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悍妃》 第一章 心理阴影 下午时分,沈宅已经过了忙碌的时辰,现在正是烈阳高照,哪怕是厮丫鬟也要找个阴凉的地方呆着,整个大院只能听到嘶哑的蝉鸣。 空荡的庖厨里面,却还有一道的倩影正在东翻西找。 “吱呀……” 门从外推开,一道黑影闪身进来,直接搂住了那倩影的细腰,“哟,这不是怜吗?怎跑这来偷偷自己觅食,若是饿了,跟继兄说上一声,继兄自是让下人把那好吃好喝的端上来。” 沈阳语气轻佻,那双手更是紧紧箍住沈怜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沈怜脸色惨白,男女授受不亲,平日里她连条胳膊都不能露出来让寻常男子瞧见,更别说沈阳这登徒子的行为。 奈何她年纪方才二七,又因庶女身份在沈府里遭受苛待磋磨,生的瘦瘦,今日晌午饭尚且没吃,哪有力气挣脱沈阳,只得苦苦求饶,眼里泪珠挂着,一眨眼就流了下来,“继兄……不要捉弄怜,怜不吃了……” 沈阳听她那可怜的样子,当真是人如其名,一股火气立刻就涌了上来,将人抱的更紧,一步就压在了灶台上,嘴唇更是贴在了那细嫩的脖颈上,“怜,让继兄疼疼你,以后继兄天天让你吃饱饭。 如果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嬷嬷再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尊重长辈!” 听到嬷嬷二字,沈怜更是吓得一哆嗦。 那齐氏为了在外人面前做下个好主母的名头,就算想要苛待沈怜也从不亲自动手,尽皆使唤嬷嬷,这么多年过来,沈怜早就被折磨出了心理阴影。 但是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名节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若是没了清白,那她也只能一头扎进冷河,寻个来世了!想到这里,沈怜又感受到沈阳的手又往前进了一分,吓得惊声尖叫,拼命挣扎,“救命啊!救命!” “喊什么!” 沈阳被吓了一跳,伸手捂住她的嘴,“再叫,我让你三天都饿肚子!” 沈怜拼命扑腾,刚好碰到了放在灶台旁的腌菜缸子,剧烈的声响传出,外面负责庖厨的婆子终于是听到了响动,边推门边道:“谁在里面?” 沈阳还不等放下手,就被婆子瞧了个正着,不过是个背面。 来不及喝止,婆子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来人啊!” 沈府侧厅。 沈府主母齐氏匆匆而来,瞧见沈阳跪在地上,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拉,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 如今这事整个沈府的下人都差不多知道了,齐氏就算心疼儿子,也得做做样子,不然这么多年,她的表面功夫可就白做了。 如今外面谁不夸她管理后院能力好,风调雨顺,任谁都得说她一句贤妻良母。 齐氏怒瞪一眼沈怜,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阳抢着开口:“娘,是沈怜引诱我!沈怜让我去庖厨找她,想让我跟她行那苟且之事。 她……她肯定不知道跟其他男人行了多少次,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沈怜想要开口,只是齐氏如刀般的目光已经到了她的身上,尖声呵斥:“堂堂沈府的姐,就算是个庶出,也要给我好好待在闺阁里!你可倒好,竟然和野男人私通,居然连继兄都要引诱,今日我就代老爷行家法,教教你规矩,免得让其他人看了沈府的笑话!” 话音落下,嬷嬷早就心领神会,将一条长长的倒勾藤绳递了过来。 这是沈府教训贱奴的东西,抽在身上就是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沈怜吓得脸煞白,“母亲,不是的……我没有引诱继兄!” 只是齐氏压根没想听她的解释,鞭子挥来,沈怜直接倒在地上,血红色的伤口在白嫩的皮肤上,刺目骇人。 “让你引诱继兄!让你与其他野男人私通!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沈府丢人大人啊!” 齐氏边打边骂,甚至都没注意沈怜早就有进气没出气了。 “夫人。” 嬷嬷拉住齐氏,声劝道:“这死丫头好像不行了……” 齐氏这才气虚喘喘的停下手,旁边早就吓得不行的沈阳伸手探在沈怜鼻下,同样也是脸色煞白,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娘,没气了!人死了!” 不管怎么说,沈怜也是沈府的庶女,平时磋磨一下就罢了,真要是把人弄死了,那也绝对不是事。 好在场上都是自己的心腹,齐氏强行冷静下来,“把人给我抬走,就扔后面的山里头,老爷回来了就说沈怜跟外面的野男人私奔了!” 夕阳西下,已经昏暗的山林深处,几道人影匆匆扔下卷起的草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良久之后,寂静无声之中,草席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被掀开。 沈怜只是想要试着坐起身,立刻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周围的景物,她没见过。 明明之前,她还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开着车,只不过有辆闯红灯的大货车突然窜出来,紧接着,她感受到猛烈的撞击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不成,她已经死了?但是她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换成了她没见过的样式,手也不是她的。 她可是一名法医,手上除了拿解剖刀留下的痕迹之外,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老茧。 还有身上一动就疼的伤口,这是鞭伤,应当是被虐待,而非车祸造成的。 就在沈怜还打算继续分析下去,大脑中突然多出了一些记忆。 她静静躺着,良久之后,睁开了眼。 原来她当真不是死了,而是穿越了。 只是她可没穿越到什么好人家,也不是什么大姐,而是那被主母虐待,生父不管事的沈府之中。 虽说沈府也算是家大业大,但是沈怜的处境,还不如那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至少吃饱穿暖不成问题,她现在可是命都没了。 沈怜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车祸,那种冲击之下,她估计也活不了了。 既然如今阴差阳错穿越了,占用了沈怜的身子,那她也该为这可怜的庶女做点什么。 那些杀害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第二章 情形 天色渐晚,山林之中传来些若隐若现的声音。 沈怜知道这里可不像是现代那般山林早就已经被开发了,里面的野生动物也是几乎看不到。 现在这里可就和原始森林差不多了,晚上如果还待在这里,很容易就会受到各种野生动物的攻击。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这里,哪怕是被毒蛇咬上一口,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都极有可能丧命,更别说,她还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好在这里离官道应该没有多远,她甚至之前听到一点马蹄飞奔而过的声响。 曾经作为法医的沈怜从来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她用衣服将一些比较大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又捡起一根合适的棍子,一边开路,一边往前走。 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曾有过在山林中遇难的情形,不过那一次是为了出任务,最起码还有军人的保护。 而现在,她当真只能靠自己了。 那些上辈子以为很难用到的知识,却在这时帮了她大忙。 至少她知道如何辨别方向,只要没错,一定可以看到官道。 而且沈怜还顺便找到了一口天然的瀑布,好好的喝了一点水,补充体力。 顺便将伤口也清理了一下,不然在消炎药几乎没有的这个时代,一个伤口发炎都能让她去见阎王。 就在她刚刚将布条重新绑好,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就听不远处传来了声响。 “谁?” 沈怜立刻警惕的坐直身子,手里的木棍也立了起来。 现在天已经大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这地方头顶没什么茂密的树冠,还有些月光,不然她连路都看不清。 话音落下,不远处出现一道黑影,踉跄了几步躺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沈怜等了一会,确定对方好像是真的没有再起来的迹象,她这才心翼翼的靠过去。 如果不是那黑影像是个人,她也早撒丫子跑了。 走的近了,还真是个人。 不过他浑身血肉模糊,好不凄惨。 “该不会死了吧?” 沈怜是个法医,每天就是和尸体打交道,这个时候还伸手去触碰脉搏。 如果是换成原来的沈怜,恐怕早就尖叫着昏过去了。 指尖下的脉搏微弱的跳动着,这人还活着。 沈怜站起身,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我为自己积德了!我自己都快不行了,还要救个人……遇到我,算你命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沈怜终于是将男人给半拖半拉的弄进了一处山体之下。 这里半遮掩着,也算是可以遮风挡雨,最重要的是外面还有一些植物,刚好将洞口给挡个七八。 刚刚沈怜仔细查看了男人的伤势,大部分都是剑伤,一看就是被人追杀至此。 事实上,在她离开那水潭没多久之后,便有几人追了过来。 也是她运气好,不然的话,恐怕两人都要命丧于此。 沈怜生不起火,好在她之前在庖厨是打算做饭,身上还有个火折子,算是挽救了她,要在这潮湿阴冷的山洞待上一晚,命都去了半条。 有了火,沈怜的目光瞥向男人身上腰间挂着的一把匕首,刚好能够派上用场。 火舌烤着匕首,沈怜慢慢的将男人身上的衣服撕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打算把男人身上的烂肉处理一下。 就在炽热的匕首刚刚碰上伤口的时候,男人那遮掩在散乱头发下的双眼猛地睁开,沈怜感觉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力,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沈怜被男人重重压在地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上的鞭伤也火辣辣的疼,当即她的暴脾气就上来了,“如果你想快点死,也不用拖着我一起!” 男人的双目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带着凌厉杀气,声音沙哑,“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救命恩人!要不是我,就你这一身血腥味,早就被山里的野兽给叼走了,我刚才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还省了力气呢。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怜在现代的时候,那可就是警局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对谁都没手下留情过。 如今手指重重按住男人的伤口,他当即疼的就卸了大半的力。 身上猛地一沉,沈怜费力将他推开。 或许是男人并没有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意,这才仍由她,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开口,“你用匕首救我?” “匕首我已经高温消毒了,至少能够让你的伤口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发炎。” 沈怜说完,又将匕首在火舌上烤了烤,“现在没有麻药,要是疼的话你就忍忍吧,总比你这一身的肉都烂掉丢了命好。” 看着沈怜那宠辱不惊的模样,男人莫名其妙就信了她的话,竟然没有阻止,当滚烫的匕首将肉切掉的时候,他疼的差点晕过去。 而面对这恐怖场面的沈怜却是嗤笑一声,将一截木棍塞进他的嘴里,“咬着,别昏倒了。 你应该是会武功,总比普通人坚持的久一点,我会快一些。” 说完,她就加快了速度。 看着沈怜那镇定的模样,还有极为熟练的手法,男人紧咬木棍,当真是坚持了下来。 足足半个时之后,沈怜擦了擦额头的汗,“行了,你回头想办法找人把你带回去吧。 你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处理过后,只要及时救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说完,沈怜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拎着又回了水潭,将自己身上的汗水再次擦了擦,这才回到洞穴内。 她将湿布拿在手里,“你要不要擦擦?” 男人点头,但是手却实在是抬不起来。 沈怜刚从现代穿越而来,也没忌讳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对于帮人擦脸也没什么太大抵触,湿布直接按在了男人的脸上。 血迹清理干净,露出了一张可以说是极为冷峻的一张脸,只不过也有些伤口,再加上洞内昏暗,只能看清一些部位。 棱角分明,剑眉星目。 沈怜挑眉,“没想到你还挺好看的。” 说完,她的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更方便湿布擦拭。 男人定定的看着沈怜巴掌大的脸,心中波澜起伏。 沈怜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更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她的举动,可以说是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出现。 擦完了男人的脸,她将湿布扔在一旁,靠坐在火堆旁边,“我要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吧,明天我先行离开,你再叫人就是。” 男人没应声,只是盯着那跳跃的火苗。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沈怜是被冻醒的,柴火早就已经烧完,只剩下一堆灰烬。 她起身跺了跺脚,感觉身体还有一些力气。 男人躺在墙角,也早就醒了,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她,没有杀气,却让人害怕。 沈怜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口,摆摆手,“我走了,有缘江湖再见吧。” 说罢,她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 良久之后,洞穴外传来一丝响动,一个年轻男子恭敬的走进,“三爷,那姑娘已经走了,我亲眼看着她上了官道,让十在后面保护,不会有问题的。” 男人这才点头,示意他扶起自己,“八,告诉十暂时不用撤回来,让他保护好人,顺便把消息传来。” 八点头,心中却嘀咕,难不成三爷看上了那女人?他早在深夜便寻到了这洞穴,谁知三爷不仅不走,甚至还忍着疼痛在里面一直待到早上,更是不让他现身。 第三章 不寻常女子 直到那浑身是伤的瘦弱女人离开,他这才得以出现,只是三爷的状态却比半夜时还要不好。 男人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被遮掩的洞穴,回忆起昨天女人镇定自若的帮他剃肉疗伤的模样。 那不是寻常女子,如果可以,应当为他所用。 离开的沈怜早就把男人给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是想着如何回到沈府报仇。 齐氏和沈阳都是杀害原来沈怜性命的凶手,绝对不能姑息。 只不过她是个庶女,爹不疼不管,娘亲又是个包子性格,真是想要折腾出水花,还得她自己来,没人能为她住持公道。 沈怜一路边走边想,很快就回到了沈府。 门口的厮瞧见她,刚要呵斥,却认出了她的身份,瞧见她一身的伤,“姐,看来你还真是和人私奔去了。” 那言语之间的鄙夷,表露的一清二楚。 这帮沈府的家生子一个个见人下菜碟,沈怜在府中不受疼爱,他们也敢暗地里踩上一脚。 沈怜冷冷看他一眼,直接抬腿进了沈府的大门。 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府中没什么变化。 她再怎么说都是沈府的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居然没有人在意,全都信了齐氏的那一套。 沈怜没有急于去前厅,而是绕路先回了后院,找到生母白氏,“娘,你和沈景德和离吧,我们离开这里。” 虽然白氏和她没关系,却是这具身体的生母,而且对方也给予了很多母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不管不顾。 白氏瞧见沈怜,吓得直接愣住了,那眼泪说来就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我的怜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怎么就想着和人私奔了!你爹气坏了,快去和你爹认个错,别再说什么和离了,让人听到我们可怎么活!” 沈怜推开她,“娘,我压根没和人私奔。” 说罢,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白氏的性格是个包子没错,但是为母则刚,自己女儿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命差点没了,她如果继续待在这吃人的地方,那也不能怪沈怜自己离开了。 白氏听完前因后果,愣愣的呆滞了一会,随后清泪流下,“我的怜儿,是娘不对,是娘没有看好你。 但是你爹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话……” “他也不会管我。” 沈怜接过话,“娘,我知道你不死心,我们去找他主持公道,到时你也刚好死了心。” 说完,她拉着白氏,从后院直接到了前厅。 刚好沈景德也在府中,正和齐氏还有沈阳说话,聊的就是沈怜和野男人私奔的事情。 沈景德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岂有此理!沈怜居然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今天我就放出话去,沈怜再不是我沈府的人,让她死在外面吧!” 齐氏心里还是有些虚,不过一想到沈怜都死了,死无对证她怕什么,底气也足了,“老爷,要我说,那白氏也是不会教育女儿,否则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话音未落,沈怜已经走进了前厅,冷笑一声,“齐氏,害我还不够,还想害我娘?” 齐氏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吓得身子瘫软,如果不是抓住了扶手,恐怕已经坐在了地上。 而沈阳也是脸色煞白,话都说不顺畅,“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沈怜看向沈景德,一字一顿道:“我根本没和男人私奔,是昨日沈阳轻薄与我,齐氏更是将我杀害,打算抛尸荒野。 幸好我福大命大,活了下来,不然我就要一辈子背负这样的污名!” 沈景德听罢,再看她活得好好的,当即骂道:“你竟敢如此诋毁你的主母和兄长,我看你当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白氏连个女儿都教不好,那就我来教!” 他做惯了家主,沈府更是他的一言堂,这个庶女他平日就不喜欢,更喜欢沈阳这个能给他传宗接代的儿子,想都没想,就打算家法伺候。 白氏在旁边泪流满面,这个时候,她还如何能够不明白,沈景德根本不会为她和女儿主持公道。 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她们母女。 沈怜冷笑,露出自己身上的鞭伤,“沈景德,你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也不想要你这个爹!马上写和离书,不然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在沈府被齐氏虐待,沈阳作为兄长欺凌与我,还有你这个爹,不仅不住持公道,甚至还想将我打杀,为的就是杀人灭口!” 沈景德被她的话给吓得后退一步,真要是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沈怜不用做人,他沈景德也不用做了!“你……你这个不孝女!” 沈怜又露出另一条胳膊上的伤口,“写不写和离书?不要动其他的心思,我在外面找了个人,只要我一个时辰没出去和他碰面,他立刻就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全京城都知道了你沈景德!只可惜,是遗臭万年!” 沈景德憋了一肚子火,在一个女娃娃身上栽跟头,尤其这还是他的女儿,简直让他抓狂。 他看向旁边战战兢兢的齐氏和沈阳,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个臭娘们,居然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不然就真的把沈怜给杀了永绝后患,现在沈怜没死,他又不敢真的把人关起来,这简直就是个炸弹,让他寝食难安。 这股火,自然就只能发泄在齐氏身上了。 “老爷……” 齐氏捂着脸,期期艾艾。 “哭什么!你有什么脸哭!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沈阳一听话头转到他这里,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今年就要参加科举了,您可不能动手打我啊!打了我,咱家就少了个秀才了!我以后还要考举人,还要做官!咱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可都系在我身上了啊!” 到底是只有一个儿子,沈景德只是扇了一巴掌,“给我跪在这里,不准起来!” 沈怜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戏,等到沈景德不打了,她才开口,“完事了?那就赶紧写和离书吧。 对了,还有我娘的嫁妆,以及多年前供你读书的花费,一分都不能少。 不然我不仅让人宣扬出去,我还要去官府报官!” 报了官,那就真的是人尽皆知,而且被官府印证过,老百姓都不会怀疑。 到时候不仅自己完了,沈阳也有了污点,以后别说做官,科举都参加不了。 沈景德差点咬碎后槽牙,“沈怜,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爹,是我把你养这么大!” 沈怜摆手,“别跟我打亲情牌,这些年你真不知道我过的怎么样?我吃的还不如沈府的丫鬟好,就算是个家生子都比我身体好,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爹。 再废话,我还要状告官府你虐待庶女,不给饭吃,动辄打骂……” “够了!” 沈景德喝止,“和离书我写,钱我也给你,但是你们两个如果敢在外面乱说,我拼了老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沈怜没说话,拉着白氏坐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和离书写好了,钱也全部换成了银票,足足有上千两。 沈怜接过东西,行李也不收拾,拉着白氏就走,“娘,我们自己出去过日子,这吃人的地方不待了!沈景德,记得宣告,我不是你女儿,我娘也不是你的妾室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沈景德巴不得呢,没好气的应了声。 第四章 抛头露面 沈怜最后又看了一眼齐氏和沈阳,心中冷笑。 想要她就这样放过杀人凶手,根本不可能!只不过现在是为了白氏所以才暂时忍耐,等她这边稳定下来,一定会让整个沈府付出代价。 那些家生子,也是间接加害了沈怜的凶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出了沈府的大门,沈怜觉得未来可期,但是白氏却泪流不止,“我的怜儿,是娘害了你,以后我们两个可怎么活啊!” 沈怜无奈的叹息,“娘,你会刺绣,我也会一点手艺,怎么都饿不死。” “可是女人怎么能抛头露面,以后你可还是要嫁人的!” 白氏现在还转变不了想法,毕竟她已经被困在这沈府几十年了,沈怜只能慢慢开导她,现在只能强硬一些,“娘,咱俩要是什么都不做,别说嫁人了,我们两个就先饿死了!” 听出她话里的火气,白氏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跟在后面。 沈怜做事向来都很有计划,她先是带着白氏吃了顿好饭,又在客栈连续开了几天的房间。 当天,母女俩就住在了客栈里,沈怜睡到半夜,听到白氏的低声抽泣,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反正时间是良药,总会好的。 第二日,艳阳高照,沈怜去药铺买了些药材,打算自己处理伤口。 刚走出没多远,就瞧见衙门口围了不少人。 她走过去,刚好两个衙役正在公示板上贴告示。 告示上面写着几行字,大概意思是说郊外池塘中发现了女尸,容貌被毁,无法辨别,看看谁家少了人,好来衙门认亲。 如果要是有和案子相关的线索,更是能够得到悬赏。 沈怜想了一会,上前一步。 她在现代可是专业的法医,虽说古代没有那些先进的技术,但是不代表她的专业技能就没用了。 如果能够重操旧业,沈怜相信自己的能力定然不会止步于此,她可是学习了比古人先进几百年的知识。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将告示揭了下来。 紧接着,一群人全都跟在她身后到了衙门口。 沈怜刚进去没多久,县令就来了。 本来这个案子他完全可以当做悬案,但是没想到上面有人来了,但凡是有点线索,他都不能懈怠。 哪怕是做样子,也必须要做到位。 人群中看热闹的一个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沈怜,闪身从后面进了衙门内部。 县令立刻问道:“你可是家中少人了?或是有什么线索?” 沈怜跪在地上,摇摇头,她倒是不想跪,不过社会阶级如此,她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回县令大人,我家中并未缺人,也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我可以找到线索。” 县令眉头一皱,“如何找?” “我可以从尸体上面找。” 沈怜直视县令大人,“我乃是仵作。” 女人当仵作,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中立刻有人喊道:“女人当仵作?骗青天大老爷可是要打板子的!你个姑娘赶紧回家绣花,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开口这人也是好心,骗了县令,那可是真的要打板子的。 早点承认错误,说不定还能少挨点打。 沈怜却是摇头,“我并未骗人,县令大人,你不妨让我先看看那女尸再做决定,如何?” “笑话!那尸体岂是能随便看的,看在你年少不懂事,板子就免了,你走吧!若是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话没说完,从里间跑出一人,附在县令耳边低声说道:“三爷说了,让这女子试试。” 县令不敢相信,“真的?三爷亲口说的?” “真的!” 听到了肯定回答,县令在围观老百姓的注视中站起身,“你跟我进来吧。” 沈怜心中一喜,没想到穿越来了古代,竟然还能继续从事法医行业,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她立刻道谢,赶忙跟上,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道。 县令在前面打量着她,真想不通那高高在上的三爷怎么就信了这么一个女子的话,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仵作,更别说,也没有女人当仵作。 不过他还是带领着沈怜来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却是手帕捂住口鼻,站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进去了,“尸体就停放在里面,不可乱碰,看完赶紧出来。” “县老爷不一起进去吗?我有些信息,可能要记录一下。” 县令摆手,叫来县衙里的仵作,“你去跟着进去记录。” 仵作点头,打量沈怜那瘦弱的背影,虽然心中鄙夷,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女人说不定有什么背景,不然县令断然不会让她进来的。 沈怜已经先进去了,他刚要迈步,就感觉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更是把簿子也拿走了,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我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着。” 仵作回头,瞧见是个戴着面罩的年轻男人,以为是县衙里打下手的,也没多说,转身就走。 那尸体都臭了,他可不愿意进去喂苍蝇。 更别说,还是夏天,光是闻着味,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沈怜掀开盖在尸体上面的布,就瞧见了一具女尸,的确是损毁严重,面部被毁容。 翻出的肉皮已经腐烂,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 而且尸体已经出现了腐臭气味,至少死了有两三天的时间。 更别说是在水里捞出来的,比一般的尸体还要可怕恶心。 不过沈怜却毫不在意,戴好了那古代的简易手套,就开始查看起来。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嘴上却不停,“死亡时间两到三天,死因是窒息而亡,对方力气很大,只有一道勒痕。 死者没怎么挣扎,很可能在死前就受了伤,或者是喝下了什么东西,导致不能反抗。” “死者年纪不超过二十,身上携带了香粉和手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鲜艳,但是料子却不是很贵,寻常女子并不会穿这样显眼的衣服招摇过市,应该是从事一些比较特殊的行业。” 以色侍人的话……沈怜突然想到了两个字,刚好身后也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青楼!” 她赞许的看了一眼男人,“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既然是青楼的话,那她很可能是在死前喝了酒,所以才导致没什么力气挣扎。 也有可能那个男子力气极大,不然的话,勒痕的面积应该更大一些。” 沈怜绕着尸体转了一圈,拿出了女子身上已经被染黑的手帕,仔细看,还能瞧见边角上绣着字,“巧,这难道是受害者的名字?” 她随手将帕子递给男人,“你拿去叫人洗干净,然后调查来源就能知道这女子的身份了。 目前可以确定她是青楼女子,这里有哪几家青楼?最好是离死亡现场近一些的,不用太远。” 那凶手抛尸匆忙,必然不可能去距离太远的地方,不然也就不用沉塘了。 如果是她的话,最起码还要在尸体上绑上两块石头……男人瞧见她那认真的模样,扬扬眉,“就在衙门后面两条街上便有一家青楼,难道你要去?” “当然要去,那说不定才是第一现场。” 沈怜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过我可能要女扮男装,免得打草惊蛇。” “你是女子,对那青楼里面的事情不够了解,更不要说里面的老鸨一个个火眼金睛,必然看得出你女子的身份。 我带你去,想必会更容易些,总比被赶出来强。” 男子的眼睛微微弯着,极为好看。 沈怜瞧着这双眼睛,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第五章 好言相劝 她早就把那天救的男人给忘了,更别说那个时候她因为身上有伤,也有些发烧,一些记忆也跟着浑浑噩噩,连男人的样貌也忘的差不多。 沈怜也不矫情,有男人带着当然最好,她当即点点头,“多谢了,我叫沈怜,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了想,吐出两个字,“殷宸。” “名字还挺好听的。” 沈怜摆摆手,“走吧,先去青楼走上一遭,这尸体上线索有限,只要能够找出死者的身份,这个案子想必很快就能侦破。” 古代没那么多先进仪器,很多信息都得不到,沈怜也懒得去折腾了。 殷宸轻笑一声,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山洞里,沈怜给他擦脸的时候,也说了这么一句,‘这脸还挺好看的’,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沈怜出了停尸间,回到衙门的院落中,总算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殷宸也拿下了面巾,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 县老爷瞧见他,吓得腿都一哆嗦,嗓音都提高了好几分贝,“三爷,您怎么还跟着进去了呀!” 早知道,他也跟着进去了,这要是让这位爷不高兴了,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宸冷冷看他一眼,“县老爷不用这么客气,我和这位沈姑娘还有事情要忙,你让人把女尸看好,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人来通知你。” 县老爷连连点头。 沈怜看的惊讶,忍不住问道:“你比县太爷官还大?” 殷宸点点头,“我父亲比他官大一点。” 沈怜在现代向来是不畏强权,也没放在心上,“我打算去买套男装,然后再去青楼,怎么样?” “我让人去买来合适的男装,如何?” 沈怜点头,刚好她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她也不想多动弹,“那就多谢了。” 不远处跟着的八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官大一点?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真龙和草虫的区别!他开始有些期待,如果这位沈姑娘知道了三爷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像今天这般和三爷相处,敢这么跟三爷说话的女人,估计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男装很快被买来,沈怜当着殷宸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见状,殷宸有些发愣,完全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豪迈,匆忙之下,赶快别过身去,好言相劝。 “你这当着男人换衣服有失体统,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沈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怕什么,我里面又不是没有衣服,全部脱了,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麻烦死了。” 对于他的好心提醒,沈怜自然是知道的。 但同时她也深知,这是古代封建思想,更是因为妇女地位低下,稍有议论,受影响的可就是她们了。 自是觉得气不过,才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这一套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好使,但用在她身上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见她态度如此,殷宸不免觉得很有意思,还从未见过如此刚硬性格的女人,这倒是头一回。 换上男装,又将头发重新整理了一遍,沈怜拍了一下殷宸的肩膀。 “怎么样?还不错吧?” 殷宸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身男装的模样,唇红齿白,颇有一副书生的才气。 “还不错,只是略显秀气一些。” 本是女人,秀气也在所难免的,沈怜并未介意,况且他们是去破案的,又不是去选美的。 刚一到青楼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就涌了出来,手里面拿着五颜六色的丝绸手绢。 一位年纪大出许多的女人,从她们中走了出来。 “二位,找乐子的就请进来吧。” 沈怜殷宸两人对视一眼,便直接跟着她走了进去。 她是这怡红院的管事,刘妈妈。 带着他们进到房间里面后,她的目光便落到了沈怜的身上。 往日的男人都是身材魁梧剑拔弩张的大嗓门,如今见到一个细皮嫩肉不言不语的,倒也觉得稀奇。 “公子,长的好生俊俏。” 刘妈妈忍不住,开始动起手来,在她的身上乱摸。 “住手!” 沈怜没有忍住直接呵斥出声。 糟糕!当下,她心头一惊,哪怕打扮上看起来是一个秀气的男人,但声音还是将她出卖,是一个女人无疑。 听到了她的声音之后,刘妈妈也是极为惊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女人啊!“你……” 刘妈妈还没等着说出口呢,殷宸的手中已经伸了过去,手中多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看到这么多银票,刘妈妈瞬间眼睛放光,想要去接,但殷宸却将手抽回,让她扑了个空。 见惯了大世面的刘妈妈,心里面自然清楚,这一男一女可不是寻常来享乐的客人,不一定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可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来,只要将那票子留下,她肯定会全力配合的。 没等她继续想下去呢,殷宸开口。 “想要这银票吗?” 刘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当然想要,只是不知二位客官所来是因为何时,能帮上忙的,妈妈我必定不会推辞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殷宸看向沈怜,示意她开口问。 会意后,沈怜开口道,“怡红院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失踪了。” “没有。” 刘妈妈不假思索的说道,“来我这里的人,我必定会好生看管照顾,而且还有护卫老门,怎么可能有人失踪呢?”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脱口而出,而且,还在不断的眨眼,不敢直视,这是说谎的表现。 沈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目光淡漠而逼人。 “看样子,这银票你是不想要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了。” 她直接起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刘妈妈一看,瞬间着急了,赶忙阻拦。 “别急着走啊,你得让妈妈我好好的回忆一下,毕竟这里那么多人,我哪能都记得住啊。” 见她说出这话后,沈怜停下脚步,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其实,她刚才就注意到刘妈妈一直盯着银票挪不开眼,便知道她是个贪财的人,对付这种人自然也知道该从什么方面着手了。 其实,刘妈妈早就知道沈怜话中所指的人是谁,可不清楚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自然是不愿意明白的说了。 可现在,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那银票可就飞走了,根本就拿不到手。 他们也必定也不会在这里消费……权衡了一下后,刘妈妈露出笑脸,殷勤的拍着沈怜的胳膊。 “我想到了,我这确实是有一个人离开了,叫郑巧,不过,不是失踪,而是与人私奔了。” “私奔?” 殷宸稍感诧异。 要知道来到这怡红院的人,大多数是身世苦楚的女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自然也不愿意成为风尘女子。 可心甘情愿做这样一份工作,又岂会私自与人私奔呢?刘妈妈点头,“没有错,就是和其他人私奔了。” 这件事,也始终是她心里面的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郑巧是今年我这里的花魁,不知道被哪个男人迷惑去了,连夜跑了。” “那个男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沈怜连忙追问,既然郑巧是和那个男人一起私奔的,她却突然离奇死亡,那应该和那个男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刘妈妈摇头,“不知道是哪个登徒浪子,我若知道的话,怎么会心甘情愿吃这哑巴亏呢?” 听到这话后,让沈怜觉得有些棘手。 没办法知道郑巧的情郎是谁,就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沉思片刻后,沈怜又问道,“在这里,谁和郑巧的关系比较好?” “确实是有一个……” 第六章 欲言又止 刘妈妈欲言又止,盯着殷宸手中的银票,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殷宸直接将银票递了过去,拿到银票后,刘妈妈兴奋的说道,“彩蝶和郑巧的关系不错,两人情同姐妹,我这就把人给你叫来。” 刘妈妈离开没多久,一个身着粉色服装的女人就走了进来,她就是彩蝶。 进屋后,她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找我前来所谓何时?我与郑巧确实是好姐妹。” “你知道和她私奔的情郎是谁吗?” 听到沈怜的声音后,彩蝶一愣,没有想到这清俊面容的不是一位公子,而是姐。 第七章价值不菲 哪怕再诧异,对方是男是女,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深知这一点,彩蝶并没有多管闲事多问什么,而直接回答的刚才那个问题。 “我没见过那个人,只听郑巧提到过,叫他吴郎,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定情信物。” 说着,彩蝶把刚才带来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又退到了门口的位置。 “郑巧当时走的匆忙,忘记带走,留了下来。” 沈怜拿起那块青绿色的玉佩仔细的端详起来,玉质通透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 上面刻着一天盘踞的龙,而后面则有一个吴字。 刚才彩蝶说,郑巧叫那男人吴郎,而这玉佩上恰好有一个吴字,这男人十有八九是姓吴。 但名是什么,目前尚不得知。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起码暂时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回到衙门后,沈怜将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没等县令发表意见呢,现在旁边的仵作开始蓄意讥讽。 “随便找个不见人影的人来充当死者,这事我也能做,你这女子就这点能耐了吧?我看你是故意糊弄我们!来人,给她拖下去,丈打二十大板。” “你算什么东西,县令未开口,你凭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殷宸冷声道。 仵作瞧见一个厮敢对自己出言不逊,原本就让他有些怒意的心,更加愤怒。 “来人!连同他一起给我拖出去打,再把他的面巾扯下去,我要看看他长什么鬼样子!” 坐在旁边的县令闻此话顿时冷汗直冒,仵作不知道殷宸身份,才如此大胆说出这番话,但他知道很清楚。 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县令看着仵作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发号施令?” 仵作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县令怎么会和自己如此生气呢?有其他人在,他也不好过于越界,只能是尽量放低声音。 “这两个人是诚心来戏弄我们的,不能这样轻易的饶恕他们啊,得重重处罚,以儆效尤!” 瞥了他一眼,县令又看向站在下面的殷宸,目光满是恳求。 “您觉得,这事怎么解决好呢?” “县令,你糊涂了?问他做什么啊?” 仵作不理解的问道。 “闭嘴。” 县令厉声斥责道。 殷宸嘴角勾起,语气淡淡,“既然这姑娘查到了死者的身份,那就让她再继续追查下去,找到最后的凶手,就可以证明她的能力了。”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县令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这人他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但这仵作什么都不知道,再继续待在自己身边的话,必定会连累到自己的。 这样下去的话,他头顶的乌纱帽迟早要不保。 现在殷宸有意让这姑娘参与进来,应该是颇为看重的。 县令觉得,自己就暂时先不干预其中了,暂且看看后面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吧。 如果这姑娘真的有本事,那就让她来这衙门工作,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没有能力的话,那也只能是乖乖走人,承认这一切都是一场愚弄的游戏。 在沈怜和殷宸离开后,仵作极为困解。 “县令大人啊,我怎么感觉,你那么惧怕那厮呢?这是为何?” 县令没有办法揭露其身份,只是冷眼看着他,“厮,厮,你也敢对他这么说话?真的是在找死。” 话毕,县令就直接走了,留下仵作一个人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从衙门出来后,两人直接在外面的露天包子铺坐了下来。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奔波,还没有时间填饱肚子呢。 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饿出胃病的,前世为法医的沈怜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自然是不会让自己饿到。 热腾腾的包子上来后,沈怜直接拿起一个吹着气开始吃起来。 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怎么还有时间在那里假客气呢?见她这样直接了当,殷宸倒是稍许的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如此不拘节的姑娘,而且,这姑娘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 将一个包子吃下肚后,沈怜发现殷宸坐在对面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吃的意思。 “你不饿?” 殷宸摇头,“不饿,你多吃点吧。” 既然如此,沈怜也就不客气了。 不过两个包子下肚后,她吃东西的速度已经没有那么快了,毕竟胃里已经有一部分食物了,饥饿感早已减退了不少。 她盯着殷宸问道,“你的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殷宸一愣,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不然的话,你戴个面巾做什么啊?” “习惯。” 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让沈怜没有兴趣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喜好八卦的性格,再说,他们两个也并不熟悉,也没有必要过多的交心。 沉默良久的殷宸,终于开口,主动的问出问题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啊?” 他很好奇,瞧见沈怜一副根本就没有任何担忧的样子,好似胸有成竹一般,想必心里面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最里面后,沈怜讲解道,“既然发现了死者的定情信物,那就顺着这上面查,上面不是有个吴字吗?找到姓吴的不就好了吗?” “可是姓吴的人并不少,想要找到那个吴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沈怜桃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简单,你看那玉佩的款式,不是寻常人家会有的,玉质通透细嫩,上面的雕工不俗,必定是有点身家的人,我们回一趟衙门,问问县令,他或许会知道。” 一番简单的交谈,让殷宸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而且,他看的出来,这女子不凡,倘若真的有点本事的话,那留为己用,可谓是明智之选。 衙门内。 县令坐在那里听着沈怜的描述,但目光却在不断的瞥向殷宸。 毕竟他要听命的人是殷宸,而不是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丫头。 在殷宸点头示意后,县令低头沉思片刻,才做出回答。 “姓吴的,本县并不少,但是如果说家世不俗的,那只有吴老爷子家了,他确实是有个儿子,叫做吴聘,但他已经娶妻生子了,断然不会做出你说的那事。” “天下薄情郎众多,怎不可能呢?” 一句话让县令如同吃瘪,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应答了。 况且,哪怕他想要出口教训,但有殷宸在,也不敢口出狂言,毕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殷宸对这姑娘似乎格外照顾。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县令心里不禁开始揣测起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有可能的人是谁,那就得亲自去一趟吴聘家了。 按照县令所指示的地方,二人来到了一处别院,门上的牌子高高挂起,上面是金色的两个大字,吴宅。 看起来颇为气派,看样子这家人应该是挺有钱。 第七章 不俗的人物 口门后,一厮将门缓缓推开,露出一个门缝,将头伸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几眼后,询问道,“有事吗?” “我们想找你家老爷子,麻烦通传一声。” 迟疑片刻,厮点头同意了。 在门口等待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门被缓缓打开,那厮做出恭敬的姿态。 “二位请吧,我们家老爷有请。” 沈怜殷宸对视一眼,便直接跟着前面带路的厮走了进去。 带着他们来到一出房前,带路的厮便退了下去。 门是开着的,一老人便坐在里面,哪怕上了年岁,但从他的神态以及整个人的气势来看,年轻时必定都是不俗的人物。 “你们有事找我?” 吴老爷子主动开口问道。 二人寻声走了进去,沈怜解释道,“我们是想找贵公子有点事情,不知他可否在家?” 吴老爷子并未回应,目光先是在她身上流转片刻后,又落到了殷宸的身上。 他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贵气,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而这女子,他更是看不透,似乎二人都不同寻常。 “你把他叫来。” 吴老爷子低声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道。 随即,管家顺从的走了出去。 他很好奇,这两个人来找自己的儿子是因为何时呢?是那子在外面惹了事,还是说,这二位是他的朋友呢?“不知道二人前来是所谓何时呢?” 吴老爷子好奇的问出口,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没有任何的犹豫,沈怜直接拒绝回答。 “还是等吴聘出来了之后再说吧。” 这可让吴老爷子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他平生受到无数人的尊重,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硬生生的不给面子,看起来还是个丫头,顿时有些怒火。 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哪怕是上了年纪,但基本的礼数还是懂的,况且,来者身份不清,他自然也是不会去轻易得罪的。 万一对方来者不善,他这轻易动手,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可就不好收手了。 一切还是得看,他们前来究竟是因为何时吧。 殷宸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沈怜。 真不是一般的女子,不惧怕任何的强权财富,看来,她确实是适合自己,并且,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等候不多时,管家便带着吴聘匆匆而来。 在进屋后,吴聘很有礼貌的看向沈怜与殷宸,“不知二位找我所谓何时啊?” 沈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果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也颇有几分才气,正是这样子,才会更加容易让烟柳之地的女人着迷。 那里多是一些没有学问的悲苦之人,向来是对这类人有好感的。 没有和他多说废话,沈怜直接问道,“你认识郑巧吗?” 一句话,直接让吴聘脸色大变,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可让沈怜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矢口否认。 “我不认识她,也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如果是误会的话,你觉得我们会找上你吗?” 这句话,更是让他心惊。 可没有办法,他只能是死死的咬住自己与之并不相识,不然的话,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知道他没有那么轻易就承认,沈怜也并未惊讶。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男人去到了青楼之中,遇见了里面的花魁,两个人随着不断的接触,有了感情,并产生了想要一起离开的想法,可是,想要从青楼离开,是需要赎身钱的,两个人拿不出来那么多,便想要一起私奔……” 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吴聘就直接打断。 “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看了他一眼,沈怜笑着说道,“别急啊,精彩的在后面呢。” “但是,那花魁并不知道,那男人是有家事的,而且,在两个人私奔的过程中,这男人将她杀死了,并毁了容,沉到了湖里面。” 此时此刻,吴聘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但还是在尽量的忍耐。 “故事讲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做什么呢?我是想告诉你,在这场故事当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个男人以为只要将人杀了,就不会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却忘记了那块玉佩。” 如此一来,让原本心里面惊慌不已的吴聘,更加慌乱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的吴老爷子,心里面已经大概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是和自己的儿子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而且,他也隐约听说了,前几天,湖水中打捞出来一具面部被毁的女尸。 现在吴聘又是这样的反应,具体情况如何,他已心中有数。 哪怕不悦他这种做法,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再不争气,但也得尽全力保住他,谁让他是自己的儿子呢?就在吴聘刚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沈怜直接将那玉佩给拿了出来。 “这是你交给郑巧的定情信物。” 吴聘猛然回过头,在看到那玉佩后,愣在了原地。 不错,那确实是他当时亲手送给郑巧的。 当时在将她杀害后,吴聘也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过,可搜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这块玉佩,原以为已经丢失了,却不曾想,竟然在这个女子的手中。 缓过神来后,他连忙摆手。 “我不认识,这不是我家的传家玉佩。” 这话更加暴露他,沈怜目光冰冷。 “既然你不知道这玉佩的话,怎么知道是传家玉佩呢?况且,这上面刻着一个吴字,你觉得这和你没有关系吗?若是你觉得真的没有关系的话,那我就当成摔碎它!” 将那玉佩慢慢举起来,佯装出一副要摔的样子,没等吴聘阻拦,吴老爷子坐不住了。 “请慢,那确实是我吴家的传家之宝。” 这玉佩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暂且不谈它价值多少,光是意义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闻言,沈怜轻笑了一声。 “你们父子二人的话,自相矛盾,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呢?” “真的是我吴家的。” 吴老爷子急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沈怜身边,想要拿回去。 可这是证物,又岂是那么容易交给他的呢?沈怜直接将那玉佩放到怀中,“吴聘杀害郑巧的事情已经不攻自破了,我想请问原因是什么呢?” 见吴聘如同木头一般站在那里,吴老爷子急了起来,指着他骂道,“赶快说!传家玉佩如果有任何的闪失,我要你好看。” 在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不情愿的承认一切了。 没错,郑巧确实是死于吴聘的手中。 当时心情不好去那怡红院寻欢作乐,恰好碰上郑巧,见她年轻貌美,一来二去,他便动了色心,更是在一次喝多时,将传家玉佩交给了她。 酒醒后,吴聘后悔不已,但却为时已晚。 他和一个青楼女子,根本就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为了短暂的快乐而已。 自己有妻儿在,怎可能为了她就舍弃了一切呢?但他也深知,如果直接要回那玉佩的话,郑巧断是万万不肯的。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假意说带着郑巧私奔,然后在途中将玉佩拿走,这样自己也能顺利脱身了。 可事实证明,是他想的太过完美了。 在郑巧准备同他出来私奔之前,吴聘特意祝福她,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不要留任何的东西。 第八章 自作天真 等到他们出来了之后,跑到那湖水附近暂停歇脚时,吴聘动了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找遍了所有东西,却不见那玉佩。 可人已经死了,没办法改变了,他只能是将郑巧的脸用石头砸坏,让人辨认不出来,哪怕是发现尸体,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就这样,吴聘回了家,但对于那块玉佩,仍旧是有点担心。 之前换衣服时,还被妻子发现了,他假装说丢了,以此来解释了玉佩不见了的事情。 在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吴聘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问题。 “是她自作天真,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是会看得上她吗?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根本就怪不得我。” 哪怕是做出这样的恶事来,吴聘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仍然坚持自己做的全部都是对的,责任全部都推脱到郑巧身上。 倘若郑巧现在还活着的话,看到自己一心爱慕的男人,原来是这样的面目,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既然,吴聘已经主动交代了一切,那么这些案子也基本上可以结束了。 沈怜看着他说道,“和我们一起回衙门吧。” “凭什么?你们能算什么东西!” 见他丝毫不肯配合,沈怜笑着说道,“没关系,你不和我们走,让捕快来抓你也是一样的,到时候也正好让附近的邻居看一看,那场面应该十分热闹。” 吴老爷子很清楚这一男一女,分明是来调查那湖水中被淹死女人的事情。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事情全部都是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做的。 哪怕再童心再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可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忍心看他被关压在牢狱里面受苦呢?“二位,这事情能否商量一下?” 沈怜和殷宸一脸迷惑的看向吴老爷子,不明白他突然之间说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儿做出这种事情来没办法原谅,但他也是一时冲动,如果二位可以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话,那么我愿意拿出一部分银票赠与二位,如何?” 殷宸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沈怜的反应。 虽然他俩一起办案也算接触了一些时间,但对于这个陌生的女子,他还不算是特别了解,自然而然能不能为己所用,还得继续观察。 本以为这吴老爷子是个清醒之人,但此番话也证明了,他也不过也是一心底黑暗之人。 对于金钱财富,沈怜向来不看在眼中,必然也不会答应他。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吴聘已非幼儿,既然做的出此时,那就应该做一个敢于承担的大丈夫。” 料到他们不会轻易答应,吴老爷子也并不惊讶。 而是语重心长的与说话,看似讲道理,实则是在施加重压来威胁。 “这世道,没有所谓的公道良心,只有钱才能使人生存,有钱能使鬼推磨,过于正直,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你一女流之辈,留着性命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话中意味分明,沈怜也清楚了,他们是何目的。 可不畏强权,她根本就没有丝毫惧怕。 “我还是刚才的话,吴聘不和我们走,也会有捕快来,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你吴家名声有所,老爷子,你还是自己掂量清楚吧。” 原本以为他们可以用钱收买,但却不曾想油盐不进,吴聘有些着急,跑到了吴老爷子身前。 “爹,你得帮帮我啊,我不想死啊!” 有这样不争气的儿子,吴老爷子也无可奈何,但没有办法,只要他尚存一口气,就得尽量的保住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老爷子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今天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做了。 “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几个手持棍棒的护卫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将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 见状,沈怜怒斥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此时此刻的吴聘嚣张起来。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把他们乱棍打死,不用留活口。” 果真是心思歹毒之人,竟如此狠心。 就在他们拿着棍棒准备冲上来的时候,八和十瞬间冲了进来。 还未见清楚身影,几个护卫就直接抱头倒在了地上。 他们二人站在殷宸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让沈怜不禁有些意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吴聘便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十给拦住了。 沈怜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说道,“看样子,你们都得去一样衙门了。” 在看到被抓来的人后,县令也是极为惊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破获此案,当真是有些才能的,比之前那个会故意挑唆,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仵作要好的多了。 吴老爷子和吴聘自知是无法再逃脱了,只得是认罪了。 案子就此侦破,殷宸看向县令问道,“既然沈怜有真才实学,是否可以任仵作一职啊?” 没等县令开口呢,站在旁边的仵作便出口反驳。 “一个女人,怎么能当仵作呢?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不过是巧合而已。” “仅仅是巧合,你怎么没有能力解决呢?” 面对殷宸的质问,仵作一时有些尴尬,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解释,只能是气的指着他骂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野狗,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 知道这仵作是捅了大篓子了,县令自然也是不敢再继续帮忙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这衙门当女仵作吧。” 话毕,他又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仵作,“你回家歇着吧,和这姑娘比,你确实是差远了。” 自知羞愧的仵作,心里极其不甘,但再继续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丢人而已。 没办法,只能是乖乖离开了。 其实,县令让他主动离开,也是看在以前相处的份上,帮了一个忙而已。 殷宸什么身份,仵作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怕他真的惹怒了对方,再招来了杀身之祸,只能是将其劝退。 能够留下来,对于沈怜来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仵作和法医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是不能借助现代的一些先进的科技设备来对尸体进行更加细致的检测。 但是知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而且,与这里的仵作相比较,她知道的知识更为详尽,自然而然,在对尸体进行尸检的时候,也能够探知到更多的线索了。 能够留下来,自然是好事一件,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落脚。 “县令大人,我与我娘暂时没有地方可住,不知是否可暂时住在衙门,等到我们找到居住的地方的时候,再搬走,不知道是否可行啊?” 县令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殷宸,等待他的答案。 之间殷宸点点头,县令才肯松口。 “好,那就暂时让你母女二人居住在这里吧。” 得到许可之后,身边便将白氏从客栈接了过来,暂时居住。 这白氏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但白氏孤苦,真正的沈怜已经死去了,作为重生回来的沈怜,自然是要帮忙承担这份孝顺之情了。 很快,县城多出了一位女仵作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时,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毕竟女人抛头露面已经算是挺为人诟病的事情,如今,又称为了女仵作,大家自然而然都觉得是件新奇事了。 第九章 大为恼火 很快这件事情也传到了齐氏的耳朵了,在了解到此事时,她是大为恼火的。 没有想到她们母女二人被赶出家门后,竟然没有被饿死,还待在了衙门。 齐氏满心担忧,那沈怜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待在衙门那种地方,凭借一些手段,指不定会勾搭上什么非富即贵的人家。 到时候,再转过头来找他们算账,可就得不偿失了。 细细考虑了一下后,她特意去了厨房吩咐人做了参汤,然后端着进到了书房。 在看书的沈景德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书上面。 “老爷,你最近辛苦,我特意给你做了一碗参汤,您趁热喝了吧。” 对于她的贴心,沈景德自然是很受用,特别是相较于白氏那个老女人而言,还是她更懂得体贴人。 见参茶端过来后,齐氏又走到他身后,开始捏背,打算帮他舒缓下身子。 但这其实都不是重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吹吹耳边风。 参茶下肚后,身子暖暖的,加上还有人给自己按摩,沈景德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安分的捏了一会后,齐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老爷。” “恩?怎么了?” 沈景德并未睁眼,依旧在享受着。 “最近你听没听到什么消息啊?” “什么?” 见他产生了好奇心,齐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他面前,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景德睁开眼睛,见她神情异常严肃,颇为不解,“到底怎么了?” “是白氏和沈怜,她们二人现在住在了衙门,而且,现在沈怜还做了衙门的女仵作。” 自从他们母女二人离去后,他从未有过任何的关心,甚至是她们是死是活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说白就是不在意。 如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欣赏。 要知道,他只有一儿一女。 儿子沈阳,好色之徒,不学无术,他是很清楚的。 原本以为沈怜是个弱女子,也不顶什么用,却不曾想,竟有这样的本事,一时间还是有些欣赏的。 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全部都被齐氏看在了眼里,自然是知道他心中如何考虑的。 “老爷,出现这样的事,对我们家而言,并不是好事,而是灾难!”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沈景德,在听到这话看向齐氏,“这是为何?” “沈怜那丫头和白氏都住在衙门,这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我们的,更多的是说老爷您苛待她们妇女二人,一旦那沈怜趁机说什么话来诋毁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你也知道,当时她是怎么要和离书的。” 这话确实是让沈景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确实是记得当时沈怜如何句句言辞宛如刀子般割他的心,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怜竟然不似平时般文静,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振振有词,丝毫不怯弱。 见他沉默了,齐氏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动摇了,便开始乘胜追击。 “而且,我更加担心的是,那丫头用点手段,再和一些权贵之人有牵扯,如果成功的嫁进去的话,她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她可是很记仇的,可如果不幸得罪的话,则是会连累我们一家的。” 沈景德越想越觉得齐氏说的很有道理,绝对不能让这个家毁在那丫头的手中。 光是这样想着就没有办法再做下去了,他直接起身,决定亲自去一趟衙门,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来。 他沈景德的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啊,到时候外面只会议论他的不是,说他不是个男人,没有担当。 来到衙门后,恰好看到站在里面的沈怜,沈景德走了进去。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招摇过市,还来这衙门当仵作,和那个多男人混在一起,让我这个做爹的脸往哪里搁啊?赶紧别干了,带着你娘和我回家。”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沈怜觉得有些可笑。 “我们母女二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不要忘记了,你写了和离书,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她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和自己这样说话。 奈何这里是衙门,他也不好过于粗鲁,只能是耐着性子劝说。 “不要闹了,你不闲丢人,我还觉得丢人,赶紧给我滚回去。” 没有想到他竟然越来越无礼了,沈怜没有办法再继续忍受下去。 “请你离开,你再不走的话,我就直接喊人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不可能了。”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前来委身来让她们回去,她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沈景德忍无可忍了。 哪怕这里是衙门,但是他要教训自己的女儿,也不需要分场合。 就在他扬起手准备打过去的时候,只感觉身子一疼,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倒在几米之外,一瞬间身体仿佛散架了,疼痛的要命。 沈怜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殷宸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看样子这人平时挺低调的,功夫竟然还不错,也算是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沈景德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可自己狼狈,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衙门前那么多人路过,全都看到了,让他这老脸往哪里放。 沈景德愤怒的指着殷宸,“哪里的毛头子,滚开,这是我们的家事。” 看着他那副伪善的面容,沈怜觉得无比讽刺。 “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不然的话,今天可不只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沈怜说的话并不过分,也没有气势逼人,但在沈景德看来却无比震惊。 原本乖巧不多言的女儿,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说不出是心痛还是丢人,总之,他心里面堵堵的,但很快就被愤怒的情绪盖过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彻底断绝了父女关系,你以后是死是活,和我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一气之下,他掉头就走。 见沈景德走后,沈怜也是松了口气。 若不是殷宸突然赶到的话,那她可能真的免不了要被毒打一顿了。 她很清楚,沈家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之后也必定会来闹事的,为了避免困扰,还是得重新找个地方住。 齐氏在门口张望,瞧见沈景德灰溜溜的回来了,颇感诧异。 “老爷,那丫头不肯回来吗?” “断绝关系了,有什么好回来的,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如果真的是死在外面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把真心话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在沈景德面前说这话有些不妥当,她急忙劝说。 “那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想要对付并不容易,若是真的互不来往也就罢了,我只担心,她攀附权贵,到时候借机泄私愤,那时候我们不是等着任人宰割吗?”齐氏的话不假,这也是沈景德所担心的事情。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再去一趟,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况且,他刚刚摔了一跤,浑身酸疼呢,得回去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下,才算完。 沈怜这边一直在为找住所的事情感到烦忧。 而殷宸明白她所操心的事情,又有意拉她入伙,自然是会帮这个忙了。 看着她坐在那里发愣,殷宸说道,“你如果想找住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你有地方?”沈怜瞬间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殷宸点点头,“不错,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两间房,其中一间是空着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那边。” 第十章 一举两得 “好。”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直接答应下来。 现在她们母女二人确实是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哪怕是和殷宸住在同一处,也没有什么不好。 况且,他伸手不错,还可以保护她们,一举两得的事情。 简单的商讨了一下后,沈怜回到衙门中暂住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过去。 她也将这事情,简单的和白氏说了一下。 听到之后,白氏直接拒绝了。 “不可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若是传出去了的话,成何体统啊,有损你的名声啊,我们不能住过去。” 面对古时的这种陋习,沈怜一阵无语,虽然她对此事并不介意,但还是要顾忌到白氏的想法的。 “娘,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没有办法计较那么多,有地方暂住,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白氏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在听到女儿认定了之后,也就没有再过多言语,算是默默接受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母女二人就跟着殷宸去到了城西山脚下的一处房子。 这房子距离其他人家的房子有点距离,大概三四百米的距离。 院子围墙高高的,也不怕有人爬墙上来,也算是一处幽静的好住处。 趁着白氏在房间里面收拾东西的时候,沈怜走了出来,交给了殷宸十两银子。 “这是房租。” 殷宸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出手这么阔绰,十两银子直接就拿了出来,竟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还没等他开口夸赞呢,沈怜又说道,“其中一部分是房租,另外一部分,是我想要雇当我的保镖,也就是护院,怎么样?”其实提出这样的要求,沈怜心里面也没底。 既然殷宸父亲的职位比县令还高的话,那他家中想必应该是不缺钱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嫌弃这钱太少,不愿意答应呢?就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殷宸那边直接点头答应了,并接过了那银子。 “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他答应下来,沈怜算是松了一口气,暂时放松了。 不过,她环视了一下整个围墙,虽然算是比较高的那种,但是稍微有点力气的人,想要攀爬进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做点准备。 于是,先让白氏在家收拾一下,她带着殷宸上了山,还特意嘱咐,要多砍一些带刺的树枝。 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是殷宸还是照做了。 将带刺的树枝都拿回去了之后,沈怜开始动手做准备了。 虽然相较于现代的钉子铁丝一类的东西,这树枝差的还是有点远,不过在这里已经是不错了,起码能派上用场。 她拿来梯子,准备上到墙上面。 见状,殷宸急忙阻拦,“你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你一个姑娘做这样的事情也太危险了吧。” “没事。” 这对于沈怜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上了墙之后,便让殷宸将那些砍来的带刺的树枝帮忙递上来,然后放到围墙之上。 这墙虽然不是用砖头加水泥砌成的,但也是泥加石头,相对而言,也是比较坚固的。 因为这墙面凹凸不平,所有有人想要进到里面,不需要通过大门,只需要费点力气,直接爬墙就能进去。 而沈怜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这种可能。 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人莽撞往里面进,防备的自然是晚上有什么偷摸的人。 由于树枝较轻,所以她还在那树枝上面压了石头,防止大风一来,再将树枝吹下去。 树枝这样被压,想要被风吹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对于沈怜这一奇思妙想,殷宸觉得很有意思。 还从未见过如此古灵精怪的女子,不仅有着和寻常人不一样的气质,更有着一股倔强自信,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他。 夜晚。 殷宸在树林之中练功,刚刚停下,便听到后方树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让他警惕起来。 “是谁?”八从后面走出来,“三皇……”意识到自己口误,急忙改口,“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那些人估计以为我死了吧,现在回去,必定会再想办法来对付我的。” 他心里很清楚,就这样回去,结果还是一样,倒不如先暂时留下来,而且,看沈怜破案颇有些手段,说不定到时候能帮助自己。 与其回去腹背受敌,倒不如先做好准备。 次日早晨,沈怜早起开始做饭。 白氏身体不好,做饭这种事情让她来做简直就是在难为她。 而殷宸一个男人,厨艺方面怕是不太精湛,这工作自然是落到了她的肩上。 奈何家中也没有什么菜,只能是先煮了几个红薯来当做早饭了。 平时殷宸都是去集市上买着吃的,根本就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他这样身份的人,哪里需要自己辛苦动手呢?对付了一口后,沈怜便让殷宸跟着自己到了集市上去。 既然搬了新家,那东西自然都是需要准备好的,是要长远生活的,得充足一些。 好在没穿越来时,沈怜是个厨艺还不错的法医,不然的话,来到这里可是要饿死了。 市场中的食材自然是不能和超市中的相比较,但也还算是比较全面的,买了一些菜和一块猪肉以及一些调味品后,她还指名要一个坛子。 只是现在她双手都拎着东西,那坛子自然是需要两手空空的殷宸来拿了。 除此之外,又采购了一些种子。 毕竟院子里面还有一部分地,荒在那里也是浪费,倒不如种点菜,也省下一笔不的钱。 在回去的路上,沈怜一直在考虑着。 光是靠仵作这点银子,根本就养不活她和白氏,得想点其他的办法来,找点赚钱的工作当兼职。 只是现在一切才开始,没办法考虑那么多,等先安定下来再做打算吧。 回家后,沈怜便直接给殷宸分配了任务,让他去园子里面将那些草全部都给除去,没有一丁点客气的意思。 见他辛苦干这工作,八和十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们尊敬万金之躯的三皇子,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啊,那女子竟然去指使他做这事。 一气之下,便准备找沈怜理论一下。 可惜没能成功,直接被殷宸拦了下来。 回来了之后,沈怜也没有闲着,坐在那里清理那个坛子,准备先腌制一些咸菜,好在她以前就有过经验,所以知道应该怎么做。 制作好泡菜后,她又费力将那坛子拿到了阴凉处,避免暴晒。 殷宸擦着汗从园子里面走出来,沈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你帮我去集市买几只鸡仔还有鸭仔可以吗?”语气还算是温柔,但殷宸还是提出了质疑。 “你这指使我做这做那的,未免有些不太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啊?你是我这里的看家护院的人,我也给你银子了,再说,你跟着我们白吃白喝,哪里亏待了你啊?”白吃白喝?听到这话后,殷宸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当他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人啊。 但最终,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行,我现在就去。”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怜觉得还有些东西似乎是没有准备好,还是得再去一趟,看看还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一起置办回来。 到了地方后,除了鸡仔和鸭仔之外,又多买了两个坛子,还有一些鸡蛋和鸭蛋。 第十一章 新奇 另外就是买了一些可以做衣服的布料。 在他们两个走出集市往回走的时候,被沈阳看到了。 看到他们孤男寡女走在一起,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之前差一点得手,这让他的心里面更加痒痒,这样的一个美人,可不能落到其他男人的手中。 哪怕最后不是他的,也得第一个人尝尝鲜。 “妹妹。” 一句轻浮的声音,让沈怜直接回过头了头,看到了沈阳一脸猥琐的站在不远处,冲着她笑,来露出了一排带着斑点的黄色牙齿。 沈怜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直接无视,继续往前走。 她很清楚沈阳这色胚心怀鬼胎,来这里目的并不单纯,自然是不想理会的。 见她假装无视自己,沈阳并未介意,直接快步走了上去,到了沈怜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妹妹,快跟我回去吧,让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滚蛋!”沈怜可不是原主那软弱的性格,在看到他如此放肆,自然是颇为不满。 没有想到自己向来不敢多言的妹妹,竟然也会有这副面孔,让沈阳更觉新奇,忍不住想要亲近。 只是旁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人,他心里也有些发怵,自然死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识趣的站到一边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殷宸好奇的问道,“那是你亲哥哥?” “什么亲哥哥,我和他没关系。” 沈怜回应的很冷淡,本来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加上原主没少受他的欺负,自然是心里面很不舒服。 虽然是这样的回答,但是殷宸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既然人家不愿回答,他也总不好强迫人家再继续说吧,所以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回去之后,沈怜首先要处理的就是那些鸭蛋和鸡蛋。 虽然上面有一些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她并没有清洗,而是直接放进白酒里面,然后在外面裹上一层厚厚的盐,随后放到了坛子里面。 按照这种办法,很快就将所有的鸡蛋和鸭蛋弄完了,然后将这个坛子,和刚才那个腌制咸菜的坛子放在了一起,都需要避光保存。 做完这一切后,沈怜舒展了下身子,感觉异常的疲惫。 但是还得抓紧时间,还有很多的任务没有完成的,这样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事情会越来越多的。 接下来就是种地了。 种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地里面的草殷宸也除好了,但是还需要才中心翻一下土。 瞧见她一个姑娘竟然会的这样多,和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倒是让殷宸惊讶不。 哪怕有心帮忙,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是干瞪眼的站在那里。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沈怜站起身来捶打着腰部,舒服不少。 她回到房间里面喝了整整一壶的白开水,又在床上歇息了一会。 看着曾经娇弱的女儿如今这样辛苦,白氏不由得心疼,“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都是为娘没有用,照顾不好你。” “娘,我没事,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的,你安心生活就好了,那些鸡鸭,你就负责照看吧。” 虽然这白氏对之前的原主确实也是疏于关系,但也是因为在沈家那种处境之中,早就自顾不暇了。 若是能够帮忙的话,她又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苦呢?听到这话后,白氏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这离开了沈家,只剩下他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了,她自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沈怜身上了。 歇了一会后,沈怜起身走进厨房,将那中午买回来的猪肉拿了出来。 整整一大块猪肉,对于大多数的人家来说,不至于买不起,但还是挺奢侈的一件事情。 将肉切成一块块后,直接冷水下锅,先过了一些热水,将猪肉里面的血水煮出来。 沈怜是打算做五花肉的,只是调料有限,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她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准备好一切,放入冰糖炒糖色,随后将洗净的猪肉放进去,诱人的香味一下子弥漫开来,这让本来就有饥饿的沈怜,胃里更加难受了。 这古代清汤寡水的菜早根本就没办法下咽,应付了这么多日了,终于可以做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白氏抱了一捆的干柴走了进来,在闻到这香味后,特别惊讶,她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好闻的味道,这还是第一次。 “怜儿,你在做什么呢?”白氏有些好奇。 “红烧肉。” 沈怜没有过多的解释,她很清楚,哪怕自己说的再怎么明白,恐怕她也没有办法理解,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香气弥散的很远,就连在房间里面睡觉的殷宸,也被这味道诱惑的醒了过来。 这香气不俗,皇宫里的御厨都没有这本事,他有些好奇,这味道是哪里传来的呢?立刻起床,他寻着味道找来,发现做饭的人是沈怜。 她身家上到底有多少的让人觉得惊喜的东西啊?殷宸忍不住惊叹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向里面看着。 在做红烧肉的间隙,沈怜又炒了一个青菜,和红烧肉比是差了一点,但是也是比外面那些人家吃的要强的多了。 回头的功夫,看到殷宸傻站在那里,她直接说道,“赶紧过来收拾东西吧,吃饭吧了。” 她不清楚殷宸的身份是什么,更不清楚自己曾经救过他,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饭菜上桌后,沈怜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面,细细的咀嚼着,味道确实是不错,然后看着白氏和殷宸说道,“你们也尝尝,味道如何?”他们两个也品尝了一下,纷纷称赞起来。 这味道很独特,之前根本就没有品尝过,肥肉入口而不腻,这做法确实是挺特别的。 白氏对沈怜也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是身为亲娘的她,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了解,不禁觉得心里面有点难过。 三人吃饭的时候,远处窜进来两个身影,直接到了饭桌前,眼巴巴的瞅着那一盘红烧肉。 是八和十。 殷宸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两个竟然这样丢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怜则是有些奇怪,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哪里来的,而白氏则是被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坐在旁边的殷宸铁青着脸说道,“这是我的……手下。” “手下?”沈怜觉得很有意思,同时对于殷宸的身份,也更加好奇。 之前问过,说他的父亲官职比县令高,但他好像是个闲散人员,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看着他们两个盯着那盘红烧肉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沈怜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先坐下吧,我去拿碗筷坐下一起吃吧。” 两个人没有客气,直接搬来了凳子坐在了那里。 在沈怜递过去筷子之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好像是被饿了好几顿一样。 “这你两个手下是不是饿了很久啊?”看着他们吃的那么着急,沈怜忍不住看向殷宸问道。 “刚吃过。” 殷宸无奈的回应了一句,看样子这红烧肉的诱惑确实是太大了,让一项守规矩的二人都忍不住了。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吃完后,嘴愈发的甜。 “沈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是啊,真的是太美味了,如果能一直吃就好了。” 第十二章 诸多怀疑 “好啊,那以后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顺便多做一点。” 面对这样的邀请,他们两个自然是不敢直接答应的,因为这次突然窜出来,已经是违反了规矩了,怎么还敢再继续和他们一起吃呢?二人纷纷看向殷宸。 瞧见他们的举动后,沈怜对殷宸说道。 “既然他们是你的人的话,那就和我们一起吃吧,没什么的,不过伙食费需要多交,毕竟你们三个大男人,吃的东西太多了,我赚的那点银子,恐怕都养不活你们几个。”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殷宸盯着沈怜,直接答应下来。 这可让一旁的八和十高兴坏了,以后怕是有口福了,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原本一大盆的红烧肉,最后只剩下了三四块,还都是肥肉。 对于这两个冒出来的男生,沈怜并没有过于介意。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要比殷宸还上几岁,模样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样的年纪,换做是现代的话,应该都是家长捧在掌心的宝贝,可在这里……后面,她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这里就是这样的环境,有多少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但从他们的穿着来看,过的也还算是不错。 虽然,殷宸嘴上说他们两个是自己的下人,但对于他们突然之间的举动,也并没有苛责什么,在这个阶级等级如此明显的时代,能做到这样,也实属不易了。 哪怕没有当面直接问过什么,但沈怜的心里面也开始有了诸多怀疑。 光是从殷宸的穿着来看,就不是一般家庭,县令对他都要礼让三分,他口中虽说父亲官职,比县令要高一点。 但沈怜看来,恐怕不仅仅是一点那么简单。 更深一层的事情,她也并没有具体去细想,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和她没有办法毛钱的关系。 他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意外遇见了。 等到分道扬镳,恐怕也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哪里需要注意那么多呢?夜半时分,白氏并未躺下,而是熬了一锅草药水,打来让沈怜洗脚。 她操劳了整整一天,的身子怕是早已疲惫不堪了。 “娘,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你快躺下歇息吧。” 见白氏如此体贴,沈怜有些不忍心,哪怕自己代替原主照顾她,但她终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面对她对自己的好,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白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娘没用,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就让娘来吧。” 如此用心良苦,沈怜觉得如果自己再拒绝的话,似乎就有点见外了,也会让白氏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就没有再推让。 她在床上坐着,白氏坐在凳子上帮她洗脚。 “怜儿,有一件事情,你觉得不觉得有点奇怪啊?”白氏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 “那姓殷的公子,我见他有两个下人跟随,看样子身份非富即贵,但是却和我们共同住在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白氏的疑虑沈怜其实也有想过,也同样困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紧接着白氏又说道,“我怕他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了以防外一,还是让他尽快走吧。” 明白她的担忧,但如此让殷宸离开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妥当。 “这房子是人家的,我们哪里有撵人家走的道理啊?况且,殷宸有武功在身,我瞧他那两个手下也有点功夫,留下来还能保护我们。” 最主要的,就是她担心沈家会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有个有本事的人在,起码还能安心一些。 见她这样说后,白氏没有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月明星稀。 周围黑漆漆的,但是却有一个人手提着灯笼站在沈怜家门外。 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才遇见的沈阳。 他回去之后,想到沈怜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就难以抑制住心底的躁动,得抓紧时间把它给弄到手。 特别是在看到今天她身边有了一个陌生男人之后,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能让别的男人先得手。 只是门已经锁住了,他想要开门进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爬墙进去了。 将灯笼放在地上,他开始徒手爬墙,终于爬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直接将他的手刺破了。 整双手上,满是伤痕。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必定是要得手才能罢休的。 上面带刺的树枝将他刺的遍体鳞伤,甚至是脸上都出现了一些伤痕。 忍着剧痛,他跳进了院子里面。 沈阳也很聪明,并没有直接闯进去,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从后面厨房窗户的位置跳了进去。 因为灯笼是在外面,所以,没有了亮光,只能是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一点里面的情况。 五花肉的香味让他一时间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直挺挺的奔着放在柜子里面的五花肉去了。 拿到那盆子之后,他直接上手,将里面的肥肉塞进了嘴里。 虽然不清楚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味道却让他很是享受,本来想要再吃点的,找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了。 躺在床上的白氏,听到厨房里面有些声响,还以为是老鼠呢,便准备起床。 瞧见沈怜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起来,拿起火石点燃了蜡烛,拿着走到了厨房。 突然之间的亮光让沈阳觉得有点刺眼,但听到有脚步声之后,他断定应该就是沈怜了,直接冲上前将她给抱住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白氏吓了一大跳,直接将手中的蜡烛掉在了地上,亮光瞬间熄灭。 而沈阳并不清楚自己抱着的人是谁,可惊喜坏了。 “宝贝,你可想死我了,让我好好的亲亲你。” 白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拼命的挣扎,同时嘴里面还在呼救。 “怜儿,救我,家里面来了盗贼。” 听到这话之后,沈阳才清醒过来,合着自己抱了大半天的人根本就不是沈怜,而是她娘白氏。 他直接松开,将白氏推到一边,急忙拍了拍手,觉得是十分的晦气,刚才差一点就亲她一口了。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沈怜,也急忙的爬了起来,裹了一件衣服之后,便直接拿了一个木棒冲了出去。 毕竟是在晚上,加上没有灯,只有月光亮光,所以她看的也不是很真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直接和沈阳撞到了一起。 料定她就是沈怜了之后,沈阳直接将她给抱住了。 “我可想死你了,让我好好的亲亲你。” 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有亲昵的动作的时候,沈怜直接抬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面,疼的沈阳龇牙咧嘴。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阳一时间痛苦不堪,急忙将脚抬起来好好的揉了揉。 而在这个时间,沈怜已经趁机逃回房间里面,试图寻找东西来做武器,以此来抵抗。 眼看她逃进去了,沈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追了进去。 他不断的搓着手,露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躁动,恨不得立刻将她给占有。 “好妹妹,哥哥会好好疼你的,不要怕啊。” 看着他进到屋内,床上的沈怜急忙拿着枕头丢了过去,不没有任何的用处,就在他即将要爬上床的时候,白氏匆忙跑了进来,直接将沈阳给死死抱住。 “怜儿,快跑。” 情急之下,沈怜只能是跳到了地上,推开房门后,急忙朝着殷宸所住的房子跑去求救。 第十三章 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沈阳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就这样接受呢?狠狠的甩开了白氏之后,并用力的踹了她一脚解气,随后急忙飞奔出去。 借着月色,看到了沈怜逃窜的身影,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将她给搞到手,不能就这样算了。 急忙跑过去之后,她看着不断拍打着门的沈怜,露出了邪恶的表情。 “你哪里都逃不掉了,乖乖认命吧!”用力拍打着木门的沈怜几近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敲了这么多次门,动静这么大,为什么房间里面的殷宸没有任何的反应呢?难道不在家吗?可这三更半夜的能去到哪里呢?没来得及再继续多想下去,沈阳已经扑了上来,就快要再接近沈怜的时候,腰部传来阵阵疼痛,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疼的沈阳是字眼咧嘴,他顾不上是谁踢的自己,捂着腰在地上打滚。 殷宸去树林里面练功了,回来时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一幕,好在回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是殷宸后,沈怜松了一口气。 “他半夜闯进来,想对我意图不轨,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放心。” 殷宸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竟然敢深更半夜闯入女子的家中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不能轻纵了他。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沈阳被扔出了门外。 此时此刻他身上遍体鳞伤,原本是来找乐子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有够倒霉的。 可他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疼的厉害,只能是先暂时歇息一会,然后再回去了。 而沈怜回到房间后,看到了白氏躺在地上,心疼不已。 刚才若不是她的话,恐怕自己的清白早就被玷污了。 将蜡烛燃起之后,她找来了今天才买的跌打药,给她擦了一下,并嘱咐道,“最近两天先别碰水了,过几天就好了。” 白氏摇摇头,“娘没事。” 同时,现在她也觉得之前沈怜让殷宸留下来的提议是对的,若不是他及时回来的话,那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沈怜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了,不曾想这沈阳竟然还能爬上来,看来那墙面确实是还得处理一下,将凹进去的地方填平,这样一来的话,就没有办法再爬进来了。 这一夜,她几乎也没有怎么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担心沈阳是不是又来了。 杯弓蛇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让她没有办法不担心。 换做是在前世的话,她平时运动锻炼,对付沈阳这样一个顽固子弟,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在在这副娇弱的身体内,就算是她想奋力反抗,也没有多大的力量。 次日清早,沈怜起来劈柴做饭。 她准备今早多做几个菜,算是感谢殷宸昨晚的帮忙。 将大门门锁打开后,她直接推开了门,却注意到沈阳躺在了门口。 看到他的时候,沈怜当下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是有点不太对劲,过于苍白了,而且,他整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点奇怪。 当下,她心里面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有上前,依旧是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站着观察。 而就在这个时候,殷宸也推开门出来了,看到沈怜站在门口正看着门外不动弹,便走了过去,也看到了躺在那里的沈阳,不解的问道,“他这是?”沈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这里,状态似乎是有点不太对劲。” 被她这样一说之后,殷宸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确实是有问题,仿佛一具死尸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 没有再多想,他直接走了过去,伸出手探了一下沈阳的鼻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呼吸,确定是死亡了。 殷宸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重,“人已经死了。” 人死在家门口,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的话,怕是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沈怜也走了过去,在沈阳的身体旁蹲了下来,触碰了一下他的尸体,尸僵程度已经很明显了,看来不是刚死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应该是昨晚被赶出去之后,没多长时间就死了。 就在她观察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殷宸一脸的费解。 “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昨晚虽然动了手,但是根本就没有要了他的命,而且,都避开了要害的部位,怎么会这样子呢?”就在他们两个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衙门的前仵作恰好路过此处,看到了这一幕,直接报官了。 自然而然,出现在现场的沈怜和殷宸需要被带到衙门,接受审问了。 衙门之上,仵作开始叙说。 “死者是沈家之子沈阳,且之前沈景德和沈怜之前有过矛盾,加之人又是死在她家门口的,身上存在大量的伤痕,由此可见,应该是她故意虐待杀人,还请县令明察秋毫,不能放过这杀人凶手啊。” 仵作并未知晓全部的过程,却直接将这罪名强加于自己身上,这不由得让沈怜觉得他是不是可刻意的报复自己,抢走了他原本的仵作之位呢? 面对这仵作言之凿凿的诬陷,沈怜并未慌乱,反而很淡定的回应。 “事情并不是这样子的,我原本与沈阳并无仇恨,且我与沈家已经彻底断了关系,我当这仵作,知法守法,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呢?”面对她的陈诉,县令觉得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加上,现在她和殷宸关系密切,应该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同时还是有一些疑问的。 “那沈阳是出现在你家门口的,身上又有很多的伤痕,这一点,你可知晓?是否是你所为的?” “当时……当时是他爬墙进到我家,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奋力反抗,所以对他造成了一些伤痕,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不然的话,一定会被他给玷污的。” 有理有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没等县令说话,跪在下面的仵作又提出质疑。 “大人,正是因为那沈阳觊觎她的美色,想要染指,而沈怜反抗之后,一时失手造成他的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所以,她就是这起案子的杀人凶手,应该不会有错的。” 很多邻里街坊都围在衙门外面,一直注视着这案子的进程。 哪怕县令想要偏帮沈怜,恐怕也不太可能,加上人是死在她家门口的,之前又有那样的矛盾,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 倘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她要暂时被关押打牢了。 就在沈怜苦于不知道该为自己如何辩解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殷宸开口道,“沈阳身上的伤痕是我造成的,如果他真的是被活活打死的话,那也是我的责任。”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主动的站出来承担这一切,沈怜的心里面是有些感动的。 可这事情关乎到人命,非同可,根本就不是儿戏,稍有不慎的话,就有丧命的风险。 县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了,这殷宸他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更别说要把他给关押打牢了,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的话,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就在场面僵住的时候,殷宸再次开口。 “既然目前是这样的情况的话,那就先将我关起来吧,我相信沈仵作,会为我洗脱冤屈,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的。” 第十四章 找到凶手 在说完之后,他又声的对沈怜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要抓住凶手。” 面对他无条件的相信,沈怜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既然殷宸主动申请要进到大牢之后,县令也只能是顺从,不过在他进去之前,特意找人收拾了一下,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事已至此,只能是沈怜继续调查下去,找到真正幕后的凶手了,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验尸。 尸体已经被带回衙门,放在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上,而沈怜则是绕着沈怜的尸体开始看起来。 就在她认真看的时候,身边突然窜出来了两个人,是八和十。 看到他们两个来这里了之后,沈怜有点好奇,“你们怎么来了啊?” “是少爷让我们两个来保护你的,怕他不在你身边再出现什么意外。” 听到这话后,沈怜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但同时又是有一丝愧疚的,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被关进监狱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况呢。 看到她一脸担忧的说道,八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少爷肯定没事。” 语气异常的坚定,让沈怜感觉有些困惑,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啊?” “这个嘛……秘密。”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沈怜也识趣的没有再多问下去,但她心里面其实也是隐隐有了猜测,这殷宸的身份必定是不一般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现在还是破案要紧。 目光又重新的落到了沈阳的身体身上。 他面色惨白,嘴唇微微有些泛紫,应该是中毒的表现。 之前已经有过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昨天晚上被殷宸狂揍了一顿,扔出去之后没多长时间。 会是谁下的毒呢?而且,当时那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了,那么晚又会是谁出现在自家的门口附近呢?要知道,他们住的地方,距离其他人家最近的房子起码也是要二三百米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路过,然后将沈阳毒死了呢?按照这种想法分析下去,沈怜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凶手是冲着沈阳来的,一直在身后默默的跟踪,看到有机会之后,就直接将他毒死了。 第二种,凶手是冲着她来的,所以才会故意在她家门口将沈阳毒死,然后将所有的责任推脱到她的身上。 两种可能性,她认为后者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虽然沈阳不是什么好人,不学无水,沾花惹草,但毕竟是沈家的人,哪怕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下这样的毒手,因为一旦被查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话,那么沈怜觉得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动机了,因为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确实是有一个人对她十分不满。 就在她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阵哭声传了过来,沈怜寻声看了过去,齐氏在进来了之后,直接抱着沈怜的尸体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孩子,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沈景德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 这唯一的独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一时间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哪怕他不争气,但好歹是个男人,可以延续沈家的香火,但现在,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没了,更没有娶妻生子,香火就此中断了。 相比于齐氏的激动,沈景德倒是显得淡定的多。 他直接走了过来,到了沈怜的身边问道,“到底是谁杀害了我儿。” “还在调查。” “我不是听说嫌疑犯已经被抓到了吗?而且,还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一个男子,不会是你记恨我们一家,然后指使那男子动的手吧?” 听到这话,还没等沈怜反驳呢,齐氏抹着眼泪站了起来,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一定是这个毒妇指使的,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应该将她抓起来,即可处死。” 在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的时候,沈怜就知道会有这样的闹剧出现。 现在齐氏还在大吵大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安心验尸了。 她尽量的忍耐,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得验尸,请不要打扰我好吗?你们应该也想尽快的抓住凶手吧?”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当好人了,你巴不得儿子死,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我儿子的。” 齐氏毫不避讳的当着其他人的面对沈怜羞辱,能说的多难听,她就说的有多么的难听。 这样的举动已经让沈怜没有了任何的耐心,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八和十求情道,“能把他们两个给弄出去吗?聒噪的让我心烦。” “好嘞。” 沈景德和齐氏像是两个鸡仔一样,直接被拎出去了。 哪怕他们想要反抗也没有什么用,八和十也是一身的本事在身,他们哪里能够对抗的了呢?耳朵终于清闲下来了,沈怜的目光又重新的落到了沈阳的尸体上面。 这件事情可关乎到她的名声和殷宸的安慰,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一定要尽量的仔细一些,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证据。 很快,她就又有了新的发现,在沈阳的指甲缝中,似乎是有点东西,她仔细的一看,是人体组织。 应该是在反抗或者是撕打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挣扎,直接挠到了凶手身体上的某个地方,以至于三个手指的指甲缝中,都有了皮肤组织。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只要是能够找到嫌疑人,判断一下他身上是有这样的三个痕迹,就能够知道了。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这一发现就直接放弃继续验尸,仍旧在寻找证据。 毕竟多一点线索,就能够尽快的找到凶手,将这个案子给侦破了。 在沈阳的裤脚上面,还残留一部分带着黄色东西,具体是什么,光凭肉眼,她没有拌饭辨认。 在这个没有办法化验的时代,她只能是靠着鼻子去闻了。 很快,她就判断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是猪粪。 虽然现在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凶手是谁,但从这两样发现上来看,只要排查一下,就可以确定下来。 沈怜带着八和十两个人在将整个县城都走了一遍,将所有家中养猪的人都记录了下来。 一共只有三户人家。 猪本来就价格不便宜,所以能买的起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的人家还是选择样一些鸡鸭鹅之类的牲畜。 在这其中三户养猪的人家,就有前仵作。 其实,在验尸的过程当中,沈怜就已经有所怀疑,觉得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毕竟在早晨的那个时间,仵作出现在那里,似乎是有点说不通,他家住在东面,距离沈怜住的地方起码有一公里了,他怎么会去呢?偏偏还巧合的看到了尸体,直接告到了衙门,现在想来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随即,沈怜回到了衙门,击鼓想要当庭破获此案。 前仵作到场,以及被关押的殷宸。 “你将我们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难不成是有了新的发现吗?”沈怜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仵作有点重心不稳,差一点没有支撑住,倒在地上。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不相信这一个黄毛丫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能解决这一切,说不定是在忽悠自己。 倘若,她真的调查不出来真相的话,那么一定要告她欺官之罪,不能这样白白的便宜了她。 第十五章 辩解 这样想了之后,仵作淡定了不少,好奇的看向沈怜问道,“那你说说看,凶手是谁呢?” “不急,先说说我在沈阳尸体上面的发现吧。” “我在沈阳的裤脚上面发现了一种粪便,是猪粪。” 听到这话之后,仵作觉得很可笑,反驳道,“猪粪有什么稀奇的啊?” “要知道沈家是没有猪粪的,那么这猪粪是哪里来的呢?应该是凶手家里面养的猪,而沈阳在和凶手打斗的过程当中,不心沾上去的。” 停顿了一下,沈怜故意说道,“据我所知,你家里面是养猪的吧?”没有想到她突然之间说道自己,仵作顿时有点慌乱,急忙为自己辩解,“养猪的又不只是我家,你不要想冤枉我。”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之后,沈怜心里面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笑了起来。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难不成是心里面有鬼?”仵作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脸色愈加难看,根本就丧失了任何思考的能力,直接坐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怜接着说下去,“我还有了更重要的一个发现,这个发现可以直接证明凶手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沈阳的指甲缝里面有一点点人的皮肤,应该是在和凶手打斗的过程中,挠到了凶手的皮肤上面,所以只要看看睡得身上有三道伤痕,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过于心虚,仵作直接将左手覆盖在了他的右胳膊上面,这一切都直接被沈怜看在眼中。 她走到仵作身边说道,“把你的右胳膊亮出来,就知道你是不是凶手了。” 仵作怎么肯这样做呢?死死的护住,根本就不让她动手。 站在一旁的殷宸没有废话,直接走过去将他右胳膊上的衣服全部弄了上去,三条十分醒目的伤痕出现在大家面前。 结果已经十分显而易见了,这仵作就是杀害沈阳的真正凶手。 就连围观的人都感觉到特别的震惊,不明白这仵作和沈阳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呢?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真相已经揭晓,仵作跪在地上没有了丝毫的紧张慌乱,反而是直接笑了出来。 他很清楚,结果已经注定,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扭转这样的局面,所以才会是这样一副状态。 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反而是让他如释重负,没有再那么的辛苦。 面对这一切,县令也是有点觉得匪夷所思。 之前这他在这里当仵作,也是颇有头脑的,若是没有沈怜来的话,恐怕这个职位他会一直当下去。 知法犯法,让人有点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和沈阳无冤无仇,为何要下这样的狠手呢?”县令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仵作目露凶光,紧紧的盯着沈怜。 “原本那个职位应该是我的,是被她抢走了,害的我现在无事可做,一切原因都是怪她,她才是杀人凶手。” 面对他甩锅的这种手段,让沈怜不禁觉得好笑。 “所以,你就将沈阳杀害,然后推脱到我的身上是吗?我想告诉你的是,从来不是我抢走了你的位置,而是你的能力不行,你仔细想想看,你身为仵作,你会什么?”这样一问,让他哑口无言。 确实没错,他的能力不足,而且,还只会在县令的耳边吹风,以自己的好恶来影响县令的判断。 他这样心胸狭隘的人,根本就不适合这个职位。 “你如果想要真正的当一个好仵作的话,那你可虚心学习,可以跟着沈怜一起做事,她不会一直待在这衙门里面的,但你这样做,等于是断送了自己的后路,无法挽回。” 殷宸看着仵作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沈怜却听得一脸茫然,他说自己不会在这里一直待着是什么意思啊?没来得及多想,仵作就直接被抓来了起来。 一命偿一命,他因为一时的不甘做出杀人的事情,等待他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县令当场判刑,明日午时三刻,斩立决。 听到这一结果的仵作一个劲的磕头求情。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管他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这样做,都无济于事,结果一定注定了,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次日,仵作被斩首。 这一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是沈家的齐氏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坚持的认为这件事情和沈怜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在饭桌上,想到儿子的死,让她没有办法接受,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天,她还是难受的厉害。 “老爷,阳儿的死一定和沈怜那个浪蹄子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明白她心里面的悲伤,但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一直耿耿于怀的话,伤害的也只是自己的心。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情和沈怜没有关系,是以前衙门的那个仵作做的事情。” “一定有关系的。” 齐氏明白,不管怎么说,沈怜都是沈景德的女儿,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 可她却坚定的这让认为,那仵作和沈阳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为何要痛下杀手呢?一定是仵作和那沈怜勾结在了一起,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越想越觉得生气,齐氏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坐下去,心安的吃着东西,只要想到儿子的死,她就久久不能平静。 她急忙跑了出来,进到衙门门口开始击鼓鸣冤,同时嘴里面还喊道,“青天大老爷,要为我儿子鸣冤啊,他死不瞑目啊。” 一开始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县令还好言相劝,解释这案子已经破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但齐氏认为县令是被沈怜给迷惑住了,才将这案子给误判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根本就不是那个仵作,而是沈怜。 时间一长,大家直接对于齐氏选择了无视,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 投路无门的齐氏见没有人肯理会自己,直接开始在衙门前闹了起来,逢人就说这案子有冤情,真正的凶手是沈怜。 渐渐的大家都认为她心里面有问题了,或许是因为儿子的死,她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才这样子的。 但这却对沈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每次在衙门前都大喊她的名字,说她是杀人凶手。 开始沈怜觉得她有点可怜,毕竟才死了儿子,但时间一长,觉得她根本就不可理喻,也得计较一下这件事情了。 在她又来衙门的时候,沈怜直接出来了,理直气壮的和她理论。 “案子已经结束了,你儿子也不是我杀的,你一直站在这里诋毁我,我觉得应该让县令好好的追究一下这件事情,让她治你得罪!”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和自己说话,让齐氏更加生气,指着她开始咒骂。 “你个浪蹄子,就是你引诱我的儿子,不然的话,我儿子还火的好好的,你就是杀人凶手,就是你做的。”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呢?而且,我告诉你,再来诋毁我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让县令治你的罪的。” 逞一时口舌之快,齐氏确实是有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是却不敢在那里多停留,急忙回去了。 因为她很清楚,沈怜那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如今自己再留在那里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的。 第十六章 发誓 现在的形式她也看出来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面,既然如此的话,她只能是暂时停下来,不能每天再去闹了。 可是这不代表她直接认命,她仍旧认为这件事情和沈怜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也在心里面发誓,一定要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一定不能让沈怜活的那么自在,还有白氏那个贱人,要让她们母女二人受到应该有的惩罚。 只是这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她需要慢慢的盘算着,计划着接下来该如何筹谋。 能让她们两个人去死,她宁愿付出一切沉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沈怜算是在这里扎下根来,每当有大大的案子,她也能很快的就侦破了,所以大家都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女神探。 这名号并非浪得虚名,毕竟她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在的。 一日中午,县令将沈怜叫来自己身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见他这样的举动,沈怜也觉得十分的诧异。 没等问出口呢,县令先讲了出来。 “是这样的,城里的知府楚熙听说你破案能力高超,想要请你去做客聊天。” “仅仅是做客吗?”沈怜有些好奇,她和这知府并不相识,更没有什么情谊恩怨,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请自己过去呢?见她这样聪明,县令也就没有再隐瞒。 “他那边发生了一起案子,有些棘手,目前没有找到凶手,所以拜托你过去查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被他这样一说之后,沈怜才觉得很轻合理,随即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是什么样的案子?”县令摇摇头,“这我不清楚,还需要你亲自前往看看才会知晓。” 没有犹豫,沈怜直接答应下来,不过不能现在即刻起身,她还需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毕竟还有白氏,有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太放心。 本来她们就和沈家有些恩怨,现在沈阳死了,齐氏直接将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推脱到她们的身上,指不定会丧心病狂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点准备的好。 在回去之后,沈怜将知府叫自己前往城里的事情简单的和殷宸说了一下。 对此殷宸表示赞同,这也可以让她提高一些知名度,有能力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得到重视的。 但与此同时,沈怜也提出了自己犹豫的地方,就是白氏。 知道她为这件事情为难,殷宸说道,“可以让十和八留下来,他们两个虽然年轻,但是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有他们在这里保护你娘,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如此这样的话,那沈怜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 在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走的时候,八冲了出来,想要和他们一起走,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殷宸,而不是其他的人。 “你们暂且留下,我们是去城里找知府,不会有事的。” 殷宸命令道。 八自然是不敢违抗命令,哪怕心里面有点不想答应,但也不得不这样做。 没有交通工具,他们只能是徒步前往了。 好在距离不是特别的远,大概三四个时辰就能够到了。 在前往的路上,沈怜说起了自己比较好奇的一件事情。 “你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对于她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殷宸满是疑问,“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感觉你挺神秘的,而且,我总觉得你不一般。” 殷宸爽朗一笑,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因为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沈怜也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多问什么,反正那是别人的事情人家说不说,自然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不仅仅是沈怜对他有好奇心,殷宸对沈怜也有很多的疑问。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懂得那么多验尸的知识呢?不太像是你这个年纪应该会的,你是从哪来学来的。” “是从另一个世界学来的。” 对于她这个回答,殷宸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说的,用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根本就没有说谎,而是全部都说的实话,就知道他不会相信,解释那么多也是一样的,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盯着炽热的阳光,花费了好些时间才到了城里。 太阳有些毒辣,让他们两个脑袋微微有些晕眩,时间再长一段的话,恐怕他们两个都会中暑的。 到了城里一家卖面的摊位前,两个人各自点了一碗牛肉面,开始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才动身,和路人打听,知府家在那里。 知道了具体位置之后,他们两个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后,因为门口是有人把守的,他们没有办法进去。 沈怜直接对那守卫说道,“麻烦你们通知一下,我是沈怜。” 过了一会,那守卫出来了,直接带着他们两个进去了。 在他们两个进去了之后,知府楚熙在看到沈怜之后特别的诧异,“你就是沈怜?”沈怜点点头,“没错,我就是。” 让楚熙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女仵作竟然这样年轻,还是个姑娘,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站在旁边的殷宸身上,“这位是?” “我是她的助理,你可以叫我殷宸。” “好。” 知府感到十分的高兴,看来这困扰了他们很长时间的案子要被侦破了。 本来知府是想要带着他们赶紧去到发生命案地方,再去看看尸体的,不过被宋绮给婉拒了,毕竟他们才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还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就这样直接过去工作的话,恐怕会把身子累坏的。 对于这样的要求,楚熙还是尽量的满足了。 从他们的脸上也能看的出来,他们两个有些疲惫了,那就暂时让他们先歇息一会,等到歇息够了,再带他们过去。 因为房间有限,所以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待在房间里面的时候,殷宸好奇的问道,“你不怕那知府生气吗?” “生什么气啊?我们也不是他的佣人,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关心一些我们是否渴了饿了,上来就让我们破案,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啊,所以我们应该先好好的歇歇,然后再说案子的事情。” 其实,要是按照沈怜原本的性格的话,在来了之后,肯定会马不停蹄的去看尸体的。 只是这知府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明明是请她过来帮忙破案的,反倒是一副好像他们就应该这样做的样子。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尊敬人,特别是已经达到一定层次,有一些身份的人,这一类人通常更注重自己的内心想法,会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而对于这种人,沈怜向来是厌恶至极的。 正因为这种性格,以至于她在前世生活当中,没有太多所谓的亲密朋友。 就是因为她不会逢迎,没有参与到其中,哪怕因为自身能力没有被怕排挤的过于明显,但还是一些差别的。 短暂的休息片刻后,沈怜和殷宸从房间里面出来。 在他们出来了之后,楚熙也走了过来,一脸的歉意。 “刚才二位来的时候是我急着案子的事情有些怠慢二位了,这样吧,二位先随我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办案吧。” 不管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还是表面的敷衍,起码代表了一种态度,让人感觉到没有那么不舒服。 宋绮连忙摆手,“还是案子要紧,先过去吧。” 这自然是楚熙乐意看到的,急忙带着他们过去看了一下早就放置了好几天的尸体。 第十七章 如实相告 好在是在阴凉处,所以尸体并没有那么快的腐烂,可再这样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也放不了多长时间了。 知府也简单的讲了一下案子的经过。 是孙员外家中的妾不知怎么的在家上吊了,经过查证应该是自杀,但是妾家中的人不依不饶的,说是这妾根本就不可能自杀,这楚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正好听说这沈怜有点本事在身,所以才叫她来的。 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后,沈怜如实相告。 “可如果那妾真的是自杀的话,哪怕她家人不相信,这也就是事实了。” “不一定。” 楚熙的话别有深意,“后来在我们调查的过程当中,发现那妾已经怀孕了,根本就不可能自杀的。” 这话也算是给了沈怜一个提醒,自知自己有孕在身的人,大概率是不会自杀的,哪怕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肚中的孩子,也断断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变得有点蹊跷奇怪了。 来到尸体面前后,沈怜便不再多言,开始认真的观察尸体。 死者的脖子上面有两条不同颜色的勒痕,很显然,这妾应该是被人活活勒死了之后,然后又将她吊了起来,佯装出自己上吊的模样。 目前能够发现的线索只有这些,没再有其他的东西了。 沈怜说了一下死者被害死的原理之后,又看向楚熙问道,“这妾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和那员外家的其他人有过多的矛盾?” “应该是没有的。” 楚熙回答道,因为之前这案子发生了之后,他们也确实是调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事情存在,所以当时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哪怕是他已经这样说了,但是沈怜仍旧是不这样认为的。 要知道,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是很容易存在的,又是同时侍奉一个人,说不定有其他的妾嫉妒她有孕,然后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是女人之间产生的问题,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孙员外的正房或者是其他的妾室,将这名妾杀死的。 当然这些只是沈怜的猜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去过之后一一排查一下才能够清楚。 在前往孙员外家的路上,沈怜看着制服楚熙问道,“现在孙家人是怎么认定这件事情的呀?” “他们也是同样的不解,不明白为何那妾的家人一直断定妾不是自杀的。” “那孙员外自己呢?”楚熙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说道,“孙员外自然是觉得这是题大做,那妾就是上吊自杀的,还想让我赶紧把案子给结束了。” 了解到这些基本信息之后,沈怜没有再都为什么这一路上一直都是低头沉思,考虑这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 而走在旁边的殷宸,看着她这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心里面对于她的赞赏,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 而且还觉得,她应该就是自己需要的那个人由她来帮助自己的话,那么,之前被冤枉的事情应该也可以辩驳了。 走了大概两公里的路程,他们直接到达了员外家的宅子。 宅子装修的颇为气派,哪怕没有进到里面,光是从外面看就知道这家人必定是富贵人家。 进去之后,孙员外看着知府楚熙又带着其他人来了,颇为不满。 “我之前就告诉你,我那妾就是上吊自杀的,你不相信却一直没有结案,现在又带人来到我这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诚心要打扰我的清静生活,是不是?” “不是的。” 楚熙急忙解释道,“这姑娘是一位破案高手,但凡是经过她着手的案子都会真相大白,所以我特意将她请来,为的就是还这个案子一个公道。” 听他这样说之后,孙员外上下打量了沈怜几眼,眼中满是不屑。 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有点瞧不起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做什么呀?凭她的姿色做个妾倒还不错,可若是来破这案子的话,恐怕就有点夸张了,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孙员外直接进了屋,不再理会。 接下来,沈怜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一排查,先将孙员外所有的妻妾全部询问一遍,看看谁最可疑。 首先他们来到的是正房黄氏的房间。 对此黄氏并不介意,反而是心平气和的同他们讲。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反正光是这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那妾就是自杀的,这有什么可查的呢,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浪费这时间,有那时间在家好好休息喝喝茶不好吗?”听到黄氏这话,沈怜并没介意,好在她也算是配合。 “那妾肚子里面已经怀了孕,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是不想要那孩子吗?”听到这话之后,黄氏的脸色慢慢有了变化,显得有点惊讶,似乎并不知道那妾已经怀孕的事情。 “你说她怀孕了?可是怀孕的话怎么会没有通知我们呢?而且如果怀孕的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呀?如果肚子里面怀的是个男孩的话,也可以母凭子贵嘛。” “如果说出来怀孕的事情,不就直接成为了众矢之的吗?会让那些没有生养的女人妒忌陷害,甚至是杀死呢!”沈怜是故意在黄氏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为的就是想要看一看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再来的路上从楚熙那里得知,黄氏至今一直没有所出,如果是因为怀孕的事情而产生妒忌心理的话,做出杀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从她刚才的反应和表情来看,应该是不知道那妾已经怀孕的事情。 而楚熙也是从那妾的娘家人那里得知的,她怀孕的事情,这孙员外家中的人对此事应该是毫不知情的,看样子应该也是这妾故意隐瞒,怕被其他人知道。 简单的询问之后,沈怜站起身来,在即将要走出黄氏房间的时候,她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假如说这妾的死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杀害的话,你觉得会是谁呢?”对于这个问题,黄氏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说出了她的想法。 “如果说真的不是自杀的话,那么我觉得应该是春娟的可能性比较大。” 随后黄氏也作出了解释,那妾生前和身为妾的春娟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合,经常拌嘴,而且偶尔还会讽刺对方,看到对方出丑的时候还会趁机嘲讽。 所以说如果这妾的死,但是非得说一个人嫌疑最大的话,那么黄氏觉得春娟比较可疑的。 既然已经问到了一点东西,那就说明,也不算是没有任何收获,他们又直接再去找到了这个叫春娟的妾。 对于他们到来,春娟可没有显得像黄氏那么一样心平气和,反而还有点不满。 只是他们前来又不是为其他的事情,而是因为那妾的死,哪怕再不想理会也得配合一下呀。 “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快问吧,我身子乏的很,想要快一点休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干耗着。” 虽然这春娟只是一个妾,但是她摆的谱可要比身为正室的黄氏要大的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室呢。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之前和那个死的妾,两个人关系不怎么好,是不是这样啊?”这样一问之后,春娟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了,声音也变得有些刺耳高昂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说是我杀害的她?我确实是瞧不起她,一肚子的坏心思出去也招摇过市,巴不得看到一个男人就想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对于这种不知体统的女人,我自然是看不惯的。” 第十八章 杀人是犯法的 在她说完了之后,沈怜又紧接着追问道,“所以说你和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喽?” “当然没有任何关系了,杀人是犯法的,是要偿命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起码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而然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在和春娟简单的对话当中,沈怜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有点自命清高,有点瞧不起别人,更有点儿盛气凌人的架势。 不过这种人向来有什么问题都会直接当面来,不会背地里搞那些手段,从她整个人的行为举止以及态度来看和妾的死,似乎没有多大的关联。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沈怜又重新的问了一下,之前问过黄氏的那个问题。 “如果说那妾的死不是自杀的话,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情呢?”对于这个问题,春娟最开始并没有回答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怕得罪人,还是根本就想不到有谁会这样做。 在考虑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最终才给出回答。 “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我觉得可能是秋月做的这件事情,因为秋月平时和她的关系最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不过其实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共同侍奉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亲如姐妹呢?”她说的话确实是也有一定道理的,没再继续停留,他们转而去到了秋月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秋月在房间里面哭的梨花带雨,十分伤心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之后,沈怜不禁觉得有点儿故意了。 若是伤心的话,大可以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尽情的哭,那样的话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偏偏在他们来了之后,秋月开始痛哭起来,反倒是显得有点过于刻意了。 看到有人进来了之后,她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赶紧将手中的手绢拿起,将眼泪擦去。 “真的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你这是为了死去的那个妾在哭吧?”沈怜故意问道。 秋月点点头,“我觉得他死得太惨了,毕竟我们两个人之前的关系也比较好,所以对于她的死我还是比较伤心难过的。”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又问道,“那你觉得她是自杀的还是……”话还没有,等着说完呢,秋月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她一定不会自杀的,她告诉我,她要好好的活着,而且,她还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虽然她们两个是好姐妹,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妾应该是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告诉秋月的,应该也是有故意隐瞒的。 不过从秋月整个人的状态来看,她虽然哭的有点假不过,既然能够主动地说明那妾的死不是个意外,更不是自杀,那么这件事情同她的关系的可能性也比较的。 因为那妾的死,如果真的是和她有关系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说妾的死不是自杀。 既然能够这样说的话,那就证明,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自身失败,反而证明了她身上的嫌疑。 沈怜依旧问出了同样的一个问题,“那如果你觉得她并不是自杀的,如果是别人杀的话,你觉得可能性是谁呢?”秋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觉得是黄氏,因为她妒忌,觉得会危害到自己正室的地位,所以极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确实也颇有几分道理。 孙员外妻妾一共只有四个人,如今死了一个人,剩下三个人,这三个人还互相怀疑形成一个圈。 这次案子可没有以前碰到的那些容易破解了,难度增加了许多。 可即便是这样,沈怜人就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觉得自己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不能就这样算了。 只是目前的情况来看,谁都是有一点可能的,但似乎动机并不太明显。 就在沈怜思考这件事情的过程当中,站在一旁的楚熙心里面却有了一点想法。 他之所以将沈怜是因为他听说,她是一个破案特别有能力的高手,所以才特意的将她给请了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有点儿言过其实了,她确实是问了挺多很重要的东西,也得到了很多之前他们没有问出来的线索,但这对于这个案子似乎并没有任何帮助,那个妾的死仍然成为一个很大的谜团。 特别是现在沈怜什么都不说,就是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什么想法,还是在故弄玄虚。 待了一会之后,楚熙觉得这样下去估计也没什么进展,不如先回去了,别到时候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打了自己的脸。 “我想到我那还有点其他的事情,你们先调查着,我先回去了。” 不等他们有什么回答之后,楚熙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了,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一旁的殷宸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他这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实力,再继续待下去的话,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就直接走了。” “随便吧。” 沈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反正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她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也满不在乎,因为其他人的想法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左右,与其耿耿于怀,倒不如不在乎,还能让自己的心里面舒服一些,不会那么难受。 不过,眼下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点奇怪的,还得想个办法查清楚真正的凶手。 突然,宋绮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离开之前,她告诉孙员外,这件事情应该就是自杀的,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不过,她可并没有和殷宸就这样离开,而是住到了城里面的客栈之中。 对于沈怜这样的举动,跟在旁边的殷宸特别的不理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是还有其他的计划吗?”沈怜点点头,“不错,我确实是有其他的计划,线索有限,光是这样问的话,恐怕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不如,我们导演一场戏,今天我们先准备一下,然后叫上楚知府,到时候,我相信凶手就会主动承认一切了。” 凶手主动承认一切?对于她的这句话,殷宸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不理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心中应该是已经有了打算,不然的话,绝对不会这样的。 在客栈住了一晚,对于这个妾的死沈怜已经没有再过多的去想了。 因为只要是杀人的凶手,那么就一定会心虚的,不管表面上怎么表现的波澜不惊,可一旦到了情绪崩溃的时候,就会难以接受。 而他们就是要抓住这个时机,然后让凶手自己说出来,到时候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案子了。 而她的筹谋和计划,殷宸并不知道,也没有多问什么,既然她自信满满,那就看她接下来会如何去做。 次日的早晨,他们直接去找到了知府楚熙。 看到他们又来了,楚熙已经没有了昨日初见时的那种高兴的状态,反而是故意有点怠慢。 “你们怎么又来了?是有新的发现吗?还是,抓住凶手了?”明白他是故意这样问的,所以沈怜并没有过于介意,而是心平气和的和他说。 “现在和昨天你离开时候是一样的,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新的发现。” 听到这话,楚熙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见状,沈怜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凶手自己主动的站出来,说明一切,把他杀人的所有经过全部都说出来。” 第十九章 异想天开 “自己说出来?”楚熙觉得她说的话有点过于可笑了,凶手唯恐会被查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主动交代的,让他自己说出来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沈怜并没有因为他的那种有点嘲笑而介意,反而仍旧是以一种很谦卑的态度来解释这一切。 “我是有我的计划在的,既然现在凶手还一直伪装的话,那倒不如,我们一起演一出戏,吓得凶手自己站出来。” 随后,她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计划。 大概听了一下,楚熙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点荒谬,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他有点可行的。 虽然已经对沈怜不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但他觉得这个办法还是可以试一试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还需要准备一点东西,那就是一些衣服还有一些胭脂之类的东西。 对于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楚熙直接答应满足。 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选择相信沈怜,如果,她这一次也失败了的话,那么,以后就不会再对她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很快,夜幕降临了。 而最开始的计划也应该开始实行了。 他们在孙员外家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且还有了打扮,而沈怜则是打扮成了那个死去的妾的模样。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宅子里面弥散开来。 听到这声音的每一个人都吓得在屋子里面不敢出来,因为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凄惨的声音,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也就能够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在这漆黑的夜色当中,在外面持续着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过这声音距离他们并不近,就像是在宅子当中。 其实现在的沈怜故意用白色的粉将自己的脸涂的特别惨白,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的话,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定会吓一跳的,心脏不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被吓出一身病来呢!要知道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人都相对而言是比较迷信的,如果真的碰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吓得不知所措的现在住在宅子里面的人就是被吓得,在屋子里面根本就不敢动弹。 几个佣人和宅子里面原本的开手,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按理说他们是应该出来的,看看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是这宅子里面之前刚死过人,现在又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敢出来的,都躲在房间里面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牵连。 即便是躲在房间里面,如此清晰的声音,也让他们根本就不敢放松警惕,越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声音就会进到房间里面,到时候那他们该怎么办呢?恐惧占据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面。 站在那里喊了一会儿之后,现没有任何人出来,沈怜开始轻飘飘的走路,在各个房间门口开始轻轻的呼喊着,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能够控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情,真正的坦然一切。 她首先来到的是黄氏的房间门口,也是在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就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便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躲在房间里面的黄氏可别吓坏了,他坐在床上紧紧的将被子护在自己身前紧张不安的开校门口,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恐惧的场面在等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忽然一下子自己打开了,更是让她吓得恨不得赶紧昏倒过去,这样的话就不用再面对,这样让自己同居万分的场景了。 门被打开之后,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黄氏大的直接大叫起来,不过那摄影却并没有进房间,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似乎是在盯着她看。 由于晚上光线实在是过于昏暗,只有月光清冷的亮光,所以,黄氏大着胆子向门口看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站在门口,那不知道是人是鬼。 仔细的便是了一下之后,她忽然意识到门口站的人似乎是那自杀上吊的妾,因为在她升迁的时候,她就喜欢穿的这样光鲜亮丽,而且,颜色似乎也和这差不多。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让黄氏心里面更是惊恐万分,万念俱灰,她不明白自己,在这妾生前的时候对待她也还算是挺不错的,也没有找过她什么麻烦,可是她为什么在死后纠缠自己?虽然心里面对于此事感觉并不明白,而且黄氏现在心里面也还是挺害怕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不过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在面对的时候也还是挺大胆的。 不过因为紧张,所以她在张开嘴的时候,仍然不断的哆嗦着上牙和下牙碰撞,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因为太过于害怕了,身体出现的状况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 黄氏紧张兮兮地开向门口,神情忐忑而复杂。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许你心有不甘所以才回来想要报复,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杀你的人是谁,所以希望你不要对无辜的人热下杀手。” 在听到这话之后,沈怜有点儿意外没有想到这黄氏的胆子竟然还有勇气说出这些,看来这件事确实是和她没有关系的,所以她才能如此坦然的面对,不然的话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恐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有胆量来诉说这些事情呢?不过即便是这样,沈怜也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口继续站了一会儿。 最终见黄氏没有再多说什么才降温缓缓关上,然后去到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房间就是那妾曾经最好的闺蜜秋月。 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之后再将房门打开。 秋月和黄氏的状态差不多,都是惊恐的待在床上,用被子挡住自己,仿佛这辈子能够保护自己一样,其实这就是人在惊恐之下会不自觉做的反应。 虽然身为那妾的要好的闺蜜,但是就连秋月也觉得站在门口的人就是她,应该是死的不甘心,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换做是以前的话,秋月肯定会毫不避讳的,直接从床上跑到地上来直接将她抱住,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这样做。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们两个是特别好的闺蜜,你不会真的是想要回来报仇,顺便把我杀了吧,你忍心吗?我们以前相处的那么好。” 电站在门口的妾没有继续再往里面走,秋月又继续说道。 “哪怕你心有不甘,你也不应该对在乎你的人下手,你应该去找真正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谁对你动了手,难道你在临死前没有看到吗?为什么还来找我呢?”秋月话说得越来越激动,而且试图想要要站起来。 沈怜怕她突然之间情绪激动,然后一下冲了出来将自己抱住,那到时候这一切就直接露馅了,根本就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所以只能是退出房间去将门关上换另一个人了。 因为这秋月说的理直气壮,后来还越来越激动,看样子确实是对于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你能够看得出来她和妾两个人之前感情是特别好的。 以至于妾在死后化作厉鬼来找她,让她感觉特别的不高兴,因为两个人曾经那么的要好,如今其中一个人死了却来找另一个人的麻烦,这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得了的。 另外一个房间住的人并不是另一个妾室,而是孙员外。 第二十章 不太舒服 其实沈怜的心里面是有点想要跳过他的,因为之前和他对话并不是特别多,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而且根本就不在乎那小妾的死活。 毕竟是有钱人家,而且人已经死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追究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多事儿,感觉他和这个案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管这件事情和孙员外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他对于小妾的死不管不问甚至丝毫不在意,那就足可以说明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良心。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沈怜向来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况且如今有下一下他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她想要看一看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之下会表现如何。 这一次,沈怜并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用指甲在门上不断地挠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越是在这个时候,这种让人感觉不好受的声音,才会更让人惊恐。 事实证明这个效果确实是很不错的,躺在床上的孙员外我就被刚才凄厉的惨叫声给惊醒了,现在正将被子盖在头上,浑身发抖。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声音,这还是第一次出现,难不成真的是闹鬼了吗?而且那声音距离他越来越近,让他的脑袋上面不断冒着冷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留下来,一直滴落到被子上面,很快就一片湿润。 孙员外紧紧的抓住被子,他多么希望这一切赶紧过去,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那该有多么好啊。 他也确实是想这样认为,但是刚才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疼痛感袭遍全身,这种痛处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而且他正在经历这一切。 指甲挠门的声音一直在持续着,而且没有间断,声音还越来越大,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凄厉的惨叫以及质问不断的传到他的耳朵当中,让他惊恐到了万分,但是他仍旧不敢将盖在头顶的被子拿去,声音距离越来越近,但却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这绝对不是人能办到的,一定是鬼!“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多多给你烧纸的。” 在被子里面,孙员外直接跪下了,而且一个劲儿冲着门口磕头,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心里面很清楚,这是那小妾回来报仇索命了。 “为什么要害死我……”悠长而又慎人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孙员外的磕头声音一直在响着。 他将脑袋上的被子死死的握紧根本就不敢看眼前的一切,他怕如果真的自己看到的话,恐怕会直接昏厥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装模作样的沈怜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和那小妾的死有关系,所以现在才会惶恐到了极点,生怕那小妾是真的来追魂索命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又开始继续给予孙员外更大的刺激好让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然后将一切都说出来。 而站在房外面的楚熙和殷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身为知府的楚熙白色却不怎么好,因为他有点后悔答应沈怜在这个提议了,一旦最后还没有查到凶手是谁的话,那么他身上可是要担一定的责任的。 只是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只能是将希望寄托于能够尽快找到凶手。 “是你杀了我,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一声声的质问,让孙员外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过他也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不断的呼救发出呼喊,希望有人能够来帮帮自己。 很可惜这个时候哪怕是胆子,再怎么大的吓人都不敢出来,毕竟和鬼打交道那可是九死一生,几乎没有什么活着的可能性,谁都不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去救他。 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孙员外还考虑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想着家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对付鬼。 桃木剑符纸一类的东西家里面都没有,看来等到明天天亮了之后,一定要去一趟道观。 可就在他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声音已经在不断的逼近他距离他越来越近,孙员外能够感觉到那声音就在自己的头顶,吓得大气不敢喘。 “为什么要害死我?告诉我!”尖锐刺耳的声音,想撤了整件屋子同时让孙员外直接吓尿了裤子。 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顾不得什么丢不丢脸的事情,脑袋里面想的都是如何该保命。 没有办法既然这女鬼就是那小妾来索命的话,那他也只有如实的交代一切,才有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是……是这样的……”因为过于紧张,所以孙员外的声音是有些发抖的,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紧张的不能自己。 “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当时我喝多了,你……你又和我犟嘴,我就一时失手将你掐死了,为了怕别人发现,我就只能洋装,你是上吊自杀的,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明天我一定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他脱口而出的这一番话直接证明了他就是杀死小妾的真正凶手。 本来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不过是因为他胆子太小,而且加上做了坏事心虚,所以才会被这么一下之后就直接全部交代了。 站在门外边的楚熙也显得特别的吃惊,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凶手竟然是孙员外。 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让人觉得特别费解的。 不过更值得庆幸的事情是,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调查出了背后真正的凶手,看来是他有点低估了沈怜,她确实是有点能力的,不然的话这案子恐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侦破了。 一直不断求饶的孙员外,见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自己,感觉到挺奇怪,随后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因为过于害怕,他仍旧不敢将盖在头上的被子拿开,而是在用耳朵听声音。 确实是有脚步声走了进来,而且距离它越来越近,难道是有人进来了吗? 哪怕心里面是有这种猜测,但孙员外人就是不敢从被子里面出来,依旧是躲在里面。 现在的他依旧惊魂未定,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恐惧当中抽离出来,所以一时间难以适应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已经没有听到那凄厉的哭叫声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逃过一劫了。 不过,他不会想到的是,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孙员外,你可以出来了,不用在里面躲着了。” 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想之后,孙员外并没有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边直接拿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向外看着。 结果一下子看到了楚熙站在自己的身边,旁边还跟着沈怜和殷宸。 看到他们三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而且正别有深意的看向自己,让他觉得特别的奇怪。 “你们怎么在这里了呀?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特别恐怖的那种?”楚熙微微一笑,“他老是听到了,而且我们还听到了你所说的话,是你将那小妾亲手杀死的!” 第二十一章 极度恐惧 听到这句话之后,孙员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依旧在强装镇定,只是被刚才那么一下,如今又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你们是不是听错了啊?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的小妾呢,况且,她是上吊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不要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面最清楚,如果不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之下,恐怕你也不会突然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来吧。” 在楚熙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怜就装扮成刚才那女鬼的模样,发出凄厉的哭叫。 见到她这样的表现之后,孙员外一下子也就明白过来了,刚才的一切根本就都是假的,是他们几个人故弄玄虚装出来骗自己的。 他满是怒气的指着他们三个人。 “你们耍我!” “是不是耍你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凶手已经抓到了,还请你和我们回去。” 听到这话之后,孙员外脸色大变,因为他心里面很清楚,跟着这些人回去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只怕是有去无回,最后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想到这些之后,他看向楚熙目光十分坚定。 “不要忘记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有钱有势,如果你肯就这样放过我的话,可以给你一些银子,几百两或者是几千两都有可能。”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楚熙当下一愣,虽然他是一个知府,但是赚的银子确实不怎么多。 如果这个时候能多出来一些银子的话,那对于他来说当然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了。 同时他心里面也很清楚,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不只是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人,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答应。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沈怜,想要看看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如果她肯接受这些银子的话,那么自己也有理由可以接受了。 不过他们就是装作毫不知情一样,然后把这个案子定性为自杀,从此结案不再过问,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面对孙员外说出的这一番话,让沈怜觉得特别恶心和反感。 都是这样,一类人太多了,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胡作非为,才会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哪怕再多也救不了你,你就认命吧!”沈怜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没有丝毫的留情,眼中满是冷漠。 听到这话之后,孙员外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给的太少了吗?不足以让她动心?“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加一些,只要能够放过我,把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他不断的提高价码,为的就是让沈怜能够放过他,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白白挣扎而已,徒劳无功。 这样的情况之下,楚熙也不好多做什么了。 毕竟他是一个朝廷命官,根本就不应该因为对方身份如何就认怂,而是要坚持到底这才不会愧对他的官职。 沈怜使了一个眼色让殷勤找来了绳子,直接将孙员外捆住了,然后再押回去,关在大牢里面。 可孙员外根本就不顺从,一直在拼命挣扎,尽管这没有什么用,可他仍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听到声音躲在屋里面的几个人都纷纷出来了。 看到孙员外都快要被绑成一个粽子了,秋月急忙问道,“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够把我家老爷绑起来呢?快给他松开啊!” “松开就没有必要了,他就是杀害那小妾的真凶!”听到这话之后,所有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我家姥爷心里善良,而且和那小妾根本就没有任何矛盾,怎么可能会将她杀死呢,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 黄氏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在试图为他解释希望知府能够网开一面,重新审查此事。 可这一次楚熙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根本就不需要再重新审理。 “孙员外刚才已经亲口承认杀人的事实了,我们几个人都听到了。” 听到这话之后,黄氏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她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不论怎么样说到底孙员外都是她的丈夫,两个人的感情也一直都很不错,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抓走,然后被砍头呢?没有再多想下去,黄氏直接下跪恳求道,“求求你了,饶了我家老爷吧,给他一次机会,无论你们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站在旁边的秋月也一同下了跪,开始求情。 可对于她们这样的举动,沈怜不但没有一点同情之心,反而是有些反感的,盯着她们两个质问起来。 “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想为你们的老爷流行,但是那死去的小妾又该怎么办呢?她是枉死的!”这话直接让黄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继续求情了。 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什么办法也挽不回了,哪怕再继续说软话求情或者给什么好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黄氏也看得出来,这沈怜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想要让她松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既然说软话,不管用的话,那么也只能来硬的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没有了,刚才的卑微,反而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态度面对他们。 “刚才好话已经说尽了,但是你们根本就不肯放人,老实和你们说吧,我们京城中有认识的人,劝你们还是不要自讨麻烦了,白白浪费时间不说可能还会让自己丢了现在的官位。” 这句话直接让楚熙脸色微微有了一些许的变化,好在他还算是淡定,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看像一旁的沈怜,想要看看她到底会如何决定。 不过还没等着沈怜开口呢,殷宸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你京城中的人是谁呀?” “自然是当官的,你们得罪不起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话中充满了自信,这也让殷宸觉得特别的好奇,黄氏口中我说的靠山到底是谁呢?而且还有能力摆平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朝廷命管,而且官职还颇高的那种。 就在这个时候,沈怜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管是谁来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本改不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说完之后,直接让殷宸将孙员外将人给押走了。 本来黄氏就想让家里面的那些护卫帮忙把人给抢回来的,可是毕竟对方是朝廷命官,也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人带走了人,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孙员外就这样被带走了。 在将他关在大牢了之后,楚熙忧心忡忡的看向沈怜,不安的问道,“如果他们真的京城有人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以我们的能力根本就对抗不了的!”对于他所担心的事情,沈怜并不以为然,根本就不屑一顾。 “哪怕真的有人在,即便是位高权重,也不能草菅人命,况且,这件事情当中,孙员外根本凶手,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你也听到了。” 楚熙点着头,他确实是听到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胳膊宁不过大腿,真的计较起来的话,恐怕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 对于她的这种坚持坚定,殷宸确实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因为并不是什么人都没有这种不畏权贵的想法的。 第二十二章 是被冤枉的 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这更加的不容易,心中也更加的认为,她就是最适合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她能够帮忙的话,一定会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的。 殷宸更加好奇的是,黄氏口中所说的特别厉害的京中当官的人究竟是谁呢?既然能够袒护这样的一家人,给他们做靠山,就证明这个当官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现在证据确凿了,但是孙员外一直坚持自己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这案子也不能就这样结束。 对于他的这种挣扎,其实沈怜能够看的出来,他就是在故意拖完时间的,认为自己死不了。 虽然清楚,但是对于他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任由他这样做了。 不过,沈怜更加好奇的是,能够帮助他的朝廷命官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让一个杀人凶手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无辜的人。 夜晚,殷宸来到了沈怜的房间。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担心这个案子没有办法解决啊?”沈怜点点头,如实的说道,“确实是有点担心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担忧是在所难免的。” “你也知道你可能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对抗失败的话,会给你带来多么大的麻烦吗?”他很佩服沈怜能够这样坚持,毕竟不畏强权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的,但同时也是有一些不理解的。 叹了口气,沈怜笑了出来。 “老实说我知道我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但我一点也不惧怕,因为我既然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所以我必须要坚持下去。” 担心自己可能没有办法从这件事情当中顺利脱身,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危险。 沈怜看向殷宸,语气满是恳求。 “假如我真的可能没命活的话,希望你能够帮忙照顾一下我娘,除了你我没有其他能相信的人,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了。” 殷宸并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的话,那他一定会站出来帮她解决这件事情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那么快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被那个人知道了的话,恐怕又会有不小的影响,而且,自己又会陷入危险之中。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沈怜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她心里面也十分的清楚,他说的话无非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是顺其自然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强求那么多。 简单的说了一会话之后,殷宸就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休息,而且是将小八叫了过来。 平时小b1般都是不主动出现的,在暗中保护他,可现在有了特殊的情况,所以,殷宸的主动的找到他。 “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你去帮我调查一下,京中和孙员外有关键的官员到底是谁?”听到这话之后,小b1脸的为难。 “这恐怕有点困难,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京中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一旦我们晚上暗中调查被发现的话,那你没有死的事情也一定会被知道的,到时候必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和轰动,对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啊!” 殷宸也能够明白小爸的担心,毕竟自己活着的消息一旦被泄露的话,那么也有可能会遭到追杀,到时候自身难保,更别说再继续留下来保护沈怜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调查那个袒护孙员外的人。 如果那个人不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话,也就算他逃过一劫,可是如果真的来到这里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调查也能知道他的身份是谁了。 只能先如此了,没有再多想殷宸也直接休息了。 次日一大清早,孙员外的正房妻子黄氏忽然又过来开始求情,一改之前嚣张的态度。 “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姥爷吧,求求你们了,他真的知道错了,请你们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知错就改的。” 正在睡梦当中的沈怜直接被这巨大的喊声给叫醒了,没有办法也只能是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她从房间里面出来,远远的就看到黄氏站在门口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瞧见她出来之后,黄氏直接迎了上来。 “这姑娘你就饶了我家老爷吧,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他呀,求求你们了。”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觉得有点奇怪,不理解她怎么会主动上门来,而且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呢?“我记得你不是说你们家京城中有关系比较好的当官的人吗?而且我记得昨天还在威胁我们,让我们赶紧放人不了,放人的话会让我们死的很难看,怎么现在又过来和我们要人呢?”这一番话让黄氏觉得有点尴尬,脸也微微有些发烫,确实是有点丢人了,她也记得昨天自己是如何羞辱他们的,现在又舔着脸过来求饶,当然是有点无地自容了。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他们家的姥爷能够活命只能如此了。 黄氏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说出了原因。 “京城中那个当官的人暂时没有办法过来,因为有一些事物缠身,所以没有办法解决这里的事情,不过他发话了,说只要你能肯放过我家老爷的话,要多少钱都是可以的。” 黄氏的这一番话让沈怜听了之后,不禁笑出声来。 又是打算拿钱来堵住他们的口,只是,黄氏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目前并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此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想要他们就此放人的话,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给多少钱找多少人,沈怜都是有自己的坚持在的,绝对不可能因为钱而改口。 “你还是回去吧,不用为他求情了,无论给多少钱也改不了现在的局面,所以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让他一面长一命吧。” 听到这话之后,黄氏开始有点着急起来,她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为什么油盐不进,自己说了那么多好话,而且愿意给钱,可是却还是冥顽不灵。 即便心里面再不舒服,再想要发火,黄氏也不敢发泄出来,只能是尽量的忍耐在心中,而且还在不断的求饶。 “我年纪也不小了,而且膝下无儿无女,如果我家老爷也不在的话,那我以后真的就没有任何依靠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虽然她的态度还是挺诚恳的,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沈怜依旧没有松口,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它就这样过去的。 看着她的一口气,沈怜说道,“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绝对不可能。” 丢下这句话之后,她便直接去找楚熙了。 这个案子已经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为了防止后面再发生什么变动地方夜长梦多得尽快解决了。 哪怕孙员外就对于自己杀人的事情并不承认,但是当天他亲口承认了,这是他们好几个人都在现场听到了,即便是再怎么狡辩,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毫不意外的孙员外被判处了午时三刻斩首,就在今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黄氏直接晕倒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没了。 对于孙员外的人,围观的老百姓其实都是挺高兴的,并没有人觉得他是王子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做了不少坏事儿。 第二十三章 无法接受 而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是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如今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大家自然是很高兴的纷纷议论,知府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被大家这样称赞着,楚熙心里面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愧对于这个称号的。 因为当时在孙员外提出要给好处的时候,他直接犹豫了下来,并没有直接拒绝,所以说到底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好官,能够如此的清廉也多亏了沈怜。 如果没有她在的话,恐怕自己真的要做一个贪财的官了,到时候说不定会饿,是越做越多,也会走上和孙员外一样的道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黄氏醒来的时候听到自家老爷已经被斩首了,一时间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没能救孙员外,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没有办法接受,更让他痛恨的就是楚熙,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人那就是沈怜。 自己和她求饶了很多次,也说了很多好话,也表示可以给一些好处,可是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想要,直接拒绝了自己才使她家老爷就这样死了的。 如果她能够可怜一下自己的话,那么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所以越想越觉得生气,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也要让她尝一尝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 但黄氏现在心里面也很清楚,人家是一个无座自己,只是一个平民而已,虽然有钱,而且还认识一些京城中当官的人,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么大老远的想要人家帮忙的话,也不用吃他们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自己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而且想要报仇更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慢慢的来先筹划着,等到筹划好这一切之后,直接给对方致命一击。 对于沈怜的固执己见,殷宸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虽然明白她的这种做法并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很正义。 可有的时候过于坚持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像是她这种没有什么身份背景,还是一个女人,想要以理服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各种黑暗的事情,殷宸都是经历过的,所以他十分清楚将来沈怜可能会面对什么,一定会困难重重。 见他一直都在那里发呆,小八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不会是在想那个小姑娘吧?”听到这话之后,殷宸回过神来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哪个小姑娘啊?” “就是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那个啊。” “胡说说什么啊!”殷宸住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根本就没有动怒。 很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小巴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生气,自然而然也没有害怕,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辩解。 “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我和小十都看出来了,你对那姑娘有点其他的意思。” 后面,殷宸没有再继续激化下去,因为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自己的心里面确实是对她多多少少有一点其他的想法的。 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样考虑过。 见他没有在和自己都说什么,小八坐在那里拄着下巴,发表了一下他自己的看法。 “其实你们两个人的身份相差太过于悬殊,想要在一起恐怕也困难重重,如果她是一个官家的女儿倒还好说,可惜是一个平民。” “平民又怎么了?众生皆平等,我根本就没有计较那么多。”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殷宸就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不经意之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在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小b1直在盯着自己看,而且脸上还一副坏笑的表情,这让他感觉心事被人戳破了,有点尴尬。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也更加不是什么秘密。 小八和小十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自然是对于他的喜怒哀乐都非常了解,知道他对沈怜有点其他的想法,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对于沈怜,小八并没有,因为她是平民就低看她,反而还是有些许的称赞的。 “那姑娘其实也挺不错的,有一手好厨艺,而且破案能力还特别的厉害,如果少爷能够把她收入囊中的话,应该会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这一点不用小八提醒,殷宸他自己心里面就十分的清楚,如果真能够为己所用的话,那可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实力,也能够为自己寄托原本强加于自己身上的罪名。 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他不想让那精神中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情,一切都得秘密进行,不可操之过急。 反正他们两个也还在一起相处着,具体这个人能不能用到底可不可靠,殷宸觉得还得观察一段时间,不能仅靠几天,就判断一个人。 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了,孙员外被处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更是广大百姓想要看到的局面。 毕竟一个仗势欺人的人自然是不受大家待见的,如今他还杀了人面对这样的罪行,自然是不能轻易饶过的。 作为仵作的沈怜,最近一段时间暂时清闲了下来,因为并没有命案的发生,所以她也就没有工作可做,一直待在家里面。 只是待在家里面也并没有什么事情都不做,因为在这个世界当中,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她以一种现代的思维去考虑。 很多东西都需要去创新,不仅仅能够节省时间,而且还能够多出很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就拿红烧肉的事情来说吧,因为之前做了一次,让所有人都念念不忘,毕竟太过于美味了,之前从未吃到过。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之下,沈怜都去集市里面买了特别大的一块猪肉,然后拎了回来准备给大家做红烧肉。 做了满满一大锅的红烧肉之后,这一次大家吃的是心满意足,每个人吃的都肚子感觉特别的撑,特别的胀,因为是第一次吃这么多的东西,自然是有点不太消化。 不过,沈怜在吃完饭刷完碗之后,便又开始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因为之前种的幼苗已经长大了,现在还得浇水灌溉之类的总是有的要忙。 还有就是之前买回的小鸡仔也长大了不少,比之前要大出许多,还得去旁边的山上去弄一些青草回来喂给它们吃。 因为平时大多数都是吃青草,很少会有一些饲料或者是玉米之类的给它们,所以小鸡崽儿长得并不是特别的大,看起来还是瘦瘦小小的。 不过,沈怜并没有想让它们长得那么快,直接杀了或者是卖出去,而是想让它们继续下蛋留着鸡蛋可以孵化小鸡,而且还能自己吃,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在沈怜准备上山割青草的时候,殷宸也跟着一起去了,因为他心里面对于沈怜是有诸多的好奇的,不明白她小小的年纪为什么竟然会的这么多。 如果是说从小开始学的话,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不过看到白氏对于自己女儿会做这么多也是感觉到特别惊讶的,这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在上山的过程当中,殷宸疑惑的问道,“我感觉你本事挺多的,不仅仅能够厌食,而且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可以问一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具体是怎么学来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本来就会这么说,你相信吗?”沈怜反问道。 对于她的这个回答,殷宸自然是不相信的,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否定的话,但还是摇了摇头。 第二十四章 猜对了 说一个人天生就会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不是通过学习来的话,难道是穿越来的吗?殷宸心里面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凭空的猜测,还真的猜对了。 沈怜确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而是真的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只是哪怕将这真相说出来了,其他人恐怕也不会相信,反而可能会被当成一个怪物呢,她自然是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肯定会将这个秘密好好的隐藏在心中,谁也不会告诉的。 虽然殷宸对沈怜是存有特别大的好奇心的,但沈怜对于他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能很特殊,并不一般,但也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并没有做过任何多的假设,只是想要替原主报仇,然后好好的照顾原主的母亲,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多想,大概是过好这样的生活吧。 以前只在电视剧或者是说当中看到穿越过去到古代这样的情节,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有些突然有些意想不到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原来的沈怜还算是比较淡定的那种,所以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也并没有特别的慌乱,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态,连面对这一切,换作是其他人的话,恐怕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轻易的接受。 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名法医心理承受能力相较于其他人而言肯定是比较强的,自然而然不会特别的慌乱和恐惧了,虽然心里面也肯定会受到一定的波动,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的。 其实在沈怜在心里面也一直在幻想着自己会不会有穿越回去的时候毕竟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属于另一个时代,自然而然也是想要回去的。 可是会不会有这样的契机和这样的机会,她心里面并不清楚,与其做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的幻想,倒不如脚踏实地做好现在的一切,这样能够让自己心里面更加安稳。 如果能够回去的话,那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如果不能回去的话,也有充足的准备来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这不是岂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吗?见沈怜突然之间什么话都不说了,一直默默的低着头割草,殷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而感到生气了,你千万不要介意啊,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没有关系的,我根本就没有介意。” 沈怜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我只是在想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已,作者以前喜欢做的工作,现在生活也还算是安稳,其实挺不错的。” 她是一个挺容易满足的人,前世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并没有父母,因为从就是一个孤儿,自然是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爱了。 忽然之间多出了一个母亲,虽然和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过她把自己当成援助一样的呵护照顾,也让沈怜在心里面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因为这是在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现在自然而然会觉得特别的高兴和幸福。 只是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因为人生一直都是在不断改变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个人割完青草之后,便直接全部带了回去,然后喂鸡了。 忙碌了一上午,沈怜我觉得有点累了,边准备回房间,先休息一下。 恰好白氏正在裁剪布料,准备给她做一身衣裳。 见她进来了之后,白氏好奇的问道,“那殷宸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娘,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而已。” 虽然她这样说,但白氏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在的。 “是不是喜欢你,我能看得出来,他一看就不是那种普通人家的孩子,应该是出生名门或者是有钱人的家庭,一直待在你身边,你觉得为什么啊?”对于这个问题,沈怜确实也是考虑过的,不过觉得不太可能。 况且,对于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而且暂时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见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白氏又接着说法,“我看他挺不错的,对你好像也挺好的,如果你要觉得合适的话,也可以和他在一起,以后应该也能挺幸福的,不要像我一样。” 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沈怜安慰道,“再实现不用考虑我的问题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毕竟现在工作最重要,我们得多赚钱,得有一个自己的家。” 虽然现在她们确实是暂时有了一个住的地方,不过也并不是她们自己的,而是租来的,以后肯定还是得搬离这里的。 所以为了以后能够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就必须得努力工作,多多赚钱。 如果光是凭仵作这份职业的话,想要赚多一点恐怕有点困难,所以,沈怜才会不断的想出在现代的各种办法来用到这里,这样一来的话,说不定还多了一条挣钱的门路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现在只是在尝试的阶段呢,到底可不可行,还得过一段时间才知道。 瞧见自己的女儿如今这样懂事,更是让白氏在心里面特别的自责,因为她以前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只不过因为自己过于懦弱,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才使她受了那么大大的苦。 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对于自己之前无能为力的帮助,她并没有怪罪,反而是直接将自己带出来了,细心的照顾好好的孝顺自己也是非常难得的。 对于离开曾经的那个家,白氏在心里面是有非常多的不舍的,毕竟自己生活在那里大半辈子了,如今突然离开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适应,而且那还有自己曾经的丈夫就这样离开了,换作是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没有办法这样坦然接受。 只是她心里面也很清楚,如果继续留在那里的话,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好日子要过,倒不如出来。 其实沈怜那样的做法虽虽然是有一些激进的,但是也是在无形之中确实是帮到了她也免受以后再继续造成痛苦,算是脱离了苦海吧,只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人,虽然是有一个女儿在身边,可还是会觉得有些孤单,毕竟没有了丈夫。 在家呆了几日,县令那边忽然叫捕快来找沈怜。 看着那捕快来时急匆匆的样子,沈怜知道,应该是又有案子发生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如此着急的。 在那捕快跑进门之后,便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捕快喘着粗气回答,“又……又发生命案了,县令叫我过来找你,让你赶紧过去看一看。”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没有犹豫直接出了门,并去了隔壁的房子,叫上殷宸一起。 随即两个人赶到了衙门,已经被抬回衙门了,所以第一时间得对尸体进行尸检。 死者是一名男性,腹部有明显的一大片血迹,而且衣服出现破损的迹象,看样应该是被人用刀刺向了肚子。 除此之外,在他的脸上以及两只手的背部都有一些擦伤,留下的红印。 极有可能是在和凶手搏斗的过程当中留下来的。 目前只发现了这些,并没有其他,新的发现了。 只是这死者身高看起来应该有一米八多,能够杀死他,还能和他搏斗的,想必应该也是一名男性,而且身高和力气方面应该是远高于他的。 第二十五章 有点难度 对于尸体简单的尸检了一下之后,随即他们就让捕快带着他们到案发现场去了。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科学技术,更没有什么精密的仪器,想要从实体上找到更多的答案,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先从案发现场着手看看能不能寻求到什么蛛丝马迹。 其实这种事情如果拿到现在来说的话,完全是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可现在没有办法,身为法医以及仵作的沈怜,自然是要将这些事情全部处理的。 好在是有专业的知识以及曾经帮助警察破过不少的案子,不然的话,这对于她来说恐怕是有点难度的。 在前往案发现场的过程当中,县令也急忙跟了上来,毕竟又发生了命案,他也只能是祈祷能够尽快侦破这个案子了,但是依靠他的能力,根本就不行,既然是真希望全部寄托在沈怜的身上了。 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基本的情况。 “死的人叫做张秀才,不过之所以叫他秀才并不是因为他是秀才,而是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书生,想要考取功名,可是连续考了三年都没有考上。” “那他这个人才能怎么样?”沈怜有些好奇的问道。 虽然在古代书生考取功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个人连续考了三年都没有考上,放到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放弃了,但是他却依旧坚持,让人感觉有点儿不解。 “才能是有的,也有些学问,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没考上并不清楚,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今年八十多了,两个人相依为命。” 发生命案并不是在家里面,而是在书馆之中。 这书馆是张秀才工作的地方,每天在这里帮人家写一写诗句或者是文章之类的东西,以此来贴补家用。 毕竟没有生活来源,而且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需要孝顺,所以在空闲之余这就是他的工作。 他们来到了书馆里面已经乱七八糟了,地面上还有散落各处的血迹,应该是在中刀之后,张秀才仍旧拼死挣扎,所以才会留下,这诸多的血迹在地面上分散并不均匀。 除了这些血迹之外,地面上还有很多的纸张,其中有部分已经沾染了血迹,屋里面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看到这一幕之后,县令也是有点震惊的,因为刚才他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从捕快那里得知的,他也是第一次过来。 眼前这样的情况,殷宸好奇的问道,“会不会是来了抢劫的人把家里面翻的这样乱?” “不会。”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思考,沈怜就直接否定了这个答案,同时也简单的说了一下她自己的想法。 “刚才县令也和我们说了,张秀才是通过写字来赚钱的贴补家用,而且从刚才他身上的穿着来看,家庭情况应该并不怎么好,有人把它当做抢劫的目标,似乎有点说不通,不太合理。” 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又接着说道。 “而且刚才在检验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尸体已经有明显的时间程度了,应该是昨天晚上死的具体时间我没有办法确定下来。” 因为血液的流失程度对于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也是有一定影响的,加上现在没有专业的机器来做检测,所以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时间,大概知道是昨天晚上应该是前半夜的时间被人刺杀死亡的。 “可是,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而且还没有什么钱,应该也不太可能会和什么人结怨吧,怎么会被人杀死呢?”对于殷宸心中的困惑,沈怜也是同样想不明白的,因为她确实是有点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简单的勘察了一下现场之后,并没有再发现其他的线索和证据,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是暂时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回衙门去,而是找到了张秀才的母亲。 作为张秀才的母亲,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被人杀死之后显得痛苦万分,悲痛欲绝。 她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好端端的儿子说没就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一时间很难接受。 且家中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如果这个儿子也没了的话,以她的能力来说养活自己恐怕都成了很大的困难。 张秀才的母亲哭了很长时间之后,情绪才慢慢有所缓和。 见状,沈怜问道,“平时你儿子和什么人接触的比较多,或者是和什么人曾经有过矛盾,你知道吗?”她摇了摇头,“我儿子平时挺老实的,也很孝顺,我真不知道他会和什么人结仇结怨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另外一个问题,沈怜就接着追问道,“那他平时和什么人接触的比较多,你应该是了解的吧?”虽然作为母亲,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什么人产生过矛盾,不过一般这种情况之下,还有可能就是接触比较多的人,是真正的凶手。 听到这话之后,张秀才的母亲才缓缓的点头,并做出回答。 “他平时和一个叫张猛的伙子,接触的比较多,张猛也是一个读书人他们两个都想要考取后面,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成功。” 这简单的一些其他的问题之后,她不断能够提供帮助。 不过在临走之前,沈怜我觉得这老妇人有点可怜,孤苦伶仃的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有点不太忍心,便她的钱袋里面拿出来了几两银子给了她。 瞧见她如此善良,殷宸心里面愈发觉得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因为沈怜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还能在这种时候拿钱给其他人,而且也并不少足可见她是个心善的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结果他们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张秀才的母亲就追了上来,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昨天白天的时候,我儿子是一直待在家里面的,不过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间,张猛就过来找他的,后来他们两个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情吧,我儿子一宿没有回来。”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眶仍旧满是泪水,因为还是有点儿不太能够接受,儿子已经彻底离开自己的事实。 沈怜看着张秀才的母亲,语气十分肯定,目光也异常坚定。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的,不会让他死的这样不明不白的。” “拜托你们了。” 走出很远之后,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愈发觉得那老妇人太可怜了。 “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那种滋味肯定一般人体会不到。” “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太多了,我们没有办法一一都帮助,只能够尽自己所能了。” 被殷宸这样一说之后,沈怜觉得确实是有点道理的。 在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遍布世界各地,哪里都有的,只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帮助的人有限。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也找不到杀人的凶手,耽误时间一长的话,百姓肯定会说我们没有能力办案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啊?”县令开始有点着急了,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想要破案吧,却没有什么能力。 “现在不是已经有一个叫张猛的人了吗?我们直接找到他问一问,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线索也是有可能的。” 相比较于县令的为难,沈怜倒是显得淡定多了,并没有任何的不知所措,反而觉得这个案子并不困难,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被侦破了,他们现在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去找到这个叫做王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