惧的,伏击一般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要有绝对的优势兵力,想要包围敌人打歼灭战,最起码得有超过敌人数倍的兵力,并州军的那点子家底司马懿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就算是他们全军出动,也未必有司马军的半数人马,想要一口吃掉他的七万大军,痴人做梦吧! 另外打伏击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地形地利的因素,比较险要特殊的地形也可以弥补兵力的不足,但司马懿对此是有所防备的,如今骁骑营的逃跑路线,一直是在晋中的平原上,如果骁骑营逃往东面的大山深处,那司马懿肯定是恕不奉陪了。 反正晋阳在北面,司马懿最终的攻击目标是这里,骁骑营如果想把司马军引到东面的太行山峡谷之中,那曹亮便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司马懿肯定是不会上这个当的。 至于在平原地带,曹亮想怎么玩,司马懿都会奉陪到底。 第966章 断他一只手 东观在祁县城的东北面,是通往晋阳的必经之路,并州由南向北的官道就是从这里通过的。 曹亮选择这里做为主战场,也是有着这方面的考虑,毕竟东观是司马军绕不过去的一道关,骁骑营就如同溜马一样,拉着司马军兜了几个大圈子,把司马军给拖累了,然后便引到了东观。 越骑营和屯骑营早就布署到位,他们潜藏在东观附近的树林草丛之中,虽然东观附近没有大片的丛林,但这些树林和草丛长得十分茂盛,也足够并州军来藏身了。 司马军的斥侯是通过马蹄印和人的足迹来追踪并州军的动向的,因为大军行动,这些痕迹是很难清除的,所以无论骁骑营往哪个方向上逃,司马军都可以死死地咬着不放。 但对于早些时日就潜藏在东观的一带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司马军的斥侯就无能为力了,毕竟这些行军的痕迹最多也只能保留几天的时间,时间一长,就会消失不见,再加上并州军采用了一些迷惑的手段,将司马军的斥侯误导出这片区域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司马懿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曹亮会采用伏击的手段来对付司马军,但究竟在何处伏击何时伏击,司马懿倒是没有料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同时司马懿给各营各部的将军校尉下令,要他们在追击的同时,保持高度的警惕,谨防并州军的伏击。 那怕司马懿并不惧怕并州军的伏击,但对这种潜在危险,他依然没有麻痹大意,潜藏的对手永远是最为危险的存在,司马懿反倒是盼望着越骑营和屯骑营早些出现,只有并州军都露面了,司马懿才有可能进行针对性布署军队对其进行打击,并州军总这么隐藏着,司马懿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啊! 曹亮当然也有自己的考虑和布署,虽然他早就将越骑营和屯骑营布署在了东观,但却没有让骁骑营在第一时间就将司马大军引入到这里,他特意地让骁骑营绕了很多的弯路,硬生生地把司马军在晋中平原上溜了几圈,现在说司马军不疲惫是假的,只是还没有到极度疲惫而已。 骁骑营出色的完成了这个诱敌的任务,尽管过程一度是极为的凶险,在下桑遭遇了司马军的围追堵截,但好在文钦沉着应战,审时度势,没等司马军形成合围之势,就率先地发起攻击,依靠骁骑营的绝对速度和强大的冲击力,从司马军的铜墙铁壁之中撕开了一道口子,率领骁骑营冲了出去,让司马懿的计划泡了汤。 骁骑营连续两天坚持作战,所有的将士甚至都没有合眼,他们用自己的铁血意志,捍卫了虎豹骑的尊严,打出了并州军的风采,到达了东观之后,骁骑营可总算是可以歇歇了,这场最终的决战,便交到了越骑营和屯骑营的手中。 而此刻的越骑营和屯骑营,正是整装待发跃跃欲试,他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了超过两天的时间,养精蓄锐,斗志昂扬,严阵以待,就等着出击的命令了。 如果说骁骑营只是做出部分的改变,其本质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越骑营和屯骑营却是脱胎换骨,和以前完全是大不相同了。 骁骑营最早地被曹亮派了出去,曹亮难道不惧怕泄露新式马具的秘密吗? 其实这一点曹亮早就想过了,因为既然要和对手打仗,那么这个秘密始终是要暴露出来的,之所以率先地派骁骑营出战,也颇有迷惑司马懿的意思,让司马懿有一种不过尔尔的感觉。 并州军的新马具,确实是着出彩的地方,仅仅是一个速度的提升,就足以睥睨天下诸多的骑兵了。 不过单纯的增加速度,追求战马可以跑得更快,这似乎是成为影响战斗力的一个重要因素,但却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并州军的骑兵都是骁骑营这般的模样,司马懿倒也没什么可惧怕的,毕竟这种速度上的劣势,司马军还可以用人数来弥补,打死司马懿也不会相信,并州军有一口吞掉他七万骑兵的胃口和胆量。 但曹亮确实有这个胃口,也有这份胆量,东观之战,曹亮就是按照全歼司马军七万骑兵的计划来布署的,甚至为了防备司马军逃跑,曹亮还安排马隆的先登营提前在东观南面的乌马河畔进行埋伏,如果司马军败退时,先登营将会进行拦截,用扁箱车阵来阻击司马军。 曹亮在东观本身就是下着一盘大棋,以四万步骑来对付七万骑兵,而且谋求将其全歼,这计划任何人听来,都会觉得太过疯狂,太过不可思议,就连并州军的诸将众谋士,都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就算是并州骑兵战力非凡,击败司马军倒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想全歼或歼其大部,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毕竟司马军的数量太过于庞大了,并州军真得很难吃得下。 但曹亮却不这么想,因为击溃司马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司马懿完成可以重整人马再度来袭,而这次的东观之战,势必会暴露出并州军的所有底牌,包括高桥马鞍、双边马镫、马蹄铁这些新式的马具,也包括并州军成建制的轻骑兵、弓骑兵、重骑兵。 为了这一次的骑兵决战,曹亮也是花费了很多的心血的,尤其是弓骑兵和重骑兵这两个新式的兵种,曹亮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如果这次不能取得全胜,司马懿失败之后,肯定会汲取教训的,而后卷土重来之时,也会根据并州军的特点做出针对性的布署,那么曹亮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骑兵优势便会荡然无存。 所以曹亮要么不出手,如果出手的话,就不能给司马懿任何翻盘的机会,必须要一举地重创司马懿的主力部队,让他丧失再战的能力。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而曹亮这一次,可不止是要断掉司马懿的一根指头,他要断的,是司马懿的整只手。 第967章 毕其功于一役 曹亮莅临东观亲自指挥战斗,这恐怕也是自他出任讨逆大都督以来的第一次,可见此次的东观之战,在曹亮心目的地位如何了。 邓艾和石苞也是倍感压力,因为曹亮的要求很高,这次要求他们必须要打胜仗,而且必须要大胜,打一场漂的歼灭战,不能说司马军一个都不放过,但最码大部分的人,是没机会再回到洛阳了。 这也是越骑营和屯骑营改制之后的第一战,能不能胜任曹亮的任务其实邓艾和石苞都没有底,尽管越骑营和屯骑营在换装了新的马具装备之后,战斗力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但他们的对手,却是超过他们一倍有余的庞大骑兵。 如果说单纯地打一个胜仗,或许对于邓艾石苞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曹亮的要求可不是这么的简单,他要越骑营和屯骑营一口吃掉对手,将七万司马骑兵彻底地消灭,这等于是给邓艾和石苞设了一个难题。 众所周知,想要打伏击歼灭战,至少在兵力上是优于对手的,这样包起饺子来,才能得心应手,但如果皮薄馅大,很可能就无法包得住,时刻有露馅的风险。 但曹亮的决心非常之大,而且非常的坚决,做为决策者,他的命令自然是无可辩驳的,邓艾和石苞只能是接受命令,并为之做好充分的准备。 困难是有的,但机遇也是并存的,由于司马懿并不知道弓骑兵和重骑兵的存在,所以他不可能做出相应的安排,并州军完全有机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能不能全歼司马军,先登营的扁箱车阵则会成为关键,只有他们挡住司马军的退路,越骑营和屯骑营才有全歼其的可能。 而先登营那边,曹亮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安排,他要求并州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根据斥侯传回来的消息,骁骑营距离东观已经只有十余里的距离了,而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数量庞大的司马军,浩浩荡荡。 其实不用斥侯禀报,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南面的天空,已经被黄色的尘埃所笼罩,原本是湛蓝的天空,如同卷起了一场沙尘暴,漫天蔽日,很快地向着他们这边推进过来,沙尘滚滚,甚至隐约可以听到如闷雷般的声音,隆隆作响。 所有并州军的骑手都握紧了武器,抓紧了缰绳,因为他们知道,战斗即将来临了。 文钦也紧握着缰绳,他在策马奔驰着,不过在向前的奔驰中,他还不忘回头去望一望。 现在司马军咬得很紧,先头部队甚至距离他们只有三四里的距离,文钦回过头,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司马军的旗号。 这回司马军距离拉近之后,文钦并没有命令骁骑营加速把他们甩掉,而是刻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终点已经到了,文钦的任务,就是把更多的司马军引入到并州军的伏击圈之中。 应该说文钦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此刻的司马军几乎已经都汇集到了一起,就在骁骑营的身后不远处。 司马懿拥有着敏锐的战争嗅觉,或许他已经感觉到了骁骑营此次撤退的不同意味,所以在追击的过程之中,司马懿将会七万骑兵尽可能地整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地队伍。 此前司马懿已经是吃够了被曹亮各个歼灭的苦头,如果这一次司马军分割为前后两军之后,很可能前面的军队遭遇到并州军的伏击,司马懿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所以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给曹亮各个击破的机会。 七万骑兵成为一个整体时,司马懿自然是十分的放心,这将会是一块铁板,一块异乎寻常厚的铁板,曹亮想要动手,那就让他尽管来吧,司马懿也想让他尝尝踢在铁板上的感觉。 七万骑兵,已经是司马懿平生率领过的最强力量了,以前他也统率过十几万二十多万的人马,但那不过是步骑混编的军团,骑兵在军团之中,只是一个辅助的存在,并不是主力的队伍。 但现在七万人马纯粹是骑兵,这将是一支何等庞大何等强大的力量,光是这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有着足以碾压一切的威势,说它是天下无敌,那也一点不为过,司马懿不相信还有什么力量,能与他的这一支人马进行抗衡。 司马懿这两年疯狂地扩军备战,培养这么一支强大的骑兵,就是为了今天的并州之战,尽管他也知道,曹亮这两年也不有歇着,也要积极的准备着应战,但并州只是一个偏僻的穷州,和司马家掌握的多个富庶大州根本没法相比,无论是财力上还是人力上,司马家都拥有着绝对的碾压之势,在扩军备战的道路上,司马家始终掌握着先机。 曹亮能搞的,也就是些技术上的小革新,司马懿虽然承认曹亮搞出来的新式马具能确实提高骑兵的战斗力,但并州的底子毕竟太薄了,仅仅依靠这些新式的马具,又如何能同他数量众多的骑兵来抗衡。 说到底,战争打得还是资源,没有足够的经济资源和人力资源,搞再多的技术革新那也是枉然,不论别的,就光是靠人堆,司马懿都自信堆得曹亮。 这次司马懿是骑马来到了前线的,没再乘坐他标致性的追锋车,这当然是得益于曹亮设计出来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哎,这确实是好东西呀,就连司马懿的这样的古稀老者,都可以轻松地来驾驭战马,让司马懿又找回了久违的年轻感觉。 这些样品已经传回到了洛阳,司马懿已经下令洛阳的兵器工坊集中人手,全力地打造些马具了,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司马军的骑兵也可以全部换装这样的马具,全面的提升骑兵的战斗力了。 这大概也是曹亮做出的最大的贡献了,只可惜,他本人恐怕是无缘得见了。 第968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父亲,我们的先头部队距离并州那贼兵不过只有两三里的距离了,而且还在不断的接近中,估计不出十里,就可以追上了,看来并州贼兵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司马昭将这个好消息禀报给了司马懿。 这一路追来,司马军真是追得好辛苦,就算是围追堵截都无法消灭骁骑营,这个骁骑营,就如同一条黏滑的泥鳅一般,不停地在司马军眼前晃悠,可每次抓它的时候,都被它从指缝之中给溜走了,这不禁让司马昭是气恼之极。 最可气的是骁骑营拥有着比他们快得多的速度,虽然这个速度只是短时间能爆发一下,但却是实用无比,每当司马军追近的时候,骁骑营一发力,就能把他们甩得无影无踪,本来司马昭是满怀希望眼看就要追到了,但骁骑营却能利用速度轻易地甩开他们,那种触手可及却又探不到的感觉,让司马昭及司马军一干人是抓狂不已。 打这种仗,真是太费力气了。 以司马昭的脾气,或许早就放弃了,就算他是一只猫,被耗子这么戏耍着,搁谁也受不了。 不过司马懿却是冷静无比,他命令追击的部队始终紧咬着不放,因为他注意到骁骑营的突击爆发能力强短距离冲刺速度快,也就是说骁骑营采用的战马,大多数都是爆发力强的战马,这种战马速度虽快,但却是耐力不足,不擅于长途跋涉。 所以司马懿并没有因为骁骑营一次两次逃脱就放弃了追击,他坚持认为,骁骑营的体力是会有极限的,总会到强弩之末,只要司马军锲而不舍地追击,肯定会有追上的那一刻。 现在看来,司马懿的预言马上要成真了,在司马军一路狂追猛赶之下,骁骑营也渐渐显示出不支的状态,再未能像之前那样轻易地摆脱追兵,看来司马军追上骁骑营,也将是须臾之间的事了。 司马昭按捺不住,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禀报给了司马懿,司马懿听到之后,只是微微的一笑,问道:“前面到什么地方了?” 司马昭一头雾水,说实话,他只负责领兵追击,还真没空去考虑到什么地方了,倒是有人回答司马懿道:“启禀太傅,前面不远就是祁县东观乡。” 司马懿轻噢了一声,对司马昭道:“东观乃是通往晋阳的必经之路,传令下去,要左右两路人马加强戒备,谨防并州军的伏击。” 小心使得万年船,虽然司马懿无惧并州军的伏击,但这并不妨碍司马军加强戒备,那怕是在遭到伏击的第一时间,司马军就可以出做相应的反击。 司马昭领命,立刻传令下去,将司马懿的命令传达到了各营各部。 连续的追击,让司马军的骑兵也是疲惫不堪,现在许多骑兵想的,恐怕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地饱餐一顿,美美的睡上一觉。 不过想归想,可没人有胆量付诸于行动,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是严格地执行着上面的命令,继续对并州军展开一路狂追。 至于加强防备这类的命令,听得多了,司马军的士兵难免会有点逆反心理,并州军真有伏兵吗,为什么他们连续地逃了两天多时间,还没有逃到伏兵埋伏的地点? 这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并州军真得有伏兵,也不必太过担心吧,好歹司马军的七万大军在此,又何惧并州人来耍什么阴谋诡计。 十几里的路程对于骑兵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骁骑营很快地进入到东观,进入到了越骑营和屯骑营埋伏的地方。 越骑营埋伏在右路,那是一片荒草滩,野草肆无忌惮地生长着,极为的茂盛,战马藏着其中,都露不出头来,这么一大片的草场,简直就是再天然不过的藏身之处了。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无需隐藏了,骁骑营已经将司马军引到了包围圈之中,该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按照曹亮的安排,最先出手的应当是越骑营,越骑营的弓骑兵是骑兵中的远程攻击兵种,擅长的是远距离作战,曹亮特意地将他们安排在了地势比较宽阔的右翼,方便他们行动。 邓艾下令越骑营全体做好出击的准备,越骑兵个个牵着马立在草丛之中,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敢骑上马去,因为这儿的草丛最多也就是只有马头那么高,骑手这么往马背上一骑,特么的不全都暴露了。 所以他们只有等待,等待邓艾出击的命令。 邓艾虽然下令了准备的命令,但他并没有急于下达出击的命令,此刻邓艾的位置与官道上的两军差不多有两三里的距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双方纠缠的情况,骁骑营似乎被司马军给追上了,司马军的先锋已和骁骑营的后队人马交上手了,不过看来骁骑营并不恋战,而是继续地向前进,把司马军彻底地引入到他们的伏击圈之中。 文钦显然是故意的,那怕骁骑营真得体力不支了,也未必不能强忍这口气,逃过司马军的追击。 但他现在故意地示弱,就是想要引更多的司马军向前面靠拢,看来骁骑营力不能支之后,司马军各营各部的人马就如同是闻着腥味着猫,齐刷刷地扑了上来,都想在这个时候,来分一杯羹。 对于文钦来说,引更多的司马军踏入这个伏击圈是他原先就计划好的计划,这样才有可能收获到更大的胜利。 司马军不明就里,还都在疯狂地涌上了去,加入到了追击并州军的行列,尽管这后队的战斗微不足道,但是文钦还是刻意地压低了速度,继续地拉更多的司马军入局,而此刻骁骑营的速度,也已经是越来越慢了。 不过再慢,这个速度也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很快骁骑营就通过了东观,而在他们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司马军。 邓艾等得就是这样的时机,如今司马军的整个侧翼,都已经完全暴露在了越骑营的攻击范围之中。 第969章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出击!” 邓艾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越简单的口令越能避免他口吃的尴尬,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邓艾语气坚决,铿锵有力。 越骑兵个个飞身上马,并飞速地窜了出去,远远望去,那片平静的荒草地上如同变戏法一样,瞬间就变出了无数人,并组织成战斗队型,急速地向前奔驰而去。 司马军着实吓了一跳,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草丛之中会暗伏着如此数量众多的并州军,按正常的情况,这些伏兵不是应该是埋伏高大树林之中或者地形险要之处吗,这片低洼的草丛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藏人的。 不过司马军一再受到司马懿的警告,要他们做好侧翼的防守和警戒,所以当并州军伏兵尽出的那一刻,司马军还是很快地排出了战斗队型,列阵迎敌。 数量上的众多足以弥补阵形的混乱,由于事先早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司马军对突然杀出来的并州军并没有太过于意外,或许他们还可以松上一口气,一直以来都等待着并州军的出现,这种等待滋味着实是一种煎熬,现在并州军彻底地现身了,反倒让他们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并州军的伏兵,距离大约是在三里之外,这段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那怕是并州军速度超快,也不可能瞬间就杀过来,这也给司马军转换阵型构筑防线提供了时间。 骁骑营的速度和冲击力司马军已经是领教过了,想要抵御这种冲击力,司马军就必须构筑一条坚固而结实的防线,只要能挡得住并州军的第一波攻击,便可以阻遏并州军的进攻之势。 这也是司马懿针对并州军攻击力强的特点而特意临时制定出来的战术,右翼营当初被骁骑营突破的情景历历在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能够守住第一道防线,让骁骑营如入无人之境,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所以第一道的防线尤为重要,司马懿要求司马军在遭遇到敌袭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构筑坚实的防线,那怕付出大量的人员伤亡也在所不惜,关键的时候,一定得有人顶上去,不能轻易地让并州军把他们的阵型给杀穿了。 此刻无数的枪骑兵调转了枪头,密密如林的长枪斜举着构成了一道枪林,司马军是严阵以待,如此密集的枪林,并州军想要突破,至少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吧? 越骑营此刻已经大部离开了草丛,如出林的猛虎一般,飞速地冲向了司马军的阵营,他们的速度完全不逊色于骁骑营,再加上他们养精蓄锐很久了,一旦出击,有如蛟龙入海,势不可挡。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场势不可免的大冲撞即将上演,司马军的骑兵都在原地立着,紧张地等待着交战的一刻。 眼看着双方只剩下了一箭之地的距离,突然并州军的阵型之中,疾射而来无数的箭矢,凌厉无比,许多的司马兵猝不及防,纷纷的中箭,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高速奔驰的战马上射出来的箭可比普通的弓箭兵射出来的箭力量更高,在骑兵速度的加成之下,箭矢变得更有穿透力,那怕司马军身上穿着厚重的铁铠,都无法阻挡这种箭矢。 铁甲被射穿,只拿着长枪长矛的司马兵根本就无法抵挡这样的凌厉而密集的箭矢,一时间竟然是伤亡惨重。 司马军个个大骇,骑射的能力不是说没人能会,但能骑射的人绝对是骑兵之中的极少数,尤其是在这种高速奔驰的状态之下,稳稳地操纵弓箭几乎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所以司马军根本就没想到并州军会来这一手,一时之间,阵型竟是大乱。 越骑营的这种作战方式,完全颠覆了司马军的想法,在高速奔驰之中用弓箭进行突袭,这几乎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并州军是如何能做到的? 这种全新的打法,他们可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那怕是先前与他们交战的骁骑营,也仅仅只是速度提升,擅长冲阵,并没有脱离骑兵的常规战法,这个突然杀来的弓箭骑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军完全被打懵了,而且在这个距离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如果并州军杀上来,那怕他们战斗力再强悍,双方也是互有胜负互有伤亡的,但此刻弓骑兵这么个打法,司马军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甚至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为了对付并州军的冲击,司马军特意地将枪骑兵调到了最前面,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但谁也想不到并州军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率先地使用弓箭开战,没有盾牌的防护,身上的铠甲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且战马也没法防御呀,所以只是一轮箭雨,就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越骑营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这骑射的技能已经极为地娴熟了,一支箭射出去,紧接着抽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只不过短短的几息之内,又一支箭便离弦而出。 看似简单的动作,想要完成确实是不容易,毕竟这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颠簸总是难免的,既然控制马匹,又要打操纵弓箭,这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说骑射一直是一项高难度的技能,对骑兵力量的要求极高,在骑兵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掌握,是很难形成建制规模的。 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出现,为构建弓骑兵提供了可能,有了这样的新式马具,双手便可以解放出来,轻松自如的操纵弓箭,让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变得有可能实现。 不过尽管如此,训练一支弓骑兵难度要比训练一支普通的骑兵难得多,只有经过长期大量的艰苦训练,才能让弓骑兵骑射之术整齐划一,在战场上形成可怕的战斗力。 如今的越骑营,早已经是蛰伏已久,他们此番出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970章 箭矢如雨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邓艾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越简单的口令越能避免他口吃的尴尬,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邓艾语气坚决,铿锵有力。 越骑兵个个飞身上马,并飞速地窜了出去,远远望去,那片平静的荒草地上如同变戏法一样,瞬间就变出了无数人,并组织成战斗队型,急速地向前奔驰而去。 司马军着实吓了一跳,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草丛之中会暗伏着如此数量众多的并州军,按正常的情况,这些伏兵不是应该是埋伏高大树林之中或者地形险要之处吗,这片低洼的草丛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藏人的。 不过司马军一再受到司马懿的警告,要他们做好侧翼的防守和警戒,所以当并州军伏兵尽出的那一刻,司马军还是很快地排出了战斗队型,列阵迎敌。 数量上的众多足以弥补阵形的混乱,由于事先早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司马军对突然杀出来的并州军并没有太过于意外,或许他们还可以松上一口气,一直以来都等待着并州军的出现,这种等待滋味着实是一种煎熬,现在并州军彻底地现身了,反倒让他们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并州军的伏兵,距离大约是在三里之外,这段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那怕是并州军速度超快,也不可能瞬间就杀过来,这也给司马军转换阵型构筑防线提供了时间。 骁骑营的速度和冲击力司马军已经是领教过了,想要抵御这种冲击力,司马军就必须构筑一条坚固而结实的防线,只要能挡得住并州军的第一波攻击,便可以阻遏并州军的进攻之势。 这也是司马懿针对并州军攻击力强的特点而特意临时制定出来的战术,右翼营当初被骁骑营突破的情景历历在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能够守住第一道防线,让骁骑营如入无人之境,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所以第一道的防线尤为重要,司马懿要求司马军在遭遇到敌袭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构筑坚实的防线,那怕付出大量的人员伤亡也在所不惜,关键的时候,一定得有人顶上去,不能轻易地让并州军把他们的阵型给杀穿了。 此刻无数的枪骑兵调转了枪头,密密如林的长枪斜举着构成了一道枪林,司马军是严阵以待,如此密集的枪林,并州军想要突破,至少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吧? 越骑营此刻已经大部离开了草丛,如出林的猛虎一般,飞速地冲向了司马军的阵营,他们的速度完全不逊色于骁骑营,再加上他们养精蓄锐很久了,一旦出击,有如蛟龙入海,势不可挡。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场势不可免的大冲撞即将上演,司马军的骑兵都在原地立着,紧张地等待着交战的一刻。 眼看着双方只剩下了一箭之地的距离,突然并州军的阵型之中,疾射而来无数的箭矢,凌厉无比,许多的司马兵猝不及防,纷纷的中箭,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高速奔驰的战马上射出来的箭可比普通的弓箭兵射出来的箭力量更高,在骑兵速度的加成之下,箭矢变得更有穿透力,那怕司马军身上穿着厚重的铁铠,都无法阻挡这种箭矢。 铁甲被射穿,只拿着长枪长矛的司马兵根本就无法抵挡这样的凌厉而密集的箭矢,一时间竟然是伤亡惨重。 司马军个个大骇,骑射的能力不是说没人能会,但能骑射的人绝对是骑兵之中的极少数,尤其是在这种高速奔驰的状态之下,稳稳地操纵弓箭几乎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所以司马军根本就没想到并州军会来这一手,一时之间,阵型竟是大乱。 越骑营的这种作战方式,完全颠覆了司马军的想法,在高速奔驰之中用弓箭进行突袭,这几乎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并州军是如何能做到的? 这种全新的打法,他们可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那怕是先前与他们交战的骁骑营,也仅仅只是速度提升,擅长冲阵,并没有脱离骑兵的常规战法,这个突然杀来的弓箭骑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军完全被打懵了,而且在这个距离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如果并州军杀上来,那怕他们战斗力再强悍,双方也是互有胜负互有伤亡的,但此刻弓骑兵这么个打法,司马军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甚至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为了对付并州军的冲击,司马军特意地将枪骑兵调到了最前面,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但谁也想不到并州军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率先地使用弓箭开战,没有盾牌的防护,身上的铠甲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且战马也没法防御呀,所以只是一轮箭雨,就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越骑营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这骑射的技能已经极为地娴熟了,一支箭射出去,紧接着抽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只不过短短的几息之内,又一支箭便离弦而出。 看似简单的动作,想要完成确实是不容易,毕竟这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颠簸总是难免的,既然控制马匹,又要打操纵弓箭,这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说骑射一直是一项高难度的技能,对骑兵力量的要求极高,在骑兵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掌握,是很难形成建制规模的。 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出现,为构建弓骑兵提供了可能,有了这样的新式马具,双手便可以解放出来,轻松自如的操纵弓箭。 不过尽管如此,训练一支弓骑兵难度要比训练一支普通的骑兵难得多,只有经过长期大量的艰苦训练,才能让弓骑兵骑射之术整齐划一,在战场上形成可怕的战斗力。 如今的越骑营,早已经是蛰伏已久,他们此番出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971章 下令撤退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邓艾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越简单的口令越能避免他口吃的尴尬,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邓艾语气坚决,铿锵有力。 越骑兵个个飞身上马,并飞速地窜了出去,远远望去,那片平静的荒草地上如同变戏法一样,瞬间就变出了无数人,并组织成战斗队型,急速地向前奔驰而去。 司马军着实吓了一跳,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草丛之中会暗伏着如此数量众多的并州军,按正常的情况,这些伏兵不是应该是埋伏高大树林之中或者地形险要之处吗,这片低洼的草丛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藏人的。 不过司马军一再受到司马懿的警告,要他们做好侧翼的防守和警戒,所以当并州军伏兵尽出的那一刻,司马军还是很快地排出了战斗队型,列阵迎敌。 数量上的众多足以弥补阵形的混乱,由于事先早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司马军对突然杀出来的并州军并没有太过于意外,或许他们还可以松上一口气,一直以来都等待着并州军的出现,这种等待滋味着实是一种煎熬,现在并州军彻底地现身了,反倒让他们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并州军的伏兵,距离大约是在三里之外,这段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那怕是并州军速度超快,也不可能瞬间就杀过来,这也给司马军转换阵型构筑防线提供了时间。 骁骑营的速度和冲击力司马军已经是领教过了,想要抵御这种冲击力,司马军就必须构筑一条坚固而结实的防线,只要能挡得住并州军的第一波攻击,便可以阻遏并州军的进攻之势。 这也是司马懿针对并州军攻击力强的特点而特意临时制定出来的战术,右翼营当初被骁骑营突破的情景历历在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能够守住第一道防线,让骁骑营如入无人之境,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所以第一道的防线尤为重要,司马懿要求司马军在遭遇到敌袭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构筑坚实的防线,那怕付出大量的人员伤亡也在所不惜,关键的时候,一定得有人顶上去,不能轻易地让并州军把他们的阵型给杀穿了。 此刻无数的枪骑兵调转了枪头,密密如林的长枪斜举着构成了一道枪林,司马军是严阵以待,如此密集的枪林,并州军想要突破,至少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吧? 越骑营此刻已经大部离开了草丛,如出林的猛虎一般,飞速地冲向了司马军的阵营,他们的速度完全不逊色于骁骑营,再加上他们养精蓄锐很久了,一旦出击,有如蛟龙入海,势不可挡。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场势不可免的大冲撞即将上演,司马军的骑兵都在原地立着,紧张地等待着交战的一刻。 眼看着双方只剩下了一箭之地的距离,突然并州军的阵型之中,疾射而来无数的箭矢,凌厉无比,许多的司马兵猝不及防,纷纷的中箭,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高速奔驰的战马上射出来的箭可比普通的弓箭兵射出来的箭力量更高,在骑兵速度的加成之下,箭矢变得更有穿透力,那怕司马军身上穿着厚重的铁铠,都无法阻挡这种箭矢。 铁甲被射穿,只拿着长枪长矛的司马兵根本就无法抵挡这样的凌厉而密集的箭矢,一时间竟然是伤亡惨重。 司马军个个大骇,骑射的能力不是说没人能会,但能骑射的人绝对是骑兵之中的极少数,尤其是在这种高速奔驰的状态之下,稳稳地操纵弓箭几乎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所以司马军根本就没想到并州军会来这一手,一时之间,阵型竟是大乱。 越骑营的这种作战方式,完全颠覆了司马军的想法,在高速奔驰之中用弓箭进行突袭,这几乎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并州军是如何能做到的? 这种全新的打法,他们可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那怕是先前与他们交战的骁骑营,也仅仅只是速度提升,擅长冲阵,并没有脱离骑兵的常规战法,这个突然杀来的弓箭骑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军完全被打懵了,而且在这个距离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如果并州军杀上来,那怕他们战斗力再强悍,双方也是互有胜负互有伤亡的,但此刻弓骑兵这么个打法,司马军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甚至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为了对付并州军的冲击,司马军特意地将枪骑兵调到了最前面,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但谁也想不到并州军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率先地使用弓箭开战,没有盾牌的防护,身上的铠甲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且战马也没法防御呀,所以只是一轮箭雨,就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越骑营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这骑射的技能已经极为地娴熟了,一支箭射出去,紧接着抽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只不过短短的几息之内,又一支箭便离弦而出。 看似简单的动作,想要完成确实是不容易,毕竟这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颠簸总是难免的,既然控制马匹,又要打操纵弓箭,这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说骑射一直是一项高难度的技能,对骑兵力量的要求极高,在骑兵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掌握,是很难形成建制规模的。 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出现,为构建弓骑兵提供了可能,有了这样的新式马具,双手便可以解放出来,轻松自如的操纵弓箭。 不过尽管如此,训练一支弓骑兵难度要比训练一支普通的骑兵难得多,只有经过长期大量的艰苦训练,才能让弓骑兵骑射之术整齐划一,在战场上形成可怕的战斗力。 如今的越骑营,早已经是蛰伏已久,他们此番出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97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反正站在原地不动和冲上去,面临的状况都是没有区别的,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来搏一把。 这次满炳没有单纯地派枪骑兵,而是派出了带盾牌的骑兵,否则没有任何防护力的枪骑兵冲上去,和送死也没有啥区别。 不过就算是带盾牌的骑兵,所使用的盾牌也只是的圆型盾牌,并不是那种步兵刀盾兵所使用的那种可以遮头盖脚的长方形盾牌,那种笨重的盾牌,骑兵根本就无法使用,而这种型的盾牌,只能是勉强护住骑兵的要害部位,至于四肢和战马,完全暴露在外。 逆着箭流而上,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现在满炳没有选择,因为站在原地,只能挨打,不冒险冲一冲,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邓艾看到司马军反冲过来,暗暗地冷笑了一声,别看越骑营现在改制成为了骑兵远程攻击兵种,但越骑营的底子并没有丢,放下弓箭,挥起马刀和长枪,越骑营照样是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近战骑兵。 不过现在还不到越骑营发起近战冲击的时候,邓艾果断地下令越骑兵后撤,空出一段的战场距离来。 而在后撤的途中,越骑兵手中的箭并没有停止,而是仍旧不断地发射着,那些冲得越快的司马兵自然是死得越快。 司马军虽然冲上去了,但越骑兵又撤退了,这样一来,双方保持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变化,而越骑兵也没有撤得远远的,而是始终与司马军保持着一箭之地内。 至于箭矢,不管是前进还是撤退,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司马军总是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了,进攻势头被越骑营死死地扼制着。 右翼遭到袭击的事司马懿很快得到了禀报,这显然并没有令司马懿感到意外,因为这原本就是司马懿意料之内的事,如果还有什么令司马懿感到意外的事,就是曹亮也太有耐心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派兵出来。 但是并州军的攻击方式,却大大出乎司马懿的意料,并州军这次的攻击,并没有采用先前骁骑营的冲阵方式,而是全部用弓箭骑兵,进行远程覆盖似攻击。 骑射是一项很难掌握的技术,所以每个骑兵营中虽然也配备有弓骑兵,但却不是成建制的,只能在战场上充当狙击射手的作用,突施冷箭,对敌方的关键人物进行致命一击。 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队伍,便有一万名的骑射好手,这将会是一支怎样可怕的力量? 念及此处,司马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曹亮训练出了这么一支恐怖的骑兵,司马军将何以为敌? 骑射手可都是精英,曹亮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疑问在司马懿心中产生,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正因为这两件划时代意义的马具,让驾驭和控制战马变得轻松起来,让培养大规模的骑射好手成为了现实。 司马懿看到这些新式马具的时候,就立刻有复制的冲动,因为这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是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的。 但曹亮则远远地走在了他的前面,曹亮不光是发明创造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而且成建的训练出了弓骑兵,这一切都将会成为司马懿的噩梦。 这就是司马懿期待已久的决战吗?曹亮显然比他准备的更加充分,也难怪之前曹亮训练骑兵的时候,把他们藏身于山谷之中,原来就是要防止这些新式马具泄密。 那些愚蠢的间谍,根本就没有掌握到并州军拥有的东西,他们的刺探失误,给司马军带来的损失将会是难以估量的。 这些马具装备,在战场上交锋的时候,是无法保密的,但进入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曹亮也就无需再保密了,如果这一次司马军的骑兵一战而垮了的话,那么就算他们掌握了新式马具,也无法在实力上和并州军进行抗衡了。 司马懿心底之中突然涌现出一阵恶寒,曹亮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掌握了凌驾于司马军之上的实力,这场决战,曹亮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准备要全歼司马军骑兵,让司马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司马懿考虑到的,已经不是如何消灭并州军的事了,而是如何保存实力的问题了,如果给司马懿足够的时间,他也可以打造出速度极快的轻骑兵和善于远程攻击的弓骑兵来,但是曹亮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父亲,右翼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该是我们派兵反击的机会了。”司马昭听到了右翼遇袭的消息,立刻主动地请战道。 司马懿却摆摆手,道“不必救援了,传令下去,全军火速撤退,不可恋战!” 司马昭不禁是瞠目结舌,司马懿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先前他们不是制定了一个计划么,一旦遭到并州军的袭击,其他各部立刻增援反击,利用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对敌人进行碾压似攻击。 怎么司马懿突然地就变卦了,他们此次进军并州,意在消灭曹亮,这仗才真正开打,司马懿怎么就要撤退了呢? “父亲,这……”司马懿倍感费解。 司马懿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来解释,因为司马懿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多拖延一刻,司马军就多一份全军覆灭的风险。 “遵令行事,违令者斩!”司马懿口气坚决,容不得半点置疑。 司马昭无奈,只好下去给各营各部传令,要他们火速撤退。 整个司马军全懵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下令撤退了呢?现在只是在司马军的右翼与并州军发生了交战,其他的各营各部,还都处于向前追击的状态,尽管右翼的战斗让司马军的前进速度受到了影响,许多的考虑的还是如何来战斗的事。 可突然间命令下来了,让他们撤退,这算怎么回事,这命令是真的吗?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 第973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反正站在原地不动和冲上去,面临的状况都是没有区别的,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来搏一把。 这次满炳没有单纯地派枪骑兵,而是派出了带盾牌的骑兵,否则没有任何防护力的枪骑兵冲上去,和送死也没有啥区别。 不过就算是带盾牌的骑兵,所使用的盾牌也只是的圆型盾牌,并不是那种步兵刀盾兵所使用的那种可以遮头盖脚的长方形盾牌,那种笨重的盾牌,骑兵根本就无法使用,而这种型的盾牌,只能是勉强护住骑兵的要害部位,至于四肢和战马,完全暴露在外。 逆着箭流而上,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现在满炳没有选择,因为站在原地,只能挨打,不冒险冲一冲,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邓艾看到司马军反冲过来,暗暗地冷笑了一声,别看越骑营现在改制成为了骑兵远程攻击兵种,但越骑营的底子并没有丢,放下弓箭,挥起马刀和长枪,越骑营照样是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近战骑兵。 不过现在还不到越骑营发起近战冲击的时候,邓艾果断地下令越骑兵后撤,空出一段的战场距离来。 而在后撤的途中,越骑兵手中的箭并没有停止,而是仍旧不断地发射着,那些冲得越快的司马兵自然是死得越快。 司马军虽然冲上去了,但越骑兵又撤退了,这样一来,双方保持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变化,而越骑兵也没有撤得远远的,而是始终与司马军保持着一箭之地内。 至于箭矢,不管是前进还是撤退,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司马军总是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了,进攻势头被越骑营死死地扼制着。 右翼遭到袭击的事司马懿很快得到了禀报,这显然并没有令司马懿感到意外,因为这原本就是司马懿意料之内的事,如果还有什么令司马懿感到意外的事,就是曹亮也太有耐心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派兵出来。 但是并州军的攻击方式,却大大出乎司马懿的意料,并州军这次的攻击,并没有采用先前骁骑营的冲阵方式,而是全部用弓箭骑兵,进行远程覆盖似攻击。 骑射是一项很难掌握的技术,所以每个骑兵营中虽然也配备有弓骑兵,但却不是成建制的,只能在战场上充当狙击射手的作用,突施冷箭,对敌方的关键人物进行致命一击。 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队伍,便有一万名的骑射好手,这将会是一支怎样可怕的力量? 念及此处,司马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曹亮训练出了这么一支恐怖的骑兵,司马军将何以为敌? 骑射手可都是精英,曹亮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疑问在司马懿心中产生,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正因为这两件划时代意义的马具,让驾驭和控制战马变得轻松起来,让培养大规模的骑射好手成为了现实。 司马懿看到这些新式马具的时候,就立刻有复制的冲动,因为这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是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的。 但曹亮则远远地走在了他的前面,曹亮不光是发明创造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而且成建的训练出了弓骑兵,这一切都将会成为司马懿的噩梦。 这就是司马懿期待已久的决战吗?曹亮显然比他准备的更加充分,也难怪之前曹亮训练骑兵的时候,把他们藏身于山谷之中,原来就是要防止这些新式马具泄密。 那些愚蠢的间谍,根本就没有掌握到并州军拥有的东西,他们的刺探失误,给司马军带来的损失将会是难以估量的。 这些马具装备,在战场上交锋的时候,是无法保密的,但进入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曹亮也就无需再保密了,如果这一次司马军的骑兵一战而垮了的话,那么就算他们掌握了新式马具,也无法在实力上和并州军进行抗衡了。 司马懿心底之中突然涌现出一阵恶寒,曹亮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掌握了凌驾于司马军之上的实力,这场决战,曹亮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准备要全歼司马军骑兵,让司马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司马懿考虑到的,已经不是如何消灭并州军的事了,而是如何保存实力的问题了,如果给司马懿足够的时间,他也可以打造出速度极快的轻骑兵和善于远程攻击的弓骑兵来,但是曹亮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父亲,右翼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该是我们派兵反击的机会了。”司马昭听到了右翼遇袭的消息,立刻主动地请战道。 司马懿却摆摆手,道:“不必救援了,传令下去,全军火速撤退,不可恋战!” 司马昭不禁是瞠目结舌,司马懿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先前他们不是制定了一个计划么,一旦遭到并州军的袭击,其他各部立刻增援反击,利用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对敌人进行碾压似攻击。 怎么司马懿突然地就变卦了,他们此次进军并州,意在消灭曹亮,这仗才真正开打,司马懿怎么就要撤退了呢? “父亲,这……”司马懿倍感费解。 司马懿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来解释,因为司马懿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多拖延一刻,司马军就多一份全军覆灭的风险。 “遵令行事,违令者斩!”司马懿口气坚决,容不得半点置疑。 司马昭无奈,只好下去给各营各部传令,要他们火速撤退。 整个司马军全懵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下令撤退了呢?现在只是在司马军的右翼与并州军发生了交战,其他的各营各部,还都处于向前追击的状态,尽管右翼的战斗让司马军的前进速度受到了影响,许多的考虑的还是如何来战斗的事。 可突然间命令下来了,让他们撤退,这算怎么回事,这命令是真的吗? :。: 第972章 惊弓之鸟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反正站在原地不动和冲上去,面临的状况都是没有区别的,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来搏一把。 这次满炳没有单纯地派枪骑兵,而是派出了带盾牌的骑兵,否则没有任何防护力的枪骑兵冲上去,和送死也没有啥区别。 不过就算是带盾牌的骑兵,所使用的盾牌也只是的圆型盾牌,并不是那种步兵刀盾兵所使用的那种可以遮头盖脚的长方形盾牌,那种笨重的盾牌,骑兵根本就无法使用,而这种型的盾牌,只能是勉强护住骑兵的要害部位,至于四肢和战马,完全暴露在外。 逆着箭流而上,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现在满炳没有选择,因为站在原地,只能挨打,不冒险冲一冲,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邓艾看到司马军反冲过来,暗暗地冷笑了一声,别看越骑营现在改制成为了骑兵远程攻击兵种,但越骑营的底子并没有丢,放下弓箭,挥起马刀和长枪,越骑营照样是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近战骑兵。 不过现在还不到越骑营发起近战冲击的时候,邓艾果断地下令越骑兵后撤,空出一段的战场距离来。 而在后撤的途中,越骑兵手中的箭并没有停止,而是仍旧不断地发射着,那些冲得越快的司马兵自然是死得越快。 司马军虽然冲上去了,但越骑兵又撤退了,这样一来,双方保持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变化,而越骑兵也没有撤得远远的,而是始终与司马军保持着一箭之地内。 至于箭矢,不管是前进还是撤退,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司马军总是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了,进攻势头被越骑营死死地扼制着。 右翼遭到袭击的事司马懿很快得到了禀报,这显然并没有令司马懿感到意外,因为这原本就是司马懿意料之内的事,如果还有什么令司马懿感到意外的事,就是曹亮也太有耐心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派兵出来。 但是并州军的攻击方式,却大大出乎司马懿的意料,并州军这次的攻击,并没有采用先前骁骑营的冲阵方式,而是全部用弓箭骑兵,进行远程覆盖似攻击。 骑射是一项很难掌握的技术,所以每个骑兵营中虽然也配备有弓骑兵,但却不是成建制的,只能在战场上充当狙击射手的作用,突施冷箭,对敌方的关键人物进行致命一击。 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队伍,便有一万名的骑射好手,这将会是一支怎样可怕的力量? 念及此处,司马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曹亮训练出了这么一支恐怖的骑兵,司马军将何以为敌? 骑射手可都是精英,曹亮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疑问在司马懿心中产生,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正因为这两件划时代意义的马具,让驾驭和控制战马变得轻松起来,让培养大规模的骑射好手成为了现实。 司马懿看到这些新式马具的时候,就立刻有复制的冲动,因为这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是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的。 但曹亮则远远地走在了他的前面,曹亮不光是发明创造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而且成建的训练出了弓骑兵,这一切都将会成为司马懿的噩梦。 这就是司马懿期待已久的决战吗?曹亮显然比他准备的更加充分,也难怪之前曹亮训练骑兵的时候,把他们藏身于山谷之中,原来就是要防止这些新式马具泄密。 那些愚蠢的间谍,根本就没有掌握到并州军拥有的东西,他们的刺探失误,给司马军带来的损失将会是难以估量的。 这些马具装备,在战场上交锋的时候,是无法保密的,但进入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曹亮也就无需再保密了,如果这一次司马军的骑兵一战而垮了的话,那么就算他们掌握了新式马具,也无法在实力上和并州军进行抗衡了。 司马懿心底之中突然涌现出一阵恶寒,曹亮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掌握了凌驾于司马军之上的实力,这场决战,曹亮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准备要全歼司马军骑兵,让司马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司马懿考虑到的,已经不是如何消灭并州军的事了,而是如何保存实力的问题了,如果给司马懿足够的时间,他也可以打造出速度极快的轻骑兵和善于远程攻击的弓骑兵来,但是曹亮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父亲,右翼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该是我们派兵反击的机会了。”司马昭听到了右翼遇袭的消息,立刻主动地请战道。 司马懿却摆摆手,道“不必救援了,传令下去,全军火速撤退,不可恋战!” 司马昭不禁是瞠目结舌,司马懿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先前他们不是制定了一个计划么,一旦遭到并州军的袭击,其他各部立刻增援反击,利用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对敌人进行碾压似攻击。 怎么司马懿突然地就变卦了,他们此次进军并州,意在消灭曹亮,这仗才真正开打,司马懿怎么就要撤退了呢? “父亲,这……”司马懿倍感费解。 司马懿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来解释,因为司马懿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多拖延一刻,司马军就多一份全军覆灭的风险。 “遵令行事,违令者斩!”司马懿口气坚决,容不得半点置疑。 司马昭无奈,只好下去给各营各部传令,要他们火速撤退。 整个司马军全懵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下令撤退了呢?现在只是在司马军的右翼与并州军发生了交战,其他的各营各部,还都处于向前追击的状态,尽管右翼的战斗让司马军的前进速度受到了影响,许多的考虑的还是如何来战斗的事。 可突然间命令下来了,让他们撤退,这算怎么回事,这命令是真的吗?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 第973章 雷霆万钧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反正站在原地不动和冲上去,面临的状况都是没有区别的,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来搏一把。 这次满炳没有单纯地派枪骑兵,而是派出了带盾牌的骑兵,否则没有任何防护力的枪骑兵冲上去,和送死也没有啥区别。 不过就算是带盾牌的骑兵,所使用的盾牌也只是的圆型盾牌,并不是那种步兵刀盾兵所使用的那种可以遮头盖脚的长方形盾牌,那种笨重的盾牌,骑兵根本就无法使用,而这种型的盾牌,只能是勉强护住骑兵的要害部位,至于四肢和战马,完全暴露在外。 逆着箭流而上,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现在满炳没有选择,因为站在原地,只能挨打,不冒险冲一冲,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邓艾看到司马军反冲过来,暗暗地冷笑了一声,别看越骑营现在改制成为了骑兵远程攻击兵种,但越骑营的底子并没有丢,放下弓箭,挥起马刀和长枪,越骑营照样是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近战骑兵。 不过现在还不到越骑营发起近战冲击的时候,邓艾果断地下令越骑兵后撤,空出一段的战场距离来。 而在后撤的途中,越骑兵手中的箭并没有停止,而是仍旧不断地发射着,那些冲得越快的司马兵自然是死得越快。 司马军虽然冲上去了,但越骑兵又撤退了,这样一来,双方保持的距离并没有什么变化,而越骑兵也没有撤得远远的,而是始终与司马军保持着一箭之地内。 至于箭矢,不管是前进还是撤退,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司马军总是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了,进攻势头被越骑营死死地扼制着。 右翼遭到袭击的事司马懿很快得到了禀报,这显然并没有令司马懿感到意外,因为这原本就是司马懿意料之内的事,如果还有什么令司马懿感到意外的事,就是曹亮也太有耐心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派兵出来。 但是并州军的攻击方式,却大大出乎司马懿的意料,并州军这次的攻击,并没有采用先前骁骑营的冲阵方式,而是全部用弓箭骑兵,进行远程覆盖似攻击。 骑射是一项很难掌握的技术,所以每个骑兵营中虽然也配备有弓骑兵,但却不是成建制的,只能在战场上充当狙击射手的作用,突施冷箭,对敌方的关键人物进行致命一击。 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队伍,便有一万名的骑射好手,这将会是一支怎样可怕的力量? 念及此处,司马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曹亮训练出了这么一支恐怖的骑兵,司马军将何以为敌? 骑射手可都是精英,曹亮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疑问在司马懿心中产生,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是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正因为这两件划时代意义的马具,让驾驭和控制战马变得轻松起来,让培养大规模的骑射好手成为了现实。 司马懿看到这些新式马具的时候,就立刻有复制的冲动,因为这对骑兵战斗力的提升,是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的。 但曹亮则远远地走在了他的前面,曹亮不光是发明创造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而且成建的训练出了弓骑兵,这一切都将会成为司马懿的噩梦。 这就是司马懿期待已久的决战吗?曹亮显然比他准备的更加充分,也难怪之前曹亮训练骑兵的时候,把他们藏身于山谷之中,原来就是要防止这些新式马具泄密。 那些愚蠢的间谍,根本就没有掌握到并州军拥有的东西,他们的刺探失误,给司马军带来的损失将会是难以估量的。 这些马具装备,在战场上交锋的时候,是无法保密的,但进入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曹亮也就无需再保密了,如果这一次司马军的骑兵一战而垮了的话,那么就算他们掌握了新式马具,也无法在实力上和并州军进行抗衡了。 司马懿心底之中突然涌现出一阵恶寒,曹亮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掌握了凌驾于司马军之上的实力,这场决战,曹亮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准备要全歼司马军骑兵,让司马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司马懿考虑到的,已经不是如何消灭并州军的事了,而是如何保存实力的问题了,如果给司马懿足够的时间,他也可以打造出速度极快的轻骑兵和善于远程攻击的弓骑兵来,但是曹亮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父亲,右翼遭到了并州军的袭击,该是我们派兵反击的机会了。”司马昭听到了右翼遇袭的消息,立刻主动地请战道。 司马懿却摆摆手,道:“不必救援了,传令下去,全军火速撤退,不可恋战!” 司马昭不禁是瞠目结舌,司马懿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先前他们不是制定了一个计划么,一旦遭到并州军的袭击,其他各部立刻增援反击,利用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对敌人进行碾压似攻击。 怎么司马懿突然地就变卦了,他们此次进军并州,意在消灭曹亮,这仗才真正开打,司马懿怎么就要撤退了呢? “父亲,这……”司马懿倍感费解。 司马懿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来解释,因为司马懿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多拖延一刻,司马军就多一份全军覆灭的风险。 “遵令行事,违令者斩!”司马懿口气坚决,容不得半点置疑。 司马昭无奈,只好下去给各营各部传令,要他们火速撤退。 整个司马军全懵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下令撤退了呢?现在只是在司马军的右翼与并州军发生了交战,其他的各营各部,还都处于向前追击的状态,尽管右翼的战斗让司马军的前进速度受到了影响,许多的考虑的还是如何来战斗的事。 可突然间命令下来了,让他们撤退,这算怎么回事,这命令是真的吗? :。: 第974章 三路人马齐出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为了这一场伏击战,曹亮精心布置了很久,就算是司马懿提前调头而逃,意外归意外,但也在曹亮的应急预案之中,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司马懿还想着要全身而退,没门! 曹亮下令屯骑营立刻出击,连同越骑营和骁骑营一起对撤退中的司马军进行追击。 屯骑营的登场,原本是最后的压轴大戏,曹亮计划先用骁骑营诱敌,越骑营实施远程攻击,吸引司马军的全部注意力,而后出动屯骑营的重骑兵给予司马军最后的雷霆一击。 但司马懿贼得很,看到形势不对,掉头就跑,所以曹亮也顾不上伏击的步骤和次序了,下令三大骑兵全线出击,全力以赴地发起进攻,绝不能让司马懿这么轻易地就走脱了。 司马懿看到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价值,也看到了的并不起眼的马掌,他明白,曹亮正是凭借着这些东西将骑兵的战斗力无限拨高,变成无可匹敌的存在,其实这些马具并不难以复制,只要回到洛阳,召集工匠,相信在不长的时间之内,司马军的所有骑兵都可以装备上这些新式的马具,司马军的战斗力,也可以相应地得到提升。 所以司马懿才会果断地下令撤退,在这一刻,他的头脑极为的清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骑兵的主力还在,司马懿相信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但曹亮却不是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为了保守新式马具这个秘密,曹亮可是花费了一番心血的,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须要给司马军以重创,不能再给他任何的喘息之急。 马具这东西制作起了极为简单,只要明白了原理,复制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旦司马军大规模的装备这些马具,那么曹亮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司马懿见势不利想要退兵来保存实力,曹亮当然不会答应。 石苞等这个命令已经等了很久,以他的脾气和个性,早就给憋屈坏了,不过曹亮的命令没有下达之前,石苞那怕是心痒难耐,也必须忍着,他可不敢逞一时之快,破坏了曹亮的全盘计划。 如今曹亮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石苞怒吼一声“杀!”一马当先地便杀出去,郁闷之气顿时一扫而光。 屯骑兵呼啸而出,向着撤退之中的司马军掩杀而去。 此刻的司马军已经整体完成了掉头,不过混乱的场面还是难以一下子转变过来。胡奋原本是担任先锋的,此刻一撤退,他便成为了断后的,胡奋现在还挺郁闷的,原本他一路追击着骁骑营,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但司马懿却突然地放弃了追击,唾手可得的胜利眼看就从指缝间流走了,让胡奋心里是着实不甘。 可再不甘也是无可奈何,胡奋还没有敢违抗司马懿军令的胆量,当然就算是胡奋想继续追击,其他的队伍都撤离了,自己这一营人马孤军深入,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对于司马懿为什么突然下令撤退,胡奋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命令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是莫名其妙。 不过胡奋还没有胆量去质疑司马懿的决定,毕竟司马懿吃过的盐比他吃过饭还多,走过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若论打仗的经验,司马懿敢说是天下第二,那绝对没有敢说是天下第一,既然司马懿在这个时候主动地选择了撤退,那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只不过胡奋他们理解不了便是。 撤就撤呗,整个司马军都已经开始掉头了,先锋营自然也就随之撤退吧。 在就胡奋刚刚调转马头的时候,就听到了隆隆的打雷声,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骄阳似火,睛空万里,连一朵的云彩都没有,怎么就突然传来雷声,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晴空霹雳”吗? 胡奋感到很莫名,但耳边的雷声却滚滚不动,轰隆隆甚至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胡奋只觉得地面也在颤动,这是打雷还是地震? “胡将军,您……您看……”身边的一名亲兵突然地指着身后,满脸惊恐地对胡奋喊道,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胡奋猛一回头,赫然发现并州军已经冲了上来,不同于之前所见骁骑营和越骑营,这一支并州骑兵连人带马,都穿着厚厚的黝黑的铁甲,远远看去,根本分不出人和马的模样,就如同是一个个移动的黑色铁塔,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我靠!”胡奋不禁猛爆粗口,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恐怖,并州军的骑兵之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屯骑兵的来势相当的凶猛,他们在这儿已经潜伏了两天多的时间了,穿着厚重铠甲,既闷气又憋屈,每一刻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所以等到出击的那一刻,屯骑兵所有的力量和情绪都是一种大爆发,他们把积攒起来的力量都倾注到这一次的进攻当中,沉得的铁蹄敲击着大地,比战鼓的声音还要大。 而此刻他们的速度,竟然丝毫也不逊色于轻骑兵,要知道,屯骑兵连带身上的铠甲,重量可是轻骑兵的两倍还不止,这种重量级的骑兵奔驰起来,那简直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司马军可从来也没有再见过成建制的重甲骑兵,这一幕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这种震撼那绝对是无以加复的,这一个个的钢铁怪物又岂是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震撼之余,是无尽的胆寒,司马军的骑兵甚至都丧失了交战的勇气,一个个开始策马狂逃,想要躲避这死神的攻击。 但是整个司马大军都处于一种撤退之中,前面人潮如涌,速度并不快,所以那怕断后的骑兵想要逃跑,也根本就跑不起来。 而屯骑兵面前,却没有丝毫的隔阻,他们如出渊的巨龙,出林的猛虎,转瞬之间就杀到了司马军的跟前。 最后的三国:兴魏 最后的三国:兴魏 第975章 还有后手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为了这一场伏击战,曹亮精心布置了很久,就算是司马懿提前调头而逃,意外归意外,但也在曹亮的应急预案之中,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司马懿还想着要全身而退,没门! 曹亮下令屯骑营立刻出击,连同越骑营和骁骑营一起对撤退中的司马军进行追击。 屯骑营的登场,原本是最后的压轴大戏,曹亮计划先用骁骑营诱敌,越骑营实施远程攻击,吸引司马军的全部注意力,而后出动屯骑营的重骑兵给予司马军最后的雷霆一击。 但司马懿贼得很,看到形势不对,掉头就跑,所以曹亮也顾不上伏击的步骤和次序了,下令三大骑兵全线出击,全力以赴地发起进攻,绝不能让司马懿这么轻易地就走脱了。 司马懿看到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价值,也看到了的并不起眼的马掌,他明白,曹亮正是凭借着这些东西将骑兵的战斗力无限拨高,变成无可匹敌的存在,其实这些马具并不难以复制,只要回到洛阳,召集工匠,相信在不长的时间之内,司马军的所有骑兵都可以装备上这些新式的马具,司马军的战斗力,也可以相应地得到提升。 所以司马懿才会果断地下令撤退,在这一刻,他的头脑极为的清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骑兵的主力还在,司马懿相信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但曹亮却不是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为了保守新式马具这个秘密,曹亮可是花费了一番心血的,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须要给司马军以重创,不能再给他任何的喘息之急。 马具这东西制作起了极为简单,只要明白了原理,复制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旦司马军大规模的装备这些马具,那么曹亮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司马懿见势不利想要退兵来保存实力,曹亮当然不会答应。 石苞等这个命令已经等了很久,以他的脾气和个性,早就给憋屈坏了,不过曹亮的命令没有下达之前,石苞那怕是心痒难耐,也必须忍着,他可不敢逞一时之快,破坏了曹亮的全盘计划。 如今曹亮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石苞怒吼一声:“杀!”一马当先地便杀出去,郁闷之气顿时一扫而光。 屯骑兵呼啸而出,向着撤退之中的司马军掩杀而去。 此刻的司马军已经整体完成了掉头,不过混乱的场面还是难以一下子转变过来。胡奋原本是担任先锋的,此刻一撤退,他便成为了断后的,胡奋现在还挺郁闷的,原本他一路追击着骁骑营,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但司马懿却突然地放弃了追击,唾手可得的胜利眼看就从指缝间流走了,让胡奋心里是着实不甘。 可再不甘也是无可奈何,胡奋还没有敢违抗司马懿军令的胆量,当然就算是胡奋想继续追击,其他的队伍都撤离了,自己这一营人马孤军深入,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对于司马懿为什么突然下令撤退,胡奋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命令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是莫名其妙。 不过胡奋还没有胆量去质疑司马懿的决定,毕竟司马懿吃过的盐比他吃过饭还多,走过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若论打仗的经验,司马懿敢说是天下第二,那绝对没有敢说是天下第一,既然司马懿在这个时候主动地选择了撤退,那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只不过胡奋他们理解不了便是。 撤就撤呗,整个司马军都已经开始掉头了,先锋营自然也就随之撤退吧。 在就胡奋刚刚调转马头的时候,就听到了隆隆的打雷声,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骄阳似火,睛空万里,连一朵的云彩都没有,怎么就突然传来雷声,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晴空霹雳”吗? 胡奋感到很莫名,但耳边的雷声却滚滚不动,轰隆隆甚至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胡奋只觉得地面也在颤动,这是打雷还是地震? “胡将军,您……您看……”身边的一名亲兵突然地指着身后,满脸惊恐地对胡奋喊道,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胡奋猛一回头,赫然发现并州军已经冲了上来,不同于之前所见骁骑营和越骑营,这一支并州骑兵连人带马,都穿着厚厚的黝黑的铁甲,远远看去,根本分不出人和马的模样,就如同是一个个移动的黑色铁塔,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我靠!”胡奋不禁猛爆粗口,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恐怖,并州军的骑兵之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屯骑兵的来势相当的凶猛,他们在这儿已经潜伏了两天多的时间了,穿着厚重铠甲,既闷气又憋屈,每一刻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所以等到出击的那一刻,屯骑兵所有的力量和情绪都是一种大爆发,他们把积攒起来的力量都倾注到这一次的进攻当中,沉得的铁蹄敲击着大地,比战鼓的声音还要大。 而此刻他们的速度,竟然丝毫也不逊色于轻骑兵,要知道,屯骑兵连带身上的铠甲,重量可是轻骑兵的两倍还不止,这种重量级的骑兵奔驰起来,那简直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司马军可从来也没有再见过成建制的重甲骑兵,这一幕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这种震撼那绝对是无以加复的,这一个个的钢铁怪物又岂是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震撼之余,是无尽的胆寒,司马军的骑兵甚至都丧失了交战的勇气,一个个开始策马狂逃,想要躲避这死神的攻击。 但是整个司马大军都处于一种撤退之中,前面人潮如涌,速度并不快,所以那怕断后的骑兵想要逃跑,也根本就跑不起来。 而屯骑兵面前,却没有丝毫的隔阻,他们如出渊的巨龙,出林的猛虎,转瞬之间就杀到了司马军的跟前。 :。: 第976章 噩梦再现 并州军的铁骑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横扫着战场上的一切,让司马懿一直引以为傲的骑兵已经是全线崩溃了,脆弱的不堪一击。 为了这场战役,司马懿精心准备了很久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支骑兵,也堪称是司马懿自统兵以来,最为强大的一支军队,司马懿将他们带到并州,就是对这支骑兵有着巨大的厚望,攘平内乱,助他司马家一统天下。 但理想和现实永远是难以统一的,想得越高,很可能跌得越重,司马懿现在就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感觉,他一生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场溃败面前,瞬间就化为了乌有。 但司马懿更清楚,这场溃败,只是刚刚开始的一个序幕,曹亮重拳出击,意在全歼他们,别说是全身而退了,就连能不能逃得性命,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整个战局,出现的是一种雪崩似的垮塌,司马军兵败如山倒,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来抵御并州军的攻击,就算司马懿安排胡奋来断后,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胡奋根本就无力抵抗并州军近乎碾压似的攻击,整个后卫部队已经彻底地被并州军所摧垮了,现在中军的后队,也已经遭到了蚕食,照这个进展,会有更多的司马兵葬身于并州军的铁蹄之下。 司马懿头脑敏锐,腹有乾坤,以前打仗就算遇到困难之时,司马懿都能用他的急智来化解危局。 但这一次,司马懿却真得是无计可施,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等等,这话好象司马懿先前就念叨过,只不过是形容对方的,没想到事过境迁,这话却用在了他的身上,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啊! 司马懿感觉到了一种很深的挫败感,这一次,他真得是无能为力了。 后卫部队的状况司马懿已经是无睱顾及了,如果他此刻再派兵回援的话,只能是让更多的士兵卷入这个泥潭之中,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能逃得过并州军的追击,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吧。 司马懿最大的担忧,还是来自于曹亮可能的后手,只是他不知道曹亮将后手安排在了何处,将以何种方式对司马军进行拦截? 从东观向南,倒是一马平川,千百万年来汾水在此冲刷出的这一片平原给司马军的撤退提供了不少的便利,现在的司马军除了策马狂奔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 尽管他的疲惫交加,饥肠漉漉,但谁也不敢停下来,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和死神赛跑,只有逃得出司马军的追击,才有可能从黄泉路上折回来,否则的话,阎王爷已经向他们在招手了。 一路向南,距离东观二十余里,有一条乌马河,南北走向,越往南便越偏东南方向,水流既宽且急。地形收窄,司马军没有舟船,无法渡河,只能是沿河南下,继续地狂窜而逃。 这大概是也司马懿平生打得最为狼狈的一仗了,被并州军撵得狼奔豕突,丢盔弃甲,许多的司马兵为了让逃跑的速度再快一点,几乎扔掉了马上的所有负重,连身上的头盔铠甲也都脱下来扔掉了,减轻一些战马的负担,跑起来可以更快一些。 这个时候,他们还真没法指望比并州军可以跑得更快些,此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并州军的速度,如果真得拼速度的话,肯定是跑不过并州军的。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跑不赢并州军没关系,只要跑得赢自己的战友就可以了,身后的人会遭到并州军的斩杀,但斩杀的过程本身就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只要跑得赢大部分人,他们逃出生天的机会便是最大的。 此刻能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司马军中战马配置最好的人,他们奔驰在整个队伍的前头,隐隐地与后面的人都甩开了一段距离,也就是说他们此刻相当来说是最为安全的,除非并州将他们身后的人都歼灭了,他们或许才会被消灭。 不过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在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辆辆的战车,如果有人曾参与过河内之战,那么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些战车可不是普通的战车,而是最为让骑兵头疼不已的扁箱车。 扁箱车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并州在这里设有埋伏,冲在前面的那些骑兵脸色都为之大变,真有一种噩梦重现的感觉。 马隆率领先登营早就进入到了祁县一带,只不过扁箱车的目标较大,马隆不敢距离官道太近扎营,这样容易被司马军发现,所以先登营最先是埋伏在东山,直到司马军向东观一带挺进之后,马隆才率先登营出的东山。 按照曹亮的命令,先登营必须在司马军撤军之前,赶到乌马河畔,封堵住司马军的南逃路线。 在平川地区,步兵那怕是战车想要拦截骑兵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不过曹亮选择的这个地方,却是非常的合适,左面是乌马河,右面是祁县的东山,这两者之间,只有数里宽的通道,以先登营的扁箱车,正好可以封死这条路,对司马军进行阻击。 正常情况,马隆的扁箱车阵一般是环形布署,这种阵法可以防止敌人的四面突击,不管敌人从哪个方面发起进攻,他们遭遇到的,都是铜墙铁壁,想要破防,只能是碰一鼻子灰。 但此刻为了阻拦司马军南逃,马隆将扁箱车的阵法做了相应的改变,将环型的布置展开,构成了一条直线,东起东山,西至乌马河,一辆辆的扁箱车首尾相接,构筑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扁箱车是骑兵的天然克星,曹亮曾经演练过,想要攻破扁箱车,单单靠骑兵是做不到的,只有在其他兵种,尤其是投石车的联合攻击之下,才有可能突破扁箱车阵。 而此刻司马军正在逃亡途中,自然没有配备投石车,想要依靠骑兵,是很难突破并州军的这道车阵的。 第977章 惹不起也躲不起 其实司马军中,参与过河内之战的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他们对扁箱车,也只是闻名而没有眼见,根本就不知道扁箱车阵的厉害。 更何况,此刻他们在逃命途中,慌不择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挡在他们前面的这道车阵究竟是什么东西,虽然前有阻碍,但司马军还是没有停止,继续地策马狂奔,向着扁箱车阵冲去。 扁箱车阵展开之后,防御宽度达到了原先的三倍有余,车首车尾连接,宛如一条长龙,横亘在乌马河畔。 先登营刚一接到司马军撤退的消息,就立刻进行了布署,等到司马军撤退到乌马河畔之时,扁箱车阵早已是严阵以待了,马隆看到司马军漫山遍野而来,立刻下令先登营进行攻击,以阻止司马军靠近扁箱车。 乱箭如雨,向着冲过来的司马军射了过去,冲在前面的司马军立刻是人仰马翻,无数人栽倒在地。 混乱的情况下,司马军根本没有组织进攻的能力,只能是一窝蜂的乱冲乱撞。河内之战的经验证明,想要接近扁箱车阵,最为关键的就是各兵种协同配合,冲锋的骑兵必须配备防护面积足够大的盾牌,必须在弓箭兵的掩护之下,才有机会以最的代价冲到扁车箱阵的前面。 但只也仅仅是能冲击到近前,如何突破扁箱车阵的防线,却是无解的,当初陈泰连续地攻击了一天,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伤亡代价,都始终没有找到破防的办法,由此可见扁箱车对于骑兵而言,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险。 尽管当初曹亮抛出的这个投石阵破阵的理论让马隆一度非常的失落,但马隆很快又重拾信心,因为曹亮告诉他,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矛,也没有绝对盾,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扁箱车阵在投石车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但对付骑兵,却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只要使用条件得当,扁箱车阵还是可以发挥出相当大的作用。 毕竟投石车庞大笨重,移动困难,此前也从未有过在野战之中应用的先例,司马军也未必能时时刻刻配备投石车,尤其是在此番晋中大战之时,司马军出动的都是机动性强的骑兵部队,这无疑为扁箱车的使用,创造了一个良好的条件。 没有投石车的威胁,扁箱车阵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邓隆接受了这个阻击的任务之后,自然是信心满满。 而乌马河畔,也是一个最为理想的阻击地点,先登营一字排开,横跨近十里的范围,一边是水流湍急的乌马河,另一边险峻的山地,司马军想要绕过去,就必须要渡河或者是爬山。 做为骑兵,无论是渡河或爬山,都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要做的就是弃马,泅渡过河或者翻山越岭,尽管暂时地可以逃离困境,但没有了战马,逃跑的速度就会大打折扣,此地距离介休还比较远,想要逃出生天,难度极大。 马隆算准了司马军根本就没有破防的可能,所以他故意下令先登营的士兵减少放箭的次数,尽可能地将司马军引诱到扁箱车阵的前面,然后再以弓箭和长枪绞杀之。 司马军不明就里,还以为有可趁之机,他们纷纷地一拥而上,向着扁箱车阵冲去,冲到近前才发现,这扁箱车简直就是坚不可摧的,无论是刀劈斧砍,最多也只能是砍下一些碎木屑来,根本就无法撼动扁箱画坚固的车体。 放火的手段也不行,并州军事先就早拿水把扁箱车给浇透了,整个车体都是湿漉漉的,根本就引不着火,就算把火把扔到上面,很快就会熄灭了。 司马军那个叫绝望啊,眼看着后面喊杀声震天,并州军的骑兵已经一路追杀了过来,而他们却被挡在了这道固若金汤的木墙前面,寸步难进。 司马军冲到近前,才是先登营收割生命的最佳机会,连弩近距离的施射,对司马军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几百上千的连弩同时发射,形成的一道死亡扇面,极为的恐怖,司马军的人马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不过后面的依然是人潮如涌,踩踏着前面的尸体滚滚而来,倒有一种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的奇景。 这前仆后继倒是真得,舍生忘死倒谈不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后面的并州军一路掩杀,以近乎驱赶地方式将司马军逼向了前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是向前。 而向前已经没有了出路,数万人马云集在这个狭隘地域,往前也是死,往后也是亡,无数人痛哭啼号,绝望到崩溃。 灾难性的一幕终于上演,司马懿的担心最终也化为了现实,扁箱车,曹亮果然是动用了扁箱车,这个骑兵的大克星,终于也成为了压倒司马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司马懿此前没有亲眼目睹过扁箱车,但河内之战的报告的是看过的,陈泰的骑兵遭遇到扁箱车而大败,这无疑也引起了司马懿的警觉。 利用车阵来阻碍和迟滞骑兵的进攻,这种手段古以有之,但这最多也是一种辅助的手段,毕竟车辆笨拙而骑兵机动灵活,利用车阵也只能是消极被动的防御,至于攻不攻,主动权是掌握在骑兵手中的。 河内之战时,如果不是陈泰一昧地采用强攻的方式,也不会损失那么惨重,所以扁箱车阵虽然看起来厉害,但如果骑兵绕着走,不正面与之交锋,扁箱车阵自然是无法奈之我何的。 所以司马懿也没有认真地去考虑破解扁箱车阵的方法,只是指示,以后凡于并州军交战之时,不与扁箱车强攻硬碰即可,惹不起还躲得起吗? 但是司马懿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特定的地形地理条件下,惹不起也躲不起,曹亮就是在他们撤退的途中,安排了先登营进行拦截,现在司马军就是想躲,也无路可躲。 第978章 弃马渡河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参与过河内之战的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他们对扁箱车,也只是闻名而没有眼见,根本就不知道扁箱车阵的厉害。 更何况,此刻他们在逃命途中,慌不择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挡在他们前面的这道车阵究竟是什么东西,虽然前有阻碍,但司马军还是没有停止,继续地策马狂奔,向着扁箱车阵冲去。 扁箱车阵展开之后,防御宽度达到了原先的三倍有余,车首车尾连接,宛如一条长龙,横亘在乌马河畔。 先登营刚一接到司马军撤退的消息,就立刻进行了布署,等到司马军撤退到乌马河畔之时,扁箱车阵早已是严阵以待了,马隆看到司马军漫山遍野而来,立刻下令先登营进行攻击,以阻止司马军靠近扁箱车。 乱箭如雨,向着冲过来的司马军射了过去,冲在前面的司马军立刻是人仰马翻,无数人栽倒在地。 混乱的情况下,司马军根本没有组织进攻的能力,只能是一窝蜂的乱冲乱撞。河内之战的经验证明,想要接近扁箱车阵,最为关键的就是各兵种协同配合,冲锋的骑兵必须配备防护面积足够大的盾牌,必须在弓箭兵的掩护之下,才有机会以最的代价冲到扁车箱阵的前面。 但只也仅仅是能冲击到近前,如何突破扁箱车阵的防线,却是无解的,当初陈泰连续地攻击了一天,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伤亡代价,都始终没有找到破防的办法,由此可见扁箱车对于骑兵而言,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险。 尽管当初曹亮抛出的这个投石阵破阵的理论让马隆一度非常的失落,但马隆很快又重拾信心,因为曹亮告诉他,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矛,也没有绝对盾,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扁箱车阵在投石车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但对付骑兵,却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只要使用条件得当,扁箱车阵还是可以发挥出相当大的作用。 毕竟投石车庞大笨重,移动困难,此前也从未有过在野战之中应用的先例,司马军也未必能时时刻刻配备投石车,尤其是在此番晋中大战之时,司马军出动的都是机动性强的骑兵部队,这无疑为扁箱车的使用,创造了一个良好的条件。 没有投石车的威胁,扁箱车阵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邓隆接受了这个阻击的任务之后,自然是信心满满。 而乌马河畔,也是一个最为理想的阻击地点,先登营一字排开,横跨近十里的范围,一边是水流湍急的乌马河,另一边险峻的山地,司马军想要绕过去,就必须要渡河或者是爬山。 做为骑兵,无论是渡河或爬山,都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要做的就是弃马,泅渡过河或者翻山越岭,尽管暂时地可以逃离困境,但没有了战马,逃跑的速度就会大打折扣,此地距离介休还比较远,想要逃出生天,难度极大。 马隆算准了司马军根本就没有破防的可能,所以他故意下令先登营的士兵减少放箭的次数,尽可能地将司马军引诱到扁箱车阵的前面,然后再以弓箭和长枪绞杀之。 司马军不明就里,还以为有可趁之机,他们纷纷地一拥而上,向着扁箱车阵冲去,冲到近前才发现,这扁箱车简直就是坚不可摧的,无论是刀劈斧砍,最多也只能是砍下一些碎木屑来,根本就无法撼动扁箱画坚固的车体。 放火的手段也不行,并州军事先就早拿水把扁箱车给浇透了,整个车体都是湿漉漉的,根本就引不着火,就算把火把扔到上面,很快就会熄灭了。 司马军那个叫绝望啊,眼看着后面喊杀声震天,并州军的骑兵已经一路追杀了过来,而他们却被挡在了这道固若金汤的木墙前面,寸步难进。 司马军冲到近前,才是先登营收割生命的最佳机会,连弩近距离的施射,对司马军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几百上千的连弩同时发射,形成的一道死亡扇面,极为的恐怖,司马军的人马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不过后面的依然是人潮如涌,踩踏着前面的尸体滚滚而来,倒有一种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的奇景。 这前仆后继倒是真得,舍生忘死倒谈不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后面的并州军一路掩杀,以近乎驱赶地方式将司马军逼向了前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是向前。 而向前已经没有了出路,数万人马云集在这个狭隘地域,往前也是死,往后也是亡,无数人痛哭啼号,绝望到崩溃。 灾难性的一幕终于上演,司马懿的担心最终也化为了现实,扁箱车,曹亮果然是动用了扁箱车,这个骑兵的大克星,终于也成为了压倒司马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司马懿此前没有亲眼目睹过扁箱车,但河内之战的报告的是看过的,陈泰的骑兵遭遇到扁箱车而大败,这无疑也引起了司马懿的警觉。 利用车阵来阻碍和迟滞骑兵的进攻,这种手段古以有之,但这最多也是一种辅助的手段,毕竟车辆笨拙而骑兵机动灵活,利用车阵也只能是消极被动的防御,至于攻不攻,主动权是掌握在骑兵手中的。 河内之战时,如果不是陈泰一昧地采用强攻的方式,也不会损失那么惨重,所以扁箱车阵虽然看起来厉害,但如果骑兵绕着走,不正面与之交锋,扁箱车阵自然是无法奈之我何的。 所以司马懿也没有认真地去考虑破解扁箱车阵的方法,只是指示,以后凡于并州军交战之时,不与扁箱车强攻硬碰即可,惹不起还躲得起吗? 但是司马懿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惹不起也躲不起,曹亮就是在他们撤退的途中,安排了先登营进行拦截,现在司马军就是想躲,也无路可躲。 。 第979章 起码能落个全尸 司马懿目光如刀,带着些许的寒意,沉声地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传令下去,立刻渡河,延误者斩!” 司马昭也知道,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留在原地,恐怕就连任何的生存机会也没有,而渡过河去,纵然也希望渺茫,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希望的,为了这一点的希望,他们现在必须拿出勇气来搏上一把了。 至于过河之后的事,那就是听天由命,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命令下达之后,司马军是一片哗然,毕竟军中熟悉水性会游泳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的人根本就不会游泳,跳下水,那完全就是死路一条啊! 可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的违抗,那怕是在这种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司马懿的命令依然没有失去威严。 更何况,司马懿这次的命令,带着一个斩无赦,也就是说任何违抗命令的人,不管他是领军的大将还是营中的小兵,胆敢有违令不遵的行为,立斩无赦。 司马军个个是一脸的悲催,尤其是那些不会游水的士兵,脸上堆满了绝望,留在原地是死,跳到河里是死,遵从命令是死,违抗命令也是个死,这横竖都看不到半点的活路。 这个时候,许多的司马骑兵已经跳下了马,按照上头的命令,每个人下马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割断马的喉咙,人可渡河,但马却没法渡河,留下来只能是给并州军充当战利品,这样的资敌行为显然不是司马懿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下马之后,杀马便成为了第一要务。 许多的战马倒在了血泊当中,有的战马挨了一刀未必能死,不停得痛苦嘶鸣着,它们仿佛无法理解与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主人为什么会下它们痛下毒手。 许多士兵杀马之后都哭了,对于骑手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相濡以沫的伙伴,一起征战疆场,一起出生入死,这份感情显然已经超越了人和动物之间的界限,但现在他们却不得不遵从命令,去亲手杀死自己的伙伴,这份痛苦,实在是让人无法抑制,以至于这个命令都很难执行的下去。 钟会见此情景,倒是提了个建议,那就是不必让骑手亲自去杀自己的战马,他们彼此之间可换着杀,士兵甲杀士兵乙的战马,士兵乙杀士兵丙的战马,以此类推,反正不会去亲手结果自己战马的生命,他们或许能少一些心理的负担。 不过许多的骑手还是心痛不忍,他们纷纷地拉着战马往水里扯,战马畏水,不停地扬蹄嘶鸣着,不肯下水。 就算有战马进入到了河里,四蹄扑腾,只能是勉强地游一段距离,但乌马河实在是太宽了,它们根本就坚持不到对岸,大多数的马到了河心就沉下去淹死了,然后被急流卷走,无一幸免。 岸上河里基本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司马兵都扔掉了铠甲,赤着膊跳到了水里,如同下饺子一般,河面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快点,快点,别磨蹭,赶紧地下水!”一个块头挺足的伍长正在招呼他手下的士兵往河里走。 一个身材瘦弱的士兵哭丧着脸,绝望地喊道:“伍长,我不会水呀!” 伍长苦笑了一声道:“俺也不会,可不会也得往里面跳啊,看到没,并州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到时候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被踩成一团肉泥,跳进河里,最起码还能落个全尸!” 大多数的司马兵都抱着这个想法,横竖是死,那索性还不如死在河里,最起码能落个囫囵尸首。而且这河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宽,如果侥幸能游到对岸,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去。 几万人同时下河,那场面何其之壮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挤成了一锅粥似的。 乌马河的河水倒是不太深,不过也过了没顶的深度,总主要的是河面比较宽,水流也比较急,这才是让司马兵真正感到绝望的,那些会游泳的,倒也无妨,费点时间总能游过去,毕竟并州的河流无法跟南方的大江大河相比。 但那些不会水的司马兵可就惨了,跳到水里之后,只能是双手双脚并用,在水里瞎扑腾,沉下去,又浮上来,被水呛的哇哇直叫,许多人眼看着沉下去就没影了,直没有冒头的机会了。 如果往水里扔几万块石头,倒是能铺出一条路来,但是河水是流动的,许多人被淹死之后,会直接被河水给冲走,以至于下游浮尸遍河,水流都为之迟滞。 司马懿选择这条路,终归是一条不归之路,许多的司马兵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下水,但在大军的裹挟和胁迫之下,却也不得不赤身跳入河中。 游泳的这个东西,会游的一点也不难,他们在水面上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游就能怎么游,甚至躺在水面上顠,都不会沉到水里。 但不会游的人就是不会游,无论你怎么扑腾,都不免会沉下去,都不免会呛水,肚子里灌满了水,沉得便越发快了。 而溺水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见什么抓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那怕是一根稻草,只要被他抓住,就会死也不松手。 许多会水的人就是悲催地被那不会水的给拉扯着,挣也挣不脱,一起沉入水底,再也没冒出头来。 所以对于那些拼了命乱抓乱扯的溺水者,干脆直接打晕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会水的人还有办法把他们拖上岸。 混乱之中,有人率先地抵达了彼岸,他们兴奋地大喊大叫,这无疑也增加了那些还没有渡河的司马兵的信心,更多的人向着乌马河里涌去,争先恐后的跳入到了河中,场面愈发的混乱了。 而这个时候,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是一路掩杀,向着乌马河边冲了过来,隆隆的铁蹄将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都统统碾碎,现在的司马军,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抵抗之力,并州骑兵是如入无人之境。 第980章 血染乌马河 这一仗并州骑兵打得堪称是淋漓痛快,或许他们很久已经没有获得如此酣畅的胜利了,这些并州骑兵表现的极为兴奋,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司马军的撤退导致了全盘的崩溃,并州军的追击几乎在毫无阻力的情况下进行,负责断后的胡奋根本就无力抵挡并州军追击,这场追逐战,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状况。 先登营的拦截让局面变得更加的混乱不堪,司马军冲击扁箱车之后撞了个头破血流,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下河泅渡,以这种最为惨烈的方式逃生。 曹亮倒是比较佩服司马懿这种壮士断腕的勇气,不过司马懿认为只要能渡过成功就可以逃出生天,未免想得有些太简单了。曹亮既然能在乌马河畔对司马军进行阻击,那就证明他对司马军可能的动向进行过研究,渡河之举当然也在曹亮的考虑范围。 乌马河虽然不太宽,河宽大约只有两三里的距离,但是水流丰沛,对于大多数都不识水性的司马兵来说,这道乌马河,无疑就是天堑,想要渡河,至少得有淹死一大半人的准备。 更重要的是,战马是无法渡河的,司马军就算有一部分人能侥幸地爬上对岸,但失去了战马,逃跑的速度就会大打折扣,并州军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在乌马河上架设浮桥,跨过乌马河进行追击,一群没了战马的残兵败将,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 事实上,曹亮在大部队展开追击的时候,就已经在乌马河的上游搭建一座临时的简易浮桥了。 虽然这座浮桥可以通行的人数有限,但对付司马军渡河后的残部,并州军已经无需派出多少的人马了,曹亮在追击同的同时,另行安排了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部队,在乌马河的上游等待,只待浮桥建成,他们便立即过河,对司马军的残部展开追歼。 这次曹亮的目标,就是不给司马懿任何逃跑的机会,要打就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围歼战,最好是把司马懿生擒活捉,一战而彻底地结束这场战争。 司马军纷纷地弃马跳河,并州军的推进速度变得更快了,三路骑兵此刻是齐头并进,对尚留在岸上的司马军进行攻击。 这种攻击完全是拉枯摧朽似的,并州军就如同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着战场上的一切,所到之处,完全地被铁蹄给夷平了。 看到并州军势如破竹的攻势,那些还尚在犹豫之中的司马兵终于是也鼓起了勇气,扒掉了衣甲,扔掉了武器,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河里。 其实现在犹豫的,绝大多数都是不会水的,真正会游泳的,早早就跳进了河里,速度快的,此刻早已经上岸了。 许多人跳进了水里,立马就后悔了,四面八方都是水,一张嘴,水直就往嗓子眼里灌,根本就没法呼吸,肺憋得都快炸了,那种濒死的痛苦让他们是痛不欲生。 可偏偏在水里,他们就连自杀的能力也没有了,除了无助地在水里沉浮,只能是听天由命,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留在岸上,反正并州军的马刀挥过来,痛苦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甚至感觉不到痛苦,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而现在,只能是活活地憋死,而这等待死亡的时间,似乎要比他们一辈子还要漫长,在他们的意识消失之前,还要承受无尽的窒息痛苦。 弓骑兵赶到河边,开始对河中的司马兵放箭,一支支的箭矢呼啸着向河里面飞去,河面上司马军的人头相当的密集,而面对突如其来的箭矢,他们根本就无从闪避,许多人纷纷中箭,河面上不停地传来惨死的叫声。 乌马河的河水也变得红了起来,司马兵流出的鲜血把河水都染红了,原本浑浊不堪的河水变成了暗红的颜色,杂混着无数具的浮尸,一齐地向着下游流去,浓重的血腥味在河面的空气中弥散着,这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司马兵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拼命地划动着双臂,想要游出并州军的弓箭射程,但他们的行为纯粹是徒劳,人在水里游动的速度连岸上走路的速度都不如,又如何能逃得过快如疾风的弓箭,而且并州军不光是使用弓箭进行攻击,还使用了连弩。 连弩这种大杀器在对付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弱鸡时,更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密集的箭矢轻易地就可以夺走无数条的生命,覆盖之处,司马兵鲜有可以生还者,整个河面上浮尸成堆,密密麻麻,难以计数,就连河水也流之不畅,整个河面,完全得被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司马昭有些着急了,眼看着并州骑兵离他们是越来越近了,河中间被射杀的司马兵数也数不清,这个时候渡河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事了,可司马懿却还是神情木然,站在河边一动不动。 司马懿会不会水谁也不清楚,但以司马懿的这个年龄,就算会水的话,恐怕也没有体力能游到对岸的,这也是司马昭十分担心的一点。 但司马懿表现的却依然很平静,他更关心的是渡过河的司马军到底有多少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过河的人数似乎并不太理想,站到对岸的人只有数千人,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更多的司马兵葬身在了乌马河中,光看看那河水被染红的颜色,以及密密麻麻看得让人头皮都发麻的浮尸,就足以令人心悸了。 司马懿脸色有些发白,双目也变得黯淡无光,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但司马懿已经经历了人生最为惨痛的一次失败了,七万骑兵,在祁县战场上几乎是全军尽墨,司马懿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输的这么惨。 司马懿不禁哀叹一声,这一战的失败,也将彻底地粉碎司马懿问鼎天下的梦想,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理想,也随着这乌马河水流逝而去,一去不返。 第981章 无马河 “这里是何处啊?”司马懿幽幽地问了司马昭一句。 司马昭愣了一下,他记得告诉过司马懿这里是乌马河呀,很奇怪司马懿为何这个时候又来问他,难不成司马懿真得是老得糊涂了吗? 不过司马昭可不敢做出质疑,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乌马河。” 司马懿喃喃自语道:“乌马河,无马河——难道是上天注定这里真是我司马懿葬身之地吗?” 司马昭不禁大惊,连忙道:“父亲何出此言,孩儿就是拼死也要把父亲背过乌马河去,父亲切莫相信什么天命之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到洛阳之后,我们亦可重振旗鼓,再伐并州不迟。” 司马懿摇头叹息道:“没有机会了,我司马军的精英全部折在了这儿,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为父征战一生,临老却遭此大败,又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啊!” 司马懿仰天长叹,化做了无尽的唏嘘,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位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强者,而是变做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只留下无尽的萧瑟和苍凉。 项羽就是因为兵败,无颜面见江东父老,选择在了乌江自刎,结束了自己霸气而悲壮的一生,司马懿这句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话一出口,司马昭不禁大骇,生怕司马懿一时想不开,也学楚霸王来个乌马河自刎。 他不禁焦急的四下张望,目光正好地落在了司马懿先前乘坐的那辆追锋车上。 追锋车的车体,是由五块木板拼接而成的车厢,司马昭心念一动,这个车厢拆下来的话,不就是一只小“船”吗? 如何安排司马懿渡河,确实是一件比较难的事,这在水里和陆地上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在陆地上,背着司马懿跑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在水里,那怕是游泳的高手,也没法让司马懿身不沾水。 以司马懿的身体素质,如果泡在水里,保不齐会生什么病,现在司马昭最需要的,就是寻找一条船,只可惜看遍这河上,都没有半条船的影子,急得司马昭也是直跺脚。 到不是说这乌马河上没有打渔的渔民,着实是司马军的阵势太过庞大了,那些渔民见势不妙,早架着渔船逃之夭夭了,以至于诺大的河面,就连一艘小船也看不到。 看到这追锋车,司马昭灵机一动,立刻下令亲兵将车厢给拆下来,抬到了河上。 这辆追锋车是司马懿的专用车驾,无论是木材还是做工,都是最为精良的,车底板可以充当船体,车挡板可以充当船舷,最为关键的是,它并不漏水。 司马昭是欣喜若狂,他也确实没想到,这辆追锋车居然还有这样的用途,简直就是水陆两栖的宝贝啊! “父亲,并州军的追兵须臾即至,赶紧上船吧!”司马昭急急地对司马懿道。 司马懿却显得意兴阑珊,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司马昭急了,不管司马懿乐不乐意,他让几个亲兵把司马懿抬起来,径直抬到了小船上。 这车厢临时改成的小船容纳不了多少人,不过这不在司马昭的考虑之内,只要能让他父子俩个上船,别的就不考虑了,司马昭还顺手抄了一块木板,来充当船桨。 不过仅凭他一个划,是很难快速地划到对岸的,所以上船之后,司马昭还安排了熟悉水性的几名亲兵护在小船的周围,一是为了保护司马懿的安全,二是让他们在水里推着小船走,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快地到达对岸。 虽然是万人渡河,场面极为的浩大,但河面上露出来的,都是些脑袋,这么一艘小船行驶在其中,显得极为的另类,确实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时邓艾已经率领弓骑兵杀到了司马懿方才登船的河边,那些留在岸上的残余部队,根本就抵抗不了,被弓骑兵砍瓜切菜一般给清理掉了。 邓艾立于河边,驻足观望,这个时候,司马军大部分的人员都已经下水了,留在岸上的也没几个人了,到处都是倒毙的战马和司马兵的尸体,一片的狼籍,邓艾无心收拾,而是在河边紧张地搜索着,试图寻找司马懿的踪迹。 擒贼先擒王,这是战场上亘古不变的法则,这一战注定已经是一场大胜了,如果能再擒获司马懿的话,那可就是锦上添花了,但如果让司马懿逃掉的话,难免会有些美中不足。 有一名亲兵眼尖,指着在水里浮沉的那条小船对邓艾道:“邓将军,司马懿就要那条船上!” 其实也不是亲兵眼好,而是司马懿乘坐的那条小船实在是太扎眼了,任何人往河面上看的话,都会首先注意到这条船,虽然离岸已经比较远了,但眼力好的,还是可以看到一头白发的司马懿。 “放箭!”邓艾沉声地下令道。 岸上所有的弓骑兵都立刻是拈弓搭箭,朝着小船那边射去,一时间乱箭如飞。 司马昭不禁大骇,他拼命地划了这么久,再加上几个亲兵奋力地在水里推,但水上行船,可比不了岸上骑兵,想快也快不起来,划了半天,也没有完全逃出弓箭的射程。 这个时候,似乎并州军认出了他们,所有的弓箭都瞄着他们这边射来,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昭急令几个亲兵继续加力往前推,自己则是拨出身上的佩剑来,拨打着雕翎,竭尽全力的保护着司马懿。 但并州军的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许多的箭都射到了小船的木板上面,就连推船的亲兵都有两个中箭的,如果不是司马昭奋力地用箭拨打着箭矢,只怕他和司马懿,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也幸亏他们已经到达了弓箭射程的远端,射来的箭矢威力已是大减,速度也慢了许多,这样司马昭才有机会拨打掉这些箭矢,否则的话,箭速太快,司马昭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岸上的邓艾瞧了,冷笑一声,拎起弓来,一箭便射了出去。 第982章 命悬一线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懿幽幽地问了司马昭一句。 司马昭愣了一下,他记得告诉过司马懿这里是乌马河呀,很奇怪司马懿为何这个时候又来问他,难不成司马懿真得是老得糊涂了吗? 不过司马昭可不敢做出质疑,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乌马河。” 司马懿喃喃自语道:“乌马河,无马河——难道是上天注定这里真是我司马懿葬身之地吗?” 司马昭不禁大惊,连忙道:“父亲何出此言,孩儿就是拼死也要把父亲背过乌马河去,父亲切莫相信什么天命之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到洛阳之后,我们亦可重振旗鼓,再伐并州不迟。” 司马懿摇头叹息道:“没有机会了,我司马军的精英全部折在了这儿,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为父征战一生,临老却遭此大败,又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啊!” 司马懿仰天长叹,化做了无尽的唏嘘,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位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强者,而是变做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只留下无尽的萧瑟和苍凉。 项羽就是因为兵败,无颜面见江东父老,选择在了乌江自刎,结束了自己霸气而悲壮的一生,司马懿这句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话一出口,司马昭不禁大骇,生怕司马懿一时想不开,也学楚霸王来个乌马河自刎。 他不禁焦急的四下张望,目光正好地落在了司马懿先前乘坐的那辆追锋车上。 追锋车的车体,是由五块木板拼接而成的车厢,司马昭心念一动,这个车厢拆下来的话,不就是一只小“船”吗? 如何安排司马懿渡河,确实是一件比较难的事,这在水里和陆地上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在陆地上,背着司马懿跑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在水里,那怕是游泳的高手,也没法让司马懿身不沾水。 以司马懿的身体素质,如果泡在水里,保不齐会生什么病,现在司马昭最需要的,就是寻找一条船,只可惜看遍这河上,都没有半条船的影子,急得司马昭也是直跺脚。 到不是说这乌马河上没有打渔的渔民,着实是司马军的阵势太过庞大了,那些渔民见势不妙,早架着渔船逃之夭夭了,以至于诺大的河面,就连一艘小船也看不到。 看到这追锋车,司马昭灵机一动,立刻下令亲兵将车厢给拆下来,抬到了河上。 这辆追锋车是司马懿的专用车驾,无论是木材还是做工,都是最为精良的,车底板可以充当船体,车挡板可以充当船舷,最为关键的是,它并不漏水。 司马昭是欣喜若狂,他也确实没想到,这辆追锋车居然还有这样的用途,简直就是水陆两栖的宝贝啊! “父亲,并州军的追兵须臾即至,赶紧上船吧!”司马昭急急地对司马懿道。 司马懿却显得意兴阑珊,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司马昭急了,不管司马懿乐不乐意,他让几个亲兵把司马懿抬起来,径直抬到了小船上。 这车厢临时改成的小船容纳不了多少人,不过这不在司马昭的考虑之内,只要能让他父子俩个上船,别的就不考虑了,司马昭还顺手抄了一块木板,来充当船桨。 不过仅凭他一个划,是很难快速地划到对岸的,所以上船之后,司马昭还安排了熟悉水性的几名亲兵护在小船的周围,一是为了保护司马懿的安全,二是让他们在水里推着小船走,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快地到达对岸。 虽然是万人渡河,场面极为的浩大,但河面上露出来的,都是些脑袋,这么一艘小船行驶在其中,显得极为的另类,确实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时邓艾已经率领弓骑兵杀到了司马懿方才登船的河边,那些留在岸上的残余部队,根本就抵抗不了,被弓骑兵砍瓜切菜一般给清理掉了。 邓艾立于河边,驻足观望,这个时候,司马军大部分的人员都已经下水了,留在岸上的也没几个人了,到处都是倒毙的战马和司马兵的尸体,一片的狼籍,邓艾无心收拾,而是在河边紧张地搜索着,试图寻找司马懿的踪迹。 擒贼先擒王,这是战场上亘古不变的法则,这一战注定已经是一场大胜了,如果能再擒获司马懿的话,那可就是锦上添花了,但如果让司马懿逃掉的话,难免会有些美中不足。 有一名亲兵眼尖,指着在水里浮沉的那条小船对邓艾道:“邓将军,司马懿就要那条船上!” 其实也不是亲兵眼好,而是司马懿乘坐的那条小船实在是太扎眼了,任何人往河面上看的话,都会首先注意到这条船,虽然离岸已经比较远了,但眼力好的,还是可以看到一头白发的司马懿。 “放箭!”邓艾沉声地下令道。 岸上所有的弓骑兵都立刻是拈弓搭箭,朝着小船那边射去,一时间乱箭如飞。 司马昭不禁大骇,他拼命地划了这么久,再加上几个亲兵奋力地在水里推,但水上行船,可比不了岸上骑兵,想快也快不起来,划了半天,也没有完全逃出弓箭的射程。 这个时候,似乎并州军认出了他们,所有的弓箭都瞄着他们这边射来,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昭急令几个亲兵继续加力往前推,自己则是拨出剑来,拨打着雕翎,竭尽全力的保护着司马懿。 但并州军的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许多的箭都射到了小船的木板上面,就连推船的亲兵都有两个中箭的,如果不是司马昭奋力地用箭拨打着箭矢,只怕他和司马懿,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也幸亏他们已经到达了弓箭射程的远端,射来的箭矢威力已是大减,速度也慢了许多,这样司马昭才有机会拨打掉这些箭矢,否则的话,箭速太快,司马昭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岸上的邓艾瞧了,冷笑一声,拎起弓来,一箭便射了出去。 第983章 死里逃生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懿幽幽地问了司马昭一句。 司马昭愣了一下,他记得告诉过司马懿这里是乌马河呀,很奇怪司马懿为何这个时候又来问他,难不成司马懿真得是老得糊涂了吗? 不过司马昭可不敢做出质疑,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乌马河。” 司马懿喃喃自语道:“乌马河,无马河——难道是上天注定这里真是我司马懿葬身之地吗?” 司马昭不禁大惊,连忙道:“父亲何出此言,孩儿就是拼死也要把父亲背过乌马河去,父亲切莫相信什么天命之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到洛阳之后,我们亦可重振旗鼓,再伐并州不迟。” 司马懿摇头叹息道:“没有机会了,我司马军的精英全部折在了这儿,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为父征战一生,临老却遭此大败,又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啊!” 司马懿仰天长叹,化做了无尽的唏嘘,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位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强者,而是变做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只留下无尽的萧瑟和苍凉。 项羽就是因为兵败,无颜面见江东父老,选择在了乌江自刎,结束了自己霸气而悲壮的一生,司马懿这句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话一出口,司马昭不禁大骇,生怕司马懿一时想不开,也学楚霸王来个乌马河自刎。 他不禁焦急的四下张望,目光正好地落在了司马懿先前乘坐的那辆追锋车上。 追锋车的车体,是由五块木板拼接而成的车厢,司马昭心念一动,这个车厢拆下来的话,不就是一只小“船”吗? 如何安排司马懿渡河,确实是一件比较难的事,这在水里和陆地上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在陆地上,背着司马懿跑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在水里,那怕是游泳的高手,也没法让司马懿身不沾水。 以司马懿的身体素质,如果泡在水里,保不齐会生什么病,现在司马昭最需要的,就是寻找一条船,只可惜看遍这河上,都没有半条船的影子,急得司马昭也是直跺脚。 到不是说这乌马河上没有打渔的渔民,着实是司马军的阵势太过庞大了,那些渔民见势不妙,早架着渔船逃之夭夭了,以至于诺大的河面,就连一艘小船也看不到。 看到这追锋车,司马昭灵机一动,立刻下令亲兵将车厢给拆下来,抬到了河上。 这辆追锋车是司马懿的专用车驾,无论是木材还是做工,都是最为精良的,车底板可以充当船体,车挡板可以充当船舷,最为关键的是,它并不漏水。 司马昭是欣喜若狂,他也确实没想到,这辆追锋车居然还有这样的用途,简直就是水陆两栖的宝贝啊! “父亲,并州军的追兵须臾即至,赶紧上船吧!”司马昭急急地对司马懿道。 司马懿却显得意兴阑珊,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司马昭急了,不管司马懿乐不乐意,他让几个亲兵把司马懿抬起来,径直抬到了小船上。 这车厢临时改成的小船容纳不了多少人,不过这不在司马昭的考虑之内,只要能让他父子俩个上船,别的就不考虑了,司马昭还顺手抄了一块木板,来充当船桨。 不过仅凭他一个划,是很难快速地划到对岸的,所以上船之后,司马昭还安排了熟悉水性的几名亲兵护在小船的周围,一是为了保护司马懿的安全,二是让他们在水里推着小船走,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快地到达对岸。 虽然是万人渡河,场面极为的浩大,但河面上露出来的,都是些脑袋,这么一艘小船行驶在其中,显得极为的另类,确实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时邓艾已经率领弓骑兵杀到了司马懿方才登船的河边,那些留在岸上的残余部队,根本就抵抗不了,被弓骑兵砍瓜切菜一般给清理掉了。 邓艾立于河边,驻足观望,这个时候,司马军大部分的人员都已经下水了,留在岸上的也没几个人了,到处都是倒毙的战马和司马兵的尸体,一片的狼籍,邓艾无心收拾,而是在河边紧张地搜索着,试图寻找司马懿的踪迹。 擒贼先擒王,这是战场上亘古不变的法则,这一战注定已经是一场大胜了,如果能再擒获司马懿的话,那可就是锦上添花了,但如果让司马懿逃掉的话,难免会有些美中不足。 有一名亲兵眼尖,指着在水里浮沉的那条小船对邓艾道:“邓将军,司马懿就要那条船上!” 其实也不是亲兵眼好,而是司马懿乘坐的那条小船实在是太扎眼了,任何人往河面上看的话,都会首先注意到这条船,虽然离岸已经比较远了,但眼力好的,还是可以看到一头白发的司马懿。 “放箭!”邓艾沉声地下令道。 岸上所有的弓骑兵都立刻是拈弓搭箭,朝着小船那边射去,一时间乱箭如飞。 司马昭不禁大骇,他拼命地划了这么久,再加上几个亲兵奋力地在水里推,但水上行船,可比不了岸上骑兵,想快也快不起来,划了半天,也没有完全逃出弓箭的射程。 这个时候,似乎并州军认出了他们,所有的弓箭都瞄着他们这边射来,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昭急令几个亲兵继续加力往前推,自己则是拨出剑来,拨打着雕翎,竭尽全力的保护着司马懿。 但并州军的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许多的箭都射到了小船的木板上面,就连推船的亲兵都有两个中箭的,如果不是司马昭奋力地用箭拨打着箭矢,只怕他和司马懿,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也幸亏他们已经到达了弓箭射程的远端,射来的箭矢威力已是大减,速度也慢了许多,这样司马昭才有机会拨打掉这些箭矢,否则的话,箭速太快,司马昭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岸上的邓艾瞧了,冷笑一声,拎起弓来,一箭便射了出去。 第984章 我们投降 如果搭建一座大型的浮桥确实需要一些时间,但搭建一座型的浮桥,并州军却可以在几个时辰之内就完成。 在三大骑兵营发起攻击的同时,乌马河的上游,搭建浮桥的行动已然是悄然在进行了,一支千人的骑兵队,早有静候在岸边,只等浮桥建成,他们便可以立刻过河,对司马军的残部发起追击。 虽然说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并州军却是一脸的轻松,因为前方传来的消息证实,司马军的一支残部虽然侥幸地渡过了乌马河,但却失去了大量的战马,此刻他们的逃亡,只能是徒步进行,只要并州骑兵过河,追上他们,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 并州军的工兵已经在尽力地赶进度了,他们挥汗如雨,竭尽全力地搭建浮桥,终于比正常时间缩短了近半个时辰,浮桥搭建成功了。 浮桥建成之后,千人骑兵队是鱼贯而过,飞速地到达了乌马河的西岸,并沿着河边一路向南,对逃亡的司马军发起了追击。 别看司马军提前走了几个时辰,但步兵的行军速度,根本就无法和骑兵相提并论,更何况刚刚完成渡河的司马军又困又乏,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在没有丝毫歇缓的情况下,再行军,速度根本就无法保证,拖拖拉拉,踉踉跄跄,一个时辰都走不出几里路来。 司马昭此刻是心忧如焚,照这个速度,走到介休得猴年马月呀!如果身后没有追兵,那司马昭倒是不用着急,但并州军的骑兵就在身后,随时都可能会追上来,以现在司马军的速度和状态,一旦被追上给撵上,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司马昭骑在马上,大声地喝斥着,喝令士兵加快脚程,遇到那些怠慢的,磨蹭的,司马昭便是毫不客气地一顿马鞭抽了过去,劈头盖脸地打将一顿。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士兵不用力,实在是他们又困又乏力不能支,谁也清楚走得快些或许有逃命的机会,走得慢了很可能就会性命不保,但此刻他们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想迈也迈不开。 更有许多的士兵走着走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司马昭担忧地望了望后面,突得看到远处的尘烟飞扬,不禁大惊失色,那激荡起来的尘烟他并不陌生,正是骑兵追击赶来的信号,虽然说看那尘烟规模并不太大,想必并州骑兵的数量也不会太多,但以现在司马军的状况,并州长骑兵无须太多,也足以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了。 现在司马军能凑起来的骑兵也不过三百余骑,余者一万多人皆是步行,以步兵的速度,根本就无法逃得过并州骑兵的追击。 司马昭咬了咬牙,和胡奋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步骑分离,将这一万多人留下来断后,三百骑兵先行撤离,这样最起码能保证三百人顺利突围,如果继续这么混杂着前行,很快就会被并州军给追上了。 其实他们谁也清楚,留下一万步兵来断后,那只能是有死无生,但如果不放弃这一万多人,三百骑也无一可以幸免,所以在生死关头,该割舍得还得割舍。 现在最难的就是如何安置司马懿了,司马懿身负重伤,此前也只能是由士兵们轮流抬着担架走,行进速度勉强可以跟得上大部队。 但现在司马昭准备轻骑突围,那就必须要让司马懿乘马才行,别的人都可以放弃,唯独司马懿是绝不能丢下的。 可现在司马懿身子虚弱不堪,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是乘马了,骑上马背,或许马上就会掉下来,司马昭急得是团团转,这可怎么办。 还是钟会给想了个办法,挑选了一匹最好的战马,和一名最好的骑手,然后把缴获自并州军的马鞍马镫固定在马背上稍后的位置,让骑手坐在马鞍的前面,把司马懿扶到马鞍上,并用几道布条将司马懿和前面的骑手绑在一起,就连司马懿的双脚也绑在了马镫上。 这样一来,司马懿便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司马昭不禁是摇头苦笑,看来关键的时候,还得指望曹亮的东西才能逃得性命啊。 这三百骑基本上都是都尉以上的武官以司马懿的亲兵,那些普通的士兵,只能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绝尘而去。 临行前,司马昭给这一万多步兵下达了最后的一道命令,让他们拿起武器,和并州军奋战到底。 其实这道命令就是一个笑话,现在司马军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那些地位低下的普通士兵,让他们继续地给司马家来卖命,凭什么呀? 那些士兵其实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关键的时候,当官的都跑了,连个指挥的都没有,完全的一盘散沙,拿什么去战斗? 更何况,司马懿亲自统率的七万雄骑都遭到了惨败,现在只剩下他们这些没有战马没有衣甲甚至连武器都没有的残兵败将,又怎么可能是并州军的对手。 “我们投降去!”一名司马兵愤愤地将手中的武器掷到了地上,高声地嚷嚷着,现在已经没有当官的再约束他们了,那怕是喊出投敌的口号来,也无军法来制裁他们了。 司马昭等人急急地逃走是为了求生,那么留在原地绝望无助的司马兵也想保住性命啊,逃走是不可能的,别说他们疲惫不堪,就算他们精力充沛,两条腿无论如何也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那么现在想要活命,和并州军继续作战对抗那肯定是不行的,唯有投降,恐怕才是他们的唯一机会。 先前在逃命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想过投降的事,但是战场之上,战马奔腾,千骑万骑,呼啸席卷而来,他们浩浩荡荡横扫着一切,不管是负隅顽抗的,还是有意投降的,一律被卷入铁蹄之中,横遭践踏。 所以不是司马兵不想投降,而是没有投降的机会,所以他们才被迫渡河逃生。 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路再走了。 第985章 天无绝人之路 那名士兵的呼声立刻得到了很多司马兵的响应,人在绝境之中,求生才是第一位的,只要有求生的办法,那怕是希望不大,也值得去尝试一下。 吃粮当兵,许多人当兵也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远远上升不到赤胆忠心为司马家赴汤蹈火的地步,更何况,现在是司马家的人抛弃了他们,那怕就是再忠心的奴才也不可能再对司马家抱有什么幻想了。 “投降!投降!投降……”许多的司马兵振臂高呼,本来为数不多的武器也被他们给扔掉了,无数人光着膀子站到了一起,赤手空拳地等着并州骑兵的到来,没有人再有什么心思去抵抗了,仗到这个份上,也没人再去准备为司马家卖命了。 并州军这一支骑兵是隶属于越骑营的一部,领军的校尉名叫秦锐,他们一路沿着乌马河追了过来,一路之上,无数嘈杂的脚印基本上指明了他们追击的方向,眼看着前面人影重重,秦锐已经下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越骑营配备的都是弓箭,正当这些越骑兵准备好弓箭时,却发现前面的队伍压根本就不是一支军队,因为他们手中没有武器,身上也没有衣甲,一个个衣衫褴褛,活脱脱倒像是一支流民的队伍。 还没等并州军靠近呢,这些司马兵就纷纷地举手投降了,黑压压一大片人,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秦锐下令并州军停止射箭,但在靠近的同时,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防其中有诈,毕竟这事有些蹊跷,这么多的人居然就这么的不战而降了,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不过接近这支司马军之后,秦锐发现,这支逃亡之中的司马军,也确实没有再战的能力了,而且军中司马军的高层将领基本上全部逃走了,只剩下一堆的残兵,群龙无首,想要活命,也只有拱手投降的份了。 既然司马军全数投降,秦锐自然也没有大开杀戒的打算,先前三路骑兵在追击过程之中,也不是没有遇到想要投降的司马兵,但当时并州军的攻势如潮,根本就收不住这个势,所以也甭管降与不降,一路横扫碾压而过。 现在的情况完全的不同,追击的并州军只是一支规模不大的千人骑兵队伍,而投降的司马军则足足有上万人,在这种情况下,秦锐当然不可能滥杀了,他一边收容这些降兵,一边派人通知上峰,请求再派人手来接收这些降兵。 同时秦锐也向这些降兵问明了逃走的司马军的高层的情况,既然已经投降了并州军,那也就不存在出卖不出卖的问题了,更钶况这么多的人呢,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情况,所以秦锐很快地从这些降兵的口中,得知了逃走的司马军高层不过仅仅只有三百余骑,而且司马懿本人还身负重伤。 得知了这些信息之后,秦锐立刻分出了一半的人马,留下五百骑兵来看守这些降兵,另外的五百人,则由他亲自带领,顺着司马懿等人逃走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司马昭等人虽然一路是轻骑狂逃,速度也要比先前快了不少,但是连续的作战,让司马军人困马乏,和并州军的速度比起来,依然是差了很远。 司马昭望了望身后,发现刚刚停止的尘烟又一次激荡起来,看来指望那支司马军的残兵想要抵挡并州军的追兵,一点也不现实,丝毫也没有起到作用,并州军的追兵依然是紧咬着他们不放。 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司马昭都快彻底地绝望了,这可是一万多人呐,居然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就算是一万多头猪,并州军想要赶杀,也得花费点时间花费点力气吧,到了这个关键时候,人连猪也比不上。 司马昭在这儿抱怨连连,殊不知他在抛弃这支军队的同时,这支军队也抛弃了他,他们骑马逃命去了,还指望剩下的这些人继续地给他卖命,不过是他单纯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万头猪如果乱蹦乱窜的话,确实难撵,但一万个人如果铁了心投降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的战斗,而且司马昭他们的情况和逃跑的方向,也都会被泄露出来,让并州军追得更起劲了。 毕竟先前还担心司马军会不会留有后手,所以秦锐在追击的时候,其实是收着劲的,时刻提防着司马军的埋伏,现在知悉了详情,秦锐也就无需再提防什么了,催动并州军是一路狂追。 要知道,这逃走的三百多骑可都是司马军的高层人士,擒获他们,显然要比俘获一万人还有重要,如果能一举将司马懿以及手下重要将领全数擒下,那功劳,绝对是盖天的了。 秦锐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的绝佳机会,他一路紧咬着司马军不放,一口气追出了五六十里,终于看到了司马军的那支残骑了。 现在跑了这么久,司马军的战马也是累垮了,速度大不如前,秦锐大喜,下令并州骑兵加快速度,一举将这支司马残兵给拿下。 追兵的出现,让司马军中是一片慌乱,他们渡河逃命,舍弃了几万战马和骑兵,为了避免被追上,一万多步兵也被他们抛弃了,原指望可以凭借着战马逃出并州军的追击,但最终还是被追上了。 这些人个个都绝望了,原本他们不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就是智谋超群的谋士,但在此刻,一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连半点的抵抗能力也没有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的急智奇谋都成了浮云。 就在他们彻底的崩溃之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支人马,黑压压的一大片,正向这急驰而来,众人是惊魂未定,如果前面是并州军的伏兵,那他们是绝死无疑了。 不过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对面的旗号,大喊起来:“援兵!是咱们的援兵!” 看到司马军的旗号迎风招展,所有人的都热泪盈眶,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第986章 宿敌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求生才是第一位的,只要有求生的办法,那怕是希望不大,也值得去尝试一下。 吃粮当兵,许多人当兵也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远远上升不到赤胆忠心为司马家赴汤蹈火的地步,更何况,现在是司马家的人抛弃了他们,那怕就是再忠心的奴才也不可能再对司马家抱有什么幻想了。 “投降!投降!投降……”许多的司马兵振臂高呼,本来为数不多的武器也被他们给扔掉了,无数人光着膀子站到了一起,赤手空拳地等着并州骑兵的到来,没有人再有什么心思去抵抗了,仗到这个份上,也没人再去准备为司马家卖命了。 并州军这一支骑兵是隶属于越骑营的一部,领军的校尉名叫秦锐,他们一路沿着乌马河追了过来,一路之上,无数嘈杂的脚印基本上指明了他们追击的方向,眼看着前面人影重重,秦锐已经下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越骑营配备的都是弓箭,正当这些越骑兵准备好弓箭时,却发现前面的队伍压根本就不是一支军队,因为他们手中没有武器,身上也没有衣甲,一个个衣衫褴褛,活脱脱倒像是一支流民的队伍。 还没等并州军靠近呢,这些司马兵就纷纷地举手投降了,黑压压一大片人,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秦锐下令并州军停止射箭,但在靠近的同时,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防其中有诈,毕竟这事有些蹊跷,这么多的人居然就这么的不战而降了,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不过接近这支司马军之后,秦锐发现,这支逃亡之中的司马军,也确实没有再战的能力了,而且军中司马军的高层将领基本上全部逃走了,只剩下一堆的残兵,群龙无首,想要活命,也只有拱手投降的份了。 既然司马军全数投降,秦锐自然也没有大开杀戒的打算,先前三路骑兵在追击过程之中,也不是没有遇到想要投降的司马兵,但当时并州军的攻势如潮,根本就收不住这个势,所以也甭管降与不降,一路横扫碾压而过。 现在的情况完全的不同,追击的并州军只是一支规模不大的千人骑兵队伍,而投降的司马军则足足有上万人,在这种情况下,秦锐当然不可能滥杀了,他一边收容这些降兵,一边派人通知上峰,请求再派人手来接收这些降兵。 同时秦锐也向这些降兵问明了逃走的司马军的高层的情况,既然已经投降了并州军,那也就不存在出卖不出卖的问题了,更钶况这么多的人呢,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情况,所以秦锐很快地从这些降兵的口中,得知了逃走的司马军高层不过仅仅只有三百余骑,而且司马懿本人还身负重伤。 得知了这些信息之后,秦锐立刻分出了一半的人马,留下五百骑兵来看守这些降兵,另外的五百人,则由他亲自带领,顺着司马懿等人逃走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司马昭等人虽然一路是轻骑狂逃,速度也要比先前快了不少,但是连续的作战,让司马军人困马乏,和并州军的速度比起来,依然是差了很远。 司马昭望了望身后,发现刚刚停止的尘烟又一次激荡起来,看来指望那支司马军的残兵想要抵挡并州军的追兵,一点也不现实,丝毫也没有起到作用,并州军的追兵依然是紧咬着他们不放。 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司马昭都快彻底地绝望了,这可是一万多人呐,居然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就算是一万多头猪,并州军想要赶杀,也得花费点时间花费点力气吧,到了这个关键时候,人连猪也比不上。 司马昭在这儿抱怨连连,殊不知他在抛弃这支军队的同时,这支军队也抛弃了他,他们骑马逃命去了,还指望剩下的这些人继续地给他卖命,不过是他单纯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万头猪如果乱蹦乱窜的话,确实难撵,但一万个人如果铁了心投降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的战斗,而且司马昭他们的情况和逃跑的方向,也都会被泄露出来,让并州军追得更起劲了。 毕竟先前还担心司马军会不会留有后手,所以秦锐在追击的时候,其实是收着劲的,时刻提防着司马军的埋伏,现在知悉了详情,秦锐也就无需再提防什么了,催动并州军是一路狂追。 要知道,这逃走的三百多骑可都是司马军的高层人士,擒获他们,显然要比俘获一万人还有重要,如果能一举将司马懿以及手下重要将领全数擒下,那功劳,绝对是盖天的了。 秦锐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的绝佳机会,他一路紧咬着司马军不放,一口气追出了五六十里,终于看到了司马军的那支残骑了。 现在跑了这么久,司马军的战马也是累垮了,速度大不如前,秦锐大喜,下令并州骑兵加快速度,一举将这支司马残兵给拿下。 追兵的出现,让司马军中是一片慌乱,他们渡河逃命,舍弃了几万战马和骑兵,为了避免被追上,一万多步兵也被他们抛弃了,原指望可以凭借着战马逃出并州军的追击,但最终还是被追上了。 这些人个个都绝望了,原本他们不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就是智谋超群的谋士,但在此刻,一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连半点的抵抗能力也没有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的急智奇谋都成了浮云。 就在他们彻底的崩溃之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支人马,黑压压的一大片,正向这急驰而来,众人是惊魂未定,如果前面是并州军的伏兵,那他们是绝死无疑了。 不过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对面的旗号,大喊起来:“援兵!是咱们的援兵!” 看到司马军的旗号迎风招展,所有人的都热泪盈眶,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 第987章 一言难尽 但司马师所率领的军队,大部分是步兵,骑兵只占到其中很的一部分,而步兵的行军速度,自然是无法和骑兵相提并论的,那怕司马师下令轻装而行,整支军队一路跑,但两百多里的路程,那也不是一个朝夕就能赶过去的。≠八≠八≠读≠书,↗● 司马师一路狂奔的同时,还不断地派哨骑探听前线的消息,哨骑的速度可比步兵要快得多,它也可以为司马师及时地更新前线的战况消息。 当前线溃败的消息传来,司马师这回还真是急了,看来自己的预判十分的正确,果然曹亮是留有后手的,司马懿轻兵冒进,终于还是付出了代价。 可现在军队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极限,想再快也是不可能的,那怕司马师心忧如焚,但也只能是望眼欲穿,尽管无济于事,他还是竭力地催促军队加快速度,尽可能地提前到达战场。 不过步兵一天能行军百十里,恐怕也就是极限了,眼看着天色将晚,军队才行至京陵。 司马师很是纠结,夜晚要不要宿营?司马军已经奔行了一日,如果继续连夜赶路的话,肯定会体力不支,一旦遇到敌情,根本就难以应对。 可现在前线的军情已经是急如火焚,司马军的溃败之势难以挽回,现在司马懿和司马昭生死未卜,如果让司马师在京陵宿营的话,估计这一夜他根本就合不上眼。 就要此时,突然听到前方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司马师举目望去,只见一行数百骑仓皇而来,衣甲不整,队形散乱,而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则有一队骑兵紧紧地追赶,司马师一看,这可不就是他们的骑兵吗? 但让司马师感到疑惑的是,这么才这么一点人,细看一下,整支队伍才不过两三百人而已,先前虽然有消息传回来司马军吃了败仗,但那好歹也是七万人马呢,就算是溃败的话,也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吧? 容不得司马师多想,他赶紧地下令步兵再度提速,去迎接这些逃亡之中的骑兵,司马师一马当先,赶了上去。5∞八5∞八5∞读5∞书,←≈ 并州军的骑兵也看到了司马军的援兵,声势浩大,至少也有数万人,并州军骑兵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和这么多的步兵相抗衡,秦锐果断地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遥遥地望着那三百多骑逃入到了司马军之中。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秦锐不禁是扼腕而叹,遗憾呐,让司马懿和司马军的那些高层将领绝处逢生了。 无法再追击之后,秦锐果断地选择了撤退,并州军掉转了马头,扬长而去。 这时的司马军,根本就无力再去追击了,不过司马师救人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追不追击反倒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最先接触的是司马昭,此刻的司马昭,衣甲残破,狼狈不堪,见到了司马师,不禁大泣:“兄长,你来得可正好,迟上一步的话,你我兄弟便是阴阳相隔了。” 司马昭所言的确非虚,如果在这儿没有碰到司马师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并州军的追兵给撵上,一旦被追上,以现在他们的战斗力,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不是战死,就是被俘,结果都是悲惨至极的。 还好司马师及时赶到,他们总算是死里逃生。 司马师疑惑地看看司马昭,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一点人,七万大军难道全军覆灭了吗?” 司马昭凄然地苦笑一声,道:“兄长,一言难尽啊……” “父亲呢?”既然一句话说不清楚,司马师也就没有再去追问,他更关心的,自然是父亲司马懿的情况。 司马昭回身指了一下身后,道:“在那儿。” 司马师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惊得司马师是面如土色。原本司马懿是被绑在那名骑士的后面的,但此刻却是耷拉着脑袋,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司马师和司马昭大惊失色,立刻扑了出去,急切地呼喊着,但司马懿这时却是不醒人事,生死未知。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司马懿身上的布带解开,抬到了一辆战车上面,又把军中的医匠给唤了过来,简单地检查一下,发现司马懿只是昏厥了过去,性命并无大碍,主要的原因还是重伤之后司马懿身体虚弱,这一路颠簸,肯定是吃不消的。 听到司马懿并无大碍的消息,司马师和司马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此地并非是久留之地,司马师已经救到了该救的人,至于剩下的骑兵军,听司马昭所言,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没有多少幸存者了,如果司马师继续向前的话,很可能会跟并州军的骑兵主力相遭遇,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掉头返回介休,与陈骞的军队会合之后,再做打算。 本来司马军是准备要宿营的,但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司马师放弃了宿营,天知道并州骑兵会不会连夜地追杀过来,所以远离是非之地,才是最佳的选择,那怕此刻司马军人困马乏,也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了。 ┄┄┄┄┄┄┄┄┄┄┄┄┄┄┄┄┄┄┄┄┄┄┄┄┄┄┄┄┄ 曹亮将中军帐移往了祁县县城,此刻各路报捷的人马是纷纷抵达了祁县城,络绎不绝,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经过了一天的激战,这些将士的身上满是斑斑的血迹,满脸带着疲惫之色,但他们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这一战,打得太痛快了,已经很久没有取得过这样淋漓酣畅的胜利了,这是一场完美的大胜,这场胜利,最是鼓舞人心激励士气。 邓艾、石苞、文钦、马隆他们四个骑马入城,在城门口相见,相互拱手道贺,言谈之间,笑意盎然,这场胜利,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每一个人都是功不可没。 中军官早已在城门口相候,见到四位将军到来,连忙笑逐颜开地迎上去,道:“大都督已经中军帐备下了庆功宴,四位将军请随我来!”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88章 故交 由于祁县只是一座县城,再加上此时正值战争期间,所以曹亮备下的这桌应功宴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奢华,只不过酒倒是管够喝,战时军营之中是严格禁酒的,那怕邓艾等人身为统兵将军,也必须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今天曹亮设庆功宴,倒是破了一个例,当然这也不算违禁,因为军法之中也特别规定了类似于庆功宴之类的宴会是不禁止喝酒的。 有酒便有气氛,军旅之中的本身就是豪爽粗犷,此番并州军大获全胜,每个人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喝起酒来更是痛快之极,连酒杯都不用,直接拿碗来干,到真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曹亮当然不会去禁止他们,既然这是庆功酒,那就让他们喝个痛快,那怕他们就是喝大了,大不了睡上那么一宿,明天酒醒之后并不误事,现在并州之战基本上也已经是落下了帷幕,留下的就是一些收尾的战斗了。 全歼掉司马军的七万骑兵,堪称是此役最大的收获了,这一战之后,并州算是彻底地安定了下来,那怕司马懿再想卷土重来,也绝非易事,这次损失掉的人马,足以让司马家是元气大伤,短时间之内,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最终让司马懿以及手下的那些亲信给逃掉了,如果真得能擒获司马懿的话,那这场胜利就真得能称之为完胜了。 不过曹亮并没有纠结于此,司马懿逃走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在曹亮的计划之中,并没有将七万骑兵列为全歼的目标,毕竟司马军的人数占优,并州军击败他们或许不难,但难得却是将其全部歼灭。 司马懿最终只率着三百余骑得以逃生,而且据降兵提供的消息称,司马懿身中一箭,昏迷不醒,似乎这一箭上刻着邓字,看来这一箭正是邓艾射出去的,不管有没有射杀司马懿,邓艾都堪称是奇功一件。 酒到半酣之时,中军官忽然上前禀报道:“启禀主公,骁骑营在打扫战场之时,抓获司马军残部数人,不过此人口口声声是主公的故交,骁骑营将士不敢擅自作主,所以特意地派人来禀报主公,请主公来定夺。” “故交?”曹亮微微的一怔,说实话,曹亮今天也喝了不少洒,朦胧之中,也有些醉意了,这司马军中,什么时候有自己的故交了?莫不是有人在生死关头,冒认故交,曹亮想了想,呵呵一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想亲眼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胡乱冒认。 不多时,几名亲兵便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进来了,那男子约摸三十来岁,白面短须,一脸的狼狈之相,曹亮定睛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张统兄弟,多年不见,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方式再见,来人,快快松绑!” 曹亮也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张统了,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洛阳皇宫,那时曹亮主动请辞禁卫之职,担任了征南参军,就此便与张统分手,这一晃可就是十余年,曹亮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儿以这种方式和张统再次相见。 以前在担任羽林郎的时候,曹亮和张统的关系莫逆,交情深厚,只不过曹亮离开了宫中,从此踏上了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而张统则是留在了宫里继续地担当禁卫,两人便再无交集。 以这种方式再度相见,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 张统初见曹亮,又惊又喜,惊的是如今曹亮在并州的地位是如日中天,众将簇拥如众星拱月,自己与之相比,那完全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张统甚至暗暗地担心,以曹亮今时今日之地位,会不会还认他这个当初的“兄弟”。 不过曹亮一开口,让张统是大喜过望,看来曹亮不仅认得他,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张统不禁感慨,这冲着兄弟这一声称呼,张统冒死烧掉司马军的粮秣,到是值了。 当时张统烧掉司马军粮草补给之后,本欲直接投奔曹亮,但他们没有战马,如果沿着大路逃亡的话,很可能没到并州军这边,就很有可能被司马军的骑兵给追上,所以张统当机立断,改向东行,逃逸到祁县的东山之中,以此来逃过司马军的追击。 等到司马军兵败之后,张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便率着他的手下出了东山,正准备投奔曹亮,但没想到一出山就遭遇到了骁骑营的清理战场,张统等人都是身穿着司马军的军服衣甲,自然被骁骑营当做了司马军的残兵,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们就被骁骑兵给团团包围了,如果不是张统喝令手下立刻放下兵器投降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当做司马军的残部给处决掉。 张统一直表示自己是曹亮的故交,但那些骁骑兵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什么也不信他的,张统无奈,只得要求去见曹亮,只有他亲自见到曹亮,才能证明他的身份。 这些骁骑兵倒是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对他进行嘲讽,毕竟在这一大堆的战俘之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唯唯诺诺,只有张统敢声称是曹亮的故交,为了证实他说的真假,骁骑兵将他押解到了祁县,反正只要曹亮出面,便可明辨真伪,如果张统敢胡乱冒认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保不齐这些骁骑兵一怒之下,便砍了他的脑袋。 曹亮的态度让张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到了肚子,曹亮虽然地位提升了,这当年的这段兄弟情谊,他还真是没有忘记。 松绑之后,曹亮又吩咐给张统赐席,一起来喝酒。 这倒把张统给吓了一跳,他入帐之后就看到了,如此的庆功宴虽然简单,但所坐的人物,却非是一般的人,都是并州军中名声显赫的谋士和大将,自己一个的叛逃者,又有什么资格跟这些谋士大将同席而坐同桌而食? 第989章 好饭不怕晚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他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司马懿大军的动向,他派人往来于介休和祁县之间,每天早晚必须要传递一次消息,而且遇到紧急情况,都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于他。 司马师之所以一直密切关注着骑兵军的动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始终不太放心,认为此次司马懿的行动有些冒进了,如果等司马军拿下介休之后,大军便可以正常推进。 而此次司马懿似乎有些心急了,不等司马师拿下介休,他便率领骑兵绕过介休,孤军深入敌后。这一举动,与司马懿平时以稳见长的性格大相径庭,这就难免会让司马师有些担忧了。 司马懿的克制和隐忍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在这方面,无人能及,但这次司马懿的表现委实有些太奇怪了,行事极为的草率,完全没有等介休拿下来就孤军深入,这样的打法,搁在谁身上,恐怕都有些轻举冒进之嫌。 按理说像司马懿这样的人,是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的,但偏偏司马懿就采取了这样的行动,而且固持己见,对他人的劝谏一概不听。 其实司马懿也是有苦衷的,毕竟这样的作战方式,绝对不是他的风格,但时不待我,只能是只争朝夕了。 就连向来对司马懿言听计从的司马师这次也深感忧虑,所以司马懿出兵之后,司马师一直是寝食不安,时刻关注着前线的战况,半点也不敢有所懈怠。 反倒是进攻介休的战斗,司马师不太上心了,介休的城池防御之坚固,早已出乎司马军的意料,连续地强攻了一段时间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悲观以为,以目前司马军的攻城能力,短时间内是完全没有攻克介休城的希望,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逼得司马懿铤而走险。 不过进攻介休还得进行,不能说因为难打就放弃了,在司马懿出征之后,围攻介休的军队每天还是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对介休城发起攻击。 不过攻城的强度和以前相比,自然是差了很远的,司马师把攻城的任务全部交给了陈骞,让他来指挥战斗,而司马师基本上每天都是窝在大帐之中,查阅前线的消息,几乎成了司马师每天必做的功课。 而且除了认真查阅来自前线的消息之外,司马师还下令除了攻城的部队之外其他的部队都保持戒备的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这种战斗并非是参与攻城,司马师要求保持戒备的军队准备好粮草和军械,随时准备出发。 这也是司马师制定的一个应急预案,如果司马懿的骑兵军遭遇到失败之后,司马师的步兵军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去救援。 尽管司马懿并没有对司马师有过这样的要求,许多的司马军将领也认为司马师的举动有多此一举之嫌,但司马师却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没有丝毫的改变。 或许在司马师的潜意识之中,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曹亮堪称是司马师这一辈子的宿敌,司马师觉得自从自己认识曹亮之后,便是人生霉运的开始,未婚妻被他给抢走了,司马家的生意也被他给抢走了,自己还倒楣地蹲了半年的天牢,甚至左眼的失明也和曹亮有着抹不开的关系,总而言之,和曹亮打交道,司马师就没有交过一天的好运,总是霉运缠身,没有一次是胜利的,失败都快成了家常便饭。 虽然司马师最为迫切的就是想要打败曹亮,甚至是亲自手刃他,但随着曹亮势力越发的强大,司马师感到希望越来越渺茫。 这次虽然司马懿尽起十七万的大军,挥师北伐,但司马师心中却总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明显地对此次北伐信心不足。 当然司马师是不会把这种情绪给流露出来的,出征之初,司马军上下同心,心气很足,没有人认为这次的北伐会出任何的问题,在司马懿的率领之下,北伐大军必定可以直捣晋阳,擒获曹亮,平定叛乱。 司马师当然希望北伐可以成功,整个司马军中,估计也只有他和曹亮有着切齿之恨了,他巴不得将曹亮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但司马师却没有因为冲动而丧失理智,这么多年来的磨励,已经让司马师变得成熟了许多,理智告诉他,想要战胜曹亮,绝不是一件简单而容易的事,尽管司马懿的骑兵大军气势汹汹,但认为一战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并州问题,司马师认为大多数的人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就在司马师接到司马军追击骁骑营的消息之后,他彻夜难眠,秉烛写了一封书信给司马懿,要司马懿不可轻兵冒进,谨防曹亮的诱敌深入之计。 凌晨的时候,司马师刚刚把这封信给送出去,不久之后就接到了司马军在东观遇袭的消息。 其实这个时候战斗刚刚打响,胜负孰未可知,陈骞认为就算是并州军的伏击司马太傅一样有应对的办法,是否出兵,还需要进行观望。 但司马师却认为耽搁不得,既然曹亮敢在东观设伏,那就证明曹亮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司马骑军危矣!所以司马师没有片刻的犹豫,下令早已准备停当的大军立刻出发,挥师北进,奔赴祁县。 当然司马师也没有倾巢而出,而是分出一半的兵马来由陈骞留守介休大营,自己则率领另一半的军队出征,同时他也让陈骞暂停了对介休的攻击,随时做好策应的准备。 如果司马懿的骑兵大军败了,那么他们在并州也恐怕是很难站住脚了,只能是暂时地撤往河东平阳一带,重新集结兵马,方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但现在司马师已经不可能考虑的那么长远了,既然他所担忧的事变成了现实,那就必须尽快地赶往前线,救兵如救火,一刻也耽搁不得。 司马师挥师北进,一路疾行,望祁县而去。 第990章 撤军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此时正值战争期间,所以曹亮备下的这桌应功宴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奢华,只不过酒倒是管够喝,战时军营之中是严格禁酒的,那怕邓艾等人身为统兵将军,也必须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今天曹亮设庆功宴,倒是破了一个例,当然这也不算违禁,因为军法之中也特别规定了类似于庆功宴之类的宴会是不禁止喝酒的。 有酒便有气氛,军旅之中的本身就是豪爽粗犷,此番并州军大获全胜,每个人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喝起酒来更是痛快之极,连酒杯都不用,直接拿碗来干,到真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曹亮当然不会去禁止他们,既然这是庆功酒,那就让他们喝个痛快,那怕他们就是喝大了,大不了睡上那么一宿,明天酒醒之后并不误事,现在并州之战基本上也已经是落下了帷幕,留下的就是一些收尾的战斗了。 全歼掉司马军的七万骑兵,堪称是此役最大的收获了,这一战之后,并州算是彻底地安定了下来,那怕司马懿再想卷土重来,也绝非易事,这次损失掉的人马,足以让司马家是元气大伤,短时间之内,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最终让司马懿以及手下的那些亲信给逃掉了,如果真得能擒获司马懿的话,那这场胜利就真得能称之为完胜了。 不过曹亮并没有纠结于此,司马懿逃走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在曹亮的计划之中,并没有将七万骑兵列为全歼的目标,毕竟司马军的人数占优,并州军击败他们或许不难,但难得却是将其全部歼灭。 司马懿最终只率着三百余骑得以逃生,而且据降兵提供的消息称,司马懿身中一箭,昏迷不醒,似乎这一箭上刻着邓字,看来这一箭正是邓艾射出去的,不管有没有射杀司马懿,邓艾都堪称是奇功一件。 酒到半酣之时,中军官忽然上前禀报道:“启禀主公,骁骑营在打扫战场之时,抓获司马军残部数人,不过此人口口声声是主公的故交,骁骑营将士不敢擅自作主,所以特意地派人来禀报主公,请主公来定夺。” “故交?”曹亮微微的一怔,说实话,曹亮今天也喝了不少洒,朦胧之中,也有些醉意了,这司马军中,什么时候有自己的故交了?莫不是有人在生死关头,冒认故交,曹亮想了想,呵呵一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想亲眼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胡乱冒认。 不多时,几名亲兵便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进来了,那男子约摸三十来岁,白面短须,一脸的狼狈之相,曹亮定睛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张统兄弟,多年不见,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方式再见,来人,快快松绑!” 曹亮也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张统了,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洛阳皇宫,那时曹亮主动请辞禁卫之职,担任了征南参军,就此便与张统分手,这一晃可就是十余年,曹亮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儿以这种方式和张统再次相见。 以前在担任羽林郎的时候,曹亮和张统的关系莫逆,交情深厚,只不过曹亮离开了宫中,从此踏上了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而张统则是留在了宫里继续地担当禁卫,两人便再无交集。 以这种方式再度相见,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 张统初见曹亮,又惊又喜,惊的是如今曹亮在并州的地位是如日中天,众将簇拥如众星拱月,自己与之相比,那完全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张统甚至暗暗地担心,以曹亮今时今日之地位,会不会还认他这个当初的“兄弟”。 不过曹亮一开口,让张统是大喜过望,看来曹亮不仅认得他,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张统不禁感慨,这冲着兄弟这一声称呼,张统冒死烧掉司马军的粮秣,到是值了。 当时张统烧掉司马军粮草补给之后,本欲直接投奔曹亮,但他们没有战马,如果沿着大路逃亡的话,很可能没到并州军这边,就很有可能被司马军的骑兵给追上,所以张统当机立断,改向东行,逃逸到祁县的东山之中,以此来逃过司马军的追击。 等到司马军兵败之后,张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便率着他的手下出了东山,正准备投奔曹亮,但没想到一出山就遭遇到了骁骑营的清理战场,张统等人都是身穿着司马军的军服衣甲,自然被骁骑营当做了司马军的残兵,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们就被骁骑兵给团团包围了,如果不是张统喝令手下立刻放下兵器投降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当做司马军的残部给处决掉。 张统一直表示自己是曹亮的故交,但那些骁骑兵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什么也不信他的,张统无奈,只得要求去见曹亮,只有他亲自见到曹亮,才能证明他的身份。 这些骁骑兵倒是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对他进行嘲讽,毕竟在这一大堆的战俘之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唯唯诺诺,只有张统敢声称是曹亮的故交,为了证实他说的真假,骁骑兵将他押解到了祁县,反正只要曹亮出面,便可明辨真伪,如果张统敢胡乱冒认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保不齐这些骁骑兵一怒之下,便砍了他的脑袋。 曹亮的态度让张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到了肚子,曹亮虽然地位提升了,这当年的这段兄弟情谊,他还真是没有忘记。 松绑之后,曹亮又吩咐给张统赐席,一起来喝酒。 这倒把张统给吓了一跳,他入帐之后就看到了,如此的庆功宴虽然简单,但所坐的人物,却非是一般的人,都是并州军中名声显赫的谋士和大将,自己一个的叛逃者,又有什么资格跟这些谋士大将同席而坐同桌而食? :。: 第991章 跛脚的巨人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此时正值战争期间,所以曹亮备下的这桌应功宴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奢华,只不过酒倒是管够喝,战时军营之中是严格禁酒的,那怕邓艾等人身为统兵将军,也必须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今天曹亮设庆功宴,倒是破了一个例,当然这也不算违禁,因为军法之中也特别规定了类似于庆功宴之类的宴会是不禁止喝酒的。 有酒便有气氛,军旅之中的本身就是豪爽粗犷,此番并州军大获全胜,每个人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喝起酒来更是痛快之极,连酒杯都不用,直接拿碗来干,到真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曹亮当然不会去禁止他们,既然这是庆功酒,那就让他们喝个痛快,那怕他们就是喝大了,大不了睡上那么一宿,明天酒醒之后并不误事,现在并州之战基本上也已经是落下了帷幕,留下的就是一些收尾的战斗了。 全歼掉司马军的七万骑兵,堪称是此役最大的收获了,这一战之后,并州算是彻底地安定了下来,那怕司马懿再想卷土重来,也绝非易事,这次损失掉的人马,足以让司马家是元气大伤,短时间之内,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最终让司马懿以及手下的那些亲信给逃掉了,如果真得能擒获司马懿的话,那这场胜利就真得能称之为完胜了。 不过曹亮并没有纠结于此,司马懿逃走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在曹亮的计划之中,并没有将七万骑兵列为全歼的目标,毕竟司马军的人数占优,并州军击败他们或许不难,但难得却是将其全部歼灭。 司马懿最终只率着三百余骑得以逃生,而且据降兵提供的消息称,司马懿身中一箭,昏迷不醒,似乎这一箭上刻着邓字,看来这一箭正是邓艾射出去的,不管有没有射杀司马懿,邓艾都堪称是奇功一件。 酒到半酣之时,中军官忽然上前禀报道:“启禀主公,骁骑营在打扫战场之时,抓获司马军残部数人,不过此人口口声声是主公的故交,骁骑营将士不敢擅自作主,所以特意地派人来禀报主公,请主公来定夺。” “故交?”曹亮微微的一怔,说实话,曹亮今天也喝了不少洒,朦胧之中,也有些醉意了,这司马军中,什么时候有自己的故交了?莫不是有人在生死关头,冒认故交,曹亮想了想,呵呵一笑,吩咐将人带上来,他倒想亲眼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胡乱冒认。 不多时,几名亲兵便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进来了,那男子约摸三十来岁,白面短须,一脸的狼狈之相,曹亮定睛一看,不禁哈哈大笑,道:“张统兄弟,多年不见,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方式再见,来人,快快松绑!” 曹亮也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张统了,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洛阳皇宫,那时曹亮主动请辞禁卫之职,担任了征南参军,就此便与张统分手,这一晃可就是十余年,曹亮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儿以这种方式和张统再次相见。 以前在担任羽林郎的时候,曹亮和张统的关系莫逆,交情深厚,只不过曹亮离开了宫中,从此踏上了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而张统则是留在了宫里继续地担当禁卫,两人便再无交集。 以这种方式再度相见,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 张统初见曹亮,又惊又喜,惊的是如今曹亮在并州的地位是如日中天,众将簇拥如众星拱月,自己与之相比,那完全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张统甚至暗暗地担心,以曹亮今时今日之地位,会不会还认他这个当初的“兄弟”。 不过曹亮一开口,让张统是大喜过望,看来曹亮不仅认得他,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张统不禁感慨,这冲着兄弟这一声称呼,张统冒死烧掉司马军的粮秣,到是值了。 当时张统烧掉司马军粮草补给之后,本欲直接投奔曹亮,但他们没有战马,如果沿着大路逃亡的话,很可能没到并州军这边,就很有可能被司马军的骑兵给追上,所以张统当机立断,改向东行,逃逸到祁县的东山之中,以此来逃过司马军的追击。 等到司马军兵败之后,张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便率着他的手下出了东山,正准备投奔曹亮,但没想到一出山就遭遇到了骁骑营的清理战场,张统等人都是身穿着司马军的军服衣甲,自然被骁骑营当做了司马军的残兵,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们就被骁骑兵给团团包围了,如果不是张统喝令手下立刻放下兵器投降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当做司马军的残部给处决掉。 张统一直表示自己是曹亮的故交,但那些骁骑兵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什么也不信他的,张统无奈,只得要求去见曹亮,只有他亲自见到曹亮,才能证明他的身份。 这些骁骑兵倒是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对他进行嘲讽,毕竟在这一大堆的战俘之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唯唯诺诺,只有张统敢声称是曹亮的故交,为了证实他说的真假,骁骑兵将他押解到了祁县,反正只要曹亮出面,便可明辨真伪,如果张统敢胡乱冒认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保不齐这些骁骑兵一怒之下,便砍了他的脑袋。 曹亮的态度让张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到了肚子,曹亮虽然地位提升了,这当年的这段兄弟情谊,他还真是没有忘记。 松绑之后,曹亮又吩咐给张统赐席,一起来喝酒。 这倒把张统给吓了一跳,他入帐之后就看到了,如此的庆功宴虽然简单,但所坐的人物,却非是一般的人,都是并州军中名声显赫的谋士和大将,自己一个的叛逃者,又有什么资格跟这些谋士大将同席而坐同桌而食? :。: 第992章 恭候多时了 司马军如潮水一般地撤退,也自然引起了羊祜的注意,在被围困的这些日子,介休城完全沦为了孤岛,外界的消息隔绝,羊祜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祁县之战的事情,只感觉到司马军的撤退,相当的仓促,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 是不是司马军故布疑阵,想要诱使守军出城追击? 因为同样的招数司马军已经使过了,不过羊祜可没有上当,面对数量是己方十倍的敌人,介休的城池便是最好的防御手段,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屏障,那怕步兵营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的敌人。 所以不管司马军使什么的手段,羊祜都是坚持初衷不动如山,丝毫不理会司马军的那些花招和诡计,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介休城,至于消灭敌人,那就不是羊祜能力所及的范围了,司马军兵雄势大,依仗着坚固的城池,羊祜可以和敌人周旋一二,但如果打野战的话,则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 羊祜登上城楼,目送着司马军离去,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于手下将领出战的请求,羊祜则是丝毫没有理会,反而下令严守城池,一兵一卒不得出城。 司马军真的撤退也好,还是玩弄阴谋诡计,对于羊祜来说都不重要,在没有等到并州军的援兵前来之际,羊祜是不会轻易地离开介休的。 这是他寸步不让的原则。 当然司马师也没指望可以引诱羊祜出城追击,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司马师对羊祜也是十分了解的,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拿下介休城已经是毫无希望了,为了避免腹背受敌的困境,司马师必须要尽快地完成撤军,迟疑不决的后果,那就是很可能会遭到更为惨重的损失。 为了尽快地达成撤军平阳的目的,司马师下令抛弃掉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物资和重型器械,当然为了避免这些东西落入到并州军的手中,司马师在撤退之前,将这些物资全部付之一炬,只留下了一堆的灰烬。 烈火在熊熊燃烧着,司马军先前的营地已经是人去营空,只留下了一片的狼籍,司马军的将士临走之时,还都在扼腕而叹,要知道,这么多的辎重和器械,那可都是花费了不少的真金白银的,统统付之一炬,真是天大的浪费呀。 司马师当然也很心疼,尽管如今司马家权柄在握,但执掌天下,花钱的地方也是海了去,白白扔掉这么多的物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想要尽快地完成撤军,司马师又不得不痛下决心,轻装而走,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紧迫,掌握着骑兵优势的并州军随时都有可能追来,现在不舍弃这些物资,一旦追兵赶到,不但他们没有机会去销毁这些东西,而且未能及时撤离的话,很可能军队都会受到损失。 这个时候就需要主将的果决和毅力了,迟疑不决反而会后患无穷,司马懿重伤未愈,不能视事,现在指挥全军的重担就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带着这十万人安全地撤到平阳,便是司马师最大的责任了。 司马军逶迤而行,一路向南,在司马师的要求之下,整支军队晓行夜宿,行军的速度达到了正常行军速度的两倍,三百余里的路程,司马师计划用三天时间来完成。 当然,这样的速度和骑兵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的,不过好消息却是,当司马军从介休出发之后,并州骑兵一直还滞留在祁县一带,并没有南下的企图,眼看着距离平阳越来越近了,司马师忐忑的心也可以放平了,重新回到河东,也让司马师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并州之战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司马师要做的,就是忘掉过去,重拾信心,为了守住了平阳郡和河东郡,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力挽狂澜,和并州军战斗到底。 连续强行军了三天,司马师终于可以看到平阳的城郭了,略感疲惫他的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下令全军立刻进城,并着手布署平阳的城防,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平阳城此刻一片寂静,城门紧闭,就连城头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按理说,平阳远在前线的后方,防备的等级并不高,在司马军到达之前,平阳城应当是城门洞开,百姓自由往来才对,为何此刻却是城门关闭,无有人烟的? 或许是前线战败的消息传达到了平阳,这才让平阳的防备等级明显的提升了几个档次,但究竟是谁下的令,司马师却是一头雾水,因为在司马军中充当先锋官的,正是平阳太守胡奋,胡奋尚且没有平阳城中,那么谁有这个胆量来关闭平阳的城门? 现在倒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平阳城城门紧闭,阻碍的是司马大军进城的步伐,司马师喝令手下大嗓门的士兵,跑到城下去喊叫开门。 可非常奇怪的是,任凭这些士兵喊破了喉咙,城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半点回应都没有,诺大的一个城池,居然无人答话,这委实也有些太奇怪了。 司马师一头雾水,难道说平阳城已经易手了?可这不可能啊,并州军一直驻留祁县,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司马军的身后,就算他们能插翅,也不可能这么毫无动静地绕过去。 司马师在胡奋的陪同之下,亲自来到了平阳城下,查看一二,果然平阳城毫无动静,就连城头上魏国的旗帜,都有些破旧,静静矗立在那儿,似乎在嘲笑着司马师等人的不智。 胡奋不禁大怒,他好歹是平阳太守,坐镇平阳也有几年了,现在居然溜了一圈回来后,发现连门也进不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胡奋下令军士架起云梯,爬上城头去看个究竟。 那知这些军士刚爬了半截,就听得城头之上呐喊之声顿起,涌出了无数士兵来,刀枪在手,弓箭在弦,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城墙,为首一将,哈哈大笑道:“司马师,某在此恭候多时了!”&767;&9540;&400;≈40&b;&01;最后的三国:兴魏≈7a;&466;≈54&b;≈01d;&6700;≈65&b0;≈7a0;≈八八;≈7&b;&400;≈65f6;≈95f4;≈514d;≈八d9;&9605;≈八&bf&b;&00; 第994章 何去何从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自从投奔曹亮之后,担任了右卫将军一职,统率右卫营。 司马师一直以来担任的便是中护军,对于中军几个营校尉以上的军官还是相当的熟悉的,所以刘靖在城头上现身的时候,司马师一眼便认出了他。 只是让司马师感到奇怪的是,此前的情报不一直说刘靖率领右卫营驻扎在乐平吗,乐平距离平阳可是有好几百里的距离,再加上群山阻隔,道路难行,从乐平若是赶往平阳的话,没个十天左右的时间根本就办不到。 右卫营好歹也是上万人马的队伍,如果行动的话,又怎么可能避过司马军的耳目,做到悄无声息地拿下平阳城的? 尽管平阳是处于战线的后方,但并不是说司马军就不关注这边的情况了,每隔几天,平阳这边都会向前线通报情况,做到互通有无。 但司马军的全部注意力都是放在介休到祁县这一带的,所以对平阳以及河东一带的情况,自然不是太过上心,事实上,在右卫营离开乐平,向西进军的时候,正是祁县之战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彼时司马懿率领七万骑兵正以气吞山河之势向北推进,司马军所有的人都对此役充满着信心,谁又曾想到在这个时候,曹亮会突然抽调右卫营去偷袭平阳? 当然,就算想到了,也估计会嘲笑一番,晋阳都难以保全了,就算他们拿下了平阳,又能奈之若何? 但谁也没想到司马军在祁县会败得这么惨,这个时候形势一片混乱,自然就更无人去关注平阳那边的状况了。 而右卫营偷袭平阳,原本就是曹亮诸多计划之中的一环,这一招釜底抽薪,就是要斩断司马军的后路,不光是右卫营,同时曹亮还派出了王濬的长水营,偷袭了安邑。 同时攻击平阳和河东的两处郡城,曹亮这完全就是掐断司马军最后的希望,在河东,也只有这两座城池有足够大的休量,可以容纳司马军的十万大军,而且也只有这两座郡城,才有坚固的防御设施,才有抗衡的资本。 其他的县城,在体量的上面,根本就无法容纳司马军的诸多人马,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粮草物资来供应司马大军,所以司马军撤退之后,必然是撤往这两座城池的,曹亮抢先一步,攻占这两座郡城,就是逼着司马军再无容身之所,而野战的话,并州骑兵是可以轻松地教他们怎么做人的。 其实攻打平阳安邑,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此次司马军大举北伐,抽调走了河东一带的大部分兵力,如今河东一带,司马军的防备空虚。 更关键的是,是后方的防备意识淡薄的问题,谁都不可能理解,并州军会在司马军大军压境,前线万分吃紧的情况,还抽调出兵力来偷袭司马军的后方城池,这简直就是一种徒劳无益的垂死之举,对前线的战局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当刘靖率领右卫营离开乐平,一路向西的时候,司马军竟然是全无察觉,当然这也怪不得司马军,右卫向西而行,走得是上党一带,这片区域还处到并州军的控制范围,那怕进攻乐平郡的镇北将军吕昭发现右卫营失踪之后,也是无法及时通传给介休前线的司马军的。 由于山川隔阻,冀州军那边的消息只能是先传到邺城,再经邺城到河内,从河内辗转传到河东,再传递往介休前线。 兜这么一个大圈子,那怕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未必能将消息及时地传递到介休去,更何况吕昭得到了消息,也是右卫营失踪后的几天了,再加上查证的时间,等他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黄花菜都差不多凉了。 此时的右卫营,已经穿行在上党的崇山峻岭之间了,他们轻装而行,沿着蜿延的谷道,一路顺利地抵达了上党郡最为西边的谷远县,只需翻越太岳山,谅可以直抵平阳城下了。 这个时候,刘靖并没有贸然地进军,而是先派出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换上了司马军的旗帜和衣甲,趁着黑夜,悄然地越过了太岳山,黎明的时候,正好抵达平阳城下。 这时的平阳城,是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虽然并州之战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但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平阳城,却全然没有半点的紧张气氛,城门还是按着正常的时间,在鸡鸣之时开启,在日落之时关闭,右卫营先头部队抵挡城下的时候,正是平阳城门刚刚开启的时候。 突然出现的一支军队,让守军多少有些慌乱,不过看到了司马军的旗号,所有人都又放心下来,是自家的兵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毕竟这里和前线相隔了几百里,并州军又怎么可能如此远距离的偷袭,何况这平阳通往介休的大道上,已经不知有多少的自家军队往来过来了,这一支规模不大的军队,想必也是运送后勤物资的队伍,守城的军队甚至连查验的程序都懒得进行了。 并州军到达城门口,发现平阳城疏于防范,只有少量的军队把守着城门,于是他们一哄而上,把守城的军队给杀散了。 突然的袭击,让守城的军队完全地懵了,这是怎么会回事,怎么自己的军队自杀残杀起来了。 当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是迟了,并州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控制了平阳的城门,平阳太守胡奋去往了前线,司马懿也没有重新任命太守,现在平阳城里主持大局的只有一个姓乔的郡丞,他只是一个文官,对打仗完全的不在行,面对并州军犀利的攻势,乔郡丞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而且先头部队得手之后,右卫营便立刻长驱直入,从太岳山那边杀了过来,顺顺利利地进入到了平阳城中,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平阳城。 :。: 第995章 压力山大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自从投奔曹亮之后,担任了右卫将军一职,统率右卫营。 司马师一直以来担任的便是中护军,对于中军几个营校尉以上的军官还是相当的熟悉的,所以刘靖在城头上现身的时候,司马师一眼便认出了他。 只是让司马师感到奇怪的是,此前的情报不一直说刘靖率领右卫营驻扎在乐平吗,乐平距离平阳可是有好几百里的距离,再加上群山阻隔,道路难行,从乐平若是赶往平阳的话,没个十天左右的时间根本就办不到。 右卫营好歹也是上万人马的队伍,如果行动的话,又怎么可能避过司马军的耳目,做到悄无声息地拿下平阳城的? 尽管平阳是处于战线的后方,但并不是说司马军就不关注这边的情况了,每隔几天,平阳这边都会向前线通报情况,做到互通有无。 但司马军的全部注意力都是放在介休到祁县这一带的,所以对平阳以及河东一带的情况,自然不是太过上心,事实上,在右卫营离开乐平,向西进军的时候,正是祁县之战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彼时司马懿率领七万骑兵正以气吞山河之势向北推进,司马军所有的人都对此役充满着信心,谁又曾想到在这个时候,曹亮会突然抽调右卫营去偷袭平阳? 当然,就算想到了,也估计会嘲笑一番,晋阳都难以保全了,就算他们拿下了平阳,又能奈之若何? 但谁也没想到司马军在祁县会败得这么惨,这个时候形势一片混乱,自然就更无人去关注平阳那边的状况了。 而右卫营偷袭平阳,原本就是曹亮诸多计划之中的一环,这一招釜底抽薪,就是要斩断司马军的后路,不光是右卫营,同时曹亮还派出了王濬的长水营,偷袭了安邑。 同时攻击平阳和河东的两处郡城,曹亮这完全就是掐断司马军最后的希望,在河东,也只有这两座城池有足够大的休量,可以容纳司马军的十万大军,而且也只有这两座郡城,才有坚固的防御设施,才有抗衡的资本。 其他的县城,在体量的上面,根本就无法容纳司马军的诸多人马,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粮草物资来供应司马大军,所以司马军撤退之后,必然是撤往这两座城池的,曹亮抢先一步,攻占这两座郡城,就是逼着司马军再无容身之所,而野战的话,并州骑兵是可以轻松地教他们怎么做人的。 其实攻打平阳安邑,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此次司马军大举北伐,抽调走了河东一带的大部分兵力,如今河东一带,司马军的防备空虚。 更关键的是,是后方的防备意识淡薄的问题,谁都不可能理解,并州军会在司马军大军压境,前线万分吃紧的情况,还抽调出兵力来偷袭司马军的后方城池,这简直就是一种徒劳无益的垂死之举,对前线的战局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当刘靖率领右卫营离开乐平,一路向西的时候,司马军竟然是全无察觉,当然这也怪不得司马军,右卫向西而行,走得是上党一带,这片区域还处到并州军的控制范围,那怕进攻乐平郡的镇北将军吕昭发现右卫营失踪之后,也是无法及时通传给介休前线的司马军的。 由于山川隔阻,冀州军那边的消息只能是先传到邺城,再经邺城到河内,从河内辗转传到河东,再传递往介休前线。 兜这么一个大圈子,那怕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未必能将消息及时地传递到介休去,更何况吕昭得到了消息,也是右卫营失踪后的几天了,再加上查证的时间,等他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黄花菜都差不多凉了。 此时的右卫营,已经穿行在上党的崇山峻岭之间了,他们轻装而行,沿着蜿延的谷道,一路顺利地抵达了上党郡最为西边的谷远县,只需翻越太岳山,谅可以直抵平阳城下了。 这个时候,刘靖并没有贸然地进军,而是先派出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换上了司马军的旗帜和衣甲,趁着黑夜,悄然地越过了太岳山,黎明的时候,正好抵达平阳城下。 这时的平阳城,是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虽然并州之战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但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平阳城,却全然没有半点的紧张气氛,城门还是按着正常的时间,在鸡鸣之时开启,在日落之时关闭,右卫营先头部队抵挡城下的时候,正是平阳城门刚刚开启的时候。 突然出现的一支军队,让守军多少有些慌乱,不过看到了司马军的旗号,所有人都又放心下来,是自家的兵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毕竟这里和前线相隔了几百里,并州军又怎么可能如此远距离的偷袭,何况这平阳通往介休的大道上,已经不知有多少的自家军队往来过来了,这一支规模不大的军队,想必也是运送后勤物资的队伍,守城的军队甚至连查验的程序都懒得进行了。 并州军到达城门口,发现平阳城疏于防范,只有少量的军队把守着城门,于是他们一哄而上,把守城的军队给杀散了。 突然的袭击,让守城的军队完全地懵了,这是怎么会回事,怎么自己的军队自杀残杀起来了。 当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是迟了,并州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控制了平阳的城门,平阳太守胡奋去往了前线,司马懿也没有重新任命太守,现在平阳城里主持大局的只有一个姓乔的郡丞,他只是一个文官,对打仗完全的不在行,面对并州军犀利的攻势,乔郡丞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而且先头部队得手之后,右卫营便立刻长驱直入,从太岳山那边杀了过来,顺顺利利地进入到了平阳城中,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平阳城。 :。: 第996章 变阵 并州骑兵的速度果然是恐怖如斯,离开平阳没有多久,司马师就接到了陈骞的禀报,称断后的部队遭到了并州骑兵的攻击。 进行攻击的是并州军骁骑营,这支轻骑兵果然是并州诸骑兵之中速度最快的一支,他们拥有着疾风一般的速度,远远望去,不过是远方的一个个黑点,但转瞬之间,他们就能杀到你的眼前,速度之快,令人瞠目惊舌。 不过好在陈骞早就有所防备,在发现骁骑营追来的时候,陈骞就已经下达了排出长枪阵的命令,密密麻麻的枪林构筑出了一道坚实的防线,全方位无死角地封死了骁骑营的攻击路线。 以骁骑营的速度,想要撕开这道防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司马军的长枪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必然也会给骁骑营带来不的伤害,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显然不是骁骑营所需要的,他们尝试性地在外围转了几圈之后,纷纷拨马而走,并没有和司马军发生什么冲突。 陈骞不禁是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并州骑兵气势汹汹地追来,陈骞不禁心中暗暗地有些打鼓,他一直留在介休大营,未曾前往祁县,所以并没有亲眼看到双方骑兵的这一次大决战。 但是司马军七万骑兵全军覆灭的消息,还是让陈骞震惊不已,同时也对并州骑兵产生了相当的畏惧感,毕竟自己带着这么些战斗力不强数量也有限的步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了并州骑兵的攻势。 但方一交战,陈骞便发现并州骑兵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可怕,司马军仅仅是布出了一个普通的长枪阵,就让骁骑营是知难而退了。 陈骞笑着对身边的人道:“人们都言并州骑兵厉害,依某看,也不过如此。” 他的话音刚落,有军士急禀道:“陈将军,并州骑兵又杀回来了!” 陈骞一看,可不是么,并州骑兵兜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地杀了回来,这去得匆匆,来得也是飞快,看来并州军的速度还真不是假的,战斗力还搞不清楚,但光是这份机动作战的能力,就不是司马军骑兵可以比拟的。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交战经验,陈骞此刻是心情大定,指挥军队强加防备,仍旧排出了长枪阵来抵御并州骑兵的再次进攻。 既然这个对付并州骑兵最为有效,陈骞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来更换。 但这次并州骑兵冲过来的时候,陈骞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这次并州骑兵进攻的速度显然没有上一次的快,而且前进到距离司马军长枪阵只有一箭地之后,并州骑兵突然地射出箭来,这种箭并不是少量的,而是一排排的齐射,漫天的箭雨立刻将司马军的长枪阵所笼罩。 长枪兵在防御弓箭的能力上,是一个弱项,这完全是长枪兵的特点所决定的,面对疾射而来的箭矢,长枪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而且由于长枪兵紧密的阵形,所有士兵都是人挨人,枪连枪,这也让长枪兵几乎没有躲闪的空间,面对密集的箭雨,他们既无防御的能力,也无躲避的空隙,只能是用血肉之躯来迎接冰冷犀利的箭雨。 “不好!是弓骑兵!”陈骞大叫了一声,他原本以为骁骑营只是掉了个头,就发起了二次的进攻,但没想到短短这么转瞬之间的事,并州军竟然完成了队伍的更替,把越骑营给换了上来,如此的变阵能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并州军的这次追击行动原本就是三大骑兵的一次协同作战,只不过屯骑兵由于行军速度较慢而落在了后面,所以最先进入攻击位置的,就是骁骑营和越骑营,文钦和邓艾商量一下,率先由骁骑营发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看看司马军的反应如何。 果不其然,司马军在第一时间祭出了长枪阵来抵御骁骑营的进攻,尽管骁骑营其实并不太怵这种长枪阵,但是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长枪阵,文钦自然也就不用去逞强了,骁骑营只是在司马军的阵前兜了一个大圈子,发起了一些试探性的进攻,然后便扬长而去。 骁骑营刚一退场,越骑营便立刻挥鞭向前,无缝地发起了攻击。 所以这样的攻击节奏,让司马军丝毫感受不到并州骑兵是换了人的,前后的过程也仅仅只是最为短暂的一瞬,并州军几乎如潮水一般地涌了过来。 直到越骑营的弓箭出手,司马军这才意识到了这支骑兵和先前的那支骑兵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这个时候,变阵已经是来不及了,一时间长枪兵纷纷中箭,光是倒地的,就成批成片,阵型也为之大乱。 陈骞一看情况不妙,用长枪阵来对付轻骑兵是最为合适的,但对付弓骑兵就勉为其难了,他们完全变成了并州军的活靶子,现在想要力挽战局,不至于这样被动挨打,陈骞就必须要去变阵了,把擅长应对弓箭的刀盾兵给顶到第一线上,以对付弓骑兵的攻击。 变阵的命令一下,长枪兵是纷纷地后撤,刀盾兵则是快速地补充了他们的位置,一面面硕大的长方形盾牌被立了起来,构筑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 防御弓箭,最为有效的手段还是盾兵,坚实的盾牌可以抵挡得住任何凌厉的箭矢。 陈骞一看变阵奏效了,不禁心头一喜,看来并州骑兵也不难对付啊,只要找准时机,对症下药,应付他们还是很轻松的,如果张冠李戴应对错误的话,只怕不仅是无法抵敌,还得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也许这就是祁县之败的原因吧,只能说当时大战之时,司马军并没有找到破解并州骑兵的办法,所以才会一败涂地。 不过那个时候,司马军仅仅只有骑兵这么一个单一的兵种,面对并州骑兵多变的进攻方式,他们自然是应接不暇,没法做出相应的调整,如果当时司马军步骑联合作战,诸兵种协同合作,自然不会败得这么惨了。 第997章 猫捉老鼠的游戏 虽然说盾兵列阵可以有效的防御弓骑兵的袭击,但也仅仅能起到正面防御的作用,弓骑兵的攻击范围可不仅仅只限于正面,他们可以采用大角度的抛射,对司马军后队的人马进行攻击,除非司马军可以做到人手一个盾牌,否则是很难抵达这种无孔不入的箭雨的。 弓骑兵万箭齐发,那场面自然是蔚为壮观的,漫天的箭矢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原本睛朗的天空都变得有些阴暗了,司马军不断地有人倒了下去。 陈骞也没有办法,毕竟盾牌这玩意做不到人手一个,许多没有盾牌的士兵是很容易中箭的,不过由刀盾兵组成的坚实盾阵,却能有效地抵御弓骑兵的攻击,这让陈骞很是兴奋,用长枪阵来对抗轻骑兵,用盾牌阵来对付弓骑兵,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匹配,只要司马军可以娴熟的切换防御阵型,便可以从根本上防住并州骑兵。 邓艾一看司马军又排盾兵阵,弓骑兵的攻击效果大打折扣,于是弓骑兵稍稍地后撤,将两翼的位置给让出来,让轻骑兵再度发起冲击。 盾兵阵虽然有以有效地防御弓箭,但对于轻骑兵的冲击,却变得鸡肋的很,轻骑兵马快刀利,一刀劈下来,就可以将司马军木制的盾牌劈为两半,没有盾牌,刀盾兵手中只剩下了一把环首刀。 别说环首刀不及并州马刀长和锋利,就算是同等的武器,并州骑兵依靠战马高速奔驰产生的惯性,就可以轻易地将司马兵连人带给劈成两半。 轻骑兵冲上来之后,盾兵阵一下子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陈骞赶紧地下令盾兵撤下来,长枪兵再顶上去。 其实阵型的转换必须要根据并州骑兵的攻击方式而改变,长枪阵可以针对轻骑兵,而盾兵阵则那有效地对付弓骑兵,但如果颠倒过来,两种阵型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现在陈骞所在做到的,就是如何在两种阵型之间,做出适当的切换。 但是并州骑兵的速度是远远超过步兵的,他们如旋风一般的冲锋过来,到了近前,司马军才能识别出是那个兵种,而这个时候再切换阵型,就显得有些匆忙和慌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马军缺乏阵型转换方面的操练,这两种应敌的阵型,还是陈骞临时想出来的,如何让这两种阵型娴熟地进行转换,来应对并州骑兵不同的攻击方式,还真是让陈骞比较头疼。 上万人来回的穿插换位,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指挥协调方面必须一致之外,对布阵士兵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只有整个阵型的全部人员都到齐之后,这个阵型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 可现在并州的攻击倒是如鱼得水,他们的轻骑兵和弓骑兵轮番上阵,不断地冲击着司马军的阵地,遇到相克的阵型,立刻避而不战,遇到可以克制的阵型,则冲上去一阵大砍大杀,乱箭狂射,杀得司马军难以抵挡。 司马军方面,则是疲于奔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并州军何支军队会发起进攻,只能是根据情况再重新布阵,这样滞后的防御模式自然让他们在并州军的攻击面前损失惨重。 这一点陈骞也是无可奈何,虽然说两种阵型在应敌方面都有优势,但劣势也同样明显,如不能做到游刃有余的自如切换,并州军的每一轮攻击都会让他们面临很大的损失。 别看每一次伤亡的人数都不太多,但是并州军的进攻是不断的,伤亡人数屡加起来,数量就十分的可观了。 陈骞无奈,他没办法和并州军硬抗衡,只能是且战且退,同时请求司马师,再派一些援兵过来,加强后卫部队的防御能力。 司马师现在也是很头痛,并州军的机动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们不光攻击断后的部队,对司马军左右两翼也采用迂回包抄,这样一来,左右两翼也面临着被袭击的风险,让司马师不敢抽空两翼的防守去增援后队,一旦中军直接暴露在并州军的攻击范围之内的话,整个大军都有可能会崩溃掉。 先前司马师采用的收缩兵力的法子还是最为有效的,在这个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分散兵力就等于是自寻死路,而十万人马抱成一团,纵然外围会遭到狼群的撕咬,但最起码可以保证主力部队不受太大的损失。 现在司马师的目标,就是坚持到安邑,只要能入得了城池,这种被并州军追着打还没有还手之力的窘迫状况就能有所改观。 只不过并州军不断的攻击,让司马军是疲于应付,行军的速度已经是大为地减低了,两百多里的路途,已经走了四天了还没赶到,让司马师是心急不已。 这野战每多拖一刻,就会有无数的司马兵战死,不断的消耗,不光是兵员上的损失,而且让司马军变得更为的疲惫。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并州军现在采用的攻击方式显然就是滋扰式的,他们的进攻并没有采用那种全力以赴,一下子就要致人于死的方式,而是采用那种迂回攻击,每一次的进攻看似很随意,咬一口就走,造成的损失也不太大,但是这一口口咬下去,司马师也会痛啊。 并州军这种进攻方式,自然是曹亮安排好的,以现在并州骑兵的攻击能力,并不是不能展开大规模的总攻,一下子就摧垮司马军。 这样的攻击方式固然可以最快的结束战斗,但十万司马军,也不是纸糊泥捏的,困兽犹斗的话,那生死绝境之中爆发的战斗力,并州军也将会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曹亮当然不希望自己军队在攻击敌人的时候,遭受重大损失,所以他要求前线参战的军队,不必一下子把司马军给打死了,一点点地消耗其实力,一点点地把他们给拖垮累垮,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嬉耍够了,才会把它一口吃掉。 第99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也仅仅能起到正面防御的作用,弓骑兵的攻击范围可不仅仅只限于正面,他们可以采用大角度的抛射,对司马军后队的人马进行攻击,除非司马军可以做到人手一个盾牌,否则是很难抵达这种无孔不入的箭雨的。 弓骑兵万箭齐发,那场面自然是蔚为壮观的,漫天的箭矢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原本睛朗的天空都变得有些阴暗了,司马军不断地有人倒了下去。 陈骞也没有办法,毕竟盾牌这玩意做不到人手一个,许多没有盾牌的士兵是很容易中箭的,不过由刀盾兵组成的坚实盾阵,却能有效地抵御弓骑兵的攻击,这让陈骞很是兴奋,用长枪阵来对抗轻骑兵,用盾牌阵来对付弓骑兵,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匹配,只要司马军可以娴熟的切换防御阵型,便可以从根本上防住并州骑兵。 邓艾一看司马军又排盾兵阵,弓骑兵的攻击效果大打折扣,于是弓骑兵稍稍地后撤,将两翼的位置给让出来,让轻骑兵再度发起冲击。 盾兵阵虽然有以有效地防御弓箭,但对于轻骑兵的冲击,却变得鸡肋的很,轻骑兵马快刀利,一刀劈下来,就可以将司马军木制的盾牌劈为两半,没有盾牌,刀盾兵手中只剩下了一把环首刀。 别说环首刀不及并州马刀长和锋利,就算是同等的武器,并州骑兵依靠战马高速奔驰产生的惯性,就可以轻易地将司马兵连人带给劈成两半。 轻骑兵冲上来之后,盾兵阵一下子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陈骞赶紧地下令盾兵撤下来,长枪兵再顶上去。 其实阵型的转换必须要根据并州骑兵的攻击方式而改变,长枪阵可以针对轻骑兵,而盾兵阵则那有效地对付弓骑兵,但如果颠倒过来,两种阵型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现在陈骞所在做到的,就是如何在两种阵型之间,做出适当的切换。 但是并州骑兵的速度是远远超过步兵的,他们如旋风一般的冲锋过来,到了近前,司马军才能识别出是那个兵种,而这个时候再切换阵型,就显得有些匆忙和慌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马军缺乏阵型转换方面的操练,这两种应敌的阵型,还是陈骞临时想出来的,如何让这两种阵型娴熟地进行转换,来应对并州骑兵不同的攻击方式,还真是让陈骞比较头疼。 上万人来回的穿插换位,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指挥协调方面必须一致之外,对布阵士兵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只有整个阵型的全部人员都到齐之后,这个阵型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 可现在并州的攻击倒是如鱼得水,他们的轻骑兵和弓骑兵轮番上阵,不断地冲击着司马军的阵地,遇到相克的阵型,立刻避而不战,遇到可以克制的阵型,则冲上去一阵大砍大杀,乱箭狂射,杀得司马军难以抵挡。 司马军方面,则是疲于奔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并州军何支军队会发起进攻,只能是根据情况再重新布阵,这样滞后的防御模式自然让他们在并州军的攻击面前损失惨重。 这一点陈骞也是无可奈何,虽然说两种阵型在应敌方面都有优势,但劣势也同样明显,如不能做到游刃有余的自如切换,并州军的每一轮攻击都会让他们面临很大的损失。 别看每一次伤亡的人数都不太多,但是并州军的进攻是不断的,伤亡人数屡加起来,数量就十分的可观了。 陈骞无奈,他没办法和并州军硬抗衡,只能是且战且退,同时请求司马师,再派一些援兵过来,加强后卫部队的防御能力。 司马师现在也是很头痛,并州军的机动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们不光攻击断后的部队,对司马军左右两翼也采用迂回包抄,这样一来,左右两翼也面临着被袭击的风险,让司马师不敢抽空两翼的防守去增援后队,一旦中军直接暴露在并州军的攻击范围之内的话,整个大军都有可能会崩溃掉。 先前司马师采用的收缩兵力的法子还是最为有效的,在这个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分散兵力就等于是自寻死路,而十万人马抱成一团,纵然外围会遭到狼群的撕咬,但最起码可以保证主力部队不受太大的损失。 现在司马师的目标,就是坚持到安邑,只要能入得了城池,这种被并州军追着打还没有还手之力的窘迫状况就能有所改观。 只不过并州军不断的攻击,让司马军是疲于应付,行军的速度已经是大为地减低了,两百多里的路途,已经走了四天了还没赶到,让司马师是心急不已。 这野战每多拖一刻,就会有无数的司马兵战死,不断的消耗,不光是兵员上的损失,而且让司马军变得更为的疲惫。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并州军现在采用的攻击方式显然就是滋扰式的,他们的进攻并没有采用那种全力以赴,一下子就要致人于死的方式,而是采用那种迂回攻击,每一次的进攻看似很随意,咬一口就走,造成的损失也不太大,但是这一口口咬下去,司马师也会痛啊。 并州军这种进攻方式,自然是曹亮安排好的,以现在并州骑兵的攻击能力,并不是不能展开大规模的总攻,一下子就摧垮司马军。 这样的攻击方式固然可以最快的结束战斗,但十万司马军,也不是纸糊泥捏的,困兽犹斗的话,那生死绝境之中爆发的战斗力,并州军也将会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曹亮当然不希望自己军队在攻击敌人的时候,遭受重大损失,所以他要求前线参战的军队,不必一下子把司马军给打死了,一点点地消耗其实力,一点点地把他们给拖垮累垮,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嬉耍够了,才会把它一口吃掉。 :。: 第999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也仅仅能起到正面防御的作用,弓骑兵的攻击范围可不仅仅只限于正面,他们可以采用大角度的抛射,对司马军后队的人马进行攻击,除非司马军可以做到人手一个盾牌,否则是很难抵达这种无孔不入的箭雨的。 弓骑兵万箭齐发,那场面自然是蔚为壮观的,漫天的箭矢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原本睛朗的天空都变得有些阴暗了,司马军不断地有人倒了下去。 陈骞也没有办法,毕竟盾牌这玩意做不到人手一个,许多没有盾牌的士兵是很容易中箭的,不过由刀盾兵组成的坚实盾阵,却能有效地抵御弓骑兵的攻击,这让陈骞很是兴奋,用长枪阵来对抗轻骑兵,用盾牌阵来对付弓骑兵,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匹配,只要司马军可以娴熟的切换防御阵型,便可以从根本上防住并州骑兵。 邓艾一看司马军又排盾兵阵,弓骑兵的攻击效果大打折扣,于是弓骑兵稍稍地后撤,将两翼的位置给让出来,让轻骑兵再度发起冲击。 盾兵阵虽然有以有效地防御弓箭,但对于轻骑兵的冲击,却变得鸡肋的很,轻骑兵马快刀利,一刀劈下来,就可以将司马军木制的盾牌劈为两半,没有盾牌,刀盾兵手中只剩下了一把环首刀。 别说环首刀不及并州马刀长和锋利,就算是同等的武器,并州骑兵依靠战马高速奔驰产生的惯性,就可以轻易地将司马兵连人带给劈成两半。 轻骑兵冲上来之后,盾兵阵一下子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陈骞赶紧地下令盾兵撤下来,长枪兵再顶上去。 其实阵型的转换必须要根据并州骑兵的攻击方式而改变,长枪阵可以针对轻骑兵,而盾兵阵则那有效地对付弓骑兵,但如果颠倒过来,两种阵型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现在陈骞所在做到的,就是如何在两种阵型之间,做出适当的切换。 但是并州骑兵的速度是远远超过步兵的,他们如旋风一般的冲锋过来,到了近前,司马军才能识别出是那个兵种,而这个时候再切换阵型,就显得有些匆忙和慌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司马军缺乏阵型转换方面的操练,这两种应敌的阵型,还是陈骞临时想出来的,如何让这两种阵型娴熟地进行转换,来应对并州骑兵不同的攻击方式,还真是让陈骞比较头疼。 上万人来回的穿插换位,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指挥协调方面必须一致之外,对布阵士兵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只有整个阵型的全部人员都到齐之后,这个阵型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 可现在并州的攻击倒是如鱼得水,他们的轻骑兵和弓骑兵轮番上阵,不断地冲击着司马军的阵地,遇到相克的阵型,立刻避而不战,遇到可以克制的阵型,则冲上去一阵大砍大杀,乱箭狂射,杀得司马军难以抵挡。 司马军方面,则是疲于奔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并州军何支军队会发起进攻,只能是根据情况再重新布阵,这样滞后的防御模式自然让他们在并州军的攻击面前损失惨重。 这一点陈骞也是无可奈何,虽然说两种阵型在应敌方面都有优势,但劣势也同样明显,如不能做到游刃有余的自如切换,并州军的每一轮攻击都会让他们面临很大的损失。 别看每一次伤亡的人数都不太多,但是并州军的进攻是不断的,伤亡人数屡加起来,数量就十分的可观了。 陈骞无奈,他没办法和并州军硬抗衡,只能是且战且退,同时请求司马师,再派一些援兵过来,加强后卫部队的防御能力。 司马师现在也是很头痛,并州军的机动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们不光攻击断后的部队,对司马军左右两翼也采用迂回包抄,这样一来,左右两翼也面临着被袭击的风险,让司马师不敢抽空两翼的防守去增援后队,一旦中军直接暴露在并州军的攻击范围之内的话,整个大军都有可能会崩溃掉。 先前司马师采用的收缩兵力的法子还是最为有效的,在这个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分散兵力就等于是自寻死路,而十万人马抱成一团,纵然外围会遭到狼群的撕咬,但最起码可以保证主力部队不受太大的损失。 现在司马师的目标,就是坚持到安邑,只要能入得了城池,这种被并州军追着打还没有还手之力的窘迫状况就能有所改观。 只不过并州军不断的攻击,让司马军是疲于应付,行军的速度已经是大为地减低了,两百多里的路途,已经走了四天了还没赶到,让司马师是心急不已。 这野战每多拖一刻,就会有无数的司马兵战死,不断的消耗,不光是兵员上的损失,而且让司马军变得更为的疲惫。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并州军现在采用的攻击方式显然就是滋扰式的,他们的进攻并没有采用那种全力以赴,一下子就要致人于死的方式,而是采用那种迂回攻击,每一次的进攻看似很随意,咬一口就走,造成的损失也不太大,但是这一口口咬下去,司马师也会痛啊。 并州军这种进攻方式,自然是曹亮安排好的,以现在并州骑兵的攻击能力,并不是不能展开大规模的总攻,一下子就摧垮司马军。 这样的攻击方式固然可以最快的结束战斗,但十万司马军,也不是纸糊泥捏的,困兽犹斗的话,那生死绝境之中爆发的战斗力,并州军也将会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曹亮当然不希望自己军队在攻击敌人的时候,遭受重大损失,所以他要求前线参战的军队,不必一下子把司马军给打死了,一点点地消耗其实力,一点点地把他们给拖垮累垮,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嬉耍够了,才会把它一口吃掉。 :。: 第998章 安邑也丢了 所以并州骑兵的攻击并没有完全地使力,而是更多的采用迂回攻击敲打边鼓的方式来进行,有机会咬上一口气的,并州骑兵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得手之后也不恋战,果断地撤离,避免与司马军陷入到缠斗之中。 如果没有机会的话,并州骑兵也不会贸然出手,而是刻意地拉开一定的距离,保证己方的队伍不会受到敌方弓箭兵的袭击,然后伺机再寻找机会。 这场追击战,并州骑兵打得异常的从容,不急不徐,游刃有余,显然曹亮在此前已经做出了充分的安排,这次追击战,打法和祁县之战中全歼司马骑兵完全的不同,那次的伏击战,并州骑兵完全是全部出击,倾注全力,毕其功于一役,下手稳准狠,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就将司马军七万骑兵全歼于乌马河畔。 而轮到这次的追击战,曹亮则采用了不同的打法,攻击的主力基本上以骁骑营和越骑营为主,屯骑营的重骑兵只是偶尔参战一下,大部分的时间处于隐身状态。 当然这也和屯骑营的特点有关,由于屯骑营全部是重装骑兵,负重很大,不善于长途行军,而追击司马军,则是需要骑兵部队不断地前进,迂回穿插包抄,相比于屯骑营,骁骑营越骑营更适合这样的打法,所以担当主要追击任务的,便是骁骑营和越骑营。 当然做为武力威慑的屯骑营也一直没有停止前进,而是紧紧地尾随在司马军的后面,偶而展露一下峥嵘,也足够让司马军心寒胆战了。 司马军对屯骑营的重骑兵几乎是无解的,他们可以列出长枪阵来对抗骁骑营,可以列出盾兵阵来对抗弓骑兵,但对于重骑兵的攻击,司马军完全的没有了抵抗之力,无论是长枪阵还是盾兵阵,在重骑兵排山倒海无坚不摧的攻势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在耐力方面存在短板,重骑兵这一支人马就足以横扫天下了。 由于少了重骑兵,并州骑兵的攻势便没有那么的强悍了,但这次的追击作战,是跨越近千里的大追击,路还长着呢,所以文钦和邓艾一点也不着急,他们协同作战,相互配合,完全将司马军玩弄于股掌之间,光是让他来回换阵,就足以令其疲命奔命,难以招架。 现在着急的的人是司马师,他已经被并州骑兵滋扰的不堪重负了,后队和侧翼都不断有人在伤亡,别看每次的损失都不大,少则数百人,多则上千人,这么一点损失对于司马军来说,虽然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但是积少成多,多次的战斗累计下来,这损失便可观了。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的并州骑兵就如同一张狗皮膏药一般,粘得很紧,无论司马军怎么甩,都甩不脱,就如同是附骨之蛆一般,让司马师是焦头烂额。 并州军的骑兵机动能力太强了,速度又快,那怕司马师想要反击,也完全追不上人家,当然司马师也没有胆去追击,以并州骑兵的可怕战斗力和机动作战能力,分出一部分兵马去追击,那简直就是和送死没有任何的分别。 现在司马军抱成一团,依靠人多的力量还能勉强地支撑一下,如果将兵马分散开来,只能是被并州军各个击破,全军覆灭。 但是不反击的话,只能是被动地挨打,每次并州骑兵呼啸而来,收割一波性命之后便又扬长而去,让司马师是真心无奈。 不过这口气司马师还是咽了下去,打仗不能意气用事,现在的局面维艰,能忍就必须忍,不能忍也得忍,只有保存实力,将来才会有反击的机会。 现在司马师唯一的指望,就是尽快地赶到安邑,依靠安邑城的城池来抵御并州军,平阳已经失守了,如果安邑再失守的话,那么整个河东郡可能就不再属于司马家的控制了。 尽管从平阳到安邑一片坦途,都是无垠的平原,但这两百里的路程司马师走得十分的艰辛,他们既要不停的行军,还要不断的和并州骑兵来交战,这一路打打停停,一直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司马军才抵达了安邑的附近。 鉴于平阳失守的情况,司马师在到达安邑之前,就派人先行赶往安邑,去打探安邑的消息,结果司马师听到的,又是一个灾难性的噩耗。 继平阳沦落之后,安邑也沦陷了,驻守在上党的王濬率长水营突袭了安邑,由于安邑比平阳距离前线更远,所以守备更为的松驰,王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了安邑,也彻底地斩断了司马师的念想。 除了平阳和安邑之外,河东两郡之地上,还是有着不少的县城的,但是这些县城无论是规模还是城防,都是远远不及这两座郡城的,十万大军如果挤入一个县城之中,恐怕都能把城池给挤爆了。 更关键的是,如今司马军比较缺粮,司马师想要赶到平阳和安邑,一方面是想找一个容身之所,另一方面则是寻找补给,以帮助司马军渡过难关。 而县城的府库之中,就算是有些存粮,那也是数量有限的,根本无法满足大军所需,也只有郡城的府库之中,才有足够的粮草来提供给他们。 而如今平阳失守了,安邑也丢掉了,司马大军完全地陷入了绝境,诺大个河东之地,竟然无他们的容身之所了,也难怪并州军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进行迂回攻击,原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利用骑兵不断的攻击来缠住司马军,让他们举步维艰,没有能力去快速地回援,然后派兵偷袭夺取了平阳安邑,这釜底抽薪的招数实在是太狠了。 谁都想不到曹亮的胃口竟然是如此之大,他不光吃掉了司马军的七万骑兵,而且这连十几万的步兵都不放过,而且他还计划着吞掉整个的河东,如此大的野心,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第999章 轵关道 安邑的失守让整个的司马军陷入到了困境之中,没有城池可以傍身,并州骑兵就会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死死地咬着他们不放,直到吃光他们的肉,喝光他们的血,或许才会善罢干休。 继续地留在河东之地对于司马军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找不出克制并州骑兵的方法,尤其是对付重骑兵,完全是无解啊,现在屯骑营由于负重的关系,并没有跟上来,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参与战斗,一旦被屯骑营正面刚上的话,那对于司马军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啊! 安邑可以说是司马师最后的希望了,当听到安邑沦陷的消息之后,司马师整个人都差点儿崩溃了,安邑的失守,摧垮的还有司马师的信心,原本他还抱着和曹亮决一死战的信念在坚持着,但随着安邑的丢失,他最后的信心也轰然地坍塌了。 接下来司马大军将会何去何从,司马师是彻底地迷惘了。 “大公子,平阳安邑相继失守,我军在河东已无容身之地,不如及早抽身,撤往河内,方为上途。”钟会给司马师出主意道。 现在河东的局势已经是渐趋明朗了,丢掉了平阳和安邑两座郡城的司马军已经成为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继续留在河东的话,将会受到并州骑兵更加猛烈的打击,最终被并州军所蚕食掉。 所以钟会给司马师的建议就是放弃河东,撤回到河内,目前河内郡尚处于司马军的控制之下,只要大军撤回到河内,便可暂保无虞。 至于撤军的路线,那自然是当初司马军从河内进军到河东的路线,走轵关陉,这也是前往河内的唯一途径了。 司马师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一直被并州骑兵撵着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甚至有着覆灭的危险,战场之上,刀箭无眼,前两日弓骑兵突袭之时,一支流矢不偏不倚,正好就射中了司马师的头顶上的红缨,当时把司马师及身边的亲兵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幸亏是射中了红缨,那支箭倘若再低上几寸的话,就有可能穿中司马师的面门,司马师已经瞎了一只眼了,如果再瞎一只的话,那他可就全盲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随着司马军的南下,并州骑兵的追击力度也变得越来越大了,战斗也变得越来激烈了,司马师躲过了这支意外飞来的流矢,但下一支呢,谁能保证他可以躲得过去? 就实话,仗打到这个份上,司马师也是萌生了退意,但就这么放弃河东,却也着实让司马师很是不甘心。 这次司马家集中了近二十万的大军,挥师北伐,欲荡平并州,但事与愿违,不但曹亮这个心腹大患没有铲除,而且人马折损过半,如今就连河东郡都保不住了,这让司马懿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司马师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司马懿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会不会病情加重? 为了让司马懿安心的养伤,在行军途中,司马师特意地为司马懿安排了一辆马车,很宽大,也很舒适,至于军情消息,司马师吩咐底下的人,未经他的同意,谁也不准向司马懿透露,以免影响他的心情。 司马师盼望着司马懿可以尽快地康复起来,毕竟只有司马懿这样经验老道的人才有可能处理得好这样危急的局面,而他,则有些力不从心。 司马师登上了马车,司马懿则是刚刚地醒过来,重伤的躯体让他不堪重负,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休息,尽管如此,司马懿的伤情还是许久不见好转。 大概这和司马懿的年龄有关,他一个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身体的各个机能已经衰老,遭到如此的重创,能留下一条命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司马懿转目向司马师望去,淡淡地道:“师儿,是不是安邑也同平阳一样失守了?” 司马师悚然一惊,为了不打扰司马懿休息,司马师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向司马懿透露军情,安邑失守如此大事,司马懿是如何知道的,这些家伙们,真是该杀! 司马懿看到了司马师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杀机,轻轻地摇头道:“不用怪他们,这是为父自己猜的。按路程和时间推算,大军差不多已经是到达了安邑,可偏偏却没有进城,依然滞留在城外,那岂不是说安邑已经失守了。” 司马懿的算计,是天下闻名的,虽然负伤无法视事,但司马懿依然可以凭经验来判断方位,如今大军已经快到了安邑,但却迟迟无法入城,司马懿便很轻易地推算出安邑的实情。 司马师见瞒不过司马懿,只好是直言相告,不过他今天亲自过来,最主要的还是就是否撤军准备征询一下司马懿的建议,自然也必须地向司马懿说明现在河东的近况以及司马军的处境。 “父亲,钟士季建议火速从轵关道退往河内,不知您意下如何?”司马师问询道。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可!” 司马师更是吃了一惊,只听司马懿接着道:“你们能想到从轵关道撤退,曹亮就能想不到吗?轵关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曹亮只需派遣少数的人马,一夫当关,万无莫开,守住轵关道易如反掌。而咱们的军队等走到轵关道,就会发现有埋伏,到彼时,前进不能,后退无路,那才是步入真正的绝境之中。” 司马师一听,立刻是眉头紧锁,司马懿一个垂暮的老者,竟然看得比他任何人都透彻,是啊,从轵关道退兵,他们能想到,曹亮又如何想不到,以轵关道那种险要无比的地形,谁先抢占轵关道,谁就能牢牢掌握进退机会。 而并州军的速度是他们无法相比的,很可能,百里之外的轵关道如今已经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他们一旦前往轵关道,等待他们的,必然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第1000章 指点迷津 司马师不禁是面露惶然之色,轵关道是他们此次出征时走的路,也是返回洛阳最近的一条路,如果并州军切断了这一条路线,无疑对司马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由于并州军接连地偷袭了平阳和安邑,导致了司马大军几乎无立足之地,而他们步履维艰的行军方式,又被并州军死死地咬住,现在最理想的办法也就是只有从轵关道撤退到河内郡,才有可能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但司马懿已经是预见到了曹亮绝不会这么轻松地放他们过关,只要封死轵关道,司马军突围无望,只能是继续地滞留在河东,继续地惨遭并州骑兵的零刀碎剐,那怕是司马军号称拥兵十万,但也架不住并州军这样的轮番撕咬,恐怕用不了多久,十万大军也得灰飞烟灭。 “父亲,既然轵关道行不通,那我们该何去何从?”司马师满脸期冀地望着司马懿,希望他可以找出一个之法,将司马大军带出困境。 司马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得出他的身子还是极度的虚弱和疲惫,稍微地移动一下身子,胸部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司马懿本身坐起来说话,但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力不从心地躺在了榻上,缓缓地道:“曹亮此番,所谋甚大,不致我们父子于死地,他是绝不肯善罢干休的。轵关道就是一个陷井,曹亮必定在轵关道上布下了天罗地,只等我们去钻,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中这个圈套!既然往东不行,我们便往西走,前往蒲坂津,从那儿过黄河进入雍州,有郭伯济的接应,想必曹亮也没有胆量跨过黄河来追击。” 司马懿虽然卧病在榻,而且司马师为了让他静心养伤特意地吩咐手下的人不可打扰,许多的消息司马懿还是并不知情的,但这似乎一点也不妨碍司马懿对大局的掌控,估计整个的司马军中,对形势看得最为透彻的人,就是司马懿了。 曹亮的目的,已经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打败司马军的骑兵,拿下河东平阳这两个郡,他现在所图甚大,就是想要一举地全歼司马懿父子,如果他们父子在河东无法脱身的话,那么并州之战,也将会是属于司马家族的最后一战了。 毕竟司马懿和他最为得意的两个儿子此刻都在军中,洛阳家中司马氏的子弟如云,但不是年幼就是不成器的,司马懿还真指望不上他们能有什么能力与曹亮进行对抗,所以说如果他们父亲三人这次没能逃出生天,那么他们司马氏刚刚到手还没来得及捂热的朝政大权,恐怕就此落入到了曹亮的手中,司马懿为之付出一生努力的大业也终将付之东流。 这当然是司马懿不希望看到的,只可惜自己为流矢所伤,根本无力爬起来指挥战斗,所以司马懿将突围的希望寄托在了两个儿子身上,当然更主要的是交托给长子司马师,无论是从能力还是经验上,司马师都是远远要长于司马昭的。 司马懿知道上天留给他的时间真得已经是不多了,所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司马懿算是主动地放权,将所有的军务都交给司马师来处理,籍此司马懿也想要看看,司马师有不有带着司马家走出困境发扬光大的能力。 当然大方向上,司马懿也得给司马师来把把舵,不致于让他迷失方向,比如这次的撤退行动,司马懿就明确地给司马师指了条路,轵关道是行不通的,司马军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也唯有向西奔蒲坂津,从那儿过黄河,或许司马军才有一线的生机,如果前入轵关道,很可能会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有了司马懿的指点迷津,司马师眼前是豁然开朗,在这关键的时候,还是司马懿的经验起到作用,如果司马师听从了钟会的建议率军轵关道而去的话,势必会中了并州军的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司马师很希望和司马懿多做一些交流,但他看到司马懿很是疲惫虚弱的模样,便不敢多加打扰了,拱手告辞离开。 下了马车,司马师还特意地吩咐服侍司马懿的下人悉心照料,不可有半点的懈怠,如果司马懿真出了什么意外,唯这几个服侍的下人是问。 这几个下人那敢抗辩,唯唯诺诺地应了。 司马师正欲离开,正好撞见司马昭也过来了,司马昭满脸的关切之色,问道:“兄长,父亲的伤势如何了,好转一些没有?” 司马师微微笑了笑,道:“父亲伤势倒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得静心养伤,医匠叮嘱过了,不可让父亲操劳过度,也不可嗔怒,我已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相信再过几日,便可以下地了。” 这次司马懿遇险,还多亏了司马昭奋力地营救,如果不是司马昭竭尽全力格挡住箭矢的话,司马懿多挨上几箭,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司马昭听了,倒也放下心不少,但他依然是愁眉不展,不过显然并不是司马懿的事,想必他也是忧虑战局的发展。 包括司马昭在内的司马军诸将,本来对此次回归安邑抱着极大的希望,恐怕这也是他们摆脱现在困境的唯一办法了,但是没想到安邑竟然沦陷了,司马昭立刻变得六神无主,他不禁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所以司马昭才主动地来见司马懿。 在司马昭的印象之中,也只有司马懿是万能的,他胸藏锦绣,腹有良谋,一生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的大风大浪,司马昭相信,在这种困境之下,也只有司马懿才有解决的办法。 司马师看出了他的心思,展颜一笑道:“二弟,你随我来吧,破敌之计,为兄这边已经有了。” 司马昭将信将疑,并州军的攻击一直不曾间断,司马军也一直是疲于应付,损失惨重,司马师突然说他有对付敌人的办法,听得司马昭都有些怀疑了,如果他真有办法,那为何不早一点使出来? 第1001章 改道蒲坂津 s:章节防盗,稍后更正……………………… 所以并州骑兵的攻击并没有完全地使力,而是更多的采用迂回攻击敲打边鼓的方式来进行,有机会咬上一口气的,并州骑兵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得手之后也不恋战,果断地撤离,避免与司马军陷入到缠斗之中。 如果没有机会的话,并州骑兵也不会贸然出手,而是刻意地拉开一定的距离,保证己方的队伍不会受到敌方弓箭兵的袭击,然后伺机再寻找机会。 这场追击战,并州骑兵打得异常的从容,不急不徐,游刃有余,显然曹亮在此前已经做出了充分的安排,这次追击战,打法和祁县之战中全歼司马骑兵完全的不同,那次的伏击战,并州骑兵完全是全部出击,倾注全力,毕其功于一役,下手稳准狠,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就将司马军七万骑兵全歼于乌马河畔。 而轮到这次的追击战,曹亮则采用了不同的打法,攻击的主力基本上以骁骑营和越骑营为主,屯骑营的重骑兵只是偶尔参战一下,大部分的时间处于隐身状态。 当然这也和屯骑营的特点有关,由于屯骑营全部是重装骑兵,负重很大,不善于长途行军,而追击司马军,则是需要骑兵部队不断地前进,迂回穿插包抄,相比于屯骑营,骁骑营越骑营更适合这样的打法,所以担当主要追击任务的,便是骁骑营和越骑营。 当然做为武力威慑的屯骑营也一直没有停止前进,而是紧紧地尾随在司马军的后面,偶而展露一下峥嵘,也足够让司马军心寒胆战了。 司马军对屯骑营的重骑兵几乎是无解的,他们可以列出长枪阵来对抗骁骑营,可以列出盾兵阵来对抗弓骑兵,但对于重骑兵的攻击,司马军完全的没有了抵抗之力,无论是长枪阵还是盾兵阵,在重骑兵排山倒海无坚不摧的攻势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在耐力方面存在短板,重骑兵这一支人马就足以横扫天下了。 由于少了重骑兵,并州骑兵的攻势便没有那么的强悍了,但这次的追击作战,是跨越近千里的大追击,路还长着呢,所以文钦和邓艾一点也不着急,他们协同作战,相互配合,完全将司马军玩弄于股掌之间,光是让他来回换阵,就足以令其疲命奔命,难以招架。 现在着急的的人是司马师,他已经被并州骑兵滋扰的不堪重负了,后队和侧翼都不断有人在伤亡,别看每次的损失都不大,少则数百人,多则上千人,这么一点损失对于司马军来说,虽然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但是积少成多,多次的战斗累计下来,这损失便可观了。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的并州骑兵就如同一张狗皮膏药一般,粘得很紧,无论司马军怎么甩,都甩不脱,就如同是附骨之蛆一般,让司马师是焦头烂额。 并州军的骑兵机动能力太强了,速度又快,那怕司马师想要反击,也完全追不上人家,当然司马师也没有胆去追击,以并州骑兵的可怕战斗力和机动作战能力,分出一部分兵马去追击,那简直就是和送死没有任何的分别。 现在司马军抱成一团,依靠人多的力量还能勉强地支撑一下,如果将兵马分散开来,只能是被并州军各个击破,全军覆灭。 但是不反击的话,只能是被动地挨打,每次并州骑兵呼啸而来,收割一波性命之后便又扬长而去,让司马师是真心无奈。 不过这口气司马师还是咽了下去,打仗不能意气用事,现在的局面维艰,能忍就必须忍,不能忍也得忍,只有保存实力,将来才会有反击的机会。 现在司马师唯一的指望,就是尽快地赶到安邑,依靠安邑城的城池来抵御并州军,平阳已经失守了,如果安邑再失守的话,那么整个河东郡可能就不再属于司马家的控制了。 尽管从平阳到安邑一片坦途,都是无垠的平原,但这两百里的路程司马师走得十分的艰辛,他们既要不停的行军,还要不断的和并州骑兵来交战,这一路打打停停,一直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司马军才抵达了安邑的附近。 鉴于平阳失守的情况,司马师在到达安邑之前,就派人先行赶往安邑,去打探安邑的消息,结果司马师听到的,又是一个灾难性的噩耗。 继平阳沦落之后,安邑也沦陷了,驻守在上党的王率长水营突袭了安邑,由于安邑比平阳距离前线更远,所以守备更为的松驰,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了安邑,也彻底地斩断了司马师的念想。 除了平阳和安邑之外,河东两郡之地上,还是有着不少的县城的,但是这些县城无论是规模还是城防,都是远远不及这两座郡城的,十万大军如果挤入一个县城之中,恐怕都能把城池给挤爆了。 更关键的是,如今司马军比较缺粮,司马师想要赶到平阳和安邑,一方面是想找一个容身之所,另一方面则是寻找补给,以帮助司马军渡过难关。 而县城的府库之中,就算是有些存粮,那也是数量有限的,根本无法满足大军所需,也只有郡城的府库之中,才有足够的粮草来提供给他们。 而如今平阳失守了,安邑也丢掉了,司马大军完全地陷入了绝境,诺大个河东之地,竟然无他们的容身之所了,也难怪并州军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进行迂回攻击,原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利用骑兵不断的攻击来缠住司马军,然后派兵偷袭夺取了平阳安邑,这釜底抽薪的招数实在是太狠了。 谁都想不到曹亮的胃口竟然是如此之大,他不光吃掉了司马军的七万骑兵,而且这连十几万的步兵都不放过,而且他还计划着吞掉整个的河东,如此大的野心,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第100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所有的军务都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司马师对整个军事行动有着决策的权力。 司马师则是满怀信心,一扫脸上的多日的阴霾之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没有和司马昭直言,而是故意地卖了关子,快步走向了中军帐,司马懿已经给出了行动的方向,接下来,就是司马师如何运筹的事了。 刚到中军帐,就见贾充已一步赶到了,对着司马师拱手道:“大公子,卑职刚刚接到斥侯的禀报,发现了并州军屯骑营的最新动向。” “哦,如何?”司马师一扬眉毛,问道。 屯骑营这支重甲骑兵,一直是怀马师最深为忌惮的存在,虽然轻骑兵和弓骑兵也同样厉害,但终究是有破解之法的,而重骑兵,却近乎是无解的存在。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这场追击战,担任主要进攻角色的是骁骑营和越骑营,屯骑营只是偶尔露过那么一两次面,到后面,直接就销声匿迹了。 司马军的诸将猜测是屯骑营人马覆甲,负重很大,不擅耐力,所以才会出现掉队的现象,但司马师对此深表怀疑,没错,虽然屯骑营负重是很大,在耐力上速度上自然是不及轻骑兵的,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四条腿的,怎么可能跑不过司马军两条腿的步兵? 从平阳到安邑,两百多里的路程,司马军走了四五天的时间,其间并州骑兵发起动无数的进攻,但基本上都是骁骑营和越骑营在打配合,轮番冲击着司马军的队伍,唯独屯骑营,只是参与了那么几次进攻,后来就完全不见其踪影了。 就那几次屈指可数的进攻,也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屯骑营那种无视一切防御的攻击能力,几乎是碾压一般的存在,但为何并州军并不多次地使用屯骑营,就是因为它速度慢,还是别有图谋? 屯骑营的去向成谜,这也让司马师警惕无比,毕竟这样的军队,出现在那儿,那儿就是血流成河,及早地摸清屯骑营的动向,也可以做出针对性的安排。 所以司马师特地令贾充去查探一下屯骑营的去向,看来贾充已经是得到了消息,特意地来禀报的。 贾充禀道:“斥侯兵刚刚打探的,在安邑的东南方向,发现了很密集的马蹄印,非常的深,除了负重大的屯骑营,一般的骑兵是踏不出如此深的马蹄印的,很显然,屯骑营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前面去了,卑职推断,并州军必然是有所图谋,所以赶紧地来禀报大公子。” “东南方向?”司马师悚然地一惊,那不正是轵关道么?屯骑营有能力绕到司马军的前面,显然它的速度是不慢的,而它绕前之后,却没有对司马军发起攻击,而是赶往了东南方向的轵关道,其目的性不言而喻。 司马师不禁是冷汗涔涔,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司马大军正是准备奔轵关道而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掉入到并州军的埋伏之中,屯骑兵提前一步埋伏在了轵关道上,那绝对是毁灭性的存在,司马军如果按计划前往,那肯定是有去无回。 还好司马师事先去征询了一下司马懿的意见,司马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前往轵关道的风险,果不其然啊,曹亮在下着一盘大棋,他派屯骑营堵死了轵关道,意图一口将他们全部吞掉,此战真是步步凶险,一步不慎,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看来这姜还是老得辣,司马懿就算是卧躺病榻,也一样能料敌如神,司马师不禁在钦佩司马懿的同时,暗暗地庆幸,幸亏自己没有盲动,否则此刻只怕是悔之晚矣。 司马师当即下令,停止向轵关道行军,全军转向西南,蒲坂津而去。 众将皆是很纳闷,虽然说蒲坂津也是出晋的路径,但是欲回洛阳,走轵关道是最近的路,而绕行蒲坂津,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现在司马军处于一种极为被动的战斗状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地离开河东,摆脱并州军的追击,轵关道是一条捷径,可以保证司马军以最短的时间离开河东,而往西南走,不但路途远,还要渡黄河这道天险,鬼才知道有多大的风险等着他们。 从轵关道突围的主意是钟会提出来的,当时司马师也没有反对,为了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司马师就又变卦了呢?钟会大惑不解,便主动地去问询司马师:“大公子,离开河东最近的路便是轵关道,为何要舍近求远而走蒲坂津?” 司马师很是淡定地道:“刚刚接到斥侯的探报,并州军屯骑营已经提前埋伏在了轵关道上,如果我们此刻还是按原计划行军的话,就会落入到曹亮的圈套之中,所以没得选择,我们只能是走蒲坂津。” 司马师没有说这是司马懿的计策,这倒不是他不尊重司马懿,而是现在是他主持军务,他迫切地需要竖立威望,而这种关键的时候的决策,正是司马师立威的时候,他必须要展现自己的手腕和力量来,赢得部下的拥戴。 司马懿已经老了,而且这次负伤之后,能不能痊愈,都是一个未知之数,也就是说,以后执掌军队,主持天下大局的,大概率是司马师的事了,司马懿的时代,已经即将划上句号。 而司马懿留下来这笔遗产,并不是如何的丰厚,司马师几乎是在最困难最窘迫的时候,接过了司马懿的权棒,如何带领着这支军队走出困境,是司马师现在必须要做到的事。 钟会恍然大悟,原来是司马师洞悉了敌人的图谋,这个决定相当的明智,避免了司马军全军覆灭的危机,而且摆脱了屯骑营之后,司马军所承受的压力便了一些,只要司马军能顺利地到达蒲坂津,顺利地渡过黄河,那么在并州的这场噩梦,也终将会结束。 :。: 第1002章 死不旋踵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所有的军务都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司马师对整个军事行动有着决策的权力。 司马师则是满怀信心,一扫脸上的多日的阴霾之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没有和司马昭直言,而是故意地卖了关子,快步走向了中军帐,司马懿已经给出了行动的方向,接下来,就是司马师如何运筹的事了。 刚到中军帐,就见贾充已一步赶到了,对着司马师拱手道:“大公子,卑职刚刚接到斥侯的禀报,发现了并州军屯骑营的最新动向。” “哦,如何?”司马师一扬眉毛,问道。 屯骑营这支重甲骑兵,一直是怀马师最深为忌惮的存在,虽然轻骑兵和弓骑兵也同样厉害,但终究是有破解之法的,而重骑兵,却近乎是无解的存在。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这场追击战,担任主要进攻角色的是骁骑营和越骑营,屯骑营只是偶尔露过那么一两次面,到后面,直接就销声匿迹了。 司马军的诸将猜测是屯骑营人马覆甲,负重很大,不擅耐力,所以才会出现掉队的现象,但司马师对此深表怀疑,没错,虽然屯骑营负重是很大,在耐力上速度上自然是不及轻骑兵的,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四条腿的,怎么可能跑不过司马军两条腿的步兵? 从平阳到安邑,两百多里的路程,司马军走了四五天的时间,其间并州骑兵发起动无数的进攻,但基本上都是骁骑营和越骑营在打配合,轮番冲击着司马军的队伍,唯独屯骑营,只是参与了那么几次进攻,后来就完全不见其踪影了。 就那几次屈指可数的进攻,也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屯骑营那种无视一切防御的攻击能力,几乎是碾压一般的存在,但为何并州军并不多次地使用屯骑营,就是因为它速度慢,还是别有图谋? 屯骑营的去向成谜,这也让司马师警惕无比,毕竟这样的军队,出现在那儿,那儿就是血流成河,及早地摸清屯骑营的动向,也可以做出针对性的安排。 所以司马师特地令贾充去查探一下屯骑营的去向,看来贾充已经是得到了消息,特意地来禀报的。 贾充禀道:“斥侯兵刚刚打探的,在安邑的东南方向,发现了很密集的马蹄印,非常的深,除了负重大的屯骑营,一般的骑兵是踏不出如此深的马蹄印的,很显然,屯骑营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前面去了,卑职推断,并州军必然是有所图谋,所以赶紧地来禀报大公子。” “东南方向?”司马师悚然地一惊,那不正是轵关道么?屯骑营有能力绕到司马军的前面,显然它的速度是不慢的,而它绕前之后,却没有对司马军发起攻击,而是赶往了东南方向的轵关道,其目的性不言而喻。 司马师不禁是冷汗涔涔,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司马大军正是准备奔轵关道而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掉入到并州军的埋伏之中,屯骑兵提前一步埋伏在了轵关道上,那绝对是毁灭性的存在,司马军如果按计划前往,那肯定是有去无回。 还好司马师事先去征询了一下司马懿的意见,司马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前往轵关道的风险,果不其然啊,曹亮在下着一盘大棋,他派屯骑营堵死了轵关道,意图一口将他们全部吞掉,此战真是步步凶险,一步不慎,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看来这姜还是老得辣,司马懿就算是卧躺病榻,也一样能料敌如神,司马师不禁在钦佩司马懿的同时,暗暗地庆幸,幸亏自己没有盲动,否则此刻只怕是悔之晚矣。 司马师当即下令,停止向轵关道行军,全军转向西南,蒲坂津而去。 众将皆是很纳闷,虽然说蒲坂津也是出晋的路径,但是欲回洛阳,走轵关道是最近的路,而绕行蒲坂津,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现在司马军处于一种极为被动的战斗状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地离开河东,摆脱并州军的追击,轵关道是一条捷径,可以保证司马军以最短的时间离开河东,而往西南走,不但路途远,还要渡黄河这道天险,鬼才知道有多大的风险等着他们。 从轵关道突围的主意是钟会提出来的,当时司马师也没有反对,为了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司马师就又变卦了呢?钟会大惑不解,便主动地去问询司马师:“大公子,离开河东最近的路便是轵关道,为何要舍近求远而走蒲坂津?” 司马师很是淡定地道:“刚刚接到斥侯的探报,并州军屯骑营已经提前埋伏在了轵关道上,如果我们此刻还是按原计划行军的话,就会落入到曹亮的圈套之中,所以没得选择,我们只能是走蒲坂津。” 司马师没有说这是司马懿的计策,这倒不是他不尊重司马懿,而是现在是他主持军务,他迫切地需要竖立威望,而这种关键的时候的决策,正是司马师立威的时候,他必须要展现自己的手腕和力量来,赢得部下的拥戴。 司马懿已经老了,而且这次负伤之后,能不能痊愈,都是一个未知之数,也就是说,以后执掌军队,主持天下大局的,大概率是司马师的事了,司马懿的时代,已经即将划上句号。 而司马懿留下来这笔遗产,并不是如何的丰厚,司马师几乎是在最困难最窘迫的时候,接过了司马懿的权棒,如何带领着这支军队走出困境,是司马师现在必须要做到的事。 钟会恍然大悟,原来是司马师洞悉了敌人的图谋,这个决定相当的明智,避免了司马军全军覆灭的危机,而且摆脱了屯骑营之后,司马军所承受的压力便了一些,只要司马军能顺利地到达蒲坂津,顺利地渡过黄河,那么在并州的这场噩梦,也终将会结束。 :。: 第1003章 亡命蒲坂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所有的军务都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司马师对整个军事行动有着决策的权力。 司马师则是满怀信心,一扫脸上的多日的阴霾之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没有和司马昭直言,而是故意地卖了关子,快步走向了中军帐,司马懿已经给出了行动的方向,接下来,就是司马师如何运筹的事了。 刚到中军帐,就见贾充已一步赶到了,对着司马师拱手道:“大公子,卑职刚刚接到斥侯的禀报,发现了并州军屯骑营的最新动向。” “哦,如何?”司马师一扬眉毛,问道。 屯骑营这支重甲骑兵,一直是怀马师最深为忌惮的存在,虽然轻骑兵和弓骑兵也同样厉害,但终究是有破解之法的,而重骑兵,却近乎是无解的存在。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这场追击战,担任主要进攻角色的是骁骑营和越骑营,屯骑营只是偶尔露过那么一两次面,到后面,直接就销声匿迹了。 司马军的诸将猜测是屯骑营人马覆甲,负重很大,不擅耐力,所以才会出现掉队的现象,但司马师对此深表怀疑,没错,虽然屯骑营负重是很大,在耐力上速度上自然是不及轻骑兵的,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四条腿的,怎么可能跑不过司马军两条腿的步兵? 从平阳到安邑,两百多里的路程,司马军走了四五天的时间,其间并州骑兵发起动无数的进攻,但基本上都是骁骑营和越骑营在打配合,轮番冲击着司马军的队伍,唯独屯骑营,只是参与了那么几次进攻,后来就完全不见其踪影了。 就那几次屈指可数的进攻,也给司马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屯骑营那种无视一切防御的攻击能力,几乎是碾压一般的存在,但为何并州军并不多次地使用屯骑营,就是因为它速度慢,还是别有图谋? 屯骑营的去向成谜,这也让司马师警惕无比,毕竟这样的军队,出现在那儿,那儿就是血流成河,及早地摸清屯骑营的动向,也可以做出针对性的安排。 所以司马师特地令贾充去查探一下屯骑营的去向,看来贾充已经是得到了消息,特意地来禀报的。 贾充禀道:“斥侯兵刚刚打探的,在安邑的东南方向,发现了很密集的马蹄印,非常的深,除了负重大的屯骑营,一般的骑兵是踏不出如此深的马蹄印的,很显然,屯骑营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前面去了,卑职推断,并州军必然是有所图谋,所以赶紧地来禀报大公子。” “东南方向?”司马师悚然地一惊,那不正是轵关道么?屯骑营有能力绕到司马军的前面,显然它的速度是不慢的,而它绕前之后,却没有对司马军发起攻击,而是赶往了东南方向的轵关道,其目的性不言而喻。 司马师不禁是冷汗涔涔,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司马大军正是准备奔轵关道而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掉入到并州军的埋伏之中,屯骑兵提前一步埋伏在了轵关道上,那绝对是毁灭性的存在,司马军如果按计划前往,那肯定是有去无回。 还好司马师事先去征询了一下司马懿的意见,司马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前往轵关道的风险,果不其然啊,曹亮在下着一盘大棋,他派屯骑营堵死了轵关道,意图一口将他们全部吞掉,此战真是步步凶险,一步不慎,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看来这姜还是老得辣,司马懿就算是卧躺病榻,也一样能料敌如神,司马师不禁在钦佩司马懿的同时,暗暗地庆幸,幸亏自己没有盲动,否则此刻只怕是悔之晚矣。 司马师当即下令,停止向轵关道行军,全军转向西南,蒲坂津而去。 众将皆是很纳闷,虽然说蒲坂津也是出晋的路径,但是欲回洛阳,走轵关道是最近的路,而绕行蒲坂津,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现在司马军处于一种极为被动的战斗状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地离开河东,摆脱并州军的追击,轵关道是一条捷径,可以保证司马军以最短的时间离开河东,而往西南走,不但路途远,还要渡黄河这道天险,鬼才知道有多大的风险等着他们。 从轵关道突围的主意是钟会提出来的,当时司马师也没有反对,为了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司马师就又变卦了呢?钟会大惑不解,便主动地去问询司马师:“大公子,离开河东最近的路便是轵关道,为何要舍近求远而走蒲坂津?” 司马师很是淡定地道:“刚刚接到斥侯的探报,并州军屯骑营已经提前埋伏在了轵关道上,如果我们此刻还是按原计划行军的话,就会落入到曹亮的圈套之中,所以没得选择,我们只能是走蒲坂津。” 司马师没有说这是司马懿的计策,这倒不是他不尊重司马懿,而是现在是他主持军务,他迫切地需要竖立威望,而这种关键的时候的决策,正是司马师立威的时候,他必须要展现自己的手腕和力量来,赢得部下的拥戴。 司马懿已经老了,而且这次负伤之后,能不能痊愈,都是一个未知之数,也就是说,以后执掌军队,主持天下大局的,大概率是司马师的事了,司马懿的时代,已经即将划上句号。 而司马懿留下来这笔遗产,并不是如何的丰厚,司马师几乎是在最困难最窘迫的时候,接过了司马懿的权棒,如何带领着这支军队走出困境,是司马师现在必须要做到的事。 钟会恍然大悟,原来是司马师洞悉了敌人的图谋,这个决定相当的明智,避免了司马军全军覆灭的危机,而且摆脱了屯骑营之后,司马军所承受的压力便了一些,只要司马军能顺利地到达蒲坂津,顺利地渡过黄河,那么在并州的这场噩梦,也终将会结束。 :。: 第1004章 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是守将却是司马懿特意委派的人,也就是说,司马懿事先在蒲坂曾布下一步看似闲棋的招数,却是为大军的撤退留下了一条后路。 蒲坂城的守将名将骆宁,原本是司马府中的一名家奴,后来因为武艺出众,胆识过人,被司马懿带到了军中,因功屡升到校尉。 既然是出身于司马家,骆宁当然是司马懿嫡系之中的嫡系,对司马家的忠心那是丝毫也没有问题的。 做为秦晋之间的第一咽喉要冲,蒲坂津的位置相当的重要,不过这个时候却引不起任何的人注意,因为无论是黄河以西的雍州还是黄河以东的河东郡,都处在司马氏的控制之下,所以只要保持渡口的畅通即可,根本就无需派重兵来驻守。 更何况司马懿带十七万大军亲征,加上河东郡原有的兵马,全部的兵力加起来有二十二万之众,此役司马懿会打败仗?估计事先提出这个疑问的人都会被别人认为脑子进水了。 但未雨绸缪是司马懿的本性,以司马懿谨慎多疑的性格,安排骆宁到蒲坂津倒也丝毫不奇怪,现在看来,这一步当时被司马师认为是多余的闲棋简直成为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骆宁到达蒲坂城之后,遵照司马懿的命令,加强了蒲坂城的防御,而且是时刻戒备着,此次并州军派出骁骑营和越骑营的两千人马前来偷袭,想故伎重演拿下平阳和安邑的招数,但骆宁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整个蒲坂城的防御滴水不漏,并州军只能是望城兴叹,无可奈何。 骑兵本来就不擅长攻城,文钦和邓艾派出两千人马,就是想用骑兵速度上的优势抢先赶到蒲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拿下蒲坂,截断司马大军的前行之路,但现在人家防备甚严,他们根本就无机可趁,所以蒲坂城根本就没有机会拿下来。 而此刻司马军正在一路疾行,望蒲坂而来,司马师根本就不和并州军多做纠缠,从安邑到蒲坂,八十里的路程,几乎是一天就达了,并州军的攻击再凶猛,大多司马军付出点人员的伤亡代价就行了,只要保证主力部队在,多大的损失司马师也能承受。 骁骑营和越骑营已经是竭尽所能地发起攻击了,但司马师铁了心想走,并州军还真是难以留他,这一路之上,司马军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骁骑营如入无人之境,大肆砍杀,越骑营的箭都快射光了,司马军为了逃命,付出的代价也是实打实的,这一路之上,如果把战死的司马兵的尸体头脚相连,完全可以从安邑摆到黄河岸边。 但是十万余的大军,在前无阻碍的情况下,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斩杀,那也杀不过来。 文钦和邓艾倒是尝试着派出一部分的骑兵对司马军进行拦截,但是效果甚微,此刻司马军为了逃命,完全是杀了红了眼,这数万人的洪流,冲击起来,堪比刚刚决堤的咆哮洪水,势不可挡,就算骑兵战斗力再强,也无法对抗这股洪流。 除非前面有险要的地势或者是河流沼泽等天然的屏障,这样才有机会挡得住这股浩大的人潮,但从安邑到蒲坂,完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坦荡如坻,根本就无险可守。 除非并州军此刻能把先登营给掉过来,利用扁箱车构筑一道防线,这样才有机会拦住司马军的退路。 但扁箱车笨重而行动缓慢,想要拦截司马军必须要事先做出安排,像司马军这样临时改变的行军路线,扁箱车完全是望尘莫及。 文钦和邓艾见无法挡住司马军的这股洪流,所以也只能是放弃了全歼的想法,派出所有的部队,全力以赴地从后面和侧翼对司马军进行攻击,斩杀多少算多少。 司马军的前面此刻已经成为了死亡禁区,任何军队想要拦在他们前面都是螳臂当车,轻易就会被这股洪流所吞没。 但从后面和侧翼攻击怀马军,却是无比的轻松,逃跑之中的司马军对这些攻击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场景仿佛进入到了非洲大草原,数以几十万计的羚羊和角马在无垠的大草原上奔腾着,威猛的狮子和凶残的鬓狗根本就不敢挡在前面,他们只能是在羊群和马群的周围游猎,不断地捕杀着落单者。 并州骑兵虽然强于狮子和鬓狗,并不会因为猎杀到一个猎物就停止追击,但他们的攻击,对于十万之众的司马军来说,还是少了一些,无法堵载截就意味着无法全歼,他们所做的,只能是帮助司马军进行瘦身。 当司马军的前部人马抵达蒲坂之时,冗长的队伍确实也显得苗条了不少,司马师也根本没空去计算多少的人死在路途之中,只知道,这一路行来,完全是用尸骸堆成的,用鲜血铺就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司马兵为他们做掩护,司马师根本就没有机会抵达蒲坂津。 这个时候围攻蒲坂城无果的并州军已经撤退了,在看到司马大军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包围,他们只能是选择了撤退,司马师赶到了蒲坂之后,也没有进城,而是率军直奔黄河渡口。 进入蒲坂城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渡过了黄河才能够真正摆脱并州军的追击,如果并州军倾尽全力来攻击的话,蒲坂一座孤城,根本就守不住。 更何况蒲坂只是一座城,驻守个几千人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数万人都涌进去的话,反倒是人满为患,寸步难行了。 好在骆宁被派到蒲坂津来,不光是守御蒲坂城,而且司马懿要求他准备好相当数量的渡船,以备不时之需。 骆宁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司马懿的命令,几十条渡船早就准备停当了,一直停留在渡口上从未航行过,此时此刻,也正好派上了用场。 :。: 第1005章 交权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是守将却是司马懿特意委派的人,也就是说,司马懿事先在蒲坂曾布下一步看似闲棋的招数,却是为大军的撤退留下了一条后路。 蒲坂城的守将名将骆宁,原本是司马府中的一名家奴,后来因为武艺出众,胆识过人,被司马懿带到了军中,因功屡升到校尉。 既然是出身于司马家,骆宁当然是司马懿嫡系之中的嫡系,对司马家的忠心那是丝毫也没有问题的。 做为秦晋之间的第一咽喉要冲,蒲坂津的位置相当的重要,不过这个时候却引不起任何的人注意,因为无论是黄河以西的雍州还是黄河以东的河东郡,都处在司马氏的控制之下,所以只要保持渡口的畅通即可,根本就无需派重兵来驻守。 更何况司马懿带十七万大军亲征,加上河东郡原有的兵马,全部的兵力加起来有二十二万之众,此役司马懿会打败仗?估计事先提出这个疑问的人都会被别人认为脑子进水了。 但未雨绸缪是司马懿的本性,以司马懿谨慎多疑的性格,安排骆宁到蒲坂津倒也丝毫不奇怪,现在看来,这一步当时被司马师认为是多余的闲棋简直成为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骆宁到达蒲坂城之后,遵照司马懿的命令,加强了蒲坂城的防御,而且是时刻戒备着,此次并州军派出骁骑营和越骑营的两千人马前来偷袭,想故伎重演拿下平阳和安邑的招数,但骆宁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整个蒲坂城的防御滴水不漏,并州军只能是望城兴叹,无可奈何。 骑兵本来就不擅长攻城,文钦和邓艾派出两千人马,就是想用骑兵速度上的优势抢先赶到蒲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拿下蒲坂,截断司马大军的前行之路,但现在人家防备甚严,他们根本就无机可趁,所以蒲坂城根本就没有机会拿下来。 而此刻司马军正在一路疾行,望蒲坂而来,司马师根本就不和并州军多做纠缠,从安邑到蒲坂,八十里的路程,几乎是一天就达了,并州军的攻击再凶猛,大多司马军付出点人员的伤亡代价就行了,只要保证主力部队在,多大的损失司马师也能承受。 骁骑营和越骑营已经是竭尽所能地发起攻击了,但司马师铁了心想走,并州军还真是难以留他,这一路之上,司马军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骁骑营如入无人之境,大肆砍杀,越骑营的箭都快射光了,司马军为了逃命,付出的代价也是实打实的,这一路之上,如果把战死的司马兵的尸体头脚相连,完全可以从安邑摆到黄河岸边。 但是十万余的大军,在前无阻碍的情况下,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斩杀,那也杀不过来。 文钦和邓艾倒是尝试着派出一部分的骑兵对司马军进行拦截,但是效果甚微,此刻司马军为了逃命,完全是杀了红了眼,这数万人的洪流,冲击起来,堪比刚刚决堤的咆哮洪水,势不可挡,就算骑兵战斗力再强,也无法对抗这股洪流。 除非前面有险要的地势或者是河流沼泽等天然的屏障,这样才有机会挡得住这股浩大的人潮,但从安邑到蒲坂,完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坦荡如坻,根本就无险可守。 除非并州军此刻能把先登营给掉过来,利用扁箱车构筑一道防线,这样才有机会拦住司马军的退路。 但扁箱车笨重而行动缓慢,想要拦截司马军必须要事先做出安排,像司马军这样临时改变的行军路线,扁箱车完全是望尘莫及。 文钦和邓艾见无法挡住司马军的这股洪流,所以也只能是放弃了全歼的想法,派出所有的部队,全力以赴地从后面和侧翼对司马军进行攻击,斩杀多少算多少。 司马军的前面此刻已经成为了死亡禁区,任何军队想要拦在他们前面都是螳臂当车,轻易就会被这股洪流所吞没。 但从后面和侧翼攻击怀马军,却是无比的轻松,逃跑之中的司马军对这些攻击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场景仿佛进入到了非洲大草原,数以几十万计的羚羊和角马在无垠的大草原上奔腾着,威猛的狮子和凶残的鬓狗根本就不敢挡在前面,他们只能是在羊群和马群的周围游猎,不断地捕杀着落单者。 并州骑兵虽然强于狮子和鬓狗,并不会因为猎杀到一个猎物就停止追击,但他们的攻击,对于十万之众的司马军来说,还是少了一些,无法堵载截就意味着无法全歼,他们所做的,只能是帮助司马军进行瘦身。 当司马军的前部人马抵达蒲坂之时,冗长的队伍确实也显得苗条了不少,司马师也根本没空去计算多少的人死在路途之中,只知道,这一路行来,完全是用尸骸堆成的,用鲜血铺就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司马兵为他们做掩护,司马师根本就没有机会抵达蒲坂津。 这个时候围攻蒲坂城无果的并州军已经撤退了,在看到司马大军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包围,他们只能是选择了撤退,司马师赶到了蒲坂之后,也没有进城,而是率军直奔黄河渡口。 进入蒲坂城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渡过了黄河才能够真正摆脱并州军的追击,如果并州军倾尽全力来攻击的话,蒲坂一座孤城,根本就守不住。 更何况蒲坂只是一座城,驻守个几千人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数万人都涌进去的话,反倒是人满为患,寸步难行了。 好在骆宁被派到蒲坂津来,不光是守御蒲坂城,而且司马懿要求他准备好相当数量的渡船,以备不时之需。 骆宁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司马懿的命令,几十条渡船早就准备停当了,一直停留在渡口上从未航行过,此时此刻,也正好派上了用场。 :。: 第1006章 扶上马,再送一程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渡船已经无需再返回去了,至于留在岸上断后的数千人,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了,或死或降,总之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司马师也没有什么留恋不舍,尽管是这些人的牺牲才换来他最后的成功逃亡,但相比于十几万人死在了并州战场上,最后的这数千人,已经无法再获得司马师的挂怀了。 上岸之后,司马师径直地来到了司马懿的身边,关切地道:“父亲,这河边风大,您伤口还未痊愈,心着了风寒,还是早些入城吧。” 临晋关的守将也早就赶了过来迎接,只是司马懿执意不肯入关,他也只能是拢着手,侍立在一边。 司马懿轻轻摇摇头,道:“为父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可叹这十数万的将士,随同为父出征,却血洒并州,再也回不到洛阳了,为父愧对他们啊!” 司马师劝慰道:“父亲,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让曹亮那贼子的诡计得逞,所以才会有此一败,不过,这次并州军所使用的马具我们一样也造得出来,等回到洛阳,重振旗鼓,定报今日之仇。” 司马懿凄然一笑道:“报仇之事,为父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将来司马氏的大业,就落在你的肩上了,但愿你能不负为父之所望,将司马家的大业发扬光大,执天下之牛耳。” 司马懿这话,分明就是交权的意思,其实这次司马懿负伤之后,司马师就已经代行其职了,但代行并不等于执掌,司马懿伤愈之后,司马师还是准备要将权力移交给司马懿的。 但此刻司马懿分明表态,就算他伤势痊愈,也不会再主持司马氏的大局了,所有的政务军务他都将交给司马师来执掌,这不禁让司马师是喜出望外。 司马师对权力的渴求更是异于常人,尽管他也知道,司马懿百年之后这个权柄自然不会落到旁人的手中,但还有什么比早一天拿到更令他欣喜的,如今司马懿明确地表示了放权,虽然是在大败之后,但司马师还是兴奋异常的。 不过他也就只是内心欢愉一下,丝毫不敢把这种心情流露出来,司马懿为了失败而黯然伤神,司马师也只能是陪着他戚然。 这时候,郭淮听到了司马军兵败并州的消息,特意地率兵从长安赶了过来进行接应,见到司马懿,赶紧地下马参拜。 郭淮可是司马懿的心腹嫡系,掌管着司马氏势力之中最为重要的雍凉之地,要知道雍凉之地可是司马懿的大本营,是司马氏的基本盘,如果雍凉这边出了问题,司马家的大业马上就会崩了。 郭淮是王凌的妹夫,当初王凌在淮南叛乱之时,许多人表示担忧,都劝司马懿撤换掉郭淮,如果这大舅哥和妹夫联起手来,天下的大局很可能马上就会被逆转。 但司马懿不为之所动,依然重用郭淮,事实证明,郭淮确实也是值得他信赖的,他不但明确地和王凌划清了界线,而且多次抵御蜀国大将姜维的进攻,稳定了雍凉边境,成为司马集团最为坚实的后盾。 事后王凌伏诛,按律王氏一门三族之内受到诛连,郭淮的妻子也在被处决之列,郭淮本来已经准备默默地接受这种结果,只不过他的五个儿子痛哭流涕,死活不让有司的人捉王氏走,郭淮只得上表向司马懿求情。 而司马懿也没有驳郭淮的面子,下了特赦令,赦免了王氏,这更让郭淮对司马懿死心塌地,忠贞不二。 此时刚刚得到司马懿兵败并州的消息,郭淮立刻便率兵离开了长安,直奔临晋关,看到司马懿安然无恙地渡过了黄河,郭淮也是放下来。 “伯济啊,某是老不中用了,这一仗大败亏输,把多年攒下的老底子也拼光了,就连德达也战死在了灵石关,某真是无颜再见你们这些老兄弟了。”司马懿拉着郭淮的手,长嘘短叹道。 孙礼和郭淮堪称是司马懿的左膀右臂,虽是部下,亦是挚友,和司马懿的交情甚笃,司马懿为了此次北伐增加获胜的筹码,特意地安排了孙礼来担任先锋,但没想到灵石关一战,孙礼中了并州军的伏击,战死疆场。 此刻看到郭淮前来,司马懿又方忆起孙礼,更是伤心不己。 郭淮安慰道:“胜负乃是兵常寻常之事,仲达公又何须如此伤怀,战场之上,刀箭无眼,天不估德达兄,奈之若何,仲达公到了雍州,也尽可宽心,末将必誓死护公周全。此处有天险黄河,相信曹亮那逆贼也不敢轻举妄动渡河而击,仲达公不如暂回长安养伤,待痊愈之后,重整兵马,末将愿随公再伐并州。” 司马懿凄然地苦笑一声,他知道郭淮也不过是在安慰他,所以才说这番话的。再战并州?司马懿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估计他有生之年,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老喽,不行了,某恐怕也再没那个精力去打仗了,某也决意卸甲归田,从此之后,所有军务都将由犬子子元来处理,伯济啊,你可是我最信赖的兄弟,子元还年轻,许多地方,还得仰仗你来辅佐啊!” 司马懿这话虽然跟唠家常一样,说得轻描淡写,但在郭淮听来,却不亚于是惊涛骇浪,司马懿这话分明代表了司马氏政权的更迭,从此司马懿将会退居幕后,将司马师推到前台去。 尽管这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郭淮听来,却也是震惊无比,司马懿如此说,就等于是托孤于他啊,如此重任,郭淮自然不敢有所懈怠,他立刻下拜道:“末将必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师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先前司马懿单独和他说这事,毕竟还有变化的可能,如今他向郭淮托孤,那这事就实锤了,板上钉钉,他执掌大权的事,跑不了了! :。: 第1007章 早有安排 看到司马懿凝重而凄然的神色,司马师劝慰道:“父亲,战场之上哪能没有伤亡,生死各安天命,您又何需挂怀?” 正常的两军作战时,己方阵亡将士的遗体都会进行妥善的处置的,有条件能运回故里安葬的,就会安排车马进行运送,没有条件的,也会在当地挑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埋抗给埋了。 当然,这也是在正常的交战之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像并州之战这么惨烈的战争,阵亡人数如此之多,根本就无暇去顾及。 其实司马师很清楚,兵败之时,战局极为的混乱,司马军为了夺路狂逃,活人都顾不过来了,谁还有闲工夫去顾及那些死难者的尸体,所以一路南逃,司马军是弃尸无数,根本就没人去收殓。 司马懿当然也清楚当时的处境,此刻他即将回归洛阳,忆起此事,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他轻叹一声道:“对面的曹亮在干什么?” 司马军撤出河东之后,黄河以东,太行山以西再无寸土,所有的司马军非死即降,不过仍有一些细作潜伏其间,打探并州的消息并适时地传递回来,司马师在撤往洛阳的途中,也会不断地接到来自并州的秘密情报。 他涩然地道:“大概是在欢庆胜利吧。父亲,如今河东平阳二郡丢失,曹亮割据并州,凭借着黄河太行之险,我们再想进攻并州,恐怕难有机会了。” 河东的失守对于司马家来说,是一次惨重的失利,如果司马军牢牢控制着河东的话,那么他们就拥有着随时可以向并州军进军的资本,因为从河东到晋阳,基本上一路坦途,没有什么大的险隘。 但现在不同了,河东沦陷之后,曹亮西据黄河天堑,东拥太行之险,司马军再想攻入并州,困难重重,所以司马师提及此事,也是愁眉不展。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师儿,你想多了,经此一役之后,数年之间,恐怕我们都再无进攻并州的可能,而曹亮挟此胜之威,必然会四处扩张,所以你首先要做的,是如何防御,而不是想着如何复仇。并州之地,高屋建瓴,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一块难得的宝地啊,只是土地瘠薄,人口稀少,水浅难养鱼,为父这才忽略了并州的战略地位。没想到曹亮却因此成了气候,此为父平生最大的失策矣。” 当初司马懿对并州并不太重视,曹魏的军事力量,无外乎有三处最为紧要,其一便是洛阳,此乃朝廷之中枢,是司马懿必争的要点,其次便是雍凉和淮南,此二处皆为曹魏抵御外敌的重镇,集结了大量精锐的军队,司马懿认为,只有控制了这三处,曹魏天下便是唾手可得。 曹亮则是很聪明地避开了司马懿的锋芒,独自到并州去发展,当时的并州,胡人作乱,生灵涂炭,形势很差,司马懿当然也不会认为曹亮有什么发展前途,所以对曹亮在并州的举动也没有做过多的干涉。 没想到短短的十数年,曹亮竟然在并州成了气候,清肃胡夷,整饬吏治,开垦荒地,招兵买马,等司马懿意识到隐患的时候,曹亮已经是无可遏制,渐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确实是司马懿最大的失策,想当初曹亮只是一个的羽林郎,当司马懿出征辽东回来就任顾命大臣的时候,曹亮还在站在宫门处簌簌发抖呢。 那时的司马懿,恐怕压根儿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卑微的人物会成为他此生的劲敌,会成为他们司马家登上权力巅峰的拌脚石,如果那时司马懿就认识到曹亮的危险性之时,就不会那么一忍再忍,给了曹亮太多的成长空间了。 只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可吃,如今曹亮羽翼渐丰,司马懿再想对付他,已经是很困难了。 司马师则是更为的憋屈,他和曹亮那更是有着夺妻之恨,这种屈辱几乎伴随了他的一生,至现在司马师还打着光棍呢,没有续弦,倒不是说司马师真就缺个女人,但他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所以赌气不立正室,或者说,他故意地将这个位置虚位以待,就是准备打败曹亮,把羊徽瑜给抢回来呢。 本来这次出征,司马师是信心满满,准备着报仇血恨了,但这一仗打下来,旧仇没报,反倒是添了新恨,就如同曹亮不但抢走了他的未婚妻,还拐跑了他的女儿,司马师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了。 不过身为大局的操控者,司马师告诫自己,切不可因仇恨而蒙敝了理智,他和曹亮的那点儿私仇,在司马家的千秋大业面前,不过是渺如沙粒,现在他虽然考虑的,是战略层面的上的事,至于那些仇怨,也只有等待打败了曹亮,才有机会去解决了。 司马师道:“父亲,现在最大的隐忧便是幽州的毌丘俭,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先前父亲命他进攻并州之时,他便是阳奉阴违,与曹亮暗中勾结,踌躇不前,极尽观望,如今咱们兵败之后,恐怕毌丘俭会倒向曹亮,如此幽州必失矣!” 毌丘俭确实是一个投机分子,王凌在淮南起事的时候,他便蠢蠢欲动,试图也加入到反司马的行列之中,只不过王凌在淮南失败,才让毌丘俭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这家伙拥兵自重,不听号令,却一直是司马家的心腹大患,只不过司马家的目前的重心,是对付并州的曹亮,对毌丘俭还真是鞭长莫及。 此次毌丘俭屯兵雁北,便是观望此次并州之战的结果,如果曹亮兵败,他很有可能落井下石,出兵攻占雁门新兴二郡,但如果曹亮获胜的话,他是极有可能倒向曹亮的,如果并州幽州联为一片,北方的局势还真就堪忧了。 司马懿倒是微微一笑,淡然地道:“师儿放心吧,对付毌丘俭,为父早有安排,这个竖子首鼠两端,为父早就计划要除掉他了。” 第1008章 百年之后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师很是振奋,虽然说他们没有办法去对付曹亮,但也不能让曹亮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扩张势力吧,如果让曹亮和毋丘俭联合到一起之后,那么形势就越发的不堪了。 好在司马懿早有对付毋丘俭的后手,这让司马师安心了不少,不过司马懿并没有透露详情的意思,司马师也就没有再去追问了。 司马懿停顿了一下,道:“师儿,为父大限已至,时日无多——”看到司马师大急,刚要张嘴,司马懿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你不必说什么,听着就好。为父活到这个年纪,就已经是淡看生死了,能有如今的地位和成就,为父死亦无憾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父当初不信命,不信天,总认为人定胜天,事在人为,但时至今日,为父也不得不承认,天命难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为父将这个位子交给你,希望你不负为父之所望,竭心尽力,成就一番大业。” 司马师拱手道:“父亲之命,孩儿谨记于心,誓死不忘。只是父亲伤势已愈,身体康健,又何须交待这些,听来难免有些晦气。” 司马懿苦笑一声,道:“天命能违啊,或许今年便是为父的大限,至于能不能逃得过这一关,谁也无法预料。师儿,你是长子,以后要善待你的兄弟姐妹,毕竟是血浓于水,曹操的儿孙相互猜忌,自相残杀,相煎何急,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切不可兄弟阎墙,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为了权力,历史上兄弟父子自相残杀之事不甚枚举,远的不说,就说曹操的儿子之中,曹丕和曹植为了争夺王位,斗得是你死我活,曹丕继位之后,对曹植是动了杀机,才高八斗的曹植七步成诗,以一首“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逃得了性命,不过从此远离了权力的中心,困于封地,郁郁而终。 司马懿在此刻特意地跟司马师提及此事,就是想要告诉司马师,后师不忘,前事之师,曹家兄弟相残,其实便宜了的,最终还是司马家,如果曹操的那么多儿子以及曹氏宗亲团结得如同一块铁板,那怕司马懿再多的计谋,再高明的手段,也是无济于事的,他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忠臣,而不是权臣。 司马懿一共生了九个儿子,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司马懿的这九个儿子,一样也是能力水平不尽相同的,而且他们之间的年龄跨度也是相当的大,长子司马师四十三岁,而最的司马伦却只有九岁,他甚至要比司马懿的孙子司马炎还要。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司马懿虽然把手中的权柄交给了司马师,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百年之后,自己的这些子嗣为了争权夺利而自相残杀,所以他说这番话,自然是未雨绸缪,提前做好预防工作了。 毕竟历史上血淋淋的惨剧多的数不胜数,司马懿根本就无法保证司马师执掌大权之后,会不会也向他的这些兄弟们动手。 司马师赶紧地表态道:“父亲放心,诸弟既然是孩儿的弟弟,孩儿必定恪守兄弟亲情,永不割舍,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来。” 司马懿道:“师儿,你们兄弟之中,为父最为器重的就是你,而且你们兄弟之中,数你的才干最高,其他弟弟皆不及你,为父将大位传于你,自然是最为放心的。只是你的年纪也不了,却至今也未有子嗣,也许此话这时不当讲,不过为父还是想征询一下你的想法,倘若你百年之后,这位置又当如何?” 司马师为之一怔,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司马师和夏侯徽一共生了五个娃,结果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这本身已经够司马师郁的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司马家嫡长子的司马师,没有生下一个承继香火的男丁来,确实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而自从夏侯徽被他毒死之后,虽然司马师也曾娶过吴质的女儿为妻,但很快地把她给休了,自然也没生养,其实司马师准备迎娶羊徽瑜,却横遇到了横插一杠的曹亮,把这桩亲事给搅黄了。 后来司马师也无心再去续弦,到现在还是钻石王老五的身份,没有正室的妻子,但司马师身边未必就缺女人,但奇怪的是,司马师除了和夏侯徽生过五个女儿之外,跟别的女人,却始终无出,不但没生儿子,就连女儿也没生下过半个。 有人就在私底下说,这是夏侯徽阴魂不散,下了诅咒,断了司马师的子孙路,让他生生世世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司马师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只不过让他自己也倍感无语,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妾室如云,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女人,但却无一有所出,真是太奇怪了。 司马懿突然提到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司马师之后,谁来承继大统的事? 司马师有五个女儿,但这世上却没有让女人接管大权的先例,尤其是长女司马如还给曹亮做了偏房,所以司马师真到了百年之后,将大位传给谁,还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一般来说,权力的传承基本上是父承子继,当然也有兄终弟及的,司马师没有儿子,但还有有办法完成权力的交接的,其一就是从宗室之内挑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过继给司马师做螟蛉义子,将来司马师故去的时候,便由这个嗣子接掌大权。 当然就是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兄终弟及的办法,司马师百年之后,将权力交给诸子之中的某一位。 至于交给谁,司马师先前是有那么一点的考虑,不过看司马懿的态度,似乎另有打算,所以司马师并没有直接言明,而且把皮球又踢还给了司马懿。767954040040&b01最后的三国:兴魏7a46654&b01d670065&b07a0八八7&b40065f695f4514d八d99605八&bf&b00 第1009章 重誓 “孩儿谨遵父亲安排。”司马师恭恭敬敬地道。 司马懿也没有遮掩,本来和司马师的这次谈话,就是他们之间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司马懿有什么话自然便直截了当地和他说了:“师儿,你的诸兄弟之中,昭儿急躁,干儿淡薄,其他诸子,皆平庸矣,才干都不及你,可辅佐于你,却都难挑大梁。唯有伦儿,此子虽然年幼,但聪明过人,如果悉心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只可惜为父看不到那一天了。所以为父尚有一个不情之请,你和伦儿,虽是兄弟骨肉,但年齿相差甚多,长兄如父,为父死后,望你能善待于他,将来让他承继大业。” 司马懿九个儿子,分别是四个夫人所生的,长子司马师,次子司马昭,三子司马干是正室夫人张春华所生,四子司马亮,五子司马伷,六子司马京,七子司马骏是伏夫人所生,八子司马肜是张夫人所生,九子司马伦是柏灵筠所生。前面的八个儿子都已经成年,唯有司马伦只有九岁,尚未成年。 很诸子之中,司马懿最为溺爱的就是司马伦了,那怕身为长子的司马师,都没受到这份待遇,司马懿铁血一生,阴鸷凉薄,热衷于权术心计,对妻妾对子嗣都比较淡陌,那怕是和他同甘苦共患难的妻子张春华年老色衰之后,也不遭司马懿的待见,甚至是当着下人的面,都直呼老物,可见其他的人在司马懿心目之中的地位。 不过晚年得子司马伦之后,司马懿却是一改凉薄的本性,对这个孩子是钟爱有加,一则是司马伦聪明伶俐,嘴巴很甜,很会卖萌,二则是司马懿人老了,感情上似乎也要寻找寄托,所以对这个孩子,是异乎寻常的溺爱。 甚至司马懿都产生过将大位传给司马伦的想法,不过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毕竟司马伦尚还年幼,没有能力去继承他的大业,而且他这么多兄长,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司马懿在世之日,他们不敢有任何异动,可司马懿一死,凭他们孤儿寡母的,拿什么和那些虎狼一样的兄长来斗。 司马懿深知,在权力的面前,什么亲情都是扯淡的事,因为废长立幼,引起权力动荡的例子数不胜数,袁绍的下场就很能说明问题,把位子传给幼子,并不是爱他,而是会害了他。 所以司马懿不敢冒险,那怕他最钟爱司马伦,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位子交给他,不过司马懿还有别有心计的,司马师没有子嗣,而他的年龄也比司马伦大得多,等到司马伦成年之后,司马师也老了,如果让司马师将位子再传给司马伦,那就完全地符合司马懿的预期。 这样一来,司马懿也用不着废长立幼,引发动荡,而且也完全契合他的心意,如果能实现,那就是堪称完美了。 不过,司马懿也清楚,这豪门深宅之中,兄弟们之间也未必能同心同德,由于这几个儿子是四个娘生的,血缘之间,自然也难免有亲疏之分,司马师和司马昭是一母同胞,两兄弟之间年齿相当,走得自然是最近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司马师身死之后,自然会优先地让司马昭来接替他的位子。 这显然不是司马懿想要的初衷,所以才有了这次郑重其事的谈话,司马懿明确地告诉了司马师,我的位子可以给你,但你将来不能把这位子给别人,只能给你弟弟司马伦。你不是没有儿子吗,那你就把司马伦当成是你的儿子,长兄如父,司马伦就等于是托孤给你了。 司马师是何等人,司马懿这话一出口,他便是心如明镜了,说实话,司马伦确实是聪明,但却不招司马师待见,毕竟司马府里时常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司马懿有意百年之后,将大位传给司马伦。 这无疑让司马师产生了极大的怨念,他是长子,本来这个位子,顺理成章由他来继承,可凭空里杀出一匹黑马,就要从他手中抢走嗣位,这如何能让司马师甘心,所以,司马师对司马伦始终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现在尘埃落定,司马师对司马懿做出这样的安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尽管他平时还是更亲近于一母同胞的司马昭,但父命难违,这个时候他焉敢有半点的异议。 “父亲之命,孩儿焉敢不从,请父亲放心,孩儿从此待伦弟视为己出,绝无二意。”司马师拱手道。 司马懿目光如凛,沉声地道:“师儿,我要你立下重誓,绝不违背!” 司马师愣了一下,看来司马懿还是信不过他呀,不过这也怪不得司马懿,毕竟司马懿活着,他便有足够的控制力,可一旦他死去,所有的影响力便烟消云散了,到底司马师会不会遵守诺言,司马懿根本无法预料,所以他才会要司马师立下重誓。 尽管所谓的誓言约束的不过是君子而不是人,但司马懿对司马师的禀性还是很了解的,他遵守誓约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司马师迟疑了一下,还是举手发誓道:“孩儿司马师在此立誓,待弟弟司马伦若亲子,将来身死之后,必传位于他,如违此誓,当受天谴,死后灵魂沦为地狱,不得进司马氏宗庙。” 司马师的发誓,还是十分讲究的,他没说什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的话,毕竟他发誓是死后传位给司马伦,不得好死之类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倒是死后不得入司马氏宗庙,倒是合乎司马懿的心意的。 这个时代的人,对灵魂归属看得十分重要,死后魂归宗庙总比当一个孤魂野鬼也强得多吧,估计这誓言是最重的誓言了。 当然,如果司马师是无神论者,那就又当别论了。 司马懿见司马师立下如此重誓,便是欣慰地一笑,道:“师儿,不是为父不信任你,实在是形势所迫,曹亮咄咄逼人,只有你们兄弟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才有与之抗衡的本钱,所以为了司马家的千秋大业,还需要你们兄弟守望相助,患难与共啊!” 第1010章 没有结果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柏灵筠这些天有些心神不宁,自从司马懿北伐之后,她就变得心绪不宁起来,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支持哪一方,是盼着司马懿赢,还是盼着曹亮别输,无论是哪个结果,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 随着张春华过世之后,柏灵筠在司马府的地位是如日中天,无人能及的,当然就算是张春华在世之时,虽然她挂着正室夫人的名份,但早就失了司马懿的宠,所以表面上看柏灵筠的地位是比不上张春华的,但事实上柏灵筠却是压着她一头。 四年前张春华去世之后,那个名义上压在柏灵筠头上的大山也没有了,虽然司马懿并没有将柏灵筠扶为正室,但是阖府上下,没人再敢把柏灵筠当做偏夫人看待,下至奴仆,上至其他的如夫人,那个见了柏灵筠都是恭恭敬敬,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生怕惹得柏灵筠不高兴。 柏灵筠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母凭子贵,如果她没有司马伦这个儿子,那么她在司马府中的地位就是形同草芥,任人践踏,先前她得到司马懿的宠爱,担任一品居大管事的时候,可谓是呼风唤雨,但她刚刚失宠,失去了大总管职务的时候,多少人对她是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一幕柏灵筠可是历历在目。 然而上天对她还是眷顾的,给了她生命之中最为宝贵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个生命的诞生,而让柏灵筠彻底地走出了低谷,重新赢回了属于她的地位。 司马懿对司马伦异乎寻常的钟爱,自然对柏灵筠是爱屋及乌,不但对她宠爱有加,还将司马府的一切财政大权大事务都交给了她。 要知道柏灵筠虽然担任的是一品居的大管事,执掌着不的财权,但毕竟一品居只是司马家的一个外设机构,专为司马家提供财力支援的,和司马府的大管事那可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如今柏灵筠执掌了司马府的财政大权,就等同于坐上了正室夫人的位置,而现在的司马家已经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了。 想当初,曹爽执政的时候,对司马家是进行了疯狂的打压,司马懿虽然贵为太傅,辅政大臣,但手中的权力尽被曹爽剥夺的干干净净,司马府在洛阳的地位,也是芨芨可危,原本车水马龙的门前也变得门可罗雀了。 当初司马家的处境,也确实是比较艰难的,在政治上惨遭曹爽的压迫,在经济上又遭受曹亮的打压,可谓是在夹缝之中生存着。 不过司马懿绝地反击,发动了高平陵政变,一举地诛杀了曹爽,夺取了朝政大权。如今的司马氏,已经牢牢地控制了曹魏帝国的政治和经济命脉,连皇帝都沦为了司马家的傀儡,国库也就成了司马家的钱袋,柏灵筠也就无需再为司马家的生意操碎了心,也无需再铢辎必较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柏灵筠该是舒心畅意,尽享荣华富贵的时候了,可偏偏她却是心忧如焚,寝食难安。 这场并州之战,对别人来说,是不存在任何的纠结的,要么支持司马懿,要么支持曹亮,二者水火不容,泾渭分明。 但对于柏灵筠来说,这却是一道最为艰难的选择题,如果司马懿败了,她将失去现在所拥有地位,甚至是沦为阶下囚,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成为过眼烟云。 柏灵筠当然不会希望失去这一切,为了现在的一切,她为之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如果现在一无所有的话,她岂可甘心? 但她更不希望看到曹亮兵败身死,这个男人,让她是既恨又爱,她恨他,完全是恨到骨子里的那种怨恨,是他险些夺走了自己的一切,险些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同样就是这个男人,令她沉迷,令她爱得不可自拨,她当然不希望他在这次的战争之中丧命,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有了亲生的父亲。 柏灵筠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一直伴随着她,这数月以来,她甚至都不看来自并州的战报,每次打开战报,她都会下意识地去闭一下眼,似乎很惧怕这场战争分出胜负来。 也许最好的结果,就是一直让这场战争打下去,没有结果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她也清楚,这不过是她自己的一种幻想罢了,战争原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不管你愿意与否,它终究就将会是要分出胜负的。 而且,这个结果,也将不是柏灵筠可以左右的,她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呆在司马府中,默默地等待着这个结果的到来。 这段时间,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在痛苦的等待之中,柏灵筠还是接到了司马军兵败的消息,阖府上下一片哀鸿,但柏灵筠却是似乎寻常的平静,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很奇怪自己的这种感觉,原本她的命运,和司马懿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司马家的这艘大船沉了,难道她还能独善其身吗? 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欢愉,也许是在为曹亮而高兴吧,最起码司马懿打了败仗,曹亮也就平安无事了,也许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这是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战争,司马懿败了,也许司马家将会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柏灵筠知道,曹亮最大的梦想,就是要扳倒司马家,而今天,他迈出了最为坚实的一步,同时,也敲响了司马家的丧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柏灵筠或许会看到司马家覆灭的下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柏灵筠倒是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经历了这么的坎坷和波折之后,她对自己的生死,早已是看得十分的淡漠了。 但是她的儿子呢?还挂着司马氏的姓氏,普天之下的人都认为他是司马懿的九公子,如果曹亮的军队打过来,他会不会被乱军砍掉脑袋? 柏灵筠念及此事,不禁是心头一寒,于是她决定,必须亲笔给曹亮写一封密信。767954040040&b01最后的三国:兴魏7a46654&b01d670065&b07a0八八7&b40065f695f4514d八d99605八&bf&b00 第1011章 惊喜还是惊吓? 当初曹亮怀疑这个孩子是他的时,柏灵筠是矢口否认,那时候的曹亮还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柏灵筠否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名节,而是还要考虑到她和孩子的性命安全。 毕竟这事一旦让司马懿知晓了,等待他们母子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那怕曹亮已经疑心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柏灵筠毫不犹豫地加以否认,这是保护她自己和孩子唯一的方法,那怕曹亮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柏灵筠也不敢吐露出半个字来。 但现在不同了,曹亮不仅拥了和司马懿平起平坐的能力,而且在这次的并州之战中占得了先机,司马懿毕竟老了,打仗不再是曹亮的对手,甚至可以预料到,曹亮籍此大胜,会进一步地蚕食司马家的地盘,将司马家彻底地覆灭掉。 这个曹亮,生而就是司马家的死对头,他的存在,让司马家已经是站到了悬崖边上。 继续地保守着这个秘密,对于柏灵筠来说,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如果曹亮的军队打到洛阳来,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这个“玉”指得并不是其他,而是曹亮的亲生儿子伦儿,如果曹亮并不知道这一点的话,那么他必然将会和司马家的一起,烟消云散。 虽然当初柏灵筠曾经恳求曹亮,如果真有一天他打败了司马家,能留伦儿一命,曹亮虽然答应了,但是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曹亮还会不会记得这事,毕竟他和司马家的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真到了司马家覆灭的那一天,曹亮还会记得他曾经答应过的事吗? 就算曹亮记得,只要他没有刻意的安排人来保护伦儿,那么乱军之中,谁还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也许一支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流矢,就会夺走他的性命。 只有让曹亮知道伦儿的真实身份,也许他才会顾念在父子血脉亲情的份上,刻意地来保护他,柏灵筠并不奢求自己能获得什么,但她一点不能让伦儿受到任何的伤害,那怕她拼尽一切,也要保护伦儿的安全。 司马懿很快就会返回洛阳了,而且听说司马懿在战场上中了箭,身负重伤,这个消息让司马府的人如丧考妣,急得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甚至有最为悲观的消息,说司马懿如此重伤又长途奔波,指定熬不了几天了。 柏灵筠纠结几天之后,终于决定给曹亮写一封信,告诉他实情,要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伦儿的性命安全。 当然,这封信干系重大,柏灵筠可没敢在白天去写,她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地去写,同时她也想好了,安排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去送信。 而且为了保证这封信落到别人手中之后,不会泄露任何实情,柏灵筠没有具名,也没有署名,在信中,也没有提及司马伦的名字,不过柏灵筠相信,只要曹亮看到这封信,就一定会读懂信的内容,因为这封信里提及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柏灵筠写得很慢,每一句话她都字斟句酌,尽管这封信的内容不长,但柏灵筠依然写了很久,一直到三更时分,才算写完。 她细心地将信拿火漆封好,缓缓地站了起来,送信的人就等在门外的隐蔽处,他身份虽然是只是司马府中最下等的一个仆人,但却是柏灵筠最为信任的一个人,也是柏灵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怕就是死,他也不会背叛柏灵筠的,所以柏灵筠才敢放心地将密信交给他。 柏灵筠凄然地苦笑了一声,走向了门口,这本来是她准备恪守一世的秘密,就连伦儿都不准备告诉的秘密,却要去告诉曹亮,这也许是一种最为无奈的选择了吧。 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突然地闪出一个人来,面对柏灵筠露出了微笑:“爱姬,有没有想我啊?” 柏灵筠吓得是魂飞魄散,来得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数月之间,司马懿变得苍老了许多,身子也更为佝偻了,面色也苍白憔悴的多,但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却丝毫没变,两道寒芒,就如同是两把利剑,直刺柏灵筠的心底。 不是说司马懿身负重伤吗,不是说司马懿命垂一线吗,怎么他竟然会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柏灵筠赶紧地将信藏到了袖笼之中,还好门口的光线昏暗,司马懿并没有看清柏灵筠手握着的东西,真是吓死人了,如果这封信落到司马懿的手中,那她真得就是百死莫赎了。 “老爷,怎么会是你啊?这大半夜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柏灵筠手捂着胸口,娇嗔着,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也就正好掩饰住了她的慌乱和不安。 司马懿哈哈一笑,道:“本来是准备明日进城的,不过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连夜赶回来,意外不?” 这当然意外了,这那是惊喜呀,分明就是惊吓,而且是足以吓死人的惊吓,不过柏灵筠何等的聪明,自然不会在司马懿的面前表露出这一点来,她不着痕迹的上前搀扶住了司马懿,盈盈一笑道:“妾身日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老爷早日凯旋归来,此刻老爷送给妾身的,便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司马懿哈哈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柏灵筠的脸,不无爱怜地道:“爱姬,你可是瘦多了。” 柏灵筠刚才吓得脸色煞白,到现在还没有缓动劲来,再加些这些天来她一直不思饮食,自然难免有些消瘦憔悴。 “听说老爷在并州身负重伤,妾身挂念老爷,茶饭不思,故而瘦了一些,还好老爷平安归来,妾身真是欢喜得紧,老爷,您身子没事了吧?” 司马懿豪爽地一笑道:“一点伤,无伤大碍,让爱姬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司马懿挥退原本搀扶他的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司马懿可不愿意展露虚弱的一面。767954040040&b01最后的三国:兴魏7a46654&b01d670065&b07a0八八7&b40065f695f4514d八d99605八&bf&b00 第1012章 绝妙的一手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柏灵筠否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名节,而是还要考虑到她和孩子的性命安全。 毕竟这事一旦让司马懿知晓了,等待他们母子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那怕曹亮已经疑心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柏灵筠毫不犹豫地加以否认,这是保护她自己和孩子唯一的方法,那怕曹亮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柏灵筠也不敢吐露出半个字来。 但现在不同了,曹亮不仅拥了和司马懿平起平坐的能力,而且在这次的并州之战中占得了先机,司马懿毕竟老了,打仗不再是曹亮的对手,甚至可以预料到,曹亮籍此大胜,会进一步地蚕食司马家的地盘,将司马家彻底地覆灭掉。 这个曹亮,生而就是司马家的死对头,他的存在,让司马家已经是站到了悬崖边上。 继续地保守着这个秘密,对于柏灵筠来说,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如果曹亮的军队打到洛阳来,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这个“玉”指得并不是其他,而是曹亮的亲生儿子伦儿,如果曹亮并不知道这一点的话,那么他必然将会和司马家的一起,烟消云散。 虽然当初柏灵筠曾经恳求曹亮,如果真有一天他打败了司马家,能留伦儿一命,曹亮虽然答应了,但是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曹亮还会不会记得这事,毕竟他和司马家的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真到了司马家覆灭的那一天,曹亮还会记得他曾经答应过的事吗? 就算曹亮记得,只要他没有刻意的安排人来保护伦儿,那么乱军之中,谁还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也许一支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流矢,就会夺走他的性命。 只有让曹亮知道伦儿的真实身份,也许他才会顾念在父子血脉亲情的份上,刻意地来保护他,柏灵筠并不奢求自己能获得什么,但她一点不能让伦儿受到任何的伤害,那怕她拼尽一切,也要保护伦儿的安全。 司马懿很快就会返回洛阳了,而且听说司马懿在战场上中了箭,身负重伤,这个消息让司马府的人如丧考妣,急得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甚至有最为悲观的消息,说司马懿如此重伤又长途奔波,指定熬不了几天了。 柏灵筠纠结几天之后,终于决定给曹亮写一封信,告诉他实情,要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伦儿的性命安全。 当然,这封信干系重大,柏灵筠可没敢在白天去写,她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地去写,同时她也想好了,安排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去送信。 而且为了保证这封信落到别人手中之后,不会泄露任何实情,柏灵筠没有具名,也没有署名,在信中,也没有提及司马伦的名字,不过柏灵筠相信,只要曹亮看到这封信,就一定会读懂信的内容,因为这封信里提及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柏灵筠写得很慢,每一句话她都字斟句酌,尽管这封信的内容不长,但柏灵筠依然写了很久,一直到三更时分,才算写完。 她细心地将信拿火漆封好,缓缓地站了起来,送信的人就等在门外的隐蔽处,他身份虽然是只是司马府中最下等的一个仆人,但却是柏灵筠最为信任的一个人,也是柏灵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怕就是死,他也不会背叛柏灵筠的,所以柏灵筠才敢放心地将密信交给他。 柏灵筠凄然地苦笑了一声,走向了门口,这本来是她准备恪守一世的秘密,就连伦儿都不准备告诉的秘密,却要去告诉曹亮,这也许是一种最为无奈的选择了吧。 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突然地闪出一个人来,面对柏灵筠露出了微笑:“爱姬,有没有想我啊?” 柏灵筠吓得是魂飞魄散,来得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数月之间,司马懿变得苍老了许多,身子也更为佝偻了,面色也苍白憔悴的多,但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却丝毫没变,两道寒芒,就如同是两把利剑,直刺柏灵筠的心底。 不是说司马懿身负重伤吗,不是说司马懿命垂一线吗,怎么他竟然会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柏灵筠赶紧地将信藏到了袖笼之中,还好门口的光线昏暗,司马懿并没有看清柏灵筠手握着的东西,真是吓死人了,如果这封信落到司马懿的手中,那她真得就是百死莫赎了。 “老爷,怎么会是你啊?这大半夜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柏灵筠手捂着胸口,娇嗔着,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也就正好掩饰住了她的慌乱和不安。 司马懿哈哈一笑,道:“本来是准备明日进城的,不过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连夜赶回来,意外不?” 这当然意外了,这那是惊喜呀,分明就是惊吓,而且是足以吓死人的惊吓,不过柏灵筠何等的聪明,自然不会在司马懿的面前表露出这一点来,她不着痕迹的上前搀扶住了司马懿,盈盈一笑道:“妾身日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老爷早日凯旋归来,此刻老爷送给妾身的,便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司马懿哈哈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柏灵筠的脸,不无爱怜地道:“爱姬,你可是瘦多了。” 柏灵筠刚才吓得脸色煞白,到现在还没有缓动劲来,再加些这些天来她一直不思饮食,自然难免有些消瘦憔悴。 “听说老爷在并州身负重伤,妾身挂念老爷,茶饭不思,故而瘦了一些,还好老爷平安归来,妾身真是欢喜得紧,老爷,您身子没事了吧?” 司马懿豪爽地一笑道:“一点伤,无伤大碍,让爱姬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司马懿挥退原本搀扶他的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司马懿可不愿意展露虚弱的一面。 :。: 第1013章 败露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柏灵筠否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名节,而是还要考虑到她和孩子的性命安全。 毕竟这事一旦让司马懿知晓了,等待他们母子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那怕曹亮已经疑心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柏灵筠毫不犹豫地加以否认,这是保护她自己和孩子唯一的方法,那怕曹亮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柏灵筠也不敢吐露出半个字来。 但现在不同了,曹亮不仅拥了和司马懿平起平坐的能力,而且在这次的并州之战中占得了先机,司马懿毕竟老了,打仗不再是曹亮的对手,甚至可以预料到,曹亮籍此大胜,会进一步地蚕食司马家的地盘,将司马家彻底地覆灭掉。 这个曹亮,生而就是司马家的死对头,他的存在,让司马家已经是站到了悬崖边上。 继续地保守着这个秘密,对于柏灵筠来说,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如果曹亮的军队打到洛阳来,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这个“玉”指得并不是其他,而是曹亮的亲生儿子伦儿,如果曹亮并不知道这一点的话,那么他必然将会和司马家的一起,烟消云散。 虽然当初柏灵筠曾经恳求曹亮,如果真有一天他打败了司马家,能留伦儿一命,曹亮虽然答应了,但是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曹亮还会不会记得这事,毕竟他和司马家的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真到了司马家覆灭的那一天,曹亮还会记得他曾经答应过的事吗? 就算曹亮记得,只要他没有刻意的安排人来保护伦儿,那么乱军之中,谁还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也许一支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流矢,就会夺走他的性命。 只有让曹亮知道伦儿的真实身份,也许他才会顾念在父子血脉亲情的份上,刻意地来保护他,柏灵筠并不奢求自己能获得什么,但她一点不能让伦儿受到任何的伤害,那怕她拼尽一切,也要保护伦儿的安全。 司马懿很快就会返回洛阳了,而且听说司马懿在战场上中了箭,身负重伤,这个消息让司马府的人如丧考妣,急得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甚至有最为悲观的消息,说司马懿如此重伤又长途奔波,指定熬不了几天了。 柏灵筠纠结几天之后,终于决定给曹亮写一封信,告诉他实情,要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伦儿的性命安全。 当然,这封信干系重大,柏灵筠可没敢在白天去写,她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地去写,同时她也想好了,安排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去送信。 而且为了保证这封信落到别人手中之后,不会泄露任何实情,柏灵筠没有具名,也没有署名,在信中,也没有提及司马伦的名字,不过柏灵筠相信,只要曹亮看到这封信,就一定会读懂信的内容,因为这封信里提及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柏灵筠写得很慢,每一句话她都字斟句酌,尽管这封信的内容不长,但柏灵筠依然写了很久,一直到三更时分,才算写完。 她细心地将信拿火漆封好,缓缓地站了起来,送信的人就等在门外的隐蔽处,他身份虽然是只是司马府中最下等的一个仆人,但却是柏灵筠最为信任的一个人,也是柏灵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怕就是死,他也不会背叛柏灵筠的,所以柏灵筠才敢放心地将密信交给他。 柏灵筠凄然地苦笑了一声,走向了门口,这本来是她准备恪守一世的秘密,就连伦儿都不准备告诉的秘密,却要去告诉曹亮,这也许是一种最为无奈的选择了吧。 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突然地闪出一个人来,面对柏灵筠露出了微笑:“爱姬,有没有想我啊?” 柏灵筠吓得是魂飞魄散,来得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数月之间,司马懿变得苍老了许多,身子也更为佝偻了,面色也苍白憔悴的多,但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却丝毫没变,两道寒芒,就如同是两把利剑,直刺柏灵筠的心底。 不是说司马懿身负重伤吗,不是说司马懿命垂一线吗,怎么他竟然会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柏灵筠赶紧地将信藏到了袖笼之中,还好门口的光线昏暗,司马懿并没有看清柏灵筠手握着的东西,真是吓死人了,如果这封信落到司马懿的手中,那她真得就是百死莫赎了。 “老爷,怎么会是你啊?这大半夜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柏灵筠手捂着胸口,娇嗔着,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也就正好掩饰住了她的慌乱和不安。 司马懿哈哈一笑,道:“本来是准备明日进城的,不过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连夜赶回来,意外不?” 这当然意外了,这那是惊喜呀,分明就是惊吓,而且是足以吓死人的惊吓,不过柏灵筠何等的聪明,自然不会在司马懿的面前表露出这一点来,她不着痕迹的上前搀扶住了司马懿,盈盈一笑道:“妾身日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老爷早日凯旋归来,此刻老爷送给妾身的,便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司马懿哈哈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柏灵筠的脸,不无爱怜地道:“爱姬,你可是瘦多了。” 柏灵筠刚才吓得脸色煞白,到现在还没有缓动劲来,再加些这些天来她一直不思饮食,自然难免有些消瘦憔悴。 “听说老爷在并州身负重伤,妾身挂念老爷,茶饭不思,故而瘦了一些,还好老爷平安归来,妾身真是欢喜得紧,老爷,您身子没事了吧?” 司马懿豪爽地一笑道:“一点伤,无伤大碍,让爱姬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司马懿挥退原本搀扶他的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司马懿可不愿意展露虚弱的一面。 :。: 第101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郁愤而死,结果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大权,互相攻伐,让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的袁氏政权更加羸弱,最终被曹操各个击破,都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此次并州之战,已经让司马懿嗅到了一丝官渡之战的味道,而他的命运,也和袁绍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是子嗣众多,同样溺爱幼子,如果司马懿和袁绍一样,选择废长立幼,那么很显然他就会步袁绍的后尘。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便是取乱之道,在权力的面前,什么骨肉之情手足之谊,统统都会化为浮云,为了争夺权势,兄弟反目,父子相仇的事屡见不鲜,如果司马懿真得把自己的位子留给司马伦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司马师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了。 如果司马懿真那样做了,恐怕只能是害了司马伦,而不是溺爱他,毕竟一个连十岁都不满的孩子,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斗得过如虎狼一般的几个兄长。 为了司马氏政权的顺利过渡,司马懿只能是割舍掉这份溺爱,而做出这样兄终弟及的安排,也是司马懿深思熟虑的结果,这恐怕也是令各方比较满意的一个结果了,司马懿急着赶回来,就是有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柏灵筠。 其实柏灵筠对司马伦的最大的愿望并不并是执掌大权,而是可以平平安安的静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就可以了,不过既然司马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柏灵筠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司马懿是他们母子最大的辟佑,如果司马懿不在了,他们的处境很可能会变得艰难起来。 但有了司马懿的如此安排,想必将来司马师他们兄弟几个也不再太造次,就算将来未必能坐上大位,但最起码安全上面是多了一层的保障,柏灵筠自然是无比高兴。 “谢老爷恩典。”柏灵筠款款而拜。 不过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柏灵筠藏在衣袖里的那封信突然地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这也是刚才匆忙之间,柏灵筠将信藏到了衣袖里,当时的情况十分的慌乱,她也只是将信塞了进去,并没有完全地藏好,司马懿一直在她的身边,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此时这么一拜,袖口朝下,那封信就这么掉了出来。 这回司马懿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微微地一怔,道:“这是谁的信?” 柏灵筠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过她还是强做镇定,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地上拾起了书信,勉强地笑了笑,道:“娘家那边寄来的信,妾身还没有看呢。” 司马懿顿时是满腹的狐疑,柏灵筠苍白的脸色之下难掩慌乱的情绪,如果仅仅只是一封家书,柏灵筠又何至于如此的惊惶失措? 别以为司马懿年纪大了就老眼昏黄,他的目光还是如鹰一般的锐利,那怕柏灵筠已经是在竭力地掩饰了,但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又岂能让她给瞒了过去。 “家书?拿来我瞧瞧!”司马懿冷冷地道。 柏灵筠手足无措,这封信的内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马懿看到,但是瞧司马懿的神情,分明已经是起了疑心,她只好是喃喃地道:“只是一封家书而已,想必也没什么紧要的事,老爷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歇歇吧,明日再看不迟。” 司马懿本来就生性多疑,如果这个时候柏灵筠大大方方地将信给他看的话,他反倒没什么兴趣去瞧,可偏偏柏灵筠是左推右诿,再加上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司马懿如何能不起疑心,他劈手就从柏灵筠的手中夺过了书信,撕了开了,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完了!柏灵筠两眼一黑,身子颤了一颤,差点没栽倒在地。 这可是自己严守了近十年的秘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被司马懿给发现了,说起来也是自己鬼迷心窍,没事给曹亮写什么信,结果书信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柏灵筠可是清楚的很,以司马懿的性格,那绝对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点的沙子,当然别说是司马懿,就是任何男人遇到这种事,那也是绝不能容忍的,更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司马懿了,不但给他戴了一顶通新崭绿的大帽子,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孽种,这绝对是司马懿所不能容忍的。 一旦被司马懿知情的话,柏灵筠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什么活路可走,甚至她都不知道发狂发怒的司马懿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母子,柏灵筠的心一片冰凉,头脑之中一片的混沌,绝望,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绝望过! 柏灵筠看着司马懿认真地去读这封信,她的娇躯不禁是簌簌发抖,司马懿每多看一行的字,柏灵筠就有如再往下坠一层深渊的感觉,她全身发冷,嘴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或许她早有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怕司马懿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对付她,她都不会有什么惧怕,但是她的伦儿,却是无辜的,但这次却也是不会幸免了,那怕司马懿曾经是那么的溺爱他,但知悉真相之后,只怕司马懿会更加的愤怒,更会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 司马懿的愤怒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欺骗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可磨灭的耻辱,柏灵筠此刻恐怕就连肠子也都快悔青了,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 柏灵筠的这封信,早不写晚不写,偏偏在司马懿刚刚进门之前谅写了,而且无巧不巧地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宿命吧,除此之外,柏灵筠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惊惶过后,柏灵筠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有等待着司马懿读完这封信,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 第1015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郁愤而死,结果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大权,互相攻伐,让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的袁氏政权更加羸弱,最终被曹操各个击破,都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此次并州之战,已经让司马懿嗅到了一丝官渡之战的味道,而他的命运,也和袁绍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是子嗣众多,同样溺爱幼子,如果司马懿和袁绍一样,选择废长立幼,那么很显然他就会步袁绍的后尘。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便是取乱之道,在权力的面前,什么骨肉之情手足之谊,统统都会化为浮云,为了争夺权势,兄弟反目,父子相仇的事屡见不鲜,如果司马懿真得把自己的位子留给司马伦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司马师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了。 如果司马懿真那样做了,恐怕只能是害了司马伦,而不是溺爱他,毕竟一个连十岁都不满的孩子,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斗得过如虎狼一般的几个兄长。 为了司马氏政权的顺利过渡,司马懿只能是割舍掉这份溺爱,而做出这样兄终弟及的安排,也是司马懿深思熟虑的结果,这恐怕也是令各方比较满意的一个结果了,司马懿急着赶回来,就是有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柏灵筠。 其实柏灵筠对司马伦的最大的愿望并不并是执掌大权,而是可以平平安安的静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就可以了,不过既然司马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柏灵筠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司马懿是他们母子最大的辟佑,如果司马懿不在了,他们的处境很可能会变得艰难起来。 但有了司马懿的如此安排,想必将来司马师他们兄弟几个也不再太造次,就算将来未必能坐上大位,但最起码安全上面是多了一层的保障,柏灵筠自然是无比高兴。 “谢老爷恩典。”柏灵筠款款而拜。 不过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柏灵筠藏在衣袖里的那封信突然地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这也是刚才匆忙之间,柏灵筠将信藏到了衣袖里,当时的情况十分的慌乱,她也只是将信塞了进去,并没有完全地藏好,司马懿一直在她的身边,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此时这么一拜,袖口朝下,那封信就这么掉了出来。 这回司马懿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微微地一怔,道:“这是谁的信” 柏灵筠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过她还是强做镇定,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地上拾起了书信,勉强地笑了笑,道:“娘家那边寄来的信,妾身还没有看呢。” 司马懿顿时是满腹的狐疑,柏灵筠苍白的脸色之下难掩慌乱的情绪,如果仅仅只是一封家书,柏灵筠又何至于如此的惊惶失措 别以为司马懿年纪大了就老眼昏黄,他的目光还是如鹰一般的锐利,那怕柏灵筠已经是在竭力地掩饰了,但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又岂能让她给瞒了过去。 “家书拿来我瞧瞧”司马懿冷冷地道。 柏灵筠手足无措,这封信的内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马懿看到,但是瞧司马懿的神情,分明已经是起了疑心,她只好是喃喃地道:“只是一封家书而已,想必也没什么紧要的事,老爷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歇歇吧,明日再看不迟。” 司马懿本来就生性多疑,如果这个时候柏灵筠大大方方地将信给他看的话,他反倒没什么兴趣去瞧,可偏偏柏灵筠是左推右诿,再加上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司马懿如何能不起疑心,他劈手就从柏灵筠的手中夺过了书信,撕了开了,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完了柏灵筠两眼一黑,身子颤了一颤,差点没栽倒在地。 这可是自己严守了近十年的秘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被司马懿给发现了,说起来也是自己鬼迷心窍,没事给曹亮写什么信,结果书信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柏灵筠可是清楚的很,以司马懿的性格,那绝对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点的沙子,当然别说是司马懿,就是任何男人遇到这种事,那也是绝不能容忍的,更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司马懿了,不但给他戴了一顶通新崭绿的大帽子,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孽种,这绝对是司马懿所不能容忍的。 一旦被司马懿知情的话,柏灵筠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什么活路可走,甚至她都不知道发狂发怒的司马懿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母子,柏灵筠的心一片冰凉,头脑之中一片的混沌,绝望,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绝望过 柏灵筠看着司马懿认真地去读这封信,她的娇躯不禁是簌簌发抖,司马懿每多看一行的字,柏灵筠就有如再往下坠一层深渊的感觉,她全身发冷,嘴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或许她早有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怕司马懿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对付她,她都不会有什么惧怕,但是她的伦儿,却是无辜的,但这次却也是不会幸免了,那怕司马懿曾经是那么的溺爱他,但知悉真相之后,只怕司马懿会更加的愤怒,更会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 司马懿的愤怒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欺骗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可磨灭的耻辱,柏灵筠此刻恐怕就连肠子也都快悔青了,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 柏灵筠的这封信,早不写晚不写,偏偏在司马懿刚刚进门之前谅写了,而且无巧不巧地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宿命吧,除此之外,柏灵筠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惊惶过后,柏灵筠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有等待着司马懿读完这封信,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 第1014章 谁是奸夫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郁愤而死,结果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大权,互相攻伐,让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的袁氏政权更加羸弱,最终被曹操各个击破,都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此次并州之战,已经让司马懿嗅到了一丝官渡之战的味道,而他的命运,也和袁绍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是子嗣众多,同样溺爱幼子,如果司马懿和袁绍一样,选择废长立幼,那么很显然他就会步袁绍的后尘。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便是取乱之道,在权力的面前,什么骨肉之情手足之谊,统统都会化为浮云,为了争夺权势,兄弟反目,父子相仇的事屡见不鲜,如果司马懿真得把自己的位子留给司马伦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司马师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了。 如果司马懿真那样做了,恐怕只能是害了司马伦,而不是溺爱他,毕竟一个连十岁都不满的孩子,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斗得过如虎狼一般的几个兄长。 为了司马氏政权的顺利过渡,司马懿只能是割舍掉这份溺爱,而做出这样兄终弟及的安排,也是司马懿深思熟虑的结果,这恐怕也是令各方比较满意的一个结果了,司马懿急着赶回来,就是有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柏灵筠。 其实柏灵筠对司马伦的最大的愿望并不并是执掌大权,而是可以平平安安的静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就可以了,不过既然司马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柏灵筠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司马懿是他们母子最大的辟佑,如果司马懿不在了,他们的处境很可能会变得艰难起来。 但有了司马懿的如此安排,想必将来司马师他们兄弟几个也不再太造次,就算将来未必能坐上大位,但最起码安全上面是多了一层的保障,柏灵筠自然是无比高兴。 “谢老爷恩典。”柏灵筠款款而拜。 不过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柏灵筠藏在衣袖里的那封信突然地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这也是刚才匆忙之间,柏灵筠将信藏到了衣袖里,当时的情况十分的慌乱,她也只是将信塞了进去,并没有完全地藏好,司马懿一直在她的身边,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此时这么一拜,袖口朝下,那封信就这么掉了出来。 这回司马懿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微微地一怔,道:“这是谁的信?” 柏灵筠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过她还是强做镇定,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地上拾起了书信,勉强地笑了笑,道:“娘家那边寄来的信,妾身还没有看呢。” 司马懿顿时是满腹的狐疑,柏灵筠苍白的脸色之下难掩慌乱的情绪,如果仅仅只是一封家书,柏灵筠又何至于如此的惊惶失措? 别以为司马懿年纪大了就老眼昏黄,他的目光还是如鹰一般的锐利,那怕柏灵筠已经是在竭力地掩饰了,但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又岂能让她给瞒了过去。 “家书?拿来我瞧瞧!”司马懿冷冷地道。 柏灵筠手足无措,这封信的内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马懿看到,但是瞧司马懿的神情,分明已经是起了疑心,她只好是喃喃地道:“只是一封家书而已,想必也没什么紧要的事,老爷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歇歇吧,明日再看不迟。” 司马懿本来就生性多疑,如果这个时候柏灵筠大大方方地将信给他看的话,他反倒没什么兴趣去瞧,可偏偏柏灵筠是左推右诿,再加上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司马懿如何能不起疑心,他劈手就从柏灵筠的手中夺过了书信,撕了开了,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完了!柏灵筠两眼一黑,身子颤了一颤,差点没栽倒在地。 这可是自己严守了近十年的秘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被司马懿给发现了,说起来也是自己鬼迷心窍,没事给曹亮写什么信,结果书信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柏灵筠可是清楚的很,以司马懿的性格,那绝对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点的沙子,当然别说是司马懿,就是任何男人遇到这种事,那也是绝不能容忍的,更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司马懿了,不但给他戴了一顶通新崭绿的大帽子,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孽种,这绝对是司马懿所不能容忍的。 一旦被司马懿知情的话,柏灵筠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什么活路可走,甚至她都不知道发狂发怒的司马懿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母子,柏灵筠的心一片冰凉,头脑之中一片的混沌,绝望,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绝望过! 柏灵筠看着司马懿认真地去读这封信,她的娇躯不禁是簌簌发抖,司马懿每多看一行的字,柏灵筠就有如再往下坠一层深渊的感觉,她全身发冷,嘴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或许她早有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怕司马懿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对付她,她都不会有什么惧怕,但是她的伦儿,却是无辜的,但这次却也是不会幸免了,那怕司马懿曾经是那么的溺爱他,但知悉真相之后,只怕司马懿会更加的愤怒,更会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 司马懿的愤怒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欺骗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可磨灭的耻辱,柏灵筠此刻恐怕就连肠子也都快悔青了,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 柏灵筠的这封信,早不写晚不写,偏偏在司马懿刚刚进门之前谅写了,而且无巧不巧地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宿命吧,除此之外,柏灵筠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惊惶过后,柏灵筠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有等待着司马懿读完这封信,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 第1015章 有刺客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郁愤而死,结果他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大权,互相攻伐,让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的袁氏政权更加羸弱,最终被曹操各个击破,都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此次并州之战,已经让司马懿嗅到了一丝官渡之战的味道,而他的命运,也和袁绍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是子嗣众多,同样溺爱幼子,如果司马懿和袁绍一样,选择废长立幼,那么很显然他就会步袁绍的后尘。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便是取乱之道,在权力的面前,什么骨肉之情手足之谊,统统都会化为浮云,为了争夺权势,兄弟反目,父子相仇的事屡见不鲜,如果司马懿真得把自己的位子留给司马伦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司马师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了。 如果司马懿真那样做了,恐怕只能是害了司马伦,而不是溺爱他,毕竟一个连十岁都不满的孩子,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斗得过如虎狼一般的几个兄长。 为了司马氏政权的顺利过渡,司马懿只能是割舍掉这份溺爱,而做出这样兄终弟及的安排,也是司马懿深思熟虑的结果,这恐怕也是令各方比较满意的一个结果了,司马懿急着赶回来,就是有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柏灵筠。 其实柏灵筠对司马伦的最大的愿望并不并是执掌大权,而是可以平平安安的静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就可以了,不过既然司马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柏灵筠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司马懿是他们母子最大的辟佑,如果司马懿不在了,他们的处境很可能会变得艰难起来。 但有了司马懿的如此安排,想必将来司马师他们兄弟几个也不再太造次,就算将来未必能坐上大位,但最起码安全上面是多了一层的保障,柏灵筠自然是无比高兴。 “谢老爷恩典。”柏灵筠款款而拜。 不过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柏灵筠藏在衣袖里的那封信突然地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这也是刚才匆忙之间,柏灵筠将信藏到了衣袖里,当时的情况十分的慌乱,她也只是将信塞了进去,并没有完全地藏好,司马懿一直在她的身边,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此时这么一拜,袖口朝下,那封信就这么掉了出来。 这回司马懿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微微地一怔,道:“这是谁的信?” 柏灵筠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过她还是强做镇定,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地上拾起了书信,勉强地笑了笑,道:“娘家那边寄来的信,妾身还没有看呢。” 司马懿顿时是满腹的狐疑,柏灵筠苍白的脸色之下难掩慌乱的情绪,如果仅仅只是一封家书,柏灵筠又何至于如此的惊惶失措? 别以为司马懿年纪大了就老眼昏黄,他的目光还是如鹰一般的锐利,那怕柏灵筠已经是在竭力地掩饰了,但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又岂能让她给瞒了过去。 “家书?拿来我瞧瞧!”司马懿冷冷地道。 柏灵筠手足无措,这封信的内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司马懿看到,但是瞧司马懿的神情,分明已经是起了疑心,她只好是喃喃地道:“只是一封家书而已,想必也没什么紧要的事,老爷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歇歇吧,明日再看不迟。” 司马懿本来就生性多疑,如果这个时候柏灵筠大大方方地将信给他看的话,他反倒没什么兴趣去瞧,可偏偏柏灵筠是左推右诿,再加上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司马懿如何能不起疑心,他劈手就从柏灵筠的手中夺过了书信,撕了开了,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完了!柏灵筠两眼一黑,身子颤了一颤,差点没栽倒在地。 这可是自己严守了近十年的秘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被司马懿给发现了,说起来也是自己鬼迷心窍,没事给曹亮写什么信,结果书信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柏灵筠可是清楚的很,以司马懿的性格,那绝对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点的沙子,当然别说是司马懿,就是任何男人遇到这种事,那也是绝不能容忍的,更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司马懿了,不但给他戴了一顶通新崭绿的大帽子,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孽种,这绝对是司马懿所不能容忍的。 一旦被司马懿知情的话,柏灵筠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什么活路可走,甚至她都不知道发狂发怒的司马懿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母子,柏灵筠的心一片冰凉,头脑之中一片的混沌,绝望,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绝望过! 柏灵筠看着司马懿认真地去读这封信,她的娇躯不禁是簌簌发抖,司马懿每多看一行的字,柏灵筠就有如再往下坠一层深渊的感觉,她全身发冷,嘴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或许她早有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怕司马懿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对付她,她都不会有什么惧怕,但是她的伦儿,却是无辜的,但这次却也是不会幸免了,那怕司马懿曾经是那么的溺爱他,但知悉真相之后,只怕司马懿会更加的愤怒,更会用最为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 司马懿的愤怒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欺骗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可磨灭的耻辱,柏灵筠此刻恐怕就连肠子也都快悔青了,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 柏灵筠的这封信,早不写晚不写,偏偏在司马懿刚刚进门之前谅写了,而且无巧不巧地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宿命吧,除此之外,柏灵筠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惊惶过后,柏灵筠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有等待着司马懿读完这封信,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 第1016章 内鬼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柏灵筠原本已经是束手待毙了,但那种窒息的痛苦几乎让她的肺憋到爆炸,柏灵筠下意识地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了出去。 司马懿终究年老了,加上重伤初愈,虽然是暴怒出手,但很快就把气力给用尽了,柏灵筠拼命地挣扎,一下子就把司马懿给推了出去,踉跄地退了几步,砰地一声,后脑勺正好地碰到了榻边,立刻是寂然不动了。 柏灵筠连咳带喘,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她朝着司马懿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居然昏死了过去,而他的胸口,竟然一片暗红,似乎被鲜血给尽染了,柏灵筠不禁大骇,上前一探司马懿的鼻息全无,顿时便傻住了。 死了,司马懿竟然就这么死了? 司马懿是脑袋撞到了榻边,才昏死过去的,但他胸口的鲜血是怎么回事?柏灵筠转念一想,记得司马懿就是伤在胸口的,应该是旧疮复发,流血不止,估计这才是他的致命之处。 这下柏灵筠有些手足无措了,司马懿死在自己的房间,如果司马师回来发现了,那肯定会剥了她的皮,不过柏灵筠转念一想,这未必也是坏事,反正自己横竖也是一死,只要能销毁证据,大不了承认错手杀了司马懿,自己一死了之,最起码可以保全伦儿的性命。 证据?对,赶紧地毁掉那封信才是,千万别被司马师他们看到! 柏灵筠回身找了一下,发现那封信被司马懿丢弃在了地上,她立刻捡了起来,正想要把它给撕掉,但发现即使是撕掉了,也难免会有碎屑留下,就算是烧掉了,也会留下痕迹来,所以她一狠心,将那封信塞到了嘴里,生生地给吞了下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毁灭了证据,柏灵筠总算是心情平复了一些,头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现在是需要编一个谎言的时候了,毕竟她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司马懿究竟是怎么死在她屋里的。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站到了她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夫人——” 柏灵筠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发现是准备给她送信的阿海,这才算是惊魂稍定,轻轻地拍了一下胸口,道:“是你呀,阿海。” 阿海本来是潜藏在门外的,按照约定,柏夫人会将一封信交给他,让他出门去送一封信,至于送信的地点,阿海还不知晓,但这并不重要,只要柏夫人吩咐了,那怕就是天涯海角,阿海也会不辱使命。 不过发现司马懿的回来之后,阿海没敢在上前,而是后退到了更隐密的地方,不过司马懿所带的亲兵离去之后,阿海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地关注着,听到房间内隐约传出了争吵之声,后来甚至砰地发生一声巨响,阿海牵挂夫人的安全,所以才潜入房间欲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令人惊诧在一幕,司马懿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海艰难的咽了一声唾沫,难以置信地道:“夫人,您杀了老爷?” 柏灵筠点点头,道:“这是一个意外,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速速离开,记住,你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事,快走!” 阿海站在没动,他很清楚,司马懿死在这儿,柏灵筠是难辞其咎的,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她都死定了。 “人走了,夫人怎么办?这样吧,您就说老爷是我杀的,我也会和他们承认我是并州派来的奸细,潜伏在这里行刺的,这样就可以撇您了。” 柏灵筠怔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办法,如果阿海承认司马懿是他杀的,那么确实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了,毕竟柏灵筠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证据已经被她给销毁了,不过柏灵筠没有答应:“阿海,这事与你无关,我不能拖你下水。” 阿海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柏灵筠的面前,道:“夫人,您对阿海恩重如山,阿海的这条命,就是夫人的,阿海情愿一死以报夫人!” 阿海原本是司马府里一个最低等的下人,世代为奴,他的母亲得了重病,无钱医治,求告无门,柏灵筠知晓之后,悄悄地给了阿海一笔钱,虽然最终他的母亲还是去世了,但有了这笔钱,最起码能让她多活了几个月,也少受了不少的苦,柏灵筠后来又给一些钱,让阿海买了墓地和棺木,把他母亲给安葬了。 对于柏灵筠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对于阿海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他发誓必以性命来报答夫人的这份恩情。 如今夫人有难,阿海如何能袖手旁观,他决定替夫人来承担这份罪名,死亦无惧。 柏灵筠自然知道阿海对她是忠心耿耿,否则她也不会将送信这么隐密的事交给阿海去做了,这司马府上上下下,她也就这么一个忠心可靠的人,既然阿海愿意代她而死,柏灵筠也就没有什么可拒绝的。 不过她似乎有更好的办法,对阿海道:“你的匕首呢?” 阿海满脸的疑惑,不知道柏灵筠要匕首干什么,不过他还是顺从地将匕首取了出来,交给了柏灵筠。 柏灵筠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在了自己右侧的肩头之上,顿时鲜血迸流,将她的衣服都给染红了。 “夫人,您这是——”阿海大骇。 柏灵筠忍着痛楚,将匕首拨了出来,交给了他,道:“你快走,能逃多远算多远!记住,有机会活命的话,一定不要放弃!” 阿海点点头,紧握着带血的匕首,转身离开了屋子,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柏灵筠这一刀刺的非常的深,刺下去的时候或许没感觉,但缓过劲来的时候,疼得她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她艰难地挪了几步,坐倒在了司马懿的身前,摆出了一副保护司马懿的样子,然后才嘶声叫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 第1017章 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找出来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柏灵筠原本已经是束手待毙了,但那种窒息的痛苦几乎让她的肺憋到爆炸,柏灵筠下意识地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了出去。 司马懿终究年老了,加上重伤初愈,虽然是暴怒出手,但很快就把气力给用尽了,柏灵筠拼命地挣扎,一下子就把司马懿给推了出去,踉跄地退了几步,砰地一声,后脑勺正好地碰到了榻边,立刻是寂然不动了。 柏灵筠连咳带喘,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她朝着司马懿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居然昏死了过去,而他的胸口,竟然一片暗红,似乎被鲜血给尽染了,柏灵筠不禁大骇,上前一探司马懿的鼻息全无,顿时便傻住了。 死了,司马懿竟然就这么死了? 司马懿是脑袋撞到了榻边,才昏死过去的,但他胸口的鲜血是怎么回事?柏灵筠转念一想,记得司马懿就是伤在胸口的,应该是旧疮复发,流血不止,估计这才是他的致命之处。 这下柏灵筠有些手足无措了,司马懿死在自己的房间,如果司马师回来发现了,那肯定会剥了她的皮,不过柏灵筠转念一想,这未必也是坏事,反正自己横竖也是一死,只要能销毁证据,大不了承认错手杀了司马懿,自己一死了之,最起码可以保全伦儿的性命。 证据?对,赶紧地毁掉那封信才是,千万别被司马师他们看到! 柏灵筠回身找了一下,发现那封信被司马懿丢弃在了地上,她立刻捡了起来,正想要把它给撕掉,但发现即使是撕掉了,也难免会有碎屑留下,就算是烧掉了,也会留下痕迹来,所以她一狠心,将那封信塞到了嘴里,生生地给吞了下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毁灭了证据,柏灵筠总算是心情平复了一些,头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现在是需要编一个谎言的时候了,毕竟她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司马懿究竟是怎么死在她屋里的。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站到了她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夫人——” 柏灵筠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发现是准备给她送信的阿海,这才算是惊魂稍定,轻轻地拍了一下胸口,道:“是你呀,阿海。” 阿海本来是潜藏在门外的,按照约定,柏夫人会将一封信交给他,让他出门去送一封信,至于送信的地点,阿海还不知晓,但这并不重要,只要柏夫人吩咐了,那怕就是天涯海角,阿海也会不辱使命。 不过发现司马懿的回来之后,阿海没敢在上前,而是后退到了更隐密的地方,不过司马懿所带的亲兵离去之后,阿海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地关注着,听到房间内隐约传出了争吵之声,后来甚至砰地发生一声巨响,阿海牵挂夫人的安全,所以才潜入房间欲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令人惊诧在一幕,司马懿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海艰难的咽了一声唾沫,难以置信地道:“夫人,您杀了老爷?” 柏灵筠点点头,道:“这是一个意外,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速速离开,记住,你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事,快走!” 阿海站在没动,他很清楚,司马懿死在这儿,柏灵筠是难辞其咎的,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她都死定了。 “人走了,夫人怎么办?这样吧,您就说老爷是我杀的,我也会和他们承认我是并州派来的奸细,潜伏在这里行刺的,这样就可以撇您了。” 柏灵筠怔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办法,如果阿海承认司马懿是他杀的,那么确实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了,毕竟柏灵筠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证据已经被她给销毁了,不过柏灵筠没有答应:“阿海,这事与你无关,我不能拖你下水。” 阿海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柏灵筠的面前,道:“夫人,您对阿海恩重如山,阿海的这条命,就是夫人的,阿海情愿一死以报夫人!” 阿海原本是司马府里一个最低等的下人,世代为奴,他的母亲得了重病,无钱医治,求告无门,柏灵筠知晓之后,悄悄地给了阿海一笔钱,虽然最终他的母亲还是去世了,但有了这笔钱,最起码能让她多活了几个月,也少受了不少的苦,柏灵筠后来又给一些钱,让阿海买了墓地和棺木,把他母亲给安葬了。 对于柏灵筠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对于阿海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他发誓必以性命来报答夫人的这份恩情。 如今夫人有难,阿海如何能袖手旁观,他决定替夫人来承担这份罪名,死亦无惧。 柏灵筠自然知道阿海对她是忠心耿耿,否则她也不会将送信这么隐密的事交给阿海去做了,这司马府上上下下,她也就这么一个忠心可靠的人,既然阿海愿意代她而死,柏灵筠也就没有什么可拒绝的。 不过她似乎有更好的办法,对阿海道:“你的匕首呢?” 阿海满脸的疑惑,不知道柏灵筠要匕首干什么,不过他还是顺从地将匕首取了出来,交给了柏灵筠。 柏灵筠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在了自己右侧的肩头之上,顿时鲜血迸流,将她的衣服都给染红了。 “夫人,您这是——”阿海大骇。 柏灵筠忍着痛楚,将匕首拨了出来,交给了他,道:“你快走,能逃多远算多远!记住,有机会活命的话,一定不要放弃!” 阿海点点头,紧握着带血的匕首,转身离开了屋子,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柏灵筠这一刀刺的非常的深,刺下去的时候或许没感觉,但缓过劲来的时候,疼得她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她艰难地挪了几步,坐倒在了司马懿的身前,摆出了一副保护司马懿的样子,然后才嘶声叫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 第1018章 酷刑 何海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也想过自杀了事,这样便可以免招司马师的酷刑,但他转念一想,司马懿是死在柏灵筠的房间的,如果自己死无对证的话,那就是无法洗刷柏灵筠的嫌疑,所以他不能死,只有他活着,一口咬定司马懿就是他杀的,这样才有可能保证柏灵筠平安无事。八八书≥ 柏夫人对自己恩重如山,何海决定顶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准备以死报答柏夫人的恩情。 所以何海似乎是走投无路被捉获的,但其实更是他主动地自投罗。 被捉获之后,何海毫不掩饰,一口便承认司马懿是他杀的,柏灵筠也是他刺伤的,至于刺杀的动机,是因为他身为司马府的最低等下人,饱受欺凌,所以对司马懿心怀怨恨,所以才出手刺杀的。 对这个理由,钟会自然是嗤之以鼻,司马懿是何等位高权重的人,会没事去欺凌你一个低等的下人吗?就算他是饱受欺凌,那也只是身边那些比他高上一等的下人所为的,和司马懿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他真是心怀怨恨,该去报复那些欺凌他的人才是,对家主痛下杀手,那得需要多大的胆量才行? 更何况,如果何海只是一名低等的下人的话,那么平时他就连接触司马懿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知晓司马懿今日回府的消息呢?要知道,司马懿回府的念头,只是他临时决定的,包括司马府内诸子都不知情,他一个的下人,又如何能知晓? 这么一个瘪脚的理由,钟会当然不会相信,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盘问,而是命人仔细地对比了那套黑衣,确定是何海曾经穿过的无疑,而且在何海的手上,也发现了一些血迹,估计他扔掉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洗手。八八读书,▽ 看来何海是刺杀司马懿的凶手已经是确凿无疑了,但做案的动机和理由却过于荒唐,别说是钟会了,恐怕就连十岁的孩也瞒不过。 钟会冷笑道:“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认了。来人,大刑伺候!” 贾充在一旁道:“士季兄,这个刺客就交给某吧,就算他是铜烧铁铸的,今天也定要让他开口。” 钟会一听,微微颔首道:“那就有劳公闾兄了。” 贾充阴阴地一笑,对付这种硬骨头的人,他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手段,反正不管谁落到他的手里,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果然,贾充准备好的十八道酷刑只上了五六道,何海就熬不住了,承认了他是并州细作的身份,早几年前他就被并州方面所收买,出卖司马府的情报,这一次,他受并州方面的指令,要他趁司马懿刚刚回家的时机,出手刺杀司马懿。 何海所供认的,和钟会贾充他们猜测的相差不大,何海敢如此胆大妄为地谋刺司马懿,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以现在司马家和并州的敌对关系,并州方面派刺客来刺杀司马懿倒是一点也不稀罕。 钟会那边也对何海的背景进行了详查,何海出生于司马府,祖上世代为司马家奴,地位比较低下,大约三年前,何海的母亲生了重病,何海四处借钱未果,不过据他身边的人回忆,事隔不久何海突然有了钱,请了洛阳城里最有名的郎中为其母治病,后来其母不治身亡之后,何海还氏化了一大笔的钱,在城外给他母亲买了一块坟地和上好的棺木,将他母亲给安葬了。 此事在司马府的下人之中传得很广,只是何海守口如瓶,谁也不知道何海的钱是多哪儿来的。 现在这两方面一碰头,那就毫无疑问地证明何海正是在这那时候投奔的并州谍报机构,从而拿到了一大笔钱。 虽然真相水落石出,但贾充并没有停止他的酷刑折磨,何海是交待了他的身份不假,但既是并州间谍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暗杀行动,那参与此事的,就不可能只有何海一个人,究竟他的上司是谁,司马府之中还有多少同党,都是贾充接下来要拷问的内容。 但何海却是无从招供,本来他招认自己是并州的奸细,就已经是信口胡扯了,他医治和安葬母亲的钱,是柏灵筠悄悄给他的,并不是并州方面给的,如果说刺杀司马懿的同伙的话,那就只有柏灵筠一个人,而这是何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招认的。 何海事先不认,刻意地挨了酷刑之后才招认自己是并州的奸细,也是他事先想好的招数,这样才能更为逼真一些,只不过贾充却不肯善罢干休,非得要挖出何海的同党来,所以才会继续地动用酷刑,何海供无可供,只能是咬紧牙关,来承受重刑。 十八道酷刑下来,何海已经是体无完肤了,仿佛是从血里面捞出来的似的,四肢都被打断了,如同一堆烂泥爬都爬不起来,整个人气若游丝,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模样。 贾充有些气急败坏,要知道他的这些酷刑,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了,但没想到这个何海骨头真硬,宁死也不肯吐露同党的所在,再打下去,恐怕就会断气了,贾充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钟会倒是认为何海招供的可能就是实情,一般的间谍组织,为了防止泄密,大多采用的是单线联系的方式,也就是说司马府内有没有其他的间谍,何海是不可能知道的。 至于何海的上线,并不在司马府之中,他只是通过隐秘的方式和何海进行联系,给何海传达指令,现在何海出事之后,上线肯定早已是逃之夭夭,再想追捕,也是困难重重。 这个案子,审到这儿差不多也已经可以结案了,司马师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促了,钟会和贾充商量了一下,整理好了卷宗,让底下的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何海,前去见司马师了。 长长的走廓上,两道血痕尤为的刺眼,看着何海惨不忍睹的模样,引得司马府的那些下人们个个心寒胆战。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019章 千刀万剐 “大公子,已经查明了,何海原本是府里的一名低等家丁,受并州那边的重金诱惑,于是便投靠了并州,在府内长期地潜伏下来,传递情报,并受命刺杀太傅,由于他和并州间谍是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所以暂时没有发现府内有其同党。八八读书,≥如何处置此人,请大公子示下。”钟会禀报道。 “曹亮!”司马师独目之中,似乎能喷出火来,刺杀司马懿的人是来自并州,那这笔血债自然是要记得曹亮的头上的,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如何不令司马师气塞淤胸。 司马师打量了一眼何海,像何海这样的下人,地位卑微,平常司马师恐怕连正眼瞧他一下都不曾,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物,究竟杀害了高高在上的父亲,以他一条卑微的狗命,来换司马懿的贵命,这是相当的不值啊! “姨娘,这个人伤了父亲和你,你看该如何处置他?”司马师转头对柏灵筠道,他把何海的处置权交给了她。 柏灵筠看着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的何海,不禁是心中一颤,何海这是在代她受过呀,只可惜自己却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难。 说来这何海也是一条铮铮的硬汉,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将柏灵筠的事掩藏得死死的,半句话都没有透露出来,如此忠肝义胆,让柏灵筠感既不已。 当初出手相助何海,也正是看出了何海的忠诚,柏灵筠在这儿也确实是藏有私心的,她想要和曹亮取得联系,就必须有一个赤胆忠心的人才行,而且这个人必须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才行。八八读书,¢ 正是因为这一点,何海替她顶罪,便没有任何人发现。 不过看到何海被折磨的惨状,饶是柏灵筠铁石心肠,也不禁心动恻隐,现在的何海,完全是生不如死啊,到不如给他个一死,一了百了。 “此人既然刺杀老爷,罪大恶极,当立斩之,夷灭三族!”柏灵筠故意恨声道。 她当然知道何海现在无亲无故,唯一的老娘也在三年前去世了,那有什么三族可诛,柏灵筠故意地这么说,也不过是希望司马师给他一个痛快,一刀将其斩杀,省得再受痛苦。 不过显然司马师另有打算,冷冷地道:“这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来人,把他给拖出去,千刀万剐,告诉行刑事的人,我要这个人三天之内死不了,如果三天之内断了气,那谁动的刀,谁就自行了断吧!公闾,你负责监斩,敢对司马家下手,我要他不得好死!” 周围的人听了,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千刀万剐,还要剐上三天,这人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死得了,司马师果然是够狠,得罪了他们司马家的人,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贾充立刻奉命,命人将何海拖了下去,既要行刑立威,那就不会在司马府内动用私刑,贾充将何海押到了闹市口,安排了两名刽子手进行行刑,同时把司马师的要求告诉了刽子手。 两名刽子手顿时头就大了,要说这剐刑倒也不难,但三天之内让他挨上千刀万刀却不断气,这显然难度就大了,正常情况下,经受剐刑的人最多也熬不过一天,光是流血就得流死,而且看这人奄奄一息的状态,恐怕是挨不了几刀就得毙命。 但司马师的命令他们又如何敢去违抗,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立刻找来了医匠,用最好的金创药给他治伤,而且还得一面实施剐刑,一面给他们止血,尽可能地让他活着,但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这简直就是最高技术难度的杀人活计了,两名刽子手满天大汗,每一刀都割得心翼翼,不敢碰到何海身上的大血管以及要害部位,三天的时间,去杀一个人,而且过程之中不能停顿,这绝对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司马师的命令可不是儿戏,他说了刽子手如果让何海给痛快地死了,那就让他们自裁在行刑台上,顶着这巨大的压力,这两名刽子手如何不紧张。 行刑的过程中,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知道此人竟然是刺杀太傅的凶手,曹受这样的酷刑,也是活该了,许多人不畏血腥,兴奋地围观着,还拍手叫好。 处决何海的过程是漫长的,司马师这边却依然是怒气未消,杀掉一个何海就能挽回司马懿的性命吗?跟司马懿的万金之躯相比,何海不过是一个草芥一般的人物,百死也难赎其罪。 其实归根结底,何海也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这笔血债,归根结底,还是要记到曹亮头上的,只不过司马师想要去报这仇,难度可就大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来一雪仇恨。 更让司马师震怒的是,刺杀司马懿的何海并不是潜入到司马家的奸细,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家奴,这样的人都能被曹亮所策反,看来司马府内的安全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士季,你立刻在全府之内展开彻查,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被曹亮给策反了,究竟有多少奸细藏身司马府中,宁可枉杀,也绝不错过!”司马师满脸的戾气,他要借这次的事件,大力地整肃一下司马府,这么诺大的一个家,竟然不是他们的安身之所,这何其的可怕。 司马师的意思,就是要钟会放手去做,但凡有嫌疑的人,一律统统地处决,斩草不留根,想要肃清身边的危险,就必须要用铁腕手段。 同时司马师下令,将何海身边的那些人及管事也一律处决,何海都被策反三年了,这些人居然是一无所知,自然的该死又该死。 无数的人被拖出去处决了,司马府内一片腥风血雨,但司马师心中的戾气根本就无法消除,他此刻要做的,就是杀人!唯有杀戮,才能化解他胸中的郁结之气。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传出消息来,司马懿醒了!11百度一下“最后的三国兴魏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020章 意料之中的嗣位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受并州那边的重金诱惑,于是便投靠了并州,在府内长期地潜伏下来,传递情报,并受命刺杀太傅,由于他和并州间谍是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所以暂时没有发现府内有其同党。如何处置此人,请大公子示下。”钟会禀报道。 “曹亮!”司马师独目之中,似乎能喷出火来,刺杀司马懿的人是来自并州,那这笔血债自然是要记得曹亮的头上的,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如何不令司马师气塞淤胸。 司马师打量了一眼何海,像何海这样的下人,地位卑微,平常司马师恐怕连正眼瞧他一下都不曾,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物,究竟杀害了高高在上的父亲,以他一条卑微的狗命,来换司马懿的贵命,这是相当的不值啊! “姨娘,这个人伤了父亲和你,你看该如何处置他?”司马师转头对柏灵筠道,他把何海的处置权交给了她。 柏灵筠看着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的何海,不禁是心中一颤,何海这是在代她受过呀,只可惜自己却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难。 说来这何海也是一条铮铮的硬汉,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将柏灵筠的事掩藏得死死的,半句话都没有透露出来,如此忠肝义胆,让柏灵筠感既不已。 当初出手相助何海,也正是看出了何海的忠诚,柏灵筠在这儿也确实是藏有私心的,她想要和曹亮取得联系,就必须有一个赤胆忠心的人才行,而且这个人必须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才行。 正是因为这一点,何海替她顶罪,便没有任何人发现。 不过看到何海被折磨的惨状,饶是柏灵筠铁石心肠,也不禁心动恻隐,现在的何海,完全是生不如死啊,到不如给他个一死,一了百了。 “此人既然刺杀老爷,罪大恶极,当立斩之,夷灭三族!”柏灵筠故意恨声道。 她当然知道何海现在无亲无故,唯一的老娘也在三年前去世了,那有什么三族可诛,柏灵筠故意地这么说,也不过是希望司马师给他一个痛快,一刀将其斩杀,省得再受痛苦。 不过显然司马师另有打算,冷冷地道:“这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来人,把他给拖出去,千刀万剐,告诉行刑事的人,我要这个人三天之内死不了,如果三天之内断了气,那谁动的刀,谁就自行了断吧!公闾,你负责监斩,敢对司马家下手,我要他不得好死!” 周围的人听了,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千刀万剐,还要剐上三天,这人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死得了,司马师果然是够狠,得罪了他们司马家的人,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贾充立刻奉命,命人将何海拖了下去,既要行刑立威,那就不会在司马府内动用私刑,贾充将何海押到了闹市口,安排了两名刽子手进行行刑,同时把司马师的要求告诉了刽子手。 两名刽子手顿时头就大了,要说这剐刑倒也不难,但三天之内让他挨上千刀万刀却不断气,这显然难度就大了,正常情况下,经受剐刑的人最多也熬不过一天,光是流血就得流死,而且看这人奄奄一息的状态,恐怕是挨不了几刀就得毙命。 但司马师的命令他们又如何敢去违抗,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立刻找来了医匠,用最好的金创药给他治伤,而且还得一面实施剐刑,一面给他们止血,尽可能地让他活着,但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这简直就是最高技术难度的杀人活计了,两名刽子手满天大汗,每一刀都割得心翼翼,不敢碰到何海身上的大血管以及要害部位,三天的时间,去杀一个人,而且过程之中不能停顿,这绝对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司马师的命令可不是儿戏,他说了刽子手如果让何海给痛快地死了,那就让他们自裁在行刑台上,顶着这巨大的压力,这两名刽子手如何不紧张。 行刑的过程中,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知道此人竟然是刺杀太傅的凶手,曹受这样的酷刑,也是活该了,许多人不畏血腥,兴奋地围观着,还拍手叫好。 处决何海的过程是漫长的,司马师这边却依然是怒气未消,杀掉一个何海就能挽回司马懿的性命吗?跟司马懿的万金之躯相比,何海不过是一个草芥一般的人物,百死也难赎其罪。 其实归根结底,何海也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这笔血债,归根结底,还是要记到曹亮头上的,只不过司马师想要去报这仇,难度可就大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来一雪仇恨。 更让司马师震怒的是,刺杀司马懿的何海并不是潜入到司马家的奸细,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家奴,这样的人都能被曹亮所策反,看来司马府内的安全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士季,你立刻在全府之内展开彻查,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被曹亮给策反了,究竟有多少奸细藏身司马府中,宁可枉杀,也绝不错过!”司马师满脸的戾气,他要借这次的事件,大力地整肃一下司马府,这么诺大的一个家,竟然不是他们的安身之所,这何其的可怕。 司马师的意思,就是要钟会放手去做,但凡有嫌疑的人,一律统统地处决,斩草不留根,想要肃清身边的危险,就必须要用铁腕手段。 同时司马师下令,将何海身边的那些人及管事也一律处决,何海都被策反三年了,这些人居然是一无所知,自然的该死又该死。 无数的人被拖出去处决了,司马府内一片腥风血雨,但司马师心中的戾气根本就无法消除,他此刻要做的,就是杀人!唯有杀戮,才能化解他胸中的郁结之气。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传出消息来,司马懿醒了! />/> :。: 第1021章 死不瞑目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受并州那边的重金诱惑,于是便投靠了并州,在府内长期地潜伏下来,传递情报,并受命刺杀太傅,由于他和并州间谍是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所以暂时没有发现府内有其同党。如何处置此人,请大公子示下。”钟会禀报道。 “曹亮!”司马师独目之中,似乎能喷出火来,刺杀司马懿的人是来自并州,那这笔血债自然是要记得曹亮的头上的,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如何不令司马师气塞淤胸。 司马师打量了一眼何海,像何海这样的下人,地位卑微,平常司马师恐怕连正眼瞧他一下都不曾,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物,究竟杀害了高高在上的父亲,以他一条卑微的狗命,来换司马懿的贵命,这是相当的不值啊! “姨娘,这个人伤了父亲和你,你看该如何处置他?”司马师转头对柏灵筠道,他把何海的处置权交给了她。 柏灵筠看着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的何海,不禁是心中一颤,何海这是在代她受过呀,只可惜自己却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难。 说来这何海也是一条铮铮的硬汉,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将柏灵筠的事掩藏得死死的,半句话都没有透露出来,如此忠肝义胆,让柏灵筠感既不已。 当初出手相助何海,也正是看出了何海的忠诚,柏灵筠在这儿也确实是藏有私心的,她想要和曹亮取得联系,就必须有一个赤胆忠心的人才行,而且这个人必须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才行。 正是因为这一点,何海替她顶罪,便没有任何人发现。 不过看到何海被折磨的惨状,饶是柏灵筠铁石心肠,也不禁心动恻隐,现在的何海,完全是生不如死啊,到不如给他个一死,一了百了。 “此人既然刺杀老爷,罪大恶极,当立斩之,夷灭三族!”柏灵筠故意恨声道。 她当然知道何海现在无亲无故,唯一的老娘也在三年前去世了,那有什么三族可诛,柏灵筠故意地这么说,也不过是希望司马师给他一个痛快,一刀将其斩杀,省得再受痛苦。 不过显然司马师另有打算,冷冷地道:“这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来人,把他给拖出去,千刀万剐,告诉行刑事的人,我要这个人三天之内死不了,如果三天之内断了气,那谁动的刀,谁就自行了断吧!公闾,你负责监斩,敢对司马家下手,我要他不得好死!” 周围的人听了,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千刀万剐,还要剐上三天,这人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死得了,司马师果然是够狠,得罪了他们司马家的人,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贾充立刻奉命,命人将何海拖了下去,既要行刑立威,那就不会在司马府内动用私刑,贾充将何海押到了闹市口,安排了两名刽子手进行行刑,同时把司马师的要求告诉了刽子手。 两名刽子手顿时头就大了,要说这剐刑倒也不难,但三天之内让他挨上千刀万刀却不断气,这显然难度就大了,正常情况下,经受剐刑的人最多也熬不过一天,光是流血就得流死,而且看这人奄奄一息的状态,恐怕是挨不了几刀就得毙命。 但司马师的命令他们又如何敢去违抗,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立刻找来了医匠,用最好的金创药给他治伤,而且还得一面实施剐刑,一面给他们止血,尽可能地让他活着,但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这简直就是最高技术难度的杀人活计了,两名刽子手满天大汗,每一刀都割得心翼翼,不敢碰到何海身上的大血管以及要害部位,三天的时间,去杀一个人,而且过程之中不能停顿,这绝对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司马师的命令可不是儿戏,他说了刽子手如果让何海给痛快地死了,那就让他们自裁在行刑台上,顶着这巨大的压力,这两名刽子手如何不紧张。 行刑的过程中,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知道此人竟然是刺杀太傅的凶手,曹受这样的酷刑,也是活该了,许多人不畏血腥,兴奋地围观着,还拍手叫好。 处决何海的过程是漫长的,司马师这边却依然是怒气未消,杀掉一个何海就能挽回司马懿的性命吗?跟司马懿的万金之躯相比,何海不过是一个草芥一般的人物,百死也难赎其罪。 其实归根结底,何海也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这笔血债,归根结底,还是要记到曹亮头上的,只不过司马师想要去报这仇,难度可就大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来一雪仇恨。 更让司马师震怒的是,刺杀司马懿的何海并不是潜入到司马家的奸细,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家奴,这样的人都能被曹亮所策反,看来司马府内的安全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士季,你立刻在全府之内展开彻查,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被曹亮给策反了,究竟有多少奸细藏身司马府中,宁可枉杀,也绝不错过!”司马师满脸的戾气,他要借这次的事件,大力地整肃一下司马府,这么诺大的一个家,竟然不是他们的安身之所,这何其的可怕。 司马师的意思,就是要钟会放手去做,但凡有嫌疑的人,一律统统地处决,斩草不留根,想要肃清身边的危险,就必须要用铁腕手段。 同时司马师下令,将何海身边的那些人及管事也一律处决,何海都被策反三年了,这些人居然是一无所知,自然的该死又该死。 无数的人被拖出去处决了,司马府内一片腥风血雨,但司马师心中的戾气根本就无法消除,他此刻要做的,就是杀人!唯有杀戮,才能化解他胸中的郁结之气。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传出消息来,司马懿醒了! />/> :。: 第1022章 河东郡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司马懿的身份何等的显贵,自然司马懿的葬礼不能马虎,就连天子曹芳都亲自到司马府来吊唁,并赐九锡予司马懿,追封相国、郡公,并下达诏书,诏告天下,以彰司马懿之功勋。 司马懿死于嘉平三年八月戊寅,九月庚申,葬于首阳山,首阳山是魏文帝曹丕的陵寝所在,司马懿埋葬于此,倒是有追随先帝之意。 葬礼自然是隆重无比,满城缟素,原本的金秋时节却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让人疑心冬天已经来临。 而司马懿的死讯,也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向了四面八方,不光是魏国境内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就连吴国和蜀国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可以说司马懿的死讯,不亚于天子的驾崩,引起的震动,也是空前强烈的。 而身在并州的曹亮,就应该是比较早得到消息的人,如此重大的消息,潜伏在洛阳的并州间军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到并州。 而此刻的曹亮,并没有回到晋阳,而是亲临了河东,对这块新降的土地进行巡视。 对于河东,曹亮并不陌生,当初他奉诏讨伐匈奴,正是在河东募的兵,那时的北军五校,还是一支孱弱不堪的军队,曹亮正是通过河东募兵,招募了大量的勇士,从而走出了制霸天下的第一步。 如今重回河东,曹亮不仅没有陌生感,相反的还有一种比较熟悉的亲切感,而他手下那些出身于河东的将士,更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许多当年跟随着曹亮北征匈奴的普通士兵,现在大多已经荣升了,曹亮治军,从来不以出身和资历论衔职,只要你有足够的战功,就会得到相应的职位,英雄从来也不问出处,那些战功卓着的士兵,甚至都有坐上校尉和司马的位子,最不济的,也能混个都伯队率,此次荣归故里,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其中最为着目的,自然是曾经担任过河东从事的王濬,此次他从上党进军,直取安邑,端了司马氏在河东的老巢,逼得司马军不得不落荒而走,走得非常的仓促,就连祸害河东百姓的机会也没有。 此时的王濬,已经是长水将军了,回到安邑的时候,王濬受到了河东百姓的夹道欢迎,场面极为的隆重。 正因为曹亮特意地安排王濬重返河东,所以河东的局面才可以迅速地平静下来,河东百姓万人归心,也让刚刚上任的河东太守张统是省心不少。 河东可是一块富庶之地,它是司隶三河之一,是拱卫京师洛阳的重要屏障,曹亮此番夺取河东,是有着相当重要的战略作用的。 河东西面和南面有黄河之险,东面是险要的中条山和太行山,与河内的交通只有轵关道一条险陉可走,因为河东郡一直控制在司马军的手中,所以对并州的威胁特别的大,而如今拿下了河东,就等于并州的威胁不但解除了,反而因为河东郡有山河之险的缘故,并州在南面的防御能力大大的增强了,对于并州防御体系来说,拥有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 而且河东近洛阳,曹亮拿下河东之后,进可攻退可守,对洛阳反倒是形成了一种威胁,如果曹亮的军事实力再度增强之后,从河东出兵南下洛阳,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如何整合河东的资源,能够有效地提升队伍的战斗力,曹亮对河东郡是极为重视的,所以此次夺下河东之后,曹亮并没有急着返回晋阳,而是在河东滞留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曹亮的重点,还是布署河东的防线,以防备司马军的反扑。 不过司马军方值新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组织力量发起进攻的,这倒是为曹亮重新布署河东的防御赢得不少的时间。 虽然河东郡有表里山河之险,但却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就拿黄河天险而言,像蒲坂津这样的渡口,从西往东数,就多达十余处,这些渡口,都可能成为司马军进攻时的突破口,所以曹亮想要在河东郡的防御上面做文章,就必须要加强这些渡口的防卫,不给司马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这次司马军的撤退十分的仓促,他们从介休一路南逃,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一座城池,其中平阳来安邑两座郡城他们倒是想进入的,但却被并州军抢先一步占据了,不得不绕城而过。 至于其他的县城,他们倒是完全有机会进入的,但并州追兵就死死地咬在身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离下入城暂避喘急一下的机会,而司马师也清楚,这些城无论是城防还是粮草的储备,都是无法满足大军所需的,司马军一旦进城,反倒是会置于险地,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及早地撤离河东。 所以,在司马军撤退之后,河东两郡的所有城池都完好无损地易了主,就连那些县令县尉等到官员,都原封不动地投降了曹亮。 没有敢站出来跟曹亮对着干,毕竟司马氏的十几万大军都覆灭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和曹亮唱反调,那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吗? 所以还没等并州军去接管这些城池呢,那些原本各县的官员都赶来安邑主动地投降了。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投降,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出自于朝廷的任命,并非是受命于司马懿的,而不管司马懿还是曹亮,他们现在所打的旗号,也都是大魏国的旗号,这些官员赶来安邑,更多的是归顺于曹亮,向曹亮表忠心的,反正同样是为魏国朝廷当官,归顺谁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曹亮也没有对河东郡的官员进行大换血,而是将大部分的人予以留任,这对维持河东局面的安定,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就在曹亮安成河东防御部署,将河东的大权交给张统,他准备回晋阳之时,洛阳那边突然地传来了消息,司马懿死了! 第1023章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这恐怕是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从出事到现在,司马懿已经是整整的昏迷了六七个时辰,他迟迟没有醒来,整个司马府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和血色恐怖之中,如今司马懿苏醒过来,众人欢欣之余,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柏灵筠,柏灵筠也受了伤,但她拒绝离开这个房间,在旁人看来,或许觉得柏灵筠是极为关切司马懿,那怕受伤也不肯离开,但真正的内情却是,柏灵筠在没有看到司马懿咽气之前,是没法真正安心的。 而此刻司马懿突然苏醒,柏灵筠内心是极度的惶恐不安,万一司马懿说出实情,她之前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何海也就白死了。 当然,何海白死不白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柏灵筠和她的儿子伦儿也将彻底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时司马懿受创倒地昏迷不醒之时,柏灵筠只以为他不行了,所以才没有补刀,如果那时再刺上司马懿一刀,彻底地结果了他,也就没会有现在这个危机的局面了。 柏灵筠是万分的懊悔,现在她恨不得冲上去再给司马懿来一刀,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机会错过了,也就不可能再重来了,此刻柏灵筠是万念俱灰,面色惨白如纸,只不过所有的人此刻的目光,都放在了司马懿的身上,也就无人去观察柏灵筠了。 司马师知悉父亲醒来的消息,如同发了疯一样地跑了进来,急急地呼喊道:“父亲,父亲……” 太医赶紧拦住了他,道:“大公子,太傅刚刚苏醒,千万不可令其激动,也不可说太多的话,最为紧要的就是静养,让众人都退下去吧。” 司马师连连地点头,司马懿活过来才是最为重要的。 此刻的司马懿,刚刚地苏醒过来,眼帘微张,目光涣散,嘴唇微微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吐字不清。 “父亲,您想说什么?”司马师俯下身询问道,可以看出,司马懿急切地想要说出什么来,可惜他此刻喉咙里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柏灵筠略略地放心下来,司马懿虽然清醒了,但口不能言,柏灵筠清楚,司马懿竭力想说出来的,就是关于她的事,但他此刻咬字不清,司马师根本就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不过下刻柏灵筠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看到,司马懿伸出颤抖的右手,对着司马师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完了,司马懿就算不能说话,但他也可以写字呀,一旦白纸黑字摆在那儿,柏灵筠他们母子依然是在劫难逃。 柏灵筠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上,这个时候,无人关注于她,倒是司马马伦,紧紧地把她给抱住了,急切地道:“娘,您没事吧?” 柏灵筠紧紧地抱着儿子,此刻内心之中是一片凄惶,这恐怕也是他们母子最后的温存时刻了,一旦司马懿落笔,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司马师也立刻明白了司马懿的用意,吩咐下人将纸笔取来,司马懿握住了笔,试图在白纸上写下字来,但他的手抖动的十分厉害,笔端在白纸只留下了一团团墨痕,恐怕再草的草书也没有这么潦草的,司马懿写出来的字,恐怕无人识得。 看到司马懿如此辛苦地写字,司马师与心不忍,将笔夺了过来,安慰他道:“父亲,孩儿知道您此刻有话要说,但是太医说了,您需要静养,有什么话,还是等伤好了再说吧。” 看到司马懿的这番状况,何曾面带忧虑,低声向郑冲、王肃、卢毓、荀顗等人道:“看司马太傅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啊,万一有个长短,这嗣位何人承继还没有公布,不如趁着太傅还清醒之时,问个明白,诸位看如何?” 虽然司马懿当着郭淮的面,亲口允诺将位子传给司马师,但这也仅限于私下的表示,司马懿一直也没有公开宣布。按照司马懿的计划,是这次回到洛阳之后,将众大臣都召集起来,在一个正式的场合之下,隆重地宣布这个决定。 但谁也不会想到,司马懿刚刚回府之后,就遭遇到了这等的事,眼看着司马懿性命难保,何曾等人就有些着急了,司马懿还没有交待后事,如果就这么地撒手而去的话,可就留下了一个大麻烦了。 毕竟司马懿的子嗣众多,虽然此前司马懿一直比较中意司马师,但如果司马懿没有明确继承人的话,难保不会有其他的子嗣会觎觑这个位子,如果祸起于萧墙之内,那么无疑会让司马家的大业雪上加霜。 所以何曾一提出此事,立刻得到了郑冲等人的响应,纷纷地点头称是,众人推举何曾上前去征询一下司马懿的意思。 何曾上前,长揖一礼,道:“太傅气微,若有不讳,将以何子承嗣?” 司马懿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但耳朵却没有失聪,何曾的话他还是听得见的,他努力地抬起了手腕,伸出食指来,颤抖着哆嗦着,不过手指的方向,还是明确无误地指向了司马师。 这个结果当然没有出乎任何的人意料,那怕就是司马昭司马干司马亮他们,对这个结果也是心知肚明的,司马师不仅仅是嫡长子的身份,而且他的能力,也远远在其他兄弟之上,所以司马懿指定司马师为继承人,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何曾躬身道:“谨遵太傅之命,卑职等必将尽力竭力辅佐世子,成就大业。” 得到了司马懿的授意,何曾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尽管这完全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决定,但是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没有司马懿的亲自授意,就算司马师继承了这个位子,多多少少也会被人诟病,现在有了司马懿的指认, 第1023章 抢地盘才是硬道理 亲~本站域名:&ot;166说&ot;的简写谐音166s,很好记哦!166s好看的说强烈推荐: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这恐怕是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从出事到现在,司马懿已经是整整的昏迷了六七个时辰,他迟迟没有醒来,整个司马府都笼罩在一片阴霾和血色恐怖之中,如今司马懿苏醒过来,众人欢欣之余,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柏灵筠,柏灵筠也受了伤,但她拒绝离开这个房间,在旁人看来,或许觉得柏灵筠是极为关切司马懿,那怕受伤也不肯离开,但真正的内情却是,柏灵筠在没有看到司马懿咽气之前,是没法真正安心的。 而此刻司马懿突然苏醒,柏灵筠内心是极度的惶恐不安,万一司马懿说出实情,她之前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何海也就白死了。 当然,何海白死不白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柏灵筠和她的儿子伦儿也将彻底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时司马懿受创倒地昏迷不醒之时,柏灵筠只以为他不行了,所以才没有补刀,如果那时再刺上司马懿一刀,彻底地结果了他,也就没会有现在这个危机的局面了。 柏灵筠是万分的懊悔,现在她恨不得冲上去再给司马懿来一刀,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机会错过了,也就不可能再重来了,此刻柏灵筠是万念俱灰,面色惨白如纸,只不过所有的人此刻的目光,都放在了司马懿的身上,也就无人去观察柏灵筠了。 司马师知悉父亲醒来的消息,如同发了疯一样地跑了进来,急急地呼喊道:“父亲,父亲……” 太医赶紧拦住了他,道:“大公子,太傅刚刚苏醒,千万不可令其激动,也不可说太多的话,最为紧要的就是静养,让众人都退下去吧。” 司马师连连地点头,司马懿活过来才是最为重要的。 此刻的司马懿,刚刚地苏醒过来,眼帘微张,目光涣散,嘴唇微微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吐字不清。 “父亲,您想说什么?”司马师俯下身询问道,可以看出,司马懿急切地想要说出什么来,可惜他此刻喉咙里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柏灵筠略略地放心下来,司马懿虽然清醒了,但口不能言,柏灵筠清楚,司马懿竭力想说出来的,就是关于她的事,但他此刻咬字不清,司马师根本就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不过下刻柏灵筠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看到,司马懿伸出颤抖的右手,对着司马师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完了,司马懿就算不能说话,但他也可以写字呀,一旦白纸黑字摆在那儿,柏灵筠他们母子依然是在劫难逃。 柏灵筠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上,这个时候,无人关注于她,倒是司马马伦,紧紧地把她给抱住了,急切地道:“娘,您没事吧?” 柏灵筠紧紧地抱着儿子,此刻内心之中是一片凄惶,这恐怕也是他们母子最后的温存时刻了,一旦司马懿落笔,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司马师也立刻明白了司马懿的用意,吩咐下人将纸笔取来,司马懿握住了笔,试图在白纸上写下字来,但他的手抖动的十分厉害,笔端在白纸只留下了一团团墨痕,恐怕再草的草书也没有这么潦草的,司马懿写出来的字,恐怕无人识得。 看到司马懿如此辛苦地写字,司马师与心不忍,将笔夺了过来,安慰他道:“父亲,孩儿知道您此刻有话要说,但是太医说了,您需要静养,有什么话,还是等伤好了再说吧。” 看到司马懿的这番状况,何曾面带忧虑,低声向郑冲、王肃、卢毓、荀顗等人道:“看司马太傅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啊,万一有个长短,这嗣位何人承继还没有公布,不如趁着太傅还清醒之时,问个明白,诸位看如何?” 虽然司马懿当着郭淮的面,亲口允诺将位子传给司马师,但这也仅限于私下的表示,司马懿一直也没有公开宣布。按照司马懿的计划,是这次回到洛阳之后,将众大臣都召集起来,在一个正式的场合之下,隆重地宣布这个决定。 但谁也不会想到,司马懿刚刚回府之后,就遭遇到了这等的事,眼看着司马懿性命难保,何曾等人就有些着急了,司马懿还没有交待后事,如果就这么地撒手而去的话,可就留下了一个大麻烦了。 毕竟司马懿的子嗣众多,虽然此前司马懿一直比较中意司马师,但如果司马懿没有明确继承人的话,难保不会有其他的子嗣会觎觑这个位子,如果祸起于萧墙之内,那么无疑会让司马家的大业雪上加霜。 所以何曾一提出此事,立刻得到了郑冲等人的响应,纷纷地点头称是,众人推举何曾上前去征询一下司马懿的意思。 何曾上前,长揖一礼,道:“太傅气微,若有不讳,将以何子承嗣?” 司马懿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但耳朵却没有失聪,何曾的话他还是听得见的,他努力地抬起了手腕,伸出食指来,颤抖着哆嗦着,不过手指的方向,还是明确无误地指向了司马师。 这个结果当然没有出乎任何的人意料,那怕就是司马昭司马干司马亮他们,对这个结果也是心知肚明的,司马师不仅仅是嫡长子的身份,而且他的能力,也远远在其他兄弟之上,所以司马懿指定司马师为继承人,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何曾躬身道:“谨遵太傅之命,卑职等必将尽力竭力辅佐世子,成就大业。” 得到了司马懿的授意,何曾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尽管这完全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决定,但是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没有司马懿的亲自授意,就算司马师继承了这个位子,多多少少也会被人诟病,现在有了司马懿的指认, 第1024章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曹亮不得不承认,司马懿确实是他平生的一个大敌,曹亮以一州之地与之抗衡,的确是倍感压力,如果这次的并州之战,不是曹亮祭出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两样秘密武器,这场战役的胜负还真是孰难预料。 司马懿谙熟韬略,腹有奇谋,指挥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他最擅长的便是审时度势,根据不同的对手制定不同的策略,对付孟达公孙渊这些有勇无谋的匹夫,司马懿动如脱兔,能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摧之,而对诸葛亮这样强大的对手,司马懿则能做到静若处子,以不变应万变。 在这次的并州之战中,司马懿可谓是做了最为充足的准备,无论是兵力的配置还是后勤的保障,都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完备的一次准备了。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司马懿遭受了人生之中的最大一场败仗,失利的主因,还是败给了曹亮的新式装备和新式战法。 如果曹亮不是穿越者,没有掌握这些战争之中的利器,想要打得赢司马懿无异于天方夜谭,曹亮也深知这一点,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好处,人类两千年的智慧,曹亮拾取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用来对付司马懿,已经是足够了。 司马懿遭遇到曹亮这样的对手,也是他的一种不幸,如果没有曹亮的搅局,司马懿便可完成荡平四海的任务,尽管他已经是时日无多,行将就木,但却给司马家的后世子孙留下了一笔丰厚的政治遗产,为司马氏篡位立晋奠定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过现在的局面却有些让司马懿死不瞑目,并州祸乱未除,各方敌对势力蠢蠢而动,天下大局也是芨芨可危,留给继任者司马师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司马师将来如何收拾,他又能否在曹亮咄咄逼人的攻势前面站住脚跟,这已经不是司马懿所能考虑的了。 当然,少了司马懿这个强劲的对手,曹亮还是暗吁了一口气。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说穿了,科技含量较低,最为容易仿制,曹亮早就有的造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想法,但始终未能实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唯恐被司马懿所复制,如果双方的武器装备被拉到同一水平线上,曹亮还真没有必胜司马懿的把握。 这次的祁县之役,并州军彻底地全歼了司马军的骑兵,给了司马懿一次最为沉重的打击,令其元气大伤,纵然司马军可以依靠广大的人力物力,扩军备战,但再想恢复到原先鼎盛的水平,恐怕几乎是不可能了。 毕竟骑兵不同于步兵,它对战马的要求是极为苛刻的,为了打造出这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司马懿已经是不惜血本了,司马师接手摊子之后,再想重现那支庞大的骑兵队伍,难如上青天。 司马师倒是可以利用缴获的那些高桥马鞍双边马镫为样本,打造出一支全新的骑兵队伍来,但想要在质量上和数量上完成对并州骑兵的双超越,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这也是曹亮迟迟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打得司马氏再无还手之力,只有这样,并州骑兵才能占据着绝对的领先地位,继而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之中,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此刻的并州大战,也是曹亮正式拉开战略大反攻的序幕,在之前的较量之中,曹亮一直是处于一种守势,战略层面上示敌以弱,以此来麻痹了司马懿,令其没有做出精确的反应来。 正因为如此,这次战役才以曹亮的想法来进行着,并且取得了近乎完美的结果。 接下来,并州军自然是不可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而是要积极主动地扩张,跳出并州的范围,进一步地去蚕食掉司马氏的力量,为最后的大决战,做出准备来。 至于司马师,曹亮却无需太过担心了,若论水平和能力以及行军打仗的本领,他比起司马懿来还差了一大截子的,当然,除了司马师之外,司马懿的其他儿子,似乎更不具备这个能力,他们就连司马师的能力都比不上,更遑论和司马懿相提并论了。 先前曹亮一直担心司马懿没死,如果让他逃回洛阳,再养精蓄锐,卧薪尝胆搞上几年,依然不失为曹亮的一个劲敌。 还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刺客,将司马懿给刺杀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司马懿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的家里,真是太棒了,堪称是一个最为完美的结果! 虽然说这个何海甩得一手漂亮的锅,把世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曹亮的身上。不过曹亮似乎并不在乎背这个锅,反正自己和司马家之前,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多这么一点仇怨和少这么一点仇怨,真得无所谓。 看来现在河东的局势已经是趋于平稳了,司马师刚刚继位,以目前司马军的实力,想要再次进攻河东,显然是无能为力的,做好河东的防御布署之后,曹亮也确实可以返回晋阳了。 在司马军主力撤出河东之后,东路的苇泽关和北路的雁门关都相继传来了好消息,围攻苇泽关和雁门关的军队已经是先后撤退了。 这倒是一个预料之中的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原本这两面三刀路人马就是为了策应司马军的主力进攻并州而行动的,司马懿希望籍此来吸引更多的并州军来防守,为主力从河东进军提供方便。 如今司马军的主力在并州遭遇惨败而退,最先撤军的并不是攻打雁门关的毌丘俭,而是攻打苇泽关的吕昭。 吕昭率冀州兵进攻苇泽关,目的也并不是单纯地策应,而是尽一切力量全力地发起进攻,试图拿下苇泽关。 但苇泽关号称是天下第九雄关,又岂是吕昭能轻易得手的,所以连续地进攻了一年有余,吕昭也一直未能攻破关城,此番司马军主力败之后,他也就果断地撤退了。 第1025章 秋后的蚂蚱 吕昭最大的担心,还是生怕遭到并州军的反击,先前司马军的主力进攻并州,并州军自然是无暇东顾,所以才会纵容吕昭一而再再而三地进犯苇泽关。 如今并州战事结束,司马军主力全军溃败,吕昭担心曹亮的矛头就此对准他,所以在得到司马军主力从蒲坂津撤退之后,吕昭当机立断,下令围攻苇泽关的军队连夜的拨营起寨,向井陉关撤退而去。 如果真得等到并州军从河东将兵马调来的话,吕昭再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吕昭可不想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地步,他率冀州进攻苇泽关,屡战屡挫,打了一年多也毫无进展,原本初来之时他还信心满满,以为凭借着胜过守军数倍的兵力,拿下苇泽关毫无问题,但是屡遭挫折之后,吕昭这才哀叹拿下苇泽关是何其之难。 原本他早就萌生了退意,但为了配合司马军的主力的行动,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地发起进攻。 等司马军主力兵败的消息刚一传来,吕昭便毫不犹豫地撤退了,他可没胆量继续地留在苇泽关了,吕昭知道自己牛皮糖似的进攻早就把并州军给惹火了,以前是抽调不出兵力来对付他,玑在晋中的战事结束,并州军的主力随时可以调动过来,灭掉他是轻而易的事。 继续留在苇泽关那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所以吕昭不等司马懿的命令,就擅自撤离了,拿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临机权变,审时度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现在司马懿那边刚刚兵败,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自顾不暇,根本就顾不上吕昭这边,如果他还继续地傻傻地等上头的命令,估计也就是坐以待毙了。 退守井陉关,是吕昭做出的最为明智的选择了,井陉关是晋冀之间的咽喉要冲,如果井陉关被并州军夺了去的话,那么诺大的冀州平原就完全无险可御了,身为镇北将军,吕昭必须要考虑冀州的安全。 随着司马懿兵败并州,黄河以北的形势也就变得极其的微妙了,原本是司马军三路人马对并州实施围攻,现在这个包围之势顷刻间坍塌了,并州军很有可能会大举发起反击,而晋冀之间只有一山相隔,是首当其冲被攻击的目标。 以目前冀州的兵力,撑死也就只有六七万人,根本就不具备和并州军抗衡的实力,吕昭现在是慌的一批,先守住井陉关,再向司马懿上书陈情,并请求派兵增援冀州。 相比于吕昭,毌丘俭的幽州军撤退的相对来说晚一些,当然这也和他们所处的位置有关,毌丘俭所在的雁门关比苇泽关更靠北,等毌丘俭得到司马懿兵败的消息,吕昭早已经从苇泽关撤退的无影无踪了。 毌丘俭听闻司马懿兵败,首先他是大笑三声,这个消息还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好消息啊,看到监军卫瓘如丧考妣的脸的,毌丘俭心理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拿个鸡毛当令箭,就敢跑到幽州军中颐气指使,狐假虎威,现在你的主子倒了,看你这只秋后的蚂蚱,还能嘣达几天? 提起监军卫瓘来,毌丘俭就是一肚子的气,原本毌丘俭在幽州治军多年,幽州早已是铁板一块,可这卫瓘一来,横插一杠,就如同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毌丘俭说不出有多郁闷。 可偏偏卫瓘是司马懿的人,毌丘俭还真没办奈何得了他,而且卫瓘也不是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主,什么事情他都要横插一手,就拿这次进攻雁门关的事来说,以毌丘俭的本意,就是消极怠工,出兵不出力,别说雁门关是那样易守难攻的险要,就算是寻常的城池,毌丘俭也不准备和并州军进行死磕。 如今司马懿和曹亮两头,他都不能得罪,司马懿是朝廷太傅,执掌朝政大权,代表着天子行事,而曹亮则是打着先帝的旗号来讨伐司马懿,也是名正言顺,毌丘俭想要左右逢源,那就左右都不能得罪。 现在他观望的,就是这场战役的结果,若司马懿胜,那他就支持司马懿,若曹亮胜,那他就支持曹亮。 所以在攻打雁门关的时候,毌丘俭完全是做做样子,根本就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发动进攻,他可不想把曹亮给惹毛了,到时候万一曹亮获胜了,这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吕昭在苇泽关打得倒是欢实,但和并州军结下了很深仇怨,现在并州军无暇东顾,等将来腾出了手,倒楣的还是吕昭。 毌丘俭当然不会像吕昭那样死心塌地为司马懿卖命,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存自己的实力,将幽州的军队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中,只有掌握兵马大权,别人才会把你当一回事,否则甭管你是什么旷世的名将,一个狱卒,就能解决掉你的性命。 拥兵自重往往会遭到当权者的忌惮,但放弃兵权只能是死得更快,念通这本经,才有在这乱世之中立身安命的本钱,否则只能是仰人鼻息。 但卫瓘的存在,却不能让毌丘俭省心,这家伙就是司马懿派来给他添堵的,口口声声太傅的命令,一再催促毌丘俭进军,并一再以上报太傅来威胁,搞得毌丘俭怒火万丈,就连生吞了他的心都有。 怠慢军心,延误军机可是很大的罪名,如果没有卫瓘,毌丘俭在幽州军那是说一不二,无人敢与之违拗,可有着司马懿给他撑腰,卫瓘在军中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咄咄逼人。 幽州诸将也都是一肚子窝火,他们本来只是听命于毌丘俭,但来了个卫瓘之后,什么事都要插手,搞得大家是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现在战局未明,毌丘俭也拿卫瓘没有办法,只能是虚于委蛇,不得以加派军队参与到进攻之中,不过暗地里毌丘俭吩咐领军的将领,悠着点打,不能把他的实力给拼光了,这军队可是他立身安命的本钱,拼光了可就没人再把他当回事了。 第1026章 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 部将们则是心领神会,明面上在中军大帐内一个个豪气冲天,口出狂言,誓言要一口气拿下雁门关来。 但真正到了打仗的时候,口号喊得贼响,可就是雷声大雨点,横竖是只开花不结果。 卫瓘虽然也清楚毌丘俭和他的军队玩着阳奉阴违的这一套,不过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只是监军,只有监督的权力而没有直接指挥的权力,更没法越俎代庖,亲自参与到进攻之中,所以明知道毌丘俭消极怠战,却也没办法改变现状。 其实卫瓘的这个差事最为难干,当初他就不愿意到幽州来,只不过军命难违,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任了,到了幽州之后,处处横遭掣肘,举步维艰,他既要完成司马懿交待给他的任务,还得和毌丘俭交好交道,这差事,简直让他是苦不堪言。 在别人的眼里,卫瓘可是拿着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风光无限,但只有卫瓘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什么的狗屁钦差大臣,说实话,他到幽州的第一天起,就憋屈得要死,如果这个时候司马懿放话让他回去,估计卫瓘能高兴地跳起来。 可司马懿那边一天没下令,卫瓘就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幽州军中,还得不折不扣地履行他监军的职务,说真得,卫瓘真有点被架在火上烤的味道。 司马军主力在并州那边惨败的消息传来,卫瓘是一脸的土色,他固然对司马军的失败表示惋惜,更为忧心的,便是自己的处境。 要知道,毌丘俭和司马懿的关系并不和睦,毌丘俭效忠的是曹魏朝廷,并不是司马氏,之所以这前毌丘俭表现的极为安份,最主要的原因的还是司马懿的强势,尤其是剿灭王凌之后,让毌丘俭惴惴不安,不敢再有所造次了。 卫瓘很清楚,毌丘俭现在完全就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司马懿率军进攻并州,胜负难料,这个时候毌丘俭表现的十分聪明,那怕司马懿和曹亮都争先恐后地拉拢他,但他并不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很暖昧地和着稀泥,等待着并州之战最终的结果。 毫无疑问,无论是谁获胜,毌丘俭都会倒向谁这一边,说毌丘俭是墙头草,倒一点也不为过,不过从明哲保身的角度上来看,似乎毌丘俭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更多的是想要保存实力,在这乱世之中立身安命。 曾经有人建议司马懿采用明升暗降的手段,把毌丘俭调离幽州,为此司马懿还特意地征询了卫瓘的意见,毕竟卫瓘就在毌丘俭的身边,最为了解毌丘俭的真实想法。 卫瓘当即表示反对,他写信告诉司马懿,毌丘俭的情绪并不稳定,非常恐惧有人加害于他,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变得神经兮兮,如果这个时候把他调离幽州,毌丘俭情急之下,很有可能会提前起兵造反,把他彻底地推向曹亮一边。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维持现状,等司马懿那边灭掉曹亮之后,再回过头来解决幽州的问题,自然是水到渠成。 司马懿接到卫瓘的回信之后,深以为然,遂罢此议,而且司马懿那时的关注点,都在并州那边,幽州的事情只能是暂时地放一放了。 卫瓘的想法也是相当的具有现实的意义,毕竟过早地和毌丘俭摊牌,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明升暗降这种招数,对付手中没有兵权的人或许有用,但要对付手握重兵的幽州都督毌丘俭,肯定是不会奏效的,与其冒着毌丘俭造反的风险,倒不如维持现状,等并州的战事结束之后,司马懿拿下了曹亮,回头再来对付毌丘俭,到那时,毌丘俭孤掌难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卫瓘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司马懿会兵败,而且还败得那么惨,不光是损兵折将无数,还把平阳河东二郡给丢了,如此一来,卫瓘的全盘计划陡然落空,而他的处境,也变得极为微妙起来。 整个幽州军中,也只有卫瓘是司马氏的人,如果毌丘俭投靠曹亮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把卫瓘给捉起来,交给曹亮去处置。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大大的存在的,现在关键是要看毌丘俭的态度,如果他决意要背叛司马懿投靠曹亮的话,卫瓘的处境就真得很危险了。 在听到司马军兵败和吕昭从苇泽关撤退的消息之后,毌丘俭也立刻从雁门退回幽州去了,既然吕昭都敢不奉令行事,自己又何必还在这儿拘泥于命令呢? 更何况,并州之战的结果,已经让毌丘俭萌生了另外的想法,这个时候,司马懿的命令好不好使还真得很难说。 在撤军的途中,毌丘俭派人暗暗地盯着卫瓘,以防止他趁乱逃跑了。 毕竟现在毌丘俭还没有正式地和司马氏翻脸,所以他暂时还并没有准备把卫瓘给捉起来,只是派人把他给监视住,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如果毌丘俭的有朝一日真得要起兵造反,卫瓘恐怕算得上是一个最合适的祭旗人选了。 看到卫瓘惶恐不安的样子,毌丘俭不禁是得意地大笑了起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想当初卫瓘以监军的身份初临幽州,仗着钦差大臣的身份,颐气指使,拿个鸡毛也能充当令箭,全然地不把幽州一干人众放在眼里。 如今司马懿兵败了,卫瓘似乎成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再没有当初那狐假虎威的威风了,这也让幽州诸将心中的郁闷是一扫而空,言语之间,也不再对这位朝廷来的监军大人有什么恭敬了,讥讽声,嘲弄声是不绝于耳。 不过这一切卫瓘似乎都熟视无睹,他明白自己的处境,那就更需要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至于逃走,卫瓘压根儿就没有这个念头,毕竟这儿上千里的地方都是毌丘俭的地盘,不管他怎么逃,也逃不过人家的手掌心啊! 第1027章 毌丘秀的尴尬之旅 在撤往蓟县的途中,毌丘俭派自己的弟弟毌丘秀前往了并州,去会见曹亮。 当然,毌丘俭派毌丘秀前往并州,也并非就是主动地向曹亮投降,而是摆出一副示好的模样,毌丘俭最大的意图,还是想在幽州自立,最好是与曹亮结成攻守同盟,共进互退,一起来对抗司马氏。 通过这一次的并州之战,毌丘俭终于也看到司马氏软弱的一面,他们也并非是无懈可击,曹亮的胜利也极大的鼓舞了毌丘俭的信心,他也决定效仿曹亮,走上和司马氏对抗的道路。 至于完全地归顺曹亮,毌丘俭却未必有那个心思,毌丘俭在幽州当土皇帝惯了,逍遥自在,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归降别人,受别人的役使。 曹亮虽然在并州打败了司马懿,也确实让毌丘俭看到了曹亮强大的一面,但毌丘俭好歹也是一州之主,拥兵数万,占地千里,就算曹亮战胜了司马懿,也不过让毌丘俭认为他有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而已。 要知道,毌丘俭可是成名已久的名将,在数次讨伐高句丽的战争之中树立了自己的威望,在毌丘俭的眼中,曹亮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甚至他一度悲观的认为,曹亮不可能是司马懿的对手。 所以在司马懿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毌丘俭选择了维持现状,谨慎观望,尽管他也知道司马懿并非善类,灭掉了曹亮一定会掉头来对付自己的。 但就算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毌丘俭也没有轻易地和曹亮结盟,而是虚于委蛇的接受了司马懿的命令,去进攻并州。 因为打心眼里毌丘俭也是畏惧司马懿的,他在司马懿的手下当过副手,更清楚司马懿的能耐和手段,如果轻易地站到曹亮这边,只怕会更招来司马懿的怒火和报复,很可能会死得更快。 王凌无论是资历还是声望,都远在毌丘俭之上的,打仗的经验也有胜他一筹,但掌握着淮南重兵的王凌最终还是完败给了司马懿,这让原本蠢蠢而动的毌丘俭中倍受打击,丝毫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除非说司马懿真得要来对付他,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或许毌丘俭才会生出反抗的念头来,在这之前,他还真未必有曹亮的胆略和魄力,与司马懿硬刚到底。 并州之战,或许就是一个转折点,让毌丘俭看到了希望,也重新点燃了反抗的勇气,所以他才派弟弟毌丘秀前住并州,向曹亮释放一个善意的信号,最好是双方达成一个盟约,这样毌丘俭就有了和司马氏对抗的资本和信心。 不过毌丘秀的并州之旅,却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刚刚到达了雁门关,就吃了一个闭门羹,显然驻守雁门关的射声将军杜预和雁门太守乐綝对毌丘秀的造访并不感兴趣,因为在此之前,双方还处于一种敌对的状态,而且这种敌对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年之多,其中双方打打停停,大大的战斗不下数十次,尽管每一次的战斗规模都不是很大,但甭管规模大,是战斗就会有人员的伤亡,所以几十次的战斗下来,阵亡和受伤的将士也不算是一个的数字了。 尽管幽州军已经全面撤退了,但并州军对到来的毌丘秀一点好感也没有,何况谁知道他们的退兵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毌丘秀是来诈取城门的,好让幽州军杀一个回马枪,那还了得?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但杜预也不得不有所考虑,毕竟兵不厌诈,毌丘俭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突然地派他弟弟来,还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所以毌丘秀到雁门城下的时候,生生地被晾晒了大半天的时间,九月的塞外,天气已经是极为的寒冷了,尤其是今天天气转阴,寒风呼啸,冻得毌丘秀以及随行人员是簌簌发抖,他们一再地表明来意,请求守军打开城门,但得到的回应却是主持军务的杜预将军外出巡视未归,未有军令,他们不得擅自打开城门。 毌丘秀是叫苦不迭,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次出行并州,会遭受到这样待遇,要知道毌丘秀在幽州那可是养尊处优,享尽奢华,如今天都快黑了,站在雁门城外的荒野之上,西北风一个劲地猛刮,跟刀子似的,毌丘秀眼泪鼻涕全下来。 雁门关不得其门而入,而幽州大军已经是渐行渐远,这个时候毌丘秀再上赶上大部队已经是不可能了,偏偏他这次出使并州,并没有带多的人马,而且连宿营的营帐都没有携带,这雁门关外本是战区,几十里之内早就荒无人烟了,如果并州军执意不开门的话,他们也只能是露宿荒野了。 在这寒风凛冽的夜晚露宿荒野,后果极为可怕,九月的塞外夜里早已结冰,估计明天早上他们一个个就会冻成冰棍了。 更可怕的是,远远的传来狼叫之声,毌丘秀一听脸色更为的惨白,为表和谈的诚意,他们此行几十人都没有携带长矛大戟之类的大武器,只是象征性地佩带着刀剑一类的武器。 草原上的狼群可是相当的可怕,它们捕食的时候,往往是集体行动,少则数十只,多则数百只,就算他们几十个都带着刀剑,但如遇遭遇到狼群的袭击,那也绝对是十死无生。 知道狼群的厉害的毌丘秀听到狼叫之声此起彼伏,吓得是魂飞魄散,他更不敢离开雁门的城墙半步了,有这城墙做依靠,心面多少会踏实一些,如果此刻站到了荒野之上,面对狼群的包围,估计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毌丘秀此刻早已放下了身段,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守城的士卒放他们进城,全然没有刚抵达雁门城下那高傲的气势了。 守城的兵卒却是奉了杜预的命令,故意地晾晒于他,不过杜预也把握着分寸,吩咐守军,准备好弓箭,万一狼群来袭的时候,要出手相助,不致于让他们丢了性命。 第1028章 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塞外的地方,除了城池之外,基本上都是狼群的势力范围,只不过由于幽州的大军一直驻扎在雁门关外,所以狼群就不敢再光临此地,只能是在远处徘徊。 如今幽州的大军一撤走,狼群便立刻回归了,颇有点收复领地的意思,浩浩荡荡的大军它们不敢接近,但只有几十号的人马,却让狼群变得兴奋起来,这可是它们的口粮啊。 在狼王的带领下,成千上百只的狼缓缓地朝着毌丘秀他们包围了过来,远远看去,那一只只狼的眼睛,闪烁着鬼火一般幽幽的绿光,毌丘秀差点没有吓瘫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葬身狼腹。 倒是毌丘秀身边的那些护卫,纷纷地拨出刀剑来,与狼群对峙着,尽管他们也清楚,就凭他们这些人以及他们手中的这些武器,想要击退这些狼群根本就不现实,但好歹他们也是军人出身,不致于面对狼群直接吓尿了,就算拼死也要一搏。 就在狼群扑上来的时候,城上的守军倒是抢先一步地放箭了,嗖嗖而至的箭矢立刻撂倒了冲在最前面的狼。 狼是一种极其凶残的生物,但同样也是极其的狡猾,当他们看到有机可趁的时候,便会尾随而至,准备围杀猎物,可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狼王便会发出指令,果断地撤退了。 杜预知道毌丘秀是来谈判的,所以吓唬他一下没什么问题,这样也能杀杀他的锐气,但却不能让他丢掉性命,否则杜预这边还真不好交待。 所以杜预事先就安排了充足的弓箭手,幽州军的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他,区区一些野狼,又何足挂哉? 于是一通乱箭射下去,狼群扔下了几十具的尸体,仓皇而窜,转眼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毌丘秀大难不死,不过也吓出了满头的大汗,此刻狼群一退,冷风一吹,透骨的冰凉,冻得是簌簌发抖。 杜预瞧了瞧,这回把毌丘秀折腾得也够呛了,便下令打开城门,放毌丘秀一行入城。 城门一开,毌丘秀如蒙大赦,急冲冲地便入得城来,这城外呆的半天时间,估计也他是毕生难忘了。 杜预上前迎接,拱手淡笑道:“真是非抱歉,某今日到外镇巡视,此时方回,慢待尊使,还请海涵。” 虽然杜预口称抱歉,但言辞之间却没有多少诚意,更像是一种客套似的辞令。 毌丘秀几乎是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原本是一肚子的怨气,如果换作是在幽州,恐怕他已经是大发雷霆了,但此刻在人矮檐下,却也不得不低头,他只能是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揖礼道:“杜将军客气了,在下冒昧前来,讨扰了。此番在下是奉了家兄之命,前来并州拜见曹大都督的,还请杜将军行个方便。” 其实毌丘秀的来意,杜预早就知晓了,在城下时,毌丘秀的手下几乎是喊破了喉咙,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只不过杜预懒得搭理他,幽州军可是刚刚撤军的,要知道此前一年多的时间,幽州军一直对雁门关进行围攻,双方可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现在你们刚一撤军,就派出使者前来议和,想打也是你们,想和也是你们,这天下的便宜,岂不是都让你们给占尽了? 所以杜预是故意地把他们挡在关外,不给他们点下马威还真以为并州军就这么地好说话。 不光是杜预,整个雁门关的守军对毌丘秀都没有什么好感,刚刚几天前双方还打过最后一仗,甭管战斗激烈不激烈吧,总之上了战场就是敌人,和敌人握手言和,并州军可没这个习惯。 杜预打着官腔,道:“这个倒不是某给不给方便的事,曹大都督此刻远赴河东,正在指挥军队与司马军的残余军队作战,军务繁忙,恐怕很难有时间来接待尊使。” 毌丘秀一听,便有些着急地道:“家兄此次命某前来,特意要某面见曹大都督,事关幽州并州大事,还请杜预奏明大都督,无论如何让某见上一面。” 杜预暗暗地冷笑一声,这仗本来也是你们挑起来的,如今看到司马懿大势已去,居然便跑来求和,厚颜无耻的人见多,没瞧见像毌丘俭这样脸皮厚的。 不过议和这样的大事,毕竟也不是杜预能做了主的,于是杜预道:“那还请尊使在雁门留驻几日,某即刻派人飞报大都督,至于见与不见,权由大都督来定夺。” 毌丘秀很是无奈地接受了杜预的方案,毕竟以幽州和并州目前的敌对关系,想见人家主公曹亮一面,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并不是说你毌丘俭派个人过来,想见就能见的。 杜预在雁门关给毌丘秀一行安排了住处,让他们暂住在这儿,在住处上,杜预倒没有再刁难于他,而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算是不错的府宅,并供给饮食,既为东道主,杜预自然也不会吝啬。 在荒野上经历了惊魂一刻的毌丘秀此刻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深感万幸了,不过总的来说,这次出使并州,可完全和他想象之中是两回事,看来他是完全低估了并州人对他们的敌意。 要知道,在幽州,毌丘秀虽然职位不高,只是担任着一个偏将军的官职,但他做为毌丘俭的弟弟,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幽州,他完全可以横着走,没人敢对他心存不敬,再没人敢对他出言不逊。 带着这种傲气,毌丘秀一来到了并州,立刻就尝到了下马威的滋味,把他晾在荒野之上一直到三更半夜才入城,折磨得他差点掉了半条命,见到了杜预,就差伏首乞命了,如何还有什么锐气可言,只能是低眉顺目地在雁门关住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来自河东郡那边的消息,只有曹亮亲自点了头,他们才有与曹亮见面的可能性,否则的话,雁门关是他们此行的起点,也将会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第1029章 突破口 曹亮接到杜预消息的时候,正刚刚离开安邑,返回晋阳的途中。 随着司马懿的死去,天下的格局必将会重新的洗牌,河东郡将暂时不会再经历战事了,所以曹亮布署好了河东郡的防务之后,旋即北上,将河东郡交给了张统来打理。 此次的并州之战,是并州军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的一个转折之役,也将是向司马氏吹响进攻号角的时候了,尽管司马懿去世之后,司马氏的势力蒙受了重大的打击,在司马懿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底子还在,就算司马师的能力比之司马懿稍逊一筹,但有着这么一笔的丰厚遗产,司马师兄弟也可坐享其成,忠于司马懿的那些能臣干将也会继续地效忠于司马师。 尽管在并州战败了,而且败得其惨无比,让司马氏伤筋动骨,但司马氏的底蕴却没有丢,他们依然掌控着洛阳朝廷,继续占据魏国的绝大部分州郡,掌握着庞大的人力和物力,如果他们以时间来恢复元气,司马氏依然是一个非常强大而可怕的敌人。 所以曹亮丝毫的不敢懈怠,那怕获胜之后整个并州上下一片欢腾,曹亮也并没有飘飘然,他有着无比清醒的认识,这次的胜利,也不过是一个起点,是走向最终胜利的一个台阶,在没有到达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前,任何的一个台阶都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没有下一个台阶的话,那么这个台阶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逐鹿中原,争霸天下,这千里之行,才刚刚拉开序幕呀,接下来的路,同样是任重而道远,同样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趁着司马懿去世司马师新掌大权司马氏力量衰落的这机会,该是曹亮出手的机会了,并州之地虽然有山河之险,但同样也是有着极大的缺陷的,那就是人口和资源的匮乏,尽管曹亮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和提升并州的经济实力,但人口这一短板,在短时间内却无法解决。 人口是一切的基础,没有人就是没有军队,没有人就没有赋税,并州稀少的人口始终将会是制约曹亮发展的一个瓶颈,正如诸葛亮这样的绝世之才,文治武功天下都无人可出其右,但受困于蜀国的贫乏,终其一生,也只能是碌碌而为。 所以曹亮想要发展,就不能将目光局限在并州,趁着此次大胜的机会,他必须要迈开扩张的脚步,将战火引向司马氏控制的区域。 任何一场战争,都是一次实力此消彼长的较量,固步自封,困囿一地,最终也只能是自取灭亡。 并州乃是战略要地,向北向西,是胡人的聚集地,曹亮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是司马氏,而且还有匈奴鲜卑这样的胡族,尽管他们已经被逐出了并州,但这些胡人却不并会由此而放弃进攻并州的野心,只要有适当的机会,他们依然会卷土重来,所以对这些胡人的防备,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在并州的西南,是雍州,这里同样也是曹魏一个战略要地,它是防御蜀国进攻的一条重要防线,在这里,司马氏同样集结着重兵,有着带兵作战经验丰富的郭淮来统领,是一块最为难啃的硬骨头。 并州的南面,是洛阳所在的司州,做为都城的所在,其防御也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司马氏几乎所有的嫡系核心力量,都布署在司州,曹亮如果要去选择突破口的话,肯定也不会选择司州这样的地方,这里是将来留下来做最后决战的地方。 真正留给曹亮的突破口,也仅仅只剩下东面的冀州和西北面的幽州了。 冀州是河北的第一大州,这里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其邺城,更是曹魏的陪都,长久以来,都被曹魏视为后方基地,那怕洛阳失守了,还有邺城可以继续地维持大局,所以冀州对于曹魏政权来说,是根本。 如果曹亮能一口气拿下冀州的话,将并州冀州连成一片,那实力无疑便会大大地予以增长,也将会实现与司马氏划河而治的,平分天下的局面。 但冀州就真得那么好取吗?曹亮可不这么认为,首先统御冀州的,是镇北将军兼冀州牧吕昭,这个人虽非名将,但能力也是相当出众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压桓一头了。 吕昭从苇泽关退兵之后,并没有一下子并将兵马拉回到冀州腹地去,而是在井陉关等险要之地驻防,如果并州军想要由晋入冀,就必须地拿下井陉关这样的险隘,这样的战斗,无疑将会是十分惨烈的。 当然,想要进攻冀州,还有另一个途径,那是从幽州进军。幽州在冀州的北面,幽州,一直是以来都是防范外敌入侵的屏障,幽州有燕山之险,可以阻挡胡人的骑兵南下,是保障河北平原的重要基础。 曹亮对中国古代的历史可是了如指掌,五代时石敬塘把幽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从此中原之地再无宁日,胡虏的铁蹄呼啸而至,汉人的江山支离破碎。 没有幽州,冀州大平原就是形同虚设,所以欲取冀州,必须先拿下幽州,虽然看起来幽州处于偏远之地,但是却是曹亮进取中原的一个最为最要的跳板,所以曹亮将出征的突破口,首先就选定在了幽州。 掌控幽州的势力,不同于其他州,幽州都督度辽将军毌丘俭并不是司马氏的嫡氏势力,其实毌丘俭和司马懿的关系并不和睦,司马懿也在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毌丘俭,只不过由于淮南并州那些地方的军务更为的紧急,司马懿腾不出手来而己。 既然毌丘俭和司马氏尿不到一个壶里,显然就给自己一个可趁的机会了,攻取幽州,难度也自然会比攻打其他的地方的多。 就在曹亮回晋阳的路上,一路思索着破幽州的良策,突然杜预的书信急至,曹亮拆而视之,对众人道:“幽州大事可定矣!” 第1030章 墙头草 每日开议事会几乎是曹亮的传统,那怕是在行军途中,一到宿营地,曹亮也会把众将众谋士给召集起来,开开会,那怕没有紧急的事务,也不会中断这样的传统。 曹亮始终认为,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那怕你再事无巨细,也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而将众将众谋士召集起来,集思广益,这样便可以最大的程度的避免疏漏,一个计短,二人计长,发挥集体的智慧,才能更好地补遗拾缺,将错误降低到最低。 同时,这样也是培养文臣武将积极性的重要方法,如果什么事都是自己独断专行,谋士形同虚设,武将如同牵线木偶,这样的军营,岂不是一片死气沉沉,人人只知道奉令行事,没有主动的积极性,他们也就没有任何的责任性,这样的军队,只是一支机械的军队,没有创造力,没有想像力,更没有活力。 所以想要把众人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那就必须要给他们畅所欲言的环境,这个军中议事会的设立,便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在接到杜预的来信之前,众将谋士们也只是讨论了一些很常规的事情,比如粮秣军械方面的事,看到曹亮读信后大笑,众人不禁大惑不解。 此前虽然首先拿下幽州的计划已定,但无论是曹亮还是众将,都认为这将会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而此刻曹亮只是读了一封信,但称幽州大事已定,这不禁让众人很是好奇,这信里面究竟写得是什么,能让曹亮如此有信心来解决这么棘手的事。 曹亮首先将书信转交给了桓范,然后再传示众人,桓范看完之后,道:“毌丘俭来真是个墙头草,先前司马懿气势汹汹进攻并州之时,他便是为虎作伥,兴兵进犯幽州,这边司马懿刚一兵败,他便主动地撤退了,还派使者前来和谈,这见风使舵的功夫,恐怕天下无人能及啊。” 裴秀亦是哈哈一笑道:“杜元凯此番应对,倒是极妙,把那毌丘秀晾在荒野上半天的时间,差点没喂了野狼,哈哈哈,想想那毌丘秀狼狈的模样便觉得可笑。他们幽州毌丘家的人,想打便打,想和便和,简直视我并州为无物,这回给他们点教训尝尝,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也皆是会心一笑,对幽州的毌丘俭其实大家并没有什么好感,按理说,毌丘俭本非司马懿的嫡系势力,他本人和司马懿之间也有很深的怨隙,司马懿在洛阳兵变夺取了政权,做为封疆大吏的毌丘俭本应该像曹亮、像王凌一样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和司马懿为敌。 但毌丘俭却因为惧怕司马懿的权势,而畏首畏尾,不敢公然地违抗司马懿,而对司马懿要他进攻并州的命令也顺从了,虽然他进攻雁门并未尽全力,但也是实打实地和并州为敌了。 而他这种出工不出力的态度,也是两头不讨好,既得罪了并州,也惹怒了司马懿,如果这次不是并州军打败了司马懿,那么下一个被司马懿收拾的对象,必定是毌丘俭无疑。 如今司马懿刚一兵败,毌丘俭便立刻是随风而倒,主动地向并州来示好,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那边刮风往那边倒。 杜预可不是一个善茬,他驻守雁门关的这段时间,还不知经受了幽州军多少次的搔扰,对毌丘俭是没有半分的好感,你派个使者来,我就得遵守礼数来招待你,那有那么美的事,杜预没有让野狼把他们给吞了,已经是算够仁慈的了。 曹亮对此倒也是不置可否,毕竟他此前也曾派人联络过毌丘俭,希望他可以弃暗投明,共攘义举,匡扶社稷,但毌丘俭在并州局势未明之前,一直是迟疑不决,态度也是晦暗不明,以至于双方在雁门关打了一年多时间的拉锯战。 对于毌丘俭此番突然的派使者前来议和,曹亮显然一点也不意外,如果毌丘俭像吕昭一样态度鲜明的继续对抗的话,那倒是出乎曹亮的意料了。 不过这显然对曹亮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在进攻的战略上,幽州已经被曹亮列为了首选的目标,如果真得能够实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那无疑是一个上上之选。 当然,曹亮也不会把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毌丘俭之所以甘为墙头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明哲保身,他把幽州的地盘和军队视为重中之重,其脸面对于毌丘俭而言,才值几个钱,所以不管是听命于司马懿还是现在主动地前来议和,其宗旨还是想维持其在幽州的地位不变。 所以说,毌丘俭派他弟弟毌丘秀出使并州,有意归顺于曹亮,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毌丘俭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幽州,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送给他人? 在曹亮看来,这次毌丘俭派毌丘秀来,最大的目的也不过想和他结成一个互助同盟,并州之战的结果,也总算是让毌丘俭看清了,司马氏并非是天下无敌的,只要和曹亮联手起来,完全有可能来制衡司马氏。 毌丘俭可不会死心塌地地效忠司马懿,只不过他对司马懿太了解了,所以造成了他对司马懿根深蒂固的恐惧,丝毫也不敢生出半点的反叛之意来。现在司马懿方一失败,毌丘俭便立刻硬气了起来,估计他现在还没有得到司马懿的死讯,如果真知道司马懿已经死了话,估计毌丘俭的胆子会更大一些,步子也更快一些。 不管毌丘俭有什么想法,对于曹亮来说倒也是无所谓的,不管是攻守同盟也罢,不管是友好互助也好,只要毌丘俭与司马氏决裂,对曹亮来说就都是一个好消息,多一个朋友总好过于多一个敌人。 现在曹亮最大的对手只有司马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是曹亮的宗旨,只有这样才能壮大自己削弱敌人,赢得最终的胜利。 第1031章 河清海晏 议事会上,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派桓范先行返回晋阳,与毌丘秀进行谈判,以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至于曹亮,暂时先不露面,毕竟以毌丘秀的身份,也无需曹亮来平等对待,假如是毌丘俭亲至,倒可以考虑让曹亮亲自出面。 于是,曹亮便派桓范快马赶回晋阳,同时给杜预去信,同意毌丘秀入境,并由杜预派兵将其护送前往晋阳。 曹亮则还是率领着三大骑兵营徐缓而进,一路信马由缰,从容不迫地返回晋阳。 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很快地将书信送到了雁门关,杜预一看,曹亮这边已经同意毌丘秀入境了,便立刻派人告知了毌丘秀,并安排了一支人马,护送毌丘秀前往晋阳。 如此的安排,也是为了确保毌丘秀一行平安无事,毕竟如果毌丘秀在并州境内出事的,肯定会惹怒毌丘俭的,原本双方已经缓和的关系或许会变就得更紧张。 杜预故意晾晒毌丘秀的事曹亮也不予追究,但已经出了一口气恶气了,也就没有必须继续地刁难毌丘秀了,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曹亮得保护毌丘秀的安全,为接下来的谈判创造一个良好的条件。 毌丘秀呆在雁门关已经有些日子,眼看着天气渐渐地转冷,而一直也没有等到让他晋见的消息,毌丘秀便有些坐不住了,尽管说进入到雁门关之后,杜预给他们安排的食宿条件都不太差,但毌丘秀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来并州混吃混喝的,他可是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如果连曹亮的面都见不到,那又谈何来完成毌丘俭交给他的任务呢? 于是毌丘秀便去找杜预,但杜预却是避而不见,倒是雁门太守乐綝出面安抚于他,让他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毌丘秀亦是无可奈何,只能是继续地等待,终日无所事事,闷得发慌,眼看着大雁飞尽,寒冬将至,总算才得到了可以去晋阳的消息,毌丘秀赶紧地收拾行装,随同着杜预派出的护送队伍,一路向晋阳而去。 并州这些年在曹亮的治理之下,虽然说做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最起码是实现了耕者有其田,所以并州境内基本上没有什么流民和土匪,也很少看到盗贼和流寇,毌丘秀一路行来,看到的景象皆是河清海晏,百姓富足安乐。 这不禁让毌丘秀有些暗暗地吃惊,要知道,并州和幽州的自然条件都差不多,都属于人口稀少土地贫瘠的边州军镇,理应经济条件都差不多,但毌丘秀却很清楚,幽州那边盗匪成群,流寇遍地,每年官府为了剿匪戡乱,都得花费不少的精力,但盗贼却是越剿越多,根本就清剿不过来,到最后只能是听之任之,只要那些盗匪干出的事不至于太过分,官府那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毌丘秀看来,并州的治安状况也应该和幽州差不多才是,穷山恶水出乱民,这是亘古不变的说法,毕竟恶劣的自然条件之下,生存的难度自然比不过那些富庶的地方,为了活命,铤而走险的自然也是大有人在。 但这一路行来,毌丘秀看到的景象却和他想像的大不相同,不禁让他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知道曹亮是如何将并州治理成这番模样的。 要知道杜预此行给他仅仅只是配备了一屯也就是一百人的护送队伍,临行之前,还让毌丘秀是担忧不已,在幽州之时,他们出远门不带个千八百人的护卫,都不好意思出门。 当然带这么些队伍出门,也不光是为了抖威风,着实是为了安全方面的考虑,要知道幽州的那些盗匪,动辄都是数百人上千的人规模,稍有不慎,就会遭到盗匪的劫掠。 杜预只派这么些人所送他去晋阳,毌丘秀想想都有些担心,不过客随主便,毌丘秀也不敢提什么要求,只是心里始终是忐忑不安的。 但这一路行来,眼看着都快到晋阳了,也没出任何的事,不禁让毌丘秀是感慨良多,并州的治安确实跟幽州不太一样,首先在安全感上面,幽州就没法子跟并州来相提并论。 其实毌丘秀所经过的雁门郡和新兴郡,也只是并州比较偏僻的地方,真正到了晋中的太原郡,那才是整个并州的繁华富庶之地,真正的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毌丘秀到了晋阳之后,才发现幽州的州治蓟县根本就没法跟这里相比,晋阳的繁华,都快赶上洛阳了,这里店铺林立,人流熙攘,摩肩接踵,行人如织,和晋阳比起来,蓟县就真得成了一个县城了。 以前总说并州是什么荒凉偏僻的地方,这里胡人横行,乱民猖獗,老百姓生活在并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过得那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的并州,那有旁人所说的那么不堪,就算是天下最为繁华的洛阳,也不过如此,晋阳与之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毌丘秀注意到了晋阳的街头之上,倒是还有不少的胡人,毌丘秀长年在幽州,对各种胡人一点不陌生,他可以轻易地就分辨出鲜卑人、匈奴人、羌人、羯人来,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些胡人大多是野蛮的粗鲁的彪悍的,可晋阳城中的胡人,却个个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卑微的就如同是奴隶仆人,恭顺谦卑,连个大气也不喘上一喘。 毌丘秀彻底的震惊了,要知道,这些胡人生性桀骜不驯,野蛮之极,就像野马一样,是很难驯服的,没想到晋阳的这些胡人,却是如此的温顺,简直就是一只只绵羊,天知道曹亮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进入了晋阳城,立刻便有人接待他们,将他们迎入到了晋阳的馆驿之中,晋阳不同于雁门,馆驿之中的条件自然也是最好的,让毌丘秀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毌丘秀本以为到达晋阳之后,就会很快见到曹亮,但事实上是他自己想多了,曹亮根本就没有露面,接待他的,是并州军的军师桓范。 第1032章 有骗你的必要吗 毌丘秀自从到了并州,遇到的基本上是都是冷脸子,在雁门之时,不光是杜预黑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就连普通的兵卒,也没给他们好脸色,一个个一副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似乎他们生吞活剥了的心思都有。 如果在幽州,敢有人给毌丘秀甩这样的冷脸子,那他基本上是找死,但到了并州,毌丘秀也不得不收敛起了他暴躁的脾气,在幽州,他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此刻在并州,却压根儿没人当他一回事,甚至由于敌对的关系,并州人见了他们,就如同是见了仇人一般。 在雁门关的时候,也就是雁门太守乐綝稍微对他好一些,毕竟从家世渊源上来讲,乐家和毌丘家算是走得近一些的,看在故交的面子上,乐綝还是不曾亏待于他。 不过到了晋阳,毌丘秀就连一个熟人也找不到了,并州刺史王基倒是露了一回面,在毌丘秀初入晋阳的时候接见过他一次,但到了馆驿之后,也就无人再问津了,毌丘秀似乎又陷入到了无休止的等待之中。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到达晋阳的第三天,毌丘秀便见到了桓范。 不过桓范的态度,跟杜预一样,也是十分的漠然,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甚至毌丘秀从桓范的目光之中,可以瞥到一丝严厉的神色,毌丘秀的心顿时便是咯登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来并州之前,毌丘秀还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他很清楚,这桓范可以算是并州集团的二号人物,位置仅次于曹亮,而且桓范是出了名的怪脾气,恃才傲物,估计整个并州,最难打交道的便是他了,曹亮没有露面,却派桓范前来与他谈判,这无形之中,便加大了谈判的难度。 果然桓范刚刚落坐,便是冷冷地道:“幽州和并州正是兵锋相交之时,阁下不在军中整军备战,不远百里跑到晋阳来,这是意欲何为啊?” 桓范这话,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这战端是由幽州军方面挑起来的,现在跑过来想要谈和,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毌丘秀陪着笑脸,道:“桓军师,误会啊,这一仗本来就是天大的误会,家兄对此深表歉意,特意地命在下前来,就是想向曹大都督当面致歉,得罪之处,还请大都督海涵。” 桓范冷笑了一声,道:“误会?阁下说得倒是轻巧,仅凭一个误会,便可以了结一切?难道我并州数千将士的性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不成?回去告诉毌丘仲恭,这一战我们并州奉陪到底,别以为你们退兵了,这事就算结束了,异日我们必将兵临幽州,讨还公道,阁下还是回去准备吧,在此多留无益。” 桓范这话,分明是带着恫吓的,其实如果并州军真得准备进攻幽州的话,又岂能如此直白地告诉对方,让对方有所准备,桓范肯定会好言安抚,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这才符合真正的用兵之道。 不过显然桓范的恫吓起了作用,毌丘秀脸色顿时发白,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连忙用手擦拭,急急地道:“桓军师此话怎讲,司马懿平生最为忌惮的人,便是曹大都督与家兄,如果并州与幽州交兵,恐怕最高兴的,便是司马懿了,如此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还请桓军师三思而后行啊!” 桓范哈哈一笑道:“司马懿?大概阁下还不知道司马懿毙命的消息吧?如今司马懿已死,普天之下,我家大都督再无敌手,正是一统天下,靖平四海之际,识时务者为俊杰,毌丘仲恭若肯归顺,倒还罢了,如若不然,幽州必为齑粉矣。” “什么,司马懿已死?此事当真?”毌丘秀腾地便站了起来,满脸俱是震惊之色,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令他太意外了,以至于他只听了桓范的前半句话,还面的话直接就给忽略了。 毌丘秀当时离开幽州军中前往并州的时候,司马懿的死讯还没有传到幽州,所以毌丘秀压根儿就不知道司马懿已死的消息,到达了并州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驿馆之中,除了每日固定三餐有专人给配送之外,毌丘秀几乎没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 当然接触也没有用,本身这样的消息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知道的,而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消息特意地告诉他,如果不是桓范此刻说了出来,估计毌丘秀想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也得等回到幽州之后了。 司马懿可是威震天下的巨擘,也是足以震慑四海的存在,正是因为畏惧司马懿,毌丘俭才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可以说,司马懿活着于否,极大程度地左右着天下的局势。 如果桓范所言属实,那么天下的格局必然会震荡不已,甚至是重新洗牌,对于幽州来说,更是影响巨大,毌丘俭最为害怕的人不在了,那么他也就可以无所畏惧地做任何事了。 桓范冷笑道:“某有骗你的必要吗?现在司马懿的死讯尚未传开,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天下便是尽人皆知了,司马懿一死,剩下其子司马师便不足为惧,你们幽州如果还甘为司马氏之爪牙,便是与天下人为敌,何去何从,尔等自己去考虑吧!” 毌丘秀连忙地道:“桓军师误会了,家兄可从来也没有充当司马懿爪牙的念头,先前冒犯贵州,实是出于无奈,此次家兄派某前来,就是希望并州和幽州能冰释前嫌,以罢刀兵,共抗司马氏。为表诚意,家兄愿意割让平舒灵丘二城,以为赔礼。” 割让平舒灵丘二城,本来就是临行之前毌丘秀和毌丘俭商议的结果,毕竟此番出使并州,总得拿出点可以拿出手的礼物来才行,寻常的金银财物珠宝玉器也许根本就入不了曹亮的眼,但城池地盘却总能打动他的心吧? 第1033章 割让二城 毌丘秀其实是把平舒灵丘二城视做一个很大的筹码的,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地拿出手的,但他和桓范方一见面,就让桓范给他一个下马威,被狠狠地敲打了一番,毌丘秀也有慌乱了。 听到司马懿死去的消息,毌丘秀更是意料之外,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也意味着幽州的战略将会出现更大的改变,在这种情况下,交好并州便为得更为重要,所以毌丘秀直接地把他的底牌给露了出来,为表诚意,愿意割让平舒和灵丘二城给并州,希望能够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桓范一听,倒是有些意外,不过细想一下,其实也并非是什么重礼,平舒灵丘二城归幽州代郡所辖,但二城都位于太行山以西,在地缘上却更接近于并州,对于幽州而言,如果并州军想要攻打的话,这两座城池是很难守得住的,既然是鸡肋一般的存在,那倒不如卖一个送水人情,把平舒和灵丘割让给并州,以换来双方的交好。 这便是毌丘俭打的如意算盘,如果真要他拿什么战略要地来换和平的话,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桓范自然一下子就识破了对方的图谋,不过他并没有点出来,相对于幽州方面的割地求和,曹亮更希望的是和幽州方面达成一个攻守互助同盟,毕竟现在并州的最大敌人是司马氏,只要毌丘俭肯站在自己这边,不再听命于司马氏,曹亮对这个结果就比较满意了。 如果想让毌丘俭举幽州而降,那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首先并州军也并没展现出来足够强大的到足以碾压幽州的实力,其二是幽州也并没有面临生死存亡的困境,在这种情况之下,指望毌丘俭举幽州来投靠,曹亮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个魅力。 不过毌丘俭肯割让平舒灵丘二城,也可以看出毌丘俭急于和并州交好的态度来,毌丘俭想反司马氏,但却苦于孤掌难鸣,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盟友,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样他才有胆量脱离司马氏。 在司马懿并州战败之前,毌丘俭显然认为曹亮是不可能抗衡得了司马懿的,所以毌丘俭宁可听命于司马懿,也不敢和曹亮结盟,尽管他也清楚,曹亮败亡之后,司马懿下一个进攻的目标就会是他了。 但这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毌丘俭都不敢起兵来反抗司马懿,可见他对司马懿的畏惧,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并州之战的结果也算是让毌丘俭看到了希望所在,所以才会在撤军的同时,迫不及待地派出自己的弟弟毌丘秀前来并州,修复双方破裂的关系。 割让平舒灵丘二城,是目前为止毌丘俭可以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相对而言,这两座城池对于幽州是鸡肋一般的存在,但对于并州却是意义不同,首先得到平舒和灵丘之后,并州方面便可以以太行山脉构筑并州东北方向上的防线,幽州方向很难再从这个方向上威胁到并州安全。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拿下灵丘之后,并州军将会再增加一条东出的路径,这也是符合曹亮先前的战略需求的。 桓范可是谈判高手,他很清楚自己这方面需要的是什么,而对手也需要什么,其实双方的诉求是不谋而合的,在这种情况下,达成协议可能性也是非常高,桓范故意地出言恫吓,也不过是为了多对手那儿多敲诈一些利益罢了。 当然桓范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如果现在他狮子大开口一般地索要幽州几个郡的话,那双方的谈判肯定是一拍两散,没法子来谈拢了。 既然毌丘俭肯拿出平舒和灵丘来,桓范也就笑纳了,双方接下来的谈判过程,也就变得比较顺畅了。 桓范态度的转变让毌丘秀又惊又喜,毕竟从一开始桓范的态度来看,达成和解的希望并不太大,所以毌丘秀才会迫不及待地献上大礼,没想到此后的谈判却是一帆风顺,毌丘秀隐隐地有些懊悔,感觉自己有些上了桓范的当了。 不过他很快也就释然了,毕竟割让平舒灵丘二城是他们计划之内的事,桓范并没有得寸进尺地再行索要其他地盘,反正这两地对于幽州方面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索性给了曹亮,也算是卖个顺水人情。 不过接下来的谈判也是很艰苦的,到不是说双方存在什么大的分歧,而是许多的细节需要双方来协商。 桓范要求毌丘俭尽早地发布一封讨司马氏的檄文,正式地与司马氏划清界限。毌丘俭的首鼠两端让桓范很是不满,既然你想要和并州结盟,那就不能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干着脚踏两只船的事。 这檄文一发,公示天下,那毌丘俭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他必须要一心一意地跟司马氏干到底了。 显然毌丘俭在这方面还有些底虚,他总幻想着一方面可以交好曹亮,另一方面还能不得罪司马氏,左右逢源,但桓范明确地告诉他,这样的第三条道路是不存在的,要么站到并州这边,要行站到司马氏那边,这二者只能选其一,如果毌丘俭执意不脱离司马氏的话,那么并州方面将绝不会与之结盟的,同时并州军也将会东进幽州,新帐旧帐一起算。 毌丘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桓范的提议,声称他回到幽州之后,便会同毌丘俭商议起兵的日期。 同时毌丘秀表示担忧,因为一旦他们发布讨伐司马氏的檄文,势必会引发司马师的震怒,会遭到司马师的出兵讨伐,到时候,幽州就得需要并州军的援助了。 对此,桓范立刻表示毌丘秀不用担心,既然双方结成了攻守同盟,那么守望相助便是份内之事,如果幽州那边遭到司马军的攻击,并州这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会举兵相助的。 得到了桓范的承诺和保证,毌丘秀终于放心下来,接下来的谈判,也就变得更为的顺利了。 第1034章 提防卫瓘 其实从双方的诉求上面来讲,是基本上一致的,所以最终能达成共识,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毌丘俭反叛司马氏的心其实早就有了,当初司马懿发动高平陵兵变的时候,毌丘俭甚至都有勤王的冲动,毕竟他深受魏明帝曹叡的大恩,从他思想上是忠于曹氏的,眼看着曹氏的江山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他的内心是不忿的。 但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毌丘俭却是比谁也清楚,当初司马懿在辽东时,用十万颗人头筑起了京观,毌丘俭可是亲眼目睹过的,当时他的内心被震撼到无以加复,也被司马懿那种最为残酷而暴虐的手段吓呆了。 司马懿处置起政敌来,完全是铁血的手腕,杀伐果断,毫不留情,这一幕也给毌丘俭内心之中留下了无比的恐惧,一想到将要和司马懿来做对手,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所以当曹亮在并州率先地举旗起兵之后,王凌也在淮南响应,一时之间,天下讨司马的声音大作,在这种背景之下,毌丘俭也是蠢蠢欲动,积极的谋划,也想加入讨伐司马懿的行列。 但性格上的多疑却让毌丘俭裹足不前,始终横不下决心来,尽管他已经为了起兵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但却始终迈不出那最后的一步,他犹豫再三,徘徊不决,一等再等,一靠再靠,最终等到的却是王凌败亡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传来,毌丘俭心头原本就微弱的火苗顿时便熄了下去,再也不敢生出半点的反抗之心了,以致于司马懿令他进攻并州,他也不敢抗命不从,只得带兵来打并州。 不过毌丘俭的出兵也只不过是为了应付差事,他未必肯像吕昭那样真得卖力去打,典型的出工不出力,就算司马懿派卫瓘前来监军,毌丘俭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本钱都押上去。 其实他对司马懿的计策是了然的,驱虎吞狼,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不管是并州军打赢了,还是幽州军打赢了,最后获利的,只能是司马懿。 所以,毌丘俭一直抱着观望的态度,他就是要等并州之战有了结果之后,才会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其实毌丘俭当初并没有看好曹亮,否则也不会听从司马懿的命令了,在他看来,这一战曹亮吃败仗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自己投靠曹亮的话,结果死得估计更快。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曹亮不仅没有失败,而且是获得了大胜,不光是并州的形势,就连整个天下的形势也蔚然大变,所以毌丘俭才忙不迭地派毌丘秀前来,试图交好曹亮,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司马懿。 曹亮当然不会拒绝毌丘俭的请求,但对毌丘俭这个人曹亮却没有什么好感,性格多疑而猜忌,多谋而不断,首鼠两端,并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历史上毌丘俭发动淮南二叛,本来有着最好的时机,但他迟疑不决,贻误战机,最终被司马师所破,全族皆诛。 所以曹亮才要求桓范在谈判之中强烈要求毌丘俭即刻发布讨司马檄文,正式地和司马氏决裂,放弃掉脚踏两只船的幻想,否则并州方面拒绝于之联盟,并有可能出兵攻打幽州,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当然这也不是曹亮无缘无故的恫吓,出兵幽州,已经是曹亮既定的进攻战略,如果毌丘俭肯合作的话,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上之策,如果毌丘俭还抱着犹豫不决的态度,跟司马氏牵扯不清,曹亮倒是不介意快刀斩乱麻,一战而决定幽州的命运。 由于桓范在这一方面态度异常的坚决,别的可以谈,但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则没有谈判的余地,毌丘秀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必须要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来。 最终毌丘秀还是同意了桓范的要求,承诺他回到幽州之后,会和毌丘俭商量,在第一时间发布讨司马檄文,树起匡扶朝廷的大旗来。 这也是双方合作的基石,一致对外,有了毌丘俭的保证之后,接下来的谈判就很顺畅了,几天之后,双方基本上达成了约定。 这个时候,曹亮也返回了晋阳,亲自接见了毌丘秀。 毌丘秀这一次的并州之行,堪称是波澜起伏,他最早的初衷就是想要见到曹亮,但曹亮是何等的人物,又岂是他想见就能再到的,也只有在达成盟约之后,毌丘俭秀才算是见到了曹亮的面。 不过过程虽然是曲折的,但结果却是无比的理想,基本上实现了毌丘秀的初衷,在获得并州的相助之后,毌丘俭起兵的最大担忧也就没有了,现在幽州方面可以做最后的准备了,正式地加入到反司马氏的行列之中来。 毌丘秀对曹亮是千恩万谢,如果没有曹亮的承诺,恐怕毌丘俭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地反对司马氏。 毌丘秀向曹亮辞行,现在双方已经达成了盟约,接下来,就要等毌丘秀回到幽州,由毌丘俭来做最后的拍板,毕竟毌丘俭才是真正的一州之主,毌丘秀也不过是代为行事,如果没有毌丘俭的最终首肯,那么双方谈来谈去,最终还是一堆废纸,毫无用处。 不过毌丘秀表示,他此行已经得到了毌丘俭的最高授权,除非出现特殊的情况,毌丘俭是不会轻易毁弃这份盟约的。 曹亮颔首许之,桓范办事,他自然是最为放心的,桓范能在盟约之中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而且这也是自己现在迫切需要的。 并州军需要扩张,以应对并州狭隘的地势,想要壮大发展,曹亮就必须要跳出樊笼,并州是根据地,是曹亮赖以反抗司马氏的根本,而幽州则是曹亮彻底打败司马氏需要迈出的第一步,第一步走好与否,关系到兴魏大业的成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回去转告令兄,要提防身边的人,尤其是监军卫瓘,此人可非善类,万不可让他坏了大事。”曹亮特别地提醒了一下毌丘秀。 第1035章 焦灼的等待 其实曹亮对卫瓘并不太熟悉,尽管从年龄上来讲,曹亮和卫瓘差不太多,但曹亮出仕的早,升迁的快,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荣升到并州都督的位子上了,而当时的卫瓘也付仅是刚出仕,担任品秩较低的尚书郎,所以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卫瓘出身于河东卫家,河东卫家在东汉及曹魏时期一直是很有名的望族,起源于汉代的名将卫青,历代煊赫,卫瓘的父亲卫觊曾任尚书,深得曹操的器重,历仕文帝、明帝二朝,是为朝廷重臣。 早些年的卫瓘并不显山露水,毕竟卫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和真正的世阀豪门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子的,洛阳之地藏龙卧虎,卫瓘想要出人头地,他还得等待机会。 高平陵事变之前,嗅觉灵敏的卫瓘就早一步投靠了司马懿,而当时曹爽权势中天,门庭若市,司马懿这边却是门可罗雀,除了嫡系的人之外,鲜有投奔者。 卫瓘的这一次政治赌博相当的成功,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和重用,此次得以担任幽州监军,做为司马懿安插到幽州的耳目和眼线,自然是司马懿最为信任的人。 曹亮之所以此刻提醒毌丘俭要他注意卫瓘,是因为曹亮对卫瓘的认识来源于历史,在历史上,卫瓘可是一个狠角色,魏国伐蜀一战,邓艾和钟会二士争功,局势极为混乱,许多的人葬身其间,就连邓艾和钟会都无法幸免,唯有卫瓘,游离于两者之间,得以独善其身,足见其的过人之处。 留给曹亮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本来钟会伏诛,身陷囹圄的邓艾有望出头,但卫瓘唯恐邓艾报复自己,指使田续追杀邓艾父子,斩除后续,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对于这么一个狠角色,曹亮自然要倍加的留意,毕竟卫瓘是司马氏的人,这样的人留在幽州,本来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而毌丘俭已经准备要和自己联盟了,在这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让卫瓘来坏了大事。 毌丘秀微微感到愕然,在他看来,卫瓘在幽州无权无势,无兵无马,纯粹就是一个摆设,除了倚仗着司马懿在背后给他撑腰之外,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资格在幽州立足。 如今毌丘俭已经决意和并州联合,讨伐司马氏了,失去了靠山的卫瓘早已是笼中之鸟,毌丘俭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他,毌丘秀不知曹亮突然提出来要防备卫瓘,不禁让毌丘秀是疑惑不己,这个卫瓘真有那么厉害吗,要曹亮刻意地来提防? 尽管为之不解,但出于礼貌,毌丘秀还是很恭敬地接受了曹亮的建议,道:“大都督放心吧,家兄对卫瓘早有防备,此前就已派人盯着他了,家兄先前曾言,若等举事之时,必先拿卫瓘来祭旗。” 其实卫瓘在幽州挺招人恨的,他以监军的身份出使幽州,处处以朝廷钦差大臣自居,对毌丘俭发号施令,如果不是他的一再催促,毌丘俭也不可能兴兵犯境,与并州交恶。 所以毌丘俭准备拿卫瓘来祭旗,在幽州军中,那是大快人心的。 曹亮听了,微微点头,卫瓘的生死他并不在乎,只要不让他坏了并州和幽州联盟的事即可,既然毌丘俭对此已经是留了后手,曹亮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吩咐桓范送毌丘秀出城,安排人马一路护送,返回幽州。 并州事毕,毌丘秀自然是归心似箭,他一路晓行夜宿,急匆匆地赶回了幽州。 虽然并州和幽州相隔不远,但路途坎坷,中间还耽搁了不少的时日,等毌丘秀回到蓟县的时候,已经是岁末年尽的关头了,嘉平三年的日历马上就要翻了过去,转眼就是嘉平四年了。 自从毌丘秀出使并州之后,毌丘俭就心绪难平,由于道路隔阻,消息闭塞,毌丘俭无法知晓毌丘秀的进展如何,寝食难安。 尤其是司马懿亡故的消息传来,让毌丘俭极大的振奋,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利好之事,毕竟毌丘俭最害怕的人就是司马懿,如今司马懿一死,他的心魔也就没有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可以得到舒缓。 司马懿死后,天下的格局必将会重新洗牌,毌丘俭等待已久的时机也来临了,他已经命令心腹之将暗暗地准备起兵事宜。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并州那边的回音了。 可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这消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到,毌丘俭整日是愁眉不展。 尽管司马懿已死,但其余威尚在,司马师继承了司马懿的位子,手中依然还握有相当强悍的实力,如果这个时候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毌丘俭冒然地起兵反叛的话,能不能承受住司马师的反扑,毌丘俭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所以并州方面的援助,成为了毌丘俭唯一的倚仗,如果能得到曹亮的助力,毌丘俭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如果没有曹亮的援助,毌丘俭孤掌难鸣,确实是很难成就大事的。 究竟曹亮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呢?说实话,毌丘俭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之前他率兵进犯并州,确确实实是得罪了曹亮,如果搁在以前,毌丘俭或许会觉得无所谓,得罪就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得罪曹亮总比得罪司马懿更好吧。 但今时不同往日,并州之战后,曹亮的地位陡然地提升了,能打败司马懿的人,自然会得到更多人的敬畏。 眼看着年关将近,风雪交加,幽州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毌丘俭的心情也如这三九天气一般,冷到了极点。 他坐在屋内,望着烧得通红的木炭发呆,火苗忽忽地窜升着,时高时低,毌丘俭的心绪,也随着上下起伏。就在这时,管事的匆匆跑了进来,兴奋地对他道:“老爷,好消息,二老爷从并州回来了!” 第1036章 冒雪归来 毌丘俭一听,腾得便站了起来,起身便往外走,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身上只是穿着单薄的内衣。 管事的愣了一下,连忙从衣架上取下毌丘俭的衣服来,急急地追了上去,高声喊道:“老爷,衣服,外面冷——” 但毌丘俭却是充耳未闻,快步疾行,一口气便赶到了府门外。 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差不多都能没过脚踝了,毌丘俭没有停步,而是一直走到了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毌丘秀身边,急急地道:“二弟,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毌丘俭当然最为关心的就是并州的事,毌丘秀一走就间几个月的时间,音讯皆无,如何不令毌丘俭着急。 毌丘秀也是一路的风尘仆仆,由于回程途中遭遇到了大雪,又多耽搁了几天的时间,不过总算是赶着年关之前回到了幽州,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毌丘秀清楚,哥哥毌丘俭瑞最为关切的就是他带回来的消息了,在并州方面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之前,毌丘俭是不可能会有任何的动作的,自己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幽州,毌丘俭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实施的计划了。 新的一年,对于毌丘家族而言,也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看到毌丘俭一身单衣就冒雪出来迎接他,毌丘秀大为感动,赶紧地长揖一礼,道:“幸不辱命,兄长交待的事,弟皆办得妥妥当当了。” 毌丘俭等得正是这个好消息,一听此话,立刻是拉住毌丘秀的手,激动地道:“好啊!二弟,为兄真是没看错你,这事办得漂亮啊!你且说说,这详情如何?” 毌丘秀看了看漫天的大雪,又看了看毌丘俭身上的单衣,想来也是毌丘俭一听到自己回来的消息,顾不得穿衣便赶了出来,这天寒地冻的,呆个片刻或许不要紧,真呆得时间长了,可不把毌丘俭给冻坏了? 于是毌丘秀赶紧地道:“外面太冷,兄长还是回屋再说话吧,此事说来话长,容弟慢慢道来。” 毌丘俭也感觉到身上一阵阵寒意袭来,管事的赶上前来,把大氅给毌丘俭披上了,不过毌丘俭也没在雪地之中呆太久的时候,毕竟就算自己扛得住,一种奔波鞍马劳顿的毌丘秀未必扛得住。 兄弟二人于是便相携回到了暖阁之中,毌丘俭吩咐下人多添一个火盆来,并命人烫好了酒,淮备了几道热乎的下酒菜,计划边喝酒暖暖身子边聊天。 这大冷的天,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酒,吃上几口肥美的羔羊肉,确实是很惬意的事。 下人上菜上酒的工夫,毌丘俭便已经是迫不及待地问询起毌丘秀此次并州之行的详情来。 毌丘秀是倒是毫不隐瞒,详详细细地将此次行程向毌丘俭做了汇报。 当听到毌丘秀在雁门关外被拒入城,陷入狼口之事,毌丘俭是勃然大怒,道:“杜预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哉?” 毌丘秀连忙地道:“兄长勿怒,那杜预虽有冷落弟的做法,但终究是命人用弓箭射退了狼群,保得弟性命无虞。其实我们三番几次攻打雁门,致使并州守军伤亡了不少的人,杜预和雁门守军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总而言之,弟能平安入并,也是仰仗杜预派人护送,到也算是仁至义尽,兄长也就对其不必责难了。” 毌丘俭奇道:“二弟你当初在幽州之时,那可是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如今为何却为他人说起好话来?真怪事也。” 毌丘秀叹道:“此番并州之行,弟是感慨良多啊,推人及己,先前也是我们做的有过分的地方,听命于司马懿,出兵并州,令无数的并州士卒丧命,杜预等人也不过是稍有怨气罢了,换作是我们,却也未必能宽宏大量,继往不咎。” 毌丘俭听罢,沉默不语了,先前他率军进攻并州,其实是迫于无奈的,不听命于司马懿,后果自然是相当严重的,而那个时候,毌丘俭又没有做好反叛的准备,只能是虚以委蛇,出兵攻打并州。 任何战争打起来都是会有伤亡的,就算毌丘俭已经是极尽拖延之能事,将战斗的规模压缩到了最的状态,但这也无法避免双方士卒会有伤亡,因此双方交恶也是必然的,杜预身为前线最高的指挥官,与幽州军交战了近一年多的时间,肚子里又岂能没有些怨气,如果换作是毌丘俭,或许把对方的皮扒了的心都有。 杜预也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并没有把毌丘秀置之于死地,最终还是派人将其护送到晋阳,其实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当初毌丘秀入并州时遭到冷遇,自然也是不爽的,不过后来想想,杜预也是并无过错,于是乎毌丘秀便释怀了。 接下来,毌丘秀详细地讲述了与桓范的谈判过程。 毌丘俭一听与之谈判的居然是桓范,心里顿时咯登了一下,脸色也微微变化,桓范其人,毌丘俭虽然与之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同为封疆大吏,一个曾守牧青州,一个是幽州的土皇帝,互相之间,还是有所了解的。 之所以让毌丘俭感到担忧的,是桓范的性格,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以桓范素来难打交道的性格,无疑给这次谈判蒙上了一层的阴影。 果然在毌丘秀的介绍之中,桓范是冷着脸出场的,着实让毌丘秀是茫然无措,桓范字字诛心的话,更让毌丘秀是担忧不己,生怕这次的谈判会告吹,以失毌丘俭的厚望。 所以为了展现他们这边最大的诚意,毌丘秀后快地将平舒灵石二城给让了出来,桓范在既得利益之下,也将他的态度有所收敛,双方很快地达成了一致的协议,毌丘秀同意发布讨伐司马氏的檄文,幽州正式地与司马氏把持的朝廷彻底地决裂,并与并州军进行结盟,双方同进共退,联手对抗司马氏。 第1037章 决择 “发布讨伐司马氏的檄文?”毌丘俭喃喃自语了一声,面上露出些许的犹豫之色。 说实话,在毌丘俭的计划之中,与曹亮联手之后,也并不准备去发表什么讨司马檄文的,因为一旦发表檄文,那就代表着与司马氏彻底地决裂,成为真正的死对头,不死不休的那种,这样不留半点余地的做法,并不是毌丘俭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当他听到曹亮要求他立刻发布讨司马檄文的时候,便有了一丝的迟疑之色。 毌丘秀自然是知道毌丘俭的想法的,便道:“兄长,如今也是我们该做决断的时候了,曹亮那边明确地表示,如果我们不能旗帜鲜明地站出来反对司马氏,并州方面是不会同我们合作的,甚至他们还会出兵幽州,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毌丘俭眉头紧锁,曹亮的态度确实令他比较纠结,先前毌丘俭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游离于两大势力之间,左右逢源。 毌丘俭也没有特别大的野心,没有谋霸天下的想法,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守住幽州这一亩三分地,不让旁人来染指,所以毌丘俭的策略就间想法设法地交好各方,明哲保身,你们斗个你死我活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他能守往幽州就万事大吉了。 但现在的形势却容不得他有脚踏两只船的想法,不管是司马氏还是曹亮,都在逼迫着他表明态度,支持哪一个,反对哪一个,第三条道路,完全是死胡同,根本就不存在。 毌丘秀经历了并州之行,看得似乎要比毌丘俭更为的透彻一些,曹亮那边,要他们脱离司马氏,这是合作的基础,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至于出兵幽州,是不是出言恫吓或还是真有这种威胁,毌丘秀是不得而知的,但如果这次他们仍旧没有表态的话,并州方面是完全不会和他们结盟的。 “兄长,事到如今,也是该我们拿出态度的时候了,总这么迟疑不决也不是个办法,曹亮那边态度相当的明确,不分布檄文,他们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想要抗衡司马师,就必须与并州结盟,否则我们可是孤掌鸡鸣啊!” 毌丘俭沉思了良久,对毌丘秀道:“好吧,你下去准备吧,找一个文笔好的佐吏,润色一篇檄文,写得尽可能温和婉转一些,不要试图去激怒司马师。” 毌丘秀心中不禁是暗暗地苦笑,他的这位兄长呀,也太过于优柔寡断了,既然是讨伐司马氏的檄文,那就代表着和司马氏决裂的态度,这篇檄文一出,那就是覆水难收,写得温和婉转一些和写得强硬激烈一些,从本质上来讲,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毌丘俭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如此的态度,着实让人无奈。 毌丘秀拱手称诺,檄文并不难写,只需要找一个文笔好的佐吏来,轻轻松松就能搞定,只不过这篇檄文关系的幽州的命运和未来,这才是他们最需要慎重考虑的地方。 “这件事要特别的隐密,绝不能让任何人提前知晓。”毌丘俭特别地交待道。 改旗易帜,这绝对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尽管毌丘俭事先已经为起兵反叛做了一些基础的准备,但范围也仅仅只是局限在自己的亲信心腹之内,要知道,毌丘俭虽然是身为幽州都督,但并不是说每一个幽州的官吏都是由他来任免的,事实上,为了防止都督和刺史独断专权,各郡国的太守国相,都是由朝廷的吏部直接任免的,所以这些治下太守国相,是不是能跟着毌丘俭一齐起兵反对司马氏,还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问题,毌丘俭经营幽州已经有许多年了,他一直执掌着幽州的军政大权,手中握着幽州的兵马,那怕真有几个太守不服的话,他也可以轻易地出兵弹压,总之,幽州的大局还是一直牢牢地握在毌丘俭手中的,别人想要撼动他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不过起兵反叛终究是一种叛乱的行为,毌丘俭多少还是有些底虚的,所以在起事之前,这些准备工作自然要秘而不宣,等到真正宣布檄文的那一刻,才会真相大白。 毌丘秀道:“幽州各郡的太守国相,有半数的人并非是我们的亲信,一旦起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毌丘俭眼中掠过了一抹的狠色,沉声地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传令给各郡国的太守国相,以共贺新年为名,将他们召集到蓟县来。你立刻着手准备檄文,在正月十五上元节之时公布天下,这些太守国相如果肯随我一齐起事的话,便为肱股之臣,如若不然,就地坑杀之!” 毌丘秀终于看到毌丘俭的刚毅和狠戾,大笑道:“兄长,这才是你该有的英雄本色啊,当年两次征讨高句丽,兄长大杀四方,是何等的豪迈,今日总算才见兄长当然的风采。” 毌丘俭面露出苦笑之色,其实毌丘俭也是一位能征惯战的猛将,当年征讨高句丽,毌丘俭克服地山高林茂的地形劣势,勇敢出击,两次大破高句丽东川王,杀得东川王狼狈而窜,十余年再没有胆量敢窥探辽东。 也许是上位太久的缘故吧,权力越重,锐气反而越减,自从坐到了幽州都督的位置上,毌丘俭便是患得患失,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紧紧抓住手中的权力,但宛如握着一把沙子,攥得越紧,却发现手中的沙子流失的越厉害。 毌丘俭想要左右逢源,但到头来却发现左右都是死胡同,按照他自己的思路,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出路,越走路越窄,越走越危机四伏。 现在确实是是需要他拿出当年大破高句丽的勇气来了,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现在看来,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退路而言了,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破而后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一条不归路,非生即死。 第1038章 另有所用 吃饱喝足之后,毌丘秀便起身告辞,准备找一个心腹的佐吏,去好好地研究一下讨伐司马氏檄文的写法了,毕竟按照毌丘俭的要求,这份檄文可不太好写,用辞讲究,多斟酌才是。 不过刚一起身,毌丘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毌丘俭道:“对了,兄长,曹亮都督在临行之间,还反复地叮嘱过,让兄长心提防身边的人,尤其是监军卫瓘,说此人不可不防。” “噢,”毌丘俭微感诧异,道,“曹亮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提到他?” 毌丘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个弟却是不知,不过曹都督提到他时,特别的郑重其事,要弟务必要转告兄长。” 卫瓘是司马懿派来的人,不要曹亮提醒,毌丘俭自然对其也是深加提防的,何况卫瓘做为监军,到达幽州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因为他是奉司马懿之命行事,所以和毌丘俭的关系并不和睦,就出兵的事,多有冲突,而且由于卫瓘的后台是司马懿,毌丘俭尽管在幽州是大权在握,但对丝毫也拿卫瓘没有办法,双方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私底下却是暗暗地较劲。 不过此番司马懿已死,而毌丘俭也决意要与司马氏决裂,所以没有了后台和靠山的卫瓘在毌丘俭的眼里,顿时变得一文不值了,毫不客气地说,现在毌丘俭想要掐死卫瓘,不过如同是掐死一只蚂蚁罢了,抬手可灭,不费吹灰之力。 毌丘俭不明白曹亮刻意地提醒他来注意卫瓘是何意,如今在幽州,卫瓘无兵无卒,无权无势,拿什么来和他抗衡?或许曹亮觉得卫瓘是有些本事和能耐的,但本事和能耐再大,也得和自身所处的环境有关联吧,一个孤掌难鸣的人,就算他本事再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毌丘俭晒然地一笑道:“曹子明多虑了,区区一个卫瓘,不过是仗着司马懿之势狐假虎威罢了,如今司马懿一死,某视之如草芥蝼蚁,弹指可灭,不足为患。不过你今日提起他来,倒让为兄有些新的想法,倒不如将其召来,询问一下他的意思,如果肯归顺我们,倒也算有些用处,如若不肯,拿他的人头来祭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说到底,卫瓘身为幽州监军,也算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整个幽州,除了毌丘俭,论品秩,就要数卫瓘最高了,如果卫瓘肯归降于他的话,那么幽州境内其他非毌丘俭嫡系的官吏也恐怕会唯其马首是瞻。 本来不提这事的话,毌丘俭一时还没有想起来,正好毌丘秀说了此事,让毌丘俭腾得生出这么一个想法来,本来他计划事成之后斩杀卫瓘来祭旗立威,但现在有了更好的方法,可以利用卫瓘的影响力来降伏其他的异己势力,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幽州虽然是毌丘俭的大本营,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但由于朝廷在人事方面的任免权,使得毌丘俭在幽州并不能做到真正的一手遮天。 如果毌丘俭准备起兵反叛的话,首先需要清理的,就是那些不忠于自己而忠于朝廷的那些官吏,尤其是掌握着一些兵马权力的各郡太守,毌丘俭必须要将这些人拿下,才可以顺顺利利地起兵来对抗司马家。 论地位,这些人之中谁的地位也没有卫瓘高,论和司马家的亲疏关系,谁也不可能比卫瓘近,卫瓘可是司马懿亲点的钦差大臣,是司马懿最为信任的亲信心腹,如果卫瓘能投靠自己的话,影响必然是深远的,可以很好地震憾这些异己的官吏。 毕竟这些不是自己嫡系的官员,大都是出自朝廷的任命,这些任命有高平陵事变之前上任的,也有高平陵事变之后上任的,也就是说许多的官吏,也不一定是忠于司马氏的,他们只是受命于朝廷,忠于朝廷而已。 卫瓘如果肯降的话,那么对于其他的官吏而言,反对的声音必然会很多,毕竟连司马家的心腹都降了,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可观望的? 其实毌丘俭起兵最大的惧怕是来自于司马懿,其次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来自于幽州的内部,毕竟在没有获得幽州诸多官吏的一致支持之前,毌丘俭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幽州乃是边州,所辖的郡国都是边郡,每一个郡的太守,手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掌握着一定数量的兵马,如果他们肯追随毌丘俭起兵的话倒还罢了,如果不肯,那么这些人自然就会成为反对力量,等司马氏的军队前来之时,便会里应外合,对毌丘俭形成巨大的威胁。 攘外必先安内,如果连幽州内部的事务都搞不定,又谈何来抵抗司马氏的大军? 毌丘俭对付这些异己的太守也并非是没有办法,他吩咐毌丘秀将这些太守召集到蓟县来,就是准备一举将其全部拿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肯归顺于他的,便可加入他的队伍之中,不肯归顺的,一律坑杀之。 当然也不是毌丘俭的杀戮心就有多重,而是迫不得己,不肯归降的,只能是一律处决掉,免生后患,如果诚心实意归降的,毌丘俭还是会予以重用的,大敌当前,乃是用人之时,如果真把手下那些太守们都杀光了,幽州各郡的兵马岂不就都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好办法能震慑这些异己的太守,毌丘俭还是乐于采纳的。 方才毌丘秀突然提到曹亮让他提防卫瓘,到是让毌丘俭眼前为之一亮,反正卫瓘现在已经是笼中之鸟,牢中之兽,怎么也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杀他易如反掌,但却没有任何的价值,如果能劝服他归降的话,倒也不失废物利用。 想到此处,毌丘俭便让毌丘秀去办他交待的事,另外派遣其他的人将卫瓘给请过来,现在确实是该好的和他谈一谈的时候了。 第1039章 有请监军 在这儿,毌丘俭用了一个请字,而不是别的什么方式,确实,在毌丘俭起兵之前,卫瓘依然还是幽州监军,名义上还是仅次于毌丘俭的存在。 不过事实上,卫瓘现在的地位十分的尴尬,没有了司马懿在背后给他撑腰,卫瓘在幽州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了,尽管现在他还没有被毌丘俭所关押或软禁,但在卫瓘住所的四周,已经有不少身份可疑的人员出现,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监视着卫瓘的一举一动。 卫瓘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毌丘俭派来的,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能循规蹈矩地呆在住所不妄动的,暂时肯定是安全的,但如果试图逃跑或有什么不良的举动的话,必然会被这些盯梢的人给擒拿住,关入大牢,再无任何的自由。 这些盯梢的人无形之中就形成了一个牢宠桎梏,卫瓘虽然没有丧失基本的自由,但他们外界的联络已经被完全地掐断了,那怕现在他想传递出一封信件或一样东西,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无形中也证明了毌丘俭的野心在膨胀,他很有可能要趁着司马懿兵败身死的这一重要关口起兵叛乱,自立于幽州。 如果属实的话,那么卫瓘清楚自己已经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边缘了,做为司马氏在幽州的代理人,自然会成为毌丘俭首当其冲要对付的目标。 事实上,自己前来幽州,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差事,毌丘俭和司马懿不睦,天下人皆知,但司马懿需要一位心腹之臣前来幽州制衡于毌丘俭,而司马懿从众多候选人之中,最终选定了自己,临危受命,这才赶赴的幽州。 对于卫瓘而言,司马懿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司马懿在世之时,毌丘俭畏惧司马懿的强大,根本就不敢有反叛的心思,这时的卫瓘,无疑是最为安全的;但此刻司马懿去世之后,毌丘俭蠢蠢欲动,反叛之心昭然若揭,而卫瓘的处境立刻变得不妙起来,这真是成也司马懿,败也司马懿。 卫瓘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走,但整个幽州,都是毌丘俭的势力范围,当初卫瓘上任的时候,只是带了为数不多的亲信,依靠这么一点可怜巴巴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和毌丘俭来抗衡。 此刻在卫瓘的住所四周,时刻都有人盯梢着,也就是说卫瓘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毌丘俭的耳目,只要自己一有逃跑的企图,毌丘俭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给捉起来,再扣上一顶临阵脱逃的罪名。 所以卫瓘看到这个情势之后,果断地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不是他不想跑,而是根本就跑不掉,与其落下口实,倒还不如稳稳当当地呆着,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毌丘俭真得想要自己的命,那么卫瓘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既然毌丘俭到目前还没有动手,那就说明事情尚有转机,卫瓘只好是静观其变,然后再临机权变。 果然,没过多久,毌丘俭派人来请他过去,态度一如既往,还是比较恭敬的,显然还没有把他当作是阶下囚,卫瓘的身份,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幽州监军。 卫瓘整了整衣冠,从容地出了门,奔幽州都督府而去,他的表情平静,一如平常,仿佛前往都督府是例行公事一般。 此刻屋外是大雪纷扬,已经将幽州城完全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之中,原本人流熙攘的街道上,此刻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卫瓘的住所距离都督府并不算是太近,但卫瓘每次去都督府都是步行,除非是有特殊紧急的事务才会骑马乘车。 原本去请卫瓘的人是准备了车驾的,这么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冷日子,出门至少得乘坐那种带暖阁的马车才行,但卫瓘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独自一人,踏雪而行。 那些人也是无奈,毌丘俭只是吩咐他们将卫瓘请来,并没有限定时间,也没有说有什么紧急的事务,所以卫瓘愿意挨着冻,在雪地里步行,他们也只好跟在卫瓘的身后,前往都督府。 厚厚的官靴踩在深达一脚的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这条大街是幽州城的主干道,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已经将积雪碾压得很结实了,雪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车辙,纵横交错。 卫瓘心翼翼地走着,路面上很滑,一不留神就会摔上一跤,不过卫瓘已经熟悉了这种步行的生活,所以那怕行走在雪地之中,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 之所以固执地选择步行,并不是卫瓘就喜欢这种自虐的方式,而是他刻意地延长到达都督府的时间,在路途之中,会有比较长的时间让他来做冷静的思考。 卫瓘是一个擅于思考的人,这么长的一段路,有充分的时间让他来做思考,而且当这一切成为习惯的时候,卫瓘则是更加地依赖这种方式。 现在幽州城的局势外表看起来平静无波,但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激荡,尽管这种半软禁的生活让卫瓘很难掌握第一手的信息,但头脑敏锐的他又何曾察觉不到幽州城中的异样,越是不同寻常的气氛就越容易潜藏危险,平静无波的表面之下,肯定会蕴藏着最为激烈的巨变。 毌丘俭是什么样的人,卫瓘很容易做出判断,尽管他短如鼠,事事谨慎,但卫瓘知道,毌丘俭也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只不过他平时做了很好的伪装,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卫瓘深知,一旦毌丘俭露出獠牙的时候,会比任何人都凶残可怕。 从并州撤军之后,毌丘俭的野心似乎就开始膨胀了,这段时间,身为幽州军的二号人物毌丘秀突然地消失了,尽管他们刻意地隐瞒了毌丘秀的行踪,但卫瓘推测,毌丘秀此次出行,必然有着极为重要的任务,而他要去面见的,也绝非是等闲之辈。 不出预料的话,毌丘秀出行的目的地就是并州,而他要见的人就是曹亮,一旦双方联手,幽州就要变天了! 第1040章 划清界限 这对于卫瓘而言,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在幽州,只有他是外人,如果毌丘俭真得反叛的话,首当其冲要遭殃的,自然就是他这位司马氏派来的人。 蝼蚁尚且偷生,卫瓘当然不想死,当初他投靠司马懿,目的也很单纯,那就是指望着司马懿可以成功,他也能籍此机会加官晋爵飞黄腾达,至于为司马氏杀身成仁,抱歉,卫瓘还真没有那个想法。 以卫瓘的聪明,他已经差不多算准了毌丘俭想要说的话,而如何应答,几乎将会决定他的生死命运,卫瓘一路行来,已经是反复地斟酌过了,该怎么说他心里有早已有数了。 慢悠悠地进府,毌丘府的下人一如既往地向他施礼,但神情之间,却始终是没有任何的敬意的。 卫瓘当然不会在乎几个下人的看法,他从容地迈步进入中堂,冲着毌丘俭施礼道:“下官拜见都督,不知都督见召,所为何事?” 毌丘俭呵呵一笑,道:“转眼就是年关了,卫监军到幽州来,已经是一年多了吧,幽州乃苦寒之地,比不得洛阳繁华富庶,监军到此一年多,想必也是吃了许多的苦吧,本督心感不安,年节将至,不知卫监军可否有心思回洛阳探望一下家人?” 卫瓘微微一怔,毌丘俭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的生活来了,听这话音,似乎毌丘俭有意放他的假,让他回洛阳? 不对,以卫瓘对毌丘俭的了解,他岂能有这般的好心?你个糟老头,坏得很,信你才有鬼!毌丘俭此时此刻突然故意说这话,分明是有意地来试探卫瓘,如果卫瓘满心欢喜地应上一句,那可就真正地中招了。 于是卫瓘欠了欠身,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既受皇命,出仕幽州,又岂敢有懈怠之举,值此幽州危难之际,下官理当与毌丘都督共进同退,直面时艰。” 毌丘俭道:“卫监军缘何会认为幽州有危难之时,似乎有些危言耸听吧?” 卫瓘正色地道:“前者毌丘都督奉命进攻并州,与逆臣曹亮有所结怨,而朝廷大军败于并州,此刻正是逆臣曹亮肆意猖狂之时,很可能寻衅滋事,出兵幽州,所以下官认为,毌丘都督应当整肃幽州之防务,不可给曹亮有可趁之机。” 毌丘俭哈哈大笑道:“曹亮自不足惧,不过朝中另有一人,却称得上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不得不防啊!” 卫瓘当然清楚毌丘俭所指的是何人,不过他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地道:“都督所指何人?” 毌丘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这个人应该和卫监军有着极大的渊源吧,算起来也是了卫监军的顶头上司,新任抚军大将军的司马师,卫监军不会陌生吧?” 卫瓘立刻地道:“都督此言差矣,下官的委命,来自于朝廷,下官乃是大魏的臣子,可不是司马家的家奴,下官也和司马师并无上下隶属之关系,如果说顶头上司的话,恐怕也唯有都督耳。” 毌丘俭有些意外卫瓘的表现,普天之下,谁不知你卫瓘是司马氏的人,否则司马懿也就不会费尽心机地把他调到幽州来,监督毌丘俭的军务了。 但现在卫瓘却是竭力地撇清和司马家的关系,诚然他的任命确实是出于朝廷,但这几年来司马懿一直把持着朝政,朝廷的任命和司马懿的任命又能有什么差距? 卫瓘玩得分明是偷换概念的把戏,司马懿在世之时,也没见你否认过和司马家的关系,如今司马懿死了,你倒是把自己和司马家撇得一清二白,这家伙,还真是聪明啊。 不过毌丘俭并没有点破,今天他召卫瓘前来,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卫瓘的意图,如果他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司马家的话,那么毌丘俭便会毫不犹豫地处置了他,但如果卫瓘也能叛出司马家的话,倒可以有一些用处的,暂时留他一条性命也无妨。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卫瓘想必也清楚他自己的处境,靠山倒了,他在幽州,也自然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所以卫瓘才会竭力否认与司马家有什么关系,这样才能避免受到迫害。 毌丘俭哈哈一笑道:“既然卫监军和司马家扯不上什么关系,那就恕本督直言了,司马懿擅权夺位,欺君罔上,本督忍他已经很久了,如此其子司马师继位,毫无半点社稷之功,却要胁迫天子加封他为抚军大将军,谋篡之心,昭然若揭,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督已经决意率幽州之军,讨伐之,还朝政于天子,卫监军既为朝廷之臣,是否愿意追随本督共讨国贼,匡扶社稷?” 在路上,卫瓘早就想清楚了,毌丘俭今日召见他,摊牌的意图很大,那么自己想要保全性命,只能是暂时委屈求全,顺着他的意思来,这才是活命的基础。 而且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一旦迟疑和犹豫不决,很可能就会让毌丘俭看出一些破绽来,功败垂成。 所以卫瓘一听之下,没有任何地踌躇,立刻是拱手道:“下官愿意追随都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毌丘俭也不禁有些迷惑了,卫瓘的态度也过于决绝了,如果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很可能就会相信卫瓘真得和司马家是矛盾重重,甚至有很大的仇怨。 但毌丘俭反复地考量了之后,嘴角挂上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如果说卫瓘瞒一瞒旁人倒还罢了,想要诳骗自己,他还是嫩了点。 不过卫瓘这么急的表态,到也符合毌丘俭的计划,在这个计划之中,卫瓘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毌丘俭肯定会多加利用,以说服更多的人来归降自己。 起兵在即,正是用人之时,多一人就多一份助力,毌丘俭就算和曹亮联起了手,但也并不代表就是万事大吉,司马师还拥有着碾压他的实力,所以尽可能地招揽更多的人效力,是毌丘俭现在的最主要目的。 第1041章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毌丘俭爽朗地大笑道:“就等卫监军这句话了,哈哈哈,虽然你我共事之日尚短,但可以看出卫监军也是一个以朝廷大义为重的人,如今社稷蒙难,朝纲不振,正是我们携手匡扶正义之时,来人,上酒,今日某要与卫监军不醉不归。” 下人们立刻是鱼贯而入,将酒菜端了上来。这些珍馐佳肴端上来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冒着气,酒壶之中的酒温度也是刚刚正好,可见这酒席是毌丘俭早已准备好的。 卫瓘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也幸亏自己应答无误,否则就不会有这好酒好菜来招待了,恐怕现在端上来的,是一把断头刀,就算毌丘俭不会立刻处决自己,那锒铛入狱肯定也是免不了的,这座上客和阶下囚,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既是酒宴,那气氛自然是欢愉许多,看得出,毌丘俭兴致不错,频频地劝酒,几杯酒下肚,毌丘俭的话匣子便打开了,谈得最多的是先帝对他的恩宠,忆及当年的两次辽东征讨高句丽之战,毌丘俭更是豪迈之至。 卫瓘却是谨慎的多,嘴巴也十分严实,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会吐露出来,面对毌丘俭的频频劝酒,卫瓘是百般推辞,俨然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果然,没喝了多少,卫瓘已经是酩酊大醉,一头栽倒在了酒桌上。 “卫监军——卫监军——”毌丘俭推了他一把,卫瓘醉得完全是不省人事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咬字不清,也听不清楚。 毌丘俭慢慢以收敛了笑容,吩咐下面的人将卫瓘搀起来,送回到他的住处。 毌丘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显然他早已来了,只是没有现身罢了,看着亲兵们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卫瓘搀出去,毌丘秀对毌丘俭道:“兄长,这卫瓘恐非真心,还得多提防一二才是。” 毌丘俭冷冷一笑道:“真心不真心并不重要,我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态度而已,原本以为他会硬气的很,肯为司马家卖命,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那么这事便也简单的多了,上元起事之前,还有些利用他的地方,等起事之后,这种鼠辈也就不用再留着了。” 毌丘俭的眼中,掠过了一抹的杀机,对于毌丘俭而言,卫瓘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的利用价值,所以才会暂时地留他一命。 卫瓘此时投靠于他,显然是迫于形势,为了活命,不得不违心地效命于他,但毌丘俭又岂能因为他几句效忠的话就彻底地相信了他,留着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己,等利用完了,毌丘俭就会如同扔抹布一样将他给扔掉,毫不怜惜。 如果卫瓘一如既往的硬气,说不定毌丘俭对他还是会有些敬重的,如今的软弱,反倒让毌丘俭充满了鄙夷之色,这种贪生怕死人的司马懿居然会引为心腹,也合该司马家覆灭。 毌丘秀将写好的檄文递给了毌丘俭,道:“檄文写好了,请兄长过目,有什么不妥之处,我着人连夜修改。” 这回毌丘俭倒是有些诧异,这才多大的工夫,檄文就写好了? “这么快?”毌丘接了过来,细看起来。 毌丘秀笑了笑,道:“弟手下,倒有几个文笔出众的刀笔吏,这些事,须臾即可完成,只是不知合不合兄长的心意。” 毌丘俭对檄文是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的,首先要阐明宗旨,但言辞又不能过于激烈,像陈琳当年所写的讨曹操檄文,连曹操看得都毛骨悚然,这样的檄文虽然名传千古,但毌丘俭却不想太深地刺激司马师,以免引起司马师刻意地来征伐他。 尽管现在幽州和并州结盟了,但这个盟友有多牢靠,毌丘俭心里并没有底,所以那怕是起兵反叛,毌丘俭也不想充当出头鸟,让曹亮在前面顶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自己何苦给别人来当挡箭牌? 所以毌丘俭要求檄文一定要写得婉转温和一些,他细看了一遍,连连的点头,显然这刀笔吏贯彻了他的想法,写得确实不错,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虽为檄文,却远没有陈琳所写的那么激烈,对司马懿也是褒大于贬,至少不会让司马师看到檄文之后,彻底暴怒了。 “不错,写得挺好,不用再修改了,你下去命人誉写几百份,准备传檄天下吧,不过此事要隐秘一些,不等起事之时,切不可泄露。”毌丘俭将檄文递还给了毌丘秀,又特意地叮嘱了一番。 现在檄文虽然写好了,但并没有到它该出场的时候,所以现在还得低调行事。 毌丘秀唯唯应了,正准备转身出去,毌丘俭又把他给叫住了,道:“二弟,还有一件紧要的事务,立刻将各郡的太守召集到蓟县来,并要求他们带上各自的兵马,就说并州军已经攻到了代郡,要各郡太守提兵来防御。” 毌丘秀不禁有些疑惑,先前毌丘俭可是准备召集各郡太守前来参加上元之会的,是没有考虑让他们带兵前来的,为何毌丘俭又改主意了? “兄长,让各郡太守带兵前来,万一有事发生,恐怕不好控制吧?” 毌丘俭一脸笃定地道:“放心吧,愚兄早已经想好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先前的计划毌丘俭确实是准备只招从太守前来,可他想了想,就算把这些太守全都控制了,但这些郡兵流失在各郡,一旦他起事之后,还得派兵去收拾,如果遇到反抗的,还免不了又起刀兵,幽州地跨千里,往来征战极为不便,于是毌丘俭索性假借并州军入侵之名,召集各郡太守带兵到蓟县来,如果他们肯追随自己,那倒还罢了,如果不肯,正好一打尽。 至于这些太守带兵前来有没有危险,毌丘俭倒是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每个太守手中的兵马有限,根本就没法跟他的嫡系部队相抗衡,说敢妄动,就先灭了谁。 s:抱歉,今天早上有事,耽搁了一点。有书友说多花了钱,那是错觉,看修改后的章节是不需要重新订阅的。 第1042章 卫瓘满身酒气地在幽州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下人们赶紧地把他给扶了进去,那些幽州兵完成护送的任务之后,也就退了回去。 不过暗中负责盯梢卫瓘的人却潜伏在暗处,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卫府的状况。 卫瓘被下人搀扶进去的时候,脚步趔趄,整个的身子摇摇晃晃,嘴里还吐着粗气,呢喃个不停,刚走了几步,汪地一声,大口地呕吐起来,吐出了一大堆的秽物,下人连忙又是搀扶,又是捶背,忙得是手麻脚乱。 好不容易把卫瓘给抬到了屋里,他也不消停,醉醺醺的大呼叫,那怕是呕吐了一通,似乎也没让他的酒醒多少。 最后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屋里只留下了卫瓘一个人,刚刚还微闭双眼胡言乱语的卫瓘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之中,他的那双眼睛格外的深邃…… ┄┄┄┄┄┄┄┄┄┄┄┄┄┄┄┄┄┄┄┄┄┄┄┄┄┄┄┄┄┄ 年节将至,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似乎也无法泯灭人们对年节的憧憬和向往,张灯结彩,悬红挂绿,蓟县的百姓似乎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之中。 但有人也感觉到了,今年的过年似乎不同以往,街上往来穿梭的,多了一些佩刀持矛的士兵,整个幽州城似乎是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有流传出来的消息,称并州的军队已经越过了太行山,攻到了代郡,很显然,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幽州城。 消息传开,幽州的百姓一片混乱,那还有什么心思来过年呀,一旦幽州城被战乱所波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人丧命,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混乱不堪。 这是一次并州军报复性的进攻,先前幽州军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连续地向并州发起了数次进攻,双方死伤惨重,幽州军退却之后,并州军似乎是不依不饶的,连续地发起了反击,整个幽州的形势,陵然间变得十分严峻起来。 百姓最害怕的就是战乱,一旦战乱降临到他们的头上,那就代表着流离失所,骨肉分离,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 不过官府很快地贴出了安民的告示,称正在召集兵马抵御外敌,确保不会让并州的军队踏足幽州城,保证老百姓可以过一个富足安详的好年。 似乎安民告示起了作用,幽州的百姓发现,这蓟县周围的军队逐渐地多了起来,各路的人马陆续地从各地赶来了过来,人嘶马鸣,好不热闹。 在得到幽州都督毌丘俭的紧急召唤之后,各郡的太守都不敢怠慢,率领各自的军队星夜兼程地赶往了蓟县,毕竟救兵如救火,怠误了军情,那可是杀头的罪。 没有人怀疑这军情的真假,尽管这是大雪纷飞酷寒刺骨的冬天,并非是用兵的最好时机,但是打仗往往并不是由于天气来决定的,有的将领就喜欢趁着恶劣的天气发起进攻,认为这样就可以做到攻其不备。 所以并州军专挑这个时候出手,也并没有出乎各路太守的预料,最主要的,是他们丝毫没有怀疑毌丘俭会谎报军情,所以各路人马在奉领之后,都没有耽搁,纷纷赶往了蓟县。 由于各郡距离远近的关系,一般距离蓟县比较的近太守会早一些到达,而距离比较远的太守会迟一些到来。 毌丘俭特意地将各郡的兵马安排在了城外进行宿营,城外的军队都身处雪地之中,条件自然是十分艰苦的,只不过毌丘俭的军令如山,那怕条件再不好,这些士兵也不敢有半句的怨言,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雪地之中宿营,等待向前线开拨的命令。 至于来到了蓟县城外的那些太守们,则都被毌丘俭请到了城中,好吃好喝招待着,似乎一点也看不出要进军代郡的样子。 那些太守们有些纳闷了,按理说军情紧急,毌丘俭应当紧急地开拨,投入战斗才是,可大量的军队如今滞留在蓟县城下,他们颇为不解,搞不清这军情到底紧不紧急。 有性急的太守便去问毌丘俭,得到的答复却是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其他未到的太守到来之后,毌丘俭会有大事宣布。 有大事宣布?众太守是一头的雾水,都也搞不清毌丘俭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过毌丘俭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无人敢去质疑毌丘俭。 而且有太守发现,蓟县城中的戒备变得极为严格了,各处的城门是只许进,不许出,那些太守入城的时候,基本上只是带了几个亲随而已,等他们在城中呆了几日之后,想回城外的军营看看,却被守城的士兵所拦阻,声称没有毌丘都督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众太守是深感莫名,不知道毌丘俭这唱得到底是那一出,他们带兵前来,却又不让他们和军队相接触,这分明是把他们软禁到了城里啊,毌丘俭这到底是意欲何为? 众太守不禁有些慌了,他们和毌丘俭共事多年,这可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如今毌丘俭如此异常的举动,必然是另有深意的,但此时毌丘俭故意地秘而不宣,更增加了此事的神秘感。 到达蓟县的太守越来越多了,不过不管是谁,只要入得城来,那就插翅也甭想飞出去,毌丘俭对自己掌控大局很是安心,他在城中,布署了嫡系的军队负责把守城门,而在城内,则给予这些太守最大的自由,他们想去那儿都不受约束,除了出城。 别看各郡的兵马各个扎营,蔚然一片,但真正的实力和毌丘俭的嫡系部队还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毌丘俭不光是在城内严防死守,而且在城外同样也布署着军队,如果这些郡兵发生哗变或骚乱的话,毌丘俭的嫡系军队就会进行毫不留情的弹压,总而言之,没人敢在幽州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就算有人敢兴风作浪,那也是毌丘俭他自己。 第1043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可以看出卫监军也是一个以朝廷大义为重的人,如今社稷蒙难,朝纲不振,正是我们携手匡扶正义之时,来人,上酒,今日某要与卫监军不醉不归。” 下人们立刻是鱼贯而入,将酒菜端了上来。这些珍馐佳肴端上来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冒着气,酒壶之中的酒温度也是刚刚正好,可见这酒席是毌丘俭早已准备好的。 卫瓘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也幸亏自己应答无误,否则就不会有这好酒好菜来招待了,恐怕现在端上来的,是一把断头刀,就算毌丘俭不会立刻处决自己,那锒铛入狱肯定也是免不了的,这座上客和阶下囚,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既是酒宴,那气氛自然是欢愉许多,看得出,毌丘俭兴致不错,频频地劝酒,几杯酒下肚,毌丘俭的话匣子便打开了,谈得最多的是先帝对他的恩宠,忆及当年的两次辽东征讨高句丽之战,毌丘俭更是豪迈之至。 卫瓘却是谨慎的多,嘴巴也十分严实,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会吐露出来,面对毌丘俭的频频劝酒,卫瓘是百般推辞,俨然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果然,没喝了多少,卫瓘已经是酩酊大醉,一头栽倒在了酒桌上。 “卫监军——卫监军——”毌丘俭推了他一把,卫瓘醉得完全是不省人事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咬字不清,也听不清楚。 毌丘俭慢慢以收敛了笑容,吩咐下面的人将卫瓘搀起来,送回到他的住处。 毌丘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显然他早已来了,只是没有现身罢了,看着亲兵们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卫瓘搀出去,毌丘秀对毌丘俭道:“兄长,这卫瓘恐非真心,还得多提防一二才是。” 毌丘俭冷冷一笑道:“真心不真心并不重要,我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态度而已,原本以为他会硬气的很,肯为司马家卖命,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那么这事便也简单的多了,上元起事之前,还有些利用他的地方,等起事之后,这种鼠辈也就不用再留着了。” 毌丘俭的眼中,掠过了一抹的杀机,对于毌丘俭而言,卫瓘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的利用价值,所以才会暂时地留他一命。 卫瓘此时投靠于他,显然是迫于形势,为了活命,不得不违心地效命于他,但毌丘俭又岂能因为他几句效忠的话就彻底地相信了他,留着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己,等利用完了,毌丘俭就会如同扔抹布一样将他给扔掉,毫不怜惜。 如果卫瓘一如既往的硬气,说不定毌丘俭对他还是会有些敬重的,如今的软弱,反倒让毌丘俭充满了鄙夷之色,这种贪生怕死人的司马懿居然会引为心腹,也合该司马家覆灭。 毌丘秀将写好的檄文递给了毌丘俭,道:“檄文写好了,请兄长过目,有什么不妥之处,我着人连夜修改。” 这回毌丘俭倒是有些诧异,这才多大的工夫,檄文就写好了? “这么快?”毌丘接了过来,细看起来。 毌丘秀笑了笑,道:“弟手下,倒有几个文笔出众的刀笔吏,这些事,须臾即可完成,只是不知合不合兄长的心意。” 毌丘俭对檄文是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的,首先要阐明宗旨,但言辞又不能过于激烈,像陈琳当年所写的讨曹操檄文,连曹操看得都毛骨悚然,这样的檄文虽然名传千古,但毌丘俭却不想太深地刺激司马师,以免引起司马师刻意地来征伐他。 尽管现在幽州和并州结盟了,但这个盟友有多牢靠,毌丘俭心里并没有底,所以那怕是起兵反叛,毌丘俭也不想充当出头鸟,让曹亮在前面顶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自己何苦给别人来当挡箭牌? 所以毌丘俭要求檄文一定要写得婉转温和一些,他细看了一遍,连连的点头,显然这刀笔吏贯彻了他的想法,写得确实不错,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虽为檄文,却远没有陈琳所写的那么激烈,对司马懿也是褒大于贬,至少不会让司马师看到檄文之后,彻底暴怒了。 “不错,写得挺好,不用再修改了,你下去命人誉写几百份,准备传檄天下吧,不过此事要隐秘一些,不等起事之时,切不可泄露。”毌丘俭将檄文递还给了毌丘秀,又特意地叮嘱了一番。 现在檄文虽然写好了,但并没有到它该出场的时候,所以现在还得低调行事。 毌丘秀唯唯应了,正准备转身出去,毌丘俭又把他给叫住了,道:“二弟,还有一件紧要的事务,立刻将各郡的太守召集到蓟县来,并要求他们带上各自的兵马,就说并州军已经攻到了代郡,要各郡太守提兵来防御。” 毌丘秀不禁有些疑惑,先前毌丘俭可是准备召集各郡太守前来参加上元之会的,是没有考虑让他们带兵前来的,为何毌丘俭又改主意了? “兄长,让各郡太守带兵前来,万一有事发生,恐怕不好控制吧?” 毌丘俭一脸笃定地道:“放心吧,愚兄早已经想好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先前的计划毌丘俭确实是准备只招从太守前来,可他想了想,就算把这些太守全都控制了,但这些郡兵流失在各郡,一旦他起事之后,还得派兵去收拾,如果遇到反抗的,还免不了又起刀兵,幽州地跨千里,往来征战极为不便,于是毌丘俭索性假借并州军入侵之名,召集各郡太守带兵到蓟县来,如果他们肯追随自己,那倒还罢了,如果不肯,正好一打尽。 至于这些太守带兵前来有没有危险,毌丘俭倒是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每个太守手中的兵马有限,根本就没法跟他的嫡系部队相抗衡,说敢妄动,就先灭了谁。 第1042章 各郡太守齐至 卫瓘满身酒气地在幽州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下人们赶紧地把他给扶了进去,那些幽州兵完成护送的任务之后,也就退了回去。 不过暗中负责盯梢卫瓘的人却潜伏在暗处,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卫府的状况。 卫瓘被下人搀扶进去的时候,脚步趔趄,整个的身子摇摇晃晃,嘴里还吐着粗气,呢喃个不停,刚走了几步,汪地一声,大口地呕吐起来,吐出了一大堆的秽物,下人连忙又是搀扶,又是捶背,忙得是手麻脚乱。 好不容易把卫瓘给抬到了屋里,他也不消停,醉醺醺的大呼叫,那怕是呕吐了一通,似乎也没让他的酒醒多少。 最后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屋里只留下了卫瓘一个人,刚刚还微闭双眼胡言乱语的卫瓘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之中,他的那双眼睛格外的深邃…… ┄┄┄┄┄┄┄┄┄┄┄┄┄┄┄┄┄┄┄┄┄┄┄┄┄┄┄┄┄┄ 年节将至,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似乎也无法泯灭人们对年节的憧憬和向往,张灯结彩,悬红挂绿,蓟县的百姓似乎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之中。 但有人也感觉到了,今年的过年似乎不同以往,街上往来穿梭的,多了一些佩刀持矛的士兵,整个幽州城似乎是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有流传出来的消息,称并州的军队已经越过了太行山,攻到了代郡,很显然,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幽州城。 消息传开,幽州的百姓一片混乱,那还有什么心思来过年呀,一旦幽州城被战乱所波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人丧命,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混乱不堪。 这是一次并州军报复性的进攻,先前幽州军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连续地向并州发起了数次进攻,双方死伤惨重,幽州军退却之后,并州军似乎是不依不饶的,连续地发起了反击,整个幽州的形势,陵然间变得十分严峻起来。 百姓最害怕的就是战乱,一旦战乱降临到他们的头上,那就代表着流离失所,骨肉分离,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 不过官府很快地贴出了安民的告示,称正在召集兵马抵御外敌,确保不会让并州的军队踏足幽州城,保证老百姓可以过一个富足安详的好年。 似乎安民告示起了作用,幽州的百姓发现,这蓟县周围的军队逐渐地多了起来,各路的人马陆续地从各地赶来了过来,人嘶马鸣,好不热闹。 在得到幽州都督毌丘俭的紧急召唤之后,各郡的太守都不敢怠慢,率领各自的军队星夜兼程地赶往了蓟县,毕竟救兵如救火,怠误了军情,那可是杀头的罪。 没有人怀疑这军情的真假,尽管这是大雪纷飞酷寒刺骨的冬天,并非是用兵的最好时机,但是打仗往往并不是由于天气来决定的,有的将领就喜欢趁着恶劣的天气发起进攻,认为这样就可以做到攻其不备。 所以并州军专挑这个时候出手,也并没有出乎各路太守的预料,最主要的,是他们丝毫没有怀疑毌丘俭会谎报军情,所以各路人马在奉领之后,都没有耽搁,纷纷赶往了蓟县。 由于各郡距离远近的关系,一般距离蓟县比较的近太守会早一些到达,而距离比较远的太守会迟一些到来。 毌丘俭特意地将各郡的兵马安排在了城外进行宿营,城外的军队都身处雪地之中,条件自然是十分艰苦的,只不过毌丘俭的军令如山,那怕条件再不好,这些士兵也不敢有半句的怨言,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雪地之中宿营,等待向前线开拨的命令。 至于来到了蓟县城外的那些太守们,则都被毌丘俭请到了城中,好吃好喝招待着,似乎一点也看不出要进军代郡的样子。 那些太守们有些纳闷了,按理说军情紧急,毌丘俭应当紧急地开拨,投入战斗才是,可大量的军队如今滞留在蓟县城下,他们颇为不解,搞不清这军情到底紧不紧急。 有性急的太守便去问毌丘俭,得到的答复却是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其他未到的太守到来之后,毌丘俭会有大事宣布。 有大事宣布?众太守是一头的雾水,都也搞不清毌丘俭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过毌丘俭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无人敢去质疑毌丘俭。 而且有太守发现,蓟县城中的戒备变得极为严格了,各处的城门是只许进,不许出,那些太守入城的时候,基本上只是带了几个亲随而已,等他们在城中呆了几日之后,想回城外的军营看看,却被守城的士兵所拦阻,声称没有毌丘都督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众太守是深感莫名,不知道毌丘俭这唱得到底是那一出,他们带兵前来,却又不让他们和军队相接触,这分明是把他们软禁到了城里啊,毌丘俭这到底是意欲何为? 众太守不禁有些慌了,他们和毌丘俭共事多年,这可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如今毌丘俭如此异常的举动,必然是另有深意的,但此时毌丘俭故意地秘而不宣,更增加了此事的神秘感。 到达蓟县的太守越来越多了,不过不管是谁,只要入得城来,那就插翅也甭想飞出去,毌丘俭对自己掌控大局很是安心,他在城中,布署了嫡系的军队负责把守城门,而在城内,则给予这些太守最大的自由,他们想去那儿都不受约束,除了出城。 别看各郡的兵马各个扎营,蔚然一片,但真正的实力和毌丘俭的嫡系部队还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毌丘俭不光是在城内严防死守,而且在城外同样也布署着军队,如果这些郡兵发生哗变或骚乱的话,毌丘俭的嫡系军队就会进行毫不留情的弹压,总而言之,没人敢在幽州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就算有人敢兴风作浪,那也是毌丘俭他自己。 第1043章 心腹 “兄长,大部分的太守都已经到来了,而且对我们只进不出的禁令多有不满,继续强硬的弹压很可能局势会失控。上元节马上就要到了,是否立刻公布檄文,顺则生,逆则死,这样才有可能控制目前局势。”城内城外的形势势变得极为紧张,毌丘秀显得忧心冲冲,于是赶紧地向毌丘俭建议采取措施。 虽然说每个太守带的兵有限,但多个太守的兵马合起来,人数也确实不在少数,最关键的是,毌丘俭在幽州城采用了只进不出的禁令,任何进城的人员一律都不得出城,不管你是位高的太守还是普通的士卒,到了城门口,一律就被挡了回来。 这道禁令自然招至许多人的不满,虽然说毌丘俭对进了城的那些太守及亲随并不限制人身自由,可以随意地走动,但也仅限在蓟县城中,想要出城,门都没有,这种形同软禁的做法让很多人为之气愤,而且毌丘俭又没有说明缘由,自然是一片人心惶乱。 当初毌丘俭下令各郡太守带兵火速增援蓟县,声称并州军正进犯幽州,可各郡太守赶到蓟县之后,才发现压根儿没有那回事,不但没有看到敌人的半点踪影,反而被毌丘俭将他们和军队给隔离开了。 身握兵权的人往往只有亲自带兵才会有安全感,如今毌丘俭如此反常的行径,搞得这些太守是人人自危,忐忑不安,纷纷要求毌丘俭解除城禁,让他们出城与所属部队配合。 不过毌丘俭当然不会答应,毌丘俭将这些太守招来蓟县,目标就是准备一打尽,这些太守之中,有忠于自己的亲信,也有关系较为疏远的,不过不管是谁,在檄文发布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蓟县城。 这是毌丘俭的原则底线,谁都不可触碰,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毌丘俭除了让毌丘秀总领城内兵马,负责全城的戒严之外,还特意地派他的两个儿子毌丘甸、毌丘宗和两个孙子毌丘重、毌丘奥各自把守一个城门,严防死守,绝不能容许任何一个漏之鱼的存在。 为了这次的起兵,毌丘俭也是拼了,爷孙父子三代人都上了阵,倒不是说毌丘俭不相信他的那些心腹亲信,而是自己的家人更为的可靠,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的时候,绝不能出任何的疏漏。 整个蓟县城如临大敌,紧张到了极致,那些太守个个惶恐不安,他们不知道毌丘俭究竟意欲何为,自然害怕的要死,要求出城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许多人找不到毌丘俭,干脆便去质问毌丘秀,毌丘秀是倍感压力,只好去问询毌丘俭。 毌丘俭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到目前为止,局势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太守去闹,且由他闹,只要他们手中没兵没将,再怎么闹腾也是瞎折腾,随便一个狱卒就能将他们拿下处置。 “不急,再等等,这两日,王颀、弓遵、刘茂也差不多该到了,等他们到齐之后,再公布檄文未迟。”毌丘俭淡淡地道。 王颀是玄菟太守,弓遵是带方太守,刘茂是乐浪太守,这三个郡都远在辽东,路途遥远,所以他们赶到的时间自然要比其他的郡守晚上一些。 由于这三个郡都是边郡,是镇压高句丽和三韩的重要军镇,所以驻守的兵力在幽州诸郡之中,是实力最强的,而且毌丘俭当年两征高句丽,正是倚仗着这三位大将的出色发挥,才得以大胜,所以王颀他们三个,和毌丘俭的关系较为亲密,毌丘俭也将三人引为心腹,比起其他的太守来,王颀三人更为得到毌丘俭的重视。 只要王颀他们带兵前来,不但可以为毌丘俭的声势助威,而且他们手下兵精将猛,更容易弹压那些不服的太守,所以这次起兵,毌丘俭至于少有一半的力量是要倚仗王颀等人的。 果然,在上元节的前日,也就是正月十四,王颀、弓遵和刘茂先后赶到了蓟县。 按照毌丘俭的指令,王颀他们所带的兵马也留驻在了城外,不过他们所扎的营盘,却在其他各郡兵马的外头,隐隐然对其他各郡兵马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显然是出于毌丘俭的授意,如果一旦其他各郡的兵马发生哗变的话,辽东的兵马可以在第一时间对其进行镇压,辽东的这些兵马可是毌丘俭亲自带出来的,战斗力上足以碾压辽西各郡的兵马。 王颀他们将兵马安排妥当之后,也随即入城,不过他们的入城却和其他的太守不同,其他的太守入城时,只带了几个亲随人员,人数最多的也只有十几个,而王颀他们入城之时,每个人却带了五百人,而且都是精兵悍将,雄纠纠气昂昂地入城,引得人人侧目。 同样的郡守,不同的待遇,自然惹得其他太守一阵非议,不过他们也清楚,王颀弓遵刘茂三人,都是毌丘俭的亲信,自己还真是没法跟他们相比。 三人到来之后,毌丘俭是亲自出府相迎,面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参见都督,末将遵令报到。”王颀三人皆是一身的戎装,躬身向毌丘俭施礼。 毌丘俭可是向他们下达了死命令的,楷他们必须在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前赶到蓟县,玄菟、乐浪、带方可都远在辽东,为了尽快地赶到蓟县,王颀他们轻骑简从,一路星夜兼程,披星戴月,夺路狂奔,好不容易赶上了,三人皆有一种幸不辱命的感觉。 要知道,在这寒冬腊月,大雪漫天的季节,穿越千里而来,没点勇气和毅力,还真是没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的。 毌丘俭对三人的表现很是满意,果然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不负他的厚望,如今三人赶到之后,自己便如虎添翼,大事可成。 “不错,你们三人,来得正好,来来来,先进府,本督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 第1044章 摊牌 此次王颀他们紧急地从辽东赶过来,正是先前毌丘俭下令称有紧急的军务,要他们务必于正月十五之前赶到蓟县,所以三人才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一路之上,披星戴月,顶风冒险,克服了重重的困难,这才算是赶在时限之前到达了蓟县。 本以为到达蓟县之后,会有紧急的军务派给他们,直接参与到战斗之中,但出乎意料的是,蓟县的局势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各郡赶来的兵马都驻扎在城外,一点也没有开战的迹象。 王颀他们不禁是一头的雾水,不是说并州军前来进攻吗,那么现在幽州的局势应该是如火如荼才是,可现在看到的局面却是另一番的光景,让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来具体的情况也只有见过毌丘俭之后才会明白,但毌丘俭一见到他们,并没有谈起军务,反倒是热情地拉他们喝接风酒去了,而且酒宴之上,毌丘俭也绝口不提军务之事,只是一昧地劝他们多喝几杯,暖暖身子。 酒过三巡之后,王颀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口问道:“都督紧急召末将等人前来,难道不是有紧要军情吗?是否是并州人马来袭,末将愿为前锋,出战并州军!” 毌丘俭呵呵一笑道:“今日召尔等前来,确实是有紧急的军务,不过并非是并州的军队入侵,但却要比这情况紧急十倍。” 紧急十倍?王颀等人更为奇怪了,如果幽州遭遇到外敌的入侵,就已经算是最大的危机了,比这还紧急十倍的军务,那会是什么? 王颀只得道:“末将愚顿,还请都督明示。” 毌丘俭爽朗地大笑三声,道:“尔等皆是本督的心腹爱将,曾跟随本督出生入死,值得性命交付,所以本督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说吧,司马懿阴谋叛乱,擅杀顾命大臣,挟持天子,祸乱朝纲,司马懿亡后,其子司马师继位,更加变本加厉,谋篡之心昭然若揭,本督深受先帝之恩,不忍见曹氏江山社稷沦落奸贼之手,所以决意起兵讨伐国贼司马师,尔等可愿追随否?” 原本毌丘俭是准备在明天上元节之时召集众太守议事之时再公布起兵的事,不过王颀、弓遵、刘茂可都是他的心腹亲信,是毌丘俭最值得信赖的人,也是毌丘俭此番起兵最为倚重的力量,所以早一天跟他们摊牌,毌丘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既是心腹之人,那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加以隐瞒了,更何况,明日议事之时,毌丘俭对他们还有颇多倚仗之处,不事先跟他们打好招呼怎么能行。 所以毌丘俭直接了当地就跟他们摊了牌,说完之后,毌丘俭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脸上,紧紧地盯着,就连他们任何一个细的表情都没有放过,毌丘俭静静地看着,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王颀、弓遵和刘茂皆是满脸的震惊,不过三个人的表情是各不相同,弓遵是瞪圆了眼珠,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刘茂则是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合不拢嘴了,王颀则眉头紧蹙,眉心中间拧成了一个结。 毌丘俭的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当听到了毌丘俭的话后,三个人无疑都懵了。 这三个人的表情毌丘俭都看在眼里,他们如此的惊讶错愕的态度,也没有出乎毌丘俭的意料,如果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依然能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毌丘俭起兵讨伐司马师,从朝廷的角度来讲,那就是等同于叛乱,而叛乱之罪,那都是要诛三族的,不管你是主谋还是从犯,一律同罪,罪不容赦。 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他们突然地被卷入到了谋反的漩涡之中,自然是无比的惊愕,此刻他们三个的内心,何止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毌丘俭没有去催促,他很平静地看着他们三人,默默地等待着。 毌丘俭一点都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内心来等待他们的决定,是追随还是反对,完全由他们自己来决定,毌丘俭相信等他们冷静一些之后,再行思考,可以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来。 如果追随的话,那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事成之后,他们都是毌丘俭的肱股之臣,肯定少不了荣华富贵的,朝廷的功劳薄上,也必然会记上他们一笔。 但如果他们反对的话,毌丘俭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下狠手,处决之。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挡在毌丘俭的身前,毌丘俭就会毫不客气地解决掉,那怕是曾经的心腹,那怕是最喜欢的爱将,总之就是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毌丘俭此刻已经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的退路,只有等待王颀他们三人的表态了。 首先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是王颀,这那里是接风宴,分明就是鸿门宴呀,想必毌丘俭在外面早已埋伏着刀斧手,他们牙缝里敢蹦出半个不字的话,估计刀斧手就会冲进来,将他们斩为肉泥。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怕王颀没有半点的思想准备,但此刻他已经是不能再做出任何的其他选择了,他首先起身拜道:“末将愿追随毌丘都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王颀这一表态,弓遵和刘茂也赶紧地起身,拜道:“末将也愿追随都督,万死不辞!” 毌丘俭等待了半刻,终于是看到了他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在他们表态之前,其实毌丘俭还是蛮担心的,万一这三个人想不通或者其中有一个人想不通,不愿意跟随他起兵,毌丘俭估计也只能是挥泪斩之了,他绝不可能在自己的军中,留下一个能产生破坏力的异己分子,那怕此人曾经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到如今也只能是斩无赦了。 第1045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颀等人应允之后,毌丘俭甚是欢愉,酒宴也更为尽兴,不过毌丘俭倒是没有多喝,浅尝辄止,毕竟明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可不敢醉酒误事。 酒宴之后,谈得便是正事了,毌丘俭之所以命王颀他们每人带五百精兵入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掌控局势,毌丘俭虽然手中有好几万的人马,但大部分是安排驻扎在城外的,谨防其他各郡的兵马哗变,而留在城中的军队,任务也很繁重,既得驻守四门,又得护卫都督府钱库粮库等要害部门,还得在城内往来巡视,所以那怕是他兵马众多,也有些捉襟见肘。 王颀等三人的到来,算是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毕竟其他的太守之中,虽然也有毌丘俭信得过的人,但他们和王颀弓遵刘茂比起来,却算不得是心腹之人,如此重要的事,毌丘俭当然不敢所托非人。 至于王颀他们,毌丘俭自然是十分信任的,当年在辽东战场之上,同生死共患难,有这份情谊在,毌丘俭自然相信他们是值得自己托付大事的。 明天毌丘俭将会召集所有的太守以及幽州的各级官吏进行议事,在议事会上,他将会公布讨司马檄文,并会要求每个参与者签字画押。 但凡签字的人,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都将会成为毌丘俭起事的同党,也就是说都将会站到司马氏的对立面,毌丘俭的成败与否,也将会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运,毌丘俭就是试图将所有的人都拉下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怕他将来兵败身死,这些人也会跟着他陪葬。 毌丘俭的心腹亲信自然是没话可说,他们本身就是毌丘俭这条船上的人,但那些受朝廷任命,和毌丘俭比较疏远的官员,却未必肯上毌丘俭的贼船,毕竟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一经签字画押,那就等同是一生也无法洗刷的污点了,将来司马师若胜,肯定会向他们开刀问罪的。 毌丘俭要针对的,就是这些人,他们不肯答应,那就强迫他们答应,如果遇到那种死硬分子,毌丘俭当然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他要起兵干大事,那就绝不会容许在幽州境内,还有忠于司马氏的势力,他必须要将幽州整合成铁板一块,这让才有能力来面对司马师的反扑。 以前毌丘俭虽然是幽州都督,执掌着幽州的兵马军政大权,但是幽州官吏的任命,尤其是郡一级的官员任命,却直接来自朝廷,毌丘俭是无权任免这些太守国相的。 就算毌丘俭是持节都督,但他的最高权限也是仅仅只是能处治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太守国相是二千石以上的官员,毌丘俭当然是没法直接来处治的。 可现在不同了,毌丘俭敢于起兵反叛,就说明他已经准备摆脱朝廷律法的羁拌了,平时他不能动的太守国相,此刻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而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现在毌丘俭就是幽州的王,说一不二。 毌丘俭和王颀等人仔细地研究了明天议事会的布署,为了让那些太守国相们俯首听命,毌丘俭将安排自己的亲兵进入大堂,侍立左右,亮出刀枪,以震慑那些官员。 不过大堂的地方终究有限,只能是有一部分的亲兵会持械入场,所以毌丘俭特命王颀带来的人埋伏在两侧的厢房之中,一旦大堂内出现难以掌控的局面,以摔杯为号,这些精兵便会在第一时间赶入大堂,进行镇压。 毌丘俭对明天的议事会极为的谨慎,其实在旁人看来,毌丘俭的举动纯属多余,毕竟有资格参加明天议事的,也不过才几十人而已,其中忠于毌丘俭的官员,也将会占据大半之数,剩下一半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王颀等人虽然认为毌丘俭有些题大作,但他们却无人加以反驳,反正毌丘俭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们只需唯命是从即可。 毌丘俭对自己的这个布置很满意,有了王颀弓遵刘茂他们带来的一千五百生力军,毌丘俭的布置完全是游刃有余的,他踌躇满志,展望明天,意气纷发。 王颀拱手道:“都督一心社稷,讨贼兴复,若先帝九泉之下有知,也必对都督是感激不尽了。” 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毌丘俭听来很是受用,他拈须微微一笑道:“某深受先帝之恩,如今社稷蒙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讨伐乱臣逆贼,责无旁贷,虽九死而无悔矣。尔等追随共成大事,将来功成之日,亦不失封侯拜相,位列三公,这千秋功业,舍我其谁?” 王颀、弓遵和刘茂皆拜道:“我等愿誓死追随都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毌丘俭满意地点一点头,道:“尔等下去之后,按计划悉心布置吧,明日之事,至关重要,不光是你我的前途仕程,而且还关乎身家性命,所以你们今夜就要辛苦一点了,万万不可懈怠,事成之后,本督自有厚赏。” 三人拱手称诺,王颀忽然地道:“不知都督对监军卫瓘做何种安排?他可是司马家派来的人,要不明日拿他开刀,杀一儆百?” 毌丘俭微微一笑道:“卫瓘虽是司马懿派来的,但是惧怕本督之威,已经是降顺了,卫瓘虽然无兵无势,但好歹也挂着幽州监军的名号,本督明日对他尚有妙用,抛砖引玉,更能降伏那些尚在犹豫之中的人。” 王颀道:“据末将所知,卫瓘此人甚为奸滑,虽然他肯归降都督,但却难保其明白不会变卦,依末将之见,今日不如再派人会会他,探探其虚实,以免明日再出什么乱子。” 毌丘俭连连点头,道:“还是孔硕虑事甚周,这样吧,本督抽不出身来,你便代本督走一趟吧,探一探卫瓘的底细,如有异常,即刻禀报本督。” 王颀拱手领命道:“末将遵命。” 第1046章 起事前夜 王颀等三人退下之后,毌丘俭又命人将毌丘秀传唤了过来,现在毌丘秀可是执掌着整个蓟县城内的戒严任务,责任重大,尤其是入夜之后,蓟县城内将会实行宵禁,任何无关的人员,在宵禁之后,都一律不准再上街,违者将会受到重罚,公然抗拒者,更是一律处死。 正是因为毌丘秀职责极为的重要,所以毌丘俭才特意地把他召回来,亲自面授机宜,这一夜可是最为关键的一夜,万万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二弟,现在的情况如何?”毌丘俭一看到毌丘秀,首先便问道。 毌丘秀如实地道:“情况并不乐观,那些太守们情绪很是激动,尤其王太守弓太守和刘太守他们带兵到来之后,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满,有人甚至直言不讳地质问,为何他们三个就能带兵入城,偏偏要禁止他们的人马入城?” 毌丘俭冷笑道:“一群跳梁丑而已,他们身边无兵无卒,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且随他们去吧,只要不出城,在城内便随他们自便,明日之后,再想这么逍遥自在,恐怕就没这个机会了。二弟,你多加派人手,暗中多加盯梢,不可让这些太守们相互串联,以防他们合力作乱。” 这些太守被半软禁到了城内,无兵无卒,毌丘俭丝毫也不担心他们会掀起什么风浪来,没有了兵马,这些太守不过都是些手无缚鸡的普通人,有的甚至连普通人也比不上,普通人还有两把子的力气,而那些文官出身的太守国相,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毌丘俭愿意,顷刻间便可以斩草除根,抬手即灭。 不过呢,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等明天檄文公布之时,谁站出来支持自己,谁就会得到重用,而那些反对的人,毌丘俭会毫不留情地镇压之。 所以在这檄文公布的前一夜,毌丘俭要求毌丘俭秀捉好城内的禁严事务,绝不容许有任何一个人能离开蓟县城。以免消息会泄露。 由于蓟县城采用的是只进不出的方式,所以城外的驻军根本就不了解城内的状况,只能是傻傻地等着。 对于城外的郡兵,毌丘俭同样没有掉以轻心,原本他就派出了不少的兵马驻扎在城外,严密地盯防着这些郡兵,以防止他们出现哗变。 王颀等人带兵到来之后,除了各带五百精兵入城之外,其他的军队也驻扎在了城外,进一步地加强了他们这边的力量,只要各郡兵马这边稍有异动,毌丘俭的军队就会毫不客气地出击,一举将其镇压之。 毌丘俭的防范,几乎已经做到了极致,他很清楚,这是关乎他一生成败的一个最为关键的时刻,这个时候,绝不能出任何的差池,每一个细节必需要细致再细致,毌丘俭深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一次,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蚂蚁窝。 把守蓟县城四门的,是毌丘俭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在这个最为关键的位置上,毌丘俭还是不相信外人,他只相信自己的骨肉至亲,这才是他真正立身安命的本钱。 由于儿子孙子把守四门,不能轻易地离岗,所以毌丘俭让毌丘秀转告他们,千万不可有任何的松懈心理,不要以为明天将会举行檄文的发布,但此刻包括檄文发布之后,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只要封锁住蓟县城,那些太守们只有抓狂的份。 毌丘秀望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饭,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为了城内的戒严的事务,他已经是两夜没有合眼,至少一天多的时间水米未进,所以偷瞄了一眼桌上的剩饭剩菜,肚子很不争气地咕漉漉直响,实在是难以抗拒食物的诱惑。 “二弟,你还没有吃饭吧?”毌丘俭看到毌丘秀的模样,连忙地道:“让厨子给你再做点吧,不管怎样,可不能饿坏了身子。” “不用,有这些足矣。”毌丘秀已经是坐到了桌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别看只是些残羹剩饭而且俱都已经是冰凉了,但毌丘秀却吃得是津津有味,大快朵颐。 毌丘俭看到毌丘秀这番模样,不禁十分的感慨,除了亲兄弟,还真没人能给他这么卖力的干活,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可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毌丘俭正准备吩咐厨子给他再做两个菜的时候,毌丘秀已经是风卷残云似的吃完了,他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立刻便拱手和毌丘俭作别,急急地赶往十字大街,去站好最后的一夜班。 毌丘秀走了之后,毌丘俭背负双手,走到了院子里,今夜的天气格外的睛朗,虽然积雪满地,让外面的气温冷到了极致,但是月光皎白,带着安宁详和的气息,笼罩着大地。 今夜是正月十四,月亮还有些许的缺憾,有一个的缺口,等到了明日,便是一轮完美无缺的圆月了。 就在此时,王颀突然地折返了回来,这次是他孤身一人的,并没有和弓遵刘茂相随,按他和毌丘俭商量的,王颀特意地跑了卫瓘那边一趟,事毕之后,又赶紧地给毌丘俭来禀报。 “怎么样,那竖子老实多了吧?没有司马懿给他靠山,卫瓘再没有当初那神气活现的模样,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无足轻重矣。”毌丘俭率先发问道。 自从卫瓘折节归顺之后,毌丘俭便再也没有向当初关注他那样继续地关注他了,之前卫瓘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早已是淡然无存,而且他手中无兵无权,毌丘俭还派人继续地盯着,不让他和其他的太守有所接触,所以毌丘俭丝毫不会担心卫瓘这边会出现问题。 王颀拱手道:“末将看卫监军有些消沉,言辞之间,很是落寞,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毌丘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笑了笑,对王颀道:“孔硕,辛苦苦你了,这一路鞍马劳顿的,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 第1047章 戒备森严 上元节。 这是年节之后的第一个重要的节日,又称为元宵节,这既是年节的一个延续,也是年节的一个结束,俗语说过完十五才算真正的过完年。 原本这是一个极为隆重和喜庆的节日,不过在幽州城里,却丝毫看不到过节的气氖,全城都被戒严了,持枪佩刀的士兵一队一队地往来巡视着,百姓们都不敢再上街了,只能是隔着门缝朝外面偷窥,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早几天就已经进城的太守们今天突然接到了命令,要他们前往都督府参加议事会。 原本他们入城以后,都欲急着去见毌丘俭,但赶到都督府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毌丘俭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只是让他们待在馆驿之中,等候召见。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这些太守们心里是惴惴不安,而且幽州城里的禁令是只许进不许进,他们一旦入城,就形同被监禁一样,根本就无法离开幽州城。 这种情况,可是以前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的,尽管毌丘俭身为幽州都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但他们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吏,堂堂的二千石大员,毌丘俭应该是没有权力这么扣押他们呀。 这些太守之间也相互打探,可众人皆不知所以然,搞不清毌丘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是忐忑不安地等待下去。 正月十五这一日的大清早,他们就都接到了通知,要求他们卯时前往都督府点卯,参加议事会,误卯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那些太守自然是不敢耽搁,起身后便急匆匆地赶往都督府,都督府的戒备更加的森严,一路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凛然地透着一股的杀气,这让这些太守心里更加地打鼓,毌丘俭如此布置,难道幽州城要出大事了? 在门口的地方,盘查更为的严格了,太守们只允许只身进入,那些亲随人员一律不得进去,而且要求太守们都交出随身佩带的刀剑武器。 这个情况以前更是没有出现过,官员们除了觐见天子才需要解除武器,没听说过见个上司也需要解除武器的,毌丘俭这么做,岂不是将他自己视同为天子了吗? 一想到这里,这些官员们不禁是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了出来,这毌丘俭怕不是要谋反了吧? 一念至此,众太守都是冷汗涔涔,谋反可是重罪,他们许多人的家人,可都还在洛阳或别的地方,一旦毌丘俭起兵谋反,他们也将会被牵连,那些在洛阳的亲人自然是无法幸免的。 除了这些太守们,幽州的各级官吏也纷纷前来点卯,不过相对于这些外郡的太守惶恐的模样,幽州的官吏则是比较淡漠,他们甚至都没有佩戴刀剑,所以通行的速度很快,陆陆续续地进入到了都督府中。 太守们还想抗辨,尽管说他们手持刀剑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但平时的习惯使然,总觉得没个武器傍身,没有安全感,所以还想和守卫争取一下,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门口的守卫却是铁面无私,不交出武器,他们休想进去,眼看再这么争执下去,都要误卯了,众太守无奈,只得纷纷解下刀剑,交给了门口的守卫。 这是,众太守突然从幽州官吏的那一排之中,发现了监军卫瓘的身影,他只是身着一身的布衣,身无寸铁,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众太守纷纷地上前,拱手道:“卫监军——” 他们清楚,卫瓘可是朝廷方面的人,在幽州的地位是仅次于毌丘俭的,他们见不到毌丘俭,好不容易才见到卫瓘,都争着想打听一些消息。 不过卫瓘却是神情淡漠,满脸的憔悴之色,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都督府。 众太守无奈,只得先行进府,来到了议事大堂。 毌丘俭还是没有露面,只不过大堂之内的气氛,更加地森严了,四周的守卫已经不是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方式了,完全是人挨人地密密排成了一排,尽管刀剑在鞘,没有拨出来,但却依然可以让人感受到会场上的隐隐杀气,让人是不寒而栗。 大堂内已经有不少的官吏到来了,大家都跪坐在垫子上,声地交头接耳说着话。 每一级的官吏都有固定的位置,一般而言,职位越高的位置越靠前,职位越低的越排在最后,这些太守都是两千石的大官,进来之后,自然有人引领他们到了指定的位置。 卯时已过,几乎所有的官吏均已经赶到了,原本军中对点卯之事极为重视,误卯者甚至有被上官拉出去直接砍头的先例,轻则也是一百皮鞭的处罚,所以几乎没人敢在这方面犯错。 但毌丘俭迟迟没露面,却让众人是心生疑窦,尽管许多人猜测毌丘俭很可能会图谋造反,但是只也仅仅只是猜测,尤其是这种环境之中,谁也不敢把这种猜测给说出来,否则话,那就是自讨苦吃。 可不敢说,并不意味着不敢想,这事越想越觉得实锤,越想越觉得惶恐,如果毌丘俭真得谋反了,那么他们这些人,个个都难以置身事外,性命难保,全家都会遭殃。 许多官员脸色都变得极为的难看,个个愁眉不展,他们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现场的气氛,处于一片压抑之中。 毌丘秀出现在了出口处,现在该进场的已经全部进场了,他的任务就是封锁出入口,在议事会结束之前,任何人也不得离开大堂。 这出口一封锁,众官吏心中便又是一沉,除非是谋反大事,否则毌丘俭也用不着如此的戒备森严吧?以前来都督府议事,也是寻常的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阵仗,这委实也有点太吓人了吧,都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今天的议事会,注定不是什么好会。 就在此时,后堂有人高声地唱诺道:“毌丘都督到——” 第1048章 话音一落,毌丘俭已经从后堂走了出来,步履坚实而稳重,面沉似水,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这边集中了过来,原本在窃窃私语的人也停止了说话,现场一片的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毌丘俭的身后,是穿着一身戎装的王颀,顶盔贯甲,左手按在了剑柄之上,与毌丘俭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俨然是毌丘俭的贴身护卫一般。 诸太守之中,今天得以准许配剑进入大堂的人,估计也只有王颀一人了,毫无疑问,王颀便是毌丘俭的铁杆死党,深得毌丘俭的器重和信任,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充当着毌丘俭的带剑护卫,别人还真没有那个资格。 就连同王颀一起到来的辽东两位太守弓遵和刘茂,此刻也并未站在毌丘俭的身边,而是一左一右到站到了两个角落里,这里本是亲兵守卫的位置,他们插身其间,似乎有意成为这些守卫的统领。 这显然也是毌丘俭所授意的,他特意地让五颀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弓遵和刘茂则是列入到守卫的行列,负责指挥这些守卫,关键的时候,听从他的号令。 这三人无疑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哪怕是先期到达的太守之中,也有一部分人是毌丘俭的亲信,但却远没有让他们如同王颀、弓遵、刘茂一样,成为毌丘俭最为信赖的人,尤其是王颀,此刻他就护卫在毌丘俭的身后,能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无疑是心腹之中的心腹。 不过现在没人去关注王颀他们的地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毌丘俭的身上,毕竟这么些天来,毌丘俭一直在隐身,但却一直在操控着幽州城的局势,种种诡异的现象证明,必将会有也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如今毌丘俭正式地现身,所有的谜底也到了要揭晓的时刻,所以毌丘俭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众人都期待着毌丘俭给他们一个答案。 不过他们似乎同样也是惧怕这个答案的,纠结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有些人甚至不希望毌丘俭的出现。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一场风暴,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去。 毌丘俭站住了,他缓缓地打量了一下在场诸人,该来的几乎是一个不少,全都到场了,他沉声地道:“诸位,你们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栋梁之才,深受先帝或当今天子的器重,替天子牧守边关,沐浴皇恩,理当思报效先帝及陛下。如今奸佞当道,天子蒙难,我毌丘俭深受先帝提携之恩,如何能眼见逆臣猖獗社稷危亡而坐视不理,为报效先帝,某已决意倾起幽州之兵,讨伐司马逆贼,希望能得到在座诸位的鼎力相助。不过事关兴复大业,某也绝无意勉强诸位,愿追随本督兴兵讨贼的,某拍手欢迎,不愿加入的,来去自便。” 众官吏一听毌丘俭的话,俱都是心底一沉,实锤了,毌丘俭果然要起兵反叛了,先前众人只是担心,但没人敢把这种猜测说出口来,如今毌丘俭亲口所言,言之凿凿,无疑是坐实了之前人们的猜测。 尽管与人们的猜测完全的吻合,但是没有人因为猜中而为之欣喜,反倒是一个个如丧考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谋反叛乱,这能是事吗?毌丘俭说得倒是好听,愿意加入的举手欢迎,不愿加入的来去自便,可看看幽州城的环境,看看议事会的布置,这是来去自由的场所吗?毌丘俭此举不过是试探人心而已,支持他的人不必说了,不支持他的人,今天想要走出这个议事堂,恐怕是难如登天,就算能走得出会场,还能走得出幽州城吗? “末将愿追随都督,讨贼兴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毌丘俭话音刚落,已经有不少的人站了出来,当场表态支持毌丘俭。 很显然,这些人是毌丘俭的亲信,或许他们一早就知道了毌丘俭的计划,现在站出来,倒更像是托一般。 那些非毌丘俭嫡系的官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不愿追随毌丘俭去反叛司马氏,可更不敢一走了之,只能是僵在那儿,个个一言不发。 毌丘俭似乎不给他们任何考虑的时间,把手一挥,一名亲兵抱着厚厚的一沓纸出现在了堂上,另外有几名亲兵开始向众官吏分发起来,人手一份。 众人很是疑惑,不知道毌丘俭此刻拿这个东西出来有何用意,等他们接过一看,顿时恍然大悟,这是一份讨司马氏的檄文,敢情毌丘俭连这个东西都准备好了,显然他计划起兵叛乱,已经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毌丘俭看到檄文已分发了下去,便高声地道:“司马逆贼,兴兵作乱,祸乱朝纲,谋篡之心,昭然若揭,本督兴兵讨伐,师出有名,所到之处,天下必然响应,尔等愿追随者,可在檄文上签名画押,匡扶社稷,舍我其谁!” 这檄文无异于最后的通牒,许多尚在犹豫之中的官吏,现在也逼得他们不得不帮出决择。这无疑是毌丘俭最为高明的一招,通过在檄文上签名画押,就等同于把这些人都绑到了他的战车之上,只要你落笔签字,不管你是否是出于本意,都已经成为了毌丘俭的同党。 将来毌丘俭成功了便罢,但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么他们这些参与到谋反叛乱的人都会受到司马氏的惩处,司马师才不管你是不是自愿加入的叛军,这签过字的檄文无疑就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而且许多的人的家属亲人都在洛阳或者是司马氏的控制地盘内,只要毌丘俭起兵叛乱的消息传到洛阳,司马师肯定会首先拿他们的家人开刀的,战端未开,亲人即先蒙难,这个结果,恐怕是大多数人都难以接受的。 果然,有人便率先站了出来,大骂道:“毌丘俭,你个无耻之徒,深受朝廷皇恩,不思回报,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叛逆之事,罪当诛灭九族!” 第1049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也是年节的一个结束,俗语说过完十五才算真正的过完年。 原本这是一个极为隆重和喜庆的节日,不过在幽州城里,却丝毫看不到过节的气氖,全城都被戒严了,持枪佩刀的士兵一队一队地往来巡视着,百姓们都不敢再上街了,只能是隔着门缝朝外面偷窥,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早几天就已经进城的太守们今天突然接到了命令,要他们前往都督府参加议事会。 原本他们入城以后,都欲急着去见毌丘俭,但赶到都督府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毌丘俭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只是让他们待在馆驿之中,等候召见。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这些太守们心里是惴惴不安,而且幽州城里的禁令是只许进不许进,他们一旦入城,就形同被监禁一样,根本就无法离开幽州城。 这种情况,可是以前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的,尽管毌丘俭身为幽州都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但他们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吏,堂堂的二千石大员,毌丘俭应该是没有权力这么扣押他们呀。 这些太守之间也相互打探,可众人皆不知所以然,搞不清毌丘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是忐忑不安地等待下去。 正月十五这一日的大清早,他们就都接到了通知,要求他们卯时前往都督府点卯,参加议事会,误卯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那些太守自然是不敢耽搁,起身后便急匆匆地赶往都督府,都督府的戒备更加的森严,一路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凛然地透着一股的杀气,这让这些太守心里更加地打鼓,毌丘俭如此布置,难道幽州城要出大事了? 在门口的地方,盘查更为的严格了,太守们只允许只身进入,那些亲随人员一律不得进去,而且要求太守们都交出随身佩带的刀剑武器。 这个情况以前更是没有出现过,官员们除了觐见天子才需要解除武器,没听说过见个上司也需要解除武器的,毌丘俭这么做,岂不是将他自己视同为天子了吗? 一想到这里,这些官员们不禁是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了出来,这毌丘俭怕不是要谋反了吧? 一念至此,众太守都是冷汗涔涔,谋反可是重罪,他们许多人的家人,可都还在洛阳或别的地方,一旦毌丘俭起兵谋反,他们也将会被牵连,那些在洛阳的亲人自然是无法幸免的。 除了这些太守们,幽州的各级官吏也纷纷前来点卯,不过相对于这些外郡的太守惶恐的模样,幽州的官吏则是比较淡漠,他们甚至都没有佩戴刀剑,所以通行的速度很快,陆陆续续地进入到了都督府中。 太守们还想抗辨,尽管说他们手持刀剑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但平时的习惯使然,总觉得没个武器傍身,没有安全感,所以还想和守卫争取一下,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门口的守卫却是铁面无私,不交出武器,他们休想进去,眼看再这么争执下去,都要误卯了,众太守无奈,只得纷纷解下刀剑,交给了门口的守卫。 这是,众太守突然从幽州官吏的那一排之中,发现了监军卫瓘的身影,他只是身着一身的布衣,身无寸铁,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众太守纷纷地上前,拱手道:“卫监军——” 他们清楚,卫瓘可是朝廷方面的人,在幽州的地位是仅次于毌丘俭的,他们见不到毌丘俭,好不容易才见到卫瓘,都争着想打听一些消息。 不过卫瓘却是神情淡漠,满脸的憔悴之色,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都督府。 众太守无奈,只得先行进府,来到了议事大堂。 毌丘俭还是没有露面,只不过大堂之内的气氛,更加地森严了,四周的守卫已经不是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方式了,完全是人挨人地密密排成了一排,尽管刀剑在鞘,没有拨出来,但却依然可以让人感受到会场上的隐隐杀气,让人是不寒而栗。 大堂内已经有不少的官吏到来了,大家都跪坐在垫子上,声地交头接耳说着话。 每一级的官吏都有固定的位置,一般而言,职位越高的位置越靠前,职位越低的越排在最后,这些太守都是两千石的大官,进来之后,自然有人引领他们到了指定的位置。 卯时已过,几乎所有的官吏均已经赶到了,原本军中对点卯之事极为重视,误卯者甚至有被上官拉出去直接砍头的先例,轻则也是一百皮鞭的处罚,所以几乎没人敢在这方面犯错。 但毌丘俭迟迟没露面,却让众人是心生疑窦,尽管许多人猜测毌丘俭很可能会图谋造反,但是只也仅仅只是猜测,尤其是这种环境之中,谁也不敢把这种猜测给说出来,否则话,那就是自讨苦吃。 可不敢说,并不意味着不敢想,这事越想越觉得实锤,越想越觉得惶恐,如果毌丘俭真得谋反了,那么他们这些人,个个都难以置身事外,性命难保,全家都会遭殃。 许多官员脸色都变得极为的难看,个个愁眉不展,他们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现场的气氛,处于一片压抑之中。 毌丘秀出现在了出口处,现在该进场的已经全部进场了,他的任务就是封锁出入口,在议事会结束之前,任何人也不得离开大堂。 这出口一封锁,众官吏心中便又是一沉,除非是谋反大事,否则毌丘俭也用不着如此的戒备森严吧?以前来都督府议事,也是寻常的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阵仗,这委实也有点太吓人了吧,都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今天的议事会,注定不是什么好会。 就在此时,后堂有人高声地唱诺道:“毌丘都督到——” 第1048章 签名画押 话音一落,毌丘俭已经从后堂走了出来,步履坚实而稳重,面沉似水,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这边集中了过来,原本在窃窃私语的人也停止了说话,现场一片的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毌丘俭的身后,是穿着一身戎装的王颀,顶盔贯甲,左手按在了剑柄之上,与毌丘俭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俨然是毌丘俭的贴身护卫一般。 诸太守之中,今天得以准许配剑进入大堂的人,估计也只有王颀一人了,毫无疑问,王颀便是毌丘俭的铁杆死党,深得毌丘俭的器重和信任,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充当着毌丘俭的带剑护卫,别人还真没有那个资格。 就连同王颀一起到来的辽东两位太守弓遵和刘茂,此刻也并未站在毌丘俭的身边,而是一左一右到站到了两个角落里,这里本是亲兵守卫的位置,他们插身其间,似乎有意成为这些守卫的统领。 这显然也是毌丘俭所授意的,他特意地让五颀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弓遵和刘茂则是列入到守卫的行列,负责指挥这些守卫,关键的时候,听从他的号令。 这三人无疑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哪怕是先期到达的太守之中,也有一部分人是毌丘俭的亲信,但却远没有让他们如同王颀、弓遵、刘茂一样,成为毌丘俭最为信赖的人,尤其是王颀,此刻他就护卫在毌丘俭的身后,能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无疑是心腹之中的心腹。 不过现在没人去关注王颀他们的地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毌丘俭的身上,毕竟这么些天来,毌丘俭一直在隐身,但却一直在操控着幽州城的局势,种种诡异的现象证明,必将会有也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如今毌丘俭正式地现身,所有的谜底也到了要揭晓的时刻,所以毌丘俭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众人都期待着毌丘俭给他们一个答案。 不过他们似乎同样也是惧怕这个答案的,纠结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有些人甚至不希望毌丘俭的出现。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一场风暴,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去。 毌丘俭站住了,他缓缓地打量了一下在场诸人,该来的几乎是一个不少,全都到场了,他沉声地道:“诸位,你们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栋梁之才,深受先帝或当今天子的器重,替天子牧守边关,沐浴皇恩,理当思报效先帝及陛下。如今奸佞当道,天子蒙难,我毌丘俭深受先帝提携之恩,如何能眼见逆臣猖獗社稷危亡而坐视不理,为报效先帝,某已决意倾起幽州之兵,讨伐司马逆贼,希望能得到在座诸位的鼎力相助。不过事关兴复大业,某也绝无意勉强诸位,愿追随本督兴兵讨贼的,某拍手欢迎,不愿加入的,来去自便。” 众官吏一听毌丘俭的话,俱都是心底一沉,实锤了,毌丘俭果然要起兵反叛了,先前众人只是担心,但没人敢把这种猜测说出口来,如今毌丘俭亲口所言,言之凿凿,无疑是坐实了之前人们的猜测。 尽管与人们的猜测完全的吻合,但是没有人因为猜中而为之欣喜,反倒是一个个如丧考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谋反叛乱,这能是事吗?毌丘俭说得倒是好听,愿意加入的举手欢迎,不愿加入的来去自便,可看看幽州城的环境,看看议事会的布置,这是来去自由的场所吗?毌丘俭此举不过是试探人心而已,支持他的人不必说了,不支持他的人,今天想要走出这个议事堂,恐怕是难如登天,就算能走得出会场,还能走得出幽州城吗? “末将愿追随都督,讨贼兴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毌丘俭话音刚落,已经有不少的人站了出来,当场表态支持毌丘俭。 很显然,这些人是毌丘俭的亲信,或许他们一早就知道了毌丘俭的计划,现在站出来,倒更像是托一般。 那些非毌丘俭嫡系的官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不愿追随毌丘俭去反叛司马氏,可更不敢一走了之,只能是僵在那儿,个个一言不发。 毌丘俭似乎不给他们任何考虑的时间,把手一挥,一名亲兵抱着厚厚的一沓纸出现在了堂上,另外有几名亲兵开始向众官吏分发起来,人手一份。 众人很是疑惑,不知道毌丘俭此刻拿这个东西出来有何用意,等他们接过一看,顿时恍然大悟,这是一份讨司马氏的檄文,敢情毌丘俭连这个东西都准备好了,显然他计划起兵叛乱,已经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毌丘俭看到檄文已分发了下去,便高声地道:“司马逆贼,兴兵作乱,祸乱朝纲,谋篡之心,昭然若揭,本督兴兵讨伐,师出有名,所到之处,天下必然响应,尔等愿追随者,可在檄文上签名画押,匡扶社稷,舍我其谁!” 这檄文无异于最后的通牒,许多尚在犹豫之中的官吏,现在也逼得他们不得不帮出决择。这无疑是毌丘俭最为高明的一招,通过在檄文上签名画押,就等同于把这些人都绑到了他的战车之上,只要你落笔签字,不管你是否是出于本意,都已经成为了毌丘俭的同党。 将来毌丘俭成功了便罢,但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么他们这些参与到谋反叛乱的人都会受到司马氏的惩处,司马师才不管你是不是自愿加入的叛军,这签过字的檄文无疑就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而且许多的人的家属亲人都在洛阳或者是司马氏的控制地盘内,只要毌丘俭起兵叛乱的消息传到洛阳,司马师肯定会首先拿他们的家人开刀的,战端未开,亲人即先蒙难,这个结果,恐怕是大多数人都难以接受的。 果然,有人便率先站了出来,大骂道:“毌丘俭,你个无耻之徒,深受朝廷皇恩,不思回报,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叛逆之事,罪当诛灭九族!” 第1050章 不知死活 这篇檄文,是讨伐司马氏的,尽管措词不是那么的强烈,但从本质上来讲,却是和司马氏彻底决裂的文书,此檄文一旦公布于天下,那么幽州也将会和并州一样,成为司马氏的敌人。 那些原本和司马氏无怨无仇,只是想安安分分地拿着朝廷的俸禄去过庸庸碌碌的日子,根本就无意地卷入到这场纷争之中去,但是,在毌丘俭的胁迫之下,他们却不得不拿起笔来,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签名的这一刻起,他们也和毌丘俭一样,成为了司马氏的敌人,未来他们也将会承受司马氏的怒火和报复,这个留在身上的污点,已经是很难再洗刷清楚了。 可是拒绝签字的话,下场就会同耿矗是一样的,毌丘俭砍下了耿矗的脑袋,并把它悬挂在了大堂之上,很显然就是要杀鸡儆猴,谁敢公然地违抗他的命令,那么耿矗的人头就是前车之鉴。 谁也不想把自己的人头和耿矗的人头并排地悬挂在那儿,所以只能是一个个违心地签了字,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不遵毌丘俭之命是一个死,可遵从毌丘俭也是难逃活路,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了,没人认为毌丘俭起兵叛乱会成功,他的下场,注定和王凌是一般模样的,所有的人,到头来都得跟着他陪葬。 能逃过一劫算一劫,现在签字,好歹暂时没有性命之虞,至于将来毌丘俭兵败之时,只能是再做打算了。 不过也有人还在犹豫彷徨,这些人的家人大多是在洛阳,也就是在司马氏的眼皮子底下,一旦他们加入毌丘俭的叛军,那就等于是把家人送入了虎口,或许暂时司马师拿他们没有奈何,但完全可以拿他们的家人来开刀,这落笔写下两个字容易,但这两个字背后牵连的,却很有可能是几十条鲜活的生命,他们这边落笔,却把自己的家人给葬送掉,于心何忍啊! 毌丘俭看到大部分的官吏被迫地签了字,不禁是微微一笑,看来这杀鸡儆猴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不可能人人都像耿矗那样视死如归,危难关头,还是贪生怕死者占据了多数。 尽管说这种情况下签字的人注定不会成为他的亲信,但对于毌丘俭来说,却是无所谓的,他只是想要壮大自己的声势而已,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他的阵营当中,这样将来和司马师作战之时,气势上首先不会输出给他。 就算这些人是墙头草,但毕竟他们是签过檄文的,和自己那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就算不尽力,最起码也不会主动地跑到司马氏的阵营之中,如此,也就让毌丘俭没什么太大的后顾之忧了。 不过看到还有一部分的人犹豫不决,毌丘俭不禁是暗皱眉头,他想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归顺,可不是有一部分人能置身事外,如果给他们破例的话,那么毌丘俭就无法再凝聚人心了。 不管怎么样,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毌丘俭都要想方设法地逼迫他们签字,将他们全部的拉下水。 但杀鸡儆猴的手段已经是用过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的话,效果也就会大打折扣,毕竟毌丘俭的目的,还是要胁迫他们签字,而不是置他们于死地。 但现在毌丘俭还有什么底牌呢? 他把目光看向了卫瓘,卫瓘身为监军,名义上可以算得上是幽州的二号人物了,他的态度或许会决定一部分的想法,如果率先地让卫瓘来签字,当好这个模范表率的作用,相信许多不情愿签字的官吏,也就会乖乖地就范了。 此刻的卫瓘,跪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不过他微闭着双目,却身边的事充耳不闻,好似老僧入定一样。 看来卫瓘对这篇檄文还是排斥的,他身为司马氏的嫡系亲信,让他提笔在讨伐司马氏的檄文上签字,从他的内心之中,还是抗拒的。 但毌丘俭却是死死的扣着他的命门,那就是卫瓘贪生怕死的弱点,他可没有耿矗那样的硬骨头,舍不得为司马家去卖命,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逼迫他在檄文上签字。 那怕是曾经是司马懿的亲信,那怕他是司马懿亲自派来幽州的,但只要卫瓘在檄文上签字的话,那么他也将会成为讨伐司马氏的一员,恐怕司马师对他的恨意,更异于常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卫瓘可是毌丘俭对付司马师的一招妙棋,毌丘俭可以昭告天下,看吧,就连司马家的嫡系亲信都反叛了司马家,司马师必将是众叛亲离,距离败亡之日,亦是不远了。 毌丘俭朝着身边的中军一呶嘴,示意他拿檄文给卫瓘,中军立刻赶紧上前,不过他并不敢有所造次,而是低声地唤了一声:“卫监军——” 卫瓘当然没睡,只不过是故意地在闭目养成神,听到了中军的呼唤,他只是微微地睁了一下眼。 中军赶紧地将檄文递给了卫瓘,卫瓘只是冷眼打瞧了一下,轻哼一声,道:“颠倒黑白,狗屁不通,这算什么檄文,擦腚纸还差不多!” 中军一脸的尴尬,这可是毌丘俭精心拟制的檄文,在如此一个隆重的场合之中公布于天下,人人都对它心怀敬畏,但卫瓘却把它视做是擦屁股纸,这简直就是对毌丘俭莫大的侮辱。 卫瓘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毌丘俭就在距离他不远处,自然把卫瓘的话是听得清清楚楚,毌丘俭没想到卫瓘突然地硬气了起来,先前那副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模样居然不见,这家伙,居然是扮猪吃虎,在这关键的场合之下,竟敢如此地出言不逊,令自己颜面大失,真是太放肆了! 毌丘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今天议事会上,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的,只有耿矗一个人,而且耿矗的脑袋已经搬了家,到现在还挂着大堂上滴着血呢。 这卫瓘居在想要做第二个,真是不知死活。 第1051章 奉司马太傅之命 毌丘俭有些愠怒,先前卫瓘假情假义,故意地和自己耍心机,如今在这重要的场合,他却没有遵从先前的约定,公然地出言侮辱,和毌丘俭唱起了反调,是可忍,孰不可忍。 毌丘俭阴沉着脸将中军给挥退了,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毌丘俭的面前,冷笑了一声,道:“卫监军似乎对讨伐司马国贼有些微词,在这堂上公然嘲讽,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众怒?”卫瓘脸上露出冷冷的嘲笑之意,“恐怕是毌丘都督你一个人的怒火吧,你还真以为凭着一个拙劣的杀鸡儆猴,就能逼迫着所有人屈服,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实话告诉你吧,正义是杀不完的,叛逆之举永远没有好下场,原本悬崖勒马尚未晚矣,只可惜你一意孤行,百死莫赎矣!” 毌丘俭勃然地大怒,卫瓘当面嘲讽,让他是颜面大失,许多人看向这边的目光,已经是颇为不善了,很显然原来他指望着留卫瓘一条命,可以起到一个模范带头的作用,只要他肯归顺,别的人自然会效仿。 但没想到卫瓘先前贪生怕死,现在却如此大义凛然,没有起到好作用,反倒是起了坏作用,看来,留来留去,居然留下了这么一大个祸胎来。 毌丘俭不禁是隐隐地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又何必留他,就算不取他的性命,至少也得把他给监禁起来,也省得他在此妖言惑众。 “卫监军,你如此大言不惭,看来是铁了心要当司马家的走狗了,你真以为本督不敢杀你吗?”毌丘俭的目光之中,凛然地透着一股子的杀气,他的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上,如果卫瓘继续地胡言乱语的话,毌丘俭丝毫不介意亲自拨剑来结果了他。 卫瓘仰天哈哈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毌丘俭,你倒行逆施,图谋作乱,上天都不可饶恕于你,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毌丘俭怒极反笑,如今他牢牢掌控着堂上的局势,就算有几个不肯臣服的人,也是手无寸铁,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卫瓘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今天就是他的死期,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家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毌丘俭傲然地环视了一下左右,大笑道:”某的死期?哈哈哈,这恐怕是本督平生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就你们这些鼠辈,谁敢杀某?” 话言刚落,毌丘俭就觉得后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由于速度极快,毌丘俭竟然丝毫的没有感觉到痛处,唯一让他感到的,就是一股透骨的凉意。 他低头一看,前胸的部位上,竟然多出了几寸长的一个剑尖,他怔住了,怎么可能,有人居然在背后刺了他一剑,他茫然地一回头,看到的是王颀略带狰狞的脸,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王颀,此刻也变得陌生起来。 愤怒、不甘、懊悔、痛恨、怨忿、悲楚……多种的情绪纷至沓来,化作了一个字:“你——” 如果说幽州的这些亲信之中,毌丘俭最为相信的是谁,那毫无疑问就是王颀,否则毌丘俭也不会让王颀调动兵马进入幽州城,更不会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一个人的目力所及,是他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唯有身后,是一个盲区,除非转身,否则谁也看到不背后的情况。 毌丘俭让王颀站在自己的身后,无疑就是让他来保护自己的,而这个保护他的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了他一剑,可想而知毌丘俭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和崩溃。 王颀一脸的冷漠,他和卫瓘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朗声地道:“奉司马太傅之令,诛杀叛逆毌丘俭,首恶已除,胁从不问,尔等还不放下武器。” 毌丘俭终于明白了,王颀就是司马懿埋伏他身边的一颗钉子,原来司马懿早就密谋要对付他了,枉费自己对王颀如此的信任,引为心腹,没想到最终自己居然会死在他的手里。 只可惜毌丘俭醒悟的太晚了,曹亮曾让毌丘秀给他传言,要他提防自己的手下和卫瓘,但毌丘俭却是不以为然的,认为幽州完全是铁板一块,别说是卫瓘,就算是司马师亲至,也奈何不了他。 正是由于他的大意,才让王颀和卫瓘联手做了他,在生命流失的最后的时刻,毌丘俭心痛到不能呼吸,他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恨…… 王颀将剑拨了出来,又一剑斩在了毌丘俭的脖子上,他用的力气非常的大,而那把剑也是十分的锋利,只一剑,就将毌丘俭的人头给砍了下来,鲜血如喷泉一样狂涌而出,还没等到人头落地,王颀眼疾手快,左手一捞,将人头提在了手中,高高地扬起示众。 在场诸人是目瞪口呆,方才还是毌丘俭掌控着大局,他的威压,让所有的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但转瞬之间变生肘腋,毌丘俭竟然被人给砍掉了脑袋,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许多人恍如梦中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毌丘秀原本站在出口的位置上,与毌丘俭相隔甚远,眼睁睁地看着毌丘俭被人枭首而他却无能为力,不禁是目眦欲裂,喝令亲兵护卫即刻上前,诛杀王颀,为毌丘俭报仇。 此刻卫瓘却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筒里掏出一个杯子来,轻轻一掷,杯子落地,清脆地一响,碎成了数片。 埋伏在后面的王颀的手下听到了号令,立刻是一拥而入,护在了王颀和卫瓘的身边,和毌丘秀的人对峙起来。 冲进来的王颀的手下至少也有百十来号人,而此刻毌丘秀所能指挥的亲兵也不过才几十人而已,数量上王颀的人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而且随着毌丘俭被斩首,他的那些人马也是群龙无首,无心恋战,整个堂上的形势也朝着王颀这边颠倒过来。 第1052章 混战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如今在这重要的场合,他却没有遵从先前的约定,公然地出言侮辱,和毌丘俭唱起了反调,是可忍,孰不可忍。 毌丘俭阴沉着脸将中军给挥退了,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毌丘俭的面前,冷笑了一声,道:“卫监军似乎对讨伐司马国贼有些微词,在这堂上公然嘲讽,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众怒?”卫瓘脸上露出冷冷的嘲笑之意,“恐怕是毌丘都督你一个人的怒火吧,你还真以为凭着一个拙劣的杀鸡儆猴,就能逼迫着所有人屈服,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实话告诉你吧,正义是杀不完的,叛逆之举永远没有好下场,原本悬崖勒马尚未晚矣,只可惜你一意孤行,百死莫赎矣!” 毌丘俭勃然地大怒,卫瓘当面嘲讽,让他是颜面大失,许多人看向这边的目光,已经是颇为不善了,很显然原来他指望着留卫瓘一条命,可以起到一个模范带头的作用,只要他肯归顺,别的人自然会效仿。 但没想到卫瓘先前贪生怕死,现在却如此大义凛然,没有起到好作用,反倒是起了坏作用,看来,留来留去,居然留下了这么一大个祸胎来。 毌丘俭不禁是隐隐地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又何必留他,就算不取他的性命,至少也得把他给监禁起来,也省得他在此妖言惑众。 “卫监军,你如此大言不惭,看来是铁了心要当司马家的走狗了,你真以为本督不敢杀你吗?”毌丘俭的目光之中,凛然地透着一股子的杀气,他的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上,如果卫瓘继续地胡言乱语的话,毌丘俭丝毫不介意亲自拨剑来结果了他。 卫瓘仰天哈哈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毌丘俭,你倒行逆施,图谋作乱,上天都不可饶恕于你,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毌丘俭怒极反笑,如今他牢牢掌控着堂上的局势,就算有几个不肯臣服的人,也是手无寸铁,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卫瓘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今天就是他的死期,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家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毌丘俭傲然地环视了一下左右,大笑道:”某的死期?哈哈哈,这恐怕是本督平生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就你们这些鼠辈,谁敢杀某?” 话言刚落,毌丘俭就觉得后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由于速度极快,毌丘俭竟然丝毫的没有感觉到痛处,唯一让他感到的,就是一股透骨的凉意。 他低头一看,前胸的部位上,竟然多出了几寸长的一个剑尖,他怔住了,怎么可能,有人居然在背后刺了他一剑,他茫然地一回头,看到的是王颀略带狰狞的脸,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王颀,此刻也变得陌生起来。 愤怒、不甘、懊悔、痛恨、怨忿、悲楚……多种的情绪纷至沓来,化作了一个字:“你——” 如果说幽州的这些亲信之中,毌丘俭最为相信的是谁,那毫无疑问就是王颀,否则毌丘俭也不会让王颀调动兵马进入幽州城,更不会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一个人的目力所及,是他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唯有身后,是一个盲区,除非转身,否则谁也看到不背后的情况。 毌丘俭让王颀站在自己的身后,无疑就是让他来保护自己的,而这个保护他的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了他一剑,可想而知毌丘俭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和崩溃。 王颀一脸的冷漠,他和卫瓘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朗声地道:“奉司马太傅之令,诛杀叛逆毌丘俭,首恶已除,胁从不问,尔等还不放下武器。” 毌丘俭终于明白了,王颀就是司马懿埋伏他身边的一颗钉子,原来司马懿早就密谋要对付他了,枉费自己对王颀如此的信任,引为心腹,没想到最终自己居然会死在他的手里。 只可惜毌丘俭醒悟的太晚了,曹亮曾让毌丘秀给他传言,要他提防自己的手下和卫瓘,但毌丘俭却是不以为然的,认为幽州完全是铁板一块,别说是卫瓘,就算是司马师亲至,也奈何不了他。 正是由于他的大意,才让王颀和卫瓘联手做了他,在生命流失的最后的时刻,毌丘俭心痛到不能呼吸,他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恨…… 王颀将剑拨了出来,又一剑斩在了毌丘俭的脖子上,他用的力气非常的大,而那把剑也是十分的锋利,只一剑,就将毌丘俭的人头给砍了下来,鲜血如喷泉一样狂涌而出,还没等到人头落地,王颀眼疾手快,左手一捞,将人头提在了手中,高高地扬起示众。 在场诸人是目瞪口呆,方才还是毌丘俭掌控着大局,他的威压,让所有的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但转瞬之间变生肘腋,毌丘俭竟然被人给砍掉了脑袋,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许多人恍如梦中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毌丘秀原本站在出口的位置上,与毌丘俭相隔甚远,眼睁睁地看着毌丘俭被人枭首而他却无能为力,不禁是目眦欲裂,喝令亲兵护卫即刻上前,诛杀王颀,为毌丘俭报仇。 此刻卫瓘却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筒里掏出一个杯子来,轻轻一掷,杯子落地,清脆地一响,碎成了数片。 埋伏在后面的王颀的手下听到了号令,立刻是一拥而入,护在了王颀和卫瓘的身边,和毌丘秀的人对峙起来。 冲进来的王颀的手下至少也有百十来号人,而此刻毌丘秀所能指挥的亲兵也不过才几十人而已,数量上王颀的人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而且随着毌丘俭被斩首,他的那些人马也是群龙无首,无心恋战,整个堂上的形势也朝着王颀这边颠倒过来。 />/> :。: 第1053章 既往不咎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如今在这重要的场合,他却没有遵从先前的约定,公然地出言侮辱,和毌丘俭唱起了反调,是可忍,孰不可忍。 毌丘俭阴沉着脸将中军给挥退了,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毌丘俭的面前,冷笑了一声,道:“卫监军似乎对讨伐司马国贼有些微词,在这堂上公然嘲讽,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众怒?”卫瓘脸上露出冷冷的嘲笑之意,“恐怕是毌丘都督你一个人的怒火吧,你还真以为凭着一个拙劣的杀鸡儆猴,就能逼迫着所有人屈服,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实话告诉你吧,正义是杀不完的,叛逆之举永远没有好下场,原本悬崖勒马尚未晚矣,只可惜你一意孤行,百死莫赎矣!” 毌丘俭勃然地大怒,卫瓘当面嘲讽,让他是颜面大失,许多人看向这边的目光,已经是颇为不善了,很显然原来他指望着留卫瓘一条命,可以起到一个模范带头的作用,只要他肯归顺,别的人自然会效仿。 但没想到卫瓘先前贪生怕死,现在却如此大义凛然,没有起到好作用,反倒是起了坏作用,看来,留来留去,居然留下了这么一大个祸胎来。 毌丘俭不禁是隐隐地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又何必留他,就算不取他的性命,至少也得把他给监禁起来,也省得他在此妖言惑众。 “卫监军,你如此大言不惭,看来是铁了心要当司马家的走狗了,你真以为本督不敢杀你吗?”毌丘俭的目光之中,凛然地透着一股子的杀气,他的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上,如果卫瓘继续地胡言乱语的话,毌丘俭丝毫不介意亲自拨剑来结果了他。 卫瓘仰天哈哈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毌丘俭,你倒行逆施,图谋作乱,上天都不可饶恕于你,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毌丘俭怒极反笑,如今他牢牢掌控着堂上的局势,就算有几个不肯臣服的人,也是手无寸铁,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卫瓘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今天就是他的死期,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家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毌丘俭傲然地环视了一下左右,大笑道:”某的死期?哈哈哈,这恐怕是本督平生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就你们这些鼠辈,谁敢杀某?” 话言刚落,毌丘俭就觉得后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由于速度极快,毌丘俭竟然丝毫的没有感觉到痛处,唯一让他感到的,就是一股透骨的凉意。 他低头一看,前胸的部位上,竟然多出了几寸长的一个剑尖,他怔住了,怎么可能,有人居然在背后刺了他一剑,他茫然地一回头,看到的是王颀略带狰狞的脸,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王颀,此刻也变得陌生起来。 愤怒、不甘、懊悔、痛恨、怨忿、悲楚……多种的情绪纷至沓来,化作了一个字:“你——” 如果说幽州的这些亲信之中,毌丘俭最为相信的是谁,那毫无疑问就是王颀,否则毌丘俭也不会让王颀调动兵马进入幽州城,更不会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一个人的目力所及,是他的前方和左右两侧,唯有身后,是一个盲区,除非转身,否则谁也看到不背后的情况。 毌丘俭让王颀站在自己的身后,无疑就是让他来保护自己的,而这个保护他的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了他一剑,可想而知毌丘俭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和崩溃。 王颀一脸的冷漠,他和卫瓘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朗声地道:“奉司马太傅之令,诛杀叛逆毌丘俭,首恶已除,胁从不问,尔等还不放下武器。” 毌丘俭终于明白了,王颀就是司马懿埋伏他身边的一颗钉子,原来司马懿早就密谋要对付他了,枉费自己对王颀如此的信任,引为心腹,没想到最终自己居然会死在他的手里。 只可惜毌丘俭醒悟的太晚了,曹亮曾让毌丘秀给他传言,要他提防自己的手下和卫瓘,但毌丘俭却是不以为然的,认为幽州完全是铁板一块,别说是卫瓘,就算是司马师亲至,也奈何不了他。 正是由于他的大意,才让王颀和卫瓘联手做了他,在生命流失的最后的时刻,毌丘俭心痛到不能呼吸,他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恨…… 王颀将剑拨了出来,又一剑斩在了毌丘俭的脖子上,他用的力气非常的大,而那把剑也是十分的锋利,只一剑,就将毌丘俭的人头给砍了下来,鲜血如喷泉一样狂涌而出,还没等到人头落地,王颀眼疾手快,左手一捞,将人头提在了手中,高高地扬起示众。 在场诸人是目瞪口呆,方才还是毌丘俭掌控着大局,他的威压,让所有的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但转瞬之间变生肘腋,毌丘俭竟然被人给砍掉了脑袋,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许多人恍如梦中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毌丘秀原本站在出口的位置上,与毌丘俭相隔甚远,眼睁睁地看着毌丘俭被人枭首而他却无能为力,不禁是目眦欲裂,喝令亲兵护卫即刻上前,诛杀王颀,为毌丘俭报仇。 此刻卫瓘却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筒里掏出一个杯子来,轻轻一掷,杯子落地,清脆地一响,碎成了数片。 埋伏在后面的王颀的手下听到了号令,立刻是一拥而入,护在了王颀和卫瓘的身边,和毌丘秀的人对峙起来。 冲进来的王颀的手下至少也有百十来号人,而此刻毌丘秀所能指挥的亲兵也不过才几十人而已,数量上王颀的人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而且随着毌丘俭被斩首,他的那些人马也是群龙无首,无心恋战,整个堂上的形势也朝着王颀这边颠倒过来。 />/> :。: 第1054章 大势已去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颀这个时候头脑是比较清楚的,虽然他暗杀了毌丘俭,但那完全是攻其不备的结果,对毌丘家在幽州的势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如今自己和弓遵刘茂带来的辽东兵马,大部分还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而其他的各郡兵马,也一样驻扎在城外,如今四门紧闭,外面的军队根本就进不来,单单只依靠他们带入城的一千五百人,想要和幽州军数万大军相抗衡,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王颀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他亲手杀了毌丘俭,毌丘秀对他恨得是牙根直咬,双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调停的可能,完全地是不死不休。 王颀不想被对方砍成肉泥的话,也只有依靠都督府坚固的防御体系来勉强支撑了,但愿毌丘俭把都督府建得多少能牢固一些,这样的话,或许他们可以留守在都督府,等待城外的军队前来求援。 弓遵和刘茂也深以为然,这次他们各自带入城的五百人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战斗力要比一般的士兵强悍一些,凭险拒守的话,把握性要大一些。 但卫瓘却摇头表示反对:“不妥,蓟县城墙强大,城防坚固,外面的军队群龙无首,根本无人去指挥,很容易被毌丘秀各个击破,而我们困守都督府,只能是坐以待毙,唯今之计,也只有趁着毌丘俭刚死,幽州城内一片混乱,趁乱杀出去,与城外的军队会合,方是上策。” 王颀想了想,卫瓘的话言之在理,就算都督府的守卫再坚固,但没有援兵的话,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毕竟都督府内粮草不多,他们的人马都集中在此的话,很容易陷入粮荒的地步,而一旦粮尽,他们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卫瓘建议趁乱突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他点点头,道:“一切遵卫监军之意行事,我们先杀出城去再说。” 卫瓘看了一眼众官吏,刚才混乱的局面之下确实是无人去顾忌及他们,在乱战之中多人被杀,没死的身上也是多处的挂彩,毌丘秀退走之后,他们才总算有机会喘急一下,包扎伤口,一片哀鸿遍地,其状惨不忍睹。 现在没人搭理他们,是因为这些人手无寸铁,在乱战之中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可卫瓘清楚,这些人可都是幽州军政的骨干力量,如果让他们回到自己的职位上,那发挥出来的能量就大不相同了。 于是卫瓘对众官吏道:“今日的局面,是逆贼毌丘俭一手造成的,许多同僚不幸罹难,本官深表哀悼,虽然首恶毌丘俭已经伏诛,但其余孽仍然声势浩大,本官和诸位都有身死之险,唯今之计,也只有大家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了。王太守和弓太守刘太守要率兵杀出去,希望大家也可以跟着出去,召集各自的旧部,一起来讨伐毌丘俭的余孽。” 这些官吏之中,可不光是那些各郡的太守,还包括幽州的各级官吏,有文官有武官,只不过由于他们被困在都督府内,丧失了权力,变得跟白身一般,如果出了都督府,回归到他们各自的职位上去,可都是幽州城里执掌实权的人物。 听了卫瓘的话,许多人不禁是连连的点头,方才混战的局面之下,情势也确实是极为凶险,许多人不就莫名其妙的挂了么,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了。 继续地留在都督府,状况和方才乱战之时是一样的,等毌丘秀率兵杀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难逃一死,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毌丘俭的亲信,现在都变得不太重要了,毌丘秀完全地杀红了眼,杀人几乎是无差别的,幽州城的局势彻底地乱了。 卫瓘把散乱在地上的那些檄文拾了起来,这些檄文有些是众官吏签过字的,有也些是空白的,他高举起这些檄文,对众人道:“这些檄文,是毌丘俭一手炮制的,是其叛乱行径的铁证,有些同僚受其胁迫,违心地在上面签了字,但并不代表就愿意加入叛乱的行列,这一点本官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本官代表朝廷宣布,所有签过字的檄文,一律作废,在场所有的人继往不咎!” 说着卫瓘把手中的那些檄文撕了个粉碎,手一扬,如雪片一般地洒落一地。 那些签过字的官吏,在毌丘俭身死之后,也一直是惴惴不安,因为这些檄文,就是他们的污点,一旦将来朝廷追究起来,照样是难逃罪责。 如今卫瓘代表朝廷声称签字无效,并撕碎了檄文,让那些忐忑安的官吏终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 卫瓘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这绝地之中,杀他一血路出来,他对王颀道:“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吧,不能给毌丘秀整合兵马的机会,趁着现在幽州城的局势混乱,正是突围的最好时机。” 王颀点点头,亲自率领着他的部下,冲出了都督府,弓遵和刘茂也是一前一后,保护着卫瓘等人离开了都督府。 毌丘秀是从西面离开的,奔向了西门方向,所以王颀出了都督府之后,立刻转头奔东门而去,这个时候,和毌丘秀硬碰硬并不是上策,更何况王颀他们带来的辽东兵,就驻扎在东门外,只要突破了东门,和大军汇合之后,这危机的局面才可以得到解除。 把守东门的,是毌丘俭的长子毌丘甸,是王颀必须要冲破的一道关口。虽然说城门从里面往外打要比从外面往里打容易的多,但是毌丘甸是率着重兵驻扎在东门的,兵力的数量是王颀他们的数倍,显然想要从这里突破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而且时间紧迫,必须要立刻冲出去才行。 :。: 第1055章 血洗幽州城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颀这个时候头脑是比较清楚的,虽然他暗杀了毌丘俭,但那完全是攻其不备的结果,对毌丘家在幽州的势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如今自己和弓遵刘茂带来的辽东兵马,大部分还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而其他的各郡兵马,也一样驻扎在城外,如今四门紧闭,外面的军队根本就进不来,单单只依靠他们带入城的一千五百人,想要和幽州军数万大军相抗衡,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王颀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他亲手杀了毌丘俭,毌丘秀对他恨得是牙根直咬,双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调停的可能,完全地是不死不休。 王颀不想被对方砍成肉泥的话,也只有依靠都督府坚固的防御体系来勉强支撑了,但愿毌丘俭把都督府建得多少能牢固一些,这样的话,或许他们可以留守在都督府,等待城外的军队前来求援。 弓遵和刘茂也深以为然,这次他们各自带入城的五百人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战斗力要比一般的士兵强悍一些,凭险拒守的话,把握性要大一些。 但卫瓘却摇头表示反对:“不妥,蓟县城墙强大,城防坚固,外面的军队群龙无首,根本无人去指挥,很容易被毌丘秀各个击破,而我们困守都督府,只能是坐以待毙,唯今之计,也只有趁着毌丘俭刚死,幽州城内一片混乱,趁乱杀出去,与城外的军队会合,方是上策。” 王颀想了想,卫瓘的话言之在理,就算都督府的守卫再坚固,但没有援兵的话,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毕竟都督府内粮草不多,他们的人马都集中在此的话,很容易陷入粮荒的地步,而一旦粮尽,他们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卫瓘建议趁乱突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他点点头,道:“一切遵卫监军之意行事,我们先杀出城去再说。” 卫瓘看了一眼众官吏,刚才混乱的局面之下确实是无人去顾忌及他们,在乱战之中多人被杀,没死的身上也是多处的挂彩,毌丘秀退走之后,他们才总算有机会喘急一下,包扎伤口,一片哀鸿遍地,其状惨不忍睹。 现在没人搭理他们,是因为这些人手无寸铁,在乱战之中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可卫瓘清楚,这些人可都是幽州军政的骨干力量,如果让他们回到自己的职位上,那发挥出来的能量就大不相同了。 于是卫瓘对众官吏道:“今日的局面,是逆贼毌丘俭一手造成的,许多同僚不幸罹难,本官深表哀悼,虽然首恶毌丘俭已经伏诛,但其余孽仍然声势浩大,本官和诸位都有身死之险,唯今之计,也只有大家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了。王太守和弓太守刘太守要率兵杀出去,希望大家也可以跟着出去,召集各自的旧部,一起来讨伐毌丘俭的余孽。” 这些官吏之中,可不光是那些各郡的太守,还包括幽州的各级官吏,有文官有武官,只不过由于他们被困在都督府内,丧失了权力,变得跟白身一般,如果出了都督府,回归到他们各自的职位上去,可都是幽州城里执掌实权的人物。 听了卫瓘的话,许多人不禁是连连的点头,方才混战的局面之下,情势也确实是极为凶险,许多人不就莫名其妙的挂了么,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了。 继续地留在都督府,状况和方才乱战之时是一样的,等毌丘秀率兵杀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难逃一死,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毌丘俭的亲信,现在都变得不太重要了,毌丘秀完全地杀红了眼,杀人几乎是无差别的,幽州城的局势彻底地乱了。 卫瓘把散乱在地上的那些檄文拾了起来,这些檄文有些是众官吏签过字的,有也些是空白的,他高举起这些檄文,对众人道:“这些檄文,是毌丘俭一手炮制的,是其叛乱行径的铁证,有些同僚受其胁迫,违心地在上面签了字,但并不代表就愿意加入叛乱的行列,这一点本官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本官代表朝廷宣布,所有签过字的檄文,一律作废,在场所有的人继往不咎!” 说着卫瓘把手中的那些檄文撕了个粉碎,手一扬,如雪片一般地洒落一地。 那些签过字的官吏,在毌丘俭身死之后,也一直是惴惴不安,因为这些檄文,就是他们的污点,一旦将来朝廷追究起来,照样是难逃罪责。 如今卫瓘代表朝廷声称签字无效,并撕碎了檄文,让那些忐忑安的官吏终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 卫瓘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这绝地之中,杀他一血路出来,他对王颀道:“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吧,不能给毌丘秀整合兵马的机会,趁着现在幽州城的局势混乱,正是突围的最好时机。” 王颀点点头,亲自率领着他的部下,冲出了都督府,弓遵和刘茂也是一前一后,保护着卫瓘等人离开了都督府。 毌丘秀是从西面离开的,奔向了西门方向,所以王颀出了都督府之后,立刻转头奔东门而去,这个时候,和毌丘秀硬碰硬并不是上策,更何况王颀他们带来的辽东兵,就驻扎在东门外,只要突破了东门,和大军汇合之后,这危机的局面才可以得到解除。 把守东门的,是毌丘俭的长子毌丘甸,是王颀必须要冲破的一道关口。虽然说城门从里面往外打要比从外面往里打容易的多,但是毌丘甸是率着重兵驻扎在东门的,兵力的数量是王颀他们的数倍,显然想要从这里突破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而且时间紧迫,必须要立刻冲出去才行。 :。: 第1057章 司马懿遗计定幽州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毌丘秀引着为数不多的残余亲兵,是一路狂奔,向着西门方向冲了过去。 他边跑边回头看,幸亏王颀的人没有追过来,否则他还真是没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 城内一片的混乱,也找不到马,毌丘秀也只能是率兵一路奔行,好在幽州城的面积并不太大,从城中心的都督府到西门,顺着贯穿整个城池的大道走,也就是二三里的路程,在没有追兵的情况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西门。 把守西门的,是毌丘俭的长孙毌丘重,毌丘重只有十七岁,虽然身披戎装,但依然可以看到他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毌丘重严格地执行着毌丘俭的命令,封锁着西门,按照先前的指令,城门还是开着的,只许进不许出,但昨天夜里毌丘俭刚刚下达了最新的命令,所有城门全部封禁,任何人不得进出,所以从子时起,蓟县的城门就全部关闭了,毌丘重在城门口设置了路障,以阻止任何人靠近城门。 看到一队人马衣甲不整地冲了过来,毌丘重立刻是如临大敌,这些人难道是想要冲关吗? 就在毌丘重准备拦截的时候,却发现带头的人居然是毌丘秀,只见他浑身浴血,衣甲残破,模样十分的骇人,毌丘重惊呼道:“二爷爷,您这是……” 毌丘秀一路狂奔,已经累得是气喘吁吁,不过却依然难掩悲愤之色,声泪俱下地对毌丘重道:“重儿啊,你爷爷……你爷爷被人暗害了……” 毌丘重宛如遭五雷轰顶一般,惊愕地道:“二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爷爷又是被何人所害?” 毌丘秀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经过,毌丘重咬牙切齿地道:“原来是王颀这个恶贼,枉费爷爷对他是信任有加,竟然干出如此弑主之事,我定要率军前往,杀了此贼,为爷爷报仇!” 毌丘秀道:“不光是王颀,还有卫瓘、弓遵、刘茂这些人,都是杀害你爷爷的元凶,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我们当务之急,便是将城中的军队全部整合起来,集中所有的力量,围攻都督府,定要这些仇人碎尸万段,为你爷爷报仇。” 尽管毌丘俭意外地被杀,幽州城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但四座城门,依然还是掌握着毌丘家的人手中,只要继续地将四座城门封锁得严严实实的,王颀他们想要逃得出去,那得插上翅膀才行,所以毌丘秀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逃掉,只要他们还滞留在幽州城中,报仇雪恨,也不过是稍后的事。 到了西门,见到了毌丘重之后,毌丘秀也终于是略松了一口气,此前他担心的混乱会波及到各个城门,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多心了,毕竟这些城门都是被毌丘家的子弟所控制,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乱子。 站稳了脚跟之后,毌丘秀立刻派人去联络东门的毌丘甸、南门的毌丘宗和北门的毌丘奥,并将毌丘俭的死讯通报给他们,要他们严防死守,绝不能把仇人给放跑了。 可派出去讯兵之后,没多久,毌丘秀就接到了另一个噩耗:镇守东门的毌丘甸,也死在了乱军之中,东门陷落到了王颀等人的手中。 毌丘秀不禁暗暗地叹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毌丘甸的手中,可是掌握着不少的精兵悍将,而东门也是毌丘军守卫力量最为强大的一处,各郡人马到来之后,大多都在东门外扎营,所以毌丘俭为了防备这些郡兵哗变攻城,特意地命其长子毌丘甸亲率大军在东门驻守,堪称是要害之中的要害。 可就是重兵把守的东门,怎么就会突然地失守了呢,而且就连毌丘甸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这个结果,相当地令人费解。 其实,毌丘甸死得很冤枉,他并不是疏于防备,也不是像毌丘俭那样被人暗杀的,事实上,毌丘甸一向很谨慎,当他看到城中间出现混乱的时候,便意识到都督府那边出事了,派人过去一打探,果然是毌丘俭被刺身亡,都督府已经落入到了叛军的手中。 毌丘甸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死就方寸大乱,而是立刻下令全军戒备,固守城门的同时,准备对都督府发起进攻,消灭叛乱者。 可毌丘甸还没来得及行动,王颀已经率兵掩杀了过来,王颀等人只拥有一千五百多人的兵力,在毌丘甸看来,这点兵马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他立刻整军备战,准备与王颀一决生死。 可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那些投靠了贼军的幽州官吏开始召集他们的部下,并且王颀高举着毌丘俭的人头,将毌丘俭的死讯传遍幽州城。 毌丘俭统领幽州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初司马懿讨伐辽东的公孙渊时,毌丘俭说已经是幽州刺史了,后来两次打败高句丽,更是坐稳了幽州都督的位子,可以说毌丘俭在幽州的资望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他的影响力几乎渗透到幽州的各个层面上。 但现在毌丘俭一死,所有的影响力顿时是灰飞湮灭,不复存在,毌丘秀也好,毌丘甸也罢,无论能力资望都和毌丘俭无法相提并论,影响力也是逊色的多。 毌丘俭的死讯传开,整个幽州都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毌丘甸身边的军队也受到了影响,许多士兵在他们先前的指挥官召唤之下,变节投降,加入到了叛乱者的行列。 临阵反戈的多了,毌丘甸身边的军队便变得越来越少了,他本有心思准备与王颀决一死战,但王颀率军冲上来的时候,毌丘军已经是变为了一盘散沙,各自如鸟兽散去,原本人多势众的毌丘甸几乎变成了光杆将军。 王颀的冲击相当的迅猛,他几乎是一口气杀到了毌丘甸的面前。 毌丘甸贵为公子,养尊处优惯了,临战经验自然没法跟王颀这样的沙场悍将相提并论, :。: 第1058章 朝廷的封赏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司马师籍此来出兵讨伐的话,容易遭人诟病。 可如果等到毌丘俭万事俱备起兵了,司马师再出兵的话,那显然就会落了后手,幽州距洛阳在千里之外,更远的辽东则在两三千里外,当年司马懿出征辽东,去程四个月,回程四个月,打仗四个月,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显然在时间上,司马师就有些吃不消。 司马师最为担心的,就是毌丘俭和曹亮沆瀣一气,相互勾结,这样一来,并州和幽州互为犄角,司马师远征幽州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放心下来,不用担心曹亮会有所动作。 目前司马师最大的敌人还是并州的曹亮,这是严重威胁洛阳的存在,司马师回到洛阳之后,已经下令召集所有能召集到的工匠,那怕采用强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把这些工匠都集中到了工坊内,日夜开工,来打造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从并州战场上缴获的那些样品有了,铁、木材、皮革这些原材料对于司马家来说,也是事一桩,只要令工匠们依葫芦画瓢,大规模地仿制出一批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来,司马军骑兵的战斗力便可以得到显著的提高。 这次并州之战的得失司马师早就总结过了,仗打输了,总得找出来原因来,汲取教训,避免下次再跌倒。 司马师和智囊团仔细地研究过了,这次进攻并州,在战略战术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在指挥上虽然有些瑕疵,但并没有犯致命的错误,并州之战真正输的原因,就是曹亮研制出了新式的马具,整体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整体对抗,司马军的骑兵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最终导致了整个战役的失败。 原因找到了,解决方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想要在下一次的战斗中和并州军有较量的资本,司马师必须要解决新式马具的问题。 还好司马懿在世之时,已经对这个问题引起了踣够的重视,差人专门来负责打造这些新式的马具。 在世人眼中毫不起眼的奇技淫巧,到了曹亮的手中,竟然实打实地变成了战斗力,念及此处,司马师不禁有些后悔,要知道曹亮的许多发明创造,都是得益于前给事中马钧,曹亮慧眼识珠,另辟蹊径,创建出一支独一无二的骑兵部队,如果他们司马家早一点重用马钧的话,又何至于现在会落了后手。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现在司马师尽力去做的,就是补救他们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尽管似乎有些迟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并州之战,司马军损失了九成以上的骑兵,这个打击确实是相当的沉重,不过好在司马家还掌控着产马地陇西,还有着无数的人力资源可以招募,只要假以时日,重新打造一支规模庞大战力强悍的骑兵部队并不是一种奢望。 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打造马具,挑选战马,招募骑兵乃至训练骑兵,直到成为合格的骑兵队伍,都需要时间来进行,没有个几年的时间,这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维持目前的局势,对于司马军恢复实力是至关重要的,可惜天下大势的走向并不是由司马师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毌丘俭要反,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啊。 司马师召集众大臣商议幽州的事情,但众人都感到棘手,确实是不好处理啊。 倒是有人提议把毌丘俭从幽州调出来,许以高官厚禄,将他调往朝廷或者是别的州,只要他离开幽州换个地方,就无法再兴风作浪了。 这个办法司马师不是没想过,但事实上是行不通的,这个时候调离毌丘俭,摆明了就是告诉人家,要动他,毌丘俭又不是傻子,会任由你摆布,一旦情况不妙,很可能就会提前造反。 同样出兵的话也是面临这样的问题,只要司马师从洛阳一出兵,毌丘俭肯定会提前反叛的,谁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更何况出兵之后,洛阳一带空虚,曹亮会不会趁机南下进攻洛阳,这才是最为致命的一个难题,司马师斟酌再三,也难以决断。 就在他犹豫之际,突然幽州方面传回了六百里加急的文书。司马师刚接到文书的时候,眉头为之一皱,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动用六百里加急的信息通道的,一旦动用,就意味着幽州方面发生了十万火急之事,难道说毌丘俭已经是起兵造反了? 司马师紧蹙着眉头打开了文书,刚看了两行,眼睛就为之一亮,匆匆地将公文读完,司马师仰天长啸起来,泪流满面,高呼道:“父亲,您在天有灵,辟佑孩儿,孩儿谢过了!” 众大臣是一脸的懵然,谁也不知道这公文之上写得是什么内容,能让司马师又悲又喜,又哭又叫的,状若疯癫。 钟会心翼翼问询道:“大将军,公文之上所写何事,竟让大将军如此激动?” 司马师止住泪水,又复大笑,将公文递给了钟会,让他传阅众人,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幽州大事定矣!” 钟会接过来一看,喜道:“太傅遗计定幽州,真神人也!” 众臣看过之后,也是纷纷大赞,司马懿真是料算如神啊,早在幽州暗伏下了王颀这枚棋子,成功地阻止了毌丘俭的叛乱行径,否则幽州的局势真得是不可收拾了。 司马师更是感慨万千,当初和司马懿议及幽州之事,司马懿只是提及他布有后事,但究竟是怎么样的后手,司马师就不得而知了,司马懿没有多说,他也不敢去刨根问底。 现在看来,王颀就是司马懿安排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在最为适当的时候,给了毌丘俭致命的一击,不得不说,司马懿这一手,安排的恰到好处,彻底为司马师解决了后顾之忧。 :。: 第1059章 追兵将至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司马师籍此来出兵讨伐的话,容易遭人诟病。 可如果等到毌丘俭万事俱备起兵了,司马师再出兵的话,那显然就会落了后手,幽州距洛阳在千里之外,更远的辽东则在两三千里外,当年司马懿出征辽东,去程四个月,回程四个月,打仗四个月,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显然在时间上,司马师就有些吃不消。 司马师最为担心的,就是毌丘俭和曹亮沆瀣一气,相互勾结,这样一来,并州和幽州互为犄角,司马师远征幽州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放心下来,不用担心曹亮会有所动作。 目前司马师最大的敌人还是并州的曹亮,这是严重威胁洛阳的存在,司马师回到洛阳之后,已经下令召集所有能召集到的工匠,那怕采用强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把这些工匠都集中到了工坊内,日夜开工,来打造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从并州战场上缴获的那些样品有了,铁、木材、皮革这些原材料对于司马家来说,也是事一桩,只要令工匠们依葫芦画瓢,大规模地仿制出一批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来,司马军骑兵的战斗力便可以得到显著的提高。 这次并州之战的得失司马师早就总结过了,仗打输了,总得找出来原因来,汲取教训,避免下次再跌倒。 司马师和智囊团仔细地研究过了,这次进攻并州,在战略战术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在指挥上虽然有些瑕疵,但并没有犯致命的错误,并州之战真正输的原因,就是曹亮研制出了新式的马具,整体地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整体对抗,司马军的骑兵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最终导致了整个战役的失败。 原因找到了,解决方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想要在下一次的战斗中和并州军有较量的资本,司马师必须要解决新式马具的问题。 还好司马懿在世之时,已经对这个问题引起了踣够的重视,差人专门来负责打造这些新式的马具。 在世人眼中毫不起眼的奇技淫巧,到了曹亮的手中,竟然实打实地变成了战斗力,念及此处,司马师不禁有些后悔,要知道曹亮的许多发明创造,都是得益于前给事中马钧,曹亮慧眼识珠,另辟蹊径,创建出一支独一无二的骑兵部队,如果他们司马家早一点重用马钧的话,又何至于现在会落了后手。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现在司马师尽力去做的,就是补救他们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尽管似乎有些迟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并州之战,司马军损失了九成以上的骑兵,这个打击确实是相当的沉重,不过好在司马家还掌控着产马地陇西,还有着无数的人力资源可以招募,只要假以时日,重新打造一支规模庞大战力强悍的骑兵部队并不是一种奢望。 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打造马具,挑选战马,招募骑兵乃至训练骑兵,直到成为合格的骑兵队伍,都需要时间来进行,没有个几年的时间,这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维持目前的局势,对于司马军恢复实力是至关重要的,可惜天下大势的走向并不是由司马师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毌丘俭要反,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啊。 司马师召集众大臣商议幽州的事情,但众人都感到棘手,确实是不好处理啊。 倒是有人提议把毌丘俭从幽州调出来,许以高官厚禄,将他调往朝廷或者是别的州,只要他离开幽州换个地方,就无法再兴风作浪了。 这个办法司马师不是没想过,但事实上是行不通的,这个时候调离毌丘俭,摆明了就是告诉人家,要动他,毌丘俭又不是傻子,会任由你摆布,一旦情况不妙,很可能就会提前造反。 同样出兵的话也是面临这样的问题,只要司马师从洛阳一出兵,毌丘俭肯定会提前反叛的,谁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更何况出兵之后,洛阳一带空虚,曹亮会不会趁机南下进攻洛阳,这才是最为致命的一个难题,司马师斟酌再三,也难以决断。 就在他犹豫之际,突然幽州方面传回了六百里加急的文书。司马师刚接到文书的时候,眉头为之一皱,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动用六百里加急的信息通道的,一旦动用,就意味着幽州方面发生了十万火急之事,难道说毌丘俭已经是起兵造反了? 司马师紧蹙着眉头打开了文书,刚看了两行,眼睛就为之一亮,匆匆地将公文读完,司马师仰天长啸起来,泪流满面,高呼道:“父亲,您在天有灵,辟佑孩儿,孩儿谢过了!” 众大臣是一脸的懵然,谁也不知道这公文之上写得是什么内容,能让司马师又悲又喜,又哭又叫的,状若疯癫。 钟会心翼翼问询道:“大将军,公文之上所写何事,竟让大将军如此激动?” 司马师止住泪水,又复大笑,将公文递给了钟会,让他传阅众人,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幽州大事定矣!” 钟会接过来一看,喜道:“太傅遗计定幽州,真神人也!” 众臣看过之后,也是纷纷大赞,司马懿真是料算如神啊,早在幽州暗伏下了王颀这枚棋子,成功地阻止了毌丘俭的叛乱行径,否则幽州的局势真得是不可收拾了。 司马师更是感慨万千,当初和司马懿议及幽州之事,司马懿只是提及他布有后事,但究竟是怎么样的后手,司马师就不得而知了,司马懿没有多说,他也不敢去刨根问底。 现在看来,王颀就是司马懿安排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在最为适当的时候,给了毌丘俭致命的一击,不得不说,司马懿这一手,安排的恰到好处,彻底为司马师解决了后顾之忧。 :。: 第1060章 走投无路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最紧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他也很快地放弃了追逃兵的想法,下令军队立刻动身,继续地向西前进。 越往西走,便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如今大雪封山,路途艰险,行军困难之极,再加上粮草匮乏,人马疲惫,一天根本就走不出多远的路,毌丘秀看着这逶迤而行的队伍,不禁是愁眉不展。 现在没有遭遇到叛军的追击,估计是他们正在肃清幽州城呢,等他们得到自己逃走的消息,肯定会派兵来追的,以目前这样的速度,想要躲过叛军的追击,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从幽州到并州,要翻越重重的大山,才能抵达并州的雁门关,如果天气状况良好的话,这倒也算不得上是什么事,但现在大雪封山,许多地方的积雪竟有没膝的厚度,行走起来极度的困难,以这样的行军速度,走得并州那得猴年马月啊? 想着想着,毌丘秀突然地灵机一动,自己不一定非得走雁门关这条路啊,先前和并州的谈判之中,他们这边已经将代郡的灵丘和平舒两城割让给了并州,毌丘秀回到幽州之后,经过毌丘俭的同意,已经对这两城进行了交割,并州军方面接手这两座城池,如果自己现在赶往灵丘的话,说不定就可以遇到守城的并州军了,只要和并州军会合之后,他也就无惧王颀的追兵了。 想到此处,毌丘秀立刻下令,折向西南,改道奔灵丘而去。 毌丘秀看了看身后雪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不禁是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这倒楣的大雪天,会在地上留下明显的而且是无法消除的痕迹,这回他们折向西南而行,完全有可能躲得过叛军的追击。 可现在光凭这些脚印,叛军也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们逃走的方向,躲是躲不掉的,只能是加快行军的速度,尽快地赶到灵丘。 连续的几天行军,军队已经是疲惫至极了,粮食早已吃光了,战马也杀绝了,昨天就连毌丘秀的座骑也被杀了煮着吃了,幸亏现在军队的减员相当严重,他们当初离开幽州的时候,可是带着好几万人的,到现在一路走一路折损,到现在只剩下了几千人,杀掉最后几匹马,还能勉强果果腹,真要是几万人都在,毌丘秀都想不到该吃什么了。 这荒山野岭的,唯一能吃的恐怕只有树皮了,他们一路走来,也几乎剥光了沿途的树皮,他们倒是有弓箭,但那些飞禽野兽一看到这么多的人踏雪而来,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所以一路上连根鸟毛也没看见,更别说打到什么猎物了。 饥饿让人绝望,整个队伍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许多的人走着走着,一头就栽倒在了雪地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更让人绝望的是,身后已经是传来了隐隐地喊杀之声和隆隆的马蹄声,不要说,追兵已经杀过了来。 这是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或许叛军的追兵,比他们想像之中来得还要稍晚一些,因为这是他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准备迎战!”毌丘秀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追兵迟早会来,所以毌丘秀不可能没有做出准备,好在现在能留下的,都是最忠诚无比的嫡系部队了,不用再担心意志方向的问题,唯一让毌丘秀担心的,就是队伍的体力和精力,长途的跋涉几乎耗光了他们的所有体力,而且得不到能量的补充,战斗力自然也大打折扣。 毌丘秀把毌丘重叫到身边,对他道:“追兵已至,这里由我先挡着,你赶紧率一部分人往灵丘走,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回头,听到没有?” 毌丘重当即就哭了,他很清楚,以现在军队的能力,留下来断后,几乎是死路一条,毌丘秀这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他,自己慷然赴死啊。 “二爷爷,我不走,死也要死在一起。” “糊涂!重儿,你是咱们毌丘家最后仅存的血脉了,你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二爷爷老了,死不足惜,但你千万不能出事,记往,将来加入并州军,要为咱们毌丘家所有死去的人报仇!事不宜迟,快走!”毌丘秀说着,推了他一把,催促他赶紧地离开。 毌丘重泣不成声,恋恋不舍,眼看着喊杀之声越来越近了,毌丘秀赶紧地吩咐两名亲兵把毌丘重给架走,直到听不到毌丘重的哭喊声了,毌丘秀才略略地心安下来。 毌丘秀很清楚,这个时候必须要有所取舍了,如果继续逃亡的话,一旦被追兵给追上,那么他们爷孙俩,一个也别想跑掉。毌丘秀自己无子,而毌丘俭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已经落入了重围之中,生死未卜,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生还的几率基本上没有,以司马家的尿性,毌丘俭起兵叛乱,那肯定是要诛灭三族的,留在幽州的毌丘家人,恐怕是无一幸免了。 现在毌丘家的延续血脉的唯一希望,就在毌丘重一个人身上了,所以毌丘秀早就想好了,如果追兵追上来的话,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断后阻击,为毌丘重逃跑创造机会,至于自己的生死,毌丘秀早已是置之度外了。 毌丘秀看了看身边的地势,这里两边是险要的高地,中间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行,按兵法上来讲,也算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阻击地点了,听身后的动静,追兵可大多是骑马的,如果在平原地带,自己的队伍很可能会不堪一击,但在这峡谷地带,完全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毌丘秀立刻下令烟队抢占有利的地形,构筑最基本的防线,严阵以待。 这支军队怎么也算是毌丘家最核心的嫡系部队了,战斗力方面自然是勿庸置疑的,毌丘秀手握着一柄环首刀,神色凝重地盯着东面的方向。 急骤的马蹄声,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 :。: 第1062章 桥头堡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王颀的军队是经历过数次大战洗礼的队伍,战斗力在幽州诸郡之中是数一数二的,而毌丘军则是长途跋涉,疲惫之极,再加上无衣无食,那怕他们的斗志再顽强,但饿着肚子,体力上完全拼不过啊。 所以在王颀的军队强悍的进攻面前,毌丘军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整个战场上的形势芨芨可危。 毌丘秀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之中,被王颀的军队重重地包围着,突围无望,而王颀似乎有意活捉毌丘秀,并没有下令军队发动急攻,而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戏弄够了,才会把它一口吃掉。 毌丘秀似乎也洞察到了王颀的意图,在这次战乱之中,毌丘家的人,基本上都战死了,没有给朝廷一个当众处决的机会,王颀想要活捉毌丘秀,并不是真得会留下毌丘秀一条命来,而是会把他押解到洛阳去,谋反之罪,至少也是车裂的酷刑,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天下,以敬效尤。 其实战死和被俘,也只不过是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的区别,对于年过花甲的毌丘秀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他宁可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意被关在囚车之中游街示众,被人们用臭鸡蛋烂菜叶子砸上一身,然后再去被千刀万剐,所以说这又是何苦,还不如在这儿死个痛快,一了百了。 毌丘秀提起了血迹斑斑的环首刀,今天这把刀已经杀了不少的人,如果说杀一个够本的话,毌丘秀已经是大赚特赚了,他横刀于脖子上,一闭眼,一横心,就欲抹颈自刎。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急切地呼喊声:“二爷爷,不可!” 这熟悉的声音,毌丘秀一听便知道是毌丘重的,他怎么又跑回了来?毌丘秀不禁有些气急,自己在这儿拼死拼活地阻击王颀,还不就是为了能让毌丘重有机会逃走,给毌丘家保留一点最后的血脉,可这傻孩子干嘛又跑回了,这不是送死吗? 毌丘秀有些气急,睁开眼正准备斥责他几句,但只看了一眼,他便愣住了,毌丘重的身后,却是带着一群黑压压的人马,盔明甲亮,气势昂然,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幽州的军队,毌丘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毌丘重把并州的援军给带来了。 随着并州军加入战局,战场的形势立刻便逆转过来,王颀看到大势已去,再没有机会擒拿毌丘秀了,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王颀主动地下令撤退,并州军倒也没有追击,双方的战斗很快就停止了。 毌丘重引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来到了毌丘秀的跟前,那人微笑地道:“毌丘将军,在下羊祜,奉曹都督之令,驻守灵丘,救援来迟,让将军受难了。” 毌丘秀连声地道:“不迟,不迟,多谢羊将军救命之恩,否则某这把老骨头,真就扔在这荒山野岭了。” 幽州方面割让平舒灵丘二城之后,曹亮旋即命羊祜率步兵营占据了灵丘,打造出一个东进的桥头堡来,其实幽州那边发生变故非常的突然,再加上大雪封山,消息并没有及时地传回来,毌丘重逃往灵丘方向的时候,羊祜正率领着一部人马在太行山里面勘探路线,正好撞见了毌丘重,询问之下,才知道幽州那边已经出事了,而毌丘秀则遭到了王颀的追击,生死未卜。 羊祜立刻是引军来援,他来得也是正当其时,倘若再晚一些的话,毌丘秀恐怕也是战死疆场了。 既然追兵已退,羊祜也不便在此久留,下令并州军徐缓而撤,护着毌丘秀,退回了灵丘城。 看到毌丘秀满身是伤,羊祜便命军中的医匠为其治疗,好在这些伤都是些皮外伤,于性命无碍,敷上药,将养些日子,伤势自会痊愈。 羊祜问询起幽州的情况,毌丘秀倒是丝毫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羊祜,最后扼腕而叹,道:“百密也难免有一疏,我兄长本来虑事甚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没想到他最为信赖的王颀竟然是司马懿派来的卧底,与卫瓘相互勾结,突然刺杀了我兄长,最终是功败垂成。当初曹都督就曾提醒过,要提防身边的人和卫瓘,没想到我兄长还是大意了,悔之晚矣。” 羊祜听罢了,也是轻叹了一声,原本曹亮与毌丘俭结盟,是一步对付司马师的好棋,整个北方的形势就会为之大变,但没想到毌丘俭还没来得及起事,就被身边的人刺杀了,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果王颀真得是司马懿安插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的话,那迟早也肯定是会出事的。 这恐怕也体现了司马懿的老辣,看来他布局幽州已经早非一日了,毌丘俭早在他的算计之内,那怕司马懿现在已经身故,但埋伏在毌丘俭身边的这颗钉子,还是依然会发生作用,既然此前毌丘俭把王颀视做心腹,那王颀真要动手的时候,毌丘俭还真是防不胜防。 这个结果,只能说司马懿料算得很准,王颀潜伏的很深,这一手无间道,确实是无解的,合当有此一败。 羊祜只能是宽慰了毌丘秀几句,让他在此养伤,所有消息,将会即刻送达晋阳,接下来幽州的事情如何处置,那就必须要由曹亮来做决断了。 曹亮给羊祜的任务,也只是在灵丘搭建一座类似于桥头堡一样的前进基地,为并州大军的东进做好战略准备,那怕幽州那边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羊祜的人马有限,也不敢贸然地发起进攻。 “某想要亲自面见曹都督——”毌丘秀挣扎着起身,道。 羊祜劝阻道:“毌丘将军不必心急,这边的情况,快马送达晋阳也不过是三两日的时间,将军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权且在此养伤,曹都督不日将会亲至灵丘,自然有你见面的机会。” :。: 第1064章 神速出兵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尽管目前的并州,还称不上国泰民安,称不上太平盛世,但没有战乱,没有饥荒,这样的年景对于老百姓来说,就已经是很满足了。 其实老百姓的要求真得很低,他们不求大富大贵,他们也不求升官发财,他们所求的,不过是日求两食,夜求一宿,有饭吃,有衣穿,不用背井离乡,不用流离失所,仅此而已。 如今并州的战事结束,而今年的收成又是不错,家家有余粮,这样的日子自然让老百姓是乐开了怀,所以这个年节过得是欢实无比,喜悦挂在了他们的眉梢,更挂在了他们的心间,而新的一年,更让他们无比的憧憬。 上元节的灯会,更是热闹非凡,晋阳的街头,完全是一片花灯的海洋,人们喧嚣着,欢唱着,尽情地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欢乐。 曹亮微服出访,行走着人流熙攘的街巷,他的内心似乎也被这种喜悦的氛围所感染了,什么是太平盛世,不过是一帮子谀臣虚伪的吹捧罢了,真正的盛世并不在史书之中,只有让老百姓感到快乐,感到踏实,感到满足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老百姓要的,只不过是一种最为简单的生活,只要衣食无忧,他们就会感到幸福,但就是这么一点微薄的要求,历代的统治阶级都无法满足,他们只是休止地去榨取平民的血汗,逼到老百姓走投无路,不得不起来反抗。所谓的乱世,并不是那些所谓的“暴民”造成的,而恰恰相反,正是统治者一手酝酿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道理谁也明白,但真正运用的实处,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又有几个? 并州如今的大治局面是曹亮花费了很多的心血造就出来的,谁想要破坏他,曹亮第一个不答应,管他是司马家抑或是别的人,来一个曹亮就要灭一个,想要把并州这大好的局面给毁掉,门都没有。 不过虽然去年的并州之战,曹亮取得了辉煌的大胜,甚至干掉了最大的敌人司马懿,但并州危急的局面并没有完全的解除,司马师接替了司马懿的位置,报仇之心更为的强烈,时刻有进犯并州的想法。 司马师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准备不足,据可靠的消息,司马师已经在洛阳的工坊之中,大规模的打造起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而且大量的战马也从陇右征调往洛阳,很显然,司马师已经是重组骑兵了,以现在司马家掌握的物力财力和人力,估计只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便可以重建出一支新的骑兵队伍来。 这也是曹亮可以估计到的结果,因为一旦经历实战,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秘密肯定会守不住的,毕竟这些马具的门槛很低,别说是司马师拿到了样品,就算没有样品,只需要见过实物,也能仿个大概出来。 不过曹亮也不太担心,因打造骑兵不同于别的军队,如果是普通的步兵的话,很可能操练个半月十天的,就能拉到战场上,而骑兵的组建则是要复杂的多,没有足够的时间,是不可能培养出合格的骑兵来的。 而现在曹亮肯定不会轻易给司马师从容组建骑兵的机会,趁现在司马军实力衰落之际,正是并州对外扩张的最好时机,就算几年后司马军的骑兵形成了战斗力,但并州军实力也已经扩大到了相当的规模了,足以有能力和司马氏来全面抗衡了。 年节过完之后,曹亮便又投入到了整军备战的时候,和毌丘俭结盟之后,可以说幽州和并州的形势一片大好,尽管曹亮没有驾驭幽州的实力,但只要毌丘俭起兵来对抗司马氏,这就等同于多了一份助力,就真算帮助有限的话,但只要在曹亮进冀州的时候,毌丘俭不会拖后腿,曹亮就比较满足了。 除此之外,曹亮还真没什重叠别的奢求了。 毌丘俭这个人,曹亮还是比较了解的,首尾两端,犹豫不决,所以这次结盟,曹亮给出的条件就是要求毌丘俭尽快地发布檄文,和司马氏彻底地决裂,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毌丘俭反复无常,死心塌地的和司马氏对抗到底。 至于割让出来的平舒和灵丘,对曹亮却是比较有大用的,对开辟进攻冀州的第二条路线有着极为现实的意义,在双方完成交割之后,曹亮就把羊祜从介休给抽调出来,火速地赶往了灵丘。 曹亮的用意也是十分明显的,他派羊祜到灵丘去,显然就是有意要让羊祜在灵丘打造出一个类似于桥头堡作用的前进基地来,为大军的后续进入做好充分的准备。 灵丘的战略位置十分的重要,就如一把尖刀直插幽州和冀州的结合部,曹亮不清楚为何以前灵丘本属冀州,又怎么会归属于幽州来管辖的? 不过这对于曹亮来说,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是略感好奇,也不必去考证什么,不管它以前是归属冀州的,还是归属幽州的,这回它彻底地归属了并州,成为了并州的一部分。 而前进基地的建立,无疑为并州军的东进创造了条件,将来无论是并州军向幽州进军还是向冀州进军,灵丘将会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和价值,为前进的军队提供服务。 羊祜到任之后,并没有歇着,也没有观望,而是亲自带兵出巡各地,勘探进军的路线,绘制详尽的地图,所有才会有撞到毌丘秀的机会。 幽州的剧变固然让人叹息,但羊祜从中也嗅到了一丝的战机,如果毌丘俭是盟友的话,并州军也就无法向幽州发起进攻了,但现在毌丘俭遭到意外的刺杀,并州军完全可以打着为其报仇的旗号,从而打开进入幽州的大门。 羊祜将消息飞报给了曹亮,同时也把自己的建议呈报了上去。 :。: 第1065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尽管目前的并州,还称不上国泰民安,称不上太平盛世,但没有战乱,没有饥荒,这样的年景对于老百姓来说,就已经是很满足了。 其实老百姓的要求真得很低,他们不求大富大贵,他们也不求升官发财,他们所求的,不过是日求两食,夜求一宿,有饭吃,有衣穿,不用背井离乡,不用流离失所,仅此而已。 如今并州的战事结束,而今年的收成又是不错,家家有余粮,这样的日子自然让老百姓是乐开了怀,所以这个年节过得是欢实无比,喜悦挂在了他们的眉梢,更挂在了他们的心间,而新的一年,更让他们无比的憧憬。 上元节的灯会,更是热闹非凡,晋阳的街头,完全是一片花灯的海洋,人们喧嚣着,欢唱着,尽情地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欢乐。 曹亮微服出访,行走着人流熙攘的街巷,他的内心似乎也被这种喜悦的氛围所感染了,什么是太平盛世,不过是一帮子谀臣虚伪的吹捧罢了,真正的盛世并不在史书之中,只有让老百姓感到快乐,感到踏实,感到满足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老百姓要的,只不过是一种最为简单的生活,只要衣食无忧,他们就会感到幸福,但就是这么一点微薄的要求,历代的统治阶级都无法满足,他们只是休止地去榨取平民的血汗,逼到老百姓走投无路,不得不起来反抗。所谓的乱世,并不是那些所谓的“暴民”造成的,而恰恰相反,正是统治者一手酝酿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道理谁也明白,但真正运用的实处,真正为百姓谋福祉的,又有几个? 并州如今的大治局面是曹亮花费了很多的心血造就出来的,谁想要破坏他,曹亮第一个不答应,管他是司马家抑或是别的人,来一个曹亮就要灭一个,想要把并州这大好的局面给毁掉,门都没有。 不过虽然去年的并州之战,曹亮取得了辉煌的大胜,甚至干掉了最大的敌人司马懿,但并州危急的局面并没有完全的解除,司马师接替了司马懿的位置,报仇之心更为的强烈,时刻有进犯并州的想法。 司马师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准备不足,据可靠的消息,司马师已经在洛阳的工坊之中,大规模的打造起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而且大量的战马也从陇右征调往洛阳,很显然,司马师已经是重组骑兵了,以现在司马家掌握的物力财力和人力,估计只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便可以重建出一支新的骑兵队伍来。 这也是曹亮可以估计到的结果,因为一旦经历实战,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秘密肯定会守不住的,毕竟这些马具的门槛很低,别说是司马师拿到了样品,就算没有样品,只需要见过实物,也能仿个大概出来。 不过曹亮也不太担心,因打造骑兵不同于别的军队,如果是普通的步兵的话,很可能操练个半月十天的,就能拉到战场上,而骑兵的组建则是要复杂的多,没有足够的时间,是不可能培养出合格的骑兵来的。 而现在曹亮肯定不会轻易给司马师从容组建骑兵的机会,趁现在司马军实力衰落之际,正是并州对外扩张的最好时机,就算几年后司马军的骑兵形成了战斗力,但并州军实力也已经扩大到了相当的规模了,足以有能力和司马氏来全面抗衡了。 年节过完之后,曹亮便又投入到了整军备战的时候,和毌丘俭结盟之后,可以说幽州和并州的形势一片大好,尽管曹亮没有驾驭幽州的实力,但只要毌丘俭起兵来对抗司马氏,这就等同于多了一份助力,就真算帮助有限的话,但只要在曹亮进冀州的时候,毌丘俭不会拖后腿,曹亮就比较满足了。 除此之外,曹亮还真没什重叠别的奢求了。 毌丘俭这个人,曹亮还是比较了解的,首尾两端,犹豫不决,所以这次结盟,曹亮给出的条件就是要求毌丘俭尽快地发布檄文,和司马氏彻底地决裂,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毌丘俭反复无常,死心塌地的和司马氏对抗到底。 至于割让出来的平舒和灵丘,对曹亮却是比较有大用的,对开辟进攻冀州的第二条路线有着极为现实的意义,在双方完成交割之后,曹亮就把羊祜从介休给抽调出来,火速地赶往了灵丘。 曹亮的用意也是十分明显的,他派羊祜到灵丘去,显然就是有意要让羊祜在灵丘打造出一个类似于桥头堡作用的前进基地来,为大军的后续进入做好充分的准备。 灵丘的战略位置十分的重要,就如一把尖刀直插幽州和冀州的结合部,曹亮不清楚为何以前灵丘本属冀州,又怎么会归属于幽州来管辖的? 不过这对于曹亮来说,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是略感好奇,也不必去考证什么,不管它以前是归属冀州的,还是归属幽州的,这回它彻底地归属了并州,成为了并州的一部分。 而前进基地的建立,无疑为并州军的东进创造了条件,将来无论是并州军向幽州进军还是向冀州进军,灵丘将会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和价值,为前进的军队提供服务。 羊祜到任之后,并没有歇着,也没有观望,而是亲自带兵出巡各地,勘探进军的路线,绘制详尽的地图,所有才会有撞到毌丘秀的机会。 幽州的剧变固然让人叹息,但羊祜从中也嗅到了一丝的战机,如果毌丘俭是盟友的话,并州军也就无法向幽州发起进攻了,但现在毌丘俭遭到意外的刺杀,并州军完全可以打着为其报仇的旗号,从而打开进入幽州的大门。 羊祜将消息飞报给了曹亮,同时也把自己的建议呈报了上去。 :。: 第1066章 你高兴的太早了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曹亮微一思索,顿时也明白了过来,道,“先生之意,是要先出兵攻打冀州,而后偷取广昌,令吕昭首尾不得相顾?” 桓范呵呵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意,其实单凭广昌的几千守敌,不过土鸡瓦狗而已,主公只需遣一军,便可轻取之,主公所忧者,只是吕昭的援军而已。只要主公事先派兵攻打井陉关,佯作主力,井陉关乃冀州之门户,不敢有失,吕昭不知底细,必以全力守之,而广昌这边防守空虚,主公必可一战而取之。” 曹亮大笑道:“先生果然妙计也,前番吕昭数度攻打苇泽关,屡犯我并州边境,此次派兵打井陉关,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趁此机会,也好敲打他一番。” 吕昭可是忠于司马氏的亲信,当初进攻并州时,数他最为起劲了,率兵攻打苇泽关,简直就是不遗余力,让并州的东线颇为吃紧,若非是牵弘率左卫营在苇泽关坚决地抗击,抵御住了吕昭的进攻,让其不得越雷池半步,并州之战的结果很可能会改写。 所以并州军对这个司马家的忠实鹰犬是恨之入骨,吕昭撤军之后,牵弘就曾致书给曹亮,希望曹亮准许他出兵进攻井陉关,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曹亮当然没有答应,虽然他也可以理解牵弘及左卫营诸将士的心情,但是此时进攻井陉关的条件并不成熟,曹亮还没有进攻冀州的战略安排,所以他写信给牵弘,让他稍安勿躁,等候时机,并州军进攻冀州,那是迟早的事,吕昭欠下的血债,将来是一定会让他偿还的。 此次陈兵灵丘,准备对出征幽州,但曹亮也不可能放松对吕昭的防御,所以河东战事结束之后,刘靖的右卫营已重新调回了乐平,加强了东线的防御,以确保并州军主力进攻幽州的同时,吕昭不会趁虚而入,打并州的主意。 毕竟这家伙是有前科的,曹亮不得不防。 听了桓范的计策,曹亮顿时恍然,不得不,桓范这一手,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声东击西的妙计,由于曹亮事先消息封锁的缘故,不仅远在幽州的卫瓘不知道并州军的动向,就连近在隔壁的吕昭也无法准确知晓并州军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并州军要打广昌,司马军那边是丝毫没察觉的,也就是只有广昌真正的告急之后,或许吕昭才会知晓。至于卫瓘,估计知道得会更晚一些,毕竟广昌不在幽州的境内,不归卫瓘管辖,广昌的失守于否,也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但广昌受到攻击,身为冀州牧的吕昭肯定是会派兵来救援的,以广昌复杂险要的地形地势,加上守军和援军的互相配合,并州军想要拿下广昌来,也非易事。 而桓范的计谋,则是要佯攻井陉关,比起广昌来,井陉关可重要十倍,一旦井陉关失守,整个冀州大平原就无险可依了,并州军便可以长驱直入,横扫黄河之北,这个后果可谓是灾难性的。 吕昭自然视井陉关为战略要地,绝不容有失,所以一旦并州军对井陉关发起进攻,吕昭便会毫不迟疑地进行增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井陉关。 吕昭对井陉关越重视,这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就越容易实现,只要在井陉关那边对吕昭进行了牵制,那怕就算是他知道广昌这边出事了,也是无暇顾及的,毕竟比起井陉关来,广昌就显得无足轻重的多,守住井陉关,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桓范这个计策的可行性十分高,那曹亮也不再迟疑,他即刻给驻守在苇泽关的牵弘和驻守在乐平的刘靖下令,要他们立刻集结军队,对井陉关进行发起进攻,并要求他们多树旗帜和营帐,虚张声势,把两万饶队伍,搞出五万饶规模来,让冀州军相信,这是并州军的主力部队来进攻了。 不过在信中,曹亮明确地指出,这次进攻井陉关的行动只是佯攻,是为了配合并州军主力在广昌的行动,所以曹亮要求牵弘和刘靖统一认识,服从命令,不得不把佯攻变为实攻,一旦主力在广昌那边的得手,他们就要适时地撤退,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损失。 曹亮的命令以加急快马的形式送达了苇泽关,正好刘靖也在苇泽关,他是刚刚奉令从河东调回到乐平的,赶到苇泽关,就是欲和牵弘来商量一下协防的事务。按照曹亮的要求,左卫营把守苇泽关,右卫营驻守乐平进行策应,两军互为犄角,构筑并州东线上的一道坚固屏障。 其实牵弘和刘靖的配合已经是相当的娴熟了,当年在骁骑营之中,两人就同为校尉,相交莫逆,到了并州之后,一个升为左卫将军,一个升为右卫将军,各自统领一营人马,也同时被曹亮安排到了东线,牵弘一直守得就是苇泽关,而刘靖则机动的多,有时会被调往别处,但大多时间还是驻守在乐平的,与牵弘相配合,固守并州的东线。 曹亮把他们安排到了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两人相当熟悉了,配合无间,这样更加地有利于东线的防御。 牵弘一直对曹亮拒绝他出兵冀州而耿耿于怀,尽管他也知道曹亮有着更大的战略安排,但牵弘对吕昭可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恨不得踏平冀州,把吕昭扒皮抽骨,这样才能泄他的心头怒火。 接到曹亮的最新文书,牵弘本以为还是曹亮要安抚他安心做好守卫苇泽关的事,但拆开之后一看,竟然是曹亮要他出兵井陉关的命令,不禁让牵弘大为的兴奋,只读了几行对刘靖大声地道:“主公同意咱们打井陉关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刘靖不禁大惑不解,这道命令和曹亮先前的命令可是大相径庭的,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他接过信来一看,幽幽地道:“老弟,你高心太早了!” 第1067章 佯攻 牵弘本在兴头上,让刘靖来了这么一句,不禁为之一怔,道:“文恭兄,你这是何意?” 刘靖呵呵一笑,把信递还给他,道:“你读完之后再。” 牵弘把读了一半的信又拾了回来,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明白过来,刘靖所的高心太早了是什么意思,敢情曹亮让他们进攻井陉关,并不是真正要打冀州,而是要声东击西,配合主力在广昌的行动,也就是让他们在井陉关发起佯攻,借此吸引冀州军的注意。 牵弘顿时神情一萎,如果真是佯攻的话,那和牵弘所希望看到结果就相差太远了,他和吕昭这苇泽关打了几年的仗,双方积怨颇深,牵弘本来想趁着大势,出兵井陉关,狠狠地教训吕昭一番,以报这些年的血仇。 但曹亮的命令准确无误的要求他们虚张声势,对井陉关发动佯攻,这佯攻和实攻,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牵弘有些沮丧,他确实是高心太早了,只看了信的前半部分,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但没想到后面曹亮是另有安排的,让牵弘的期许落空了。 不过牵弘转眼就又释怀了,佯攻怎么了,佯攻也是需要去进攻的,就算是真戏假做,那也得做得逼真不是,总比窝在苇泽关,眼睁睁瞧着对面的对手不能动强吧,总这么窝着,不能报仇血恨,太令人憋屈了,既然曹亮下令让他们攻打井陉关,甭管是真打还是佯攻,那都得真刀真枪的拼一把不是,最起码得让吕昭信以为真。 想想再次有机会和吕昭过招,牵弘就是热血沸腾,无论这是一个机会,最起码得好好教训他一番,风水轮流转,爷这次要报仇了! 曹亮在信上要求他们即刻进军,不得耽搁,对牵弘来,这句话简直就是多余的,他甚至恨得连夜就出兵,一口气杀向井陉关。还是刘靖冷静一些,劝牵弘不必心急,让牵弘充分地做好出征前的准备,自己则立刻动身返回乐平,集结兵马,约定明日五更,两军会合,然后再向井陉关进军。 牵弘允之,立刻下令军队着手准备,曹亮除了让他们佯攻井陉关之外,还要求他们要虚张声势,多竖旗帜多列营帐,乔装为并州军的主力,并且把曹亮的帅旗也挑起来,让吕昭信以为真曹亮亲临井陉关了,这样才能达到佯攻的最大效果。 其实苇泽关和井陉关相隔并不太远,等于一个在孔道的东端,一个在孔道的西端,只有几十里的路程,隔着几座山头,遥遥相望。 井陉是着名的太行八陉之第五陉,也是晋阳东去冀州最近的一条路,所以井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做为晋冀之间的咽喉要冲,井陉的得失关系极为重大,吕昭数度进攻并州,打得就是苇泽关,退守时,也不忘坚守井陉关。 相比于苇泽关,东面的井陉关虽然地势也极为险要,但从险峻程度上来讲,便又逊色了许多,但做为守护冀州的门户,井陉关又不容有失,所以吕昭退守冀州之后,一直在井陉关布置着兵马,严防死守,就是唯恐并州军会对井陉关发起突袭。 如果真让牵弘攻打井陉关的话,那他肯定会采用偷袭的手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算不能一举拿下井陉关,也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曹亮要求牵弘和刘靖发起的是佯攻,还得伪装成主力大部队,所以偷袭肯定是不成的,不光不能偷袭,还得大张旗鼓,大造声势,摆出一副漫山遍野,浩浩荡荡的模样。 次日凌晨,刘靖和牵弘两军会合之后,除了留守一部分军队之外,左卫营和右卫营的大部人马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杀奔井陉关而去,一路之上,旌旗蔽日,战鼓隆隆,隔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大军扬起的烟尘。 井陉关的守将得到消息,登上关楼一看,顿时便有一种吓尿聊感觉,牵弘率兵杀到城下挑战,司马军的守将早已是心胆俱寒,那有敢应战的胆量,吩咐守军将关城紧闭,所有军队登上城头,严防死守。同时,派出快马将情况立刻将消息禀报给冀州的吕昭。 牵弘早已料定守军吓破哩,不敢出战,所以他令军士在城下百般辱骂,对守将大肆羞辱了一番了,为了令其加大恐惧,牵弘还派出了投石车和连弩车,对井陉关进行了狂轰猛击,一轮的石雨和箭雨,打得守军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守将顿时慌了神,看并州军的这架式,分明是要对井陉关发起全面的进攻了,而且他在并州军的阵营之中,瞧见了曹亮的帅旗,敢情是并州之主亲临井陉了,这还得了吗? 于是守将一日向吕昭连发了三道告急的文书,其惶恐之心,溢于言表。 吕昭接到禀报之后,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司马懿兵败并州之后,吕昭火速地就撤军了,之所以他撤军撤得如此之快,就是担心遭到并州军的反击报复,连司马懿都无法战胜的并州军,吕昭可没觉得他有什么本钱和人家来抗衡。 先前吕昭奉令进攻并州,攻打苇泽关,完全是从侧翼来牵制一下曹亮的,如果让他和并州军的主力来正面对战,确实没那个胆量。 即使是撤军之后,吕昭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并州军会出兵攻打冀州,所以刚一撤军,他就派重兵驻守井陉关,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此刻刚一接到井陉的告急文书,吕昭就已经是汗如浆出了,要知道这可是大冬,居然流这么多的汗,可见吕昭紧张的不行,再加上告急的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眼看着井陉的形势急转直下,再加上听到了曹亮都出现在井陉关的消息,吕昭真得是慌了神了,赶忙地调动冀州的主力部队,连夜集结起来,火速地奔井陉关而去,救兵如救火,他可真耽搁不起。 第1068章 服从大局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牵弘本在兴头上,让刘靖来了这么一句,不禁为之一怔,道:“文恭兄,你这是何意?” 刘靖呵呵一笑,把信递还给他,道:“你读完之后再说。” 牵弘把读了一半的信又拾了回来,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明白过来,刘靖所说的高兴的太早了是什么意思,敢情曹亮让他们进攻井陉关,并不是真正要打冀州,而是要声东击西,配合主力在广昌的行动,也就是让他们在井陉关发起佯攻,借此吸引冀州军的注意。 牵弘顿时神情一萎,如果真是佯攻的话,那和牵弘所希望看到结果就相差太远了,他和吕昭这苇泽关打了几年的仗,双方积怨颇深,牵弘本来想趁着大势,出兵井陉关,狠狠地教训吕昭一番,以报这些年的血仇。 但曹亮的命令准确无误的要求他们虚张声势,对井陉关发动佯攻,这佯攻和实攻,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牵弘有些沮丧,他确实是高兴的太早了,只看了信的前半部分,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但没想到后面曹亮是另有安排的,让牵弘的期许落空了。 不过牵弘转眼就又释怀了,佯攻怎么了,佯攻也是需要去进攻的,就算是真戏假做,那也得做得逼真不是,总比窝在苇泽关,眼睁睁瞧着对面的对手不能动强吧,总这么窝着,不能报仇血恨,太令人憋屈了,既然曹亮下令让他们攻打井陉关,甭管是真打还是佯攻,那都得真刀真枪的拼一把不是,最起码得让吕昭信以为真。 想想再次有机会和吕昭过招,牵弘就是热血沸腾,无论这是一个机会,最起码得好好教训他一番,风水轮流转,爷这次要报仇了! 曹亮在信上要求他们即刻进军,不得耽搁,对牵弘来说,这句话简直就是多余的,他甚至恨得连夜就出兵,一口气杀向井陉关。还是刘靖冷静一些,劝说牵弘不必心急,让牵弘充分地做好出征前的准备,自己则立刻动身返回乐平,集结兵马,约定明日五更,两军会合,然后再向井陉关进军。 牵弘允之,立刻下令军队着手准备,曹亮除了让他们佯攻井陉关之外,还要求他们要虚张声势,多竖旗帜多列营帐,乔装为并州军的主力,并且把曹亮的帅旗也挑起来,让吕昭信以为真曹亮亲临井陉关了,这样才能达到佯攻的最大效果。 其实苇泽关和井陉关相隔并不太远,等于一个在孔道的东端,一个在孔道的西端,只有几十里的路程,隔着几座山头,遥遥相望。 井陉是著名的太行八陉之第五陉,也是晋阳东去冀州最近的一条路,所以井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做为晋冀之间的咽喉要冲,井陉的得失关系极为重大,吕昭数度进攻并州,打得就是苇泽关,退守时,也不忘坚守井陉关。 相比于苇泽关,东面的井陉关虽然地势也极为险要,但从险峻程度上来讲,便又逊色了许多,但做为守护冀州的门户,井陉关又不容有失,所以吕昭退守冀州之后,一直在井陉关布置着兵马,严防死守,就是唯恐并州军会对井陉关发起突袭。 如果真让牵弘攻打井陉关的话,那他肯定会采用偷袭的手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算不能一举拿下井陉关,也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曹亮要求牵弘和刘靖发起的是佯攻,还得伪装成主力大部队,所以偷袭肯定是不成的,不光不能偷袭,还得大张旗鼓,大造声势,摆出一副漫山遍野,浩浩荡荡的模样。 次日凌晨,刘靖和牵弘两军会合之后,除了留守一部分军队之外,左卫营和右卫营的大部人马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杀奔井陉关而去,一路之上,旌旗蔽日,战鼓隆隆,隔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大军扬起的烟尘。 井陉关的守将得到消息,登上关楼一看,顿时便有一种吓尿了的感觉,牵弘率兵杀到城下挑战,司马军的守将早已是心胆俱寒,那有敢应战的胆量,吩咐守军将关城紧闭,所有军队登上城头,严防死守。同时,派出快马将情况立刻将消息禀报给冀州的吕昭。 牵弘早已料定守军吓破了胆,不敢出战,所以他令军士在城下百般辱骂,对守将大肆羞辱了一番了,为了令其加大恐惧,牵弘还派出了投石车和连弩车,对井陉关进行了狂轰猛击,一轮的石雨和箭雨,打得守军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守将顿时慌了神,看并州军的这架式,分明是要对井陉关发起全面的进攻了,而且他在并州军的阵营之中,瞧见了曹亮的帅旗,敢情是并州之主亲临井陉了,这还得了吗? 于是守将一日向吕昭连发了三道告急的文书,其惶恐之心,溢于言表。 吕昭接到禀报之后,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司马懿兵败并州之后,吕昭火速地就撤军了,之所以他撤军撤得如此之快,就是担心遭到并州军的反击报复,连司马懿都无法战胜的并州军,吕昭可没觉得他有什么本钱和人家来抗衡。 先前吕昭奉令进攻并州,攻打苇泽关,完全是从侧翼来牵制一下曹亮的,如果让他和并州军的主力来正面对战,确实没那个胆量。 即使是撤军之后,吕昭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并州军会出兵攻打冀州,所以刚一撤军,他就派重兵驻守井陉关,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此刻刚一接到井陉的告急文书,吕昭就已经是汗如浆出了,要知道这可是大冬天,可见吕昭紧张的不行,再加上告急的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眼看着井陉的形势急转直下,再加上听到了曹亮都出现在井陉关的消息,吕昭真得是慌了神了,赶忙地调动冀州的主力部队,火速成地奔井陉关而去,救兵如救火,他可真耽搁不起。 :。: 第1069章 飞狐关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牵弘本在兴头上,让刘靖来了这么一句,不禁为之一怔,道:“文恭兄,你这是何意?” 刘靖呵呵一笑,把信递还给他,道:“你读完之后再说。” 牵弘把读了一半的信又拾了回来,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明白过来,刘靖所说的高兴的太早了是什么意思,敢情曹亮让他们进攻井陉关,并不是真正要打冀州,而是要声东击西,配合主力在广昌的行动,也就是让他们在井陉关发起佯攻,借此吸引冀州军的注意。 牵弘顿时神情一萎,如果真是佯攻的话,那和牵弘所希望看到结果就相差太远了,他和吕昭这苇泽关打了几年的仗,双方积怨颇深,牵弘本来想趁着大势,出兵井陉关,狠狠地教训吕昭一番,以报这些年的血仇。 但曹亮的命令准确无误的要求他们虚张声势,对井陉关发动佯攻,这佯攻和实攻,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牵弘有些沮丧,他确实是高兴的太早了,只看了信的前半部分,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但没想到后面曹亮是另有安排的,让牵弘的期许落空了。 不过牵弘转眼就又释怀了,佯攻怎么了,佯攻也是需要去进攻的,就算是真戏假做,那也得做得逼真不是,总比窝在苇泽关,眼睁睁瞧着对面的对手不能动强吧,总这么窝着,不能报仇血恨,太令人憋屈了,既然曹亮下令让他们攻打井陉关,甭管是真打还是佯攻,那都得真刀真枪的拼一把不是,最起码得让吕昭信以为真。 想想再次有机会和吕昭过招,牵弘就是热血沸腾,无论这是一个机会,最起码得好好教训他一番,风水轮流转,爷这次要报仇了! 曹亮在信上要求他们即刻进军,不得耽搁,对牵弘来说,这句话简直就是多余的,他甚至恨得连夜就出兵,一口气杀向井陉关。还是刘靖冷静一些,劝说牵弘不必心急,让牵弘充分地做好出征前的准备,自己则立刻动身返回乐平,集结兵马,约定明日五更,两军会合,然后再向井陉关进军。 牵弘允之,立刻下令军队着手准备,曹亮除了让他们佯攻井陉关之外,还要求他们要虚张声势,多竖旗帜多列营帐,乔装为并州军的主力,并且把曹亮的帅旗也挑起来,让吕昭信以为真曹亮亲临井陉关了,这样才能达到佯攻的最大效果。 其实苇泽关和井陉关相隔并不太远,等于一个在孔道的东端,一个在孔道的西端,只有几十里的路程,隔着几座山头,遥遥相望。 井陉是著名的太行八陉之第五陉,也是晋阳东去冀州最近的一条路,所以井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做为晋冀之间的咽喉要冲,井陉的得失关系极为重大,吕昭数度进攻并州,打得就是苇泽关,退守时,也不忘坚守井陉关。 相比于苇泽关,东面的井陉关虽然地势也极为险要,但从险峻程度上来讲,便又逊色了许多,但做为守护冀州的门户,井陉关又不容有失,所以吕昭退守冀州之后,一直在井陉关布置着兵马,严防死守,就是唯恐并州军会对井陉关发起突袭。 如果真让牵弘攻打井陉关的话,那他肯定会采用偷袭的手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算不能一举拿下井陉关,也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曹亮要求牵弘和刘靖发起的是佯攻,还得伪装成主力大部队,所以偷袭肯定是不成的,不光不能偷袭,还得大张旗鼓,大造声势,摆出一副漫山遍野,浩浩荡荡的模样。 次日凌晨,刘靖和牵弘两军会合之后,除了留守一部分军队之外,左卫营和右卫营的大部人马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杀奔井陉关而去,一路之上,旌旗蔽日,战鼓隆隆,隔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大军扬起的烟尘。 井陉关的守将得到消息,登上关楼一看,顿时便有一种吓尿了的感觉,牵弘率兵杀到城下挑战,司马军的守将早已是心胆俱寒,那有敢应战的胆量,吩咐守军将关城紧闭,所有军队登上城头,严防死守。同时,派出快马将情况立刻将消息禀报给冀州的吕昭。 牵弘早已料定守军吓破了胆,不敢出战,所以他令军士在城下百般辱骂,对守将大肆羞辱了一番了,为了令其加大恐惧,牵弘还派出了投石车和连弩车,对井陉关进行了狂轰猛击,一轮的石雨和箭雨,打得守军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守将顿时慌了神,看并州军的这架式,分明是要对井陉关发起全面的进攻了,而且他在并州军的阵营之中,瞧见了曹亮的帅旗,敢情是并州之主亲临井陉了,这还得了吗? 于是守将一日向吕昭连发了三道告急的文书,其惶恐之心,溢于言表。 吕昭接到禀报之后,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司马懿兵败并州之后,吕昭火速地就撤军了,之所以他撤军撤得如此之快,就是担心遭到并州军的反击报复,连司马懿都无法战胜的并州军,吕昭可没觉得他有什么本钱和人家来抗衡。 先前吕昭奉令进攻并州,攻打苇泽关,完全是从侧翼来牵制一下曹亮的,如果让他和并州军的主力来正面对战,确实没那个胆量。 即使是撤军之后,吕昭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并州军会出兵攻打冀州,所以刚一撤军,他就派重兵驻守井陉关,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此刻刚一接到井陉的告急文书,吕昭就已经是汗如浆出了,要知道这可是大冬天,可见吕昭紧张的不行,再加上告急的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眼看着井陉的形势急转直下,再加上听到了曹亮都出现在井陉关的消息,吕昭真得是慌了神了,赶忙地调动冀州的主力部队,火速成地奔井陉关而去,救兵如救火,他可真耽搁不起。 :。: 第1070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外面的天已经是蒙蒙亮了,透过帐蓬上的一个窟窿,马元可以看到已经发白的天空,这个窟窿可不算,今天得找人来补补了,怪不得夜里睡觉觉得冷嗖嗖的,一个针眼一斗风,这么大的窟窿,一晚上得灌进来多少的风啊? 马元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叹了口气,都二月天了,天气还这么冷,啥时候才能熬到春天呀。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凌晨的宁静,这叫声特别的凄惨,也格外的碜人,马元好歹也是打仗的人,知道这样的惨叫声如果不是濒临死亡,是不会喊出来的。 这什么情况?马元顿时是睡意全消,立刻翻身坐起,披上铠甲,拎起环首刀,就冲出了帐外。 刚一出帐,他就傻了眼,也不知道从那儿冒出的并州军竟然已经是冲上了关城,冀州军倒是在抵抗,但无论人数上还是战力上,明显地要比并州军差了许多,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 其实冀州军最大的倚仗就是这座残破的关城了,如果没有了这么一道屏障,他们确实无法抵挡并州军的进攻。 今天本来是轮到马元值守,可他懒得起来,只是派了两个都伯代他去巡逻,按理说有人巡逻,并州军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冲上来,这两个混蛋,肯定没去巡逻,而是找了个背风的地风烤火去了,无人巡视的关城就等于是无人防守,难怪并州军会这么轻易地就攻上来了。 马元自然知道自己手下人的尿性,其实也是他自己太疏忽大意了,懒起了这才一会儿工夫,天杀的并州军就趁着这个时候发起了偷袭。 马元顾不得去找那两个都伯算帐,赶紧地大声喊叫,把手下的军队全部召集起来,准备应战。 其实不用他喊叫,这么惨烈的杀声,早已经把睡梦中的冀州军给惊醒了,一个个盔歪甲斜地跑出了营帐,看到并州军已经杀上来了,只能是取出兵器来,仓促地进行应战。 并州军在汪进的带领下,冲得相当地猛,他们接近飞狐关的时候,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力,由于天冷的缘故,那些关城上的岗哨,都躲到背风的地方去烤火了,汪进捉住这个机会,悄悄地接近了飞狐关。 飞狐关的关墙并不太高,而且有一段还倒塌了,并州军正好可以从这个倒塌的缺口处,搭个人墙就能攀上去。 等那些些个烤火的巡逻兵发现有敌袭的时候,并州军已经是杀到了他们的面前,手起刀落,将这些守兵给砍翻在地,然后趁势大举掩杀。 马元不禁是叫苦不迭,一时的疏忽终究是酿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这关城一旦被攻破,再想夺回来难度何其之大,并州军可是十里挑一挑选出来的精兵猛将,这些个冀州兵就算是正经八百地和并州军交手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胜算,更何况此刻慌乱之际,根本就不是并州军的对手,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汪进带领的敢死队准备非常的充分,他们甚至都做好打硬仗,打攻坚战的准备,而如此轻易地就偷袭得手,却也出乎他们的意料,只不过杀起敌来,敢死队的人倒也是毫不含糊,一个个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有如砍瓜切菜一般,酣畅淋漓。 马元一看大势已去,飞狐关肯定是守不住了,如果他再坚持下去,估计只能是和飞狐关共存亡了。 当然,马元可没什么与飞狐关共存亡的决心,所以眼看着关城失守,他赶紧地跑路了,带着为数不多的亲兵,仓皇而走,奔广昌而去,向他姊夫搬请救兵,希望能重新地夺回飞狐关。 飞狐关距离广昌城并不太远,广昌城这边还没有得到飞狐关失守的消息,马元等人一路狂奔入城,把守城的士兵都看得呆了,搞不清马元这是在干什么,拉练吗?也不太像啊,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倒像是身后在大股的追兵在撵着他们。 马元也顾不上跟这些守兵来解释什么,一口气跑到官署,径直来见林立。 林立一看到他,不禁眉头一皱,大声地训斥道:“不是让你去守飞狐关吗,跑来广昌做什么?” 马元哭丧着脸道:“姊夫,飞狐关丢了,今天凌晨,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并州军突然袭击了飞狐关,我的人抵挡不住,飞狐关失守了。姊夫,你赶紧派点人过去,重新把飞狐关给夺回来!” “什么?”林立吃惊地道,“飞狐关失守了?你——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自己舅子的这副德性,林立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当初派他去守飞狐关,还不是想让他趁此机会捞点功劳,好往上升一升,反正飞狐关荒凉偏僻,也不见得并州军就会这里攻打冀州,如果一直没有战事发生,这战功可不就是白捡来的一般。 但是林立也没想到并州军真得打过来了,这事先怎么就没有半点的预兆啊? 飞狐关的失守,肯定和马元的偷懒逃不了关系,对于这个舅子,有时林立是恨得牙根直咬,这家伙,一点也不让他省心,如果不是看在他姊姊的份上,林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差事安排给他。 可现在飞狐关丢了,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林立也不敢重罚马元,他本身就一个惧内的主,而他的夫人对这个弟弟又是十分的疼爱,罚得重了,回去也没法向夫人交待啊。 “姊夫,攻打飞狐关的并州军人数可并不太多,只要你率兵前往,肯定能夺得回来的。”马元想挽回他的过错,便一个劲地怂恿林立出兵,夺回飞狐关。 不过林立倒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现在飞狐关那边的情况,只是听马元的述说,难免会有些疏漏,并州军既然能杀到飞狐关来,那肯定是所准备,如果自己贸然出击,很可能会中了并州军的埋伏。 第1071章 不能上当 “姊夫,你还在犹豫什么,趁着并州军立足未稳,赶紧地派兵去把飞狐关夺回来,迟了恐怕就没戏了。”马元急急地催促道。 林立冷哼一声,道:“亡羊补牢,你以为这牢是那么好补的吗?并州军之所以敢来进攻,肯定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如今飞狐关天险尽失,这个时候我带冒冒失失地过去,岂不是自投罗。你且退下吧,我自有决断。” 把马元给撵走之后,林立立刻下令紧闭广昌的四门,所有的军队立刻登上城墙,准备战斗,同时派出快马,将广昌的情况飞报给镇北将军吕昭,请求他派兵支援。 林立还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否则吕昭也不会派他来守广昌,只是用人唯亲,才会导致飞狐关轻易失守。不过林立没有冒然地出击,飞狐关扼守飞狐径,是凭着险要自守的,如果失了险要,那怕派再多的兵过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更何况,他手里并没有多少的兵马,如果倾巢而出的话,广昌就会陷入到无兵可守的地步,所以干脆他放弃夺回飞狐关的念头,一门心思地守好广昌城,静候吕昭的援兵。 汪进轻取飞狐关之后,立刻飞报于羊祜,羊祜很快也率大军赶到。汪进提议大军在飞狐关稍息一下,或许冀州军会卷土重来,进行反攻,并州军趁此机会,给他个迎头痛击。 羊祜看了一下飞狐关的地势,道:“飞狐径之险,尽在飞狐关,如今飞狐关已为我们所得,冀州军再想反击,便是以弱击强也,林立如果通晓兵法的话,定然不敢冒然来攻,死守广昌才是最好的选择。传令下去,火速进军,即刻攻打广昌城,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羊祜的判断是正确的,并州军挥师东进,一口气杀到广昌城下的时候,发现广昌城早已是四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不但没有出城的迹象,反倒是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 羊祜也不墨迹,甚至省略了去城下骂阵的做法,直接下令步兵营开始攻城,显然羊祜已经看到林立死守广昌的样子,此时再去叫阵,诱使林立出战,几乎是白费力气,为了速战速决,羊祜在抵达城下的第一时间,就全力发动了攻城。 由于步兵营是轻装而进,所以重型的装备都落在后面,没有随军前来,现在步兵营所能使用的攻城器械,只有简陋的云梯,不过羊祜并没有因为攻城装备没到就暂停进攻,而是下令发起蚁附攻城,尽可能早一点地拿下广昌来。 拿下广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拿下广昌,并州军的东进兵团才能顺畅地兵出飞狐径,如果被堵在狭窄的飞狐道上,那再多的军队也施展不开。 广昌城的守军不足惧,但是羊祜比较担心的是吕昭的援军,如果吕昭快速来援的话,那么形势必然会变得严峻起来,只要尽快地拿下广昌,才可能将被动转变为主动。 尽管攻城的条件十分的简陋,但步兵营的攻城势头却没有受到影响,他们悍不畏死地发起了冲锋,向着广昌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刀盾兵是攻城的主力部队,他们一个个手挽着盾牌,在弓箭兵的掩护之下,倾尽全力地攀着云梯,向着城头冲去,他们的士气十分的高昂,猛烈的冲击,给广昌城的守军靠成了很大的压力。 林立脸色有些发白,他已经预估至并州军的这次进攻是有预谋有准备的,所以他才没敢冒然出击,采取了稳守的策略,但没想到并州的攻势竟然是如此地猛烈,整个城下的军队如蝗似蚁,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看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不过林立好歹也是轻历过战阵的人,没有被并州军的气势给压垮了,他亲冒箭矢,站在关楼之上,亲自指挥战斗。 有主将这样的主心骨,广昌城的守军自然也是斗志旺盛,城池战原本就是守城的一方有优势,只要守军的斗志不垮,终究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所以步兵营虽然在兵力上占据优势,但是守军凭借着坚固的城池,顽强地防守着,双方鏖战多时,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林立的求援书信,很快地送达到了身处井陉关前线的吕昭手中。 此时的井陉关,激战正酣,并州军的攻势相当的猛烈,就算吕昭亲自带领大军来援,并州军也没有后撤的迹象,反倒是攻击得更加起劲了,吕昭不得不全力应对,严防死守,确保井陉关不失。 此刻突然接到了广昌的告急文书,吕昭不禁为之一怔,他实在有些摸不清并州军的战略意图了,按正常的军事路线,攻打冀州,首选井陉,飞狐径那条路线比较偏,打幽州倒是比较合适,打冀州就有些绕远了,就算攻下广昌,那也很难威胁到冀州的安全。 而井陉就不一样了,一旦井陉关失守,整个冀州的门户就为之洞开,所以防御冀州,井陉关才是重中之重,吕昭几乎把冀州能调动的军队都集中到了井陉关,确保井陉关不失。 但这个时候,并州军突然地攻打广昌,吕昭就有些疑惑了,井陉关激战正酣,并州军的这一举动太反常了,就算他们拿下广昌,暂时也很难威胁到冀州来。 这分明就曹亮的调虎离山之计,妄图削弱井陉关的守备力量,嗯,这可不能上当,井陉关的防守才是最为重要的。 现在的战局十分的胶着,一步走错,那就得满盘皆输,冀州的兵力有限,如果并州全力来进攻的话,吕昭根本就抵达不住,他已经向司马师请求援兵了,但就算司马师派出援兵来,那也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吕昭必须要守得稳才行。 所以吕昭给林立写信,告诉他并州军进攻目标是井陉,攻打广昌的,只是并州军的偏师,是疑兵,让他不必担心,只要牢牢坚守城池,不久之后,并州军自然会撤退的。 第1072章 围三阙一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夺回来,迟了恐怕就没戏了。”马元急急地催促道。 林立冷哼一声,道:“亡羊补牢,你以为这牢是那么好补的吗?并州军之所以敢来进攻,肯定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如今飞狐关天险尽失,这个时候我带冒冒失失地过去,岂不是自投罗。你且退下吧,我自有决断。” 把马元给撵走之后,林立立刻下令紧闭广昌的四门,所有的军队立刻登上城墙,准备战斗,同时派出快马,将广昌的情况飞报给镇北将军吕昭,请求他派兵支援。 林立还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否则吕昭也不会派他来守广昌,只是用人唯亲,才会导致飞狐关轻易失守。不过林立没有冒然地出击,飞狐关扼守飞狐径,是凭着险要自守的,如果失了险要,那怕派再多的兵过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更何况,他手里并没有多少的兵马,如果倾巢而出的话,广昌就会陷入到无兵可守的地步,所以干脆他放弃夺回飞狐关的念头,一门心思地守好广昌城,静候吕昭的援兵。 汪进轻取飞狐关之后,立刻飞报于羊祜,羊祜很快也率大军赶到。汪进提议大军在飞狐关稍息一下,或许冀州军会卷土重来,进行反攻,并州军趁此机会,给他个迎头痛击。 羊祜看了一下飞狐关的地势,道:“飞狐径之险,尽在飞狐关,如今飞狐关已为我们所得,冀州军再想反击,便是以弱击强也,林立如果通晓兵法的话,定然不敢冒然来攻,死守广昌才是最好的选择。传令下去,火速进军,即刻攻打广昌城,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羊祜的判断是正确的,并州军挥师东进,一口气杀到广昌城下的时候,发现广昌城早已是四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不但没有出城的迹象,反倒是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 羊祜也不墨迹,甚至省略了去城下骂阵的做法,直接下令步兵营开始攻城,显然羊祜已经看到林立死守广昌的样子,此时再去叫阵,诱使林立出战,几乎是白费力气,为了速战速决,羊祜在抵达城下的第一时间,就全力发动了攻城。 由于步兵营是轻装而进,所以重型的装备都落在后面,没有随军前来,现在步兵营所能使用的攻城器械,只有简陋的云梯,不过羊祜并没有因为攻城装备没到就暂停进攻,而是下令发起蚁附攻城,尽可能早一点地拿下广昌来。 拿下广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拿下广昌,并州军的东进兵团才能顺畅地兵出飞狐径,如果被堵在狭窄的飞狐道上,那再多的军队也施展不开。 广昌城的守军不足惧,但是羊祜比较担心的是吕昭的援军,如果吕昭快速来援的话,那么形势必然会变得严峻起来,只要尽快地拿下广昌,才可能将被动转变为主动。 尽管攻城的条件十分的简陋,但步兵营的攻城势头却没有受到影响,他们悍不畏死地发起了冲锋,向着广昌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刀盾兵是攻城的主力部队,他们一个个手挽着盾牌,在弓箭兵的掩护之下,倾尽全力地攀着云梯,向着城头冲去,他们的士气十分的高昂,猛烈的冲击,给广昌城的守军靠成了很大的压力。 林立脸色有些发白,他已经预估至并州军的这次进攻是有预谋有准备的,所以他才没敢冒然出击,采取了稳守的策略,但没想到并州的攻势竟然是如此地猛烈,整个城下的军队如蝗似蚁,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看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不过林立好歹也是轻历过战阵的人,没有被并州军的气势给压垮了,他亲冒箭矢,站在关楼之上,亲自指挥战斗。 有主将这样的主心骨,广昌城的守军自然也是斗志旺盛,城池战原本就是守城的一方有优势,只要守军的斗志不垮,终究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所以步兵营虽然在兵力上占据优势,但是守军凭借着坚固的城池,顽强地防守着,双方鏖战多时,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林立的求援书信,很快地送达到了身处井陉关前线的吕昭手中。 此时的井陉关,激战正酣,并州军的攻势相当的猛烈,就算吕昭亲自带领大军来援,并州军也没有后撤的迹象,反倒是攻击得更加起劲了,吕昭不得不全力应对,严防死守,确保井陉关不失。 此刻突然接到了广昌的告急文书,吕昭不禁为之一怔,他实在有些摸不清并州军的战略意图了,按正常的军事路线,攻打冀州,首选井陉,飞狐径那条路线比较偏,打幽州倒是比较合适,打冀州就有些绕远了,就算攻下广昌,那也很难威胁到冀州的安全。 而井陉就不一样了,一旦井陉关失守,整个冀州的门户就为之洞开,所以防御冀州,井陉关才是重中之重,吕昭几乎把冀州能调动的军队都集中到了井陉关,确保井陉关不失。 但这个时候,并州军突然地攻打广昌,吕昭就有些疑惑了,井陉关激战正酣,并州军的这一举动太反常了,就算他们拿下广昌,暂时也很难威胁到冀州来。 这分明就曹亮的调虎离山之计,妄图削弱井陉关的守备力量,嗯,这可不能上当,井陉关的防守才是最为重要的。 现在的战局十分的胶着,一步走错,那就得满盘皆输,冀州的兵力有限,如果并州全力来进攻的话,吕昭根本就抵达不住,他已经向司马师请求援兵了,但就算司马师派出援兵来,那也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吕昭必须要守得稳才行。 所以吕昭给林立写信,告诉他并州军进攻目标是井陉,攻打广昌的,只是并州军的偏师,是疑兵,让他不必担心,只要牢牢坚守城池,不久之后,并州军自然会撤退的。 :。: 第1073章 投降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夺回来,迟了恐怕就没戏了。”马元急急地催促道。 林立冷哼一声,道:“亡羊补牢,你以为这牢是那么好补的吗?并州军之所以敢来进攻,肯定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如今飞狐关天险尽失,这个时候我带冒冒失失地过去,岂不是自投罗。你且退下吧,我自有决断。” 把马元给撵走之后,林立立刻下令紧闭广昌的四门,所有的军队立刻登上城墙,准备战斗,同时派出快马,将广昌的情况飞报给镇北将军吕昭,请求他派兵支援。 林立还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否则吕昭也不会派他来守广昌,只是用人唯亲,才会导致飞狐关轻易失守。不过林立没有冒然地出击,飞狐关扼守飞狐径,是凭着险要自守的,如果失了险要,那怕派再多的兵过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更何况,他手里并没有多少的兵马,如果倾巢而出的话,广昌就会陷入到无兵可守的地步,所以干脆他放弃夺回飞狐关的念头,一门心思地守好广昌城,静候吕昭的援兵。 汪进轻取飞狐关之后,立刻飞报于羊祜,羊祜很快也率大军赶到。汪进提议大军在飞狐关稍息一下,或许冀州军会卷土重来,进行反攻,并州军趁此机会,给他个迎头痛击。 羊祜看了一下飞狐关的地势,道:“飞狐径之险,尽在飞狐关,如今飞狐关已为我们所得,冀州军再想反击,便是以弱击强也,林立如果通晓兵法的话,定然不敢冒然来攻,死守广昌才是最好的选择。传令下去,火速进军,即刻攻打广昌城,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羊祜的判断是正确的,并州军挥师东进,一口气杀到广昌城下的时候,发现广昌城早已是四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不但没有出城的迹象,反倒是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 羊祜也不墨迹,甚至省略了去城下骂阵的做法,直接下令步兵营开始攻城,显然羊祜已经看到林立死守广昌的样子,此时再去叫阵,诱使林立出战,几乎是白费力气,为了速战速决,羊祜在抵达城下的第一时间,就全力发动了攻城。 由于步兵营是轻装而进,所以重型的装备都落在后面,没有随军前来,现在步兵营所能使用的攻城器械,只有简陋的云梯,不过羊祜并没有因为攻城装备没到就暂停进攻,而是下令发起蚁附攻城,尽可能早一点地拿下广昌来。 拿下广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拿下广昌,并州军的东进兵团才能顺畅地兵出飞狐径,如果被堵在狭窄的飞狐道上,那再多的军队也施展不开。 广昌城的守军不足惧,但是羊祜比较担心的是吕昭的援军,如果吕昭快速来援的话,那么形势必然会变得严峻起来,只要尽快地拿下广昌,才可能将被动转变为主动。 尽管攻城的条件十分的简陋,但步兵营的攻城势头却没有受到影响,他们悍不畏死地发起了冲锋,向着广昌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刀盾兵是攻城的主力部队,他们一个个手挽着盾牌,在弓箭兵的掩护之下,倾尽全力地攀着云梯,向着城头冲去,他们的士气十分的高昂,猛烈的冲击,给广昌城的守军靠成了很大的压力。 林立脸色有些发白,他已经预估至并州军的这次进攻是有预谋有准备的,所以他才没敢冒然出击,采取了稳守的策略,但没想到并州的攻势竟然是如此地猛烈,整个城下的军队如蝗似蚁,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看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不过林立好歹也是轻历过战阵的人,没有被并州军的气势给压垮了,他亲冒箭矢,站在关楼之上,亲自指挥战斗。 有主将这样的主心骨,广昌城的守军自然也是斗志旺盛,城池战原本就是守城的一方有优势,只要守军的斗志不垮,终究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所以步兵营虽然在兵力上占据优势,但是守军凭借着坚固的城池,顽强地防守着,双方鏖战多时,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林立的求援书信,很快地送达到了身处井陉关前线的吕昭手中。 此时的井陉关,激战正酣,并州军的攻势相当的猛烈,就算吕昭亲自带领大军来援,并州军也没有后撤的迹象,反倒是攻击得更加起劲了,吕昭不得不全力应对,严防死守,确保井陉关不失。 此刻突然接到了广昌的告急文书,吕昭不禁为之一怔,他实在有些摸不清并州军的战略意图了,按正常的军事路线,攻打冀州,首选井陉,飞狐径那条路线比较偏,打幽州倒是比较合适,打冀州就有些绕远了,就算攻下广昌,那也很难威胁到冀州的安全。 而井陉就不一样了,一旦井陉关失守,整个冀州的门户就为之洞开,所以防御冀州,井陉关才是重中之重,吕昭几乎把冀州能调动的军队都集中到了井陉关,确保井陉关不失。 但这个时候,并州军突然地攻打广昌,吕昭就有些疑惑了,井陉关激战正酣,并州军的这一举动太反常了,就算他们拿下广昌,暂时也很难威胁到冀州来。 这分明就曹亮的调虎离山之计,妄图削弱井陉关的守备力量,嗯,这可不能上当,井陉关的防守才是最为重要的。 现在的战局十分的胶着,一步走错,那就得满盘皆输,冀州的兵力有限,如果并州全力来进攻的话,吕昭根本就抵达不住,他已经向司马师请求援兵了,但就算司马师派出援兵来,那也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吕昭必须要守得稳才行。 所以吕昭给林立写信,告诉他并州军进攻目标是井陉,攻打广昌的,只是并州军的偏师,是疑兵,让他不必担心,只要牢牢坚守城池,不久之后,并州军自然会撤退的。 :。: 第1074章 举手之劳 原职录用?林立为之一怔,随即不禁是心头狂喜,原本以为投降只是能免死而已,他甚至都做好了把牢底坐穿的打算,就算是苟活也比死了强。 但没想到羊祜的一番话,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早知道并州军有这样的规定,那他还拼死累活地抵抗个屁,早点投降,反正不管是冀州的官还是并州的官,不都是大魏朝的吗,又有什么分别? 林立赶忙下拜,感激涕零地道:“多将羊将军,多谢曹大都督,末将愿肝脑涂地,报效曹大都督。” 羊祜双手相搀,微微一笑道:“林将军勿需客气,曹大都督的政令都是一视同仁的,以后好好表现,自然有加官晋爵的机会。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事劳烦林将军,还望林将军可以配合。” 林立立刻道:“但凭羊将军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羊祜呵呵一笑道:“没那么严重,只要让林将军写一封信而已,举手之劳。” “写信?”林立是满脸的疑惑。 “没错,写信,就是给你前任的上司镇北将军吕昭写一封信,告诉他广昌这边一切安好,敌军已退,让他无须牵挂。” 羊祜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想借林立的嘴告诉吕昭,广昌这边平安无事,让他无须担心。当然广昌失守的消息肯定最终是瞒不住吕昭的,但羊祜需要的就是瞒上一段的时间,等并州军所有的军队走出飞狐陉之后,那时候就无需在去守这个秘密了。 这封信对于林立而言,确实是举手之劳的事,甚至于连手都不用抬,就能写好这封信了,林立写就写,有人取过笔墨,林立刷刷很快就写好了,写好之后,亲手交给羊祜过目。 羊祜看了一眼,点点头,林立果然按要求写得工工整整,这可是立功表现的好机会,林立当然不敢懈怠,羊祜特意派了自己身边的亲兵,乔装成林立的亲信,前往井陉关那边送信去了。 安顿好林立等人之后,羊祜即刻派人通知尚在灵丘的曹亮,称已经拿下了广昌,请曹亮的大军迅速东进,出征幽州。 在羊祜拿下广昌之前,曹亮一直是按兵不动的,因为从兵力上来讲,派步兵营一个营的兵力攻打广昌,已经是足够了,就算再多的人马前往,也只能是拥挤在狭隘幽深的飞狐道上,根本就施展不开。 如今步兵营顺利地拿下了广昌,打通了大军东进的道路,早已是准备停当的并州军总算是可以踏上征程了。 算一算步兵营攻打广昌,前前后后只用了四半的时间,从效率上来讲,也算是相当高了。 曹亮接到羊祜的奏报之后,不禁大喜,羊祜果然不失他的所望,给此次出征幽州打好邻一炮,事不宜迟,他即时刻下令,骁骑营、越骑营、屯骑营以及射声营、先登营立即出发,沿着飞狐道,直奔广昌。 此次并州军的行动,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那怕去年在晋中与司马军主力决战之时,曹亮都不曾调动如此规模的军队,很显然,此次出征幽州,曹亮是进行了精心而充足的准备的,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幽州,开创出新的局面来。 向司马氏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幽州将会是曹亮反击的第一站,然后将会是冀州,一统黄河以北,与司马师形成割河而治的局面,再往后,曹亮将会渡过黄河,收复洛阳,彻底地消灭司马氏,恢复曹氏的江山社稷。 振兴曹魏,是曹亮毕生的宏愿,如今他终于是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最大的对手司马懿已经不在了,对于曹亮而言,再没有人有资格挡在他的前面了,那怕是继承了司马懿爵禄的司马师,也不行,现在曹亮气势如虹,神挡杀神,佛挡灭佛,不管是谁,都休想再挡他的路了。 骁骑营、越骑营、屯骑营次第而进,行走在狭隘如羊肠的太行峡谷之中,也正是因为有步兵营在前面给他们开路,给他们开辟出一条顺畅通无阻的道路来,他们的东进之路才能如簇顺利。 否则在这样的山地之中,那怕并州军的骑兵再强悍再威猛,也只能是乖乖地被束缚着,根本没有机会发挥他们的特长和优势,遇到敌饶伏击,甚至连普通的步兵都不如,完全是一副被动挨打的架式。 也只有到了平原地带,这条被困浅潭的矫龙才有机会一飞冲,他们加快了行军的速度,恨不得胁生双翅,马上就飞出飞狐陉去,一口气杀到幽州城下。 拖在后面的射声营和先登营,亦是不甘落后,紧紧地跟随着骑兵队伍的后头,一刻也不曾掉队,在这种道路上,骑兵部队想要甩掉他们,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 并州军一路逶迤而行,充塞满了整条的峡谷,当先锋骑兵队伍骁骑营已经抵达广昌城的时候,后续的先登营才刚刚踏上飞狐陉,好在各支队伍的秩序井然,没有发生任何拥堵的现象,整个进军过程十分的顺畅。 曹亮及智囊团也随同大军行动起来,前往了广昌。 临出发前,曹亮特意地派人给攻打井陉关的牵弘和刘靖送信,通知他们佯攻井陉关的任务已经胜利结束了,要他们即将与冀州军脱离战斗,返回苇泽关和乐平,同时加强二地的防守,以防冀州军的反扑。 也许吕昭得知并州军的真正意图之后,会气急败坏,甚至更有可能趁着并州军主力进攻幽州的机会,再度大举进攻苇泽关,所以曹亮对牵弘和刘靖的要求十分的明确,那就是迅速撤退,稳守关隘,静侯时机,再度出击。 攻打冀州也是曹亮的战略意图之一,但至少也得在拿下幽州才会再做考虑,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做好苇泽关一线的防守,不给吕昭以任何的可趁之机。 总体而言,对父亲当年的这两个旧部,曹亮还是给了极大信任,曹亮相信他们,可以做好这一牵 第1077章 如在梦中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尽管没有拿下井陉关来,让他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这次牵弘可是严格地按照曹亮的命令行事,曹亮的命令也只是让他对并陉关发起佯攻而已,要求他们一定要保持克制,不使战争的规模扩大化,所以那怕牵弘恨不得一口气拿下井陉关来,也不敢轻易踏过这条红线。 不过吕昭的援兵到达井陉关之后,真就是放开了让牵弘打,他也未必能拿得下井陉关来,毕竟像井陉关这样的险隘,本身就易守难攻,再有援兵的加持,防御力增大了不少,以左卫营和右卫营的实力,确实是拿不下井陉关的。 牵弘心心念念地想要报一箭之仇,这心愿却算是了了,毕竟当初吕昭进攻苇泽关,也是没有得手吗,这回他攻打了井陉关一番,杀伤了大量的冀州军,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双方也算是扯平了。 这个时候正好曹亮最新的命令传达了过来,要他们即刻撤军,牵弘也正好借坡下驴,反正再打下去,也讨不到多少的便宜了。 于是左卫营和右卫营连夜拨营起寨,回奔苇泽关了。 面对并州军的攻势,吕昭还真有些焦头烂额,并陉关外,并州军连营数十里,旌旗林立,尤其是曹亮的那一面大旗,带给吕昭的压力非常的大,尽管自他到达井陉关之后,也没见过曹亮露过面,但人的名,树的影,曹亮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打败司马懿的存在,吕昭自问自己也没有能跟司马懿相提并论的能力,司马懿都是手下败将,况乎他。 并州军的攻势相当的猛烈,而且动用了投石车和连弩车这样的重型装备,给守城的冀州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还好此次吕昭从邺城带来了不少的军队,足以弥补这个损失了。 想想也是后怕,幸亏自己救援的及时,否则井陉关能不能保住,还真是很难说,一旦井陉关失守,那茫茫的冀州中原几乎是无险可御的,吕昭都不知道真到了那时,他将何以应对。 守住井陉关是守住冀州的关键所在,吕昭一点也不敢懈怠,每日必亲临城头指挥战斗,身先士卒。吕昭已经是年过半百,但他为了守住井陉关,确实是很拼的。 在吕昭的带领下,冀州军众志成城,严守城头,确保井陉关不失。 直到昨天,并州军的进攻势头一直都没有衰减,双方一直激战到夕阳西下,这才收兵罢战。 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吕昭起得很早,在寒风之中第一个就登上了城头,他已经做好应战的充分准备,相信这一天又将会在激战之中度过,而冀州军依然可以坚守到最后。 不过一直到日出时分,并州军的营寨那边却是毫无动静,丝毫看不到并州军出战的迹象。吕昭不禁是满脸的疑惑,这连日来,并州军的攻势一直很猛,为何今天却突然地偃旗息鼓了? 难道说,并州军有什么阴谋不成?故意的让守军松懈,然后好杀一个措手不及? 吕昭不敢放松警惕,让守城的军队继续地保持着高度的戒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同时也密切地关注着并州军大营那边的动静。 不过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了解,还是没有看到并州军出战的迹象,吕昭这才意识到出了问题。 并州军大大营那边,也实在是太过平静了,死一般的沉寂,除了那些营帐和旗帜之外,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一个人影,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于是吕昭派了几名斥侯前去打探,为了防止并州的突然偷袭,他甚至都没开城门,而是放下去几个吊篮,把这几名斥侯给吊下去。 派大军出城是不现实的,那样很容易遭到并州军的伏击,而派几名斥侯前往,就算损失了,那也无关大局。 那几名斥侯很快到达了并州军的大营,他们甚至都做好了被乱箭射死的打算,只不过到达并州军营前的时候,里面鸦雀无声,一点的动静也没有,他们壮着胆子进入了大营,这才发现整座军营全是空的,并州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得是无影无踪了。 那几名斥侯不放心,又里里外外地把并州军大营查了个遍,连周围数里的地方也查探过了,果然还是没有发现并州军的半个人影,于是他们急忙返回关中,将情况禀明了吕昭。 吕昭闻讯脸色顿时大变,好一招金蝉脱壳!怪不得并州军营内毫无动静,原来是一夜之间他们竟撤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了下一座空营和无数的旗帜。 只是让吕昭想不通的是,并州军此次如此兴师动众而来,只打了这么几天的仗,这么撤了,如此虎头蛇尾,实在是不像曹亮作战风格呀! 如果是井陉关的防守严密,无懈可击,并州军屡攻不克,那或许有退兵的可能,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分明到昨日并州军的攻势还很猛烈,带给守军的压力相当的大,任何一个指挥的将领,也不可能在攻城作战分明还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就这样潦草撤退。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但吕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并州军故意地撤军想要引诱吕昭出击,那更不应该用这种金蝉脱壳的方式,而是应该大张旗鼓地撤退,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吕昭就算是想去追击,也找不到方向。 吕昭左思右想,也是一片茫然,并州军这一系列操作,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想不通也没办法,吕昭只能是死守在井陉关,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如果并州军的目标是井陉关的话,那么他们还是肯定会杀回来的。 等了几天之后,苇泽关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不过广昌那边倒是有消息传来,而且这个消息极具爆炸性,广昌失守了! 吕昭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上当了,中了曹亮的声东击西之计。 :。: 第1079章 宁可枉杀,不可错过 卫瓘神情严峻地道:“刚刚接到的最新消息,并州的军队已经攻占了涿县,前锋部队已经到达了良乡,距离幽州城也只有十数里的距离了,形势严峻啊!” 王颀、弓遵和刘茂是面面相觑,他们在赶往都督府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紧急的大事,并州军都快兵临城下了,居然他们都还蒙在鼓里,天呐,竟还有这等的事。 王颀疑惑地道:“卫都督,并州军从南面而来,必走飞狐道,必取广昌,这么大的事,为何事先没有任何的消息,为何冀州军方面没有做拦截?” 卫瓘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冀州军之所以没有在广昌对并州军进行拦截,是因为镇北将军吕昭中了曹亮的声东击西之计,将兵马集中到了井陉关,那知并州军是明攻井陉关,暗取广昌,所以才导致的广昌几乎无兵守御,并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王颀有些忿忿不平,道:“既然井陉关和广昌都遭到了并州军的攻击,那为何冀州方面都不支会一声,至少也能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现如今并州军突然杀到幽州城下,我们毫无准备,何以应对?” 对此王颀实在是有些愤怒,冀州那边遭到并州军的进攻,按理说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挡住并州军,不能让敌人如此横行无忌,退一步说,就算你挡不住,那最起码也得先支会一声吧,就这样放任并州军猖狂进攻,与情与理都不太合适。 卫瓘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无奈之处,冀州和幽州,虽然同属大魏朝廷的管辖,但只是两个平级的官府,之间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所以冀州那边发生什么情况,吕昭并没有主动告知的义务。 当然也不是吕昭故意使坏,并州军突然大举进攻冀州,吕昭穷于应付,自顾不暇,那还有空余的工夫来考虑通知不通知幽州的事,毕竟在吕昭看来,通知幽州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幽州军也不可能不奉朝廷之令就出兵援助冀州,所以在通知幽州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主动地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幽州去。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吕昭并没有搞清楚并州军的真正进攻意图,如果吕昭真得得知并州军目标是幽州时,或许会有另有安排。 不过现在讨论这个恐怕是为时已晚,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想想该怎么化解眼前的危机才是真的,不过好在并州军抵达良乡之后,已经暂停了前进的步伐,估计也是并州军的先锋部队是骑兵,不具备攻城作战的能力,就算他们打到幽州城下,也奈何不了高大的城墙。 攻取涿县,并州军靠的是偷袭的手段,出其不意,一举就拿下了涿县,虽然说这种手段最为有效,但也不是一招鲜,就能吃遍天下的,最起码幽州城这边已经得到了并州军来袭的消息,有了防备,并州军再想偷袭就没有可能了。 现在并州军的先锋部队停留在良乡,估计是在等待后续的援军,等到大军齐至,那就肯定会向幽州城发起进攻了,这场大战,已经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了。 卫瓘道:“王刺史,弓太守、刘太守,如今的局面已经明了,这次并州大举进犯幽州,正是逃亡到并州的毌丘家的余孽毌丘秀和曹亮相勾结的结果,毌丘秀引狼入室,罪不容诛,这也让那些潜藏在幽州境内的毌丘俭余党蠢蠢欲动,所以绝不能让他们相互勾结,里应外合,这些人,必须要用铁腕镇压之,宁可枉杀,也不可使一人漏!” 此前卫瓘对毌丘俭余党的打击力度就十分强硬,不过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相互牵连,为了不让幽州的局势变得动荡,卫瓘的清除行动一直是在暗中进行,所以规模不是太大,清除的力度也是有所保留的。 但现在幽州突现危机,卫瓘只能是撕下伪善的面具,准备对毌丘俭的余党重拳出击,彻底地清除这些潜藏的威胁。 说到底,并州军就是被毌丘秀给引来的,如果没有毌丘秀做向导,并州军就算想要攻打幽州,那也不可能这么快,所以卫瓘对毌丘俭的余党是恨之入骨。这不单单是这些余孽数次想要暗杀的行为,而是很可能这些人会和并州军内外勾结,给幽州城的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王颀自然同意卫瓘采取的强硬手段,非常时刻,自然得用非常手段,没有点铁腕手段,幽州城的局势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毌丘俭的这些余党,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攘外必先安内,可预见到,从今天起,幽州城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不为了清除隐患,杀再多的人也再所不惜,那怕是错杀枉杀,卫瓘也毫不在乎。 讨论了清除毌丘俭余党的事之后,最主要的事还是如何退敌,并州军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该怎么应战,就是摆在卫瓘和王颀面前最为现实的问题。 卫瓘在玩弄权术,耍些阴谋手段方面有高招,但对于行军打仗,确实是不在行,因为他此前从来没有真正的领过军,唯一参与的战争还是担任监军时随同毌丘俭进攻过雁门关。 那种敷衍了草的战斗,别说卫瓘没有亲自指挥,就算是他参与了指挥,也得不到什么历练,所以在战场上,卫瓘还真是一个白,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王颀,可以击退来犯的并州之敌。 王颀倒是豪气万丈,他久镇辽东,后鲜卑人,乌桓人,高句丽人都作战过,长年的军旅生涯自然让他对行军打仗之事充满了自信,所以听闻到并州军来袭,卫瓘有些慌了神,但王颀却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卫都督请放宽心,区区这些并州之敌,还没有放在某的眼中。”王颀非常豪气地道,掷地有声。 第1080章 卫瓘看到王颀如此的信心满满,不禁是面露形喜之色,他也知道,以前王颀可是毌丘俭手下的第一悍将,毌丘俭两次出征高句丽时,王颀担任的都是先锋,摧城拨寨,战功彪柄。 也难怪毌丘俭会引为心腹,如此能力出众的大将谁不待见,只可惜王颀早就被司马懿给策反了,反倒成了埋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给了毌丘俭致命的一击。 这和当年蜀国马岱暗杀魏延有异曲同工之妙,魏延恃功自傲,意图夺权,却被诸葛亮神机料算,早早在他的身边暗伏了马岱这个卧底,可怜魏延身首异处之时,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 世人常把司马懿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妥,论智谋,司马懿也不输于诸葛亮,诸葛亮可以遗计杀魏延,司马懿同样能遗计定幽州,只不过再强的智者,下棋也终究只能看到十步之远,永远没有人能真正看到终局,掌握终局。 司马懿能搞定毌丘俭,却无法左右幽州大局的走势,恐怕如今幽州的局面,也不是他所能掌握了得。 不过王颀是毌丘俭和司马懿都看重的人,能力方面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今他主动地站出来,卫瓘当然也是比较放心的,有王颀担任主将来退敌,另外辅以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退并州之敌还是问题不大的。 卫瓘道:“不知王刺史何以应敌?” 王颀似乎已经考虑好了这个问题,朗声地道:“如今并州军劳师以远,一路狂奔突进,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虽然抵达良乡,但却按兵不动,分明是一边休整,一边等待后续的队伍,我们便可趁其孤军深入的机会,开城出击,先斩这支先锋军,并州军必然是闻之丧胆,不敢再来犯我边境。” 卫瓘有些担忧地道:“根据得到消息,此次担任并州军先锋军的是骁骑营,骁骑营素来骁勇善战,号称是天下第一骑兵,王刺史有战而胜之的把握吗?” 王颀哈哈大笑道:“别人惧他并州的骑兵,我辽东的骑兵却是丝毫无惧,所谓天下第一骑兵,也不过是世人送给骁骑营的一顶高帽,骁骑营所较量对手,大多不过是步兵,胜之不武矣。我辽东骑兵,却是常年和胡人交战,身经百战,勇猛无双,区区骁骑营,必可一战而破之。” 王颀的自信也不是盲目的,他们的骑兵身处塞外,常人与胡人的骑兵交战,骑兵的战斗能力,强悍无比,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果说军队的数量,幽州军可能会逊色于别的州兵,但若论战斗力,绝对是不遑多让的,尤其是骑兵,更是别的州兵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王颀对自己麾下的骑兵比较信任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中原的骑兵缺乏好马,缺少战斗的经验,骁骑营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而己,真正如果和他们辽东骑兵相比,绝对是差距挺大的。 此次王颀到蓟县来,可是带足了麾下的精兵悍将,再加上收编了毌丘俭的骑兵队伍,王颀现在手下直接能指挥的骑兵,超过了两万人,再加上弓遵和刘茂各率领的五千骑兵,他们的骑兵几乎占据了幽州兵马的一半之数,单单从数量上而言,王颀就已经无惧并州军了。 卫瓘大喜过望,道:“好,就依王刺史之意,立刻出城,歼灭并州军先头队伍,此战还需仰仗王刺史和弓太守刘太守了,本督将亲率两万步卒,出城为王刺史助战。” 说是助战,其实骑兵在前面作战之时,步兵队伍充其量能在后面摇旗呐喊几下,就算是支持了,骑兵营不但会把肉给光了,就连汤也喝得剩不下几口,步兵在后面,几乎什么仗也捞不着打。 当然卫瓘也没指望步兵真得能和并州军的骑兵相抗衡,所谓出战,也不是为前面的骑兵军助助威,造造声势罢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为前面的军队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不过只要能击败并州军,卫瓘也不去虑争这个功劳,他身为幽州都督,必须要从大局出发,退并州之敌兵,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确定了出击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准备了,由于各营的兵马,虽然都在幽州,但并不是驻扎在同一个军营的,将这五万人马全部集结起来,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但战机可是稍纵即逝的,如今率先抵达良乡的骁骑营孤军深入,正是幽州军果断出击,一举将它歼灭的最好时机,而如果出战的时间耽搁太久的话,等并州军后续的部队赶上来,王颀就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各自去召集各自的兵马,王颀去召集的队伍,而弓遵和刘茂则是去召集他们的队伍,然后各自出城,到城南会合,至于卫瓘的步兵队伍,则延后出城,跟随在骑兵部队后面即可。 按王颀的话来说,卫瓘所率的步兵,只需要打扫战场即可,参与战斗的事,就免了吧,以骑兵出击的速度,这些步兵也根本就指望不上能帮什么忙。 商量妥当之后,弓遵和刘茂便率先出城,他们的军队本来就驻扎在城外,只不过是一个驻扎在东城门外,一个驻扎在西城门外,他俩出了都督府,便各奔东西而去,一个赶信东城门,一个赶往西城门,与他们各自的军队汇合之后,便立刻下令,绕城而走,一直赶到蓟县的南门外,与王颀的大队人马相会合。 王颀的队伍,却是驻扎在城内的,所以王颀是无需出城的,他一声令下,骑兵营便立刻集结起来,辽东的骑兵能征惯战,军纪森严,集结令一下,倒也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王颀率领这两万骑,浩浩荡荡出了蓟县的南面,与早已在城外相候的弓遵刘茂的骑兵相会合,立刻向良乡奔去。 第108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前锋部队已经到达了良乡,距离幽州城也只有十数里的距离了,形势严峻啊!” 王颀、弓遵和刘茂是面面相觑,他们在赶往都督府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紧急的大事,并州军都快兵临城下了,居然他们都还蒙在鼓里,天呐,竟还有这等的事。 王颀疑惑地道:“卫都督,并州军从南面而来,必走飞狐道,必取广昌,这么大的事,为何事先没有任何的消息,为何冀州军方面没有做拦截?” 卫瓘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冀州军之所以没有在广昌对并州军进行拦截,是因为镇北将军吕昭中了曹亮的声东击西之计,将兵马集中到了井陉关,那知并州军是明攻井陉关,暗取广昌,所以才导致的广昌几乎无兵守御,并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王颀有些忿忿不平,道:“既然井陉关和广昌都遭到了并州军的攻击,那为何冀州方面都不支会一声,至少也能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现如今并州军突然杀到幽州城下,我们毫无准备,何以应对?” 对此王颀实在是有些愤怒,冀州那边遭到并州军的进攻,按理说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挡住并州军,不能让敌人如此横行无忌,退一步说,就算你挡不住,那最起码也得先支会一声吧,就这样放任并州军猖狂进攻,与情与理都不太合适。 卫瓘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无奈之处,冀州和幽州,虽然同属大魏朝廷的管辖,但只是两个平级的官府,之间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所以冀州那边发生什么情况,吕昭并没有主动告知的义务。 当然也不是吕昭故意使坏,并州军突然大举进攻冀州,吕昭穷于应付,自顾不暇,那还有空余的工夫来考虑通知不通知幽州的事,毕竟在吕昭看来,通知幽州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幽州军也不可能不奉朝廷之令就出兵援助冀州,所以在通知幽州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主动地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幽州去。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吕昭并没有搞清楚并州军的真正进攻意图,如果吕昭真得得知并州军目标是幽州时,或许会有另有安排。 不过现在讨论这个恐怕是为时已晚,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想想该怎么化解眼前的危机才是真的,不过好在并州军抵达良乡之后,已经暂停了前进的步伐,估计也是并州军的先锋部队是骑兵,不具备攻城作战的能力,就算他们打到幽州城下,也奈何不了高大的城墙。 攻取涿县,并州军靠的是偷袭的手段,出其不意,一举就拿下了涿县,虽然说这种手段最为有效,但也不是一招鲜,就能吃遍天下的,最起码幽州城这边已经得到了并州军来袭的消息,有了防备,并州军再想偷袭就没有可能了。 现在并州军的先锋部队停留在良乡,估计是在等待后续的援军,等到大军齐至,那就肯定会向幽州城发起进攻了,这场大战,已经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了。 卫瓘道:“王刺史,弓太守、刘太守,如今的局面已经明了,这次并州大举进犯幽州,正是逃亡到并州的毌丘家的余孽毌丘秀和曹亮相勾结的结果,毌丘秀引狼入室,罪不容诛,这也让那些潜藏在幽州境内的毌丘俭余党蠢蠢欲动,所以绝不能让他们相互勾结,里应外合,这些人,必须要用铁腕镇压之,宁可枉杀,也不可使一人漏!” 此前卫瓘对毌丘俭余党的打击力度就十分强硬,不过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相互牵连,为了不让幽州的局势变得动荡,卫瓘的清除行动一直是在暗中进行,所以规模不是太大,清除的力度也是有所保留的。 但现在幽州突现危机,卫瓘只能是撕下伪善的面具,准备对毌丘俭的余党重拳出击,彻底地清除这些潜藏的威胁。 说到底,并州军就是被毌丘秀给引来的,如果没有毌丘秀做向导,并州军就算想要攻打幽州,那也不可能这么快,所以卫瓘对毌丘俭的余党是恨之入骨。这不单单是这些余孽数次想要暗杀的行为,而是很可能这些人会和并州军内外勾结,给幽州城的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王颀自然同意卫瓘采取的强硬手段,非常时刻,自然得用非常手段,没有点铁腕手段,幽州城的局势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毌丘俭的这些余党,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攘外必先安内,可预见到,从今天起,幽州城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不为了清除隐患,杀再多的人也再所不惜,那怕是错杀枉杀,卫瓘也毫不在乎。 讨论了清除毌丘俭余党的事之后,最主要的事还是如何退敌,并州军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该怎么应战,就是摆在卫瓘和王颀面前最为现实的问题。 卫瓘在玩弄权术,耍些阴谋手段方面有高招,但对于行军打仗,确实是不在行,因为他此前从来没有真正的领过军,唯一参与的战争还是担任监军时随同毌丘俭进攻过雁门关。 那种敷衍了草的战斗,别说卫瓘没有亲自指挥,就算是他参与了指挥,也得不到什么历练,所以在战场上,卫瓘还真是一个白,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王颀,可以击退来犯的并州之敌。 王颀倒是豪气万丈,他久镇辽东,后鲜卑人,乌桓人,高句丽人都作战过,长年的军旅生涯自然让他对行军打仗之事充满了自信,所以听闻到并州军来袭,卫瓘有些慌了神,但王颀却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卫都督请放宽心,区区这些并州之敌,还没有放在某的眼中。”王颀非常豪气地道,掷地有声。 第1080章 自信满满的王颀 卫瓘看到王颀如此的信心满满,不禁是面露形喜之色,他也知道,以前王颀可是毌丘俭手下的第一悍将,毌丘俭两次出征高句丽时,王颀担任的都是先锋,摧城拨寨,战功彪柄。 也难怪毌丘俭会引为心腹,如此能力出众的大将谁不待见,只可惜王颀早就被司马懿给策反了,反倒成了埋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给了毌丘俭致命的一击。 这和当年蜀国马岱暗杀魏延有异曲同工之妙,魏延恃功自傲,意图夺权,却被诸葛亮神机料算,早早在他的身边暗伏了马岱这个卧底,可怜魏延身首异处之时,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 世人常把司马懿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妥,论智谋,司马懿也不输于诸葛亮,诸葛亮可以遗计杀魏延,司马懿同样能遗计定幽州,只不过再强的智者,下棋也终究只能看到十步之远,永远没有人能真正看到终局,掌握终局。 司马懿能搞定毌丘俭,却无法左右幽州大局的走势,恐怕如今幽州的局面,也不是他所能掌握了得。 不过王颀是毌丘俭和司马懿都看重的人,能力方面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今他主动地站出来,卫瓘当然也是比较放心的,有王颀担任主将来退敌,另外辅以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退并州之敌还是问题不大的。 卫瓘道:“不知王刺史何以应敌?” 王颀似乎已经考虑好了这个问题,朗声地道:“如今并州军劳师以远,一路狂奔突进,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虽然抵达良乡,但却按兵不动,分明是一边休整,一边等待后续的队伍,我们便可趁其孤军深入的机会,开城出击,先斩这支先锋军,并州军必然是闻之丧胆,不敢再来犯我边境。” 卫瓘有些担忧地道:“根据得到消息,此次担任并州军先锋军的是骁骑营,骁骑营素来骁勇善战,号称是天下第一骑兵,王刺史有战而胜之的把握吗?” 王颀哈哈大笑道:“别人惧他并州的骑兵,我辽东的骑兵却是丝毫无惧,所谓天下第一骑兵,也不过是世人送给骁骑营的一顶高帽,骁骑营所较量对手,大多不过是步兵,胜之不武矣。我辽东骑兵,却是常年和胡人交战,身经百战,勇猛无双,区区骁骑营,必可一战而破之。” 王颀的自信也不是盲目的,他们的骑兵身处塞外,常人与胡人的骑兵交战,骑兵的战斗能力,强悍无比,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果说军队的数量,幽州军可能会逊色于别的州兵,但若论战斗力,绝对是不遑多让的,尤其是骑兵,更是别的州兵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王颀对自己麾下的骑兵比较信任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中原的骑兵缺乏好马,缺少战斗的经验,骁骑营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而己,真正如果和他们辽东骑兵相比,绝对是差距挺大的。 此次王颀到蓟县来,可是带足了麾下的精兵悍将,再加上收编了毌丘俭的骑兵队伍,王颀现在手下直接能指挥的骑兵,超过了两万人,再加上弓遵和刘茂各率领的五千骑兵,他们的骑兵几乎占据了幽州兵马的一半之数,单单从数量上而言,王颀就已经无惧并州军了。 卫瓘大喜过望,道:“好,就依王刺史之意,立刻出城,歼灭并州军先头队伍,此战还需仰仗王刺史和弓太守刘太守了,本督将亲率两万步卒,出城为王刺史助战。” 说是助战,其实骑兵在前面作战之时,步兵队伍充其量能在后面摇旗呐喊几下,就算是支持了,骑兵营不但会把肉给光了,就连汤也喝得剩不下几口,步兵在后面,几乎什么仗也捞不着打。 当然卫瓘也没指望步兵真得能和并州军的骑兵相抗衡,所谓出战,也不是为前面的骑兵军助助威,造造声势罢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为前面的军队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不过只要能击败并州军,卫瓘也不去虑争这个功劳,他身为幽州都督,必须要从大局出发,退并州之敌兵,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确定了出击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准备了,由于各营的兵马,虽然都在幽州,但并不是驻扎在同一个军营的,将这五万人马全部集结起来,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但战机可是稍纵即逝的,如今率先抵达良乡的骁骑营孤军深入,正是幽州军果断出击,一举将它歼灭的最好时机,而如果出战的时间耽搁太久的话,等并州军后续的部队赶上来,王颀就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各自去召集各自的兵马,王颀去召集的队伍,而弓遵和刘茂则是去召集他们的队伍,然后各自出城,到城南会合,至于卫瓘的步兵队伍,则延后出城,跟随在骑兵部队后面即可。 按王颀的话来说,卫瓘所率的步兵,只需要打扫战场即可,参与战斗的事,就免了吧,以骑兵出击的速度,这些步兵也根本就指望不上能帮什么忙。 商量妥当之后,弓遵和刘茂便率先出城,他们的军队本来就驻扎在城外,只不过是一个驻扎在东城门外,一个驻扎在西城门外,他俩出了都督府,便各奔东西而去,一个赶信东城门,一个赶往西城门,与他们各自的军队汇合之后,便立刻下令,绕城而走,一直赶到蓟县的南门外,与王颀的大队人马相会合。 王颀的队伍,却是驻扎在城内的,所以王颀是无需出城的,他一声令下,骑兵营便立刻集结起来,辽东的骑兵能征惯战,军纪森严,集结令一下,倒也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王颀率领这两万骑,浩浩荡荡出了蓟县的南面,与早已在城外相候的弓遵刘茂的骑兵相会合,立刻向良乡奔去。 第1081章 孤军深入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前锋部队已经到达了良乡,距离幽州城也只有十数里的距离了,形势严峻啊!” 王颀、弓遵和刘茂是面面相觑,他们在赶往都督府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紧急的大事,并州军都快兵临城下了,居然他们都还蒙在鼓里,天呐,竟还有这等的事。 王颀疑惑地道:“卫都督,并州军从南面而来,必走飞狐道,必取广昌,这么大的事,为何事先没有任何的消息,为何冀州军方面没有做拦截?” 卫瓘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冀州军之所以没有在广昌对并州军进行拦截,是因为镇北将军吕昭中了曹亮的声东击西之计,将兵马集中到了井陉关,那知并州军是明攻井陉关,暗取广昌,所以才导致的广昌几乎无兵守御,并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王颀有些忿忿不平,道:“既然井陉关和广昌都遭到了并州军的攻击,那为何冀州方面都不支会一声,至少也能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现如今并州军突然杀到幽州城下,我们毫无准备,何以应对?” 对此王颀实在是有些愤怒,冀州那边遭到并州军的进攻,按理说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挡住并州军,不能让敌人如此横行无忌,退一步说,就算你挡不住,那最起码也得先支会一声吧,就这样放任并州军猖狂进攻,与情与理都不太合适。 卫瓘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无奈之处,冀州和幽州,虽然同属大魏朝廷的管辖,但只是两个平级的官府,之间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所以冀州那边发生什么情况,吕昭并没有主动告知的义务。 当然也不是吕昭故意使坏,并州军突然大举进攻冀州,吕昭穷于应付,自顾不暇,那还有空余的工夫来考虑通知不通知幽州的事,毕竟在吕昭看来,通知幽州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幽州军也不可能不奉朝廷之令就出兵援助冀州,所以在通知幽州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主动地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幽州去。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吕昭并没有搞清楚并州军的真正进攻意图,如果吕昭真得得知并州军目标是幽州时,或许会有另有安排。 不过现在讨论这个恐怕是为时已晚,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想想该怎么化解眼前的危机才是真的,不过好在并州军抵达良乡之后,已经暂停了前进的步伐,估计也是并州军的先锋部队是骑兵,不具备攻城作战的能力,就算他们打到幽州城下,也奈何不了高大的城墙。 攻取涿县,并州军靠的是偷袭的手段,出其不意,一举就拿下了涿县,虽然说这种手段最为有效,但也不是一招鲜,就能吃遍天下的,最起码幽州城这边已经得到了并州军来袭的消息,有了防备,并州军再想偷袭就没有可能了。 现在并州军的先锋部队停留在良乡,估计是在等待后续的援军,等到大军齐至,那就肯定会向幽州城发起进攻了,这场大战,已经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了。 卫瓘道:“王刺史,弓太守、刘太守,如今的局面已经明了,这次并州大举进犯幽州,正是逃亡到并州的毌丘家的余孽毌丘秀和曹亮相勾结的结果,毌丘秀引狼入室,罪不容诛,这也让那些潜藏在幽州境内的毌丘俭余党蠢蠢欲动,所以绝不能让他们相互勾结,里应外合,这些人,必须要用铁腕镇压之,宁可枉杀,也不可使一人漏!” 此前卫瓘对毌丘俭余党的打击力度就十分强硬,不过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相互牵连,为了不让幽州的局势变得动荡,卫瓘的清除行动一直是在暗中进行,所以规模不是太大,清除的力度也是有所保留的。 但现在幽州突现危机,卫瓘只能是撕下伪善的面具,准备对毌丘俭的余党重拳出击,彻底地清除这些潜藏的威胁。 说到底,并州军就是被毌丘秀给引来的,如果没有毌丘秀做向导,并州军就算想要攻打幽州,那也不可能这么快,所以卫瓘对毌丘俭的余党是恨之入骨。这不单单是这些余孽数次想要暗杀的行为,而是很可能这些人会和并州军内外勾结,给幽州城的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王颀自然同意卫瓘采取的强硬手段,非常时刻,自然得用非常手段,没有点铁腕手段,幽州城的局势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毌丘俭的这些余党,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攘外必先安内,可预见到,从今天起,幽州城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不为了清除隐患,杀再多的人也再所不惜,那怕是错杀枉杀,卫瓘也毫不在乎。 讨论了清除毌丘俭余党的事之后,最主要的事还是如何退敌,并州军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该怎么应战,就是摆在卫瓘和王颀面前最为现实的问题。 卫瓘在玩弄权术,耍些阴谋手段方面有高招,但对于行军打仗,确实是不在行,因为他此前从来没有真正的领过军,唯一参与的战争还是担任监军时随同毌丘俭进攻过雁门关。 那种敷衍了草的战斗,别说卫瓘没有亲自指挥,就算是他参与了指挥,也得不到什么历练,所以在战场上,卫瓘还真是一个白,他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王颀,可以击退来犯的并州之敌。 王颀倒是豪气万丈,他久镇辽东,后鲜卑人,乌桓人,高句丽人都作战过,长年的军旅生涯自然让他对行军打仗之事充满了自信,所以听闻到并州军来袭,卫瓘有些慌了神,但王颀却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卫都督请放宽心,区区这些并州之敌,还没有放在某的眼中。”王颀非常豪气地道,掷地有声。 :。: 第1082章 正面相撞 文钦此刻微闭双目,倚靠着战马正在那儿闭目养神呢,虽然这一路是狂飙突进,但文钦却是留着力的,并没有将骁骑营的体力全部给耗尽,时刻做好着战斗准备的。 而抵达良乡之后,经过短暂的休整,骁骑营更是原地满血,保持着高昂的斗志,随时都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中来。 骁骑营之所以狂飙突进,其实是服从于曹亮的战略安排的,如果并州大军按步就班地进攻幽州,那卫瓘和王颀肯定不敢出城应战,必然是紧闭城门,死守城池。 蓟县是州城,城池坚固,防御设施齐备,再加上守军众多,如果卫瓘和王颀一昧死守的话,并州军也只有强攻硬取了。 而打攻坚战,最好的结果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最后能攻下蓟县,并州军必然也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这显然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 想要以最的代价拿下幽州,就必须把幽州军的军队吸引到野战上来,只要在野战之中击败幽州军的主力,蓟县城的防御力量必然会大打折扣,到那时再取蓟县,便是易如反掌了。 但如何才能把幽州军吸引到平原上进行野战呢,这显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卫瓘狡诈多谋,王颀悍勇善战,一个有谋,一个有勇,让他们轻易地放弃守城的优势而将主力投入到野战之中,必须地有奇招才行。 曹亮和桓范合计了一下,也只有采用诱敌之计才行,让骁骑营摆出一副孤军深入的模样,这样对手贪功心切,才有可能会上钩。 所以曹亮才安排文钦率领骁骑营单独地冲在最前面,并且故意地让其他的军队与之拉开比较大的距离,这样那怕是幽州军派出斥侯,也无法确定并州军确有伏兵。 这样安排之后,幽州军必然不会起疑这是一个圈套,反而会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任何人都是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的,而只要将幽州军吸引到良乡一带的平原上来,以并州军三大骑兵的实力,足可以将其碾压了。 而且曹亮和毌丘秀谈过话,对卫瓘和王颀都有了比较深的了解,卫瓘虽然城府很深,但是对军事并不晓畅,所以在军事上,必然会多仰仗经验丰富的王颀。 而王颀这个人,则比较自负,打起仗来倒是一把好手,却有一个轻视对手的毛病,此前他一直在辽东,幽州军进攻并州他也没有参与,所以对并州军的状况,也不是太了解。 有弱点,才好对症下药,所以这次的诱敌深入之计,便是为王颀量身打造的。 骁骑营抵达良乡之后,特意地停下来宿营,这也完全出自曹亮的授意,良乡地势平坦,非常利用骑兵作战。 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被曹亮安排在了三十里之外,秘密地潜藏起来,这个距离往往是敌方斥侯兵侦察的极限,在这个距离上,只要越骑营和屯骑营偃旗息鼓刻意地掩藏一下行踪,敌方的斥侯兵就很难发现。 三十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越骑营和屯骑营来说,这个距离也就是半个时辰内的事,只要探听到幽州军出击的消息,越骑营和屯骑营就会火速地向良乡靠拢,对幽州军形成合围之势,一举而歼之。 换句话说,这就要求骁骑营要有独立战斗半个多时辰的能力,尽全力拖住幽州军,待越骑营和屯骑营形成合围之后,再行反击,配合越骑营屯骑营,全歼幽州军。 文钦虽然歇息了下来,但脑子却一刻也不得停歇,此地距离幽州近在咫尺,幽州军随时都会攻来,所以文钦在扎营的时候,也只是简单地扎了一些营帐,连埋锅造饭都未曾,只是让士兵们拿干粮对付了一下,然后是抓紧时间休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而且文钦虽然停留在了良乡,但并州军斥侯的侦察范围,却已经触探到了幽州城下,斥侯兵密切地监视着蓟县城内幽州军的一切动向,一旦有异常的情况,便会立刻向文钦进行禀报。 所以文钦在幽州军出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晓了军情,他得到禀报之后,微闭的双目立刻便睁开了,目中精光乍现,他腾得就站了起来,翻身上马,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其身手敏捷性,一点都不亚于年轻人。 “传令下去,全营立刻集结,准备迎敌!”文钦沉声地下令道。 整个骁骑营立刻行动起来,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所有的骁骑兵便都已经上了马,列阵相迎。 这时,北面的方向上,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远远地还可以看到激荡起来的尘烟遮天蔽日,也只有万马奔腾的骑兵在高速的奔驰之中,才可能会激起如此的尘烟,显然幽州的骑兵是倾巢而出,向着良乡杀了过来。 文钦嘴角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看来曹亮诱敌出击引蛇出洞的计划成功了,王颀果然是经不起诱惑,带兵出战了。 甭管幽州骑兵的实力如何,只要在并州军三大骑兵的夹击之下,那是绝无生还的可能,王颀远在辽东,自然不知道并州军骑兵的厉害之处,如今贪功心切,冒险出击,正是上了并州诨的当了。 “列阵,出击!”文钦看到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幽州军骑兵的身影,以幽州军这种突进的速度,冲上来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如果骁骑营站在原地不过的话,将会受到幽州军很大的冲击。 骑兵也只有跑起来,利用惯性,才能产生冲击力,站在原地不动,只能是被动挨打,所以文钦才会下达出击的命令,要求骁骑营迎着敌人发起反冲锋,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声令下,骁骑营的骑兵战阵立刻出动,他们以更快地速度发起了冲击,迎着幽州军杀了过去,双方都在奔驰着,本来不远的距离眨眼之间便接近了,两股的铁骑洪流,迎头相撞,迸发出最为激烈的火花。 第1083章 惊出了一身冷汗 双方的骑兵相对而行,这样的交锋,无疑是最为激烈的。 王颀率领着骑兵突进,很快地发现了骁骑营的踪迹,他立刻下令全军速进,准备趁着骁骑营宿营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没想到骁骑营的反应极快,王颀在视距范围之内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骁骑营快速地集结列阵,其熟练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骁骑营不光是列阵,而且就在幽州骑兵接到一箭之地的距离时,突然发起了反击,而且反击的力度,相当的强悍,速度之快,更是超乎想象。 这个时候再想避让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怕对手再厉害,王颀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了,这个时候谁先怯战,那谁就先败了。 更何况,骁骑营只有一万人马,而王颀此来,可是带足了三万骑兵的,在数量上,足以对骁骑营形成碾压之势。 兵力占优的王颀自然不会轻易地后退,也不会轻易地避让,他大吼一声:“杀!”提着一柄大刀,王颀率先地冲在最前面,身先士卒,勇往直前。 在征讨高句丽时,王颀就是先锋官,每次与敌交战,他都是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确实是一名悍将,正因为如此,幽州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跟随在王颀的身后,向着并州军冲去。 王颀这样的气势,确实是激励士气的最好办法,也确实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多次打败胡人,王颀正是用的这个招数,如今和并州军交战,他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试图用最为凶猛的攻势,一下子便摧垮并州军的斗志。 但显然这一次他是踢到了铁板上,幽州军气势汹汹而来,一般的情况,兵力处于劣势的一方就会选择迂回避战,但骁骑营却是不退反进,正面地进行了迎击,而且冲击的速度一旦都不比幽州军差。 到了这种地步,双方都没有退路可言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拼了! 王颀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企图显然落空了,久经善战的骁骑营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他们的气势似乎比幽州军更要旺盛,斗志更为昂扬。 这样高速的奔驰,双方的碰撞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很快两军便是迎面相撞,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双方互不相让,这样的厮杀注定是最为惨烈的,双方刚一较量,便是人仰马翻,血溅五步。 王颀挥舞着大刀,劈头盖脑地就朝着对面的一名骁骑兵砍去。 这一刀下去,王颀非常的自信,他的膂力惊人,七七四十九的大刀在他的手中举重若轻,刀沉势猛,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刀下逃生的。 这第一刀,王颀原本也是有着立威的想法,他几乎用上了十二成的力气,准备着就是要把敌兵一刀斩为两断,从气势上狠狠地压他们一头。 对面的骁骑兵只是一名普通的骑兵,而且他也没有使用长兵器,而是使用了类似于环首刀一样的一种马刀,只不过比环首刀略长一些。 王颀的大刀却是有着一丈多长,在攻击距离上明显占据着优势,以他的刀速,闭着眼睛都能把对手劈成两半。所以王颀对眼前的对手浑不在意,仿佛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甚至王颀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向了另一边,去寻找一个目标了。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眼看着王颀的大刀就要落到那名骁骑兵的身上了,却见那骁骑兵一个侧身,非常灵活地就闪避开了王颀这势在必得的一刀,而且侧身的幅度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就连王颀觉得自己如果敢在马上这样做动作的话,非得从马背上掉下去不可。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名骁骑兵避开了王颀这一刀之后,双方已经是处于错镫状态,那名骁骑兵马刀一挥,便向着王颀横劈过来,王颀大刀砍空,此刻再想撤刀已经是不及了,他连忙侧身闪避,马刀的刀尖滑着他身上的铠甲而过。 也幸亏王颀的这身铠甲不是普通的甲胄,乃是用精钢打造的,否则这一刀滑过,至少也给他拉出一道血槽来。 王颀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这对手并不是敌方的大将,而是一名的兵卒,但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兵,差点儿就给王颀一次致命一击。 对于王颀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耻辱,战场之上,往往是兵对兵,将对将,实力决定一切,被一个兵整得如此的狼狈,这恐怕还是他平生的头一遭。 惊魂之下,王颀这才注意地了并州骑兵装备的不同,他们所乘坐的马鞍,明显的前后高翘中间凹陷,这样的马鞍,正好可以把骑兵的屁股完全地卡在马背上。而王颀自己的马鞍,却不过是一布包而已。 更为不同的是,并州骑兵的双脚并不是悬空的,而是踩踏在一个铁制的环扣之内,这种马镫,倒是和他们所用的上马马镫相差不大,只不过上马的马镫只是悬挂在战马的左侧,用来辅助上马的,象王颀这样身材高大身手敏捷的人,甚至连那个上马马镫都不屑使用,嫌那劳什子的东西碍事。 而并州骑兵的双边马镫却是在骑乘战马时踩踏的,王颀刚才还有些纳闷,自己的快刀快如闪电,别说是普通的士兵了,就是武艺差上一点的战将都不一定能躲得过去,那名普通的并州骑兵凭什么就能灵巧的闪避过去? 看到双边马镫之后,王颀才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怪不得并州骑兵可以在马背上做出如此高难度、令人匪夷所思的闪避动作,原来他们是使用了新式马具的缘故。 王颀久经善战,对战场的兵器装备很是敏感,看到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实物之后,他立刻能体会到这两样新式马具的妙用,装备了这样的马具之后,很明显地可以提升骑兵的战斗力。 顿时,王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场骑兵大战,恐怕胜负难料了。 第1084章 明白的有些迟了 王颀刚才可以堪堪地闪避过那致命的一刀,但对于许多的幽州兵来说,想要躲过去,难度就大得了。 新式的马具让并州骑兵在马背上的身手更加地灵活,单打独斗的话,幽州兵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连王颀这样的悍将都面临着生死一线的危机,普通的士兵便可想而知了。 王颀向着四周围望去,现在双方的骑兵已经是纠缠在了一起,形成了犬牙交错的局面,而且更多的骑兵不断地涌了上来,加入了战斗之中。 不过这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的局面,虽然说幽州军骑兵都普遍配备着长矛这些武器,从攻击的距离上来讲是占据着优势的,但装备着新式马具的并州军更加的灵活。 长兵器有长兵器的优点,攻击范围大,可以先发制人,也有其缺点,那就是缺少变化,近身搏斗的能力差。 骁骑营之所以选择双手马刀做为主战武器,就是因为这种双手马刀使用起来非常的灵活,可刺可劈可砍,可以单手持握,也可以双手持握,使用极为方便。 骁骑营朝着轻骑兵的转化过程之中,必然会舍弃一些笨重的武器和装备,让骁骑营变得更为机动灵活,速度更快。 长枪和马刀,哪一个更厉害?这显然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只能说两种武器各有特点,各有千秋,哪个更强,则是看使用在谁的手中。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骁骑兵的身手灵活致极,在马背上腾挪闪转,可以做出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来,一个侧身闪避,甚至可以夸张到身子可以和马背形成九十度的弯角。 就连身经百战的王颀都差一点在普通的骁骑兵手上中招,那么那些幽州军的普通骑兵想要闪避过骁骑兵的攻击,就变得更为地困难了。 所以整个战场上的碰撞虽然是相当激烈的,但真正倒下马去的,大多数却是幽州的骑兵,双方的较量,似乎并没有处在一个层次上。 王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本来他对这次的战斗充满着信心,骁骑营只有一万骑兵,而自己这边,可是足足地带了三倍的兵力,正常的情况下,足以形成碾压之势了。 可方一交战,王颀才明白,双方的战斗力已经不是处于同一个平面上了,并州军依靠先进的马具,大大地提升了骑兵的作战能力,也难怪并州之战中,司马懿的十七万大军会落败,这差不多就是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吧。 让王颀不明白的是,按理说并州军的这些新式马具出现在了并州战场上,应该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了,司马军那边完全可以进行仿制,那怕就算是来不及仿制,那至少也得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有所防备才是吧。 尽管幽州骑兵确实是没法和并州骑兵相抗衡,但是提前知晓这些情况的话,王颀至少也有时间做出正确的应对,总不至于懵然无知地撞上去,撞一个头破血流。 事实上这件事是司马师刻意地进行了隐瞒,之前的幽州,那可是毌丘俭的天下,司马师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透露给自己潜在的敌人,所以说司马师虽然在洛阳大规模的进行仿制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但丝毫也没有向外透露,毌丘俭虽然在雁门关和并州军交过手,但与之交手的只是步兵部队,他根本就不知道并州骑兵新装备的事。 而王颀远在辽东,更是一无所知,尽管幽州事变之后,卫瓘和王颀除掉了毌丘俭,重新地将幽州纳入到了司马氏的势力范围,但时间相当的仓促,司马师也不可能记得去刻意地提醒卫瓘和王颀去心提防并州的骑兵。 更何况,曹亮对幽州发起的进攻十分的突然,不管是卫瓘和王颀,还是司马师,都没有料到曹亮会这个时候突袭幽州,有些重要的军情信息还没来得及交流和共享呢。 显然这一失误对王颀的影响是非常的大,原本王颀倚仗着兵多势广的优势自信可以轻取骁骑营,取得幽州首战的开门红,但方一交手,开门红就成了开门黑,并州军的实力之强,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一时之间,战局陷入到了被动的局面之中。 双方的激战仍旧持续着,如果不是幽州军拥有三倍的兵力,这个时候很可能早就一败涂地了,因为在单兵对抗的能力上,幽州军的差距实在是过于明显,他们只能依靠人多的优势,勉强地和并州军一战。 尽管如此,整个战场上的形势还是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骁骑营强大的机动能力,使得他们在战场上可进可退,游刃有余。随着战斗的进程,越来越多的幽州兵战死于马下,形势也越发地对幽州军不太有利了。 王颀素来以悍勇称著,但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躲到了亲兵护卫的身后,毕竟刚才那名骁骑兵凌厉的一刀,还是让王颀惊魂未定。 也幸亏他遭遇到的只是一名普通的骁骑兵,如果刚才遇到的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将领,那很有可能就不是在他的铠甲上划下那么一道了。 战场之上,生死有时只有顷俄之间,很可能一个眨眼的工夫,这辈子就这么交待了。 惊魂的一刀,让这位在辽东战场上从来也不知道畏惧是什么的悍将竟然是心生胆怯,就连再度和并州骑兵交手的勇气也没有了。 王颀都是这样的心思,幽州军那些普通的士兵则更加为之害怕,许多袍泽被并州军轻易地斩杀,在他们的心里都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幽州军的战力,显然是根本就无法与并州军相抗衡的,实力的差距,也让他们丧失了战斗下去的信心。 视死如归,惧不畏死,寻常都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对比五五开的基础上,也就是说他们有着获胜的机会,才会有拼一把的想法,而真正毫无胜机的战斗,是没人愿意打下去的。 第1085章 杀敌一千,自损三千 幽州军的斗志随着战斗的进程在逐步地瓦解着,事先谁也不会想到过战斗会是这样的结果,失望之余,斗志变得更为涣散,士气也大为降低,甚至有些骑兵已经准备调头而逃了。 王颀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认输了,此次的出击,并不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他思索良久的结果,趁着并州军孤军深入,立足未稳的机会,一举将这支先头部队给歼灭了,接下来的幽州之战,才会朝着自己有利的方面进行。 如果这一战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败退回去,王颀不但没有什么颜面去见卫瓘,而且对接下来的幽州防御作战,也会产生极为消极的影响。 毕竟幽州远离中原,就算他们向洛阳求援的话,短时间内朝廷是没法向幽州派出援兵的,至少也得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可能会增援到来, 但以现在幽州军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坚守幽州几个月的时间,此战若是胜利了,幽州军必然可以信心满满斗志昂扬地与并州军主力一战,但如果连骁骑营这么一支先锋营都胜不了得话,那么等到并州军主力杀到,他们又何以一战? 想到这里,王颀便有些懊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地出兵,这一仗,完全是自取其辱啊! 老老实实地呆在幽州城里守城,也不会沦落到这般模样,真是何苦啊! 可事到如今,后退只能是遭到更大的败局,王颀只有咬牙坚持着,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强行地和骁骑营进行周旋,别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这边估计都得杀敌一千,自损三千了。 但不管损失有多大,能杀敌就是好事,遭遇到这种局面,王颀也只能是抱着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了,那怕是拼个同归于尽,也总好过狼狈而逃。 所以,不管战局有多困难,王颀也没有轻易地下令撤退,他指挥自己的这一路人马坚持抵抗,又让弓遵和刘茂的另外两路骑兵从左右两翼对骁骑营进行包抄。 由于幽州军的三路人马是一字排开齐头并进的,所以他们的攻击面比较宽,骁骑营集中兵力进行反击,也只能是针对王颀中路的人马,弓遵和刘茂在左右两翼则没有遭遇战斗。 不过此次进攻,幽州军还是以王颀为主的,弓遵和刘茂也只是负责在侧翼进行策应,王颀那边遭遇到并州军强劲的反扑,弓遵和刘茂反倒是没了主意,不知道该继续按先前的计划行事还是掉头回去救援王颀。 这时王颀给了他们明确地指令,让他们不必救援,而是迂回到并州军的左右两侧进行包抄。 王颀希望这或许是盘活整个战局的一步好棋,毕竟就算弓遵和刘茂直接过来救援,在单兵战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再增加一些人马似乎也是无济于事的,如果能从侧翼或后面包抄骁骑营的话,也许可以扭转整个战局。 王颀身经百战,这么郁闷的仗平生还是第一次打,以前的那些胡人骑兵,虽然单兵作战能力也是强于他们的,但是王颀可以凭借着骑兵战阵的优势摧垮对手,可现在在并州军面前,他却有一种沧桑的无力感,不仅单兵能力弱于对手,就连整体的配合也完全处于下风,骁骑营就如同是一架精密配合的机器,攻击快速有力而且协作一致,攻击的效率相当的高。 正面迎战没有任何的胜算,王颀只能是依靠侧翼的迂回包抄了,这恐怕也是他最后的手段了,如果就连这最后的手段也不能奏效的话,那今天这一仗恐怕真得是凶多吉少了。 弓遵和刘茂领命之后,便开始向着骁骑营的侧翼进行包抄过来,毕竟幽州军在人数上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这一包抄,似乎便将骁骑营团团地给困住了,单看场面的形势,骁骑营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包围圈之中。 面对这样的形势,文钦似乎没有慌乱的意思,反倒是淡淡地一笑,幽州军的举动,完全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而且幽州军从外围包抄,更是文钦所希望看到的,这样一来,整个战线就拉长了很多,幽州军的兵力更加的分散。 在骁骑营的外围,文钦早已经安排布置好了,就算他们把骁骑营包围起来,也奈何不了骁骑营。 这就好比是围猎,一群猎狗如果围杀一只羊或一头鹿的话,那羊和鹿的下场肯定是悲惨的,不过他们如果围住的是一只老虎或狮子,那么胜负远未料定。 对于幽州军来说,被围起来的骁骑营就是一只雄狮,他们四面包抄,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文钦早对幽州军的这种进攻套路做好了安排,在侧翼布署了好军队,抵御弓遵和刘茂的人马,幽州骑兵冲上来的时候,立刻遭到了并州军反击,尽管并州军在这边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幽州军想要突破并州军的防线,似乎也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整个战场的战局,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这个局面,自然是文钦虽希望的看到的,虽然说并州军有着超过幽州的战斗力,但是一万人想要吃掉三万人,这也是不太现实的,更何况对方也是骑兵,战斗不利的时候,逃走也不是困难的事。 文钦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要将幽州军拖在良乡一带,这样的话,才有机会一举将其全歼,所以在反击的时候,文钦多少还是留着一点力的,尤其是在遭遇到两翼的包围之时,文钦并不急于打退敌人,反倒是在外围和幽州军周旋起来,让整个战局处于一种僵持的状态。 王颀一看自己的布置奏效了,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率三万人败给了一万人,那回到幽州,脸就丢大了。 现在的战局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变化,王颀立刻下令加大进攻的力度,争取取得一些战果再撤退,全歼骁骑营是希望不大了,但多斩获一些人头,回到幽州他的面上也好看一些。 第1086章 闷雷声 /> 如果说先前进攻受挫王颀还萌生了退意的话,那么现在形势有些逆转,王颀便立刻把这个念头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要尽全力一搏,以正他王颀辽东第一悍将之名。 在辽东,王颀可是有着辽东之虎的称谓,高句丽闻其名都为之丧胆,在第二次征讨高句丽之时,王颀硬是狂追了上千里,把高句丽王驱逐到了黑水之滨,于肃慎之南刻石记功而还,当时高句丽人听到王颀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发抖,连与之交战的勇气都没有了,惶惶如丧家之犬。 王颀担任玄菟太守的这十余年,辽东一带的胡族望风披靡,都不敢有进犯的念头,这自然也让王颀变得骄纵起来,恃功自傲,目中无人。 当上了幽州刺史之后,王颀更是志得意满,一般的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那怕是战胜了司马懿的曹亮,王颀都不以为然,曾口出狂言,曹亮他是不敢来幽州,他若敢来,必杀他个全军覆灭。 王颀挟斩杀毌丘俭之功而坐上了刺史的位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底下的人自然是噤若寒蝉,不敢横加拂逆,而卫瓘不谙军事,幽州的防务皆由王颀说了算,自然更加深了他的骄纵之气。 此次出击,也是王颀一手策划出来的,他认为一昧的死守只能是让幽州军士气低落,趁着并州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之际,杀他的措手不及,一来可以削减并州军的实力,二来也可以扬威,大振幽州军的士气。 其实王颀只是想得挺美,但真正到了实战的时候,他却发现理想是挺丰满的,奈何现实却太骨感,并州军的强大,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其实王颀也不动脑筋想想,司马懿是何等样的人,能打败司马懿的军队,能是普通的军队吗?夜郎之所以自大,就因为他们只能同井底的青蛙一样看到头顶的一片,王颀久居辽东,消息闭塞,对中原所发生的事不甚了然,加上对付胡人,屡战屡胜,自然是骄傲自满。 可真正到了战场上,却如同给了他当头一棒,这差距,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大,在骑兵野战之中,他率领的人马就连一个骁骑营都吃不掉,如果并州军的大军齐至,他又焉能有半点机会。 唯今之计,也只有倚仗着人多的优势拼一把了,就算不能取胜,至少也能维持个五五开的局面,多斩获些人头,至少回到幽州,也能保住他的颜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王颀想的还是顾全他的颜面,可见其虚荣心有多大,现在他率领的两万人马都抵挡不住骁骑营的攻势,只能是靠弓遵和刘茂的两翼的人马给他挽回一点颜面了。 骁骑营处于了幽州军的包围之中,文钦却是不急不躁,他抬头看了看日头,日影渐短,差不多已经是快到午时了,按时间推算,越骑营和屯骑营差不多也快要赶到了。 根据事先的约定,越骑营和屯骑营就处于骁骑营的左后和右后的位置,他们大概和骁骑营保持着三十里左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正是敌方斥侯兵侦察时的盲区,而且越骑营和屯骑营刻意地隐藏起了行踪,偃旗息鼓,如果幽州军的斥侯不继续深入的话,是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的。 毕竟斥侯兵的侦察范围有限,三十里就是他们极限的侦察距离了,但事实上,斥侯兵往往会偷一些懒,没到三十里就会掉头回去,这样他们就更难准确地掌握并州军的行动动向了。 所以,潜伏于三十里外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幽州兵的斥侯根本就侦察不到,王颀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来围攻骁骑营了。 而骁骑营既然是诱敌深入,曹亮也就没有指望凭着他们一营的人马就能全歼幽州军,骁骑营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幽州军,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会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一旦接到幽州军出击的消息,他们也会立刻向良乡一带靠拢,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按正常情况,文钦推断越骑营和屯骑营会在午时前后抵达,现在骁骑营已经和幽州军周旋了不短的时间了,差不多也是该越骑营和屯骑营出现的时候了。 就在此刻,东南方向和西南方向上,突然地响了隆隆的巨响之声,有如沉重的闷雷滚过一般,让幽州军都不由自主地去抬头看天,个个都是大惑不解,按理说这丽日当空,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打雷呢? 而且正常情况下,老天爷打雷,那肯定是会打一阵停一阵,可这种闷雷,却是如同滚雷一般,根本就不带停的,声音由远及近,雷声也是越响越大,竟然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听这种声音,似乎和普通的马蹄声有一种相似之处,但却明显的沉重的多,普通的战马那怕速度再快,匹数再多,也不能会发出如此的巨响,就连大地都感觉到为之颤动,这显然不应该是战马的声音。 可如果不是战马,又有什么东西能发出如此的巨响呢?幽州军的一干人马现在都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态,不过他们个个隐约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情况,或许还会有什么大的灾难发生亦未可知。 王颀却是脸色骤然地一变,暗叫了一声不好,尽管他也不能笃定是并州骑兵援兵来袭的声音,但此刻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又怎么可能会打雷呢?显然这么大的声响,必有蹊跷之处,王颀不得不往最坏处打算。 其实王颀最为担心的,就是并州骑兵的援兵了,他们三万人马,就连骁骑营一个营都吃不掉的话,那并州军主力来援,又何以为敌? 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异响,绝不是好兆头,稳妥起见,还是先收缩兵马要紧,目前幽州军为了包围骁骑营,采用的是三面围攻的方式,兵力上自然薄弱的多,一旦遭遇敌袭,那后果完全是不堪设想的。 第1087章 援兵来也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失望之余,斗志变得更为涣散,士气也大为降低,甚至有些骑兵已经准备调头而逃了。 王颀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认输了,此次的出击,并不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他思索良久的结果,趁着并州军孤军深入,立足未稳的机会,一举将这支先头部队给歼灭了,接下来的幽州之战,才会朝着自己有利的方面进行。 如果这一战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败退回去,王颀不但没有什么颜面去见卫瓘,而且对接下来的幽州防御作战,也会产生极为消极的影响。 毕竟幽州远离中原,就算他们向洛阳求援的话,短时间内朝廷是没法向幽州派出援兵的,至少也得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可能会增援到来, 但以现在幽州军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坚守幽州几个月的时间,此战若是胜利了,幽州军必然可以信心满满斗志昂扬地与并州军主力一战,但如果连骁骑营这么一支先锋营都胜不了得话,那么等到并州军主力杀到,他们又何以一战? 想到这里,王颀便有些懊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地出兵,这一仗,完全是自取其辱啊! 老老实实地呆在幽州城里守城,也不会沦落到这般模样,真是何苦啊! 可事到如今,后退只能是遭到更大的败局,王颀只有咬牙坚持着,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强行地和骁骑营进行周旋,别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这边估计都得杀敌一千,自损三千了。 但不管损失有多大,能杀敌就是好事,遭遇到这种局面,王颀也只能是抱着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了,那怕是拼个同归于尽,也总好过狼狈而逃。 所以,不管战局有多困难,王颀也没有轻易地下令撤退,他指挥自己的这一路人马坚持抵抗,又让弓遵和刘茂的另外两路骑兵从左右两翼对骁骑营进行包抄。 由于幽州军的三路人马是一字排开齐头并进的,所以他们的攻击面比较宽,骁骑营集中兵力进行反击,也只能是针对王颀中路的人马,弓遵和刘茂在左右两翼则没有遭遇战斗。 不过此次进攻,幽州军还是以王颀为主的,弓遵和刘茂也只是负责在侧翼进行策应,王颀那边遭遇到并州军强劲的反扑,弓遵和刘茂反倒是没了主意,不知道该继续按先前的计划行事还是掉头回去救援王颀。 这时王颀给了他们明确地指令,让他们不必救援,而是迂回到并州军的左右两侧进行包抄。 王颀希望这或许是盘活整个战局的一步好棋,毕竟就算弓遵和刘茂直接过来救援,在单兵战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再增加一些人马似乎也是无济于事的,如果能从侧翼或后面包抄骁骑营的话,也许可以扭转整个战局。 王颀身经百战,这么郁闷的仗平生还是第一次打,以前的那些胡人骑兵,虽然单兵作战能力也是强于他们的,但是王颀可以凭借着骑兵战阵的优势摧垮对手,可现在在并州军面前,他却有一种沧桑的无力感,不仅单兵能力弱于对手,就连整体的配合也完全处于下风,骁骑营就如同是一架精密配合的机器,攻击快速有力而且协作一致,攻击的效率相当的高。 正面迎战没有任何的胜算,王颀只能是依靠侧翼的迂回包抄了,这恐怕也是他最后的手段了,如果就连这最后的手段也不能奏效的话,那今天这一仗恐怕真得是凶多吉少了。 弓遵和刘茂领命之后,便开始向着骁骑营的侧翼进行包抄过来,毕竟幽州军在人数上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这一包抄,似乎便将骁骑营团团地给困住了,单看场面的形势,骁骑营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包围圈之中。 面对这样的形势,文钦似乎没有慌乱的意思,反倒是淡淡地一笑,幽州军的举动,完全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而且幽州军从外围包抄,更是文钦所希望看到的,这样一来,整个战线就拉长了很多,幽州军的兵力更加的分散。 在骁骑营的外围,文钦早已经安排布置好了,就算他们把骁骑营包围起来,也奈何不了骁骑营。 这就好比是围猎,一群猎狗如果围杀一只羊或一头鹿的话,那羊和鹿的下场肯定是悲惨的,不过他们如果围住的是一只老虎或狮子,那么胜负远未料定。 对于幽州军来说,被围起来的骁骑营就是一只雄狮,他们四面包抄,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文钦早对幽州军的这种进攻套路做好了安排,在侧翼布署了好军队,抵御弓遵和刘茂的人马,幽州骑兵冲上来的时候,立刻遭到了并州军反击,尽管并州军在这边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幽州军想要突破并州军的防线,似乎也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整个战场的战局,似乎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这个局面,自然是文钦虽希望的看到的,虽然说并州军有着超过幽州的战斗力,但是一万人想要吃掉三万人,这也是不太现实的,更何况对方也是骑兵,战斗不利的时候,逃走也不是困难的事。 文钦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要将幽州军拖在良乡一带,这样的话,才有机会一举将其全歼,所以在反击的时候,文钦多少还是留着一点力的,尤其是在遭遇到两翼的包围之时,文钦并不急于打退敌人,反倒是在外围和幽州军周旋起来,让整个战局处于一种僵持的状态。 王颀一看自己的布置奏效了,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率三万人败给了一万人,那回到幽州,脸就丢大了。 现在的战局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变化,王颀立刻下令加大进攻的力度,争取取得一些战果再撤退,全歼骁骑营是希望不大了,但多斩获一些人头,回到幽州他的面上也好看一些。 :。: 第1089章 寸草不留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只有抱成团的军队,在战场上的先存几率才会大一些。 之所以之前采用迂回包抄的方式来对付骁骑营,是因为王颀自恃人多势众,对骁骑营有着兵力上的优势,才敢放心大胆地进行包抄作战。 但现在情况突变,很可能并州军的援兵杀到了,如今王颀连一支并州军都搞不定,此刻如果再杀来一支人马的话,他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但王颀的命令下达的有些迟了,还未等到传令兵到达弓遵和刘茂接到命令呢,越骑营和屯骑营就已经出现了,他们一路狂飙突进,总算是赶在午时之前,抵达了战场。 越骑营和屯骑营几乎是同时抵达的,正常的情况下,越骑营的行军速度是比屯骑营快一些的,但为了达到两支骑兵同步到达的目的,邓艾让越骑营稍微地压了压速度,以确保这两支骑兵可以同时对敌迂回包抄作战,斩断幽州军的退路。 这一战是曹亮精心策划过的,要么不打,要打得就要打出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来,一举便可以摧毁幽州骑兵的主力,他们再无翻身的机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曹亮对并州军的几支骑兵进行了妥善的安排,骁骑营来充当诱饵,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对其实施迂回包抄。 按理说,三万人吃掉三万人,孙武也没这个胆量,但曹亮有这个胃口,就是完全建立在自己骑兵实力的优势之上,缠住幽州三万骑兵,光是骁骑营这一支轻骑兵就足够了,而战斗力更为恐怖的弓骑兵和重骑兵,对幽州军更可以形成碾压之势。 曹亮对这一役是自然是有着充足的把握的,除非幽州军龟缩在蓟县城不出来,否则一旦开战,所有的结果都在曹亮的预料之中。 到目前为止,骁骑营已经是出色地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死死地拖住了幽州军,由于王颀急于求成的缘故,对骁骑营实施了三面包围的打法,这样的的打法虽然更为有效,但是面对并州军的反击之时,防御上却是薄弱的多,各容易被并州军各个击破。 越骑营和屯骑营的来势极为凶猛,速度之快,已经完全地颠覆了人们对骑兵的认知,就连身覆铁甲的屯骑营,在最后的冲刺关头,也加快了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幽州军。 从听到闷雷声到发起突袭,整个过程非常的短暂,许多的幽州兵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并州骑兵就已经扑了过来。 按理说幽州军在作战的时候,在外围也肯定是设有巡哨的,一旦有紧急的情况,便会通报给王颀及弓遵刘茂等人。 但是并州军的来势实在是太快了,等那些分布在外围的巡哨发现有敌袭的时候,他们也想把这个消息向主将进行传达,但是在回马通报的过程之中,他们悲哀的发现,他的速度竟然比不过并州军,要知道这些巡哨所骑的马,都是军中最快的马,但他们在回跑的过程之中,竟然被并州军的骑兵浪潮给追上并吞没了,所以直到并州军出现在视线之内,王颀等人也没有得到巡哨的报告。 越骑营和屯骑营的的到来,使得战场形势陡然之间发生了变化,原本还处于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顷刻之间便逆转过来。 弓骑兵人未至,箭先至,乱箭即为先锋,高速奔驰的战马使得箭矢的射程变得更远,速度更快,威力更强,那些箭矢轻易地就能穿透幽州军的铠甲,那怕是他们身着最为厚实坚固的板甲,也难以抵挡这种快如闪电的箭矢。 弓骑兵攻击的便是弓遵所率的部队,双方还没有接战,弓遵的人马就倒了一大片,弓骑兵的这种杀伤力,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擅长骑射的人弓遵并不是没有见过,毕竟他自己的骑射水平就比较高,但弓遵同样知道,在骑兵之中,能有骑射水平的人,只是廖廖少数,绝大多数的普通骑兵,都是不具备骑射能力的,所以幽州军的骑兵,大多数都是不配备弓箭,就算是配备了弓箭,大多的时候也是摆设,只有下了马或者在马上静止的时候,才能放箭,这样的射手,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但突然杀来的并州军,却是清一色的弓骑兵,几乎人人都可以骑射,射术之精湛,一点也不亚于弓遵他们这样的骑射高手。 这样密集的箭雨,确实是相当的可怕,本身骑兵就不是一个防御力强的兵种,他们更多的时候是依靠速度和机动性的优势来取胜,速度快就可以闪避对敌方弓箭兵的射击,机动性强便可以让他们进退自如,打不过也可以跑。 但面对弓骑兵,弓遵却有一种虚弱的无力感,打肯定是打不过了,幽州骑兵没有那个骑射本事,廖廖无几的骑射手根本就不可能对并州军构成威胁,但跑的话,却也跑不过,因为越骑营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在越骑营有力的攻击之下,弓遵的骑兵队伍几乎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来抵抗越骑营的进攻,那怕有些人想组织反击,试图近身与越骑营进行搏斗。 这或许是有些人的想法,既然远战不行,那就尝试一下近战,弓骑兵再厉害,也不致于近战厉害吧? 但他们的反击似乎是一种徒劳,因为越骑兵根本就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在远距离攻击上,越骑兵使用的是一种长弓,射程远,穿透力强。近程攻击时,他们则使用连弩,连发速射,覆盖面积更广。 幽州兵的反击一旦进入到连弩的射程,就会遭到更为密集的箭矢打击,连弩形成的死亡扇面,绞杀着任何试图靠近的幽州兵,距离越近,死得越快,眼看着那些试图反击的幽州兵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有去无回,其他的幽州兵顿时打消了反击的念头,还是逃命要紧。 :。: 第1090章 卫屠夫出城 兵败如山倒,幽州军这一败,战局便再难以挽回,王颀可不想步弓遵和刘茂的后尘,所以他逃得最快,甚至把几乎所有的幽州兵都甩在了身后。 幽州军群龙无首,斗志全失,根本就无心恋战,这个时候,除了拼了命的逃跑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念头了。 这个时候的逃跑,拼得就是速度了,如果说幽州军的整体速度,那是完全拼不过骁骑营的,骁骑营人轻马快,速度是所有骑兵之中最快的,幽州军如果单纯地和骁骑营比速度的话,完全是处于下风的。 不过对于幽州军来说,和骁骑营比不过,但是能胜过自己这边的人就可以了,落在后面的幽州兵肯定是会遭到并州军的斩杀,而斩杀这些人并州军也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也就说,只要有人垫背,逃在前面的人,还是有机会逃生的。 所以这场大逃亡,成为了幽州军内部速度的大比拼,众军士你逐我赶,挤破头也要冲到前面去。 甚至为了多找几个垫背的,不惜来暗算自己的袍泽,有人跑着跑着,就无缘无故地马失前蹄掉了下去,有人跑着跑着,战马突然就倒毙于路,暗算的花招是层出不穷,整个的逃亡过程,不断的有人莫名其妙地掉队。 并州军的三支骑兵都参与到了追击作战之中,而且收获颇丰,一路不断地蚕食着幽州军,幽州军的人数也是越来越少。 王颀现在都顾不得去计算到底折损了多少人,他拼命狂逃,只有逃回幽州城,才会安心下来,并州的骑兵太恐怖了,这次的出城作战,看来就是一个天大的失误。 终于看到了蓟县的城郭,王颀的心情才算是稍微的平复了一些,他下令手下的军队赶紧地入城,也只有城墙的辟佑,才有可能逃得过并州军的追杀。 刚到城下,就瞧见了城内的军队正在浩浩荡荡地出城,想必正是卫瓘率领的接应部队,王颀立刻是打马上前,高声地喊道:“卫都督,快快入城,并州军杀过来了!” 卫瓘此刻出城,要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几个时辰,一方面,卫瓘确实不是治军的好手,在统帅军队方面,能力上还稍有欠缺,而且,这些军队都是毌丘俭的旧部,虽然他们不一定死忠于毌丘俭,但对卫瓘终究是暗生怨言的,不敢明面上反抗,暗底下消极怠战却是寻常的事,卫瓘想要整合这支军队,还得花费一些大力气。 另一方面,王颀临行之前有交待,作战的事就交给他就行了,让卫瓘率领两万步兵出城接应,也就是负责打扫一下战场,其余的事,还真不用他操心。 所以卫瓘还真没着急,反正步兵就算是走得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骑兵,等他们赶到战场,估计战斗早就结束了。 至于打扫战场嘛,迟一点也没关系,而在幽州城之中,卫瓘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件事远比打扫战场重要的多,卫瓘必须要优先地来解决。 毌丘俭虽然死了,但是他有幽州的影响力却远未消除,那些忠于毌丘俭的党羽还数次策划了对卫瓘的暗杀行动,虽然卫瓘有惊无险的避过了,但这些潜藏在暗处的毌丘俭余孽,却成为了卫瓘寝食难安的心头大患。 卫瓘深知,这些毌丘俭的余党树大根深,极难铲除,而随着并州军的犯境,毌丘秀的回归,这些余党必定会蠢蠢欲动,内外勾结,成为幽州城安危的最大隐患,不除掉他们,幽州城极难保全。 所以卫瓘在集结起军队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下令出城,而是在幽州城内大肆搜捕,将那些有嫌疑的或者是有诛连的,统统抓捕,而且这些人连半点申辩的机会也没有,验明正身之后,立刻斩首示众。 以前卫瓘在处治毌丘俭余党的时候,多少还有些遮遮掩掩,都是暗中进行,就是为了避免影响,激化矛盾,但现在并州军来犯,让他再也不得许多了,什么形象面子都不重要了,只有用铁腕的手段,才能消除这些潜在危险。 短短一两个时辰之内,幽州街头就已经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了,至少上千人被突然地抓捕而后被处决,甚至都无需关到监狱之中,直接地就在闹市口行刑。 这其中虽然确实是有毌丘俭的余党的,但更多的却是无辜百姓,只不过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牵连,就稀里糊涂地枉送了性命。 一时间,幽州城里是鸡飞狗跳,人人自危,“卫屠夫”的名号是不胫而走,不过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这种血腥恐怖之中,往往是祸从口出,一句话稍不留神,很可能就遭来杀身之祸了。 老百姓是噤若寒蝉,但卫瓘却对自己的举动深感满意,斩杀了上千人之后,虽然说不可能完全地根除掉了毌丘俭的余孽,但至少也极大地削弱了他们的势力,剩下的一些人,也就不足为患了。 大清洗之后,卫瓘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才下令军队出城,准备去接应王颀。 按卫瓘的估算,这个时候,良乡的战斗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如果王颀大获全胜的话,也是该他出城帮忙打扫战场,清缴战利品的时候了,出城之时,卫瓘还特意地吩咐手下的士兵多准备几辆空的辎重车,他相信,这次出城,必将会是满载而归。 不过卫瓘刚出蓟县的城门,就瞧见南面尘烟滚滚,无数的战马向着这边奔驰而来,场面是极为的混乱。 卫瓘不禁是大感诧异,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不是说好了王颀率兵去袭击并州军的先头部队,而地点就在距离幽州城不远的良乡,可怎么战场突然就摆到了幽州城外呢,而且看这架式,王颀的人马并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这分明是他们打了败仗回来了,卫瓘出城,是给他们打扫战场,还是去收尸啊? 第1091章 惨败而归 听到王颀大声疾呼,卫瓘脸色大变,上前道:“王刺史,究竟出了何事,竟然是这般模样?” 王颀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不过此时此刻,这里可不是叙话之所,他只得道:“我们中计了,这次良乡之战乃是曹亮的一个圈套,弓太守和刘太守皆已战死,并州前来抢城,卫都督还是赶紧地上城池防守吧。” 卫瓘一听弓遵和刘茂皆阵亡,不禁大骇,此番出战,幽州军果然大败而回,他赶紧的吩咐手下的军队入城,登上城墙进行防守,为了防止并州军前来抢城,还在城门外设置了大量的拒马,只留下一条通道,以供幽州军的残兵败将逃回城。 整个幽州城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这次王颀惨败而回,顿时让幽州城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谁都不知道并州军会不会乘势攻城,以现在幽州城的混乱状况,守城堪忧呐。 目前的幽州城,也确实没有做好守城的准备,王颀这次出战,踌躇满志,信心满满,却不料是铩羽而归,而原本负责守城的部队,都集结起来,准备出城接应王颀,此时突然给堵了回来,肯定是秩序大乱,匆忙之间登城防守,又怎么能做好万全的战斗准备呢? 卫瓘不禁是深感忧虑,之前幽州方面的军务,他太过依仗王颀了,事事皆由王颀做主,包括这一次出战,也是王颀首先提前出来的,本来指望可以凭着这一次的大胜提振幽州军的士气,但没想到却是大败而回,而且还折了弓遵和刘茂两位大将,要知道卫瓘现在可以依仗的人并不多,弓遵和刘茂的战死,如失左膀右臂,整个幽州的形势恐怕已经变得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卫瓘登上了城楼,向南眺望而去,蓟县城的南面,可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是呼啸而来,就如一股的滔天巨浪,横扫席卷着一切,那些落在后面,来不及逃跑的幽州兵,就如是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转瞬之间就被那惊涛骇浪所吞没。 王颀也登上了城头,此前和并州军交锋,只知道并州军厉害无比,自己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是落荒而逃,此次站在城头之上,视角不同,更能直观地看到并州军的威势,如此强大的骑兵,天下何人可挡? 同时,王颀也是暗自侥幸,幸亏自己见势不妙,及早地撤退了,否则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和弓遵刘茂一个下场,惨死在乱军当中,并州军的铁骑洪流,确实是无人可挡。 文钦当先一骑,已经杀到了幽州的城下,不过他并没有轻易地进入守军的弓箭射程之内,此次骁骑营的任务已经是圆满完成了,攻城可不是骁骑营的责任,更何况此刻守军已经有了防备,骁骑营轻率的冲上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所以文钦下令骁骑营暂停进攻,很快邓艾和石苞也赶了上来,这一路的追杀,并州军是斩获颇丰,歼灭了不少的幽州军,不过面对坚固高大的蓟县城墙,三人都不没有抢城的想法,骑兵部队终究只是野战的王者,攻城可不是他们的强项,三人商量了一下,便立刻见好就收,还是撤回到了良乡,等待曹亮率后继步兵军团的到来了。 并州军来如涨潮,山呼海啸,气势逼人,去如退潮,瞬眼之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并州军退兵,卫瓘和王颀都暗自地松了一口气,并州军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并州军趁势来攻城的话,以现在他们混乱的防守,幽州城能不能保住还真悬。 不过还好并州军只是一路追杀他们的败兵,并没有攻城的企图,所以幽州城暂时还是安全的。 可这种安全终究也只是暂时的,并州军的骑兵队伍不攻城,并不意味着并州军不会攻城,等曹亮率领并州军步骑皆至的时候,恐怕就是他们的末日了吧。 王颀清点了一下人数,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此次出战,他一共可是带去了三万骑兵的,而最终带回来的,却只剩下了一万挂零的人,也就是说,这一次出战,幽州军至少损失了将近两万人,三停折了两停,这损失有点大啊。 乱战之中,王颀也搞不清到底折损了多少的人马,按他的估计,恐怕是要接近半数了,如果真损失了一半的人马,也足够他肉痛了,但现在点数之后,发现损失比他预计的还要多,王颀不禁哀叹,这一战败得真惨! 弓遵和刘茂所率的人马首先遭到了并州军的攻击,所以这两支军队几乎是全军覆没,没有多少的生还者,就连弓遵和刘茂也双双战死,可见当时的战斗是如何的惨烈了。 王颀倒是见势不妙逃跑的快,但尽管如此,还是有将近半数的人马给损失了,并州军的战力不旦恐怖,而且速度也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如果不是有后面的人马给王颀他们垫背,这一万多人也未必就能逃得回来。 想想当时的战况,王颀还是心有余悸的,如果不是自己审势度势,果断撤退,只怕全军覆灭都是有可能的。 王颀身经百战,这么个惨败的仗还是第一次打,更关键的是,良乡这一战就折损了如此多的兵马,损失如此惨重,接下来并州军再来进攻,他们又何以应对? 蓟县的城池虽然足够高大,粮草储备暂时也无忧,但关键的是蓟县只是一座孤城,孤城不可守那是最起码的兵法原则,如果蓟县城一旦被围,迟早是会陷落的。 本来王颀指望着一场大胜来提振一下幽州军的士气,这次可倒好,惨败而归,士气没有提起来,反倒是更加地低迷了,而且损失的两万多人可都是精锐主力,让幽州城的防御力量变得单薄了许多,看来自己这个幽州刺史的位子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需要重新地挪地方了。 第1092章 孤城不可守 夜幕降临,并州军已然退去,幽州守军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一下了,卫瓘下令守城的军队轮班值守,谨防并州军前来偷袭。 回到都督府,卫瓘看到王颀垂头丧气的模样,宽慰道:“王刺史不必沮丧,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乎这次出战,是我们准备不足,才中了曹亮的圈套,如今之计,也只有死守蓟县,静候援兵了。” 王颀突然地道:“卫都督真以为蓟县能守得住吗?” 卫瓘愕然地道:“王刺史意思是……” 王颀道:“孤城不可守,如今军心士气皆不在我,援兵又遥不可期,单凭幽州的现有兵力,想要守住蓟县,难呐!” 王颀的担心并不无道理,如果说在没有和并州军较量之前,或许王颀还是自负的,认为幽州牢不可破,但这次和并州军交手之后,他蓦然发现,并州军的强大出乎他的想象,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军队在并州军的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不光是弓遵和刘茂的两路人马全军覆灭,就连他的嫡系部队都损失过半。 接下来的仗怎么打,王颀心里可就一点底也没有了,此次出战,损失如此惨重,而且损失的不光是兵马,还有军心士气,目前幽州的士气一片低迷,一种悲观绝望的情绪在军中蔓延着,以这种状态去面对士气正旺的并州军,王颀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胜算。 虽然说蓟县的城墙还算高大,城防设施比较齐备,但是目前几乎他们能调动的兵马都集中到了蓟县,周围的城池之中并没有多少兵力,所以指望各郡的兵马来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王颀唯一的指望,也只能是洛阳的司马师了,但是洛阳尚在千里之外,实是远水难救近火,幽州城目前已经是火烧眉毛了,真要去等洛阳司马师的援兵,那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王颀认为孤城不可守,一旦蓟县被并州所围困,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根本就坚守不了多长的时间,而一旦城破,玉石俱焚,他们很难幸免于难。 卫瓘不禁是眉头大皱,道:“那依王刺史之见,我们又该当如何?” 王颀果断地道:“乘着并州军尚未合围之际,我们弃守蓟县,率兵前往辽东,在下经营辽东多年,尚有些根基,并州军劳师以远,我们可以逸待劳,扼守险要,必不让并州军越辽东半步。” 王颀虽然只是玄菟太守,但他深得毌丘俭的信任,所有辽东的军务都是他亲自来署理的,所以王颀对辽东地理民情极为的熟悉,相对而言,虽然他新任了幽州刺史,但在这蓟县城中,却有一种陌生感,指挥打仗,也很难得心应手。 面对目前的形势,王颀首先持一种比较悲观的态度,最主要的,还是他对辽西的状况不太熟悉,如果换作是辽东,他便顺手的多,所以与其没希望地守蓟县,倒不如把这些兵马带往辽东,依靠辽东险要的关隘,或许可以阻击并州军,只有能将战事拖上几个月,相信司马师的援兵也就赶到了,到时候战局又将会是另一番模样了。 卫瓘也有些无奈,虽然他是幽州都督,但卫瓘自己明白,他是因为平定毌丘俭叛乱有功而坐上的这个位置,并不代表他的能力足够能胜任这个位置,以他军事上的才干去指挥这场战争,恐怕会输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所以在军务上,卫瓘无人可靠,只能靠王颀来主持大局,但一向能力出众的王颀遭遇到并州军之后,却仿佛不会打仗了一般,输出得是惨不忍睹,以致于让卫瓘有些怀疑,接下来的仗,还能不能继续地依靠王颀? 但话又说回来了,不依靠王颀,又能靠谁?如果这场战斗是卫瓘自己指挥的,他能不能回到蓟县,恐怕是一个未知之数,很可能死得比弓遵和刘茂更早,毕竟弓遵和刘茂也是幽州军之中出了名的大将,可没想到居然在良乡这一役之中,双双横死,令人扼腕垂叹。 所以说王颀的建议虽然卫瓘表示很难接受,但他却也提不出任何一个更为可行的方案的来,于是也只能是点头同意了王颀的方案。 说实话,王颀自上任幽州都督以来,确实是想着有所做为的,毕竟天下都有督这种封疆大吏,只有瘳廖数人而已,而且都是名振天下的人物,能与这些大人物并列,卫瓘就已经是莫感荣幸了。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真才实干,来担当这个幽州都督,多少也有些勉为其难,之所以当上这个都督,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算是司马家的亲信,而且平定毌丘俭有功,论功行赏,他才得以坐到这个位置上。 本以为当上了都督风光无限,但卫瓘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并州军就打了过来,真是让人沮丧,好歹也让卫瓘在这个位置上多坐一会儿,体会一下都督的威风。 可惜天不遂人愿,王颀都说纲州守不住,主张撤往辽东,卫瓘总不能站出来说,这仗我来指挥,幽州必不可失。 如果卫瓘真有那个气魄,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这步田地,愧对司马懿的在天之灵啊! 既然主意明智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准备逃亡的步骤了,年老体衰者、伤重未愈者一律留下来,只有真正实力强悍的军队,才有可能踏上东去的道路。 毕竟此去辽东路途也比较遥远,并州军得知他们逃走之后,会不会派兵追击,这一切还是一个未知之数,王颀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关键时刻,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拼死也得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个比较利好的消息是,并州军杀到幽州城下之时,便没有在城下原地驻营,而是退回到了良乡地先前的那个骁骑营大营之中,这无疑给了他们撤退的最好机会,否则城池一旦被围,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是一个难以预料的事。 喜欢最后的三国:兴魏请大家收藏:最后的三国:兴魏青豆更新速度最快。 第1093章 弃城而逃 曹亮率领着步兵先登二营在良乡之战结束后的第三天,也抵达了良乡。 到不说曹亮是姗姗来迟,实则是骑兵的行进速度太快,步兵根本就无法跟得上骑兵的节奏,落后两三天的行程,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三大骑兵营已经形成独立作战的能力,无需步兵的协同作战,骑兵营就可以独立而且顺利的完成任务了,良乡这一战,三大骑兵营协同配合,打得十分出色,歼灭幽州军两万余人,对敌予以重创,战绩骄人。 之后并州骑兵并没有冒进,而是见好就收地退兵良乡,当然这也是曹亮吩咐的,毕竟攻城并不是骑兵的强项,强行攻城,反倒是达不到好的效果,徒增伤亡而已。 这次步兵营配备了充足的投石车攻城车连弩车,所有的攻城器械一应俱全,就是专为攻城所准备的,这些器械虽然行速缓慢,但却是威力无穷,它可以在最的伤亡代价之下,帮助并州军拿下幽州城。 等曹亮到达良乡大营之时,幽州那边也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卫瓘和王颀弃城而逃了,众将皆是愕然,没想到卫瓘和王颀居然是闻风丧胆,连幽州的州城都不要了,这个两个家伙,未免也太怂了吧。 本来并州军的众将还在摩拳擦掌,准备在蓟县大干一番呢,结果却传来了卫瓘和王颀逃跑的消息,虽然说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幽州城,但却少了一个战斗的机会,未免有些令人扫兴。 文钦道:“主公威名远震四海,幽州这些鼠辈闻风丧胆,根本不敢与主公交锋,算他们聪明,弃城而逃,否则的话焉有命在。” 曹亮哈哈一笑道:“卫瓘和王颀弃城逃跑,可并不是怕我的缘故,而是你们良乡这一战打得好,让敌人望风披靡,不战而逃,连再战的勇气也没有了。” 裴秀道:“敌人既已远遁,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否派兵立刻追击之?” 曹亮道:“敌情未明,不可冒然出击,这样吧,我们先入蓟县,卫瓘和王颀既然将幽州城拱手相让,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于是并州军立刻北进,接收了幽州城。 蓟县的城池一切完好无损,卫瓘和王颀临走之时,也没有对城池大加破坏,这倒也不是卫瓘和王颀大发善心,而是如果放火烧城的话,势必会引起良乡的并州军注意,他们弃城而逃,还是趁着黑夜偷偷的行动,那里敢大张旗鼓地破坏幽州城。 要知道并州骑兵的速度太快了,一旦被他们知悉幽州军撤退的消息,很可能会派兵来追击,到时候,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许多幽州的百姓还深感莫名,只听得夜里的动静非常的大,马蹄声脚步声口令声络绎不绝,只以为这是幽州军的正常调动,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幽州城内变得十分安静,城内城外都看不到任何一个幽州兵的身影了。 卫瓘和王颀将这一座州城完好无损地扔给并州军也是十分的不甘心,但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只能搬空了粮库和武库,将城内的物资全部搬走,其他带不走的东西,也只能完好无损地留了下来,如果闹出太大的动静的话,反倒是要惹麻烦的。 所以在并州军得到消息的时候,卫瓘和王颀已经早已离开了幽州城,奔行在前往辽东的路上了。 尽管这个时候并州军发起追击的话,还是有很大机率追得上幽州军的,但曹亮素来谨慎,不打无准备之仗,敌情未明,冒然追击,很可能会遭遇到敌人的埋伏,幽州军虽然撤退了,但主力尚在,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的。 所以曹亮并没有立刻追击的意思,而是先进驻蓟县,接手幽州城,之后再派出斥侯,探明军情,再行进军未迟。 幽州就是那么大的个地盘,卫瓘和王颀在辽西站不住脚,肯定会逃往辽东的,曹亮欲平定幽州,必然会进军辽东,等掌握了辽东的情况之下,也不会迟误。 卫瓘是朝廷空降到幽州的官员,虽然他当上了幽州都督,但不代表他在幽州便有根基,而王颀一直在辽东任太守,所以他的根基也在辽东,对辽西的掌控能力肯定不足。 辽西可一直是毌丘俭的大本营,毌丘俭虽死,但其树大根深,影响力想要消除,没个十年八载很难,王颀亲手弑杀了毌丘俭,自然引得毌丘俭的那些旧部对他是切齿痛恨,王颀想要安安稳稳地在幽州城当刺史,恐怕是很难做到的。 更何况良乡一战,打得王颀已经是丧了胆,兵马损失不说,光是军心士气的打击就太大了,所以王颀一点也没有信心来坚守幽州城,弃城而逃回奔辽东,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 毌丘秀也随着并州军回到了蓟县,这个结果让他实在是心绪难平,当日毌丘俭被杀,自己仓皇逃出蓟县,还以为再回到这里,不知是猴年马月的时候,毌丘家这笔血仇,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得报。 没想到仅仅只是相隔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就重回蓟县,仿佛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去了一次并州,就又回来了。 但是这一次回来,却来往常不再相同,蓟县城虽然城池依旧,但城内的一切,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曾经是幽州第一大家族的毌丘家已经不复存在了,最终只剩下了他和毌丘重形影相吊。 重新回到都督府,毌丘秀不禁是感慨万千,涕泗横流,尽管还没能手刃卫瓘和王颀这两个仇人,但毌丘秀终于是回到了家,不用在流离失所,寄人篱下了。 毌丘家的人几乎被卫瓘和王颀杀光了,然后被胡乱的埋到了乱葬岗上,毌丘秀派人把这些尸体给找回来,重新地埋入毌丘家的祖坟之中,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 只是毌丘俭的尸身找到了,人头却被送到了洛阳,毌丘秀只好以黄金重铸其头,只能指望着将来曹亮打到洛阳之后,再寻回人头了。 第1094章 临渝关 /> 曹亮派出斥侯,多方打探,很快便追踪到了卫瓘和王颀的下落,他们东逃到临渝关后,便在那儿停驻下了,显然是要以险要的临渝关做防防御之地,固守辽东了。 通常来说,辽东辽西的称谓是以辽河为界的,辽河以东称之为辽东,辽河以西称之为辽西,但是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划分,处于辽河以西的昌黎郡也被认为属于辽东,而临渝关便是辽东和辽西的分界线,临渝关以西,属辽西郡,过了临渝关,便是昌黎郡了。 王颀任玄菟太守的时候,就奉命署理辽东诸郡的军事,这昌黎郡便是他的势力范围,王颀可以放弃蓟县,可以放弃整个辽西,但却不能放弃辽东这个大本营,而想要守住辽东,首先就必须要守住临渝关这个天然的险要之处,临渝关是辽西通往辽东的咽喉要道,必经之所,也是整个辽东防御的重中之重。 如果说临渝关这个名称比较陌生,那么换个名字,大家就如雷贯耳了,那就是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山海关。山海关之名,是明代才有的,在此之前,这座关城早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古称榆关、临闾关,也叫临渝关,只不过是历代名称稍有不同而已,但这座关隘,却是联结辽西和辽东的咽喉要冲,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王颀镇守辽东多年,何处是急所,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从蓟县退兵之初,他早就想好了要退往何处了。 从辽西通往辽东,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出临渝关北行,经白狼顺着大凌河谷东进,经柳城、昌黎过医巫闾山,便可抵达辽阳,这条路蜿延曲折,盘桓于崇山峻岭之间,如果将这条路比作是一条长蛇的话,那临渝关就是不折不扣的蛇头,所以想要守住辽东,临渝关的得失就极为的重要。 当年曹操北伐乌桓追杀袁氏残余之时,走得就是临渝关,并且在临渝关附近的碣石写下了著名诗篇《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所以王颀率军从蓟县一路狂奔,赶到了临渝关之后,便停马不走了,将所率兵马驻守在了临渝关,同时另遣一军驻守柳城,这样一前一后,相互呼应,构筑了一条完整的走廓防线,以确保并州军无法越辽东半步。 卫瓘虽然缺乏一些军事指挥才能,但他熟读兵书,那也不是白念的,第一次到临渝关来,就深为临渝关的险要所折服,临渝关背山面海,险阻天成,这样的关隘,就算并州骑兵再为凶悍,想要逾越,也试比登天,王颀将临渝关做为防御要地,其眼光还真是有其独到之处。 “好地方啊,背山面海,扼辽东辽西之咽喉,纵有雄兵百万,亦难渡也。”卫瓘连声地赞叹道。 王颀颇为自得地道:“某镇守辽东多年,自然深谙此处之地理,只要守住临渝关,辽东之地必无忧矣,别看此处的关城坚固程度不及蓟县,但有这山海之险,却远胜蓟县十倍。蓟县一旦被围,想要脱身,难度重重,而临渝关两侧险阻,无人可以逾越,进可攻,退可守,实为防御要地也,曹亮若来,必铩羽而归也。” 王颀对临渝关了如指掌,更是信心满满,当初在幽州城之时,王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回到自己熟悉的这片土地,他的信心便重燃了,依仗着临渝关的天险,他完全有叫板并州军的资格了。 驻守临渝关的军队并不多,只有五百人而已,但此次王颀一下子带来了四万余人,整个关城内外,都立刻是人满为患了。 临渝关的规模并不太大,它依山而建,正好嵌入到谷道之中,不管是南来北往的人,都必须要经过临渝关,这就是一座无论如何都骁不过去的关城。 王颀将兵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驻守临渝关,而另一部分则驻守柳城,以确保幽州军能守得住南北的两个端口,就算其中之一有所失误,另一个也可以做出补救。 当然王颀也绝不会认为临渝关就能轻易的失守,并州军的骑兵确实是强悍,这一点王颀已经领教过了,但说到底,骑兵只适合于平原地带作战,象临渝关这样的险要关隘,根本就没有骑兵的用武之地,他们到了这里,不过是望关兴叹,无计可施。 而且临渝关也并不惧怕并州军的投石车,因为整个的临渝关关墙,全部都是石块来砌筑的,坚固无比,那怕投石车的威力再大,也不过在关墙上面砸一个坑罢了,根本就撼动不了坚固的墙体。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城墙,都是夯土而建的,倒不是说这个时代的工匠不会砖石,而是砖石过于笨重,需求量又过大,没有良好的运输条件,用砖石去修筑城墙,那简直就是一件劳命伤财的事。 而修筑临渝关,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所有的石块,都可以就地取材,大大减少了民夫劳役,让修筑关墙变得简单的多。 从坚固程度上而言,夯土所筑的城墙,根本就没法跟石砌的相提并论,夯土城墙一旦面对投石车,几乎是无解的,投石车往往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能在夯土城墙上砸出一条口子来甚至轰塌整面的墙。 而石砌的城墙,却能无视石弹的攻击,射程再远威力再强的石弹攻击城墙,也是无济于事的,正因为如此,王颀才敢放心大胆地来守临渝关,把持住这道关隘,并州军休想踏入辽东半步。 幽州的消息卫瓘和王颀已经联名上奏了司马师,相信司马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坐视幽州的失守,他必然会派出军队前来救援,王颀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坚守住临渝关,等候司马师的援兵。 只要援兵一到,王颀相信,整个幽州的局面必将有所改观,里应外合,内外夹击之下,并州军的处境未必能好过到那儿去,反攻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喜欢最后的三国:兴魏请大家收藏:最后的三国:兴魏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1095章 招降旧部 /> 曹亮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分的平静,因为王颀的举动,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如果王颀放弃临渝关,而是一口气逃回辽东,那便说明王颀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连最起码的战略眼光都没有,当初司马懿重用他,完全是瞎了眼。 别人都不知道,但曹亮却不可不知,临渝关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山海关,天下雄关无数,唯独山海关敢号称为天下第一关,足可见山海关地位的重要。 当然山海关被称为天下第一关乃也是明代的事,与当时明朝的政治形势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山海关防御的是明朝的第一强敌女真人,所以山海关的地位才突显得格外重要,最后明朝的亡国,也确实和山海关息息相关。 尽管现在临渝关的地位无法同山海关相提并论,但做为出入辽东的咽喉要道,王颀自然是倍加关注的,从蓟县撤下来的军队,全部布防到了临渝关和柳城,可见王颀坚守这条走廓的决心。 而并州军如果要东进的话,临渝关也是一道绕不开的关口,无条件的必须要拿下。 不过曹亮并没有急着进军,他刚刚拿下了幽州辽西诸郡,还需要对这些地盘进行接收和整合,更何况远程辽东,数千里的征程,曹亮必须对后方进行妥当的安排,保证粮道的畅通无阻,这样出征才有保障。 如今幽州失守的消息想必已经是传到了洛阳,曹亮不相信司马师会无动于衷,坐视幽州的失守而不理会,所以司马师肯定会出兵幽州的,如果这个时候曹亮草率的率兵东进,打到辽东去,那么整个幽州便会空虚,司马师如入无人之境。 而幽州一旦失守,并州大军的粮道便会被截断,数万大军必然会陷入到绝境之中,所以辽东肯定是要打的,但必须要把握好时机,最起码后顾无忧之后,才有可能出兵。 所以曹亮对逃到临渝关的卫瓘和王颀暂时的置之不理,仅仅是派出斥侯到临渝关一带活动,摸清幽州军的驻防情况,至于出兵攻打临渝关,暂时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了。 此次一举拿下了幽州的辽西七个郡国,曹亮也确实需要好好地整合一番,卫瓘和王颀的撤离非常的仓促,他们从蓟县撤退之后,其他的郡守也是望风而逃,并州军只接收了蓟县,其他的城池都还来不及接收,幽州各郡都处于空虚状态,导致暴民横行,匪盗猖獗,幽州各郡的秩序是几近瘫痪。 这种局面当然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如今幽州已经纳入到了自己治下,没理由还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曹亮立刻是重拳出击,分别派军队进驻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和辽西郡,剿匪勘乱,安定民心。 幽州自从毌丘俭死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动荡之中,卫瓘和王颀所能控制的范围,也仅仅局限在燕国一带,针对其他各郡的乱象,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有些忠于毌丘俭的余党,逃出了蓟县之后,便在幽州的其他郡作乱,而本身幽州就是一个匪盗成群的地方,毌丘俭在世之时,这些匪盗还不敢太过放肆,如今无人约束了,自然是明火持杖,兴风作浪,四处劫掠,甚至公然地来围攻郡县,与各地的郡兵相对抗,导致幽州各地的兵火蔓延,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此次曹亮的重拳出击,就是针对这些猖獗作乱的匪寇,那些郡守率兵撤离之后,有些匪寇居然登堂入室,占据官府,自称太守,实在是猖狂之至。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亮既然已经是接手了幽州,那就绝不会容许这些匪盗之徒兴风作浪,为祸幽州百姓,所以曹亮给各路人马下达指令,对这些公然作乱的匪寇,要严厉打击,除恶务净,绝不手软。 各路人马立刻是行动起来,并州军的战力是何等的可怕,这些匪寇不过是一郡乌合之众,并州大军一出,他们自然是土崩瓦解,抱头鼠窜。 并州军奉曹亮之命行事,对这些匪寇毫不留情,分进合击,围追堵截,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就斩首上万级,整个幽州的局面为之焕然一新。 当然,在打击匪患的同时,曹亮对这些作乱的武装也是区别对待的,对毌丘俭的旧部,则是以招降和安抚为主,尽可能地收编为己用。 这个时候,毌丘秀的作用便突显了出来,曹亮本来有意任命毌丘秀为幽州刺史,但毌丘秀固辞之,认为自己的才干和资望不足以当此任,要曹亮另选他人。 于是曹亮任命毌丘秀为幽州别驾,毌丘重为渔阳太守,至于幽州刺史的人选,则暂时空缺,其后曹亮自有安排。 毌丘秀在出任别驾之后,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为曹亮服务,在招降毌丘俭旧部的时候,不遗余力。 做为毌丘家硕果仅存的二人之一,毌丘秀在幽州还是有着极大的号召力的,他登高一呼,许多曾经是毌丘俭旧部的人马纷纷来投。 毌丘俭死后,这些旧部的人马星流云散,为了逃避卫瓘和王颀的追杀,有的人甚至逃到了山里,不过许多人念及毌丘俭的旧恩,并没有散去,而是秘密地集结在一起,想为毌丘俭来报仇。 此时毌丘秀回归幽州之后,归附者甚众,不过毌丘秀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而且他深知毌丘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的幽州,将会是曹亮的天下,自己能借助曹亮的力量来报仇,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所以他固辞幽州刺史之职,其实也是为了避嫌。 此次招降的旧部,毌丘秀也没有招揽到自己麾下的想法,而是将他们集结起来,交给了曹亮。 毌丘秀的举动,无疑是聪明的,他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的幽州,已经变了天,自己如果还继续拥兵自重的话,难免会受到曹亮的猜忌,与其如此,倒还不如退居幕后,安心的当个富家翁罢了。 第1096章 不幸言中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如果王颀放弃临渝关,而是一口气逃回辽东,那便说明王颀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连最起码的战略眼光都没有,当初司马懿重用他,完全是瞎了眼。 别人都不知道,但曹亮却不可不知,临渝关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山海关,天下雄关无数,唯独山海关敢号称为天下第一关,足可见山海关地位的重要。 当然山海关被称为天下第一关乃也是明代的事,与当时明朝的政治形势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山海关防御的是明朝的第一强敌女真人,所以山海关的地位才突显得格外重要,最后明朝的亡国,也确实和山海关息息相关。 尽管现在临渝关的地位无法同山海关相提并论,但做为出入辽东的咽喉要道,王颀自然是倍加关注的,从蓟县撤下来的军队,全部布防到了临渝关和柳城,可见王颀坚守这条走廓的决心。 而并州军如果要东进的话,临渝关也是一道绕不开的关口,无条件的必须要拿下。 不过曹亮并没有急着进军,他刚刚拿下了幽州辽西诸郡,还需要对这些地盘进行接收和整合,更何况远程辽东,数千里的征程,曹亮必须对后方进行妥当的安排,保证粮道的畅通无阻,这样出征才有保障。 如今幽州失守的消息想必已经是传到了洛阳,曹亮不相信司马师会无动于衷,坐视幽州的失守而不理会,所以司马师肯定会出兵幽州的,如果这个时候曹亮草率的率兵东进,打到辽东去,那么整个幽州便会空虚,司马师如入无人之境。 而幽州一旦失守,并州大军的粮道便会被截断,数万大军必然会陷入到绝境之中,所以辽东肯定是要打的,但必须要把握好时机,最起码后顾无忧之后,才有可能出兵。 所以曹亮对逃到临渝关的卫瓘和王颀暂时的置之不理,仅仅是派出斥侯到临渝关一带活动,摸清幽州军的驻防情况,至于出兵攻打临渝关,暂时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了。 此次一举拿下了幽州的辽西七个郡国,曹亮也确实需要好好地整合一番,卫瓘和王颀的撤离非常的仓促,他们从蓟县撤退之后,其他的郡守也是望风而逃,并州军只接收了蓟县,其他的城池都还来不及接收,幽州各郡都处于空虚状态,导致暴民横行,匪盗猖獗,幽州各郡的秩序是几近瘫痪。 这种局面当然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如今幽州已经纳入到了自己治下,没理由还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曹亮立刻是重拳出击,分别派军队进驻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和辽西郡,剿匪勘乱,安定民心。 幽州自从毌丘俭死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动荡之中,卫瓘和王颀所能控制的范围,也仅仅局限在燕国一带,针对其他各郡的乱象,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有些忠于毌丘俭的余党,逃出了蓟县之后,便在幽州的其他郡作乱,而本身幽州就是一个匪盗成群的地方,毌丘俭在世之时,这些匪盗还不敢太过放肆,如今无人约束了,自然是明火持杖,兴风作浪,四处劫掠,甚至公然地来围攻郡县,与各地的郡兵相对抗,导致幽州各地的兵火蔓延,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此次曹亮的重拳出击,就是针对这些猖獗作乱的匪寇,那些郡守率兵撤离之后,有些匪寇居然登堂入室,占据官府,自称太守,实在是猖狂之至。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亮既然已经是接手了幽州,那就绝不会容许这些匪盗之徒兴风作浪,为祸幽州百姓,所以曹亮给各路人马下达指令,对这些公然作乱的匪寇,要严厉打击,除恶务净,绝不手软。 各路人马立刻是行动起来,并州军的战力是何等的可怕,这些匪寇不过是一郡乌合之众,并州大军一出,他们自然是土崩瓦解,抱头鼠窜。 并州军奉曹亮之命行事,对这些匪寇毫不留情,分进合击,围追堵截,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就斩首上万级,整个幽州的局面为之焕然一新。 当然,在打击匪患的同时,曹亮对这些作乱的武装也是区别对待的,对毌丘俭的旧部,则是以招降和安抚为主,尽可能地收编为己用。 这个时候,毌丘秀的作用便突显了出来,曹亮本来有意任命毌丘秀为幽州刺史,但毌丘秀固辞之,认为自己的才干和资望不足以当此任,要曹亮另选他人。 于是曹亮任命毌丘秀为幽州别驾,毌丘重为渔阳太守,至于幽州刺史的人选,则暂时空缺,其后曹亮自有安排。 毌丘秀在出任别驾之后,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为曹亮服务,在招降毌丘俭旧部的时候,不遗余力。 做为毌丘家硕果仅存的二人之一,毌丘秀在幽州还是有着极大的号召力的,他登高一呼,许多曾经是毌丘俭旧部的人马纷纷来投。 毌丘俭死后,这些旧部的人马星流云散,为了逃避卫瓘和王颀的追杀,有的人甚至逃到了山里,不过许多人念及毌丘俭的旧恩,并没有散去,而是秘密地集结在一起,想为毌丘俭来报仇。 此时毌丘秀回归幽州之后,归附者甚众,不过毌丘秀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而且他深知毌丘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的幽州,将会是曹亮的天下,自己能借助曹亮的力量来报仇,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所以他固辞幽州刺史之职,其实也是为了避嫌。 此次招降的旧部,毌丘秀也没有招揽到自己麾下的想法,而是将他们集结起来,交给了曹亮。 毌丘秀的举动,无疑是聪明的,他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的幽州,已经变了天,自己如果还继续拥兵自重的话,难免会受到曹亮的猜忌,与其如此,倒还不如退居幕后,安心的当个富家翁罢了。 :。: 第1097章 羽翼渐丰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如果王颀放弃临渝关,而是一口气逃回辽东,那便说明王颀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连最起码的战略眼光都没有,当初司马懿重用他,完全是瞎了眼。 别人都不知道,但曹亮却不可不知,临渝关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山海关,天下雄关无数,唯独山海关敢号称为天下第一关,足可见山海关地位的重要。 当然山海关被称为天下第一关乃也是明代的事,与当时明朝的政治形势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山海关防御的是明朝的第一强敌女真人,所以山海关的地位才突显得格外重要,最后明朝的亡国,也确实和山海关息息相关。 尽管现在临渝关的地位无法同山海关相提并论,但做为出入辽东的咽喉要道,王颀自然是倍加关注的,从蓟县撤下来的军队,全部布防到了临渝关和柳城,可见王颀坚守这条走廓的决心。 而并州军如果要东进的话,临渝关也是一道绕不开的关口,无条件的必须要拿下。 不过曹亮并没有急着进军,他刚刚拿下了幽州辽西诸郡,还需要对这些地盘进行接收和整合,更何况远程辽东,数千里的征程,曹亮必须对后方进行妥当的安排,保证粮道的畅通无阻,这样出征才有保障。 如今幽州失守的消息想必已经是传到了洛阳,曹亮不相信司马师会无动于衷,坐视幽州的失守而不理会,所以司马师肯定会出兵幽州的,如果这个时候曹亮草率的率兵东进,打到辽东去,那么整个幽州便会空虚,司马师如入无人之境。 而幽州一旦失守,并州大军的粮道便会被截断,数万大军必然会陷入到绝境之中,所以辽东肯定是要打的,但必须要把握好时机,最起码后顾无忧之后,才有可能出兵。 所以曹亮对逃到临渝关的卫瓘和王颀暂时的置之不理,仅仅是派出斥侯到临渝关一带活动,摸清幽州军的驻防情况,至于出兵攻打临渝关,暂时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了。 此次一举拿下了幽州的辽西七个郡国,曹亮也确实需要好好地整合一番,卫瓘和王颀的撤离非常的仓促,他们从蓟县撤退之后,其他的郡守也是望风而逃,并州军只接收了蓟县,其他的城池都还来不及接收,幽州各郡都处于空虚状态,导致暴民横行,匪盗猖獗,幽州各郡的秩序是几近瘫痪。 这种局面当然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如今幽州已经纳入到了自己治下,没理由还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曹亮立刻是重拳出击,分别派军队进驻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和辽西郡,剿匪勘乱,安定民心。 幽州自从毌丘俭死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动荡之中,卫瓘和王颀所能控制的范围,也仅仅局限在燕国一带,针对其他各郡的乱象,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有些忠于毌丘俭的余党,逃出了蓟县之后,便在幽州的其他郡作乱,而本身幽州就是一个匪盗成群的地方,毌丘俭在世之时,这些匪盗还不敢太过放肆,如今无人约束了,自然是明火持杖,兴风作浪,四处劫掠,甚至公然地来围攻郡县,与各地的郡兵相对抗,导致幽州各地的兵火蔓延,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此次曹亮的重拳出击,就是针对这些猖獗作乱的匪寇,那些郡守率兵撤离之后,有些匪寇居然登堂入室,占据官府,自称太守,实在是猖狂之至。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亮既然已经是接手了幽州,那就绝不会容许这些匪盗之徒兴风作浪,为祸幽州百姓,所以曹亮给各路人马下达指令,对这些公然作乱的匪寇,要严厉打击,除恶务净,绝不手软。 各路人马立刻是行动起来,并州军的战力是何等的可怕,这些匪寇不过是一郡乌合之众,并州大军一出,他们自然是土崩瓦解,抱头鼠窜。 并州军奉曹亮之命行事,对这些匪寇毫不留情,分进合击,围追堵截,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就斩首上万级,整个幽州的局面为之焕然一新。 当然,在打击匪患的同时,曹亮对这些作乱的武装也是区别对待的,对毌丘俭的旧部,则是以招降和安抚为主,尽可能地收编为己用。 这个时候,毌丘秀的作用便突显了出来,曹亮本来有意任命毌丘秀为幽州刺史,但毌丘秀固辞之,认为自己的才干和资望不足以当此任,要曹亮另选他人。 于是曹亮任命毌丘秀为幽州别驾,毌丘重为渔阳太守,至于幽州刺史的人选,则暂时空缺,其后曹亮自有安排。 毌丘秀在出任别驾之后,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为曹亮服务,在招降毌丘俭旧部的时候,不遗余力。 做为毌丘家硕果仅存的二人之一,毌丘秀在幽州还是有着极大的号召力的,他登高一呼,许多曾经是毌丘俭旧部的人马纷纷来投。 毌丘俭死后,这些旧部的人马星流云散,为了逃避卫瓘和王颀的追杀,有的人甚至逃到了山里,不过许多人念及毌丘俭的旧恩,并没有散去,而是秘密地集结在一起,想为毌丘俭来报仇。 此时毌丘秀回归幽州之后,归附者甚众,不过毌丘秀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而且他深知毌丘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的幽州,将会是曹亮的天下,自己能借助曹亮的力量来报仇,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所以他固辞幽州刺史之职,其实也是为了避嫌。 此次招降的旧部,毌丘秀也没有招揽到自己麾下的想法,而是将他们集结起来,交给了曹亮。 毌丘秀的举动,无疑是聪明的,他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的幽州,已经变了天,自己如果还继续拥兵自重的话,难免会受到曹亮的猜忌,与其如此,倒还不如退居幕后,安心的当个富家翁罢了。 :。: 第1098章 焦头烂额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师觉得自己真是衰到家了,所有担心的事情,最后都会变成现实。 他担心曹亮会攻打幽州,而事实上曹亮的的确确地是去打幽州了;他担心卫瓘和王颀不固守城池,而是主动出击,结果他的担心又一次应验了。 当他听到王颀主动地率幽州骑兵出击的消息之后,心头顿时一凉,哀叹道:“完了!” 果不其然,接下的战报便是幽州骑兵一败涂地的消息。 这倒不是司马师料事如神,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并州骑兵的战力有多恐怖,根本就不是幽州骑兵所能抗衡的。 王颀虽然久镇辽东,战功赫赫,但与他交手的,只不过是高句丽和乌桓鲜卑的骑兵,这些军队的战力,根本就无法跟并州军相提并论。尤其是并州军在装备了新式的马具之后,整体的战斗力都有了显著的提高,晋中之战时,司马军的七万骑兵都大败亏输,这样的败仗绝不是偶然的,双方的战力目前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连司马军的七万骑兵都不是对手,可想而知幽州军的那三万骑兵了,只要出战,基本上就是去送人头的。 如果卫瓘和王颀能够严防死守,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当然也仅仅只是有一线希望,毕竟并州军的步兵也不是吃素的,那新式的投石车相当的可怕,对于守城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不过就算如此,坚守城池总还是有些希望的,可他们这一出战,司马师知道,幽州算是彻底地完了。 王颀在良乡遭遇到了重创,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战死,出战的三万人马损失了一多半,如此残兵败旅,再想守住幽州何其之难。卫瓘和王颀倒是见机的快,为了保存实力,果断地放弃了蓟县,带兵撤往了临渝关。 如今在幽州,幽州军和并州军进入了相持的局面,并州军占据了幽州辽西的七个郡,而卫瓘和王颀则是保住了辽东,暂时地相安无事。 但幽州辽西七个郡的失守,依然让司马师感受到了切肤之痛,当初曹亮割据并州的时候,谁都不以为然,认为并州不过是偏僻荒凉之地,曹亮就算再能折腾,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可只过了短短的数年,曹亮不仅在并州站稳了脚跟,而且逐步地显露出獠牙,从司马氏的手中,夺走了河东平阳二郡,这次一口气又吞下了幽州的七个郡,其咄咄逼人的态势,让司马师是寝食不安,如今的曹亮,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如果任其发展,将来必对司马家的大业有着莫大的影响。 司马师头微微地发痛,以前父亲司马懿主持大局的时候,处理事务总是井井有条,现在自己接手了这个摊子,却发现搞来搞去,搞得一团糟。 南边东吴始终不消停,不断地淮南和荆州那边挑起事端,制造摩擦,听说孙权得了重病,恐怕是熬了不多长的时间了,按理说东吴这个时候应该是休兵罢战,好好地考虑一下继任者的事了。 但或许是孙权始终对北伐之事耿耿于怀,都病得快不行了,还依然派兵四处挑起战端,搞得淮南和荆州之地难以安生。 不过荆州有镇南将军王昶坐镇,淮南有征东将军诸葛诞坐镇,司马师倒不用太担心东吴能搞出多大的事来,估计东吴的那些领军将领也是在做表面文章给孙权看,知道孙权快不行了,新君继位,如果他们能有拿得出手的战功,或许能博个辅政大臣的位子,所以无论是诸葛恪还是孙峻、丁奉,都在尽力地博取战功。不过他们打归打,却也是谨慎无比,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吃一个败仗,很可能就会遭到孙权的弃用,反倒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南线的战事虽然看起来红红火火,但实则是雷声大雨点,东吴诸将都知道,这次打仗只不过是为了取悦孙权,为自己在立新君之后谋一个好位置,所以没人尽心尽力。 而且似乎东吴的辅政班子也定好了,孙权在病重之时,召回了驻守武昌的诸葛恪,任命他为大将军,兼领太子太傅,辅佐年幼的太子孙亮。 一代雄主孙权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也让司马师稍微地宽心了一些,毕竟孙权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在三国时代,他在位时间最长,割据江东数十年,曹魏数度出征,都奈何不了他,如今孙权即将身死,也许将来会有伐吴的机会,这一点,司马师倒还是比较期待的。 蜀国那边相对来说安分的多,自从诸葛亮死后,蜀国便停止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先后主政的蒋琬和费祎,都是比较温和务实的人物,魏蜀两国的边界,出现了少有的安宁局面。 唯一不和谐的因素恐怕就是姜维了,这个曾经是魏国官吏的姜维叛逃到蜀国之后,却成为了诸葛亮最为忠实的鹰犬,蜀国别的将领都疏于进攻,唯独姜维,一次次地出兵陇右,就跟个牛皮糖一样,粘粘乎乎,打疼了他好几次,依然是贼心不死,屡屡犯境。 不过,姜维的出兵也左右了不了大局,主政的费祎每次给姜维的上限是一万人,带着这么一点人马,姜维就算是再能折腾,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搞不出多大动静了来,有郭淮这样的老将镇守雍凉,姜维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 虽然蜀吴两边皆是战事不断,但却是无关痛痒,司马师只需要读一读奏报,批阅一下,也就无需他再操心了,那些镇守地方的大将们自然会处理的很好。 唯一让司马师挂怀的,只有并州的曹亮了,这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如今的曹亮已经是羽翼渐丰,挟着去年并州大捷之势,现在大举四处扩张,吞并河东,占据幽州,以如此迅猛的发展势头,只怕不出几年,在天下大势,就真得要易主了。 :。: 第1099章 以不变应万变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师觉得自己真是衰到家了,所有担心的事情,最后都会变成现实。 他担心曹亮会攻打幽州,而事实上曹亮的的确确地是去打幽州了;他担心卫瓘和王颀不固守城池,而是主动出击,结果他的担心又一次应验了。 当他听到王颀主动地率幽州骑兵出击的消息之后,心头顿时一凉,哀叹道:“完了!” 果不其然,接下的战报便是幽州骑兵一败涂地的消息。 这倒不是司马师料事如神,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并州骑兵的战力有多恐怖,根本就不是幽州骑兵所能抗衡的。 王颀虽然久镇辽东,战功赫赫,但与他交手的,只不过是高句丽和乌桓鲜卑的骑兵,这些军队的战力,根本就无法跟并州军相提并论。尤其是并州军在装备了新式的马具之后,整体的战斗力都有了显著的提高,晋中之战时,司马军的七万骑兵都大败亏输,这样的败仗绝不是偶然的,双方的战力目前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连司马军的七万骑兵都不是对手,可想而知幽州军的那三万骑兵了,只要出战,基本上就是去送人头的。 如果卫瓘和王颀能够严防死守,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当然也仅仅只是有一线希望,毕竟并州军的步兵也不是吃素的,那新式的投石车相当的可怕,对于守城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不过就算如此,坚守城池总还是有些希望的,可他们这一出战,司马师知道,幽州算是彻底地完了。 王颀在良乡遭遇到了重创,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战死,出战的三万人马损失了一多半,如此残兵败旅,再想守住幽州何其之难。卫瓘和王颀倒是见机的快,为了保存实力,果断地放弃了蓟县,带兵撤往了临渝关。 如今在幽州,幽州军和并州军进入了相持的局面,并州军占据了幽州辽西的七个郡,而卫瓘和王颀则是保住了辽东,暂时地相安无事。 但幽州辽西七个郡的失守,依然让司马师感受到了切肤之痛,当初曹亮割据并州的时候,谁都不以为然,认为并州不过是偏僻荒凉之地,曹亮就算再能折腾,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可只过了短短的数年,曹亮不仅在并州站稳了脚跟,而且逐步地显露出獠牙,从司马氏的手中,夺走了河东平阳二郡,这次一口气又吞下了幽州的七个郡,其咄咄逼人的态势,让司马师是寝食不安,如今的曹亮,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如果任其发展,将来必对司马家的大业有着莫大的影响。 司马师头微微地发痛,以前父亲司马懿主持大局的时候,处理事务总是井井有条,现在自己接手了这个摊子,却发现搞来搞去,搞得一团糟。 南边东吴始终不消停,不断地淮南和荆州那边挑起事端,制造摩擦,听说孙权得了重病,恐怕是熬了不多长的时间了,按理说东吴这个时候应该是休兵罢战,好好地考虑一下继任者的事了。 但或许是孙权始终对北伐之事耿耿于怀,都病得快不行了,还依然派兵四处挑起战端,搞得淮南和荆州之地难以安生。 不过荆州有镇南将军王昶坐镇,淮南有征东将军诸葛诞坐镇,司马师倒不用太担心东吴能搞出多大的事来,估计东吴的那些领军将领也是在做表面文章给孙权看,知道孙权快不行了,新君继位,如果他们能有拿得出手的战功,或许能博个辅政大臣的位子,所以无论是诸葛恪还是孙峻、丁奉,都在尽力地博取战功。不过他们打归打,却也是谨慎无比,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吃一个败仗,很可能就会遭到孙权的弃用,反倒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南线的战事虽然看起来红红火火,但实则是雷声大雨点,东吴诸将都知道,这次打仗只不过是为了取悦孙权,为自己在立新君之后谋一个好位置,所以没人尽心尽力。 而且似乎东吴的辅政班子也定好了,孙权在病重之时,召回了驻守武昌的诸葛恪,任命他为大将军,兼领太子太傅,辅佐年幼的太子孙亮。 一代雄主孙权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也让司马师稍微地宽心了一些,毕竟孙权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在三国时代,他在位时间最长,割据江东数十年,曹魏数度出征,都奈何不了他,如今孙权即将身死,也许将来会有伐吴的机会,这一点,司马师倒还是比较期待的。 蜀国那边相对来说安分的多,自从诸葛亮死后,蜀国便停止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先后主政的蒋琬和费祎,都是比较温和务实的人物,魏蜀两国的边界,出现了少有的安宁局面。 唯一不和谐的因素恐怕就是姜维了,这个曾经是魏国官吏的姜维叛逃到蜀国之后,却成为了诸葛亮最为忠实的鹰犬,蜀国别的将领都疏于进攻,唯独姜维,一次次地出兵陇右,就跟个牛皮糖一样,粘粘乎乎,打疼了他好几次,依然是贼心不死,屡屡犯境。 不过,姜维的出兵也左右了不了大局,主政的费祎每次给姜维的上限是一万人,带着这么一点人马,姜维就算是再能折腾,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搞不出多大动静了来,有郭淮这样的老将镇守雍凉,姜维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的。 虽然蜀吴两边皆是战事不断,但却是无关痛痒,司马师只需要读一读奏报,批阅一下,也就无需他再操心了,那些镇守地方的大将们自然会处理的很好。 唯一让司马师挂怀的,只有并州的曹亮了,这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如今的曹亮已经是羽翼渐丰,挟着去年并州大捷之势,现在大举四处扩张,吞并河东,占据幽州,以如此迅猛的发展势头,只怕不出几年,在天下大势,就真得要易主了。 :。: 第1101章 好主意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王颀等人应允之后,毌丘俭甚是欢愉,酒宴也更为尽兴,不过毌丘俭倒是没有多喝,浅尝辄止,毕竟明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可不敢醉酒误事。 酒宴之后,谈得便是正事了,毌丘俭之所以命王颀他们每人带五百精兵入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掌控局势,毌丘俭虽然手中有好几万的人马,但大部分是安排驻扎在城外的,谨防其他各郡的兵马哗变,而留在城中的军队,任务也很繁重,既得驻守四门,又得护卫都督府钱库粮库等要害部门,还得在城内往来巡视,所以那怕是他兵马众多,也有些捉襟见肘。 王颀等三人的到来,算是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毕竟其他的太守之中,虽然也有毌丘俭信得过的人,但他们和王颀弓遵刘茂比起来,却算不得是心腹之人,如此重要的事,毌丘俭当然不敢所托非人。 至于王颀他们,毌丘俭自然是十分信任的,当年在辽东战场之上,同生死共患难,有这份情谊在,毌丘俭自然相信他们是值得自己托付大事的。 明天毌丘俭将会召集所有的太守以及幽州的各级官吏进行议事,在议事会上,他将会公布讨司马檄文,并会要求每个参与者签字画押。 但凡签字的人,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都将会成为毌丘俭起事的同党,也就是说都将会站到司马氏的对立面,毌丘俭的成败与否,也将会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运,毌丘俭就是试图将所有的人都拉下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怕他将来兵败身死,这些人也会跟着他陪葬。 毌丘俭的心腹亲信自然是没话可说,他们本身就是毌丘俭这条船上的人,但那些受朝廷任命,和毌丘俭比较疏远的官员,却未必肯上毌丘俭的贼船,毕竟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一经签字画押,那就等同是一生也无法洗刷的污点了,将来司马师若胜,肯定会向他们开刀问罪的。 毌丘俭要针对的,就是这些人,他们不肯答应,那就强迫他们答应,如果遇到那种死硬分子,毌丘俭当然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他要起兵干大事,那就绝不会容许在幽州境内,还有忠于司马氏的势力,他必须要将幽州整合成铁板一块,这让才有能力来面对司马师的反扑。 以前毌丘俭虽然是幽州都督,执掌着幽州的兵马军政大权,但是幽州官吏的任命,尤其是郡一级的官员任命,却直接来自朝廷,毌丘俭是无权任免这些太守国相的。 就算毌丘俭是持节都督,但他的最高权限也是仅仅只是能处治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太守国相是二千石以上的官员,毌丘俭当然是没法直接来处治的。 可现在不同了,毌丘俭敢于起兵反叛,就说明他已经准备摆脱朝廷律法的羁拌了,平时他不能动的太守国相,此刻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而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现在毌丘俭就是幽州的王,说一不二。 毌丘俭和王颀等人仔细地研究了明天议事会的布署,为了让那些太守国相们俯首听命,毌丘俭将安排自己的亲兵进入大堂,侍立左右,亮出刀枪,以震慑那些官员。 不过大堂的地方终究有限,只能是有一部分的亲兵会持械入场,所以毌丘俭特命王颀带来的人埋伏在两侧的厢房之中,一旦大堂内出现难以掌控的局面,以摔杯为号,这些精兵便会在第一时间赶入大堂,进行镇压。 毌丘俭对明天的议事会极为的谨慎,其实在旁人看来,毌丘俭的举动纯属多余,毕竟有资格参加明天议事的,也不过才几十人而已,其中忠于毌丘俭的官员,也将会占据大半之数,剩下一半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王颀等人虽然认为毌丘俭有些题大作,但他们却无人加以反驳,反正毌丘俭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们只需唯命是从即可。 毌丘俭对自己的这个布置很满意,有了王颀弓遵刘茂他们带来的一千五百生力军,毌丘俭的布置完全是游刃有余的,他踌躇满志,展望明天,意气纷发。 王颀拱手道:“都督一心社稷,讨贼兴复,若先帝九泉之下有知,也必对都督是感激不尽了。” 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毌丘俭听来很是受用,他拈须微微一笑道:“某深受先帝之恩,如今社稷蒙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讨伐乱臣逆贼,责无旁贷,虽九死而无悔矣。尔等追随共成大事,将来功成之日,亦不失封侯拜相,位列三公,这千秋功业,舍我其谁?” 王颀、弓遵和刘茂皆拜道:“我等愿誓死追随都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毌丘俭满意地点一点头,道:“尔等下去之后,按计划悉心布置吧,明日之事,至关重要,不光是你我的前途仕程,而且还关乎身家性命,所以你们今夜就要辛苦一点了,万万不可懈怠,事成之后,本督自有厚赏。” 三人拱手称诺,王颀忽然地道:“不知都督对监军卫瓘做何种安排?他可是司马家派来的人,要不明日拿他开刀,杀一儆百?” 毌丘俭微微一笑道:“卫瓘虽是司马懿派来的,但是惧怕本督之威,已经是降顺了,卫瓘虽然无兵无势,但好歹也挂着幽州监军的名号,本督明日对他尚有妙用,抛砖引玉,更能降伏那些尚在犹豫之中的人。” 王颀道:“据末将所知,卫瓘此人甚为奸滑,虽然他肯归降都督,但却难保其明白不会变卦,依末将之见,今日不如再派人会会他,探探其虚实,以免明日再出什么乱子。” 毌丘俭连连点头,道:“还是孔硕虑事甚周,这样吧,本督抽不出身来,你便代本督走一趟吧,探一探卫瓘的底细,如有异常,即刻禀报本督。 :。: 第1102章 三十万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不禁是面露形喜之色,他也知道,以前王颀可是毌丘俭手下的第一悍将,毌丘俭两次出征高句丽时,王颀担任的都是先锋,摧城拨寨,战功彪柄。 也难怪毌丘俭会引为心腹,如此能力出众的大将谁不待见,只可惜王颀早就被司马懿给策反了,反倒成了埋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给了毌丘俭致命的一击。 这和当年蜀国马岱暗杀魏延有异曲同工之妙,魏延恃功自傲,意图夺权,却被诸葛亮神机料算,早早在他的身边暗伏了马岱这个卧底,可怜魏延身首异处之时,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 世人常把司马懿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妥,论智谋,司马懿也不输于诸葛亮,诸葛亮可以遗计杀魏延,司马懿同样能遗计定幽州,只不过再强的智者,下棋也终究只能看到十步之远,永远没有人能真正看到终局,掌握终局。 司马懿能搞定毌丘俭,却无法左右幽州大局的走势,恐怕如今幽州的局面,也不是他所能掌握了得。 不过王颀是毌丘俭和司马懿都看重的人,能力方面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今他主动地站出来,卫瓘当然也是比较放心的,有王颀担任主将来退敌,另外辅以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退并州之敌还是问题不大的。 卫瓘道:“不知王刺史何以应敌?” 王颀似乎已经考虑好了这个问题,朗声地道:“如今并州军劳师以远,一路狂奔突进,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虽然抵达良乡,但却按兵不动,分明是一边休整,一边等待后续的队伍,我们便可趁其孤军深入的机会,开城出击,先斩这支先锋军,并州军必然是闻之丧胆,不敢再来犯我边境。” 卫瓘有些担忧地道:“根据得到消息,此次担任并州军先锋军的是骁骑营,骁骑营素来骁勇善战,号称是天下第一骑兵,王刺史有战而胜之的把握吗?” 王颀哈哈大笑道:“别人惧他并州的骑兵,我辽东的骑兵却是丝毫无惧,所谓天下第一骑兵,也不过是世人送给骁骑营的一顶高帽,骁骑营所较量对手,大多不过是步兵,胜之不武矣。我辽东骑兵,却是常年和胡人交战,身经百战,勇猛无双,区区骁骑营,必可一战而破之。” 王颀的自信也不是盲目的,他们的骑兵身处塞外,常人与胡人的骑兵交战,骑兵的战斗能力,强悍无比,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果说军队的数量,幽州军可能会逊色于别的州兵,但若论战斗力,绝对是不遑多让的,尤其是骑兵,更是别的州兵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王颀对自己麾下的骑兵比较信任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中原的骑兵缺乏好马,缺少战斗的经验,骁骑营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而己,真正如果和他们辽东骑兵相比,绝对是差距挺大的。 此次王颀到蓟县来,可是带足了麾下的精兵悍将,再加上收编了毌丘俭的骑兵队伍,王颀现在手下直接能指挥的骑兵,超过了两万人,再加上弓遵和刘茂各率领的五千骑兵,他们的骑兵几乎占据了幽州兵马的一半之数,单单从数量上而言,王颀就已经无惧并州军了。 卫瓘大喜过望,道:“好,就依王刺史之意,立刻出城,歼灭并州军先头队伍,此战还需仰仗王刺史和弓太守刘太守了,本督将亲率两万步卒,出城为王刺史助战。” 说是助战,其实骑兵在前面作战之时,步兵队伍充其量能在后面摇旗呐喊几下,就算是支持了,骑兵营不但会把肉给光了,就连汤也喝得剩不下几口,步兵在后面,几乎什么仗也捞不着打。 当然卫瓘也没指望步兵真得能和并州军的骑兵相抗衡,所谓出战,也不是为前面的骑兵军助助威,造造声势罢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为前面的军队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不过只要能击败并州军,卫瓘也不去虑争这个功劳,他身为幽州都督,必须要从大局出发,退并州之敌兵,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确定了出击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准备了,由于各营的兵马,虽然都在幽州,但并不是驻扎在同一个军营的,将这五万人马全部集结起来,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但战机可是稍纵即逝的,如今率先抵达良乡的骁骑营孤军深入,正是幽州军果断出击,一举将它歼灭的最好时机,而如果出战的时间耽搁太久的话,等并州军后续的部队赶上来,王颀就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各自去召集各自的兵马,王颀去召集的队伍,而弓遵和刘茂则是去召集他们的队伍,然后各自出城,到城南会合,至于卫瓘的步兵队伍,则延后出城,跟随在骑兵部队后面即可。 按王颀的话来说,卫瓘所率的步兵,只需要打扫战场即可,参与战斗的事,就免了吧,以骑兵出击的速度,这些步兵也根本就指望不上能帮什么忙。 商量妥当之后,弓遵和刘茂便率先出城,他们的军队本来就驻扎在城外,只不过是一个驻扎在东城门外,一个驻扎在西城门外,他俩出了都督府,便各奔东西而去,一个赶信东城门,一个赶往西城门,与他们各自的军队汇合之后,便立刻下令,绕城而走,一直赶到蓟县的南门外,与王颀的大队人马相会合。 王颀的队伍,却是驻扎在城内的,所以王颀是无需出城的,他一声令下,骑兵营便立刻集结起来,辽东的骑兵能征惯战,军纪森严,集结令一下,倒也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王颀率领这两万骑,浩浩荡荡出了蓟县的南面,与早已在城外相候的弓遵刘茂的骑兵相会合,立刻向良乡奔去。 :。: 第1103章 穷兵黩武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他也知道,以前王颀可是毌丘俭手下的第一悍将,毌丘俭两次出征高句丽时,王颀担任的都是先锋,摧城拨寨,战功彪柄。 也难怪毌丘俭会引为心腹,如此能力出众的大将谁不待见,只可惜王颀早就被司马懿给策反了,反倒成了埋在毌丘俭身边的一颗钉子,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给了毌丘俭致命的一击。 这和当年蜀国马岱暗杀魏延有异曲同工之妙,魏延恃功自傲,意图夺权,却被诸葛亮神机料算,早早在他的身边暗伏了马岱这个卧底,可怜魏延身首异处之时,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 世人常把司马懿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其实倒也没什么不妥,论智谋,司马懿也不输于诸葛亮,诸葛亮可以遗计杀魏延,司马懿同样能遗计定幽州,只不过再强的智者,下棋也终究只能看到十步之远,永远没有人能真正看到终局,掌握终局。 司马懿能搞定毌丘俭,却无法左右幽州大局的走势,恐怕如今幽州的局面,也不是他所能掌握了得。 不过王颀是毌丘俭和司马懿都看重的人,能力方面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今他主动地站出来,卫瓘当然也是比较放心的,有王颀担任主将来退敌,另外辅以弓遵和刘茂两位太守,退并州之敌还是问题不大的。 卫瓘道:“不知王刺史何以应敌?” 王颀似乎已经考虑好了这个问题,朗声地道:“如今并州军劳师以远,一路狂奔突进,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虽然抵达良乡,但却按兵不动,分明是一边休整,一边等待后续的队伍,我们便可趁其孤军深入的机会,开城出击,先斩这支先锋军,并州军必然是闻之丧胆,不敢再来犯我边境。” 卫瓘有些担忧地道:“根据得到消息,此次担任并州军先锋军的是骁骑营,骁骑营素来骁勇善战,号称是天下第一骑兵,王刺史有战而胜之的把握吗?” 王颀哈哈大笑道:“别人惧他并州的骑兵,我辽东的骑兵却是丝毫无惧,所谓天下第一骑兵,也不过是世人送给骁骑营的一顶高帽,骁骑营所较量对手,大多不过是步兵,胜之不武矣。我辽东骑兵,却是常年和胡人交战,身经百战,勇猛无双,区区骁骑营,必可一战而破之。” 王颀的自信也不是盲目的,他们的骑兵身处塞外,常人与胡人的骑兵交战,骑兵的战斗能力,强悍无比,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如果说军队的数量,幽州军可能会逊色于别的州兵,但若论战斗力,绝对是不遑多让的,尤其是骑兵,更是别的州兵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王颀对自己麾下的骑兵比较信任的主要原因,在他看来,中原的骑兵缺乏好马,缺少战斗的经验,骁骑营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而己,真正如果和他们辽东骑兵相比,绝对是差距挺大的。 此次王颀到蓟县来,可是带足了麾下的精兵悍将,再加上收编了毌丘俭的骑兵队伍,王颀现在手下直接能指挥的骑兵,超过了两万人,再加上弓遵和刘茂各率领的五千骑兵,他们的骑兵几乎占据了幽州兵马的一半之数,单单从数量上而言,王颀就已经无惧并州军了。 卫瓘大喜过望,道:“好,就依王刺史之意,立刻出城,歼灭并州军先头队伍,此战还需仰仗王刺史和弓太守刘太守了,本督将亲率两万步卒,出城为王刺史助战。” 说是助战,其实骑兵在前面作战之时,步兵队伍充其量能在后面摇旗呐喊几下,就算是支持了,骑兵营不但会把肉给光了,就连汤也喝得剩不下几口,步兵在后面,几乎什么仗也捞不着打。 当然卫瓘也没指望步兵真得能和并州军的骑兵相抗衡,所谓出战,也不是为前面的骑兵军助助威,造造声势罢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为前面的军队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不过只要能击败并州军,卫瓘也不去虑争这个功劳,他身为幽州都督,必须要从大局出发,退并州之敌兵,是他首先要考虑的。 确定了出击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准备了,由于各营的兵马,虽然都在幽州,但并不是驻扎在同一个军营的,将这五万人马全部集结起来,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但战机可是稍纵即逝的,如今率先抵达良乡的骁骑营孤军深入,正是幽州军果断出击,一举将它歼灭的最好时机,而如果出战的时间耽搁太久的话,等并州军后续的部队赶上来,王颀就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各自去召集各自的兵马,王颀去召集的队伍,而弓遵和刘茂则是去召集他们的队伍,然后各自出城,到城南会合,至于卫瓘的步兵队伍,则延后出城,跟随在骑兵部队后面即可。 按王颀的话来说,卫瓘所率的步兵,只需要打扫战场即可,参与战斗的事,就免了吧,以骑兵出击的速度,这些步兵也根本就指望不上能帮什么忙。 商量妥当之后,弓遵和刘茂便率先出城,他们的军队本来就驻扎在城外,只不过是一个驻扎在东城门外,一个驻扎在西城门外,他俩出了都督府,便各奔东西而去,一个赶信东城门,一个赶往西城门,与他们各自的军队汇合之后,便立刻下令,绕城而走,一直赶到蓟县的南门外,与王颀的大队人马相会合。 王颀的队伍,却是驻扎在城内的,所以王颀是无需出城的,他一声令下,骑兵营便立刻集结起来,辽东的骑兵能征惯战,军纪森严,集结令一下,倒也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王颀率领这两万骑,浩浩荡荡出了蓟县的南面,与早已在城外相候的弓遵刘茂的骑兵相会合,立刻向良乡奔去。 :。: 第1104章 庞大的辎重车队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休城完全沦为了孤岛,外界的消息隔绝,羊祜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祁县之战的事情,只感觉到司马军的撤退,相当的仓促,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 是不是司马军故布疑阵,想要诱使守军出城追击? 因为同样的招数司马军已经使过了,不过羊祜可没有上当,面对数量是己方十倍的敌人,介休的城池便是最好的防御手段,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屏障,那怕步兵营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的敌人。 所以不管司马军使什么的手段,羊祜都是坚持初衷不动如山,丝毫不理会司马军的那些花招和诡计,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介休城,至于消灭敌人,那就不是羊祜能力所及的范围了,司马军兵雄势大,依仗着坚固的城池,羊祜可以和敌人周旋一二,但如果打野战的话,则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 羊祜登上城楼,目送着司马军离去,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于手下将领出战的请求,羊祜则是丝毫没有理会,反而下令严守城池,一兵一卒不得出城。 司马军真的撤退也好,还是玩弄阴谋诡计,对于羊祜来说都不重要,在没有等到并州军的援兵前来之际,羊祜是不会轻易地离开介休的。 这是他寸步不让的原则。 当然司马师也没指望可以引诱羊祜出城追击,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司马师对羊祜也是十分了解的,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拿下介休城已经是毫无希望了,为了避免腹背受敌的困境,司马师必须要尽快地完成撤军,迟疑不决的后果,那就是很可能会遭到更为惨重的损失。 为了尽快地达成撤军平阳的目的,司马师下令抛弃掉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物资和重型器械,当然为了避免这些东西落入到并州军的手中,司马师在撤退之前,将这些物资全部付之一炬,只留下了一堆的灰烬。 烈火在熊熊燃烧着,司马军先前的营地已经是人去营空,只留下了一片的狼籍,司马军的将士临走之时,还都在扼腕而叹,要知道,这么多的辎重和器械,那可都是花费了不少的真金白银的,统统付之一炬,真是天大的浪费呀。 司马师当然也很心疼,尽管如今司马家权柄在握,但执掌天下,花钱的地方也是海了去,白白扔掉这么多的物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想要尽快地完成撤军,司马师又不得不痛下决心,轻装而走,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紧迫,掌握着骑兵优势的并州军随时都有可能追来,现在不舍弃这些物资,一旦追兵赶到,不但他们没有机会去销毁这些东西,而且未能及时撤离的话,很可能军队都会受到损失。 这个时候就需要主将的果决和毅力了,迟疑不决反而会后患无穷,司马懿重伤未愈,不能视事,现在指挥全军的重担就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带着这十万人安全地撤到平阳,便是司马师最大的责任了。 司马军逶迤而行,一路向南,在司马师的要求之下,整支军队晓行夜宿,行军的速度达到了正常行军速度的两倍,三百余里的路程,司马师计划用三天时间来完成。 当然,这样的速度和骑兵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的,不过好消息却是,当司马军从介休出发之后,并州骑兵一直还滞留在祁县一带,并没有南下的企图,眼看着距离平阳越来越近了,司马师忐忑的心也可以放平了,重新回到河东,也让司马师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并州之战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司马师要做的,就是忘掉过去,重拾信心,为了守住了平阳郡和河东郡,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力挽狂澜,和并州军战斗到底。 连续强行军了三天,司马师终于可以看到平阳的城郭了,略感疲惫他的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下令全军立刻进城,并着手布署平阳的城防,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平阳城此刻一片寂静,城门紧闭,就连城头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按理说,平阳远在前线的后方,防备的等级并不高,在司马军到达之前,平阳城应当是城门洞开,百姓自由往来才对,为何此刻却是城门关闭,无有人烟的? 或许是前线战败的消息传达到了平阳,这才让平阳的防备等级明显的提升了几个档次,但究竟是谁下的令,司马师却是一头雾水,因为在司马军中充当先锋官的,正是平阳太守胡奋,胡奋尚且没有平阳城中,那么谁有这个胆量来关闭平阳的城门? 现在倒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平阳城城门紧闭,阻碍的是司马大军进城的步伐,司马师喝令手下大嗓门的士兵,跑到城下去喊叫开门。 可非常奇怪的是,任凭这些士兵喊破了喉咙,城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半点回应都没有,诺大的一个城池,居然无人答话,这委实也有些太奇怪了。 司马师一头雾水,难道说平阳城已经易手了?可这不可能啊,并州军一直驻留祁县,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司马军的身后,就算他们能插翅,也不可能这么毫无动静地绕过去。 司马师在胡奋的陪同之下,亲自来到了平阳城下,查看一二,果然平阳城毫无动静,就连城头上魏国的旗帜,都有些破旧,静静矗立在那儿,似乎在嘲笑着司马师等人的不智。 胡奋不禁大怒,他好歹是平阳太守,坐镇平阳也有几年了,现在居然溜了一圈回来后,发现连门也进不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胡奋下令军士架起云梯,爬上城头去看个究竟。 那知这些军士刚爬了半截,就听得城头之上呐喊之声顿起,涌出了无数士兵来,刀枪在手,弓箭在弦,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城墙,为首一将,哈哈大笑道:“司马师,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 第1105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休城完全沦为了孤岛,外界的消息隔绝,羊祜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祁县之战的事情,只感觉到司马军的撤退,相当的仓促,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 是不是司马军故布疑阵,想要诱使守军出城追击? 因为同样的招数司马军已经使过了,不过羊祜可没有上当,面对数量是己方十倍的敌人,介休的城池便是最好的防御手段,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屏障,那怕步兵营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的敌人。 所以不管司马军使什么的手段,羊祜都是坚持初衷不动如山,丝毫不理会司马军的那些花招和诡计,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介休城,至于消灭敌人,那就不是羊祜能力所及的范围了,司马军兵雄势大,依仗着坚固的城池,羊祜可以和敌人周旋一二,但如果打野战的话,则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 羊祜登上城楼,目送着司马军离去,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于手下将领出战的请求,羊祜则是丝毫没有理会,反而下令严守城池,一兵一卒不得出城。 司马军真的撤退也好,还是玩弄阴谋诡计,对于羊祜来说都不重要,在没有等到并州军的援兵前来之际,羊祜是不会轻易地离开介休的。 这是他寸步不让的原则。 当然司马师也没指望可以引诱羊祜出城追击,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司马师对羊祜也是十分了解的,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拿下介休城已经是毫无希望了,为了避免腹背受敌的困境,司马师必须要尽快地完成撤军,迟疑不决的后果,那就是很可能会遭到更为惨重的损失。 为了尽快地达成撤军平阳的目的,司马师下令抛弃掉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物资和重型器械,当然为了避免这些东西落入到并州军的手中,司马师在撤退之前,将这些物资全部付之一炬,只留下了一堆的灰烬。 烈火在熊熊燃烧着,司马军先前的营地已经是人去营空,只留下了一片的狼籍,司马军的将士临走之时,还都在扼腕而叹,要知道,这么多的辎重和器械,那可都是花费了不少的真金白银的,统统付之一炬,真是天大的浪费呀。 司马师当然也很心疼,尽管如今司马家权柄在握,但执掌天下,花钱的地方也是海了去,白白扔掉这么多的物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想要尽快地完成撤军,司马师又不得不痛下决心,轻装而走,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紧迫,掌握着骑兵优势的并州军随时都有可能追来,现在不舍弃这些物资,一旦追兵赶到,不但他们没有机会去销毁这些东西,而且未能及时撤离的话,很可能军队都会受到损失。 这个时候就需要主将的果决和毅力了,迟疑不决反而会后患无穷,司马懿重伤未愈,不能视事,现在指挥全军的重担就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带着这十万人安全地撤到平阳,便是司马师最大的责任了。 司马军逶迤而行,一路向南,在司马师的要求之下,整支军队晓行夜宿,行军的速度达到了正常行军速度的两倍,三百余里的路程,司马师计划用三天时间来完成。 当然,这样的速度和骑兵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的,不过好消息却是,当司马军从介休出发之后,并州骑兵一直还滞留在祁县一带,并没有南下的企图,眼看着距离平阳越来越近了,司马师忐忑的心也可以放平了,重新回到河东,也让司马师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并州之战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司马师要做的,就是忘掉过去,重拾信心,为了守住了平阳郡和河东郡,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力挽狂澜,和并州军战斗到底。 连续强行军了三天,司马师终于可以看到平阳的城郭了,略感疲惫他的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下令全军立刻进城,并着手布署平阳的城防,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平阳城此刻一片寂静,城门紧闭,就连城头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按理说,平阳远在前线的后方,防备的等级并不高,在司马军到达之前,平阳城应当是城门洞开,百姓自由往来才对,为何此刻却是城门关闭,无有人烟的? 或许是前线战败的消息传达到了平阳,这才让平阳的防备等级明显的提升了几个档次,但究竟是谁下的令,司马师却是一头雾水,因为在司马军中充当先锋官的,正是平阳太守胡奋,胡奋尚且没有平阳城中,那么谁有这个胆量来关闭平阳的城门? 现在倒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平阳城城门紧闭,阻碍的是司马大军进城的步伐,司马师喝令手下大嗓门的士兵,跑到城下去喊叫开门。 可非常奇怪的是,任凭这些士兵喊破了喉咙,城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半点回应都没有,诺大的一个城池,居然无人答话,这委实也有些太奇怪了。 司马师一头雾水,难道说平阳城已经易手了?可这不可能啊,并州军一直驻留祁县,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司马军的身后,就算他们能插翅,也不可能这么毫无动静地绕过去。 司马师在胡奋的陪同之下,亲自来到了平阳城下,查看一二,果然平阳城毫无动静,就连城头上魏国的旗帜,都有些破旧,静静矗立在那儿,似乎在嘲笑着司马师等人的不智。 胡奋不禁大怒,他好歹是平阳太守,坐镇平阳也有几年了,现在居然溜了一圈回来后,发现连门也进不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胡奋下令军士架起梯,爬上城头去看个究竟。 那知这些军士刚爬了半截,就听得城头之上呐喊之声顿起,涌出了无数士兵来,刀枪在手,弓箭在弦,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城墙,为首一将,哈哈大笑道:“司马师,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 第1105章 强行征募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休城完全沦为了孤岛,外界的消息隔绝,羊祜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祁县之战的事情,只感觉到司马军的撤退,相当的仓促,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 是不是司马军故布疑阵,想要诱使守军出城追击? 因为同样的招数司马军已经使过了,不过羊祜可没有上当,面对数量是己方十倍的敌人,介休的城池便是最好的防御手段,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屏障,那怕步兵营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的敌人。 所以不管司马军使什么的手段,羊祜都是坚持初衷不动如山,丝毫不理会司马军的那些花招和诡计,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介休城,至于消灭敌人,那就不是羊祜能力所及的范围了,司马军兵雄势大,依仗着坚固的城池,羊祜可以和敌人周旋一二,但如果打野战的话,则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 羊祜登上城楼,目送着司马军离去,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于手下将领出战的请求,羊祜则是丝毫没有理会,反而下令严守城池,一兵一卒不得出城。 司马军真的撤退也好,还是玩弄阴谋诡计,对于羊祜来说都不重要,在没有等到并州军的援兵前来之际,羊祜是不会轻易地离开介休的。 这是他寸步不让的原则。 当然司马师也没指望可以引诱羊祜出城追击,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司马师对羊祜也是十分了解的,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拿下介休城已经是毫无希望了,为了避免腹背受敌的困境,司马师必须要尽快地完成撤军,迟疑不决的后果,那就是很可能会遭到更为惨重的损失。 为了尽快地达成撤军平阳的目的,司马师下令抛弃掉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物资和重型器械,当然为了避免这些东西落入到并州军的手中,司马师在撤退之前,将这些物资全部付之一炬,只留下了一堆的灰烬。 烈火在熊熊燃烧着,司马军先前的营地已经是人去营空,只留下了一片的狼籍,司马军的将士临走之时,还都在扼腕而叹,要知道,这么多的辎重和器械,那可都是花费了不少的真金白银的,统统付之一炬,真是天大的浪费呀。 司马师当然也很心疼,尽管如今司马家权柄在握,但执掌天下,花钱的地方也是海了去,白白扔掉这么多的物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想要尽快地完成撤军,司马师又不得不痛下决心,轻装而走,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紧迫,掌握着骑兵优势的并州军随时都有可能追来,现在不舍弃这些物资,一旦追兵赶到,不但他们没有机会去销毁这些东西,而且未能及时撤离的话,很可能军队都会受到损失。 这个时候就需要主将的果决和毅力了,迟疑不决反而会后患无穷,司马懿重伤未愈,不能视事,现在指挥全军的重担就落到了司马师的肩上,带着这十万人安全地撤到平阳,便是司马师最大的责任了。 司马军逶迤而行,一路向南,在司马师的要求之下,整支军队晓行夜宿,行军的速度达到了正常行军速度的两倍,三百余里的路程,司马师计划用三天时间来完成。 当然,这样的速度和骑兵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的,不过好消息却是,当司马军从介休出发之后,并州骑兵一直还滞留在祁县一带,并没有南下的企图,眼看着距离平阳越来越近了,司马师忐忑的心也可以放平了,重新回到河东,也让司马师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并州之战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司马师要做的,就是忘掉过去,重拾信心,为了守住了平阳郡和河东郡,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力挽狂澜,和并州军战斗到底。 连续强行军了三天,司马师终于可以看到平阳的城郭了,略感疲惫他的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下令全军立刻进城,并着手布署平阳的城防,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平阳城此刻一片寂静,城门紧闭,就连城头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按理说,平阳远在前线的后方,防备的等级并不高,在司马军到达之前,平阳城应当是城门洞开,百姓自由往来才对,为何此刻却是城门关闭,无有人烟的? 或许是前线战败的消息传达到了平阳,这才让平阳的防备等级明显的提升了几个档次,但究竟是谁下的令,司马师却是一头雾水,因为在司马军中充当先锋官的,正是平阳太守胡奋,胡奋尚且没有平阳城中,那么谁有这个胆量来关闭平阳的城门? 现在倒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平阳城城门紧闭,阻碍的是司马大军进城的步伐,司马师喝令手下大嗓门的士兵,跑到城下去喊叫开门。 可非常奇怪的是,任凭这些士兵喊破了喉咙,城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半点回应都没有,诺大的一个城池,居然无人答话,这委实也有些太奇怪了。 司马师一头雾水,难道说平阳城已经易手了?可这不可能啊,并州军一直驻留祁县,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司马军的身后,就算他们能插翅,也不可能这么毫无动静地绕过去。 司马师在胡奋的陪同之下,亲自来到了平阳城下,查看一二,果然平阳城毫无动静,就连城头上魏国的旗帜,都有些破旧,静静矗立在那儿,似乎在嘲笑着司马师等人的不智。 胡奋不禁大怒,他好歹是平阳太守,坐镇平阳也有几年了,现在居然溜了一圈回来后,发现连门也进不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胡奋下令军士架起梯,爬上城头去看个究竟。 那知这些军士刚爬了半截,就听得城头之上呐喊之声顿起,涌出了无数士兵来,刀枪在手,弓箭在弦,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城墙,为首一将,哈哈大笑道:“司马师,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 第1106章 毫不留情 事关到自己的冠带,没有那个官吏再敢犹豫,太守给县令下令,县令给蔷夫下令,蔷夫给亭长下令,亭长给里正下令,这命令一级一级地传达下去,谁敢掉链子,绝对是唯他是问。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闯入到各家各户之中,撞到青壮男丁,二话不,锁上就走,那怕那些妇孺哭呛地,泪流满面,这些人也是无动于衷。 老百姓对这道征募令的抗拒是比较强烈的,但官府的人为了完成任务,不管三七二十一,强征豪募,丝毫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许多的老百姓迫于官府的威势,不得不违心应征入伍。 但依然还是有许多的民众奋起反抗,拒绝入伍,与前来拿饶衙役发生了流血冲突。 钟会正苦于没有杀一儆百的机会,这次的流血事件无疑给了他一个机会,钟会立刻下令将殴伤人命的七个村民全部逮捕,并将他们腰斩于闹市街头。 这个消息一传出,许多的老百姓畏惧了,不敢再与官府相抗衡,乖乖地应募去了,短短几内,招募到的人数就已经是突破十万之数。 钟会不禁是洋洋自得,看来对付这些平民百姓,不用点铁血手腕还是不行的,许之以利,不如动之以刑,将一些带头闹事的暴民处理掉,其余百姓,就会胆怯,没人敢拿自己的人头开玩笑,要么吃粮当兵,要么人头落地,在没有第三种选择的前提下,相信这些普通的老百姓都会选择第一条路。 对此,吕昭深感不安,对钟会道:“钟都督,用这样的手段征募来的士兵,恐怕不能尽心尽力地效命,一旦遭遇战事,恐怕军心不稳,难堪大用。” 钟会哈哈一笑,道:“蝼蚁尚且偷生,况乎人也,有些刁民不服军令,只要一律严惩之,相信那引起良善之辈必不会有二心。至于他们到了军中,自有军法来约束,吕使君就不必担心了。” 钟会初次外任,自然要积极地表现自己了,新官上任好歹还得有三把火,既然司马师将河北诸州的军务交给他,自然是对他寄以厚望的,钟会不好好地表现一番,那还真成了纸上谈兵的赵括,言过其实的马谡。 现在冀州的重中之重,就是完成司马师交待的募兵三十万的任务,这一点是完全勿庸置疑的,司马师已经将三十万人所需的军械铠甲营帐物资,全部拨付给了钟会,至于粮饷,一部分也是同样来自于洛阳,而另一大部分,将会由冀州的府库来开支,所以司马师花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又岂能是开玩笑? 如果做不好募兵的事,钟会自认为是很难向司马师交待的,此番不光是司马师对他寄以厚望,而且钟会野心勃勃,希望这一次外任河北都督,可以做出骄饶战绩来,提升自己的威望,达到名利双收的结果。 吕昭和钟会的想法并不相同,他担任冀州牧多年,对冀州的民生状况自然是了如指掌的,此番朝廷突然下令在冀州征募三十万人,搞全民皆兵,吕昭是不认同这个观点的,如此穷兵黩武,民生凋蔽,冀州的局势必然堪忧。 钟会的铁血手腕,吕昭似乎也并不赞同,不过钟会此来,担任的是河北都督,是凌驾于他头顶上的,钟会的许多决定,都过于严厉,尤其是这种杀一儆百的政策,搞得冀州军民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吕昭看到冀州被钟会搞得鸡飞狗跳,出言规劝,奈何钟会置之不理,依然是我行我素,吕昭无奈,只得暗中写密信给司马师,希望他可以约束一下钟会,不致于让冀州的局面彻底地崩溃掉。 出乎意料的是,司马昭给吕昭的回信之中,要求吕昭密切地配合钟会,冀州的防务不能出任何的疏漏。吕昭这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钟会的一切行动都是得到了司马师的授意,那么自己还规劝个屁,所以吕昭干脆不管事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邺城,将募兵的事交给了钟会,让他全权处理。 吕昭躲到了中山郡,这里是防御并州军从幽州南下的第一道防线,吕昭的人马大多驻扎在这里,反正有钟会的存在,他这个冀州牧也成为了可有可无的摆设,还不如躲出去清闲,钟会想怎么折腾便由他怎么折腾吧。 少了吕昭的羁拌,钟会办起事了更加地肆无忌惮,司马师在给吕昭的回信同时,也给钟会写了一封密信,肯定了钟会在冀州的所做所为,要他继续放心大胆地来做,募兵三十万的目标决不动摇。 如此一来,钟会等于是吃了定心丸,有司马师的坚定支持,那他的募兵行动更是坚定不移,只要能取悦司马师,冀州百姓的死活,与他钟会又有什么关系? 无数的青壮充斥着每一座的军营,这些新兵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军纪秩序,与其这是军营,倒不如成了乱哄哄的难民营,寻畔滋事,打架斗殴的事常有发生,甚至打死人也不稀罕。 钟会前一段时间狠抓募兵的事,但对于募来的兵管理较为松懈,结果导致军营之中是混乱不堪。随着募兵到了尾声,如何操练军队,规范军容军纪,又将成为钟会的首要工作任务。 钟会当然也清楚,正规的军队和这些新募来的军队区别很大,正常的做法是一支军队的新募兵比例不超过三分之一,这样才可以起到以老带新的作用,让军队的战斗力始终维持在较高的一个水平上。 但现在这么搞,却是混乱不堪,尽管钟会带来的人手都充当了教官的角色,但相比于三十万的庞大基数来,这些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可不管怎么,这是司马师交待的任务,只有出色的完成了,才能得到司马师的信任,钟会不希望自己的仕途,在冀州就是终点站,他要在冀州大展鸿图,就必须要坚定不移地执行司马师的命令,至于对错,那就不是钟会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第1107章 二选一 “噢,司马师此举,还真是丧心病狂。”曹亮接到了来自冀州的禀报,呵呵一笑道。 自从拿下幽州七郡,曹亮一直忙于幽州各郡的整合,将并州的成功的经验推广到幽州,尤其是在这个春耕备耕的关键时刻,关系到一年的收成,曹亮可不敢马虎大意,只有让老百姓吃饱穿暖,才有可能真心地拥护你。 幽州的条件,比起并州来更为艰苦,这种苦寒之地,老百姓的生活更为的艰难,再加上幽州与胡族接壤,胡骑不断地前来劫掠,更是雪上加霜。 毋丘俭在世之时,凭着他的威望还能镇得住那些胡族,如今毋丘俭一死,幽州政权更迭,那些胡人如闻到了腥味的野狼,不断地入塞劫掠,搞得边境烽烟四起。 曹亮对这些胡人是深恶痛绝,已经下令军队予以反击,对那些入塞的胡人,打击一定要毫不留情。 不过现在曹亮关注的重点,还是冀州方面,并州军的大军驻扎在幽州,就是准备要与司马师决一死战的。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司马师是认怂了,他根本就没有收复幽州的念头,而是在冀州大量的招募的军队,守城备战,加强冀州的防御,以防止并州军的南下。 桓范道:“司马师新组建的骑兵尚未有作战之力,所以他是没有胆量来反攻幽州的,不过他在冀州广募军队的做法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如此穷兵黩武,只能让民怨沸腾,此时主公如果率兵南下,到是一个攻取冀州的好机会。” 曹亮摇摇头道:“我们在幽州刚刚立足,东面还有卫瓘和王颀的残余未除,北面鲜卑乌桓又不断滋扰,此时如果进攻冀州,则这些强敌便会趁虚而入,幽州难以保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司马师已经是彻底地放弃了幽州,铁了心地准备要死守冀州了,趁此机会,我们首先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再进攻冀州未迟。” 曹亮一直有着清晰的战略思路,那就是先北后南,解决了身后的后顾之忧,才有可能南下与司马师决战。 并州之战后,司马军丧失了大部分的骑兵,所以司马师不得不采取守势,尽可能的避免与并州军进行野战,从洛阳传回来的消息,司马重建骑兵的决心很大,新建的骑兵规模不亚于并州之战前,而且所有的工坊都在全力以赴地打造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估计不出一年的时间,司马军的骑兵便可成型。 这个结果完全在曹亮的意料之中,毕竟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并不高,只要有样品,任何工匠都是可以打造出来的,所以曹亮之前一直掌握着这个技术秘而不宣,就是为了防止这项技术提前泄露。 并州之战中,曹亮将它拿了出来,也确实给司马军予以重创,司马师在交付了昂贵的学费之后,也开始认识到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重要性,开始了大规模的仿制。 这一点,曹亮自然是可以预见到的,但此事却不能因噎废食,不能为了防止泄露,曹亮就主动放弃兵器装备的革新,他们想要抄袭想要仿制,曹亮无法阻止,但在技术领域,曹亮相信自己永远是走在最前列的,他们可以一直模仿,但却永远也无法超越。 在骑兵的领域,曹亮已经走在了最前面,已经抢得了先机,司马师认识到了新式马具的重要性,但是组建新的骑兵又谈和容易,形成战斗力那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而这两年的时间,曹亮又不知道会将迈出多少步。 司马师一直在追赶,但想要赶上曹亮的步伐,何其之难。 此时的司马师,不光是骑兵没有成型,就连步兵都捉襟见肘,否则他就不会在冀州广募新兵了,司马师这次也确实够狠的,战力不足人来凑,用人海战术来防御冀州,募兵三十万,就等同于将冀州的青壮男丁给一网打尽了,接下来冀州的防御问题倒是解决了,但由此而带来的后遗症却是层出不穷,没有青壮男丁,冀州的土地将会大量的抛荒,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这么做的结果,只能是得不偿失。 遇到这种情况,曹亮更不会主动地去进攻冀州了,虽然新募的军队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但守卫城池,也确实不需要素质太高,在一般的守城战中,都会临时地来招募城中百姓助战,只要会拉弓射箭,就能上城御敌,甚至不会拉弓也不要紧,只要有点力气来搬动滚木擂石,一样可以发挥作用。 所以司马师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要利用人多的优势,来加强各个城池的防御能力,以阻止并州军的攻城。 但他似乎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曹亮未必就有此刻南下的意图,司马师招募了三十万人来守城,到头来却发现并州军并没有来,这结果可就尴尬了。 三十万人那可是三十万张嘴,每所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相当惊饶数目,如果真打起仗来,那倒是没人去在乎这个,大家更关心的是城池的安危,冀州的得失。 但敌人未至,每日的日常开支却似乎有点受不了,但你又无法知道敌人何时会来,所以招募来的军队又不能轻易的解散,在这漫长的等待过程之中,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曹亮知道冀州的情况之后,更不会轻易地南下了,耗上他个一年半载,冀州的经济就会完全地崩溃了,军心涣散,民心尽丧,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到那时,并州军再大举南下,拿下冀州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曹亮决定暂时不动冀州,反正以冀州那些军队的战斗力,也不会对幽州形成什么威胁,他现在该考虑的,是进攻驻守在临渝关的卫瓘和王颀,还是先消灭来自北方的胡人威胁,以目前并州军的力量,很难做到二者兼顾,只能是二者选一了。 第1108章 伺机而动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懿的身份何等的显贵,自然司马懿的葬礼不能马虎,就连天子曹芳都亲自到司马府来吊唁,并赐九锡予司马懿,追封相国、郡公,并下达诏书,诏告天下,以彰司马懿之功勋。 司马懿死于嘉平三年八月戊寅,九月庚申,葬于首阳山,首阳山是魏文帝曹丕的陵寝所在,司马懿埋葬于此,倒是有追随先帝之意。 葬礼自然是隆重无比,满城缟素,原本的金秋时节却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让人疑心冬天已经来临。 而司马懿的死讯,也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向了四面八方,不光是魏国境内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就连吴国和蜀国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可以说司马懿的死讯,不亚于天子的驾崩,引起的震动,也是空前强烈的。 而身在并州的曹亮,就应该是比较早得到消息的人,如此重大的消息,潜伏在洛阳的并州间军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到并州。 而此刻的曹亮,并没有回到晋阳,而是亲临了河东,对这块新降的土地进行巡视。 对于河东,曹亮并不陌生,当初他奉诏讨伐匈奴,正是在河东募的兵,那时的北军五校,还是一支孱弱不堪的军队,曹亮正是通过河东募兵,招募了大量的勇士,从而走出了制霸天下的第一步。 如今重回河东,曹亮不仅没有陌生感,相反的还有一种比较熟悉的亲切感,而他手下那些出身于河东的将士,更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许多当年跟随着曹亮北征匈奴的普通士兵,现在大多已经荣升了,曹亮治军,从来不以出身和资历论衔职,只要你有足够的战功,就会得到相应的职位,英雄从来也不问出处,那些战功卓著的士兵,甚至都有坐上校尉和司马的位子,最不济的,也能混个都伯队率,此次荣归故里,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其中最为著目的,自然是曾经担任过河东从事的王濬,此次他从上党进军,直取安邑,端了司马氏在河东的老巢,逼得司马军不得不落荒而走,走得非常的仓促,就连祸害河东百姓的机会也没有。 此时的王濬,已经是长水将军了,回到安邑的时候,王濬受到了河东百姓的夹道欢迎,场面极为的隆重。 正因为曹亮特意地安排王濬重返河东,所以河东的局面才可以迅速地平静下来,河东百姓万人归心,也让刚刚上任的河东太守张统是省心不少。 河东可是一块富庶之地,它是司隶三河之一,是拱卫京师洛阳的重要屏障,曹亮此番夺取河东,是有着相当重要的战略作用的。 河东西面和南面有黄河之险,东面是险要的中条山和太行山,与河内的交通只有轵关道一条险陉可走,因为河东郡一直控制在司马军的手中,所以对并州的威胁特别的大,而如今拿下了河东,就等于并州的威胁不但解除了,反而因为河东郡有山河之险的缘故,并州在南面的防御能力大大的增强了,对于并州防御体系来说,拥有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 而且河东近洛阳,曹亮拿下河东之后,进可攻退可守,对洛阳反倒是形成了一种威胁,如果曹亮的军事实力再度增强之后,从河东出兵南下洛阳,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如何整合河东的资源,能够有效地提升队伍的战斗力,曹亮对河东郡是极为重视的,所以此次夺下河东之后,曹亮并没有急着返回晋阳,而是在河东滞留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曹亮的重点,还是布署河东的防线,以防备司马军的反扑。 不过司马军方值新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组织力量发起进攻的,这倒是为曹亮重新布署河东的防御赢得不少的时间。 虽然河东郡有表里山河之险,但却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就拿黄河天险而言,像蒲坂津这样的渡口,从西往东数,就多达十余处,这些渡口,都可能成为司马军进攻时的突破口,所以曹亮想要在河东郡的防御上面做文章,就必须要加强这些渡口的防卫,不给司马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这次司马军的撤退十分的仓促,他们从介休一路南逃,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一座城池,其中平阳来安邑两座郡城他们倒是想进入的,但却被并州军抢先一步占据了,不得不绕城而过。 至于其他的小县城,他们倒是完全有机会进入的,但并州追兵就死死地咬在身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离下入城暂避喘急一下的机会,而司马师也清楚,这些小城无论是城防还是粮草的储备,都是无法满足大军所需的,司马军一旦进城,反倒是会置于险地,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及早地撤离河东。 所以,在司马军撤退之后,河东两郡的所有城池都完好无损地易了主,就连那些县令县尉等到官员,都原封不动地投降了曹亮。 没有敢站出来跟曹亮对着干,毕竟司马氏的十几万大军都覆灭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和曹亮唱反调,那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吗? 所以还没等并州军去接管这些城池呢,那些原本各县的官员都赶来安邑主动地投降了。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投降,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出自于朝廷的任命,并非是受命于司马懿的,而不管司马懿还是曹亮,他们现在所打的旗号,也都是大魏国的旗号,这些官员赶来安邑,更多的是归顺于曹亮,向曹亮表忠心的,反正同样是为魏国朝廷当官,归顺谁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曹亮也没有对河东郡的官员进行大换血,而是将大部分的人予以留任,这对维持河东局面的安定,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就在曹亮安成河东防御部署,将河东的大权交给张统,他准备回晋阳之时, :。: 第1109章 绝望的春天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懿的身份何等的显贵,自然司马懿的葬礼不能马虎,就连天子曹芳都亲自到司马府来吊唁,并赐九锡予司马懿,追封相国、郡公,并下达诏书,诏告天下,以彰司马懿之功勋。 司马懿死于嘉平三年八月戊寅,九月庚申,葬于首阳山,首阳山是魏文帝曹丕的陵寝所在,司马懿埋葬于此,倒是有追随先帝之意。 葬礼自然是隆重无比,满城缟素,原本的金秋时节却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让人疑心冬天已经来临。 而司马懿的死讯,也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向了四面八方,不光是魏国境内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就连吴国和蜀国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可以说司马懿的死讯,不亚于天子的驾崩,引起的震动,也是空前强烈的。 而身在并州的曹亮,就应该是比较早得到消息的人,如此重大的消息,潜伏在洛阳的并州间军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到并州。 而此刻的曹亮,并没有回到晋阳,而是亲临了河东,对这块新降的土地进行巡视。 对于河东,曹亮并不陌生,当初他奉诏讨伐匈奴,正是在河东募的兵,那时的北军五校,还是一支孱弱不堪的军队,曹亮正是通过河东募兵,招募了大量的勇士,从而走出了制霸天下的第一步。 如今重回河东,曹亮不仅没有陌生感,相反的还有一种比较熟悉的亲切感,而他手下那些出身于河东的将士,更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许多当年跟随着曹亮北征匈奴的普通士兵,现在大多已经荣升了,曹亮治军,从来不以出身和资历论衔职,只要你有足够的战功,就会得到相应的职位,英雄从来也不问出处,那些战功卓著的士兵,甚至都有坐上校尉和司马的位子,最不济的,也能混个都伯队率,此次荣归故里,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其中最为著目的,自然是曾经担任过河东从事的王濬,此次他从上党进军,直取安邑,端了司马氏在河东的老巢,逼得司马军不得不落荒而走,走得非常的仓促,就连祸害河东百姓的机会也没有。 此时的王濬,已经是长水将军了,回到安邑的时候,王濬受到了河东百姓的夹道欢迎,场面极为的隆重。 正因为曹亮特意地安排王濬重返河东,所以河东的局面才可以迅速地平静下来,河东百姓万人归心,也让刚刚上任的河东太守张统是省心不少。 河东可是一块富庶之地,它是司隶三河之一,是拱卫京师洛阳的重要屏障,曹亮此番夺取河东,是有着相当重要的战略作用的。 河东西面和南面有黄河之险,东面是险要的中条山和太行山,与河内的交通只有轵关道一条险陉可走,因为河东郡一直控制在司马军的手中,所以对并州的威胁特别的大,而如今拿下了河东,就等于并州的威胁不但解除了,反而因为河东郡有山河之险的缘故,并州在南面的防御能力大大的增强了,对于并州防御体系来说,拥有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 而且河东近洛阳,曹亮拿下河东之后,进可攻退可守,对洛阳反倒是形成了一种威胁,如果曹亮的军事实力再度增强之后,从河东出兵南下洛阳,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如何整合河东的资源,能够有效地提升队伍的战斗力,曹亮对河东郡是极为重视的,所以此次夺下河东之后,曹亮并没有急着返回晋阳,而是在河东滞留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曹亮的重点,还是布署河东的防线,以防备司马军的反扑。 不过司马军方值新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组织力量发起进攻的,这倒是为曹亮重新布署河东的防御赢得不少的时间。 虽然河东郡有表里山河之险,但却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就拿黄河天险而言,像蒲坂津这样的渡口,从西往东数,就多达十余处,这些渡口,都可能成为司马军进攻时的突破口,所以曹亮想要在河东郡的防御上面做文章,就必须要加强这些渡口的防卫,不给司马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这次司马军的撤退十分的仓促,他们从介休一路南逃,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一座城池,其中平阳来安邑两座郡城他们倒是想进入的,但却被并州军抢先一步占据了,不得不绕城而过。 至于其他的小县城,他们倒是完全有机会进入的,但并州追兵就死死地咬在身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离下入城暂避喘急一下的机会,而司马师也清楚,这些小城无论是城防还是粮草的储备,都是无法满足大军所需的,司马军一旦进城,反倒是会置于险地,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及早地撤离河东。 所以,在司马军撤退之后,河东两郡的所有城池都完好无损地易了主,就连那些县令县尉等到官员,都原封不动地投降了曹亮。 没有敢站出来跟曹亮对着干,毕竟司马氏的十几万大军都覆灭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和曹亮唱反调,那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吗? 所以还没等并州军去接管这些城池呢,那些原本各县的官员都赶来安邑主动地投降了。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投降,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出自于朝廷的任命,并非是受命于司马懿的,而不管司马懿还是曹亮,他们现在所打的旗号,也都是大魏国的旗号,这些官员赶来安邑,更多的是归顺于曹亮,向曹亮表忠心的,反正同样是为魏国朝廷当官,归顺谁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曹亮也没有对河东郡的官员进行大换血,而是将大部分的人予以留任,这对维持河东局面的安定,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就在曹亮安成河东防御部署,将河东的大权交给张统,他准备回晋阳之时, :。: 第1110章 无人防守的卢龙塞 鲜卑人向幽州发起进攻的时候,正是并州军与幽州军在良乡激战的时候,卫瓘和王颀因为并州军的来袭早已是焦头烂额了,自然是无暇顾及鲜卑饶入侵,所以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鲜卑人如入无人之境,连续地攻破了幽州北境上的诸座城池。 其实鲜卑饶最初的进攻也是试探性的,他们并没有倾注于全力,而只是派出了少量的人马,对幽州边境上的城池和关隘进行滋扰式攻击。 但是攻到关城之下时,他们才发现这些关城大多已经空虚,就算有兵马驻守,也是廖廖无几的人数,鲜卑人刚一发起进攻,守军就已经是望风而逃了。 进攻卢龙塞的是宇文部的宇文莫槐,他和拓跋部关系密切,宇文莫槐娶的就是拓跋力微的女儿,所以在东部三部之中,宇文部最为响应拓跋力微的命令,在进攻之中,也是最卖力的一个。 宇文莫槐首先攻打的,就是燕山东脉上的卢龙塞,这里是从塞外进入辽西平原的必经之路,原本毋丘俭在此是设下重兵进行防守的,以前宇文莫槐也曾试图攻打卢龙塞,想从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而后便进入辽西平原进行劫掠。 只不过卢龙塞地形极为的险要,守军又是极为的顽强,宇文莫槐虽然率大军来犯,屡屡强攻,但却也无法拿下卢龙塞,最终只能是铩羽而归。 这次再度进攻卢龙塞,宇文莫槐倒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带足了部落内的勇士,也备齐好了攻城的器械,这次攻打卢龙塞,就是要打一场硬仗的。 去年冬的那场暴雪,让宇文部是损失惨重,近大半数的牛羊给冻饿而死,要知道,这些牛羊可是他们的口粮,而春的牛羊往往是骨瘦如柴,只有到了秋季才会膘肥体壮,所以口粮的缺乏让宇文部处于一种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中,这次攻打幽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整个部落或许真得有灭顶之灾。 不管是为拓跋力微效命,还是为了部落的存亡,宇文莫槐都做好了强攻卢龙塞的准备,他们沿着濡水河谷一路向南,直取卢龙塞。 卢龙塞是建在燕山东段最高处的,地势十分的险要,道路崎岖,鲜卑人大多是骑兵,行走到此处,也只能是牵着马步行,这么陡峭的山路,战马都很难通校 鲜卑饶优势,就是在于他们的骑兵,而这些关隘,则成为防御他们的然屏障,任何胡饶骑兵到达这里,都无一例外只能是下马而行,然而没有了骑兵之利的鲜卑人,想要攻克卢龙塞这样的险要,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宇文莫槐精心地挑选出了一千名族中的勇士,让他们弃马先行,轻装而进,趁着黑夜,悄悄地接近卢龙塞,搞一个突然袭击,这样或许能杀魏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挑选出来的勇士身手矫健,个个都有以一挡十的本领,他们趁着黑夜悄悄地摸上了卢龙塞,却发现卢龙塞是一座空城。 领兵的将领顿时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第一直觉就是中计了,卢龙塞这么紧要的关隘又怎么可能会没人驻守呢,难不成是魏军的守将故意地设下埋伏,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领兵将领急忙下令全军速退,并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过他后徒关口的时候,却发现卢龙塞依然是一片死寂,根本就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按理,如果有伏兵的话,一定会在鲜卑人踏入圈套的那一刻就发起进攻,如果等鲜卑兵都后撤了,还没有露面,那这事便有些蹊跷了。 到了关口的时候,领军的将领越想越不对劲,整个卢龙塞太安静了,安静地仿佛连一个人也没有,他急忙下令停止撤退,满腹狐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派人去禀报宇文莫槐,将卢龙塞的情况如实地向他做了汇报。 宇文莫槐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深感莫名,像卢龙塞这样的险关要隘,魏军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猫腻不成? 此时正值四更,卢龙塞上一片漆黑,宇文莫槐考虑再三,决定不敢冒这个险,他率在主力在山下一直等到了亮,这才派人上去一查究竟。 这一查果然发现卢龙塞上竟然真得是空无一人,害得他们白白在山下等了大半夜,不过能轻取卢龙塞,还是让宇文莫槐欣喜不已,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了。 本来宇文莫槐为了拿下卢龙塞,可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甚至他都做好了要打硬仗的准备,但没想到卢龙塞竟然无人防守,成为一座空城。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宇文莫槐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了只有到了辽西郡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结果对鲜卑人来是十分有利的,拿下了卢龙塞,就等同于是打开了进入幽州的大门,这可是鲜卑人梦寐以求的结果,宇文莫槐一面派人火速通知拓跋力微,一面集结队伍,扑向了令支。 其实距离卢龙塞比较近的是慕容部和段部,但宇文部与他们素来交恶,攻伐不断,虽然在拓跋力微的劝和之下,三部之间暂停了对抗,但他们之间的隙怨,远未到能化解的地步。 这次出兵,也是因为其他各部都遭了雪灾,面临生死存亡的局面,所以才会暂时地放下彼茨仇怨,一同出兵去劫掠幽州。 但打压对手永远是宇文莫槐不变的目标,如果此次劫掠幽州能大获成功,那么宇文部必然是获益非浅,至少可以摆脱目前的粮荒局面。而两个死敌如果一无所获的话,宇文莫槐更是乐见其成,这样便可以无形之中削弱他们的力量,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 所以轻取卢龙塞之后,宇文莫槐宁可通知远在千里之外的老丈人,也不可能让两个宿敌获利。 第1111章 民心可用 拿下卢龙塞之后,宇文部的将士一个个是摩拳擦掌,站在卢龙塞这个制高点上,就可以看到一无望垠的辽西大平原,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进入辽西,这儿所有的人口、牲畜、粮草、物资就统统都是他们的了。 宇文部的士兵望着唾手可得的一切,眼睛都快绿了,口水都快掉下来了,纷纷地向宇文莫槐请命。 宇文莫槐原本还准备在卢龙塞停留几日,派人刺探一下辽西的情况,但经不过部下一顿鼓噪,干脆也不刺探了,直接率领军队扑向了令支,准备扫荡整个辽西郡。 在宇文莫槐看来,卢龙塞如此要塞关隘魏军都可以轻易地撤防,那么幽州必然是发生了剧变,趁着这个机会,该是狠狠地大捞一笔。 更何况,宇文莫槐此前最为担心的是卢龙塞这样的关隘,会成为他们前进路上的阻碍,一旦进入到了辽西平原,那鲜卑骑兵必然是如鱼得水,宇文莫槐丝毫也不惧魏兵有什么手段,在平原地带,谁能战胜得了他们? 所以宇文莫槐干脆放弃了谨慎一点的想法,越早到达辽西,越能抢掠的好东西,如果被慕容部和段部闻着腥过来,恐怕要抢食了,宇文莫槐可不希望自己的成果白白地被别人尤其是仇人给抢走了。 宇文部的人马就如同是饿狼一般,扑向了令支,沿途他们一路扫荡,每一个村庄都不放过。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鲜卑人会在春前来劫掠,他们放心地还在地里面耕种,就突然看到尘土飞扬,胡饶骑兵是呼啸而来。 老百姓两条腿,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胡骑的四条腿,宇文部的人马所到之处,是劫掠一空,他们就同是饿了一年的豺狼一样,什么都不放过,烧杀抢掠,所过之外,寸草不留,所有的人汉人,除了老弱病残实在是走不动的,被他们残忍的杀死,其他的不论男女老幼,一律统统地沦为了鲜卑饶奴隶。 为了防止这些汉人逃跑,鲜卑人还特意地用一条很长的绳索将他们拴在一起,每个饶左臂上都拴着绳子,排成了一条长龙,鲜卑饶骑兵,则得意洋洋地走在两侧,时不时地拿皮鞭来抽笞一下,以显示他们的威风。 到了夜晚宿营的时候,许多妇女就遭了殃,成为了鲜卑人发泄兽欲的对象,惨遭蹂躏,甚至被折磨而死。 还好这个时候的鲜卑人还没有养成吃饶习俗,劫掠而来的粮食也足够他们填饱肚子,那些惨死的女子就那样赤条条地扔在荒野上,无人问津,估计很快就会被野狼给吃掉了。 宇文莫槐可没有满足于这样的打闹,劫掠几个村庄,获利甚微,根本解决不了整个部落的燃眉之急,他的目光,可是盯着了令支、阳乐、土垠这样的大城上面,只有攻陷这样的城池,鲜卑人才能获得无数的人口和物资。 所以宇文莫槐不得不下令加快行军的速度,他们要尽快地赶到令支去,不能让守城的魏军有所防备。 原本从卢龙塞到令支,也不过才两的路程,但鲜卑人拖拖拉拉,一路劫掠,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走了四五,总算是看到了令支的城墙,宇文莫槐兴奋不已,下令鲜卑人立刻攻城,准备大开杀戒,将令支彻底地洗劫一番。 幽州军在撤湍时候,各郡的太守,各县的县令县长都已经是弃城而逃了,留在城里的,除了一些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官吏之外,也就是当地的一些乡绅和普通的百姓了。 官府逃亡之后,令支城的秩序已经是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这个时候鲜卑人来犯的消息传来,更让人人心惶惶,许多的人弃城而逃,鲜卑人凶残那是闻名在外的,留在这儿,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令支城有一位乡绅名叫卢全,以前在辽阳郡做过功曹,他看到百姓们纷纷弃城而逃,便站出来道:“诸位乡亲,胡人来犯,官府逃亡,咱们跟着逃可不是个办法,胡人可都是骑兵,你跑得再快,能跑得过马吗?” 卢全在令支城里颇有地位,百姓对他很是尊重,有人便问道:“卢员外,那我们该怎么办?” 卢全指着城墙道:“胡人多是骑兵,他们惧怕就是城墙,只要令支城的所有百姓都去守城,一定能挡住鲜卑人!” 众人一听,在理啊,离开了令支城,到了荒野上,拖着带口的,根本就走不出多远,胡人马快,一旦被追上,那绝无幸免的可能,如果大家众志成城来守城的话,倒是一个活命的办法。 于是众人推举卢全为城守,带领大家一起来守城。 卢家可是令支城的第一士家,家境殷实,他立刻拿出家里的所有的武器和粮食来,分发给百姓,并号召其他的士家和城中所有的青壮男子,都加入到守城的行列之郑 边境之地,本来就民风彪悍,尤其是到了生死关头,谁也不敢藏私,现在所缺的,也就是一个能够带头号召的人,卢全主动地站了出来,自然是一呼百应,青壮之士踊跃报名,纷纷拿起武器,奔上城头,去抵御鲜卑人。 所谓的武器,自然也不可能是军队的那种制式武器,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除炼枪弓箭之外,更多的人使用的是锄头和猎叉,这显然跟他们平时的职业是相关的,农夫用的是锄头,猎人用的猎叉,实在是没有趁手的武器,也会揣上一把捕,提上一根木棒,准备跟胡人去拼命。 胡饶凶残是耳濡目染的,一旦令支城被攻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家伙一块儿都得完蛋,所以不用卢全讲什么大道理,也不用去鼓动,所有的人都奋勇的冲上城去。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些百姓没有什么纪律性可言,不可能象军队那样阵容严整,秩序井然,许多人涌上城头,乱哄哄一片,不过民心可用,对于卢全来,已经是最大的倚仗了。 第1112章 奋勇作战 / 卢全虽然以前只是担任过郡功曹,属于文职官员,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面对这种混乱的局面,他主动地站了出来,进行指挥,对守城的百姓进行了分配。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说话恐怕都不好使,但卢全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百姓们是莫敢不从,当然这也并不是迫于权势,而是对卢全发自内心的一种尊敬,他们个个都很清楚,令支城现在处于一种危亡的边缘,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胡族一旦攻占了令支城,无人可以幸免。 所以卢全主动地站出来指挥大局,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戴的,卢全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了一城之主,全面担负起守城保家的重任来。 有卢全这样的人出面,大家也似乎有了主心骨似的,他们坚定不移地支持卢全,似乎相信,在卢全的带领下,令支城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咦,少了一段!喜欢请大家收藏:()更新速度最快。ab 但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誓死而战,人处于绝境之中的时候,所迸发出来的意志力往往是最为强大的,如果大家能众志成城,或许有奇迹发生也保不齐。 卢全亲自在城头上指挥和调度民军,那儿是防守要点,要多派些人手,那儿是重要区域,要备好充足的滚木擂石。 uu靠,又少了一段!,最快更新!uu 就连令支城中最为豪华的府邸卢全都舍得拆毁,足见其守城的决心有多大。 而且这个表率作用很重要,大家都深受感动,没人再计较个人的得失了,为了守住城池,他们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靠近城墙的房子基本上都被拆毁了,那些砖瓦石块梁柱木头,也都源源不断地运上了城墙,堆集如山,有了这些“武器”,卢全是信心十足,相信只要城中的百姓团结一致,必定可以打退来犯的鲜卑人。 此时的宇文部,距离令支城已经是近咫尺了,由于一路之时,不停地劫掠村庄,导致整个军队的行动变得极为缓慢,不过宇文部可都是骑兵,一旦提起速来的话,完全是迅如奔雷的。 日,没法看了又少了段!一秒钟记住,()。ab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羁拦,鲜卑人的进攻,明显地加速了,谁都想第一个能攻上城头,光是这份悬赏,就足以令他们激动了。 鲜卑人冲到了令支城下,高声吆喝地进行着前来骂阵,试图引诱着守军出战,然后再寻机歼灭之。 看到令支城的城门紧闭,城上的守军是人头攒动,宇文莫槐理所应当地认为是正规的军队在守城,所以才会试图引诱守军出战。 但卢全清楚,所谓的“守军”,不过是一支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几乎全部是由普通的老百姓和各大士家的家奴所组成的,毫无战斗经验可言,别说是出城应战了,就连守城都勉为其难,所以对鲜卑人骂阵毫不理会,反正是城门紧闭,说破大天也别想进来。 鲜卑人骂了一阵,也自觉无果,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啊,为了诱使守军出战,他们喊得还是汉话,但最终还是白费了一番唇舌。 宇文莫槐知道再骂下去也是无用,所以才会下令鲜卑兵前去攻城。 宇文部这次是倾巢而出,几乎整个部落的兵马都已经出动了,声势极为浩荡,此刻将令支城团团包围了起来,大有一副要屠城的架式。 宇文莫槐的命令一下,众鲜卑兵是弃了战马,扛着临时制作简陋的梯,蜂拥而上,顺着城墙攀爬了起来。 守城的民军只有为数不多的弓箭,没法对鲜卑人进行远程的打击,也只有等他们爬上梯之后,才投掷以砖石滚木,雨点般地朝鲜卑人砸去。 守城战对士兵的素质要求相对来说要低一些,只要有拼命的劲头和有两把子力气,就可以参与到守城作战之中来,这也是司马伦为什么会提议在冀州大搞全民皆兵的用意,反正守城无需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有足够的人数,就可以把城池给防守住。 尽管令支城投入的民军数量并不多,只有数千人而已,但攻城同样也不是鲜卑人的强项,他们更喜欢骑在马上冲杀拼刺,如今弃马步战,让他们很是不习惯,所以鲜卑人虽然人多势众,但面对令支守军的顽强防守,也是一度难有进展。 眼看着唾手可得的肥肉却落不到自己的手中,宇文莫槐不禁是大怒,亲自在后面督战,下令鲜卑军加强攻势,一定要尽快地拿下令支城来。 这次鲜卑人进犯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是令支城,而且还包括辽西郡的郡治阳乐和右北平郡的郡治土垠,这两座郡城才是宇文莫槐的终极目标,现在攻打令支城,不过是一道餐前的开胃菜而已,如果连令支城都打不下来,又如何去攻取阳乐和土垠。 鲜卑人发了狠地拼命来进攻,给守城的民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普通的百姓和正规的军队,最大的差别就是承受力的问题,战斗处于困境之时,这些民军便有些慌了,再者战死的人太多,他们也就心生畏惧,许多人甚至萌生了退意,战斗的欲望也变得淡薄起来。 卢全一看不好,照这个形势发展,令支城非失守不可,于是他高声地疾呼,号召民军奋勇作战,拼尽全力,也不能让鲜卑人冲上来。 卢全的指挥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民军们又鼓起了勇气,奋力地作战,将鲜卑人挡在了城墙之外。 第1113章 傲慢的鲜卑人 / 连续攻击了三四个时辰,鲜卑人倒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伤亡了不少的人,但始终却没有机会爬上城头,他们的进攻一次一次地被打退,让宇文莫槐是怒火冲天。 经过交战,宇文莫槐也看出来了,守城的军队并非是正规的魏军,如果是正规军的话,又何必吝惜弓箭,这些守军,从头到尾都没有射出几支箭来,更多的时候,都是用砖瓦石块木头往下砸,这些东西,估计都是临时扒了民房得到的。 就这么简陋的武器,居然挡住了鲜卑人数十次的进攻,不禁让宇文莫槐是大为光火,一个小小的令支城,一支连正规军队都算不上的民军,凭什么就能阻挡得了他们强悍的鲜卑勇士,如果说守城的是正规的军队的话,那宇文莫槐还能勉强接受,但光是些普通百姓构成的守军,就挡得他们无法前进,这让宇文莫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宇文莫槐下令集中兵力,以城西为突破口,在天黑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令支城。 se咦,少了一段!喜欢请大家收藏:()更新速度最快。se 宇文莫槐身边的一些头人皆是大惊失色,这个时候令支城攻而不克,魏军的援兵又至,战局顿时急转直下,形势显然对他们太不利了。 宇文莫槐到是镇定的多,把脸一沉,喝道:“慌什么慌,魏军援兵到底有多少人马?” s靠,又少了一段!,最快更新!s 宇文莫槐一听哈哈大笑,道:“本大人还以为有多少援兵呢,不过才三四千人而已,区区这点人,还不够本大人添牙缝呢,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宇文莫槐本来也担心魏军援兵人多势众,可一听居然只有三四千人,顿时放心了下来,要知道自己这次带来的人马,可是有三四万人,十倍于敌,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攻城作战或许不是鲜卑人的强项,但是骑兵野战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最为擅长了,令支城久攻不克,宇文莫槐正生着闷气呢,这支魏军骑兵突然撞上来,那正好灭了它出出气。 至于魏军骑兵的战斗力,宇文莫槐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鲜卑人自幼就在马背摸爬滚打,驾驭马匹娴熟自如,论单兵的战斗力,魏军骑兵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同等的兵力,宇文莫槐也有战胜对手的把握,至于双方相差十倍的悬殊差距,宇文莫槐认为足够能碾压对手了。 日,没法看了又少了段!一秒钟记住,()。ab 这次赶来令支的魏军骑兵不是旁人,正是邓艾所率的越骑营,幽州军撤出辽西诸郡之后,曹亮下令各营立刻进军,接管各个空城,邓艾正是奉命前往辽西郡的。 越骑营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阳乐,一路前往令支,刚接近令支,邓艾就接到了哨骑的禀报,称令支城正遭到鲜卑人的围攻,芨芨可危。 邓艾没想到幽州军刚退,鲜卑人居然就趁虚而入了,这些胡人,入塞之后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令支城落到他们的手里,估计得惨遭血洗。 邓艾没有冒然地进军,而是派出斥侯详细地了解了一下详情,知晓此次鲜卑人居然派出了三四万人来进攻令支,如今幽州军已经全部退出了令支,也不知道令支是如何守住的。 邓艾所率的这一路人马只有四千余人,想要打败十倍的敌人确实比较困难,但是救兵如救火,当前的形势又容不得他犹豫,于是邓艾赶紧给前往阳乐的另一路越骑营下令,要他们立刻停止前进,改道前往令支,迂回到鲜卑人的侧翼,配合他这一路人马发起进攻。 同时,邓艾又向前往右北平郡的文钦求援,希望骁骑营也能赶到令支来,对这一支鲜卑人进行合围攻击。 随后,邓艾下令越骑营立刻全速前进,向鲜卑人发起攻击。 宇文莫槐虽然没有把魏军骑兵放在眼里,但这次他还是亲自率军来迎战,最主要的是他在攻城作战时郁闷得不行,正好借这次骑兵野战来散散心。 不光是宇文莫槐,就连所有的鲜卑骑兵都傲慢的不行,认为这一战是手到擒来,不用打,他们就赢定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却踢到了铁板上,因为他们遭遇的可不是普通的魏军骑兵,而是越骑营的弓骑兵,鲜卑人注定要为他们的傲慢而付出代价。 双方在令支城西约十里左右相遇,与越骑营阵营齐整不同,鲜卑人的阵形散乱,一窝蜂似的乱冲乱撞,这当然与鲜卑人的轻敌有关,但是更多的还是平时的习惯使然,鲜卑人作战时大多以单兵作战为主,基本上没有阵型配合这一说,为了争头功,往往是你逐我赶,拼了命地向前,生怕功劳给别人抢去了。 而落在后面的则有些不思进取,反正头功也没有了,许多人甚至是懒得出力,所以鲜卑人作战时,有的人奋勇向前,有的人则是拖拖拉拉,前后脱节比较严重。 这次作战也不例外,平时悍勇一些的鲜卑兵率先就冲上去了,后面的鲜卑兵则是不思进取,心想反正这么一点魏军,也不够前面的鲜卑兵杀的,等到他们赶到战场上的时候,别说是吃肉了,连喝汤的机会也没了,所以干脆慢悠悠地落在后面,不准备出力了。 冲在前面的鲜卑兵却是一个个生猛无比,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魏兵就代表着功劳,代表着牛羊,多杀一人,那可是有着无数的奖赏啊,他们一个个跟红了眼似的,用脚猛踹着马肚子,手举着弯弓和长矛,嗷嗷地狂叫着,拼了命地向着迎面而来的魏军骑兵冲去。 不过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可不是什么功劳,而是连排的密集箭雨。 第1114章 不战而逃 / 鲜卑骑兵在向前冲的时候,都做好了近身搏斗的准备,原本骑兵对战,似乎也没有别的交手方式,就是双方一照面,相互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交战方式简单直接,也几乎是骑兵交战的不二方式。 鲜卑人早就习惯了这种交锋的模式,他们一生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除了睡觉之外,基本上就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可以说驾驭战马,几乎是鲜卑人的一种本能,不管面对怎样的对手,他们都不会发怵。 他们挥舞着弯刀,蜂拥而上,在他们看来,只要一交手,这些魏兵的人头就会统统地被他们给斩落,每一颗的首级,代表的就是一份战功,所以他们才会人人争先,个个奋勇,都恨不得第一个扑上去。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冲到近前,也就是刚刚进入到一箭之地的距离时,突然连排的箭矢迎面袭来,密集如雨,鲜卑人猝不及防,纷纷地中箭,从战马上坠落下去。 s咦,少了一段!喜欢请大家收藏:()更新速度最快。s 这些鲜卑人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战场之上究竟出了什么状况,明明是骑兵交锋的情况,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箭矢来,让他们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前面人的成排成排的倒下,但后面的人却看得明白,这些箭矢并非来自别处,正是由对面的魏军骑兵射出来的,他们不禁是大为惊骇。 靠,又少了一段!,最快更新!ab 而且就算是骑射高手,在如此高速奔驰的情况下,也是很难射出去箭的,毕竟战马跑起来,必然是颠簸不平的,跑得越快越得注意在马背上的平衡,一旦撒开缰绳,就会有从马背上掉落的风险,此刻使用弓箭,是很难瞄准的,准头也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所以那怕是骑射高手,也不会在这种高速奔驰的情况下施射的,他们首选的,依然是依靠战马速度来发起冲锋。 可是这支魏军骑兵却非同一般,他们不但可以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射箭,而且这样的骑射高手远不止数人,从箭雨的密集程度上来看,几乎所有的魏军骑兵都可以进行骑射,数百上千支的箭同时地射出来,形成的这一道死亡扇面,让冲在最前面的鲜卑兵无可幸免。 太可怕了,魏军什么时候究竟培养出了这么多的骑射高手来,简直就是恐怖如斯,鲜卑骑兵都来不及近身,就会被射死,这样的交战,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势。 se日,没法看了又少了段!一秒钟记住,()。se 由于连排施射,而且鲜卑人骑兵队伍也比较密集,越骑兵都无需去瞄准,只要大方向正确,一箭射出,必有斩获。 弓弦响处,无数的鲜卑兵是应声而倒,短短几十息的工夫,冲在最前列的鲜卑兵已经是无一幸免,全部阵亡,后面的鲜卑人也就丧失了前进的勇气,开始拨转马头,准备逃命。 越骑兵可没准备让他们轻易地逃走,凌厉的箭矢破空而至,刚一回头的鲜卑兵立刻是后心中箭,栽于马下。 鲜卑人恐怕还从来也没有遭遇到如此可怕的对手,骑射能力之强悍,就一点的近身搏斗机会也不给他们。 以前鲜卑人作战,总得和对手进行面对面的交锋,可现在遭遇到的魏军骑兵,却可以在中远距离上实施攻击,没有近身的机会,鲜卑人的实力再强悍,那也体现不出来啊。 这战斗才刚刚开始,鲜卑人就被魏军骑兵给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就算双方兵力对比悬殊,但鲜卑人却完全处于下风,有力也无处使。 宇文莫槐在后面督战,不过他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后,鲜卑人的先头部队遭到重创之时,他还没有得到消息,光是看到前面的鲜卑兵出现了溃败的状况,纷纷地往后面逃跑,不禁大感诧异,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按理说,且不论鲜卑军占据着明显的兵力优势,那怕就是处于劣势,这也才刚刚开始战斗,怎么可能就会这么快地出现溃败,这完全是不合常理呀! 于是宇文莫槐认为是个别的鲜卑兵怯战,还没有和魏兵交手就逃跑,这纯粹就是一种扰乱军心的行为,这不禁令宇文莫槐大为光火。 战场之上最怕什么,就是怕这种未战先逃的懦夫,他一个人逃跑不要紧,关键是他一逃跑,必然会引发军心动荡,更多不明情况的人也会跟着逃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往往一个人逃跑,导致一支军队的崩溃,都是很在可能的事,所以领军的将军往往对临阵脱逃者深恶痛绝,一旦捉回来,马上就是斩立决,连半点犹豫都不曾有。 战场之上,没有点果断的杀伐,根本就镇不住军心。 宇文莫槐正准备寻找是谁先逃跑的,准备捉起来直接处决掉,杀一儆百,但他抬头观望时,却发现逃跑的根本就不是一人或几人,而是整个的先头部队,如同潮水一般地败退了下来。 第1115章 全是骑射高手? / 宇文莫槐立刻感觉到不对头,按理说战场上出现一个或几个逃兵,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总会有一些胆小如鼠的人,本来就是混在军队中滥竽充数的,一旦到了真正决生死的场合,惧怕的要死率先逃跑也是正常的事。 但是整个先头部队都在溃败,那就肯定不是胆小能解释的事了,宇文莫槐可清楚,在那批先头部队之中,可是不乏他们族中的勇士,在以往的战斗之中,他们总是冲在第一线上,摧城拨寨,屡立战功,不可能还未和敌人交手就率先逃跑的,显然前面肯定是出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才会导致前军整体溃败的。 通过问询,宇文莫槐才得知魏军骑兵之中全部都是骑射高手,个个善使弓箭,他们还没有冲到魏军的近前,就被一排排的箭矢给射落于马下,死亡惨重,不得不后退。 全部都是骑射高手?宇文莫槐不禁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培养一名骑射高手那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除了勤奋之外,天赋也相当的重要,许多的鲜卑人一辈子在马背上摸爬滚打,也不一定能掌握骑射技术。 咦,少了一段!喜欢请大家收藏:()更新速度最快。 由于常年和魏军交手,宇文莫槐对魏军骑兵还是有着比较深的了解的,论骑术,他们和鲜卑人差得太远了,唯一的长处就是纪律性和战阵方面,或许占一些优势,但单兵作战的能力,还是鲜卑人占据着优势。 可是现在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军队来,居然个个都是骑术天才,能骑善射,在旁人眼里十分金贵的骑射高手,在魏军之中竟然俯手即拾,宇文莫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魏军是如何招揽到这么多的骑射高手的。 s靠,又少了一段!,最快更新!s 宇文莫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地认输,就算魏军的骑兵再厉害,但他终究只有三四千人,兵力上和鲜卑人相差的相当的悬殊,先前的失利,是他们没有防备的问题,现在知晓了魏军骑射了得,那他们就会采取相应的手段,比如说使用盾牌,或者是疏散队形,还可以采用迂回到侧翼的方法,总之宇文莫槐也不会束手待毙,他就不相信了,魏军骑兵再厉害,他们还能做到以一挡十不成? 稳住了阵脚之后,鲜卑骑兵又展开了反击,这次他们变得聪明了一些,不再将攻击的队形排得过于密集,每个人之间,都会留下比较宽的空隙,这样魏军骑兵的箭射过来,就不一定正好可以射中人,许多的箭矢就会落空。 而且鲜卑骑兵也配备着盾牌,虽然盾牌不大,不可能连人带马都遮住,但护住点要害还是没问题的,不至于一箭致命。 而且在攻击的方向上,宇文莫槐也采用了多点攻击的方式,派兵迂回到魏军的侧翼甚至是后面,将魏军团团地包围起来,宇文莫槐不相信就算魏军的骑兵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顾及四面八方吧,只要鲜卑骑兵能冲到近前,他们这一战就可以稳操胜券了。 s日,没法看了又少了段!一秒钟记住,()。s 其实弓骑兵和步兵之中的弓箭兵是类似的,他们都是远程兵种,近战能力很差或一般,宇文莫槐不清楚这支魏军骑兵的近战能力,但是他知道,只要让鲜卑骑兵冲到近前,魏军骑兵就有箭射不出来,那时鲜卑人的人数优势便可以充分地发挥出来,战胜魏军毫不费力。 面对鲜卑骑兵的新的攻势,邓艾面色一凛,知道他们遭遇的对手也确实不凡,领军的鲜卑头人临机善变的能力十分强,可以在整体溃败的情况下还能重振旗鼓,并再度进行反击,确实是很有点水平的。 不过邓艾并没有慌乱,鲜卑人新的攻击方式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就算敌人四面围攻,邓艾一样也有应对的预案。 邓艾下令越骑营放缓速度,并收缩阵形,将一个攻击型的阵型调整为一个防御型的阵型,圆型布阵,这样就可以兼顾到四面八方的敌人了。 鲜卑人的攻击速度相当的快,他们驾驭战马的能力确实不错,又快又稳,而且他们也清楚,想要躲避魏军的弓箭,那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魏军的近前,进行贴身的肉搏,这样他们才有获胜的机会。 但越骑兵是丝毫不可能给他们机会的,在远距离上,越骑兵使用的是长弓,这种弓射程远,穿透力强,伤害力大,但弱点是射频较慢,所以在近距离上,越骑兵便弃用长弓,而改为了连弩。 连弩的射程虽然不及长弓,但是射速快,一发十矢,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倾泻出无数的箭矢,在阵前形成一个死亡扇面,任何进入这个扇面的敌人都避远可避。 鲜卑人刚一开始攻击,还是欣喜万分的,认为宇文莫槐的新攻击方法奏效了,他们已经突破到了魏军的近前,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进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之中。 可惜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越骑兵突然使出连弩,密雨一般的箭矢飞蝗而至,那怕鲜卑骑兵使用了盾牌,依然无法避开这种恐怖的大面积箭矢覆盖,许多的鲜卑兵,冲到了近前,被活生生地射成了刺猬。 魏军虽然近在咫尺,但鲜卑人就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始终也无法接近。 第1116章 前所未有的败仗 宇文莫槐是一肚子的郁闷,仗打到了这个份上,还真是前所未樱 宇文部在东部崛起之后,一直就处于不停的征战之中,不是魏军的幽州军打仗,就是东部鲜卑的另外两部慕容部和段部交锋,这马上厮杀,几乎成了宇文莫槐的家常便饭。 打仗谁也不是常胜将军,永远是互有胜负的,但像今这样连敌饶近身机会都没有的仗,宇文莫槐还真是没有打过。 在对方的弓骑兵面前,鲜卑骑兵就如同是飞蛾扑火一样,不停地发起进攻,不停地折损人马,到最后依然是无法突破魏军的防线,而整个外围,横七竖柏倒满了鲜卑军人和马的尸体,尸枕相籍,光是场面就十分震撼了。 宇文莫槐倒是尝试着集中队伍之中的骑射好手,用弓箭对魏军进行反击,为其他的鲜卑兵进攻提供掩护。 但是这样的骑射高手在鲜卑军之中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以致于宇文莫槐召集了大半,也才从几万之中找出了几百名善骑射的好手,相对于魏军骑兵三四千人个个都是骑锐,他们的这点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为了助战,宇文莫槐还是将这些骑射好手集中了起来,在一个方向对魏军进行反击,试图获得一个势均力敌的机会,帮助鲜卑骑兵可以冲上去。 但事实证明,宇文莫槐是想多了,想要对魏军的弓骑兵构成威胁,那就必须要将这些骑射好手推进到弓箭的射程之内,这有才有机会射中魏军骑兵,但这似乎就存在一个问题,鲜卑饶弓箭可以威胁到魏军,但同样魏军的弓箭一样可以射中鲜卑人。 虽然鲜卑人整体上是占据着数量的优势,但是在弓骑兵方面,却是差得太远,当宇文莫槐组织起骑射好手进行射击的时候,早就被邓艾所洞悉了,这些鲜卑兵还没有射出去几箭呢,就遭到了越骑兵的密集打击,他们甚至都来不及逃走,就被越骑兵密集的箭矢所覆盖,转瞬之间这些人马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几乎没有几个生还者。 邓艾一早就盯着鲜卑饶骑兵中的骑射手了,普通的骑兵只是一昧地往前冲,只要不近身,就不会对越骑营构成任何的威胁,而同样是弓骑兵的骑射好手,他们也是可以在远距离上进行攻击的,如果鲜卑人拥有足够多的骑射好手的话,那势必会对越骑营构成威胁。 所以邓艾不能给鲜卑人远程攻击机会,只要发现鲜卑人组织弓箭兵进行射击的时候,邓艾便会下令越骑兵首先打掉这些威胁,不给鲜卑人机会。 根据战场上的形势来判断,鲜卑人能骑善射的高手并不太多,宇文莫槐也仅仅只是调集了数百人,而这数百人和越骑营对射之中,很快就覆灭了。 宇文莫槐不禁大为心痛,要知道这些骑射好手平时在部落里,可都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都是部落之中的精锐,没想到在这一战之中,竟然被团灭了,心痛之余,宇文莫槐是好生后悔,早知道如茨结局,倒还不如不派这些骑射好手上去,白白地损失了这么多的精锐,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很快宇文莫槐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地步,进退两难,魏军弓骑兵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骑在马上如履平地,使用弓箭得心应手,而且射术都极为精良,虽然做不到箭不虚发,但冲上去的鲜卑兵,几乎是无一幸免,统统会被射死射伤。 其实也怪宇文莫槐先前太轻敌了,只派出一半的人马来攻击魏军,使得攻击力量变得有限,如果能将全部兵马都投入到进攻之中的话,实施饱和式攻击,那怕魏军的箭矢再厉害,也架不住他们的人海战术,总是有机会将魏军拖入到近身搏斗之中的。 可现在攻击乏力,伤亡人数是越来越多,此刻再如果将围攻令支的人马调过来,显然有些迟了,于是宇文莫槐萌生了退意,这打不过还不如早点撤,保存实力,汲取教训,再战未迟。 可宇文莫槐还没有来得及下达撤湍命令,就瞧见东南方向一阵尘烟飞扬,另一支魏军骑兵突然杀到。 这支魏军骑兵正是前往阳乐的越骑营大部,他们还未抵达阳乐,就接到了艾的紧急命令,于是立刻调转马头,奔令支而来,正好赶上了艾率军和宇文鲜卑交战,于是这支越骑营立刻从东南方向加入了战团,对鲜卑人实施攻击。 宇文莫槐大惊失色,这一支三四千饶魏军骑兵已经让他是焦头烂额了,此刻再杀来一支人数更多的弓骑兵,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宇文莫槐已经是无心恋战了,立刻下令全军撤退,望卢龙塞方向而逃。 当然撤湍不光是与越骑营交战的人马,还包括围攻令支城的人马,现在战事不利,令支城到现在也没有攻下来,继续在城下盘桓的话,会遭到魏军更大范围的攻击,所以宇文莫槐干脆放弃了攻打令支城,决定先撤回到卢龙塞再。 还好这次拿下了卢龙塞,总算让他的人马有个落脚的地方,否则的话,在辽西平原无法立足,只能是逃回大凌河去了。 这一战让宇文莫槐败得莫名其妙,以前他们入侵幽州,最发悉愁的莫过于卢龙塞那样的险要关隘了,魏军固守这些关隘,他们是很难越得过去的,而只要突破了这些关隘,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肆意妄为了。 可这次明显地颠倒了过来,卢龙塞无人防守,让他们顺利地进入到了辽西平原,但在平原之上,他们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宇文莫槐和他的骑兵被魏军骑兵杀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完全就是一场不对称的交战,鲜卑人伤亡累累,战死负伤者不计其数,而魏军骑兵却几乎是毫发无损,都没死上几个人,这样的战斗,可是宇文莫槐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第1117章 化腐朽为神奇 / 宇文莫槐想逃,邓艾可没轻易地答应,他下令越骑营全体立刻发起追击,务必予敌以重创。 胡人一直以来都是并州和幽州这些北方边州的大患,他们时不时地从草原塞外呼啸南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并州幽州的百姓是深受其害,邓艾对他们也是深恶痛绝。 以前的胡人拥有着骑兵的优势,魏军和胡人打骑战没有胜算,只能是龟缩防守在城池之内,任其来去自如。现在并州骑兵装备了新式的马具,战斗能力成倍地提升,和胡人交战时不但不再落下风,而且明显地占据了优势。 鲜卑人战不利就想逃,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这虽然是一场遭遇战,邓艾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是邓艾也绝不能就这么放虎归山,现在的幽州,已经不是鲜卑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他们既然敢来,那就必须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不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他们还是不会长记性的。 鲜卑人进攻的时候,都是一窝蜂,没有什么队形可言,撤退的时候,那就更不用提了,早已经是荒不择路,各自疯狂逃窜,舍命狂奔,恨不得让战马长出两只翅膀来。 追击这样的队伍,对弓骑兵来说,更没有什么压力可言,那一个个在荒野上逃窜的鲜卑兵,就如同是一个个的活靶子,越骑兵完全可以当练箭一样,弓弦响处,必有鲜卑兵应声而倒。 鲜卑兵驾驭战马的能力不错,个个骑术精湛,但是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得过弓箭,所以落在后面的鲜卑兵完全成为了越骑兵的移动靶目标,无论他们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逃得过去。 现在鲜卑兵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了,一门心思地竞速逃跑,他们倒不是和魏军的弓箭来竞速,而是和他们身边的战友兄弟来竞速,现在的情况已经明摆在那儿了,逃在前面的,或许有机会逃回卢龙塞,落在后面的,十死无生,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生死关头,这些原本就是一盘散沙的鲜卑兵更是各顾各地逃命,另人的死活与自己无关,只要自己能逃走,一切就无事大吉了,关键的时候,多拉几个垫背的更是好事,可以让自己更安全一些。 鲜卑兵的撤退过程,到了最后,更像是一场踩人的游戏,为了抢在前面,许多人不惜出阴招,使绊子,没等魏军杀上来,他们自己就互相算计暗害了一番。 从令支到卢龙塞,鲜卑人一路上是丢盔弃甲,损失惨重,折损了好几千的人马,这才算是逃回了卢龙塞。 凭着卢龙塞的险要,宇文莫槐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也幸亏有卢龙塞这样的险要,否则这一路被魏军骑兵撵着,等逃回到大草原,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人了。 这一仗打得简直是狼狈不堪,要知道,鲜卑人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他们纵横草原,驰骋大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来也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被魏军骑兵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 魏军骑兵追到了卢龙塞之下,便停止了追击,不过他们并没有撤退,而是在卢龙塞以南十里处安营扎寨,宿营休整。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宇文莫槐站在关楼上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的魏军营地,顿时突发感慨,以前一直是魏军在守城,他们在攻城,而现在时移事易,鲜卑兵居然被迫占据险要固守,而魏军却担任了攻击的角色,世事之难料,有些让宇文莫槐有些措手不及。 白天一直在打仗,宇文莫槐也顾不及思考,现在逃回了卢龙塞,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宇文莫槐也总算有些时间来考虑一下,他一直思而未解的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魏军骑兵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他们怎么就可能训练出如此多的骑射高手来? 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要知道中原人大多是农耕民,骑马的机会很少,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骑马,他们可不像鲜卑人,生下来天生就是骑手,而培养一名骑射好手,何其之难,宇文莫槐比谁都清楚。 宇文莫槐身为部落头人,他的骑射技术都一般,只能是平稳地坐在马背上,才有可能射箭的,如果战马快速地奔驰起来,宇文莫槐的箭必然没有了准头,所以说连宇文莫槐本身都觉得骑射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从魏军骑兵的表现来看,个个射术精良,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用手去操控战马,坐在马背上,稳得一批。 宇文莫槐一直没有接近魏军骑兵,只是远远看到其生猛无比,所以无法瞧出什么端倪来,不过宇文莫槐脑子并不笨,魏军骑兵能在马上如履平地,那肯定是有着玄机的,所以他特意地把曾经接近过魏军骑兵而侥幸逃生出来的几名鲜卑兵叫到跟前,询问详情。 这个几名鲜卑兵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不过他们之中,还是有人依稀记得魏军骑兵所使用的马具和他们大不相同,鲜卑骑兵骑马时是双脚悬空的,而魏军骑兵的双脚似乎踩踏着什么东西,而且他们所使用的马鞍也和鲜卑兵完全不同,前后高翘,整个屁股完全是卡在其中的。 宇文莫槐问得很详细,又经过多人的相互验证,他终于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魏军骑兵之所以变得如此厉害,并不是说他们找到了天赋极高的骑手,而是升级改造了马具,让普通的骑兵也能娴熟地驾驭马匹,并成为射术精湛的骑射高手。 仅凭描述,宇文莫槐是无法知晓这些马具的详细模样的,但是些马具能够如此在幅度提升骑兵的战斗力,就足以令人神往了。 这可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啊,要知道,一名骑射高手在部落之中完全是令人景仰的存在,如果让几万人的骑兵都拥有这等的能力,那横扫草原还是一个梦吗? 想到此处,宇文莫槐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 第1118章 低仿山寨货 有时候,失败并不一定可怕,如果能用几千人的性命换来征服草原的机会,那么宇文莫槐肯定就会觉得是大赚特赚了。 宇文莫槐知晓了魏军骑兵提升战斗力的奥秘之后,不禁立刻是神往起来,这一次的败仗看来还是十分值得的,至少他可以偷师魏军,如果能掌握这些新式的马具,那怕再多死上一些宇文莫槐也不会心痛了。 宇文莫槐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立刻召了几个会点木匠手艺的鲜卑兵过来,让他们按照描述,制作出一个简单的马鞍和马镫来。 和司马师的山寨高仿不同,宇文莫槐没有亲眼见过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两样实物,只能是按照目睹者的描述来闭门造车。 他们制作出来的马具十分的简陋,所谓的高桥马鞍,不过是在一块木板的前后各钉了一块小的木板,然后拴到马背上,同时在高桥马鞍的两侧,各系了两条绳子,一边拴了一块木踏板,折腾了一宿的时间,简陋版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终于是新鲜出炉了。 宇文莫槐倒是第一个完成了试骑,尽管说骑乘的感觉称不上舒服,主要是那木头的马鞍太硬,咯得他屁股生疼,不过这似乎是有些改进余地的,如果在马鞍的上面加一些皮毛的话,那么乘坐起来便会舒服一些。 最让宇文莫槐惊喜的是那双边的马镫,骑在马背上,脚踩着马镫,确实有一种比较踏实的感觉,难怪魏军骑兵个个能骑善射,有了马镫的帮助,双手完全可以被释放出来,无论操纵弓箭还是双手武器,都变得有可能了。 这马镫,简直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而且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原本现在他们普遍装备的,就有单边马镫,只不过那个马镫是上马时踩踏用的,属于代替上马石的器具,许多身手矫健的鲜卑骑兵甚至都不配备那玩意,认为单边马镫纯粹属于累赘,没有半点实用的功能。 但现在单边改双边之后,实用性大大地提高了,宇文莫槐大为感慨,这么以前那么多的人竟然都没有发现这马镫还有这样的用途,真是白瞎了。 魏军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双边马镫的妙用的,这可就不得而知了,但发现这一用途的人,一定是一个人才,这将会彻底地改变骑兵的作战方法,全面提升骑兵的战斗力。 以前从未曾放入过宇文莫槐眼里的魏军骑兵在得到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助力之后,变得所向无敌,如果把宇文部的所有骑兵都装备上这些马具的话,又该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宇文莫槐不禁神往了起来。 在鲜卑诸部之中,宇文部算是比较弱小的一支了,别说是跟一统中部鲜卑的拓跋部没有法相提并论,就连东部鲜卑之中的劲敌慕容鲜卑,宇文部也是稍逊一筹的,他们的实力,充其量和段部鲜卑差不太多,放眼整个草原,还真没人把他们当一回事。 但如果宇文部可以率先掌握新式马具的技术,并推广装备到所有骑兵之中,那么宇文部骑兵的战斗力,又何止是成倍的提高,到时候他们将会成为草原上的无敌霸主,任何部落都是要向他们臣服,包括草原上最为强大的拓跋部以及东部死敌慕容部。 不!慕容部将会不复存在,如果宇文莫槐真得打了慕容部的话,那肯定是寸草不留,要完完全全地将慕容鲜卑从草原上彻底地抹去,他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宇文莫槐和慕容鲜卑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虽然在拓跋力微的调停下,暂时的歇兵罢战,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将会在何时继续地开始厮杀,不死不休。 宇文莫槐骑着战马在卢龙塞上跑了两圈,对这两样马具是赞不绝口,下马之后,对工匠又谈了谈了改进的想法,希望让这两样马具更适用一些,修改之后,即刻向全军推广。 曾见过魏军骑兵马具的一名鲜卑兵告诉宇文莫槐,其实他亲眼所见,魏军骑兵所使用的马镫,并不是木板加绳索的组合,而好象是铁铸的,结实耐用。 “铁铸的?”宇文莫槐微微地一怔,草原上不产铁,而魏国朝廷对铁器的控制又比较严苛,就算宇文莫槐知晓魏军骑兵使用铁制的马镫,他也无力来仿制,因为他根本就搞不来这么多的铁。 不过宇文莫槐转念一想,固然铁制的马镫要比木制的马镫更为结实耐用一些,但现阶段,如果宇文部的所有骑兵都使用上木制马镫的话,战斗力提升也是十分明显的,那怕就是真得再和魏军骑兵交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打得一败涂地。 更主要的是,宇文莫槐现在最大的敌人,并不是驻守幽州的魏军,而是相邻的慕容鲜卑和段部鲜卑,他们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如果让他们找着机会,一定是往死里整宇文部。 如今宇文部要秘密地掌握新式马具,必定会凌驾到他们的头上,到时候宇文莫槐想要灭谁,还不是弹指一挥的事。 所以宇文莫槐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保密,这个消息绝不能透露给慕容鲜卑和段部鲜卑,那怕就算是将来他们也可以知晓,但宇文莫槐打得就是独自提升的宗旨,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等他们都发现这新式马具的妙用,一切恐怕就迟了。 而且就算是自己的老丈人拓跋力微,宇文莫槐都不准备告诉,他之所以和拓跋氏联姻,不过是想要借助拓跋部的势力,来对付咄咄逼人的慕容部。 更重要的是,宇文莫槐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他的梦想就是一统草原,成为真正的霸主,到那时,强大的拓跋部也将会臣服于自己的脚下,所以,新式马具的秘密,打宇文莫槐的口中,是绝不会轻易地吐露出来半个字的。 就在此时,有兵士匆匆忙忙地来报,卢龙塞的后面,突然也出现了魏军的队伍,他们竟然被魏军包围在了卢龙塞之中。 第1120章 见死不救 “宇文莫槐这贼子是想要吃独食啊!”慕容涉归得知宇文部拿下卢龙塞后直接就进军令支的消息之后,愤怒地对段日陆眷道。 这次东部鲜卑的三大部落都接到了拓跋力微的命令,要他们出兵幽州,去大肆劫掠,以度过这个春荒。 三部之中,也只有宇文部和拓跋部是有着姻亲的关系,慕容部和段部与拓跋部的关系相对而言比较疏远,但这几年来拓跋部强势崛起,不但一统了中部鲜卑,而且对东部鲜卑进行了压迫,宇文部率先臣服,并且和拓跋部进行了联姻,使得东部的形势陡然剧变,为了避免亡族之祸,慕容部和段部也先后选择了臣服,整个草原都尊拓跋力微为鲜卑王,所以拓跋力微的命令下达之后,他们都不敢有所违抗。 当然这个命令也是符合慕容部和段部的利益的,去年冬天的雪灾,各个部落都遭了灾,慕容部和段部当然也不例外,大量的牛羊冻死饿死,部落的口粮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个时候,就算拓跋力微不下令,他们也准备前往幽州进行劫掠,这个春荒,让他们都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不过让慕容涉归不爽的,是宇文莫槐的态度,刚一接到命令,宇文部就率先出发了,按照拓跋力微的命令,是让他们三部联合行动,相互照应,可宇文莫槐连个招呼也不打,分明是想要抢头功。 宇文莫槐娶了拓跋力微的女儿,自以为是抱上了粗腿,便不将他们两部放在眼里了。以前三部为了争地盘,拼得是你死我活,血仇累累,虽然出在在拓跋部的一统之下,他们不敢再大动干戈,但是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依然是常有的事。 慕容涉归对卑恭屈膝阿臾奉承的宇文莫槐是深恶之,本来他是也急着出兵,想要抢夺劫掠,但被宇文莫槐这么恶心一番,反倒是不想积极了,出兵之后,拖拖拉拉,宇文部都打下卢龙塞了,他这才到达了凡城,刚刚与段日陆眷相会合。 本来慕容涉归还想看看宇文莫槐的笑话,卢龙塞一直以来都是魏军最为重要的关隘,防守极为严密,慕容涉归都曾几次率兵攻打过,无一例外的铩羽而归,所以慕容涉归并不看好宇文莫槐能拿下卢龙塞,认为宇文莫槐这次进攻卢龙塞,必然是灰头土脸,想要拿下卢龙塞,至少也得东部三大部落兵合一处,才有可能。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幽州军内部发生了剧变,卢龙塞的守军竟然撤了,让卢龙塞成为了一座空城,让宇文莫槐白白地捡了一个大便宜。而过了卢龙塞,就是一马平川的辽西大平原了,宇文莫槐竟然不等他们两部的人马到来,独自率军前往令支,这不是吃独食是什么? 眼看着宇文莫槐扬长而去,慕容涉归难免心头泛酸,忍不住和段日陆眷抱怨着,宇文部抢先进入辽西,肉都恐怕要被他们吃光了,就算此刻他们急着进军,能剩点骨头就不错了,能喝口汤就不错了。 这也是慕容涉归特意地把段日陆眷找来商量的原因,如果这次出兵没有所获的话,部落里的男女老幼,日子恐怕更难捱了。 东部三大部落之中,慕容部和宇文部是世仇,而段部则是新起的部落,虽然与他们偶有攻伐,但却没有结下什么深仇大怨,再加上段日陆眷这个人有些谋略,一直在慕容部和宇文部之间左右逢源,反倒是成为两部争相拉拢的对象。 原本段部的所在地,是最为接近辽西的,但段日陆眷为人比较低调,出风头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所以宇文莫槐才有机会第一个先抵达卢龙塞。 听了慕容涉归的话,段日陆眷微微一笑,道:“慕容大人勿急,幽州这么大,那怕宇文莫槐再大的胃口,也吃不下整个幽州吧,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进军,让宇文部来探探幽州的虚实,以免中了魏人的圈套。” 慕容涉归点点头,深以为然,看来还是段日陆眷看得深远,现在幽州的局面,确实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像宇文莫槐这样冒然的进军,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两人还在谈话着呢,忽然有军士进来禀报称,宇文部进攻令支受挫,在令支为魏军骑兵所败,目前被困于卢龙塞,局势堪忧。 慕容涉归刚刚还和段日陆眷交谈,正谈到魏人的圈套,宇文莫槐轻取卢龙塞,这事怎么看都有些蹊跷,这卢龙塞拿得有些太容易了,莫不是魏人的诱敌深入之计? 现在看来,宇文莫槐果然是中计了,刚刚进入到了辽西平原,就遭到了魏军的迎头痛击,现在逃回卢龙塞,反倒是被困在了那儿,这战局,也反转得有些太快了,快得都让人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了。 段日陆眷道:“慕容大人,宇文莫槐内无粮草,外无兵马,在卢龙塞必然坚持不了多久,不日定向我们求援,不知慕容大人有何计较?” 慕容涉归哈哈大笑,道:“宇文莫槐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活该他倒霉,此番我们皆不出手,等宇文部覆灭之后,我们平分其地,不知段大人意下如何?” 段日陆眷一笑道:“某正有此意,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慕容涉归大笑着,与段日陆眷击掌为誓。 段日陆眷随后告辞而去,慕容涉归心情大好,吩咐手下的人置酒,有这等高兴的事,不喝上他几坛的酒,如何能尽兴? 慕容涉归喜欢喝酒,高兴的时候喝,称之为助兴,不高兴的时候喝,称之为解闷,平时没事也会喝上两口,自己长点乐子,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然得喝个痛快了。 几坛酒下肚,慕容涉归是喝了个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手下的亲兵才把他叫醒了。 “大人,宇文大人那边派人来了。” 第1121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一听这个消息,慕容涉归顿时清醒了过来,原本以为宇文莫槐还能坚持些日子,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怂,居然这么快地就派人来求援了。 只不过慕容涉归压根儿就没有出兵相救的想法,出兵的话,必然要和魏军正面的交锋,这一打仗就会有伤亡,为了救宇文莫槐,自己的损失怎么算? 更何况,宇文部和慕容部本来就是世仇,双方的血恨深仇,恐怕都足以填平东海了,就算现在有势力强大的拓跋力微压着众部落,不让他们起内哄,但这血海深仇,又岂是能轻易化解的,慕容涉归虽然不能亲自出兵灭了宇文部,但借刀杀人他却并非不会,利用魏兵灭掉宇文部,正合慕容涉归的心意,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宇文莫槐指望他出兵相救,门都没有! 慕容涉归接过了宇文莫槐的书信,看过后气就不打一处来,宇文莫槐这家伙,口气倒是挺冲的,说是请他出兵相助,但言语之前,素无半点诚意,连最起码的条件都没有一个,空口说白话,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写一封信就让老子去救你,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别说是宇文部和慕容部历代世仇,就算是没有仇怨,素无交情,也不可能什么条件也没有就让人家出兵相救吧,还真以为抱了拓跋力微的大腿就这么有恃无恐了? 慕容涉归的生气是有道理的,因为在他的计划之中,宇文莫槐肯定是会向他求援的,慕容涉归正准备捉着这个机会,要挟勒索他一番。不管说破大天,慕容涉归也会找上各种理由来搪塞推诿的,总而言之,这次慕容涉归是铁了心的见死不救了。 但没想到宇文莫槐似乎看穿了慕容涉归的心思,反正你也是一个不出兵,宇文莫槐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下了封书信,毫无半点诚意可言。 慕容涉归一肚子怒火,却也不好发作,于是他也写了一封回信给宇文莫槐,当然也没有直接拒绝宇文莫槐,告诉他慕容部正在集结兵马,只是路途较远,兵马集结起来需要些时间,让宇文莫槐耐心地等待,坚守卢龙塞,援兵稍后即至。 这个稍后也就耐人寻味了,也可以是很短的时间,也可以是很长的时间,甚至于永远也等不到,慕容涉归当然要观望了,看看战局的情况再说,总而言一句话,让宇文莫槐慢慢等着便是。 这一等很可能就是地老天荒,此生遥遥无期了。 慕容涉归很快地便将宇文莫槐派来的信使给打发了,他暗暗地冷笑,宇文莫槐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如果他死在魏军的手上,那慕容涉归便正好可以吞并他的部落,这样就算没法从幽州获得补给,渡过这个春荒,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慕容涉归转眼一想,除了自己,这不还有段日陆眷吗,如果段日陆眷派兵救援的话,那么自己的计划岂不就泡了汤? 虽然说昨天他和段日陆眷击掌为誓,约定谁也不出兵,可谁知道段日陆眷会不会临时变卦,在这关键时刻,慕容涉归可是谁也不愿相信。 于是慕容涉归决定派人去看看段部的动静。 段部的军队驻地与他们相隔不远,只有十几里的路程,慕容涉归派出去的是快马,不过转眼的工夫就返了回来,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慕容吃了一惊,原来段部大营早已是人去营空,里面连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娘的,段日陆眷真不是个东西,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出兵,隔了一宿便变卦了,这狗娘养的也太不厚道了! 慕容涉归是怒火冲天,这些背信弃义的东西,没一个值得信任的。 此刻的段日陆眷,已经奔行在了前往卢龙塞的道路上,倒不说是段日陆眷故意地忽悠慕容涉归,而是说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段部之所以在东部鲜卑两大部落的夹缝之中生存的挺滋润的,就是因为段日陆眷最为善于周旋,在谁也不得罪的前提下,获得自己最大的利益。 这次段日陆眷公然地违背和慕容涉归的约定,并不是说段日陆眷故意地恶心慕容涉归,而是宇文莫槐开出了一个令他实在是无法拒绝的条件,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段日陆眷自然是把慕容涉归晾到了一边。 宇文部的头人莫可邪是早于前往慕容部的信使一步的,五更时分,天还没亮呢,莫可邪就来到了段部大营,拜见了段日陆眷。 和给慕容涉归送一封信不同,莫可邪一见段日陆眷的面,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宇文莫槐应允的条件,这完全是段日陆眷所不能拒绝的,可见宇文莫槐在卢龙塞的情势是何等的凶险危急,为了逃离险境,宇文莫槐完全是豁出去了。 段日陆眷从一个奴隶出身,一直坐到了部落首领的位置上,那绝对是有着非凡的手段和卓越的见识的,如果这次能从宇文部的手中拿到他最为迫切想要的利益,自然不惜背弃约定,尽管他也清楚,这必将会承受慕容涉归的怒火,但是和眼前的利益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铁了心要和宇文莫槐合作,那么必然要和慕容部划清界线,所以他干脆是不告而别了,省得再和慕容涉归有什么纠缠。 宇文莫槐已经亲承如果慕容涉归胆敢有什么针对段部的报复行动,他宇文莫槐第一个不答应,必然会出兵相助。 而且宇文莫槐和拓跋力微有着姻亲关系,如果段日陆眷见死不救的话,难免会引起拓跋力微的不满,段部只不过是一个小部落,承受不了鲜卑王的怒火,所以段日陆眷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出兵相救。 毕竟慕容涉归给不了他什么,而宇文莫槐的条件太诱人了,两者相较,不选取后者的那就是傻子。 既然出兵了,段日陆眷肯定是尽心竭力,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往卢龙塞,半刻也不敢耽搁。 第1122章 是圈套吗 段日陆眷以为这场救援战将会是一场恶战,毕竟宇文部的实力是远超过段部的,宇文部尚且都败在了魏军的手中,仅凭段日陆眷手中的兵马,想把被困的宇文莫槐救出来,难度何其之大? 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段日陆眷刚刚抵达卢龙塞的北面,看到魏军的旗帜,便不敢轻举妄动了,在思量着如何进军才能把宇文莫槐给解救出来。 可还没等段日陆眷想到什么好办法的时候,包围着卢龙塞的魏军究竟主动地撤退了,这一出人意料的情况反倒是让段日陆眷惊愕不已,这难道是魏军新的圈套吗? 不是段日陆眷不自信,而是他压根儿就没有认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让魏军望风而逃的地步,魏军围困卢龙塞,目的显然是要致宇文莫槐于死地,而且宇文莫槐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魏军仅仅就是因为段日陆眷这一支援兵到来还未交战,就放弃了围困卢龙塞,纵虎归山,这显然是大悖常理的。 除非是魏军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否则不可能做出这么轻率的举动来。 看到魏军突然地撤军,段日陆眷反倒是裹足不前了,救援宇文莫槐固然重要,但自己的性命和部落的安全更重要,如果为了救人把自己给搭进去,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感觉魏军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和圈套之后,段日陆眷出不敢轻易地进军了,不过魏兵已退,前往卢龙塞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于是段日陆眷派了一小股的人马护送着莫可邪前往卢龙塞,让宇文莫槐捉住魏军撤退的机会,赶紧撤离卢龙塞,他在外围负责接应。 魏军的突然撤军在卢龙塞上的宇文莫槐也早已经看到了,只不过宇文莫槐也是一阵狐疑,不敢轻举妄动。 魏军围困卢龙塞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只不过他们只是在山下宿营,并不曾发起进攻,其实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现在围困卢龙塞的,只是骑兵部队而已,骑兵部队适合野战,并不利于攻城,显然魏军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以围困为主,似乎在等待着步兵援军的到来,只要调来了攻城的部队,肯定会向卢龙塞发起进攻的。 鲜卑人也是以骑兵为主,说实话,他们也不太会守城,可此刻面临这种局面,那赶着鸭子也得上架,所有的骑兵都弃了战马,登上关墙,以抵御魏军可能的攻城。 但魏军却一直迟迟未有动作,宇文莫槐心里面有些打鼓,毕竟他的军队食物短缺,此次入塞,目的就是想从辽西一带劫掠些物资粮草的,可惜攻打第一座城池的时候,就遭到了魏军的打击,损失惨重,仓皇而逃,不仅没有劫掠到新的补给,就连原有的物资都差不多丢光了。 虽然卢龙塞是一座要塞,易守难攻,但问题不在这儿,魏军只是刚刚围塞数日,鲜卑人就已经断了粮,许多的士兵只能是忍饥挨着饿在守城。 可偏偏魏军不来攻城,让鲜卑人是有劲无处使,有力也无处发,宇文莫槐清楚,如果再坚持个三五日,还是这个状况的话,不等魏军前来攻城,鲜卑人自己就率先崩溃了,因为他们将会吃光所有口粮,军无粮自乱。 现在宇文莫槐也只能是指望援兵了,离卢龙塞最近的,也只有慕容部和段部的两支人马,慕容部显然是不用指望的,慕容涉归那家伙巴不得他早死呢,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恐怕只有落在段日陆眷的身上了,为此宇文莫槐特意地派出了能说会道的莫可邪,并许下了足够诱人的条件。 这些条件,就连宇文莫槐想想都够肉痛的,但为了争取到段日陆眷的援兵,宇文莫槐也只能是忍痛割爱了。 莫可邪走了好几天了,沓无音讯,宇文莫槐等得是望眼欲穿,可是他再急也没办法,只能是在煎熬中等待着。 只不过越等待越觉得希望渺茫,宇文莫槐在绝望之下,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趁着鲜卑兵还有点气力的时候,强行突围,因为口粮断绝,接下来为了保命,也只有杀马取食了,而一旦把马杀光了,他们也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因为没有了战马,即使是离开了卢龙塞,也绝不可能逃得过魏军的追杀。 如果要突围的话,就必须要趁早,犹豫不决只能是取死之道。 可魏军的厉害宇文莫槐已经领教过了,如果真得强行突围的话,有多少成功的把握,或者说有多少人有机会突出重围,宇文莫槐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多等一天,看看援兵究竟能不能来,如果到了明天,还是等不到援兵的话,那么他就一定要下决心强行突围了。 就在宇文莫槐自己给自己定下延期一天的决定之后,突然地接到了手下的禀报:“启禀大人,魏军全部撤走了!” 宇文莫槐一怔,将信将疑,亲自登上关城眺望,果然围困要塞的魏军全部撤离了,卢龙塞北面的大路上,空荡荡寂寂无人。 圈套!一定是圈套!宇文莫槐一口笃定,魏军费了好大力气将卢龙塞给围了起来,还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就主动地撤退了,这事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有些不可思议,所以这肯定是魏军的阴谋,故意地撤军给宇文莫槐来看,引诱其出城,说不定魏军早就在半路上投下了埋伏,单等他们上钩呢。 这当可坚决不能上! 宇文莫槐严令部下,不得擅自出城,违令者斩! 不过他刚刚下达命令,就瞧见一小队的骑兵,朝着卢龙塞这边急驰而来,宇文莫槐不禁很是疑惑,眼尖的士兵已经瞧到了为首的竟然是他们的头人莫可邪,想来是莫可邪搬来救兵了,所以魏军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地撤军了。鲜卑兵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一个个欢呼雀跃起来。 第1123章 网开一面 宇文莫槐下令打开要塞的门,把莫可邪等人迎入城中。 莫可邪径直来见宇文莫槐,弯腰行礼道:“卑下幸不辱代命,为大人搬到了救兵。” 宇文莫槐顿时恍然了,原来魏军之所以退兵,就是因为救兵来了,魏军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所以才会主动地撤退了。 看来莫可邪这次求援还是相当的及时,总算是解了宇文部的燃眉之急,宇文莫槐心情大好,问道:“来援的是那个部落的?慕容部出兵了吗?” 莫可邪道:“慕容涉归接到大人的书信之后,故意推诿,拒不出兵,到是段日陆眷那边,卑下将大人给予的条件摆出,段日陆眷便立刻答应了,很快地便出了兵。” 宇文莫槐点了点头,这和他料想的情况完全一致,慕容涉归那边肯定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宇文莫槐只是给慕容涉归送了一封求援信而已,反正不管出什么条件,结果都是一样的,宇文莫槐干脆懒得和他多费唇舌。 宇文莫槐是把宝押在了段部这边的,为了他还开出了足以令段日陆眷心动的筹码,所以段日陆眷答应出兵,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段部的人马何在?” 莫可邪道:“段日陆眷大人见魏军退兵退得蹊跷,或恐有什么阴谋,故而没有直接入城,而是在卢龙塞以北十里扎营,以接应大人撤军,还请大人率军速速出城,与段大人会合。” 宇文莫槐脸上掠过一阵的狐疑之色,段部的实力如何,他是比谁都清楚的,东部三大部落之中,慕容部实力是最为强大的,他们宇文部次之,段部实力最弱,就算段部的人马倾巢而出,也不致于吓得魏军的望风而逃吧? 宇文莫槐怎么瞧这事都透着几分的诡异,不过还好段日陆眷为人比较精明,看到情况不对时,并没有冒然地进兵,而是留驻在了城外较远的地方,这样就不给魏军再度围城的机会。 尽管思来想去,宇文莫槐也摸索不清魏军的真实意图,但现在魏军撤走了,总算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他们确实是要捉住这个机会,赶紧地撤离卢龙塞,这地方,宇文莫槐可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于是,宇文莫槐下令全军撤退,不过在撤退的途中,要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止魏军趁乱偷袭。 命令一下,鲜卑人是如蒙大赦,蜂拥着朝卢龙塞的北门涌去,都生怕走得迟了,就没法子离开卢龙塞了,这个鬼地方,无衣无食的,还真不是人呆的地。 整个撤退是相当的混乱,平素鲜卑人就自由散漫的惯了,这个时候更是为了逃命,谁都不甘人后,宇文莫槐倒是想让军队有序的撤退,但他也知道自己部下的这点尿性,所以干脆置之不理了,只是吩咐自己亲兵部队,谨防魏军的偷袭,这样的混乱场面,如果魏军前来的偷袭的话,鲜卑人必定是损失惨重。 但是让宇文莫槐费解的是,魏军这一撤退之后,立刻便消声匿迹了,仿佛如同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般,再无半点的踪影。 宇文莫槐当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其实魏军的大队人马就一直在卢龙塞的附近,并且是虎视眈眈,就如同是一群潜藏在暗处的草原狼,时刻窥探着,很可能在他们稍一松懈的时候,就会冲出来,狠狠地咬上一口。 宇文莫槐不敢大意,只要一刻没有离开卢龙塞,他一刻就没有安全,魏军随时都可能会冲出来。 还好这种灾难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鲜卑人的最后一支人马离开了卢龙塞,魏军也没有现身,现在宇文部的先头人马,已经和段部的人马在会合,并开始退出了卢龙塞前的那条峡谷。 宇文莫槐终于是心安了下来,只要是安然地撤出卢龙塞,他的心愿足矣,那怕现在遭受到魏军的攻击,也仅仅只是损失一部分而已,这点损失在宇文莫槐的心目中,已经是算不上损失了,只要他的主力尚在,这可能让他继续地维持现有的地位。 宇文莫槐回头望了一眼卢龙塞,魏军的旗帜已经在城头上飘扬了,这个时候他似乎明白了,魏军的目的并不是要歼灭他们,只是要夺回卢龙塞而已,想想也是正常的,魏军骑兵虽然战力强悍,但终究在人数上是少于鲜卑人的,如今再加上段部人马这一支强援,如果鲜卑人铁了心地要拼个鱼死网破的话,魏军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鲜卑人并不稀罕卢龙塞这样的要隘关城,他们需要的,只是广阔自由的草原,而魏军则需要把守关城要隘,防止鲜卑人再度来袭。 双方各取所需,所以才会形成这默契的一幕,不管怎么说,能活着离开卢龙塞,对于宇文莫槐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至于卢龙塞的得失,他早已是不放在心上了。 卢龙塞的关城之上,文钦和羊祜并肩而立,望着鲜卑人缓缓地朝着北面撤离,文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无奈。 按理说,这是歼灭宇文鲜卑的最好机会,并州军根本就不用去强攻卢龙塞,只要围困上几日,城内粮草告缺,宇文莫槐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突围的,并州军以逸待劳,就算不能全歼宇文部,重创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一次纵虎归山,也不知道是否正确。 “可惜了,本来有机会大胜的,就这么放弃了,真让人有些不甘心呐。”文钦是扼腕而叹,深深地惋惜道。 就算鲜卑人的援军到来了又当如何,以骁骑营的战力,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人马进行阻援,只要多拖些时日,宇文莫槐肯定坐不了,一旦鲜卑人突围,魏军的机会就来了。 邓艾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而他的手中,在正捏着一张纸,这是非常正式的公文,上面加盖着曹亮的印鉴,只不过上面只有四个字:“网开一面。” 第1124章 战术战略层面的双重考虑 文钦显然对曹亮的这道命令略有微词,本来这次并州骑兵围攻卢龙塞,是很有可能全歼宇文鲜卑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眼睁睁地看着鲜卑人扬长而去,文钦心里满不是滋味的。 在战场上,任何一位将士都是渴望胜利的,最难受的事自然是莫过于亲眼看着胜利从指缝之中留走,尽管文钦也知道曹亮的命令不容违抗,而且他也忠实地执行了曹亮的命令,但这并不代表文钦没有自己的保留意见。 相对而言,邓艾却是很平静,他很清楚,曹亮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曹亮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其中是有着战略层面上的考虑的,他们做为前线的军事指挥官,必须严格地遵从曹亮的命令,战术需要永远是必须要服从于战略安排的。 这场从令支一直延续到卢龙塞的战斗,其实是一场遭遇战,并不在曹亮的计划和安排之中,幽州军退守临渝关之后,辽西诸郡皆为之空虚,曹亮派三大骑兵火速进军辽西诸郡,就是为了快速地接盘,稳定辽西诸郡的局势,勘乱剿匪,安定民心,让幽州的秩序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但鲜卑人的入塞,突然地打乱了曹亮的正常军事布署,邓艾的越骑营,首先与宇文部鲜卑相遇,不过邓艾处置的非常好,首先冷静地与鲜卑人进行了周旋,而后伺机反击,在令支城外,彻底地打败了宇文莫槐,令其不得不逃亡卢龙塞。 文钦是后面增援而来的,他顺势绕到卢龙塞的背后,与越骑营一道,对卢龙塞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让逃到卢龙塞的宇文莫槐是惶惶不安。 如果能将宇文部全歼的话,其实也算是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但曹亮得到消息,光是卢龙塞之内,就藏着宇文鲜卑三万多人骑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实这三万人,只是被邓艾的弓骑兵给吓破了胆,不敢再生出交战的念头。 但这也是没有逼到那个份上,如果鲜卑人真得陷入绝境之后,还是会迸发出超越常人的力量的。 草原上的胡人,生来就彪悍无比,单兵的作战能力,是汉人所无法比拟的,如果真把他们给逼急了,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这些鲜卑兵拼起命来,也是势不可挡的。 虽然并州军围困卢龙塞出动了两大骑兵营,但是一个在山前,一个在山后,被卢龙塞所隔阻,越骑营和骁骑营只能是各自为战。 相对而言,越骑营所面对的压力要小一些,因为鲜卑人不可能从这个方向上进行突围,他们想要重返塞外,也只有攻破骁骑营的营地了,所以骁骑营必须要单独面对三万甚至更多的鲜卑人的围攻。 这个更多,有可能指得就是鲜卑人的援军,宇文莫槐迟迟的没有突围,显然就是要等援兵的到来,如果鲜卑人援兵赶来后,骁骑营腹背受敌,恐怕更难应付这个局面了。 骁骑营的战斗能力,曹亮倒不是有所怀疑,便任何战斗,都是会有损伤的,如果真以骁骑营一营之力,去阻击拼了命红了眼的超过自己数倍的鲜卑兵,没有伤亡那是绝不可能的,就算骁骑营最终能挡得住鲜卑人,不使其逃走,骁骑营也必将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曹亮想要的,任何和敌人拼消耗的战斗,都不是曹亮所希望的,在战场下,能够打击敌人的同时,又必须要保全自己,这才是上上之策。 所以,曹亮对这次的卢龙塞围困战,并不十分的看好,所以在知悉了那边的情况下,立刻批复了四个字,网开一面! 曹亮知道卢龙塞那边的情况十分紧急,宇文莫槐随时都可能突围,按文钦目前的布署,就是有死磕鲜卑人的计划,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阻击战,所以曹亮都来不及详写内容,只写了四个字,便立刻交给传讯兵,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传到卢龙塞前线去,务必要在双方展开战斗之前,将命令给传达到,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当然,这也是仅仅从战术层面上考虑的问题,其实从战略层面上,曹亮还有更深的思考。 鲜卑一统草原之后,已经取代了匈奴的地位,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也就是说,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鲜卑人将会成为中原王朝的大敌,如果曹亮没有记错的话,五胡十六国之中,鲜卑人所建立的王朝,几乎达到了半数,而且拓跋部建立的北魏,也将会终归十六国时代,所以说鲜卑人这个大敌,以后会成为中原人的噩梦。 曹亮当然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彻底地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虽然从眼前的利益来看,消灭掉宇文鲜卑这一支部落确实可以削弱一点鲜卑人力量,但却破坏了草原上的生物链。 东部鲜卑一直以来都没有统一,慕容部、宇文部、段部三足鼎立,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宇文部这次被灭掉之后,这种平衡就会瞬间被打破,宇文部残留下来的地盘和人马,很快就会被别的部落所吞并。 而论实力,段部鲜卑最弱,所以慕容部在吞并宇文部之后,将会迅速地成为东部鲜卑的霸主,独霸东部草原。 如果在幽州北部兴起一个新的强悍势力的话,那么幽州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的不堪了,曹亮只能是抽出相当数量的人马来,在长城一线上进行布防,严防死守,进行战略防御,而这必然会导致兵力的匮乏,严重影响南定中原的计划。 所以,从战略层面上来讲,宇文部不能轻易地被消灭,网开一面,放虎归山,虽然看似并州军的损失,但却可以让东部鲜卑继续地处于一种纷争之中,在自相残杀之中消耗他们各部落的实力,这样他们打来打去,实力也只能是越来越羸弱,很难再对幽州构成威胁了。 第1125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局部的战术安排必须要服从于整个的战略大局,所以曹亮以为,现在灭掉宇文鲜卑倒不如网开一面,让东部鲜卑继续维持目前的局面,东部鲜卑三足鼎立的形势,其实对幽州而言是最为有利的。 目前冀州的局面也似乎长工稳定了下来,司马师在骑兵不足的情况,已经是放弃了反攻幽州,转而在冀州广募军队,严防死守,实施战略防御。 而幽州尚未平定,曹亮也不可能南下冀州与司马师进行决战,所以曹亮的目光,还是锁定在了占据着临渝关及整个辽东的幽州军残部身上。 不过卫瓘和王颀放弃辽西诸郡,铁了心的死守临渝关,倒是给了曹亮一个难题,临渝关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卫瓘和王颀虽然说是残部,但除了在良乡一战之中损失了两万骑兵之外,其余的军队则是毫发无伤,所以驻守临渝关的军队,在编制上基本上是完整的。 以临渝关的地形地势,并州军所倚仗的骑兵优势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如果单靠步兵强攻硬取的话,是很难攻下临渝关的。 但是曹亮从来也没有将目光拘泥于一地,这次他的进攻目标是辽东,临渝关不过是通往辽东的一座关隘,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绕开临渝关,另辟途径,直取辽东,那岂不等同于直接把临渝关给废了。 在世人的眼里,临渝关可是辽西通往辽东的唯一途径,卫瓘和王颀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防御,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守住临渝关这个咽喉要道,就等于守住了整个的辽东。 但在曹亮的眼中,可从来也没有什么必经之路咽喉要道这样的概念,西方有句谚语:条条大道通罗马,曹亮以为,想要攻取辽东,未必只有临渝关这么一条路。 为什么卫瓘和王颀以及其他人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此去辽东,必经临渝关呢,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别的路径并不在魏国的境内,必须要绕过鲜卑人和乌桓人的领地,这样才有可能从西面直抵柳城。 乌桓人就暂且不提了,自从乌桓单于蹋顿也在白狼山之战中被张辽临阵斩杀后,乌桓族就此没落,其残部为鲜卑族所吞并。 现在占据着白狼山和大凌河一带的,正是东部鲜卑的三大部落,曹亮想要绕道进攻柳城,就必须打败慕容鲜卑、宇文鲜卑和段部鲜卑。 这一带可是鲜卑人的老巢,如果魏军进入这一地区,甭管是进攻还是借道,甭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招来鲜卑人的敌意,除非彻底地打败鲜卑人,否则是不可能通过这一地区的。 相对于攻打临渝关,这似乎是一个更加难以完成的任务,所以卫瓘和王颀放心大胆的把守着临渝关,丝毫不惧曹亮另辟蹊径。 但卢龙塞之战后,曹亮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鲜卑人是祸乱中原的罪魁祸首,灭掉了匈奴之后,鲜卑人早已上了曹亮的黑名单,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曹亮是决不会放过他们的。 鲜卑人在幽州已经是不断地兴风作浪,渗透内迁了,单单依靠卢龙塞这样的要塞,是无法挡得住鲜卑人的入侵的,再加上魏国朝廷对胡族内迁一向采用比较宽容的态度,所以鲜卑人在幽州一带活动频繁,十分的猖獗。 这次如果不是并州军及时赶到,辽西诸郡很可能就已经被鲜卑人给祸害了,这样的事件也绝不是偶然的事件,而是一种常态,甚至会愈演愈烈,长此以往,幽州迟早会被鲜卑人所蚕食。 对于这种现象,曹亮绝不会纵容和姑息,卢龙塞之战中,他下令网开一面,并不是真得就惧怕鲜卑人,而是有着多重的考虑的。 令支卢龙塞之战,只不过是一次比较仓促的遭遇战,并州军并没有做好完全的战斗准备,如果曹亮计划对鲜卑人动手的话,那就必须要制定一套详尽而周全的作战计划,做到有备无患。 蓟县的事情搞定之后,曹亮动身亲自赶到了辽西郡,召集所有的前线将领,筹划进攻东部鲜卑的事宜。 大方向已经是确定了下来,下一步就是要细化战术安排了,毕竟深入草原作战,对于并州军来说,这可是第一次,尢其是对手是强大的鲜卑人,所以不管是曹亮还是桓范,对此次作战都持着极为慎重的态度,没有万全的准备,是不可能轻易地出兵的。 曹亮辽西之行的第一站,就到了令支,他首先会见镇守令支的第一功臣——卢全。 幽州军撤退之后,令支几乎就成为了一座无人守御的空城,为了抵御鲜卑人的入侵,卢全振臂一呼,号召令支的百姓守御城池,抵抗鲜卑人,如果没有卢全的话,令支城恐怕早就落入到了鲜卑人的手中了,惨遭蹂躏,从这一点上来说,卢全确实是居功至伟。 并州军接管令支的防务之后,卢全主动地交出了兵马,在他看来,谁署理幽州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过安稳日子足矣。 曹亮对卢全倒是十分的欣赏,在这个乱世之中,卢全能够不为名利,舍身而出,其品格确实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在接见卢全之时,曹亮任命其为辽西太守,署理辽西郡的军政事务。 卢全倒是力辞之,认为自己的才德配不上太守之位,令支之战,也不过是尽他的棉薄之力而已,不足挂齿。 可以看出卢全对名利是极为淡泊的,宁愿做一个悠哉悠哉的富家翁,也不愿踏上仕途这趟浑水,之前他在辽东做过功曹,就是因为看不惯仕宦场上的乌烟瘴气才主动辞官的。 对于这样的人才,曹亮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所以曹亮只能是采用半请求半命令式的口气,卢全看到曹亮确实是很有诚意,最终也只能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虽然卢全的态度比较勉强,但曹亮清楚,卢全如果不应召,那没办法,如果他肯应召的话,那肯定是可以做好一方太守的。 第1126章 找个借口 宇文莫槐逃出了卢龙塞,真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汉人的眼里,卢龙塞是一座关隘,是阻挡胡人南下的要塞,对于宇文莫槐来说,卢龙塞更像是一座牢笼,把他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如果没有段日陆眷前来援救,宇文莫槐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离开卢龙塞。 奔驰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宇文莫槐狠狠地吐了一口浊气,这种生机盎然的绿色大草原,才是自己真正心仪的地方,呼吸着草原上清新的空气,宇文莫槐浑身上下无比的舒坦。 说实话,从鬼门关边上走了一圈回来,宇文莫槐更觉得大草原亲切无比,这才是他挚爱无比的热土啊。 宇文莫槐很想回家,回到宇文部落栖息的那片水草丰美的草原,不过他此刻还不能回去,因为此次出征,他并没有完成预定的计划,反而是损兵折将,如果回到部落,他无法面对部落妇孺老弱那充满期冀的眼神,难道宇文莫槐要告诉他们,我没有带回你们所需要的口粮,只是带回了你们的儿郎的尸体? 宇文莫槐张不了这个口,身为部落首领,他肩负着所有人的希望,但这一次,他真得让部落里的人失望了。 没有劫掠到粮草,那就意味着部落里的人就会挨饿,就会死亡,宇文部落也将会因此而衰落下去。 一想到这儿,宇文莫槐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草原上永远都是强者的草原,弱者在这里没有生存的机会,宇文部落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得来不易的,如果就是因为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让部落从此没落甚至湮灭,宇文莫槐实在是不甘心。 但是经过令支这一战之后,宇文莫槐已经丧失了进攻幽州的心思,魏军骑兵的强大,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再度进犯幽州,那完全是去送死,这样的蠢事,宇文莫槐不可能再干第二次。 可是不从幽州获取粮草补给,整个宇文部的日子便很难捱,这对于宇文莫槐来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莫可邪看到宇文莫槐脱困之后,依然没有半点的喜悦之色,反倒是忧色冲冲,于是道:“大人可是为口粮之事发愁吗?” 宇文莫槐叹了一口气道:“此次进袭辽西失利,寸斛粮草未获,族中老幼等这些口粮等得是望眼欲穿,此番回到族中,该如何向父老们交待啊?” 莫可邪道:“卑下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宇文莫槐扫了他一眼,噢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莫可邪道:“此番劫掠辽西失利而归,短时间恐怕大人是无法再度进犯辽西了,但这口粮问题甚是急迫,容不得耽搁,既然辽西不能劫,大人何不将眼光放在跟前,慕容部与咱们可是有着世仇,这次又见死不救,大人完全可以借这个个机会,出兵慕容部,如果能从慕容部获得人口和牛羊,一样能解决燃眉之急。” 宇文莫槐眼前不禁为之一亮,是啊,抢谁的不是抢,汉人也罢,鲜卑人其他部落也好,只要能获得口粮,解决这个春荒问题,宇文莫槐是毫不介意跟别的部落动手的,尤其是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慕容部,灭了他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而且现在动手的话,宇文莫槐还有一个充足的理由,那就是慕容涉归见死不救,企图借刀杀人,宇文莫槐完全有理由向他兴师问罪,也不用惧怕别的部落的责难。 但是宇文莫槐转念一想,此事又岂能那么容易,论实力,慕容部是在宇文部之上的,要不然两个部落争斗了这么多年,宇文部根本就奈何不了慕容部,而现在宇文部新败,人马损失惨重,士气也是无比低落,在这个时候去讨伐慕容部,恐怕占不到半点的便宜,如果再吃一个败仗的话,只怕是雪上加霜,局势变得更为不堪了。 “我们与慕容部交手多年,互有攻伐,一直也未尝胜果,这次虽以哀兵之师前去讨伐,但慕容涉归何尝没有防备,想要取胜,谈何容易?” 莫可邪诡异地一笑道:“大人,以往无法战胜慕容部,那是因为双方势均力敌,我们在兵力上不占任何的优势,但此番却有大大的不同,我们获胜的机率可是要大得多了。” 宇文莫槐诧异地道:“有何不同之处?” 莫可邪道:“此番为了获得利益,段日陆眷出兵卢龙塞,虽然救了大人,但却无形之中得罪了慕容涉归,段日陆眷为了防止慕容涉归的报复,必然会主动地投靠大人,想要与大人结成攻守同盟。大人可趁此机会,联络段日陆眷,许其事成之后,平分慕容鲜卑之地,段日陆眷原本便是见利忘义之人,此次又与慕容部结怨,此番再想像以前一样置身事外,恐怕由不得他了。有了段部的人马助力之后,大人又何愁慕容涉归不灭?” 宇文莫槐抚掌大笑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如果得段部相助,灭掉慕容部,指日可待。” 东部鲜卑原本是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的,但在相互兼并之中,最后也仅剩下了慕容部、宇文部和段部三大部落。相比于慕容部和宇文部,段部的规模最小,实力最弱,但段部首领段日陆眷是一个相当聪明之人,他游离于慕容部和宇文部两大部落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既不得罪他们,也能从中获利,所以段日陆眷从一个奴隶出身,最后能够成为统领数万人的部落首领,没两把刷子还真是不行。 不过这一次为了救援宇文部,段日陆眷可算是得罪了慕容涉归,而且得罪慕容涉归的后果,段日陆眷事先也想得清清楚楚了。 之所以段日陆眷敢铤而走险,最大的原因还是宇文莫槐开出的条件太过于诱人了,他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段部鲜卑如果能捉住这次机会的话,很可能会让部落的实力再度跃升,为了利益,段日陆眷还真是豁出去了。 第1127章 歃血为盟 至于此后会承受慕容涉归多大的怒火,段日陆眷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很,这次他突然地背弃了和慕容涉归的约定,事后肯定会遭到慕容部的报复的。 但段日陆眷似乎并不怕慕容部的报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莫可邪曾代表宇文莫槐应允,只要段部遭受到慕容部的攻击,宇文部必倾尽全力以解救之。 有了这个承诺之后,段日陆眷自然也就胆正了一些,毕竟和所失相比,所得还是多得多,为了利益,背弃与慕容涉归的约定,段日陆眷还是能能算清楚这笔帐的。 也就是说,从此之后,段部便和宇文部绑在了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慕容部想要报复,他首先便也得惦量一下,有没有战胜两部落联手的可能,否则的话,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段部是寻求宇文部做庇护伞,而宇文部则视段部为自己的同盟力量,双方各取所需,相得益彰。 如今宇文莫槐担心的,是段日陆眷出尔反的事,宇文莫槐对段日陆眷还是比较了解的,见利忘义,喜欢贪小便宜,跟这种人打交道,肯定要时刻提防,否则被他给卖了,还在帮着数钱呢。 段日陆眷为了利益,今天可以背叛慕容部,明天同样为了利益,他会眼都不眨一下,彻底地背叛宇文部。 只要价码合适,段日陆眷随时都可能会反水,宇文莫槐不得不防,毕竟背后被人捅刀子的事,还真是让他难以接受。 现在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灭了慕容部,断了段日陆眷反水的念头,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段部突然投敌给自己带来的灾难了。 于是宇文莫槐把段日陆眷请到了自己军营,并设下筵席盛情款待,以答谢段日陆眷的救命之恩。 段日陆眷也是欣然前往,宇文莫槐担心段日陆眷反水,段日陆眷也同样担心宇文莫槐出尔反尔,如果慕容部兴兵前来报复而宇文部不伸以援手的话,段部那就真得很危险了,所以段日陆眷今日前来,也是有一探宇文莫槐虚实的意思。 酒宴十分的丰盛,有美酒,有烤全羊,这自然是草原人为了迎接贵宾的最高待遇了,宇文莫槐也是相当的热情,说实话,这次他能从卢龙塞逃出来,段日陆眷占了一多半的功劳,尽管这是一个利益的交换,但救命之恩终究是救命之恩,宇文莫槐也是毫不吝啬,拿出最大诚意来迎接段日陆眷。 当然宇文莫槐也不仅仅只是为了答谢,更多的还是他意在和段日陆眷真正的结盟,然后寻找机会对付慕容涉归。 其实两个人愿望是殊途同归的,只不过第一次坐到一起喝酒,难免会各怀心思,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起初的言语,多是试探性的。 酒到了半酣之处,宇文莫槐终于是率先打破了僵局,提出了要对付慕容部的想法来。 段日陆眷愕然一惊,宇文莫槐当然不惧慕容涉归,这么多年来,双方之间还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战争呢,互相攻伐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段日陆眷不同,他做为新兴的部落,实力有限,根本就没有胆量去招惹慕容部这样的巨无霸,能在两大部落的夹缝之中生存已属不易,主动去进攻慕容部,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但宇文莫槐的态度很坚决,并且他已经找好了兴兵讨伐慕容部的借口,那就是这次慕容部见死不救,借刀杀人,宇文莫槐要他血债血偿。 宇文莫槐告诉段日陆眷,兴兵的事不用段部来参与,他们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捅上慕容部一刀就足矣,只要灭了慕容部,慕容部所有的领地,宇文部和段部全部平分之,宇文部绝不会多占一分半毫。 段日陆眷有些犹豫,毕竟他面对的是东部鲜卑的最大部落,就算慕容部和宇文斗个你死我活之时,段部是不是有实力能从背后阴他一把,还真是难以预料。 但宇文莫槐给出的条件也是相当的诱人的,慕容鲜卑的地盘何其之大,几乎占据了东部鲜卑的一半,如果段部真得能和宇文部平分其地的话,那么段部也将从此走上强盛之路。 这次段部也遭了雪灾,和宇文部一样,也是急欲寻找粮草渡过这次的危机,眼看着宇文部从辽西败退而回,指望从幽州获得口粮的希望也变得渺茫起来,如何度过这难关,还真是让段日陆眷挺头疼的。 宇文莫槐这一讨伐慕容部的计划,也确实有让段日陆眷心仪之处,如果最终能够打败慕容鲜卑,分得了慕容鲜卑的领地,解决掉部落的粮草危机,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事了。 在宇文莫槐的循循善诱之下,段日陆眷最终是点头答应,配合宇文部的军队,在适当的时候,对慕容部进行致命的一击。 两个人,指天发誓,订立了攻守同盟。 随后,段日陆眷回到了自怀的领地上,并断绝了与宇文部的往来,人为地制造出两部落的决裂的迹象,而且段日陆眷故意地放出风声,斥责宇文莫槐背信弃义,不履行承诺,从此与其恩断义绝,不相往来。 这一切都是事先段日陆眷和宇文莫槐商量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慕容涉归,让慕容涉归相信他们两家从此决裂了,遂无防备之意。 而且宇文莫槐并没有返回他在大凌河的老巢,而途经凡城的时候,突然地向慕容发起了进攻,声称欲报见死不救之仇。 宇文部的骑兵完全是在慕容部的军队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发起的突然袭击,这次的袭击宇文莫槐则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在慕容部的军队都认为宇文部的军队将会要返回大凌河的时候,战斗突然地全面打响了。 宇文部的骑兵以非常凌厉的攻势侵入到了慕容军的驻地,杀了慕容军一个措手不及,在战斗的初期,宇文部的军队是长驱直入,所向无敌,杀得慕容部的军队是人仰马翻。 第1128章 突然袭击 宇文莫槐的这一次出手极为的果决,完全不给慕容涉归任何喘息之机,以前双方的交手大多会采用试探性的方式,探探对方的虚实再投入更多的兵力。 但这一次,宇文莫槐根本就没有去探对方的虚实,直接地就倾尽全力,集中起了宇文部的所有军队,发动了舍命一击。 和以前争夺地盘的战斗不同,这一次宇文莫槐是志在彻底地消灭对方,所以下手又快又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掉慕容部。 此时的慕容涉归,还真没有想到宇文莫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地发起袭击,按常理来说,宇文部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元气大伤,将士疲惫,正是返回部落休养生息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余力来发起新的战斗。 如果不是有些忌惮势力强大的拓跋力微,慕容涉归都很想对宇文部的残军动手,当时他们向拓跋部臣服的时候,拓跋力微就曾下令,禁止各部落之间私相争斗,一旦发现,一律严惩之。 宇文莫槐做了拓跋力微的女婿,和拓跋部结下了姻亲,也算是抱上大腿,所以没有任何缘由的话,慕容涉归胆敢袭击宇文部,那肯定是会受到拓跋力微的惩罚的,这惩罚可不是儿戏,轻者人头落地,重者惨遭族灭,慕容涉归自认为自己不可能是拓跋部的敌手,所以他可不敢轻易地捋拓跋力微的胡须。 所以明知道宇文莫槐在撤退的过程之中会路过凡城,但慕容涉归也没有动手的心思,干脆放任宇文莫槐从凡城经过,回归大凌河。 而且慕容涉归也没有做出充足的防御准备,因为整个慕容部,恐怕都没人相信宇文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举兵偷袭,自然是有些轻敌。 慕容涉归根本就没有防备宇文部的打算,他是将目光瞄向了段部。 对于段日陆眷,慕容涉归是恨得牙根直痒,慕容部和宇文部是世仇,这样的仇怨不死不休,所以慕容涉归当然不指望可以化解这段怨仇的,但段部鲜卑却不一样,平时为了拉拢段部,慕容涉归也没有少花费财物,所以这次慕容涉归希望段日陆眷能站到他这一边,只要他们两部皆不出手,宇文莫槐就是死路一条。 当时在大营之中,段日陆眷应承的好好的,但是一转头,段部的人就拨营起寨,赶往了卢龙塞。 这种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举动,让慕容涉归是愤怒不已,尽管他也清楚,段日陆眷是拿到了令他无法拒绝的好处,才会出兵的,但是段日陆眷一声不吭地就出兵,让慕容涉归很是被动,如果他没有和段日陆眷约定皆不出兵,或许慕容涉归对宇文部的来使多少也会客气一些,这种见死不救的罪名,慕容涉归可不想一人来承担,将来拓跋力微追究起来,慕容涉归也不好解释。 段日陆眷的举动,无疑是彻底地把慕容涉归给出卖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段日陆眷的举动也是太不应该的,所以慕容涉归对段部的怒火,都超过了宇文部,他恨不得把段日陆眷撕了的心都有。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以后必定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否则慕容涉归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 慕容涉归已经计划着如何去报复段部了,不过现在宇文部和段部狼狈为奸,对于慕容涉归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动手机会,所以慕容涉归一直在惦量着,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机会,而且还必须要找一个动手的理由,无缘无故进犯别的部落,那是要违反拓跋力微立下的规矩的。 所以慕容涉归如果真有心来打压一下段部,那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充足的令人可以信服的理由,这样动起手来,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这个时候,理由好找吗?其实并不太容易,慕容涉归也只能是等待时机,最起码得让宇文部和段部两路人马分开之后,他才好动手,毕竟两部的人马搁一块儿,慕容涉归还真没办法对付。 不过利好的消息的是,离开了卢龙塞之后,宇文部和段部已经分开了,各自返回了自己的部落驻地,宇文部的驻地在大凌河,段部的驻地在白狼山,两者远隔数百里,这倒是给了慕容涉归一个各个击破的好机会。 宇文莫槐有拓跋力微做靠山,慕容涉归真想要对付他还得考虑一下,而段部就没有宇文部的那层关系了,更关键的是,段部本来就是东部鲜卑三大部落之中实力最弱的一支,如果没有宇文部插手的话,慕容部对付段部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得知段日陆眷返回了白狼山,慕容涉归就思量着如何来对付他了,慕容涉归要全草原的人都知道,背叛他的后果,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 但没等慕容涉归出手呢,宇文部就对他们发起了突然地袭击,打了慕容涉归一个措手不及。 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宇文部落的军队异常的迅猛,他们倾尽全力,疯狂地冲击着慕容军队的驻地,一路是横冲直撞,所向无敌。 慕容部落的军队猝不及防之下,被宇文军杀得是人仰马翻,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不过战斗持续了一阵之后,慕容军队也渐渐地稳住了阵脚,毕竟这里是他们的营地,慕容军队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在抵抗住宇文军队的第一波攻击之后,也逐渐地将劣势挽了回来,双方重新进入到势均力敌的对峙之中。 慕容涉归当真怒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不找他们的碴已经是够对得起他们了,没想到宇文莫槐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彻底地打乱了慕容涉归的步骤和安排,别说是准备去偷袭段部的军队,慕容涉归光是应付宇文部的军队,就已经是比较吃力了。 不过慕容军队的底蕴还是存在的,并没有因为宇文军队全线进攻而彻底地崩溃,在慕容涉归的统一指挥下,慕容部的军队总算是缓了口气下来,并进入到了反击之中。 第1129章 鹿死谁手 慕容部的军队,在草原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如果他们没有一战之力的话,也不可能成为东部鲜卑的头号部落,虽然是仓促应战,在最初的阶段穷于招架,损失了不少的人,但是很快在幕容涉归的带领下,就稳住了阵脚,进入到了相持之战中。 慕容涉归也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部落首领,骁勇善战,面对宇文部的军队的疯狂进攻,他并没有显得十分慌乱,而是沉着冷静地调动着兵马,坚定地指挥作战,抵制御着宇文部的进攻。 论实力,慕容部肯定是在宇文部之上的,尽管双方的差距不是那么的明显,但多年以来,慕容部始终要压过宇文部一头,牢牢地占据着东部鲜卑头把交椅的位置,那就很能说明问题。 而宇文部刚刚在卢龙塞打了败仗回来,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再加上兵疲将乏,实则是强弩之末,只不过是凭借着先手下为强的手段,占据了一些优势,取得了一些战果,但随着战斗的进程,宇文部所占据的优势逐步地丧失殆尽,双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时间一长,宇文部的军队疲态立显,而已经适应了战斗的慕容军队,则是后劲十足,越战越勇,隐隐地掌控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尽管宇文军已经略显颓势,但是宇文莫槐却是不为所动,依然下令宇文军队继续向前推进,与慕容军队展开殊死的较量。 战斗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双方的骑兵呼啸着向前扑去,激烈地碰撞着,杀声震天,整个慕容部驻地内,到处都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不停的有人从马背上跌落下去,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员,许多断了一条胳膊的士兵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但是双方的战斗如此的激烈,自然没有人去顾及这些士兵的死活,这些伤员只是痛苦地挣扎着,最后失血而亡。 草原上的战斗永远是这样残酷而惨烈的,这里只有胜者为王强者为尊,没有人去同情弱者和伤者,他们就如同是卑微的野草一样,任人践踏,无人理会,在这草地上自生自灭。 看到己方的军队在反击之中已经占据了优势,慕容涉归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早就有灭掉宇文部和段部的心思,只是惧于拓跋力微的权势,不得不有所隐忍,但现在宇文部竟然对他发起了突然的袭击,是他们自己找死,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慕容涉归已经准备发起大规模的反击,他不但要击败宇文莫槐,还要继续地前进,杀向大凌河,血洗宇文部的老巢,彻底地消灭宇文部。 这场战争既然是宇文莫槐挑得头,那么慕容涉归也就无需再畏手畏脚了,他可以趁此机会,大举反击,彻底地解决东部鲜卑遗留了多年的问题。 当然不光是宇文部,段部鲜卑也必然在慕容涉归的清洗名单上面,段日陆眷敢和宇文莫槐狼狈为奸,那就必须要承受亡族灭种之祸。 这次是宇文莫槐主动挑得的事,他自以为凭借着突然袭击就能灭掉慕容部,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慕容涉归征战草原多年,培养成出了无数的勇士,就算是仓促应战,慕容部的勇士们也是不可能被轻易打垮的,当慕容涉归把他压箱底的精锐军队投入到战场之后,宇文部的军队基本上已经是穷于招架,整个战场的形势朝着慕容部这边倾斜过来。 慕容涉归下令慕容军发起全面的反击,而且这个反击打得必须十分坚决,毫不容情,宇文莫槐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他则要看看,究竟是谁先死在谁在手中。 宇文军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败退的迹象,尽管他们也在努力的战斗,但是和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慕容军不同,宇文军可是经历了连番的恶战,体力和精力都严重地透支,这个时候向慕容军突然发难,拼得就是最后的一口精气神,如果能在第一波的进攻之中击垮慕容军,他们就可能会取是优势,但是如果进入到了相持阶段,宇文军则是毫无优势,也就毫无胜算。 面对慕容军的大举反击,宇文部的一些头人都心急如焚,一个个向宇文莫槐建议,还是先撤兵吧,这样的战斗再进行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宇文莫槐只是微微地冷笑了一声,这次进攻慕容部,虽然看起来很仓促,但却是宇文莫槐进行了精心的准备的,对于战况如何个走势,他早已是了然于胸,出现现在的局面,也完全在宇文莫槐的意料之中。 或许现在慕容涉归那老家伙正自鸣得意呢,且让他得意片刻吧,这场战斗,鹿死谁手,还远未定呢! 宇文莫槐给各个头人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抵御慕容军的反扑,尽可能地拖往他们,战局越乱越好,绝不可轻易地撤退。 这些头人都有些胡涂了,要知道这次是宇文部主动袭击的慕容部,按理说这样的战斗,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最忌讳的就是陷入缠斗,陷入混战,这样既不可能取得理想的战斗,反而是白白折损人马,宇文莫槐这样的打法,也不知道意义何在。 但是尽管他们无法理解宇文莫槐的战术意图,但宇文莫槐的命令却是十分的坚决,丝毫没有让步的余地,这些头人自然也不敢违抗,他们率领着各部的人马,继续全力地发动着进攻,和慕容部的军队展开了殊死的搏杀,那拼命的架式,完全不像是捞一票要走的样子,纯粹是不死不休的战斗模式,不分出一个胜负来,今天决不会善罢干休。 慕容闻讯之后,也是暗皱眉头,宇文莫槐今天的打法有些诡异呀,拼得太猛了,甚至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架式,以前和他交手多次,也没有见他这样打过仗,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就在这时,有军士急匆匆来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段部的人马从南面杀过来了。” 第1130章 西逃 慕容涉归是悚然一惊,此前他得到的消息是段部已经返回了白狼山,而白狼山与凡城相隔了数百里,就算段部的人马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那也至少得几天时间才可能会到达,所以和宇文部交战的时候,慕容涉归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其他的因素,集中起全部的兵力来打宇文部的反击。 但此刻段部人马的杀出,无异于是釜底抽薪,慕容涉归为了对付宇文部,已经将所有的人马都集中到了前面,整个后面一片空虚,几乎无任何兵马来防御,段部的兵马杀到,如入无人之境。 慕容涉归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宇文涉归和段日陆眷早有勾结,他们故意地在卢龙塞分开,各走各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慕容涉归,让慕容涉归信以为他们已经是分道扬镳,故而不做任何的防备。 在宇文莫槐从正面发起进攻的同时,段日陆眷已经率军悄悄地从背后杀了过来,在慕容涉归以为段部的人马还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时候,其实段日陆眷已经杀到了背后了。 大意了,太大意了,慕容涉归深深地陷入到了懊悔之中,如果自己能早一步料算到段部人马的动向,提前做出防备手段的话,也不会导致出现如此被动的局面。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慕容军腹背受敌,根本无法再抵挡得了两大部落军队的前后夹击,虽然慕容军的实力最为强大,任何一部的人马都不是其对手,但两部的人马联合起来,再自信的慕容涉归也深知不是他们的对手。 尤其是段部兵马攻击的后翼,是慕容军最为薄弱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抵挡其攻势,而此刻再调动兵马回援的话,显然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与他们激烈交战的宇文军,也绝对不会给他们回援的机会。 慕容涉归是仰天长叹,这终日打雁,到头来还是被雁给啄了眼,宇文部和段部,一直以来就都是慕容涉归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慕容涉归也一直想法设法地拉拢段部,孤立宇文部,最终想要达到一统东部,继而于中部的拓跋部相抗衡的目的。 可惜自己宏愿还没有实现呢,到头来却阴沟里翻了船,被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联手给做掉了,慕容涉归此刻是一肚子憋屈,但却也无可奈何。 草原上的争斗,向来是成王败寇,只有胜利者才有话语权,慕容涉归看到败局已定,顿时是万念俱灰,直接拨腰刀来,欲横刀自刎。 其弟慕容耐见状,连忙将他的刀夺下来,大叫道:“大局还未定,阿干何故要自寻短见?”鲜卑族人称兄长为阿干,所以慕容耐如此称呼慕容涉归。 慕容涉归凄然一笑,道:“今日一战,败局已定,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慕容耐道:“打肯定是打不过了,不过我们也可以一走了之,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等到将来有机会了,我们打回来便是。” 慕容涉归摇头道:“凡城乃是我们慕容部之根本,纵然我们可以走脱,但族中的妇孺牛羊,我们能带得走吗?没了根本,慕容部也就没了,就算我们浪迹草原,也终免不了一死。” 慕容涉归逃走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但问题是,他只能带走一部分的军队,而维系族群繁衍的妇孺他是无法带走,如果只剩下一些壮年的男子,整个慕容部也就没有了未来,最终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所以慕容涉归是有些心灰意冷,这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也是相当的大,部落如果没了,慕容涉归也就没有活下的信念了。 慕容涉归的长子慕容吐谷浑也力劝他:“阿爹,胜败乃是常事,只要留得性命,终归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幽州容不得咱们,儿倒是听闻万里之外的凉州水草丰茂,土地肥沃,不如我们迁居西凉,再图大业。” 慕容涉归一听,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是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如果他们逃往西凉的话,未必宇文部和段部会一路追杀他们到西凉去,只要慕容部在西凉站稳脚跟,将来总还是有兴兵报仇的机会的。 鲜卑人倒是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乡土情怀,他们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往往是走到那算哪,慕容涉归觉得他们就算是离开了凡城,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也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定会派兵追杀的,留在东部草原,终究还是难以逃脱。 慕容吐谷浑这个建议西迁的计划,倒是算不错的,他们离开东部草原,跨越万里,慕容涉归觉得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想必不会舍命追击,还是有生存下来的机会的。 于是慕容涉归听从了慕容吐谷浑的建议,下令全军不可恋战,向西突围,至于族中的妇孺,能带多少是多少。 尽管在宇文部军队和段部军队的夹击这下,慕容部是败局已定,大势不可挽回,但是虎死不倒威,慕容部的军队真想要撤离,还是他们两部能阻击的,想把慕容军全部歼灭在凡城一带,他们未必能有那么大的胃口。 慕容涉归一声令下,所有慕容军队全部向西发起了突围,他们拼命地攻击着阻挡他们的宇文军和段部军,杀出一条血路来,疯狂地向西逃窜。 宇文军和段部军虽然也试图进行了阻击,但是效果差强人意,毕竟慕容军的数量还是相当众多的,如果他们铁了心地要走的话,单凭宇文军和段部军联手,也是无法将他们全部留下的。 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看到慕容涉归强行突围,他们也没有完全要歼灭慕容部的想法,便任由其突围,不过对于慕容军的残部,宇文莫槐和段日陆眷倒是毫不留情,下令军队一路狂追,那些落了单的负了伤的慕容兵,一律是统统斩杀,一口气追出了上百里,这才鸣金收兵,停止了追击,退回到了凡城。 第1132章 鸟尽弓藏 并州骑兵的行动是迅捷有力的,说次日出兵,那就肯定不会有一刻的延误,点卯之后,骁骑营和越骑营以及刚刚赶到的屯骑营就相继离开了卢龙塞,向北出发,奔凡城而去。 经历过历次大战的洗礼,并州骑兵已经发生了质的蜕变,秩序井然,训练有素,战斗经验极为丰富,最重要的是,并州骑兵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每一名的并州骑兵都相信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骑兵,他们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普天之下,无人敢攒其锋。 这些年来,并州骑兵取得了极为骄人的战绩,尤其是更换了新装备之后,并州骑兵的战斗力明显地得到了提升,成了并州军绝对的主力,他们征伐四方,屡战屡胜,是曹亮不折不扣的开路先锋,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那怕是进军草原,去会战以骑兵之主的鲜卑人,他们都没有一丝的惧意,仿佛这天下,就没有他们战胜不了的敌人,仿佛这世间,就没有他们不能到达的地方。 此刻的宇文莫槐,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这次偷袭慕容鲜卑,说实话,宇文莫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多也就五成的希望,他之所以敢冒险一搏,就是担心自己此次实力受损之后,慕容涉归会来对付他,所以他只有先下手为强,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利用段部军队的配合,先灭掉慕容部再说。 令宇文莫槐激动的是,这事竟然成了,在宇文部和段部两路人马联合夹击之下,竟然真得可以大败慕容涉归。 尽管最终还是让慕容涉归给逃了,但慕容涉归所带的人马,不足原先人马的三分之一,那怕慕容涉归逃出生天,但此一战之后,元气大伤,已经是不足为患了。 所以宇文莫槐率军追杀了上百里,最后还是放弃了斩草除根,就算慕容涉归活下来了,但是部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根本就威胁不到宇文部了,这块压在宇文部头上数年的大石头,终于被宇文莫槐砸了个粉碎,东部草原的格局,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宇文莫槐返回了凡城,对残余的慕容部落的人进行了清理,留下来的,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全部沦为了宇文部和段部的奴隶。 鲜卑人的居住地并不是固定的,每年他们都是会根据草场的变化而进行迁移,所以地盘什么的,对于鲜卑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也许今天这里还是牛羊成群人丁兴旺的局面,隔上几天再看,已经是荒无一人了。 真正对鲜卑人有价值的是人口和牛羊,这才是他们的重要资产,慕容部之中,除了本部的老弱妇孺之外,还有大量的汉人和乌桓人的奴隶,这是他们在屡次对外作战时掳掠而来的,这次慕容部败得十分突然,所以大量的人口和奴隶残留了下来,成为了宇文莫槐的战利品。 慕容涉归对凡城的这块地盘并不怎么感兴趣,这里临近卢龙塞,和幽州相邻,还得要时刻提防魏军的动向,远不比他们的老巢大凌河,所以慕容涉归决定驱赶这些奴隶前往大凌河,而将凡城彻底地放弃掉。 那剩下来的,就是和段部的分赃了,根据事先的约定,慕容涉归将会把一半的奴隶和牛羊分给段部。 这显然招到了许多宇文部头人的不满,他们认为此次灭掉慕容部,宇文部出力最多,伤亡也最大,段部的人马根本就没有出多少的力,分配战利品的时候,理应他们宇文部多分一些,段部少分一些,这样才公平。 莫可邪甚至向宇文莫槐建议,趁着这个机会,邀请段日陆眷前来赴宴,然后一举将其拿下,段部的人马皆以段日陆眷为首,斩其首,段部必乱,宇文莫槐便可继灭掉慕容部之后,顺便将段部给收拾了,正好可以一统东部草原。 莫可邪的这个建议倒是让宇文莫槐颇为心动,如果能斩杀掉段日陆眷,他多年以来一统东部草原的梦想不就实现了吗? 不过宇文莫槐还是有些犹豫,宇文军队和魏军以及慕容军已经是连续地作战了,体力和精力已经是严重透支,极度地疲惫,如果此刻再与段部开战的话,他的军队是否还有战斗力来支持这场战争。 其次,宇文莫槐也不想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对付慕容部,自己是师出有名的,慕容涉归见死不救,借刀杀人,自己讨伐他理由充分,而段部刚刚把他们从魏军手中救援出来,并合作灭掉了慕容部,如果此刻宇文莫槐再对其下手的话,难免会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将来他是要成为草原雄主的人,要其他的部落臣服,如果连最起码的信誉都没有的话,又如何能受到各部落的拥戴。 虽然草原上历来是以强者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但是一旦信用都没有的话,只能是让人口服心不服,时刻会遭到提防算计。 所以宇文莫槐思来想去,还是没有采纳莫可邪的建议,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心黑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对于帮助过自己的段日陆眷,他多少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他放弃了一举灭掉段部的想法,命人请段日陆眷过来,共商大计。 但去请段日陆眷的人很快就回来了,称段日陆眷因为幼子病重的缘故,已经离开了凡城,临行前还特意派人来向宇文慕槐请辞,并主动地放弃了一些奴隶和牲畜的战利品。 很明显,这是段日陆眷一推托之辞,他的幼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会这个时候生病? 显然是段日陆眷听到了宇文军的一些风声,那些头人们颇多微词,让段日陆眷是心怀警惕,所以才来了一个不告而别。 段日陆眷原本就是一个聪明又谨慎的人,鸟尽弓藏的道理他岂能不知,慕容部败亡之后,下一个也许就会轮到他了。 第1133章 不按常理出牌 宇文莫槐请他去赴宴,可这酒宴是不是鸿门宴,段日陆眷还真不好说。想成为草原上的雄主,单凭蛮力是成不了大事的,段日陆眷不仅要学说汉话,而且还读过汉人的兵书和历史,所以他知晓刘邦和项羽的故事,也知道鸿门宴的来历。 其实段日陆眷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和汉高祖刘邦倒是有几分相似,宇文莫槐如果对自己动了杀心的话,此次去赴宴,那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如果慕容部还存在的话,那么宇文莫槐肯定是不会动手的,他还要利用自己来对付慕容涉归呢,可现在慕容涉归已经败亡了,再也构成任何的威胁了,那么宇文部就一跃而成为东部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自己则会成为他成为草原霸主的唯一绊脚石。 三十六计走为上,所以段日陆眷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是找个借口,赶紧地离开凡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就算宇文莫槐想要对付自己,最起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至于谈好的分赃,段日陆眷倒是接收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段日陆眷干脆放弃了,反正宇文部的那些头人们对次的分赃表示不满,那干脆让给他们好了,这样也省得他们说三道四。 段日陆眷行事果决,说走就走,宇文莫槐派来的使者到达段部大营时,段日陆眷已经是准备停当了,他让使者回复宇文莫槐,称幼子得了重病,他得即刻返回部落,对于宇文莫槐的宴请,只能是说一声抱歉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聚。 使者无奈,只得如实地回禀了宇文莫槐。 莫可邪看着一脸阴沉的宇文莫槐,道:“大人,这段日陆眷肯定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故意逃走的,如果真让他逃走了,那可就是纵虎归山,不如派卑下率兵去追,定然斩获其人头回来。” 宇文莫槐摇了摇头,道:“段日陆眷既起疑心,那么撤走之时,必有防备,追之无益,更何况我军经过历次大战,已是极为疲惫,再经不起折腾了,段部的事,就暂时放一放。还好现在还没有撕破脸,以后还有回旋的余地。清理慕容部的事办得如何了,立刻加快进程,此地非久留之所。” 既然宇文莫槐没有追杀段日陆眷的念头,莫可邪也只好放弃了,他道:“段日陆眷撤离之时,放弃了不少的奴隶和牛羊,所以这些奴隶和牛羊也需要我们来接收,不过卑下已经令他们加快速度了,估计在三日之内便可以完成清理。” 慕容部落十分庞大,尽管去年冬天一样遭了雪灾,但余下的牛羊还是不计其数,这些东西,可将会是宇文部的口粮,当然是不能轻易地丢弃的,所以宇文莫槐要求部下必须押走慕容部的每一个奴隶,拉走慕容部的每一只牛羊。 原本这些战利品是和段部进行平分的,现在段日陆眷匆匆离去,这些战利品就弃之不要了,宇文部得全盘接收,自然要耗费多一天的时间。 宇文莫槐虽然迫切地想要离开凡城,但是他也舍不丢弃到手的战利品,只是多待一天的时间,宇文莫槐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所以他点了点头,吩咐底下的人用心做事,尽快地完成这些战利品的接收。 慕容部的士兵大部分都逃走或战死了,沦为奴隶的,大多是以前的汉人奴隶和部落之中的女人和孩子,尤其是女人,让宇文部的士兵是大为兴奋,要知道,在自己的部落之中,可不见得是人人都能有女人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头人,往往拥有成群的女人,而普通的士兵,处于部落的最下层,他们之中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女人的。 这次掳获了慕容部这么多的女人,虽然说稍有姿色的都被头人们瓜分了,但还是剩下一大堆的女奴隶,成为了宇文士兵们哄抢的对象,许多人为了抢一个女奴隶,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场面极为的混乱。 莫可邪负责监管接收事务,碰到这事,也只是斥责几句,哈哈大笑几声,这次段部的人退出分赃,让宇文部是收获颇丰,这么多的女奴隶,应该可以满足宇文兵的需求了,而缴获的牛羊,也可以使他们宇文部度过这个春荒。 这次他们原本是计划着去辽西劫掠汉人的,但没想到汉人没劫成,却回过头来灭掉了慕容部这个死敌,还真是意料之外的事。 不过这个结果是相当不错的,宇文部既获得了他们所急需的口粮,而且解决了多年以来的心腹大患,统一东部草原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这个结果让宇文莫槐是憧憬不已,成为东部草原的霸主,那可是他毕生的追求啊,现在他一只脚已经迈过了这个门槛,距离成功,也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想想他将会成为和拓跋力微一样的草原雄主,宇文莫槐就暗暗地有些激动。 要知道,宇文莫槐还掌握着一件秘密武器,那就是魏军骑兵所使有的双边马镫,现在宇文莫槐还抽不出时间来,等到回到了大凌河,就准备招集工匠,大批量的打造这些马镫了,等有了这些装备,便可以大大地提升部落骑兵的战斗力,到那时,拓跋力微的军队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宇文莫槐还可以窥探一下草原的王座,在这以前,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梦。 只可惜他的美梦还没有维持多久,就接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并州骑兵杀来了! 宇文莫槐顿时宛如一盆凉水浇头,所有幻想和绮梦顿时烟消散,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要知道魏军骑兵的可怕战斗力他已经是领教过了,以宇文军队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让宇文莫槐感到惊讶的是,以前魏军不管怎么打仗,都将战线维持在长城一线上,他们夺回了卢龙塞,宇文莫槐便认为他们会止步于此,但没想到这次魏军竟不按常理出牌,主动地杀了出来的。 第1134章 何以为战 长久以来,魏胡之间的界限便是以燕山为界的,除了曹操曾率军大败乌桓单于蹋顿于白狼山之外,魏军是很少跨过燕山进入草原对胡人作战的。 所以这就给鲜卑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无论他们如何入侵幽州,大肆劫掠,都不必担心魏军会出塞进行报复,魏军的活动范围,始终是局限在卢龙塞以内的。 这当然和魏国在幽州采取的战略有关,鲜卑人所占据的草原极为辽阔,动辄便是以万里为计,想要在这种区域内作战,就不单纯的考虑兵力多少的问题了,最主要的还是得考虑后勤补给的事。 当年汉武帝征讨匈奴,可以说是集中了全国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了数年的充分准备,这才敢出兵塞外,封狼居胥。 而到了三国时期,魏国的最主要的对手是吴国和蜀国,魏国在东南防线和西北防线上,都投入了重兵,将全国有限的力量集中于此,至于幽州北面的胡人,不是说历代魏国皇帝没有想过要去征讨,但苦于国力的原因,只能是采用战略防御的手段,被动地来迎接鲜卑人的进攻。 魏国最多也就是派兵能打一打实力稍逊一筹的高句丽,对于实力强悍的鲜卑人,魏国一直以来只是采取暗杀和分化的手段,前任一统草原的轲比能就是被当时的幽州刺史王雄给刺杀的。 不是说魏国不想要解除这个一直威胁北境安全的胡敌,但实在是没有那个力量,魏国虽然有骑兵,但骑兵的战斗力还是无法和鲜卑人相提并论的,而且一旦进攻鲜卑,漫长的补给线无疑会成为魏军的一个噩梦。 所以在做好充分的进攻准备之前,魏军是不可能轻易地跨越过卢龙塞,跨越过燕山山脉的。 毌丘俭主政幽州多年,鲜卑人闻之丧胆,对毌丘俭的赫赫战绩也是十分惧怕的。 但事实上,毌丘俭也不敢轻易地对来犯之敌进行反击,不是说毌丘俭打不过,而是他一旦进入草原,所需的军械、粮草、物资、给养那都会是一个天文数字,仅仅凭着幽州的力量显然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毌丘俭能扬威辽东,两次击败高句丽,但却对北面的鲜卑人无计可施,只能是固守卢龙塞等要塞关隘,采用以防御为主的策略,御敌于国门之外。 不过毌丘俭采用的策略也比较有效,十余年来,鲜卑人很少能突破燕山这道防线,他们对毌丘俭也是一直心怀敬畏。 这次毌丘俭死后,鲜卑人认为他们入塞的机会来临了,所以才会大兵入境,尤其是宇文部,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别的部落尚在集结军队的时候,宇文莫槐便首先率兵杀入了辽西,想要抢这头一功。 结果在令支宇文莫槐为魏军大败,退守卢龙塞又为之所困,差一点把命扔在了幽州,幸亏是段日陆眷出兵相救,才让宇文莫槐是逃出生天,离开了卢龙塞。 不过包括宇文莫槐在内的所有鲜卑人都觉得卢龙塞之战之后,鲜魏之间的战争也就划上了一个休止符,魏军收复了卢龙塞,这场战斗也就算结束了,魏军兴兵出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魏军和鲜卑人的这次交手,不过是一次无准备的遭遇战,打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出乎双方的预料了,而魏军没有充分的准备,又怎么可能会进入草原,打一场无准备之战呢? 所以离开了卢龙塞,宇文莫槐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撤军了。 其实在魏军撤围卢龙塞的时候,宇文莫槐还是一直很忐忑,生怕中了魏军的圈套,一直到离开燕山之后,魏军始终都没有再露面,宇文莫槐才算是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离开了燕山,那就意味着回到了苍茫的大草原,在这里,是宇文莫槐最为得意的战场,没有人能够战胜得了他。 所以宇文莫槐这才把魏军的追兵丢到了九霄外,转而和段日陆眷谋划起进攻慕容部的事来。 现在进攻慕容部是头等的大事,宇文莫槐自然是无需再去探寻魏军的动向,转而调动兵力,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进攻慕容部来。 在对慕容部取得了大获全胜之后,宇文莫槐却忽然间有些不祥的预感,觉得留在凡城并不太安全,于是他吩咐莫可邪等头人,加快清理的进度,争取在三天之内完成,尽快地离开凡城。 可眼看到了最后一天,宇文部的撤离在即,却突然地接到了魏军骑兵袭来的消息。 宇文莫槐当即就有些发懵,不是说这十余年来魏军一直都守在卢龙塞以及燕山的其他关隘口,从来不曾踏入草原半步吗,为何现在却突然地大举出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真得知道魏军要出兵的话,宇文莫槐又怎么可能会和慕容部进行自相残杀,按照各部落所在的地盘,慕容部是最靠南的,和卢龙塞接攘,魏军一旦进攻,慕容部是首当其冲,有慕容部在前面挡着,宇文部便可以高枕无忧,宇文莫槐又何须这干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自相残杀,为魏军清理出一条北进的通道来。 如此一来,宇文部就等于是丧失了一道屏障,令魏军长驱直入,他们的老巢大凌河也恐怕在魏军的威胁之下了。 这一刻,宇文莫槐不禁有些暗生懊悔,动手得太早了,还没有摸清魏军的真实动向,他就冒然地向慕容部发起了进攻,虽然说拼死干掉了慕容部,但他自己的军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本来就已经是严重减员的宇文军,在此役之后,伤亡更为惨重了。 更关键的是,连日的征战和行军,让宇文军处于一种极度的疲惫之中,人困马乏,根本就得不到时间休整,而魏军骑兵来势汹汹,锋芒毕露,其强悍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宇文军可以抵挡的,宇文莫槐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何以为战? 第1135章 疯狂碾压 最让宇文莫槐感到遗憾的,莫过于让段日陆眷离开了,如果段部的人马还在,最起码他们联起手来,还是和魏军有抗衡的希望的,就算没法抗衡,有段部的人马给他们挡着,宇文莫槐好歹也可以从容地撤退。 可现在慕容部的人马被灭掉了,段部的人马又离开了,唯独剩下了宇文部的人马,和魏军的骑兵正面硬扛。 如果没有令支那一战,或许宇文莫槐还对魏军骑兵没有任何的惧意,但是那一战留给宇文莫槐的心理阴影也太大了,魏军骑兵对宇文军完全就是一种碾压态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给他们。 当时宇文莫槐或许不清楚魏军的战力缘何会如此强大,但知道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他才恍然大悟,魏军正是凭借着这两样的马具,才能将战斗力提升到如此强悍悍的地步。 如果再给宇文莫槐一些时间的话,让他也打造出一些新式的马具来,或许还有抗衡的余地,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这个事。 难道说是魏军发现他已经知晓了马具的秘密,所以才会这样改变策略锲而不舍进行追击? 宇文莫槐想到这里,顿时是冷汗直冒,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啊,这些新式的马具想必就是魏军的秘密武器,仿制起来比较容易,而一旦被抄袭仿制,那么魏军的骑兵的整体优势就会被削弱,这样一来,为了维持魏军的优势,采用杀人灭口的方式或许就是最佳的处理方式了,也难怪十年之久都不曾出曾出塞的魏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地杀出来,而且目标直指他们宇文部,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宇文莫槐正因为和魏军交过手,所以他才知晓了魏军新式马具的奥秘,却因此而遭到了魏军不惜跨越千里的大追杀,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宇文莫槐真得是无心恋战,因为他清楚,即使是宇文军保持着最良好的状态,想要战胜魏军骑兵也是一种奢望,更何况现在全军疲乏,战力锐减的情况下,正面对抗,完全是死路一条。 与其全军覆灭,倒不如趁早逃跑,或许逃得快的,还有一线之生机,至于那些刚刚缴获的战利品奴隶和牛羊,就不用想了,根本就没有带走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宇文莫槐又后悔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那还不如早两天就把这些战利品扔掉,轻装而回,等魏军杀到凡城时,这里就只剩下一片狼籍了。 事实证明,段日陆眷的举动还是相当的聪明的,他们虽然放弃了一部分的战利品,但却因为撤得及时,早一步全身而退了,可宇文部的人却是贪得无厌,恨不得把慕容部都掘地三尺,把能搜刮到的东西都搜刮起来,可结果魏军杀来的时候,他们一样也带不走。 而实际上,他们比一样也带不走更惨,魏军骑兵的杀来,就注定有许多的宇文兵是没机会逃亡的,他们必将会丧生在魏军骑兵的铁蹄之下。 并州骑兵的攻击是三路骑兵同时展开的,以攻坚能力最强的屯骑兵居中,以骁骑兵为左翼,以越骑兵为右翼,一路横扫而至,席卷了鲜卑人的营地。 尽管三大骑兵营的打法是不同的,屯骑营是重骑兵,他们披坚持锐,所向无敌,他们攻击方式就是横冲直冲,一个个巨型的移动铁塔,可以无情地碾压掉面前的任何东西,在这战场之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阻挡屯骑营前进的。 而弓骑兵是远程攻击兵种,人未至马未至,箭矢先至,这种远程的打击方式,往往让敌人穷于招架,难以抵挡,那如同是雨点一样覆盖而至的箭雨,无疑成为最为恐怖的噩梦。 至于骁骑营看起来和普通的骑兵没有什么两样,但他们拥着更快的速度,更灵活的马上技巧,如果鲜卑人真以为骁骑营比起屯骑营和越骑营来好对付一些,那么他们就是大错特错了。 骁骑营可以凭借他们极快的速度和灵活的作战方法,轻易地对敌人进行迂回包抄,如果说屯骑营和越骑营所过之处,总有一些鲜卑骑兵会逃掉,但对于骁骑营来说,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任何人的速度都比不过他们,如果鲜卑头人们弃部下而逃,也是无法逃得过骁骑营的快马追杀。 三路骑兵虽然各有千秋,各有特点,但不变的,就是他们拥有着敌人所无法匹敌的力量,一旦他们进入战场,这片战场就会演变成为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魏军骑兵一路推进,势如破竹,势不可挡。 和魏军交手过的宇文骑兵知道魏军的厉害,所以看到魏军冲来的时候,一个个面如土色,不加思索地夺路而逃,上一次他们拼了命地才逃回来,这次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就送了性命。 但那些和魏军骑兵没有交过手的宇文骑兵似乎比较不服,他们一个个跃上马背,对魏军发起了反击,试图来阻止魏军的进攻。 但他们的举动立刻就悲剧了,反扑过去的宇文骑兵就如同是飞蛾扑火一样,扑地一声,就没了。 他们是被魏军强大的攻击所淹灭的,尽管发起反冲锋的宇文骑兵数量还是比较众多,但是在强大的屯骑兵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那隆隆的重甲军团便是以一种山呼海啸之势,将所有试图螳臂挡车的宇文骑兵碾落成泥。 当屯骑兵呼啸而过之后,整个地面上只留下了如同泥浆一般的暗红色血肉,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几乎都找不出一块完整的骨头来,远远望去,特别的平整,只是再也看不到绿草的模样,大地完全被血色所笼罩。 宇文骑兵见识到了魏军重甲骑兵的可怕之后,再也没有了与之较量的勇气,纷纷地四散而逃,一个个几乎都快把马鞭给抽断了,都生怕逃得迟了,都被这铁甲怪物给吞噬进去。 第1136章 逃跑 但这个时候再想逃跑,那还得问问骁骑营和越骑营答不答应。 受重甲的影响,屯骑兵虽然在攻击力方面具有着无坚不摧的能力,但是在速度上却是一个短板,尤其是长途奔袭,屯骑营的弱点就更为地明显了,鲜卑人想要正面抗衡,那纯粹是以卵击石,但如果鲜卑人想要逃跑的话,屯骑营也是望尘莫及的。 不过处于两翼的骁骑营和越骑营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骁骑营,轻骑快马,在速度上就拥有着天然的优势,再加上配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让骁骑兵在驾驭马匹的时候更加地得心应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普天之下,还没有那支骑兵能快过骁骑营的。 越骑营虽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骑兵,但他们厉害的武器却是弓箭,就算战马追不上,弓箭还能追不上吗?所以在追击战中,越骑营更是具备着别的军队无法比拟的优势。 宇文莫槐一看势色不对,提前一步便逃了,这恐怕是宇文莫槐和并州军屡次较量之后得到的一个深刻教训,要跑,就趁早,跑得晚了,恐怕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所以宇文莫槐在得到魏军来袭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内想的不是怎么去迎战,而是如何逃跑,毕竟现在以宇文军的状态和凡城的一带的状况,宇文莫槐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打一场遭遇战,这个时候的逃路尤为关键,稍有迟疑,很可能就会把命给丢在这儿。 宇文莫槐率先逃跑,紧跟着他手下的那些头人也纷纷逃跑,对于他们而言,虽然奴隶和牛羊比较重要,但远没有性命重要,奴隶和牛羊属于财产,但如果没有命的话,再多的财产也是白搭。 这些首领头人们都逃了,那剩下的鲜卑兵就是群龙无首,乱做了一团,机灵一点的也会跟着宇文莫槐以及那些头人后面逃走,而许多的人则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 尽管宇文莫槐在临走之前还下达了一道命令,那就是要求各部人马各自突围,不得恋战。 但这道命令是在极其混乱的情况下下达的,所以就连宇文莫槐也无法保证这道命令可以准确无误地传达到每一个鲜卑兵耳中,而事实上,也恰恰如此,宇文莫槐的这条撤退命令,也仅仅只有少数的人知晓,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听到。 没有命令,许多的鲜卑兵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在他们稍一犹豫,稍一愣神的工夫,并州骑兵便以山呼海啸一般的方式冲了过来,有如劈波斩浪一样,所到之处鲜卑军是望风披靡,抱头鼠窜,根本就形不成任何有效的抵抗能力,并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有个别的鲜卑兵试图抵抗,但在这么庞大的潮流之下,任何的抵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根本就阻挡不了并州骑兵的进攻之势,更别说奢望能击败并州军了。 石苞一马当先,率领着屯骑兵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兵锋所指,所向无敌。 石苞的出身低微,以前在冀州,也只是做过管理农事的小官,最惨的时候,甚至在洛阳街头卖铁为生,是他遇到了曹亮之后,才改变了一生的命运,从别部司马做起,直到现在成为统领一营的屯骑将军,而他麾下的屯骑营,则成为了并州军最为精锐的主力之一。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石苞常常感叹,曹亮就是自己命中的伯乐,如果没有曹亮的话,石苞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了,或许会在洛阳街头卖一辈子的铁也说不定。 曹亮真得是自己的贵人,把他从最低贱的社会底层拉到了现在威风八面的位置上,石苞对曹亮是感恩戴德,每一次打仗他都拼尽全力,也正是为了报答曹亮的知遇之恩。 也许是以前穷惯了缘故,石苞十分的贪财,最喜欢的就是收集各种奇珍异宝,并会常常向人进行炫耀。 有人便悄悄地禀报给了曹亮,说石苞贪婪成性,不堪大用,而曹亮则是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反而一遇到机会,就会投其所好,赏赐给石苞不少的奇珍异宝。 有人就纳闷了,既然石苞私德有亏,为何曹亮还要如此地信任他? 对此,曹亮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当面回答这个问题。 石苞贪财,这一点曹亮比谁都清楚,不光是石苞,曹亮还知道他的儿子石崇将来更是贪婪到极致,但瑕不掩瑜,石苞虽然有这么一个缺点,但他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曹亮当然不会因噎废食,因为石苞私德有亏,就放弃这么一位难得的名将。 相反的,曹亮不光是重用石苞,而且还特意地委派财务方面的官员,到屯骑营之中监管财务,以防止石苞干出贪污渎职的事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石苞贪财不假,但如果他没有中饱私囊,干出贪污渎职的事来,曹亮对他的这么一点“爱好”,也当然是可以容忍的。 石苞也显然知道曹亮的用意,所以他显得特别的惭愧,军中的一丝一毫,都不妄取,打起仗,则更是拼命用力,他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不敢辜负曹亮对他的厚望。 屯骑营自从由石苞接手之后,几乎参与了并州骑兵的历次重大战役,至今都一直保留着全胜的战绩,对于这一点,石苞尤为自豪。 最起码,曹亮把他放在了这个位置之上,那就是曹亮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那怕石苞背负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但曹亮对他的信任,是始终坚定不移的,从来没有考虑让谁来接替石苞的这个位置。 在改制之后,以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屯骑营,这回是大放异彩,其铁甲的造型,很快就风靡了整个的并州,屯骑营也成为了并州军绝对主力之一,没有任何的一支骑兵可以取代屯骑营的作用,也没有任何一位将领,能取代石苞屯骑将军的位置。 第1137章 投奔老丈人 每次屯骑营出击,都是石苞最为风光无限的时候,重骑兵这个超越时代的存在,可以让石苞站在战场的巅峰之上,很有一种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 在这个时代,屯骑营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屯骑兵的出现,就如同是在平地之间刮起一阵金属的旋风,势不可挡,尤其是在这种平坦的平原之上,屯骑营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势如破竹,鲜卑人的抵抗和不抵抗,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总之是一路碾压,一路横扫,有如秋风过境,扫荡一切。 而这在战场上,发威的不仅仅是屯骑营,骁骑营和越骑营同样也是风光无二,三大骑兵营配合默契,攻击如水银泻地,行流水,极其的流畅。 并州骑兵攻击的目标也仅仅只限于宇文部的军队,对于那些被押解着的奴隶,则尽可能地绕开,毕竟并州骑兵还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这些手无寸铁的奴隶们,并不会成为并州骑兵攻击目标。 原本这些奴隶们看到魏军来袭,个个惊惶失措,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又被绳索和铁链拴在了一起,想要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逃命都机会都没有。 一般正常的交战,谁会顾忌他们这些蝼蚁般的存在,还不是一路横扫碾压,这些奴隶都白白枉死了。 但是并州军似乎并没有肆意去践踏这些奴隶,而是尽可能地绕过去,本来已经被宇文兵所抛弃了,这些奴隶在战场上属于自生自灭的状态,连他们都不敢有什么活命的奢求了。 但魏军骑兵呼啸而来,却没有伤害他们,让这些奴隶是喜出望外,他们之中,女人占据了大多数,大约有七成左右,绝处逢生之后,一个个跪在地上,顶礼膜拜,感谢魏军的活命之恩。 那些逃命之中的鲜卑士兵,似乎也看到了一点希望,那就是下马投降,现在他们的逃跑几乎是一种徒劳,骁骑营的马快,无论他们怎么逃,骁骑兵就在他们的身后,如影随形,骁骑兵似乎也是留着力的,并没有急于追杀,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等到鲜卑兵累得精疲力尽了,再也没有力气逃跑了,才会上去收割一波。 而越骑营那边,似乎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只要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很少有鲜卑人能逃得出活命的,越骑营也不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箭之所指,必夺命也。 被骁骑营追着,似乎还有一线的生机,但被越骑营追着,却连半点的机会也没有,那怕弓箭的射程覆盖不到,只要越骑营快马一鞭,加快行程,前面的鲜卑人同样也是难以逃脱。 绝望之下,鲜卑人纷纷选择了投降,不管以后生死如何,最起码眼下是不用死的。 蝼蚁尚且偷生,鲜卑人虽然看起来凶悍无比,但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们依然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投降之后,并州军倒是没有再追杀他们,而是放了过去,后面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押解他们,暂时逃离了死亡,这些鲜卑人是如释重负。 逃跑看不到出路,降者即可免死,于是乎,越来越多的鲜卑人选择了投降,追到后面,并州军几乎是无人可杀了,许多的鲜卑人排着队来投降,并州军一路追击,降者无数。 宇文莫槐和那些头人则是逃得比较早,总算是逃出了并州骑兵的攻击范围,但他们一点也不敢懈怠,因为身后的并州军一直是穷追不舍,似乎有要斩尽杀绝的打算。 宇文莫槐不禁是心生悔意,早知道魏军敢出塞追击,自己又何必和慕容部拼个鱼死网破,这下可好,得不偿失了。 从慕容部俘获的那些奴隶和缴获的那些牛羊,连一个都不曾带出来,全部落到了魏军的手中,宇文莫槐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辛辛苦苦地打了一仗,拼死累活地才算是灭掉了慕容部,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掉残局呢,魏军就来摘桃子了。 更关键的是,宇文莫槐还不能不给,魏军毫不客气地接管了这一切,让宇文莫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有捞到任何的好处,而且反倒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宇文莫槐没有去计算到底损失了多少人,但光凭目测,也差不多折损了一半还多,再加上令支之战中的伤亡和慕容部落交战的损失,这次宇文莫槐带出来的人,已经至少折损了七成以上。 整个宇文部,现在只剩下了三成左右的兵力,这个伤亡,堪称是宇文部建立起来之后,最大的一次损失了,宇文莫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颜面去见族中的父老了。 但关键的是,魏军还是一路穷追不舍,照这样下去,宇文莫槐根本就不敢逃回大凌河去,他逃回去,就等于是将祸水引向了自己的部落,自己的部落只怕会遭受更大的灾难。 怎么办?宇文莫槐望着苍茫的大草原,是一愁莫展,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天大地大的,竟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莫可邪建议道:“照此情形,大人断不可返回部落,倒不如由此往西,投奔令岳父,借助拓跋部的人马,兴兵报仇不迟。” 莫可邪的这句话,立刻是点醒了宇文莫槐,尽管自己现在是有家难回,但是这天还没有绝人之路,最起码自己还有拓跋力微那边可以投奔。 尽管他和拓跋部的这桩婚事是建立在部落利益之上的,当初拓跋力微为了拉拢宇文部,为了把手伸到东部鲜卑来,才会把女儿下嫁给宇文莫槐。 现在东部鲜卑全军溃败,慕容部被灭掉了,宇文部被打残了,只剩下段部,估计日子也好不过那儿去,现在宇文莫槐再去投奔拓跨力微,肯定得不到过多的重视了,但是对于宇文莫槐而言,这恐怕也是最后的选择了。 于是宇文莫槐下令停止往大凌河方向逃跑,转而是折向西行,去中投奔拓跋力微了。 第1138章 并州骑兵并没有继续向西追击宇文莫槐,而是折向了东北,突袭了宇文鲜卑部落的老巢大凌河。 宇文莫槐得到了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消息之后,庆幸之极,如果并州骑兵继续追击的话,那么就算他能逃出生天,也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时候,并州军主动地放弃了追击,倒是让宇文莫槐真得长吁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消息,就让宇文莫槐不再开心了,因为并州骑兵虽然没有继续地追击他们,但却突袭了大凌河,把宇文部的老巢彻底地端了。 尽管这算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消息,但宇文莫槐还是痛心疾首,毕竟大凌河是他的根基,此番老巢都被端掉了,他的妻子儿女都失陷了,宇文莫槐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接连败亡,整个东部鲜卑也就再没有和魏军抗衡的能力了,这种局面,恐怕是事先谁也不曾想到过的。 宇文莫槐哀痛自然是难免的,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是去中投奔拓跋力微,求他出兵打败魏军收复失地,救出被俘的妻子儿女,毕竟他的妻子也是拓跋力微的女儿。 让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命令是曹亮下达的,草原何其之大,曹亮自然清楚的很,纵然就是把魏国的全部领土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草原这般辽阔,穷寇莫追,宇文莫槐既然已经逃了,也就没有必要长途追击下去了,真要这么一直追击下去,还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这对后勤保障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继续追击不符合曹亮的战略安排,打败了宇文鲜卑之后,曹亮最大的目标,还是以此为跳板,打开一条通往辽东的新路来,不必再看临渝关那些守军的脸色了。 从大凌河往东,便是柳城了,而柳城是辽西走廊的另一头,和临渝关遥遥相对,也就是说,如果并州军拿下柳城的话,就等于是完美地绕到了临渝关,打开了进入辽东的一扇大门。 如果说在这之前说绕过临渝关进攻辽东的话,无异被人视做是痴人梦话,属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曹亮生生地把这个梦想变为了现实,其实话说回来了,实现这个梦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并州军也就是只打了两次仗而已,其中一次还是遭遇战,真正有准备的战斗,也只进行了一次,曹亮只用一次的机会,就搞定了令人谈之为之色变的鲜卑人。 既然前往柳城大凌河是必经之路,所以突袭宇文部落老巢的事,纯属于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 宇文莫槐逃往中之后,整个大凌河也只剩下些妇孺老弱,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抵御的,其实说白了,就算宇文莫槐全师在此,恐怕也是无法抵御得了并州军的进攻的,再多的军队,那也是白给。 并州骑兵在拂晓的时候,包围了宇文部落的营地,整个营地静悄悄一片,除了栖息着大量的牛羊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哨兵的身影,毕竟这里远离了前线,一般情况下战火不会波及到这里,部落族人的生活,相对而言比较安宁一些。 首先发现并州骑兵的出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猎狗,它们听到了动静,便狂吠不止,把许多的鲜卑人给惊醒了,等他们从帐蓬之中出来之后,却完全被眼前那一慕给惊呆了。 魏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将宇文部落给团团包围住了,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但谁也想不到大凌河营地已经是一片空的营地了,除了老弱妇孺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军队来把守。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宇文部落的人就派人来乞降了,为了活命,他们不惜卑躬屈膝,向并州军投降。 并州军的军纪甚严,就算拿到了大凌河,控制了鲜卑人之后,也没有出现一例强取豪夺肆意劫掠的事情同,更没有出现恃强凌弱强暴女人的事件,并州军的军纪,让人看了都暗竖大姆指。 长期以来的胡人,都是野蛮凶残的代名词,他们进入中原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魏军对胡人的反击,往往也是以暴制暴,多数时候带有一种报复的性质,血债血偿。 这似乎也是没什么可以非议的,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曹亮在并州时,对匈奴人就没有采用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这些匈奴俘虏做劳役,尽可能多的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一杀了之看起来简单的多,但不给胡人留任何的活路,更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来,反正横竖是一死,胡人拼死一搏,势必会引发更大的规模的骚乱。 所以曹亮一直以来都严格执行优待俘虏的政策,降者免死的口号喊得极为响亮,这也从根本上瓦解了胡人失败之后负隅顽抗的信心。 至于在繁重的劳役之中有多少能幸存下来,那就是后话了,并州军对这些战俘的管理也是相当的严苛的,毕竟并州方面也得拿出粮食来养活他们,如果他们的劳动价值还抵不上这些口粮,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混吃等死?想都不用想! 并州军对胡人的政策在并州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这些胡人战俘也为并州的建设出了一把力,现在并州的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匈奴战俘的待遇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进入幽州之后,这项政策自然也会顺延到幽州来,曹亮曾明确地下令继续执行战俘政策,各营的军队也习惯性地遵从这道命令,所以那些被俘的鲜卑人,也就免于性命之忧了。 不过接下来就会有着繁重的劳役在等着他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付出他们的体力劳动才行,并州军的饭可不是白吃的,最终有多少能存活下去,那就得看他们的身体条件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了。 第1139章 段日陆眷刚刚回到白狼山,就听到了魏军攻打凡城的消息,他不禁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自己走得及时,否则魏军袭来的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但宇文部很快覆灭的结果让段日陆眷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短短的几日时间,曾经风光无限的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慕容部和宇文部先后灭亡,段部成为了东部草原上硕果仅存的部落。 但魏军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宇文部无论人马还是实力,都是远在段部之上的,但它的覆灭,也仅仅只是一两天的时间而已,可见魏军的战力是何等的恐怖,如果段部受到魏军的袭击,只怕覆灭的得更快。 所以留在白狼山只能是坐以待毙,段日陆眷一咬牙,一横心,即刻下令举族迁移,逃离东部草原这个是非之地。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舍的,鲜卑人原本就是过着逐水草而生的生活,哪里水草丰茂,他们就往哪里迁移,白狼山这一带比较适合居住,所以他们便定居在此,但现在形势变化了,整个东部草原都无法立足,那段日陆眷就不得不迁往中部,寻求拓跋力微的辟护,反正之前段部已经归顺了拓跋部,尊拓跋力微为鲜卑王,现在他的臣民有难,鲜卑王没有不接纳的道理。 段部说走就走,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卷起帐蓬,赶着牛羊,离开了白狼山。 段日陆眷回眸望着空荡荡的草原,不禁是唏嘘感叹,曾经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三大部落互相争雄,你逐我赶,各据一方,而如今却是星流散,不复存也,世事变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如今的草原,再也不是他们鲜卑人的天下了。 ┄┄┄┄┄┄┄┄┄┄┄┄┄┄┄┄┄┄┄┄┄┄┄┄┄ 曹亮在听到段部鲜卑望风而逃的消息之后,只是淡然地一笑,段部鲜卑只是东部鲜卑三大部落之中最弱的一支,最为强盛的慕容鲜卑和宇文鲜卑已经先后覆灭了,段日陆眷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干脆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未等魏军攻来,他们首先主动地撤走了。 曹亮其实倒是没有把段部鲜卑放在眼里,这次他进攻东部草原,主要的目标还是放在凡城的慕容部和大凌河的宇文部上面,这两部鲜卑是在他通往柳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从战略角度上,曹亮必须要先后灭掉这两大部落才行。 但宇文部和慕容部自相残杀,从客观上来讲,是帮了曹亮的大忙,慕容部已经被宇文部给灭了,而宇文部自己也差不多打残了,此刻并州骑兵出击,只不过是收拾一下残局,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这么一最为棘手的难题。 至于段部鲜卑,其实并不在并州军的行进路线上,不过出于军事后勤补给方面安全的考虑,曹亮也计划派一支骑兵前往白狼山,把这支鲜卑人的残余部落给收拾了。 只不过段日陆眷见机得快,还没等并州军出击呢,他就主动地放弃了白狼山,往中部鲜卑那儿迁移了。 既然段部也逃走了,曹亮当然不会考虑追击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攻打柳城,解决辽东的问题。 并州骑兵到达大凌河之后,距离柳城也不过是百里之隔了,不过两地之间不通信息,再加上并州军刻意地封锁,所以柳城那边的幽州军并不知道草原之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现在柳城的守军还是相当的安逸的,有卫瓘和王颀在临渝关坐镇,并州军就算是插翅也不可能飞到柳城来。 柳城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三四千人的规模,这也是王颀为了防范草原上的鲜卑人进犯而派驻的军队,鲜卑人进犯,一般也只是在城池周围的地区劫掠一番,并不会攻打城池要塞,所以三四千人镇守柳城,已经足矣。 驻守柳城的是昌黎太守陈绩,原本昌黎郡的郡治并不在柳城,而是在昌黎县,只不过柳城做为辽西走廊的一个重要隘口以及防御鲜卑人的必要,王颀下令陈绩坐镇柳城,以保证整个辽西走廊的安全。 陈绩也出身于颖川陈氏,论辈分,他是陈群的族侄,家世显赫,只不过是因为旁支庶脉的缘故,所以没有在中原的富州庶郡捞到官职,只能是来边郡当太守,混点履历,以后好调回中原去。 对于昌黎这样的极北苦寒之地,陈绩早就是心生厌倦了,更何况现在幽州的局面也不稳定,上一任的都督毌丘俭死于内乱,新任的都督卫瓘和刺史王颀似乎又无法控制幽州的局面,并州军大举入侵,包括幽州州治蓟县在内的七个郡都丢了,如今幽州的局面已经完全的失控了。 尽管有卫瓘和王颀在临渝关顶着,但陈绩在柳城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幽州这鬼地方,他真是呆够了,陈绩在想办法动用朝里的一切关系,试图调回到中原去。 所以陈绩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守城上面,对柳城的防御也是漫不经心的,副将提醒他要加强戒备,以测安全时,陈绩满不在乎地道:“有卫都督和王刺史坐镇临渝关,并州军就算插翅也飞不过来,尔等又何需担忧?等临渝关失守了,再做防备未迟。” 陈绩遂不以为备,每日最多也是草草地在城中巡视一番,走马观花,就算是发现了问题,也懒得整改。 主将都是这番的态度,守城的军士也就愈发的懈怠了,虽然柳城的城门也是按时开启关闭,但整个守备都是极为松驰的,人人都认为柳城的防御都无关紧要,只要临渝关还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此刻百里之外的大凌河,骁骑营已经完成了集结,在文钦的率领之下,投入到了苍茫的夜色之中,轻骑快马,一夜的急驰,在天色微明的时候,骁骑营已经接近到了柳城的外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文钦下令骁骑营减缓了速度,派了一支先锋骑兵,接近了柳城。 第1138章 降者免死 并州骑兵并没有继续向西追击宇文莫槐,而是折向了东北,突袭了宇文鲜卑部落的老巢大凌河。 宇文莫槐得到了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消息之后,庆幸之极,如果并州骑兵继续追击的话,那么就算他能逃出生天,也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时候,并州军主动地放弃了追击,倒是让宇文莫槐真得长吁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消息,就让宇文莫槐不再开心了,因为并州骑兵虽然没有继续地追击他们,但却突袭了大凌河,把宇文部的老巢彻底地端了。 尽管这算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消息,但宇文莫槐还是痛心疾首,毕竟大凌河是他的根基,此番老巢都被端掉了,他的妻子儿女都失陷了,宇文莫槐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接连败亡,整个东部鲜卑也就再没有和魏军抗衡的能力了,这种局面,恐怕是事先谁也不曾想到过的。 宇文莫槐哀痛自然是难免的,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是去中投奔拓跋力微,求他出兵打败魏军收复失地,救出被俘的妻子儿女,毕竟他的妻子也是拓跋力微的女儿。 让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命令是曹亮下达的,草原何其之大,曹亮自然清楚的很,纵然就是把魏国的全部领土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草原这般辽阔,穷寇莫追,宇文莫槐既然已经逃了,也就没有必要长途追击下去了,真要这么一直追击下去,还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这对后勤保障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继续追击不符合曹亮的战略安排,打败了宇文鲜卑之后,曹亮最大的目标,还是以此为跳板,打开一条通往辽东的新路来,不必再看临渝关那些守军的脸色了。 从大凌河往东,便是柳城了,而柳城是辽西走廊的另一头,和临渝关遥遥相对,也就是说,如果并州军拿下柳城的话,就等于是完美地绕到了临渝关,打开了进入辽东的一扇大门。 如果说在这之前说绕过临渝关进攻辽东的话,无异被人视做是痴人梦话,属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曹亮生生地把这个梦想变为了现实,其实话说回来了,实现这个梦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并州军也就是只打了两次仗而已,其中一次还是遭遇战,真正有准备的战斗,也只进行了一次,曹亮只用一次的机会,就搞定了令人谈之为之色变的鲜卑人。 既然前往柳城大凌河是必经之路,所以突袭宇文部落老巢的事,纯属于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 宇文莫槐逃往中之后,整个大凌河也只剩下些妇孺老弱,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抵御的,其实说白了,就算宇文莫槐全师在此,恐怕也是无法抵御得了并州军的进攻的,再多的军队,那也是白给。 并州骑兵在拂晓的时候,包围了宇文部落的营地,整个营地静悄悄一片,除了栖息着大量的牛羊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哨兵的身影,毕竟这里远离了前线,一般情况下战火不会波及到这里,部落族人的生活,相对而言比较安宁一些。 首先发现并州骑兵的出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猎狗,它们听到了动静,便狂吠不止,把许多的鲜卑人给惊醒了,等他们从帐蓬之中出来之后,却完全被眼前那一慕给惊呆了。 魏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将宇文部落给团团包围住了,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但谁也想不到大凌河营地已经是一片空的营地了,除了老弱妇孺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军队来把守。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宇文部落的人就派人来乞降了,为了活命,他们不惜卑躬屈膝,向并州军投降。 并州军的军纪甚严,就算拿到了大凌河,控制了鲜卑人之后,也没有出现一例强取豪夺肆意劫掠的事情同,更没有出现恃强凌弱强暴女人的事件,并州军的军纪,让人看了都暗竖大姆指。 长期以来的胡人,都是野蛮凶残的代名词,他们进入中原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魏军对胡人的反击,往往也是以暴制暴,多数时候带有一种报复的性质,血债血偿。 这似乎也是没什么可以非议的,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曹亮在并州时,对匈奴人就没有采用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这些匈奴俘虏做劳役,尽可能多的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一杀了之看起来简单的多,但不给胡人留任何的活路,更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来,反正横竖是一死,胡人拼死一搏,势必会引发更大的规模的骚乱。 所以曹亮一直以来都严格执行优待俘虏的政策,降者免死的口号喊得极为响亮,这也从根本上瓦解了胡人失败之后负隅顽抗的信心。 至于在繁重的劳役之中有多少能幸存下来,那就是后话了,并州军对这些战俘的管理也是相当的严苛的,毕竟并州方面也得拿出粮食来养活他们,如果他们的劳动价值还抵不上这些口粮,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混吃等死?想都不用想! 并州军对胡人的政策在并州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这些胡人战俘也为并州的建设出了一把力,现在并州的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匈奴战俘的待遇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进入幽州之后,这项政策自然也会顺延到幽州来,曹亮曾明确地下令继续执行战俘政策,各营的军队也习惯性地遵从这道命令,所以那些被俘的鲜卑人,也就免于性命之忧了。 不过接下来就会有着繁重的劳役在等着他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付出他们的体力劳动才行,并州军的饭可不是白吃的,最终有多少能存活下去,那就得看他们的身体条件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了。 第1139章 高枕无忧 段日陆眷刚刚回到白狼山,就听到了魏军攻打凡城的消息,他不禁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自己走得及时,否则魏军袭来的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但宇文部很快覆灭的结果让段日陆眷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短短的几日时间,曾经风光无限的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慕容部和宇文部先后灭亡,段部成为了东部草原上硕果仅存的部落。 但魏军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宇文部无论人马还是实力,都是远在段部之上的,但它的覆灭,也仅仅只是一两天的时间而已,可见魏军的战力是何等的恐怖,如果段部受到魏军的袭击,只怕覆灭的得更快。 所以留在白狼山只能是坐以待毙,段日陆眷一咬牙,一横心,即刻下令举族迁移,逃离东部草原这个是非之地。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舍的,鲜卑人原本就是过着逐水草而生的生活,哪里水草丰茂,他们就往哪里迁移,白狼山这一带比较适合居住,所以他们便定居在此,但现在形势变化了,整个东部草原都无法立足,那段日陆眷就不得不迁往中部,寻求拓跋力微的辟护,反正之前段部已经归顺了拓跋部,尊拓跋力微为鲜卑王,现在他的臣民有难,鲜卑王没有不接纳的道理。 段部说走就走,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卷起帐蓬,赶着牛羊,离开了白狼山。 段日陆眷回眸望着空荡荡的草原,不禁是唏嘘感叹,曾经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三大部落互相争雄,你逐我赶,各据一方,而如今却是星流散,不复存也,世事变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如今的草原,再也不是他们鲜卑人的天下了。 ┄┄┄┄┄┄┄┄┄┄┄┄┄┄┄┄┄┄┄┄┄┄┄┄┄ 曹亮在听到段部鲜卑望风而逃的消息之后,只是淡然地一笑,段部鲜卑只是东部鲜卑三大部落之中最弱的一支,最为强盛的慕容鲜卑和宇文鲜卑已经先后覆灭了,段日陆眷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干脆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未等魏军攻来,他们首先主动地撤走了。 曹亮其实倒是没有把段部鲜卑放在眼里,这次他进攻东部草原,主要的目标还是放在凡城的慕容部和大凌河的宇文部上面,这两部鲜卑是在他通往柳城的必经之路,所以从战略角度上,曹亮必须要先后灭掉这两大部落才行。 但宇文部和慕容部自相残杀,从客观上来讲,是帮了曹亮的大忙,慕容部已经被宇文部给灭了,而宇文部自己也差不多打残了,此刻并州骑兵出击,只不过是收拾一下残局,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这么一最为棘手的难题。 至于段部鲜卑,其实并不在并州军的行进路线上,不过出于军事后勤补给方面安全的考虑,曹亮也计划派一支骑兵前往白狼山,把这支鲜卑人的残余部落给收拾了。 只不过段日陆眷见机得快,还没等并州军出击呢,他就主动地放弃了白狼山,往中部鲜卑那儿迁移了。 既然段部也逃走了,曹亮当然不会考虑追击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攻打柳城,解决辽东的问题。 并州骑兵到达大凌河之后,距离柳城也不过是百里之隔了,不过两地之间不通信息,再加上并州军刻意地封锁,所以柳城那边的幽州军并不知道草原之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现在柳城的守军还是相当的安逸的,有卫瓘和王颀在临渝关坐镇,并州军就算是插翅也不可能飞到柳城来。 柳城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三四千人的规模,这也是王颀为了防范草原上的鲜卑人进犯而派驻的军队,鲜卑人进犯,一般也只是在城池周围的地区劫掠一番,并不会攻打城池要塞,所以三四千人镇守柳城,已经足矣。 驻守柳城的是昌黎太守陈绩,原本昌黎郡的郡治并不在柳城,而是在昌黎县,只不过柳城做为辽西走廊的一个重要隘口以及防御鲜卑人的必要,王颀下令陈绩坐镇柳城,以保证整个辽西走廊的安全。 陈绩也出身于颖川陈氏,论辈分,他是陈群的族侄,家世显赫,只不过是因为旁支庶脉的缘故,所以没有在中原的富州庶郡捞到官职,只能是来边郡当太守,混点履历,以后好调回中原去。 对于昌黎这样的极北苦寒之地,陈绩早就是心生厌倦了,更何况现在幽州的局面也不稳定,上一任的都督毌丘俭死于内乱,新任的都督卫瓘和刺史王颀似乎又无法控制幽州的局面,并州军大举入侵,包括幽州州治蓟县在内的七个郡都丢了,如今幽州的局面已经完全的失控了。 尽管有卫瓘和王颀在临渝关顶着,但陈绩在柳城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幽州这鬼地方,他真是呆够了,陈绩在想办法动用朝里的一切关系,试图调回到中原去。 所以陈绩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守城上面,对柳城的防御也是漫不经心的,副将提醒他要加强戒备,以测安全时,陈绩满不在乎地道:“有卫都督和王刺史坐镇临渝关,并州军就算插翅也飞不过来,尔等又何需担忧?等临渝关失守了,再做防备未迟。” 陈绩遂不以为备,每日最多也是草草地在城中巡视一番,走马观花,就算是发现了问题,也懒得整改。 主将都是这番的态度,守城的军士也就愈发的懈怠了,虽然柳城的城门也是按时开启关闭,但整个守备都是极为松驰的,人人都认为柳城的防御都无关紧要,只要临渝关还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此刻百里之外的大凌河,骁骑营已经完成了集结,在文钦的率领之下,投入到了苍茫的夜色之中,轻骑快马,一夜的急驰,在天色微明的时候,骁骑营已经接近到了柳城的外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文钦下令骁骑营减缓了速度,派了一支先锋骑兵,接近了柳城。 第1140章 轻取柳城 尽管攻城从来也不是骑兵的强项,但对于一座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城池而言,骁骑营破城却没有任何的悬念。 骁骑营抵达柳城城下的时候,天刚拂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个时候的城池的城门是紧闭的,但按正常的情况,城楼之上,必定有巡守的哨兵负责瞭望,有任何紧急的情况便可以示警,这是城池防守之中最起码的原则。 但是此刻的城墙之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士兵的身影,有两名负责瞭望的哨兵此刻正背倚着城门楼的柱子,发出高低不等的鼾声。 接近城墙的时候,这些骁骑兵就已经是弃了马,步行接近的城墙。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前军校尉郭猛,他看到城头上寂静无人,便立刻打了手势给几名身手矫健的骁骑兵。 此刻想要登城,自然不可能采用什么梯,那样动静太大,他们此次偷袭,准备的就是一些飞爪,只见这些骁骑兵把飞爪往城头上一抛,飞爪便稳稳地钩在了城墙上,几名骁骑兵抓着绳索,噌噌噌,如履平地一般,飞身便攀上城墙。 那两名鼾睡之中的哨兵似乎被惊醒了,不过还没等他们叫出声来,那几条敏捷的黑影已经扑到了身前,只见寒光一闪,两名哨兵已经被惨遭割喉,身子软软地栽到了地上,两人瞪着死鱼般的眼睛,估计他们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处理掉两名哨兵之后,整个城头上再也没有任何幽州兵的身影了,登城的骁骑兵向郭猛发出一个信号,让更多的人登上了城头,然后合力打开了城门。 郭猛率兵立刻进入到城内,并完全地控制了城门,同时燃起火把,举火为号,向不远处的文钦示意他们已经夺取了城门。 文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攻城竟然是如此地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城门,按理说柳城可是一座要塞,文钦都甚至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没有到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骁骑全面出击,趁势入城。 隆隆的马蹄声把城内的守军和百姓都惊醒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胡人来袭了,因为只有鲜卑人或乌桓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战马。 许多的幽州兵赶紧地爬了起来,顾不得穿好衣甲,拎着武器,就往城墙的方向跑,如果胡人前来攻城的话,那千万就得守住才行,否则一旦破城,面对的可就是胡人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 平时松懈一点没有关系,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人可就不敢有所懈怠了,他们把守边塞多年,对胡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守住城池,不让胡人得逞,一切便可平安无事。 胡人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并不善于攻城,幽州军完全可以凭借着城墙的防御手段,抵挡住胡人进攻。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许多人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他们跑向城墙的过程中,却发现不对劲,那些急骤的马蹄声怎么越来越近,完全没有受到城墙的隔阻。 他们一抬头,发现无数的战马已经在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而来,顿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完了,胡人已经突破了城门,这下可就糟糕了! 胡人的凶悍他们可都是有着亲身体会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城墙了,一旦陷入至近身作战,几名魏兵都不一定是胡人骑兵的对手,这么多的胡骑涌入到了柳城城内,恐怕柳城真得完了。 陈绩睡得很沉,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直到被副将给推搡醒之后,还是一脸的恼怒,方才他正做着好梦呢,梦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洛阳,荣迁三公之位,百官来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正准备入宫见驾之时,被亲兵推醒了,绮梦全消,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这才想到自己还是在这极北苦寒的昌黎做太守,不禁怒道:“岂有此理,把本官的好梦都给搅了!” 副将慌忙地报道:“启禀陈太守,大事不好,胡人已攻破了城门,杀到城里来了!” 陈绩顿时脸色大变,睡意全消,一骨碌地从榻上爬起来,一边胡乱地穿着衣裳,一边问道:“胡人是如何入城的?守城的那些士兵何在?” 副将一脸的苦相,心道这个时候你才想起守城的士兵来了,平时屡次地建言,要他加强防备,但他却是置若罔闻,太守都不上心,手下的士兵又如何肯尽力,柳城夜间的防御,几乎是形同虚设,胡人突袭破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副将虽然要比陈绩尽职一些,但是昨天当差一日,也是又困又乏,早就回家睡觉了,毕竟他也不是铁打得,总得休息不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事了,他也真得很是无奈。 陈绩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胡人入城,那可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恐怕整个柳城都得惨遭血洗,无人可以幸免,他赶紧地吩咐道:“立刻召集军队,准备战斗,把胡人给赶出城去!” 副将是一脸苦笑,城墙并是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一旦城破,再想把攻入城中的胡人给撵出去,谈何容易? 不过这恐怕也是最后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好歹城中还有三四千人的守军,拼死抵抗一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也说不定。 副将拱手称诺,可他刚一转身,准备出屋,两柄雪亮的马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副将立刻是放弃了抵抗,毕竟他看到那两柄马刀极为的锋利,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当即就得尸首两分。 陈绩也呆住了,敌人来得竟然这么快,他们就连出屋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俘虏。 不过看到进屋的骁骑兵,陈绩也是明显地一怔,看样貌,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高鼻梁深眼窝白皮肤的鲜卑人,分明和他们一样是黑眼珠黄皮肤的汉人啊! 第1141章 举城而降 无论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身上都留着明显的胡人特征,可眼前的这几位,分明就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汉人,陈绩有些发懵,不是说胡人入城了吗,怎么回事? 郭猛入城之后,便率着前军直扑官署而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陈绩,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战斗。 并州军斥侯掌握的情报非常详实,不但对临渝关进行了周详的侦察,就连柳城一带的幽州军的布防情况,都侦察的一清二楚,陈绩将昌黎太守府移往柳城,这一情况也早被并州军知悉了,所以郭猛入城之后,第一个要擒拿的目标就是昌黎太守陈绩。 郭猛的行动迅速,以至于陈绩还没有起身,就直接地被堵在了屋里,成为了俘虏。 看着陈绩惊魂未定的模样,郭猛冷笑一声,道:“某乃并州军骁骑营前军校尉郭猛,陈太守,幸会!” 听得郭猛自报家门,陈绩这才恍然惊悟,原来入城的并不是胡人,而是并州军呀!可是,柳城以西可全是鲜卑人的地盘,尤其是大凌河一带,那更是宇文鲜卑的老巢,并州军怎么通过的大凌河?难道是和鲜卑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吗?但是鲜卑人是那么好打交道的吗,从大凌河通过,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陈绩之边消息闭塞,根本就不知道草原之上已经是变了天,并州军压根儿就不需要与虎谋皮,而是直接把虎给宰了,把皮给扒了,如今的东部草原,已经成为了并州军的天下,并州军从此地通过,一马平川。 看到陈绩没有言语,郭猛沉声地道:“陈太守,认清你的处境,你已经是某的阶下之囚,命你即刻下令,柳城守军停止抵抗,全部投降,否则休怪某刀下无情!” 说着,郭猛抽出半截的马刀来,寒光闪闪,让陈绩悚然一惊,现在的处境,陈绩当然也很清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不从命,自然是死路一条。 陈绩当然很是惜命,否则他也不会一门心思地想调回中原去,正是因为他明知道幽州乃兵祸之地,朝不保夕,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并州军竟然这么快地就杀到了柳城,那卫瓘和王颀精心布置的临渝关防线,岂不就是形同虚设了吗? 这个时候陈绩已经顾不上考虑并州军是怎么通过的大凌河了,面对郭猛的威胁,他赶紧点头哈腰地道:“诺,谨遵郭校尉之命,刘副将,还不快下去传令,所有城内军队,一律停止抵抗,原地待命。” 刘副将也赶忙应允,在两名骁骑兵的押解之下,出去发布命令了。 郭猛傲然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太守想必也知道我家曹大都督的命令,降者不但免死,归顺者还可以原职录用,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该怎么做,陈太守是聪明人,想必心里清楚的很。” 陈绩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郭校尉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遵命行事。” 郭猛哈哈一笑道:“陈太守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一名校尉,陈太守如果肯真心归顺并州,依然不失二千石的职位,品秩远在某之上。” 陈绩原本为丢了柳城还有一些懊悔,但一想到自己的仕途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如果真心归顺并州的话,最起码自己太守的职位还是可以保住的,身家性命更是无忧,至于给司马家当差还是给曹家当差,这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有太守的命令,城内的抵抗行动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其实许多的守军,都已经发现入城的根本不是什么胡人,那迎风招展的旗帜上,一个大写的曹字,已经表明了来者的身份,他们便是并州的军队。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问号,谁也不知道这支并州骑兵是打哪儿来的,他们这么就能从鲜卑人的地盘上凭空的出现,难不成他们真得骑着长着翅膀的飞马吗? 可瞧瞧他们的座骑,并没有和普通的战马有什么区别,显然和传说中飞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柳城的守军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到的柳城,更想不通他们是怎么进的柳城,要知道,柳城的城门可是关着的,城头上还有巡哨的哨兵,想悄无声息地入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柳城丢了,不管并州军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事实! 这时,天光已是大亮,文钦已经率领着骁骑营的大队人马杀入了城中,在入城的过程之中,发生了一些零星的战斗,在如狼似虎的骁骑兵面前,柳城守军的抵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们只能是节节败退,依靠着街巷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这个时候,刘副将带了陈绩的命令,要求所有的守军停止抵抗,缴械投降,柳城守军的最后一点精气神也垮掉了,纷纷地扔掉武器,向并州军投降了。 整个战斗过程极为的短暂,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并州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辽西走廊上的这个要塞,打道了前往辽东的道路。 随后的几天,并州大军在曹亮的率领下抵达了柳城,曹亮召见陈绩,陈绩显得有些诚惶诚恐,不过对曹亮的问题,他还是知无不言的。 曹亮最想了解的还是辽东的状况,陈绩具实告之,辽东一共有五个郡,但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守军,主要的兵力,都被卫瓘和王颀放在了临渝关,就算是柳城,也只有三四千的守军,而且这几乎是昌黎郡的全部兵力了,昌黎郡的其他城池,几乎是空城一座。 整个的辽东,状况都和昌黎郡差不多,每个郡的郡兵,多则二三千人,少则一两千人,如果此刻并州大军趁势东时的,必可轻取辽东。 曹亮点点头,这和他之前掌握的情况没有多大的出入,卫瓘和王颀就是把宝押在了临渝关上,但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局面。 第1142章 惨遭打脸 柳城失守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临渝关,让坐镇临渝关的卫瓘和王颀是大惊失色,方寸大乱。 前一段时间,卫瓘和王颀刚刚接到消息,称鲜卑人抢夺了卢龙塞,大举攻入了辽西。 弃守卢龙塞是王颀的下的命令,所有处于辽西的幽州军都必须退往临渝关,这是王颀的死命令,卢龙塞的守军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卢龙塞成为一座空城,他们倒是丝毫也不奇怪。 只不过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鲜卑人来得真是快,就如同是嗅觉灵敏的猎犬,这么快就闻到了味,幽州军只是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占据了卢龙塞,仿佛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一般,鲜卑人掌握这个消息真是快得很。 当然卫瓘和王颀是不可能向鲜卑人通消息的,最起码他们是魏国朝廷的官员,有着自己的操守,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让胡人入塞,意味着什么。 但是卫瓘和王颀不做,并不意味着别人不做,汉奸可不是仅仅后世才有,历朝历代,从来也不缺少卖国求荣的汉奸,为了自己的利益,又何尝去考虑幽州百姓的死活,幽州军撤出卢龙塞乃至辽西的这个消息,自然能在鲜卑人那边卖上一个大价钱,为此,即便是引狼入室也在所不惜。 不管是谁给鲜卑人通得风报得信,总之,鲜卑人很快便占据了卢龙塞,并且大规模地向辽西进军,这个情况出乎了卫瓘和王颀的预料,但结果对他们是十分有利的。 由北向南侵入辽西的鲜卑人和由西向东接收辽西的并州军遭遇到了一起,这将会是一场最为激烈的战斗,不管谁胜谁败,结果都是卫瓘和王颀喜闻乐见的,当然,如果他们能斗个两败俱伤,那更是再好也不过了。 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卫瓘和王颀这两个吃瓜观众正准备津津有味地瞧一瞧这场精采纷呈的战斗,但没想到,并州军竟然是如此地强势,很快地在令支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鲜卑骑兵,并且很快地收复了卢龙塞,结果完全地出乎他们的预料。 鲜卑人可是幽州军的老对手了,卫瓘是刚从洛阳调来的,自然对鲜卑人知之甚少,但王颀不同,他久居幽州,对幽州周围的胡人都是了如指掌的,鲜卑人的凶悍和骁勇,在胡人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比起乌桓人,夫余人,高句丽人来说,鲜卑人确是有着高过其他的部落的实力,王颀曾数度与鲜卑人交手,鲜有胜绩,可见鲜卑人的实力一斑了。 如此一支凶悍的鲜卑人,居然就这么地败在了并州军的手中,而且时间极短,并州军很快地就收复了卢龙塞,这难免让卫瓘和王颀有些失落,本以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到头来才发现,鲜卑人也不过是徒有其名,还不是一样轻易地就让并州军给打败了。 如果鲜卑人能拖住并州军,最起码能给并州军带来一定的阻碍,那么临渝关的防御便可以变得轻松一些,现在鲜卑人很快被逐了回去,并州军几乎是毫发无损,那么接下来他们势必会进攻临渝关,这将会是对临渝关的防守,提出的一个最为严峻的考验。 倒不是说卫瓘和王颀对临渝关的防御信心不足,而是并州军所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们隐隐地有些担忧,就算是天险要塞临渝关,是不是能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现在看来,确实是很难说。 所以卫瓘和王颀加强了临渝关的备战状况,原本夜间的防备,是由岗哨来负责的,在临渝关内和关外,幽州军都安排了大量的明岗暗哨,密切地监视着来自辽西方面的敌情,一旦发现并州军有所异动,会及时地进行示警,召集休息之中的军队前去守关。 现在并州军打败鲜卑人之后,临渝关的形势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王颀不得不加派人手,加强了夜间的巡视,以防并州军的偷袭。 打偷袭战,并州军是最为擅长的,在这方面,司马军可是不止一次吃了大亏,前车之鉴可是历历在目,王颀丝毫不敢大意,仅仅只是增加岗哨的数量远远的不够,他特意地下令分拨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进行轮换,加强了夜间的防备,以确保万无一失。 整个的临渝关守军是严阵以待,就是静等着并州军的来犯。 但等来等去,却不见并州军主力的动静,只有羊祜的步兵营,进驻了辽西郡,与临渝关是遥遥相望,同时并州军切断和封锁了所有西去的道路,这让临渝守军再难获取辽西方面的消息了。 越是没有确切的消息,越容易让人心慌,由于并州军迟迟不来进攻,整个临渝关的军心都变得有些不稳了,许多人都在胡乱猜测并州军的下一步动向,议论纷纷。 王颀认为这不过是曹亮在故布疑阵故弄玄虚,曹亮想要攻打辽东,临渝关是他始终也绕不过去的坎,所以王颀下令全军继续地加强戒备,不得有任何的松懈心理。 卫瓘到是有些担忧,他对辽东的地形并不熟悉,于是他询问王颀,看有没有绕过临渝关直取辽东的道路。 他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有!通往辽东的道路当然是不止临渝关这一条,不过其他的道路可都不在魏国境内,都处于鲜卑人的控制之中,尤其是大凌河一带,那可是东部草原三雄之一的宇文鲜卑的老巢,灭不了宇文部,休想通过。 王颀信誓旦旦地向卫瓘表示,别看并州军的战力比较强悍,甚至在辽西令支一带打败了鲜卑人,但进入草原作战和在幽州作战,那完全是两回事,曹亮想要横扫草原,打败东部鲜卑的三大部落,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所以王颀让卫瓘高枕无忧,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把守临渝关,并州军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可走。 可话音刚落,王颀就惨遭打脸,刚刚传来的消息,柳城失守了! 第1143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防备的城池而言,骁骑营破城却没有任何的悬念。 骁骑营抵达柳城城下的时候,天刚拂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个时候的城池的城门是紧闭的,但按正常的情况,城楼之上,必定有巡守的哨兵负责瞭望,有任何紧急的情况便可以示警,这是城池防守之中最起码的原则。 但是此刻的城墙之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士兵的身影,有两名负责瞭望的哨兵此刻正背倚着城门楼的柱子,发出高低不等的鼾声。 接近城墙的时候,这些骁骑兵就已经是弃了马,步行接近的城墙。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前军校尉郭猛,他看到城头上寂静无人,便立刻打了手势给几名身手矫健的骁骑兵。 此刻想要登城,自然不可能采用什么梯,那样动静太大,他们此次偷袭,准备的就是一些飞爪,只见这些骁骑兵把飞爪往城头上一抛,飞爪便稳稳地钩在了城墙上,几名骁骑兵抓着绳索,噌噌噌,如履平地一般,飞身便攀上城墙。 那两名鼾睡之中的哨兵似乎被惊醒了,不过还没等他们叫出声来,那几条敏捷的黑影已经扑到了身前,只见寒光一闪,两名哨兵已经被惨遭割喉,身子软软地栽到了地上,两人瞪着死鱼般的眼睛,估计他们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处理掉两名哨兵之后,整个城头上再也没有任何幽州兵的身影了,登城的骁骑兵向郭猛发出一个信号,让更多的人登上了城头,然后合力打开了城门。 郭猛率兵立刻进入到城内,并完全地控制了城门,同时燃起火把,举火为号,向不远处的文钦示意他们已经夺取了城门。 文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攻城竟然是如此地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城门,按理说柳城可是一座要塞,文钦都甚至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没有到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骁骑全面出击,趁势入城。 隆隆的马蹄声把城内的守军和百姓都惊醒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胡人来袭了,因为只有鲜卑人或乌桓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战马。 许多的幽州兵赶紧地爬了起来,顾不得穿好衣甲,拎着武器,就往城墙的方向跑,如果胡人前来攻城的话,那千万就得守住才行,否则一旦破城,面对的可就是胡人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 平时松懈一点没有关系,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人可就不敢有所懈怠了,他们把守边塞多年,对胡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守住城池,不让胡人得逞,一切便可平安无事。 胡人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并不善于攻城,幽州军完全可以凭借着城墙的防御手段,抵挡住胡人进攻。 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许多人也就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他们跑向城墙的过程中,却发现不对劲,那些急骤的马蹄声怎么越来越近,完全没有受到城墙的隔阻。 他们一抬头,发现无数的战马已经在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而来,顿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完了,胡人已经突破了城门,这下可就糟糕了! 胡人的凶悍他们可都是有着亲身体会的,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城墙了,一旦陷入至近身作战,几名魏兵都不一定是胡人骑兵的对手,这么多的胡骑涌入到了柳城城内,恐怕柳城真得完了。 陈绩睡得很沉,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直到被副将给推搡醒之后,还是一脸的恼怒,方才他正做着好梦呢,梦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洛阳,荣迁三公之位,百官来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正准备入宫见驾之时,被亲兵推醒了,绮梦全消,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这才想到自己还是在这极北苦寒的昌黎做太守,不禁怒道:“岂有此理,把本官的好梦都给搅了!” 副将慌忙地报道:“启禀陈太守,大事不好,胡人已攻破了城门,杀到城里来了!” 陈绩顿时脸色大变,睡意全消,一骨碌地从榻上爬起来,一边胡乱地穿着衣裳,一边问道:“胡人是如何入城的?守城的那些士兵何在?” 副将一脸的苦相,心道这个时候你才想起守城的士兵来了,平时屡次地建言,要他加强防备,但他却是置若罔闻,太守都不上心,手下的士兵又如何肯尽力,柳城夜间的防御,几乎是形同虚设,胡人突袭破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副将虽然要比陈绩尽职一些,但是昨天当差一日,也是又困又乏,早就回家睡觉了,毕竟他也不是铁打得,总得休息不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事了,他也真得很是无奈。 陈绩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胡人入城,那可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恐怕整个柳城都得惨遭血洗,无人可以幸免,他赶紧地吩咐道:“立刻召集军队,准备战斗,把胡人给赶出城去!” 副将是一脸苦笑,城墙并是柳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一旦城破,再想把攻入城中的胡人给撵出去,谈何容易? 不过这恐怕也是最后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好歹城中还有三四千人的守军,拼死抵抗一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也说不定。 副将拱手称诺,可他刚一转身,准备出屋,两柄雪亮的马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副将立刻是放弃了抵抗,毕竟他看到那两柄马刀极为的锋利,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当即就得尸首两分。 陈绩也呆住了,敌人来得竟然这么快,他们就连出屋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俘虏。 不过看到进屋的骁骑兵,陈绩也是明显地一怔,看样貌,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高鼻梁深眼窝白皮肤的鲜卑人,分明和他们一样是黑眼珠黄皮肤的汉人啊! 第1143章 弃关而走 柳城是辽西走廊的另一端出口,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并州军占据柳城之后,就等于是打开了进入辽东的一扇大门,而整个辽东无险可御无兵可守,并州军如果进攻辽东的话,整个辽东五郡,完全是唾手可得。 柳城的失守,也就意味着临渝关防御失去了作用,王颀千算万算,在临渝关屯集了大量的军队做出了精心的防御,到头来还是无用功,曹亮这出人意料的一手,让王颀的防御计划是付之东流。 不是说王颀没有考虑过进入辽东的另一条路线,但是这条路线要经过鲜卑人控制的地盘,无论从那种角度上来讲,这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所以王颀压根儿就没有担心过,他孤注一掷地将所有的主力都布署在了临渝关,似乎利用临渝关的险要,就可以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 但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王颀认为不可能的事,在曹亮面前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事,他不仅通过了卢龙塞到大凌河这条路,而且是用极短的时间就通过的,短到让王颀他们得到柳城失守的消息之后,才知道曹亮已经打败了东部鲜卑的三大部落。 这么短的时间,短到就连让卫瓘和王颀重新布防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他们事先能知道曹亮可能会走鲜卑人的地盘,那么及早地加强柳城的防御,亡羊补牢,犹为晚矣。 但现在,柳城那边疏于防范,被并州军偷袭得手,临渝关这边屯集重兵,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整个辽东的形势急转直下。 现在该怎么办?王颀显得有些无计可施了,继续呆在临渝关,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辽东失守,而回援辽东的话,柳城又将成为他们绕不过去的坎,柳城已经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幽州军必须将柳城重新夺回来,才可能回到辽东。 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就算他们回到辽东,辽东地区一马平川的,他们拿什么来抵御并州的骑兵? 原本的计划之中,依靠临渝关的险要凭险拒守,幽州军尚有一战之力,如今这个条件不复存在了,辽东的防御必然陷入死局,根本就无解。 卫瓘沉声地道:“既然辽东大势已去,再守临渝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如趁着并州军主力尚在柳城的机会,向南突围,回军冀州,尚可保全这支兵马。” 王颀有些犹豫:“撤离临渝关,那就等于幽州再无寸土,丢失幽州的责任,俱在你我身上,万一朝廷追究起来,如何是好?倒不如派人奏报朝廷,由司马大将军来定夺如何?” 卫瓘摇摇头道:“不妥。幽州距洛阳数千里,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如今幽州的局面瞬息万变,曹亮已占据辽西柳城,我们腹背受敌,万一曹亮对临渝关有所图谋,再想要撤离可就来不及了,将在外,当审时度势,临机决断,临渝关孤城一座,又无半点价值,守之何益?就算大将军将来追究责任,某愿一力承担。” 王颀沉默不语,其实他比不上卫瓘,卫瓘乃是司马家的心腹,深得司马家的重用,无论卫瓘做的对与错,朝廷那边都是不会追究的,所以这件事王颀不敢做主,他将主导权交给了卫瓘,由他来定夺。 卫瓘虽然不谙军事,但论谋略,却是在王颀之上的,他比王颀要有很好的大局观,现在辽东的局面既然陷入了死局,那么再守住临渝关没有任何的意义,即然不能北上,那么就干脆南下,放弃整个幽州,但至少能给司马师换回四五万人的军队,卫瓘相信司马师也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分析得清楚其中的利弊得失。 请示朝廷固然稳妥,但时间上不容许,等朝廷的旨意下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卫瓘这个时候拿出了魄力来,一个人就定了撤军的方案。 不过撤军说起来容易人,做起来也比较困难,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冀州的渤海郡,中间还相隔着辽西郡、右北平郡、渔阳郡,行程数百里,目前这几个郡已经都在并州军的控制之下,幽州军想要杀出重围并不容易。 唯一有利的条件就是并州军的骑兵主力都在柳城一带,在辽西三郡驻守的军队大多为步兵,威胁程度较小,总还是有突围成功的希望的。 如果并州骑兵布署在辽西的话,卫瓘恐怕连出城的勇气都没有了,良乡之战,幽州军不光损失了大部分的骑兵,就连和并州骑兵交战的信心都没有了。 这也是卫瓘之所以要尽快撤离临渝关的一个重要原因,幽州的局面瞬息万变,一旦曹亮把柳城的骑兵给调回来,他们可就突围无望了。 既然突围的计划已定,所以就得赶紧做撤离的准备,卫瓘以幽州都督的身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幽州军此刻尚不知柳城那边发生的变故,所以听到了撤军的命令之时,众皆哗然,因为卫瓘的命令很明确,撤军也不是往辽东,而是要撤往冀州,要知道,往南可是并州军控制的地区啊,众军士都为之大惑不解。 卫瓘也懒得解释,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解释,柳城失守的消息,他暂时还不想当众宣布,以避免出现军心浮动的现象。 如此重要的关隘,几个月来做了精心的防御,但还未到一仗,未交锋过,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所有的军士都是一头雾水,不过卫瓘的命令十分的坚决,他要求所有的人在一天之内,都必须完成撤离的准备,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多一刻都不行。 幽州军只能是匆匆地收拾行装,如此仓促的时间,许多重型的器械和物品自然是无法携带的,每个人只能是轻装而行,尽管人人都难以理解,但还得遵命行事。 到了四更,全军已经是准备停当,吃过战饭之后,已经是临近五更了,卫瓘一声令下,打开了城门,全军鱼贯而出,奔西南方向而行。 第1144章 碣石 离开了临渝关,到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毕竟并州军虽然占据了辽西,但与临渝关相隔还是比较远的,卫瓘的撤军决定也是临时做出的,就算是并州军在临渝关附近藏着细作,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到辽西郡去,但并州军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卫瓘之所以撤出撤得如此之急,就是不想给并州军做任何准备阻击的时间,打并州军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恐怕幽州军就都已经撤到渤海郡了。 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点果决,只要是稍稍犹豫不决,很快想走也走不了,如今呆在临渝关,就等于架在火上烤,形势逼人,卫瓘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地来搏一把,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返回冀州,逃出生天。 之前卫瓘也确实有过坚守临渝关等待援兵的想法,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朝廷的援兵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看来朝廷那边确实已经是把幽州给放弃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在这种情况,靠天天高,靠地地远,如果不自救的话,真得就没救了,王颀还担心朝廷会追责呢,其实卫瓘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朝廷都主动地把幽州给放弃了,如果他真得能把这一支四五万人的队伍给带回去,对于司马师来说,很可能就是一个意外之喜。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去追究的那门子责任? 现在最难的就是离开了临渝关,幽州军必须在荒野上行军了,没有了城池的防御,这几百里的路程,如果遭遇到并州军的阻击,能不能顺利地抵达渤海郡,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虽然困难是有,但是撤离临渝关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无论如何,也必须拼一把。 离开临渝关之前,卫瓘把军中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召集到了一起,特别地交待了这一次突围的方案,任何一部的兵马,都必须要听从指挥听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如果遇到敌人的阻击,能避开的要尽量地避开,实在避不开的,打仗一定要坚决,绝不能拖泥带水,紧要关头,很可能要牺牲掉一部分人马,以保证大部队的顺利突围。 这一点,众将都没有异议,只不过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显然谁也不成为那个先牺牲掉的一部分。 离开临渝关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走了一段路之后,一轮红日从东面的海面上升了起来,湛蓝的海水也似乎被朝霞给染红了,不过对于逃命之中的幽州军来说,无人去欣赏这样的美景,他们都低着头,急匆匆地赶着路,只有进入冀州地界,他们才能真正地平安无事。 还好这一路这上的行军似乎都很顺畅,并没有发现并州军的踪迹,卫瓘暗暗点头,看来自己的撤军举动还是比较明智的,在并州军刚刚拿下柳城,还没来得南下临渝关之际,自己这边抢先撤离,或许真得可以避开可怕的并州骑兵。 四月天气或许对于中原来说已经是比较热了,但在幽州却是刚刚好,四月的幽州,真是草长莺飞百花繁盛的季节,沐浴在阳光和海风之下,似乎是很轻松很惬意的事。 但幽州军似乎都感受不到这种惬意,压抑在他们心头的,还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毕竟一时没有离开幽州境内,一时就得不到安全的保证,曾经他们可都是幽州的主人,在这片土地上飞扬跋扈,无所欲为,但今日离开临渝关后,却如同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时至中午,行至一片山前,那山特别地突兀,怪石嶙峋,矗立于海边,而四周却极为的平坦,仿佛凭空飞来的一座石山。 “此乃何山?”卫瓘勒住了马的缰绳,手执马鞭遥指此山,问身边的王颀道。 王颀对幽州的地理极为谙熟,随口道:“此乃碣石山也。” “可是当年太祖皇帝征讨乌桓时路过的的碣石山吗?某可记得,太祖皇帝路过此处,诗兴大发,还留下一首诗作,叫《观沧海》,便是此处吗?”卫瓘问道。 王颀点头道:“正是,太祖皇帝当年在此确实留下诗作,后来的幽州刺史田豫还专门在令石匠在碣山山上,镌刻了这首诗,就在临海的那一块巨石上面,卫刺史如有雅兴,不如登山一观。” 曹操的诗作在当代是极为受人追捧的,不仅仅是曹亮的王者地位,更重要的是他的才华,建安七子虽然皆负才名,但他们的格局毕竟小了,谁也没有曹操的大气磅礴,曹操的诗别具风格,以雄浑称著。 幽州刺史田豫为了讨好曹操,特意地命人在碣石山上临海一块巨石上镌刻了这首诗,后来倒是成为了碣山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凡文人墨客到此,无不前往碣石去瞻仰一下太祖皇帝的文采。 卫瓘也是文人,如果游历到此,断不会绕到而行,必亲自前往观瞻一番,但现在他可没那个闲工夫,整支军队的性命,都唯系在他的手中,卫瓘就连一息的时间也不曾耽搁。 本来他也是极想去看看的,但最终还是摇了遥头,道:“此处并非是久留之地,传令军队,加快速度,全速前进,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右北平郡,延误者斩!” 从临渝关到渤海郡,至少也有四百多里的路程,按正常的行军速度,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才行,但卫瓘担心曹亮知晓了他们撤离临渝关的消息之后,会派骑兵来追,而并州的骑兵,本就是以速度见长的,一旦被他们给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卫瓘给幽州军下令,七天的路程,将会压缩到三天,三天之内,必须要赶到渤海郡,所以每日幽州军的行程,不低于一百三十里,对于骑兵来说,这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步兵而言,这将会是一场极为艰苦的拉练,为了虎口逃生,卫瓘也确实是拼了。 第1145章 天罗地网 可刚到碣石山下,就听得山上突然传来呐喊之声,伏兵尽起,乱箭飞射,拦住了幽州军的去路。 原来并州军早在碣石埋伏了一支人马,此时伏兵一出,幽州军不禁大乱。 王颀急道:“卫都督,大事不好,看来并州军已经知悉我们的去向,故意地派兵在此拦截,这如何是好?” 卫瓘向前打瞧了一番,碣石山不大,也藏不了多少的兵马,看并州伏兵的数量,也不过是千把人而已,只不过占据险要,气势正旺,仿佛有千军万马似的,幽州军看到这阵式,自己先把自己给吓住了,其实形势并没有那么糟。 这一支并州军,显然在此埋伏多时了,而卫瓘的撤军决定,是临时做出的,所以,这支并州军并不是刻意地针对他们的,而是曹亮早有安排。 卫瓘沉声地道:“诸军勿需惊惶,此处的并州军,并没有多少人,而且我们也无需与之交战,绕道而行便是。传令下去,大军绕过碣石山,继续向南进发!” 在碣石山上埋伏的并州军并不多,如果幽州军发起强攻的话,卫瓘自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打下来,但如果此刻去进攻碣石山的话,那显然正中曹亮的下怀,曹亮想必在此设下伏兵,意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自己可不能上他的当,反正辽西一带一马平川,幽州军完全可以绕过碣石山,这里又不是什么必经要道,卫瓘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并州军敢下山追击的话,卫瓘倒是不介意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攻坚和野战,显然前者的难度要大得多。 王颀担忧地道:“此处突现并州军的伏兵,虽然规模不大,但很可能并州军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动向,如果再派兵在前路拦截的话,形势不利,不如退回临渝关,再做计较?” 卫瓘摇摇头,道:“临渝关我们是回不去了,现在我们是别无退路,只能向前。” 现在退回临渝关,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且不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日,再加上返回去的半日,这段时间谁知道并州军是否已经是趁虚而入,拿下了临渝关? 就算并州军还没进占临渝关,幽州军退了回去,结局还是一样退回到了原点,原则性的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 所以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艰难,幽州军都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么他们也只有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管将要面对什么。 卫瓘下令幽州军绕过碣石山,不与山上的并州军发生纠缠,此刻并州军的计划恐怕就是想要利用山上为数不多的人马做诱饵,引诱幽州军前来攻击。 碣石山虽然面积不大,山势也不高,但是怪石嶙峋,道路曲折狭隘,确实是易守难攻,卫瓘确实没有短时间内拿下碣石山的把握,而双方一旦纠缠起来,战斗就不知会拖延到何时,形势必然对幽州军大为不利。 所以这个时候卫瓘还是相当冷静的,并没有因为并州军的挑衅就主动地发起攻击,在这里他还真耽误不起,一旦并州军的援兵抵达,恐怕他们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于是幽州军的队伍开始绕道,远离了碣石山,山上的并州军弓箭射程毕竟有限,幽州军这一绕道,他们就鞭长莫及了,只能是望着幽州军扬长而去。 以他们的这点兵力,占据险要地势打打伏击还行,真要是前去追击,那跟送死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为首的是一名军司马,他目送幽州军的离去,只是冷冷一笑,他奉命驻守在碣石山,也确实没有拦截幽州军的打算,而是另有用途的。 军司马吩咐部下的士兵点起狼烟,此时碣石山上并没有什么风,那狼烟滚滚,直冲霄,恐怕就是百里之外,也清晰可见。 卫瓘已然通过了碣石山,回头望望,并州军竟然是通过点燃狼烟的方式来传递讯息,他的心不禁是微微地悸动。 用狼烟来传递信息,古以有之,一点也不稀罕,战国时期燕国和赵国在北面的山里修筑长城抵御匈奴,每隔数里便会修筑一个烽火台,一旦敌人入侵,就会在烽火台上点燃狼烟,传递信息,增援的部队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信息,赶来增援。 显然此刻并州军点燃狼烟,就是向辽西的军队传递信息的,这个时候卫瓘才明白,曹亮在碣石山上派驻军队的真实意图,他们并不是在此阻击幽州军的,只不过碣石山是幽州军从临渝关南下的必经之路,他们在碣石山上登高远眺,不管幽州军走哪条路,他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然后利用狼烟传信,将消息给传递出去。 卫瓘不禁有些担心,毕竟从这里到渤海郡,至少还有两天半的路程,一旦他们的行踪被并州军知悉,前方便会有大量的军队前来阻击。 尽管目前辽西一带并州军只有一些步兵,并没有骑兵,他们想要拦住幽州军,难道挺大的,但最起码却能起到拖延的作用,而一旦远在柳城的并州骑兵南下,幽州军再想逃出去,恐怕就难了。 柳城到这儿的距离是比较远,但对于速度极快的并州骑兵来说,又算不得什么,只要辽西的步兵能牵制住幽州军,很快骑兵便可以赶到,而骑兵将会扮演终结者的角色,将幽州军全斩杀在幽州境内。 卫瓘心急如焚,下令幽州军再次提速,全力推进,不顾一切地向渤海郡冲去。 但狼烟已经升了起来,幽州军的动向已经被并州军所掌握,留在辽西的步兵营和射声营这两路人马,立刻进入到了战备状态,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在辽西大地上铺开了。 幽州军弃城而逃,早就在曹亮的计划之中,在碣石山布的这一枚棋子,就是为了传递信息的,只要临渝关的幽州军一动,并州军便已知悉,整个辽西,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卫瓘和王颀来钻了。 第1146章 章武,是冀州渤海郡最靠北的一座小县城,与幽州毗邻,不过幽州虽然失手于并州军,但章武却还在冀州军的控制之下。 原本章武并没有什么兵马来防守,但自从并州军进入幽州之后,这里俨然成为了边境要塞,许多新招募的军队陆续地开进到了章武,让这个原本比较孤寂的滨海小城变得热闹起来。 章武的县长名叫贾成,和贾充攀得上一点亲戚关系,正因为这么一层的关系,他才有机会被举荐当了章武县的县长,章武是个三等小县,原本毫不起眼,但随着幽州战局的吃紧,章武的地位陡然间有了变化,这也让贾成是信心培增。 前段时间他托关系给贾充送礼,目前贾充可是司马师跟前的红人,贾成希望通过贾充的关系,把他调回到洛阳去,贾充来信叮嘱他,要他在章武积极表现,只要熬个三年两年,章武没有失守,他肯定会在司马师面前美言几句,找机会把他给调回洛阳的。 听了这个消息,贾成如同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自然是全力尽力地守住章武,准备熬个两三年的时间,或许贾充真得有办法把他给调回洛阳去。 不过守住章武得凭点运气才行,以目前章武上千人的兵力,并州军真得打过来,他根本就守不住,并州军连整个幽州都能占了去,又如何能把一个小小的章武放在眼里? 所以贾成希望并州军目光卓远一些,去夺那些大州大郡,象章武这样的滨海小县城,千万可别入了他们的眼。 贾成一直盼望着章武平安无事,只要北边没有动静,那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可惜事与愿违,贾成这一日在县署里闲坐,盘算着何时才能回到繁华富庶的洛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荒凉偏僻的地方,想着想着,他便有些打盹了,刚把眼睛迷下来,就听到有人急报道:“贾县长,大事不好了,北边……北边有大批兵马杀来了!” 贾成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他赶忙地赶到了北面的城门,登上城楼一看,顿时是面如土色。 章武城北一直延伸到幽州境内,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登楼远眺,远处的风景都可以尽入眼底,不过贾成此番登上城楼,可不是欣赏风景的,而是察看敌情的。 只见北面尘土飞扬,地平线上,涌起了无数个小小的黑点,尽管小,但数量极为的庞大,如蝗似蚁,正在铺天盖地地朝着章武城涌了过来。 贾成惊得是冷汗涔涔,不禁暗暗地叫苦不迭,并州军居然会如此大规模的袭来,真是太可怕了,他赶紧地下令所有的军士都投入到守城作战来,尽管贾成也明白这是徒劳,就凭着手下这千八百人,又怎么可能会抵挡得住并州军的大举来犯呢,但是出于本能,他还是要坚守城池的,那怕是白给,也不能轻易地放并州军入城。 其实贾成所看到的那些庞大的如虫蚁一般的黑点,并不是并州军,或者说,大部分并不是并州军,他们正是从临渝关一路逃亡到这儿的幽州军。 这一路的逃亡,经历过的事,简直让卫瓘是毕生难忘的,四百余里的路,幽州军生生地走了九天,突破了并州军的三道封锁线,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战斗,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才勉强地逃出了幽州的地界,来到了冀州。 这个时候,卫瓘也终于可能长吁出一口气了,这一路行来,太不容易了,几乎都是快把他带来的人马给拼光了,这才算是逃出生天,终于来到了冀州的地面上。 在先前的认知之中,卫瓘认为并州军的骑兵最为厉害,舍此之外,他还真没有什么惧怕的,但来并州军的步兵较量之后,卫瓘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并州军步兵的战斗力,丝毫也不逊色于骑兵。 为了阻击幽州军的南下,并州军的步兵营和射声营轮番上阵,构筑了三道封锁线,与逃亡之中的幽州军展开血战。 第一道封锁线就足足地花费了幽州军三天的时间,双方陷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之战中,战斗进行的格外的白热化,在辽西郡的这片土地上,尸横遍野,满目杀戮。 步兵营的强悍,让幽州军第一次领略到了并州军步兵的厉害,并州军不光是骑兵野战能力强,而且步兵同样也中坚的野战军团,尽管双方人数对比悬殊,但是步兵营一步也不肯退缩,他们固守着防线,不让幽州军靠近。 这是一场最艰苦的攻防战,或许说战争从来也没有轻松过,卫瓘和王颀面对并州军的坚固防御,是一愁莫展,他们可不想被挡在这儿,一旦无法离开幽州,最终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的命运。 于是幽州军发起了整军整营似的集团冲锋,把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集结起来,疯狂地向着并州军的防线冲去,最终总算才撕开了一个口子,冲破了并州军的防线。 原本以为突破了并州军的辽西防线之后,接下来的就是一马平川了,但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第一关,接下来,还有更为艰苦的战斗等着他们。 在右北平郡和渔阳郡,并州军还设有两道坚固的防线,每通过一道防线,让幽州军不死也得脱层皮。 先后的三道封锁线,幽州军伤亡过半,原先从临渝关带出来的,那可是四万多将近五万的人马,但是冲破渔阳郡的最后一道封锁线之后,幽州军只剩下了两万五千多人,半数的人马,已经折损在了突围的半路之上。 连卫瓘和王颀都没有想到,在没有并州骑兵阻击的情况,并州军的防线还是如此的厉害,让他们损失泰半。 不过总得来说,他们还是幸运的,从望到章武城的那一刻起,卫瓘竟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一路突围,太不容易了,不过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结果还是让他们满意的。 第1146章 突破三道封锁线 章武,是冀州渤海郡最靠北的一座小县城,与幽州毗邻,不过幽州虽然失手于并州军,但章武却还在冀州军的控制之下。 原本章武并没有什么兵马来防守,但自从并州军进入幽州之后,这里俨然成为了边境要塞,许多新招募的军队陆续地开进到了章武,让这个原本比较孤寂的滨海小城变得热闹起来。 章武的县长名叫贾成,和贾充攀得上一点亲戚关系,正因为这么一层的关系,他才有机会被举荐当了章武县的县长,章武是个三等小县,原本毫不起眼,但随着幽州战局的吃紧,章武的地位陡然间有了变化,这也让贾成是信心培增。 前段时间他托关系给贾充送礼,目前贾充可是司马师跟前的红人,贾成希望通过贾充的关系,把他调回到洛阳去,贾充来信叮嘱他,要他在章武积极表现,只要熬个三年两年,章武没有失守,他肯定会在司马师面前美言几句,找机会把他给调回洛阳的。 听了这个消息,贾成如同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自然是全力尽力地守住章武,准备熬个两三年的时间,或许贾充真得有办法把他给调回洛阳去。 不过守住章武得凭点运气才行,以目前章武上千人的兵力,并州军真得打过来,他根本就守不住,并州军连整个幽州都能占了去,又如何能把一个小小的章武放在眼里? 所以贾成希望并州军目光卓远一些,去夺那些大州大郡,象章武这样的滨海小县城,千万可别入了他们的眼。 贾成一直盼望着章武平安无事,只要北边没有动静,那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可惜事与愿违,贾成这一日在县署里闲坐,盘算着何时才能回到繁华富庶的洛阳,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荒凉偏僻的地方,想着想着,他便有些打盹了,刚把眼睛迷下来,就听到有人急报道:“贾县长,大事不好了,北边……北边有大批兵马杀来了!” 贾成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他赶忙地赶到了北面的城门,登上城楼一看,顿时是面如土色。 章武城北一直延伸到幽州境内,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登楼远眺,远处的风景都可以尽入眼底,不过贾成此番登上城楼,可不是欣赏风景的,而是察看敌情的。 只见北面尘土飞扬,地平线上,涌起了无数个小小的黑点,尽管小,但数量极为的庞大,如蝗似蚁,正在铺天盖地地朝着章武城涌了过来。 贾成惊得是冷汗涔涔,不禁暗暗地叫苦不迭,并州军居然会如此大规模的袭来,真是太可怕了,他赶紧地下令所有的军士都投入到守城作战来,尽管贾成也明白这是徒劳,就凭着手下这千八百人,又怎么可能会抵挡得住并州军的大举来犯呢,但是出于本能,他还是要坚守城池的,那怕是白给,也不能轻易地放并州军入城。 其实贾成所看到的那些庞大的如虫蚁一般的黑点,并不是并州军,或者说,大部分并不是并州军,他们正是从临渝关一路逃亡到这儿的幽州军。 这一路的逃亡,经历过的事,简直让卫瓘是毕生难忘的,四百余里的路,幽州军生生地走了九天,突破了并州军的三道封锁线,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战斗,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才勉强地逃出了幽州的地界,来到了冀州。 这个时候,卫瓘也终于可能长吁出一口气了,这一路行来,太不容易了,几乎都是快把他带来的人马给拼光了,这才算是逃出生天,终于来到了冀州的地面上。 在先前的认知之中,卫瓘认为并州军的骑兵最为厉害,舍此之外,他还真没有什么惧怕的,但来并州军的步兵较量之后,卫瓘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并州军步兵的战斗力,丝毫也不逊色于骑兵。 为了阻击幽州军的南下,并州军的步兵营和射声营轮番上阵,构筑了三道封锁线,与逃亡之中的幽州军展开血战。 第一道封锁线就足足地花费了幽州军三天的时间,双方陷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之战中,战斗进行的格外的白热化,在辽西郡的这片土地上,尸横遍野,满目杀戮。 步兵营的强悍,让幽州军第一次领略到了并州军步兵的厉害,并州军不光是骑兵野战能力强,而且步兵同样也中坚的野战军团,尽管双方人数对比悬殊,但是步兵营一步也不肯退缩,他们固守着防线,不让幽州军靠近。 这是一场最艰苦的攻防战,或许说战争从来也没有轻松过,卫瓘和王颀面对并州军的坚固防御,是一愁莫展,他们可不想被挡在这儿,一旦无法离开幽州,最终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的命运。 于是幽州军发起了整军整营似的集团冲锋,把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集结起来,疯狂地向着并州军的防线冲去,最终总算才撕开了一个口子,冲破了并州军的防线。 原本以为突破了并州军的辽西防线之后,接下来的就是一马平川了,但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第一关,接下来,还有更为艰苦的战斗等着他们。 在右北平郡和渔阳郡,并州军还设有两道坚固的防线,每通过一道防线,让幽州军不死也得脱层皮。 先后的三道封锁线,幽州军伤亡过半,原先从临渝关带出来的,那可是四万多将近五万的人马,但是冲破渔阳郡的最后一道封锁线之后,幽州军只剩下了两万五千多人,半数的人马,已经折损在了突围的半路之上。 连卫瓘和王颀都没有想到,在没有并州骑兵阻击的情况,并州军的防线还是如此的厉害,让他们损失泰半。 不过总得来说,他们还是幸运的,从望到章武城的那一刻起,卫瓘竟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一路突围,太不容易了,不过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结果还是让他们满意的。 第1147章 千里狂追 尽管身后还有为数不少的并州军在追击,但卫瓘已经不再担忧了,只要他现在进入章武城,和守城的军队相配合,完全可以逃得过并州军的追击。 不容易啊,在并州军的重重围困之下,他们还能逃出生天,确实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至于一路上折损了几乎一半的人马,卫瓘倒不是太在乎,战场之上,本来就是各安生死的,谁活着谁死掉,都是各凭运气,这一点还真不能怨天忧人。 章武城就在眼前了,只要迈进城池,那就彻底地安全了,不要卫瓘下令,几乎所有的幽州军都跑了起来,他们都清楚,进城和没有进城的区别,尽管这个时候,许多人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但依然迈开了大步,向着章武城狂奔过去。 在求生欲面前,任何体力的极限都是浮。 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清脆而不失节奏,不是那种可怕的闷雷声,但依然有如丧钟一声敲击着卫瓘的心灵。 卫瓘猝然地回头,蓦然发现并州骑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有如潮水一般,汹涌地向他们扑了过来,卫瓘顿时亡魂大冒,脸色惨白如纸。 说实话,一路之上不管并州军设置多少道的封锁线,都没有让卫瓘恐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身后出现并州骑兵的身影,一路上只有宿营的时候,卫瓘稍稍一闭眼,就能看到并州骑兵追杀而来,这种可怕的梦魇一直伴随着他,让他心神始终无法安定。 卫瓘之所以果断地弃城而走,就是担心并州骑兵的追击,好在他们远在柳城,从时间上来说,从距离上来说,并州骑兵追上的可能性极小。 但是并州军一路的阻击拖了不少的时间,原本卫瓘计划用三天的时间到达冀州,但实际现在已经用了九天的时间,每一道封锁线,都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并州军似乎也没有想要和幽州军进行决战的意思,尽管他们设置了封锁线,但也仅仅是利用地形的优势打阻击战,尽可能地使用远程攻的手段,用来拖延时间,而一旦陷入近身肉搏战,并州军似乎并不愿意和幽州军进行缠斗,往往最终网开一面,任由他们离去,只是在后面追杀一阵。 这样的战斗,让并州军的用极低的伤亡代价就起了拖延幽州军行军速度的目的,卫瓘也清楚,并州军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尽可能地将他们拖在幽州境内,等待骑兵部队的赶来,再给予幽州军致命的一击。 但清楚归清楚,可卫瓘却无法扭转目前这种不利的战局,并州的步兵军就如同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你不放,他倒是想加快行军的速度,但不冲破并州军的防线又如何能做到。 好不容易逃到了章武城下,但并州骑兵却真得追来了,这情景出现在卫瓘的梦里已经是许多次了,可这一次,不再是梦幻,而是活生生的现实,灾难已经降临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 卫瓘心里突地一沉,感觉自己如坠深渊。 首先杀到的,自然是速度最快的骁骑营。 拿下柳城之后,来没有来得及向辽东进军,曹亮就接到了卫瓘和王颀弃临渝关而逃的消息,曹亮呵呵一笑,对众将道:“看来还真是低估了卫瓘的果决啊,不过他想逃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拿下柳城之前,曹亮对临渝关守军的动向已经做过了分析,柳城失守,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卫瓘了,他们精心布置的辽西防御体系在一瞬间就彻底地崩塌了,摆在卫瓘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继续地死守临渝关,不过这种死守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就算守往临渝关,也保全不了辽东,没有任何的价值,更何况,失去了辽东这个后援,临渝关孤立无助,几万人的粮草补给都没法解决,败亡只是迟早的事。 所以卫瓘肯定不会选择死守临渝关,弃城而逃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不过曹亮也低估了卫瓘的决心,他几乎在得到柳城失守的消息之后,立马就做出了撤离的决定,没有半分的纠结和犹豫。 正常的情况,许多的人都会首先观望一下,看一看形势的发展变化或者是请示一下朝廷,毕竟未得到命令就弃城而逃,朝廷追究起来,那是要负责任的。 但卫瓘却是相当的果决,一刻都不曾停留,因为他知道,迟疑的后果就是全军覆灭。 但他真得能逃掉吗?曹亮要攻打柳城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安排,令步兵营和射声营进驻到辽西郡和右北平郡,在幽州军的逃跑路线上设置封锁线,以阻击幽州军。 曹亮要求他们不必与幽州军进行决死而战,只是利用一切条件,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给骑兵赶到创造条件。 得到幽州军弃城而逃的这一时间,骁骑营就已经启程了,他们将从柳城直奔临渝关这座空城,然后将会沿着幽州军的逃亡路线,一路追杀,不管他们逃到那儿,那怕就是进入到了冀州境内,骁骑营的追击都不会停止。 州界仅仅是一个界线,这丝毫也不能阻止骁骑营追击的步伐,从柳城到章武,行程超过了上千里,而骁骑营出发之时,幽州军就已经离开了临渝关两天的时间了,但骁骑营的速度何其的恐怖,他们一路狂追,终于在章武城上,撵上了幽州军。 这功劳当然还是要记在并州军步兵营和射声营头上的,没有他们的阻击,幽州军恐怕早就逃回到冀州了,现在虽然幽州军距离章武城还有二三里的距离,须臾即可入城,但骁骑营却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了。 文钦狞笑了一声,下令两翼的骁骑营率先出击,迂回包抄,抢先杀到章武城的城门处,先将幽州军的退路给斩断了,然后就是瓮中捉鳖,彻底地将幽州军全歼于章武城下,一个都不许逃脱。 第1148章 如何证明你就是你 文钦采用的就是关门打狗的战法,首先封死章武城的城门,截断幽州军的归路,剩下的战斗就变得简单多了。 如今幽州军只剩下了不足三万人,大部分是步兵,骑兵只占一少部分,而且经过了长途的跋涉,幽州军几乎是精疲力竭,根本就无法保证拥有充足的战斗力。 而骁骑营虽然也是长途追击,但并没有拼尽全力,文钦一直是收着力的,让骁骑营一直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随时都可以投入到战斗中来。 文钦一声令下,两翼的骁骑兵立刻从幽州军的外围兜了一个大圈子,向着章武城的城门处迂回而去。 这个时候,幽州军已经是冲向了章武城的城门,他们蜂拥而上,拥挤不堪,就算是自相践踏也在所不惜,在这个时候,别人的生死已经是无关紧要了,只要自己能逃得出并州军的追击就可以了。 城上的章武县长贾成起初看到这么多的人马浩荡而来,也确实是把他给吓坏了,连忙命人坚闭城门,所有的士兵都登上了城墙,严阵以待。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来者竟然是自家的军队,是幽州的兵马,打得是魏军的旗号(当然并州军打得也是魏国的旗号,光凭这点是分辨不出来的)和幽州都督卫瓘和幽州刺史王颀的旗帜,凭着这个两旗号,倒是可以分得清楚。 但贾成却不敢轻易地打开城门,毕竟旗号可以假冒,如果并州军故意地打着幽州军的旗号来诈取城池,那岂不是要上当受骗吗? 如果真得是幽州军的话,贾成当然不会拒绝他们入城,当如果是并州军假扮的,想进城,门都没有。 所以幽州军已经挤到了城门下,但贾成吩咐不得打开城门,反而命人质问起他们是哪儿的军队来。 幽州军个个心急如焚,心道,这么大的旗号你看不到吗,睁眼瞎吗?不过这话也就是心里说说而已,没人敢当然去质问贾成,毕竟在人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幽州军高声地嚷嚷:“我们是幽州的军队,请速速打开城门,并州军的追兵就在身后,迟了就晚了。” 贾成登高远眺,幽州军身后的并州骑兵他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更不敢打开城门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万一打开城门,把敌人给放进来,章武城就真得完了。 所以贾成冷笑一声,道:“你们说你们是幽州军,何以为凭?” 幽州军不禁愣住了,这个问题,就等于是如何证明你是你,你们说你们是幽州军,那好啊,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就是幽州军,而不是并州军。 其实幽州军和并州军,都是大魏的军队,从装备到衣甲武器,配备基本上都是相同的,仅仅从外观上看,没有多大的区别,何况就算有区别,并州军也是可以假扮的,就比方说卫瓘和王颀的旗帜,并州军随手都可以制造出来,所以光凭旗号,是不足以证明他们就是幽州军的。 这些幽州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七嘴八舌的嚷着,罗列着一条条的证据,可在贾成的眼里,这些证据没有一个是拿得出手的,所以他压根儿也不敢相信这些人就是幽州军,死活也不肯打开城门。 王颀就在幽州军的身后,他看到章武的城门迟迟没有打开,不禁是勃然大怒,要知道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幽州刺史,朝廷的封疆大吏,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县官刁难,而且还是这种生死关头之时,他怒提缰绳,快马冲到了章武城下。 前面的幽州军纷纷地给王颀让路,王颀到了城下之后,大喝道:“某乃幽州刺史王颀是也,尔等何人,敢如此刁难,延误了军机,你吃罪得起吗?” 贾成不认识王颀,自然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给唬住了,毕竟贾成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见过世面的,他冷笑道:“你说是你幽州刺史,何以为凭?” 王颀的肺都快气炸了,此刻他恨得不将贾成从城头上揪下来,暴打一顿,或者说直接将这家伙的脑袋给砍掉,王颀可是执节刺史,有权斩杀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像章武县长这样只有四百石的小官,王颀给他扣一个耽误军的罪名,分分毫就能要了他的脑袋。 可现在王颀呆在城下,根本没办法奈何得了贾成,这个时候战况紧急,分毫必争,王颀牙一咬,便从腰间扯下自己的印鉴来,大力一扔,直接就扔到了城头上,贾成一把便接住了,王颀大喝道:“这是朝廷亲赐的银印,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幽州刺史是中二千石的官员,银印青绶,银印虽然不大,但却是沉甸甸的,而且做工极为精良,贾成执得是铜印,从工艺上来讲,这两种印区别是不大的,贾成见王颀拿出了刺史之印,不禁有些惶恐。 今日之事,摆明了已经是得罪了王颀,即使此刻打开城门,也难保以后王颀不会给他穿小鞋,以他低微的身份,王颀这样的封疆大吏,想要掐死他,就如同是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所以贾成虽然对这方银印信了七八分,但他依然嘴还是比较硬,硬气地道:“那谁能证明这个印是真的?” 王颀气得是七窍生烟,本来以为他们赶到了章武城下,总算可以摆脱并州军的追击了,但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位六亲不认油盐不进的家伙,百般刁难,就是死活不开城门,眼看着并州骑兵就追杀过来了,自己居然还和这家伙这儿扯皮,王颀大怒道:“朝廷亲赐的银印你都敢怀疑,信不信本官入城之后,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贾成正想要怼回去,县尉在耳边耳语道:“贾县长,下官以前在幽州当过差,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幽州刺史王颀,下官以前是见过他的,那时他当的还是玄菟太守,贾县长执意不让他入城的话,那就小心以后遭他报复。” 第1149章 自相残杀 贾成不禁是大惊失色,如果眼前的幽州刺史如假包换的话,那么自己给自己挖得这个坑未免也太大了,幽州刺史虽然不是自己的上司,但人家可是执节的,随便罗织一个罪名,就能要自己的脑袋。 其实王颀还需要去罗织罪名吗,光是拒不开城,延误军机这条,就足够要他的命了。 贾成脸色惨变,低声地训斥县尉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 县尉惶恐地道:“以前下官也只是见过王刺史一面,所以不敢确定,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再加上他出示这方银印,所以才敢断定他的身份。” 贾成狠狠在瞪了他一眼,低声怒斥道:“不中用的东西,赶紧滚蛋!” 县尉唯唯诺诺地应了,向后退去,不敢再多言半句。 贾成这个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反正王颀已经得罪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那他干脆就得罪到底算了,他死总比自己死要强吧! 贾成定了定心神,慢悠悠地打着官腔道:“本官虽然官微职轻,但受朝廷之命,镇守章武城,职责所在,不敢有半分懈怠。下所言及所物,确实无法证明下的身份,这样吧,并州的人马就在后面,只要下能击退来敌,斩杀敌将,本官便相信下并非是并州军的细作,到时必打开城门,亲自向下请罪!” 王颀一听,顿时血往上涌,头脑发昏,身子晃了一晃,差点没从马背上给掉下来。贾成的这个要求,虽然看起来合理不过了,但王颀如果真得能打赢身后的骁骑营,那他又何必急着进城呢?贾成的刁难,分明就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啊,如果此刻还进不了章武城,今天很可能幽州军全体都会交待在这儿了。 原本以为到了冀州境内,他们就逃出生天了,但碰到章武县长这个愚蠢而自以为是的家伙,王颀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这家伙,分明就是要致他们于死地啊,王颀甚至都怀疑,贾成是不是已经被并州军收买了,所以才故意在此刁难,不打开城门的? 王颀已经是顾不上再和他磨嘴皮子了,下令幽州即刻攻城,反正这家伙是死活不开城门了,为了生存大计,王颀只有强行地夺取章武城,这样才有可能赢得一条活路。 命令一下,幽州军都呆住了,虽然说章武的守军拒绝他们入城,但也没自家人打自家的道理吧,不过王颀拿下章武决心是斩钉截铁的,所以他的命令不可违抗,所以已经抵达章武城下的幽州军都必须要执行。 不过幽州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想要攻城,却是困难重重,首先他们逃亡之时,已经扔掉了所有的重型装备和攻城器械,因为这些装备太过于笨重了,严重地影响了幽州军逃跑的速度,为了轻装而行,一律统统都扔了。 退一步说,他们压根儿就没准备打攻城战,尤其是进入到了冀州境内,都是司马氏的军队体系,他们还需要攻城作战吗? 可现在王颀一声令下,要他们攻城,那必须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啊,没有梯怎么办,搭人梯,好在章武只是一个县城,城墙并不高,搭个三人梯或四人梯就可以爬上城头了,还有一部分的士兵携带着飞爪和绳索,这个也可以用做来攻城,反正幽州军是一拥而上,他们也急啊,并州追兵越来越近,如果还没有找到进城的办法,统统是死路一条。 贾成看到王颀恼羞成怒,举兵攻城,这一举动,无疑是正中他的下怀,哈哈大笑道:“尔等果然是并州的奸细,来人,开弓放箭,一个也不许登城。” 王颀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堂堂一个幽州刺史,居然被人当做了并州的奸细,真是岂有此理,他目光怨毒地盯着贾成,今天只要他杀入城中,必将那家伙碎尸万段。 虽然相隔城上城下,但贾成依然可以感受到王颀目光之中的寒意,贾成赶紧地躲开王颀的目光,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索性咬咬牙,一条道走到黑了。 守城的士兵可不管城下是什么人,反正贾成有令,他们也就拼命防守了,一时间乱箭如蝗,乱石如飞,没有攻城的器械,仅凭一些绳索和搭人梯的方式,想要攻破一座防守完善的城池,何其之难,一时间,城下的幽州军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乱石砸死,伤亡累累,苦不堪言。 如果与之战斗的是并州军,死再多的人大家也不会有怨言,可现在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打得这么起劲,让幽州军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时候,并州军骁骑营已赶到了战场之上,并且奉文钦的命令,从两侧迂回,向城门方向包抄过来,文钦的意图很明显,就是首先要关门打狗,封锁城门,不让幽州军逃入到城里。 但两路侧翼的人马出击之时,幽州军已经朝着章武城门涌了过去,看来他们的行动稍稍地迟缓了一些,让幽州军有些漏网之鱼了。 骁骑营也只有加快速度,发起冲击,尽可能地将更多的幽州军截在城外。 但赶到城外围的时候,骁骑兵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幽州军非但没有入城,反而是和章武城的守军自相残杀起来,看看双方攻守的架式,完全是拼了命地在打。 有意思,同是司马氏的军队体系,居然水火不容,还没等并州军动手呢,他们便自己先打起来了。本来骁骑营以为幽州军已经赶到了城下,尽管大多数人是没法一拥入城的,但终归还是会有一些人漏网的。 可照现在这个形势,幽州军根本就没办法入城,真是老天都在帮并州军,注定幽州军全军覆灭,一个也难逃。 现在骁骑营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该是按照原定计划封锁城门呢,还是该在旁边等上一等,现在幽州军和冀州军如此起劲地自相残杀,何不让他们尽兴地打上一仗,然后骁骑营再出手收拾残局? 第1151章 马革裹尸 王颀自恃自己勇力过人,自然没有把并州军的这道防线放在眼里,虽然说带领着大部队突围没什么把握,但率领一支小股精锐的力量,从并州军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这恐怕不难做到。 卫瓘虽然是文官,但王颀分拨给的卫队,可个顶个的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都是跟随自己作战多年的勇士,忠心耿耿,视死如归,让他们保护卫瓘的安全,是丝毫出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王颀没有和卫瓘选择走同一条的退路,是因为他也不确定可以突围成功,本着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原则,王颀肯定是会选择各自突围的,这样突围的希望便会大一些。 但这不过是王颀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本想着可以趁乱突围出去,但此刻的战场,却乱得有限,绝望之下的幽州军,大多数人并不会坚持到底,尤其是并州军喊出“降者免死”的口号之后,许多人选择了缴械投降。 普通的士兵当然是把生命放在第一位的,意志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许多士兵,入伍当兵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远没有上升到以死为司马家卖命的地步,更何况他们压根儿就不是司马家的嫡系部队,平时吃得是以朝廷名义发放的粮饷,跟司马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只有卫瓘和王颀这些人才清楚,他们所受命的,并非是天子,并非是朝廷,而是司马家族。 可现在卫瓘和王颀已经丧失了对军队的指挥权,手底下的兵马纷纷投降,他们也无法禁止。 投降其实也是一种传染病,而且传染性极强,最初的时候,那怕是身处困境,也没有人肯第一个站出来的投降的,一来投降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二来这些士兵平时受约束惯了,没有上峰的指令,他们是很难自己做出决定的。 但是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毕竟失节事小,生死事大,眼看着那些负隅顽抗的人纷纷地被并州骑兵所斩杀,而那些缴械投降的,却什么事也没有,生死相较之下,许多人自然是宁愿苟活,也不愿去当烈士。 最初投降的人是零星的,但发展到后面,整队整队的人马都齐刷刷地投降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战斗,自然很少有人再坚持了。 幽州军大面积的投降,让骁骑营的进攻变得更为流畅,更少阻碍,而此刻再想突围的王颀和卫瓘,则要显得比较另类,自然很容易遭到骁骑营的围杀。 尤其是骁骑营发现试图突围的是两条大鱼的时候,这种围攻便变得更为激烈了,王颀和卫瓘在并州军的围攻之下,变得寸步难行。 卫瓘的突围首先失败了,尽管他身边的这些亲兵个个拼命,悍不畏死,但骁骑兵的力量太强大了,当他们紧紧咬住一个目标的时候,这个目标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卫瓘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最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擒拿卫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骁骑兵是毫无压力而言的,卫瓘被擒之时,脸色苍白无力,眼神之中透着绝望。 弃临渝关而逃是他的主意,这一路的逃亡也是历经坎坷,总算逃到了冀州境内,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但最终还是落到了骁骑营的手中,全军覆灭。 卫瓘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一直惧怕的就是并州骑兵,可最终还是落到了并州骑兵的手中,这场跨越数百里的大逃亡,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卫瓘不知道等待他的命运将会是什么,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自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王颀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那儿去,虽然王颀是一员悍将,但是在骁骑兵的团团围困之下,双拳也难敌四手。 不过王颀却是拒绝投降的,他要为自己的荣誉而战,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刺杀了毌丘俭,如果他落到并州军的手中,就算曹亮能免他一死,毌丘家的人也不会答应,毕竟毌丘家的势力在幽州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执意要杀王颀为毌丘俭来报仇的话,曹亮也肯定不会拒绝的。 横竖是死路一条,那自己何不死得壮烈一些,他是司马懿安排在幽州的一枚棋子,他投靠司马家已经是很多年了,对司马家的忠诚程度比任何人都要强,不能舍身取义,那只有杀身成仁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抱着这样的信念,王颀拼死而战,在骁骑兵的重重围困之下,依然强突厮杀,没有半点放弃的打算,那怕他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地都战死了,那怕他浑身浴血,身负重伤,但他依然还在咬牙坚持着。 杀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一骑了,但骁骑兵的包围圈却是越来越紧密,王颀手中的长枪,也完全被血给浸染了,连他也数不清杀了多少的敌兵,可眼前的骁骑兵却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反而是越聚越多,他的双臂,已经快累得抬不起来了,鲜血从眉梢之上滴落下来,模糊了视线,他的眼前,唯有血色一片。 骁骑兵想要生擒他,所以没有对他下死手,否则的话,十个王颀这个时候也挂了。 骁骑兵喝令王颀投降,但王颀却是置若罔闻,毫不理睬,依然拼死冲杀,这个时候他对突围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只能是算是多拉一个敌人垫背吧。 但是他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刺出去的枪也是没有劲道,想要伤人,根本就没机会了,但他拒绝投降,宁死不屈。 文钦本想将他擒获,但看了看王颀必死之决心,最终他也放弃了,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骁骑兵将他斩杀,以全其名。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就算将他生擒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干脆让他死在战场上,也能落个烈士之名。 连续的几刀,砍在了王颀的身上,王颀却笑了,他终于是如愿以偿,可以马革裹尸了。 第1152章 不屑一顾 王颀一死,整个战斗就戛然而止,剩下一些还尚未投降试图突围的幽州兵最终也放弃了念头,就连王颀和卫瓘都没办法突围出去,其他的人也就更没有什么念想了。 所以幽州军从一个两个的投降,到后来整队整曲的人马投降,到最后全体都扔掉了武器,没有一个人再敢反抗了,整场的战斗,也就很快地落幕了。 文钦下令将王颀的尸体收殓起来,同时把战场打扫清理了一番,不过有这么多的降兵,打扫清理战场这样的脏累活自然不用骁骑兵来动手,这些降兵就可以完成了。 贾成在城头之上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看得他是两眼发直,他心里清楚的很,幽州军的失败其实是他一手导致,如果不是他坚持不开城门,不给幽州军进城的机会,幽州军是不会这么全军覆灭的。 其次,贾成也感受到了并州骑兵的可怕之处,他们就如同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战场,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幽州军,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或死或降,数万人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崩溃掉了。 章武城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守军,贾成看到并州军的强悍之后,不禁是心生惧意,如果并州军在剿灭幽州军之后,向章武城发起进攻该怎么办?以章武城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并州军啊! 一瞬间,贾成甚至有弃城而逃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就算他逃出章武城又有什么用,以并州骑兵的速度,可以轻易地追上他们,到头来还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贾成压根儿不敢动了,他站在城头之上,木立如死,脸色惨白如纸,心中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并州军围歼幽州军之后,并没有对章武城发起攻击,甚至连正眼都是没瞥一瞥,清理完战场之后,便押解着战俘撤退了。 贾成如蒙大赦,一屁股跌坐在地,他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贾成很难理解,并州军为何在打败幽州军之后,居然对章武城弃之不理,撤退之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多瞥一下,难道章武城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是不屑一顾吗? 其实贾成的想法是正确的,文钦对章武城确实是不屑一顾,他们这一次的攻击目标,就是幽州军,千里追击,只为能全歼卫瓘和王颀,至于章武城,并没有列入他们的攻击目标,所以骁骑营完成任务之后,便主动地撤退了,并没有去试图攻击章武城。 其实这个时候,章武的守军兵力比较薄弱,而且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他们早已经丧了胆,这个时候攻城,那怕并不擅长于攻城的骁骑营也可以轻易地拿下章武城来。 但拿下章武城,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战略意义,首先章武城只不过是冀州渤海郡治下的一座小县城,没有什么很高的战略价值,曹亮目前还没有打算向冀州进军,所以冒然地占据章武城,反倒是容易引起冀州军的注意,影响整个战略大局。 这是曹亮事先叮嘱过文钦的,不可妄取冀州一城,那怕这样的城池唾手可得,暂时也只能是放弃,不保因为贪小便宜而影响大局。 所以文钦便尊从于曹亮的命令,放弃了攻城的打算,不过他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城头上一眼,其实这一仗能打得如此顺风顺水,与章武县守将的“默契配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章武城的城门打开的话,至少会有一大部分的幽州军涌入城中,并且依靠章武的城墙进行防守,这样骁骑营想要全歼幽州军,他们就必须要杀入到章武城中。 攻城可不是骁骑营的强项,一旦陷入攻城作战,那么骁骑营的伤亡必然会大幅度地上升,而有了城墙的防护,幽州军的抵抗信心也会增强不少,最起码不会像野战之中这样轻易地就垮掉。 所以,骁骑营今天可以全其功,完全得益于章武城的这位守将,文钦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这位守将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双方甚至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如果不是骁骑营出手将他们隔开,文钦都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个原因文钦也不可能深究了,毕竟他不能亲自登上城头去问上一句,更何况,原因如何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骁骑营大获全胜,斩敌数千人,生俘两万余,活捉了卫瓘,阵斩了王颀,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眼望着骁骑营扬长而去,贾成这才如梦方醒,章武城没事了,但他自己却麻烦缠身了。 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全军覆灭,这事必须会惊动朝廷,朝廷也肯定会派人来调查此事的,贾成很清楚,自己绝对是难辞其咎,如果朝廷要人出来背锅的话,贾成相信,自己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按正常的操作,贾成的处理也没有任何问题,在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前,任何人也不应该擅自开城的,万一放进来的是敌军的奸细,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操作没问题,结果却导致了数万人的伤亡和被俘,这么大的责任,总得有人承担吧,贾成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有资格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不管什么情况,贾成注定是在劫难逃。 但真得逃不脱吗?贾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动,司马军这边肯定是会拿他开刀问罪的,但如果他逃到并州军那边,光是凭着阻挡幽州军入城,就可以为他记上一功了。 想来想去,想要免于一死,他就必须主动地向并州军投降,不过并州军似乎对拿下章武并不感兴趣,所以贾成就必须抢在并州军撤走之前,主动地出城追上并州军,向其投降,这样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于是,贾成下令点起城中的兵马,打开城门,不顾一切地向着并州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第1153章 上竿子追着来投降 贾成手下的那些兵马一个个怕得要死,谁也不知道贾成这是意欲何为,就章武城的这点兵马,出城追击,那不是白给吗? 所以,贾成也不可能带走章武城的所有人,许多人半路之上,偷偷的跑掉了,出城之时,还是声势浩大的一拨,但没走多远,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了。 骁骑营的撤离速度是比较慢的,否则以骁骑营的速度,贾成恐怕连屁也闻不着。 文钦听到了章武城打开城门,派出追兵的消息,不禁冷笑一声,这么个奇葩的守将,胆真肥啊,就章武城的那么一点守军,居然也敢来捋骁骑营的虎须,这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吗? 文钦索性站住了,这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他倒是想亲眼看看,章武城的守将准备意欲何为。 贾成很快地就追上了骁骑营,其实也不算他追上的,是骁骑营站在那儿等他,看着零零散散的章武城的军队,骁骑兵一个个露出了迷惑的眼神,就这么一点兵马,还不够骁骑营塞牙缝的,他们居然也敢来追,还真以为他们吕布再世吗? 贾成刚到了骁骑营的近前,就滚鞍落马,跪伏于地,拜道:“章武县长贾成叩见将军,慕将军之天威,贾成愿率章武之众投降,还请将军收纳。” 骁骑兵这才一个个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不是追击的,是上竿子来投降的,这事倒是比较奇怪了,一般战场的投降者,都是打了败仗不想丢掉性命,才被迫投降的。 骁骑营并没有对章武城发起任何的攻势,而且也没有采用其他围困手段,此刻骁骑营正在退兵途中,章武城完全是安全的,可贾成却追赶着来投降,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贾成带来的人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了贾成的用意,原来贾成带他们来并不是交战的,是主动向并州军请降的,所以他们也一个个赶紧地跪在地上,呼拉拉跪倒了一大片。 文钦微微一笑,吩咐人将贾成带到了跟前,道:“某乃骁骑将军文钦是也,贾县长如此深明大义,主动请降,倒也不错,如果天下官吏皆如贾县长,何愁司马逆贼不灭。” 贾成见文钦接受了他的请降,高兴万分,这恐怕也是他的保命的唯一途径了,留在章武,只有死路一条,投降了并州军,不管仕途如何,最起码小命是保住了。 文钦当然也清楚他打得什么小算盘,正常的情况,守将是不会投降的,毕竟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可贾成情况特殊啊,正是因为他一手葬送了两万多的幽州军,为了避免朝廷追究他的责任,投降并州军似乎成了他不二的选择。 说起来,贾成在这次的战斗之中,还是有些功劳的,这一点文钦也自会禀报给曹亮,至于最终贾成如何处置,也将会由曹亮来定夺。 贾成归降之后,主动地想请文钦派人接管章武城,但文钦却没有理会,下令军队继续北行,回到了幽州境内。 这个时候,曹亮也抵达了临渝关,原本攻克柳城之后,曹亮的下一个目标是直捣辽东,但卫瓘和王颀弃临渝关而逃这一变故出现之后,曹亮立刻暂缓了向辽东进军的计划,首先派骁骑营轻骑南下,千里追击,绝不给卫瓘和王颀逃回冀州的机会。 另外曹亮也动身返回了临渝关,至于其他的军队,则暂时留在了柳城,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毕竟辽东还是要取得,但现在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如何来取辽东,又将发生一些新的变数。 桓范建议曹亮无需出兵,只需派几名使者,挨个到辽东诸郡去,昌黎郡自然是不必去了,昌黎太守陈绩已经投降归顺了并州,而且他也可以起到很好的表率作用,陈绩已经主动地表现,他和辽东其他的几位太守私交不错,可以写信给他们,让他们献城而降。 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上之策,其实柳城之战后,辽东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卫瓘和王颀集重兵于临渝关,孤注一掷,认为守住临渝关就等于是守住了辽东。 但柳城失守之后,卫瓘和王颀的计划也就彻底地破产了,重兵防守的临渝关最终变成了鸡肋,没有了任何的价值,而卫瓘和王颀的率军南逃,也就意味着他们彻底地放弃了幽州,指望辽东各郡只有几千人马的郡兵,何以为战? 除了昌黎郡之外,辽东也仅剩下了玄菟、辽东、乐浪、带方四个郡了,辽东虽然地域辽阔,但人口稀少,一个郡恐怕连中原一个县的人口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只需招降安抚,便可以轻易地拿下辽东,又何需劳师远征,耗费军马钱粮。 曹亮很快便接受了桓范的建议,决定暂缓向辽东出兵,而是改派了四名特使,持书信前往辽东四郡,进行招降。 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辽东的四位太守也完全可以看清形势,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毕竟曹亮也了解到了,辽东的那几位太守都是卫瓘当上幽州都督之后,新任命的,原来的玄菟太守王颀已经当上了幽州刺史,原先的乐浪太守弓遵和带方太守刘茂后来都改任渔阳太守和右北平郡的太守,而且这两个人也都战死了。 现在的辽东几个太守,差不多都换了新人,他们在辽东的根基尚浅,而且手中几乎无兵可御,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不算是司马氏的嫡系亲信,这显然为和平接收辽东创造了条件。 只要曹亮许给他足够优惠的条件,兵不血刃地拿下辽东丝毫没有问题。所以曹亮将桓范留在了柳城,全面负责招降辽东事宜,而且越骑营和屯骑营暂时留在了柳城,足以形成强大的威慑,如果那位太守真不开眼的话,只有并州骑兵一出动,便可以轻易地横扫辽东。 曹亮动身返回了幽州,刚到临渝关,就得到了骁骑营从前线传来的好消息。 第1154章 收降卫瓘 骁骑营这一次又扮演了终级杀手的角色,千里追击,从塞外的柳城一口气追到了冀州的章武,成功地全歼了卫瓘和王颀的幽州军团,完成实现了曹亮的既定目标、 这次的军事行动,事实上是比较仓促的,因为曹亮仅仅只是在辽西布署过相应的阻击方案,而并州军的重兵,都集结在了塞外,去对付鲜卑人,攻下柳城,完全是顺势而为,在击败宇文鲜卑之后,顺手就攻下了柳城,打开了进攻辽东的大门。 柳城的失守,让卫瓘彻底地慌了神,不顾一切地弃临渝关而逃,也打乱了曹亮的战略布署。 如果柳城失守之后,卫瓘和王颀继续地坚守临渝关的话,曹亮则不会对临渝关采用任何的手段,转而是先攻取辽东,让临渝关成为真正的孤城。 幽州军经营临渝关,是花费了极大气力的,他们在临渝关屯集重兵,精心地布署防线,严阵以待,就是想要把并州军挡在辽西,让他们不可逾越辽东半步。 可以说临渝关的防守,倾注了王颀不少的心血,虽然临渝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它的地位毕竟不能和后世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相比,为了打造这一座能够阻击并州军的要塞,王颀还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和精力的。 而突然间并州军绕过了临渝关,攻下了临渝关背后的柳城,也就使得整个的辽东防线瞬间瘫痪了,这样的结果,王颀等人一时间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对于寻常人而言,这个时候大多人都会选择观望,因为柳城的失守,并不会威胁到临渝关的防御,仅仅是防守价值的丧失,而临渝关这样的防御重镇,投入了如此之多的心血,突然地放弃,谁在情感上也是很难接受的。 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曹亮也觉得可以对临渝关暂缓动手,但没想到卫瓘在此时竟然是如此地果决,在得到柳城失守的消息之后,一刻都没有停留,就弃关而逃了。 曹亮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派出了骁骑营前去追击,但能不能追得上,也只有听天由命。 毕竟柳城距离过于遥远,就算骁骑营的速度极快,但如此长距离的奔袭,谁也无法准确计算出能不能赶在幽州军到达冀州之前,追得上幽州军并予以全歼。 从结果来看,骁骑营的这次行动还是非常地给力的,他们经过了长途奔袭,终于在章武城下全歼了这支幽州军,生擒了卫瓘,斩杀了王颀,大获全胜。 文钦倒没有贪功,而是据实禀报,如果不是章武县长贾成的“全力配合”,想要全歼幽州军几乎没有可能,正是因为贾成拒绝王颀入城,才给了骁骑营全歼幽州军的机会,从这一点上来说,贾成是“功不可没”。 战斗结束之后,贾成更是主动地投降,现在随着文钦已经回到了临渝关,等着面见曹亮。 对于这个情况,曹亮倒是比较意外,他了解了一下,这个贾成应该是贾充的族弟,属于贾氏士家的一个旁支庶脉,按理说,贾家例来和司马家关系非浅,贾充的父亲贾逵和司马懿交情莫逆,以贾充后来的飞黄腾达,贾成就算是贾家的边缘人物,前途也是一片坦荡的。 但在章武城贾成的举动,却令人匪夷所思,如果说他真心想要投靠并州,可事先并没有任何的动向,也足以证明了贾成并没有和并州军有什么联系。 但王颀一个堂堂幽州刺史,却栽在了一个小小的县长手中,贾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拒绝王颀入城,客观上来讲,确实是帮了骁骑营的一个大忙,进不了城,幽州军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根本就不是骁骑营的对手,全军覆灭也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既然贾成有功,曹亮当然也不吝奖赏,在临渝关接见了贾成,并封他为辽西郡丞,即刻走马上任。 贾成闻之,大喜过望,他之所以投降并州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迫不得已,害怕朝廷追究他的责任,投降并州军之后,最起码这一层的担忧是没有了。 按他的想法,投降并州军之后,如果能保住自己先前一县之长的官职,就可以让他心满意足了,就算当不上县令,那混个低级的官吏,也总比丢掉脑袋要强。 但没有想到,曹亮居然升他做辽西郡丞,郡丞和县令,那可是有着泥之别的差距,郡丞之上便是太守,只要当好这个郡丞,是很有机会升到太守位置上的,当上了太守,那就代表着仕途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贾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原本一个糊里糊涂的决定,竟然得到了如此大的好处。 贾成对曹亮是连连叩首,千恩万谢。 短短交谈了几句,曹亮已经了解到了贾成的为人,这家伙不过是一个投机主义者,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不过终究是有功的,曹亮也不可能埋没他的功劳,所以曹亮才把他安排到了辽西郡做郡丞,管管政务和民事,至于军权,曹亮压根儿不会安排给他,像他这样的墙头草,很容易临阵倒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谁都可以出卖。 曹亮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要告诉世人,只要肯归降并州,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原职录用甚至是按功封赏,并州军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的。 挥退了贾成,曹亮吩咐中军将卫瓘给带上来,相比于贾成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曹亮更愿意收服卫瓘这样有能力有才学的人。 现在曹亮帐下名将是人才济济,但文官却是瘳若晨星,文武搭配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倾斜,或许征战天下之时,武将比文官要重要的多,但治理天下,却是非文官莫属。 到目前为止,曹亮都还没有物色到幽州刺史的合适人选,听闻到生擒卫瓘之后,曹亮倒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让卫瓘来当这个幽州刺史。 第1155章 不自量力 卫瓘是司马家的嫡系亲信不假,但曹亮知道的卫瓘可不仅仅只是这一点,卫瓘是最擅长于明哲保身的。 历史上,邓艾破蜀钟会意图谋反,整个益州的局势危如累卵,而卫瓘能在邓艾和钟会这两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之间,左右逢源,独善其身,最终能安然地全身而退,足见其有着过人的大智慧。 当然卫瓘的心狠手辣曹亮也是清楚的,邓艾原本是有机会沉冤昭雪的,但卫瓘为了防止邓艾秋后算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半路截杀了邓艾父子。 这样的狠人做事,往往是不择手段的,他们的处世原则就是利益至上,为了自己,不惜牺牲其他的一切。对于这种人,也谈不上对谁忠心耿耿,明哲保身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也只有这们的人,曹亮才有招降的可能。 像王颀那样,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归降并州军,他对司马家的忠诚,已经是无以言表了,像这样的人,曹亮就算是把他手擒过来,一样也难以收服,一个连死都不惧怕的人,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 曹亮吩咐将王颀予以厚葬,那怕分属不同的阵营,但忠义之心,却是没有界限的。 果然不出曹亮的预料,卫瓘很快地就投降了,甚至都不需要曹亮来威胁利诱,曹亮言语之间也不过是暗示了几句,卫瓘就心领神会,当即表态,愿奉曹亮为主,共讨司马篡国逆贼。 因为卫瓘很清楚,如果他执意不降的话,就算曹亮不杀他,那当一辈子的阶下囚肯定是没跑了,与其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渡过余生,还不如趁早投降,还能继续地谋一个一官半职,就算得不到重用,最起码也能保证仕途无忧。 卫瓘虽然是司马懿的心腹,受命监军幽州,但说到底,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初受毌丘俭胁迫之时,卫瓘也很快答应了毌丘俭的要求,虽然最终是王颀发难,杀掉了毌丘俭,但如果毌丘俭没死的话,卫瓘肯定也会虚于委蛇,屈从于毌丘俭的。 现在幽州的形势早已是大势已去,如今的幽州,已经变成了曹亮的天下,卫瓘想要活命,不投降肯定是不行的。 这显然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尽管说卫瓘心机不纯,毫无忠诚度,但卫瓘治国理政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样治理地方政务的人才,是现在曹亮所急需的。 至于卫瓘能不能放心地用,这一点曹亮倒不用太担心,对于这些新降的,忠诚度不高的官吏,曹亮最多也就是委任他们为文官,主管各郡县的行政事务,而军队的权柄,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握。 这样也就杜绝了他们反水的可能性,手中没有兵权,不管是刺史还是太守,都是等于是弱鸡一枚,一旦他们有所图谋有所动作,曹亮即刻便可以派军队出手灭了他们。 所以了那怕卫瓘的人品不佳,曹亮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现在急需治理政事方面的能人,至于是不是忠心耿耿,曹亮倒是觉得并不那么的重要。 于是曹亮安排卫瓘做幽州刺史,自从拿下幽州之后,这幽州刺史的位置,就是一直空缺的,曹亮原本准备从并州那边调人过来,但却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这个位置已经是空缺已久。 卫瓘虽然当过幽州都督,而且这个任命是朝廷那边下达的,但是他当上幽州都督没几天,就遭遇到了并州军的入侵,这几个月来,卫瓘退守临渝关,尽管他还是挂名的幽州都督,但早已经是名不副实了,辽西七个郡,早已归到了并州军的名下,卫瓘管也管不着了。 至于辽东,卫瓘此前压根儿没有踏足过,他当了一任幽州都督,不过是充当了临渝关的守将而已,而且这个守将也并非是一把手,在临渝关主事的,还是王颀。 现在曹亮将幽州刺史的位置让他来坐,尽管从都督降格为刺史,但这回他却真正地能在幽州有了话语权。 曹亮很清楚,以卫瓘的能力,是完全可以胜任幽州刺史这个职位的,所以将幽州的政务交给他,曹亮很放心。至于幽州的兵马大权,那就跟卫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一个手中无兵的刺史,永远都不会对曹亮构成威胁。 至于卫瓘会不会真心实意地用心来做事,曹亮倒不是太担心,一方面曹亮相信卫瓘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另一方面曹亮也会派人来盯着,如果卫瓘疏于政务的话,直接就会将他一撸到底,再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了。 回到蓟县,卫瓘很快便走马上任了,虽然这个任命让毌丘秀很是不满,但如今的幽州,早已不是毌丘家的天下了,毌丘秀最多也就是腹诽几句,曹亮做的决定,他还没有资格来驳回。 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派往辽东的信使皆返了回来,在辽东四郡之中,辽东、乐浪、带方太守都接受了曹亮的命令,归顺于并州军。 只有玄菟太守费重,拒绝招降,并斩了来使。 费重是王颀身边的一个心腹,曾跟随着王颀征讨高句丽,后来王颀被朝廷任命幽州刺史,空缺出来的位置,便由费重来担任了。 所以其他三郡太守纷纷归降之际,费重却傲然拒降,显然有为王颀张目的意图,毕竟这个时候,王颀的死讯还没有传到辽东去,辽东这边对辽西的情况不是太清楚,但费重却一意孤行地力斩来使,彻底地决裂于并州军。 这个结果,应当也在曹亮的意料之中,他下令给柳城的桓范,即刻向辽东进军,别的郡只需派人过去接收一下就成,唯独玄菟郡那边,要重点派兵去照顾一下。 玄莬郡,兵都不满三千,曹亮真不知道费重这家伙底气何在,只要并州军的大军一路横扫,辽东不过是唾手可得,费重凭着那么一点可怜的人马,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第1156章 这不是扯淡吗? 幽州军全军覆灭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洛阳,司马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半晌无言,木坐良久,最终化作了一声的长叹。 其实幽州军的失败,也在司马师的意料之中,毕竟幽州辽西之地失守之后,辽东的局势已经变得芨芨可危,卫瓘和王颀退守临渝关,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阻挡住了并州军的进攻之势,但实则并不能解决幽州的困局,除非司马师能派兵增援,否则幽州的局势只能是进一步地恶化,最终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但出兵之事说起来简单,想要实现却也是无比的困难,由于司马军的骑兵队伍尚在重建之中,并不具备野战的能力,这个时候司马师出兵,基本上是白给。 对此司马师有着清醒的认识,如果说司马懿留给司马师最大的财富,就是他一生的训诫,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司马军正处于休养生息的关键时刻,如果司马师草率地出兵幽州的话,很可能不但解决不了幽州的危机,反而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影响到天下大局。 所以,司马师从战略角度上来讲,是把幽州当做了弃子,他采纳了司马伦在冀州募兵三十万的计划,加强了冀州的防御力量,以确保可以阻挡并州军的南下。 至于幽州军的局势,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临渝关的这颗弃子,能否发挥出一点余热来,司马师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总之,幽州军全军覆灭,也完全在情理之中,纵然有些遗憾,但也绝不会动摇司马师的战略布署。 而幽州失守之后,冀州更成为了并州军首当其冲的攻击目标,不过钟会到达冀州之后,大刀阔斧地执行了司马师的命令,原定三十万的募兵目标,已经基本上达成了。 现在的冀州,差不多已经是全民皆兵,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青壮,几乎都被强征入伍,要知道,这些青壮可是主要的劳动力,几乎承担了冀州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农业生产,这些青壮入伍当兵之后,大量的土地被撂荒,冀州的经济也趋于崩溃的边缘。 为此,朝中的大臣何曾郑冲等人曾联名上奏,认为冀州的防务固然要紧,但如此穷兵黩武,只怕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此中的利害,司马师当然也比较清楚,但目前骑兵不可用,野战无力,如果冀州没有充足的军队,如何来抵御并州军的进攻? 只能是说目前的这个计划,只是一个权宜之计,为了守住冀州,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必要的,一旦冀州的局势变得稳定,而司马军的骑兵也具备了战斗的能力,那么三十万冀州军解甲归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特殊时期,必须行特殊之事,好在司马师掌控的地区又不仅仅只是冀州,在冀州搞全民皆兵,又不意味着其他的州同样行事,其他的州还是维持现状,这样一来,司马师便可以利用其他州产出的粮食和其他物资,来反哺冀州,虽然说其他各州的税赋要紧张一些,冀州的负担要分担到其他的州去,但尽管总体而言,也不是属于不可承受的范围,等渡过了这个难关,局势还将会有所改变的。 还有大臣提议在冀州搞屯田,将这招募来的三十万人集中到了一起,进行军屯,可以一面兼顾防御作战任务,一面不耽误农业生产。 其实这倒也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当年曹操不就是这么干的吗,现在魏国在淮南也实行军屯制,备战备荒,防御吴国进犯的同时,每年还可以生产粮食数百万斛,虽不能完全地解决淮南军的粮草补给,但却也是一个很大的补充。 冀州募兵三十万人,比起淮南的十万驻军来说,规模更为地庞大,如果充分地利用好这三十万人,每年能生产出上千万斛的粮食,冀州的经济问题便可以有效地得到解决,也不用额外增加别的州的负担了。 这个提议开始的时候,也让司马师有些心动,一面戍守城池,一面进行屯田,确实可以做到两不耽误,冀州粮食不缺,老百姓自然也就少了怨言,对稳定冀州的大局还是可以起到关键的作用。 司马师便给钟会写信,征询他的意见,毕竟钟会身在冀州,最有发言权。 不过让司马师比较意外的是,钟会却婉拒了这个提议,钟会认为,屯田之法并不是不可行,但此时的冀州,却是不易执行的,就算要执行,也必须等上两三年的时间,等到条件成熟之时,再推行不迟。 钟会之所以说条件不成熟,主要的原因还是兵员的素质问题,淮南军实施屯田,已经有很多年了,其驻军,大多也是从其他各地调来的旧军,他们就算短时间不加以操练,也是具备完全的战斗力的。 而冀州新募的军队不同,他们都是农民出身,没有经过任何的军事训练,钟会为了让这些新军能初步建立起战斗力,正抓紧时间进行操练,从早练到晚,所有的时间并不多都投入到了操练之中。 就这样,结果也是难令钟会满意的,这些农民出身的新兵,最缺乏的就是纪律性,每次的操练都乱哄哄的场面,练得是一塌胡涂,如果这个时候,并州军突然对冀州发起进攻,钟会都不知道这些新募来的军队能不能顶上用场。 操练短时间内难以奏效,钟会正准备加大训练量,进行强化操练,这个时候,洛阳那边突然传出一个要屯田的消息,实在让钟会难以接受,屯田就是种田,倒是这些农民的老本行,技术上讲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但如此一来,田是种好了,但军队的训练就更无法保证了,没有战斗力的军队,终归是一盘散沙,钟会担任河北都督,是来负责整个黄河以北地区防务的,这才是他的职责重心,是他必须要做好的,防务做不好就去搞屯田,这不是扯淡吗? 第1157章 既往不咎 于是钟会回信答复了司马师,由于钟会不知道这主意是别人提议的,还是司马师自己想出来的,所以钟会在信中说得比较委婉,屯田之举,利国利民,但是目前冀州新军初创,并不适合采用屯田之法,请求司马师暂缓执行,等待将来条件成熟之时,再执行不迟。 钟会的回信让司马师有些发热的头脑变得冷静了一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操练和屯田,也是难以兼顾的,既要让冀州的新军训练出战斗力来,又要进行屯田保证粮草供应,这显然是不太现实的考虑。 冀州军有没有屯田的能力,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农民出身的士兵不会种田,那岂不是一个笑话? 但现在冀州军的首要任务却不是种田,而是解决冀州的防务问题,此刻疏于操练军队而去屯田,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丧失了此次大募军队的初衷。 钟会分析的头头是道,司马师自然是暗暗地点头,钟会身处冀州前线,对那儿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的意见才是最为中肯的,朝中的这些大臣,闭门造车,凭着想当然行事,他们的提议,往往很不靠谱。 自从司马师提出冀州募兵三十万的计划,就不断地听到了反对之声,反对的人当然是言之凿凿,理由充分,甚至站在社稷的制高点上公然驳斥,认为穷兵黩武就是败亡之道。 可是冀州的局面就摆在那儿,无兵可御,无险可守,难道要任由并州骑兵长驱直入,饮马黄河? 在军队质量达不到的情况下,只有通过数量来弥补差距了,司马伦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却站得比任何人都高,看得比任何人都远,想要守住冀州,广募军队,人海战术,是唯一的一条出路,舍此之外,别无二径。 实施战略防御,是司马师迫不得已的策略,并州丢了,幽州也丢了,冀州便不能再出事了,一旦冀州沦陷,整个黄河以北,寸土无存,半壁江山沦丧,那才是最为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保住冀州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司马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冀州的安全,募兵三十万,在许多人看来这是穷兵黩武涸泽而渔,但司马师清楚,这是迫不得已的一个法子,也只有利用冀州的人力资源,全民皆兵,才能在冀州构筑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钟会的回信坚定了司马师的想法,看来任命钟会为河北都督,是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冀州的事务,司马师决定放手让钟会去做,自己这方面不再干涉。 至于朝中的那些不和谐之声,司马师也决定置之不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些朝中大臣根本就不了解冀州的情况,闭门造车,妄加议论,有害无益。 幽州军的全军覆灭对冀州的防御将是带来新的考验,先前卫瓘和王颀镇守临渝关之时,最起码对并州军还可以起到牵制作用,现在幽州全境失守,并州军再无后顾之忧,可以肆无忌惮地南下,冀州的形势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再去谈论屯田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了,敌人都快兵临城下了,还让士兵磨磨噌噌地去种田,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集中一切力量做好冀州的防御才是现在的要务,好在司马师手中,还有数个州的资源可以利用,稍微增加一点赋税,就可以解决冀州的燃眉之急,尽管民怨会有所上升,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法子。 司马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稍微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老子都说了,治大国如烹小鲜,掌握好火候才是治国理政的关键,司马师主政之后,才发现治国之不易,别人只看到了你的高高在上,却看不到你的心力交瘁。 司马师站了起来,决定出去走走,到外面透透气,这时,司马昭从外面匆匆而来,神色之间,显得有些愤怒。 司马师道:“子上,你这急匆匆的,所为何事?” 司马昭拱手道:“兄长,刚刚得到的消息,卫瓘被俘之后,屈节而降,如今竟做了曹亮的幽州刺史,枉费我们如此待他,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小弟建议抄没卫家,其家眷流放千里,以为惩诫。” 司马昭也是刚刚听到了这个消息,幽州军在章武全军覆灭,王颀战死,卫瓘被俘,所有人都认为这将会是一个结局了,卫瓘是司马氏的嫡系,曾得到过司马懿的重用,因为平定幽州之叛有功,被司马师提拨到了幽州都督的高位之上,按理说,他应该同王颀一样杀身成仁,这样才不负司马家的恩德。 但没想到卫瓘竟然是如此地没有骨气,不但屈膝投降,而且摇身一变,成为了曹亮的幽州刺史,助纣为虐,真是可恶之极。 前几天得到了幽州军兵败的消息,司马师还特意地召见了卫瓘的儿子和兄弟,以为嘉勉,可转眼卫瓘就变节了,这不是赤果果的打司马师的脸吗? 所以司马昭显得特别的气愤,认为只有严惩卫家,才能挽回司马家的尊严来,同时也能威慑其他的将领,投敌有风险,变节需谨慎。 司马师脸色却是比较平静,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卫瓘原本就不是那种视死如归忠心不二的人,一但被俘,肯定会贪生怕死,屈膝变节的。 只是让司马师很意外的是,曹亮居然对卫瓘这样的降将如此地重用,竟然会委任他为幽州刺史,像卫瓘这样的墙头草,一旦形势不利,变节投降就如同是家常便饭,这样的人,值得重用吗? 至于惩处卫家的人,司马师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卫瓘投敌固然有其可恶的一面,但究其原因,却也不能全部怪罪于他,这个时候罪及家人,反倒显得司马师的胸襟有些小了。 司马师叹了一口气道:“卫伯玉势穷降敌,某之过也,何苦累及家人,传令下去,一切继往不咎,其俸禄仍按旧例供给。” 第1158章 孙权之死 卫瓘变节投敌是不假,但他也并非是主动投敌,而是在作战不利的情况被敌人俘虏的,属于势穷降敌,尽管也是属于没有气节的那种,但是他和卖主求荣,主动投敌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在平定毌丘俭叛乱之时,卫瓘还是有功于朝廷的,如果不是卫瓘和王颀通力配合,或许毌丘俭的叛乱就成功了,司马氏无疑会平添一个劲敌,这一点,司马师是不会忘记。 而且就在曹亮侵入幽州之后,卫瓘在双方兵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之下,依然是奋起抗争,坚守临渝关,就算是临渝关失守,他也是主动地率兵撤出临渝关,希望为司马军保存这最后的力量。 幽州军的全军覆灭,并非是卫瓘和王颀指挥失当,而是对手太强的缘故,所以在兵败这一点上,司马师是无法追究他们的责任的。 相反的,如果司马师能在接到卫瓘的告急文书之时,派兵救援幽州,或许幽州军最后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所以司马师认为卫瓘失败投敌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卫瓘的忠诚问题,而是自己没有能够给予救援,自己这边要承担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所以司马师决定不追究他的罪责,反而是一切俸禄照旧供给。 司马昭疑惑地道:“卫瓘被俘固然是势穷而为,但他却也是屈膝变节,投敌叛国,兄长若不追究其罪责,已是最大的恩典了,又何苦继续照顾他的家人,恐怕此事会落下笑柄,被世人所嘲笑,以为我们怕了曹亮。” 司马师淡淡地道:“蝼蚁尚且偷生,况乎人也,卫伯玉走投无路之下,为了保全性命,被迫降敌,是我负伯玉而非伯玉负我啊!” 卫瓘的俸禄才值几个钱,司马师既然不追究他投敌的责任,那又何必在惜这几个小钱,继续地将卫瓘供养其家人,一方面可以体现司马师的宽宏大量,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卫瓘心怀感激,说不定将来有机会还能让卫瓘重新反正。 当然前提条件是司马师对曹亮必须取得战略性的优势,如果像现在这样,一败再败的话,别说是卫瓘没法子反正了,恐怕以后投敌的大臣大将会越来越多。就算再忠心的臣子,也是建立在自己性命无忧的情况下才会对主公忠心耿耿的,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之下,指望部下们一个个效死愚忠,很不实现。 司马昭似乎很是不忿,但司马师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只能是遵命从事,拱手告辞而出。 他刚一出门,就和迎面匆匆而来的尚书荀顗撞了个满怀,荀顗赶忙地赔罪道:“卑职失礼了,二公子恕罪。” 司马昭倒是没有嗔怪,看到荀顗行色匆匆,疑惑地道:“荀尚书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荀顗面带喜色地道:“江东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东吴伪帝孙权日前暴毙,卑职故而特意地禀报于大将军知晓。” 司马昭一听孙权已死,不禁是大喜过望,道:“孙权当真已死?” 荀顗道:“此乃军国之大事,岂可儿戏,据确切的消息,孙权死于四月初九,如今东吴举国白素,哀嚎遍野,如此大事,又岂能瞒得过我军的耳目。” 司马昭兴奋异常,拉着荀顗便直接面见司马师了,司马师看到司马昭去而复返,正诧异之时,就听司马昭连声地道;“兄长,有喜事,有大喜事啊!” 司马师不禁纳闷,司马昭这不才刚出门吗,他不禁道:“何喜之有?” 司马昭兴奋地道:“孙权死了,这算不算喜事?” 司马师不禁心头为之一震,微微色变,道:“孙权死了?何时的事?” 荀顗具实以告,司马师不禁大笑了三声,道:“天助我也!” 孙权之死,恐怕是司马师上位以来听到的一个最好的消息了,自从司马师担任抚军大将军主理朝政以来,幽州前线是噩耗不断,烦心的事一件跟着一件,让司马师是心力交瘁,焦头烂额。 现在还真是北边不亮南边亮,就在司马师感觉到四面楚歌,勉力为艰的时候,东吴那边突然传来了孙权病故的消息,孙权在位二十四年,一直以来都是魏国的最大敌人,魏国在淮南和荆州布置重兵,就是为了防范孙权。 如今孙权一死,司马师陡然间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有一种搬掉了一座大山的感觉,确实东吴西蜀再加上并州的曹亮,就如同是压在司马师头顶上的三座大山,如今三去其一,总算可以让司马师松下了一口气来。 孙权可是一位厉害而难缠的对手,早在曹操的时代,孙权就已经成为了江东之主,正是因为赤壁之战的缘故,风头正健的曹操铩羽而归,三国鼎立的局面初成。 其后的几十年时间,无论是曹丕还是曹叡,都屡次用兵于东南,就是想要灭吴吞并江东,可惜始终都无能如愿。 而孙权也并不甘心于防守,他在位其之间,和魏国的战争多到数不胜数,光是他御驾亲征次数,就不下十余次,这也让孙权成为了魏国的头号强敌,那怕是司马懿主政时期,都不敢对孙权掉以轻心。 如今孙权一死,东吴立刻便群龙无首,司马昭兴奋地对司马师道:“兄长,孙权新亡,东吴换立新君,朝政不稳,趁此机会,正是伐吴的最佳时候,小弟愿率军一支,讨伐东吴,不胜不还。” 司马师倒是没有那般的冲动,他详细地向荀顗询问了东吴的情况,孙权病故之后,东吴立孙权的第七个儿子,只有十岁的孙亮继位,十岁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朝政,东吴的朝廷大权,都落到了太傅诸葛恪的手里。 诸葛恪聪明外露,刚愎自用,孙权其实对他并不太满意,但是这几年来,东吴的开国功臣先后离世,就连大都督陆逊都在几年前病逝了,东吴朝中无人,孙权不得不将辅政大臣的位子交给了诸葛恪,由他来辅佐幼主。 第1159章 出兵伐吴 司马昭主动请缨出征东吴,司马师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心里也是倾向于出征的,自从司马师上位之后,在曹亮的手中屡吃败仗,不但是丢城失地,而且司马师的声望也跌入谷底,许多人将司马师和司马懿进行对比之后,自然就得出了司马师不行的结论。 所以司马师急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抬高他的声望,目前来看,从曹亮的身上是很难找回场子的,蜀国那边山川险峻,将帅同心,司马师也没办法出兵征讨,所以司马师也把目光投向了东吴这边。 孙权的病逝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契机,趁着吴国新君初立,朝中不稳之时,出兵讨伐,正当其时。 不过出兵讨伐的话,必须要有周详的准备才行,盲目用兵,结果很可能是大败而回,所以司马师并不急,他决定让他的幕僚们先拿出一份可行性的报告来,制定一份详尽的作战计划,然后再考虑出兵之事。 就在此时,征东将军诸葛诞和征南将军王昶先后上书,献上了自己的攻吴方略,很显然他们也是在得到了孙权去世的消息之后,都认为这是一个进攻吴国的大好机会,如果司马师能抓住这个机会的话,或许可以一举平定吴国。 他们的想法,倒是和司马师不谋而合,而且诸葛诞镇守淮南,王昶镇守荆州,他们对吴国的情况是最为了解的,他们提出了的战略方案最具有参考价值。 司马昭看过了两封奏报之后,怂恿司马师道:“兄长,就连诸葛诞和王昶都认为伐吴之事可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请兄长莫要迟疑,趁此机会出兵东吴,以获全胜。” 司马师心思也变得活络了起来,他点点头,下令召集群臣到大将军府议事,共商出兵大计。 幽州的失守让朝中诸大臣也是郁闷不已,每次议事之时,都是黯然无色,个个灰头土脸,都生怕司马师点名来问自己,毕竟以幽州目前的局势,谁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但这次进攻吴国,群臣表现的则是极为地踊跃,纷纷地建言献策,皆认为此次伐吴,乃是天赐良机,只要司马师能抓住这次的机会,一统江东,必然不再是梦想。 唯独尚书傅嘏有些不同意见,他道:“献计者有人主张乘船直接渡江,横行于江南;有人主张分四路同时进攻,攻占其城垒;也有人主张屯兵边境,平时耕作土地,然后乘其内乱之机发动进攻;这的确都是攻取敌国的常用之计。但是自从我们训练集结伐吴部队以来,前后已有三年,敌人早已知晓,已经不是一支可以出其不意进行偷袭的军队了。吴国与我为敌,将近六十年了,这期间他们君臣团结,同甘苦共患难,最近又丧其统帅,君臣上下心存忧惧危难,加强戒备,假使他们下令在重要渡口排列战船,加固城池占据险要,那么我们横行大江之上的计策,恐怕就难以奏效了。如今边境的守军,与敌军相隔甚远,敌军设置的观察联络哨所,又数量众多戒守严密,我们的间谍不能进入,得不到任何消息。如果军队没有耳目消息,侦察不够详密,却冒然发重兵以面临巨大的危险,这就是怀着侥幸心理以邀取成功,企图先战而后求取胜利,这不是保全军队的良策。只有屯兵边境的计策最为完备牢靠;可以先命令王昶、胡遵选择地方驻扎在形势险要之地,审察他们的安排布置,命令三方面同时进驻守地。第一,要夺取肥沃的土地,让敌人退回到贫瘠的土地。第二,兵士到百姓中间,不许欺压劫掠。第三,在附近区域实行招抚怀柔政策,使投降归附之人每天来到。第四,从远处开始设置侦察联络哨,使间谍不能过来。第五,敌兵退守之后,侦察联络哨必然不能深入,耕作土地也不容易开展。第六,军队就地食用积储的粮食,不用分出兵力运输。第七,敌军内部矛盾混乱情况可以及时得到消息,能迅速作出征讨突袭的决断。以上七个方面,是军事行动的当务之急。不掌握这些,敌军就会独占便利的资财;掌握这些,利益就会归于我国,所以不可以不明察。两军营垒相互逼近,两军的阵势也已经相互明了,智慧勇敢得以施展,各种巧拙之计也得以运用,施展谋略能了解其得失,相互较量也能知道长短优劣,敌军情况的真伪,将向哪里藏匿?以小敌大,就会劳役频繁国力衰竭;以贫敌富,就会加重税敛财力匮乏。因此兵法说:‘敌人安逸能使之烦劳,敌人饱足能使之饥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司马师面露出不悦之色,傅嘏的话虽然说得比较中肯,但是却等于是给兴头上的司马师浇了一盆的冷水,整个堂上的气氛也因此有些冷场。 司马昭站了出来,道:“胡尚书所言虽然不假,但用兵之道,又岂可拘泥于兵法,临机权变,审时度势,乃是为将者需要掌握之事,如今吴国正当国丧,人心不稳,新君幼弱,朝纲混乱,正是天赐我大魏良机,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众臣皆是大赞,于是司马师决定派兵出征,讨伐吴国。 此次出兵,司马师共计调动了十五万大军,兵分三路,东路由诸葛诞率领,进攻东兴,中路由胡奋率领,进攻武昌,西路由王昶率领,进逼江陵。 这三路人马之中,中路和西路做为偏师,用以牵制吴国在长江中上游的兵力,而诸葛诞所率的七万大军,攻打东兴,则是魏军的主攻方向。 而司马昭,则被司马师任命为监军,总督各路兵马,随同诸葛诞出征东兴。 大军出征,自然准备良多,经过数月的精心备战,司马昭于十月底抵达了寿春,同诸葛诞会合,共起大军,进逼东兴,拉开伐吴的大幕。 第1160章 东兴 这次魏军首先进攻的,就是位于巢湖南边的东兴。 东兴在濡须口以北,紧扼巢湖入长江的水道,自古以来濡须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曹魏数次攻吴,走的就是这条水路。 说到走水路,许多人都为之疑惑,按理说魏军之强,在于步骑,吴军之强,在于水军,魏军沿巢湖南下走水路,分明就是弃长扬短,和吴军在水路上争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其实这也是魏军的无奈之举,这个时代打仗,最难的其实是粮草补给的问题,魏国倚仗着国力雄厚,每次出兵,都会派大量的兵马,虽然兵多将广,打起仗来胜面较大,但对于后勤补给而言,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毕竟魏军大部分的军队都来自中原,劳师以远,如果仅靠陆路的运输,困难必然很大。 所以魏军伐吴,大多的时候也是选择从水路运送粮草,巢湖水系联结长江和淮河,所以从巢湖进军,成为了魏军的一个不二选择,而巢湖南面的濡须口,就成为了双方争夺的重点,曹魏在东线用兵,都是针对濡须口的。 吴国当然也清楚濡须口的战略价值,诸葛恪在担任江北都督之时,就曾在濡须口的北面筑东兴二城,在东山之上建了东关,在西山之上建了西关,并在两关之间,修筑大堤,以阻挡魏军的南下。 这条大堤以前孙权就曾下令修筑过,尚未完工就曾遭到了魏军的破坏,后来遂搁置,诸葛恪任都督之时,重修了这条大堤,令其坚固无比,并派出重兵来防守。 是以东兴一线,已经成为了吴国的要塞,魏军想要攻下濡须口,打开进入长江直逼建业的通道,首先就要必须拿下东兴二城。 这次魏军在淮南一线集中了七万人马,基本上以驻守淮南的诸葛诞部为主,另外包括了一些司马昭从洛阳带来的兵马,他们从寿春南下,水陆并进,浩浩荡荡,直扑东兴而来。 消息传到了建业,吴国的朝中一片哗然。 趁着国丧之际,出兵征伐,这似乎已经成为孙权多年以来一直常用的手段,但风水轮流转,九泉之下的孙权似乎也不会想到司马师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着他刚死不久,大举入侵。 孙权在位时间极长,光是当皇帝就当了二十四年,若再加上他割据江东时算起,距今已经是五十多年了,再加上孙权的强势,以至于孙权成为了东吴的主心骨,所有的战略都是围绕着他来执行的。 孙权的驾崩,也导致了东吴权力出现了真空,孙权的儿子倒是不少,但相互之间争嫡暗斗,互相倾轧,最后导致几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王子先后丧命,孙权也是彻底地寒了心,临崩之时,让只有十岁的七子孙亮当了太子,继承他的皇位。 一个十岁的孩子,那怕他就是聪明盖世,也不可能承担起社稷大任,这个时候,身为辅政大臣的太傅诸葛恪就成为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诸葛恪是吴国故大将军诸葛瑾的长子,是蜀国丞相故诸葛亮的侄子,自幼聪明过人,才华横溢,深得孙权的赏识,方有弱冠,便拜为骑都尉,与顾谭、张休等人随侍太子孙登讲论道艺,成了太子的宾友。 孙权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江东的这片基业,是父兄给他留下来的,孙权不甘心坐守其成,一次次地挥师北伐,就是想要创出一片新天地来,开疆拓土,让世人不再耻笑他只知道躺着父兄的功劳薄上睡觉。 但江东的这些世家豪门,他们只愿意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坐享其成,也不愿兴师动众,去和曹魏打仗。 这一点,孙权也很无奈,虽然他清楚是谁在背后掣肘,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孙家的根基,就是这些江东的门阀世家,没有他们的支持,孙权也当不了这个安稳皇帝。 诸葛恪为人聪明,最为擅于揣摸上意,别人不赞成孙权北伐,诸葛恪便主动请命前往江北,甘心孙权的开路先锋。 此举深得孙权的欢心,再加上诸葛恪也确实是能力出众,他在担任丹阳太守期间,解决了困扰吴国多年的山越问题,不但招降山越民众数十万人,更是为吴军增添了数万丹阳精兵。 有孙权的重用和提拨,诸葛恪的仕途堪称是顺风顺水,从威北将军升到柴桑督,在军中的威望渐著。 其时丞相陆逊并不看好诸葛恪,曾上书给孙权说诸葛恪言过其实,不可重用,不过孙权显然没有听他的,陆逊病逝之后,孙权便提拨诸葛恪为大将军,驻守武昌,代陆逊领荆州事。 荆州对于吴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诸葛恪坐到了这个位置之上,也就等于是成为军中巨擎。 尽管孙权也知道诸葛恪刚愎自用,但此刻吴国朝中人才凋零,可堪一用之人廖廖无几,权衡再三,孙权还是选择了诸葛恪为首辅大臣,扶助孙亮。 诸葛恪担任太傅之后,权倾四野,不过反对他的人也比比皆是,毕竟论资排辈,诸葛恪还是没有资格坐到这里的,只是因为孙权遗命之故,众臣只能是暗暗腹诽罢了。 诸葛恪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江东这片土地,例来是以家世条件论短长的,诸葛家虽然在江东地位显赫,但却也并非是高门望族,在出身上,诸葛恪便矮了别人一截。 现在他担任首辅大臣之后,急需要声望来担升自己的影响力,想要快速地提高声望,莫过于军功了,诸葛恪正在掂量着是否对魏国用兵,偏巧听到了魏国举兵来犯的消息。 别人是一片愁眉苦脸,诸葛恪却是暗暗高兴,这些魏兵魏将,都是给自己送人头了,他焉何能不笑纳? 于是诸葛恪力排从议,亲自率领大军四万,从建业出发,奔赴东兴,却增援东兴的守军。 东兴要塞可是诸葛恪一手建造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魏人想要攻破东兴,无异于痴人做梦。 第1161章 糟糕的天气 做为要塞,东兴二城一直以来吴国都是派兵马驻守的,全端驻守西关,留略驻守东关,严阵以待。 以司马师的计划,原定是避过淮南高热高湿的夏季,在秋天的时候,对吴国发起进攻,但由于种种的原因,进军之事一拖再拖,一直到十月底才完成了战役部署,到了冬月的时候,才准备就绪,正式地投入进攻之中。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事先没有经过任何准备,完全是临时起意,仓促而行,而需要准备的事又是千头万绪,所以拖延到冬天,也实属无奈。 因为不光是淮南这一路的人马,进攻武昌和江陵的兵马也必须要到位才行,尽管这两路人马只是佯攻,起到牵制作用,但如果连牵制吴军的作用都起不到,淮南的这一路人马孤军深入,只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司马昭到达寿春之后,并没有办法立刻进军,他还得同另外的两路人马进行协调,确认胡奋已经向武昌发起进攻,确认王昶已经向江陵方向进军,吴国在长江上游的兵马已经不可能向下游调动了,司马昭才同诸葛诞率军离开了寿春,向东兴方向挺进。 按理说,十一月的淮南,天气还是比较温暖的,不像北方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冬,在这种天气条件下,行军打仗并不有什么问题。 但今年的天气,却有些反常,司马昭到达淮南之后,就没有看到过太阳了,天空中常是被阴霾所笼罩,时不时地还下点小雨,又湿又冷,让司马昭颇为不习惯。 诸葛诞告诉他,淮南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到冬天,阴雨便是常事,虽然很少结冰,但是比起北方的干冷来,这儿的湿冷似乎更让人难以接受。 司马昭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改变老天爷的脾性,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快地打完这一仗,赶紧从这个鬼地方撤走,现在司马昭特别的怀念洛阳的暖,点上一盆火红的炭火,喝上一壶温热的老酒,闲来无事,看看美艳的歌姬轻歌曼舞,那日子才是真正的舒服。 在这种湿冷的天气下,穿什么衣服都觉得不太舒服,更别说是穿着厚重的铁铠了,捂得太厚了,又容易出汗,一出汗,则全是冷汗,湿漉漉地粘在身上,更为以难受了。 魏军大多数的人都来自北方,显然对这种湿冷的天气很不习惯,个个是怨声载道,士气低迷。 按理说这种状态下,应当是休兵罢战,等到天气好转之后,再行进军,但是司马师似乎等不及,毕竟他们是要趁着吴国国丧之时,发起进攻,其实现在发起进攻,已经是有些迟了,若再等到明年,吴国朝野从孙权之死的哀恸之中恢复过来,这样进攻的机会也就彻底地丧失了。 所以远在洛阳的司马师一再下令催促,要他们趁着寒冬腊月到来之前,拿下东兴,抢占濡须坞,为明年进军建业创造一个有利的条件。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魏军水陆并进,沿着巢湖向南进军,不过水军例来不是魏军的强项,所以这次攻打东兴,进攻的主力依然还是步骑兵,水军只是负责押运粮草以及军械装备的,步兵主力经过合肥新城,对东兴二城发起了进攻。 东兴二城依山而筑,地势十分的险要,吴军又在濡须水上,修筑了大堤,如此一来,魏军的水军船队,到达东兴之后,就变得寸步难行了,只有攻破东兴二城,破坏掉濡须大堤,魏军才有可能继续地向前推进。 诸葛诞屯兵在东关北面的陈塘,派前部督韩综和乐安太守桓嘉各率五千兵马,分别去攻打东关和西关。 东兴二城依山环水,地形险要,魏军想要攻城,首先就必须跨过濡须水,诸葛诞下令在水上搭建浮桥,直通吴军新修的大堤,抢夺大堤之后,再沿着大堤向相连的东关和西关发起进攻。 大堤上原本是驻守着吴国的军队的,只不过数量有限,他们在魏国搭建浮桥之时,频频地向魏军射箭,倒是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魏军搭建浮桥的速度。 诸葛诞一看不行啊,连一个浮桥搭建起来都这么费劲,拿下东兴那得猴年马月呀,魏国七万大军拥挤在陈塘,地形狭隘,根本就施展不开,必须尽快地将浮桥搭建起来,夺下大堤,才能对东关和西关构成攻势。 于是诸葛诞调集来几十艘战船,每艘战船上都满载了弓箭兵,集中火力向大堤上射箭,以压制大堤上的吴国守军。 这一招果然奏效,魏军是万箭齐发,射得守堤吴军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样搭建浮桥的进度就不再受到影响,很快魏军就在濡须水上,建造起了四座浮桥,步兵沿着浮桥,很快地攻上了大堤。 吴军势单力孤,难以抵抗,只能是放弃了大堤,退守东关和西关,凭险据守。 魏军抢占大堤之后,便沿着大堤向东关和西关发起了进攻。 这道大堤虽然修筑的又宽又厚,但再怎么说它也仅仅只是一道堤坝,不可能成为宽阔的大道,大堤最宽处,也仅仅只是能容纳四匹马车通行而已,这样魏军虽然兵多将广,但受大堤的影响,只能拥挤在一起,这样的攻城力度就变得有限的多了。 留略在东关,全端在西关,两边可以遥遥相望,诸葛恪监造的这两座要塞,堪称是铜墙铁壁,防御设施齐备,这样坚固的城池那怕是守军数量有限,魏军在短时间内也很难攻克。 诸葛诞下令发起强攻,地势狭窄大军没办法施展开,那就提升攻击的强度,让魏军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发起进攻,日夜不停轮番进攻,反正魏军人多的事,前面的人伤亡了,后面的立刻顶上便是。 这样的攻击方式,就是要打得守军疲惫不堪,这样才能找出吴军防守的漏洞来,拿下东兴二城。 第1162章 韩当之子 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魏军集于大堤之上,不分昼夜地发起进攻。 白天的时候,人潮如涌,在东关和西关之间的大堤上,密密麻麻如蝗似蚁,远远望去,仿佛成为了道人堤。 而到了夜间的时候,无数的火把将这条大堤照如白昼,灯火通明,尽管有雾气阻隔,但几十里外,仍然可以看到这儿火光冲天。 由于地形狭隘的缘故,魏军兵马虽多,但却无法展开大范围的攻击,只能是派出小股的部队,去攻打东关和西关二城。 这样的攻城方式,显然是无法撼动东兴的防御的,东关和西关两座城池,全部建在险峻的山腰之上,背山面水,全端和留略只需要坚守面向大堤的一面,就不用担心魏军会攻上来。 这样的守城战,无疑是比较轻松的,别看魏军来势汹汹,但每次投入进攻的兵力非常的有限,而东关和西关的城墙又比较高大坚固,吴军以逸待劳,在城上只需要用弓箭,就可以封死魏军的攻击方向,他们不停地射杀着魏军士兵,以阻止魏兵向关城的接近。 魏兵则使用着盾牌,阻挡着吴军的箭矢,只不过刚下过雨的大堤十分的泥泞,让魏军的前进变得比较艰难。 吴军在修筑大堤之时,使用的是这里比较常见的红黏土,这种土质粘合性比较强,干的时候坚硬如铁,湿的时候泥浆如胶,用这种土质修筑的大堤,可以有效地防范溃堤的风险。 而现在正当雨季,大堤表面的这层泥土被雨水浸泡过了,不但又湿又滑,而且十分粘脚,一旦陷入到泥坑之中,寸步难行,许多的魏兵不明情况,盲目地向前冲去,一不留神就陷入到了泥坑之中,甚至小半条腿都陷进去了,如果没有别人援手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脚从泥坑之中拨出来。 吴军在修筑大堤之时,也并没有考虑过利用红黏土阻敌的问题,他们使用红黏土,更多是为了保证大堤的坚固程度,但此刻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让留略和全端是喜出望外,看来天时地利都站在他们这边,魏军想要攻破东兴二城,试比登天还难。 泥泞的道路也确实让魏军是行动困难,也更让大堤上是拥挤不堪,为了填平道路,魏军不得不将一些干草铺到路面上,这样便可以起到防滑的作用。 可就算是攻到了东关和西关的城下,那高大的城墙也令魏兵感到绝望,毕竟在这么狭隘的地方,魏军所拥有的重型攻城装备根本就没法使用,魏军也只能是凭借着最为简陋的梯来攻打城池。 但是守城吴军非常强悍,他们不光配备了弓箭,还准备了大量的滚木擂石,只要魏军一接近到城下,城上便是乱箭齐发,木石俱下,这些攻城的魏军非死即伤,根本就无法在城下立足,更别说攻上城头了。 城下魏军的尸体越来越多了,本来道路就狭窄,尸体一多,魏军就更难通行了,所以负责指挥攻打东关的韩综下令将这些尸体扔下大堤去,好给后面的队伍提供好一些的路况。 韩综原本是东吴大将韩当之子,韩当死后,韩综继承了他昭武将军的位子,统领其部曲,镇守武昌。不过韩综淫乱不轨,有人将他给举报给了孙权,虽然孙权看在韩当的面子上,没有深究此事,但韩综却是心怀恐惧,带领母亲、家属、部曲数千人投奔魏国,魏用为将军,封广阳侯。 投降魏国之后,韩综便一直在诸葛诞的帐下任前部督,数度侵入东吴,心甘情愿地为魏国出力卖命,让孙权是引为大恨。 别的人到还罢了,韩综乃是韩当之子,而韩当和程普,那可是东吴的老臣子了,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代,征伐四方,屡建奇功,为东吴开国之功臣,深得孙权的器重。 但孙权都没想到,如此忠心耿耿的老臣,竟然生出了韩综这样的叛逆,就在韩当死后不久,韩综就带着韩当的尸体及母亲妻子部曲叛逃到了魏国,也不知韩当在九泉之下同,能不能瞑目。 韩当估计知情的话,棺材板都恐怕压不住了,如此大逆不孝之辈,天底下都恐怕是绝无仅有。 韩综降魏之后,表现的尤为积极,数度进攻吴国,残害百姓,孙权对他是恨之入骨,曾下令有诛杀韩综者,赏万金,封千户,可见孙权对他是何等的切齿。 其实韩综也实属无奈,在东吴之时,他是功臣韩当之后,做为官二代,韩综自然是耀武扬威,横行无忌,所以才会遭到别人的弹劾。 而到了魏国,虽然魏国对投降的吴国将领大多会重用,但韩综在这里无依无靠,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而且为了讨好上司诸葛诞,韩综更是不惜杀戮东吴的人进行巴结。 所以这次韩综被任命为前部先锋之后,表现地更为积极踊跃,率领军队是不遗余力地来攻打东关。 东关守城的留略远远地瞧见了韩综,亦是气愤不已,这种叛国逆臣,理当诛灭九族,为死难的江东将士及江东百姓报仇雪恨。 留略特意地吩咐弓箭手集中起来,对着韩综一齐地射去,欲结果他的性命。 不过韩综向来很鬼,他也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早已在江东引起了众怒,江东将士,无不想杀他而后快,所以这种情况下,韩综当然不会以身犯险,他虽然担任先锋官,却从来也不身先士卒,往往藏在魏军的身后,督促魏军前去进攻。 韩综自己选的位置,往往也是十分安全的,城上的吴军虽然看得到他,但相隔一箭之远,就算是吴军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射中他,韩综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可不想自己稀里糊涂地就丢掉了性命。 到是韩综所指挥的军队,冲锋的势头很猛,他们对着东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前仆后继,舍身忘死,白天攻不下来,晚上继续地挑灯夜战,不拿下东关来,他们誓不罢休! 第1163章 屡攻不克 这种连轴转的攻击方式,非常适用于现在的这种情况,魏军人多,但受地势影响,人多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所以他们才采用轮班进攻的方式,不断地向吴军进行施压,只要守军稍有松懈,他们便可以趁势攻上城去。 这种战法也叫疲劳战法,采用高饱和度的攻击方式,来拖垮守军,别看吴军现在精气神挺足的,连续地没日没夜的战斗,肯定会精疲力竭的,这世上没有铁人,那怕再斗志昂扬的战士,也是需要吃饭和休息的,任何人也不例外。 依靠正面的强攻,魏军是很难拿下东关和西关的,也只有通过这种轮班作战的方式,才有可能拖垮吴军的斗志。 毕竟魏军人数占优,每次投入的兵力有限,大部分人都处于休息的状态,轮番上阵,那怕是黑夜白天颠倒,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 而吴军毕竟人数有限,他们防守的时候,必然是全员上阵,把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都利用上,最初的作战时,斗志必然昂扬,士气必然很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斗志必然低落,士气也会随着萎靡,只要魏军持之以恒地发起进攻,拿下这两座关城,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诸葛诞和司马昭也到达了大堤之上,并在大堤中间设下帅帐,进行督战,这仗都连续地打了三天了,但魏军的攻势却毫无进展,这不禁让诸葛诞暗暗有些心焦。 现在他担心的是吴军的援兵,东兴这边发生战斗,吴国那边肯定是会派兵救援的,如果魏军能趁着吴军援兵到达之前,首先攻下东兴二城,这样他们就可以占据一个极为有利的战略位置,但如果不能拿下东兴二城的话,魏军很可能会受到三面之敌的夹击,这样的形势就会变得极为的不利。 但是拿下东兴二城,又谈何容易,吴军在此建造要塞,自然是做了充分的战斗准备的,那怕魏军采用轮番进攻日夜不停的方式,但吴军恐怕对此也早有预案,魏军的这个战术方案很难得逞。 再加上现在的天气真是糟糕透顶了,自从他们出兵以来,淮南地区就一直是阴雨不断,恶劣的天气加上泥泞不堪的道路,让魏军的行动变得迟缓而困难,本来应该是速战速决的战斗,却仿佛被拖入了泥潭之中,举步为艰。 司马昭也没有想到战斗竟然会是如此地艰难,此次从洛阳出发,司马昭可是顶着监军的头衔,代司马师亲征的,如今司马师位高权重,身份特殊,再加上朝中的事务繁杂,所以才会把领军出征的指挥权交给了司马昭,要他和前线的将领相配合,打出一场漂亮的仗来。 司马昭离京之时,也是踌躇满志,信心满满,这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独立地领军作战,以前出征,他可一直都是配角,被父兄的光环所笼罩,没有什么存在感。 而这次不同,司马昭成为了伐吴大军的最高统帅,所有的军队都受他辖制,这次司马昭暗暗发誓,一定要搞出一点名堂来,为司马师排忧解难,也为司马家的大业,可以蓬勃发展。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司马昭打响了东兴之战后,才发现原来整个战役的走向并不象他想象地那般理想,到目前为止,他们也仅仅只是搭建了四座浮桥,占据了没有防御设置的一条大堤,而处于大堤两端的东关和西关,那怕魏军竭尽全力,却也无法拿下来。 战斗进入到了极为胶着的状态,那怕有智将称号的诸葛诞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是采用最笨的攻击方法,日夜不停地发起轮番攻击。 诸葛诞是琅琊人,和蜀汉丞相诸葛亮是不出五服的兄弟,而诸葛瑾更是诸葛亮的亲兄弟,诸葛一门三杰,分别效力于魏蜀吴三国,而且全部是位极人臣,诸葛亮自然是不必说了,他在蜀国的位子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对是大腕之中的大腕,诸葛瑾在东吴也是位高权重,位居大将之位,其子诸葛恪更是成为托孤辅政的权臣,而诸葛诞虽然位置稍逊一筹,但也做到了征东大将军扬州都督,真正的封疆大吏。 世人常谓诸葛三杰,蜀得一龙,吴得一虎,魏得一狗,尽管说诸葛家族在三国时期并不是最牛逼的家族,但绝对是最独一无二的家族,因为他们在三国之中,都有子弟盛极一时,风光无限。 诸葛诞在魏国素有智将之称,那在名将辈出的魏国坐上征东将军的高位,也足见其能力过人,平定王凌叛乱的时候,诸葛诞就立下过奇功,虽然他不是司马氏的嫡系心腹,但在朝中也拥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司马师委任他为扬州都督,坐镇一方,还是对其十分器重的。 这次主张趁吴国国丧之时伐吴,诸葛诞还精心地做了一个战略计划,司马师看后,深以为然,所以在东线,诸葛诞是做为主将的,就算司马昭身为监军,代司马师统领三军,但在行军打仗上面,还是倚重于诸葛诞的,毕竟司马昭人生地不熟,对淮南的军事不甚了解。 诸葛诞虽然在平定王凌之后,就一直担任征东将军扬州都督,坐镇淮南也有几年的时间了,而且他对此次的出兵,也做了精心的准备,但是在时间上,显然与诸葛诞原先的计划有所偏差。 在原先的计划之中,诸葛诞认为最理想的出兵月份是九月,秋高气爽,正好可以避开淮南最为炎热的夏季和湿冷的冬季。 可是洛阳那边行动拖沓,一直到十一月的时候才完成了进攻的布署,而这个时候,最好的进攻时间已经错过了。 而且今年又遭遇到了数年来最为严重的阴雨天气,连日的冷雨让道路变得泥泞,士兵们也是怨声载道,这样的天气之下打仗,确实也是比较困难的,拿不下东兴二城,诸葛诞也是无可奈何。 第1164章 雪上加霜 而且天公似乎也不作美,原本已经是糟糕透顶的阴雨天气变得更为恶劣起来,冷雨之中,夹杂着雪片,让天气变得更为地寒冷。 魏军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由于开战时间已经拖延到了冬季,所以魏军准备了大量的御寒衣物,以防备冬天的酷寒。 但是魏军的衣服虽然穿得厚了,但却不具备防雨的功能,厚重的冬衣被雨水浇湿之后,又冷又重,配上沉重的铁盔铁铠,分量简直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人人都不堪重负,让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更为艰难的是,被淋湿的冬衣又沉重又湿冷,许多人都给冻坏了,而他们又不敢在这大冷的天脱掉衣服,只能是在冰冷之中苦捱着苦撑着。 这样的状态让魏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的乏力,恶劣的天气配上泥泞的道路,还有顽强的守军,让前来攻城的魏军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望着烟雨濛濛之中的关城,一个个垂头丧气,摇头叹息。 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现在的天气和路况都太糟糕了,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他们一样也没有占到,想要攻克东关和西关,确实是是困难重重。 韩综每次伐吴的时候,都表现的格外的卖力,这当然和他的出身有关,他出身于东吴,虽然叛逃到了魏国,并且得到了诸葛诞的重用,但是韩综依然可以感受到魏军诸将对他的排斥,毕竟他对于魏军而言,是一个外来者,他是很难融入到这个圈子中去的。 许多人其实并不真正地相信韩综,所以每次与吴军作战时,韩综都格外地卖力,尽其所能地多斩杀吴兵,只为别人能相信自己真得已经和东吴划清了界线,他真得是诚心实意地归降魏国的,那怕因此而得罪昔日的同僚,让吴国的君臣对他恨之入骨也在所不惜。 既然韩综已经背叛了吴国,那么他就不再以吴国人自称,吴国人的死活就和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了,他想要在魏国立足,就必须自己去争取更大的军功,这才是他需要做的。 不过这一次进攻东关,似乎并不顺利,韩综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东关的城防相当的坚固,连续地进攻了三天,魏军都毫无进展,这让韩综相当的郁闷,如果他不能尽快地拿下东关,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是他出工不出力,故意地来抵毁他。 韩综确实已经是够拼得了,他身为攻城的先锋官,三天以来一直最在最前线,几乎没怎么合眼,只是临时短暂地休息过三两个时辰,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督战。 魏军攻城不利,韩综甚至亲临城下,来鼓舞士气,不过韩综实在是太拉仇恨了,一旦他进入到了吴军弓箭的射程之内,几乎所有弓箭就会向他这边倾泻过来,令他无法招架,还好他退的非常及时,否则很可能会被乱箭给射成刺猬。 诸葛诞一直以来都是挺重用韩综的,虽然韩综是一员降将,但打起仗来格外的卖力,比自己手下的嫡系将领都好用,所以每次韩综都是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也为诸葛诞立下过不少的战功。 但这次进攻东关,却屡屡受挫,显然不是韩综的态度问题,他确实已经是够拼了,但天时地利都不站在他们这边,想要拿下东关,的确不易。 雨加雪的天气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夜,在这凄风冷雨之中,魏军的攻势虽然依旧猛烈,但却收获甚微,就连东关和西关的城墙边都没有摸上去过,反倒是在城下死了成堆成堆的人。 那些尸体都来不及清理,直挺挺地冻成了冰尸,尸体上挂满了冰碴子,仿佛他们不是被箭刺死的,而像是冻死的。 魏军现在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这场冷雨能停下来,但事与愿违,雨加雪倒是不下了,但天空中却降下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让人感觉回到了北国。 确实在江淮一带,很少看到这样的大雪,只有在北国在中原,才会有如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景。 突降大雪,令天气变得更为严寒,路面也更加地湿滑泥泞,风雪挡路,诸葛诞不得不下令暂停攻城,让魏军在原地休整,待到雪停之后,再发起进攻。 冒雪进攻,那攻破城池的机会就会变得更为地渺茫了,诸葛诞虽然也是急功尽利,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体恤一些士兵,这时攻城,不但徒劳无功,反而会令魏军出现更大的伤亡,白白地损失兵马,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诸葛诞才下令原地宿营的,魏军是通过浮桥才到达的大堤,大堤拦阻了濡须水,在大堤的北面,是一片汪洋,而在大堤的南面,到是有一片平地。魏军人数众多,大堤上无法立足,许多的人马便驻扎在了大堤的南面,在大堤的下面扎营安寨,建立起一个临时的营地,权避风雪。 司马昭以及一干将士都是北方人,对于这场大雪自然没有什么稀罕的,在北方,比这还大的风雪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现在司马昭只盼着这种风雪天气可以早些停下来,魏军才能重新地投入到进攻之中。 不过看这天气,似乎大雪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可能,司马昭叹了口气,看来这老天爷也似乎在他们作对,刚一出兵,就遭遇到了这糟糕的恶劣天气,如果这雪一直不停的话,恐怕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就会就此夭折了。 要知道,这可是司马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兵出战,他本来指望着这一战可以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地回到洛阳,可看现在这局势,灰头土脸还差不多。 魏军进攻受挫,但一个坏消息又传了过来,吴军的援兵已经从建业杀了过来,直抵徐塘,距离东兴已经是不远了,对于已经困难重重的魏军而言,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第1165章 天公不作美 诸葛诞一直最担心的,就是吴军的援兵,东兴二城都难以攻克,如果吴军的援兵赶到,那后果真得就不堪设想了。 可是吴国的援兵肯定是会来的,东兴乃是吴国新修筑的要塞,东兴受到攻击,吴国不可能不派出援兵来救援,唯一不确定的是,援兵是早来还是迟来的问题。 天降大雪,道路受阻,诸葛诞寻思着受影响的不止是魏军吧,最起码吴国的援军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肯定要比原定计划晚几天才能到达东兴。 其实诸葛诞是想错了,吴军虽然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影响不大,因为吴军走的不是陆路而是水路,大降大雪,最多影响的是江面的能见度而已,并不会影响船只的行进速度。 诸葛恪在得到了魏军进犯东兴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召集军队,奔赴东兴前线了。 诸葛恪想要出兵北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此,他已经精心地准备了北伐的攻略,并已经筹措好了军队,本来诸葛恪计划着在短时间内就向魏国发起进攻的,没想到魏军到是提前一步杀了过来,这倒也省了诸葛恪召集军队的时间。 现在诸葛恪急需一场提振声望的胜利,不管是前去进攻还是进行防御,只要能打胜仗就行了。 孙权在世之时,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穷兵黩武,不断地出兵去挑衅魏国,而往往都是大败而归,鲜有胜绩。 所以诸葛恪在出兵之前,也是要斟酌的,冒然地出兵,如果取得不了理想的结果,那么不但获取不了诸葛恪想要的声望,反而会影响他目前的地位,所以军队都集结的差不多了,但诸葛恪还在犹豫。 而此次魏军的进攻,便给了诸葛恪不再犹豫的出兵理由,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再不出兵,像话吗? 这次的出兵不能犹豫,而且必须要快,要雷厉风行,必须要赶在东兴二城失守之前,赶到东兴去。 东兴二城,可是投入了诸葛恪不少的心血,从战略位置上考虑,东兴二城关系到江北的得失,一旦东兴失守,濡须口肯定是保不住了,而濡须口一旦被魏军攻破,魏军便可以饮马长江,直接威胁到建业的安危,整个江东的根基都会动摇,所以关系到江东社稷的大事,不光是诸葛恪,整个东吴都会为之牵动,这影响的可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利益,而是江东整个阶层的利益,所有人都会为之拼命。 所以,吴军的这次救援行动,十分地迅捷,仅仅只是用了四天的时间,四万大军就直抵徐塘,和魏军是遥遥相对。 吴军的这次神速行动,让诸葛诞都有些措手不及,按照以往经验,吴军的军事行动,向来是比较拖沓的,从建业调兵,没有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抵达淮南的。 而这一次的如此的神速,确实令人出乎意料,按理说,光是调集军队,三四天的时间都不可能完成,没想到这一次吴军的行动竟然是如此雷厉风行,完全打乱了诸葛诞的计划。 诸葛诞给吴军援兵预估的时间是十天左右,正常的情况下,吴军十天能赶到东兴就真得不错了,而诸葛诞的计划之中,十天之内是必须要拿下东兴二城的。 可现在计划全乱了,魏军出兵之后就遭遇到了风雪天气,攻城行动一再受挫,原本十天拿下的东兴现在变得遥遥无期了。 更为棘手的是,吴军的援兵竟然会提前赶到,这不禁让诸葛诞是疑惑不已,如此恶劣的天气状况下,吴军的援兵能不迟到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提前呢,除非是诸葛恪提前就准备好了军队,并做好出征前的一切准备,才可能会如此地雷厉风行。 可是,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呢,魏军的这次军事行动,一直是秘而不宣的,虽然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制订了出兵的方案,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目的就是要杀吴国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吴军如此地准备充分,分明魏军出兵的计划早就泄露了,可是这个计划,怎么就能泄露出去呢? 诸葛诞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这次的军事行动,只有魏国高层的人士才知道真实的详情,所有的军事调动,粮草筹备都是在秘密的状况下进行的,真正知情的人少知又少,甚至在淮南前线,诸葛诞手底下的将领都是在临出发的前一天,才得到的命令,事先他们毫不知情。就算是淮南军中潜藏着吴军的奸细,也不可能这么快地把消息传递到江东去,让吴军方面早就有所准备。 诸葛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原因来,不过现在就算是想到原因,也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吴军的援兵已经赶到了东兴,魏军必须要重新调整战术方案了,首先针对的不再是如何攻破东兴二城,而是如何击退吴军的援兵,现在魏军的首要任务,已经从围城,转变到如何打援上来了。 让诸葛诞稍稍心安的是,吴军的援兵并没有他想像之中的那么多,仅仅只是派来了四万人马,和魏军的七万大军相比,吴军的人数还不到一半,这样的兵力对比,魏军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诸葛诞没有任何理由来惧怕吴军。 反正迟早是要和吴军进行决战的,就算不在东兴决战,杀到了建业城下,这一场大战也是避不可免的,那晚打还不如早打,如果能在东兴解决掉吴军的主力,接下来,进攻建业岂不就是顺风顺水了? 不过现在和吴军决战,却似乎有些天公不作美,这漫天的大雪,影响的可不光是魏军,吴军一样也会受到影响,看来现在交战是不可能了,只有等到雪停了天晴了,双方才有可能好好地厮杀一场。 诸葛诞对这一战是满怀信心的,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雪停了,想打这一仗,也只有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第1166章 饮酒作乐 司马昭听闻到吴军援兵到来的消息,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指望着在吴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就可以拿下东兴二城了,但现在一座城也没有拿下来,吴国的援兵就赶来了,如此一来,攻取东兴二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司马昭对诸葛诞道:“诸葛将军,吴军援兵已至,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诸葛诞呵呵一笑,道:“司马监军无需担忧,吴军援兵不过四万人,而我军尚有七万之众,兵力倍于敌军,又何患敌军来攻?如今正逢大雪,只要我军稳守大堤,就不惧吴军来攻,待到雪睛之时,再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诞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吴军的援兵,驻守东兴二城的吴军有城池的防护,魏军奈何他们不得,但吴军援兵可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战经验,水战吴军肯定是占优的,但陆战他们却不是魏军步骑的对手,尤其是在这种双方兵力差距悬殊的对战之中,魏军完全地占据着上风,诸葛诞相信双方一交战,魏军肯定是会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攻打要塞城池诸葛涎没有什么把握,但在平地上对付吴军步兵,魏军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的,取胜毫无悬念。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这漫天的大雪,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来作战的,尽管吴军的援兵已经在十里之外了,但诸葛诞不可能主动地发起进攻,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说。 不过好在机会是均等的,这种恶劣的风雪天气不利于魏军的军事行动,同样也不利于吴军的军事行动,别看他们已经到了徐塘,与大堤上的魏军近在咫尺,但这样的天气条件,吴军发起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能是驻扎在原地,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行进攻吧。 所以诸葛诞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是气定神闲,吩咐亲兵取上几壶热酒来,放置在中军帐中,对司马师道:“司马监军,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备了几壶热酒,与司马监军共饮之,以趋风寒,请——” 虽然司马昭觉得这个时候在军中饮酒有些不合时宜,但诸葛诞是诚意相邀的,盛情难却啊,何况在这冷风冷雪之中,司马昭也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冻得是簌簌发抖,这个时候,看到一壶热酒,简直就如同是见了亲娘,所以司马昭也顾不得其他了,和诸葛诞共入帐中,同饮起热酒来。 帐内虽然帘子是卷起来的,但由于帐内放置着几盆炭火,正烧得通红,使得帐内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帐帘子是诸葛诞吩咐卷起来的,这个帐口正对着徐塘方向,正是吴军的驻军所在,诸葛诞那怕是坐在帐中,对对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吴军有任何的异动,不用魏军来报告,都逃不过诸葛诞的眼睛。 虽然诸葛诞在帐中饮酒,但他也仅仅只是驱寒而已,并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在前线,这是在战场,诸葛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 而且,诸葛诞也笃定吴军不会来进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吴军这个时候来进攻的话,诸葛诞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昭一杯热酒下肚,这才觉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润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扫而光,四肢百駭无人通畅。 “好酒,没有想诸葛将军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这酒若放在洛阳,那是绝品佳酿啊!”司马昭喝过之后,不禁是对酒赞不绝口。 洛阳当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在洛阳,什么好酒贵酒他都尝过,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极刁,本以为在淮南前线,诸葛诞能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乡野村醪,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称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没想到在这打仗前线,还能喝到如此正宗美洒,令人叹观止。 “好酒!好酒!”司马昭举杯连声地称赞,这也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把这洒和洛阳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让。 诸葛诞微微一笑,做为一方的封疆大吏,这点酒不过是小意思,诸葛诞是一个极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许多生活的东西他都是讲究奢华,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奢靡之风渐起,享乐至上主义盛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挥霍无度,奢侈成风,这样的风向标不光影响着洛阳,全天下皆亦然,诸葛诞能在军中立暖帐,饮酒作乐,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喝酒是违反军纪的,违令者斩无赦。 不过诸葛诞是此间的领军将军,而司马昭是监军,两人是前线的最高统帅,他们在此饮酒,谁能管得着? “司马监军觉得酒不错,不妨多饮几杯,反正今日闲来无事,直当是饮酒赏雪,解解忧烦。”诸葛诞劝酒道。 司马昭摆了摆手,道:“军中有禁酒的规定,你我在此饮酒,本已是违例,若喝个酩酊大醉,又成何体统?少饮几杯,聊避风寒即可,不可贪杯啊!” 诸葛诞当然也清楚军规所在,不过自觉今日无事,这军规也不成了摆设,反正已经是喝上了,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坛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个痛快,以解这些天的郁闷和忧愁。 正当诸葛诞开怀畅饮之时,忽然有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敢闯入大帐,而是跪在帐前禀道:“启禀诸葛将军,司马监军,吴人趁雪攻上来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不禁是双双脸色大变,方才他们还正议论着这么大的雪,不利于军事行动呢,想要进攻,至少也等雪停之后,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吴人居然会趁雪发起进攻了? 第1167章 雪中奋短兵 上 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诸葛诞虽然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是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出兵打仗,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样的做法,难不成吴军将领急功近利,真得发疯了不成? 想到此处,诸葛诞冷笑一声,道:“慌什么慌,吴人这个时候派兵过来,想必也仅仅只是试探而已,未必真得来攻,传令下去,全军不必惊慌,严阵以待,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诸葛诞倒是颇有几分大将的气度,镇定自若,把慌里慌张的传讯兵给训斥了几句。在诸葛诞看来,吴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出大军进行出击,即使确实有些动作,也不过是派出的一些先头部队来侦察试探的,根本就无需理睬。 诸葛诞的中军大帐,正对着吴军宿营的徐塘方向,只不过受大雪的影响,能见度较差,否则的话,居高临下,必是一览无余,可以把吴军的宿营地看个清清楚楚。 尽管如此,这个位置仍然是最佳的,只要吴军攻上来,诸葛诞都不用挪地方,便可以看到全景,诸葛诞暗暗地冷笑一声,他倒想要亲眼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前来进攻,这是自寻死路吗? 诸葛诞以为吴军只是派来了一支小股的部队,其实他是大错特错了,吴军此次并非只是试探性的攻击,而是派出了一支最为精锐的先头部队,在丁奉的带领之下,准备对魏军发起突袭。 吴军到达徐塘之后,诸葛恪并没有宿营等候,而是立刻调动兵马,准备和魏军全面开战。 这样的气候条件,对于北方的魏兵来说是十分不习惯,但对于过惯了湿冷气候的吴兵来说,却是如同家常便饭一样,毕竟在长江一带,冬天几乎是很难看到太阳的,阴冷潮湿几乎会伴随他们渡过整个冬天,虽然下雪并非是常见的气候,但也不并不罕见,反倒是诸葛恪决定抓住这样的气候条件,对魏军发起决定性的进攻。 丁奉主动请缨出战,诸葛恪有些犹豫,毕竟丁奉已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将了,而此次的东兴之战,对于吴军来说,是至关重用的,绝不容有失,诸葛恪更倾向于使用年轻一些的大将。 丁奉急了,慷然陈辞,立下军令状,执意要带兵出战,于是诸葛恪遂下令丁奉率三千本部人马为先锋,唐咨、吕据、留赞等将领各率兵马进行策应,各路大军趁雪而进,直奔濡须大堤。 丁奉年轻时候就是一员骁将,先后在甘宁、陆逊、潘彰等名将麾下效命,冲锋陷阵,勇冠三军,常常因为奋勇杀敌而负伤,不过丁奉轻伤不下火线,悍勇无双,在吴军之中常以骁勇而称著,孙亮继位之后,封丁奉为冠军将军,倒也是名负其实。 早在赤壁之战时,丁奉便以校尉的身份参与大战,其后的数次与曹魏大战,丁奉也总是冲锋在前,累立功勋,虽然现在年过花甲,但仍然雄心不减,主动地请缨来当这个先锋。 诸葛恪对丁奉也是十分欣赏的,否则也不会带他来东兴前线,只不过因为下雪路滑,担心丁奉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但丁奉执意出战,便立下了军令状,诸葛恪倒也不好弃用,于是令丁奉为先锋,从正面对驻守在濡须大堤上的魏军发起进攻。 丁奉所率的三千人可都是自己的部曲,这个时代的私人部队战斗可比其他军队强悍的多,许多名将立身安命的本钱就是自己的部曲,平时对自己部曲待遇优厚,打仗的时候这些部曲才有可能为自己拼命。 丁奉一鼓作气便杀到了大堤之下,举目望去,大堤上下,都是魏军的宿营地,为了躲避风雪,大多数的魏兵都躲到了帐蓬里。 但由于缺乏足够的干柴,魏兵们没法生火取暖,将军们可以烤着火喝着酒来取暖,普通的士兵只能是抱团取暖了,依靠彼此的体温,来把湿衣服给烘干了。 只不过这天气过于湿冷,那怕钻到了帐蓬里,也仅仅只是能避过风雪,但帐蓬里一样又潮又湿,温度和外面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魏军士兵冻得是簌簌发抖。 这种情况,显然早在丁奉的预料之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在这里生活惯了,早就适应了江淮一带的湿冷,但北方的魏兵不同,他们初来乍到,又怎么可能会适应这种气候呢? 尤其是今年的天气,比往年更为恶劣,更为极端,魏兵就更为地不适应了,这场大雪,对于吴军来说,却是来得正当其时,天时地利都站在他们这边,想不破敌都难。 丁奉遥遥地望见正在帐中饮酒作乐的诸葛诞和司马昭,虽然不清楚他们是何人,但那座大帐位置超然,显然住的是重要人物,丁奉暗暗冷笑,魏军主将都不以为备,此时杀上去,再合适不过了。 他大喝一声道:“今日便是立功领赏之机,儿郎们,随我来!” 丁奉率先地摘掉了头盔,脱下了身上的铠甲,把身上的湿衣也解了,光着两个大膀子,拎着一把环首大刀,振臂高呼。 方才的一路奔袭,丁奉跑得已是满身大汗,一身湿衣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而那身冰冷而又沉重的铠甲,这个时候,反倒是成为了累赘,严重地影响到了速度和敏捷性。 马上就要到冲阵杀敌的关键时候了,丁奉觉得继续穿着这么一身铠甲和湿衣,对他的杀敌有着很大的影响,索性把身上的这些累赘给脱掉,尽管少了一些防护,但大大地提高了速度和敏捷性,丁奉觉得还是很划得来的。 至于这么大冷天光着膀子,丁奉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虽然他年过花甲,但每年冬天,还经常跳到长江之中游泳,他手下的部曲,亦然,所以赤身而战,丁奉反倒觉得无拘无束,更能发挥他们的潜力。 第1168章 雪中奋短兵 中 丁奉脱成了光膀子,身后的这些部曲,当然也不甘示弱,纷纷地解衣脱甲,赤膊上阵,而且他们也扔掉了矛戟这样的又长又重的武器,只持刀剑和盾牌这样的短武器。 在这漫天大雪之中,一郡糙汉子光膀而行,向着魏军阵地疾奔而来,这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仿佛如同一群疯子在雪地里狂奔,只不过委实有些人数多了而已。 按正常人的思维,人若是不发疯,又怎么可能有会在雪地里祼奔呢? 本来诸葛诞和司马昭听闻到吴军来袭的消息之后,是如临大敌,可等他们看清楚状况的时候,反倒是目瞪口呆,饶是诸葛诞打了很多年的仗,这样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难不成这些吴兵真得发疯了不成吗? 这么一个大雪天,天气又湿又冷,诸葛诞就算是穿着厚厚的冬衣和铠甲,铠甲的外面,还披了一件蜀锦做的披风,站在雪地之中一个时辰,就冻得手脚发麻,不回帐蓬之中烤烤火的话,诸葛诞都觉得自己快要给冻死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严寒酷冷的天气,这帮子吴兵居然会一个个赤膊裸衣上阵,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除非这些吴兵是脑子进水了。 司马昭两眼发直,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可他再怎么揉,看到情景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这些吴兵快速地冲了过来,距离魏军的阵地是越来越近了,倒让司马昭看得更为真切,这些吴兵确实没穿多少衣服,甚至可以看得到他们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在跳动着。 司马昭茫然地看向诸葛诞,疑惑道:“诸葛将军,吴军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诸葛诞沉吟了一下,道:“吴人赤膊上阵,不过是故弄玄虚,如此寒冷天气,他们必不能持久,传令下去,各营全力阻挡,休要他们靠近大堤,用不了多长时间,吴人必败!” 在诸葛诞看来,吴人不过是想要出奇制胜,但赤膊上阵这样怪异的招数也太偏门了,如果天热的时候,或许可以理解,但现在可是大冬天,还下着大雪,别人都生怕衣服穿少了不抗冻,这帮子吴人倒好,赤身裸衣,如果不是在战场上,诸葛诞还以为是打那儿冒出来的野人呢。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袭击魏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魏军可是好歹也有好几万的人马,看看吴军这些人马,充其量也不过是几千人而已,就算他们是铜浇铁铸,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冻僵的,到时候不用魏军出手,这极寒的天气就足以将他们给冻成冰棍了。 所以诸葛诞对吴军的这种进攻方式,颇有些不以为然,而且还用嘲弄地眼神扫视了一番,而且才下令魏军进行阻击。 魏军身着厚实的冬衣,身披铁铠,尚且冻得抗不住,吴军就算是再适应淮南这边的天气,那也犯不着赤身上阵吧,这样哗众取宠的作战方式诸葛诞完全搞不清吴军的真正意图。 不过搞不清也不要紧,以吴军这样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在雪地里多呆更长的时间,只要魏军能布置好防线,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吴军是必败无疑。 所以诸葛诞的命令下达的很随意,甚至连全军紧急征调的命令都没有下达,只是给前部督韩综下令,要他带本部的人马前去应战,只需要把这支吴军挡在大堤之前就行了,只要把战斗拖延上一段时间,诸葛诞就不相信吴军这些人真能在冰天雪地之中生存下去。 吴军的突然杀到,起初确实也让魏军是惊惶不已,但看清楚了吴军的模样,魏军士兵又不禁是狂笑起来,这特么地也太搞笑了吧,难道说吴国现在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连士兵的衣甲都配不起了?让一群赤身裸衣的士兵来打仗,而且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魏军士兵这个时候个个都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些士兵都懒得去防备,吴军这么一支军队前来进攻,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的? 唯独韩综是脸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有魏军将领嘲笑吴军连衣甲都穿不起,韩综可不这么认为,毕竟韩综是从吴国叛逃的,吴军是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就算吴国的综合国力比不上魏国,但也不至于连衣服铠甲都配不齐全。 吴军这次赤身进攻,肯定是有所原因的,尤其是韩综瞧见了丁奉,不禁暗暗地叫苦,吴军诸将之中,韩综害怕的不多,偏偏丁奉就算一个,丁奉打仗素来以骁勇称著,冲锋陷阵,悍不畏死,而且此人嫉恶如仇,对韩综这样的叛将是恨之入骨,一旦在战场上相遇,那就是不死不休啊! 可偏偏这个时候诸葛诞派韩综上前迎战,如果是平时,韩综必然是责无旁贷,冲杀在前,但现在遭遇到了丁奉,韩综心里便有些打鼓了,恨得不扭身而走,以避锋芒。 韩综瞧见了丁奉,丁奉自然也瞧见了韩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丁奉大喝一声:“叛贼韩综,休走,吃某一刀!” 韩综的所做所为,在江东早已引起了公愤,多年以来,叛逃到魏国的吴人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叛逃者大多是低调行事,尽可能地不再与吴国为敌,唯独韩综,没有半点的羞耻心,叛逃到魏国之后,便成为了魏国伐吴的急先锋马前卒,为了向新主子邀功请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吴国士兵,祸害了多少的吴国百姓,吴国上下,对韩综无不是切齿痛恨,像丁奉这般嫉恶如仇之人,在战场上遇到了韩综,不把他大卸八块,实在是难平心头之恨。 丁奉暴喝一声之后,提着手中的环首刀,三步并做两步,飞身地就冲着韩综扑了过去。 而他身后的吴军将士,也势如出林的猛虎,紧跟在丁奉的身后,向着魏军的阵地凶猛地扑了过去。 第1169章 雪中奋短兵 下 漫天的大雪等于是给吴军的进攻提供了掩护,如果是晴好的天气,吴军不可能都攻到近前了,魏军才会发现。 对付没有铠甲保护的敌军,最好的武器自然是弓箭,但魏军如果想要用弓箭进行反击的话,那他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吴军进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他们便可以开弓放箭了。 但这场铺天盖的大雪使得能见度极差,吴军都出现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了,魏军这才发现了他们的踪影,而且由于吴军是轻装上阵,他们奔跑的速度是极快的,那怕魏军的弓箭兵手忙脚乱地做出准备,可还没有等他们射出一支箭呢,吴军就已经冲入到了魏军的阵中了,并展开了厮杀混乱,魏军弓箭兵完全地丧失了作用。 吴军士兵虽然赤身赤膊,但他们可是一路狂奔而来的,身体的温度刚刚好,丝毫也不觉得有多寒冷,而且经过奔跑热身,此刻他们的身体的灵活性和敏捷性都处于一种最佳的状态,手持短兵杀入到了魏军阵中之后,简直是如鱼得水,大肆地砍杀起来。 反观魏军,则是被厚重的铠甲束缚着,被雨水淋湿的冬衣还没有机会干透呢,又湿又重,让身体是无比僵硬,现在突然地投入战斗之中,无论是速度还是灵活性,都要比吴军慢上半拍。 在激烈的战斗中,慢上半拍完全就是致命的,结果就是你的刀枪刚刚举起来,敌人的刀剑就已经刺穿了你的要害。 丁奉带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却是他自己的部曲,能征惯战,骁勇无双,他们如狼似虎地扑入了魏军阵中,所向披靡,魏军根本就无法抵挡。 原本在陆战之中,魏军是占据着明显的心理优势的,众所周知,吴军的长处在于水战,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如果魏军和吴军在水面上相遇,魏军未战先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但陆战之中,往往是魏军占据着优势,尤其是魏军的骑兵,根本就是吴军所无法抵挡的,所以一旦到了陆地之上,魏军则会理所应当地认为吴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这一次,魏军从一开始,就为他们的轻慢付出了代价,他们看到光着身子的吴军杀过来的时候,个个都是放声大笑,嘲笑吴军跟个傻子一样。 可进入实战之后,魏军才发现他们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了,吴军丢弃了铠甲和厚重的冬衣,让他们的身手变得灵活敏捷起来,尽管没有铠甲,防护能力几乎无零,但这些人灵敏的像猴子一样,魏军的刀枪根本没机会伤到他们。 所以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吴军所向披靡,一路大肆砍杀,如一股洪流,向着大堤这边冲了过来。 丁奉对其他的目标视而不见,拎着环首刀,直接就奔韩综杀了过来,两眼通红,似乎把韩综生吞活剥了心思都有。 有两名魏兵想要阻挡丁奉,结果被丁奉一刀一个,砍翻在地,如此的生猛,吓得其他魏兵根本就不敢靠前。 对于韩综这个叛徒,丁奉恨得是咬牙切齿,这回总算是逮着机会了,丁奉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饶过他,所以丁奉别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不顾一切的向着韩综冲了过去。 韩综暗暗地叫苦不迭,他很清楚,丁奉在东吴,那可是有名的狠将,韩综打心里眼怵他,但眼前的这个形势,他又不敢撤退,诸葛诞让他率兵阻击丁奉,如果他先逃了,诸葛诞能饶得了他吗? 所以韩综没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和丁奉和对战,本来还想着利用魏兵人多的优势来拖住丁奉,可是现在魏军的阵地被吴军给冲了个七零八落,魏军士兵个个抱头鼠窜,韩综再想调动人马,却发现他的命令已经是失灵了,没奈何,他也只好亲自拨剑,来应战丁奉。 丁奉原本以为韩综要逃,但没想这回韩综竟然是如此的硬气,敢正面来怼他了,这倒让丁奉暗喜,喝道:“叛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丁奉被抡起了环首刀,搂头盖脑地就劈了过去。 韩综慌忙举剑来招架,但丁奉这一刀砍得又快又猛,竟然把韩综手里的剑给砍为了两断。 韩综惊得是目瞪口呆,丁奉的这一刀,也太生猛了吧,望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剑,韩综果断地转身而逃,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去考虑受不受军法处置的问题了,无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事。 但韩综想逃,丁奉又岂能轻易地放过他,拎着刀,紧追不舍,韩综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但他身上的厚厚的铠甲严重地拖累了他的速度,让他想跑想跑不快。 韩综此刻都恨不得把身上的衣甲给扒光了,像丁奉那样光个膀子,或许这样逃跑的速度会快一些。 可惜丁奉根本就不给他脱衣的机会,三步并做两步,噌噌噌,就追到了韩综的身后,反手紧握着刀柄,照着韩综的后心就刺了下去。 这把环首刀可是用精钢来打造的,刚才削断韩综的长剑,就足见其威力了,此刻丁奉一刀刺下,就如同刺到了一块豆腐的上面,韩综的铠甲瞬间就被刺穿了。 韩综只觉得后心一凉,低头一着,胸口竟然多了一个刀尖,他眼前一黑,直接就爬到了地上。 丁奉也不墨迹,一刀刺死韩综之后,拨出刀来,干脆利落地又将韩综的人头给斩落了下来,这颗人头,他是要拿回孙权的宗庙之中去祭典的,孙权生前对韩综就是恨之入骨,曾重金悬赏他的人头,所以这颗人头可是价值万金的,丁奉又如何能不要呢? 韩综一死,魏军更是大乱,纷纷地溃败起来,而吴军则在丁奉的率领之下,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杀得魏军人仰马翻,原本设在大堤之下的那道防线,已经被吴军冲了个七零八散,很快吴军就杀到了大堤之下,开始向大堤发起了进攻。 第1170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率领一支小股精锐的力量,从并州军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这恐怕不难做到。 卫瓘虽然是文官,但王颀分拨给的卫队,可个顶个的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都是跟随自己作战多年的勇士,忠心耿耿,视死如归,让他们保护卫瓘的安全,是丝毫出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王颀没有和卫瓘选择走同一条的退路,是因为他也不确定可以突围成功,本着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原则,王颀肯定是会选择各自突围的,这样突围的希望便会大一些。 但这不过是王颀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本想着可以趁乱突围出去,但此刻的战场,却乱得有限,绝望之下的幽州军,大多数人并不会坚持到底,尤其是并州军喊出“降者免死”的口号之后,许多人选择了缴械投降。 普通的士兵当然是把生命放在第一位的,意志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许多士兵,入伍当兵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远没有上升到以死为司马家卖命的地步,更何况他们压根儿就不是司马家的嫡系部队,平时吃得是以朝廷名义发放的粮饷,跟司马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只有卫瓘和王颀这些人才清楚,他们所受命的,并非是天子,并非是朝廷,而是司马家族。 可现在卫瓘和王颀已经丧失了对军队的指挥权,手底下的兵马纷纷投降,他们也无法禁止。 投降其实也是一种传染病,而且传染性极强,最初的时候,那怕是身处困境,也没有人肯第一个站出来的投降的,一来投降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二来这些士兵平时受约束惯了,没有上峰的指令,他们是很难自己做出决定的。 但是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毕竟失节事小,生死事大,眼看着那些负隅顽抗的人纷纷地被并州骑兵所斩杀,而那些缴械投降的,却什么事也没有,生死相较之下,许多人自然是宁愿苟活,也不愿去当烈士。 最初投降的人是零星的,但发展到后面,整队整队的人马都齐刷刷地投降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战斗,自然很少有人再坚持了。 幽州军大面积的投降,让骁骑营的进攻变得更为流畅,更少阻碍,而此刻再想突围的王颀和卫瓘,则要显得比较另类,自然很容易遭到骁骑营的围杀。 尤其是骁骑营发现试图突围的是两条大鱼的时候,这种围攻便变得更为激烈了,王颀和卫瓘在并州军的围攻之下,变得寸步难行。 卫瓘的突围首先失败了,尽管他身边的这些亲兵个个拼命,悍不畏死,但骁骑兵的力量太强大了,当他们紧紧咬住一个目标的时候,这个目标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卫瓘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最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擒拿卫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骁骑兵是毫无压力而言的,卫瓘被擒之时,脸色苍白无力,眼神之中透着绝望。 弃临渝关而逃是他的主意,这一路的逃亡也是历经坎坷,总算逃到了冀州境内,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但最终还是落到了骁骑营的手中,全军覆灭。 卫瓘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一直惧怕的就是并州骑兵,可最终还是落到了并州骑兵的手中,这场跨越数百里的大逃亡,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卫瓘不知道等待他的命运将会是什么,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自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王颀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那儿去,虽然王颀是一员悍将,但是在骁骑兵的团团围困之下,双拳也难敌四手。 不过王颀却是拒绝投降的,他要为自己的荣誉而战,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刺杀了毌丘俭,如果他落到并州军的手中,就算曹亮能免他一死,毌丘家的人也不会答应,毕竟毌丘家的势力在幽州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执意要杀王颀为毌丘俭来报仇的话,曹亮也肯定不会拒绝的。 横竖是死路一条,那自己何不死得壮烈一些,他是司马懿安排在幽州的一枚棋子,他投靠司马家已经是很多年了,对司马家的忠诚程度比任何人都要强,不能舍身取义,那只有杀身成仁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抱着这样的信念,王颀拼死而战,在骁骑兵的重重围困之下,依然强突厮杀,没有半点放弃的打算,那怕他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地都战死了,那怕他浑身浴血,身负重伤,但他依然还在咬牙坚持着。 杀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一骑了,但骁骑兵的包围圈却是越来越紧密,王颀手中的长枪,也完全被血给浸染了,连他也数不清杀了多少的敌兵,可眼前的骁骑兵却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反而是越聚越多,他的双臂,已经快累得抬不起来了,鲜血从眉梢之上滴落下来,模糊了视线,他的眼前,唯有血色一片。 骁骑兵想要生擒他,所以没有对他下死手,否则的话,十个王颀这个时候也挂了。 骁骑兵喝令王颀投降,但王颀却是置若罔闻,毫不理睬,依然拼死冲杀,这个时候他对突围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只能是算是多拉一个敌人垫背吧。 但是他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刺出去的枪也是没有劲道,想要伤人,根本就没机会了,但他拒绝投降,宁死不屈。 文钦本想将他擒获,但看了看王颀必死之决心,最终他也放弃了,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骁骑兵将他斩杀,以全其名。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就算将他生擒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干脆让他死在战场上,也能落个烈士之名。 连续的几刀,砍在了王颀的身上,王颀却笑了,他终于是如愿以偿,可以马革裹尸了。 第1171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率领一支小股精锐的力量,从并州军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这恐怕不难做到。 卫瓘虽然是文官,但王颀分拨给的卫队,可个顶个的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都是跟随自己作战多年的勇士,忠心耿耿,视死如归,让他们保护卫瓘的安全,是丝毫出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王颀没有和卫瓘选择走同一条的退路,是因为他也不确定可以突围成功,本着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原则,王颀肯定是会选择各自突围的,这样突围的希望便会大一些。 但这不过是王颀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本想着可以趁乱突围出去,但此刻的战场,却乱得有限,绝望之下的幽州军,大多数人并不会坚持到底,尤其是并州军喊出“降者免死”的口号之后,许多人选择了缴械投降。 普通的士兵当然是把生命放在第一位的,意志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许多士兵,入伍当兵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远没有上升到以死为司马家卖命的地步,更何况他们压根儿就不是司马家的嫡系部队,平时吃得是以朝廷名义发放的粮饷,跟司马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只有卫瓘和王颀这些人才清楚,他们所受命的,并非是天子,并非是朝廷,而是司马家族。 可现在卫瓘和王颀已经丧失了对军队的指挥权,手底下的兵马纷纷投降,他们也无法禁止。 投降其实也是一种传染病,而且传染性极强,最初的时候,那怕是身处困境,也没有人肯第一个站出来的投降的,一来投降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二来这些士兵平时受约束惯了,没有上峰的指令,他们是很难自己做出决定的。 但是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毕竟失节事小,生死事大,眼看着那些负隅顽抗的人纷纷地被并州骑兵所斩杀,而那些缴械投降的,却什么事也没有,生死相较之下,许多人自然是宁愿苟活,也不愿去当烈士。 最初投降的人是零星的,但发展到后面,整队整队的人马都齐刷刷地投降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战斗,自然很少有人再坚持了。 幽州军大面积的投降,让骁骑营的进攻变得更为流畅,更少阻碍,而此刻再想突围的王颀和卫瓘,则要显得比较另类,自然很容易遭到骁骑营的围杀。 尤其是骁骑营发现试图突围的是两条大鱼的时候,这种围攻便变得更为激烈了,王颀和卫瓘在并州军的围攻之下,变得寸步难行。 卫瓘的突围首先失败了,尽管他身边的这些亲兵个个拼命,悍不畏死,但骁骑兵的力量太强大了,当他们紧紧咬住一个目标的时候,这个目标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卫瓘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最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擒拿卫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骁骑兵是毫无压力而言的,卫瓘被擒之时,脸色苍白无力,眼神之中透着绝望。 弃临渝关而逃是他的主意,这一路的逃亡也是历经坎坷,总算逃到了冀州境内,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但最终还是落到了骁骑营的手中,全军覆灭。 卫瓘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一直惧怕的就是并州骑兵,可最终还是落到了并州骑兵的手中,这场跨越数百里的大逃亡,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卫瓘不知道等待他的命运将会是什么,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自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王颀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那儿去,虽然王颀是一员悍将,但是在骁骑兵的团团围困之下,双拳也难敌四手。 不过王颀却是拒绝投降的,他要为自己的荣誉而战,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刺杀了毌丘俭,如果他落到并州军的手中,就算曹亮能免他一死,毌丘家的人也不会答应,毕竟毌丘家的势力在幽州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执意要杀王颀为毌丘俭来报仇的话,曹亮也肯定不会拒绝的。 横竖是死路一条,那自己何不死得壮烈一些,他是司马懿安排在幽州的一枚棋子,他投靠司马家已经是很多年了,对司马家的忠诚程度比任何人都要强,不能舍身取义,那只有杀身成仁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抱着这样的信念,王颀拼死而战,在骁骑兵的重重围困之下,依然强突厮杀,没有半点放弃的打算,那怕他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地都战死了,那怕他浑身浴血,身负重伤,但他依然还在咬牙坚持着。 杀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一骑了,但骁骑兵的包围圈却是越来越紧密,王颀手中的长枪,也完全被血给浸染了,连他也数不清杀了多少的敌兵,可眼前的骁骑兵却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反而是越聚越多,他的双臂,已经快累得抬不起来了,鲜血从眉梢之上滴落下来,模糊了视线,他的眼前,唯有血色一片。 骁骑兵想要生擒他,所以没有对他下死手,否则的话,十个王颀这个时候也挂了。 骁骑兵喝令王颀投降,但王颀却是置若罔闻,毫不理睬,依然拼死冲杀,这个时候他对突围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只能是算是多拉一个敌人垫背吧。 但是他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刺出去的枪也是没有劲道,想要伤人,根本就没机会了,但他拒绝投降,宁死不屈。 文钦本想将他擒获,但看了看王颀必死之决心,最终他也放弃了,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骁骑兵将他斩杀,以全其名。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就算将他生擒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干脆让他死在战场上,也能落个烈士之名。 连续的几刀,砍在了王颀的身上,王颀却笑了,他终于是如愿以偿,可以马革裹尸了。 第1170章 不堪重负的浮桥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诸葛诞司马昭以及魏军诸将的意料,刚刚他们还在嘲笑吴军自不量力,以为光着膀子就能打胜仗,但战斗的进程,却让他们自然而然地闭上了嘴巴。 吴军赤身而战,却没有受寒冷天气的半点影响,反而是生龙活虎,动作敏捷,相比之下,魏军则显得要笨拙的多,动作迟缓僵硬,如此一来,优劣立判,魏军在对战之中,根本就不是吴军的对手,以至于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就连魏军的先锋官韩综,都被丁奉给斩杀了,于是堤下的魏军更是兵败如山倒,纷纷向大堤这边溃逃而来,整个战场上的形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结果,估计出乎了魏军所有人的意料,诸葛诞也绝对不会相信战况能演变成这个模样,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可以简单就能收拾了的,唯有退兵,避过吴军的锋芒,才有可能重整队伍,再与吴军一战。 诸葛诞对司马昭道:“司马监军,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退回合肥新城,再做计较吧。” 司马昭有些发懵,这一仗他打得真是有些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地就败了,先前他们还不以为然,嘲笑这些吴军竟然光着膀子,但没想到在这大雪天里真得打起来,光膀子的居然战胜了穿衣甲的,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司马昭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呢。 如果说光着膀子就能打胜仗,那组建军队打造铠甲还有什么意义,只需让部队像野人一样赤身露体就行了。 这样的结论似乎有些说不通,但所有的这一切,又是司马昭亲眼所目睹的,容不得他不信。 这次征讨吴国,司马昭本是信心满满,根据江东传回来的情报,孙权死后,吴国的权力出现了真空,年仅十岁的孙亮登基为帝,一个小屁孩,甭管他聪明与否,都是无法主持朝政大权的,按照孙权的临终托孤,吴国的军政大权,落入到了主战派的诸葛恪手中。 而诸葛家,在东吴也并非是豪门大族,孙权也是临死之前不想把权力交给江东大族,才最终选择了诸葛恪。不管孙权的选择正确与否,吴国的朝政也终将会面临一场剧变,魏国只能捉住这个机会的话,一举平定江东,必然不再是梦。 司马师急需一场胜利稳固自己的统治,司马昭也希望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诸葛诞、王昶这些大将更是希望伐吴成功,让自己的仕途更进一步。 正是因为各方面有这么多的诉求,才会最终促成此次的伐吴之战,只不过司马昭没有想到的是,出征以来,竟然是遭遇到了极为罕见的风雪袭击,让魏军的行动受阻。 天时地利不占在魏军这一边,反而是占到了吴军那一边,原本认为这样恶劣的天气受影响的是双方,结果才发现,吴军那边屁事没有,反而是生龙活虎的,利用这灾难级别的天气,对魏军发起了突袭,令魏军大败。 不光是丁奉的军队,吴军其他的各路人马在唐咨、吕据、留赞的率领下,也开始向魏军发起进攻,虽然其他的各路人马没有丁奉这一路这么生猛,赤身上阵,但是吴军的气势正旺,攻势很猛,从侧翼配合丁奉正面的进攻,魏军节节败退,不可力敌。 所以诸葛诞才果断地下令撤退,尽可能地将损失降低到了最小,至于反击,诸葛诞恐怕没有半点这个念头,毕竟这么糟糕的天气,对魏军来说是影响巨大的。 如果这种影响是对双方都是有效的,诸葛诞倒是不必心急,等待雪停之后再反起进攻。 但现在看到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的,这场大风大雪,吴军的战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可以借助这样的风雪天气,发起令人意想不到的进攻,这仗还真没法子再打了。 不光是诸葛诞派出去的韩综死于非命,就连另一位先锋,乐安太守桓嘉也死于了乱军之中,整个驻守在大堤下的魏军已经全部溃败了。 这道长长的大堤并不太高,而且修筑的时候,也没有建成垂直的模样,而是修成了比较陡的那种斜坡,事实上,也只有这种下底比上底宽的梯型大堤,才能具备防御洪水的能力,不至于在洪水来临时发生垮堤的风险。 但如果考虑到防守戈功能的话,那大堤的形状无疑是失败的,因为进攻的一方,完全可以顺着大堤的斜坡攻上大堤的。 魏军虽然驻守在大堤之上,但大堤之上并没有什么防御工事,而且这么长的一个陡坡,也很难抵挡得了吴军的攻势,光是从堤下败逃回来的魏军就已经冲垮了堤上的防线了。 诸葛诞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可不是他站出来逞英雄的时候,魏军兵败如山倒,那怕他身为主将,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魏军的败势,既然败局已定,那迟走不如早走。 更何况,诸葛诞不光得考虑自己的安全,还得考虑司马昭的安全,司马昭身份尊贵,如果他有什么闪失的话,诸葛诞还真是没法子向司马师交待的。 打一场败仗,魏军不见得伤筋动骨,但如果折了司马昭,诸葛诞征东将军的位置恐怕还真就坐不住了。 所以一看到形势不利,诸葛诞火速地下令后撤,并且命令亲兵队伍护送司马昭先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司马昭的安全。 诸葛诞自己则尾随其后,一面保护司马昭的安全,一边徐缓而退,准备沿着大堤背后的那四座浮桥退回到合肥去。 可现在的浮桥,却承受了它原本不该承受的分量,无数的魏兵涌上了浮桥,这么大的分量,司马昭看得都有些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这些浮桥会不会断掉? 和一般的进军不同,此刻魏军兵败如山倒,逃到这里的士兵并不意味着安全了,他们必须要通过浮桥,到达巢湖的南岸,这样他们才逃出生天的可能。 但现在,魏军败兵如潮,都涌上了浮桥,浮桥真得已经是不堪重负了。 第1171章 自相残杀 魏军所使用的浮桥,只不过是一种用木板和绳索联结的简易浮桥,浮桥很窄,只能允许一人一骑通过。 这样的浮桥,魏军一共搭建了四座,正常的情况下,有序地排队过桥,倒是基本上可以满足魏军的通行要求的。 可现在是撤退的时候,而且场面已经是完全地失控了,魏军争先恐后地涌向了浮桥,虽然四个浮桥看起来有着四条退路,但这些退路都是瓶颈一样的存在,魏军的千军万马都拥挤在这儿,都想第一时间挤上浮桥,可想而知场面有多少的混乱。 诸葛诞和司马昭倒是抢先一步离开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走浮桥,因为此刻浮桥上早已是人满为患了,那怕诸葛诞身为主将,恐怕也没办法命令下面的士兵给腾出一条路来。 现在走浮桥,也谈不上什么安全,浮桥的承载能力有限,这么多人拥挤上浮桥,两边又没有护栏什么的,这挤来挤去,很容易就被挤到水里的,这不站在堤上望去,许多落水者已经在水里挣扎扑腾了。 诸葛诞一看形势不妙,果断地和司马昭分别登上了两膄船,这些船是给前线的军队运送给养物资的,有一部分就停靠在大堤边上,这个时候乘船可比走浮桥安全的多,所以诸葛诞选择了乘船而逃。 但是这些船只有限,只能供诸葛诞司马昭以及魏军之中一些高级将领使用,其他的低阶军官和普通士兵,唯一的逃跑路径,就是这四座浮桥了。 几乎所有的将领都逃了,剩下的军队是群龙无首,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而吴军的各路人马已经是掩杀而至,向着大堤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魏军无心恋战,都急切地向着浮桥涌去,恨不得马上就能过浮桥。 不断地有人落水,来自北方的魏兵大多是旱鸭子,不熟水性,许多人掉到了水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生活了。 他们拼命地挣扎呼叫着,但却无人理会,魏军现在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有闲情去管别人的死活。 这么多人挤上了浮桥,让原本就不太结实的浮桥更是不堪重负,浮桥上的人太多,早已把浮桥的桥面给踩到水里,其实在水面上已经看不到了浮桥的模样,那水深,至少也已经是没过了脚踝。 而且随着魏军不断地涌了上来,水位朝着膝盖方向上升,许多站在浮桥上的人吓得要死,再这么沉下去,所有的人都得死。 于是许多人大声地呼喊不要上桥了,但堤上的魏军根本就是充耳未闻,虽然上浮桥有风险,但总好过吴军在背后的追杀吧,吴军的刀剑可不长眼,被吴军追上,更是死路一条。 眼看着吴军的追兵越来越近,魏军更是慌不择路,拼了命的向着浮桥上挤了过去,浮桥终于是不堪重负,联结浮桥的绳索首先断了,第一座浮桥立刻散了架,沉入了水底。 连带着浮桥上的魏兵,如同是下饺子一样掉入了河里,他们绝望地挣扎着,水面上一片哀嚎哭喊之声。 但是没有人在乎落水者的生死,魏军在疯狂地逃命,吴军在疯狂地追杀,这些落水者除了自救,已经不用再指望有谁会来搭救他们了。 这个时候,会游水的技能就变得尤为重要,可以说是生存与否的关键,那怕会一点狗刨,也比什么都不会强上许多。 在水里,人多与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有挣扎着上岸,才有可能捡回一条命去,如果上不了岸,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溺亡,人多,也只能代表多死几个而已。 第一座浮桥断裂之后,紧跟着第二座浮桥,第三座浮桥也断裂了,更多的人落入到了水中,那些已经通过浮桥上岸的人算是有惊无险地捡了条命回去,但那些落水者,尤其是离岸边较远的落水者,就很难再看到生还者了。 他们在水里不甘心地绝望挣扎着,但河水是无情的,它冷酷地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水面上很快就再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只有大片大片的浮尸在水里沉浮着。 连续地三座浮桥沉没,让第四座浮桥上的人惊魂未定,这仅存的浮桥上现在一样是挤满了人,而且还有魏兵依然向着桥上挤来,这座浮桥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 此刻在桥上的一名军侯大声喊道:“浮桥撑不住了,快推一些人下水!” 这时候魏兵们才恍然大悟过来,先前那三座浮桥上虽然发生过有人提前落水的现象,但大多是无意之中被挤落下去的,那怕浮桥上的人再多,也没有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事,现在情况危急,为了避免最后一座浮桥的垮塌,只有减少浮桥的负重才行。 所以这个时候想要活命,就得主动出手,把别人推下水去,这样才有可能让自己的生存几率高一些。 那名军侯刚喊完,就觉得身边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就掉入了水里。 那名军侯不会游水,掉到了水里,他愤怒之极,正想怒骂一句,但一张口他就呛了一口,望着桥上的人,他绝望地沉了下去。 这名军侯的落水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许多人开始拼命地将身边的人给推到水中去,就算是那名把军侯推下去的魏兵最终也没有幸免,他也被别人推下了水,淹死了。 浮桥上的场面变得十分的混乱,最初还是互相推搡,到最后就发展到刀剑相见,鲜血把桥面都给染红了。 这个时候的魏兵个个都杀红了眼,原本只需要减少一些人浮桥就能撑住到了,但发展到最后,桥面上根本就没剩下几个人,每个人的周围都是空旷无人的,还能站在桥上的人,双手都不知道沾了多少的鲜血。 丁奉冲到了大堤上,看到了最后一座硕果仅存的浮桥,令他匪夷所思的是,浮桥上竟然没有几个人,整个水面上,却是浮尸满江,魏军死者不计其数。 第1172章 惨败收场 丁奉冷酷地狞笑了一声,尽管浮桥上已没有多少的人了,但丁奉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了下去,将联结浮桥的绳索给斩断了。 绳索一断,整个浮桥轰然而榻,先前为了争夺留在浮桥上的位置,魏兵们拼了个你死我活,但现在浮桥一断,所有的人都无可幸免,径直地掉落到了水中。 四座浮桥的倒塌,也就预示着这场战斗临近了尾声,留在大堤上的魏兵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要么死战而亡,要么屈节投降,反正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生死关头,许多的魏兵还是选择了投降,无论怎么看,活着总比死了要强,没有退路之后,投降便成为了唯一的生存机会。 尽管说投降之后很可能会受到折磨,有更大的苦难等着他们,但只要能活下去,别的似乎他们就不会太在乎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乘坐的船只分别抵达了对岸,那些通过浮桥逃上岸的魏兵此刻也聚集在了对岸,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浮桥沉没在了水中,眼睁睁地看着浮桥上那些来不及上岸的魏兵掉落到了水中在绝望地挣扎着,但没人能做出什么,他们只能是傻傻地看着那些落水的袍泽,被江水所吞没。 或许这些人还在暗自的庆幸,如果他们不是早一步地到达了对岸,很可能现在落水的就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诸葛诞脸色灰败,神情黯淡,虽然他坐船逃离了大堤,但东兴这一战,魏军的伤亡人数如此惨重,他身为前线都督,恐怕得担负最大的责任,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就是锒铛入狱,自己以前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恐怕会随着这一战的失利而前功尽弃。 诸葛诞能坐到扬州都督征东将军的位置上,确实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要知道他可不是司马家的嫡系势力,得以坐到这个位置上,与他的勤奋和努力那是密不可分的。 在私底下,诸葛诞和夏侯玄交从过密,可曹爽覆灭之后,夏侯玄也基本上大权旁落靠边站了,诸葛诞不得不战战兢兢,如覆薄冰,生怕自己因为一点错事就得罪了司马家。 在王凌敌叛乱的时候,诸葛诞并征调前往淮南平叛,因功被封为了扬州都督征东将军,这又让诸葛诞升起了飞黄腾达的念头。 这一次的东兴之战,本来就是诸葛诞一手策划的,他也希望通过伐吴立下战功,也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事与愿违,东兴这一战败了,而且败得相当的惨,如果朝廷真要追究起来,他诸葛诞绝对是难辞其咎。 接下来该怎么办,诸葛诞有些左右为难了,何去何从,他确实也是该好好考虑清楚了。 司马昭同样是脸色难看,看着濡须水之中那些绝望挣扎的魏兵,司马昭心中一片悲凉,虽然他并不是特别地在意那些士兵的生死,但这场东兴之战,却实实在在地在他的履历上增添了极不光彩的一笔。 世人皆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对于目前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司马氏来说,这一场失败,会让司马氏的统治变得更为地艰难起来,北方的并州和幽州已经有一个曹亮在虎视眈眈了,而此番和东吴交战的失败,也令淮南前线变得是危机重重,这种腹背受敌的状况,也确实是不好受。 司马昭本来这次是希望通过一场胜利来给司马师分忧的,但胜利没看到,却换来了一场大败,这让司马师的境地是雪上加霜,反倒是给他添乱了。 那些载着诸葛诞和司马昭等人的船只倒是在抵达对岸之后,很快便折返回去救人了,但相对于数量众多的落水者,这样的救援行动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而且那些落水者大多不好游水,在落水后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溺水而亡了,等到救援的船只赶到,大部分人已经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这一战,魏军伤亡被俘的人员多达两万之众,这其中因为浮桥断裂溺水而亡的,就占据了大半之数,可以说惨不忍睹。 诸葛诞不得不下令残余的军队返回合肥新城,东兴战败之后,吴军很可能会趁胜追击,而合肥新城首当其冲地,就会成为吴军的攻击目标,所以诸葛诞不敢大意,退兵合肥新城,并加强了合肥新城的防御能力,以防备吴军的进攻。 东兴兵败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武昌和江陵那边,胡奋和王昶本来率军进攻二地,仅仅是为了牵制吴军,并没有准备全力地赴地发起进攻。 原本他们的战略目标已经达了,驻守武昌和江陵的吴军根本就不敢乱动,严阵以待,淮备和魏军决一死战的,但胡奋和王昶并没有急于进军,仅仅是驻扎着武昌和西陵的城外,按兵不动。 可惜诸葛诞和司马昭在东线便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反而是遭到了惨败,被迫撤军了。 主攻方向的魏军遭遇到了重创,那么只起策应和牵制作用的胡奋和王昶自然没有了任何的存在价值,在得到了东兴战败的消息之后,胡奋和王昶不约而同地下令连夜拨营起寨,向北撤退了。 最终这次魏国的进攻,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吴军那边是大获全胜,身先士卒赤膊而战的丁奉,自然是得了首功,晋升为灭寇将军,加封都乡侯,其余的领军之将吕据、留赞、唐咨也皆获封赏,凡是此次参加的将士,皆有大小不等的功劳。 而位居首功的,自然是太傅诸葛恪,东兴大捷,使得诸葛恪晋升为丞相,荆扬二州州牧,都督中外军事。 和升职相比,更为重要的是,诸葛恪获得了无尽的声望,原本还对他的质疑之声,随着东兴大捷而彻底地烟消散,使得诸葛恪在江东的威望达到了顶点。 同时,这也助长了诸葛恪的骄兵之心,认为魏军也不过而矣,东兴之战后,诸葛恪并没有轻易地返回建业,而是不断向东兴增兵,准备兴师北伐。 第1173章 替罪羊 青玉坊是洛阳最有名的乐坊,自然是最为有名的销金窟,这里歌姬成群,美女如,生意好的不得了。 但今天却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不看莺歌燕舞,不赏风花雪月,只是一个喝闷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喝得是酩酊大醉。 要说这里可不是酒楼而是乐坊,在这儿喝酒的客人大多只是为了追求一下情调,真要是花钱买醉,又何苦来这种地步? 按理说客人花了钱,想干什么那是客人的自由,但鸨娘焦月娘是一个比较八婆的人,她十分好奇这位客人的行为举止,看起来这位客人锦衣华服,和洛阳城里面的那些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客人带的几名护卫,目露精光,精悍利落,一看就都是练家子。 别的公子哥的随从护卫不过是来装点一下门面的,但这位客人的护卫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不禁让焦月娘很是好奇这位客人的身份,她特意地想接近那位客人,却被护卫冷冷地挡了驾,连客人的身边都去不了。 喝闷酒的人焦月娘也见多了,大多是为情所困,但这位客人显然不是,从他目光之中透出来的凛凛杀气,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 焦月娘好奇客人的身份,但她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位客人的地位超乎她的想象,如果真让她知道的话,绝对能把她给吓尿了。 没错,在青玉坊借酒浇愁的,正是刚刚从淮南返回洛阳的司马昭。 其实东兴这一战行使指挥权力的是征东将军诸葛诞,打了败仗,理当应该由诸葛诞来负主要的责任,司马昭虽然是监军,但他对淮南的军务并不太熟,如果一定要让他也负责的话,最多也就是一个次要责任。 战败之后,诸葛诞、王昶、胡奋皆上书朝廷,请求降罪,司马师则是宽宏大度,主动地承担了战败的责任,称自己没有听信采纳尚书傅嘏的意见,才导致了此次的失败,诸葛诞、王昶、胡奋他们恪尽职守,并无过错,所以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唯独监军司马昭监军不利,协调失当,故而削去爵位,撤除封邑。 司马师在事先没有和司马昭沟通的情况下,就宣布了这一处罚决定,司马昭一时郁愤难平,一气之下,就跑到了青玉坊来买醉,连司马师的召见都置之不理了。 司马昭不是不愿意为此次失败承担责任,关键是领军主将没有任何的罪责,为何他身为监军,却要承担全部的责任,实在是难用公平二字来形容,如果想要解释这一切,只能是说司马师把他当做了替罪羊,以平息朝中大臣的怒火。 这就是司马昭郁闷不已的地方,没错,他可以承担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但不能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吧,这次战败,身为主将的诸葛诞理应承担大部分的责任,正是因为他指挥失误,没有预估到天气的影响,面对吴军的袭击,又未能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案,最终才导致了魏军的伤亡惨重,这场失利,诸葛诞绝对是难辞其咎。 诸葛诞并不是司马家的嫡系,他反倒是和夏侯玄交从过密,这一点司马昭是很清楚的,司马懿在世之时,没有对诸葛诞动手,是因为诸葛诞确实是一个将才。 但这次司马昭前往淮南与诸葛诞共事,隐隐觉得诸葛诞也是一个像王凌一样极具野心的人,并不肯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司马家卖力,所以这种人中,还得要多加提防才是。 在淮南之时,司马昭就曾给司马师秘密写信,希望司马师可以寻找机会削减诸葛诞的兵权,以免他成为王凌第二。 这次东兴战败之后,司马昭当然理所应当地认为司马师会听从他的意见,抓住这次战败的机会,把诸葛诞给撸下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师就连象征性的惩处都没有一个,直接就免了诸葛诞等人的罪责,反倒让他来当这事的替罪羊,承担所有的过错,这一点,司马昭完全无法接受。 这个时代,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声望可是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威望,是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 这次被削去爵位,无疑会成为司马昭的一个人生污点,也让司马昭的声望,跌到了谷底,这让司马昭以后的仕途,会变得格外的艰难起来。 虽然司马昭清楚司马师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结果,但无论如何,让自己背不该背的锅,司马昭从心理上是很难接受的。 司马昭和司马师的一母同胞,感情一向不错,司马昭也知道,司马师以前一直很照顾自己,他们的关系也非常的亲密,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没有什么能超越他们兄弟感情的。 但是自从司马师接掌大权以来,司马昭觉得司马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淡薄了许多。 或许这和司马懿的遗命有关吧,司马懿在临终之前指定由司马伦来接替司马师的位子,等到一下子就扼杀了司马昭以及他们兄亲几个的期望。 众所周知,司马师是没有儿子的,也就是说,司马师一旦离世,他留下来的权柄必然会由他们兄弟几个之中的一个人来继承。 本来按照长幼之序,司马昭是最有希望成为继承人的,司马师接掌大位板上钉钉,但司马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司马昭还是很有可能上位的。 但司马懿的临终遗命,算是给司马昭泼了一盆冷水,让他所有的幻想瞬间成空,司马师最为年长,没有子嗣,他们还有希望,而司马伦在诸兄弟之中,最为年幼,光是这一点,司马昭就没有什么念想了。 从司马懿死去的那一刻,司马昭内心之中就开始了怨恨,同样是司马懿的儿子,他比不过长兄司马师,也比不过幼弟司马伦,在司马家族之中,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第1174章 背黑锅 司马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似乎也只有酒,才能麻醉他的思想,才能麻醉他的灵魂。 司马昭带来的人根本就不敢去劝说他,司马昭的脾气他身边的人都很清楚,这个时候去劝说他,不但无济于事,还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司马昭一言不和,真得有可能会杀人的。 谁也不敢白白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他们只能忠实地站在包房的外面,确保司马昭的绝对安全,至少司马昭已经喝了多少酒,或者说还要喝多少酒,都和他们没有半点的关系。 不过还是有人敢拦下了他。 “二公子,小酌可以怡情,但大醉却是伤身,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的话可能会影响身体的。” 司马昭抬起惺忪的醉眼,呵呵一笑,道:“公闾,怎么,你也到这里来借酒浇愁?” 来人正是贾充,因为章武县长贾成投敌层卖国,导致幽州军在章武全军覆灭的事,贾充受到了一定牵连,被降了一品官职,还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被罚一年的俸禄贾充倒是不在乎,毕竟一年的俸禄撑死也就两千石而已,对于家大业大的贾充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被罚掉一级,却让他是心疼不己,毕竟升官不易,好不容易才爬上了二千石的位置,踏入了高官的行列,却一不留神,又给打回了原形,着实令人气愤。 其实说起来贾成和他的关系也比较疏远了,虽是同族,但毕竟出了五服,平时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密切,只不过这次贾成给贾充送了厚礼,让他在司马师面前给美言几句,给他谋个好差事。 正因为如此,反倒让司马师给记住了贾充和贾成的关系,这次章武兵败和贾成投敌,让司马师是愤怒不已,他特意地派人去彻查此事,证实了此次兵败,九成的原因是贾成造成的,正是因为他拒绝幽州军入城,最导致了幽州军的全军覆灭,而贾成在幽州军失败之后,在并州军并没有采取攻城手段威胁之下,主动地弃城投降了并州军。 贾成投敌之后,司马师就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是把贾成三族之内的人尽皆流放。本来贾充与他只是同族但关系疏远,受不到牵连,但因为给贾成说好话的缘故,让司马师对贾充也是很恼火,这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还好意思举荐给我? 不过司马师念及贾充还是有功的,所以只是轻罚,降他一级罚俸一年,略作惩戒。 贾充当然不敢对司马师有意见,如果不是司马师故念旧情,这回贾充可算是倒大楣了。 贾充郁闷至极,都是这个贾成给他惹来了祸端,本来是念在同族同宗的份上,贾充准备帮点小忙的,但没想到却是引火上身,这种倒楣事,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啊。 所以贾充才跑到青玉坊来散散心,没想到居然在这儿会撞到司马昭,看到司马昭醉得如一堆烂泥,便上前拦阻他喝酒。 司马昭虽然喝得醉意阑珊,但却还没有完全地丧失意识,大笑道:“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咱们这叫一醉解千愁,今天大醉一场,把所有不开心的事统统给忘了吧。” 贾充可不敢再让司马昭喝下去了,分吩咐小厮将桌上的酒全给端走,另外端一碗醒酒的汤过来,苦口婆心地解劝道:“二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酒喝多了,是要伤身的。知道你心情不好,受了罚,没人能高兴得了,但是你也知道,大将军用心良苦啊,在这一点上,你得支持他才是。” 司马昭瞪着血红的眼睛,冷笑地道:“让我支持他?笑话,如今他早已是权倾天下,无所欲为了,早就把兄弟情谊抛之脑后的,又何须我来支持他,替他背黑锅还差不多。” 贾充道:“二公子,你怎么说就是错怪大将军了,他正是念你们的兄弟情谊,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此次东兴兵败,损失惨重,自然必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这样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二公子在淮南前线,才知道谁最应该来负这个责任。没错,正是征东将军诸葛诞,他身为前线主将,指挥失当,才最终导致了东兴兵败,要追究责任,那就必须要处罚诸葛诞,降职另调。但目前淮南的形势二公子也比谁都清楚,诸葛恪得胜之势,洋洋得意,吴军在东兴非但没有撤军,反而大举增兵,意图进犯淮南,那边的战事一触即发,如果在此时刻临阵换将的话,恐怕最高兴的,就是诸葛恪了。” 司马昭沉默不语,他刚刚从淮南返京,所以淮南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吴军在东兴获胜之后,并没有班师回建业,反而向东兴大规模地进行增兵,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清楚吴军的企图,诸葛恪集结军队,想要试图乘胜而进,夺取淮南了。 所以这个时候,前线的那些主将是不可能被撤换掉的,临阵换将,那可是兵家之大忌,自从平定了王凌叛乱以来,淮南的防守就一直是由诸葛诞要负责的,这个时候,如果更换主将的话,势必对淮南的军务造成很大的影响,整个淮南的防御体系,很可能会推倒重建。 但真如果推倒重建的话,那么诸葛诞先前在淮南的一切防御准备很可能就会付诸东流。 而且吴国的诸葛恪是不会给魏军重建淮南防御的机会的,如果这个时候魏军临阵换将的话,正中诸葛恪的下怀。 所以司马师才不会对诸葛诞追究什么责任,就算诸葛诞需要承担东兴兵败的全部责任,司马师也必须要网开一面,维持淮南前线的现状,才是最为明智的一种选择。 但必须要有人为此来承担责任,以平息朝内朝外的怒火,东兴这一战,有太多的人战死疆场,如果司马师轻描淡写地将此页揭过,很可能会遭至许多人的不满,所以,司马师决定必须要有人来为此事背锅。 第1175章 过继一个儿子 首先另两路主将王昶和胡奋是没有过错的,他们是在东兴兵败之后才主动撤退的,他们和东兴兵败没有任何的关联。 诸葛诞身为淮南主将,当然是责无旁贷的,而且诸葛诞已经是主动上了请罪表,来承担这次兵败的责任,可是按照目前的形势,诸葛诞不能动,非但不能动,还得好言安抚于他,让他好好地会镇守淮南,以防备吴人的反扑。 所以,算来算去,也只有身为监军的司马昭成了替罪羊,而且司马昭是司马师的弟弟,如果司马师处罚司马昭的话,正可以表现出司马师不偏袒不护短刚正不阿,既可以稳定大局,又可以平息众怒,可谓是一举两得。 司马昭冷哼一声,道:“这道理我自然省得,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碰,唯有我,活该倒楣,活该被牺牲掉,阿兄大义灭亲,他的面子有了,可我的呢?在天下人看来,我司马昭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是司马家最无用的人,我还能有什么前途,还怎么在天下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贾充道:“二公子受委屈了,大将军心里面也过意不去,所以才特意派某过来安慰一下二公子的,现在局势维艰,为了平息众怒,大将军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二公子能顾全大局,忍辱负重才是。好在这次大将军削去的仅仅只是二公子爵位,只要等此事平息过去,大将军自会安排二公子再立战功,到时恢复爵位,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 司马昭斜瞪他一眼,冷笑道:“某以为公闾此来是偶遇,没想到却是替大哥来当说客的,其实大可不必,我司马昭在司马家之中,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何时招人待见过,父亲临终之时,早就把大事安排好了,不光让大哥来继承大位,就连大哥身后的事,也得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司马昭终究是他们的陪衬,这辈子恐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贾充向来和司马昭私交不错,所以司马师才会安排他来劝慰司马昭的,听到了司马昭的牢骚和抱怨,贾充看了看房外,确信没人可以听到,这才压低声音对司马昭道:“二公子何须自怨自艾,自曝自弃,在下遍观司马家诸公子,二公子之才,仅仅只在大将军之下,却远在诸公子之上,在下说一句肺腑之言,如果大将军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承继大业的,非二公子莫属。” 司马昭顿时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贾充会和他说这样的话,确实贾充和他私交不错,但私交再好,也不可能敢这么说话吧,万一泄露出去,这可是有咒司马师的成分啊,死罪都是轻的。 但司马昭听来,这话确实是受用的很,而且贾充也说了一句大实话,整个司马家之中,论才干学识,司马师排第一,那是勿庸置疑的,但司马师之下,却无人可以和司马昭相提并论,那怕就是被冠以神童之誉的司马伦,现在也不过才十来岁,还没有自己的儿子司马炎大呢,如果现在司马师有一个意外的话,论能力,这大位确实是非他非属。 不过只不过想想罢了,司马师现在正当壮年,能有什么意外?如果司马师能活到司马懿的那个年纪,只比他小两岁的自己也老了,而做为法定继承人的司马伦早就成年,这大位说什么也轮不到自己啊! 司马昭端起醒酒汤,默默地喝着,半响,才对贾充道:“公闾,这话咱们私底下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 贾充阴阴地一笑道:“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在下所言,如果不幸成真,那二公子可否真得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司马昭又复沉默起来,说实话,这样的情形司马昭并不是没有幻想过,只不过幻想归幻想,司马昭可从来也不敢吐露出来,只是没想到贾充今日会突然提及此事,让司马昭又沉缅到了早些幻想之中。 只不过幻想再好,也终归只是幻想,摆在司马昭面前最为现实的问题就是,万一司马师真得英年早逝,可不还有一个司马伦绕不过去吗,就算司马伦年纪还小,无法主持大局,但上有司马懿的遗命,下有司马师的托孤,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来继位啊? “公闾,你我私交不错,才敢有这肺腑之言,不过就算大哥有什么意外,可还有司马伦呢,世人皆知父亲的遗命,谁敢违背之?” 贾充诡秘地一笑道:“司马太傅临终之时,做出这样的安排,不过是出于大将无子嗣的缘故,自古以来,父子传承是为正统,兄终弟及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大将军有子嗣的话,百年之后,这大位自然是轮不到九公子的。” 司马昭一怔,道:“大哥只有五个女儿,并无儿子,而且大哥再未续弦,也不可能再有子嗣,公闾所言,似乎不太可能吧?” 贾充悠然一笑道:“大将军是无子嗣,但确是可以从宗族之内过继一个的,二公子次子司马攸,乃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就看二公子舍得不舍得了?” 司马昭眉头一蹙,道:“你是说那个贱……算了,公闾,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个孩子来历不明,我可从来也没把他当成是亲生的,将他过继给大哥,那岂不是要乱了司马家的血统吗?” 自从王元姬抱着这个孩子回来,司马昭就从来也没有承认过这个孩子,只不过为了顾全司马家的面子,司马昭最终没有休妻,但这几年来,他从来也没有再见过王元姬一面,自然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现在贾充突然地提及将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反倒是让司马昭很是意外。 贾充呵呵一笑道:“二公子承不承认无所谓,但他是王夫人生的,而王夫人是二公子的嫡妻,这就足够了,这过继个儿子,又不需要滴血验亲的,将来真若是司马攸继承了大位,二公子便是首辅,生杀予夺,还不是尽在二公子之手?” 第117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对于这个“意外”的情况,曹亮还是乐于接受的,毕竟粮草做为一支军队的命脉,是至关重要的。 官渡之中,为什么实力强大的袁绍最终完败给了曹操,就是因为曹操捉住机会,一举烧掉了袁绍屯积在乌巢的粮草,军无粮则乱,袁绍的失败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司马懿可不是袁绍,司马懿可号称是“打不死的强”,百折不挠,这么一点挫折显然是不可能击倒他的。 按正常情况,失去粮草之后,司马军应该是收缩兵力,徐缓后退,以防备敌方可能的趁势袭击,等到筹措到充足的粮草之后,再行进军。 但司马懿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不退反进,到是大有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架式,这一点不但大悖常理,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曹亮当然也没有指望这么一点打击就能摧垮司马懿的意志,司马懿为了这场决战,准备了那么久的时间,很显然他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撤退的,依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司马懿强行进军,企图速战速决,曹亮当然不会轻易地上他的当。 出现这种情况后,并州军的战略布署也会随之做出相当的变动,审势度势,临机权变,那是一位优秀的战场指挥官必须具备的素质,面对司马军来势汹汹的意图决战的架式,曹亮采用避实就虚的方法,利用战场上的宽度和骑兵的机动能力,充分地进行迂合作战,不与司马军正面交锋,籍此来消耗司马军的锐气。 现在司马军因为缺粮的缘故,情绪上比较急躁,他们甚至希望一战就能决定胜负,不需要消耗太多的时间。 曹亮的方案自然是与敌恰恰相反的,司马懿想要速战速决,自己这边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曹亮首先派出机动能力最强的骁骑营,来与敌进行周旋。 骁骑营全部都是轻骑兵,速度和机动迂回能力是它的强项,在晋中平原,骁骑营熟悉这里的地形地势,可以充分地利用这一点,拖垮司马军的骑兵,消耗掉他们的时间。 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暂时地被曹亮给隐藏了起来,做为攻击力最强的两支骑兵,他们将扮演战场终结者的身份,在必要的时候将会对司马军进行致命的打击。 如今司马军的粮草匮乏,补给困难,利于速战而不利于持久战,曹亮仅派出骁骑营来应战,目的就是不让司马懿如意。 但对于文钦来说,这个任务一点也不轻松,毕竟骁骑营只有一万骑兵,面对司马军的七万骑兵,数量对比极为的悬殊,想要实现曹亮的战略意图,必须打出轻骑兵的特点来才行。 这一战也是骁骑营装备升级之后的第一场战斗,而且这也将会是一场十足的硬仗,不过对于骁骑营来说,他们秉承着虎豹骑的传承,在战场上,从来也不知道畏惧两个字怎么写,接令的时候,文钦傲然应命,代表着骁骑营接受了这第一支令箭。 当文钦把军令带回到骁骑营之后,整个骁骑营变得沸腾起来,群情激昂,战意澎湃, 曹演虽然已经离世,但他带出来的这一王者之师却并没有因此而沉寂下去,这一战也将是一次复仇之战,骁骑营要为他们的将军复仇,要司马军血债血偿。 如今的骁骑营,除了更换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两样马具之外,马蹄铁也同样装配到位,整个并州的战马现在都拥有这样的配置。 别看马蹄铁只是一块圆弧线的铁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对于战马而言,却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对延长马匹的使用寿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马蹄铁,又称马掌,是马、牛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铁制蹄型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马蹄铁是罗马人发明并改进的,早在公元前一世纪,就已经很流行了,不过中国古代似乎一直没有使用过马蹄铁,一直到蒙古人统治欧亚大陆之后,马蹄铁才盛行起来。 曹亮既然提前造出来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自然也顺手将马蹄铁这个物件给搞出来。 马蹄铁虽然,但却是一件不可或缺的重要马具,西方不是流行一个谚语吗,丢了一颗钉子,掉了一只蹄铁;掉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摔死了一位将军;摔死了一位将军,吃了一场败仗;吃了一场败仗,亡了一个国家。甭管真的假的,马掌都是重要滴。 马蹄铁的最大贡献就在于它让战马可以长途跋涉,正因为如此,骑兵才真正成为战斗力强大,作战能力持久的主力部队。 除了这三样马具之外,骁骑营在骑手的武器和装备上面,也进行了升级换代,由于轻骑兵的属性,骁骑营的武器和装备是同越骑营屯骑营有极大的区别的。 首先衣甲上面,为了最大程度地减低重量,骁骑营抛弃以往所穿的铁制铠甲,全部采用皮制的衣甲,轻便灵活,虽然说防护能力弱了一些,但在机动性上面,却有了实质性的提高。 为此,骁骑营在人员的选拨上面,也是尽可能地挑选一些体型偏瘦的骑手,淘汰了一些大块头,进一步地保证战马的负载趋于一致。 在武器的选择上,也是以轻便灵活的马刀为主,配备轻便的长枪,除此之外,舍弃掉了任何多余的负载,让战马的速度尽可能地提高到极限。 经过重新的改造,骁骑营已经被曹亮打造成了一支全新的轻骑兵队伍, 第1177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对于这个“意外”的情况,曹亮还是乐于接受的,毕竟粮草做为一支军队的命脉,是至关重要的。 官渡之中,为什么实力强大的袁绍最终完败给了曹操,就是因为曹操捉住机会,一举烧掉了袁绍屯积在乌巢的粮草,军无粮则乱,袁绍的失败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司马懿可不是袁绍,司马懿可号称是“打不死的强”,百折不挠,这么一点挫折显然是不可能击倒他的。 按正常情况,失去粮草之后,司马军应该是收缩兵力,徐缓后退,以防备敌方可能的趁势袭击,等到筹措到充足的粮草之后,再行进军。 但司马懿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不退反进,到是大有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和架式,这一点不但大悖常理,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曹亮当然也没有指望这么一点打击就能摧垮司马懿的意志,司马懿为了这场决战,准备了那么久的时间,很显然他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撤退的,依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司马懿强行进军,企图速战速决,曹亮当然不会轻易地上他的当。 出现这种情况后,并州军的战略布署也会随之做出相当的变动,审势度势,临机权变,那是一位优秀的战场指挥官必须具备的素质,面对司马军来势汹汹的意图决战的架式,曹亮采用避实就虚的方法,利用战场上的宽度和骑兵的机动能力,充分地进行迂合作战,不与司马军正面交锋,籍此来消耗司马军的锐气。 现在司马军因为缺粮的缘故,情绪上比较急躁,他们甚至希望一战就能决定胜负,不需要消耗太多的时间。 曹亮的方案自然是与敌恰恰相反的,司马懿想要速战速决,自己这边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曹亮首先派出机动能力最强的骁骑营,来与敌进行周旋。 骁骑营全部都是轻骑兵,速度和机动迂回能力是它的强项,在晋中平原,骁骑营熟悉这里的地形地势,可以充分地利用这一点,拖垮司马军的骑兵,消耗掉他们的时间。 而越骑营和屯骑营则暂时地被曹亮给隐藏了起来,做为攻击力最强的两支骑兵,他们将扮演战场终结者的身份,在必要的时候将会对司马军进行致命的打击。 如今司马军的粮草匮乏,补给困难,利于速战而不利于持久战,曹亮仅派出骁骑营来应战,目的就是不让司马懿如意。 但对于文钦来说,这个任务一点也不轻松,毕竟骁骑营只有一万骑兵,面对司马军的七万骑兵,数量对比极为的悬殊,想要实现曹亮的战略意图,必须打出轻骑兵的特点来才行。 这一战也是骁骑营装备升级之后的第一场战斗,而且这也将会是一场十足的硬仗,不过对于骁骑营来说,他们秉承着虎豹骑的传承,在战场上,从来也不知道畏惧两个字怎么写,接令的时候,文钦傲然应命,代表着骁骑营接受了这第一支令箭。 当文钦把军令带回到骁骑营之后,整个骁骑营变得沸腾起来,群情激昂,战意澎湃, 曹演虽然已经离世,但他带出来的这一王者之师却并没有因此而沉寂下去,这一战也将是一次复仇之战,骁骑营要为他们的将军复仇,要司马军血债血偿。 如今的骁骑营,除了更换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两样马具之外,马蹄铁也同样装配到位,整个并州的战马现在都拥有这样的配置。 别看马蹄铁只是一块圆弧线的铁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对于战马而言,却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对延长马匹的使用寿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马蹄铁,又称马掌,是马、牛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铁制蹄型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马蹄铁是罗马人发明并改进的,早在公元前一世纪,就已经很流行了,不过中国古代似乎一直没有使用过马蹄铁,一直到蒙古人统治欧亚大陆之后,马蹄铁才盛行起来。 曹亮既然提前造出来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自然也顺手将马蹄铁这个物件给搞出来。 马蹄铁虽然,但却是一件不可或缺的重要马具,西方不是流行一个谚语吗,丢了一颗钉子,掉了一只蹄铁;掉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摔死了一位将军;摔死了一位将军,吃了一场败仗;吃了一场败仗,亡了一个国家。甭管真的假的,马掌都是重要滴。 马蹄铁的最大贡献就在于它让战马可以长途跋涉,正因为如此,骑兵才真正成为战斗力强大,作战能力持久的主力部队。 除了这三样马具之外,骁骑营在骑手的武器和装备上面,也进行了升级换代,由于轻骑兵的属性,骁骑营的武器和装备是同越骑营屯骑营有极大的区别的。 首先衣甲上面,为了最大程度地减低重量,骁骑营抛弃以往所穿的铁制铠甲,全部采用皮制的衣甲,轻便灵活,虽然说防护能力弱了一些,但在机动性上面,却有了实质性的提高。 为此,骁骑营在人员的选拨上面,也是尽可能地挑选一些体型偏瘦的骑手,淘汰了一些大块头,进一步地保证战马的负载趋于一致。 在武器的选择上,也是以轻便灵活的马刀为主,配备轻便的长枪,除此之外,舍弃掉了任何多余的负载,让战马的速度尽可能地提高到极限。 经过重新的改造,骁骑营已经被曹亮打造成了一支全新的轻骑兵队伍, 第1177章 冷酷无情 司马府以前是太傅府,现在是大将军府,所更换的仅仅只是一块牌匾而已,其实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变。 司马府是洛阳城里不错的一座官邸,这座官邸,还是魏明帝曹叡在位之时亲赐的,高平陵兵变之后,司马懿本有机会换更大的一些府邸,但是司马懿无心奢靡,更何况在这里也住得惯了,所以并没有更换府邸,一直到司马懿去世,司马师接掌大权,司马府岿然不动。 除了司马师之外,司马家的这一大家子人也都住在府中,司马昭也不例外。 在府邸西北角,有一个幽静偏僻的院,院门被一把大铜锁给锁着,门上的油漆斑驳,似乎并没有人在此居住。 司马昭来到了门口,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仆向他躬身施礼,司马昭吩咐将院门打开。 这是司马昭第一次来到这个院子,五年前他把王元姬幽禁到这里的时候,司马昭并没有亲自前来,只是吩咐手底下的人办的,五年来,除了每天给王元姬母子送饭的仆人进出这个院子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人踏足这里,既然司马昭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这里,那么司马府的下人自然把这里当做禁地,谁也不敢违抗命令。 老仆用颤抖的手掏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那把大铜锁,司马昭吩咐所有的下人留在外面,独自一人走进了院子里。 这个院只有三间房,房子看起来非常的残破,院子里荒草丛生,满目皆是枯枝败叶,残雪遍地,看得司马昭都暗暗有些心惊,这样的院落,真得能让人居住吗? 将王元姬关到这里,自然是司马昭对她的惩罚,至于居住和生活条件,司马昭并没有去过问,只是安排手下的人去办理的,没想到手下的这些仆人如此地势利,看到王元姬失宠了,给她的待遇条件自然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就连司马昭都感觉到有些过分了。 不过一想到头顶上那一片绿,司马昭又硬起了心肠,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他背叛了自己,理由受到这样的惩罚。 踏着野草和残雪,司马昭缓步走入了那残破房子之中,现在正值正月,寒冬未逝,而屋子里没有生火,阴冷潮湿,司马昭走进屋子,发现王元姬正搂着孩子,裹着一条破旧的床单,簌簌发抖,她的脸上脏兮兮的,头发散乱,目光呆滞。 房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残破的几案,上面落满了灰尘,两只碗倒是干净的,大概是仆人刚刚送进来的,只不过里面盛放的食物,粗鄙的很,一点都勾不起人任何的食欲。 想想当初王元姬得宠之时在司马府中享受的锦衣玉食,再看看现在的居住环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这种环境也能活下来,简直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司马昭刚进来的时候,有些心动恻隐,暗想自己对王元姬是不是太苛刻了,这里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逼的绝境啊,可看到王元姬的时候,司马昭瞬间又硬起了心肠,自己所受的屈辱,和王元姬现在的处境比起来,更惨烈十倍,自己又何必怜悯于她,想到此处,司马昭重重地哼了一声。 王元姬神思恍惚,司马昭进来的时候,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这时司马昭哼了一声,王元姬这才回过神来,当她看到来人竟是司马昭时,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司马昭的脚下,抱着司马昭的腿,颤声地道:“子上,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真得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原谅我好不好?” 司马昭满脸阴郁之色,一抬脚,将王元姬给踹翻在地,冷冷地道:“贱人,到现在你还死不悔改,我司马昭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司马攸搂往了倒地的王元姬,急切地喊道:“娘,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王元姬凄然地一笑道:“桃符,娘没事,没事的。” 司马攸不认识司马昭,看到他一进来就打他的母亲,双目之中似乎要喷出火,稚声稚气地质问司马昭道:“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打我娘?” 司马昭不怒反笑,呵呵一声道:“你个野种,居然敢质问起我来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也是谁?” “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打我娘!”司马攸理直气壮地道。 王元姬连忙拉住司马攸,对他道:“桃符,不得无礼,他就是你父亲,快喊一声爹爹。” 司马攸倔强地道:“他是坏人,我才不要喊他爹爹呢。” 司马昭阴阴地道:“少来这一套,这野种究竟是谁的儿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让我当这个便宜老爹,门都没有。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带走这个孽种。” 王元姬吓得魂飞魄散,紧紧地搂着司马攸,失声地道:“子上,你……你做什么?” 司马昭阴戾地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要他的命,大哥多年无子,我准备把这个孽种过继到他的名下,也算是给他找个好的归宿,这么做,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王元姬面露出惊恐之色,紧紧地搂着司马攸,急切地对司马昭道:“不!桃符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能把他带走,求你了!” 司马昭冷哼一声,道:“贱人,把这个孽种过继给大哥,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不要不知足!”说着,司马昭劈手把司马攸给夺了过来。 王元姬骨瘦如柴,虚弱到没有半点的力气了,又怎么能是司马昭的对手,看着司马昭生生地把司马攸从她身边夺走,王元姬悲从中来,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司马昭不要带走孩子。 司马昭这时有如铁石心肠,根本就不为所动,他冷酷地拖着司马攸就往外走,丝毫不理会王元姬的哭泣。 王元姬绝望了,如果她活着还有一点念想的话,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如今司马昭生生地把他给夺走,把王元姬最后的希望也给泯灭了。 第1178章 悬梁自尽 司马攸拼命地挣扎着,但他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童,又怎么可能挣脱司马昭铁箍一样的手,他看到母亲在那儿哭泣着,便跟着号陶大哭,但司马昭毫不理睬,一直拖着他将他拖到了门口。 司马攸情急之下,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司马昭的手上,司马昭大痛,反手狠狠地抽了司马攸一记耳光,将他打翻在地。 外面的手下听到了动静,立刻跑了进来,紧张地道:“二公子,您没事吧?” 司马昭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居然被司马攸咬出了一排的牙印,还汩汩地流着血,司马昭不禁是气恼万分,这个孽种,下嘴竟然会这么狠,他吩咐手下的人将司马攸给带出去,回头对王元姬道:“你们母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怎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把我惹毛了,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 王元姬跪伏在地上,哭泣不止,向着司马昭苦苦地哀求着:“子上,求你了,念在我们以往的夫妻情分上,不要带走桃符,你怎么惩罚我无所谓,求你放过孩子吧。” 司马昭冷笑道:“夫妻情分?笑话,如此丢人现眼的事你都能做得出来,还跟我在这儿讲什么夫妻情分,哼,这辈子你休想再走出这里了!” 说着,司马昭毅然决然地拂袖而去,紧接着,便是闭门落锁的声音。 王元姬眼前一黑,昏厥在地,不醒人事。 当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屋里没有灯,只有一缕的月光投射进来,清冷而凄凉。 此刻的王元姬是万念俱灰,这四年来,司马攸已经是唯一的精神寄托了,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现在司马昭强行地把他给夺走了,王元姬感到自己此刻是生不如死,绝望到了极点。 在并州时,王元姬虽然是俘虏的身份,但却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有人都误会这个孩子是曹亮的,王元姬没有解释,这样就是对她对孩子最大的保护了,她一直期冀可以回到司马昭的身边,把司马昭的亲生儿子交还给他。 但是真正回到司马昭身边的时候,王元姬发生自己大错特错了,因为司马昭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不论王元姬如何解释,他就是不相信。 这四年来,王元姬一直被囚禁在这儿,过着非人的生活,她曾经是王家的千金大姐,也曾经是司马府的少奶奶,奴仆成群,奢华无度,如今却是贫病交加,生不如死。 她也想到过一死了之,与其这样活着,倒还不如一了百了。 但是她如果死了,司马攸怎么办?所以,王元姬也只能是咬牙坚持下来,那怕再苦再难,只要他们母子能在一起,王元姬就有熬下去的信心,一直熬到司马昭回心转意为止。 可这四年来,司马昭始终没有露面,除了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仆人给她送饭之外,王元姬任何人都见不到,除了寒来暑往,知道又过去了一年,王元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今天司马昭的出现,似乎给王元姬带了一线的光明,但他来并不是要释放王元姬的,而是要夺走她的儿子,把她最后的希望给剥夺掉,把她彻底地推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去。 是的,王元姬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沦入到了地狱的底层,这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苦难,她曾经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已经破灭了,那么她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元姬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了那张破旧的几案上面,这怎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虚弱的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完成。 她木然地解下自己的腰带,把它搭在房梁之上,然后打了一个死结,高度刚刚好,只要她把头伸进去,踢翻几案,她便可以悬梁自尽了。 死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了,而是一种解脱,王元姬凄然地一笑,义无反顾地将头塞到了绳套之中。 恍惚之间,王元姬似乎看到了曹亮似笑非笑的脸,记得当初离开并州的时候,曹亮问过她是不是后悔,那时的王元姬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个问题,而现在,她似乎读懂了曹亮笑容背后的秘密,可以说,曹亮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她将来所经历的一切。 也许,呆在并州将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惜当时王元姬并不那么认为,还以为自己脱离了苦海,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最终自己会沦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如果她能够重新选择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离开并州的。 但这世上卖什么药的都有,唯独就是没有后悔药,一步走错,万步难回。 王元姬凄然地一笑,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她留恋的了,她闭上了眼睛,任由清泪划过了她的面颊…… ┈┈┈┈┈┈┈┈┈┈┈┈┈┈┈┈┈┈┈┈┈┈┈┈┈┈ 司马昭回到了自己房间,手上被司马攸咬伤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痛,司马昭心烦意躁地扯了一块布条缠在手上,吩咐下人把司马攸给带进来。 司马攸依然是又哭又闹,拼命的挣扎着,司马昭敢打他,可下人们不敢啊,只好是把他给牢牢地抓住,不让他挣脱。 司马昭厌恶地打量了他几眼,按理说司马攸五岁了,可他的身形十分的瘦,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孩子上不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既然决定要把他过继给司马师,自然不能就这么送过去,司马昭吩咐下人把他给带下去,好好地梳洗一番,并且给他换上一身的新衣服。 下人们不管司马攸又哭又闹,径直地把他给带了下去,司马昭也总算是清净了一些。他坐了下来,今天和王元姬见上一面,又让他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令他是郁闷不已,命人端上酒来,独自一人自斟自饮,聊解郁结之气。 过了一些时候,司马攸梳洗完之后,又被带回到了司马昭的房间,司马昭举目一看,却是怔住了。 第1179章 滴血验亲 眼前的这孩子,与先前几乎是判若两人,刚带过来的时候,又黑又脏,经过了这一番梳洗之后,司马昭才发现这个孩子眉清目秀,白白净净,清秀之中带着一种俊朗,而且司马昭蓦然发现,这个孩子竟然和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 四年前,司马昭初见司马攸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一岁多一点的孩童,那个时候,司马昭还真是仔细打量过他,没有发现任何一点与自己有相似的地方,反倒是和曹亮有几分神似,所以本着先入为主的心态,司马昭武断地认为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种,肯定是曹亮的孽种,王元姬带这个孩子回来,简直就是让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 而这四年来,司马昭就始终没有再见他们母子一面,如果不是贾充献策要把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司马昭照样不会去见他们一面。 但现在把司马攸梳洗了一遍,司马昭赫然发现,司马攸长大了一些,竟然和先前变得大不相同了,而且关键的是,他竟然和自己有些相似之处,他心里顿时地咯登了一下,难道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错怪王元姬了?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曹亮是那个不吃腥的猫吗,司马府之中的女人,落到他手中的,那个不遭殃,王元姬落到了他手里,又怎么可能有会保住清白? 就在他愣神之际,贾充打外面进来了,兴冲冲地对司马昭道:“二公子,喜事啊,大将军已经答应了,择日到宗庙行个过继之礼即可。” 司马昭有些心不在焉,轻唔了一声。 贾充看到司马昭情绪有些变化,有些诧异地道:“二公子,你这是——” 司马昭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司马攸对贾充道:“公闾,你看看,这个孩子与我可相像否?” 贾充早就瞧见这屋里多了一个孩子,想必就是司马攸了,只不过他急着向司马昭复命,没有仔细去看,听司马昭这么一说,贾充特意地端详了一下,点点头,道:“二公子这么一说,在下多看了几眼,确实与二公子颇有些相像之处,尤其是这神态,与二公子真有几分神似啊。” 司马昭道:“那你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没可能是我的?” “他是少夫人生的,当然……”贾充话说了一半,攸然地住了口,王元姬是司马昭的夫人不假,但她失陷于敌营两年之久,突然地带了个孩子回来,任谁也会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司马昭先前不也是一再地否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吗,现在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 贾充心翼翼地道:“二公子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只不过恐伤及二公子的千金之躯。” 司马昭饶有兴致地道:“什么法子,可靠吗?” 贾充道:“此为滴血验亲法,取一碗清水来,二公子和公子各滴一滴鲜血与清中,若相融,则为亲生,若不相融,则非亲生,民间多有验者,十有九准。” 司马昭大喜,道:“有这办法,为何你不早说?来人,速取一碗清水来。”司马昭多次沙场征战,又何惜一滴血,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如果真有法子证明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也算让他彻底地踏实了。 很快地,下人就端了一碗清水进来,放在了几案之上,贾充命人将司马攸拖过来,司马攸这时倒是停止了哭闹,不过看着贾充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不由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贾充安慰他道:“公子,莫怕,只流一点血而已。”说着,在司马攸的手指上划了一道,滴了一滴鲜血在碗中。 然后,贾充对司马昭道:“二公子,现在只需你的一滴血了。” 司马昭接过匕首,轻轻地在右手中指上划了一下,滴了一血在碗中。 两点殷红的鲜血在清水中缓缓地靠拢,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贾充兴奋地道:“相融了,相融了,二公子,公子真是你亲生的!” 司马昭看到司马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后,便有些怀疑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了,但他却不敢完全相信,毕竟先前不也是和曹亮有几分相似吗? 现在通过滴血验亲,两滴血确实融到了一起,不是说只有至亲骨肉的血脉是相通的,两滴血相融,无疑就是铁证如山,这个孩子真是自己的。 司马昭激动地心潮澎湃,这几年来,为了这个“野种”,司马昭早已是焦头烂额,真觉得自己的后脊梁骨都给人戳折了,为了这事,他羞于启齿,在人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现在通过滴血验亲,司马昭终于可以把头顶上绿油油的帽子给摘掉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司马昭一把将司马攸搂在了怀里,激动地涕泗横流:“儿啊,你真是我的亲儿啊!” 司马攸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先前这个人对自己还凶神恶煞似的,现在怎么突然又搂又抱地,司马攸大叫道:“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司马昭这才想起来,连忙吩咐下人到那个院去,把王元姬请回来,他还特意地叮嘱用轿子去抬,如今真相水落石出,司马昭突然间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很多。 如果当初能用这个滴血验亲的法子,又何苦让他们母子白白受四年罪,又何苦让他焦虑了这么些年,哎,只怪当初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一看到长相与曹亮有几分相似便火冒三丈,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孩子可能是自己的,又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滴血认亲呢? 现在司马昭真是追悔莫及,想想当初他和王元姬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是何等的恩爱,可就是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让他心怀芥蒂,反目成仇,没想到真是大错特错了。 现在司马昭万分惭愧,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元姬了,只能是以后多多补偿于她,以弥补这些年她所受的苦难。 下人们很快地就返回来,神色慌张地跪在了司马昭的面前,吞吞吐吐地道:“二公子,夫人她……悬梁自尽了!” 第1180章 节哀顺便吧 王元姬的遗体已经被抬了下来,只是她的屋里,并没有床榻,平时娘俩睡觉,也只是铺一堆草,只能卧草而眠。下人们赶紧找来一张质地上乘的席子,把王元姬的遗体放置在了席子上的面上。 司马昭再次踏入这个院的时候,心中如打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几个时辰以前,他对院子里被囚禁的这个女人是恨之入骨,而滴血验亲之后,司马昭幡然醒悟,原本自己真得错怪她了,可得到了她的死讯之后,司马昭是追悔莫及。 他走到了她的遗体前面,她就这么平静地躺着,神色安详从容,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她脖子上有一道鲜血的血痕,都没人怀疑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司马昭神情有些恍惚,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他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这个是他曾经过挚爱过的女人,也是他最痛恨的女人,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随风而逝,不管是爱也好,不管是恨也罢,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镜中花,水中月,烟散云散,不复存在。 司马昭跪坐在了她的身边,用手扶摸着她冰冷的脸庞,泣道:“元姬,你怎么就怎么傻啊,这一次,是我错怪你了,攸儿真是我们的孩子,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你怎么就不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一刻,司马昭真得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也许他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了,这四年来,他一直沉浸着怨恨之中,对王元姬母子非常地狠毒,正因为如此,王元姬在绝望之余,才会选择轻生,但凡他逼迫的不是那么地狠,王元姬也不会走这条路。 可现在大错已就,再无挽回的余地,纵然司马昭已经明白了真相,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只能是空留遗憾。 司马师闻讯之后,也赶了过来,从贾充的口中,司马师已经得知了一切,可是面对这种局面,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他只好劝慰司马昭道:“二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司马昭泣道:“大哥啊,我错怪元姬了,我真得错怪她了,是我害死了他,我百死也难赎其罪啊!” 司马师劝他道:“子上,你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要怪,只能是怪命运捉弄,如果不是曹亮掳走弟妹,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曹亮,如果你若真有心要为弟妹报仇的话,便立志手刃曹亮,报仇雪恨!” 司马昭目光中闪过一抹的戾色,恨声道:“此仇不共戴天,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曹亮那恶贼,为元姬报仇雪恨的!” 司马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找曹亮报仇,那谈何容易啊,更何况,司马家和曹亮之前的怨仇,又岂是这么一点点,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如果真能将曹亮置于死地的话,司马师早就去办了,又何需等到现在,他的话,也不过是安慰一下司马昭,真要是去报仇,千难万难了。 司马师道:“弟妹既已身故,那还是先安排她的后事吧,府内所有知情的一律封口,对外就说是染病身亡的,不可因为此事而坏了司马家的名声。明日我便上朝,为弟妹讨个诰命回来,将她风光大葬,也算是我们司马家对得住她了。至于攸儿,我既已应允收他为继子,将来必以亲子待之,你就放心吧。” 一提起此事,司马昭心里便是咯登了一下,之前把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司马昭完全是基于这个孩子非自己亲生的原因才会答应,现在通过滴血验亲,证明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是他的种,司马昭自然也就舍不得把他给过继出去了。 可是这话也说出去了,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司马昭这个时候再想反悔,恐怕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自己除了王元姬所生的司马炎和司马攸之外,还有其他妾室生的几个儿子,这次贾充献计,将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最大的目的还是阻止幼弟司马伦继位,不能因失大啊! 说实话,司马昭想反悔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王元姬,这次王元姬自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司马昭强行把孩子从她身边给夺走的缘故,如果司马昭没有这做的话,那怕再苦点再难点,王元姬都不会选择自杀的。 所以司马昭为了悔过,他有些不想把司马悠过继给司马师了,可想想利害得失,司马昭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放弃了司马攸的抚养权。 毕竟死者已逝,司马昭就算是再懊悔,也不可能令王元姬复生了,为了利益,他决定还是要走该走的路。 其实司马师听贾充的这个建议时,还是本能地有些抵触,众所周知,这个孩子并不是司马昭的,还很有可能是曹亮的孽种,让他来承继司马师的血脉,倒还不如从司马氏的宗族之中,那怕是远房的旁支庶脉之中,先一个血统正宗的司马子弟来过继。 不过贾充的一番话,还是让司马师有所动摇了,贾充坦率地告诉他,不管司马师选何人来过继,谁又能保证他不是隔壁老王的种?所谓血脉这个东西,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司马攸名义是司马昭的儿子,从血缘上来讲,和司马师是最为亲近的,比之那些旁支庶脉要强的多,最起码在天下人的眼中,司马师的血统后继有人了。 考虑再三之后,司马师算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没想到司马师刚刚应允下来,就发生了滴血验亲这么狗血的事,司马攸的身份出现了反转,如此一来,司马师算是捡到宝了,司马攸做为司马昭的亲生儿子,过继给司马师,简直就是合适的不要不要的。 王元姬的生死对于司马师来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给司马昭再娶一个名门闺秀罢了,这种事,以司马家的地位,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反倒是司马攸的过继,是司马师的头等大事。 第1181章 讨个封号 封妻荫子,恐怕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追求了,也只有为朝廷立下大功,有殊荣的的功臣,才能获得这个待遇。 司马昭恐怕还没有资格来享受这个待遇,但这并不重要,现在司马师掌控朝政,权倾四野,给已死的弟妹王元姬弄个封号,给司马昭脸上贴贴金,也为司马家增增光,对司马师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 王元姬可是司马昭的嫡妻,她死了,司马家必须要将她风光大葬,这样才能彰显司马家的权威,但司马昭的爵位刚刚被朝廷所削夺,王元姬自然也没有什么封号,想要风光大葬,可不是弄个金丝楠木的棺材或者是做个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就能搞定的。 而且汉魏时代的丧葬,是极为讲究礼仪的,什么爵位的人用什么样的葬礼,超过就是逾制,那是要遭到劾的。 虽然司马师权倾天下,并不是怕有什么人来弹劾,但是名不正言不顺,这葬礼办起来,底气也不足。 所以第二天一早,司马府全府缟素,紧张地筹备葬礼之际,司马师则趋车直入皇宫,为王元姬去讨封号了。 对于女眷的封号,一般都是由皇后来颁发的,只不过现在曹芳的皇后张氏初立,而郭太后又不愿意让权,所以后宫的大事务,皆决于郭太后,司马师想要讨封号,自然得去找郭太后了。 郭太后居于永宁宫,司马师进入皇宫之后,便直入永宁宫了,按理说,这外臣是不得擅入后宫的,但以司马师的身份,进了皇宫,那完全是可以横着走的,现在就连皇宫的之中的宿卫,也都是司马师的人了,见了司马师一个个唯唯诺诺,根本就不敢阻拦。 司马师很快便到了永宁宫,到了这里他可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命太后近侍的人通传之后,这才趋步入内。 郭太后虽然贵为太后,但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曹叡临终时才封她为皇后,宠幸她的时日尚短,并没有任何的子嗣,曹芳也只不过是过继而来的,说到底,她虽主领六宫,但实际上也是一个孤独寂寞的女人。 皇宫虽然富丽堂皇,但却更像是一座牢笼,将她囚禁在其中,永生永世,也无法离开,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虽然执掌后宫,权力无限,但是她的青春韶华,黯然流逝,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郭太后和司马家的合作关系,向来不差,曹爽在位之时,不光一点也不尊重郭太后,反而听信了何晏等人的话,将郭太后强迁出了永宁宫,并软禁起来,曹爽自以为一个弱女人,能奈他如何,但郭太后可不是一个善茬,你动了她的奶酪,她又如何肯善罢干休。 可以说郭太后和司马家的结盟,完全是曹爽一手促成的,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事变,正是拿着郭太后亲手签发的懿旨,封闭了洛阳的十二座城门,如果单单是司马家兵变,无论如保也逃不出叛逆的名声,但正是因为郭太后的这一道懿旨,才让这次的兵变行动名正言顺,合理合法。 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家和郭太后的合作更是达到了鼎峰,司马家篡夺了朝政大权,而郭太后则成为了六宫之主,曹魏的大权被他们所瓜分殆尽。 不仅如此,司马师还计划着将自己的大女儿司马如嫁给郭太后的堂弟甄德,只不过因为司马如喜欢曹亮而私奔,这桩婚事最终给告吹了。 但大女儿没嫁成,并不妨碍司马师和郭太后的联姻,过了一年,司马师便把二女儿嫁给了甄德,反正他的女儿不少,为了追求最大的利益,这些女儿可都是司马师的政治筹码。 联姻进一步地巩固了司马家和郭太后的联盟关系,现在司马师对外是焦头烂额,并州拿不下来,幽州又失守了,本想趁着孙权去世吴国国丧之际,打打秋风,捞捞油水,但没想到却在东兴遭遇了一场大败,现在司马师堪称是四面楚歌,朝中反对他的力量又蠢蠢欲动了,内忧外困,形势逼人,就连皇帝曹芳对司马师的态度都有明显的变化了,显然这个时候有人给他在撑腰,这是司马师执政以来面临的最大一个危机了,这个时候,郭太后的支持,也就便得格外重要。 进入殿内,司马师施礼参拜,态度恭敬,郭太后挥退了近侍,走到了司马师的身边,浅笑盈盈地道:“大将军日理万机,怎么今日有闲情逸致来永宁宫看哀家?” 司马师直言道:“舍弟司马昭之妻王元姬昨日因病去世,而舍弟司马昭日前因为在淮南前线监军不利,朝廷共议削夺了其爵位,故而臣此次入宫,乃是叩请太后赐吾弟媳王元姬一个封号,以求风光大葬。” 郭太后眉目含春,微嗔道:“原来如此,哀家还以为大将军想念哀家了,没想到却是有求于哀家,难不成在大将军的心目之中,哀家还比不过你那个死去的弟媳吗?” 司马师微窘,现在殿中没人,郭太后自然敢这么放肆地说话,其实司马师和郭太后,早就是有着露水情缘了,而且时间不短了,只不过司马师政务繁忙,很难有余暇来永宁宫罢了。 司马师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心思,不满足她的话,什么事都别想办成,把她伺候地妥妥贴贴的,那便可以无所欲为了。 于是司马师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呵呵一笑,道:“这么大的醋味啊,你可是当朝的太后,要母仪天下才是,跟一个死人争风喝醋,有意思吗?今天我可是专程来宫里陪你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且莫辜负了。” 郭太后吃吃一笑,身子软如酥,靠在了司马师的怀里,娇嗔道:“想讨个封号,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司马师哈哈一笑,伸臂将郭太后搂入了怀中,横抱起来,径直到了暖帐之中…… 第1182章 陛下驾到 郭太后将已经盖好后玺的黄帛递给了司马师,温情脉脉,眉目含情,浅笑盈盈地道:“子元,就封你弟媳一个长阳县君吧,你看如何?” 司马师呵呵一笑,顺手接过了过来,道:“谢太后恩典。” 其实给什么封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讨一个封号回来,就可以让王元姬风光大葬了,也顾全了司马家的颜面。这个对旁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对于司马师来说,不过是菜一碟,只要把郭太后给伺候满意了,天大的事也不个事。 司马师和郭太后的这点露水情缘,其实也有些年头了,原本司马师是准备将女儿司马昭嫁给甄德,以拉近和郭太后的关系,结果司马如跟着曹亮私奔了,鸡飞又蛋打,司马师得跟郭太后解释呀。 司马师是早年丧妻,郭太后是青春丧偶,两个人就如同是干柴烈火,缺得就是一个火石,两个人接触的一多,自然就引着了火。 郭太后深居内宫,所接触的男人大多都是太监,就算她有心一解春闺的寂寞,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啊,而司马师执掌大权,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可以剑履上殿,出入内宫,就同是出入自家的后花园。 再者以郭太后的身份,配个阿猫阿狗的,也太跌份了,只有英明神武的司马大将军,才有可能成为她心仪的对象。 只不过司马师忙于朝政,一般是很少有时间前来永宁宫的,郭太后倒是常常感叹,别看她身为太后,母仪天下,就连个寻常的女子都不如,看别人夫妻恩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自己却只能是独守着这诺大的宫殿,冷冷清清,孤枕难眠。 就连幽会个情人,都得偷偷摸摸,这日子何是才是个尽头啊? 别的女人丈夫死了,还有改嫁的机会,可她身为先帝的女人,只能是断了这个念想,她只盼着司马师能多些入宫来陪她,以解春闺之苦,所以司马师的要求,只要是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的,当然不会拒绝了。 何况这种赐封号的事,本来就是郭太后的权力,她随手就封了王元姬一个长阳县君的封号,只不过让郭太后比较好奇的是,王元姬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正待她开口要问的时候,突然殿外太监在高声唱诺:“陛下驾到!” 郭太后顿时一慌,连忙整了整衣裳,危襟正坐,司马师也识趣地退后几步,站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郭太后和司马师私会之时,都是会支开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没有郭太后的命令,底下是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闯进来,但是曹芳不同,他是当今的天子,尽管他有朝堂不过是一个傀儡,但在这皇宫之中,却没人敢挡他的驾。 幸好他们已经是云收雨住了,否则曹芳突然地闯进来,恐怕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样岂不就尴尬了。 曹芳其实已经是很少来永宁宫了,他八岁登基,如今十四个年头快过去,曹芳已经从一个懵懂的孩童成为了一个大人了,自从成为天子之后,曹芳所学的就是帝王之道,治国之道,他也一直在为亲政做着准备。 但是这前八年是曹爽当政的时间,曹爽似乎并没有把他这个娃娃皇帝看在眼里,一心想着就是如何从司马懿的手中把权力都夺过去,独揽大权,权倾天下, 高平陵事变,年逾十六岁的曹芳倒是看了一出好戏,尽管他跟随着曹爽颠沛在外,连洛阳都回不去了,当时的曹芳倒是极为兴奋,他感觉自己像一只逃出了樊笼的鸟,可以自由地飞翔了。 但这个飞翔的梦想还没有来得做,曹爽就已经决定投降了,此刻没人来问询过曹芳的意见,他身为堂堂大魏国皇帝,在所有人的眼中,竟然如同空气一般存在。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都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司马懿夺取了朝政大权,曹爽一伙全部人头落地,整个洛阳城里腥风血雨,人人自危,但曹芳却一如既往地稳坐在皇帝的龙床之上,也一如既往的继续当着一个傀儡,没有任何的改变。 相比于曹爽,司马懿对曹芳的态度倒是相当的恭敬,让曹芳这个皇帝当得很有尊严。 但是态度并不能等同于一切,曹芳渴望已久的天子权力,还是遥遥无期,司马懿表面恭敬的同时,却把朝政大权抓得死死的,根本就不给曹芳染指权力的任何机会。 但高平陵事变,带给曹芳的却是一个启示,权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司马懿可以通过兵变,从曹爽手中将朝政大权夺去,同样的,别人也可以通过一场兵变,从司马懿的手中把权力给夺过去,指望司马懿向他交还权力,无疑于与虎谋皮,就算司马懿死了,他还有儿子,儿子后面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自己想要成为一个真正地手握皇权的天子,那就必须自己把权力给夺回来。 所以不出曹芳的意料,司马懿临终之前,并没有还权于天子,而是私相授受,把他掌握的权力全部地交给了他的儿子司马师。 司马懿功勋卓著,威望很高,拥戴者甚众,想从他的手中夺权,困难比较大,但司马师和司马懿比起来,资望就相差得太远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功勋,所以曹芳还是动了心思的,想趁着司马师初掌权的机会,发动力量,把权力给夺回来。 但此事却遭到了郭太后的反对,以至于他们母子有了嫌隙,所以曹芳此后就很少再来永宁宫了。 而且曹芳对司马师和郭太后有奸情的事有所耳闻,正所谓好事出不门,丑事传千里,宫中本来没有多大地方,但凡有什么事,都会传得挺快的。 曹芳闻听之后,大为愤怒,司马师这是欺人太甚,不但把持了朝政,还秽乱后宫,虽然郭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但却是先帝的皇后,这事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所以曹芳听到司马师到了永宁宫之后,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第1183章 机会难得 曹芳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往永宁宫赶,只不过皇宫实在是太大了,从曹芳居住的嘉福殿到永宁宫,实在是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曹芳赶到永宁宫之后,时间已经是耽搁了不少了,等他进殿之后,发现郭太后和司马师已经是衣冠楚楚,看不出任何的出轨痕迹了。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金安。”曹芳以礼拜道。 郭太后先前本来是有些慌乱的,但见到了曹芳,反倒是镇定自若了,这当然与她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到曹芳眼里有关,更何况,他是曹芳的养母,是她一手把曹芳带大的,在曹芳的面前,她还是保持着固有的母仪。 郭太后保持着矜持,微微颔首道:“陛下突然来永宁宫,所为何事?” 曹芳当然不敢说他是来捉奸的,恭敬地道:“儿臣听说母亲微恙,特来问安。” 郭太后浅笑一声,道:“也没有什么了,听是昨日略感风寒,咳了几声,太医已经给开过药了,不碍事的,这是哪个乱嚼舌根的,惊扰了陛下。” 司马师也找机会适时地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曹芳扫了他一眼,道:“大将军也在啊?” 司马师倒是从容地道:“臣弟媳昨日因病去世,臣特意向太后请取一个封号。” 曹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尊府遭蒙不幸,朕深表关切,大将军节哀。” 司马师道:“府内还有丧事要办,臣先告退了。”说罢,司马师施了一礼,徐缓而退。 曹芳目光缓缓地扫了一下殿内,虽然郭太后衣冠楚楚,但整个大殿之上,空寂无人,身边就连一个侍奉的太监和宫女都没有,按理说,司马师进宫是公事公办,郭太后又何须遣开众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何不令人暇想一二? 不过曹芳不敢造次,向郭太后道:“既然母后没有事,儿臣便告退了。” 郭太后没有挽留,目送曹芳离去。 曹芳出宫之后,看到司马师正和光禄大夫张缉在那儿寒喧,谈及东兴之战事,张缉倒是笑道:“诸葛恪虽然大获全胜,但死期将至,犹不知耳。” 司马师奇道:“张大夫何出此言?” 张缉道:“功高震主,乃为臣之所忌也,诸葛恪刚愎自用,居功自傲,想要求得不死,还可能吗这历朝历代,这类人鲜有善终者。” 司马师微微色变,推托家里还有丧事要办,匆匆而去。 曹芳走近到跟前,对张缉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张缉呵呵一笑道:“臣借着诸葛恪的事敲打了一番,告诉他,功高盖主者,没有好下场。” 曹芳莞尔一笑道:“你的弦外之音他如何能听不出来,司马师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可要心了。” 张缉笑道:“陛下多虑了,如今司马师连遭败绩,声望大不如前,臣有陛下做靠山,又有何惧之?” 张缉是凉州刺史张既之子,如今他的女儿选为了曹芳的皇后,那张缉现在可是真正的外戚了。当然,仅仅靠着皇帝老丈人的这个头衔是镇不住司马师的,但张缉有他的杀手锏,他已经和李丰、夏侯玄等人密谋,准备发动兵变,来对付司马师,所以没点底气,张缉断然不敢这么公然地来怼司马师的。 曹芳也知道张缉的计划,便积极地参与其中,如果这次张缉李丰和夏侯玄他们可以夺权成功的话,曹芳便可以顺势夺回权力,真正地做到君临天下。 这次司马师入宫,也是张缉暗中的通知了曹芳,如果能捉住司马师和郭太后私通的证据,那就更能搞臭司马师了,秽乱后宫的罪名,必然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陛下,可有什么收获吗?”张缉问道。 曹芳轻叹了一声,恨声道:“恐怕我们是来迟了,只不过那对狗男女遣散宫人,肯定不干什么好事的,这次没捉住他们,下次一定不会亲饶了他们。” 司马师和郭太后的私通之事,宫内早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只不过没有证据,谁也不敢把他们奈之若何,不过退一步说,就算真得有什么证据,以司马师在朝中的权力加上郭太后在后宫的权力,谁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曹芳对此当然是切齿痛恨,虽然郭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但她却是先帝的皇后,司马师如此大逆不道,秽乱后宫,简直就是人神共愤,曹芳现在就是要搜集司马师的罪证,将来在张缉李丰兵变之时,拿出来诏告天下,让司马师不得翻身。 但这一次的行动让曹芳比较失望,或许是他来得迟了一些,这对狗男女已经完事了,没有让他捉住证据,不过这并不要紧,只要他们真有奸情,不怕拿不到真凭实据的。 曹芳起驾回到了嘉福殿,张缉也随同他一起回来了,入殿之后,曹芳挥退宫人,对张既道:“如今司马家遭逢丧事,司马师无心故及政事,趁此机会,暗中调动兵马,擒拿司马师等人,一举可成大事。” 曹芳虽然一直以来是傀儡皇帝,但他并不甘心就这么一直混下去,毕竟他也是曹操的孙子,骨子里流淌着曹氏的血液,只不过是曹爽、司马懿、司马师这三座大山,先后压在他头上而已,曹芳单枪匹马的,根本就没机会推倒他们。 现在不同了,曹芳的背后有着张缉李丰夏侯玄的撑腰,让他的底气变得很足,曹芳对司马师早已是恨之入骨,本来他们计划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发动兵变,但曹芳听闻到司马昭的夫人王元姬突然病逝,司马家必定会大办丧事,这样司马师必然是无心理政,他们便可以捉住这个机会,一举干掉司马师了。 张缉闻听之后,亦是大喜,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错过了,他立刻向曹芳告辞,离开了皇宫,前往中书令李丰的府上,与李丰商议大事。 第1184章 都是皇亲国戚 中书令李丰乃卫尉李义之子,雍州冯翊东县人,和张缉是同乡,李丰打就喜欢品评人物,声名传扬四海,就连吴国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只不过出仕之后,一直没有得到重用,郁郁不得志。 其实李丰就属于那种言过其实,并无多少的真才实学的人,喜欢卖弄一些聪明。在正始年间,李相担任了侍中尚书仆射,按理说这个职位可不低了,但李丰还是不太满意,经常地告病请假,不去当值,按当时台省的制定,请假超过一百天的话,就要被免除官职的,李丰每次生病,往往都是抱病卧榻几十天,快满三个月的时候,就突然之病好了,容光焕发地去上任,然后没过几天,又病倒了,如此循环往复,一直过了好几年。 司马懿在当时可是装病的典范,曾经装风痹病,一连七年卧榻不起,曹操派人试探他故意地扎针,司马懿都一动不动。高平陵兵变之前,司马懿再次装病,这回装的是老年痴呆,生生地骗过了李胜,让曹爽再无防备之心,兵变之时,一举而功成。 相比于司马懿,李丰的演技就显得拙劣得多了,既想偷懒,也不想丢官,所以才不断地出演旧病复发的一幕,这事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丰的聪明不光放在演戏上面,面对正始末年险恶的政治环境,李丰则是两面讨巧,两面都不得罪,时人就曾讥讽道:“曹爽的权势像开水一样炙热,太傅父子像残羹一样冰凉,而李丰兄弟则像游光传说中的恶鬼一样作恶。” 这种左右逢源的手段倒是让李丰免于了灾祸,在曹爽一党伏诛,数千人流血洛阳街头之时,李丰反到是安然无恙。不过他没有投靠司马懿,也导致了司马懿夺权之后,没有对他进行重用,一直到司马师当政之是,中书令一职出现空缺,才让李丰当上了中书令。 中书令虽然和尚书令、门下令并称为新三公之一,但和掌握台省大权的尚书令比起来,显然是没有什么实权的。 所以,李丰对此是耿耿于怀,李丰之子李韬好歹也是娶了长齐公主,李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李丰的弟弟李翼也担任了兖州刺史,所以李丰才和张缉一起,密谋怎么除掉司马师,将朝政大权给夺回来。 单凭他们两个的力量显然是不足以撼动司马师的,虽然李丰和张缉都同为皇亲国戚,但两人在声望上面,和司马师相去甚远,所以,李丰和张缉两人想到了夏侯玄。 夏侯玄名震四海,从声望上来讲,甚至是盖过司马师的,但自从曹爽伏诛,夏侯玄被免除了征西将军雍凉都督的职务之后,拒绝了其叔父夏侯霸的逃亡建议,转而坦坦荡荡地回到了洛阳,改任大鸿胪,不久改任太常。 夏侯玄因为曹爽的关系而被免职,但由于夏侯玄的声望缘故,司马懿却又不敢像对付何晏邓飏那样一杀了之,只能是把夏侯玄的兵权给剥夺了,给他一个九卿的闲职,让他靠边站。 手中没了兵马大权的夏侯玄就如同是一只拨了爪牙的老虎,对司马家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司马懿倒也不准备再处治他了,只不过夏侯玄终究声望太大,司马懿只能是派人盯着,生怕他整出什么事来。 夏侯玄和何晏同为玄学派系的领袖人物,如今这世上崇尚玄学的人多于过江之鲫,何晏死了,夏侯玄更成为独一无二的领袖人物,在青年士子之中有着相当大的号召力,这一点,司马懿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夏侯玄自从回到洛阳,言行举止变得谨慎了许多,从不结党营私,也不蓄养美姬,因为夏侯玄深知,司马懿时时刻刻地提防着自己,他们现在只需要一个借口,便有可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夏侯玄只能是如覆薄冰,心翼翼地生活着。 但内心之中的夏侯玄又是何等不甘,如今他正当壮年,本是踌躇满志,正欲青云直上,施展抱负与理想之时,却遭逢到了人生的最低点,如何不令他郁郁失志,心灰意冷。 张缉和李丰密谋兵变对付司马师,但他们很清楚,光凭他们皇亲国戚的身份,顶多遭人唾弃,丝毫没有什么号召力可言,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须得有声望卓著的领军人物来带头。 夏侯玄无疑是一个最合适的人。 当李丰找上夏侯玄的时候,夏侯玄也是颇为赞同这个计划的,但是鉴于夏侯府的四面都埋伏着司马师派来的人,夏侯玄不方便出面,只是和李丰约好了,等他们起兵之时,夏侯玄必会主动地站出来,为推翻司马氏而尽自己全部的力量。 但在此之前,夏侯玄要尽可能地与他们少接触,以免将这个消息无意之中被监视的人发现,以致功败垂成。 夏侯玄可是清楚,司马懿在世一日,他便安全一日,一旦司马懿离世,真正轮到司马师掌权,自己的性命变得是芨芨可危,如果不奋起反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被司马师砍掉了脑袋。 在李丰的计划之中,司马师将会被推举为大将军,代替司马师的位子,而张缉则会担任骠骑将军,至于李丰本人,他倒暂时地没有什么安排,不过执掌大权的尚书令,肯定是逃不出李丰的谋算的。 所以张缉急匆匆地赶到李丰家时,将这一情况支会给了李丰,李丰是拍掌大笑,称:“这可是一个千载难能逢的机遇呀,天助我们成功,这样吧,我们就等王元姬出殡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丰到是会算日子,司马府有丧事,司马师特意地进宫给死去的王元姬讨了一个封号,有了这个诰命,王元姬才有可能按礼制风光大葬。郭太后封她为县君,司马府必定会守灵七七四十九日,然后下葬,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李丰来调动兵马,图谋行事了。 第1185章 憋屈地活着 洛阳出了如此的大事,自然是瞒不过并州的眼线的,关于洛阳方面的消息,很快地就传回到了并州。 这个时候,曹亮已经是回到了晋阳,辽东那边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了,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桓范带兵横扫了整个辽东。 其实辽东早已成为了一盘散沙,唯有玄菟太守费重是王颀的亲信,拒绝归降,但越骑营杀到玄菟城下的时候,费重又没了斗志,弃城而逃,准备投奔北边的夫余。 但越骑营并不给他逃亡的机会,长途追击,一路追杀了数百里,将费重及手下数百人皆斩首,算是彻底地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 至于辽东、乐浪、带方三郡,早早地就竖起了降旗,桓范到达三郡之时,三位太守出城十里相迎,奉上印绶。 桓范按照曹亮的授意,将辽东五郡的太守予以对调,辽东太守改任昌黎太守,昌黎太守改任玄菟太守,乐浪太守改任带方太守,带方太守改任乐浪太守,至于辽东太守之位,桓范则重新做了安排,毕竟辽东郡是辽东五郡之中心,这个职位相对而言比较重要,曹亮要求必须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担任才行。 至于其他四郡,虽然是原有太守任职,但各郡的都尉全部换人,这样太守就不兼管军事,只负责民政,并州军可以牢牢地将辽东各郡的兵马大权紧抓在手,至于民政,有原先的太守任职,他们熟知辽东的民情,也就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波动。 辽东已经是一个残局了,所以曹亮并没有投入过的精力和兵力去处理辽东的事务,就算是派桓范前往,曹亮也要求尽快地予以解决,毕竟并州军的整个战略重心,还是要放在中原的,处理完辽东的一些遗留问题,曹亮便可以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向中原,准备投入到和司马师进行决战之中。 当然在进攻洛阳之前,曹亮需要解决的,就是冀州的问题,只有平定冀州,将并冀幽三州联为一体,划黄河而治,曹亮才真正具备和司马氏抗衡的资本。 战争原本就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最初曹亮占据并州和司马氏相抗衡,并没有人看好曹亮会取胜,因为并州过于贫瘠,人口稀少,以这样的底蕴来对抗拥有魏国大部分资源的司马氏,许多人都觉得曹亮这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根本就不可能获得胜利。 但曹亮并不气馁,而是奋发图强,励精图志,将并州的所有一切战争资源都调动起来,以弱击强,化不可能为可能,以目前并州军的发展势头,已经超乎了天下人之前的想像,战争的局势已经朝着并州有利的方面发展,接下来并州军只要能攻取冀州,就会彻底地将战争形势扭转过来。 兵马未动,情报先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所以曹亮对情报系统的建设一直是相当的重视,如今方布已经荣升间军将军,全面改组了间军司,整个情报系统更加趋于完善,工作效率也大幅地提升。 对洛阳的情报搜集一直是间军司的重中之重,所以像王元姬去世这样的重要消息,可以说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并州。 曹亮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禁是唏嘘感叹,根据传来回的情报,王元姬自从回到洛阳之后,过得就一直不顺心顺利,被司马昭给囚禁着,生活很惨淡,甚至都比不上她在并州做阶下囚的生活。 在并州之时,王元姬的生活一直过得挺惬意,这其中便是有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在里面,包括刘瑛和羊徽瑜在内的人都认为王元姬所生的孩子就是曹亮的,而王元姬也不否认,所以让曹亮还真是解释不清,尴尬不己。 只能说王元姬这种女人,实在是工于心计,曹亮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将她交换,送她回了洛阳。 只是再工于心计的女人,在粗暴蛮横的司马昭面前,就变得无计可施了,司马昭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自然对她和她的孩子深恶痛绝,只是为了顾全司马家的颜面,才没有杀她。 但王元姬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缢而死,想必她也是彻底地绝望了,等了这么多年,也等不来司马昭的回心转意,绝望之余,选择了自杀,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那种情况下,自杀也是一种解脱。 曹亮感叹归感叹,但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毕竟他和王元姬之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最多的也就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吧。 曹亮更关注的是,王元姬死后产生的连锁反应,司马师目前地处境并不太妙,幽州失守,东兴兵败,让司马师的声望是一跌再跌,洛阳也并非是铁板一块,那些反对司马师的人必然会蠢蠢而动,洛阳也必然会掀起另一场的腥风血雨。 如果曹亮没有记错的话,接下来试图策动兵变的将会是夏侯玄张缉李丰这一团伙,但是在司马师的铁腕面前,夏侯玄他们不过是浮蚍撼大树,自不量力,几个失势的人聚在一起,想倚仗根本就无权无势的皇帝曹芳,完全是异想天开,司马师甚至只需动一根指头,就能轻易地灭了他们。 张缉和李丰倒也罢了,曹亮根本就无需去顾及他们的生死,只是夏侯玄和他交情莫逆,因此而枉送了性命,让曹亮感到颇为的不值。 曹亮当初在洛阳,谈得上朋友的根本没几人,夏侯玄便算得上一个,当初高平陵事变之时,夏侯玄被司马懿征调回洛阳,曹亮就曾派人前去,试图阻止夏侯玄回京,但夏侯玄自信司马懿不会把他如何,拒绝了曹亮前往并州的建议,孤身一人,返回了洛阳。 这些年来,夏侯玄在洛阳的处境其实很尴尬,无权无势,只能担任太常一类的闲职,不但得不到司马氏的重用,反而受到了监视,一个胸怀大志的活得如此地憋屈,估计也是夏侯玄之前没有预料的吧。 第1187章 富贵险中求 王元姬的葬礼隆重而排场,就连铜驼大街上,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满街缟素,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场景,堪比帝王驾崩,不过以司马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这样的葬礼,也确实能配得上。 估计王元姬活着的时候,都不会想到她还能这样风光大葬,生前她卑微的就如同是一株野草,任人践踏,死后却享受着如此尊崇如此高规格的葬礼。 不过对于王元姬来说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那怕她躺在昂贵的金丝楠木棺之中,也仅仅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这诺大的司马府,留下了她的爱与恨,也留下了她无尽的遗憾,她带着不甘而去,至于身后之事,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得。 这场葬礼,对司马家而言,是无比重要的,因为一场葬礼的隆重与否,直接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地位和威望,王元姬是司马昭的嫡妻,所以这场葬礼绝不能马虎,否则很容易落人笑柄,影响司马家的声誉。 所以司马师才特意地进宫和郭太后求了一个封号:长阳县君,有了这一个封号,司马家才能按县君之礼葬之。这个时代的婚丧礼仪,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不是说谁有钱,谁就能讲排场,超越身份的婚丧礼仪,那就叫逾制,是要遭到弹劾的,朝廷追究下来,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抄家灭族,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 当然,以司马师如今的地位,是没人敢站出来弹劾的,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表弹劾,朝廷也不可能拿司马家奈何。 但尽管如此,司马师也是不敢轻易地踏过这条红线的,否则便会担上谋逆的嫌疑,就算司马家有谋逆的心思,在这个时候,也绝对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 所以,王元姬的葬礼,是在礼制的范围之内,极尽奢华,满朝的文武,都前来吊唁,司马府门前,终日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就连天子曹芳都亲往吊唁,足以彰显司马府的地位了。 曹芳是在张缉的陪同之下前往司马府的,尽管曹芳的皇帝形如傀儡,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天子该有威仪,该用的车驾仪仗一个都不能少。 天子亲临司马府吊唁,也算是给足了司马家面子,这样的事,在洛阳城里,也足够老百姓议论上许多天了。 不过出了司马府,曹芳却显得心情格外爽朗,因为张缉已经将他们计划在出殡之日发动兵变的事告诉了曹芳,而曹芳也亲眼看到司马师忙于丧事无心处理政事的情况,而出殡之日,也正是司马府最为忙碌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手,时机把握地再合适不过了。 张缉低声地对曹芳道:“陛下,李中书之弟李翼现任兖州刺史,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在出殡之日,将会率一千精兵埋伏于洛阳城外,待到司马家的出殡队伍路过之时,一举伏杀之,同时陛下下诏,关闭洛阳城门,在城内搜捕司马氏余党,大事可定矣。当年司马懿就是趁大将军出城之际,封闭城门,实施叛逆的,今日我们便如法炮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芳连连点头,道:“好计策,好计策,你们依计行事即可,但是千万心谨慎,不可令司马师有所察觉,司马师生性狡诈多疑,此事一旦泄露,朕与众卿家,皆性命难保。” 张缉拱手道:“陛下放心吧,参与此事者,皆臣与李中书的心腹之人,皆是赤胆忠心,绝无二志,陛下回宫,坐等好消息便是。” 曹芳虽然贵为天子,但这样的秘密行动,他也无法参与其中的,不过听张缉之言,此事已确定是十拿九稳了,曹芳也十分的开心,当了十四年的傀儡皇帝,他也算是当到头了,如果张缉李丰他们可以功成,那他也就可以扬眉吐气,真正地君临天下了。 张缉和李丰这次的兵变计划,制定的也确实很详实,毕竟他们也清楚,干这样的事,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真得能诛杀司马师以及其一干党羽,那么他们就是朝廷的中兴之臣,位极三公,荣崇之极,如果失败的话,那肯定会遭到司马师的疯狂报复,三族之内,无人可以幸免。 收益高,自然风险就大,历来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张缉和李丰都不是司马家的嫡系,尽管他们贵为皇亲国戚,但连天子都是傀儡,他们这样的皇亲国戚简直就是鸡肋到家了,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实权,只能是仰人鼻息,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 只要干掉司马师,他们是匡扶社稷的中兴之臣,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朝中大权,尽在其掌中,何乐而不为? 所以,不管冒多大的风险,张缉和李丰都觉得是值得的,何况这样的天赐良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想要干掉老虎,必须要在老虎打盹的时候才有机会,司马师精明干练,阴戾狠辣,平时把握朝政和兵马大权,他们真得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而现在,司马家大丧之时,司马师无心顾及其他,张缉和李丰只要能把握好这个时机,便可以一举功成。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在做着万全的准备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兵力的问题,毕竟张缉只是一个光禄大夫,李丰只是中书令,夏侯玄也是太常,他们三人的职务相当于三个光杆司令,根本就无兵可调,虽然他们都有一些家兵可用,但这样的势力,和手握重兵的司马师比起来,那就是莹虫与日月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所以李丰大胆地提出一个方案,那就是让他的弟弟李翼率兵秘密进京,李翼是兖州刺史,掌握着兖州的兵马大权,只要他能进京勤王,这事便成功了一半。 不过按朝廷律,外官不奉诏是不得进京的,但这难不倒李丰,现在天子曹芳也参与其中同,只要他下一道密旨,李翼的进京之举,就是名正言顺。 第1187章 富贵险中求 王元姬的葬礼隆重而排场,就连铜驼大街上,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满街缟素,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场景,堪比帝王驾崩,不过以司马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这样的葬礼,也确实能配得上。 估计王元姬活着的时候,都不会想到她还能这样风光大葬,生前她卑微的就如同是一株野草,任人践踏,死后却享受着如此尊崇如此高规格的葬礼。 不过对于王元姬来说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那怕她躺在昂贵的金丝楠木棺之中,也仅仅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这诺大的司马府,留下了她的爱与恨,也留下了她无尽的遗憾,她带着不甘而去,至于身后之事,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得。 这场葬礼,对司马家而言,是无比重要的,因为一场葬礼的隆重与否,直接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地位和威望,王元姬是司马昭的嫡妻,所以这场葬礼绝不能马虎,否则很容易落人笑柄,影响司马家的声誉。 所以司马师才特意地进宫和郭太后求了一个封号:长阳县君,有了这一个封号,司马家才能按县君之礼葬之。这个时代的婚丧礼仪,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不是说谁有钱,谁就能讲排场,超越身份的婚丧礼仪,那就叫逾制,是要遭到弹劾的,朝廷追究下来,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抄家灭族,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 当然,以司马师如今的地位,是没人敢站出来弹劾的,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表弹劾,朝廷也不可能拿司马家奈何。 但尽管如此,司马师也是不敢轻易地踏过这条红线的,否则便会担上谋逆的嫌疑,就算司马家有谋逆的心思,在这个时候,也绝对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 所以,王元姬的葬礼,是在礼制的范围之内,极尽奢华,满朝的文武,都前来吊唁,司马府门前,终日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就连天子曹芳都亲往吊唁,足以彰显司马府的地位了。 曹芳是在张缉的陪同之下前往司马府的,尽管曹芳的皇帝形如傀儡,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天子该有威仪,该用的车驾仪仗一个都不能少。 天子亲临司马府吊唁,也算是给足了司马家面子,这样的事,在洛阳城里,也足够老百姓议论上许多天了。 不过出了司马府,曹芳却显得心情格外爽朗,因为张缉已经将他们计划在出殡之日发动兵变的事告诉了曹芳,而曹芳也亲眼看到司马师忙于丧事无心处理政事的情况,而出殡之日,也正是司马府最为忙碌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手,时机把握地再合适不过了。 张缉低声地对曹芳道:“陛下,李中书之弟李翼现任兖州刺史,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在出殡之日,将会率一千精兵埋伏于洛阳城外,待到司马家的出殡队伍路过之时,一举伏杀之,同时陛下下诏,关闭洛阳城门,在城内搜捕司马氏余党,大事可定矣。当年司马懿就是趁大将军出城之际,封闭城门,实施叛逆的,今日我们便如法炮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芳连连点头,道:“好计策,好计策,你们依计行事即可,但是千万心谨慎,不可令司马师有所察觉,司马师生性狡诈多疑,此事一旦泄露,朕与众卿家,皆性命难保。” 张缉拱手道:“陛下放心吧,参与此事者,皆臣与李中书的心腹之人,皆是赤胆忠心,绝无二志,陛下回宫,坐等好消息便是。” 曹芳虽然贵为天子,但这样的秘密行动,他也无法参与其中的,不过听张缉之言,此事已确定是十拿九稳了,曹芳也十分的开心,当了十四年的傀儡皇帝,他也算是当到头了,如果张缉李丰他们可以功成,那他也就可以扬眉吐气,真正地君临天下了。 张缉和李丰这次的兵变计划,制定的也确实很详实,毕竟他们也清楚,干这样的事,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真得能诛杀司马师以及其一干党羽,那么他们就是朝廷的中兴之臣,位极三公,荣崇之极,如果失败的话,那肯定会遭到司马师的疯狂报复,三族之内,无人可以幸免。 收益高,自然风险就大,历来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又怎么可能会成功?张缉和李丰都不是司马家的嫡系,尽管他们贵为皇亲国戚,但连天子都是傀儡,他们这样的皇亲国戚简直就是鸡肋到家了,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实权,只能是仰人鼻息,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 只要干掉司马师,他们是匡扶社稷的中兴之臣,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朝中大权,尽在其掌中,何乐而不为? 所以,不管冒多大的风险,张缉和李丰都觉得是值得的,何况这样的天赐良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想要干掉老虎,必须要在老虎打盹的时候才有机会,司马师精明干练,阴戾狠辣,平时把握朝政和兵马大权,他们真得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而现在,司马家大丧之时,司马师无心顾及其他,张缉和李丰只要能把握好这个时机,便可以一举功成。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在做着万全的准备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兵力的问题,毕竟张缉只是一个光禄大夫,李丰只是中书令,夏侯玄也是太常,他们三人的职务相当于三个光杆司令,根本就无兵可调,虽然他们都有一些家兵可用,但这样的势力,和手握重兵的司马师比起来,那就是莹虫与日月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所以李丰大胆地提出一个方案,那就是让他的弟弟李翼率兵秘密进京,李翼是兖州刺史,掌握着兖州的兵马大权,只要他能进京勤王,这事便成功了一半。 不过按朝廷律,外官不奉诏是不得进京的,但这难不倒李丰,现在天子曹芳也参与其中同,只要他下一道密旨,李翼的进京之举,就是名正言顺。 第1188章 最佳时机 参与此次密谋的,除了李丰、张缉和夏侯玄之外,还有就是李丰和张缉的亲属了,其中有李丰的弟弟兖州刺史李翼、散骑侍郎李伟,李丰的儿子驸马都尉李韬,张缉的儿子殿中都尉张邈。 夏侯玄因为身份特殊,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参与他此事中来,毕竟司马师时刻派人盯梢监视着夏侯玄,如果张缉李丰他们与夏侯玄接触地过多的话,势必会让司马师起疑心,所以他们只是与夏侯玄约定,事成之后,由夏侯玄来做大将军,主持朝政,因为只有夏侯玄才有这个资望,张缉和李丰坐到这个位置,恐难服众。 不过张缉和李丰也早已为自己预定了位置,那就是骠骑将军和尚书令,同时三人也将会主持魏国的朝阁,届时司马师的权力,也将会由三人来分享。 看起来夏侯玄什么都不用做,瓜分到的利益却是最大的,似乎有些不公平,李丰的弟弟就曾私底下抱怨,但当即就让李丰给怼了回去。 想要搞掉司马师,但凭李丰和张缉的威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一个声望能震得住朝中诸大臣的人物站出来充当领军人物,这样的话这次的兵变行动才有可能成功。 而夏侯玄恐怕是唯一合适的人选,首先他和司马家有着比较深的仇怨,虽然在朝中当差,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属于被司马师边缘化的人物,其次夏侯玄身为玄学派系的领袖,在朝里朝外有着一大批的拥趸,如果他能登高一呼,必然是应者如云。 这一次的兵变,虽然是张缉和李丰组织的,但是没有夏侯玄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所以张缉和李丰心甘情愿地把头功让给了夏侯玄,他们自己只要能分一杯羹就足矣。 其实夏侯玄也不算占便宜,因为这事是风险共担的,成功了瓜分权力,失败了一起上断头台,夏侯玄虽然没有参与具体的兵变行动,但是却是等同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张缉和李丰的手中,兵变一旦失败,夏侯玄一样也难逃三族俱灭。 现在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张缉和李丰对这次的行动信心十足,但他们还是不得不心行事,毕竟司马氏把持朝政已经好几年了,他们的党羽众多,树大根深,想要将这股势力连根拨起,确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这事办得必须十分的隐密,不能让其他外人知晓,一旦消息泄露,以司马师的手段,捏死他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为了保证消息不被泄露,那就是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安全,所以张缉和李丰商量着,尽可能地缩知情人的范围,除了嫡系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一律不得告知,就算是张家和李丰的那些家仆家奴,也尽可能地不让他们知晓,最多到了行动的当日,才会通知他们出发,就算是在那个时候,也不会告诉他们具体的目标,只是要他们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即可。 凡是被列到这次行动的之中的家仆家奴,大多也是张家和李家的心腹奴仆,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其实张缉和李丰的这次行动谋划已久,原来他们计划着收买宫里的人,趁着司马师入宫的时候,寻机把他给干掉。 李丰准备收买的对象就是黄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贤,李丰特意地秘密给他们三人各送了一份厚礼,同时又威胁他们道:“你们几个人在内廷,不法的事很多,大将军司马师这人严厉刚毅,如果你们几个做的事情被大将军知晓了,张当的下场可就是你们的下场。” 苏铄、乐敦、刘贤当时吓得是脸色泛白,张当是什么下场,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的,当初在宫里,张当任黄门侍郎,为了巴结曹爽,连先帝的才人都送给了曹爽,所以在后宫之中,张当是平步青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清除曹爽余党,张当亦在其列,被腰斩于市。 身为宫人,哪个没有点贪赃舞弊收受贿赂的勾当,他们也清楚,司马师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一旦他们的劣迹被司马师知晓,那真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铄三人当时吓得就给李丰跪下了,连声道:“李中书救救我等。” 李丰不动声色地道:“放心吧,只要有我李某人在,定保尔等无虞,不过尔等须得听命于某,将来事成之后,定保尔等飞黄腾达。” 苏铄三人俯首听命,李丰给他们送的礼接都不敢接,李丰笑着道对他们道:“这点东西不过是某的一点心意,只要你们肯用心做事,将来荣华富贵,一样也少不了。” 通过威胁利诱的手段,李丰拉拢到了苏铄、乐敦、刘贤三人的支持,他们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只要司马师一进皇宫,他们便立刻封闭宫门,伏杀司马师。 但是这样的机会确实也比较难找,毕竟司马师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呆在司马府中办公,偶尔上朝入宫,身边的甲士护卫成群,再加上宫内的禁军统领,大多也是司马师的人,想要在宫里面动手,困难也不。 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下,李丰和张缉也不敢轻易地出手,他们只能是暗暗地等待机会,等到司马师身边的护卫少的时候再动手。 未曾想,司马昭的夫人王元姬突然暴毙,司马家大办丧事,李丰和张缉顿时敏锐地意识到,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啊,只要他们能抓住这个时机,一举伏杀司马师以及司马家的人和其亲信党羽,大事可成矣。 在司马家动手并不是什么上策,虽然司马家为了办丧事,无暇顾及其他的事,但司马府却是一座龙潭虎穴,想要硬闯,几乎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只能是白白地枉送了性命。 也只有出殡的时候,离开了洛阳城,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第1189章 吊唁 王元姬安葬的地方,已经是选好了,就是葬在首阳山,司马懿死后,就是葬在这里的,将来司马师和司马昭诸兄弟死后,也将会安葬在这里,所以王元姬的墓地,将会选择在司马懿下首的位置。 所以出殡之日,司马家的大人等,都会出城送葬,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带着一些护卫,人数也不会太多,正是伏击的大好时候,李丰和张缉选定这个日子动手,也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李丰和张缉想要带领着他们的家兵出手的话,显然是不够的,毕竟这些家兵虽然人数不少,但战斗力有限,和司马家的军队硬扛,很难匹敌。 更何况这几百号的人要出城提前设伏,如何能不令司马师有所察觉,只怕是打草惊蛇,事情败露。 不过这个问题不算什么问题,李丰当即就给解决了,李丰的弟弟李翼,目前担任的就是兖州刺史,而充州和司州相邻,相隔也不过数百里,李翼带兵连夜从兖州出发的话,到达洛阳城外,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然后埋伏在从洛阳到首阳山的必经之路上,等司马氏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恐怕为时已远。 李翼这次准备带回来的,可不是什么家兵家奴,而是实打实的军队,李翼从兖州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一千人,这一千人可都是真正强悍无比的勇猛战士,而且千人的队伍,也足以对司马家送殡的队伍形成碾压之势了。 这一千精兵便是李丰和张缉最大的倚仗了,他们埋伏于洛阳城外,而李丰和张缉府上的家兵将会在城内呼应,他们要做的,就是封闭城门,捉拿司马氏的余党,双管齐下,必然可以杀司马师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李丰和张缉需要做的,就是亲自前往司马府,去刺探一下司马师的动静,看看司马师有没有防备。 当然,这也是必须要完成一个环节,在动手之前,李丰和张缉还得继续维持和司马师的关系,虚以委蛇也罢,口蜜腹剑也好,总之,在扯破脸之前,还得维持一团和气的模样。 这个时候,满朝的文武官员都轮着去司马府吊唁,还得奉上价值不菲的丧礼。没有官员会对丧礼心疼,他们都在挖空了心思地准备礼品,要知道这可是讨好司马师的最好机会了,自己能不能升官发财,可就指望着它了。 平时司马师刚正严毅,铁面无私,有官员悄悄地给司马师送礼,结果非但没有升官,直接地被司马师削职为民,永不录用了。消息传开,再没人敢给司马师行贿了。 其实司马师才看不上他们送的那点东西呢,司马师把持朝政,国家的财税大权尽在其手,而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司马师又怎么可能是那种为了区区一点钱就折腰的人,那几个行贿的官员,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不倒楣才怪。 而这次司马家的丧礼不同,婚丧嫁娶送礼是人情往来,司马师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至于礼物的贵重与否,送礼的人和收礼的人自然是心照不宣的,自然也就不难理解有些人为了送礼而绞尽脑汁,这礼品又得贵重又得稀有独特,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一片心意,能让司马师记住自己。 尽管送了贵重的礼物也不一定能升官,但只要能让司马师记住自己,便是最大的好处了。 李丰和张缉自然不需要纠结送什么礼物,只要贵重一点的就行,为此张缉还有些抱怨,给司马家送这么厚的礼,值不值得? 李丰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过不了几天,咱们就可以连本带利地收回来了!” 张缉一想也是,如果过几天兵变成功,司马家的亿贯家财,还不是任他们采撷,这不光是连本带利往回讨,而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虽然已经是临近出殡了,但前来吊唁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如今司马师执掌朝中大权,恐怕但凡是朝中官吏,没有几个不来吊唁的,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也得给呀,那怕就是外地的官吏,他们也想方设法地前来吊唁,就算本人无法亲至,也会委托手下的人送来丧礼。 这还仅仅是司马师的弟媳的葬礼,如果是司马师更亲近的人的葬礼,还不知道热闹成什么样子? 张缉和李丰到了司马府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的情景,不禁暗暗相礼一笑,权力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把人捧得高高的,如今的司马师,正是权力最为鼎盛的时候,那怕幽州和东兴的失败,让他的声望有所损失,但是明面上,他依然还是魏国最有权势的人。 这不禁让张缉和李丰为之憧憬起来,干掉司马师之后,他们也就可以享受这样荣崇之极的地位了,想想将来张府和李府门前,也是这样车水马龙的景象,张缉和李丰不由得心花怒放。 人生在世,不就是搏一个富贵前程吗,张缉和李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更加坚定了他们的信念,发动兵变,干掉司马师,恐怕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好的选择了。 司马府内外戒备森严,那些护卫并不因为葬礼的事而有所松懈,反倒是更加地严密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司马府护卫得如铁桶一般,如果谁胆敢在葬礼上闹事的话,自己也得先掂量掂量。 张缉和李丰暗暗点头,看来他们的选择还是明智的,如果想要在这个时候攻打司马府,那纯粹是自己找死,想要动手,看来选择在出殡的时候,是再合适不过了。 吊唁的人群几乎是排着队往里走的,司马炎一身麻衣孝服,站在大门口迎接着宾客,满脸哀痛的表情,参加葬礼的宾客也是人人肃穆,谁也不敢高声的言语,亦步亦趋地往里面走。 张缉和李丰也随着人流而走,他们也停止了说话,装作相互之间不太熟的样子,中间还隔了几个人,缓步来到了灵堂的前面。 第1190章 不同寻常 灵堂就搭建在司马府的院落之中,灵堂很大,黑色的挽布和白色的灯笼挂满了灵堂的周围和走廊上,无论是司马府的人,还是参加吊唁的宾客,也个个都是身着黑色或白色的衣服,仿佛整个司马府都成为了一片黑白色的海洋,庄严而肃穆,看到这一幕,足以令人感到震撼了。 灵堂之上,最为显眼的是那具金丝楠木的棺木了,金丝楠木不光是价格昂贵,而且是皇家御用的木材,一般的达官贵人,都没有资格使用,那怕你再有钱,也不能用这种木材,否则就是逾制。 以司马府如今的地位,以及司马师给王元姬刚刚讨来的县君封号,自然是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金丝楠木棺椁了。 在灵堂的前面,张缉和李丰见到了司马师和司马昭,这个时候的司马师,已经没有平时的那种冷傲和阴戾,虽然脸上依然看不到笑容,但态度却是平和了许多,挨个和前来吊唁的宾客拱手作揖,寒喧招呼。 就是看到了张缉和李丰,也没有任何的异样,这让张缉和李丰心情大定,显然司马师对他们的行动和计划是毫不知情的,否则的话,以司马师的脾气,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活着走出司马府。 这次张缉和李丰前来司马府吊唁,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刺探一下司马师的态度以及现在司马师的状况,诺大的葬礼,想必司马师这些日子来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吧,自然无暇去顾及其他的事情,那么这个消息自然是最为利好的消息了,张缉和李丰便可以放手去准备兵变的事了。 拜祭之后,张缉和李丰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在进入司马府之后,两人便刻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整个拜祭的过程之中,两人也没有任何的交谈,仿佛是形同陌路一般。 显然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嫌疑,让司马师不认为他们俩的是一伙的。 在张缉和李丰离去之后,司马师将司马昭叫到了一边,低声地道:“今天的来宾之中,你可曾看出什么异常吗?” 司马昭一脸的茫然,这一天前来拜祭的文武百官很多,他光顾着还礼揖首了,那还有工夫去看什么异常不异常。 “大哥,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你看出点什么了吗?” 司马师表情很平静,淡淡地道:“刚刚离开的张缉和李丰你怎么看?” 司马昭努力地回想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这两个人先后而来,中间还有隔了两个人,似乎他们之间也没有说话,而且两个态度也比较庄重,还送了两份厚礼,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呀。”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不是没有问题,是有很大的问题,根据前几天我派出的细作,盯梢到李丰多次与张缉会面,显然两个人的私交不错,按理说两个私交不错的人前来吊唁,理应是相携而来,有所交流才对。可方才他们进来之后,一先一后,刻意地拉开了距离,还装出一副不熟悉的模样,你说这其中有没有问题?” 司马昭恍然大悟,道:“大哥你是说这两个人故意地装作不熟,似乎他们在有意地隐瞒什么?” 司马师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虽然张缉和李丰都很想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但两个人的眼神却飘忽不定,刚刚张缉在同我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瞥了李丰一眼,而李丰却故意地闪开了他的目光,神情极不自然,我断定两个人之间必有猫腻之事!” 司马昭惊呼道:“难道说此二人想对我们司马家有所不利?” 司马师从容地道:“朝中的那些奸佞可从来也没消停过,王凌、曹亮、毌丘俭只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而已,这次的东兴之战后,这些人蠢蠢欲动,早就不太安分了,这次咱们司马家的丧事,恐怕就是他们最好的动手时机,我这边早就草拟了一份名单,所有名单上的人,都会专门地派人十二个时辰去盯梢,张缉和李丰自以他们装作不相熟就能蒙混过去,其实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密切的监控之下,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几天张缉李丰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 司马昭略感诧异地道:“张缉和李丰一个是光禄大夫,一个是中书令,二人手中并无兵权,想要谋逆造反,不太可能吧?” 司马师冷笑一声道:“光凭这二人,肯定是难以成事的,不过你别忘了,李丰之弟李翼可是兖州刺史,他手中可握着一支兵马,而兖州距离洛阳不远,如果他们准备造反的话,李翼率兖州的兵马,两三之内便可抵达洛阳。” 司马昭道:“不奉诏便擅离职守,这个李翼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他若敢率兵进京的话,不论他要做什么,那都是形同谋逆的?” 司马师冷笑道:“不奉诏?你想的太简单了,恐怕现在李翼的手中,早就握好了天子亲笔写好的诏书了。” 司马昭大惊失色道:“大哥认为天子此次也会参与其中?” 司马师道:“张缉如今是天子的岳父,而李丰则是天子的亲家,这两个人和天子的关系都相当的密切,如果没有天子在他们的背后撑腰,那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起造反的念头,不过他们若自以为依仗着天子就敢与某作对,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天子曹芳自从高平陵事变之后,就变得不太安分了,有着十分强烈的亲政念头,尤其是在司马懿去世之后,曹芳更是想要亲政,把失去的皇权给夺回来。 这一点司马师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天子如果亲政,那还要他这个大将军做什么,司马家既然已经做了权臣,那就没了任何的退路,现在就算他解甲归田,那些曾经的政敌也不可能会善罢干休,必然要置他们于死地。 所以为了司马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司马师也不可能还政于天子的。 第1191章 放长线钓大鱼 以前司马家有司马懿撑着,自然用不着司马师来操心,高平陵事变,完全是由司马懿一手策划的,司马师只是忠实地执行了司马懿的计划而已。 但现在司马懿已经不在人世了,所有的事都必须由司马师来亲自担当,如今的局势,内外交困,四面楚歌,司马师一点也不轻松,表面上看着他为了操持王元姬的丧事而忙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他对朝中大权的掌控,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密,任何异己分子的监控,他都要求一丝不苟,绝不容许有任何的漏之鱼存在。 对于那些试图造反的人来说,这次司马家的葬礼,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时机,别人能想到这一点,司马师又焉能想不到? 其实司马师需要监控的人并不太多,那些忠于司马氏的嫡系势力自然不用担心,他们大多是忠心耿耿,就算有些人忠心不足,但他们的利益也是和司马家息息相关的,出于利益的考虑,他们也是不可能轻易就背叛司马家的。 而那些官职较低的人,也不在司马师的考虑之内,毕竟他们能力有限,就算对司马家有所不满,也没那个胆量去做造反的事,就算有了胆量,也没那个实力,真正的造反谋逆者,至少也得拿出能和司马师相抗衡的实力来,否则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所以真正能有能力来造反的,整个朝中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而已,司马师如果对他们实施针对性地盯梢和监视,还是很轻易就能做到的。 这其中,张缉和李丰自然是受到了司马师的密切关注。 本来按司马昭所说的,张缉和李丰只不过是两个没有兵权的文官而已,这样的官吏是不可能对司马师构成威胁的,但司马师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就算张缉和李丰本身不具备威胁,但他们若是借助于别的势力呢? 比如他们是天子的外戚和亲家,很有可能会得到天子的背后支持,再比如他们有亲属或朋友手握兵权,像李丰的弟弟李翼就是兖州刺史,可以调动出兵马来,这些因素都是司马师的考虑之中。 司马师习惯于将任何的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所以任何的怀疑和监视都是必要的,这样就可以方便司马师掌握全局。 就算张缉和李丰没有造反的图谋和计划,那司马师自然就可以安心了,但如果他们真有心来造反的话,司马师也好在第一时间就做出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现在种种的迹象表明,张缉和李丰很有可能谋划着叛乱之事,尤其是今日亲眼见到张缉和李丰时,那种欲盖弥彰的举动,似乎更加地坚定了司马师的想法,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有鬼的话,用得着如此故意地做作吗? 司马师当然不可能仅凭怀疑就拿下二人,现在还没有拿到他们谋反的真凭实据,司马师当然不可能打草惊蛇,他镇定自若地和张李二人周旋,就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只要他们有所行动露出马脚,司马师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一打尽,一个也休想跑掉。 对待政敌,司马懿是残酷而冷血的,他曾告诉司马师,对待真正的敌人,绝不可怜悯,一旦稍有松懈,敌人便会趁机扑上来咬死你。 司马师执掌大权之后,更是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环伺在他周围的,可不光是嫡系亲信,还有眼中冒着幽幽绿光的饿狼,一旦司马师稍稍懈怠,他们就会扑上来,置他于死地。 所以司马师告诫自己,要时刻地保持着警惕,不给政敌予任何机会,尤其是像司马家办丧事这样的关键时刻,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外松里紧,表面上看起来司马师为了葬礼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但这却是迷惑对手的招数,这样才更容易让对手跳出来,然后司马师会毫不留情地镇压之。 这种引蛇出洞的招数是司马师最为擅长的,潜在的危险永远是隐患,只有将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拉到阳光之下,暴露出真实的面目来,那才可以真正地消除危险。 现在司马师正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明知道张缉和李丰有可能对自己不利,但他却故意装糊涂,按兵不动,放长线钓大鱼,就等张缉和李丰露出马脚的时候了。 司马师悠悠地道:“前几天,李丰曾两次拜访了夏侯玄,他们两次会面的时间都不短,均超过了一个时辰。” 司马昭微微皱眉,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夏侯玄也参与了此事?按理说不会吧,曹爽伏诛之后,夏侯玄主动地交出了兵权,和我们达成了默契,按理说像他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清形势,主动地掺合到谋反之事中,只能是自取灭亡。会不会是李丰有意拉拢于他,而他未必会答应。” 司马师大笑道:“子上,你还是不太了解夏侯泰初这个人啊,你可曾记得司空赵俨之葬乎?” 司空赵俨的葬礼上,司马师先至,座上的宾客大约有一半的人出来迎接他,而夏侯玄后至,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倾巢而出,去迎候于他,可见夏侯玄的声望如何了。 一个人的声望如此鼎盛,如何令司马师不为之忌惮,别看夏侯玄现在身居闲职,手中没有一点的实权,但他只要站出来,登高振臂一呼,必然是应者如云。 像张缉和李丰这样的人,倒未必是司马师所重视的,毕竟以他们的资历和声望,就算是起兵造反,能响应的人也是廖廖无几,只要司马师有所防备,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垮他们。 但夏侯玄不同,他可是玄学派系的领袖人物,拥有着无穷的号召力,现在他蛰伏起来,和司马家相安无事,但却不代表他就是人畜无害,只要夏侯玄挺身而出,始终就是司马家的最大隐患。 司马师真正防备的人,便是夏侯玄了,夏侯玄那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司马师的耳目。 第1192章 司马懿当初没有动夏侯玄,也是有原因的。 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不但诛杀了曹爽,而且将何晏、丁谧、邓飏、李胜、毕轨等一干曹爽的党羽尽皆诛杀,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也足可见司马懿的果决与狠辣。 但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夏侯玄做为曹爽集团的核心成员,却只是被削夺了兵权,不但没有被诛连,反而是回朝中担任了太常,虽然太常只是一个闲职,但也是九卿这样的高位,这其中的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为什么司马懿敢杀曹爽,敢杀何晏丁谧邓飏等人,是因为曹爽这些人倒行逆施,沆瀣一气,搞得天怒人怨,民愤极大,司马懿杀曹爽,完全是替天行道,大多数的百姓是拍手称快的,就是也司马懿在洛阳大开杀戒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的重要原因。 但是夏侯玄却不同,不光是他一直放外任,没有和曹爽狼狈为奸,他就如浊流之中的一股清流,和曹爽他们是泾渭分明,而且夏侯玄在仕宦之中拥有着极高的人气和资望,如果司马懿要杀他,势必会激起许多的人反对。 司马懿刚刚兵变上位,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如果因为杀夏侯玄而导致一场让他都无法控制的混乱,那么司马懿宁可息事宁人,也不愿轻举妄动,这也是夏侯玄逃过一劫的重要原因。 至于亲缘关系那则是比较扯淡的事,司马师就连发妻夏侯徽都能毒害,那么更不会去在乎这个曾经的大舅哥了,司马懿更多的考量,还是从政治利益的角度上的,留着夏侯玄,可以稳定大部分士子的情绪,那他就绝不会轻易去动夏侯玄的。 不过这也只是当初司马懿的想法,如今高平陵事变已经过去六年了,司马家对大权的掌控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捉襟见肘了,像夏侯玄这样的人,早已被司马师列入了清除的名单,毕竟夏侯玄的存在,永远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当然,除掉夏侯玄,也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的,只要他敢参与到谋反叛乱之中,司马师铁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司马师和夏侯玄,几乎是相爱相杀了大半辈子,由于那个时候司马懿和夏侯尚关系走得很近,司马师和夏侯玄可以说打穿开裆裤起,就是亲密无间的挚友了,两个人志趣相投,性格相合,称得上是一对好基友,在四聪八达之中,也最数司马师和夏侯玄走得最近。 这是一个放飞自我,放飞青春的时代,身为重臣的父辈戍守边关,他们这些官二代从被人吹捧惯了,家庭生活幸福用不着葬花叹气,家里金山银山供着也没什么“路有冻死骨”忧国忧民的重要使命感。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扯皮,喝喝酒写写诗比比富,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司马师和夏侯玄的关系升华自然是司马师娶了夏侯玄的妹妹夏侯徽,两家的联姻让他们原本就牢固友情更上一层楼,这九年的时间,也是司马师和夏侯玄关系的蜜月期,他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隙,关系密切到无以加复的地步。 至于两人关系的决裂,自然得从夏侯徽的死说起,夏侯徽的突然暴毙,让司马家和夏候家的关系瞬间降到了冰点,夏侯玄因为在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夏侯徽就已经下葬了,他就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至于夏侯徽的死因,据司马师所说,是染了急病而去世的,夏侯玄根本就不相信,因为此前妹妹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就可能会突然暴毙呢? 这时候,夏侯徽被毒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夏侯玄愤怒之极,上门去质问司马师,司马师当然是矢口否认,两个大吵了一顿,从此形同陌路。 夏侯玄认为妹妹死得很冤,他一直在苦苦地寻找证据,欲将司马师绳之以法,为妹妹报仇血恨。后来在曹亮的帮助下,夏侯玄找到了妹妹的下葬之处并开棺验尸,意外地发现妹妹的尸体多年未腐,并证实了妹妹确实是司马师毒死的。 为此司马师锒铛入狱,不过司马懿为了保全儿子的性命,和曹爽做了一个交易,将中坚和中垒两营中军的兵权交给了曹爽并且退居二线,不再过问朝政之事。 相比于为夏侯徽报仇,曹爽当然更热衷于司马懿交出的权力,所以夏侯玄最终也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做为交换条件,夏侯玄担任了中护军,司马师则是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一次的牢狱之灾,让司马师是毕生难忘,从此司马师和夏侯玄走上了彻底地决裂之路。 如果先前司马师对夏侯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愧咎之心的话,这次的牢狱之灾已经让司马师完全放下了,什么亲情、爱情、友情,在利益的面前,根本就一文不值,司马师向青春放歌的岁月挥手,也彻底地把他和夏侯玄之间的友情斩断了,从此在政坛之上,他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再没有把酒言欢的可能了。 司马师是一个冷酷的人,就连相如以濡为他生了五个女儿的夏侯徽都能亲手毒杀,就是因为夏侯徽发现他们司马家豢养死士的秘密,毕竟在当时,一旦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司马家便会有灭门之祸。 可以说,司马师给夏侯徽端来毒酒的时候,连手都不曾抖一下,他是一个准备成大事的人,不管是谁成为了绊脚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如今的司马师,已经到达了权力的鼎峰,整个朝中,何人能与之抗衡?这份权力来之不易,司马师当然是格外地珍惜,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把它从自己的手里夺走。 夏侯玄,就算是他身为自己曾经的挚友,曾经的大舅哥,司马师也不会动半点的怜悯之心,而他同样也清楚,夏侯玄也并不是一个甘心沉沦的人,他们之间,终将还是会有一场终极的较量的。 第1193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卫瓘已经不再担忧了,只要他现在进入章武城,和守城的军队相配合,完全可以逃得过并州军的追击。 不容易啊,在并州军的重重围困之下,他们还能逃出生天,确实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至于一路上折损了几乎一半的人马,卫瓘倒不是太在乎,战场之上,本来就是各安生死的,谁活着谁死掉,都是各凭运气,这一点还真不能怨天忧人。 章武城就在眼前了,只要迈进城池,那就彻底地安全了,不要卫瓘下令,几乎所有的幽州军都跑了起来,他们都清楚,进城和没有进城的区别,尽管这个时候,许多人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但依然迈开了大步,向着章武城狂奔过去。 在求生欲面前,任何体力的极限都是浮云。 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清脆而不失节奏,不是那种可怕的闷雷声,但依然有如丧钟一声敲击着卫瓘的心灵。 卫瓘猝然地回头,蓦然发现并州骑兵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有如潮水一般,汹涌地向他们扑了过来,卫瓘顿时亡魂大冒,脸色惨白如纸。 说实话,一路之上不管并州军设置多少道的封锁线,都没有让卫瓘恐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身后出现并州骑兵的身影,一路上只有宿营的时候,卫瓘稍稍一闭眼,就能看到并州骑兵追杀而来,这种可怕的梦魇一直伴随着他,让他心神始终无法安定。 卫瓘之所以果断地弃城而走,就是担心并州骑兵的追击,好在他们远在柳城,从时间上来说,从距离上来说,并州骑兵追上的可能性极。 但是并州军一路的阻击拖了不少的时间,原本卫瓘计划用三天的时间到达冀州,但实际现在已经用了九天的时间,每一道封锁线,都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并州军似乎也没有想要和幽州军进行决战的意思,尽管他们设置了封锁线,但也仅仅是利用地形的优势打阻击战,尽可能地使用远程攻的手段,用来拖延时间,而一旦陷入近身肉搏战,并州军似乎并不愿意和幽州军进行缠斗,往往最终开一面,任由他们离去,只是在后面追杀一阵。 这样的战斗,让并州军的用极低的伤亡代价就起了拖延幽州军行军速度的目的,卫瓘也清楚,并州军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尽可能地将他们拖在幽州境内,等待骑兵部队的赶来,再给予幽州军致命的一击。 但清楚归清楚,可卫瓘却无法扭转目前这种不利的战局,并州的步兵军就如同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你不放,他倒是想加快行军的速度,但不冲破并州军的防线又如何能做到。 好不容易逃到了章武城下,但并州骑兵却真得追来了,这情景出现在卫瓘的梦里已经是许多次了,可这一次,不再是梦幻,而是活生生的现实,灾难已经降临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 卫瓘心里突地一沉,感觉自己如坠深渊。 首先杀到的,自然是速度最快的骁骑营。 拿下柳城之后,来没有来得及向辽东进军,曹亮就接到了卫瓘和王颀弃临渝关而逃的消息,曹亮呵呵一笑,对众将道:“看来还真是低估了卫瓘的果决啊,不过他想逃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拿下柳城之前,曹亮对临渝关守军的动向已经做过了分析,柳城失守,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卫瓘了,他们精心布置的辽西防御体系在一瞬间就彻底地崩塌了,摆在卫瓘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继续地死守临渝关,不过这种死守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就算守往临渝关,也保全不了辽东,没有任何的价值,更何况,失去了辽东这个后援,临渝关孤立无助,几万人的粮草补给都没法解决,败亡只是迟早的事。 所以卫瓘肯定不会选择死守临渝关,弃城而逃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不过曹亮也低估了卫瓘的决心,他几乎在得到柳城失守的消息之后,立马就做出了撤离的决定,没有半分的纠结和犹豫。 正常的情况,许多的人都会首先观望一下,看一看形势的发展变化或者是请示一下朝廷,毕竟未得到命令就弃城而逃,朝廷追究起来,那是要负责任的。 但卫瓘却是相当的果决,一刻都不曾停留,因为他知道,迟疑的后果就是全军覆灭。 但他真得能逃掉吗?曹亮要攻打柳城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安排,令步兵营和射声营进驻到辽西郡和右北平郡,在幽州军的逃跑路线上设置封锁线,以阻击幽州军。 曹亮要求他们不必与幽州军进行决死而战,只是利用一切条件,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给骑兵赶到创造条件。 得到幽州军弃城而逃的这一时间,骁骑营就已经启程了,他们将从柳城直奔临渝关这座空城,然后将会沿着幽州军的逃亡路线,一路追杀,不管他们逃到那儿,那怕就是进入到了冀州境内,骁骑营的追击都不会停止。 州界仅仅是一个界线,这丝毫也不能阻止骁骑营追击的步伐,从柳城到章武,行程超过了上千里,而骁骑营出发之时,幽州军就已经离开了临渝关两天的时间了,但骁骑营的速度何其的恐怖,他们一路狂追,终于在章武城上,撵上了幽州军。 这功劳当然还是要记在并州军步兵营和射声营头上的,没有他们的阻击,幽州军恐怕早就逃回到冀州了,现在虽然幽州军距离章武城还有二三里的距离,须臾即可入城,但骁骑营却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了。 文钦狞笑了一声,下令两翼的骁骑营率先出击,迂回包抄,抢先杀到章武城的城门处,先将幽州军的退路给斩断了,然后就是瓮中捉鳖,彻底地将幽州军全歼于章武城下,一个都不许逃脱。 第1192章 绝不留情 司马懿当初没有动夏侯玄,也是有原因的。 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不但诛杀了曹爽,而且将何晏、丁谧、邓飏、李胜、毕轨等一干曹爽的党羽尽皆诛杀,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也足可见司马懿的果决与狠辣。 但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夏侯玄做为曹爽集团的核心成员,却只是被削夺了兵权,不但没有被诛连,反而是回朝中担任了太常,虽然太常只是一个闲职,但也是九卿这样的高位,这其中的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为什么司马懿敢杀曹爽,敢杀何晏丁谧邓飏等人,是因为曹爽这些人倒行逆施,沆瀣一气,搞得天怒人怨,民愤极大,司马懿杀曹爽,完全是替天行道,大多数的百姓是拍手称快的,就是也司马懿在洛阳大开杀戒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的重要原因。 但是夏侯玄却不同,不光是他一直放外任,没有和曹爽狼狈为奸,他就如浊流之中的一股清流,和曹爽他们是泾渭分明,而且夏侯玄在仕宦之中拥有着极高的人气和资望,如果司马懿要杀他,势必会激起许多的人反对。 司马懿刚刚兵变上位,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如果因为杀夏侯玄而导致一场让他都无法控制的混乱,那么司马懿宁可息事宁人,也不愿轻举妄动,这也是夏侯玄逃过一劫的重要原因。 至于亲缘关系那则是比较扯淡的事,司马师就连发妻夏侯徽都能毒害,那么更不会去在乎这个曾经的大舅哥了,司马懿更多的考量,还是从政治利益的角度上的,留着夏侯玄,可以稳定大部分士子的情绪,那他就绝不会轻易去动夏侯玄的。 不过这也只是当初司马懿的想法,如今高平陵事变已经过去六年了,司马家对大权的掌控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捉襟见肘了,像夏侯玄这样的人,早已被司马师列入了清除的名单,毕竟夏侯玄的存在,永远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当然,除掉夏侯玄,也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的,只要他敢参与到谋反叛乱之中,司马师铁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司马师和夏侯玄,几乎是相爱相杀了大半辈子,由于那个时候司马懿和夏侯尚关系走得很近,司马师和夏侯玄可以说打穿开裆裤起,就是亲密无间的挚友了,两个人志趣相投,性格相合,称得上是一对好基友,在四聪八达之中,也最数司马师和夏侯玄走得最近。 这是一个放飞自我,放飞青春的时代,身为重臣的父辈戍守边关,他们这些官二代从被人吹捧惯了,家庭生活幸福用不着葬花叹气,家里金山银山供着也没什么“路有冻死骨”忧国忧民的重要使命感。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扯皮,喝喝酒写写诗比比富,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司马师和夏侯玄的关系升华自然是司马师娶了夏侯玄的妹妹夏侯徽,两家的联姻让他们原本就牢固友情更上一层楼,这九年的时间,也是司马师和夏侯玄关系的蜜月期,他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隙,关系密切到无以加复的地步。 至于两人关系的决裂,自然得从夏侯徽的死说起,夏侯徽的突然暴毙,让司马家和夏候家的关系瞬间降到了冰点,夏侯玄因为在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夏侯徽就已经下葬了,他就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至于夏侯徽的死因,据司马师所说,是染了急病而去世的,夏侯玄根本就不相信,因为此前妹妹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就可能会突然暴毙呢? 这时候,夏侯徽被毒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夏侯玄愤怒之极,上门去质问司马师,司马师当然是矢口否认,两个大吵了一顿,从此形同陌路。 夏侯玄认为妹妹死得很冤,他一直在苦苦地寻找证据,欲将司马师绳之以法,为妹妹报仇血恨。后来在曹亮的帮助下,夏侯玄找到了妹妹的下葬之处并开棺验尸,意外地发现妹妹的尸体多年未腐,并证实了妹妹确实是司马师毒死的。 为此司马师锒铛入狱,不过司马懿为了保全儿子的性命,和曹爽做了一个交易,将中坚和中垒两营中军的兵权交给了曹爽并且退居二线,不再过问朝政之事。 相比于为夏侯徽报仇,曹爽当然更热衷于司马懿交出的权力,所以夏侯玄最终也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做为交换条件,夏侯玄担任了中护军,司马师则是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一次的牢狱之灾,让司马师是毕生难忘,从此司马师和夏侯玄走上了彻底地决裂之路。 如果先前司马师对夏侯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愧咎之心的话,这次的牢狱之灾已经让司马师完全放下了,什么亲情、爱情、友情,在利益的面前,根本就一文不值,司马师向青春放歌的岁月挥手,也彻底地把他和夏侯玄之间的友情斩断了,从此在政坛之上,他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再没有把酒言欢的可能了。 司马师是一个冷酷的人,就连相如以濡为他生了五个女儿的夏侯徽都能亲手毒杀,就是因为夏侯徽发现他们司马家豢养死士的秘密,毕竟在当时,一旦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司马家便会有灭门之祸。 可以说,司马师给夏侯徽端来毒酒的时候,连手都不曾抖一下,他是一个准备成大事的人,不管是谁成为了绊脚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如今的司马师,已经到达了权力的鼎峰,整个朝中,何人能与之抗衡?这份权力来之不易,司马师当然是格外地珍惜,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把它从自己的手里夺走。 夏侯玄,就算是他身为自己曾经的挚友,曾经的大舅哥,司马师也不会动半点的怜悯之心,而他同样也清楚,夏侯玄也并不是一个甘心沉沦的人,他们之间,终将还是会有一场终极的较量的。 第1193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终于等到了王元姬的出殡之日,仪仗、车驾装饰隆重,从司马府到洛阳城东阳门,一路之上是银装素裹,成为了一片白色的海洋,景象蔚为壮观。 除了帝王的丧葬,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更为隆重的葬礼了,就算是两年前司马懿去世,其葬礼也比不上现在这么排场。 因为司马懿临终之前就交待了,葬礼丧事一切从简,不得铺张浪费,司马师不敢违抗父命,只得依司马懿的临终交待行事,丧事简办。 而现在司马师已经坐稳了这个位置,所以王元姬的葬礼,反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了,办得极为地隆重,以彰显如今司马家的朝中的地位。 其实在葬礼之中出现了许多的逾制,也就是超越王元姬身份等级的礼仪,许多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根本没人敢去弹劾司马师,毕竟那些御史也清楚,这些可大可的事,根本就扳不倒司马师,反而是谁弹劾谁倒楣,没人愿意去触这个霉头的。 拉着金丝楠木棺椁的灵车缓缓地驶出了东阳门,整条的东阳大街上,已经被厚厚的白色纸钱所覆盖,数千人的送葬队伍,数百辆的车驾,数不清的白幡白帜,在一片哀恸的音乐声中,缓缓而行,场面之浩大,震撼人心。 送葬的队伍之中,哭泣的人倒是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做做样子,毕竟这几年来他们连王元姬的面都没有见过,那怕是王元姬的长子司马炎,披麻戴孝,也是默默地饮泣,只有一个孩,哭得那叫嘶声裂肺,悲痛欲绝,引得是人人侧目。 这个孩子自然是司马攸,原本司马昭是准备将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的,而司马师也已经应允了,但发生了王元姬意外身故的事之后,司马府忙着办丧事,过继的事也只能是暂缓进行了,所以现在的司马攸,还是司马昭和王元姬的儿子,披麻戴孝,为母亲送葬。 只有五岁的司马攸虽然几乎没有和外界有什么接触的,但在那些幽闭的日子,他还是从王元姬那儿学到不少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上,唯一与他亲近的人,也只有王元姬了,如今王元姬离世而去,司马攸伤心欲绝,哭得连嗓子都哑了。 可无论他如何地呼喊,再也唤不醒躺在棺中的母亲了,那哭声绝望而凄凉,许多人也为之触景生情,悲从中来,暗暗落泪。 司马昭则是一脸的麻木,王元姬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他肯相信王元姬之言的话,又何曾会造成这样的悲剧,如果他能早一点去滴血验亲的话,也绝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那被猪油蒙蔽了的心,他听不进王元姬的解释,听不进其他的人的劝谏,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最后将王元姬逼上了绝路。 如果说司马昭不爱王元姬,那是假的,十多年夫妻伉俪情深,那怕是王元姬深陷敌营,他都想法设法地来营救,那怕曹亮提出那么苛刻的交换条件,司马昭都没有拒绝。 司马昭可以原谅的她的不贞,但就是不能接受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可最终他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是自己的,司马昭的内心是何其地崩溃,原来一切都是他错怪了王元姬,王元姬就如同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沦落敌营两年之久,还能为他坚守着清白,他真得错了,大错特错! 可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绝望之下的王元姬悬梁自尽,撒手而去,让司马昭的余生,只能在悔恨和遗憾之中度过了。 司马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子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不过这也仅仅是宽慰一下而已,此情此景,司马昭根本就无法从哀恸中自拨出来,不过司马师也相信,司马昭的悲痛也是一时的,以后他自然会振作起来,毕竟司马家的人,不可能为儿女私情所束缚,一切还是以大业为重。 一如当年司马师慧剑斩情丝,他和夏侯徽的恩爱,丝毫也不逊色,但为了司马家的大业,司马师还是毅然决然地鸩杀了爱妻,那怕时至今日,他也没有一丝的后悔,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所做的,完全是一件正确无比的事情。 这时,贾充急匆匆地靠近了司马师,在司马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司马师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之上,浮现出一个残酷的笑容。 ………………………………………………………… 张缉和李丰此刻正并肩地站在东阳门内大街上的一座酒楼之中,这是一座三层的酒楼,打开临街的窗户,东阳门以及大街上的一切景象尽收眼底,眼看着送葬的队伍已经缓缓地离开了东阳门,张缉和李丰相视了一下,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他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眼看着司马师就要踏出东阳门了,只要他离开了东阳门,这辈子恐怕就也没机会再踏入洛阳城了。 就算他能活着回来,那也怕是待斩的囚徒了。 李丰面带微笑地道:“舍弟刚刚派人传信回来,他率领的一千精兵已经埋伏在了首阳山下,那是司马家送葬队伍的必经之路,只要他们一抵达首阳山下,舍弟将会率军包围他们。某已经告诉舍弟,勿需手下留下,所有的人,一律斩杀,只留司马师司马昭两个活口即可。他们不是去送葬吗?那就让他们多送一程,直接到阴曹地府给王元姬陪葬吧。” 既然要动手,那就得毫不留情才是,看看当初司马懿在高平陵事变中,杀了多少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上任何的权杖,都是用鲜血来浸染的,对敌人的仁慈,就会留下无穷的祸端,只有斩尽杀绝,才能真正的以绝后患。 李丰虽然是在微笑着,但他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的残忍,也带着几分的冷冽,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化身为天下的主宰者了。 第119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纷纷地解衣脱甲,赤膊上阵,而且他们也扔掉了矛戟这样的又长又重的武器,只持刀剑和盾牌这样的短武器。 在这漫天大雪之中,一郡糙汉子光膀而行,向着魏军阵地疾奔而来,这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仿佛如同一群疯子在雪地里狂奔,只不过委实有些人数多了而已。 按正常人的思维,人若是不发疯,又怎么可能有会在雪地里祼奔呢? 本来诸葛诞和司马昭听闻到吴军来袭的消息之后,是如临大敌,可等他们看清楚状况的时候,反倒是目瞪口呆,饶是诸葛诞打了很多年的仗,这样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难不成这些吴兵真得发疯了不成吗? 这么一个大雪天,天气又湿又冷,诸葛诞就算是穿着厚厚的冬衣和铠甲,铠甲的外面,还披了一件蜀锦做的披风,站在雪地之中一个时辰,就冻得手脚发麻,不回帐蓬之中烤烤火的话,诸葛诞都觉得自己快要给冻死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严寒酷冷的天气,这帮子吴兵居然会一个个赤膊裸衣上阵,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除非这些吴兵是脑子进水了。 司马昭两眼发直,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可他再怎么揉,看到情景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这些吴兵快速地冲了过来,距离魏军的阵地是越来越近了,倒让司马昭看得更为真切,这些吴兵确实没穿多少衣服,甚至可以看得到他们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在跳动着。 司马昭茫然地看向诸葛诞,疑惑道:“诸葛将军,吴军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诸葛诞沉吟了一下,道:“吴人赤膊上阵,不过是故弄玄虚,如此寒冷天气,他们必不能持久,传令下去,各营全力阻挡,休要他们靠近大堤,用不了多长时间,吴人必败!” 在诸葛诞看来,吴人不过是想要出奇制胜,但赤膊上阵这样怪异的招数也太偏门了,如果天热的时候,或许可以理解,但现在可是大冬天,还下着大雪,别人都生怕衣服穿少了不抗冻,这帮子吴人倒好,赤身裸衣,如果不是在战场上,诸葛诞还以为是打那儿冒出来的野人呢。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袭击魏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魏军可是好歹也有好几万的人马,看看吴军这些人马,充其量也不过是几千人而已,就算他们是铜浇铁铸,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冻僵的,到时候不用魏军出手,这极寒的天气就足以将他们给冻成冰棍了。 所以诸葛诞对吴军的这种进攻方式,颇有些不以为然,而且还用嘲弄地眼神扫视了一番,而且才下令魏军进行阻击。 魏军身着厚实的冬衣,身披铁铠,尚且冻得抗不住,吴军就算是再适应淮南这边的天气,那也犯不着赤身上阵吧,这样哗众取宠的作战方式诸葛诞完全搞不清吴军的真正意图。 不过搞不清也不要紧,以吴军这样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在雪地里多呆更长的时间,只要魏军能布置好防线,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吴军是必败无疑。 所以诸葛诞的命令下达的很随意,甚至连全军紧急征调的命令都没有下达,只是给前部督韩综下令,要他带本部的人马前去应战,只需要把这支吴军挡在大堤之前就行了,只要把战斗拖延上一段时间,诸葛诞就不相信吴军这些人真能在冰天雪地之中生存下去。 吴军的突然杀到,起初确实也让魏军是惊惶不已,但看清楚了吴军的模样,魏军士兵又不禁是狂笑起来,这特么地也太搞笑了吧,难道说吴国现在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连士兵的衣甲都配不起了?让一群赤身裸衣的士兵来打仗,而且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魏军士兵这个时候个个都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些士兵都懒得去防备,吴军这么一支军队前来进攻,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的? 唯独韩综是脸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有魏军将领嘲笑吴军连衣甲都穿不起,韩综可不这么认为,毕竟韩综是从吴国叛逃的,吴军是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就算吴国的综合国力比不上魏国,但也不至于连衣服铠甲都配不齐全。 吴军这次赤身进攻,肯定是有所原因的,尤其是韩综瞧见了丁奉,不禁暗暗地叫苦,吴军诸将之中,韩综害怕的不多,偏偏丁奉就算一个,丁奉打仗素来以骁勇称著,冲锋陷阵,悍不畏死,而且此人嫉恶如仇,对韩综这样的叛将是恨之入骨,一旦在战场上相遇,那就是不死不休啊! 可偏偏这个时候诸葛诞派韩综上前迎战,如果是平时,韩综必然是责无旁贷,冲杀在前,但现在遭遇到了丁奉,韩综心里便有些打鼓了,恨得不扭身而走,以避锋芒。 韩综瞧见了丁奉,丁奉自然也瞧见了韩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丁奉大喝一声:“叛贼韩综,休走,吃某一刀!” 韩综的所做所为,在江东早已引起了公愤,多年以来,叛逃到魏国的吴人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叛逃者大多是低调行事,尽可能地不再与吴国为敌,唯独韩综,没有半点的羞耻心,叛逃到魏国之后,便成为了魏国伐吴的急先锋马前卒,为了向新主子邀功请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吴国士兵,祸害了多少的吴国百姓,吴国上下,对韩综无不是切齿痛恨,像丁奉这般嫉恶如仇之人,在战场上遇到了韩综,不把他大卸八块,实在是难平心头之恨。 丁奉暴喝一声之后,提着手中的环首刀,三步并做两步,飞身地就冲着韩综扑了过去。 而他身后的吴军将士,也势如出林的猛虎,紧跟在丁奉的身后,向着魏军的阵地凶猛地扑了过去。 第1195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纷纷地解衣脱甲,赤膊上阵,而且他们也扔掉了矛戟这样的又长又重的武器,只持刀剑和盾牌这样的短武器。 在这漫天大雪之中,一郡糙汉子光膀而行,向着魏军阵地疾奔而来,这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仿佛如同一群疯子在雪地里狂奔,只不过委实有些人数多了而已。 按正常人的思维,人若是不发疯,又怎么可能有会在雪地里祼奔呢? 本来诸葛诞和司马昭听闻到吴军来袭的消息之后,是如临大敌,可等他们看清楚状况的时候,反倒是目瞪口呆,饶是诸葛诞打了很多年的仗,这样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难不成这些吴兵真得发疯了不成吗? 这么一个大雪天,天气又湿又冷,诸葛诞就算是穿着厚厚的冬衣和铠甲,铠甲的外面,还披了一件蜀锦做的披风,站在雪地之中一个时辰,就冻得手脚发麻,不回帐蓬之中烤烤火的话,诸葛诞都觉得自己快要给冻死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严寒酷冷的天气,这帮子吴兵居然会一个个赤膊裸衣上阵,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除非这些吴兵是脑子进水了。 司马昭两眼发直,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可他再怎么揉,看到情景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这些吴兵快速地冲了过来,距离魏军的阵地是越来越近了,倒让司马昭看得更为真切,这些吴兵确实没穿多少衣服,甚至可以看得到他们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在跳动着。 司马昭茫然地看向诸葛诞,疑惑道:“诸葛将军,吴军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诸葛诞沉吟了一下,道:“吴人赤膊上阵,不过是故弄玄虚,如此寒冷天气,他们必不能持久,传令下去,各营全力阻挡,休要他们靠近大堤,用不了多长时间,吴人必败!” 在诸葛诞看来,吴人不过是想要出奇制胜,但赤膊上阵这样怪异的招数也太偏门了,如果天热的时候,或许可以理解,但现在可是大冬天,还下着大雪,别人都生怕衣服穿少了不抗冻,这帮子吴人倒好,赤身裸衣,如果不是在战场上,诸葛诞还以为是打那儿冒出来的野人呢。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袭击魏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魏军可是好歹也有好几万的人马,看看吴军这些人马,充其量也不过是几千人而已,就算他们是铜浇铁铸,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冻僵的,到时候不用魏军出手,这极寒的天气就足以将他们给冻成冰棍了。 所以诸葛诞对吴军的这种进攻方式,颇有些不以为然,而且还用嘲弄地眼神扫视了一番,而且才下令魏军进行阻击。 魏军身着厚实的冬衣,身披铁铠,尚且冻得抗不住,吴军就算是再适应淮南这边的天气,那也犯不着赤身上阵吧,这样哗众取宠的作战方式诸葛诞完全搞不清吴军的真正意图。 不过搞不清也不要紧,以吴军这样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在雪地里多呆更长的时间,只要魏军能布置好防线,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吴军是必败无疑。 所以诸葛诞的命令下达的很随意,甚至连全军紧急征调的命令都没有下达,只是给前部督韩综下令,要他带本部的人马前去应战,只需要把这支吴军挡在大堤之前就行了,只要把战斗拖延上一段时间,诸葛诞就不相信吴军这些人真能在冰天雪地之中生存下去。 吴军的突然杀到,起初确实也让魏军是惊惶不已,但看清楚了吴军的模样,魏军士兵又不禁是狂笑起来,这特么地也太搞笑了吧,难道说吴国现在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连士兵的衣甲都配不起了?让一群赤身裸衣的士兵来打仗,而且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魏军士兵这个时候个个都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些士兵都懒得去防备,吴军这么一支军队前来进攻,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的? 唯独韩综是脸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有魏军将领嘲笑吴军连衣甲都穿不起,韩综可不这么认为,毕竟韩综是从吴国叛逃的,吴军是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就算吴国的综合国力比不上魏国,但也不至于连衣服铠甲都配不齐全。 吴军这次赤身进攻,肯定是有所原因的,尤其是韩综瞧见了丁奉,不禁暗暗地叫苦,吴军诸将之中,韩综害怕的不多,偏偏丁奉就算一个,丁奉打仗素来以骁勇称著,冲锋陷阵,悍不畏死,而且此人嫉恶如仇,对韩综这样的叛将是恨之入骨,一旦在战场上相遇,那就是不死不休啊! 可偏偏这个时候诸葛诞派韩综上前迎战,如果是平时,韩综必然是责无旁贷,冲杀在前,但现在遭遇到了丁奉,韩综心里便有些打鼓了,恨得不扭身而走,以避锋芒。 韩综瞧见了丁奉,丁奉自然也瞧见了韩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丁奉大喝一声:“叛贼韩综,休走,吃某一刀!” 韩综的所做所为,在江东早已引起了公愤,多年以来,叛逃到魏国的吴人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叛逃者大多是低调行事,尽可能地不再与吴国为敌,唯独韩综,没有半点的羞耻心,叛逃到魏国之后,便成为了魏国伐吴的急先锋马前卒,为了向新主子邀功请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吴国士兵,祸害了多少的吴国百姓,吴国上下,对韩综无不是切齿痛恨,像丁奉这般嫉恶如仇之人,在战场上遇到了韩综,不把他大卸八块,实在是难平心头之恨。 丁奉暴喝一声之后,提着手中的环首刀,三步并做两步,飞身地就冲着韩综扑了过去。 而他身后的吴军将士,也势如出林的猛虎,紧跟在丁奉的身后,向着魏军的阵地凶猛地扑了过去。 第1194章 逃出樊笼的机会 李丰的自信当然有道理的,他们的计划十分的周详,由李翼来伏击司马家的送葬队伍,同时在城内的李府和张府的家兵,也将全面出动,封锁洛阳的城门,清剿留在城内的司马氏余党。 在皇宫内,苏铄、乐敦、刘贤已经得到了李丰的命令,他们将会封闭宫门,严禁任何人进出皇宫,以保证天子的安全。 天子曹芳是他们最为有力的后盾,虽然现在看起来曹芳手中没有丁点儿的权力,但是天子毕竟是天子,只要李丰和张缉他们夺权成功,天子的一道圣旨,就能让他们从叛乱变成勤王,从起兵造反变成匡扶社稷,从乱臣逆贼变成忠直之士,所以,李丰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保证曹芳的安全,最起码不能让他落入到司马师或者是其党羽的手中。 张缉目送着送葬队伍离开了东阳门,洛阳城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雪白的纸钱还让人难以忘怀那葬礼的盛大。 张缉回头对李丰道:“司马师等一干人已经离开了洛阳城,该是咱们动手的时候了。” 李丰微微颔首,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很快地就来到了近前,弯腰施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李丰沉声地道:“传令下去,依原计划立刻行动!” “唯!”管家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李丰微笑着对张缉道:“张兄,你我就在这酒楼之上,把酒言欢,笑看这洛阳城中风云变幻,如何?” 城外的事有李翼来负责,而城内的事,有李伟、李韬、张邈等人各司其职,自然也无需张缉和李丰亲自参与,二人毕竟都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他们的任务就是运筹帷幄,谋划全局,冲锋陷阵的事,自然有手下的去操办。 张缉呵呵一笑,道:“酒家,且上一壶好酒来!” ………………………………………………………………… 昌陵侯府。 自从回到洛阳之后,夏侯玄虽然担任着太常的职务,但他一向很少履职,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家里,深居简从,不问世事,洛阳朝中的风云变幻,似乎与他没有什么干系。 太常是九卿之一,如果在汉代,还算得上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位,仅次于三公,但是到了三国时代,九卿的职务虽然还是保留了下来,但所有的政事政务都由尚书台来处理,包括太常在内的九卿几乎都沦为了闲职,光拿俸禄不干事的那种,清闲的不要不要的。 如果说是一位已经快到致仕年纪的官吏,能混得到九卿的职务,那还真是烧了高香了,这么清闲而体面的职位,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但对于正当壮年,胸怀凌云之志的夏侯玄来说,坐到这个职位上,等同于成为了一个废人,不但前途黯淡,而且他的政治生命,已经是趋于终结。 其实夏侯玄回到洛阳,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和希望了,就凭他和曹爽的关系,死上一百次也不为奇。 但司马懿最终还是放过了他,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让他担任了聊胜于无的太常,个中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司马懿忌惮的是夏侯玄的身份和资望,司马懿刚刚政变成功,在朝中的地位并不牢固,如果他这个时候处死夏侯玄,必然会给自己招来比较大的麻烦,所以司马懿在这个时候的选择还是比较明智的,那就是削夺了夏侯玄的兵权,给他一个闲职,将他牢牢地控制起来,一个手中没有兵权的夏侯玄是不会对司马家构成任何威胁的。 这几年来,夏侯玄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他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家里,除非有特别的朝会或者是别的事务,才会偶尔地离开昌陵侯府。 不管夏侯玄是呆在家里还是外出,周围总会有许多不明身份的对他进行跟踪和监视,这些人甚至都不掩藏行迹,经常是堂而皇之蹲守在昌陵侯府外面,似乎告诉夏侯玄,我们就是来监视你的,你能把我们怎么办? 夏侯玄当然清楚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所以他必须谨慎微地生活着,从不结交朋党,也不蓄养美姬,一个人过着简单而平淡的生活。 或许他已经认命了,在司马家的威压之下,苟且一生,直至终老。 但李丰的突然造访让夏侯玄平静的生活又掀起了波澜。 虽然昌陵侯府门可罗雀,但也并非没有客人,司马师虽然派人对夏侯玄进行了严密的监视,但毕竟不是软禁,夏侯玄家来什么客人,司马师那边还是不会禁止的。 事实上,每年还是有一定数量的官吏前来昌陵侯府,李丰以前来夏侯玄关系也不错,朋友之间有些走动也是比较正常的,只要不是往来频繁,李丰觉得自己也不会引起司马师的疑心。 李丰很清楚夏侯玄现在的处境,所以他也没有藏着掖着,为了节省时间,开门见山地和夏侯玄谈到了此次他们密谋的事,并邀请夏侯玄参与,允诺夏侯玄,只要功成,司马师大将军的位置,就是夏侯玄的。 夏侯玄当时没有答应,毕竟这么大事的,他也需要权衡一下利弊,然后才能给他答复。 李丰也没有勉强,他很快地就动身离开了,前后在昌陵侯府呆了才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李丰的目的也很明显,那就是让周围的监视的人,看到这仅仅只是一场普通的会面,不会引起司马师的警觉。 但李丰走后,夏侯玄却陷入到了一场痛苦的纠结之中,本来自己这回回到洛阳,就已经是无心政事了,只想着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安渡余生。 但李丰的计划,却让夏侯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并不是一个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人,只不过现实如此,他不得不低头而已,而一旦真正的机会来临的时候,夏侯玄却为之怦然心动,他渴望这个时机也已经很久了,这将会是他逃脱樊笼的最佳机会了。 第1195章 你怎么会知道? 现在夏侯玄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这次李丰他们谋叛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要知道现在司马师在朝中可是一手遮天,他控制着军队,他控制着天子,他控制着朝臣,整个的洛阳城,都向他臣服着,李丰和张缉的这一次行动,堪称是冒险,因为一旦失败的话,便会遭到司马师的疯狂报复,三族之内,尽皆伏诛。 夏侯玄和司马师曾经是知己,所以他对司马师的了解远胜常人,他比司马懿更为阴戾,手段更狠,睚眦必报,一旦招惹到了他,肯定是后患无穷的。 当然像造反这样的“大事”,向来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如果真得准备参与其中的话,那么就不能再患得患失,考虑后果了。 其实夏侯玄已经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他已经知悉了李丰的计划,就算是不参与的话,如果他不出首举报的话,将来事泄,也难逃疪的罪名。 司马师早就想对付自己,所缺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如果这一次真得被他捉住了证据,不管夏侯玄有没有参与此事,一样是性命难保。 但如果真让夏侯玄去告密,且不论他和李丰的关系不错,就算是陌路之人,这种丧德卑劣之事,以夏侯玄的品性,也是万万不可能去做的。 夏侯玄思虑再三,决定冒险来搏一把了,其实他也早已厌倦了这种浑浑噩噩死气沉沉的日子,再这么地生活下去,司马师不杀他,他自己也能把自己给憋死了。 所以,当李丰再次来访的时候,夏侯玄同意了参与到他们的计划之中。于是李丰便将他们的计划向夏侯玄和盘托出,那就是趁着这次司马府大丧的机会,在出殡日,发起全面的攻势,一举将司马氏的势力连根铲除。 李丰没有对夏侯玄有所隐瞒,第一是他相信夏侯玄的为人,绝不是那种告密人,第二既然夏侯玄决定参与到此事中来,将来事成之后,夏侯玄将会成为首席大臣,他当然的拥有知情权才是。 不过夏侯玄并不会具体地参与到行动之中来,毕竟他受到了司马家的监视,短暂的接触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召集人马参与作战,这样是很难瞒得过司马家的眼线的,所以在行动的这一方面,李丰并不准备依赖夏侯玄,以他和张缉的手中掌握的力量就足够了。 夏侯玄有用途将会是在兵变成功之后,利用他的人气和资望来主持大局,稳定朝政。 为了把这一次的造访被旁人当做是普通的来访,李丰和夏侯玄并没有深入的交谈,而是简单地聊了几句,李丰便告辞而去。 夏侯玄也是朝中少数几个没有前往司马府吊唁的官员之一,不过只是因为他和司马师的关系恶劣而已,并不是说夏侯玄对司马家的丧事不感兴趣。 而恰恰相反的是,夏侯玄对此始终密切地保持着关注,尤其今天是司马家出殡的日子,按李丰的计划,也是他们出手的时候,此事关系到夏侯玄的身家性命,那怕他不能亲自前往,他也不可能漠不关心。 夏侯玄心绪难平,虽然他对李丰的计划比较赞赏,表面看起来,这个计划也确实是比较靠谱的,李丰和张缉制定计划的时候,也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各方面的考虑都比较周全。 但是司马师真得就那么容易对付吗?以夏侯玄对司马师的了解,他真得是难以做出决断,毕竟他是司马师,一个手握大权且心思慎密手段酷烈的人,李丰的计划真得能奏效吗? 就在夏侯玄陷入沉思之时,管事前来禀报:“启禀君侯,有一位客人,自称是君侯故友派来的,欲求见君侯,不知君侯见否?” “故友?”管事的话打断了夏侯玄的沉思,也把他从恍惚之中拉回到了现实里面,他沉吟了一下,夏侯玄的故友倒是不少,但是如今他落魄了,门庭冷落,还有什么故友会登门造访呢?“此人从何而来?” “据他所言,是打北面来的。” 夏侯玄精神不禁为之一震,北面,可不就是并州吗?夏侯玄忙道:“速速有请!” 片刻工夫,一个马车夫装束的汉子被带到了夏侯玄的面前,宽大的帽沿把他的脸遮住了一大半,夏侯玄看不清来者的面容,不禁诧异地道:“阁下是……” 来者木无表情地摘到了帽子,向夏侯玄拱手道:“夏侯君侯不认识在下了?” 夏侯玄不禁瞪大了眼,虽然以前他从未和对方交谈过,但曹亮每一次出现,身后形影不离的保镖便是他,可以说夏侯玄对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方布?!你怎么会来洛阳的?” 方布道:“在下奉主公之命,前来救君侯于水火,君侯速速收拾一下,随我走吧。” “走?”夏侯玄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去哪里?” “当然是并州了,主公知君侯在洛阳命悬一线,所以特命在下前来接应,请君侯速速准备,迟了恐怕就出不了洛阳城了。” 夏侯玄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谢谢令主公的好意,不过某此时还有要事,离不开洛阳。” 方布脸上丝毫不带任何的表情,淡淡地道:“夏侯君侯真以为李丰张缉能成事,真得准备将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他们?” 夏侯玄顿时惊得是面如土色,李丰张缉密谋筹划的事,方布又怎么可能知晓,而且从他一脸笃定的样子来看,显然不是瞎猜的。 如果就连远在并州的方布都知晓了,那么这样隐密的事岂不是路人皆知了,还保守个屁的秘密,也许司马师也早就知道了,李丰张缉此刻发动兵变,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夏侯玄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秘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李丰不是信誓旦旦的表示,只有他嫡系亲近的人才知晓,可方布明显不是他的人啊?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此事?”夏侯玄嗓音都有些颤抖,惊魂未定。 第1196章 打晕 方布平静地道:“所有的这些都是主公亲口所言,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派在下前下营救夏侯君侯,主公说,夏侯君侯是他的朋友,他不能坐视朋友危难而不伸以援手,所以请夏侯君侯速速离开洛阳,迟则生变矣。” 夏侯玄惊得目瞪口呆,曹亮?这怎么可能?曹亮此前还在幽州,可以说距离洛阳千里之外,他是如何知晓李丰和张缉的计划的?要知道李丰的计划相当的隐密,非至亲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得知,那怕曹亮的情报系统再厉害,有不可能掌握到这个消息。 夏侯玄有些匪夷所思,这事也太蹊跷了吧,但方布把话说得已经是明明白白了,容不得他不信。 可是离开洛阳就等于是放弃和李丰的合作,万一李丰张缉他们真得干掉了司马师,那自己这个时候离开洛阳,岂不是亏大了? 为了这事,夏侯玄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富贵险中求,不冒风险就想坐享其成,这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更何况,李丰的计划很周详,夏侯玄也亲自研究过,如今司马师忙于丧事,肯定是疏于防范,就算是他真想要防范,也没有消息的来源证明李丰和张缉有造反的可能吧,所以夏侯玄觉得李丰的计划至少也有七成左右的把握,但凡有如此大的成功率,夏侯玄确实觉得值得来搏一把的。 夏侯玄轻轻地摇摇头,道:“某暂时还不能离开洛阳,因为某答应过别人,就要信守承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大丈夫岂可为之!” 方布道:“难道君侯真以为李丰张缉他们能成事吗?临行前主公曾交待过,李丰张缉绝不可能是司马师的对手,君侯留在洛阳,性命难保,请君侯切勿自误。” 又是曹亮?夏侯玄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曹亮确实和自己交情莫逆,能在这个危急关头还派人前来洛阳搭救他,夏侯玄也是心存感激。 但心存感激是一回事,走不走又是另一回事,洛阳的情况瞬息万变,就算曹亮真有千里眼顺风耳,能把洛阳的情况一一料算得到,但他真得就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吗? 这一点夏侯玄深深地表示怀疑,远在千里之外的曹亮真得就能掌控全局,谋算好一切吗?夏侯玄不信。 这个时候,司马家的送葬队伍已经离开了东阳门,而李丰的兵变计划,已经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了,夏侯玄已经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之中,如果这个时候他离开了洛阳,就等于是临阵脱逃,一个逃兵,无疑将会被别人所唾骂,夏侯玄是一个极重名节的人,他绝不愿意去承担这样的罪名。 夏侯玄沉声地道:“方布,谢谢你,不辞辛苦地从并州赶来,但我不能走,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李中书,必然会信守承诺,如果天不相佑,兵变失败的话,我夏侯玄也愿一力来承担后果。回去之后,代我谢谢子明贤弟,谢谢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惦记着我这么一个朋友,如果我不幸遇难,也请你转告于他,下辈子还做朋友。” 夏侯玄的态度毅然决然,其实他在答应李丰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结局,结局无非有两种,功成之后,荣登朝登,青步平云,失败之后,人头落地,身死魂灭。 不管是哪种结局,夏侯玄都是坦然接受的,一生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还有什么能看不透看不穿的,要么高傲地活着,要么坦荡地死去,总比现在这种卑微屈辱的日子畅快地多。 只要有希望,夏侯玄就不会轻言放弃,如果他肯去并州的话,那么当年离开关中的时候,他就可以选择前往并州而不是返回洛阳,既然选择了回到洛阳,那他就决定走自己的路,决不后悔。 方布也有些无语了,这个时候他才信了曹亮的话,临行前曹亮曾告诉他,夏侯玄的性格倔强,直拗地很,他认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看来这还是真的。 不过曹亮也吩咐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一定要把夏侯玄给带回去,所以方布肯定不会知难而退的。 方布拱手道:“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 夏侯玄也回礼道:“恕不远送,告辞。” 方布突然看向夏侯玄的后面,道:“这位是?” 夏侯玄还真以后面有人,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才发现后面空无一人,不禁疑惑万分,正欲转头之时,方布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跟前,出手如电,一掌就劈在了他的颈肩之上,夏侯玄闷哼了一声,立刻就昏倒在了地上。 以方布的手段,打晕一个人,那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夏侯府的人原本是在外面候着的,但没想到方布却突然袭击了死夏侯玄并把他给打晕了,这些人顿时紧张起来,立刻拨出刀剑,冲了进来,将方布给包围了起来。 方布站在夏侯玄的跟前,伸出双手道:“诸位,请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夏侯君侯不肯配合我,故而只能是出此下策,还请诸位请夫人公子过来,共商此事。” 这些人当然不会相信方布所说的,但如今夏侯玄在他的手里,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去通知夏侯玄的夫人。 夏侯玄的夫人叫李惠姑,她和夏侯玄育有多个子女,但皆早夭,如今膝下只有一子,只有十三岁,名叫夏侯峥。李惠姑本在后堂闻讯之后,大惊失色,立刻带着夏侯峥赶到了中堂。 到了堂上,夏侯玄依然是昏迷不醒,夏侯府的家丁正持械与方布对峙,堂上的气氛十分紧张。 李惠姑看到丈夫昏迷倒地,紧张得厉害,不过她还没有失去理智,盯着方布看了几眼,道:“我认得你,你不就是曹子明的那个随从吗?” 以前曹亮经常地到昌陵侯府来,每次都会带着方布,所以李惠姑认识他也就不奇怪了。 方布淡淡地道:“夫人真是好眼力,相隔这么多年还记得在下,难得难得。” 第1197章 乔装潜逃 “那你为什么要谋害我家夫君?你是曹子明派来的吗?”李惠姑质问他道。 方布道:“夫人,请别误会,在下是来搭救夏侯君侯的,并非是前来谋害的他。” 李惠姑指着昏迷之中的夏侯玄,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搭救,先把他打晕吗?” 方布无奈地道:“在下当然也不想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只不过出现了一些意外,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夫人见谅。在下有一些话,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来讲,还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李惠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挥了挥手,冲着下人道:“你们权且退下。” 管家等人大惊失色,连忙道:“夫人不可,此人心怀叵测,连君侯都敢伤,我等退下之后,恐怕他会加害夫人啊。” 李惠姑淡淡地道:“凭你们几个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们退下吧,我自有分寸。” 李惠姑很清楚,曹亮当年的这个贴身保镖可不是吃素的,武艺相当的高强,如果他真是来当刺客的,那么全府上下,恐怕无人敌得过他,李惠姑这个时候别无选择,只能是赌一赌方布所说的是真话。 下人们无奈,只得退到堂外去了。 方布拱手道:“夏侯夫人,在下此来,正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如今夏侯君侯卷入了一场政变之中,夫人可知情否?” 李惠姑一脸的茫然,显然她是不知情的,“政变?什么政变?” 方布估计夏侯玄也不会向家人提及此事,所以才会这么问,看李惠姑一脸懵然的模样,果然不出所料,于是他耐心地把李丰张缉和夏侯玄密谋兵变的事以及曹亮的营救计划都和盘地向李惠姑托了出来,虽然现在打晕了夏侯玄,但如果得不到他夫人的支持,方布还是很难带着夏侯玄离开昌陵侯府的,更别说出洛阳城了,所以现在他首先必须要说明李惠姑才行。 李惠姑听了方布之言,这回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不由地暗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兵变谋反,无论搁在什么时候,那可都是诛灭三族的大罪,这么大的事,夏侯玄居然都没有和自己说,显然夏侯玄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可是按方布所说的,他们兵变成功的几率很,司马师很可能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所有参与兵变的人都将无可幸免。 而这个时候夏侯玄态度非常的坚决,那就是宁死都不愿离开洛阳,迫不得已之下,方布才会出手打晕夏侯玄,而且他们现在也必须要赶紧地离开洛阳,趁着兵变时的混乱,或许城门的防备不会过于严格,否则一旦司马师平息了兵变,再想走,那就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李惠姑也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她也知道曹亮和夏侯玄关系非浅,交情深厚,既然曹亮不远千里地派人前来洛阳营救他们,显然不是在开什么玩笑,说明形势确实是很严重的。 李惠姑当然不会像夏侯玄那样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她更重视的,自然是一家人可以平安无事,方布都说得如此诚恳了,李惠姑也就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李惠姑道:“那就有劳方将军了,妾身一切听从方将军的安排。” 方布道:“外面司马家的人盯梢地太紧,所以在下只能带君侯、夫人及公子三人走,希望夫人安抚府内下人,保持府内状况不变,以免让盯梢的人察觉异常。” 李惠姑点点头,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呢,如果全部带走,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好在司马师要针对的,也仅仅只是夏侯玄及至亲之人,不至于滥杀无辜,这些奴仆大概率没有性命之忧,充其量沦为别家的奴仆罢了, 李惠姑出去将管家唤过来,交待了几句,她并没有提及出逃之事,只说夏侯玄受了伤,要外出医治,让管家约束众人,不得生事,府内各杂人等,一切照旧。 管家一头的雾水,但夫人如此地吩咐了,他也不敢反驳,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李惠姑回到屋内,对方布道:“方将军,府内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接下来怎么办?” 方布道:“那就劳烦夫人和公子找两件下人的衣服换上,再给夏侯君侯找一件下人的衣服,我们只能是乔装出行。” 外面监视的人挺多,方布也不敢动手将这些人除掉,唯恐打草惊蛇,所以他只能让夏侯玄一家乔装成下人的模样,反正平时夏侯府的下人也是来来往往的,换了下人的衣服,自然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否则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很容易被拦截的。 李惠姑没有言语,拉着儿子便离开了中堂,不多时,她便去而复返了,再回来时,已经是换上了女仆的衣服,连夏侯峥都扮做了一个书童,所有的风华尽掩,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破绽来。 同时,她也给夏侯玄带来了一件下人的破旧衣服,方布立刻动手给夏侯玄换上,然后将夏侯抱了起来,出了中堂,将他送在了一辆破旧的板车之上。 这辆板车,就是方布带来的,这也是寻常府里下人们出门买东西所使用的板车,因为昌陵侯府人口众多,每日所需的柴米油盐及其他的生活物资数量众多,没有车拉的话,根本就运不回来,方布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拉了一车的东西,混进了昌陵侯府,没有让盯梢的人有所怀疑。 进来时如此准备,出门时自然也是如法炮制,方布找来了一些东西,堆放在夏侯玄的身上,将他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叮嘱了李惠姑几句,让李惠姑及夏侯峥跟在板车的后面,然后方布拉着板车,吱吱呀呀地离开了昌陵侯府。 夏侯府的下人看着这一幕是目瞪口呆,不过夫人临行前已经吩咐了,不许他们交头接耳,乱嚼舌根子,所以管家约束众人,让府内的状况是一切照旧。 第1198章 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张缉也是心情大好,所以才让酒家拿一壶酒来,准备与李丰开怀畅饮一下,提前预祝他们兵变成功。 但吆喝了一声之后,半晌都没有回音,张缉正在疑惑之际,却见一人端着酒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不过来人正好处在阴影背光之中,所以张缉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这绝对不是酒楼的掌柜的,因为张缉常来这里喝酒,和这家酒楼的掌拒很熟,光看身形,就知道他并不是酒楼的掌柜。 一般情况下,以张缉的身份,每次来酒楼,都是酒楼的掌柜亲自接待的,普通的伙计是没有资格来伺候张缉的。 这次居然是一个陌生的伙计前来上酒,张缉不禁有些好奇,酒楼的掌柜哪儿去了? 来人很快地来到了他们的几案前,张缉也彻底地看清楚了他的脸,惊得是目瞪口呆,因为来得人不是旁人,正是贾充。 贾充可是司马师身边的红人,灸手可热,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缉的心头顿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掉了。 李丰没有注意到来者何人,不过他看到了表情错愕的张缉,原本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呢,没料想张缉居然换了这么一副表情,李丰呵呵一笑道:“张兄,你这是为何?” 张缉想告诉李丰,但牙齿打颤,几乎吐不一个准确的音节来,只能是向李丰投了一个眼神,李丰顺着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沙雕了。 贾充从容地将酒壶放在了几案上,淡淡一笑道:“二位上官果然是好雅兴,在此饮酒赏景,不过这酒楼的酒下官尝过,并不咋样,大将军府倒是藏着几坛好酒,怎么样,二位上官不如到赏脸到大将军府喝一杯,如何?” 李丰首先镇定了下来,讪讪一笑道:“贾长史说笑了,大将军日理万机,我等如何敢去讨饶,告辞,告辞。” 贾充冷笑道:“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们,大将军有令,请李中书和张大夫前往大将军府赴宴,二位,请吧。” 张缉和李丰心中的最后一希望也被泯灭了,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半晌无言。 …………………………………………………………………… 李翼率领的一千精兵在昨夜三更时分已经抵达了首阳山下,并在一个最为合适的地方埋伏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一个山岰,地势低洼,野草长得极为茂密,差不多都有一人之高,所有人伏兵蹲在草丛之中,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而且这里毗邻进山的大道,是通往首阳山的必经之路,在这里设下埋伏,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翼也是算准了时间才会在这个时候到达的,他们从兖州长途奔袭,一路之上,全都是在夜间行军,就是为了避免惊动洛阳方面,以免引起司马师的警觉。 今天可正是司马家出殡的日子,李翼在他们的必经之路设伏,必然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且李丰已经跟他约好了,李翼他们在首阳山动手,李丰张缉他们就在洛阳城中动手,里应外合,擒杀司马师以及一干党羽。 这次李丰的计划,看起来完美无缺,司马家的葬礼,给了他们一次千载难逢的良久,其实李丰和李翼早就密谋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但这次的机会来得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在李家,李丰是老大,下面的两个弟弟李翼和李伟对他是言听计从,如果此次他们兵变成功的话,那毫无疑问,他们必将是社稷的功臣,飞黄腾达,青步平云不在话下,从此李家也会成为洛阳的顶尖豪门大族,从此不再仰人鼻息。 李翼对此也是十分的憧憬,虽然他勉勉强强地爬上了兖州刺史的位置,但是和那些朝中的显贵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了,毕竟他们李家可不是司马家的嫡系亲信,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地方,都受到了那引些亲司马的势力排挤,他这个兖州刺史当得并不是十分的顺心。 李丰有这么一个上位的机会,李翼当然愿意甘为马前卒,他早早地赶到了首阳山下并埋伏起来,就是等着司马家送葬队伍的出现。 眼看着日近午时,从洛阳方向上传来了鼓乐之声,李翼抬头遥望,果然有一支送葬的队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李翼立刻下令,所有的士兵进入战斗准备之中,等送葬队伍一靠近,他们便立刻杀出。 本来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军士们等得都有些懈怠了,这时李翼下令了准备进攻的命令,顿时精神大震,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其实这些军士只不过是奉李翼的命令行事,至于为何他们会到首阳山来,准备攻击的又是谁,李翼并没有说,这些军士自然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充州的士兵自然得听从兖州刺史的命令,李翼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就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目标,但他们一样会唯命是从。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逶迤而行,光是白旗白嶓,就已经是遮天蔽日了,不过送葬的人数虽多,但大多是举旗的旗手,吹拉的乐手,以及许多的奴仆下人,真正担任护卫的士兵,却没有多少。 李翼不禁暗暗地窃喜,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带来的一千人够不够用,不过现在看这阵势,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人员,可以说这一次李翼是稳操胜券了。 李翼紧紧地握着环首刀的刀柄,目光死死地盯着送葬的队伍,他正在默默地估算着司马府的送葬队伍的距离,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最多也只一柱香的工夫,他们就可以走入到了李翼的伏击圈之中。 一柱香的时间,确实是转瞬即逝,很快他们就接近了伏击地点,李翼都是能清楚地看到每一面旗帜上面的字,他高举环首刀,大喝一声:“儿郎们,出击!” 第1199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自然是最为有名的销金窟,这里歌姬成群,美女如云,生意好的不得了。 但今天却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不看莺歌燕舞,不赏风花雪月,只是一个喝闷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喝得是酩酊大醉。 要说这里可不是酒楼而是乐坊,在这儿喝酒的客人大多只是为了追求一下情调,真要是花钱买醉,又何苦来这种地步? 按理说客人花了钱,想干什么那是客人的自由,但鸨娘焦月娘是一个比较八婆的人,她十分好奇这位客人的行为举止,看起来这位客人锦衣华服,和洛阳城里面的那些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客人带的几名护卫,目露精光,精悍利落,一看就都是练家子。 别的公子哥的随从护卫不过是来装点一下门面的,但这位客人的护卫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不禁让焦月娘很是好奇这位客人的身份,她特意地想接近那位客人,却被护卫冷冷地挡了驾,连客人的身边都去不了。 喝闷酒的人焦月娘也见多了,大多是为情所困,但这位客人显然不是,从他目光之中透出来的凛凛杀气,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 焦月娘好奇客人的身份,但她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位客人的地位超乎她的想象,如果真让她知道的话,绝对能把她给吓尿了。 没错,在青玉坊借酒浇愁的,正是刚刚从淮南返回洛阳的司马昭。 其实东兴这一战行使指挥权力的是征东将军诸葛诞,打了败仗,理当应该由诸葛诞来负主要的责任,司马昭虽然是监军,但他对淮南的军务并不太熟,如果一定要让他也负责的话,最多也就是一个次要责任。 战败之后,诸葛诞、王昶、胡奋皆上书朝廷,请求降罪,司马师则是宽宏大度,主动地承担了战败的责任,称自己没有听信采纳尚书傅嘏的意见,才导致了此次的失败,诸葛诞、王昶、胡奋他们恪尽职守,并无过错,所以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唯独监军司马昭监军不利,协调失当,故而削去爵位,撤除封邑。 司马师在事先没有和司马昭沟通的情况下,就宣布了这一处罚决定,司马昭一时郁愤难平,一气之下,就跑到了青玉坊来买醉,连司马师的召见都置之不理了。 司马昭不是不愿意为此次失败承担责任,关键是领军主将没有任何的罪责,为何他身为监军,却要承担全部的责任,实在是难用公平二字来形容,如果想要解释这一切,只能是说司马师把他当做了替罪羊,以平息朝中大臣的怒火。 这就是司马昭郁闷不已的地方,没错,他可以承担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但不能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吧,这次战败,身为主将的诸葛诞理应承担大部分的责任,正是因为他指挥失误,没有预估到天气的影响,面对吴军的袭击,又未能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案,最终才导致了魏军的伤亡惨重,这场失利,诸葛诞绝对是难辞其咎。 诸葛诞并不是司马家的嫡系,他反倒是和夏侯玄交从过密,这一点司马昭是很清楚的,司马懿在世之时,没有对诸葛诞动手,是因为诸葛诞确实是一个将才。 但这次司马昭前往淮南与诸葛诞共事,隐隐觉得诸葛诞也是一个像王凌一样极具野心的人,并不肯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司马家卖力,所以这种人中,还得要多加提防才是。 在淮南之时,司马昭就曾给司马师秘密写信,希望司马师可以寻找机会削减诸葛诞的兵权,以免他成为王凌第二。 这次东兴战败之后,司马昭当然理所应当地认为司马师会听从他的意见,抓住这次战败的机会,把诸葛诞给撸下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司马师就连象征性的惩处都没有一个,直接就免了诸葛诞等人的罪责,反倒让他来当这事的替罪羊,承担所有的过错,这一点,司马昭完全无法接受。 这个时代,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声望可是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威望,是得不到别人的尊重的。 这次被削去爵位,无疑会成为司马昭的一个人生污点,也让司马昭的声望,跌到了谷底,这让司马昭以后的仕途,会变得格外的艰难起来。 虽然司马昭清楚司马师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结果,但无论如何,让自己背不该背的锅,司马昭从心理上是很难接受的。 司马昭和司马师的一母同胞,感情一向不错,司马昭也知道,司马师以前一直很照顾自己,他们的关系也非常的亲密,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没有什么能超越他们兄弟感情的。 但是自从司马师接掌大权以来,司马昭觉得司马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淡薄了许多。 或许这和司马懿的遗命有关吧,司马懿在临终之前指定由司马伦来接替司马师的位子,等到一下子就扼杀了司马昭以及他们兄亲几个的期望。 众所周知,司马师是没有儿子的,也就是说,司马师一旦离世,他留下来的权柄必然会由他们兄弟几个之中的一个人来继承。 本来按照长幼之序,司马昭是最有希望成为继承人的,司马师接掌大位板上钉钉,但司马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司马昭还是很有可能上位的。 但司马懿的临终遗命,算是给司马昭泼了一盆冷水,让他所有的幻想瞬间成空,司马师最为年长,没有子嗣,他们还有希望,而司马伦在诸兄弟之中,最为年幼,光是这一点,司马昭就没有什么念想了。 从司马懿死去的那一刻,司马昭内心之中就开始了怨恨,同样是司马懿的儿子,他比不过长兄司马师,也比不过幼弟司马伦,在司马家族,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第1198章 赏脸喝一杯 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张缉也是心情大好,所以才让酒家拿一壶酒来,准备与李丰开怀畅饮一下,提前预祝他们兵变成功。 但吆喝了一声之后,半晌都没有回音,张缉正在疑惑之际,却见一人端着酒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不过来人正好处在阴影背光之中,所以张缉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这绝对不是酒楼的掌柜的,因为张缉常来这里喝酒,和这家酒楼的掌拒很熟,光看身形,就知道他并不是酒楼的掌柜。 一般情况下,以张缉的身份,每次来酒楼,都是酒楼的掌柜亲自接待的,普通的伙计是没有资格来伺候张缉的。 这次居然是一个陌生的伙计前来上酒,张缉不禁有些好奇,酒楼的掌柜哪儿去了? 来人很快地来到了他们的几案前,张缉也彻底地看清楚了他的脸,惊得是目瞪口呆,因为来得人不是旁人,正是贾充。 贾充可是司马师身边的红人,灸手可热,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缉的心头顿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掉了。 李丰没有注意到来者何人,不过他看到了表情错愕的张缉,原本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呢,没料想张缉居然换了这么一副表情,李丰呵呵一笑道:“张兄,你这是为何?” 张缉想告诉李丰,但牙齿打颤,几乎吐不一个准确的音节来,只能是向李丰投了一个眼神,李丰顺着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沙雕了。 贾充从容地将酒壶放在了几案上,淡淡一笑道:“二位上官果然是好雅兴,在此饮酒赏景,不过这酒楼的酒下官尝过,并不咋样,大将军府倒是藏着几坛好酒,怎么样,二位上官不如到赏脸到大将军府喝一杯,如何?” 李丰首先镇定了下来,讪讪一笑道:“贾长史说笑了,大将军日理万机,我等如何敢去讨饶,告辞,告辞。” 贾充冷笑道:“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们,大将军有令,请李中书和张大夫前往大将军府赴宴,二位,请吧。” 张缉和李丰心中的最后一希望也被泯灭了,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半晌无言。 …………………………………………………………………… 李翼率领的一千精兵在昨夜三更时分已经抵达了首阳山下,并在一个最为合适的地方埋伏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一个山岰,地势低洼,野草长得极为茂密,差不多都有一人之高,所有人伏兵蹲在草丛之中,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而且这里毗邻进山的大道,是通往首阳山的必经之路,在这里设下埋伏,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翼也是算准了时间才会在这个时候到达的,他们从兖州长途奔袭,一路之上,全都是在夜间行军,就是为了避免惊动洛阳方面,以免引起司马师的警觉。 今天可正是司马家出殡的日子,李翼在他们的必经之路设伏,必然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且李丰已经跟他约好了,李翼他们在首阳山动手,李丰张缉他们就在洛阳城中动手,里应外合,擒杀司马师以及一干党羽。 这次李丰的计划,看起来完美无缺,司马家的葬礼,给了他们一次千载难逢的良久,其实李丰和李翼早就密谋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但这次的机会来得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在李家,李丰是老大,下面的两个弟弟李翼和李伟对他是言听计从,如果此次他们兵变成功的话,那毫无疑问,他们必将是社稷的功臣,飞黄腾达,青步平云不在话下,从此李家也会成为洛阳的顶尖豪门大族,从此不再仰人鼻息。 李翼对此也是十分的憧憬,虽然他勉勉强强地爬上了兖州刺史的位置,但是和那些朝中的显贵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了,毕竟他们李家可不是司马家的嫡系亲信,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地方,都受到了那引些亲司马的势力排挤,他这个兖州刺史当得并不是十分的顺心。 李丰有这么一个上位的机会,李翼当然愿意甘为马前卒,他早早地赶到了首阳山下并埋伏起来,就是等着司马家送葬队伍的出现。 眼看着日近午时,从洛阳方向上传来了鼓乐之声,李翼抬头遥望,果然有一支送葬的队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李翼立刻下令,所有的士兵进入战斗准备之中,等送葬队伍一靠近,他们便立刻杀出。 本来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军士们等得都有些懈怠了,这时李翼下令了准备进攻的命令,顿时精神大震,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其实这些军士只不过是奉李翼的命令行事,至于为何他们会到首阳山来,准备攻击的又是谁,李翼并没有说,这些军士自然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充州的士兵自然得听从兖州刺史的命令,李翼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就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目标,但他们一样会唯命是从。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逶迤而行,光是白旗白嶓,就已经是遮天蔽日了,不过送葬的人数虽多,但大多是举旗的旗手,吹拉的乐手,以及许多的奴仆下人,真正担任护卫的士兵,却没有多少。 李翼不禁暗暗地窃喜,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带来的一千人够不够用,不过现在看这阵势,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人员,可以说这一次李翼是稳操胜券了。 李翼紧紧地握着环首刀的刀柄,目光死死地盯着送葬的队伍,他正在默默地估算着司马府的送葬队伍的距离,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最多也只一柱香的工夫,他们就可以走入到了李翼的伏击圈之中。 一柱香的时间,确实是转瞬即逝,很快他们就接近了伏击地点,李翼都是能清楚地看到每一面旗帜上面的字,他高举环首刀,大喝一声:“儿郎们,出击!” 第1199章 反杀 但李翼的喊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这一千多人居然一个个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这画风显然和李翼想象的完全不同啊。 按理说,这些兵马可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些士兵便会奋不顾身地发起冲锋,但现在是几个意思啊? 李翼有些恼怒地回头去望,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支送葬的队伍之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这回头一打量,才发现他们已经身陷重重的团围之中了,除了前面,左面右面和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涌出了无数的兵马,黑压压杀气凛然,无数的箭头对准着他们,李翼的这一千兖州兵,就如同是笼中之鸟中之鱼,插翅也难逃了。 李翼顿时头皮发麻,难怪身边的亲兵一个劲地捅自己呢,实在是他方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送葬队伍之上,压根儿没理会亲兵的提示。 没想到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这一次他们真是失算了,居然陷入了别人的包围圈之中竟不自知。 李翼为了起到最大的伏击效果,选择了一片地势低洼的荒草滩,这里比较有利于隐蔽,但三面皆是高地,一旦陷入包围,地形上完全处于不利的位置。 这个时候李翼才意识到伏击地点选错了,但就算是选对了又能怎样,看司马军黑压压的架式,人物至少也是兖州兵的五倍以上,也就是说,他们在行动之时,就已经落入了司马军的圈套。 这个时候,司马军的箭雨已经是倾泻而至,兖州兵抱头鼠窜,但是来自三个方向的箭矢,就如同是一场灾难,他们根本就没地去躲,没处去藏,就算是手中有盾牌,防得了前面,能防得了侧面吗?防得了侧面,能防得了后面吗? 这几乎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司马军居高临下,仿佛在猎杀一群毫无防备能力的羔羊,整个荒草洼地之中,伏尸无数,血流成河。 李翼此刻是方寸大乱,司马军的突然袭击,确实让他是始料未及,所以从战斗一开始,兖州兵就完全地崩盘了,眼看着他的人马就要被屠杀干净了,李翼大喝一声,奋力地向前冲去。 现在考虑成败为时已晚,但眼前就是司马家的送葬队伍,如果拼死能冲出去,杀了司马师,拼个同归于尽,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李翼率领着残余的人马冒着箭雨,奋不顾身向着冲去,他们和送葬的队伍只相隔了几百丈的距离,如果全力冲刺的话,还是很有希望冲到近前的。 李翼这边发起冲击,司马军自然洞悉了他的企图,所以司马军集中了大部分的弓箭手来对付他们,密集的箭雨不断地夺走了兖州兵的性命,越往前冲,李翼身边的人就变得越少了。 但这个时候,任何东西都不能再阻挡李翼了,他发疯似地一路狂奔,双目赤红。 那边战斗开始之后,整人送葬队伍就停了下来,司马师就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列,他冷冷地笑着,笑容显得格外的残酷。 一切都没有逃出司马师的预料,李丰和张缉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计划,在司马师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把戏而已,司马师早就知悉了他们的计划,但却一直按兵不动,就要是放长线钓大鱼,司马师倒想看看,究竟有多少的人参与其中,不管他们有多少的人,有多少的兵马,司马师最终都会将他们一打尽。 李翼倒是悍猛无比,背上已经中了两箭,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势同疯虎一样的冲过来,吓得送葬的人已经是连连后退了。 唯独司马师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的那只独眼之中,透露出来的,是冷冽的嘲笑之色,在他看来,李翼不过是犹斗的困兽,冲上来也不过是自取灭亡。 李翼这个时候身边也只有几十个人了,本来他已经感到了绝望,但他看到司马师站在最前面巍然不动时,不禁是大喜过望,暗道,天助我也,只要能杀了司马师,所有的局面都可以扭转过来,毕竟他这边失败了,李丰张缉他们还可以夺取洛阳。 事实上,李翼不知道是,此刻李丰和张缉在洛阳城内也早已是全军覆灭了,就算杀了司马师,也无可挽回败局。 而且,司马师真那么好杀吗? 李翼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他距离司马师也不过只有三五丈的距离了,李翼挥起了环首刀,正准备一刀斩下。 可还没等到他冲到近前呢,只觉得脚下一软,“轰隆”一声,连人带刀就掉入了陷坑之中。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很快地就进入了尾声,司马军毫不留情地斩杀尽了每一个人,那怕有的兖州兵都已经缴械投降了,但还是一样惨遭杀戮,显然司马军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命令,不留一个活口,所以这一千多的兖州兵无一生死,统统被斩尽杀绝。 箭雨停止之后,司马军进入战场,挨个搜查,把那些受伤,装死的,一律补上一刀,然后把这一千人的尸体堆起来,放火焚烧。 司马师命人将李翼从陷坑里捉出来,五花大绑,眼看着手下一千多人全军覆灭,李翼如同是斗败了的公鸡,沮丧到了极点,司马师并没有立刻将他处死,而是吩咐将他押回洛阳城,等候发落。 处理完这一切,司马师淡定地吩咐葬礼继续,王元姬的灵柩将会按照原定的计划安葬在首阳山。 司马昭并不知情,眼前的一切让他看得是目瞪口呆,看着司马师淡定地处理着一切,司马昭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对司马师道:“原来大哥早就知道他们谋反的事了,在此设下兵马,反杀李翼,他们的阴谋不攻自破了。” 司马师从容地道:“几个霄之辈,焉能掀起什么风浪?成济,你带兵前往昌陵侯府,将夏侯玄拿下,同时封闭洛阳所有的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第120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指望着在吴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就可以拿下东兴二城了,但现在一座城也没有拿下来,吴国的援兵就赶来了,如此一来,攻取东兴二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司马昭对诸葛诞道:“诸葛将军,吴军援兵已至,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诸葛诞呵呵一笑,道:“司马监军无需担忧,吴军援兵不过四万人,而我军尚有七万之众,兵力倍于敌军,又何患敌军来攻?如今正逢大雪,只要我军稳守大堤,就不惧吴军来攻,待到雪睛之时,再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诞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吴军的援兵,驻守东兴二城的吴军有城池的防护,魏军奈何他们不得,但吴军援兵可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战经验,水战吴军肯定是占优的,但陆战他们却不是魏军步骑的对手,尤其是在这种双方兵力差距悬殊的对战之中,魏军完全地占据着上风,诸葛诞相信双方一交战,魏军肯定是会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攻打要塞城池诸葛涎没有什么把握,但在平地上对付吴军步兵,魏军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的,取胜毫无悬念。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这漫天的大雪,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来作战的,尽管吴军的援兵已经在十里之外了,但诸葛诞不可能主动地发起进攻,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说。 不过好在机会是均等的,这种恶劣的风雪天气不利于魏军的军事行动,同样也不利于吴军的军事行动,别看他们已经到了徐塘,与大堤上的魏军近在咫尺,但这样的天气条件,吴军发起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能是驻扎在原地,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行进攻吧。 所以诸葛诞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是气定神闲,吩咐亲兵取上几壶热酒来,放置在中军帐中,对司马师道:“司马监军,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备了几壶热酒,与司马监军共饮之,以趋风寒,请——” 虽然司马昭觉得这个时候在军中饮酒有些不合时宜,但诸葛诞是诚意相邀的,盛情难却啊,何况在这冷风冷雪之中,司马昭也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冻得是簌簌发抖,这个时候,看到一壶热酒,简直就如同是见了亲娘,所以司马昭也顾不得其他了,和诸葛诞共入帐中,同饮起热酒来。 帐内虽然帘子是卷起来的,但由于帐内放置着几盆炭火,正烧得通红,使得帐内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帐帘子是诸葛诞吩咐卷起来的,这个帐口正对着徐塘方向,正是吴军的驻军所在,诸葛诞那怕是坐在帐中,对对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吴军有任何的异动,不用魏军来报告,都逃不过诸葛诞的眼睛。 虽然诸葛诞在帐中饮酒,但他也仅仅只是驱寒而已,并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在前线,这是在战场,诸葛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 而且,诸葛诞也笃定吴军不会来进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吴军这个时候来进攻的话,诸葛诞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昭一杯热酒下肚,这才觉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润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扫而光,四肢百駭无人通畅。 “好酒,没有想诸葛将军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这酒若放在洛阳,那是绝品佳酿啊!”司马昭喝过之后,不禁是对酒赞不绝口。 洛阳当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在洛阳,什么好酒贵酒他都尝过,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极刁,本以为在淮南前线,诸葛诞能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乡野村醪,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称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没想到在这打仗前线,还能喝到如此正宗美洒,令人叹观止。 “好酒!好酒!”司马昭举杯连声地称赞,这也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把这洒和洛阳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让。 诸葛诞微微一笑,做为一方的封疆大吏,这点酒不过是意思,诸葛诞是一个极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许多生活的东西他都是讲究奢华,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奢靡之风渐起,享乐至上主义盛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挥霍无度,奢侈成风,这样的风向标不光影响着洛阳,全天下皆亦然,诸葛诞能在军中立暖帐,饮酒作乐,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喝酒是违反军纪的,违令者斩无赦。 不过诸葛诞是此间的领军将军,而司马昭是监军,两人是前线的最高统帅,他们在此饮酒,谁能管得着? “司马监军觉得酒不错,不妨多饮几杯,反正今日闲来无事,直当是饮酒赏雪,解解忧烦。”诸葛诞劝酒道。 司马昭摆了摆手,道:“军中有禁酒的规定,你我在此饮酒,本已是违例,若喝个酩酊大醉,又成何体统?少饮几杯,聊避风寒即可,不可贪杯啊!” 诸葛诞当然也清楚军规所在,不过自觉今日无事,这军规也不成了摆设,反正已经是喝上了,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坛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个痛快,以解这些天的郁闷和忧愁。 正当诸葛诞开怀畅饮之时,忽然有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敢闯入大帐,而是跪在帐前禀道:“启禀诸葛将军,司马监军,吴人趁雪攻上来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不禁是双双脸色大变,方才他们还正议论着这么大的雪,不利于军事行动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吴人居然会趁雪发起进攻了? 第1201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指望着在吴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就可以拿下东兴二城了,但现在一座城也没有拿下来,吴国的援兵就赶来了,如此一来,攻取东兴二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司马昭对诸葛诞道:“诸葛将军,吴军援兵已至,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诸葛诞呵呵一笑,道:“司马监军无需担忧,吴军援兵不过四万人,而我军尚有七万之众,兵力倍于敌军,又何患敌军来攻?如今正逢大雪,只要我军稳守大堤,就不惧吴军来攻,待到雪睛之时,再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诞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吴军的援兵,驻守东兴二城的吴军有城池的防护,魏军奈何他们不得,但吴军援兵可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战经验,水战吴军肯定是占优的,但陆战他们却不是魏军步骑的对手,尤其是在这种双方兵力差距悬殊的对战之中,魏军完全地占据着上风,诸葛诞相信双方一交战,魏军肯定是会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攻打要塞城池诸葛涎没有什么把握,但在平地上对付吴军步兵,魏军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的,取胜毫无悬念。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这漫天的大雪,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来作战的,尽管吴军的援兵已经在十里之外了,但诸葛诞不可能主动地发起进攻,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说。 不过好在机会是均等的,这种恶劣的风雪天气不利于魏军的军事行动,同样也不利于吴军的军事行动,别看他们已经到了徐塘,与大堤上的魏军近在咫尺,但这样的天气条件,吴军发起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能是驻扎在原地,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行进攻吧。 所以诸葛诞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是气定神闲,吩咐亲兵取上几壶热酒来,放置在中军帐中,对司马师道:“司马监军,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备了几壶热酒,与司马监军共饮之,以趋风寒,请——” 虽然司马昭觉得这个时候在军中饮酒有些不合时宜,但诸葛诞是诚意相邀的,盛情难却啊,何况在这冷风冷雪之中,司马昭也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冻得是簌簌发抖,这个时候,看到一壶热酒,简直就如同是见了亲娘,所以司马昭也顾不得其他了,和诸葛诞共入帐中,同饮起热酒来。 帐内虽然帘子是卷起来的,但由于帐内放置着几盆炭火,正烧得通红,使得帐内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帐帘子是诸葛诞吩咐卷起来的,这个帐口正对着徐塘方向,正是吴军的驻军所在,诸葛诞那怕是坐在帐中,对对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吴军有任何的异动,不用魏军来报告,都逃不过诸葛诞的眼睛。 虽然诸葛诞在帐中饮酒,但他也仅仅只是驱寒而已,并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在前线,这是在战场,诸葛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 而且,诸葛诞也笃定吴军不会来进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吴军这个时候来进攻的话,诸葛诞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昭一杯热酒下肚,这才觉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润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扫而光,四肢百駭无人通畅。 “好酒,没有想诸葛将军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这酒若放在洛阳,那是绝品佳酿啊!”司马昭喝过之后,不禁是对酒赞不绝口。 洛阳当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在洛阳,什么好酒贵酒他都尝过,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极刁,本以为在淮南前线,诸葛诞能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乡野村醪,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称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没想到在这打仗前线,还能喝到如此正宗美洒,令人叹观止。 “好酒!好酒!”司马昭举杯连声地称赞,这也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把这洒和洛阳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让。 诸葛诞微微一笑,做为一方的封疆大吏,这点酒不过是意思,诸葛诞是一个极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许多生活的东西他都是讲究奢华,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奢靡之风渐起,享乐至上主义盛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挥霍无度,奢侈成风,这样的风向标不光影响着洛阳,全天下皆亦然,诸葛诞能在军中立暖帐,饮酒作乐,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喝酒是违反军纪的,违令者斩无赦。 不过诸葛诞是此间的领军将军,而司马昭是监军,两人是前线的最高统帅,他们在此饮酒,谁能管得着? “司马监军觉得酒不错,不妨多饮几杯,反正今日闲来无事,直当是饮酒赏雪,解解忧烦。”诸葛诞劝酒道。 司马昭摆了摆手,道:“军中有禁酒的规定,你我在此饮酒,本已是违例,若喝个酩酊大醉,又成何体统?少饮几杯,聊避风寒即可,不可贪杯啊!” 诸葛诞当然也清楚军规所在,不过自觉今日无事,这军规也不成了摆设,反正已经是喝上了,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坛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个痛快,以解这些天的郁闷和忧愁。 正当诸葛诞开怀畅饮之时,忽然有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敢闯入大帐,而是跪在帐前禀道:“启禀诸葛将军,司马监军,吴人趁雪攻上来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不禁是双双脸色大变,方才他们还正议论着这么大的雪,不利于军事行动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吴人居然会趁雪发起进攻了? 第1200章 查验 广莫门是洛阳城东北方向的上的城门,相比于正北面的大夏门,广莫门相对而言冷清一些,平时出入的行人商旅也比较少一些,而且广莫门距离北邙山最近,而北邙山是洛阳最大的丧葬之地,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大多都是会将墓地选择在北邙山的,所以但凡葬在北邙山的,出殡之时,出城都会首选广莫门。 每天看得灵车和棺材多了,广莫门的城门令祝平早就厌恶这份差事了,只觉得晦气无比,别的城门令那个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唯独自己,净干些这倒楣的差事,走得都是霉运,他干这个城门令都十几年了,没动过窝,自己都感觉到很丧气。 所以,但凡有灵车经过,祝平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地躲开,生怕这晦气继续地沾染自己。 不过前几天上头下令,所有进出城门的人员和车辆都要进行严密的盘查,查验清楚之后才予以放心,那怕就是死人,也必须验明身份。 祝平不禁是叫苦不迭,这差事还真不是人干的,不光得查活人,还得查死人,真是倒楣透顶。 不过他可不敢抗命,他只是一个的城门令,两百石的芝麻绿豆官,上司的命令就是一重天,他还指望着这点微薄的俸禄来养家糊口呢,所以那怕是一万个不情愿,他也得强打起精神来,认真查验每一个出城入城者。 今天是司马家的大丧之日,不过司马家的灵柩并没有走广莫门,而走得是东阳门,城中的百姓都赶到东阳门那边看热闹了,广莫门这边就显得冷清多了,连个出城入城的人也看不到。 祝平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望着空荡荡地城门发呆。像司马家的葬礼,必定是风光无限的,只可惜人家走得是东阳门,如果能走广寞门的话,也能让他开开眼界,那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通过城门时,他也能秀上一把,可惜啊,这机会今天全给了东阳城门令了,自己只能是倒楣地去查验那些穷鬼的灵车。 正思量着呢,祝平远远地瞧见一辆灵车晃悠悠的过来了,没有吹拉的乐队,也没有几个送葬的人,只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另外就是一个拉车的车夫了,一看就是穷得掉渣的平民百姓,着实没有什么油水。 祝平没好气地用手点指道:“站住,把棺材打开,本官奉命要查验!” 那车夫忙上前道:“这位官爷,这棺材可打不得,这死者患得可是狼疮病,死的时候脸都溃烂了,听说这种病会传染的,官爷您身份尊贵,万一染上这病可了不得。” 祝平冷哼一声,道:“少来这一套,这来来往往的人,本官可见得多了,许多人还不是诈称有病,想蒙混过关,来人,给本官把棺材打开,本官倒要亲眼看看,什么狼疮之症?” 几名士兵立刻上去,将车夫推搡开,直接上手,试图将棺盖给掀开。 不料那棺材已经是钉死了,几名士兵徒手根本就打不开,那个披麻戴孝的妇人是号陶大哭,抱着棺木泣不成声地道:“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啊!” 几名士兵退了回来,对祝平道:“祝城令,棺材都是钉死的,估计里面也不可能是活人了,看那妇人哭得如此悲切,不如放他们走吧。” 祝平喝道:“放屁,上头有令,任何出入城门者,一律严查,如果出了问题,你有几个脑袋能担着?来人,取家伙来,把棺材给本官撬开!” 城门口这边,倒是备着全套的斧凿工具,用这些工具,倒是三下五除二的把棺材给打开了,开棺的士兵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发白,捂着嘴退后几步,不敢再看。 祝平冷笑一声,道:“瞧你们的那点出息,本官见多识广,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说着,他便把头给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跑过一边呕吐起来,汪汪汪吐得,连胆汁差不多都吐了出来,边吐边挥手示意赶紧走,直到那马车消失在城门口,祝平才止住呕吐,重重地唾了一口,道:“真他娘的倒楣,这具尸体大概是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了。” 那些士兵一脸的兴灾乐祸,刚才他们都说不用看了,祝平非看不可,这回真被恶心到了,人家都说得了狼疮,脸都烂掉了,还非得亲眼瞧瞧,完全是咎由自取。 就在这个时候,传令兵飞马急驰而来,高声地喊道:“奉大将军之令,从即刻起,封闭洛阳的全部城门,任何人未持令箭,不得通行!” 祝平接令之后,大手一扬,道:“关城门!” ………………………………………………………………… 那辆马车刚刚出城之后,就听到了轰轰的城门关闭之声,那妇人回头望了一眼,然后低声地对车夫道:“方将军,多谢搭救。” 方布道:“夏侯夫人,此次不是叙话之所,只有过了黄河,进入并州,才能算平安无事。” 方布也没有料想到司马师的行动竟然会如此迅捷,方才他们也是十分的幸运,赶上了关闭城门前的最后机会,否则的话,方布也只能是硬闯了,其实方布有好几套的应急方案,如果强行闯关的话,虽然出城的机会依然不,但肯定会引来司马军的追杀,后患不断。 现在如此顺顺利利地出城,倒也算是上上之策了。 不过离开了洛阳城,并不代表万事大吉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司马师早有准备,李丰和张缉的兵变必然是失败了,接下来,司马军肯定会展开全城大搜捕,如果他们发现夏侯玄已经失踪了,肯定会在全城进行搜索的,而搜索不到之后,也必然会扩大搜查的范围,最有可能的就是封锁黄河渡口。 方布对此也早有预案,他早已派人在黄河上准备了渡船,只要他们一抵达渡口,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第1201章 偷渡 对于这次的营救行动,方布制定了相当周密的计划,他到达了洛阳之后,立刻与潜伏在洛阳的间谍人员取得了联系,并通过他们,掌握了洛阳最新的动态。 根据情报显示,李丰和张缉的兵变行动,很可能会在司马家的出殡之日举行,所以方布将营救夏侯玄的时间,也定在了司马家出殡的当天。 毕竟如果提前行动的话,司马师派去盯梢的人就会将夏侯玄失踪的事禀报上去,夏侯玄便会成为被针对的焦点。 所以趁着洛阳大乱的机会出逃,便成为了方布最佳的选择,如何才能让夏侯玄顺利地逃避城门口的缉查,方才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夏侯玄躺在棺材里,反正他已经把夏侯玄给打晕了,按他手下的力度,在傍晚之前,夏侯玄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当然,躺在棺材里也并不是万大事大吉,通过摸排观察,方布发现这段时间来洛阳城的防备等级明显地提高了,出城入城都要进行严格的搜查,就算是夏侯玄躺在棺材里,也不可能逃避掉关卡的搜查。 不过,这可难不住方布,间军司这边有精通化妆的人,方布便让他们给夏侯玄画了一个极为别致的妆容,满脸溃烂,不但遮掩了夏侯玄本来的面目,而且特别的恶心恐怖。 果然城门口的盘查特别的严格,不过当他们当棺验尸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张恐怖的脸,所有人立刻都吐了,当即就予以放行。 出了洛阳城,方布算是略微地松了一口气,到了北邙山的僻静之处,方布这才停住了车,与在此接应的人接上了头,将夏侯玄扶出了棺材,并把他的脸给擦干净了,这才将夏侯玄给拍醒了。 醒来后的夏侯玄一脸的茫然,方布道清楚了原委,并告诉他,李翼在首阳山全军覆灭,司马师已经是掌握大局,洛阳的城门全部封闭,李丰张缉那边情况虽然不明,但肯定是凶多吉少,这场兵变已经是无疾而终了。 夏侯玄默然无语,原本他对这次兵变还是心存侥幸的,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司马师的算计,这注定是一个失败的计划,而失败将会是要付出代价的,李丰张缉以及所有参与兵变的人将无可幸免,如果自己留在洛阳城中,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李惠姑啜泣着,对他道:“夫君,这次多亏了方将军,要不是他设计将咱们送出了洛阳,恐怕咱们一家三口,无一幸免,你得好好谢谢方将军才是。” 夏侯玄本来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誓死一拼的,所以当时方布劝他离开时,夏侯玄坚决地予以拒绝,就算现在逃出虎口,他心里也是一片纠结,不过方布真有活命之恩,夏侯玄沉默半晌之后,还是拱手称谢道:“多谢方将军了。” 方布道:“情况紧急,迫不得己之下,只能把夏侯君侯给打晕了,还请恕罪。至于要谢,等到了晋阳,君侯还是谢我家主公吧,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夏侯玄凄然地一笑,确实,如果真说谢谢的话,那肯定是要谢谢曹亮的,都说真正的朋友是雪中送炭,扶危解厄,赴汤蹈火,两胁插刀,曹亮这个朋友,他还真是没有交错。 方布吩咐手下的人挖一个坑,将棺材给掩埋掉,同时也将那些麻衣孝服给埋了,将一些痕迹全部处理干净,这是身为一个谍报人员最起码的素养,不给对手追查留下任何的线索。 随后方布给夏侯玄一家三口换了一辆马车,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连夜赶往黄河渡口,那边在下已经安排了渡船接应。” 对这样的事,夏侯玄全无半点经验,只能是听从方布的安排,不过看方布安排的妥妥当当,夏侯玄也不禁是暗暗地点头。 方布并没有走那些固定的渡口,这些渡口都是关卡,平时都会缉查过往的商旅,现在夏侯玄潜逃,肯定早已经被官府通缉了,如果还走这些关卡的话,肯定是无法通过的。 所以方布事先就已经安排好了,其实这几百里的黄河河段,也不是只有官方的渡口才能渡河的,平时那些在黄河上打鱼为生的渔家还不是以船为生,随时上岸的,这样的渡口称之为野渡,方布事先就已经和渔家取得了联系,用重金雇佣了一艘渔船,并派自己的人在船上盯着,随时都可以偷渡。 到达黄河岸边之后,正好是午夜三更,不过这些船夫个个都是摆渡的好手,为了逃避官府的重税,他们经常会在夜里去打渔,所以夜渡黄河,对他们而言是菜一碟。 夏侯玄登上了渔船,河面上一片黑暗,只能听得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夏侯玄望着洛阳的方向,不禁是唏嘘感叹。 洛阳对他而言,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有生之年,再没有机会离开洛阳了。 这一次的兵变行动,也是夏侯玄试图改变自己生活的一种方式,其实他早已经是厌倦了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如果这是一次飞蛾扑火的行动,夏侯玄则宁愿火势更猛烈一些,那怕将他烧得连灰烬都不剩,也在所不惜。 现在情况却和他想像的完全不同,兵变失败了,李丰张缉他们肯定是难逃一死,但此时的夏侯玄却乘船离开了洛阳,命运啊,还真是奇妙之极。 夏侯玄和司马师可谓是一生之敌,夏侯玄清楚,司马师想置自己于死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没有机会罢了,这次的兵变,无疑给司马师一个最佳的借口,可以除掉他心头积压已经久的隐患了。 只是不知道司马师闯入昌陵侯府没找到人,将会是何种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夏侯玄脸上也露出一点难得的笑容,离开了洛阳,将会是海阔天空,他也将会再次拥有和司马师抗衡的资本,将来再见时,谁生谁死,谁胜谁败,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第1202章 伊霍之事 “什么?你说夏侯玄逃了?”司马师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震怒。 贾充也是在接到司马师的命令之后,第一时间就带兵赶往了昌陵侯府,只不过他进入昌陵侯府之后,搜遍了全府,除了那些管家下人之外,搜遍了昌陵侯府,也没有找到夏侯玄的踪迹,不仅是夏侯玄同,就连夏侯玄的夫人和儿子也没了踪影。 通过问询盯梢的人,确定夏侯玄没有离府,贾充还真是奇怪了,难不成夏侯玄是藏在暗道密室之中吗?贾充下令兵士全面地搜查,就差掘地三尺了,但鼓捣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夏侯玄的踪迹。 贾充只能是将夏侯府的人带过来问话,这些人还真是一问三不知,个个摇头,贾充大怒,直接是大刑伺侯,那个管家骨头还真硬,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却也始终不肯吐口,最终贾充还是从一个熬刑不过的下人那边,得知了夏侯玄是被一个神秘的人给接走的。 虽然现在全城已经封闭,但贾充不能保证夏侯玄是不是在封城之前就已离开了洛阳,所以他才赶紧地禀报司马师知晓。 相比于李丰张缉这样的杂鱼,司马师更想擒拿的是夏侯玄这样有大鱼,但是他没办法提前动手,因为一旦拿下夏侯玄,必然会打草惊蛇,李丰和张缉不敢起兵造反的话,也就拿不到他们的把柄了。 为了把夏侯玄的罪名给坐实了,司马师自然是决定收拾完李丰张缉之后再对付他,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司马师对夏侯玄一直采用严密的监视,在夏侯府的周围派出大量的人进行盯梢。 但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居然让夏侯玄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给溜了,闻讯之后的司马师大发雷霆,盛怒之下,下令全城通缉夏侯玄,同时通缉的命令也传达到了洛阳周边的渡口和关卡,司马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缉捕夏侯玄归案。 至于已经被抓获的李丰张缉李翼等人,司马师则交由廷尉钟毓来处理,钟毓连夜审讯,除了李丰骨头比较硬,拒绝认罪之外,其他的人大多签字画押,供认了罪状。 贾充向司马师禀报道:“大将军,拒张缉供认,参与此事的,还有黄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贤等人,他们曾密谋设计大将军入宫之时,关闭宫门,意图伏杀大将军,只是因为大将军每次入宫,都带着大量的护卫,所以他们才没有得逞。此番事变,苏铄、乐敦、刘贤三人得李丰授意,早早就关闭了宫门,意图阻止大将军的人进入皇宫。”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这三个阉人,竟敢如此大胆,不知死路,公闾,你带人入宫一趟,将这三个阉人擒下,一并交给廷尉府治罪。” 贾充迟疑了一下,道:“大将军,要拿这三个宦官不难,但擅闯宫禁,可就是大事了,会不会有朝臣来反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司马师在朝中已经是一手遮天了,而且刚刚平定了一场未遂的兵变,让司马师的威望达到了顶点,但这并不意味着司马师就可以为所欲为,视皇权为无物。 在许多人的心目之中,天子的权威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宫大内,也被视为皇权的象征,司马师派人这样堂而皇之地入宫去搜查并擒拿皇宫内的人,是很容易被人视作谋反的举动的,虽然说司马师有着取曹氏而代之的想法,但现在条件还不是太成熟,这个时候冒然地闯入皇宫,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的。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谁敢来反对?张缉身为皇亲国戚,密谋叛乱,罪当诛灭三族,其女张皇后,也在诛连之列,明日我便亲自进宫,向陛下讨要圣旨,诛杀所有叛逆者。” 贾充支唔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大将军,据张缉供认,天子也部分参与了此事,而且从李翼的身上,搜出了天子召他进京的密旨,大将军您看如何处置?” 司马师听闻之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惊讶,或许在他的判断之中,李丰张缉敢这么胆大妄为地发起兵变,背后肯定有人为他们撑腰,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能为他们撑腰的也只有曹芳了。 曹芳打什么九九司马师焉能不知,别看曹芳只是先帝曹叡的养子,但在皇位上坐得久了,也开始幻想起亲政的事来了,以前曹爽掌权的时候,曹芳还,到了高平陵事变之后,曹芳变动了亲政的念头,只是惧怕司马懿的威望,才不敢有所动作。 司马懿死后,司马师继承了大位,曹芳架不住张缉李丰等人的轮番忽悠,便产生了从司马师手中夺回权力的想法。 但他们认为司马师好对付,却是完完全全地想错了,司马师做事向来是不择手段,对待政敌,毫不手软,这次李丰张缉的密谋叛乱,全在司马师的掌控之中,唯一漏算的,恐怕也就是夏侯玄了。 至于对付曹芳,司马师当然也不会手软,如果曹芳肯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傀儡皇帝,司马师便不会动他,但曹芳已经不太安分了,司马师又怎么可能会留着这么一个祸胎呢? 但是现在废掉曹芳有些早,如果向天下的人证明曹芳也参与到了此次的叛乱之中,那岂不是给世人一个错觉,那就是天子也是赞成这次兵变的,那么这一次所谓的叛乱,那就不能叫叛乱了,而叫勤王了。 所以司马师暂时还不能动曹芳,反而是要借用曹芳之手,除掉李丰张缉这些叛逆罪臣,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罪有应得。 至于曹芳,司马师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借口,当年霍光不是废掉了昌邑王刘贺吗,司马师完全可以给曹芳罗织若干的罪名,然后奏请太后,行废立之事,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废掉曹芳,改立新君了。 以司马师现在手中的权力,行伊霍之事,那还是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第1203章 大将军驾到 只有听话的那才叫傀儡,不听话的那必将会成为大患,这一次司马师防备的紧,才没有让李丰张缉他们得逞,但朝内朝外的敌对势力无数,司马师不可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只要除掉曹芳这个隐患,司马师才能安枕无忧。 身为权臣,走得注定是一条不归之路,要么谋朝篡位,像王莽,像曹操,要么成为霍光,身前荣光无限,死后三族俱灭。 司马师当然不希望司马懿交到他手中的接力棒就此折断,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问鼎那龙床的资格,但并不妨碍他的膨胀野心。 所以处治李丰张缉这些乱党是第一步,废曹芳另立新君那是第二步。 第一步没什么难度,参与叛乱的人除了夏侯玄潜逃之外,大部分都已落或即将落,现在司马师所需的,仅仅只是一道圣旨,估计现在的曹芳,已经簌簌发抖了吧,这道圣旨,他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至于废天子,那就需要司马师好好地谋划了,毕竟天子乃是一国之尊,擅行废立,必然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司马师必须要得到太后的支持,才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好在郭太后是自己的姘头,也是有着相当利益诉求的,虽然曹芳是郭太后一手养大的,但长大后的曹芳,有着很大的叛逆心理,目前和郭太后的关系搞得很僵,这样的条件,无疑对司马师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善谋者,才能定天下,司马师有着一个周密的计划,所以那怕贾充亲口告知他天子曹芳也参与了此次的兵变,司马师也不为之所动,现在他需要按照自己的既定步骤来进行,不急不徐,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中。 …………………………………………………………………… 而此时此刻,曹芳却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急得是满头大汗。 宫外传来的消息,李丰和张缉被司马师所擒获,兵变行动一败涂地,司马师已经下令封闭城门,大肆搜捕李张的余党。 这恐怕是曹芳听到的一个最坏的消息了,怪不得从昨夜起,自己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民间传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真不是胡说的,这回自己真是惹了大麻烦了。 独眼的司马师,看起来就阴戾狠辣,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曹芳面对他时,打心眼里就有些发怵,如果不是张缉和李丰怂恿,曹芳还真未必有那个胆量来对付司马师。 曹芳自幼长在宫中,完全无法接触到宫外的人和事,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对他是唯唯诺诺,上朝时那些大臣对他也是毕恭毕敬,这无疑让曹芳认为自己还真是真命天子。 唯有司马师,是自己的梦魇,不过这次有张缉和李丰来对付他,曹芳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张缉是自己的老丈人,李丰也是皇亲,曹芳自然对他们的忠诚是不加怀疑的,只要这次能干掉司马师,曹芳便可以真正的君临天下,再也不用去看某些人的脸色了。 怀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这一夜曹芳注定是无眠的,当然,这个时候的曹芳还是比较乐观的,因为张缉告诉他,他们的准备相当的充分,趁着司马家大办丧事的机会,必然会一举成功的。 但失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曹芳整个人都懵掉了,这个结果完全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不是说好的计划周详吗,不是说好的十拿九稳吗,怎么突然间就一败涂地了呢? 失败的后果曹芳几乎没有想过,而突然要去面对它,曹芳顿时变得一阵惶恐,他也清楚,自己所谓的这个天子,在司马师眼里屁都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想籍着李丰张缉的兵变有所改变,但李丰张缉失败了,司马师肯定不会饶过他们,那司马师就一定能饶过自己吗? 当皇帝久了,曹芳自然会贪恋现在的地位,他想要更多的权力,而不是想要失去这一切,所以当他发现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将会失去的时候,曹芳不禁是惊恐不已。 苏铄、乐敦、刘贤三人这时惊惶失措地跑上殿来,跪倒在了曹芳面前,泣不成声地道:“陛下,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苏铄三人听到李丰张缉被擒的消息,更是吓得魂不守舍,他们原本没有反心,只不过是在李丰的忽悠下行差踏错,这一失足可就成了千古恨。 相比于李丰和张缉,苏铄他们只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司马师想要灭了他们,也只不过是抬抬脚而已,可是蝼蚁尚且偷生,他们也不想死啊,这个时候,刘贤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去哀求陛下,现在这恐怕是他们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了,不管能不能救命,他们都值得试上一试。 所以三人赶紧地跑上殿来,跪在曹芳的面求,请求陛下搭救他们。 曹芳茫然地朝下望了一眼,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那还有什么能力去救别人呢? “陛下,奴婢等人并非自愿作乱,实是受中书令李丰的胁迫啊,求陛下向大将军求个情,饶恕我等。”苏铄向曹芳咚咚地磕头,直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都流了一地。 曹芳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向司马师求情,朕有那个面子吗?现在朕跟你们一样,也是自身难保喽! 虽然曹芳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上还得维持天子尊严,他故作镇定地道:“卿等起来吧,念你们以往对朕忠心耿耿,朕自会向大将军为你们求情的,放心吧,朕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得到了曹芳的保证,苏铄等人就宛如是在汪洋大海之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地磕头谢恩。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唱诺:“大将军求见陛下!” 曹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司马师已经是近在咫尺,曹芳不想见也得见,他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宣!” 第1204章 剑履上殿 尽管司马师早就拥有了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资格,但此前司马师却从来也没有用过,毕竟堂而皇之的剑履上殿,那是很拉仇恨的,往往会让人想到趾高气扬最后横死暴毙的董卓。 司马师上位之后,一直禀承着司马懿低调的作风,上朝之时,也是同群臣一样,脱履步趋,谨言慎行,态度恭敬,在礼制上面,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但今天司马师入宫不但堂而皇之地穿着战靴,而且还穿着一身的黄金锁子甲,头戴黄金狮头盔,腰间佩着七尺青虹宝剑,这身装束,简直就是上战场的标配,但司马师却高调地穿着它来进宫,其张扬程度让人瞠目惊舌。 当然,司马师是有资格这样穿戴的,并不违反礼制,但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却十分的强烈,宫中的人吓得是瑟瑟发抖,大将军这是把皇宫当成了战场,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师刻意地顶盔戴甲剑履上殿,还真是把皇宫视做了战场,也许是他长久以来刻意地低调让人们产生了错觉,认为他司马师是好欺负的,所以司马师今天要高调一把,把他暴戾铁血的一面展现出来,让那些企图颠覆自己的宵之辈战栗去吧! 司马师的步履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坚实沉重,长长的剑鞘拖在地面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在空旷寂廖的殿前广场上,格外地刺耳。 司马师挺直了脊背,用孤傲的眼神望着眼前熟悉不过的嘉福殿,今天他不再是那个卑躬屈膝的上朝者,而是要以王者的姿态踏入这个大殿,司马师要以这种方式向天下人宣告,犯我者,杀无赦! 司马师的身后,是盔明甲亮整齐划一的禁卫军,司马师今天入朝,并不是独身一人而后,而是带着他嫡系的大队人马,光是这阵仗,就足以让宫中的那些太监们吓尿了。 平时的御林军,也只是在宫中值守,分散在各处的,此刻黑压压的站在殿前广场之上,那气势真如到了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凛然的杀气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而今天司马师确实就是把宫中当做了战场,他不光是要在这里展示和炫耀他的武力,而且还要清算他的敌人,凡是参与到叛乱之中的人,司马师一个也不准备饶恕。 既然他们有胆量来参与谋逆,那就必须要承担司马家族的怒火,司马师从司马懿的身上,学会了足够的隐忍,也学会了足够的残酷。 司马懿生前告诉司马师,当你没能力对付对手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克制和隐忍,但当你有能力掀翻对手之后,则一定要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宅心仁厚,怜悯对手,斩草留根,只能是给自己留下无穷的祸端,所以要么不下手,要下手一定要下狠手,不给对手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司马师在殿前停留了一下,命值守太监上殿通传,司马师没有硬闯进去,而是等待着天子的召见。 不过天子如拒绝召见的话,司马师倒是不介意硬闯进去的,现在的司马师,区区一个嘉福殿,根本无法挡住他的前进步伐。 很快,殿内传出声音:“宣大将军觐见。” 司马师冷笑一声,看来曹芳还是识时务的,他大步流星地便踏入了殿中。 贾充和成济率领几十名护卫也紧随在司马师的身后,本来按律,贾充等人是没有资格上殿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值守的太监还敢拦阻吗,贾充一行彪乎乎地就进殿了。 曹芳原本以为司马师是一个人上殿的,但没想到却是这么拉风地带了一大队的人马上殿,而且个个穿盔带甲,佩刀带剑,看这阵势,分明就是来逼宫的,曹芳不禁哆嗦了起来。 司马师上殿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只是淡淡地朝着曹芳拱了一下手,道:“臣司马师戎装在身,不便行礼,还望陛下恕罪。” 曹芳头上直冒冷汗,说话都不利索了:“司马爱卿免……免礼,不知爱卿今日上殿,可……可事奏否?” 司马师沉声地道:“臣启奏陛下,昨日李丰张缉李翼等人意图谋反,已被臣尽数擒拿,臣今日进宫,就是要擒拿其乱党余孽,望陛下恩准!” 曹芳定了定神,到目前为止,司马师还没有刻意地来针对他,这也让他略微地宽心了一些,轻咳了一声道:“大将军清佞除逆,劳苦功高,只是这皇宫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乱党余孽吧,大将军不会搞错了吧?” 司马师扫了一眼站在边瑟瑟发抖的苏铄等三人,道:“黄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贤勾结李丰张缉,密谋叛乱,危及内廷,臣请奏陛下,擒拿三人,交有司发落。” 苏铄、乐敦、刘贤三人是一脸的绝望,跪倒在曹芳的面前,连连叩首:“陛下,奴婢冤枉。” “冤枉?”司马师冷笑一声,道:“李丰张缉等人已经是供认不讳,尔等收受贿赂,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何曾冤枉?” 曹芳看到司马师的态度决绝,就算自己真有心保他们三个,也肯定是保不住的,更何况他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司马师会不会跟自己也要算帐,曹芳都摸不透,所以他对司马师的请奏,压根儿就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道:“准了!” 贾充立刻派了六个护卫上前,将苏铄三人全部拿下,这些护卫可都是身强体健的悍勇之士,擒拿几个太监,就如同是老鹰捉鸡一般,直接就拎下殿去了。 苏铄等三人看到曹芳已经将他们给放弃了,顿时面如死灰,瘫如烂泥了。 他们可是很清楚司马师的手段,如今因为参与谋反落到司马师的手中,肯定是生不如死啊。 这一刻,三人都无比的懊悔,悔不该当初听信李丰的,稀里糊涂就跳进了这个坑里,满满的都是泪啊! 第1205章 一尸两命 苏铄等三人被拖走之后,大殿之上很快就变得清净了,再无半点的喧闹之声。 司马师目视着曹芳,似乎并没有退下的意识。 他的目光相当的冷冽,而这冰冷之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的杀意,直把曹芳看得心慌意乱,他故作镇定地道:“逆党已经尽皆伏法,不知司马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司马师淡淡地道:“光禄大夫张缉身为国丈,不思皇恩,策划谋反,罪当诛灭三族,其女张氏,忝为皇后,有失母仪,臣请奏陛下,下旨废黜其皇后,一并交有司问罪。” 曹芳不禁是心中一惊,司马师已经擒拿了苏铄、乐敦、刘贤等三人,看来还是不肯罢休,现在居然要擒拿张皇后。 后宫这么多人,谁的生死曹芳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和张皇后却是伉俪情深,而且张皇后此刻正怀有身孕,要知道这可是他曹芳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太医说了,从脉象上来看,极有可能是一位皇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曹芳激动不已,皇位这回是后继有人了。 但这个时候,司马师竟然要置她于死地,这可是一尸两命,曹芳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站了起来,激动地语无伦次:“大将军,不……不能啊,求你放……放过皇后吧……朕还怀着……不,不,是她还不怀着朕的孩子呢……” 司马师冷笑一声,冲着贾充使了个眼神,贾充立刻带人冲进了后宫,很快就把张皇后给拖了出来。 张皇后惊恐万状,不停地挣扎着,但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两个壮汉的对手,她被拖到了殿上,看到了曹芳,泣不成声地大喊:“陛下救命!” 曹芳也是泪如雨下,冲着司马师哀求道:“大将军,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饶皇后一命吧。” 司马师饶有兴致地瞄了一眼张皇后的肚子,只见她腹微微地隆起,大约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司马师脸上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抬起一脚,猛地踹在了张皇后的腹上。 张皇后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肚子,脸色惨白如纸,表情痛苦不堪,下身则是血流如注。 曹芳如遭雷击,直直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司马师冷冷一笑道:“这回孩子没了,陛下也该安心了吧,这是废后诏书,陛下盖个玺印便是。” 曹芳整个人如傻掉了一般,魂不守舍的,就连谁把玉玺塞到他手中,谁按着他的手在诏书上盖的印,他都不晓得,只是嘴里喃喃自语着:“没了……没了……没了……” 司马师心满意足地收起诏书,吩咐贾充将张皇后给拖出去,然后对曹芳道:“陛下,看开点吧,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废张氏,何以服天子?这天下美貌的女子多得是,陛下可任选之,后宫三千佳丽,何愁没有皇子?陛下节哀,臣告退。” 随后,司马师带着人离开了嘉福殿,诺大的宫殿立刻又变得空旷冷清起来,曹芳望着地上的那滩血,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陛下——”几位太监惊呼着,扑上前去。 …………………………………………………………………… “大将军,接下来去往何处?”出宫之后,贾充恭声地问道。 司马师看了一眼押解着的苏铄、乐敦和刘贤以及早已昏厥过去的张皇后,冷冷地道:“去天牢!” 一般押解犯人的差事是无需司马师亲自去办的,只不过司马师突然来了兴致,他倒是想亲自去天牢里看看,这些处心积虑阴谋政变的人现在该是个什么模样了。 除了夏侯玄之外,其他人的都已经落了,包括司马师亲自入宫擒拿的张皇后和苏铄等人,该捉的人差不多也齐了,接下来就是开刀问斩了,临刑前,司马师还真有心去见上他们一见。 天牢之中,阴森恐怖,被捉回来的人,分别关押着。 司马师首先见到了张缉,此时的张缉,宛如是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面如死灰,见到了司马师,也是一言不发。 之前,和他司马师还侃侃而谈诸葛恪的下场,转眼之间,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不可否认,张缉也算是一个聪明之人,但许多聪明的人,往往又是自作聪明,到头来给自己埋了一条不归之路。 司马师也懒得与他对话,只是冷冷地将昏迷不醒的张皇后给扔到张缉的身边。 张缉或许已经知道自己三族难保,但亲眼看到贵为皇后的女儿沦为这样惨的地步,依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女儿,嚎陶大哭起来。 司马师没有停步,一直地朝着天牢深处走去,那些被囚禁的人,个个绝望无助地呆在囚室之中,他们也知道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死气沉沉。 “李丰在何处?”司马师懒得理会这些鱼虾,直接问询李丰的囚禁之处,而且事先的禀报之中,其他人都已经服罪了,唯有李丰拒不认罪,司马师倒真想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廷尉钟毓亲自给司马师带路,指着前面的一间囚室道:“大将军,李丰就关押在这里。” 司马师走到了近前,狱吏麻利地打开了牢门,司马师让众人在外面候着,他独自一人进了囚室。 李丰身着囚衣坐在地上,浑身的斑斑血迹证明他刚刚经受过酷刑,不过从他桀骜不驯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到他确实并没有服法认罪。 恐怕谁也想不到,李丰这么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竟然有着这么硬的骨头,面对许多人都熬不下来的酷刑,李丰威武不屈。 其实这样的审讯,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不管有没有李丰的证词,这个案子也完全可以定案了,但李丰就是傲骨铮铮地不松那个口,反而是破口大骂司马师。 这样的举动,无异给他遭来了更残酷的毒打,但李丰丝毫不惧,神色坦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第1206章 捶杀 “李中书,人固有自知之明,就凭你的那点伎俩,岂能逃得过本大将军的法眼吗?骨头更硬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输不起你就不要玩!”司马师冷冷地嘲笑道。 李丰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稍微挪动一下,都是剧痛无比,但他依然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站到了司马师的面前。 “呸!”李丰趁着司马师不备,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司马师的身上,怒目而视道:“尔父子才是真正的国贼,篡权夺位,祸乱朝纲,欺君罔上,残害臣良,我李丰不过是替天行道,为国除贼,何罪之有?” 司马师猝不及防,被李丰吐了一身唾沫,又听得他破口大骂,不但把自己给骂了,而且还辱及先父,不禁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锵”地一声,将环首刀给拨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用刀刃去砍李丰,而是拿着环首刀的那个环型刀柄猛地朝李丰头上砸去。 方才去皇宫时,司马师是佩着长剑的,不过那七尺长的长剑,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真要使用,恐怕把剑拨出来都得费很大的劲,所以出了皇宫之后,司马师就将剑鞘给解了下来,换了一把平时他常用的环首刀佩着。 本来去天牢,司马师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看并嘲弄一下这些失败的对手,其他人的表现令司马师比较满意,唯独李丰极其倔强,死到临头居然敢骂不绝口,一怒之下,司马师便拿刀柄砸了过去。 之所以没用刀刃去砍,是因为司马师并没有准备杀他,在这里把他给杀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以李丰所犯的罪行,不是零刀碎剐那得五马分尸。 不过司马师盛怒之下出手,环形的刀柄这一砸下去,正好砸中了李丰的太阳穴,李丰惨叫了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贾充本来在外面,听到里面有响动,连忙跑了进来,看到李丰倒地,上前一探鼻息,诧异地道:“死了?” 司马师收刀归鞘,恨声地道:“死了算他便宜,来人,将他的尸首拖到闹市街口,鞭尸三日,以敬效尤!” 司马师对李丰恨极,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就轻饶了他,曝尸三日并且进行鞭尸,估计三天下来,也没剩多少的尸骨了,最终挫骨扬灰,也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至于其他的人,司马师倒是不急着处置,他让钟毓加大审讯的力度,凡是参与到此次兵变之中的人,要一个不落地全部揖拿归案,而且按律谋反是诛连三族的大罪,三族之内的人也全部都缉拿归案,整个天牢里一时间人满为患,塞都塞不下了。 根据初步的统计结果,直接参与兵变的就达到了近两千人,其中一半左右的人被击毙在了首阳山,其余的近一千人则是被生擒活捉。如果要诛连三族的话,那数量就比较庞大了,至少也有上万人的规模。 如果司马师一口气杀上上万人,那影响可就太大了,所以何曾、郑冲等一干老臣纷纷地来劝说司马师,要慎重处理这件事,虽然叛逆行为十恶不赦,但本着首恶必办,胁从者从轻发落的原则,还是尽可能地将处以极刑的范围缩才是。 毕竟六年前的高平陵事变,司马懿一口气杀了七千多人,血色恐怖笼罩着洛阳城,彼时的洛阳城,人心惶惶,时局动荡,造成的影响时至今日都无法消除。 当时的司马懿,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他刚刚从曹爽的手中把权力给夺过来,曹爽主政八年,培植的亲信党羽无数,充斥着整个的朝堂内外,如果司马懿不用铁血手段的话,是很难镇压得住这些人的,而一旦留下祸端,势必会危及司马家的统治地位。 所以司马懿才对曹爽余党下了狠手,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而司马懿的残酷手段,一直以来也让人诟病,何曾郑冲等人担心,如果司马师效仿司马懿的杀那么多人的话,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动荡,让本来已经艰难的局势变得更为艰难。 事实上,司马师拿到这个名单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厚厚的名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只要司马师朱笔一挥,这些人可就统统灰飞烟灭了。 司马师也没有想到钟毓竟然会整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名单,不过想想也正常,直接参与到此次叛乱之中的人数就多达两千多人,连带他们三族之内的人,有上万人也就不足为奇了,钟毓完全是按照司马师的命令在行事,确实没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考虑再三,司马师最终决定从轻发落,对于那些胁从者,只处以流放之刑。以前流放之地大多在乐浪带方这些极边苦寒之地,现在幽州失守,乐浪带方自然是去不成了,于是司马师决定将这些人发配到凉州河西四郡,也就是敦煌、酒泉、张掖、武威这几个郡,这些地方虽然不及乐浪带方遥远,但地处大漠边缘,荒凉干旱,条件也是极为艰苦的。 当然对于这些囚徒而言,能够免死,已经是可以弹冠相庆了,河西四郡条件再苦,也比人头落地强的多。 不过司马师虽然饶恕了大多数的人,但对于主犯,却丝毫没有饶恕的意识,张缉张邈李翼李伟李韬尽皆伏诛,连带他们三族之内的人和一些骨干党羽,共计四五百人,则全部被司马师送上了断头台。 其中唯一逃脱死罪的,也只有李韬的夫人齐长公主和他的三个儿子了,毕竟他们是先帝的骨血,司马师最终还是放了他们一马。 司马师最恨的,莫过于夏侯玄的逃脱,按理说,他最想处死的人,就是夏侯玄了,但偏偏夏侯玄在关键的时候,成为了漏之鱼,逃之夭夭。而据可靠的消失,夏侯玄正是被曹亮派来的人营救走的,司马师和曹亮的旧帐未清,现在又添新恨,让司马师不禁是气恼万分。 第1207章 废立之事 平定了李丰张缉的叛乱,司马师威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不能说现在朝中就没有了异己的势力,但李丰张缉夏侯玄都没有办成的事,其他人就没有胆量再去试了,所以司马师在朝中是一手遮天,连半个反对的声音也没有了。 虽然此次只诛杀了四五百人的乱党,但引起的震撼却是无比深远的,估计没有什么更能彰显司马师威望的了,那怕是由于幽州失守,东兴兵败造成的声望损失,也在这次的平叛行动之中得以恢复。 为了表彰司马师匡扶社稷之功,曹芳特意地下诏,晋升司马师为大将军,都督内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假节钺,地位进一步地予以提升。 当然这所谓的曹芳下诏,也不过是群臣上表请奏的,曹芳只是在诏书上盖了一个玺印而已,如今的曹芳,更成了一个只负责盖玺印的傀儡,终日戚戚惶惶,战战兢兢。 张皇后被废黜之后,郭太后在诸妃子之中选择王氏来当皇后,曹芳自然不敢有半点的反对意见,只不过,从此曹芳不再宠幸任何的妃嫔,每日夜里都独自一个人坐在张皇后原先的寝宫之中,捧着张皇后的遗物,睹物思人,哭得是泪流满面。 消息传到了司马师那儿,有人便给司马师提议,曹芳经此打击,已经是一蹶不振了,这样的天子,已经对司马师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司马师也不必冒着废帝的风险来对付他了,维持目前的局面,岂不甚好? 司马师微微地冷笑了一下,丝毫的不以为然,现在曹芳的所做所为,又焉能不是韬晦之计? 且不说别的,就是司马师单单杀了张皇后和她腹中的胎儿,就足以令曹芳对他恨之入骨了,把一个极端仇视自己的摆到皇帝的位置上,对于司马师来说,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 这次李丰张缉叛乱,是得到了曹芳暗中支持的,那下一次某某人再起兵造反,曹芳肯定也会站在叛乱者一边的,司马师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会这么幸运,天子与叛乱者联手,对自己的威胁和杀伤力原本就是极其最大的,司马师宁可换一个曹氏宗族的新人来当皇帝,也不愿留着曹芳这个祸胎了。 毕竟曹芳呆在这个位置上很久了,正是因为呆久了的缘故,他才会有亲政夺权的念头,换一个新人来当皇帝,自然是听话的很,无疑让司马师更好驾驭。 所以司马师铁了心地要废帝,前一段时间主要是处理李丰张缉的叛乱,腾不出手来对付曹芳,如今李丰张缉的事终于是尘埃落地了,司马师废帝的计划,也终于可以落地实施了。 只不过废帝远比处死几个乱臣逆党难得多,原本天子就是皇权的象征,那怕天子再昏庸再无道,想要废黜,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历史上,成功废黜天子而没有背负骂名的,也仅仅只有商朝的伊尹和汉朝的霍光,其他的废帝者,无一不被认为是奸佞之臣叛国乱党,所以司马师那怕是心存废帝的念头,也不敢轻易地表露出来,只能是暗暗地进行长远的计划。 想要不背上奸佞之臣的骂名,废帝之举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背锅才行,这样的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背得动的,所以司马师首先想到的人就是郭太后。 这段时间司马师进宫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和郭太后幽会,耳鬓厮磨之余,司马师屡屡地谈起了废帝另立新君的打算。 一开始郭太后不太同意,首先曹芳是先帝曹叡选择的继承人,如果这个时候废帝另立的话,那将会是对先帝的大不敬。 其次,曹芳当初过继给曹叡尚在年幼,继位之时也不过才八岁,是郭太后一手把他抚养大的,不管现在他们的关系有多僵,但这一份母子情份郭太后打心底是难以割舍的。 再者从大局而言,曹芳这个皇位已经坐了十四年之久了,轻率地废立,必然会导致朝政的不稳,现在魏国的局势也是内忧外困,现在废帝,也并非是什么好的时机。 但是司马师的态度则比较坚决,他认为,曹芳现在年纪大了,羽翼渐丰,早已不把郭太后放在眼里了,所谓的母子亲情,也不过尔尔,从他此次参与李丰和张缉的叛乱就可以证明,曹芳是极有野心的,如果真得让曹芳亲政的话,遭殃的便是司马师和郭太后。 所以,在这种形势之下,换一个人来当皇帝,也方便郭太后在幕后垂帘听政,也可以免除后顾之忧。 司马师的话还是说到了郭太后的心坎上,曹芳年幼的时候,宫里的大事务皆是决到郭太后,就算是朝政上的事,群臣也会奏明郭太后,虽然未必她一个女人就拥有朝政的决断权,但这种垂帘听政的快感是无以言表的。 可是曹芳长大之后,郭太后就退居二线了,只主管后宫之事,不再参与朝政之事,无形之中,郭太后失落了许多。 而且曹芳长大之后,关系也变得和她疏远了许多,郭太后难免心情沮丧,如果真得让她再有垂帘听政的机会,郭太后便怦然为之心动,从而也就默许了司马师的废立之举。 不过在后继之人的选择上,司马师和郭太后还是发生了的争执。 司马师有意立彭城王曹据为帝,曹据是曹操的儿子,魏文帝曹丕之子,也就是明帝曹叡的叔叔,这也就是郭太后竭力反对的地方,如果曹据当了皇帝,论辈分,那她便成为了新帝的侄媳,如何还能继续地来当她的太后? 就算是曹据的夫人,在曹据登基之后,将会成为新的皇后,郭太后见了人家的面,还得尊称一声婶婶,统领六宫,做梦去吧! 所以郭太后一听司马师的提议,当即就把脸一沉,坚决地反对,司马师没办法,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和郭太后进行商议,看曹氏宗族之中,还有谁有资格来承继大位。 第1208章 司马师选择曹据,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首先曹据这个人比较平庸甚至有些懦弱,不善言辞,宅心仁厚,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符合司马师的标准,因为他是要选一个傀儡皇帝,而不是选什么圣明贤主,主强则臣弱,那还有司马师存在的必然吗? 正是因为曹芳日益显露的雄心让司马师感到了不安,所以在选择新君的上面,他优先考虑的,就是能不能被他所驾驭,所以彭城王曹据自然成为他的首选。 但是郭太后明确反对,曹据可是她的叔父一辈,曹据当了皇帝,最尴尬的恐怕莫过她了,朝着一堆妃嫔行子侄之礼,打死她也不能接受,如果曹据继位的话,郭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宫中的。 这显然和她废帝的初衷是相背,废除曹芳,郭太后想着是如何地能够重新垂帘听政,可结果她连太后的位置也保不住,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郭太后对司马师的这个提议很生气,坚决地予以反对,明确地声称,如果司马师执意要选曹据的话,她宁可继续让曹芳当皇帝也不换人。 而且郭太后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曹据是曹叡的亲叔叔,如果让曹据继位的话,那就没有理由让叔叔去祭拜侄子,曹叡的宗祀将面临无人祭拜的局面。 所以新立的君主,必须要从曹叡的子侄之中选出,这一点没容商量。 司马师要借太后的懿旨才能达到废曹芳另立新君的目的,所以他不能不遵从郭太后的意见,所以只能是放弃立曹据的打算。 曹叡的子侄辈倒也是不缺人的,但究竟选何人为帝,郭太后主动地提出了选东海定王曹霖之子高贵乡公曹髦,曹霖是曹丕之子,曹叡之弟,曹髦正是曹叡的侄子,从辈上来讲,完全合乎郭太后的预期。 以前郭太后是见过曹髦的,虽然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但聪慧伶俐,谦恭守礼,才华横溢,出口成章,颇有令祖之风。 曹家向来不但制霸天下,而且论文学造诣,也是当世之翘楚,曹操、曹丕、曹植并称为“三曹”,其文学地位,尤在建安七子之上,尤其是曹植,被称为天下文章共一石,其独得八斗,足可见其盛名。 虽然三曹之后,曹叡的才华不及祖、父二代,但也好诗文,并著有诗文集,流传于世。 只是到了曹芳这一辈,在才学方法,趋于平庸,郭太后也常常叹息,曹叡没有亲生的儿子,就连文学才华也断代了。 不过曹氏宗族之中,却并非没有能人,曹髦只有十三岁,却已经展露出过人的天赋,诗词歌赋无有不精,甚至经学方面,也颇有大家风范,就连当世之大儒,也盛赞曹髦为后起之秀。 聪明伶俐再加上才华横溢知书懂礼,也难怪能讨郭太后的喜欢了,所以郭太后提出来的第一人选就是他。 司马师当然对聪明的人不感兴趣,平庸的曹芳尚且有夺权的野心,如果曹髦即位,他又如何来驾驭呢? 但是目前除了曹髦,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好人选,而曹据又不在郭太后的考虑范围,司马师斟酌了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郭太后的提议。 首先司马师不是急需郭太后这个盟友的,他不能和郭太后在继任者上面有太大的分歧,否则郭太后不同意的话,他的整个废立计划就得泡汤。 其次,司马师也再提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了,而且曹髦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罢了,就算他聪明一些,但他刚刚即位,在朝里也没有什么根基,想要撼动司马氏这模已根深蒂固的大树,也不过是痴人做梦。 至于过几年曹髦会长大,司马师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司马师的野心可不止仅仅只想当一个大将军,当一个把持朝政的权臣,他的理想,自然是更进一步,只要条件成熟,司马师就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迈上一步,曹髦聪明也罢,平庸也罢,都是无法阻挡司马师的步伐的。 所以司马师最终和郭太后达成了共识,同意在废掉曹芳之后,由高贵乡公曹髦继位。 而郭太后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当她的皇太后,丝毫不受影响。 和郭太后谈妥之后,废帝一事也就正式地进入了流程,接下来司马师所需要做的,就是给曹芳罗织相应的罪名,名正言顺地废掉他。 废帝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毕竟以天子九五之尊的身份,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关社稷之事,司马师可不敢草率行事。 擅行废立,几乎等同于谋逆,历史上的权臣,轻易地废除皇帝,鲜有善终者,最鲜明的例子就是东汉末年的董卓,趁乱进京,擅自废帝,很快招来了关东十八路诸侯的讨伐,最终败逃长安,为吕布所杀。 所以说废帝是一件很拉仇恨的事,很容易遭到各方势力群起而攻之,司马师想要平平稳稳地将曹芳给废掉,那就必须要学霍光,给曹芳安上诸多十恶不赦的罪名。 当年霍光就是这么干的,昌邑王继位二十七天,造恶千余条,天怒人怨,霍光于率众臣上表奏明太后,废掉了昌邑王,改立新君。 对于司马师来说,霍光就是现成的样板,想要废除曹芳,首先便要罗织出曹芳不配天子德行的罪状来,然后发动文武百官的力量,由司马师来牵头,上奏郭太后,按律来行事。 其实罗织罪名也不算什么复杂的事,曹芳本身就不太检点,司马师都不用细查,就可以轻易地收集到不少的罪证,只不过这些罪证稍微显得有些苍白,这最多只能证明曹芳是一个庸君,而非昏君暴君,想要达到废帝的标准,司马师还需再收集有力的证据。 就在废帝之事紧锣密鼓地进行之时,淮南前线突然传来战报,诸葛恪大举兴兵,进犯新城,司马师只能暂时地将废立之事放下,全力以赴地投入迎击吴军之中。 第1209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整个战斗就戛然而止,剩下一些还尚未投降试图突围的幽州兵最终也放弃了念头,就连王颀和卫瓘都没办法突围出去,其他的人也就更没有什么念想了。 所以幽州军从一个两个的投降,到后来整队整曲的人马投降,到最后全体都扔掉了武器,没有一个人再敢反抗了,整场的战斗,也就很快地落幕了。 文钦下令将王颀的尸体收殓起来,同时把战场打扫清理了一番,不过有这么多的降兵,打扫清理战场这样的脏累活自然不用骁骑兵来动手,这些降兵就可以完成了。 贾成在城头之上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看得他是两眼发直,他心里清楚的很,幽州军的失败其实是他一手导致,如果不是他坚持不开城门,不给幽州军进城的机会,幽州军是不会这么全军覆灭的。 其次,贾成也感受到了并州骑兵的可怕之处,他们就如同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战场,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幽州军,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或死或降,数万人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崩溃掉了。 章武城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守军,贾成看到并州军的强悍之后,不禁是心生惧意,如果并州军在剿灭幽州军之后,向章武城发起进攻该怎么办?以章武城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并州军啊! 一瞬间,贾成甚至有弃城而逃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就算他逃出章武城又有什么用,以并州骑兵的速度,可以轻易地追上他们,到头来还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贾成压根儿不敢动了,他站在城头之上,木立如死,心中是忐忑不安。 不过并州军围歼幽州军之后,并没有对章武城发起攻击,甚至连正眼都是没瞥一瞥,清理完战场之后,便押解着战俘撤退了。 贾成如蒙大赦,一屁股跌坐在地,他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贾成很难理解,并州军为何在打败幽州军之后,居然对章武城弃之不理,撤退之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多瞥一下,难道章武城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是不屑一顾吗? 其实贾成的想法是正确的,文钦对章武城确实是不屑一顾,他们这一次的攻击目标,就是幽州军,千里追击,只为能全歼卫瓘和王颀,至于章武城,并没有列入他们的攻击目标,所以骁骑营完成任务之后,便主动地撤退了,并没有去试图攻击章武城。 其实这个时候,章武的守军兵力比较薄弱,而且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他们早已经丧了胆,这个时候攻城,那怕并不擅长于攻城的骁骑营也可以轻易地拿下章武城来。 但拿下章武城,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战略意义,首先章武城只不过是冀州渤海郡治下的一座县城,没有什么很高的战略价值,曹亮目前还没有打算向冀州进军,所以冒然地占据章武城,反倒是容易引起冀州军的注意,影响整个战略大局。 这是曹亮事先叮嘱过文钦的,不可妄取冀州一城,那怕这样的城池唾手可得,暂时也只能是放弃,不保因为贪便宜而影响大局。 所以文钦便尊从于曹亮的命令,放弃了攻城的打算,不过他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城头上一眼,其实这一仗能打得如此顺风顺水,与章武县守将的“默契配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章武城的城门打开的话,至少会有一大部分的幽州军涌入城中,并且依靠章武的城墙进行防守,这样骁骑营想要全歼幽州军,他们就必须要杀入到章武城中。 攻城可不是骁骑营的强项,一旦陷入攻城作战,那么骁骑营的伤亡必然会大幅度地上升,而有了城墙的防护,幽州军的抵抗信心也会增强不少,最起码不会像野战之中这样轻易地就垮掉。 所以,骁骑营今天可以全其功,完全得益于章武城的这位守将,文钦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这位守将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双方甚至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如果不是骁骑营出手将他们隔开,文钦都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个原因文钦也不可能深究了,毕竟他不能亲自登上城头去问上一句,更何况,原因如何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骁骑营大获全胜,斩敌数千人,生俘两万余,活捉了卫瓘,阵斩了王颀,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眼望着骁骑营扬长而去,贾成这才如梦方醒,章武城没事了,但他自己却麻烦缠身了。 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全军覆灭,这事必须会惊动朝廷,朝廷也肯定会派人来调查此事的,贾成很清楚,自己绝对是难辞其咎,如果朝廷要人出来背锅的话,贾成相信,自己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按正常的操作,贾成的处理也没有任何问题,在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前,任何人也不应该擅自开城的,万一放进来的是敌军的奸细,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操作没问题,结果却导致了数万人的伤亡和被俘,这么大的责任,总得有人承担吧,贾成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有资格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不管什么情况,贾成注定是在劫难逃。 但真得逃不脱吗?贾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动,司马军这边肯定是会拿他开刀问罪的,但如果他逃到并州军那边,光是凭着阻挡幽州军入城,就可以为他记上一功了。 想来想去,想要免于一死,他就必须主动地向并州军投降,不过并州军似乎对拿下章武并不感兴趣,所以贾成就必须抢在并州军撤走之前,主动地出城追上并州军,向其投降,这样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于是,贾成下令点起城中的兵马,打开城门,不顾一切地向着并州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第1208章 高贵乡公曹髦 司马师选择曹据,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首先曹据这个人比较平庸甚至有些懦弱,不善言辞,宅心仁厚,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符合司马师的标准,因为他是要选一个傀儡皇帝,而不是选什么圣明贤主,主强则臣弱,那还有司马师存在的必然吗? 正是因为曹芳日益显露的雄心让司马师感到了不安,所以在选择新君的上面,他优先考虑的,就是能不能被他所驾驭,所以彭城王曹据自然成为他的首选。 但是郭太后明确反对,曹据可是她的叔父一辈,曹据当了皇帝,最尴尬的恐怕莫过她了,朝着一堆妃嫔行子侄之礼,打死她也不能接受,如果曹据继位的话,郭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在宫中的。 这显然和她废帝的初衷是相背,废除曹芳,郭太后想着是如何地能够重新垂帘听政,可结果她连太后的位置也保不住,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郭太后对司马师的这个提议很生气,坚决地予以反对,明确地声称,如果司马师执意要选曹据的话,她宁可继续让曹芳当皇帝也不换人。 而且郭太后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曹据是曹叡的亲叔叔,如果让曹据继位的话,那就没有理由让叔叔去祭拜侄子,曹叡的宗祀将面临无人祭拜的局面。 所以新立的君主,必须要从曹叡的子侄之中选出,这一点没容商量。 司马师要借太后的懿旨才能达到废曹芳另立新君的目的,所以他不能不遵从郭太后的意见,所以只能是放弃立曹据的打算。 曹叡的子侄辈倒也是不缺人的,但究竟选何人为帝,郭太后主动地提出了选东海定王曹霖之子高贵乡公曹髦,曹霖是曹丕之子,曹叡之弟,曹髦正是曹叡的侄子,从辈上来讲,完全合乎郭太后的预期。 以前郭太后是见过曹髦的,虽然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但聪慧伶俐,谦恭守礼,才华横溢,出口成章,颇有令祖之风。 曹家向来不但制霸天下,而且论文学造诣,也是当世之翘楚,曹操、曹丕、曹植并称为“三曹”,其文学地位,尤在建安七子之上,尤其是曹植,被称为天下文章共一石,其独得八斗,足可见其盛名。 虽然三曹之后,曹叡的才华不及祖、父二代,但也好诗文,并著有诗文集,流传于世。 只是到了曹芳这一辈,在才学方法,趋于平庸,郭太后也常常叹息,曹叡没有亲生的儿子,就连文学才华也断代了。 不过曹氏宗族之中,却并非没有能人,曹髦只有十三岁,却已经展露出过人的天赋,诗词歌赋无有不精,甚至经学方面,也颇有大家风范,就连当世之大儒,也盛赞曹髦为后起之秀。 聪明伶俐再加上才华横溢知书懂礼,也难怪能讨郭太后的喜欢了,所以郭太后提出来的第一人选就是他。 司马师当然对聪明的人不感兴趣,平庸的曹芳尚且有夺权的野心,如果曹髦即位,他又如何来驾驭呢? 但是目前除了曹髦,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好人选,而曹据又不在郭太后的考虑范围,司马师斟酌了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郭太后的提议。 首先司马师不是急需郭太后这个盟友的,他不能和郭太后在继任者上面有太大的分歧,否则郭太后不同意的话,他的整个废立计划就得泡汤。 其次,司马师也再提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了,而且曹髦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罢了,就算他聪明一些,但他刚刚即位,在朝里也没有什么根基,想要撼动司马氏这模已根深蒂固的大树,也不过是痴人做梦。 至于过几年曹髦会长大,司马师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司马师的野心可不止仅仅只想当一个大将军,当一个把持朝政的权臣,他的理想,自然是更进一步,只要条件成熟,司马师就会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迈上一步,曹髦聪明也罢,平庸也罢,都是无法阻挡司马师的步伐的。 所以司马师最终和郭太后达成了共识,同意在废掉曹芳之后,由高贵乡公曹髦继位。 而郭太后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当她的皇太后,丝毫不受影响。 和郭太后谈妥之后,废帝一事也就正式地进入了流程,接下来司马师所需要做的,就是给曹芳罗织相应的罪名,名正言顺地废掉他。 废帝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毕竟以天子九五之尊的身份,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关社稷之事,司马师可不敢草率行事。 擅行废立,几乎等同于谋逆,历史上的权臣,轻易地废除皇帝,鲜有善终者,最鲜明的例子就是东汉末年的董卓,趁乱进京,擅自废帝,很快招来了关东十八路诸侯的讨伐,最终败逃长安,为吕布所杀。 所以说废帝是一件很拉仇恨的事,很容易遭到各方势力群起而攻之,司马师想要平平稳稳地将曹芳给废掉,那就必须要学霍光,给曹芳安上诸多十恶不赦的罪名。 当年霍光就是这么干的,昌邑王继位二十七天,造恶千余条,天怒人怨,霍光于率众臣上表奏明太后,废掉了昌邑王,改立新君。 对于司马师来说,霍光就是现成的样板,想要废除曹芳,首先便要罗织出曹芳不配天子德行的罪状来,然后发动文武百官的力量,由司马师来牵头,上奏郭太后,按律来行事。 其实罗织罪名也不算什么复杂的事,曹芳本身就不太检点,司马师都不用细查,就可以轻易地收集到不少的罪证,只不过这些罪证稍微显得有些苍白,这最多只能证明曹芳是一个庸君,而非昏君暴君,想要达到废帝的标准,司马师还需再收集有力的证据。 就在废帝之事紧锣密鼓地进行之时,淮南前线突然传来战报,诸葛恪大举兴兵,进犯新城,司马师只能暂时地将废立之事放下,全力以赴地投入迎击吴军之中。 第1209章 围攻新城 东兴大捷之后,太傅诸葛恪受到吴主孙亮的嘉奖,进封诸葛恪为阳都侯,加封丞相、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并赐金一百斤,马二百匹,缯布各万匹。 这次的东兴大捷,是吴国自石亭之战后取得的又一场辉煌胜利,吴国人期待这场胜利,已经整整地等了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来,吴国多次与魏国交战,屡遭败绩,让孙权是痛惜不己。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孙权刚刚驾崩,诸葛恪就在东兴取得了大胜,斩首两万多级,最让诸葛恪高兴的是,斩杀了叛将韩综,终于将这个孙权直到临死还念念不忘的人就地正法,这恐怕也是祭典孙权的最好方式了。 这场胜利也让诸葛恪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原本东吴朝中还有一部分人不服诸葛恪,经此一战之后,佩服地是五体投地,朝中再无质疑之声。 这也难怪,东吴人等这场胜利,已经是等得太久了,得胜的消息传回到建业之后,民众完全沸腾了,载歌载舞地来欢庆胜利,同时也对诸葛恪是歌功颂德,大赞其名。 称赞的多了,诸葛恪难免会飘飘然起来,对待魏军,也不像先前那样谨慎微,渐渐在些轻敌了,认为魏军也不过尔尔,自己可以打败他们一次,就可以打败他们两次。 所以在东兴大胜之后,诸葛恪就留在了东兴,并没有回到建业去,一直在此筹措兵马,积极备战,准备向魏国发起反攻。 诸葛恪的出征意图遭到了诸大臣的反对,他们认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国力不支,军士疲惫,理应休养生息,不应妄动刀兵,便纷纷来信劝阻诸葛恪。 诸葛恪此时早已是一门心思地准备伐魏了,如何还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谏,他特意地写了一篇文章来晓喻众人,文中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不乘此时伐魏,将留下长远的遗憾。 丹杨太守聂友与诸葛恪素有交情,写信劝阻,诸葛恪把自己写的文章送给聂友,并在后面题字说:“你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没有看到长远大局,仔细看看我的文章,你就会明白了。” 此刻诸葛恪刚愎自用的性格显露无疑,再加上他身为首辅大臣,大权独揽,一意孤行,整个东吴,已经无人可以拦阻于他了。 到了三月间,诸葛恪已经筹措起了二十万的大军,不过仅仅只是号称二十万而已,其实东吴倾国之兵,也不过二十多万,如果诸葛恪全部调来征伐淮南,那么其他各处要塞岂不空虚,所以在这二十万人中,近一多半只是民夫,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八九万人而已。 诸葛恪对外号称二十万,主要还是为了吓唬魏国淮南的守军的,东兴之战后,魏军遭受惨重,损失惨重,淮南军心浮动,士气低迷,如果这个时候吴国大举出击的话,光是在气势上,就可以压倒魏军了。 五月初,诸葛恪在东兴誓师,正式地出兵讨伐魏国,大军浩荡而进,气势逼人。 诸葛诞闻讯之后,不敢轻易地应战,下令各地的军队坚守各处的城池和要塞,然后向洛阳急报请援。 东兴战败之后,淮南军的实力大受损失,而司马昭回京之时,又带走了中军,所以淮南的防御兵力大不如前,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的,为了避诸葛恪的锋芒,诸葛诞只能采用稳守为主的策略。 诸葛恪出兵之后,本欲前往淮南各地,驱略百姓,以炫耀其武力,灭寇将军丁奉劝道:“大傅领兵深入魏地,只怕百姓尽皆逃走,我军劳而无功,不如停下来围攻新城,新城乃淮南之要地,如果新城被围,诸葛诞必然会出兵相救,太傅派兵半路击之,必可大获全胜。” 丁奉所献之计,正是最典型的围城打援之计,诸葛恪闻之,认为不错,于是率兵转而进攻新城,将新城团团包围,并展开了大举攻城,另一方面,则将主力部队布署在新城以北,准备伏击来自寿春的援军。 新城守将是牙门将张特,奉诸葛诞之命率领三千兵马驻守新城,以拒吴军。 合肥新城是满宠在担任扬州都督征东将军时修建的,当时满宠认为吴军的优势在水军,而旧城距离巢湖太近,吴军登岸之后就可以发起进攻了,而新城距离巢湖有三十余里,吴军上岸之后还得再步行三十里,水军的优势大减,补给困难也会增大。 而魏军则可以沿瓦埠水系直通寿春,水上运输方便,有利于提高战斗力,当时曹叡同意了满宠的建议,合肥新城于青龙元年建成。 其后吴国两次对新城发起进攻,企图摧毁魏国新修的这座要塞,但正如满宠所预料的,新城地理上占据优势,吴军屡次进攻,最终只能是铩羽而归。 别看新城只有三千守军,但城池坚固,防御设施齐全,重型的装备如床弩,投石机一应俱全,而攻城又历来是吴军的弱项,所以诸葛恪包围攻城月余,也始终未能攻克新城。 其实丁奉也知道攻打新城的难度,所以此次献计,最主要的还是在打援上,围城攻城只是诱使寿春守军前来增援而已。 但诸葛诞却置新城被围而不顾,根本就没有派出援兵,摆明了就是一副让新城守军自生自灭的态度,诸葛恪看到打援的计划落空,没奈何,只能是将打援的兵力给抽调回来,全力围攻新城。 现在诸葛恪有些骑虎难下了,他以二十万大军围攻新城,而守军只有区区三千人,却奈何不得,颜面上真有些挂不住了。 这个时候,东吴要求退兵的声音又起,认为拿不下新城干脆撤兵得了,但诸葛恪认为,此时撤兵,劳而无功,岂不令天下人都耻笑于他,所以他决定,拿不下新城,决不撤军。 诸葛恪给前线的军队下达死命令,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发起强攻,务必要拿下合肥新城。 第1210章 缓兵之计 其时正值酷伏,天气炎热,疫病流行,患腹泻和脚气病的人数众多,严重地影响了战斗力。 各营的将军把伤病的情况报给了诸葛恪,都认为现在情况严重,战况再这么持续下去,对吴军很是不利。 诸葛恪勃然大怒,认为这些将校是故意地怠慢军心,疫病虽有,但远没有他们说他的这般严重,这些将校故意地夸大其辞,不过是为了推卸他们攻城不利的责任。 所以诸葛恪下令,再敢谎报疫病者,一律严惩不贷。 各营的军官畏惧,无人再敢向诸葛恪汇报了。 诸葛恪暗暗得意,这些军官们的伎俩他岂能看不出来,个个都想找借口来推卸责任,如此整治一番,便没有人再有胆量谎报军情了。 此刻让诸葛恪心忧的,还是一直未曾拿下新城,现在天气炎热,确实不利于作战,但是条件是均等的,吴军受到影响,难道魏军就不受影响吗,要知道城内的守军只有三千多人,同样也有伤亡也有减员,相比之下,吴军兵多势众,受到的影响应该较少,但是围城战从五月打到了八月,连续进攻了快三个月了,却始终拿不下新城来,这岂不让诸葛恪心忧如焚。 诸葛恪思量许久,认为拿不下新城的主要原因并非是城池坚固守军顽强,而是吴军诸将校不尽力的原因,他们找来各个借口搪塞,为他们的不做为做挡箭牌。 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太纵容了,照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拿下新城。 于是诸葛恪将各营的将军校尉召集起来,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十天之内,拿不下新城,立斩无赦。 吴军众将皆是一脸的苦相,并非他们不尽力,而是现在吴军的伤病太多,士卒疲惫,军心涣散,战斗力大打折扣,这个时候去攻城,能攻破才怪。 但是诸葛恪的命令又不容违抗,不得已,众将也只能从各营之中挑选未曾患病的士兵,组成敢死队,对新城发起了新的一轮强攻。 战况进行的相当激烈,新城的城墙遭到了严重破坏,吴军奋力进攻,守军力渐不支,眼看着城池行将陷落,守将张特心生一计,于是从城上扔下一封信,向吴军求和。 吴军士兵拾到这封信之后同,很快就将书信交给了诸葛恪,诸葛恪拆信之后一看,哈哈大笑道:“魏军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坚持不下去了,想来投降,也罢,如此甚好,传令下去,暂停进攻,准许张特出城投降。” 张特没有亲自出来,只是派了一个使者,前来会见诸葛恪,对诸葛恪道:“张将军也并非是不愿意投降,而是张将军的亲属都在洛阳,如果张将军投降的话,那么家人必受诛连,按魏国的律法,围城百日而救兵未至者,虽然守军投降,但家属亦不治罪,所以张将军才坚持至今。如今吴国大军围城已有九十余日,城中士卒死亡大半,早已无力坚守,但如果太傅执意继续强攻的话,为保家人无虞,守军诸将士也只有血战到底。如果太傅肯暂停进攻,到了百日之期,张将军必亲自打开城门,迎候太傅入城。这是张将军的印绶,愿交予太傅,以此为凭。” 魏律之中也确有围城百日无援降者无罪的规定,诸葛恪倒也没有怀疑张特的诚意,反正吴军已经是围攻新城九十余天了,也不差那三五天,如果张特真能举城而降的话,倒也省事了。 于是诸葛恪对使者道:“你回去告诉张将军,他之所请本太傅准了,待满百日,本太傅必亲往新城,迎侯张将军归降。”遂不收张特的印绶,放使者回了新城。 使者回去之后,禀报了张特,张特大笑道:“诸葛恪中计也!” 张特所使的,确实是缓兵之计,连续地交战了九十多天,新城的状况确实是不太乐观,战斗人员伤亡减半,城池防御设施残破,如果任由吴军继续地发起强攻,恐怕新城真得守不住了。 所以张特才想到了这个办法,用百日才能投降这点来迷惑诸葛恪,令其暂停进攻,张特则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抓紧修缮城池,加强防御。 材料不够,张特下令拆除城内的房屋,用拆下来的砖石木料来填补城池的缺口,多余的材料也可以用作滚木擂石。 为了防备吴军发现,张特下令只在每天夜里修补城墙,白天则是偃旗息鼓,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迷惑吴军了。 转眼百日之期已至,诸葛恪亲自率兵赶到了新城城下,本以为张特会打开城门,出城归降,但等了半天,却发现一点动静也没有。诸葛恪刚准备派人上前去交涉,没想到城上一声呐喊,魏军一齐涌上城头,张特在城上冲着诸葛恪大喝道:“某生乃魏人,死乃魏鬼,岂可降吴狗乎?” 诸葛恪这时才发现中计了,顿时是恼羞成怒,下令吴军发起强攻,誓要将张特碎尸万段。 张特下令放箭,顿时城上箭如雨下,吴军伤亡惨重。 几天休战,给了魏军充分的喘息之机,不但新城破损城防修缮好了,而且疲惫的士卒也恢复了斗志,虽然守军人员减半,但众志成城,同仇敌忾,那怕吴军的攻势再凶猛,也始终无法突破新城的城防,攻上城头。 诸葛恪气得肺都炸了,他自诩聪明盖世,计谋无双,但一辈子打雁,临了却被雁给啄了眼,张特摆明了使得就是缓兵之计,但自己一时不察,竟然上当了,本来新城已经是唾手可得,结果暂停了几天,给了张特喘息之机,现在新城的防御工事重新构筑,吴军岂不又要重头来打,以目前吴军疲惫的状况,想要拿下新城,何其之难? 而就在新城战况陷入胶着之时,司马师已经布署好了反击的计划,他派司马昭率中军五万,南下淮南,又令征南将军王昶,兵出六安,魏军从北面和西面,两路驰援新城。 第1211章 大败 司马师手中也并非是无将可派,他这次还是让司马昭带兵,就是希望司马昭从那儿跌倒的,从那儿再爬起来。 诸葛恪进攻新城,历时三月,始终未能攻克,早已是兵疲将乏,司马昭此去,基本上就是去摘果子的,如果不出现任何重大的军事失误,这场胜利几乎是妥妥地拿下了。 司马师之所以没有早派兵救援,最主要的还是他识破了诸葛恪围城打援的计划,诸葛恪最初围攻新城只是一个诱饵,引诱魏军前来救援,而后半路设伏围歼。 司马师不给他这样的机会,逼得诸葛恪骑虎难下,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强攻新城。至于新城的防御,那是值得司马师信任的,当初满宠建新城的时候,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就是按最强的防御标准建的,与其说它是一座城池,倒不如说它是一座堡垒要塞,并不善长打攻坚战的吴军,想要拿下新城这座坚城,谈何容易? 所以,一直拖了近三个月,司马师这边才筹措起大军,准备向吴军发起反击,而且,司马师清楚,此战必胜,所以司马师特意地派司马昭出征。 此次司马昭挂得是平南都督的头衔,是此次南征的主帅,辖制征东将军诸葛诞和征南将军王昶,不再同上次一样,担任的是监军。 上次因为战败的缘故,司马师没有加罪于其他人,唯独削夺了司马昭的爵位,这次胜算较大的情况下,司马师等于是给司马昭挽回颜面的机会,同时这一战如果赢了,那同样是司马家的胜利,而这场胜利,则是司马师渴望已久的。 诸葛恪闻听魏军援军到来的消息,不禁大恨,他原先的计划就是围城打援,但是苦等到了数月的时间,魏军的援兵沓无音讯,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他只好把伏兵撤下来,合力围攻新城。 但新城没拿下,魏军的援兵却赶了来,这个时候再想布署打援的方案已经是来不及了,镇南将军朱异劝诸葛恪道:“新城未克,敌军强援又到至,我军内外交困,将士疲惫,不如退兵,来年重整兵马,再战未迟。” 诸葛恪闻言大怒,立刻夺了朱异的兵权,将他遣送回了建业,并喻诸将道:“再有怠慢军心者,立斩无赦。” 诸葛恪不甘心就此失败,决心与魏军的援军决一死战,不过魏军两路人马杀来,吴军腹背受敌,形势不利,所以考虑再三,诸葛恪认为同时迎击两路魏军力所不逮,所以决定派一支人马北拒司马昭,而主力则迎战从六安杀来的王昶部。 于是诸葛恪下令都尉蔡林率兵五千,前往成德阻击司马昭的军队,蔡林面有难色,对诸葛恪道:“司马昭率五万大军前来,末将只以五千人迎战,恐难胜也。” 诸葛恪大怒道:“我军二十万围城,张特仅以三千人,拒守百日有余,本太傅也不要你守百日,你只要守十日即可,十日之内若失成德,提头来见!” 蔡林无奈,只得率兵北上成德。 成德只不过是一座县城,城防残破,以这种城池想要挡住司马昭的五万大军,蔡林觉得没有半点希望,但诸葛恪可不管这一套,如果十天之内丢了成德,诸葛恪或许会真要了他的脑袋。 蔡林想来想去,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在到达成德的第二天夜里,蔡林就率领着几十个亲兵,连夜潜逃,投奔魏军了,只到次日吴军才发现主将没了踪影,整支吴军群龙无首,再加上魏军大举来袭,他们便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司马昭这一次再临准南,并没有和诸葛诞合兵,而是单独地渡过了淮河,直扑合肥新城而来。 从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吴军早已是精疲力竭,魏军两路援兵足以杀败诸葛恪了,司马昭没必要给诸葛诞分润功劳,这一次他要独揽全功,挽回当初在淮南丢掉的面子。 根据斥侯的探报,成德有一支吴军前来阻止,司马昭正准备挥军杀奔成德,忽报吴将蔡林前来归降,司马昭大喜,这可是及时雨啊,虽然魏军斥侯能掌握一定的战场情报,但远没有一位吴军大将掌握的多,司马昭重重厚赏了蔡林,然后详细询问了吴军的情况。 蔡林既降,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吴军目前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司马昭,此时吴军久攻不克,疫病横行,伤亡惨重,将帅不和,人心离散,蔡林告诉司马昭,只要魏军大军一到,吴军必然是土崩瓦解。 司马昭大喜,蔡林所说的,和他掌握的情况大体一致,看来蔡林并非是诈降,司马昭挥师南下,杀奔新城而来。 蔡林不战而降,一下子就打乱了诸葛恪的战略布署,他原本是准备一路人马来打阻击,主力来迎战王昶军,在击败王昶之后,再挥师北进,与司马昭的军队进行决战。 但是意外情况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诸葛恪也不得不面对两线作战的困境。 诸葛恪被张特戏耍之后,恼羞成怒,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与魏军进行决战,其实他内心之中也清楚,以现在吴军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与魏军相抗衡,如果强行交战的话,只能是遭受更多的损失。 蔡林投敌,令诸葛恪的战略方案彻底地破了产,无奈之下,诸葛恪最终也只能是下令撤军。 吴军刚一撤,魏军的两路大军就已经杀到了,混乱不堪的情况下,吴军只能是四散而逃,全军溃败,魏军大肆掩杀,斩杀无数。 从新城到巢湖,也不过才三十余里的路,但就是这三十里的路,也令吴军损失惨重,魏军骑兵速度快,而吴军步兵行动缓慢,许多伤病员根本就走不动,被魏军一路冲杀,整个三十里的路上,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诸葛恪看到大势已去,只能是夺路而逃,一直逃到了巢湖的水军战船上,他才算是安心了下来。 第1212章 改元正元 司马昭一口气杀到了巢湖边上,前面就是吴国的水军了,魏军没有水战的实力,自然无法继续地追击了。 不过司马昭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此役魏军大获全胜,歼敌破万,缴获的辎重物资更是不计其数,吴军在逃亡之时,那还顾得上这些笨重的辎重,自然而然全部落到了魏军的手中。 诸葛恪逃到了巢湖之上,也就不再惧怕魏军的追击了,收拢起残兵败将,退往了江渚。 司马昭一面向洛阳报捷,一面整顿兵马,然后班师回朝。 新城大捷的消息传来,司马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此前幽州失守东兴兵败,让司马师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次司马昭在新城重创了诸葛恪,也给司马家挽回了不少的颜面。 这半年来司马师一直在罗搜集曹芳的罪名,准备废立之事,虽然此次废帝是文武群臣联名上奏,但是司马师身为大将军首辅大臣,自然是排名首位的,也就是说司马师将会成为此次弹劾天子的首脑。 废帝可不是事,参与废帝的大臣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望,已焉然撼动天子的根基,正所谓打铁也得本身硬,司马师虽然位高权重,但战绩功勋差强人意,在这一点上,是难以服众的。 而这场新城大捷,来得正是时候,让司马师声望得以提升,同时也给了司马师很大的底气,司马师决定,联名上奏太后,废除曹芳。 参与上奏的朝臣多达数百人,几乎囊括了朝中千石以上的所有官员,在司马师清除李丰张缉及其余党之后,朝中几乎所有重要的职位都被司马师的嫡系亲信所占据,所以他们自然站在了司马师这边,就算有一些非嫡系的朝臣,但面对如日中天的司马师,他们还敢心生抗拒吗? 那怕心里再不以为然,也不敢明面上和司马师做对,如果不想在奏章上签名,那么他的仕途也就算是走到尽头了,所以许多大臣明哲保身,只能是违心地在奏章在签了名字。 当然也有不愿意与司马师同流合污的,他们大多是三朝遗老,顾念先帝的恩情,不肯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但他们又无力改变目前的局面,只好请求告老还乡,不再掺合此事。 对于这部分老家伙,司马师早就看不顺眼了,于是大笔一挥,准了他们致仕,眼不见心不烦,虽然这些人和他不同政见,但毕竟是朝中老臣了,又没有什么过错,如果司马师收拾他们的话,难免会受到非议,这次他们集体主动地请辞,到是合了司马师的心意。 没有这些老家伙们的掣肘,司马师办起事来更加地得心应手了,于是在十月初八日,率领着群臣入宫,前往郭太后所居的永宁宫,递交奏章。 奏章之中列举了曹芳的诸多罪状,有年长不亲政、沉迷女色、废弃讲学、弃辱儒士、与优人、保林等淫乱作乐并弹打进谏的清商令令狐景、清商丞庞熙乃至用烧铁重伤令狐景身体、太后丧母时不尽礼等罪,今依霍光故事,请奏太后,废除帝位,另立新君。 所有的程序都是按照朝廷的礼法来进行的,不过结果早就在议定之中了,所以废帝之事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郭太后下达懿旨,宣布废除曹芳的帝位,改封曹芳为齐王,迁出皇宫,另择新王府居住。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曹叡过继曹芳时,封的就是齐王,当时曹芳只有五岁,如今被废去帝位,依然还是封为了齐王,倒是另类的“官复原职”。 永宁宫那边热闹非凡,而嘉福殿这边却是门庭冷落,寂廖无人,曹芳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上,眼神空洞,形若木偶。 李丰张缉兵变失败之后,曹芳确实是惶恐了好一阵子,毕竟他也曾参与其中,而且以司马师的性格,睚眦必报,曹芳很是担心司马师会对付自己。 直到李丰张缉等人尽皆伏诛,再没有了什么动静,曹芳看到自己安然无恙,逐渐地放心下来,心想自己毕竟是九五之尊,司马师敢处死李丰张缉,却未必敢拿自己怎么样。 更何况,司马师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处置了张皇后,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番惩诫了,之后又改立王氏为皇后,想必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吧。 看来天子还是最好的护身符呀,曹芳忐忑了好一阵子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这一次的抗争失败,夺权肯定是没指望了,不过话说回来,曹芳当了十几年傀儡皇帝,也早就当习惯了,毕竟除了没法子染指朝政之外,其他天子该享受的待遇一样也不少,荣华富贵,地位尊崇,天底下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了。 坐在天子之位,曹芳当然不会珍惜这些,但感觉到可能会丢掉这一切的时候,他不禁是惶恐不安,他早已习惯了天子的生活,成群太监宫女侍候着,无数的后宫佳丽享用着,锦衣玉食,温柔富贵,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的时候,曹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经过了半年时间,就在曹芳以为尘埃落定之时,突然传来消息,数百位文武官员联名上奏,请求太后废帝另立。听到这个消息,曹芳当即就懵了,他很清楚,这是司马师的手笔,隐忍了半年之久,司马师还是动手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曹芳绝望而无助地坐在那儿,心如死灰,这一切都是不他所能掌握的,他的天子生涯,就此划上了一个句号。 东海王曹霖之子高贵乡公曹髦被郭太后立为新君,此时曹髦还在郯县高贵乡的封地,朝廷特意地派出钦差大臣,去郯县高贵乡宣读太后的懿旨,便护送曹髦进京。 曹芳黯然地离开了洛阳,魏国的第三任皇帝就这样悄然地下野了,而第四任皇帝在万众瞩目之中,来到了洛阳,并在正月初一,在太极殿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典礼,废除了曹芳的嘉平年号,改元正元,是为正元元年。 第1213章 庆余年 去年冬天并州普降大雪,一直到正月,冰雪都未曾消融,天寒地冻,道阻难行。 不过由于并州煤石的大规模开采,取暖设施的更新,让再寒冷的冬天也不再寒冷,千家万户围着暖意融融的火炉,盘算着下一年的年景了。 过去的一年,对于并州来说,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成,家家有余粮,户户有钱花,搁在以往,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并州可是有名的贫瘠之地,百姓生活困苦,家无余粮,户无余财,吃了上顿,都没法保证还有下顿,老百姓始终挣扎在饥饿线上,一到灾年,饿殍遍野,流离失所,困苦不堪。 自从曹亮主政并州,打跑了残害百姓的胡人异族,并州百姓的生活逐渐安定下来。 没有任何一任的并州官吏肯真正为民办实事,唯独曹亮亲自下田,勤于农事,他不但兴修水利,还推广了精耕细作之法,让并州的粮食产量,翻了几番,那怕是并州屡遭大旱,粮食依然增产,并州百姓的生活,自然也是一年更比一年好。 今冬的这场大雪,更让无数的百姓为之憧憬,都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又是一个大丰年。 所以这个新年,虽然冰天雪地,寒风凛冽,但一样也无法阻挡百姓庆余年的热情,晋阳城内城外,披红挂彩,一派吉庆祥和之景。 这个新年假期,曹亮难得在家,往年常征战在外,与家人是聚少离多,今夜的年夜饭,算得上是一顿团圆饭了。 司马如上一次产之后,又怀了孩子,只不过非她所愿,没有生一个男丁,而是生了一个女儿,司马如很是伤心,反到是曹亮安慰于她,说他最喜欢女儿了,女儿好,女儿宝,女儿是父亲的棉袄,哄得司马如破啼为笑。 其实曹亮如今挺足的,一妻一妾,一儿一女,自己享尽了齐人之福了,更何况妻妾美貌贤慧,儿女聪明伶俐,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曹亮给女儿取名曹慧,希望她长大后聪慧过人,兰心慧质,至于是不是貌美如花,曹亮倒一点也不担心,她集父母优点于一身,想不漂亮都难。 至于儿子曹靖,如今已是十三岁了,曹亮长年在外,根本就顾不上管他,曹靖的生活起居,学习教导,都是由羊徽瑜来负责的。 本来担心就这么一个独子,羊徽瑜过于溺爱,反倒不利于成长,这次曹亮从幽州归来,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羊徽瑜聪慧过人,自然明白曹靖将来是要接掌大位的,如果不从培养的话,将来必然不堪大用。 所以羊徽瑜对曹靖极为的严格,不仅请并州最有名气的大儒来讲习经传,请并州最负盛名的武师传授功夫,而且着重培养他的诗书礼仪。 都说慈母多败儿,以曹亮目前的地位和身份,那曹靖一出生就是官二代,如果羊徽瑜疏于管教的话,那曹靖将来便和洛阳的那些浮华子弟们没啥两样。 羊徽瑜出身名门,看惯了所谓的豪门公子,所以在曹靖的培养和教导上面,羊徽瑜近乎严苛,不让他沾染一点富家子弟的那些纨绔之气,曹亮的接班人,那怕算没有曹亮的雄才大略,那也必须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才行。 刚刚年及十三岁的曹靖,已经不光能熟读四书五经,而且弓马纯熟,箭法精湛,知书达礼,谦和儒雅。 这让曹亮甚是欣慰,说来很惭愧,这十几年来,曹亮一直忙于征战,那怕就是呆在晋阳,每天都有如山的案牍,所以陪伴家人的时间很少,尤其是儿子的成长,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问津,仿佛他昨日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今天突然就长大成人了,这次回晋阳,看到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曹靖恭敬地行礼,让曹亮是感慨万千。 夜深人静之际,曹亮轻抚着羊徽瑜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叹道:“徽瑜,这家中上有老,下有,都得由你为操劳,这些年辛苦你了。” 羊徽瑜莞尔一笑道:“夫君征战在外,干得是经天纬地的大事,妾身不才,只不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何言辛苦?能为夫君分忧解难,是妾身最大的荣幸了。” 曹亮握着她的手,感慨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徽瑜,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曹亮虽然不在家,但他也清楚,家里的这一摊子,还都不是羊徽瑜来挑着,母亲刘瑛年事渐高,虽然有丫鬟仆人服侍着,但总不如自己亲人尽心,羊徽瑜伺奉婆婆有如亲娘,早晚请安,饮食起居,安排的妥妥贴贴。 司马如嫁入曹家时只有十六岁,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孩子,再加上她出身豪门,娇生惯养,终究是有着千金姐的脾气,羊徽瑜从来没有以正妻自居,反倒和司马如亲如姐妹,别人家妻妾宫斗相互争宠的大戏在曹家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无形之中,也让曹亮省了不少的心。 所以,在这个家,最功不可没的,就是羊徽瑜了,曹亮觉得,自己亏欠最多的,也是她,任何女人,都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举案齐眉相偕相守白头到老,可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就连想说句夫妻之间的悄悄话,都没有时间。 人生苦短,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而未来,曹亮依然没有时间陪伴于她,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激烈的战斗,齐家治国平天下,到了曹亮这儿,家是顾不上了,只剩下治国和平天下了。 现在,他和她只能是短暂地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时刻,因为很快曹亮又将踏上新的征程,看着她沉沉睡去安详的模样,曹亮感叹着,也许她真得是累了,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她付出了很多很多,曹亮暗暗地发誓,将来等他功成之日,必将天底下所有的荣耀光彩,都给予她,而羊徽瑜,也绝对是配得上这份荣耀的! 第1214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距离胜利只有几丈之遥的时候,司马军的士兵个个变得极为地亢奋起来,他们踏着梯,奋力地向上攀爬着,整个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司马军的士兵,就如同长满了爬墙虎一样。 轒辒车在战场之上不断地来回穿梭着,往返运送着攻城的甲士,能得到乘车待遇的,都是司马军中的精锐,他们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 为了避免这些尖兵的行进途中的损失,陈骞自然安排他们优先来乘坐轒辒车,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他们的战斗力。 司马军的进攻集中了相当多的兵力,此刻城下是人山人海,浩浩荡荡,冲到城下之后,更是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地踏着梯扑了上来,光看这阵式,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的。 蚁附攻城顾名思义就是像蚂蚁那样密集的行动,从城头上往下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攒动,确实跟蚂蚁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蚁附攻城依靠的就是人海战术,不要命地往上堆人,不管死多少人,进攻的气势都不衰减,正是通过这种不断地给守军施加压力,令守军的防守意志崩溃,从而乘机拿下城池。 简而言之,蚁附攻城就是一种不计代价的攻城方式,它不考虑己方的伤亡如何,为了达到破城的目标,付出再多的伤亡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攻城方式,也是一种消耗最大的攻城方式,但往往也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手段,历史上许多有名的城池攻防战,就是采用这种最为暴力最为血腥的方式来攻破城池的。 对此,羊祜是早有准备,不管司马军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攻城,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既然司马军准备用堆人头的方式来攻城,那么就让他看看,倒底需要准备多少颗人头才够。 为了介休城的这一战,并州军至少准备了两年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的事了,并州军正是通过这两年的努力,把介休城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二等小县城,打造成为了防御强度不亚于州城的要塞城池。 所以羊祜对于介休城的防御是非常有信心的,面对司马军铺天盖地的攻势,羊祜不动如山,神情泰然,他亲自登临城楼之上指挥作战,沉着而不带一丝的慌乱。 羊祜的从容镇定感染了并州军所有的将士,他们也坚定地守卫在城墙的第一线上,万众一心,誓死而战。 介休城的防御力量极为的齐备,既有投石车、连弩车、弓箭等远程攻击武器,还准备了大量的滚木、擂石、滚油、沸水等近程武器,如今司马军已攻到了城下,因为死角的关系,投石车和连弩车这样重型的武器装备没有了用武之地,但是操作灵活的单兵弓弩却依然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来。 尤其是箭塔,在这个时候可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作用,原本的城墙防御是在一个平面上,城墙上的守军想要攻击攻城的敌军,就必须要探出身去才行。但这样一来,很容易遭到城下掩护攻城兵的弓箭兵进行狙杀。 而箭塔则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担忧,由于箭塔是突出城墙数尺来设计的,这样它就完全不需要探出去头去,只要呆在箭塔上,就可以从左右两面甚至是下面对攻城的敌军进行反击。 而且被称为城防大杀器的滚木擂石也派上了用场,对付攻城的敌军,滚木擂石作用可是要比弓箭还强上数倍,一支箭矢,最多只能让一人丧命,而滚木擂石则不同,可以成为群杀性武器。 尤其是滚木,守城时非常厉害的武器,往往一根滚木,就能起到横扫千军的作用,一根滚木顺着梯往下滚,不管敌方有多少人在梯上都无法阻止,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滚木一路收割着无数的性命。 司马军开始攻城之后,并州军立刻便启用滚木擂石滚油沸水这些守城武器,一根根滚木被抛出了城墙,这些沉重的圆木可不是守军像对付弓箭兵那样用盾牌就能遮挡住的,一旦它们降临到头顶上的时候,那肯定是死亡之灾,没有任何人可以躲得过。 呆在梯上的司马军本来就多,基本上呈一串串的模样,此时一根滚木,就能让他们串了串串,这种攻击的效果,确实厉害。 当然擂石也不示弱,这些方形的大石块,每一块都有上百斤的分量,砸中人的话,白花花的脑袋迸裂,砸中梯子的话,梯子大散架,上面的人也很难幸存。 而且除了滚木和擂石之外,滚油和沸水也成为了他们过城的重要武器,原本滚油和沸水是生活之中最为常见的两种东西,家家厨房之中必备,但此刻,它们却化身为杀人的武器,成为守城作战的一大利器。 沸水自然不必说了,煮沸的开水,一盆盆地浇下去,底下司马军便会发出最为痛苦的嚎叫之声,这开水烧头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淋到脸上,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而滚油的效果基本上与沸水一样,也是靠高温来伤敌,真应了那句话,打仗就要不折手段,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滚油还有另一层用途,如果司马军的士兵用盾牌遮挡的话,固然是淋不到脸上或身上的,但梯上和盾牌上却是不可避免地要沾上些油,此刻只需要守军扔下一根燃烧的火把来,整个梯就会跟梯上的人一道,被烈火所吞噬。 被弓箭给射死,被滚木擂石给砸死,都恐怕没有被烈火烧死得更惨,一旦身上着火,扑都扑不灭,只能是活生生地被烧成焦炭,惨叫声凄厉如鬼,其状不忍目睹。 就算是从梯上跌落下去,就如同是一颗火球着地,非但自身的火焰无法扑灭,还会影响到下面的人群,只要是有油迹的地方,大火便会蔓延过去,引发更大规模的混乱。 :。: 第1215章 p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但距离胜利只有几丈之遥的时候,司马军的士兵个个变得极为地亢奋起来,他们踏着梯,奋力地向上攀爬着,整个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司马军的士兵,就如同长满了爬墙虎一样。 轒辒车在战场之上不断地来回穿梭着,往返运送着攻城的甲士,能得到乘车待遇的,都是司马军中的精锐,他们将会是攻城的主力军。 为了避免这些尖兵的行进途中的损失,陈骞自然安排他们优先来乘坐轒辒车,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他们的战斗力。 司马军的进攻集中了相当多的兵力,此刻城下是人山人海,浩浩荡荡,冲到城下之后,更是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地踏着梯扑了上来,光看这阵式,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的。 蚁附攻城顾名思义就是像蚂蚁那样密集的行动,从城头上往下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攒动,确实跟蚂蚁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蚁附攻城依靠的就是人海战术,不要命地往上堆人,不管死多少人,进攻的气势都不衰减,正是通过这种不断地给守军施加压力,令守军的防守意志崩溃,从而乘机拿下城池。 简而言之,蚁附攻城就是一种不计代价的攻城方式,它不考虑己方的伤亡如何,为了达到破城的目标,付出再多的伤亡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攻城方式,也是一种消耗最大的攻城方式,但往往也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手段,历史上许多有名的城池攻防战,就是采用这种最为暴力最为血腥的方式来攻破城池的。 对此,羊祜是早有准备,不管司马军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攻城,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既然司马军准备用堆人头的方式来攻城,那么就让他看看,倒底需要准备多少颗人头才够。 为了介休城的这一战,并州军至少准备了两年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的事了,并州军正是通过这两年的努力,把介休城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二等小县城,打造成为了防御强度不亚于州城的要塞城池。 所以羊祜对于介休城的防御是非常有信心的,面对司马军铺天盖地的攻势,羊祜不动如山,神情泰然,他亲自登临城楼之上指挥作战,沉着而不带一丝的慌乱。 羊祜的从容镇定感染了并州军所有的将士,他们也坚定地守卫在城墙的第一线上,万众一心,誓死而战。 介休城的防御力量极为的齐备,既有投石车、连弩车、弓箭等远程攻击武器,还准备了大量的滚木、擂石、滚油、沸水等近程武器,如今司马军已攻到了城下,因为死角的关系,投石车和连弩车这样重型的武器装备没有了用武之地,但是操作灵活的单兵弓弩却依然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来。 尤其是箭塔,在这个时候可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作用,原本的城墙防御是在一个平面上,城墙上的守军想要攻击攻城的敌军,就必须要探出身去才行。但这样一来,很容易遭到城下掩护攻城兵的弓箭兵进行狙杀。 而箭塔则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担忧,由于箭塔是突出城墙数尺来设计的,这样它就完全不需要探出去头去,只要呆在箭塔上,就可以从左右两面甚至是下面对攻城的敌军进行反击。 而且被称为城防大杀器的滚木擂石也派上了用场,对付攻城的敌军,滚木擂石作用可是要比弓箭还强上数倍,一支箭矢,最多只能让一人丧命,而滚木擂石则不同,可以成为群杀性武器。 尤其是滚木,守城时非常厉害的武器,往往一根滚木,就能起到横扫千军的作用,一根滚木顺着梯往下滚,不管敌方有多少人在梯上都无法阻止,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滚木一路收割着无数的性命。 司马军开始攻城之后,并州军立刻便启用滚木擂石滚油沸水这些守城武器,一根根滚木被抛出了城墙,这些沉重的圆木可不是守军像对付弓箭兵那样用盾牌就能遮挡住的,一旦它们降临到头顶上的时候,那肯定是死亡之灾,没有任何人可以躲得过。 呆在梯上的司马军本来就多,基本上呈一串串的模样,此时一根滚木,就能让他们串了串串,这种攻击的效果,确实厉害。 当然擂石也不示弱,这些方形的大石块,每一块都有上百斤的分量,砸中人的话,白花花的脑袋迸裂,砸中梯子的话,梯子大散架,上面的人也很难幸存。 而且除了滚木和擂石之外,滚油和沸水也成为了他们过城的重要武器,原本滚油和沸水是生活之中最为常见的两种东西,家家厨房之中必备,但此刻,它们却化身为杀人的武器,成为守城作战的一大利器。 沸水自然不必说了,煮沸的开水,一盆盆地浇下去,底下司马军便会发出最为痛苦的嚎叫之声,这开水烧头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淋到脸上,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而滚油的效果基本上与沸水一样,也是靠高温来伤敌,真应了那句话,打仗就要不折手段,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滚油还有另一层用途,如果司马军的士兵用盾牌遮挡的话,固然是淋不到脸上或身上的,但梯上和盾牌上却是不可避免地要沾上些油,此刻只需要守军扔下一根燃烧的火把来,整个梯就会跟梯上的人一道,被烈火所吞噬。 被弓箭给射死,被滚木擂石给砸死,都恐怕没有被烈火烧死得更惨,一旦身上着火,扑都扑不灭,只能是活生生地被烧成焦炭,惨叫声凄厉如鬼,其状不忍目睹。 就算是从梯上跌落下去,就如同是一颗火球着地,非但自身的火焰无法扑灭,还会影响到下面的人群,只要是有油迹的地方,大火便会蔓延过去,引发更大规模的混乱。 :。: 第1216章 檄文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那么他又何必在乎让司马军去自相残杀,毕竟战场上的状况是瞬息万变的,别看现在他们拼得你死我活,说不定很快就会握手言和,战场上的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于是骁骑营对城门口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骁骑营的进攻,反倒是像一个劝架的,一轮冲击,生生地把攻守的双方给隔离开了。 骁骑营的冲击力十分的强悍,正在攻城之中的幽州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从两翼发起进攻,如劈波斩浪一般,在人潮之中,生生地杀出一条通道,最后会师与章武城门口,也彻底地终结了幽州军的攻城行动。 幽州军根本就挡不往骁骑营的攻势,只能是纷纷地后撤,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宁静一幕。 王颀本来是在城门口附近的,但被骁骑营这么一冲击,也只能是随着乱兵朝后退去,和卫瓘进行了汇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骁骑营突然出手,倒是给贾成缓解了压力,不过贾成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色,反而是忧心冲冲,他也清楚,如果幽州军进不了城的话,很快能会一败涂地。 但是由于先前因为盘查的关系,他已然是得罪了王颀,就算他放王颀进城,那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王颀可以依仗手中的权势,直接就要他的性命,所以贾成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有去牺牲王颀等人了,关键时候,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啊! 不过,如果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朝廷肯定会追查此事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贾成他终归是难辞其咎,反正现在的局面,贾成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但现在局面,贾成就算是再起打开城门也恐怕迟了,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杀了过来,并封锁了城门,这个时候再开城的话,无疑于引狼入室,事到如今,贾成也只能是让王颀等幽州军自求多福了。 骁骑兵完成了对章武城门的封锁之后,文钦随即下令发起了全面的总攻,所有的骁骑兵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对包围圈之中的幽州军展开了围杀。 骑兵对仗步兵,原本就是那种砍瓜切菜似的碾压,如果步兵尚有一战之力,能够结成有效的防御阵型,或许还有些抵抗之力,但目前的幽州军,军心早已涣散,精力和体力都是已到了极限,本来以来赶到了章武城下,可以入城获得一线生机,但没想到却被拒之于城外。 最后的希望也被泯灭了,这时所有的幽州军几乎是万念俱灰,相当的绝望,面对并州骑兵的进攻,他们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的崩溃状态,彻底地绝望了。 这样的战斗已经是毫无悬念,别看幽州军人数上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军队,距离败亡还能有多远? 王颀倒还是有些决一死战的想法,但奈何手下的士兵太不争气了,现在他的命令下达出去,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听了,幽州军处于了一片混乱之中,许多人就如同是无头的苍蝇子一样,四处乱窜,试图想找出并州军的一个缺口来,逃之夭夭。 但骁骑营的进攻相当的整齐有序,在文钦的布置之下,骁骑营就如同是构筑了一道天罗地网一般,他们并没有急于一口气就将这将近三万的幽州军给吞掉,而是在外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并且层层向里面推进,逐步将幽州军分割包围并逐步蚕食掉。 文钦的打法不急不徐,他深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虽然幽州军在骁骑营的面前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但是骁骑营如果横冲直撞,到是打得痛快了,但顾此失彼,肯定会有许多的漏网之鱼来不及歼灭的。 文钦的目标就是全歼这支幽州军,一个都不许漏网,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宁可舍弃那种淋漓酣畅的打法,也要采用这种密不透风,逐步蚕食的打法,只有这种打法,才是最为务实的,也是最为有效的。 王颀看到幽州军已经是乱作了一团,知道大势已去,幽州军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章武县长贾成了,正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拒绝幽州军入城,才最终导致了幽州军被骁骑营所围,幽州军今日之败,贾成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如果有机会,王颀真有可能一刀砍了狗官的人头,数万人的性命,全丧在他的手中,他百死也难赎其罪。 可现在王颀真得无法奈何得了贾成,他身为堂堂一州刺史,朝廷的三品大官,却拿一个小小的县长没有办法,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王颀对卫瓘道:“今日之战,败局已定,唯今之计,也只有趁乱突围出去,我们集中在一起,目标太大,只有分头突围,或许才有机会。” 卫瓘确实没有什么临阵作战的经验,虽然他在谋划上面有些心得,但一到具体的作战环境,便完全捉瞎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王颀说突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听从王颀的安排了。 王颀这个时候倒是比较仗义,把自己的亲卫部队拨了一大半给卫瓘,毕竟卫瓘虽然身为幽州都督,但手底下却没有几个忠心耿耿,肯为他卖命的人,此刻身处险境,卫瓘的卫队大多星流散,各自逃命去了,卫瓘几乎快成了光杆都督了。 王颀将自己身边的亲兵卫队分给卫瓘,要他们保着卫瓘向东南方向突围,自己则率着为数不多的朝着西南方向突围,这样一来,就可以分散并州军的注意力,至于谁能逃得出去,王颀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并州骑兵太过于强大了,整个幽州军已经被打垮了,有如一盘散沙,他们只有趁乱而逃,谁能逃得出去,也只有各安天命了。 :。: 第1217章 刺探军情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那么他又何必在乎让司马军去自相残杀,毕竟战场上的状况是瞬息万变的,别看现在他们拼得你死我活,说不定很快就会握手言和,战场上的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于是骁骑营对城门口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骁骑营的进攻,反倒是像一个劝架的,一轮冲击,生生地把攻守的双方给隔离开了。 骁骑营的冲击力十分的强悍,正在攻城之中的幽州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从两翼发起进攻,如劈波斩浪一般,在人潮之中,生生地杀出一条通道,最后会师与章武城门口,也彻底地终结了幽州军的攻城行动。 幽州军根本就挡不往骁骑营的攻势,只能是纷纷地后撤,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宁静一幕。 王颀本来是在城门口附近的,但被骁骑营这么一冲击,也只能是随着乱兵朝后退去,和卫瓘进行了汇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骁骑营突然出手,倒是给贾成缓解了压力,不过贾成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色,反而是忧心冲冲,他也清楚,如果幽州军进不了城的话,很快能会一败涂地。 但是由于先前因为盘查的关系,他已然是得罪了王颀,就算他放王颀进城,那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王颀可以依仗手中的权势,直接就要他的性命,所以贾成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有去牺牲王颀等人了,关键时候,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啊! 不过,如果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朝廷肯定会追查此事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贾成他终归是难辞其咎,反正现在的局面,贾成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但现在局面,贾成就算是再起打开城门也恐怕迟了,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杀了过来,并封锁了城门,这个时候再开城的话,无疑于引狼入室,事到如今,贾成也只能是让王颀等幽州军自求多福了。 骁骑兵完成了对章武城门的封锁之后,文钦随即下令发起了全面的总攻,所有的骁骑兵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对包围圈之中的幽州军展开了围杀。 骑兵对仗步兵,原本就是那种砍瓜切菜似的碾压,如果步兵尚有一战之力,能够结成有效的防御阵型,或许还有些抵抗之力,但目前的幽州军,军心早已涣散,精力和体力都是已到了极限,本来以来赶到了章武城下,可以入城获得一线生机,但没想到却被拒之于城外。 最后的希望也被泯灭了,这时所有的幽州军几乎是万念俱灰,相当的绝望,面对并州骑兵的进攻,他们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的崩溃状态,彻底地绝望了。 这样的战斗已经是毫无悬念,别看幽州军人数上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军队,距离败亡还能有多远? 王颀倒还是有些决一死战的想法,但奈何手下的士兵太不争气了,现在他的命令下达出去,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听了,幽州军处于了一片混乱之中,许多人就如同是无头的苍蝇子一样,四处乱窜,试图想找出并州军的一个缺口来,逃之夭夭。 但骁骑营的进攻相当的整齐有序,在文钦的布置之下,骁骑营就如同是构筑了一道天罗地网一般,他们并没有急于一口气就将这将近三万的幽州军给吞掉,而是在外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并且层层向里面推进,逐步将幽州军分割包围并逐步蚕食掉。 文钦的打法不急不徐,他深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虽然幽州军在骁骑营的面前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但是骁骑营如果横冲直撞,到是打得痛快了,但顾此失彼,肯定会有许多的漏网之鱼来不及歼灭的。 文钦的目标就是全歼这支幽州军,一个都不许漏网,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宁可舍弃那种淋漓酣畅的打法,也要采用这种密不透风,逐步蚕食的打法,只有这种打法,才是最为务实的,也是最为有效的。 王颀看到幽州军已经是乱作了一团,知道大势已去,幽州军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章武县长贾成了,正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拒绝幽州军入城,才最终导致了幽州军被骁骑营所围,幽州军今日之败,贾成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如果有机会,王颀真有可能一刀砍了狗官的人头,数万人的性命,全丧在他的手中,他百死也难赎其罪。 可现在王颀真得无法奈何得了贾成,他身为堂堂一州刺史,朝廷的三品大官,却拿一个小小的县长没有办法,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王颀对卫瓘道:“今日之战,败局已定,唯今之计,也只有趁乱突围出去,我们集中在一起,目标太大,只有分头突围,或许才有机会。” 卫瓘确实没有什么临阵作战的经验,虽然他在谋划上面有些心得,但一到具体的作战环境,便完全捉瞎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王颀说突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听从王颀的安排了。 王颀这个时候倒是比较仗义,把自己的亲卫部队拨了一大半给卫瓘,毕竟卫瓘虽然身为幽州都督,但手底下却没有几个忠心耿耿,肯为他卖命的人,此刻身处险境,卫瓘的卫队大多星流散,各自逃命去了,卫瓘几乎快成了光杆都督了。 王颀将自己身边的亲兵卫队分给卫瓘,要他们保着卫瓘向东南方向突围,自己则率着为数不多的朝着西南方向突围,这样一来,就可以分散并州军的注意力,至于谁能逃得出去,王颀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并州骑兵太过于强大了,整个幽州军已经被打垮了,有如一盘散沙,他们只有趁乱而逃,谁能逃得出去,也只有各安天命了。 :。: 第1218章 钟会的防御策略 上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吕昭的军队依旧沿续着之前的进攻方式,只不过攻势和去年比起来,更加的猛烈了。 显然吕昭的军队是在配合司马懿的大军行动,想要在侧翼给并州军很大的压力,以牵制住并州军左卫营和右卫营这两支军队,使其不能向南增援。 吕昭打得很贼,同时面对苇泽关和乐平的两路之敌,虽然他拥有的兵力胜过对方,但是吕昭却没有两线作战,在全力进攻苇泽关的同时,对乐平之敌却始终采用守势,一边打一边防,尽可能地把战斗简单化。 吕昭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上一次司马懿三路大军进攻上党,被曹亮捉住机会,各个击破,损失了两路人马,吕昭担心曹亮也会如法炮制,集结重兵来包抄他,所以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吕昭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的,加强了侧翼的防御,并保证退路的通畅,一旦形势不利,他就会主动地撤回到井陉关去。 苇泽关这一带地形险要,尽管吕昭攻打苇泽关相当的吃力,屡攻不克,但如果并州军想要反击的话,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除了南面的乐平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路可以从后面进行包抄。 所以吕昭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始终没去进攻乐平,以避免因为分兵而被并州军捉住机会分而歼之,可见吕昭打得十分的谨慎,猛攻之余时刻也没丢防守。 对于这样谨慎的对手,曹亮也没有集中兵力去围剿他,毕竟以苇泽关附近的地形,曹亮就算派再多的兵马去,也无法进行迂回包抄,所以曹亮率性只守住苇泽关便是,一直没有反击的打算。 最主要的曹亮知道吕昭的进攻不过是司马懿玩的烟幕弹,如果真得集中兵力去对付他,反倒是中了司马懿的计。 至于雁门关那边,倒一直是不愠不火,虽然幽州兵也对雁门发起过几次进攻,但这样的进攻力度对于固若金汤的雁门关来说,完全是不疼不痒,这样的攻防战,看起来倒是十分的“默契”。 曹亮曾给毌丘俭去过一封密信,信中曹亮提及了希望和毌丘俭联合讨伐司马懿,共同复兴曹魏社稷,不过毌丘俭却没有回信,显然他还在观望。 其实毌丘俭并没有看好曹亮,以曹亮的资历,也确实不足以让毌丘俭心服口服,那怕曹亮现在手中持有先帝的遗诏,但毌丘俭也不可能轻易地倒向曹亮这边。 不过毌丘俭尽管没有回复他,但从他进攻的表现上来看,态度却是极为暖昧的,至少毌丘俭没有像吕昭那样,拼命地来进攻,所以冀州兵和幽州兵虽然派出的人马大体相当,但雁门关这边的应对,却是要比苇泽关那边轻松多了。 雁门关这边也算是让曹亮最为放心的地方,甚至都不用去做任何的战略考量,只需交给杜预来处置就行了。 现在曹亮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上党郡和河东郡这边,不过和其他三个方向上战火连天不同,河东郡平阳郡这边却是平静如常,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曹亮不禁是大为疑惑,事出反常即为妖,如果司马懿进攻的目标确实是上党的话,那么河东这边至少也得出兵策应才对,陈骞和胡奋一直按兵不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 所以,曹亮断定司马懿主攻的方向还是在河东,之所以在石门关搞出一系列大动作来,不过是故布迷阵,想要吸引并州军的主力前去救援,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曹亮又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 确实了防御的重点之后,曹亮下令各军还是依先前的策略不变,各军驻守原地,随时候命。 其实曹亮也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的,从司马军对石门关发起的进攻来看,还真不是佯攻那么简单,石门关的战斗极为的惨烈,虽然占据着地形上的优势,杀敌数量是己方伤亡的数倍,但是司马军根本就计较攻击军队的损失,前面的伤亡了,后面的部队继续地顶上,所以在进攻之中,司马军的兵力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但长水营不同,由于没有援兵的增援,他们每伤亡一个人,就等于阵地上缺少了一个人,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显露出不这种弊端来,但时间久了,长水营伤亡的人数多了,形势便变得不容乐观起来。 对此,王濬并没有轻易地放弃,他还是率兵坚守着石门关,浴血奋战,誓死把司马懿挡在关外,绝不让他轻易地踏足上党郡半步。 但是裴秀等人却是焦急万分,现在石门关的战报,几乎是三个时辰一更新,最新的战报源源不断地从上党传回来,从目前的战斗形式来看,石门关已经是芨芨可危,如果不是王濬誓死坚守,石门关恐怕早就失守了。 但即便如此,如果没有援兵救援的话,王濬真心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石门关随时都可能失守。 “主公,石门关那边情势危急,再不派援兵的话,恐怕石门关就要失守了。”裴秀拿着刚刚送达的战报,急切地来禀报给曹亮。 裴秀身为参军,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曹亮,尽管曹亮一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战场下的战况是瞬息万变的,就算当初司马懿并没有将上党列为首选之地,但如果被他发现石门关可以轻易拿下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司马懿已经是改变主意了。 曹亮接过战报,扫了一眼之后,淡淡地一笑道:“放心吧,王士治可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司马懿想要拿下石门关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石门关再坚守个十天半月的,问题不大。” 裴秀有些急眼,道:“可是主公,王将军虽然骁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如今司马军攻势如潮,轮换不断,长水营连续作战,疲惫之极,真这么打下去,石门关未必能守得往十天半月的。” :。: 第1219章 钟会的防御策略 下 p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吕昭的军队依旧沿续着之前的进攻方式,只不过攻势和去年比起来,更加的猛烈了。 显然吕昭的军队是在配合司马懿的大军行动,想要在侧翼给并州军很大的压力,以牵制住并州军左卫营和右卫营这两支军队,使其不能向南增援。 吕昭打得很贼,同时面对苇泽关和乐平的两路之敌,虽然他拥有的兵力胜过对方,但是吕昭却没有两线作战,在全力进攻苇泽关的同时,对乐平之敌却始终采用守势,一边打一边防,尽可能地把战斗简单化。 吕昭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上一次司马懿三路大军进攻上党,被曹亮捉住机会,各个击破,损失了两路人马,吕昭担心曹亮也会如法炮制,集结重兵来包抄他,所以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吕昭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的,加强了侧翼的防御,并保证退路的通畅,一旦形势不利,他就会主动地撤回到井陉关去。 苇泽关这一带地形险要,尽管吕昭攻打苇泽关相当的吃力,屡攻不克,但如果并州军想要反击的话,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除了南面的乐平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路可以从后面进行包抄。 所以吕昭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始终没去进攻乐平,以避免因为分兵而被并州军捉住机会分而歼之,可见吕昭打得十分的谨慎,猛攻之余时刻也没丢防守。 对于这样谨慎的对手,曹亮也没有集中兵力去围剿他,毕竟以苇泽关附近的地形,曹亮就算派再多的兵马去,也无法进行迂回包抄,所以曹亮率性只守住苇泽关便是,一直没有反击的打算。 最主要的曹亮知道吕昭的进攻不过是司马懿玩的烟幕弹,如果真得集中兵力去对付他,反倒是中了司马懿的计。 至于雁门关那边,倒一直是不愠不火,虽然幽州兵也对雁门发起过几次进攻,但这样的进攻力度对于固若金汤的雁门关来说,完全是不疼不痒,这样的攻防战,看起来倒是十分的“默契”。 曹亮曾给毌丘俭去过一封密信,信中曹亮提及了希望和毌丘俭联合讨伐司马懿,共同复兴曹魏社稷,不过毌丘俭却没有回信,显然他还在观望。 其实毌丘俭并没有看好曹亮,以曹亮的资历,也确实不足以让毌丘俭心服口服,那怕曹亮现在手中持有先帝的遗诏,但毌丘俭也不可能轻易地倒向曹亮这边。 不过毌丘俭尽管没有回复他,但从他进攻的表现上来看,态度却是极为暖昧的,至少毌丘俭没有像吕昭那样,拼命地来进攻,所以冀州兵和幽州兵虽然派出的人马大体相当,但雁门关这边的应对,却是要比苇泽关那边轻松多了。 雁门关这边也算是让曹亮最为放心的地方,甚至都不用去做任何的战略考量,只需交给杜预来处置就行了。 现在曹亮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上党郡和河东郡这边,不过和其他三个方向上战火连天不同,河东郡平阳郡这边却是平静如常,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曹亮不禁是大为疑惑,事出反常即为妖,如果司马懿进攻的目标确实是上党的话,那么河东这边至少也得出兵策应才对,陈骞和胡奋一直按兵不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 所以,曹亮断定司马懿主攻的方向还是在河东,之所以在石门关搞出一系列大动作来,不过是故布迷阵,想要吸引并州军的主力前去救援,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曹亮又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 确实了防御的重点之后,曹亮下令各军还是依先前的策略不变,各军驻守原地,随时候命。 其实曹亮也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的,从司马军对石门关发起的进攻来看,还真不是佯攻那么简单,石门关的战斗极为的惨烈,虽然占据着地形上的优势,杀敌数量是己方伤亡的数倍,但是司马军根本就计较攻击军队的损失,前面的伤亡了,后面的部队继续地顶上,所以在进攻之中,司马军的兵力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但长水营不同,由于没有援兵的增援,他们每伤亡一个人,就等于阵地上缺少了一个人,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显露出不这种弊端来,但时间久了,长水营伤亡的人数多了,形势便变得不容乐观起来。 对此,王濬并没有轻易地放弃,他还是率兵坚守着石门关,浴血奋战,誓死把司马懿挡在关外,绝不让他轻易地踏足上党郡半步。 但是裴秀等人却是焦急万分,现在石门关的战报,几乎是三个时辰一更新,最新的战报源源不断地从上党传回来,从目前的战斗形式来看,石门关已经是芨芨可危,如果不是王濬誓死坚守,石门关恐怕早就失守了。 但即便如此,如果没有援兵救援的话,王濬真心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石门关随时都可能失守。 “主公,石门关那边情势危急,再不派援兵的话,恐怕石门关就要失守了。”裴秀拿着刚刚送达的战报,急切地来禀报给曹亮。 裴秀身为参军,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曹亮,尽管曹亮一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战场下的战况是瞬息万变的,就算当初司马懿并没有将上党列为首选之地,但如果被他发现石门关可以轻易拿下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司马懿已经是改变主意了。 曹亮接过战报,扫了一眼之后,淡淡地一笑道:“放心吧,王士治可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司马懿想要拿下石门关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石门关再坚守个十天半月的,问题不大。” 裴秀有些急眼,道:“可是主公,王将军虽然骁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如今司马军攻势如潮,轮换不断,长水营连续作战,疲惫之极,真这么打下去,石门关未必能守得往十天半月的。” :。: 第1220章 眼皮子底下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很快曹亮也率队赶到了河阳,河阳虽小,但容纳三四千的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即刻下令除了一部分军队轮值守卫城墙之外,其余大部分的人立刻抓紧时间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行程。 毕竟现在尚在河内郡,还没有走出司马家的势力范围,无论是行军还是宿营,曹亮都十分的谨慎。 曹亮不是不想连夜行军,尽快地离开司马家的地盘,但是一天的强行军,人马俱是又疲又乏,如果继续连夜行军的话,那就会加大的军队的疲劳程度,而一旦遭遇敌袭,这么一支疲惫之师还有有多少的战斗力,曹亮心里可就一点底也没有了,所以在河阳短暂的休整,还是充分必要的。 曹亮将母亲妻子安排在了县署暂住,当然司马如也不例外,她这一路都是和羊徽瑜呆在一起的。 刘瑛这一路都是坐在马车里的,下车的时候则是一脸的茫然,道:“亮儿,这是哪儿啊?” 曹亮将她搀下马车,道:“娘,这是河内河阳县,我们今晚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便可以到达并州上党了。” 刘瑛四处看了看,问道:“你父亲呢,为何没有看到他?” 曹亮脸色微微一变,支支唔唔地道:“我父亲……他还有后面……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刘瑛眉头一皱,曹亮今天的表现这么如此的反常,说话吞吞吐吐,目光闪烁,顿时心生疑窦,对曹亮道:“亮儿,你说实话,你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曹亮知道这事就算瞒得了今天,也瞒不了明天,终究还是会被母亲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曹亮亦是难掩自己的悲痛之心,跪倒在了刘瑛的面前,泣道:“娘,父亲他……在北邙山断后之时,被司马军所围,不幸遇难了……娘——” 曹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瑛已经晕倒了,曹亮赶忙地将她扶住,急切地呼喊着。 倒是羊徽瑜比较有经验,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好半响,刘瑛才悠悠转醒,话未出口,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曹亮心中极是酸楚,如果当时他再坚决一点,不让父亲去断后,或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事已至此,任谁也无法再挽回来,曹亮心中极是愧咎。 母亲如此的伤心,曹亮自然能体会到她的感情,刘瑛做为刘备遗落的孤女,在魏国境内,她没有半个亲人,嫁给曹演,便是她此生唯一的倚靠,这几十年来,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很少有红脸的时候,感情甚笃,如今突闻噩耗,刘瑛一时难以承受,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曹亮将母亲搀入房中,为了防止意外,让羊徽瑜一夜都陪在她的身边。 羊徽瑜很有耐心地服伺着刘瑛,软语温存地宽慰着她,看到刘瑛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曹亮这才退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前半夜轮值的文钦这个时候也下去歇息了,换作牵弘来值守城防。 曹亮特意地到城头上转了一圉,河阳城只是一座小县城,城不大城墙也矮,至于城防设施,基本上属于空白,不过想想也正常,河阳县也只是河内郡的一座小县,既非边关重镇,又非险要关隘,城防自然薄弱的多。 不过对于曹亮而言,在这一座小县城之中宿营要比野外宿营相对来说安全性高一些,再低矮的城墙它也是城墙,总比临时建几道栅栏要强,更何况,曹亮渡过黄河之时已经是黄昏了,就算想去宿营也迟了,倒不如临时性地来找这么一座小县城来得方便。 被隔阻在黄河南岸的司马师的军队曹亮倒不用太担心,毕竟这大半夜的,司马师也不可能冒险来过河,白天司马望率一百多骑兵葬身冰河的一幕相信对司马师也极是震憾,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司马师肯定会在充足的把握下,才有可能过河的。 让曹亮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河内的郡兵了,曹演阵亡时,损失了近两千骁骑兵,这对于本身只有五千人编制的骁骑营来说,这样的损失确实有些惨重,但这就是战争。 三河(河南、河东、河内)例来是拱卫京师的要地,朝廷在对外征战时,如果中军不足的时候,就会优先调派三河之兵,所以三河郡兵的数量是远在其他各郡国兵力之上的。 如果胡奋得到了曹亮渡河的消息,肯定是会派兵前来围追堵截的,这也是曹亮为什么会选择在河阳停留而不是继续强行军的缘故。 以一支疲惫之师应对阻击的敌军,远比坚守一座城池要困难的多,曹亮特意上城头查看,叮嘱牵弘加强警戒,以防备胡奋的偷袭。 回到了住处之后,曹亮独对孤灯,这才有机会从怀中取出密诏来。 密诏是曹演两天前刚刚交给他,难道说曹演在交给他密诏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吗? 曹亮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地打了火漆的封印,打开了曹演用自己鲜血和生命守护着的密诏。 当初接受密诏的时候,曹亮并没有把它视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甚至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当时就想拆开来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东西。 但曹演为人古板,先帝交待下来的事,他都要不折不扣地执行,绝不会因为天子已经驾崩了,就不把密诏当一回事。 而且恰恰相反的,曹演对密诏视若圣明,这么些年来,曹演严格地恪守着先帝的叮嘱,不到社稷危亡的时刻,绝不打开密诏。 如今司马懿发动兵变叛乱,曹魏的江山社稷真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打开密诏的先决条件已经实现,可是守护密诏整整九年时间的曹演,却没有机会去看到它的内容而撒手西去了。 一想到这里,曹亮的鼻子不由酸楚起来,他毅然决然地打开了密诏。 :。: 第1221章 冲破关卡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很快曹亮也率队赶到了河阳,河阳虽小,但容纳三四千的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亮即刻下令除了一部分军队轮值守卫城墙之外,其余大部分的人立刻抓紧时间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行程。 毕竟现在尚在河内郡,还没有走出司马家的势力范围,无论是行军还是宿营,曹亮都十分的谨慎。 曹亮不是不想连夜行军,尽快地离开司马家的地盘,但是一天的强行军,人马俱是又疲又乏,如果继续连夜行军的话,那就会加大的军队的疲劳程度,而一旦遭遇敌袭,这么一支疲惫之师还有有多少的战斗力,曹亮心里可就一点底也没有了,所以在河阳短暂的休整,还是充分必要的。 曹亮将母亲妻子安排在了县署暂住,当然司马如也不例外,她这一路都是和羊徽瑜呆在一起的。 刘瑛这一路都是坐在马车里的,下车的时候则是一脸的茫然,道:“亮儿,这是哪儿啊?” 曹亮将她搀下马车,道:“娘,这是河内河阳县,我们今晚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便可以到达并州上党了。” 刘瑛四处看了看,问道:“你父亲呢,为何没有看到他?” 曹亮脸色微微一变,支支唔唔地道:“我父亲……他还有后面……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刘瑛眉头一皱,曹亮今天的表现这么如此的反常,说话吞吞吐吐,目光闪烁,顿时心生疑窦,对曹亮道:“亮儿,你说实话,你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曹亮知道这事就算瞒得了今天,也瞒不了明天,终究还是会被母亲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曹亮亦是难掩自己的悲痛之心,跪倒在了刘瑛的面前,泣道:“娘,父亲他……在北邙山断后之时,被司马军所围,不幸遇难了……娘——” 曹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瑛已经晕倒了,曹亮赶忙地将她扶住,急切地呼喊着。 倒是羊徽瑜比较有经验,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好半响,刘瑛才悠悠转醒,话未出口,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曹亮心中极是酸楚,如果当时他再坚决一点,不让父亲去断后,或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事已至此,任谁也无法再挽回来,曹亮心中极是愧咎。 母亲如此的伤心,曹亮自然能体会到她的感情,刘瑛做为刘备遗落的孤女,在魏国境内,她没有半个亲人,嫁给曹演,便是她此生唯一的倚靠,这几十年来,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很少有红脸的时候,感情甚笃,如今突闻噩耗,刘瑛一时难以承受,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曹亮将母亲搀入房中,为了防止意外,让羊徽瑜一夜都陪在她的身边。 羊徽瑜很有耐心地服伺着刘瑛,软语温存地宽慰着她,看到刘瑛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曹亮这才退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前半夜轮值的文钦这个时候也下去歇息了,换作牵弘来值守城防。 曹亮特意地到城头上转了一圉,河阳城只是一座小县城,城不大城墙也矮,至于城防设施,基本上属于空白,不过想想也正常,河阳县也只是河内郡的一座小县,既非边关重镇,又非险要关隘,城防自然薄弱的多。 不过对于曹亮而言,在这一座小县城之中宿营要比野外宿营相对来说安全性高一些,再低矮的城墙它也是城墙,总比临时建几道栅栏要强,更何况,曹亮渡过黄河之时已经是黄昏了,就算想去宿营也迟了,倒不如临时性地来找这么一座小县城来得方便。 被隔阻在黄河南岸的司马师的军队曹亮倒不用太担心,毕竟这大半夜的,司马师也不可能冒险来过河,白天司马望率一百多骑兵葬身冰河的一幕相信对司马师也极是震憾,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司马师肯定会在充足的把握下,才有可能过河的。 让曹亮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河内的郡兵了,曹演阵亡时,损失了近两千骁骑兵,这对于本身只有五千人编制的骁骑营来说,这样的损失确实有些惨重,但这就是战争。 三河(河南、河东、河内)例来是拱卫京师的要地,朝廷在对外征战时,如果中军不足的时候,就会优先调派三河之兵,所以三河郡兵的数量是远在其他各郡国兵力之上的。 如果胡奋得到了曹亮渡河的消息,肯定是会派兵前来围追堵截的,这也是曹亮为什么会选择在河阳停留而不是继续强行军的缘故。 以一支疲惫之师应对阻击的敌军,远比坚守一座城池要困难的多,曹亮特意上城头查看,叮嘱牵弘加强警戒,以防备胡奋的偷袭。 回到了住处之后,曹亮独对孤灯,这才有机会从怀中取出密诏来。 密诏是曹演两天前刚刚交给他,难道说曹演在交给他密诏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吗? 曹亮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地打了火漆的封印,打开了曹演用自己鲜血和生命守护着的密诏。 当初接受密诏的时候,曹亮并没有把它视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甚至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当时就想拆开来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东西。 但曹演为人古板,先帝交待下来的事,他都要不折不扣地执行,绝不会因为天子已经驾崩了,就不把密诏当一回事。 而且恰恰相反的,曹演对密诏视若圣明,这么些年来,曹演严格地恪守着先帝的叮嘱,不到社稷危亡的时刻,绝不打开密诏。 如今司马懿发动兵变叛乱,曹魏的江山社稷真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打开密诏的先决条件已经实现,可是守护密诏整整九年时间的曹演,却没有机会去看到它的内容而撒手西去了。 一想到这里,曹亮的鼻子不由酸楚起来,他毅然决然地打开了密诏。 :。: 第1222章 烈火雄心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他为之殚精竭虑,绞尽脑汁,以前因为一直无法实现而遗憾,如今终于有机会付诸实际,并取得了出乎意料的结果,这一切原本看起来很完美,但是却因为曹亮的一席话,让马隆是倍受打击,甚至心灰意冷。 虽然说扁箱车在五龙口之战中大放异彩,也取得了出乎意料的辉煌战果,但是扁箱车终归是有一个死穴的,那就一旦结阵,再想移动就非易事,也可以说,扁箱车只不过是一个半移动式的堡垒,如果敌方使用投石车来攻击的话,扁箱车阵确实是无法抵抗的。 尽管在五龙口之战中,陈泰没有想到利用投石车来攻击,而且在大多数人的思维之中,也不会将投石车做为攻击扁箱车的武器来使用。 扁箱车阵固然可以取得一次两次的胜利,但长久以来,必然会被敌方所研究所针对,现在曹亮可以率先地提出来破解之法,那么在将来的实战之中,司马氏一方肯定也会有聪明人想到这一点,一旦在对战之中使用投石车,扁箱车阵必然会灰飞烟灭。 历史上,也只有马隆在征西时使用过扁箱车,依仗着扁箱车大破秃发树机能,鲜卑人最人擅长的是骑兵,至于投石车,他们大概是闻所未闻的,自然也不会建造,而扁箱车恰恰是骑兵的克星,所以马隆才以三千五百人大破秃发树机能的十万之众。 如果秃发树机能拥有投石车话,毫无疑问,马隆必将一败涂地,别说是斩首秃发树机能了,恐怕他带去的三千五百人全部将血浴河西,无一人可以生还。 正因为如此,自马隆之后,扁箱车便已失传,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大概也是有人看出扁箱车的死穴之后,导致扁箱车遭到了弃用。 众将也是一片叹惋之声,其实单从五龙口这一战中,扁箱车阵的表现已经是足够亮眼了,马隆创造出来的扁箱车阵,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步兵对战骑兵时的劣势。 但世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正如人们常玩的酒令“棒子-老虎-鸡-虫子”一样,任何东西,都必然有克制之物,扁箱车可以克制骑兵,但却被投石车所克制,而投石车,却极为容易被骑兵所破坏,在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王者,只有合理的战术。 看到马隆情绪有些低落,曹亮笑着道:“孝兴也不必气馁,世间万物俱是相生相克,也就从来没有什么无敌之物,你又何必求全责备呢?其实扁箱车可以克制骑兵,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骑兵才是真正的野战之王,你能用一个小小的扁箱车就让这个野战之王俯首称臣,这已经是开创了一个战术时代了。至于投石车,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姑且不论野战之中,还没有那支军队会使用投石车,就算是真得使用的话,投石车也是有其致命弱点的,笨重且移动缓慢,许多攻击型的兵种都可以轻易地破坏它。接下来,你该在诸多兵种协同作战方面想想办法,不必把扁箱车阵搞成单纯的弓弩兵加扁箱车,只要能提高扁箱车的机动能力和侧翼的保护能力,扁箱车阵还是大有可为的。” 马隆闻听之后眼前不禁是为之一亮,先前马隆确实有打造一种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战阵的想法,但曹亮的破解之法宛如一盆凉水浇头,让他清醒了许多,也认识到在战场之上,确实是如曹亮所说的,没有任何一样武器可以做到无敌的程度,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来扩大自己的优势,减少自己的缺点,这样这样,扁箱车阵才会重新地散发出光彩来。 任何军队,都不可能建立在单一的兵种之上,越是强大的军队,它配备的兵种越多,相辅相成,互助互补。 以前马隆的建军思路似乎走入一个误区,那就是追究一种极致,防御上的极致和进攻上的极致,为此他把扁箱车打造得极为坚固,把所有的步兵都换成了弓弩兵,殊不知这们做虽然特别鲜明,战斗力强悍,但同样也是弱点突出,一旦遭遇真正的克星,往往是无解的。 现在曹亮给他提出一个建议,无疑给陷入迷惘之中的马隆指出了一条明路,扁箱车的建设不能荒废,但更重要的是组建外围力量,协同作战,形成互补。 “多谢曹都督指点迷津,末将受教了。”马隆感激地拜谢道。 曹亮欣然一笑,相信马隆在此之后,更能够着实有效地提高扁箱车阵的战斗力,他特意地将先锋营改名为先登营,并将先登营的编制从三千人提高到一万人,与步兵营等看齐,正式地成为并州军的一个战斗序列。 先前的先锋营,完全是临时组建的,原本曹亮配给马隆五千人,但马隆最后精挑细选,只要了三千人,在马隆看来,这三千人完全就已经是足够了,再多反倒成了累赘。 现在观念转变之后,马隆自然也放弃了走单一兵种的精兵路线,反倒是要求多多益善了,虽然人数的增加必然会给后勤带来压力,但后勤的问题终究是容易解决的。 至于兵种的如何配置,曹亮则把权力交给了马隆,让他自行试验自行安排,力求达到最佳的配置,将扁箱车的战斗力提升到最高水准。 曹亮对扁箱车还是极为期待的,毕竟这是对付骑兵的一种有效武器,只要能解决防御投石车的问题,扁箱车的优势还是极为明显的。 先登营的组建,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曹亮把它交给马隆,让他来全权负责,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处理进放河内郡之后的军务。 如今整个河内郡除了怀县之外,已经全部落入了并州军的手中,声威大震,天下皆惊,但下一步如何行动,就事关到战略方面的考量了 :。: 第1223章 脱险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他为之殚精竭虑,绞尽脑汁,以前因为一直无法实现而遗憾,如今终于有机会付诸实际,并取得了出乎意料的结果,这一切原本看起来很完美,但是却因为曹亮的一席话,让马隆是倍受打击,甚至心灰意冷。 虽然说扁箱车在五龙口之战中大放异彩,也取得了出乎意料的辉煌战果,但是扁箱车终归是有一个死穴的,那就一旦结阵,再想移动就非易事,也可以说,扁箱车只不过是一个半移动式的堡垒,如果敌方使用投石车来攻击的话,扁箱车阵确实是无法抵抗的。 尽管在五龙口之战中,陈泰没有想到利用投石车来攻击,而且在大多数人的思维之中,也不会将投石车做为攻击扁箱车的武器来使用。 扁箱车阵固然可以取得一次两次的胜利,但长久以来,必然会被敌方所研究所针对,现在曹亮可以率先地提出来破解之法,那么在将来的实战之中,司马氏一方肯定也会有聪明人想到这一点,一旦在对战之中使用投石车,扁箱车阵必然会灰飞烟灭。 历史上,也只有马隆在征西时使用过扁箱车,依仗着扁箱车大破秃发树机能,鲜卑人最人擅长的是骑兵,至于投石车,他们大概是闻所未闻的,自然也不会建造,而扁箱车恰恰是骑兵的克星,所以马隆才以三千五百人大破秃发树机能的十万之众。 如果秃发树机能拥有投石车话,毫无疑问,马隆必将一败涂地,别说是斩首秃发树机能了,恐怕他带去的三千五百人全部将血浴河西,无一人可以生还。 正因为如此,自马隆之后,扁箱车便已失传,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大概也是有人看出扁箱车的死穴之后,导致扁箱车遭到了弃用。 众将也是一片叹惋之声,其实单从五龙口这一战中,扁箱车阵的表现已经是足够亮眼了,马隆创造出来的扁箱车阵,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步兵对战骑兵时的劣势。 但世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正如人们常玩的酒令“棒子-老虎-鸡-虫子”一样,任何东西,都必然有克制之物,扁箱车可以克制骑兵,但却被投石车所克制,而投石车,却极为容易被骑兵所破坏,在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王者,只有合理的战术。 看到马隆情绪有些低落,曹亮笑着道:“孝兴也不必气馁,世间万物俱是相生相克,也就从来没有什么无敌之物,你又何必求全责备呢?其实扁箱车可以克制骑兵,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骑兵才是真正的野战之王,你能用一个小小的扁箱车就让这个野战之王俯首称臣,这已经是开创了一个战术时代了。至于投石车,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姑且不论野战之中,还没有那支军队会使用投石车,就算是真得使用的话,投石车也是有其致命弱点的,笨重且移动缓慢,许多攻击型的兵种都可以轻易地破坏它。接下来,你该在诸多兵种协同作战方面想想办法,不必把扁箱车阵搞成单纯的弓弩兵加扁箱车,只要能提高扁箱车的机动能力和侧翼的保护能力,扁箱车阵还是大有可为的。” 马隆闻听之后眼前不禁是为之一亮,先前马隆确实有打造一种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战阵的想法,但曹亮的破解之法宛如一盆凉水浇头,让他清醒了许多,也认识到在战场之上,确实是如曹亮所说的,没有任何一样武器可以做到无敌的程度,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来扩大自己的优势,减少自己的缺点,这样这样,扁箱车阵才会重新地散发出光彩来。 任何军队,都不可能建立在单一的兵种之上,越是强大的军队,它配备的兵种越多,相辅相成,互助互补。 以前马隆的建军思路似乎走入一个误区,那就是追究一种极致,防御上的极致和进攻上的极致,为此他把扁箱车打造得极为坚固,把所有的步兵都换成了弓弩兵,殊不知这们做虽然特别鲜明,战斗力强悍,但同样也是弱点突出,一旦遭遇真正的克星,往往是无解的。 现在曹亮给他提出一个建议,无疑给陷入迷惘之中的马隆指出了一条明路,扁箱车的建设不能荒废,但更重要的是组建外围力量,协同作战,形成互补。 “多谢曹都督指点迷津,末将受教了。”马隆感激地拜谢道。 曹亮欣然一笑,相信马隆在此之后,更能够着实有效地提高扁箱车阵的战斗力,他特意地将先锋营改名为先登营,并将先登营的编制从三千人提高到一万人,与步兵营等看齐,正式地成为并州军的一个战斗序列。 先前的先锋营,完全是临时组建的,原本曹亮配给马隆五千人,但马隆最后精挑细选,只要了三千人,在马隆看来,这三千人完全就已经是足够了,再多反倒成了累赘。 现在观念转变之后,马隆自然也放弃了走单一兵种的精兵路线,反倒是要求多多益善了,虽然人数的增加必然会给后勤带来压力,但后勤的问题终究是容易解决的。 至于兵种的如何配置,曹亮则把权力交给了马隆,让他自行试验自行安排,力求达到最佳的配置,将扁箱车的战斗力提升到最高水准。 曹亮对扁箱车还是极为期待的,毕竟这是对付骑兵的一种有效武器,只要能解决防御投石车的问题,扁箱车的优势还是极为明显的。 先登营的组建,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曹亮把它交给马隆,让他来全权负责,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处理进放河内郡之后的军务。 如今整个河内郡除了怀县之外,已经全部落入了并州军的手中,声威大震,天下皆惊,但下一步如何行动,就事关到战略方面的考量了 :。: 第1224章 玩火者必自焚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骨头更硬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输不起你就不要玩!”司马师冷冷地嘲笑道。 李丰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稍微挪动一下,都是剧痛无比,但他依然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站到了司马师的面前。 “呸!”李丰趁着司马师不备,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司马师的身上,怒目而视道:“尔父子才是真正的国贼,篡权夺位,祸乱朝纲,欺君罔上,残害臣良,我李丰不过是替天行道,为国除贼,何罪之有?” 司马师猝不及防,被李丰吐了一身唾沫,又听得他破口大骂,不但把自己给骂了,而且还辱及先父,不禁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锵”地一声,将环首刀给拨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用刀刃去砍李丰,而是拿着环首刀的那个环型刀柄猛地朝李丰头上砸去。 方才去皇宫时,司马师是佩着长剑的,不过那七尺长的长剑,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真要使用,恐怕把剑拨出来都得费很大的劲,所以出了皇宫之后,司马师就将剑鞘给解了下来,换了一把平时他常用的环首刀佩着。 本来去天牢,司马师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看并嘲弄一下这些失败的对手,其他人的表现令司马师比较满意,唯独李丰极其倔强,死到临头居然敢骂不绝口,一怒之下,司马师便拿刀柄砸了过去。 之所以没用刀刃去砍,是因为司马师并没有准备杀他,在这里把他给杀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以李丰所犯的罪行,不是零刀碎剐那得五马分尸。 不过司马师盛怒之下出手,环形的刀柄这一砸下去,正好砸中了李丰的太阳穴,李丰惨叫了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贾充本来在外面,听到里面有响动,连忙跑了进来,看到李丰倒地,上前一探鼻息,诧异地道:“死了?” 司马师收刀归鞘,恨声地道:“死了算他便宜,来人,将他的尸首拖到闹市街口,鞭尸三日,以敬效尤!” 司马师对李丰恨极,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就轻饶了他,曝尸三日并且进行鞭尸,估计三天下来,也没剩多少的尸骨了,最终挫骨扬灰,也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至于其他的人,司马师倒是不急着处置,他让钟毓加大审讯的力度,凡是参与到此次兵变之中的人,要一个不落地全部揖拿归案,而且按律谋反是诛连三族的大罪,三族之内的人也全部都缉拿归案,整个天牢里一时间人满为患,塞都塞不下了。 根据初步的统计结果,直接参与兵变的就达到了近两千人,其中一半左右的人被击毙在了首阳山,其余的近一千人则是被生擒活捉。如果要诛连三族的话,那数量就比较庞大了,至少也有上万人的规模。 如果司马师一口气杀上上万人,那影响可就太大了,所以何曾、郑冲等一干老臣纷纷地来劝说司马师,要慎重处理这件事,虽然叛逆行为十恶不赦,但本着首恶必办,胁从者从轻发落的原则,还是尽可能地将处以极刑的范围缩小才是。 毕竟六年前的高平陵事变,司马懿一口气杀了七千多人,血色恐怖笼罩着洛阳城,彼时的洛阳城,人心惶惶,时局动荡,造成的影响时至今日都无法消除。 当时的司马懿,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他刚刚从曹爽的手中把权力给夺过来,曹爽主政八年,培植的亲信党羽无数,充斥着整个的朝堂内外,如果司马懿不用铁血手段的话,是很难镇压得住这些人的,而一旦留下祸端,势必会危及司马家的统治地位。 所以司马懿才对曹爽余党下了狠手,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而司马懿的残酷手段,一直以来也让人诟病,何曾郑冲等人担心,如果司马师效仿司马懿的杀那么多人的话,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动荡,让本来已经艰难的局势变得更为艰难。 事实上,司马师拿到这个名单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厚厚的名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只要司马师朱笔一挥,这些人可就统统灰飞烟灭了。 司马师也没有想到钟毓竟然会整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名单,不过想想也正常,直接参与到此次叛乱之中的人数就多达两千多人,连带他们三族之内的人,有上万人也就不足为奇了,钟毓完全是按照司马师的命令在行事,确实没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考虑再三,司马师最终决定从轻发落,对于那些胁从者,只处以流放之刑。以前流放之地大多在乐浪带方这些极边苦寒之地,现在幽州失守,乐浪带方自然是去不成了,于是司马师决定将这些人发配到凉州河西四郡,也就是敦煌、酒泉、张掖、武威这几个郡,这些地方虽然不及乐浪带方遥远,但地处大漠边缘,荒凉干旱,条件也是极为艰苦的。 当然对于这些囚徒而言,能够免死,已经是可以弹冠相庆了,河西四郡条件再苦,也比人头落地强的多。 不过司马师虽然饶恕了大多数的人,但对于主犯,却丝毫没有饶恕的意识,张缉张邈李翼李伟李韬尽皆伏诛,连带他们三族之内的人和一些骨干党羽,共计四五百人,则全部被司马师送上了断头台。 其中唯一逃脱死罪的,也只有李韬的夫人齐长公主和他的三个儿子了,毕竟他们是先帝的骨血,司马师最终还是放了他们一马。 司马师最恨的,莫过于夏侯玄的逃脱,按理说,他最想处死的人,就是夏侯玄了,但偏偏夏侯玄在关键的时候,成为了漏网之鱼,逃之夭夭。而据可靠的消失,夏侯玄正是被曹亮派来的人营救走的,司马师和曹亮的旧帐未清,现在又添新恨,让司马师不禁是气恼万分。 :。: 第1225章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骨头更硬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输不起你就不要玩!”司马师冷冷地嘲笑道。 李丰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稍微挪动一下,都是剧痛无比,但他依然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站到了司马师的面前。 “呸!”李丰趁着司马师不备,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司马师的身上,怒目而视道:“尔父子才是真正的国贼,篡权夺位,祸乱朝纲,欺君罔上,残害臣良,我李丰不过是替天行道,为国除贼,何罪之有?” 司马师猝不及防,被李丰吐了一身唾沫,又听得他破口大骂,不但把自己给骂了,而且还辱及先父,不禁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锵”地一声,将环首刀给拨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用刀刃去砍李丰,而是拿着环首刀的那个环型刀柄猛地朝李丰头上砸去。 方才去皇宫时,司马师是佩着长剑的,不过那七尺长的长剑,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真要使用,恐怕把剑拨出来都得费很大的劲,所以出了皇宫之后,司马师就将剑鞘给解了下来,换了一把平时他常用的环首刀佩着。 本来去天牢,司马师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看并嘲弄一下这些失败的对手,其他人的表现令司马师比较满意,唯独李丰极其倔强,死到临头居然敢骂不绝口,一怒之下,司马师便拿刀柄砸了过去。 之所以没用刀刃去砍,是因为司马师并没有准备杀他,在这里把他给杀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以李丰所犯的罪行,不是零刀碎剐那得五马分尸。 不过司马师盛怒之下出手,环形的刀柄这一砸下去,正好砸中了李丰的太阳穴,李丰惨叫了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贾充本来在外面,听到里面有响动,连忙跑了进来,看到李丰倒地,上前一探鼻息,诧异地道:“死了?” 司马师收刀归鞘,恨声地道:“死了算他便宜,来人,将他的尸首拖到闹市街口,鞭尸三日,以敬效尤!” 司马师对李丰恨极,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就轻饶了他,曝尸三日并且进行鞭尸,估计三天下来,也没剩多少的尸骨了,最终挫骨扬灰,也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至于其他的人,司马师倒是不急着处置,他让钟毓加大审讯的力度,凡是参与到此次兵变之中的人,要一个不落地全部揖拿归案,而且按律谋反是诛连三族的大罪,三族之内的人也全部都缉拿归案,整个天牢里一时间人满为患,塞都塞不下了。 根据初步的统计结果,直接参与兵变的就达到了近两千人,其中一半左右的人被击毙在了首阳山,其余的近一千人则是被生擒活捉。如果要诛连三族的话,那数量就比较庞大了,至少也有上万人的规模。 如果司马师一口气杀上上万人,那影响可就太大了,所以何曾、郑冲等一干老臣纷纷地来劝说司马师,要慎重处理这件事,虽然叛逆行为十恶不赦,但本着首恶必办,胁从者从轻发落的原则,还是尽可能地将处以极刑的范围缩小才是。 毕竟六年前的高平陵事变,司马懿一口气杀了七千多人,血色恐怖笼罩着洛阳城,彼时的洛阳城,人心惶惶,时局动荡,造成的影响时至今日都无法消除。 当时的司马懿,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他刚刚从曹爽的手中把权力给夺过来,曹爽主政八年,培植的亲信党羽无数,充斥着整个的朝堂内外,如果司马懿不用铁血手段的话,是很难镇压得住这些人的,而一旦留下祸端,势必会危及司马家的统治地位。 所以司马懿才对曹爽余党下了狠手,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而司马懿的残酷手段,一直以来也让人诟病,何曾郑冲等人担心,如果司马师效仿司马懿的杀那么多人的话,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动荡,让本来已经艰难的局势变得更为艰难。 事实上,司马师拿到这个名单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厚厚的名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只要司马师朱笔一挥,这些人可就统统灰飞烟灭了。 司马师也没有想到钟毓竟然会整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名单,不过想想也正常,直接参与到此次叛乱之中的人数就多达两千多人,连带他们三族之内的人,有上万人也就不足为奇了,钟毓完全是按照司马师的命令在行事,确实没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考虑再三,司马师最终决定从轻发落,对于那些胁从者,只处以流放之刑。以前流放之地大多在乐浪带方这些极边苦寒之地,现在幽州失守,乐浪带方自然是去不成了,于是司马师决定将这些人发配到凉州河西四郡,也就是敦煌、酒泉、张掖、武威这几个郡,这些地方虽然不及乐浪带方遥远,但地处大漠边缘,荒凉干旱,条件也是极为艰苦的。 当然对于这些囚徒而言,能够免死,已经是可以弹冠相庆了,河西四郡条件再苦,也比人头落地强的多。 不过司马师虽然饶恕了大多数的人,但对于主犯,却丝毫没有饶恕的意识,张缉张邈李翼李伟李韬尽皆伏诛,连带他们三族之内的人和一些骨干党羽,共计四五百人,则全部被司马师送上了断头台。 其中唯一逃脱死罪的,也只有李韬的夫人齐长公主和他的三个儿子了,毕竟他们是先帝的骨血,司马师最终还是放了他们一马。 司马师最恨的,莫过于夏侯玄的逃脱,按理说,他最想处死的人,就是夏侯玄了,但偏偏夏侯玄在关键的时候,成为了漏网之鱼,逃之夭夭。而据可靠的消失,夏侯玄正是被曹亮派来的人营救走的,司马师和曹亮的旧帐未清,现在又添新恨,让司马师不禁是气恼万分。 :。: 第1226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原本司马军的战斗力不足,加至上孙礼的阵亡,残余的司马军更是力不能支,很快地就全军覆灭了。 羊祜下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而后顺势包围了矮山。 虽然说并州军已经歼灭了司马军两万多人和射杀了领军主将礼礼,但是还有几千人藏身于矮山之上,当然羊祜对这几千颗人头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 要知道司马懿年过古稀,寿元无多,根本就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而司马懿子嗣虽多,但大多年幼,不堪大用,唯有司马师和司马昭能承继大业,司马懿把他们安排在军中,便有历练之意,如果能像斩杀孙礼一样斩杀司马师司马昭的话,对司马懿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让他吐血才怪。 所以羊祜对藏身于矮山之上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很感兴趣,如果能拿下矮山,擒获司马氏兄弟,也能为灵石之战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过现在司马军抢占了矮山这个制高点,凭险据守,并州军想要攻克,却是不易。 先前并州军只派了一千名弓弩手把守整个西山,就让司马军大吃苦头,西山的数座山头,他们拼死累活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攻下了最矮最小的一座山头。 由此可见,地利的优势是何其的重要,如今司马军至少五六千人逃上了这座山头,并州军真要是强攻的话,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 更何况,这是夜里,山势险要,道路难辨,想要攻取,难度会成倍地增加,就算能打得下来,也估计会损失不少的兵力,得不偿失啊! 或许别的将领发现山上有他们想要做的大鱼,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兵往上冲,但羊祜不会,他打仗首先会权衡利弊,如果付出的代价大于收获,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停止行动。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更何况羊祜统领步兵营多年,爱兵如子,这些士卒袍泽都是他的兄弟,都是他手足,那怕牺牲一人,对于羊祜来说都是比较痛惜的,真若是为了实现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让步兵营损失惨重,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考量了一下攻克矮山的难度,羊祜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而手下的几名校尉则是心有不甘,明知道有两条大鱼就藏身前面的山头上,他们可不愿意轻易地放弃,于是纷纷地向羊祜请战,请羊祜允许他们攻打矮山,那怕试一试也好。 羊祜却是态度坚决,不为这巨大的诱惑所动,如果能擒拿获司马师和司马昭固然是好事,但其中的风险却不是步兵营可以承担的了得,如果步兵营全力进攻,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也没有能拿得下矮山,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灵石关这一战,步兵营大获全胜,但如果在攻击矮山中受到重创的话,那前面取得的胜果就会被抵消掉,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还将影响到曹亮的整体战略布署。 不过放弃攻打矮山并不意味着并州军不进攻,近程兵种不用了,远程兵种却没有停止攻击,羊祜将所有的弓弩兵都调到了山脚下,只要射程所及的范围同,都会纳入到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一时间,并州军万箭齐发,也不管目标在何处,一风疾雨似的攻击向关矮山倾泻而去。 这回处到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是遭了大殃,由于并州军的攻击是覆盖似攻击,根本就无需瞄准,直管把箭射到山上就行,这样的射击对于并州军来说,是毫无压力的,他们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把箭射向目标。 而司马军就比较悲催了,整个山腰以下的区域都处于弓箭的射程之内,除了山头上半部分受不到弓箭打击之外,山腰底下近一半的人都处于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由于司马军的人数过于密集,而山腰处的地势过于险要,能站人的地方并不太多,所以司马军拥挤在一起,就连移动躲避箭失的机会也没有,除了盾兵可以使用盾牌自我保护之外,其他的兵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黑暗之中,谁被箭射中了算谁倒楣。 这种被动挨打方式确实是很憋屈,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司马军的斗志全消,军心涣散,别说是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尚没有恢复,就算是真恢复了,谁还有勇气去冲击并州的战阵。 这么一通的乱箭,也给司马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接近一半的士兵中箭,死者甚众。 由于山上是陡坡,被射死的司马兵大多会滚落下去,不过有的司马兵也很聪明,他们手中没有盾牌,很难防护得住这些冷箭流矢,所以他们干脆把袍泽的尸体提起来,挡在身前,让这些尸体充当盾牌来挡箭。 还别说,这种方法倒是挺有效的,藏身到尸体的后面,尸体上便插满了箭,而躲在后面的人却可以安然无恙。 这个方法得到了效仿,许多人开始抱给尸体充当盾牌,虽然不能完全抵用,但也聊胜于无。 几乎所有的司马兵都盼望着灾难可以躲得过去,并州军的弓箭数量应当是限的,不可能这么无限制地射下去吧? 但如果让他们看看山下的情况,恐怕就会大失所望了,因为并州军所使用的弓箭可不单单是他们带来的,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从他们这边缴获的。 司马军力竭之后,就连箭都难以射出去,所以战场之上,那些大批弓箭随着司马军在败亡而全部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 原本在弓箭的使用上,步兵营是足襟见肘,打了几个时辰,所携带的箭矢几乎耗尽了,还好司马军的“慷慨相赠”,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连续用箭攻击。 估计司马师见了此场面之后,要气得吐血了吧。 :。: 第1227章 ps:章节防盗,明更正………………………………………………………………………………………… 原本司马军的战斗力不足,加至上孙礼的阵亡,残余的司马军更是力不能支,很快地就全军覆灭了。 羊祜下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而后顺势包围了矮山。 虽然说并州军已经歼灭了司马军两万多人和射杀了领军主将礼礼,但是还有几千人藏身于矮山之上,当然羊祜对这几千颗人头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 要知道司马懿年过古稀,寿元无多,根本就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而司马懿子嗣虽多,但大多年幼,不堪大用,唯有司马师和司马昭能承继大业,司马懿把他们安排在军中,便有历练之意,如果能像斩杀孙礼一样斩杀司马师司马昭的话,对司马懿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让他吐血才怪。 所以羊祜对藏身于矮山之上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很感兴趣,如果能拿下矮山,擒获司马氏兄弟,也能为灵石之战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过现在司马军抢占了矮山这个制高点,凭险据守,并州军想要攻克,却是不易。 先前并州军只派了一千名弓弩手把守整个西山,就让司马军大吃苦头,西山的数座山头,他们拼死累活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攻下了最矮最小的一座山头。 由此可见,地利的优势是何其的重要,如今司马军至少五六千人逃上了这座山头,并州军真要是强攻的话,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 更何况,这是夜里,山势险要,道路难辨,想要攻取,难度会成倍地增加,就算能打得下来,也估计会损失不少的兵力,得不偿失啊! 或许别的将领发现山上有他们想要做的大鱼,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兵往上冲,但羊祜不会,他打仗首先会权衡利弊,如果付出的代价大于收获,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停止行动。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更何况羊祜统领步兵营多年,爱兵如子,这些士卒袍泽都是他的兄弟,都是他手足,那怕牺牲一人,对于羊祜来说都是比较痛惜的,真若是为了实现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让步兵营损失惨重,他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考量了一下攻克矮山的难度,羊祜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放弃。 而手下的几名校尉则是心有不甘,明知道有两条大鱼就藏身前面的山头上,他们可不愿意轻易地放弃,于是纷纷地向羊祜请战,请羊祜允许他们攻打矮山,那怕试一试也好。 羊祜却是态度坚决,不为这巨大的诱惑所动,如果能擒拿获司马师和司马昭固然是好事,但其中的风险却不是步兵营可以承担的了得,如果步兵营全力进攻,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也没有能拿得下矮山,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灵石关这一战,步兵营大获全胜,但如果在攻击矮山中受到重创的话,那前面取得的胜果就会被抵消掉,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还将影响到曹亮的整体战略布署。 不过放弃攻打矮山并不意味着并州军不进攻,近程兵种不用了,远程兵种却没有停止攻击,羊祜将所有的弓弩兵都调到了山脚下,只要射程所及的范围同,都会纳入到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一时间,并州军万箭齐发,也不管目标在何处,一风疾雨似的攻击向关矮山倾泻而去。 这回处到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是遭了大殃,由于并州军的攻击是覆盖似攻击,根本就无需瞄准,直管把箭射到山上就行,这样的射击对于并州军来说,是毫无压力的,他们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把箭射向目标。 而司马军就比较悲催了,整个山腰以下的区域都处于弓箭的射程之内,除了山头上半部分受不到弓箭打击之外,山腰底下近一半的人都处于并州军的攻击范围。 由于司马军的人数过于密集,而山腰处的地势过于险要,能站人的地方并不太多,所以司马军拥挤在一起,就连移动躲避箭失的机会也没有,除了盾兵可以使用盾牌自我保护之外,其他的兵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黑暗之中,谁被箭射中了算谁倒楣。 这种被动挨打方式确实是很憋屈,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司马军的斗志全消,军心涣散,别说是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尚没有恢复,就算是真恢复了,谁还有勇气去冲击并州的战阵。 这么一通的乱箭,也给司马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山腰以下的司马军,接近一半的士兵中箭,死者甚众。 由于山上是陡坡,被射死的司马兵大多会滚落下去,不过有的司马兵也很聪明,他们手中没有盾牌,很难防护得住这些冷箭流矢,所以他们干脆把袍泽的尸体提起来,挡在身前,让这些尸体充当盾牌来挡箭。 还别说,这种方法倒是挺有效的,藏身到尸体的后面,尸体上便插满了箭,而躲在后面的人却可以安然无恙。 这个方法得到了效仿,许多人开始抱给尸体充当盾牌,虽然不能完全抵用,但也聊胜于无。 几乎所有的司马兵都盼望着灾难可以躲得过去,并州军的弓箭数量应当是限的,不可能这么无限制地射下去吧? 但如果让他们看看山下的情况,恐怕就会大失所望了,因为并州军所使用的弓箭可不单单是他们带来的,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从他们这边缴获的。 司马军力竭之后,就连箭都难以射出去,所以战场之上,那些大批弓箭随着司马军在败亡而全部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 原本在弓箭的使用上,步兵营是足襟见肘,打了几个时辰,所携带的箭矢几乎耗尽了,还好司马军的“慷慨相赠”,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连续用箭攻击。 估计司马师见了此场面之后,要气得吐血了吧。 :。: 第1128章 首攻乐成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糟糕透顶的阴雨天气变得更为恶劣起来,冷雨之中,夹杂着雪片,让天气变得更为地寒冷。 魏军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由于开战时间已经拖延到了冬季,所以魏军准备了大量的御寒衣物,以防备冬天的酷寒。 但是魏军的衣服虽然穿得厚了,但却不具备防雨的功能,厚重的冬衣被雨水浇湿之后,又冷又重,配上沉重的铁盔铁铠,分量简直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人人都不堪重负,让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更为艰难的是,被淋湿的冬衣又沉重又湿冷,许多人都给冻坏了,而他们又不敢在这大冷的天脱掉衣服,只能是在冰冷之中苦捱着苦撑着。 这样的状态让魏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的乏力,恶劣的天气配上泥泞的道路,还有顽强的守军,让前来攻城的魏军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望着烟雨濛濛之中的关城,一个个垂头丧气,摇头叹息。 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现在的天气和路况都太糟糕了,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他们一样也没有占到,想要攻克东关和西关,确实是是困难重重。 韩综每次伐吴的时候,都表现的格外的卖力,这当然和他的出身有关,他出身于东吴,虽然叛逃到了魏国,并且得到了诸葛诞的重用,但是韩综依然可以感受到魏军诸将对他的排斥,毕竟他对于魏军而言,是一个外来者,他是很难融入到这个圈子中去的。 许多人其实并不真正地相信韩综,所以每次与吴军作战时,韩综都格外地卖力,尽其所能地多斩杀吴兵,只为别人能相信自己真得已经和东吴划清了界线,他真得是诚心实意地归降魏国的,那怕因此而得罪昔日的同僚,让吴国的君臣对他恨之入骨也在所不惜。 既然韩综已经背叛了吴国,那么他就不再以吴国人自称,吴国人的死活就和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了,他想要在魏国立足,就必须自己去争取更大的军功,这才是他需要做的。 不过这一次进攻东关,似乎并不顺利,韩综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东关的城防相当的坚固,连续地进攻了三天,魏军都毫无进展,这让韩综相当的郁闷,如果他不能尽快地拿下东关,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是他出工不出力,故意地来抵毁他。 韩综确实已经是够拼得了,他身为攻城的先锋官,三天以来一直最在最前线,几乎没怎么合眼,只是临时短暂地休息过三两个时辰,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督战。 魏军攻城不利,韩综甚至亲临城下,来鼓舞士气,不过韩综实在是太拉仇恨了,一旦他进入到了吴军弓箭的射程之内,几乎所有弓箭就会向他这边倾泻过来,令他无法招架,还好他退的非常及时,否则很可能会被乱箭给射成刺猬。 诸葛诞一直以来都是挺重用韩综的,虽然韩综是一员降将,但打起仗来格外的卖力,比自己手下的嫡系将领都好用,所以每次韩综都是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也为诸葛诞立下过不少的战功。 但这次进攻东关,却屡屡受挫,显然不是韩综的态度问题,他确实已经是够拼了,但天时地利都不站在他们这边,想要拿下东关,的确不易。 雨加雪的天气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夜,在这凄风冷雨之中,魏军的攻势虽然依旧猛烈,但却收获甚微,就连东关和西关的城墙边都没有摸上去过,反倒是在城下死了成堆成堆的人。 那些尸体都来不及清理,直挺挺地冻成了冰尸,尸体上挂满了冰碴子,仿佛他们不是被箭刺死的,而像是冻死的。 魏军现在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这场冷雨能停下来,但事与愿违,雨加雪倒是不下了,但天空中却降下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让人感觉回到了北国。 确实在江淮一带,很少看到这样的大雪,只有在北国在中原,才会有如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景。 突降大雪,令天气变得更为严寒,路面也更加地湿滑泥泞,风雪挡路,诸葛诞不得不下令暂停攻城,让魏军在原地休整,待到雪停之后,再发起进攻。 冒雪进攻,那攻破城池的机会就会变得更为地渺茫了,诸葛诞虽然也是急功尽利,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体恤一些士兵,这时攻城,不但徒劳无功,反而会令魏军出现更大的伤亡,白白地损失兵马,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诸葛诞才下令原地宿营的,魏军是通过浮桥才到达的大堤,大堤拦阻了濡须水,在大堤的北面,是一片汪洋,而在大堤的南面,到是有一片平地。魏军人数众多,大堤上无法立足,许多的人马便驻扎在了大堤的南面,在大堤的下面扎营安寨,建立起一个临时的营地,权避风雪。 司马昭以及一干将士都是北方人,对于这场大雪自然没有什么稀罕的,在北方,比这还大的风雪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现在司马昭只盼着这种风雪天气可以早些停下来,魏军才能重新地投入到进攻之中。 不过看这天气,似乎大雪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可能,司马昭叹了口气,看来这老天爷也似乎在他们作对,刚一出兵,就遭遇到了这糟糕的恶劣天气,如果这雪一直不停的话,恐怕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就会就此夭折了。 要知道,这可是司马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兵出战,他本来指望着这一战可以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地回到洛阳,可看现在这局势,灰头土脸还差不多。 魏军进攻受挫,但一个坏消息又传了过来,吴军的援兵已经从建业杀了过来,直抵徐塘,距离东兴已经是不远了,对于已经困难重重的魏军而言,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 第1129章 谋定而后动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糟糕透顶的阴雨天气变得更为恶劣起来,冷雨之中,夹杂着雪片,让天气变得更为地寒冷。 魏军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由于开战时间已经拖延到了冬季,所以魏军准备了大量的御寒衣物,以防备冬天的酷寒。 但是魏军的衣服虽然穿得厚了,但却不具备防雨的功能,厚重的冬衣被雨水浇湿之后,又冷又重,配上沉重的铁盔铁铠,分量简直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人人都不堪重负,让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更为艰难的是,被淋湿的冬衣又沉重又湿冷,许多人都给冻坏了,而他们又不敢在这大冷的天脱掉衣服,只能是在冰冷之中苦捱着苦撑着。 这样的状态让魏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的乏力,恶劣的天气配上泥泞的道路,还有顽强的守军,让前来攻城的魏军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望着烟雨濛濛之中的关城,一个个垂头丧气,摇头叹息。 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现在的天气和路况都太糟糕了,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他们一样也没有占到,想要攻克东关和西关,确实是是困难重重。 韩综每次伐吴的时候,都表现的格外的卖力,这当然和他的出身有关,他出身于东吴,虽然叛逃到了魏国,并且得到了诸葛诞的重用,但是韩综依然可以感受到魏军诸将对他的排斥,毕竟他对于魏军而言,是一个外来者,他是很难融入到这个圈子中去的。 许多人其实并不真正地相信韩综,所以每次与吴军作战时,韩综都格外地卖力,尽其所能地多斩杀吴兵,只为别人能相信自己真得已经和东吴划清了界线,他真得是诚心实意地归降魏国的,那怕因此而得罪昔日的同僚,让吴国的君臣对他恨之入骨也在所不惜。 既然韩综已经背叛了吴国,那么他就不再以吴国人自称,吴国人的死活就和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了,他想要在魏国立足,就必须自己去争取更大的军功,这才是他需要做的。 不过这一次进攻东关,似乎并不顺利,韩综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东关的城防相当的坚固,连续地进攻了三天,魏军都毫无进展,这让韩综相当的郁闷,如果他不能尽快地拿下东关,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是他出工不出力,故意地来抵毁他。 韩综确实已经是够拼得了,他身为攻城的先锋官,三天以来一直最在最前线,几乎没怎么合眼,只是临时短暂地休息过三两个时辰,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督战。 魏军攻城不利,韩综甚至亲临城下,来鼓舞士气,不过韩综实在是太拉仇恨了,一旦他进入到了吴军弓箭的射程之内,几乎所有弓箭就会向他这边倾泻过来,令他无法招架,还好他退的非常及时,否则很可能会被乱箭给射成刺猬。 诸葛诞一直以来都是挺重用韩综的,虽然韩综是一员降将,但打起仗来格外的卖力,比自己手下的嫡系将领都好用,所以每次韩综都是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也为诸葛诞立下过不少的战功。 但这次进攻东关,却屡屡受挫,显然不是韩综的态度问题,他确实已经是够拼了,但天时地利都不站在他们这边,想要拿下东关,的确不易。 雨加雪的天气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夜,在这凄风冷雨之中,魏军的攻势虽然依旧猛烈,但却收获甚微,就连东关和西关的城墙边都没有摸上去过,反倒是在城下死了成堆成堆的人。 那些尸体都来不及清理,直挺挺地冻成了冰尸,尸体上挂满了冰碴子,仿佛他们不是被箭刺死的,而像是冻死的。 魏军现在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这场冷雨能停下来,但事与愿违,雨加雪倒是不下了,但天空中却降下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让人感觉回到了北国。 确实在江淮一带,很少看到这样的大雪,只有在北国在中原,才会有如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景。 突降大雪,令天气变得更为严寒,路面也更加地湿滑泥泞,风雪挡路,诸葛诞不得不下令暂停攻城,让魏军在原地休整,待到雪停之后,再发起进攻。 冒雪进攻,那攻破城池的机会就会变得更为地渺茫了,诸葛诞虽然也是急功尽利,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体恤一些士兵,这时攻城,不但徒劳无功,反而会令魏军出现更大的伤亡,白白地损失兵马,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诸葛诞才下令原地宿营的,魏军是通过浮桥才到达的大堤,大堤拦阻了濡须水,在大堤的北面,是一片汪洋,而在大堤的南面,到是有一片平地。魏军人数众多,大堤上无法立足,许多的人马便驻扎在了大堤的南面,在大堤的下面扎营安寨,建立起一个临时的营地,权避风雪。 司马昭以及一干将士都是北方人,对于这场大雪自然没有什么稀罕的,在北方,比这还大的风雪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现在司马昭只盼着这种风雪天气可以早些停下来,魏军才能重新地投入到进攻之中。 不过看这天气,似乎大雪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可能,司马昭叹了口气,看来这老天爷也似乎在他们作对,刚一出兵,就遭遇到了这糟糕的恶劣天气,如果这雪一直不停的话,恐怕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就会就此夭折了。 要知道,这可是司马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兵出战,他本来指望着这一战可以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地回到洛阳,可看现在这局势,灰头土脸还差不多。 魏军进攻受挫,但一个坏消息又传了过来,吴军的援兵已经从建业杀了过来,直抵徐塘,距离东兴已经是不远了,对于已经困难重重的魏军而言,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 第123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他知道这封书信一定会牵涉到谋反的内容,这让原本胆怕事的他是战战兢兢,可是他又不敢违抗令狐愚的命令,只能是咬着牙出了城,骑马前往寿春。 路过陈留的时候,天色已晚,而杨康的家就在陈留,所以杨康决定先回家暂住一宿,明早再行上路。 杨康的父亲杨益曾在幽州右北平郡当过太守,因为年事已高而致仕,目前在家养老,对于儿子杨康在令狐愚手下任职,杨益一直不太满意,认为令狐愚为人心术不正,跟着这种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吃饭的时候,杨益看到杨康神思有些恍惚,魂不守舍的,便追问何故。 杨康可是个大孝子,他不想把父亲牵连到此事之中来,所以支支唔唔地不肯说出实情,只是道受刺史令狐愚的差遣,前往淮南公干。 如果杨益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不会清楚这里面的猫腻,但做过一任太守的杨益对官场的事却是门儿清,杨康想瞒他,又谈何容易,杨益只追问了几句,杨康便露出了马脚。 淮南属扬州,兖州和扬州只是平行并列的单位,并无上下隶属之关系,令狐愚派杨康前往淮南公干,这里面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问题,而且杨康语焉不详,说话遮遮掩掩,分明有事瞒着他。 杨益把脸一沉,喝令杨康道出实情来。 杨康连忙跪到了地上,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杨益,并将令狐愚给王凌的书信呈了出来。 “糊涂呀,我的儿!”杨益痛心疾首地道,“令狐愚干得可是谋逆大罪,你为其办事,助纣为虐,将来事发之后,我们杨家必遭灭门之祸呀!” 杨康也是六神无主,原本他就担忧此事泄露的后果,现在听杨益这么一说,更是懵了,连声地道:“父亲,这该如何是好?” 杨益把儿子训斥了一顿,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杨康也只是刚刚参与了此事,如果能及时出首告发的话,或许朝廷也能免于追究他的罪责。 “我儿不必担忧,此事还得需从事计议。”杨益想了半天,吩咐管家去太守府把陈留太守薛正给请来。 没错,不是杨益父子登门拜访,而是把薛正给请过来,这三更半夜的,估计薛正差不多也睡下了,杨益这个时候派人把陈留郡最大的官给叫过来,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但杨益确实有这么大的面子,先前杨益在幽州做中正官的时候,将薛正举为孝廉,也就是说薛正是杨益的门生,尽管杨益已经致仕,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薛正对杨益是毕恭毕敬。 果然杨府的管家赶到太守府的时候,薛正已经睡下了,但一听说老师召唤,薛正二话不说,立马从被窝里爬起来,穿戴整齐,赶到杨府。 尽管是一头的雾水,但薛正知道,杨益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把他叫来,那肯定是有大事的,所以薛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由于杨家和太府府只隔了一条街,薛正都不用骑马或乘车,一路跑着就赶到了杨家。 进门之后,简单地寒喧了一下,薛正便问道:“老师深夜急召,莫非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吗?” 杨益面色凝重,点点头道:“深夜请季直过来,确实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兖州刺史令狐愚和扬州都督太尉王凌密谋另立新君,我儿杨康亦参与其中,请季直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薛正悚然一惊,另立新君一般来讲那都是朝廷上的事,如果地方官参与这事,那完全是等同于谋逆,那这事自然是非同异响。 不过兖州刺史令狐愚是薛正的顶头上司,而扬州都督王凌则是新晋的太尉,位列三公,地位尊崇,如果想要指证他们谋逆,那必须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才行,捕风捉影的事肯定是不行的。 薛正看了一眼杨康,道:“可有真凭实据否?” 杨益拿出一封书信来,道:“这便是令狐愚写给王凌的亲笔书信,可为凭证。” 薛正接过了书信,原本这封书信是拿火漆封好的,只不过杨益看的时候,已经把信给拆开了,薛正打开信,匆匆地读了一遍,脸色顿时大变。 在这封信中,令狐愚提及了在许都另立楚王曹彪为新君的筹备情况,谋反之证据铁证如山。 薛正心翼翼地将书信装好,郑重其事地对杨益道:“老师,此事干系重大,需立刻上奏朝廷,由朝廷定夺才是。” 薛正只是一个的太守,现在涉嫌谋反的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当朝太尉,这两个人随便那一个都不是薛正能够惹得起的,而且这事太大了,也远不是他薛正能管得了的,唯今之计,也只有如实地上奏朝廷,由朝廷那边来处置了。 杨益点点头,道:“某正有此意,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是否让儿继续前往淮南?” 薛正摇头道:“令郎是此案的关键人证,此信又是此案的唯一物证,需一同前往洛阳才是。” 他们要告发的,可是两个封疆大吏,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朝廷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相信他们,现在他们手中掌握的只有这么一封书信为物证,杨康本人为人证,如果杨康和书信都未到洛阳的话,那显然是不可能告得倒令狐愚和王凌的。 可是如果杨康没有前往淮南,在半路上神秘“消失”的话,势必会引起令狐愚和王凌的警觉,打草惊蛇,反倒是会坏了事。 杨益提出来让杨康继续前往淮南,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稳住令狐愚和王凌,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要取信于朝廷,却也是一件难办的事。 这事似乎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三个人都是紧皱眉头,苦苦思索。 但见薛正沉吟了半刻,眼珠一转,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兴奋地道:“有了!” 第1231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但他知道这封书信一定会牵涉到谋反的内容,这让原本胆怕事的他是战战兢兢,可是他又不敢违抗令狐愚的命令,只能是咬着牙出了城,骑马前往寿春。 路过陈留的时候,天色已晚,而杨康的家就在陈留,所以杨康决定先回家暂住一宿,明早再行上路。 杨康的父亲杨益曾在幽州右北平郡当过太守,因为年事已高而致仕,目前在家养老,对于儿子杨康在令狐愚手下任职,杨益一直不太满意,认为令狐愚为人心术不正,跟着这种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吃饭的时候,杨益看到杨康神思有些恍惚,魂不守舍的,便追问何故。 杨康可是个大孝子,他不想把父亲牵连到此事之中来,所以支支唔唔地不肯说出实情,只是道受刺史令狐愚的差遣,前往淮南公干。 如果杨益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不会清楚这里面的猫腻,但做过一任太守的杨益对官场的事却是门儿清,杨康想瞒他,又谈何容易,杨益只追问了几句,杨康便露出了马脚。 淮南属扬州,兖州和扬州只是平行并列的单位,并无上下隶属之关系,令狐愚派杨康前往淮南公干,这里面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问题,而且杨康语焉不详,说话遮遮掩掩,分明有事瞒着他。 杨益把脸一沉,喝令杨康道出实情来。 杨康连忙跪到了地上,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杨益,并将令狐愚给王凌的书信呈了出来。 “糊涂呀,我的儿!”杨益痛心疾首地道,“令狐愚干得可是谋逆大罪,你为其办事,助纣为虐,将来事发之后,我们杨家必遭灭门之祸呀!” 杨康也是六神无主,原本他就担忧此事泄露的后果,现在听杨益这么一说,更是懵了,连声地道:“父亲,这该如何是好?” 杨益把儿子训斥了一顿,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杨康也只是刚刚参与了此事,如果能及时出首告发的话,或许朝廷也能免于追究他的罪责。 “我儿不必担忧,此事还得需从事计议。”杨益想了半天,吩咐管家去太守府把陈留太守薛正给请来。 没错,不是杨益父子登门拜访,而是把薛正给请过来,这三更半夜的,估计薛正差不多也睡下了,杨益这个时候派人把陈留郡最大的官给叫过来,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但杨益确实有这么大的面子,先前杨益在幽州做中正官的时候,将薛正举为孝廉,也就是说薛正是杨益的门生,尽管杨益已经致仕,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薛正对杨益是毕恭毕敬。 果然杨府的管家赶到太守府的时候,薛正已经睡下了,但一听说老师召唤,薛正二话不说,立马从被窝里爬起来,穿戴整齐,赶到杨府。 尽管是一头的雾水,但薛正知道,杨益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把他叫来,那肯定是有大事的,所以薛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由于杨家和太府府只隔了一条街,薛正都不用骑马或乘车,一路跑着就赶到了杨家。 进门之后,简单地寒喧了一下,薛正便问道:“老师深夜急召,莫非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吗?” 杨益面色凝重,点点头道:“深夜请季直过来,确实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兖州刺史令狐愚和扬州都督太尉王凌密谋另立新君,我儿杨康亦参与其中,请季直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薛正悚然一惊,另立新君一般来讲那都是朝廷上的事,如果地方官参与这事,那完全是等同于谋逆,那这事自然是非同异响。 不过兖州刺史令狐愚是薛正的顶头上司,而扬州都督王凌则是新晋的太尉,位列三公,地位尊崇,如果想要指证他们谋逆,那必须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才行,捕风捉影的事肯定是不行的。 薛正看了一眼杨康,道:“可有真凭实据否?” 杨益拿出一封书信来,道:“这便是令狐愚写给王凌的亲笔书信,可为凭证。” 薛正接过了书信,原本这封书信是拿火漆封好的,只不过杨益看的时候,已经把信给拆开了,薛正打开信,匆匆地读了一遍,脸色顿时大变。 在这封信中,令狐愚提及了在许都另立楚王曹彪为新君的筹备情况,谋反之证据铁证如山。 薛正心翼翼地将书信装好,郑重其事地对杨益道:“老师,此事干系重大,需立刻上奏朝廷,由朝廷定夺才是。” 薛正只是一个的太守,现在涉嫌谋反的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当朝太尉,这两个人随便那一个都不是薛正能够惹得起的,而且这事太大了,也远不是他薛正能管得了的,唯今之计,也只有如实地上奏朝廷,由朝廷那边来处置了。 杨益点点头,道:“某正有此意,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是否让儿继续前往淮南?” 薛正摇头道:“令郎是此案的关键人证,此信又是此案的唯一物证,需一同前往洛阳才是。” 他们要告发的,可是两个封疆大吏,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朝廷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相信他们,现在他们手中掌握的只有这么一封书信为物证,杨康本人为人证,如果杨康和书信都未到洛阳的话,那显然是不可能告得倒令狐愚和王凌的。 可是如果杨康没有前往淮南,在半路上神秘“消失”的话,势必会引起令狐愚和王凌的警觉,打草惊蛇,反倒是会坏了事。 杨益提出来让杨康继续前往淮南,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稳住令狐愚和王凌,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要取信于朝廷,却也是一件难办的事。 这事似乎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三个人都是紧皱眉头,苦苦思索。 但见薛正沉吟了半刻,眼珠一转,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兴奋地道:“有了!” 第1230章 馊主意 这些校尉司马都有些懵圈,他们赶到了乐成城下,就是准备向羊祜请战的,都想在第一时间对乐成发起进攻,都想来抢这个头功。 但羊祜却似乎一点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之后回来,反倒是让军队安营扎寨,按说这个时候才刚过午时,现在就安营扎寨,会不会太早了? 但羊祜一向治军严谨,令出必行,他既然已经下达了宿营的命令,断无更改的可能,诸校尉司马只能是返回各自的部曲,遵令行事,把大营扎起来。 马隆见状微微一笑,道:“叔子兄,你此举可是有些打击众将士的士气啊。” 羊祜沉声地道:“攻城略地并非儿戏,急于求成只能是欲速则不达,步兵营已经好几年没有像样的仗来打了,求战欲望高虽然是好事,但他们都太浮躁了,先扎营安寨,让他们的心静一静,随后再制定一个详细的进攻方案,攻城是要打持久战的,不可急于一时。” 现在步兵营虽然是斗志昂扬,但羊祜却看得出,整营的官兵都很浮躁,太急于求成了,以这样的一种心态去攻城,如果顺利的话,倒是可以一鼓作气拿下乐成,但如果不顺利的话,并州军的士气必然是倍受打击,很可能会一蹶不振。 但乐成真得可以秒取吗?羊祜并不这样认为,虽然乐成的守军不过只有两万人,数量上和并州军有差距,但别忘了,冀州军是守城的一方,他们是有城池防御这个加成的,而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攻城往往都是最为艰巨的战斗,许多经典的战例证明,几千人的守军就可能抵挡得住数万大军的攻城。 所以以并州军三万人对守军的两万人,羊祜并不觉得自己的优势有多大。 而且攻城的一方,例来是伤亡最大的一方,那怕真得拿下了城池,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也不是羊祜想要的。 暂时担负着攻城任务的只有步兵营和先登营,而光是冀州北部战线,需要攻拨的城池就有五座以上,攻打乐成就损失大量兵马的话,那接下来的战斗,还怎么进行? 曹亮此次大举进攻冀州,可不是抱着试试打的态度,而是准备着一口气就将冀州给吞下去的,做为担任主攻的步兵营,被曹亮寄以厚望,羊祜考虑问题的眼光自然要比众将更高远一些,他不仅需要考虑战术层面的事,也需要考虑战略方面的事。 所以羊祜才会沉下心来,并没有急于对乐成发起进攻,而是先安营扎寨,养精蓄锐,然后再根据敌军的守备情况,制定出一个详尽的攻城方案来。 夜晚宿营的时候,步兵营倒也无需担心敌人会来偷袭,并州骑兵就要附近游弋着,乐成的守军早就被吓破胆了,根本没有半点出城的念头。 不光是乐成的守军,就算是信都以及其他城池的守军,都被并州三大骑兵给分割,援兵肯定是没指望了,只要他们胆敢离开所在城池,没等他们赶到乐成,恐怕在半路上就已经被并州骑兵灭得连渣都不剩了。 在平原地带,别说是这些战斗力弱成渣的新募军队,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步兵,遇到并州骑兵也只有被秒杀的份,因为步兵对阵骑兵,那根本就不是在一个级别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钟会非常的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搞了一套冀州防御的策略出来,这个防御策略的核心就是固守各个城池,各家自扫门前雪,甭管他人瓦上霜。 不管是任何一座城池被围被攻,只能是依靠自身的力量来守城,别指望会有任何的援兵来援助。 而并州军也确实是采用分割包围逐个击破方式来对付冀州军的,越骑营目前就布署在信都和乐成一带,曹亮如此安排,就是拿越骑营来对付信都的守军的。 此次首攻乐成,曹亮倒是不担心别的地方的冀州军会增援,唯独信都驻军五万,也算是北部防线上唯有机动兵力的,把越骑营放在信都和乐成之间,那便是借给吕昭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派出一兵一卒来。 所以羊祜率军到达乐成之后宿营安寨,自然是有恃无恐的,根本就无需担心冀州军前来偷营劫寨。 不过饶是如是,羊祜还是按正常的宿营流程来进行的,多少人休息,多少人警戒,依然如故,这样的习惯,是羊祜多年来形成的习惯,那怕就是与敌人远隔千里之外,羊祜都不曾松懈半分,而步兵营更是习以为常,按步就班的执行着羊祜的命令。 步兵营扎营在乐成的西面,先登营扎营在东成的东面,两座大营一东一西,正好将乐成夹在了中间。 望着五里开外灯火通明的并州军营,蒋秀是彻夜未眠,就有愣头青的部下给蒋秀提议,趁着并州军初来乍到,立足不稳的机会,半夜出城偷袭,说不定可以旗开得胜,大挫并州军的锐气。 蒋秀半晌没吭声,只是用看白痴那样的目光看着那名部下,说实话,这世界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那不知道这些人长个脑袋是干什么用的,或许里满压根儿就没装脑子吧? 这么弱智的计策居然也好意思跟他提出来,出城偷袭,那跟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纯粹自寻死路,如果这个部下不是跟随自己很久的亲信,蒋秀都怀疑他是不是并州军派来的奸细,故意地忽悠他出城送死呢。 蒋秀张嘴把那个部下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他滚蛋,让周围的手下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吭气了,毕竟这个时候,能出的,恐怕都是馊主意了,现在蒋秀正在气头上,一不留神还得挨顿打骂。 蒋秀发泄了半天,也总算是消停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吩咐守城的军队昼夜不断地加大警戒力度,谨防并州军趁夜来偷袭。 还偷袭别人,能不被偷袭就不错了! 第1231章 多点开花 天色微明的时候,并州军的大营就已经骚动了起来,集结的鼓声响起,一队队的士兵在营内紧张地穿梭着,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 羊祜依然是不急不徐,饱餐战饭之后,入帐点卯,羊祜这才正式地交待了他的攻城计划。 终于有仗要打了,步兵营的将校个个热血沸腾,战意澎湃,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排兵列阵,杀到了乐成的城下。 蒋秀早就被并州军的鼓声给惊醒了,不过说实话,他一整宿几乎没睡,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可他刚打盹的时候,手下的人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禀报称并州军杀到了城下了,蒋秀赶紧地爬了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子就上了城头。 登上城头一看,蒋秀不禁是倒吸了一口的凉气,尽管眼前没有那种人山人海如蝗似蚁的场面,但并州军阵容之严谨,军容之齐整,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蒋秀好歹也是领过军打仗的人,自然分得清何为一支正规的军队,并州军排出来的战阵,一看就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劲旅,光是战阵之中透出来的那股子肃杀之气,就远不是冀州军可以比拟的。 尽管冀州军完成招募已达两年之久,但新兵训练一直没有多大的起色,正常的情况,军队的操练都是以老带新,这样新兵就可以很快地融入到军队的这个体系当中了。 可冀州军三十万新募的军队,压根儿就没以老带新的条件,就连负责操练的军官都严重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两年,就是过个三年五年,冀州军都不可能排出一个像样的战阵来。 所以看到并州军这样井然有序,威武雄壮的战阵,蒋秀暗自感叹,双方还真不是能站在一个水平线上,还好有这么一道坚固的城墙来给他们提供庇护,真要是把乐成的军队放到野战之中,完全是不堪一击的。 所以,钟会也很清楚这一点,在平时的操练之中,也经较少的训练战阵这一项,而更多的时间,则是让这些军队登上城头,学习怎么开弓射箭,学习怎么投掷滚木擂石,学习怎么提高防御能力。 其实,钟会也对这支军队没有什么信心,只要他们学会怎么去守城墙,就行了,野战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乐成被围,蒋秀也清楚,没有任何的援兵来救他,守城依靠的只能是自己了,不管怎么说,他手里还有两万多人呢,殊死一搏的话,还是很有希望守住城池的。 不过随着并州军列阵完成,那上百辆巨型的投石车齐齐整整地排列在城下的时候,蒋秀的脸,比锅底还要更黑。 其实投石车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像并州军这样高达数丈,体积庞大的投石车,蒋秀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在他看来,投石车越大,越需要更多的士兵来操控,魏军之中配备的那种最大的投石车,需要一百多人来操作,眼前的这种投石车,明显的比魏军标配的投石车大了不止一倍,按正常情况,没有两百以上的人员,根本就无法操作。 眼前密密麻麻地排出来的投石车至少也有一百辆,一辆投石车需要投手二百人,那一百辆岂不得二万人? 两万人的投石车部队,蒋秀想想也觉得没有可能,毕竟眼前并州军的规模,撑死也就一万多人,他们怎么能操作这砦投石车呢? 就目前的状况,每辆投石车的边上,只零星地站着几个人,这些人显然也没歇着,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将石弹填充到投石臂上。 就在蒋秀还纳闷这些投石车怎么操作的时候,就见投石车阵前有人挥动着红旗,那硕长的投石臂猛烈地挥动起来,人头一般大的石弹呼啸着凌空而起,朝着城墙就飞了过来。 上百辆的投石车一轮齐射,那就是上百颗的石弹同时发射,那场面,绝对是震撼人心的。 蒋秀完全懵了,从投石车的布阵到发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的投手来牵拉,那石弹就如同变魔术一般,飞了起来,由于距离远,那石弹看起来比较小,但飞越到他们头顶上的时候,蒋秀才看清楚,那些石弹每个至少也有人头大小。 第一颗石弹不偏不倚地就击中了城头的敌楼,从高空划下一道弧线的石弹威力丝毫不減,正中敌楼的瓦顶,“轰隆”一声,敌楼就倒塌了,瓦片横飞,尘土飞扬,蒋秀就在站在敌楼的前面,赶忙躲闪,如果迟上半分的话,那一根硕大的立柱就很可能会砸在他的身上。 蒋秀顿时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并州军投石车的力道之猛,精度之准,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第一弹还真是奔着他来的,如果那颗石弹再低上几分,估计蒋秀此刻就真得被砸成了肉饼了。 这石弹的头一发,并州军还真是冲着敌楼来的,敌楼是一个城池的象征,首先将其摧毁,可以有效地打击守军的士气。 果然蒋秀和城上的守军个个是面如土色,并州军投石车的威力之大,还真是出乎他们的想象。 这也太生猛了吧,如果千颗万颗的石弹就这么的砸下来,乐成的城墙那怕是再坚固,也抗不住啊! 随着第一颗的石弹命中敌楼,其它的石弹也接踵而至,呼啸地砸向城墙和城头。 并州军的投石车攻击,明显的是分为几个层次的,有砸向城墙的,有砸向城头的,有也飞向城内的,这第一轮的石弹攻击,并州军倒也未必指望能轰开坚固的城墙,但如此的多点开花,就是要从心理上去震慑守军,让他们感到害怕。 尤其是飞上城头的那些石弹,凌空落下的时候,就如同是死神降临一般,城上的守军原本就比较密集,每一颗的石弹落下来,总会有几个倒霉蛋被砸得脑袋开花肢体断裂,人头大的石弹远比真正的人头要坚固的多,城上一片狼籍,哀嚎不断。 第1232章 攻城先锋 有的石弹则直接砸在了城墙上,看得出,这种砖砌的城墙显然要比夯土的城墙更为地坚固一些,人头一般大的石弹砸了墙面上,也仅仅只是引起了墙体的轻微晃动以及一些砖屑崩飞,并未出现大面积的崩塌现象。 这第一轮的石弹投射,也确实是羊祜的一次试探性攻击,根据此前拿到情报和昨日实地查看的结果,羊祜确实是感到乐成的城池变得坚固了,显然这是钟会为了对抗并州军投石车想出来的奇招,否则的话,面对并州军的投石车,原有的城墙将会变得不堪一击。 那对于冀州城池防御计划来讲,将会是一个灾难。 所以钟会才会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修筑砖石的墙体,如此高昂的代价自然决定了不可能将冀州所有的城池都进行升级换代,但至少也能保证陪都邺城州城信都以及其他十几个郡城可以全部换上砖砌的城墙,其他城池,除非必要的关隘和重要的据点,则没有列入到此次的改造计划。 不是说钟会不想,而是力所不逮,现在冀州全民皆兵,所有的青壮都被征调一空,冀州的经济早已崩溃,税赋收入接近于零,所以的钱粮物资皆是来自于洛阳的支援。 要知道,司马师现在也并不富裕,尽管他放豪言要全力支持冀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冀州,但地主家也没有多少余浪了,支援冀州的钱粮基本上是勒紧裤腰带从其他的州郡征调的,这种情况,想要实现他冀州防御计划何其之难。 所以钟会的计划就必须要做出取舍了,不光是要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城池,而且次一级的需要防守的城池也没有列入到改造计划之中,这些城池的驻军通常较少,也不属于那种必然要保的城池,之所以还会派驻守军,钟会是想通过诱使并州军去攻击这些看似防御薄弱的城池,去消耗并州的战力。 就算这些城池最终被攻克,守军被全歼,但只要并州军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钟会的计划就是成功的。 反正冀州军人数众多,甭说一个换一个了,就算是三个五个换一个,都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冀州北部的防区钟会交给了吕昭全权来负责,看似钟会交出了很大一部分权力,但冀州北部是并州军南下的必经之路,有吕昭在前面给他顶着,钟会在邺城的防守压力才会小一些,那怕冀州北部顶不住失守了,只要吕昭能拖着更多的并州军陪葬的话,那么这个失守还是物超所值的。 其实钟会的防守重心,是集中在邺城的,为了保重邺城,他甚至战略性地放弃了平原清河巨鹿这些周边的郡城,集中重兵,只为了把守固若金汤邺城防线。 乐成这一战,仅仅只是冀州之战的一场序幕之战,曹亮更多地是把它视作是一场试探之战,来试试钟会及吕昭的应手,为接下来,这场艰苦的大战做好准备。 羊祜自然明白曹亮的良苦用心,所以攻打乐成的这场战役,只许生不许败,而且不能拖延的太久,更不能造成大批量的伤亡,因为并州军面对的,可不止是冀州的敌人,还有司马师的援军,其他各州的兵马,如果冀州战事吃紧的,想必司马师也必不甘心失败,肯定会向冀州增派援兵的。 曹亮可没有司马师的那样后盾,此次进攻冀州,曹亮已经将驻扎在幽州的机动兵团全部调动出击了,而且就连并州的那四个步兵营,也早已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 所以羊祜不可能一上来就发动蚁附攻城,而且蚁附攻城对兵力的要求十分的高,只有己方对敌方占据着完全的兵力优势才会采用这样的攻城方式,至少也得有五倍及以上的兵力才能实现。 而且就单纯说蚁附攻城,本来是就一种拼伤亡的战斗方式,用一颗颗带血的人头垒集胜利。 据说采用蚁附攻城,己方的伤亡人数将会是对手的两三倍,那就意味着即使羊祜把手中的人马给拼光了,也未必能拿下乐成来。 所以,羊祜压根儿就没打算一开始攻城就采用这种蚁附攻城的最原始手段,而放着大量的投石车不用,除非他是被猪油给蒙了心。 投石车的攻击力无比的强悍,而且由于射程比较远的缘故,投石车在列阵的时候,可是有效地避开守军弓箭的射程,让城上的守军是望洋兴叹。 而投石车的投手也可以从容不迫地进行石弹的填装、发射,而一点也不会担心城上的弓箭会招呼到他们。 投石车这种近乎于零伤亡的进攻手段,自然是得到羊祜的推崇,此次步兵营将原先配备的五十辆投石车增加到了一百辆显然就是为了准备在冀州战场上大显身手,就连以前投石车零配备的先登营,这次扩编,也让它增加了五十辆投石车,具备了无程攻击城墙的能力。 这一轮的进攻除了摧毁了敌楼和造成守军一定的伤亡之外,其实实质上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果,根本就无法撼动乐成的城墙。 羊祜到是不气馁,下令投石车继续地发动进攻,从齐射演变为自由攻击,连续地给这军造成压力。 蒋秀刚才也确实是相当的狼狈,尽管他并未受到石弹的直接袭击,但敌楼被轰塌时,蒋秀就在敌楼的前面,只差一点就被倒塌的废墟和瓦砾所埋葬,现在想想,还真是够后怕的。 不过战斗仍然在持续,蒋秀也顾不上去考虑其他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还得是稳住阵脚,不能给并州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并州军的投石车虽然十分的厉害,但它也是有着短板的,那就是机动能力太差,无法取代步兵成为攻城的先锋。 所以蒋秀断定并州军在这几轮投石攻击下来,没有取得什么预期的效果,必然会发起大规模的蚁附攻城,现在冀州军所要做的事,便是顶着石弹雨,坚守下去。 第1233章 狂轰滥炸 但是蒋秀没料到,并州军的投石车攻击,在几轮之后,压根儿就没有衰减的迹象,一颗颗的石弹轮番地轰击着城头和城墙,守城的冀州军是心惊胆寒,生怕那石弹砸到自己的头上。 毕竟血肉之躯压根儿就招架不住这势大力沉的玩意,砸到城头上,青砖地面都能砸出一个坑来,可想而知砸到人身上之后是什么样的后果。 更让冀州军无法招架的是,这些石弹是圆球状的,落到之后它会反弹和滚动,造成的二次伤害甚至要比第一次还严重。 以前魏军所使用的投石车,石弹都是一些方形或不规则的大石块,基本上不会刻意地雕琢成球状,虽然省时省力,但落地之后不会滚动。 而并州军的这个球状石弹就厉害的多了,如果几十颗石弹同时在城头上滚动的话,给守军造成的混乱更是不可收拾的,为了躲避这些灭顶之灾,乐成的城头,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蒋秀开始还不明白并州军为何会使用这种球状的石弹,毕竟光是雕琢这玩意,就得调动多少工匠,花费多少的时间,似乎没什么必要。 但看到乱作一团的城头,蒋秀才会发现这球形石弹的可怕之处了,幸亏城头上是平的,要是赶上一个斜坡的地形,那投石车造成的后果,堪称是灾难级的。 饶是如此,这一轮轮的石弹砸下来,守军也唯有抱头鼠窜的份,被砸死砸伤的不计其数,城池的防线也变得七零八落了。 许多的士兵,不堪忍受,纷纷地向城下逃去,蒋秀本欲禁止,但一想到此刻并州军的步兵也不可能攻上来,所以索性让大部分的守军下城,以逃免石弹,只在城头上留下少数的士兵来看守,一旦并州军停止投石车的攻击,城下的队伍便得赶紧上城,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但出乎蒋秀意料的是,这个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并州军一直就这么轮番地用投石车进行轰击,其后还夹杂着连弩车的攻击,许多的弩箭也加入到了石雨之中,给守军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蒋秀纳闷了,并州军光是这砸来的石弹,就多达数千颗了,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继续发射着,似乎看不到尽头,这么多的石弹,可都是从幽州运过来的,并州军得动用多少人力和物力,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啊。 在投石车的连续攻击之下,再坚固的城墙也有抗不住的时候,青砖砌成的城墙虽然要比夯土的城墙更坚固一些,但也架不住投石车这么个狂攻吧,乐成的城墙已经被砸得是面目全非,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和缺口,再这么砸下去,蒋秀不知道乐成的城墙还能撑多久。 但这也是无法抗拒的事,并州军的投石车被安放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这个距离冀州军是无法发起反击的,想要破坏并州军的投石车,冀州军就必须要打开城门,派出一支军队去袭击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 但蒋秀在城头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尽管投石车和连弩车都被放置在最前沿,但是在投石车阵和连弩车阵的后方,并州军的步兵是严阵以待,随时就可以顶上来,对投石车阵和连弩车阵进行保护,冀州军一旦出城,那可能就是有去无回啊。 毕竟冀州的野战能力,实在是不敢恭维,蒋秀对自己的底细那是门清,出城作战,那和送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但呆在城头上,却是这么的憋屈,并州军还没有正式地派兵来攻城呢,就已经把守军的精气神给打散了。 蒋秀对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地丧失了掌控力,只能是祈求上天保佑,让并州军的石弹用光了,停止投石车的进攻吧。 羊祜此刻在阵中,远远地观望着战斗的状况,说实话,他对投石车的攻击感觉到并不太理想,如此高强度的轮番轰击,若是夯土的城墙,恐怕早已经是土崩瓦解了。 没想到这个砖砌的墙体,竟然如此地坚固,这么多的石弹砸下去,也只是造成了墙体的轻微破坏,没有达到羊祜想要的结果。 毕竟在墙体的加固上面,冀州军不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的,这个砖砌的墙体,可不是止是原先的夯土墙外面单薄的砌上一层,而是厚达数尺,然后用粘土石灰糯米糊作浆,整个墙体厚重坚固,可以必承受很大的破坏力。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州军想要通过投石车砸坏城墙而后破墙而入的可能性很低了,毕竟并州军的石弹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从幽州长途跋涉运过来,每一颗石弹都是花费不少的力气的,羊祜这么连续地狂轰,石弹的消耗也是相当的惊人,估计支撑不了几天,石弹的库存就见底了。 羊祜眉头一皱,继续地这么进攻,也确实不是一个办法,他看了看城下滚落的不少石弹,心生一计,下令投石车停止攻击,步兵部队立刻压上去,架设梯,进行攻城。 投石车一停,并州军蜂拥而上,蒋秀见状,赶紧地下令已经下城的守军重新登城,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冀州军手忙脚乱地冲上了城头,这个时候的城头,已经是一片狼籍,做为掩体的城垛大部分被毁了,城头上到外坑坑洼洼,滚落着不少的石弹,残肢断臂,鲜血四溅,最恶心的,恐怕还是那些被砸的脑袋,白色的脑浆和暗红的鲜血洒了一地,令人作呕。 冀州军赶紧地重临防线,这个时候并州军已经攻了上来,他们不得不在慌乱中进行抵抗,用弓箭射击。 不过有人发现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城头上散落的这些石弹,相当的碍事,他们便搬起来,充当擂石,朝下砸去。 冀州军一看,这个办法好啊,于是人人效仿,也不管能不能砸中人,一鼓脑地全部朝着城下扔去,这样一来,既可以清理掉城头的垃圾,又可以充当守城的器械,一举两得。 第1234章 抢夺石弹 这些石弹,既砸坏了城墙,又砸死了不少的人,冀州军对它是恨之入骨,这回拿着这些石弹去反击并州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实是感觉超爽。 蒋秀对那个第一个把石弹扔下去的士兵也是大加称赞,虽然此举和投滚木擂石没有大的区别,但却是特别的解气,对于提升萎靡不振的士气自然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石弹每个大约五六十斤,冀州军抱起来也不太费力,何况还有许多石弹是破损的,众军一起动手,很快地就把这些石弹给清理一空。 蒋秀心情舒畅,就在此时,有兵士向他禀报道:“蒋太守,并州军停止进攻了……” 蒋秀大笑道:“估计是他们被这些石头给砸晕了吧。” “不……”那士兵嚅嚅地道,“并州兵正在捡那些石头……” 蒋秀愣了一下,赶紧地从城头上探出头去,没错,并州军虽然是停止了进攻,但却没有撤退,而是在城下捡起了那些散乱在地的石弹。 这些石弹都采用石质比较坚硬的石头来凿刻的,在砸中目标之后,这些石弹并不完全都会破裂,近半数左右的石弹还是完好无损的,显然这次并州军的进攻就是一个幌子,其实他们前来就是捡石弹的,这些捡回去的石弹,又将会被重新地填装到投石车进行发射,进行二次攻击。 蒋秀顿时是懊悔不迭,方才冀州军一股脑儿地将残留在城上的石弹全给扔了下去,岂不是正中并州军的下怀,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居然将这些石弹白白地给人家送了回去。 蒋秀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并州军冒着风险前来捡石弹,说明他们石弹的库存已经是有限了,他倒好,给人家充当起搬运工来了,还嫌这些石弹砸得不够狠吗? “放箭!快放箭!”蒋秀气急败坏地道,事已至此,也是无可挽回了,但此刻并州军尚在城下,尚在弓箭的射程之内,赶紧地放箭,将这些并州兵截杀在城下,想抢这些石弹回去,那就把命给留下来! 冀州军的弓箭兵纷纷地涌上城头,向着城下射箭。 但羊祜既然派兵前往城下抢夺石弹,肯定是留着后手的,如果没有掩护的,那这些冲到城下的士兵岂不成了活靶子? 所有派上去的士兵大多数都是盾兵,每个人都将盾兵扛到了头顶肩头,冲上去之后,一手执着盾牌,另一手抱着石弹,然后多人聚集在一起,构成一片盾阵,徐缓而撤。 当然自我保护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羊祜则是派出了不少弓箭兵,在城下对城上的守军进行压制式地射击,让守军根本就不敢太迫近于城头边上。 同时,那些连弩车也没闲着,不停地朝着城头上进行着攻击,比起三弓床弩来,连弩车的弩箭没有那粗,威力也相去甚远,但连弩车最大的优势便在于速射,它间隔几息的时间便可以发射出一支弩箭来,效率要比三弓床弩高上十倍,甚至比普通的弓箭手的射速都快。 上百辆的连弩车轮番地进行射击,便可以轻易地覆盖长约几百丈的城头,配合城下的弓箭兵,并州军完全把冀州军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守军只能是龟缩在城头的后面,以躲避密如飞蝗的箭矢。 趁着这个机会,并州采用人抱车拉的方式,将城下比较完整的石弹给运了回去,至于那些已经破损的石弹,则被遗弃了,石弹使用讲究完整性,破损的石弹已经是丧失了使用的价值。 尽管如此,并州军的收获还是相当丰厚的,一千颗的石弹,差不多能回收到五百颗,这就相当于他们又从幽州运来了近半数的石弹,省略了长途运输的成本,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事。 更何况,这其中一大部分的石弹,还是冀州军“免费赠送”的,收获之丰,恐怕都会出乎羊祜的预料。 看着扬长而去的并州军,蒋秀是捶胸顿足,懊丧不己,并州军投石车的巨大的威力,已经对乐成的城墙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再这么轮番轰击下去,蒋秀都担心乐成的城墙能不能扛得住。 这个时候,蒋秀最大的希望就是并州军弹尽石绝,没办法再用投石车进行攻击,这样的话,或许他还能喘上一气。 而事实上,并州军也确实出现了石弹不足的状况,否则也不会派兵前来抢石弹了,本来是一个有利于冀州军的局面,却因为一名士兵的愚蠢,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他们把无数石弹扔了下去,并没有伤到多少的并州军,却尽数地被并州军给捡了回去,这样一个结果,怎么不令蒋秀是忿恨不已。 为了泄愤,蒋秀下令将那名第一个扔石弹的始作甬者也给扔到城下去,尽管蒋秀也清楚,就算他不是第一个,也会有人往下扔石弹的,但这个事情总得有人来背锅,那么这家伙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一声惨叫,那名士兵从城头上坠落了下去,这个高度,摔下去的话,几乎就变成一个肉饼了,刚刚还为自己机智的举动暗暗兴奋的他,转眼间就被活生生地抛了下去,这个士兵绝望之余,恐怕最大的心思已经懊悔了,如果不是自己率先出头的话,这倒楣的事肯定轮不到自己。 可说什么也晚了,短短几息的时间的,他就从高高的城头跌落到了地面上,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半颗石弹的上面,顿时脑浆子四溅,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边并州军已经是完全地撤退回了阵地上,将这些抢夺回来的石弹又重新地分配给了投石车部队,本来已经石弹匮乏的投石车部队瞬间回血。 这个时候,城下已经没有了并州军的队伍,已经无需担心投石车会误伤袍泽,于是羊祜下令,所有的投石车火力全开,继续对着乐成的城墙进行狂轰,羊祜倒是想亲眼看看,究竟是乐成的这面“盾”硬,还是并州军的“矛”利? 第1235章 强弩之末 羊祜没有休整队伍,而是趁热打铁,继续对乐成进行投石攻击。 毕竟从冀州军手中抢回来不少的石弹,让羊祜无需再担心石弹短缺的问题,可以火力全开地对乐成进行打击。 羊祜之所以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投石车再行进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并州军的后勤保障十分的给力,如果并州军今天将石弹消耗一空的话,后勤保障的队伍将会连夜地将石弹从幽州运往乐成,以保证前线投石车的使用。 这样高效的后勤保障体系还是得益于曹亮此次对军队的扩编,增加了军队的后勤保障体系,使得军队的远程作战能力大为提高,像乐成这样毗邻幽州的郡城,并州军的物资供应基本上可以做到夕发朝至,现在步兵营在用投石车对乐成发起进攻,那么后勤队伍将会全力以赴地保证石弹的供应,那怕是白天步兵营将石弹全部打光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后勤部队将会运送新的石弹到前线来。 当然在数量上,倒是不一定能完全满足于前线的需要,但最起码可以保证投石车不会哑火。 现在四轮马车的发明,让并州军的运力大大的增强,也让在前线打仗的将领底气很足,若放在以往,这样的效率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携带的石弹打光了就没了,所以就算是使用投石车,那也只能是悠点打,一不留神把石弹打光了,那可就尴尬了。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底气,所以羊祜在使用投石车的时候才会无所顾忌,根本就不害怕后继无力。 攻城战例来就是一种最难打的战斗,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没有做好大量伤亡的准备,就不要计划来攻城,而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羊祜肯定是不会采纳的,如果仅仅是攻下一座郡城,就把步兵营和先登营给打废了,那接下来攻取整个冀州的计划岂不泡汤了。 所以羊祜才会不惜消耗地来使用投石车,让投石车成为主攻的手段而不是一种辅助的手段,这样的打法,也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士兵的伤亡。 对于羊祜来说,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尽管手下的这些将校请战欲望极为的强烈,都恨不得第一个冲上城去,但羊祜清楚,士气再旺斗志再盛,也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大量的人员伤亡,蚁附攻城,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堆砌生命的打法,在目前的情况下,并不可取。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位成功者背后,都是鲜血淋漓,尸骸如山,为了胜利和成功,都是不惜代价,不择手段的。 但羊祜却不愿这么做,一方面是体恤士卒,另一方面是战略考虑,既然能利用投石车来进行攻击,羊祜自然不愿意付出士兵的性命为代价,所以这一个整天的时间,都是投石车在不停地发起攻击,其中还夹杂着连弩车的箭矢,飞蝗一般地向着乐成的城墙城头袭去。 冀州军是叫苦不迭,那些石弹袭来的时候,在城头上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他们不得不下城去躲避,而投石车的攻击一旦停止,他们又不得不立刻赶上城头,以防备并州军的步兵来袭。 投石车的进攻并不是连续性的,一直是断断续续,打一阵,停一阵,冀州军也不得不上下往返,疲于奔命,一整天下来,个个累得气喘如牛,疲惫不堪。 蒋秀也大概没打到这么奇葩的战斗,投石车在以往的攻城战中,虽然是屡见不鲜,但仅仅也是做为攻城的一种辅助手段而已,真正的攻城,还得依靠步兵用梯来进攻才是。 可偏偏并州军却不这么打,而是光用投石车就打了一整天,冀州军没办法还击,只是被动挨打,虽然利用整张的生牛皮可以抵御投石车,但他们的所备有限,根本就架不住并州军这么疯狂的攻势,一天下来,光是被砸死的士兵,就多达数百人,而伤者,更是达到了千人以上,这仅仅只是一天的战斗结果,如果并州军这么长期地围攻下去,还不知道会靠成多少的伤亡呢。 一般的情况下,攻城部队的伤亡是要远大于守城部队的,所以蒋秀面对三万并州军的来袭,他一点都不担心,凭兵力的消耗,他手下的两万守军就足以拼光并州军的这三万人了。 可谁曾想并州军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他们纯粹是把投石车用成了攻城的主力军,或者偶尔的前来攻城,也不过是往回捡石弹,这不禁让蒋秀是郁闷地吐血,这并州军还真懂得循环利用啊! 吃一堑长一智,此刻冀州军再没有人敢往城下扔石弹了,就连他们自己备下的擂石也不敢轻易地使用了,谁知道并州军会不会把这些擂石也充当成石弹来砸他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就算是扔,现在冀州军都是往城里面扔了,这些石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落到并州军的手中。 而那些砸在城墙上滚落到城下的石弹,冀州军就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并州军捡走,再次填充到投石车上,再砸向他们。 冀州军也想反击啊,但并州军在捡石弹的这个过程之中,掩护的火力相当的密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探出头去。 饱受了一天的摧残之后,冀州军终于发现并州军的火力减弱了,毕竟投石车的石弹是有限的,就算并州军可以捡回去一部分,但这捡回来的数量,终究是比不上消耗的数量,那些落在城头上的石弹肯定是有去无回了,而且砸在城墙上的石弹许多也破裂了,没了回收的价值。 消耗大于补充,这就让投石车的进攻后继无力了,落在城头上的石弹也就越来越少了,蒋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并州军的投石车攻势,也成了强弩之末了,乐成的防御,也算是挺过了最难的一关,接下来的形势,就不会这么糟心了。 第1237章 卧槽,又来 宁静的一晚过去之后,蒋秀费力地睁开了眼睛,阳光有点刺眼,但蒋秀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因为他清楚,新的战斗马上就要来临了。 昨天并州军撤兵之后,蒋秀并没有歇息,而是赶紧地组织人手去抢修损坏的工事,清理城头上的垃圾,抬埋死人,救治伤者,一直忙到了三更之后才算是有点头绪。 并州军的打法,确实是出乎蒋秀的意料的,以前攻城用投石车,完全是一种辅助的手段,介于投石车的数量和威力,一般都是先用投石车进攻一下,打乱守军的防御节奏,而后步兵趁势发动攻击。 但没想到并州军使用投石车,居然会整整地打了一天,然后,竟然就没有后续了,并州军居然撤退了,这尼玛的是什么操作啊? 蒋秀理解不了羊祜的打法,但这一天带给他的压力却是无穷的大,尽管乐成的城墙进行了升级换代,但也架不住并州军投石车这样疯狂的攻击吧,如果换成是以前的夯土城墙,只怕现在早已经是土崩瓦解轰然倒塌了。 但就算是看起来坚固无比的砖墙,也已经被投石车砸得是满目疮痍了,不光是城头上的敌楼垛口被扫荡一光,就连看似坚固无比的墙体,也已经是多处开裂,险象环生了。 如果再这么打下去,蒋秀都担心这城墙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在蒋秀看来,并州军的投石车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昨日打到最后,并州军的投石车毁损严重,瘫痪了快一半了,而且最重要的石弹估计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并州军虽然一直狂捡投出去的石弹,但那些石弹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尤其是多次使用之后,这些石弹崩坏的更快,到最后,大部分的石弹都碎成了小石块,几乎没有什么回收的价值了。 石弹的消耗殆尽,也让并州军的投石车彻底地哑了火,蒋秀有理由相信,今天并州军再次来攻的话,投石车很可能就会退居二线了,并州步兵将会闪亮登场,乐成攻防战,也将会进入到正常的攻防节奏之中来。 蒋秀并不惧怕并州军的蚁附攻城,为了针对这种常规的攻城方式,冀州军早已经过了反复的操练,就算现在城防设施大部被毁,但蒋秀手中好歹还有两万人,光是拼人数,蒋秀认为也差不可以堆死他们了。 没等并州军前来攻城,蒋秀已经是下令冀州军严阵以待,做好厮杀的准备。 不过当并州军徐缓地推进到城下,又排出了投石车的阵型之后,蒋秀顿时脱口而出:“卧槽,又来!” 不是说昨天并州军的投石车损耗近半石弹告罄吗,怎么到了今天居然又满血复活了,而且从数量上来看,还不止一百辆,又增加了不少,怎么可能? 无论是投石车还是所使用的石弹,都是特别笨重的玩意,肯定运输起来诸多的不便,不可能昨天刚用完今天就得到补充。 显然蒋秀还是低估了并州军的后勤补给能力,乐成距离幽州不远,而并州军在向冀州发起进攻的时候,已经在涿郡的范阳建立起了一个前进基地,从幽州各地搜集的物资,如今都堆集在了范阳,其中就包括羊祜所需的石弹。 步兵营刚刚抵达乐成,其他的物资暂不缺乏,唯一缺乏的,也就是石弹了,所以羊祜下令后勤补给部队放下其他的事务,全力以赴地连夜运输石弹,一夜之间,数千颗石弹就已经运抵了乐成前线,效率之高,让人瞠目惊舌。 至于增加的投石车,则是羊祜从马隆的先登营那儿借过来的。 先登营驻扎在乐成的东面,按照原先的计划,先登营是准备和步兵营对乐成进行东西击夹的,只不过步兵营暂时采用投石车进攻的方式,并没有大举攻城,所以昨天一天先登营一直是按兵不动,仅保持着对乐成的威慑姿态。 先登营也配备着投石车,但做为装备以扁车箱为主的先登营,投石车以及其他攻城器械数量很少,仅能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既然拿不出手,马隆索性将营中的三十辆投石车全借给了羊祜,让他全力以赴去攻打乐成的西面。 步兵营的投石车昨天损坏了三十多辆,连夜的抢修,至少二十多辆修葺一新,可以重新使用,只有十余辆毁损严重,报废了,现在再增加三十辆,总的数量不减反增,再加上先登营支援过来的石弹,步兵营的投石车阵,阵营更为齐整壮大,难怪让蒋秀看了暗暗的心惊不已。 经过昨天一天的尝试性进攻,并州军已经基本上摸清了乐成城墙的薄弱之处,所以今天的攻击,就变得有针对性了。 昨天的攻击,堪称是全面开花,无论是城头还是墙体,都在石弹的覆盖范围,但今天并州军改变了攻击的目标,城头的上的冀州军压力减少了不少,因为这些石弹,都轰击向墙体中断,已经产生了裂缝的那个部位。 如此密集的打击,连续不断地砸在了城墙上,蒋秀脸色都变得有些惨白,他明显地可以感觉到城墙在一阵阵的晃动,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坐船的错觉。 配重式投石车拥有精准打击能力,锁定攻击目标之后,误差基本上不超过三两尺,羊祜也是刻意地观察过了乐成城墙的变化,才决定集中全力,去轰击某一段城墙的,试图从这儿打开一个缺口。 这样的攻击无疑是切中要害的,所有的石弹都落在了这十余丈的范围之内,那怕是再坚固的城墙也承受不了。 一颗石弹对城墙的影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但百颗千颗的石弹先后砸下同一个部位,这效果明显的就不同了,每一颗石弹击中城墙后,都会使城墙发生严重的晃动,都会砸落掉一层墙皮,墙体的裂缝是越来越大,整个城墙摇摇欲坠。 蒋秀十分惶恐地看着变形的城墙,脸色惨白如纸,惶恐而无助。 第1238章 p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指望着在吴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就可以拿下东兴二城了,但现在一座城也没有拿下来,吴国的援兵就赶来了,如此一来,攻取东兴二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司马昭对诸葛诞道:“诸葛将军,吴军援兵已至,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诸葛诞呵呵一笑,道:“司马监军无需担忧,吴军援兵不过四万人,而我军尚有七万之众,兵力倍于敌军,又何患敌军来攻?如今正逢大雪,只要我军稳守大堤,就不惧吴军来攻,待到雪睛之时,再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诞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吴军的援兵,驻守东兴二城的吴军有城池的防护,魏军奈何他们不得,但吴军援兵可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战经验,水战吴军肯定是占优的,但陆战他们却不是魏军步骑的对手,尤其是在这种双方兵力差距悬殊的对战之中,魏军完全地占据着上风,诸葛诞相信双方一交战,魏军肯定是会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攻打要塞城池诸葛涎没有什么把握,但在平地上对付吴军步兵,魏军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的,取胜毫无悬念。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这漫天的大雪,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来作战的,尽管吴军的援兵已经在十里之外了,但诸葛诞不可能主动地发起进攻,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说。 不过好在机会是均等的,这种恶劣的风雪天气不利于魏军的军事行动,同样也不利于吴军的军事行动,别看他们已经到了徐塘,与大堤上的魏军近在咫尺,但这样的天气条件,吴军发起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能是驻扎在原地,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行进攻吧。 所以诸葛诞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是气定神闲,吩咐亲兵取上几壶热酒来,放置在中军帐中,对司马师道:“司马监军,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备了几壶热酒,与司马监军共饮之,以趋风寒,请——” 虽然司马昭觉得这个时候在军中饮酒有些不合时宜,但诸葛诞是诚意相邀的,盛情难却啊,何况在这冷风冷雪之中,司马昭也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冻得是簌簌发抖,这个时候,看到一壶热酒,简直就如同是见了亲娘,所以司马昭也顾不得其他了,和诸葛诞共入帐中,同饮起热酒来。 帐内虽然帘子是卷起来的,但由于帐内放置着几盆炭火,正烧得通红,使得帐内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帐帘子是诸葛诞吩咐卷起来的,这个帐口正对着徐塘方向,正是吴军的驻军所在,诸葛诞那怕是坐在帐中,对对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吴军有任何的异动,不用魏军来报告,都逃不过诸葛诞的眼睛。 虽然诸葛诞在帐中饮酒,但他也仅仅只是驱寒而已,并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在前线,这是在战场,诸葛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 而且,诸葛诞也笃定吴军不会来进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吴军这个时候来进攻的话,诸葛诞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昭一杯热酒下肚,这才觉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润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扫而光,四肢百駭无人通畅。 “好酒,没有想诸葛将军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这酒若放在洛阳,那是绝品佳酿啊!”司马昭喝过之后,不禁是对酒赞不绝口。 洛阳当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在洛阳,什么好酒贵酒他都尝过,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极刁,本以为在淮南前线,诸葛诞能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乡野村醪,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称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没想到在这打仗前线,还能喝到如此正宗美洒,令人叹观止。 “好酒!好酒!”司马昭举杯连声地称赞,这也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把这洒和洛阳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让。 诸葛诞微微一笑,做为一方的封疆大吏,这点酒不过是小意思,诸葛诞是一个极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许多生活的东西他都是讲究奢华,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奢靡之风渐起,享乐至上主义盛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挥霍无度,奢侈成风,这样的风向标不光影响着洛阳,全天下皆亦然,诸葛诞能在军中立暖帐,饮酒作乐,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喝酒是违反军纪的,违令者斩无赦。 不过诸葛诞是此间的领军将军,而司马昭是监军,两人是前线的最高统帅,他们在此饮酒,谁能管得着? “司马监军觉得酒不错,不妨多饮几杯,反正今日闲来无事,直当是饮酒赏雪,解解忧烦。”诸葛诞劝酒道。 司马昭摆了摆手,道:“军中有禁酒的规定,你我在此饮酒,本已是违例,若喝个酩酊大醉,又成何体统?少饮几杯,聊避风寒即可,不可贪杯啊!” 诸葛诞当然也清楚军规所在,不过自觉今日无事,这军规也不成了摆设,反正已经是喝上了,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坛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个痛快,以解这些天的郁闷和忧愁。 正当诸葛诞开怀畅饮之时,忽然有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敢闯入大帐,而是跪在帐前禀道:“启禀诸葛将军,司马监军,吴人趁雪攻上来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不禁是双双脸色大变,方才他们还正议论着这么大的雪,不利于军事行动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吴人居然会趁雪发起进攻了? 第1239章 p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指望着在吴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就可以拿下东兴二城了,但现在一座城也没有拿下来,吴国的援兵就赶来了,如此一来,攻取东兴二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司马昭对诸葛诞道:“诸葛将军,吴军援兵已至,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诸葛诞呵呵一笑,道:“司马监军无需担忧,吴军援兵不过四万人,而我军尚有七万之众,兵力倍于敌军,又何患敌军来攻?如今正逢大雪,只要我军稳守大堤,就不惧吴军来攻,待到雪睛之时,再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诞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吴军的援兵,驻守东兴二城的吴军有城池的防护,魏军奈何他们不得,但吴军援兵可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战经验,水战吴军肯定是占优的,但陆战他们却不是魏军步骑的对手,尤其是在这种双方兵力差距悬殊的对战之中,魏军完全地占据着上风,诸葛诞相信双方一交战,魏军肯定是会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攻打要塞城池诸葛涎没有什么把握,但在平地上对付吴军步兵,魏军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的,取胜毫无悬念。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这漫天的大雪,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来作战的,尽管吴军的援兵已经在十里之外了,但诸葛诞不可能主动地发起进攻,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说。 不过好在机会是均等的,这种恶劣的风雪天气不利于魏军的军事行动,同样也不利于吴军的军事行动,别看他们已经到了徐塘,与大堤上的魏军近在咫尺,但这样的天气条件,吴军发起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能是驻扎在原地,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行进攻吧。 所以诸葛诞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是气定神闲,吩咐亲兵取上几壶热酒来,放置在中军帐中,对司马师道:“司马监军,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备了几壶热酒,与司马监军共饮之,以趋风寒,请——” 虽然司马昭觉得这个时候在军中饮酒有些不合时宜,但诸葛诞是诚意相邀的,盛情难却啊,何况在这冷风冷雪之中,司马昭也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冻得是簌簌发抖,这个时候,看到一壶热酒,简直就如同是见了亲娘,所以司马昭也顾不得其他了,和诸葛诞共入帐中,同饮起热酒来。 帐内虽然帘子是卷起来的,但由于帐内放置着几盆炭火,正烧得通红,使得帐内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帐帘子是诸葛诞吩咐卷起来的,这个帐口正对着徐塘方向,正是吴军的驻军所在,诸葛诞那怕是坐在帐中,对对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吴军有任何的异动,不用魏军来报告,都逃不过诸葛诞的眼睛。 虽然诸葛诞在帐中饮酒,但他也仅仅只是驱寒而已,并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在前线,这是在战场,诸葛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 而且,诸葛诞也笃定吴军不会来进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吴军这个时候来进攻的话,诸葛诞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昭一杯热酒下肚,这才觉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润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扫而光,四肢百駭无人通畅。 “好酒,没有想诸葛将军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这酒若放在洛阳,那是绝品佳酿啊!”司马昭喝过之后,不禁是对酒赞不绝口。 洛阳当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在洛阳,什么好酒贵酒他都尝过,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极刁,本以为在淮南前线,诸葛诞能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乡野村醪,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称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没想到在这打仗前线,还能喝到如此正宗美洒,令人叹观止。 “好酒!好酒!”司马昭举杯连声地称赞,这也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把这洒和洛阳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让。 诸葛诞微微一笑,做为一方的封疆大吏,这点酒不过是小意思,诸葛诞是一个极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许多生活的东西他都是讲究奢华,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奢靡之风渐起,享乐至上主义盛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挥霍无度,奢侈成风,这样的风向标不光影响着洛阳,全天下皆亦然,诸葛诞能在军中立暖帐,饮酒作乐,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喝酒是违反军纪的,违令者斩无赦。 不过诸葛诞是此间的领军将军,而司马昭是监军,两人是前线的最高统帅,他们在此饮酒,谁能管得着? “司马监军觉得酒不错,不妨多饮几杯,反正今日闲来无事,直当是饮酒赏雪,解解忧烦。”诸葛诞劝酒道。 司马昭摆了摆手,道:“军中有禁酒的规定,你我在此饮酒,本已是违例,若喝个酩酊大醉,又成何体统?少饮几杯,聊避风寒即可,不可贪杯啊!” 诸葛诞当然也清楚军规所在,不过自觉今日无事,这军规也不成了摆设,反正已经是喝上了,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坛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个痛快,以解这些天的郁闷和忧愁。 正当诸葛诞开怀畅饮之时,忽然有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敢闯入大帐,而是跪在帐前禀道:“启禀诸葛将军,司马监军,吴人趁雪攻上来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不禁是双双脸色大变,方才他们还正议论着这么大的雪,不利于军事行动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吴人居然会趁雪发起进攻了? 第1239章 陷落 隆隆的鼓声一响,步兵营的各部人马就有如出水的蛟龙,飞速地朝着那倒塌的缺口奔了过去。 各部人马你逐我赶,争先恐后,都想要抢这破城的头一功。 城墙倒塌带来的尘暴来得也快,散得也快,还没有等并州军冲到近前呢,尘烟基本上就已经消散了,此刻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墙的这道缺口了, 缺口宽约十余丈,由于砖墙砌筑的时候,是和原先的夯土城墙勾连在一起的,投石车连番的攻击,早已经撼动了城墙的内部结构,所以砖墙倒塌的时候,连带着夯土城墙也倒塌了,缺口处所有的砖石都被黄土给掩埋了,至少堆了有一丈多高,不过城墙倒塌之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倒是一点也不妨碍并州军顺着斜坡冲进缺口。 在尘暴之中,冀州军有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等到尘烟消散的时候,并州军已经攻上来了,蒋秀连忙调集弓箭手,在残垣上阻击并州军,另外再组织人手,封堵缺口。 并州军气势如虹,势如潮涌,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杀奔到了城下,冀州军临时调集起来的弓箭兵仓促应战,虽然射出去不少的箭,但是对于这支有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洪流,这点箭矢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眼睁睁地着并州大军冲进了缺口之中。 尽管比较仓促,冀州军还是有不少的士兵赶到了缺口处,这显然是得益于在投石车攻击的时候,大部分的冀州兵无法坚守阵地,只能是撤到了城下,暂避投石车的锋芒。 城墙倒塌的时候,他们正呆在城内呢,许多人甚至是原地不动,正好就处于缺口的后方,只不过倒塌带来的沙尘暴,差点就把他们给活埋了。 而其他各处的冀州兵也奉命赶了过来,蒋秀下命令的时候,急风火燎的,当然这些冀州兵也清楚,城池的存亡就在此一举了,如果他们能击退并州军的进攻,那么乐成还有一线的希望,如果挡不往的话,那一切就都玩完了。 但没有了城墙的庇护,冀州军和并州军就处于同等的战场环境之中了,倒塌的城墙沦为了一片废墟,尽管这片废墟堆起来也有一丈左右的高度,但这丝毫也无法再阻挡并州军的凌厉攻势。 并州军呐喊着,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缺口处冲来,这些将士身经百战,骁勇非凡,根本就是不是这些羸弱的冀州兵所能抵抗的,无论是单兵的素质还是整体的协同作战能力,并州军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这样的进攻,完全可以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并州军很快就和守卫缺口的冀州军厮杀在了一处,这条十余丈宽的通道,对于步兵来说,还是比较宽敞的,并州军可以肆意地发挥他们的战斗力,手起刀落,宛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冀州军没有半点的招架之功。 这样的战斗,比较的就是双方的战力和经验,可无论那一点,冀州军都不处于优势,他们也知道守住缺口的重要性,但能力的欠缺让他们是有心无力,在并州军的强大冲击力面前,根本就无力招架,只能是节节败退。 并州军杀性大起,势如破竹,也不过才一柱香的工夫,就已经杀得冀州军人仰马翻,尸横遍地了,很快地就把缺口给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缺口,那就等于是打开了进入乐成的通道,后续的并州军有如潮水一般地涌来,顷刻间就将这个缺口给填满了,进入到城内之后,各路人马分击合击,对城内的诸多要害目标进行了攻击,力求在第一时间抢夺要地,控制城池。 步兵营经过多年的作战,许多新兵已经成为了老兵,战斗经验极为的丰富,如今攻破城池,进入到了巷战之中,他们更清楚该怎么进攻才最为有效,所以他们的进攻不但凌厉,而且井然有序。 相比之下,冀州军一看到城池告破,早已经乱了方寸,跟一只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根本再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其实这也怪不得这些士兵,他们原本就是冀州普通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日求两餐温饱而已,但官府的一纸军令,将他们强行地征募到了军中,可以想像到他们心中的怨念有多大了。 只不过这些士兵身份卑微,上面的官吏压着,只好顺从,但顺从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去给官府卖命,尤其是在这种败局已定大势已去的形势之下,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不得不另想出路。 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此刻并州军已经杀入了城中,控制了大部分的街道,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会受到并州军的追杀,就算他们侥幸能逃得出城去,但城外一样也有并州军,根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这时,并州军高喊口号:“降者免死!顽抗者格杀勿论!” 一听投降就能免死,这些冀州兵顿时呼拉拉跪倒在了一大片,不管真得假的,先投降了再说,反正抵抗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人皆有从众心理,如果没有人首先站出来投降,或许其他人还会观望一下,但有人率先投降了,而且居然并州军真得不再追杀,那其他的人自然没有再抵抗的心思,纷纷地扔掉兵器,举手投降了。 一时降者如,就连并州军尚未到达的地方,也有冀州军主动地站出来投降的,整个的乐成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全的沦陷了。 蒋秀一看大势已去,赶紧地脱了铠甲,换上了一件又脏又破还沾着鲜备的普通军服,试图想要蒙混过关。 但他换装的时候,被一边的冀州兵给发现了,平时蒋秀就喜欢打骂惩罚士兵,畏惧于他的权势,这些士兵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但此刻落了难,别人自然也就不怕他了。 几个士兵商量了一下,上前将蒋秀给绑了起来,然后向并州军投降并邀功请赏去了。 第1240章 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乐成便陷落了,这个消息传到邺城的时候,钟会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钟会的预料,按他原先的估计,乐成受到攻击之后,以乐成的防御,坚守一百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最不济也能守上一个月,但现在只是两天的时间,乐成就失守了,这无疑对钟会精心构筑的冀州防御体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坚守一百天和只守两天,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能将战事拖延下去,那怕乐成得不到援兵的支持,但却可以消耗掉并州军不少的兵力和物资,冀州军不缺的就是人力,只要将并州军拖入到持久战之中,钟会相信曹亮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可乐成就这么干脆地丢掉了,不光是乐成的守军全军覆灭,估计并州军也只付出了极的伤亡代价,这样一来,非但没有起到原有的作用,反而是乐成所有的军需物资都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这对并州军下一步的行动有极为有利的。 乐成的脆败也让冀州北部的防线是形同虚设,一座自诩是固若金汤的防御重镇两天之内就丢了,钟会这脸,被打得,啪啪的。 引来无数质疑显然让钟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更关键的是,钟会无颜去面见司马师啊,整个冀州的防御计划是他一手炮制的,钟会对这个防御计划是信心满满,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跟司马师保证过,冀州绝对是万无一失。 可乐成的失守,让钟会是无地自容,他甚至连任何动作都来不及做出,早一天刚刚接到乐成被围的消息,第二天就得到了乐成失守的急报,所谓的固若金汤成了一个笑话。 更为艰难的是,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并州骑兵就在冀州大地上游弋着,就如同是黑色的幽灵一样,所到之处,冀州军是避之唯恐不及,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具备野战的能力,只能是龟缩在各个城池之中,固守城池。 可现在以乐成的脆败,其他的城池就安全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并州既然能这么轻易地攻下乐成来,那么攻打别的城池,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没有丝毫的困难。 钟会已经读过乐成失守的详细战报了,并州军攻陷乐成,并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和计策,既没有偷袭也没有策反,而且战术单调到了可怕,只是使用投石车狂轰硬砸,生生地把冀州军刚刚新筑的引以为傲的砖砌城墙给砸塌了。 什么叫硬实力?这就是不折不扣的硬实力啊,硬核到不能再硬核了,在这样的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巧妙手段,都他娘的是浮云。 钟会事先已经知道了并州军投石车的厉害,但厉害到什么程度,那就只能是意会不可言传了。 为了对付投石车,钟会在城池的防御上面,下狠功夫,花大力气,几乎将冀州所有重要的城池都进行了升级换代,用砖石的城墙来替代夯土城墙,大大地提升了城池的防御能力。 为了验证城池的防御能力,钟会还特意地调了几架投石车,试着砸了一下城墙,实验证明,投石车最多也就只能是伤及城墙的皮毛,根本就无法撼动城墙的整体结构,所以钟会才会在冀州进行大规模的推广。 但钟会忽略了,这样的实验本身就没有多少的参考意义,他无法获得并州军的投石车,只能拿司马军的投石车来进行实验,实则两者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司马军使用的是牵拉式投石车,使用一百多人力的投石车就已经是最大的型号了,虽然理论上可以做得再大,只要使用足够的人手就行。但人手太多了,协调性的问题就严重了,所以司马军配备的投石车,最大使用的就是一百二十八名拽手。 那怕是最大的投石车,和并州军的配重式式投石车比起来,也是巫见大巫,无论是体积还是抛出的石弹,都无法相提并论,配重式投石车威力远大于牵拦式投石车的。 但就算钟会获得了配重式投石车,他也无法进行准确的实验,因为并州此次攻打乐成,采用的是饱和式地攻击方法,他们先后向乐安的城墙投掷了上万枚的石弹,这样高强度的攻击,钟会的实验是永远也无法达到的。 根据这个盲目乐观的实验结果,钟会自然得出了一错误的结论,那就是砖石砌筑的城墙完全可以抵御并州军投石车的攻击,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防御体系。 可是乐成的脆弱不堪让钟会的壮志雄心一下子就化为了泡影,对于钟会而言,这真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因此而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势必也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更为棘手的是,接下来怎么办?先前的计划都是围绕着城池防御而展开的,现在城池变得不堪一击,而野战的话,他们又根本不可能是并州骑兵的对手,整个冀州的形势,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钟会深感无力,目前冀州的局势,已经不是他所有掌控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洛阳的司马师求援。 钟会也清楚,如果向司马师求援的话,势必会令司马师大失望。 原本冀州的防务,司马师是全权并给钟会来处理的,为了保住冀州,司马师甚至不惜毁掉冀州的民生经济,在冀州广募军队三十万,利用人海战术,守住冀州。 可现在冀州的防御策略出现了重大的失误,就算钟会不主动上报,那纸里面也是包不住火的,像乐成失守这样的大事,司马师很快就会知晓,如果钟会刻意隐瞒的话,反而是会受到司马师责难的。 所以钟会赶紧地使用六百里加急快马给司马师递奏章,详述了乐成失守的缘由,同时也将乐成的失守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请求朝廷的惩处。 第1241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有的地方积雪甚至是厚达数尺,天寒地冻的,东吴的士兵屯扎在牛渚,不免有些怨声载道。 诸葛恪的外甥张震在军中担任左护军,对诸葛恪道:“舅舅,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司马懿的军队肯定不会南下了,再加上年关将近,将士们归心似箭,都无心戍守了,到不如先撤军回吴中,待明年春暖之际,再来淮南未迟。” 其实诸葛恪也在犹豫,这漫天大雪的,真要行军打仗,何其的困难,在牛渚虚耗了近半年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司马懿的大军南下,而王凌也死活不同意东吴的军队进驻寿春,搞得诸葛恪是进退两难。 退兵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五万大军屯扎在牛渚,光是建这个大营就费了不少的力气,退兵之后来年重建,又得费时费力,更何况就算今年司马懿不来进攻,但明年谁也搞不清他会何时来,大军驻扎在牛渚,用兵方便,一旦退回吴中,真要魏军来犯,也难以应对。 所以诸葛恪没有退兵,而是把牛渚的军队分为三拨,一拨战备,一拨休整,另一拨轮休放假,轮休放假天数为十天,三拨轮换,保证在这个年关的一个月之内,全军将士都能有十天的假期和家人团聚。 不过诸葛恪是不准备回去的,父亲尸骨已寒,但大仇却无缘得报,诸葛恪内心之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他决定就呆在淮南,就呆在父亲殉国的这片地方。 同时诸葛恪派人去通知王凌,暂时取消全军战备的消息,并随时与王凌保持联络,一旦出现异常的情况,及时通传,同时提醒王凌要紧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接到诸葛恪书信的时候,正在暖阁之中烤着一盆炭火,按理说淮南之地气候温暖,就算到了冬天也无需生火取暖,但是今年整个江淮突降大雪,就连淮河都出现在冰封的现象,王凌年老体衰,自然耐不得寒冷,所以特地吩咐手下生了一盆炭火来取暖。 铜火盆之中的木炭烧得正旺,红彤彤一片,王凌坐在火盆边上,冻得僵硬的手脚这才缓和过来一些。 次子王飞枭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了,对王凌道:“父亲,吴国大将军诸葛恪来信称他的军队计划轮休,特地派人来告知一声,并让我们做好防备,以防司马懿的偷袭。” 王凌点点头,道:“年节将至,战士思乡,这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天降大雪,地冻天寒,不宜征战,诸葛恪安排军队轮休,亦是正常之举。传令下去,让守戍寿春的将士也实施轮休,与家人团聚,共渡佳节。” 王飞枭迟疑了一下道:“父亲,诸葛恪提醒咱们要谨防司马懿的偷袭,此时轮休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凌冷笑一声,道:“司马懿就算是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这极寒的天气下冒雪前来,诸葛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他自己将军队遣散安排轮休,分明就是他也认为司马懿不会来袭,我们又何苦全力备战?真正的恶战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开春,现在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才是正招。” 王飞枭道:“父亲,您屡次拒绝诸葛恪派兵进入寿春,会不会让他心生不满?毕竟如果没有吴人的相助,我们想打败司马懿真的很难。” 王凌晒然一笑道:“诸葛恪打的什么心思为父岂能不知,明为相助,实为篡权,这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到万不得已,为父又怎么可能会放他们进寿春?虽然这寿春城头,换上了吴国的旗帜,不过只要我们王家还在,淮南它就变不了天。我们和吴国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王凌拈须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 豫州刺史孙礼担任了此次南征的先锋,中护军司马师反而降为了副先锋,两人率领着五万先头部队,踏雪而行,从兖州一路南下,直奔寿春杀来。 到不是说司马懿不在重视司马师了,反而是恰恰相反,因为此次征南,对手可是几乎能跟司马懿平起平坐的王凌,司马懿担心司马师不是其对手,所以任命颇有勇略的大将孙礼担任先锋,让司马师辅之,也算是让司马师跟着孙礼学学打仗的经验。 孙礼以前一直担任扬州刺史,和扬州都督王凌同地为官,所以他对王凌的熟悉程度,是任何人也及不上的。 孙礼是一员能征善将的虎将,沉毅而有勇略,明帝时,为了护驾,舍身斗虎,深得曹叡的器重,被委以重任。孙礼和司马懿的关系很好,相交莫逆,高平陵事变之中,身为豫州刺史的孙礼坚定地支持了司马懿,得到了司马懿的重用。 正是因为孙礼和司马懿关系交从甚密,所以在任职扬州刺史之时,与王凌基本上是貌合神离,相互暗中较劲,相互斗法,可谓是知己知彼,司马懿想要对付王凌,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比孙礼更合适了。 为了进攻淮南,司马懿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集结起了近二十万人的军队,这恐怕也是司马懿到目前为止,所能调动的最大数量的军队了,比年初攻打并州之时,还多出了五万人。 可见对付淮南的王凌,从重视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超过了对付曹亮。 其实这也很正常,曹亮毕竟是魏国涌现出来的后起之秀,虽然这些年风头强劲,但在经验方面,难免会欠缺一些,而王凌领军多年,经验十分老道,能称得上和司马懿平起平坐,就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对于这么一个对手,司马懿当然是要慎重的多,而且并州之战失利之后,司马懿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此番淮南叛乱又起,司马懿绝不会等闲视之,要么不出征,一出征必须要解决掉王凌,彻底地消除东南战线上的隐患。 第1240章 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浮云啊 仅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乐成便陷落了,这个消息传到邺城的时候,钟会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钟会的预料,按他原先的估计,乐成受到攻击之后,以乐成的防御,坚守一百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最不济也能守上一个月,但现在只是两天的时间,乐成就失守了,这无疑对钟会精心构筑的冀州防御体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坚守一百天和只守两天,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能将战事拖延下去,那怕乐成得不到援兵的支持,但却可以消耗掉并州军不少的兵力和物资,冀州军不缺的就是人力,只要将并州军拖入到持久战之中,钟会相信曹亮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可乐成就这么干脆地丢掉了,不光是乐成的守军全军覆灭,估计并州军也只付出了极的伤亡代价,这样一来,非但没有起到原有的作用,反而是乐成所有的军需物资都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这对并州军下一步的行动有极为有利的。 乐成的脆败也让冀州北部的防线是形同虚设,一座自诩是固若金汤的防御重镇两天之内就丢了,钟会这脸,被打得,啪啪的。 引来无数质疑显然让钟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更关键的是,钟会无颜去面见司马师啊,整个冀州的防御计划是他一手炮制的,钟会对这个防御计划是信心满满,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跟司马师保证过,冀州绝对是万无一失。 可乐成的失守,让钟会是无地自容,他甚至连任何动作都来不及做出,早一天刚刚接到乐成被围的消息,第二天就得到了乐成失守的急报,所谓的固若金汤成了一个笑话。 更为艰难的是,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并州骑兵就在冀州大地上游弋着,就如同是黑色的幽灵一样,所到之处,冀州军是避之唯恐不及,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具备野战的能力,只能是龟缩在各个城池之中,固守城池。 可现在以乐成的脆败,其他的城池就安全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并州既然能这么轻易地攻下乐成来,那么攻打别的城池,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没有丝毫的困难。 钟会已经读过乐成失守的详细战报了,并州军攻陷乐成,并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和计策,既没有偷袭也没有策反,而且战术单调到了可怕,只是使用投石车狂轰硬砸,生生地把冀州军刚刚新筑的引以为傲的砖砌城墙给砸塌了。 什么叫硬实力?这就是不折不扣的硬实力啊,硬核到不能再硬核了,在这样的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巧妙手段,都他娘的是浮云。 钟会事先已经知道了并州军投石车的厉害,但厉害到什么程度,那就只能是意会不可言传了。 为了对付投石车,钟会在城池的防御上面,下狠功夫,花大力气,几乎将冀州所有重要的城池都进行了升级换代,用砖石的城墙来替代夯土城墙,大大地提升了城池的防御能力。 为了验证城池的防御能力,钟会还特意地调了几架投石车,试着砸了一下城墙,实验证明,投石车最多也就只能是伤及城墙的皮毛,根本就无法撼动城墙的整体结构,所以钟会才会在冀州进行大规模的推广。 但钟会忽略了,这样的实验本身就没有多少的参考意义,他无法获得并州军的投石车,只能拿司马军的投石车来进行实验,实则两者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司马军使用的是牵拉式投石车,使用一百多人力的投石车就已经是最大的型号了,虽然理论上可以做得再大,只要使用足够的人手就行。但人手太多了,协调性的问题就严重了,所以司马军配备的投石车,最大使用的就是一百二十八名拽手。 那怕是最大的投石车,和并州军的配重式式投石车比起来,也是巫见大巫,无论是体积还是抛出的石弹,都无法相提并论,配重式投石车威力远大于牵拦式投石车的。 但就算钟会获得了配重式投石车,他也无法进行准确的实验,因为并州此次攻打乐成,采用的是饱和式地攻击方法,他们先后向乐安的城墙投掷了上万枚的石弹,这样高强度的攻击,钟会的实验是永远也无法达到的。 根据这个盲目乐观的实验结果,钟会自然得出了一错误的结论,那就是砖石砌筑的城墙完全可以抵御并州军投石车的攻击,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防御体系。 可是乐成的脆弱不堪让钟会的壮志雄心一下子就化为了泡影,对于钟会而言,这真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因此而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势必也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更为棘手的是,接下来怎么办?先前的计划都是围绕着城池防御而展开的,现在城池变得不堪一击,而野战的话,他们又根本不可能是并州骑兵的对手,整个冀州的形势,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钟会深感无力,目前冀州的局势,已经不是他所有掌控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洛阳的司马师求援。 钟会也清楚,如果向司马师求援的话,势必会令司马师大失望。 原本冀州的防务,司马师是全权并给钟会来处理的,为了保住冀州,司马师甚至不惜毁掉冀州的民生经济,在冀州广募军队三十万,利用人海战术,守住冀州。 可现在冀州的防御策略出现了重大的失误,就算钟会不主动上报,那纸里面也是包不住火的,像乐成失守这样的大事,司马师很快就会知晓,如果钟会刻意隐瞒的话,反而是会受到司马师责难的。 所以钟会赶紧地使用六百里加急快马给司马师递奏章,详述了乐成失守的缘由,同时也将乐成的失守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请求朝廷的惩处。 第1241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得不说,这是钟会聪明的一手,乐成的失守的时候,钟会远在邺城,根本就无法具体地指挥乐成的战斗,如果换作是其他的指挥官,肯定会找各种的理由来推脱自己的责任的。 但钟会清楚,一昧地推卸责任,只会令司马师反感,既然司马师将河北军政权力全都交给了他,那任何的失败,钟会都是难辞其咎的。 所以钟会在奏章中,将主要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主动地请求降罪惩罚。 不过钟会也清楚,司马师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委派自己担任河北都督,就说明司马师对自己还是充分信任的。 就算是自己在冀州防务之中出现重大的失误,可临阵换将自古是兵家大忌,如今冀州的战事正当激烈之时,司马师断然不敢轻易地换一个对冀州防务一无所知的人来,所以大概率司马师是不会撤掉自己的,最多也是给予一些象征性的惩罚罢了,比如降职或者是罚俸。 这样皮疼不痒的处罚,对钟会来说倒是无所胃,在奏章中,钟会请求司马师派出骑兵部队来制衡并州骑兵,否则他的任何军事构想都是一种空谈,并州骑兵的强大,制约着他计划的实现,只有牵制住并州骑兵之后,钟会才有可能实现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这也算是钟会吃定了司马师吧。 这封奏章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并往了洛阳。 司马师刚刚废帝立了新君,在是春风得意之时,突然接到了乐成失守的消息,司马师是一脸的懵圈,事先也没有得到并州军来犯的消息啊,怎么乐成说丢就丢了呢? 看了钟会的奏章,司马师才算明白过来,之所以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主要的原因是乐成丢得太快了,前后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乐成就失守了,两千多人阵亡,太守蒋秀之下一万八千多人被俘,乐安全军覆灭。 钟会在奏章之中并没有将责任推卸到蒋秀的身上,而是主动地承揽了大部分的责任,最主要的是他低估了并州军投石车的威力,新建的砖石城墙未能抵挡得住并州军投石车的攻击,乐成的城池失守,最主要的原因就在这里,所以钟会主动请罪,请求朝廷的责罚。 司马师震惊之余,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如果说钟会有责任的话,那是一点也不假,毕竟冀州的防御计划是他制定的,新修的城墙也是他督造的,现在出了问题,他不背锅谁来背锅? 但司马师也清楚,将责伤全部归结到钟会身上也不合适,毕竟钟会也不可能估算到并州军投石车的破坏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所在修筑城墙的时候,钟会也只能是尽力地做到最高的标准,只不过事实证明,钟会包括所有人在内,都是还是低估了并州军投石车的威力,在这种饱和式的攻击下,那怕是再坚固的城墙,也不过多坚守几天而己,城池的失守,两天和五天十天,有区别吗? 所以不能说钟会不尽力,而是并州军的实在是太变态了,以前的打仗,投石车都只是攻城的一种辅助手段,真正依靠的,却是人力,而曹亮则是颠覆了这种观念,将投石车用成了主攻的手段。 要知道,投石车笨重无比,所需要的石弹又是数量惊人,对后勤运输的条件要求极为的高,根据钟会提供的数据,两天之内,并州军就向乐成的投掷了上万枚的石弹,光是这些石弹堆集在一起,就足以堆成一座山了,并州军是如何做到将这么多的石弹运输到前线的? 乐成的失守,也让司马师陷入到了深深的危机之中,钟会在奏章中提及,朝廷必须要向冀州增兵,尤其是骑兵,否则冀州的局面会彻底的失控。 司马师的骑兵,其实已经是已经成型了,经过了三年的操练,已经是完全的具备了战斗力。 只不过按照司马师的计划,这支骑兵是另有所图的,司马师准备在反攻并州时使用,他暗暗地发誓,在那儿跌倒的在那儿爬起来,他要复仇曹亮,就必须要在并州打败并州骑兵,然后堂而皇之地横扫并州,一雪前耻。 至于冀州那边,司马师觉得以三十五万大军,怎么也能抵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了吧,所以在冀州,司马师决定还是以防御为主,暂时没有和并州军要决战的准备,他要把决战的战场,留到并州去。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冀州的防御在乐成之战后,已经处于了崩溃的边缘,别看冀州军拥有三十五万的大军,但是失去了野战的能力,只能固守城池,而在并州军投石车面前,这些城池都变得朝不保夕,并州军完全可以采用各个击破的方法,逐个攻取城池。 钟会想把并州军拖入到持久战消耗战之中的想法是彻底地破产了,并州军如果全部使用投石车做为主攻手段的话,就可以实现无损破城,如此逐城地打下去,并州军不但兵力不减,而且还可以从降兵中补充力量,冀州的局势危矣。 想要保住冀州,司马师就必须出兵增援,尤其是骑兵,那是不可或缺的,只要以骑制骑,扼制住并州骑兵的优势,才能彻底地扭转冀州的局势。 司马师立刻召集众臣议事,乐成的失守也确实在朝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大部分的大臣都支持增援冀州的决定,毕竟冀州的得失,关系甚大,如果冀州一旦失守,那他们就不得不接受划河而治的局面,社稷的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司马师听取了众人的意见,下定了决心,决定调集所有的机动兵力,前往冀州,而他也将会亲自挂帅,率军亲征。 这次的决战,将会是关乎司马氏前途命运的一战,司马师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派别人去出征的话,司马师肯定是寝食难安的,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假他人之手,一定要亲自出征。 第1242章 难兄难弟 “兄长,此次出征冀州,还是让弟来领军吧,这天下大局,还得由兄长来主持才是。”议事会之后,只剩下他们单独相处了,司马昭才对司马师说道。 自从新城之战后,司马昭是信心爆棚,对出征打仗格外的热衷,此次出兵冀州,司马昭便是心痒难耐,主动地向司马师请缨,请求代他出战。 毕竟司马师身份尊贵,需要他来坐镇洛阳主持大局,如果司马师率兵出征的话,洛阳岂不空虚,如果再有李丰张缉这样的人作乱的话,那局面岂不是难以收拾了。 所以司马昭才会提议自己领军出征,司马师坐镇洛阳主持大局,在他看来,这才是最佳的方案。 司马师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司马昭的肩,道:“这次冀州之战,关乎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所以愚兄必须要亲征,这次你就留守洛阳吧,朝政之事,就拜托你和几位兄弟了。” 司马昭有几斤几两,司马师能不清楚吗?虽然新城之战司马昭是大获全胜,但新城之战真正的功臣却是张特,如果没有张特坚守合肥新城百日,诸葛恪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撤军呢?说到底,司马昭只不过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而已,未必能证明他指挥战斗的水平有多高。 而东兴之战却是一场硬仗,尽管当时的主将的是诸葛诞,但做为监军的司马昭却也未能起到任何的作用,最终魏军大败,司马昭也是难逃责任的,事后被削去爵位,虽然明面上是代人受过,但实则也是难辞其咎的。 而同曹亮作战,跟打吴国又是两码事,曹亮的文韬武略,就连司马懿都不是对手,司马师都没有战胜他的自信,如果派司马昭前去,毫无疑问,肯定是一败涂地的。 所以那怕司马昭信心百倍地主动请缨出战,司马师也不敢将兵权交给他,和吴国打仗,打败了和打胜了都没多大的区别,吴国没有能力继续北上,魏国也没有能力继续南下,双方在淮南永远都只是一种拉锯战的态势,胜负其实是无关紧要的。 但和曹亮的较量却是生死攸关的,胜则生,败则死,存亡就在这一战之中,如此重要的战役,司马师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亲力亲为,假他人之手,不可能的! 司马昭无奈,他深知司马师决定了的事,那几乎是无可更正的,哎,他也只能心底里暗暗地道声遗憾了。 司马昭最大的心愿,就是手刃曹亮这个仇敌,如果当初不是他掳走王元姬,何致于让他们夫妻反目,最终导致王元姬自缢身亡,论及罪魁祸首,那肯定是曹亮无疑。 司马昭对曹亮是恨意滔天,如果能亲自打败曹亮,将其手刃,也算是为王元姬报仇血恨了。 这次出征冀州,无疑让司马昭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如此积极主动地请缨出征,可司马师不同意,他也是没有办法,只得道:“兄长如果能有机会生擒曹亮,还请兄长能将他带回洛阳,交给弟发落如何?” 司马昭的心思,司马师焉能不明白,但越是如此,司马师越不敢将兵权交给司马昭,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人,往往行事会变得极端起来,利令智昏,做出许多不明智的事,很可能会导致糟糕的后果。 若论仇恨,有谁能比司马师跟曹亮的仇深,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夺女之怨,司马师都占尽了,这仇恨比天高比海深,当初司马师都恨不得把曹亮剥皮抽筋,也能泄心头之忿。 但真正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司马师才大彻大悟,所谓的仇恨,也不过是浮云罢了,司马懿曾经反复地告诫他,不忍则乱大谋,真正的男人要胸怀天下,而不是鼠肚鸡肠地记住那些恩恩怨怨,否则的话,一辈子难成大事。 现在的司马师不能说已经放下了这些恩怨,但最起码不会被这些恩怨蒙蔽自己的心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能理性地去判断,决不会是为了复仇而打仗。 司马师笑了笑,道:“好,如果真得擒住曹亮,为兄一定会交给你发落的。” 司马昭喜道:“多谢兄长。不过兄真得不想手刃他吗,一报当年的夺妻之恨,了结这段恩怨吗?”想想他们哥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可都被曹亮给欺侮透了。 司马师淡然一笑道:“子上,等你将来有身居高位的时候,你也会发现,所谓的恩怨不过是过眼的烟云,现在为兄只考虑怎么才能打败曹亮,至于报仇的事,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司马昭有些迷惑,打败曹亮和复仇曹亮有区别吗? 不管怎么说,司马师答应将擒获曹亮之后交给他来处置,也算是可以了却司马昭的心愿了,看来他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置曹亮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一刀斩了太便宜他了,就算是五马分尸也让他死得太快了,最好是扒皮抽筋零刀碎剐再点个天灯,这样才能让司马昭心满意足。 至于能不能擒获曹亮,司马昭觉得问题不大,光冀州就有三十多万人马,司马师此次出征,计划也要带十五万人,一半步兵一半骑兵,这样的阵容配置,空前强大,所以这次的冀州之战,司马师获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这样的一支军队,司马昭觉得他自己率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如此庞大的军队,足以对并州军形成碾压之势了,现在司马师准备亲自出征,那胜算可比自己带兵要大得多。 司马昭相信,此次司马师出兵,一定能彻底地平定曹亮叛乱,不光能解决掉冀州的危机,甚至可以趁胜出兵幽州和并州,一举将曹亮的叛乱势力连根拨除,实现一统北方的宏图大业。 从此,在这大魏的疆土上,和司马氏的作对的势力将会不复存在,而司马家也将会有机会再向前迈上一步,问鼎九五之位。 第1243章 最后一场豪赌 司马师既然已经决了自己率军亲征,那么相应的准备就立刻展开了,毕竟大军出征是需要时间来筹备的,兵马粮草军械给养物资,一样也不能少。 但是冀州的军情如火,形势不容乐观,所以司马师立刻派人给钟会和吕昭送信,要他们继续坚守,等待援兵,尽可能地让冀州局势在他率军到达之前,不再恶化。 钟会在奏章之中请求处罚,许多大臣也认为该对钟会进行惩处,总得有人来为乐成失守背负责任。 但司马师却没有采纳这个意见,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目前谁最了解冀州的情况,当然是在冀州主持军政事务两年多的钟会了,临时再换一个人过去,岂不是两眼一摸黑,估计败得比钟会更惨。 所以司马师压根儿就没有换掉钟会的想法,至于降职罚俸之类的惩罚,司马师根本就为之不屑,这些处罚的手段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会影响军心士气,恐怕就连钟会表面接受,内心也是抵触的。 与其没有作用,倒不如大度一些,干脆不追究钟会的责任,这样倒可以让他更为的尽心尽力。 何况司马师也认为,冀州的防御计划钟会虽然有失误的地方,但总得来说,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可以实施的最好的一个计划了,乐成的失守,并不能完全地否定钟会的努力,而是曹亮太变态了,防不胜防啊! 钟会提出司马师必须要出动骑兵,这样才能挽回冀州的局势,司马师分析了冀州的状况,也肯定了钟会的提议。 的确,没有骑兵的冀州军,就等于是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尽管数量众多,但却容易陷入并州军的分割包围之中,一旦离开坚守的城池,就会遭到并州骑兵的打击,遭遇灭顶之灾。 而且这些新招募的军队根本没有野战的能力,将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丝毫没有半点的招架之功。 本来指望着他们可以依靠城池来防守,这样就可以抵御并州的骑兵了,但乐成的速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所谓的坚城在并州军投石车的面前,也变得脆弱不堪。 攻不出去,也守不住,就是现在冀州军最为尴尬的处境,唯一想要扭转冀州战局的可能,就是司马军的骑兵可以驰援冀州,那怕就是无法战胜并州骑兵,但可以起到牵制的作用,那么冀州战场的局势就会变得好转起来。 曾经遭受过毁灭性打击的司马军骑兵,经过三年多的操练,目前已经恢复到了战前的数量和水平,不,应该说实力已经超越了从前。 在晋中之战中司马骑兵之所以惨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曹亮发明了新式的马具并装备到骑兵之中,大幅度的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所以在骑兵对战之中,司马军才会完全不敌,遭遇惨败。 痛定思痛,司马师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重新组建骑兵,好在晋中之战中,司马军也获得了新式马具的样品,可以轻易地仿制出来。 装备了这些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司马军骑兵的战斗力也显著得以提升,那么再次和并州骑兵较量的时候,双方不再有装备上的劣势,司马师也就变得底气十足了。 司马军掌握着庞大的战争资源,那怕七万骑兵在晋中之战中全军覆灭,经过这三年的操练,他又培养出一支同等数量的骑兵来。 反观并州军,受到人口和资源的制约,骑兵的数量增长有限,只要司马师将这支骑兵投入到战场之后,便可以将战场的形势瞬间逆转过来。 为了复仇晋中之战,司马师隐忍了三年,甚至幽州失守他都只能是忍气吞声,因为在新建的骑兵没有形成战斗力之前,司马师断然是不敢轻易冒险的。 这已经是司马师最后的本钱了,这就好比是一场赌博,如果他把最后的这点筹码也输光了的话,也就再没有翻本的可能了。 现在司马师已经筹集到了足够多的筹码,而这次的冀州之战,也将会是一场豪赌,成败皆在此一举,司马师如果胜了,他不但可以解决掉冀州的危机,而且完全有能力收复并州和幽州,彻底地平定曹亮的叛乱。 但如果他败了,司马氏的大业也必将会一蹶不振,再有难有翻盘的机会了。 生死存亡唯系这一战,司马师当然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不出征,何人还能当得起这样的重责,所以不管什么情况,司马师都是责任旁贷。 …………………………………………………………………… 乐成的失守,远在邺城的钟会可以隔岸观火,但近在咫尺的吕昭却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 乐成和信都本就是相邻的两座城池,曹亮之所以挑乐成来先打,本来就是有着敲山震虎的味道,拿下乐成之后,也就掐断了信都和南皮之间的联系,让冀州东部的防线陷入到了瘫痪之中,吕昭能不急吗? 可现在冀州平原上,并州骑兵如狼似虎地游弋着,吕昭根本就不敢轻易地出城,所以他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乐成失守,却也是无能为力。 更让他震惊的是,乐成仅仅只守了两天就宣告陷落,这让本来对乐成城防寄以厚望的吕昭是大失所望,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城防,居然脆弱的就如一层土皮,这引发的灾难性后果恐怕是难以估量的。 整个冀州北部防线的城池除了信都之外,其他的城池的防御等级和乐成都差不多,甚至还稍微的逊色一些,乐成这么轻易地就被并州军攻破了,那么其他的城池恐怕也无法坚守了,整个北部防线,已经是形同崩溃。 精心打造了两年,花费了无数的人力和物力,到最后竟然是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这样雄心勃勃的吕昭顿时变得心灰意冷了,可笑当初他还和钟会争权夺利来着,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1244章 隔岸观火 吕昭担任的是冀州北部防线主帅,乐成可是在他的防区内的,如今乐成失守,吕昭是难辞其咎。 当然现在还不是讨论谁该为乐成失守负责的时候,毕竟冀州之战才刚刚打响,并州军攻占乐成之后,也不会就此罢兵,他们肯定是会有下一步行动的。 乐成原本是北部防线上的比较重要的一环,乐成的失守,让冀州军的防线形同崩溃,接下来冀州军的处境,将会变得更为的艰难。 冀州的城池防御体系中,防御等级排在第一位的,是邺城和信都,它们的城墙不但比其他的城墙更高更坚固,而且为了防范投石车的攻城,邺城和信都都修筑了内墙,也就是把瓮城的这种结构,伸延到整座的城池之中,在城墙的里面,相距几十丈的距离上,修筑第二道城墙,即使是外面的城墙失守了,守军也可以退守内墙,进行防御,以确保城墙的不失。 由于外墙和内墙之中相隔仅仅只有几十丈的距离,处于弓箭的射程之内,所以即使并州军攻克外城墙,也无法使用投石车来进攻内城墙,相对而言,内城墙就安全得多。 但仅仅只是修筑一道外城墙就已经是花费不菲了,真要每座城池都修筑两道城墙的话,人力财力是远远达不到的,所以钟会和吕昭商议之后,只在邺城和信都修筑双城墙的防御体系,而其他的郡城,则采用二级的防御体系,即加固外城墙并修建瓮城,至于其他的县城,则采用三级的防御体系,只进行简单的修葺。 这样的分级防御体系确实是有不少的漏洞存在,但限于人力和物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邺城和信都是冀州防御体系之中的重中之重,是绝对不可以丢失的,而乐成的等郡城只能是列为第二等级,当然这些城池也花费了不少的力气进行改造,钟会和吕昭希望它们可以阻挡并州军攻击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这样至少也可能大量的消耗并州军的人力物力。 可惜,乐成不但没有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而且相反地给钟会吕昭他们敲响了警钟,信都和邺城固然不惧怕投石车来进攻,但是其他的郡城却未必有那样的实力,乐成就是前车之鉴,并州军可以轻易地敲开乐成的城墙,那对付南皮、真定、卢奴这样的郡城,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不知道,并州军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是哪儿,打下乐成之后,其它的三座郡城,哪一个将会遭受打击?而吕昭将何应对? 这对于吕昭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毕竟他不是曹亮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到曹亮的战略意图,曹亮素来便以诡计多端称著,行军打仗,每每都有出人意料之举,那怕是三选一,吕昭也不敢断定曹亮的计划会被他给猜中。 可就算是真得猜中了,他又奈之若何?北方防线体系,本来就是各自为战的,不存在互为犄角守望相助这么回事,哪座城池守得守不住,全凭自己,与他人无关。 不是说吕昭不愿意出兵去救,但关键的是并州骑兵就在各座城池之间游荡着,冀州军一旦离城,就会遭到并州骑兵毫不留情的截杀,以他们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到达另一个城池的。 现在吕昭是陷入到了两难的地境,坚守城池无疑是坐以待毙,而弃城而走,更是自取灭亡,横竖都是个死啊! 想想当初钟会初到冀州,便凌驾于他头顶之上,吕昭还多有不忿,试图从钟会手中分润到更多的权力,钟会倒是让他称心满意,将北部防线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他,为此吕昭还暗地里自鸣得意,认为钟会是怕了自己才主动交的权。 现在想想,钟会那是把权力交给他,分明是扔给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并州军自幽州南下,冀州北部防线是首当其冲啊,乐成的失守,等同于把吕昭放在了架子上烤啊。 吕昭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继续地坚守信都,反正对于信都的防御,吕昭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信都有着双重的城墙来保护,有着五万人马来坚守,绝不是乐成那样的郡城可以相比的,无论如何,吕昭也必须要保证信都万无一失。 至于其他的城池,吕昭就有些爱莫能助了,毕竟这些城池防御能力和乐成相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乐成,以并州军攻破乐成的效率来看,这些城池守住的可能性为零,所以他们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吕昭正调集人马,加强信都的防守之时,忽然接到了钟会的来信。 目前并州骑兵对冀州北部诸城只是采用隔而不围的手段,所以这些城池并未被围困,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极易被并州骑兵察觉,但像信使往来这样的目标,还是无法完全杜绝的,所以邺城和信都以及诸郡城之间的消息通道,暂时倒还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现在吕昭这边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登上信都的城墙,有时还可以看到一队一队的并州骑兵呼啸而过,让守城的冀州军是一阵心悸。 而邺城的钟会,此刻则是全无压力,毕竟并州骑兵还没有将手伸到那儿,颇有点隔岸观火的味道。 想想自己被钟会给算计了,吕昭便有一肚子的怨气,此刻钟的来信让他更是火上浇油,恨不得一把把书信给撕了,但想了想,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拆开视之,反倒是大喜过望。 原来钟会在来信之中提及,朝廷方面将会派出援兵救援冀州,这次出动的大军多达十五万人,而且光是骑兵就占据了将近一半,领军主帅不是旁人,正是大将军司马师,司马师将会率军亲自出征,救冀州于水火。 一听司马师将会亲自增援冀州,吕昭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彻底地安心了,以司马师的地位和能力,只要他出马,冀州那就有救了! 第1246章 纵火焚城 这道命令给各城的守军带来了不的希望,现在死守城池无异于自取灭亡,唯一不同的,就是先死或后死的问题,乐成的失守证明,没有任何一座城池能挡得住并州军的攻势。 在这种悲观和绝望的情绪之下,冀州军士气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还好大撤军的命令下达了,他们也终于不用在纠结于是否与城池共存亡了。 至于离开城池撤军途中是不是会受到并州军的攻击,是不是会有人丧命,这个问题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毕竟遭遇到并州军袭击而死亡那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强吧,只要他们能撤军到信都,生存的机率就会大大地增加。 吕昭下达的命令在时间要求上十分的明确,二月初十卯时,早一刻不行,晚一刻也不行,不管是提前还是延误,一旦被吕昭发现,一律严惩不贷。 吕昭做为镇北将军冀州牧,可是拥有着持节的权力,二千石以下官员的生杀大权,尽在其手中,想要处死谁,吕昭直接就能下令,所以这个命令一出,任何人也不敢试图去挑战吕昭的底线。 所以接到命令之后,各城的太守和守将都不敢有半分的懈怠,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撤离的事务,当然就算没有吕昭的命令,他们都巴不得撤退呢,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和并州军决死一战的想法。 常山太守杜奇在撤退之事表现的最为积极,乐成失守之后,他最担心的就是真定会成为并州军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因为真定和井陉关相距不远,而井陉关是并州军从并州东进冀州的重要通道,如果从幽州南下的并州军想要接应从并州东进的并州军,打通井陉关无疑是最佳的选择,那么毫无疑问,真定将会成为并州军南下的一块绊脚石。 真定城防和乐成几乎一样,同等的驻守兵力和防御配置注定真定和乐成一样不堪一击,现在真定城中人心惶惶,士气萎靡不振,杜奇甚至担心,真定城陷落得要比乐成更快。 守肯定是守不住的,撤也没胆量撤,援兵更是没半点念想,杜奇真心感到这才是一种绝望啊! 还好吕昭的命令来得十分及时,否则杜奇觉得恐怕还没有等到并州军攻来呢,真定的守军就已经是率先崩溃了。 两天的时间,对于杜奇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他还巴不得让撤退的时间更早一些呢,继续地呆在真定,可真是一种煎熬。 吕昭的命令是要他们在撤退时候,放火焚毁城池,什么都不能留给并州军,就算他们得到了城池,也不过是只是一座空壳而已。 既然要放火烧城,那么城中的百姓肯定是不能留下的,要将他们随军迁往信都。 可大部分的百姓不愿意迁走,他们在真定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产业,如今真是一走了之的话,将会彻底地沦为赤贫的流民,一无所有。 可杜奇那管这些,撤退是上司的命令,放火烧城也是上司的命令,他只愿奉命行事罢了,至于百姓的死活,可就不再是杜奇的考虑范围了,愿意随军迁移的,杜奇可以考虑让军队保护他们,不愿意迁走的,杜奇也管不着了,反正撤退之时,该放火的时候,一刻也不会耽搁。 到了二月初十,一大清早真定的军队就已经完成了集结,并且挨门挨户地驱赶百姓离开家,整个城内怨声载道,哭喊交加,但杜奇却是不为所动,他率先到达了东城门,给城门的守军下达了卯时准点开门的命令。 卯时一到,真定的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第一批的先头部队率先出城,拉开了大撤退的序幕。 由于裹挟着大量的民众,真定守军撤退的速度并不太快,长长的队伍就如同是一眼也望不到边的长龙,徐缓而行,其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叫声,老人的咒骂声,既嘈且乱。 军队的秩序本来就没有那么的严格,再加上数以几万计的难民潮,让原本就混乱的秩序变得更加混乱,杜奇原计划在两个时辰之内就完成的撤离,硬是拖了三个多时辰,到现在还有许多的人滞留在城中。 坚持不肯离开的百姓人数也占到不少,他们对冀州军的宣传置若罔闻,似乎并不相信冀州军会焚城,无论冀州军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们都坚持留在城中,坚决地不肯出城。 手下的军官无奈地向杜奇禀报,杜奇阴沉着脸,就是因为这一部分的人的存在,让撤军行动到目前都无法完成,现在大部分队伍已经离城,时间拖延的越久,形势便越发的不利,于是杜奇不再管这些人的死活,下达了放火的命令。 为了达到最快的时间就将真定城付之一炬,杜奇事先就已经在城内选好了十几处的放火点,并堆放了大量的引火之物,放火的命令下达之后,早就守在放火点上的士兵毫不犹豫地点起了火。 大火迅速地在城内蔓延起来,而放火之后,残余的冀州军也火速地按照既定的路线进行了撤退,只剩下那些不肯离城的百姓,在绝望之中疯狂地呼喊着。 他们试图去扑灭大火,但城中一旦火起,大部分的房子都是木头建的,根本就救不了,而且十几处同时点火,整个真定城彻底地就沦为了一片火海。 那怕他们这个时候再想逃跑,也已经是来不及了,疯狂的烈火已经封死了大部分的道路,这些不想离城的百姓最终和他们的房子沦为了灰烬。 杜奇是最后一批离开真定的,他一直呆在城门口上,一直看到真定火起,这才算是真正的放心离开了。 至于那些在火中挣扎的百姓,杜奇可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事实上,他已经给过他们不止一次的机会了,只是这些人没有好好去珍惜,如此葬身火海,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这些愚民,还真是愚不可及! 第1247章 逮住条大鱼 真定城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就算是大白天,也清晰可见,那些已经离城的军士和百姓都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心中皆是无尽的唏嘘和惆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真定城是许多人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在这里住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留恋的感觉,虽然此刻他们受到胁迫,不得不弃城而走,但望着即将成为一堆废墟的真定城,许多人是放声痛哭,淆然泪下。 杜奇倒是一脸的阴沉,在他看来,离开真定那是上上之选,否则等到并州军前来攻城的话,那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现在对这些沦为流民的百姓十分的厌恶,如果不是吕昭在命令之中交待,要强迁各城的百姓去信都,杜奇才不会考虑带这些累赘走呢。 这些流民拖家带口,行动缓慢,一旦遭遇到并州骑兵的追击,非但不会对他的军队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杜奇有些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吕昭还计划把各地百姓迁往信都呢,要知道冀州大部分的青壮被征募之后,这些百姓实则只剩下些老弱妇孺了,就算强迁到信都之后,也不能充当劳力来使用,反而是白白地消耗粮食。 冀州军新招募的三十万新兵,一律都不得在原郡当兵,而是经过了大范围的对调,魏郡的士兵可能会调往南皮或中山,而真定的士兵则可能会调往邺城或清河,总之,所有的人都会调离原籍,只不过调往何处,则是随机安排的。 所以真定的军队,几乎没有常山郡的兵,其兵员构成,都是来自于其他的郡国,这些士兵都还巴不得离开真定,如果有机会回到家乡,那可是再好也不过了。 百姓则不然,他们可都是常山郡的人,当初为了安抚本郡的士兵,这些百姓大部分被集中到了真定以及几座要塞城池之中,整个北部防线,实行坚壁清野。 所以让这些百姓背井离乡肯定是不满的,但迫于杜奇的威势,这些孱弱的百姓又要根本不敢反抗,那些拒绝离城的百姓都被杜奇残忍地烧死了,真定城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没有人可以再回头了。 杜奇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士兵去驱赶百姓,加快行进的速度,他们离城之后,随时可能坐遭到并州骑兵的袭击,如果还继续这么拖拖拉拉,不能尽快地赶到信都的话,那么在半路上很可能就会全军覆灭。 同时杜奇也对行进中的军队进行了安排,按照吕昭的要求,他们离城之时,带走了城里全部的车辆,不管是军队使用的辎重车还是民间百姓的马车、手推车,一律都被冀州军所征缴过来,布置在了队伍的外围,首尾衔接,构成了一道简易的移动工事。 利用车辆来设置障碍,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来防范骑兵的冲击,尽管这样的障碍比较简陋,但相对来说,还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这恐怕也算他们唯一的救命符了。 军队和百姓茫然地向前走着,他们并不清楚前方有什么危险,但杜奇却明白,从真定到信都,这不足百里的路程,却是布满着荆棘的,并州军的骑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骑兵的速度太可怕了,以他们这样的行进速度,根本就不可能逃过并州军的追击。 唯一让杜奇心存侥幸的是,吕昭让除信都之外的所有城池的守军同时离城,十几路的人马都朝着信都前进,这样一来,并州骑兵可能就忙不过来了,拦截了这一路,那一路则可能就会趁机而逃了。 至于谁会逃脱,谁会成为倒霉蛋,那全凭运气了,杜奇暗暗地诉求,让并州军去围追其他的冀州军吧,最好让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到达信都。 只可惜这只是杜奇一厢情愿的想法,路程还没有走过一半,天色渐黑,普通百姓大多是妇孺老弱,长途跋涉让他们苦不堪言,这个时候个个都走不动了,杜奇无奈,也只得让军队停下休息。 二月的天气还是十分的寒冷,尤其是到了晚上,气温降到了冰点以下,天寒地冻,饥寒交迫,哀号哭泣遍野,显得格外的凄惨,整个宿营地乱哄哄一片。 举目四望,远处的天边火光冲天,不光是真定的方向上,其他方位上也是如此,想必那些城池的守军离开城池的时候,也和真定一样,放火焚城,想必此刻他们也同真定军一样,露宿荒野。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真定的军队还没有遭到敌袭,只是不知道其他的军队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比及天明之际,远处突然地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正在打盹的杜奇猝然惊醒,有敌袭! 在这片大地上,冀州军早就丧失了控制权,别说冀州军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就算有也得龟缩在城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并州骑兵的对手,所以这个时候听到马蹄声,毫无疑问是并州军追杀而至了。 杜奇不禁是头皮发麻,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下令军队结阵抵抗。 此刻杀来的正是骁骑营,他们昨晚才刚刚全歼了一支从下曲阳撤退的冀州军,那只不过是一只几千人的鱼,文钦没有给他们逃亡的机会,包围这支军队之后,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战斗。 冀州军的全线撤退来得比较突然,一下子就打乱了并州军的布署,各路的人马都朝着信都涌去,骁骑营一时间还真是忙不过来了。 围追堵截这些鱼没多大意思,要捉还是去捉大鱼,如今的局面,还真是成了混水摸鱼了,文钦派出斥侯四处侦察,很快就锁定了真定军队的下落。 这可是一条几万人的大鱼,文钦顾不上去管那些的队伍了,连夜出击,向着真定军追击而来,准备着将其一打尽。 第1248章 不得滥杀无辜 遭遇到骑兵的袭击,如果呆在原地的话,只能是坐以待毙,杜奇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下令强行地突围,尽管在突围的过程之中,免不了会损失一些人马,但总比全军覆灭要强得多。 真定军按照原定的计划向前突进,将各种车辆挡在最外围,长枪兵和弓箭兵按原有阵型进行布署,以应对并州骑兵的袭击。 不能不说杜奇领军还是有一手的,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还能维持军队的阵型不乱,尤其是战斗力并不强的新军,也确实是有点过人之处。 骁骑营的凶猛那也是名不虚传的,他们的进攻就如同是旋风一般,尽管前面有障碍,但骁骑营却总能从冀州军的防御之中找到薄弱的环节进行突破,每一波的进攻,都能收拾一批生命,一点点地蚕食着冀州军的队伍。 这次文钦带来的骁骑营并不是整军的建制,为了堵截其他逃窜的冀州军,骁骑营已经分出了几路的人马,现在文钦所率的这支队伍,尚不足一半人。 想要一口吃掉这条大鱼,应该是不容易的,毕竟但凡是鱼,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刺的,文钦可不想吃鱼的时候,反被刺所伤,所以他尽可能地避免强攻,而是游离在外围,瞅准机会,便狠狠地咬上几口,让这条大鱼伤痕累累之后,自然是阵型便瓦解了。 杜奇能保持镇定,手下的军队或许也能勉力维持,但是那些百姓,却是惊惶失措,他们何时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不顾冀州军的拦阻,四处的疯狂逃窜,试图想要躲避兵祸。 对于难民乱窜的行为,杜奇起初还是想要拦阻的,毕竟他也不希望这些人白白地去送死,但是逃跑的难民越来越多,而冀州军还得把注意力放在对付并州军上面,自然而然也就无暇去顾及了。 不过后来杜奇发现,这些逃出去的难民遭遇到并州骑兵之后,并没有象他相像的那样轻易地被骑兵所践踏,并州骑兵在攻击的时候,刻意地避开了这些难民,让他们有机会捡到一条性命。 杜奇不禁有些诧异,他也确实没想到并州军居然会对这些难民“手下留情”,没有滥杀无辜。 这些难民是冀州的百姓,也是冀州军的家属,现在的冀州军士兵可以说九成以上,都和这些百姓有关联。基于这种原因,吕昭才会命令各地的军队都将城中的百姓迁往信都,以稳定冀州军的情绪,否则城池丢了,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都落到了并州军的手中,难免会动摇冀州军的军心。 对于并州军来说,显然不存在这样的担忧,他们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杀戮。 妇人之仁!杜奇脸上掠过一抹轻蔑的嘲笑,由于刻意地躲避这些难民,使得并州军的攻势变得不再那么凌厉,这无形之中也化解了冀州军的不少压力。 杜奇忽然地灵机一动,既然并州骑兵刻意地不伤害这些难民,无疑给处于困难的冀州军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前进机会。 于是杜奇下令冀州兵将这些难民驱赶到队伍的最前列去,让他们来开路,去冲击并州军的拦截阵型,如果并州军对他们继续手下留情的话,冀州军开路的难题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就算并州军不再怜悯而痛下杀手的话,对于冀州军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损失,反而是减少了不少的累赘和包袱,而且这些平民百姓死于并州军之手,只能让冀州军产生满腔的仇恨,同仇敌忾,只想着为亲人报仇,这对军心和士气的提升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 如此一举两得的妙用,杜奇不禁是暗暗自鸣得意,虽此刻身陷并州军的包围之中,也并不觉得突围有多难了。 先前难民的逃亡只是零星的,股的,并州骑兵攻击的时候,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避开他们,并不会影响到并州军的攻击。 但现在突然地从冀州军阵中涌出来上万人的难民,黑压压地冲了上来,如此庞大的人群,自然严重地影响了骁骑营的攻击。由于事先他们已经得到了文钦的命令,所以才会对这些难民开一面,可现在这些难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骁骑营的行动,是否继续执行文钦的命令,似乎是一个问题了。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胆敢违抗军令对难民进行攻击,这些校尉也只得纷纷回头向文钦去请示,请文钦准许他们在不得已的时候,向平民出手。 但文钦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因为不伤害平民的这个决定是曹亮做出的,文钦只能是无条件的来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父亲,这可是那个常山太守的诡计,他故意地驱使百姓走在最前面,就是想让我们停止进攻的,万万不可上当啊!”文鸯指着那一大群难民行进的方向,有些焦急地道。 文钦却是一脸的淡然,道:“主公有令,民乃军之本,没有天下的百姓,又何来大魏的江山社稷,更何况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本是大魏的良民,受冀州军的裹挟而不得不为之,只要非绝对必然,不然的话绝对是禁止滥杀无辜的。” 文鸯不解地道:“可是这么多的人,我们是很难绕过去的,如果不管不顾,这些人很快地将会逃往信都,想要全数截杀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了。” 文钦付之一笑道:“能不能全歼他们,倒也无关紧要,就算让他们逃回信都,又能如何?你真以为这些乌合之众就算回到信都,还能增加冀州军的胜算吗?不过是多消耗一点粮草罢了。传令下去,全营骑兵迂回到敌军的侧翼和后翼,尽可能地多斩杀敌人,不得违抗军令。” 文鸯和众校尉无奈,只得依令行事,各自率领本部的人马,迂回到冀州军的侧翼和后翼去,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不断地撕扯着冀州军的防线,尽其所能地多斩杀敌军。 第1249章 附骨之疽 其实文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没说,曹亮之所以要求对这些平民百姓手下留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如果并州军滥杀无辜的话,不光是会背负很大的骂名,而且会激起冀州军极大的仇恨。 乐成失守的时候,大部分的守军主动地投降了,就连乐成太守蒋秀,都是被手底下的人给绑来的,由此证明,冀州军的大部分人是不愿意参战的,只是迫于上面的压力,才会不得不加入战斗,如果条件具备的话,并州军还是很容易招降这些士兵的。 但前提条件是他们的亲人可以安然无恙,如果他们的亲人遭遇不的话,反倒是让这些无心恋战的冀州士兵坚定了死战的决心,来为死难的亲人去报仇雪恨。 所以曹亮才会要求各营的将军在作战的时候,一定不可伤及无辜,必要的时候,还要对平民进行保护和收容。 在任何时候,曹亮所提倡的,都是以人为主,以民为本。曹亮的目的,不光是要打败司马军,收服冀州,而且他要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冀州,一场大战之后,百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这绝不是曹亮所希望看到的。 杜奇故意地驱使难民给他开路,用心歹毒险恶,文钦又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所以文钦干脆放弃了在前面的拦截,而加强了侧翼和后冀的攻击力度。 以骁骑营的攻击能力,杜奇就算是不死,那也得脱层皮下来。 所以,冀州军虽然在前进,但损失却相当的大,就算他们在侧翼使用了不少的车辆来阻挡骑兵的进攻,但这些车辆却不是扁箱车,无法构筑统一而坚固的防线,而且他们使用这些车辆也不专业,很难有效的形成防御屏障。 所以骁骑营每一次的进攻,差不多都能找到冀州军的破绽,从而轻易地被撕裂了他们的阵型,如同割韭菜一样,斩落无数的人头。 冀州军倒是想利用弓箭兵进行反击,但骁骑营的进攻始终保持着队形,走位飘忽不定,以冀州军那样粗糙的射术,光是瞄准都会费上很大的劲,而且骁骑营的速度极快,就算偶尔的能射中一个,也不过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纯属意外。 所以冀州军的箭矢大部分是落空的,骁骑兵呼啸而来,飘逸而去,所有的进攻都是如蜻蜓点水,捞一票就走,根本就不给冀州军包围自己的机会。 这也正是文钦事先安排好的进攻策略,杀敌固然重要,但自己的伤亡更重要,这样的乌合之众,还真不值得骁骑营付出比较大的伤亡代价去获取胜利。 尽管在野战之中,骁骑营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文钦也是刻意地避免陷入到缠斗之中,毕竟冀州军人数众多,一旦陷入其中,蚁多还能咬死象。 所以骁骑营的进攻十分的灵活,多支的队轮番发起攻击,这支队伍刚刚离去,另一支队伍又将从另一个方向上冲了过来,每一次的进攻,都让冀州军伤亡累累。 杜奇很是头疼。骁骑营的打法虽然没有给他致命的一击,但却如附骨之蛆一样,始终不离,而冀州军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只能是被动地被割肉,一路前行,一路扔下尸体无数,杜奇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逃到信都去。 不管怎么说,用难民来开路,也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一线的生机,否则被并州骑兵给围困住,无法突围的话,只能是一步步地被蚕食掉。 和并州骑兵打野战,实在是太难了,整支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根本就无法抵御并州骑兵的攻击,他们就如同是一大群待宰的羔羊一般,而并州骑兵只是如一只只凶猛的狼,伺机而动,轻易地猎杀着他们这些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猎物。 如果骁骑营的攻势再猛一点狠一点,只怕冀州军早就全军覆灭了。 距离信都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但冀州军的数量是越来越少,两翼所能护卫他们的那些车辆,就已经变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了,失去了屏障,骁骑营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打得是游刃有余。 就在杜奇等人身陷绝望之际,前方突然地冲出一支人马,阵容齐整,旗帜鲜明,迎面杀了过来。 杜奇心底一寒,他们这一路之上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损失,精疲力竭,如果并州军在此还埋伏着一支的人马的话,那他们岂不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吗? 还好眼尖的士兵瞧见了那些是镇北将军吕昭的旗号,连忙地告诉了杜奇,杜奇这才转忧为喜。 看到信都的援兵出来接应,文钦并立刻停止追击,主动地撤退了,不是说文钦就怕了他们,而是再战斗下去,骁骑营可能会承受比较大的损失了,反正这一战骁骑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无需再去纠结杀敌多少了,果断撤离,是明智之举。 为首一将,很快地来到了杜奇面前,拱手道:“末将邱林,奉吕将军之命,前来接应杜太守,还请杜太守速速进城。” 杜奇感激地道了一声谢,如果不是吕昭派兵来接应,只怕自己这支军队真得就要全军覆灭了。 短短几十里的路程,简直就是一条魔鬼之路,杜奇从真定带出来的两万多人,估计伤亡超过了六七成,只剩下了七八千人了,可以说损失相当的惨重。 杜奇看了一眼身后,那一路的尸体,一直向西延伸着,尸枕相籍,数不胜数。 而他裹挟的那些难民,也走散了八成以上,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逃亡各地不知所踪了。 杜奇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能活着到达这里,本身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了。 接应的将偏将邱林杜奇等人护送到信都城下,让守军打开城门,放杜奇他们入城。不过邱林并没有入城,而是率军折返了回去,继续的向西而行,毕竟杜奇只是他们解救的一路人马,还有许多逃亡的军队等待他们的接应呢。 第1250章 完全是送人头啊 其实杜奇所率的这一路人马,还是最为幸运的,毕竟他们只折损了一多半的人,最终还有七八千的人活着到达了信都。 但其他的各路的人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下曲阳的军队全军覆灭,无一逃脱,魏昌、安国、饶阳、无极的军队,也都损失惨重,最终只有数百人逃出生天,余者尽皆战死或被俘。 从卢奴撤退的中山太守宋明,就没有杜奇那么幸运了,他遭遇到的是越骑营的拦截,那种对付寻常骑兵的战车手段,对付弓骑兵根本就无效,越骑营根本就无需发起冲击,只跟随着他们平行而行,一支支的羽箭投射进去,这一路之上,越骑营就狂砸了几万支箭,宋明为流矢命中,当场丧命。 缺少盾牌和铠甲是这支冀州军最大的软胁,冀州招募了如此多的新兵,装备的问题一直无法得到解决,毕竟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的铠甲和军械,冀州军使用数量最多的武器就是长矛和弓箭,至于铠甲,倒八成以上的军队是没有的。 这些的武器装备守城的话到不算什么问题,但野战之中却是有着致命的缺陷,由于防护能力不足,他们是很难逃得过箭矢的攻击的。 相比而言,杜奇所率的真定军就算是比较幸运了,他们遭遇到的是近战能力强的骁骑营,而没有遭遇远程攻击力强的越骑营,所以他们凭借着长予弓箭和破烂车辆,勉强地坚持到了信都城外,不但杜奇保住了性命,真定军一半的人也最终侥幸得脱。 而卢奴军就比较倒霉了,那怕卢奴军和真定军一样,利用各式杂七杂八的车辆拼凑出了一个防御的阵型,但和他们遭遇的越骑营根本就不和他们近身作战,不去冲击他们的阵营,只是利用弓箭进行远程的攻击。 雨点般的箭矢落在了卢奴军之中,没有多少盾牌,也没有多少铠甲,凭着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会抵挡得了这锐利的箭矢。 更何况为了保持队型,卢奴军一直挤在一起,队型非常的密集,更让他们无从去躲避头顶上落下来的箭矢,不能说每支的箭都会击中目标,但至少有落空的箭,冀州兵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宋明倒是装了一身的铠甲,身上也挨了好几箭,但总算是有铠甲防护着,纵然受伤,也不过是皮外伤。 但一个人倒楣了,喝口凉水都能塞牙,此刻的宋明正扯着嗓子指挥军队呢,嘴巴张得老大,一支流矢,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穿口而过,宋明当即毙命。 宋明一死,整个卢奴军彻底大乱了,他们四散而逃,慌不择路。 阵型散乱之后,局面变得混乱不堪,尽管越骑营杀起敌来更加地轻松,但由于他们人数众多,越骑兵反倒是不容易进行全歼了,直到邱林率军来接应,最终有两三千人的卢奴军逃得了性命,而余者不是死于乱箭之下,就是被并州军所俘虏了,损失之惨重,更甚于真定军。 不过卢奴军终归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恐怕要数南皮军了。 渤海郡是冀州最边缘的郡国之一,尤其是安平郡陷入之后,南皮几乎是沦为了孤岛,此次撤退,最为急迫的人,也非渤海太守得程源莫属了。 可是刚离了南皮,渤海军就遭到了并州骑兵的拦截,更灾难性的,是他们遇到了屯骑营,这支重骑兵根本就无视渤海军的防御阵型,一路横冲直撞,转瞬之间就将渤海军的阵型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程源苦不堪言,什么战车连环,什么长枪结阵,在屯骑营面前,脆弱的就如同是一张窗户纸,一捅就烂,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 渤海军抵挡不住,纷纷地四散而逃,程源也不去禁止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让这些军士各自逃亡,或许还有机会逃生。 程源的主意不错,但是他面对的可不止仅仅只是屯骑营,还有步兵营和先登营这两支军队,一张无形的大早在掐断了他们的归途,就算渤海军可以侥幸地逃过屯骑营的掩杀,但却无法逃得过步兵营和先登营的封锁线,所以最终渤海军在安平郡一带全军覆灭,无一逃脱。 就连程源也被俘虏了,同时被俘的还有成群结队的渤海军,在绝望无助的情况下,投降是免死的唯一办法,所以这些冀州兵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而不是死战到底。 程源被俘的时候,垂头丧气,就宛如是一只斗败了公鸡一样,沮丧到了极点。 程源是新晋刚刚被钟会提拨起来的太守,能够参与到冀州北部防御体系之中,程源深感荣幸,他完全有理由认为,只要冀州这一战打得出色,自己的仕途必将是一片光明,以后鱼跃龙门平步青云完全不在话下。 所以他对守卫南皮表现的最为积极,到任之后,几乎是没日没夜地一心扑在城池的防御建设上面,竭尽全力想要打造一座坚如磐石,固若金汤的城池来。 但吕昭的一纸撤退文书却让程源两年的努力化为了泡影,离开南皮的时候,程源着实是有些不甘心的,但却也是无可奈何,他甚至还幻想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回南皮,杀退并州军呢。 可惜的是,离开南皮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整个渤海军就全军覆灭了,早知道是这么惨的下场,那他还不如坚守南皮,那怕就是结果再差,也不至于差到现在这么个状况吧。 野战之中冀州军真的不是并州军的对手,这样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壤之别,失去了城池的辟护,冀州军真得只剩下了被碾压的份。 上面这么一个愚蠢的决定,彻底地葬送了渤海军这一支人马,否则的话,他们坚守南皮,最起码也能消耗几万枚的投石车石弹不是,可现在,完全是给人家来送人头的,真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第1251章 损失惨重 吕昭不断地接到来自各方的战报,除了临近信都的武邑、阜城、南宫和广川几座城池的守军比较顺利地撤回到了信都之外,其他各路人马的撤退就显得不那么的顺利了。 从常山撤退的军队损失过半,只有七八千人安全地撤回到了信都,但这已经是诸路人马之中损失最的了,中山郡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灭,只有两千余人撤回到了信都,就连太守宋明,都死在了撤军途中。 当然这还是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莫过于从南皮撤退的渤海军了,那是真正的全军覆灭,就连一个脱逃者都没有,根据斥侯探听到的消息,渤海军在撤退的过程之中,遭到了并州步骑兵的联合围剿,并州军在安平一带设下了天罗地,渤海军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脱逃。 总计八万左右的军队的大撤退,最终活着到达信都的,也不过才两万多人,剩余的六万人,不是被俘就是战死,损失之惨重,大大地出乎吕昭的意料。 按照吕昭原先的估计,最多也就是损失一半的人马,也就是四万人,另外的四万人,都是有机会撤回到信都的。 吕昭急需要这么一支军队来补充信都防御的弱点,毕竟就算信都拥有守军五万而且城池坚固,建有里外两道城墙,如果说以前信都的防御不咋地的话,吕昭肯定要跟他急。 但乐成失守之后,吕昭对自己的信心也变得动摇了,确实并州军展现出来的强悍实力,是冀州军所完全不能抗衡的。 其他的城池皆可放弃,唯独信都不可,信都是冀州的州城,如果就连信都都丢了,那岂不就意味着整个冀州的沦陷? 这可不是北部防线失守的问题,它关系到整个冀州的生死存亡,吕昭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信都如果失守之后,司马军将会彻底丧失冀州北部的全部领土,并州军籍此便可以长驱直下,威胁邺城。 就算司马师率援军赶到,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的,想要翻盘,机会也是相当渺茫的。 所以,在吕昭看来,任何城池都可以丢,但信都绝不能丢,只要信都不失,并州军就无法南下,而且司马师的援兵,预计一个月之后便会到达,吕昭只需要坚守信都一个月而已,那怕并州的骑兵再厉害,投石车再威武,吕昭就不信自己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 为了增加保险系数,吕昭采纳了钟会的建议,放弃了其他的城池,将兵力全部集中到信都来,如此一来,信都的守军数量便会大大的增加,为坚守信都一个月创造最好的条件。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与吕昭相象的相去甚远,原本他以为让所有的守军同日同时出城,这样就可以牵扯住并州军的骑兵,毕竟并州骑兵就算是再厉害,那也是分身乏术的,不可能同时对所有的撤退军队进行围剿。 可惜的是,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吕昭的预料,尽管冀州军撤退的队伍多达十几支,但除了信都的那四座城池的守军之外,其他各路的军队,都遭到了并州军的拦截,并对其进行了重创。 许多的军队全军覆灭,连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而三大郡城的军队,损失高达七成的常山军最后竟然成了突围最成功的队伍,其他两郡不是全军覆灭,就是损失殆尽,让吕昭整合防御资源的计划最终成空。 吕昭原计划是会有四到五万人能撤到信都来,这样就可以大大地加强信都的防御力量了,可现在逃到信都的各城兵马,只有两万余人,而且许多人还有伤在身,让原本战斗力就不佳的军队更加地雪上加霜,而整个信都的防御形势,也变得芨芨可危了。 撤离各个城池之后,冀州北部也仅仅只剩下信都一座孤城了,这样的局面无疑也增加了信都防守的难度,毕竟并州军已经无需去攻拨其他的城池,接下来集中全力对付信都即可。 早知道撤离的损失是如此惨重的话,或许吕昭在撤军一事上会再斟酌一下,尤其是南皮的军队,全军覆灭,无一逃脱,象这样的结果,倒还不如死守南皮呢,以南皮城的防御,并州军想要攻克,至少也得花费不少力气才是,但野战之中,渤海军根本就不是并州军的对手,轻易地就被人家给横扫了。 对于这样的损失,吕昭心头一片黯然,这对他守卫信都的前景也变得不乐观起来。 原本吕昭主管冀北防线之后,一直是踌躇满志信心十足的,但经历了乐成之战和大撤退之后,吕昭才发现,并州军的强大,完全是出乎他的预料的,以前在苇泽关和并州军交过手,并没有觉得并州军就会厉害到那儿,但现在看来,他是大错特错了。 在苇泽关时,他遭遇的不过是并州军的一支偏师,而现在交手的,却是曾经击败过司马懿的并州军主力,他们的战斗力之强,足以令冀州军是胆战心惊。 吕昭甚至不敢派出信都的兵马进行远程接应,只在信都周围几十里的范围之内进行短程的支援一下,那怕是他手中有一支老兵的队伍,吕昭都不敢与并州军交锋,这支嫡系的军队可是他立身安命的本钱,一旦拼光了,拿什么来守卫信都,指望那些新招募的军队,扯淡吧! 冀州募兵三十万,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笑话而已,这些兵马饭倒是一点也不少吃,但战斗力却是弱成了渣,乐成失守,大撤退成了大溃败,就足以证明光有数量上的优势,那是不堪大用的。 在战争之中,决定战争胜败的绝不是仅仅只靠数量上的堆砌,一支战斗力强悍无坚不摧的军队,才能真正的主导战场上的局面,真正地来打赢战争。 现在吕昭急切地期望着司马师的援兵到来,他真不知道信都还能坚守多久,司马师给出的一个月期限,真不知道够不够? 第1252章 大撤退变大惨案 曹亮已经将并州军的总指挥部移到了下博,这是距离信都只有几十里的一座县城,由于不在冀州军防御体系之内,这座城池两年前就被冀州军弃守了。 如今这座城池遭到过人为的破坏,残垣断壁,了无人烟,那怕是城内,到处可见荒草凄凄。 曹亮没有进城,这下博城确实也没有驻扎的条件,他吩咐将大营扎在下博的城外。 下博的东南方向,就是武邑,这座城池里的守军已经撤退了,整个城池浓烟滚滚,烈火熊熊,隔着十几里都清晰可见。 不光是武邑,但凡冀州军撤退的城池,都将其付之一炬,可见冀州军手段之残酷,为了达到坚壁清野的目的,不惜纵火焚烧曾经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打造的城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城池落到并州军的手中。 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还是他们认为这一战已经是必败无疑了,所以他们才大肆破坏,奉行自己得不到的敌人也休想得到的原则。 如果真是这样,司马师的援军还有到达的必要吗? 根据洛阳传回来的消息,司马师已经在积极地调动兵马了,预计很快就会出兵冀州,吕昭收缩防线,重点防御信都的动作,显然也是为了配合司马师的行动。 此次冀州军的突然撤军,倒是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恐怕事先谁也没有想到冀州军就因为乐成的失守,突然之间变成了惊弓之鸟,将冀州北部除了信都之外的所有城池都统统放弃,仓皇撤离诸城。 曹亮确实没有准备,如果真有准备的话,这些冀州军恐怕连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回到信都。 但饶是如此,并州军的快速反应能力还是杀得冀州军狼狈不堪,骁骑营截杀了常山的军队,越骑营截杀了中山的军队,屯骑营则是截杀了渤海的军队,常年的作战经验让并州骑兵在处理这些突发事件时显得游刃有余。 骁骑营虽然没有能达到全歼常山军的目的,但他们却顺路歼灭了好几支零星的冀州军,而且文钦在处理难民的问题上面,也遵循了曹亮的原则,没有滥杀无辜。 尽管这样的举动很可能是未能全歼常山军的原因,但曹亮对文钦却是极力地进行了褒奖,在曹亮看来,打一场胜仗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维护并州军的形象,不能为了获胜就不择手段,草菅人命。 平民是无辜的,他们被牵涉到这场战争之中已经很悲惨了,如果曹亮能拿下冀州的话,第一要务就是恢复冀州的秩序,恢复冀州的经济,但如果人没了,那还谈什么恢复? 所以曹亮对各营人马的要求,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平民,绝不允许滥杀俘虏,司马军在冀州大地上倒行逆施,敛兵聚谷,坚壁清野,奉行焦土政策,这样的举动,不但无助于他们坚守冀州,反而会激起冀州百姓的极大愤慨。 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司马师不明白这个道理,手下的钟会吕昭更是残暴狠辣,无视百姓的疾苦,如此的所做所为,纯属自掘坟墓,终有一天,他们会自食其果,品尝到官逼民反的滋味的。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似乎骁骑营没有像屯骑营那样大获全胜,让一些漏之鱼逃回了信都,但骁骑营不滥杀平民这件事,必然地在冀州广为流传,让原本不稳定的局势变得更加地不堪起来。 并州军提出的降者免死的口号,已经从很大的程度上动摇了冀州军的军心,只要将这种口号贯彻执行下去,那么整个由平民被强征而来的冀州军,渐渐地会由被动转为主动,更多的人将会前来投降的。 乐成之战,守军真正战死的,也不过才两三千人,其余一万七、八千的人,最终选择了缴械投降而不是顽抗到底,这就足以证明,冀州军是可以轻易地瓦解掉的。 吕昭主动地将其他要塞城池的兵马撤往信都,却无形之中帮了曹亮一个大忙,这大概也是羊祜的功劳吧,正是因为他两天之内就拿下了乐成,等于是给吕昭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攻打一座郡城,并州军只需要两天的时间,那么其他防御等级和乐成相差不多的南皮、真定、卢奴以及防御等级更低上不少的下曲阳等城,那也绝对坚守不了多长的时间,只要并州军按照打乐成的方式,就可以轻易地在极短的时间内各个击破,彻底地攻破整个的冀北防线。 所以吕昭才会主动的将各城的人马撤向了信都,以免产生更大的损失。 但其实吕昭的担心是多余的,羊祜之所以能两天之内拿下乐成,采用的方式是投石车饱和攻击法,不计代价地狂砸了数万枚石弹,才最终得以速胜。 这样的攻击方式虽然有效,但对后勤补给的依赖性太强,如果不是乐成距离范阳前进基地较近且前进基地之中石弹贮备充足,这样的饱和式攻击法还真是难以为继。 打下一座乐成,几乎就将并州军贮备的石弹消耗一空了,所以并州如果再接着攻打另一座城池的话,估计羊祜就得采用别的方法来攻城了,或许得等石匠们把石弹再生产出来并运输到前线,才能继续地使用这个方法。 但每一颗石弹的雕琢都是费时费力的工活,那怕是手艺精湛的石匠一天也制作不了几颗,几万或者说几十万颗的石弹,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短时间内石匠们根本就制不出来。 但吕昭不知情啊,光是听说并州军两天之内就攻破了乐成,他当即就懵了,感觉到自己先前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为了避免更大损失,他不得不下令撤军,将全部的人马集中到信都去,加强信都的防守,确保冀州州城的不失。 可惜,大撤退变成了大惨案,几乎所有的人马在撤退之中遭遇到了并州军的拦截,损失惨重,他的撤军计划彻底地落空了。 第1253章 兵出苇泽关 省去了逐一攻城的麻烦,吕昭还是帮了曹亮不的忙,如果并州军真得逐城去攻打的话,战况只能是比乐成更为的激烈,而现在,则完全没有这个压力了,曹亮只需要集中全力去对付信都一城即可。 根据洛阳最新情报的预计,司马师抵达冀州,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显然吕昭集中兵力,死守信都,就是试图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援兵一来,战场的格局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吕昭其实就是进行的一场豪赌,而信都就是他最后的筹码,他放弃了南皮、真定、卢奴这些的筹码,但却死死地将信都握在手中,他决心要拿信都和曹亮斗到底,绝不认输! 不过曹亮是注定不会让他见到司马师的,不管司马师出不出兵,拿下信都都将是曹亮的原始计策,只要攻陷信都,才算是彻底地拿下了冀州北部,接下来,曹亮就可以挥师南下,直取邺城了, 尽管从方布提供的布防图来看,邺城的防御等级是高于任何城池的,比信都都会还要更加的坚挺,但曹亮已经决定要在邺城和司马师进行一番决战,他倒要亲自看看,司马师东施效颦后的结果如何,邺城之战,也将会成为双方的一次决定性的战役。 所以,想在邺城阻击司马师,曹亮就必须要极快地拿下信都来,这一点是勿庸置质疑的,但以目前的兵力,想要拿下信都确实是比较困难的。 于是曹亮紧急下达命令,让驻守在苇泽关的射声营和左卫营,火速地朝着井陉关挺进,攻克并陉关之后,赶到信都城下与主力部队进行汇合。 虽然并州军现在拥有五个营的兵力在冀州,但真正能担负攻城任务的只有步兵营和先登营,这其中先营营也是以野战为主的步兵队伍,所以攻城的重担往往落在步兵营头上。 对付像乐成一样的城池,步兵营倒是不太吃力,但是像信都这样的州城,不但城池坚固,而且兵力众多,单凭步兵营和先登营的组合,想要拿下信都确实是不容易的。 射声营和左卫营的东援,也早就是曹亮计划之中的一环了。 四大郡城的失后失守,让井陉关成了孤城一座,他们只能是凭借险要,以死据守了。 曹亮立刻下令目前据守苇泽关的射声营和左卫营,挥师东进,拿下井陉关,迅速赶往信都和主力部队相汇合。 军令传到苇泽关之后,在此集结待候已久的杜预和牵弘是立刻整点兵马,杀奔井陉关而去。 牵弘和吕昭的恩怨,由来已久,早在高平陵事变之后,司马懿大举进攻并州,冀州牧吕据就奉司马懿之命,率军进犯苇泽关,而他的对手,正是刚刚担任了新组建的左卫营将军的牵弘。 两人之间的缠斗,一直进行了许多年,双方的战场,也一直就在苇泽关和井陉关之间,你来我往,攻伐不断,积怨之深,堪比那太行峡谷,深不见底。 除了牵弘曾奉命进攻过井陉关一次之外,大多数的时候,牵弘所率的左卫营担任的都是防守者的角色,吕昭依仗着兵多势众的优势,曾多次肆无忌惮地向着苇泽关发起过进攻,牵弘只能是凭借着苇泽关险要的地势,与其进行周旋,顽强地抵挡住了吕昭的进攻,让其始终也无法越过雷池半步。 但总这么被动地挨打,牵弘早就是一肚子的怨气了,如果不是需要服从并州军的战略大局,以牵弘的暴脾气,恐怕早就率军打破井陉关,杀入到冀州了。 不过风水轮流转,当年并州军被司马军围剿的局面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并州军,早已经杀出了并州,吹响了向司马军反击的号角。 冀州之战打得是如火如荼,让一直窝在苇泽关的牵弘是心痒难耐,他恨不得立刻出兵,去冀州战场上杀个痛快。 可没有曹亮的命令,牵弘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只能是借酒浇愁,望着冀州的方向,垂头叹气。 杜预却是沉稳的多,滴酒不沾,每日例行公务,从无懈怠。 因为杜预很清楚,曹亮一切早有安排,不该射声营和左卫营出手的时候,肯定是让他们按兵不动的,该他们出手的时候,自然会下达命令,根据冀州战场的变化,杜预相信他们出兵的时候很快就会到来。 果然杜预料算的十分准确,冀州军撤往信都之后,曹亮便立刻给苇泽关的杜预和牵弘下令,要他们即刻出关,拿下井陉关,前往信都和主力部队相汇合。 牵弘一听这个消息,兴奋地手舞足蹈,当即就把酒坛子给摔了,还吩咐亲兵,此后不得再给他上酒,离开苇泽关之后,他要禁酒,绝不能因为喝酒而耽误军情。 至于出征前的准备,射声营和左卫营早就完成了,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是枕戈待旦,就等着曹亮的这一道命令了。 命令一下,两营的人马当天就出发了,一口气就杀到了井陉关下。 不过到达井陉关下之后,天色已经晚了,夕阳西下,转眼天就快黑了,按照杜预的计划,应该是在距离井陉关十里开外的地方扎营,明日再战。 但牵弘不同意,好不容易到了井陉关下,不去骂阵,如何能一舒心中的郁气,所以他率领着前部一千余人,一口气冲到了井陉关下。 牵弘顶盔贯甲,骑了一匹枣红色的战马,径直地来到了关城之下,战旗高挑,牵弘让并州军齐声叫喊,向井陉关的守将王涛叫阵。 此次冀州军大撤退,唯独井陉关不在此列,如果背后有所倚仗的话,王涛必定是安稳如山,但现在真定的军队都已经撤走了,背后没靠,王涛也禁不住有些底虚。 不过好在井陉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吕昭给王涛配备的军队,也是吕昭曾经的嫡系部队,在战斗力上要远胜那些新募军队的,既然吕昭令他坚守井陉关,王涛自然不敢怠慢,严阵以待,做好了充足的应战准备。 第125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但是攻城车一旦出动,想不引起并州军的注意实在是太难了,毕竟这高达数丈的庞然大物一出现,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除非并州军眼瞎了,才会看不见。 果然五辆攻城车一出现在战场上,本来已经是沉寂下去的投石车忽然发飙似地将石弹投射了过来,很显然并州军事先早就安排好了,一旦攻城车出现,就用投石车来阻击,绝不能让它们轻易地接近城墙。 羊祜虽然关注点在城墙上,但是远处司马军的动静他也始终没有忽视,而且此刻他的位置居高临下,只需要用眼角的余光去瞥上一下,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还真不耽误事。 司马军攻城受阻,应该会另出新招才是,果然羊祜刚有这么一个想法,司马军的攻城车就出动了。 “瞄着那些冲车,给我狠狠地打!”羊祜指着远方缓慢向前推进的攻城车道。 双方陷入近战之后,投石车相对来说沉寂了一些,这些投石手们也变得有些无所事事了,这时羊祜的一个命令下来,投手们立刻兴奋了起来,操炮开始玩命地冲着攻城车发起了攻击。 攻城车的目标很大,比先前摧毁的投石车还要大,打这种大目标对于并州军来说,是比较趁手的。 唯一让人感到不便的,就是攻城车并非是固定目标,它是在不停移动中的,尽管它的移动速度没有轒辒车那么快,但投石车打击移动目标本来就是弱项,必须要集中精神并预判出其行进的路线,才有可能命中。 几十辆投石车同时集火,对这五辆攻城车展开了攻击,一枚枚石弹呼啸着从城墙上飞过,向着司马军的阵地砸去。 陈骞当然不敢把五辆攻城车都放在一块儿,尽管同时出发,但五辆车并没有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而是前后左右都拉开了尽可以大的距离,并采用迂回前进的方式,特意地不走直线,以防止被投石车锁定。 石弹从高空掠过,划出一道道的抛物线,在下落的过程之中威力相当的大,那怕是砸在空地上,也能砸出一个很大的坑来。 很多的石弹都是擦着攻城车落了下来,落地时轰然作响,看得人十分揪心,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攻城车是处于不断的移动中,所以投石车想要击中它,并不是太容易的事。 反倒是跟在攻城车前后左右的司马兵遭了殃,他们的面积比较大,砸不中投石车落下来,很容易就砸到了这些士兵身上,就算是石弹落地弹跳起来滚动起来,造成的二次伤害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的。 不过陈骞和司马师并没有关注这些士兵的伤亡,他们眼中紧盯的,只有攻城车,攻城车移动缓慢让他们很是揪心,就是不知道这些攻城车能不能安全地通过投石车射程的覆盖区域。 “喀嚓”一声,一枚石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了一辆攻城车,这也是五辆之中第一辆被击毁的攻城车,那枚人头大的石弹直接就从车顶贯穿到了车底,攻城车轰然破裂,藏在车内的士兵无一幸免,不是被石弹击中而亡,就是被横飞的木块扫中身死,整辆攻城车顷刻之间就化为了一堆的废柴。 陈骞和司马师顿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并州军这些投石车射得还真是准,如此厉害的命中率就不知道其他四辆攻城车有没有希望突破它们的封锁了。 第一辆攻城车被摧毁后,司马军明显地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拼尽全力推动着攻城车向前斗折而行,以希望尽快地冲到城下,避开投石车的攻击。 而并州军也明显地加快了攻击的节奏,配备投石车和连环飞石车同时出手,就连连弩车也加入了攻击的行列,虽然连弩车就算射中也无法摧毁攻城车,但在迟滞攻城车的前进方面,还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 又有两辆攻城车被石弹击中,化为了两堆的废柴,形势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司马军观战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个个捏着一把的冷汗,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仅存的两辆投城车上。、 而此刻的石弹变得更为密集了,原先分散攻击五辆攻城车的投石车现在全部集中到了这两辆车上,可想而知这两辆攻城车承受着多大压力。 所幸他们现在已经接近投石车射程的覆盖范围的边缘地带,只需要再努一把力,就可以进入到投石车的攻击死角。 但是并州军投石车也进入到了疯狂的攻击模式之中,一枚枚石弹呼啸而至,有的甚至是擦着车身就落了下去,看得人不禁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四辆攻城车也遭到了攻击,两枚石弹同时命中了它,让这辆投城车彻底地碎成了渣。 不过最后一辆攻城车则是成功地前进到了投石车无法覆盖的区域,虽然它被连弩车命中三次,三支长长的弩箭就这么直翎翎地插着车身之上,令车厢体有些许的损坏,但它没有被任何石弹给击中,终于有惊无险地直抵介休城下。 五辆攻城车有一辆能从并州军的石弹雨下逃生,这生存的几率也确实是低了一些,不过没有全军覆灭,已经是极为走运的事了,反正攻击城门,也只需要一辆攻城车就足够了。 这辆仅存的攻城车一路长驱而进,周围的司马军纷纷给它让路,到达城门口的位置之后,攻城车也没有做丝毫的停顿,直接就跨过了刚刚用沙袋填平的护城河,向着介休城的城门就冲了过去。 城墙那边的进攻打不开局面,现在陈骞和司马师已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辆硕果仅存的攻城车上,他们希望可以凭借着这辆攻城车的强力冲击,攻破介休城的南门,这样一来,司马军就可以通过城门杀入到了介休城中,拿下城池。 第1255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但是攻城车一旦出动,想不引起并州军的注意实在是太难了,毕竟这高达数丈的庞然大物一出现,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除非并州军眼瞎了,才会看不见。 果然五辆攻城车一出现在战场上,本来已经是沉寂下去的投石车忽然发飙似地将石弹投射了过来,很显然并州军事先早就安排好了,一旦攻城车出现,就用投石车来阻击,绝不能让它们轻易地接近城墙。 羊祜虽然关注点在城墙上,但是远处司马军的动静他也始终没有忽视,而且此刻他的位置居高临下,只需要用眼角的余光去瞥上一下,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还真不耽误事。 司马军攻城受阻,应该会另出新招才是,果然羊祜刚有这么一个想法,司马军的攻城车就出动了。 “瞄着那些冲车,给我狠狠地打!”羊祜指着远方缓慢向前推进的攻城车道。 双方陷入近战之后,投石车相对来说沉寂了一些,这些投石手们也变得有些无所事事了,这时羊祜的一个命令下来,投手们立刻兴奋了起来,操炮开始玩命地冲着攻城车发起了攻击。 攻城车的目标很大,比先前摧毁的投石车还要大,打这种大目标对于并州军来说,是比较趁手的。 唯一让人感到不便的,就是攻城车并非是固定目标,它是在不停移动中的,尽管它的移动速度没有轒辒车那么快,但投石车打击移动目标本来就是弱项,必须要集中精神并预判出其行进的路线,才有可能命中。 几十辆投石车同时集火,对这五辆攻城车展开了攻击,一枚枚石弹呼啸着从城墙上飞过,向着司马军的阵地砸去。 陈骞当然不敢把五辆攻城车都放在一块儿,尽管同时出发,但五辆车并没有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而是前后左右都拉开了尽可以大的距离,并采用迂回前进的方式,特意地不走直线,以防止被投石车锁定。 石弹从高空掠过,划出一道道的抛物线,在下落的过程之中威力相当的大,那怕是砸在空地上,也能砸出一个很大的坑来。 很多的石弹都是擦着攻城车落了下来,落地时轰然作响,看得人十分揪心,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攻城车是处于不断的移动中,所以投石车想要击中它,并不是太容易的事。 反倒是跟在攻城车前后左右的司马兵遭了殃,他们的面积比较大,砸不中投石车落下来,很容易就砸到了这些士兵身上,就算是石弹落地弹跳起来滚动起来,造成的二次伤害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的。 不过陈骞和司马师并没有关注这些士兵的伤亡,他们眼中紧盯的,只有攻城车,攻城车移动缓慢让他们很是揪心,就是不知道这些攻城车能不能安全地通过投石车射程的覆盖区域。 “喀嚓”一声,一枚石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了一辆攻城车,这也是五辆之中第一辆被击毁的攻城车,那枚人头大的石弹直接就从车顶贯穿到了车底,攻城车轰然破裂,藏在车内的士兵无一幸免,不是被石弹击中而亡,就是被横飞的木块扫中身死,整辆攻城车顷刻之间就化为了一堆的废柴。 陈骞和司马师顿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并州军这些投石车射得还真是准,如此厉害的命中率就不知道其他四辆攻城车有没有希望突破它们的封锁了。 第一辆攻城车被摧毁后,司马军明显地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拼尽全力推动着攻城车向前斗折而行,以希望尽快地冲到城下,避开投石车的攻击。 而并州军也明显地加快了攻击的节奏,配备投石车和连环飞石车同时出手,就连连弩车也加入了攻击的行列,虽然连弩车就算射中也无法摧毁攻城车,但在迟滞攻城车的前进方面,还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 又有两辆攻城车被石弹击中,化为了两堆的废柴,形势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司马军观战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个个捏着一把的冷汗,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仅存的两辆投城车上。、 而此刻的石弹变得更为密集了,原先分散攻击五辆攻城车的投石车现在全部集中到了这两辆车上,可想而知这两辆攻城车承受着多大压力。 所幸他们现在已经接近投石车射程的覆盖范围的边缘地带,只需要再努一把力,就可以进入到投石车的攻击死角。 但是并州军投石车也进入到了疯狂的攻击模式之中,一枚枚石弹呼啸而至,有的甚至是擦着车身就落了下去,看得人不禁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四辆攻城车也遭到了攻击,两枚石弹同时命中了它,让这辆投城车彻底地碎成了渣。 不过最后一辆攻城车则是成功地前进到了投石车无法覆盖的区域,虽然它被连弩车命中三次,三支长长的弩箭就这么直翎翎地插着车身之上,令车厢体有些许的损坏,但它没有被任何石弹给击中,终于有惊无险地直抵介休城下。 五辆攻城车有一辆能从并州军的石弹雨下逃生,这生存的几率也确实是低了一些,不过没有全军覆灭,已经是极为走运的事了,反正攻击城门,也只需要一辆攻城车就足够了。 这辆仅存的攻城车一路长驱而进,周围的司马军纷纷给它让路,到达城门口的位置之后,攻城车也没有做丝毫的停顿,直接就跨过了刚刚用沙袋填平的护城河,向着介休城的城门就冲了过去。 城墙那边的进攻打不开局面,现在陈骞和司马师已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辆硕果仅存的攻城车上,他们希望可以凭借着这辆攻城车的强力冲击,攻破介休城的南门,这样一来,司马军就可以通过城门杀入到了介休城中,拿下城池。 第1254章 叫阵 王涛很清楚,这一战是势不可免的,井陉关横亘在并冀之间,而并州军一直陈兵于苇泽关,随时都可能会发兵来攻打井陉关,所以他肩上的担子很重,压力山大。 王涛可是吕昭的心腹爱将,是吕昭一手提拨起来,能把他放在这么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上,那就证明了吕昭对王涛很放心,认为他足以担当此重任。 王涛自然不会辜负吕昭的这一番信任,不管面临何种的困境,他都必须把并州军挡在井陉关外。 吕昭已经来信告诉王涛,他只需要坚守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大将军的援兵就会赶到冀州,冀州的战局必然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所以最困难的也就是这一个月,他要求王涛,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守住井陉关,不得有失。 虽然井陉关的守军只有三千人,但是兵精粮足战备充分,王涛自然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守得住关城,时间长了不敢说,但如果只守一个月的话,这个任务还是可以轻松完成的。 自从接令之后,王涛就时刻关注着苇泽关那边的动静,并随时派出斥侯,侦察着并州军的动向,反正从苇泽关到井陉关,只有这么一条陉道,并州军是绕不过去的,王涛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无惧并州军前来偷袭。 从并州军从苇泽关动身起,王涛就已经知道了,他立刻下令关闭城门,全军戒备,严阵以待。 等到并州军迫近的消息传来,已经是日暮西山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并州军肯定是原地宿营,待到明日清晨,才会再战的,但没想到牵弘竟然率领着一支人马这个时候杀到了井陉关下,叫起阵来。 王涛和牵弘也算是老相识了,前几年吕昭率军攻打苇泽关时,王涛就是做为前部先锋的,和牵弘有过多次的交手。 只不过风水轮流转,当初王涛是进攻的一方,牵弘是防御的一方,王涛在苇泽关下骂阵,把牵弘的祖宗十八辈都给骂遍了,当时牵弘恨不得把王涛扒皮抽筋大卸八块才能略解心头之恨。 而现在牵弘成了进攻的一方,王涛却在守关,牵弘当然是记得当年没能报得了的仇,此刻便命并州军在城下高声地叫起阵来。 不出牵弘的所料,王涛根本就不敢出城应战,并州军跟着便是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不光是王涛被骂成了缩头乌龟,就连十八辈的祖宗以及十八辈之内的女性亲属,都统统地被问候了一遍。 王涛在城上被如此羞辱,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不过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也得咽啊,毕竟形势不同了,当初是他在苇泽关下趾高气扬地骂人,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也成了挨骂的。 但迫于形势,他却无法再骂回去,或者说一怒之下出城迎敌,这样反倒中了敌人的激将法,所以王涛只能是将这口气怒气强咽了下去,背过身,就当是听不见。 王涛不敢出战,但并不意味着他手下的这些将领就无动于衷,他们被并州军的污言秽语气得怒火冲天,纷纷地向王涛请战,欲与并州军决一死战。 “士可杀不可辱,王将军,末将请求出战,那怕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决不容许他们如此侮人!” 王涛冷笑一声,道:“此乃敌人的激将之法,你们此刻出城,还不是要中了敌人之计!尔等用心守城便是,不用理会敌人的污言秽语。” 王涛虽然也很想冲出关去,和并州军杀个痛快,但他身为主将,更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出城杀战固然是爽,但却让井陉关的形势陷入到危机之中,这个的出战,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他才会咬牙咽下了这口气,一切以大局为重。 井陉守军拒不出战也完全在牵弘的意料之中,毕竟并州军现在是大军压境,守将王涛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战的,牵弘上前骂阵,也是图个痛快。 想当初,冀州军攻打苇泽关,敌众我寡,牵弘也是死守关城,不敢出战的,那个时候,还数不清挨了冀州军多少的骂,如果骂人的话如刀的话,牵弘恐怕得死上千百万次了。 痛骂了一番之后,牵弘倒是爽快了,长年积压在心中的郁闷得到了渲泻,此刻天色将晚,暮色沉沉,而冀州军恐怕也没有出战的可能了,手下的部将便劝牵弘回营,待到明日再战未迟。 但牵弘却不甘心就此撤离,他只是向后退了一里左右的路程,便吩咐部将在此扎营,他今夜便要睡着这里,也好明白一早起来,继续到关下叫阵。 部将是面露难色,对他道:“牵将军,此处距离井陉关太近,而于我军大营较远,万一半夜敌军出来偷袭的话,大营的军队恐怕是救之不及啊。” 牵弘哈哈大笑道:“敌军守将王涛,此人可是出了名的缩头乌龟,半夜偷袭?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出城!本将军今夜就要在此宿营,省得明早出战来回奔波。” 既然牵弘一再坚持,部下也无可奈何,只得在此地扎起营帐来,由于天色已晚,并州军也只能是勉强地立了一些帐蓬,根本就来不及立栅栏等防御工事,所谓的营寨,实在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牵弘倒是不以为然,道:“很好,就这样立起些营帐即可,反正全都是临时的,明晚诸军便可以进入井陉关了,军营修建的再好也是枉然。” 并州军一想也对,守城的冀州军恐怕早就吓破了胆,哪还有什么勇气去出城应战呢,牵弘把先头部队扎营在井陉关之下,完全是不用担心冀州军会搞什么半夜偷袭的。 帐蓬立好之后,牵弘又命令并州在营帐的前面燃起了几堆大火,点火所用的柴草,还都是并州军四处所寻来的,反正这荒山野岭的,别的或许没有,但寻些柴草过来,却极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了。 第1255章 欺人太甚 几堆篝火很快地就燃了起来,在这黑夜之中,火光显得格外的明亮,将并州军的营地照耀的纤毫毕现。 并州军撤退之后,王涛并没有走开,而是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牵弘的离去。 原本王涛以为牵弘会撤到十里之外的并州大营去,但没有想到,这家伙只向后撤退了不到一里的距离,居然就在原地安营扎寨起来,这也太不把冀州军放在眼里了吧? 王涛一直没有离开城头,是因为他一直就想看看牵弘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他有营不回,滞留在城下,意欲何为? 牵弘大大咧咧地命士兵去宰一只羊来,他要在这儿吃晚饭——烤全羊。 营中是带有厨子的,亲手宰杀了一只肥羊之后,便在篝火堆上为牵弘制作起烤全羊来。 并州长久以来都是汉胡杂居之地,就算是匈奴军队被逐出了并州,但依然还有大量的匈奴人居留在并州各地,胡人饮食文化也一直影响着汉人。 这位厨子的手艺十分的精湛,在他的鼓捣之下,那只山羊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外焦里嫩,更关键的是,它的香味,由于顺风的缘故,相隔一里之远的井陉守军也可以闻得到这股烤全羊的味道,这香味,真是绝了,简直能让人休克,一直呆在城上还没有吃晚饭的井陉守军个个垂涎欲滴。 不过他们明白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不禁在心底里暗暗地咒骂起牵弘来,这家伙,也太懂得享受了吧,这可是在战场上啊,居然还带着私人厨师,并给他做这样的饕餮盛宴,这简直是太拉仇恨了。 看着烤全羊快烤好了,牵弘大声地道:“如此佳肴,岂能无酒?来人,取一坛酒来!” 手下的亲兵有些愣了,先前离开苇泽关的时候,牵弘刚刚才宣布要禁酒,可仅仅只是时隔一日,牵弘又破例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牵将军,你不是说要禁酒吗?” 牵弘瞪了他一眼,道:“禁什么禁,本将军今天高兴,还不得饮酒庆祝一番,休得聒噪,取酒来!” 亲兵不敢再多言,连忙到伙房那儿,抱过来一个大的酒坛子,交给了牵弘。 但见牵弘面对着井陉关的方向,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大碗的喝酒,大块地吃肉,好不畅快。一只烤全羊,牵弘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于是他又将烤全羊分给身边的众军士食用。 如此美味,众军士吃得是狼吞虎咽,享受美食的过程之中,依然还不忘高声地嘲笑和漫骂王涛几句。 “欺人太甚!”王涛脸色铁青,一掌重重地击在了城垛之上,啪得一声巨响,引得周围的冀州兵是纷纷地侧目。 倒不是说王涛就稀罕牵弘口里的那点吃食,实在是牵弘旁若无人的傲慢态度彻底地激怒了王涛,牵弘把这里当做是什么地方了,是野外露营的游玩场所吗? 要知道,对手也是要尊重的,牵弘这样的行径,分明就是一种挑衅,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王涛身边的一个校尉忽然地对王涛道:“将军,这个牵弘也太猖狂了,如此目中无人,将军完全可以趁此将机会,派兵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定可取牵弘的首级。” 王涛沉吟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妥,万一有埋伏,岂不是中了这厮的奸计?” 那校尉笑了笑,道:“将军尽可放心,末将已经仔细观察过了,牵弘所率的人马不过才千余人,而并州军的大营尚远在十里之外,且牵弘到城下之后,并州军再无任何兵马前来,将军此刻出兵,正好可以杀牵弘个措手不及,等并州军大营里的军队闻讯赶来,将军早已经回城了。” 王涛听完之后,也是怦然心动,他对牵弘只已是恨极,只不过不敢冒险出关去击杀,现在听了这名校尉的分析,王涛也觉得很有道理,牵弘此刻就坐在营前吃吃喝喝,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而周围其他的士兵,也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全无防备。 如果这个时候,王涛可以率军杀出去,完全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能斩获牵弘的首级,不但能杀掉并州军的锐气,更可以提升冀州军的士气,一举两得。 但是,真没有什么埋伏吗? 这个也必须是王涛考虑的事,如果牵弘故意地设下圈套,让自己往里钻,那岂不糟糕? 井陉关是一座险要的隘口,关前只有一条并不太宽的道路,两侧都是悬崖峭壁,王涛倒是不用担心并州军从别的道路迂回过来。 他们在关城上,站得高看得远,并州军大营确实是在十里之外扎的营,与牵弘现在的位置,整整地相隔了九里之远,如果这边发生战斗的话,并州军增援过来,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只要王涛能速战速决,完全是有机会重创牵弘的这支人马的。 王涛权衡了一下利弊,虽然出城的一定的风险,但如果能一举斩杀牵弘的话,冒一点险也是值得的。 思量了再三,王涛最终还是决定冒险来搏一把,毕竟牵弘的这颗人头就摆在那儿,诱惑力太大了,如果能斩杀牵弘,无疑将会是大功一件,将来升个太守之类的官职,也定然不在话下。 既然决定了出击,那就必须要捉住机会趁热打铁,力争速战速决,绝不能拖泥带水。当下王涛就紧急地调动了二千人出城,剩余的一千人来守城,所有出城的军队一律是轻装简行,只携带武器。 打开城门之后,王涛率先一骑就冲出了关城,紧跟着两千人鱼贯而出,王涛不等队伍全部出城列阵,就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 一里左右的距离,不过是转瞬即至。 几堆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着,勾勒出牵弘魁梧的身体,不过他似乎喝醉了,坐在篝火堆旁,垂着头,一动不动。 王涛冲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并州兵已经吓得四散而逃了,唯独牵弘还在那儿一动未动,王涛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举枪便刺了过去。 第1256章 中计了 王涛一心要致牵弘于死地,自然这一枪刺得是又准又狠,几乎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但刺中牵弘身体的时候,王涛就明显地感觉到不对了,他这一枪一下子就把牵弘挑到了半空之中,定睛一看,这哪儿是人,分明就是一个套着盔甲的稻草人啊!难怪轻飘飘浑若无物。 王涛脑瓜子顿时轰地一声,嗡嗡直响,中计了! 这时,从营后突然地传出来了一声爆笑:“逆贼,某不过是略施计,尔等便上钩了,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性命吧。” 话音一落,就见牵弘在一群盔明甲亮的并州军的簇拥之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营帐的后面徐缓而出,威风凛凛。 王涛看了一眼脚下已经被马蹄踢碎的酒坛子,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但并无半点的酒味溢出来,原来这酒坛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装酒,装的全是水,所谓的牵弘在阵前饮酒,不过是装装样子,整个事件就是一个圈套。 只是王涛想不明白,自己在城上瞧得分明,那牵弘分明就是坐在营中的,怎么到了跟着就换成了稻草人了呢,什么时候换的? 不过此刻再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总而言之,王涛这一枪刺空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已经是上当了,既然牵弘设局让他往里面钻,再想要脱身那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此时如果撤兵的话,肯定会遭到并州军的追杀,无论如何也不可避免要遭受损失的,如果牵弘准备充分的话,冀州军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可能,于是王涛牙一咬,心一横,不退反进,冲着牵弘便杀了过去,就算是中计又怎样,好歹他带来的可是二千人,而牵弘所率的不过才一千人而已,就算他身后有数万并州军,那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的。 想到这里,王涛反而是镇定了下来,与其仓皇而退,被牵弘一路追杀,倒不如反戈一击,或许能搏上一把也说不定。 牵弘看到王涛不退反进,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之中颇有几分嘲弄之意,既然自己精心的布置了这个局,又怎么可能会让王涛轻易地脱身,王涛在明知是计的情况下,反而仗着人多势多,想冲上来决一死战,也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这迷之自信,自己所率的人马确实只有一千人,但如果没有金刚钻,牵弘也没胆量来揽这瓷器活,别说是王涛只带了两千人来,就算他把三千人全部带出了城,牵弘也丝毫不惧。 井陉关只有这么一条谷道,站在井陉关上自然可以将这边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牵弘此次前来,就带了一千人,这个数量也自然会让王涛产了轻敌之意,如果牵弘多带一些人马的话,王涛断然是不敢出城的。 但这一千人可不是普通的步兵,其中一少半是步兵之中的精锐,有长枪兵和刀盾兵,近身作战能力一流,而一大半则是连弩兵,全部配备马氏连弩,中远程的攻击能力完全是恐怖级别的存在。 有好几百人的连弩兵压阵,牵弘自然不惧怕王涛前来偷袭。 而王涛只看到了牵弘带着大约一千人来到了井陉关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兵马了,所以他权衡再三,才敢大胆出城,恕不知,从他离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入了牵弘所布置的陷阱之中了,不管他如何地来挣扎,今夜早已注定是他的死期。 如果他发现中了埋伏转身而逃的话,多少还是有些活命的机会的,可惜聪明者自误,王涛不退反进,试图反杀牵弘,可他这一次却是打错了如意的算盘。 还没等王涛冲上来,牵弘的身后立刻涌出无数的连弩兵,齐刷刷地排成了一排,一声令下,箭雨如蝗,王涛和牵弘的距离本来也就只有几十丈而已,而且他纵马一冲,距离更为接近了,这么短的距离,直接面对成百上千支的弩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躲不过啊! 王涛只觉得眼前都花了,他只觉得自己完全被笼罩在箭雨之中,从黑暗之中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死亡的气息,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铠甲,深深地刺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种短的距离,正是弩箭力道最猛,穿透力最强的时候,王涛身上的铠甲根本就救不了他的命,顷刻之间,他就已经被射成了一只刺猬,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弩箭。 王涛瞪大了双眼,他至死也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命给葬送了。 射杀王涛的同时,冀州兵也成排地倒了下去,跟着王涛冲上来的冀州兵面对连弩,可以说一点生存的机会也没有。 剩余的冀州兵一看形势不妙,纷纷地掉头而逃,恨不得一口气就逃回到井陉关中,他们慌不择路,丢盔弃甲甚至是自相践踏,这个时候,他们直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没能让他们跑得更快。 但这个时候,跑得更快显然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牵弘既然引诱冀州军出城,就没打算放他们回去,天黑之后,牵弘已经下令一部分的连弩兵偷偷地埋伏在了两侧的山路边,等到冀州军撤退的时候,再半路伏击之,按照牵弘的布置,就连一条漏之鱼也不会有。 这些连弩手埋伏在黑暗之中,仓皇撤退的冀州兵根本就分不清哪儿有伏兵,只听得一阵阵弩箭破空之声传来,无数的冀州兵是应声而倒,许多人望着近在咫尺的关城,却是可望而不及。 留守关内的校尉看到了城外的状况,连忙地下令守军关闭了城门,以防止并州军趁机来夺城,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敌我不明,继续开着城门恐怕连关城也守不住了。 那些侥幸逃到了关门口的冀州兵,却因为关门紧闭而无法入内,他们拼命地拍打着城门,希望守城的军队能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但最终城门没开,背后的箭雨却是无情地袭了过来,最终他们都倒在了城门下。 第1257章 高啊,实在是高 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冀州军在撤退的过程之中,根本就无法发现并州军的箭矢是来自于哪个方向的,在他们的感觉之中,似乎前后左右都会有箭矢射过来,而且是密集的如骤雨一般,根本就无从闪避。 毕竟每个人只有一双手两只眼,最多也只能是手持一面的盾牌,防得了前面,却防不了后面,防得了左面,却防不了右面,死神如随行,一路陪伴着他们。 比及天明之时,整个战斗全部结束了,王涛带出来的两千人马,连同他本人在内,全部阵亡,无一生还,从井陉关到牵弘的宿营地,一里左右的路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冀州军的尸体,每个人几乎身上都插满了箭矢,这条完全由尸体铺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那儿聚集着更多的尸体,他们拼命地向着城门挤去,希望可以进入到城内,但城门始终没有打开,这些士兵绝望地爬在门上,而他们的背上,却是数不清的箭矢。 留守关城的校尉确实没有胆量来打开城门,黑暗之中,传来的只有呐喊声和惨叫声,但却根本无法分辨敌我,如果他打开城门的话,天知道闯入城中的,是自己的军队还是敌人的军队,如果城门失守的话,井陉关可真得就完了。 天亮的时候,留守的校尉登上了城头,朝下望去,才发现一路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冀州军的尸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这些冀州军,死得也太惨一些。 可就是如此,留守的校尉也没有半分的胆量出城去给袍泽收尸,因为牵弘已经率领着并州军直逼城下了,他们完全是踏着冀州军的尸体而来的。 不仅牵弘的这支先头部队杀到了关下,就连杜预都亲率大军赶了过来,并州军数万人马云集于井陉关下,黑压压一片,吓得守军是心寒胆战,魂不附体。 王涛的全军覆灭带给守军的震撼是难以言表的,两千多人出城,无一生还,他们本来是去偷袭的,但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上,全部葬送了性命。 这两千人的阵亡对井陉关的打击是非常的沉重,原本守军只有三千人,面对十倍之敌的来袭,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能不能守住井陉关还是一个难题。 现在倒好,一夜之间就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井陉关的防御形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更何况他们损失了主将王涛,原本井陉关的的防御是由王涛来全权负责的,他就是井陉关防线上的灵魂,王涛的阵亡,无疑是一个最为沉重的打击,虽然还有一个留守的校尉临时继任了主将,但无论是能力还是资望,他都和王涛无法相比,整个井陉关内是人心惶惶,乱作了一团。 城下杜预和牵弘已经会合了,杜预由衷地赞叹道:“牵将军,果然是妙计啊,一举伏杀了守将王涛和两千多人,高啊,实在是高!” 本来以杜预的计划,是先宿营而后再按步就班的进攻,但牵弘却提出了不同的想法,为了不打草惊蛇,牵弘只带了一千人赶到了井陉关下,牵弘和王涛做了多年的对手,对对方有比较深刻的了解,他引蛇出洞的把握非常的大。 杜预听从了牵弘的计划,便同意牵弘带兵前往,他则留守大营,按兵不动。 在杜预看来,牵弘的计划五五开吧,如果敌军守将足够冷静的话,是不会轻率妄动的。 可没想到居然成了,牵弘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真得把守将王涛引诱出了井陉关。至于一千人竟能把两千人一个漏就地全歼,这点杜预倒是没有怀疑,毕竟看看牵弘带去的这一千人,什么样的敌军都是难以抵挡的,只要他们胆敢离开关隘,不管来多少人,都是送死。 牵弘这个时候倒是谦虚了起来,笑了笑,道:“某和这个王涛,打了好多年的交道,积怨挺深的,心想着可以用激将之法试试,果然奏效了,如果换了旁人,未必会吃一套的。” 所谓知己知彼,牵弘这一战还真是料算的清清楚楚,和对手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对手的性格脾气摸得还真是很透,吃准了对手还真是吃他这一套,成功地将对手引诱出了井陉关。 杜预道:“牵将军昨夜辛苦了,还请带将士们下去歇息吧,攻城之事,交给某便是。” 守军三千人,牵弘一战便打掉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守军便不足为惧了,牵弘想想,便欣然同意了杜预的建议,他们一夜都未曾合眼,此刻这一千多人也略显疲态,将攻城的事,交给射声营,相信他们也很快能拿下井陉关来。 井陉关前道路狭隘,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射声营的进攻还是以蚁附攻城为主,不过关内的守军力量锐减,而对如蝗似蚁一般涌上来的并州军,方一交战他们便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留守的校尉更是满头的大汗,以前井陉前的防御有王涛来负责,他们这些下属的将领只需按令行事即可,现在王涛不在了,所有的职责都顶到了他的头上,在已经是超乎他能力之外的事了,面对攻势如潮的并州军,他完全是不知所措,只能下令全力去抵抗。 守城战还是有很多讲究的,针对敌人不同的攻击方式,要灵活地运用防御战术,可这校尉临战经验不足,再加上守军力量锐減,整个城池的防御变得千疮百孔。 并州军则是气势如虹,攻势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井陉守军的防御也只坚持了一个多时辰,就被并州军冲开了一个口子,一名射声营的士兵率先地登上了城头。 接下来的战斗,更是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并州军一鼓作气,很快地扩大了战果,更多的人登上了城头,守军纷纷地投降,号称冀州第一雄关的井陉关就这样轻易地陷落了。 第1258章 梗刺在喉 射声营和左卫营的到来之后,使得并州军在信都附近兵力大增,骑三步四七个营的兵力,合计人数超过十万,这也是曹亮第一次指挥十万以上的大兵团作战,并州军士气空前旺盛,各路人马直逼信都城下,气势如虹。 信都的守军却是惶恐不安,大撤退计划的失败,导致信都兵力没有按预期的增加到十万人,防御形势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 自从冀州开战以来,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冀州军已经是丢城失地,溃不成军了,乐成失守之后,紧接着的大撤退更是损失折将。 最近的一战之中,被吕昭寄以厚望的井陉关也丢了,而且丢得相当之快,完全出乎吕昭的意料,本来还以他的心腹之将王涛能抵挡和迟滞一下并州方面的敌军,为司马师的援兵到来争取一点时间,但没想到号称是太行第一险关的井陉关一日之内就失守了,并州军毫无障碍地就杀向了信都,这支军队的到来,更是让吕昭压力倍增,信都的形势也是急转直下的。 司马师给他的时间,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朝廷的援兵就会赶到,到时候冀州的形势必将会是天翻地覆一般的改变。 但是从乐成失守之后,仅仅只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冀州北部的形势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现在信都已经是孤城一座,四面楚歌,由于大撤退计划的失败,信都的防御力量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提高,而并州军却因此在信都城下集结了超过十万人的军队,实力的此消彼长,确实让吕昭很是头痛。 按理说并州军围城的军队达到十万之数,而吕昭的手中也坐拥七万兵马,再加上信都的城池防御能力的加持,冀州军完全不处于劣势啊。 但吕昭比谁都清楚,这七万人马之中,只有二万七千人是他的嫡系部队,战斗力稍微强些,剩下的四万多人,全是新募的来那些杂兵,光看看他们在大撤退时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了,指望他们来守城,吕昭真是有些后怕啊。 或许这个大撤退的计划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不是轻易地撤军导致各地的守军遭遇到重创,冀州军也不可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丢城失地,损兵折将。 继续让这些守军坚守各自城池的话,尽管也可能结果和乐成一样,被并州军各个击破,这种失败的方式,总好过在荒野上被人家连锅端了更好一些,最起码并州军打得不会这么轻松,也不会只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战斗。 其实吕昭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他能将冀北的战斗拖延上一个月,一切的困难就不再是困难了,原本固守各个城池是最好的办法,可以最大程度上迟滞并州军的进攻,在他们攻陷掉各个城池之前,是不会来围攻信都的。 可乐成的失守让他们都变成了惊弓之鸟,不惜将先前斥巨资打造的防御体系给放弃了,转而撤防各城的兵力来加强信都的防御,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预料,非但信都的防御力量没什么增加,反而让并州军肆无忌惮地围攻到信都的城下。 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如此抓好信都的防御,确保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内稳稳地守住信都,不给并州军留下任何的机会。 …………………………………………………………………… 曹亮当然也是不给吕昭等来援兵的机会的,步兵营和先登营从安平西进,射声营和左卫营从井陉关东进,很快两路人马就已经会师到了信都城下。 信都是冀州的州城,也是冀州地区仅次于邺城的第二座城,在钟会的防御体系之中,信都和邺城同样被列为了第一级别,无论是城防体系还是驻军数量,都远远在各个郡城之上的,堪称是真正的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并州军想要攻下信都,不花费点力气显然是办不到的。 信都的城池的结构和其他郡城并不相同,不但它的城墙更高更厚,护城河更宽更深,而且信都的城墙共有里外两道,就算并州军攻破外围的城墙,冀州军依然可以退守内城墙,进行二道防御。 这样无形之中就提高了并州军的攻城难度,以前步兵攻城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首先去攻打城池的薄弱环节城门,利用冲车去撞开城门,这样就可以轻易地突破敌人的防线了。 但瓮城的出现,让攻破城门变成了鸡肋,因为就算攻城的军队冲破了城门,可一但进入到瓮城之中,反而是三面受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攻城作战现在已经很少有军队去直接冲击城门了,尤其是拥有瓮城的城池,打下城门来也是徒劳,所以索性攻城的部队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城墙上,从那儿来突破口。 可信都和邺城的城墙都是里外两道城墙的设计,而且第一道城墙极易遭到敌军投石车的破坏,所以,真正保卫城池的,是第二道城墙,由于二道城墙之间距离较短且有大量的构筑物,从地形上来讲,投石车根本就无法在这种地势下使用,想要攻破内墙,就必须用蚁附攻城的方式来进行。 蚁附攻城,是一种攻城人员伤亡最多,代价最大的攻城方式,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曹亮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不过现在曹亮也得跟时间赛跑了,他必须要在司马师的援兵到来之前,就拿下信都,信都已经是冀州在北部的最后一座城池了,并州军拿下信都,那就意味着冀州北境全部郡县,都落入到了曹亮的手中,在和司马师展开决战之前,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曹亮必须要将战线往南压,最理想的作战方案是,将司马师的援兵放在邺城打,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压缩司马军的作战空间了。 所以,如梗刺在喉的信都,是必须要拨除掉的。 第1260章 裂缝 数百辆的投石车同时发射石弹,那场面是极为的壮观,数百枚的石弹凌空而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然后呼啸着砸向了信都的城墙,爆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砖屑横飞,尘烟弥漫,整个城墙的墙体都在不住地晃动。 这种地动山摇的感觉让冀州军是惶恐不已,城墙的抖动幅度已经明显地超过了他们的预判,就如同是经历了一场强烈的地震,城墙在不住地晃动,每个人的腿也跟着抖动起来,脸色煞白如纸。 这仅仅只是并州军投石车的第一轮进攻,就已经造成了如此恐怖的结果,再加上传闻之中,乐成的城墙就是投石车轰倒的,这自然让守军的冀州兵是恐惶不已。 吕昭也亲自登上城头进行指挥,原本他是来鼓舞士气的,但无数的石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吕昭的脸色顿时也变得煞白了,并州军投石车的威力之强,确实出乎了品昭的预料,他这才意识到,乐成之失,也并不是什么偶然之事,如果并州军的投石车连续不断地发起攻击,就算是信都的城墙那也扛不住啊! 步兵营在经历了乐成之战后,对投石车攻击的技巧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在攻击乐成的时候,投石车采用的满面开花的攻击方式,既攻击城墙,又攻击城头,还有部分的石弹发力过猛,直接就扔到了乐成的城里。 这种多点开花的攻击方式固然可以对敌人造成更多的伤害,但也浪费了不少的石弹,最后还是靠着连续不断的攻击城墙,硬生生地从坚固的城墙上砸出了一道十余丈宽的口子,才完成了最终的突破。 在战斗结束之后,羊祜召集了各部的军官认真地进行了总结,不是说攻取了乐成就万事大吉,而是要通过这样的战役,总结得失,发现问题并进行整改。 羊祜认为,投石车巨大的破坏力还是体现在对城墙的攻击上面,攻击城头效果差强人意,虽然可以造成敌方大量的人员伤亡,但敌军若是主动撤离之后,人员的伤亡就会减少,最多也只能是破坏城头的防御设施而已。 所以,投石车的攻击还是应当以破坏城墙为主,攻击城头为辅,将大部分的落弹点,集中到城墙的某一段区域内,以最短的时间,对城墙进行有效的破坏,以达到攻击的最终目的。 到达信都之后,尚未开战,羊祜就已经亲自勘测,摸清了信都城墙的状况,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攻击方案,并且同杜预和牵弘进行了交流。 毕竟射声营和左卫营装备投石车之后,还没有真正地进行过攻城作战,对投石车的使用还有些陌生,而羊祜在经历了乐成之战后,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经验,现在他把这些经验传授给杜预和牵弘之后,也可以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尽可能地让投石车达到最大的攻击效果。 所以,在并州军东西两面同时进行攻击的时候,采用的攻击方法是完全一致的,他们都着重将信都的城墙列为第一攻击目标,集中全力,对某一段的城墙进行破坏性地连续攻击。 对于城头上的打击,则是一种辅助的手段,最多还是起到了一种威吓的作用,迫使冀州军产生慌恐的情绪,让更多的人撤离城墙。 信都的城墙,在建造的时候,投入的成本就要比普通的郡城大的多,不光是信都建有两道城墙,外墙和内墙,而且就单纯地来说外墙,其城墙的高度和厚度,也远远地超过了诸如乐成等郡城的城墙。 所以说信都的城墙不但高大而且更加的坚固,如果并州军采用攻击乐成的方式来攻打信都的话,想要破坏城墙,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时间恐怕是不成的。 但现在并州军改变了攻击的策略,以破坏城墙为主,连续不断地轰击城墙的同一段区域,那怕是信都的城墙再坚固,它也扛不住啊! 并州军储备着数量足够多的石弹,从一开始发弹,就没有停止的迹象,连续不断地攻击着城墙的相同区域,这片区域的落弹量,明显地就要比别处的多得多。 起初的时候,冀州军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但城头上出现了一些裂缝之后,他们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些裂缝起初也不太明显,仅仅只有手指的宽度,但随着并州军不断地轰击,这些裂缝就变得越来越宽了,最大的裂缝竟然宽达尺许,深不可测,出现裂缝的部位,城墙都开始变形,严重地向前倾斜,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 有人立刻禀报了吕昭,吕昭也亲自前往那片区域进行了查看,果然是是出了大问题了,很明显,投石车的攻击破坏了墙体的结构,如果任其并州军这么攻击下去,城墙很可能就会出现垮塌。 吕昭脸色顿时大变,这仅仅只是并州军开始攻击的第一天,就对城墙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坏,可见并州军所使用的投石车,威力是相当的大,难怪乐成城竟然会在两天之内就失守,现在见识到了并州军投石车的威力,吕昭心中最后的一点怀疑也消失了,并州军的投石车,威力果然是不凡响的,那怕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抵御这样的攻击。 这让信都的形势变得急转直下,按理说,吕昭对坚守半个月城池的计划还是信心十足的,因为信都可是有着两道的城墙,有着七万人的守军,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信都一定可以坚持到司马师的援兵到来。 但是现在出现的状况,让吕昭不禁是担忧起来,并州军这种蛮横到不讲理的打法,打得他有些手足无措,这完全是一场碾压似的攻城作战,并州军全力发动攻击,但冀州军却是一直被动挨打,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吕昭开始的时候,倒是有心思利用投石机和床弩对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进行反击,但最终发现,它们的射程,根本就达不到并州军的投石车方阵,他们的反击,丝毫无法奏效。 第1261章 s:章节防盗,明天早上更正………………………………………………………… 脸色不禁有些发白,对他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指望着在吴军援兵到来之前,魏军就可以拿下东兴二城了,但现在一座城也没有拿下来,吴国的援兵就赶来了,如此一来,攻取东兴二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司马昭对诸葛诞道:“诸葛将军,吴军援兵已至,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诸葛诞呵呵一笑,道:“司马监军无需担忧,吴军援兵不过四万人,而我军尚有七万之众,兵力倍于敌军,又何患敌军来攻?如今正逢大雪,只要我军稳守大堤,就不惧吴军来攻,待到雪睛之时,再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诞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吴军的援兵,驻守东兴二城的吴军有城池的防护,魏军奈何他们不得,但吴军援兵可没有什么防御的工事,按照以往的交战经验,水战吴军肯定是占优的,但陆战他们却不是魏军步骑的对手,尤其是在这种双方兵力差距悬殊的对战之中,魏军完全地占据着上风,诸葛诞相信双方一交战,魏军肯定是会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攻打要塞城池诸葛涎没有什么把握,但在平地上对付吴军步兵,魏军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的,取胜毫无悬念。 现在唯一的困扰就是这漫天的大雪,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来作战的,尽管吴军的援兵已经在十里之外了,但诸葛诞不可能主动地发起进攻,这仗就算是要打,也得等到雪停了再说。 不过好在机会是均等的,这种恶劣的风雪天气不利于魏军的军事行动,同样也不利于吴军的军事行动,别看他们已经到了徐塘,与大堤上的魏军近在咫尺,但这样的天气条件,吴军发起进攻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也只能是驻扎在原地,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行进攻吧。 所以诸葛诞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是气定神闲,吩咐亲兵取上几壶热酒来,放置在中军帐中,对司马师道:“司马监军,外面风雪交加,寒冷刺骨,某特意地令人备了几壶热酒,与司马监军共饮之,以趋风寒,请——” 虽然司马昭觉得这个时候在军中饮酒有些不合时宜,但诸葛诞是诚意相邀的,盛情难却啊,何况在这冷风冷雪之中,司马昭也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冻得是簌簌发抖,这个时候,看到一壶热酒,简直就如同是见了亲娘,所以司马昭也顾不得其他了,和诸葛诞共入帐中,同饮起热酒来。 帐内虽然帘子是卷起来的,但由于帐内放置着几盆炭火,正烧得通红,使得帐内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暖意融融的。 帐帘子是诸葛诞吩咐卷起来的,这个帐口正对着徐塘方向,正是吴军的驻军所在,诸葛诞那怕是坐在帐中,对对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吴军有任何的异动,不用魏军来报告,都逃不过诸葛诞的眼睛。 虽然诸葛诞在帐中饮酒,但他也仅仅只是驱寒而已,并不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这是在前线,这是在战场,诸葛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 而且,诸葛诞也笃定吴军不会来进攻,所以他才敢放肆一把,如果吴军这个时候来进攻的话,诸葛诞肯定是滴酒不沾的。 司马昭一杯热酒下肚,这才觉得似乎有一股暖流浸润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暖意融融,身上的寒意一扫而光,四肢百駭无人通畅。 “好酒,没有想诸葛将军在淮南,竟也有如此的美酒,这酒若放在洛阳,那是绝品佳酿啊!”司马昭喝过之后,不禁是对酒赞不绝口。 洛阳当然是不乏好酒的,以司马昭的地位,在洛阳,什么好酒贵酒他都尝过,所以他品酒的口味极刁,本以为在淮南前线,诸葛诞能拿出来的也不过是乡野村醪,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口味醇厚,堪称是好酒之中的好酒,真没想到在这打仗前线,还能喝到如此正宗美洒,令人叹观止。 “好酒!好酒!”司马昭举杯连声地称赞,这也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把这洒和洛阳的好酒相比,居然是不遑多让。 诸葛诞微微一笑,做为一方的封疆大吏,这点酒不过是意思,诸葛诞是一个极重生活品味的人,不光是酒,许多生活的东西他都是讲究奢华,和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代奢靡之风渐起,享乐至上主义盛行,朝中那些达官显贵挥霍无度,奢侈成风,这样的风向标不光影响着洛阳,全天下皆亦然,诸葛诞能在军中立暖帐,饮酒作乐,这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为喝酒是违反军纪的,违令者斩无赦。 不过诸葛诞是此间的领军将军,而司马昭是监军,两人是前线的最高统帅,他们在此饮酒,谁能管得着? “司马监军觉得酒不错,不妨多饮几杯,反正今日闲来无事,直当是饮酒赏雪,解解忧烦。”诸葛诞劝酒道。 司马昭摆了摆手,道:“军中有禁酒的规定,你我在此饮酒,本已是违例,若喝个酩酊大醉,又成何体统?少饮几杯,聊避风寒即可,不可贪杯啊!” 诸葛诞当然也清楚军规所在,不过自觉今日无事,这军规也不成了摆设,反正已经是喝上了,这喝一杯也是犯禁,喝一坛也是犯禁,索性不如喝个痛快,以解这些天的郁闷和忧愁。 正当诸葛诞开怀畅饮之时,忽然有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过他没敢闯入大帐,而是跪在帐前禀道:“启禀诸葛将军,司马监军,吴人趁雪攻上来了!” 诸葛诞和司马昭不禁是双双脸色大变,方才他们还正议论着这么大的雪,不利于军事行动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吴人居然会趁雪发起进攻了? 第1261章 猛油火罐 还好天色将晚,并州军停止了进攻,信都的城墙才免于在第一天倒塌的悲惨下场。 但吕昭还是面对着东面城墙上巨大的裂缝而愁眉不展,今天算是侥幸的熬过去了,但明天怎么办?如果并州军明天继续地进行轰击的话,东面的城墙势必会倒塌。 而西面的城墙,虽然状况没有这么恶劣,但是形势同样也不容乐观,城头上的裂纹虽然没有东面的那么宽,但裂纹的数量却也足以让人胆战心寒,整个城头上,到处都是宽达数寸的裂缝,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吕昭召来许多的工匠,让他们连夜去修补城墙。 但这些工匠来到了城头,却是犯了愁,城墙产生这样的裂缝,是因为墙体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以后形成的,许多的裂缝深达数丈,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灌点浆填充点糯米粘合剂就能修补成功的,普通的表面修补虽然可以消除裂缝,但也仅仅只能是起到糊弄的作用,明天只要并州军投石车继续地攻击,那么修补好的裂缝必将会重新的开裂,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照这个裂缝的程度,许多人悲观地认为,信都的城墙恐怕挨不过明天就会倒塌,尽管还有第二道的城墙来保护信都的安全,但外墙如果倒塌了,势必会严重地影响到信都守军的士气以及城内的民心,恐怕到时候城还没破呢,城内的军民就先崩溃了。 就在众人一愁莫展之际,主薄李标对吕昭道:“使君,卑职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吕昭本已束手无策,听到主薄李标居然有办法,赶紧地询问起来。 李标的建议是拿一些梁椽来,横担在裂缝处,然后用铁条钉入到城墙上,每一根梁木两端多钉几根铁条,将张开的裂缝拉扯住,然后再向裂缝之中灌入混有石灰粘土和糯米汁的粘合剂,这样就可以起到修补城墙裂缝的作用了。 吕昭听闻之后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因为单纯的灌入粘合剂的话根本无法阻止城墙裂缝的扩大,利用梁木来进行拉扯,或许能阻挡裂缝的进一步加宽。 许多人听起来觉得有些玄乎,毕竟城墙可是重达万万斤的东西,仅凭几根梁木就能拉扯得住? 不过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梁木倒是不缺,吕昭一声令下,就近拆了几座民房,把扒下来的梁椽抬到了城头上,又找来一些几尺长的铁条,烧红了,把一端打成尖锐的模样,拿着大铁锤,像钉钉子一样,把大铁条钉入到木头和城墙之中,牢牢地将其固定在一起。 冀州军整整忙乎了一个晚上,用了几十根梁木和几百根铁条,才总算把这些裂缝给固定住。而另一些人则忙着熬糯米汁配制粘合剂,然后灌入到裂缝之中。 这种用糯米汁石灰和粘土配制的粘合剂黏性非常的强,自古以来修筑城墙和房屋就多有使用,不过用它来灌裂缝,恐怕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吕昭心里没底,也只能是暗暗地祈求,希望城墙可以多坚持几天,不要这么快的倒塌。 现在并州军的投石车攻势实在是太猛了,号称是固若金汤的城墙在它凌厉的攻势之下,也变得不堪一击了,而且冀州军没有任何的反制手段,所以只能是被动挨打,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城墙垮塌之外毫无办法。 偏将邱林对吕昭道:“将军,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城墙迟早会被攻破的,末将愿率一支敢死队,趁着并州军布阵之时,破坏一些投石车,或许这样才能缓解敌之攻势。” 吕昭摇摇头道:“恐怕并州军防范极严,这样冒险出击,得不偿失啊。” 邱林道:“末将深受将军栽培之恩,今日愿以死相报,如能破坏一些投石车,末将死而无憾矣。” 吕昭本来不太同意他去冒险,但邱林一再坚持要去试一试,如果连试试的勇气都有的话,那么他们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天边微露曙光的时候,并州军就已经再次地兵临城下进行布阵了,毕竟投石车可是相当笨重的大玩意,安装调试都需要不短的时间,经过昨天一天的使用,许多投石车也出现了毁损的现象,器械这东西,谁也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并州军也是经过了一夜紧张的修理,让一部分受损的投石车重新地启用,只不过那些毁损严重的投石车,则是彻底报废,再没有修理的价值。 一般正常的情况下,报废的投石车占到了总数的一成左右,但是在这种高强度的使用频率之下,投石车的毁损程度会越来越严重,也就是说并州军的投石攻势会逐步减弱,如果不能在最初的几天之内就攻破信都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攻城就不能完全依仗投石车了。 所以在第一天攻城结束之后,并州军一点也没有松懈,第二天天色刚刚蒙蒙亮之时,就已经推出了投石车并进入到了预定的位置上,进行着攻击前的最后准备。 按照羊祜的要求,投石车的进攻必须在日出之时准时发起,所以在日出之前的这段时间,所有人员都紧张的忙碌着。 这个时候,信都的东门突然地打开了,吊桥也放了下来,邱林率领着一支骑兵如旋风一般地冲向了并州军投石车的阵地。 想要破坏投石车,仅凭人力显然是不行的,投石车的每一根柱子,都要比壮汉的腰还粗,如果用刀劈斧砍,那怕花费再大的力气,恐怕也破坏不了几辆。 更何况,并州军也不是木偶,会放任冀州军去肆意地破坏,在投石车阵的周围,必定还布置着大量的防御兵马。 邱林想要破坏投石车,就必须准备趁手的武器,这一点邱林早就想好了,猛油火罐,这种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便是破坏投石车的最佳武器了。 投石车再坚固,也是木头做的,邱林就不信它能抗得住烈火攻击。 第1262章 悍不畏死 猛油火罐一般是用动物的油脂即獾油并加入松脂等物制成的,装在一种肚大口的瓦罐容器之内,正常点燃之后,会燃起明亮的火焰,而一旦将它投掷出去瓦罐破裂的话,里面的油脂四溅,便会形成爆燃,火势相当的猛烈。 如果没有这样破坏力极强的武器,邱林也是不敢轻易出城的, 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距离城池是极近的,毕竟要考虑到射程的问题,投石车阵安放的距离必须要在投石车的射程之内。 一般的弓箭射程大约是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五十步左右,床弩的最大射程则可以达到二百五十步,普通的投石机大约最大也是这个射程,但并州军所使用的配重式投石车射程则可以达到三百步左右,所以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前排的投石车距离城池也有二百六十步以上。 这二百六十步对于骑兵来说,只不过是眨眼即至的距离,邱林所率的两百骑兵冲出了城门,冲过了吊桥,距离投石车的阵地,真得就是咫尺之遥了。 这两百骑兵人手一个猛油火罐,在出城之时,这些火罐就已经全部点燃了,只不过罐口很窄,点燃的时候还需要在罐子中插一根用布条拧成了芯,如同是油灯的灯芯一样,这样才能保持火苗不灭。 为了维持火罐的火苗旺盛,油芯一般做得都比较粗,两百个火罐就如同是点了两百支火把一样,在这略显黑暗的黎明之时,格外的醒目。 其实在冀州军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的一瞬间,并州军的观察哨就已经向投石车方阵进行了示警;“有敌袭!有敌袭!” 羊祜在布置投石车阵地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冀州军可能会派兵出城偷袭的问题,所以在投石车阵的四面,都安排了不少的弓弩手,对投石车阵地进行保护,以保证阵地不会遭到敌人的破坏。 当观察哨发现警报之后,在周围护卫的弓弩兵立刻是进行到了战斗状态之中,弓在手,箭在弦,时刻准备好迎战敌人的前来偷袭的军队。 邱林率领骑兵刚刚冲出了吊桥,就遭遇到了密如急雨的箭矢,并州军负责护卫投石车方阵的弓兵可不光是弓箭兵,还布置有大量的连弩兵,这样的箭雨阵势,冀州军想要突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邱林所率的可是真正的敢死队,这个时候还敢出城,那绝对是视死如归的亡命之辈,悍不畏死,面对这样的箭雨,他们丝毫也不畏惧,玩命的发起了冲锋。 邱林知道此次的偷袭难度是非常之大的,所以每个出城的敢死队成员,都披了两层的铠甲,手中更是挽了一面盾牌,就连战马的前面,也用板甲来防护着,就是为了防范并州军的弓弩。 这样的保护措施还是相当的必要的,并州军的箭雨相当的密集,如果缺乏防护的话,这短短的百步距离之内,只怕敢死队都被射成刺猬了。 但饶是如此,仍有冀州骑兵不断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这人一落,手中的瓦罐自然也保不住了,摔在了地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而且范围极大,笼罩了数丈的距离。 前面燃起大火,对后面的冀州骑兵其实影响并不太大,出城之后,他们的队形就已经变更为扇形了,这样的阵形更有利于各个突破,邱林知道,并州军防范必然很严,他们的这一次偷袭,更多的是火中取栗,单凭不怕死的勇气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多点开花的攻击方案,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有人能突破并州军的防线,将猛油火罐投掷到投石车阵之中就行了。 羊祜也随同投石车在凌晨的时候抵达了城下,尽管有投石校尉来指挥投石车的作战,但投石车的攻击将会决定战役的走向,羊祜自然也不能不管不问,何况事关步兵营的任何事,羊祜都是亲力亲为的。 在冀州军打开城门冲出一支骑兵试图对投石车阵地进行偷袭的时候,羊祜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他之前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布署了大量的护卫兵马,就是绝对要保证投石车阵的安全的。 冀州军前来的偷袭的人马并不多,所以羊祜还是镇定自若,认为护卫的兵马绝对能应付得了冀州军的冲击。 但看到瓦罐落地燃起大火时候,羊祜脸色不禁为之一变,他并不惧怕冀州军前来偷袭,别说是两百人,就算是派出一千人来,都休想越雷池半步。可如果冀州军使用猛油火罐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毕竟冀州军无需冲到投石车阵中,只要在足够的距离上,将猛油火罐投掷出去,便可以焚毁投石车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羊祜千算万算,还真是漏算了冀州军会使用猛油火罐,并州军的防线其实布置的都十分紧密,基本上是在投石车阵前面构筑了一道防线的,这道防线不光有弓弩兵还有长枪兵和刀盾兵,以及布署了大量的拒马,就是为了防备敌人骑兵的突袭的。 可这道防线仅仅能阻挡敌人的前进,但如果冀州军在到达这条防线之前,将手中的猛油火罐投掷出去,这道防线就形同虚设了。 羊祜发现这个漏洞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急地下令道:“所有的长枪兵,全部顶上去,不惜一切阻挡敌人前进!” 羊祜在下令这道命令的时候,其实冀州骑兵距离这道防线已经是非常地接近了,差不多再有几十步的距离,他们就可以达到投掷猛油火罐的距离了。 而弓弩兵的箭雨虽然密集,也射杀了不少的冀州兵,但剩余的冀州兵仍然毫不畏惧地发起了冲锋,疯狂地向前冲着,弓弩兵已经是很难阻挡他们的进攻了。 危急时刻,并州军之中的长枪兵奉命冲上前去,不是长枪兵,其他的刀盾兵和弓弩兵,也勇猛地冲了出去,组成了一道人墙,拼死也要挡住冀州骑兵的攻势。 第1263章 烈火熊熊 冀州军中有邱林等这样悍不畏死的敢死队,并州军这边又何尝缺乏不怕牺牲的勇士,现在冀州军想要放火的企图已经被识破了,防线上的并州军自然很清楚他们的处境,仅仅凭借先前所构筑的防线是很难阻挡敌人的阴谋的。 所以当羊祜命令长枪兵全部顶上去的时候,这些长枪义无反顾地就冲了上去。羊祜之所以派长枪兵进行出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长枪兵是唯一可以阻挡骑兵进攻的兵种,其他的兵种,则不具备和骑兵近身作战的能力。 但其实长枪兵能有效的阻挡骑兵,也必须是排成方阵,长枪如林,这样才起作用,如果长枪兵这样游兵散勇地冲上去,也很难形成有效的防线来阻挡和迟滞冀州骑兵的进攻的。 更何况,这条防线上长枪兵只是一个辅助的兵种,主要的作用是保护弓弩兵不受打扰的,在数量上是比较有限的,就算他们全部冲上去,也似乎难以阻挡冀州军的进攻。 看到长枪兵冲了上来,邱林的嘴角挂起了一阵的狞笑,这次带着两百人的敢死队杀出城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要能破坏掉大部分的投石车,那他们就全部死得其所了。 在出城之前,邱林就观察过并州军的这道阵前防线了,这道阵前防线是以弓弩兵为主的,如果敢死队可以身披重铠的话,那就有机会抵御得了弓弩兵的攻击,骑兵的速度飞快,这场战斗,其实只需要半柱香的工夫就可以解决。 冲到阵前,投掷猛油火罐,只要能摧毁并州军的投石车,邱林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冲上去,和并州同归于尽,死也壮哉。 单单就这么些长枪兵想要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完全是痴人做梦,邱林根本不准备和这些长枪兵缠斗,他驾驭着战马,轻松而灵活地避开这些长枪兵,向着并州军的防线冲了过去。 但是下一刻邱林就愣住了,因为不光是长枪兵,防线上的所有人都冲了出来,有刀盾兵,也有弓弩兵,甚至那些投石车手也冲了过来,他们构成一道密密麻麻的人墙,挡在了冀州骑兵的面前。 刀盾兵向前冲倒也可以理解,他们虽然是防御兵种,但面对骑兵,好歹也能抵挡一下。可弓弩兵冲上来是什么鬼?他们可是远程的攻击兵种,近战能力弱得掉渣,一旦陷身近战,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 可是,他们就这样冲了上来,那怕弓箭已经无法使用,依然手持着长弓,奋力地扑上来,用血肉之躯阻挡着冀州骑兵的前进之势,冀州骑兵想要冲过去,就必须要踏过这道人墙。 邱林脸色顿时为之大变,尽管这道人墙不会对他的进攻造成多大的阻碍,他完全有能力率军突破过去,邱林想要冲到可以投掷猛油火罐的位置,就必须要踩着这些人的尸体向前,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那怕就是踩死数百上千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羊,那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更何况是有一战之力的人呢。 战场之上,从来也不缺勇士,邱林可以舍命一搏,为摧毁并州军的投石车不惜性命,但同样并州军的将士也为了保护投石车义无反顾螳臂挡车,那怕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是一场殊死的搏斗,同时也是一场热血的较量,在这里没有懦夫,只有一群视死如归笑傲生死的勇士。 激烈搏杀中,冀州军的瓦罐摔落在地,立刻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将周围数丈之人的全部笼罩着火海之中。 被烈火吞噬的并州军依然没有后退,他们忍受着火焰灼烧时的痛苦,不退反进,死死地抱住敌人的战马,要死也要拖着敌人来陪葬。 更多的瓦罐跌落下来,爆燃的范围越来越大,但并州军几乎没有人退缩,而是更勇猛地往火海里面冲去,每多一个瓦罐的破碎燃烧,那就代表投石车阵地减少一份危险,只要他们组成的这道人墙不散,冀州军就很难接近到投石车。 更多的并州军涌上了来,除了在投石车前面的防线之外,在投石车阵后面,并州军还布署着无数的步兵,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也不过才几十步远而已,前方的防线上并州军用血肉之躯构筑了这道防线,为后续的军队赶来赢得了不少的时间。 邱林双目赤红,尽管他有能力突破眼前的这道人墙防线,但是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可眼看着并州军蜂拥地涌了上来,机会稍纵即逝,就算他能突破掉并州军的第一道防线,但这么多的并州军组成第二道、第三道的防线,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的。 情急之下,邱林大喝了一声:“快扔!”接着他抡圆了胳膊,使出了平生的力气,将猛油火罐向着投石车的方向上投掷了出去。 现在的这个距离,并不是投掷的最佳距离,可是邱林再想前进一步,也是困难无比的,眼看着并州军涌上来的人数越来越多,他突破的希望出变得越来越渺茫,如果此时再不出手的话,就更没有半点的机会了。 所以邱林此刻也顾不得距离够不够了,不顾一切地地奋力将猛油火罐给掷了出去,同时命令所有的敢死队员全部出手,将剩余的猛油火罐全部投掷出去。 猛油火罐的威力是相当惊人的,如果按照邱林的计划,将上百个猛油火罐全部投入到投石车阵的中心位置的话,一百多辆投石车恐怕是无一幸免,全部将会葬身火海。 可现在距离不够,邱林膀大力沉,也只能勉强地将猛油火罐扔到投石车阵的边缘地带,随着瓦罐的碎裂,烈火立刻熊熊地燃烧起来,并扑向了位置最近的那一辆投石车。 邱林用尽了力气将瓦罐投掷了出去,自然无力再去应付并州军的攻击了,就在他完成投掷的同时,两条长枪齐齐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邱林慢慢地倒了下去,不过临死之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火起的方向,目光像火焰一样炽烈。 第1264章 英雄惜英雄 冀州军剩余的人也最终完成了投掷,只不过他们的膂力有强有弱,膂力强的,可以勉强的将猛油火罐投掷到距离投石车比较近的位置,而力量弱一点的则差得比较多。 不过不管距离远近,这些猛油火罐倒是都完成了它的使命,上百个猛油火罐的连续爆燃,其场面是也是极为震撼的。 这个时候天色刚刚见亮,处于半明半暗的时候,剧烈燃烧将这片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晃得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了。 落到投石车阵地边缘的猛油火罐只是少数,但熊熊烈火还是将一些投石车给吞噬了,冲上来的并州军此刻已经顾不上去对付这些冀州军,转而全力以赴地去救火。 其实投掷完猛油火罐的冀州军也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了,他们残余的人马也不会再对并州军构成什么威胁了,并州军集中全力去救火,更多的是去抢救投石车。 猛油火罐使用极为易燃的獾油和松脂,可以使其爆燃极其猛烈,但由于装油量有限,如果没有引火之物的话,爆燃之后又会很快地熄灭,后劲不足。 不过如果猛油火罐在人群之中或有木头柴草之类的引火物中爆燃,后果就会变得不一样,这些易燃物被点燃之后,就会造成更大的规模的火势。 投石车可全部都是木头来制成的,一点被点着,火势是很难控制的,并州军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方面扑灭大火,另一方面要把还没有被波及到的投石车撤离到安全的地带,现场一片混乱。 不过在并州军众将士的扑救之下,火势最终得到了控制,被烧毁的投石车大概有十余辆,损失固然不,但对大局终归是没有影响的,步兵营之中,目前大约至少还有一百多辆投石车可以正常使用,对作战计划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邱林阵亡之后,他所带来的两百骑兵也先后全部战死,无一生还,或许他们此次出城,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那怕是投掷完猛油火罐之后,也无一人调转马头,逃往城里。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逃跑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在并州军的重重围困下,想在逃回信都城里,几乎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所以这些冀州军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的,他们不是葬身火海,就是和并州军血战到底,力竭而亡的,除了几个身负重伤的之外,其他人一律都拒绝了投降,战死沙场。 而并州军的伤亡则要更惨重一些,战死三百多人,重伤一百多人,而负了轻伤的,也有三百多人,这些伤亡,大部分来自于猛油火罐,这玩意儿的爆燃实在是太可怕了,在猛油火罐爆燃的中心,几乎无人可以幸免。 为了阻挡冀州骑兵的前进,这些并州军英勇无畏地冲在最前面,那怕是身处于火海之中,他们都坚守不退,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只是在危难的关头,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成一道铜墙铁壁,誓死不退,捍卫着投石车的阵地。 如果没有他们的坚守,很可能投石车阵地已经是沦为了一片火海,所有的投石车都在劫难逃。正是他们的义无反顾舍身忘死,才让投石车阵只受到了轻微的损失,一点也不影响大局。 羊祜的面容极其的凝重,方才的战斗只持续了大约一柱香的工夫,但其中的凶险却是历历在目,尽管羊祜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御准备,但他还是低估了冀州军拼死力战的决心和出乎意料的手段,险些就酿成大祸。 羊祜下令好好地收殓那些阵亡将士的遗体,同时对那些负伤的将士,也统一安排军中的医匠为其诊治,那怕是重伤奄奄一息者,也要尽力地进行抢救。 这些无名的将士,在危难关头,他们考虑的不是个人的性命得失,而整个投石车阵地的安危,他们无愧于军中楷模壮士英魂。 这才是一支队伍的本色,战场之上,需要的就是这样悍不畏死的勇士,只有由这样的勇士构成的军队,才配得上铁血雄师的称谓,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些烈士的遗体被抬下去的时候,并州军所有的将士都集体沉默了,默默地行着注目礼,也算是他们送袍泽最后一程吧。 这个时候,一个嘶声地尖叫打破战场上的宁静,众人抬头去看,竟然是一名并州军的士兵手持着环首刀,扑向了邱林的尸体,悲愤异常,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士兵拦着,他很可能就将邱林的尸体给剁成肉酱了。 “怎么回事?”羊祜上前问询道。 那名士兵泣不成声地道:“我弟弟刚刚被火给烧死了,都是这贼子害的,就算他死了,不把他千刀万剐,如何能给这么多死难的弟兄们报仇啊!” 羊祜看了一眼,想必这名士兵的弟弟正是这三百死难者之一,这名士兵报仇心切,所作所为倒也不难理解。 羊祜示意将他放开,平静地道:“令弟殁于战事,某亦深感痛心,不过令弟虽死犹荣,他是我们并州军的英雄,我们将永远缅怀于他。至于这个敌将,已然身死,纵然你就是砍他千刀万刀,令弟亦不可复生。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但做为勇士,他还是理应得到我们的尊重,来人,将他抬下去,予以厚葬。” 邱林虽然身为敌将,但他慷然赴死的气概还是让羊祜为之敬佩的,这次的偷袭,不管成功于否,邱林等两百人注定是回不去的,他就如专诸荆轲一样,踏上行刺之路,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慷慨悲歌,义无反顾。 战场之上,永远没有人去同情弱者和懦夫,只有强者和勇士,才能得到对手的尊重和崇敬,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虽然邱林破坏了十几辆投石车,害死了三百多名并州将士,但他英勇无畏的举动,还是得到了羊祜的赞赏,将其厚葬,也在情理之中了。 第1265章 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自从邱林离开城池之后,吕昭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战斗的进程。 这场突袭战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但吕昭却感觉比一个花甲还要漫长,这是一场极为愀心的战斗,每一个呼吸都让人为之心跳。 就在邱林突破到并州防线跟前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的时候,吕昭的心几乎都跳到嗓子眼上了,他多么渴望着邱林可以成功,只要能摧毁并州军的投石车,必定可以大大地缓解信都的压力。 可惜到了最后的关头,还是功败垂成,邱林勉强地投出了猛油火罐,但由于距离太远的缘故,最终也只摧毁了十余辆投石车而已。 和这十余辆投石车交换的是邱林的性命,做为自己的心腹爱将,吕昭一直对他十分地器重,如果这次不是信都城危在旦夕而邱林又是信心十足地保证一定能成功,吕昭是断然不会冒这个风险的,毕竟很可能是得不偿失的。 投石车是攻城的利器,也是并州攻坚的保障,吕昭相信,并州军在投石车防御上面,一定是狠下工夫的,邱林只带两百人出城,那和送死有以区别。 直到邱林告诉他使用的秘密武器是猛油火罐之后,吕昭才决定放手一搏,让邱林去赌上一把了。 可结果差强人意,还赔上了邱林这员大将,吕昭不禁是幽幽一叹,早知如此,他断然不会容许邱林出城了。 此次突袭计划的失败,恐怕冀州军是再没有机会接近投石车了,接下来,恐怕就要面对并州军更为猛烈的强攻了,信都城城墙还能坚持多久,这恐怕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尽管这次突袭打乱了并州军的进攻布署,但被焚毁的投石车终究是数量有限,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并州军只比预期要延迟了半个时辰,投石车又开始发射石弹了。 重新开始发射之后,第一枚石弹居然不是攻向城墙,而是直接打到了吊桥那边。 这次被冀州军轻易地完成偷袭,除了羊祜防御的准备有些不足之外,就是留给冀州军活动的空间太大了,而投石车的阵地距离城墙又比较近,所以邱林才敢大胆地利用骑兵来突袭。 如果并州军能早一点打掉信都城的吊桥的话,冀州军再想出城,就得跨越那条既宽且深的护城河,几乎是不可能逾越的。 而留着吊桥,无疑给冀州军出城留了一个方便之门,吊桥放下来,跨越护城河就如履平地,这也让羊祜有些懊恼,早知道如此,倒不如昨天就把吊桥给破坏了,也省得冀州军搞这些幺蛾子。 突袭战之后,诸将纷纷地建议羊祜做好投石车阵的防御,冀州军能有第一次的进攻,或许尝到甜头之后,还会发动第二次的进攻,所以这个时候保护投石车成为了重中之重,只有调动更多的人马,更完善的防御凤设施,才能力保投石车阵地万无一失。 但羊祜却无意增加兵力,因为他早另有打算。 于是今天的第一枚石弹,羊祜便命令投石车去打吊桥,三四枚石弹下去,吊桥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彻底地被砸烂了。 这样一来,固然并州军是无法再通过吊桥攻入到城里,但也同样封死了冀州军的出城路线。 同时,羊祜派出亲兵赶往了城西并州军阵地,将这边投石车受损的情况告诉了杜预和牵弘,要他们时刻提防冀州军可能对投石车阵地进行破坏,最好首先摧毁西门的吊桥,断绝冀州军出城的念想。 尽管这次冀州军的突袭没有对投石车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但肯定是让吕昭尝到了一些甜头的,那么接下来只要条件允许,吕昭很可能还会再派人进行偷袭的,杜预和牵弘那边没有经历过此事,防备上面肯定会有所松懈,羊祜将这面的信息共享给他们,也可以起到防微杜渐的作用。 轻易地摧毁了吊桥之后,羊祜便下令集中全力攻击城墙,攻击的部位依然还是昨天受损的那些区域,羊祜决定是趁热打铁,昨天的攻击已经使城墙明显地产生了裂缝,继续地攻击下去,肯定是会有所收获的。 这次冀州军的突袭造成了十几辆投石车的损失,还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现在轮到了投石车反击的时候了,投石车手加快了攻击的频率,那一枚枚的石弹,似乎带着怒火,向着信都的城墙激射而去,砸在了城墙上,咚咚作响。 看到投石车再度进行攻击,吕昭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昨夜连夜修补的城墙,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投石车的二次攻击。 遭受到了轮番的攻击,城墙依然在不停的摇晃,不过吕昭发现,那些被木头钉起来的裂缝,似乎并没有加大的趁势,这显然是一个比较利好的事情,看来这个办法还是比较可行的,只要这些裂缝不再加大,城墙暂时就没有倒塌的风险,多坚持几天还是应该没问题的。 至于说城墙不被破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并州军的投石车威力巨大,在它的狂轰滥砸之下,再坚固的城墙迟早也会垮塌。 吕昭希望能最好坚持到司马师的援兵到来,那怕就算等不到那一天,也多坚持几天,外城墙失守了,他还有一道内城墙可以退守。 但内城墙还能坚守多少时间,吕昭心里可是一点底也没有,所以他还是格外地在乎外城墙的,最起码外城墙是整个信都城的保障所在,而一旦外城墙失守之后,只剩内城墙了,到那时,可就一点退路也没有。 一旦城破,信都几十万的军民,必定是生灵涂炭。倒不是说并州军攻入城中就会大肆屠杀,而是吕昭就没打算将信都完好无损的交给并州军。 如果真得到了城破之时,吕昭压根儿也没有投降的打算,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人在城在,人亡城亡,如果真到了守不住的地步,他会纵火烧城,并州军得到的,最多也是一堆瓦砾,一片焦土。 第1266章 暂停进攻 信都目前集中了冀州北部所有的军队和人口以及物资,光是储存的粮食,就足够几十万人吃一两年的,如果这些资源统统地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那就等于是资敌啊。 自从信都被围之后,吕昭早就抱了必死的信念,邱林尚且都是以死殉国,吕昭如何能苟且偷生,他深受司马家的大恩,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吕昭肯定不会变节投敌的。 尽管吕昭信心满满地表示一定会守住信都,坚持到援军到来之时,但他心里也清楚,信都城还是有一定概率会失守的,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吕昭暗底里还是准备着万一城池失守的预案的。 当然这件事吕昭没有告诉任何的人,包括他手下的一干官吏和将领,毕竟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那是很伤士气的,仗还没打完,就安排起后事来了,明显的底气不足啊! 再者,这人心隔肚皮,吕昭有誓死而战的信念,未必其他人也有,如果真到了城破之时,有些人为了活命,向并州军屈膝投降,邀媚献宠,不排除破坏自己计划的可能。 所以,这件事吕昭只安排自己的儿子吕巽来负责,秘密地在粮库、府库、兵库以及州牧府和城内其他要害地方布署自家的家兵,并放置硫黄硝石火油等引火之物,如果真到了信都无法坚守的时候,吕昭便会给吕巽直接下令,摧毁整个信都城。 吕巽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吓了一大跳,这个计划也太疯狂了,信都城内可是有着好几十万人,吕昭放火烧城,那岂不是要致这几十万人于死地吗? 吕昭态度决绝地道:“我们吕家深受司马氏大恩,如果真到了城破之际,必一死以报之,信都城至关重要,绝不能留给曹亮!” 不过吕昭也告诉吕巽,如此准备也并不代表就会用到,这不过是一种预防万一的手段,所以吕昭要吕巽不得将这些讯息透露给别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吕巽虽然唯唯诺诺的应了,但他的内心之中却是五味杂陈的,吕昭的态度无疑证明了,如果真得城破,吕昭是绝不会投降的,甚至要拉上一家人给他陪葬。 可吕巽不想死啊,他还正当是风华正茂,前途无量,又怎么可能会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吕昭对司马氏怀有感恩之心,但吕巽并没有啊,他在冀州籍着父荫,挥金如土,风流潇洒,日子过得无比惬意,真要让他为司马家卖命,吕巽还真是心有不甘。 吕昭有吕昭的计划,吕巽有吕巽的打算,表面上吕巽对吕昭是唯命是从,但暗地里他却另一番的计较。 吕昭安排妥当之后,便是日夜坚守在城头上,那怕时常有飞石萿在头顶,众军士吓得脸色发白,都劝吕昭下城去躲避。 但吕昭却是镇定自若,丝毫不惧危险,站在城头之上,他才能更好地观察到并州军的动向,及时做出正确的决策来。 让吕昭颇感欣慰的是,经过昨夜及时的修补,那些濒临倒塌的城墙又奇迹般地稳住了,暂时能缓解一下危机,看来多坚持几天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也让吕昭是心情大好,现在他呆在信都,完全是靠扳着指头过日子,能多坚持一天,希望便大上几分,只要能坚持到司马师的援军到来,那便是最终的胜利。 城下的羊祜此刻却是皱起了眉头,损失了十几辆投石车并不会对并州军的进攻造成什么影响,按照并州军昨天的进攻力度,信都的城墙已经出现了倒塌的迹象,按理说只要今天并州军加把劲,拿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投石车的石弹精准无误地落在预定的城墙上,却没有出现羊祜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昨天已经是快要倒塌的城墙,今天居然是如有神助,竟然能屹立不倒,岂非是喋喋怪事? 现在敌我交战之时,并州军就算城内有暗伏的密探,却也无法将消息给传递出来,所以羊祜也搞不清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能让芨芨可危的城墙起死回生了,看来这其中是大有问题的。 羊祜推断,应当是城内的守军找到了修补城墙的方法,才让行将崩溃的城墙又恢复了坚固,这显然是有悖于羊祜的初衷的,如果白天并州军破坏,晚上冀州军修补,如此循环往复,破城之期便遥不可及了。 思量了一下,羊祜果断地下令投石车停止了进攻,如果冀州军真能将破损的城墙修复如初的话,那么并州军的攻击便不会产生效果,毕竟这么坚固的城墙是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摧毁的,与其这样浪费石弹,消耗石弹,倒不如先暂停进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说。 并州军这一撤兵,让吕昭是压力大减,他不禁是哈哈大笑,看来并州军是吃瘜了,吕昭下令冀州军按照昨天的法子继续地修补城墙,有这么一个绝妙的法子,吕昭相信熬他半个多月是一点问题没有。 并州军众将则是很纳闷,按理说天色尚早,石弹也很充足,羊祜为什么不打了呢? 羊祜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回营之后和马隆商量了一下,马隆道:“这个好办啊,如果让投石车昼夜不停地轮番进攻,不给冀州军修复城墙的机会,相信不出三天,城墙必破矣。” 羊祜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但是昼夜连续攻击的话,不但投石车手会疲惫,石弹消耗量也恐怕是承受不住的,如果减少投弹量的话,对城墙的破坏力又是不大,此事恐怕是难以两全。” 马隆一笑道:“那羊将军何不与杜将军牵将军商量一下,兵合一处,杜将军牵将军负责白天进攻,羊将军只需在夜间进攻,分工合作,岂不正好?” 羊祜一听,连连点头,马隆的这个办法不错,目前并州军是东西两路夹攻信都,其实这个方法大可不必,并州军完全可以集中兵力,从一面寻求突破即可。 第1267章 转场 羊祜和马隆连夜赶往了西大营,与杜预和牵弘开了一个碰头会。 本来由步兵营、先登营组成的东路军团与射声营、左卫营组成的西路军团是两个互不隶属的战斗单位,先前在作战之时,也仅仅只是在情报上有过交流,其他方面,并没有过多的合作。 羊祜和马隆的突然造访,让杜预和牵弘也是感到有些意外,其实他们和羊祜一样,也出现了后继乏力的现象,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城墙过了一日,反倒是又变得坚固起来,射声营和左卫营想要按原定的计划来进攻的话,确实无法在预期的时间完成任务的。 羊祜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而是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认为吕昭已经找到了修补城墙的办法,他们白天破坏的城墙,晚上冀州军便会加以修补,这也是导致并州军投石车屡攻不克的原因。 杜预和牵弘闻之,还没有等他们开口,只听身后有人道:“叔子说的不错,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众人回头,发现竟是曹亮到了。原来曹亮虽然身在下博大营,但却也是一直关注着信都这边攻城战斗的进程,并州军开始进展十分的顺利,在第一天的战斗之中达到了预期的作战效果,但到了第二天,冀州军发动了自杀式的疯狂反击,导致了十余辆投石车被摧毁。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第二天的进攻之中,尽管并州军的攻势依然猛烈,但效果却不如第一天,这让曹亮发现事态比较严重,所以才同桓范一道,赶往了前线大营。 曹亮最先赶到的东大营,却发现羊祜和马隆刚刚离开,所以曹亮和桓范又火速赶往了西大营,羊祜和牵弘前脚刚进营,曹亮后脚便赶到了,正好听到羊祜的分析,曹亮点头赞许,认为羊祜分析的很有道理。 众将一看主公亲至,连忙起身行礼,曹亮却是很随意地摆了摆手,道:“免礼,免礼,今天我来,就是想和你们商讨一下攻城的策略,诸位有个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马隆拱手道:“末将以为既然冀州军有修补城墙的法子,那么常规的进攻手段必然是不行的,必须要昼夜不停地轮番进攻,并加强对城头上的攻击力度,这样就能迫使敌军无暇去修补城墙。至于昼夜不停的攻击会加重投石车的负担,末将以为可以暂停掉两面进攻的方案,集中全力攻击一面,这样投石车便可以分为两班,轮流进行攻击,不会影响作战的效率。” 曹亮回头和桓范对视了一下,哈哈一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方才在路之上之时,桓军师便有类似的提议,看来我们在攻城之上,确实是有些急攻近利了,忽视了敌人有反制的手段。信都不是乐成,想要轻取并非易事,诸位必须要有打硬仗的准备才是!” 诸将拱手称诺,曹亮又道:“既然诸位都同意孝兴的建议,那么我们就来商讨一下从哪面进攻最为有利,也最容易形成突破?” 羊祜拱手道:“末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认为东面的城墙结构相比于西面要脆弱一些,在第一天的攻击之中,东面的城墙并出现过很大的裂缝,有垮塌的迹象,而西面的城墙相对来说比较坚固一些,两天的攻击下来,仅仅只是出现了一些轻微的裂痕,所以末将认为,我军还是应当集中全部的投石车于东面,轮番攻击,直至城墙垮掉为止。” 选择从东面进攻,这倒不是羊祜刻意地来揽功,而是根据这两天攻城的效果来分析,羊祜认为西面的城墙要比东面的城墙更为地坚固一些,从进攻的角度上来讲,当然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捡软的捏,从敌人的薄弱环节入手,这样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曹亮看了一眼杜预,道:“元凯你有什么意见?” 杜预道:“叔子言之有理,末将也认为从东面进攻比较合适。” 并州军在西面可是集中了两百辆的投石车的,攻击效果反而不如东面一百三十辆投石车的效果,可见信都的城墙,确实是西面更加的坚固一些,这也不知道是当初兴建城墙时,刻意这么做的,还是无意而形成的。 不过这个时候倒不是需要探究这个原因,既然并州军诸将都明显地觉得东面的城墙更为薄弱一些,那么从城东下手,那便更为合理。 确定了进攻的方向,接下来就是确定进攻的步骤了,现在连续作战两天,投石车的毁损也是比较严重的,除了被冀州军偷袭焚毁的十余辆投石车,正常的损耗也达到了六十多辆,现在保持完好无损的投石车也只有两百六十多辆了。 曹亮最终决定将这两百六十多辆投石车分为两班,每班一百三十辆,白天的进攻由羊祜和马隆来负责,夜晚的进攻则由杜预和牵弘来负责,两班之间,必须实现无缝衔接,不给城上的守军任何的喘息之机,只要城墙再次出现裂缝,绝不能让冀州军再有机会去修补。 分配完任务之后,西大营的投石车将会连夜地向东大营进行转移,尽管杜预所指挥的战斗是在晚上,但他还是需要将一部分投石车调拨给羊祜的,这样才能让羊祜这边维持进攻的投石车数量保持在一百三十辆。 而羊祜继续地指挥一百三十辆投石车,那就意味着步兵营的进攻火力,不会有任何的减少。 投石车的调度,要远比其他的兵种调度更为麻烦一些,这些高大笨重的玩意行动迟缓,从城西到城东,那是需要兜一个大圈子的,过程之中还需得有大量的军队进行护卫,以防备冀州军趁机前来偷袭,毕竟还有昨天的事做为前车之鉴。 所以曹亮索性将骁骑营的一部人马调来,充当护卫,这样冀州军就算派骑兵前来突袭,也是无济于事的。 经过一夜紧张的忙碌,并州军终于在五更时分,顺利地完成了投石车的转场。 第1268章 登城一观 虽然是一夜的操劳,但羊祜还是在卯时的时候准备发起了攻击,一百三十辆投石车抛射出飞蝗一样的石弹,呼啸着砸向了信都的城墙。 昨日并州军收兵收得早,对城墙的破坏程度无于前天,所以昨天晚上吕昭也只对城墙进行了简单的修缮,就连众军士也只呼轻松,看来并州军的攻势也不过是三板斧而已,前面来势汹汹,到了后头便是虎头蛇尾,照着这样的势头,冀州军轻易地便可稳守半个月,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但是吕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并州军的攻城行动才刚刚开始,仅仅只过了两天的时候,攻势便明显地疲软了下来,这也太不正常了吧,似乎在这背后,要着更大的阴谋才对。 可不管并州军有什么阴谋,吕昭却也无力来干涉,如今他龟缩在城内,只能做被动的防御,虽然邱林曾率敢死队突击了一下,但收效甚微,只摧毁了十几辆投石车,却损失了邱林这样的一个心腹爱将,让吕昭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冀州军很快就完成了城墙的修缮,吕昭便命他们下去休息了,好养精蓄锐,应对明天的激战。 底下的将领也劝吕昭下去休息,自从开战以后,吕昭就整日整夜的不曾合眼,如果再这么熬下去,就算是铁打铜铸的那也吃不消啊。现在闲来无事,正好歇息一下,所以部下纷纷劝吕昭下城去。 吕昭想了想,觉得也是正理,这信都之战,日子还长着呢,如果真得还没几天就把身子给累垮了,接下来的恶战将何以应对? 所以他听从了部下的建议,回到了州牧府,可是躺下之后,吕昭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当然也不能说是彻夜,毕竟吕昭睡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可惜更深露重,吕昭依然是毫无睡意。 是他肩上的担子让他丝毫不敢松懈,信都的安危系于一战,如果信都失守,不但他身家性命难保,而且全城几十万的军民也会随之陪葬,他虽死不足惜,却辜负了司马家对他的殷殷期望,也破坏了冀州的防御大计。 所以吕昭不能死,信都更不能丢,面对并州军凶猛异常的攻势,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挡住。 直到天色微明,吕昭这才恍惚着睡了过去,可还没睡多久,就听手下的人匆匆进来禀报,并州军又开始攻城了。 吕昭匆匆地赶往了东门,在半路之上,他又问道:“现在西城的状况如何?” 手下禀道:“西城那边并州军全无动静,至现在没看到一辆投石车。” 吕昭愣了一下,这两天来并州一直采取的是两面夹攻的攻势,虽然东门这边情况比较危急一些,城墙屡屡出险,但西门那边同样一点也不轻松,并州军的攻势也是一极为猛烈的。 但今天并州军只在东面采取攻势,西面却偃旗息鼓,这样的改变似乎不太正常啊。 “去西门!”吕昭立刻是拨转马头,急速地向西门驰去。 登上了西门的城楼,果然看到原先的并州军投石车阵地上,一辆投石车都没有,而远处的并州军营,倒是旌旗高飘,壁垒森严,一点出战的意思也没有。 吕昭不禁是眉头紧蹙,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按理说并州军也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处境,如果不能及早地拿下信都,朝廷的援兵的就会赶来,到时候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所以,此刻的并州军,应当是不惜一切代价,展开全面的进攻才对,可西面的并州军,现在却是按兵不动,围而不攻,难道他们攻了两天之后,发现难以撼动信都的城墙,所以索性放弃了,转而采取长期围困的方式,想要困死信都的守军。 想到此处,吕昭阴阴地一笑,信都城可是冀州的州城,粮草物资的储备相当的充足,足够城中几十万的军民开支两年的,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吕昭最不担心的就是并州军采用长期的围困了。 假如曹亮真得准备采用这样的办法的话,那他注定是一个败亡之局,别说是两年,信都城只需要再坚守半个月,一切的危机就都应刃而解了。 可是笑过之后,吕昭却隐隐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并州军放弃进攻转而改为围困的话,那么这个围困战术应该是全面的,而不是只打东面不打西面,现在并州军东面的攻势依旧,唯独西面按兵不动,看来是真有问题。 “去东门!”确认了西面的状况之后,吕昭又下令赶往东门,一行人快马加鞭,火速地赶往了东门。 还没登上东门的城头,吕昭就听到了石弹砸向城墙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不光是城墙在颤抖,就连城中的大地都在晃动。 吕昭还未登城,就见一大队的冀州兵鬼哭狼嚎着从城上逃下来,不是头破血流,就是伤筋断骨,其状惨不忍睹,显然是受到了并州军的攻击所致。 吕昭正欲登上城楼一看究竟,一位偏将急急地拦住他道:“吕将军,不可登城,今日并州军投石车发疯似地将石块砸了城头,造成我军多人伤亡,大部分的军队已经撤了下来,将军万万不可此刻登城啊。” 正说话着,一枚石弹呼啸飞来,正好击中了东门的城楼,城楼轰然倒塌,激起了尘烟无数。 很显然,并州军加强了对城头的攻击,这完全是一个和先前不同的战术了,在前两天的攻击之中,并州军更多的是攻击城墙,现在转而攻击城头,无疑是并州军攻击方式明显的了改变。 既然并州军的进攻战术明显有所改变,吕昭更是执意要登上城头看个究竟的。 周围的部下一看都吓坏了,现在石弹轮番的砸在城头上,冀州军都避之唯恐不及,而吕昭却要逆势而为,这万一不走运气,被石弹给砸中,恐怕是死无全尸。 但吕昭不听劝阻,强行地登上了城头。 第1269章 阎王爷还没打算收咱们呢 吕昭也清楚,此刻登上城头几乎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并州军的石弹又不会长眼,不管他是冀州牧还是普通的士兵,照砸不误,别说是被石弹当头砸中,就算是被滚落的石弹扫上一下,他吕昭今天就得交待在那儿。 可不登上城头,吕昭又如何能发现并州军的战术变化,又如何能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反击手段,所以身为主将,吕昭必须要冒这个险,他必须要亲眼看看城外的状况,才能掌握战局的主动。 所以吕昭不顾众人的拦阻,强行地登上了城头。 这个时候,城头上已经没有几个冀州兵了,石弹不断地落在了城头上,给冀州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在这种局面下,撤退恐怕是冀州军唯一的选择了,如果继续地留在城头上,只怕伤亡人数会越来越多。 现在留在城头上的,也只剩下几个观察哨了,这也是预防并州军趁城头上无人之际发起偷袭的,有这些观察哨的存在,可以杜绝这些现象的发生,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州军的动向并及时地将信息传递下来,好让逃到城下的冀州军重新地登城作战。 当然这些观察哨所面临的风险是极大的,一个不走运,就会被石弹砸成肉饼。 不过好在他们的目标比较,躲藏在一些死角的地方,生存的机率也算是不。 虽然吕昭也可以通过这些观察哨来了解城外的状况,但是不亲眼看看,吕昭终归是不放心的,毕竟看待同一件事情,每个人的眼光是不同的,眼界决定一切,一个身份低微的士卒,他最多也只能是如实地反映他所看到的东西,不会分析出表象之下所隐藏的东西。 所以吕昭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登城来看看。 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似乎和前两天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因为昨天遭遇冀州军偷袭之后,明显地加强了阵前的防御,这个时候冀州军如果采用同样的办法进行偷袭的话,肯定是无法奏效的。 当然,现在还有一道难关,那就是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给并州军破坏掉了,冀州军想在想要出城,那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了,做为信都城城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护城河,现在也成为了围困冀州军出城的樊笼。 不过这一点吕昭倒是不在乎,现在出不出城对他而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坚守住城池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城下那一排排高大矗立的投石车正不断地抛射着石弹,从石弹的落点来看,并州军确实是改变了打法,虽然大多数的石弹还是攻向了城墙,但落向城头的石弹比之前两天确实是明显的增加了。 吕昭刚刚登上城头,就瞧见一枚石弹从天而降,正好地砸在了一名哨兵的头上,顿时那名哨兵的脑袋直接就给砸没了,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这恐怖的一幕,看得人足以心惊胆战。 不过吕昭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身边的几名亲信都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了,可吕昭却依然是镇定自若,冷静地观察起并州军的阵形来。 他敏锐的发现,今天并州军的投石车阵似乎比昨天要齐整的多,他大略的数了一下,一百三十左右辆的投石车,和并州军第一次初次投入战斗时的投石车数量几乎差不多。 这个结果显然是出乎吕昭预料的,光是昨天邱林出击,就用猛油火罐摧毁了十几辆的投石车,而且根据这两天的观察,吕昭发现并州军的投石车也是有较大的比率毁损的,正常的情况下,每天都会递减几十辆投石车。 可经过这两天的作战,并州军的投石车不减反增,数量竟然能维持到初战的水平,这也太让人奇怪了。 要知道投石车可是大器械,不能是说搬来就搬来的,所以并州军前线上有多少的投石车,基本上都是第一天作战时投入的,其后只能是呈递减的状况。 现在并州军的投石车数量丝毫未减,吕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州军之所以停掉西面的攻势,便是将西面的投石车调往了东面,这样便可以维持东面的攻势不减了。 不过这似乎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西面的投石车数量本来就多,就算有些损耗,但两面的加起来,也不至少只有一百三十多辆吧,背剩下的投石车去哪儿了? 就在吕昭思忖之际,一枚石弹落在了他身边只有数尺之遥的地步,虽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但也着实把吕昭身边的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假如这枚石弹再偏上数尺,他们恐怕是在劫难逃,这些人只得苦苦哀求吕昭赶紧地下城吧。 吕昭看了一眼那枚石弹,自嘲地一笑道:“慌什么慌,阎王爷还没打算收咱们呢。” 饶是如此,吕昭看过城外的状况之后,还是决定下城去了,毕竟呆在这儿终究是不安全的,如果真让并州军发现他的存在,集中投石车一阵猛轰,运气再好也逃不过啊。 下城之前,吕昭还特意地叮嘱那些哨兵,让他们认真观察,如果遇到情况发生变化,一定要及时地通知城下。 面对并州军的投石车进攻,冀州军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只能是被动地受着,也只有在投石车的进攻停止之后,冀州军才能对毁损的城墙进行修补。 这个时间段大概都是在晚上,根据前两天的经验来看,并州军往往是天亮攻击,天黑鸣金,一到晚上,冀州军就有得忙碌了。 今天并州军加大了对城头的攻击力度,城头上已经不适合大规模地布署防御兵力了,大部分的冀州军都撤到了城下,在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只有等到晚上,才会有机会轮到他们出场。 这一等就是一天,但天色都渐渐地黑了,冀州军发现,并州军的投石车竟然没有停止进攻的迹象,一枚枚的石弹继续不断地向信都轰了过来,这又是什么个情况? 第127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突袭了宇文鲜卑部落的老巢大凌河。 宇文莫槐得到了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消息之后,庆幸之极,如果并州骑兵继续追击的话,那么就算他能逃出生天,也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时候,并州军主动地放弃了追击,倒是让宇文莫槐真得长吁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消息,就让宇文莫槐不再开心了,因为并州骑兵虽然没有继续地追击他们,但却突袭了大凌河,把宇文部的老巢彻底地端了。 尽管这算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消息,但宇文莫槐还是痛心疾首,毕竟大凌河是他的根基,此番老巢都被端掉了,他的妻子儿女都失陷了,宇文莫槐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接连败亡,整个东部鲜卑也就再没有和魏军抗衡的能力了,这种局面,恐怕是事先谁也不曾想到过的。 宇文莫槐哀痛自然是难免的,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是去云中投奔拓跋力微,求他出兵打败魏军收复失地,救出被俘的妻子儿女,毕竟他的妻子也是拓跋力微的女儿。 让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命令是曹亮下达的,草原何其之大,曹亮自然清楚的很,纵然就是把魏国的全部领土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草原这般辽阔,穷寇莫追,宇文莫槐既然已经逃了,也就没有必要长途追击下去了,真要这么一直追击下去,还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这对后勤保障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继续追击不符合曹亮的战略安排,打败了宇文鲜卑之后,曹亮最大的目标,还是以此为跳板,打开一条通往辽东的新路来,不必再看临渝关那些守军的脸色了。 从大凌河往东,便是柳城了,而柳城是辽西走廊的另一头,和临渝关遥遥相对,也就是说,如果并州军拿下柳城的话,就等于是完美地绕到了临渝关,打开了进入辽东的一扇大门。 如果说在这之前说绕过临渝关进攻辽东的话,无异被人视做是痴人梦话,属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曹亮生生地把这个梦想变为了现实,其实话说回来了,实现这个梦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并州军也就是只打了两次仗而已,其中一次还是遭遇战,真正有准备的战斗,也只进行了一次,曹亮只用一次的机会,就搞定了令人谈之为之色变的鲜卑人。 既然前往柳城大凌河是必经之路,所以突袭宇文部落老巢的事,纯属于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 宇文莫槐逃往云中之后,整个大凌河也只剩下些妇孺老弱,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抵御的,其实说白了,就算宇文莫槐全师在此,恐怕也是无法抵御得了并州军的进攻的,再多的军队,那也是白给。 并州骑兵在拂晓的时候,包围了宇文部落的营地,整个营地静悄悄一片,除了栖息着大量的牛羊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哨兵的身影,毕竟这里远离了前线,一般情况下战火不会波及到这里,部落族人的生活,相对而言比较安宁一些。 首先发现并州骑兵的出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猎狗,它们听到了动静,便狂吠不止,把许多的鲜卑人给惊醒了,等他们从帐蓬之中出来之后,却完全被眼前那一慕给惊呆了。 魏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将宇文部落给团团包围住了,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但谁也想不到大凌河营地已经是一片空的营地了,除了老弱妇孺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军队来把守。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宇文部落的人就派人来乞降了,为了活命,他们不惜卑躬屈膝,向并州军投降。 并州军的军纪甚严,就算拿到了大凌河,控制了鲜卑人之后,也没有出现一例强取豪夺肆意劫掠的事情同,更没有出现恃强凌弱强暴女人的事件,并州军的军纪,让人看了都暗竖大姆指。 长期以来的胡人,都是野蛮凶残的代名词,他们进入中原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魏军对胡人的反击,往往也是以暴制暴,多数时候带有一种报复的性质,血债血偿。 这似乎也是没什么可以非议的,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曹亮在并州时,对匈奴人就没有采用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这些匈奴俘虏做劳役,尽可能多的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一杀了之看起来简单的多,但不给胡人留任何的活路,更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来,反正横竖是一死,胡人拼死一搏,势必会引发更大的规模的骚乱。 所以曹亮一直以来都严格执行优待俘虏的政策,降者免死的口号喊得极为响亮,这也从根本上瓦解了胡人失败之后负隅顽抗的信心。 至于在繁重的劳役之中有多少能幸存下来,那就是后话了,并州军对这些战俘的管理也是相当的严苛的,毕竟并州方面也得拿出粮食来养活他们,如果他们的劳动价值还抵不上这些口粮,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混吃等死?想都不用想! 并州军对胡人的政策在并州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这些胡人战俘也为并州的建设出了一把力,现在并州的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匈奴战俘的待遇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进入幽州之后,这项政策自然也会顺延到幽州来,曹亮曾明确地下令继续执行战俘政策,各营的军队也习惯性地遵从这道命令,所以那些被俘的鲜卑人,也就免于性命之忧了。 不过接下来就会有着繁重的劳役在等着他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付出他们的体力劳动才行,并州军的饭可不是白吃的,最终有多少能存活下去,那就得看他们的身体条件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了。 第1271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突袭了宇文鲜卑部落的老巢大凌河。 宇文莫槐得到了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消息之后,庆幸之极,如果并州骑兵继续追击的话,那么就算他能逃出生天,也必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时候,并州军主动地放弃了追击,倒是让宇文莫槐真得长吁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消息,就让宇文莫槐不再开心了,因为并州骑兵虽然没有继续地追击他们,但却突袭了大凌河,把宇文部的老巢彻底地端了。 尽管这算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消息,但宇文莫槐还是痛心疾首,毕竟大凌河是他的根基,此番老巢都被端掉了,他的妻子儿女都失陷了,宇文莫槐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东部鲜卑的两大部落接连败亡,整个东部鲜卑也就再没有和魏军抗衡的能力了,这种局面,恐怕是事先谁也不曾想到过的。 宇文莫槐哀痛自然是难免的,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是去云中投奔拓跋力微,求他出兵打败魏军收复失地,救出被俘的妻子儿女,毕竟他的妻子也是拓跋力微的女儿。 让并州骑兵停止追击的命令是曹亮下达的,草原何其之大,曹亮自然清楚的很,纵然就是把魏国的全部领土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草原这般辽阔,穷寇莫追,宇文莫槐既然已经逃了,也就没有必要长途追击下去了,真要这么一直追击下去,还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这对后勤保障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继续追击不符合曹亮的战略安排,打败了宇文鲜卑之后,曹亮最大的目标,还是以此为跳板,打开一条通往辽东的新路来,不必再看临渝关那些守军的脸色了。 从大凌河往东,便是柳城了,而柳城是辽西走廊的另一头,和临渝关遥遥相对,也就是说,如果并州军拿下柳城的话,就等于是完美地绕到了临渝关,打开了进入辽东的一扇大门。 如果说在这之前说绕过临渝关进攻辽东的话,无异被人视做是痴人梦话,属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曹亮生生地把这个梦想变为了现实,其实话说回来了,实现这个梦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并州军也就是只打了两次仗而已,其中一次还是遭遇战,真正有准备的战斗,也只进行了一次,曹亮只用一次的机会,就搞定了令人谈之为之色变的鲜卑人。 既然前往柳城大凌河是必经之路,所以突袭宇文部落老巢的事,纯属于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 宇文莫槐逃往云中之后,整个大凌河也只剩下些妇孺老弱,几乎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抵御的,其实说白了,就算宇文莫槐全师在此,恐怕也是无法抵御得了并州军的进攻的,再多的军队,那也是白给。 并州骑兵在拂晓的时候,包围了宇文部落的营地,整个营地静悄悄一片,除了栖息着大量的牛羊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哨兵的身影,毕竟这里远离了前线,一般情况下战火不会波及到这里,部落族人的生活,相对而言比较安宁一些。 首先发现并州骑兵的出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猎狗,它们听到了动静,便狂吠不止,把许多的鲜卑人给惊醒了,等他们从帐蓬之中出来之后,却完全被眼前那一慕给惊呆了。 魏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将宇文部落给团团包围住了,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但谁也想不到大凌河营地已经是一片空的营地了,除了老弱妇孺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军队来把守。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战斗,宇文部落的人就派人来乞降了,为了活命,他们不惜卑躬屈膝,向并州军投降。 并州军的军纪甚严,就算拿到了大凌河,控制了鲜卑人之后,也没有出现一例强取豪夺肆意劫掠的事情同,更没有出现恃强凌弱强暴女人的事件,并州军的军纪,让人看了都暗竖大姆指。 长期以来的胡人,都是野蛮凶残的代名词,他们进入中原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魏军对胡人的反击,往往也是以暴制暴,多数时候带有一种报复的性质,血债血偿。 这似乎也是没什么可以非议的,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曹亮在并州时,对匈奴人就没有采用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这些匈奴俘虏做劳役,尽可能多的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一杀了之看起来简单的多,但不给胡人留任何的活路,更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来,反正横竖是一死,胡人拼死一搏,势必会引发更大的规模的骚乱。 所以曹亮一直以来都严格执行优待俘虏的政策,降者免死的口号喊得极为响亮,这也从根本上瓦解了胡人失败之后负隅顽抗的信心。 至于在繁重的劳役之中有多少能幸存下来,那就是后话了,并州军对这些战俘的管理也是相当的严苛的,毕竟并州方面也得拿出粮食来养活他们,如果他们的劳动价值还抵不上这些口粮,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混吃等死?想都不用想! 并州军对胡人的政策在并州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这些胡人战俘也为并州的建设出了一把力,现在并州的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匈奴战俘的待遇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进入幽州之后,这项政策自然也会顺延到幽州来,曹亮曾明确地下令继续执行战俘政策,各营的军队也习惯性地遵从这道命令,所以那些被俘的鲜卑人,也就免于性命之忧了。 不过接下来就会有着繁重的劳役在等着他们,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付出他们的体力劳动才行,并州军的饭可不是白吃的,最终有多少能存活下去,那就得看他们的身体条件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了。 第1270章 轮换 并州军的攻击计划进行的有条不紊,当步兵营的投石车在全力进攻之时,射声营和左卫营则是在养精蓄锐,直到夜幕降临之时,射声营和左卫营的投石车才进入了阵地,接替步兵营的投石车。 机械和人一样,在经历了高强度的使用之后,也必须停歇一段时间来进行维护和保养,否则的话会加速磨损,以至于毁损报废。 所以在连续地使用了六个时辰之后,这些投石车都必须要退下来进行保养和维护,这也是轮换的必要性。 为了迷惑敌军,并州军的轮换选择在天黑之后进行,毕竟隔了几百步的距离,城上的冀州军也很难看得真切。 而且在轮换的过程之中,并州军的投石车几乎没有停止过发射,而且是集中全力攻击城头,无数的石弹砸在头顶上,那些冀州军哨兵被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是龟缩在城头上一些死角处,避免被石弹给砸死。 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在这连续不停的进攻之中,并州军的投石车竟然能全部都调换了。 并州军的投石车采用的是分批轮换方式,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全部调换完毕,这样就能保证投石车的攻击不会出现停顿,轮换完成之后,羊祜和马隆也将指挥权交给了杜预和牵弘,他们将下去歇息,直到明日五更,再来接班。 射声营和左卫营的投石车手养精蓄锐了整整一天,这个时候都闲得手痒痒了,一投入战斗,便立刻是生龙活虎一般,斗志昂扬,石弹发射的是又快又猛,尽管是黑夜,但投石车的进攻威力,却也是丝毫不减。 并州军的异常攻击态势让冀州军不禁是慌了,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并州军已经撤军了,又该到了冀州军修城的队伍登上城头进行修缮的时候了。 经过两天的操作,冀州军已经对修理城墙很是娴熟了,他们事先就已经拆了不少的民房,在城墙的附近堆放着成堆的梁木,然后又准备好了大量的铁条,都是事先加工过的,一端烧红了打成尖尖的形状,方便铁条钉入木头之中。 除此之外,糯米汁都熬好了,就差和石灰粉和粘土了。 本来冀州军已经做好了登城的一切准备,但是并州军投石车的进攻,却一直也未曾停歇,反而是加大了对城头的攻击力度,这让准备修城墙的队伍根本就没机会登城,这么多人登上城头,还不是挨砸么? 吕昭虽然没有再登上城头,但他一直从哨兵那儿接到并州军的消息,并州军投石车的攻势一直很猛,尽管投石车时有毁损,但毁损的数量不多,对投石车的进攻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连续的六个城辰攻击下来,再坚固的城墙也难免会出现裂缝,哨兵们不断地禀报着城墙的损坏程度,吕昭也暗暗地揪心不已,生怕城墙会承受不住这猛烈的轰击,突然出现垮塌。 眼看着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吕昭总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白天并州军的进攻没有破坏城墙,他就可以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这些裂缝给修补好,到了明天,信都的城墙又将是满血复活。 可是今天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并州军的投石车在天色已经黑透了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们不是要彻底地进行攻击吧? 一念至此,吕昭顿时满头的冷汗,如果并州军真是采用这样的攻击方式的话,那可真就糟糕了,破坏的城墙无法修复,裂缝会变得越来越大,最终导致城墙的垮塌。 看来并州军也是发现了冀州军夜晚修补城墙的秘密,所以才会采用昼夜不停的攻击来破坏冀州军的计划,从落到城头上石弹的密集程度来看,并州军确实是有针对性的,他们不断地轰击城头,就是不给冀州军修补城墙的机会。 部下的将领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对吕昭道:“将军,情况不妙啊,如果并州军投石车一夜不歇地进行攻击,我们就没有修补城墙的机会,现在城墙上已经出现了多道裂缝,如果不及时修补的话,城墙便有垮塌的风险。” 吕昭面色凝重,这确实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信都的城墙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他们有维修维护的手段,如果那些破损的城墙无法得到维修的话,在投石车不断的攻击之下,最终肯定是难逃倾覆的命运。 吕昭咬了咬牙,下令道:“所有的修缮队伍,立刻登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裂缝修补好。” 登上城头的队伍在面对石弹的时候,肯定是会有所伤亡的,但是不修补城墙的话,后果更严重,两者相较,吕昭肯定还是会选择将城墙修好的,毕竟和整座城池的安危比起来,牺牲一些人,恐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再说了,城头上乌漆麻黑的,并州军的石弹落下的地点是随机的,又不可能做到全覆盖,牺牲掉一部分人的性命可以换来城墙的安然无恙,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挺划算的。 一声令下,冀州军开始登城,他们抬着梁木,背着粘合剂,一步步地向着城头挪去。 石弹凌空飞来,不断地砸在了城头之上,不走运的冀州兵当场就被砸死,也让周围的冀州兵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修补城墙可是一个慢工细活的营生,找到裂缝,固定梁木,灌入粘合剂,这个过程费时费力,而且一点也不能马虎,铁条如果钉得不够深不到位,很可能就想不到拉扯的作用,粘合剂灌入的数量不足,也无法起到修补的作用,所以想要修好城墙,没有大量的时间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而且谁都清楚,在城头上呆得时间越长,被石弹砸中的风险就越高,看着身边的袍泽不断的被砸死砸伤,这些冀州兵的惶恐之心可想而知了,他们完全是站在地狱的边上啊,一不留神,就踏上了黄泉路。 第1271章 计穷了 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真正悍不畏死的永远只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怕死的,只不过没有敢去违抗吕昭的命令,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胆敢逃下城去,等待他们的,恐怕就是一排的刀斧手,不用吕昭亲自来下令,这些刀斧手就直接砍掉了他们的脑袋。 留在城上是死路一条,而逃下城去,更是难觅活路,这些士兵暗暗地叫苦不迭,去无力逃避,只能是卖力又卖命。 并州军的投石车阵地上,现在是燃起了无数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擦黑换防的时候,为了迷惑冀州军,并州军并没有点起火把,现在换防完成,点燃火把有利于投石车手的操作,杜预便下令点起火来。 就算是把自己的阵地暴露在明处,杜预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毕竟投石车是射程最远的武器,现在冀州军的手中,根本就没有超过这个射程的武器能威胁到投石车的,而且为了防备冀州军的偷袭,并州军早已布好的严密防线,冀州军根本就没有再次偷袭的机会。 上次被冀州军偷袭之后,并州军损失也真是不,不但十几辆投石车被毁,而且光是人员伤亡,就达到了上千人,而冀州军方面,仅仅只损失了两百骑兵,此战被并州军视为了奇耻大辱,为了避免前车之鉴,投石车阵地防御空前加强,绝不会给冀州军再次的可趁之机。 在以往的战役之中,并州军常常是以少胜多,以弱克强,偏偏此战竟被两百骑兵杀伤如此之多,虽然说冀州军有使用猛油火罐这个特殊的武器,但终究还是并州军自己的防范不到位,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身为主将的羊祜认真地检讨了自己的过失,并上书曹亮,请求处罚。 但曹亮却没有处罚他,这当然不是因为羊祜是他舅子而开一面,曹亮治军向来是一视同仁,没有亲疏之分,羊祜故然有失误之处,但打仗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曹亮表示,并不会追究战役之中出现的任何过错,但如果他们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拿下信都城,那才是真正的难辞其咎,曹亮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曹亮的话,不光是对羊祜,对所有前敌的将领都有鞭策之意,时间紧任务重,这些将领丝毫也不敢有所懈怠,都在全力以赴地想办法,认真督战。 马隆提出来的建议,就是要通过连续不断的进攻,破坏冀州军修补城墙的计划,而城墙得不到修补,毁损情况自然会越来越严重,所以并州军投石车的攻击一刻都不能停止,必须要保持攻击的连贯性,让冀州军没有机会来登上城头。 但吕昭真得就能放弃修补城墙吗,他能眼睁睁地着城墙垮掉而无动于衷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杜预估计吕昭一定会不惜代价来修补城墙的,那怕多伤亡一些人也在所不惜。 不过城头上一片漆黑,想要看到冀州军的动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杜预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城头上不是乌漆麻黑的,自己这边给他点光亮,不就成了么。 点火的最佳手段无疑是猛油火罐,也就是冀州上次偷袭所使用的那玩意,做为攻城的一种大杀器,这东西并州军之中也有配备,不过杜预认为仅仅只是做为照明,猛油火罐就有些大材用了,杜预不想浪费,自然是另有妙招。 杜预命人收集草绳烂衣服,然后打包成团,浸过油之后,放在投石车上,点燃之后再抛射出去。 这些草绳球团比石弹要轻,投石车手需要调整投石车的力道,开始的几个全部直接扔到了城里,经过调整之后,便可以准确无误的投掷到城头上了。 前几个扔到城里的火球,让冀州军误以为是并州军发起的新的进攻,如临大敌,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些火球并不是投入城中的而是投往城头上的。 这些浸过油的草绳球团可以燃烧比较长的时间,而且火势很猛,火焰很高,做为夜间照明的一种手段,比火把更亮。 这个时候信都城墙上的那些垛口敌楼几乎都被摧毁了,整个城头上也是凹凸不平的,城头上有人的话,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一清二楚。 本来冀州军有黑暗中摸索行动,并州军只能是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现在这些火球落到了城头上,照得如白昼一般,冀州军的动向自然也被杜预看得是一清二楚。 好家伙,杜预推断的一点也没错,吕昭果然不惜一切代价冒着石雨派人去修补城墙了,而且人数还不少,先前在黑暗之中,投石车只能是盲射,但估计也砸死砸伤了不少的人。 现在有了照明条件,不用杜预吩咐,投石车手们就开始瞄准着城上的冀州军进行精准打击了。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石弹都投向了城头,如此密集的石雨之下,冀州军如何能还继续地进行修补作业,只能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逃,留在城头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活路可言。 本来在城下,吕昭是安排着一排的刀斧手,谁敢当逃兵,当场便就地正法,可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冀州兵都涌了下来,刀斧手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杀,毕竟法不治众,再说了,这么多的人,就算让他们杀,那也杀不过来啊! 吕昭脸色铁青,不过他也没有发话要去追究这些士兵的责任,毕竟城头上的状况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并州军使用火球,让城头上的士兵无所遁形,根本就无法去修补城墙,所以撤退下来,那肯定是必然的。 显而易见,并州军昼夜不停歇的进攻,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冀州军对城墙的修复。 并州军的这一手真是太狠了,根本就不给信都的守军任何的活路,再坚固的城墙在这种轮番轰击之下,迟早都会垮塌。 吕昭是愁眉不展,此刻他真是计穷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27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在这一箭之地的距离内,每一名骑兵都可以射出三到四支箭来,前排的骑兵可以采用角的抛射,而后排的骑兵则采用的是大角度的抛射。 由于司马军的阵形相当的密集,越骑兵根本就无需瞄准,抬手即射,只要朝着这个方向上放箭,十有九不空。 几乎每一箭都能给司马军带来伤亡,最惨的司马兵一个人身上,就连中了十几箭,快把他给射成刺猬了。这样的高效率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越骑兵只需专注于如何把箭更快地射出去,根本就无需担心能不能命中的问题。 短短的时间内,越骑兵已经连射了三四箭,射得最快的人甚至都射了五箭之多,也就是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越骑营已经向司马军的阵地抛射了数万支箭,密如骤雨,一齐地向着司马军倾泻而去。 司马军彻底地被打懵了,面对密集如雨的箭矢,他们几乎是无处可藏,许多人只能是跳下战马,藏身到战马的后面,可怜那些坐骑,活着的时候被人骑,死了还得充当挡箭牌。 如此一来,司马军的阵型是一片混乱,为了躲避箭雨,各种防御的手段都用上了,原先布署好的骑枪阵,早已经是七零八落不成型了。 直到现在,司马军还没有明白过味来,说好的骑兵冲阵呢,怎么就变成了乱箭纷飞,并州军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骑射高手,看这架式,一万越骑兵,分明就都是善骑射的。 这完全地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要知道,能骑射的骑手原本就是凤毛麟角的人才,不能说是千里挑一吧,但至少也是几百人之中,才会有那一个出现,比如司马军中,拥有骑射能力的,都被奉为了至宝,至少也能轻易地混到队率都伯这些级别上。 而越骑营之中,这样的骑射高手遍地都是,这让司马军的骑射手情何以堪? 司马军骑兵此前曾与越骑营有过交手的记录,那就是在上党之中,那时的越骑营还只是普通的骑兵,无非是战斗经验丰富一些,战斗力强悍一些,但绝对没有像今天这样离谱。 短短两三年的时间,越骑营就发生了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而反观司马军的骑兵,除了人数上增多以外,战斗力方面丝毫不见长进,甚至由于增加了大量新兵的缘故,战斗力不升反降,单兵的作战能力,恐怕与越骑兵都有了天壤之别。 尽管司马军的防线已经被箭雨打击的千疮百孔,但越骑营并没有急于的破阵,而是冲到近前之后,没有继续地向前,全部向两侧迂回,把中间的阵地留给后续冲上来的骑兵,让他们继续地发射箭矢。 越骑营的成为弓骑兵之后,中远距离的攻击成为了他们的强项,所以在进攻的时候,越骑营并没有直接冲上去与敌军骑兵进行搏斗,而是刻意地保持着相对的距离,轮番地用箭矢来攻击。 这种自身零伤亡的攻击方式自然是邓艾的首选战术,既然越骑营具备中远程打击能力,那他肯定不会把越骑营轻易地投入到短兵相接的近战之中,保持中远程的攻击方式,用弓箭来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自然是目前邓艾所选择的一种最佳方式。 至于越骑营是否投入到近战之中,那就需要根据战况来做出安排了,现在谈论这个,言之尚早。 越骑营的攻击方式令司马军右翼营的主将满炳抓狂不已。 上次被骁骑营轻易地突破防线,重创了一番之后,满炳痛定思痛,决心汲取教训,用枪骑兵来构筑一道坚实的防线,避免再次地重蹈覆辙。 这一次并州军伏击的方向,居然又是满炳统率的右翼营,莫不是并州军把他当做任意揉捏的软柿子了? 满炳虽然是气恼不已,但这次他却是准备充分,如果并州军真得选择从他这边进行突破的话,那绝对是吃不了什么好果子的。 对此满炳似乎是自信满满,一直到并州冲到一箭之地时,他还是这个想法。 但当越骑兵射出漫天箭矢的时候,满炳才意识到,这次他又栽了,枪骑兵在抵御对方骑兵冲击方面,是有着相当强的防御能力的,可针对弓骑兵,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没有什么防护能力,在战场上,他们就是矗在那儿的一个个活靶子,只能是任由人家打击,而全无还手之力。 满炳倒是想要反击来着,但他手下的骑射好手并没有多少,绝大多数的骑兵都没有配备弓箭,反正他们也用不了,想要拿弓箭进行反击的话,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更何况,现在并州军的弓骑兵,完全是瞄着司马军的骑射手来进攻的,这个时候谁敢冒头出来进行反击,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并州军给打爆了。 谁敢射出一支箭来,那个方向马上会遭到并州军十倍箭矢的报复,枪打出头鸟,谁敢出头,这个时候谁死得便最快。 满炳心里那个苦啊,上次被骁骑营打了个灰头土脸,这次又被越骑营揍个鼻青脸肿,怎么每次倒楣的总是他呀? 当然满炳也是十分的不甘心,好歹他父亲满宠也是魏国赫赫有名的名将,他们满家也朝廷柱石,何时打过这样窝囊的仗,吃过这么憋屈的亏。 所以,思虑再三,满炳决定派兵反击,现在并州军不是刻意地保持距离只进行远程攻击吗?那么司马军只需要派出兵马,顶风而上,将并州军拖入到近战之中,或许就可以扭转目前不利的战局了。 但凡远程攻击力强的队伍,近战能力都比较一般,毕竟任何一支军队,也不是全能的,并州军派出擅长远程攻击的兵种,那就意味着这么一支军队并不擅长于近战。 这估计是右翼营最后的机会了,只要他们能抓住机会,果断出击,或许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战果。 第1274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在这一箭之地的距离内,每一名骑兵都可以射出三到四支箭来,前排的骑兵可以采用角的抛射,而后排的骑兵则采用的是大角度的抛射。 由于司马军的阵形相当的密集,越骑兵根本就无需瞄准,抬手即射,只要朝着这个方向上放箭,十有九不空。 几乎每一箭都能给司马军带来伤亡,最惨的司马兵一个人身上,就连中了十几箭,快把他给射成刺猬了。这样的高效率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越骑兵只需专注于如何把箭更快地射出去,根本就无需担心能不能命中的问题。 短短的时间内,越骑兵已经连射了三四箭,射得最快的人甚至都射了五箭之多,也就是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越骑营已经向司马军的阵地抛射了数万支箭,密如骤雨,一齐地向着司马军倾泻而去。 司马军彻底地被打懵了,面对密集如雨的箭矢,他们几乎是无处可藏,许多人只能是跳下战马,藏身到战马的后面,可怜那些坐骑,活着的时候被人骑,死了还得充当挡箭牌。 如此一来,司马军的阵型是一片混乱,为了躲避箭雨,各种防御的手段都用上了,原先布署好的骑枪阵,早已经是七零八落不成型了。 直到现在,司马军还没有明白过味来,说好的骑兵冲阵呢,怎么就变成了乱箭纷飞,并州军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骑射高手,看这架式,一万越骑兵,分明就都是善骑射的。 这完全地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要知道,能骑射的骑手原本就是凤毛麟角的人才,不能说是千里挑一吧,但至少也是几百人之中,才会有那一个出现,比如司马军中,拥有骑射能力的,都被奉为了至宝,至少也能轻易地混到队率都伯这些级别上。 而越骑营之中,这样的骑射高手遍地都是,这让司马军的骑射手情何以堪? 司马军骑兵此前曾与越骑营有过交手的记录,那就是在上党之中,那时的越骑营还只是普通的骑兵,无非是战斗经验丰富一些,战斗力强悍一些,但绝对没有像今天这样离谱。 短短两三年的时间,越骑营就发生了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而反观司马军的骑兵,除了人数上增多以外,战斗力方面丝毫不见长进,甚至由于增加了大量新兵的缘故,战斗力不升反降,单兵的作战能力,恐怕与越骑兵都有了天壤之别。 尽管司马军的防线已经被箭雨打击的千疮百孔,但越骑营并没有急于的破阵,而是冲到近前之后,没有继续地向前,全部向两侧迂回,把中间的阵地留给后续冲上来的骑兵,让他们继续地发射箭矢。 越骑营的成为弓骑兵之后,中远距离的攻击成为了他们的强项,所以在进攻的时候,越骑营并没有直接冲上去与敌军骑兵进行搏斗,而是刻意地保持着相对的距离,轮番地用箭矢来攻击。 这种自身零伤亡的攻击方式自然是邓艾的首选战术,既然越骑营具备中远程打击能力,那他肯定不会把越骑营轻易地投入到短兵相接的近战之中,保持中远程的攻击方式,用弓箭来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自然是目前邓艾所选择的一种最佳方式。 至于越骑营是否投入到近战之中,那就需要根据战况来做出安排了,现在谈论这个,言之尚早。 越骑营的攻击方式令司马军右翼营的主将满炳抓狂不已。 上次被骁骑营轻易地突破防线,重创了一番之后,满炳痛定思痛,决心汲取教训,用枪骑兵来构筑一道坚实的防线,避免再次地重蹈覆辙。 这一次并州军伏击的方向,居然又是满炳统率的右翼营,莫不是并州军把他当做任意揉捏的软柿子了? 满炳虽然是气恼不已,但这次他却是准备充分,如果并州军真得选择从他这边进行突破的话,那绝对是吃不了什么好果子的。 对此满炳似乎是自信满满,一直到并州冲到一箭之地时,他还是这个想法。 但当越骑兵射出漫天箭矢的时候,满炳才意识到,这次他又栽了,枪骑兵在抵御对方骑兵冲击方面,是有着相当强的防御能力的,可针对弓骑兵,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没有什么防护能力,在战场上,他们就是矗在那儿的一个个活靶子,只能是任由人家打击,而全无还手之力。 满炳倒是想要反击来着,但他手下的骑射好手并没有多少,绝大多数的骑兵都没有配备弓箭,反正他们也用不了,想要拿弓箭进行反击的话,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更何况,现在并州军的弓骑兵,完全是瞄着司马军的骑射手来进攻的,这个时候谁敢冒头出来进行反击,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并州军给打爆了。 谁敢射出一支箭来,那个方向马上会遭到并州军十倍箭矢的报复,枪打出头鸟,谁敢出头,这个时候谁死得便最快。 满炳心里那个苦啊,上次被骁骑营打了个灰头土脸,这次又被越骑营揍个鼻青脸肿,怎么每次倒楣的总是他呀? 当然满炳也是十分的不甘心,好歹他父亲满宠也是魏国赫赫有名的名将,他们满家也朝廷柱石,何时打过这样窝囊的仗,吃过这么憋屈的亏。 所以,思虑再三,满炳决定派兵反击,现在并州军不是刻意地保持距离只进行远程攻击吗?那么司马军只需要派出兵马,顶风而上,将并州军拖入到近战之中,或许就可以扭转目前不利的战局了。 但凡远程攻击力强的队伍,近战能力都比较一般,毕竟任何一支军队,也不是全能的,并州军派出擅长远程攻击的兵种,那就意味着这么一支军队并不擅长于近战。 这估计是右翼营最后的机会了,只要他们能抓住机会,果断出击,或许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战果。 第1272章 放弃 这一夜,吕昭束手无策,一夜白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信都城的防御就是他的心血所在,可曹亮宛如点中了他的死穴,信都的城墙不保,吕昭的整个防御计划就面临全盘崩溃的危险,他所有的心血眼看就要付之东流了。 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急白头,这样的历史典故看来真得是所言非虚,吕昭心力交瘁,原本黑白间杂的头发真得一夜全白了,可以看到吕昭所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这一刻,他也终于想明白了,从信都城西消失的投石车原来是被曹亮调到了东面,集中在了一起,对信都城东门展开了连续不断的轮番轰击。 投石车本来只是一种攻城的辅助手段,但却被曹亮玩得是炉火纯青,乐成就是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而沦陷的,曹亮如法炮制,继续对信都城使用投石车进行攻击,同样奏效。 这样的攻城方式,并州军几乎是用零伤亡的代价就能拿下城池,这必然会颠覆以往人们对攻城战的认知。攻城战即是攻坚战,攻城的一方只有在投入数倍兵力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的前提之下,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而曹亮使用投石车,却可以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轻易地攻陷了城池,看来以后城池的攻防战术将会彻底产生变化,这也将会是一场颠覆性的变革。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和吕昭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他的职责,只是要守住信都,守住冀州的州城,如果失败的话,不仅代表他仕途的终结,也必将是生命的终结。 天亮了,并州军的攻势依然猛烈,密集的石雨让信都的城头几乎无法立足,就连几个残余的观察哨最终也惨遭横死。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冒险登城,自然也无人可以观察到并州军又一次地完成了换防,羊祜和马隆接替了杜预和牵弘,继续发动着攻击。 整个的交接过程极为的流畅,投石车的攻击一刻也没有出现中断的迹象。 羊祜和马隆接手之后,投石车的主攻目标又一次地转向了城墙。 连续十二个时辰的轰击又得不到修缮,信都城的城墙上早已是千疮百孔,裂缝横生了,站在城下,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墙体已经明显扭曲变形了,最宽的裂缝都可以钻得进人了。 羊祜相信,再加把劲,再努点力,城墙随时都会倒塌,所以他下令集中所有的投石车,对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展开猛攻,尽可能地用最短的时间拿下这道城墙来。 虽然经过了昨日之战,羊祜手下的投石车略有损耗,但仍旧能将数量维持在一百以上,这样就可以保持充足的战斗力,上百枚石弹同时发射,轰向城墙的时候,场面还是极其地壮观。 尽管并州军将攻击的主要目标放在了城墙上,但此刻登上城头也还是十分危险的,时不时的还是会有石弹落在城头上,而且到了白天之后,并州军对信都城头上的冀州军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旦有大量的人员登城,投石车便会毫不留情地打击之,绝不给冀州军修补城墙的机会。 吕昭倒是不顾危险地派人登城,试图去修补城墙,这个时候,在吕昭的心目中,城墙要远比人命重要,死上一些人对信都的防御计划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但真如果城墙倒塌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 可并州军根本就不给他们登城的机会,只要冀州军一登上城头,马上就将有无数的石弹砸过来,冀州军不得不继续地抱头鼠窜,根本就没法子在城头上停留。 吕昭虽然指望着那些已经登上城头的冀州军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但现在看来还是收效甚微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修补裂缝需要大量的时间,可冀州军在城头上呆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无法专心致志地去修补城墙。 眼看着城墙的变形越来越严重,裂缝也越来越宽,吕昭痛苦地哀叹一声,看来信都的外城墙是守不住了。 不过还好信都城并不是修筑着单一道城墙的,里外两道城墙相辅相成,就算是外面的城墙被攻破了,里面的那道城墙一样也还能继续地发挥作用,保护信都城的安全。 但不到万不得已,吕昭是不会轻易地启用内城墙的,因为吕昭清楚,冀州军真正的防御要点是,是在外城墙上的,除了高度两者几乎持平之外,其他的诸如厚度、坚固程度以及防御工事,完全是集中在外墙上的。 一旦外城墙失守,内城墙必然会承受更大的压力,因为对于冀州军来说,外城墙失守了,还能退守内城墙,但如果内城墙也失守了,那么信都城就将沦陷了。 这样一来,内城墙便成为了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守军承受的压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如果有可能,吕昭绝不会希望退守内城墙的事发生。可现在的局势又不得不让他痛苦地接受这个的一个结果,外城墙的倒塌已经成为了必然,所不同的,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所以吕昭不得不下令原本滞溜在外城墙之下的冀州军开始向内城转移,如果外城墙真得倒塌之后,这些军队留守此处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吕昭可不会认为失去了城墙的辟护,冀州军还有和并州军能一较高下,在同等的条件下,并州军的战斗力要远远高于冀州军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退守内城墙,已经成为了吕昭唯一的指望,那怕他再心有不甘,也必须要立刻布署信都城的第二道防线了,时不待我啊,这么多的军队,全部撤向内城墙,光是重新组织防御力量就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毕竟内城墙做为信都防御体系的备用方案,一直没有得到过重视,偶尔的操练也是有限的兵马参与的,全部军队云集于此,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如果等到外城墙倒塌之后再退兵的话,那么一切恐怕就已经是来不及了。 第1273章 外墙崩塌 信都城墙的倒塌完全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在并州军投石车轮番打击之下,这面号称是固若金汤的城墙变得是满身裂痕,千疮百孔,整个墙体严重的扭曲变形,终于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了。 高大的城墙倒塌之时,正好把护城河给填平了。 这完全是在羊祜的计算之内,所以这几天的战斗,羊祜根本就没有派上过步兵去填平护城河。 要知道填平护城河那可是一个大工程,像信都这样的州城,护城河既宽且深,就算并州军准备几万条沙袋,也未必能将护城河给填平了。 而且护城河距离城墙相当的近,完全在敌军弓箭兵的射程之内,如果并州军强行填河的话,还得去防备敌军的弓箭袭击,难免会造成一定的伤亡。 不过但凡攻城的,只要是有护城河的城池,攻城的军队首先必须要填平护城河才有机会去攻击城墙,也就是说填护城河几乎是一个绕不开的难题,没有那个将领愿意去这出力不讨好的营生,但却又不得已而为之。 可羊祜却是另有打算,这几天的进攻,他压根儿就没有派人去填护城河,因为羊祜手中可是握有他的王牌——投石车的,羊祜暗暗地计算过了,信都的城墙比较高,如果城墙倒塌之后,城墙上段的这一部分正好将会跌落到护城河之中,以城墙的体积,要远比几万袋沙土更为庞大,填平护城河自然是不在话下。 所以并州军一直就是在等待着城墙垮塌的这一刻。 信都城墙确实要比乐成的坚固的多,再加上冀州军每个夜晚还采用修补的方法给城墙回血,使得投石车打得很是辛苦,如果不是马隆提出改变进攻的方式,集中全力攻其一处的话,只怕想要轰塌城墙,还得不知多少时日? 正是通过这种连续不断的进攻,并州军仅仅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彻底地摧毁了信都的城墙。 城墙的倒塌席卷起了漫天的黄尘,遮天蔽日,砸向护城河的时候,产生了巨大的浪花,水流飞溅,在投石车阵上宛如下了一场暴雨。 投石车手们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没人去抱怨,反而是一齐地欢呼起来,经过他们数天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功地摧毁了信都的外城墙。 羊祜立刻下令,步兵部队发起攻击。 由于并州军的攻击面比较宽,这次倒塌的城墙竟然宽达半里之多,早已是整装待发的的并州军听到了进攻的战鼓声,立刻呐喊着向城墙的缺口处冲去,攻势如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城墙的前端落入到了护城河之中,正好将护城河给填平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倒塌之后形成了巨大的尘烟笼罩着信都城,十步之内都难辨人影。 并州军不等尘烟消散就冲了上去,他们必须要抓住城墙倒塌一瞬间带来的混乱,迅速地抢占有利的地形,不给守军以喘息之息。 乐成的城墙倒塌之时,乐成的守军便集结在缺口处,想要用人墙挡住并州军的攻势,但以冀州军的战斗力,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根本就不可能是并州军的对手,而且他们的机动能力和快速反应能力也比不上并州军,所以并州军如法炮制,希望在第一时间内控制这个缺口,打通通往城内的道路。 不过宽达半里的缺口已经称不上是缺口了,并州军顺着斜坡冲上去,尘烟正在慢慢地消散,但比较奇怪的是,缺口处并没有冀州军来阻挡,甚至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很显然,冀州军已经放弃了这里。 尽管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信都的城防结构和乐成是不一样的,乐成只是单城墙,城墙倒塌之后,城内就再无险可守了。 而信都则是双城墙,外城墙倒塌之后,还有内城墙可守,现在状况显然证明,冀州军已经放弃了外城墙,集中兵力去守内城墙了。 由于尘烟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城内的敌情未明,各路的人马到达缺口处之后,也就没有轻兵冒进,而是原地停留了下来,迅速地将情况禀报了羊祜和马隆。 对于信都的城防状况,羊祜也是了然于胸的,方布提供的冀州布防图之中,已经很明确地标明了信都的双城墙结构。 所以攻破了信都的外墙,不等于是攻破了信都,并州军必须要趁热打铁,攻破内城墙,这样才能真正地拿下信都城。 尘烟笼罩的范围极大,不过消散的也比较快,不过才一刻多时,尘烟尽散,这时羊祜便可以登上废墟,一窥究竟了。 信都的内外城墙之间,正是一箭之地的距离,中间完全是空旷之地,没有任何的建筑,这显然是精过了精心的设计,攻城的军队在攻破第一道城墙之后,必然会向第二道城墙发起攻势,这个空旷的区域没有任何的掩体,只要进入这个区域,就完全地处于守军的弓箭覆盖范围,成为守军的活靶子。 而投石车也无法再使用了,投石车笨重无比,几乎不可能翻越高达丈余的这个废墟缺口,除非并州军花费大的力气能清理出一条通道来,但这么多的土方,想要清空,仅凭人力,恐怕没有数日的时间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投石车一旦进入到了内外城墙之间的区域,就处于了守军弓箭的射程之内,极易遭到守军的破坏。 投石车巨大的优势就在于它的射程,因为没有其他武器可以攻击到它,所以投石车才可以从容不迫地发射石弹,而不必担心受到反击。 可是进入到了内城之后,投石车如果受到密集的箭矢攻击,根本就无法进行抛射操作,如果冀州军使用大量火箭的话,投石车的生存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看到这个地势之后,羊祜便果断地放弃了再次使用投石车的想法,看来想要攻取内城,就必须采用原始的攻城方式——蚁附攻城。 第1274章 攻击内城 攻破信都的外城墙,并州军用了四天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马师的援兵随时都可能抵达,根据洛阳方面的提供的情报,在两天之前,司马师已经黄河上搭建浮桥了,而且搭建的不止一座,同时便搭建十座,而这些浮桥一旦搭建成功,司马大军便会源源不断地从黄河以南进赴冀州。 时间紧迫,羊祜立刻下令攻城,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拿下信都城。 内外城墙的高度是一致的,两者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一箭之地,羊祜原本计划派一些弓箭兵到没有倒塌的外城墙上去,对内城墙进行压制性射击,为攻城的部队提供掩护。 但是经过实地检验之后发现,尽管一些膂力强的弓箭手可以将箭射到对面的城头上,但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这段距离已是最大的射程了,纵然射过去,也不会对守军构成什么威胁。 看来在修筑内外城墙时,这个距离是经过精心算计的,也是刻意地防止对手来利用外城墙,而只要并州军进入到了内外城墙之间的空地之中,就无时不刻受到守军弓箭的威胁。 至于并州军的弓箭兵也能射到城头上,但那就是仰攻了,这样的攻击方式,恐怕不是谁都喜欢的,相比于从上至下,仰攻的难度可不止一点点。 可不管有什么难度,羊祜都已经下了攻城的决心,排除千难万险,也一定要拿下信都城来。 这么一大堆的废墟相当的挡路,基本上大型的器械都没办法运进来,而且并州军现在也没时间去清理,所以攻城的部队只能是采用简易的云梯进行战斗。 并州军很快就投入了战斗,最先冲锋的部队自然是刀盾兵,由于攻城车进不来,攻城的部队又需要防御保护,所以只有刀盾兵才能胜任这样的攻城任务。 给刀盾兵提供掩护的是弓弩兵,他们在城下列出方阵,对着城头进行压制性的射击,不让冀州军有机会探出头来。 不过并州军的弓弩兵可以把箭矢射到城上,城上的冀州军同样也可以将箭矢射下来进行反击,所以当攻城的部队还没有展开攻击时,双方的弓箭兵就已经展开了较量,彼此进行对射。 相比于并州军的仰攻,冀州军居高临下,自然要轻松一些,不过冀州军的弓箭兵的兵员素质要比并州差得老多,再者并州军除了弓箭兵之外,还布置了不少的连弩兵,在火力压制方面,连弩简直就是一个大杀器,连续不断的密集箭矢,压制地冀州军很难抬起头来。 一时间,反倒是处于不利地境的并州军弓箭兵占据了上风。 趁此机会,并州军的攻城部队已经是全面出动了,他们抬着云梯,快速地向着城下奔跑而去,这一片空旷的区域,便是一片危险的地段,越是快速的通过,越是能减少危险,所以并州军的刀盾兵几乎是一路跑,很快就抵达了城下。 内城是没有护城河的,这也给并州军的进攻提供了便利,如果真有一条既宽且深的护城河拦阻,光是填护城河,就得花费不少的力气,而且城上的守军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并州军去填河,他们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的,所以每每填护城河这样的行动,都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人员伤亡代价的。 像刚刚并州军利用投石车轰塌信都的外城墙填平了护城河完全属于极端的战例,这种零伤亡无代价的填河方式,还真是恐怕是前无古人的。 并州军冲到了内城墙下,一架架的云梯便竖了起来,众军士是蜂拥而上,手持着环首刀,头上顶着盾牌,奋力地踏着梯子,向着城头上攀爬而去。 吕昭看到这个情况,有些着急了,比起训练有素,行动迅捷的并州军来,冀州军的能力确实是差了一大截子,在反应上就要比人家慢上半拍。 按理说冀州军配备的弓箭兵数量也不少,仅从人数上来看,还是远远要高于并州军的,再者他们是居高临下,原本就应当占据着地利上的优势,但事实上,这种优势却是不存在的,双方的弓箭兵互射,冀州军明显地处于劣势之中,场面上很是被动。 而并州军的却体现了配合默契的特点,那边弓箭兵在进行掩护,这边刀盾兵便趁机地冲上来抢城,如果冀州军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这内城墙丢掉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外城墙丢失已经让吕昭大为光火了,如果内城墙再守不住,信都岂不就此沦陷了?有他亲自督阵,肯定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吕昭立刻下令所有守城的士兵都顶到一线上去,绝不能因为并州军弓箭兵的缘故就一昧地龟缩后退,所有的人都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并州军挡在城下,不能让他们踏上城头半步。 这个时候如果有临阵逃脱者,畏缩不前者,动摇军心者,一律斩无赦! 吕昭可是冀州牧兼领着镇北将军的名号,持节将军,有一根天子专门赐下的竹节,你们可别看这根细细的竹竿,那可是代表着天子的权威,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别说是这些兵了,就连二千石以下的官吏,吕昭都有先斩后奏之权。 平时吕昭出巡之时,他本人乘坐一辆车,那根竹竿也专门放置在另外的一辆车上,一般持节的刺史的被称为领军刺史,都是带将军封号的,而没有竹节的刺史被称为单车刺史,不但品秩比起领军刺史来要低上一等,权力上更是没法相提并论。 吕昭正是拥有这么一根竹节,腰杆子便是硬气得多,如果他的命令有人敢胆违抗的话,后面执行军法的刀斧手,那可不是吃素的,谁违反了军令,这些刀斧手便拿谁来开刀,毫不留情。 所以,就算头顶上箭雨密集,但这些守城的士卒却也没有敢违抗吕昭的命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全力以赴地来守城。 第1275章 时间紧,任务重 城池攻防战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其实双方的兵力再多,投入到某一段城墙上来终究是有限的,攻击的一方也不可能将全部兵力投入进来,而守城的一方也没有多余的地方都容纳更多的士兵。 很显然,并州军在气势上面是占据了上风的,他们配合娴熟,动作熟练,士气高昂,斗志旺盛,攻城时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反观冀州军,却是普遍的士气低迷,这大概也是外城墙倒塌所造成的,外城墙的轰然倒塌,带给他们不的心理阴影,要知道,外城墙才是信都防御环节上最为重要的一环,转眼之间土崩瓦解,自然难免让这些冀州军心生恐惧,都暗暗地在担心内城墙能不能守得住。 本来这些冀州军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冀州的农民,素质低下,就算经过了两年时间的训练,但也只能是掌握一些最基本的战斗方式,从本质上来讲,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在顺境之时,或许还有一战的能力,但如果在逆境之中,恐怕是未战先怯,早已丧失了斗志。 这样的军队,想要来抵御并州军精锐部队的攻击,确实是不容易的事,那怕有着城墙做为倚仗,吕昭也不敢保证他们就一定能击退并州军的进攻。 虽然有吕昭的死战的命令,这些冀州兵不敢后退,但是拙劣的战斗技巧,让他们面对并州军疯狂的攻势,还是显得捉襟见肘,力不能支。 冀州军有伤亡在不断的增加着,城下的那些弓箭兵,不断地射杀着冀州兵,可现在冀州军根本就顾不上反击这些弓箭兵,他们只能将全部的精力拿来对付攻城的队伍,以防止并州军冲上城来。 关键的时候,还是得指望吕昭的那些嫡系部队,他们才是守城的中坚力量。 这支军队吕昭已经带了好多年了,也曾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作战经验无比的丰富。此次守卫信都城,吕昭将其分别布署在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也就是说无论并州军从哪个方向上来进攻,都会有一支精锐的力量在等着他们。 说实话,吕昭还真不敢将信都的城防全部交给这些新招募的军队,如果任何一处没有他的嫡系来把守,吕昭是一万个不放心。 果然没有出乎吕昭的预料,在这场攻防战之中,真正挑大梁的还是他的嫡系队伍,每当城池出现隐情的时候,这些嫡系的队伍就会冲上去,顶在在最前沿,与并州军展开殊死的较量,悍卫城墙不失。 弓箭、滚木、擂石、沸水、滚油以及砖瓦,石块都变成了冀州军的武器,他们在城上不断地投掷着,砸向了正在从云梯上进行攀爬的并州士兵。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并州兵从云梯上跌落了下去,还那些被油淋过的云梯,随便一点火星便可以引燃,整个云梯被烈火吞噬的同时,云梯上的并州兵更是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但这似乎都挡不住并州军进攻的决心,从云梯上跌落下来,只要不是摔得骨断筋伤的,他们都会顽强地爬了起来,再度投入战斗。 在城池的下面,并州军刻意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细沙,这种软软的沙子会对落下来的士兵进行保护,以避摔成重伤。 之所为不铺更为松软的干草等物,显然是害怕被冀州军付之一炬了,所以,在城下堆砌的,只能是阻燃的东西。 没有畏缩,没有后退,那怕前面的袍泽不断地阵亡了,但后面的士兵依然奋不顾身地向城头上冲去,死亡并不能让他们产生恐惧,更多的是澎湃的热血,在他们的血管之中沸腾着,既然胜利是需要用生命去堆砌,他们便欲做那一只只扑火的飞蛾,直到有人能顺利地登上城头,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就是羊祜带出来的兵,没有什么豪言壮语的战前动员,也没有什么刀斧手阵后督战,更不会有个么畏缩不战倒踵者杀无赦的命令,但似乎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整个步兵营就如同是一部精密的战争机械,每一个士兵就是这个机械的一个零件,他们义无反顾地履行着属于自己的职责,那怕将自己的生命燃烧掉也在所不惜。 羊祜所站的地方,不断的有流矢落下来,距离最近的一支流矢甚至擦着羊祜的头盔飞了过去,惊得身边的亲兵是一阵的冷汗,都劝羊祜稍稍后退,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但羊祜却是一脸的沉静,泰然自若,对身边的人道:“前面的士卒视死如归,他们身处险境却无人后退,本将军岂可退之?” 如果撤退到废墟之外,虽然是安全了,但却无法看到战斗的状况,羊祜亲临前线,可不是是来督战的,他是要根据当前的战况适时地调整战术,以达到最佳的攻城效果。 攻城战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一场最为艰苦的战斗,诸葛恪以二十万众围攻数千人把守的合肥新城,愣是打了百日都没打下来,是诸葛恪太菜吗?当然不是,否则吴国有何来东兴大捷呢? 所以说攻城战都是攻坚战,没有什么战斗比攻城战更难打,尤其是信都这样屯集重兵防守的城池,想要攻克它,绝非易事。 而且守将吕昭也非泛泛之辈,他久经善战,经验丰富,而且对司马氏是忠心耿耿,有他坐镇督战,想要拿下信都城,羊祜就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其实攻破外墙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不早了,按照其他的人想法,明日再战未迟,但羊祜却不想浪费这些时间,尽管他也清楚,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时辰,想要拿下信都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羊祜依然不曾放弃,他派兵进攻的最大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信都城内城墙的防御实力究竟如何,根据战斗的情况,他会做出一些调整,毕竟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羊祜要充分的利用好每一刻。 第1276章 合力攻城 夜幕降临的时候,羊祜适时的鸣金收兵了,蚁附攻城不比投石攻城,可以昼夜不停地发起强攻,在黑暗之中,攻城的一方只能是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士卒悍不畏死,不怕牺牲,但并不代表主将就可以肆意地去挥霍他们的生命,用最的伤亡代价获取最大的战争利益,这才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所需要的素质。 用过晚饭之后,步兵营的将士拖着疲惫的身躯都躺下歇息了,但中军帐内,却依然是灯火通明,羊祜紧急地将马隆、杜预、牵弘三人召来,连夜议事,商讨攻城的方略。 虽然并州军攻破了信都的外墙,但守军的兵力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现在这些防守的兵力都退到了内城墙处,在投石车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如何攻破内城,这将会是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 时间紧,任务重,是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难题,没有人为攻破外墙而沾沾自喜,如果不能在司马师的援兵到来之前,顺利地拿下信都城,那么他们先前所取得的所有战果,都将化为乌有,没有任何的意义,那些战死的将士,也就白死了。 羊祜首先分享了今天下午攻城的得失,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信都城,是不可能的事,但却不妨碍羊祜掌握攻城的第一手资料。 羊祜认为,虽然冀州军人多势多,兵马号称有七万之多,但是守军中的大多的数都是新招募来的军队,这些士卒的战斗能力参差不齐,如果并州军能实施多点进攻的话,必然会给守军带来很大的压力,忙中出错的几率也比较高。 对于羊祜的提议,其他三人一致地表示赞成,如果仅仅让步兵营来攻城的话,那倾尽其所有的兵力,也不过才一万五千人,以一万五千人想要攻破七万人把守的城池,除非这七万人是纸糊泥捏的,否则步兵营真的是没有半点的机会。 所以进攻信都的内城,其他三营肯定也是要参与进来的,今天的战斗他们之所以没有参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时间来不及,不过到了明天,所有的步兵都会加入到进攻信都内城的行列之中来,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那怕羊祜没有主动地提议,杜预等人也会强烈要求参加攻城作战的。 既然他们都同意四个步兵营全部出击,接下来就是商讨进攻的方案了。 目前信都城的外墙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步兵营就是顺着这个缺口杀入到了里面,对内城发起攻击的。 但这个缺口的宽度只有半里,如果对于步兵营来说,半里宽的缺口倒是足够他们进出了,但如果四个步兵营全部云集于此的话,确实有些显得过于拥挤了,根本就不利于大部队展开作战。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冀州军在外城墙倒塌之后,并没有做任何的抵抗,而是主动地放弃了外围的所有防线,全部撤回到了内城墙以内,所以不管是倒塌的这一段城墙,还是其他三面未曾倒塌的城墙上,都不在有冀州军来守卫了。 这显然是出自于吕昭的命令,外城墙坍塌之后,或许吕昭认为再没有什么坚守的价值了,派兵留守尚未倒塌的城墙,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并不符合集中兵力全力以赴来守内城的计划,所以主动地放弃外城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显然也为并州军进攻提供了便利,他们可以通过各个城门杀入到信都城内,对信都的内城展开攻击。 经过商讨,他们四个营负责从四个方向对信都城展开攻击,羊祜率领步兵营仍旧攻打信都的东门,而马隆刚率先登营去进攻信都的南门,至于西门和北门,将会由杜预率射声营和牵弘率左卫营来进攻,四路人马,四个方向,并州军前会发起前所未有的攻势。 至于发动攻击的时间,羊祜提议其他的三营稍微迟缓一些,步兵营将会沿着昨日的进攻线路,再次率先地发起攻击,想必吕昭也会认为东门是并州军进攻的重点,他必然会将主力精锐集中到东门来,而其他的三面则会防守相对空虚一些,这样其他三营出击之时,攻坚的压力也会一些。 在并州军之中,并不会有什么抢功的想法,羊祜主动地承担了冀州军主力部队的这个压力,无形之中也让步兵营率先攻取信都内城的希望大幅降低。 但羊祜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如果步兵营此举能为其他各路人马铺出一条平坦的大道来,那怕是付出再多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无论是哪个营率先地拿下了信都城,都是并州军的荣耀,羊祜根本就没有抢功的想法。 四人一直商议到了后半夜,具体到每一个作战的细节都精心地进行了设计,四大步兵营通力协作这还是首次,如何进行有效的配合还需要四位主将进行细致的交流,这样才能避免出现失误。 随后其他三人各自回营,进行准备,天亮之后,各路人马将会采用相当的行动。 羊祜送走三人之后,也几乎没有时间去合眼,步兵营今天将会担任第一波的攻击任务,为了吸引更多的冀州军主力到来,步兵营的攻击必须要足够猛烈才行。 昨日的战事结束了之后,羊祜并没有将全部的兵马撤回到驻地去,而是在城墙的这个缺口处留守了上千人,以防止冀州军趁夜偷袭,将这个失去的阵地再夺回来了。 这也是羊祜最为谨慎的地方,其实对于吕昭而言,倒塌的城墙和有裂缝的城墙完全是两回事,城墙出现了裂缝,还有修复的价值,可一旦倒塌之后,基本上也是修复无望了。 当然给吕昭一些时间,他肯定可以将倒塌的城墙修缮完成,并且更加的坚固,但问题并州军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就算那个缺口摆在那儿,无人值守,一夜之间让它恢复原貌,纯属是痴人做梦,异想天开。 第1277章 傲慢与偏见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吕昭自然懒得去做,别看并州军只有千把人驻守在那儿,可对于吕昭来说,那就是一个陷井,并州军张以待,就等着他上钩呢。 吕昭当然不会上当了,他严令部下,任何人不得开城出战,更不准偷袭敌营,加强城内的防守和戒备,不给并州军任何的可趁之机。 外城墙失守了,就算再有天大的不甘心那也是受着,现在还不是他们反攻倒算的时候,现在冀州军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信都的内城,绝不能让并州军越雷池半步。 这是吕昭的底线,信都城必须要守住,绝不能丢在他的手中。 这上千人的并州军队伍倒是一夜未眠,为了防止冀州军可能的突袭,每个人都睁着眼睛熬了一宿,死死的盯着内城的方向,一刻也不敢放松。 羊祜他也不指望上千人就能挡得住敌军数万人的进攻,这一千多人不过是起示警的作用,如果冀州军真得敢来进攻的话,一千人只需要将他们拖上一刻时,羊祜便会亲自率大军赶来,予敌以重创。 不过直到天亮,前沿阵地上一直相安无事,冀州军始终牢牢地紧闭城门,没有出战的意图。 羊祜率领着步兵营大队的人马再次兵临城下,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步兵营的将士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还未等羊祜下令呢,他们就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昨天步兵营的进攻气势旺盛,众将士都是有一口气吃掉信都城的想法,只不过时间短暂,他们没有机会踏上内城的城头。 显然这让步兵营的将士颇为不甘心,今天再度兵临城下,他们的求战欲望极为强烈,诸校尉纷纷向羊祜请战,都想当这个攻城的先锋。 不过羊祜暂时地却按兵不动,他首先要做的,是做好攻城前的掩护工作,这样才能让攻城时士卒的伤亡率降到最低。 其实昨天并州军弓弩兵对城头上的压制就十分的厉害,今天羊祜当然还是将会继续地贯彻这个战术,而且还会进一步的加强。 投石车暂时是没办法运进来的,但连弩车可以呀,相比于投石车巨大的笨重的体积,连弩车则显得轻巧得多,这一辆连弩车,四名士兵便可以轻松地抬起来。 羊祜将这些连弩车的安放地点选择在了尚未倒塌的外城墙上,外城墙的倒塌并不是断崖似的,而是有一个巨大的斜坡,并州军可以通过这个斜坡登上外城墙。 经过简单的抢修,并州军很快给连弩车的登城修出了一条道路来,一辆车四个人抬,羊祜只需派一支两百人部曲,就可以协助连弩兵将连弩车抬到城墙上。 由于内外城墙之间间隔了一箭之地的距离,这也让并州军无法再外城墙上布署弓箭兵,但估计吕昭都没有料算到,并州军手中还有比弓箭射程还远的武器,除了投石车之外,就是连弩车了。 连弩车的射程,是介于普通弓箭和投石车之间的,所以说将它们安放在外城的城墙上,正好可以将弩箭射过对面的内城墙上。 由于外城墙和内城墙是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所以连弩车就无需进行仰射,只需正常的平射即可,平射比仰射可以减少更多的死角,达到对城头的全覆盖,更好地对城头上的守军进行压制。 更重要的是,冀州军的弓箭兵无法将弓箭射到外城墙上去,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对连弩车进行破坏,这样连弩车更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内城墙进行攻击。 连弩车算是单兵连弩改进版,这两者设计原理是相通的,不过单兵连弩方便携带,适合在任何地形任何位置使用,而连弩车则是威力更大,射程更远。 马钧在机械制造发明创造上面,确实是百年未有的天才,他的许多发明,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存在,但是由于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傲慢和偏见,让马钧的这些发明是明珠蒙尘。 不得不说,这是时代的悲哀,那些当权者只醉心于权术,固步自封,对于可以改变这个时代战争的产物却视而不见,只将马钧的这些发明视为奇技淫巧。 魏明帝之所以欣赏马钧,也不过是马钧为他设计出水转百戏这样的玩具而已,马钧真正的价值却从未被人所发现,他所有可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发明创造,只能够扔到故纸堆中,尘封发霉。 马钧的一生郁郁不得志,他虽然做官做到了给事中,但他一生的宏愿却没有实现几个,直到遇到曹亮之后,他的人生才真正焕发了光彩了。 知音难觅,伯乐无寻,马钧蹉跎了一生,直到暮年之时,才有幸和曹亮相识,他所有的发明创造,在曹亮的帮助下,一一化为了实物,而后更是推广和装备到了军队之中,极大的提升了并州军的战斗力。 马钧死而无憾矣,能够亲眼见证这些图纸上的东西变成真正的战斗力,他的人生价值便得到了实现,他终于可以含笑瞑目了。 曹亮之所以可以带领着这支军队由变大,由弱便强,除了他的胆识智慧谋略之外,最大的倚仗便是马钧为他提供的这些发明创造,拥有这些超越时代的武器,让曹亮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连弩车被抬到了城墙上,很快就完成了布置,同时数千名的弓箭兵也进入到了指定的位置,羊祜一声令下,弓箭兵和连弩车同时放箭,密集的箭雨朝着信都内城的城头袭去,完全将信都的城头笼罩着一片箭雨之中。 吕昭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并州军的动向,当并州军将连弩车搬上城墙的时候,吕昭暗暗地喊了一声糟糕,别看并州军的连弩车只有百十来辆,但它速射极快,穿透力极强,对守军的打击尤为厉害。 如果并州军只是用弓箭兵进行仰攻的话,吕昭倒还不是太担心,毕竟冀州军也有的是弓箭兵,完全可以进行反击,可连弩车是在他们的射程之外,只能是被动挨打。 第1278章 吕昭的嫡系部曲 想要抵御弓箭,最有效的武器就是盾牌,但冀州军由于人数众多的关系,在装备上一直是无法得到相应的配套的,相对来说,盾牌的数量有限,只能是满足一部分军队的使用,大多的军队还是以长枪兵和弓箭兵为主。 在并州军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没有多少防御力的长枪兵和弓箭兵是很难免受伤害的,如果他们无法在城头上立足的话,更何谈来防守城墙呢? “去抬门板来!”吕昭看到这番状况,心生一计,大声吼道。 身边的冀州兵恍然大悟,这可是一个好办法,他们现在缺少盾牌,面对并州军箭矢束手无策,抬一些门板来充当盾牌,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虽然使用起来不太方便,但厚厚的门板却可以抵御箭矢,聊胜于无吧。 门板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有,吕昭一声令下,那些冀州兵如狼似虎地扑到了离城墙最近的百姓家中,二话不说,将门板拆卸下来就抬走了,唬得百姓是不知所措,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稍后才有身着官服的官吏向他们宣告,因为战争所需,这些门板都被军队所征用了,当然也仅仅只是通知了一声,至于补偿,压根儿也没有。 其实冀州的老百姓早就习惯了官府的强取豪夺,美其名曰为朝廷做贡献,从大范围的征兵到强迁入城,只要是官府的命令,老百姓就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如果反抗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一律的就地正法,严重者甚至要诛灭三族。 像强征物资诸如此类的“事”,多得更是不胜枚举,普通的老百姓那敢说半个不字,只能是任由冀州兵将门板给扒了去。 说实话,老百姓都麻木了,官府肆意妄为,任意采撷,上次扒房梁,这次拆门板,下次还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乱世之中,百姓就是草芥啊。 冀州军抬来了数百块门板,挡着了最前面,算是可以勉强地抵御住并州军箭矢。 不过这些门板比较笨重,使用起来也不太便利,竖在那儿,倒是可以当成防御的工具,但机动灵活性就和真正的盾牌相去甚远了。 这个时候,并州军已经在弓箭兵和连弩车的掩护之下,再度发起了攻击,一架架的云梯竖了起来,无数的并州军士卒蜂拥而上,整个城下人如潮涌,如蝗似蚁。 如果说昨天的进攻只是试探性的,羊祜并没有投入多少的兵力,但今天的进攻显然就是有了明显的不同,步兵营几乎是倾巢而出,浪涌一般地向着信都内城冲来。 对面城墙上的连弩车不断地发射着弩箭,这些弩箭可比普通的弓箭要厉害的多,既快又狠,穿透力极强,如果冀州兵排成一行的话,一支弩箭至少能射穿三四个人。连弩车再加上城下的弓箭兵,压制地冀州军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能是龟缩在盾牌或门板的后面,被动地进行着防御。 这样的场面,对冀州军来讲,无疑是极为被动的,此刻城下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并州军攻城部队,他们正顺着云梯进行攀爬,这个时候,正是冀州军进行反击的时候,如果被并州军冲上城头来,那城墙的防御价值就丧失了。 这一点是吕昭所无法容忍的,他也清楚,并州军一旦攻上城头,不管是连弩车还是弓箭兵,都是会停止射击的,否则这些箭矢又不会长眼,极易误伤自己人的。 可是真要被并州军攻上来,那后果却是不堪设想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并州军登城,吕昭亲自在城头上督战,命令所有的守军奋力抵抗,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也一定要把并州军给挡下去。 但是并州军的箭矢过于密集,根本就不给冀州军露头的机会,只要是他们稍稍地露出头来,很可能就会一箭夺命,将头颅给射穿了。 战死的人越多,冀州军就越是畏惧,那怕是吕昭再三下令,但许多人还是窝在门板的后面,畏缩不前,只有少数的人站了出来,顶着射死的风险,朝着城下射箭、扔滚木擂石。 但是城下的并州军实在是太多了,他们顺着云梯密密麻麻地往上攀爬,城上虽有抵抗,但力度并不太强,没有对并州军构成太大的压力,他们奋力地攀登着,距离城头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吕昭震怒不已,这些临时招募来的新兵果然是不堪大用,关键的时刻就开始掉链子,可法不治众,这么多人畏缩不战,吕昭又不能派刀斧手上去将他们一一斩首,毕竟畏惧不战不能等同于临阵脱逃,吕昭也无法一次性处罚太多的人。 关键的时候,还是吕昭的那些嫡系人马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们奋力而战,誓死不退,坚守在城墙的第一线上,迟滞了并州军的进攻。 他们的战斗力和那些新招募的军队,真是有着天差地别。 现在看来,当初在冀州招募三十万大军的计划纯粹就是一个失误的举措,从乐成失守到现在的信都之战,冀州军在人数上的优势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反而是这两年来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想想三十万人吃掉多少的粮食,就明白冀州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吧。 这付出与获得之间,完全是不成正比的,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派不上大用场,别说是野战时战斗力弱成了渣,就算是守城作战时,也和真正有经验的军队相去甚远,如果不是有吕昭的这支三万人的嫡系部队顶着,信都城恐怕早就沦陷了。 “吕将军,还是将那些旧部调过来吧,并州军攻势太猛,我们的防线快顶不住了。”别驾从事梁代看到情况危急,赶忙地向吕昭建议道。 吕昭对现在的状况当然也是了然与胸的,并州军攻势如潮,现在东门的防守压力非常的大,如果能将其他各处的嫡系部队都调过来的话,压力必然会很多。 第1279章 成败在此一战 吕昭听了梁代的建议,微微颔首,正欲下令之时,却听身后一人急道:“不可!” 吕昭回头视之,却是自己的次子吕安。吕安在吕昭的三个儿子之中,学识才华是最高的,吕昭留在身边,用为主记。 吕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安儿你有何高见?”吕昭对旁人极为严厉,但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比较和蔼的,并没有因为吕安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就去斥责,而是比较耐心地询问道。 吕安拱手道:“父亲欲调别处的旧部前来,孩儿认为万万不可,并州军四面围城,却为何只攻东门,显然是别有用心的,父亲切不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吕昭思忖了一下,并州军的进攻确实有些问题,别看现在并州军攻势极为猛烈,但细算一下,充其量也不过才动用了一万多人而已,要知道围困信都的并州大军,差不多达到了十余万人,抛去骑兵,光是步兵就有六万多人,那么现在参与攻城的队伍,只不过是并州军的一部分而已,很难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 如果说按照别驾从事梁代的建议,将分守在各处的嫡系部队调到东门来,那么其他各处的防守就会变得空虚了,一旦遭到并州军的大举进攻,光是凭借着那些新兵,根本就抵挡不了并州军的进攻。 吕安的话倒是给吕昭提了个醒,这场攻防战,可不光是凭借战力就能获胜的,还得斗智斗勇才行,否则一招不慎,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梁代道:“二公子的话虽然言之有理,但现在东门危急,如果不增调援兵的话,这边很可能就会守不住了。” 吕安倒是淡定地道:“现在情势危急,不过是并州军放箭厉害,等到并州军攻到半墙处,那些箭矢便会停止,他们是不可能误杀自己人的,等到此时,我军便可以全力反击,将敌人击退。” 吕安话音方落,并州军的箭矢便变得稀疏起来,很快就完全停止了,从城墙上探出头去观之,果然并州军已经攻到了半墙处,再往上爬,差不多就快登上城头了。 梁代大喜道:“二公子果然神机妙算啊。” 吕昭也忍不住看了吕安一眼,在吕昭的印象之中,自己的这个儿子书读得好,文章也写得漂亮,可并不和军事搭界,吕昭任用他为主记,也是看中他的文学才华的,没想到今日阵前却是胸怀韬略,让吕昭也是刮目相看,看来吕家还真是后继有人了。 吕安虽然文弱,但却对现在的形势看得比较透彻,并州军的攻势看起来很猛,但他们投入的兵力终究是有限的,冀州军虽然一大半是新招募来兵的,但胜在人数众多,蚁多也能咬死象不是,所以吕安倒不是太担心东门的防守,反而是担忧其他三处的城门了。 毕竟那三面还没有爆发战斗,冀州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东门,等吕昭将最为精锐的旧部人马调走之后,并州军突然发起袭击,肯定会让冀州军是措手不及。 所以从防范安全的角度上来讲,吕安不建议轻易地调动别处的兵马,因为从战前的布置来看,一旦布署到位,再进行调整,势必会严重影响士气,更何况是将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抽走,那么剩下这些新募的军队,必然是更加的慌乱了,防线更容易失守。 整个信都的城防,都是俱为一体的,任何一处环节出现疏漏,后果都是十分致命的,与其频繁的调动兵马疲于奔命,倒不如按原计划做认真的防守,拒敌于城下。 一旦并州军停止射箭,冀州军就可以投入到战斗之中了,所有的人都扑到了城头上,与即将冲上来的并州军展开战斗,这个时候,他们甚至都不用再使用弓箭等远程武器,直接使用长矛大刀,就可以跟并州军短兵相接了。 这也是并州军停止射箭的重要原因,弓箭兵和连弩车的存在,就是为攻城部队提供掩护的,既然攻城部队已经临近城头了,这个时候再放箭,更多的就会误伤到自己的人,所以不管前面的战斗如何激烈,这个时候,弓箭兵肯定是帮不上忙的。 这时的城墙上,几乎是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并州军的士兵,他们踏着云梯,攀着绳索,冒着矢石,奋力地朝着城头冲去,尽管不断地有人从云梯上跌落下去,但这丝毫也不能阻挡并州军攻击的气势,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斗志不减。 蚁附攻城,在任何时候都是最为激烈,最为残酷的战斗,人员的伤亡自然是在所难免的。羊祜面沉似水,步兵营担任首攻,就是为了吸引冀州军更多的注意,这边战况越激烈,冀州军的防线便会越吃紧,如果能够调动其主力部队增援过来的话,那么其他三路人马攻城的时候,战斗便会轻松一些。 不过以六万人攻打七万人把守的城池,这貌似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例来攻城战,只有以多打少的,没有听说过以少打多的,城墙的防御加成,是十分可怕的,张特以区区数千人,抵挡住了诸葛恪的二十万大军,激战百日,而新城无所失,足可见城池在防御战之中的地位,如果没有城池,张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挡得住诸葛恪。 但今天并州军就要向着这个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进行挑战,步兵营的进攻,将会是第一波,接下来,射声营、左卫营、先登营将会轮番地发起冲击,将攻城战推向高潮, 这场信都之战,关系到整个冀州大战的胜负,所以羊祜他们肩上的担子非常的重,信都是必须要拿下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战许胜不许败,一旦在司马师的援兵到来之际,并州军还无法攻克信都的话,整个战局必将陷入到一个极为不利的局面之中,现在就是考验羊祜他们的时候了,成败在此一战。 第128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孤城不可守,如今司马懿统帅二十万大军前来,势不可挡,父亲倒不如放弃寿春,南下牛渚投奔诸葛恪,然后借机再收复淮南。” 王凌面露犹豫之色,毕竟他苦心经营寿春多年,就这么轻易放弃的话,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但是正如王金虎所言的,司马懿二十万大军来袭,倾尽淮南之兵,恐怕也无法抵挡得了,王凌不禁是患得患失,进退维谷。 王飞枭则道:“父亲,孩儿认为,放弃寿春乃是下策,虽然说司马老贼有二十万大军,但我们手中,也尚有七万人马,父亲苦心经营寿春多年,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司马老贼短时间想要攻破寿春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诸葛恪的大军就在牛渚,父亲可派人向他求援。唇亡齿寒,想来吴国方面也不可能坐视寿春沦陷,只要吴国援军一到,里应外合,何愁不破司马老贼的军队。” 说实话,王凌也确实舍不得放弃寿春,他在这里,就是淮南之王,不管是司马懿还是吴国,都对他极为重视,而一旦离开淮南,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到了吴国,也只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如何能比得在淮南如此逍遥自在。 王飞枭的建议,让王凌很是心动,虽然说司马懿统率二十万大军前来很恐怖,但是凭着自己在淮南积蓄了这么多年的力量,坚守一段时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现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是吴国的援兵,如果吴国可以派出一支实力强大的援兵的话,完全可以扭转目前不利的战局。 现在自己已经降吴,寿春的城头上,也已经悬挂着吴国的旗帜,如果此刻向吴国求援的话,吴国方面理应不会见死不救的,毕竟一旦寿春沦陷,吴国也会遭受到损失。 先前诸葛恪几次要求派兵协防寿春,王凌没有答应,现在局面恶化,王凌只能是放低姿态,请求吴国出兵,以治权换援兵,王凌相信吴国那边肯定会满意的。 只不过自己想要独霸淮南,自立为王的想法终归是要落空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诸葛恪的军队进入寿春,再想驱逐,那就难了。 可现在大敌当前,王凌也顾不得许多了,保住性命要优先于一切。 于是王凌下令收缩兵力,将驻扎在淮南其他地方的军队全部集中到寿春来,寿春城也进入到了戒备战斗状态,严阵以待。 同时,王凌派人飞报于诸葛恪,请求他派兵救援,里应外合,共破司马懿。 信使派了出去,各军的调动命令也发了出去,寿春城也进入到了临战状态,看到各营各部的人马有条不紊地做着备战的准备,王凌灰黯郁闷的心情这才略微地有些缓解。 寿春可是淮南的第一大城,是魏国东南战线上的一个重要战略支点,多年以来,魏国在寿春投入了大量的资源,试图把它建成一座坚不可摧的战略堡垒。 王凌担任扬州都督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熟悉这里的一切,当他站到寿春城头的时候,一股子豪气油然而生,这里是他的主场,司马懿劳师远征,自己又有何惧哉? 可笑自己先前听到司马懿大军来袭平阿失守的消息,竟然张惶失措,六神无主,看来自己真得有些老了,竟会生出弃城而逃的念头。 弃城而逃?自己又能逃去哪里?只有在寿春,在淮南,才有价值的体现,离开这里,一文不名! 遥想当年,自己也是身经百战,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之上,绝非是凭借着人情世故,而是实打实的战绩,当年面对强敌,他可从来也没有退缩过,如今又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一个可笑的念头来? 他和司马懿,堪称是一对宿命之敌,隔空较劲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服谁,现在,终于有机会和他真正的一战了,那就把命运交给上天吧,寿春之战,也必将会成为一场终极之战,获胜的人,才有机会真正的君临天下! ┄┄┄┄┄┄┄┄┄┄┄┄┄┄┄┄┄┄┄┄┄┄┄┄┄┄┄┄┄ 孙礼搭建浮桥的速度相当的快,为了防止淮南军的反扑,孙礼特意地调动了一支精锐的军队先行渡河,驻扎在淮河的南岸,先行构筑了一个有纵深的滩头阵地,这样一来,淮南军就很难破坏司马军搭建浮桥的计划了。 而司马懿的大军,也随着浮桥的搭建成功同步抵达。 正始九年正月初一,司马大军浩浩荡荡地跨越了淮河,向寿春挺进。 司马懿对孙礼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无可挑剔的,这次选拨孙礼为征南大军的正印先锋,堪称是司马懿最为明智的举动。 没有任何人能比孙礼更熟悉淮南,更熟悉王凌了,他在这里担任扬州刺史多年,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对淮南军的布防更是了如指掌。 平阿号称是淮北第一要塞,但在孙礼的指挥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打掉了这个桥头堡,为司马大军的顺利进军淮南,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换作是司马懿本人,也未必有这份能耐,在运筹帷幄谋划大局方面,司马懿确实有过人之处,但真正冲锋陷阵,还得需要孙礼这样的干将才行。 孙礼年轻的时候,就以勇略而称著,为了护驾而只身搏虎,是真正的打虎英雄,在对敌作战上,更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堪称是一员骁猛之将。 如今虽然韶华已逝,双鬓斑白,但面对司马懿的征召,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担任了这个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先锋官。 先锋官干得可是苦脏累险的活计,更何况在这种严寒酷冷的环境之下,那怕是年富力强的年轻将领都望而生畏,但孙礼却是勇于担当,而且干得相当漂亮,自然也深得司马懿的赞许。 第1281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孤城不可守,如今司马懿统帅二十万大军前来,势不可挡,父亲倒不如放弃寿春,南下牛渚投奔诸葛恪,然后借机再收复淮南。” 王凌面露犹豫之色,毕竟他苦心经营寿春多年,就这么轻易放弃的话,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但是正如王金虎所言的,司马懿二十万大军来袭,倾尽淮南之兵,恐怕也无法抵挡得了,王凌不禁是患得患失,进退维谷。 王飞枭则道:“父亲,孩儿认为,放弃寿春乃是下策,虽然说司马老贼有二十万大军,但我们手中,也尚有七万人马,父亲苦心经营寿春多年,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司马老贼短时间想要攻破寿春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诸葛恪的大军就在牛渚,父亲可派人向他求援。唇亡齿寒,想来吴国方面也不可能坐视寿春沦陷,只要吴国援军一到,里应外合,何愁不破司马老贼的军队。” 说实话,王凌也确实舍不得放弃寿春,他在这里,就是淮南之王,不管是司马懿还是吴国,都对他极为重视,而一旦离开淮南,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到了吴国,也只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如何能比得在淮南如此逍遥自在。 王飞枭的建议,让王凌很是心动,虽然说司马懿统率二十万大军前来很恐怖,但是凭着自己在淮南积蓄了这么多年的力量,坚守一段时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现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是吴国的援兵,如果吴国可以派出一支实力强大的援兵的话,完全可以扭转目前不利的战局。 现在自己已经降吴,寿春的城头上,也已经悬挂着吴国的旗帜,如果此刻向吴国求援的话,吴国方面理应不会见死不救的,毕竟一旦寿春沦陷,吴国也会遭受到损失。 先前诸葛恪几次要求派兵协防寿春,王凌没有答应,现在局面恶化,王凌只能是放低姿态,请求吴国出兵,以治权换援兵,王凌相信吴国那边肯定会满意的。 只不过自己想要独霸淮南,自立为王的想法终归是要落空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诸葛恪的军队进入寿春,再想驱逐,那就难了。 可现在大敌当前,王凌也顾不得许多了,保住性命要优先于一切。 于是王凌下令收缩兵力,将驻扎在淮南其他地方的军队全部集中到寿春来,寿春城也进入到了戒备战斗状态,严阵以待。 同时,王凌派人飞报于诸葛恪,请求他派兵救援,里应外合,共破司马懿。 信使派了出去,各军的调动命令也发了出去,寿春城也进入到了临战状态,看到各营各部的人马有条不紊地做着备战的准备,王凌灰黯郁闷的心情这才略微地有些缓解。 寿春可是淮南的第一大城,是魏国东南战线上的一个重要战略支点,多年以来,魏国在寿春投入了大量的资源,试图把它建成一座坚不可摧的战略堡垒。 王凌担任扬州都督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熟悉这里的一切,当他站到寿春城头的时候,一股子豪气油然而生,这里是他的主场,司马懿劳师远征,自己又有何惧哉? 可笑自己先前听到司马懿大军来袭平阿失守的消息,竟然张惶失措,六神无主,看来自己真得有些老了,竟会生出弃城而逃的念头。 弃城而逃?自己又能逃去哪里?只有在寿春,在淮南,才有价值的体现,离开这里,一文不名! 遥想当年,自己也是身经百战,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之上,绝非是凭借着人情世故,而是实打实的战绩,当年面对强敌,他可从来也没有退缩过,如今又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一个可笑的念头来? 他和司马懿,堪称是一对宿命之敌,隔空较劲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服谁,现在,终于有机会和他真正的一战了,那就把命运交给上天吧,寿春之战,也必将会成为一场终极之战,获胜的人,才有机会真正的君临天下! ┄┄┄┄┄┄┄┄┄┄┄┄┄┄┄┄┄┄┄┄┄┄┄┄┄┄┄┄┄ 孙礼搭建浮桥的速度相当的快,为了防止淮南军的反扑,孙礼特意地调动了一支精锐的军队先行渡河,驻扎在淮河的南岸,先行构筑了一个有纵深的滩头阵地,这样一来,淮南军就很难破坏司马军搭建浮桥的计划了。 而司马懿的大军,也随着浮桥的搭建成功同步抵达。 正始九年正月初一,司马大军浩浩荡荡地跨越了淮河,向寿春挺进。 司马懿对孙礼的表现相当的满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无可挑剔的,这次选拨孙礼为征南大军的正印先锋,堪称是司马懿最为明智的举动。 没有任何人能比孙礼更熟悉淮南,更熟悉王凌了,他在这里担任扬州刺史多年,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对淮南军的布防更是了如指掌。 平阿号称是淮北第一要塞,但在孙礼的指挥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打掉了这个桥头堡,为司马大军的顺利进军淮南,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换作是司马懿本人,也未必有这份能耐,在运筹帷幄谋划大局方面,司马懿确实有过人之处,但真正冲锋陷阵,还得需要孙礼这样的干将才行。 孙礼年轻的时候,就以勇略而称著,为了护驾而只身搏虎,是真正的打虎英雄,在对敌作战上,更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堪称是一员骁猛之将。 如今虽然韶华已逝,双鬓斑白,但面对司马懿的征召,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担任了这个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先锋官。 先锋官干得可是苦脏累险的活计,更何况在这种严寒酷冷的环境之下,那怕是年富力强的年轻将领都望而生畏,但孙礼却是勇于担当,而且干得相当漂亮,自然也深得司马懿的赞许。 第1280章 自告奋勇 在步兵营发起进攻的时候,射声营、左卫营和先登营已经到达了信都外城墙处。 尽管倒塌的仅仅只是东面城墙的一段,但这个时候的外城墙,已经无人把守了,整个城头之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如果并州军是知道信都还有一道内城墙的话,还以为信都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一座废城了。 按照杜预他们和羊祜的约定,在步兵营发起进攻的一个时辰之后,射声营等其他三营也将会打开城门,兵分三路,向信都城的内城发起进攻。 虽然一个时辰极是短暂,但对于等待之中的并州军,却似乎也是一种煎熬,他们不时地抬头看看太阳,推算着时间,内心之中对战斗充满着渴望。 杜预则有专门的沙漏来看时间,射声营的大军早已集结在了西门外,就连城门的门栓都已经派人悄悄地潜入城中打开了,整扇的大门都是虚掩的。待到沙漏之中的沙子滴尽,杜预终于是拨出了长剑,高声地命令道:“出击!” 城西的大门被推开了,并州军沿着城门洞鱼贯而入,向着内城发起了攻击。 由于有外城墙的阻隔,内城的守军是无法看到并州军在城外集结了多少人马的,这个时候射声营一拥而入,气势如虹,城上的守军顿时慌了神,大叫着敌袭,纷纷地涌上城头,进入战斗状态。 与此同时,南门和北门也被打开了,左卫营和先登营一拥而入,也向着信都的内城发起了攻击。 并州军从四面对信都展开了攻击,方圆十几里的城池,都陷入到了激烈的战火之中,并州军气势如虹,人潮如海,杀声震天,光是这攻城的阵式,就看得守军是头皮发麻,纷纷地向吕昭告急。 接到各城门的禀报,吕昭不禁是面露忧色,回头看了一眼吕安,方才也正是他听从了吕安的建议,没有从各处抽调兵力,否则的话,还真是无法应对目前的局面。 吕昭的手下的这三万嫡系,那可是吕昭赖以守城的支柱,虽然他手中还有四万人的新军,但这些新军战斗力吕昭可不敢恭维,如果真让这些新军独挡一面的话,信都城还真就危险了。 乐安之所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丢了,完全证明这些新军是不堪大用的,因为乐安的守军,全部都是新招募的军队,在并州军的面前,果然是不堪一击的。 所以在信都的城防体系之中,吕昭压根儿不敢倚仗新军,更多的是把重要的防守任务交待给了他的旧部,三万人马,吕昭将他们平均分配到四个城门处,每处七千人。剩余的二千人,则留守城中,做预备队,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城内的安全,毕竟战事一起,局势便变得混乱起来,有可能信都城里也潜伏着并州军的奸细,为了防止他们混水摸鱼,煽动叛乱,吕昭在兵力紧张的情况下,还是抽调出一支人马来,负责城内的安保。 刚才并州率先在东门发起攻击,战况一度相当的激烈,冀州军防守非常的吃力,吕昭听从了梁代的建议,有心思从其他各处抽调出一部分的旧部来增援,但幸亏有吕安的提醒,才让吕昭没有犯下错误。 并州军的攻势如此猛烈,四处城门处处吃紧,现有的兵力也仅仅只能是勉力维持,真要抽走一部分的骨干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各处城门告急,吕昭也是分身乏术,光是应付东面的并州军,他已经是应接不暇了,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前往别的城门去督战。 这时吕安倒是自告奋勇,主动地向吕昭请缨:“父亲,孩儿愿意前往西门代父亲督战,以壮军威。” 虽然各门皆有牙门将或校尉把守,但面对并州军的凶猛攻势,这些牙门将或校尉因为资望和经验的关系,自然难免有些惶恐情绪,或担心自己守不住,而部下也未必对他们有信心,所以才急需吕昭过去督战,以稳定军心。 但吕安清楚,东门这边战况最为激烈,全凭吕昭在撑着,他现在根本就抽不出身来去驰援其他各处,所以吕安便主动请命,希望代表吕昭前往西门去督战。 西门一直是并州军的另一个攻击重点,东门的战况紧急,估计西门也好不到那儿去,所以吕安率先提出去增援西门。 尽管吕安在军中只是一个主记的文官职务,凭借着这个职位,是弹压不了那些野性的将士们的,但好歹他也是吕昭的儿子,凭着这重身份,倒是可以服从。 吕昭点点头,虽然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既然吕安主动请缨前往,吕昭便答应了他,同时让他从城中的旧部之中,抽调出五百人来,前往西门。 相比于这么大规模的战事,五百人或许是杯水车薪,但总算也是聊胜于无吧。 吕安二话没说,拱手告辞,下了城头,奔赴西门而去。 派吕安去了西门,或多或少减轻了吕昭的一些压力,不过南门和北门那边,同样也需要派一些大员过去坐镇督战才行,于是吕安将别驾从事梁代和武猛从事郭宏唤了过来,让他们各带五百人前往南门和北门进行督战,以确保城池不失。 城池的防御战就如同是一只水桶,不管哪一块木板出现问题,这一桶水都会漏光,城池也是如此,不管哪一处失守,最终都会导致城池的沦陷。 所以说,在城池防御战之中,没有厚此薄彼这一说,任何一处的防守都是重点,都不容有失,越是薄弱的环节,越得引起重视,否则后果严重。 并州军的全面进攻,显然是一个信号,那就是并州军也等不及了,他们孤注一掷,将全部的兵力都押了上来,完全是狗急跳墙。这个时候,越需要吕昭来冷静应对,千万不能慌,更不能乱,绝不能给并州军任何的可趁之机,只要他下令决心,誓死而战,就一定能守住信都城。 第1281章 胶着 严格来说,并州军并没有打过真正意义上的攻城战。 并州军最早的队伍是越骑营,这只是一支七百人的骑队伍,曾经被魏军称之为“废军”的队伍,在曹亮的带领下,参加过汉中之战,在战火中得到锤炼,得到了发展。直到曹亮率师北伐匈奴,北军五校正式地加入到他的麾下,并州军才算是初具规模。 并州军从几百人到几千人最后到现在拥兵十五万,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争,不断地在战火中壮大发展,成为一支名震天下的骁锐之师。 但并州军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大部分都是野战,很少有攻城战,偶尔攻打一些城池,也不过是收拾残局,打得比较轻松。 相反的,倒是守城战打了不少,并州军在创立初期,尤其是和司马懿对峙之时,大部分时候是战略防御,以守为主,伺机反攻。 当晋中之战后,并州军虽然是转入了战略反攻之中,但进攻幽州,也近乎是一马平川,幽州军迫于形势,一退再退,去死守临渝关。 原本以为攻打临渝关将会是一场恶战,但到头却是曹亮绕过了临渝关,偷袭柳城得手,将这场攻坚战化为了无形。 所以在进攻冀州之前,并州军并没有打过真正意义上的攻城战,那怕是乐成之战,也是羊祜单纯地使用投石车非常暴力地摧毁了乐成的城墙,让原本复杂的战斗变得简单了许多。 但乐成的成功却无法复制到信都来,信都城的双城墙防御构造让并州军在扒掉了信都的一层外壳之后,不得不继续采用原始的攻城方式来攻击内城。 采用原始的攻城方式,这对并州军所有的将领来说,都是一个考验,毕竟他们以前还没有真正攻城的经验,尤其是攻打这种城防坚固,防御完备,兵力众多的城池,确实是一个难题。 攻城战确实难打,历史上那些有名的攻城战,都是打了很长的时间,少则三月五月,多则三年五年,甚至一场城池攻防战,还有打了几十年的,想不成为经典都难。 并州军什么都不缺,无论是兵员还是装备,无论是士气还是斗志,都样样不缺,唯一欠缺的,恐怕就是时间了,从攻陷乐成开始,满打满算,留给并州军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他们从并州军出兵,清扫信都的外围,至少也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当他们抵达信都城下的时候,其实时间已经是所剩不多了。 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想要攻破由七万大军所把守的信都城,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于只有六万步兵参与攻城的并州军来说,太难了! 寻常的攻城战,攻城一方的兵力数量是守方的两三倍,甚至是十倍,没有绝对的优势兵力,别说是攻城,就算是围城,那也是一种奢望。 不过并州军依靠着强大的骑兵力量,足以震慑信都的守军了,别看信都的守军数量不少,但他们只敢龟缩在城内,压根儿连一丝一毫出城作战的心思都没有。 其实这算好事,也算坏事,好事是并州步兵无需担心冀州军会出城突袭,打乱并州军的阵脚,每天到了夜晚之后,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其他人则可以睡一个安生觉。 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守军不敢出城,那并州军就丧失了引蛇出洞调虎离山的机会,冀州军除了一门心思地守城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至于劝降,那更是痴人说梦,虽然说上兵伐谋,攻城者攻心为上,但那也得看对象,像毌丘俭那样本来就和司马氏不睦的人,是有说服机会的,但对于像吕昭这样的死忠分子,派再多的说客也是枉然。 别说现在战局还未明朗,信都城还没有失守的迹象,就算真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也未必能让吕昭俯首投降。 所以羊祜也懒得去费那个唇舌,甚至有可能白白枉送了使者的性命,根据他的了解,吕昭为人刚愎自用,宁折不弯,他就是司马懿派在冀州的爪牙,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的角色,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甚至是见了棺材也未必掉泪,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劝降就算了吧。 而且吕昭也非庸碌之辈,虽然他称不上赫赫名将,但终归也是一位厉害的角色,羊祜原本试图用强攻来诱使吕昭调动人马,但看来还是失败了,从其他各处反馈过来的消息,他们都遭到了顽强的抵抗,目前的进展并不顺利,攻城战处于一种相持的阶段,并州军想要在短时间内拿下信都城,难度确实是比较大。 这显然已经成为摆在羊祜面前的一道难题了,最给力的投石车目前用不上,许多大型的攻城器械也难以运进来,所以并州军在攻城的时候,显得是捉襟见肘,原本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而且攻打信都这样防御齐备兵力雄厚的坚城,无论对羊祜还是杜预马隆牵弘来说,都不是他们所擅长的,说实话,他们也是在实战之中摸索经验,寻找最为有效的攻城方式。 如果给羊祜他们足够的时间,肯定可以寻找到攻破城池的妙计良法,但现在时间太紧迫了,根本就没有缓冲和思考的余地,羊祜杜预他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调动全部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对信都展开强攻。 一天不行,那他们就打两天,两天不行,那就继续地发起进攻,直到攻破信都为止。 这场攻城战进行的非常惨烈,双方都是全力以赴,投入了压箱底的实力,不遗余力地来进攻和防守,为了争夺城池,双方真得都杀红了眼。 这是一场谁也无法后退的战斗,谁也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双方的主将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战况异常的胶着,拼得就是意志了,意志已经成为谁坚持到最后的力量。 第128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司马军袭去。 司马军的进攻自然是以盾兵为首,在队伍的最前列,是一面面的盾牌构成的战阵,虽然说盾兵的推进速度比较慢,但是防御力却是无比强大的,司马师发起第一次攻击,自然要以稳妥为主。 无数的箭矢扎在了盾牌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扑哧”声,如果没有盾牌的防护,这声音大概就是箭矢穿透身体的声音了吧? 不过司马军虽然竖起了无数面盾牌,但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并州军采用抛射的方式而非平射,许多的箭矢是落在司马军头顶上的,这样一来,那怕司马军大多数士兵手持盾牌,但仍有不少的箭矢穿过防线,夺人性命。 走着走着,那一头栽倒的士兵,肯定是被流矢所射中的,不过总体而言,司马军损失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十个人阵亡,眼看就要推进到石墙之下了,付出这么一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杜预在石墙上瞧了,轻轻地冷笑一声,司马师祭出这么一个龟壳攻势,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在前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呢。 最初射箭的,几乎全是弓箭兵,一来弓箭的射程较远,二来杜预也是要以弓箭兵来麻痹司马军,让他们以为并州军就这么一点手段,他们完全可以用盾牌就能防御得了。 恕不知,杜预在后面还安排了更为厉害的杀招,等着他们呢。 眼看着距离石墙越来越近了,并州军的箭矢密集程度有增无减,排在最前列的司马军士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不留神的话,就很可能被一支突如其来的流矢所伤,一命呜呼了。 想要保住性命,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用盾牌死死地护住身前和头顶,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前和头顶上,自然忽略了来自于脚下的危险,排在最前面的司马军,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陷,连人带盾牌就掉入了陷坑之中。 这些陷坑的上面,仅仅只是搭盖着一层的树叶或茅草,再撒上一层土,将陷坑隐藏起来。 但其实这种隐藏是比较粗糙的,新土和旧土的区别肉眼可见,而且陷坑的上面,多数也是不平整的,如果细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这些陷坑的。 但现在司马军的注意力压根儿不在脚下,所以一进入到陷坑区,司马军就有不少人掉了下去。 陷坑挖得还是比较深的,至少有一人半的高度,而坑底密密地插满了尖刺,第一个落到坑里的司马兵,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会被无数的尖刺给刺穿身体。 那些落坑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引得司马军队伍大乱,人人自危,都在担心前面还有没有陷井了。 其实陷坑的伤害力是有限的,最多一个陷坑能坑杀一个士兵,后面的就算掉进去,有前面的垫底,也不会再造成什么伤害。 但正是因为这些陷坑的存在,完全打乱了司马军的进攻节奏,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出现了不的混乱。 而在石墙上静候已久的连弩兵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看到司马军有人落坑,队形一片混乱之时,连弩兵果断地出手了,密集的箭雨如泼墨一般,向着司马军倾泻了过去。 几百具连弩同时发射,那绝对是令人恐怖窒息的场景,再加上原先就已经不断射击的弓箭,在这半里宽的战场上,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 正是因为陷坑的作用,让司马军无法专注于一个方面,而同时要顾及上面下面和前面的话,那恐怕又是力所不逮的,密集箭雨恐怖袭来,就算是司马军有持盾牌,也难以应对了,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那些弩箭就会趁虚而入,毫不留情地射穿一切。 司马军顶不住了,狼狈而撤,战场上遗留下了数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倒在陷坑之中,有人在爬在陷坑边上,无一例外都是被弓箭给射死得,有的人死得更为凄惨,活活地被射成了刺猬的模样。 首次进攻就惨败而归,司马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看来,这么简陋的一座关隘,只要司马大军发起进攻,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事与愿违,这第一波进攻就遭遇了当头一棒,司马军折损了好几百人,但却连石墙的边都没有摸上,这一仗败得有些太窝囊了吧。 钟会却在一边淡定地道:“大公子勿忧,此番进攻失利也并非是大公子指挥失当,乃是并州军奸诈所致,他们在关前挖下陷坑,让我军难以兼顾,以致大败。某以为,大公子还是派兵再度进攻,只要多注意脚下即可。另外并州军弓箭强悍,我们得派出弓弩兵进行压制,掩护步兵突击。” 司马师从其言,他对钟会的建议一向是比较信任的,司马军稍作休整,马上就投入到了第二波进攻之中。 这次的进攻司马军就变得更加地心翼翼了,不光要顾及头顶身前,还得紧盯着脚下,看是不是还有陷坑在等着他们。 提高了注意力,就不会再出现第一波进攻时的那种狼狈场面上了,这次司马军的推进速度更慢了,却也更加地稳妥了。 另外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弓箭兵,司马师听从钟会的建议,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站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上,对着石门关就是一阵的狂射。 因为有石墙掩护的缘故,司马军弓箭兵对并州军造不成多少伤害,他们射箭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如果没有这么一层压制,并州军弓箭兵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如今多了一个对手,他们就算攻击时也会顾及到,那么射出来的箭无论是密度还是强度,都比第一轮逊色了不少。 正是因为在这层掩护之下,司马军踏过前面的士兵的尸体,终于是推进到了石墙之下。 第1283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司马军袭去。 司马军的进攻自然是以盾兵为首,在队伍的最前列,是一面面的盾牌构成的战阵,虽然说盾兵的推进速度比较慢,但是防御力却是无比强大的,司马师发起第一次攻击,自然要以稳妥为主。 无数的箭矢扎在了盾牌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扑哧”声,如果没有盾牌的防护,这声音大概就是箭矢穿透身体的声音了吧? 不过司马军虽然竖起了无数面盾牌,但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并州军采用抛射的方式而非平射,许多的箭矢是落在司马军头顶上的,这样一来,那怕司马军大多数士兵手持盾牌,但仍有不少的箭矢穿过防线,夺人性命。 走着走着,那一头栽倒的士兵,肯定是被流矢所射中的,不过总体而言,司马军损失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十个人阵亡,眼看就要推进到石墙之下了,付出这么一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杜预在石墙上瞧了,轻轻地冷笑一声,司马师祭出这么一个龟壳攻势,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在前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呢。 最初射箭的,几乎全是弓箭兵,一来弓箭的射程较远,二来杜预也是要以弓箭兵来麻痹司马军,让他们以为并州军就这么一点手段,他们完全可以用盾牌就能防御得了。 恕不知,杜预在后面还安排了更为厉害的杀招,等着他们呢。 眼看着距离石墙越来越近了,并州军的箭矢密集程度有增无减,排在最前列的司马军士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不留神的话,就很可能被一支突如其来的流矢所伤,一命呜呼了。 想要保住性命,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用盾牌死死地护住身前和头顶,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前和头顶上,自然忽略了来自于脚下的危险,排在最前面的司马军,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陷,连人带盾牌就掉入了陷坑之中。 这些陷坑的上面,仅仅只是搭盖着一层的树叶或茅草,再撒上一层土,将陷坑隐藏起来。 但其实这种隐藏是比较粗糙的,新土和旧土的区别肉眼可见,而且陷坑的上面,多数也是不平整的,如果细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这些陷坑的。 但现在司马军的注意力压根儿不在脚下,所以一进入到陷坑区,司马军就有不少人掉了下去。 陷坑挖得还是比较深的,至少有一人半的高度,而坑底密密地插满了尖刺,第一个落到坑里的司马兵,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会被无数的尖刺给刺穿身体。 那些落坑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引得司马军队伍大乱,人人自危,都在担心前面还有没有陷井了。 其实陷坑的伤害力是有限的,最多一个陷坑能坑杀一个士兵,后面的就算掉进去,有前面的垫底,也不会再造成什么伤害。 但正是因为这些陷坑的存在,完全打乱了司马军的进攻节奏,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出现了不的混乱。 而在石墙上静候已久的连弩兵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看到司马军有人落坑,队形一片混乱之时,连弩兵果断地出手了,密集的箭雨如泼墨一般,向着司马军倾泻了过去。 几百具连弩同时发射,那绝对是令人恐怖窒息的场景,再加上原先就已经不断射击的弓箭,在这半里宽的战场上,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 正是因为陷坑的作用,让司马军无法专注于一个方面,而同时要顾及上面下面和前面的话,那恐怕又是力所不逮的,密集箭雨恐怖袭来,就算是司马军有持盾牌,也难以应对了,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那些弩箭就会趁虚而入,毫不留情地射穿一切。 司马军顶不住了,狼狈而撤,战场上遗留下了数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倒在陷坑之中,有人在爬在陷坑边上,无一例外都是被弓箭给射死得,有的人死得更为凄惨,活活地被射成了刺猬的模样。 首次进攻就惨败而归,司马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看来,这么简陋的一座关隘,只要司马大军发起进攻,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事与愿违,这第一波进攻就遭遇了当头一棒,司马军折损了好几百人,但却连石墙的边都没有摸上,这一仗败得有些太窝囊了吧。 钟会却在一边淡定地道:“大公子勿忧,此番进攻失利也并非是大公子指挥失当,乃是并州军奸诈所致,他们在关前挖下陷坑,让我军难以兼顾,以致大败。某以为,大公子还是派兵再度进攻,只要多注意脚下即可。另外并州军弓箭强悍,我们得派出弓弩兵进行压制,掩护步兵突击。” 司马师从其言,他对钟会的建议一向是比较信任的,司马军稍作休整,马上就投入到了第二波进攻之中。 这次的进攻司马军就变得更加地心翼翼了,不光要顾及头顶身前,还得紧盯着脚下,看是不是还有陷坑在等着他们。 提高了注意力,就不会再出现第一波进攻时的那种狼狈场面上了,这次司马军的推进速度更慢了,却也更加地稳妥了。 另外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弓箭兵,司马师听从钟会的建议,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站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上,对着石门关就是一阵的狂射。 因为有石墙掩护的缘故,司马军弓箭兵对并州军造不成多少伤害,他们射箭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如果没有这么一层压制,并州军弓箭兵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如今多了一个对手,他们就算攻击时也会顾及到,那么射出来的箭无论是密度还是强度,都比第一轮逊色了不少。 正是因为在这层掩护之下,司马军踏过前面的士兵的尸体,终于是推进到了石墙之下。 第1282章 天赐良机 清明时节雨纷纷,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并州军的进攻节奏,冒雨攻城,难度又何止增加十倍,所以并州军无奈地只能是暂时撤军,待到天气好转之后再复进攻。 这场大雨也给信都的守军赢得了一丝的喘息之机,接连几天,并州军的攻势都是非常凶猛的,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斗氛围之中,守军极易疲惫,而又困又乏之下,战斗力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衰减,光是看看并州军撤军之后,冀州守军一个个累瘫的场面,吕昭就一阵阵地感到后怕。 如果没有这场大雨,或者这场雨下得再迟一点,信都城能不能守得住都是一个问题,并州军这种发了疯似的进攻强度,真让冀州军有些吃不消,并州军战斗力强悍如斯,也让吕昭有了切肤之感。 和并州军打仗,都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先前在苇泽关,吕昭就感受过并州军的顽强,那时的吕昭,还占据着明显的兵力优势,但却也丝毫奈何不了苇泽关的守军,数次都是铩羽而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如今并州军已经变得不知比以前强大了多少倍,双方攻守易势,吕昭反倒成了被动挨打的一方,在并州军的疯狂攻击之下,惶惶不可终日。 信都城一旦失守,吕昭必将是身死灰灭,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守住信都城。 可并州军的进攻,带给他的是无穷的压力,压得他几乎是喘不过气来,整个信都城,四面楚歌,芨芨可危,随时都是有沦陷的可能,如果不是这场天降之雨,吕昭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何时? 吕昭沐浴在这场倾盆大雨之中,放声大笑,那怕雨水淋湿了他的征衣都毫不在意,对于吕昭来说,这场大雨就是及时雨啊,是天之助也,连老天都在帮他,这场战役,他焉有不胜之理? 羊祜在撤退时则稍得有些憋屈,虽然说这场攻城战打得非常的艰苦,但是胜利的天平也正在向并州军倾斜,并州军凭借着卓越的实力,在战斗力上是要远胜于冀州军的,在持久的较量之中,这种优势不断地得到了体现,只要再多给并州军一点时间,他们完全有机会攻下信都城。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羊祜等人的作战布署,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却无声地从指缝间溜走了,尽管雨会停,但是赢得了喘息之机的冀州军再战的时候,将不再是那一副疲惫的状态,并州军的进攻也会受到无穷的阻力。 战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般,而时间已经被无情的地挥霍掉了,那怕并州军重整旗鼓,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信都了。 战争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合,但这一次,天时似乎并没有站在并州军这边,这也让并州军在撤退的时候,显得格外的郁闷和沮丧。 更何况,谁也不清楚这场大雨会下多久,他们何时才能重启战斗? 最困难的是,司马师的援兵并不会因为下雨的影响而推迟到达冀州的时间,因为还没有消息证明,洛阳一带也正在下雨,会让司马军的行军受到影响。 如果司马师的援兵在未来的几天抵达信都的话,那么并州军先前所付出的努力就全白费了,那些阵亡的并州军将士也就白死了,他们也将会面临一种极为不利的局面。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它彻底地打乱了并州军的进攻计划,也将彻底地改变这场攻城战的结果,可是天意如此,谁又能奈之若何? 并州军无可奈何地撤向了他们的宿营地,春天的这场大雨让天气变得格外的寒冷,冷雨浇透了衣服,冻得这些士兵瑟瑟发抖,撤回到营帐之中,最起码能避过这凄风冷雨。 回营之后,羊祜立刻吩咐伙房架起大锅,多熬些姜汤,让淋过雨之后的将士每人都喝上一碗,这样便可以减轻他们的风寒之症了,如果因为挨了雨淋,再病倒一大批,这仗还真是没法打了。 “主公到!”就在羊祜忙碌之际,忽然帐外传来亲兵的吆喝之声,原来是曹亮冒雨前来了。 羊祜还没来得及出帐相迎,曹亮已经出现在了帐门口,陪同曹亮而来的,还有军师桓范。 羊祜面带愧色地道:“姊夫,真是惭愧之至,让你失望了。” 曹亮倒是神色平静,呵呵一笑,道:“怎么,这么快你就放弃了?” 羊祜有些无奈地道:“本来拿下信都并非难事,我军已经掌握了攻城的主动,不出一两日,必有结果,但奈何突然天降大雨,阻断了我军的进攻,苍天不佑,时运不济,奈之若何?” 曹亮微微一笑,道:“这事情总有其两面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冀州军此刻面对大雨,弹冠相庆,又焉知没有更大的灾难等着他们?你们面对大雨唉声叹气,抱怨老天的不公,又岂知这不是天赐良机?” “天赐良机?”羊祜微微地一怔,整个并州军都因为天降大雨进攻受阻而抱怨连连,都在埋怨老天的不公,而曹亮却说这是天赐良机,怎么可能? 曹亮却是笑而不语,没有立刻解答羊祜的这个疑问,而是传令将杜预、马隆和牵弘三位将军请到步兵营的中军帐来,参加一个临时召开的议事会。 为了进攻方便,并州军已经改变了先前的那种宿营方式,不仅仅只在信都的城东和城西扎下两个大营,而是在信都的四门外,分别所了四座营寨,左卫营和先登营已经分别地在信都的北门和南门外各自扎营,这样不但可以包围信都城,而且各营人马在发起进攻时,也可以最大程度上方便行事。 得到了曹亮的召唤,杜预、马隆、牵弘立刻是冒雨前往了东门外的步兵营宿营地,虽然他们路程远近不同,但顶风冒雨快马疾驰,还是以最短的时间赶到了城东的大营之中。 第1283章 桃花汛 现在并州军攻城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杜预等人自然也是心忧如焚,就算曹亮没有到来,他们在安顿好大军之后,也会先后赶往羊祜那里,共商大计的。 此刻曹亮见召,他们更是不敢有所怠慢,立刻将手中的事务交给底下的将领处理,急匆匆地上马,连遮雨的蓑衣都没穿,快马就赶往步兵营去了。 马隆离得最近,自然是第一个到达的,牵弘离得也并不多,几乎是跟着马隆的屁股后面进来的,杜预由于在西门外,距离最远,接到消息也最晚,所以是最后一个才赶到的,不过他们来得都很急,也都没有让曹亮久等。 曹亮似乎很有耐心,并不急于说出他的想法,而是平静地等他们一个个都来了,马隆和牵弘到来之后,分别向曹亮施礼,曹亮也只是微笑着让他先坐到,等到杜预到来之后人齐了再进行议事。 几案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将信都城以及周围的地理情况,完完整整的显现出来。 沙盘和地图比较起来,具有立体感,可以直观地让人看到地形的变化,所以在军事上应用比较多,不过沙盘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只适用于比较的范围,更大的区域则需要地图来展示。 羊祜所使用的这张沙盘,制作的十分精美,完全是同比例缩的信都城,周围的平原河流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包括双方的兵力布置,都是十分详实而全面的。 好的军事地图可以提供准确的战场讯息,帮助统帅做出正确的战略决策,所以羊祜的这个军事沙盘制作的特别专业,误差很。 不过曹亮只扫了一眼,并未去仔细观看,因为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儿,信都的情况,他早已是了然于胸的,今天他亲自赶到前线来,却是另有安排。 曹亮简单地问询了一下攻城的情况,羊祜等四人分别做了禀报,看得出,大家都比较沮丧,本来攻城战进行了最为紧要的关头,只需要再努把力加把劲,或许就能拿下信都了,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把他们的进攻给搅黄了,让诸将是着实有些不甘心。 曹亮微微一笑,道:“那么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牵弘摇了摇头,道:“还能有什么想法,只能等这该死的雨停了,再度发起进攻呗!” 曹亮道:“蚁附攻城,最不可避免的就是人员的伤亡,连续攻城数日,我军已是伤亡了数千人,真要想拿下信都城,只怕伤亡人数还会成倍的增加。此番大雨,却给了我们一个另外的机会,不必劳师动众,一样也能拿下信都!” 除了羊祜之外,杜预、牵弘和马隆皆是一阵愕然,因为这场大雨他们的进攻不得不中止,毕竟冒雨进攻难度更大,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取得想要的战果,而现在曹亮却说这场大雨是拿下信都的机会,这显然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唯有羊祜,先前便听到了曹亮天赐良机的说法,虽然曹亮没有进一步的解释,但羊祜心底里便有了些盘算,他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曹亮看了一眼众人愕然的表情,轻轻一笑道:“那下面便由军师给大家讲解一下吧。” 桓范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径直地走到了沙盘前,指着沙盘道:“诸位请看,信都城地处平原,地势低洼,北有漳河,南有清河,信都城便是夹在这两河之间,历史上便多次经受洪涝之苦。如今正值桃花汛期,漳河清河水位暴涨,又恰逢这场暴雨,真乃天之相助,主公已令骁骑营赶往了漳河上游,越骑营赶往了清河上游,计划于后天子夜,决堤放水,水淹信都。所以,各步兵营必须在明天傍晚之前,全部撤出现有阵地,向各个高地进行转移,同时备好舟筏,趁着水淹信都之际,一举拿下信都。” 众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曹亮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趁着这次大雨河水暴涨的机会,准备发动水攻,借助于洪水的力量,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历史上的水攻之计不胜枚举,光是三国时代,就有过多次,曹操就曾决沂、泗之水淹了下邳,生擒了吕布。后掘漳河之水,淹了冀州,这冀州,便是今时的信都城,可见曹亮的计策是有先例的,信都城也不是第一次挨水淹。 当然三国时代最负盛名的,还是关羽的水淹七军,当时曹军的七路大军在于禁庞德的指挥下,驰援樊城,却被关羽捉住机会,决汉水以淹之,遂擒于禁,斩庞德,大破七军,名噪天下,也让关羽的名声达到了顶点。 不过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关羽水淹七军之后,紧接着便是败走麦城,做了孙权的刀下之鬼,这便是后话了。 水淹信都,这个建议最初是曹亮想到的,曹操当然破袁绍之时可用,为什么现在不能用? 现在正值桃花汛期,漳河和清河皆发源于太行山,去年冬天普降大雪,现在冰雪消融,河水泛滥,无疑给水攻之计提供了条件。 就在并州军围攻信都之际,曹亮派人特地去漳河和清河的上游考察了一番,两河的水位暴涨,都有溃堤的风险,如今冀州军全部龟缩在了信都城之中,这些河道的防洪,自然是无人顾及的。 曹亮派人前往两河的上游,抢修了堤坝,在并州军还没有撤离之前,如果出现洪水决堤的现象,最先遭殃的不是信都,而是正在攻城的并州军,所以抢修堤坝是完全必要的。 不过在修堤的过程之中,曹亮就已经萌生了水攻的想法,现在并州军采用蚁附攻城的方法,人员的伤亡极大,如果采用水攻的话,完全可以减少伤亡,以最的代价拿下信都来。 唯一让曹亮担心的,就是这水够不够,如果不能够完全淹没信都城,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反倒对后续的攻城产生不利的影响。 就在曹亮犹豫之际,老天爷却送来了这一场及时雨。 第1284章 转移 春天下这样的大雨确实是很罕见的,清明时节雨纷纷不假,但下得大多是濛濛细雨,都说春雨贵如油,那雨丝轻柔的不能再轻柔了。 可这场大雨,却如瓢泼一般,而且一下就是数个时辰,低洼之处的积水都有数尺之深了,让人疑心这不是春天而是到了秋天。 对于吕昭来说,这场天降大雨简直就是如有神助,让并州军凶猛的攻势戛然而止,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事情更好的事吗,连续作战让冀州军疲惫不堪,这场大雨无疑给他们赢来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吕昭甚至盼着这场大雨别停,最好能下个十天半月的,这样等到司马师的援兵到来,信都的危机也就消亡了。 但吕昭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弹冠相庆的时候,一场毁灭级的灾难已经降临到了他的头顶之上,因为他的命运就在曹亮的一念之间了。 如果说就在曹亮还犹豫掘堤之后水量够不够的问题,这一场大雨便将他的疑问冲刷的一干二净了,桃花汛加上暴雨,这简直就是完美的组合,水淹信都已经是板上钉钉。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漳河和清河水位暴涨之时,正是水攻的最佳时候,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等到水位回落,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曹亮当机立断,立刻派文钦率骁骑营一部的人马赶往漳河上游,派邓艾率越骑营的一部人马赶往清河上游,并约定在后天子时之时,两边同时决堤放水。 之所以定在后天子时而不是明天早些时候,曹亮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毕竟并州军的各营人马都还处于信都城外地势低洼处,在洪水到来之前,他们必须要先行转移,曹亮必须留够充足的时间。 而且现在决堤,也不是最佳时期,上游的洪峰还没有到来,只有等到漳河和清河水位涨到最高点,这时决堤,效果才最好。 曹亮在给骁骑营和越骑营下令之后,便立刻赶往了步兵营,将步营四将全部召集起来,由桓范宣布了转移的命令。 距离决堤放水只剩下不到一天半的时间了,所以并州军的转移行动必须要快速,否则洪水可是六亲不认的,并州军来不及撤走的话,首先就会遭殃的。 曹亮事先已经规划好了转移的地方,尽管信都一带地势低洼,但邻近一些地方还是有些高地的,那怕是漳河水和清河水同时来袭,这些高地也不会被淹没,并州军只要撤到这些指定的高地,便可以高枕无忧。 不过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这场大雨了,连续地已经下了半天的时间了,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冒雨转移再加上时间紧迫,对于并州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毕竟整个并州军不光有好几万的人马,还有无数的物资辎重和重型器械,这些东西,都不是可以轻易就能放弃的,并州军在转移之时,必然要考虑这些东西如何安置。 不过就算是再困难,转移的命令下达之后,各个营也必须是立刻行动起来,不能再有任何的犹豫,因为时间一到,骁骑营和越骑营就会决堤放水,这洪水无情,可是谁也不认呐。 这是一次最为紧张的大转移,四个步兵营全部都在紧张地忙碌着,拆除帐蓬,收拾行装,整个过程,都是在倾盆的大雨下完成的,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营地呢,这些士兵就都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那怕天气还是寒冷之极,那怕浑身上下都被淋得湿透了,这些并州军还是毫无怨言的,毕竟借助于洪水的力量,也免除了并州军的性命之忧,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并州军已经损失了数千人,和这些阵亡的袍泽比起来,他们淋点雨,是何等幸福的事。 投石车、连弩车、攻城车、辎重车这些重型的器械也随同并州步兵们一起转移,这些器械,是步兵诸营赖以生存的法宝,可不能出一点的差池,所以它们都是在优先转移的序列之中。 还好时间是充裕的,接到命令之后,各营的人马就已经积极的准备了,那些器械连夜就得到了转移,最后一批的士兵离开空荡荡的营地之时,也仅仅只是到了第二天午时的时候。 当然转移也并不是他们唯一的任务,到达高地之后,他们还有另外一项重要的任务去做,那就是扎木筏。 冀州地处北方,信都一带就算有漳河和清河这样的两条河流,但冀州军民却没法子靠水吃水,毕竟漳河和清河不是那种大江大河,季节性水流比较明显,汛期水流湍急,而枯水期却是河床见底,水里的鱼虾数量有限,根本就不足以养活多少渔民。 更何况,就算有几个渔民,估计也在两年前的强行募兵之中被拉了壮丁,至于他们的渔船,也在坚壁清野的命令中被烧毁了。 至于烧毁这些渔船时有人会提出一些疑问,有这个必要吗?貌似没有,但心无大错,坚壁清野嘛,终归是什么都不能留给并州军的。 所以在信都一带,想要搞到船只几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临时现造,显然也是来不及的。 不过这可难不住曹亮,造船需要专业的工匠,但扎木筏却不用,冀州平原上,有着大片的林地,并州军完全可以砍伐树木来建造木筏。木筏的建造没有什么难度,只需要用钉子或绳索将木头连接在一起就行了。 只不过木筏和船只所不同的是,木筏的载人量比较有限,一只木筏,只能乘坐几个人,而一艘大船,却可以坐上几百人,所以建造木筏,只能是以数量为胜,多多益善。 另外一个不同就是船只可以适应不同的水域,那怕水很深,都不用担心,而木筏只适合在浅水区使用,这个倒是适合在信都一带使用,毕竟水漫平原之后,水不会太深。 等到信都沦为了水乡泽国,并州军便可以乘着木筏,顺流而下,去收获胜利了。 第1285章 莫名消失的并州军 临近黄昏的时候,云收雨住,天气突然的放晴了,晚霞满天,绚烂夺目,也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吕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春天的雨不能久持,只下了不到两天就停了,如果真能多下几天就好了,并州军就连攻城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这场大雨真是帮了吕昭的大忙了,让疲惫的守军得到了充分的休整,就算这个时候并州军再度发起进攻,冀州军也可以精神抖擞地去应战了。 这场大雨可不仅仅只是延长了两天的时间,而是相当于重启了信都的攻防战,原本在并州军的连续攻击之下,冀州军疲惫之极,体力和精力都达到了极限,强弩之末,信都城随时都有失守的危险。 但经过这两天的休整之后,冀州军的精力和体力都完全恢复了,疲惫感也一扫而空,他们完全可以用最旺盛的斗志来投入战斗,就算并州军全力以赴地发起进攻,恐怕也奈何不了信都。 距离司马师援军抵达的日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吕昭那一颗原本悬着的心,也逐渐地放了下来。 云收雨住,估计并州军很快就会重新发动进攻,所以吕昭下令冀州军全部登城,处于一级戒备的状态,只要并州军杀来,他们便可以在第一时间就投入战斗。 吕巽疑惑地道:“父亲,时至黄昏,并州军就算是要攻城,那也得等到明天吧?” 吕昭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却不可大意,因为下雨之故,并州军的进攻已经耽搁了两天的时间,所以很可能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发起进攻,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是。” 说着,吕昭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并州军营地,先前因为下雨的缘故,雨雾弥漫,根本就看不清并州军营地的状况,此刻天气放晴,吕昭极目远眺,却是可以瞧个清清楚楚的。 按吕昭的推算,就算并州军今夜不会发起进攻,但明天早晨肯定是不会迟到的,此刻的并州军营,必然是严阵以待,做好充分的进攻准备。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整个并州军的营地却是一片狼籍,营帐不见了,车辆不见了,连人也看不见一个,宿营地上扔满了无用的东西,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并州军仓皇撤退了。 撤退?开什么玩笑,这就好比是蹴鞠,他们都带球冲到了球门之下,却无缘无故的弃球回撤,这不是扯淡么? 难道这又是并州军的一个阴谋吗?吕昭脸上掠过一丝的狐疑之色。这很有可能,双方的交战,原本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并州军攻城未果,故意地弃营而走,恐怕是另有目的的。 不过他们就算是想玩引蛇出洞的把戏,吕昭却也未必会上当,毕竟冀州军野战能力薄弱,出城就是送死,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吕昭都是不会轻易离开城池的。 如果并州军想引诱冀州军出城,那他们可是完全地打错了如意算盘的。 尽管大军是不会出城的,但也不妨碍吕昭派几个斥侯去一探究竟。斥侯出城的时候,冀州军都不敢打开城门,而是用吊篮把这些斥侯兵从城上放下去,生怕在那儿埋伏着一支并州军,趁他们打开城门之时,突然杀过来抢夺城门。 斥侯兵很快地去而复返,向吕昭禀报了城外的状况,原先包围着信都的并州军营地,现在早已经是人去营空,看不到并州军任何一个人影了,而且方圆十里之内,也再看不到并州军的踪迹。 天色也渐渐的黑了,斥侯兵也不敢再往前深入,只能是将现在得到的情报回去禀报了吕昭。 吕昭不禁是眉头紧皱,看来并州军是真得撤军了,难道说他们这么快就放弃了?这显然不像曹亮的作战风格啊? 在大雨之前,并州军的攻势一直都猛烈,他们似乎都很清楚,留给他们的攻城时间并不太多,所以并州军的攻得很急,信都城也是累累告急,时刻都有倾覆之危。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并州军的进攻节奏,但就算是延迟了两天的时间,并州军也不应当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难道说司马师的援军已经逼近了? 由于信都被围困,所以吕昭无法得到来自洛阳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司马师的援军进展如何,只不过按时间推算,差不多也就是这几天左右会到达。 如果能确认并州军已经退兵的话,那么肯定是和司师援兵的到来有着莫大的关系,并州军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抢先一步撤出阵地,这也倒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想到此处,吕昭略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信都的危机,竟然会因为一场大雨而最终得到了解决,这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信都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吕昭也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明天他们派出骑兵,到更远的地方侦察,同时也为迎接司马师的到来做好准备。 …………………………………………………………………… 雨虽然停了,但漳河水的涨势却没有停止,上涨的河水不断地冲刷着河堤,整个河槽之内急流汹涌,肆意汪洋,像一只难以驯服的野兽,时刻有冲出牢笼的模样。 文钦此刻率领着一千骁骑兵就驻守在漳河的大堤上,这是堂阳县的一段河堤,由于年久失修,这段河堤已经是残破不堪了,这场洪水,至少也是五十年一遇的,这些残破的河堤随时都有垮塌的危险。 骁骑营到这里来,来是要掘堤的,但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文钦不得不让这些骁骑兵拿着布包沙袋去抢险救急,堵住那些行将溃决的缺口。 毕竟还没有到约定好的时间,文钦没法保证并州军是不是全部已经撤到了安全的地带,所以提前让洪水泛滥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文钦下令,不到子时,绝不让漳河水流出一滴去。 第128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那么他又何必在乎让司马军去自相残杀,毕竟战场上的状况是瞬息万变的,别看现在他们拼得你死我活,说不定很快就会握手言和,战场上的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于是骁骑营对城门口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骁骑营的进攻,反倒是像一个劝架的,一轮冲击,生生地把攻守的双方给隔离开了。 骁骑营的冲击力十分的强悍,正在攻城之中的幽州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从两翼发起进攻,如劈波斩浪一般,在人潮之中,生生地杀出一条通道,最后会师与章武城门口,也彻底地终结了幽州军的攻城行动。 幽州军根本就挡不往骁骑营的攻势,只能是纷纷地后撤,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宁静一幕。 王颀本来是在城门口附近的,但被骁骑营这么一冲击,也只能是随着乱兵朝后退去,和卫瓘进行了汇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骁骑营突然出手,倒是给贾成缓解了压力,不过贾成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色,反而是忧心冲冲,他也清楚,如果幽州军进不了城的话,很快能会一败涂地。 但是由于先前因为盘查的关系,他已然是得罪了王颀,就算他放王颀进城,那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王颀可以依仗手中的权势,直接就要他的性命,所以贾成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有去牺牲王颀等人了,关键时候,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啊! 不过,如果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朝廷肯定会追查此事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贾成他终归是难辞其咎,反正现在的局面,贾成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但现在局面,贾成就算是再起打开城门也恐怕迟了,并州军的骑兵已经杀了过来,并封锁了城门,这个时候再开城的话,无疑于引狼入室,事到如今,贾成也只能是让王颀等幽州军自求多福了。 骁骑兵完成了对章武城门的封锁之后,文钦随即下令发起了全面的总攻,所有的骁骑兵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对包围圈之中的幽州军展开了围杀。 骑兵对仗步兵,原本就是那种砍瓜切菜似的碾压,如果步兵尚有一战之力,能够结成有效的防御阵型,或许还有些抵抗之力,但目前的幽州军,军心早已涣散,精力和体力都是已到了极限,本来以来赶到了章武城下,可以入城获得一线生机,但没想到却被拒之于城外。 最后的希望也被泯灭了,这时所有的幽州军几乎是万念俱灰,相当的绝望,面对并州骑兵的进攻,他们已经处于一种完全的崩溃状态,彻底地绝望了。 这样的战斗已经是毫无悬念,别看幽州军人数上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军队,距离败亡还能有多远? 王颀倒还是有些决一死战的想法,但奈何手下的士兵太不争气了,现在他的命令下达出去,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听了,幽州军处于了一片混乱之中,许多人就如同是无头的苍蝇子一样,四处乱窜,试图想找出并州军的一个缺口来,逃之夭夭。 但骁骑营的进攻相当的整齐有序,在文钦的布置之下,骁骑营就如同是构筑了一道天罗地一般,他们并没有急于一口气就将这将近三万的幽州军给吞掉,而是在外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并且层层向里面推进,逐步将幽州军分割包围并逐步蚕食掉。 文钦的打法不急不徐,他深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虽然幽州军在骁骑营的面前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但是骁骑营如果横冲直撞,到是打得痛快了,但顾此失彼,肯定会有许多的漏之鱼来不及歼灭的。 文钦的目标就是全歼这支幽州军,一个都不许漏,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宁可舍弃那种淋漓酣畅的打法,也要采用这种密不透风,逐步蚕食的打法,只有这种打法,才是最为务实的,也是最为有效的。 王颀看到幽州军已经是乱作了一团,知道大势已去,幽州军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章武县长贾成了,正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拒绝幽州军入城,才最终导致了幽州军被骁骑营所围,幽州军今日之败,贾成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如果有机会,王颀真有可能一刀砍了狗官的人头,数万人的性命,全丧在他的手中,他百死也难赎其罪。 可现在王颀真得无法奈何得了贾成,他身为堂堂一州刺史,朝廷的三品大官,却拿一个的县长没有办法,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王颀对卫瓘道:“今日之战,败局已定,唯今之计,也只有趁乱突围出去,我们集中在一起,目标太大,只有分头突围,或许才有机会。” 卫瓘确实没有什么临阵作战的经验,虽然他在谋划上面有些心得,但一到具体的作战环境,便完全捉瞎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王颀说突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听从王颀的安排了。 王颀这个时候倒是比较仗义,把自己的亲卫部队拨了一大半给卫瓘,毕竟卫瓘虽然身为幽州都督,但手底下却没有几个忠心耿耿,肯为他卖命的人,此刻身处险境,卫瓘的卫队大多星流云散,各自逃命去了,卫瓘几乎快成了光杆都督了。 王颀将自己身边的亲兵卫队分给卫瓘,要他们保着卫瓘向东南方向突围,自己则率着为数不多的朝着西南方向突围,这样一来,就可以分散并州军的注意力,至于谁能逃得出去,王颀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并州骑兵太过于强大了,整个幽州军已经被打垮了,有如一盘散沙,他们只有趁乱而逃,谁能逃得出去,也只有各安天命了。 第1286章 天灾还是人祸 修堤抢险让骁骑兵累得都成了狗,这么高强度的劳作,比打一场遭遇战还辛苦得多。 但漳河水还在不断地上涨着,整个河堤都已经淹没在了洪水之中,随时都有垮堤的风险。 夜已经很深了,并州军燃起了火把,他们仍然在全力以赴地抢修着河堤,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言放弃。 终于,沙漏之中的沙子漏尽了,文钦下令所有的人马立刻撤离大堤,至于扒开河堤,那就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了,只随便派两个人将河堤上掘开一个口子,河水便会顺着这个口子流出来。 这个的口子只是在转瞬之间就扩开了数倍,湍急的流水挣脱了河道的束缚,拼命地朝着这个口子挤了过去,几息的光景之后,整段的大堤轰然倒塌,洪水如脱缰的的野马,疯狂下泻,呼啸而出。 自古以来就有洪水猛兽的称谓,但在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洪水之前,是很少有人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的,其实真正的洪水,要远比猛兽更为可怕,那种急流汹涌,毁天灭地的威势,让身处边上的并州军看得是面如土色,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是何等的渺存在。 文钦站在一段安全的河堤之上,随着河槽之内河水的疯狂下泻,这段河堤已经是转危为安了,洪水咆哮着,沿着低洼的地势,一路向信都奔流而去,预计在几个时辰之后,洪水将会抵达信都城。 同时,邓艾那边想必也在同一时间掘开了清河的河堤,两大洪流最终将会相汇在信都城,到那时,整个信都将会变成一座水城,完全地被洪水所淹没。 “撤!”任务完成,文钦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接下来的战斗,就不是他们骑兵可以参与的,该轮到并州军的“水军”出场了。 ………………………………………………………… 黎明的时候,吕昭醒了。 昨夜他睡得很踏实,自从冀州的战事爆发之后,吕昭已经连续的多天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消息给打扰,要不是就是脑子里充满着许多的胡思乱想,让他彻夜难眠,疲惫不堪。 而这一夜吕昭特别的平静安详,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所以他睡得格外的沉,一直到了黎明的时候,才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吵醒了。 吕昭忙不迭的赶紧起身,然后询问外边的亲兵,城外可以什么消息传来。 得到了亲兵的确切回答之后,吕昭轻舒了一口气,看来并州军的撤兵已经成为了事实,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还需要进一步去查证。 不过这一切已经显得不太重要了,信都城的危急时刻已经过去,在吕昭的率领之下,信都的守军以最为顽强的意志克服了重重的困难,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毫无疑问,吕昭将会得到司马师的褒奖,他在冀州牧和镇北将军的这个位置上已经是呆得太久了,借籍着此次的功劳,吕昭也终于有机会重回洛阳朝堂,位列三公之位了。 一想到这里,吕昭脸上便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可是转瞬之间,他的笑容变得僵直了,因为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轰鸣之声,这响声比较怪异,似乎是千军万马的嘶吼声,又似乎像排山倒海的海啸声。 吕昭脸色一变,难道说是并州军又杀回来了?但听着这么大的动静,似乎又不像是军队发出的声音,他沉声地问下边的人道:“这是什么声响?” 底下的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很快有人指出来:“是北门那边的发出的声响、” 吕昭立刻吩咐牵过马来,带人直奔北门而去。 虽然并州军已经撤军了,但信都城的防御依然没有松懈,领兵的牙门将或校尉日夜都坚守在城头上,吕昭赶到北门,看到牙门将迎面而来,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外面是什么状况?” 牙门将脸色有些发白,道:“是洪水,漳河发洪水了,已经淹到了城下。” 洪水?吕昭微微地一怔,信都地势低洼,倒是经常饱受漳河水患之苦,但漳河的水量毕竟有限,它不可能像黄河决堤那样造成大面积的危害,可是就在并州军围城的这个时候突发洪水,还是让吕昭觉得有些蹊跷,于是他弃马登城,去一看究竟。 刚上城墙,吕昭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那滔天的洪水已经席卷了信都的北面,信都的城外,已经是一片汪洋,横无际涯,水天相连,洪水正在急速地流淌着,发出阵阵的咆哮声,吕昭方才在城内听到的响声,正是洪水的流淌声,只不过此刻站在城墙上,听得更为响亮,看得也是触目惊心。 昨天冀州是经历了一场大雨,但就算是大雨,也无法形成这样的可怕洪灾呀,眼前的滚滚洪流,正在肆意地流淌着,它们已经冲破了外墙的城门,向着内外城墙之间的空地急速地灌入,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着,转眼之间就已经淹没到半墙的位置。 吕昭的脸色惨白,他忽然地想到,现在正是桃花汛期,漳河的水位暴涨,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最终引发了洪水泛滥。 但这场洪水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呢?这不禁让吕昭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天灾的话,那首先遭殃的必然是城外的并州军,可是在洪水到来之前,并州军竟然提前全部撤走了,撤得一干二净,营地之中没有留下一个人来,难道他们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事先就已经料定漳河会发洪水? 原本吕昭就学觉得并州军的撤军过于诡异,只是当时他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现在看来,并州军突然撤离,与这场洪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吕昭细思极恐,难道说这场洪水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灾,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祸,并州军之所以撤退,就是因为他们掘开了漳河的河堤,要水淹信都。 第1287章 望洋兴叹 想到这里,吕昭额头上冒出密密的冷汗,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的话,这将会是一场可怕的阴谋,并州军利用漳河水位上涨的机会,发动水攻,信都将必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虽然信都的城门紧闭着,但上涨的洪水仍然从城门的缝隙之中狂灌了进来,疾流喷涌,城门洞的积水已有数尺之高,并开始向城内流淌。 在巨大的水压之下,那两扇沉重的城门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是不堪重负。 城门可以抵挡往攻城车的冲击,但洪水的破坏力却是攻城车的千倍万倍,光是听着城门发出的那恐怖声音就知道那两扇城门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吕昭赶紧地派人下去加固城门,现在唯一能阻挡洪水的,也只有城门了,一旦城门损坏,势不可挡的洪水便会涌入信都城,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就在吕昭积极地组织人马进行抗灾抢险之际,突然吕安急匆匆地跑上城来,对吕昭道:“父亲,大事不好了,南门也出现了洪水,而且已经摧毁了城门,大量的洪水已经涌入到了城中。” 信都的南面是清河,如果南面也发洪水的话,那肯定是清河决口了,看来并州军的下手极狠,单凭漳河的水,是不足以淹没信都城的,但如果再加上清河的水,两股洪水在信都交汇,那可就真是灭顶之灾了。 吕昭脸色煞白,眼神空洞而无助,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 就在这时,城门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震动得城墙都在不住的摇晃,尽管吕昭派了人下去加固城门,但压力巨大的洪水还是冲垮了城门,洪水倾泻而入,瞬间就将整个城门洞给淹没了,并且疯狂地向着城内灌去,信都城也很快地沦为一片汪洋。 在南北两面的洪水的夹击下,信都城内的水位上涨的飞快,起初人们发现水患的时候,也仅仅只是漫到了脚踝的位置,但不过几柱香的工夫,洪水已经没到了膝盖,信都城整个大街巷,都被大水所覆盖。 整个的信都城,拥有着几十万的军民,原本信都城是没有那么多人的,但自从执行坚壁清野的计划以来,大量城外的百姓被强迁到了信都城之中,造成了信都人满为患。 这个时候,洪水来袭,整个的信都乱成了一团,人们四处疯狂地逃命,有人逃到了屋顶,有人爬到了楼上,本能驱使着他们向高处逃跑,只有高处,才能免于被洪水淹没。 但信都城内的地势比较平坦,基本上没有什么太高或太低的地方,所以整个城内绝大部分地方都被水给淹了,而且看这洪水上涨的速度,就算是逃到屋顶上,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在这此时,有人大喊道:“上城墙!” 许多人这才醒悟了过来,的确,整个信都城最高的建筑,除了几座阁楼之外,最高的恐怕只有城墙了,而且城墙极为的坚固,也能容纳不少的人,那些木制的阁楼一来也放不下几个人,二来被水泡久了,也有倒塌的风险,远不如城墙结实。 于是城中的百姓纷纷地向着城墙涌去,按理说城墙上是军事禁地,是不容许普通的百姓登城的,但是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到了城墙下,而城内的洪水也已经到了齐腰深的位置,他们在水中挣扎呼号,群情激愤,如果拒绝他们登城的话,毫无疑问会激起一场民变来。 吕昭看了看街道上黑压压的人群,下令守军解除封禁,让百姓登上城墙。 虽然信都的内墙周长达到了十余里,宽度也有两三丈,但几十万人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还是让城墙上人满为患,拥挤不堪。军队和百姓都挤在了一起,连就转个身都变得极为困难了。 吕巽对吕昭道:“父亲,这样可不行,如果并州军趁势来攻的话,没法防守了,现在必须要阻挡百姓登城了。” 由于洪水只能从南门和北门涌入,城内的水位上涨迟缓了不少,也给城内的百姓逃亡留了不少的时间,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的人淹死在了水中,不过大部分是体弱多病的老人和无人照看的孩童,街道上漂浮着许多的尸体,还有许多的人在水里挣扎着。 这个时候,洪水已经漫到了普通成年人的胸口了,用不了多久,洪水将会淹没他们的头顶乃至于淹没城内大部分的房屋,留在城里的人很难幸免。 尽管城墙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但吕昭还是心动恻隐,他没有听从吕巽的建议,还是继续地让士兵放行,让更多的人有活命的机会。 毕竟城墙上目前已经成为了整个信都城唯一的避难所,城内的大部分区域都将被洪水如淹没,如果这个时候,并州军发起进攻的话,就算城墙上没有百姓,他们同样也无法抵抗。 与其如此,到不如继续地让百姓登上城墙,躲避洪水,毕竟洪水终究是有限的,它不可能一直上涨,终究是有消退的时候。 但吕昭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千算万算,没有料算到并州军会采取水攻这一手,这次的洪水,对信都城的破坏几乎是灾难性的,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撤往城墙之上都十分的仓促,在灾难面前,还是保命要紧,所以逃到城墙之上之后,他们才赫然地发现,所有的粮草物资,都已经被洪水所吞没,人们无衣无食,完全陷入了绝境。 这几十万人都涌上了城墙,没有粮草,没有物资,等同于是身陷绝境,不管洪水什么时候消退,这种灾难性的后果已经显现了出来,军无粮则乱,民无粮则慌,信都的覆灭已经是不可逆了。 吕昭不知道并州军何时会杀回来,估计也是在洪水消退之后吧,他现在对司马师的援兵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信都大地上一片汪洋,洪水淹没了一切,就算是援军赶到,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第1288章 最后通牒 就在吕昭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有人惊呼:“看!那边有船!” 众人不禁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只见北面水天相连处,真得驶来一条条的船,密密麻麻,充斥着整个的水面。 其实,这也不能称之为船,只能叫木筏,比较简陋的那种木筏,每艘木筏之上,大概只能乘坐五六人,但这些木筏数量极为壮观,黑压压一大片,覆盖了大片的水域。 这些木筏顺流而下,几乎都不用划浆,来势极快,起初只是一些的黑点的,但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这些木筏就已经抵达了信都外墙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是并州军的船队,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木筏上有着并州军的旗帜。 吕昭面如死灰,心中一阵的悲凉,这一刻他很清楚,信都完了。 原本吕昭还指望着洪水的消退之后并州军才会重新发起进攻,那样就算是局面再困难,冀州军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可惜曹亮把吕昭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扼杀了,没有船只,并州军扎起了无数木筏,这样便可以横渡这片洪水泛滥的区域。 这样的进攻,简直就是致命的,此时的洪水,已经涨到了距离城头只有数尺的高度了,只要并州军发起进攻,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登上城头。 当然最困难的当属城墙上的局面,几十万人涌了上来,整个的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不管是守城的士兵,还是普通的百姓,摩肩接踵,别说是通行了,就连个转身的地方也没有,有的人抬起脚来,竟然放不下去了,可见其拥挤的程度。 这样的的拥挤状况,也导致守军根本就无法作战,而并州军只要一排箭矢射过来,估计没有一支箭会落空,轻易地就会射杀无数的人。 看到并州军来袭之后,城头上也是爆发出一阵的躁动,死亡的恐惧情绪在人群之中蔓延着,他们侥幸地从洪水之中逃生出来,但却不得不去面对并州军的刀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是真正的绝望啊! 并州军退往高地之后,砍伐了不少的树木,在一夜之间,扎了上千只的木筏,等到洪水漫起的时候,这些高地基本上是安然无恙的,羊祜率领着步兵营乘坐上木筏,顺流而下,重新地抵达了信都城下。 果然没有出乎羊祜的预估,洪水将信都城淹没的时候,城内的人大多数都逃到了城墙上,这也是他们唯一的避难场所了 看到内城墙上黑压压的人群,羊祜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这种军民混杂拥挤不堪的模样,绝对不是能够战斗的队型,并州军只需要连续地发射连弩和弓箭,就可以轻易地敲开一道口子,而此刻的洪水也已经淹没了大半的城墙,并州军无需去攀登就可以轻易的登上城头了。 不过羊祜没有立刻对内城墙发起攻击,而是让木筏靠近外城墙,让步兵营的士兵先登上外城墙。 相比于内城墙的拥挤不堪,外城墙上则是空无一人,这倒不是说冀州军和信都的百姓不敢登上外城墙,而是他们发现洪水来临之时,洪水已经淹没了内外城墙之间的空地,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游过这片空地,所以到最后他们挤在内城墙时才懊悔不迭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外城墙。 不过对于全副武装的并州军来说,外城墙上有没有人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冀州军有军队驻守外城的话,他们也可以轻易地碾压之。 羊祜之所以没有直接地发起进攻,最大的考虑还是目前信都城墙上大部分的人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此刻草率地发起进攻的话,必将会有不少无辜的百姓死于非命。 所以羊祜率先登上外城,准备在那儿进行喊话劝降,如果冀州军的军民愿意归降的话,也就免了刀兵之苦,如果他们继续负隅顽抗的话,那羊祜便不会给他们机会了,那怕发动强攻,也一定要拿下信都城。 不过现在取信都城已经是如探囊取物了,被洪水所淹没的信都城,再也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抵抗了,羊祜等于是给他们留了最后的一线生机,至于珍惜不珍惜,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羊祜登上外城墙之后,首先并派了数名嗓门大的士兵对着内城墙喊话,进行劝降,明确地告诉冀州的军民,让他们丢掉幻想,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是投降免死,要么是同信都城一样毁灭,并州军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他们拒绝投降的话,一个时辰之后,并州军将会发起进攻,不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这也就是最后的通牒,羊祜不想把战斗再拖延到明天去,今天就必须要一个结果了。 并州军的喊话,在冀州军和信都百姓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于普通的百姓和普通的士兵来说,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生路,他们可不希望把自己的性命葬身此地,不过在吕昭没有发话之前,还是没有人敢主动地站出来说想要投降的,因为吕昭还活着,他还是操持着生杀大权的镇北将军和冀州牧,他的一声令下,就足以让带头的人脑袋落地了。 所以那怕是最想投降的人此刻也保持着缄默,没有人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面对并州军一轮又一轮的喊话,整个内城墙上的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整个内城墙上是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其实每个人都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正因为过度的珍惜,才没人敢迈出这第一步。 虽然并州军已经是反复地承诺过了,降者免死,但他们之间可是隔着一条一箭之地宽的水域,在没有渡船的情况下,就算是投降了,他们也无法过得去啊。 更何况,这么多的百姓之中,还混杂着无数的冀州兵,谁第一个站出来要投降的,也肯定是第一个挨刀子,没有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第1289章 出头鸟 局面就这么在沉默中僵持着,半个时辰一晃而过,整个的信都内城还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地站出来。 左军校尉赵海对羊祜道:“羊将军,这些人顽冥不灵,没必要在等下去了,末将愿率一支队伍率先出击,一举拿下信都!” 羊祜沉声地道:“本将军说过给他们一个时辰,那便等足他们一个时辰,岂可言而无信?而且本将军观敌人之动向,也并非所有的人都会视死如归,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又怎么会有誓于城共存亡的想法,只不过是畏惧于吕昭的权势,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赵校尉,你且率领一百战筏,率先进入内外城之间的水域,摆出准备进攻的架式,恫吓他们一番,估计有些人会承受不住,不过切记,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可开始攻城。” 羊祜也早就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如果说有一部分人誓死而战绝不投降他肯定相信,但如果说几十万冀州军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都肯为司马氏卖命的话,那就纯属扯淡了。 之所以没人敢投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人敢去当这个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时候谁先站出来说我要投降,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有吕昭在此坐镇,绝不会有人敢主动站出来冒这个险的。 更何况,如果在平时,想投降的人都无需表态,他们只需向并州军营地这边逃跑便行,可现在,往哪儿逃,前后都是汪洋一片,跳到洪之中,那就是送死啊! 所以这些人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想要想逃跑就是死路一条,而率先想要投降的人,必然是难有活命的机会,他们进退维谷,所以只能是选择观望。 羊祜之所以派赵海率木筏上前,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对冀州军民进行威吓,你们不是难以做出决断吗,那就帮他们做出决断,人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还真是难下决心,可真正濒临死亡之时,却又会很快地做出决定。 压力即是动力,不给他们施加压力,他们是不会主动投降的。 并州军这些木筏接近内城墙时,很快引起了人群的哗然,难道说没人投降之后,并州军就连一个时辰都不准备给他们,率先要发起进攻了吗? 这让城上的军民是惊慌不已,看来他们的生死关头已经是提前来临了,再不做出选择,并州军的弓箭定然是无情的。 情急之下,一名男子率先地大喊道:“我要投降!”紧接着,他便纵身地跃入到了水中,显然这名男子是会游泳的,他要知道,他喊出这句话之后,必定有人会来对付他,所以他干脆跳到了水中,拼命的向并州军的木筏游去,只要能逃到那边,他就肯定是可以捡回一条命去。 这名男子动作是一气呵成,他早就已经是盘算好了,话音刚落,就跳到了水里。 果然身边的冀州兵是慢了半拍,等他们回过神来,那名男子已经是率先地跳到了水里,追之不及了。 “放箭,射死他!”一位牙门将高声地叫嚷着,他是忠于吕昭的嫡系,当然不能容忍这种背叛的行为,立刻吩咐弓箭兵进行射击,把这名背叛射死在水中。 几名弓箭兵立刻是拈弓搭箭,向水中射去,不过他们的准头其差,并没有射中这名男子,这名男子继续地奋力向并州军的木筏游去。 赵海一看,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胆子大一些人主动站出来投降,如果被冀州军射杀的话,那么剩下的人必然更加的畏惧了,如果他得到了并州军的帮助,能逃得性命的话,也必将会鼓励更多有求生欲望的人站出来投降的。 于是赵海一边下令将木筏朝那名男子划去,一边下令筏上的弓弩兵进行反击,朝着那几名弓箭兵进行反射,阻止他们对这名男子的进一步追杀。 弓箭无眼,再加上城墙上的人实在是太密集了,并州军的反击自然没法将这几名弓箭手全部射杀,反倒是伤及了不少的无辜,好多名手无寸铁的平民倒了下去。 这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下,群情激愤,当然这愤怒并不是针对并州军的,而是针对那几名弓箭兵的,如果不是他们率先射的箭,并州军是不可能反射的,那么这些弓箭兵,就必须为死难的平民百姓来负责。 平民登城之后,也大多是按亲属关系远近来聚集在一起的,方才射死的那几人,便有亲属在身边,愤怒的人群推搡起那几个弓箭兵来,虽然他们有武器,但也架不住平民人多势众啊,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民众给推落到了水中。 而此次那名跳水逃亡的男子也被并州军救起,拉到了木筏上。他的成功逃脱激励起了无数的平民百姓,他们纷纷喊起了归降的口号,希望并州军的木筏前来营救他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转瞬之间,城头绝大多数的平民都纷纷响应,有了这么一个出头鸟之后,剩下的事便是顺理成章了,没有再畏惧,也没有再害怕,所有的人都在齐声地高喊着投降,那场面何其的壮观。 起初只是平民姓在呐喊,但到了后来,许多的士兵也加入到了呐喊的行列,为了表达投降的决心,这些士兵纷纷地把武器扔到了水里,高举双手,向并州军投降。 整个防线也就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了,那位忠于吕昭的牙门将本来想对投降的平民进行压制,但他很快发现,周围的平民和军队都陷入到了投降的狂热之中,这个时候不但他的命令无人听从,甚至他敢表示反对的话,必定会被这群狂暴的人给扔到水里去。 先前城内遭到洪水袭击的时候,吕昭心动恻隐,放这些平民百姓上城,以躲避洪水,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白野狼,看到并州军来袭,便主动地向敌人反降了。 尽管这些平民没有武器,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冀州军根本就没有对付,牙门将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吕昭。 第129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晋阳,引得并州军内部高层一片哗然。 自从司马懿回归洛阳之后,并州军就处于了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之中,所以不管司马军何时从何地发起进攻,都不会出乎并州军的意料,为了这场决战,并州军已经等待了两年多的时间。 但令所人的感到意外的是,率先发起进攻的不是司马懿的嫡系部队,而是毌丘俭率领的幽州军,并州军诸将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司马懿的真正意图。 桓范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司马懿在洛阳组建新的骑兵,尚无能力发起全面的进攻,他指派毌丘俭率幽州军进攻并州,其用意不外有二,首先他令幽州军攻打并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进攻而是滋扰,破坏我军的备战准备,打乱我军的战略布署;其二是司马懿素来与毌丘俭不睦,毌丘俭也是暗藏反心,但惧于司马懿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不得不受制于司马懿出兵并州,司马懿此举,有一石二鸟之意,让我们并州军和幽州军相互厮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曹亮对桓范的分析深感赞同,毌丘俭也算是曹魏宗室仅存的忠臣之一了,与司马懿并非是一丘之貉,历史上淮南二叛,就是由毌丘俭和文钦发起的,只不过时移事移,毌丘俭此刻并未调离幽州,他还掌握着幽州的兵马。 但毌丘俭这个人比起王凌来,缺一点果断,也缺一点自信,本来淮南叛乱是毌丘俭起兵的最好机会,但他却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以致于丧失了最好的时机,如今司马懿灭掉了王凌,回到了洛阳,毌丘俭就越发地不敢轻举妄动了。 司马懿正是看中了毌丘俭的这一弱点,便以朝廷的名义下圣旨令他出兵进攻并州,司马懿此举打着一个如意的算盘,那就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伤的是谁,都是司马懿想要看到的结果。 曹亮道:“那先生认为我们当何以应之?” 桓范晒然一笑道:“主公勿忧,毌丘俭虽然举幽州兵而来,但他不过是受司马懿的胁迫,未必真有与我军决一死战之心,所以主公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幽州军从代县出兵,进攻雁门郡,主公只需派遣一将,凭险拒守,必要时,也可以让几座城池给他做战绩,相信毌丘俭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雁门郡那边定保无虞。” 曹亮道:“毌丘俭倒是不足惧,而且他也未必肯上司马懿的当,不过听闻司马懿委派了卫瓘做监军,这人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到不得不防。” 曹亮之所以把卫瓘视为狠角色,最主要的依据还是其历史上的定位,魏灭蜀之战,邓艾和钟会各率大军入蜀,二士争功,最后两人都不得善终,唯独担任监军的卫瓘能在夹缝之中独善其身,可见其确实有独到之处。 当时的情况确实堪称是凶险之极,邓艾和钟会为了抢功,都有自立于蜀中的想法,手中无兵无权的监军卫瓘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不过卫瓘处理危机的手段确实很是高段,邓艾进入成都之后,居功自傲,引得司马昭大为猜忌,再加上钟会煸风点火,于是司马昭下令逮捕邓艾。 钟会极为的奸诈,只给卫瓘少量的人马让他去执行命令,如果邓艾拒捕的话,卫瓘定然成为邓艾的刀下鬼,这样一来,也就坐实了邓艾的谋反之事。 卫瓘不得不接令行事,但他十分聪明,宣称只拿邓艾,余者不究,于是邓艾部属纷纷归顺,邓艾孤掌难鸣,只得束手就擒。 钟会谋反之时,胁迫众将,卫瓘亦在其列,但他却是虚以委蛇,表面上顺从,乘机脱逃,召集部众,反攻杀死了钟会。 掌控大局之后,卫瓘又派人追杀了邓艾,这手段,足见其缜密而狠辣。后来卫瓘回朝,因功受封,位列三公。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的卫瓘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刚刚过而立之年,名声不显,桓范自然也无法掂出他的斤两来,不以为然地道:“此人既然是司马懿所派,那必然有其独到之处,只不过幽州乃是毌丘俭的天下,他经营幽州多年,根基雄厚,卫瓘就算是再有能耐,也未必能左右了幽州的大局。主公不妨修书一封给毌丘俭,陈说厉害,想来毌丘俭也是识时务之人,知道飞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路人马必无忧矣。” 桓范看不上卫瓘,这倒也在曹亮的意料之中,毕竟卫瓘现在还没有什么显赫的名声和战绩,而且毌丘俭在幽州也确实是一手遮天,卫瓘的监军,也不过是起到敲敲边鼓的作用,未必能动摇毌丘俭的地位。 当下最主要的人还是毌丘俭,只要能说服毌丘俭和他站到同一条战线上,那怕不是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反对司马懿,只要他出兵不出力就足矣。 桓范给毌丘俭修书一封的想法不错,此前由于相隔较远,曹亮也没有与毌丘俭有过什么联系,现在毌丘俭都率兵打到雁门郡了,该是和他交流交流了。 于是曹亮便把写信的任务交待给了桓范,既然他有这么一个想法,那么想必他也早已想好了信的内容,由他来捉刀,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这种骊六骈四的书信,曹亮想想就够头疼了的。 桓范倒也没有推托,当下便应承了下来,不过临出门之前,桓范又提醒了曹亮一件事:“主公,除了毌丘俭之外,还需防范一人。” “何人?”曹亮眉毛一挑,问道。 “镇北将军吕昭。此人镇守冀州,几次兵犯苇泽关,此次毌丘俭被司马懿胁迫进攻雁门郡,很可能吕昭也会从冀州出兵来策应,所以主公一定不可疏忽苇泽关一线的防守,不能给吕昭以任何的可趁之机。”桓范郑重其事地道。 第1291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晋阳,引得并州军内部高层一片哗然。 自从司马懿回归洛阳之后,并州军就处于了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之中,所以不管司马军何时从何地发起进攻,都不会出乎并州军的意料,为了这场决战,并州军已经等待了两年多的时间。 但令所人的感到意外的是,率先发起进攻的不是司马懿的嫡系部队,而是毌丘俭率领的幽州军,并州军诸将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司马懿的真正意图。 桓范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司马懿在洛阳组建新的骑兵,尚无能力发起全面的进攻,他指派毌丘俭率幽州军进攻并州,其用意不外有二,首先他令幽州军攻打并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进攻而是滋扰,破坏我军的备战准备,打乱我军的战略布署;其二是司马懿素来与毌丘俭不睦,毌丘俭也是暗藏反心,但惧于司马懿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不得不受制于司马懿出兵并州,司马懿此举,有一石二鸟之意,让我们并州军和幽州军相互厮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曹亮对桓范的分析深感赞同,毌丘俭也算是曹魏宗室仅存的忠臣之一了,与司马懿并非是一丘之貉,历史上淮南二叛,就是由毌丘俭和文钦发起的,只不过时移事移,毌丘俭此刻并未调离幽州,他还掌握着幽州的兵马。 但毌丘俭这个人比起王凌来,缺一点果断,也缺一点自信,本来淮南叛乱是毌丘俭起兵的最好机会,但他却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以致于丧失了最好的时机,如今司马懿灭掉了王凌,回到了洛阳,毌丘俭就越发地不敢轻举妄动了。 司马懿正是看中了毌丘俭的这一弱点,便以朝廷的名义下圣旨令他出兵进攻并州,司马懿此举打着一个如意的算盘,那就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伤的是谁,都是司马懿想要看到的结果。 曹亮道:“那先生认为我们当何以应之?” 桓范晒然一笑道:“主公勿忧,毌丘俭虽然举幽州兵而来,但他不过是受司马懿的胁迫,未必真有与我军决一死战之心,所以主公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幽州军从代县出兵,进攻雁门郡,主公只需派遣一将,凭险拒守,必要时,也可以让几座城池给他做战绩,相信毌丘俭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雁门郡那边定保无虞。” 曹亮道:“毌丘俭倒是不足惧,而且他也未必肯上司马懿的当,不过听闻司马懿委派了卫瓘做监军,这人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到不得不防。” 曹亮之所以把卫瓘视为狠角色,最主要的依据还是其历史上的定位,魏灭蜀之战,邓艾和钟会各率大军入蜀,二士争功,最后两人都不得善终,唯独担任监军的卫瓘能在夹缝之中独善其身,可见其确实有独到之处。 当时的情况确实堪称是凶险之极,邓艾和钟会为了抢功,都有自立于蜀中的想法,手中无兵无权的监军卫瓘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不过卫瓘处理危机的手段确实很是高段,邓艾进入成都之后,居功自傲,引得司马昭大为猜忌,再加上钟会煸风点火,于是司马昭下令逮捕邓艾。 钟会极为的奸诈,只给卫瓘少量的人马让他去执行命令,如果邓艾拒捕的话,卫瓘定然成为邓艾的刀下鬼,这样一来,也就坐实了邓艾的谋反之事。 卫瓘不得不接令行事,但他十分聪明,宣称只拿邓艾,余者不究,于是邓艾部属纷纷归顺,邓艾孤掌难鸣,只得束手就擒。 钟会谋反之时,胁迫众将,卫瓘亦在其列,但他却是虚以委蛇,表面上顺从,乘机脱逃,召集部众,反攻杀死了钟会。 掌控大局之后,卫瓘又派人追杀了邓艾,这手段,足见其缜密而狠辣。后来卫瓘回朝,因功受封,位列三公。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的卫瓘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刚刚过而立之年,名声不显,桓范自然也无法掂出他的斤两来,不以为然地道:“此人既然是司马懿所派,那必然有其独到之处,只不过幽州乃是毌丘俭的天下,他经营幽州多年,根基雄厚,卫瓘就算是再有能耐,也未必能左右了幽州的大局。主公不妨修书一封给毌丘俭,陈说厉害,想来毌丘俭也是识时务之人,知道飞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路人马必无忧矣。” 桓范看不上卫瓘,这倒也在曹亮的意料之中,毕竟卫瓘现在还没有什么显赫的名声和战绩,而且毌丘俭在幽州也确实是一手遮天,卫瓘的监军,也不过是起到敲敲边鼓的作用,未必能动摇毌丘俭的地位。 当下最主要的人还是毌丘俭,只要能说服毌丘俭和他站到同一条战线上,那怕不是站出来旗帜鲜明的反对司马懿,只要他出兵不出力就足矣。 桓范给毌丘俭修书一封的想法不错,此前由于相隔较远,曹亮也没有与毌丘俭有过什么联系,现在毌丘俭都率兵打到雁门郡了,该是和他交流交流了。 于是曹亮便把写信的任务交待给了桓范,既然他有这么一个想法,那么想必他也早已想好了信的内容,由他来捉刀,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这种骊六骈四的书信,曹亮想想就够头疼了的。 桓范倒也没有推托,当下便应承了下来,不过临出门之前,桓范又提醒了曹亮一件事:“主公,除了毌丘俭之外,还需防范一人。” “何人?”曹亮眉毛一挑,问道。 “镇北将军吕昭。此人镇守冀州,几次兵犯苇泽关,此次毌丘俭被司马懿胁迫进攻雁门郡,很可能吕昭也会从冀州出兵来策应,所以主公一定不可疏忽苇泽关一线的防守,不能给吕昭以任何的可趁之机。”桓范郑重其事地道。 第1290章 投水自尽 自从发现并州军出现之后,吕昭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因为他很清楚,不管他做出任何的事,都难逃覆灭的命运了。 所以任何的挣扎都变得徒劳无益了,吕昭干脆选择了沉默,放任手下的军民自生自灭。 那怕是平民和军队出现暴动之后,吕昭依然是无动于衷,他目视着前方,可眼神却是空洞而苍白的,始终一言不发。 吕巽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整个城头上的形势就如同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如果不采取一些手段和措施的话,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父亲——”吕巽看到吕昭一直是沉默不言,急道:“赶紧下令镇压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吕昭凄然一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可是……”吕巽本想再说什么,吕昭却冲着他摆了摆手,声音无比苍凉地道:“巽儿,现在无论再做什么都是徒劳了,覆水难收,败局已定,再挣扎下去,也不过是多死些人罢了。为父在冀州为官十几年,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奈何却搞成这副局面,为父愧对冀州百万之民啊,今日但求一死,以赎其罪。” 说罢,吕昭纵身一跃,跳入了滚滚洪波之中。 吕巽大骇,急忙伸手去拉,但也只扯到了吕昭的一只衣角,随着“嘶啦”的一声,吕昭已经扑通一声跌入了水中,沉没不见,吕巽手握着那一片衣角,望着脚下的滔滔洪水,直直的发起愣来。 谁也想不到,吕昭竟然是如此毅然决然地投水自尽了,失败之余,吕昭没有选择负隅顽抗,更没有选择苟且偷生,而是一死报国,用自尽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吕昭是朝廷的封疆之吏,是司马氏的嫡系大臣,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是不可能投降并州军的,而这个时候的反抗,更多的是一种徒劳,姑且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多少人愿意听从的他的命令,就算是能做到令行禁止,也不过是多死一些人罢了,与最后的局势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其实吕昭也不是那种视生命为草芥的人,他牧守冀州多年,对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民众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吕昭初仕冀州,也确实是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很想在冀州牧的任上,有一番做为的。 吕昭在冀州兴修水利,兴办教育,整饬吏治,屯兵备战,也确实够得上良吏所为,也难怪他能得到魏明帝的赏识,长年地坐稳冀州的第一把交椅。 那怕是在曹爽执政期间,吕昭也一直安稳如山,可见吕昭在政治上左右逢源,游离于曹爽和司马懿之间,两大派系的争斗之下,吕昭一样可以做到毫发无伤。 高平陵事变之后,许多大臣都还在犹豫,但吕昭则是明确地站到了司马懿这边,成为司马懿的得力干将。 但到了后来形势的发展,却逐渐地脱离了吕昭的掌控,那怕吕昭担任着冀州牧的职务,但冀州的许多事务却也做不了主,他只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来自朝廷的命令,以示对司马师忠贞无二。 在冀州实施强行募兵坚壁清野的策略,吕昭本能上是予以抵触的,因为他很清楚,此举将严重摧毁冀州的经济民生,产生无可估量的后果。 但司马师的权威不容置疑,更何况新任的河北都督钟会的到来之后,吕昭虽然职位没变,但权力上已经从一把手掉到了二把手,许多事情已经不再是由他做出决断了,无奈之下,吕昭只能是选择了屈从。 尽管是违心地接受了朝廷的命令,但吕昭还是尽心竭力地去执行,全力搞好冀州的防务。 现在吕昭已经无心再去考虑冀州百姓的福祉了,他只能是顺从于司马师的心意,守住冀州,然后谋一个回朝廷的朝廷的差事,毕竟他也已经老了,能回到朝堂上当个清闲而体面的三公一类的官,已经是他最后的愿望了。 可惜事与愿违,面对并州军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吕昭却是无力抵抗,只能是收缩兵力,固守信都,现在冀州北部的大部分地域都丢了,只剩下信都一城,吕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他必须要守住信都,坚持到司马师的援兵到来,才可能让他的仕途得到延续。 但曹亮似乎一点也不给吕昭机会,在强攻未果的情况,采用了水淹信都的办法,将吕昭是逼入了绝境之中。 现在的抵抗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所以吕昭打心里已经是放弃了,如果他坚持到底的话,只能是让更多的冀州民众死于非命。 如果信都城能有机会守住,那怕牺牲掉再多的生命吕昭也在所不惜,可是这样的挣扎只是一种徒劳,吕昭果断地放弃了,为了这场战争,冀州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没有必要再让无辜的生命牺牲了。 既然已经是注定的败局,吕昭便放弃了亲眼去看这个结果了,他纵身一跃,也将所有恩怨统统带走,接下来冀州的任何事情,都将再与他无关。 吕昭撒手而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如果让他亲眼去看着信都的陷落,对他而言,将会更是一个痛苦的折磨。 对于早已报了必死之心的吕昭而言,这也许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他一死以报对司马氏的忠诚,一死以报对冀州军民的仁义,在忠义两点之上,吕昭倒是可以兼顾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料想到吕昭会投水自尽,事起仓促,他们个个一脸的发懵,直直地盯着吕昭落水时的水面,恍如梦中。 太意外了,太突然了,突然地让所有人都为之措手不及,吕昭可是冀州军心的主心骨,有他在,还可以主持大局,但如今他毅然决然而去,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彻底地失去了控制,整个城头上陷入到了一片的混乱之中。 第1291章 全部投降 原本城头上出现了守军和投降者之间的对峙,投降者虽然大部分是普通的民众,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是士兵,估计也是那些新募来的兵,真正岿然不动的,也只有吕昭的嫡系部队。 这些嫡系部队一直是忠于吕昭的,对吕昭是唯命是从,那怕吕昭让他们赴汤蹈火,舍身忘死,恐怕他们都是毫无怨言的。 但现在不同了,吕昭突然自尽,这支军队就宛如失去了主心骨之一样,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去怎么做,是继续地进行抵抗,还是向并州军投降,吕昭临死之前没有做任何的交待,他们自然也是无所适从,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理说这支军队除了吕昭这位总指挥之外,还有层层的将校来进行统领,但吕昭死之后,这些牙门将、校尉、司马、军侯等人都呆若木鸡了,整支军队就如同瘫痪了一般。 而准备投降的民众则是高高地挥起手臂,向并州军示意归降,或许这些人才不会去考虑吕昭的生死,他们更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洪水才会消退,他们如何能保全性命? 赵海奉命率兵在此喊话,连续地多时无应答,令赵海心存疑惑,冀州军民这么多的人,难道都是视死如归的人吗? 直到后来,有一个人单独地跳下水,向他们逃来之后,城墙上的状况才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终于是让他看到了想要看的一幕。 至于第二个落水者,赵海已经无暇去顾及他是谁了,他急急地向羊祜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羊祜沉思了一下,毕竟城上还有许多的冀州军士兵,并州军此刻还是不能轻易地登城的,如果登城时发生战斗,引发的后果很可能是一连串的。 所以羊祜下令将内城墙上肯表态投降的人全部都转移到外城墙上来,他命赵海将几十只木筏连接在一起,连成一座浮桥,用以运送想要投降的人。 羊祜对冀州军的投降是来者不拒的,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所有的人都放弃掉手中的兵器,凡是登上外城墙者,必须是赤手空拳,以此来甄别出投降者之中,是否还会有混水摸鱼之人。 那些最终选择没有放弃武器,不登上外城墙的人,将会被视为敌人,并州军将会发起最后的攻击,将他们全部歼灭干净。 并州军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在任何一个敌人,那些顽抗到底的冀州兵,只能是为吕昭去陪葬了。 对于并州军的这个要求,已经投降的民众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木筏一字排开,全部用绳索连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座临时的浮桥,并且在第一只木筏和最后一只木筏搭了梯子,以方便冀州民众上下。 很快第一个人踏上了浮桥,他战战兢兢地走着,如履薄冰,不过看到并州军的士兵对他很是友好,便放心下来,心翼翼地踩着木筏向外城墙那边行去。 之后的一个挨一个从内墙上下来,怀着忐忑不安的的心情,走向外城墙。 赵海率领着其他的木筏,木筏上则是站着无数的并州军士兵,他们手持盾牌,挽着弓箭,严阵以待,谨防那些破坏分子暗中捣乱。 不过整个归降的过程还是相当的平静,正是因为吕昭的死,让那些原本不安分的兵士也变得彷徨起来。 如果吕昭还话着,这些忠于他的嫡系势力必然会听从他的命令,无论让他们做什么,那怕就是去送死,他们也会慷然而往。 可现在没了吕昭的命令,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般,他们一个个踌躇不前,面对大势如趋的投降之举,他们也不知该是顺从还是反抗。 所有的人都处于了一种迷惘之中,他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们也混迹于人流之中,当其他的守军扔掉武器,他们最多也就是只犹豫了一下,接着也扔掉了武器。 扔掉了武器之后,整个人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资本,也就死心塌地地随波逐流了。 起初羊祜还有些担心这几十万人归降,一旦有个别的人破坏,秩序会大乱,仅凭着他带来的几千名并州军,是很难弹压的。 但随着投降进程的发展,秩序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和顺利,没有人起来反抗,不管是普通的平民,还是那些军士,都屈从了命运。 也许这就是吕昭自杀之后带来的后果吧,此刻的信都,已经再没有一个人拥有吕昭的资望,来扛起这个沉重的担子了,那些官员那些将领也统统地保持着缄默。 尽管是秩序井然,但只有这么一座浮桥,从内城向外城转移民众还是比较缓慢的,而且如果真得把这几十万人全部从内墙转移到外墙,外墙上也必然会是拥挤不堪。 所以看到差不多有一半左右的人转移到外墙之后,羊祜果断地下令停止了转移,而是派并州军登上了内城,在那儿接收投降的民众和军队。 天色已经晚了,大部分的民众在逃亡的时候,只顾着逃命,哪儿还顾得上其他东西,此刻一个个是饥肠漉漉的,羊祜命人运送来大量的食物,以解燃眉之急。 洪水已经在消退了,曹亮在得到了信都全城投降的消息之后,已经命令文钦和邓艾将决开的口子重新给堵上。 漳河和清河倾泻了大量的洪水之后,河中的水位已经是明显的降低了,但真要把这些决口全部堵上,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的,并州军准备了无数的沙袋,还在河堤处打下了不少的木桩,拼尽了全力,这才把两条桀骜不驯的河流给收复了。 漳河和清河的水恢复到了原本的河道之内,信都的洪水也就慢慢的降了下去,但整座的城池已经被水完全给浸泡了,城内的房屋大量的倒塌,已经不再适合人居住了,最起码几个月之内是无法恢复的。 所以曹亮下令,将已经归降的冀州军民全部安置到临近的郡县去。 第1292章 绝户计 信都这颗钉子终于被拨除了,曹亮也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拿下信都也算是彻底地改变了冀州的形势,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司马师的前锋部队,已经是抵达了邺城,如果继续北上的话,不出三天,就可以抵达信都了。 但现在信都的失守,也必然让司马师放弃了北进的意图,援军到达邺城之后,已经停止了前进,司马师和钟会会合之后,肯定将会商讨新的进攻策略,而并州军则赢来了短暂的休整。 连续的作战让并州军也比较疲惫,尤其是攻打信都,并州军的四个步兵营几乎是全力以赴,一刻都不曾松懈。 不过结果还是比较理想的,如果到现在仍旧没有拿下信都,不但并州军的疲惫状态难以恢复,而且他们还将面对司马军里应外合的夹击,局面将会变得更为困难,甚至会面临崩盘的危险。 而现在随着信都的陷落,局势也变得明朗起来,失去了这一座要塞和据点,司马师也不敢再轻兵冒进了,这也无疑给曹亮留下了大量收拾残局的时间。 安置信都的降兵降民是现在的一个首要任务,被洪水淹没之后,整个信都几乎沦为了一片汪洋,那怕洪水过后,这儿也几乎成为了一座废城,已经没有能力再安置几十万难民了。 为了坚壁清野,在大撤退的时候,吕昭下令焚毁了大部分的郡城和县城,只有一些先期就放弃的县城得以保存下来,不过废弃了两年之久,也大多残破不堪,整个冀州北部,竟然挑不出几处可以安置难民的场所。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啊,吕昭可以一死了之,但他带来的这个烂摊子却让人无法收拾,几十万人居无定所,衣食无着,解决这个问题,还真是相当的棘手。 而曹亮又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难民的安置之中,毕竟他面临的将会是一场具有生死意义的大决战,司马师的大军已经抵达邺城,双方随时都可能会开战,曹亮必须要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这一场决战的上面。 包括各个骑兵营和步兵营的主将以及曹亮的整个智囊团,都必须要为这场决战认真地做准备,不能因为其他的事务分神。 但信都的这些难民曹亮也不能不管,如果他们还在吕昭的治下,当然不用曹亮去操心,但是现在吕昭已死,这些冀州的军民全数归降于他,曹亮自然不可能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曹亮都必须伸以援手,更何况这些军民归顺之后,也已经成为了他治下的百姓,曹亮绝对是不容许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让这些百姓丧命的。 思来想去,曹亮决定还是把夏侯玄调到冀州来,让他来处理这些难民的事,毕竟几十万人口的安置,绝不是一件事,而且关系到冀州民生经济,必须做出长远的规划来。 在处理民政事务上面,曹亮觉得夏侯玄应当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有他来做善后的事,曹亮也可以真正放手,全力去备战与司马师的决战。 接到曹亮的调令之后,夏侯玄火速地飞抵信都。 此刻的信都,状况十分的糟糕,尽管洪水有所消退,但信都处于低洼地带,积水不可能很快清除,到处都是没膝深的积水,即使是没有积水的地方,也是有着大量的淤泥,仿佛信都一带成为了一片的沼泽。 为了保证几十万人的生存,曹亮已经是竭尽所能地调运粮食来救急了,甚至不惜挪用军队的储备粮,以解燃眉之急。 但这场大洪水,还是有不少的人被淹死了,随着气温的升高,这些被水泡得发胀的尸体很快腐烂了起来,臭气熏天。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果不加以处理,很快就夫疫病横行。 夏侯玄赶到信都之后,也感到了形势的严峻,他立刻向曹亮提出了三点,一是加派人手,寻找并掩埋这些尸体,并使用石灰水进行清洁,对已经发生疫病的人群,要进行隔离,尤其是要将并州军和这些难民隔离开来,以保证并州军的战斗人员不受影响。 疫病永远是不可轻视的敌人,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再强悍的军队遭遇到它也会丧失战斗力,成为一支羸弱不堪的军队。 冀州的形势,并没有随着信都之战的胜利而变得有利,相反的,随着司马师的大军的到来,形势较之前更要严峻。 并州军现在的任务最主要的是备战,而不是收拾信都这个烂摊子,所以夏侯玄首先提议曹亮并州军撤出信都,至于信都的事,夏侯玄则另有办法。 信都投降的几十万之中,至少有六七万是原先的军队,只不过放下武器之后,他们也就成为了平民,夏侯玄决定从其中招募一两万人,处理各项善后的事务。 第二点就是继续贯彻曹亮已经下令的疏散计划,信都目前的状况,已经不再适合百姓的居住了,城池被淹,房屋倒塌,疫病横行,这么多的人继续呆在这儿,只能是加大死亡的风险,所以必须要加快迁移的步伐,将这些百姓安置到其他地方。 第三点就是安置问题了,先前冀州军的坚壁清野,造成了冀州大量的城池被废土地荒芜,这几十万人归降之后,将会成为并州军的一大负担,光是几十万人的衣食住行,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难题。 不光在这其间,还是出现了一个好消息,吕昭的儿子吕巽投降之后,主动地曝光了一个吕昭曾经的绝密计划,那就是吕昭曾经下令准备焚烧掉粮库府库以及城内的要害地方,甚至不惜将信都城付之一炬,都不准备留给并州军。 曹亮等人闻之暗暗吃惊,原本吕昭早就抱了鱼死破之心,如果让吕昭的阴谋得逞的话,不光是信都城内所有的粮草物资付之一炬,就算是城内的百姓和军队,也恐怕难有逃生机会,许多人会因此而葬身火海,吕昭的这条绝户之计,还真是够狠够毒的。 第1293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过幸运的是,并州军攻破信都的方式不是传统的方法而是采用了水攻,当吕昭意识到情况不妙信都城可能会沦陷的时候,再想执行他的绝户之计也已经是来不及了,整个信都城都泡入了水中,屯积粮草的粮库和屯积物资的府库,都被洪水所淹没,不可能再放火焚之了。 吕昭绝望之下,投水自尽,但他的几个儿子却都选择了向并州军投降,其中吕巽为了戴罪立功,主动招认了吕昭的绝密计划。 由于吕巽是整个绝户计划的负责人,所以他很清楚这些粮库和府库位置,被水浸泡的的许多物资被毁了,但诸如粮草这些东西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只要抢救出来,在太阳底下晾晒干,基本上是不影响食用的。 但如果被水浸泡的时间长了,导致粮草发霉腐烂,那就无法食用了,吃了这些发霉变质的粮食,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对于并州军高层以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本身并州军就没有太过多余的粮草来支援冀州的平民,为了这次的战役,并州军也仅仅只是为作战军队准备了充足粮草,这一下子多出几十万张嘴来,那怕是最低需求,那所需的粮食也是一个惊人的数目,再加上洪水泛滥,粮食转运困难,让负责后勤调度的长史裴秀是焦头烂额。 并州军进入信都之后,也曾尝试着寻找信都的粮库,但信都城内大部地方都被水淹没,许多的建筑房屋倒塌,在一片废墟上和洪水之中,想要找出被埋在里面的粮食,何其之难。 还好有吕巽的带路,并州军终于找到了已经倒塌的粮库和府库,然后进行打捞,总算是抢出了几十万斛的粮食和一些尚能使用的物资,解决了并州军的燃眉之急。 吕巽是打着自己的算盘的,吕昭死了,他的靠山也就没了,如今更是沦了并州军的俘虏,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凄惨,虽然说并州军打出了降者免死的口号,但活着和活着的生活质量那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以前在冀州他可是横着走的角色,无人敢招惹他,现在落了难,只怕待遇不如平民,如果让他去干苦力的话,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所以吕巽才心生一计,主动地招认了吕昭的绝户计和指认出粮库的所在地,他美滋滋的寻思,如此的立功表现,也足够曹亮赏赐他一个官了,他也不求富贵,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也就足矣了。 那知曹亮在听完禀报之后,淡淡地道:“吕巽指认粮仓,确有立功表现,可免一死,发配乐浪,永世不得再回冀州。” 吕巽听到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当场就傻掉了,原本以为凭借着这样的功劳,足可以换来一官半职,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发配乐浪,乐浪可是极北苦寒之地,到了那儿,九死一生啊。 吕巽是万念俱灰,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因为指认粮仓有功,才被发配的,如果没有这样的功劳,那肯定是会被砍头的,如此说来,自己的两个弟弟吕安和吕粹肯定是难逃一死。 按这个时候的律法,家眷一般是免死的,但也会流配边郡,吕安一死,吕安的妻子徐氏一定也会和吕家的其他人一起被发配往乐浪郡的,一想到这儿,吕巽心中便暗生笑意。 徐氏生得十分貌美,有倾城之色,吕巽早就是暗生觎觑之心,很想把弟妇占为己有,不过吕昭活着的时候,家风甚严,吕巽虽有色胆,但却惧于吕昭的手段,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吕安被斩首的话,徐氏被发配乐浪,这样吕巽的机会便来了,等到了乐浪,徐氏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很快押送吕巽的囚车就要启程了,出发之时,吕巽有些懵了,整个吕家,就他一人被流配,其他的人一律不见踪影。 吕巽深感莫名,便向押解他的军士道:“军爷,打听个事,我们吕家难不成被灭门了吗,为何独我一人被流配乐浪?” 那位军士呵呵一笑,道:“当然没有,主公开恩,已经赏赐吕安为河东郡丞,吕粹为代县县令,即日赴任。” 吕巽当时就蒙了,不对呀,自己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才被免除一死,发配乐浪,吕安和吕粹寸功未立,为何却升官加职,没受半点的牵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跟弟妇同行,早晚有机会下手,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自己被发配乐浪,生死未卜,而徐氏却跟着吕安到河东郡上任去了,风风光光,同样的是吕昭的儿子,为何差别这么大呢? 吕巽不甘心地摇晃着囚车,大声地嘶吼着:“我要见曹大都督!我要见曹大都督!凭什么这们处置我,不公啊!不公啊!” 军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凭你,也配见主公,真是痴心妄想,不想吃苦头的话,你就老实安生点,到乐浪的路,还长着呢!” 吕巽这时心如死灰,瘫坐在囚车之内,绝望地抱着脑袋,不停地低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实在想不明白,曹亮为何要如此地针对他,明明自己立了大功,帮助并州军找到了那么多的粮食,可曹亮不但不赏他反而将他发配边郡。 如果吕家子孙都是这个下场的话,吕巽倒也没有以想法,毕竟受到吕昭的株连,三族尽灭也是正常的事。 可偏偏曹亮流放了自己却给自己的两个弟弟升了官,吕巽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毕竟自己以前从未和曹亮有过交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曹亮单单要针对他一个人。 这时,押解他的军士阴阴一笑道:“上面有句话让在离开信都的时候告诉你。” “什么话?”吕巽眼前一亮,他也急欲知道真相。 “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做了禽兽就不要指望别人把你当人了!” 第1294章 衣冠禽兽 “禽兽?”吕巽愣住了,如果这是曹亮说出来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吧。 吕巽的内心不但肮脏,而且卑鄙无耻,自从徐氏嫁入吕家之后,吕巽就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嫉妒,凭什么自己娶得就是一个黄脸婆,而处处不如他的弟弟吕安却能娶得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要知道自己才是吕家的嫡长子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吕巽心里滋生,他要占有徐氏,好好地享用一下这个极品的美人,他不光是想,而且已经付诸于行动了,趁着吕安不在家的时候,他偷偷的给徐氏的酒里下了药,也看就要得逞之时,却不料吕昭回家来,将吕巽召到书房问话,也无形之中破坏了吕巽的阴谋。 不过这次的行动最终没有露馅,徐氏虽然昏睡了一宿,但醒来后还以为自己不胜酒力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吕巽自己知,所以吕巽根本就没有担心别人会知道,此后他还一直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却被曹亮一语道破了,惊得吕巽魂飞魄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曹亮是如何知道他的禽兽之举的? 吕昭细思极恐,如坠深渊,冷汗涔涔。 …………………………………………………………………… “主公,为何你要给吕安吕粹封官而独罚吕巽一人,同样是吕昭之子,为何厚此薄彼,况且吕巽还有找粮之功?”桓范对曹亮此举是大惑不解。 很明显,曹亮此举是刻意地针对吕巽,如果说此前曹亮和吕巽有仇有怨,倒是可以理解,但桓范深知,曹亮根本就和吕巽没有过交集,而且以曹亮的性格,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实在搞不懂他流放吕巽的用意何在。 曹亮却是莞尔一笑,道:“先生和吕家宿怨久已,如今吕昭已死,这大仇难报,将吕巽流放,也算是给先生报一箭之仇吧。” 桓范和吕昭交恶,那是人所共知之事,当年吕昭任镇北将军,朝廷有意任命桓范为冀州牧,但桓范自认为才学仕进皆在吕昭之上,现在却要屈居其下,耻于赴任,于是称病不出。 桓范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当年之事,不过是意气之争,现在思之,真迂腐可笑也,吕子展宁死不渝,铮铮气节,我不如也!” 桓范以前确实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不管在那儿当官,不是和下属关系搞得很僵,就是和上司交恶,可见其品性之劣了,曹亮征辟为他军师,一样是桀骜不驯,幸得曹亮雅量,两人才得以和平相处。 不过高平陵事变,却成为了桓范性格的转折点,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桓范性情大变,原先待人刻薄,现在却是温良恭俭,辅佐曹亮,更是尽心尽力,现在想起来当初和吕昭的意气之争,就连桓范自己都觉得真是幼稚可笑。 曹亮揶揄地一笑,其实这也不过是他调侃桓范,这些年桓范态度早已大为改变,不再是那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桓范了,往日与吕昭的恩怨,早已经是烟消云散,此次的冀州之战,桓范把他更视为一个需要极端重视的对手,各为其主而战,更不会去理会其他的。 其实曹亮之所以将吕巽流配千里之外的乐浪,实在是厌恶他的为人,历史上的吕巽,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禽兽,他不但下药污辱了弟媳徐氏,最终导致徐氏羞愤自杀,而且还采用恶人先告状的方法,污陷吕安挝母之罪,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和吕安交情过密,为之奔走辨白,而钟会和嵇康有仇,在司马昭面前进献谗言,司马昭将吕安嵇康二人下狱,斩于市。 吕安之案在魏晋时代算得上是一桩大案,曹亮前世熟知三国,自然不可能这段轶事给忘了,虽然说这中间有钟会挟私报复推波助澜,但真正的始作甬者,却是这个卑鄙狠毒下流无耻的吕巽,能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算得上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对于这种无耻之辈,就算是他立了天大的功劳,曹亮也不可能重用于他,更何况吕昭死得颇为气节,而他的这个儿子却在他死后把他彻底地给出卖了,吕巽主动地告发粮仓所在,也不过是想邀功请赏,籍此来换取个一官半职。 曹亮当然不会遂他心愿,不过现在如果杀了他,恐寒了冀州降人之心,所以曹亮将他发配乐浪,至于以后他的生死,曹亮就莫不关心了,听说乐浪郡那边极是苦寒,发配过去的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十不存一,吕巽也就自求多福吧。 夏侯玄对曹亮的这个处置没有任何的异议,这些人物就如同是蝼蚁一般,谁去在乎他们个体的生死,夏侯玄此次到冀州来,更多的是主持大局的,如何尽快地恢复冀州的经济民生,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先前夏侯玄所提出的三点建议,更多的是应急处理当前的局势,至于冀州的发展,还需要一个更为长远的计划。 冀州强募军队坚壁清野,已经将冀州的经济破坏的体无完肤,现在信都归降的几十万人,已经是冀州北部的全部人力了,不过遣散了原先的军队之后,冀州的劳动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恢复了。 如何有效地调动这些劳动力,夏侯玄提出了一个简便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屯田,现在清明刚过,正是春耕之时,只要能抓住这个时机,搞好农业生产,冀州的民生经济,则有望在今年实现恢复。 至于屯田先期所需的口粮和种子,则完全由并州官方来供给,耕种需要时间,秋收之前,无疑是一种最为困难的时期,但只要克服了困难,冀州的经济,必将得到恢复和发展。 曹亮对夏侯玄的提议,表示完全的赞同,他既然把夏侯玄从并州调到冀州来,就是需要他主持冀州的日常事务,曹亮并不会做过多的干涉,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应对与司马师的决战上来。 第1295章 司马师亲征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司马师来说,确实是比较仓促的,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此庞大的规模的出征,至少也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进行筹备,出征所需要的方方面面,都需认真的准备,这样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不过冀州军的局势,又容不得司马师做过多的考虑,形势逼人呐,自己的援军如果能早到一些,或许并州的局面便不再恶化,甚至有可能收复失地。 所以司马师下令,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并且进军冀州。 信都城面对并州军的围攻,已经是芨芨可危,如果司马师不能尽快地赶到冀州,或许信都真得会失守了。 信都可是冀州防御体系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如果信都真得失守,对司马师绝对是一个最为沉重的打击。 不过司马师对吕昭还是抱着极大的信任态度,根据信都提供的信息,目前信都尚有七万的守军,以如此庞大的兵力,守住信都,显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尤其是吕昭上表,痛陈决心,拼上一死也要守住信都城。 吕昭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了,他担任镇北将军镇守冀州,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对冀州的地理人情,恐怕没有人会比吕昭更为了解,司马师的理由相信,吕昭一定可能守得住冀州。 尽管如此,司马师还是尽可能地要求做好出征前的一切准备,如果能提前出发,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不过了当年晋中之战的前车之鉴,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司马师也不敢轻易地冒然出兵,毕竟曹亮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这次司马师所能调动的兵力,已经是司马军的全部机动力量了,如果真得再失败的话,司马家的大业,恐怕就真得是寿终正寝了。 和上次出兵的数量几乎一样,这次司马师调动的参战部队,也正好是十七万人,骑兵七万,步兵十万,这恐怕也是司马师压箱底的本钱了。 调动命令下达之后,还有一些大臣表示了担忧,的确,此次司马师出兵,几乎将洛阳一带的兵力给抽空了,洛阳可是都城,如果洛阳出现了兵力真空,那会极大的引起那些意图谋反的宵之辈的觎觑,洛阳很可能会陷入到危机之中,所以有些大臣劝司马师三思而后行,必须要确保洛阳安全无虞的情况下调动兵力。 不过司马师没有理会这些劝谏,对于司马师来说,清理掉夏侯玄李丰张缉这个叛乱集团之后,洛阳的局势已经趋于稳固,至于朝中是否还有一些蠢蠢欲动的敌对势力,司马师已经是不足为惧了,毕竟这些人比起夏侯玄李丰张缉来说,资望要低得多,司马师也不太担心他们会起兵做妖,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敢趁机跳出来作乱,留在洛阳的司马昭一只手也能把他们给摁死了。 在洛阳的军队紧急调动的同时,在平津、孟津和五社津之上,十座浮桥正在紧张的搭建之中。 黄河是一道天堑,十七万的大军如果采用渡船的方式摆渡过河,那怕将黄河上的所有渡船都集中起来,没个十天半月也渡不过这么庞大的军队,所以采用浮桥来渡河的方式,便成为了司马军渡河的首选。 而且司马师下令,一建就是十座,这样便可以确保出征的十七万大军毫无迟滞的渡过黄河,向冀州进军。 准备的工作进行了大约十几天的时间,才算是完成了,不过相比于以前的出兵节奏,这个速度已经是够快了。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司马师立刻是挥师北进,渡过黄河,向冀州进发。 可刚刚抵达邺城之后,北边就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信都失守了。 本来计划着直扑信都的十七万大军,一时间陷入了彷徨之中,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滞留在了邺城,踌躇不前。 司马师听闻的这个消息,不禁是大为震怒,信都拥有着双重城墙,坚固异常,光是守军就达到了七万之众,没理由连一个月的时间都守不下去啊。 在司马师冀州作战的计划之中,信都可是无比重要的一个环节,司马师可以容忍冀州北部防线的失守,允许吕昭将其他各城的人马集中到信都去,实施重点防御,但绝不能容忍信都的失守。 这不光是因为信都是冀州的州城,而且信都是冀州北部防线上唯一的存在了,信都一旦失守,将会导致司马师的反攻计划流产,整个冀州的战线,将被迫南移,邺城也将会直接面对并州军的冲击,整个冀州的形势急转直下,战局危急。 在司马师的反攻计划之中,坚守信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信都的这七万兵马,将会是埋在冀州北部的一颗钉子,别看现在被并州军团团围困,根本就出不了城,但等到司马师的援军一到,这颗死子瞬间就能激活,司马大军和信都守军里应外合,将会彻底地粉碎并州军的进攻,将曹亮逐出冀州。 而后司马大军将会进入到大反攻之中,尽管司马师并没有为大反攻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机会来临的时候,司马师又如何能轻易地放弃。 自从晋中之战失败之后,司马师为了反攻大计,已经隐忍了好几年的时间,只要此次冀州之战获胜,那就是司马在军趁胜追击,一举收复全部失地的绝好机会。 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司马师挥师北进,气吞万里如虎,这也将是司马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统帅大军出战,无论是树立司马师的威望,还是对天下大局,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司马师绝不允许它失败。 自从司马师坐上高位之后,还没有出战过,两次对吴国作战,他都只是身居幕后统筹大局,但这一次的对手不同,司马师不亲征不足以战胜如此强大的对手,所以司马师才会下定决心,亲自统帅大军出战,这一战,也将会彻底地改变大下大势。 第1296章 主动请罪 但信都的失守,无疑给踌躇满志的司马师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心头瞬间是哇凉哇凉的。 说好的里应外合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破产了,接下来司马师便不得不改变先前的计划,重新规划冀州战役。 说实话,司马师还真没有对信都的失守做好充分的准备,他之前的所有布署,都是围绕着信都为中心制定的,如今信都突然失守,不打乱的布署才怪。 虽然内心之中无比的暴怒,但司马师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信都失守的详情,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司马师的性情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喜怒不形于色,那怕内心中早已是怒海波涛了,但表面上依然是平静无波。 司马懿生前就一再地告诫于他,成大事者,就得有非凡的胆略和胸襟,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那怕是身处困局,也要做到临危不乱。 都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司马师确实是要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司马懿过世之后,司马师成为曹魏朝中的第一人,他的心性自然也改变了不少。 水攻?曹亮攻破信都的手段居然是用水,虽然说水攻火攻这样的手段在战争之中层出不穷,但毕竟不是战争的主流,不管是水攻还是火攻,都需要把握一个恰当的时机,必须是天时地利都具备的条件之下,才有可能实施。 信都城地处冀中平原,地势低洼,确实是可能会受到水患的影响,但信都以北的漳河和信都以南的清河,其实从水量上来讲,都不算什么大河,如果在平常的时候,那怕就是掘了漳河清河的河堤,都未必能淹了信都。 但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让今年的桃花汛来势凶猛,更糟糕的是信都一带突降暴雨,让本来已经居高不下的漳河清河水位暴涨,确实为水攻具备了一定的条件。 可这机会完全是稍纵即逝的,如果普通的人没有想到水攻这个方法,等暴雨来临,意识到可以使用水攻之策时,恐怕漳河和清河的水位已经回落,对信都城构不成威胁了。 但曹亮却敏锐地抓了这个机会,同时掘开了漳河和清河,让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信都城。 水火无情,在这种大自然的庞大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劳的,所以吕昭的失败亦是必然,不过与其说他败给了洪水,倒不如说败给了曹亮的算计,能如此巧妙的利用洪水攻克坚城,让司马师对曹亮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司马师和曹亮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几乎每一次都败得体无完肤,当初司马师屡败于曹亮之手,痛恨至极,恨不得将曹亮碎尸万段,方能泄心头之恨。 但现在司马师对待失败,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冷静,仇恨只能让人蒙蔽双眼,遭受更大的失败,但冷静却能让人有更多的思考机会,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 本来按照司马师的计划,十七万大军是直扑信都的,那么并州军肯定不会轻易撤退,更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最有可能采用的策略将会是围城打援,在围困信都的同时,集中主力与司马师的援兵决战于外围。 这样的战斗正中司马师的下怀,如今的司马军骑兵,在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战斗力已经无限接近于并州骑兵了,再加上司马骑兵数量上的优势,正面作战,司马军一点也不怵并州军。 除了骑兵之外,司马军还有十万步兵,再加上信都的七万守军,里应外合,必定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但现在随着信都的沦陷,司马师这个里应外合的计划算是彻底地破产了,而且据探马报之,信都一带,已经沦为了水乡泽国,虽然水位有所消退,但距离真正恢复原貌还得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信都这一带都将是一片沼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作战。 所以到达邺城之后,司马师便紧急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原地宿营,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钟会面带愧咎对司马师道:“大将军,信都失守,卑职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大将军责罚。” 钟会身为河北都督,负责整个冀州的防务,而整个的冀州防御体系,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虽然信都的具体防务事宜是吕昭主管的,但钟会没有理由置身事外,所以一见到司马师,钟会首先便是请罪,主动承担了自己应有责任,同时请求司马师对他进行惩罚。 其实许多人对钟会的指责是钟会身为河北都督,坐镇邺城,手握重兵,但却对信都被围视而不见,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去救援,最终导致了信都的失守。 但对于钟会来说,却是有苦难言,虽然他手中握着二十万的重兵,表面上看起来气势汹汹,但真正的内容却是稀松一泡水,这二十万大军之中,稍微有些战斗力的就是从吕昭手中分出来的两万旧军,而剩下的十八万军队,全部是这两年新招募的军队,战斗力弱成渣,根本就不具备野战能力,前去救援信都,那完全是去送死啊。 不是说钟会这两年来没有狠抓新军的操练,但关键是新军的兵源质量原本就很差,矮子里面选将军,能选得出来吗? 当初在冀州募兵三十万,几乎将冀州所有的青壮都罗一空了,除了身有残疾身患疾病的,其余青壮丁,不论好坏都被强征到军队中了,只求数量的同时,又如何能兼顾到质量? 钟会很快就意识到了错误,这样的乌合之众确实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但全民皆兵是司马师的主意,钟会又如何能轻易地去否定,只能是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操练了两年之后,勉强地可以担任城防任务了,至于野战,钟会压根儿就不抱任何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制定出南北两线各自为战的防御策略来。 第1297章 打一巴掌,赏一甜枣 所以,信都被围,钟会并非是见死不救,而是力所不逮,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并州军骑兵的可怕,钟会可是领教过了,那怕他就是驱使手下的二十万军队前去信都,也难逃被并州骑兵全歼的下场,那样非但救不了信都,只怕连邺城也丢了,钟会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许多人不明就里,去指责钟会,但钟会也不为之辨解,因为他清楚,他身为河北都督,肩负着司马师的殷切希望,但最终信都失守,冀州北部全部沦陷,无论如何也是难辞其咎的。 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向司马师请罪。 司马师沉默了片刻,道:“好吧,那就免除你都督河北诸军事之职吧。” 钟会心头一阵黯然,虽然他主动地请罪,但内心之中还是希望司马师能够开一面,就算不能开一面,至少也会宽慰几句,但司马师却是很直接的接受了他的请罪,免去了河北都督的职务,让钟会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他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恭敬地道:“诺,谢大将军。” 司马师有些玩味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过你征北将军的职位,就继续担着吧,本大将军任命你统帅前部人马,戴罪立功,如何?” 钟会面露出惊讶之色,司马师方才免去了他河北都督的职务,钟会以为他的仕途就此终结了,那怕回到朝中,也只能担任一些闲散的官职,再无任何的实权了。 但没想到司马师只是免了他河北都督的职务,却没有免去他征北将军的官职,而且重新任命他统帅前部人马,那就意味着司马师不但没有弃用他,反而是重用他为先锋,确实让他是出乎意料。 司马师如此安排,自然是他的深意的,在他到来之前,钟会是河北都督,冀州的一把手,但以司马师大将军的身份亲征冀州,那钟会就算是继续担任河北都督,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了,所以司马师干脆地撤消了钟会的这个职务。 但撤职并不意味着司马师对钟会不再信任,尽管许多人因为信都失守指责钟会的指挥无方,可司马师却认为此事并完全应该由钟会来背锅,信都失守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天时地利的原因,也有敌人太强大的缘故,只能说是钟会尽力了。 对钟会在冀州所做的一切,司马师还是比较认同的,就算是重新换一个人来做,也未必能比钟会做得更好,所以在撤除他河北都督职务的同时,司马师还保留了他征北将军的职位,同时更是将前部先锋这个最为重要的职位交给了他,由此可见,司马师对钟会还是极为信任的,依然重用于他。 钟会先是一愣,而后拜道:“多谢大将军厚爱,卑职必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 司马师微微一笑道:“士季这两年在冀州的政绩,某是看在心里的,那些诽谤毁誉,某从不放在心上,此次撤消你河北都督的职务,一来是形势使然,二来也不过是堵上悠悠众口,如今冀州之事,唯有你最了解,所以这个前部先锋的职务,是非你莫属,只是希望这一次,你不再辜负本大将军的期望。” 如果论熟悉冀州的事务,那么当推吕昭为第一,吕昭已经在冀州主政十余年了,自然对冀州的状况了如指掌。不过现在吕昭已经身亡,以死殉国,那么剩下谁对冀州最了解呢,自然当属钟会了。 司马师出征之时,手下的大将就为了争这个先锋职位而面红耳赤,不过司马师却迟迟没有做出任命,直到出征之后,都没有一个先锋官,这让众人都很是纳闷。 现在看来,司马师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只不过暂时没有公布罢了,到了邺城之后,这个谜底便揭晓了。 钟会感激涕零,再三拜谢,感激司马师的再造之恩,表示当尽心竭力,绝不辜负司马师的希望。 司马师微微地一笑,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的驭人之道了,打一巴掌,再赏一枚甜枣,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可以让下属服服贴贴,真是一举两得。 如今司马师的大军和冀州军的军队合兵一处,总兵力达到了三十七万余人,不说战斗力如何,光是这阵势,就是蔚为壮观了。 不过司马师也清楚,钟会原先统率的军队,也不过就是凑个数而已,真正能和并州军扳手腕的,也只有他带来的十七万人了,所以这次和并州军展开决战,司马师对冀州军指望并不太大,他依靠的还是自己带来的这支军队。 不过单凭这些人马也足以对付曹亮了,司马师对冀州这一战,还是充满着自信的,那怕信都的失守,打乱了他原先的布署,不过司马师很快将会做出调整,重新布署,将会在冀州和曹亮决一死战。 司马师将手下的大将全部召集起来,钟会、陈泰、胡奋、陈骞、傅嘏等人尽在其列,共议进军之事。 司马师对诸将道:“某此次挥师北伐,本欲救吕子展于信都,但尚未及信都,吕子展即以身殉国,吕子展为国捐躯,宁可死节,不愿降贼,当为吾辈之楷模。某已奏请朝廷,追赠吕昭为太尉,谥号为忠,今尸骨无觅,在洛阳北邙山立衣冠冢,以三公之礼葬之,以慰在天之英魂。” 众人皆称是,道:“当如是也。” 吕昭王颀这些宁死不屈的将领,死后都得到了追封追赠,相比于屈膝变节的卫瓘以及投敌叛国的夏侯玄来说,更值得人们尊重,司马师给了吕昭最高的待遇,风光大葬,也有激励众将的意思,现在随着曹亮势力的日渐壮大,望风使舵者比比皆是,这也让司马师产生了一些隐忧,所以司马师此次才会率师亲征,必须要打压一下曹亮了,否则任其发展的话,将会渐成尾大不掉之势,一旦让他成了气候,这天下还真不是知道该是谁的了。 第1298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昭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根本就是不愿意承认的,司马攸今年都五岁了,司马昭都再未见过一面。 包括王元姬在内,司马昭这几年来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尽管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司马昭没有休妻,但是真要让他们恢复到以前那种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了。 天底下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真正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依然可以若无其事,司马昭一想起王元姬带着那个孽种出现自己眼前的那一个画面,他脸上便火辣辣地痛,他是堂堂的司马家的公子,司马家权倾天下,可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而且玷污她的人,居然是司马昭最为痛恨的怨家死敌曹亮,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是让司马昭难以接受的。 虽然王元姬声泪俱下地向他保证这个孩子就是他司马昭的,但司马昭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长相与曹亮有几分相似的孩子是自己,分明是王元姬在撒谎,一个陷落敌营一年多的女人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何况曹亮这种色中之魔呢,像王元姬这种漂亮的女人落到他的手里,怎么可能会安然无事,除非猫儿不吃腥了。 为了司马家的声望,司马昭也只能是咬碎牙齿和血吞,如果他休妻弃子的话,只会让这种丑事宣扬天下,让司马家颜面尽丧。 说起来这个曹亮当真是一个魔鬼,司马家的女人在他手中栽了一个又一个,在司马师的婚礼上把羊徽瑜给生生地抢走了,让司马家蒙受了奇耻大辱。 而且他还趁着洛阳大乱的时机,把司马师的长女司马如给拐跑了,虽然说女大不中留,但司马如这个长门嫡女豪门千金,不管和谁家联姻,向来是家族最为重要的政治筹码。但养这么大,却白白地给曹亮去当妾,也堪称是司马家最大的损失了。 至于王元姬,被曹亮掳走之后,司马昭就没指望还能再回来,不过最终通过交换,王元姬还是被送了回来,可这买一送一的买卖,却足以令司马昭抓狂了。 五年来,司马昭一直把王元姬软禁在司马府中,甚至都不让王元姬的父亲王肃见她一面,司马昭就是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给尘封掉。 尽管司马昭也清楚,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但他还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只要他不再看到王元姬,不再看到那个孽种,或许所有的怨恨,都会随着时间而淡薄吧。 但司马昭没想到的是,贾充居然会突然间地提出这个建议,把这个孽种过继给司马师,这脑洞开得,确实有些大了吧? 这个孩子对于司马昭来说,确实是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如果能过继出去,当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但司马师明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明,会同意吗? 司马昭有些担忧地道:“我当然没问题,只不过兄长那边肯不肯答应,恐怕就是未知之数了。” 贾充拍着胸脯道:“二公子放心,大将军那边在下会去劝说,定当竭力玉成此事,不过在下还有一些担心,就是不知道王夫人那边肯不肯同意了?” 司马昭冷哼一声,道:“你说那个贱人吧,这事可由不得她来做主!” 贾充大喜,起身揖了一礼,与司马昭道别,兴冲冲而去了。 在贾充看来,说服司马师并不太难,毕竟对于司马师而言,这个孩子终究不是他亲生的,所以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也并不打紧,只要这个孩子是出自司马宗族,那就万事大吉了,司马师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能给他死后披麻戴孝的人就行了,司马昭的儿子,无疑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贾充走后,司马昭一个人又在青玉坊的包房里呆住了良久,喝了两碗的醒酒汤之后,司马昭酒意全消,当然也不光是醒酒汤的缘故,贾充的这一番话倒是真有让他醍醐灌顶感觉,这才是真正解酒良方。 人都是有私心的,司马昭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他确实和司马师手足情深,但是司马懿的偏心眼,还是让他难免会心生怨恨。 司马昭虽然是司马懿的次子,和司马师一母同胞,都是司马懿的原配夫人张春华所生,但是在司马懿的眼中,却是分得清楚,司马师向来为司马懿所重用,重点地进行培养,而司马昭,却从来也没有得到过司马懿的重视。 当年司马懿谋划着让司马师成为了中护军,执掌禁军,而却把司马昭安排到了典农中郎将的职位上,去主管屯田农事,厚此薄彼,泾渭分明。 当然,司马昭倒也不否认在能力上,司马师确实是要胜他一筹的,而且长幼有序,再怎么说司马懿身故之后,这大位是留给司马师的,司马昭等兄弟几个,无疑都是司马师的陪衬。 如果情况就是这样的话,司马昭也是没有什么怨言的,但司马懿在临终之前,除了安排司马师承继大位时,还特意地指定了司马师百年之后,将会由司马伦来接替司马师的位子。 司马伦和司马师虽然是兄弟,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却委实太大了一些,甚至是超过了司马师的女儿司马昭的儿子,所以说司马师和司马伦,更像是一对父子,而不像是一对兄弟。 尽管司马师正当壮年,身体康健,但司马昭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如果司马师真得能英年早逝的话,那他手中紧握的朝权大权自己多少还是有一些希望来染指的。 但司马懿安排司马伦继位的事,最实实在在地令司马昭的绮梦给破碎了,或许司马昭能熬到司马师挂掉的那一天,但他真得没有把握能和司马伦一较高下,比比谁的寿命更长。 所以野心勃勃的司马昭最为痛恨的人,却是他的父亲司马懿。 第1299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司马昭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根本就是不愿意承认的,司马攸今年都五岁了,司马昭都再未见过一面。 包括王元姬在内,司马昭这几年来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尽管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司马昭没有休妻,但是真要让他们恢复到以前那种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了。 天底下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真正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依然可以若无其事,司马昭一想起王元姬带着那个孽种出现自己眼前的那一个画面,他脸上便火辣辣地痛,他是堂堂的司马家的公子,司马家权倾天下,可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而且玷污她的人,居然是司马昭最为痛恨的怨家死敌曹亮,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是让司马昭难以接受的。 虽然王元姬声泪俱下地向他保证这个孩子就是他司马昭的,但司马昭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长相与曹亮有几分相似的孩子是自己,分明是王元姬在撒谎,一个陷落敌营一年多的女人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何况曹亮这种色中之魔呢,像王元姬这种漂亮的女人落到他的手里,怎么可能会安然无事,除非猫儿不吃腥了。 为了司马家的声望,司马昭也只能是咬碎牙齿和血吞,如果他休妻弃子的话,只会让这种丑事宣扬天下,让司马家颜面尽丧。 说起来这个曹亮当真是一个魔鬼,司马家的女人在他手中栽了一个又一个,在司马师的婚礼上把羊徽瑜给生生地抢走了,让司马家蒙受了奇耻大辱。 而且他还趁着洛阳大乱的时机,把司马师的长女司马如给拐跑了,虽然说女大不中留,但司马如这个长门嫡女豪门千金,不管和谁家联姻,向来是家族最为重要的政治筹码。但养这么大,却白白地给曹亮去当妾,也堪称是司马家最大的损失了。 至于王元姬,被曹亮掳走之后,司马昭就没指望还能再回来,不过最终通过交换,王元姬还是被送了回来,可这买一送一的买卖,却足以令司马昭抓狂了。 五年来,司马昭一直把王元姬软禁在司马府中,甚至都不让王元姬的父亲王肃见她一面,司马昭就是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给尘封掉。 尽管司马昭也清楚,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但他还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只要他不再看到王元姬,不再看到那个孽种,或许所有的怨恨,都会随着时间而淡薄吧。 但司马昭没想到的是,贾充居然会突然间地提出这个建议,把这个孽种过继给司马师,这脑洞开得,确实有些大了吧? 这个孩子对于司马昭来说,确实是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如果能过继出去,当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但司马师明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明,会同意吗? 司马昭有些担忧地道:“我当然没问题,只不过兄长那边肯不肯答应,恐怕就是未知之数了。” 贾充拍着胸脯道:“二公子放心,大将军那边在下会去劝说,定当竭力玉成此事,不过在下还有一些担心,就是不知道王夫人那边肯不肯同意了?” 司马昭冷哼一声,道:“你说那个贱人吧,这事可由不得她来做主!” 贾充大喜,起身揖了一礼,与司马昭道别,兴冲冲而去了。 在贾充看来,说服司马师并不太难,毕竟对于司马师而言,这个孩子终究不是他亲生的,所以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也并不打紧,只要这个孩子是出自司马宗族,那就万事大吉了,司马师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能给他死后披麻戴孝的人就行了,司马昭的儿子,无疑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贾充走后,司马昭一个人又在青玉坊的包房里呆住了良久,喝了两碗的醒酒汤之后,司马昭酒意全消,当然也不光是醒酒汤的缘故,贾充的这一番话倒是真有让他醍醐灌顶感觉,这才是真正解酒良方。 人都是有私心的,司马昭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他确实和司马师手足情深,但是司马懿的偏心眼,还是让他难免会心生怨恨。 司马昭虽然是司马懿的次子,和司马师一母同胞,都是司马懿的原配夫人张春华所生,但是在司马懿的眼中,却是分得清楚,司马师向来为司马懿所重用,重点地进行培养,而司马昭,却从来也没有得到过司马懿的重视。 当年司马懿谋划着让司马师成为了中护军,执掌禁军,而却把司马昭安排到了典农中郎将的职位上,去主管屯田农事,厚此薄彼,泾渭分明。 当然,司马昭倒也不否认在能力上,司马师确实是要胜他一筹的,而且长幼有序,再怎么说司马懿身故之后,这大位是留给司马师的,司马昭等兄弟几个,无疑都是司马师的陪衬。 如果情况就是这样的话,司马昭也是没有什么怨言的,但司马懿在临终之前,除了安排司马师承继大位时,还特意地指定了司马师百年之后,将会由司马伦来接替司马师的位子。 司马伦和司马师虽然是兄弟,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却委实太大了一些,甚至是超过了司马师的女儿司马昭的儿子,所以说司马师和司马伦,更像是一对父子,而不像是一对兄弟。 尽管司马师正当壮年,身体康健,但司马昭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如果司马师真得能英年早逝的话,那他手中紧握的朝权大权自己多少还是有一些希望来染指的。 但司马懿安排司马伦继位的事,最实实在在地令司马昭的绮梦给破碎了,或许司马昭能熬到司马师挂掉的那一天,但他真得没有把握能和司马伦一较高下,比比谁的寿命更长。 所以野心勃勃的司马昭最为痛恨的人,却是他的父亲司马懿。 第1298章 新的进攻策略 这场冀州之战,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出一个结果来,先前曹亮入侵幽州,司马师选择了沉默,宁可坐视幽州的失守,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往救援。 此举无疑让天下人有些看扁了司马师,幽州乃天下十三州之一,面对曹亮咄咄逼人的攻势,司马师最终选择了退缩,让天下人以为司马师惧怕曹亮,不敢与之交锋,所以幽州失守之后,许多人都看衰司马师,认为他胆怕事,难以担当大将军之职。 但司马师又如何会惧怕曹亮呢,之所以选择性地放弃幽州,司马师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的,一来是南有吴患西有蜀忧,司马师不得不分兵御之,二来是并州之战失利之后,司马军损失惨重,处于休养生息期间,如果这个时候长途跋涉出兵幽州,未必能打得赢曹亮。 权衡利弊之后,司马师最终还是选择了战略性放弃幽州,司马懿用他一生的经历告诉司马师,隐忍才是最好的反击手段,没有司马懿一生的隐忍,就不会有高平陵事变的高光时刻,司马家族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不忍则乱大谋,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会影响天下大势,司马师只有积蓄起相当的力量来,才有可能发起反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冀州之战将会是一个契机,不管是重整司马家的声望,还是扭转不利的局面,这都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所以司马师必须要全力以赴,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冀州之战的失败后果,绝对是司马师不可承受之重。 但关键是怎么打,原先的进攻计划由于信都的失守只能搁置了,司马师出兵非常之急,甚至连第二个方案也没有,现在第一个方案无法执行下去,司马师只能是召集诸将重新再议一个新的方案来。 这其中最有发言权的莫过于钟会了,毕竟其他的将领对冀州的情况并不太熟,虽然他们也都有一些各自的建议,但如此关键的场合,谁也不愿意轻易地提出来,任何一个细节上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 看到诸将沉默,司马师首先便去问钟会:“此次重新规划进攻策略,不知士季有什么高见?” 冀州新败,钟会难辞其咎,在这个空口上,钟会当然也不会轻易地站出来说话,不过既然司马师亲自点了他的名,钟会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毕竟他虽然不再担任河北都督了,但却另外被司马师委以重任,担任了前部先锋官的职位,如果连一套新的进攻方案都拿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证明司马师所用非人了? 再者,钟会在出任河北都督之前,就是司马师的首席幕僚,无数次在背后为司马师出谋划策,深得司马师的器重,如果现在无法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计划来,恐怕连司马师都要对他嫌弃了。 所以司马师点名之后,钟会没有推托,主动地站了起来,并命人将冀州的军事地图给摊开,而且指着军事地图道:“大将军,我们原定的进攻路线是从邺城直线北上,经曲梁、广宗、南宫直抵信都,但现在包括信都在内的地区,从漳河以南到清河以北,全部沦为了水乡泽国,一片汪洋。尽管洪水已经消退,但信都一带地势低洼,完全排除积水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显然在这段时间内,我军是无法跨越这片沼泽的。所以末将建议,暂时放弃进攻信都,转而北上赵国,直取真定,重新夺回井陉关,这样我军就可以迂回到并州军的侧翼,并且对并州形成威慑,随时可以从井陉关西进,进攻防守空虚的并州。” 钟会侃侃而谈,言语流畅,路线明晰,显然这是经过了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信都失守之后,钟会并没有沉缅于痛苦和懊悔之中,反而是进行了细细的思索,先前的防御策略是钟会制定的不假,但那也是基于冀州兵力的现状而制定的最符合冀州防御的方案了,最终信都沦陷,北部防线全盘失守,并非说是这个防御方案有什么问题,而是并州军的实力太强悍了,同时也是运气爆棚,让他们就连几十年都难得一遇的洪水都遇上了,信都失守,并州败于人力,而是败于天时,这确实也是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 不过钟会没有自怨自艾,因为他很清楚,司马师此次率如此规模的大军抵达冀州,就是要和曹亮决一死战的,不可能因为信都的一场洪水而退缩,原定的计划无法执行,那肯定得寻找新的代替方案。 所以在还没有和司马师见面之前,钟会也已经规划好了一个新的进攻方案了,在这个新的进攻方案之中,司马军将会直扑并州军的侧翼,并准备切断他们和并州老家之间的联系,给司马军创造一个既可以继续北上,威胁幽州的态势,同时也可以挥师西进,转而去进攻并州军防守空虚的老巢晋阳,确实是一举两得。 司马师听闻之后,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信都失守之后,司马师脸色便阴沉了下去,光是他那独眼的造型再配上阴鸷的表情,身边的那些护卫一个个噤若寒蝉,连个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生怕无端招惹了司马师,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现在钟会提出了一个新的进攻方案,也让司马师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迎来了些许的阳光,他微微地颔首道:“士季之计,正合吾意,从敌人的薄弱环节入手,寻找突破点,果真是妙计也。如此,便由士季亲率五万骑兵为前部,直取真定,其余各部人马,紧随其后,不给曹亮任何的喘息之机,一举拿下真定和井陉关来。” “末将领命!”钟会大喜过望,连忙地拜谢道。 其他诸将也纷纷拱手接令,他们也将会紧随钟会而行动,正式地拉开司马军反击的序幕。 第1299章 挥师北上 暮春时节,阳光格外的和熙,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山花开得很是烂漫,漫山遍野都是,只是那平原上,看不到任何的庄稼,野草恣意地生长着。 正常的情况下,这个季节的庄稼还比较矮,但野草却不一样,它们贪婪地吸收着土地之中的养分,疯狂地扭动着枝叶,远远望去,田野里尽皆是一片绿色,点缀着红的、粉的、紫的、白的各种野花,以及色彩斑澜的蝴蝶,到是构成一个唯美的野趣图。 暮春时节,正是踏青出游的好时候,但钟会却无心去欣赏这乡间的美景,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行军打仗上面,这一战他身为先锋,是绝不容许有失的。 司马师这一次也是极为舍得下血本的,直接将七万骑兵之中的五万人调派到了钟会的麾下,这绝对是主力之中的主力,带领这个的军队,和带领二十万乌合之众,完全是两个概念。 出征之前,钟会还特意地查看了这些骑兵的装备,虽然说司马军的这些马具是仿制于并州军的,但司马师调用了手艺极高的工匠,又有并州军的样品,所以这些马具的制作相当的精良,和并州军原版的东西也没什么差距,甚至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在上一次的并州之战中,司马军就是吃了并州军的这个亏,导致司马军的骑兵几乎是全军覆灭。 在哪儿跌倒的在哪儿爬起来,司马师明白了马具的重要性之后,所以在打造这些马具的时候,一丝不苟,最好的工匠,最好的原材料,严格的工艺要求,所以每一件马具都是精品。 钟会所骑乘的战马也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也让他可以更好地体验这些马具的好处,尽管两年前司马军就开始在洛阳打造这些马具了,但出于保密的需要,除了洛阳的军队之外,其他外军就连一套马具都没有,那怕钟会身为河北都督,一样也只能乘坐普通的马鞍。 现在换装新式马具之后,就连钟会也有了明显的感觉,这两样马具简直就是为骑兵量身打造的,让骑兵驾驭马匹时更加地得心应手,也那怪并州军在上一次的并州之战中可以以少胜多,全歼了司马军的全部骑兵,敢情奥秘是在这里呀。 现在双方已经处于了同一起跑线上,司马军自然没有理由去怵并州骑兵,钟会则更是信心满满,准备着去报一箭之仇。 先前他在担任河北都督之际,虽然号称麾下有三十五万之众,但几乎全是步兵,装备粗劣,战斗力低下,压根儿只能是龟缩在各个城池之中,各自为战,这样人多的优势完全体现不出来。 吕昭倒是尝试着将各个城池的军队调往信都,但半路遭到了并州骑兵的拦截,那战况可以称得上一个惨烈,完全被并州军碾压了,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遭遇到并州军重兵围困的队伍,几乎都全军覆灭了,其他侥幸逃回信都的人马,也只不过是因为并州骑兵顾不过来,才算是他们捡了一命回去,并非是因为他们战斗力强悍。 所以率领这样的军队作战,首先就是窝囊憋屈,处处被动,处处挨打,偏偏还没有反击的能力,想想就够郁闷的了。 这次率领着五万装备一新的骑兵,钟会的底气顿时变得十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领军的主将再腹有谋略,奈何手中无兵无将,他的能力也体现不出来。 钟会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着极大的信心的,虽然他此前一直是深居幕后,为司马师出谋划策,真正领军作战,还是这次到冀州来,不过到目前为止,钟会还没有同并州军正面地较量过,这一次担任前部先锋,将会是钟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他暗暗地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扬眉吐气,打好这一仗,让世人知道,他绝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 这次制定从侧翼攻击真定和井陉,是钟会提出来的战略,想要践行他的策略成功于否,只有拿下真定和井陉才能证明,钟会对此是踌躇满志,信心十足。 他率五万骑兵离开邺城之后,便经赵国北上直赴真定了,不过为了避免孤军深入,钟会压制着速度,与后面的步骑军始终保持着半日左右的路程。 这个距离可以说是刚刚好,如果钟会的前部人马遭遇到并州军的袭击,那么司马师的后续大军很快就会赶到,以五万骑兵的战斗力能力,就算并州军倾巢而出,他们支撑半日的时间,一点也不困难。 此番北上,钟会首先就是寻机要和并州军的主力部队进行决战,依仗司马军在数量上的优势,野战中也完全可以对并州军形成碾压。如果并州军避而不战的话,钟会一样也是不惧的,他的目的就是攻取真定和井陉关,只要能攻取二地,司马军便可以占据战略上的主动。 当时冀州军在撤离真定时,早已经真定城付之一炬了,整个城池的破坏十分严重,短时间内并州军是难以修复的,如果并州军想要靠死守来守住真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钟会此次北上,显得从容不迫,不管并州军战或不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五万骑兵,这绝对是一支恐怖的力量,足以横扫整个冀中平原了。 赵国处于冀州的西边,太行山麓之下,钟会率军沿着山麓而行,尽管道路没有走信都那条路平坦,但一路之上也没有什么险关阻碍,司马军的行进还是十分的顺利。 在钟会先前的防御布署之中,赵国基本上属于被放弃的地方,原先驻守赵国的军队,都撤到了邺城,而并州军在拿下信都之后,也没有轻易地南下,所以赵国处于双方兵力真空的一个区域。 钟会原本以为在赶到常山郡之前不会遭遇到了并州军,但他显然是盘算错了,刚刚抵达高邑,就遭遇到了并州军的突然袭击。 第1300章 集思广益 在夏侯玄的主持之下,信都的几十万降民很快得以疏散,而且这个过程,夏侯玄并没有动用并州军的一兵一卒,而是从几十万降民之中,挑选了两三万人,用来维持秩序,帮助那些妇孺老弱进行撤离。 为了防止发生变故,夏侯玄根本就没有给这些降兵配发武器,不过这些挑选出来的人大多是身强力壮的,以前都是当过兵的,现在用来维持秩序,倒是毫不费力。 何况现在的信都的情况很糟糕,缺衣少食,疫病横行,根本就无法给留在这里的人提供什么生存条件,逃离信都已经成为几乎所有人的共识,随着大量的人群撤离信都,这儿也将彻底地沦为一座死城。 并州军的的撤离则是在更早些的时候,其实洪水之后,抵达信都的并州军人数并不多,前前后后一共才有一万多人,这其中大部分还是负责运送粮草物资的军队,吕昭死后,整个信都再没有人站出来抵抗了,并州军接收信都的过程相当的顺利。 善后的事曹亮全盘交给夏侯玄去处理,至于曹亮,则会全力应对司马师的来袭。 攻克信都之后,也算是彻底地粉碎了司马师救援信都的计划,信都一带已经成为了一片水乡泽国,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再将信都做为战场了,司马师如果继续向冀州北部进军的话,肯定会重新选择进攻目标。 这个时候的预判就十分的重要了,如果能够猜中司马军的进攻方向,并州军便可以提前做好战略布署,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判断失误的话,则会陷入到疲于奔命的窘境之中,将先机落入到了敌手。 不过这也不太难做出判断,信都正好居于冀州北部中心的位置,东面是安平郡和渤海郡,西面是中山郡和常山郡,既然信都不可去,那么司马师必定会在东路和西路之中二选其一。 至于司马师究竟会选择从东路进军还是选择从西路进军,这就要从其战略价值上来分析了。 东边这一路靠海,地势较为平坦,利于骑兵展开大规模的行动,而西边则是太行山麓,地势起伏不平,行军打仗的难度显然是要比东路更大一些。 不过从战略价值的考虑上来看,从西路进军,向北可以进攻幽州,向西可以威胁并州,比走东路战略价值要大得多,如果司马师没有别的考虑的话,肯定从西路进军是首选。 为了侦察司马军的动向,曹亮向邺城一带派出了不少的斥侯,密切地监视着司马军的最新动作,果然司马师在抵达邺城之后,经过短暂的休整,任命钟会为前部先锋,率领五万骑兵沿着太行山东麓,向赵国一带开拨前进,目标直指常山郡。 显然司马师此举和曹亮判断的别无二致,司马师从西路进军,首先要攻克的目标就是真定和井陉关,只要能拿下上述两地,无论是继续北进还是西取并州,都会掌握最大的主动权。 曹亮微微冷笑一声,司马师这个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不是最终可以如意,却不是他说了算的。 如果说并州军没有能够拿下信都来,此刻面对司马军的里应外合,那么形势还真是难以预料,但现在并州军拿下信都之后,司马军的里应没有了,自然也就不存外合。 曹亮将所有的谋士和各营的将领都召集起来,共议应对之策。 这大概是并州军的一种传统了,但凡有重大的军事行动,曹亮都会把相关的人员集中起来议事,大家建言献策,集思广益,最后再由曹亮来拍板。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曹亮手下云集的,都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谋士和名将,他们的言辞和计谋都显露着智慧的光芒,有时曹亮还常常感慨,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的身份,没有比他们掌握多数千年的知识,恐怕还真是没有资格和他们在一起坐而论计。 面对来势汹汹的司马师十七万大军,在坐的诸将和诸谋士一个个却都是镇定自若,谈笑风声,丝毫没有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这几年随着并州军的开疆拓土,无往不胜,让这些领军之将也个个是信心倍增,那怕司马军强大如斯,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这不是自傲,更不是轻狂,而是基于对自身的定位,现在的并州军,战力不输于天下任何的一支军队,对于任何的军队,他们都有战而胜之的勇气和胆量。 面对这一次司马军的进攻,桓范率先地提出来诱敌深入之计,如果十七万的司马军抱团进攻的话,想要一口吞掉这个庞然大物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并州军能想办法将其分而歼之,便是最为理想的战术了。 邓艾认为,此次司马军前部的主将是钟会,钟会这个人有心计,善谋略,单纯的诱敌深入之计恐怕很难令其上当,而且钟会所率的前部人马,乃是五万骑兵,这也是司马军整支队伍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力量了,那怕并州军集中越骑、屯骑、骁骑三个营的骑兵,想要全歼于他也非易事,邓艾认为,应当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将司马军的主力引诱出去,然后对其薄弱环节下手。 众将是畅所欲言,都提出了不同的建议,尽管大家的意见相左,但出谋划策的热忱却是相同的,甚至不惜为了一个细节而争得面红耳赤。 曹亮挥了挥,示意大家停止争吵,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既然曹亮都发了话,那么众将也自然而然地停止了争吵,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到了曹亮的身上。 众人的建议终归是建议,真正的决策还得由曹亮来拍板。 曹亮本来就有自己初步的计划,此刻听了众将众谋士的建议之后,整个作战计划便得到了完善,接下来,曹亮便将这个作战计划抛到了桌面上,让大家来讨论,并最终确定了下来。 第1301章 许仪 钟会将麾下的五万骑兵分为了三部,前部一万人,由许仪率领,后部一万人,由胡烈率领,中部三万人,由他亲自统率,这样分开,就能避免军队过于扎堆拥挤,有利用行军的效率。 不过为了避免被敌人所分割包围,钟会下令三部人马之间,最远的相隔距离不得超过十里,这样不管是前部还是后部,一旦遭遇敌袭,其他各部的人马也可以很快增援过去,毕竟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须臾即至。 钟会排出的这个阵形,也可以算是一个比较脱节一些的一字长蛇阵,如果并州军来袭的话,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只要并州军敢出现,定然会被无情地绞杀在这个骑兵战阵之中。 尽管钟会此前并没有率领骑兵军才作战的经验,但钟会对骑兵战法却不陌生,毕竟不管那种战法,一般都是触类旁通大同异的,骑兵不同于步兵的作战方式,其特点便是更快更迅速,往往是战斗才刚刚开始便结束了,所以骑兵的作战常常是速战速决。 司马师将这么一支骑兵部队交给他,让他担任的就是开路先锋的角色,很可能到达常山郡之后,便会和并州军的主力骑兵遭遇,这将会是一场硬仗。 当然,司马师也没有指望钟会的前部人马就能将并州军给全歼了,他给钟会的命令是,一旦遭遇到并州军的主力,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并州军拖入到战局之中,而且司马师将会亲率大军进行包抄,依靠兵力上的优势将并州军包了饺子。 对于司马师这样的安排,钟会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如果这个计划得到实施的话,确实相当的不错,但是钟会也清楚,战场之上的形势,往往是瞬息万变的,为将者,当临机权变善于谋划才是,一昧地拘泥于计划,食古不化,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果然战局的发展出人意料,原本根据斥侯的侦察,钟会认为只有在赶到常山郡之后,才会遭遇到并州军,但没想到刚刚赶到赵国的高邑,在其东北方向上,就突然地杀出一支并州骑兵。 这支骑兵恐怕一早就埋伏在了高邑一带,等到司马军经过的时候,他们突然之间就杀了出来,来势凶猛,拦腰便将许仪的前部人马给截断了。 打伏击的是并州军骁骑营的一部人马,领军之将不是别人,正是文钦之子,年仅十七岁的文鸯,但见他白衣束甲,骑了一匹火红的赤焰马,手持一杆亮银枪,当先一骑,有如旋风一般,就一头扎入到了司马军的战阵之中。 文鸯是埋伏在一片山林之中的,这片山林,正好处于一块高地之上,距离司马军行军的大道,也不过才两三里的距离,文鸯的速度何其之快,当司马军意识到敌袭的时候,文鸯就已经率领着骁骑兵冲入到了司马军之中。 司马军的行军速度并不太快,为了和后续的步兵部队保持一定的距离,钟会的前部人马一直是压着速度的,所有的战马都是缓辔而行,不急不徐。 前部领军的牙门将是许仪,许仪乃是名将许禇之子,虎体猿班,孔武有力,颇有乃父之风,当日钟会出征之时,召集诸将问道:“何人可为先锋?” 许仪主动地请缨而出,傲然地道:“某愿为前锋。”众将一致推举,认为许仪武勇过人,堪当此任,于是钟会令许仪领兵一万,为前部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大军行进铺平道路。同时钟会晓喻诸将,任何人必须以军令行事,有违背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许仪争这个先锋,并不是想当清道夫的角色,而是他急于建功,想当初,他父亲许褚可是曹操帐下的一员虎将,屡立战功,深得曹操的器重,一直做到了虎卫将军,是曹操的贴身护卫将军。 许仪自就颇有许褚的风范,长得和许褚膀大腰圆,膂力过人,只可惜他的职位却不见长,混了多少年,也才勉强地混到了牙门将军的位置上,这让常常标榜自己为将门虎子的许仪颜面无光。 这次司马师扩军备战,许多的名将之后也都被他招入麾下,许仪便是其中之一,能够跟随司马师出征冀州,许仪是兴奋不已,认为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就要来临了。 到达邺城之后,许仪被划归到了钟会的麾下,他更是主动地争取到了领军先锋的职位,只要此次能够大破并州军,他许仪便是首功。许仪就是要籍此向世人证明,他可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官二代,他要继承他们许家的荣光,成为一位赫赫有名的虎将。 当文鸯率领着骁骑兵杀出来的时候,许仪并没有为之慌乱,似乎他早就知道并州军会来这么一手,这也许更是他期待已久的,许仪挥舞大刀,迎着文鸯便冲了上来,哈哈大笑道:“谁家的黄毛儿,毛都没长齐就敢上阵,真是不知死活!” 文鸯也不搭话,举起手中的亮银枪便朝许仪刺去,许仪挥刀是接架相还,两个人杀在了一处。 许仪身高臂长,腰粗十围,光是这柄许褚生前留下来的大刀,就重达七十余斤,一般的人还真是抡不起来,许仪看文鸯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压根就没有在意,极为地轻视,心想只凭自己三两刀,就足以将其拿下了。 那知文鸯力气虽然输于他,但枪法异常的灵活,避实就虚,刚一交锋,就刺伤了许仪的左臂,气得许仪是哇哇大叫,不顾左臂上的血流如注,挥刀直劈文鸯,刀刀致命。 文鸯看到许仪拼命,力道极猛,于是他并不恋战,拨马便走,那些冲入司马军中的骁骑兵,也在一轮冲杀之后,跟随着文鸯撤退下去。 许仪是怒不可遏,如何能容忍文鸯这般来去自如,他当即便率军紧追不舍,誓要亲手将文鸯给斩杀掉。 第1302章 智激敌将 从高邑往东北方向,是一片平原,地势平坦,文鸯率领着三千骁骑兵,一路策马狂逃,往北而行。 骁骑营的速度是并州诸骑兵之中最快的,不过此刻文鸯并没有让骁骑兵跑出最快的速度,而是刻意地稍稍压制了一下,让身后的司马军始终保持着一箭之地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许仪率兵则是一路狂追,一口气就追出了十余里,装备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蹬,司马军骑兵的速度确实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速度的提升,也让司马军骑兵重新拾回了自信心,在并州之战前,司马军的骑兵自以为实力强大,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骑兵队伍,那怕匈奴鲜卑人的骑兵他们都无所畏惧。 但并州之战的惨败,证明了司马骑兵的羸弱,在装备了新式马具的并州骑兵面前,他们不堪一击,这一战司马骑兵几乎遭遇到了全歼,即使重建,也难免会陷入到绝望之中。 不过司马师新打造的马具装备到骑兵队伍之后,大大的提升了骑兵的速度和骑乘的稳定性,自然而然也提升了战斗力,这自然也让司马骑兵的信心大增,认为他们终于有了和并州骑兵的抗衡的资本。 只不过司马骑兵的一切战术还处于训练状态,没有经过实战的锤炼,这次的冀州之战,将会是司马骑兵重新组建后的第一次出征,而对手恰恰正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对手并州军,许仪能担任整支队伍先锋之中的先锋,自然更是渴望着与并州军较量的这一仗。 自从许褚过世之后,许家已经是沉寂的太久了,久到人们已经忘记了许家还是一个名将士家,许仪此次力争这个先锋,就是想要重拾父辈的荣光,让自己也能跻身名将的行列。 成为名将,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必须要有赫赫的战功,没有战功,一切都是奢谈,许议虽然继承了许褚牟乡侯的爵位,但他的官职只是一个的牙门将,距离成为真正的名将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许仪迫切地需要战功来提升自己的资望和地位。 当并州军发起突然袭击的时候,许仪并没有被并州军的进攻打乱自己的节奏,而是镇定而果断地发起了反击,看到并州军的领军之将居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时,许仪顿生轻视之心,根本就没有把文鸯放在眼里,挥刀便欲斩了文鸯。 不料文鸯虽然看起来身单力薄,但枪法却极为灵活,居然闪开了他的雷霆一击,不仅如此,而且还一枪刺伤了许仪的左臂,这当然让许仪是恼羞成怒,发誓不将文鸯亲手斩杀誓不罢休。 所以文鸯逃跑之后,许仪还是不依不饶的穷追不舍,不过追出十里之后,副将安涉看到情形不对,连忙地劝许仪道:“钟将军有令,各支人马不得于大军脱离超过十里的路程,以免中了并州军的诡计,此刻将军已经追出了十里,超出了钟将军要求范围,钟会军令严格,违者当斩,将军不可再追了。” 钟会虽然没了河北都督的头衔,但人家好歹还是堂堂的征北将军,位高权重,钟会在冀州两年,素来以军纪严明称著,那些违反军令的,很少有能够保住脑袋。 许仪虽然初次归列于钟会的麾下,但大概也听说过钟会的治军手段,所以听了副将安涉的劝说,便勒住了缰绳,望着绝尘而去的并州骑兵,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这恐怕也是他最好的一个机会了,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并州军,斩获首功,可钟会的军令不可违啊,许仪虽然不太相信钟会会因为这点事砍了他的脑袋,但如果无端的挨上一顿责罚也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许仪思虑了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追击,下令撤军。 不过司马军刚一撤军,文鸯便又率着骁骑兵冲了上来,趁着司马军刚刚转身,阵型混乱的时候,一举冲入到了司马军的阵中,接连斩杀了数十人。 尤其是将文鸯,有如出林的猛虎,势不可挡,一条亮银枪上下翻飞,连刺带扫,挡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许仪不禁是勃然大怒,心想这黄毛子也欺人太甚了吧,自己已经放他一马了,居然还这般无礼,不断地挑衅他的底线。 许仪拍马挥刀,直取文鸯,怒吼道:“黄口儿,休走,今天不斩你于马下某誓不为人!” 文鸯冲着许仪哈哈一笑道:“死肥彘,这凭你这副德行,也想要擒住爷?下辈子吧!”说着,文鸯拨马而走,这个转身既轻且快,正好避过了许仪那势大力沉的一刀。 就算是身后的司马军,也无人能拦得了文鸯,他连挑带刺,将围上来的几名司马骑兵给刺翻于马下,眨眼之间就冲出了重围。 许仪瞧着,顿时是七窍生烟,这个黄毛子,也太猖狂了吧,居然在他许仪面前如此地猖獗,连续地斩杀了不少的司马兵,而且居然嘲笑他为大肥彘,彘即为猪,许仪虽胖,但平生最忌恨别人称他为猪,文鸯在阵前如此侮辱于他,许仪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方泄心头之恨。 但文鸯来去如风,轻盈灵快,寻常的司马兵根本就挡不住他,如果正面交手的话,许仪当然自信可以压过他一头,可文鸯却是避重就轻,根本就不与他交手,让许仪的怒火无法发泄。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许仪彻底地暴怒了,他下令道:“追!今日不把这黄毛儿斩成肉泥,绝不回兵!” 副将安涉一看大惊,连忙拉住了许仪的缰绳,劝道:“将军,此乃是敌军的激将之法,千万可别中了他的奸计,违反了钟将军的军令,后果难料啊!” 许仪此刻早就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道:“敌人三番两次挑衅,就是看出我军不敢出击,如果被他们如此反复欺凌,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如果能将敌将斩杀,钟将军又岂会怪某?” 第1303章 中计了 许仪自忖自己是名将许褚之后,许褚当年深得太祖皇帝的器重,后来的历朝天子,对许家也是格外尊重,虽然现在执掌大权是司马家,但以前司马懿对许家也是比较恭敬的,就算自己违反军令,不看僧面看佛面,钟会也不可能重罚自己。 今天并州军的这个黄口儿如此猖狂,自己就算是拼了挨上几十鞭子的责罚也要将其斩落马下,不出胸中的这口恶气,许仪绝对是不甘心的。 更何况,今天的这一战,是司马军骑兵和并州骑兵在冀州的首次交锋,如果许仪可以斩获敌将首级的话,那可是首功一件,可以极大的提升司马军的士气,到时候,钟会不但不会责怪自己,反而会有厚赏。 想到此处,更加坚定了许仪的追击的想法,他渴望的就是一战成名,这个机会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又如何令他不心动,所以许仪不顾副将安涉的劝阻,执意要出击。 安涉脸色大变,他可清楚钟会的军法是何等的森严,去年曾有一名安涉的同乡官吏,无意间触犯了钟会的军令,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钟会当场便将其斩杀。 如此两军阵前公然地违抗军令,如果被钟会知晓,许仪肯定是难逃重罚,就连安涉自己,恐怕也要深受牵连,所以安涉再三劝阻:“许将军,敌人三番两次挑衅,却又避而不战,分明是诱我军出击,或恐前面有埋伏,将军万万不可冒然出击,以免中了敌人之圈套。” 许仪哈哈大笑道:“某亲率万骑,所向披靡,敌人纵有埋伏,又能奈之我何,此黄毛儿,猖狂至极,今日某必擒也!” 遂不听安涉劝阻,率军杀了出去,朝着文鸯逃跑的方向一口气追杀了过去。 其实文鸯逃出敌阵之后,并没有走远,他还在观望司马军的动静,如果司马军仍旧按兵不动的话,文鸯不介意继续地对司马军进行滋扰,直到许仪被彻底激怒,带兵追过来为止。 看得出,司马军那位领军的将领是一个暴躁易怒的蠢猪,文鸯轻易地就激怒了他,文鸯不相信他能耐得住如此的侮辱而无动于衷,自己只需多刺激他几次,必定让他彻底暴走。 果然文鸯的判断没错,不用他再次的滋扰,许仪就已经挥师追了上来,文鸯微微地冷笑了一下,果然许仪是经不起激将的,还没有等他再出手呢,就已经按捺不住追了上来。 文鸯也不恋战,率军拨马而走,和先前采用的策略相同,骁骑兵保持着和司马军几乎相同的速度,只是将双方的间隔距离放在了一箭之地左右,这让有身后追逐的许仪始终保持着追上来的希望,不过即始终是可望而不及,一步步地将司马军引入到并州军的埋伏圈。 这种诱敌深入的计谋其实也只是最普通的招数,如果换作是一般有谋略的将领,根本就不会上当,不过蠢人年年有,这种用滥了的招数未必就不会奏效,所以文钦在担当第一波的阻击任务之后,还是采用了这种简单而有效的计谋。 就算是没什么效果,文钦也不会沮丧,因为后续并州军的计谋是环环相扣的,司马军就算逃得过今天,也未必躲得过明天。 文鸯不急不徐,很快便将许仪引入到了埋伏圈之中,文钦已经和步兵营联手,在此设下了三千名的弓弩手,埋伏在一座土山之上,等到文鸯率部通过之后,一声呐喊,伏兵尽出,万箭齐发,向着许仪的军队射了过去。 许仪一直咬得文鸯很紧,一路之上狂追猛赶,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地形的变化,此刻并州军伏兵尽出,乱箭飞至,猝不及防之下,司马军纷纷中箭,队型大乱。 不好,中计了!这个时候许仪才意识到了中了并州军的圈套,脑瓜子嗡嗡直响,坏事了,自己光顾着追击并州军了,没想到并州军真得在这里设有埋伏,而且光是看那密集的箭势,就可以看出,这是并州军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许仪不禁是懊悔不迭,后悔没听副将安涉的话,让先锋营陷入到了险境之中。 安涉这时对许仪道:“许将军,前面有并州军的埋伏,将军赶紧撤退吧,末将来断后。” 许仪此刻已经是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并州军的弓弩手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的地形,根本就不给司马军反击的机会,如果司马军强行向前冲击的话,只会更增伤亡的人数。 听从了安涉退兵的建议,许仪也顾不得其他了,此刻还是保命要紧啊,他下令全军全部后撤,逃离并州军弓箭兵的射程。 不过文钦既然在这儿精心地设下圈套,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司马军脱逃呢,等到司马军刚一后撤的时候,文钦便下令骁骑营的各路人马,从侧翼杀出,一举截断了司马军的退路。 冲杀在最前面的,还是别部司马文鸯,他早就瞧着了许仪,举枪纵马,便奔着许仪冲了过来,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拿下他,司马军便是一盘散沙,可以轻易破之。 许仪原本脑袋大的和鸡笼一般了,跟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四处碰壁,可并州骑兵从四面杀出,完全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许仪拼死力战,也难以杀出重围。 此时看到文鸯冲着他杀了过来,许仪更是七窍生烟,如果不是这个黄毛子一再挑衅,许仪也不会落到这么惨的地步,偏偏文鸯此刻还在嘲笑他:“你个死肥彘,有头无脑,今日看你还往哪儿逃?” 许仪满脸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拍马抡刀,就朝着文鸯砍了过去,暴喝道:“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纳命来!” 文鸯呵呵一笑,一无惧意,挺枪便朝着许仪刺来,许仪盛怒之下,刀刀都用尽了力气,恨不得一刀便将文鸯给斩了,但文鸯的身法极是灵活,腾挪闪避,那怕许仪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奈何不了文鸯半分。 第130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剩下一些还尚未投降试图突围的幽州兵最终也放弃了念头,就连王颀和卫瓘都没办法突围出去,其他的人也就更没有什么念想了。 所以幽州军从一个两个的投降,到后来整队整曲的人马投降,到最后全体都扔掉了武器,没有一个人再敢反抗了,整场的战斗,也就很快地落幕了。 文钦下令将王颀的尸体收殓起来,同时把战场打扫清理了一番,不过有这么多的降兵,打扫清理战场这样的脏累活自然不用骁骑兵来动手,这些降兵就可以完成了。 贾成在城头之上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看得他是两眼发直,他心里清楚的很,幽州军的失败其实是他一手导致,如果不是他坚持不开城门,不给幽州军进城的机会,幽州军是不会这么全军覆灭的。 其次,贾成也感受到了并州骑兵的可怕之处,他们就如同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战场,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幽州军,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或死或降,数万人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崩溃掉了。 章武城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守军,贾成看到并州军的强悍之后,不禁是心生惧意,如果并州军在剿灭幽州军之后,向章武城发起进攻该怎么办?以章武城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并州军啊! 一瞬间,贾成甚至有弃城而逃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就算他逃出章武城又有什么用,以并州骑兵的速度,可以轻易地追上他们,到头来还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贾成压根儿不敢动了,他站在城头之上,木立如死,心中是忐忑不安。 不过并州军围歼幽州军之后,并没有对章武城发起攻击,甚至连正眼都是没瞥一瞥,清理完战场之后,便押解着战俘撤退了。 贾成如蒙大赦,一屁股跌坐在地,他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贾成很难理解,并州军为何在打败幽州军之后,居然对章武城弃之不理,撤退之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多瞥一下,难道章武城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是不屑一顾吗? 其实贾成的想法是正确的,文钦对章武城确实是不屑一顾,他们这一次的攻击目标,就是幽州军,千里追击,只为能全歼卫瓘和王颀,至于章武城,并没有列入他们的攻击目标,所以骁骑营完成任务之后,便主动地撤退了,并没有去试图攻击章武城。 其实这个时候,章武的守军兵力比较薄弱,而且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他们早已经丧了胆,这个时候攻城,那怕并不擅长于攻城的骁骑营也可以轻易地拿下章武城来。 但拿下章武城,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战略意义,首先章武城只不过是冀州渤海郡治下的一座县城,没有什么很高的战略价值,曹亮目前还没有打算向冀州进军,所以冒然地占据章武城,反倒是容易引起冀州军的注意,影响整个战略大局。 这是曹亮事先叮嘱过文钦的,不可妄取冀州一城,那怕这样的城池唾手可得,暂时也只能是放弃,不保因为贪便宜而影响大局。 所以文钦便尊从于曹亮的命令,放弃了攻城的打算,不过他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城头上一眼,其实这一仗能打得如此顺风顺水,与章武县守将的“默契配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章武城的城门打开的话,至少会有一大部分的幽州军涌入城中,并且依靠章武的城墙进行防守,这样骁骑营想要全歼幽州军,他们就必须要杀入到章武城中。 攻城可不是骁骑营的强项,一旦陷入攻城作战,那么骁骑营的伤亡必然会大幅度地上升,而有了城墙的防护,幽州军的抵抗信心也会增强不少,最起码不会像野战之中这样轻易地就垮掉。 所以,骁骑营今天可以全其功,完全得益于章武城的这位守将,文钦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这位守将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双方甚至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如果不是骁骑营出手将他们隔开,文钦都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个原因文钦也不可能深究了,毕竟他不能亲自登上城头去问上一句,更何况,原因如何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骁骑营大获全胜,斩敌数千人,生俘两万余,活捉了卫瓘,阵斩了王颀,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眼望着骁骑营扬长而去,贾成这才如梦方醒,章武城没事了,但他自己却麻烦缠身了。 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全军覆灭,这事必须会惊动朝廷,朝廷也肯定会派人来调查此事的,贾成很清楚,自己绝对是难辞其咎,如果朝廷要人出来背锅的话,贾成相信,自己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按正常的操作,贾成的处理也没有任何问题,在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前,任何人也不应该擅自开城的,万一放进来的是敌军的奸细,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操作没问题,结果却导致了数万人的伤亡和被俘,这么大的责任,总得有人承担吧,贾成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有资格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不管什么情况,贾成注定是在劫难逃。 但真得逃不脱吗?贾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动,司马军这边肯定是会拿他开刀问罪的,但如果他逃到并州军那边,光是凭着阻挡幽州军入城,就可以为他记上一功了。 想来想去,想要免于一死,他就必须主动地向并州军投降,不过并州军似乎对拿下章武并不感兴趣,所以贾成就必须抢在并州军撤走之前,主动地出城追上并州军,向其投降,这样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于是,贾成下令点起城中的兵马,打开城门,不顾一切地向着并州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第1305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剩下一些还尚未投降试图突围的幽州兵最终也放弃了念头,就连王颀和卫瓘都没办法突围出去,其他的人也就更没有什么念想了。 所以幽州军从一个两个的投降,到后来整队整曲的人马投降,到最后全体都扔掉了武器,没有一个人再敢反抗了,整场的战斗,也就很快地落幕了。 文钦下令将王颀的尸体收殓起来,同时把战场打扫清理了一番,不过有这么多的降兵,打扫清理战场这样的脏累活自然不用骁骑兵来动手,这些降兵就可以完成了。 贾成在城头之上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看得他是两眼发直,他心里清楚的很,幽州军的失败其实是他一手导致,如果不是他坚持不开城门,不给幽州军进城的机会,幽州军是不会这么全军覆灭的。 其次,贾成也感受到了并州骑兵的可怕之处,他们就如同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战场,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幽州军,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或死或降,数万人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崩溃掉了。 章武城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守军,贾成看到并州军的强悍之后,不禁是心生惧意,如果并州军在剿灭幽州军之后,向章武城发起进攻该怎么办?以章武城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并州军啊! 一瞬间,贾成甚至有弃城而逃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就算他逃出章武城又有什么用,以并州骑兵的速度,可以轻易地追上他们,到头来还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贾成压根儿不敢动了,他站在城头之上,木立如死,心中是忐忑不安。 不过并州军围歼幽州军之后,并没有对章武城发起攻击,甚至连正眼都是没瞥一瞥,清理完战场之后,便押解着战俘撤退了。 贾成如蒙大赦,一屁股跌坐在地,他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贾成很难理解,并州军为何在打败幽州军之后,居然对章武城弃之不理,撤退之时,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多瞥一下,难道章武城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是不屑一顾吗? 其实贾成的想法是正确的,文钦对章武城确实是不屑一顾,他们这一次的攻击目标,就是幽州军,千里追击,只为能全歼卫瓘和王颀,至于章武城,并没有列入他们的攻击目标,所以骁骑营完成任务之后,便主动地撤退了,并没有去试图攻击章武城。 其实这个时候,章武的守军兵力比较薄弱,而且亲眼目睹了幽州军的败亡,他们早已经丧了胆,这个时候攻城,那怕并不擅长于攻城的骁骑营也可以轻易地拿下章武城来。 但拿下章武城,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战略意义,首先章武城只不过是冀州渤海郡治下的一座县城,没有什么很高的战略价值,曹亮目前还没有打算向冀州进军,所以冒然地占据章武城,反倒是容易引起冀州军的注意,影响整个战略大局。 这是曹亮事先叮嘱过文钦的,不可妄取冀州一城,那怕这样的城池唾手可得,暂时也只能是放弃,不保因为贪便宜而影响大局。 所以文钦便尊从于曹亮的命令,放弃了攻城的打算,不过他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城头上一眼,其实这一仗能打得如此顺风顺水,与章武县守将的“默契配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章武城的城门打开的话,至少会有一大部分的幽州军涌入城中,并且依靠章武的城墙进行防守,这样骁骑营想要全歼幽州军,他们就必须要杀入到章武城中。 攻城可不是骁骑营的强项,一旦陷入攻城作战,那么骁骑营的伤亡必然会大幅度地上升,而有了城墙的防护,幽州军的抵抗信心也会增强不少,最起码不会像野战之中这样轻易地就垮掉。 所以,骁骑营今天可以全其功,完全得益于章武城的这位守将,文钦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这位守将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双方甚至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如果不是骁骑营出手将他们隔开,文钦都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个原因文钦也不可能深究了,毕竟他不能亲自登上城头去问上一句,更何况,原因如何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骁骑营大获全胜,斩敌数千人,生俘两万余,活捉了卫瓘,阵斩了王颀,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眼望着骁骑营扬长而去,贾成这才如梦方醒,章武城没事了,但他自己却麻烦缠身了。 幽州军败亡在章武城下,全军覆灭,这事必须会惊动朝廷,朝廷也肯定会派人来调查此事的,贾成很清楚,自己绝对是难辞其咎,如果朝廷要人出来背锅的话,贾成相信,自己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按正常的操作,贾成的处理也没有任何问题,在没有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前,任何人也不应该擅自开城的,万一放进来的是敌军的奸细,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操作没问题,结果却导致了数万人的伤亡和被俘,这么大的责任,总得有人承担吧,贾成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有资格来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不管什么情况,贾成注定是在劫难逃。 但真得逃不脱吗?贾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动,司马军这边肯定是会拿他开刀问罪的,但如果他逃到并州军那边,光是凭着阻挡幽州军入城,就可以为他记上一功了。 想来想去,想要免于一死,他就必须主动地向并州军投降,不过并州军似乎对拿下章武并不感兴趣,所以贾成就必须抢在并州军撤走之前,主动地出城追上并州军,向其投降,这样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于是,贾成下令点起城中的兵马,打开城门,不顾一切地向着并州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第1304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骁骑营的截击战术明确,行动迅捷,他们出现的位置更是精心的经过设计,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司马军的退路全部给掐断了,既然将这一支人马引诱到了口袋之内,文钦当然不会给他们脱逃的机会,目标就是一举全歼这一支人马。 此刻的司马军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别看他们现在的装备和并州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但是没有经过实战熏陶的司马军在临敌经验上,显然是相差了一大截子,面对骁骑营的犀利进攻,他们早就乱作了一团,而许仪早被文鸯缠住,脱不了身,更没法下达突围的指令,各部人马只能是各自为战,只不过想要突破并州军的拦截,试如登天。 就在司马军陷入到绝望之中的时候,西南方向突然的尘烟滚滚,无数的人马朝着这边杀了过来。 原来是钟会的人马杀到了,钟会率领着中军,跟随在前锋营的后面,一直保持着十里左右的距离,前锋营有任何的异动,钟会都能及时的知晓。 许仪这边遭遇到了并州军的滋扰,然后便是一路狂追,这个情况很快传到了钟会的耳朵里,钟会不禁怒骂道:“这个蠢货,这摆明了敌人诱敌深入的诡计,居然就能上当,真是废物!” 不过骂归骂,钟会却不能坐视前锋部队有失,急令中军三万骑兵加快速度,前去救援。 许仪面对文鸯,越战越心惊肉跳,在他的感觉之中,文鸯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以他的武艺,分分钟就能搞定,但真正打过之后才发现,这黄毛儿居然枪法极好,许仪不但奈何不了他,反而是处处受制,险象环生。 许仪不禁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看着周围的并州军是越聚越多,他突围无望,不禁是心生绝望,此刻他怕是连肠子也悔青了,早听安涉的话有多好,何至于沦到这样的绝境之中。 就在此时,许仪听到了外围传来了呐喊之声,不禁精神一震,想必是司马军的援兵到了,其实许仪所率的前部人马和钟会所率的主力人马相隔的并不太远,一旦钟会察觉有异的话,及时地派出兵马来救援,还是可以的。 援兵到来,许仪顿时大喜,这可是救星来了,他举刀高呼,下令被包围的司马军鼓起士气来,拼死向外突围,绝不能束手待毙。 这场伏击战,文钦本来就是准备速战速决的,但没料到钟会的援兵会这么快地赶来,如果这个时候并州军还继续地强行作战的话,会受到司马军的内外夹击,形势反而不利,反正这一战骁骑营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战果,围歼了司马军的不少人,见好就收吧。 文钦当机立断,下令鸣金收兵,果断地撤出战斗。 骁骑营行动迅捷,这边鸣金声刚一响起,他们就已经飞速地撤退了,钟会率领的骑兵刚刚扑上来,骁骑营大部分的人马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文鸯是最后一批撤离的,提枪冷笑道:“蠢肥彘,今日你的人头就暂留项上,待来日有空,文某必当取之,洗干净等着吧!” 许仪大怒,这文鸯也太猖狂了,如今司马军的援兵赶到,他也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许仪正想骂回去呢,文鸯已经拨马而走了,情急之下,许仪又欲去追。 安涉一看脸都绿了,这许仪不知道真长脑子没有,刚刚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差点都把命给丢这儿了,居然还敢去追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记性也没啊! 情急之下,安涉赶紧地一把拉住了许仪的缰绳,道:“许将军,不能再追了,说不定前面还有埋伏和圈套呢?” 许仪这才醒悟了过来,难道他的心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别人看破的吗?这次中了埋伏,也完全是许仪自己盲目的追击,最终才导致这样的结果,这也太不长记性了吧? 只是这子也太可恶了,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许仪寻思着,看到钟会的大军已经接近了过来,他便拨马朝着钟会那边赶了过去,想去向钟会请命,调派更多的军队,去追击并州军。 此刻的钟会,已经率领大军快速地接近于战场了,眼看着前面双方陷入到混战之中,突然间并州军竟然是飞快地撤离了,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和绝处逢生的前部人马。 面对快速逃走的并州军,领军的夏侯咸和田续不敢自做主张,便向钟会请命,是否对并州军进行追击。 钟会沉吟了片刻,道:“敌人狡诈多端,需谨防圈套,暂时不可追击,等查明敌情之后,再行出击未迟。” 许仪所率的前部人马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啊,钟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重蹈覆辙,更何况并州军撤得如此之快,谁能保证他们没有更大的阴谋和圈套?慎重起见,钟会只能是下令按兵不动,反正他救援前部人马的计划已经达成,只有等斥侯兵探明并州军的动静之后,才会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许仪率兵已经赶到了钟会的大军面前,只不过受到亲兵的阻拦,许仪没法子接近钟会,眼看着并州军已经是星流云散,再迟的话的根本就追不上了,许仪急着对那些亲兵道:“请速速通传钟将军,就说末将有急事欲见钟将军。” 亲兵禀报给了钟会,钟会一听许仪求见,脸上如罩寒霜,沉声地喝道:“让他等着!” 许仪无奈,也只好是乖乖地在外围候着。 钟会命人去检点司马军的伤亡状况,其实不用细看,那些倒地的尸体已经是够触目惊心了,在并州军弓箭兵和骁骑营的双重夹击之下,司马军伤亡累累,前部人马总共一万人,此次战斗中竟然损了近三分之一,这也是主力部队救援及时,如果他们赶来的再迟一点,恐怕死的人只会更多。 钟会听闻了禀报,目中闪现出一丝的杀机,下令先将副将安涉叫来。 第1305章 军法从事 安涉见到钟会时,看到钟会一脸的怒气,赶忙惶恐地下拜。 钟会沉声喝道:“安涉,你可知罪?” “末将未知。”安涉打了一哆嗦,暗暗地叫苦不迭。 钟会怒道:“三千多人死于非命,若非本将军救援及时,只怕你们已经是全军覆灭了,你身为副将,辅佐许仪,但却罔顾军令,擅自行事,导致如此多的将士阵亡,你居然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安涉吓得跪伏于地上,道:“将军恕罪,此非末将之过也,先前末将已经两次提醒于许将军,竭力劝阻他追击,奈何许将军一意孤行,并不听从,末将人微言轻,实在是无力阻拦。” 钟会面色稍缓,想必他也是信了安涉的话,毕竟前部人马的主将是许仪,安涉最多也就是能提提建议,最后真正做决断的,只能是许仪,没有许仪的命令,前部人马肯定不会这么追出去的。 许仪这个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暴躁易怒,钟会真得是很后悔选他来做先锋,真是出师未捷,第一战就损失了三千多人,真是大丧司马军的士气。 此次北征,司马师对钟会是抱着厚望的,在信都失守如此重大的损失之下,司马师都没有追究钟会的责任反而是对他委以重任,钟会自然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丝毫也不敢辜负司马师的这份期冀。 可第一战就让许仪给搞砸了,如果让司马师听到这个消息,恐怕真得是很失望,自然对钟会的信心是大打折扣。 尽管伤亡三千人,对于一支十七万人的军队来说,不过是伤及一点皮毛罢了,但动摇的是司马军的士气军心,这样的结果可就是一般了。 钟会自然把一腔子的怒气都撒到了许仪的身上,下令把许仪给带上来。 许仪在外面等了良久,那怕再粗心的人,此刻也能瞧出一些端倪来,许仪违反军令在先,造成重大的损失在后,这个锅肯定得有人来背才行,许仪自然是难辞其咎。 一想到钟会治军严厉,许仪的心就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如果钟会依律办事的话,许仪还真是命难保,不过许仪想想自己好歹有许褚的身份保驾,钟会手段再严厉,也不可能不顾念许褚曾经为朝廷立过的功劳,只要能开一面,保下命来,那怕再大的惩罚许仪也无所谓了。 想到此处,许仪又恢复了一些自信,听到了钟会的召唤,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见到了钟会,拱手参拜道:“末将参见将军。” 钟会阴沉着脸,喝道:“许仪,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如此的肆意妄为,擅自行事?” 许仪愣了一下,没想到钟会一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只能是嚅嚅地道:“末将……追敌心切,误中了圈套,所以才……” 钟会直接就打断了他,沉声地道:“许仪身为先锋,罔顾军令,擅自行事,造成三千将士埋骨于此,罪责难逃,依军法处置,斩立决,来人,推出去斩首!” 许仪顿时便懵了,都说钟会治军严厉,对谁也不留半点的情面,就连半点分辩的机会都不给许仪,一见面就下令处决他,许仪张口结舌,彻底地傻了眼。 刀斧手直接上前,擒下许仪便往外走,许仪这才缓过神来,用力挣脱了刀斧手,也就是许仪膀大腰圆有,力气无胜常人,两名刀斧手根本就按压不住他。 许仪挣脱之后,跪倒在了钟会的面前,大叫道:“将军饶命!” 诸将见之,也纷纷相劝,道:“钟将军,其父许褚有功于朝廷,还望将军恕之。” 钟会冷笑一声道:“许褚有功于朝廷,朝廷自然不可能埋没于他,现在许仪的爵位不就是朝廷的封赏吗?如今许仪失责,造成三千将士阵亡,军法岂能因人而废,尔等休要多言,许仪定斩不赦!” 夏侯咸和许仪私底下交情不错,也上前为之求情,道:“将军,许仪终究是功臣之后,何不请示大将军之后再做决定?” 钟会怒道:“军法不明,何以行事?本将军身负重责,持节行事,自然有先斩后奏之权,今日不杀许仪,何以告慰死难的三千英魂,尔等休得再为他求情,若有再言者,一律同罪!” 这下也就再没有敢给许仪求情了,许仪也知道自己今日是死罪难逃,瘫坐在地,彻底地绝望了。 许仪倒在不起,两名刀斧手都拖他不起,只好再调两个人来,连拖带拉,把许仪押了下去。 不多时,刀斧手便捧了许仪的人头上前,那颗硕大的脑袋上还鲜血淋漓,众将悚然,纷纷低头,无人再敢违逆钟会。 以前钟会治军严厉,也杀过不少的人,但大多是一些官吏,无足轻重,人们也就不以为然,但今天不一样,虽然许仪只是牙门将的职位,但毕竟他可是继承了许褚牟乡侯的爵位,乡侯的爵位仅次于县候,在朝廷之中,也是极高的,钟会不留半分情面将其斩杀,试想一下,其他人有那么高的面子吗? 于是众将悚然惊恐,再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之心,钟会这种严厉的手段,如果自己一不心违反的军令,许仪就是活生生的榜样啊。 钟会命人将许仪的人头和尸身收殓了,运回洛阳去安葬。处斩许仪,是按军法行事,人死之后,就得按礼制安葬了,许仪不是普通的庶民,他贵为乡侯,自当按乡侯的礼仪进行安葬。 至于其他的阵亡将士,钟会则命人在原地挖了几个大坑,就地安葬。同时钟会写好奏报,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俱都写明,命人呈报给了司马师。 奏报之中,钟会也主动地承担了一些责任,许仪违反军令,虽然斩首正法,但自己也有用人不察,监管不利之责,请求司马师予以处治。 司马师很快送来了回复,称钟会处治极当,许仪违反军令,按律当斩,司马师表示支持,同时告诫钟会,曹亮极为狡诈,诡计多端,进军途中,要心行事。 第1306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司马懿心中掠过了一丝的不安,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诡异,没有呐喊声,没有厮杀声,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在交战的战场。 此刻漫天的大雾遮蔽了一切,本来是一路狂奔的司马懿也不得降低了速度,这样的天气条件下,是十分有利于敌人伏击的,谨慎的司马懿当然不会冒险轻进。 更何况,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反倒是有些不太正常,这不得不让司马懿提高警慎,下令全军保持高度的戒备状态,并派出一支斥侯队向前探明状况。 这大雾之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斥侯也得心从事,他十分谨慎地向前缓慢而行,聆听着浓雾后面一切动静。这些斥侯耳朵特别的灵敏,那怕是一根松针落地,他们都不会错过。 但是很奇怪,这里居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到了一个无人的旷野,但这里应该就是双方交战的地方呀,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呢? 斥侯一路向前,虽然没听到任何的声响,但却可以闻得到浓重的血腥味,因为这股子的血腥味相当的厚重,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闻之令人作呕。 斥侯队满腹的疑惑,既然能闻到这位重口味的血腥气,为何却看不到任何一个身影,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委实也太奇怪了。 他们一路向前,终于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而这尸体之中,绝大多数是司马军士兵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得这些斥侯兵是毛骨悚然,这里居然死了这么多的司马兵,难道他们是被团灭了吗? 斥侯队一边继续地向前侦察,一边被人回去飞报给司马懿。 司马懿闻讯之后,面色大变,山谷之内发现这么多的司马兵尸体,难不成他的先锋部队已经全军覆灭了? 要知道在这先锋军之中,可有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他最为器重的爱将孙礼,司马懿可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 在斥侯队探明没有任何埋伏的情况下,司马懿赶到了山谷之中,此刻大雾已经消散了些许,几百步之内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尽管司马懿心里已经是有所准备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倒吸了一口的凉气,这密密麻麻的尸体充斥着整个的山谷,可想而知司马军这一役,死了多少的人。 不过司马懿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那怕眼前的景象让许多司马兵都为之色变,但司马懿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 这个时候,司马师和司马昭也得到了司马大军到来的消息,匆匆地从山上赶了下来,正好和司马懿碰上了面。 “父亲——”司马师和司马昭双双施礼,这一仗打得如此一败涂地,他们俩身为副先锋,自然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面对司马懿,有些抬不起头来。 司马懿看到司马师和司马昭安然无恙,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孙礼的身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道:“孙德达何在?” 德达是孙礼的表字,司马师和司马昭对视了一下,还是司马师开口涩然地道:“孙将军昨夜与敌作战之时,遭敌冷箭暗算,不幸遇难。” 孙礼迟迟没有到来,司马懿恐怕已经是料算到了这个结果,此时听了司马师的确切讯息,司马懿也不禁淆然泪下,问询他的尸身何在。 司马师一直呆在山顶上,孙礼的死讯还是手下的兵士传上来的,至于孙礼身死之后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此时司马懿提及,司马师这才赶紧派人去找寻。 虽然是满地的尸体,但是孙礼所穿的衣甲还是明显与其他将士不同的,司马兵找寻了半天,终于从尸堆之中找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身上的铠甲和披风显然确实是孙礼的无疑,只不过他的脑袋已经是不翼而飞了,脖颈处只剩下碗口大的血窟窿,伤口已不再流血,呈现出黑紫色的结痂。 毫无疑问,孙礼的首级被并州军割去了,这也是战场上通行的惯例吧,谁也不可能扛着具尸体来回跑,一般情况下报功是需要首级的,孙礼这颗人头肯定是价值不菲。 想必这是并州军撤退的时候,不方便携带孙礼的尸体,所以才把人头给割了下来。但司马军的先锋主将被人枭首,这对司马军来说,自然是最大的耻辱,许多的人看到了孙礼的无头尸身,既难过又愤慨,义愤填膺地齐声高呼,要为孙礼报仇雪恨。 司马师满脸愧咎地对司马懿道:“父亲,是孩儿无能,才导致了此番兵败,导致了孙将军战死疆场,请父亲依军法处置。” 司马昭也抢着道:“父亲,这事不能全怪兄长,我也有责任的,请父亲责罚。” 司马懿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师和司马昭,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缓缓地道:“此次兵败,责任自不在你们,也不在德达,正在要为此战负责的,是为父,说到底,是为父轻敌所致,明敌曹亮乃是劲敌,却依然让你们轻兵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我之罪也!我虽不杀德达,德达却因我而死,传令下去,将德达尸身收殓,运回洛阳,以三公之礼葬之,所失之首级,令宫内匠人用黄金镶之,其爵位大利亭侯由其孙孙元承嗣,加邑千户,以表其功。” 司马懿对孙礼之死十分的哀痛,但逝者已矣,不能往生,司马懿也只好将其厚葬,也算是对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忠诚部下怃恤。 孙礼的儿子早逝,家中只有一个孙子名叫孙元,还尚未成年,所以孙礼的爵位便由其孙孙元来承继,加封邑千户,也算是对孙家最大的补偿了。 司马懿这边安排好孙礼的后事,司马昭则是积极地请命:“父亲,并州逆军此刻已逃往介休,不过他们皆是步兵,想必也逃之不远,孩儿愿率轻骑一支前往追击,为孙将军报仇雪恨!” 第1307章 胡烈虽然性子比较急,和许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的脑子却是比许仪好使得多,尽管了上面有着和钟会地位差不多的兄长胡奋罩着,但胡烈却从来不敢妄自尊大,对钟会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对钟会的安排相当的服从,先前就算钟会让他殿后,都毫无怨言。 相比之下,许仪就属于那种脑子一根筋了,许褚当初是曹操的红人不假,他也为曹魏的江山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不假,但那些都是老黄历了,明眼人都知道,如今司马氏大权独揽,很快这曹姓的江山就要易主了,想要继续飞黄腾达,那就得紧抱着新的大腿不放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过去的功劳薄已经翻篇了,许仪还想把它当成护身符,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方面胡烈就要比许仪务实的多,胡烈以护军的身份去殿后,换作其他的人,多半会心怀不满,甚至是消极怠工,但胡烈非但没有半句的怨言,反而是任劳任怨,扎扎实实地做好殿后的事务,紧跟着钟会的步伐,言听计从。 正因为如此,此次许仪获罪伏诛之后,先锋出缺,钟会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负责殿后的胡烈,所以胡烈顺理成章地完成了逆袭,从默默无闻的殿后者成为了新的先锋官。 这让夏侯咸田章等人很是嫉妒,凭啥先锋官出缺时没有轮到他们这些中军的将领反而是轮到了殿后的胡烈,他们很是费解。 论战力,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论智谋,性格急躁的胡烈比许仪也好不到那儿去,钟会选人失当话,没准就是诞生下一个许仪。 可钟会并没有理会众人的闲言碎语,非常坚定地选择了胡烈。如今钟会的威望在军中已经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无人敢再去质疑,当然这是指当着钟会的面,至于私底下,不满的人多了去,不过也只能是背地下私下议论,根本就不敢把话传到钟会的耳朵里。 胡烈当然更不会去理会这些质疑声,他只要有钟会的支持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人,胡烈甚至懒得理会他们,他只需要依够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这一切,就可以让许多人闭上嘴了。 继续地向北而行,过了赵国,就进入到了常山郡境内,距离司马军的目标真定,已经是不远了。 胡烈严格的遵循着钟会的命令,压制着先锋营的速度,让它尽可能地与钟会的大军保持着十里之内的距离,并时刻派人与钟会保持着联络,不致于让讯息丢失。 而钟会也是严格地控制着整个先锋军的速度,让它与司马师的大军保持着至多半日的行程,这样别说是并州军股人马的袭击了,就算是曹亮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们,反而是容易被司马师捉住机会,杀曹亮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的行军方式,虽然比较刻板,但却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各路人马的安全,不管歼敌的数量的多少,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许仪正是不遵守钟会的要求,冒然地进行追击,最终才掉入到了并州军的陷井之中,如果许仪恪守规定,将先头部队和主力部队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十里之内,那么就算先头部队遭遇到大规模的敌袭,主力部队也会在极短时间内增援赶到,不会造成任何大的损失。 有了许仪的前车之鉴,胡烈自然也不敢冒然出击,整个行军的过程是循规蹈矩,按步就班,进展地十分顺利。 奇怪的是,并州军在高邑之战后,突然间就消声匿迹了,一路之上,再没有遭遇过,直到胡烈抵达了真定城下,也再没有看到并州军的踪影。 此刻的真定城,早已经是一座废城了,当时冀州军撤离真定的时候,常山太守杜奇奉吕昭的命令,已经将真定付之一炬了,杜奇生怕烧不干净,特意地在城内堆放了不少的干草木头等引火之物,并四处点火,大火熊熊燃烧了好几天,直到那场大雨的时候才熄灭,即使被雨淋灭了,但整个城池早已是面目全非,再无一座完整的房舍,就连城墙,都在烈火的烘烤之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倾斜和倒塌。 胡烈望着已经被毁弃的城池,莫名感慨,当初为了阻击并州军,冀州军不惜将重金打造的城池给焚毁,现在等到司马军前来接收,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就算是重建,不但花费巨大,而且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现在冀州北部的城池,大部分毁于了烈火,而州城信都则是毁了水灾,水火无情啊,此刻冀北,真是赤地千里,了无人烟,要知道,冀州历来可是魏国的最繁华富庶之地,经过战火的蹫躏之后,想要恢复生息,恐怕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很难实现的。 真定没有任何的并州军驻守,看来这么一座废城,并州军也早就把它给放弃了,胡烈命人迅速地通传给钟会。 由于相隔只有十里的距离,钟会很快就赶到了真定城下,虽然钟会事先早就得到了真定城被焚毁的消息,可亲眼看到真定的荒凉的模样,钟会也还是不禁感慨万千。 当时钟会远在邺城,对冀北的军事是鞭长莫及,吕昭倒是和他有过联系,也提及到了放弃诸城集中兵力守信都的计划,当时整个冀州北部的形势极为的紧张,坚壁清野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现在重回冀北,钟会却不得不面对满目疮荑的局面。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收复真定只是一个方面,司马军的真正目的,还是要消灭盘距在冀北的并州军,可现在真定一带根本就没有并州军的踪迹,他们显然是扑了个空,接下来,将向何处进军,这无疑又将是一个新的问题了。 钟会一方面派出斥侯四处侦察,一方面传信给司马师,希望司马师尽快可以赶到真定,共商大计。 第1306章 退而求其次 许仪的生死,对于司马师来说,自然是无足轻重的,许禇是朝廷的功臣不假,但他不过是曹操的手下,并不是司马家的下属,司马师自然无需去体恤于他。 至于乡侯的爵位,那在朝中一抓便是一大把,并没有什么稀罕的,死上一个两个,反而能减轻一下朝廷的负担,反正许仪是因罪被杀的,那么他死之后,爵位也就自然给削夺了,不能再继承给他的子孙了。 反倒是司马师对钟会的这种态度极为欣赏,治军就是要铁面无私才行,处处顾及人情脸面,那军法的威严何在?钟会治军严谨,军队纪律才严明,只有军纪严明的军队,才有更强的战斗力。 高邑的这场战斗,虽然司马军伤亡了三千人,但这并不足以动摇司马师的信心,区区三千人,和十几万大军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损失些皮毛,还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司马师当然是浑不在意了。 这次的失败责任,毫无疑问是许仪来承担的,他罔顾军令,冒然追击,最终导致了这次战斗的失败,所以说他被斩杀,也是罪有应得的。 经过此次战斗,其他的将领必将会汲取教训,不再轻兵冒进,这自然也就不再轻易地中并州军的计了。 钟会在此次战斗中,处置是极为恰当的,如果不是他的及时救援,前部的人马很可能就会全军覆灭,也就是说钟会至少挽救了七千人的性命,而且钟会在完成救援之后,极为冷静,并没有对撤退之中并州军进行盲目的追击,避免了遭遇再次被伏击的危险。 司马师需要的,就是像钟会这样既能雷厉风行果决刚毅,又谨慎微虑事周详的领军主将,所以司马师没有对钟会进行任何的责罚,而是叮嘱他心从事,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 有司马师的支持,钟会的信心更为充实了,他下令在高邑宿营休整一日,召集诸将议事,再一次地严明军纪,要求诸将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不管何人,只要违反军令,许仪就是例子,绝不姑息。 钟会还特别的强调,以后也绝不容许出现为罪将求请之事,钟会要处斩许仪,一大堆人都围在那儿给许仪求情,成何体统?钟会身为主将,言出法随,如此多的人来挑战他的权威,让钟会很是不爽。 不是说钟会和许仪有仇,非得置许仪于死地不成,如果钟会和许仪往有就有怨隙的话,那么先锋的职位肯定是轮不到许仪的,钟会这个人例来是睚眦必报,谁和他有仇,那绝对是逮着机会就把对方往死里整。 钟会出身名门,仕途上更是一帆风顺,书法造诣极高,《世语新语》中曾记载过这样的故事:当初钟会撰写完《四本论》时,想求嵇康一见,可又怕嵇康看不上,情急之中,竟“于户外遥掷,便回怠走”。后来做了高官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嵇康理都不理,继续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锻铁”。炉火熊熊,嵇康手起锤落,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钟会终是觉得无趣,于是悻悻地决定离开。嵇康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他问钟会:“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回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对这次造访觉得丢了面子,深深怀恨在心。 后来因为吕安之案,嵇康也牵涉其中,钟会便在司马昭的面前进献谗言,让本来就对嵇康很是不满的司马昭下令处死了嵇康和吕安。当然,这是后话,不过也佐证了钟会睚眦必报的人之径。 如今钟会执意要杀许仪,也不过是因为钟会急欲在军中立威,他虽然担任了两年多的河北都督,但却从未在中军体系之中任职,此次以征北将军的身份领衔先锋军,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的,认为钟会没有那个资格。 想要在军中立威,最好的方法就是斩敌立功,但斩敌立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面对实力非常强大的并州军,想要立功谈何容易。 那么钟会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选择杀人来立威,杀什么人呢,自然那些违反军令的人,只有做到令行禁止,言出法随,那样才能震慑部下,让众人害怕。 其实整件事只能算是许仪倒楣,钟会急欲需要杀人立威,而他却好死不活的撞到了枪口上,违反军令再加上吃了败仗,二罪归一,许仪的脑袋注定是保不住的。 处斩了许仪,钟会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整个军队面貌都肃然为之改变,那些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将领一个个变得紧张起来,对待钟会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杀一而儆百,钟会满意这件事带来的效果,许仪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舍掉也没有什么可心疼的之外,许仪之死,能给钟会带来足够的威望,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接下来,钟会任命胡烈为前军统领,并从后军之中抽调三千人补充了前军的所缺,让前军的编制仍为一万人。 胡烈是胡遵之子,胡奋的弟弟,当年胡遵兵败并州,被并州军所生擒,迫不得已,投降了曹亮,不过胡奋和胡烈等兄弟六人并未受到牵连,而是继续得到了司马氏的重用,尤其是胡奋,担任了镇南将军,为了司马师的军中大员朝中新贵,权力灸手可热。 而此次胡烈也是以护军将军的身份随同司马师出征冀州,并委派到了钟会的麾下,只要此次立下了军功,加官晋爵,自不在话下。 至于胡遵,被迫投降了曹亮之后,也并没有受到重用,没两年就染病身亡了,在许多人看来,胡遵成为晚节不保的典型,早知如此下场,还不如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至少也能搏个好名声不是。 胡烈担任先锋之后,更是信心满满,率领着前部人马,遵照钟会的命令,一路向真定方向杀去,气势汹汹,所向无敌。 第1307章 一片废墟 胡烈虽然性子比较急,和许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的脑子却是比许仪好使得多,尽管了上面有着和钟会地位差不多的兄长胡奋罩着,但胡烈却从来不敢妄自尊大,对钟会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对钟会的安排相当的服从,先前就算钟会让他殿后,都毫无怨言。 相比之下,许仪就属于那种脑子一根筋了,许褚当初是曹操的红人不假,他也为曹魏的江山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不假,但那些都是老黄历了,明眼人都知道,如今司马氏大权独揽,很快这曹姓的江山就要易主了,想要继续飞黄腾达,那就得紧抱着新的大腿不放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过去的功劳薄已经翻篇了,许仪还想把它当成护身符,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方面胡烈就要比许仪务实的多,胡烈以护军的身份去殿后,换作其他的人,多半会心怀不满,甚至是消极怠工,但胡烈非但没有半句的怨言,反而是任劳任怨,扎扎实实地做好殿后的事务,紧跟着钟会的步伐,言听计从。 正因为如此,此次许仪获罪伏诛之后,先锋出缺,钟会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负责殿后的胡烈,所以胡烈顺理成章地完成了逆袭,从默默无闻的殿后者成为了新的先锋官。 这让夏侯咸田章等人很是嫉妒,凭啥先锋官出缺时没有轮到他们这些中军的将领反而是轮到了殿后的胡烈,他们很是费解。 论战力,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论智谋,性格急躁的胡烈比许仪也好不到那儿去,钟会选人失当话,没准就是诞生下一个许仪。 可钟会并没有理会众人的闲言碎语,非常坚定地选择了胡烈。如今钟会的威望在军中已经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无人敢再去质疑,当然这是指当着钟会的面,至于私底下,不满的人多了去,不过也只能是背地下私下议论,根本就不敢把话传到钟会的耳朵里。 胡烈当然更不会去理会这些质疑声,他只要有钟会的支持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人,胡烈甚至懒得理会他们,他只需要依够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这一切,就可以让许多人闭上嘴了。 继续地向北而行,过了赵国,就进入到了常山郡境内,距离司马军的目标真定,已经是不远了。 胡烈严格的遵循着钟会的命令,压制着先锋营的速度,让它尽可能地与钟会的大军保持着十里之内的距离,并时刻派人与钟会保持着联络,不致于让讯息丢失。 而钟会也是严格地控制着整个先锋军的速度,让它与司马师的大军保持着至多半日的行程,这样别说是并州军股人马的袭击了,就算是曹亮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们,反而是容易被司马师捉住机会,杀曹亮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的行军方式,虽然比较刻板,但却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各路人马的安全,不管歼敌的数量的多少,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许仪正是不遵守钟会的要求,冒然地进行追击,最终才掉入到了并州军的陷井之中,如果许仪恪守规定,将先头部队和主力部队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十里之内,那么就算先头部队遭遇到大规模的敌袭,主力部队也会在极短时间内增援赶到,不会造成任何大的损失。 有了许仪的前车之鉴,胡烈自然也不敢冒然出击,整个行军的过程是循规蹈矩,按步就班,进展地十分顺利。 奇怪的是,并州军在高邑之战后,突然间就消声匿迹了,一路之上,再没有遭遇过,直到胡烈抵达了真定城下,也再没有看到并州军的踪影。 此刻的真定城,早已经是一座废城了,当时冀州军撤离真定的时候,常山太守杜奇奉吕昭的命令,已经将真定付之一炬了,杜奇生怕烧不干净,特意地在城内堆放了不少的干草木头等引火之物,并四处点火,大火熊熊燃烧了好几天,直到那场大雨的时候才熄灭,即使被雨淋灭了,但整个城池早已是面目全非,再无一座完整的房舍,就连城墙,都在烈火的烘烤之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倾斜和倒塌。 胡烈望着已经被毁弃的城池,莫名感慨,当初为了阻击并州军,冀州军不惜将重金打造的城池给焚毁,现在等到司马军前来接收,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就算是重建,不但花费巨大,而且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现在冀州北部的城池,大部分毁于了烈火,而州城信都则是毁了水灾,水火无情啊,此刻冀北,真是赤地千里,了无人烟,要知道,冀州历来可是魏国的最繁华富庶之地,经过战火的蹫躏之后,想要恢复生息,恐怕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很难实现的。 真定没有任何的并州军驻守,看来这么一座废城,并州军也早就把它给放弃了,胡烈命人迅速地通传给钟会。 由于相隔只有十里的距离,钟会很快就赶到了真定城下,虽然钟会事先早就得到了真定城被焚毁的消息,可亲眼看到真定的荒凉的模样,钟会也还是不禁感慨万千。 当时钟会远在邺城,对冀北的军事是鞭长莫及,吕昭倒是和他有过联系,也提及到了放弃诸城集中兵力守信都的计划,当时整个冀州北部的形势极为的紧张,坚壁清野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现在重回冀北,钟会却不得不面对满目疮荑的局面。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收复真定只是一个方面,司马军的真正目的,还是要消灭盘距在冀北的并州军,可现在真定一带根本就没有并州军的踪迹,他们显然是扑了个空,接下来,将向何处进军,这无疑又将是一个新的问题了。 钟会一方面派出斥侯四处侦察,一方面传信给司马师,希望司马师尽快可以赶到真定,共商大计。 第1308章 阴沟里的老鼠 司马师的大军与钟会的前部人马始终保持着半日左右的路程,接到了钟会的禀报之后,司马师加快了行程,大约在两个时辰之后,便赶到了真定,与钟会会合。 司马师倒是没有纠结于真定的这片废墟,在司马师看来,只要是为了最终的胜利,付出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司马师只是冷漠地在真定废墟上看了一圈,然后便返回了中军大帐。 十几万的人马集结于此,但却找不到对手,司马师脸色并不好看。 冀州北部的所有重要城池基本上都遭到了毁弃,所以并州军进入冀州之后,也无需去驻守这些城池了,冀州幅员广阔,如果并州军刻意地躲藏起来,避而不战,这倒还真是一个难题,并州军的机动能力极强,想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可是不找到并州军,接下来的仗怎么打,难道司马师就一直陪着曹亮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且关键是曹亮这只老鼠太狡猾,司马师就算是使出全力,也照样被他耍得团团转,高邑之战,虽然是许仪犯了轻兵冒进的错误,但归根结底,还是曹亮过于的狡诈多端,才让许仪中了圈套,让司马军损失了三千多人。 三千多人固然不多,但如果曹亮一直采用避而不战,逮着机会就咬上一口的猥琐打法,司马师还真是不胜其烦。 钟会派出去的斥侯都返了回来,除了井陉关有并州军驻守之外,其他方圆百里之内,都找不到并州军的任何踪迹,仿佛并州军已经从冀州北部消失了一般。 但司马师清楚,这只是一种假象,曹亮是最惯于使用这种游击战术的,斥侯没有找到并州军,只能是证明并州军隐藏的比较深而已,他们此刻恐怕早已潜藏在某处,窥探着司马军的动向,并且会在适当的时候,露出他们的獠牙来,狠狠地咬上一口。 司马师很讨厌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他喜欢的是堂堂正正地展开一场大决战,无论输赢如何,最起码也能杀个痛快。 可曹亮就如同是阴沟里的老鼠,你看不到他,但却无时不刻地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这种感觉,真让人厌恶无比。 现在司马师急切地需要把曹亮的主力部队给逼出来,如果曹亮一直避而不战的话,确实让司马师很是头痛。 钟会似乎看出司马师的烦心,特意地向司马师建言道:“大将军,我军屯驻真定,日耗巨大,但并州军避而不战,长久以往,我军必难久持。卑职以为,四处搜寻并非良策,四处搜寻必然导致兵力分散,极易被敌各个击破。唯今之计,也只有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办法。并州军弃守冀北诸城,唯有井陉关未曾放弃,大将军可遣一支人马攻打井陉关,其余各部在井陉之东张以待,只要并州军前去援救井陉关,就必须要与我军进行决战。如果曹亮真弃井陉关而不顾,我军可以在拿下井陉关之后,顺势去夺苇泽关,打通入并之咽喉要道。如今并州军主力皆在冀州,并州那边空虚,大将军可遣一支人马进入并州,看他曹亮如何应对?” 司马师闻言,点头道:“士季果然腹有良谋,曹亮不肯出战,那么咱们就逼他出来,让他无所遁形!” 井陉关是晋冀州之间的一座重要关隘,是由冀州进入并州的咽喉要冲,当时吕昭撤防北部诸城之时,唯独留下了井陉关没有撤防,以此希望可以挡得住并州军从并州进军过来。 只可惜,吕昭的计划是好的,但结果却是守将不给力,使得井陉关轻易地就失了守,给信都守军造成了极大的被动。 而同样的,曹亮在放弃把守冀北诸城之时,也没有放弃井陉关,这当然和井陉关没有被火烧毁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井陉关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并州军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如今并州军的主力已经尽数开拨到了冀州,并州境内只剩下一些战斗力不太强的守备部队了,如果此时司马大军涌入并州的话,势必可以势如破竹,所向无敌。 对于并州,司马师那是朝思暮想着希望可以早日拿下,司马懿就是因为在并州之战中身负重伤而最终丧命的,司马师自然是盼望着可以拿下并州来告慰司马懿的在天之灵。 只不过现在战争的重心还在冀州,司马师首要的目标还是寻找机会与曹亮进行决战,从而彻底地摧垮对手,只要能消灭并州军的主力,剩下的幽州和并州,那自然是唾手可得,没有丝毫的难度了。 但现在曹亮避而不战,故意地藏匿起来,司马师也没有其他什么的好办法,唯有集中兵力去攻打井陉关,这样或许会逼着曹亮来现身。 按照钟会的计划,曹亮真得如果铁了心的不露面,放任井陉关不管,这对于司马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打开了进入并州的咽喉要道,接下来是攻是守,司马师便可以游刃有余了。 所以,钟会的这个建议司马师还是颇为赞赏的,并立刻付诸实施。 经过探报,驻守井陉关的并州军正是当初驻守苇泽关的左卫营,由牵弘所统率,大概是牵弘把守苇泽关多年,有着较高的防御城池的经验,所以曹亮才会特意地派他来驻守井陉关。 不过司马师对此倒是浑不在意,毕竟牵弘并没有什么名气,更何况,驻守井陉关的左卫营只有区区的一万五千人,司马师压根儿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于是司马师派遣陈泰率五万步军前去攻打井陉关,同时令钟会率领马军五万,陈骞率领马步军三万,胡奋率领步军四万,布署在真定以西,井陉关以东的区域,准备实施围城打援的计划,只要曹亮敢率兵前来井陉关,司马师必定保证他是有来无回。 陈泰接令之后,立刻整点起人马,向井陉关方向而去,很快便打响了这场攻坚之战。 第1309章 不二人选 司马师倚仗着兵多将广的优势,到达冀州之后,便急欲与曹亮的并州军进行决战,但曹亮又怎么可能会遂了他的心愿,所以曹亮对司马师的大军压根儿就不理睬,下令各路人马化整为零,各自掩藏起来,伺机而动。 反正冀州北部的所有重要城池不是被水淹没就是被火烧毁,少了落脚点的并州军自然也就没有了守城的负担,他们更好可以游刃有余的来面对当前的局面。 但唯有一处是例外的,那就是井陉关。 井陉关扼入晋之咽喉要冲,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都是不容有失的,所以并州军可以放弃任何地方,但唯独不能放弃井陉关。 不过好在井陉关是并州军攻下来的,并没有遭到冀州军的破坏,整座关城城池完好,防御设施齐备,随时都可以投入使用。 井陉关是一座易守难攻的要塞关隘,它和苇泽关一道,成为井陉道上一前一后一东一西的两道防御关卡,险要天成,并州军无需太多的兵力,就可以守住得住。 派谁去守井陉关呢?牵弘成为了大家一致推荐的不二人选。 在守城方面,牵弘有着独一无二的丰富经验,长年以来,他就一直率领左卫营镇守苇泽关,多次击退司马军的进攻,被誉为并州军的“铁门”,所以众人毫无悬念地推举牵弘和左卫营去守井陉关。 曹亮也认为牵弘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井陉关和苇泽关地形相似,牵弘有能力守得住苇泽关,自然也有能力守得住井陉关,退一步,如果井陉关真得失守了,牵弘还可以率左卫退守苇泽关,重新构筑起一道防线来,只要能将司马师的大军挡在井陉道之外,粉碎其进入并州的企图,牵弘就是大功一件。 牵弘倒也没有推辞,连他自己也清楚,并州军诸将之中,若论谁的攻击能力最强,牵弘无法与别人竞争,但如果比谁的防御能力最强,最擅长于守城,自然是非牵弘莫属的。 苇泽关之战,先后经历了几年的时间,无论吕昭浑身解数,就是一点也奈何不了牵弘,苇泽关固若金汤,如此战绩,也一直令人是刮目相看。 能者多劳,既然牵弘在守城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那么把守井陉关他就是责无旁贷。 接到曹亮的命令之后,牵弘就已经率领左卫营前往井陉关了,而这个时候,司马师的前部人马,正在高邑和并州军交战,等到司马军到达真定之时,牵弘那边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布署,严阵以待。 井陉关扼守在井陉道的东口,两侧是笔直陡峭巍峨耸立的太行山,井陉关就座落在这两山之间,是由冀州进入并州的必经之处。 这座关城修筑的非常坚固,东西两道关墙,全部都是用石块来砌筑的,左卫营和射声营若非是采用诱敌出击的方式,恐怕是很难攻破井陉关的。 现在又轮到了并州军防守,司马军进攻了,牵弘又恢复到了他最为熟悉的守城战,在几年守卫苇泽关的战斗中,牵弘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到达井陉关之后,牵弘所有的防御布署都是轻车熟路,井井有条。 而左卫营的这些将士,似乎也回到了熟悉的节奏之中,各就各位,表现的十分娴熟,许多事情,都不用牵弘吩咐,他们就已经是进入到了最佳的位置之中。 不过牵弘也很清楚,这次面对的,可不是以前吕昭所率的冀州军了,而是战斗力更为强悍的中军,牵弘出身于骁骑营,而骁骑营以前隶属于中军的,中军是朝廷各支军队战力最强的军队,那些郡国兵,根本就无法和中军相提并论。 这次的井陉之战,将会是一场恶战,在出发之前,曹亮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左卫营将会独立地进行战斗,司马师在进攻井陉关的同时,一定会设置伏兵进行打援的,而并州军是不可能中了他的圈套,那就意味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左卫营在将会孤立无援的面对数倍之敌,进行艰苦卓绝的防御战。 而井陉关之重要性就决定这一场战斗绝不容有失,尽管井陉关后面还有苇泽关,可苇泽关目前只有少量的守备部队在镇守,一旦左卫营在井陉关打输了,司马军长驱直入,苇泽关肯定也保不住。 如果苇泽关也失守了,那么整个并州的东大门就会门户洞开,再无险可御,并州防御形势必然是芨芨可危。 所以井陉关的得失关系重大,曹亮把这个坚守的任务交给牵弘,并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井陉关,将司马师的大军抵挡在井陉关外。 牵弘受命之后,清楚自己的职责重大,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那怕他最为擅长的守城战,牵弘也是认真对待,亲自登临城头,对每一处的防御细节都进行了安排。 牵弘将左卫营的重型装备也弄到了城头上,投石车和连弩车,这些都是攻城作战时的大杀器,以前左卫营在防守苇泽关的时候并没有配备,直到最近扩军之后,才正式列装,最主要的作用是为了攻打冀州的城池。 在攻打信都之时,左卫营的投石车也毁损了不少,现在大约还剩五六十辆,牵弘干脆把它们全都布置到了城墙上,由于投石车的射程比较远,这也就等同于加大了左卫营的防守范围。 连弩车的威力也是远胜于普通弓箭兵的,不但射程远,而且射速更快,对敌人的压制作用比较明显。 有这些重装备压阵,牵弘更是信心十足,至于其他的守城器械,诸如弓箭、滚木、擂石、开水、滚油等物,手下的那些校尉司马就己经是各司其职,充分准备了,不用牵弘操心。 司马军的来势极快,左卫营这边刚刚完成布署,就看到东面尘土飞扬,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司马军已经是漫山遍野而来,井陉关之战一触即发。 第1310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加封丞相、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并赐金一百斤,马二百匹,缯布各万匹。 这次的东兴大捷,是吴国自石亭之战后取得的又一场辉煌胜利,吴国人期待这场胜利,已经整整地等了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来,吴国多次与魏国交战,屡遭败绩,让孙权是痛惜不己。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孙权刚刚驾崩,诸葛恪就在东兴取得了大胜,斩首两万多级,最让诸葛恪高兴的是,斩杀了叛将韩综,终于将这个孙权直到临死还念念不忘的人就地正法,这恐怕也是祭典孙权的最好方式了。 这场胜利也让诸葛恪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原本东吴朝中还有一部分人不服诸葛恪,经此一战之后,佩服地是五体投地,朝中再无质疑之声。 这也难怪,东吴人等这场胜利,已经是等得太久了,得胜的消息传回到建业之后,民众完全沸腾了,载歌载舞地来欢庆胜利,同时也对诸葛恪是歌功颂德,大赞其名。 称赞的多了,诸葛恪难免会飘飘然起来,对待魏军,也不像先前那样谨慎微,渐渐在些轻敌了,认为魏军也不过尔尔,自己可以打败他们一次,就可以打败他们两次。 所以在东兴大胜之后,诸葛恪就留在了东兴,并没有回到建业去,一直在此筹措兵马,积极备战,准备向魏国发起反攻。 诸葛恪的出征意图遭到了诸大臣的反对,他们认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国力不支,军士疲惫,理应休养生息,不应妄动刀兵,便纷纷来信劝阻诸葛恪。 诸葛恪此时早已是一门心思地准备伐魏了,如何还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谏,他特意地写了一篇文章来晓喻众人,文中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不乘此时伐魏,将留下长远的遗憾。 丹杨太守聂友与诸葛恪素有交情,写信劝阻,诸葛恪把自己写的文章送给聂友,并在后面题字说:“你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没有看到长远大局,仔细看看我的文章,你就会明白了。” 此刻诸葛恪刚愎自用的性格显露无疑,再加上他身为首辅大臣,大权独揽,一意孤行,整个东吴,已经无人可以拦阻于他了。 到了三月间,诸葛恪已经筹措起了二十万的大军,不过仅仅只是号称二十万而已,其实东吴倾国之兵,也不过二十多万,如果诸葛恪全部调来征伐淮南,那么其他各处要塞岂不空虚,所以在这二十万人中,近一多半只是民夫,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八九万人而已。 诸葛恪对外号称二十万,主要还是为了吓唬魏国淮南的守军的,东兴之战后,魏军遭受惨重,损失惨重,淮南军心浮动,士气低迷,如果这个时候吴国大举出击的话,光是在气势上,就可以压倒魏军了。 五月初,诸葛恪在东兴誓师,正式地出兵讨伐魏国,大军浩荡而进,气势逼人。 诸葛诞闻讯之后,不敢轻易地应战,下令各地的军队坚守各处的城池和要塞,然后向洛阳急报请援。 东兴战败之后,淮南军的实力大受损失,而司马昭回京之时,又带走了中军,所以淮南的防御兵力大不如前,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的,为了避诸葛恪的锋芒,诸葛诞只能采用稳守为主的策略。 诸葛恪出兵之后,本欲前往淮南各地,驱略百姓,以炫耀其武力,灭寇将军丁奉劝道:“大傅领兵深入魏地,只怕百姓尽皆逃走,我军劳而无功,不如停下来围攻新城,新城乃淮南之要地,如果新城被围,诸葛诞必然会出兵相救,太傅派兵半路击之,必可大获全胜。” 丁奉所献之计,正是最典型的围城打援之计,诸葛恪闻之,认为不错,于是率兵转而进攻新城,将新城团团包围,并展开了大举攻城,另一方面,则将主力部队布署在新城以北,准备伏击来自寿春的援军。 新城守将是牙门将张特,奉诸葛诞之命率领三千兵马驻守新城,以拒吴军。 合肥新城是满宠在担任扬州都督征东将军时修建的,当时满宠认为吴军的优势在水军,而旧城距离巢湖太近,吴军登岸之后就可以发起进攻了,而新城距离巢湖有三十余里,吴军上岸之后还得再步行三十里,水军的优势大减,补给困难也会增大。 而魏军则可以沿瓦埠水系直通寿春,水上运输方便,有利于提高战斗力,当时曹叡同意了满宠的建议,合肥新城于青龙元年建成。 其后吴国两次对新城发起进攻,企图摧毁魏国新修的这座要塞,但正如满宠所预料的,新城地理上占据优势,吴军屡次进攻,最终只能是铩羽而归。 别看新城只有三千守军,但城池坚固,防御设施齐全,重型的装备如床弩,投石机一应俱全,而攻城又历来是吴军的弱项,所以诸葛恪包围攻城月余,也始终未能攻克新城。 其实丁奉也知道攻打新城的难度,所以此次献计,最主要的还是在打援上,围城攻城只是诱使寿春守军前来增援而已。 但诸葛诞却置新城被围而不顾,根本就没有派出援兵,摆明了就是一副让新城守军自生自灭的态度,诸葛恪看到打援的计划落空,没奈何,只能是将打援的兵力给抽调回来,全力围攻新城。 现在诸葛恪有些骑虎难下了,他以二十万大军围攻新城,而守军只有区区三千人,却奈何不得,颜面上真有些挂不住了。 这个时候,东吴要求退兵的声音又起,认为拿不下新城干脆撤兵得了,但诸葛恪认为,此时撤兵,劳而无功,岂不令天下人都耻笑于他,所以他决定,拿不下新城,决不撤军。 诸葛恪给前线的军队下令死命令,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发起强攻,务必要拿下合肥新城。 第1311章 s:章节防盗,明天上午更正……………………………………………… 加封丞相、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并赐金一百斤,马二百匹,缯布各万匹。 这次的东兴大捷,是吴国自石亭之战后取得的又一场辉煌胜利,吴国人期待这场胜利,已经整整地等了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来,吴国多次与魏国交战,屡遭败绩,让孙权是痛惜不己。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孙权刚刚驾崩,诸葛恪就在东兴取得了大胜,斩首两万多级,最让诸葛恪高兴的是,斩杀了叛将韩综,终于将这个孙权直到临死还念念不忘的人就地正法,这恐怕也是祭典孙权的最好方式了。 这场胜利也让诸葛恪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原本东吴朝中还有一部分人不服诸葛恪,经此一战之后,佩服地是五体投地,朝中再无质疑之声。 这也难怪,东吴人等这场胜利,已经是等得太久了,得胜的消息传回到建业之后,民众完全沸腾了,载歌载舞地来欢庆胜利,同时也对诸葛恪是歌功颂德,大赞其名。 称赞的多了,诸葛恪难免会飘飘然起来,对待魏军,也不像先前那样谨慎微,渐渐在些轻敌了,认为魏军也不过尔尔,自己可以打败他们一次,就可以打败他们两次。 所以在东兴大胜之后,诸葛恪就留在了东兴,并没有回到建业去,一直在此筹措兵马,积极备战,准备向魏国发起反攻。 诸葛恪的出征意图遭到了诸大臣的反对,他们认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国力不支,军士疲惫,理应休养生息,不应妄动刀兵,便纷纷来信劝阻诸葛恪。 诸葛恪此时早已是一门心思地准备伐魏了,如何还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谏,他特意地写了一篇文章来晓喻众人,文中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不乘此时伐魏,将留下长远的遗憾。 丹杨太守聂友与诸葛恪素有交情,写信劝阻,诸葛恪把自己写的文章送给聂友,并在后面题字说:“你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没有看到长远大局,仔细看看我的文章,你就会明白了。” 此刻诸葛恪刚愎自用的性格显露无疑,再加上他身为首辅大臣,大权独揽,一意孤行,整个东吴,已经无人可以拦阻于他了。 到了三月间,诸葛恪已经筹措起了二十万的大军,不过仅仅只是号称二十万而已,其实东吴倾国之兵,也不过二十多万,如果诸葛恪全部调来征伐淮南,那么其他各处要塞岂不空虚,所以在这二十万人中,近一多半只是民夫,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八九万人而已。 诸葛恪对外号称二十万,主要还是为了吓唬魏国淮南的守军的,东兴之战后,魏军遭受惨重,损失惨重,淮南军心浮动,士气低迷,如果这个时候吴国大举出击的话,光是在气势上,就可以压倒魏军了。 五月初,诸葛恪在东兴誓师,正式地出兵讨伐魏国,大军浩荡而进,气势逼人。 诸葛诞闻讯之后,不敢轻易地应战,下令各地的军队坚守各处的城池和要塞,然后向洛阳急报请援。 东兴战败之后,淮南军的实力大受损失,而司马昭回京之时,又带走了中军,所以淮南的防御兵力大不如前,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的,为了避诸葛恪的锋芒,诸葛诞只能采用稳守为主的策略。 诸葛恪出兵之后,本欲前往淮南各地,驱略百姓,以炫耀其武力,灭寇将军丁奉劝道:“大傅领兵深入魏地,只怕百姓尽皆逃走,我军劳而无功,不如停下来围攻新城,新城乃淮南之要地,如果新城被围,诸葛诞必然会出兵相救,太傅派兵半路击之,必可大获全胜。” 丁奉所献之计,正是最典型的围城打援之计,诸葛恪闻之,认为不错,于是率兵转而进攻新城,将新城团团包围,并展开了大举攻城,另一方面,则将主力部队布署在新城以北,准备伏击来自寿春的援军。 新城守将是牙门将张特,奉诸葛诞之命率领三千兵马驻守新城,以拒吴军。 合肥新城是满宠在担任扬州都督征东将军时修建的,当时满宠认为吴军的优势在水军,而旧城距离巢湖太近,吴军登岸之后就可以发起进攻了,而新城距离巢湖有三十余里,吴军上岸之后还得再步行三十里,水军的优势大减,补给困难也会增大。 而魏军则可以沿瓦埠水系直通寿春,水上运输方便,有利于提高战斗力,当时曹叡同意了满宠的建议,合肥新城于青龙元年建成。 其后吴国两次对新城发起进攻,企图摧毁魏国新修的这座要塞,但正如满宠所预料的,新城地理上占据优势,吴军屡次进攻,最终只能是铩羽而归。 别看新城只有三千守军,但城池坚固,防御设施齐全,重型的装备如床弩,投石机一应俱全,而攻城又历来是吴军的弱项,所以诸葛恪包围攻城月余,也始终未能攻克新城。 其实丁奉也知道攻打新城的难度,所以此次献计,最主要的还是在打援上,围城攻城只是诱使寿春守军前来增援而已。 但诸葛诞却置新城被围而不顾,根本就没有派出援兵,摆明了就是一副让新城守军自生自灭的态度,诸葛恪看到打援的计划落空,没奈何,只能是将打援的兵力给抽调回来,全力围攻新城。 现在诸葛恪有些骑虎难下了,他以二十万大军围攻新城,而守军只有区区三千人,却奈何不得,颜面上真有些挂不住了。 这个时候,东吴要求退兵的声音又起,认为拿不下新城干脆撤兵得了,但诸葛恪认为,此时撤兵,劳而无功,岂不令天下人都耻笑于他,所以他决定,拿不下新城,决不撤军。 诸葛恪给前线的军队下令死命令,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发起强攻,务必要拿下合肥新城。 第1310章 小巫见大巫 陈泰刚刚被司马师任命为镇北将军,补了吕昭死后的缺,四征四镇将军向来是军中的要职重将,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镇北将军更像是一副重重的担子,压在了陈泰的肩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此次的冀州之战,司马军已经是经受到极大的损失,吕昭战败身亡,信都失守,冀州北部全线沦陷,就连司马师的大军北进,未获一胜,反而挨了并州军的闷头一棒。 所以司马军现在急需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而所有的人的希望都压到了陈泰的肩上,进攻井陉关,已经是不容有失了。 井陉关的守军只有一万五千人,而司马师足足地给他调派了五万步军,在兵力上具备碾压的优势。很显然,司马师是对陈泰寄以厚望的,希望陈泰可以拿下井陉关,一举扭转现在的不利局面。 曹亮避而不战,让到达真定的司马军陷入到了困境之中,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井陉关了,司马师攻击井陉关的目的,就是要逼迫曹亮现身,派兵来救援井陉关,这样他才有可能达到围城打援的目的。 当然如果曹亮死活不派援兵的话,司马师也不介意将井陉关拿下来,进而攻取苇泽关,彻底地打开入并之通道,司马师就不相信曹亮能对此举无动于衷。 现在司马大军已经在井陉关以东张以待了,只要并州军敢出现,灭你没商量。 当然,前提条件是陈泰必须要给井陉关足够的压力才行,井陉关的守军抵抗不住,才有可能会向曹亮求援的,所以陈泰的进攻是关键,井陉关这边打得越激烈,并州军出现的几率才越大。 如何进攻井陉关,陈泰事先已经有过大致的预案了,由于井陉关地势险要,险阻天成,关前的道路十分狭窄,纵然陈泰手中握在重兵,但无法迂回到敌后,只能采用正面进攻的方式,这就有一种施展不开的感觉了。 进攻兵力无法增加的情况下,也只能是通过来改变进攻的强度提高进攻的效率了,陈泰到达井陉关前,就亲自查看过井陉关的地形地势,特意地制定了一套进攻的方案,那就是将五万大军编为若干个攻击方队,每个方队大约五千人,轮流对井陉关发起进攻,昼夜不停歇。 只有这样,才能将兵力上的优势发挥出来,否则并州军凭险据守,司马军就算是攻上一年,也未必能有什么效果。 司马师给陈泰的时间并不多,要求他尽快地拿下井陉关来,就算拿不下,也必须给井陉关的守军一定的危机感,让他们主动地向曹亮求援,围攻井陉关,只是一种手段,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将曹亮的主力给引出来。 陈泰当然能领会到司马师的用意,所以才会制定出这么一套昼夜不停歇的进攻方案,司马军拥有着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一拨人马在攻击的同时,另外各支人马都在休息,每支队伍的攻击时间,最长不超过两个时辰,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司马军的体力和精力,让他们在投入战斗的时候,都能精神百倍,斗志昂扬。 似乎是从并州军攻打乐成和信都时大规模使用投石车上面,陈泰也获得了一些灵感,在步兵军团发起进攻之前,陈泰也想方设法地集中了好几十架投石机,准备对井陉关发起投石攻击。 司马军的投石机,还是那种老旧的人力牵拉式投石机,这种投石机在官渡之战,曹军就曾大规模使用过,而后一直沿用,但几十年来从未做过革新,还是那种那样子,甚至底部都没有安装轮子,只能采用人抬的方式前进,所以只能称之为投石机而不叫投石车。 这些投石机,每架都需要上百名的拽手,几十辆投石机,就需要数千人的拽手,投石机一出场,倒是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以前魏军使用投石机,大多数的时候是一种攻城的辅助手段,为蚁附攻城的步兵军团壮壮行色,干扰一下城头的守军,从来也没指望这些石弹能轰塌一座城墙。 可并州军的投石车就做到了,它不但轰塌了郡城乐成的城墙,而且轰塌了州城信都的城墙,威力之大,震惊天下,许多人听闻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攻城战还能这么打? 乐成和信都的战例似乎说明,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抵御投石车的攻击,也许以后城墙的攻防战将会进入到一个全新的时代之中,城池攻防战的格局也将会彻底地发生改变。 陈泰当然没指望他的这些投石机能达到摧毁井陉关的作用,光看看井陉关那用石块砌成的城墙,就不是这些石弹可以轻易能撼动的。 而且司马军的投石机和并州军的投石车完全是两个概念,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两者都相去甚远,光是石弹,司马军的石弹就要比并州军的石弹轻上近一半,攻击的效果那自然是差了很远的。 陈泰之所以坚持首先使用投石机,最大的原因还是受到了并州军的启发,就算这些投石机没法和并州军的投石车相提并论,但依然可以破坏城头上的那些防御设施,以及对守军进行猛烈的打压,为攻城的部队扫清障碍。 就在司马军在城下紧急布署投石机的时候,牵弘早就在城头上看得是一清二楚了,原本以为司马军会首先大举发起攻击,没想到居然是先摆弄那些投石机。 牵弘不禁是嗤之以鼻,以前在洛阳时,牵弘在中军之中见过投石机,或许觉得还挺威风凛凛的,但自从左卫营装备了配重式投石车之后,还真是巫见大巫,司马军的那些投石机,和并州军的投石车比起来,不过像是孩的玩具一般,二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既然司马军率先排出了投石机,这倒给了并州军一个机会,出让他们见识一番,什么才是真正的投石车! 第1311章 东施效颦 左卫营的投石车,已经布署在了城头之上,只不过因为地方狭,五六十辆的投石车没法全部布署到城头,一次性只能布置二十多辆。 不过对付司马军的这些投石机,二十辆投石车也已经是足够了。 看到城下那些投石机正在紧张地进行放置和装弹,牵弘微微地冷笑一声,下令城上的投石车手装弹,进行先发制人的打击。 投石车安装之后,就已经进入到了战斗状态,这时只需要填装石弹,就可以发射了。 以前的投石车,都是应用于攻城作战之中,而此次,却是应于守城作战,很显然,攻城时投掷石弹和守城时投掷石弹,完全是不同的,攻城时,采用的方式是仰攻,由下往上攻,而守城时,采用的是方式是俯攻,居高临下,由上往下攻。 不过对于投石车手来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调整好弹道即可,而且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每一枚石弹根本就不用做太多的瞄准,砸下去,便可伤人。 城下的司马军还在紧张的忙碌着,安装投石机的正在满头大汗地安装着,运送石弹的士兵正在填装石弹。 司马军的石弹,并不像并州军那样精雕细琢地雕成圆球状,而是比较粗旷的使用大大致相等的石块,这些石块五花八门,有球状,有方型,更多的是些不规则型状的,司马军开采石料,只需要重量差不多即可,基本上不去顾及形状。 像并州军那样费时费力地将石弹凿成大一致的圆球状,在他们看来,纯粹是多此一举,不管是石球还是石块,只要重量相同,造成的损坏应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但事实上,还是有许多的不同的,曹亮之所以花费大力气让工匠将石弹凿成球状,从空气动力学上来讲,可以减少空气的阻力,提高石弹飞行的稳定性,不规则的石块在空中如果发生翻滚,则会使得弹道发生变化,命中率显著降低。 而球状的石弹则完美的避开了这个问题,无论石弹在空中如何翻滚,都不会对弹道产生影响,从而可以大大地提高命中率。 显然其他人是不会知道这个原理的,所以图省事,魏军一直以来的石弹都是不规则的石块,这个时候也不会例外。 就在司马军一片忙碌之际,城头上的石弹已经是呼啸而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而后砸在了司马军的头顶上。 仰攻时,这道弧线的前端长而后端短,俯攻时,则是前端短而后端长,整个的投掷过程,也就是一个将动能转化为势能的运动,弧线的前端是运用的是动能,达到顶点之后,转化为势能,在重力的影响下,后端线段越长,势能便越大,石弹所造成的破坏就越大。 司马军似乎没有想到并州军会突然的出手,那些凌空飞来的石弹,让司马军变得惊惶失措起来,他们拼命地想要避开,但石弹的下落速度太快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人群。 一枚势大力沉的石弹直接砸在了一名司马兵的脑袋上,脑袋就如同西瓜一样爆开了,红的白的东西四处飞溅,洒满了周围的人身上,空气之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别以为石弹砸死一个人就是终结,石弹落地之后,还在地面上弹了几弹,然后借助着下落之势,在人群之中迅速地滚动了不短的距离,所到之处,司马兵是骨断筋折,哀嚎连连。 陈泰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球形石弹和普通石弹的最大区别,普通的不规则形状的石弹,落在那儿就在那儿,基本上不会再挪地方,而这些圆球状的石弹却可以借势滚动,造成二次的伤害。 尤其是像井陉关前这样的坡道上,石弹不停地滚动,所到之处,非死即伤,更能将司马军的阵形给搅个天翻地覆,看来此前人们不以为然的球形石弹真得有极大的妙用之处,这世上还真没有白费的工夫。 仅仅只是一轮二十多枚的石弹,就带给司马军投石阵地一片慌乱,许多人是抱头鼠窜,而这些投石机是需要人力来牵拉的,拽手纷纷逃窜,也让这些投石机近乎处于瘫痪状态。 只有少数的处于边缘地带的投石机没有爱到影响,抛射出了一些石弹,不过仓促之间,准头却是大为欠缺的,不是砸在了城墙之上,就是落在了关城里面,几乎没有一枚石弹可以击中城头上的目标。 其实不管什么样的投石机,都是需要来调整的,只有通过不断的抛射,才能找到正确的攻击点,就算是并州军的投石车,第一轮攻击也没有击中任何一辆投石机,只是司马军的人员过于密集了,才造成了不的伤害。 但投石车的调整能力是极强的,试射一枚石弹之后,投手就已经大致确定了弹着点,所以第二轮的攻击,直接就瞄着那些投石机来打了。 最先被摧毁的就是那些还有能力发射石弹的投石机,这些投石机对城池的威胁最大,尽管它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将石弹砸中城头,但经过不断的抛射之后,总是能调整过来的。 牵弘当然不会给他们调整的机会,下令投手瞄着这些投石机来打。 一架投石机首先被石弹给击中了,只听“喀嚓”,整架的投石机就碎成了一堆烂木头,断木和木屑横飞,如此沉重的石弹,只要能准确无误的命中投石机,这些投石机绝对是无可幸免的。 陈泰顿时是目瞪口呆,虽然投石机个头较大,但相隔着几百步远,投石机就是一个点,并州军的投石车竟然可以准确无误地命中这一个点,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 这个时候,陈泰才赫然明白,这投石车和投石机的差距,还真不是有没有轮子的差距,这样的差距,远不是一星半点,投石机对战,司马军完全只有被吊打的份,陈泰想利用投石机进行攻城,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第1312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如同灌满了铅似的,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再抬不起来了,他以剑驻地,不住地大口喘息着。 这个时候如果再有箭矢袭来,司马昭估计也没有力气去对付了,但是这时候船终于是驶离了弓箭的射程范围,身后数丈之远的地方,始终有箭矢锲而不舍地射过来,不过强弩之末,已经够不成任何的威胁了,箭头纷纷地栽在了水里,击起了水花朵朵。 司马昭不禁是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刻,他真有一种从鬼门关里面爬出来的感觉,刚才就有一支箭,插着他的脖子就飞了过去,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槽,就箭倘若是再偏上分毫,司马昭恐怕就已经是被一箭封喉了。 所以说,运气也是极为关键的,就这分毫的距离,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司马昭汗流夹背,死里逃生,不管怎么样,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父亲,没事了,没……”司马昭本来想是跟司马懿道声平安的,可蓦然回首,才发现司马懿已经仰面倒了船边,胸口插着一支长长的羽箭,鲜血已经将司马懿的前襟给濡湿了一大块。 司马懿年老体衰,身体已经无法承受重达几十斤的铠甲的负荷了,所以整个行军打仗途中,司马懿都是穿着一身宽松的布衣,里面衬一件轻便的牛皮甲。 在一般的情况下,这倒也无所谓,毕竟司马懿也不用亲临前线,不会有什么被流矢所伤的风险,但现在不同,战场上一片混乱,司马军兵败如山倒,此刻能护在司马懿身边的,也没多少人了。 司马昭方才拼命挥剑拨打箭矢,但百密终有一疏,还是有一箭射中了司马懿,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胸口的位置,司马懿身上穿的那件皮甲,根本就无法抵御如此锐利的箭矢,这一箭,几乎是致命的。 司马昭大骇,惊得是手足无措,司马懿流了大滩的血,身体还在徽微地颤抖着,就连胸口的那支箭也跟着颤动。 “父亲……父亲……”司马昭六神无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司马懿身上的那支箭给先拨了,给他止止血。 就在他把手伸向箭杆的时候,司马懿突然地睁开了眼睛,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别拨……” 虽然受伤甚重,但司马懿的意识却没有模糊,说不走运也算是走运,这一箭如果再偏上两寸,那就是正中心脏,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了,而司马懿中的这一箭,正好错过了要害,暂时地逃过一劫。 不过箭头是有倒刺的,如果此刻拨箭,必然加大创口,出血不止的话,那就真得一命呜乎了,司马懿很清楚自己的伤,得找有经验的医匠来处理才行,全无经验的司马昭这样冒冒失失地拨箭,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司马昭一听,便不敢贸然地动手了,毕竟这方面司马昭还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他看到司马懿悠悠地转醒,总算是暂时的没什么生命危险,司马昭终于可以长吁了一口气。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地找一个医匠来给司马懿处理伤口,那箭杆直直地矗在那儿,光是看着就挺碜人的,司马懿现在已经是失血过多了,如果不尽快地找到医匠,光是流血,司马懿就难保得住性命。 更何况,以司马懿的年纪,任何的一点伤都可能是致命的,但这河面上一片乱哄哄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得到医匠,想要找人医治,那得上了岸了才行。 司马昭拼命的划着木板,想让船再快一些,船周围的亲兵也知道情况紧急,也都不遗余力的推动了船。 逃出并州军弓箭兵的射程之后,许多士兵也不太过于慌张了,能游到这个位置上的,基本上都是会游水的,不会游水的,不是被并州军的弓箭射死,就是自己沉下去淹死,是很难游到河心的位置。 众军士知悉司马懿负伤之后,都游过来助力一把,就这样你推一把我送一程,船很快地就驶到了岸边。 先期渡过河来的钟会、贾充、胡奋、满炳等人纷纷地围了上来,他们已经知悉了司马懿中箭的消息,都焦急万分,众人是七手八脚地把司马懿从船上抬了下来,抬到了岸边。 先前渡河时,场面极为的混乱,各部人马都奉了司马懿的命令,紧急渡河,在长达数里的河岸上,都是纷纷往河里面跳的军士。 钟会、贾充等人也被乱军给冲散了,根本不知道司马懿司马昭过河没有,他们也只能是随同大军一齐下河,有人会水,自己可以游过去,有人不会,不过他们都有亲兵护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渡过了乌马河。 就连担任后卫的胡奋、满炳也撤到了河边,他们也顾不得手下军队的死活了,各顾各地逃命去了。 但谁也没想到,司马懿却落在了后面,迟迟没有过河,以至于等他过河的时候,并州军已经是掩杀过来了,司马懿未能逃得过乱箭,胸口中了一箭,生命危急,众人不禁皆是大惊失色。 司马懿可是三军的主心骨,没了谁也不能没有他。 司马昭恼火万分,这么一大堆人围上了,分明没什么用处,就算现在来表忠心,表关切又有个屁用,他大声厉吼地道:“医匠何在!医匠何在!” 渡过河的队伍之中,总算还是一名医匠的,只不过他的职位低,远远地被挤在了身后,听到了司马昭的吼叫,连忙应道:“卑职就是医匠。” 只不过医匠前面隔着很多的人,别说是他挤不过去,就连应声都得掂起脚来。 司马昭喝道:“赶紧过来!前面的那几个,滚开!” 这下还真没人敢拦在医匠的面前了,那名医匠也立刻是一路跑,来到了司马懿的面前,赶紧地给司马懿剜出箭头,敷上金创药,包扎停当,止住了流血。 :。: 第1313章 所谓的利令智昏,大概就是司马军的这副模样吧。 这些司马兵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金灿灿的黄金和肥沃的良田,却似乎忘却了前方等待他们的,是霹雳一般的石弹,是密集的箭雨,是夺命的木石,任何一样东西,都是追魂夺命的,没等他们登上城头,这些东西都很有可能就会夺去他们的性命。 可是在巨额的悬赏面前,恐怕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变得无足轻重了,纵然这些悬赏是致命的诱惑,他们也如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 刚刚打退了司马军的投石机进攻,牵弘本以为司马军的攻势将会缓上一阵,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才会再次地投入战斗。 但没想到司马军的来势竟然是如此之快,才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又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势,光看看这些军队漫山遍野冲上来的气势,就足以让人心寒胆战了。 不过牵弘可不是被吓大的,那怕司马军的攻势宛如潮水那样澎湃,牵弘都是一脸的泰然自若,丝毫没有紧张之色,他下令全体守军严阵以待,做好应战的准备,一旦司马军攻到城下,进入到射程之内,就对其进行毫不留情地攻击,将司马军的进攻扼杀在摇篮之中。 最先发起攻击的依然是投石车,当司马军前进到那一片投石机阵地废墟上的时候,并州军的投石车就率先地出手了,一枚枚的石弹凌空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抛物线,而后重重地砸落在了司马军的阵中。 司马军的战阵相当的密集,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这样的密集阵势,根本就无法去闪避开,每一枚石弹在人群之中落下,必定是血光四溅,伤亡累累。 不过这丝毫也不能阻挡司马军的进攻之势,毕竟城上只有二十多辆的投石车,就算一齐发射的话,每次也只有二十枚的石弹会落下去,尽管是弹无虚发,但终归杀伤人数还是有限的。 投石车厉害归厉害,但它能攻击到的范围终究是有限的,太远不行,太近了也不行,所以司马军拼了命地往前冲,也许他们觉得,等冲过了这一段,投石车无法再覆盖他们,那就相对来说安全一些了。 不过显然这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没有走出投石车的射程覆盖的范围呢,并州军的连弩车就开始发射弩箭了,一排排的弩箭密集地向着司马军的战阵射去,顷刻间,司马军便又倒下了一大片。 这些弩箭的射程要比普通的弓箭远,而且穿透力极强,普通的木质盾牌根本就无法挡得住这样的弩箭,用盾牌来抵挡,只能是被射穿,身后执盾的人,也是无可幸免。 连弩车在杀伤普通士兵的方面,确实要比投石车更为理想,投石车的攻击是点,而连弩车的攻击是面,一排排的弩箭射出去,可以形成一个死亡扇面。 司马军的进攻受到了稍稍的迟滞,被弩箭射杀的士兵人数激增,许多士兵在冲锋的途中,就被射杀了,关键是那些木质的盾牌,似乎很难抵挡得住这些凌厉的弩箭,许多的盾牌直接就被弩箭给射穿了,起不到应有的保护作用。 不过司马军的攻势还是如潮水一般,那怕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依然不断地向前涌来,踩踏着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不得不说金钱的魅力相当的诱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勇夫还不止一个两个,整支队伍个个都红着眼,无视死亡,勇往直前。 投石车和连弩车因为死角的关系,覆盖战场的范围终归是有限的,当司马军冲到接近城墙的位置之后,这些武器就鞭长莫及了,近距离的战斗,还是普通的弓箭担当主角。 牵弘倒是不慌不忙,长年镇守苇泽关,经历过数次攻防战之后,牵弘在守城作战的经验方面,要远胜于常人,别看司马军的攻势如潮,牵弘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他从容不迫地调度着守城的军队,那怕司马军已经是冲到了城下,但牵弘命令投石车和连弩车一刻也不停歇,继续地加大攻击的力度,对司马军后续的部队持续地进行打击。 由于受地形所限,司马军的阵型几乎被压制成了一字长蛇状,投石车和连弩车永远也不缺乏攻击的目标,牵弘下令投石车和连弩车各自只需要覆盖它们射程之内的范围,不管司马军何时经过这些区域,都会经受死亡的袭扰,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轻轻松松地抵达城下。 至于抵达了城下,司马军就能安全了吗?有这种想法的人,那更是大错特错了,一旦他们进入到了距离城墙百步之内的范围,死亡的风险则会更进一步的提升,密集的箭雨无处不在,那怕他们手持盾牌,龟缩在盾牌的后面,聊可避箭雨。 但是司马军总不能一昧地蹲在那儿防守吧,他们的任务是攻城,可一旦他们有所动作,那些箭矢就总能找到空隙,给他们以致命的一击。 一架架的云梯被竖了起来,司马军所使用的,除了简易的云梯之外,还有那种带防护顶子的云梯车,这种云梯车是折叠的,使用时可以打开并接近城墙,省去了攀登时的风险。 冲到了城下之后,司马军变得更加地兴奋了,仿佛那巨额的悬赏就在眼前,他们不顾一切地踩踏着云梯,拼了命地向着城头上冲去,相互之间还你追我赶,唯恐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但并州军的防守极其的严密,左卫营又是极为擅长守城的,所以那怕这些司马军再拼命,想登上城头,也是难如登天,不断地有人从云梯上跌落下去,摔得尸骨无存。 但这丝毫也无法阻挡司马军的攻势,前面的人掉了下去,后面的人依然顽强地攀登着,前面的云梯到了下去,后面还有更多的云梯竖了起来,他们密密麻麻地挂满着城墙,奋力地攀爬着,悍不畏死,这是一场极为疯狂的战斗。 第1312章 自掏腰包 司马军的投石机一架接一架的被摧毁,虽然做不到百分百中,但这样恐怖的命中率已经让司马军的投石机阵地趋于瘫痪,先前还能勉强地射出一些石弹进行还击,但并州军的投石车似乎长了眼一样,谁还击就先打谁,等把这些投石机打残了,剩下的投石机也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这场投石车(机)之间的较量,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较量,司马军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经过数轮攻击,司马军已经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那些拽手已经逃散了一大半人,只剩下那些投石机孤零零地矗在那儿,成为了并州军的活靶子。 没有了对战的压力,并州军的投手们更加地轻松了,他们把这些投石机当成了训练用的靶子,挨个儿地给他砸了个稀巴烂。 陈泰脸色铁青,看来使用投石机就是一个笑话,自己的石弹竟然连一枚都没有命中目标,就被人家砸了个七零八落,不但投石机尽数被毁,就连那些拽手都是伤亡累累,今天可谓是出师不利! 本来陈泰今天是指挥大军趁兴而来,准备着敲山震虎,给并州军一点下马威看看,但这一战之后,威风扫地,颜面尽失,恐怕连士气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这个结果,还真是陈泰始料未及的。 不得已,陈泰只能是下令将那些残余的投石机撤出阵地,但这同样也是一个危险的活计,因为并州军的投石车仍在不断地攻击之中,只要进入到射程之内的人,就没有安全的,一个不走运,很可能就被石弹砸个死翘翘。 而且,这个基本上是没有防护的可能,不像对付弓箭,拿个盾牌还能抵御一下,可石弹这玩意,拿什么来防也是白搭,一旦被砸中,绝对是无可幸免。 这些临时被派上去的士兵个个战战兢兢,睁大着双眼,恐惧地盯着天空,生怕那些石弹落下来正好就砸在他们的头顶上。 但如果真得有石弹落下来的话,未必他们能躲得过去,那些石弹速度极快,宛如不及掩耳的迅雷,当你真正看到石弹落在头顶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在并州军投石车不断地打击下,司马军狼狈不堪地终于抢救出了一些投石机,但大部分的投石机还是被摧毁了,现在一片狼籍。 利用投石机来进攻,这也不过是陈泰的一种尝试,然而只能说是陈泰找错了对象,鸡蛋碰石头,碰了一个头破血流,完败给了并州军。 当然,陈泰也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彻底地丧失了信心,既然投石车利用不上,那么陈泰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方案,还是老老实实地转入到了蚁附攻城之中,他感觉新的法子还终究是不靠谱的,想要攻下井陉关,看来还得采用老办法。 蚁附攻城拼得就是人海战术,反正司马军也不缺人,每一拨进攻的队伍便有五千人,而这五千人几乎已经将这条谷道给填满了。 这也是受地形条件的限制,司马军一次只能出动这么多的人,饶是如此,整条谷道之上,也已经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人山人海了,一次性派出的人马再多,也施展不开。 陈泰把这些人马全部分开,计划着就是采用轮番进攻的手段,来把守城的并州军给拖累拖垮。 采用蚁附攻城这样的手段,想要攻破防守严密地形险要的井陉关,难度是相当的大,陈泰也没指望着能在三两天的时间内就拿下井陉关,但司马师要不希望无限期地拖延下去,所以想要尽快地拿下井陉关,那就必须在攻击力度上面做文章。 陈泰为攻城的部队开出了巨额的悬赏,第一个攻上城头的司马兵赏赐万金,良田千亩,每斩杀一名并州军,也有万钱的奖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陈泰开出的竟然是如此高额的奖赏,如何能不令司马兵不眼红不眼馋,征战沙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能搏个封妻荫子,求个富贵荣华吗?如今巨额的赏格就摆在眼前,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就要到来了,他们如何能不拼命? 当然也有人质疑陈泰的悬赏,这给的赏格也太重了,远远的超出了司马军正常的悬赏,会不会是忽悠人呀? 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过先例,以前有的将领为了追求战功,开出了巨额的悬赏,等到事成之后,他自己去邀功领赏了,把真正立功的将士却给忽悠了,白白的流血又流汗。 如果是军中正常的悬赏,那一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陈泰开出的悬赏却比军中正常的悬赏高出十倍不止,到时候攻破了城池,朝廷会认帐吗? 针对这样的疑问,陈泰当众表示,这次的悬赏是他个人提出来的,与朝廷无关,所以大家根本就无需担心能不能兑现的问题,他陈泰以个人的声誉做为担保,只要有谁能第一个攻破城池,保证悬赏足额发放,绝不拖欠! 陈家可是颖川的望族,富可敌国,这些悬赏在陈泰的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陈泰以自己的声誉做为担保,自然没有人再来怀疑,毕竟象陈家这样的名门大族,声誉远比万两黄金千顷良田更值钱,陈泰自掏腰包,信誉度更比朝廷还要高,声明一出,众将士是欢呼雀跃,兴奋不已,仿佛这些黄金良田,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陈泰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了,他在乎的是如何能尽快地拿下井陉关来,完成司马师交待的任务,只有最大程度的将士气给激励调动起来,司马军才有攻克井陉关的可能。 司马军得到了陈泰的保证之后,犹如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兴奋高亢,鼓声一响,就如同是离弦之箭一样,一窝蜂地向前冲去,你逐我赶,生怕会落在别人的后头,仿佛这巨额的悬赏,就摆在那儿,谁冲在最前面,这些悬赏就是谁的,唾手可得。 第1313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所谓的利令智昏,大概就是司马军的这副模样吧。 这些司马兵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金灿灿的黄金和肥沃的良田,却似乎忘却了前方等待他们的,是霹雳一般的石弹,是密集的箭雨,是夺命的木石,任何一样东西,都是追魂夺命的,没等他们登上城头,这些东西都很有可能就会夺去他们的性命。 可是在巨额的悬赏面前,恐怕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变得无足轻重了,纵然这些悬赏是致命的诱惑,他们也如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 刚刚打退了司马军的投石机进攻,牵弘本以为司马军的攻势将会缓上一阵,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才会再次地投入战斗。 但没想到司马军的来势竟然是如此之快,才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又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势,光看看这些军队漫山遍野冲上来的气势,就足以让人心寒胆战了。 不过牵弘可不是被吓大的,那怕司马军的攻势宛如潮水那样澎湃,牵弘都是一脸的泰然自若,丝毫没有紧张之色,他下令全体守军严阵以待,做好应战的准备,一旦司马军攻到城下,进入到射程之内,就对其进行毫不留情地攻击,将司马军的进攻扼杀在摇篮之中。 最先发起攻击的依然是投石车,当司马军前进到那一片投石机阵地废墟上的时候,并州军的投石车就率先地出手了,一枚枚的石弹凌空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抛物线,而后重重地砸落在了司马军的阵中。 司马军的战阵相当的密集,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这样的密集阵势,根本就无法去闪避开,每一枚石弹在人群之中落下,必定是血光四溅,伤亡累累。 不过这丝毫也不能阻挡司马军的进攻之势,毕竟城上只有二十多辆的投石车,就算一齐发射的话,每次也只有二十枚的石弹会落下去,尽管是弹无虚发,但终归杀伤人数还是有限的。 投石车厉害归厉害,但它能攻击到的范围终究是有限的,太远不行,太近了也不行,所以司马军拼了命地往前冲,也许他们觉得,等冲过了这一段,投石车无法再覆盖他们,那就相对来说安全一些了。 不过显然这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没有走出投石车的射程覆盖的范围呢,并州军的连弩车就开始发射弩箭了,一排排的弩箭密集地向着司马军的战阵射去,顷刻间,司马军便又倒下了一大片。 这些弩箭的射程要比普通的弓箭远,而且穿透力极强,普通的木质盾牌根本就无法挡得住这样的弩箭,用盾牌来抵挡,只能是被射穿,身后执盾的人,也是无可幸免。 连弩车在杀伤普通士兵的方面,确实要比投石车更为理想,投石车的攻击是点,而连弩车的攻击是面,一排排的弩箭射出去,可以形成一个死亡扇面。 司马军的进攻受到了稍稍的迟滞,被弩箭射杀的士兵人数激增,许多士兵在冲锋的途中,就被射杀了,关键是那些木质的盾牌,似乎很难抵挡得住这些凌厉的弩箭,许多的盾牌直接就被弩箭给射穿了,起不到应有的保护作用。 不过司马军的攻势还是如潮水一般,那怕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依然不断地向前涌来,踩踏着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不得不说金钱的魅力相当的诱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勇夫还不止一个两个,整支队伍个个都红着眼,无视死亡,勇往直前。 投石车和连弩车因为死角的关系,覆盖战场的范围终归是有限的,当司马军冲到接近城墙的位置之后,这些武器就鞭长莫及了,近距离的战斗,还是普通的弓箭担当主角。 牵弘倒是不慌不忙,长年镇守苇泽关,经历过数次攻防战之后,牵弘在守城作战的经验方面,要远胜于常人,别看司马军的攻势如潮,牵弘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他从容不迫地调度着守城的军队,那怕司马军已经是冲到了城下,但牵弘命令投石车和连弩车一刻也不停歇,继续地加大攻击的力度,对司马军后续的部队持续地进行打击。 由于受地形所限,司马军的阵型几乎被压制成了一字长蛇状,投石车和连弩车永远也不缺乏攻击的目标,牵弘下令投石车和连弩车各自只需要覆盖它们射程之内的范围,不管司马军何时经过这些区域,都会经受死亡的袭扰,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轻轻松松地抵达城下。 至于抵达了城下,司马军就能安全了吗?有这种想法的人,那更是大错特错了,一旦他们进入到了距离城墙百步之内的范围,死亡的风险则会更进一步的提升,密集的箭雨无处不在,那怕他们手持盾牌,龟缩在盾牌的后面,聊可避箭雨。 但是司马军总不能一昧地蹲在那儿防守吧,他们的任务是攻城,可一旦他们有所动作,那些箭矢就总能找到空隙,给他们以致命的一击。 一架架的云梯被竖了起来,司马军所使用的,除了简易的云梯之外,还有那种带防护顶子的云梯车,这种云梯车是折叠的,使用时可以打开并接近城墙,省去了攀登时的风险。 冲到了城下之后,司马军变得更加地兴奋了,仿佛那巨额的悬赏就在眼前,他们不顾一切地踩踏着云梯,拼了命地向着城头上冲去,相互之间还你追我赶,唯恐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但并州军的防守极其的严密,左卫营又是极为擅长守城的,所以那怕这些司马军再拼命,想登上城头,也是难如登天,不断地有人从云梯上跌落下去,摔得尸骨无存。 但这丝毫也无法阻挡司马军的攻势,前面的人掉了下去,后面的人依然顽强地攀登着,前面的云梯到了下去,后面还有更多的云梯竖了起来,他们密密麻麻地挂满着城墙,奋力地攀爬着,悍不畏死,这是一场极为疯狂的战斗。 第1314章 s:章节防盗,明早更正………………………………………… 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我先把这片草地给烧光了,看你们还能在何处藏身? 烈火迅速地在草地上蔓延着,腾起了滚滚的浓烟,冬春之际,百草枯黄,正是极易点燃的时候,再加上不弱的风力,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很快就将整片的草场给点燃了。 冀州军并不是单纯的从一面点火,而是四面八方,只要能点的地方,统统地点上一把,仿佛不把并州人烧死在火里不甘心。 眼看着火舌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野草,方布脸色阴沉,这大概是他平生面临的一次最大的危机了吧,这片草场虽然面积比较大,但也架不住冀州兵这样四处点火,如果他们不趁着火势还的时候突出去,等到大火烧遍这片草场之后,恐怕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不过就算是面临生死危机,方布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他蹲在草丛之中,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这股的冀州骑兵人数大约在两百多人,如果他们聚集在一块,那么方布就是浑身是胆,也不可能从乱军之中杀出去。 但现在冀州军为了点火,已经四散到各个方向上,这片草场极大,两百人想要将它围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冀州军的兵力相当的分散,任何一个方向上,都没有太多的人,这显然给了方布不的机会。 而且冀州军从一开始点火,就是乱哄哄地四处放火,不管上风下风,火起的时候,下风位置就会被浓烟所笼罩,呛得这些冀州兵不得不向后退却,等于是将这包围圈扩得更大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方布当机立断,向着埋伏在草丛之中的部下打了一个手势,点指了北面的一个方向,既然要突围了,肯定是要从北面走了。 那个军司马似乎也料算到并州人可以会从这个方向突围,所以他特意地带人扼守在这里,只不过现在兵力分散,他手头也没有多少人了。 而且这个时候正好刮着东南风,所有的浓烟都朝着这面刮了过来,这显然让军司马有些恼火,浓烟之中不但呛得人无法呼吸,视线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就在他们频频后撤的时候,突然间从浓烟之中冲出十来个矫健的身影,疾速地向他们冲了过来。 军司马大惊失色,连忙指挥骑兵进行阻击,绝不能让他们突出去。 但方布他们出手太快了,双方的距离又近,等他们刚刚发现之时,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就已经落在了冀州兵的身上。 方布的目的就是抢马,他深知,一旦他们现身,冀州骑兵就会立刻围杀上来,如果没有战马的话,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冀州兵的追杀的,所以只有抢到几匹战马,才是逃生的最佳方法。 方布直接瞄着那个军司马出手了,擒贼擒王,只有首先将他击杀,才能让这股骑兵陷入混乱,所以方布下手特别的狠,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冲到他近前的时候,方布一跃而起,竟然要比那军司马还高。 军司马正被浓烟呛得直流泪,等他发现方布已经窜到身前的时候,心底一寒,赶忙提起手中的长矛刺了过去,但方布的身手何其的灵活,一闪身就避开了那长矛,一刀就劈在了军司马的脖子上,军司马的脑袋立刻就搬了家,脖颈处鲜血狂喷。 本来那军司马玩命地追来,就是冲着巨额的悬赏,他还以为这是老天特意赐给他的机会呢,兴奋至极,但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个踏入了鬼门关,被人一刀枭首。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估计他连后悔的念头还没有生成吧。 方布不等身子落地,飞起一脚,将那军司马的尸身给踹了下去,自己跳上了马背。 方布顺利地得手,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的速度没有方布那么快,方布击杀军司马之后,他们才刚刚赶到了近前,这个时候冀州兵已经发现危险来临,纷纷策马而逃,他们追之不及,没能再抢到战马。 而这时,其他各处的冀州骑兵也纷纷地赶了过来,一匹马战马根本就载不了这么多人,就在方布思忖怎么能再抢到更多的马时,他的一个部下大喊道:“将军快走,属下们断后!” 这些人可都是方布最忠心最得力的部下,那怕平时方布再严厉,此刻也不忍一个人逃生。 那些部下急了,大叫道:“将军,情报要紧,属下们死不足惜,但一定要把情报送交给主公啊!” 眼看着冀州骑兵越聚越多,如果再不走,那就谁也走不成了,方布一咬牙,大喝道:“兄弟们,咱们来生再聚!”说罢,他的靴子猛踢了一下马腹,战马嘶吼一声,如离弦之前一般冲了出去。 剩余的九人并肩而立,面对冲上来的滚滚骑兵,他们一无所惧,其中一人大喝道:“兄弟们,为方将军而死,我们死得其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冲!” 九个人提着环首刀,怒吼着,不退反进,迎着冀州骑兵冲了上去。 以九人之力,面对两百多名的冀州骑兵,肯定是毫无胜算的,但他们没有逃,没有躲避,视死如归地冲上去,以血肉之躯去阻挡冀州铁蹄,只为方布赢得一些逃亡的时间。 刀光闪烁,鲜血四溅,他们如困兽一样发疯地冲击着,把冀州骑兵从马背上砍落下来,其生猛的架式,足以让这些冀州兵为之胆寒了。 不过敌众我寡,虽然九个人拉了不少的垫背的,但还是难逃杀戮,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他转过身,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北面,方布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只剩下一路的烟尘,在慢慢地扩散着。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微笑着倒在了血泊中,直至闭上了双眼,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