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包带着空间重生了》 第3章 那个女的怎么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 江小小闹腾了一个礼拜！ 最后都到绝食的地步。 实际上家里也不富裕。 粮食刚刚够吃。 其实家家户户顿顿都是稀汤寡水。 他们家只不过给江小小捞一点稠的，也算是好待遇。 可惜江小小不珍惜啊。 看着碗里一动没动的白粥。 一家子叹气啊。 根本劝不动啊。 江小小躺在床上，饿了三天真的头晕眼花。 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坚持。 三哥就真的去了。 三哥要是去了北大荒，那就是有去无回。 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这辈子眼睁睁看着三哥这样去了。 所以哪怕真的饿死，她也要改变这一切。 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不然就要来不及。 她不能让三哥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这辈子她要三哥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虽然工人不算是大富大贵，可是在改革开放之前，起码是稳定的。 “砰砰砰！” 有人敲门。 范秀英叹口气。 闺女不吃东西，她也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谁啊？” 一开门，一阵风一样几个人推开她就闯了进来。 “哎，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想干什么？他爸，石头，快出来，有人找事呢！” 范秀英一看不认识来人。 急忙一嗓子喊。 这个时候可是有为非作歹的人呢。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脸纠结的看着范秀英！ 看的范秀英都有点毛。 这是闹什么？ 看着她干什么？ 问题是她觉得眼前的女孩子似乎有些眼熟。 可是不知道熟在哪里？ 江老实和江石头一听到声音，立马跑出来。 江老实穿着二股筋的背心，手里拿着大蒲扇。 这都马上月底了！ 可是天气还是热的不行。 他们家可买不起电风扇。 自然只能用蒲扇。 江石头一直手里，拎了一把扫把就出来。 他刚才正在扫地。 天知道，他们家的家务他一个男孩子根本就没跑过。 爸妈说了，他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一说。 男女都一样。 女人能干的活儿，男人也得干。 于是悲催的江石头正在干活呢。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江老实虽然老实厚道！可是也不是软柿子。 谁敢欺负他，那可是要小心的。 江老实在厂里那可是有名的身手了得，以前可是打过仗的，只不过后来受伤，就到了厂里开车。 一男一女，中年人，看看江老实。 男人开口了。 “我叫方志远，这是我妻子叶华，这是我儿子方培中，还有我女儿方小敏，这是我的小女儿方小慧，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你们家的女儿江小小来的。” 开诚布公。 江老实心里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是冲着自家小闺女来的。 “你们要干什么？有事说事？我是她父亲！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我替她承担。” 女儿有点任性，可是没有暴力倾向。 不至于打人。 江石头一怔，看到方小慧的一瞬间，脱口而出。 “爸，那个女的怎么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 江老实和范秀英立刻不约而同的扭头过去。 江老实立马看出来，果然这个女孩子和妻子长得居然有七八分相像。 范秀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个女孩子眼熟，原来和自己长得很像。 心里觉得怪异。 一个陌生人长得像自己？ 这也太不可思议。 “你们也看出来，小慧长得几乎和你妻子一模一样，那是因为她是你们的女儿，而你们家的江小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才是她的亲生父母。” 轰天一声雷。 炸的江老实和范秀英都半天没明白过来。 什么？ 说什么胡话呢。 江老实火了。 “你们出去，在我们家里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带一个长得像的女孩子来！就能让我们弄错。 我们家的孩子我们不会认错。” 可是看到了对面那个穿的像是个干部一样的女人，越看心里越是心惊胆寒。 和小小长得有几分像，尤其是嘴巴和鼻子。 当然也不能说像。 就是因为这么一想，就觉得有点像了。 越觉得像，心里就越打鼓。 难道是真的？ 他们家小小是别人家的孩子？ 江老实心里一疼。 范秀英泪水都出来了。 疯狂的摇头，不可能。 小小刚出生的时候，因为生下当天就得了肺炎，她和江老实守着这孩子，整整三天三夜。 为了怕还是婴儿的小小乱动，针头跑出来。 江老实一直抓着孩子一只手，输多久的液体，他就一直那么抓着。 就怕孩子还要扎针。 因为输青霉素，孩子疼的哇哇哭。 那小脸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护士说液体太冷刺激血管壁，才会增加疼痛感，可是找不到热水袋。 范秀英用手捂着输液的管子，想要给孩子暖暖，是不是孩子就不那么疼。 到最后范秀英把输液管子含在嘴里，孩子终于慢慢的不哭，睡过去了。 孩子两岁上感冒发烧四十度。 江老实不在家里，去外地出车。 范秀英背着孩子跑到医院。 一个人守着孩子醒过来。 小小的人儿醒过来第一件事！ 居然是摸摸她的眼睛，细声细气的说，“妈妈，我不疼了，也不烧了，妈妈，你别哭。” 点点滴滴都是他们和小小在一起的记忆。 都已经十八岁，突然冒出来一伙人，硬说自己闺女不是自己闺女。 范秀英怒了。 一把就把江石头手里的扫把抢过来，挥舞的像是一个上战场的战士。 “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你们胡说八道，我们家小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谁敢再来胡说八道，我打死他，我撕烂她的嘴。都给我滚，滚！” 范秀英是疯了。 连打带踹，又踢又咬，还真的把方家人撵到了门口。 叶华急了，掐了一下方志远，要是这个女儿不带回去，他们家培中就要下乡去了。 要不是方小慧已经和宋家的大孙子定下了娃娃亲，两家长辈对于他们的婚事也乐见其成。 他们还至于非要找上门来啊。 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啊。 现在就等着江小小救命呢。 第2章 我去！ “爸！什么事？你快说吧。” 江石头不在意的坐下。 江小小也坐在大哥身边。 她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一次的家庭谈话上辈子也有。 那就是家里面临的最严重的现状就是。 他们家必须有一个孩子下乡去。 而父亲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他们自己选择谁去。 当然上辈子大哥江石头，后来改名叫做江磊的哥哥，为了不让自己这个妹妹吃苦，自告奋勇去报名下乡。 然后一辈子留在了那个地方，英勇的献身给了那片土地。 父亲本来准备让她顶替自己进纺织厂工作。 结果她被亲妈找上门来了。 各种的理由，就是说江老实两口子当初是为了让他们的孩子享福，才把孩子抱错了。 两个女孩子追根究底！ 是江老实两口子算计他们才这么做的。 她也就真的信了。 可是也不想一想，既然如此，亲妈那么心疼自己，为什么不把那个方小慧送回江家来。 反而既要把方小慧留下来当做亲生的孩子照顾，还要她这个亲生的女儿顶替自己的大哥去下乡。 什么便宜都让他们方家占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亲生的女儿没享上福就算了，居然被亲妈一通诉说居然傻傻的以为终于可以和大哥他们建立深厚的感情。 该补偿的那一方，难道不是该方家补偿她吗？ 凭什么她要去补偿讨好方家的人？ 反正上辈子脑子不太清楚。 江小小觉得大概率和自己一门心思把江家人都当做了居心叵测的混蛋，自己是被人陷害，所以对亲生的父母深信不疑。 其实想一想，所谓的亲生父母做过什么事情让她会感觉自己是亲生的啊？ 活生生连一个养女都不如啊。 自己上辈子那么惨，其实和自己好高骛远，轻易相信别人有很大原因。 江家父母可是对自己几乎是掏心掏肺的好。 就算是知道不是亲生的，父母也努力的想要给她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想要保护她。 可惜她一直都是有眼无珠啊。 “爸，您说吧！” 江老实很欣慰。 “是这样，街道通知了，咱们家必须出一个孩子下乡插队，你们兄妹两个肯定要去一个，我和你妈的意思是……” “当然是我去，就小小那个小身板，去了下乡，那还不哭死啊！我去！爸，别说了，我是个男人，家里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是我去。” 江石头没等父亲说下去，自动自发的就开口。 和上辈子一样。 江石头想要护着妹妹。 江小小眼底湿润。 她可爱的家人啊。 范秀英一听，满意的笑了，“你爸也真是的！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啊，我就说石头是当哥的，就该石头去，小小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让她下乡种地，她能行啊。你爸还非要问问你们的意思，看看我说对了吧？” 顶针狠狠地顶着针鼻儿，从另外一头把针线抽出来。 “哎，我就是不想孩子们有怨言，既然石头你说了，那你就去，你是当哥哥的，你去合适，爸也不是偏心，你妹妹身子骨不强，去了，恐怕也……” 江老实倒是没意外，江石头很懂事，这孩子一向护着妹妹，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不，爸，妈，三哥，我去。” 江小小大声的打断了江老实的话。 全家人都沉默了。 “小小，你争什么啊？这是去下乡，不是平时你参加的那些什么好玩的郊游，去了可是要干农活儿，你？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哭鼻子都找不到家里人，那地方人家可不会把你当亲人的疼爱，你可别想不开。” 江石头一脸的看不起人的样子。 他是真心以为妹妹想差了，估计以为下乡就是去吃吃喝喝玩一玩。 这小妮子不知道下乡意味着什么。 “别胡闹了，小小，你哥去，你留在家里。” 江老实同意儿子的话。 范秀英也劝道，“小小，你在家里陪着妈，咱不去那乡下去，咱不吃那个苦。” 江小小心里一痛。 是啊，母亲这个话一点都不觉得偏心。 可是未尝不是对她的偏心啊。 她去了苦，三哥，去了难道就不苦？ 只不过他们都觉得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不应该受苦罢了。 父母哥哥姐姐努力的保护她，却护出来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她的眼上辈子到底有多瞎啊。 会以为这样的父母会是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别人家，占了人家便宜的贪图富贵的混蛋啊。 就父母把她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的架势，还需要她回去受罪去？ 那方家一向重男轻女，她就是回了方家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呢。 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方家因为资本家的黑背景，可是重点打击对象，她要是真得在方家长大，恐怕早就被下放到农村去了。 还能好好的在这里享受好日子？ “爸妈，三哥，我说了我去下乡，你们别当我胡闹，我知道下乡意味着什么。我想去，我都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家里又不上学！还不是在家里吃闲饭，我去了那里也能好好的劳动，再说了，不是都说了，这一次去的农场，是按照公分计工资，是实打实的发工资。 我想去工作。” “傻丫头，爸妈有没有嫌弃过你吃白食，再说了，你想做工作，爸也快退休了，到时候实在不行你顶爸的工作去上班，在厂子里上班可比农场好多了。 你别心急，三哥去农场，三哥身体这么壮，比你能受苦，你都知道不能吃白食！三哥也像你学习，三哥也要工作。” 江石头苦苦的劝着妹妹，就怕妹妹不开眼真的去下乡。 “三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爸的工作是开货车，要是顶班，也该是你去，我去了最多就是车间里的纺织女工，再说还不一定能有位置给我，谁不知道纺织厂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去了，就要有人让位置，谁心里能愿意啊。 到时候咱爸得罪了人，人家还不一定怎么说闲话，与其那样，还不如我去农场，你去顶班，这样爸妈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艰难。 你们都放心！我知道下乡要干什么，还有我的几个小姐妹也一起去呢，我们说好了，在一块不分开。爸妈，你们就答应了吧。” 一时之间家里人都以为自家的这小丫头这是又是意气用事。 谁不知道江小小那几个小姐妹也都到了家里要下乡的时候。 他们家要出人，别人家也要出啊。 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自家这个闺女脾气那个倔啊。 一言不合就会哭的和发大水一样。 家里就没人惹得起。 可是就这样吧。 父母心里难受。 这孩子就是被他们惯坏了，根本不知道世道的艰难啊。 第一章 重来 “小小，石头，你们坐下，爸和你们说点事情。” 江老实坐在圆桌跟前，范秀英把装着烟叶的盒子和报纸递过去。 自己还抱了一个针线笸箩。 顺势坐在桌子跟前，纳鞋底子，家家户户脚上的布鞋可都是自家做的，谁家女人也没有清闲的时候。 什么时候手里都有活儿。 江小小和江石头坐到桌子跟前。 他们家兄妹四个，上面两个姐姐江月，江心，中间一个哥哥江石头，底下小女儿江小小。 大姐江月是第一批响应国家号召下乡的知青，直接去了北大荒。 二姐江心身子不好，顶替母亲去了纺织厂当了女工。 三年前也结婚嫁给了机械厂的一个工人秦大壮，两口子都是双职工。 家里只剩下江小小和江石头这个哥哥。 “爸，啥事啊？这么严肃！我咋感觉不太妙啊？” 江石头生性憨厚，但是性子活跃也爽朗！是个直脾气的人。 这样的三哥江小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江老实拿着报纸给了江石头一下，“你就会胡说八道的，嘴上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沉稳一点啊。你看看你妹妹都比你强？” 其实江老实就和名字一样，还真的老实。 名副其实的老实人啊。 “爸，疼疼疼！我是您亲生的吗？怪不得人家都是爹娘疼老幺的，合着我不是您亲生的啊，小心把我打傻了，本来就没有妹妹聪明，傻了以后连媳妇都找不到，看您以后着急不着急。” 一边假迷三道的嘴里喊着疼，实际上跳着脚绕着圆桌转了一圈。 江老实是个老实人，一听这话气乐了。 “你给老子坐下，你还别说你就是我和你妈从垃圾堆上捡来的，你妹妹才是我们亲生的，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敢胡说八道，现在越来越嘴上没把门的。” 指了指椅子，江石头老老实实坐下了。 举着双手投降。 “得，得，您老厉害，我都成了捡来的，哎呀妈啊，妈，您说我亲生父母是啥样的人啊？是不是那些大干部啥的，要是那样，我是不是就能沾光，起码安排个工作没问题吧？ 妈，我小时候的包被啥的有没有留下，那可是找到我亲生父母的证据啊。” 江石头陷入了不可抑制的幻想中。 范秀英乐不可支，手里的针尖在头发上抿一下，然后继续拿着顶针纳鞋底，笑道，“你啊！没那个命，我听说了，当年捡你的时候，好像掏大粪的那个大粪强媳妇好像丢了一个娃，你可以去问问。说不定??以顶替大粪强掏大粪。” 笑呵呵的话让江石头垮了脸。 “妈，您就欺负我吧，和我爹一块欺负您儿子，有意思吗！小小，咱不理他们。” 这是来拉江小小到他的阵营。 江小小眼睛湿润！ 这个欢乐的家庭就是养育了她十八年的江家，也是心心念念都是为了她好的江家。 江老实一眼就发觉闺女眼圈红了，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闺女！你可别掉金豆子！有什么事你说出来，爸妈给你做主！说，石头，是不是你又欺负你妹妹？我看你是皮痒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孩子他妈，把我的竹鞭拿过来，我不教训教训这个混账东西，他就要反天。” 江石头傻眼！ 凑到妹妹跟前，真得红了眼圈，那眼泪像是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就将落不落的挂在眼脸上。 江石头心里咯噔一下。 冤枉啊！ 他怎么会欺负自己妹妹。 江小小已经急忙站起身！拦住了一脸怒气的江老实。 “爸，不关我哥的事，他可没欺负我！” 江老实不相信，自己小闺女他们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 小闺女可是江老实三十五岁上才有的，老来得女，江老实疼爱女儿比起家里的其他孩子更胜。 “你别护着你哥，肯定是他，一天不务正业的，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你这孩子，受欺负了也不知道告状，从小就是个绵软性子，这可怎么得了。” “小小，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哥老是欺负你，你还老护着他，你这样的性子。以后出去可怎么办？我告诉你，你别护着你哥，你爸说的对，这男孩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哥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范秀英居然真的去翻他们家的竹鞭。 江石头那个欲哭无泪呀，这还是亲生爹妈啊。怎么硬往自己头上扣帽子，他多冤呐，这比窦娥还冤。 “爸妈，你们猜外面现在会不会下雪？” “行了，你别在那胡说八道，转移注意力，外面怎么会下雪，这是几月的天啊？” 江老实已经从自己手里媳妇儿手里一把抢过了竹鞭。 江小小急忙拦住了江老实。 “爸爸，你先听我说，真不关我哥的事儿，我刚才就是坐在那里想起了小说里的一个故事情节，所以才流眼泪的，真跟我哥没什么关系。” 在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之前，其实自己的父母是真的以为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自然被父母当做心肝肉一样的疼爱。 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是抱错回来的孩子。 “真得？” 江老实拿着竹鞭，还被江小小死死抓着不放手，怀疑的问女儿。 江小小用力的点头。 江家的父母和江江的所有亲人对她那都是诚心实意，那些疼爱从来没有任何关系打折扣的。 这就是她的真正家人。 可是上辈子自己错把真正对她掏心掏肺的养父母和姐姐哥哥当做了外人，一门心思想要和亲生父母培养感情。 一门心思以为那才是自己的父母。 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得养父母为她操碎了心。 也害得江家几乎家破人亡。 这辈子从来，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她就是江家的女儿，这辈子都是，欠她的还回来，为她付出的，她必然会好好回报。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眼瞎。 也不会伤了家人的心。 江石头美滋滋的一摊手，“你看！爸，我说啥，我就说我没欺负妹妹吧，你还不信我。” 江老实搁下竹鞭，“行了，既然没事儿，那你们两个坐下。这件事儿事关你们两个人的前程的大事儿，所以爸才这一次把你们叫过来，当着你们的面把这事情说清楚，你们自己合计合计到底该怎么办？爸，尊重你们的意见。” 第一章 重来 “小小，石头，你们坐下，爸和你们说点事情。” 江老实坐在圆桌跟前，范秀英把装着烟叶的盒子和报纸递过去。 自己还抱了一个针线笸箩。 顺势坐在桌子跟前，纳鞋底子，家家户户脚上的布鞋可都是自家做的，谁家女人也没有清闲的时候。 什么时候手里都有活儿。 江小小和江石头坐到桌子跟前。 他们家兄妹四个，上面两个姐姐江月，江心，中间一个哥哥江石头，底下小女儿江小小。 大姐江月是第一批响应国家号召下乡的知青，直接去了北大荒。 二姐江心身子不好，顶替母亲去了纺织厂当了女工。 三年前也结婚嫁给了机械厂的一个工人秦大壮，两口子都是双职工。 家里只剩下江小小和江石头这个哥哥。 “爸，啥事啊？这么严肃！我咋感觉不太妙啊？” 江石头生性憨厚，但是性子活跃也爽朗！是个直脾气的人。 这样的三哥江小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江老实拿着报纸给了江石头一下，“你就会胡说八道的，嘴上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沉稳一点啊。你看看你妹妹都比你强？” 其实江老实就和名字一样，还真的老实。 名副其实的老实人啊。 “爸，疼疼疼！我是您亲生的吗？怪不得人家都是爹娘疼老幺的，合着我不是您亲生的啊，小心把我打傻了，本来就没有妹妹聪明，傻了以后连媳妇都找不到，看您以后着急不着急。” 一边假迷三道的嘴里喊着疼，实际上跳着脚绕着圆桌转了一圈。 江老实是个老实人，一听这话气乐了。 “你给老子坐下，你还别说你就是我和你妈从垃圾堆上捡来的，你妹妹才是我们亲生的，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敢胡说八道，现在越来越嘴上没把门的。” 指了指椅子，江石头老老实实坐下了。 举着双手投降。 “得，得，您老厉害，我都成了捡来的，哎呀妈啊，妈，您说我亲生父母是啥样的人啊？是不是那些大干部啥的，要是那样，我是不是就能沾光，起码安排个工作没问题吧？ 妈，我小时候的包被啥的有没有留下，那可是找到我亲生父母的证据啊。” 江石头陷入了不可抑制的幻想中。 范秀英乐不可支，手里的针尖在头发上抿一下，然后继续拿着顶针纳鞋底，笑道，“你啊！没那个命，我听说了，当年捡你的时候，好像掏大粪的那个大粪强媳妇好像丢了一个娃，你可以去问问。说不定??以顶替大粪强掏大粪。” 笑呵呵的话让江石头垮了脸。 “妈，您就欺负我吧，和我爹一块欺负您儿子，有意思吗！小小，咱不理他们。” 这是来拉江小小到他的阵营。 江小小眼睛湿润！ 这个欢乐的家庭就是养育了她十八年的江家，也是心心念念都是为了她好的江家。 江老实一眼就发觉闺女眼圈红了，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闺女！你可别掉金豆子！有什么事你说出来，爸妈给你做主！说，石头，是不是你又欺负你妹妹？我看你是皮痒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孩子他妈，把我的竹鞭拿过来，我不教训教训这个混账东西，他就要反天。” 江石头傻眼！ 凑到妹妹跟前，真得红了眼圈，那眼泪像是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就将落不落的挂在眼脸上。 江石头心里咯噔一下。 冤枉啊！ 他怎么会欺负自己妹妹。 江小小已经急忙站起身！拦住了一脸怒气的江老实。 “爸，不关我哥的事，他可没欺负我！” 江老实不相信，自己小闺女他们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 小闺女可是江老实三十五岁上才有的，老来得女，江老实疼爱女儿比起家里的其他孩子更胜。 “你别护着你哥，肯定是他，一天不务正业的，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你这孩子，受欺负了也不知道告状，从小就是个绵软性子，这可怎么得了。” “小小，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哥老是欺负你，你还老护着他，你这样的性子。以后出去可怎么办？我告诉你，你别护着你哥，你爸说的对，这男孩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哥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范秀英居然真的去翻他们家的竹鞭。 江石头那个欲哭无泪呀，这还是亲生爹妈啊。怎么硬往自己头上扣帽子，他多冤呐，这比窦娥还冤。 “爸妈，你们猜外面现在会不会下雪？” “行了，你别在那胡说八道，转移注意力，外面怎么会下雪，这是几月的天啊？” 江老实已经从自己手里媳妇儿手里一把抢过了竹鞭。 江小小急忙拦住了江老实。 “爸爸，你先听我说，真不关我哥的事儿，我刚才就是坐在那里想起了小说里的一个故事情节，所以才流眼泪的，真跟我哥没什么关系。” 在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之前，其实自己的父母是真的以为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自然被父母当做心肝肉一样的疼爱。 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是抱错回来的孩子。 “真得？” 江老实拿着竹鞭，还被江小小死死抓着不放手，怀疑的问女儿。 江小小用力的点头。 江家的父母和江江的所有亲人对她那都是诚心实意，那些疼爱从来没有任何关系打折扣的。 这就是她的真正家人。 可是上辈子自己错把真正对她掏心掏肺的养父母和姐姐哥哥当做了外人，一门心思想要和亲生父母培养感情。 一门心思以为那才是自己的父母。 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得养父母为她操碎了心。 也害得江家几乎家破人亡。 这辈子从来，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她就是江家的女儿，这辈子都是，欠她的还回来，为她付出的，她必然会好好回报。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眼瞎。 也不会伤了家人的心。 江石头美滋滋的一摊手，“你看！爸，我说啥，我就说我没欺负妹妹吧，你还不信我。” 江老实搁下竹鞭，“行了，既然没事儿，那你们两个坐下。这件事儿事关你们两个人的前程的大事儿，所以爸才这一次把你们叫过来，当着你们的面把这事情说清楚，你们自己合计合计到底该怎么办？爸，尊重你们的意见。” 第2章 我去! “爸！什么事？你快说吧。” 江石头不在意的坐下。 江小小也坐在大哥身边。 她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一次的家庭谈话上辈子也有。 那就是家里面临的最严重的现状就是。 他们家必须有一个孩子下乡去。 而父亲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他们自己选择谁去。 当然上辈子大哥江石头，后来改名叫做江磊的哥哥，为了不让自己这个妹妹吃苦，自告奋勇去报名下乡。 然后一辈子留在了那个地方，英勇的献身给了那片土地。 父亲本来准备让她顶替自己进纺织厂工作。 结果她被亲妈找上门来了。 各种的理由，就是说江老实两口子当初是为了让他们的孩子享福，才把孩子抱错了。 两个女孩子追根究底！ 是江老实两口子算计他们才这么做的。 她也就真的信了。 可是也不想一想，既然如此，亲妈那么心疼自己，为什么不把那个方小慧送回江家来。 反而既要把方小慧留下来当做亲生的孩子照顾，还要她这个亲生的女儿顶替自己的大哥去下乡。 什么便宜都让他们方家占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亲生的女儿没享上福就算了，居然被亲妈一通诉说居然傻傻的以为终于可以和大哥他们建立深厚的感情。 该补偿的那一方，难道不是该方家补偿她吗？ 凭什么她要去补偿讨好方家的人？ 反正上辈子脑子不太清楚。 江小小觉得大概率和自己一门心思把江家人都当做了居心叵测的混蛋，自己是被人陷害，所以对亲生的父母深信不疑。 其实想一想，所谓的亲生父母做过什么事情让她会感觉自己是亲生的啊？ 活生生连一个养女都不如啊。 自己上辈子那么惨，其实和自己好高骛远，轻易相信别人有很大原因。 江家父母可是对自己几乎是掏心掏肺的好。 就算是知道不是亲生的，父母也努力的想要给她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想要保护她。 可惜她一直都是有眼无珠啊。 “爸，您说吧！” 江老实很欣慰。 “是这样，街道通知了，咱们家必须出一个孩子下乡插队，你们兄妹两个肯定要去一个，我和你妈的意思是……” “当然是我去，就小小那个小身板，去了下乡，那还不哭死啊！我去！爸，别说了，我是个男人，家里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是我去。” 江石头没等父亲说下去，自动自发的就开口。 和上辈子一样。 江石头想要护着妹妹。 江小小眼底湿润。 她可爱的家人啊。 范秀英一听，满意的笑了，“你爸也真是的！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啊，我就说石头是当哥的，就该石头去，小小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让她下乡种地，她能行啊。你爸还非要问问你们的意思，看看我说对了吧？” 顶针狠狠地顶着针鼻儿，从另外一头把针线抽出来。 “哎，我就是不想孩子们有怨言，既然石头你说了，那你就去，你是当哥哥的，你去合适，爸也不是偏心，你妹妹身子骨不强，去了，恐怕也……” 江老实倒是没意外，江石头很懂事，这孩子一向护着妹妹，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不，爸，妈，三哥，我去。” 江小小大声的打断了江老实的话。 全家人都沉默了。 “小小，你争什么啊？这是去下乡，不是平时你参加的那些什么好玩的郊游，去了可是要干农活儿，你？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哭鼻子都找不到家里人，那地方人家可不会把你当亲人的疼爱，你可别想不开。” 江石头一脸的看不起人的样子。 他是真心以为妹妹想差了，估计以为下乡就是去吃吃喝喝玩一玩。 这小妮子不知道下乡意味着什么。 “别胡闹了，小小，你哥去，你留在家里。” 江老实同意儿子的话。 范秀英也劝道，“小小，你在家里陪着妈，咱不去那乡下去，咱不吃那个苦。” 江小小心里一痛。 是啊，母亲这个话一点都不觉得偏心。 可是未尝不是对她的偏心啊。 她去了苦，三哥，去了难道就不苦？ 只不过他们都觉得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不应该受苦罢了。 父母哥哥姐姐努力的保护她，却护出来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她的眼上辈子到底有多瞎啊。 会以为这样的父母会是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别人家，占了人家便宜的贪图富贵的混蛋啊。 就父母把她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的架势，还需要她回去受罪去？ 那方家一向重男轻女，她就是回了方家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呢。 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方家因为资本家的黑背景，可是重点打击对象，她要是真得在方家长大，恐怕早就被下放到农村去了。 还能好好的在这里享受好日子？ “爸妈，三哥，我说了我去下乡，你们别当我胡闹，我知道下乡意味着什么。我想去，我都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家里又不上学！还不是在家里吃闲饭，我去了那里也能好好的劳动，再说了，不是都说了，这一次去的农场，是按照公分计工资，是实打实的发工资。 我想去工作。” “傻丫头，爸妈有没有嫌弃过你吃白食，再说了，你想做工作，爸也快退休了，到时候实在不行你顶爸的工作去上班，在厂子里上班可比农场好多了。 你别心急，三哥去农场，三哥身体这么壮，比你能受苦，你都知道不能吃白食！三哥也像你学习，三哥也要工作。” 江石头苦苦的劝着妹妹，就怕妹妹不开眼真的去下乡。 “三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爸的工作是开货车，要是顶班，也该是你去，我去了最多就是车间里的纺织女工，再说还不一定能有位置给我，谁不知道纺织厂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去了，就要有人让位置，谁心里能愿意啊。 到时候咱爸得罪了人，人家还不一定怎么说闲话，与其那样，还不如我去农场，你去顶班，这样爸妈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艰难。 你们都放心！我知道下乡要干什么，还有我的几个小姐妹也一起去呢，我们说好了，在一块不分开。爸妈，你们就答应了吧。” 一时之间家里人都以为自家的这小丫头这是又是意气用事。 谁不知道江小小那几个小姐妹也都到了家里要下乡的时候。 他们家要出人，别人家也要出啊。 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自家这个闺女脾气那个倔啊。 一言不合就会哭的和发大水一样。 家里就没人惹得起。 可是就这样吧。 父母心里难受。 这孩子就是被他们惯坏了，根本不知道世道的艰难啊。 第3章 那个女的怎么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 江小小闹腾了一个礼拜！ 最后都到绝食的地步。 实际上家里也不富裕。 粮食刚刚够吃。 其实家家户户顿顿都是稀汤寡水。 他们家只不过给江小小捞一点稠的，也算是好待遇。 可惜江小小不珍惜啊。 看着碗里一动没动的白粥。 一家子叹气啊。 根本劝不动啊。 江小小躺在床上，饿了三天真的头晕眼花。 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坚持。 三哥就真的去了。 三哥要是去了北大荒，那就是有去无回。 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这辈子眼睁睁看着三哥这样去了。 所以哪怕真的饿死，她也要改变这一切。 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不然就要来不及。 她不能让三哥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这辈子她要三哥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虽然工人不算是大富大贵，可是在改革开放之前，起码是稳定的。 “砰砰砰！” 有人敲门。 范秀英叹口气。 闺女不吃东西，她也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谁啊？” 一开门，一阵风一样几个人推开她就闯了进来。 “哎，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想干什么？他爸，石头，快出来，有人找事呢！” 范秀英一看不认识来人。 急忙一嗓子喊。 这个时候可是有为非作歹的人呢。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脸纠结的看着范秀英！ 看的范秀英都有点毛。 这是闹什么？ 看着她干什么？ 问题是她觉得眼前的女孩子似乎有些眼熟。 可是不知道熟在哪里？ 江老实和江石头一听到声音，立马跑出来。 江老实穿着二股筋的背心，手里拿着大蒲扇。 这都马上月底了！ 可是天气还是热的不行。 他们家可买不起电风扇。 自然只能用蒲扇。 江石头一直手里，拎了一把扫把就出来。 他刚才正在扫地。 天知道，他们家的家务他一个男孩子根本就没跑过。 爸妈说了，他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一说。 男女都一样。 女人能干的活儿，男人也得干。 于是悲催的江石头正在干活呢。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江老实虽然老实厚道！可是也不是软柿子。 谁敢欺负他，那可是要小心的。 江老实在厂里那可是有名的身手了得，以前可是打过仗的，只不过后来受伤，就到了厂里开车。 一男一女，中年人，看看江老实。 男人开口了。 “我叫方志远，这是我妻子叶华，这是我儿子方培中，还有我女儿方小敏，这是我的小女儿方小慧，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你们家的女儿江小小来的。” 开诚布公。 江老实心里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是冲着自家小闺女来的。 “你们要干什么？有事说事？我是她父亲！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我替她承担。” 女儿有点任性，可是没有暴力倾向。 不至于打人。 江石头一怔，看到方小慧的一瞬间，脱口而出。 “爸，那个女的怎么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 江老实和范秀英立刻不约而同的扭头过去。 江老实立马看出来，果然这个女孩子和妻子长得居然有七八分相像。 范秀英摸了摸自己的脸！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个女孩子眼熟，原来和自己长得很像。 心里觉得怪异。 一个陌生人长得像自己？ 这也太不可思议。 “你们也看出来，小慧长得几乎和你妻子一模一样，那是因为她是你们的女儿，而你们家的江小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才是她的亲生父母。” 轰天一声雷。 炸的江老实和范秀英都半天没明白过来。 什么？ 说什么胡话呢。 江老实火了。 “你们出去，在我们家里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带一个长得像的女孩子来！就能让我们弄错。 我们家的孩子我们不会认错。” 可是看到了对面那个穿的像是个干部一样的女人，越看心里越是心惊胆寒。 和小小长得有几分像，尤其是嘴巴和鼻子。 当然也不能说像。 就是因为这么一想，就觉得有点像了。 越觉得像，心里就越打鼓。 难道是真的？ 他们家小小是别人家的孩子？ 江老实心里一疼。 范秀英泪水都出来了。 疯狂的摇头，不可能。 小小刚出生的时候，因为生下当天就得了肺炎，她和江老实守着这孩子，整整三天三夜。 为了怕还是婴儿的小小乱动，针头跑出来。 江老实一直抓着孩子一只手，输多久的液体，他就一直那么抓着。 就怕孩子还要扎针。 因为输青霉素，孩子疼的哇哇哭。 那小脸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护士说液体太冷刺激血管壁，才会增加疼痛感，可是找不到热水袋。 范秀英用手捂着输液的管子，想要给孩子暖暖，是不是孩子就不那么疼。 到最后范秀英把输液管子含在嘴里，孩子终于慢慢的不哭，睡过去了。 孩子两岁上感冒发烧四十度。 江老实不在家里，去外地出车。 范秀英背着孩子跑到医院。 一个人守着孩子醒过来。 小小的人儿醒过来第一件事！ 居然是摸摸她的眼睛，细声细气的说，“妈妈，我不疼了，也不烧了，妈妈，你别哭。” 点点滴滴都是他们和小小在一起的记忆。 都已经十八岁，突然冒出来一伙人，硬说自己闺女不是自己闺女。 范秀英怒了。 一把就把江石头手里的扫把抢过来，挥舞的像是一个上战场的战士。 “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你们胡说八道，我们家小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谁敢再来胡说八道，我打死他，我撕烂她的嘴。都给我滚，滚！” 范秀英是疯了。 连打带踹，又踢又咬，还真的把方家人撵到了门口。 叶华急了，掐了一下方志远，要是这个女儿不带回去，他们家培中就要下乡去了。 要不是方小慧已经和宋家的大孙子定下了娃娃亲，两家长辈对于他们的婚事也乐见其成。 他们还至于非要找上门来啊。 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啊。 现在就等着江小小救命呢。 第4章 死不承认 “你们住手，你们住手，这是干什么？江大哥，你管管你媳妇，这孩子抱错了，能怪我们？再说了，当初孩子怎么报错的，你们难道心里没数？不是你们贪图富贵，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流落到这样的家庭。 ，你出来，爸妈来找你了。 你快出来。” 方志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只要江出来就好办。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懂什么啊？ 看到他们这么体面的父母，那还不是立马就心里偏向他们啊。 就不信一个在工人家庭出生的孩子，看到方慧和自己的差距，会不心动。 要的就是心动。 “，我是妈妈啊，十八年之前，这夫妻两个，黑了心肠，居然用他们的女儿换了我们的女儿，也就是你，结果最近我们遇到了医院的护士才知道了事情经过。 他们夫妻两个肯定没想到，自己偷偷摸摸做这件事的时候，会有人发觉。他门是为了他们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才下了狠心的。 我可怜的女儿，你出来见见妈妈，妈妈带你回家。” 叶华说的动情到自己都被感动的泪眼婆娑。 范秀英急了。 上去就撕扯叶华，“你胡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偷偷换孩子了？我们的孩子干什么偷偷换啊？我撕烂你的嘴，让你胡说，那是我亲生的孩子。” 这辈子，第一次范秀英觉得自己有嘴说不清楚。 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就变成别人的。 范秀英大力的去抓叶华的头发，想要撕扯她的嘴巴。 “住手！” 一个声音让所有人都住手了。 叶华，方志远惊喜的看见了一个姑娘，正赤着脚站在屋子门口。 他们立刻知道这就是江。 姑娘长得其实不像叶华，嘴巴和鼻子反倒有点像方志远。 但是其他地方也不像。 “！我是妈妈！” “！我是爸爸。” 夫妻两个异口同声的呼唤。 方志远是真的觉得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有点动了感情。 毕竟是血脉上的孩子，他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叶华眼底却有点嫌弃，这样的女儿要是还有点作用，她才不稀罕领回去呢。 可是真不是没办法了。 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来的。 这个死丫头还真命大。 得了肺炎都没死。 也对！ 要是死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到哪里去找个愿意代替下乡的合适人选啊。 想到这里，叶华挤出几滴泪水，活脱脱的一朵白莲花。 “，我是你妈妈，亲生的妈妈。孩子，你受罪了，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那情真意切的模样，让外人看起来还真是慈母情怀。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叶华伸出手就想把江抱在自己怀里。 “等等，这位阿姨您不是青山病院的南墙倒了跑出来的吧？” 一双手冷冷的推开了叶华的手。 叶华相当尴尬。 在他们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青山病院，全市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是什么医院啊？ 精神病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呀？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觉得妈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你，你是不知道，妈妈被这一对黑心的夫妻瞒了这么多年，要不是遇上人家的好心的护士，妈妈都不知道居然当年还有这么一回事。” 叶华要维持她慈母的好人设，所以这会儿只能竭尽所能的把这黑锅推给了江家夫妻。 “等等！阿姨，这可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再说了，你们怎么能证明我是你们的女儿啊？有什么证据拿出来，不然空口无凭，就凭你们上下嘴皮子一吧嗒，我就成了你们的女儿了？ 出去问问谁信啊？” 江的嘴皮子更利索，这话一出，叶华都有点懵。 不是应该是抱着她来一通母女相认的悲情戏码？ 怎么这个丫头这么不按牌理出牌啊。 范秀英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还是闺女有文化好，这问到了点子上。 “对！拿出证据来，你说是就是啊！没证据，休想胡说八道。” 闺女说的对啊，没证据你们凭什么说这不是我闺女啊。 叶华急了。 一把把方慧拉过来。 “你们看看！这不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啊！这就是你们家的孩子。那才是我么家的孩子。我来带走我闺女那是天经地义的。，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方慧脸上是难堪，虽然她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自己这么多年也算是和方家有感情的。 知道养母叶华的打算，不会让自己真的回到那个家去。 可是被养母这么对待也是心寒。 满眼都是泪水，更是盈盈欲滴，楚楚可怜。 范秀英犹豫了。 眼前这个丫头的确长得和自己有点像，如果是两个陌生人怎么可能长得像呢？ 江冷笑，一把推开方慧。 别看方慧现在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是这位可不是好鸟。 当初没少给自己叶华出主意。 那些害得她和江家家破人亡得主意，一大部分可都是方慧出的。 方慧心狠着呢。 连自己亲生父母江家夫妇最后落得身死异乡的下场。 她这个女儿根本都不在意，别说掉一滴泪，连看都没有看。 甚至两口子的骨灰最后也没能回到故乡入土为安。 那个时候的方慧有能力，她不光嫁给了那个时候鼎鼎大名的宋家，还有着社会地位和人脉，只要方慧想。 江家夫妇不至于最后那么惨。 可是方慧什么都没做。 似乎江家夫妇和她没有一丝的关系。 顶着方家养女的名义，扮演了苦情剧的女主角，博取了人们的同情。 却完全没理会亲生父母。 那么就干脆一点，别再打着江家孩子的名义来逼迫她这个江家的女儿。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难不成都是有亲戚关系不成？您要这样说的话。这个道理可站不住脚。不相信你去我们村儿里去看看。那杀猪的张屠户家的女儿可是和隔壁村的铁匠家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他们两家这还是生的双胞胎不成？ 妈，你别信他们的话，要么你就拿出证据来，光凭你上下嘴唇一碰说我是你女儿，就是你女儿啊，我亲爹亲妈还在这里呢。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江死不承认。 第5章 急也没办法 江小小不承认当然站得住脚。 现在国内可还没有na技术，也就是说谁也拿不出有效的技术手段说明白谁和谁是亲生父子关系。 这可是七六年。 科技不发达也有不发达的好处。 看看不承认就行了。 范秀英立马也反应过来。 对啊。 还真的是，江老实父母家里的村里张屠户家里的闺女和隔壁村子的铁匠家里的儿子长得像。 这件事他们这里都知道。 那件事情闹得很大。 可是一男一女，长得像，还真说不清楚。 因为这个两家没少打官司。 两家的男人女人那真是打的头破血流。 也没有一个说法。 问题是两个孩子还是一天生的。 各请的接生婆子，也有各自的家人和丈夫作证。 绝对不可能有抱错孩子的说法，或者谁家的孩子被抱走的可能性。 两家根本不可能关系。 这事情已经是当地的一件趣闻。 他们也听说了，那时候还开过玩笑呢。 现在一想，对啊。 不可能。 “不可能！我生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家小小就是我闺女。赶紧走人，不然我打出去你们。” 范秀英直接再次舞动了扫把。 江老实也上前往出推人。 “出去！出去！” 他刚才是没反应过来，现在也觉得在理。 自己闺女说的对。 江石头咣当一下把门关上，拍拍手。 “这二年还是奇怪，什么人都有。居然还有上门儿来认亲闺女的。诶呦，爸不是说我是捡的吗？再怎么认也应该是上门来认亲儿子的吧。” 江石头就是贫嘴。 江老实一个巴掌，“滚蛋！” 心里烦着呢。 这个小兔崽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话都能胡说。 范秀英气的呼哧呼哧喘气。 “他们要再敢上门来胡说八道，我打死他。” 江小小把自己妈扶到沙发上，她当然知道养父母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变过。 即使上辈子他们知道了他们真正的女儿是谁，也依然对她还是像以前那么好。 “妈，以后这种不知所谓的人，您直接打出去就行，别和他们讲什么道理，您想想无凭无据上门来就说是他们家的闺女，这些人肯定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呢。要不然能好好上门来，非要认一个闺女吗？” 江小小把两口子的居心叵测直接说给家里人听，省的他们将来会被自己那一对无良的父母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主要是他们太善良，倒不是他们傻。 善良的人总是会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可是实际上，有些人心眼儿一直都是黑的。 “对啊，他们为什么要来认闺女啊？” 这也是两口子想不明白的地方。 江小小却不能继续说，继续说就成了自己知道底细，等到解开谜底的那一天，爸妈还不怀疑啊。 就是要他们慢慢自己发觉。 外面的人可不消停。 叶华和方志远根本没想到有这一出。 他们设想的可不是这样。 这也太违背正常思维了。 一般人就算不相信，也会问些问题，在加上他们做好了准备。 带来了最有信服力的证人，方小慧就是啊。 他们看了拿回来的照片，知道范秀英和方小慧长得起码八分像。 很有说服力。 江小小虽然和他们两口子长得不能算多像。 可是也能找到一些影子。 问题是人家根本就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是一个否定。 人家不相信。 这就难办了。 证据？ 医院的护士不是证人吗？ 护士是说出来，他们当初医院产房有漏洞，好像因为洗澡，搞错了几个孩子的床位。 其中就有他们家。 他们才认定自己的闺女大概不是亲生的。 方小慧和他们长的真的不一样。 没有一点点一样得地方。 要不是为了自己儿子方培中马上要下乡。 实在是没道理躲过去。 本来方小慧可以顶上去。 可是不是宋家有意思和方小慧联姻。 他们要是把方小慧送去下乡，宋家人能高兴才怪。 宋家可是江都的新贵。 他们得罪不起。 还想着借这个机会，能把一家子都弄到江都去。 他们家人都有文化，要是有好机会，说不准可以的当上干部。 那可就不一样。 他们就能翻身。 所以方小慧肯定不能去。 剩下的方晓敏已经嫁人，也不可能去啊。 他们才想起来这个便宜女儿。 接回来正好帮儿子挡灾。 简直是瞌睡给了一个枕头。 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叶华不死心。 使劲儿了敲门。 “江同志，开门！我们好好谈谈，这些年两家的孩子弄错了，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希望可以接回去，这些年你们抚养她，我们可以给你们一定的补偿，小慧这些年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们也不会亏待了她，你看看你们可以省心。 江同志，孩子的事情我们终究要解决，你们也不可能一辈子不面对，要是你们继续固执己见，那我们只能去找你们厂领导，这件事只能让组织上帮我们解决。”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一帮工人不就是害怕这个。 叶华知道，他们就是厂里的干部！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能拿捏江老实一家。 “去吧，废话别说，你要是有证据，你去找领导吧，我们家不会相信的，你们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领导也不能让我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送出去。 赶紧走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江老实怒吼。 还敢吓唬他，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自己也算是当年枪林弹雨走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看他就是一个小工人。 真得要是论起来，厂长他也不害怕。 厂长能有他资格老？ 叶华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子就是油盐不进的。 今天肯定白跑一趟。 一家子垂头丧气找了一个招待所。 拿着介绍信呢。 不然他们今晚要流落街头。 谁能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方培中急了。 一进招待所的房间，把包一放，他就冲到了叶华和方志远的房间。 开了三个房间。 没办法，方培中总不能和姐妹两个一间房啊。 “妈，怎么办？要是那个江小小不愿意回来！我可怎么办？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下乡去当个农民啊！我可不去，他说了这一次下乡去的是北东，那个地方我听同学说了，可苦了，还冷，人烟稀少，问题是还有狼，爸妈，你们真的要我去啊！” 方培中能不急啊。 他有同学下乡了，去的就是那里。 听说那个地方荒无人烟，还条件非常苦。 “你别急！我们先住下来，明天再去，事情遇到问题要解决，你急也没办法啊。” 第6章 醒来 江这会儿看着安静下来，正想坐下来。 结果悲剧了。 三天没吃饭的结果就是。 她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了桌子角上。 是！ 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对着桌子角去。 然后头一疼，就昏过去。 没有眼冒金星，也没有天旋地转。 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额头上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了江胸口的那一块玉佩上面。 闪着金光一瞬就没了。 问题是把江老实和范秀英吓坏。 江老实背起女儿就往医院跑。 范秀英跟在后面，拿衣服给江披着！ 江石头翻箱倒柜找了钱也跟上去。 去医院能不要钱啊。 一家子四口就到了医院。 江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是被明晃晃的大太阳给照醒的。 任谁被这么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也得醒。 一睁开眼睛。 “你醒了？妈，醒了。” 江石头的声音。 范秀英得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只不过一夜没见，范秀英脸上都是憔悴，眼底都是红血丝，嘴角也起了燎泡，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妈！” 范秀英摸了摸江的头发，不敢碰到江的伤口。 包扎着纱布还能看到渗出的血渍，范秀英吓坏。 昨天闺女昏倒，碰到了头，谁能想到会那么凶险。 来到医院！医生都说差一点就救不过来。 一家三口都要吓出毛病来，范秀英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口口声声的喊着，要是闺女没了，她也不活了。 范秀英一夜没睡。 今天终于看到闺女醒了。 “你醒了？怎么样？头疼不疼？没事，咱没事，醒了就好，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妈不拦着你了，你要去下乡，就去，你可不能绝食，你看看这一次多危险。 医生可是说了，都是因为绝食闹得，你的身体太虚弱，所以才碰了一下就受不住。你吓死妈了！你爸昨天自责的差一点没把头发揪秃了。” 范秀英温和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他们家都心疼最的女儿，所以这孩子真没受过罪。 吃的喝的都是先紧着她。 这一次也是遭了大罪。 看看额头的伤口，范秀英就担心留下疤。 伤在脸上，万一留下疤，可怎么得了。 闺女这么喜欢漂亮，以后还不得伤心啊。 心疼的不行不行。 江内疚，自己还是让父母担心！ 上辈子可没有这么一出。 上辈子三哥自告奋勇的去下乡，自己在家里还美滋滋的，怎么会搞什么绝食？ 这辈子她也是没办法。 任何理由都没有办法说服养父母，让她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去下乡去。什么道理能讲得通啊？ 她就是仗着父母对她的宠爱才敢搞绝食这一套。 可是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晕倒。 把父母吓坏了。 “妈，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你和爸肯定吓坏了，也累了这么长时间。我现在醒来了就没什么事儿。” 她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伤不是那么严重。 估计应该可以尽早出院，回家养着就好了。 住院不需要花钱啊！ 他们家可不富裕。 范秀英摇摇头，“没事儿爸妈才不累呢，这算什么累呀？你爸你妈在车间那会儿，搞的时候几天几夜在车间里忙也不带累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放心。” 他们两口子回去也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的，还不如在这里守着呢。 江石头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妹，下次可不许这么胡闹，搞什么绝食啊，人家现在粮食都不够吃呢，你还绝食。要是被别人家知道，你因为绝食给晕倒摔倒了进医院的。 你猜猜其他人会怎么说？肯定是说你这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个作。” 眼里是担忧。 江笑了，嘴角的酒窝露出来，三哥一辈子都对她特别好。 就是遭遇太惨了一点。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你妹妹就是不心晕倒了，怎么啦？这二年吃不饱饿晕还不是常事儿啊，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心我撕烂你的嘴。 行了，让你妹妹歇会儿吧，刚刚醒来没那么大精神，你到一边儿去老老实实坐着去。” 范秀英恶狠狠的威胁儿子这事情可不能出去，胡说八道，要是被别人知道，那还不败坏自己闺女的名声啊！ 江石头缩了一下脖子，举起大拇指，真是亲妈。 范秀英扭头看着女儿，一脸的慈祥， “睡会吧，一会儿医生就该来了，你好好的睡觉。” 这差别对待。 江心里暖暖的。 我亲爱的家人啊。 “妈，我要去一趟厕所，还想洗洗脸，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的很。” 这可是七月了，天气这么热。 病房里可不是后世，没什么空调什么的。 她一身的汗。 范秀英想要阻止，可是厕所不能不去啊。 这个闺女就是爱干净。 叹气。 这样的闺女要是真的去了乡下，那可怎么活啊。 范秀英觉得自己忧愁的不行。 这样下去，孩子指定受罪啊。 试探的扶着江去了厕所，一边让江石头去打水。 满足女儿的要求。 “，你看看去了乡下可没什么好，到时候厕所都不是这样的，还有啊，还要睡大通铺不说，洗澡什么的也不方便，你可想好了，去了那里可就没办法反悔。” 范秀英希望女儿乖乖听话，留在家里。 等到老江顶班的时候，女儿就能去了。 哪怕和别人换一换。 江摇摇头！坚定的说，“妈，我要去，您放心，我不后悔。” 这还真的犟上了。 范秀英叹气，这辈子的气这两天都被她叹完了。 江洗了一把脸，当水花落在自己的胸口的时候，江感觉到一热。 热？ 不过没在意。 现在可是七月，不热才怪呢。 肯定是流汗了。 她收拾好才躺下。 看着女儿闭上眼睛，范秀英去买饭，快要中午。 女儿醒来了肯定得吃饭。 留下江石头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江老实还要上班呢。 厂里的工作可不能耽误。 下了班就会到医院来。 江石头累的揽不住，看见妹妹睡着了。 他也靠在床边上睡着。 江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 嗯？ 怎么没了？ 玉佩呢。 自己从带到大的，这可是他们江家的传家宝。 难道自己晕过去，丢了？ 第7章 出院 江莫名的烦躁。 然后突然之间，她就发觉自己看到了一个地方。 对！一个地方。 自己站在一块空地上，面积不大，大概只有十平米的样子，四周都是迷雾，看不清楚，自己也走不过去。 没有太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能看的很清楚这个地方，也不黑。 但是没有灯。 然后有一条溪就在旁边，一块地，黑油油的土地，看样子是一块菜地的样子。 这是哪里？ 江蒙了。 这是……难道说是……那些说里的空间？ 空间能种田，自己后来看过不少络说里。 都是空间可以种地，还有灵泉。 自己这也太符合那个描述了，你看有地，有水，这不就是种地有灵泉！ 那是不是自己发了！ 这可是七六年，你就是有钱都不如有粮食。 自己有一块地的话，那就是多了好多粮食啊。 可是这些怎么来的？ 江迷迷糊糊的琢磨，自己上辈子也没发觉这个东西啊。 这可是妥妥的金手指。 自己上辈子怎么没有呢。 难道说上辈子自己没晕过，所以就没了。 可是空间总要有一个特定的条件啊。 江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 琢磨着怎么出去啊。 也就一闪神，她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病床上。 和刚才一模一样。 三哥还在她身边打呼噜呢。 几乎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 江看看自己的手表。 这块手表可是海市名牌，看看自己父母多败家，自己这么一个熊孩子居然带着名牌手表，可想而知父母对她该有多疼爱。 现在似乎连一分钟都没有过去。 周围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这里有什么动静。 江躺着没动，闭上眼睛再一次冥想那个空间。 然后她再一次来到了空间里，还是一模一样的地方，一块空地，一条溪，一些打不破的迷雾屏障。 没有人和她沟通，也没有任何说明书之类的东西，反正就是自己琢磨呗。 江仔细地把整个的空间搜查了一遍，的确这个大最多就是十平米的空间，这块地看起来非常。 不过土质倒是非常好，能看的出来黑黝黝的。 按照她在农村种地的经验来说，这种地应该是丰产的好地。 溪溪水很，其实都不能叫溪，感觉像是干涸的溪。 好在还有水，江试着喝了一口。 什么感觉也没有，除了感觉口感很甜。 其他什么都没有。 不是说灵泉吗？ 她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些络说里，人家说灵泉那喝了之后包治百病，而且伐毛洗髓，改变体质什么的。 甚至起死回生。 可是自己怎么没感觉。 摸摸头上。 纱布还在，用力一按。 疼疼疼！ 看样子可不是包治百病。 溪水没作用？ 照这个样子看不像是有什么很大利用空间，不过一般来说这种空间是可以种植的。 就不知道那块地能不能种。 江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自己不会弄到了一个假空间吧？ 现在没发现其他的。 江只能出来了。 看了看时间。 过去了还是不到一分钟，看样子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还是有差别的。 自己刚才在里面磨磨蹭蹭有很长时间了，起码有半个多时将近一个时呢，可是出来之后这个时间居然还不到一分钟。 大概这个是目前为止，最让人惊喜的一个发现，就是时间上的优势。 江老老实实躺着不动弹。 自己要去的地方，要是多了一个这样的空间其实不错。 回去再想办法试一下！ 如果能种东西，才算真正的惊喜。 现在这个年代！ 缺衣少穿的，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有块地比什么都强。 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 下午江就出院了。 医生说的很明确。 回去好好养一养就好。 头上的那个口子连缝针都不需要，如果不出意外估计不会留疤。 没必要在医院里躺着。 于是江老实和范秀英，还有江石头带着江出院回家。 坐十一路公共汽车，他们家这个厂区可是偏远，下了车，还要走三站路才能到家。 一路上路过菜市场，遇到不少熟人。 江老实一边和人打招呼，一边示意他们赶紧走。 主要是被人问起来江头上的伤，他们不好解释。 江老实不善撒谎，可是实情也不能随便乱说。 江回到家里，松口气。 “妈，我饿了！” 她是真饿了。 自己搞绝食，可是三天东西一点儿都没吃。 昨天到了医院里，医生也是给输了一些营养的液体，但实际上肚子里的饥饿感还是有的。 范秀英乐坏了。 “饿坏了吧，让你以后跟妈在这里犯倔，还绝食？有什么话不能跟爸妈好好的说。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去去，赶紧到床上去躺着去，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啊。” 看着闺女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范秀英心里疼啊。 这是手心里捧大的孩子。 这么一想，就想起了那个方慧，世界上真的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哎。 不想了，闺女饿了。 范秀英去厨房，翻出来柜子里的面袋子。 只有两碗白面了。 剩下的只有玉米面和黑面，这白面也是留着给闺女改善生活用的。 这孩子身体不好，他们一直担心。 想一想这孩子要是真的去了下乡，这些白面也吃不上了。 范秀英就狠狠心。 白面拌了一碗糊糊，锅里搁了一些西红柿炒出来红色，添上水，面糊糊搅进去，还打了两个鸡蛋，切了一些菠菜叶子，一碗香喷喷的白面鸡蛋拌汤就好了。 出锅淋上一滴香油就成了。 江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大碗白面糊糊。 这一下子胃里舒服了。 范秀英看着闺女吃的满头大汗。 在一边给她扇着蒲扇。 现在阳历七月，天气还热着呢。 “妈！吃饱了，我要去街道报名。” 江觉得趁热打铁的好！ 不然爸妈睡一觉，说不准就改变主意。 绝对不能让三哥去下乡。 那里对三哥可不友好。 她绝对不能让三哥再一次面临命运的安排。 她想要三哥生活的幸福安乐。 她不能霸占属于江家的一切。 这一次她替哥哥去下乡。 是替疼她爱她的哥哥去下乡。 第8章 再次上门 范秀英被惊得差一点跳起来。 “你这熊孩子，不过就是去当知青，有什么好着急的啊，你急成这个样子干什么？爸妈已经答应了，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你放心好了，等你好两天再去报名也不迟，再说了，妈碰到冯主任直接就能给你报名。” 心里也是被气得，这孩子就这么想离开他们。 真是孩子越大越气人啊。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您必须给我报名！” 江主要是担心有变化。 范秀英把碗洗了，唠唠叨叨。 “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想去下乡？别人家里都恨不得找一万个理由不去！你可倒好！好像下乡当知青是什么好事一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脑子被门夹了的？” 江石头拉着江回屋。 严肃认真。 江乐了。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可不经吓，万一吓出好歹，咱爸妈能饶了你才怪。” 心里忐忑！三哥难道看出来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非要去下乡？以前你一说起来下乡！那是死活不愿意去的！现在你怎么改变主意？我问你是不是谁在你跟前胡说八道啊。” 江石头一脸的怀疑。 的确以前的江那是死活不愿意去下乡的，现在的改变太让人怀疑。 “三哥！是我自己愿意去的，谁也没和我说什么，再说谁能和我说什么啊。我就是觉得你留在家里，万一父亲需要人顶替上班，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咱爸是开车的！你去了，男孩子开车顺理成章。 要是我去！就要爸去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想办法，换个工作，你也知道咱爸是老实人，做不来这种事情，为难他，也为难我，我并不想爸妈为了我这么做。 再说了，你在爸妈跟前还能照顾家里，爸妈年纪也不了，需要有人在身边，你看看我，我能照顾得了人？当然还有，你年纪也不，该成家了，在这里找个好姑娘好好的过日子，照顾好爸妈，二姐，大哥，你可是任重道远啊。” 江没有隐瞒，说的非常在理。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他们不是孩子，都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 谁家也是这么过来的。 江石头一怔，脸上的神情是不可思议的。 同时心头涌起内疚，他没想到妹妹居然考虑的这么多。 他一直以为妹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孩子，除了会在父母面前撒娇，什么也不会。 根本没想到，妹妹突然一夜之间长大了。 心里感动又难过。 本来应该是他这个大哥保护妹妹，现在却是妹妹在为他考虑。 “，你就爱胡思乱想，你既然能考虑到这个，你留下三哥就更放心了，你会照顾好爸妈的，还是三哥去，那里可是乡下农村，要干农活！还要受苦，你受不了的，三哥是个男人，比你强，不用你想那么多。 你只要好好地在爸妈身边当棉袄就好。” 他是男人，他会承担的。 “三哥，你就省省吧，你以为你去了你就受得了？咱们两个大哥不要说二哥。我是个女孩子，去了人家队长起码还会照顾一些，可你是男的，去了有你受得！ 还有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估计很招人不待见，到时候更要给你鞋穿，你还是守着爸妈吧。我可是和爸妈说好了，你要是敢坏我的好事，我就继续绝食，让爸妈找你算账。” 江吓唬江石头，自己三哥最心疼她，必然舍不得她受罪。 果不其然，江石头被江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你……你，你现在学坏了啊！江，你说！你跟谁学的？” 指着江的鼻子追问，江以前不这样，现在怎么狡猾的和一只狐狸一样。 江哼一声，得意的翘着嘴巴，“三哥，我是谁啊，还用别人教，这叫自学成才。” 兄妹两个笑得没个正型。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 江石头瞅一眼墙上的挂钟。 他爸还没下班。 妈去领纸盒子。 为了补贴家用，自己妈舍不得休息，在街道加工厂领了火柴盒，专门糊火柴盒。 估摸着范秀英回来了。 江石头冲出去开门，他们家住的是平房。 不是居民楼。 主要是他爸就是个运输队的司机，她妈也是普通工人，论资历他们家能分到这个平房已经是不错。 那种楼房都是干部配置。 和他们无关。 平房也有平房的好处。 家里有三间房，还有一个不的院子。 种点花花草草，还能种菜，算是比较宽裕的。 两个姐姐在的时候就要拥挤一点，可是自从大姐插队走了，二姐嫁了人，他们家就住的宽裕多了。 一开门就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没完没了是吧？说了我妹妹和你们家没关系，赶紧走人！” 咣当就想关门。 被方慧一下子挡住了。 江石头又不能下狠手，关又关不上门。 “你想干什么？” 叶华笑着温和的说，“我想见见，我要和她好好说说。伙子，我知道你父母不在，你也别着急否定，可怜天下父母心，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 孩子，我们就见见那孩子，就说两句话。” “孩子，让我们见见那孩子，就说一会儿话，我们不弄清楚，心里难受啊。孩子！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妹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方志远急忙上来也劝说。 今天只来了三个人。 看样子是采取了迂回战术。 江石头犹豫，难倒真的有什么？ 可是要是妹妹不是自己的妹妹，哪怎么可以！ 立时表情坚决起来。 一只手挡在门框上，不动如山。 “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可没那么多同情心，这是我妹妹，我的亲生妹妹！我看着她长大的，不可能是你们的孩子！赶紧走！不然我可喊人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们。” 江石头不能让人哄骗了自己妹妹。 万一一个不心！妹妹被骗走了。 他哭都没地方去了。 第9章 五百块钱 “三哥！” 江小小走出i。 方家人还不死心。 当然不死心，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小小，我是妈妈。” “小小，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你妈妈，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睛鼻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我的女儿！孩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你妈妈。” 叶华急了，这可不能继续拖下去。 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啊。 再说了，儿子那里也等不了了。 居委会街道都在催，九月就要走了。 现在不定下i人，居委会天天i人找他们。 无论怎么样都等不及了。 “抱歉，这位大婶，我真的不想听你胡说八道的，你说是我妈，可是又偏偏拿不出证据。 您这样很让我为难，总不可能随便i一个陌生人告诉我是我爸妈，我就认啊。那就乱套了。赶紧走吧，你们肯定弄错了，我可不是你们女儿。 三哥关门。” 江小小绝对不会承认。 打死也不可能认得。 有本事你去找证据去。 叶华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证据能那么好拿？ 不过他们还真的找i了一个证据。 “李护士，您i。” 江小小一抬头！好吗？ 这个护士真出i了。 李护士？！ 就是把她和方小慧抱错的那一个护士。 当初是一个实习护士，现在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上辈子她也见过这一位李护士。 当然这个李护士为了推卸责任，可是把她说得是很弱小无助，把自己的养父母说的就是居心叵测，外加十恶不赦。 也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了后i的那些苦难。 “李护士！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小！这是当初医院产房的护士，李护士，你快告诉我们家小小，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她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叶华着着急急的拉着李护士过i。 她急得快要上房了。 “你就是小小啊！没想到一转眼，当初那么一点儿点儿小的孩子，现在居然长得这么大了。” 李护士比起叶华更会i事，人家这么一说，很缓和气氛，也会博得人的好感。 江小小笑道，“李护士！到底怎么回事？” 叶华给李护士使个眼色。 李护士拉着小小，这孩子长得还真好。 “你叫做小小啊，是这样，二十年前，我还是县城医院的实习护士！那个时候我是没有资格单独处理病患的，就是跟着主任医生后面打杂，就是那一年冬天，医院i了两个产妇！ 那一年冬天，产房人很多！不过都是附近的钢铁厂的职工，不过有一对夫妇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江老实和范秀英！因为那个年代妇女到医院生孩子的不多。 范秀英当时大出血，是医生救了好几天才救过i的，我记得特别清楚！她们生了一个女孩，她和当时的叶华同志就住在一个产房里。 叶华同志也生了一个女孩！两个人算是前后脚生下i孩子的，可是后i有一天！我去婴儿室值班！就发觉江老实居然抱起了旁边的一个孩子！把他们家的孩子和人家的孩子的包袱换了过i。 我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可是没等我反应过i，江老实就走了！我不敢说！我要说出i，江老实不承认！我又有什么证据啊。心里一直翻i覆去的睡不着，后i我想去告诉叶华同志，他们的孩子被人家换了。 可是没等我说，江老实他们已经走了，我还能说什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又遇到了叶华同志和她的女儿！良心发现，我实在没忍住，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i。 不然我真的是寝食难安啊。小小，你是叶华同志的孩子，亲生的女儿啊。是江老实夫妻两个处心积虑的想要掉包的，才会让你和你父母分开这么多年，是我的懦弱胆小，害了你们两个孩子啊。” 李护士声情并茂的哭诉。 江小小一动不动。 叶华看着江小小的样子，是被吓傻了吧。 急忙上前，一把要抱住江小小。 i一个母女相认，抱头痛哭的戏码。 这样才真实！才是一个母女相认的场景。 也能感动江小小。 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结果手一下子就落空。 看见江小小认真的看着李护士问，“李护士，你既然看到江老实私自调换婴儿，你却不去阻止，你这样是渎职，再说了，你说江老实换了婴儿，就立马两口子出院回家。 这是你亲眼看到的？” 李护士一愣，小丫头的反应这么不一样啊。 “是啊！是我亲眼看到的。” “小小，你不能相信他们，他们是骗你的，咱爸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石头急了，这么一顶帽子扣下i，还根本不能辩解，江石头害怕妹妹相信，他相信父母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三哥，你别急！咱爸妈是怎什么样的人，我还能心里不清楚啊。我就是要问清楚，免得被人给爸妈扣上莫须有的帽子。” 江小小的话立刻让江石头安心。 只要妹妹不被这些人骗了就好。 叶华吃惊了，“小小，你怎么能还不相信啊？我是你的亲妈！我何必骗你！把别人的孩子认作我的孩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小小，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啊。 我是你妈妈啊。” 江小小居然还不相信。 她是没想到啊。 李护士也急忙说，“小小！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何必骗你呢！骗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啊。” “骗我是没有好处？我看是好处很大吧。李护士，人家给你的五百块钱，你拿的不烧得慌吗？昧着良心把这件事栽赃给一对老实憨厚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当然不会痛，爱钱如命啊。什么叫做良心啊！” 李护士扑通一下子坐倒在地。 吓得脸色都白了。 指着江小小说，“你！你怎么知道？” 一扭头看着叶华，“你不是说这件事绝对不告诉任何人？你言而无信？叶华！你害死我了。” 叶华支支吾吾，她没说啊，真的没有告诉别人啊。 这个死丫头怎么知道自己给了李护士五百块钱呢。 肯定不是蒙的。 蒙也不可能蒙的这么准啊。 这可怎么办！ 第10章 长大 “李护士，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别再出来害人。我爸妈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江扭头看着叶华，“这两位！我不知道你们二位是为了什么非要认我做女儿！可是现在证据不充分，李护士自己都承认，她收了你们五百块钱，她的话不足为信，以后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就算是到派出所，恐怕你们也说不清楚吧？看你们也是人模人样的，要是真的到派出所，你们想一下，你们的工作是不是就要丢了！别做无谓的挣扎，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 叶华和方志远灰溜溜地走了。 两个人始终想不明白。 明明是他们的女儿，怎么就认不会来呢。 这是什么道理啊。 方家一家回去。 主要是他们耽误不起。 出来都要请假，过了时间不回去！ 会被通报批评的。 他们只能想其他办法。 可惜不管是什么办法，现在不管用。 江把人撵走。 关门落锁。 江石头看着妹妹，一脸的崇拜。 “妹妹，你咋知道那个护士收了人家五百块钱呢？” 自己妹妹太厉害了，就这几句话，解决所有的事情。 “我蒙的！” 江回屋去。 她决定明天就去报名，早一点落实，省的方家的人还闹腾。 她当然知道，上辈子最后的时候，她是听到李护士和叶华的对话。 这个李护士是叶华的同学，说白了李护士到底是不是当年接生的护士，她不知道。 就是知道李护士当初问叶华要了五百块钱呢。 这一次应该也不会出错。 结果她一诈，对方就露馅。 江第二天就去了街道。 光荣的拿着户口本报名下乡。 街道上的李主任都一脸的奇怪，几次三番的问江，不是搞错了吧。 江老实两口子把这个闺女快疼成眼珠子。 能让闺女去下乡。 “，是不是你瞒着你爸妈来的？” 江乐了，看看父母把她宠成什么了啊。 “李主任，我爸妈知道！我已经做通他们的工作，他们同意我去下乡，让我哥留下，您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给您制造麻烦。不信你碰到我爸妈问问。” 江扬着手，拿着户口本跑了。 李主任叹口气。 知青下乡，谁家工作都不好做。 江老实和范秀英知道闺女那是铁了心要下乡，只能是彻底死心。 江开始准备下乡的东西，行李要带！还有衣服什么的。 其他的东西就没必要带了。 主要是带不了。 这些东西父母准备，她都不需要操心。 江还带了一些高中书本，她要是记得没错，两年后就会恢复高考。 到时候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没鼓励三哥去准备！是因为他三哥实在不是那块料。 还不如开个车实在呢。 大姐二姐就更不要说。 不过她会给大姐去一封信，提点一下，大姐要是放在心上，那么说不定是个离开农村的机会。 就不需要被人拿捏。 二姐的话就别想了。 她二姐学毕业，要考大学真的不太现实。 江想去找点种子试一试。 自己的那块空间到底可以不可以种东西出来。 她已经试过，书本那些东西，放进去，的确可以，至少减轻自己的负担。 其他的现在还没摸索出来。 她准备去市场看看，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种子之类的试一试。 不过没等她出门。 家里来人了。 她的那个奶奶来了。 他们家老爷子去的早，父亲家里兄弟三个，还有两个姐姐，都是老太太一手拉拔大的。 五个子女对老太太那是一个孝顺。 不过老太太性子火爆，在加上见识浅薄，只看眼前的蝇头利，还有就是偏心眼。 偏谁啊？ 肯定不是自己老爹。 她老爸不会说漂亮话，也不会讨好人，也不善于经营感情。 就像是大宅门里的那个老大。 老太太又是个喜欢被人捧着的。 所以，母子两个不亲近。 老太太最喜欢自己的大伯。 也偏心大伯家里。 当然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大伯一家。 大伯家里在西城，他们家在东城。 这一东一西，路程远不说，也不方便。 一般是见不到一面。 除非江老实开车路过，或者专门去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也从不上门。 大老远坐公共汽车还要倒好几趟车呢。 这一次还真是意外。 老太太一进门，眼角一扫，就看到江。 “你爸妈呢？看见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全都和老大一个德行。” 江急忙让老太太坐下，递了一把蒲扇给老太太。 “奶！我爸去上班，今天出车，晚上才能回来，我妈去送火柴盒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您坐着，我给您倒碗水，大热天！您老怎么大老远过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您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过去，我爸开车顺路的话，还方便一点。 您何必跑一趟呢。” 真心是客气。 当然江对老太太态度不错，是因为别看老太太偏心眼。 可是老太太不是坏人。 十个指头都又长又短，不要说人心。 偏心自古都有。 不能因为偏心的不是自己老爸，就一杆子把人都打死，认定人家都是敌对分子。 这不行！ 她知道上辈子自己遇到难处的时候，孩子生病，到处借钱的时候！别看老太太看见她是一脸的恶狠狠。 恨自己害死了她的儿子一家，可是老太太最后还是塞给了她五百块钱。 老太太没有收入，五百块钱是要攒很久的。 就冲这个，江觉得对老太太好一点是应该的。 恩也是恩。 更何况那个时候雪中送炭的就是老太太。 “赶紧的，我快渴死了，打个电话不要钱啊，我自己走上来的，不坐车，那公共汽车多贵啊，孩子家家要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不然有你们哭的时候在后面。” 老太太又开始说教了。 江笑着答应，给老太太兑了一半凉开水，一半的开水！就是温水，还放了一点橘子粉。 这是她爸夏天的消暑福利。 爸爸的厂里福利相当好。 而且以后她爸的车队并到了钢铁厂，以后即使改革之后，一大批国有企业倒闭破产，可是钢铁厂却焕发了生机，成为国内赫赫有名的大企业。 所以三哥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奶奶！喝水！橘子粉水，您喝喝看，酸酸甜甜的。” 老太太意外的看一眼江，这孩子以前倒不是木讷，就是骄里娇气的，动不动就流眼泪，活像是被人欺负的白花，老太太一向不待见这种有狐狸精潜质的丫头。 没想到今天忽然大变样。 这有一年没见，难不成这孩子长大了。 第11章 来意 “嗯！还行，你妈快回来了吧？我饿了，找点吃的给奶奶。” 老太太喝一口橘子粉水，肚子饿的咕咕叫，主要是老太太早早就起身走上来的。 打东边硬是走到了西城，就算是走直线，那也是起码几十公里。 不饿才怪了。 体力消耗很大。 江答应一声，“行！奶奶，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就去了厨房。 他们家夏天的厨房就在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 这个时候可没有抽油烟机，所以这样通风，还凉快。 老太太走到门口，隔着竹门帘看着江在煤气灶上忙活。 他们家用的是煤气罐，平房可没装煤气管道。 老太太吃惊的看着孙女熟练的洗菜切菜，土豆丝切的居然和针一样细，还有那刀功，刷刷的，比自己这个切了几十年菜的老太太都利索。 老太太揉揉眼睛。 一年不见，变化太大了吧？ 这老三两口子干什么了？ 以前把这个丫头当个宝一样，舍不得让干一点活儿。 现在居然舍得了？ 老太太觉的自己是不是眼花。 摇摇头！老太太回去坐下。 本来心里是堵着一股气的，她想好的要逼着老三两口子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可是现在看着老三两口子好像也不容易。 心里不由得难受起来。 都是自己的孩子，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母亲不心疼儿子的。 可要不是老大家里的志强马上要结婚，要是没个工作，就得下乡插队去。 她舍不得孙子。 才会老大媳妇冯桂华一撺掇，老太太就立马起意。 其实老太太知道自己就是被煽风点火。 现在一冷静下来，老太太也觉得是事情说不出口。 江抿着嘴，偷着乐。 老太太这一次来是干什么，她当然知道。 知道才明白怎么给老太太消消火。 家里其实也没吃的东西，就是土豆当菜，他们家是工人，户口本上按照人头买粮的话，勉勉强强够吃。 但是吃肉就不要想。 她妈已经病退，工资只有原来的一半。 江石头和江都没有工作，闲在家里，靠的就是江老实一个人的工资。 家里其实条件也很艰苦。 没看到江身上的衣服都是打着补丁的。 还没等屁股坐稳当。 风风火火家里又来人了。 他们家今天还真是热闹。 “！你奶来了没有？” 是大伯江老成和大伯娘冯桂华，这两位姗姗来迟。 不过总算赶上了。 江指指屋子里，“我奶在屋里。” 江老成和冯桂华不来！这出戏还没发唱呢。 江把土豆丝盛出来。 再加上两和面得馒头，还有玉米面糊糊，算是午饭好了。 这个时候范秀英也回来了。 今天火柴盒厂结算工资，她们半个月一结。 最近江和江石头都在帮她糊纸盒子。 这个月他们家多了三块五，拿着一共八块五的工资，范秀英心里盘算着，这些钱恐怕不够给闺女置办去乡下的东西。 这孩子还是个急性子，居然真的去居委会主任那里报名。 好像生怕跑了一样。 范秀英不能不准备好。 不然到时候闺女空手走啊。 去了农村，很多东西都不好买到。 范秀英是心疼闺女，这不是也着急。 他们家不富裕啊。 连带着孩子也跟着受制。 可是有什么办法啊。 家里挣钱的的少了一个，自己为了给老二一个工作，提前病退，还不是没办法。 老二也在家里坐着不行啊。 还有老二婆婆家里，还不是因为老二有工作，才对老二好一点。 不然老二生了大闺女的时候，老太太那脸色能好才怪。 哎！都说养儿防老，现在没等他们老了，孩子们都是操不完的心啊。 一进门就看到了江在厨房正端饭。 “哎哟，我的祖宗，你干什么添乱啊，你又不会做饭，也不怕把手切了。” 急忙接过来女儿手里的盘子，把手里的包塞到手里。 江急忙说，“我奶奶和大伯大伯母都来了，肯定是为了想让大伯家里的江志强顶替我爸上班，您可留神，别和我奶奶顶嘴，我奶奶那个人吃软不吃硬！您要是一个劲儿说不行，我奶奶恐怕会立马就发火。 到时候说不定我大伯母火上浇油，事情最后还不是要我爸妥协才行。” 他爸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孝顺的有点愚孝。 可是没办法，江也不能说让自己爸爸别孝顺。 现在只能说从他们入手改变奶奶，减少他爸脑子不清楚的时候。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爸还是很靠谱的。 范秀英一听，眉毛都要皱起来。 心里火蹭蹭的往上冒。 老太太真是让不让人活了。 什么事情都想着他大伯家里，这一次居然连工作也要抢他们的。 这可是他们家江老实的工作，凭什么不给自己的儿子反而要给侄子。 还要顾及老太太的情绪。 范秀英觉的自己真是冤枉死了。 摊上这么一帮子亲戚真是倒霉。 “你奶奶是我能拿住的？我就不信，我不同意，你大伯还能压着我们去办手续？” 这是要硬干了。 江叹口气，就知道自己妈这暴脾气啊。 “妈，您到时候别说话，就抹眼泪，等我说话，您记住了就是抹眼泪，看着我奶奶抹眼泪，其他人说什么您也不回嘴！也不辩解，就是哭！” 范秀英傻眼，哭？ 这不符合她做事的风格，她可不爱哭。 遇到事情哭管什么用啊。 “老三家的回来了，还不赶紧进屋来。在外面和你闺女悄悄咪咪的干什么呢？” 老太太发话了。 得！ 范秀英赶紧回了一声。 “妈，我帮着端饭菜，马上就进去。” 江乐呵呵端了一锅玉米面糊糊进去。 “奶奶！饭来了。你饿坏了吧，马上就吃。我专门给您蒸了一个鸡蛋糕，家里就两个鸡蛋了，炒菜也没一盘子，我想着您老一趟！我们也没什么孝敬的，您吃一口软乎的，算是我爸妈心意。” 鸡蛋糕端出来往老太太跟前一摆。 这可没撒谎，他们家自己也没鸡蛋吃。 这可是她爸妈攒着给她补身体的。 老太太一看那鸡蛋糕，一个气泡都没有，这鸡蛋糕蒸的好。 水嫩嫩的，看着就有食欲。 不由得点点头。 “你这孩子有心了。” 第12章 江小小去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还有馒头吗？” 范秀英一看锅里端出来三个两合面馒头，就知道闺女故意的。 “妈，咱家没粮了，要到下个月才能拿粮本买粮，我奶奶来了，我就都拿出来了，您也别骂我，我不吃！都给我奶奶，要不然再给我爸留一个。 我也没想到大伯大伯母来啊，大伯大伯娘，要不然你们就凑合一顿，喝一点玉米面糊糊，有咸菜，我和我妈就不吃了。” 大伯王老成能有脸说，让侄女不要吃饭，他们两口子吃啊。 急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和你大伯母吃过饭下来的！我们吃过了，你们吃！你们吃。” 冯桂华瞪一眼江老成，总是这样，要脸能当饭吃啊。 可是为了儿子的工作，只能憋着气说。 “是！我们吃过了，吃过了。” 江一听，眉开眼笑起来。 “大伯大伯母你们真是太好了，妈，快吃饭！我饿了，奶奶也饿了。” 扭头就给范秀英盛上一碗糊糊，然后给自己盛一碗。 “奶奶，妈，赶紧吃饭啊。还愣着干什么。” 把筷子塞到范秀英手里，勺子塞到老太太手里。 “吃饭啊，奶奶，您不是饿了啊。” 老太太看着嘴儿吧嗒吧嗒的孙女，什么都叫这孩子说了，还说什么啊。 自己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儿媳妇！肯定没吃饭。 可是硬叫孙女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孩子还真是厉害。 女大十八变。 这个孙女有点厉害啊。 老太太叹口气，还说什么。 一顿不吃饿不死。 再说了他们还有求于人。 一顿饭吃完了。 范秀英洗完收拾好。 刚进屋，老太太就喊人。 “老三家的，过来坐，我和你说个事儿！和你说了，也就是告诉三儿！他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就好，三儿不要说，我知道，是个好的。 我说什么他都听。” 范秀英心里一紧。 老太太这是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大伯江老成看着老太太，等着老太太说话。 他们巴巴得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冯桂华难得好声好气的招呼范秀英。 “弟妹，过来坐。” 范秀英绷着脸，心里难受，她心里的火压不住。 知道他们家来抢劫。 还是明抢。 谁不知道工作多难顶替。 都是子女亲戚，他们家还有儿女呢。 就让别人顶替。 谁乐意。 “老三家的，你知道街道已经开始下乡知青报名了吧？” 老太太开口了。 “知道！” 现在家家户户因为这个闹腾的还少啊。 “知道就好！你们家是石头去吧？” 老太太当然知道，按照两口子这么稀罕家里闺女的这个劲儿当然是儿子去。 老大已经下乡，老二已经顶替工作，还结婚了，现在就剩下孙子和这个孙女。 老太太能被自己大儿媳妇说服，不都是因为觉得反正孙子也不能顶替工作。 这个工作白瞎了也是白瞎了，还不如让自己的大孙子顶替，毕竟都是一家人。 “奶奶，不是我哥去，是我去！我都已经报名，您怎么知道的呀？您今天来是不是知道我已经报名，过几天就要走，特意来看看我啊，我就知道奶奶最心疼我了。” 江抱着老太太的胳膊，那个亲热劲儿，好像他们真的是感情好不得了。 仰着一张脸笑嘻嘻的看着老太太。 那一脸的舔犊情深。 老太太一怔。 老大家的冯桂华也傻眼。 “啥？你去？弟妹，你们不是最疼，怎么这一回让去啊？” 不是应该是江石头啊。 冯桂华急了。 要是江石头不去！ 还有他们家志勇什么事情啊。 他们可是算准了，没了江石头拦着，他们家工作水到渠成。 现在什么情况啊！ “嗯，这一次去！” 范秀英看着自己婆婆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来话，还有冯桂华脸上的吃惊表情，像是吃了大粪一样的难看。 瞬间明白了。 他们是这个的打算啊。 合着自己儿子走了，就和了他们的心意。 不由得看一眼，这孩子难不成早就算好了。 这一出一出，把事情都算好了。 “不行啊，弟妹，你们家那么骄里娇气的，去乡下农村怎么能行，哪能受得了啊！你怎么狠得下那个心啊！，你妈重男轻女，大伯母都替你委屈？” 冯桂华恨不得立马挑起事端，让江和范秀英闹腾，赶紧把这个名字改了。 这可不能让他们得逞，不然还有他们什么事。 范秀英脸都绿了，什么叫重男轻女？ 别人家那是有这事，就算大伯子家里也是。 在他们家还真没有这一说，从来都是只有心疼闺女的，可没有心疼儿子的时候。 居然还到他们家来挑拨，看起来是急了吧。 江摇摇头，一脸的不相信，“大伯母，没有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我逼着我爸妈答应的，我要去，我三哥正好接替我爸的工作，我才不要去纺织厂上班呢。 下乡光荣，劳动人民最光荣。” 喊口号有点生疏。 可是这个时代需要。 果然冯桂华一脸的便秘表情。 “哎哟，，你傻啊，你是不是被人骗了，下乡是要种地的！风吹日晒，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你一个姑娘家去地里干什么啊？你在家里多好啊。” 冯桂华没说出口的是，你不想去纺织厂，我儿子想啊。 谁也没让你去纺织厂啊。 江摇摇头，一脸的天真可爱，“大伯母，您别说了，我是响应国家号召，而且我已经报名了，明天就张榜公布名单，我妈都开始给我准备东西呢。 这是你就别操心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江得意，让你们惦记自己父亲的工作。 上辈子自己顶替那个亲大哥去了下乡，放弃了纺织厂的工作。 就是大伯四处活动，让家里的儿子顶替了江的名额，大伯家里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可是也没有因为这个领情，对她父母好一点。 在最艰难的岁月里，爸妈上门去借粮食，大伯大伯母那是怎么把爸妈拒之门外的。 那个时候父亲江老实已经车祸之后断了一条腿。 就是因为她的没良心的推波助澜，家里才会连二连三的出事，最后压倒了父母。 第13章 弟妹，求求你 “弟妹！你真的让年纪去啊！他一个姑娘家家，你不心疼啊，你们两口子不是最心疼的啊！要是去了，那还不是受欺负啊。 弟妹，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街道肯定还没上报呢，要是明天真的出了榜，那就才真的追悔莫及。 花骨朵一样的人儿，就要留在农村，你们舍得！我这个当伯母也舍不得啊。要不然弟妹我陪你去找街道，他们肯定能同意。” 冯桂华恨不得现在拉着范秀英就走。 绝对不能让江去啊。 范秀英摆摆手，一脸的淡然。 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大嫂在这里给自己演戏。 要不是女儿早就说给自己知道详情，恐怕她也被大嫂的情真意切给骗了吧。 也会以为这个大嫂是为了他们家考虑。 呵呵！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还真的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大嫂！用不着！我们家的事情已经决定了，去，就不劳你们费心。我们不需要改！这是我和他爸和孩子们商量好的，石头就正好留下顶替他爸上班，我家去下乡。 这样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这孩子大了！一心想要为家里分担，我们做父母怎么能不接受孩子的心意啊。” 看着他们家江！怎么都感觉是好的。 冯桂华不由得恼火，“不行，不能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着她。 江老成那个恨铁不成钢，能这么说？ 你凭什么不让人家去。 又不是你们家孩子。 这老娘们就会坏事。 老太太叹口气，这是老天爷安排好的！看起来人家老三两口子有主意着呢。 以前她还以为老三两口子太疼爱女儿，有些拎不清。 现在看起来，老三是个有成算的人。 她一开始也是觉得江要是顶替上班的话也不过是个纺织女工，还要花人情，江迟早要嫁人。 嫁了人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才会同意老大两口子的主意。 现在一看要是江石头顶替上班。 她这个做奶奶的也不好开口了。 都是孙子，再偏心也没有把老大家的孩子塞到老三家的事情。 占人家的名额，这道理说不通。 她是要强，可是也不是不讲理。 “行啦，既然是这样，你们两口子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石头顶替他爸也行，既然去了农村！就要好好干活儿！可不能丢了我们江家的脸，我可听说了，去了农场一年口粮都不少！你也算是有工作的人了。 好好干，奶奶看好你。” 老太太不是个坏人，江就知道，仔细回想上辈子奶奶其实几次的无理取闹不都是和自己有关系啊。 要不是父母太偏心，老太太也不至于这样。 “奶奶，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知道爸妈不容易，我会好好干的，不给家里丢脸。” 江拍着胸脯保证。 冯桂华可不乐意。 “妈，那大志怎么办？难道真的下乡去啊？他可是您的亲孙子，您就真舍得？” “都能下乡，他有什么不能去的，一个男人还比不了一个丫头？你们也别太惯着他，该自己受的罪就去受。这事情我管不着。” 老太太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冯桂华心都凉了。 老太太要是不出面想要让弟妹答应，光凭她自己恐怕是不容易。 可是如果不吭气就这么让自己儿子下乡走了，她心里也实在是不甘心。 给自己男人江老成使了个眼色。 江老成没办法。 他不开口说不过去。 咳嗽一声。 范秀英假装没看到那两口子眉来眼去。 闺女说的对，和老太太硬碰硬不行。 还是得抓住老太太的心理状态，看看老太太这不是也站在他们家这一边儿了。 只要老太太不强压着他们家，老三就不能改主意，那么老大两口子就算说成什么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弟妹，是这样，你看看……那个……这个……” 江老成也说不出口。 他一个大伯子，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让弟弟把工作名额让给他们家的话。 这是人说的话吗？ 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口。 冯桂华急了，一把推开江老成。 “弟妹！是这样，老三不是马上可以顶替工作了吗？能不能把工作名额让给我们家大志，你也知道现在闹腾着要下乡，大志要是没个工作，就必须去下乡支援农村建设。 都是为人父母，我也是舍不得啊。那可是你们侄儿啊。 就当是大嫂求求你们，这个人情我们以后还，当牛做马的还，弟妹啊，嫂子求求你！就看在嫂子和你大哥这两张老脸上，你就帮帮我们吧。” 江没动弹，还真不要脸。 这个大伯母一向是这样，只要对他们有利，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磕头作揖，恨不得把人当菩萨供起来。 可是只要用完了。 转脸就忘了你是谁！该踩你绝对不会脚下留情。 这种人就是翻脸和翻书一样。 她看着范秀英，自己能帮养父母挡了很多问题和伤害，可是追根究底，还是要靠他们。 她不可能一直守在他们身边。 她就要离开了，他们能不能平平安安真的要看自己。 大伯江老成也急忙说。 “弟妹，大哥求求你了。我们家可就一个儿子啊。” 范秀英被两个人逼的一脸的乌云。 “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干什么？这种事情求我有什么用？你们家一个儿子当宝贝一样，我们可也有一个儿子，大哥大嫂拍拍胸脯问问自己，这个道理能这样讲？ 我们自己放着我们家的儿子不顾！要让大哥家的儿子顶替老江，哪有这个道理。我们家石头还在家里歇着呢，不就等着顶替他爸啊。 大哥大嫂，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你们还是找别人吧。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我们家石头也是我们亲生的。” 范秀英努力让自己说话理直气壮起来，他们不欠大哥大嫂的，这可不是儿戏，关系到孩子们以后的前途。 可不是三瓜两枣的，给了也就给了，亏欠的也就是一口吃的。 现在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让出去，儿子就只能在家里喝西北风。 这能一样啊。 第14章 先机 老太太带着老大两口子走了。 范秀英送到了汽车站。 看着汽车开走。 范秀英擦一把汗，背后都湿透。 应付大哥大嫂，比打仗还紧张。 江把手绢塞到范秀英手里。 “妈，把你吓得，我奶奶不吃人。您看看我奶奶其实也讲理，今天不是就没闹腾。” 她是想让范秀英明白，奶奶不可怕。 范秀英擦擦汗，“你啊，你妈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你奶奶，老太太要是跳起脚来，妈就只要乖乖束手就擒的份儿。今天还是你厉害，你把你奶奶的心思都揣摩透了，不然咱们家这一次可要倒霉。” 老江的工作就是唯一的这家的退路。 儿子能不能上班靠的就是老江的工作。 要是给了人，他们家石头就剩下干坐着。 “你怎么知道你大伯大伯母想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爸恐怕也不知道，这一次你大伯大伯母恐怕就是打着算盘，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没准备，好让咱们答应。 等到反应过来，也就来不及。” “还不是我和奶奶套近乎才知道的！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啊。我又不是大伯大伯母肚子里的蛔虫。我奶奶走来的！天没亮就走上来，我大伯他们后面才来的。 也多亏这样，我才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也不知道。” 乐呵呵的抱着妈妈的胳膊。 这是她的母亲，就算是养母，也是母亲。 这辈子她不会让母亲就那么看不起病，活活干熬死。 这辈子她要家人都活的开开心心。 “妈！” 江和范秀英回头，一脸惊喜的看到了二姐江心还有姐夫秦大壮。 江心大着肚子，一看就已经九个多月，肚子大的有点吓人。 “二姐，二姐夫，你们怎么回来了？大老远的，二姐，你大着肚子，这多累挺啊。姐夫你真是的！怎么能由着我二姐折腾啊。” 江急忙过去扶着江心，这个二姐这个二胎可是受了不少罪。 可惜还是个闺女，这一胎没少让秦大壮那个老娘说嘴。 老太太重男轻女，不待见孙女。 尤其是这个二儿子还不听老太太的话，非要娶了自己二姐江心。 儿子在厂里是干木匠活的，还能私下里给人打家具挣点外快贴补家里，不然的话老太太更要翻了天呢。 秦大壮憨厚老实，看着挺大一个个子，可是腼腆害羞，被人一说就脸红。 尤其是姨子这嘴一套一套，他都接不上来。 “那个，江心想爸妈了，我……就……我没想那么多……妹妹……我……” 都被江吓得结巴了。 江乐了。 “二姐，你看看知道的是我是姨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母老虎呢，把自己姐夫都吓结巴了。” 打趣秦大壮。 秦大壮摸摸脑袋，嘿嘿的傻笑。 二姐江心瞪眼，拧了江一下，“就你嘴巴贫，妈，你看看你闺女现在欺负人呢，您管不管啊？” 范秀英看着闺女多少的有点吓人的肚子，也是心里担心。 可是还是笑着说，“我可不管，有本事你欺负回来。” 一家子上上下下往回走。 范秀英心里琢磨，闺女回来，要做顿好的。 自己兜里就八块钱，要不去买点肉。 还有半斤肉票呢。 老二那个婆婆抠门的厉害，肯定不舍得给老二弄什么好吃的。 “妈，我去买菜，您把钱给我，您和二姐姐夫回去吧。” 江知道自己妈怎么想的。 主动要求。 这天刚下午，离晚上还早，她还想去一个地方。 要是没记错，自己也算是发一笔财，给父母留一笔能用的着的钱。 就靠父母那一点点工资，就是勒断了裤腰带，也别想过上好日子。 范秀英掏出兜里的钱和肉票，全都裹在手绢里。 还没等她拿出来一块钱和肉票，就被江一把抢过去。 “妈，我去了，多退少补。” 扬扬手里的手绢，人早跑没了。 范秀英那个气啊。 这个丫头！反了天了。 现在都敢抢东西。 可是女婿在也不好说什么。 三口人回了家里。 江拿着手绢，看一下，她妈就八块多钱，还有一张肉票，和一张布票，其他也没什么。 也对！ 她妈估计从火柴盒厂结算回来的工资。 八块真心不多。 可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笔巨款。 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二块五，八块钱已经很多。 她直接奔了他们三条街的地方。 那里是哪里？ 是他们这里唯一的一个废品收购站。 国营的，没毛病。 就是因为国营的，这里工作人员闲散，工作不认真。 她要是没记错。 她听说上辈子就是在这里的收购站，有人买回去一摞旧报纸为了糊墙围子，顺带捎了两本什么没用的词典什么的。 结果词典里居然发现了好几根金条。 也不知道是藏在书里忘记，还是怎么样。 反证那家人偷偷的在黑市上换成了钱。 那可是足足一万块钱呢。 当时这件事还是后来被这个人的孙子说出来的。 也算是意外之财的典型。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有这种机遇，干嘛放着不利用。 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正式的改革开放，市场上私人根本不敢经营。 就算她自己空有一身的手艺，可是也没办法施展，想做个买卖挣个钱，那简直难上登天。 所以脑子一动就转到这个上面来。 倒是没想过让家里变成多么富有，可是自己马上要下乡，父母身边要是不留点钱怎么行。 大哥要是真的顶替父亲上班儿的话，家里的收入会锐减。 父母要是身边没有一点儿钱傍身，到时候遇到的问题会很多。 比如说，大哥过两年要结婚的话，家里恐怕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更不要说还有大姐二姐和她让父母操心。 母亲每年节衣缩食勒紧了裤腰带攒下了钱，不就是为了能给大姐寄一点儿这里的吃的补贴一下。 想必她去了也是一样的待遇，可是因为这样就让父母吃不上，喝不上。 她心里绝对过意不去。 所以临走之前必须给父母留一点傍身的钱。 既然是意外之财，谁得到不是得到啊。 她就抢占这个先机吧。 第15章 我在梦里见过你 她直奔废品收购站。 别看是在市区，这废品收购站实在是邋遢。 这应该是一个厂区的大院儿。 围墙破破烂烂，当然也不需要任何防盗意识，废品收购站难道还怕人来偷东西啊？ 也没什么值钱的。 才怪！ 零零散散各种东西分门别类地堆在院子里，也没人看着。 有一个废品收购站的工作人员，坐在院子门口。 那里放着秤，谁来了要卖废品就往这里一放，人家称了，然后给你钱就算了事儿。 江走进去。 工作人员一看是个姑娘。 “哎哎，姑娘，这可是废品站，你别往里面跑。” “师傅，我们家正在粉刷家，想着找点儿报纸围一下墙围的，您看看我能不能进去找一点儿，要多少钱我我给您就行了。” 她不会直接说字典，那样太违背历史的痕迹。 她担心会被自己的这双翅膀给扇没了。 还是遵循轨迹就好。 工作人员懒洋洋的指了指大院的角落，“那些书报都堆在那里，你自己去找吧。报纸的话，二分钱1斤，你要是要的话挑一些好的拿过来称了，我给你算钱，要是要书的话，一分钱1斤。” 书和报纸这些东西他们这院子里最多。 时不时周围的人都会到这里要点儿报纸或者书什么的，不是为了当引火的工具，就是为了弄墙围子，这很正常。 谁家还不用啊。 江心翼翼走进去。 果然墙角里堆了一大堆的报纸和书。 也不分类，就那样松松垮垮的堆在那里。 江先是从报纸堆里找了一摞差不多新一些的报纸，就算是装样子自己也必须装出来。 把报纸抱在怀里，然后她就转到了墙角那一堆书那里。 基本上外面能看到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学习类的书。 现在人们都不怎么上学，这些书也都扔到了废品站。 看到了不少高中学习的书，江眼睛一亮。 是啊，这些书以后自己用得着，再过两年可就要高考。 恢复第一次高考可是一个机会。 江挑挑捡捡了一大堆。 这些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都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空间在手，不用白不用。 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十几本字典扔在墙角那里。 靠着墙落在那里，应该是没人注意，主要是人们引火用也不爱用字典。 她心中一喜。 走过去，翻了翻。 没有！ 直到翻到最底下的两本字典的时候，她一翻开就发现里猫腻。 字典里居然挖了一个大洞，里面就明晃晃的躺着一个油纸包。 另外一本也是这样。 江二话没说就扔倒了空间里。 然后假迷三道的在这里转悠了一圈。 其实心不在焉，心急着回去看看东西呢。 转悠了半天，才抱着报纸就往外走。 “师傅，您称一下吧！” 工作人员一看也没多少。 一称，果然才五斤。 “一毛钱！” 不过心里还是高兴。 一般买这样的废品，他们能踹到自己腰包里。 这也是一种灰色收入。 江把手里的一毛钱递过去。 这个年代一斤油都没有一毛钱呢，这报纸几乎是人们眼中的奢侈品。 当然一年也就买一次。 一般过年时候的多。 要是有坐办公室的熟人，那就更方便。 顺手的事情。 像江这么大大咧咧来买报纸的，这个时间还真不多。 江抱着报纸就走。 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报纸落了一地。 对方赶紧猫腰就收拾，一边嘴里紧着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看清楚路。” 江也没在意，一起收拾地上的报纸，自己是来截胡的。 一个插曲也无所谓。 “没事！我也没看路。” 那人把手里的报纸递过来，一脸的抱歉。 江眼底多了一丝诧异。 这人她认识。 当然认识，和他大哥一起下乡，后来把大哥骨灰送回来的那一个。 后来给他们家一直寄钱回来，从来没有断过。 可惜这个人不知道的是，她父母很早就没了。 那些钱一直都是大伯和大伯母收到，她也是很多年之后才知道这回事。 这个人算是他们悲惨岁月里，难得的一丝温暖。 这个人叫做何爱国，不过这一次他们不认识。 也不知道对方。 何爱国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姑娘，眼神疑惑，表情微怔。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江扑哧笑了。 这不是后世流行搭讪的一句话啊。 “大哥！我不认识你。” 他们不应该认识，所以绝对不可能认识。 当然这个人也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 起码她知道的一些情况应该对这个何爱国有用。 毕竟她最后弥留的时候，何爱国来看过她。 受人一恩，应该回报。 这是做人的根本。 “嘿，不好意思，我这人有时候一根筋，你也买报纸啊，我也是来买报纸的。” 何爱国倒是一个自来熟。 江笑盈盈，心里倒是没想到，她见到的何爱国当时是一脸的严肃，悲痛的无以复加，现在看来何爱国和大哥算得上是好基友啊。 不然也不会把一个人的性格改变。 “对！我也是买报纸的。” 何爱国看着姑娘没见外，倒是惊讶。 一般人可不待见他这个性子。 觉得他居心叵测呢。 “报纸多少钱一斤？” 何爱国觉得遇到了一个终于能懂自己的人。 “你干什么？你想干嘛？” 江就知道，自己三哥到了。 绝对是把何爱国当成半路搭讪的那些二流子了。 果不其然，江石头扑上来！ 一把就把何爱国推得差一点一个倒仰。 江石头两眼都红了。 他路过这边，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居然嬉皮笑脸的和他妹妹在那里说话，江石头第一反应就是！ 这个混蛋欠揍。 敢骚扰他妹妹。 这是不想活了。 何爱国一看到江石头，眼睛突然睁大了。 “你……你是……我认识你……我在梦里见到过你，你死了！” 砰！ 何爱国脸上挨了江石头狠狠地一拳。 鼻血立马流出来了。 “你他妈敢咒我死，我看你是欠揍得很。谁死了？谁死了？你说谁死了？” 江石头简直火冒三丈。 第16章 不打不相识 江立马拉住三哥，这辈子两个人不是朋友。 这一见面就打起来。 “你这人干嘛打人啊，我真的在梦里见过你！你死了，我……我怎么来着？” 何爱国有点迷迷瞪瞪的看着江石头。 江石头气不打一出来，还说是不是，没完了。 一把推开妹妹，就上去了。 “我让你嘴欠！你说！你说！我让你说！” 拳拳到肉。 何爱国显然也被打蒙！然后就是本能的反抗。 两个人混战。 江站在那里呆住。 她来不及思考其他的，就是本能的消化那些信息。 何爱国说他在梦里见过三哥，还说三哥死了。 这些可都是一年以后的事情。 难道说何爱国也重生了？ 何爱国还对着自己说过那些话，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自己。 难倒何爱国也重生了？ 可是不像啊。 像不像都没用，两个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等到江反应过来的时候。 是废品收购站的工作人员把两个人拉开了。 “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呢？好好的打什么架？要打架出去打去！这里是废品收购站，不是你们家大门口，听到没有！不然我叫公安，我们保卫科可就在不远，叫过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这话很有震慑力。 这个年代保卫科的权利很大，相当于公安呢。 要是被抓起来，那就是一个打架斗殴，恐怕是要被拘留的。 拘留江石头不怕，可是还要罚款，江石头有点心虚。 他们家可没钱。 自己不挣钱，还给爸妈糟蹋钱，他干不出来那个事。 收手，脸上也挨了两拳。 眼睛都疼得厉害。 江急忙上来，“师傅！师傅！误会！误会，是个误会，我们是认识的，就是闹着玩呢。真没事，我们私下解决，私下解决，您可别生气。我们就走，就走。” 一手拉一个就走。 “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们这一回，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年纪轻轻不学好。现在的年轻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工作人员看这三个人走了，才自言自语的回去，继续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看报纸。 江拉着他们跑出去一条街，才在街角蹲下喘粗气。 “你们两个人也真是的，不能好好说话啊！我是江！这是我三哥江石头，你叫什么？” 江知道这辈子还是让时间的轨迹重合了，何爱国和江石头还是遇到。 她有一种直觉，他们还会成为朋友。 何爱国伸出手，“我叫何爱国，你的拳头真快，比我的同学快多了。” 鼻青脸肿的，这娃被江石头收拾惨了。 江石头看一眼何爱国，心道，这人怎么有点傻啊。 “何爱国，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过啊？” “你怎么骂人啊？我就是觉得似乎上辈子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不然我才不搭理你。要是真的打！你可不一定是我的个儿。” 得，江知道何爱国成功的挑起了三哥的好胜心。 他们这一架还有的打呢。 果然江石头一听就不干了。 他打架还没遇到过对手呢，敢这么嚣张的和他说话的这还是第一个。 反了他了。 江石头撸袖子就要上。 何爱国急忙往后退。 “你干嘛？我可不和你打架，要是被抓到，就遭了，你不想去派出所吧？” 急中生智，这一句话果然让江石头停住了脚步。 江石头恼怒的瞪着何爱国，“你家住哪里？明天我们去西山去，那里没人管，我们好好来一场，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敢和我江石头说大话的，现在还在他妈肚子里呢。 你要是不来，老子肯定能找到你，迟早揍得你满地找牙。” 何爱国就是笑，也不多说话。 “我家在自来水厂宿舍，我叫何爱国，江石头那就明天见！” 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把江石头气的暴跳如雷。 这个何爱国还是个腹黑的。 江乐的不行。 这两个原来上辈子就是这么相爱相杀的啊。 没想到何爱国居然是这个样子。 那样的家庭出来，何爱国还能保有这样的纯真和热情，是一个怎么样的坚持支持着他啊。 这么说是因为江知道何爱国母亲去世的早，他八岁上就没了母亲，母亲去世的第二年，父亲何寿章就娶了现在的继母吕美云，生了两个弟弟，还带过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在这家里！自然没他什么好事。 可想而知，何爱国的处境多么尴尬。 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他就像个外来的。 本来他们家知青下乡轮不着他，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底下还有一个妹妹。 再怎么样说也不该他走。 可是没办法，他不走的话，家里的继母成天指桑骂槐摔锅打碗的。 家无宁日，父亲一下子都老了好几岁。 再加上家里的氛围也不适合他在家里。 所以他自己才强烈要求去下乡。 毕竟下乡之后，自己也能过的自在，别人也能过的自在。 可是，何爱国大概没有想到他下乡之后不久，父亲就没了，这个家被继母整个把持，到后来他甚至一分钱家产都没有分到。 多年之后何爱国才发觉了父亲的死因，居然是被继母气的，他的两个弟弟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孩子。 无意之中发现这个的何寿章直接脑溢血。 江觉得也许自己该慢慢的透漏一下这个情况，何爱国不该得到这个结果。 要是何父活着，大概是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别人侵吞了家产。 要知道何父有三套房子，不说还有很高的补助。 何爱国要是有这些，也不至于后来那么艰难。 这一次她报答何爱国吧。 反正还有大把时间，离着他们下乡还有一个多月呢。 这个时间应该可以帮到何爱国。 自来水厂？ 是啊，他们其实离着自来水厂不远，也就和他们大院隔着两条街。 他们居然都不认识。 江不敢耽误！拉着的江石头去买肉。 她妈还在家里等着肉呢。 买不回去，自己老妈该发飙了。 她把报纸塞给江石头，自己走的飞快。 “三哥，快走！妈让我买肉呢。二姐回来了。” 江石头急忙追上去。 “你说你，买肉买到废品站来？你看我不告诉咱妈，把你揍的屁股开花。今天要不是我！你就要被那个子欺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你知不知道外面混蛋很多的。 你一个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心那些狼。” 江石头看着一脸的不以为然的妹妹，气的脑仁疼。 这话那丫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就是担心啊。 傻妹妹被人欺负。 第17章 我的大孙子呢 江买了半斤肉，切肉的师傅是他们家的邻居。 还专门给她切了半斤肥膘很厚的肉。 江一直说要瘦的，人家根本不听。 还以为姑娘抹不开面子呢。 毕竟这个年代谁家都喜欢肥肉多，瘦肉少，那样肥肉可以炼油，谁能知道江心里的苦啊。 她不想要肥肉啊。 人家这还是特殊照顾呢。 江拎着半斤肉和三哥江石头往回走。 江石头闷闷不乐，“！要不然我改个名字吧！他们老是叫我石头石头的，太难听了，我都觉得没面子，我问了，咱爸说能改！只要和派出所打个招呼就行。 你说我改什么名字好？” 江抿着嘴乐。 还是来了。 三哥就是不喜欢江石头这个名字。 上辈子三哥改名字叫做了江磊。 还不是石头啊。 可是只要三哥高兴就好。 “叫做江磊吧！三个石头的磊字！” 江石头一蹦多高，笑得很开心。 “好！妹妹，你还真有本事，你就是读书好，这个磊字好啊，三个石头，我怎么想不到呢，以后我就叫江磊！谁在叫我江石头，看我不揍死他。” 得意的不行。 这个磊字感觉很有文化好不好。 江石头高中都没毕业，实在是这些年学校已经不上课了。 他在学校上课和不上课没区别。 江勉强算是高中毕业，是因为得益于她有一个好邻居，白冉罗的父母是老师，因为家里有一个红的不能再红的解放战争的父亲庇护。 才没被当做黑五类下放。 江和白冉罗是正儿八经的发，以后的说法就是闺蜜。 才能占了便宜。 在家里完成了高中学业，不然他们也一样。 说不定更糟糕。 回到家里。 江把肉和手绢都给了母亲。 范秀英那个心脏跟着扑通啊。 就怕自己闺女万一一个不心，把手绢丢了，那可是八块多钱呢。 “妈，我买了一些报纸。” 江没说其他的，姐夫秦大壮还在呢。 虽然姐夫是好人，可是后来的发展，姐夫可是被父母撺掇着干了不少伤姐姐心得事情。 她不觉的这件事能让秦大壮知道。 秦大壮知道了，估计秦家也就快要上门分一杯羹。 她可不是为了秦大壮冒风险的。 “哎哟！你个败家子啊，一毛钱你居然买了报纸，我……我……” 举着手想要打江。 江石头在一边起哄，“妈，赶紧的！妹妹现在不听话的紧，你赶紧教训她，不然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给你找鸡毛掸子，那个打起来顺手。 仔细您手疼！” 还真的去找鸡毛掸子。 江插着腰，“江磊，江石头，你是我亲哥吗？哪有亲哥煽风点火要爸妈打闺女的？妈，我错了！我就是想着去了那地方估计房子破不说，不把墙围子糊一糊，我害怕掉土渣子。” 抱着范秀英的胳膊摇啊摇，晃啊晃。 她妈最吃她这一套，上辈子不跟母亲撒娇，光顾着气父母。 这辈子就来一点软和的。 果不其然，江磊的鸡毛掸子来了，被范秀英一把拎过来直接给了他屁股上一下子。 抽的江磊窜起来三尺高。 “妈，妈，你这是干嘛？我没招您，哎哟，这真是冤啊，妈，您真偏心，心眼都偏到胳膊肘窝里去了。” 捂着屁股满屋子跑。 江心笑着挺着肚子拦住了她妈的鸡毛掸子。 “妈，我饿了！” “哎哟！都是这两个祸害，一打岔！让我都忘记了做饭，你等着，我去做饭。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别闹腾，好好和你姐姐说会儿话。” 范秀英急忙摘了围裙系上，去厨房忙活。 江心拉着江坐下，“你这孩子现在居然懂事了，人鬼大，你……哎呦……” 江心捂着肚子脸色都变了。 江也吓一跳。 姐姐这是要生了。 “二姐，你别慌，慢慢的呼气，吸气，姐夫赶紧的送我姐姐去医院，三哥你去隔壁的李大爷家里借一下平车，二姐走不到的，快一点。” 江磊一着急就窜出去了。 他没遇到过这阵仗。 女人生孩子，他怎么见过啊。 范秀英也听到了，急忙出来。 “哎哟，这是见红了，没事，你姐是第一胎，还有会儿功夫呢。”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第一胎没那么快。 江可不放心，二姐上辈子第一胎就是生的很快。 “妈，还是要快一点！万一呢！” 范秀英白一眼闺女，“你个姑娘家家凑什么热闹，赶紧一边去。” 不过也没慢着。 一家子手忙脚乱把江心扶到外面，江磊的三轮车已经到了。 把人扶上去，秦大壮和范秀英，江护着江心，江磊骑着三轮车就跑。 到了医院。 没用了十分钟。 江心生下了一个闺女。 五斤六两。 不算胖，但是白白净净的。 秦大壮乐呵呵的笑的眉眼都挤在一起。 江都没眼看。 自己这个姐夫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憨厚。 倒是不重男轻女。 上辈子二姐就生了一个闺女，她那个婆婆那叫一个上蹿下跳，指桑骂槐。 就差说她二姐绝了他们秦家的后。 老秦家可不是秦大壮一个儿子，不是还有两个大哥二哥呢。 老太太偏心那两个呢。 秦家的大哥二哥可是生了四个儿子呢。 他们家可不会绝后。 江心有点失望，她知道婆婆成天念叨着想要个孙子，可是是闺女也好。 江心看着秦大壮对孩子那么喜欢，也就放心了。 只要秦大壮和她一条心，吃什么苦她不怕。 范秀英急急忙忙回去买鸡炖鸡汤给闺女下奶。 江守着二姐，江磊骑着三轮车送老妈回去！顺带给人家把三轮车送回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秦家来人了。 秦家老太太姓刘，叫做刘拉弟，听名字就知道家里也是重男轻女的。 不然也不能这个名字。 难怪也是一脑子封建思想。 看见秦大壮，一脸喜气洋洋的问。 “我那个大孙子呢，快让我抱抱。” 合着一眼都没看江心。 根本就不拿儿媳妇当人。 江撇嘴。 这位可是有的闹呢。 第18章 无奈 “妈，不是大孙子，是个孙女。您看孩子多漂亮，白白净净，长大了肯定是个漂亮的丫头。” 秦大壮抱起女儿让刘拉弟看。 刘拉弟迅速变了脸色。 一脸的黑云，“什么？不是孙子？怎么可能不是孙子？不是都说酸儿辣女？你媳妇不是成天醋瓶子不离手，怎么就能是个丫头片子啊。不可能！” “真的，妈，是个闺女，我起名叫做妞妞，我们家妞妞可听话了。” 秦大壮倒是稀罕闺女。 刘拉弟狠狠地剜了江心一眼，“丧门星！” 扭身就走。 这是一点脸面也不顾。 江心脸一沉，她婆婆就是这样，自己妹妹还在这里呢，不顾及娘家人在，就这么不给脸面。 这不仅仅是打自己的脸，也是打自己娘家人的脸啊。 江握紧二姐的手，轻轻的摇了摇，脸上露出笑容。 “二姐，你看妞妞多可爱！还吐泡泡呢！” 江心宽下心，看起来妹妹还，没看明白。 起码不是自己妈在这里，要是范秀英在，估计是要打起来。 “是可爱，你时候也这样，时不时的吐泡泡，爸妈都说你是属鱼的。” 一说起女儿，江心就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江点点头，“我就是属鱼的，外甥女也是属鱼的！我两个可是一个属相呢。妞妞，你可争气一点，你一定要像姨一样长得貌美如花，聪明可爱才行。姨最疼你。” 没想到妞妞嘴里的泡泡突然破了，然后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嘴巴里发出类似嗯嗯的声音。 好像是回答江一样，把江心和江都逗乐了。 秦大壮一脸生无可恋的回来。 他妈在外面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老生常谈的开始了各种抱怨委屈。 秦大壮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江陪着二姐，哄着孩子。 等到下午的时候，范秀英已经带着鸡汤来到医院。 不光是带了鸡汤，还有煮米粥和鸡蛋。对于他们这里来说，坐月子米粥，鸡蛋这可是养人的。 不过这年月能有米粥和鸡蛋，可不容易。 他们家这些早就没有了，范秀英是去到邻居那里借了借，几个相熟的人家那里，问人家借了一些票去买了米和鸡蛋，自己女儿要坐月子了，这不能不打对。 别人不心疼，她当然得心疼自己闺女，刚生了孩子，不吃点好的怎么行？ 范秀英没看到秦家的人，奇怪了，“大壮，你妈没来？” 儿媳妇生了孩子，不可能不来啊。 秦大壮脸一红，“妈，我妈……来……来了。” 像个媳妇一样拘束，秦大壮能说什么啊。 那可是自己妈。 难道说自己妈以为生的是个丫头片子，就气呼呼回去了。 江替他说了。 “妈，姐夫她妈可凶呢，来了之后就扔下一句丧门星就走了，我看着把姐夫骂了个够呛，妈，姐姐婆婆不是因为二姐生了个女儿就生气了吧？不是政府倡导男女平等，生儿生女都一样？” 她就是不嫌弃事大。 江心那个无语，她妹妹啊。 “妈，没事，我婆婆就那样！” “你婆婆也真是的，大壮，你妈这样可不对，家里又不是没有孙子，生个孙女怎么了？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还丧门星！有这么说话的？你们又不是不能生，第一胎先开花，后结果的有的是，这是好兆头，你要是也学你妈那一套封建思想，我可饶不了你。” 范秀英可得帮着女儿做主，不然女婿要是也欺负闺女，那就太受罪。 范秀英又不是没有吃过这种亏，自己前头生了两闺女，没看见自己婆婆摔盆打碗的，没少给她气受。 秦大壮急忙表态，“妈，我不是那样的人！生男生女都一样！我都喜欢，女儿也挺好的！我肯定不会的。就是我妈老思想，您别生气，我妈就是嘴巴厉害，常言道刀子嘴豆腐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顾江心和孩子，我肯定不能亏待江心的。” 就差发誓赌咒。 范秀英叹口气，谁不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难不成因为这个就不过日子。 自己是娘家妈，只能他们多照顾一点女儿。 他们不心疼，谁心疼啊。 江心拉住范秀英的手，“妈，没事，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妈，你回去吧，累了一天，也和妈一起回去，我这里有大壮就行，再说了，医生说了恢复的挺好，过两天我们就出院了，那你别担心。” 她不想让自己妈在这里，谁看着能不生气啊。 范秀英看着女儿吃了饭，剩下的饭菜都让秦大壮给打扫了，才带着女儿回家。 唉声叹气的。 谁让现在的人都喜欢男孩啊。 生不了儿子就是俗话说不下蛋的母鸡。 江心疼范秀英，自己父母其实一辈子为四个孩子操碎了心。 回到家里。 江老实和江磊在家里呢。 江老实做了饭菜，知道媳妇带着女儿去了医院。 二女儿生孩子，自然知道母女两个没吃饭。 现在的男人没有不会做饭的。 以前都是双职工，谁不是谁先回来，谁做饭啊。 一看见媳妇回来，急忙把饭菜端上来。 “稀饭馒头，吃吧，怎么样？江心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江磊根本不知道。 范秀英一边吃饭一边闷闷不乐的回答。 “生了个闺女，你没看见她婆婆一听说生了个闺女，立马就甩脸子就走了，连管都不管，我就是心疼啊，这回去坐月子还不受罪啊。” 自己的闺女自己心疼。 江老实没话说了，他心疼闺女！可是也不能说人家亲家不对。 现在重男轻女的又不是一家。 家家户户都这样。 也不能说到底是谁不对。 “哎！你多去看看，我这两天要跑一趟养鸡场的路线，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闺女弄些鸡蛋回来，顺带弄两只鸡，保和叔肯定给咱们预备下了，你记得给我带上钱。” 江老实唯一的好处就是，人缘好，和谁都是和和气气，对谁都愿意帮一把。 这样的好处就是，有时候不用票，最少的钱也能搞到一些东西。 像这样的鸡蛋什么的，比外面足足能一个鸡蛋便宜一分钱呢。 这可是了不得本事。 第19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范秀英一听钱也是叹气。 吃完饭，范秀英就进屋了。 打开了抽屉！拿出一个本笔记本。 里面夹着他们的钱。 存折？ 不存在的！ 现在谁家能存下钱啊。 尤其是他们月月光，能剩下一点钱也都在本子里呢。 遇到个万一，谁家还能去银行似的。 不都是自家的本本里面拿出来啊。 范秀英怎么数，也是八十二块五，外加三十斤粗粮票和二十斤全国粮票，布票三张，其他没了。 闺女还有一个月走，需要买点东西！还要带上钱。 二闺女又生了孩子。 哎。 这钱怎么就这么不经花啊。 范秀英头疼的计算着。 这样一来，两个闺女打发了，家里恐怕就剩不下什么。 可是下个月还要给江老太太养老费五块钱，还有给自己娘家寄五块钱，这…… 范秀英能不头疼啊。 自己老家的老娘和三个弟弟都过得不容易，自己老爹腿脚不好，常年要吃药，她要是不接济家里，恐怕家里日子更加艰难。 处处都要钱啊。 钱啊，钱啊。 门一开，江钻进来。 范秀英把本子合上。 “你个丫头，进来干啥？又有什么鬼主意？” 范秀英看着闺女和一个贼一样，鬼鬼祟祟的抱着两本书过来。 他们两口子没文化，家里也基本上没这些东西。 除非是孩子们的。 不过他们家真没学历高的，最高的大概就算是。 其实也都差不多。 江也没好好学，那些书什么的早就卖光了。 “妈，你点声，我让你看点儿东西。” 江把字典摆到范秀英面前。 范秀英看看，回头看看闺女。 使劲儿的戳一下江的脑门子。 “你这个机灵鬼。又闹什么幺蛾子，你就说吧，抱着是字典给你妈干啥呀，我这都多大年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爸就认识那么几个字儿，多的也不认识。” 把字典往旁边一推。 江急了。 把字典摆回到她面前。 “妈，这字典可是好东西。您不识字，可是您总听过一句话吧，那些爱咬文嚼字的文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江特意在黄金屋上咬重的音。 范秀英笑得眼睛都挤在一块了。 “得得得，你说你这孩子还黄金屋呢，这书里面那有黄金屋，你爸你妈还用干活儿啊？” 江老实进门了。 “母女两个悄咪咪的躲在这里干啥呢？没进屋就听见你们俩在这里嘻嘻哈哈的笑。” 江老实把门儿关上，一脸和气。 只要对上闺女和媳妇儿，江老实那还真的是和蔼可亲。 江抱着江老实胳膊，一脸的不高兴，“爸，你看看我妈。我给她送好东西来了，她居然在那里笑话我。” 自她就是家里的霸王，爸妈哥哥姐姐没有不让着她的。 江老实无奈的笑了，挠挠头。 “那这是你妈不对，你给你妈送什么好东西，怎么不说给你爸也送点儿啊？我可要吃醋。” 媳妇儿和女儿对上当然是自己的情人优先了。 范秀英笑着把字典扒拉到江老实面前。 “你还吃醋？行，行，行，你闺女送给我的宝贝东西，我送你了，全都给你，我可不要。” 江老实一看字典，头大了。 他和范秀英两个人虽然是城里的职工，可是文化程度真心不高。 在他们那个时代，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上学了。 他自己勉勉强强就读了个高毕业，自己媳妇儿学三年级就辍学了。 要知道他学毕业的文化，在厂里那已经算是有文化的人。 还有那大字不识一个的，每次到了领工资的时候都得他上去帮忙给签字，然后领工资的人上去按个手印儿。 很多人计算产量那都是用圈圈叉叉来表示数字。 看见字典这么厚。 脑仁不疼才怪了。 “我的闺女，你就给你爹你妈送这好东西啊。” 江老实坐到床边上。 洗漱过了，他们两口子是准备早点休息的。 “爸，真的是好东西，我妈没见识，您要再也没见识那就不合适了，我送你们的这可是心意！实打实的心意，您要是不看看，我可是真生气了啊。” 江噘着嘴，觉得自己还真的变得有点脾气。 明明上辈子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居然到了这十八岁的年纪还能是这个样子。 应该说见到了父母之后，感受到了那种温暖和关爱，忽然之间自己的心态又变成了那个被惯坏的丫头。 这就是有爹妈疼爱的结果吧。 江老实看着自己闺女嘴巴撅的能挂上油瓶了，只好投降。 没办法，谁让这孩子他们两口子疼爱了一辈子。 只要是面对这孩子，什么脾气他们都得受着，什么精灵古怪的想法，他们也得同意。 要不然这孩子就能要死要活的和他们撒泼打滚。 当然了，他们家可不是这种真的在地上撒泼打滚儿，这孩子不玩泼妇那一套。 人家就是流着眼泪绝食。 比起那撒泼打滚那一套来说，女儿这一套他们更没办法奈何。 只好拿起字典，“好好好！我看看你这心意行不！你可别给我掉眼泪！你爹受不了你那个金豆子。” 还挺沉的。 江老实不在意的翻开。 然后瞬间一怔。 抬眼看看闺女，拿出来一个油纸包。 “诶哟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祸害东西，这书里面挖这么一个大洞，这像什么话呀？这要搁在以前那学校还开的时候，看老师不揍你。你就算是不待见这东西，可别嚯嚯这纸啊，这纸留着还能生火用呢，你说说你！” 范秀英一听才扭头，就看到自己丈夫手里的油纸包。 “你这丫头又玩儿什么呢？是不是买了什么好吃的送给我们，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啥？又想什么歪主意啦！是不是不想去下乡了？我就说你这孩子就不是那块料，你非不听你爸妈的话。跑到主任那里去报道。 现在这大布告都贴出来了。我再找主任改的话，那不得求爷爷告奶奶。” 范秀英还以为闺女是后悔了。 第20章 嘀咕 江翻白眼。 “妈，在您心目中，你女儿就是出尔反尔，颠三倒四的一个人啊，我告诉您这一次下乡我还下定了，我找您可不是为了这个，真的这一次是送给你和我爸好东西的，你们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 哄着范秀英。 范秀英一脸的狐疑，“真的没后悔？” 怎么可能，这孩子闹什么幺蛾子呢。 “行，行，行，我和你妈看看你给我们送了什么好东西呀？” 江老实看见妻子和女儿又要杠起来，急忙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 结果一打开的一瞬间，两口子都傻眼。 金灿灿的光芒刺眼得很。 这东西他不能说不认识。 江老实拿起一根金条，咬了一口。 上面留下了牙印。 范秀英一巴掌拍在江老实的胳膊上。 “你是不是财迷心窍，咬什么咬呀？也不赶紧问问你闺女这是哪儿来的，这孩子又闯什么祸了这是？” 因为担心害怕再加上着急，这语调都要走调了。 江老实猛的反应过来，脸一沉。 把金条往桌子上一放。 “，你给我过来，老老实实交代这是哪儿来的？” 得！ 江就知道爹妈怕她走歪路，上来不是高兴说家里发了一笔大财，上来是第一感觉她就是个闯祸精，干了什么坏事儿。 她那个善良的爸妈啊。 “爸妈！我今天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本来是为了买一些报纸，到时候家里糊墙，我自己万一去到乡下也不是要糊墙围子啊。结果不心就发现了这两本字典里的猫腻！一开始我真不知道是金条。 就是看见这东西有人藏在这里，估计是好东西！就买了回来，才花了二分钱，结果没想到回来刚才我一看，才发现这个。” 说辞早就想好，江也没撒谎。 除了她是有目的去的，提前知道了这些东西是什么，其他的都是真话。 当然二分钱是假的。 字典被她扔到空间里。 咱是顺手牵羊了一次。 她有点后悔！应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买回去的。 可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鬼迷心窍。 主要是顺手拿那些高考的书拿习惯。 江老实和范秀英对视，“真的？” “真的！爸妈，我出来就在废品收购站外面遇到了三哥，还和人家打了一架呢，不信你们去问三哥。” 江努力的点头，那样子别提有多真诚。 江老实为难。 “这可是金条，人家丢的人还不定多着急呢，要不然咱们还回去？” 范秀英有些舍不得，他们家没钱，处处都要钱，要是这些金条是他们的，那么就多了一大笔钱呢。 可是自己男人说的对，谁丢了这么多金条心里能不难受啊。 放到自己身上，那还不得急死啊。 “爸妈！你们还给谁啊？那可是废品收购站，要是原主人发现丢了东西，怎么可能不回去找，人家没回去找，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家里遇到事情，这些东西被人发现不得了，不敢被人发现就扔了。 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你们送回去，是给下一个不知情的人带回家呢？还是交给废品站的工作人员？到时候不是便宜了别人！” 江据理力争，再不说话，自己爹娘拿到手的钱都能推出去。 那自己不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啊。 江老实一听，闺女说的是这个理。 他们在厂里，还动不动偷偷摸摸拿一点车间里的白胚布什么的带出来，谁家没占过厂里的便宜啊。 要是真的送回去，主人能不能拿到还真的不一定呢。 范秀英立马高兴。 没办法人穷志短。 他们没钱自然大方不起来。 “那还是我们留下吧。” 范秀英舍不得的拿起金条，一个一个摆开，足足有六根。 一根掂量着足足有二两的样子。 这下来可是起码一斤多呢。 江老实是叫做老实！可是不是傻。 这种事情明摆着找不到原主人，就算他们送回去，也没人敢去认领啊。 到时候你不说明白东西哪里来的，能完事才怪。 再说了！这些东西说不准就要被上级没收呢。 江老实点点头，“那就这样吧，留下来也算是老天爷给咱们得福气，可是这事谁都不能说出去，不然就是给咱们招来灾祸啊。” 这可是金条，七六年的金条！ 你说拿出去会不会被人举报啊。 江立马点点头，像是鸡啄米。 “我肯定不说出去。” 范秀英喜滋滋的把金条收起来，不放心还用手绢包好了，搁在了大衣柜里，锁的严严实实。 “明天我找个时间去黑市看看！能换了钱还是要紧的，金条留在家里可不方便，被人看到了那都是事情。” 江才不管他们要怎么做，剩下的就是爹娘的事情。 她可以功成身退。 江回屋。 江老实和范秀英吹灯躺下。 两个人都睡不着觉。 这么大的事情能睡得着才怪。 “孩子他娘！那金条你留下一根给留着当做将来的嫁妆，其他的我去换！我认识一个黑市的人，保证谁都不知道就能换了！还不被人骗。 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啊，看看就买个报纸还能买回来金条。” 江老实是高兴的！可是又是担心的。 自己闺女这么可人，问题是偏偏要去下乡。 心疼啊。 范秀英也在琢磨，“要不然留两根吧，给石头也留一个，将来毕竟是男孩子，要娶媳妇，被儿媳妇知道估计要说我们偏心眼。” 江老实瞪眼，“偏心怎么了？这是自己发现的，谁说我们偏心眼，那就都给留着。” 还没娶个媳妇回来，倒是担心这个。 江老实就不能忍，闺女被人欺负。 范秀英无语，自己说什么了。 被凶的无话可说。 “行，行！就依你说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都不给他们，就给我们。” 她不是就是那么说一说啊。 “他爹！你说那姓方的一家人说的会不会是真的的？” 范秀英想起来叶华和方志远就心里发慌。 方慧那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真的让人心里发怵。 “你别瞎想，是我们的女儿，一辈子都是我们的女儿，谁来也不行。”江老实一提这个话题就一肚子气。 可是心里也是嘀咕。 要是真的！他们不让和她亲生父母相认，会不会害了啊。 毕竟那方家看着是当干部的。 万一日子过得比他们强，他们岂不是害了孩子。 第21章 抠门 方志远那里也是焦头烂额。 街道又来了。 人家说的明白，他们要是再不把下乡的孩子名字报上去，人家就直接写一个。 决定权可就不在他们手里，让他们想清楚。 好说歹说把人糊弄走。 可是两口子发愁啊。 怎么办啊。 方志远起身，“你干啥去？” 叶华问。 “我去找找大哥大嫂！商量一下怎么办！我们去人家不听！可是大嫂是个性子好的很，也会说话，估计会帮忙的，咱们这样已经和人家闹僵，再去也没结果！可是咱家儿子等不了了。 就看看大哥大嫂能不能劝说的过来。” 方志远自然知道他大哥是个什么人，老好人，不可能不管这是事。 叶华一急。 “不行！你不能去！” 方志远一愣，“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有办法让培中不去下乡？” 叶华苦着脸，“我没办法，可是这不是让大哥大嫂看咱们的笑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大嫂合不来，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你去求他们，这不是打我们自己的脸啊。 我不让你去。我们再想想办法还不行啊。我就不信那个乡下妞真得不想认我们！下一次我拿上时新的衣裳，还有家里的那一块上牌手表！我就不信她不心动。” 叶华赌气的说！ 手表家里是有，可是那是给方慧这边的嫁妆。 毕竟方慧要嫁的可是宋家。 不体面一点，丢的还不是他们方家的脸啊。 可是现在顾不上了。 先把江弄回来再说。 方志远瞪眼，“你就别在那里玩心眼，人家要是看上家产，早在看到你的四个兜的衣裳就该扒上来，现在人家根本就不信你是她亲妈。你就是拿出金山银山，人家也不认。 还有脸说！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不认你。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胡闹，心我收拾你。我定下了，我去找大哥，让大嫂出面去说说看。” 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妻子心里什么想法啊。 不就是觉得父母当初享福的时候，大哥大嫂没少跟着享福，大哥比他大一轮，整整十二岁，到他结婚的时候，家里正赶上了运动，什么值钱的都没有了不说！还要连累他们跟着受苦，叶华就心里不痛快。 这都已经十几年了，还是心里斤斤计较。 也就是大嫂是个宽宏大量的！不然这个家里还不一定要怎么翻天呢。 自己爹妈也看不惯叶华！ 还不就是以为叶华动不动就和大嫂攀比啊。 方志远起身走人。 叶华坐在那里发呆，怎么办？ 怎么办啊！ 方慧心翼翼的出来！“妈，我想去一趟宋家！过几天宋奶奶要去农场看望宋爷爷，我不去一趟不合适。” 她最近也是心里着急，这个家现在越来也让人压抑。 她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叶华没把自己送回去那个家。 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 不是因为宋家在背后，叶华的性子，早就把她扔回去了。 还能把她留下？ 叶华一听这话就气闷。 “行！知道了！你去吧，嘴巴甜一点，老太太喜欢你！你才能顺利进去宋家，要不然你知道的，你可是应该回到那个家里去的！要不是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的母亲！舍不得你，你早就回那个穷家去了，没看到那个家穷到什么程度啊！ 你可是要惜福，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这话有些高高在上，拿自己当做方慧的恩人看待呢。 方慧嗯了一声，“妈！我知道，我会感念您和我爸对我的恩情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后我会报答你们二老的。” 感恩戴德的表现立马取悦了叶华，她也不见得对方慧多好。 可是就是知道方慧要是嫁到了宋家，他们家可是能跟着沾光呢。 宋家老爷子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老功臣。 现在虽说去了农场，可是人家可不是去下放的，人家是去了掌权当官的。 和他们不一样啊。 等到过几年回到京都，那能一样吗？ “你知道就好！那就快去吧！” 叶华心里舒服多了，以后这个养女只要能在宋家说话，自己儿子还愁工作的安排啊。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图了自己的儿女能有个好的未来。 方家的一切都会是他们的。 谁也抢不走。 方慧讪讪，但是没走！捏着衣角，心里那个窝火。 光说让自己走！也不想想老太太要下乡去，自己不能空着手去啊。 她要是手里有钱！还至于这么为难。 光说不练。 叶华抠门着呢。 这些年对她大姐和二哥那是一个好，就是对她总是扣扣搜搜的。 她都怀疑这个叶华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不然也不能对待他们几个这么两极分化啊。 可是叶华怎么会知道呢？ “干什么？还有什么事？” 叶华就看不惯方慧身上地那一股子家子气。 狗肉上不了台面。 看看无论怎么教导！还是出身决定一切啊。 那样的人家能出来什么玩意啊。 叶华从来都觉得自己出身不错，看谁都看不起。 不然也不会和大嫂不对付。 “妈，我不能空着手去，宋奶奶要去看宋老，我总要带点东西吧？” 不安的扭着衣角，心里发苦。 这个叶华就是个面甜心苦的主儿，看着在外面那叫一个和蔼可亲，跟谁都是一家亲。 只有她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个叶华不是个好鸟。 最会装模作样的人就是她。 叶华皱眉，“一天到晚总是要钱，你看看你成天在家里也不干活儿，还要花钱，真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啊。给！这是两块钱，你拿上去买点麦乳精，奶粉什么的。 别让宋家的人挑嘴。” 方慧那个无语，两块钱能买什么啊。 买了麦乳精，就买不了其他。 还让自己别让挑嘴。 真是气。 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都不懂。 可是能怎么样啊。 方慧转身走了。 一转身就去了奶奶家。 大伯和奶奶爷爷住在一起。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方慧不是方家的孩子，方慧决定打个时间差。 现在去找爷爷要点钱。 不然自己光买麦乳精也拿不出手啊。 第22章 舅舅 一进门，方慧就嘴巴甜甜的喊，“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老爷子正在给阳台上的那几盆兰花浇水，一抬头，老花镜搁在头顶上，笑着说，“哟！慧慧回来了。” 老太太在厨房忙活呢。 “慧慧！你爸才刚回来！你也回来了，这是有什么事啊。我看着你爸拉着你大伯悄悄咪咪躲在屋里说话呢，你知道你爸要干什么啊？” 老太太就是纯粹觉得儿子太神秘了，才有这么一问！实际上也没在意。 方慧心里一紧，不好！她爸肯定是来说关于她和江的事情的。 这也太心急。 是不能不着急啊。 再不着急那个方培中都要下乡，他爹妈肯定急疯。 活该，现在才想起来有一个江要用得着。 方慧不由得冷笑。 江有这样的亲爹妈也是倒霉啊。 就是不知道江聪明不聪明。 心酸的是，自己的所谓亲爹娘似乎对江比对她可好多了，那真是手心里的宝啊。 再看看自己在方家的日子，方慧就觉得都是江抢了自己的父母。 要不然哪有江什么事。 自己也该是父母手心的宝。 现在梅干菜差不多。 “奶奶，我也不知道！我爸和我妈最近心情不好，我在忙着找工作呢，不怎么在家。” 她借口找工作，才有理由要钱。 老爷子把水壶放下，“哦，你在找工作啊！需不需爷爷帮忙啊？要是走后门就别找爷爷，我们方家的人没有走后门的人，要是别的爷爷能帮你肯定帮。” 老爷子就是这样，认死理。 明明自己那么多老战友，老同学，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够帮个忙，走个后门的。 爷爷死活不答应。 不然还需要她那个父母上蹿下跳的啊。 “爷爷！我知道，找工作的事情要凭自己的能力，不过我这一次是要参加卫生院的考试，爷爷，我想买一点书看看！不然恐怕考不上。” 现在卫生院正好开始考试，不然她还真没借口。 老爷子一听，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是欣慰的。 “要买书啊，买书好，读书多了明理，来，慧，爷爷给你一点钱！你也能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果不其然，老爷子一听这话就伸手掏兜。 “不用了，爷爷，我妈给我了一块钱。” 方慧知道老爷子的命脉在那里，怎么说最能让老爷子心疼她。 “拿着！你妈那个人我还不知道啊，抠门的和什么一样，对你哥大概还大方一点，对你那就算了吧。拿着吧，不多，也就十块钱，你别告诉你妈，不然你妈还要啰嗦。” 老爷子塞给方慧十块钱。 方慧一脸的不情愿，“爷爷，你可把我惯坏了。” 撒娇的样子很让老爷子欣慰。 自己孙女肯很懂事。 “去吧！买书去吧。你是我孙女，爷爷不惯着你！谁惯着你啊！” 老爷子挤一下眼睛，给孙女使个眼色。 可别让你奶奶听见。 张着嘴的口型分明是这么说的。 方慧狡黠的点点头，把钱迅速塞到口袋里。 “爷爷！那我走了，我去书店看看！也不知道开不开门。” 装模作样的走了。 老爷子感慨的看着孙女走远。 ………… 江在干嘛？ 她正在供销社的院子里，这里可是他们这里得百货大楼，虽然也就二层，那也是百货大楼。 当然现在这个年代，要啥没啥。 供销社里的东西并不多。 长长的木质柜台，上面镶嵌着玻璃，这已经是他们这里的高大上的地方。 要买东西都得上这里来。 问题是很多东西都有钱买不到。 比如电视剧机这种金贵的东西，你就算有钱有票，都买不到。 每次供销社里的电视机刚一到货，他们内部人员还不够分呢。 谁家还没个亲戚朋友什么的啊。 根本不可能流落到外面去。 没关系，那不可能买到的。 江来干嘛？ 买种子。 谁让咱还有一块田呢。 空间里面啥都没有，就那么一块田，泉水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奇效用。 要是再不能种，那就彻底玩完。 江忍不住吐糟，人家的金手指都是大杀四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什么宝贝都有。 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难啊。 供销社有种子？ 真心没有，那她来干嘛？ 她来找自己的舅，她舅可是供销社的一员。 是一个销售科的采购。 这可是人人眼红的工作呢。 什么紧俏的东西都问舅，说不定就能给你找来。 她直接驾轻就熟的直奔后院。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都在后院办公，前面就是供销社！ 除了售货员！其他人都不在前面办公。 江一溜烟就进去。 看大门的一瞅是那个丫头，也就是笑笑没吭气。 是供销科的范建国的外甥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来到舅的办公室。 透过玻璃窗就看到了正端着茶缸在那里和几个采购打屁聊天的范建国。 她舅一辈子都是混吃等死那一号的。 绝对的没有上进心啊。 当然也不能怪范建国，毕竟现在吃公家饭的有几个正儿八经好好干活的啊。 江敲敲玻璃窗。 正说话说的兴高采烈的范建国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外甥女。 和几个人打个招呼，放下茶缸子，就出来。 里面的人们也都看见了江。 谁不知道他姐姐家的闺女，那是这个地方有名的人。 谁让范秀英把闺女当子的宠着啊。 这无法无天的也就是范秀英家的闺女。 “，你怎么来了？看舅舅来了，还是有啥事？你说！” 范建国太了解自己的外甥女，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舅舅，我就不能来看看您啊，我还没告诉您呢，我已经报名下乡，过一个月我就走了，您还不赶紧心疼我，不然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不是一辈子见不到！那也是三年五载别想看到，还凶我！” 江最喜欢这个舅舅！ 舅舅其实很聪明，脑子也灵活，就是被环境给耽误了。 后来又赶的时候不好，还遇到那样的糟心事，就因为好心，把自己给害了，背上了一辈子抹不去的坏名声。 要不然舅舅不会后来郁郁而终。 第23章 李舅舅 “妈呀，你妈不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吧？你妈你爸能让你下乡？不对，你个丫头！你又糊弄我了吧？骗鬼呢，你爹妈那么疼你，能让你哥下乡也不可能让你去的，我信你？” 范建国一开始还大惊怪，可是瞬间就想清楚思路，一脸的不信。 江心里一酸，看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自己父母对她的疼爱，就是她上辈子不长眼睛啊。 怎么会以为父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 自己就是活该。 “舅舅，我真的要下乡！我爸妈不同意！结果拗不过我！还是答应了，让我哥顶替我爸上班！我去下乡，多好啊，舅舅，您要是不帮帮我，那就真不是我亲舅舅。” 心道还真不是，可是胜似亲的。 范建国嘴巴张大了半天都没合拢。 “天啊，你爸妈真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啊，你姥姥要是知道了，还不从乡下直接杀过来，非要揍你爸不可啊。” 他能想象到老娘知道的话！ 就以老娘和老爷子疼爱的那个劲儿。 自己姐夫下场堪忧啊。 他可是亲身经历过，时候带着逛街，结果把的胳膊给拉脱臼。 丫头哭的那是个惊天动地。 大姐把他臭骂一通不说，姐夫直接把他赶出门去。 就这还不行，自己伏低做了好几天，用了不知道多少糖块才把这丫头哄好。 结果自己老娘和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知道。 然后他就悲剧了。 老娘老爷子来了二话不说，一顿混合双打。 他都已经工作快十年的人，也算是一个社会人，结果被打的面目全非，好几天没敢出门。 出门都不知道这怎么和邻居解释，搞不还以为是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揍得呢。 不然一个这么大人，那个家长还好意思打啊。 现在下乡！ 天啊！ “舅舅，我找您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您帮我找点种子什么的吧，或者树苗也行，反正就是能种的，我也试一试在我们家院子里摆弄摆弄，打个基础，省的去了乡下自己什么都不会。” 这个可算是最佳借口。 不然她也解释不了自己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范建国撇嘴，丫头，就你还种地呢。 好歹觉得自己是舅舅，不能打击人家积极性。 “行！种子不好找，我得托人给你问问，附近的村里农民家里说不定有，要是树苗的话，对了，我同学家里就有桃园！给你弄棵桃树种上，说不准过两年就能在你们家吃上桃子了。 那个葡萄树也不错啊。这我立马就能带你去弄回来！现成的。” 范建国拍着胸脯给外甥女保证！别的事情不好办！这种事情对他不难。 再怎么说他可是供销社的万事通！什么事情有他办不了的啊。 况且还是自己外甥女求得。 江乐了，真是瞌睡给个枕头。 “舅舅！说走就走，种子我要！树苗我也要，您现在就带我去，咱们先拿树苗回来！种子您也别耽搁，尽快给我找！什么都要一些。” 比她自己找方便多了。 “！你也太心急，现在这都八月，你就是种下去！那也不是白瞎。过不了冬的。” 心疼那些种子和树苗啊。 “舅舅，快走吧！” 范建国没法子！谁让他遇上了一个急性子的外甥女啊。 骑上自行车，拍拍后座。 “上来吧！咱们出发。” 江跳上去，扶着舅舅的腰。 范建国风驰电掣一样走了。 骑了有一个时，这时候随随便便骑车个把时那是正常。 范建国气喘吁吁停下了，一只脚支着地，“你……快下来吧，丫头累死你舅舅我了。” 他很久没骑自行车，供销社要跑什么业务。 就算是进货，那都是跟着大卡车一块去的！还用他千辛万苦骑着自行车到处跑啊。 江跳下车，“舅舅！你这身体可不行！要好好锻炼，不然以后有了表弟，一天一天长大，你怎么送他上下学啊。” 范建国觉得自己身被深深地鄙视了。 “丫头！你……平时说话都这么欠揍？” 江哈哈大笑，“舅舅我就是逗逗您，您看您还这么认真。” 两个人进屋，是个农村的大院子。 “五哥！五哥，人呢！” 范建国一进门就嚷嚷。 立马后院跑出来一个瘦子。 这年代基本没什么胖子！ 能胖的起来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大师傅而已。 大多数人吃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胖。 “哎哟，什么风把你范建国给吹来了？吹到我这个穷乡僻壤来？你子不会是还惦记我那几株黄花梨吧！我告诉你那是我命根子，你少在这里给我惦记。惦记也白搭。” 这位舅舅的同学倒是说话很有意思，听语气也知道和范建国是绝对不见外的人。 关系那肯定是杠杠的。 “您好！范建国是我舅舅！我也叫您一声舅舅吧，我舅舅说了，和您关系最好了，要不然也不能带我来找您帮忙。” 嘴巴甜一点，起码没人讨厌。 上辈子她就吃亏在了不会说话。 木呆呆的和个木头桩子一样。 果然李在关一下子就被江的话逗乐了。 “你这个丫头！比你舅舅强，他和我关系好？我告诉你，你这舅舅就是雁过拔毛的主儿，你该不会也是和他一样吧。惦记我什么好东西呢？丫头！” 李在关倒是挺喜欢眼前的姑娘。 江一怔，“我舅舅还有这个嗜好？我还真不知道。” 范建国恼了，“李在关，你干什么？是不是欠揍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你别搭理他，他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他的树林子就在后面山上！走！我带你上山。你看到什么好东西就给我拿，你舅舅做主了，今天非要他大出血不可。” 李在关急忙拦住，“那可不成，你就是个活土匪！还想在我这里祸害啊。丫头，你可不能学你舅舅。做人可是要厚道啊。” 江笑嘻嘻看着李在关和范建国你来我往。 “李舅舅，我不拿你的宝贝！我就是要两棵桃树，或者葡萄树什么的，绝对不敢动你的黄花梨。” 看得出来现在还能耐得下心来种树的人可不多。 也不知道这位怎么能钻了村里的空子啊。 第24章 如意算盘 “哎哟！桃树和葡萄树啊，那好办，走吧！舅舅带你上山，不能白让你叫舅舅啊。带你去看看我的好东西。” 李在关最喜欢别人参观他的树林。 那是他的命根子啊。 为了这片山林，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江和范建国跟着李在关就上山了。 还别说，其实山上种的树木很多，但是划分了很清晰的范围。 他们首先就是看到了一大片桃林。 现在早就桃子丰收了，大部分的桃子已经摘了！剩下也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些还没成熟的。 不过桃香满园那是没错的。 最后，李在关给她挑了两株五年期的桃树苗，和两年期的葡萄树苗，那个宝贝的黄花梨树苗李在关舍不得，不过有一颗明显歪歪扭扭长得蔫头耷脑的树苗被江死活给要走了。 也算是丰收。 因为天色不早！李在关也没留他们。 范建国骑车再一次把江送回家。 江可没让自己舅舅送自己回家！到了巷子口就把人赶走。 让范建国直接骂了一句，这是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换来江的一个笑脸。 没法子，他只好走人。 江趁机把一转身就把其中的一颗桃树苗和一棵葡萄树苗，还有那一棵黄花梨树苗都扔到了空间里。 现在没时间，等到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再种。 范秀英和江老实看见闺女一头的汗，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丫头还是这么疯。 以后去了农村可怎么办。 农场可不会让她这么自由啊。 “你个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 被闺女气的。 “爸妈！我带了桃树和葡萄树苗回来，种树啊。” 江得意的举着手里的树苗。 “你先把手里的树苗搁下，去洗把脸洗把手。屋里有客人呢，进来见见人。” 范秀英看着女儿一脸的心疼，一脑门子的汗。 江踮起脚尖瞅一眼屋子里。 被江老实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 “赶紧的。” 声音压低了几分。 江捂着脑门一脸的幽怨，她根本就没看清楚。 洗脸洗手进屋。 然后江知道了来人是谁，不就是方志鑫和他的妻子徐敏。 也就是上辈子她的大伯和大伯母。 这两个人认真的说是好人。 可是因为方志远不会做人！叶华还有点肚鸡肠，和人家相处的不好。 上辈子她和这两位可没什么交集。 连话都没说过。 现在这是？ 难道是因为她不认方志远，叶华急了，所以就找来了大伯做说客。 “你就是吧，我是你大伯。” 方志鑫是个好人，不过为人严肃，性格严谨。 很少笑，就给人一种严厉的印象。 “等等，爸，我大伯什么时候变样子了？我都不认识，这也太夸张，大伯还能改了长相？” 江插科打诨，别想上来就认亲戚。 江老实一脸尴尬，拉了拉江，“，这位方同志带了人来说明白情况，有可能你真的被抱错。” 心里不忍心，可是看着人家拿出的证据。 再加上方志鑫这样的干部，没必要撒谎，人家也不是来骗孩子的啊。 他们两口子真的是也是被砸的一头雾水。 方慧抿着嘴站在一边满眼都是泪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爸妈很想你，你回去吧。爸妈实在不忍心你继续在这里受苦。跟我回去吧。” 方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江必须回去，不然方培中有下乡的危险，叶华怎么可能让方培中下乡啊。 到时候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危险。 和方培中比起来，她身后的宋家还不足以让事情有了变化。 范秀英抹一把泪，刚才人家说的也对！孩子回去是跟着亲生父母，是去享福，人家干部家庭难道不比他们这穷日子好啊。 为了孩子，她也应该让孩子回去。 “，妈和你说，你跟着你亲生爸妈走吧，爸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范秀英咬着牙说的，自己的孩子疼了这么多年，却猛然不是自己的孩子。 谁能知道心疼的滋味是什么啊。 江拉紧范秀英的手，什么时候父母都是这样！只要是对她好的！他们再痛再苦也会咬牙撑下去。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走了。 没心没肺的走了！ 然后父母不仅仅失去了她！也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凭什么好处都让方家占了！ 江怒了。 她努力的改变一切！可不是为了給方家做嫁衣的。 想要她回去，她就看看方家还要不要她回去。 “好，既然你是我亲大伯！那我跟你走，不过有慧姐姐留下来和我爸妈在一块，他们应该会少一点难过！慧姐姐，你要照顾好爸妈。” 方慧脸色一变，她可不准备留在这里。 这种破院子哪能和楼房一样啊。 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温柔，“爸妈，我养父母希望我可以继续留在方家！毕竟我在他们跟前长大，他们舍不得我，我也马上要工作了，回到这里不方便，你们放心，等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们。” 江老实和范秀英也想把亲生女儿留下，虽然没感情，可是终究是亲生的啊。 一天都没养过人家，总要在一块培养感情。 可是没想到方慧不回来。 他们失望！可是也感激，感激方家培养了他们的女儿。 人家愿意帮他们养着孩子，户口可还在方家呢。 是天大恩情啊。 “什么？慧姐不回来陪着爸妈？凭什么不回来？你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他们舍不得你！爸妈就舍得你吗？再说了你的户口也要迁回来，你回来住！你让爸妈心里多难受啊。 爸妈，那我也不走了，我也舍不得你们两，既然慧姐可以留在方家！就让慧姐当方家的孩子！我还做你们的孩子，这样咱们谁都不用改变，我喜欢和爸妈在一起，我不喜欢那个方家！那是个陌生地方，我可不去。 爸妈，我不走！” 方家想要就这样白得一个女儿，那是做梦。 她才不会让方慧的如意算盘如意。 第25章 这个家门永远向你敞开 “那哪行啊！，爸妈也舍不得你！可是你亲生父母是干部！家庭不一样，爸妈会耽误你的。” 江老实也舍不得自己养大的孩子！刚才江那么说的时候，他是真的心里觉得不愧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啊。 不然江要是一门心思要和方家人走，她们也要心寒啊。 可是他们的真是没白疼她。 居然说出来不走了！就当做江家的孩子，不换回去。 这是意味着什么。 江放弃了她那么优秀的父母，非要和他们在一块，他们能给什么啊。 这孩子太可人疼了。 范秀英几乎抱着江哭的泣不成声。 她的太善良。 “不，不能！，你得回到你亲生父母身边去，，你这孩子，爸妈没事，没事的！” 江固执的摇摇头，“不！爸妈！慧姐姐不回来，我就不回去，我不能让爸妈没了孩子，我可以做你们的孩子，我永远是你们的孩子，慧姐姐已经适应了方家的生活，那就让她在方家生活！我在咱们家生活！我们还是一家人，不好吗？爸妈，难道你们不想要留下我？不爱我了？” 她绝对不会让父母再一次承受上辈子的痛苦。 谁也休想。 方慧那个着急啊。 你说你个江，你回去就算了，你干什么扯上我啊。 我回不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方志鑫和徐敏却不由的感叹，这孩子的确是个好孩子，就冲人家为了她的养父母考虑的这么周全。 人家能毫不犹豫的放弃条件优渥的原生家庭，却愿意留在养父母身边。 这孩子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性子不差啊。 就冲这个就能看出来，这江家人是好人，品行过得去，不然也不能教出来这样的孩子。 方慧急得不行！怎么办？ 江不去方家！那就没人代替方培中下乡，那肯定要落在自己头上。 “，爸妈很想你，妈妈夜夜都哭的不行，你要是不回去，妈妈眼睛会哭瞎的。你就回去吧，我，我回来还不行。” 她一咬牙答应。 回来不回来还不是由了她说，她先把江骗回去，等到江下乡，自己再回去。 难不成江老实两口子还能阻止她啊。 江一抬头，嘲讽的看一眼方慧，真是不遗余力的帮着叶华为虎作伥啊。 她能甘心回到江家，做江家的女儿？ 那她上辈子那么作是为了什么啊？ “慧姐姐！你真的会回来吗？你真的啊，我太高兴了，爸妈，姐姐愿意回来陪伴你们，爸妈，我真是太高兴。” 演戏谁还不会啊。 上辈子没演过戏，可是也不可能妨碍咱陪着演戏。 范秀英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个亲生的女儿。 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虽然一模一样的长相，可范秀英从心里似乎提不起来那一种亲热。 范秀英暗骂自己，那是你的亲生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这孩子啊。 亲热的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慧，妈高兴，真高兴，你能回来妈妈很高兴。” 不能让孩子心寒，可是范秀英还是忍不住拿方慧和江比较。 江和她就像是亲母女，一点隔阂都没有，方慧怎么都觉得孩子很别扭，和他们也很陌生。 江笑了。 回来好啊。 那咱们就一点一点揭露你得真面目好了。 上辈子方慧可是对父母一点骨肉之情都没有，嫁到了宋家之后，基本上和所有人都断绝了关系。 自己过得风风光光！可是父母生病需要人救治的时候，方慧居然冷漠的说，你们又没有养过我一天，凭什么要我来养活你们。 伤透了范秀英和江老实的心。 要知道为了这个女儿风风光光的嫁人，范秀英和江老实变卖了家里的房子，给方慧凑了一笔嫁妆。 免得女儿觉得他们亏带了孩子。 当然江知道父母瞒着方慧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嫁妆。 就算是生病急需要用钱，江老实和范秀英都没舍得拿出来这一笔钱。 可想而知父母对她是多么疼爱。 “好好！既然能说通了就好，那两个孩子就能正式换回来，跟我们回去见见你父母和爷爷奶奶家里人，明天正式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地把事情交代一下，两家人以后当做亲戚往来，也让两个孩子互相之间走动，毕竟都是养大了她们的父母，这种骨肉亲情还是割舍不掉的。” 方志鑫和方志远不一样，眼光也是长远的，心胸也是宽广的，毕竟两人的眼界不一样。 说话透着敞亮，让人心里舒服。 徐敏看着，心道这丫头倒是和叶华不一样，性子倒是像了他们家志鑫，要是真的和叶华一样，她估计也会看不惯， 大概是江家父母就是个性子宽广的人。 不是都说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 看看方慧就一股子叶华那个家子气不说！心眼也活脱脱像了叶华两口子。 目光短浅。 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 “，走吧！大伯母带你走，别害怕，大伯母大伯都陪着你，衣服不用带，先回去看看父母爷爷奶奶，明天回来再拿。”徐敏拉着江，手心里的温暖让人有点尴尬。 江回头看一眼范秀英和江老实。 范秀英眼里都是泪水，强忍着硬是不掉下来。 江老实脸色也是难看，“！别怕！那是你亲爸妈，他们会对你好的，要是住不惯，你回来！爸爸妈妈的家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别任性，知道吗？” 千叮咛万嘱咐，在他们心目中女儿突然就要离开了！还是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 江用力的看一眼父母转身就走。 方慧想要跟上，可是徐敏拦住了她。 “慧！今晚你留在这里，你父母刚刚失去了一个女儿，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留在这里安慰他们，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要安慰他们！照顾他们。明天我们就会来看你，乖！要听话！” 不是她要做恶人。 万一方慧也走了，路上江一看到方慧想起来父母跟前没人，到时候跑了，他们不是白费了心思。 方慧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徐敏他们离开。 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沉着一张脸，不吭气，可是也没好脸色。 第26章 玉佩 江小小坐在公共汽车里，心里难过。 父母忽然失去了她，会多么难过啊。 徐敏看着无精打采的小丫头，心里倒是高看江小小一眼。 有良心的人都会让人欣赏。 “小小，你爸妈对你好吗？” 其实这话是多余的！要是不好，江小小能这么舍不得自己的父母？ 可是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用这个作为突破口。 江小小低声说，“他们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好的比亲生父母还要好，要不是你们非要来认我！我宁愿没有这个亲生父母，我情愿一辈子是江家的女儿。” 徐敏也是无奈，看样子老二两口子可有的头疼，怎么和小闺女培养感情就是一个问题。 人家的养父母可是和这丫头感情太深厚，这丫头是真的不情愿回来的。 回到了家里！他们直接去了家里！没去方志远家。 主要是爷爷奶奶今天知道这件事差一点心脏病犯了。 谁能知道这样的消息，还镇定的住啊。 老爷子几乎是顿足捶胸，搞不清楚怎么就抱错了孩子呢。 一听到那丫头居然不认他们，老爷子也是头疼。 亲孙女忽然换了人，她们也是心里发慌。 谁家遇上这样的事不上火啊。 方志远和叶华，还有方培中都在，大姐方晓敏去了厂里上班。 他们心急如焚的等着方志鑫两口子的消息呢。 结果就看见徐敏拉着江小小进门，那个亲热劲儿，让叶华脸色一黑。 “来，小小，这是爷爷奶奶，爸妈，这就是江小小，是老二家遗落在外的明珠，老二，弟妹，快来把你家闺女领回去啊。” 徐敏把小小推到老爷子老太太面前。 老爷子一看到江小小立刻就认定了，这孩子绝对是他们家的种。 看看，和老太太长得还真的像。 要是不说，谁都不会认为这孩子不是他们家的人。 “好好！你叫小小是吧，来！让爷爷看看！你长得和你奶奶真像，和你爸妈反而不像了，你这是隔代遗传啊。孩子，你在外面受苦了。” 老爷子心里酸酸的，他们家的孩子落到了那样的家庭，听说养父母家里条件不好，这孩子应该是受罪了。 小小笑道，“爷爷，我不苦，我养父母对我比和亲生女儿一样的好，他们是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疼爱的，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受罪！再说了我养父母一直把我当手心里的宝，连我哥哥姐姐都比不过我呢。 家里什么好的都是我的，您说我怎么可能受苦！” 上辈子她也是认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爷爷，爷爷的一句话引发了她一肚子的委屈，那时候她已经被叶华洗脑，觉得是江老实和范秀英故意的调换了孩子，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女儿享福。 于是她在爷爷面前简直是把自己说成了最苦的小白菜。 爷爷结果认为她的养父母不是人，用心险恶，就出手对付自己养父母，给厂里打招呼。 江老实工资都降级。 还不是她做的啊。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那爷爷看到她养父母是好人，是最好的人。 叶华脸都黑了。 回到了方家！居然还替江家人说话，这丫头是脑子进水了吧！ 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人啊。 “小小，江家的那两口子怎么可能对你好？要不是他们居心叵测，怎么可能抱错孩子？害得你一直在他们那种家庭长大，我可怜的孩子吃不上喝不上的。” 叶华故意抹黑江老实两口子。 老爷子一听眉头紧锁。 难倒还有隐情。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要是真的抱错，当时他们两口子可都在病房，出院的时候，也是护士抱过来孩子的，我妈说了，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抱孩子，因为我妈当时大出血，急着救大人呢，哪有那个时间去顾着孩子。 护士给的孩子，他们自然是认为是自己的孩子！谁会知道孩子会抱错啊。倒是您，您可是天天见到自己的孩子，居然也能认不出来孩子，这倒是奇怪。 您是我亲妈吗？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认不出来。” 江小小就觉得不对，的确啊，范秀英当时没时间抱孩子，那是因为范秀英病的太重。 可是叶华当时顺产生的很顺利，早早就给孩子喂粮。 一天几顿饭，自己的孩子还能不认得，那就奇怪了。 再说了！她记得自己妈说过，生的时候可是早产，早产的孩子不应该又瘦又小啊。 要真是那样，叶华可是足月生下孩子的。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孩子不一样。 叶华脸色一变，“你这孩子你懂什么，人家说什么你还就信什么，那一家人能说实话啊。他们自己换了孩子，还能告诉你是故意的啊。再说了刚刚出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子！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啊。” 这话自己说的都心虚。 那孩子她怎么可能记不住。 白白胖胖的孩子和又黑又瘦的孩子能一样？ 她不认识才怪了。 “行了，小小说的对！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说的坏，是护士犯的错！能怪到人家身上？况且人家对小小也不错，就冲这个就知道两口子是当做亲闺女疼的。” 老爷子想到能让小小这么维护的父母，那就是证明人家那两口子对孩子是真好！ 不然这孩子能这么费劲扒拉的为了自己父母说话。 人心换人心。 对一个人好不好就能从这些方面看出来。 叶华被堵的说不出来话，老爷子发话，她还能说什么。 老太太拉着孙女！虽然第一次见，可是因为和自己长得像，心里还是有了喜爱。 和对着方小慧不一样！那就是亲切。 “你这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啊。第一次见面，奶奶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这块玉佩给你，是咱们江家的孩子每个人都有一块，你拿着，以后好好的生活。” 一块玉牌塞到江小小手里，江小小蒙了。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啊。 上辈子自己的话让爷爷大怒，叶华添油加醋之下，一家子都在义愤填膺。 根本没人关注她。 这辈子似乎不一样了。 玉牌一拿出来，叶华就咬牙。 什么狗屁的江家的孩子都有一个。 这块能和他们家培中的那一块一样吗？ 明显不一样好吧。 第27章 我不伺候了 “妈，她还这么小，这块玉佩我还是替她拿着吧，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叶华伸手就想拿过去，结果一双手更快。 江小小笑嘻嘻的就拿过去，一下子就戴在自己脖子上。 “奶奶，我很喜欢！您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我可不小了，我都二十了，奶奶！” 还想肖想自己的东西，上辈子爷爷奶奶给她的东西，每次都被叶华用自己还小的借口拿走。 说什么帮她帮管，最后还不是保管到了方培中的手里？ 这辈子谁也别想占她的便宜。 老太太笑着拍拍江小小的手，斜一眼叶华，这个儿媳妇就是狗肉上不了台面。 老是这样。 “孩子！你的东西是奶奶给的，你要拿好了，不然你可对不起奶奶。” 她就是看这这孩子聪明伶俐，而且不因为自己回到了一个富裕的家庭，就立马忘恩负义。 对养父母的不离不弃就够让老太太觉得安慰。 受过多少教育不是真正能绝定一个人的出身的，一个人的品性，才是绝定这个人真正的高度。 老爷子一高兴，大手一挥，也拿出来五百块钱。 一个信封里装了五百块钱。 这是老爷子准备的。 头一回见孩子，总要准备一些见面礼啊。 “那这，小小，自己缺什么自己买，你爸妈是抠门的很！还重男轻女，所以这钱可不能给了你妈，不然你一分钱都别想捞着。” 江小小乐呵呵接过来，不拿白不拿。 自己是方家名正言顺的孙女呢。 她还真的是方家的孙女。 以后等到真的出现dna技术的时候，他那个爸还真的拉她去了亲子鉴定！ 一点错都没有，她就是方家的孩子。 要是可以她真的不愿意是方家的孩子啊。 “谢谢爷爷！” 方培中那个眼红，自己每次来，爷爷也从来没有给他这么多钱。 “爷爷，我爸妈重男轻女，可是你也太重女轻男啊！我是你孙子，您可从来也没有给我这么钱，您也太偏心眼了。” “是啊！爸，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拿这么多钱啊。培中才是您得孙子啊。” 她也觉得江小小得到的太多。 不过她也就是争取一下权利，实际上她不反对江小小拿到这些。 反正只要跟着她回去，总能想办法把这些东西要过去。 最后肯定还是培中的。 “培中，你是个男孩子，成天和你妈一个妇道人家一样的眼界就那么小啊！那是你妹妹，你亲妹妹，她在外面这么多年，没吃过一口咱们家的饭，没喝过一口方家的水，你说我不一样补偿她一点？你说我应该不应该偏心？” 他觉得孙子被叶华都养歪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斤斤计较。 方培中脸一红，“爷爷！我错了。” 羞愧？ 没有，他就是觉得马上要用江小小，总要讨好一下这个妹妹。 不然怎么让人心甘情愿的去啊。 “好了，老二两口子带着小小回家去好好的让孩子先熟悉一下，不是说好了明天要去江家吗？也要好好的谢谢人家，人家这么多年可是给你们好好的把闺女养大了，就冲这一点来说，你们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老爷子说的这个话很公道。 叶华不乐意了，“爸，您总是这样总是为别人考虑。他们把我们家闺女养大了，可是我也把他们家闺女养大了，难道说我们给他们家闺女没养好？吃的喝的哪一点儿不比他们家强呀，要照这么说他们反而应该好好感谢我们。” 老爷子气的不搭理她。 这个儿媳妇儿当初他和老太太都看不上，就是觉得这门地太低，他们彼此之间有了差距，将来肯定会有麻烦，可是架不住自己家儿子喜欢呀，没办法哭着喊着非要娶回来。 他们只能妥协，娶回来才发现这个儿媳妇身上问题大着呢。 “我告诉你，你回去好好教教你媳妇儿。她不知道事儿，难道你也不知道事儿？” 狠狠地数落了自己的儿子。 方志远只好陪着笑脸和父亲解释。 “她就是有口无心，刀子嘴豆腐心，您甭管了，到了明天指定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话也说完了，他们一家子可以离开了。 江小小和大伯母大伯告别，和爷爷奶奶告别，然后跟在父母的身后往家里走。 其实这条回家的路她认识，虽然上辈子走的不多，可是走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叶华看到江小小磨磨蹭蹭才跟上来，就是一肚子气。 “你说说你要走就赶紧走，自己又不认识路，你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干什么？我们才是你亲爸妈。 谁是外人，谁是亲人，你连这都分不清啊，就这你爷爷还说把你教的好，我看把你教的四六不分。里外不知道。赶紧走。别给我丢人现眼的。” 语气非常恶劣，反正这个闺女已经认回来。 在叶华心目中这就是她的闺女，又跑不了。 既然是她的闺女要打要骂，自然由她这个亲妈。 她以前对着方小慧可没少磕打的。 这个虽然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可是难道还能金贵过自己的儿子？ 江小小顿住了脚步。 站在原地不走。 叶华还在数落，在她眼里，要是被人看到了江小小，穿的这么土里土气，到时候遇到熟人问起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然也就是丢人。 走了两步居然没看到人。 一回头就看见江小小扭身正往回走呢。 吓了一跳，一下子冲过去，一把就拽住了江小小。 压低了声音质问，“你干什么？你不好好的跟着我和你爸回家，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您既然嫌弃我丢人现眼，那你让我回来干什么呀？我又没有非要回来当您的亲生女儿。我爸妈在家里愿意养我着呢，既然是这样，我回去告诉爷爷奶奶一声，把钱和玉佩给他们留下。 也说清楚，我回我的江家去，你们爱养活谁养活谁，反正我不伺候了，我在我自己家里生活的好好的，我爸妈把我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疼，怎么着回到你们家里还要受你的气，被你磕打，凭什么呀？ 我要回家去，这个家谁爱来留下谁留下。” 江小小一把就把叶华得手挣脱。 一扬手腕子，上面是黑青的指印，可想而知叶华刚才多用力。 要不是上辈子的dna检查过，她绝对不信自己是方家孩子。 第28章 我走了 叶华一怔。 她真没想到这个江家养出来一个娇姐。 在她的想法里，江家那样的门户，家里听说有四个孩子呢，而且人家有儿子，就一个儿子。 这闺女能有多金贵呀，所以肯定在家里应该是没什么好日子过。 现在江这个暴脾气一发作，叶华反而被吓住。 “你，你是我闺女！我是亲妈，我就是说你两句怎么了？还能不让父母说了？你去出去问问去谁家的父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说了？” 叶华声音不由得提高。 方志远本来走远，听到声音又回来。 主要是怕被熟人看到。 “你母女两个干什么呢？就不能回了家再说，非要在外面说。这好看啊！，行了，她是你妈说你两句又怎么啦？赶紧回家。” 方志远觉得叶华现在越来越不会做事，不是哄着赶紧把闺女弄回去，收买人心，现在还和人家发脾气。 就冲叶华这个态度，人家这个闺女能答应代替你儿子去下乡去啊。 江笑道，“您还别说你们两位还真没理由说我，又没有养过我，没有喂过我吃过一口饭，从到大，没照顾过我一次，凭什么说我，而且凭什么教训我？ 既然你们看我这么不顺眼，那我回我们家好啦，就这样！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江抬脚就走，还真的走的飞快，就回到了方家老爷子门上。 抬手敲门。 叶华和方志远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大门就开了。 方志鑫一看到这个刚刚回来的侄女，笑着问，“怎么啦？落下什么东西了？还是你爸妈有什么事情让你回来说一声？” 江一把就从脖子上把那块玉佩摘下来，把兜里的信封拿出来，两样东西塞到了大伯手里。 “大伯，您把这两样东西还给爷爷奶奶，您就告诉他们，我爸妈既然这么不喜欢我，那我回江家去，江家的爸爸妈妈对我很好，而且他们绝对不介意养活我这个吃白饭的。” 起身就走。 是一点停留都没有，也不给方志鑫说话的机会！走的飞快。 她本来也没准备留在方家。 就叶华那个德行，没完没了事情还多着呢。 先让老爷子老太太给叶华上上课，省的叶华还真以为她可以为所欲为。 想要作为父母就拿捏自己，也不想想可能吗？ 这个世时代的确很多父母斗士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可惜她可是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叶华还想像上辈子那么拿捏自己。 让她乖乖听话，那可是打错主意。 无所求，自然无所欲。 江是真的跳上公共汽车走。 她身上有钱。 他爸妈平时都给她身上装一些零花钱的。 买车票足够。 这边的叶华和方志远傻眼。 他们是真没想到到手的鸭子居然还能飞。 人家这丫头说走立马就走，根本就不是装的。 还一点点停顿迟疑都没有。 方志鑫看着方志远和叶华，那是一脸的不高兴，他们千辛万苦的帮着他们把孩子终于给哄回来，谁知道这些人自己把孩子还给气走。 就算这孩子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习惯让他们看不惯，可是这孩子刚刚回家，起码这两口子应该明白，用心先把孩子心捂热，然后才能教育。 哪有一上来就这样教育的。 这不是成心把孩子往外推呀。 孩子本来就跟他们没感情。 你们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摆父母的谱儿，看看人孩子自己就走了。 人家说的对呀，她在养父母那里，养父母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他们又不是没见到那两口子对这孩子满眼都是疼爱。 那还真疼爱，那两口子要不是为了孩子好。 人家根本就不会放手。 现在好不容易做通工作，没想到他们两口子反而在这里拖后腿，到底这孩子是谁的孩子呀？ 气的方志鑫扭头就走。 真是气死了。 方志远恶狠狠的瞪一眼叶华，“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儿，哪怕回去之后再说，这孩子连家门都没进呢，你那样的说，你看看现在发脾气走了吧。到时候你去把人哄回来。要不然你就等着送你儿子去下乡吧。” 他是埋怨叶华不懂事。 事情不知道轻重焊缓急啊。 叶华低声嘟哝，“我哪儿知道这孩子这么不好管教呀，一看就是那家人没好好养，看看把这性子养的多野呀，对着自己父母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还敢顶嘴？ 再说了不光我一个人说了，就算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上来装个白脸哄一哄她不就也就回去了，结果你和我一样，上来就说她，那她肯定要撂挑子了。有错也不能算我一个人的错。 再说了，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啊！” 方志远举起手，他怎么就当初有眼无珠娶了这么一个驴粪蛋啊。 看着外表光鲜亮丽的，可是实际上里面就是一个草包。 “你还说？你还有脸说？怎么当妈你都不知道啊，你要拿出对儿子的那个态度来，保证十个也听你的。” 叶华一躲，“方志远，这里可这么多人看着呢吗？你一个大男人跟我动手，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你还知识分子呢。也不嫌弃丢人。” 快步走了，她才不怕方志远呢。 方志远也就是做做样子，这么多年的夫妻，她还能不了解自己枕边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德行？ 方志远气的没法子，只能跟着进门。 一进门，一只茶缸子就扔过来，要不是他闪的及时，能一下子把他砸的头破血流。 这还用说，肯定是老爷子呗，他们家敢这么扔他的人，也就是老爷子自己大哥那从来不会对他动手的。 “爸，您别这样，把我打破了头！到时候人家问起来可不好解释！” 声的咕哝。 老爷子气的指着方志远，气的都哆嗦呢。 “老二啊，老二，你说说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刚刚领回来一个闺女，居然扭头能把人给气走了。 你说你是怎么当父亲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们没有养过一天，好不容易把人给领回来了，不是想着怎么好好的对她，怎么好好弥补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 你居然还能把孩子给气跑了，你听听人家孩子说的话，人家放着好好的养母养父不在那里享福，回来还要受你们的气，被你们磕打，凭什么呀？ 这孩子说的哪点儿错啊，要是我，我也不回来。” 第29章 尾随者 “爸，是我们的错，这不是我和叶华都觉得是自己家孩子，说话方面是真的没注意，你想啊，谁家对着自己的孩子还会心翼翼的说话，哪成想这孩子心眼儿这么，居然立马就跑了，我们拦都没来得及拦。 您放心，这孩子认识路，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接她，正好和江家人把这事情也说清楚。” 方志远不以为然，江还能跑到哪里去，不就是江家啊。 “这孩子也是的，动不动就跑。多亏这离得还不算远，要是真的离的几个市，那还不急死人。爸，您别担心，我们会处理的。” 方志远急忙劝老爷子，他一看见老爷子心里就发怵，从到大父亲对他都很严厉。 “行了，行了，你别说得那么好听，孩子动不动就跑，你要问问你们自己大人是不是做好了，如果大人没有做好孩子怎么会跑？你看看那孩子怎么从养父母家里不跑，偏偏到了你们这儿就跑啊。应该反省的，可是你们自己。好了好了，我说的再多也没用。赶紧给我走人，看见你就窝火。” 老爷子实在是气的没话说了。 这老二是真的养歪了。 叶华看着方志鑫搁在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的玉佩和信封，眼里不由得闪过贪婪。 笑着走过去，“爸，既然是给的，我先替她守收着，等她回来了，我再交给她好了，长者赐，哪有她这样不懂规矩的，爸，我替她给你们二老赔个不是，孩子没在我们跟前长大，和我们不亲呢。” 伸手就去拿玉佩和信封。 老太太一把就把东西压住，似笑非笑的瞅着叶华。 叶华就算再不要脸，可是这也是她婆婆啊。 “妈！” “这种事情就不需要你代劳，等到回来，我有的是时间交给她，毕竟是我们的孙女，难不成她还一辈子不来看看我们？用不着你做好人，说不定还做坏人呢。” 玉佩和信封老太太直接就拿走了。 叶华讪讪，心里是不停地埋怨这个死老太太。 一辈子对她就是看不顺眼，什么时候也没有把好处让给过他们家。 也怪老二动不动不得父母欢心，什么事情都是他大哥占了好处。 看看到现在他们家过的这样的日子。 还不就是因为老爷子老太太不肯张张嘴，要是老爷子老太太给那些老战友老朋友打一个电话。 至于他们家的孩子，要为了下不下乡这个事儿发愁吗？ 要不然她辛苦吧啦的非要把那个孩子弄回来干什么，以为她稀罕江呀。 方志远和叶华灰头土脸的回家去。 两口子回了家也没少吵架，因为这个事情吵了一晚上。 江自己一个人坐了公交车回到了自己家。 她本来就没打算留在方家。 就方家那个情况，方志远是个百事不管的人，叶华那个人上辈子就没有给过自己什么好脸。 虽然假迷三道对她温情的几天，可是那是为了糊弄着她，能顶替她那个大哥去下乡。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很难驯服，没想到一上来就想给她下马威，看来是要想把她这个女儿拿捏住。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扭身就走吧，走的如此毅然决然。 她想自己的爸妈和三哥。 在家里往日这个时候一家人吃完饭，他们围着桌子在帮妈妈糊纸盒子。 一家人说说笑笑很开心的，可是这会儿只有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公交车上。 这个时间点儿基本没什么人。 江心里酸楚。 她其实脑子就是不很清楚，估计是进水了。 否则的话上辈子也不能被叶华就那样花言巧语给骗了，也不想一想自己都这么大的人，难道分析不出来，养父母对她有哪一点儿亏待过。 居然能怀疑养父母的用心。 人啊，真的是一叶障目。 下车江往家里走。 然后就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江回头！ 黑影绰绰，看到有一个人正朝她走过来，远远的只能看出来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但是他们这里路灯不好，有很多地段路灯都是坏的。 黑漆马虎的根本是罪犯的温床。 要是有个坏人什么的还真的让人会担心。 江加快步伐。 不会是冲她来的吧。 她也害怕。 谁也不是钢筋铁骨，她就是上辈子受的罪多，可是不代表她很厉害啊。 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遇到这种尾随的事情也会害怕。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尾随。 而且越来越近。 江是真的有点害怕。 加快脚步就跑。 那是撒腿就跑。 她一个姑娘要是遇上流氓。 被祸害了那可没地方说理去。 现在可没有什么摄像头天眼什么的，没什么技术手段。 她可不愿意出意外。 跑的飞快。 可是后面的脚步也跑起来。 江跑的更是快。 就在她马上要冲进他们家大院的时候。 后面的人一把就扯住她的脖领子。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的……” 江大喊，“爸妈，救命，抓流氓。” 凄厉的一嗓子，穿破云霄。 然后江老实，范秀英和江磊冲出来，手里拿着各种东西，有烧火用的铁钩子，有铁锹，还有搓衣板。 反正他们爸妈和三哥出来了。 江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松手了。 然后一个箭步就窜到爸妈身后。 指着面前的这个人说，“爸妈，这个人一直跟着我，刚才还想抓住我。” 范秀英，江老实，江磊一听这还得了，跟着他们家想干什么。 立时搓衣板，铁锹，火钩子都上去招呼。 “你还跟着我妹妹，你想死啊！” “混蛋！敢跟着我闺女，你是吃亏熊心豹子胆，儿子给我揍，狠狠地揍，揍死算我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敢欺负我闺女。” 一场混战。 “大叔，大妈，误会，误会！我是捡到了你妹妹的钱想给你送回来，你们看，我没骗你们。” 一个大手里摊开了几块钱。 江瞬间看到了熟悉的那一张用红笔写了一个数字的一块钱，真是自己的钱。 急忙一摸兜。 完了，还真的没了。 大概是她上车买票的时候，不心给掉了。 方慧从屋子里探头看一眼，江怎么回来了？ 第30章 你怎么回来了？ 屋里。 鼻青脸肿的那一位男子脸上身上伤的的确厉害。 江磊刚才就没留手，江老实更是下手狠着呢。 现在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尴尬。 把人家打成这样，也太过分。 尤其是范秀英，看这那个男孩子脸上的搓衣板的印子，狠狠瞪一眼自家闺女。 你个笨闺女，问清楚啊。 现在好了。 你一嗓子流氓。 我们把人家打的估计连人家爹妈都不认识。 江心虚的靠在范秀英身边，“对不起，同志！我真不知道你是好人！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女孩子，这么黑的天！你跟在我身后，我能不害怕啊。真是对不起，误会你了。” 不道歉说不过去。 因为她，人家被当成坏蛋揍了个半死啊。 她是真没想到是个这样的结果。 “没事！我也没想到，我越追你，你走的越快，最后你都跑起来了！我只能猛追你，对不住！这事情也不能怪你一个人，和我也有关系！我要是能喊一嗓子估计好一点。” 摸着脸，宋莫庭疼的龇牙咧嘴。 嘴巴都抽抽了，这姑娘真彪悍，主要是人家爹娘哥哥也彪悍。 这个揍挨得那个冤枉啊。 江老实急忙找出来红药水什么的。 他们家也就只有红药水，其他的都没有。 “石头，赶紧的给人家这位同志抹一抹。” 宋莫庭看着红药水差一点没瞪眼，自己要是顶着一脸的红药水回去，他爸还不揍死他。 到时候他那个继母更有话说了，一顿添油加醋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用，不用了，钱送回来了！那我走了。以后要心。” 起身就告辞。 再留下去，更麻烦。 江心虚，人家真是冤枉啊。 “这位同志，真对不起！” 宋莫庭咧着嘴，疼的立马龇牙。 “没事！没事！” 赶紧走了。 江老实，范秀英看着远远的走的飞快的伙子，一脸的内疚。 “真是个好人啊！” “就是！我们就怎么让人家走了！是不是太……” 范秀英于心不忍，刚才下手真的太狠。 她也没少下黑手。 敢欺负她闺女，能饶得了才怪。 “，你怎么回来了？这大晚上的。” 方慧一句话，成功把注意力拉回来。 江老实两口子瞬间秒回头。 齐齐的等着江。 江委屈的掉眼泪，“妈，我回来，您不会不要我吧？” 像一只松鼠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了范秀英怀里蹭啊蹭的。 眼泪汪汪一看就是受委屈了。 这一下江老实两口子心又揪起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方家的大伯回去了？难道说他们对你不好？” 江老实脸一下就沉了。 他们的闺女那多么可爱乖巧的丫头，回去一天都不到，连明天一起和她爸妈回来都不肯，就回来了。 而且看看天色。 这都大晚上了，方志远两口子就放心让这孩子一个人回来。 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 有这么当爸妈的？ 江老实脸立马就黑了。 “走，回家去，，爸妈的家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咱回家说。” 拉着闺女就走。 虎着一张脸，憋了一肚子气。 江踉踉跄跄被亲爹拎回屋里。 江磊也一脸的蒙圈。 他回来妹妹就没了，换了一个什么方慧的女孩子是他妹妹。 结果他还没弄明白过来，他妹妹就立马出现。 那脸上一脸的不高兴，这肯定受气了。 范秀英叹口气，也跟着进门，把院门锁了。 实话说看着闺女这么掉眼泪，她心里疼啊。 翻江倒海的疼。 是她养大的闺女，怎么能不疼。 然后就是一肚子的怒火。 方家这一对父母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孩子刚刚到家！怎么样应该顺着她，疼着她一点！居然还把孩子气的跑回来。 心里不由得为自己的英明竖起大拇指。 多亏临走的时候！她给闺女兜里塞了一些钱。 当时家里没那么多钱。 她刚才还和江老实商量！明天赶紧把金条换了钱。 孩子到了方家，就怕父母对她不如对待上面的哥哥姐姐，有些自己的钱傍身！也好过一个人可怜。 结果还没来得及呢。 现在就这样了。 “！吃饭了没有？” 范秀英看这闺女红通通的眼睛，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哈巴狗一样。 这孩子遭了什么罪啊。 “妈！我饿了！” 江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噜叫唤起来。 范秀英狠狠地叹口气。 “哎，怎么也不给孩子吃了饭？这是什么人家啊。不是说大干部吗？连顿饭也不让孩子吃，这是要干什么！看把我们饿的。你等着！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家里好像没鸡蛋，石头！你去隔壁林嫂子家里去借两个鸡蛋！咱家好像没有了。” 范秀英已经去捅火做饭。 江老实看着闺女在那里抹眼泪。 闷不吭声的狠狠抽了一口烟。 方慧一看不好，这要是江回来了，那方培中的下乡怎么办啊！ “妹妹，你做什么了就回来？爸妈其实人很好的，人很和蔼，爷爷奶奶也是特别慈爱的人。” 方家的人不好也必须是好的。 江瞪眼，含着眼泪，那一脸的悲愤，好像是控诉一样。 “你还说好？好什么好？爸，你不知道，那方家的爷爷奶奶还不错！对我很好，和颜悦色的，还给了见面礼！可是那方志远他们……” “那是你爸妈！不许没礼貌。” 江老实不由得斥责闺女。 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爸妈，江这么直呼名字太不应该了。 江憋嘴。 “他们……” “他们怎么你了？” 江老实急得慌。 看着闺女，他们也是心里不舒服。 “我妈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还说要不是因为我那个大哥需要人帮衬，他们才不愿意要我这个乡下丫头当女儿呢。您看！我妈都把我手腕子掐红了。 爸妈，我才不回去呢！他们肯定不是我亲爸妈，哪有这么打人的。” 江委屈的卷起袖子，然后江老实就看到了女儿胳膊上的红印子。 江从就皮肤白，只要稍微有点磕碰就会留下印子，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现在胳膊上白皙的皮肤上，就是一个个青紫的印子，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江老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混蛋！” 第31章 你还要不要脸 方慧那个着急。 她就知道叶华是个不着调的。 你就算要打要骂，起码也先把人稳住吧。 不是要江去代替方培中下乡，对人家这样！谁愿意帮你下乡啊？ 又不是脑子抽了。 方慧对叶华会这么做，还真的深信不疑。 那个叶华对她就是这样，从就是这么爱答不理，什么都紧着大哥。 可是那个时候她也就是以为偏心。 可是现在知道了，她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就觉得叶华绝对很早就知道。 这里面有什么，她没法子追究，追究能怎么样，空口无凭，人家不承认，她也不能怎么样。 再说她也是受益人之一。 没必要翻旧账。 可是您起码动动脑子吧。 这可是你亲生的女儿。 还是要利用的。 脑子是个好东西，不用会生锈的。 方慧那个郁闷。 可是这个烂摊子，她得收拾啊。 “妈，不是故意的，应该是爱之深，责之切。毕竟你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方慧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没说服力。 问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得说。 江老实看一眼这个女儿。 “才不是呢！那个方家的妈说，让我下乡去，说是要不是为了大哥的话！谁耐烦把我一个丫头片子要回去啊。还不如你方慧能給方家带来利益，听说你快要和宋家的儿子结婚了，我看你比我更像是方家的亲生的女儿吧？” 江怒极反笑。 这一下，江老实脸可是真的变色。 漆黑！ 嘴角都是抽抽的。 方慧一下子就蒙了。 这话绝对是叶华说的，不然江刚回去加起来不到几个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这是江能知道的？ 叶华是不是疯了。 这不是自己找死路啊。 “慧！真是这样吗？你要嫁给宋家，你大哥要下乡了，所以让回去就是给方培中顶替下乡的？” 这还用说，江老实脑子又不傻。 这里里外外只要有个脑子的人都能听明白。 这方家根本不是真心为了接回去江，是想要利用江的。 连一个养女方慧他们都能护着不让下乡，儿子更不愿意，现在把他们家接回去就是为了给这些人铺路啊。 方慧咬了咬嘴唇，她能违心说不是？ 迟早要知道的。 不说话就代表了默认。 江老实眼都红了。 这是拿他闺女当炮灰啊。 真他妈不是东西。 “，咱不回去了！以后你是我江家的女儿，咱不回去。那个方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老实气的差一点掀桌子。 江爽快的点点头，“爸！我就知道你和妈对我最好！您看看他们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我再也不会回去。” 这样父母肯定会站在自己身前保护她。 方慧急了，江不回去！那自己怎么办。 到时候叶华一着急，可是才不会管什么宋家不宋家的。 “，那是你亲爸妈，爸妈其实是有苦衷的。” 声的解释。 江老实一拍桌子，“什么苦衷？什么苦衷也不是人干的事情。行了，别说了，回去睡觉吧，也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他知道亲身女儿肯定会想着方家，毕竟是方家养大的。 可是他难过的是方家可以为方慧着想，怎么就不为江着想呢。 这是一个孩子啊。 还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方慧只能回屋。 憋气的躺下了。 江磊凑上来。 “！是真的吗？方家的爸妈对你这么不好，那你以后别回去，三哥对你好。以后三个哥保护你。” 江点点头。 范秀英端了一碗挂面出来，江磊刚才借回来的鸡蛋已经卧上了。 白白胖胖的鸡蛋！还有几根绿色的青菜。 上面葱花爆香了油，浇在上面。 简单的饭菜！ 江饿了，吃了一大碗。 范秀英一听江老实把江的话说了一遍。 也是气的不行。 这是把他们闺女要回去为了给别人顶缸啊。 江晚上睡在了范秀英床上，没办法，方慧睡了她的房间，她总不能和三哥一起睡。 江老实和儿子去挤，范秀英就和女儿睡。 范秀英是一夜没睡着。 看着女儿睡得真香，她那个焦虑啊。 女儿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以后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能不心急啊。 第二天，方志远和叶华早早赶来。 不来不行。 居委会又上门催了。 人家主任说的明白，他们要是再不自己去报名，人家就把他们家名单直接报上去了，按照顺序也是方培中第一个。 到时候可别怪他们没打招呼。 两口子能不急啊。 这不给居委会陪着笑脸，说他们这一两天肯定去报名。 居委会算是下了最后通牒。 两口子一到，正好看到范秀英在扫院子。 叶华看一眼那个扫把，上一次的事情记忆犹新。 一看到方志远和叶华，范秀英那个没好气。 也不说话。 大扫把狠狠地朝着两个人就挥过去。 “大姐！大姐，我们是来接的，这孩子昨天我就说了她一句，一个不高兴就跑了，这不我担心了一夜都没睡。” 叶华真的是红了眼睛！ 可惜不是熬夜熬红的。 是早上被居委会主任急红的。 现在正好拿来当借口。 可是范秀英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范秀英彪悍的大妈，一扫帚就把叶华这位讲究气质素养的文化中年妇女给扫的差一点摔倒，连着跳了几下才躲开。 瞬间就狼狈了很多。 方志远又不能和一个女人纠缠！ 说出去也不好听！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哼！当我们是二傻子啊，这话你说的亏心不亏心？还担心？要是真的担心，昨晚上干什么去了？要是我闺女跑了，我哪怕一夜不睡！发动一家老！街坊邻居都要上街去找，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在街上，你就不怕她遇到什么坏人？你就不担心她饿不饿，冷不冷？ 谁家亲生的父母会这么干？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没睡着？我要是你啊，早就找一块豆腐去碰死。” 范秀英这是不准备把孩子送回去，说话那个硬气，恨不得把这一家子立马赶走。 叶华被说的哑口无言。 的确她们根本就没担心过这个。 别说她！就是方志远也没担心。 他们就是觉得江回去他养父母家里，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 “现在给我滚蛋，少在这里碍眼。” 一番话立马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江老实和江磊，还有江方慧也都出来。 院子里一时之间立马热闹起来。 第32章 说谎 江兴致勃勃的看这叶华。 自己老妈的战斗力对付叶华那是富富有余。 别看范秀英是个好人，说话平时也是软绵绵的。 可是她这个妈硬起来也是刚得很。 看看这叶华一脸的羞愤，要不是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恐怕早就一甩袖子走了走了。 “老江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怎么就骂上了。” 邻居有热心的追问，他们江家最近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 昨晚上还抓流氓呢。 邻居不少出来帮忙来着。 没等处置流氓，才知道弄错了。 现在又是鸡飞狗跳的。 都是奇怪，老江两口子不是惹事的人，现在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啊。 范秀英一只手拄着大扫把！一只手插着腰。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大家伙评评理，这门口的这两位姓方，人家你们也看到了大干部，穿着四个兜的衣裳，可是干的不叫人事啊。” 大家伙立马笑了。 范秀英是个爽利的人！大家伙其实都挺喜欢他们两口子。 住在这里也是人缘杠杠的。 “老江家的，你快说吧，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叶华气的脸都绿了。 “范秀英！你别血口喷人，什么叫做不是人事？我们干什么了？” 范秀英讽刺的笑道，笑得那个谁都看得出来。 “你说你们干什么了？大家伙，你们看看江我们家闺女！这么多年大家伙都认识吧，不少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不少人还抱过她。现在这两口子找上门来，说是我们家是抱错了，是他们家闺女。 我那个晴天霹雳啊。” 大家伙大吃一惊，还有这事情。 还这么狗血？ 大家伙立马在方志远叶华两口子脸上打量！这是看看是不是和江长得像。 还真看出来江和方志远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影子。 然后还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那一个和范秀英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闺女。 两个丫头几乎差不多大。 一看还能不明白。 这个才是范秀英亲生的啊。 不少人恍然大悟。 哎呦！这是演戏呢。 电影都没这么好看呢。 “那就是我亲生闺女，我来找回我的亲生女儿有什么错？” 叶华不悦的质问，他们两口子做错什么了？ 要被这些人围观。 最大的错误就是认回江。 看看现在才几天他们都丢人丢到街上了。 虽然这些人他们不认识。 可是照样脸面上挂不住。 “是，你找亲闺女没错，可是你找的是亲闺女？不是想从我们家骗一个走？” 范秀英脸上神情轻蔑，昨天闺女的话，范秀英气的一宿没睡着。 现在冤有头债有主，叶华他们还敢上门？ “当然是我亲闺女，我们自己也有女儿，好好地来骗一个有什么用？谁家闲的没事干，骗一个闺女回去干什么？又不是脑子里有坑。” 叶华怒道，这话周围人的也点点头。 没毛病。 “是啊，秀英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好事者追问。 范秀英一叉腰，“你还有脸说？你们不是骗是什么？我就说孩子长到二十了，早不找晚不找，偏偏现在找来了。结果是为了替你儿子下乡去啊！ 你个黑心肝的女人，你敢说你们要把我们家找回去，不是为了让她顶替你们家儿子下乡？你能够对一个养女都舍不得让她下乡，反倒要让去，你操的哪一门子心思？ 就冲你这一番心思，我严重怀疑你们说的话，孩子我们绝对不能交给你们，说不定你们就是来诓骗我们家孩子的。” 这话一出！周围邻居立马就明白了。 不少人眼神都不对了。 有鄙夷，有不屑，还有各种的不可思议。 没见过亲爹妈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 叶华根本没有想到人家会知道了他们心里的想法，所以被惊得一下子这话就漏了底儿。 明眼人一听这个话就能听出来，肯定就是这个想法呗，人家范秀英可没有冤枉他们这一家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好意思说呢，啊，你们来要孩子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呀。你们还有脸说是亲生父母，这是亲生父母干的事情吗？我告诉你，我们不跟你们回去了，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赶紧给我走人。” 范秀英的大扫把又抡开了。 叶华和方志远鸡飞狗跳的被赶出去。 解释根本不存在的。 方慧刚才已经趁乱偷偷到了外面。 这不和叶华他们两口子碰头了。 “方慧，到底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回来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方慧你怎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养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居然翻回头去把这事情就告诉你亲生父母。你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抚养你的恩情吗？再说了我们有这个打算，难道是光为了培中你哥哥，难道没有为你考虑？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留在城里上班，我们至于非要出这个主意吗？” 叶华怒气冲冲的冲着方慧发火。 她已经认定了这事情肯定是方慧说出去的。 他们昨天可没有来得及和江说，那么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方慧一个人。 方志远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没想到方慧居然能说出去。 “爸妈，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说出去？昨天这件事可是江回来说的。她说了是你们跟她说的，怎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方慧一肚子的委屈，这件事怎么能和她扯上关系？ 昨天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江说可是他爸妈说的。 “方慧，做错了事还不认错，现在还撒谎？怎么可能是我们说的？你想一想我们哪可能第一天就和江说这种事情，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推到了我们身上。” 叶华几乎有些气急败坏了。 说这个谎话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江能说出这种话嘛。 江能知道这件事情吗？ 昨天他们和江加起来都没有两句话，哪一句话也扯不到这种事情上。 第一反应就是方慧说谎。 第33章 出主意 “妈，真不是我说的，您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进去当场问一问范秀英和江老实，这件事真的是江昨天回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方慧简直心累。 她怎么可能干这种愚蠢的事情，她都恨不得把江直接绑回去呢。 这一对父母也是不长脑子，自己要是说出去这件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啊？ 叶华看着方慧急了，也有些怀疑，“真的不是你说的，可是那这就奇怪了，我们昨天加起来都没有和江说两句话，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说过，江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事情完全不合理呀！ 方志远也一头雾水。 “方志远，你是不是告诉你大哥大嫂咱们的打算了？如果是你告诉你大哥大嫂咱们的打算，那恐怕就是你那好大哥和好大嫂告诉了江。” 叶华想到了老大两口子。 那两口子说不准怎么给他们在中间使坏呢。 她就说嘛。 这两口子怎么会那么有好心帮他们的忙，居然昨天去江家把江给劝回来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给他们使绊子呢。 方志远瞪一眼叶华，“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那个人为人性子严谨，要是知道咱们准备这么干，人家能过来帮忙来劝孩子吗？你还是自己检讨检讨吧，你在哪里说漏了嘴，昨天可是你和说话，才炸了毛的。你到底说什么了？就让这孩子能知道的这些底细。” 不是方志远不相信叶华，是因为这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江家肯定已经知道这个事情。 方慧应该不会说！ 如果说了江不去下乡，那么面临的就是方慧的要下乡。 方志远太了解自己的孩子。 方慧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干这种傻事儿。 相比较起来反而是自己这个老婆有一点儿脑子不够用。 叶华被方志远说的一肚子气，“你这话说的，我就算是再不聪明，我还能不知道昨天第一天刚回来，我能跟她说这种事情吗？我是一个字都没透露，我昨天不过就是训两句，让她快点儿跟上，这孩子就立刻反应这么大。” “行了，无论是谁说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是去追究你们谁的责任，而是现在咱们得想想怎么办。人家江家肯定知道了这件事能让孩子去下乡才怪。你们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认真的说起来，方志远一直都没把江真的当做自己的孩子。 在他心里一直以为是叶华找人串通，想要弄一个孩子回来顶替他们家儿子去下乡。 他不觉得当年在医院里可能会抱错孩子。 当时自己大嫂也在那个医院生孩子。 大哥和他都在病房里，当时病房里那么多人，全家人还能看不住两个孩子，那不是开玩笑啊。 尤其大哥大嫂那么多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生下来全家人都高兴的不行。 尤其是爸妈没办法立马赶到，可是也是派了身边的得力的老朋友照顾的。 孩子要想被抱错，说给谁谁相信啊！ 叶华气的要命。 “那能怎么办？江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把亲生女儿要回去有什么错，就算是去打官司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方慧连连点头，她也知道这个说法有点儿不讲理的土匪式说法。 可是没办法，她要是不附和。 到时候她这个妈，叶华忽然想起来拿她顶包，那可怎么办？ 她可不要下乡。 “你别在那里唧唧歪歪什么天经地义，你拿的出手能证明的是你亲生女儿？虽然说你把那护士扔出来是个证人，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任何技术上，可以证明那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人家要是不承认，法律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的亲生女儿判给你。” 方志远脑子很清醒。 叶华也知道自己的道理站不住脚。 可是怎么办。 “方慧，江要是不能顶替你哥去下乡，我告诉你，那你就顶替你哥去下乡，反正我不可能让培中去下乡的。” 叶华怒道。 这是迁怒。 方慧心里一寒。 就知道叶华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的母女，她还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养母心黑着呢？ “妈，我想办法劝劝我爸妈，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同意把送回去。” 这个时候她倒是不想出力，可是不出力，祸害的就是自己。 方培中就是个假迷三道的纨绔，被叶华的宠爱，早就养的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当成干部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呢！ 成天除了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以外，还能干什么事情呀？ 自以为自己是个文人，戴着一副眼镜，那就是有学问的知识分子啊。 要不是现在政策不允许，方培中还不一定怎么在外面炫耀。 还不愿意下乡？ 逼着妹妹去顶缸。 也就是方培中能干出来的。 自私自利的一个混蛋罢了。 叶华这才软下来，“慧，我可是为了你，你要知道你能够和宋家成了好事，也是因为你是我们方家的人，要是现在江不去，身份的事情闹大了，宋家还能愿意和咱们家结亲吗？妈刚才是说气话！可是也是实话。 你自己想一想。” 叶华与语气软下来，拉着方慧的手，说的很恳切。 母女两个人那都是各怀心思。 方慧点点头，“妈！我明白，我会想办法劝江家的人，要是实在不行！你和爸爸还是想办法从江老实身上下手，江老实要是遇到麻烦了，他们自己解决不了，不得求人？ 到时候江的事情也许就好解决。” 方慧脑子快，立马就想到了办法。 要是没记错，江家还有个大伯！那位大伯可不是省心的。 大伯有个儿子好像老是打架生事，一旦打架打伤了人，要是拿这个事情大做文章。 相信江老实难道对一个养女还要比对自己的亲侄子还要亲啊。 她记得清楚，上辈子江磊可是去下乡的，这一家子不可能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只要江再次走上上辈子的轨迹就好。 她只要顺顺利利嫁到宋家，其他的事情可就和她无关。 第34章 小白花人设 叶华和方志远瞬间眼睛亮起来。 方志远深深地看一眼方慧。 心里有了淡淡的忌惮。 这孩子心狠啊。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生父母，说要下手就下手啊。 这心得多硬啊。 叶华那是高兴这是个好办法。 两口子立马走了。 方慧没走。 她可是内应呢。 有个什么事情敲边鼓的就是她。 她就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那一个。 方慧回到家里！才发觉家里静悄悄的。 江老实和范秀英居然不在。 江磊似乎也不在。 不过江在，正在收拾她那个屋子。 换床单呢。 方慧抿嘴一笑，江还知道巴结自己啊。 也对！ 上辈子江其实最羡慕的就是她。 羡慕她像个正经的城里人。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成是乡下泥腿子。 现在还不是要讨好自己。 方慧走进来。 “！我自己来吧，换床单怎么能用你啊！” 装白花这一手，方慧上辈子就炉火纯青。 江头都没回，“谁给你换呢？你昨晚睡了我的被褥，我嫌弃不干净，当然要换，我可不习惯和别人公用一个被子，万一你身上有虱子跳蚤什么的，那不是倒霉透了！” 江是故意的。 上辈子方慧可没有在江家住过一次。 这辈子方慧还睡了自己的床，自己的被褥，她是真的嫌弃。 很嫌弃。 方慧脸上僵住。 嫌弃她。 江还真敢？ 谁给她的狗胆啊。 “，昨晚爸妈让我睡在这里的。” 言下之意，您这是抢人家东西呢。 江不客气的把方慧的东西直接塞到方慧手里，“我不欺负你，这间屋子本来就是我的屋子，你不能鸠占鹊巢。” 这个还真是不客气。 方慧气坏了。 可是没等她和江讲理。 她就瞟到范秀英和江老实回来了。 立刻眼里涌出眼泪，一脸的被江欺负的委屈样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也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也希望有亲生的父母疼爱。这又不是我的错，这是你的房间，是我不应该占了你的房间，那我走好了。我回去方家好了。” 委委屈屈，谁看见大概都会以为江这是仗势欺人。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说这个话是你想回方家去，可不是因为我把你逼回去的。 是因为方家那里有你非要回去的理由。需要我说出来？” 江戏谑的看这眼前的方晓慧演戏。 方慧含着泪喊到，“你胡说！我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啊？我就是不想父母为难。” 她觉得江肯定是诈唬她，不可能知道内里的详情。 “你不是和宋家已经快要结婚了吗？如果没有方家这个体面的娘家的话，让人家宋家知道你居然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出身的女儿，恐怕宋家没有那么轻易会答应这桩婚事吧？ 你的工作还能有人安排？靠方家两口子？” 江根本就有恃无恐。 致力于揭穿主角的黑心不遗余力。 江老实和范秀英走进来。 “慧，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老实脸黑的不能再黑。 方慧支支吾吾，可是这件事又不能否认不是真的，也不能承认是真的，承认那就表示自己刚才的话有陷害江的动机。 “爸妈，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说一说，还没订呢。” 方慧着急这事情要是一直追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爸妈，我还是回去吧，觉得我占了她的屋子，还嫌弃我盖了她的被子，我回去，家里就安宁了。” 声音低低的，满含委屈。 范秀英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就是喜欢不起来。 可是也不能说这孩子。 不然他们不是和方志远叶华他们一样。 “好了，别哭了。这个房子挺大的，你爸已经买了一张床回来，到时候你和一人一张床。这张床原本就是的。一会儿我就给你拿干净的被褥过来。” 其实两口子今天本来就商量了，现在面临家里有两个孩子。 一个是亲生的，一个不是亲生的，可是亲生的，人家不管和他们贴心不贴心，他们也不能把孩子赶走。 那就更不用说，只要这孩子愿意在这个家里，他们宁愿再苦再累，也愿意让孩子留在家里。 所以刚才两口子就是去找床去。 找了收旧家具的那里，终于找到了一张旧床，和人家说好了一会儿就送上门。 本来想着这事情就解决了，谁能想到一回来却发现两个孩子闹起了矛盾。 方慧有些不高兴，她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回到方家去。 可是现在看样子不行。 “爸妈，我听你们的。” 方慧还是乖巧的回答，毕竟她的人设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江收拾好房间，“爸妈，我去种树。” 她那天让舅舅帮她找回来的树苗还没种呢。 范秀英叹口气，“你这孩子现在还能想起来种树？都什么时候啊？老老实实在家歇着，你爸一会儿把那树种上就好啦。还用得着你啊。再说了你会种什么树啊？从到大，我们可没让你干过这种下地的活儿，你说你去种树你会种吗？” 江又开始耍无赖。 上去抱着范秀英的胳膊，蹭啊蹭的， “妈就是不会才学呢。我爸要是去种树，我正好去看一看学习怎么种树，反正这地里的活儿我总要学会啊，要不然以后怎么办？难道能让我爸跟我一辈子啊？” 她当然要去学了。 不学会怎么种树，自己空间里的那两棵树苗怎么办呢？ 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种树。 挖多深的坑，怎么埋，浇多少水？ 这肯定有定律，总不能自己想怎么种怎么种吧。 江老实笑道，“你这孩子成天想一出是一出，走吧，爹教你怎么去种树。对了，你拿回来那两株是什么树苗啊？” 自家的孩子怎么都是好的。 江老实反正眼中，江什么都是好的。 “爸，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咱们去种树，那两颗是舅舅帮我去找的。一颗是桃树苗，另外一棵好像是什么黄花梨树苗，但是就不知道能不能种活，人家说那个黄花梨树苗不好种活。” 父女两个走出去。 有说有笑，方慧满脸的不高兴，还要极力忍耐。 范秀英叹口气，方慧眼里的妒忌她看出来，心里有些难受，说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可是一点也不亲。 范秀英觉得以后要好好的对待两个孩子。 也不能让两个孩子因为这个吵架。 再说了方慧也没错。 孩子既然在他们这里，就要好好对待她们。 第35章 劝说 范秀英看着方慧一脸的无助，神情有点尴尬。 再看看自己男人和那亲密的父女样子。 叹气。 这叫什么事啊！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却怎么都感觉不出来那个亲热劲儿。 “慧，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也想把你认回来。可是如果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提前和我们说，也别觉得和我们隔阂陌生，没办法说！ 对着自己亲爹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你放开自己的心扉，什么话都能和我和你爸说，你看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可是你看这样子，她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范秀英不自觉地还是把江和方慧放到一起做对比，再怎么看都觉得江这孩子大气，而且和他们无论怎么样都不隔心。 方慧低下头答应一声，“我知道了，以后我有什么想法会和你们说的。” 低垂的眼帘遮盖了眼睛里的恨意和心里的怒气。 到底谁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明明我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对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能这么好。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明明知道她留在方家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结果他们还在这里质问她。 如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吗？ 世界上还有父母只顾着自己，完全不顾自己孩子的利益吗？ “好啦！你既然不想说，我也肯定不会多问你。不过和好好的相处吧，这孩子不错，性格大方，而且也不是气的人，只不过你俩可能刚见面，再加上她知道你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心里多少也会有点难过。 爸妈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相处成为朋友。” 范秀英是真的希望两个孩子可以好好的相处，亲生女儿和养女如果真的能和睦相处，其实他们两家人还有更多的路可以走出来。 方慧还是直点头，但是不说话。 范秀英叹气，这孩子一看脸上那就是特别不高兴，可是偏偏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这和他们还是不亲近啊。 “走吧，跟我去那个屋，我去给你找被褥，还有床单被罩什么的，一会儿床就送来。给你收拾好，今天晚上就能睡了。” 希望他们的所作所为能让孩子尽早和他们亲热起来。 过了一会儿床就送来，方秀英张罗着给方慧把床铺都收拾好，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屋子里泾渭分明，摆了两张单人床，中间有一张写字台，旁边有一个大衣柜。 江看了一眼这屋子，看样子自己要和方慧睡在一起。 方慧刚才偷偷溜出去，肯定是去见叶华他们两口子，不过不知道他们又商量了什么鬼主意，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儿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她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套套话。 晚饭吃完。 江和方慧就回屋，实在是现在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们这样的家庭电视机都没有。 熄灯两个人躺在了床上。 方慧倒是先开口。 “，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你的亲生父母，他们可是干部家庭，爷爷奶奶的出身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说他们曾经遭受了罪，可是也是第一批被平反的高级干部。 爷爷，那可是国宝级的教授。你要是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那样的话将来爷爷奶奶要是想办法给你弄一个正式的工作，去当老师，或者是幼儿园的老师，那也不错，那可是正式工作，一般人想要都要不来的。 你要是留在这里能做什么呢？”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你想要留在方家不回来，不就是因为看上了方家有这么厚的底蕴，想要给自己谋求福利吗？既然你也不太愿意回到这个工人家庭来，那么干脆我们两个人不要换，你留在方家，我留在江家，这不是更好吗？各取所需。” 江嘲讽笑了。 方慧居然跑到这里来给她做思想工作，开玩笑的吧。 “那怎么行，爸爸妈妈！还是想念你的，要不然不会想把你接回去。” 方慧差一点露出自己的急切。 转了一个口风。 “别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咱们两个是同龄，虽然说你是在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可是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那些谎话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方志远和叶华的心思，他们不就是为了让我回去代替那个所谓的大哥去下乡吗？ 如果这也是想念和对你亲生女儿的爱的话，那么我宁愿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井水不犯河水，咱们大家各过各的，如果你要在我身上动什么歪心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这个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你可是记清楚。别轻易招惹我，还有现在我要睡觉，别和我说话。” 江没兴趣继续谈话，方慧只会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来来去去不过就是劝自己认清楚现实，认清楚哪里是对自己最好的好处。 “，我知道你对爸妈有误解，虽然说他们的确是想让你去代替大哥去下乡，可是你只要下乡一年半载，爸妈就能用关系把你弄回来，到时候再给你弄一个正式工作，其实那也不错，你自己想一想。 可能我的话你现在觉得听不进去，可我真的是为你考虑。爸妈爷爷奶奶都不会看着你不管的。毕竟你可是他们亲生的。” “看来你对我刚才的话还是没有听到心里去。这种话不用来骗我，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既然能用关系把我弄回来，那干什么还需要我去替大哥下乡，直接让大哥去下乡不就好了吗？ 反正过个一年半载就能把大哥弄回来，干嘛还要走这多一道手续呢？我可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难道亲生女儿回来不是应该好好的疼爱，想尽办法的弥补这么多年我缺失的父爱母爱。 谁也不是傻子。” 江翻身，不想搭理方慧。 第36章 参天大桃树 江转过身就瞬间去了自己的空间，她早就发现自己进入空间是完全可以用精神意识形态的。 昨天扔在空间里的那两棵树苗还歪歪扭扭地扔在地上。 看来自己的这个空间可不会自己生长，还是需要人打理的。 她把自己收集进来的那些高中的复习课本，包括自己发现的那一些东西，都整理了一下。 目前为止扔在地上倒是没有出现受潮损伤什么的，可是就这样摆在地上也不行啊。 看样子自己下一次还得收集一点儿桌子椅子之类的东西，到时候放进来点儿什么东西，也好有整理的空间。 东西规整了一下，她就把一颗树苗种进了地里。 多亏今天跟着父亲一块儿去种树，把铁锹，水壶之类的东西悄悄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等到明天早上出去之后把这东西再放回去。 现在可都派上用场。 唯一的缺点就是她这个空间里似乎只有一块儿田。 本来她是想把两棵树苗种在一块地里的。 可是谁知道她刚刚把桃树种下去。 田地就自动把她排除在外。 她再想种就不可能。 但是要是做其他的工作，好像田地就恢复了原状。 可以碰触。 比如浇水什么的。 她从旁边的那条泉眼里接了点儿水，给树苗浇上水。 也不知道这棵树什么时候能长大。 当然她更不知道这空间里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换算比例。 是和她的外面世界一个时间呢， 还是不一样。 干反正没她什么事儿了，也就出来老老实实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江醒来的时候，方慧已经起床。 人家倒是勤快。 和范秀英亲亲热热的一起做饭，其实方慧也不会做饭。 再说了范秀英也不可能让孩子做饭啊。 就是在旁边帮着范秀英递递东西什么的。 但是有说有笑的。 两个人气氛不一样。 江也不嫉妒，毕竟是范秀英的亲生女儿。 只要方慧不上来惹自己，她不会做什么。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涩涩的。 哎。 人啊。 还是会嫉妒啊。 她也是个人。 江硬是躺着翻了个身，就进空间里去看自己的树苗，昨天晚上上浇了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结果她一进去就傻眼。 那块田里的树苗居然现在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桃树具体能长多高？ 居然能长这么高？ 打眼一瞅，这棵树起码有两米，已经比她高出半截儿去。 一晚上，这树能长两米，而且很明显，树上现在居然都结果。 虽然果实还看着是青的，没有变成鲜红的桃子。 问题是一晚上您就开花结果，这是啥速度啊？ 江悄摸摸的上去摸了一把。 实实在在的，这可真是桃子。 要不是还没成熟，她准备摘下来一个尝一尝，看看自己空间里结出来的桃子和外面的桃子有什么区别。 最主要是长得太快。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午进来这个桃子就熟了。 问题是也没人给她一个空间指南啊。 她只能推测，要么就是这个空间在时间的流逝上要比外面快的多，要么就是另外一个问题，这空间里的这块土地可以催生植物。 美滋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那颗桃树，眼瞅着过几天就能吃桃子。 空间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给她的感觉忽然充满了生机。 问题是空间里只有一块田，这一块儿田地还只能种一种植物。 自己昨天种了桃树，黄花梨树苗还在旁边儿搁着呢。 好在最大的好处是，眼瞅着那个黄花梨的树苗似乎在那里待着，也没有枯萎的更厉害。 江兴高采烈的收回了自己的神魂。 这一下发达了。 自己要下乡就多一个可以种植植物的空间。 她最后悔的是一开始怎么就种着桃树？ 要是种上麦子，估计这一夜之间应该就成熟了吧。 而且麦子成熟了之后，割掉了可以推倒重来再种其他的植物。 问题是自己种上了桃树，总不能等桃子结了之后就把树砍掉吧。 暗暗的懊恼自己的决策失误。 太没经验。 江安慰自己，这不怪你啊。 谁让上辈子可没一个空间可以用啊？ 这经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来的。 翻身起床。 江到外面洗漱完毕。 正好老妈范秀英就把饭菜已经端上桌。 “你们都快来吃早饭吧！” 看一眼帮自己端饭菜的方慧。 这孩子倒是挺贤惠的。 不过没等他们吃饭呢。 门被拍的震天响。 江老实看一眼，这大清早的这是谁呀？ 江磊去开门。 就看到大伯和大伯母，还有江老太太一起冲了进来。 对！ 就和刮龙卷风一样，三个人就直接刮进了他们家屋里。 把旁边站的江磊差一点儿没给推倒在地。 “奶奶，这是……” 江磊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根本就没人搭理。 “妈，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江老实怎么能不知道自家的大哥大嫂，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上一次媳妇儿说，趁着他不在，上门儿来逼迫着想让把他的工作让给自己大侄子。 难不成这一次知道自己回来，再次上门来提这个事情吗？ 大哥江老成脸煞白，一看就是出大事儿。 大嫂冯桂华那一脸的泪水涟涟。 “老二这次可是真的出了大事儿了。你要是不帮忙搭把手，那你大侄子那可就真的要完蛋。” 哭着抹着眼泪。 江老实摸不着头脑，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大哥大嫂，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们这光是哭，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儿，能搭把手肯定帮忙，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可是也得看我们能不能帮了这个忙呀。” 他可没把话说死，谁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啊。 冯桂华急忙点头，“老二你能帮上，你肯定能帮上。人家来的人说了。只有你能帮上啊！” 江老实更是一头雾水，还有人给他们指点路数，看样子这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呀。 老太太看一眼方慧。 再看一眼江，心里那是五味杂陈，亲孙女忽然给换了人。 老太太刚刚对这个孙女有了一些感情，忽然之间自己孙女就变人了。 问题是这次的事儿人家也已经点名，就和的亲生父母有关系。 哎！都是孽缘啊。 第37章 知道 “这个就是慧，对吗？” 江老实惊悚了。 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和老太太说呢，老太太怎么知道这孩子叫慧呀？ “妈，这事儿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当年生了，没想到是医院里的护士弄错，把和慧给抱错。慧才是咱们家的孩子，是人家方家的孩子。” 江老实不能不说。 看样子有人神通广大，居然已经到自己老妈跟前去说道去了。他猜测这件事肯定跟方家有关。 昨天他们刚刚把方家给堵回去。 今天他自己妈这里，就得到消息赶来。 如果说不是方家透露出去的，那能是谁透露出去的呀？ “这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你侄子被警察抓走了。人家说他偷盗国家财物。已经被立案审查。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去公安局去问。他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不。他们半夜去偷厂里的废铁和废电线卖钱。 本来没他什么事儿，他就给人家望风，自己又没上去偷过，可是这件事人家有人供出来他，所以他也被抓进去。 人家警察说了这件事要是严重的话，你大侄子恐怕要被判个三五年。” 江看了一眼方慧。 方慧的眼神里闪动着惊喜，看样子这件事应该就是方家人的手笔。 要不然方慧这眼神儿不能这种神情，很明显她知道这件事。 “奶奶，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事情。你找我爸也没用啊，我爸又不认识公安局的，就算是认识公安局的，这种事情国法无情。你让我爸去了怎么求人家呀？” 江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方慧的神情，果然这个女人在那里微微的撇嘴，看样子对她的话非常不认可。 “啊！你爸妈可是把你如珠如宝的养了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我们江家对你那可是一点儿的亏待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呀！” 冯桂华抓着江，一脸的期盼。 她要是知道眼前的这个江以后身价会变成这样的话。 她怎么也不能以前对看不上眼，各种的不待见。 “大伯母，您这个话可就差了。我是我爸妈的孩子，他们对我好，那是他们对自己的子女好。和您有什么关系呀？再说了和江家有什么关系啊？” 她一直都记得父母和大哥大姐，二姐他们对自己的好，从来没有忘记过。 上辈子已经做了白眼狼，这辈子她要做一个真正的知恩图报的人，要让家里人明白，对别人付出过一定会得到回报。 而不是是让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寒心。 可是要想对那些借机要挟自己得到好处的人。 想趁机占便宜，想也不要想了。 尤其是这个大伯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上辈子害他们家就是有这个大伯母在内。 这辈子鉴于大伯母什么坏事都没有得逞，自己也就能放过就放过了。 可是对方要是不知道好歹还想凑上来，那可就是做梦。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伯母这些年对你也不错。你大哥现在出了事儿，只有你父母才有那个本事说句话。 其实你只要张一张口，你父母打一个电话的事情，你大哥就能放出来，人家跟我说的人说，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大哥又没有真正参与盗窃，最多只不过是在外面望了望风。 你的方家的爸妈可是干部呀！” 冯桂华不能放过眼前的救命稻草。 “是啊，。你只要回去找爸妈，爸妈跟爷爷说一下，打一个电话，爷爷的老战友就是公安局的。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儿，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估计最多是罚款加教育改造。” 方慧开口。 火上浇油还不会啊。 就是要这一家的逼着江去做。 方家爸妈可是等着呢。 江老实一瞪眼，“胡说什么？法律是一句话就能随随便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家方家是干部不假，可是不是干部就能给你们做出这种询私枉法的事情啊。 大哥大嫂，也不是我说你们，早就跟你们说孩子得好好教育，不能老是那样放任他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一起。 你们非不听，还说是什么朋友。 现在朋友好啦！今天是拉着他去望风盗窃，明天是不是要拉着他一起杀人放火？” 江老成气急败坏，“老二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想帮我们？这可是你们能做到的事情，眼看着自己侄子被送到监狱里去不成。” 江老太太也急忙道， “娘知道你侄子被他们惯坏了，这事情我也说他们了，不能临到头才想起来要管教儿子，这事情早就该做。 可是他做的这件事不至于非要坐牢啊。咱们回来回来教育也行啊。一旦是坐牢，那档案上就被记录，等他回来之后还能干什么呀？就算想顶替进厂上班都不行啦。” 老太太也是着急，自己孙子出了这样的大事，一旦坐牢以后就算是彻底完了。 不光工作会没有，而且也找不上对象，谁家敢把姑娘嫁给一个盗窃犯啊？ 江老实叹气。 “娘，这件事我能帮忙，自然可以帮忙，问题是那方家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去处，你们大概不知道方家的那两口子，那简直是堪比豺狼虎豹，就等着回去送进虎口呢。他们打算的心思是让回去顶替他们儿子去下乡去。 根本就不是为了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说说这样的人家，我们怎么能让回去求他们去。” 江竖起大拇指，自己老爹威武。 江老实瞪一眼江，这个时候还不消停，也不怕老太太揍她。 江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情愿躲在了范秀英身后。 “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那是亲哥哥，回去顶替他亲哥哥去下乡，那不是应该的。反正她在咱们家不是也要顶替江石头去下乡吗？你们可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们自己就能让人家顶替你们儿子下乡去，到了人家自己亲哥哥那里，这事情就变成十恶不赦，这可有点儿说不过去。” 冯桂华才不管什么呢。 反正江也是要下乡，替谁下乡不是下啊。 只要他们家孩子救出来就好。 第38章 脑子进水 “什么？，你要替我哥下乡？” 方慧同情地看着江，声音夸张的大。 她就是想要让江看出来，没想到这江老实一家子看着虽然老实，可是做的事情可一点儿都不老实。 和方家有的一拼。 怪不得自己这对父母对江这么好呢。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有点儿佩服自己的这个亲生父母。 看看人家做事这滴水不漏的，能哄得江拼了命的要留在江家，替他们儿子去下乡。 这得用了多少心思呀。 和自己方家的父母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这才是真正的人精啊！ 她就是要点醒江。 别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老实被大嫂的话给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可没有抱那种龌龊的心思，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可是不同意去下乡的。 他们娇养了一辈子的姑娘，怎么可能送到乡下去玩泥巴种地去。 这孩子也干不了这个活呀。 “大嫂，你嘴下留德。什么叫做反正也是替哥哥去下乡替谁不是替？你这话说的，我们两口子好像太不是东西。我们两个人没那么缺德。” 江老实第一次对自己的大哥大嫂毫不客气。 冯桂华阴阳怪气的看一眼江老实。 “老二，不是我说你呀，你这件事情做的可是不厚道。既然你们也是想让江替你儿子去下乡，既然敢做，怎么不敢让别人说。这事情就是摆出来，我说的难道还错了？ ，你自己想一想，你替谁下乡不都是下，那干什么，不替自己亲哥哥去下乡？你亲生父母又都是干部，爷爷奶奶那可都是大教授，这样的家庭，你干嘛非要这些穷工人的家庭干什么呀？ 再说了，你要是替你亲哥哥下乡，他们还能不记得你的恩情，到时候还能对你安排的差了对不对？你想一想大伯母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冯桂华才不管那些什么蝇营狗苟，和她有什么关系呀？只要能把她儿子救出来，让她说什么都行。 方慧得意的看着江。 这回你总该知道谁对真正是对你好的了吧。 江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就说世界上哪有那种无缘无故的好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江站起身，所有人都看着她。 方慧暗暗的高兴，说吧，说吧，说出你的心里话。 姑娘你还是太天真。 赶紧醒醒吧！ 回到你亲生父母的身边，这样我们大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 我也不需要在这里苦苦的熬着。 “大伯母，你这话可是说错了，我父母一点都没有那个心思让我替我大哥去下乡。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自己要求的，我自己愿意去，大哥一开始抢着去下乡，我绝食抗议爸妈才同意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医院打听打听，我因为绝食都送到医院去抢救。 我爸妈养了我0年，这是应该我报答他们的时候。就算不是为了报答，我本来也想去下乡，不想让大哥走。大哥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只有他在，他可以照顾爸妈。 我爸妈不欠我什么，该欠的是我，我欠他们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欠他们一个承欢膝下的女儿。” 江看着爸妈，这是她的心里话，上辈子她欠了父母一个女儿。 从白眼狼到一个知恩图报的女儿，她走过的是千山万水的一辈子。 看尽了父母的牺牲和奉献，最后却是那样一个结果。 好人没好报。 是她的有眼无珠造成的。 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像上辈子一样，让父母绝望。 让对她真正好的亲人就那么悲惨的离世。 冯桂华被江一番话惊的目瞪口呆。 这孩子是个傻子吧。 亲爹妈那么大的干部不认。 非要把一对穷工人当做亲爸妈，哭着喊着要报恩。 脑子进水了吧。 范秀英和江老实眼中含泪。 江磊一把拍拍妹妹的肩膀。 “，你是我江磊一辈子的妹妹，是我亲妹妹。” 为父母反驳的话他不是不能说，可是谁说都不如江说，来的可信和震撼。 他们谁辩驳，人家都会说他们居心叵测。 可是唯有江说，谁都会信服。 江也真的做到了对得起父母对她这么多年的宠爱，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用怀疑的目光去审视父母。 这种信任只有他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 “三哥，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高兴，我是你妹妹，做哥哥的和妹妹还要说这些就太见外。我们是亲人，一辈子的亲人。” 江老太太忽然觉得词穷。 她还真是活久见。 这样的场面，理论上是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要不是自己的孙子还在派出所的话，她也会很感动，感动她的儿子好人有好报。 可是现在江那是死心眼。 自己孙子怎么办啊？ 江志勇还在里面待着呢。 冯桂华急了，“，你爸妈都是大干部，你是不是傻了？你放着亲哥哥不管，去管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呢！” 江老成看一眼自己弟弟！没好意思继续落井下石。 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办法那样说啊。 “大伯母，我怎么做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江志勇该好好的接受劳动改造，我觉得挺好，你们管不了，就交给政府管，省的一天到晚各种惹事生非。” 她是不回去的。 想要她跟方家低头，没门儿。 冯桂华气急败坏，她可以说自己儿子不好。 可是不能让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 尤其是江。 “江，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说我儿子？我们家志勇好着呢！他就是交友不慎，被人带坏了，他是个好孩子。” 冯桂华彻底忘记了江身上还肩负着拯救她儿子的使命呢。 指着鼻子开骂。 “对啊！我不是东西，我就是个人，你们家江志勇干了什么，你们其实自己都不清楚，我实话告诉你们，回去看看自己的存折吧！江志勇可不像你们想象中那么老实，他还望风？他自己说的吧！你们应该听听公安怎么说的！别听别人胡说八道的。公安不会冤枉人的。” 江砸下锤子。 江志勇的确一点都不冤枉。 每次倒卖赃物，他都是经手分子。 也是个坏事干尽的人。 能进去好好改造，省的祸害家里人。 上辈子没这一出，这辈子着是方家插手的结果。 第39章 不去 “你……江小小你什么意思？你不救人就算了！你怎么污蔑我们家志勇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堂哥啊！” 江老成心里犯嘀咕，可是不忘记维护自己的儿子。 “大伯，您还是回去看看再说，还有我要是没记错，前几天在机械厂的宿舍去见过大堂哥陪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逛街！还买了不少东西，我好像记得那个女人是机械厂医务室的一个寡妇，叫做何赛凤的，也许是我眼花，你们还是去看看的好。” 大伯母和大伯自己家里事情还一团糟呢，跑他们家指手画脚的。 江小小决定让他们忙起来的好。 省的没事老是到处给别人添乱。 江老成和冯桂华坐不住了。 虽然说嘴上说的好听，可是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材料，他们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老太太也是担心，家里的孙子，到底干过什么，他们心里也没底。 顾不上在和江小小耍嘴皮子，三个人急急忙忙又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的匆忙。 方小慧有些五味杂陈的看着江小小！这个女人难道对自己的父母是真的吗？ 真的就宁愿被自己的父母利用，去代替自己这个所谓的三哥下乡，也不愿意去帮助自己亲生父母得到一些实惠的利益。 这世界变化这么大吗？ 自己根本没看出来人和之人之间居然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她不相信。 起码方家夫妇对她可没有那么深厚的母女母子感情。 上辈子江小小也不是这样，上辈子的江小小最狠的不是她啊？ 抱着方家父母大腿不撒手的不是江小小？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啊。 “小小，赶紧吃饭嘛，今天带你出去准备被褥，到时候下乡要用的东西，咱们得提前准备好，要不然着急忙慌的怕到时候都带不齐。” 范秀英有自己的打算。 江小小点点头，埋头吃饭，反正他们家的早饭就是小米粥，外加几个玉米面儿的馒头，还有咸菜，已经习惯了。 平日里她会多一个水煮蛋。 不过今天多了两颗水煮蛋。 想来是父母不希望方小慧，感觉她被人不重视，想要一碗水端平。 范秀英把水煮蛋搁在方小慧碗里，“傻孩子，赶紧吃吧，知道我们家的生活水平不如方家，不过你得慢慢适应，毕竟这是咱们家，以后你还要在这里生活，尽早适应对你是很有好处的。” 方小慧咬着玉米面的馒头。 实际上方家日子也没多好。 方志远两口子花钱的地方多，平日里都是吃食堂。 食堂也是玉米面的馒头多。 谁叫粮本儿上的细粮都不多，当然都得把细粮换成粗粮来吃，要不然可撑不过一个月。 那食堂的玉米面馒头可是没有家里蒸的好吃，起码范秀英的这玉米面儿馒头里面还多少掺了一点儿白面。 吃起来就没有那么剌嗓子了。 “小小，你真的不回方家了吗？” 方小慧不死心。 “不回！实话告诉你，我下乡知青报名早就报了，连巷子里居委会的大布告都贴出来了，下乡那是铁板钉钉的。谁也不可能把这个名字改了。所以你趁早告诉叶华、方志远别再打我的主意。” 江小小也不客气，水煮蛋剥开皮，一分两半，一半塞到自己妈嘴里，一半塞到自己爸嘴里。 因为她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口子没防备，一下子就进了嘴。 倒是吐也吐不出来，咽也不好意思咽下去，把自己闺女的优待给吃了，两口子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 “你这孩子，老是这样！” 江小小嬉皮笑脸一脸的让人无奈。 范秀英无可奈何，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孩子忽然变得和没心没肺的。 可就是让人心疼的不行。 方小慧拿着剥了皮的鸡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心里埋怨江小小。 没事老是装什么好人啊。 你装好人也就算了，非要这么多人面前做出来，让她怎么办。 本来吃的东西就紧张，方小慧自己也想补一补。 现在可倒好。 方小慧只好拿着鸡蛋，掰了一半，眼珠子一转递给江磊。 这样就是一人一半了。 “三哥，你吃！” 递给江磊。 就不信江磊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吃。 谁知道，江磊还真就一把拿过去。 笑得没皮没脸。 “谢谢啊！江小小，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三哥，看看！我也有鸡蛋吃。” 得意的举起手，示威一样的晃着。 江小小瞥一眼，“三哥，你几岁啊？以后你干脆叫做江三岁好了。我吃完了。” 拍拍屁股走人。 洗碗不存在的。 总要让那个孝顺女儿表现一下啊。 她就是个被惯坏的臭孩子。 江磊气的追在江小小屁股后面喊，“你才是江三岁，你就是江三月！” 江老实给了他一脚。 “还没完了，和你妹妹在那里大小声的，你还有没有出息？告诉你，主任可是说了，让你去赶紧学车，你这几天别瞎跑！给我去车队学车去，不然怎么接班？” 江老实的顶班的事要下来了。 意味着儿子要代替他上班。 可是他们是运输队，没车本可不行。 江磊立马来了精神。 敬一个礼。 “是，老爸，我这就收拾了跟您走，你指哪儿我走哪儿！跟着领导指示走。” 江老实被气乐了。 他这个儿子一天没个正行啊。 江老实带着江磊出门。 他们不能等了。 范秀英犹豫了，本来想只带着江小小一个人去买东西，可是担心方小慧觉得被冷落。 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生的啊。 怕那个孩子多想。 范秀英只好把两个孩子一起叫出来。 “你们跟我一起去买东西，看看都需要什么。” 她不能做到完全一碗水端平。 可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 江小小不在意，她其实不想让爸妈买东西。 除了被褥以外！其他东西可以到了村里在想办法。 这可是长途跋涉。 她不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能拿了那么多东西。 方小慧蹙眉，“妈，我就不去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她今天要去见叶华他们呢。 江小小已经报名了知青下乡。 这个消息不告诉他们，那两个人很可能就迁怒到她身上。 方小慧急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看看还有木有办法，让江小小在这边的居委会下乡名单上去除。 第40章 乱套 江和范秀英走了。 方慧一个人偷偷出门。 她坐着车去了方家。 方志远和叶华正一脸悠闲地看报纸喝茶。 方培中去和同学看电影去了。 江还不来求他们？ 那个江志勇不等他们找到江老实的错处，就自己犯错。 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好人。 简直是天赐良机。 两口子在那块儿耐心的在等待，等着江送上门儿来和他们谈条件啊。 这不听到有人敲门，两口子立刻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浮现了满意的神色。 看来这个江还是来了。 叶华去开门。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是你？” 叶华吃惊的看着方慧。 看看方慧身后。 没人！ “江呢？怎么没来？” 叶华还是没忍住，她疾言厉色起来。 “江已经报名了下乡。” 方慧走进来关门。 “什么？” 叶华声音提高了。 “你说什么？” 方志远摘下眼镜，“已经去居委会报名？这孩子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也太心急了，自家人我们带她去好一点！不然人家也不知道谁家的人啊。真是的。” 满脸的笑容。 终于把他们心头的大石头搬走，只要江愿意乖乖的按照他们安排的去做，那么他们是不介意对江和善一点儿的。 “唉，人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方志远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江的人影。 叶华也以为方志远想的那样，江自己去报名。 倒是乖觉听话。 就是贱皮子。 不狠狠收拾一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爸妈，江没来。而且她报名去下乡，不是报的咱们居委会。她报的是江家那边的居委会，是以江家女儿的名义报名下乡的。” 方慧心里那个郁闷呐！ 你们两口子想什么好事儿呢？ 谁乖乖的去听你们的话。 你们家这个女儿似乎变得和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似乎没这个事情，现在方晓慧也没弄明白，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新出现，事情都改变了轨迹？ 怎么还不如上辈子啊。 “你说什么？” 叶华眼珠子要瞪出来。 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跳了几跳。 方志远一脸的便秘表情。 “慧，你说清楚，江干了什么事情？” “爸妈，昨天晚上江家的大伯和大伯母江老太太来了，让江回来顶替大哥去下乡，好求着你们把他大堂哥给救出来，谁知道江才说出来，原来她已经代替江家的那个哥哥报名参加下乡，而且报名的名单早就已经贴出去。”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布告贴出去，他们也没办法把事情扭转。 叶华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害人精，我当初生下了她，就应该掐死她。自己的亲哥哥不帮着护着，居然帮着外人。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去找她！” 叶华不甘心，凭什么江要替江家的人去下乡，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街道已经贴出了布告吗？” 方志远很清醒，这事情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要看江的名单是不是确定，一旦确定已经上报了上面。 就算他们想改，居委会也不会同意，上面的领导更不会同意改。 方慧点点头。 心里有点儿打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一对爹娘，不知道会出什么歪主意，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吧。 她可不会去下乡的。 上辈子她也没下乡。 “混账东西。” 方志远一拍桌子，这一次他也气坏。 这就表示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性。 “你去告诉江，从此以后我们方家没有她这个女儿。以后她跟我们一刀两断，彼此再也没有关系。” 方志远火了。 他们身为干部还缺巴结逢迎的人？ 江就是有眼无珠。 不知道一个人的出身会多么重要。 她不是要死要活的，不要当他们方家的女儿吗？ 那就从此以后去了乡下，老死在乡下好了。 叶华气急败坏，“对，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我们方家的人，赶紧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还有那江家的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那么死气白咧的护着江，死活不让我们领回去。 哪里是操的什么好心呀，原来是为他们家儿子在打算，真是人心叵测呀！” 问题是还让他们抢了先，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慧点点头，捏着衣角。 “那爸妈我还回去吗？” “回什么回？难不成他们已经占了我的便宜，让我的女儿去代替他们儿子下乡，还想再把我另外一个女儿给弄回去孝顺他们去？想的倒是美。” 叶华冷声说道。 再说了，现在江这里没戏了，当然她得把希望寄托在方慧身上，要不然自己儿子怎么办？ 总不能让儿子真的下乡去吧。 方慧一颤。 她妈口气可不好。 不怀好意的口吻。 “妈，那我先回去告诉他们信儿，再回来！” 方慧赶紧撤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她迫切的需要赶紧想个辙，她可不能下乡，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下乡的能有什么好？ 叶华点点头。 方慧急急忙忙走了。 叶华看着自己男人，“现在怎么办？江这里肯定不成了。可是也不能让咱们儿子去下乡呀！” 自己儿子身娇肉贵的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就让儿子去乡下受那罪去，她可不忍心也舍不得。 “既然这样，那就让慧去吧，毕竟家里两个合适年龄的人都没有工作，慧去的话也名正言顺，算是顶替她哥哥。反正就算慧回了他们家里，也肯定是顶替她自己亲哥哥去下乡，既然如此，我们家代替他哥哥下乡，她就代替咱们家培中去下乡吧。” 方志远和他的妻子一样，对自己的女儿远没有对儿子的重视。 虽然养了这么多年，可是没有那种舍不得的亲密感情。 在心底深处，儿子还是最重要的，不光是传宗接代还要光宗耀祖呢。 他自己现在在厂里混得不错，已经做到了主任的位子上，要是自己儿子到了厂里，他给想办法安排个位置，说不准过上两年就能接替他车间主任的位置。 如果有可能的话，说不准在年轻一代里将来可以当上厂长。 他也算是志得意满。 第41章 钱 方慧一出了门儿就着着急急去了宋家。 她可不会放任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 自己的父母可不是那种心疼女儿的人。 况且她还不是人家的亲生女儿。 现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 江跟着范秀英去买东西。 一大包东西。 光是棉花全都买了十几斤。 他们家棉花票一张没剩，这还是范秀英借了好几张呢。 “妈，行了吧，差不多就得了那脸盆暖水壶之类的，千万别买了，我路上也没法儿带，尤其那个暖壶路上磕了碰了的，到时候就碎了，带过去也不能用，还不如我到了村里以后再买。就算村里再穷，总有个供销社之类的地方吧。” 她要累死。 她妈恨不得把整个供销社给她搬回家去，那些肥皂，洗发膏什么的她还就认了。 这些东西是必然要用的，可是其他的东西能不买还是别买。 她可是知道下乡的火车上，那是人山人海，人挤人，人挨人。 就她这点儿东西，到时候路上说不定都挤丢了。 她是有空间。 可是路上一起相跟的那都是以后会长期相处的革命战友。 到时候人家看着空着手来的，突然变出这么多东西，你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你这里有问题呀。 她又不傻。 范秀英被女儿说得也是发愁。 是啊，需要的东西太多。 这孩子这身板哪能拿了这么多东西？再说这路上也需要人照顾，到时候说不准东西还有丢了，还真的不如自己给女儿准备点儿钱。 两个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范秀英一看自己的那个女儿方慧不在家，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关上门，把女儿拉到了自己房间里拉上，窗帘关好门。 “妈，您这是干嘛？要做贼啊？” 江累的要瘫了。 因为最近要下乡的人多了，到供销社里，百货商店里几乎是人山人海，人挤人，挤进去再挤出来，那需要的是体力，这种体力活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这幅身体，可没有像上辈子那样，长期的劳作辛苦之后已经练出了钢筋铁骨，现在娇弱着呢。 “你这孩子就能胡说八道。” 范秀英打开自己的柜子，那大衣柜锁的结实着呢。 昨天江老实已经给她把那些金条换回了钱。 这金条两根儿居然换了五千多块。 五千多呢。 范秀英昨天晚上都没睡好，他们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块钱。 这两根金条就顶了他们十年的工资，两口子能睡好啊！ 开始就是惴惴不安，到后来那是有点儿各种担心。 主要是担心家里遭贼。 这两年贼娃子可是多着呢，翻墙入室盗窃的那可不在少数。 范秀英把这钱锁在了一个箱子里，又把箱子里搁在了柜子里的樟木箱子里再锁上，然后大衣柜外面再锁上，算是重重大锁，要不然她今天指定不能出门。 心翼翼的打开手绢里面的那些钱展示给看。 “傻丫头，这里面是1000块钱。妈给你装在身上，万一有个什么急用的时候自己用得着，但是不能全放在一个地方，我已经想好了。 到时候给你里面的衣服背心儿上面都多缝几个口袋，拿别针把这些钱就别在里面，自己出了外面又留个心眼儿，用钱的时候只拿一个地方的。” 范秀英拿着钱在那里比划着，已经开始琢磨给女儿身上要怎么缝口袋。 江眼眶红了。 上辈子她从方家下乡走的时候，方家只给她身上装了五块钱。 甚至连被褥这些东西都没给她准备，就让她那么一个人带了五块钱直接去了乡下。 要知道五块钱够干什么呀？ 自己去了，大冬天的连个薄被子都没有。 要不是好心的贾姝姐一直照顾她。 她早就死在了那里。 哪还有后来的她。 “妈，这钱也太多了，您留在手里。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呢，哥哥以后顶替了爸爸工作，你们两个人收入就少了。我不希望你们那么辛苦，您这糊纸盒子，起早贪黑的，手指头都烂成什么了，被那纸盒子划得都是口子，时间长了那可不行。 这笔钱我本来就是想让你们留在身边，以后大哥结婚彩礼钱，家里需要用什么钱，你们手边都能有钱，也不发愁。给我拿这么多有什么用啊？我去了那边又不需要花钱。您想想那是乡下，就算我想花钱有花钱的地儿吗？” 江把钱推回去。 她就是动了这个心思的，要不然也不能去截胡。 范秀英笑了，“你个傻孩子。还有人嫌钱多啊！你就是傻！爸妈给你身边放着这些钱，就是怕你万一有个什么急用，要用钱的时候连拍电报来不及。自己身边留点钱，怎么样都好过你需要钱的时候没钱，爸妈一辈子受了钱的苦，知道没钱的日子不好过。 况且你下乡之后到了那地方，那更是苦。爸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我们两个人现在还有手有脚，身体强壮干的动。这笔钱爸妈早就商量好了，这是给你们几个孩子留的，每一个人分一些。 爸妈给你们攒着，有急用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给你们用的上。我和你爸再怎么说还有退休金。虽然不能说过上什么好日子，可是肯定能吃饱穿暖。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范秀英把钱塞给江，然后赶紧把她的箱子塞回大箱子，再把大箱子锁上，再把衣柜锁上。 那一连串的动作，那简直是一气呵成。 江逗乐了。 “妈，您可真好！” 抱着她妈在那里撒娇。 范秀英抱着江，抚摸着孩子的长发。 “你啊，妈真的不放心你去下乡，你这孩子一辈子就没吃过苦，这猛然一去了那地方要受多大的罪呀！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嘛，就说你哥皮糙肉厚的，他去下乡什么苦能受不了？你说说你，留在爸妈身边多好呀，非要去受这个罪。” 狠狠地戳一下江的脑门。 江笑着把脑袋在范秀英肩头蹭啊蹭。 “妈，您和我爸护不了我一辈子，终究以后的路还得我自己去走，我宁愿现在吃点儿苦，也好过一辈子受苦。” 范秀英叹气。 是啊，他们护不了这孩子一辈子呀！ 第42章 这么难搞 方慧回来了。 范秀英听到门响，才想起来，青天白日的她们母女俩可是把院门儿都锁上了。 赶紧推开怀里的闺女。 “你还不赶紧去开门吗？把这屋子里收拾收拾窗帘拉开，要不然让人家谁看见，还以为咱俩在家里做贼呢。” 范秀英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江乐的不行。 “好好好！我去开门。我的母亲大人，您就在这里好好的收拾残局吧。” 打开门，方慧走进来。 “，你和妈回来了，我和你们说两句话。” 方慧脸上都是笑意。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 范秀英看着两个闺女。 “慧，你要说什么？” “妈，我要回方家去了。” 这句话犹如水滴落到了热油里，立刻油花四溅。 烫的范秀英云里雾照的。 “你这孩子你回方家去干什么呀？” 范秀英第一反应是不是他们两口子做了什么事情，让这孩子心里受了打击，觉得他们有所偏薄。 “妈！替我三哥下乡，方家妈妈和爸爸说了，既然替我哥下乡，那么让我去替的哥哥去下乡。他们说这是我们欠他们的。毕竟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不去。” 方慧抹着眼泪！ 简直是就是一个心地善良为别人背锅的白花。 范秀英心里一疼。 毕竟是自己闺女，她的确是有点偏心，很多事情都先想着为考虑，可没想到她女儿会因为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慧，爸妈没想到会这样，要不然这样等到明天我和你爸去找那方家的爸爸妈妈，和他们说清楚，要怎么补偿我们两口子想尽办法补偿给他们家养育你这么多年的恩情。” 范秀英开口。 这是他们两口子亏欠这个孩子的，毕竟当初抱错孩子和这两个孩子无关。 他们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任何的事情都是和大人有关，孩子是没有错的。 “不用，不用！妈，不用了！我觉得方爸爸放妈妈说的对，这是我欠他们的，毕竟他们把我养大，现在他们的亲生女儿又替我哥哥去下乡。这个债应该我来还。” 方慧有点惊慌，其实她今天已经找了宋妈妈。 她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情况和宋妈妈说了一遍，当然在这个添油加醋里，刻意夸大了自己所谓的亲生父母，找回来之后一心只偏向那个他们养大的女儿，对自己这个女儿那是不闻不问。 然后又把方家的父母说成了一心，只想让她代替他们儿子去下乡来报恩的狠心养父母。 宋母一直都挺喜欢她的。 听了她这么值得人同情的遭遇，立刻同情心泛滥。 答应她帮她安排工作，已经给她打了电话，据说过两天她就能去卫校学习。 只要学习两年就能分配到医院去工作。 而且宋妈妈还帮她打好了关系，去卫校学习期间，其实她是属于医院编制的。 也就是说她马上就可以拿到一个医院护士的工作名额。 她去卫校学习，那也是每个月拿着医院的工资的，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也就是宋妈妈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她在这里哭诉，说白了不过就是想让江家的父母觉得亏欠他。 “慧姐姐，我想还是应该爸爸妈妈去和方家的父母说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能把气出在你的身上，在他们没有认我之前，我已经和街道报名下乡。 这和顶替我大哥去下乡没有一点儿关系，这件事还是我们去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不能因为这件事连累到你。” 江笑呵呵的笑里藏刀。 想要糊弄她，做梦！ 她又不是不知道方慧是什么人，这个女人心机重的很，而且特别爱装白花，就算本来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也能装成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况江心里又不是不清楚方慧在宋家的庇护之下，很快就可以去卫校上学。 以方志远和叶华那么功利的人，怎么可能和宋家撕破脸？ “不用，真不用。，这件事是应该我做的，毕竟你替我大哥去下乡。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事实。我也应该去代替我大哥下乡。” 方慧心里着急了，怎么能够让江家父母去方家，一旦去了方家那不就露馅 “那怎么行，这样慧姐姐不是受委屈了吗？爸妈，慧姐姐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不能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一个女孩子去下乡那怎么能行？我看我们还是现在就去找方家爸爸妈妈把事情说清楚。 他们有埋怨，有怨恨可以放到我身上来，是我这个女儿自己愿意这样做的，他们总不能把这种怨恨放到了慧姐姐身上，这样对慧姐姐不公平。” 江义愤填膺，拉起范秀英就走。 范秀英根本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被女儿拉的直接出了院门。 方慧急了，这怎么能去。 “妈，您是不是非要逼死我啊？方家爸爸妈妈那里本来就已经对我有了怨言，现在您还去这样说，明摆着我回来找你们告状。这样方家爸爸妈妈怎么想我？还以为我这个人两面三刀，而且养了我这么多年，居然我一扭头就向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您这不是让我两面不是人吗？” 方慧急了！彻底的急了。 死死的拉住了范秀英。 “是啊，我们还是别去了，要不然慧这样确实有点儿难做，况且毕竟方家养了她这么多年。” 范秀英懵懵的说。 “妈，您这样说可不对，毕竟慧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要是这样说，人家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您的心这么狠，只顾着养女连亲生女儿都不管，逼着她回去给方家当作替罪羊，这样的话您和我爸还有什么名声？ 知道的人知道您是人好心好，可是不知道的外人恐怕人家会以为您这么做恐怕是居心叵测。” 江一席话把范秀英也说住。 是啊。 他们两口子现在怎么做都是里外不是人。 方慧一看范秀英又动摇，心里也是暗恨，江怎么就这么难搞？ 这个女人非要逼着自己说出真相不可吗？ 第43章 揭穿 “慧，说的对这件事。无论怎么样，我都应该去见见你方家的父母，毕竟这件事情上我们的道理站不住脚，无论他们是打是骂，我都应该去跟他们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能让你这孩子在里面为难，再说我和你爸也没有那个心思想要让你代替去赔罪。” 范秀英叹气，自己的女儿自己也不能不管。 方慧着急，范秀英要真的回到了方家，去把这事情说开了。 方家父母肯定要逼着自己去下乡，到时候说不准一动怒。 现在就能去居委会把这件事敲定了。 到时候自己的医院工作名额还没下来。 这个时间差一旦没有拿捏好，说不定自己就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妈，我求求你，您别去了。让我自己去面对方家爸爸妈妈不行吗？这么多年我和他们的感情很深厚，您这样去了，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方慧死死咬着就是不肯说出真相。 范秀英更加内疚。 是他们让这个孩子为难了。 “慧，你放心，我知道你为难，你以后就留在咱们家。妈再也不让你去别人家受这个夹板气，今天我就去找你的方家爸爸妈妈说清楚，他们都是干部，都是懂道理的人，总不可能干出逼着你去下乡的事情来。 实在不行我去找方家那个大伯和大伯母，那一天他们来我们家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我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实在不行我去见方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 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受这个委屈。” 范秀英下定决心，这一次不需要江拉着她。 她自己往外走。 走得异常坚决，她告诉自己，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养活够这孩子一天，现在如果再让这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呀！ 范秀英甚至已经想好了，家里剩下的那4000块钱，自己就拿出来补偿给方家。 方慧一看这个样子早就吓得亡魂大冒，要是范秀英今天真的去了，说不准自己明天就上了居委会的下乡名单。 “妈，您别去了。我不用下乡，我回方家是因为我马上就有工作了，您现在去找方家的爸爸妈妈，您就是希望我立刻连工作也没有吗？” 方慧终于说实话了。 范秀英一怔。 慢慢的松开手，刚才她还愧疚的觉得他们对不起这个孩子。 现在忽然听到这个话，范秀英觉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你说什么？” 江扶着范秀英。 她这个妈一辈子单纯直爽，对人从来不拐弯抹角的。 大概一辈子都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人嘴上说着和心里做的事情完全是两样。 “慧姐姐有工作了，看来她应该快上班了，可以解决下乡的问题，不用再下乡去。恭喜你啊，慧姐姐，你刚才也不早点说清楚，害得妈还以为你马上要下乡，把妈急成这个样子。 你要是早说你不用下乡有工作，妈可能也不用这么着急。” 范秀英立马听不明白。 方慧有工作，不要下乡。 刚才这孩子还口口声声的跟自己说，要为了报答方家去下乡，原来人家都是为了耍着她玩儿的。 范秀英眼神暗淡下来。 心里那一股要为了自己的女儿战天斗地的勇气，瞬间消散的连个渣子都不剩。 “慧，做人要正正当当。做的和说的要一致。虽然这么多年你没有在我们身边，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没有尽到任何养育你的责任。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做一个正派人。以后你要工作，以后也要成自己的家。 妈希望你能过得好。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想要爸爸妈妈帮忙，你就回来找我们。既然方家爸爸妈妈给你安排好了工作，那么你就好好的干吧，看来他们对你的确是真的很好。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范秀英眼泪忽然落下来。 不是因为方慧！是因为自己的。 方家的父母可以为了方慧安排一份工作让这孩子不用去下乡，可想而知，对于方慧养育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对于江他们的亲生女儿，居然想让这孩子代替家里的儿子去下乡。 可想而知，谁家会不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因为江不是他们养大的，他们对江没有这份感情。 这孩子才真正可怜啊，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偏心，会让慧感到不安，感到不舒服。 她内疚的寝食不安，可是谁知道真正受到委屈，可怜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啊！ 亲妈不疼，连要她回去都是卖弄心机。 她可怜的娃啊。 范秀英看着江哭的眼泪哗啦啦的。 止都止不住。 方慧尴尬了。 “，方爸爸妈妈让我带句话给你，你以后和方家毫无关系，你和他们一刀两断。我走了，你们保重。妈，我会回来看望你和爸爸的。” 江冷笑，“那很好，一刀两断，希望他们记住这句话。” 终于迎来这个结局啊。 江心里不由得轻松起来。 这是她巴不得。 方慧捂着脸跑了。 是个人都要脸啊。 尤其是范秀英那个眼神。 失望，怜悯，还有心疼。 方慧是个正常人，她拥有起码的廉耻心。 谁不希望得到自己父母的疼爱？ 从知道自己是方家抱错的孩子以后，她就明白，也渴望希望有一个可以呵护她的家。 看到方秀英和江老实他们是怎么对江的。 她也渴望！ 渴望能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被父母如此捧在手心里疼啊。 如果选择放弃自己以前的一切，回到江家是可以享受疼爱，可是父母对江明显比对她更加上心。 虽然父母对她也是竭尽所能的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呵护和疼爱。 问题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江比起来，她妈就是后妈。 再加上方慧不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衡量自己的前途和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而自己的以后只有方家和宋家能给她。 江家就是个工人。 什么都给不了她。 方慧走得毅然决然。 第44章 太臭了 江扶着范秀英进屋。 一进屋里，范秀英就紧紧的抱住了江。 “妈，您别难过，以后方慧自然会知道谁才是她的亲人。妈，您别哭了，您一辈子那么刚强的一个人，现在还能被这些事情打败。” 江了解范秀英。 自己坚强着呢。 可是今天都要哭成泪人了。 自己说的这个话纯属是安慰，因为她就知道方慧以后那可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我是心疼你啊！你这孩子爹不疼，妈不爱的。到现在亲爹亲妈居然连你都不管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这么乖巧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放心爸妈绝对不会不要你，你是咱们家的孩子。这里是你永远的家。” 江也感动，自己这个妈啊。 什么时候也是第一时间把她放在心里。 也难怪方慧嫉妒。 上辈子自己为范秀英他们去求方慧，人家说了范秀英两口子不是成天把她捧在手心里，动不动话里话外都是她江。 有本事她江给他们看病去。 既然从来没有一天把她当做亲生女儿，那么现在就别想要亲生女儿来对他们奉上孝心。 说白了上辈子她就是阻挠了方慧和范秀英他们建立深厚感情的罪魁祸首。 这辈子，她又来了。 还是再一次掐断了父母和方慧的缘分。 也许在下意识里，江不希望父母因为方慧冷落她。 她还是自私的。 上辈子她就是自私。 这辈子还是这样。 江内疚。 父母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可是似乎很难挽回。 除非范秀英和江老实有了天大的机缘。 能给方慧一个可以足够强大的依靠。 不然，方慧那是学了叶华十成十的势利眼。 没权没势，方慧是绝对不可能真心以待。 这就是现实。 江坚定地告诉自己她没做错。 “妈！我是您的孩子。永远是你的女儿。有您和爸大哥，大姐，二姐他们疼我就好啦。其他人都不重要。您可别再哭，一辈子我没见过您哭，您这样一哭让我心里很难过。我们一家人要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范秀英勇敢的点点头，用力用力的擦了擦眼泪，似乎那样自己心里的悲伤就全部消失。 “对！你永远是爸妈的女儿。” 母女两个笑了。 江老实回来。 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叹气。 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觉得他们做的对，虽然是强烈要求自己去下乡的。 可是这件事经不住别人瞎想。 这人传人，这话传话就不一定变成什么样子。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经过这么翻来覆去的捣腾，最后孩子还留在了他们家里。 方慧的选择，他这个父亲也理解，毕竟方慧从就在方家长大，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而且也和那边的爸爸妈妈感情更亲一些。 现在人家选择回去，未尝不是一种对方慧的负责。 只能说他们这个做爸爸妈妈的没什么本事，所以没办法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孩子有了自己的选择。他们只能尊重孩子。 江晚上睡觉。 这回屋子里清净。 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江直接进了自己的空间。 早上进去和晚上进去看到的，又有了变化。 早上本来还青涩的那些桃子已经变得红彤彤。 现在的感觉颇有一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感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个个桃子白里透红、水份饱满、汁多味甜、香气袭人，是桃中的上乘佳品。 江实在没忍住，伸手摘了一个桃子。 她自就喜欢吃水果。 尤其是各种桃子，算是自己的最爱。 要不然也不能在水蜜桃和黄花梨之间直接就选了水蜜桃。 旁边的泉水里洗干净桃子，一口咬下去。 汁水满溢，香甜无比。 江一口气吃下去一整个桃子。 要不是晚饭吃的太多了，她说不定还能再吃下去第二个桃子呢。 心满意足的从空间出来，现在很明确，看来这桃树在她的空间里生长非常迅速。 这几乎是两天一夜，一棵桃树就已经开花结果，果实成熟。 江唯一遗憾的就是这空间里只有这一块田，还被自己给种了果树。 这可不是外面的地。 种了桃树，树底下说不准你还能再杂七杂八种点其他的。 这一块地一旦种了桃树，在想种其他的。 人家自动把她屏蔽。 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第二块儿地开垦的迹象。 当然也许就跟以后的游戏升级打怪一样，说不准某些条件达成，第二块儿地就会自动开发出来。 但是她这个空间既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也没有任何系统说明。 反正就是瞎子摸象，您自己摸着过河吧。 不过这样也足够满足。 毕竟这个空间可以存放东西，还可以种植东西。 看起来种植的速度还相当快。 这已经是让人非常惊讶的一个存在。 这个金手指她相当满足。 就她上辈子的遭遇，现在成为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老天爷开眼。 所谓的运气爆棚。 江心满意足的睡着。 第二天她的门被敲的砰砰响。 “，，你快醒醒，你屋里怎么了？怎么这么臭？” 范秀英早晨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本来她以为是家里的夜壶不干净。 一大早范秀英就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那夜壶不知道刷了有多少遍，就这样她还是能闻到这股味儿。 范秀英就奇了怪了，这是从哪出来的这股子味儿？ 可真臭。 结果她循着味道就找到女儿的房间，这可把范秀英吓了一跳。 自己家这闺女多爱干净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有这一股味道？ 难不成女儿生病了？ 江迷迷糊糊下床开门。 然后范秀英吓了一跳。 指着江，“诶呀妈呀，这孩子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半夜是不是又去摆弄那些树苗？你说说你这孩子，看看把自己造成什么样子，也不说洗洗上床睡，你看看，赶紧的我给你打水洗一把。” 捂着鼻子！范秀英出去打水。 江才算是醒了。 瞅一眼自己。 老天。 她和一个泥猴子差不多了。 身上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味道刺鼻的难闻。 江自己也要被自己熏死。 天啊。 太臭了。 第45章 洗澡 江小小瞅了瞅自己就有这个样子，在家里怎么能洗的干净啊？ 看看这浑身上下，简直是不能看。 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想把自己埋了。 “妈把你的洗澡证给我，我去澡堂洗澡吧。” 他们厂子职工澡堂就在跟前儿，出了门儿左转走到顶头，那就是职工澡堂。 这会儿可没有家庭浴室的概念，家家户户其实都是去澡堂洗澡，当然职工澡堂会给内部职工发澡票的，洗澡这儿基本上不花一分钱，一个月可以洗十次澡。 他们家可是双职工呢。 范秀英一听，也是。 擦把手。 去抽屉里找出来自己的洗澡票。 “你去了可是好好洗一洗，把这浑身上下收拾干净，妈给你把床单被罩，枕套这些全都换了洗干净。以后可不能这样。这么大姑娘居然还能这样，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去洗洗，不然让左邻右舍看见。还以为你多不爱干净啊！” 范秀英那是一脸的幽怨，自家闺女多爱干净，怎么弄成这样？ 肯定是昨天太伤心，所以半夜睡不着觉，跑到院子里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看看折腾成这个样子。 而且连洗漱都不洗漱，直接就上床睡，可想而知。心情得是多糟糕呀！ 范秀英直接给女儿脑补了一番，昨晚的心情起伏。 江小小急忙拿上洗澡东西，拿上澡票直奔澡堂跑去了。 这个点儿洗澡的人不算多。 要是没什么问题，现在洗澡的第一波高峰已经过去。 要知道大多数人在上班之前赶着会去洗澡。 现在都已经九点多。 他们这里7:30就要上早班，估摸着现在澡堂没什么人。 就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可别让人撞见，要不然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江小小风一样冲进了澡堂里。 站在水龙头底下，终于把自己冲了个干干净净，看着顺着身体流下来像墨汁一样的黑水。 江小小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她什么也没干啊，难不成梦游了？ 只不过就吃了一个桃子而已呀！ 桃子？ 江小小猛的一震。 难不成这一切和桃子有关？ 江小小仔细的查看自己的身体。 认真的说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当然，仔细的看的话，还是有改变。 她的皮肤变得更白皙。 而且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粉嫩。 好像身体变得更轻盈。 身体能够感觉到似乎精力充沛，有用不完的劲儿。 难道说她空间里的桃子还有特殊的功效不成？ 洗了澡换好了衣服，江小小美滋滋的回家。 她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衣服在澡堂里早就洗干净。 当然这不是她一个人这么干，反正现在洗澡的人大多数，都会把自己的换洗衣服在澡堂里直接洗好带回家去。 江小小兴冲冲回家。 范秀英一看见闺女，眼神一亮。 “诶呦，怪不得是女大十八变，看看你这小脸蛋儿变得越来越白白嫩嫩。洗干净了多漂亮呀！来，妈给你搭衣服，赶紧去吃饭。” 范秀英伸手就把衣服接过去。 “你这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儿啊，好像是桃子的味道。” 站在院子里，范秀英在那里搭衣服。 他们家院子里搭着两根钢丝绳，专门是用来晾衣服的。 江小小从屋子里转出来。 “妈，您看！” 不管怎么说，这桃子哪怕是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体质，对家里人也是有好处的。 再说自己那颗桃树上，她进去看了看。 虽然结了十二个桃子，可是那也是桃子，物以稀为贵，那放着也是放着，看着应该是成熟。 放着就是浪费。 范秀英一看。 “这都几月了，怎么还有桃子啊？谁送你的？” “妈，您忘了！舅舅的朋友就是开桃园的，我得桃树苗就是人家给的。人家整好路上碰到我，带了一箱子桃子，看见我估计是不好意思，所以就塞了几个桃子给我。 说是这种桃子是晚熟的。就这么一茬儿，再想吃可是吃不到。” 江小小献宝似的把桃子捧给范秀英。 范秀英笑着嘱咐江小小，“那咱可是欠了人家老大的人情，下一次跟你舅舅说一说，让你舅舅去人家家的时候给人家也带点儿东西，要不然这月份可是很难吃到这种东西。 怎么也是心意，不能老占人家便宜。” 母女两个坐下，江小小捧着碗吃饭。 玉米面糊糊，外加杂粮面儿的馒头，咸菜，还有她一人独有的煮鸡蛋。 一看这就是专门留给她的，应该家里人都吃了饭走了。 “妈，您吃一个看看，好不好吃？” 她把桃子早就洗干净，塞了一个给范秀英。 “一共就这么三个桃子，还是留着你吃吧。妈又不稀罕这些东西。” 范秀英觉得这东西还算是稀罕的，想给闺女留着。 江小小眼睛一瞪，“妈，我嘴馋，路上都吃了一个了。剩下这三个可是咱们家一人一个谁也跑不了，您还是赶紧吃了吧，再说这桃子也不能放，您看这天气还能放的住吗？到了明天万一给坏了，那可就可惜了了这么好的东西。” 硬是逼着范秀英咬了一口桃子才作罢。 范秀英一口咬下去。 立刻一脸的惊叹，“还别说这桃子可真甜，这么好吃。” 应季的桃子下来他们也吃过，可是很难得吃到味道居然如此香甜的桃子。 主要是一口下去，和蜜汁一样，甜到心底。 “妈，您吃完了桃子赶紧去洗澡吧，您看看那澡票，这个月马上都快过期，您要不赶紧洗，那个澡票就要作废，要换新的了。” 江小小怕自己妈身上露馅。 她可没法解释自己妈一身黑泥怎么办。 范秀英看看澡票，也是。 眼瞅着今天是月底，自己这澡票上居然还有两次。 “你先别着急，我把家里这床单被罩全都洗干净了之后，我就去洗澡，要不然一会儿也是一头大汗。” 江小小没抢着洗。 这个活儿还是得他妈干，要不然一会儿不拖延拖延，身上的泥巴，万一现在没出来，等他妈洗完澡之后浑身都是黑泥，这更解释不清楚。 范秀英是个勤劳的，不光把床单被罩洗了，还趁机把家里的那个存放冬天的土豆萝卜的地窖，也给收拾了一下。 这一下可真的是灰头土脸。 人家心里的打算是，反正要去洗澡，脏活累活一起干了，到时候一洗就干净。 范秀英去洗澡了。 第46章 包圆 范秀英一走。 江老实和江磊回来了。 他们今天下午没班。 江老实是上午班。 江磊跟着父亲学车，也是一起上下班。 江做了中午饭。 她的手艺早就练出来了。 再怎么说上辈子也在农村生活了那么多年，该学的什么都学会了。 虽然说她后来到了县城的县医院里工作。 可是，那个年代的人们成家立业之后，哪有不自己做饭过日子的。 可不像以后满地都是饭店外卖什么的。 炒了个酸辣土豆丝，外加一个凉拌黄瓜，还有一个麻婆豆腐。 算是改良版的麻婆豆腐，他们家可没有肉馅。 好在自己老妈会做豆瓣酱，他们家豆瓣酱可不缺。 一锅米饭。 他爸妈的粮本儿，一个月还有十斤大米呢。 这不今天中午就被她造了二斤大米进去。 江磊闻着香味儿就冲进了厨房。 “妈，我饿死了？咦，我的老天爷，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吧，老爸老爸您快来看看，咱家居然在厨房做饭呢！” 被江塞了一个桃子到嘴里。 “快吃！” 江乐呵呵的看着大哥三两口一个桃子就下肚了。 江老实探进头来。 闺女从来没下过厨房的人，居然真的在厨房里做饭呢。 “你这孩子！哪用你做饭呀？你从来没做过饭，你不还不把自己给烫着。出去，出去！还是爸来。你妈干啥去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里，这么折腾万一把厨房烧着了怎么办？多危险啊。” 江老实还停留在女儿上一次把锅烧着的心理阴影里。 实在是忘不掉。 江磊眼巴巴的看着妹妹把最后一个水蜜桃塞给了江老实。 神情幽怨。 好吃啊！ 太好吃了。 “爸，你要做饭太忙了，还是我帮您把这个桃子吃了吧。” 伸手就去拿。 被江一巴掌拍在爪子上。 疼的龇牙咧嘴。 “你，你还是我亲妹妹啊？这是谋杀亲哥。” 江斜一眼他，“这是爸的，就一个了，一人一个，你可别想占便宜。” 江磊摸摸脑袋，“这是谁送来的啊？怎么就送这么两个，这怎么够吃啊。” “你在那儿胡咧咧什么呀？人家谁送还能整筐整筐给你送，让你吃个够啊，能给你送俩，这个年月。那是多大的人情呀？”江老实不满儿子的不知好歹。 江磊苦笑着摸摸脑袋，“我就是说一说。我错了，老爸，您别拿眼睛瞪我，我害怕。我去端饭还不成！” 乖顺的进厨房端饭。 三菜一汤，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范秀英进门，正好看到一桌子现成的饭菜。 “哎哟，老江，今天你这手艺好啊，我还没进门都闻到香味儿了。多亏你们今天回来的早，把饭做成现成的啦，要不然我回来呀，光是做饭也得一个时，饿都饿坏你们。” 江老实看一眼妻子。 “这饭可不是我做的啊，你猜猜这饭是谁做的？” 媳妇今天看着怎么白白嫩嫩的。 好像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 尤其是那个皮肤水嫩水嫩的。 “不是你做的，那就是江磊做的，不会做饭啊，问题是江磊的手艺也不行啊，这三菜一汤看着卖相倒是还不错。” 范秀英目光巡视在江和江磊的脸上。 一儿一女在那神秘的冲着她乐，就是不说是谁做的。 “妈，今天这可是你闺女江做的，您可要一会儿尝尝她做的怎么样。我别的不怕，我就怕她一会儿打死卖盐的。” 江磊身法灵活的闪身躲开江的一个板栗。 “哎哟，，你干嘛做饭呀？等妈回来做不就行了吗？万一烫着怎么办？” 江额头下来三条黑线。 她妈和她爸居然一个口吻，说的话都一样。 难不成她就这么不让人信任？ 也是！ 她以前做饭的经历，实在是没办法让别人相信她。 “妈，快吃饭，尝尝我的手艺，说不准今天是惊喜呢。” 江把范秀英按着坐下。 果不其然，她发现这桃子吃完之后。 自己妈身上还是有了明显的改变。 范秀英长年累月的操劳之后，其实显得有些沧桑。 快五十岁的人看着可是和六十岁的老人一样。 可是今天却有了很大的改观，不，无论是从肤色还是从整体感觉忽然一下都年轻了，起码好几岁。 现在看着就年轻。 看起来桃子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其他方面还没显现出来。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已经是非常让人惊喜。 范秀英端起碗。 看看菜，琢磨着哪个菜吃到嘴里是最安全的。 对自家这个女儿她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结果就是三个人拿着三双看筷子面面相觑，对着三菜一汤愣是不知道该吃什么。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等着对方当白鼠。 江脸黑了。 气呼呼的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用力的咀嚼。 范秀英尴尬了。 急忙也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第一次做菜。能做成这个样子真难得，肯定好吃，放心，今天你爸把这菜全包圆。保证不剩下一点点。” 江老实刚想抗议，为什么让他包圆啊？ 他胃不好，应该是惊雷包圆。 儿子是干什么的，不是顶雷的吗？ 桌子底下被媳妇狠狠地踩了一脚。 江老实老老实实闭嘴。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老实老老实实的也夹起土豆丝放进自己碗里。 “嘿嘿，我包圆，我说了我包圆。” 一口下去。 眼睛一亮。 诶呦嘿，这个味道还真不错呀。 没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酸辣土豆丝吃在嘴里还挺好吃的。 范秀英也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 江磊在那里犹豫到底该怎么办。 他爸妈的表情，他可是观察了半天，没看出来有什么不舒服。 看样子没有打死卖盐的。 是不是自己可以试一试？ 其他的菜他还没敢试，就怕当那只白鼠。 然后也夹了土豆丝。 然后…… 然后就是三双筷子飞速的在盘子上面开始飞舞。 尤其是麻婆豆腐，更是味道惊艳，又滑又嫩，鲜香爽辣。 虽然没肉，可是吃起来真的是好吃极了，尤其下饭。 那一大盆蒸的米饭迅速被消灭光了，而且桌子上的菜，别说菜了，连菜汤都没剩下，吃的干干净净。 江老实看着自己碗里的白饭。 因为他下筷子慢了，所有的菜都没了，只能干巴巴地啃着自己的白米饭。 幽怨的看着对面已经吃饱喝足的媳妇儿和儿子，女儿。 说好的他包圆呢？说好的他包圆呢？ 第47章 要去你去 酒足饭饱。 江磊抱着肚子，舒服的想要眯起眼睛睡觉。 反正今天下午又不去上班，所以要是睡上一觉那可就舒坦。 江哪肯啊。 “爸，大哥，咱家地窖塌了，你们下午既然不上班，赶紧把那地窖重新挖一下，要不然咱家到冬天可没办法储存冬菜啦。” 范秀英吓了一跳，她今天还下地窖收拾来着。 “怎么塌了？” 四个人站到地窖跟前，果然那里塌出来个大洞。 范秀英倒吸一口冷气，自己今天要是在地窖里，这地窖塌了，那还了得，还不把人给活埋。 “你们父子俩别干看着，赶紧拿东西去收拾啊。没看见多吓人呐。” 声音都吓得有点儿颤抖。 江看着认命得拿着铁锹竹筐下去的父亲和三哥。 默默地道歉。 实在是没办法，她总要给三哥和自己老爹一个去洗澡的理由吧，所以趁着他妈去洗澡，她直接把这地窖上面给弄塌了。 谁让咱上辈子没读多少书，不是个文化人。 这智商跟不上，只能体力凑。 狂野粗暴的方法，但是绝对管用。 江老实和江磊把地窖收拾好，就已经到了晚上。 两个人浑身脏的都已经不能见人，只好去澡堂冲了个澡。 不过两个人倒是觉得惊奇，没想到干了一下午活儿，居然两个人都没感觉到累，不光精力充沛，而且洗了个澡出来，两个人都看到对方似乎白净了不少。 江算是彻底放心。 看起来就是这个效果。 她这空间出品的东西应该是对身体有很大的功效，虽然不能说是洗髓伐经。 起码真的是让人精神百倍。 其他的功效有待以后考察，可是目前来说还是肉眼能看到的效果就是这样。 江有点儿期待自己空间以后的出品。 晚上躺在床上，她决定进空间里把其他的桃子都收下来，树上的桃子都成熟了，不收下来树怎么在长啊？ 结果一进空间就发现了大惊喜，原来自己的空间里多了第二块儿地。 江绕着地转了两圈，脑子里琢磨着第二块地是怎么出现的，要知道第一块地自己种的桃树苗，紧接着就接了桃子，自己吃桃子以后还发现这里没有多的地，可是等到父亲母亲和三哥都把桃子吃了之后，这个第二块儿地就出现。 肯定和吃桃子没关系，但是估计是和自己摘桃子有关系。 江也不犹豫。 任凭自己怎么想，恐怕都想不明白，还不如实验实验吧。 于是把空间里树上的所有桃子都摘下来，她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第三块地出现。 江迷糊了。 看样子这个空间升级的规则自己还是没摸清楚，摸不清楚就算了，反正多一块儿地，起码也是多了一个种植的地方。 这一次自己可不能乱来，想办法还是弄一点儿，种一茬收割了就没有的农作物。 别像这棵桃树似的，种上去自己总不能把树砍了吧？ 不过她手头有现成的种子，上一次舅舅帮忙找来的，可不少呢。 要不然种点其他的试一试？ 江这一次聪明了。 绝对不能胡来了。 上一次种桃树已经给了个严重的教训，这一次就种这种一茬一茬成熟的作物。 可别把自己的地给浪费了。 江想了想，种了白菜。 他们这个季节白菜正是收获的季节，就算是自己的白菜种熟了，往出拿也不费劲，大不了就说是在外面买的。 江二话没说开始干活儿。 种好了白菜。 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方家已经乱了套。 叶华指着方慧骂。 “方慧啊方慧，我是没看出来。你就是个两面三刀的贱人，当着我们的面答应的好好的，一扭头你就让宋家帮你弄了一份工作，现在可倒好，家里就剩下你哥一个人，只能他要下乡，这回你满意了啊，把我的儿子逼的下乡去了，你是不是就得意了？” 叶华要不是因为她多年的斯文，实在没办法动手，她就真能动手撕了面前的方慧。 方培中一脸的生无可恋，“妈，我可告诉你我可不去，我同学都说了，那下乡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不光要干农活，而且吃的最差，住的也不好。 还会被人欺负，您看看我这副样子，我要是去了。我的莎士比亚不就成了泡影！还有您不是不知道，我想去当老师，爷爷不是答应帮我问问老同学吗？” 叶华看着儿子那是心如刀割。 “方慧我告诉你。你必须去下乡。就算你有了工作，你也不能去。那是你欠我们家的。” 方慧叹口气，不过一点儿都不担心工作的事情，可不是叶华说不去就不去的。 “妈，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宋妈妈自己帮我做的，你也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求着宋妈妈帮我弄工作。那个时候，你也没让我下乡。结果没想到宋妈妈这两天把事情办成了，我哪里知道啊，这工作的手续就这样已经下来。 我本来也是做好打算要代替我哥哥下乡去的，可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爸妈你们别生气，既然是这样，明天我去找宋妈妈跟他说清楚，让她帮我把这个工作取消吧。我代替大哥去下乡这样总行了吧？” 方慧一脸的委屈求全。 方志远一瞪眼，叶华就是个没脑子的。 人家宋母能帮方慧把工作办下来，证明方慧在宋家人的眼中已经占了地位。 这个时候要让方慧去下乡，那不就是打了人家宋家的脸。 到时候他们方家的人那不成了里外不是人。 说起来好听还是好看啊。 “那好，明天你就去居委会。跟他们去报名。” 叶华才不管呢，到了这个时候只要能护住自己的儿子，谁她都能扔出去。 根本考虑不到什么宋家。 方志远咳嗽一声。 “你胡说什么？你以为医院的工作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呀，你是谁呀？你不知道现在弄一份工作有多难。慧既然有了工作，就让她去好好上班上学。 别人家的孩子能下乡，凭什么咱们家的孩子就不能下乡？我告诉你，明天我就给培中去居委会报名。让他去下乡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方慧脸上是惊讶，可是心里窃喜。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子那可是注重面子和名誉胜于一切。 她敢这么做，当然是已经猜到了后果，也猜到了结局，无论叶华怎么闹腾，这个家里当家的还是方志远。 “你说什么？方志远，你居然要儿子去下乡？你还是他亲爹吗？你是不是人啊！这可是你的儿子，我告诉你不行！我不同意！要去你自己去！我的儿子不去！” 第48章 我这话温柔的像是春风 “叶华，我告诉你这件事由不得你胡闹。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去居委会给他把名报。 反正居委会已经说了，人家主任说，就算我们不去报，人家也直接会把方培中的名字写上去。你自己掂量一下，是表现的自愿，高高兴兴地把人送走呢，还是想要让人家自己写上去？” 方志远不耐烦了。 不是他狠心。 可是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江那边也已经报名，这边方慧工作的事情也已经铁板钉钉。 如果方培中不去下乡，那么这事情怎么办？ 绝对不可能让方慧去下乡，毕竟方志远想要更进一步，还想要借着宋家的能量。 自家老爷子不管他，要是自己再不想办法，难不成一辈子在这个车间主任的位置上做下去？ 叶华哭哭啼啼，在那边一边骂，一边哭。 方培中是彻底蒙了。 他真要下乡？ 可是不是和他没关系吗？ 方家怎么样和江无关。 江这会儿又去找自己舅舅范建国去。 她下乡的日期已经定了，再有一个礼拜他们就要出发，自己不提前弄到种子，到了乡下可就只剩下那里有什么种什么。 她还要实验呢。 一到供销社，江就打招呼，一个个的问好。 上辈子经验告诉她嘴巴甜一点儿好办事。 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谁都喜欢别人笑脸相迎。 果然大家看到她都很热情。 “，你来找你舅舅啊，那可不巧听说你舅舅接到电报回家去了，好像你姥姥生病了。” 供销科的主任在那里直接告诉江。 江吓一跳！ 姥姥病了？ 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后悔。 她把这件事情忘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上辈子这会儿她正和江家的父母闹得不可开交，对于江家发生的事情也就记得没那么清楚。 其实认真的回想一下，的确当初自己三哥下乡之前，姥姥是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 她急急忙忙回到家里。 家里一团糟糕。 简直是鸡飞狗跳。 二姐夫秦大壮被他亲娘亲老太太戳着脑门子，在那里骂。 “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你还像不像个男人啊？什么都听你媳妇儿的。你媳妇连月子还没过，居然就回娘家去，像什么话？把我们老秦家的脸都放在哪里？让亲家看见，还以为我虐待她。 你可倒好，男人不像个男人。就由着你媳妇儿这么折腾。” 秦大壮一脸的尴尬，脸都红的像是关公。 江心没看到，不过江听到屋里有孩子的哭声，想必二姐已经抱着孩子进屋里。 范秀英阴沉着一张脸出来。 那甩帘子的动作，像是狠狠的给了秦大壮一耳光一样。 “亲家母，你要是想教训你儿子，那就回你家去教训去，在我们家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让邻居听见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一样。” 范秀英那个脸色黑的呀！ 自己闺女已经生了孩子有一个礼拜，可是第一眼看到闺女的时候，哪像是一个坐月子的妇女呀！ 本来怀孕以后身上养出来一点儿肉，还显着白胖了一点儿，现在可倒好才一个礼拜，这孩子就黑瘦黑瘦的。 一看那样子就是没养好。 最主要那丫头也是瘦瘦的。 和出院的时候根本没两样。 还不如出院的时候呢。 毕竟刚生出来的时候，孩子养的好好的，最起码身上还有点肉。 现在可倒好，这都一个礼拜，孩子别说长肉反而还掉肉，现在看着和皮包骨头一样。 哭的那个凄惨的样子，一看这孩子就吃不饱，女儿面色为难。 她才知道她回去之后，她婆婆成天指桑骂槐的，屋子里就没有一刻清净的时候。 再加上婆婆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拿去了大伯子家。 他们两口子又没到发工资的时候。 手里根本没多少钱。还要熬到这个月发工资。 那可还有半个多月呢，两口子省吃俭用。 江心根本就没有粮食给孩子，这孩子饿的嗷嗷叫。 范秀英能给亲家母好脸色才怪。 秦母笑着上来，拉着范秀英。 范秀英甩都甩不掉，像个牛皮糖一样。 “亲家母，看你说的，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来这里说他还不就是因为他太不懂事。江心不知道这坐月子不能回娘家，难道他也不知道？我早就跟他说，看看江心带着孩子回来知道的，她是想娘家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婆婆的怎么饿着她。” 那语气那表情，真的让人生气啊。 江已经进屋，一看到二姐在那里抱着孩子在那抹眼泪呢。 孩子在那里哇哇哭，二姐也在那里哭。 “二姐，别哭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在这里自己对着孩子抹眼泪，有那本事你去跟你婆婆哭去。抱着孩子让她瞅瞅，这也是他们秦家的孩子，就这么饿的皮包骨头一样。 难不成他们老秦家就有脸了！” 江怒其不争。 二姐上辈子就是这样。 被她婆婆死死的拿捏着。 生了这个丫头，结果大出血之后再没有怀上孩子，不就因为没有儿子，她婆婆张嘴闭嘴就是不下蛋的母鸡。 二姐在秦家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虽然秦大壮是个好男人，可是这个好男人架不住听他妈的。 动不动就让自己姐姐忍让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 结果他二姐忍的忍的，就直接掉到悬崖底下去。 每个人的悲惨结局大概都跟自己的选择有关。 江心被自己妹妹说的惊愕的张大了眼睛，看着。 她才是那个被欺负的。 难道自己妹妹不是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儿护着自己，安慰自己吗？ 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数落起她来？ “二姐，你别看我！看我也没用，你觉得我说的话难听，你婆婆在外面说的话难道好听吗？和她那些话比起来，我这话恐怕温柔得像是春风一样。 你有本事用你瞪我的那个劲儿去对付你婆婆去，那你女儿就不至于饿成这个样子。 你要是自己立不起来，你想一想以后你和孩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那个婆婆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这么就饿成这个样子，将来还能长大吗？” 江是真的苦口婆心。 自己的这个外甥女是真的没长大，五岁上得了病，没钱治病，就那样去了。 第49章 要吃了秦大壮一样 “可是她是我婆婆，是你姐夫的妈，我能把她怎么样，难不成我也和她一样撕破脸皮，就那样大庭广众的和她吵去，和她闹去，那不是让人家别人看笑话呀。” 江心心里难过。 她最怕别人看她的笑话。 “你怕别人笑话，那就活该你和女儿受罪呗。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呀？既然是你自己觉得，自己的脸面要比自己的女儿更重要，那你就抱着孩子在你婆婆那里待着呗。” 江话更狠，每一句话就和刀子一样，戳在江心的心里。 是啊，她就是太要面子。 在家里只要婆婆姨闹腾，她立刻就妥协了，还不就是怕别人笑话，怕别人说她不孝敬婆婆。 在外人眼中她是个孝顺善良的媳妇儿，可是真正的说起来，她自己受的罪，背后流过的眼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妹！你怎么这么对待我！我……” 江心心里难受。 孩子大概是感受到母亲的难过，哭得更厉害了，或许是因为饿的急了。 江叹口气。 她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一下子就把姐姐的性子掰过来。 “行了，你别哭了，人家都说为母则刚，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自己要想一想，你这退一步到底是退的你自己的一步，还是你女儿以后生活的一步？ 你步步退让，你婆婆步步紧逼，今天月子你做不好，孩子养不好身体，以后孩子身体不好，动不动就生病，你要给孩子看病要照顾孩子。到时候你婆婆恐怕说的话更多。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办？难道次次都忍吗？” 其实这就是江心上辈子的生活。 江心无语。 江转身出去。 孩子哭成这样子，她去买奶粉。 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看着孩子一直在这里哭。 秦母还在那里口若悬河。 “亲家母啊，不是我不让江心在你家待着，可是也得考虑考虑这街坊邻居该怎么说呀，人家到时候还不得指着说，我们老秦家对你姑娘不好。到时候他们两口子怎么在那里生活？ 人家出门儿一说都说大壮对他媳妇儿不好。我儿子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你要是真的让江心在这里住着，我们没意见，可是，江心以后还回不回去啊？他们两口子以后因为这件事在留下了心结。” “伯母，您的意思是我二姐今天娘家住了，以后我姐夫就要不要二姐了是吗？” 江沉不住气，这位秦母贯会两面三刀，这话里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可是底下里藏的意思，江又不是傻子听不出来。 “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呀？什么叫你姐夫不要你二姐，明明是你二姐不要你姐夫，你二姐不顾我们家的名声就这么抱着孩子回娘家啦，难不成我这个做婆婆的还不能说她了不成？也不问问谁家儿媳妇坐月子跑回娘家去？” 秦母那个趾高气扬，她是婆婆她有理。 秦大壮低声下气的说，“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江心和孩子总是需要人照顾，您成天都不着家，我们也没怨言，可是您看看这才出院一个礼拜，江心和孩子都瘦成什么样子。” 他心里实在不忍心把自己媳妇儿接回去，自己媳妇儿在家里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不上班，媳妇儿已经在家里坐月子了，他要是再不上班，他们两口子喝西北风去啊。 “你那是什么话？你在埋怨你妈？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媳妇儿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我总不能天天绕着你媳妇儿转，你大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需要我带呢。你说说我这么多年。带着你和你大哥我容易吗？你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埋怨我。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这可倒好，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老娘呀！” 秦母对着秦大壮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伯母，谁家婆婆月子里不照顾儿媳妇啊？您要是真的不照顾，那您就别去。也没人求着您去。 可是您倒好在外面对着别人宣扬着您天天辛辛苦苦的照顾坐月子的儿媳妇，儿媳妇还挑这个挑那个，特别难伺候，别人都口口声声称颂您是个好婆婆。 可是实际上背地里您什么都不管。连孩子的尿布，我姐姐连月子都没出，还要去洗。您自己说您也是一个女人，也是当媳妇过来的，难不成您婆婆当年就是这么对您的？我可记得秦家可是家风很好。 当初您可动不动就拿您婆婆照顾您月子里多么多么好跟人显摆，您和自己婆婆关系好着呢，最后婆婆才把家产留给了你们，像是亲母女一样的亲。 难不成都是假的？” 江一点面子也没留。 这位秦母当初为了争遗产可没少对着别人说，她和她婆婆亲的像母女一样，婆婆为了照顾她月子简直像是亲妈一样，什么都没让她干，那是打心眼儿里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母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说她和她婆婆根本不是外面说的那样？ 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啊。 “我当然是把江心当做我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我也没让她洗尿布啊，是她自己看去洗的，你不信问你姐姐。” 秦母慌慌张张辩解。 江冷笑，“那是！您是没让她洗，您就是自己不洗，孩子尿布都要用完了，等您？估计我们家外甥女屁股都要烂了。废话少说，把自己儿媳妇饿的皮包骨头，孙女也是一样，和讨饭的一样，您们秦家可真是善良的人家啊。 我倒是佩服，我明天就去秦大伯单位去看看，是不是秦大伯和秦伯母也是一样？” 不是您说秦大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要我姐夫姐姐接济，一个月都要借走二十块钱，我姐姐姐夫一个月一共才五十多块钱的工资，您就拿走二十，还动不动就把家里的粮食蔬菜都拿走，我到要问问到底是谁家的规定，要弟弟一家子养活大伯一家呢！” 不客气的拆穿一切。 遮羞布被揭开。 秦大壮自己脸色都红了。 心里暗暗埋怨江心怎么什么都和姨子说啊。 这太不给自己妈留面子。 秦母脸色也难看。 狠狠地盯着秦大壮。 要吃了秦大壮一样。 第50章 硬气一回 “，你别说了，那都是你姐瞎说，没有的事！我妈怎么可能要我们养活我大哥一家子啊。没有的事！”秦大壮架不住老妈的目光。 讪讪开口。 立马就否定了一切。 江心抱着孩子就站在门口，本来还想着要帮着丈夫辩驳一下。 可是一听到秦大壮的话，江心心都冷了。 每次都是这样。 次次都是这样。 秦大壮总是维护着秦母秦大伯得面子。 可是从来都没有为她和孩子考虑过。 秦母来劲儿了。 自己儿子可是都说了。 “你个姑娘家家懂什么？你姐那是胡说八道呢，你看看我儿子都忍不住了，没有的事！你姐姐真是搅家精，什么事情都能胡说八道？不知道这话害死人？” 趾高气扬，儿子永远站在她这一头。 她很自信。 别的没有，她的儿子孝顺第一。 “姐夫，你从哪里听我说我姐姐告诉我的？这还用我姐姐说？你大嫂在单位传的人尽皆知，说她有个好叔子，动不动每个月补贴他们家0块钱。 还说当初你大哥对你多么好，把工作特意让给了你，要不然你现在能挣这么多工资。说你是知恩图报。我倒是不知道你不过是在电子厂当个工人，你大哥却在棉毛厂给人家开车。 你大哥把好的工作自己留下，把不好的工作让给你，就这您还要知恩图报啊。姐夫你可真让人开眼呀！我妈还把工作让给了我姐姐呢，让我二姐顶替工作，要不然这样你也知恩图报一点儿，每个月给老丈人家送0块钱。” 秦大壮傻眼，这话说的。 “，我和你姐一个月工作工资才50多块钱，要是再给爸妈送0块钱，我们两个就得喝西北风了。” 为难的表情让人是又气又恨。 “是啊，送0块钱给你大哥，你们就不用喝西北风，可是送0块钱给自己老丈人你们就要喝西北风。这是哪里的道理？” 江阴阳怪气的态度，让秦母急红眼。 “亲家，你也不管管你女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听说过养自己爹妈的，还没听说过要养老丈人的。” 她儿子的钱凭什么要给江家花啊。 “听说过养自己爹妈的，还没听说过养自己大哥的。既然我姐夫这么宅心仁厚，连自家大哥都要一家子养活，那么养活老丈人又算什么呢？丈母娘还把工作给了自己女儿呢，养自己老丈人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江寸步不让。 就是这个歪理还被秦母拿来显摆。 凭什么自己姐姐要跟着一起受着罪啊。 秦大壮没办法说话，自己一张口姨子把他堵得，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主要这句句话扎心，人家说的还是事实，你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亲家母，你就这么看着你们家女儿在这里牙尖嘴利的，一个姨子把姐夫骂的连嘴都张不开，这说出去，你们家姑娘名声好听呀！” 秦母不干了。 她可以怎么打骂自己的儿子，那是她亲生的。 她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是别人要这么骂她儿子，她就觉得不舒服，这是侵犯了她的威严。 范秀英冷笑道，“诶呦，亲家母，你可真说对了，我这个姑娘呀，牙尖嘴利，我这个当妈的还真管不，再说了我们家姑娘说的是实话呀，难不成这说实话也不让说啊，就算是外人来，我也得和她掰扯掰扯。 我家姑娘说的哪一句话不对，把这话一字一句的掰开揉碎了，看看到底我们家姑娘哪儿说错了。” 这话可就会有了威胁的成分，要是把江这些话说给外人听。 谁一听还不炸毛啊。 见过偏心的，还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让儿子一家养活大儿子一家，这到哪儿也说不出去这个理呀。 秦母哪敢丢的起这个人呀！ 要是真的让江出去把这番话说了，那自己大儿子没脸，她这个当婆婆的还能有什么好脸？ “亲家母您这话说的。” 秦大壮有点儿不明白，往日里丈母娘和姨子是很好说话的，而且对他也的确不错，可是没想到今天丈母娘态度居然这么坚决，姨子还有点儿咄咄逼人。 他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你们到底准备怎么着？难道江心一辈子住在娘家不回去了吗？” 秦母看一眼儿子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只能开口说道。她就不信江心刚生了孩子，和自己的丈夫婆婆闹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一辈子带着孩子在娘家呆着？要知道娘家可养活不起两口人。 “只要我闺女愿意，就算在娘家住一辈子，怎么难道还住不起不成？我自己闺女挣着工资，养活她和女儿富富有余，只要不需要去养活那个大伯子，难不成我女儿还养活不起自己吗？” 范秀英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个优良母亲的最好素质，无论如何要给女儿一个坚强的后盾，这个家门必须给女儿敞开着。 秦母气得直瞪眼睛。 秦大壮一看丈母娘态度这么坚决，也有点儿怂了，这个时候怎么办？他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妻子，希望妻子能出来缓和这一切，别把事情闹得太僵。 江心对她哀求的眼神完全没有反应，只不过抱着孩子走到了范秀英跟前。 “大壮，你回去吧，你跟你妈回去吧，反正你心里也一直想着要照顾你大哥，照顾你妈，心里根本没有我和孩子，孩子饿成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生出生一个星期，身上不光没长肉，掉肉还掉的蹭蹭的。 谁家的婴儿出生之后瘦成这个样子？你明知道我没吃上什么好东西，根本没有粮食给孩子吃，可是你连去问你大哥，你妈要钱的勇气都没有。 妈，您每次说的很好听，总是说这钱是大哥借的，可是有借总要有还吧，总不可能饿着我自己的孩子，还要借钱给大哥花，我今天就跟您说我住在娘家不回去，什么时候大哥把借我们的钱还回来，我什么时候回去。 当然您心里要是觉得我这样的儿媳妇儿不用回去更好，那就正好，秦大壮你就什么时候找时间去开证明，咱们两个把手续办了，以后就各过各的，我带着孩子过我自己的日子，也省的麻烦你们。” 江心的话让江暗暗叫好，二姐每次都是退让，终于硬气了一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把她给逼到了这步路上，还是仅仅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反正无论是一时冲动也好，还是真心悔改了也罢，只要二姐硬气起来，她的日子终究会和以前过得不一样，起码不会那么悲惨。 第51章 抵触 “好啊，亲家母我还是第一回开眼了，儿媳妇儿竟然会跟自己婆婆跟自己丈夫这么说话。什么叫办手续？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大壮离了你就不活？我们家大壮离了你立马能找个1八的大姑娘，你行吗？你带着个赔钱货。你能找个什么样儿的？ 我告诉你，我们的是好心，才让你在我们家的，就冲你生不出儿子来说，要是在农村那些人家，早就被婆婆赶出家门。再说了，什么叫你大哥花你们的钱？ 那叫借，借懂不懂？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回去，那你就住在你娘家吧，住一辈子。大壮跟我走，我还就不信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娘们儿。” 秦母气势汹汹，其实心里很心虚。 她希望自己的虚张声势，可以镇住儿媳妇。 让儿媳妇乖乖的跟他们走。 要不然真的这个事情闹得老二离婚，传出去老大的名声，那可就要臭大街。 秦大壮一愣，“妈您别这么说。江心不是这样的人。”扭头看着江心，眼神里都是哀求，他已经习惯了对母亲步步退让，所以已经习惯了要求妻子也跟着他一样对着母亲退让。 在他的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那是他亲妈，他难道还能把自己的亲妈掐死不成？ “江心，这事情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你回去打我骂我都行，咱们两口子关上门儿怎么样我都可以，我给你认错，我给你跪搓板还不行吗？ 可是，离婚不行，这只不过是话赶话的事情。咱妈也没坏心，你也是个善良的人，各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我相信大哥不是存心占便宜。 现在是遇到点儿困难，等过了这个困难不就一切都好了吗？” 江拍拍手，巴掌拍的那是啪啪响。 “姐夫，以前我觉得没觉得你这么能说，现在我才发现您这口才真是一流啊，这事情不在自己身上，你就动不动跟我姐姐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可没见到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说你大哥不是故意的，那么借了这么多年钱难道不应该还吗？只要是懂点儿道理的，自己弟弟家里日子过得这么不富裕，自己侄女在这里饿饿的嗷嗷叫，难道不应该主动把这个钱拿出来还给他们让弟弟解燃眉之急吗？ 反而在那边装聋作哑，还说不是故意的，难不成非得把我这个外甥女儿饿死了才叫故意的吗？还有什么叫做我姐姐是善良的人，是善良的人就该被别人欺负吗？ 是善良的人就该被别人占便宜吗？ 要是你这样的话，我宁愿我姐姐做一个不那么善良的人，起码她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好好的长大，起码她可以保证自己过得幸福。” 范秀英在心里也想给自己的女儿鼓掌。 这话说的解气呀！ “是啊，大壮。你说话可得凭良心，不能总让你媳妇儿善良，其他人不善良。那可就是诚心欺负人，再说了，你就算再善良，你也把你的善心用在你媳妇儿和你孩子身上，你看看他们两个都成什么样儿？ 你有那个善心也用对了地方。 你要是把老婆孩子饿死了，我看看你的善心在别人眼中恐怕就是愚蠢吧。为了自己大哥和老娘居然把媳妇儿和孩子饿死。估计这拿出去谁都不敢相信。 要是真是那样，我想你大哥和大嫂还要不要做人，这辈子还能不能出门？” 范秀英解气啊。 秦大壮被姨子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再加上丈母娘也在这里添把火，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是掉进了油锅里一样。 从里到外那是外焦里嫩。 最主要姨子和丈母娘说的话，人家还那么有道理，说的他那个脸呀烧的慌。 江心看了看秦大壮。 “大壮，该说的话，妈和妹妹都替我说了，我也不想说什么，孩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跟你回去。跟你回去我和孩子那就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起码我们两个还能活着，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走吧！回去跟你大哥跟你妈过日子吧！” 江心再也不看秦大壮一眼，抱着哭的孩子回了房间里。 秦大壮还想说什么，可惜江心已经把门关上。 秦母慌了神。 她也就是仗着别人都要脸，所以自己要是稍微不要脸，那么事情就好办，也能拿捏住别人。 可是到了现在人家所有人都不要脸面，反而让她也慌了神。 “亲家母，你看看这事情闹得怎么闹成这样啊，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 “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家不知道，不过我女儿说的对，什么时候她大伯子把欠我们家的钱还了，那么我女儿再回去，否则的话还就住在娘家，再说了，大壮！不是我这个丈母娘狠心，你自己回去想想我说的话。 你要是觉得这话道理不对，那好你就开证明去吧，过来和我女儿办手续，我们家的女儿就算是离了婚，我们家也养活的起。 现在你们二位哪里来的，赶紧回哪儿去，别在我们家这里待着，我们家孩子还需要休息呢，坐月子出来吹了风不说，再被气上一通，能有好日子过才怪。 以后身上烙了病，老了苦的可是我女儿。” 范秀英直接赶人。 秦大壮和秦母直接被江撵到了门外，大门一关，他们家算是清净。 秦大壮叹口气，起身就走。 秦母一边走，一边还在那里嘴里不停地数落。 “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儿啊，哪有儿媳妇儿对婆婆这这样态度的啊，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这亲家这都是什么人呐？当初我说不要找江心，我说不要找江心，你非要说找她，你看看这是什么样的家教，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呀？ 简直要吃人了，而且那说的什么话呀，谁家的父母居然撺掇着自家女儿和自家女婿离婚的啊，这是什么人家呀？” 秦大壮猛的站住。 秦母差一点一头撞在儿子的身上。 “你干什么？” “妈，您现在还想要我怎么做？我这个家已经因为你和大哥被拆散了，您现在还想我怎么样？是不是我现在立刻去跳河，立刻去上吊，我死了你就甘心。您和大哥的日子就过舒坦了？” 秦大壮吼了一嗓子，然后走人。 秦母被秦大壮吓呆。 这是儿子第一次对她摆出了这么抵触的态度。 第52章 多疼一疼 江看着门外秦家的母子走了，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准备出门去给自己的外甥女买点奶粉去。 转念一想，进去找自己亲妈，去这买奶粉也得要奶粉票啊，她可没有，也不知道妈有没有，要是没有还得出去找别人去借。 范秀英在屋里也在翻箱倒柜在找自己的那些票呢。 外孙女饿的在内，屋子嚎的那个声音，街坊四邻恐怕都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得了什么病呢。 只有他们家心里才清楚这孩子是给饿的。 “奶粉票，奶粉票，这哪儿有奶粉票啊？” 这奶粉票可是稀缺的东西，他们家怎么可能有啊？ 工人家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范秀英急得在那里跳脚，想着去谁家去借。 一般人家可没有这种东西，就算她想去借。 周围街坊邻居，可都跟他们一样是工人，他们家没有的东西别人怎么会有啊？ 江一看范秀英的表情就知道，她妈也在这里发愁呢，看样子是没有奶粉票。 “妈，您还是别犯愁，这样吧，我去找舅舅吧，舅舅那里肯定有办法，就算没票估计也能给我想办法弄来票，先买了奶粉回来得让孩子吃饱，不然这样可不行。 您还是先给姐姐做饭吧，让她先吃点儿东西。我一会儿再帮姐姐买一只鸡回来，您给她炖鸡汤喝，还有买点鲫鱼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 江一提起舅舅，猛地想起来舅舅不在。 “那行，你先去你舅舅那里，让他给你帮你想想办法。我先给你姐做饭，你记得买一点儿的鲫鱼回来炖汤，我得给你姐姐好好补一补，让她的口粮尽快得回来，要不然我那外孙女还不得给她饿坏。” 范秀英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算是万事通的弟弟。 “妈，我舅舅不在供销社！” 她也无奈了，到了用人的时候一个都没有。 “你舅舅不在供销社上班，他又去哪儿胡混？等他下次来家里，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能一天吊儿郎当的。” 范秀英又急又气。 没奶粉怎么办啊？ “妈，您先别生气，好像不是舅舅的问题。我听到供销社主任告诉我。好像是姥姥病了，舅舅回老家了。我本来回来就是要跟您说咱们一块儿回老家看看姥姥去，谁知道回来赶上二姐的事情。” 江终于明白什么叫祸不单行。 上辈子不记得二姐抱着孩子回来这趟事儿。 也许上辈子二姐是在家里苦苦忍耐吧。 这一辈子也许是因为他们送二姐去医院，没让二姐大出血，包括子宫摘除的事情发生。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自己的话对二姐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否则的话江心可能还会像上辈子一样在家里忍气吞声。 “什么你姥姥病了？什么病啊？这么严重，你舅舅既然回去了，就证明你姥姥病的不轻，这可怎么办？” 范秀英急了。 自己父母不在城里住，是在他们老家的村里，虽然他们老家离着他们这座城市并不远，要是坐长途汽车的话大概七八个时就到。 可是老人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在家里还能自己下田种地，怎么忽然一下子就病了，自己弟弟回去证明事情可不。 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估摸着人家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妈，我先去买奶粉，把姐姐这一关先过了，您给村里打个电话叫舅舅过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严重您明天再坐车回去，要是不严重你也就放心了。” 主要是现在只能这么办。 范秀英点点头，因为女儿的话心里安稳下来。 忽然感慨，这孩子长大了。 是真的长大了。 居然能在这里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她这个当妈的居然会因为女儿的话感觉到这么安心。 “可是奶粉你到哪里去弄啊？供销社没有票是没办法买的。” “妈，你傻呀！虽然供销社没票是不能买的，可是舅舅再怎么说也是供销社里的人，我去了求求人家主任，想办法咱们高价弄上一袋两袋先顶着，或者我再去求求他们主任，如果能帮咱们找到奶粉票，哪怕是花点儿钱咱们也愿意。” 江觉得这样的事情还得找专业人士，人家供销社主任放在那里，他们不去求那不是有毛病。 范秀英不放心，“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个孩子家家的去了供销社主任，人家不卖你面子，你能怎么样呀？” 江笑了，按住范秀英，“妈，您这话可就错了，我去了人家不卖我面子，拒绝了我，我不过就是个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和我爸还可以改用其他的方法去找人家主任通通路，或者找其他人想想办法，要是你上去，直接人家把您拒绝，我说您怎么办呀后面？” 范秀英戳一把江脑门。 “你这个机灵鬼啊，行，你先去吧，你去给咱打头阵，你要是不行了，再让你妈这张老脸上。” 江吐吐舌头，“那我走了。” “你去供销社就去求人家主任就行了，那个鸡呀鱼呀什么的，我去买就好，这菜市场这边还是我熟，知道谁家的东西好，你一个姑娘家的哪知道是哪一种好鱼好啊？咱们两个人分头行事也省的耽误时间。” 范秀英大手一挥，让女儿可以少跑路。 其实就是心疼闺女。 江答应一声立马就跑，看到江跑了好远，范秀英才猛然想起来，这个丫头居然没问自己拿钱。 刚想去追，猛然想起来，江估计是身上有钱，自己刚才可是刚给的这丫头钱呢。 心里也是一暖。 自己这个孩子呀，从来心里只有家里人，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那钱这孩子估计早就想给家里花了吧。 范秀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既然孩子这么贴心，她想以后自己要多给孩子攒一点儿，总要给这孩子补偿回来，毕竟这笔钱不是这个孩子的话，也不能凭空得啦。 可不是她偏心，本来还想着几个孩子分一分。 可是现在想一想还是全给留着吧。 对自己姐姐哥哥都这么好，从来没有私心，什么都想着家里人，就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孩子也应该多让他们疼一疼。 第53章 意外 江一口气跑到了供销社门口。 还没等她进了供销社的后院，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大概也没看路，是一个猛子忽然扎出来的。 因为太过用力，两个人撞在一起，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江的胳膊肘撞到了地上的石子，正好撞上了麻筋，江疼的倒抽一口气。 一瞬间眼泪都出来了。 一只手急忙把她扶起来。 “你怎么了？对不起同志，我刚才没看路。都是我的错。” 声音倒是出奇的好听，沉稳内敛，还很低沉。 江感觉光是听这个声音都能让自己的疼痛缓解。 一抬头。 “咦，是你！” “啊，是你啊！” 两个人大眼瞪眼都认出了彼此。 这个人不是宋莫庭啊。 “你走路也不看路，差一点没把我撞死。” 江忍不住的埋怨，眼泪直往下掉。 实在是没办法，就算她这个上辈子受过那么多苦的人，现在这一下也疼得胳膊都缓不过劲儿啦。 宋莫庭一看，眼前的姑娘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刚才一肚子气瞬间就没了。 急忙扶着江走进院里。 “叔叔，叔叔，快来一下。” 宋莫庭一边动作迅速的查看江的胳膊。 缓缓地帮她活动胳膊，发现骨头并没有骨折，只是胳膊肘的地方戳破了皮，鲜血直流。 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儿，胳膊就是破了皮，刚才估计是戳着地，今儿了只要缓一缓就好，你快别哭了。你这样哭下去，我都感觉黄河发大水。刚才是我不对，我没看路。” 低声下气的给姑娘道歉，主要是看着姑娘哭成这个样子，也的确是自己的错。 生怕自己声音高了，把姑娘给吓着。 宋主任出来。 一看到哭成泪人一样的江，和一边束手无策宋莫庭。 “这是怎么了？他欺负你？” 刚才和自己侄子闹得那么不愉快。 谁成想这子气冲冲的一出门转身又回来了。 他还以为这犟驴现在脾气变了，居然还能的回转。 没想到居然是惹出大祸。 江其实现在已经没多疼，伤口虽然流血，但是实际上就是因为破皮，要说多重的伤还真说不上。 可是现在是个好机会啊。 江没忘记刚才宋莫庭在那里喊宋主任叫做叔叔。 没想到自己平时看到的供销社主任居然是宋莫庭的叔叔，那这就好办，侄子干了坏事儿就让叔叔的帮着补漏洞吧。 要不然宋主任那可不是那么好求的。 “宋主任，这事也怪我，我本来是找您买奶粉的，我外甥女儿饿着在家里直哭，实在找不到奶粉票，我想着来托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买到高价奶粉。 一心着急，走路就太快，所以没想到对面出来个人就直接把自己给撞倒。” 求人办事也不能来横的啊。 宋主任松口气。 姑娘会说话，人家这一说直接把责任分成了两边儿，没有单纯怪到自己侄子头上。 “你这丫头着急也不能这么着急，还有你这个子走路以后要是再这么莽撞，我告诉你下一次遇到的不一定是像这么好说话的丫头，你看看你把人家丫头撞的。” 宋莫庭抱歉的很。 “你叫啊，真的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是没看见。同志，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把别人撞伤。” 这话把江都逗乐了。 “宋同志，你这话可真有意思，难不成你以后还准备再把别人撞伤啊？真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一次的事情，也有我的错。” 江大方的态度立刻让宋主任心里高兴。 人家丫头这么通情达理，而且还是来求他办事儿的，怎么着也得帮这个丫头。 “好啦，进办公室里坐着，你要的奶粉，我去给你想想办法，要是我没记错，库房里还有几袋有破损的奶粉，但是质量绝对没问题，那些破损奶粉其实是要报损耗的。我可以让他们找出来按破损的产品卖给你。 怎么着也不能饿着你那个外甥女啊。你舅舅不在，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也非常大方地拍了拍胸脯做了保证。 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供销社主任来说那是很简单的。 江一高兴，立刻蹦了起来，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的哎哟一声。 宋莫庭急忙扶着她。 “你慢一点儿。” 江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黑溜溜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湿漉漉的像一只无辜的鹿，可是嘴角露出的灿烂笑容，像是天空中艳阳。 尤其是因为一笑嘴角露出的两个的酒窝，更是让人心都跟着融化了。 “好啦，你犯的错你自己弥补，你带她去旁边的医务室去上点儿药，我去给找奶粉。” 宋主任安排了。 立刻就去找库房管理员。 宋莫庭扶着江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卫生员检查了一下，给她简单的消毒上点儿药。连包扎都没有。 说这种伤口只要敞着晾上一两天慢慢就自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个人出来，宋莫庭才惊觉自己要是再这么扶着这姑娘，似乎有点儿不妥当。 讪讪的把手放下。 江完全没注意到宋莫庭，她只是看到宋主任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而且手里拎着一个兜，这兜儿里可是装着五包奶粉呢。 这一下子早就高兴的恨不得扑上去。 眼珠子都不能动弹。 宋莫庭看着表情这么生动的丫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丫头心思还全都在脸上，刚才受了伤疼的哭成那个样子，现在立马又乐开了花，看那样子活像一只看到猎物的松鼠。 宋主任看见江没什么事儿了，立刻把兜递给她。 “幸不辱命普，五袋奶粉，要是不够的话，到时候我再给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别人那里搞到一些奶粉票，拿着吧，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咱们祖国的花朵呀！” 江噗哧就乐了，没想到宋主任居然也这么幽默。 “宋主任，一共是多少钱？我给您！让您帮着办事儿，不能再让您帮着贴钱呀！” 她清楚得很，这种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占人家便宜，不然给宋主任留下不好的印象，下一次对舅舅可没什么好处。 宋主任不由得点点头，这丫头倒是一个很懂事儿的人。 没有因为自己不提钱，就装聋作哑。一点儿都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就从这一点上来说，倒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我原本还想着等你舅舅回来从他工资里扣，没想到你要给！那好吧，那我只能不占你舅舅的便宜，一袋一块二，五袋的话正好六块钱。” 江从兜里掏出六块钱给了宋主任。 “谢谢您，宋主任，真的太感谢您了，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谢完了那是转身就走，主要是家里还有一个饿的嗷嗷叫的姑娘在等着吃饭呢。 第54章 长那么结实干什么？ “哎，你这丫头那么着急干什么？等一等，让这个罪魁祸首把你送回家，要不然你看看你的胳膊，一会儿上公共汽车挤来挤去，胳膊一会儿要是再被别人蹭伤，那就更严重，他骑自行车！ 让他送你回去。” 宋主任笑道。 这丫头还真的心急。 江本来想说不用，可是抱着兜的胳膊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宋莫庭已经从院子外面，推了一辆自行车过来。 那种男士的二八大梁的车子。 “叔叔我先走了，我跟您说的事情您还是考虑一下的好。” 骑上车，对江说。 “你能跳上来吗？要是不行我就下来让你先上去。” 江点点头，“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一只手扶着座位，跳了上去，稳稳的坐好了。 坐好了，还不忘记冲着宋主任挥挥手。 宋莫庭骑的很快，两个人已经看不到供销社的院子。 江沉默不语。 可是这气氛就有点尴尬，一男一女坐在同一辆自行车上却一言不发。 问题是他们实在是不熟哇。 “我那天看到你爸妈对你特别好。” 宋莫庭开口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开口有点不对。 想了想，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江一震，看来宋莫庭的家庭环境不好，起码父母对他应该是不是很好，否则他不会用这个话来做开头。 人都是惯性动物，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情常常和设身处地的自己有很大关系。 “我爸妈哥哥姐姐对我都很好，不过我爸妈不是亲生的。他们算是我的养父母。” 一句话让宋莫庭傻眼。 自己就是想找个话题，可是没想戳别人的肺管子。 不由得歉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 “无所谓，我都没那么在意。其实我养父母对我很好，这么多年是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养的，而且他们一直也以为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谁知道到最后突然冒出来我居然是他们抱错的孩子。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因为知道了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就对我有丝毫的不好。” “那你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一般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恐怕不能拿出那样的用心来对待。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 宋莫庭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复杂了。 “难道你也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 江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虽然她很不想去问别人的隐私，可是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八卦起来忍都忍不住。 江实际上就是一个最八卦的女人。 “我爸是亲生的，不过我妈在我三岁上就去世，我姨嫁给了我爸爸，于是从我姨变成了我后妈。不过我姨在我十岁上又生了儿子和女儿，于是我多了一个弟弟和妹妹，然后就变成了孤儿。” 宋莫庭苦笑，虽然这些话和别人说他一直都不愿意。 但是江是一个陌生人，也许和陌生人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心理负担忽然变得很轻。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真的能把人憋坏。 忽然对着一个人滔滔不绝的把这些吐出来，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那你还真是不算惨。” 江真的是实事求是的在讲道理，要知道自己上辈子和宋莫庭比起来，那简直是惨多了。 宋莫庭不由得轻笑。 “江，你可真有意思。我这样还不算惨呐，谁才叫惨呢？” “我要是跟你说一说，你恐怕才知道什么叫惨。跟你比起来，我简直那叫惨不忍睹，外加惨绝人寰。” 宋莫庭支住自行车。 回头看着江。 这姑娘还是笑得那么开心。他有点儿弄不明白，这丫头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还是是事实。 难不成他养父母现在变了？ 亲生女儿找回来之后，养父母突然对她不好。 可是她不是应该回到她亲生父母身边吗？ 难道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慰他和他开玩笑的吗？ “你别瞎想了，我养父母对我好的不得了，比我亲爹亲妈还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 宋莫庭莞尔。 第一次被人一眼就看透了自己。 还真是奇怪，眼前的姑娘和自己似乎特别亲近。 难道是因为同病相怜？ “我说得惨绝人寰，可不是我养父母对我不好，我跟你说吧，我运气最好的就是遇到了我的养父母，虽然他们有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从来没有把那一份对我的爱收回去过，一丝一毫都没有。 反而这是对他们亲生女儿的不公平。 我悲惨，是因为我的亲生父母找来并不是因为想把亲生女儿带回去，只不过是想要我去代替我那个亲生的哥哥下乡罢了。一旦我的利用价值没有，看看我父母立刻就翻脸，直接告诉我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来往。 你继母对你不好，因为不是亲生的，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不能说你继母人不好，她对她的孩子应该说是一个最好的母亲。可是对于你却是一个最糟糕的后妈。 可是只有你自己想明白，人家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凭什么要把这份爱给你呢？ 可是我就不一样，我亲生爸妈无论养没有养过我一天，可是毕竟我们有血缘关系。他们可以不把我找回去，我也从来没有求着他们把我找回去，但是做的如此绝情的话，恐怕配不上称之为父母。 我这还不叫惨呐，你自己想一想到底是不是我比你惨。” 宋莫庭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震得树上的麻雀都被惊飞。 “咱们两个是比惨大会吗？” 江也笑得花枝招展。 “也是！不知道我们两个干什么要比惨呀。我们要好好的过日子。一定要把这惨不忍睹的日子过得比谁都好，那样才对得起自己呀，人生在世一遭，我可不想凄风苦雨的过一辈子。” 江这个话是说给宋莫庭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的，上辈子自己就是那么凄风苦雨的过了一辈子。 宋莫庭若有所思，人家姑娘这话可大有深意呀！ 结果前面突然撞出来一个人。 宋莫庭赶紧刹车。 江一头就撞在宋莫庭的后背上。 鼻子头都撞酸了。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这一次可不是她想哭。 该死的宋莫庭，长那么结实干什么呀？ 第55章 诈一诈 “诶呦，你撞死人了，你把我这个老太太撞死了。” 一个老太太就倒在自行车轮子跟前。捂着自己的腿在地上哀嚎。 宋莫庭吓一跳。 急忙下车。 江也跳下车。 居然撞到人了吗？ 宋莫庭蹲在老太太面前。 就看到老太太抱着腿，拧着眉咬着牙，一脸的痛苦难当。 忐忑不安的问，“大娘，要不然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咱们在这里不行。” 他刚才光顾着和江说话，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自行车前面。 “去医院？去什么医院呀？你看看你把我撞成这个样子。怎么去医院呀？我老太太的腿被你撞断，你现在动我一下，我就疼的要命。” 老太太捂着腿，那表情好像真的很疼。 江乐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 他们这是遇上碰瓷儿的。 还别说碰瓷儿这回事儿。 在这个年代那是刚刚流行开。 她刚想提醒一下宋莫庭。 这个宋莫庭看起来那可是个好人。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 宋莫庭抱着手站起来。 “大娘，您要是不去医院这可怎么办？您既然说我撞断您的腿，怎么也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要不然这可说不清楚。” 语气立马变化。 江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宋莫庭，语气里似乎带了一份吊儿郎当。 和刚刚那个像是可怜一样的宋莫庭，似乎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的腿就是断了。明明是你刚刚撞断我的，你自己看看我这裤子上还有你自行车轮子的印儿呢，我告诉你，你赔我钱，赔我0块钱，这事儿就了了，我自己去医院看。” 老太太一张嘴，0块钱终于把这事情尘埃落定，看来这就是专业碰瓷儿的。 宋莫庭嘴角噙着冷笑。 “老太太，您这话可就不对。就算是您腿骨折，我送您去医院，连包扎带打石膏加起来用不了五块钱。 再说了，您这腿断没断我也看不出来啊。万一您这腿还有其他的毛病被我给撞出来，您不去医院看一看，以后赖在我身上，那我这可是有嘴也说不清楚啦。 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医生说了算，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本着对您负责任的态度，我还是得把您送到医院去。” 老太太急了，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我说骨折了就骨折了，是你的腿还是我的腿啊？我自己当然能知道。还需要医生告诉你一声，虽然去医院包扎打石膏只用五块钱，可是我这腿断了年纪又这么大，回去不得养着，这不得要人照顾，不得花钱养着。 告诉你要你0块钱是少的。人家都说了伤筋动骨100天，要是真的按照100天算的话，那你给我00块钱的都是应该的。” 老太太这是急了，说话越来越不占理。 现在的人一个工月工资不过0多块钱，张口就问人家要0块钱的赔偿。 这已经算是狮子大开口。 还二百，还不上天啊。 路人看见都乐了。 有人同情老太太，可是有人也觉得这事情不太对。 人家年轻人既然把你撞了，而且愿意负责任送你去医院看病，偏偏老太太还不去，非要要钱，这不就不正常啦。 “大娘，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要是真的腿上没什么问题那也就罢了，万一要是其他毛病回去再复发，那不就是问题大了，那0块钱也不够啊。” 说话的人那可是好心，主要是看老太太年纪大，要真被这身强力壮的伙子这么一撞，还说不准撞出其他毛病呢。 宋莫庭也笑道，“是啊，大家伙儿，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大娘这事情但凡是我们撞了，一定得负责到底，怎么能不去医院看呢？万一再有其他毛病我们都各回各家，到时候怎么也说不清。 你说我是承认是我撞的呢，还是不承认是我撞的呢？所以本着对大娘负责任的态度，一定得去医院看看。” “哎呀，这伙子说的对，人家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大娘您就别在这里闹别扭，赶紧让伙子用自行车推着您去医院，到了医院一看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不是也让家里人心安啊。” “就是，人家伙子是个敞亮人。您还是去看看吧。” 老太太急啊，这些人哪儿冒出来的啊！ “我不去医院，我就不去医院，谁要你们多管闲事儿啊？伙子给我0，这事情就算私了了，以后我哪怕就是有什么毛病也不会去找你。” 老太太急着要钱。 拿钱走人啊。 再待下去指不定还出什么事儿呢。 “诶呀，大娘，您看您裤子那里怎么有条蜈蚣？” 一声惊叫。 老太太迅速无比的跳起来，一边跳一边双手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裤管，在那里叫喊着。 “哪儿？在哪儿呢？那蜈蚣在哪儿呢？” 动作那个敏捷迅速，比年轻伙子动作还迅速呢。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围观的人都默默地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哪儿不对了。 像是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停了下来。 然后老脸红了。 虽然老太太干的事碰瓷儿，可是那也要脸啊，被当众戳穿，这可受不住。 老太太一拍屁股急忙跑了。 “哎呀，真是世风日下，这么大年纪了居然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有人一嗓子。 其他人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宋莫庭看一眼江，眼睛里都是激赏的目光，他可知道刚才那一嗓子蜈蚣，可是这丫头喊的。 而且喊的那个逼真呀，语气里都是惊吓恐怖。 要不然老太太代入感哪能那么强，立刻就蹦了起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说，这姑娘肯定刚才就看穿老太太的把戏，要不然不能这么干，他要是去相信这姑娘不是故意的，那才有假呢。 “你不是也看穿了？” “实话跟你说，我爸就是医生，从家学渊源，断腿没断腿我还能看不出来啊。” 宋莫庭推上自行车。 江走在他身边。 “断腿没断腿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过我就是知道要是断腿的人疼的冷汗早就冒下来，你看到老太太面色红润，哪有一点儿疼的脸色苍白的神情啊！ 本来就是诈她一诈，谁料到她自己一点儿经不住事儿就被给诈出来了。太不专业了！” 江那个认真批评的表情一下子把宋莫庭给逗乐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 第56章 不配当你的朋友 到了家门口。 宋莫庭停住车。 江跳下来。 “江，明天我给你送奶粉票儿来。我家有奶粉票，送过来以后省的这样为难。” 他记得他爸有这个关系。 江也不矫情。 自己需要这些东西。 要知道现在这年代票这种东西，你可真的不是你想搞就能搞到的。 “那就谢谢你，宋莫庭，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来找我。咱们互帮互助，共同脱离那悲惨的环境。” 江大方拍着胸脯。 宋莫庭看着江那黑黝黝的两条辫子，心底一热。 第一次有人这样把他当作朋友。 “你还是别和我当朋友，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宋莫庭咬牙，他的确不配。 江一怔，这人怎么这么回答呀？还有人这么说话的吗？ “宋莫庭，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呀？我说把你当朋友就是把你当朋友还有什么配不配呀，你又不是杀人放火的杀人犯，再说了，就算是杀人犯，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除非你是十恶不赦拿杀人当做乐趣的那种混蛋，不然的话谁都有权利交朋友。” “还是算了吧，你爸妈要是知道我的名声，绝对不会让你和我做朋友的。我虽然不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可是也比那个名声好不到哪儿去，所有人见到我那是绕道走。” 宋莫庭笑得没心没肺。 自己这个名声还不多，亏了自己那个继母，要是没有继母的帮忙，自己能如此声明远播。 “那你是什么名声啊？大不了就是二流子，混混，纨绔子弟。还能是什么？而且你可别当我是傻子，就你自己把自己都说成可怜的白菜，肯定是你那个继母把你的名声给毁成这样儿。 要不然就是为了博得你父亲的注意，所以自己无所不用极其的破坏了自己的名声。行了，看你都0多岁，应该比我大好几岁呢。这种事情还非要拿出来说。 知道你该走什么样的路，而且能够坚定的走下去。走你自己认为对的路。别人的话就当做耳边风就好，你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着。 宋莫庭，快走吧！我要进去了，你站在这里没听到我那外甥女儿都哭成什么样。” 江觉得自己的话说到了，宋莫庭不是个傻人。 宋莫庭看着江跑进去。 两个幽黑的大辫子在身后甩来甩去。 嘴角上扬，这姑娘真不一样。 和他遇到的其他姑娘完全不一样。 骑上车，飞快的离开。 江冲进屋里。 江心一脸揪心的怀里抱着那个婴儿，家伙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四肢在那里乱舞。 范秀英手足无措的跟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哭成这个样子，心疼也没法子。 江一进来。 范秀英一看到她手里的的兜。 终于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妈，赶紧给家伙冲奶粉。多亏了宋主任，人家不光帮咱们找了奶粉，还帮我找到了奶瓶和奶嘴。” 她又没有养过孩子，怎么懂这些呀？ 当时光顾着奶粉，要不是宋主任人家考虑的周到，恐怕她回到家里，这家伙还喝不上奶呢。 范秀英一把接过去。 手脚利落的把奶瓶用热水烫了烫，然后开始冲奶粉。 好在范秀英养了四个孩子呢，多少这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毕竟江儿时候那就没奶吃，是吃奶粉长大的。 所以熟门熟路。 家伙终于吃上了。 江心抱着孩子，一只手拿着奶瓶。 看着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孩子，心里内疚极了，要不是自己孩子不能饿成这样。 江喘口气。 我的妈呀，她没养过孩子，第一次才知道这孩子哭起来那是毫无道理，毫无理由，而且可以一口气哭上一个时。 江心扭头看着江，“，谢谢你！” “我的二姐呀，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妹妹有什么可谢的。” 江没好气的说，起身去帮范秀英端鸡汤。 她都闻到味儿了。 范秀英正在忙活。 一大锅鸡汤，上面一层黄澄澄的鸡油看的都让人口水直滴。 “妈，你做的太好吃了。” 江凑过去。 被范秀英一巴掌推开。 “你少来，你就是把你妈夸出花来，我也不能给你吃，这是给你姐的。你要是想吃下一次，妈帮你专门另炖一只啊，你看看你姐和你的外甥女都饿成什么样了，妈得好好给你姐把身子补回来，听见没有？” 范秀英苦口婆心。 就怕闺女心里觉得失落。 “妈，您还真把我当不懂事的孩子呀！我当然知道什么轻什么重，我姐和孩子最重要，您放心了，我都这么大人，难不成还会和一个奶娃娃去抢东西吃不成？” 江觉得可笑。 自己妈还是那样，处处就怕她受委屈。 “我当然知道我们家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能不喜欢我们家呀？最懂事儿的就是我们家，看看今天要不是你，妈都要抓瞎了。” 范秀英不遗余力的夸奖闺女。 “对啦！妈，我姥姥怎么样？” 江担心着呢。 姥姥姥爷上辈子没少受罪，因为接济几个孩子，老人一辈子都没享上几天福。 范秀英脸一黑。 “你不说这事儿，一说这事儿妈心里就难过，这可怎么办呀？你姐姐和孩子在这里这里离不了人，可是你舅舅说了你姥姥好像是发烧的厉害，我让你舅舅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 你舅舅嘴上答应的好，可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拗过你姥姥和姥爷，那老两口一辈子为了省钱抠抠梭梭，恐怕舍不得去医院。平日里生了病总是在家扛，我就怕这一次扛不过去呀。” 范秀英急也没办法。 家里家外都需要人。 江心道，就自己姥姥姥爷一辈子那么节省，还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儿，舍不得去医院。 舅舅又是个大手大脚的，每个月挣了工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够花。 “妈，要不然这样我回去吧，您回不去，您留在这里照顾姐姐，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帮二姐。怎么照顾孩子？您在这里照顾二姐和孩子，我回去看看姥姥。最起码带点儿钱回去，不能让姥姥姥爷因为这个钱为难不去医院看病。” 江是想看看姥姥姥爷，不然她这一去！就是一年不见面。 范秀英一听，犹豫了。 “你去行吗？” “怎么不行？能行！妈，我都多大了，你不能老是把我当孩子。说好了！我去。” 江自己拍板。 范秀英气乐了。 这孩子现在主意大了。 第57章 蛇缠身 当天晚上江老实和江磊回来，才发现家里多了江心和孩子。 一听说秦大壮和秦母的那一番，江老实也是叹气。 自己当初看着秦大壮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 以为自己的女儿嫁给秦大壮，那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可是谁知道这老实巴交也有老实巴交的不好啊。 江小小把自己要回老家的事情说了。 江老实也没法子。 他现在单位上根本不可能让他随随便便请假，所以他还真得留下。 “这样吧，让你哥跟你回去，他是个男孩子，万一需要干点儿力气活跑腿什么的，有他在也方便一点儿。” 江老实还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江小小也没客气。 的确大哥回去说不准还真的有用武之地，要知道村子里往小县城里医院送，那也是需要一段路的。 现在可比不上后世的交通发达，很多时候都需要是人推着独轮车把病人送到医院去。 能找到一个拖拉机，那算是这个村子是富裕村子。 江磊一听！点点头，“我去，你放心！爸妈，我肯定照顾好小小和姥姥。” 他可是这个家里的男人呢。 事情一说定，第二天一早江磊和江小小就坐了早班车直接回了村里。 江小小怀里还装着她妈范秀英给的五百块钱。 不是范秀英不多给一点钱。 是害怕路上出了岔子。 这路上三只手可很多。 江磊一路上那是睁大眼睛，生怕自己妹妹被人惦记上。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 他们下午三点多就到了村口。 两个人急急忙忙直奔姥姥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哭声。 江小小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回来晚了？ 不可能啊，她记得上辈子姥姥起码还多活了十几年呢。 两个人急急忙忙冲进院子。 就看到大舅二舅正跪在院子里。 大舅母还有自家的那个大姨，全部都跪在这里哭成了一片。 眼瞅着院子里有人在忙活，看样子拿着白布，像是准备在搭灵棚。 江小小一进来，范建国就看到了。 “小小，石头你们怎么回来了？” “舅舅，姥姥怎么了？” 范建国一脸的悲愤，“你姥姥眼瞅着不行了。医生已经说了让准备后事。” 江小小不相信的冲进去。 不可能。 上辈子姥姥明明活的好好的。 怎么可能！ 一进屋里。 就看到老太太脸色青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不像是要不行了啊。 老爷子耷拉着眼皮子，胡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刮。 就木呆呆的坐在老太太跟前，一动不动。 一只手握紧老太太的手，默默的抽气。 当过民兵的老爷子，一辈子刚强。 这一次终于被压垮。 江小小冲上去。 伸手就招呼三哥江磊。 “江石头，把姥爷搬开。” 江磊一囧，怎么又叫他江石头。 可是一看姥姥那样子，心里也是难过。 老太太对他们几个外孙子那好的不得了。 有什么好吃的都攒着一年到头等着他们回来吃。 他没少吃姥姥柜子里的桃酥和江米条。 虽然时间长了，的确不怎么好吃。 可是那是伴随他们童年的最甜蜜的记忆。 可是现在老太太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江磊二话不说，扶着老爷子就走。 “姥爷，您老坐到这边来，我扶着您。” 他不知道妹妹要干什么，可是就是知道，听妹妹的。 上级指示。 他是必须做到的。 老爷子不想撒手，死死攥着老太太的手。 “你们要干什么？我不离开你姥姥，我……她走了！我也不活了。” 江磊一把就把老爷子抱起来。 他一米八五的小伙子。 力气绝对够大。 老爷子生生被抱到了一边。 大舅范建峰一看，脸都黑了。 大声斥责。 “小小，石头，你们胡闹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把你姥爷放下。” 江磊不松手，看着江小小。 江小小问小舅舅，“小舅，我姥姥怎么了？看着不至于要命啊！” 范建国脸一沉。 “村医看了你姥姥。这长了蛇窜疮，让准备后事吧，这蛇一旦首尾相连，你姥姥这条命也就没了，我让送医院。你大舅他们死活不肯。请了隔壁村的五福婶来跳大绳儿。 结果五福婶说没用。已经冤魂缠身，怎么也解不开这个冤孽，这不你姥姥非要让准备后事。怎么劝都不听啊。” 他也是急啊。 老娘根本就不听他的。 这真是要命啊。 国家提倡不要搞封建迷信，偏偏老娘就信这个。 这样下去，人真的就要完了。 江小小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带状疱疹，不过这带状疱疹，在民间也叫做腰缠火丹。 俗话说的蛇缠身。 得了这个病那简直是痛到骨子里。 怪不得看姥姥面色青白浑身发抖，这是疼的。 “舅舅，你们出去。我和姥姥说几句话，我劝劝姥姥说不准就成了。” 范建国和范建峰对视一眼。 他们嘴皮子都磨破了，老太太就是不听。 难不成一个小丫头就行了。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小舅舅，大舅舅，你们知道姥姥最疼我，我劝劝姥姥，说不准姥姥就听进去啊。试一试总比不试强。” 江小小也是没法子，这种事情她总不能看着姥姥就这么疼下去。 范建国点头，“行，既然这样，你好好劝劝你姥姥，咱们还是得赶紧上医院去。这得了病得找大夫。听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老太太的话，那怎么行？” 江小小点点头，不过一边把大舅舅小舅舅赶出去，她自己去了厨房。 拿了把菜刀出来，直接到了后院砍柴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她干什么了，反正就过了一会儿菜刀回来厨房，然后江小小就进了屋，把门关了起来，窗帘都拉上了。 范建峰一脸的无语，“你们成天就惯着小小吧，你看看这小小年纪，简直是独断专行。” “大哥，您就少说两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姐对这个丫头有多宠着。爹妈有多喜欢这丫头，现在是你说话行，还是我说话管用？你不让这丫头试一试，难不成真的看着咱娘就这样活活疼死啊？” 范建国就见不得大哥看不惯江小小这几个丫头。 他大哥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非常严重。 “我呸，你说的那是什么鬼话？这是我让咱娘这样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大嘴巴抽你。”范建峰不乐意了。 “好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说吧，现在进去把小小拉出来吗？” 范建国知道大哥又摆上他那个当大家长的威严。 范建峰苦笑，他还不知道不行啊。 只能让江小小试一试，老太太老爷子有多喜欢这小丫头，他又不是不知道，只希望这小丫头能把老太太劝动。 第58章 半块窝头 江把门窗关闭，窗帘拉上，然后轻轻地掀开老太太身上的衣服。 就连这么一个的动作，老太太疼的嘴里只抽泣。 “啊，你别折腾了。姥姥，这是到时候了。我知道这是……我爹娘来接我了。” 江笑得牙齿都露出来。 “姥姥，您可真逗。您还没看着我结婚生子，您就准备撒手不管啊，的时候您抱着我成天跟我说以后等我结了婚生了孩子，你一定帮我带孩子的，现在您不管我就准备自己个儿走啦？ 那可不行，说话就得算数。您要是说话不算数，那我跟着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太姥姥太姥爷到底是啥样？” 一眼就能看到老太太胸肋皮肤的水泡已经干了，而且结痂脱落，残留着一些暗斑。 她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马上有了强烈的反应，浑身都疼得连忙在那里喊：“别碰……别碰！” 老太太多刚强的人，老太太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姥姥，我刚跟别人学了一手，恐怕专门治您这个蛇缠身。” 话音未落，她已经拿了两根竹签在老太太左右两边脚上的阳陵泉上下了针。 老太太刚刚还紧张的死死攥的拳头一下子就松开了。 “姥姥，效果怎么样？” 老太太睁开眼用难以言喻的欣喜说道。 “你这丫头，你刚才用什么扎姥姥了，这两针下去，感觉我这浑身的疼都去了。” 江笑眯眯地举起了竹签子，让姥姥瞅了一眼。 “姥姥，这可是咱们中华的针灸。神奇吧，您这就是一种病，说白了只要吃药就能好。而且我有专门的药开出来。咱都不用去医院，保证让你吃几次立马就能好。” 的确，这个蛇缠身，说白了得带状抱枕。相当于皮肤经脉的各种痉挛性疼痛。 倒不是说她治好了带状疱疹！ 扎这两针立刻老太太就能好了？ 只不过这两针下去可以缓解老太太的疼痛，要知道但凡是任何病痛，没有人不紧张的。 她扎的这个穴位相当于是有松弛穴之称。 立马哗哗哗开了一张方子，柴胡十克，白芍二十克，枳壳十克，生甘草十克，全瓜蒌50克，红花十克。 这六位药可是当初自己在乡下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中医，专门治带状孢疱疹，效果如神。 这带状疱疹说白了，治疗的有三种方法，第一就是要解毒，第二就是要解郁，第三就是要活血。 而这三种方法要互相配合使用，缺一不可。 这个方子里面生甘草能解毒，如果再配上些外敷新鲜的马齿苋，估计解毒的效果会更快。 柴胡和枳壳能解郁，这两位要升降诸气。 白芍和红花，继缓急又活血，血活风自灭。 这全瓜篓一味，乃是所有要的引药。 其实这么一大堆，说白了就是专门治带状疱疹的。 老太太身上一轻松，再把药喝上。 果然两剂药下去，到了第二天的时候。 身上已经没那么疼，而且还能下地走路。还喝了两大碗玉米面粥呢。 院子里的灵棚早就撤了。 不过这两天来来往往可不少人。 村里的街坊邻居都听说了。 他们家居然两副药下去，老太太就好了。 肉眼能看到老太太能起床。 这不是好什么是好啊。 范建峰和范建国终于松口气。 这几天兄弟两个没少操心。 心情简直和坐过山车一样的跌宕起伏。 知道老太太治不好的时候，那是想死的心都有。 准备后事的时候，范建峰那个心疼啊。 家里本来就没个收入。 现在可倒好，更是要借一屁股债。 这几天因为老太太他们耽误了多少地里的活儿呀。 这里外里都是钱。 自己媳妇那更是成天摔盆打碗的。 主要是这一下子回来这么多人吃啊喝啊，哪一处不是消耗。 他们存的那点儿粮食，架不住这么多人吃。 农民日子也不好过啊！ 这不今天开饭，一锅的稀粥。 江瞅了一眼，这粥稀的清汤寡水，都能照见人影儿了。 前两天起码还能叫做粥，今天这简直可以叫做水。 自己这个大舅妈多会儿都是这样。 心眼儿的和针鼻儿一样，只要让她花费，那可有的话在那里等着呢。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光吃不干活儿，这家都要叫你吃光了。” 大舅妈吴金爱一筷子，就打在自己的孙子手上。 自己大舅年纪最大，这个时代的人结婚又早，这会儿他儿子都大了。 别看大舅才40来岁。 可是已经有个四岁的孙子。 孩子知道什么呀，看见了清汤寡水的，当然想伸手去拿两个窝窝头，谁知道还被奶奶打了，立刻哇哇的哭起来，儿媳妇看儿子被打了，心里那也是心疼的很。 婆婆一向在家里跋扈，谁都没办法说得动婆婆这个人。问题是婆婆平日里对孙子比较多，谁知道今天居然对个孩子开火了。 “妈！大牛是个孩子，您这是干什么打他呀？孩子本来就饿了一天，您还不让他吃饭啊？” 抱着自家的儿子，心疼的揉着孩子的手。 其实大舅妈吴金爱本来就是一番指桑骂槐，可是谁成想下手的确有点儿失了轻重。 自己孙子，她也心里心疼。 孩子哭成这样，吴金爱一阵儿一阵儿的后悔。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被儿媳妇顶着，那心里更不舒服，面子上也下不去。 “饿什么饿？又不是饿死鬼投胎，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打他怎么啦？没看见这里坐着这么多长辈啊！有他在这儿乱伸手的份儿啊，他吃了，这些长辈吃什么喝西北风啊？不知道咱家有多少粮啊？” 吴金爱气急败坏，这是把话都要扯到明面上。 老太太一只手里还拿着半个窝头，一下子就扎手起来。 平日里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跟着老大生活，对大儿媳妇多有忍让，可是那也就是私下里。 这会儿当着自己外孙女和自己儿子，大儿媳妇这番做派就有点儿有失分寸。 老太太也知道，这是因为这两天儿子和外孙女外孙子他们回来的人多了，吃闲饭的一多，立刻家里就不能安宁了。 叹口气。 冲着孩子招招手。 “大牛，到太奶奶这里来，来！太奶奶这里有窝头，咱们不离那个狠心的奶奶。来，太奶奶的窝头给你吃。” 老太太颤巍巍伸出去手，掌心里躺着半块窝头。 第59章 分家 孩子知道什么啊。 一看到太奶奶手心里的窝头，不由的开心起来。 扭身看看自己娘，就走过去要拿。 谁知道吴金爱一看老太太那做派，心里烦得很。 老太太惯会做好人。 平日里总是偏心这个在城里的姑子和叔子。 有什么好东西总给他们留一份。 要不是家里每年都给城里的姑子和叔子拿一些粮食，他们至于会不够吃啊。 还不都是老太太作的。 现在跑出来做好人？ 以为自己稀罕。 一巴掌打上去。 其实吴金爱也不是打老太太，可是偏偏大牛已经伸手拿到了窝头，还没拿走呢。 吴金爱这一打，一巴掌就打在老太太的手腕子上。 老太太哎呦一声。 手里的窝头就落了地。 扑棱棱，滚到了屋子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上面。 屋子里安静的吓人。 江站起身。 “大哥，你去把村委会主任找来。” 一句话吴金爱吓一跳。 这是要干什么？ 她真不是故意的。 范建峰也吓一跳。 这丫头是要干啥？要把事情弄大呀？ “站住！，你干什么呀？你舅妈那是一不心失了手。你怎么还在这里拱火呀？” 他也是一肚子火，家里的粮食眼瞅着要见底，问题是他们还没到秋收。 快到秋收的日子，其实是最难难熬的。 家家户户可都没有余粮，他心里自然清楚媳妇儿是因为什么。 媳妇这么指桑骂槐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是因为没法子。 可是没想到江敢胡闹。 “大舅，您居然说这叫失手，今天我们这些人坐在这里，我舅妈就敢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儿打我姥姥，这要是背地里谁知道我大舅妈是怎么对待我姥姥和姥爷的。 今天不把这事情说清楚，大家没完。怪不得我姥姥病成这样，没人给看病，大舅是不是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巴不得自己老娘去了，能少一张嘴吃饭？” 范建峰一下子跳起来。 这话他可接不住。 虽然他娘病重的时候，他的确是偶尔冒出来一点点这种想法。 老太太去了，起码家里可以省一个人的口粮，他心里难免轻松一点儿。 这样家里不用养活两个老人，毕竟他娘和他爹不一样。 他爹现在身子还壮实。 多数时候还能下地帮着他一起干活儿。 可是他娘这些年没少病病歪歪的，身上老是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下地干活儿已经不行。 也不能帮着他们带孩子，说白了，他娘就是个吃闲饭的。 家里这么多张嘴都在等着吃饭。 他们家养不起闲人，可是就算这只是心里想一想而已。 那只是他私下里可以晦暗的想一想，被人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 范建峰可没脸承认。 这话要是被村里人传开了，他还活不活。 他这一家子还活不活啦！ 谁家敢怎么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啊，那不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怎么对你姥姥姥爷的，这些年你看不着。你爸妈难道也不知道吗？你姥姥姥爷一直跟着我生活。你可以问问你姥姥姥爷。我对他们怎么样？” 范建峰也委屈啊。 他是家里的老大，老人跟着他生活那是天经地义的。 虽然他心里委屈，但是这些年他不觉得自己对爹娘不好。 老太太老爷子互相看一眼。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剑拔弩张。 知道外孙女这是为了他们老两口委屈，所以站出来说话。 可是也清楚这孩子要真把事情闹大了，丢脸的还是他们范家。 “，别说了，你大舅这些年没亏待我们老两口。” 老爷子说话。 范建峰心里才算是平衡，父亲还不算老眼昏花。 “姥姥姥爷，您们俩就别在这里息事宁人了，虽然说大舅是您的亲儿子，可是我们也有眼睛，您这话说的亏心不亏心呀，我大舅没亏待你们两个。可是你们两个也没亏到我大舅呀！ 您和我姥姥每年两个人的口粮加起来足够你们两个吃干的。现在呢，跟着大舅，每年你们的粮食都补贴给大舅家里。反而要跟着一起喝稀的。你们说过什么吗？大舅不但不知道感激，反而掉过头来。觉得理所当然。 还真是孝顺儿子，大舅，要是您这么孝顺，那么我宁愿姥姥姥爷现在就和大舅分家，我也不是要大舅和大舅妈怎么样，姥姥姥爷年纪大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挺好。省的和你们搅和在一起，大舅妈也不高兴。 没看刚才吃一口吃的还那么厉害，居然伸手打老太太，我不管你是失手，是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打了老太太那就是打了。” 江早就看不顺眼大舅一家。 大舅一家就是典型的白眼狼。 上辈子大舅和大舅妈没少旁敲侧击从老太太那里要钱，就怕老太太贴补了他们，自己父母需要钱的时候。 他们居然把自己妈拒之门外。 这事情他们做的出来。 最后老太太上辈子的确是被儿子耽误了看病，最后活活熬死的。 这一次，江觉得应该提前分开。 省的大舅舅一直自己还觉得委屈。 什么奉养老人？ 其实就是老人在照顾他们。 不然老太太老爷子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么舒坦呢。 何至于落下那么多毛病。 大舅范建峰气急。 “你说什么？你一个丫头片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一边呆着去，这是范家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姓江的在这里指手画脚。” 范建峰要不是因为江是个女孩子，真的能上手揍人啊。 就见不惯自己姐姐姐夫和宝贝一样心疼一个臭丫头。 现在还到他面前耍威风。 他可不惯着。 老爷子哼一声。 范建峰气势弱下来。 范建国不乐意。 “大哥，你还是管管嫂子吧，说的没错，老太太老爷子吃的可不是你们家的粮食，那有一个当儿媳妇还要给老婆婆气受的。今天敢当着我们的面打娘的手，明天背地里还能干出什么事情，谁知道？ 我反正不能看着不管，爹娘以后还是和你们分开过，省的这么大年纪还要受儿媳妇的气。我还想要看着爹娘多活几年。”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 他这个嫂子一直就是个厉害的，每次他回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活像他欠了嫂子几百块钱一样。 可想而知爹娘在嫂子手里没少吃亏。 不然也不能把嫂子养成这样跋扈的性子。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恐怕天长地久才能养出这样的性子。 再说光看见自己那家里的粮食，可不看看自己每次给爹娘的那些钱不都是到了他们家。 哪有这样的人啊。 第60章 羡慕 “建国，你怎么也跟着胡来，你嫂子就是一时失手，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抓着不放啊。况且我和爹娘都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一闹分家，你让村里人怎么看你大哥我，这不是告诉人家，你大哥不孝顺啊。” 范建峰爱面子，在村里那是爱惜脸面得人。 怎么可能接受爹娘忽然要分家。 吴金爱也着急。 狠狠地瞪一眼江。 都是这个丫头惹得篓子。 好好地这么就要分家？ 肯定不能分家。 她心里自然有算盘，跟着老爷子老太太，老太太老爷子的口粮可都在他们手里，真的靠着老太太老爷子这一点口粮贴补，不然他们家四个儿子呢，不得饿死啊。 还有叔子姑子每年送回来那些钱，他们也能名正言顺要出来一些。 日子过得才不那么紧紧巴巴。 现在要眼瞅着没了。 她不急眼才怪。 “建国，你这话就有意思。平日里爹娘给你和姑子，哪一次不是收粮食，就送去一百斤，怎么贴补你们就行？贴补我们就不成。同样是儿子，你也不能糊弄着爹娘太偏心眼啊。 爹娘，同样是儿子，一碗水可得端平。 老大和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照顾着你们，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吧！你们二老不能这么戳人的肺管子。然后村里人怎么看我们两口子？” 范建峰不说话，他媳妇的战斗力，他当然信服。 让范建国说。 他心里还憋着气呢。 江看着舅舅被大舅妈说的哑口无言，立马开口。 “大舅妈，你这话就不厚道，姥姥姥爷是给舅舅和我妈送过粮食，可是哪一次舅舅和我妈回来，没给您钱和粮票，生怕在你面前落了埋怨，哪一次您不是欢欢喜喜的收下。 而且那些钱和粮票，哪一次不比送给我们得粮食多啊。您总不能收钱的时候高高兴兴，回过头就不认账啊。过年过节，舅舅和我妈哪一次少了给家里的节礼？ 那些猪肉白糖槽子糕罐头什么的，可没都进了姥姥姥爷的嘴里，还有您的那一台缝纫机，也是我妈辛辛苦苦攒了三年给您买的。 这些您怎么不都说说？” 江直接把事情戳穿，要知道范秀英为了自己父母不被大嫂刁难，礼数上从来不缺。 舅舅也是一样，主要是不希望大嫂成天在父母跟前闹腾，省得父母为难。 两个人那是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爹娘在嫂子手里受气，可是现在还是这样。 吴金爱讪讪，一脸的尴尬。 这事情的确是真的，她收了人家钱和粮票，总不能说自己没收啊。 当事人就在这里呢。 缝纫机就摆在屋子里，自己的缝纫机没少让村里女人们羡慕，多少人和她关系异常好，不就是想着总有求到人家手里做衣服的时候。 “混账！老大家的，你什么时候收了他们钱和粮票？我不是说了不要收，都是一家人，我给的粮食是我们老两口自己的，难不成我老头子到老了还不能安排自己的口粮？ 还有缝纫机你不是说是你娘家妈怕你受累，特意想办法弄来的？你成天就片我们两个老的？” 老爷子气的一拍桌子。 吴金爱吓一跳。 这事情她答应的是很好，可是架不住看见粮票和钱眼馋啊。 家里可是有儿子要等着结婚用，哪里不是用钱的地方啊。 他们可不像老二老三，人家都能有个工作，端着铁饭碗。 他们家就是靠那一亩三分地。 手里不攥着钱和粮票。 难道真的和老太太老爷子一样把家底儿全都给他们带走啊。 吴金爱虽然被老爷子一句话给吓住，可是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意思。 “爸，这事情怪我，怪我没用，家里几个儿子处处都要钱，要不是我没本事，养不活几个孩子，也不能让孩子他妈做出这样的事情。让爹娘跟着生气。 爸，您要打要骂，冲我来，孩子他娘已经不容易。” 范建峰倒是很男人，站出来护着自己媳妇。 吴金爱那一眼的疼惜。 老爷子被气的瞪眼。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一直告诉他是家里的老大，要担得起事情。 可是对自己弟弟妹妹都这样，还指望老大以后照顾家里人。 这能行？ 老爷子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 “姥爷，大舅，事情已经这样。其实无所谓错和对，毕竟粮食打下来，我们家拿走，这也是事实，我们拿钱换粮食这也是事实。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大舅母自己心里有点儿心思也是正常的，毕竟家里都有儿有女。总要为自己的儿女考虑。 我不怪大舅和大舅母，只不过今天既然把话已经说开，那么姥姥姥爷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赶紧解决的好，省的大舅和大舅母一直觉得姥姥姥爷还是占了你们的便宜。 姥姥姥爷年纪这么大。 就算是他们不种地，每年光是分的口粮也够他们吃。 再加上大舅，我妈和舅舅总不会不孝顺，每年给的养老钱。 两个老人日子过的不会差。姥姥姥爷还是分家另过的好，省的大家在一起过日子，谁都委屈得很。” 江一意孤行，是因为她不准备让姥姥姥爷这辈子再跟着大舅一起过日子。 如果不是跟着大舅大舅母一起过日子，其实姥姥姥爷后面还能多活几年。 范建峰和吴金爱互相看一眼。 看起来分家那是势在必行。 可是分家他们也不愿意。 “爹娘，你们要是实在觉得儿子不孝顺，想分家就分吧。让村里人就看咱们家的笑话吧。看看我这个儿子做的有多不如人意，连亲爹娘都看不下去。 儿子实在是没脸在村里过下去。” 这是拿话噎老爷子呢。 谁不知道老爷子一辈子特别要脸面，做什么事情都不想让别人说嘴。 老爷子脸上果然犹豫，有些迟疑。 毕竟跟着老大生活那是村里人的习俗，谁家老人不是跟着老大过日子呀，哪有分开家另过的！ 他们这么一做，村里人的确会怀疑老大不孝顺。 也会让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范建峰一喜。 他爹好面子啊。 “姥姥姥爷，你们要是担心村里人会议论咱们家的事情，这不是好办得很。 对外只要告诉大家，城里的儿子和女儿孝顺，想接你们到城里去住去。 这不是也给大伯减轻负担，所以才分家另过。 这可是一件好事儿。不相信您去村里问问打听一下哪家的老人不愿意去城里过好日子呀！” 江的话立刻让老爷子安心。 是啊，村儿里的老爷子老太太在一块儿唠嗑的时候。 最常惦记着就是谁家的在城里过上好日子。 前几天自己的一个老兄弟，人家就跟着村里城里的儿子去城里过好日子。 没看见大家羡慕的，一个个的眼睛都红。 那会儿还有不少人说他的酸话。 说自己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都在城里，也没见把他接到城里去过过城里人的好日子。 孩子们没那个心啊。 还怀疑自己的儿子女儿不孝顺。 要是自己真的去了，这事情不是坏事儿。 反而成为村里人羡慕的一件事儿。 “行，老大就这么办！” 这是一锤定音。 范建峰苦笑，他爹还真是的，居然被江一个丫头说动。 现在也没办法改变，只能希望老爷子他们回来之后，他再劝说一番，说不定到时候爹娘还能回心转意。 第61章 办成 江他们没给大伯拖延的机会。 江早就想要划清界限。 就自己大伯和大伯母这个性子到处占人家便宜，连自己的父母都要算计，这样的人不值得结交。 只要自己有一份能力，可一定要让老太太和老爷子过上好日子。 这辈子好好的多活一些时光。 上辈子亏欠的那些自己一定要回报。 这一分家必然要找生产队长他们到家里来。 毕竟虽然分家是私人的事情，可是总要有个见证人。 这生产队长和村长，那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村里谁家有个纠纷，都是找生产队长和村长上门的。 生产队长和村长其实已经来过他们家一次。 看见老太太现在居然不是回光返照，活得好好的，也是连番恭喜一下老爷子。 一听说分家他们倒是奇怪，老爷子本来就和老大住着，怎么还要和大儿子闹分家？ “老爷子，这是怎么啦？难不成你家老大不孝顺？你放心，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我这个生产队长怎么着也得替你们做这个主。” 谁家没个家长里短的呀！ 这儿子们说孝顺有孝顺的，可是只要有儿媳妇难免就会有顾不到的地方。 老人们一生气，就用这个当做不孝顺的计较。 范建峰那个委屈，一脸的憋屈。 “队长啊，你也劝劝我爹吧。我反正好话说尽，我爹死活要自己过日子。” 他可不能落一个不孝顺的名声，到时候自己儿子闺女还怎么说亲啊。 生产队长和村长看着老爷子。 江家的老大和他家老爷子老太太在一起过日子，平日里看着一家子倒是和和气气的。 没想到也是背地里锅碗瓢盆儿的，总有些磕磕碰碰。 “大伯，您可别这么说，我姥爷和姥姥可是为了你们好。队长大伯，村长大叔，是这样，我妈和我舅舅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担心两位老人的身体万一有个什么？生病什么的还是在城里看病也方便，所以琢磨着，想把我姥姥姥爷接到城里去住段日子。 说不准以后住在城里不回来，所以想着还是和大伯分了家。省的大伯以后也不方便，正好也能减轻大伯的负担。” 这话谁说的不合适，只有她这个晚辈站出来说最合适。 果然江的话一说，生产队长和村长眼里都浮现了羡慕。 村里人一辈子都想弄个粮本，吃国家的供应粮。 这种事情他们羡慕可羡慕不来，毕竟人家这可是端着铁饭碗，挣着国家的钱。 “老爷子老太太这可是好事儿啊，要是因为这个分家。成！我们给你做这个证人，这去过好日子怎么能不帮你们把这个事情捋清呢！ 的确是！临走的时候得把家分了，要不然以后人们风言风语的，兄弟几个再说不清楚，这家产的问题也是个事情。” 一听去城里过好日子，生产队长和村长人家当然不会拦着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路。 这是去享福。 老爷子和大舅舅分家容易的很。 自己户口本儿底下的田地各自去种就好了。 然后家里的院子。 本来也没住在一起。 大伯家里自从起了自家的院子之后，和姥姥姥爷已经不住在一个院里。 现在只不过是彻底的把院子分清楚，当然还要顺带把口粮啊其他的一些东西都分一分。 原本每次到了年下结算工分的时候，大伯直接把姥姥姥爷的这份工分就全拿回去。 可是这一次一旦分开以后，那就是老爷子老太太自己领，再也和范建峰没什么关系。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 老爷子和老太太要去城里的消息，立刻像是风一样在村里传开来。 不少老头儿老太太都上门来恭贺老爷子和老太太。 毕竟能去城里过日子，在他们村里人的眼中，那可就是享福去。 老爷子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分家这件事。 说不定要自己好好的帮着老大宣传宣传，省的被别人误会自家老大不孝顺。 这个不孝顺的名声可不能落下，毕竟老大家里还有几个子和闺女呢。 到了结婚的年纪，这种不孝顺的名声一旦有了人家亲家可看不上。 结果没想到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 人们那都是非常理解的语气。 谁能不知道啊！他去城里享福去，当然要和大儿子把这分清楚。 省的将来老大，老二，老三因为个家产的问题还要争起来。 这村里没少为了家产打破头的多了去。 范建峰算是看出来，这事情已经铁板钉钉。 江速度更快。 昨天吃完晚饭，临睡之前她就跑到老爷子和老太太屋里，特意给老爷子老太太一人一个大桃子。 还非要亲眼看着他们吃下去才算完。 老爷子没法子拗不过这个外孙女，而且是孩子的一份孝心。 这孩子不定从哪里找来这两个桃子呢！ 要知道他们村儿里可不种桃。 只能到县城里，说不准有附近农家种桃子的，会有卖桃子的。 主要是这两个桃子的确长得很喜人，白白胖胖，看着就非常有食欲。 老爷子和老太太尤其是一吃，这口感果然是非常不一样。 老爷子和老太太牙口不好，这一阵儿这桃子一进口，有点入口即化的感觉，倒是一口气儿把一个大桃子直接下肚。 这不第二天起来老爷子老太太就感觉精神特别好。 就是一身脏的厉害，老两口也没多想，还以为好几天没洗澡的过。 村里人一年洗一次澡那是正常的。 老太太本来恢复的慢，可是今天一起来，就能感觉到似乎自己特别有精神，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连吃饭都恢复了几分往日的胃口，一顿饭能吃下去两碗。 两个人倒没往桃子上想，还以为说想要去城里，有点儿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 江当然知道自己的桃子有什么作用。 所以第二天早晨一看到姥姥姥爷，这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心里明白自己这桃子还是挺有作用的。 看来空间出品还是有保障的。 虽然不能说起死回生，可是延年益寿总可以吧。 心里倒是喜滋滋的，自己空间里的桃子可没几个，也不知道下一次桃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 不管这桃子有什么作用，等自己临走的时候再给姥姥姥爷吃上两个。 总之肯定是好的作用，不可能是毒药。 让两个老人起码身体健康能多活几年，这样也给自己可以孝顺他们的机会。 第62章 你可得心里有数 分家没两天。 老爷子老太太跟着江，江磊和范建国一起坐了长途汽车就进了城。 临走的时候。 范建峰还特意送到了汽车站。 那是做给全村人看的。 不是江人之心，要是真的心疼姥姥姥爷，起码临走的时候得给准备上干粮和鸡蛋吧。 这路上的食物是出门必备。 范建峰根本连提都没提。 不要说准备。 一句话都没有的人，可想而知，他对于自己亲爹亲妈得多有怨言。 大舅舅是几十岁的人，可不是孩子不懂事。 和自己父母还记仇，这样的人能孝顺到什么程度啊。 江没说什么。 不准备怕什么，反正她兜里有钱，路上到了县城趁机买点干粮。 到了县城不用她这个外甥女说，范建国自己就跑去买来了干粮和鸡蛋。 舅舅跑的就是供销社，做的就是业务。 跑业务得这些事情熟门熟路。 老爷子和老太太觉得太费钱，可是看着这是儿子和外孙外孙女的孝心也知道不能再说什么。 好在很快他们就到了家。 舅舅范建国那集体宿舍不用说，根本住不开人。 所以，江他们把老爷子老太太直接带回了他们家，毕竟他们家要腾出一个屋来还是容易的。 江磊都已经想好，把自己那个屋腾出来给姥姥姥爷住。 他去舅舅的集体宿舍挤一挤。 反正他们两个大男人挤挤怕什么。 范秀英一下子看见自己爹娘来了。 尤其是看见老太太面色红润，走路腿脚都这么利索，还以为老太太没生病呢。 等到把老太太老爷子招呼进屋里，事情前前后后一说，才知道自己娘差一点儿病没了。 把范秀英吓了个半死。 拉着老太太直掉眼泪。 老太太安慰闺女。 “哭什么哭呀？我告诉你，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一次啊，要不是，你娘可就算是交代，直接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范秀英笑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一天到哪儿，从哪儿学的歪门邪道的，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你不知道她现在主意太大，前两天居然给我闹绝食非要去下乡。” 一提起闺女就是一肚子怨言。 老太太一听，“那可不行啊，这孩子一个闺女家家的去下乡，干的都是体力活。就她那身子板那儿，干过种地的活儿啊？不行，不能让她去，你得好好说说她！ 啊，你进来。姥姥跟你说。” “姥姥，我去报道，街道通知让去签字，我马上就回来。” 江溜得比谁都快。 被他们家姥姥逮着，耳朵都要起茧子。 江磊悄悄地擦墙根儿也溜了。 姥姥来了，那就是家里没有他这个顶梁柱的什么事。 他们家偏心妹妹。 从爸妈，姥姥姥爷没一个不是偏心眼自家的。 这个亲妹妹……哎！ 这个妹妹那就是全家的心头宝。 江磊出门仰天长叹。 为什么不是亲妹妹了呢。 这个世界太他妈玄幻啊。 自己十八年的亲妹妹忽然就变成了别人的妹妹。 江磊心里憋屈。 他妹妹多好一个姑娘啊。 他虽然说嘴里老是说爸妈偏心眼。 可是他自己不偏心啊。 每次出去妹妹喜欢的吃的喝的，只要是喜欢的，哪一次他不惦记着带回来啊。 其实是他们家铁定的掌心宝啊。 那一个方家就是睁眼瞎。 自己这么乖巧可爱，漂亮的妹妹，方家人居然不喜欢。 江磊跺脚，去找舅舅。 今晚上他就在舅舅宿舍歇着。 老太太拉着自己闺女，“闺女，你可不能真的由着胡闹，这孩子要是去了农场，那还不是受大罪。” 老太太心疼自己孙女。 范秀英也心疼。 “妈，这事情已经决定，没办法改，街道上名单都已经报上去。一旦上报，就没法子改。” 老太太一听满脸的失望。 “真的不行？你去和街道主任说一说，咱们自家人换，难道还不成吗？”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性子，她要是不愿意，你就是和主任说好了也没用，那丫头性子使上来，您还不知道！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件事，您不知道把我和他爸吓的。这丫头不吃饭活活饿了三天。 差一点真出事，我和他爸是吓坏了。” 范秀英也是无奈，心头肉一样的疼爱，现在孩子大了，会和他们耍性子。 可是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眼睛一瞪，“这个死丫头，怪不得刚才跑的那么快，这是知道她干了什么坏事，就是怕我骂她吧。回来得好好说说她。” 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一路上嘴巴怎么那么紧，一声不吭啊。 这孩子啊。 范秀英看着也是无奈。 低声把前前后后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傻眼。 “你说什么？……不是我们家孩子？怎么可能，肯定是弄错了，我们家不可能不是我们江家孩子，那孩子你没看到，和咱们多亲，那是骨子里的亲。 这孩子心地善良，为了家里的大哥居然自告奋勇去下乡，可是怎么摊上这样的混账东西父母啊。这孩子真是太让人心疼啊。那是什么方家，那就是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你们两口子可不能亏待。 毕竟自己养这么大，可不能也闹什么亲的不亲的一说。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 老太太跺足捶胸，在她心里万万想不到江不是自己的外孙女。 想一想，那一家人，居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把带回去。 这哪里是亲妈亲爸啊。 心肠是黑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哪里能想到那家人心肠居然这么黑？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范秀英也是一脸的无奈，她除了无奈，心里更是珍惜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啊！ “你别说其他的，以后就是咱们家的孩子，无论再怎么样。那是你从养大的。咱们可不能看着孩子被欺负。你这个当妈的要是护不住孩子，我可告诉你我这个当姥姥的，可饶不了你。 还有啊，这孩子以后咱们还是对得多疼一点儿。碰到这种事情，孩子虽然不说，可是心里该多难受啊！那家人以后你可得防着一点儿，我瞅着这不像是好人家。 今天是打的这个主意，说不准明天还有其他的主意。还有你自己心里得有一杆秤，自己的亲生闺女非要跟着方家的人。谁养大的向着谁？你也别在心里惦记着人家，我瞅出来，咱家还是向着咱们，从此以后你就把当成亲闺女待。 别和我扯什么亲的不亲的。” 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可是做起事来倒是发杀伐决断，这种事情并没有因为血脉亲情就会于心不忍。 范秀英点点头，“娘这种事情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那孩子我也把话给她撂明白。这个家永远是她的家，家门会永远为她敞开。可是，也会是我们的闺女。 我不会亏待的，这一点您还不了解呀？就算我有这个想法，你想一想老江能让啊。我敢这么想一想，老江就能把我吃了。” 老太太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自己女婿她当然知道。 这女婿对这个闺女那可是看重的很。 第63章 不知道人间疾苦 江直接去了街道拿通知书。 这还真不是诓骗老太太。 街道已经通知了，让他们去拿手续。 再过半个月就要走，他们不光人要走，连户口都要跟着一起走。 这户口调动的手续街道上办，但是他们要拿证明书和介绍信。 户口关系调到那边的农场之后，以后他们的口粮就跟农场挂钩。 城里以后就没有他们的粮食关系，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江来到了街道，还没进去就看到了熟人。 何爱国耷拉着脑袋，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身后从街道里出来，手上拿着通知书和介绍信。 “爱国，这件事你爸早就已经决定好。给你报名去下乡。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是家里的老大，你不去谁去呀？你总不能指望着你弟弟妹妹们去吧。你也别怪我，这件事又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怨就怨你爸去。 虽然这些年我对你不算多好，可我也没亏待你，我没打你也没骂你，算是对得起你。你满大街去看看谁家后妈像我做的这么仁义的！” 女人嘴里唠唠叨叨。 江算是看出来，这肯定是何爱国的那个继母。 “阿姨，我知道，我没怨谁。我愿意去，没怨言。” 何爱国声音里全都是无奈。 他努力地去抗争，明明知道自己下乡之后，可能这一辈子就回不来。 可是，自己的父亲已经铁板钉钉。 因为这样还把他打的几天下不了床。 自从继母进门，他就已经知道什么叫做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本来这顿打是用不着挨的，从心眼儿里来说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下乡。 离开这个家。 他好，父亲好，继母也好。 家里的弟弟妹妹更是好。 他们都巴不得他走。 这家里谁待见他啊。 他就是个多余的。 这些年自己看着父亲后妈一家子亲亲热热，他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早就腻歪这种冷漠，他其实想走的。 本来是想好的，自己答应这一切。 也圆了所有人的想法。 可是谁知到回到家之后，继母的几句挑唆，自己就不由得压不住气。 顶撞了几句之后，就引来了父亲的一顿好打。 这一顿打之后，反而把他的抵触情绪给激发了出来。 可是到最后其实还是要下乡。 父亲根本不顾他的不同意，拿着户口本就去街道报名。 那意思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有时候他想可能就是自己这个脾气引来的这些事情。 明明自己想的和自己做的，完全不一样。 “那行。这些东西我先替你拿着，我回家去了，你不是还有事儿吗？咱们俩就不一起相跟着。对了，这两天回去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 继母说完就走人。 人家也不耐烦跟着他。 要不是为了怕他把通知书给撕了。 也不会来这一趟。 何爱国蹙眉，眉头能夹死苍蝇。 “何爱国！” 江看见人家继母撤退，这才凑上来。 要知道他这个继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自己要是刚才凑上来，说不准，人家会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到时候何爱国还要被扣上一个帽子，要知道自己从哥哥那里知道了这个何爱国日子过的其实很艰难。 人善被人欺啊。 何爱国一抬头就看到了那边的姑娘。 不由得露出微笑。 “江！” “你居然还记得我？” 江惊奇。 何爱国腼腆的挠挠头，和女孩子说话的经验可不多。 他性格内向一向不和别人来往，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孩子，他的朋友也不多。 “我当然记得你，我和你哥江磊是朋友，他老说起他妹妹。我怎么会记不得呢！” 江算是明了。 她大哥和何爱国还是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 人家这就是铁杆的兄弟情。 这是怎么拆都拆不开呀！ “我倒是没想到咱们是一个街道。你也下乡，你去的是哪里呀？” 江其实心里清楚，何爱国和自己是一个地方。 何爱国这才明白，指着江。 “你也下乡？你爸妈心太狠，怎么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去下乡？这……这也太……” 何爱国说不出难听的话。 不是说江磊家里把这个妹妹当成宝啊。 这就是宝啊！ 还不如他这个草呢。 他是个大男人，草就草，起码他皮糙肉厚，无所谓被人践踏。 下乡之后最多是受苦一点！可是不妨碍他追求自由的心。 起码比家里日子过得舒心。 可是江那是家里的天之骄女，去了那农场还不疯了啊。 这落差这么大。 一个姑娘能不能受得了啊。 同情，怜惜，还有愤慨。 江立马明白，这位误会大了。 “何爱国，你可别瞎想，我爸妈死活都不让我去，我自己要求的，我一定要到农村去，成为一个合格的青年。响应党的号召，做一个合格的优秀人才。” 这可是大口号。 那时候人们很热血，激情，对于理想真的是很理想。 金钱，地位，什么的真的一个个就和打鸡血一样，不放在眼里。 何爱国差一点没捂脸。 你一个姑娘家家，被父母捧在手心儿里娇养大的，根本不知道理想和现实差距有多大。 可是他能说什么呀？ 但凡到街道现在来领通知书的，基本上都已经是铁板钉钉。 名单都已经报的上级那里去，要想改那是万万不可能。 “咱们是一个街道，说不定将来会去的是一个农场。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到时候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来找我。” 何爱国人家还是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做出保证。 江点点头，那一脸的天真可爱。 “原来你跟你和我哥哥是好朋友啊，那你放心，何大哥以后我有什么困难，一定会去找你。不过咱们礼尚往来，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啊，我是你朋友的妹妹。帮你也是义不容辞的。” 江是真心想要帮这个何爱国，毕竟这个何爱国和哥哥之间的情谊那是真情实意。 上辈子哥哥欠人家的，这辈子她来还。 何爱国实在说不下去，他还能说什么呀？ “那你快进去吧，我先回去准备东西，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让你哥哥来找我，他知道我住在哪里。” 何爱国走了。 江直奔街道里面，街道主任一看到她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别人家那都是哭着喊着，谁都不愿意去下乡。 为了不让这个名额落到自己头上，恨不得亲兄弟都能见了血。 到她这里可好。 还是哭着喊着非要去下乡，还没见过这号的，一看就是范秀英和江老实把这个孩子给养歪了。 真是不知道人间疾苦。 第64章 闲的。 江拿着这份通知书，心里忽然感觉眼前是敞亮的，心情是舒畅的。 终于所有的一切和上辈子不同。 她改变了哥哥的命运，改变了父母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虽然说这辈子她依然下乡，可是她并不害怕下乡。 将来的政策，也不允许她一辈子待在乡下。 这一次她并不想待在乡下，她要回到城市里。 让那些狗眼看人低曾经算计过他们，害过他们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忽然感觉这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会让人有些飘飘然。 江什么话也没说，回家了准备行李。 自己爹妈肯定早就给她准备齐全，根本不需要她操这个心。 她的准备行李，大概率就是回去看看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 那些专业的工具大概只能提前准备。 乡村医疗设备简陋。 到了那里，简陋的医疗设备根本不可能发挥自己的专长。 她当了一辈子医生，这一次又回去干自己的老本行。 她可不想放弃。 再怎么样自己，可是把自己的青春生命一切都奉献在这个事业之上。 谁还能比她更专业？ 这一回她绝对在不让别人在自己的文化水平上下功夫，把她卡在那里一辈子。 回到家里，家里人早就已经做好饭等着她。 今天姥姥姥爷舅舅可都到，所以范秀英给父母和弟弟做了一顿好吃的，再说家里现在也有钱，不差这一顿吃的。 托弟弟是供销社工作人员的福，买什么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一些买不到的东西，只要弟弟去供销社内部说一下，内部就买到。 这不，今天的餐桌上饭菜可是相当丰盛。 一锅足有5斤的排骨，再加上炒了一大盘的辣子鸡。 这两个硬菜就足够让人垂涎欲滴，不要说她还拌了两个凉菜，炸的花生米，毕竟自己父亲也喜欢喝两口。 江一回来，大哥正好从外面买酒回来，舅舅让他专门去买酒，买了一瓶五粮液。 看见，立马跟在妹妹身后挤眉弄眼。 “，你可心着吧，我看见了姥姥沉着一张脸，那眼睛和激光一样四处踅摸，肯定是在找你。” “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幸灾乐祸呀？” 江知道自己大哥的性子，一辈子都喜欢逗着她玩儿。 江磊笑得那个狡诈。 “我告诉你，我刚才可是去姥姥那里告状，你怎么欺负我的？我可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姥姥，我等着姥姥给我做主。咱们家可不能阴盛阳衰。” 他一辈子都被妹妹欺负，这还行。 江笑得那个灿烂，“大哥，你大概是忘了姥姥最疼我的。你还敢告我的状，我不告你的状你就该偷乐。” 扭身噌的一下就进屋。 “姥姥，哎呀，可把我累死了，这街道也没说清楚，让我跑了这么多趟。姥姥你可不能跟我瞪眼睛啊，通知书上可是已经写明白，再有一个礼拜我可就下乡了，您现在再不疼疼我，以后可没机会。 您最疼的外孙女可就要去面朝黄土背朝天。想见我可就猴年马月以后啊。” 江磊一听到这嗲声嗲气的声音，不由得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 诶呀妈呀，他妹妹什么时候有了狐狸精的潜质啊？ 听听，听听这声音。 “你个臭孩子，你还敢要挟你姥姥，我告诉你，你今儿非得让我揍一顿不可。这笤帚疙瘩非得让你知道厉害不可。你现在大了啊，反了天了，什么都能自己做主。 现在才告诉我，以后先斩后奏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今天非要收拾收拾你不可，你爸妈把你都惯坏了，什么事情都敢做。” 姥姥那声音明明就是色厉内荏，偏偏说的那个话好像姥姥多厉害似的。 单手就拎着江耳朵过去。 江龇牙咧嘴。 声音都要震天。 “诶呦……姥姥……你下手轻点，我疼……疼……疼，疼疼……耳朵掉了。” “行了，行了，打两下就行了，你真把她耳朵拽破，马上要下乡，到了那里医疗设备又不好，少医没药的。到时候发炎怎么办呀？ 你这孩子就该让你姥姥收拾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下了乡就知道，那地方是什么好地方呀？” 姥爷立马站出来说话，听见像是向着姥姥在数落江。 实际上谁不心里不清楚啊，这是心疼江的耳朵呢。 “姥爷，你说的太对，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别因为我生气。咱们现在先吃饭行不行啊？” 耳朵又红又疼，姥姥这次可没下轻手。 江揉着自己的耳朵。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咱们今天也算是吃一顿团圆饭。要是真的下乡走，恐怕在想坐在一块儿吃这顿饭就不容易。” 老爷子招呼家里人都坐下，在女婿家，他也没觉得不自在。 江老实对他这个老丈人那可是真的当做亲爹一样对待。 江老实和范秀英坐到老爷子老太太身边，江和江磊还有范建设在另外一边。 七口人围着圆桌坐下来。 老太太和老爷子没办法接受，江真的快要下乡的事实。 接受是接受，可是老太太成天现在开始督促范秀英给江准备行李。 老太太可好听说他们要去的农场，那不光地理位置偏僻，而且野兽众多，冬天寒冷。 硬是让她妈找关系换来了棉花票，光是那棉被就足足做了八斤重。 更别说还给她结结实实做了一身厚厚的棉袄和棉裤。 生怕冻着她。 范建社还专门给自己外甥女弄来了一件军大衣，这可是找自己的老战友厚着脸皮硬是要来的。 江看着一家子为了她忙的人仰马翻。 她是最轻松自在的。 躺在炕上在她的空间里面种田啊。 咱是勤劳的种田能手。 目前为止她发现自己桃树上结的桃子可以让人强身健体之外，就不知道有什么其他作用。 看不出来。 也实在没有经验啊。 就是不知道这一拨白菜吃了会让人有什么感觉。 无论怎么样，只要没有坏处就好。 哪怕就是普通的白菜，那也是白来的。 趁着自己在，多种点儿东西，让家里人可以享受上自己空间的福利。 否则等她下乡。 她就没法子给他们创造这些东西，最多只能种点儿大米麦子之类的。 到时候就算往回寄，恐怕也是很引人注目。 粮食可是根本，多少人不够吃呢。 第65章 护犊子 江一进入空间就惊呆了，自己那一块儿田里的白菜长得那叫个茁壮。 这还叫白菜吗？ 都快叫大白菜。 心里心虚。 这两天太忙，自从回了老家忙姥姥姥爷的身体。 她就把地里的白菜给忘了。 二话不说把白菜都收了。 果然和她一料想的一样，这只能收一茬的作物一旦成熟之后。 整块地还可以再种植其他的作物，并不像桃树那样想要种其他的植物，根本没办法做到。 看着空出来的空地，她琢磨了一下，有一些东西还是得给父母留点儿现成的东西，这种大米白面还是最合适的，看来得种水稻。 这物资缺乏的年代，你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 尤其他们算是城里人，这城镇户口全靠粮本吃饭，每个月口粮呢是有定量的，买够了这些数，你在想买粮那就买不到。 而且粗细粮都是定量，大米白面你是有钱也买不到。 江算了一下，自己还有一个礼拜就要离开。 如果按照她空间的时间换算，平均一天就能收一茬，那么自己大概一个礼拜收下来的大米，起码应该有几千斤吧。 而且她发现一个最大的好处，自己这一块儿地收下来的白菜，居然直接放在自己空间的仓库里。 这仓库那边很明确的看到这一块儿地，收了大概有一千斤白菜。 这么说了，空间里的一块地大概就是五分之一亩地。 毕竟她这个地可是绿色纯天然植物剂，没用化肥也没打农药。 可是她记得水稻要先把秧苗发出来才能插秧。 自己育苗可是不会啊。 只好改了主意先把麦子种上，看来看来暂时他爸妈是吃不上大米。 没办法，虽然上辈子农活干的不少，可是育秧这种事情她的确是没怎么干。 谁让她后来成了一个农村医生。 她下定了决心，等到下乡之后一定得向村里的老农请教请教，当然也许是农场，不过总有经验丰富的。 跟人家好好学习种地，谁让咱有一块儿空间啊。 种好麦子。 江睡了。 一觉就到天亮，醒来赖在床上，她闭着眼睛没起床。 反正爸妈又不说她。 主要是昨天忙活半夜呢。 直接进了空间一看，果然那块地上的麦子已经结了金灿灿的麦穗。 空间出品果然不是盖的。 江把麦子全收了，昨天她就已经发现。 空间里的所有的种植和收获，只是需要自己的意念罢了，只要她念头一动那些种子就种进地里。 现在的收获也是如此。 种下去新的一批麦子，她终于出了空间准备起床。 还琢磨要不然试试水稻不育苗种下去会怎么样。 爸爸和哥哥已经去厂里了。 范秀英昨天就告诉江，今天要和姥爷带着姥姥去医院看病。 她不放心自己妈这个身体，不好好检查一下，谁知道哪天还会出状况。 江没去，不是不关心。 她心里有数。 无论如何，那桃子吃下去身体的状况，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底的。 江今天没有跟着自己妈去医院，就是想在家里，把自己的白菜和麦子变成合情合理的走明路。 她也没说什么，把家里收拾了一圈之后，把自己空间里的白菜直接放了十斤出来。 还有麦子，麦子不磨成面粉也不行啊。 她大概的看出来，这麦子产了有五百斤。 她找出家里的麻袋，把这些麦子直接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然后又到隔壁的大婶家里去借了三轮车出来，把这些麻袋装上车。 离着他们不远就是王村，那个村子里才有磨坊，要不然这城市里想找个磨面的，碾大米的地方，那可找不到。 好在这三轮车的手艺还没忘，要不然要想把这麦子运到磨坊去，那还真的是为难她啦！ 空间也不能随随便便使用，大街上被人看出来，那就是找死。 五百斤麦子磨出来四百斤白面。 磨五百斤麦子要三块钱，如果他们不要麦麸的话。 那么只要一块五毛钱就行。 磨坊的老板是个实在人。 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也没捣鬼，直接把面磨好了，还专门给她找了几个面袋子装好，只收了她五分钱。 江骑着三轮车又把这四袋子面给拉回来。 那还真是出了一头的汗。 到了家之后，把四袋子面又扛进了他哥那个屋。 这要是搁在灶房可不安全，这二年可不是以后的年景。 老鼠猖狂得很。 放在屋子里有人在，还好一点儿，要是放在灶房里，那老鼠可要造反。 把东西收拾好，江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姥姥姥爷和范秀英应该是快回来，于是开始做饭。 反正今天有刚磨回来的白面，她想试一试自己这个白面的效果如何。 先把面粉发上。 这样的天气发面是很快的。 正好有白菜，出去到供销社里割了斤猪肉。 猪肉瘦肉多，肥肉少，这是卖肉的不认识江才这么割的。 这个年代，都以肥肉多为抢手货。 瘦肉多可没人要。 剁了肉馅，中午准备包包子。 虽然说白菜的馅儿似乎是水分大了点儿，可是，挤了水包包子正好。 等到范秀英他们进门儿的时候，已经是一院子飘着香气。 江正好端着大盆往屋里走。 “妈，姥姥姥爷，你们回来了，赶紧洗手。今儿中午我可是包了包子，而且是大肉包子，白菜馅儿的。” 江得意的显摆。 要知道她以前被自己爸妈惯的，那可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别说蒸包子了，恐怕能给蒸成死面儿的馒头。 范秀英急忙上去给闺女挑帘子。 “你这丫头心急什么呀？等妈回来做不就行啦，你说说，你从来没蒸过包子，怎么今儿想起来蒸包子？包饺子也比蒸包子方便。你这要是面没发好，蒸的包子那可就赶上铁疙瘩。” 范秀英能不着急啊。 这可是白面啊。 生怕闺女霍霍啊。 江立刻一个包子堵住她妈的嘴巴。 居然不信任她。 范秀英咬了一口。 眼睛不由一亮，还别说，这包子还真好吃。 “你就别数落，她这个年纪能想到给咱们做饭就成。这是孩子的心意。你就不能好好地夸奖孩子啊！我看着这包子挺好。” 老太太白了一眼闺女，这不是欺负外孙女。 昨天还拧耳朵，今天就知道护着。 “来，，把包子给姥姥拿来，姥姥看着这包子挺香的。你妈不爱吃，让她别吃，一会儿姥姥起码得吃三个。我们家第一次包的包子，姥姥说成什么也得给我们家面子。而且肯定好吃，姥姥都闻见了。” 老太太这个护犊子啊。 第66章 说你今天又干什么坏事？ “就是！还是姥姥疼我！我妈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每一次我做的东西她都不相信。姥姥您尝尝，我保证特别好吃。” 江把包子放下，给姥姥，姥爷打了洗脸水让两位老人洗手洗脸，一边问自己妈。 “妈，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我姥姥的身体挺好的吧？” 范秀英三口两口把包子咽下去，才腾出嘴巴来说话。 “医生说你姥姥身体恢复的真好。好像从来没有生过一场大病似的，而且这身体倍儿棒，简直都快赶上年轻人。” 范秀英一边洗脸，一边回答。 这个检查结果，她可是非常满意，自己老爹老妈能好好的多活几年，她也能孝顺上。 今天又吃到了女儿做的包子。 好吃到她想哭。 这孩子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现在什么都会。 居然一学就会。 今天这个包子的的确确好吃的不行。 就是心疼自己的白面啊。 一个月粮本儿上的细粮可没有多少。 一顿包子可得造不少啊。 可是眼瞅着离闺女要走的日子越来越近，而且父母也都在。 吃白面就吃白面吧，大不了吃完，下个月他们节省一点儿呗。 范秀英算着手里的钱，一下子就想起来闺女的那些黄金换的钱。 哎！ 多好的孩子啊。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包子。 江看着一个个吃得香甜，自己也满意。 她吃过了，味道比起他们家往日的白面包子不可同日而语。 味道多了一股香甜，最要紧的是，吃完她感觉自己身上似乎特别舒畅。 干活儿特别有劲儿。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 反正，吃完神清气爽。 江磊吃的肚子溜圆。 吃饱喝足。 他可没客气，一口气吃了五个大包子。 江蒸的包子不秀气，一个就赶上一个拳头那么大。 “妹妹，你要是走，还是带上我吧，我现在觉得下乡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要是你这样的伙食，我宁愿跟着我妹妹一起。” 这家伙就是欠揍。 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其实江磊就是嘴上皮一点，实际上是个踏实肯干的人。 没看到学开车学的挺快，这都可以上路。 据说这两天去考车本。 单位组织的技术考核，一旦过关就可以顶替江老实上班。 说白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江老实一瞪眼，对着儿子，他就没有不严厉的时候。 “你在胡说八道！心我揍你。” 江磊急忙跳起来，“爸！我就是开玩笑，你可别当真，我什么样您还不知道啊。我踏实着呢。” 范秀英一笤帚疙瘩砸在他的背上。 “以后少贫嘴，你妹妹的行李好了！你一会儿帮着扎好，到时候送你妹妹去车站，拎着就能走。我听说了那个肯青农场不算最差的，最差的还要多坐好几天车，肯青农场已经算是好的。 就是那个地方冬天特别冷，我给你妹妹准备了棉被棉衣棉裤，还有棉鞋，不知道够不够。 要是不够，到时候你来个信儿！妈再给你寄。吃的本来想给你带肉干大枣米什么的，可是那些东西死沉，路上不好带，妈给你准备好，到了地方你给个信儿。 妈给你寄过去，剩下的你带着钱！缺什么就置办什么。别省钱，你妈你爸不差你这一点钱。” 范秀英说着说着跑题。 江磊笑嘻嘻，“，别担心，大哥给你寄东西，等你走了！大哥就挣工资，也是个工作人了，你放心，要什么大哥都给你买。” 眼里是心疼。 妹妹为什么要去，他不是不知道。 妹妹是为了他。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伤心的话题，，来！坐到姥姥姥爷身边。让姥姥姥爷好好看看你，你这孩子要是一去，姥姥恐怕一年两年见不着你。” 老太太心疼孩子。 江坐过去，抱着老太太的胳膊。 “姥姥，您别担心，我听说了去了肯青农场，一年还有能请一次假。因为那边儿冬天时间很长，要是好好表现，赶冬天说不准我能请假回来过年。到时候就能见到你们。 对了，姥姥既然检查了身体不错，你们就好好留在城里住着吧。就别回村里，眼瞅着这冬天冷了，回到村里，你们又舍不得生炉子，更舍不得买碳，还不如留在这里和我爸我妈在一块儿。 还有我走了，那间屋子正好腾出来你们住，我可不让你们走。” 江要把姥姥姥爷留在城里，也省的自己担心。 老太太不忍心，“你呀，就是个傻孩子，竟说傻话。在这城里不要吃粮食啊，你爹妈那粮本上的粮食那都是按斤算的。我和你姥爷也在这儿吃，你爹妈那点儿粮食哪够啊？ 你这是心疼你姥姥姥爷，难不成准备饿着你爹妈呀？” 也难怪老太太不肯，就算是范秀英和江老实听说了这话，也是有些犹豫。 不是他们不孝顺老太太，也不是讲究什么儿子养老，女儿不管的讲究。 是他们也是发愁。 在这城里生活什么都是讲供应。 供应粮那是卡着一口人多少斤粮食算的。 每个月你哪怕就是还有十天到月底吃的没粮了，也没法子弄来粮食。 有人说那去黑市啊。 是啊，黑市是有粮食。 可是谁家长年累月能够去得起黑市呀！ 黑市的粮食要比粮店里的粮食起码贵了一倍。 一般人家哪能吃得起。 江乐了。 “爸妈，我还没和你们说呢。我已经打听好肯请农场一年能给我们每个人分二百斤大米，而且还有一千斤麦子。 听说这是私底下的福利。而且要是干得好，还可以拿工分多换点粮食。 我估摸着我自己吃不了多少。剩下都给家里寄回来，这样姥姥姥爷就不用担心在城里的口粮。 再说家里的地每年还能出产一些粮食，足够你们吃了。” 老太太他们年纪大了。 自然是不用出工分的。 再说了，眼瞅着等到过两年就包产到户。 老太太老爷子根本用不着在为粮食发愁。 江老实虽然听到了，可是不以为意。 那能有多少啊。 这孩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那可是她的口粮。 农场也不可能白送。 江趁着老太太她们不注意，拉着范秀英就去了灶房。 范秀英奇怪的看一眼闺女，“说你今天又干了什么坏事？这么鬼鬼祟祟的。” 第67章 地主老财的感觉 “妈，您看看我给您准备了什么！” 江拉开柜子。 范秀英吃惊的下巴颏都要掉了。 柜子里满满当当摞着四袋子粮食。 看样子那是白面。 “你这是哪里来的？” 范秀英声音低了八度。 “我今天路上碰到了一个人，家里人生病急着用钱，说他就是附近大王村的，家里分了不少粮食，想换钱看病，急着用钱，不要粮票，人家要价也不高，和粮店价钱一样！我就琢磨一举两得。 不光人家解了危难，咱们也现成的还能买到粮食。 这可是粮本也买不到的，我就二话没说自己做主，一共四百斤白面，刚才的包子就是用的这个面，您吃着很新鲜吧。” 江早就想好了借口。 他们这里有好几个村子，他们家厂子附近光是村子就有王村，大王村，还有井峪村什么的，都是附近的农村，也是唯一有土地种粮食的地方。 范秀英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诶呦，你这孩子运气倒是好，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人。一分钱都不加就往外卖，他也不怕你这个孩子嘴不稳，说出去被人抓他个现行，这么多粮食，要是被没收了那可了不得。” 可是自己嘴里啧啧，上去摸着那些实实在在的白面，还是心里舒服。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啊。 她和江老实一个月一个人的定量只有二十七斤半，加起来才五十五斤，十八岁一下的孩子一个月只有十六斤，现在足足四百斤粮食。 要是照这么说，立马就是一年的口粮要到手了。 心里能不高兴啊。 “妈，你可别说出去，不过有个好消息，人家那个大叔说了，她们不缺粮食，要是有机会还能给我们换一点。过几天我再去一趟，说不准能多弄一点，到时候就别让姥姥姥爷回去。 等我去了肯青农场，还有粮食，我想要姥姥姥爷能在城里舒舒服服养老，妈，您一定得答应我。” 江就是不放心，要是在村里，姥姥姥爷说不准还要像上辈子一样，姥爷早早的去世。 她不忍心姥姥姥爷这辈子还受罪。 这辈子她有能力可以让姥姥姥爷过上好日子，就不能看他们去受苦。 重生一回，老天爷还给了她金手指，为的可不是看着家里人再走上老路。 范秀英眼热得很，“真的还有？” 江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空间里大把。 再有一晚，明天就立马还有大批量的。 给爸妈弄个上千斤白面那不是问题。 “我和人家说好了。” 范秀英心动了，有了粮食，以后就不担心父母在这里的口粮问题。 能和父母在一起，照顾爸妈，她怎么会不同意啊。 “那我明天和你去。” “不行！” 江着急的阻止，引来范秀英的疑惑。 “你这孩子那么大声干什么？为什么不行？这种事情妈出面比你一个孩子出面强。” 范秀英立刻疑心自己闺女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儿。 他们家这闺女以前那只是任性娇气一点儿，可是现在呀！ 闯祸那是一流，主意大得很，自己想到什么就敢做什么。 江捂嘴笑了，自己太过于心急。 秘密肯定是不能暴露的。 “妈！我不让您去是为了您好，那位大叔昨天就说，我不能随便带陌生人去，不然他可就不出现，主要人家也怕我把人家给举报。您说好好的，我忽然把您带去，到时候那位大叔，死活也不承认他卖粮食，这怎么办呀？” 江脑袋转的很快，这不脑子一转立刻就来了主意。 范秀英点点头，“也对！这种事情，人家谁敢让外人知道的多了呀！你要是随便把我带过去，恐怕人家又要疑心咱们要害人家。毕竟现在要是抓住个现行那可了不得。 可是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做这种事情万一被抓住，那可怎么了得？” 范秀英心里已经各种担忧，主要是担心自家闺女，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被抓个现行，那可是要扣上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到时候这可是污点，到了农场之后会被人家领导看不上的。 再说了，这投机倒把可是要坐牢的。 江一看就知道范秀英想什么。 “妈您就别管了，别操这个心，人家那位大哥早就想好。如果要是被抓，就说是咱们家亲戚给亲戚送粮食，难道还犯法？” 胡诌她很在行。 自从重生之后，江觉得自己快要成了撒谎精。 张嘴就来啊。 范秀英还是担心，可是这是几百斤粮食啊，不想要那是胡说八道。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没有油水，这点儿供应粮根本就吃不饱。 谁家不是月初买粮吃，不到月中旬就得到街坊四邻想法子去借粮票买粮了。 尤其他们家，这孩子们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大。 如果能有这些粮食的话，再加上去了农场，年底就能再寄来粮食。 到时候家里住两个老人，那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范秀英舍不得这个机会。 “那行，那你可是心一点儿，要不然我让你哥偷偷跟在你后边儿，护着你一点儿，万一遇到事情你就赶紧跑。咱宁可钱不要，也不能把人给搭进去。” 范秀英还是不放心。 江乐了，“那行，就让大哥在后面偷偷的跟着就好。” 自己大哥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他可没那么细心。 自己要是糊弄大哥那容易得很。 范秀英一看闺女答应，这心才放到肚子里，虽然说儿子也不是多么靠谱的一个人，可是儿子护着妹妹的心，那可是从来没变过。 江磊跑得快，那子贼着呢。 “你们俩干啥呢？母女两个还在厨房里说悄悄话呢，赶紧进来吧。” 江老实在外面说话，他刚走到厨房外面，就听见母女两个在里面悄悄秘密的说话。听了那么一耳朵，一听见居然是要买黑市的粮食，心里也是一惊。 江老实一辈子都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连厂里的一块布头都不敢拿的人，这么一听心里可是有点儿害怕。 江和范秀英出门。 江老实等着闺女进去，一把就把范秀英拉住。 “你怎么也和闺女一样，这么不靠谱，那黑市是咱们去的地方啊！” 范秀英瞪眼，“行了，你别在这里和我瞪眼，你自己进去看看，柜子里满满的粮食，可是你闺女今天干的好事儿。已经有了第一次，你还怕什么！大不了第二次咱们心一点儿，有了这笔粮食，以后咱们再也不去黑市，不就行。” 范秀英主要是被那粮食给激动的，突然有种当了地主老财的感觉。 第68章 丰收 江老实看了厨房，看到那一柜子满满当当的白面的时候，那心里的震撼感是怎么也止不住的。 这才知道今天闺女背着他们可干了不少事情。 可是心里也是难过，这孩子这么冒险，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呀！ 说白了，孩子跟这个家没有血缘关系。 犯不着为了家里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要知道黑市交易被人抓住的话，那可是要坐牢的，而且还要在档案上记上一笔，到时候干什么都不容易。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大人没本事，孩子才会想办法。 这孩子和老丈人丈母娘亲，所以希望老丈人和丈母娘能在家里住着。 当然要帮他们解决这口粮的问题。 孩子还不是被他们大人没本事给逼的呀！ 一夜无话。 半夜江就进了自己的空间。 第二茬儿的麦子也熟了。 看着仓库里蹭蹭又多了两千斤麦子。 江也是发愁啊。 自己这麦子是一天两熟，别人的麦子那最起码还讲究一季呢。 主要是这也太快。 这两千斤麦子，要是真的全磨成白面，自己爹妈得吃多久呀！ 全家人估计得吃好几年。 可是不种麦子，也没什么好作物啊。 江眼珠子一转，马上就要冬天。 他们这里冬天就是白菜萝卜，土豆都少。 那是稀罕东西。 还有大葱，谁家不是现在成捆成捆往家里搬啊。 那好，就种大葱吧。 也不管好种不好种，直接把大葱子就撒下去。 天一亮，江就拉着江磊出门。 自家大哥昨天听到老妈说了，今天给他委派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妹妹，还不能露出行踪，要远远的跟着妹妹。 虽然不知道妹妹要干什么，但是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要不然老妈也不能交给他呀！ 江一出门就安排大哥去借三轮车。 而且还特意从家里带出来一床薄被子。 反正今天有大哥这个壮劳力多弄一点儿粮食回去，也算是一次性给家里充足的准备上一两年的粮食。 她从昨天吃了那个包子之后，感觉到自己种的这些东西，的确是不一样。 口感特别好。 昨天老爸还说他回来的时候嗓子有点儿不舒服，可是吃完包子之后，居然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嗓子忽然好了。 还开玩笑的说大概肚子里就欠这么一顿包子，你看这馋虫上来，所以嗓子也开始不舒服。 肚子一吃饱，立马嗓子也消停。 江却是知道，大概和自己包子用的那些面粉和包子里包的白菜的馅，都是自己空间出产有关系。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可是起码可以让人增强抵抗力，而且一些病灾很容易就痊愈。 而且口感方面更加好吃香甜。 江觉得就冲这个，这些粮食也得大量给家里人弄点儿。 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多吃点儿这个常年不生病。 父母也一样，只要他们身体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江骑了一辆三轮车去了磨坊。 江磊远远地跟在后面，等到了地方。 磨坊前面有个过道，就是一条巷子，这个时候可没楼房，有楼房地方很少，基本上都集中在工厂那些地方。 江真没担心被人看见。 这个胡同是一个非常好的掩护，因为胡同里面有个拐弯。 拐过了胡同出去才能是磨坊。 可是自己大哥站的那个地方整好在胡同的另一边儿，所以这里就起到了个遮挡视线的作用。 她只要一拐进胡同里，就能在三轮车里把自己的麦子放上。 这不一千斤麦子送进去。 磨坊老板高兴啊。 虽说他们也是属于集体的。 可是磨了麦子剩下的麸子自己就能卖给那些喂牲口的，这可是白来的收入。 他们欢迎的很。 看到把三轮车直接推进了磨坊的院子里。 江出来给他打了个手势，他明白妹妹是希望他别进去。 所以他就老老实实躲在外面，妹妹出来又把他的三轮车也推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 一千斤麦子磨出来八百斤白面。 江给了人家是三块钱。 麸子都没要。 高兴的磨坊的工作人员那叫一个激动。 这可是二百斤麸子皮呢，这二百多斤麸子皮卖给那些喂牲口的，起码能卖五块钱。 人家那个热情呀，不光帮她把面全部都装好，而且都给她在三轮车里装好。 江才把大哥叫进来，两个人骑着三轮车直接回家。 江磊蹬着三轮车，“妹妹这是什么东西啊？” 江磊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 江不回答，卖力的蹬着三轮车。 “回去咱妈就能告诉你。这会儿可不能说让外人听见，那可不好。” 两个人蹬着三轮车回到了家里，进了他们家院子。 这阵儿很多人还没起身呢。 范秀英早就急坏，一看他们进来立刻把院门儿关。 “你们两个没事儿吧，没遇到什么事情？” 范秀英一早上都在那里心急火燎的。 生怕闺女儿子出事。 江乐了。 “真没事，妈，您也是瞎操心，人家那个大哥看咱们买这么多粮食，觉得咱们关照了他，帮他渡过了难关，这不！还送我两捆葱呢，您看看这个大葱多新鲜，长的多结实。” 江刚才装粮食的时候就趁着不注意在面袋子的上面摞上了好几捆葱。 范秀英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大葱。 妈呀，绿油油的，长得葱白杆子长，还瓷实。 “人家这个大哥可真是个好人。居然还送咱这东西，这可倒好，咱今年冬天的葱不用发愁了。而且你说说你，你怎么收人家这么多呀？你看这大葱起码有两百斤呢。” 范秀英他们可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 这个年月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拿了人家这么重的礼，要知道这两百斤大葱要是放到供销社的蔬菜店去买的话，起码要四块多钱。 对于一个月工资也只不过有0多块钱的人来说。 四块多还不算占了人家大便宜呀。 再说了这农民本来收入就少。 江笑眯眯的帮着搬运大葱。 “妈，您就别数落我啦，我多给了那位大叔四块钱呢。” 范秀英这才笑了。 伸着手指头戳了一下闺女的额头。 “算你懂事。” 第69章 小鞋 “哎哟，，大姐这哪里来的葱啊？这个葱可质量好。赶紧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新来的供销社郝主任，刚给我下达的任务，要我三天之内弄回来一万斤大葱。 你说说这不是为难我？可是有什么办法，宋主任去了省城开会，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人家郝主任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一次这是借机会给我鞋穿呢。” 范建设一看到大葱，眼珠子都绿了。 恨不得直接扑到那堆葱上去。 江心里一动。 她今天早晨收到葱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大葱差不多能产两千五百斤。 而且她早晨的时候发觉自己似乎又多了一块儿田，她不知道这个田地升级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但是好像自己种的越多，这个出现的田地就会越多。 虽然说这一块儿地最多是一分。 可是，架不住这出产量高啊！ 而且在她这个空间里不用担心病虫害，更没有天灾人祸，当然还不需要用化肥和农药。 只是需要一些种子钱，再加上她浇一点儿空间里的泉水，说白了成本太低。 以前她只是想着，把空间里种出来的东西给父母家人让他们可以吃饱喝足。 可是舅舅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她。 虽然说现在不能做生意。 任何做生意都会被说成是投机倒吧，可是她舅舅是谁呀？ 她舅舅就是供销社的采购，这可是正当人员。 也就是说人家是正儿八经就是采买东西的。 放着这条现成的线，不利用。 自己那不是傻呀！ 况且供销社现在缺什么缺的东西多了。 尤其是吃的方面。 大葱只是一项，这过冬的蔬菜白菜，土豆萝卜，那可都是紧俏货，往往运来一车，不到半天工夫就没。 江眼珠子都亮了。 “舅舅，你们主任为什么为难你啊？” 范建设叹气，“还不是都想升官发财闹得，你是不知道我们供销社别看没几个人。可是这勾心斗角的还挺厉害。我们宋主任这一次开会回来恐怕就要调走，好像是要回到省城去。 人家算是升官，可是宋主任这个位置已经说了上面不会派人下来。直接从我们里面提拔一个出来。 现在人人都卯足了劲儿在那里表现。这个郝主任，他是只不过是个副主任，可是成天趾高气扬的。好像他已经坐到那个位子上一样，直派这个，直派那个，而且专挑别人的毛病。 恨不得一个个踩到脚底下。 我又没想着升官发财，也没想挡着他的路，可是他倒好，上来就给我安上这么一个任务，还告诉我如果三天完不成，这个月就扣我的奖金。 合着一上来就把我当成杀鸡儆猴儿的那只鸡。 你说我不是倒霉催的。 我还算好，只不过是一万斤大葱。你不知道，何和吴两个人，他们一个被分配一万斤土豆，另一个被分配了一万斤白菜，大葱还好说，咱们附近的村子里有不少种大葱的，我去收一收还好说，起码能弥补一些。 可是这土豆和白菜咱们附近的村里种的并不多。” 范建设一脸的那个憋屈。 这是要逼着他们一个个都犯错，到时候就说他们工作任务完成不了，表现不好，上头的领导印象肯定很差。 江算是知道，也就是说郝主任阴险呗！ 为了显摆自己的工作能力强。 把别人都比到底下去。 说白了要踩着他舅舅他们几个人往上爬。 “，你要是能帮你舅舅，就帮帮你舅舅，找找那个农民大哥，再跟人家好好说说，把人家的大葱都收了吧。你舅舅这工作不容易，别到时候因为这个还要在档案上记一笔！那就不值得了。” 范秀英一听弟弟这么说，心里也是有点儿着急。 江正有此意。 “那行，舅舅，是这样，人家那个大哥不好随随便便和咱们正面交往。我提前和人家说好，然后，把大葱搁在村口，到时候，您那边儿直接把车开过来，把葱拉走，把钱交给我。 这样咱们俩方面也不用接触，省的人家说什么农民大哥投机倒把之类的。人家可不想惹事，咱们也得给人家行个方便。” 给她行方便。 其实范建设来收东西，根本不存在投机倒把之类的。 他们可是公家单位。 随时可以开出介绍信的，是国家允许的。 可是谁也没往那个上面想。 主要是范建设现在被这个大葱给冲昏了头。 想着怎么能够给那个郝主任一个下马威。 范建设点点头，“那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你告诉人家咱们价格呢，给的就是供销社公家的收购价格。我也不挣他一分钱，也不会压他的价。而且咱们是公家单位，给钱痛快。” 范建设生怕人家不同意，或者被人抢了先。 要知道省城里面的供销社多的很，又不是他们一家，谁家现在不缺这入冬的蔬菜大葱啊！ 外面早就被收的一干二净，想找不容易啊。 范建设倒是觉得外甥女儿想的周全，别大张旗鼓的去收大葱。 省的被自己的同行知道，一旦知道了这种事情，恐怕人家就会抢先一步。 江乐呵呵点了点头。 她急忙回屋去，关上门，假装自己休息一会儿。 进了空间里查看一下，果然第三块地已经出来。 不过这第三块儿地和第二块儿地，几乎是连在一起，变成了一块更大的地。 早上她急急忙忙的收了大葱，还没想好种什么。 主要是家里现在麦子，大葱，白菜都成堆。 所以她什么都没种，也没来得及种。 现在一看，咱种大葱吧，那还用说啊！ 先把舅舅的一万斤大葱给解决。 这两块地如果估算的没错，一次就能产5000斤，自己空间里现在还有500斤。 估计正好能卡着舅舅的三天的最后一天时间能把这一万斤大葱弄出来。 范建设得了江的话，说是已经联系人家，明天晚上去拉。 激动的都没按耐住自己的心情。 江昨天就发现。 她可能误会了。 一直以为自己空间里出产是按一天来计算的。 可是实际上那是因为自己隔了一天去查看的。 就比如她昨天晚上种的大葱，今天早上醒来这个大葱已经能收获。 其实说明成熟期还要短。 当然也可能是跟作物有关，自己并不了解每个作物的生长周期。 只是大概估摸，反正自己的空间一天时间就能出产。 她只能取一个差不多的时间。 第70章 眼红的岗位 果不其然，等到她晚上进空间的时候，发现空间的两块地大葱早就已经成熟。 大手一挥，她发现惊喜。 居然收获了一万斤大葱。 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也是发蒙。 这还带增产效果？ 查看半天。 江终于明白。 其实始终有一个显示屏，可是她一直都没注意到。 现在才发觉。 空间里的地现在有三块，第一块的面积只有一分，所谓的一亩地是十分，种一棵树也看不出来。 可是第二块地实际上有三分地。 第三块就是九分，几乎等于一亩地。 怪不得自己的大葱产量一下子就这么多。 现在手头居然有了一万两千多斤大葱。 一夜之间啊。 江露出得意的笑容。 既然大葱没问题！那就想法子种土豆吧。 土豆高产，应该弄个一万斤也不是难事吧。 江动作飞快。 弄好就出来。 起身洗脸刷牙。 自家院子里没人。 范秀英早就说，今天要去火柴盒厂送纸盒子。 老太太和老爷子去遛弯。 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老太太老爷子也出去走走。 主要是昨晚上，闺女女婿和他们说定，今后就在城里住着，粮食他们都解决。 老两口心里虽然担忧，可是看着女婿女儿那态度，也不忍心拒绝。 想着先住两天。 等外孙女走了，他们再开口说回去。 不能给孩子们添麻烦啊。 这不家里静悄悄的没人。 江来精神。 自己老爸和大哥肯定去了车队。 现在一个人啊。 正在发愁怎么把这些大葱给舅舅弄出来呢？ 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二话不说，到了他们家院子的雨棚底下。 他们家院子很大。 算得上是这附近最好的一处院子。 范秀英又是个利索的人。 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现在便宜了江。 ………… “范，大葱的事情怎么样？我告诉你可别不上心，今年附近居民的生活保障，过冬的物资可是要靠我们，记住，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郝主任端着茶缸子，坐在椅子上，一副领导的做派在训话。 范建设心里想骂人。 才一天，你就要老子拿出来，你是因为老子是神仙？ 奶奶的。 可是不能骂人，只能忍着。 万一这个混蛋以后成了他们供销社的主任，那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得罪不起啊。 只能陪着笑脸说。 “是，领导，我正在办，正在办！肯定不能耽误为人民服务。” “你别光耍嘴皮子，我可告诉你这一次要是办不成这个任务，耽误了为人民服务。你的奖金可都没了，谁都给我上心点儿。该干嘛干嘛去。 还有范建设，你看看你那个样子，成天吊儿郎当的，像什么话！我告诉你啊，今天下午你就必须把大葱给我拿来，要不然到第三天头上，你才告诉我没办法完成任务，到时候你让我去找谁应急啊？” 郝主任其实就是纯粹没事找茬。 反正他自己不痛快，也要别人不痛快。 上午区里来电话，说是区领导要下来视察任务。 他们供销社有什么任务？ 不就是这些吃喝拉撒的东西啊。 那一样不周全都要被骂。 领导下来检查，这一次可是他好好表现的时候，于是他把脑子一转立刻动到了范建设身上，这是一个抓典型的机会。 为啥是范建设？ 主要是范建设以前得罪过这位郝主任。 郝主任的亲戚是养猪的。 他们供销社的猪肉，想要进自家亲戚的。 郝主任变相给范建设暗示了半天。 意思就是走个后门。 谁知道，范建设和瞎了一样，根本装没听到。 最后死活没答应。 其实这样的事对于范建设来说，只不过是抬抬手的问题。 他为什么没同意？ 是因为他私下里知道这位郝主任的这个亲戚啊。 养猪那是非常不厚道，尤其一些病猪死猪，都偷偷的掺在猪里一起送来。 别看范建设平时吊儿郎当，说话也嘻嘻哈哈，一点儿正形都没有。 可是心里有一杆秤。 在大事儿的底线上他是绝对不会触碰的。 所以哪怕是郝主任在那里明示暗示了半天，可是他一样是没同意。 最后，还把这事儿捅到了宋主任那里，让宋主任把郝主任批评了半天。 自此这位郝主任在心里就恨上了范建设。 现在明摆着郝主任要上位，能对范建设有好的脸色啊。 范建设急了。 “主任，您不是说得三天吗？今天下午，这才第二天，您这不是要逼死我啊！” 郝主任不阴不阳的给了一句。 “什么叫我逼死你？这是上级下达的任务，我也只是把任务交给你。如果到了明天你告诉我办不成，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向后天要来买大葱的那些居民交代。 难不成我也跟你一样一摊手告诉大家无能为力。” 说白了他就是没事找事。 “郝主任，您别太过分。虽然说，你有可能以后当上主任，可是就冲你心胸狭窄，没有担当的这幅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我怕了你，我可是正式工。” 范建设这是真的火了。 要知道本来三天一万斤大葱已经够任务重，任务急了。 自己好不容易有点儿眉目了，结果可倒好，主任现在又临时改变主意，这是欺负他呢。 “范建设！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虽然我还没当上主任，可是我起码也是你的半个领导吧。 我也是副主任吧。这是上级给的任务，又不是我个人针对你。 你是正式工怎么了？正式工难道上级交代的任务就应该做不到？我告诉你，今天下午要是没有把一万斤大葱给我拉来。你这个月的工资就不用领了。” 郝主任就是故意的，人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毕竟这是供销社的任务，又不是他个人针对你。 就算他针对你，可是这事情也是明明白白的摆在桌子上的事情。 就算是任何一个领导来，也不会说郝主任有问题。 范建设气急。 “范啊，年轻人脾气还是应该沉稳一些。别说我说你，我可是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起码也应该尊重我。还是好好办事吧。不然就不能怪我。 你要是实在干不了业务员，那就去供销社干别的，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是要物尽其用啊。” 这句话才暴露出了郝主任的真正心思，说白了，他要把范建设给撵走。 虽然范建设是正式工，他没有办法开除，可是给你换个工作岗位，找个由头你犯错，这是正常的。 要知道，供销社里的工作也是分等级的，毕竟他们干在外面干采购的多少还有点儿油水。 这可是人人都眼红的岗位。 第71章 想不想 “郝主任，你……” 范建设也不是傻子。 立马明白过来味儿来，怪不得郝主任这两天有一个亲戚天天来。 而且看自己的眼神特别不善。 大家都说郝主任的这个亲戚正在办工作手续。 说白了，要从别的厂子调到他们供销社来。 谁都知道供销社有油水。 现在谁家买个东西不都得靠着供销社里的关系呀。 这个郝主任恐怕不怀好意，想要让自己给他亲戚挪个窝。 这是故意给自己设下的一个套。 范建设脸都绿了。 转身就出了供销社的院子，一头撞在了江身上。 “哎哟，舅舅！” 江其实从头到尾都听见了。 心里明白这是专门挤兑她舅舅呢。 看来这个郝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的让这个郝主任当了主任，恐怕自家舅舅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范建设一看是外甥女，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怒气。 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 江拉着范建设就走，“走吧，舅舅，去找你们拉货的司机，咱们一块儿去把大葱拿回来吧。” 低声嘱咐。 范建设看一眼屋里的人。 “你已经说好了，真的有1万斤？” 心头一喜，毕竟谁愿意自己被别人给挤兑走啊！ 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被人欺负，他范建设也是有脾气的。 “舅舅，走吧！去看看就知道。” 郝主任却走出来，“范建设，你可别忘了我说的话，下午:00上面的领导可是要来检查。要是到时候这1万斤大葱没有送到供销社来，你可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过。” 背着手悠闲地走了。 范建设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怎么就能让这种人给得志？老子……舅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屋里的吴和王也出来。 一脸的生无可恋。 今天是范建设，明天还有他们呢。 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范哥，算了！忍忍吧，谁让人家马上就要当领导。” 不忍怎么办啊。 他们都是喽啰。 “你的大葱还好说，你是不知道，我和王这土豆和白菜怎么办呀？我们两个已经把周边村子都要跑断腿，可是人家早就已经被其他家捷足先登。 我们目前为止能联系到的最多不过两千斤。离着咱主任给下达的任务，那还差得远呢。明天可就第三天，我们两个要是交不上任务，恐怕也立刻就得卷铺盖滚蛋！ 可怜我媳妇马上要生孩子，两张嘴等着吃饭呢。” 吴也是气愤，主要是任务太急。 加上这个时节大家都忙着采购，又不是他们一个供销社需要大量的越冬蔬菜。 其他的供销社也都在进行这个任务呢。 谁不是抢着截胡。 “就是！我那个白菜还不知道在哪里？人家村里的农民说，就算是要把白菜砍下来那也需要时间呀，三天他们可弄不出来这么多。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郝主任他算是还没上位呢，就已经对我们为难我们。 要是等到他真的当上主任，我看我们一个个估计都得滚蛋。 你说宋主任那么好的人干什么就调走了呢？再说了，怎么能让郝主任这种人得志。要我说范，你当主任都比他当主任合适。成天就知道端着个茶杯，拿着一张报纸。 就和地主老财似的，成天就知道指手画脚指派我们干活。 这种人他要真的当上主任，那可算是倒霉。” 王那是一肚子气啊。 江心里却一动。 是啊！ 舅舅也不是不能当主任啊。 毕竟以舅舅的资历，在这个供销社已经干了快十年。 虽说没什么大的成绩，可是，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个郝主任不是说，下午领导要来检查。 那既然是这样，就好好的让舅舅表现一番吧。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被那个主任听到。肯定是说我们在说他的什么闲话。能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啊？不回去也赶紧出去跑跑，要不然那土豆白菜难不成能自己到咱供销社来啊！” 范建设赶紧赶人。 拉着外甥女走人。 这些话能是他们闲唠嗑的啊。 没得教坏孩子，江要是回去漏了嘴，自家爹娘还在这里呢。 不担心坏了才怪。 出去找了拉货的司机，人家一听说准备拉大葱。 有点儿疑惑的砸了眨眼，这么快？ 不是听说要三天。 可是范建设那是采购，对他们这个跑运输的来说，有一定的指挥权，当然只要不是干私活。 大卡车出发。 到了江家。 范秀英刚到家。 站在院子有点犯迷糊。 这一院子绿油油的大葱简直堆的跟山一样。 心里大概是猜出来，估计是闺女嘴里说的那个大哥，人家把大葱送来了。 可是不是该送的供销社去吗？ 怎么摆在她家院子里呀？ 还没等说什么。 范建设他们到了。 范建设和司机一起，花了老半天时间才把这些大葱都装上车，顺带的还看见了那两千斤白菜。 这新鲜水灵。 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摘上来不久。 喜笑颜开啊。 “哎哟喂，！你还弄到了白菜！我的妈呀，这个季节白菜已经过季，居然还能弄到这么多水灵的白菜。哎呀妈呀，你这个农民大哥可真厉害！ 我可真得谢谢他。这一次不光帮我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是超额完成任务。 等到下午我回去，我到要看看那个郝主任怎么说。” 范建设来劲了。 得意的呗。 江笑着说，“舅舅，你就对主任那个位子没点想法？” 虽然说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把握，毕竟以后这份正式工作就是个鸡肋。 可是谁让现在这个工作还是个香饽饽啊。 七几年的时候，这样的工作那可是铁饭碗。 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期，才会有各种的破产重组之类的发生。 现在要说让舅舅辞职，那无异于被人说脑子坏掉。 但是舅舅可以走的比上辈子好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起码现在要比以后好一点也行。 供销社的主任可比供销社的采购更风光。 实惠就是，工资也高，以后退休那可是干部。 不一样的。 江看到的以后和现在不一样，可是她没那个本事一下子就把以后所有人的命运改变。 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啊。 范建设一听这个话， “你！你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主任，哪是我能干的了得？我……我可没那个心思。” 这话说的言不由衷。 江看一眼司机。 瞬间明了。 “舅舅，那你来一下！” 把人拉走。 第72章 土豆来了 “舅舅，给你透个信儿，要是你有那个心思，就努努力，还有我认识的那位农民大哥，人家说还有土豆和白菜，不过要明天。你自己考虑一下，估计应该有上万斤。” 江把话点透。 剩下的就是舅舅家的事情。 自己不能帮着舅舅做这些。 范建设被江的话砸的晕乎乎。 那个啥？ 还有土豆和白菜，还有上万斤。 这种好事。 哎哟！ 范建设觉得自己心动。 “，真的能弄来这么多？” 眼巴巴的样子特别可怜。 想一想范建设其实性子欢脱，而且，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说白了对于权力什么的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就只是想着混吃等死过日子罢了。 这个时代很多拿铁饭碗的人其实想法都一样。 可是刚才外甥女那个意思，要是真的这一次自己能把这些问题，都帮着大家解决。 在下午的上级领导面前大大的露一回脸，说不定自己就在领导面前排上号。 那是不是有可能真的，他也争取一下这个主任位子？ 范建设心里火热起来。 没有上进心的男人，那还是男人？ 男人往往心里是会有野心的，只不过这个火苗一直被压着。 现在忽然有的人在上面浇了一瓢油，立马这个火就烧了起来。 “舅舅，反正话我是告诉你。你要想怎么做那可就是你的事儿。我能帮你的可就这么多。那位农民大哥他们村里不少人家都是种地的。别的帮不上你，估计这个事儿我还能和人家说一说，毕竟我已经和人家做过几回生意。 你看看人家能有这么诚意，大葱钱都没收，直接就把大葱送到咱们家来，还不就是信任我。” 江必须把自己做成中间人，否则的话到哪儿去弄这么一位大哥回来呀？ 范建设一拍大腿，“那行，舅舅明白。你告诉那位农民大哥收购的钱一分钱都不会差他的。对啦，舅舅还想拜托你个事儿，你再跑一趟供销社把王和吴都喊来。 让他们到咱们家来吃中午饭。” 这会儿必须联合一下，看一看下午怎么在领导跟前露脸。 王吴和他的感情那可不一般，吴和他是一起退伍的，算得上是战友。 王可是他战友的妻子，说起来这都沾亲带故。 要不然他们平时感情也不能这么好。 谁家有个什么事儿都互相帮忙。 “好嘞！” 江一听，答应的欢实。 能改变家人的一切，对她都是好事。 江直奔供销社，把吴和王都喊他们家来。 本来吴和王中午也得回家吃饭。 一听说范建设找他们有事儿，还以为一起商量着怎么把这次的任务解决，也就过来了，根本没多想。 而这边儿，范建设让自己姐姐中午做了一顿好吃的。 大鱼大肉他们家供不起，不过炸个花生米，现成的白菜炒上一盘儿。 再加上昨天做的那包子，可是好吃着呢。 只要热一热端上来，那也是过瘾。 毕竟那包子可是肉馅儿包子，好吃着呢。 这两年谁家可没那个本事月月吃肉。 吴和王在门口就看见那一大卡车大葱，眼睛都绿了。 两个人心酸啊。 还是范建设有本事啊。 人家这才两天功夫，居然把这一万斤大葱还真的给弄来了。 而且看看那边儿上还摞着不少白菜呢，居然还弄来几千斤白菜。 这任务不光完成，还是超额完成任务，人家的奖金可保住了。 再想想他们的土豆和白菜，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呢。 两个人心里黯然。 要知道一个月奖金虽然不多，只有五块钱，可是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一大笔钱呢。 有时候一家子老，这五块钱能解决大事儿呢。 两个人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已经收拾好。 虽然满院子大葱味儿。 可是这会儿，那棵枣树底下摆着饭桌。 桌子上已经满满当当摆好了吃的，尤其是那白生生的包子。 香味儿是扑鼻而来。 吸吸鼻子，不由得感叹范建设有个姐姐真好。 “来来来，快进来吃饭，就等你们俩了。” 范建设招呼人坐下。 江去了外面！把司机也叫进去。 吃饭不能少人啊。 剩下的事儿她管不了了。 她回屋里去看看自己空间里，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主要是想知道赶个晚上七八点能不能收获上一茬。 如果晚上七八点能把自己地里种的土豆收了，那么明天早晨就可以收白菜。 按照目前来看，自己的两块地应该出产不差。 进了空间一看，妈呀！ 这土豆乌泱泱，长的居然非常茂盛。 看着居然比自己昨天种的大葱还感觉葱葱郁郁。 可是她不是专业种地啊。 土豆成熟没有，只能挖出来看看。 不是庄稼老把式，没那个水平。 挖出来一看。 呦呵。 厉害啊。 一株土豆挖出来居然一下带了十几个碗口大的土豆。 这个碗和以后人们吃饭那么秀气的磁花碗可不一样，现在的人用的碗那都是粗瓷的大碗。 粗犷结实耐用，最重要的是量大。 这一碗足足一斤半面条都能放进去。 以前的人们一人抱一个粗瓷大碗，就那样盛了饭，蹲在自家的门口呼啦呼啦吃。 谁家还不都这样，谁家还一个盘子一个碗那样摆着呀？ 除非待客，一般来说家里人一起吃饭！也是一人一碗了事。 所以可以想象这土豆有多大。 江乐了。 舅舅他们忙活半天，这一阵儿应该是下午两点多。 自己早上六点种下去的，现在就能收获。 这样看来，自己在空间的时间估算上还是有错误。 管他错不错，现在先收土豆吧。 心里念头一动，立刻两块地里的土豆全部收到了仓库里。 这么一瞅，江乐了。 不多不少整好一万斤。 不过估算了一下，也差不多自己这两块地加起来也就是一亩二分地。 自己这个空间最大的好处是不用施肥料，但是收获的东西比起施肥料的还要长得更强壮。 所以亩产土豆5000到八000斤那是正常，再加上那两分地，估计自己这地是高产地。 所以正好一万斤啊。 江二话没说，赶紧种白菜。 白菜要是半夜收了，差不多也是一万斤吧。 这就算完成任务了。 范建设和吴王喝的晕晕乎乎。 主要是他一和这俩人说能帮他们解决土豆和白菜的事情，两个人立刻就来了精神。 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喝多了。 他们三个喝多了，躺在屋里。 范秀英和老太太老爷子也在屋里休息。 江就在院子里又折腾了一回土豆。 满院子的土豆啊。 心疼自己妈一会儿又得收拾院子。 第73章 我姐夫准备好了 范建设其实也没喝多少，可是吴和王都喝的有点儿高。 自己也不好说自己没喝高，所以装模作样歇了一会儿。 毕竟他还惦记着下午领导要来的事儿。 那个郝主任可大话摆在那里，自己下午三点之前不把这些大葱运过去。 人家那可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他把司机喊起来，司机其实就喝了一杯。 这个时候可没有酒驾一说。 两个人走了。 他们走得早，就没看到江后来那一出。 土豆一院子啊。 范建设兴冲冲回了供销社。 到了后面的办公室。 一拉门儿进去，整好看到满屋子的领导。 上级领导来了两位，剩下的那可都是供销社的其他副手，这两位令领导可是市里来的，专门视察供销社情况的。 郝主任正一脸狗腿子的样子，在那里在领导面前显摆呢。 “杨局长，我们供销社正在积极努力协调调配各项过冬的蔬菜，一定会保证居民的供应。不过就是咱们有些人端着铁饭碗干活不上心。我作为他们的领导一定会积极努力完成上级领导布置的任务。” 这话有告黑状的嫌疑。 “郝副主任啊，你这个工作态度是好的。要努力加把油好好干，实话跟你们说，你们这供销社这个主任的位置。上级领导已经决定了要从你们这些人中间提拔一个上来。 当然这提拔的条件是要有能力，而且，群众欢迎！ 这一次我们希望，不搞官僚主义，除了你们平时的工作表现，当然还要看群众对你们的支持。” 杨局长是真心想要好好工作，他看着眼前这个郝主任虽然有点儿谄媚的嫌疑，可是人家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儿。 看起来的确是在真心为人民服务，光从这一点上来说个人的一点儿瑕疵还是可以忽略的。 范建设就是这会儿进来的。 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想不落在他身上也难呢，就他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而且动静还这么大。 郝主任心里一乐。 正好。 来了一个可以给自己衬托的。 脸色一板，“范建设，你怎么来这么晚？这都几点了？上班怎么总迟到？还有我交给你的任务呢，不是说下午三点之前要把那一万斤大葱落实到位！这都几点啦？你不知道咱们后天就要挂牌卖大葱吗？” 杨局长看这范建设，皱起眉头。 照这么说，眼前这个人工作可是非常不负责任。 “这位同志，你为什么会迟到啊？” 可是他可不是那种只听一面之词，不给对方解释机会的人。 范建设擦一把头上的汗。 “郝主任，杨局长，这事儿怪我，郝主任让我落实大葱的任务，我这不是去了地里，这刚刚忙回来，所以就没注意时间。您要是扣我工资我也没话说。” 这话一听，杨局长倒是有些释然，要是人家去忙工作，误了回来的时间，这倒是有情可原，毕竟在外面忙，谁能掐着点儿准时赶回来呀。 “这倒是，你们做采购的，在外面忙起来，有时候这个时间上是，不可能做到准时准点的。” 杨局长自己也是从一个采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自然可以体会其中的艰辛。 郝主任一听，眼皮子一跳。 看样子杨局长对这个范建设反而有点儿欣赏。 这可不行，要是范建设在杨局长这儿挂了号，对自己可非常不利。 “范，既然你忙到现在这个时间才回来，肯定是已经把任务落实了。那1万斤大葱已经运回来了吗？要是没有，你可是记得我说过的话。大葱的任务没完成，你不光这个月的奖金没有，而且你也不再适合这个职务。” 这里可是大把领导在，郝主任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处罚。 范建设脸色一囧。 “郝副主任，昨天中午您才通知我的！今天就要我完成任务，加在一块也不过一天时间，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哪怕是联系农民现收，都要时间，从地头收拢好了，装车运过来，时间上太紧张。” 郝主任就知道范建设会来这一手。 “这是怎么回事？” 杨局长问了。 郝主任早有准备。 笑着解释，“杨局长时间肯定是紧张了一点儿。可是再过两天就是钢铁厂的建厂十五周年的厂庆，咱们这个供销社专门面向的就是钢铁厂附近的这些工人和工人家属。 工人们可是有两万工人，加上家属，周围的群众大概有将近10万。 我们是积极努力，想要给工厂的厂庆上添一把力。” 借口早就想好了。 杨局长一听也对，鼓励厂里的职工这是好事。 不由得脸色稍稍好点。 “你说的也对。如果是15年的钢铁厂厂庆，的确供销社应该为广大的职工，做一些庆祝活动。你这个做法还是值得表扬的。看起来。你是真的用我的心在这件事情上是下了功夫的。” 郝主任心里乐了，就是要的杨局长的这话。 “杨局长，您哪里的话呀！我也是为了人民服务。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这根本不算什么。是我应该做的。” 看一眼范建设，等着滚蛋吧。 杨局长又问，“可是虽然你是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时间上的确有些紧张。有些为难底下的同志，你有没有做过后续的准备？万一这位同志没有完成任务，那么你这批大葱要怎么拿出来销售？ 已经联系好了新的供货单位？” 这才是杨局长关心的。 郝主任得意洋洋，“杨局长，您放心，这件事我早已经做了后续准备。范为人大大咧咧，做事一点儿都不细心。我就怕他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儿，所以提前联系了其他人。 已经说好了。应该现在就送货送到门口。送货的这个人我跟您说一声，虽然是我家亲戚是我的姐夫。可是绝对没有徇私，这些大葱都是保质保量的。 算得上是周围村子里最好的品种，而且价格是按照咱们的收购价来的。 一万斤的确是有点儿紧张，不过已经先从周围筹措了五千斤送过来。剩下的五千斤大概明天下午也能送过来。” 郝主任精明着呢，姐夫就是要进供销社的。 只是提前把路铺好了。 早在一个礼拜之前，自己姐夫就已经联系好了当地的农民这些葱。 昨天晚上就已经装车，说是今天送来。 其实说白了就是先要给范建设一个下马威，把范建设这个事儿做实。 自己姐夫来了。 顺带在领导面前表表功，而且名正言顺进入供销社。 能力杠杠的，这样的人难不成还不让当采购吗？ 第74章 一个爷爷一个孙子。 杨局长点点头，满意得很，拍拍郝主任的肩膀。 “没想到你这个同志倒是。考虑的这么周全，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 扭头看着范建设，范建设一脸满不在乎，让杨局长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年轻人责任心不强啊。 虽然说的确是这个时间上太紧张，可是也不能把这件事不当回事儿啊。 “你叫范建设对吗？这件事虽然你们郝副主任时间上安排有点紧张，可是，你还是应该尽力去办，哪怕先弄回了一千斤两千斤，起码这件事证明了你努过力。 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就不如郝副主任的责任心强。伙子以后得好好干啊！为人民服务可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搞官僚主义。” 杨局长是真的苦口婆心。 他年纪虽然大，可是在他心里这些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培养，毕竟年轻人将来会是这个时代的接班人。 努力的培养有责任心，又有能力的年轻人接班，是他心里的梦想。 郝主任得意洋洋。 “范……” 正想义正言辞的说几句，这可是杨局长亲自说的范建设可没有责任心。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够在采购的位置上待着呢。 不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人员，当然不配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工作。 范建设笑道，“杨局长，您可是说的太对，做所有的事情应该负责任。正是因为郝主任给我布置的任务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就没闲下来。 昨天晚上已经联系好了周围的农民，今天就是去装车。我迟到就是因为装车回来，所以迟到。” 伸手指了指大门口那一辆货车。 所有人一愣。 还有这一出？ 郝主任脸色都变了。 范建设怎么可能？ 他提前一个礼拜让自己姐夫出去就做这个任务去，就这样，好说歹说才只找到了五千斤大葱。 剩下的五千斤大葱，完不成任务，反正也没关系。 只要能拿出这五千斤来，就足够让所有人夸奖。 现在范建设居然拉回来大葱？ 怎么可能？ 这周边的村子他姐夫早就已经跑遍。 只要能收购的，他们也早就收购。 其他采购站供销社的采购们也和他们在抢货呢。 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大葱给范建设用。 “范，任务完不成，虽然说是要受到一定的处罚。可是咱们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做人，如果是吹牛说大话，这样的话连我都没办法再继续支持你。” 郝副主任一脸的痛心疾首。 杨局长心里立刻明白，这是范建设怕被自己责备。 玩儿了一出空城计吧。 “范，你们郝副主任说的很对，如果真的是在这件事情上，错了就是错了。年轻人勇敢的承认错误这没什么，毕竟时间紧，任务完不成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如果是事情错了，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想要瞒天过海。你想过这件事情的后果吗？那样的话，恐怕你会被除名的。我们国家的单位决不能允许有一些害群之马在这里搅乱大家的工作！” 到后面杨局长已经是极言厉色。 他是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睁着眼睛说瞎话。 怒其不争，也连带着对范建设没了好印象。 本来还觉得这伙子不错，看着老实憨厚，虽然说任务没完成，可是毕竟这种事情情有可原。 现在可是杨局长觉得这是性质恶劣。 范建设笑道，“杨局长您说的很对，其实我也明白这件事可大可。你们大家伙儿要是不相信就出去看看吧，这车停在那里又跑不了。我就算是说谎总不能一下子变出来大葱啊。” 范建设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郝副主任的姐夫急匆匆来了。 跳下车来。 “各位领导大葱来了。咱们赶紧卸货吧，这大葱的价格虽然比咱们的收购价格高了一分钱，可是这个时候，其他采购争抢的太厉害，我就私自做主答应了农民们这一分钱。” 假装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似乎自己又忙又累。 却没看到郝主任回答，有些意外。 这个时候他可是来救场的，难不成大家不应该说句话吗？ 起码表扬一下吧。 “高一分钱啊？那还真不好意思。郝副主任，我这个大葱。人家那农民大哥说了，为了支持国家，支持工人兄弟的生活。虽然他的大葱是这周边大葱最好的，可是一分钱都不会涨。 咱们副食品大楼什么价格收，他们就什么价格卖。” 郝主任姐夫冷了。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自己的大葱是来解围的吗？怎么看样子还有一批大葱啊？ “咱们还是先看看大葱吧，这大葱和大葱，也有好坏之分，当然价格也会有高低。毕竟咱们买东西，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郝副主任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想就冲自己姐夫忙活了这么多天，恐怕范建设能找到的葱，也不是什么好葱。 说不准这是一个好机会，让领导一看高下立见。 大家来到了车跟前。 郝主任姐夫急忙打开后车栏，“三，快把上面的葱给扔下来。” 其实大家能看到，可是摆在面前看仔细也是应该的。 一大捆葱就扔下来。 还真不错。 和他们往年买的那些大葱相比较来说，还真的是杆子长杆子粗。 按照标准来说，这样的大葱贵一分钱倒不是什么大事儿。 主要是这阵儿正是收获的季节，各大供销社都在抢货，所以，能买到这么好的葱，贵一分钱，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来。 郝副主任立刻露出笑容，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姐夫虽然爱占点儿便宜，可是做事还是值得放心的。 看看这东西摆在这里没人说不出什么来，只要一会儿范建设的那个葱拿出来，比不过他们这个东西。 那自己也能找出由头，收拾范建设。 “那我们看看范的葱吧！” 范建设人家早就乐呵呵跳到了车上，从后面扔下了几捆葱。 杨局长一看，所有人眼珠子直了。 这葱可是有点儿太漂亮了，水灵灵的不说，而且和刚才的葱比起来差距有点儿太大了。 一个像是爷爷，一个像是孙子。 主要是这个爷爷长得太气派了，让人不得不眼前一亮。 第75章 铁板钉钉 杨局长不由得大笑。 拿起一根葱！ 剥去了葱皮，一口下去。 不由竖起大拇指。 “好！真的好！” “这个大葱还真好吃，很鲜甜，大家不信来尝一尝。” 局长都亲自下场去吃葱，其他人怎么敢不听？ 立马一人扒了一棵葱，在场的人员一人一口。 谁让这位杨局长那可是东山人，东山人最喜欢煎饼卷大葱。 他们虽然吃不惯，可是也只能拿着大葱咬一口。 但是入口之后眼睛都是亮了，这大葱可没有那么辛辣。 好吃得很。 还真的和杨局长说一样，鲜甜鲜甜的。 “还真不错，这个葱怎么这么好吃？” “还别说，这葱真的能吃出一股甜味来。” “要照这么说，这葱质量可真不错。” 众人一下子都议论纷纷开。 杨局长吃完，人家才是吃大葱的战斗机。 虽然没有煎饼，但是三不两口就吃完。 而其他人也不过是咬了一口就拿在手里，没有再往下吃。 毕竟生吃大葱谁也受不了。 当然了，主要嘴里的味儿也受不了呀！ “范建设！好，好。没想到你这伙子还这么有本事。不光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任务完成，还完成的这么好。物美价廉，真正是做到了为大家服务，为大家考虑。 伙子能力不错啊！在供销社干了有几年？” 杨局长是打心眼儿里欣赏眼前的这个伙子。 别看年轻，做事这么沉稳。 而且人家一点儿也没有骄傲，刚才被人那么打压，被人那么说，一点儿没有着急。 既没有拍桌子，也没瞪眼睛。 还脾气很好的给大家解释，就冲这一点上来说，这个伙子还真的是让人欣赏。 范建设心里那真是受宠若惊，要知道拍着他肩膀头的这位，那可是杨局长啊！ 这是市里的专管他们的经济管理局的局长。 要不是这次视察任务，他怎么能可能见到这么高的领导？ “杨局长，让您见笑了，我在供销社已经干了有十年。我当初退伍回来就分到了咱们供销社，后来就到了咱们供销社的采购部门一直干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没干出什么成绩。只不过既然是干这个的，就想着一定要干好。 我就是咱们供销社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你这话说的好，好啊，范建设，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这就值得大家学习。在这里干了十年，依然还踏踏实实的为大家所想，为大家考虑。就冲这一点。你这伙子以后前途无量啊！好好干。” 这话几乎让其他几位领导立刻刮目相看，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土豆来了。” 有人喊着。 一辆大货车也开进来。 吴在副驾驶挤眉弄眼，一脸的那个得意。 “郝主任，您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是提前完成。 土豆一万斤给您送到。这一次还多亏范建设，他帮我们联系的这个农民大哥还真是有本事。人家这土豆不光数量够，而且看看这质量和个头，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最重要的是价钱一点儿都不贵。” 吴跳下车，说的吐沫星子乱飞啊。 可是这话立马给范建设头上又增加了一层光环。 看看这多团结同志啊。 不光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且还帮助自己的同志完成任务，没有任何私心。 杨局长这一下是打心眼儿里对眼前的范建设满心的喜欢。 这才是真正干事儿的好同志啊！ 还是干实事的好同志。 一点儿也没有邀功献媚的想法，虽然自己完成了任务，还能想到帮助其他同志也完成任务。 想同志所急，想人民群众所急，就冲这一点上来说这个范建设那可是个好样儿的。 “你还帮他们完成什么任务？来！给我说说看，别在那里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不能说。谦虚是好事，可是太谦虚就不好。” 杨局长这话显得亲切多了，仿佛范建设是他的后辈一样。 其他人也是另眼相待。 范建设要起来。 范建设挠挠头，虽然自己外甥女跟他说了遇到这种事情，自己不能自己说，得让别人说。 可是局长问到自己头上，要是再假装不说，那就有点儿太过分。 吴抢先了。 “领导，一看您脸生，我就知道您肯定是上面下来视察的大领导。我是供销社的采购吴，这个范建设，我们俩以前是战友。他就是这个性子，干了什么好事儿都不往外说。 总是笑呵呵，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他心很细。 这一次，郝副主任给我们布置的任务太急，昨天中午给我们每个人下达了一万斤蔬菜的采购任务，可是你也知道这周围现在都赶上大家囤越冬的蔬菜。 这地里的菜有限，可是抢购的人多。 我们几乎跑断了腿，都没有找到那么多，谁知道范建设联系的那位农民大哥，居然手头有这些资源，人家也愿意帮忙。范建设不光完成了他自己的大葱任务，还帮着我完成了一万斤土豆的任务。 这不说好了明天还有一万斤大白菜拿来，后续要是可以的话还能继续往过送。 范建设说了，虽然说帮助同志，那是互帮互助，可是他想的是，帮了我们是帮助了钢铁厂的这些工人和家属。 他们过冬的蔬菜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这话说的立马把范建设抬到了一个高度。 杨局长点点头，“不错，不错，我们社会主义的干部就要有这样的精神和干劲。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范建设你这样的人，当一个采购员还真的是有点屈才。 我可是很看好你，希望你能努力积极竞选下一任主任的职位，能够为人民群众做出更多贡献。 你们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新一代的年轻人应该有的作风。范建设这样的精神应该值得表扬。” 其他人立刻纷纷赞扬。 “是啊，是啊！范建设同志做的非常好，像范建设这样的同志就应该走到更高的岗位上，为大家服务，才能发挥他的能量。” “对！范建设，你可是我们大家看好的下一任主任，好好努力啊。” 虽然说没有确认范建设就是下一任的主任，可是这话有了这么多领导的肯定的回答。 范建设几乎算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主任人选。 第76章 借钱引发的血案（三章合一） 送走杨局长他们。 郝主任已经彻底死心。 脸都灰白了。 自己辛辛苦苦忙了这么多天。 最后居然被范建设摘了桃子。 这是什么事情啊。 他真是后悔的跺足捶胸啊。 要早知道范建设会因为这些大葱土豆得到了上级领导的看好，那他死也不会下达这种命令啊。 结果可倒好，自己没有在领导面前落了一个好表现，反而把范建设推到前面去。 让人家出尽风头。 这是什么事情啊。 太丢人了。 范建设和吴两个人帮着司机，在前面把所有的货物都卸了。 吴挤眉弄眼。 “范哥，我觉得这一次主任这个位子你可是铁板钉钉，你没看见那个郝副主任现在都成了什么德性？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让他成天一副人得志的样子。这回好了吧？” 范建设怼他一胳膊肘子，“赶紧干活儿，咱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最后谁是主任这还说不定呢。万一以后不是我，我可告诉你有你鞋穿。” 吴瞪眼，“呸呸呸，这话可不能乱说。下一任的主任肯定是你，我可是看好你啊！” 声音却低了几分。 范建设指了指他，吴讪笑。 两个人勾肩搭背进去。 郝主任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妹夫，这怎么办啊？这五千斤大葱……？” 姐夫急得不得了，五千斤葱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结果现在还不如人家。 郝主任气不打一出来。 “还能怎么办，卸货！”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郝副主任也只能这样。 可是这件事恐怕要在领导眼中留下不好的的印象。 郝副主任那是一个追悔莫及啊。 早知道，姐夫就悄悄地进来就好。 自己还非要大张旗鼓的，现在可倒好。 想要进采购科那可不容易。 在大家眼睛里挂了号，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抓辫子呢。 江这阵子好不容易把这些事情忙完。 兜里又多了四百块钱。 别看不多。 要知道这个年代，满地都是一分钱1斤的菜，你倒是想高，也没人要啊。 因为土豆贵一点！这才给了她一共四百块钱。 没办法这就是这大时代的物价。 不过江也高兴。 四百块钱也是钱。 一辆自行车才一百五十块钱呢。 这是一笔巨款。 江磊回到家，悄悄的把妹妹拉到一边儿。 “，帮个忙，借我点儿钱呗。不多，借给我十块钱就差不多。等大哥挣了工资，我双倍还你行不行？” 那做贼心虚的样子，还左右瞅一瞅，生怕被范秀英和江老实听到。 这个年代的孩子可不存在什么零花钱的时代，哪怕就是过年，有点儿压岁钱，恐怕也得被父母没收走。 江倒是有些好奇，自家大哥会问她来借钱，大哥不是乱花钱的人，再说大哥基本上生活需求，家里都能供应的上。 怎么会需要用钱呢？ “大哥，你要钱干什么？” 江磊闭紧嘴巴。 江更乐了。 诶呦喂，他家大哥居然搞地下工作。 还保密呢！ “十块钱我肯定有，可是你要是不告诉我干什么，我肯定不借给你，而且我立马转身就去到爸妈那里告密。就说你在外面不知道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居然敢借钱，到时候看看爸妈怎么审你！” 江一扭身转就朝爸妈屋子里走。 心中默数。 “一……二……三……” “！你等等，我说还不行吗？” 江笑着转身，还以为他大哥现在转性子呢，他这嘴巴严也就三秒。 “那你快说，只要你理由正当，不是搞什么坏事儿。放心，别说十块钱，就是100块钱我也能借给你。” 拍着胸脯保证。 江磊眼睛都亮了。 “江，你学坏了，现在居然敢藏私房钱了，你哪儿来的100块钱？你给我老实交代，爸妈平时给我一毛钱都是舍不得，恨不得掰成几瓣花，你居然能偷偷藏了这么多零花钱？” “大哥，你跑题了，这不是重点，你到底要不要借钱啊？你要是不借钱，那我走啦。” 江磊急忙拦住。 “当然借啊，怎么能不借呢？” “那你说吧，你借这个钱到底干什么用？” “我告诉你吧，这笔钱我是借给朋友的。就是那个何爱国，你记得吧？上一次在收废品的院子里你遇到的那个人。我后来还真的和他打了一架，还别说他身手真不错。 我们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我才知道他呀，太惨了。的时候，自己老妈去世的早，结果来了个后妈。人家后妈嫁过来之后，又生了个弟弟，还生了个妹妹。 你自己想啊。后妈还能对他好吗？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连他的容身之地都没有。本来不是家里非让他去当知青不可，可是他爸硬是打着让他去当知青。 当知青就当知青吧，可是马上就要走，居然家里除了给他买了张车票，是一分钱都没有给他。也不想想他这么大一个男人，马上就要离开家去千里之外的农场。 到了农场，总有些需要用东西的地方吧，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到时候连个急用都不可能。他这两天正发愁呢，琢磨着要不然先问朋友借一借，可是他哪有什么过硬的朋友啊。 像我这样的，自己兜里还没有几分钱呢，怎么借给他？我自己算了算，我那一点儿零花钱加起来就一块五。拿出来我都嫌丢人。 好妹妹，你想一想，他多可怜呀，再说了，他是大哥的朋友，而且跟你一块儿去下乡，说不定你们以后算是朋友呢！你就当帮帮大哥，借点儿钱行不行？” 江一拍脑门儿，自己还真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瞧她这个记性。 说好的帮何爱国呢。 “大哥，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过这个何爱国的事情，我最近听到有人跟我说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告诉你，告不告诉何爱国看你自己。” 江磊感兴趣，“你最近都认识什么人？居然还能听到一些关于何爱国的消息，我还真的奇了怪，难不成现在人人都是八卦，动不动都是老婆子嘴，说别人家的是非。” 其实数他自己最八卦。 “那你听不听？” “听，怎么不听啊？你快说。” 两个人悄悄秘密的躲在角落里。 江磊听完这话，那是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妹妹告诉他的简直是惊天秘闻呢！ “这不会是假的吧？你说的这话万一是假的，到时候我告诉何爱国。何爱国万一告诉他爸，那他爸还不揍死他，你可不知道他爸打他可狠呐。 拎着那皮带能把皮带打断。这事情可关系到一个人的声誉，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万一他爸要是不相信，那倒霉的可是何爱国？” 江磊死活也不能相信，居然有女人敢这么胆大包天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人家说的那个人说何爱国的弟弟和妹妹长得就和化肥厂的张国忠一模一样，而且这个张国忠以前和何爱国的那个后妈可是一个村儿的，听说两个人以前可是谈过恋爱的，这种事情总是做不了假，村里人最清楚。 好像是两家长辈不同意，所以才没成。可是两个人一直有来往。 还听说那个张国忠手头挺有钱的，动不动就和别人说，他现在有女人养着呢。自己相好的有钱着呢，每个月都能给他送二三十块钱。 还说自己有儿子闺女呢，别人还给他白养闺女儿子，等老了自己就等着享自己闺女儿子的福呢。 二三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工人的工资呢？我可是听说何爱国他爸下矿挣得可不少，一个月能挣100多块钱呢。这些事情加到一块儿，好像不得不让人相信，毕竟咱普通工人一个月就二三十块钱，也不可能真把这个钱都拿出来给别人花。 他爸不发现，还不是像何爱国他爸这样的，挣得多，才有可能有这个能力。反正信不信我是告诉你，你自己琢磨要不要告诉何爱国吧。 让他爸把钱和心力全花到两个不是自己骨亲骨肉的孩子身上，反而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不是打就是骂。我都替何爱国不值。” 这话说完江的工作做完。 就冲她的大哥这个性子，她大哥也不会忍得住不说。 江磊果然跳起脚，“不行，这事儿我可得告诉何爱国一声，我们俩可是铁哥们儿，我知道了这种事情居然都不告诉他，我还算是朋友吗？我现在就得去找他，这个事情总得调查清楚吧。 信不信是一回事。告不告诉他爸也是一回事儿，万一他那个后妈将来把所有的家产都卷走。便宜那根本不是他的弟弟妹妹的人，那何爱国也太冤枉。” 转身就走。 江也没拦着，反正这种事情迟早也得爆发，只不过，以后爆发的时间大概是0年之后，也就是何爱国的父亲已经退休，家里的房子存款全都给了弟弟妹妹之后才爆发出来。 人家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何爱国的父亲也被一气之下，气的心脏病发作给过世。 自己只不过是让这个事情提前爆发出来。 自家哥哥上蹿下跳的这件事怎么能少得了他？ 后面具体怎么发展，看来只能看何爱国和他那个老爹。 …… 何家！ 一巴掌扇在脸上。 何爱国被打的脸扭到一边。 “你个畜生，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那可是你亲生的弟弟妹妹，你居然怀疑他们的出身？你这是什么心思啊，我真没想到你年纪心思扭曲到这个程度。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后妈，也不喜欢你弟弟妹妹，觉得他们抢了我所有的宠爱。可是你也问问你自己，你干了什么好事儿啊？值得我这么喜欢你。 你就不能好好的当个人啊。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居然养出来你这种畜生！我告诉你，你去了农场就再也别回来。老子死了都不要你尽孝。” 何大成简直都气急败坏，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今天回到家来，居然听到自己儿子对他说的这番话。 说自己的两个儿女居然不是他亲生的，是自己的女人背叛他，给自己带绿帽子生下来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何爱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也觉得恨不得现在杀了自己儿子，这是人说的话吗？ 儿子想要得到自己的宠爱，这很正常，他理解！ 可是他不理解这孩子怎么能现在变成这个程度，这种手段都用上。 何爱国起身，“爸，早就知道您不信！我说什么话，您都不会相信！在您的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不值得让人相信的一个人？可是就算您不信我，你能不能去化肥厂那里去见一见那个男人张国忠。 阿姨，她娘家在农村，离得咱们这里有00多里地。平日里阿姨动不动就带着弟弟，妹妹说是去看娘家的亲戚。可是这城里娘家的亲戚您见过吗？ 您一次都没有见过，如果真像我所说的，说不准阿姨带着弟弟妹妹是去见人家他们的亲生父亲。大家都说，那个男人和弟弟妹妹长得非常像。 如果不是有血脉关系，他们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 您就算恨不得现在打死我，可是我只求您去看一看，您自己去找一找事实真相，如果是我错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回这个家里来。 我只是不希望您被蒙在鼓里。其他的我没要求过你任何东西，以前没有，以后我也不会要求。” 何爱国大步离开。 这个家真的让人很伤心。 何大成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慢慢冷静下来。 自己媳妇儿带着孩子们现在不在家，估计大儿子也是觉得自己媳妇儿不在家才和他说的这个话。 他早就知道儿子和女儿长得不像他，不过他总觉得儿子和女儿长得像媳妇儿，要真的想他的话，那也就不好看。 何大成逢人还夸这孩子们会长，长得像自己媳妇儿，要不然像了他的话，那以后结婚还成了问题。 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五大三粗不说，还长得黑黑的，眼睛，鼻子大。 一脸的黄牙，满脸的疙瘩。 能娶到现在这么漂亮一个媳妇儿，他心里也知足，所以他对媳妇儿一直都很好。 尤其自己还是个鳏夫，带着一个儿子。 所以媳妇儿平日对儿子不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加上媳妇儿又生了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和女儿，两个孩子长得漂亮不说，而且嘴巴好使，很甜会哄人。 他的心自然更偏向了后面的孩子和媳妇儿。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儿子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一开始他没听说过这种话也不会怀疑，可是儿子既然说了这个话。 这个话就在心底扎了根，慢慢的，各种疑问都开始在心里翻江倒海。 他死活不愿意相信这个话。 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子里。 到了晚上，自己媳妇儿回来，带着一儿一女，儿子今年1八，其实比自己儿子不了几岁，女儿比儿子三岁。 一看到家里冷冷清清，心里有些诧异，往日他们回来啦，可是老何肯定就已经把饭菜做好，等着他们母子几个回来，今天可倒好。 回来锅灶都是冷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菜都没买。 有点儿不高兴的摔摔打打。 “爱国也真是的，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说做饭。我们大老远一趟来回多不容易呀。回来还得让我做饭，两个孩子早就饿了，路上女儿一直在那里嚷嚷快饿死了。还以为回到家就能吃上热饭，这可倒好。” 反正在她的嘴里什么时候都是何爱国的错。 何大成没说话，抬眼打量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儿子脸上也是一副的不耐烦。 可是那一副神情让他慌了神，这孩子其实长得也并不像自己媳妇儿。 说白了，这孩子不知道是长得像谁，以前他总是觉得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有点儿像自己媳妇儿，可是现在心里有了怀疑，他觉得也不是很像自己媳妇儿。 “今天有点儿事儿，做饭晚，你做就做了，爱国马上就要下乡，东西还没准备好呢。哪有时间让他做饭？让你做顿饭怎么啦？” 何大成第一次觉得那些话太刺耳。 合着在自己媳妇儿眼中，自己儿子就不是人，还是合着自己就不是人，就应该当牛做马的伺候他们娘三个。 丁桂花不乐意，自己这个男人平日里很听她的话，对她百依百顺。 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说。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是错，女人做饭那还不是应该的。 这个男人挣钱多，平日里也对家里上心的很，挣了钱全都交给自己。就从这一点来说，她也得伺候好这个男人。 要不是为了孩子们，为了那个男人自己何至于忍到现在？ 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蛤蟆脸看都看饱了。 “我就是说说，你发什么脾气呀？行，行行！做饭就做饭。” 一顿晚饭吃完。 孩子们都去休息。 何大成坐在那里还是一动没动。 丁桂花可不伺候，直接自己洗涮了一下，上床睡觉。 今天去见那个死男人，两个人人难免会卿卿我我，她可累坏了。 何大成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睡的和死猪一样，可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 整好能看到这个女人的二股筋背心的脖子上，露出来的地方有点点的痕迹，虽然很淡，可是他是个男人，心里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来的。 最近自己都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说白了自己想要和自己媳妇儿亲热，居然媳妇儿动不动就找借口找理由躲过去。 他以前都以为自己是太粗鲁，所以媳妇儿嫌弃他，可是现在他忽然有点儿怀疑。 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这个女人大概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过他。 何大成握紧拳头。 第二天何大成告诉媳妇儿要去下矿，直接去了矿上请了一个礼拜假，转身坐车去了丁桂花的娘家。 等到两天以后，他从化肥厂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儿了。 一切居然和儿子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居然背叛了他，看到那张和自己儿子一模一样的脸，他瞬间就明白。 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长得一样？ 何大成一脚踢开门。 丁桂花正在给儿子碗里夹红烧肉。 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因为他下矿工作挣的钱多，所以，家里的伙食一向很好。 更不能亏待了家里的儿子女儿，看看这满桌子的好东西。 红烧肉，红烧鱼，外加韭菜炒鸡蛋。 而坐在桌子跟前吃饭的只有丁桂花和她生的儿子女儿，自己的大儿子根本就不在。 他想了想，自从丁桂花嫁进他们家，自己大儿子后来就再也没有上桌吃过饭。 每一次都是在厨房里。 他似乎也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儿子能不能吃好，能不能吃饱。 好像那不是他的儿子一样，现在可倒好，他挣的钱却养活别人的孩子，让人家别人的孩子吃饱喝好。 何大成红了眼睛。 丁桂花看见何大成进来，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呀，好好的开门进来就行，怎么踹一脚啊？你看看，把孩子们吓着，这正好吃鱼，万一被鱼刺给噎着。” 一脸的埋怨和数落。 何大成走到桌子跟前， “爸，你也真是的。回来就回来，您看看您这一身土，还有这浑身的味儿，都臭了。” 他最宠爱的儿子那一脸的嫌弃，用手捂着鼻子。 何大成冷笑，好啊，真是好。 这就是他的家。 一把就把桌子掀了，桌上的所有饭菜砸了一地。 因为没有防备丁桂花和一儿一女，被桌子上的饭菜淋了一身，三个人坐在椅子上，那是呆若木鸡。 丁桂花都不明白怎么了！ “何大成，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从头上弄下来，红烧鱼的鱼尾巴，整个身上汁水淋淋。 丁桂花简直不能忍，这个男人要造反啊。 “爸，您这是干什么呀，你看看，弄的我这一身，我一会儿出去还要见朋友呢。这衣服都脏成什么样。您还让不让人我见人呐？” 何志高气急败坏，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的确凉衬衫，这一会儿早就已经变得花花绿绿。 “我干什么？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干什么！” 何大成一把抽出自己的皮带，往日里这皮带的待遇只有大儿子承受。 这一回，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揍，他真的要疯了。 何爱国回来。 整个家和地震过一样。 屋子里没人，可是东西几乎被砸的差不多。 父亲何大成坐在地上，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何爱国叹口气，开始收拾。 无论结果是什么样，他都要走了，明天的火车，他要下乡走。 第77章 关系匪浅 要出发了。 江很快就要走。 范秀英和江老实那是万分不舍的把闺女送上火车。 四个大行李包，要不是江磊叫了自己的车队的同志一起帮忙，都上不了车。 车站下乡的知青很多。 这不一下子都在忙，人挤人，人挨人啊。 江正好看到了何爱国，他们是一个车厢，还真是巧。 何爱国也一起帮忙。 大家才算是上车。 江和家里人告别，不告别不行。 这个时候人们送站都是在站台上送亲人。 江挥挥手，看着哭的眼泪已经呼啦啦的范秀英，还有强装坚强的江老实，大声的喊着。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写信的！等到假期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火车越走越远。 终于一切都消失。 江心里难受。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爸妈，这辈子她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何爱国看着情绪不高的江。 也知道第一次离家肯定心情不好。 递给她一个苹果。 “给，江！这个苹果很好吃。” 苹果可是很难得的。 市面上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到的。 何爱国今天看到自己的行礼那里多了几个苹果。 当然知道这是谁买的，对于对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好脸色的何爱国来说，可能这是第一次自己感受到温情。 可是心似乎很难温暖过来。 他和父亲之间也就这样吧。 江难得露出笑容。 她还真不缺苹果。 笑着接过来，这个苹果可是何爱国的心意。 顺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桃子。 递给何爱国。 “给！咱们两个换着吃，何大哥，别客气。” 硬是塞到何爱国手里。 何爱国脸都红了。 他一个还没掌心大的苹果！换了人家一个都快要巴掌大的桃子。 这是占便宜。 “这……这……不行！” 刚想说什么。 江乐了，“何大哥，你可是我大哥得好朋友！客气什么，以后说不准要你帮忙的时候多了去！要是每次都这么客气，我都不敢上门找你帮忙。” 一句话就堵住了何爱国的嘴。 何爱国呵呵笑了。 这丫头还真是心直口快。 这样子看着好相处，反正江磊没少嘱咐他照顾他妹子。 尤其是江还真的帮了自己大忙，虽然父亲现在不和他说话，他走，父亲都没吭一声气。 可是他知道后妈丁桂花带着弟弟妹妹走了。 他们家户口本上没了三个人。 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解决的事情，他真心没关心过。 无论怎么样，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其实心里未尝不觉得解气啊。 早上父亲没出现，父亲昨晚喝的醉醺醺。 可是桌子上摆着三十块钱，何爱国看着这笔钱第一次心酸。 第一次啊，第一次父亲不用他要就把钱给他，可惜他不想要。 现在面对江，何爱国轻松很多，家里太压抑。 自己也不能太客气。 感谢地机会多的很。 两个人一下子气氛融洽多。 一个苹果，一个桃子，嘎查嘎查啃起来。 坐在他们边上的人不由得眼热。 这个时候能吃上新鲜的水果可不得了，说明家里条件好。一般人家里一年到头能吃上一次苹果，那就算是运气。 有钱也不好买。 再说了，有这些新鲜水果还要送人呢。 哪有给孩子这么糟蹋的。 基本上一个车厢都是去一个地方的。 说白了，这一趟车目的地只有一个。 那就是号称北大荒的肯青农场。 大家都是知青。 来自五湖四海哪里的都有。 江知道她们其实是最倒霉的一批知青，本来上面政策已经变了，知青都要回城了，还下什么乡。 可是政策们没正式下达，底下还在执行以前的政策。 他们之后，再无知青。 当然位置还有一些空的，因为路上随时某一个大站就会上来新的一批知青，这样的话目的地是相同，出发点不同而已。 江和何爱国说了一会话，也和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大家倒是立马熟起来。 坐在江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凑过来和他们打得火热。 这个女孩子叫柳歌，还有她身边的那一个是方然，都是一个大院的，两个人算是闺蜜发，一起出来的。 他们算是一个地方的。 何爱国那边的一男一女，王国强和赵美云也是同学，算起来，大家都算是认识。 等到下一站的时候，车上的人更多。 江看一眼，应该可以看到上辈子自己的最好的朋友。 贾姝就是这一站上来的！ 要是没记错，贾姝上来就遇到了最尴尬的事情。 这一次有她在。 人生再无尴尬。 不大一会儿功夫。 不少人挤进了车厢。 一个女孩子扛着两个大包也挤进来。 满头大汗的想找一个地方能把自己肩膀上的大包放下。 可是到处都是人和行李，连走路都困难。 过道里更是挤满了人。 贾姝一头汗，脸色青白。 天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正好赶上妇女之友来。 现在可好，这可怎么办。 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贾姝肚子一阵阵的疼，眼前发黑。 该死。 要出事了。 一股热流涌出，贾姝感觉到不对劲。 “来！这里！来这里！” 一个声音出现！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突然有一个女孩子招呼她。 然后有个男孩子也起身帮忙，帮她把大包接过去！塞到了座位旁边的过道上，她终于挤过去，站在那里靠着座位感谢。 “谢谢你们帮忙！我叫贾姝，认识你们很高兴。” “我是江！这是何爱国，这是……” 江巴拉巴拉介绍一番。 “你坐在大包上面！凑合一下！估计还有六个时呢。” 方然看一眼，贾姝就靠在她座位上，挤着她呢。 有点不高兴。 指了指那里。 贾姝尴尬了。 自己可不敢坐，万一……那不是出丑了啊。 可是人家是好心，自己不坐有点好像对着干的意思。 这里外都不是人。 “来吧，这里，你坐我这里，我正好站一会儿，我坐的时间长了，想要站一会儿。” 江的话简直是出人意料，一下子把车厢里不少人都给震住了。 很多人简直是目露吃惊之色，眼前这姑娘是不是傻子呀？ 旁边一个胖女人急忙说，“我坐，我坐。” 整个人就想挤进来。 江蹙眉，“同志，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让你坐呀？这是我买的座位。” 这话又是出人意料，主要是大家都是维护面子的。 谁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把这种话当众说出来，谁曾能想到，江居然就敢对着大家的面这么说了，而且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不少人都是刮目相看。 谁不知道这一车厢里都是知青啊。 现在看来，这个江恐怕很难招惹，是个厉害的货色。 胖女人急了。 挥舞着那一根根水萝卜一样粗的手指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你自己说做的有点儿不舒服，想站起来换换的。跟谁换不是一样换啊？咱们大家都是去当知青的，虽然说现在不认识，以后难保说以后不认识，说不准咱们就住在一起呢。 这叫革命友情你懂不懂啊？” 江一把就把贾姝拉过来，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脸神色自如的站在贾姝刚才的位子上。 “无论你什么友情和我都没关系，我只对我看的顺眼的人我才愿意和她交换。要不然我又不是傻了，疯了。放着好好的位置不坐，非要给站着。” 顶的对过得那一位鼻子都要气歪。 “你……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简直就是有毛病。” 气呼呼走了。 贾姝不好意思。 这么一看，江反倒是对她这么好，自己和人家也是素不相识，结果上来就坐了人家的位置，确实有点过不去。 有些坐立不安。 “，要不然还是你坐在这里吧！” 江笑着把桌子上的茶缸推到她的面前。 “喝吧，开水泡的红糖水。” 低声说。 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贾姝一下子怔住。 江怎么知道？ 江扭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贾姝猜不透眼前的江怎么知道自己处于生理期，可是，人家这红糖水可算是人情大了。 要知道这年头，红糖还要票呢，谁家里一年都买不了二两红糖。 算是金贵的东西。 那搪瓷大茶缸打开，果然热腾腾的。 是热乎乎的红糖水，而且一看那个水的颜色，就知道这红糖可搁了不少，光是闻着味儿就甜丝丝的。 贾姝这一搪瓷茶缸的红糖水喝下去，果然肚子舒服多了，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感激的看一眼江。 江坐在她的大包上门，正无聊的看着窗外，两个人一对视。 会心的一笑。 友谊瞬间就建立。 贾姝觉得江似乎是自己上辈子就认识的人一样。 这个女孩子开朗善良，还勇往直前。 真的喜欢眼前的女孩子。 天已经彻底黑了，大家都开始吃晚饭，反正各家都带着干粮。 就算是火车上有卖饭的买的人也不多，大多数人钱都要省着。 有拿着黑面馒头啃咸菜的，也有拿着窝头的。 只有少部分的人能拿的出来鸡蛋。 大多数的都是窝头咸菜居多。 谁也不嫌弃谁。 基本差不多。 贾姝有点尴尬。 她妈就没给她准备干粮，哪怕就连窝头也没给她塞。 没办法自己走的时候，家里父亲还躺在床上生着病。 基本上家里是一穷二白，还有三个弟弟妹妹等着吃饭呢，根本什么都拿不出来。 其实今天一天她就早上喝了一口玉米碴子粥。 到现在那是一口吃的也没有进肚子。 其实肚子里早就咕噜咕噜的叫了，她有些尴尬的望着窗外。 本来刚才她就想和江换过来，可是江执意不肯。 车上这么多人，他们让来让去也没意思，所以她只好一直坐在那里。 现在大家一个个都拿出自己带的饭盒吃东西，她只好尴尬的把脸扭到窗户那边去。 脸上是火烧火燎的。 江掏出饭盒。 她妈生怕她饿着，走的时候给她带了足足三个饭盒的东西。 一个饭盒里面是用家里的白菜鸡蛋粉丝摊的合子。 一个饭盒里是白菜馅的大包子，还有一饭盒白面饼。 还特意给她煮了十个茶叶蛋呢。 江拿出一个饭盒，等韭菜合子拿出来，其他人一看见就流口水。 别的不说，江可知道她自己空间里种出来的这些粮食做出来的东西。 味道确实要比平时的东西要更香甜。 更别说她妈给她做的时候，那可是下足了佐料，生怕亏待了自己闺女。 现在能不香气扑鼻啊。 其他人咬着自己手里的窝头和黑面馒头，有点儿食不知味。 不少人只好尴尬地假装目光盯着脚底下，要不然怎么办？ 别人吃，自己在那里看着，那可就脸上过不去。 这车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十七八岁，最多二十四五，大家年龄差不多，都是正要面子的时候。 江看见何爱国手里的窝头，只有一个。 还有一块黑咸菜疙瘩。 这是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腌的，冬天白萝卜放了咸盐腌成了咸菜。 夏季还没有吃完，所以又怕坏了，只能把这些咸菜捞出来洗干净。 切成了块，拿线穿起来晾在绳子上面。 等到晾干了之后，就变成了这种老咸菜，什么时候吃的时候，什么时候把这咸菜拿出来泡一泡，然后切成丝儿。 要是不泡也行，直接拿着干咬。 谁家都必备的。 一个合子塞到何爱国手里。 贾姝手里也被塞进去一个还有温度的合子。 两个人一惊。 要知道，人家这盒子可是拿白面做的。 在他们这里细粮谁家都舍不得吃的。 很多人都用细粮换成粗粮，就是为了多换点儿粮食，能维持这个月吃到月底。 这吃了人家的，这不是占了人家天大的便宜啊。 “你们俩快吃啊，傻愣着干什么？这可是我妈特意为咱们三个准备的。没看见我妈准备了三个饭盒啊！赶紧吃啊，要不然可是辜负了我妈这一番心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顿悟，原来人家这三个人认识啊，看样子还关系匪浅，一般人可不能准备这么好的东西啊！ 第78章 质疑 “这……” 何爱国看看周围，别看没人注意他们。 可是他知道这儿一个一个都竖起来在那里听着呢。 如果他乱说话，这就辜负了江的一番心意。 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江只给他们两个人没给其他人，人家恐怕就会有意见。 大家以后都是要到同一个农场去的，谁知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会不会遇到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 这时候可不能给江树立敌人。 人家是好心招呼他们，可是他们也不能一样没心没肺。 况且这是江磊的妹妹，还帮过自己家。 如果不是江，他和他父亲还被蒙在鼓里。 他也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自己忍就忍了，毕竟是一家人。 继母对他不好，可是弟弟妹妹没错。 这样一直下去，自己被人骗了还于心不忍。 现在总算是水落石出啊。 感激那是绝对的。 更不能害了江。 “谢谢！阿姨每次都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贾姝，你快吃吧。可别辜负了阿姨的一番心意。” 何爱国当机立断。 一句话堵上贾姝的嘴。 生怕这姑娘没有眼色。 要是冒出来随随便便一句话拆穿了这件事儿，恐怕其他人立马就会对他们有意见，说不准以后去了就会被孤立。 贾姝没说话，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捏紧了手里的合子，咬一口。 白菜鸡蛋粉丝，入口生香。 贾姝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方然好奇的打量他们三个。 “江，我看着你和贾姝不认识啊，难道是我看错了？我们大家可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那个何爱国的话，好像两个人的确是认识。 话里话外也能听出来，两个人彼此还挺关照的。 尤其是刚才两个人一个给苹果一个拿桃子的。 说明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还关系很不错。 可是刚刚上火车的那个贾姝，他们所有人的直觉都是觉得这个贾姝不认识他们。 方然这么说的原因，当然是心里有些微微的嫉妒。 毕竟贾姝可比他们后认识江。 反而江处处照顾贾姝，把自己的座位都让给贾姝不算，还给她喝自己的红糖水。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贾姝没上火车之前，江亲自跑到那边去打了开水回来。 而且从挎包里拿了一些红糖块儿放进去。 那红糖块儿可不少呢。 当时不少人都眼馋，觉得这姑娘家里也是太惯的厉害。 居然出门儿给她带这么多红糖。 毕竟这车上的女知青不少，家里也有给带红糖的，可是谁家也不能拿红糖当水喝呀！ 一个个都在那儿羡慕嫉妒呢。 没想到一扭头，这丫头居然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喝了。 他们心里本来就有点不舒服，毕竟人和人之间认识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毕竟他们都是京北的，算是江的老乡呢。 可是谁成想现在江居然拿出来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且又给了这个贾姝。 方然心里那个酸啊。 她也想和江成为朋友啊。 江肯定家里条件很好。 谁不羡慕啊。 要是和江做朋友，说不准就能沾上一点好处。 这年代缺衣少穿的，有个条件好的朋友，哪怕是多吃一口那都不一样。 没看见她和江还是一排座位呢。 也没见江对她有多热情。 这一阵儿江坐的大包就坐在她座位旁边。 可是从刚才坐下一直到现在，江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说白了方然就是气不过。 贾姝一下子给噎住。 她眼神慌乱，不知道说什么要。 她不会是给江惹祸了吧。 那样子躲躲闪闪，更让人生疑心。 其他人也顶着他们看。 越是这样，贾姝就越害怕。 她不善于说谎。 江神色自若， “贾姝是我妈一个朋友的孩子，她虽然不知道我！可是我知道她，不仅知道，这些年他们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我妈自从知道她也要和我去一个农场，特意嘱咐我见到她，要照顾好她。 所以就是你们看到的情况，她不认识我！可是我却对她了如指掌。” 江可以不解释，摆出一副关你合何事的态度。 可是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这些人上辈子都是一起的知青。 因为江的无知，没少得罪人，后来下绊子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辈子，江觉得没必要现在树敌。 她再也不会和上辈子一样，嘴上舒服，可是底下吃亏。 人的轻狂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的江能够更理智清醒的面对很多事情。 不是怕事，是知道怎么做更好。 对付敌人是应该的，可是对付一般的人就没必要去怼。 把所有人都推到自己对立面那就是愚蠢。 方然一脸不信，拉着柳歌说，“江，你可太逗了，我看着贾姝可对你那是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这也叫有交情啊？我是不信的，你们信吗？” 柳歌脸上有些尴尬。 自己的好朋友，说信那是打脸拆台，要说不信。 自己也觉得多管闲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赵美云拿手掩着嘴笑， “我说啊，方然，你也真是的，人家认不认识，关你什么事啊？就算是人家不认识，见面投契，愿意来往，和我们也没关系吧！ 还是说你眼红贾姝能和江成为朋友的好处啊？” 这位说话更直接，上辈子也是这样。 上辈子赵美云和江不是朋友，可是也不是敌人。 方然脸都红了，被人说中了心事当然有点儿羞愧。 可是更是有点儿气急败坏。 要知道赵美云的声音可不低，这一嗓子出来，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这话。 要是被别人误会，还以为她在眼红贾姝。 谁不要脸啊！ “赵美云，你这就话就不对了，虽然说江愿意和谁做朋友就和谁做朋友，我只是觉得疑惑罢了，刚才大家谁都看到。江和贾姝看起来互相都不认识，忽然一下子就冒出来两家居然有老一辈的交情。 我是怕江被人骗了，这也是见义勇为，万一贾姝不是江要找的人呢！江自己也说了，以前他们可不认识，认错了人，那不是害得阿姨的一番心意白费？” 大义凛然得让人说不出来其他。 赵美云咯咯笑了。 “行了，方然别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谁还不知道谁呀？都这个年纪。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江，你看看我是为了你好，她这么说，就是觉得我居心叵测，我是真的为了你好，不信你说说贾姝爸妈叫什么名字，他们家住哪里？ 贾姝你悄悄告诉柳歌，省的你们都觉得我不是好人，搬弄是非。我也不是非要调查户口一样，可是我真心是为了你们好。” 这还死抓着不放，想要弄个清楚明白。 其实方然很聪明，也真的抓到重点。 要是上辈子的江，还真的不知道贾姝父母的名字，家里的住址，甚至家里的情况。 也就被人家揭穿。 方然想要洗白自己的方式没错，不过遇到的人不对啊。 可惜，可惜江活了两辈子啊。 谁让咱有优势啊。 江自信的笑了。 贾姝慌张的张嘴想要解释。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很多人就是看戏。 第79章 冷了 “你们别说了，刚开始我就知道江认错人，我看她对我这么好，就假装没发觉，是我想要贪图便宜。是我的错，你们大家别为难江，她认错人了。” 贾姝咬死，把所有的过错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不能让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 毕竟江是为了她好。 方然一脸的不屑。 别以为这么说自己就信。 “看看，是我说错了吗？贾姝就是不认识江啊，说明是江认错人。江你可要擦亮眼睛，这种人可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人家可是把你当傻子耍呢。” 方然得意洋洋，看看她就说肯定有问题。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难不成真的有这种事情？ 真的有人为了占便宜，冒充别人的朋友。 可是这事情似乎有点儿神秘，谁也说不清楚。 这云里雾照的总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是谁也说不出来这不得劲儿到底在哪儿。 不过更多人看着贾姝的眼神是有点儿不善。 那是鄙夷和唾弃的眼神，毕竟谁心里都为贾姝这样的行径而不耻。 江猛的站起来。 “方然，你够了没有？我刚才一直忍着脾气没发作，就是觉得这事情不是个什么大事儿。大家说清楚就好，结果你还非要上纲上线，现在可倒好，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我说了我认识贾姝，贾姝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我当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虽然我和她从来没有见过面，可是她的照片。我妈妈那里有，要不然我怎么能一上火车就认识她，而且这么热情的招呼她过来。 如果是陌生人，一路上了那么多人，你怎么没有见我招呼其他人呢？我又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随便对着一个陌生人就直接对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 你以为我是谁呀？还有贾姝，这事情阿姨没告诉你，那是我让阿姨别告诉你的。我本来是想着咱们俩从陌生的朋友开始做朋友。等到以后我再告诉你这样的话，才能建立真正的友情。 而且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谁知道反而弄出了这个误会，现在可倒好。让大家都误会你了。” 江看着贾姝急得都要掉眼泪。 这个贾姝啊，就是这样，性子还是那样的软弱。 “大家不是好奇贾姝的父母是谁吗？那么好，我现在告诉你们，贾姝的母亲叫何望云，父亲叫贾在山，家里有五个孩子，贾姝是老大，他们家住在城南的钢铁厂宿舍，不信的话你们看看她的介绍信，这总不能骗人吧。 还有我还知道，贾姝属狗！是十月二十的生日。现在大家可以消停了吧。 方然，本来我觉得大家都是知青，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过去就过去。 可是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真的多管闲事儿啊。要是搁在我姥姥的村里，就是那些嚼老婆舌头的女人，成天就知道说人长短。我们是不是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对贾姝好，那是我想要对她好，她值得我对她好，我乐意，我高兴。怎么不见我对你好呢？不就是我看不上你，觉得你不值得和我做朋友。 以后少管一点闲事。” 江的话让方然脸都黑了。 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可能是第一次，而且人家文绉绉的，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就是让你的脸直接扔到了地下被人踩。 尤其是周围看着贾姝拿出了介绍信的人们，人家那介绍信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和江说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人家两家不认识，那怎么可能知道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 立马所有人的眼光又变了。 “多管闲事！” 有人骂一句。 事情已经被定性成了闹剧。 方然坐不住，捂着脸跑去了厕所。 柳歌急忙跟上去。 其他人都回自己的位子。 江一屁股坐在贾姝身边，伸伸懒腰，坐在火车地板的大包上的确是太不舒服。 贾姝眼神打量江，满脸的疑问。 “你真的认识我？可是我妈真的没说过有一个好朋友是姓江的。” 江乐了。 “行了，行了，你都快成问题少女，有这个时间赶紧休息休息吧。一会儿上车的人更多，等到半夜，咱们可是要到站的，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可没时间睡觉。” 挤一下眼睛。 闭眼睡觉。 贾姝那个无语。 问题是到现在也没告诉她，到底他们两个算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不大一会儿功夫，方然和柳歌回来了。 江自动自觉的要回去坐大包。 贾姝不让。 “我来，我都坐了半天，总该咱们俩换一换，不能一直让你坐在那个大包上，太不容易。来！你回来坐座位。” 贾姝不是占便宜不知道好歹的人。 江还要推让。 何爱国起来，一把把江按在自己的座位上。 “行了，你们也别让来让去的，我坐一会儿大包，你们两个都有座位，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还有五个时，咱们就要下车了，没多少时间。大家凑活一会儿就到了。” 何爱国坐到大包上。 江也不推让。 “何大哥，谢谢你！” 何爱国腼腆的笑了。 这个江还真是个好姑娘。 方然气的又是冷哼。 没过了两个时，忽然大家感觉身上都开始冷起来，这是已经进入了北东的地界儿。 走了大概半个时。 人人都支撑不住了，车里立马人仰马翻起来。 个个开始翻包袱，找自己的厚衣服出来穿。 实在是冷的，有点儿顶不住，这温度相差太大。 江早就准备好了。 自己的大棉衣服就在手边。 军大衣可是大哥给准备的，拉出来身上一披，了事。 贾姝和何爱国就有点变脸，两个人的衣服最后的也不过是夹袄。 在这么多棉袄棉衣里面，他们两个的衣服略显单薄，也很扎眼。 可是没法子，家里给准备的最厚的衣服也就是这样的。 两个人心里都是苦笑，这还能不说明问题。 他们两个的家境最差了。 何爱国倒是家境不差，可是有那个继母在，什么好东西也轮不着他。 就算这一次继母不在，父亲也不是细心到为他打点一切的人。 江这一次没有支援。 就算上辈子这两个都是好人，可是自己也不能次次都帮忙。 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江还是知道的。 第80章 毫无还手之力 到了站，已经是连呼出的空气都是白茫茫一片。 这里冷得让人立马就知道什么是冬天。 他们连秋天还没过完就立马进入了寒冬。 好在虽然冷，可是没下雪，出了车站有专门来接他们的农场的大卡车。 这大卡车可是农场专有的。 于是知青们纷纷上车，这车一趟一趟就开走了。 王青东西多，其实一部分已经被她偷偷收到了空间里。 要不然都拿不了。 多亏了贾姝和何爱国帮忙。 才终于上车。 上了卡车，江才发觉。 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自己和那位方家的大哥终于碰到面儿。 方培中穿着一身呢子大衣，趾高气扬的坐在一个皮箱上面，那一溜五个皮箱，一看就是醒目。 颇有架势。 不像是来下乡，倒像是旅行。 尤其是一脸的嫌弃，那样子活像大货车是垃圾一样。 当然江爬上来，那一脸的灰尘，再加上一路上忙乱，头发也乱了，汗珠子糊着灰尘，看着样子可不体面。 方培中更是一脸嫌弃。 “你……你怎么……” 方培中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江，就是她坏了自己的事。 不然他方公子怎么会需要下乡啊。 和这些人挤这破车。 眼睛里都是恨意。 江根本就没搭理方培中，直接奔了自己的行李。 他们这一批就是最后一批，来的人多，自然不像是开荒阶段的待遇，而且人多也杂，丢东西可不得了。 江一屁股坐下去。 结果方培中伸脚悄悄踢开了江屁股底下的包裹。 很幼稚的一个行为，当然危害却很大。 因为江上来的晚，就在车帮子边上，这种大货车，一个不心就能栽下去。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灰头土脸是一定得。 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来个狗啃泥。 以后还不知道被人笑话多久呢。 江还真没想到方培中会这么幼稚，然后就真的栽下去。 不过好在吃了空间里的桃子和粮食这么多日子，身体还真的算是身轻如燕。 反应敏捷的江一个燕子翻身，一只手去抓车沿。 你说巧不巧，车开了。 江那个无语。 这是要自己真的出丑一回？ 然后一只大手伸出来，稳稳的抓住了江的手。 江借力使力，一个飞跃上车。 立马换来了大家的掌声。 主要是电光火石之间，大家没看到江的窘迫，就看到了她英姿飒爽的连地都没挨着，就上来了。 这还不够让人记忆深刻啊。 不少人叫好。 江落地站稳，看向搭救自己的人。 呦呵，熟人啊。 “宋大哥！谢谢你！” 宋莫庭。 宋莫庭收回手，“没事吧，还是你厉害，身手敏捷，不然我也没法子救。” 语气里是敬佩，一个女孩子，临危不惧，一点也没慌张，人家这反应，他都佩服。 要是他自己，他能毫发无伤，那是因为自己常年参加锻炼，毕竟先天优势在那里。 可是江是个普通人啊。 就冲这一点足够让人由衷的敬佩。 “方培中！” 江可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 凭什么方培中干了坏事没事，自己可是刚才看见了方培中那得意的眼神。 不是这个混蛋干的！还能是谁！ “干什么？我可不认识你。” 方培中懒洋洋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车子开动了，又没人看见，方培中才不怕江呢。 能拿他怎么样啊！ “干什么？你刚才干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刚才是谁把我害得掉下车的？” 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方培中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把你推下去的？哈哈，可笑，这里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你们大家。谁看见我伸手把她推下去？” 方培中很自信自己刚才做那个动作的时候，本来就是钻了空子。 看到左右无人注意，才会伸那一脚，再说了他的确是没有做什么大动作。 一般人也绝对不可能看到。 再说他话里有陷阱，他的确没推江。 “你是没有伸手推我，可是你可伸脚了。你那一脚下去，你想没想过我从车上摔下去？会不会一下把脖子摔断？你这不是害人吗？” 江猜都猜出来。 方培中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趾高气扬，还不就是抓住了他没有伸手推自己。 这是玩文字游戏啊。 “你这话才有意思了，我可没有干这种事情。咱们两个住不相识的，我凭什么要把你给弄得掉下去啊？把你摔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呀？” 方培中打定了主意，江要是说出他们两个的关系。 他非得让让江灰头土脸不可。 以为他稀罕这个妹妹呀！ 打心眼儿里他就没觉得这是他妹妹。 “方培中，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是我亲眼看到的，你伸脚把江坐着的行李给踢开了，否则她不可能摔下去。这件事可大可，你立刻跟江赔礼道歉。 否则的话，我会把你这种行为向上级领导汇报。到时候会怎么处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莫庭一句话让方培中憋气。 “宋老二，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弄没弄清楚咱们俩才是一国的。我妹妹都快嫁给你大弟弟了。你怎么帮着外人？” 方培中气急败坏，这才是彻底斯文扫地。 宋莫庭冷冷的看着方培中，那脸上的表情可是一丝不苟。 “行，行，行！我知道啦！江刚才对不住，是我不心把你的行李给踢倒，害得你差一点掉下去，差点摔断脖子，我跟你道歉。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方培中这话说的绝对是没上心。 声调里还带着阴阳怪气儿，完全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讥讽。 他笃定江拿他没办法。 然后一瞬间。 众人眼睛一花。 方培中就下车了。 趴在地上一嘴的灰。 江拍拍手，“方培中，对不住啊，刚才我不心把你给撞的掉下车，差一点摔断脖子，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嘴角都是微笑，笑得张扬跋扈。 全车人哄堂大笑，这姑娘这一手真解气。 这都是什么神操作呀？ 车子停下来，方培中骂骂咧咧上车。 脖子没跌断，可是腰扭了。 问题是他还不敢找江报复。 以前他还以为这个妹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这么彪悍。 别人不知道，大概是那一瞬间没看清楚，他可是当事人。 那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人家给扔下车了。 问题是还真的不讲理啊。 这就是个泼妇，在那样的人家长大的孩子，能长成什么样子啊。 方培中不敢惹江。 第81章 有狼 贾姝拉着江坐在自己身边，检查江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就是胳膊上有点儿擦伤。比起某些人来说，我恐怕情况好多了，没看见有的人腰闪了！” 江手肘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是不心擦到了车帮子。 蹭破了一点皮，流了点血。 论起来，这伤口不算大。 可是真的算是好的，奔驰的汽车之上，掉下去这个伤，还真的不算什么。 没看见方培中脸都肿了，外带一身的擦伤，脚也扭了，论起来，江还真的不算什么。 “给！我有红药水。” 一只大手递过来一个瓶子。 江抬头，是宋莫庭。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见面。 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上一次宋莫庭在自己家被当成采花贼揍了个半死，还帮着自己找奶粉票。 要是没有宋莫庭的奶粉票，他们家要想给自家外甥女买奶粉，还真的费劲。 舅舅也不好找奶粉票，正焦头烂额的和几个战友想法子呢。 没想到居然在知青下乡的车上还能遇到这位。 不过人家是真的帮了自己。 “谢谢你，宋大哥，没想到你认识那个方培中啊！” 她不记得上辈子有个宋莫庭一起下乡。 当然也许有，只不过不和她在一个大队罢了。 要知道他们农场也分几个大队。 整个农场听起来是一个农场，实际上包含的方圆几百里地，都在农场范围之内。 整个农场差不多有0个大队。 有一些大队基本上和她上辈子去的大队，差不多中间相隔有100多里路。 大家彼此从来没见过面，虽然都是知青，不认识很正常。 宋莫庭温和的笑道，“这个方培中我认识，不能算是坏人，就是公子哥的习气特别重。他刚才可能真的是不心。” 他不是为谁主持公道，再说更不想庇护那个方培中。 不过如果一上来，这个女孩子就和知青内部闹矛盾，恐怕去了农场会给人家的队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第一印象差了，等到分队伍的时候，恐怕不会分到一个好的大队。 这也是他提前打听过的。 “他就是故意的，我刚才看到他故意伸脚去踢的行李。” 贾姝气不愤，她看到了，急忙就去救江。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贾姝性子温吞，和江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可不一样。 总是慢半拍。 现在也慢了一步。 “你看到了？” 宋莫庭一直以为是可能是不心。 现在一句话性质不一样。 “当然是真的，我看的清楚，何爱国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贾姝刚才上来是何爱国帮忙，两个人忙着放行李，何爱国好不容易才把江的行李搬上来，自然他们两个在一块。 何爱国尴尬了，挠挠头，“我……我真的没看到！” 那个时候他正好去看贾姝身边的那一个包袱滑下去，他伸了一把手。 好巧不巧就发生这事。 江举手。 “好啦，打住！打住，这事情就过去了，算了吧！” 不是她不想追究，是没办法追究。 就算他们抓着方培中穷追猛打，方培中只要一句不心，谁都不会在意的。 更何况，贾姝和自己算是朋友，到时候她站出来作证，别人会觉得他们故意的。 反而变成他们不依不饶。 有理都站不住。 “怎么能这样？他是故意的，不知道一个不心，你会怎么呀？” 贾姝气不过，她性子慢，可是较真。 江搂一把她，“我的大姐，你就算了吧！这是一笔糊涂账，再说我刚才也把方培中扔下去了。 大家都看到了，一报还一报，咱们再追究就是咱们不占理啊。你妹妹已经报仇，方培中要是再敢惹我，心我再把他扔下去。” 举起拳头，那样子还真的英气勃勃。 宋莫庭欣赏的看一眼江。 这姑娘倒是是个快人快语的人，虽然看着有些睚眦必报，可是就是让人解气。 “江说的对，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大队到了，有人反应上去，就是我们的不是。” 宋莫庭一屁股坐在江身边。 方培中已经上了下一辆车。 这辆车再也没脸上来。 车子开的慢。 地面凹凸不平，知青们在车里被甩来甩去，高高的野草扫过车身。 路越走越偏僻。 开始不少人还觉得这些也趣味挺好的，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待，可是慢慢的，就不一样。 一眼望不到头的荒野，还有颠簸的土路，杳无人烟的地方。 不少人看着就心凉。 这会儿已经是知青们下乡的最后一批。 江知道，他们这一批是最后的倒霉蛋。 也是最后一批怀揣着梦想来到这里，然后灰溜溜回去的一批。 她眼中的一切却不一样。 犹如荒漠中一片凉爽青翠的绿洲。 她能够看到鸟儿在飞翔，一朵朵胖胖的白云佣懒地飘过头顶正蓝的天空。 温暖的阳光晒著她的脸庞，微风拂动她的长发。 她觉得这些和她没有关连，一切都不是真的，就连她脸颊上温暖的阳光也不是。 肯青农场，她回来了。 漫漫长路在轮胎下滚过，一个钟头后，他们驶入肯青农场的地界，这是江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每一寸徒土地都是她熟悉的。 这一带的地形非常平坦，不然也不能叫做北大黄。 江看看天空，距离天黑还有一到一个半钟头，但是这是最危险的时候。 危险？ 什么危险？ 呵呵，要是有人问，她会告诉你，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狼。 到了以后的现代，城市的现代化推进，让很多的野生动物退出了人类的领地。 但是实际上是人类侵占了动物的领地。 可是这会儿，在这垦青农场可不缺狼群。 也是厉害的一种动物。 它们敢成群结队的追逐汽车，甚至袭击人类。 祥林嫂的事情可不是传说。 这段路够荒凉，而且天色暗下来。 江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她的情绪很快就让身边的沉默坐着的宋莫庭觉察到。 贾姝和何爱国坐在后排，靠在车帮子上。 已经有些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江抽出自己行李箱边上的一根钢棍。 别人没注意过，这是江特意临出发前，让江磊给找的。 拖了关系，厂里的汽车队就有现成的钢棍，打磨一下，就成了江要求的东西。 这个东西叫做铁梨耙。 其实就是一个铁锄头，把手和锄头都是一体的。 是现代的一种锄头被江衍生出来的。 锋利的锄头的那一面，一面是铲子面的，可以当锄头用！ 另外一面则是三爪一样的爬犁状，可以轻松的犁地。 当然锋利的程度，收拾人和动物都没问题。 响当当的武器。 一边和宋莫庭说话，一边摇醒贾姝和何爱国。 这可不是睡觉的好时候。 “宋大哥，我好像看到狼。” 她的位置抬头正好望著他嘴唇的弧线和闪现的白牙，她忽然发觉自己感受到胃部肌肉纠结、五内翻腾的感觉。 宋莫庭长得还真的没的说。 吸引力杠杠的。 宋莫庭犹豫，狼？ 这可大可。 要是真的有狼，那就危险了。 急忙推一把何爱国，也把身边的人推醒。 “都醒醒，心狼！有狼。” 这一句话立马让所有人都惊醒。 不少人睡眼惺忪的四处张望。 城市里不可能见到狼的影子。 还有人兴奋的想要一睹芳容。 结果就在这时候，车子猛的往前一冲，然后咔嚓停下来，显然是熄火。 前后的卡车都停下来。 这种地方熄火最危险，虽然靠近肯青农场，可是根本还没到农场有人住的地方。 荒无人烟，还在大路上。 野狼最喜欢的地段。 狼现在也聪明很多，知道在那里袭击人最合适。 宋莫庭本能的护在江身前，把人护在里面，仔细的观察周围。 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第82章 奋起 绿幽幽的光亮，像是一盏盏犹如幽灵一般的鬼火。 江握紧锄头。 还真没说错，这一此时遇到狼群了，不知道数量，可是看着江自己都瘆人。 “那是狼！” 一道喊声，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猛烈的攻击。 一头狼裹挟着腥臭的味道从地上一跃而起。 想要把车帮上的贾姝撕扯下去。 迎接它的是一个锄头。 狠狠地砸在狼头上，随即血花溅开。 贾姝被溅了一脸的血。 整个人都蒙了。 江冷静的把人拉下去， “蹲下！那样容易成为目标。” 车帮子的高度可以成为一个有效的防护，可是支持不了多久。 上辈子也发生过这些，那个时候贾姝被大家孤立，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被狼袭击之后，咬掉了手臂上的肉，后来一只手被截肢。 这一次绝对不可能。 江绝对不会让事情再一次发生。 贾姝吓得脸都白了。 蹲着身子瑟瑟发抖， “江，怎么办？这么多狼！” “别怕！不会有事的！” 江坚定的回答。 绝对不会有事。 这里离着农场很近，农场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时候一遇到什么。 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有狼的哀嚎，人的呵斥和咒骂，形成了混乱的状态。 有人蹲下缩在一起，也有人毛毛躁躁的居然跳下车。 江一锄头打飞下一只想要跳上来的狼。 何爱国和宋莫庭已经拿着手里的扁担，护在江和贾姝他们这一方天地。 车的位置太大了。 他们护不住一车人。 不少人看到他们有武器。 矮着身子钻过来，想要求得庇护。 车上一下子就乱了。 哭声，叫骂声，尖叫声，充斥着整个队伍。 江镇定的扫视周围。 似乎一点都没被任何事情影响。 宋莫庭一棍子打飞扑向江身后的那一只狼。 这姑娘太镇定。 他都要暗暗佩服，那可是狼，城市的姑娘什么时候见识过狼这种生物。 问题是现在可是见血，这姑娘比他还镇定。 “江，你蹲下。” 江摇摇头， “光凭你们两个护不住这么多人，咱们还得大家一起使劲儿好。如果人人都躲着，那就等着被狼吃了吧。” 这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无论男男女女都躲了起来。 这车上说白了，站着拿着武器的就没几个。 要是真的光凭他们几个人，就是累死也打不了那些狼。 而且狼一旦跳上车，那下场就不用说。 上辈子这一次的事情可是死伤无数。 算的上她生命中最惨痛的一次经历。 其他人瑟瑟发抖，有人埋怨的瞪了一眼江。 低声咕哝。 “我们可不想死，谁打得过狼呀？一个女人逞什么能啊！” “打不过也得打，拿自己一切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只有大家团结在一块儿才能抵抗住，否则的话你们看看前面那辆车。”江指着前面的卡车。 那辆车上已经是哀嚎遍野，根本没有人反抗，有两只狼直接就扑进了人群之中。 根本就是狼群扑到了羊群里。 不少人偷偷探出头去，一看对面那惨烈的景象，血肉横飞。 立时吓得脸都白了。 贾姝也看到了，都不用看，刚才她亲身经历过。 要不是江，她就被狼叼了。 这个时候她不能在这里等着江他们护着自己，那自己算什么人呢！ 人家江也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居然敢拿着武器在那里对抗狼。 自己呢？ 却瑟缩在这里，等着别人保护，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脸烧的慌。 一横心，抽出一根挑着行李的扁担。 猛的站起身。 一根扁担横在那里。 “对，我们要团结一心，难道我们人还怕狼吗？” 一只狼，居然被贾姝一扁担正好怼下去。 这可真是好巧，那只狼往上一窜，贾姝整好拿着扁担站起来，那扁担头一下子就把老狼给怼下去。 那只狼也是懵。 掉下车，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人类太狡猾。 可是，不少人没注意这个细节。 人们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人家都能一点扁担把狼给怼下去。 他们这么多人，尤其那些男孩子居多。 难不成还要被女人比下去？ 男知青的自尊心被激起来。 于是，不少的男知青也抽出了扁担，蹭蹭蹭不少人站了起来，于是他们这辆车上立刻形势大变。 不少的女知青也在周围男知青的保护之中拿起了武器，开始加入了战斗圈。 一时之间，这辆车上的扁担舞得密不透风，哪一只狼敢跳上来，几根扁担同时招呼上去，立马就被打了下去。 不能打死狼，可是狼要想伤人也没办法。 一点点的缝隙都没有，大家背靠背，一致对外。 几次之后，狼也很聪明，知道这是块很难啃的骨头。 立马转换了攻击对象，这辆车被狼群彻底放弃。 扭头都去了其他车辆。 所有人这一下更是来了信心。 其实狼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厉害！ 看着周围车上的惨叫。 宋莫庭大喊一嗓子。 “大家都拿起武器，只要能拿起武器的，无论是什么，哪怕拿箱子也能打狼，难不成狼还能比我们厉害？大家可以看看狼都不攻击我们这个车队，就是因为我们这辆车上的人都不怕狼。只有心里不怕狼才能战胜狼。” 这是号召其他人一起抵抗。 江附和。 “对！我们女人都不怕狼，难不成你们男知青还不如我们女人吗？” 这话下去，立刻点燃了不少男知青心中的熊熊怒火。 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被人说不行。 形势立刻便颠倒，不少人站起来抵抗之后，发现真的有用。 于是各个车队都自发组织起了抵抗。 狼群越来越难找到攻击的对象。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 这是附近的连队来支援。 那头狼一听到枪响，一声哀嚎，立刻所有的狼都撤退。 他们太清楚人类的这种武器太厉害。 狼聪明着呢。 人家迅速撤的无影无踪。 巡逻队得车赶了上来，这才发现这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有不少人受伤。 “快！找医生来，他在流血不止。” 有人哭着喊。 伤的人不在少数。 巡逻队也为难，他们这里还没到真正的农场，说白了只是在农场地界，现在离着生产队那还远着呢。 他们巡逻队可不带医生。 这根本就没办法。 “没医生，要必不然看看坚持一下，到了生产队就有办法。” 队长也是为难。 江跳下去。 宋莫庭跟着下来。 江一怔。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话，把两个人自己都逗乐。 “报告队长，我学过医，虽然不算精通，但是我简单的包扎伤口还是能够做到的。就是要找来包扎用的一些东西。” 江开口。 咱真的谦虚了。 宋莫庭大声道，“队长，我也学过医，我伯母就是医生，所以简单的护理方面我都会。我们两个人可以帮助大家先暂时包扎伤口。车队还是要赶紧把这些伤员送到医院。” 巡逻队长一听，不由地多打量两个人一眼，无论如何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能有人站出来帮忙，已经算是不错啦。 懂一点儿也比完全不懂强啊！ 江和宋莫庭在不少人的帮忙之下，拿了绷带棉花给大家止血包扎伤口。 虽然简陋，可是比完全没办法要强的多。 一个时之后，他们的车队终于到达了农场的医院。 医院和生产队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只是被暂时安顿到了医院跟前。 说白了要各个大队来马车把他们接走。 她们这是中转站。 江跳下车，不下去，在车上待着也没用。其余知青也纷纷下车。 大家都是忐忑不安，经过刚才的狼袭，谁都是惴惴不安。 看着周围有点风吹草动，都感觉会跳出来一头狼。 第83章 江小小，咱们没完 江累的靠在椅子上，身边挤满了人。 贾姝坐在她身边，宋莫庭在另外一边。 何爱国坐在贾姝的身边。 周围横七竖八都是人，行李堆满了一地。 不少人摸着眼泪，啃着自己的干粮。 经过此役，忽然都觉得非常珍惜生命。 以前他们只知道到了农场，就是到了农村要种地。 要干活，又苦又累，吃喝不上。 可是谁知道这里不光是这些，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说不准这一次下乡之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爹娘。 这种感觉让知青们开始抱着为国家建设，建设农村的思想兴奋而来的那一腔热血全部都被浇灭。 透心凉啊。 江看一眼天色。 这一闹腾现在都已经大半夜。 就算是生产队赶着马车来接人，恐怕也得等到天亮。 要不然他们路上走也有危险。 今天晚上肯定就是在这医院里待着。 医院已经专门给他们把旁边的以前仓库腾出来，让大家来到了这里躲一晚上。 不过仓库毕竟是仓库。 除了那些稻草，还有这些破板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里夜里的温度已经是很冷了，大家刚才经过了异常的奋战那会儿不觉得冷。 可是现在坐下来就开始觉得浑身发凉。 还真是又冷又饿。 江拿出饭盒。 自己老妈给她带的那点儿干粮，现在早已经冰凉，可是有吃的也比没吃的强。 打开饭盒，递给何爱国和贾姝一盒，拿着鸡蛋饼递给宋莫庭。 估计他们身上都没什么吃的，大家都以为来到了这里。 下了火车就能直接到了生产队，估计谁没有想到这一路上居然会如此遥远和艰难。 她要不是以前走过一次，也不能准备的这么齐全。 当然也得归功于她老妈。 生怕自己这个闺女饿着，什么东西都给她带全。 宋莫庭是真饿。 二叔二婶给他带的那点儿东西，在上车的时候，就被自己那几个损友给分了。 没看见自己身旁这几个饿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的鸡蛋饼呢。 江也看到了。 叹口气。 看起来人家刚才都出力。 干脆一点儿吧。 反正她就这么点儿家底，把那兜里剩下的白面饼，包括鸡蛋咸菜全都拿了出来，一人给分了点儿。 当然就是宋莫庭几个兄弟。 没看见那几个嗷嗷的，恨不得冲上去把宋莫庭给吃了呢。 其他人她可管不了。 有个好心还不一定好有好报呢。 做人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上辈子她遇到的白眼狼可不少。 这个世界上的人不一定和你有仇才会害你。 有的人就是单纯的想踩你一脚。 在这人里面，你既不能是出身最不好的，也不能是出身最好的，人家专欺负这两种人。 反正她只顾着几个人就好。 宋莫庭算是一个。 就冲一路上宋莫庭对她的关照，她都觉得这人是个好人。 宋莫庭是真的不计得失的帮人，为人正直，还热情，主要是还长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英俊，江也是很重视颜值的。 无论如何他们算得上是朋友。 宋莫庭帮过她，自己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 江的朋友自然应该享受好的待遇。 她借着背包的掩护又拿出了几个桃子，一人给分一个。 她发现这第二茬的桃子明显不如第一茬。 第二茬的桃子吃了，虽然身上也会有那些黑泥，可是显然不像第一次那么吓人。 要不然她也不敢给何爱国刚才在火车上吃啊。 那还不得把大家都给吓死。 尤其是几个人看到了那些桃子，那简直是嗷嗷叫。 “你叫江吧！你这姑娘一看就是人美心善。你放心，你是宋莫庭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到生产队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们。哥几个肯定都帮忙。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喊一嗓子就行。” 这是交心呢。 这位说话的是古大力，刚才和宋莫庭并肩战斗的就是这一位。 这位那可是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个黑大汉。 吃东西也是数第一。 “就是！江，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们哥几个，我们可都是和宋莫庭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就肯定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相信你的为人，而且就冲你今天在车上那么勇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敢打狼。我们哥几个都佩服你。” 几个人吃都塞不住嘴，在那里使劲的套交情。 这个季节能拿出水蜜桃来分享的。 可不多了。 江笑眯眯的和大家一起聊天。 上没辈子她没朋友。 主要是愤世嫉俗，一直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自带了一股子的郁郁寡欢。 还自认为自己是干部家庭，优越感爆棚，然后和大家那是一个生疏。 时间一长。 谁还愿意热脸贴冷屁股。 又不是谁离开谁不能过。 再加上江在江家被养的娇气得很，可以想象那就是一场灾难下乡之旅。 基本上那是人厌狗嫌。 这一次她决定要做一个最好的自己，改变从头开始。 起码现在多了几个好朋友。 贾姝不要说，那是上辈子的好友，何爱国，哥哥的好友，变成了她的好友，还多了宋莫庭和宋莫庭的这些朋友。 一时之间他们这里反倒成了最热闹的。 其他人看着有人心里暗戳戳不满，有人嫉妒，更有人眼红。 大家都饿着肚子呢。 就他们在那里吃的欢实，气人不气人啊。 方然看一眼江，眼红的就是她。 这个江真的有病的厉害。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谁不缺吃的啊。 偏偏她拿出来吃的当散财童子。 问题是你散财就散财，有福大家一起享啊。 偏偏自己坐在她跟前，就当没看见自己一样。 客气一下都没有。 真是狗眼看人低。 方然咽一下口水，扭头靠到柳歌身边低声的唠叨。 “那个江肯定是有病，我怀疑她是资本家的大姐，以后咱们离她远一点，还有我必须和队长举报这件事，省的有人混进了我们革命队伍里。” 这是要扣帽子。 柳歌叹口气，没法子，自己的朋友就这么心眼。 “你少惹事，下乡知青都是要政治审核通过的，你以为街道是吃素的啊！别自己去找不痛快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啊。 况且江刚才表现那么亮眼。 那可是在队长那里挂上号的积极分子。 方然要是真去了，恐怕队长才真的觉的她居心叵测。 方然更恨。 耳边的那些欢笑声刺耳得很，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江，咱们没完。 江哪里知道自己居然这样也能被人恨上。 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第84章 分队 天亮了。 江迷迷糊糊醒过来。 却愕然发现自己靠在宋莫庭肩上。 大概是宋莫庭不好意思躲开，一直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活生生被她睡出了新高度。 宋莫庭肩膀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眼睛闭着谁的沉沉。 江歉然，自己一睡着就会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的宋莫庭肩膀肯定酸了。 起身，这个动作惊醒宋莫庭。 紧闭的双眼一睁开，察觉江的动作。 笑一下，这丫头睡得还真香。 这才收回胳膊。 可是已经麻木的让人疼的嘴角一咧。 轻轻的呻吟一声。 江回头。 对上宋莫庭的目光，那人憨憨的笑了笑。 “没事，我揉一揉就好。” 努力的假装自己一点也没事。 江不由的对宋莫庭很有好感。 真是个好人。 轻轻的伸手过去，按压他的肩部的穴位，宋莫庭瞬间脸上露出舒爽的神色。 神情莫测的打量她。 “你这一手跟谁学的，还真的管用，一点也不麻了。” 他们家可是世代医生世家，医生界的扛把子。 从奶奶，到家里的几个叔叔伯伯，姑姑姑父，他的父亲，算得上是满门医生。 可是他还真没见过这种手法。 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怕吵醒了旁边的大家。 按了一会儿，看着宋莫庭已经脸色好多了。 才松手起身走出去。 走出仓库，伸个懒腰。 迎着已经初见凛冽的寒风，简单的活动四肢。 这里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寒冷。 这就是肯青农场啊。 地大物博。 这里曾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啊。 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像是回到了家里。 可是也是她埋葬青春的地方。 怎么可能没有恨意。 可是这片土地也留下了她的爱恨情仇啊。 又怎么能不爱它！ 还真是矛盾。 “这里很美！” 宋莫庭站在她身边，江遗憾的叹息。 天真的孩子啊。 要是上辈子的她也以为这里像是这日出一样的美。 “你要是待上一年，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里的人现在已经不像一开始下乡那样头脑发热。 不然不会有方培中那样的积极想要躲避下乡指标的事情。 宋莫庭回头，凝望着女孩美丽的面庞，那眼神锐利而伤悲，带着不知名的神秘和难过。 他能够感受到的难过。 “也许，人都是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内涵。你不想来下乡对吗？” 很多人都不愿意来。 这里的人起码一半的人都不愿意来。 是不得不来。 宋莫庭也不愿意。 可是也是身不由己。 “不，我想来。你这一次可是看走眼了。” 江笑嘻嘻，幽黑的眸子里闪著企盼的光彩。 这可是戏剧性的翻转。 大概所有人里面没有人比她更愿意来。 她是来赎罪的，虽然也是在走上辈子的路。 可是，她已经改变了哥哥和家人的命运。 这辈子她走在这条路上。 反而无怨无悔。 而且她相信这条路，她一定可以走成金光大道。 宋莫庭莞尔。 因为阳光的关系，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的身体坚实修长。 她嘴角泛出一抹笑。 这情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宋莫庭换一个侧身，她能够看的更加清楚。 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肌肉坚实，皮肤白皙，但是却有一身长期劳作，或者是锻炼之后特有的肌肉。 他有乌黑的头发，下颚强而有力，线条分明的嘴旁有两条浅浅的沟。 他只穿著一件普通白衬衫，袖口的纽扣扣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这是一个刻板老套的人。 很遵守规矩。 一板一眼。 老旧的蓝色裤子及磨损的皮靴。 皮靴不是一般家庭穿的起的。 她忽然惊愕的发觉自己在注意他的外表的同时，他却一言不发就摧毁了她的感官。 那是一种强烈的苏醒过来的女性直觉。 这个男人很危险，很有吸引力。 实际上应该是会引起骚乱，纷争和嫉妒，厌恨的根源。 江收回目光。 可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都起来，都起来，现在你们各大队来接你们的。马车都来了，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你们各大队的生产队长回去。今天晚上你们就能安顿在你们宿舍里，不用在这破库房里冻一宿。” 远远的昨天接待他们的武装部的队长已经大声的呼喊起来。 仓库里各种纷杂的声音响起来，人们已经开始忙碌。 江和宋莫庭赶紧回去，几个人兵荒马乱的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那边儿各大队生产队长已经开始拿着名单开始喊人了。 所有人被集中在一个队伍里，当然按照名字再站到自己生产队长的身后，就算是分到各自的生产队。 江看了一眼，她和贾姝，何爱国分在一个生产队里。 宋莫庭分到了十二队。 和宋莫庭一块儿的那几个发也都分到了十二队。 这有点遗憾。 江其实觉得这位宋大哥人真的不错。 从第一次见面人家就拾金不昧，就能看得出来这人是个好人，而且有自己的底线。 要是能分在一个生产队的话，起码互相都能帮忙。 江是个特别感恩的人。 对于她来说只要是帮过自己的，自己都应该回报对方。 再怎么说人家宋大哥在路上还救了她。 虽然不至于说是救命，可是也是挽救了她免于被人嘲笑的下场。 一个女孩子家，要是狗啃屎那一下。 够被人笑一年的。 虽然她自己的本事足够保护自己，但是人家的那一份心意是不一样的。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是没机会。 不过好在两个大队相邻的不远。 要是没记错，他们这十一队和十二队离得很近。 最多也就是二里路。 在肯青农场二里路那可就是距离很近的，有很多大队之间起码要100多里路。 不过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方培中居然也分到了十一队。 方培中认真的说上辈子不能算是罪魁祸首，虽然有他的因素在内。 但是对江来说，方培中只不过就是一个推动的因素。 真正来说，这位大哥上辈子只不过是对她非常冷漠，没把她当做妹妹。但是也没害过她。 可是这辈子硬是把这位塞到自己跟前儿来，难不成让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把对方家的恨都报复到方培中身上吗？ 江摇摇头，她可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把仇恨乱转移的人。 只要方培中别像这次一样，动不动就陷害自己。 那她可以当做方培中不存在。 可是要是这个方培中自己没有眼色，非要凑到她跟前儿来找麻烦。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 她可是一个心眼的人。 第85章 安家 队伍一分好，立马各个生产队长开始安排他们上马车。 生产队能派马车来接他们，已经算是生产队派出了最高规格的迎接方式。 当然那也是因为这些生产队距离都比较远，要是不配马车，光靠他们自己搬扛那些行李走着去的话。 估计天黑都不一定能走到。 江二话没说，把自己的行李搬上马车。 何爱国一路上没少帮他们两个姑娘家搬行李。 方培中倒是没往她跟前凑，人家直接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而且很显然昨晚上方培中已经结交到了其他人。 有两个男知青帮着方培中一起把行李搬上去的，这位跟大爷一样反而袖手旁观，站在一边看着。 看得出来知青里面也开始抱团儿。 不过这些和江无关。 其实他们十一生产大队，也叫做红旗生产大队。 红旗生产大队，那可是整个生产大队里的先进模范。 马车走了两三个时，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大队。 当看到那一片低矮的房子的时候，江眼睛还是不由得湿润。 这个地方自己曾经住了十几年，怎么会不熟悉呢？ 马车一到生产队长跳下车来，来迎接的还有生产队的其他人，包括一些老知青。 江和贾姝他们分到了其中的一个院子。 这一排一共八个院子，有三个是给女知青住的，另外五个是给男知青住的。 肯青农场的宿舍一般很宽敞，也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宿舍里，平均一个宿舍只住六个人。 而且他们的房子显然经过修整，看起来焕然一新。 当然不可能给他们盖新房，最多也不过是把房子粉刷了一下。 江和贾姝把行李搬进了他们宿舍。 这大通铺。 这是这里特有的火炕。 要不然冬天的日子非常难熬。 因为他们两个进去的早，所以江特意选了靠着边的一头。 其实很多人不喜欢这边。 因为这里算是炕尾，如果是冬天烧火的话一般这边没有炕头热。 住惯的人都知道住在炕头上比较舒服。 可是江不喜欢。 贾姝一看江这么做，立刻把自己的铺盖搬到了江这一边儿。 炕上的竹席子清理干净之后，江把自己的铺盖打开。 铺盖是母亲给自己新做的，被褥都是崭新的，而且都续了厚厚的棉花。 自己的一些东西没地方放。 江看看，立马拉着贾姝出去。 其他人还在忙着收拾自己行李的时候，她已经带着贾姝去生产队的服务社。 一些起码的生活用品总要买吧，比如说脸盆暖壶。 这些东西他们不可能大老远的背来，而且非常容易碰坏了。 服务社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挤得都是人。 “我要一个暖壶。” “我要脸盆和肥皂。” “我也要一个暖壶……” 江和贾姝苦笑。 这要想钻进去，可是要好身板。 两个人彼此打量一下。 还是算了吧。 别没买着东西，把人再给挤出一个好歹。 江一转念，拉着贾姝就走。 “干嘛去？！” 贾姝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快要跟不上。 “咱们去找别人买。” 她都忘记，服务社是有东西，可是还有一个地方也有。 这里有一个学校，现在已经改成了木工房。 住着一对父子。 他们是被下放的。 反正就是家里成分不太好，父子两个会木工手艺。 就在这里给所有大队打造家具什么的。 手艺其实特别好。 这个冯红旗原本一手的精细木工活儿手艺，到了这里那是毫无用武之地。 可是她要啊。 炕柜，木盆，木头脸盆架子，还有木头的暖壶外套。 手艺好的吓死个人。 她也是当初到了这里三年之后才知道。 是给冯红旗看病之后，人家感谢送上门的。 才知道这位手艺好的很。 这一次不用走弯路。 贾姝没法子跟这一起走。 两个人来到了学校木工房。 这里偏僻，基本没啥人来。 在这里干活的都是劳动改造分子。 所有没人到这里找不自在。 万一被扣一个帽子。 都洗不清楚啊。 在这里劳动改造的人基本上也和别人不来往，属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状态。 学校的大门用铁链锁着。 贾姝看见大门这样子，有点却步。 他们不会是闯到什么不该来的地方了吧？ “大爷，大爷，冯大爷在吗？” 江没等她开口，就大声叫人。 没一会儿功夫从里的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 耳朵上架着铅笔，戴着一副老花镜。 江笑得很开心，冯大爷可是自己的老熟人，上辈子冯大也没少帮她。 别看老头儿是个倔脾气，可是心地很好。 “谁啊？” “大爷，我们两个是新来的知青服务社，那里买不到我们要的东西，我们打听了一下，听说您这里能做木工活儿，想让您帮我们做点儿东西。 该多少钱我们给多少钱。” 江笑眯眯的说，一点都不担心被拒绝。 冯大爷一辈子醉心于做木工活，追求的是高端大气，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大爷彻底沦为做简单活计的人。 心里的苦闷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们要做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做。” 冯红旗是实在人。 “大爷，我想做一个炕柜，再加上一个脸盆儿，一个洗脚盆，还有暖壶架子和脸盆架子，我听说了您的手艺在这里有口皆碑，你喜欢什么样式就按什么样式来。我也不挑。” 冯红旗一听来了精神。 “真的不挑？你不怕我给你做成一堆丑八怪，让你出门丢脸。” 冯红旗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就那么自来熟。 见着自己一点儿都没有见到陌生人的拘谨。 那笑嘻嘻的样子，仿佛和自己认识了十几年一样。 这谁家的熊孩子呀，怎么家里就没教教，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 “我真不挑！您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就是您得快点儿。这脸盆儿我总得用啊！一两天不洗脸行，可是，三五天再不洗脸，这可真没法出门见人。” 江乐的不行。 “你虽然不挑，可是我这做事儿也不能不地道。这样吧，我先打开门儿，你们进来看看，要是觉得这些成品能看的过去，我就照这样子给你们做。 要是觉得不行，你们有要求就再提。还有，既然是让我做，我这里是包工包料，不过价钱可不低，一个脸盆儿就要一块钱。”冯红旗一点都没因为她们是女知青就怜香惜玉。 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他的手艺好，木料更是真材实料，他冯红旗可不是那种糊弄人的人。 当然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他不提钱说明白，有人以后反悔，自己都找不到地方说理。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做好东西拿走，一分钱不给，还倒打一耙。 污蔑自己投机倒把。 第86章 安顿 两个一起又回到了宿舍。 贾姝现在都感觉跟做梦一样，刚才进到那个学校里。 看到这位老大爷做的东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江要来这儿。 人家做的这东西可比服务社里卖的东西好多了，而且别看是木头的，这木头做出来，简直要比那瓷盆儿结实多。 又不怕磕碰，又不怕掉瓷的。 她实在没忍住，也买了一个脸盆和一个洗脚盆，外加一个暖壶套子。 其余的没买。 本来就没多少钱，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她带多少钱。 手里的这点儿钱还是自己舅舅偷偷塞给她的。 可是这些东西是必备品，要在这里生活好几年。 不买肯定不现实。 她是能省则省。 江就买的多。 而且买的那个炕柜是现成的。 枣木的料子打出来的柜子。 底下是两扇门，里面可以放被褥，放衣服，旁边那有三个抽屉，冯大爷非常贴心，都安好锁头。 只要买把锁就能把这些锁上。 这做工还真的是精细，虽然说外面没有刷油漆，可是都拿砂纸打磨过。 摸起来不比刷了油漆的差。 溜光水滑。 看这还真的让人眼馋，贾姝要不是钱不够，也想买一个。 两个人气喘吁吁把这柜子抬回来，直接放在了江那边儿靠墙的地方。 反正她睡在炕尾，这个地方挨着墙。 这炕柜一放，立马看着就整齐多。 江把自己的换洗衣服，包括书籍，还有日用品全都放进去，反正这些东西范秀英没给少带。 她都从空间里悄悄地偷渡出来，放进了柜子里，这样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谁还能知道自己柜子里装着什么啊。 天然的保护屏障。 抽屉里放着自己的笔记本，现在没钱包，笔记本就是钱包。 她把那些零钱夹到了笔记本里，这样花的时候别人也能看到个来处。 总不能自己每次都从空间里往出拿，那样也太不方便。 大数的钱还在空间里搁着，不然容易丢。 别以为这里就没有见钱眼开的，知青们家家生活不一样，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人。 他们这边刚收拾好，其他人已经进屋。 宿舍其他人都回来。 这是从服务社回来的，很多人都唉声叹气。 主要服务社东西少人多，根本抢不到。 一看到江的炕柜，一个个眼睛都挪不开。 这也太夸张啊。 主要是谁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啊。 “你这个炕柜哪儿买的呀？多少钱？” 有人开口。 实在是有这么一个柜子的话，很方便，而且能放不少东西。 还能安全，谁不带钱粮票啊。 “你们出了农场往前走二里路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学校。不过现在已经不上课，那里有个冯大爷，他就专门做木工活儿。这个炕柜要十五块钱。” 江也不吝啬。 上辈子这些人虽然对她没多好，可是也没做过什么害她的事情。 不过上辈子她已经够惨了，没人需要去害她。 大家只不过不喜欢她，不喜欢一个人不是罪过，不能因为这样就想要人家倒霉。 她的心胸还没那么窄。 一听着话，米苏吓一跳。 “我的妈呀，同志，这15块钱你都敢花呀！15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呀？你可真败家。” 米苏这个人心直口快。 不过实在是说话不好听。 江花自己的钱，关不着别人什么事儿啊。 败不败家可轮不着别人说。 主要姐有钱，姐乐意。 “同志，有没有人说过您这个人说话真是太耿直？” 米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得罪人。 讪讪道歉。 “对不起啊，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我叫米苏，是来自北苏的，你叫什么名字？干脆咱们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也熟悉熟悉，毕竟以后大家可都是室友，睡在一个炕上。” 不少人嘻嘻笑。 “我叫王红兵，是京北人。” “我叫吴悦是京南人！” “我叫潘欣，北河人。” “我叫贾姝，也是北河人。” “我是江！西山人。” 这也算是大家都认识。 一时之间女孩子之间倒是很融洽。 大家叽叽喳喳吵成一团。 江乐呵呵看着都在忙活的大家。 这一次她不会和别人弄的不可开交。 新的人生，就要新的开始。 也不会怨恨别人，对她好的人，她会记得报恩。 对她不好的，她也会疏远，但是绝对不会报复。 除了那些害她的，伤的人，那些才是她想要报复的人。 其他人的好与坏，自己不能要求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喜欢她，都对她好。 这不公平。 她又不是人民币！ 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 吃饭要去食堂，一人一个饭盒。 大家都饿了一夜，这一顿饭大家都期待。 不知道这里的饭菜怎么样。 “食堂都吃什么？应该是有大馒头吧？我听说北大荒的生产队吃大米多。也不知道吃不吃馒头。” 潘欣兴致冲冲的问。 她们几个人可是北方人居多，大家都喜欢吃面食。 “不知道！一会儿就知道了，去看看就知道。” 王红兵也很期待。 进了食堂，江就闻到一股子酸菜味儿。 不由得微笑，这可是这里的越冬蔬菜。 酸菜。 白面馒头没看到，倒是看到有玉米面馒头，这是二面馒头。 玉米面掺和白面蒸的。 还有酸菜粉条。 玉米面糊糊。 一人两个馒头，一份菜，再加上一碗玉米面糊糊。 不偏不倚。 不少人有些委屈，她们很多人在家里吃的要比这个好。 不能说大鱼大肉。 可是也不是玉米面馒头。 很多人家里起码白面还是吃的上。 一看这馒头，就有点嫌弃。 贾姝倒是吃得香，家里都吃不饱。 他们家能吃饱都算好的。 这已经是好东西。 看见江也吃的香甜，倒是意外。 “！你行吗？” 看着江路上带的饭菜就知道，人家家里吃的好。 就怕江受不了。 “没事！我吃的挺好的，你别担心。” 江当年吃过的苦比这可多多了。 后面遇到蝗灾的时候，他们连玉米面都吃不上。 能吃饱肚子都成问题，现在这已经算是好的。 人家说只有享不了的福，哪有吃不了的苦。 她倒是空间里面有很多粮食，问题是没办法拿出来吃啊。 他们现在可都是吃的食堂，不过快了。 过了年一切都会好的。 吃完晚饭，每个人都累了，好不容易能躺在炕上好好休息一下，和昨晚上那一夜比起来。 这已经是舒服的犹如家里。 没人嫌弃，洗涮之后，立马躺倒一片。 全都睡了。 呼噜声此起彼伏。 当然重要的原因是队长已经吩咐。 明天早晨可是要早点儿起，点名集合起来要干活。 虽然这里冬天来得早，可是现在地里还有很多活儿。 不赶在第一场大雪之前赶紧把这些活干完，等下了雪。 整个农场将会进入冰天雪地。 到时候人连出门都困难。 这些活儿就更不用说，干不了。 第87章 迟到 一大早，江醒来，就出去跑一圈。 自从重生，她就开始锻炼身体。 现在和以前比起来，身体还真的结实的很。 干活儿绝对没问题。 咱现在可是勤劳的劳动人民，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干活儿。 跑一圈回来，屋子里得人才起身。 看见江从外面回来，潘欣揉着眼睛，纳闷的问。 “你怎么这么早？” “还早？还有半个时就要集合，再晚，就没早饭吃了。你们赶紧的，第一天集合要点名的，大家可别迟到。” 江一边洗脸一边说。 潘欣看了看还没醒的王红兵。 “不行！我还要睡一会儿。” 心里觉得反正迟到也不是她一个人。 不是还有法不责众这一说呢。 江无语。 贾姝已经起来，和江去食堂吃了早饭。 也就是一碗玉米面糊糊，一个窝头和咸菜。 两人去了集合的草场。 已经到了不少人。 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人没到。 不过生产队长可拿着一个本在那里写写画画。 脸上都是不满。 这些知青一个个都没纪律性。 看看都几点了，说好了集合。 居然还差这么多人。 生产队长李大虎那个窝火。 这些城里的知识青年，就是不靠谱。 连他们这些大字儿不识一个农村人，都知道这按时守点儿，这是应该做到的事情。 队上那么多活，哪能到了点儿还不来人啊？ 这磨磨蹭蹭的耽误下去，这得耽误多少工分啊？ 地里的活儿那么多，哪能让他们这么耽误啊！ 看来自己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皱着眉，一脸的黑气。 脸色不好，在场的人终于收起说说笑笑，有些忐忑的看着队长。 新队长不是上来就要给他们下马威吧。 李大虎一看，还不来。 不等了。 “行了，他们既然不来，那咱们自己干，现在开始给大家分配活儿。咱们队里就你们面前看到的这几千亩地。你们来了，赶巧地里的活儿其实已经干的差不多，你们看看剩下要干的活儿不多。 现在分配任务。” 李大虎看一眼所有人。 果然这话一说，不少知青那心里都是暗暗懊悔。 早知道他们也晚点来，早来还得早干活儿。 凭什么让他们早点儿干活呀？ 李大虎不动声色的分配任务。 这地里的水稻早就已经割下来，现在面临的就是他们要把这水稻捆成捆儿，然后一包一包扛到地头上那边儿去。 那边儿会有板车，男知青直接拉到打麦场去。 女知青两个人一组，大多数分到扎稻子和扛稻子两个活儿。 男知青负责推着班车运送。 很多人都觉得扛稻子是个体力活。 江自然是和贾姝两个人组成了一组。 贾姝虽然家里也干活儿，可是农活儿也没干过。 江就手把手的教她，毕竟这些农活她可是干了好几年。 哪怕就是闭着眼睛干这些，她都能手脚麻利的做到丝毫无差。 问题是贾姝震惊了。 看着眼前动作干净利索，没用了几秒钟就捆成一捆的稻子剁，那是一个傻眼。 看着眼前这个江那身娇体弱、皮肤白白嫩嫩。 那双手一看就不像是干粗活的人。 谁知道人家丫头上来，比她这个干惯了家里活儿的人还利索。 看起来自己还真是看走眼。 来下乡的，哪一个是不能干活儿的呀？ 很快贾姝也学会了捆稻子，主要是有人教诀窍，自然学的也快，省力气不说，少走弯路。 两个人一个捆一个扛。 配合的非常默契。 速度很快。 李大虎在地头上看着那些老知青在教那些年轻知青。 他刚才就说了，分组的时候最好是一个老知青带一个新来的知青。 这样的话能互相帮助互相学习。 不过显然有更多的新知青那是抱团的，他们彼此之间熟悉，而且觉得这农活简单。 看一看就能会的事情。 自然没人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可是真正干起活儿来就知道。 看看那些新知青手忙脚乱，那稻子半天功夫根本就捆不成捆，就算捆起来，也是松松散散。 扛稻子的没等走到地头估计就能散了。 一边看一边在那里皱眉。 这些年轻可是真得把他们锻炼锻炼。 这样干活儿他们都得饿死。 看起来自己以后有的忙。 那一脸的不满意，走来走去。 忽然就看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人家两个姑娘干的正热火朝天。 李大虎站在一边看了半天，不由得点点头。 还别说，手脚麻利，干活儿一点都不拖拖拉拉。 倒像是两个干过活儿的。 看了看手上的名单，就这样还有十几个人还没到，这是把下乡当成他们家热炕头？ 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李大虎憋气，他就看看今天这些人什么时候到。 不收拾收拾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以为农场是他们家呢。 两个时后，江都干出一身汗。 贾姝汗流浃背，第一次明白人们一说起下乡都一脸的惧色。 还别说，这活儿看着简单，可是干起来才知道，累啊。 上手渐渐已经越来越利索，可是体力跟不上。 胳膊腿开始发酸，腰酸背痛起来。 可是看一下江。 姑娘还在那里面不改色，也不知道白白净净的姑娘，哪儿来的那么大劲头。 他们家可真锻炼孩子。 在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在家里就是干农活的。 这个利索劲儿一般人可没有。 终于，剩下的十几个人拖拖拉拉来了。 一看到队长李大虎，嘴上虽然说着抱歉，可是面色一点都没有愧疚。 看着地里干的蓬头垢面的那些人，这些迟到的人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他们晚来，可是少干不少活儿呢。 看起来他们晚到来对了，队长最多骂他们几句，又不能掉一块肉，可是少干活儿啊。 李大牛面色不虞。 “你们迟到了两个时，这里是生产队，不是你们家！谁要是下一次再迟到，那就扣工分，要是到了月底算工分的时候，你们自己挣得工分连自己那个肚子都护不住，可别怪我。 我们十二生产队，可是咱们肯青农场的先进生产队。你们要是给大家伙拖后腿，那么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今天迟到的，工作任务是一样的，一人一亩地，你们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收工。 咱们可是有任务的，现在开始干活儿。” 李大虎可不惯着这些知青。 他们队上来的知青多了，以前还当宝，现在已经习惯这些知青的懒懒散散，看着还不如他们村里的人呢。 迟到的知青一听傻眼？ 这还有工作任务？ 再看看李大虎划分出来的两人一组的地块。 这才明白，他们可是一点都没占便宜。 人家最差的也已经完成五分之一，他们那可是一点都没动。 这一下明白，偷懒是不成的。 一个个苦着脸下地。 这不是要命啊。 早知道来早一点，也能早一点干完啊。 第88章 厚颜 江和贾姝干了一半，就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 贾姝本来想着多干一点，下午能早点干完。 他们队长刚才说了，每个组自己的任务干完，就能收工。 他们不存在时间问题，只存在你的任务完成没有。 江摇摇头，“可别，干活儿哪能一下子干完，我们匀着一点，该吃饭还是要吃饭，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吃完饭再干，不然没力气。” 她早就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 这才刚开始，活儿可是干不完的。 肯青农场地里的活儿多的是。 尤其是现在马上要入冬，最后的收尾工作多的很。 他们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干好，不出错就很好，刚刚来了就干的太好，超出别人一大截。 到时候招人恨的。 别以为知青就很单纯。 这个年代的家庭的孩子，经历的多了，心思也不一般。 贾姝一想也对，再说也的确饿了。 现在才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 眼前冒金星。 “走吧！那快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去了食堂。 累的。 再怎么说，她们这身体第一天农活儿也累的够呛。 王红兵和吴悦互相看一眼，两个人有些羡慕，她们两个手都磨破，上面全是血泡，疼的要命，可是不能不干。 暗暗后悔没早点来。 分给他们的地里活儿还没干，她们又什么都不会，城市里的优越感，现在一下子就消失。 剩下的就是又累又辛苦。 “走吧，先去吃饭，和江贾姝套套近乎，我刚才就看见她们两个好像干的头头是道，也干的挺快，说不定下午他们早早就能干完，到时候和她们商量一下，帮帮忙，大家都是一个队的，还是一个宿舍的，总不好不帮忙吧？” 吴悦有自己的心思，一开始她猜测王红兵是京北人，应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才一直和王红兵交好，现在一干活儿才知道。 王红兵就是个绣花枕头，彻底的一个草包。 和自己一个样。 根本干不了活儿，一直在那里叫苦不迭。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后悔也没用啊。 就开始动其他的心思。 毕竟不干完，今天的工分就扣了。 他们指着那一个月的工分能换钱呢。 他们早就听说了，肯青农场最好的地方就是莫过于每个月像是开工资一样结算工分。 家家可都不富裕，这工资能解决好大的难题。 不少人都要给家里寄钱的。 就算不寄，自己总要花钱吧。 家里可不会寄钱给他们。 他们现在算是大人，自己要操心自己的日子。 王红兵点点头，“行，只能这样，我看着江和贾姝还挺会干活儿的。” 言下之意，估计这两个在家里就干惯了这些。 吴悦也有同感。 江和贾姝打了饭菜，还是大白馒头，一份辣椒炒萝卜丝，还有白粥。 昨天还只吃两个馒头的人，今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三个馒头，满满的一大碗粥。 这一上午的体力消耗，需要补充能量。 两个人刚坐下不大一会儿功夫，何爱国也进来，一看见她们就笑了笑。 打了饭菜坐到她们对面。 “怎么样？今天还行吗？” 何爱国和男知青搭档，自然不能和她们一起，免得被人说嘴。 就是担心她们两个人能不能受得了那个苦。 他是个男人都觉得苦，别说两个女孩子。 “没事，何大哥，挺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们，我们干的挺好的。” 江满不在乎的回答。 这是真话，再累还能累成什么。 贾姝有些羞愧的回答。 “何大哥，你可别说了，都是帮我，不然我还不知道干成什么样呢！江厉害着呢，干活儿那可是好手。” 不由得佩服。 何爱国吃惊，江磊可是说过他妹妹那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让他多照顾一下。 这是娇生惯养？ 难不成江磊说的娇生惯养和自己理解的不是一回事！ “那就好，下午我干完早的话，就去帮你们。” 不过何爱国还是记得江磊说的话，毕竟是朋友拜托的。 再说江也是个好相处的姑娘。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帮忙。 江接受这样的善意，何爱国可是大哥的好朋友呢。 “何大哥，行！要是你们完的早，就过来帮帮我们。” 有时候适当的接受是一种艺术。 虽然她们可能用不着。 贾姝看一眼江，想说什么，然后又不说了，埋头吃东西。 正说话间。 王红兵和吴悦端着饭盒找到她们，正好听到何爱国的话，一屁股就坐在她们对面，和何爱国坐在一起。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眼睛都亮了。 比起江和贾姝，她们更希望得到何爱国的帮忙。 毕竟何爱国是个男人，男子干地里的重活，比她们可强多。 “这位知青大哥，贵姓啊？要帮忙可不能只帮和贾姝，我们可是一个宿舍的姐妹，要帮可要一视同仁。” 吴悦玩笑着试探。 对方要是好面子，就坡下驴答应。 她们也就当真。 要是不答应，丢面子的可是何爱国。 一个男知青好意思拒绝女知青啊。 他不怕丢人就拒绝。 半真半假得到两个男知青帮忙，比起江她们，她们两个更愿意何爱国他们帮忙。 何爱国一怔，他可不认识这两位。 有些尴尬。 答应？ 凭什么啊？ 他们可是素不相识。 不答应，怕江她们难做。 “何大哥，快吃吧，吴悦和王红兵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可不能当真，我们可不要你们帮忙，你们自己的活儿还干不完呢，大家都是第一次干农活儿，谁又比谁强多少啊。 我们都不好意思麻烦你呢，更何况王红兵和吴悦又不认识你们。” 贾姝一听，就明白江这是变相帮何爱国解围。 急忙也开口，“是啊，王红兵和吴悦就是开玩笑呢。” 何爱国尴尬的笑一笑，“我吃完了！那我先走了，你们吃，你们吃。” 遇上这样的事情，还真的让人尴尬。 何爱国起身离开。 不走不成，现在的女知青太不要脸啊！ 怎么人和人差距这么大。 看看贾姝江，再看看那两个。 何爱国直撇嘴。 吴悦有些失望，不是都说北方的男人很爱面子，也喜欢见义勇为？ 王红兵有点脸红，一句话把人家朋友给逼走，的确是有点厚脸皮。 她到底还是抹不开脸。 江在桌子底下暗暗拿脚踢一下贾姝，加快速度吃饭，那速度和被人抢食一样的凶猛。 贾姝明白过来，也埋头苦吃。 吃的速度太快，差一点噎住。 她们这是招谁惹谁啊。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江拿着饭盆起身。 贾姝最后一口馒头还没咽下去，也拿起饭盆，嘴里含含糊糊的话，没人听的明白。 反正那意思是她也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下一脸懵的王红兵和吴悦。 这两个人还真鸡贼。 吴悦狠狠地跺脚。 什么人啊！ 第89章 日常 江贾姝和李大虎迎面撞上。 礼貌的打招呼，这可是生产队长。 “李队长啊好！” 李大虎一怔，这两个姑娘可是记忆深刻，干活儿那可是好手。 对于这种勤劳肯肯干的人，李大虎一向是很有好感的，他喜欢干活儿出众又不偷懒的人。 立马给了一个笑脸。 “你们这么快就吃完啦？” 很多人都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能在食堂里坐着休息一会儿，谁还不在这里坐半个时再离开。 这两个姑娘居然不偷懒。 “李队长，我们想着早点儿吃完，早点儿回去干活儿，下午能早点儿收工。宿舍里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好呢。再说了，腾出时间来我们还想去捡点儿柴火。 到时候到了冬天好用，现在不储备过冬的柴火，估计到了冬天会受罪的。” 江可是按照这里的冬季安排打算的。 其他人不知道，她可知道。 这里冬天要是不烧火炕，那可真冻死个人。 这里可不像城市里面有暖气、有煤球，在这里冬天烧火，包括夏天做饭用的全都是柴火。 就地取材，方便的很。 而且这些过冬的物资可是自己去准备的，反正山上满山遍野都是，谁去捡回来就行。 又没人管。 现在不存下，过两天要是真的下了大雪，恐怕再想上山去弄就不容易。 李大虎一听，那眼神更是满意。 竖起大拇指。 一看这两个姑娘，那是过日子的好手啊！ “好好干。” 这三个字已经是非常肯定他们。 李队长背着手去食堂。 江拉着贾姝走。 贾姝好不容易咽下去嘴里那一口馒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江捂着嘴直乐。 贾姝给她一巴掌。 “还不都是你，踢我一脚，自己吃的狼吞虎咽，我吓得只能跟上，差一点没噎死我。这次辈子吃饭都没这样吃过。见到队长我都张不开嘴。” 这死丫头还敢取笑她。 江讨好的求饶，“我错了，姐姐，这事儿可真不能怪我啊，你没看出来呀，刚才王红兵和吴悦话语话外那意思，都是想让何爱国帮他们去干活，何爱国被咱们给护着走啦，到时候人家两个要是开口让咱俩帮忙，那怎么办？ 再拒绝一次！” 她倒不是做不出来那种当机立断，怼人没商量的事情。 可是他们要在这里起码还要一起生活一两年。 总不能自己次次都用怼别人的方式来和别人相处，到时候那还真和上辈子一样，成了没朋友。 当然要让自己吃亏那也是不成的。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贾姝恍然大悟，然后一脸的各种丰富表情。 “以前我见识过我叔叔婶婶的厚脸皮，我还以为，我们家运气不好，遇上这种亲戚，出来才发现原来处处有极品呀，有些人的脸皮就是厚。 大家都是刚来的，那地里的活儿也不轻省。再说了，那干活儿都算工分的。谁帮了谁最后怎么算呀？我看他们两个就是想占便宜。” 到了这阵儿，贾姝终于也想明白。 “人家张口咱们就得再拒绝人家一次，我看着王红兵的脸都已经红成那样，要是再被拒绝一次，我估计非得恨上咱俩不可，所以咱们还是先走为快，哪怕回去早点儿干活，也比咱们为难强。” 江上辈子就不是个多厉害的人，这辈子也是一样。 能有现在的作为，是真的改变很大。 两个人回去之后倒真没闲着，直接把地里的活儿一口气干完了。 因为江的熟练，再加上贾姝的举一反三，两个人配合的还真的很好。 没等天黑两个人就已经干完。 早早收工回去。 吃了晚饭，两个人打了热水，泡了泡脚，就直接上炕睡觉。 这一天累啊！ 江也累。 别以为她干的熟练利索就不累，这副身板儿现在还没有练就以后吃苦耐劳的风格。 父母娇生惯养了半天。 一时半会儿肯定习惯不了。 不过她相信再过上一个月，保证自己就完全融入这种生活。 王红兵和吴悦最晚回来的，其他人早就已经睡熟，他们两个才摸着黑回来的。 两个人早就累的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回来就直接倒在自己的床铺上睡着。 江睡到半夜，摸进自己的空间去瞅了一眼。 还别说，她种的水稻和麦子都成熟了。 尤其是第一块田里的桃树上面又挂上了红彤彤的果子。 而且看样子这次的个头、颜色都比第一次结的果子更加饱满。 江数了数，不多不少二十五个。 好像第一次也差不多这个数。 她准备看看，是不是桃树上面的果实，就是固定数字。 把地里的大米和麦子收了。 这一次她种上了玉米和西红柿。 地就这么多，想多种一些品种没机会。 好在收成的速度快。 明天估计可以改种一点其他的。 反正仓库放着不用白不用。 到时候可以趁机做一些东西给爸妈寄回去。 他们不了解状况。 什么借口不好找啊。 江美滋滋的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前一天的工作。 这一次谁也不干偷懒。 没有一个人迟到。 因为争着当第一，一大早因为洗脸还闹了个插曲。 吴悦一个人洗脸就用了三盆水，昨晚上又没有人打水去，剩下的人，洗脸的时候，都成了半盆。 引起了不少人不满。 王红兵这个吴悦的好朋友都气愤不已。 江和贾姝两个人是用一盆水洗的脸。 没法子，水不够啊。 天天下地干活儿。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 地里的活儿终于要结束，大家一个个都兴冲冲的。 地里没活儿，那么他们应该可以好好歇歇。 江看着大家那个兴奋劲儿，是真的好笑，大家还是太天真。 农场可是有规定的，干活才有工分，不干活儿那可是没工分的，难不成以为在屋子里歇着猫冬。 农场还照样给他们开工资不成？ 到时候连食堂的饭菜都会减半。 再说了她要是没记错，应该这个月开始。 农场的队长就要开始包产到户，说白了他们这些知青也要开始划分片区，自己组成一个组来干活儿。 地分到你们手里能干出来多少，自己挣多少钱。 干不出来活，完不成任务，那么一分钱不挣白干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是开始。 第90章 合作 果然，中午食堂最热闹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是人员最集中的时候。 他们十二队所有人都挤在食堂里面，一边说话一边吃饭，这大概是十二队所有人最舒服惬意的时候。 这个时候生产队长李大虎一进来，所有人立刻禁声。 有人想趁机溜走，那肯定是平日里干活不怎么样。 有人干巴巴的打个招呼，也是不招李大虎喜欢的。 “都别走，今天跟大家说个事儿，正好开个会。” 李大看见有人端着饭盒正准备出了食堂门儿虎，他来可不是来和他们闲唠嗑的，这可是有正事儿要宣布。 上面的政策他们要领悟，传达最新的政策也是他们的责任。 这一下所有人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吭气儿。 队长这么一说，不少人心里担忧。 “是这样!上面现在下来政策，准备让大家干大包干。所谓的大包干，也就是变相的包产到户，可是咱们这里是农场，不存在一家一户，所以，由你们自主选择几个人组成一组，抓阄来分配土地。 这样成立了组责任制，也就是说，你们承包的土地将来的收成，必须给国家上交任务，任务完成之后，剩下的自然就是你们的所得。 这都土地承包多少由个人决定，但是最少一个人也必须承包两亩地。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你们考虑一下男女知青自由组合，人数多少由你们自己决定。 明天中午的时候我就过来给大家抓阄，决定大家承包哪一块儿的土地。然后宿舍也进行重新分配。食堂啊，也就不办！这样的话，你们个人分到口粮个人划分个人的宿舍去做。 毕竟你们都已经承包土地归个人所有，这食堂也不能吃大家集体的，对不对？以后你们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咸菜喝凉水，就看你们自己个儿的本事。” 李大虎说完转身就走，这事情是上面的领导决定的。 本来大政策方向还没有下达文件，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 可是听说有些省份的村子早就已经自己开始干，人家自己干的效果杠杠的。 据说那村子，立马就富起来。 家家户户那是摩托车都买得起，他们听说了也是眼馋，能致富谁愿意受穷啊。 他们虽然是农场，可是地多人少。 这知青们偷奸耍滑的还不少，毕竟是吃大锅饭。 干好干赖他们总能挣到工分儿。 积极性没有，一个个能少干，也不愿意多干。 他们也很为难。 于是各位生产队长集合到一起，一商量他们也准备搞这种包产到户。 这样可以激发人们的积极性，也可以杜绝那些偷懒的人。 毕竟以后你干多干少关系到你自己吃多吃少。 相信偷懒的人也不愿意真的饿着自己。 队长一走，食堂里乱成一锅粥。 大家心都乱了。 包产到户，他们有些也听说，可是没想到很快就到他们这里。 道消息不如这个来的突然。 何爱国坐到江和贾姝跟前，身边还有和他要好的三个男知青。 “江、贾姝，要不然咱们搭档吧。我们四个男人关系都相处的不错，而且脾气也相同，干活儿都是好手，没有偷懒耍滑的，这食堂既然没了，总要有人做饭收拾什么的。 和其他不相熟的女知青搭档还不如咱们一块儿搭档。 要是你们有要好的女知青，咱们也可以一块儿，毕竟人多力量大，能多承包几亩地，我们估计这儿如果就咱们六个人的话，承包0亩地差不多。” 何爱国信心满满，他们几个都是干农活儿的好手，江和贾姝那也是干活儿队里有名的能干人。 彼此熟悉，合作起来没有问题。 其他人何爱国还不敢考虑。 毕竟很多人都不好相处。 在一块不是简简单单干活儿，以后宿舍相邻，互相照顾，总要大家性子也差不多啊。 江性格爽朗，不拘节，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自己还答应江磊照顾他妹妹。 怎么说都是他们合作最好。 江也同意，独木难成林。 她再有本事一个人也不行。 贾姝什么都听江的，两个人合作亲密无间。 贾姝是真把江当成自己的好朋友。 在宿舍里她们两个也是抱成一团。 吴悦和王红兵一起，剩下的潘欣人家有个对象就是男知青，也是一个队的，根本也不和他们抱成团。 很明显不用分配，他们立马就自主成为三个队伍。 “何大哥，那咱们就组队的，我们两个和你们一块，到时候抓阄你来。” 江也不客气。 有何爱国在，还真的省事很多。 他们总不能两个女孩子在一块儿干活儿，自然是要和别人组团的。 有何爱国在，再加上何爱国的朋友，她倒是能省心很多。 何爱国笑着答应，“抓阄还是换个人吧，我这个人手黑，万一抓到个犄角旮旯去，那咱们不是受罪，我也没脸啊。” 憨憨的何爱国可真不敢抓阄。 这辈子他就是没那个运气。 几个男生看看，最后还是决定让女知青抓。 再怎么样他们可都是知识青年，这女士优先的道理还是懂的。 贾姝笑着推一把江， “你就别躲了，肯定是你，我可不敢上去，我看见咱家队长我心里就哆嗦。到时候连阄都看不清，还抓什么抓呀？你放心，你哪怕就是抓到犄角旮旯，我们也不埋怨你，这不是凭天由命啊！” 其他几个也纷纷点头，“是啊！你来吧，江！我们不埋怨，咱们几个只要勤劳肯干，哪怕就是抓着不好的地，那也没问题。谁也别埋怨谁，抓阄的事情可不能让抓阄的人背锅。” 江苦笑，她有什么手气啊。 正说话间，方培中和一个叫做刘红梅的女知青走过来。 方培中和江虽然是一个队，可是两个人根本就没说过话。 自从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基本上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你也不和我说话，我也不和你说话。 在外人看起来这两个人不光不熟，说不定还有什么矛盾呢！ 方培中这几个月在队里过的日子可不好。 他什么农活都没干过，在城里光当大少爷，成天游手好闲，来到这里吃了不少苦。 一开始干农活，今天不是脚破，明天就是手受伤，反正队长对他是极度不待见，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男人。 成天到了食堂还嫌弃这饭菜不好吃，那个不好吃，自己带的那点儿点心饼干全被他塞进了肚子里。 到最后那些干粮终于没了，只好凑合在食堂吃，可是数他抱怨最多。 没看见这几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数他挣的工资少。 别人一个月差不多都能拿到十二三块钱，他可倒好，一个月最多的时候也只拿了八块钱，还不如一个女知青拿的多呢。 也就是这个刘红梅天天和方培中在一块，刘红梅什么都帮着方培中。 其他人可是看不上方培中。 第91章 再见面 “江，我和你说句话。” 方培中还是一脸的傲娇，好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一样。 江差一点没笑出声。 方培中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上辈子自己蠢到什么地步啊。 这种人居然还当亲人！ 眼睛够瞎啊。 方培中居然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他这个大少爷什么都不是。 居然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上辈子那个对他们整个方家人伏低做的江？ 笑容灿烂，可惜绝对不怀好意。 方培中千万别找她的麻烦，不然就等着自己下黑手收拾他。 要是套个麻袋什么的，应该她还能办到。 “方培中，有什么话你就当着大家面儿说呗，咱俩可不熟。我可不想一会儿跟你出去说话，被人家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 江故意激怒对方。 路上的那件事只是范围内有人知道，实际上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她和方培中到底有什么关系。 方培中被气得鼻子要歪了。 “你……” 可是一想到刚才他找不少人去跟人家组队，人家都不要他。 不管是委婉的，还是强硬的，还是毫不给脸面的，反正是没人和他组队。 就他和红梅两个人，他们俩组队才能干多少农活呀？ 到时候喝西北风啊！ 更不要说这干农活，牵扯到自己后面吃什么喝什么。家里也不能总给他寄东西呀，母亲来信动不动就告诉他家里日子艰难。 意思是让他忍耐，还有就是最好能给家里寄点粮食。 城里粮食不好弄。 凭票买粮食的。 现在可倒好，他到了这个鬼地方要是不干活儿，恐怕连饭都要吃不上。 他自己心里其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还放不下面子，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如果再不来找江。 恐怕没人和他们组队，到时候那可就真的让人看笑话。 “没话说，那赶紧走人。别妨碍我们说事。” 江的话那个气人啊。 方培中恨得牙痒痒，这个江肯定不是他妹妹，哪有这样的妹妹！ “江，你忘记你是我什么人？我告诉你，我是你哥，你别忘记，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过得不好！你有什么好日子过？你也别忘记下乡以后，要想回城，没有爸妈的帮忙，你就一辈子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方培中趾高气扬的说，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 谁不想回城啊。 可是回城太难了。 家里没有条件，别说回城，那是死路一条。 可谁想留在这里啊。 方培中等着江开口服软。 “哦，不好意思，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喜欢待着，我也不需要别人帮忙，能回我就回，不能回，我就一辈子呆在这里，我乐意，就不劳您操心。 还有别在那里说什么哥哥妹妹的，我可和你没关系，我记得很清楚，我那个所谓的妈亲口说的，她可没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是江家的女儿，一辈子都是江家的女儿。 我有爸有妈，还有大哥，和你真没关系，你妹妹叫方晓慧，可不是江，慢走不送。” 江堵上方培中想要在自己这里讨好出的想法。 想得美。 以为自己是上辈子的江，傻乎乎的谁说什么都相信啊。 方培中还想说什么。 气呼呼的，张嘴欲言，问题是硬生生被人家堵的难受。 “行了！干什么呢？方培中回去坐下，我们要开会，这一次开会，我把十一队的队长也带来了，十一队很多地和我们十二队就紧挨着，他们队人少，我们想了一下，干脆大家合起来，这样化零为整，干起活儿来也方便。” 李大虎咳嗽一声出现。 他看不惯方培中，就是懒蛋，干活儿没出息，就回到女人这里耍威风。 身后果然跟着十二队的队长，还有十二队得知青们。 这一下，江他们就看到不少熟面孔。 宋莫庭、古大力，还有宋莫庭那几个发，还有就是柳歌和方然也在其中。 他们当初也分到十一队。 现在都在那里。 方然看到江，脸上有一丝尴尬。 当初自己针对江，现在还是有点放不下。 宋莫庭看见江，不由得微笑。 两月不见。 这姑娘居然都没晒黑。 风吹日晒的，对于干农活儿的人，就算不晒黑，也被风吹的皮肤粗糙干燥，这位可倒好，还和刚见面一样的白嫩红润。 狭长的大眼睛，带着无辜的表情，嘴角微微的翘起来，看着就是各种的喜悦。 一看到这个表情，让人心情不由得就的飞扬起来。 “来来，给十一队的同志们腾个位子，来来，腾位子。” 很多人动起来，不少人都是认识的人。 总不能见面装不认识啊。 搬凳子的搬凳子，抬桌子的抬桌子。 不少人挤一挤，腾出不少位子。 宋莫庭看一眼何爱国紧挨着江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带着人走过去，“老何，咱们一起吧！” 他们那会儿打狼的时候可是并肩作战过。 何爱国急忙站起身，“快，搬两个板凳过来，大家一起坐，我正惦记你呢。好长时间不见，你可黑了。” 宋莫庭心里一顿，黑了？ 摸摸脸。 江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点点头，“宋大哥，你真的黑了，你的白皮肤可是不经晒啊。” 这个男人长得太过分，俊郎帅气得让人发指，黑一点好，她还心理平衡一点。 比一个女人还要长得漂亮，是这个词儿，漂亮！ 让人发指啊。 宋莫庭笑道，“黑点儿好，黑点儿更健康。” 人家毫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江身边。 何爱国只好往旁边挪了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宋莫庭好像对他有意见一样。 “嘿，江，咱们可是又见面，我可是对你的包子，还有你那水蜜桃记忆犹新。” 古大力笑呵呵打招呼，这位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毕竟上一次路上的经历太让人记忆尤深。 “古大哥，快坐吧，咱们也算是有缘，这一次还能把两个生产队合到一块儿来。我们正准备抓阄的事情呢，我、何大哥，还有这几位，准备一块儿干，既然咱们两个队合成一个队。 干脆你们也和我们组成一个组吧。这样咱们人多力量大，而且都是熟人。” 江可是知道这几个都是能干的人。 路上打狼的经验，就让她知道这几位和宋莫庭那都是自的发。 性格都是爽朗的人，一看那天的身手，就知道这些人干活儿绝对都是厉害的能手。 不管地里的活儿上手不上手，这两个月终究一个个都应该练出来。 比起方培中那样的人来说，这样的人更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尤其是包产到户，看的可是个人，他们现在要是组成一个集体。 她宁愿和这些人组成一个集体。 再说他们六个人能成什么事儿啊？ 最多也就是二十亩地打闹，要是和宋大哥他们这些人组成一个集体，那就是十来个人。 说不定他们能承包50亩到100亩左右的地。 到时候那可是真的吃香的喝辣的。 江也是心头火热。 包产到户可以要变成集体，不光可以自己养殖动物，还能搞副业。 那可都是发家致富的机会。 她说不定还能挣出来一份家业呢。 第92章 浑水摸鱼 “那好呀，要是咱们能分到一起，那可挺好的。” 古大力很高兴。 丫头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看着也赏心悦目，要是在一块儿干活儿，没听说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啊。 要是光让他们几个老爷们在一块儿，那还有什么意思呀？ 宋莫庭看着江高兴的笑弯了嘴唇。 心里也是暖暖的。 眼底都是温和的光芒。 江倒是还和以前一样，温暖阳光，让人看到心里一下子就柔软了很多。 两边儿的队长开始站到前面的主位上，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大家要叙旧以后再叙旧，我也看出来。很多人都是一块儿来的，相熟的人还不少。这样吧，咱们现在开始说一下方案，想要在一块儿组合成集体的，那么你们就写好名单，派一个代表交上来，一会儿作为抓阄的依据，反正每个人最低标准是两亩地。 现在11队和1队的地本身就在一块儿，所以，尽量把地给你们分到一块儿去，这样省得跑来跑去。还有这地呢，肯定是有好的，也有孬地。 总不可能说大家抓的地都是好地。既然让你们抓阄，自然就是怕你们因为这地好地坏，到时候闹意见。说白了一句话，抓到好的是你运气好，抓到不好呢，那也没办法，你也得认。 可别过后带着一帮子人到我这里来闹，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丑话咱可是给你们说在前头。给你们半个时时间，大家都好好的商量一下。 到底谁要和谁组成一个队伍。半个时之后，我可是啥话都不说，直接喊人上来抓阄。听明白没有？” 众人哄堂大笑。 “队长，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您放心吧，既然我们派人上去抓阄是好是坏都得认。” “就是队长，您放心吧。” 半个时里，不少人在互相拉帮结派。 毕竟勤劳的人不愿意和懒惰的人搭伙，这懒惰的人自然愿意和勤劳的人搭伙。 谁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能发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人，那是到处游说。 一般勤劳的人不缺找他们搭伙儿的人。 吴悦和王红兵刚才就已经瞄准了江他们。 毕竟江这个团队一看人就多，现在很明显，人们都分帮结派，江她们男的占大多数，跟着这样的人自然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再说还有宋莫庭那个长得看着就让人心里怦怦乱跳的男人在，谁不想往上凑啊。 的确江他们这一桌，除了江和贾姝之外，剩下的那可都是一看身材高大结实的壮伙。 这种实力放在哪里，那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团队，毕竟地里的很多活儿还得是指望男人。 要是能进入这个队伍里面，他们可是省不少心。 毕竟是女人干起活来，哪有那么手脚利落的。 很多人就是想着能借着东风，自己混水摸鱼，还能挣到钱，吃饱肚子。 这种事情谁都愿意干。 再说了，更多女知青的眼睛都落在宋莫庭的身上。 这伙子长得可真够帅气的。 这一帮子人里面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谈吐摆在那里，都是非常出挑的。 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想让人不注意都不可能。 没看见周围那些女知青的眼珠子都落在他身上，有熟识的甚至还过去和宋莫庭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 “江、何爱国，我们两个也想加入你们。” 王红兵开的口，声音比起往日来说降了好几个度。 变得软绵绵，温柔无力。 而且那眼神颇有些含情脉脉，手指拧着自己的衣角，一看那样子羞答答的。 温柔女青年。 江都有点傻眼。 这位大姐平日里那可是豪放的很，本来是一个直爽的人，现在忽然变得犹如大家闺秀一般扭扭捏捏。 能不把人的眼珠子吓掉了才怪呢？ 吴悦看一眼宋莫庭，发现宋莫庭正在打量她和王红兵。 立马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美丽的笑容。 “是啊，江，我们一块儿吧。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江摇摇头，冷酷无情的给了一个回答。 “你们也听队长说了，咱们这可是包干责任制。咱们不合适，再说了，咱们彼此性格不合。还是别在一块儿勉强，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啊。” 这个拒绝的一点都不委婉。 王红兵和吴悦本来以为当着这些大男人的面儿，江肯定不好意思拒绝，要不然会被人觉得她这个人太过自私自利，无情无义。 没想到这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人家偏偏就是当着面儿说话，还如此的不客气。 一点也不顾忌形象。 两个人脸上都有觉得有点儿挂不住。 这让外人听了这话，还不以为他俩是多懒的人，虽然说干农活不是他俩的强项，可是经过这两个月的锻炼，他们两个也算是能拿得出手。 江这么说，这不就是故意拆他们两个台呀？ “江，咱们都是住一个宿舍的，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住了两个月。彼此之间也算熟悉，合作起来没什么问题。再说了，我们两个干活儿也不是孬的。 你这么说让我们情何以堪呀，好像我们两个平日里就不正经干活似的。” 吴悦声的辩解，眼角余光看一眼宋莫庭。 这位虽然脸色没变，可是眉头微微皱起。 心里一松，看来这个宋莫庭估计是觉得江这个为人霸道。 最好是这位不和江她们一起，活着主动开口给他们解围。 “你们两个别说了，平日里你们怎么干活，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啊，非要在这里让我把话说出来。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我要真说出来，你们两个不觉得丢人呐。” 江可不想和吴悦还有王红兵掺和。 这两个每天不琢磨着好好下地劳动干活儿，成天就是想着怎么偷懒。 一开始的时候动不动，就找其他知情帮忙，人家磨不过面子，也会帮他们一两次。 可是帮的次数多了谁也明白，这两个人就是自己不好好干，拿别人当劳力在使呢！ 时间一长，谁都知道这两个惹不起，所以一见了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他们跑到自己这里来找他们合作，那说白了还不就是想混水摸鱼，趁机偷懒。 没看见周围的人都躲着他们两个远远的，谁也不愿意和他们合作。 “江，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怎么了，我们也是凭自己劳动力干活儿。” 何爱国有些看不下去，大家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没人说到脸上。 要是真让江把其他的话也说出来。 大家可就撕破脸，毕竟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真的闹得不可收拾，也没必要。 能相处呢，大家就见面打个招呼，不能相处呢，连话都不用说。 何必非让江和这两个女人，弄得你死我活结上仇。 第93章 黑手 何爱国没说话呢，宋莫庭说话了。 “这两位知青同志，我们这人数已经满。不和不熟悉的人合作，你们请回吧。” 态度温和，可是话里的意思非常坚决。 吴悦和王红兵万万没想到，她们喜欢的男人居然还能开口拒绝她们。 说好的绅士风度呢？ 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态度这么恶劣，都是江干的好事。 肯定是江的话让宋莫庭对她们没有好感，不然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说话。 两个人直接把这些怪罪到江头上。 两个人那是大受打击。 可是又不能对着宋莫庭和对着江一样的那么理直气壮，人家和她们不认识，说这话合情合理。 连个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吴悦和王红兵再一次恨恨的瞪一眼江，都是这个江，不然他们就能和这个宋莫庭在一起，到时候说不准近水楼台先得月。 两人都自认为自己长相不输给任何人。 需要的是机会。 宋莫庭一看就很吸引人。 这样的男人很难得，知青里也是让人一眼难忘的那一种类型。 想也知道出身自然不一样。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 可是心里对江的恨意满满。 要开始抓阄。 何爱国作为推举出来的代表递交了他们的名单。 江，贾姝，还有何爱国、宋莫庭、古大力和其余的八个男知青。 他们这个队伍算是庞大的。 其他人都是三五个人一组。 他们足足有十三个人。 很引人瞩目。 不过还有一支队伍也很吸引人。 那就是十一队的另外一个知青张朝阳，这位可是帝都出身，算是有一个自己的圈子，能力很出众，人长得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宋莫庭他们不对付。 两人是王不见王。 一直就彼此不对付。 来到农场也没能消停，针锋相对没少。 不过以前是劳动中，你追我赶，誓争第一，现在嘛！ 这一次人家也组织了一个声势浩大的集体。 张朝阳不仅仅有十个自己的人，那是和他一个大院出来的，算是发和朋友，再加上老乡，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把方培中和吴悦王红兵他们都收归麾下。 这才是让人吃惊的。 谁都知道这几个人那是劳动不积极的典型。 谁也不愿意要，张朝阳居然敢要。 根据所有上报的集体的名单。两个队长早就已经把所有的地块都划分好了，毕竟有大有。 基本数字差不多的地方就可以进行抓阄。 江是代表他们集体抓阄的。 她心里忐忑，自己上辈子手黑，这辈子会不会改变还真的不一定。 抓出来，队长里李大虎就为难。 这个江表现很好，他也觉得这姑娘是个勤劳能干的人。 而且打心眼儿里来说，他也知道，人家这个集体里面不管男的女的那可都是能干人。 这样的集体理论上应该是包产到户之后，肯定能把日子过得很好，也能给集体争光。 可是谁知道这一抓阄。 哎！ 李大虎叹气。 这姑娘手黑呀，抓出来的这地块，可是不算好。 这地15号地，说白了，那是一片山地。 他们农场基本上平原居多。 不过他们农场之内，唯一的一座山也是他们这里有名的一座山白山。 这座山其实是一个林场。 而他们农场有一部分地就是这农场里的山地，再加上那些林地。 这地块的弊端就是山地本来就和平原地带不能相提并论。 土地肥沃程度肯定是差的很远，再加上山地不好种。林地就更不用说。 他们农场主要产的就是水稻，可是这水稻田总不能到山上去弄。 山上能种的就是玉米，大豆之类的。 就算玉米，大豆的产量怎么也不能跟水稻相提并论，更别说那些林地更重不了什么。 那些林地以前的时候是林场的职工用来种人参的。 现在可倒好，这几年早就荒废。 他们本来的意思是把这相邻的一些土地为了方便管理划归了一起，现在可倒好被他们抓到，虽然这个地块上面也给他们在平原地带分了几十亩平原的肥沃土地，可是这两相一抵消，这地块儿弊大于利。 江一看也是丧气。 这运气还是太差了一点儿。 他们这地块包括了平原的地，山地林地加在一块儿，那算是五花八门。 垂头丧气来到众人面前。 宋莫庭一看脸色就猜出来，这地保证是不太好。 没看见姑娘脸都已经变得煞白。 何爱国也看出来，肯定是很糟糕。 丫头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没看，今天连笑模样都没了。 “，咱们抓了哪里的地块儿啊？” 江也是泄气，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手会这么黑。 估计农场最烂的一块儿地就被她抓到。 “你们大家看吧。” 把地块规划图给大家。 古大力一看乐了。 “妹子，你这手真黑呀，以前家里是挖煤矿的吧？这种宝地都能被你给抓着。” 他真不是讽刺江。 主要是想开开玩笑，把这姑娘情绪带动一下，现在埋怨什么的，根本无济于事。 既然地已经分了，他们自然就要接受。 本来抓阄这件事，大家就已经说好。 无论好坏，大家都得认，总不能谁上去抓阄，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那谁还愿意上去抓？ 江气乐了，还真是黑。 “我有点儿对不起大家，是真没想到居然会抓到这样的地方。” 宋莫庭笑道，“江，说什么对不起呀，咱们家大伙儿都是一样的，都是知青，再说抓之前咱们就说的好好的，无论好坏大家都得认。我们这么多大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难不成还能说话不算数？ 再说了，这地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看看咱们这地可以种水稻，还可以种玉米，大豆，还能种些人参什么的。咱这是主业，副业全部都有，只要干好了肯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经济效益。 再说了，大家伙儿都是勤劳的人。我相信只要是勤劳能干的人，什么样的地到了我们手里都能创造出最大的效益。” 其他人都纷纷打气，这个时候可不能泄气。 他们可是自己人。 看着一个姑娘有些闷闷不乐，他们还能继续火上浇油啊。 其他人也开口劝解。 “江！这有什么呀，我们多干一点儿，勤能补拙，总能干出来，放心好啦。什么地到了咱们手里都能是好收成。” “就是，人家说事在人为，到了咱们这里，你就放心，保证饿不着大家。” “肯定的，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可是八大金刚，种地这种事情一点问题都没有。” 江破涕为笑，自己还是矫情，种地这种事情还能有人比她强？ 咱地不行，空间来凑。 信不信，年底收成第一名啊！ 哼！ 看见江笑了，宋莫庭松口气，递给她自己的手帕。 “擦擦脸，这么大人，还哭哭啼啼，让人笑话吧！” 温和的语气，让人心里暖暖。 江接过去，大方格子得手帕，一看就很男性。 上面有淡淡的肥皂的香味。 擦干净脸，江不好意思的把手帕揣到兜里，上面都是自己的鼻涕眼泪，洗干净再还给宋莫庭吧。 第94章 碰壁 “哎哟，还哭鼻子啊！这位女同志，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要不然可以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可是对待女同志那是很怜香惜玉的。” 张朝阳带着人趾高气扬的过来，他刚才就看到这个丫头。 长得这么漂亮，宋莫庭眼珠子都不错的盯着人家看，一看就是对人家有意思。 张朝阳不是没见过漂亮女孩子，就是纯粹的想和宋莫庭对着干。 要是能把宋莫庭的人拉到自己的队伍里，那才是打了宋莫庭的脸。 江已经擦干眼泪，回头看着张朝阳。 张朝阳她认识，上辈子不认识宋莫庭，可张朝阳却是这里最让人羡慕的男人。 是所有女知青心目中的男神，说白了，多少女知青心中暗恋着张朝阳。 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员，默默地看着英俊帅气洒脱的张朝阳。 可惜张朝阳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 上辈子的她代替方培中来到这个农场。 因为父母对她的娇生惯养，一来到这里就吃了大亏。 生产队长不待见，给她安排的活儿是最重最累的。 这里的同伴也不喜欢她。 除了贾姝以外，她没有朋友。 渐渐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张。 等到贾姝出事之后，剩下的她自己。 性格更是变得古里古怪，不和任何人来往。 更不要说那样阳光灿烂的张朝阳更不可能看得上她。 大概在所有人眼中，江都是那个古怪、安静，不招人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现在张朝阳却主动和她说话。 江心中却没了上辈子的那一种倾慕。 似乎看到张朝阳都是一种单纯的旁观者的心态。 “张朝阳，挖墙脚挖到我们这个集体来，你还真行！别在那里费口舌。我们的人绝对不会跟你走的，何必自取其辱。” 古大力仗义执言，他生怕江真的不了解张朝阳，还真的信了张朝阳这个混账东西。 张朝阳仗着那张脸骗了不少女知青呢！ 张朝阳冷笑，“古大力，你还真是宋莫庭的一条狗。你主人都没说话呢，你在那里汪汪什么呀？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啊，要记住咱们可是社会主义国家，讲究的是自由人权公平。 人家这位女同志自己都没说话呢，你有什么权利做人家的主？是不是这位女同志？” 宋莫庭眉头一蹙，想要开口。 张朝阳目的性太强。 他怕江应付不了张朝阳。 更怕江被张朝阳的一张脸欺骗，江可不是那些张朝阳的莺莺燕燕，宋莫庭可不愿意看到江被人耍。 江却一把拦住宋莫庭。 “的确，这位同志说的对，我自己的事情当然应该我自己出面，谁也代替不了我的想法！” 宋莫庭不信江会改主意。 这姑娘他虽然就见过三次面！ 可是记忆深刻的那个猎杀狼群的夜晚，见识过那样的江，他不相信江会被人蛊惑。 江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心智坚定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轻易地几句话就变化。 “对，对对，这位女同志，您贵姓呀？我叫张朝阳，是京北来的。听你这么说话大气，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看出来啦！我这里全都是人才，加入我们的团体。以后，只能是吃香的喝辣的。” 张朝阳非常自信，虽然说宋莫庭也长得不赖，可是他们两个应该算是各有千秋。 自己的桀骜不驯，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也是一种致命吸引力。 要知道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那种爱慕的眼神儿。 只要他对谁多笑两下，恐怕这女孩子都被迷的找不着北。 张朝阳露出自认为最吸引人的致命微笑。 不信这个女孩子不倒戈相向。 “我是江，也是京北人，张朝阳，谢谢你的盛情邀请。不过，我和宋大哥的交情不一般。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对于他，我很信任，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话评价很高。 张朝阳面色一凛。 宋莫庭眼底都是戏谑，张朝阳这一次踢到铁板。 江这话让他心里划过一股暖流。 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这姑娘还真的出人意料的坚决。 “江，我记住你了，不过没关系，以后宋莫庭那里要是待不下去，你尽管来找我，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无条件接受你。” 张朝阳态度爽朗，这种情况之下，还真的让人心生敬佩。 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坏人。 江却嗤笑，看着张朝阳走远，心中无语。 张朝阳的底细，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在所有人面前，张朝阳都是一个大度，爽朗，宽容的人。 实际上这个人为人敏感，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今天自己得罪了她，恐怕以后不会少给她使绊子。 若是江要是真的去找张朝阳，恐怕张朝阳是第一个取笑她的人。 上辈子，张朝阳为了回城，和农场场长家里的闺女结婚，哄得人家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了回城指标。 到后来，扔下场长闺女和两个孩子，走的毅然决然。 就送来一封离婚协议书。 连孩子都不要。 心狠的厉害。 宋莫庭看这江脸上神情，有些深思。 江看着张朝阳的后背，眼神里全是不屑。 难不成江认识张朝阳？ 自己和张朝阳，那是因为有过节。 江可没看出来和张朝阳认识啊。 就冲张朝阳刚才过来和江打招呼，都不知道江叫什么，就能看出来，两个人原本不认识。 可是，江这幅表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太厉害了。真给咱们长脸。刚才那番话说完，你没看到张朝阳那眼神儿里闪过的凶光，恨不得吃了你。别看他嘴上说的那么好听，我告诉你，他这个人最心口不一。 嘴上说的越好听，私下里做事又狠又绝。 今天真解气。那个张朝阳处处和宋大哥在这里作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看他那帮子人里把那些懒散不爱干活的人全笼落到他身边。以后有他好看的。” 古大力激动的就差搂着江肩膀表示自己的亲热。 他们才是自己人。 江乐呵呵，“我也觉得他们以后可会有苦头吃，尤其是那方培中，还有吴悦，他们居然都到了他的队伍里，就冲他们干活儿的那个样子。恐怕以后咱们可有乐子看了。” 贾姝也笑了，“好了，咱们别说他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第95章 搬家 “地已经是这个状态，咱们既然拿到了这三百亩地。就得把它干好。等我们回去之后仔细商量一下，毕竟这个冬天还不需要开始种地，咱们还可以好好的做一下打算。” 宋莫庭已经开始规划。 大家不做好计划那可是会影响后面的进度，宋莫庭是个有计划的人。 不打没把握的仗。 何爱国也点点头，大家都同意。 李大虎却背着手来找他们。 队长也无奈，每个抓阄的人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虽然他看好这个集体，可是没法子呀，这是运气，也是命。 他们是队长，可不能作弊。 到时候会影响大家的团结。 尤其这些新知青，连这一个冬天还没有度过呢，很多知青在一个冬天之后，那是哭着喊着要回家。 这里的冬天是最难熬的。 说不定没等一个冬天过去之后，这集体就解散。 “队长！” “队长！” 江立马打招呼。 队长来肯定有话说。 “你们也别灰心，这地虽然分散了一点儿，可是地总有地的好处。要是实在你们觉得没信心。咱们县里每年都会组织技术员开班授课。到时候你们跟技术员咨询，咨询，学习，学习。 到底这些地应该种什么，产生的经济效益更好。其实说实在话，那些林地也并不差，尤其是那些林地，每年种人参也能出不少经济效益，只不过地后来荒废。 我知道你们都是能干的，其实我们是看好你们的。也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你们。” 李大虎不想打击他们的士气。 尽力的想要让他们振奋起来。 总不能让人撂挑子不干啊。 也想着给点甜头。 “李队长，您放心。什么样的地还是要看人，哪怕是再好的地，要是遇上懒人照样还是得饿肚子，我相信老天爷不会亏待那些勤劳的人。” 宋莫庭的回答让李大虎满意地点点头。 这十一队还真的有些人才。 就看那个张朝阳和宋莫庭，他们就都看好。 “行，只要你们有这样的好心态，什么事情都能干成这一点，我相信你们。因为你们分了最差的地，所以农场会照顾你们。在林地那边会有林场留下来的职工宿舍。 到时候你们就近搬到那里去，要不然这山上山下的跑太不方便。 距离又远，路上还不安全，就是条件可能苦一点，你们也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让队里的马车帮你们拉东西。林场那边我也会和他们打招呼的，到时候专门给你们腾一个院子出来。 虽然说男女分开住，可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你们也能大家彼此好照顾。不过做饭什么的可就要靠你们自己。” 李大虎也算是尽心尽力。 江却有点雀跃。 林场那边好啊。 林场那边的宿舍虽然远了一点儿。 可是她当初去过林场，那边的房子全都是原木搭的，要比起这边平地来说，那边的房子更适合人住。 烧火的材料就地取材，除了粮食、蔬菜不方便运输以外，其他的都很安全。 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和这些知青隔开。 人少是非少。 到时候，就能鼓动大家一块儿读书学习，反正到了明年的时候。 这高考就要来临。 说不准大家能借这个机会都能回城去。 这不是天赐良机啊。 兴奋的点点头。 其他人都不明白，江兴奋什么劲儿啊。 李大虎叹口气，丫头什么都不懂啊。 林场可不是想象中那么好。 那地方非常苦。 而且山上野兽众多，这林子里什么飞禽走兽都有，安全可是最大的隐患。 虽然说林场的房子非常结实。 可是平日里你总要下地吧。 出了门儿，被狼被老虎豹子袭击的事情，那可海了去。 要不然林场为什么会把那块林地给废了？ 还不就是因为人员伤亡太严重。 不过好在他们自己抓的这块地，队长们心里都有数，知道地块太差，所以他们交的任务粮里面根本就没有把这块林地算进去，说白了那林地就是个搭头。 能种好，也算是额外给他们一点儿奖励，如果种不好，也无所谓不会影响他们的收入。 “地已经分好了，你们回去就赶紧收拾东西吧，他们宿舍都不用动。可是只有你们两波人必须搬家，张朝阳他们也必须搬，他们抓到的地块是最靠南边儿的那块儿地，那边儿靠着河滩，离着这边儿宿舍也远。 来回要一百多里地，再住在这里就不方便。 所以在那边儿给他们搭几间房子，让他们在那边儿住。主要这两波人都多，地也多。都别埋怨，日子好坏可是凭你们自己。还有队里为了照顾一下你们两队，特意白送你们十头猪仔，到时候任务猪只需要交八头，剩下那两头就算是队里给你们的特殊照顾。 到时候鸡仔鸭仔你们也能抓上一些，那些都不要钱，生产队算是支持你们。” 李大虎知道他们这样的安排肯定会落埋怨，毕竟这两个集体那都人多势众。 反而最后还不如人家两个人的配合组。 估计大家心里都会多少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们尽力的给他们一些好处。 当然，这是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的。 宋莫庭笑着说，“队长，您别说了，您放心。队里的决定我们都支持。也非常感谢对里对我们的这些帮助和照顾，我们这就回去收拾行李。您就帮我们安排马车吧，我们尽量早点搬家，早点儿能安顿下来。 考虑到这天气的问题，我们还是觉得能尽快的。安顿下来，我们也能琢磨琢磨这些地都能派上什么用场。比如您说的林地都荒废了这么多年，起码也得翻翻地，养养肥，冬天让它休养一下，到了明年开春，说不准就能用。” 李大虎还真高看一眼这个宋莫庭，没想到这个一看知识分子出身的宋莫庭，倒是没有带那些公子哥的习气，反而踏踏实实的干，为人也很谦虚，没带一丝一毫娇气。 “那行，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要是不出意外，马车一会儿就到。趁天黑之前，你们应该就到了林场能安顿下来。天黑之后那是不能上山的。” 李大虎走了。 宋莫庭和古大力他们也要赶紧回去收拾。 江和贾姝他们也回去收拾东西。 这可是要搬家呢。 第96章 占便宜 江和贾姝回到宿舍，却看到吴悦和王红兵一脸的不情愿，在那里磨磨蹭蹭收拾东西。 看见江和贾姝，瞬间一脸的愤慨。 “有些人就是自讨苦吃，多亏我们没有和他们分到一组，要不然还得到山上林场去住。听说那里野兽可多，狮子老虎多着呢。人家可说了，林场每年都有工人被狼咬伤，或者被熊给吃了。这叫做什么自作孽不可活。还看不起咱们。这回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 吴悦指桑骂槐的说道。 他们也要搬家！ 一听到要搬到河滩去，吴悦就心里不舒服！ 熟悉的地方要挪窝，她心里很埋怨，也很悔恨，早知道就不去凑到张朝阳那一组去。 吴悦更看重宋莫庭这边。 宁愿上林场去。 可是王红兵兴奋得很。 王红兵那是一眼就看上张朝阳。 第一眼看到张朝阳的时候，那就心里鹿乱撞。 哪怕现在就是让她去住的乱石滩去，她也乐意。 “就是，吴悦少和他们在那里废话，赶紧收拾东西，咱们早点儿搬家。听说咱们那边儿可是对上新盖的房子。还没住过人呢。什么家伙事儿都是新的，而且听说两个人一间房。 宽敞得很，队长说了，去了今年的口粮可以多给五百斤。” 王红兵一心都是新的生活，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吃糠咽菜，她也乐意。 江和贾姝不搭理这种人。 语言上占些便宜又能怎么样？ 再说人家也没指名道姓，他们难不成还自己上赶着去找骂挨？ 江收拾东西，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包好。 置办东西的的时候没想过搬家，现在可倒好，一搬家东西就一大堆。 江又不能暴露自己有空间的事情。 所以林林总总居然收拾了一大堆东西，一看就头疼，要是没有队长刚才说的马车，恐怕这些东西光是搬上山。 没个三五天都搬不上去，而且到时候说不定会累死人。 贾姝也乐。 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实在是乐的不行，没想到他们在这里刚两个月就置办了这么多家当。 王红兵凑过来，“江，咱们两个能不能商量商量，你去山上住了，这炕柜肯定不方便吧，要不然，这炕柜能不能留给我用啊？” 王红兵挺羡慕江的这家具的。 可是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钱，那些钱都置办了很多东西。 这两个月挣的那点工分还不够她自己买东西呢。 每天拖拖拉拉，她和吴悦两个人，一个人连八个工分都挣不到。 说白了，手里太紧张，虽然说家里不用她寄钱回去，可是起码也不能伸手问家里要啊。 江脸一黑。 她一直都以为吴悦和王红兵两个人在一块儿是吴悦比较不靠谱，所以连带着王红兵的智商也被拉低。 可是现在一看，这王红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怪不得人说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 “想要家具，自己去打，我这可是花了钱打来的，而且要搬到山上去，在林场里难不成我就不用炕柜？” 江特别想让自己好声好气一点，可是实在没法子被气狠了。 吴悦噗嗤一笑。 王红兵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她本来以为江别看平日里看着厉害。 可是为人也大方的很。 对贾姝那是好的很，什么都有贾姝一份。 上个月他们发工资的时候，贾姝往家里寄钱，自己根本一分钱都没留，江还特意借给她五块钱呢。 这一阵儿看他们往林场里面搬，那林场里不是多的是木头，随便要点儿什么都能打。 这这么沉的东西还要用马车拉上去不成，还以为江会把这东西扔了，到时候自己捡现成的。 谁成想江连这个人情都不送。 这话扔到脸上来，旁边还有其他人立马有点儿挂不住。 “真是气。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沉甸甸的还要搬走，那林场上木头那么多。随随便便不是还能打两个。好像谁稀罕似的。” 王红兵气呼呼的说道。 江还真被她给气乐了。 什么时候极品，都有歪理。 “气怎么啦？不是好东西，那也是我的东西。既然我有现成的，凭什么还要再去打一个？这柜子我可是花了五块钱呢。想要啊，想要拿钱来换。还想白捡现成的，不稀罕？还能张嘴问别人要东西。我还真是见识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江的嘴皮子，现在那是不一般的利索。 王红兵被怼的无话可说。 吴悦阴阳怪气的说。 “王红兵，你就别上赶着找不自在。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铁公鸡呀，那可叫一毛不拔。行了，行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的被人家嫌弃。” 看到王红兵吃蔫，她很乐意。 王红兵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呀，平日里装的一本正经，好像自己出身多好似的。 她又不是不知道王红兵手里那点儿钱。自己缺钱的时候问王红兵借钱，王红兵还装模作样。 说什么家里急用。 又不是不知道，王红兵就没去邮局过。 面儿上装的大气的很，实际上底子里和自己一模一样，还成天装模作样的。 王红兵羞愤的离开。 “江，贾姝好了吗？好了，赶紧出来，我们帮你们把东西搬上车，咱们要出发。” 何爱国和他们一个知青点儿的男知青在外面喊。 生产队长的马车早就已经到了，他们男知青动作快，东西也少，早就已经把东西搬上了马车。 顺路赶紧跑到女生宿舍这边来，帮江他们来搬东西。 江答应一声，立马四个男知青进来，帮他们两个把东西搬上了马车。 四个男知青一看，也是乐。 两个姑娘家东西还真不少，他们四个人加起来的东西还没有两个姑娘多。 林林总总搬上马车。 速度很快，马车就上山。 两个多时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林场。 这座林场其实连半山腰都没有到，相当于是在山根儿底下建起来的。 林场原本的工人也不多。 林场的宿舍是一排排的原木盖的房子。 基本上是三家一个院子。 没有院墙，也就是用圆木垒的院子。 不过这些原木做的院子可比那些院墙还结实，这种房子冬暖夏凉。 而且院子后面还盖着有猪圈，前面有养鸡的鸡圈。 春天到的时候，院子里圈的那些地都能开出来种菜。 这院子其实很大，每一家的院子起码有五六分地。 正在农场可是很大的地方。 看着似乎条件艰苦，不过好在环境还真不错。 空气清新，也少了很多人和人之间的交道。 第97章 海螺姑娘 他们分到的那个院子实际上离他们林场的地很近。 从住的地方走到林场的地的话，大概也就走十分钟的路程。 看得出来，林场对他们也很照顾。 实际上，林场现在工人不多，这院子多人少，他们住的这个院子就他们两拨知青，基本上算是他们这些人占了五间屋子。 江和贾姝住了一间屋子，剩下的那四间屋子住的是男知青。 大概分配了一下。 十一个人分成是三个人一间。 何爱国和宋莫庭两个人住一间。 大家都忙着收拾各自的宿舍，江和贾姝这一次那可是宽敞了。 这个大通铺，两个人在上面就算是打滚，互相都挨不着对方。 江还是选了靠墙的地方摆着炕柜，两个人的中间放上一张看炕桌，平日里又能吃饭又能学习。 做一点儿手工活儿也没问题。 整个屋子里被两个女孩子收拾的井井有条。 不过屋子里常年没住人，这阵儿可是有点儿发潮。 江和贾姝出门去找宋莫庭和何爱国他们。 江自然知道，这山上再有半个月，估计第一场雪就要下来。 到时候雪会越下越大，就算他们在林场里烧柴也得上山去捡啊。 总不可能坐在屋子里，那柴火自己就能到院子里来，他们得储备过冬的燃料。 结果一出屋子，就看到宋莫庭和何爱国正和那些男知青换了衣服，手里拎着斧子，拎着绳子准备上山。 看样子他们想到一处去了。 “正好我们本来还说去找你们呢，我们上山去砍柴。这马上要过冬了，总得储备过冬的柴火，你们两个女孩子就别上山，你们在屋子里收拾收拾灶房，给大家伙儿做饭吧。 口粮呢，我们都已经背上来。咱们就凑合着吃一顿，也算是咱们的开火饭。” 宋莫庭早就想好了，两个女知青自然要多照顾一点儿。 倒不是说让他们以后不干活儿，可是这种出大力的活儿自然是他们男人们应该干的。 女孩子还是留在这里做饭的好，反正做饭对于他们几个大男人来说，那可不是强项。 大家分工合作，这样更好。 每个人做自己擅长的，谁也不耽误谁，彼此还配合的挺好。 江一听，也同意。 他们十一个大男人上山去砍柴，还用他们两个女子干什么呀，他们留下做饭这个分工还真没错。 看着宋莫庭他们走了。 江他们也直接奔了院子里的那个灶房，院子里的到灶房是单独一间。 其实林场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说这灶房里面人家林场的工人原来就做了很多碗柜儿，说白了，这里反而家具不缺。 这一阵儿粮食什么的都已经被搬了进来。 灶是一张大灶。 说白了是土灶。 江和贾姝都是能干的人，贾姝本来在家里就要干家务，江自然是上辈子干多了，对于这种活儿自然是驾轻就熟。 两个人配合着先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把那些蜘蛛灰尘全部清扫掉之后，整个屋子里干净多了。 两个人计算了一下口粮，他们每个人分到了一百斤的玉米面，十斤的白面，还有十斤大米。 这些粮食可不算少，他们要吃到明年的夏收。 照这么算下来，可是还有六个多月呢。 这点儿粮食吃六个多月，那可真够呛。 江倒是不发愁，自己空间里什么不多，这粮食蔬菜最多了。 到时候偷偷的往这粮食里放一些自然他们都有粮吃。 不过这会儿她倒是没有这么做，贾姝就在旁边，自己猛然拿出来这些东西，那不太吓人。 他们来到林场，林场的场长带着工人们还特意来看了看他们，人家很热情。 毕竟这些知青和他们这些大字儿不识一个的工人比起来，的确是有点儿优越感。 知识青年啊。 林场的场长直接带人给他们送过来100颗大白菜，还有100斤萝卜。 这可是他们秋天的时候自己种的。他们林场的工人除了干这点儿活儿以外，也顺带着给自家种点儿菜，种点儿粮食，改善一下生活。 总不能总吃大锅饭。 大锅饭虽然管够，可是有一些改善生活的东西还是得他们自己弄。 江万分感谢，她正发愁自己看见的蔬菜拿不出来，人家这不是给自己送来了现成的理由。 送走了林场的厂长和工人们，他们两个开始做饭。 也来不及做其他东西，江闷了一大锅米饭，炒了大白菜和萝卜丝。 趁着贾姝不注意，在那里做饭的机会。 她拿出来几捆大葱，往大白菜里又加了一些白菜。 反正贾姝刚才根本没注意，只知道场长他们送菜来了，可是不知道送的是什么菜。 宋莫庭他们回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忽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回到家一样。 这可是和食堂的感觉不一样，似乎有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做好了饭菜。 他们十一个人可没闲着，毕竟都是棒伙子，干起活来那都雷厉风行，利索的很。 就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居然从山上砍了不少柴下来，院子里已经堆了大半院子，整整齐齐。 照这个样子，估计再有两天，他们一冬天的柴都准备好了。 洗了把脸。 江和贾姝已经喊他们开饭。 灶房这个屋子很宽大，应该原本这里就能吃饭。 主要是一看这里那张巨大的圆木桌子，再加上几条长凳就能看出来，原本的这些农林场工人们也都是在这里吃饭的。 这倒是省事了，省的上炕。 大家一人抱着个饭盒。 看到大白菜和萝卜丝，几个人都惊奇了他们，可是记得他们只分到口粮，可没分到什么菜。 “你们俩难不成是那海螺仙子不成，居然还有本事能变出大白菜和白萝卜来？” 宋莫庭开玩笑。 贾姝抿嘴笑。 “是啊，我们可是天上的仙女儿，你们可要对我们好一点，不然的话，仙女可是会惩罚人的。” 第一次开玩笑，贾姝平日里是个拘谨的人。 江乐的不行。 何爱国看一眼贾姝。 居然还开玩笑。 “是！仙女儿，我们哪敢得罪仙女啊，以后我们吃的饭可都要拜托仙女们动手。要是仙女们不高兴，我们可是要饿肚子呀，大家伙说是不是？” 大家起哄笑起来。 “行了，别瞎起哄了，这是林场的厂长送过来的。人家也是照顾咱们知青送过来一些白菜，大葱，白萝卜什么的。而且林场场长还说了。咱们这院子里有地窖，到时候白菜，萝卜什么的都储存到地窖里面。要不然到了冬天都要冻坏了。” 江解释。 众人恍然大悟。 还不说一个个都挺感激这些人。 他们现在可是过日子呢。 第98章 请假 他们这两天终于把屋子里收拾好，冬天储备的柴火也都准备好。 猪圈里猪仔也准时送过来，李大虎还真的讲信用，就是鸡崽子现在不好抓，要等一段时间。 大家都摩拳擦掌想着十头大猪养成之后，交了任务猪，他们能剩下七头。 卖掉就是好好钱啊。 一个人起码能分不少。 这聚绝对是动力。 连江也觉得要好好养猪。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伙儿都决定，先去看看林场那个地。 毕竟那个地是荒了很多年，趁着现在地还没上冻，能修整，要赶紧休整一下，不然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再弄，那可就费劲儿。 到了地里一看，还别说，这地虽然是荒了很多年，可是，地还是好地，只不过这林地呢，不适合种粮食，主要是种了也不能有什么好收成。 林地多是在树林间，他们这里山林茂密，种什么恐怕也不如种人参合适。 江熟门熟路，她在这块土地上曾经生活了几十年，虽然说后来当了村医。 可是这农场里的情况她要比谁都更清楚。 这块林地其实种人参最好不过。 就是人参种苗不好育苗。 可是不是有她啊。 想一下那些法子。 反正最不济，还有她的空间在，别的不说，育个苗不成问题吧。 江出主意。 “我看着这地不错，咱们这两天干脆把地先翻出来，而且我看见农场那边的茅房里面有不少大粪，到时候跟林场的场长商量一下要点大粪，把这地堆堆肥。 趁着这个时候我们提前育一点儿人参苗出来，到时候直接种苗进去。 虽然说咱们没什么任务粮，可是要是人参种好，估计也能创造不少经济效益，比起咱们种的粮食可强的多，看着这块地起码有0亩，这0亩要是都种了人参，其实产量应该是不错。” 江估算一下，他们这里有专门收人参的。 当然，这可不是个人，这些收人参的那都是附近县城和城里的业务员。 就是人参看怎么种，要是种在林地里，一年可见不到收成，重要的是种人参，种子可是成本，一大笔钱呢。 一般人现在没有耐心伺候这种金贵东西。 人参要卖上去价钱，没个五六年那是不可能的。 一般一年就收成的人参，基本上很便宜，人参种植很费劲，病虫害也很厉害。 没人花那个功夫费劲。 众人一怔。 宋莫庭笑着问，“江，看样子你懂一些？” 他是很意外的，这个江似乎什么都懂一点，要是没出错，他看过江的履历表。 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父母疼爱，哥哥姐姐都是普通人，家里最的孩子。 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可是偏偏看到的这个人却不是。 江正在弯腰把地上的土块捏碎，查看土质，听到这话扬起头，林间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不一样的光影。 美得有点梦幻。 “宋莫庭，你还真猜着了，我还真懂一点，不过也就一点点，多的可没有，我就听人家说过怎么给人参种子育苗，怎么种植，其余的也不太懂，都是听说的，我自己还真的没种过。” 这话一点都不假。 江的确是听人说的，也看到人家怎么做的，可是自己没做过。 因为这是她的老师就是干这个的。 老爷子在去世之前，一直都是林场看地的。 “没种过也没关系，我们更没种过，起码你还有一套，能说一下，我们根本完全两眼一抹黑。这林地该怎么处理！可就听你的！” 古大力乐呵呵的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种粮食有生产队得老人教导，这种人参还真没地方问去。 江也不客气。 他们这一天开始就开始翻地。 为了明年就能种上人参，今年的地要深耕细作，不过一共才三十亩地，怎么也干完。 地翻了一遍。 江还特意带着人把林子里那些落叶的地方的沤烂的树叶都挑回来，一遍一遍撒在上面。 这些可是天然的有机肥。 比起那些大粪，更适合人参生长用。 宋莫庭他们带着头拿着扁担往回挑。 谁都没嫌弃过。 李大虎和十一队的王在和队长一起来看看。 看见他们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收拾，还干的热火朝天，不由得满意点点头。 这地无论能不能有收成，可是态度端正，就冲人家这个劲头儿。 都是值得表扬的。 江一看见队长就去请假。 请假！？ 对！ 江要去串门。 她大姐江月可是也在这里，不过不是一个农场。 趁着冬日里农闲，她才有时间去看看，正好趁机她还想去给父母寄点粮食。 快到腊月过年，家里虽然不缺粮食，可是江觉得还是寄一些的好。 这一阵儿应该很多知青都给家里寄过粮食，自己寄回去也是名正言顺。 也让父母享受一下女儿的孝顺。 “请假！你想回城？” 李大虎一听这话心里打鼓。 知青们这一阵都开始心思活络，请假的还真不少。 可是他们这里可发生过，请假回去就再没来的事情，一个个的队长都防着这一招呢。 看见李大虎的怀疑眼神，江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笑着解释，“队长，我不回城，我大姐就在西北农场一大队插队呢，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姐妹两个在一个地方，总不能连个面也见不着，我也看看我大姐怎么样！ 我怕冬天下雪，就不好走。正好最近没什么活儿！” 说的坦荡，李大虎一听，释然。 西北农场离他们这里有三百里地，其实说起来远，可是要是按照他们来的距离来说，不算远。 认真的说，她们属于一个地区，甚至属于一个县城。 姐妹两个在一个地方，不见面真说不过去。 心里也是有些同情，这一家子居然两个来插队。 家里肯定是没什么后台的，普通人家才没办法。 江一贯也是表现很好，李大虎大手一挥，“行！一会儿你跟我去开介绍信，明天一早就有生产队的运输车去县里，你正好跟上一块去，也省的你一个人走着去。” 这到县里距离也不短。 江笑着谢了队长，跟着李大虎回去拿了介绍信，回来准备了一些东西。 当然她可没忘记育苗的事情。 特意找林场的场长郭东军要的种子。 江撒到自己的空间里，也就一分钟就发觉人参苗已经长大不少。 吓得江赶紧拿出来，放到隔壁的育苗屋里的土里。 再等下去，第一茬人参就被自己种出来啊。 那可解释不清。 不过等到大家第二天发觉人参苗居然已经出苗，也是惊喜的很，因为没人知道人参苗到底多久育苗，还真没人怀疑。 夜里，宋莫庭敲响了江她们的房门。 江出去一看，吓一跳。 宋莫庭一只手里拎着两只野兔，一只手里拎着三只野鸡，都已经宰杀好，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去看你姐，空着手不好，这东西你处理一下，你做饭好吃，肯定知道怎么弄，带去也算是礼物。” 江呆萌的看着宋莫庭。 这人对自己太好了吧？ 宋莫庭他们几个男知青，原本也不敢仗着胆子胡作非为。 这不是跟着林场的老人，上了两次山，看着人家在山上打会兔子野鸡。 林场的人们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心里也有数。 宋莫庭今天下去就摸上山去。 这还别说，宋莫庭还真有本事，一个人居然逮住这么多东西。 江笑着收下，也没客气。 去江月那里，她本来也没想好拿什么。 粮食到了路上再拿，其余的她只能到了县城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结果宋莫庭倒是想的周到。 “宋莫庭，谢谢你，我还真的没想到你有这本事呢。我一会儿做好，你们正好也解解馋。” 江看着东西这么多，她一个人也不能都拿走啊。 虽然是心意，自己也不能太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