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图》 楔子 周不疑艰难的睁开双眼,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好像都遭受到了重击一样在隐隐作痛,不知为何,他却是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郁气在胃内窜动,整个身体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要从嘴巴里吐出些什么东西。 “唔” “咳咳咳” 周不疑极为费力的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嘴巴对着地面,一番挣扎后才向地面吐出来了一滩已经快变成固状的血块 吐出血块之后,周不疑感觉身体里积压的郁气一轻,用一只手肘撑起来了自己的半边身子,而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四周 突然间,周不疑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怔 房屋内的布置十分古雅,各类木制家具摆放极为协调,哪怕是这其中的方位布置也完美的复刻了八卦的卦位,可正是这眼前的一切,才是让周不疑面色一怔的原因。 周不疑掀开被子,用尽力气这才让自己双腿着地,紧接着从床上下来,整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门 这短短的几步距离,周不疑却感觉自己每走一步自己身上的器官都在作痛,走到房门面前后,周不疑犹豫的单手推了一下房门 并未使力,房门却直接被推开了 房外正是一处小院,看样子应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别院,不同于屋内的古雅,院内的景色就显得有些许单调,随处可见的杂草,院墙上青绿色的爬山虎,以及那已光秃秃的老树和周遭掉落的落叶,都从侧面显示出了这个小院已经很久没有人清洁了,可是屋内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家具也明显都是重新置换的这种种的迹象都让周不疑心中的疑问越发的难测 “你醒了“ 身旁突然传出声音,惊得周不疑下意识连忙下意识退后,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 而就当周不疑缓过神来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时,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身着黑袍,面色冷峻的年轻男子 周不疑的呼吸骤然急促,从自己刚刚苏醒到现在自己所见识到的一切都无不让他内心充满疑问,而最重要的也是让他有些胆颤心惊,而这忽然出现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就来者不善,这些种种更是让周不疑不得不对这年轻男子戒备 “你是谁?”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可青年男子好似没有听见一般,那散发冷漠无情的双眸就这么注视着周不疑,而就当周不疑以为是自己音调太小对方没有听见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 年轻男子的左手如蛇一般的刺出,一掌拍在周不疑的后脑勺,将刚刚苏醒还在迷茫的周不疑再次拍晕过去,就当周不疑晕厥过去身体将要倒地的时候年轻男子再次伸出手,两只手掌蛮横的直接将昏厥过去的周不疑抱起带入房门 年轻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周不疑放回床上并且把被子盖好之后,正打算走出房门,可这时房外一阵北风刮过,将房门鬼使神差的从外关住,年轻男子立马闪身站立在床前,双目盯着四周,而这时候却从屋内的阴影出一道传出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没必要这么对待世子的,苦木” 被称为苦木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看向屋内的阴影出,以他的实力没过几息的时间就看出了那藏身阴影出的家伙,紧接着冷冷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姬大师,下大名鼎鼎,怎会认识我这般声名低微的普通人” “咯咯咯” 阴影处的姬大师虽然明白了苦木发现了他的身影却也不在意,笑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这可不像是南离三大剑说的出的话哟” “有事就说,我无心与你聊下去“苦木那冷峻的神色微微一变,一只手已经拍附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别着急别着急,我可不想跟你打一场,老头子我还想多活一阵子”姬大师依旧呆在阴影出不出来,可声调却清晰了许多“老头子我半月前接到密令前来保护世子,可今日才找到世子藏身之地,老头子我正疑惑是谁做的这一切的时候,世子就醒了,老头子我只好藏身与阴暗处,紧接着这不就是遇见了你苦木”说到这里,姬大师顿了顿,话锋一转“原本老头子看你一掌拍晕世子还以为你要对世子做些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趁你不注意暗中救走世子,可后来你所做的却让老头子想起来,你苦木是夫人所养的门客,应不会对世子不利,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苦木慢慢的把手从剑柄出收回,刚刚他已经缓缓拔出剑鞘,只要那姬大师所言不对,自己定会一剑下去斩了他,毕竟,自己身后的那个昏厥的少年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正如你说,他,交由你了”苦木冷冷的说完这话,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你小子就不怕我是在骗你?”这时候姬大师也顾不得其它,连忙快步走出阴影出,看其身子果然是一个半百老头 “我的剑,认人” 远远的,苦木的这一句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姬大师的耳朵里 “呵”姬大师神情有些沮丧“人人都说南离三大剑,青檀最诡,艾蒿最利,而苦木最强,果然是其言不虚,其言不虚” 刚刚那一刻姬大师不是没有发现苦木在缓缓的拔剑,而是他发现了却感觉自己周遭被封锁一般根本动不了,直觉告诉他,苦木一旦斩出那一剑,就算他拼尽全力抵抗也只会身死道消,哪怕是自己躲在阴暗处使用了秘法,他苦木得到方位之后也是寥寥几息时间就发现了自己,这样的实力,也难怪他不把自己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算了,老头子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好好照顾好世子,等待下一步的密令罢了”姬大师颇为潇洒的晃了晃脑袋上的几缕头发 “说到底,我还没仔细端详过世子的长相来着,如果不看明白世子的长相,万一分不清人该怎么办呢”姬大师眼睛一眯,走向了床前,仔细的端详着周不疑的面庞 “嗯眼睛像夫人,鼻子也像夫人,就是这嘴巴像了那位,啧啧啧,这可真是一副好皮囊,不过老头子闲来无聊,也就来给世子面面向,望望气吧” 姬大师正掐指推算之时,突然浑身一颤,而后那对略显浑浊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昏厥在床上的周不疑“既然如此,那便试试望气” 不知刚刚姬大师推算出了什么,他也没有自言自语下去,只是谨慎的不再继续推算下去,准备开始望气 “此屋家具陈设明显按照后天八卦排列,而世子所睡之地则按照离卦主位置与正南,倒也未曾不妥,可按照世子这面相来推算…” “罢,罢,罢”姬大师深吸一口气,转身缓慢的走出了房门,再无刚刚那番姿态,此时的他,就当真如一平常人家的半百老人。 自古尝试推算天机国运的人无不遭受到了天谴反噬,或者被上天降下神罚当场身死,或是折寿,而推算一个少年所背负的因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大部分少年此时的能力和命数未曾定型,可这世上就偏偏有那么一些人,出世那刻便背负了天命,而想对这些背负天命的人妄加推算的,往往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很明显姬大师刚刚也是推算到了那一步便不敢再往下继续推算,只能就此罢了 毕竟,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了一番就好,再往下的话,可能他还没有推出周不疑的未来,就一声不响的横死屋内 “大公子这时还在政坛异常活跃,三公子也是请命前去边境领军驻扎一方,那位仓促下令立这位为世子本就让人捉摸不透,再加上今日老头子隐隐得知的一些命数,也不知是福兮,还是祸兮” 姬大师走房门,抬头望向天空,苦涩的笑了笑 “那位给老头子我下的命令可真是让老头子越发胆颤心惊” 第一章:彼时小城聚三方 商州,这里原本是南离国境内十三州部中各项发展水平都最为偏下且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贫瘠地区,乡下随处可见的弃婴,荒芜已久的田地,真的是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立国四千余年的国朝统治境内,可就在百余年前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导致了在这百年之间,商州的发展迅速,百姓起码可以不再跟以往一样,只能卖妻卖子来换取口粮,现在的商州,作为南疆最大的交易州,光是那每日交易的流水都够的上百余年前商州半年的赋税,所以说,这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番新的气象。 而商州境内偏南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里,今日一大早却出现了一队让旁人远远的看了就敬而远之的队伍。 这队人人数约莫十余人,可一进城之后就分散出去了几人,不知去干了些什么,即便是城内的百姓有些好奇,却也在看到了这群人的装扮之后强忍了下来。 而剩余的那些人则是堂而皇之的进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屋子后便吩咐小二只需早,午送一次饭即可。 说完这些,这些人就进了屋内,从远处听来并无传出什么声音,当然这也是因为有客栈伙计不敢靠近那几间房屋的原因在里面 而这队人统一身着火红色纹虎袍,其中几人的衣袍边角还绣上了一只奇兽的刺绣,他们身后皆是背负一把长弓和装了十余支利箭的弓袋,而让这座小城里的居民和权贵对他们敬而远之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那其中几人衣角边绣着的那奇兽 “听刚刚回来的探子回报,说是在城南的一间废弃宅院外看见了苦木的身影”屋子内,看样子像是首领的那人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而就在这人说出这番话之后,站在这人身旁的那些人皆是面色微变 “苦木?他一个怎么会在这里,统领,我们用不用提前跟他打个招呼,以免过几日我们动手的时候苦木他捣乱?”站在一旁的一个女子听闻苦木的名字更是面色大变,有些惊慌失措 而为首那人听到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听到苦木的名号之后变得这般模样,也是不由得双眼一瞥已然惊慌失措的女子,而那眼神之中则是充满了不屑和狠毒,不过也就是瞥了一眼,这人渐渐的就稳住了心态,冷哼一声,道“苦木他的名声再怎么大,但根据探子回报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区区一人一剑,能碍的住我们执金司什么事,哼” 这人那对阴狠的双眼看向四周自己的属下,颇为不屑的说道“勿用管他,过几日,他苦木若来,南离三大剑,必先陨落其一,即便是那青檀想要过来寻仇,我也不怕,哼!而且我可不觉得有人能从我们的利箭下全身而退” “遵命“ 周围那些人皆俯首听命,而那表面惊慌失措的女子此时也是心中苦笑一番 统领现在这样想,该说是自信呢,还是自大呢可惜的是这女子还没这样想下去多久,就无意中看见了自家统领那隐藏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指 呵,一个弓手只是听到了一个名字竟连握弓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估计说出来的那话也是在给自己壮胆吧 不过苦木已经很久没有出剑了或者是该说见过他出剑的人都死了吧 城南一处废弃宅院内,周不疑渐渐的苏醒过来,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不知为何,怎地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也遭受了重击一样,这么痛,周不疑起身之后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看着屋内的陈设 “怎么感觉我好像来过这儿,嘶!我的后脑勺怎么鼓起来一个这么大的包” 周不疑揉着后脑勺的那只手掌突然间摸到了一个肿起来的包,紧接着一阵疼痛之下,周不疑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不过也是凑巧,当时苦木把周不疑拍晕放回床上走了之后,姬大师对周不疑先是推算了一番,又是望气,做完这些事之后姬大师怕周不疑醒来闹出什么事端,毕竟就他所看,光是苦木那出其不意的一掌,就够这位世子记仇了。 所以,姬大师拿出了自己的一套针灸器具,暂时封住了周不疑的身体上的一些穴位,之后用自己的精神力进入周不疑的识海,将那段不是很友好的记忆给抹除掉了。 所以现在的周不疑对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是感觉到有一点眼熟,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世子您醒了” 姬大师听到屋内的声响,推门进来,刚一进来就看见了已经坐起身子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的周不疑 “您是?”周不疑轻声试探着询问着对方,虽然对方是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可是不知为何,周不疑一看到姬大师那笑眯眯的神情,却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老奴我是世子您父亲的手下门客,这次是领了您父亲的密令,前来保护世子您的,所以世子您可以放心“姬大师恭敬的看向周不疑,尽管周不疑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以及提防,可他仍旧还是那副和蔼慈爱模样。 “我父亲?” 周不疑连忙开口“那老先生您可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里?她可曾回家?” 姬大师听到这,平淡的开口答道“夫人她前些日子便出门远足了,不过世子您尽可以收起担心,夫人她还是会与老爷每隔半月通信,世子您现在只需要在这院内养好伤势,到时老奴便会带世子您回京” “回,京吗”周不疑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不过虽说颤抖,却也咬字极清,而那双眸之中原本迷茫的眼神,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愤恨。 可这一切周不疑自己并没有发现,他心中还是在疑惑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身上会受伤,不过尽管心中重重疑问,可他却没打算开口询问自己眼前的这个老头子。 显然,周不疑信不过这姬大师 “砰,砰,砰” 屋门突然传来敲门声,惊得还在思考问题的周不疑一震,有些害怕的看往姬大师,这时候不过信不信得过这老头子,眼下自己身边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姬大师点了点头,他在听到敲门声后先想到的是会是谁在敲门,而后才反应过来,这座院子他在周不疑昏厥的那段时间里已经布下了些许简易阵法,虽说无什么杀伤力,可是却胜在隐蔽且能监视外人,然而门外这人能避过自己设下的阵法轻而易举的来到门前敲门,就不由得让他提起十二分慎重来对待了。 冷静的从自己的针匣里取出一支细长到肉眼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出的细针,别在自己的左手掌指间处,慢慢踱步小心翼翼的走向屋门,走到屋门前,边准备作势开门,边大声询问着“谁啊” “嘎吱” 就当屋门缓缓打开,姬大师已经在这一小段时间里把自己的左手手掌指间那别着细针的地方聚满了精神气,刚要趁着那一半还未打开的屋门阴影趁势刺出时,门外这才答道 “苦木” 第二章 始于一箭 姬大师听到声音后,已经在那半开屋门的阴影下准备刺出的那只细针连忙为之一收,在打开屋门的那几息时间里,将其缓缓收起,那张老人斑尽显无疑的老脸依旧带着那和蔼模样笑意看向站立在门口的苦木。 苦木依旧是那冷峻的面容,只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神色虽然依旧冷峻高傲,可是却也透露着些许慌张,而最为重要的就是上回他的佩剑明明是别在腰间的并未完全拔出,而这回他的佩剑则是由他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剑鞘,好像刚刚与人打斗过一样,尤其是那剑尖之上还隐隐沾着几滴殷弘的血液,这些都无不证明,苦木是刚刚与人交过手才连忙过来看望周不疑安全的。 “苦木,你这是?与人交手了?”姬大师看到这些自然猜出了一些事,这半百老人难得的露出谨慎冷静的神情,皱了皱眉头继续询问“是哪一方的势力?天策府?还是御史他们?” 苦木那冷峻的神情思索了一阵子,听到这话接连摇了摇头,语气不明的答道“都不是,那人用的是箭术,我与那人交手了三十个回合仍旧感觉势均力敌,如若持续交手下去我也没信心能拿下那人之后全身而退,而就我所知天策府和御史一系的用箭高手我要么是与其交过手,要么是跟他们打过照面,略微知道一些他们的路数,而今日偷袭我这人,并无让我感到熟悉的感觉” 姬大师听完这话,脸色变了一阵有一阵,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不是天策府也不是御史的人,难道”姬大师话语为之一停,瞳孔微缩,看来他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不过他很快的就调整了回来,继续看向苦木,道“偷袭?你是在哪里与那人交手的,还有就是你剑上的那些血是你的?” “城内一处小巷,离这里不远,也是个荒废已久的地方,我这几日都是住在那里的,不过今日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感应到远处有声响传来,连忙闪身躲过站立在院内石壁后面,而后远处那人看我躲在石壁后,自知偷袭那一箭对我并未起到作用便直接用轻功来了院里与我交手,哦,那人跟我交手时蒙面,再加上那时天色昏暗,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神色,不过除去他那一箭外,他的匕首使的也不错,至于我剑上的那血,自然是那人的”苦木虽说语气平淡的讲述了当时他交手的过程,可还是不确定的继续说道“那人的招式有些像金吾” “金吾吗果然没错”姬大师喃喃自语道 “嗯?”苦木听闻这话眉头一皱,看向姬大师 姬大师笑着摆了摆手“无事无事,终归只是猜测罢了,再说整个南离国能与你苦木交手三十合还不落下风的人,能有几个呢?到时候慢慢排查就可以找出来了” 看着姬大师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却并未有像自己告知的想法,苦木冷哼一声,有些不忿的道“我怀疑那人对公子图谋不轨” 姬大师自然听出了苦木语气之中的不满,不过他也只能苦笑一声,这些事他还不打算在这个时间段就告诉苦木,不然就苦木那性子,谁也说不准他会干出一些什么让人后怕的事情,不过当他听到了会有人对周不疑图谋不轨的时候 “什么?你是说这些人可能会对世子下手?” 苦木撇了一眼屋内还在迷茫之中的周不疑,轻声说道”只是我的猜测“ 姬大师那顾得了这些,在他眼里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世子的安全,哪怕只是猜测,也容不得他慢慢思索下去,只见他连忙抽身往回走,边走边对着站在门口的苦木严肃的说道”就算只是猜测,那也是一种可能,我不能再让世子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我必须要连夜将世子带回京城,交托给那位,这样世子才能安全“ 说完这话,姬大师就帮着还一脸疑惑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周不疑从自己的包裹里找出来了几件衣服,帮着还腿脚不利身受重伤的周不疑穿起了衣服 而就当姬大师刚刚帮周不疑穿好衣服之后,只见一直站在屋门如同护卫一般的苦木突然转身面向院子,沉声对着屋内的姬大师说道 “恐怕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来了” 姬大师连忙快步走到门前,便能看见在这座荒废已久的小院的屋檐上,墙壁边,光是他那对浑浊双目用肉眼就能看到十余个身着统一着装,个个背负箭袋手持弓箭的黑衣人站立在上,一声不吭,而其中有几人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苦木和姬大师两人 苦木冷眼扫向这些黑衣人,握住剑柄的那只手已然抬起,那抹冷峻傲然的神色并未因为黑衣人的人数而有任何变化 “这些人,我挡住,你带着公子待会跑出去,曾经不是有传言说你姬无影的轻功天下无双吗?现在该让我亲眼见证一次了”苦木一边踱步站立到姬大师正前方,一边侧头看向姬大师,吩咐的对姬大师说道 姬无影,也就是被称为姬大师的老头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面上那担忧的神情却又让苦木明白了他心中的所想,于是苦木难得的轻笑道 “放心吧,区区十余人,我的实力你应该见识过不少次吧,这些人,只是收拾起来略微费劲一些而已,你带着公子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我们到京城再碰面” 话音刚落,苦木将剑鞘扔给姬大师,左手持剑,单腿轻纵,而这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力震得地板微微碎裂,而反观带来的,则是那快到不可思议的剑锋,好似能刺破光阴一样 人常言,剑术一道,如若顺势而出,强者便可如穿梭时间一般让人来不及反应,而如若逆势而刺,就如煌煌天日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而苦木的这一剑在这一瞬之间接连变化招式,一会儿做斩式由左斩出,一会儿又变为剑尖经胸腹间弧形作穿式,最终左臂与剑尖化为一体,直直的刺向一人 对于那十余黑衣人来讲,他们在这一刻宛若看到了上古天神一般 而就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锋已到,瞬间秒杀一人 姬无影趁着这时,一只手紧紧搂住周不疑,施展如蜻蜓点水般娴熟的脚法接连踩踏苦木刚刚留下的剑影招式变化的剑气迅速远遁 而在这一时刻苦木也没有闲着,虽说黑衣人反应过来,准备分为两拨,其中一拨人正要前去追杀姬无影,可怎奈人还未动,苦木的剑锋以至,这拨黑衣人刚要退后躲避剑锋,而正是这一拨黑衣人愣神之间,另一拨人之中其中一黑衣人搭弓射箭,已然射出,那箭支所向,正是还没遁远可以遥望见身影的姬无影 可 苦木闪身到那里,一式挑剑,击落了这本要射中姬无影的那一箭,紧接着一剑刺出,再度斩杀一人 短短十几息之间,苦木接连以神速斩杀两人,挑飞一箭,已然是震慑住了这些黑衣人 “啪,啪,啪” 掌声从一处高台传来,苦木凝眸看向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因为他刚刚并未察觉到那里还有人 “该说不愧是南离第一剑客吗?青檀他们跟你比,光是剑锋就落了下乘吧” 高台并未展现出人的身影和倒影,当真是只闻其声不闻其人,不过这声音却略带女子的温婉,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子 “哼,怎么,你也要下场跟我过几招吗?” 苦木根本不看周遭那剩余的十余黑衣人,只是望着高台,桀骜的神色配上那剑尖直直的指向高台,他已经猜出,那躲在高台之上的神秘人,必然就是今天偷袭他的那人 “今天我们已经交够手了,那三十回合的剑道已经让小女子受益良多,需一阵子才能堪破呢,哈哈哈” 高台之上,那女子射出一箭,箭支钉向了苦木所站立地方的地板,箭头已然深入地板三分 可苦木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双眸之中的寒意越发深重 “你这人可真没什么意思,不过今日看来那小孩子已经被姬老头给带走了,也就没什么可打下去的了,这样的话” “我们,下次再会” 话音落下,原本围在苦木身旁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都施展轻功远去,至于那两具已死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了 过了一刻时间,苦木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离去追向姬无影二人 第三章 亡命 一夜追踪之后 苦木正歇息在一处湖边,拿出自己的水囊先是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和脸颊,漱了漱口,之后才慢慢的喝了几口水,昨晚他在离开小城按照姬无影留下的记号追赶他们二人的时候,路上接连遇见了三伙劫匪,其中一伙劫匪更是让他思索至今 如果只是劫匪,就算这里是南离国的边境小城,那也不至于接连遇见三伙劫匪,而且那三伙劫匪的人数皆是不下于二十人,更何况最后一伙劫匪,不,那根本就不会是劫匪 进退有度的指挥,娴熟的刀法,再加上那伙劫匪的身材不说多么强壮悍勇,最起码都是青壮一类,根本不可能去当劫匪,而且也不可能有这么一伙劫匪全是这般青壮 看样子像是边军士卒 苦木这样想着,虽说对方与他的实力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但联想到姬无影和周不疑,苦木的眉头不由得紧皱 难不成公子他们也遇见了同样的劫匪 想到这里,苦木哪里还顾得休息,将水囊放入自己上衣的夹层里,从地上拿起自己那已经沾满血迹的佩剑,准备继续上路开始追赶姬无影 可以说,他放心的只是姬无影的轻功技巧,虽然传言就是传言,但是经过这一天自己根本没停歇过几次的追赶还未追上携带一个累赘一般的周不疑的老头子,他对于传言之中姬无影的轻功造诣已经心中有数,然而万一前方有百余人设下埋伏,这可就危险了。 毕竟就他所知那个老头子出手的次数近乎于无,这就更让他对于周不疑的安危更加担心了 可苦木刚刚起身没多久,正要前去牵着自己从驿站买来的马匹,一只利箭顺风而射出 那如鹰啼一般的利箭直接射中马匹,而那原本呆在湖边低头喝水的马驹则是应声而倒,直接没了气息 “苦木,你无故杀我执金司的人,怎么说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而话音落下,一阵狂风四起,周遭树木受到这种狂风席卷,已然是快要将树根拔起,晃荡个不停 嗖!嗖!嗖! 又是三声鹰啼,虽说狂风带来的噪遮住了声音,可苦木的直觉早已在箭射出的那一刻感应到了方向,苦木自知现在已经来不及躲避,连忙侧身接连三式挑,劈,砍,这才堪堪将那三只原本射向他的利箭击飞,可虽然击飞,苦木原本握剑的那只手臂却隐隐微颤 高手! 苦木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个箭术大家,起码这一手三连响已经足够将任何一个武术大家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重伤 风沙落罢,苦木再一瞧,那原本空无一人的荒野之上出现了数十人身着火红色虎袍,背负箭袋的人 而这些人为首那人,手中的弓箭才刚刚放下,遥遥看见这人一只手掌的三只指间之间布满老茧,刚刚那三箭应该就是这人射出来的了 苦木摆出防备姿态,正在疑惑这人是谁时,那双眸却瞥见了那人腰间的令牌,再联想到这数十人的统一着装以及衣角处绣着的奇兽,他已然明白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何方势力了 虽然刚刚有些狼狈,可是那副冰山一般的脸色却还是未变,苦木将剑从左手换到右手之后,问道“执金司的统领,我记得我与你等并无恩怨吧?” 那执金司统领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弓箭,向后摆手示意,随后他身后那数十人站为两排,紧接着有四人抬着两个担架,抬到了苦木眼前 “你自己好好看看” 苦木见到对方愿意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缓缓的将剑收起,上前走去 那两个担架上面,躺着两具已经死亡一段时间的尸体,不过看着装,应该是这位执金司统领的麾下 苦木刚要开口询问这与他何干时,那两具尸体之上的两处地方,却让他颇为不解 因为这两具尸体,都是一击毙命,而看那伤痕,一看就是剑伤,可苦木再一细看,瞬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来找他事了 “哼,看样子你是明白了?那般一剑毙命的伤痕且不论有几人能做到,光是那两道残存的剑气,分明就是你苦木所修剑术的剑气,你作何解释?” 苦木耸了耸肩,双眼微眯,虽然他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尸体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剑气,可现在这时候明摆着就是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来你是默认了,那今日就给我葬在这荒野之上吧” 话音落下,执金司统领再度弯弓搭箭,不同于前几次,这一次他直接五指从箭袋抽出五支箭,轻车熟路的将这五支箭搭上弦,看来三连响并不是这位统领的极限 而看见自家统领这样做,那数十执金司的人同样分散开来,紧紧的将苦木包围了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拿出弓箭的打算 眼见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能解释清楚的时候,苦木再次将剑握在右手上,心中思索着自己刚刚躲过那三箭已经有些狼狈了,接下来真要硬抗这明显威力更胜一筹的五连响吗? “给我去死吧!” 执金司统领眼睛微眯,手指一松,五支利箭直直的射出,宛若五条毒蛇吐着信子一般,分别飞向五个方位,看来这人根本没有打算给苦木躲避的机会,想要一次直接射杀苦木 而另一边 姬无影安抚好周不疑睡着之后,那看向周不疑的深邃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怜惜 和苦木猜得没错,这一路上他们二人也遇见了一拨伪装成土匪的边军士卒,而且那些人根本不给姬无影说话的机会,见面就是直接用各自的兵器砍向二人 还好姬无影身手矫健,躲了过去,趁着对方没有对他们形成包围圈之前,连忙逃遁了出去,可即便如此,姬无影还是被射中了一箭 而姬无影现在安抚完周不疑之后,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种种疑惑都浮上了他的心中,就他看来那些人明摆着就是冲着周不疑来的,可周不疑在小城的消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那几人仔细想想都没有对周不疑下手的动机,可除了那些人之外,又有谁有这般分量,可以随意调动一队边军前来伏击,更何况自己这箭伤是在逃脱包围圈不久之后途径树林的时候被射中的,自己的精神力虽说不是很强,可是能瞒过自己精神力之后还可以躲避在树林射出那一箭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种级别的人物,再加上边军,都听从同一个人或者势力的命令前来刺杀周不疑 这般分析下来,姬无影额头不由得冒冷汗,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世子的真实身份可就只有几人知道,而自己恰好就是那几人之一,那般身份,绝对不允许出差错 可这时候 周不疑不见了? 姬无影刚刚包扎的那一会儿,再一回头看,原本躺下睡着的周不疑竟然凭空消失了? 姬无影神色大变,那些人追杀的目标可正是周不疑啊,可这时候周不疑却突然消失了,这让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也顾不上自己背上的伤势,拿起苦木的剑鞘就要去寻周不疑 “世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对方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掳走周不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姬无影自信就算是苦木那种级别的人想要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带走周不疑那也不可能,可这样换算下来,对方岂不就是比苦木还要强? 姬无影的脸上再也挂不住那平易近人的神色,转而代之的则是方寸大乱的慌张 第四章 初遇青檀 “唔,咦” 周不疑醒来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又为之一变 不是第一次醒来那考究古雅的屋子,也不是第二次醒来的那一脸和蔼的老头,更不是上一次睡前的荒芜草丛 这次醒来之后,周不疑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紧接着舒缓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活动自如了 嗯? 活动自如? 周不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原本遍布的伤势,好像都已经好了,现在的他,身体素质感觉更胜以前许多,明明是一个十几岁少年,此时却感觉自己可以单手举起百斤重物,这可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周不疑正在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心,然而一阵颠簸,把他的开心硬生生拽了回来,这时候周不疑才发觉原来这次醒来的地方,是在一辆马车上面,周不疑撇了撇嘴,心想估计是那个看起来一脸和善的老头不知道从哪偷来的,而且自己前几日看见那个老头的随身包裹里面有一大堆针灸什么的东西,估计自己身上的伤势也是被那个老头子治好的,这样说来也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而且那个老头子还说要把自己带到父亲那里,周不疑想到这里,内心浮现出来了一副充满着威严的身影 父亲啊! 自己记忆里关于父亲的印象很少,自己只记得每次见到父亲的时候,都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面,自己的父亲坐在书桌面前,一直不停的写着什么东西,还有就是自己父亲在训斥一些人的印象,不过那模样可真是吓死人了,感觉仿佛要吃掉自己一样 伸手撩开马车窗户的帘子,看了看路边,应该是在官道上面,虽不知道具体在哪,不过估摸着是在去京城的路上吧,再度开心起来的周不疑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关节处噼里啪啦的关节声也好似在欢迎着主人的回归 “姬老头,咱们到哪了?离京都还有多远的路程啊?”周不疑拍了拍马车,靠在马车的窗户边,一边欣赏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边开心的对驾驶马车的人询问道 “姬老头?吭个声呗,咱们现在到哪了?别学那个叫苦木的大哥装冷酷好不好” 周不疑问了许久,可都没有人回应,周不疑颇为不耐烦的转身上前拉开马车的帘子,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周不疑吓得活生生退了回去 因为驾驶着马车的,根本就不是周不疑以为的姬无影,而是另外一个周不疑压根就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女子! 这女子虽然只看背影就能知道是个绝美的美人坯子,那一身紫色的纱衣和穿在里面的绿色长裙,不过好像看起来穿着并不舒服一样,因为这女子的姿势实在是像极了乡野妇人,不过就算是再怎么美的女子,在这个时候的周不疑眼里,那都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你!你!你是谁?!” 周不疑心情再度落入谷底,这几日之间,自己先是莫名其妙被重伤,紧接着先后遇见了苦木和姬无影二人,而后就是开始了逃亡生活,刚刚醒来还以为逃离了追捕,可自己身旁的人却又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陌生女子,这些事情已经快要让年幼的周不疑饱受摧残了 姬老头,我有点想你了,还是在你身边好,有安全感,虽说被追杀 而那驾着马车的女子头也不回,好像根本没把周不疑当回事,继续驾驶着马车,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答道“青檀,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三大剑之一的青檀?” 周不疑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继续说道“那你应该认识苦木吧?他不是跟你并列三大剑吗?你俩应该关系很好吧?” “他是我师兄” 周不疑面色慢慢变好,心头舒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的说道“那应该是他让小姐你来带我回京城的吧” 看来那个苦木的冰块脸是个好人啊,自己回京城见到父亲之后一定要多问问他的事情,听说他还是母亲的门客,那看来以后就能常常见面了,可是周不疑还没这么想多久,青檀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的心情顿时一阵起伏 “他也是我的仇人”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脸部已经有些抽搐,那自己这算不算是撞枪口上了,可紧接着周不疑灵机一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严肃且大义凛然的说道“那青檀小姐暂可放心,苦木也是我的仇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看来我们两个以后会成为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了” 青檀语气颇为不耐烦的回答道“姬无影那个老头子我也认识,他也是我的仇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保护了你一路,而且还替你挡了一箭的老头子也是你的仇人?” “那是自然,青檀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俩人之所以保护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独吞我背后的宝藏,其实我从小家境贫寒,孤苦伶仃,一天吃不起一顿饭,穿衣也只能穿人家不要的破布烂衫,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我是背负天命的男人,父亲临终前告知我,我们家原来是上古八姓之一姜家守墓人,我们自千年以前便背负使命,世代守护姜家的一处秘密宝藏,而姬无影那个老头子和苦木那个冰块脸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情,才想着偷偷将我掳走,然后独吞姜家的神秘宝藏,而说起这宝藏的来历,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青檀小姐请听我慢慢讲述,传说这是姜家老祖“ 青檀实在是停不下去了,右手探出木屐,微微旋转半圈,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内力从地面吸附上来一粒石子,随后看都不看的向后一丢,本来还在滔滔不绝扯谎的周不疑应声倒地 得,这倒霉孩子又晕了过去 周不疑晕了过去之后,青檀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估计也是想着自己别被刚刚那不着逻辑的谎话给污染 “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是聪明还是笨,编谎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扯到了姜家身上,还好这话是在南离境内说的,这要是给北艮国那群激进分子听见了,管你是什么火氏风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这倒霉孩子居然说师兄是冰块脸,嗯好像也是,嘿嘿嘿” “哈哈哈” 青檀被逗得乐了起来,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师兄他也不知道逃离那小城了没有,也不知道他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居然直接用师门秘法传音让我抓紧赶来这附近找到那位的孩子,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一脸憨像的倒霉孩子,师兄半月前才说自己的剑法已经隐隐要堪破大成,也不知道如今大成了没有,不过还真是好奇,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对手,毕竟能逼得师兄那般境界的人到那种田地,想来也是一个高手了,让我琢磨琢磨,这一个月里,京城里面只有锦衣卫的天字号队伍和执金司的一位统领奉命外出公办,不过这俩势力能逼得师兄全力以赴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应该不会是他们吧,可如果不是京城里面的势力,那又会是哪的势力?师兄行踪不定,按理说只有京城的几方势力才知道师兄的动向才对” 青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嘟囔道“姬无影不是专程保护这孩子的吗,我为什么会脑子抽根筋把这倒霉孩子给带出来,交给姬无影带回京都不就好了,自己还能去帮帮师兄,说不定还能见到师兄大杀四方的样子,真是可惜了,算了算了,早点把这个倒霉孩子带回京城交给那位再说别的” 值得注意的是,青檀每次提到苦木的时候,眼神里除了带着那明显的崇拜意味在里面,更多的,则是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估计是别样的感情吧? 第五章 进京当恶霸 金陵城 光听名字,却听不出什么韵味,以及别样感触,然而它却在这片大陆上拥有了接近四千年的历史,作为南离国的国都,四千年以来,自打南离国在远古时期末年建国以来便定都在这里,四千年的风风雨雨,即使是来来回回翻修了几十次,可那城墙之上,却依旧透露着一股被历史长河冲刷过的印记,四千年前,南离国还不叫南离这个名字。 他们的第一代老祖,燧人氏,在远古末法年代靠的自身一手火元素修为,披荆斩棘,败尽天下敌手,为南离国打下了几乎占据整座大陆五分之一的国土,而关于燧人氏的传说,很少,传流在这座大陆上的只有寥寥几段 比如他开创了火属性元素的修炼道路并且留下了数部传世功法,任意一种功法修炼至大成,皆是可以吞吐雾,力能拔山,称为顶尖强者毫不为过,就比如曾经有人传说,大陆上的一个国朝在这个时代的帝王,修炼的就是燧人氏的功法,之后以武建国,好生威风! 又或者说,燧人氏在巅峰时期的时候,曾一拳破碎虚空,脚踏星辰,力战上神,并且最后败遍五方上神,而在那个时期,凡人想要踏上修炼道路本就不易,更何况是敢于挑战真真正正被贯彻上神名号的绝顶高手,这件事哪怕是放到现在来说,也是想都不敢想。 可燧人氏仅仅凭借一柄长枪,一身天火,将那五方上神击败的彻彻底底,而后更是引出了这五方上神背后的大神——泰一 本来这五方上神就是当时各地供奉祭祀的神仙人物,而站在他们背后的大神泰一,更是被称作天帝的大神,按理说这种人物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接触的 可燧人氏却先败五方上神,后战天帝泰一 最后留下一席话,传于世间 “我来,我见,我战,我征服” 那场大战斗的天地为止一暗,望之不及的日月星辰在这二人手中都变为了掌中玩物,最后的战斗血染天边,虽然不知最后是谁胜负,可只知道那一战之后,天帝泰一便解开了原本封锁并汲取人间灵气的事情,自那开始,才堪堪步入上古时代,群星璀璨的时代 可即便群星再怎么璀璨,他们心里对于带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燧人氏,都表示敬意 因为他们虽被称为天之骄子,群雄豪杰,可是面对已经无异于坐上王座立地成神的燧人氏来说,他们只是一群拾人牙慧的后辈罢了 即便是后来有桀骜不可一世的天才想要挑战燧人氏,可燧人氏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那名称霸了一个时代的天才无地自容 “你见过哪个大人对付小孩子会认真的?” 一句话下来,那天才瞬间明悟,自己引以为豪的绝顶修为,在人家眼里,无异于一个孩童举起木剑就向着一个大人挥舞挑衅的样子 简直,可笑极了 而金陵城这四千年以来,虽然是一国之都,却也经历过被兵临城下的时候,因为自打四千年前燧人氏与天帝泰一那一战之后,燧人氏便再未出手过,虽然之后的时代偶尔发出过自己的声音,可即便是自己建立的国家被敌国打到京城,岌岌可危之下,也曾未出手 近千年以来,燧人氏却连声音也没有发出,这就让很多人猜测,燧人氏已经死了 四千年以前与天帝泰一那一战,估计就是双方两败俱伤,而天帝泰一靠着天界的神物灵药慢慢养伤,虽然当时被迫打开设立在人间汲取人间灵气的禁制,可此一时彼一时,千年之后的养伤,至今为止天帝泰一都能被证明存活于世 而在这一千年以来,燧人氏却杳无音讯,估计是重伤身亡了吧,而以他那好强擅斗的性子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应该也就是自己身上的伤势问题吧? 毕竟人间不比天界,能苟延残喘三千年已经是燧人氏的强大手段了,也就是在这样推算下来,大陆各国的百姓,甚至一些国家的帝王官员都以为,燧人氏已经死了。 可燧人氏在不在,管南离国强不强大什么事? 南离国在这一百年以来南征北战,扩土千里,各国还不是表面称南离国为大陆第一帝国? 每年的亲善使臣络绎不绝,仿佛燧人氏在不在都没什么 虽说可以一手遮天横推天下的战力没有了,可是偌大一个南离,要说顶尖战力,那肯定还是排在大陆国家第一序列之中的 而今日 在金陵城城门口 那一袭紫色纱衣的青檀驾着马车一脸平淡的扫都不扫城卫一眼,就进了城门,而那些在贫民百姓眼里畏之如虎的城卫,在见到青檀之后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纷纷底下头生怕对方看见自己一样 这位,咱们可惹不起 南离国三大剑客,诡剑曾斩宗师,与苦木师出同门,亲若兄妹,离帝剑术老师,这些名号啊,传说啊,都不是他们这些只能欺负欺负贫民百姓的兵痞可以招惹的 惹到了自己当场被一剑砍了,估计自己的同伴也会说一句砍的好 就这样,原本繁琐的进城手续,在青檀亲自驾车的原因下,那些城卫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不到一刻钟,青檀就将马车行驶到一处街边 跟其它街上百姓人来人往的景色不同,这条街上人烟稀少,可却坐落着一个个高门大院,看来应该是一些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的样子。 “喂,醒醒,倒霉孩子”青檀低下身子进入马车内,一只腿不停的踢着瘫睡在一旁的周不疑,好像这倒霉孩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唔,到了啊?” 周不疑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的伸了个懒腰,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脸坏笑的青檀 “哦,仙女姐姐,又是你啊,怎么,到地方了吗?“ 经过这几天醒了还没说几句话就被青檀打晕,这样的情况来了个四五次,周不疑就安生下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长相绝美的女子为什么要打自己,但是对方肯定不会杀自己的,不然早就一刀下去,自己也早就去梦里一睡千年了 所以周不疑化被动为主动,直接主动服软,当了青檀的小弟 不过这也就是他自个这样以为的,青檀自己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到了,你到家了哟小不疑”青檀一脸坏笑的伸手扯了扯周不疑的脸蛋,果然这个年纪的孩子脸蛋都那么柔软,一捏下去软乎乎的真舒服 然而周不疑虽然感觉很疼,但是却还是一脸兴奋的说“我到家了吗?这里是金陵城吗?” 青檀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张绝美的面庞配上这样一个动作,本该是风姿卓越,可在周不疑的眼中,却无异于死神在向他微笑,毕竟一直被挨打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就是你父亲府邸的门前,怎么?还要姐姐我亲自去敲门将你送回去?”青檀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眉毛一挑,“我可跟你父亲很熟哟” 周不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仙女姐姐你日理万机,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劳烦您呢,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说罢,周不疑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马车 “哼,我回去就跟爹告状,让爹为我做主”周不疑心里这么想着 “我可再跟你说一遍,你爹跟我很熟,他就算知道我这一路上怎么对待你,他也不会有什么举动的,所以打小报告这种事,还是别做的好哟” 还没等周不疑到家门口,背后那马车内让自己畏惧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 第六章 我的大官父亲 咚咚咚 周不疑轻轻叩响了大门 虽然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家了,可当他再次叩响大门的时候,心中居然闪过满满的激动 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叫做青檀的女魔头!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披了美人皮囊的魔鬼!就算每当自己看见她的时候,她都会对自己笑,可是那笑容却一直让周不疑手脚发凉,尤其是第一次醒来,看见那个女人的目光再来回的打量着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的脖颈停留了几秒,周不疑总感觉她是在目测从哪里出剑可以一剑取了自己的性命 可到后来周不疑才知道,青檀当时只是在打量这个小不点适不适合修习剑道,毕竟当时这个小不点在青檀将他带走的时候还是满身重伤,搁普通小孩早就已经咽气了,可是周不疑身上的伤势却被针灸给压制住了,而且体内有一股极为神秘的真气再来回流荡,修复着这个小孩子的身体,虽说进度缓慢,可仍旧难得,原本青檀还以为是姬无影医术高超,渡了一股真气过去,可青檀到后来还问姬无影是不是他做的,姬无影也是不知,因为姬无影当时并没有发现这道真气,只是先用针灸封住了穴位,算是强行给周不疑吊了一口气 而周不疑现在对比了青檀之后,才越发的感觉到了苦木和姬无影的善良,起码这俩人保护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对自己下手,也就好像自己挨了一掌昏睡过去而已 吱呀 大门开了之后,从种探出了一个脑袋,在四处张望,看见了周不疑之后欣喜的说道“少爷回来了” 之后才将大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叔欣喜的快步走到周不疑面前,一只手直接牵起周不疑,周不疑也不反抗,直接把手搭了上去,这人他认识,是家里的门房老张 老张一只手牵着周不疑走进大门,一边扯着嗓门对着院内喊道“不疑少爷回来了,不疑少爷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从院内走出数位婢女,看见了周不疑安然无恙之后,连忙上前涌向周不疑,杂七杂八的开口关怀着周不疑 “少爷您瘦了”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可知道您失踪这一个多月老爷他们都担心死了,整个金陵城都鸡飞狗跳的,据说连军队都出动去寻找少爷您了” 周不疑见到自家的婢女这样关怀自己,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这段日子的遭遇,被追杀,身受重伤,再到后来归途坎坷,还被青檀给教育了好几顿,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这几个婢女看见自家少爷快要哭出来了,连忙吩咐门房老张道“老张你赶紧把门关上,少爷这一路上肯定遭受了什么大委屈,我们姐妹这就带着少爷去见老爷,让老爷给少爷伸张正义去!” 说着,这些婢女还有一人举起自己的小粉拳,用力一握,坚定的目光,盯着门房老张。 老张这时也反应过来周不疑可能被人欺负,连忙去关上大门,那腿脚利索的跟个小伙子一样 “少爷走,我们带您去见老爷,您不知道,您一个月前莫名失踪,老爷都着急死了,原本还以为是您贪玩,没多久就回来了,可等了好长时间还没音信,老爷被逼的专门进宫去请了皇命,调了一支的天策军直接南下去找您去了” 婢女们带着周不疑七转八转的,最后有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走到一个屋子前,其中一位婢女上前敲了敲屋门,轻声对着屋内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噼哩哗啦 屋内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一样,紧接着不久之后,屋门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气息十分不稳,当他双目瞅见了眼前的周不疑时,那原本焦急不堪的脸色顿时有了一点红润,最后舒展开来,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平淡的说道“哦,回来了啊,那进来吧” 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其中一个婢女就微微皱眉,忍不住说道“老爷您不是今早还遣老张去天策府问了找到少爷了没有吗?怎么“ “住口,你们先下去吧,不疑,进屋,为父有话跟你说” 周敦颐瞬间脸色有点挂不住 而婢女虽然还想问,可是自家老爷吩咐下来了,也就只好闭嘴,退了下去 周不疑之后也就跟着周敦颐走进屋内,而后习以为常的反手关住了屋门,再转身时,周敦颐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留给了周不疑一个背影,故作深沉严肃的说道“说说吧,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 虽然周敦颐觉得自己这样很严肃,可是他却不知道周不疑早已看见了他掉落在地上的一张公文 虽然周不疑没有看清公文上面写着什么,不过却从上面看见了周不疑这三个字,得,自己这个爹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随后只能低头拱手开口答道“孩儿也不知” 周敦颐听到这话以为周不疑在糊弄自己,转身双眼一蹬,气愤的说道“你现在学会顶撞父亲了?是不是想被执行家法了?” “孩儿是真的不知道孩儿去哪了,孩儿一觉醒来,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敲碎了一样,身体动弹不得,当时孩儿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周不疑早就知道自己父亲会这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还好后面有人保护孩儿,并且护送孩儿回京,不然孩儿早就客死他乡了” 周敦颐眼光直直的盯着周不疑,周不疑刚要开口,周敦颐叹了一口气,道“我信你说的话,然后呢?看你活蹦乱跳的,伤势应该好透了吧,是谁保护你回京的?而且你怎么知道你不在京城的?“ “是一位叫苦木的剑客,和一个叫姬无影的老头子,最后护送孩儿回京的是青檀姐姐,至于孩儿怎么知道自己不在京都的,那是因为回京路上坎坷,孩儿曾不止一次看见了商州的一些城市名,而且姬无影也告诉孩儿自己是在商州边境的一个偏僻小城,至于孩儿怎么到的哪里,就一概不知了” 周不疑满脸苦涩,每当说起这段回忆,他总是会感觉心头一酸,自己好说也是一个官二代,从小养尊处优的,莫名其妙经历了这么一段事情,要是搁那几个官二代身上,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苦木我知道,他是你娘的门客,可以信赖,姬无影是皇室中人,兼任皇室供奉,他的医术冠绝南离,你身上伤势应该就是他治好的,他估计是陛下派去暗中护送你的,至于青檀,那个姑娘姑且也不会对你下手,你怎么到的商州那个地方,明天为父会派人去调查的,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你说路上坎坷,发生什么事了?”周敦颐看着自己这个孩子,眼神虽然还是那么的威严,可却透露着一抹关怀 果然青檀是爹的熟人,还好没告她的状,周不疑顿时轻松了许多,就把路上被一些黑衣人追杀,被土匪追杀的事情说来出来,可能在他眼里,青檀的可怕,那些黑衣人和土匪加起来也不够数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敦颐眼光一冷,冷哼一声“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周不疑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是点了点头,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此时房内只剩下周敦颐一人,那昏暗的灯光之中,周敦颐冷冷的说道“是你们执金司的人吧,想对吾儿下手?我说怎么我去请了陛下皇命调了五百天策军南下之后,你们执金司就急不可耐的派了一个统领带队跟着南下,哼,御史那群人也养尊处优太久了,明日朝堂之上,看老夫怎么弹劾你们这群人!“ 第七章 苦木回京 隔日清晨 周不疑再度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房间里熟悉的布置,由不得一笑,果然,那段噩梦时光总归是过去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回到了这个能带给他安全感的地方了 掀起被子,一身睡衣的周不疑起床洗漱,周府上的婢女们早早的就把热水准备好了,连同衣裳一起放置在了一旁,周不疑打湿了毛巾清清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换上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个多月的苦难生活让还是半大孩子的他浑身脏兮兮的,昨晚洗了个澡也是累的直接睡着了 直到现在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镜子里的翩翩少年,原本小时候的少爷作态已经褪去大半,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经过那些事情之后的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身处温室象牙塔长大的孩子了,而且,以后也再也回不到那以前平静的日子里了 “唉” 不知为何,周不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 “小孩子没事叹什么气,姐姐我是委屈你了吗?“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女声,惊得周不疑一激灵,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心想:怎么这个魔鬼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府上的护卫和老张他们怎么看的门,是都睡死了吗?! 其实不用想周不疑也知道,一听这音调就知道那女子是青檀,就是那个让他有了惨痛回忆的青檀 算了算了,忍住,退一步海阔天空,圣人教导过不能跟女子一般见识,周不疑暗暗想着,随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面带笑容的转身看向青檀,笑嘻嘻的说道“青檀姐姐您怎么来了呀,是不是有事情找我父亲呀,我父亲应该是上朝去了,青檀姐姐您还是等过几个时辰再来吧” 青檀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别摆出那种笑容,装的也太强硬了,我知道你现在巴不得见不到我,我也不是来找你父亲的,我只是来跟你说几件事,说完我就走了“ 说罢,青檀找了个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在周不疑面前这女子好像就从来没有注重过自己的仪态,外人不看脸的话还以为这是哪个村子的村妇 周不疑听到这话,眼神一亮,赶忙上前走到青檀身后,伸手替她捏肩,边捏肩别说“青檀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貌若天仙的青檀姐姐了,嘿嘿嘿“ “打住,你再这样拍我马屁,信不信我让你再睡一觉?”青檀颇为享受的往后靠了靠,不得不说这倒霉孩子捏肩的手法还不错,挺有天赋的 “那青檀姐姐今天到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弟弟我说呢?是不是有什么人招惹青檀姐姐了,是的话青檀姐姐尽管跟我说,在京城还没多少人我会怕的咧,就算我不行那我就跟我爹说,让他老人家出手,保准给青檀姐姐您出气”周不疑语气之中的献媚越发严重,估计也是青檀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吧 可青檀依旧只是白了他一眼,道“我师兄回来了,姬无影昨日也到京都了” 青檀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那对小手揉捏的力度突然一重,嘴角微微上扬,这倒霉孩子的反应还是有点长进的,没有直接表露出来,不过这形色还是得控制一下呀,果然还是年轻 “我们前脚回京,苦木哥他们后脚就回来了吗?”周不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心中所想得直接说来出来,吓得他连忙后退好几步,直接贴在了墙壁上,生怕青檀突然出手 可预料之中的拳头并没出现,青檀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只不过语气平淡的回答道“师兄身受重伤,看来他遭遇了非常强大的敌人,至于姬无影也受伤不轻,他们两人是一起回京的,回京之后,师兄就闭关休养身体了,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想到那日苦木的仿若天神的一剑,周不疑不由得询问道“苦木哥的剑法,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把他打成重伤吗?“ 青檀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道”你还是见识太少,师兄虽然剑道已然大成,可是光是南离国境内能轻而易举击败师兄的高手就不下五人,更别提能跟师兄势均力敌打了一个双方皆是重伤的人物了,那样的人南离国也有十几人“紧接着,青檀莫名的感慨道“虽然我也很敬佩师兄这般年纪便可以剑道大成,可是事实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周不疑联想到自己初次见到苦木的时候,对方那不动如山的神态,好像天塌下来了也面不改色一样,再加上那惊鸿一剑,这样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居然也受了重伤吗? 青檀好似看出了周不疑心中的愧疚,开口道“你不用自责,师兄他是自愿的,再说师兄身受重伤了,可是对面那人也没占到便宜,据师兄跟我说的,那人是个箭道高手,结果一只手臂直接被师兄一剑砍断了,你说说这样的人不就跟武道废了一半一样吗?“ 周不疑虽然想开口解释自己没有内疚,可是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他虽然年幼,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青檀见自己该说的都差不多了,起身走到屋门前,临走背对周不疑说了最后一句话“让你父亲下朝回来之后好好调查一下执金司这个月里派往商州的统领姓甚名谁,反正你父亲今日在朝堂上面跟执金司闹的也挺僵,来做这件事最适合不过” 而她推开门后,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执金司隐藏的高手吗?” 还没等周不疑反应过来,青檀就已经推开门消失不见,只留下周不疑一人站在房内,怔怔的再无刚刚的喜色 “你是说,苦木受了重伤?” 下朝到家之后的周敦颐才刚到书房不久,就听见了房外自己儿子周不疑的请见,周敦颐此时心情正好,也就直接让周不疑进来了,可周不疑却直接把青檀给他说的事情直接告诉了周敦颐 “对,青檀姐她让我告诉您,让您调查一下执金司这个月里派去商州的统领是谁”周不疑拱手,语气坚定的继续说道“请父亲您一定要帮忙,毕竟苦木哥再怎么说也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了重伤的!我一定要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看着自己眼前的周不疑,周敦颐被镇住了,说实话他从未见到过自己儿子这般模样,之前的周不疑虽说不是个纨绔少爷,可是也没像现在这样,眼神之中的坚定和愤怒,还有那紧紧握住的拳头,这样认真的拜托自己去帮忙办一件事,真是不知道这孩子这失踪的一个月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而周敦颐反应过来之后,摆了摆衣袖,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倒是你,给我好好回房调养好自己的身子,我已经向皇上请命,让你改几日就进宫陪那几位皇子读书,你给我做好准备,下去吧” 周敦颐让周不疑退下之后,一个人留在书房内,冷脸看向书架,道“吩咐下去,查清楚这个月执金司派往商州的那队人领头的是谁” 话音落下,书架没有回声,只听见轻轻的一声之后,周敦颐双手按在书桌上,眼神之中充满了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果然是你们执金司,果然是平淡的日子过的太久了,让你们滋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居然还隐藏了一个箭道高手,哼,能跟苦木打的两败俱伤,执金司啊执金司,你们图谋不小啊!” 第八章 上书房的憨憨 南离皇宫上书房内 一位半百老人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对着堂下的几位皇子教书,正讲到南离始祖燧人氏的事迹的时候,仿佛这老人把自己都讲的入神了,在堂上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燧人氏大战天帝泰一的记载 “传说啊,当时先祖燧与天帝泰一战至南山,双方斗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可老人讲的入迷,然而堂下的几位皇子的心思却早就飘忽不定,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皇子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一边悄悄的喊着在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快要睡着的皇子说道“五弟,五弟,你知不知道咱们上书房过几日要来一个新生来陪咱们念书” 那已经打了个瞌睡的皇子迟缓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回答着自己的这个精神亢奋的皇兄“知道啊,不就是宗正家的那个孩子嘛,听说叫周不疑来着” 这年纪略长的皇子见自己这五弟还是这瞌睡的摸样,压住自己的音调,亢奋的继续说道“据小道消息说,这周不疑师从苦木剑师,而苦木剑师的师妹就是青檀姐姐呀,青檀姐姐可是父皇的剑术老师,长的可是一个绝色!”说着,这位皇子还露出一股回味的猥琐表情 “皇兄你喜欢青檀姐姐就直说呗,反正我老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五皇子略微打起了一点精神,扭头看向自己这位皇兄,挑了挑眉毛,有些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青檀姐姐可是咱们南离国第一女剑客,就算是放眼整座大陆,年轻一代能跟青檀姐姐一较高下的女剑客屈指可数,再加上青檀姐姐的长相冠绝金陵城,青檀姐姐的追求者啊,恐怕能从金陵城排到北艮国边境呢” 这年长皇子有些没明白自己皇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颇为不解的询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可是南离国四皇子!父皇可宠我了”语气之中,也透露着一丝得意,作为帝王家中比较受宠的皇子,再加上自己的出身高贵,母家也是千年贵族,这世上能跟他比身份的同年纪的人还真没几个 “这众多追求者之中,其中有一人,名叫杨慎,北艮国这一代习武奇才,一身刀法曾力战白马寺住持不败,而且他长相颇为俊美”五皇子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这个名字的威慑力对于南离国的年轻一代可不小,自然也包括了自己这位四皇兄 “杨慎?!他,他怎么会喜欢上青檀姐?”四皇子突然面色苍白,自己刚刚已经联想到了和青檀日后成亲之后的幸福生活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杨慎,这就让他突然有些难堪 五皇子舒展了一下身子,果然打趣一下自己这个憨厚可爱的四皇兄就是快乐,总算是为这上书房的枯燥生活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乐子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除了杨慎这个远的不说,弟弟我再跟你说个近的,金陵城执金司副司长,段木醇,这个家伙喜欢青檀姐可喜欢了好几年了,还有就是天策府的一个统领,好像叫高骠亮,也喜欢青檀姐,不过他喜欢青檀姐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被青檀姐救过一命,然后还有” “打住!”四皇子连忙打断了五皇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怎么自己还没联想多久,就多出来了这么多明面上的竞争对手,而且看来头个个都不弱,尤其是那个威名远扬的杨慎和执金司的副司长段木醇,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这个高骠亮,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弱鸡,软柿子,可以先把这个人淘汰出局 啧,不过 四皇子一想,自己这弟弟能把这人和段木醇放到一起列举,这人就必定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想完这些,四皇子突然就想仰天长叹 怎么自己理想中完美的爱情突然多出了这么多拦路虎啊! 看见自己的四皇兄这副摸样,五皇子的心中就乐开了怀,他这时候也想仰天,不过不是长叹,而是大笑,实在是太乐了,都有点憋不住了 “扑哧,哈”实在没忍住,五皇子笑出了声 而这声音的音量也没收的住,直接传进了那老头的耳朵里 上书房内的其他几位皇子听到笑声都扭头看着后面的这两个哥哥,一个面色忧愁,一个则是不知为何笑得收不拢嘴 “李商隐!你笑什么?!”老头子怒气直接就上来了,自己这课讲的好好的正是关键时刻,突然这五皇子李商隐就笑出了声“怎么,你是觉得老头子我讲的课很好笑吗?你是觉得你们李家老祖燧大帝跟天帝泰一死战很好笑吗!”这老头子越说嗓门越大,说到最后,也不顾回过神来想要解释的五皇子,直接怒吼道“滚出去罚站,今天下课之后跟着我去见陛下,我今天一定要向陛下告你一状!” 李商隐脸部一抽,怎么祸事就到自己头上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命,站起身来向着老头子施了一礼,乖巧的应声道“小子知道了” 说罢,就走出了上书房,罚站去了 “哼!”老头子冷哼一声,正打算继续讲,可眼神却撇见了坐在五皇子后面面色忧愁明显也跑了神的四皇子,直接捡起面前的一本书扔了过去,把原本还在琢磨怎么对付段木醇的四皇子打回神来 四皇子也是正郁闷着,突然有人拿书砸了自己一下,直接吼道“谁他妈砸的我?是不是想挨打了?“ 见上书房内自己的那些弟弟们没有回答,四皇子抬头看向正满脸怒气脸色铁青的老头子,顿时慌了神,刚要开口 “你也给我滚出去罚站,目无尊长,辱骂师尊,以下犯上,下课后你也跟着我去见陛下!”老头子气的有些头脑发昏,吼完这句话之后,见四皇子没反应,继续吼了一句“滚出去!” 四皇子顿时跟兔子一样小跑出了上书房 出了上书房之后,正浑身冒冷汗的时候,转身一看,自己的五弟也在门口,看到自己也被撵出来了,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四皇子这时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只能强装出一副硬汉摸样,严肃的对着李商隐说道“五弟,哥哥我怕你待会一个人被父皇训斥的厉害,所以就跟老师说,让我陪你一起,这样的话父皇也能少训斥几句,你看,哥哥对你好吧?” 李商隐其实也听清楚了上书房内那老头子的话,不过看见自己这皇兄跟撞鬼一样的跑出来自然就有些疑惑,但是听见了皇兄为了面子说的话,刚忍住的笑意又爆发了出来,一只手指指着四皇子,捂着肚子大声笑着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 第九章 南离宗室分族论 “少爷,少爷?您醒了吗?” 周不疑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苦木的伤势怎么样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门房老张的声音,周不疑这才下床走到门前打开屋门,看见门房老张正站在门口,好像有事情要跟他说,于是就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有事吗?“ 门房老张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的说“少爷您不是过两日就要去上书房读书了嘛,所以今日清晨的时候老爷就吩咐我今天带着少爷您去城里置办一身合体的衣服” 周不疑双眼微眯,心想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去上书房陪那几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的皇子们读书吗?用得着这么上心吗,还得专门置办一身行头,怎么感觉有股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想到这里,周不疑就有些推辞的说“我想不用了吧,我不是有不少衣服吗?去年陪父亲进宫参加陛下的寿宴的时候穿的那身我就觉得挺不错” 周敦颐再怎么说也是宗正,就算是如今的南离国皇帝见到周敦颐,私下里也得尊称一声二哥,而作为周敦颐唯一的儿子,周不疑打小就跟大皇子他们一起长大,毕竟都是三代以内的兄弟关系,出入皇宫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面见南离国皇帝也是,所以说单说衣物的规格,周不疑觉得把门房老张给糊弄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老张却是嘿嘿一笑,仿佛早已看透周不疑的想法,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说道“少爷您就别想着偷懒了,这可是老爷的命令,老奴我也知道陛下眼熟您,年长的那几位皇子殿下也是跟您称兄道弟,可是老爷的命令就是让老奴带您去置办一身新行头,您这样让老奴很难办呀“ 行吧行吧,既然糊弄不过去,周不疑看向老张的眼神中充满了意味深长,自己这点小聪明可真是一直被人不断的看穿,难不成自己就不适合撒谎? 看老张有一副自己不去就要扛着自己去的摸样,周不疑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就带路吧“ “得勒,那老奴先去准备马车,少爷您请先到府外稍作等候” 周不疑点了点头,老张笑脸一开,施了一礼就一路小跑着去准备马车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周不疑坐上宗正府的马车,门房老张坐在前面驾车,而周不疑则是直接靠在马车边,侧着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该死,我是不是该去找个人专门学习一下怎么骗人?我这样跟个傻缺憨憨有什么区别,就连一个门房都能看出来我在扯谎,真是烂透了,啧啧啧,那我该找谁好呢?咦,周不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倩影,嘴角慢慢上扬,就决定是你了 金陵城因为有了四千年的历史,所以整座城池简直大的不像话,据官方统计,光是金陵城的常驻居民人数就达到了一百六十万,这在其它小国,甚至已经是他们的一半国民了,可是放在南离国,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也对,毕竟四千年的发展时间过去,发展成这样也说得过去,但是人数多了的后果就是,街上堵得很,要不是门房老张驾着的马车上有宗正的旗号,恐怕从周府到贩卖衣物的街上就够走上一个时辰了 这样想想,该说这老张是习惯呢?还是提前知道了呢? 周不疑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正不管怎样,他这个小孩子要学的还太多了,去上书房那说的难听点就是让宫内太傅们找个出气包,替那些皇子们背黑锅,即便是自己也算是皇室小辈,可自己父亲那铁面无私的心态,那些太傅们找到借口在自己身上出出气周敦颐估计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种小事他可不会管 当然这也是周不疑不知道宫内的那个太傅性情如火,刚刚就连续训斥了两个身份不低的皇子,并且带着这两位去见了离帝,离帝见到这三人之后,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说让太傅自己掂量着办,完全不顾自己的那两个亲儿子怎么想的,或许这也是遗传,离帝有时候跟周敦颐的性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也难怪,毕竟这俩在上一代离帝在位的时候,可是正儿八百的亲兄弟,同胞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宗正这样一个对于皇室格外重要且显赫的位置会落到了周不疑身上 不过关于自己是皇室血脉的事情,周不疑小时候也问过周敦颐,为什么现在的离帝明明姓李,可是自己和父亲却姓周,明明都是一个皇家出来的,怎么姓氏却不一样呢? 可当时的周敦颐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突然就生了气,骂了几句周不疑,说他不好好学习,随后就扔给了周不疑一本书,让他把那本书给抄写百遍并且倒背如流 之后周不疑抄完之后才明白,原来姓氏不一样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周敦颐在上一代离帝在位时期,受封周王,按照南离国的宗室规定来说,一旦一位皇子封王之后,下一任离帝继位之后,那位皇子就属于独立出皇室,自成一族,自成一族之后,独立姓氏,姓取自己当时的王爵封号,而周敦颐受封周王,于是乎就改姓为周,这才有了南离周氏 不过由此也可以解释的明白,为什么南离国开国先祖燧人氏明明姓风,而为什么传到这一代的离帝的时候,却姓的是李了 不得不说南离国这一套宗室分族有够让人捉摸不透的,起码在周不疑眼里是这样的,根本没屁用,但是想想如果没有这个的话,自己岂不是就改叫风不疑? 啧啧啧,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是听着有点莫名的上头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门房老张从马车外敲了敲车厢,说道”少爷,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周不疑撇了撇嘴,为什么自己每次想事情都会想着想着就被人打断,感觉跟诅咒一样,真是让人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周不疑听到老张的话之后,还是利利索索的就跳下马车了 跳下马车之后习惯性的环绕了一下四周,直到看到了一家店铺的名字之后,周不疑突然向后退了几步,脸部抽了抽,难以置信的对门房老张说道“你该不会跟我说,置办衣服的地方在这家店吧?”刚刚还一脸无所谓的周不疑,在看到这家店铺之后,说话的音调都降低了,生怕被旁人听到一样 可老张却像是没看到周不疑这样一样,依旧笑嘻嘻的说“对啊,老爷今天说少爷您置办衣服就该去这家店的,老奴可记得清清的,放心吧少爷,不会搞混的”说罢,老张上前牵住还要往后退的周不疑,硬生生的把周不疑牵了回来,一边走向那家店铺一边还说“走吧少爷,我看您也迫不及待了吧” 我迫不及待你大爷!周不疑心中直接爆出粗口 第十章 出门被人打 周不疑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天知道自己如果不进去的话,晚上回家之后自己老爹会怎么对待自己,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此的话那还是硬着头皮进去算了 这个店铺虽然坐落在金陵城的繁华街道,本该人流攒动,可是今日里这条街道上的人却不怎么多,基本上都是一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或者大门大户的侍女佣人在这里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而这条街上则只有这间店面,门口站着一位年纪颇大的男子,手持一把刀,立在门口看着四周街道,而这人的那长相,简直不要太丑,明明他的五官单独挑出来还是不错的,可是一旦组合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要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摸样的人,鬼知道会不会恶心的反胃 可周不疑却像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虽然神色依旧慌张,可是却直接踏进大门,看样子让周不疑感到害怕的那个人应该是在店内 门房老张看到自家少爷这般作态,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心想少爷他果然还是被那位从小教育的阴影太大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怕那位,童年阴影可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东西呢 而那长相极丑的男子看着周不疑和他身后紧跟的门房老张,略微眯了眯眼,不过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待得周不疑二人进去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只短笔,打开小本本之后,翻了几页之后,找到了写着周不疑名字的那一页,轻轻的用短笔往上一勾,记了一个符号 “哟,这不是白嵩大人吗?怎么,今日里又是奉了郡主的命令,来这浣衣看门?”一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正巧从门前走过,看见了那副丑脸,原本正打算去快活的他双手一背,吊儿郎当的走上前来,一脸取笑的看着长相极丑的这男子“怎么?你个当哥哥的替他艾嵩受辱,他却不管不问?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南离国武者年轻一代的风人物,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哥哥合适嘛” 白嵩听到这话陡然抬头望向这富家子弟,原本握着笔杆的那只手突然用力,直接把那支短笔给生生的捏断了 看着白嵩那对双眼铮铮的盯着自己,富家子弟却像是来了劲一样,从自己腰间取下别着的那个玉佩,用自己手中合起来的折扇挑起,伸到白嵩面前,奚落道“啧啧啧,白嵩大人这是生气了?那我这人年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道歉,小子还希望白嵩大人大人有大量,小子就把这价值不菲的玉佩赠与白嵩大人赔罪可好啊?” 白嵩的手指动了动,这富家子弟连忙把折扇伸了回来,双眼微眯,挑了挑眉毛,装作深沉的说道“白嵩大人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小子这玉佩吧?小子这也不是不想给,毕竟这也是小子说过的话,不过这小玩意可是周王爷前些日子赏给小子的,白嵩大人如果这就拿了过去,哪日万一让周王爷或者周王爷府上的人看见了,那白嵩大人可是百口难辨哟”说完这话,这富家子弟把折扇径直伸到白嵩跟前,看着白嵩“如果白嵩大人不在乎这些,那就拿走了吧” 白嵩那握着断笔杆的手青筋暴起,好像随时准备发作一般 “老张,我的尺寸啥的你都知道,颜色和款式我都跟你们交代清楚了,我先出去透透气哈” 这时,从浣衣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而后不久,周不疑就跟劫后余生一样连忙小跑着出了门,刚刚站好给那打算喘会气了,却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而白嵩看见了周不疑出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把小本本和断成两半的那支短笔都收入了怀中,恢复了刚刚那副模样 可这富家子弟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逼近白嵩,在他看来白嵩只是看见有人出来了想继续装模做样,反正就他看来,就出来的这个人,顶多也就十五六七,一身衣物也就那样,跟他差不多,估计也是个富家子弟,不过他不认识,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刚刚来金陵的一户人家,正好自己在他面前展示一下我们金陵城富二代的纨绔!啊不,是友善,没看到我堂堂少爷都给一个看门的送玉佩吗?想到这里富家子弟的语气越发纨绔“白嵩,你听好了,今日这玉佩我不管你是要还是不要,都得给本少爷收着!这可是周王爷的赏的玉佩,难道你是不把周王爷放在眼里吗?!” 越往后说,这富家子弟的嗓门就越来越大,搞得整条街上的那为数不多的那些人在这时都侧头看向这里,在看到这富家子弟的正脸和白嵩之后,一些人忍不住小声议论着 “你看,这王侍郎家的三少爷又开始闹事了,对象居然还是南离三大剑之一的艾嵩的哥哥白嵩,这可有好戏看了” “可是按理说白嵩他们家也算是数朝老臣了,他怎么会面对一个区区侍郎家的庶出三子这么忍气吞声的?这不对啊” “老兄你是刚刚来金陵城吧?你难道不知道上个月的那件事?” “兄台您怎么知道,小弟是商州人士,本月初我父蒙陛下恩情,调任金陵兵马司,小弟这才来了金陵城,上个月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就小弟所知,白嵩一家为国尽忠数代,现在虽不任朝中官员,不过那也是就连六部尚书也不愿轻易得罪的家族啊,怎么现在一个侍郎家的庶出都敢这样对白嵩?” “原来老兄你是杨将军家的,那就不怨你了,既然老兄你都这样问我了,那我就细细跟你说” 街道上那些人在小声议论,而浣衣门前,这富家子弟却挑眉看着白嵩,顺便还斜眼看了两眼周不疑,那神情,好像就在告诉周不疑“学着点” “我白嵩可没说过不把周王放在眼里的话,对吧?世子殿下”白嵩向着周不疑行了一礼,周不疑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呵呵,我说你说了,你就是说了,还世子殿下,世子个屁!”富家子弟估计是上头了,没看我这都挤兑了你半天,你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临了尾还说了一声什么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富家子弟连忙转头看向周不疑 不对啊按照我爹跟我说的,周王爷家的那位上个月就离奇失踪了,而且白嵩这人之所以替艾嵩来这浣衣看门,据说也是因为那件事,呵呵,我懂了,我懂了,这小子给这想糊弄本少爷了 “给我打,这俩人都给本少爷打,打残了本少爷担着”富家子弟手指指着白嵩和周不疑,一时之间,纨绔姿态尽显无疑 原本站在台阶下面的小厮仆役们听到自己主子吩咐,抄起棍棒就冲上前来,对着周不疑就要打下去,毕竟都是当了好几年的下人,都认识白嵩,相对于嵩家的威名远扬不敢招惹,旁边这个压根就不认识的小屁孩就显得好欺负很多了 咣当 白嵩单手握住刀柄,整个刀鞘直接出现在周不疑脑袋上方,替他硬生生挡住了那些将要落下的棍子,随后白嵩看了一眼富家子弟,神情之中的讥讽之色让富家子弟看着气红了脸,正要继续说话,白嵩却先对着周不疑说道“世子殿下,这些杂碎我就先替您收拾了,您刚刚回京,再加上这些年金陵城里来来回回换了几茬官员,有些人不认识您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刚刚介绍过您的身份,这人却还这么放肆,那我就只能先替您收拾了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 第十一章 人在家中坐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在一起,白嵩单手只凭借刀柄便轻松的挡下那些小厮仆役的棍棒,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周不疑说完那番话之后轻描淡写的转过身子面向那富家公子,调动体内真气到手臂,手臂微微使出气力,那刀柄与棍棒之间的空气愣是被震出了气波 一息之间 那四五个棍棒顿时碎裂成粉末,空气之中的余震则直接将那些小厮仆役给狠狠的震飞到台阶下,皆是摔了一跤 白嵩将刀柄收回转了个弯,另一只手掌直接将刀从刀鞘之中拔出,撇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那些小厮仆役,冷哼一声,提着刀径直走向富家公子 看着越走越近的白嵩,富家公子再无之前的那嚣张跋扈气概,声音颤抖的嘶吼道“白嵩!你不能对我出手,你不能!” 白嵩冷眼看着富家公子,没有回复,一步一步的走到富家公子面前,直接把刀尖挑向富家公子的喉咙,慢慢挑起这人的脑袋,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神色,双腿都在不停的颤抖,白嵩呵呵一笑,道“以下犯上,冒犯皇室宗族,这个罪名就算是你爹也担不起” 富家公子额头尽是冷汗,看着白嵩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就算是他再怎么纨绔,再怎么没脑子此时也看得出来,这白嵩是真的打算一刀杀了自己,而且就算是杀了自己,也能潇洒离去,毕竟,富家公子看了一眼靠在浣衣门口冷眼旁观的周不疑 毕竟自己这回得罪的可是王府世子,要是那些普通的王子还好,这白嵩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这回遇上的可是世子!还是上一代王爷之中最为杰出的周王世子,再加上再加上 白嵩见对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也自觉自己再这样玩弄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正要一刀切向富家公子的喉咙时 “且慢”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喝住了白嵩 白嵩双瞳紧缩,这声音在他听来再也熟悉不过,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方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再看向富家公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悔恨,为什么刚刚不直接一刀下去了事,现在那人已经发声,自己再想杀了这富家公子,便是拂了那人的面子,至于那人的面子有多大,白嵩侧头看了一眼周不疑 区区世子还不够,除非是周王亲临 想到这里,白嵩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收刀回剑鞘,看着已经站不稳的富家公子,哼了一声,就跟无事人一样走回了原处,继续看门 “呼”富家公子见白嵩抽刀离去,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这一口气舒完,浑身也早被吓得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仍在装死的家仆们,咬了咬牙,心中道“这些下人果然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杂碎,等本少爷回府之后就要让他们统统滚蛋!” 当事的两人都这样了,被莫名其妙借了名头的周不疑伸了个懒腰,靠在门旁,双眼盯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这又是哪尊大神来了 虽然自己刚刚进门匆忙没有注意,但是到现在也早就反应过来,想起来白嵩这人的名号,嵩家上一代一门七虎,自家老爹可是给自己讲过不少次他们的事迹,尤其是嵩家现在的老爷子更是好几次护驾,救了离帝好几次,虽然现在嵩家在朝堂之上,军队之中无人任职,可是光是那名号和离帝的宠信,就够很多人敬畏了,虽然还不知道这嵩家这一代的长子白嵩为什么会在浣衣看门,不过能以一声威吓便让他收手的人,可不多见,按理说自己也该认识才对 至于这跟条废狗一样瘫坐地上的富家公子,周不疑压根就不知道这位是谁,自己刚从恶魔爪里逃出来,还没喘口气就被怼了一顿,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家老爹赏赐的玉佩,自家老爹什么品性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还会不知道?逢人喜事就送玉佩,光是金陵城的那些大官小官们家里哪个人没有一个周王爷赏赐的玉佩?按理说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啊,为什么这个小子咋感觉跟捡着宝贝一样,难道他觉得这是自家老爹想提拔他们一家? 慢慢的,从街口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身披铠甲的高大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开道,中间一架马车,马车周边跟着几个婢女,后面紧紧跟着两个执伞太监,外围两边的皆是禁军步卒,远远看去,傻子都能猜出来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人身份绝对不低,光是这出行的依仗,连当代离帝的那些个皇子大部分都比不上 人马越来越近,隐隐的,从马车内传来阵阵嬉笑声,而这嬉笑声传进周不疑耳朵里,原本打算继续看戏的周不疑下意识的赶紧要转身躲进浣衣 “小王爷且慢” 还没等周不疑一只脚落地,那人马之中骑着马的那高大男子连忙叫住周不疑,随机纵马奔向浣衣前,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台阶,径直走到了周不疑跟前,看着周不疑行了一礼,语气温和的说道“小王爷,郡主说让您在这里等着,处理完这事之后,郡主有事要跟小王爷您说” 周不疑看着这身着禁军统领铠甲的高大男子,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暗道:我说怎么没在里面看见她,还以为是自己错怪老爹了,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了,真是是福是祸躲不过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面上却强装出平静的模样答道“既是姐姐召见,不疑等着便是,高统领,您且先去护着姐姐处理杂事去吧” 高统领点了点头,双手对着周不疑行礼之后转身走下台阶,正好马车也到了,一位婢女上前掀开帘子,从马车内缓缓的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四周的景象摇头晃脑的,待得看见了台阶上面的周不疑之后,欣喜的说道“不疑哥哥,您果然在这儿,我还以为是姐姐在骗我呢” 话刚说完,这个小脑袋直接就被拽了回去,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人 着素青色宫袍,外套褐色大氅,面容白润,一对眼睛格外美丽,纤细的手掌扶着马车,踩着一个小太监的背缓缓落地 (字数略少,仅此一次,多多包涵,疫病严重,各位读者老爷保重身体,注意防范) 第十二章 铁箭老僧 金陵城内一处暗室苦木喘着粗气身体颤巍巍的立在墙边,手中佩剑上沾满了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剑的剑尖直直的插入地板,这才让苦木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即便是这样,苦木胸腹之间的衣物却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全身上下的箭伤和刀伤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暗室里,也被映照的清清楚楚,可以说苦木现在全身上下所受的伤势,放到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早就已经足够让那个人见了十几次阎王 而苦木自己心中也知道,所以在回想起那日在那片野地上的战斗,那人不可思议的箭法,苦木都有些苦笑自己能从那般天罗地网一般的埋伏之中逃出,已是大幸,可好运是好运,一想到那人在肯定另外两人是自己杀的之后,那毫不留情的箭术,苦木就杀意满满 待得我伤势痊愈,定托师妹替我搜查那人的来历,我必上门拜访! 苦木心里正这么想着,暗室里被黑暗包裹着的只有那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眸在黑暗之中发亮的那人则传出了颇为沙哑的声音 “如你所说,老夫便明白了是哪方势力所派出的人马了” 苦木听到这话,顾不得伤势猛地一抬头连忙向对方询问道“敢问师傅,是哪方势力?” 老人双眸微眯,看向一旁的蜡烛,随意的回答道“如你所说,年纪不大却能让你狼狈至此的箭术高手,我南离只有一人” 老人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执金司的忽地笑,铁箭老僧的亲传徒弟” 苦木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听到铁箭老僧的名字而变,只是一重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自己知道了那人是谁,日后必定回礼! 老人轻蔑一笑,双眸盯着苦木,道“铁箭老匹夫向来护短,即便是老头子我当年遇上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而这两年南离的年轻一代风人物里更是相传忽地笑乃是大陆当代箭术第一人,其人在箭道上的天赋更是让铁箭老匹夫都自叹不如,更是亲口说忽地笑在他这般年纪的话,早已是一代宗师,这样一个护短的老匹夫和一个天资不凡的小孩子,你小子居然没有放在眼里吗?” 苦木的双眼对上老人的双眸,冷冷的说道“铁箭老僧的名号徒儿自然知道,可即便是当年强如他这般,还不是被师傅您一剑将其击败,哼,师傅您都可以击败他,徒儿自然也可以败了那忽地笑!” 一刹那之间,苦木顿时感觉周遭的时间静止一般,再一眨眼,只见一位身披殷红赤龙袍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苦木跟早就习以为常一样,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师傅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可以说这位老人一招就可以让全盛状态下的自己当场横死,连让自己出剑的机会也没有 而那铁箭老僧,虽说外传当年自己师傅一剑便败了他,可作为徒弟,师傅却早已讲那一战的真实情况对自己三位徒弟诉说了数遍 那一剑,可是养气十年才孕育而出的,其剑气甚至让当时数里外的皇宫城墙生生震碎一块,要知道就目前所知全大陆哪个地方最难攻破? 那毫无疑问的便是南离金陵皇城!即便是现在不知燧人氏生死,可被燧人氏的气息蕴养过数千年的皇城城墙,哪怕是当年四国联军高手齐聚,也未曾让其有过丝毫破损 可就是这样一座的城墙,却被师傅当年那一剑的剑气震碎一块,可想而知,直面这一剑却未战死的铁箭老僧,实力有多么的强横!而自那件事之后,外人皆传南离剑圣一剑之威,镇压大陆五国高手,即便是另外两方蛮夷势力,也不敢轻易招惹南离 因为,他们在这位南离剑圣的身上,隐隐看到了当年南离燧人氏的影子,而自此之后,南离事隔千年,再次成为了大陆上唯一一个没有战事的国度。大陆各国不是没有想过拉拢南离剑圣 可,在得知他的背景之后,都只得暗叹一声可惜,大多都放弃了对他的拉拢 而原因无他,只因为当代离帝乃是这位南离剑圣的侄子 可即便是这样一身实力恐怖的师傅,十年养一剑却未曾斩杀铁箭老僧,苦木自然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对那忽地笑出手的话,铁箭老僧必定也会出手,所以自己也要让自己的师傅到时候对上铁箭老僧 王对王,将对将,这样的话自己如果还是败在那人手上,自己也是技不如人 可,苦木却未曾想过自己会败老人紧紧的盯了一会儿苦木之后,见苦木眼神越发坚定,随即大笑了几声,豪迈的说道“到时那老匹夫如果想拉偏架的话,我自会出手,你小子就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势就好,到时候如果还是打不过那忽地笑的话,老夫我可不会出手帮你” 苦木面色一喜,连忙应道“那是自然,多谢师傅”虽然自己身上伤势很重,可是苦木还是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 老人摆了摆手,转了个身说道“你小子下去找个地方养伤吧,老夫倦了” “那徒儿先行退下了,告辞” 苦木艰难的转了个身,腹部的伤势因为身体的扭动再次裂开,苦木咬了咬牙,推开了暗门 “师兄!你,你怎么伤成这样?!”而暗门外面,正要开门进去的青檀看见了这般模样的苦木,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已经站不稳身子的苦木,那慌乱的凤眼看向暗室内二人的师傅,刚要出声询问,只见老人轻飘飘的说道 “带你师兄下去疗伤,有什么想问的问你师兄,退下吧,老夫倦了” 老人轻轻一挥手,暗门关闭,而青檀也是赶忙将苦木背在自己的身上,接过苦木的佩剑,快步走向别处 而青檀还没走几步,背上的苦木咳嗽了几下,咳出了一滩鲜血,青檀还未出声,苦木却语气虚弱的说道“师妹,慢点走,这伤势短期还要不了我的命,不过你走的这么快,可快要了我的命了” 青檀听到这话,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询问着苦木说道“师兄,你这一身伤势是谁干的?难不成是当时你秘法传音我的时候面对的那人?” 苦木应了一声嗯之后慢慢的回答道“这件事师妹你不用插手,我跟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安排好了,等我养好伤势之后,定然十倍奉还与他” 青檀听到这话之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苦木却惨笑了一声,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送我去养伤之后就去查询那人是谁,然后你上门前去替我报仇,如此便是了你的作风” 青檀面色凶狠,冷声说道“那人这样对我师兄,我自然要让他生不如死!” “怎么,师兄你不让我去?” 苦木没有回答,直接撇开了这个话题,他很了解他的师妹,不管他怎么说,青檀也不会听他的,反正青檀的身份忽地笑肯定是明明白白的,在这偌大的金陵城内,忽地笑自然不敢对青檀动真格的。 而青檀见自己师兄半晌没有回应,有些焦急,连忙问道“师兄?” “周不疑那个小孩,嗯他怎么样了?” 苦木问道 “我送回周敦颐那里了,师兄,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前去商州的那个小城?还有就是那个小孩怎么也会在那里?就连姬无影这个皇室供奉居然也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就我所知,执金司的人和锦衣卫的人也各派出了一队人马前往商州” 青檀顿了顿,语气不明的询问道“师兄,你跟师傅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苦木眉头一皱,想搪塞过去,说道“师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半月前便告诉你我剑道已经隐隐大成,去商州只是历练一番罢了,师傅他也知道这件事” (恢复更新,抱歉抱歉各位读者老爷) 第十三章 禅宗 金陵城外一处寺庙,大门紧闭,只听得从里面传出几句六祖坛经之中的佛经段落 墙垣之中,几位约莫八九岁的沙弥手持扫把正安安静静的打扫着地面上的落叶,其中一个小沙弥拿着自己手中的扫把偷偷摸摸的走到了一间大屋跟前,耳朵贴着窗户,面露享受的认真倾听着屋内传出的佛经 “你看,古家的那个小子又在偷听师傅他们诵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喜欢听佛经” 在不远处清扫落叶的几个小沙弥正在那头取笑着那个偷听的小沙弥的时候,只听几人身后冷不声的传来一人说的话 “慎言,我佛虽不禁我言,然我佛依在我心,评判他人非我佛所教,众位还未被授予法号的小师弟且慎言慎行” 这几位小沙弥一回头,只见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沙弥正低着头和善的看着他们几人 小沙弥们连忙点头,齐声对着这人说道“吾等知晓了,多谢师兄教导” 这人双手合十,嘴巴微微张开,轻声继续说道“古小师弟年纪虽小,但身上极具佛祖慧根,其佛心虽幼,然其一心向往我佛,诸位小师弟日后且要多多向他学习,以便早早皈依我佛,这样吧,此般诸事之后,诸位小师弟可随我前往禅房,听一位师兄诵经” 小沙弥们欣喜之意涌上心头,狠狠的点了点头,齐声道“那我等现在就去清扫落叶了,师兄且先行” 这人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向前走着,在快要靠近那正沉浸在佛经之中的偷摸小沙弥的时候,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走到了小沙弥的背后,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小沙弥的肩膀,小沙弥猛地一睁眼,紧接着双眼看见了那直接映入眼帘的这人。 小沙弥缓了缓神,仿佛不想打扰到屋内诵经的众人,压低声音小声询问道“师兄有何事?” 这人双眼微眯,正要开口,突的面色一变,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最终犹豫了半晌,只得轻轻的说了一句 “慧能师兄待会将要在他的禅房里教导我们这些沙弥们,师兄托我来告知你们,小师弟你待会跟诸位小师弟一齐前去便好” 话音落下,这人也不管小沙弥的回答,扭头就向身后疾步走去,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人一样。 而小沙弥却有些迷惑这位师兄的作态为何如此着急,刚要出口询问,只见自己的肩膀又被一只手掌搭了上去,小沙弥扭头一看,直接忍不住开口道 “大哥?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仔细一看,被小沙弥叫做大哥的人,正是苦木那日在荒野遇见的执金司统领——忽地笑! 忽地笑面色有些苍白,一对鹰目锐利的眼神看着慢慢走远的那人身影,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待得这小沙弥再次出声,忽地笑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手掌轻轻抚摸着小沙弥的脑袋,道“几日不见,二弟你已经在这做禅寺里待习惯了啊,都开始趴墙角偷听佛经了,不错,不错” 不愧是不愧是被师傅所看中的佛心 忽地笑的手掌抚摸着小沙弥的小脑袋,还没摸多久,小沙弥伸手拿起忽地笑的那只手掌,疑惑的说道“怎得大哥你的手掌变得如此粗糙,跟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弄得我的脑袋都有些疼痛” 忽地笑听闻此言面色骤的一变,连忙把手掌从小沙弥的手中抽出,负在腰后,说道“哪有的事,你大哥我练习箭道已快十年光阴了,手上难免有些老茧,哪来的什么以往的感觉,都是你小子的错觉罢了。” 说着,忽地笑蹲下身子,看着小沙弥的脑袋,嘴角上扬的打趣道“你小子今日怎么呆在这儿,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日你应该是在清扫落叶吧?” 小沙弥脸色一红,有些扭捏,下意识的想把自己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扫把藏到身后,可忽地笑却早已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忽地笑拿着这只扫把,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皱了皱眉头,看向小沙弥,道“怎得?又偷懒了?” 小沙弥见到忽地笑这般腔调,扭头就准备跑路,可还没等他踏出一步 只听嗖的一声,忽地笑手中扫把破空向前掷去,木制的扫把擦过小沙弥的脸颊,轻轻的划破了一层皮,从中流出几滴颜色怪异的血,随后扫把的根竟是直接狠狠的被陷进了地面三寸,挡在了小沙弥面前。 “跑什么?!” 身后传来忽地笑已经有些怒意的声音,小沙弥顿时慌了神,转回了身子,低着头有些愧疚的回答道 “我也不知怎得,每次一听到寺院内传出佛经的时候,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着放下手中事务,聆听佛经,而且,而且” 小沙弥说着说着,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忽地笑一见小沙弥竟然被自己的一番训斥给弄哭了,也是有些慌了神,虽然他现在很想开口道歉,哄哄这个小沙弥,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憋了半天,只能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别哭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忽地笑又差点忍不住发作 忽地笑说完这话,刚一眨眼,只见小沙弥已经停止了哭泣,再一上前细看,原来这小沙弥刚刚是在假哭,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还一脸憨笑着看着自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忽地笑的脸颊抽了抽,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我就不与你计较这么多了,不过” 话说到这里,忽地笑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小沙弥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继续说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懒不去做寺内给你安排的任务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沙弥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小沙弥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大哥,你还没跟我说你今天来我们这儿是干啥的呢?” 忽地笑站起了身子,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兜里,双目看向屋内 “我是来找师傅他老人家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而小沙弥却没有看见这些,他只是听到忽地笑这么说之后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嗯“就没了。 忽地笑也是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双目紧紧的盯着被关闭着的屋门,那对锐利的双眼好似能穿透窗户看清屋内的事务一样 小沙弥抠了一会儿手指头,又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忽地笑说了一句“对了大哥,刚刚那位师兄来告诉我说让我待会儿去慧能师兄的禅房里听慧能师兄诵经,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忽地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而小沙弥看见忽地笑点头之后,对着忽地笑说了一声告辞之后,就一路小跑着的走了。 待得小沙弥走远了之后,忽地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目看着窗户,自言自语的说道 “祸事真是祸事” “什么祸事啊?“ 忽地笑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袈裟的老僧人 这位老僧人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双目已经有些浑浊无光,浑身上下竟是散发着一股阴沉沉的死气,实在是让人有些敬而远之。 可就是这么一位让人敬而远之的老僧人,忽地笑见了之后,却是十分恭敬的向着他行了一礼,谦逊的说道 “师傅” 第十四章 被人利用尚不知 禅寺一处大鱼塘边,铁箭老僧一只手掌轻盘着手中的佛珠,而另一只手掌拿着一只钓鱼竿,双目浑浊,姿态慵懒,像极了一只午后打盹的老猫。 而让人诧异的是,铁箭老僧的钓鱼竿上,却并没有鱼饵,只是绑上了些许杂草,像是随手从路边拔起的杂草一样 铁箭老僧身后,忽地笑双手正捧着些许杂草,弯了点腰,一声不吭的默默站在铁箭老僧身后,像是一个护卫一般。 “说说吧,这半个月你去哪了?怎得今日来见我的时候身上还有些剑伤,是谁干的?” 虽然姿态依旧是那般慵懒,可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铁箭老僧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忽地笑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说道“徒儿奉了执金司的命令,带了一队人马去了商州一处县城”说到这里,忽地笑再次犹豫了起来 “继续说下去” 而铁箭老僧却没有管那么多,平淡的回答道 忽地笑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刺杀周王府世子,周不疑” 而此时,听到这里的铁箭老僧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闪了一闪,可惜忽地笑这时候正背对着他,这才没有看到自己师傅眼神的变化 看到自己师傅并无反应,忽地笑放下了心,继续说道“在那座县城,徒儿遇见了李家那个老头子的弟子,苦木,和皇室供奉姬无影,徒儿与那苦木交手了两次” “结局怎样?你赢了?” 铁箭老僧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钓鱼 而忽地笑苦笑一声,道“第一次交手,徒儿是近身与那苦木交手,可是却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下风” “这是自然,那老秃驴再怎么说也是我南离剑圣,教出来的那个苦木怎么着也学了他的些许花架子,近身年轻一辈恐无他敌手,你败了自然,那第二次呢?” 忽地笑面色殷红,咂了咂嘴,回答道“第二次是徒儿先手偷袭,三珠箭起手,可是却被苦木躲了过去,最后徒儿使出了师傅您的五箭叶,配合执金司的那一队人,才败了他” “然后,你还受了伤?”铁箭老僧握着佛珠的那一只手骤然发力,竟是捏的佛珠碎成齑粉,唯独一只珠子完好无损,落进了池塘。 忽地笑见到自己师傅这般作态,连忙跪下,惶恐的说道“徒儿,徒儿也不知那苦木的剑道已经臻至大成,徒儿明明第一次与他交手的时候,他并未有这般实力的” “哼!” 铁箭老僧不慌不忙的起身,转身怒目看向趴在地上的忽地笑,怒意说道“你怎知道?你怎知道?” 铁箭老僧一拂袖,周遭四处顿时狂风大作,猛地一吹,竟是让那苦木遭受不住,仿佛被人用力来了一拳,狠狠的被击飞远处,直到身子砸到了一只老树上,身子这才落下 而这时的忽地笑好似感觉自己身子的几处骨头都被打折一样,颇为费力的爬了起来,十分费力的喘了几口粗气,可看向铁箭老僧的眼神却依旧不变 忽地笑双瞳一缩,拱手且用尽全力的对着铁箭老僧喊道“是徒儿错了,徒儿不该把一场胜负的结果交给自己的愚蠢来评判的!“ 铁箭老僧原本怒视忽地笑的目光慢慢的褪了下去,最终恢复了原本那般浑浊无神的目光,盘腿慢慢坐了下来,那只空了的手对着忽地笑伸了伸手,平淡的说道“过来吧,好好的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地笑看见自己师傅消了气,点了点头,顾不得自己身体被刚刚那一瞬而遭受到的伤势,拖着脚步缓缓的走到铁箭老僧跟前,慢慢对着铁箭老僧诉说着 而另一边 金陵城皇城内 一身官服打扮的青檀叫住了刚刚下朝的周敦颐,两人走到了皇城内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还没等周敦颐开口询问,青檀则先开口说道 “周王爷,您确定了那害的我师兄差点丢了性命的那伙人是哪方势力的了吗?” 周敦颐原本还在想青檀叫他来有什么事了,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不紧不慢的答道“就我当初查到的,这两个月之内金陵城内派往商州的人马,一队是锦衣卫的天字号领队,他们当时领的命令是去往商州为陛下寻找三条腿的金蟾,不过按照近几日汇报的报表来看,他们在这两天才会到达商州交界,所以应该不是他们,而另一队人马则是执金司的忽地笑带队,奉命去往商州边境勘探敌国军事布局,前几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京” 青檀听闻这话,思索了一番,最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这么来说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忽地笑他们干的了?” 周敦颐点了点头,他也这么觉得,毕竟锦衣卫的报表向来都是直接递到御前,做不了假,而他作为上一代的皇子,这些事情他自然是明明白白 现在看来 最有可能袭击吾儿(师兄)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忽地笑了 周敦颐和青檀不约而同的都这么想着 可紧接着,周敦颐看着青檀,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青檀小姐你不怀疑是金陵城外势力所动的手?偏偏怀疑是金陵城内的人下的命令呢?” 青檀听到这,愣了一愣,最后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确定的话“毕竟,毕竟知晓世子他们下落的,也就金陵城的那几位不是吗” 两人听着这已经没了几分信服力的话,都有些不自在,周敦颐最后只得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派人去往各地探查一下近两月去往商州的那些势力算了,一切还未有定论,还是稳妥一些较好” 青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能让我师兄身受重伤的人必定是高手无疑,这样来看王爷到时排查的时候也可以筛选掉一些人” “嗯” 周敦颐嗯了一声之后,青檀向着周敦颐抱了一拳,道“那小女先去教导陛下剑术了,王爷且先行” 皇城内,二人离开之后,一个略显阴狠的脸颊从一旁露了出来,望着已经走远的身影,讥笑了几声,一阵风刮过,再一看,原地已然空旷无物。 而此时的禅寺之中 铁箭老僧听完了忽地笑的话语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忽地笑的眼神之中已经有着些无奈 “你只注意到了你那日跟苦木的一战,却忘了一件事,那两具尸体,是怎么来的?是被谁杀的?” 忽地笑想都没想,应声答道“那自然是苦木杀的啊,那两人身上残存的剑气我前几日可是亲身感受过,绝对是苦木的无疑。” 铁箭老僧听闻此言顿时大笑,一只手指指着忽地笑道“你这小子,被人利用了且尚不知晓,要不是看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老夫早就再让你受那一击了” 没等忽地笑回应,铁箭老僧将钓鱼竿从池塘边拉起,从那上面取下了一只已经死掉了的鱼,指着这鱼对着忽地笑说道“你小子啊,就跟着池塘里的鱼儿一样,还是不够聪慧,只看到了眼前的表象,却没有看到在那些表象后,是不是有着些阴谋作祟,到最后被人利用且还乐在其中不自知,你刚刚可曾对老夫说那苦木看到那两具尸体的时候一脸疑惑?哈哈哈,那老小子就是这样,虽然现在外人皆是惧他,怕他,可是你可曾听闻我那老小子做过的事却不敢面对吗?” 忽地笑点了点头,他自然听懂了自己师傅的话语之中说的那个老小子就是南离剑圣,那位与自己师傅有着一剑之仇的老头子。 铁箭老僧看见忽地笑点头之后,继续说道“这就对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老小子一生之中最恨敢做不敢当的人,你小子觉得他收的徒弟,或者说他会为了一个最宠爱的徒弟而变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吗?” 这句话,铁箭老僧也是像在反问自己一样,最终虽然还在笑着,可是却也有些落寞的说道“不会的,如果他那样做了的话,他就不是他了,也不是那个一剑之威震天下的南离剑圣了。” 看着忽地笑有些幡然醒悟,铁箭老僧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好好想想这件事,究竟是被谁给利用了,不用担心事情暴露,周敦颐和老小子那边,我会代你致歉的” “是,师傅” 忽地笑行了一礼 第十五章 两雄相会 铁箭老僧走进佛堂之中,单掌轻轻一挥,身后大门关闭,而他再一挥掌,两排蜡烛亮起,原本昏暗无光的佛堂在这两排烛光的映照之下渐渐的有了些光亮。 而佛堂当中,则是供着一位代表着禅宗始祖菩提达摩的灰色佛像,这尊达摩佛像像是用泥土烘烤而成,外表也没有像其他寺庙的佛像一样镀上一层金漆,只让外人看着感觉平凡无比,而每当看到这尊始祖佛像,铁箭老僧都会面露喜色,嘴里念念有词,像极了一位普普通通的朝圣者。 而说起这尊始祖佛像,就大有说头了,据说当年禅宗始祖菩提达摩本不是此大陆诞生的人杰,而是在一个时间段突然冒出来的一位光头和尚,而在那个时间段的时候正是南离老祖燧人氏与天帝泰一大战刚息的时候,大陆上刚刚开始充满灵气的时候,这位自成菩提达摩的和尚就出现在了北方一座小城,一路向南,一路走,一路诵经,到最后这和尚到了南离国的时候,身后信徒已经多达万余,而且一身佛法辩论,败尽路途之中几国的各个大师,名气之盛,使得他到达南离都城金陵之后还没几日,就接到了皇室邀请,最后据传还受到了燧人氏的接见,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自那日之后,南离皇室下令命这菩提达摩所创禅宗为南离国教,而菩提达摩本人则是被聘请为南离国师,一时之间好不风光。 而菩提达摩一生不贪恋俗世钱财,婉拒了南离皇室的好意,只是请求南离皇室在金陵城外的一处山坡上修建了一座禅寺。 而这座禅寺,就是现在铁箭老僧所在的这座禅寺。 据说那时菩提达摩百年之后圆寂之日,浑身散发佛祖金光,口中念念有词,最终向天大吼一声,而后消失不见,只留的一尊平平凡凡的佛像流传后世。 而后的千年,禅宗信徒大肆扩张,寺庙也是在南离遍布各州,号“五山十刹” 而金陵城外的这座禅寺,则是被公认为大陆禅宗的圣地。 想着这些,铁箭老僧的眼神之中则是闪烁过一丝怒意,但是很快就闪过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铁箭老僧慢慢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黑色袈裟,在那黑色袈裟之下的,则是一身铁甲,而铁甲当中生生的刻出了两只箭羽交叉。 从始祖佛像后面翻出了一柄年代感颇为久远的短弓之后,铁箭老僧随手从当中取出了一袋弓箭,认认真真的将其背在自己身后。 原本在忽地笑面前还极为慵懒的身子在这一刻生生的像变了一个样,那全副武装之后的铁箭老僧,说他是一个正值中年气血翻涌的豪勇之士根本不为过,那锐利如鹰视的眼神,果然是徒弟学的师傅样,即便是忽地笑的眼神再怎么像铁箭老僧,可,终归还是少了那么一分韵味。 铁箭老僧活动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骨头咔吧咔吧碰撞响起的声音这才让他记起来,自己已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子,即便是武道修习的再怎么好,身体也是不会骗自己的。 “老秃驴,该见一面了” 铁箭老僧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冷哼了一声,手掌再次一挥,蜡烛应着掌风刮过,尽数熄灭之后,佛堂之中昏暗的也不成样子,不过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也感觉的到,铁箭老僧已经离去。 而此时,金陵皇城宣室殿内,离帝李敦民此时正盘膝坐在卧榻上面,手中拿着一卷古籍,背部倚靠在枕头边上,而卧榻之下,正有一太监趴在地上,脑袋都快埋进了地面。 李敦民翻了手中的一页古籍,撇了一眼那太监,缓缓的开口说道“今日是怎得了?怎么连你也来找朕?” 听闻这话,太监的身子颤了一颤,连忙回答说道“奴才是有要事禀报陛下,这才未曾劳烦大公公通报陛下,惊扰陛下龙体,奴才实乃大不敬之罪,望陛下谅罪” 李敦民翻了个身,撇头盯着这太监,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开口说道“说罢,到底是什么要事,竟让你这往日里如此惧怕朕的老太监都要来见朕。” 这老太监磕了一下头,操着自己有些阴恻的声音答道 “老奴刚刚去例行检查皇城污秽,在路过一处角落的时候,偶然撞见了周王爷与陛下的剑术老师青檀小姐,二位贵人在那好似谈论着什么事,老奴这才想着要来汇报陛下” 李敦民稍微提起了些兴致,侧躺在卧榻上,将古籍收好之后交给了身旁站着的一位宫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神盯着这太监,道“继续说下去,听到了什么” “老奴当时离得并不近,只是偶然之间听到了片段,好像是刺杀,锦衣卫,执金司,还要忽地笑大人的名字。”老太监说到这,语气顿了一顿,继续道“最后王爷和青檀小姐相谈甚欢,后面就没有了,老奴怕被二位贵人看见,就早早的溜走了,之后这才忙着来汇报陛下您这件事” 李敦民皱了皱眉头,眼神看向一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那老太监在说完这话之后悄悄的抬起来了头,看见了李敦民这般作态之后,赶紧低下了头,而在那一瞬间,这老太监嘴角划过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最后李敦民思索了半天,只得摆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以后记住不得妄议前朝之事,王兄和青檀小姐这种身份的人是你能诋毁的?朕今日先念你并无过错,就先放你一马,下不为例。” 说罢,李敦民双眸看着这老太监退出宫殿之后,直起了身子,整个人坐在了卧榻上边,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最后李敦民对着身旁的另一位太监吩咐道“姬无影不是前些日子回京了吗?叫他来宣室殿见朕,快去!” 毫无疑问,离帝李敦民此时对于周敦颐和青檀已经有了很大的怀疑和忌惮,虽然只是一人之言,不过作为一个帝王,李敦民想起了周敦颐本人在民间的声望,以及青檀师门的特殊背景。 “再去叫锦衣卫和执金司的人过来见我” 李敦民这样吩咐着。 刺杀?!王兄你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吗?呵呵,即便此事是假的,朕也不会再让你呆在宗正这个位子上了,你,还是去当一个清闲王爷罢! 这一刻,李敦民的帝王狠心骤然暴露,那有些扭曲的笑容,阴狠的眼神盯着殿外。 而金陵城的那处暗室里,被外人誉为南离剑圣的老头子已经换上一身殷红劲装,衣服正中间绣着一条赤龙,游走半身,远远看去,甚至因为那是一条活物。 在茶几旁,一把青铜老剑正放置在旁,一刹那之后,这把青铜老剑已然出现在南离剑圣的手中,这老头子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目自在其中的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这老头子双眼猛地一睁开,望向暗室大门,这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老头子自知是谁来了,冷笑一声,对着一处黑暗说道“来都来了,还藏什么,这地方才有多大?你这个老匹夫还要跟我玩箭?” 那黑暗之地紧接着也是传来一声冷笑,铁箭老僧一步一步的从中走出。 二人四目相对,铁箭老僧最后主动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今日来这里不是想跟你打架的” 老头子又冷哼一声,道“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这老匹夫出尔反尔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当真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 第十六章 事有内幕 铁箭老僧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对着那老头子无奈的说道“你看,我手中什么都没有拿,背上的弓箭虽然还在,不过让我这个老和尚跟你这个威震四海的南离剑圣打近战?你会怕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铁箭老僧嘿嘿一笑,一只手掌揉捏着自己的下巴,取笑的看着这老头子疑问道“你该不会是怕近身打不过赤手空拳的我吧?” 而老头子听到这话,嗖的一下就站立起来,这位南离剑圣的面容终于在些许暗光的映射之下,露了出来。 这可以说是一张相对于铁箭老僧来说年轻的不成样子的面庞,虽然依旧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却显得格外英武不凡,那面颊上的几道疤痕,和雄壮的身体,跟那脱下黑色袈裟之后身体略显瘦小的铁箭老僧一比,简直就是高下立判。 “你个老秃驴是还想再见识一下当年的那一剑的威力了吗?” 说罢,这老头子左掌一伸手,那放置在茶几旁的青铜古剑在老头子的内力吸附之下径直飞向手掌。 “且罢且罢,老和尚我今天来这可不是找你打架的,老和尚我还想多活几年。” 铁箭老僧看到老头子想要拔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对于他来讲,那数年前的一剑之威,还是十分的刻骨铭心的。 这天下之间如果想要找出来一个最了解南离剑圣的实力的人的话,那无疑就是他铁箭老僧。 虽然当时那场战斗也有几人旁观,可是亲身面对那一剑之威的人,只有他这个老和尚了。 那一剑的力道,铁箭老僧毫不怀疑可以轻松劈开一座高山,以至于当时他可以从那一剑之下捡回一条性命之后,他就以为是有神明相助,不然就算是他如今的修为,想要挡住当年那一剑,也是很难很难,难到他根本不敢去回忆。 而老头子看到铁箭老僧被自己吓成这样,也是哈哈大笑,随后就把自己的青铜古剑随手一丢,不偏不倚的丢在了那茶几之上,而后老头子又坐了下去,脑袋依靠在椅子背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就说说吧,今天你个老秃驴来我这是有什么想谈的。” 铁箭老僧听到这话,耸了耸肩,从一旁找来一个板凳,也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回答道“还能是什么,我就不信你这个老小子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不对。” 老头子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铁箭老僧在说什么。 铁箭老僧撇了撇嘴,心想这老小子又在打哑谜,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说道“就是我那徒弟忽地笑和你的爱徒苦木那一战的起因,你就不觉得有些不对吗?” 老头子有些提起了兴致,正了正身子,身子向前面的书桌靠了过去,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出,表示让铁箭老僧继续说下去。 而铁箭老僧看见自己的老对头这样作态,仿佛也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只能卖了一个乖,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徒弟跟我说,在他跟苦木大战的前一日的时候,在傍晚他正在卧榻休息,而后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待等他开门之后,门外却没有一人,只是在地面上摆了两具尸体,而那两具尸体就正是他麾下执金司队伍的二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铁箭老僧突然有些口渴,站起身子走到书桌旁,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又从一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又折射坐了回去,继续说道 “我那徒弟在看到那两具尸体之后,认认真真的好生检查了一番,最后确认了那两具尸体上面,残留着苦木的剑气,皆是一剑毙命,而后我那徒弟性子有些莽撞,那一日夜晚时就召集了执金司的人马,连夜追赶苦木的踪迹,最终这才有了那一战,不过”铁箭老僧说到这里顿了顿,双眼打磨了一下此时老头子的眼神,确认没什么变化之后,嘴角上扬,笑了一声,继续道 “老和尚我事后想了想,那二人皆是执金司的好手,虽然修为不是特别高,不过也不是凡人就可以一击毙命的,当时那座小城里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无疑只有他苦木一人。” “所以你就觉得这是我徒苦木下的手?那你今日来这儿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头子一只手拿起铁箭老僧喝过的茶杯,在手中玩弄,一脸玩味的看着铁箭老僧。 “不不不,虽然种种源头皆是指向他苦木,不过老和尚我觉得真实的真相可不是这样的,毕竟苦木那孩子老和尚我也是见过的,很有我佛之像,必然不是嗜杀之徒。”说完这话,铁箭老僧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而这般作态的在老头子看来,滑稽无比 什么玩意有我佛之像,这个老秃驴在那一战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之后就不知为何直接剃发为僧,去了那座禅寺当起了和尚,自打那之后,穿着一身袈裟不知道蒙骗了多少不知真相的人们 哼,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铁箭老僧自然不知自己对面的这个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不过光是看了看那不屑的目光,就知道这个老头子现在心里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是的,当年那一战之后,有两个震惊大陆以及南离国的结局,其一就是铁箭老僧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一战封神,威震诸国,而至于其二就是那场战斗之后,曾被誉为南离箭术宗师的铁箭老僧不知为何,选择剃发为僧,进入禅教,当起了和尚,这件事当时也是震惊了整个南离的武道,而这件事到现在也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谜团。 而这两位昔日的对手现如今,一位被誉为南离剑圣,一位被禅教奉为铁箭禅师,特许其用黑色袈裟,皆互相代表着南离如今皇室的顶尖战力以及宗教的顶尖战力。 “算了算了,别跟我给这绕弯子了,你个老秃驴不就是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人在布局吗?”这老头子说到这里已经有些不耐烦,现在的他越看着这铁箭老僧那张看似和善的笑容就越发不自在,只想快点切入正题。 养气,养个屁的气,还是做自己舒坦多了 老头子嘟囔的小声说道 “善哉善哉,施主能发觉到此事,真乃我佛之幸”铁箭老僧还没说完这话,只见老头子吼了一声 “你个老头子再跟我给这装模做样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劈过去送你去见菩提达摩?” 虽然这话火药味十足,可是在铁箭老僧的耳朵听来,却格外的舒服,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小把戏得逞了,面前这个老头子才是那个真正的老头子嘛,刚刚给那边装模做样的跟个什么样似的。 “老和尚我怀疑,此事的背后,必定有他执金司的人在操盘,否则外人怎么可能办得到那些事。” “你的意思是指那两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身上剑气应该不假,是苦木留的无疑,不过这二人生前办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应该就是这件事的关键了。” 说完这话,铁箭老僧双眸撇向老头子,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相信面前这个人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 “我徒苦木,在与忽地笑大战前一日,被一些黑衣人围杀。” 老头子冷不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铁箭老僧顿时瞪大了双眸紧紧盯着老头子。 老头子感受到了铁箭老僧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苦木他跟我说,那些黑衣人进退有度,身手不凡,应是受过系统式的训练,他当时为保姬无影以及周王府世子周不疑逃遁,凝气聚神,连刺两剑,击杀两人,随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女子,下令所有黑衣人撤离,离去时还带走了那两具尸体。” 听到这里的时候二人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结合了二人的诉说,拼接起来之后,这件事顿时就明悟了许多许多。 “查那女子!从执金司和锦衣卫的编制之中查!” 铁箭老僧直接这么说道 老头子点了点头,原本他就觉得此事蹊跷,今日这铁箭老僧前来诉说之后,这才确定了此事背后定有人在故意操纵着整件事的布局。 “不如,我二人去见一见姬无影?” 二人四目相视之后,互相点了点头 对啊,这件事可是还有两个见证者的,那姬无影可是皇室供奉,身经百战,自然注意到了当时许多苦木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甚至于,或者那女子,姬无影会知道是谁?! 第十七章 蓝色鬼火 皇城内一座颇具古雅的宫殿 明明外面还是大白天,可是宫殿之内却烧着好几个柴火堆,南离剑圣风不平和铁箭老僧正协伴到来,二人刚一踏进殿内,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股热气让本就常年居住阴冷之地的二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是刚刚风不平才问了几个小太监,得知姬无影回京之后就一直呆在这座大殿里面,除了刚刚几个时辰之前被离帝传唤,这才出去了一次,而即便是出去的那一次,据当时看见姬无影的小太监说,姬无影当时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明明现在到了快要入夏的季节,可姬无影却还是不停的打摆子。 “奇怪,那姬无影人呢?刚刚那个小太监才说那老小子就给这大殿中央烤着火了,这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风不平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看见了几堆柴火以外,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按理说像姬无影这种老资历的供奉,皇室都会派给他几个小太监打下手,可是这阵子这座大殿昼夜不停的烤火所产生的高温,让那几个专门侍奉姬无影的小太监根本呆不下去,好在姬无影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就让那几个小太监呆在殿外服饰就行了,平时也就偶尔来殿内送一些食物,除此之外,这座大殿里也就只有姬无影一个人呆着了。 铁箭老僧双眼微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瞬时反手取下短弓,再一扭身,从箭袋之中抽出三发弓箭,不知何时便已然搭在了短弓之上指着一处地方。 “还玩躲猫猫吗?” 铁箭老僧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得意的对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玩了不玩了,跟你俩怪胎玩真没意思。” 二人再一眨眼,同时转身看向背后,只见那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姬无影就站在二人身后。 “世人皆知姬无影轻功无双,可却忘了你这厮隐匿之术已然是神鬼莫测的境界。” 看着铁箭老僧面色有些铁青,风不平虽然内心忍不住想笑,可是却还是恭维了一句姬无影。 毕竟,取笑他这种事,还是在只有我二人的时候才最好,不过,这姬无影的隐匿之术刚刚竟是彻彻底底的瞒过了他 风不平双眼仔细打量着如同粽子一样的姬无影,而后瞥了一眼铁箭老僧,面色有些难看。 论感知能力,我不如铁箭这老秃驴,可即便如此他刚刚也是没有看出姬发无影的位置,这么看来,这姬无影要么就是得到了什么奇遇,要么就是,隐藏了实力! 想到这里,风不平看着姬无影的目光越发的忌惮 虽然外人称他风不平一剑败尽天下无敌手,可是对于这种自己根本感知不到的对手,稍有不慎,那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还好,这老小子是皇室供奉,跟应该不会站在对立。 姬无影当然也感觉到了自己面前这二人对待自己状态的变化,连忙开口转移话题的问道“不知今日风王爷和铁箭禅师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在下做的吗?” 风不平来回的打量了姬无影半天,好像是就在今日他才刚刚认识了这个当年跟他们同一辈的姬无影一样 “我二人来此,是来问你,那日在商州,你,周敦颐那小子的儿子,还有我的徒弟苦木,被一群黑衣人围杀的事” “还有我徒弟忽地笑当时在不在场” 姬无影对着风不平和铁箭老僧两人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有些犹豫 而风不平哪管这么多,一只手直接搭在了姬无影的肩膀上,手掌微微用力,体内的内力不停的从风不平的掌心流传到姬无影的肩膀上。 而这股霸道的内力刚一进入姬无影的身体,就开始肆意的破坏,还没几息时间,姬无影的额头就露出了冷汗,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虽然他在那一瞬间就想抽身向后退几步,可是怎奈风不平的力道之强,让他感觉自己如果向后退一步,自己的那半边的肩膀都会被风不平给活生生的撕裂。 最后姬无影只能调动自己体内的内力想要稍作抵抗,但是姬无影的内力在跟风不平的内力碰撞的一瞬间,姬无影的那些内力竟是直接被风不平的内力一口吃掉。 那怎么说也是老夫数月苦修才能有的内力啊! 姬无影最终还是扛不住,只得被迫开口对着二人诉说了那日的情形。 待得姬无影说完之后,风不平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内力,装作无事人一样看着姬无影说道“你这老小子的内力也太柔弱了吧?莫非是水性内力?” 姬无影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不过能确定的是,自打这件事之后,姬无影每次见到风不平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跟风不平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一时之间沦为笑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老小子,你是怎么搞得?怎么这时候就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还把这座宫殿搞得跟个火炉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之前有怕冷这个毛病?” 风不平自打进来这座宫殿之后就特别好奇这件事,在听完姬无影说完那些事之后,他和铁箭老僧心里就已经有了方向,而剩下来的,就是要好好让他知道知道为什么姬无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听闻这话,姬无影瞧了一眼铁箭老僧,风不平看到之后,笑了一声,附耳到铁箭老僧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铁箭老僧对着风不平点了点头,随后就快步走出了这座跟火炉一样的宫殿。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这个老小子有啥不方便说的就好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无影在确认铁箭老僧走远了之后,双手颤巍巍的解开了自己的棉衣,慢慢脱下了那好几件保暖衣物。 而最终呈现在风不平眼里的,则是一股已经骨瘦如柴,整个身子已经快跟个皮包骨一样的姬无影 可以说,现在这副摸样的姬无影,除了脸颊还是原来那个摸样以外,整个人就快跟一摊白骨一样了。 而风不平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姬无影的身子 姬无影看到风不平这样,连忙想向后退几步,可怎奈风不平的指头已经碰了上去 而就在风不平的那根指头碰到姬无影身子的那一瞬间,顿时一阵鬼火烧起,在风不平的手指头上烧的越来越大,还没等风不平反应过来,这蓝色鬼火已然快要烧遍风不平的整个胳膊 风不平连忙运转体内的内力,眨眼之间,内力化为蛟龙,游转在那蓝色鬼火燃烧的地上 半晌之后 风不平累的气喘吁吁,整个人的气力好似都用光了一样,而他的眼神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那半条胳膊。 自己的胳膊虽然看似无事,外表跟普通一样,可是风不平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内力经脉,自那条胳膊开始,竟是被分成了两半,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根本就感知不到也运用不了自己那半只胳膊的内力了,就像是,就像是从那胳膊开始,自己身体的经脉和那条胳膊的经脉之间,多了一堵墙一样。 而在这之后,风不平无数次的从身体经脉调动内力想要冲破那堵墙,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仍旧无济于事。 看着已经有些失神的风不平,姬无影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道 “自打那日青檀偷偷把世子殿下带走之后,我有遇见了一队人马,虽然我凭借轻功侥幸逃脱,可是却不慎掉落一处山崖,再一醒来之后,我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调动不了体内的一丝内力,最后我拖着这残破的身子艰难的回到了金陵之后,翻遍了所有医学古籍,这才找出来了一条相似此症的记载” 说到这里,姬无影从地上捡起脱下的棉袍重新穿了上去,紧接着又从地上捡起一个保暖护手递给了风不平,而后走到火堆旁盘膝而坐,背对着风不平继续说道 “可是,那条记载之中所诉的关于此症的解药之法,需要不少极为罕见的药物,我短时间之内很难凑齐,最后可能是上天可怜我吧,就让我找到了一个偏方,那偏方说只要患有此症的人不停的在高温之下呆着,就能暂时掌握自己的内力,不过,这法子只能治标却不治本,唉” 第十八章 初遇剑圣真狼狈 此时大殿紧闭大门,但是门外守着的几个小太监却未曾在意,因为刚刚出来关门的是离帝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对待的铁箭禅师,而像他们这种身份低贱的奴仆,更是不敢过问这些大人物的事情。 反正,现在里面呆着的那两位,皆是他们得罪不起的,既然什么都办不了,那就安安生生的守在门外候着就行了。 没过多久,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从那缝隙之中,探出了姬无影的脑袋。 看着门外的那几个小太监此时此刻正站在一起闲聊唠嗑,姬无影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那几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听到了咳嗽声之后连忙转身,一路小跑着跑到了门前,齐齐跪在地上,当中的那个小太监稍微抬起了头看着姬无影问道 “姬大师可有什么要事吩咐小的们?” “去替老头子我把周王世子给从宣室殿请过来这里” 话音落下,姬无影的脑袋缩了回去,殿门再次紧紧关闭。 “你这老小子是怎么知道周家小子现在在宣室殿?” 殿内的风不平此时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一只手臂被护袖和一套棉服给裹得严严实实,精神明显有些萎靡,但是听见姬无影的话语之后,还是有些虚弱的问道。 姬无影双手一摊,对着风不平无奈的笑了笑,随机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对面,两人之间此时隔着一摊火堆。 暖和了一会儿身子之后,姬无影长舒一口气,嘴巴有些打颤的说道“我刚刚被陛下叫到宣室殿了,在宣室殿的时候我看见了周王世子和长公主正在那里争吵。”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当姬无影说到周不疑和长公主争吵的时候,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一面倒的被长公主嘲讽的说不出话,只能冷哼,应该,应该也算是互相争吵吧? 风不平自然看出来了姬无影面色的不对,不过他现在也懒得计较这么多,整个人瘫靠在大殿的石柱旁,额头上虚脱的冷汗让他现在整个人都跟被抽光了精气神一样,原本外表看似威武不凡,现在看着就跟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头子一样。 姬无影的眼睛微眯,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对劲,不对劲”随即姬无影颇为费力的走到了风不平的身旁,一张老脸凑了上去,仔仔细细的揣摩着风不平此时的模样。 “按理说王爷你的修为绝顶,一身内力之霸道浑厚,而且被那蓝火燃烧的地方也只有一处,怎么会变成这种状态,这这这” 姬无影有些慌了神,风不平不知为何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姬无影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探到了风不平的鼻子之间,在感受到了鼻息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还好还好,王爷还活着 希望那小子没有忘记当时老夫教他的那些东西 双眸有些暗淡的看了一眼殿门,姬无影摇了摇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咚,咚,咚 没过多久,殿门传来了敲门声,姬无影此时也无力的瘫在了地上,但还神识还有着一丝清明,用尽浑身气力对着殿门吼了一声 “世子的话,请速速进来” 而在说完这话之后,姬无影遂感睁着双眼有些费神,就闭住了双眼,此时殿内只留的两对若有若无的淡绵的呼吸声。 而就当周不疑鼻青脸肿的推开门之后,一瞬之间扑面而来的热浪差点就把他给震得后退三步。 一脸诧异得看着自己身旁得那个呆着自己来这里的小太监,而小太监连忙自觉回答道 “这些都是姬大师的安排,请世子殿下速速进殿吧,待得世子殿下进去之后,小奴还要代为关门的” 周不疑砸了咂嘴,有些无话可说,虽然他现在非常不想踏进这个火炉一般的大殿,可是直觉告诉他姬无影这么着急找他过来肯定是有大事的。 算了算了,再怎么说那老头也救过我一命,热就热了 周不疑咬了咬牙,下定决定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大殿。 “姬老头?” 看见跟个死人一样瘫在地上的姬无影和那靠在石柱旁的不认识的老头子,周不疑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走到姬无影身旁,刚要伸出手拍打姬无影 可还没等周不疑手掌落下,姬无影却转了个身吭了声 “世子殿下还是不要碰老头子了,大殿后方有一套针灸器具,世子请去代老夫取来” 若有若无的呼吸,虚弱的声音,这些让周不疑下意识的听从了姬无影的话,取来了一个针灸包。 “接,接下来呢?”周不疑的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下来 “去,去,去用针封住那位王爷的左臂穴位,阻断左臂与身体经脉的,联系” 姬无影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看向周不疑,一只手艰难的抬起指向风不平。 “哦哦哦,好好好” 周不疑连忙走到风不平的身旁,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针灸包,从中挑出了几根细针,刚要对准风不平左臂穴位刺下去的时候 “切记,世子殿下,不可与那位有任何身体的接触。” 握着细针的手掌刚要刺下去的周不疑听到这话,动作停顿了一会儿,遂又下意识的选择了听了姬无影的话,改用指间细细捏住针尾,小心翼翼的刺进了风不平左臂上的穴位。 陆续的用细针封住了风不平的穴位之后,周不疑已是大汗连连,这时候周不疑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的衣服都被这殿内的温度给烤的不停的流汗,湿透了全身。 而被封住了左臂穴位的风不平,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头发也从刚刚的斑白慢慢的褪去,越发的回到了之前的颜色。 全程周不疑一声不吭,都是下意识的动作,都看在了姬无影的眼中,这让姬无影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 这小子学医的天分可真不错 周不疑收拾了一下针灸包,刚要起身走向姬无影身旁,只见风不平忽的一咳,地板之上竟是被咳出了一瘫紫黑色的血块。 最让人一颤的就是,这紫黑血块此时竟然还在隐隐游动。 周不疑被面前的这一幕景象瞬间镇住了,因为他不知为何,直接想到了自己当时在商州的那座小城之中醒来的样子。 “唔” 风不平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没过一会儿,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而风不平睁开眼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好奇看着他的周不疑,虽然周不疑不认识他是谁,不过风不平在撇到了周不疑腰间的玉佩,并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姬无影叫来那人的名字之后,算是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他侄子周敦颐的儿子周不疑。 “我怎么了?” 双眸有些无神的看着周不疑,风不平问道。 周不疑此时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些懵,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一个他并不认识的老头子。 第十九章 乾元亨利贞 宣室殿外阶梯下面,正有一群太监围在一起,只见在正中央的地上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起来回杂家的话” 为首的那个青袍太监颐指气使,纤细修长的手指拿捏着自己的琉珠,那对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斜着眼看着那正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小太监哆嗦的站了起来,看着那青袍太监的眼神其中闪过一抹怨恨。 啪 身为太监,呆在这规矩繁杂的皇宫之中,看人眼色行事都是最基本的功底,小太监这眼神之中闪过的一抹怨恨自然也被这些太监们看的清清楚楚,那青袍太监旁边的一个太监直接就是伸出手一巴掌对着小太监扇了过去。 “怎得,你个小娃子居然敢这么看乾公公?” 这一巴掌的力道虽然不重,可是小太监年纪太小,受到了这一巴掌之后的力道之后差点就又被扇到了地上。 力道虽然不重,可是太监们的巴掌却略有长处,那就是够疼。 一只手捂着自己已经红起来的半边脸,怒目看着那扇自己的太监。 那太监看见这小太监这般作态,提了提袖子,又要挥出一掌的时候,青袍太监摆了摆手,这太监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对着小太监冷哼了一声。 青袍太监斜眼盯着这小太监,道“你叫什么?” “贞,元亨利贞的贞”小太监看见这青袍太监,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内心的小尊严。 “哦?这名字,有意思” 青袍太监听闻这话之后,面色一喜,随即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对着身旁这些太监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待会杂家带这个小子亲自去向周王世子殿下请罪” 太监们看着突然缓和了的气愤,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听了这青袍太监的话之后就都散了。 待得那些太监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青袍太监看着小太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兴奋,仿佛看见了一个绝世宝藏一样。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青袍太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着小太监道“告诉杂家,是谁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呀?” “是家父临终之前给小子起的” 小太监平淡的说着这话,像是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青袍太监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一怔,声音顿时变得有些颤抖,对着小太监问道“临终?你父死了?”说到最后的时候,青袍太监的双手直接就是抓住了小太监的肩膀来回摇晃,这样子哪有之前那清冷的姿态。 小太监被青袍太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迷茫,下意识的回答道“我父上个月回到家之后就受了重伤,跟我吩咐了几句之后让我改名为贞,在他死后入宫,找一个叫乾公公的人。” 乾公公? 小太监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青袍太监,自己刚刚好像听见那些太监叫这青袍太监就是乾公公? “哈哈哈哈,死了,死了,你死了” 青袍太监此时像是被人上了身,松开了抓着小太监的双手,摇摇晃晃的转了个身,对着这皇宫之内蔚蓝的天空肆意的大笑着。 小太监看见这青袍太监失神的这样,原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从暗出跑出一处禁军,抓住这青袍太监直接压下去,连忙身子往后缩了缩,想跟这青袍太监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在青袍太监向天大笑且包含怒意的吼了几句之后,脚步摇晃的走到了台阶上坐下来之后。 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捉拿这个在皇城内喧哗的太监? 小太监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现在感觉这皇宫里面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太监呢?禁军呢? 小太监看了看四周,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这偌大的广场之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别看了,不会有人的” 小太监的耳朵顺着这声音看向源头,只见宣室殿台阶上,青袍太监有些扭曲的脸颊,双眼眼角的地方隐隐有些泪痕,正冷漠的盯着自己。 青袍太监缓缓的抬起手掌,掌心之处眨眼之间凝聚出来了一团内力球 这内力球无时无刻都在向小太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按正常人此时来说应该早就吓得跪地求饶,可是小太监看到这之后却一脸喜色的走上前来,不卑不亢的向着青袍太监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家父临终前曾向我演示过这内力波动球,家父说这皇宫内的太监,能够使得出这一招的仅有乾公公一人。” 话音落下,小太监跪在地上向着青袍太监磕了一个头,道“请乾公公收我为徒。” “让我收你为徒,这是他临终前的遗愿,杂家自是答应,可,在此之前,小子,你要告诉我你父是被谁给重伤了的?” 青袍太监翘起了二郎腿,面容变得有些桀骜,可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怒意。 小太监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纠结了半天之后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小子,小子也不知” 青袍太监听到这话之后没有暴怒,闭上了双眼,调整了自己的气息之后,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贞,你临死之前果然还是把这名给传了下来,你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真汉子啊” 苦笑一阵之后,青袍太监站起了身子,一只手牵起小太监,另一只手指间对着空气一点,顿时周遭空间景象为之一变,眨眼之间,二人面前的景象已是一副宛若山水画的地方。 青袍太监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太监,颇为自豪的解释道“此乃结合易经口诀自创之术,也正是这一手术法,才让杂家在我们一派之中苟活到了现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青袍太监的语气之中开始有些悲伤。 而后不久,青袍太监缓过来了神,扭脸看向远方,洒脱的说道“乾元亨利贞五字,从今以后就靠你我师徒二人复兴了。” “走吧,为师带你回住处,先教你贞字心决” 青袍太监此时挺拔伟岸的身姿,肆意妄为的作态以及刚刚宛若指点江山的样貌,在小太监的眼里,这哪里像是一个太监?这,这简直就是一代宗师的风范才对! 小太监有些小心的问道“师傅,什么是,乾元亨利贞啊?” 青袍太监轻笑一声,指间向着前方空间划过,紧接着点过几笔,竟是让那原本如同山水画的景色的空间被活生生的沾染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指间落罢,远处的景色尽被一篇字给遮挡住。 可惜此时的小太监并不认识多少字,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知道,面前的这一篇字,是易经的八卦口诀。 原来,乾元亨利贞,代表的是卦象。 种种自打记事之后的疑惑在这一刻都瞬间得到了答案 第二十章 乾公公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 青袍太监阴柔的脸颊被日光划过,那绝美无比的侧脸让的即便此时还是小孩子的小太监看的也有些脸红心跳。 “这段话你要牢牢记住,要把它给刻进你的脑子里,死都不能忘掉,明白了吗?” 青袍太监弯下身子,纤细的指间划过小太监的下巴,略有深意的继续说道“你父是第五代贞字传人,你从今以后就取名叫贞落了,记住了吗?” 小太监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用力的点了点头。 青袍太监嘴角一笑,随即站起了身子,宽长的衣袍被微风刮过,那只手掌再度牵起了小太监,轻声“那我就带你去给那周王世子赔个罪,也让你认人人,毕竟,那小子…” 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周不疑那稚嫩的脸颊和莽撞胆小的性子,青袍太监眼神一亮,喃喃自语道“周敦颐一代人杰,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跟地痞流氓一般胆小懦弱呢?扮猪吃老虎么?呵” 青袍太监不知为何冷哼一声,他虽然外表看似年轻,可是这宫廷之内的老人们谁不知道他乾公公历经三朝,算上当代离帝,已是辅佐了三代帝王,上一代的诸位皇子的品性,他再也了解不过,作为上一代出身嫡子,且品德出众,军中威望之盛,朝中也就那几家老将门才能与他一比了。 而周敦颐当时最为出名的真正把戏怎么会是那些身外之物呢?作为见过周敦颐好几面的人,青袍太监自然知道,周敦颐真正拿手的把戏可是扮猪吃老虎。 看似和善好说话,一脸慈善的模样,可是谁知道就是在这么一个外表老好人的手中,曾经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狠人,无论是武道修为威名如风不平,还是宗教界的第一人铁箭禅师,亦或者是南离第一将门白家,见到周敦颐,都得恭恭敬敬的。 不是他们得罪不起周敦颐,只是没必要与他结仇,毕竟双方结仇,势均力敌,弄到最后对谁都不好。 结合其父的种种事迹,青袍太监再看年纪幼小跟这小太监一般的周不疑时,就带着些许忌惮。 人家的爹都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行家,这儿子又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看似当代离帝也是个人主之像,种种决策并无错误,可是谁又知道,这个离帝就是个运气好的皇帝罢了。 老一辈有风不平一人之威独压天下,小一辈又有南离三剑和诸多天才撑场面。 文又有铁箭禅师道一本六祖坛经教导众人缓和国内矛盾。 朝堂之上更有白家世代死忠皇室,宰相百官更是上一代离帝留下的班子。 至于当代离帝所起的作用? 现在看来就是个吉祥物罢了,不过当时南离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吉祥物而已了。 他不需要有多么英明,也不需要有多么的体贴百姓,他只需要当个吉祥物,不要再像前两代的那个离帝一样,好大喜功还不用贤能之士,听信小人谗言空耗国力,致使南离连战连败,衰败一时,到后面甚至惨遭诸国围攻,要不是有南离皇城这么一座坚城,恐怕南离如今早就是迁都蜗居一方苟延残喘了。 不过,青袍太监一边行走,一边又想到了刚刚离帝看着周不疑的神情。 那神情,看着一个小辈都藏不住自己眼神之中的忌惮吗? 还是说,已经不想当一个空有名号却命令出不了金陵城的吉祥皇帝了吗? 想到这里,青袍太监诧然一笑,暗道自己怎么对皇室的事情这么操心,反正如今的南离无论是这个离帝怎么折腾,也不可能会衰败到哪里去,毕竟,现在的南离。 实在是太强了啊。 如果只是有风不平一人的话,大陆诸国大可熬到风不平去世,毕竟风不平在武道上踏不出那一步的话,寿命终归还是有个尽头的。 可是如今的南离,却让诸国都为之惧怕的原因就在于,这个国家几乎没有任何破绽,青黄不接这种其余国家可能担心的事情,仿佛在如今的南离根本就不是个事。 虽然小一辈还未曾成长殆尽,可是那风不平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只要风不平一人无事,诸国就不敢向南离开战。 可虽然是这么想着,等到青袍太监领着身后的小太监进了那如同火炉一样的大殿之后,看见身子虚弱的不成样子的风不平时,青袍太监顿时慌了神。 而侧卧在柱子边上的风不平在看见了那青袍太监的俊美的不像话的脸颊时,苦笑的开口道“乾公公今日怎得来了这里。” 青袍太监撇了一眼那同样虚弱无比的姬无影,下意识的甩开了牵着小太监的手,连忙跑到风不平跟前,那焦急的神情看着风不平,手指刚要触碰上去,只见风不平闷哼一声,周遭内力波动震的青袍太监控制不住身子后退了好几步。 而姬无影则是差点被甩到了殿门口,至于周不疑和小太监这两人则就更惨了,差点被活生生给震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看着青袍太监看向自己不解的眼神,风不平喘了几口气,指着周不疑说道“让敦颐这小子的儿子跟你说罢,老夫要休息一会儿”话音落下,风不平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只留得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周不疑这才将他了解到的所有事情跟这青袍太监讲述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是谁,怎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看见老头子那副模样都跟丢了神一样。 听完周不疑说完整件事之后,青袍太监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他走到精神状态还有些不错的姬无影跟前,两人小声的讨论了几句话之后,都互相的点了点头,而后姬无影一根手指指着那小太监,对着青袍太监问了一句话之后。 青袍太监解释了一下这小太监的身份,也对着周不疑说了一下他二人此时来这里的原因。 不过此时的周不疑早就忘了刚刚在宣室殿发生的事情,刚开始还有些迷糊,到后面被小太监再三的提醒了之后,这才有些想起来。 “噢噢噢,这么说来你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来专门跟我道歉的啊”周不疑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这宫廷内的规矩,这才草草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原谅小太监了。 姬无影看着这两个小孩子,在青袍太监隔空给他渡了几分内力之后,这才有些了精神,对着二人道“好了好了,世子殿下您就先跟着这位小公公先出去罢,记住不要把此间事情说出去就好。” 等的二人出去之后,青袍太监再也伪装不下去,一脸懊恼的自言自语道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剑圣他此时这般状态,这这这,要是被诸国知晓了,那他们必然会趁此机会出兵联合攻打我南离的啊,这这这,唉…” 姬无影听着青袍太监这一席话,有些自责的说道“此事怪我,让王爷他沾染到了这症,罢了罢了,大不了到时我自刎,以我一命谢罪南离。” 青袍太监听到这话,怒火中烧,要不是刚刚听周不疑诉说,知道自己不能与姬无影肢体接触,不然的话现在他早就一只手抓住姬无影把他给按在地上一顿揍了。 “你自刎?有个屁用!你死了剑圣就能痊愈了?你这是逃避你知道吗?啊?!” 一顿怒吼,要不是此时殿外没有太监了,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第二十一章 东巽 大陆东南方,原本是一处高山险峻偏僻荒郊之地,可在百年之前,这个无人问津的蛮荒之地,迎来了一位神秘人的到来。 这人自号太昊伏羲氏,称自己是远古大能之后,在他来到这里的同时,还带来了数千精锐甲士,在这片还是野人划山而治的地域南征北战,最终打下来了一片疆域,遂立国巽,因地处东南,也被大陆诸国称为东巽国。 太昊伏羲氏自百年之前称帝之后,定下国策休养生息,开发各地矿脉,结合了一股神秘势力的帮助之下,使得东巽国在这百余年间国力蒸蒸日上,成为了大陆东南的一大强国,带甲十万计,良将千员,竟是使得大陆上的诸个老牌大国皆是承认了其伏羲氏对于东南的统治权。 太昊伏羲氏治国带兵极为优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太昊伏羲氏还特别擅长卜卦之术,相传其得到了上古大能的传授,精通易经,自创一脉名曰八卦,曾有甚者惊呼太昊伏羲氏可以算遍天下事,即便是一国之运数,也是轻而易举。 而之后这一传言带来的后果就是,大陆上的一些德高望重的占卜大师纷纷前往东巽,其中一部分是为了拜在伏羲氏门下学习卜卦之术,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想着前来与伏羲氏一教高下,争一争神算的名号。 可到后面,无论是卜卦天才,还是卜卦大师,都被伏羲氏的手段所折服,尽归东巽国。 自此以后,东巽国便成为了大陆上所有想要学习卜卦术的人必去之地,尤其是那伏羲氏的所居之地,竟是被卜卦一派的人尊为圣地,尊太昊伏羲氏为在世神算。 可能其他国家的帝王都是靠着军队或者忠于自己的武道大能支持才稳住帝位的,每逢皇权交替之时,总是难免出现血雨腥风,即便是强如南离,在上一代离帝驾崩传位给当代离帝之时,国内军队变荡,朝野损失数员大将,要不是风不平突然崛起,与铁箭老僧一战之后,一剑之威响彻云霄,恐怕那诸国联军又要再次想要趁火打劫,掠夺南离疆土。 可在东巽国,这个事情却好像不可能发生一样,因为太昊伏羲氏自百年之前建国至今,仍旧雄心勃勃,精力并未颓废,东巽皇室御医数次把脉之后,都确定了伏羲氏的身体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不出意外的话,再来百年寿命也是可以想象的。 可虽然御医是这么说的,但是外人都以为,这太昊伏羲氏是因为参悟卜卦一术大成,用术法扭转光阴,给自己添了寿命,而有些阴谋论则是以为,这太昊伏羲氏其实就是远古时期的那五方上神所派来人间想要再度统治大陆的一个棋子,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寿命无止境一样。 毕竟,神的手段,怎么解释都解释的通。 而此时,成都城一处道家观内,一个老道士正手持拂尘抽打着一个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道士。 “你你你,怎得又趴在地上睡着了?这还是在老祖像面前,这简直就是,成何体统!”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老道一手拽着小孩子的耳朵,把小道士给拎到了屋外面,一脚踢在了这孩子的屁股上,把这孩子给踢下了台阶,而这老道则吹胡子瞪眼的对着这孩子怒斥道“滚回去给我抄写十遍道德经,抄不完今晚不许吃饭” 说完这话之后,老道士冷哼一声,转了个身走进了屋内,顺手把屋门给关了上去,只留得这孩子一人在外面不停的哭泣。 过了一会儿,孩子发觉到了老道士正在屋内念着经书,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跟做贼一样悄悄的走到了道观大门外。 手掌刚刚碰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红肿的地方,小道士直接痛的呲牙咧嘴,暗道这老道士下手真狠。 不过小孩子仿佛没把老道士刚刚的话放在心上,骑在了道观外的一个石狮子上面,看着不远处走过的一个姑娘,吹起了口哨,嘴里还带着调戏的意思说道 “姐姐,走累了吗?不如跟小生一起进道观里歇一歇,喝杯茶好好休息休息?” 姑娘面色一红,顺着声音瞥了一眼,看见了是个小孩子,哼了一声,心想这又是哪家的野孩子,就没打算搭理,自顾自的走远了。 “嘁,没趣,真是的,脸皮薄的跟自己的胸部一样” 小道士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翻了个身无所事事的躺在石狮子上面翘着二郎腿看着太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马蹄奔跑的声音越来越响,这才把这小道士给从睡梦之中叫醒。 慢慢睁着自己睡意惺忪的眼睛,用手揉了揉,视线之中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一男一女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到了这道观跟前,看清了道观之上的三个字之后,这二人的神情明显变得激动了起来。 “歪歪歪,你们俩是来干啥的?我们道观今日闭观,休息的话,男的去北面的那个驿站,这位姑娘的话”说着,小道士跳下石狮子走到了这姑娘跟前,细细打量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这位姑娘可以去我们观里的厢房歇息。” 这二人听闻这小孩子这滑稽的模样,二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姑娘弯下身子,那柔美的面庞看着小孩子说道“这位小师傅,不知道木德师傅在吗?” 小道士听到这话之后,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充满警戒的敲了敲这俩人,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男人戏弄的看着这小道士,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要捉弄这小道士的想法,随即开口说道“我们是木德师傅的远房侄子和侄女,今日来这里,是代替家里的人问一问叔父,家里给他找的那门亲事叔父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咳” 从小道士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二人抬头一望,老道士正手持拂尘盯着他们。 而小道士则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大大的,手指指着老道士和那二人,没过多久,小道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抽身就要跑走。 可老道士一把拽住小道士的耳朵 “疼疼疼,您轻点拽,哎呦,耳朵都要被您给拽掉了” 老道士把小道士给从门槛之中拽了出来这才松了手,对着小道士有些不善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就你这大嘴巴,今天知道了这件事,明天这件事还不得传到成都城里面去?” 老道士甩了甩袖子,手指着那二人对着小道士继续说道 “你小子给我记好了,这两个人是宫里面的人,不是老夫的什么远房亲戚,刚刚这两个家伙是在跟你开玩笑的知不知道?” 教训完小道士之后,老道士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二人,话音之中带着些许怒意的说道 “怎么?拿老夫开玩笑很好吗?” 二人连忙对着老道士道歉 老道士冷哼着点了点头,语气之中的怒意还未褪去“说吧,你们两个人怎么今天来了老夫这里,是不是东夷出了什么事?” 第二十二章 木德老道士 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身子正襟坐在椅子上,右手缓缓拿起了茶杯,到了嘴边不慌不忙的吹了几口气,云淡风轻的对着那二人说道 “这么说来,是有人告诉宫里的那位,南离出事了对么?” 那男子点了点头,他当时作为御前侍卫,在伏羲氏接见暗插在南离的细作汇报事件的时候,听的一清二楚。 老道士看着这男子,面色似笑非笑,语气有些讥讽的问道 “让你二人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命令,应该不是宫里的那位下的吧?” 说完这话,老道士一口饮尽杯中的浓茶,伸手招了招在一旁端着茶壶的小道士。 男子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此事不论是不是得到了陛下的首肯,那也是朝中大人物所属意的,莫非木德老师傅不愿出手?” 木德老道士咧开嘴笑了几声,侧头等着小道士给自己的茶杯添完茶水之后一只手掌轻轻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那个椅子,小道士连忙安安生生的坐了下来。 待得小道士坐下来之后,木德老道士的身子向椅背靠了过去,整个人变了一副懒散样,对着那男子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们小一辈的人还真是沉不住气,一听说南离出了事一个个的都想着趁火打劫,可是到了要出手的时候还不是都得来找我们这些老人替你们出手,好让你们坐享其成。” 此言落下,那男子顿时发作,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接就是指着老道士的面额,怒道 “我叫你一声木德老师傅是看在你年纪大的面子上,可别以为我当真怕了你?!你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 而另外的那个女子,看着同行的这男子这般作态,抿嘴一笑,眼神有些火热的直直盯着那小道士。 屋外一阵冷风刮过,女子扭头瞧了一瞧屋门,可再等她转回头的时候,只见跟自己同行的男子已然是身首两处。 那男子此时的身子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鲜血也没有喷洒,而且手中的佩剑还未落下,可是,他的脑袋却在那一瞬之间掉在了地面上。 女子看着那脑袋上嚣张无比的神态,顿时惊慌失措,浑身瑟瑟发抖的看着那冷眼旁观的木德老道士。 “你,你,你,你你” 女子此时已经是被眼前这一幕给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止是身体发抖,就连神情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姿态。 木德老道士轻飘飘的站了起来,踏着脚步慢慢的先是走到了那已经没了脑袋的身子边上,伸手推了一下,那身子这才向后重重的倒了下去,从脖颈出流出了鲜血。 缓缓的走到了那副脸上还带着怒意的脑袋旁,木德老道士对着这玩意冷哼一声,道“你个小孩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让你来找我的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就没有告诉过你,老夫最烦有人拿着剑指着老夫吗?” 木德老道士对着那玩意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对着小道士继续说道“去,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丢到后院当肥料。” 小道士撇了撇嘴,仿佛见惯不惯的嗯了一声,旁人看来无比恐怖的一幕,在这小道士的眼里却跟个平常事一样,他此时心中感到可惜的恐怕就是,没有看清楚木德老道士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吧? 看着这小道士听了自己的话,木德老道士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那女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道 “你替那个家伙继续说下去,老夫听着呢” 说着,木德老道士已然回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拂尘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拿起那还尚温的茶水,抿了一口。 一段时间之后 小道士走进了那间屋子,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自己一个半大小孩,搬起来一个成年男子到道观后院,那简直不要太累。 “哎师傅,那姑娘呢?你该不会也把她给?” 木德老道士听到这话面容一变,自己怎么在这小道士眼里成了一个嗜杀的道士了,果然还是拂尘抽的不疼,下次该换点别的东西抽他,嗯找个鞭子吧。 心里这么想着,木德老道士嘴里却心平气和的回答道 “她回去复命了,老夫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下手,你是不是欠抽了?” 小道士颇为怀疑的哦了一声,而后走到了木德老道士背后,给他捶起了背,一边捶一边嬉笑的说 “师傅,南离出了什么事啊?宫里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木德老道士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让小道士继续捶背,悠闲的解答道 “还能是什么事,又有细作来报南离风不平受了重伤,想让宫里的那位陛下趁此机会下令劫掠南离与我东巽的边境,这种事一年能报个七八回,当作耳旁风听听就罢了,那些朝中的小辈们这回居然还都信以为真了派人想请老夫出手挡住那铁箭老秃驴,真是一群愚蠢之徒。” 小道士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开玩笑的说道“该不会是那些朝中的大官们有些人对师傅您有仇,想借此机会让师傅您去跟那风不平碰上一碰?” 这也就是小道士开的玩笑了,要是旁人开出这种玩笑,估计木德老道士早就让那人身首异处了。 木德老道士轻飘飘的说道 “你看,连你个小屁孩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偏偏那些所谓的东巽青年俊杰却跟个什么样似的信以为真” 这也难怪,风不平那般绝顶修为的实力,现在的小辈们都只是听闻,一个个的都以为剑圣的名号是被吹嘘出来的,真是可笑,虽然木德老道士没有跟风不平交过手,不过他在十几年前代表过东巽道家去往南离与铁箭老僧讨论过各自所信奉的理念,在那个时候,正值中年的二人也切磋过武艺,虽然三战也没有分出胜负,可是铁箭老僧的那支支利箭,却让木德老道士忌惮不已,自己当时但凡要是稍有不慎中了一箭,估摸着也要丢了半条命。 可即便是跟自己打了一个不相上下的铁箭老僧,在那之前跟风不平的一战,却被风不平一剑败的心服口服,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差不多也就是挨上一剑就要撒腿可劲跑的狠角色了。 而后木德老道士好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扭头看着小道士,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怎么,怕你师傅出手?” 小道士犹豫的点了点头 说这话的原因其实也就是因为小道士其实真实身份就是南离皇室中人,在几年前被南离皇宫之中一个叫做乾公公的人送来了他木德老道士这里,而那乾公公,木德老道士见了他面之后,才知道了这人就是自己道家一脉在南离的魁首。 据乾公公所说,这个小道士的身份不宜多说,只告诉了木德老道士就把他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教导就行了,让他跟在木德老道士身前学习道法。 木德老道士当时也奇怪,你乾公公在道法上的造诣并不比我差,怎么需要大老远的把这孩子从南离送到了东巽? 乾公公当时苦笑一阵,说自己的道法早就在百余年前不再正统,自己现在走的道路,早就不是曾经道家先贤们所走过的路。 自己这条路,不适合这个小孩子,乾公公还是希望这个小孩子能跟着木德老道士学习最为正统的道家术法,而不是像他一样,已经快成了一个邪魔外道。 “别想太多了,即便是他风不平意外受了什么重伤,你们南离能撑得住场面的武道高手还是有一掌之数的,而那几人之中,有那么一两个还是你师傅我颇为忌惮的。” 话说到这里,木德老道士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铁箭老僧以及乾公公和一人的脸。 看见小道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木德老道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给他解释道 “这么给你小子说吧,那风不平的战力就相当于是大陆最顶尖的没有之一,而在他之下的那一阶层的修士,也就是你师傅我这一个阶级的,那南离至少还有五人,而我东巽,即便是加上你师傅我,估计也就只有三个这样战力的人,所以即便是风不平重伤不能出手,我东巽国拼尽全力想要趁火打劫南离的话,光是顶尖战力这一点,就已经是落了下风,更别提你小子听不懂的什么军队实力了。” 小道士听着木德老道士仔仔细细的给自己讲述明白这件事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顿时心满意足的一蹦一跳的走出了门外。 看着小道士渐行渐远的身影,木德老道士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语气不明的喃喃自语道“可如果这事是真的,到时候肯定就不止我东巽出手了。” 木德老道士这话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东巽都接到细作线报说风不平重伤未愈,那相信其它几个南离的邻国也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南离即使去掉风不平也有至少五位顶尖战力的修士,东巽只有三个,可是如果到时候再加上其它几国的顶尖战力的话。 南离的情形就顿时有些危险了起来 顶尖战力已然落入了下风,即便是南离的军队实力也是冠绝大陆,且有名将之门白家老头子统帅,可,终归还是双拳难敌四手的下场。 而且,到时候如果这件事被证实是真的了的话,即便是自己不想出手,在大势的影响之下,自己到最后肯定还是要被逼出手的。 一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小徒弟日后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木德老道士的面色就越来越难看了起来,不禁心中暗道 只希望你个老家伙不要真的出事啊,就跟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将此事变成一个谣言就行了。 第二十三章 未战心怯 东巽国坐落大陆东南方,百年前太昊伏羲氏立国,定国都为成都城,东巽国虽被大陆众国邦推举为三大国之一,可是东巽国的军事水准,却连一些小国都比不过,即便是这里面有了一些因为东巽国境山路崎岖,导致军队调动时间和物资粮草的补给线漫长,再加上东巽国的邻国实力的强盛和东边蛮夷的滋扰,使得伏羲氏不得不在对这两方势力的边境线布置了重兵。 甚至伏羲氏还下令给防备东夷势力的军队,说即便是国内发生动荡,也不得擅自离开防线。 这才弄得东巽国常年可以调动参加军事行动的兵力最多也就只有数万部队,且东巽百年光阴之间,并没有出现一个哪怕是合格的帅才。 不像是他们的邻国南离,白家一门历经数代,出了三位元帅之才,数十位大将。东巽是一个都没有,哪怕是将才,也就只有几位看的过去的将才。 不过这也是因为东巽立国乃是以卜卦为主,军事为辅,这点从当时伏羲氏仅仅带了数千甲士便可以在当时大小实力错杂的这片土地上南征北战无一败绩就可以看出来了。 不过东巽军事水准只能跟小国比比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士卒身体素质低下而造成的,因为这片大地上的居民,哪个不是身手矫健,接受过丛林之中虎豹蝎蚊的考验,从中脱颖而出的? 怪只怪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合适的教育,当时伏羲氏在这里跟那些原住民打仗的时候,那些原住民的行伍连站都站不直,双方对着冲锋的时候,一旦稍有失利便都作了鸟兽散,仿佛他们对于打仗的思路还停留在原始时期一样。 即便是伏羲氏花费百年时间励精图治,也才只能保证成都城这一片的小孩子有书可读,让他们得到了教育。 谁让东巽疆土之间到处都是高山峻岭,草木树丛,普通人来往两地的交通工具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走过去,而且在去的路上还得小心身旁时不时出现的各自毒物。 不过毕竟是被公认推举为三大国之一的强国,虽然国内种种忧患短时间还解决不了,但是东巽的道家一脉兴盛之极,光是代表东巽国修士的顶尖战力,那三人之中,有两人就是道家的道士出身,其中一人如今在东巽朝堂之上身居高位,另一人,就是成都城外的道观木德老道士了。 俗话说道生万物,这两位老道士的道法精深,一人已然为造化之根,而另一人也快修成教化之本。 再靠着伏羲氏神乎其神的卜卦之术,东巽国总能在各种天灾人祸之中悄然逃出,而这伏羲氏,也就是东巽为何可以立足三大国之一的最大底牌了。 南离开过老祖燧人氏何等霸道?即便是天帝泰一也只能与他斗个两败俱伤被迫低头,而五方上神被尽皆屠戮,残留一丝神魂苟活于世,可如今为什么却只能被称为三大国之首?而不是唯一的那个强国呢? 还不是因为南离近百年皇位争夺凶狠,几乎每一代皇位争夺都要大损国力,甚至近几代的皇位继承之时,都引来了诸国联军讨伐,要不是突然出来了一个剑圣风不平一剑震慑诸国,恐怕南离如今连三大国的门槛也进不去。 一个贤明的君主对于一个大国,亦或者小国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而伏羲氏的作用也就体现在了这里,他作为开国君主,不知熬死了几位也是颇为贤明的诸国君主,他的寿命和他的贤明,这两者也就是他能够让东巽称霸一方的最大底牌。 本来按照伏羲氏原本的规划,东巽还要在埋头发展自身五十年,才能追赶上中原诸国的平均实力,毕竟他们东巽地处东南,百年之间也没有什么大战,这个方针原本也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可,东巽安插在南离皇室的细作前些日子却传来消息说剑圣风不平意外重伤,短时间内无法痊愈,这间事情虽然伏羲氏在得知的一瞬间就下令封锁此条情报,可却不知怎得,最终还是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中。 顿时东巽朝堂诸人就跟炸了锅一样,尤其是那些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少壮派官员,一个劲的鼓捣众人,想要出兵联合诸国攻打南离。 本来就经历了百年和平光阴的东巽,其实现在东巽的年轻人却早已对战争无比地渴望,可怎奈邻国南离各种水准都甩了他们好几条街,尤其是风不平一人的威压震慑的老一辈不敢对南离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现在东巽朝堂之上的官员,早已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有差不多三四成都是年轻人居多,他们对于战争的渴望,早就无法忍耐了,而他们对于老一辈口中所说的剑圣,大多也就是暗讽,以为是老一辈的人见识太窄,随随便便就被一个人给吓住了。 他们现在的眼里,只有战争二字。 伏羲氏虽然贵为帝位,但是他的性子却因为岁月的煎熬,慢慢的有了些许懦性,虽然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妄下决断,可是随着一日又一日的过去,关于对南离发动突袭战的声音越来越大。 伏羲氏这才下定决心,要在朝堂之上把这件事给商讨的明明白白,无论是战是和,都要赶紧做出一个决定。 可就在朝议的前一天夜里,伏羲氏却遭到了一次凶险的暗杀。 暗杀的结果就是,伏羲氏昏迷不醒,刺客自尽而死。 这本来应该要彻查成都城有没有刺客同党,可是那刺客却在自尽之前,用自己的鲜血在墙壁上写了这么几个字。 刺杀者,南离义士也 这一行字就像是引线一样,瞬间点燃了那些本就主战派的官员们,好战之心更加旺盛,即便是原本的一些中立派此时也有不少人加入了主战派之中。 虽然很多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的破绽太大了,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伏羲氏昏迷不醒,那些主战派的气焰越发嚣张,恨不得第二天就整装待发。 成都城内一个官邸之中,一伙年轻官员正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他们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抱怨朝中的老一辈们的懦弱如鼠,一个个的都被南离表面上的强大给吓破了胆。 这些人之中时不时还有人慷慨激昂的说如果让自己带一兵马,必定可以趁南离不备一路杀到金陵城下,威逼南离签下城下之盟,壮他东巽之势。 可抱怨归抱怨,他们之中对于出战的期望已然到达了顶点,在他们看来,这时候不论是不是南离人刺杀的伏羲氏,这都可以成为他们攻打南离的借口,大不了到时候再联合诸国,还愁打不过一个没有风不平的南离国了吗? 而此时另一边,丞相府里,几位年过半百的官员正在屋内喝茶论事。 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沉浸宦海数十年的老狐狸,谁看不出来这刺杀背后必然有一主谋,他们甚至都能推论出来这成都城里最有可能成为这幕后主使的到底是谁。 可是无论到最后知不知道那人是谁,都无济于事,因为伏羲氏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而那幕后主使本身就可以让手下死士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并且完成刺杀任务最后写下那一行字。 那这个人的身份他们这些老臣早就已经心照不宣了。 最后只能齐齐叹息 主和派的最大助力伏羲氏已经昏迷,仅靠他们这些老家伙,是阻挡不了满朝官员的意志的。 更何况,这也是那位的意志。 几位老臣相视一眼,眼神之中皆是无奈,他们此时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这个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他们都不想成为这个齿轮运转下的第一批牺牲者。 更何况,即便风不平未受重伤,南离也拿不了他们怎么样,本身他们这里就被中原诸国称为穷乡僻壤,估计偌大的南离,也看不上眼吧? 大不了到最后向南离纳贡便罢。 第二十四章 决意以下,主和失利 大朝议,这是大陆上所有国家的一个通用的规矩,每隔一月,便会在新的一个月里的第一天的时候举行。 由朝廷为主,邀请国内致仕的高级官员以及贵族和各位王爷参加,探讨上一个月的国家方针是否有什么错误或者可以在这个月改进的政策。 这个大朝议在各国向来都是朝堂之上的每月大事,毕竟这可不是跟以往的三天一朝会一样随便讨论几句有的没的,哈拉几个时辰就下朝无事的。 参加这个大朝议的人,最起码也是一方封疆大吏级别的官员,尤其是那些受邀参加的致仕官员,说是曾经执掌国家部分权柄的巨矗也好不为过,更别提那些王爷贵族们了,身份高贵,随便说一句话,身旁得那些仆役们不都得仔细琢磨这句话是不是有着深意。 更何况,今日东巽国得大朝议上,作为君主得伏羲氏昏迷不醒,压根就主持不了大朝议,这就导致,今日得朝堂之上有的话题只有一个。 那就是对于南离的态度,究竟是战是和。 光是从今日分配的坐席就可以看出来了,那些宫里负责这一事务的官员太监们,心照不宣的把主战派和主和派分别分到了两边安置。 这就更加看得出来此时东巽国的两派分化的有多么严重了,在那位负责安排坐席的官员分别把每个人安置在自己的座位之上后,仰着自己高傲的头颅,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主战派的领地。 这个官员的这一举动也是看的那些主和派的老臣们不禁连连叹息。 虽说那个官员品阶不高,也没什么话语权,可是这不也就能看得出来,此时两派的天平,已经快呈现压倒势的向着主战派偏去。 主和派的那零星几人,各各的眼神都露出了无奈至极的目光看着对面那声势浩荡的主战派。 而那主战派的一伙人之中,年龄大多都是以三十多岁的少壮派官员居多,其中不乏一些东巽近几年额年轻俊才。 而反观主和派这几个人,虽然官阶不低,话语权有那么几分分量,可是他们之前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是勉强压制住对面那些小伙子们的念头。 可是自从前些日子巽帝伏羲氏遭遇刺杀昏迷不醒之后,他们也就无法再对这件事起的了什么大作用了。 东巽国现存王爷也有四五位,手握大权的只有两位,而那两位王爷,却全都在主战派里跟着那些小辈们把酒言欢。 “申相,您这次真的不能阻止这件事吗?” 主和派的那几人看见从大殿外走来一捞着,连忙起身,一人对着那老者有些不甘的问道。 而那老者神情纠结,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了朝堂中央。 而这个老者其实就是东巽国此时的丞相申植萃,曾经他也是主和派的一员,主和派也是靠着他在朝堂上的分量,才可以与主战派的那群人相安无事,可是前些日子巽帝伏羲氏遇刺之后,身为丞相的申植萃,自然是看出了此事的破绽,甚至他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此事背后是谁下的手。 可是他也看到了另外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此时出了这档子事他身为丞相却还是呆在主和派的话,既对不起昏迷的巽帝伏羲氏,也对不起自己的操守,而且如果他还是一个劲的要求主和的话,恐怕计划刺杀事件的那幕后凶手,也会拿此事来设计自己,将自己给逼得引咎罢掉自己的相位,如果这样的话,那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一个朝堂之上满脑子都是战争的东巽会变成一个什么模样。 所以他能做到的只有暂时牺牲掉那些曾经的同僚,来保全自己的相位,以便以后让自己有足够的能量来引导东巽不再变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事主义国家。 主事太监看了看人都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大朝议陛下身体不适,不便参加,由丞相代为主持。” 申植萃拱手对着那空荡荡的龙椅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看了看两排的官员们,深深的吸了口气,抬了抬头,沉声道 “本月的大朝议,主要讨论的话题就是我东巽对于南离态度的一事,究竟是战是和,请诸位同僚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后由本相与六部尚书们共同决定此事。” 话音落下,只见那主和派的一位老官员连忙走到中间,对着申植萃行礼之后说道 “南离立国数千年之久,国内安泰,国力强盛且军事实力无法估量,再加上其国内高手众多,而我东巽立国不过百年载,无论是国内常备军的数量和质量都不是可以跟南离相比的,更何况南离还有白家老帅统军,剑圣风不平坐镇金陵,此时贸然与南离开战,实乃不智啊。” 老官员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种种话语都直指事实,但是那一旁的主战派官员们都是一脸不屑,于是乎,主战派出来了一位身披重甲的小将,桀骜的说道 “申相,据我等所知,那白家老帅早已卸任元帅一位长达十几年,现如今只是一个在家里闲来无事逗鸟的老头子罢了,更别提那风不平,现在重伤未愈,我东巽地处东南,本就易守难攻,我等只需三万中央军,出川之后直扑南离边境,四处为战,定可打南离一个措手不及。” 这小将刚一说完,那主战派之中又走出一人,这人虽年纪不过二十,但他是伏羲氏的皇孙,地位颇高,他一出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申植萃,补充道 “即便是我东巽出师不利,那也大可退守入川,谅那南离驻军攻打,除非他们是插了翅膀,不然休想入川。” 这皇孙话一说完,笑着看了一眼那主和派的老官员,小声说道“真是个老怂包。” “你!” 老官员怒视看着这位皇孙,要不是顾及这人的身份,恐怕他早就让左右把这小子给打出去了。 皇孙看着这老官员拿他没办法,冷哼一声,遂对申植萃行了一礼,语气莫名的说道“小子知晓申相担忧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单凭我东巽一国,难以跟偌大的一个南离相较,那么,如果再加上西坤国呢?” 皇孙说完,拍了拍手。 从殿外再次走来了一人,这人整个人都被黑袍所包裹着,只露出一对双眼,虽然此时还是白天,可是这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人走到皇孙旁,古怪的对着申植萃行了一礼,冷淡的说道 “下国使臣,见过申相。” 申植萃的双瞳猛缩,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人,声音微颤的问道 “你?你,你是西坤国的黑袍圣君?” 被称为黑袍圣君的这人讥笑了几声,道 “想不到申相还记得我这个老古董,没错,正是在下。” 看见这人承认了自己是黑袍圣君之后,主和派的那些人顿时面色苍白,无力的低下了头颅,那本想继续开口主和的老官员也是无奈的走回了坐席坐了下来。 他们知道,这件事从这黑袍圣君代表西坤国出现之后,就已经成了定居了,他们再怎么说也已然是于事无补了。 黑袍圣君滋滋的笑了笑,摊开双手,拿出了一份竹简递给了申植萃,挑了挑眼继续道 “这就是我们西坤国此次关于组建联军的具体规划了,申相且细细看。” 申植萃面色难看的接过了这份竹简并没有打开,而是皱了皱眉头看着黑袍圣君,询问道 “你既然还活着,那,那几个人应该也?” 黑袍圣君瞥了一眼申植萃,略显不满的回答道 “他们自然还活着,不然我西坤国此次怎么有底气敢挑衅南离?” 说到这里,黑袍圣君顿了一顿,嬉笑的继续说道 “至于风不平那老家伙重伤的消息,也是经过那些家伙确定过了的。“ 申植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既然是他们确定过了的,那自然是真事了,那么本相就”说到这儿,申植萃看了看主战派,发现六部尚书都在那里,继续说道 “同意组建联军,共讨南离不义之举。” “申相贤明” 主战派的众人对着申植萃皆是心照不宣的夸奖到。 第二十五章 黑袍圣君,西坤五大将 这天下午,木德老道人在道观中刚刚用完膳,从书架上取出一篇经书,悠闲的在前院散着步,时不时看着殿中那已然生了锈积着不少灰尘的钟板。 此时虽然已过午时,正是那些道士们该要修习道经的时候,可是这道观之中却格外的安静,原因也无他,只因这座道观里面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个道士。 一个就是木德老道士,而另一个则是那来自南离皇室的小道士了。 那个小道士天性慵懒,虽然他在道法上的天资在木德老道士眼中看来的确不凡,然而这个小道士每日用来修习道法的时间也只有清晨的那两个时辰。 现在这个时间,那小道士应该正在那后院睡着懒觉了吧。 木德老道士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反正在他看来他自己又不是佛教的那些迂腐不堪的老秃驴,修习道法罢了,随性而为便可,再说自己教训那小子的次数也不少了,可还是改变不了那小子慵懒的性子,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视算了。 “啧啧啧,谁能想得到,三十年前一记拂尘平东川的木德老道士居然成了现在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 一阵阴风刮过,那一身被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袍圣君已然是出现在了道观大门之中,一脸讥笑的看着木德老道士。 木德老道士眉头微微一皱,难以置信的看着黑袍圣君说道 “你这老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早在” “早就死在风不平那老家伙的一剑之下了?” 木德老道士话还没说完,黑袍圣君一眨眼闪身到他面前,紧接着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出。 木德老道士冷哼一声,体内内力在这一瞬间激荡而出,在自己的身子旁形成了一圈护体内力。 一掌落在那圈内力屏障之上,几息过去,掌力已经被消散的无几,而那护体内力除了变得有些虚浮轻微摇晃以外,并无其它变化。 黑袍圣君这才收回了右掌,咂了咂嘴,双目如蛇目一样阴狠的盯着木德老道士,开口说道 “看来你个老家伙实力还没退步,那我西坤国也就放心了。” 木德老道士强装镇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刚刚出的那一掌之力,虽然看似被自己轻松化解了,可是如果那黑袍圣君细心一点观察就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内力在刚刚收回的那一瞬,已经是有了些许裂痕。 木德老道士面色有些不喜,看着这黑袍圣君,语气之中有些怒意的问道 “老道士我实力怎样关你西坤国什么事?” “嘿“ 黑袍圣君乐了一声,遂绕了一圈仔细看了几眼木德老道士,有些讥讽的问道 “难不成你们东巽的那些人还没通知你个老家伙吗?你们东巽昨日的大朝议上,已经决定了和我西坤国组建联军,共讨南离不义,这场大战将起,怎得,你个老家伙还被蒙在鼓里?” 木德老道士咳嗽了几声,撇了一眼这家伙,语气不悦的说道“此事关乎老道什么事,老道不过是一个道士罢了,大国之间的纷争,从来都不是我辈所倡的。” 黑袍圣君白了一眼这家伙,冷笑连连,反正自己已经确定过了这个老道士的修为并未退步,甚至有可能更胜当年,随即自觉并无呆下去的必要,便扭身施展轻功就要遁去。 而在他遁去的那一刹那,对着木德老道士留下了一句话 “别给我跟着装什么圣人,风不平重伤不能出手,那个老秃驴也将大祸临头,他南离现在还在闹皇权纠纷,就是一个可欺的玩意,你觉得我们西坤国会作无利的事?” 待得黑袍圣君消失之后,木德老道士的面色这才变得有些愁眉苦脸。 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只听身后一阵树叶擦动的声音响起,木德老道士下意识的正要出手 “师傅,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是小道士。 木德老道士一脸懊悔的看着小道士,有些愧疚的回答道 “如果是他们的话,此事应该是真的了,风不平,他真的受了重伤” 毕竟那黑袍圣君的来历,他再了解不过,那可是西坤国护国五大将之一的人物,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早在三十年前诸国联军围攻南离的时候,就与剩下的那几人惨死在风不平的剑威之下,可是现在看来。 不但他还活着,那西坤国剩下的几个老家伙也还活的好好的,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确定风不平的消息,正是因为那几人之中有一个人就是曾经与伏羲氏比较卜卦之术惜败的家伙。 那个家伙的卜卦之术,即便是当时的伏羲氏也是赞不绝口,甚至亲口说如果论卜卦人的运数,自己不敌这人。 而现在西坤国带来了与东巽组建联军的消息,估计就是那个家伙卜卦出了风不平重伤的原因。 那西坤国五大将,就自己所知,擅长战斗的与自己同一阶级的就有两人,再加上如果其西坤国当代坤帝实力也是不输那二人,这么看来,再加上自己东巽这边的三位顶尖战力,六位顶尖战力的数量,那南离已然是落了下风。 而且西坤国虽然不是三大国之一,可是他们的军队数量却冠绝大陆,虽是一国,却可派出百万大军,这再加上那擅长卜卦的五大将,只需配上一位优秀的统帅。 如此看来,南离就有些危险了。 “师傅,那黑袍圣君,这人,很强吗?” 木德老道士再度陷入沉思之中,最终苦笑的对着小道士点了点头。 这黑袍圣君的战力,虽然是跟自己同一级别的,可却也是这一级别之中较为拔尖的那一撮。 当年搅动大陆武道风云的,除了一剑败尽天下手的风不平,也有他黑袍圣君的一席之地,寻常高手,一人之力根本奈何不了他,即便是他木德老道士出手,恐怕也只能跟这黑袍圣君勉强打一个四六开。 即便是拼的黑袍圣君重伤不能出手,自己恐怕也要当场身死道消。 说实话若论内力,他木德老道士自是不虚黑袍圣君,但是黑袍圣君之所以可以拥有当时一席之地的原因就在于,这个人的出手根本就没有底线。 而且,这家伙的毒,也是西坤一绝,就算是自己中了这家伙下的毒,也不能大意,不然稍有不慎便是大祸。 小道士有些落寞的目光看了一眼已经无人的大门,有些恳求的看着木德老道士,道 “那师傅,您能不出手吗?只要师傅不出手,南离应该是无事的吧?” 木德老道士摇了摇头,无奈的回答道 “那家伙既然说了那句话,就代表铁箭秃驴也出了什么事,且南离的皇权纠纷也不是什么假事,恐怕,此次即便是老道我不参与进去,南离也危了。” 小道士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的认知之中,他的母国南离一直就是一个强盛无比的大国,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就像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国家了呢? 木德老道士的手掌轻轻放在了小道士的脑袋上,慢慢抚摸着,柔声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南离还没那么容易落败,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你且安心,师傅会尽自己所能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安慰着的,可是木德老道士却不由得想叹一口气。 如果真如自己所推论的这样,南离这次就是危在旦夕了,自己出不出手,参与或不参与进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除非自己会叛到南离阵营,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而到了晚上,成都城内专门用来安置外臣居住的那间客栈之中,黑袍圣君正和几人把酒言欢。 其中一人还有些疑虑,举着酒杯迟迟喝不下去,对着黑袍圣君问道 “那木德老道士答应出手了吗?” 黑袍圣君摆了摆手,有些醉意的回答道 “十有八九了,大势所逼,母国与邻国发动战争,他木德怎么可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再说了,我可是谎了一下那个老道。” 话音落罢,黑袍圣君讲自己的那一席话对着众人道出,引得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你个老家伙可真有一招,居然会对木德那个老家伙说铁箭出了事,哈哈哈,就冲木德跟铁箭那交情,这次他不出手也难咯。” 黑袍圣君听到这话,得意的昂起了头,对着这几个人神秘的一笑 “而且我今日在道观里跟那老道短暂的交了一次手,那个老道士的修为估摸着也就跟当年的他差不多,接我一掌还有些费力,哼,这些修道修佛的家伙,自身的战力还真是花架子。” 那人打断了黑袍圣君的这话,语气有些不悦,道“你个老家伙别忘了,老夫也是修道的,那修禅的铁箭秃驴,你个老家伙敢说自己可以拿得下他?” 黑袍圣君撇了撇嘴,双手一摊 “好了好了,我这个打击面确实广了,至于那铁箭秃驴,哼,老子虽然不敢说打得过他,但是跟他不分上下还是可以做到的,再说,那个书生不是说了,铁箭秃驴有大灾临头,估摸着到时候也出不了多少次手,所以老子这么算也不算是骗了木德那个家伙哈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 血洒平舆县 平舆县,这里是南离国与东巽国的边境县城,在千年以前,大陆诸国林立之时,这里也曾经是挚国国都,国姓为任,曾经历过些许年月的辉煌,到后面因为燧人氏不再过问南离政事,致使南离在千年前扩张迅速,不费吹灰之力便灭了挚国,改名为平舆县,纳为商州境内,而曾经的任家,也就慢慢的没落成了一普通人家。 本身因为商州在南离国内十三州里就较为不起眼,而即便是在商州所辖郡县里也是处于中下水准的平舆县,也就显得更加的平凡至极。 但是自打上个月平舆县的一处荒凉街道发现了几具尸体之后,官府下令严查,可才过了半日就不了了之,这才让平舆县的县民们知晓,原来是有身份大的连县尊也招惹不起的大人物来到了他们这座小县城。 一处茶摊上 那茶摊老板正喜笑颜开的跟着自家的婆娘打趣 几位精壮如牛的男子正在一张小方桌上低着头商量着什么 而茶摊的边缘处,一个头戴斗笠,浑身蓑衣的打扮怪异的男子走到了茶摊边,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小房桌就坐了下来,将自己的佩刀放在脚旁,对着那茶摊老板说道 “老板,来一壶茶水” 茶摊老板听到有客人召唤,这才与自家婆娘停止了嬉笑,从茶摊上沏了一壶茶水就端了过去,看着那大晴天还穿着蓑衣的怪异男子,茶摊老板却没有任何惊奇,将茶壶端到桌上之后,茶摊老板问道 “敢问这位客官,可是刚刚从水里上来的?” 男子捡起桌上的茶杯,用茶水刷了一次之后倒入茶水一饮而尽,舒缓了一会儿这才对着茶摊老板回答道 “是的啊,咱这没什么本事,就只能去水里面讨生活了,总归是要顾家的嘛” 茶摊老板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身后那桌上的几个精壮男子,发现那几人依旧在那里埋头商量着什么,这才拍拍胸脯放下心来坐到了这人的对面,压着自己的嗓门对着人贼贼的说道 “嘿,客官,您可得小心点,咱这本来就是个卖茶水的不好多问什么,但是这句话还是要跟您提个醒,这外来的雏儿想要装成老赖可不容易,就咱身后那几个男的,可是平舆又名的地痞,您可得悠着点” 蓑衣男子面色一怔,紧接着就恢复了正常,遂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几锭银子,递给了这茶摊老板,道 “受教了,多谢提醒。” 茶摊老板舔了舔自己的嘴,四处望望,小心的收下了这些银子,对于他来说,本来是好心说句话的事,结果还意外的收到了这么多的银子,那自然就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蓑衣男子抿嘴一笑,一只手掌握住刀把,对着茶摊老板道了一句 “等我处理一下,稍后我有要事想要询问一下您,有重金答谢。” 茶摊老板还没反应过来,这蓑衣男子右手握着刀把已然抽出一把长约三寸的青黑古刀” 蓑衣男子右手持刀,一脸戏虐的走到那几名精壮男子面前,拍了拍一人的肩膀。 那被拍了肩膀的精壮男子一脸不耐烦的扭头看了看,还没看清这蓑衣男子的脸,就只见一把锋利无比的青黑古刀已经落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蓑衣男子轻笑着握着手中古刀,右掌微微一旋,随着那名精壮男子一阵惨痛的叫声,这才把那茶摊老板给从困惑之中惊醒。 蓑衣男子右掌再度用力,那古刀再入精壮男子面颊三寸,而后蓑衣男子这才向下抽出古刀。 而那精壮男子倒下之后,痛苦的嘶喊着,剩余的那几名同伙害怕的望着这蓑衣男子,怒吼道 “你你你,你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蓑衣男子嘴角一扬,清冷的笑了笑,抬起了自己的头不屑的回答道“怎得,小爷看这人不顺眼就杀了他,你能管我吗?” 那几个同伙的的脸在这时直抽抽,看着那倒在地上挣扎的越来越无力的精壮男子,其中一人好似突然反应过来,对着身边那同伙吼道 “快去报官,快去!” 蓑衣男子一只手摘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笠,向后一扔,扔在了愣神的茶摊老板头上,随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了那几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冷笑道 “去报官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也带上给他看”紧接着蓑衣男子回头望了一眼那滑稽不已的茶摊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 “顺便跟他说一声,小爷我叫齐无恨” 而那几个同伙怎认得那令牌上面刻着的字,只以为是面前的这个家伙是在虚张声势,那人把令牌扔给一个同伙,对着他吼道 “快去,去报官“ 说完这话之后,即使是自己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却还是装作硬气的对着齐无恨说道“你小子给我等着,有种别走” 齐无恨眨了眨眼,哼了一声,踹了一脚已经没了气息的那精壮男子之后,将自己的古刀插回刀鞘之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走回了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 喝下一杯茶水之后,齐无恨冷眼一瞥了那些人,看他们趴在地上连动弹都不敢动弹,就自顾自的对着茶摊老板问道 “老板,不知您前些日子可曾见过一伙人,那伙人统一着装,背上皆是背负箭袋,衣角处绣着奇兽?” 茶摊老板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宛若煞星一般的青年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惧怕不已,这人刚刚可是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问自己问题,他就不怕待会官府来人治他的罪吗? 见茶摊老板不吭声,一脸惧怕的看着自己,齐无恨自然知道茶摊老板此时在想这些什么,就随口解释道 “老板不用担心那么多的,小子我是朝廷在商州监察使手下的一个小官,领了命来对平舆县的一些地痞流氓进行管教,那个男前些年就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土匪,这两年才东多西躲的来了你们平舆,这人本身就是一个通缉犯,我家大人跟我说见到了这种通缉犯直接就地格杀就好了。“齐无恨双手一摊,满脸无辜的看着茶摊老板,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漏洞。 而茶摊老板吸了吸鼻子,看着这青年,监察使什么的他确实听说过,通缉犯之类的,那个精壮男子确实也是这两年才来了他们平舆的,面前的这个青年说的确实头头是道,再说,如果自己不跟他搭话的话,不论此事是真是假,那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跟那家伙一样的一具尸体呢? 于是,茶摊老板点了点头。 而齐无恨面色欣喜的继续追问道 “那老板,那伙人为首的一个家伙是不是一个跟我看似同样年纪大的男子,唔,两只手掌看似有些洁白如玉,但是虎口处却布满了老茧?” 茶摊老板哪里记得清楚那么多,他虽然确实记得上个月的时候有这么一伙人来了他们平舆,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这茶摊每天人来人往的,要是每个人的样貌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的话,那他早都去为朝廷贡献自己的特长了。 看着茶摊老板有些困难的神情,齐无恨以为是钱不到位,随后从怀中再度掏出几两银子,扔到了茶摊老板怀里,而后冲着茶摊老板望了望,示意他是不是可以说了。 而此时另一边,平舆县的官府之中,平舆县的县尊看着自己手中这块令牌,面色不禁抽了抽,那些地痞流氓不认识字,可是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令牌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啊。 锦衣卫这玩意,可是让他们这些官员皆是闻风丧胆的狠人,怎么自己这个边境小城,竟然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锦衣卫的家伙啊 随后平舆县县尊看着那来官府告状的地痞,问道 “你刚刚说那个人说自己叫什么?” 那地痞连忙回答道 “齐无恨,那人说他叫齐无恨” 县尊的面色一白,顿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要不是旁边的那几人看他不对劲连忙扶住了他,他此时怕是早已摔在了地上。 “齐,齐无恨?!“ 刚刚穿戴整齐从后堂走来的县尉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慌了神,赶紧快步走到县尊身旁,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的令牌。 而后这二人双目对视,面色苍白。 齐无恨这个家伙,那可是锦衣卫出了名的狠角啊,他们二人自以为自己所管辖的这座边境小城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大人物来的,可是上个月来了执金司的统领,丢了两具尸体,最后他们俩也只能帮着糊弄过去说是两个喝醉了酒的酒鬼不幸溺死,这这这,怎么才走了执金司,又来了一个锦衣卫,来了锦衣卫也就算了,这来的还是他妈的齐无恨。 县尉顿时就想骂娘,他身处武职,前些年也是从禁军退役下来的,而就在他还呆在禁军的时候,都已经是听说过这齐无恨的名声,外人都说这家伙杀人不眨眼,是个喜好杀人的魔鬼。 第二十七章 锦衣卫齐无恨 齐无恨,关中人氏,年幼之时家族遭遇意外惨遭灭门,唯独留的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他被奶妈悄悄救出,而后在他孩提时期,抚养他长大的奶妈也因病去世,而后的他在一位神秘人的帮助之下,拜师当时关中一位刀法大家学艺,最后学艺十一年,在一次下山历练结束回去之后,发现自己的师傅也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齐无恨的发妻也同在那一日,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自那之后,关中人皆传齐无恨乃天煞孤星的命数,六亲淡薄,只能一人孤独终老,而齐无恨也仿佛是在那一天里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本的齐无恨,虽然经历了灭门之灾和丧母之痛,可是乐观的他坚强的忍耐了下去,因为他在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新的支柱,那就是与他年幼之时便相识的结伴发妻以及待他如子的师傅。 可惨痛的悲剧最终再次推翻了齐无恨对于人生的支柱,自那以后,齐无恨隐姓埋名,远遁关中,来到了南离,因为他的师傅曾告诉他,如果在关中呆不下去了,就去南离都城金陵,找一个姓乾的公公,听师傅说,那位乾公公是师傅的同门师兄。 于是乎,在乾公公听说了齐无恨的来历之后,叹息了几口气,便安排齐无恨进入了锦衣卫,当时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齐无恨,在初入锦衣卫这个充满着血腥味的地方的时候,乾公公还生怕齐无恨被逼得呆不下去,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如果齐无恨在那里呆不下去的话便给他一笔钱财,让他去乡下做一个土地主安稳过完一生。 可,经历过几度大起大落的齐无恨在这个外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却混的风生水起,只因他够狠。 无论是年幼的孩提,还是年迈的老人,只要是上了他的必杀名单之后,定然不会活的过第二天,心慈手软这种词语,可能早就已经离他远远的了。 才不过一年,齐无恨便步步高升,成了南离锦衣卫十四所之一的千户大人。 可能是过早的经历了一些事情,也可能是如今他的个性使然,齐无恨变得生性凉薄,是锦衣卫之中出了名的独狼,从不与人交好,锦衣卫之中唯一可以跟他说得上话的,估摸着也就只有那位乾公公了。 而这么一个狠名显著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平舆县,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诸多百姓,当街拔刀虐杀了一人,这顿时就让平舆县的这两位县尊,县尉感觉到了些许棘手。 县尊面色忧愁的看着县尉,问道 “你说说,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咱们两个肯定现在就得去那茶摊去见一见齐大人,齐大人如此行事必有他的道理,你这几年听说过锦衣卫有过枉杀的人吗?” 县尉白了一眼这个胆小怕事的县尊,一有这种事这个县尊退的比谁都快,他打心眼里都瞧不起这种只会嘴上打嘴炮的迂腐书生。 县尊点了点头,觉得县尉说的确实有道理,锦衣卫为什么让人谈之变色,且还让各级官员都畏惧其更盛虎豹,可是即便是这样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要取缔锦衣卫? 还不是因为锦衣卫这些年杀的人,做的事,任何都经得起推敲,杀的人那都是贪官恶霸,做的事那也是经过离帝首肯六部通过的,要是锦衣卫敢乱杀一个人,即便是一个平民,你信不信第二天大篇的折子就该递上去叫嚣着取缔锦衣卫? 不过,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这套规矩真的适合用在齐无恨这么一个行事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的人身上吗? 县尉看了看自己腰间平常一直都是起到装饰作用的佩刀,再联想到前些年他还在金陵禁军任职的时候亲眼目睹过那齐无恨的刀法。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现在执掌一县守备的县尉大人,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在金陵十万禁军之中的普通一员。 不过大部分正常的退役普通士卒,都是会被南离发放一笔钱财,然后任由其安排自己下半辈子。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拿了那笔钱财之后就回了自己的老家,当一个平民百姓,毕竟禁军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战事了,士卒们也并不只是会杀人技。 而是因为什么事,才能让一个本该去当个小地主的他,摇身一变,成了一县之尉呢? 那就是他曾经帮助过齐无恨缉拿一位通缉大盗。 说是帮助,其实他所起到的作用就是给齐无恨指了个路,后面估计是因为那位大盗的身份比较重要,所以他也就被顺理成章的记了一功,再加上这人的脑子也活络,把自己的所有身家都孝敬给了某位颇有权势的公公,后来也是这位公公出口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于是乎,他就接到了调职令,来到了平舆县,成了一个县尉。 因为平舆县地处两国边界,再加上此地的县尊是个胆小怕事的酸书生,一听见即将来赴任的县尉是从金陵禁军调来的,曾经还立过大功,这就使得他一到了这平舆县,各种本地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纷纷前来拜见想与他交好。 毕竟这年头,住在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找一个看起来还靠得住的人跟他交好,在这些人眼里这就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而殊不知,他们觉得的靠山,在听到齐无恨这个名字之后,内心早已吓破了胆。 待得这二人带着一批衙役到了那茶摊的时候,茶摊周遭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们。 县尉定睛一看,在看清齐无恨的脸了之后,暗暗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衙役摆了摆手,指了指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衙役们自然明白,一个个的张牙舞爪的就提着手中的棍棒在驱赶着这些百姓们。 而县尉手搀着已经有些双腿哆嗦的县尊连忙走到了正在喝茶的齐无恨跟前。 齐无恨此时头是连抬都没抬,自顾自的继续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细品着。 县尉对着开始全身冒冷汗的县尊挤眉弄眼,又轻轻的用手掌拍了拍县尊的后背,见县尊仍旧一声不吭,县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酸书生,平日里一直给府里各自指点江山,说国家的政策哪里哪里有什么漏洞,说如果换做是自己来取代朝廷里的那些人,必定做的比他们还要好,现在呢? 看到一个锦衣卫的都怕的连屁都不敢吭一声。 “齐,齐大人” 县尉拱手向着齐无恨行了一礼,而一旁县尊点头哈腰的样子看起来简直不要太恶心。 齐无恨挑起眼皮,随意的瞥了一眼这人,轻轻的嗯了一声,遂说道 “这位应该就是这座县城的大人了吧,怎么,想如何处置在下呢?” 说着这话,齐无恨又抿了一口茶水,他此时怀中有着一份通缉令,那通缉令上画着的人正是那被自己一刀虐杀而死的精壮大汉,可是他却没有想要掏出来给面前的这二人看的打算。 县尉的脸皮抽了抽,又回头看了看那早就没了气息的尸体,看了看跟无事人一样平静喝茶的齐无恨,想了一会儿之后,准备开口。 可还没等他开口,一旁原本一直被吓得不敢说话的县尊却开了口 县尊一脸媚笑的看着齐无恨,讨好的说道“即是大人杀的,那就无事了,我们哪敢处置大人啊,你说是不是,高县尉?”说着,县尊对着高县尉得意的一笑,并挤了挤眼。 坏了 高县尉趁齐无恨还没发作,咳嗽了一声,把县尊向后推了推,恭敬的再行了一礼,极为认真的对齐无恨说道 “虽然大人乃是锦衣卫的人,可是,当街杀人也需原因,如若是大人乱杀所致,恕在下斗胆,要即刻将大人捉拿,送往金陵交由陛下处置。” 第二十八章 县尊大人宁弯腰 齐无恨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截然不同回答的二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县尉。 而这县尊此时直接上前一把推开县尉,对着身旁的那几个衙役指使的说道 “还不快把这个妄想对齐大人动手的杂碎给本官拿下” 那几个衙役作势就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向着县尉包成一圈慢慢靠近。 他们这些小人物,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看出来了这个正在悠闲喝茶的男人,估计便是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惹不起的人。 而县尉却没有反抗,把自己的佩刀解开扔到一边,双手摊开,就这么让那几个衙役轻轻松松的给控制住了。 冷眼看了一眼那洋洋得意的县尊,县尉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蠢货,死到临头还不知。 “齐大” 县尊刚献媚的对着齐无恨讨好的开口,可还没等他说完话,齐无恨手中的茶杯已经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茶杯顿时碎裂了一地。 而他的额头上也出了些许鲜血。 县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齐无恨,双眼刚一看上,就发现齐无恨的双眼也在盯着自己。 不一样的是,自己的眼神之中有的只是迷茫,可齐无恨看着自己的眼神。 却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那几个衙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虽说按理有人打了自己的上官,自己应该出手捉住那人,可是。 看着齐无恨,这几个衙役纷纷咽了口口水,他们才不想跟这个爷碰上。 碰! 齐无恨起身一脚踹出,直中县尊腹部,可怜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县尊,竟是被齐无恨这随意的一脚给踹的身子被击飞到远处的墙壁之上,直接失去了意识。 齐无恨什么也没说,瞥了一眼那几个衙役,那几个衙役连忙松了手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被松开身子的县尉,齐无恨从怀中掏出那封缉拿令随手扔给了县尉,冷言说道“这是商州刺史之前交给我的,让我来平舆的时候顺手除掉这个毒瘤。” 县尉怔怔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那缉拿令,一看内容,这才知道原来那精壮大汉竟然就是之前在商州打家劫舍的一路山贼头子。 县尉拱手向着齐无恨赔罪道 “是在下冒失了” 齐无恨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的看着县尉,站起身来一只手搭在县尉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小声的对着县尉道 “把这里处理好,我有要事要询问你” 说罢,齐无恨讥笑的撇了一眼那昏迷不醒的县尊 他齐无恨又不是那些作威作福的人,刚刚不吭声就是想看一看这平舆县的两个官员是怎么对待这件事的。 那县尉其实齐无恨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当初那个金陵禁军的幸运儿,原以为这人会因为惧怕自己而低头。 最后没想到,要公事公办拿下自己的居然是这个之前的幸运儿,而不是那个平舆县的县尊。 真是讽刺呢 齐无恨无奈的讪笑 他自打来了这南离,便拜了乾公公为师,学得了一手道法,而刚刚在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县尊得时候,就从那人得举止看出这县尊是个道家门徒,原以为他会不管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吩咐左右衙役拿下自己,可谁成想这家伙却连个话都不敢吭。 平舆县府内 换了一身便服的高县尉恭敬的把齐无恨迎到了座位上,小心翼翼的给他沏了一壶茶,待得齐无恨抿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不知齐大人是有何要事要询问下官的?” “既换了便服,就别带着官场上的习气说话了,我今日也没穿飞鱼服,好好说话。”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他可不喜欢打官腔,再说锦衣卫这种衙门也不需要成天打官腔,懂得杀人就好了。 县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了笑,最后还是放下了官腔,道 “齐兄是有什么事情是想从我这儿知道的吗?” “无他,就是上个月据说你们平舆县的一处街道无缘无故死了俩个人,最后官府的调查也是调查到一半就停止了,此事尔。“ 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齐无恨暗中细细观察着这高县尉的表情变化。 这高县尉的面色明显的一变,顿时慌张了起来,最终恍然大悟的看着齐无恨。 原来,原来他今日去那个茶摊,是想跟那茶摊老板询问执金司那队人的信息。 嗯看来是没有问出来 那件事说实话发生的简直是不能再仓促了,那执金司的人就他和那个县尊也肯定是惹不起的家伙,可是自己这两个本地官居然压根就不知道人家执金司已经有十几号人来了他们平舆县,后来还丢下了两具尸体,而且那两具尸体生前都是他们平舆县的小混混。 最让人生气的就是这一切的一切,最终还要他们两个来收尾,而且还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也认出来了带队的那个人可是铁箭禅师的徒弟忽地笑。 这种级别的人物,从前他都是远远的望着人家,哪敢招惹。 可是再看看眼前的齐无恨,这明显也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主啊。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是说还不是不说呢?说了的话万一到最后执金司的人找上门来自己该怎么招架,不过如果不说的话,自己今天会不会就不能活着出了这个门? 齐无恨自然看出了这高县尉心中的犹豫和纠结,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块令牌放在了茶几上。 这块令牌是用生铁锻造而成,整体的形状已经有些虎符的模样,但是其中心用着黑色墨汁写着的大大的一个周字,映照在高县尉眼中,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高县尉颤抖的拿起了这块令牌,脸部已经有了些许抽搐,难以置信的对着齐无恨问道“这,这难不成是周王爷下的命令?” 齐无恨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此事是周王爷和宫里的一位大公公首肯的,我代表锦衣卫前来办理此事,所以你不用担心被报复什么的,出了事自然有人替你担着。” 什么宫里的大公公,自己当初可是专门巡查皇城的禁军,乾公公的名号自己还不知道?那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更别提还有一个周王爷周敦颐在这儿出面了,他忽地笑再有能耐也不过是请出来铁箭禅师给他撑腰,而那铁箭禅师面对周敦颐加上一个乾公公,他有那本事吗? 妈的干了。 高县尉下定了决心,对着齐无恨慢慢诉说着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他了解到的所有细节。 等到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齐无恨也心满意足的走了。 而到了晚上的平舆县 那个可怜的县尊大人这才刚刚从昏迷之中醒来,刚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角落里,而自己的面前,好像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因为是正对着县尊,而那个角落里此时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只有那人的身子缝隙之中透过的月光射进来。 慢慢的抬起来了头,这人的身子看着有些修长瘦弱,怎么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白衣,咦,那腰间夹着的好像是一本经书? 第二十九章 苦木夜战忽地笑 今夜的金陵城格外的寂静,因为金陵城以往从未有过宵禁的规定,所以在以往的这个时候,金陵城都是热热闹闹的,无论是那水畔烟花之所,还是街道小贩,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能为这被座千年老城点缀上夜晚的祥和,然而今日,灯火尽灭。 而那水畔之中的铁索桥中央,苦木手中的苦寒剑在这片黑暗之中反射出了些许的辉芒,这把名剑的剑鞘,此时估计还在姬无影那里,自己这阵子到了京城之后就只顾得养伤,还没来得及去讨要回来,看来今日这一战之后,就得去向那姬无影取回剑鞘了。 一阵微风刮过水面,一支利箭夹在在风声之中直射苦木。 苦木的身子微微后倾,手中苦寒剑随意一挑,那枚箭羽便被击落在了地上。 再一眨眼之息 忽地笑一身劲装出现在了铁索桥上,手中还握着一张长弓 看着那神情冷傲的盯着自己的苦木,忽地笑微微皱了皱眉头,苦笑道 “今日就非要跟我打上一场吗?” 说实话,他并不想跟苦木单独交手,上次在平舆县的交手已经让他明白,剑术臻至大成的苦木,无论让自己躲在暗出怎么射箭,也伤不了苦木分毫,反而是一旦被苦木贴近,就他的那近身实力,对付对付其它高手还行,对付已经伤势痊愈的苦木? 那他估计要不了几剑就能让自己去见阎王爷吧? 更别提自己的师傅前些日子跟自己说,那件事的背后还有重重疑团,让自己先放下与苦木之间的决斗。 可现在这情形 这苦木看着像是愿意听自己解释的模样吗? 还没等忽地笑开口解释,苦木剑眉一挑,双脚微微用力,踏着铁索就如飞鸟一般,向着忽地笑跑去。 在这之时,苦木掌间凝聚自己体内大半内力,并且直接注入手中苦寒剑,单腿猛地一蹬,苦木整个人就跃在了天上,手中苦寒剑随着掌间内力的注入,在苦木对着忽地笑刺出的时候,瞬间出现数十道剑影。 那溢散而出的内力拟态出了一尊白虎模样的形态,白虎随着那苦寒剑之后,直扑忽地笑。 忽地笑自知解释不了,早已把体内内力调动至自己的双腿,就在那苦寒剑影即将到来之际,忽地笑不慌不忙的从背后抽出三枚利箭,瞄都没瞄就射了出去。 而在那三枚利箭射出之后,忽地笑连忙施展轻功向后远遁。 那三枚利箭虽然没有经过忽地笑内力的浸染,威力大减,可仍旧不是常人可以抵挡的住的,但是却被那剑影轻而易举的给一一击破。 砰砰砰! 随着那几道剑影砸入铁索桥之上,周遭平静的水面顿时被炸出了几道水柱。 所幸这铁索桥是经由南离曾经一位锻造大师所锻造的,所用材料皆是上古寒铁,这才没有被那剑影给击沉。 苦木见一剑未中,心中怒意顿时燃烧,趁着苦寒剑中所注入的内力还有大半,苦木顺着自己的身子,对着还未遁远的忽地笑硬生生的来了一记苏秦背剑。 这一剑速度之快,快到忽地笑还未站稳,那剑芒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忽地笑赶忙调动内力,形成一层内力防护罩,可就在那层防护罩刚刚形成之后,那剑芒就如切菜一样刺穿了防护罩。 他怎么这么强?! 忽地笑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那苦寒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腹部。 在苦寒剑刺入忽地笑腹部之后,苦木心中一喜,右掌压在左掌之上,再度发力,想要刺穿忽地笑的身体,直接了结了这个家伙的性命。 可无论他怎么发力,苦寒剑却分毫不动,剑尖只是停留在了忽地笑腹部三寸深之处。 咚的一声,苦木不知为何被击飞,刺入忽地笑腹部的那柄苦寒剑也在那一瞬被击飞到了远处,插在了地上。 忽地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无力的跪在了地上,这一剑可真是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要不是自己师傅在自己今日赴约之前给自己一串佛珠护身,刚刚要不是那佛珠发挥了作用,恐怕自己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吧? 咳嗽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了几枚药丸咽了下去,原地打坐调整了一下气息之后,忽地笑的脸色这才浮现几分血色。 而另一旁的苦木,虽然被那佛珠的威力给击飞,但所幸并无大碍,只是望着忽地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气愤。 不用想都知道,刚刚那玩意必定是忽地笑从铁箭老僧那里求来的护身宝物,不然的话刚刚那一剑就足矣要了那家伙的命。 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苦木左掌向旁一伸,那不远处的苦寒剑径直飞到了他的手上,重新握住,而就在苦寒剑到了手中的那一刹那,苦木面色再度一变。 这苦寒剑上自己刚刚注入的内力刚刚竟然被忽地笑那护身宝物给弄得一点都不剩了,而且那忽地笑刚刚中的那一剑自己也并未对他造成重伤。 所以今日的话,自己是杀不了那家伙了。 忽地笑调整完自身状态之后,看着那正望着手中苦寒剑的苦木,打趣的笑了一声,道 “你个家伙,现在总可以听我解释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所剩的内力估计也就只能跟我打个五五开吧?” 苦木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紧接着忽地笑就一边调动内力修复着自己的伤势,一边说道 “你应该有几日没有见到你师傅了吧?” “什么意思?” 苦木眉头一皱,自己确实这几日都找不到风不平了,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风不平的下落,就算是自己的师妹也是支支吾吾的跟自己说不知道。 原以为是自己师傅又闭关了,可是忽地笑这一问,就让苦木有些不好的预感。 忽地笑干咳一声,活动了一下身子,还好那伤口并不深,于是继续说道 “我师傅让我今日来跟你说,他们两位老人家已经对此事开始了调查,此事是我当时莽撞了,我今日来赴约只是想跟你道个歉,不过既然让你砍回一剑,此事也就扯平了。” 而远处的水畔边上,好几个纨绔子弟正趴在草窝上远远的望着这两人,看见这二人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交手之后,都暗道一声无趣,紧接着就开始调戏起来了各自身旁的女子。 苦木听到忽地笑这话,下意识就想骂出声,什么玩意就叫扯平了,当时自己可是差一点就丢了命,哪像现在这家伙,受了个轻伤就说扯平了? 但是想到自己师傅或许真的跟那铁箭老僧有所商量,苦木还是冷哼着点了点头。 忽地笑见苦木同意不再缠斗下去,顿时大喜,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手指一捏,扭动手腕向着苦木一甩。 苦木接过信之后,不解的看了一眼忽地笑,看忽地笑并无恶意之后这才展开信纸,望着信上自己熟悉的笔迹之后,苦木长舒了一口气,看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折起来收入自己的怀中。 “走吧” 第三十章 小王爷上书房 四月七日,今天又到了周不疑收拾收拾准备去宫中上书房陪伴皇子们学习的日子了。 换上一身前些日子从浣衣阁定制的衣服,早早的起身洗漱打扮,周不疑穿戴完毕后便来到了前厅吃早饭。 看着空空的主座,周不疑扭头问了一声身旁伺候的婢女道 “我爹呢?今天应该没有朝会吧?不是说好的今日他带我入宫吗?” 那婢女给周不疑盛了一碗粥之后,恭敬的回答道 “老爷他今天一大早就被陛下传唤,那时少爷您还在熟睡,老爷吩咐我们不必叫醒少爷您,让少爷您今日自己个入宫去上书房。” 说罢,婢女从一旁的抽屉之中取出来了一块周王府的令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饭桌上,继续说道 “这是老爷留给少爷您的牌子,凭这个牌子就可入宫。” 周不疑不知所谓的嘁了一声,一边喝着粥,一边把那令牌塞入自己怀里,心中暗暗埋怨着自家老爹今天居然没有带着自己一起去上书房。 随意的喝了碗粥,吃了几个小笼包之后,周不疑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从一旁接过早已由婢女准备好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在婢女的帮助下再给他戴上了发冠,腰间别上了一块玉佩之后,远远看去,这才像是个富家少爷。 周不疑站在镜子旁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中这个少年,不禁有些自恋。 而一旁的婢女打断了自家少爷的自恋时分,提醒道 “少爷,您该出门前往上书房了,老张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周不疑听到这话,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前厅,迈着悠哉悠闲的步子缓缓的走向大门,如果不是因为隔三岔五要跑去上书房陪那群皇子皇孙们听课,就周不疑这慵懒的性子,那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走出大门,看见马车上收拾好一切的门房老张,周不疑利索的上了马车,进到了里面,老张看着自家少爷坐好了之后,也好好的盘腿坐在马车外,对着马儿一驾,这清晨的金陵城也开始了它本来的模样。 在马车上面,周不疑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本书,上面四个大字,无字剑谱。 这玩意还是前些天那个老头子给自己的,说什么自己跟他有缘,还说自己老爹跟他关系也不错,就把这玩意给了自己。 就是可惜,这本剑谱上面也就封面写着四个字,剑谱里面的全都是一些画,虽说自己不是很喜欢看那种全都是字的书,但是这玩意的画看着总感觉有点枯燥乏味。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看着自己被那老头子给了这本剑谱之后,姬无影那个老头子和宫里的那个乾公公都是一脸艳羡的表情。 说实话,在自己老爹知道自己拿到这个剑谱之后,那对自己的待遇完全就不是以前那种感觉了,现在自己老爹对自己简直是要多严厉有多严厉,还专门给自己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生锈的铁剑。 那玩意都锈的有味了,自己老爹还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还让自己学习剑谱的时候只能用那柄剑。 自己又不是傻子 那剑连开锋都没有,还不如一把切菜刀利索,自己老爹好说也是个王爷,怎么对自己这个儿子就这么敷衍呢。 该不会我不是亲生的吧? 周不疑恶意的猜测着,自己一直问老爹娘亲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而老爹却一直说什么你娘亲去北方省亲了,真是,还真把我当傻子骗,肯定就是他厌烦娘亲了,想给我找个后妈。 周不疑正给马车上咒自己老爹的时候,只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老张在外面轻轻用手指叩了叩,周不疑这才知道已经到达目的地了,遂弯腰出了马车,直接跳到了地上。 这皇宫的西侧门,一直都是专门用来让宗室王公出入的地方,周不疑这阵子去上书房的时候大多也是从这里进去,看着那门口守着的几个禁军,周不疑伸手对着他们招呼着。 那几个禁军之中为首的那人看见周不疑招呼自己后,一路小跑的到了周不疑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小王爷来了啊,今日又是来上书房上课的吗?” 周不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出入令牌,递给了这个禁军统领。 这禁军统领接过出入令牌,简单的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还给了周不疑,而后看了看周不疑身后,遂疑惑的问道 “小王爷今日是一个人来的啊,周王爷没陪您一起吗?”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双眸看着这禁军统领,这禁军统领以为是自己多嘴,刚要赔罪,只听周不疑说道 “我爹他今天一大早不就被陛下叫来了皇宫,怎得,你们没看见吗?还是说换班了。“ 禁军统领瞪大了眼睛,低着头对着周不疑行了一礼,认认真真的回复道 “没有啊,今日小的和兄弟几个人从寅时便呆在了这儿,这期间并未见到周王爷啊。” 周不疑听到这话,手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而站在他旁边的门房老张则是开口对着自家少爷说道 “少爷,说不定老爷他今日并未从西侧门入宫,您还是先去上书房吧,不然待会又要迟到了。” 周不疑撇了撇嘴,心想也是,自己老爹从哪个门进的管自己什么事。 反观如果自己又迟到了的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上书房老头子的戒尺,啧,那玩意可真是生疼。 想通了这些之后,周不疑把出入令牌放回怀里,带着门房老张就从西侧门进了皇宫。 皇宫不让骑马,所以马车就只能放在外面了,反正自己老爹怎么说也是个王爵,勉勉强强是个大人物,那些禁军的人肯定是会替自己看好马车的。 这去上书房的一路上,周不疑看着这一队接着一队的禁军,顿时心感有些疑惑,向着自己身旁的门房老张询问道 “老张,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禁军怎么如此之多?“ 门房老张摇了摇头,他哪知道这些事,他就是一个王府看门的。 不过看着自家少爷的好奇心又上来了,门房老张生怕自家少爷待会又跑去瞎问,耽误时间,于是乎就自告奋勇的说道 “少爷咱们先去上书房吧,待会老奴去替您问一下。” 主仆二人这才继续了前往上书房的道路。 不过在路过一处瑶池的时候,门房老张好像突然听到了些声音,眼睛就随着那声音源头看去,结果竟然看到了几个宫女正在那石头后面一直盯着自家少爷,嘻笑不停,有甚者甚至还面露红光。 见自家少爷没有注意到这些,门房老张的双眼怒目盯了一眼那几个宫女,对着她们冷哼一声,吓得那几个宫女的脚底一滑,这才没了影子。 真是不知尊卑,还敢妄想高攀我家少爷。 门房老张翻了个白眼,这宫里面的这些宫女其实也算是个可怜人儿了,既要守着这诸多繁琐的规矩,还要担心受怕会不会被哪个贵人看不顺眼给暗中处理掉。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们也真是没有规矩,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家少爷。 自家少爷的身份何等尊贵,将来可是要继承王位的,哪里是这些小宫女可以妄想的,哼,待会定要去见一见乾老头,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老张我这才离开了皇室多少年,这宫里面的规矩怎得就管不住这些小家伙了。 过了不久后,目送自家少爷进了上书房之后,老张活动了活动筋骨,从不远处叫来一个小太监,而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块玉佩。 小太监看见玉佩之后,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对着老张说道 “小奴这就带您去见乾公公,请随小奴来。” 而此时上书房内 看见周不疑进来了,那滑稽的五皇子李商隐立马就迎了上来,嬉笑着对周不疑打招呼说道 “不疑兄,你可来了,我和四皇兄可等你好久了。” 周不疑看着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跟着李商隐便入了那坐席。 看着已经有些打鼾的四皇子,李商隐嬉笑一声,偷偷放了个屁,把一只手掌伸到屁股后,抓住了一团臭味,而后迅速的伸到了四皇子的鼻子跟前,张开。 “我艹,什么玩意这么臭” 四皇子顿时被这股突然袭来的臭味给熏醒了,整个人的脑袋都有点被这手抓屁给弄得有点懵懵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干呕了几下之后,一脸愤怒的看向身旁哈哈大笑的五皇子李商隐,怒吼道 “小五,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说罢,四皇子伸出拳头就要向着五皇子李商隐抡去。 而李商隐此时早就跑到了周不疑身后,故作柔弱的说道 “不疑兄救我” 周不疑早就对这两个活宝的每日滑稽之举见怪不怪了,站起了身子就伸出手握住了那四皇子的手腕,轻轻放下,并柔声说道 “四哥你就放过商隐吧,这小子平常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憋不住气,那也忍到你二人回了宫,好好打一场就罢了,不然待会那个老头子过来看见了四哥你追着商隐打他,四哥你想想你会不会又被那老头子给向陛下告一状?” 四皇子看着周不疑这么说,也就放下了拳头,反正自己平日里欺负李商隐的次数也不少,这次就当是被欺负回来了,哼,下次我也要趁着家伙睡着了给他来上一记手抓屁! 于是乎四皇子就对着李商隐做了个鬼脸,而后拉着周不疑的手,把周不疑带到了自己位子的旁边一齐坐下。 第三十一章 临危受命 日上三竿后,那上书房的老先生收起了自己的教案,瞪了一眼刚刚睡醒正在打哈欠的四皇子,而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上书房。 五皇子李商隐捂着嘴轻笑,遂后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面的周不疑的肩膀,趴在周不疑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疑兄,你看刚刚四哥睡觉的模样是不是像极了母猫打滚。” 扑哧 周不疑联想到了刚刚自己身旁这四皇子睡觉千奇百怪的姿势,下意识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惹来上书房内众人的注视。 还好那授课老先生已经走远了,不然光是周不疑在课堂大笑这件事就够他回家被周敦颐打一顿板子的。 四皇子用手擦了擦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眸,紧接着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他每到一上课的时候就容易犯困,光是看着那老头子的脸,自己都会突然困意袭卷全身,明明自己昨日也并未晚睡,怎么还是会这么困呢? 不过待得他反应过来,看见在拿自己打趣的李商隐,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大鬼脸,嘲讽道 “五弟你待会用膳的时候且要看好你的肉食,哼哼,四哥这一睡醒可是十分的饥饿呢,难保过一会儿会不会偷偷拿走什么鸡腿之类的肉食。” 李商隐听闻这话顿时黑了脸,自己之所以这么喜欢捉弄自己的四哥,原因就是这个四哥一直仗着自己比自己大,常常强抢自己的东西玩物,而事后二人的母妃都还会偏向自己的四哥,说自己还小要懂得谦让,搞得自己根本拿他没办法。 不过,今日的话,李商隐打量了一番正在思索着别的事情的周不疑。 有不疑兄在这儿,我还怕你抢我鸡腿不成? 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李商隐撸起了袖子,向着四皇子比划了比划,颇为硬气的回答道“来啊,我还怕你?” 看着突然不知道为何硬气起来的李商隐,四皇子一愣,而后双眼一瞥,看见了还在发呆的周不疑,这才醒悟过来。 好啊,这小子是以为今天有不疑在这,我不好意思下手是吗? 嘿,我今天倒要让你看看,金陵四少爷李商奎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不同于上一代的诸位皇子活跃在江湖之中,这一代离帝的皇子们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本事的没几个,不过瞎胡闹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比如大皇子,身为皇后嫡长子,虽然性子有些莽撞,但是他的出身导致太子之位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可是他却在几年前便在自己师傅白家那位老帅的帮助下,毫不犹豫的去了边疆从军,现如今听说已经是了一位千人将,一身武道天赋,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而二,三皇子,也是各有各的想法,现在都已经活跃在了政坛之上,各自拉拢了一批属于自己的门客,看样子都对太子之位生了几分觊觎之心。 到了四皇子和五皇子这儿,画风就又不一样了,四皇子李商奎,从小到大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唯独对各自千奇百怪的吃食特别钟爱,对于太子之位,好像就压根没有想过,反正他年纪还小,未曾出阁赐封王号,此时早早的掺入之中,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虽然看似人畜无害,但是可不要以为李商奎是好惹的主,这家伙可是南离皇子们最喜欢出宫游离于贩夫走卒之中的家伙,关于李商奎嚣张跋扈的事迹,那可是惹得离帝都看不下去责令身为宗正的周敦颐关了李商奎好几次的禁闭。 至于五皇子李商隐,这位爷也是让上书房的太傅又爱又恨的角色,因为这家伙的诞生,让这些太傅们相信了这个世上真的有那种生而知之的天才。 三岁能提笔,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可作诗,而到了如今这年纪,他已然被金陵诸多年轻人认为是诗仙下凡,而李商隐本人也是独爱一道,每隔半月便会自掏腰包在金陵的那水畔上举办诗会,能接到李商隐邀请参加这个诗会的人,无不都是一些年轻俊才。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还是小孩子的皇子们,目前还没作出什么幺蛾子。 李商隐看着发呆入了迷的周不疑,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忽地大喊一声 “青檀姐姐来了” 扑腾 周不疑差点被这一声给吓得摔在地上,而后下意识的连忙躲在了角落里,看着一旁有些鄙夷看着自己的李商奎,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小点声。 妈的怎么青檀这个女魔头突然来这儿了,她该不会是要来打我的吧? 过了一会儿之后,预想之中的女魔头还没有出现,但是一旁那李商隐放肆的笑声则是先传入周不疑的耳中。 周不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家伙给耍了,爬出桌角之后,一脸怒意的盯着李商隐,刚要动手,只听李商隐先说道 “不疑兄且慢且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你好歹也是个王府世子,为什么要怕一个女子呢?哈哈哈,真是,这件事实在是让小弟百思不得其解啊哈哈” 伴随着李商隐的笑声,不久后,李商隐捂着自己发红了的脸颊,一脸委屈的看着周不疑,宛若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子一样,简直是滑稽不已。 暗自嘟囔了几声之后,李商隐对着周不疑问道 “不疑兄,今个你就跟我们兄弟俩一块去尝尝宫里的膳食可好?反正你不是说周王爷他今个有事不在府里,正好我们三吃完膳食之后,晚上去随我去参加小弟的那诗会可好啊,这一路上不疑兄你再说说当时你被青檀姐欺负的情形啊哈哈哈” 说着,李商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跟刚刚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周不疑看着李商隐的眼神里没有了怒意,有的只是怜悯。 看着自己这还蒙在鼓里大笑着的弟弟,李商奎看了一眼李商隐身后不远处一身官袍的青檀,再看了看自个这个弟弟。 而后李商奎周不疑二人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迟早要因为这贫嘴而遭大祸,二人心中这么想着。 还没意识到青檀就在自己身后的李商隐此时还正乐在头上,笑的自个都有些喘不来气了。 直到他看着李商奎和周不疑看他的眼神不对之后,他才好似反应了过来,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扭了个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 只见青檀此时已经一只手拎起刚刚反应过来的李商隐,如同拎着个小鸡仔一样,低着头,那绝美的面容此时在李商隐的眼里,简直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五皇子刚刚给这说什么呢?” 青檀的另一只手伸到了李商隐的脸上,使劲的捏着他的脸颊,那力道,疼的李商隐都开始呲牙咧嘴了。 李商隐的整个身子这时候都已经悬在半空上,费力的抬着头看向青檀,献媚的讨好说道 “青檀姐姐,我刚刚,我刚刚是给那胡诌的,您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小孩子计较了好不好嘛” “哦?是这样的吗?难不成是我耳背了吗?” 青檀说完就直接把李商隐给扔出了门外,而后看着周不疑,语气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疑,你现在跟我走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周不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商奎,李商奎撇了撇嘴,示意他随意。 就这样,周不疑跟在青檀后面,出了上书房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周不疑这时候当然心里十分疑惑,为什么青檀要把自己叫来这个地方,但是出于被青檀揍习惯的情况下,还是听这个女魔头的话比较好。 青檀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双眼紧盯着周不疑,最终率先开口道 “不疑,你可知道今日你父亲去了哪里?” 周不疑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 “他不是被陛下叫去了吗?” “那是对外的托词,其实,你父亲,也就是周王,他现在已经出发前往商州了。” 周不疑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他去商州干什么?” 青檀叹了一口气,愧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孩子,其实她本不想告诉这个孩子这些事情的,但是自己师傅却说这个孩子有权知道这件事情。 “周王奉命去商州整理军队,因为前些日子锦衣卫收到线报,说是东巽和西坤两国好似在暗中密谋了一桩大事,疑似要对我南离下手,所以陛下和丞相等人商讨之后,觉得周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派了周王前去总督商州,负责与东巽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周不疑眨了眨眼,心中更加不解,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我南离还打不过这两国吗?” 自己父亲什么样子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肯定再清楚不过,那可是曾经统领二十万大军击退诸国联军的狠角色,要不是白家那个老元帅的威名更盛,恐怕自己父亲早就是南离的名誉元帅了。 然而现在青檀却一脸忧愁的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怎么,这场战事很危险吗? “恐怕,就目前来看,我南离是处于劣势的,而且商州的驻军前些日子被陛下调走了一大半换防,到现在还没有及时补充兵源,所以周王此行还要临时征召一批新兵来对抗东巽方面的压力。” 青檀说着这话,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是啊,纵然是周敦颐带兵打仗再怎么优秀,让他带着一批估摸着连武器都握不稳的新兵跟东巽的老兵来打,能好好的守住商州就已经不错了,怪只怪周敦颐手上的牌太烂了。 周不疑听到这里,哪里还听不明白,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此时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周不疑连忙问道 “那我呢?我能帮上什么忙?” 青檀上前抚摸了一下周不疑的脑袋,看着面前的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在本该玩耍的年纪里去经历生死,可是,这些都是自己师傅点名说的,自己违抗不了。 “你要做的,就是跟着我师兄苦木和执金司的统领忽地笑,跟着他们两个人,连夜前往东巽刺探情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要你一个小孩子也参与进去,不过,我觉得把你安排进去应该也有他老人家的用意。” 说完之后,青檀用力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柄精巧的小剑,递给周不疑,并说道 “这柄小剑是我连夜托一位锻造大师锻造出来的,就赠于你了,听说你身上有一本剑谱,去的路上的时候,就学学吧,有什么不懂得,就问问我师兄苦木,他会给你解答的。” 第三十二章 懦弱的转变 在于青檀分别之后,周不疑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柄刚刚得到的小剑,情绪顿时忧愁了起来。 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在那样的情况下独自面临偌大的一个东巽吗? 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周不疑小的时候启蒙老师就是那位在南离有着硕硕威名的白家老帅,自打小时候便学的是兵家之术,虽然现在的他,用那白家老帅的话来说,还是一个白痴统帅,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看得出来自己父亲手中可用的兵力有多么的捉襟见肘。 刚刚青檀笼统的给周不疑说了商州目前的驻军还有约莫三万,抛去那些驻扎要地不能擅动的驻军,自己父亲到了商州之后可以调动的兵力只有堪堪一万有余,而且商州那个地方的驻军装备换备是六年一次,远远比不过其它边境州部驻军的三年一换,更别提跟禁军的一年一换相比了。 拖着一群装备老旧,数量堪堪过万的军队面对整个东巽施加的压力,这样压倒性的局面,恐怕就算是兵仙在世,恐怕也很难扭转局面的吧? 就算是自己父亲的威名还如之前那般,可以一言唤来万人为其效死,那局面也难得很啊,自己虽然对东巽国了解不多,但是那好歹也是与南离并列为大陆三大国之一的大国啊,倾其国力怎么说也能派出十万以上的兵力吧? 商州那个地方的地图自己之前也看过,没有多少险地,大多都是平原山坡,只要那东巽统帅不傻的话,从商州作为突破点进攻南离,那自己父亲纵使如有神助也只能固守一地,无法回援其它地方。 周不疑仔细揣摩了这些之后,双眸的眼神越发的沉稳下来。 看来自己这一趟的任务决定的要素可真是重中之重。 可是在想明白这些之后,周不疑的面色变的是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哎呦” 周不疑一不注意,直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搞得自己被那人撞得生生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周不疑抬头一瞧,那被自己撞了的人竟然就是此行要跟自己一起的苦木。 而苦木身旁的那与苦木年纪相仿的男子,应该就是忽地笑了吧。 苦木看着这有些傻乎乎的周不疑,皱了皱眉头,而后不知为何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指着周不疑对一旁的忽地笑说道 “这家伙就是咱俩此行要带着的那个小屁孩。” 忽地笑在知道面前这个有些傻憨憨的小孩子居然就是那个周王世子之后,面色忽然一变,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仔细的看了看周不疑之后又看了看苦木,想要说什么。 而苦木则是附耳到他的耳旁,小声说了一些话,忽地笑这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对着周不疑颇为豪迈的说道 “原来你小子就是周王爷府上的世子呀,咱们此行去东巽的路上,你就跟着我就好了,由我来好好护着你,肯定不会被一些宵小之辈给动了一些坏心思的。” 说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面色有些不一样,不过周不疑却没有注意道这些,只是静静的嗯了一声。 而后忽地笑见苦木迟迟不说话,就撇了撇嘴,招呼着周不疑说道 “来吧来吧,你小子就直接跟着我们俩就好了,咱们三现在就去宣室殿见陛下领旨,而后就准备出城前往东巽了。” 周不疑没说话,只是走到了苦木的身旁,并不作声。 忽地笑见这也没说什么,因为就在刚刚他见到周不疑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这个小孩子就是自己上个月带队前往平舆县刺杀的目标。 可是自己当初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执金司那边给自己这个小孩的背景上说这个小孩是朝廷上一个贪官的私生子,让自己直接见到这小孩子直接就当场射杀。 不过当时自己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确实有很多疑问,因为如果这个任务只是一个刺杀小孩子的话,何必要让自己一个统领亲自去呢?再说这本来也不是他们执金司该管的事吧? 而且让自己这样一个统领亲自去也就算了,还让自己带了一队羽林卫过去。 对,就是羽林卫,当时出发的时候忽地笑也懵了,羽林卫那可是皇室禁军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体系编制了,能够进入那里面的人不论是身世祖上三代都是南离忠臣,还是其个人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且羽林卫也是为数不多只听从离帝命令的军队。 自己一个箭术高手,外加一队羽林卫,这等阵容都可以去刺杀一些小国的君主了,结果现如今却要全部出动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 虽说后面在平舆县遇见了苦木和姬无影,这才让这个阵容不至于没发挥什么作用,但是忽地笑也不是傻子,一个只听从离帝命令的军队,结果居然参与进来了这样一个任务,这背后肯定牵扯了不少大人物和隐秘之事,要不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身份非凡,而且自己在箭道上的天赋也是一绝,不然的话难保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人给阴死了。 而当时的这种种猜测,在得知了那个小孩子竟然就是周敦颐唯一的儿子周不疑时,忽地笑此时都已然确定了不少心中所想。 这场博弈,赤裸裸的就是一场针对周王周敦颐的阴谋,苦木那个家伙,可是那个身世离奇的周王后的门客,如此猜想的话。 偷偷派人刺杀掉周王府嫡子,再顺带手除掉立场偏向周王府的一大助力苦木,再剪除掉周王在朝廷上的羽翼,现如今更是派了周王去商州领军抵抗可能会发动攻击的东巽,呵,你说你派也就派了,派之前还非得找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从商州调出来一大半常驻军来换装整备。 商州那可一直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兵部都默认六年一换装,现在算算年头距离上次换装才过了三年多,忽地笑肯定不会觉得兵部会这么好心,这次调动定有离帝的旨意在里面。 只要调走一大半驻军,再借口换装拖上个把月,大不了到后面再由离帝出面随便找个借口,这又可以拖上半个月,东巽那边按照自己在锦衣卫档案库里查到的信息来看,可以调动参战的军队估摸着就是成都城的十万中央军了。 看来此次离帝是要来一招明谋设计周王啊,不过这一招也太过拙劣了吧,自己都能轻而易举的猜测出来,那苦木他们。 心里想着,忽地笑悄悄地看了一眼苦木,见苦木依旧面无表情跟冰山一样。 他们得到的情报不如我多,不过应该也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离帝真的会用这么漏洞百出的计策吗? 忽地笑现在感到疑惑的就是这里,如果这件事是一些凡夫俗子搞出来的,自己恐怕也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凡夫俗子哪有那么多的想法。 但是如果放在离帝身上的话 一个安安稳稳坐了那个位置十来年的家伙,布置出来的计策真的会只是这样吗? 自己也曾从师傅铁箭禅师那里听说过上一代的皇位争夺战,虽然如今的周王曾经的二皇子,是当时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而且那时候的诸位皇子们个个都是可称为一方霸主,在南离遭遇诸国联军的时候,也是这些皇子们身先士卒,虽说最后诸国联军退兵的原因是因为风不平突然崛起,但这其中诸位皇子们出的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而现在的离帝在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皇子,一无人脉二无家世,然而最后却可以击败那些优秀的兄长们顺利登基。 这样的一个人物,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吗? 过了没多久,在宣室殿外太监的通报之下,三人进入了宣室殿,见到了正在卧榻之上批改奏折的离帝。 这时候的离帝已经褪去了龙袍,换上了一身轻便舒服的黄袍,虽然身为君主,可是现在的离帝看着却有些憔悴,看着那案板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另外一摞古籍,还有那已经凉了的参汤。 看来这个陛下已经处理政务有了一阵子了,连膳食都顾不上吃。 三人进入宣室殿后,屈膝跪地,左手按住右手支撑在地上,而后缓缓的叩首到地,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 而离帝在身旁太监的提醒下这才看见了这三人,摆了摆手,和善的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三个不必给朕行这么大的礼,都免礼起身吧。” 三人齐声说了一句遵命之后,站起了身子,而离帝则是从一旁的奏折里翻出来了一封诏书,交给了身旁的那个太监。 太监双手捧着诏书慢慢走到了苦木的面前,苦木刚要行礼接旨,只听离帝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朕都说不必行礼了,拿了这诏书便速速准备出发吧。” 苦木怔怔的点了点头,双手接过诏书,好生的收了起来。 离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看着三个人之中个子矮了一大头的周不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道 “不疑,来朕这儿。” 周不疑乖巧的走到了离帝跟前,说实话他跟离帝也算是熟人了,据自己的奶妈说,自己小的时候离帝还抱过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捉弄自己。 离帝慈爱的认真看了看面前这个小孩子青涩的面庞,伸手揉了揉周不疑的脑袋,细声安慰道 “其实此行你是不必去的,但这都是一位王叔的意思,他说想让你去东巽见见世面历练历练,不过不疑,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给皇伯伯说,皇伯伯还是可以把你从名单上去下来的。” 因为周敦颐跟离帝的关系,所以理论上来讲,离帝还真算是周不疑的伯伯,只不过是这个自称往往也就只有离帝可以主动说出来罢了。 而听到离帝有些关怀的善意之后,周不疑则是毅然决然的用力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不,小侄知道此行的重要,而且小侄的父亲此时还在前往商州主持的路上,小侄无论是于公于私,都不应因了自己的胆小懦弱而逃避这件事。” 听到周不疑的这番话,不止是离帝的脸上有些震惊,此时即便是那一直以冰山样貌示人的苦木的脸上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离帝感到震惊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一个二代,一旦知道了此行的危险之后,肯定是会哭着喊着求自己从名单上把他给去掉,可是没想到的是,从周不疑的神情中,离帝没有看到丝毫对于此事的恐惧和害怕。 至于苦木感到的不可思议,还是因为他与周不疑接触过了好几次,他对这个小孩子的观念还是自作聪明,胆小懦弱,原本自己听到陛下说可以把周不疑去掉之后,他以为周不疑应该会高兴才对,可是万万没想到,周不疑居然拒绝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二哥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惊诧了一会儿之后,离帝忽然放声大笑,这个孩子可真是不错,不错。 而一旁的苦木,此时脸上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细微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未知的危险 南离身处大陆正南方,国境线长达千里,其国内分为十三州部,而商州则是与东巽国交界之地。 而这两国因为已经百年没有发生战事争端,再加上这百年内南离遭受到了数次诸国联军的进攻,导致商州作为边境州部,全州上下的常驻军只有七八万,而且其中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兵,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其身体素质却远远比不过如今的一些年轻人,再加上装备的老旧,这里也就成为了南离边境防守最弱的地方。 因为东巽自打建国之后就向南离进贡,而东巽被尊为三大国的时候第一个派遣使者前去祝贺的国家也是南离国,这就导致了两国交好百年,而且巽帝伏羲氏对南离的态度也是十分友善,所以历代离帝都未曾想过扩编商州的驻军数量。 可事事总不会如意,南离锦衣卫通过安插在东巽皇室的分部锦衣卫了解到在前些日子的时候,西坤国派来了一队使者前来与东巽商讨事情,最终东巽分部的锦衣卫在损失了近乎全部骨干以及潜伏在东巽高层的代价,换来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西坤国此行的目的是要和东巽提议组建联军共讨南离,而西坤国带头的那个黑袍老家伙,竟然就是原本早该死于前些年的黑袍圣君。 这条消息的重要性,在锦衣卫得知之后,顾不上其它,火急火燎的就连忙派人将其送回南离交由离帝。 黑袍圣君这个家伙的名声,可能如今大陆的年轻一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可离帝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忘了这个家伙呢? 这个家伙可是在上一代的时候引领一时的狠辣人物,上一次的诸国联军共讨南离的时候,带领西坤国大军的,可就是这个狠辣的家伙。 那段记忆,即便到了如今,也是一个不可忘却的痛楚。 在这个家伙手底下的军队,那完全就是一群丧失人性的魔鬼,明明是一国之军,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就连那些山贼土匪也不敢望其项背。 烧杀劫掠,屠城,坑杀,纵容士兵肆意侵犯普通平民,在这个家伙手里,简直就是儿科一样。 因为这支军队在黑袍圣君的带领下,有一个习俗。 那就是每逢战后,他们都会割下那些死去的敌方士卒首级,或者是那些杀掉的平民百姓,将他们堆成京观以此来炫耀。 在风不平还未崛起之时,黑袍圣君还叫嚣过只要让他攻破金陵城,一定要下令堆出来一个高达百米的京观。 这样魔鬼的做派,自然引起了当时诸国联军其余国家的不喜,但是谁让彼时都是一伙人,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这也曾是南离人千年以来最大的痛,带来这些痛苦的人,唯有那黑袍圣君尔。 所以到了后来,风不平一剑之威威慑住了诸国联军不得不退兵求和之后,待得黑袍圣君带军回到西坤后。 风不平手持一柄青铜古剑,一人一剑不远千里追到了西坤,当时还没等黑袍圣君出声,风不平就一剑落下,砍掉了黑袍圣君的头颅,后来风不平又连续砍下十八剑,将黑袍圣君的尸身也给分成几十块,煮熟之后,逼迫了当时的坤帝吃了下去。 最后风不平将黑袍圣君的头颅丢到乱葬岗,亲眼见证其头颅被秃鹫啃得干干净净之后,便回了南离。 这也是风不平头一次不远千里只为追杀一人。 只因这人带给南离的痛苦回忆。 可现在得到的消息却是黑袍圣君竟然又活着出现了? 那个尸身都不在的家伙,死的不能在死的魔鬼,居然活了过来? 而且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耀武扬威的代表西坤国和东巽签下条约,共讨南离? 这么扯淡的事情如果不是锦衣卫传来的话,离帝估计当时就要下令砍了那个乱说话的家伙。 原因无他,虽然南离各级官员上至丞相下至衙役,都很反感锦衣卫这个衙门,但是在情报的真实性这一点,锦衣卫起码自成立以来都没有出过错。 更何况这次还是那安插在东巽分部锦衣卫亲眼看见的黑袍圣君。 这突如其来的情报,在传回南离内部之后就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离帝当即便召集了丞相和六部尚书,甚至是那些早已远离南离权力中心的白家老帅以及周王周敦颐等人都被传唤了过来。 甚至是当年的正主风不平本人,也在姬无影和铁箭禅师的帮助下共同来到了那里。 而离帝说出这一情报之后,最先说出此事绝对不可能的,竟然不是风不平,而是风不平身旁的铁箭禅师。 铁箭禅师是多么了解风不平的实力,这世上哪怕是那些自号仙人的家伙,在面临风不平的那般招数之后都不可能活得下来,而且明明那个家伙的身子已经被切成碎肉煮熟让坤帝吃了下去,头颅也被秃鹫啃得干干净净,这样一个家伙,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但是听到这话之后得风不平,反应却是格外的平淡,离帝自然好奇,问风不平为何这么平静。 可风不平说的话,却让众人膛目结舌。 “还能有什么反应?难不成在场的你们都忘了,西坤国是五方上神其中哪一家的神域?” 五方上神,这是上古时期曾经代理天帝统治大陆的代言人,自从几千年前被南离老祖燧人氏一一重创且有几位陨落之后,这五方上神早就淡出大陆诸国的视野之中了。 而西坤国的国都,曾经也是五方上神之一的西方白帝之神白招拒的神坛,这个家伙当年被燧人氏重创之后生死不知。 当初的白招拒,执掌大陆一角,暴虐残忍,最喜食儿,其神力之伟,与地府之神关系交好,也极为爱食地府魂灵,而当时的他被燧人氏斩灭神格,只剩得一丝魂魄得以逃脱苟延残喘着。 这种几千年前的老家伙,经历这么些岁月的修养,难保他不会恢复以往几分实力。 在被风不平点出这个家伙之后,关于黑袍圣君的死活之论也就得到了解释。 一个神的手段,从地府之中把黑袍圣君的魂魄捞回来,给他重塑一具身体,也勉勉强强能说得通。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如今的黑袍圣君一身修为,恐怕也掺了白招拒的神力在里面,南离的这几位,估摸着也就只有风不平可以轻言击败他吧? 可是,就风不平现在这状态,到时候能不能痊愈都是一回事。 在场的众人在这个时候也已然知道,东巽和西坤为什么会在这个关节眼上组建联军讨伐他们南离了。 那肯定是风不平出了事的情报也被他们知道了。 铁箭禅师暗自叹了一口气,那西坤国五大护法里面,如果黑袍圣君没死,那么那个家伙也肯定还活蹦乱跳着的,他的话,算出来风不平的近况,也难怪西坤国会主动联合东巽了。 最后的最后,众人也不再想什么黑袍圣君什么联军的事了,干脆就直接找来一副地图和沙盒推演。 看着商州那寥寥无几的守军,众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着的,白家老帅原本准备亲自上阵驻防商州,他对东巽的了解还是蛮多的,近几年东巽能找出来的统帅还是那几个,自己如果上阵的话,守住商州估计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可是离帝却担忧如果将白家老帅这么一张王牌打在了商州这么一个烂配置上面,会吃亏很多。 最后周王周敦颐理了理思绪,主动请缨前往驻防商州,并且从离帝手里要了一道旨意,一道五万编制新军的旨意。 白家老帅见周敦颐请缨去了商州,也没在说自己去商州的事了,毕竟这个后辈在这方面的才能,自己也是看的出来的,不比自己差多少,如果他去的话,大概就可以让自己放心了。 在从离帝那里领到旨意之后,周敦颐就起身回府准备出发了,这场会谈他已经不用在听下去了,他只需想好怎么抗住东巽未来的攻势就好。 看着商州有周敦颐上阵,众人松了口气,开始讨论如何抵御西坤的攻势。 这也毫无争议了,白家老帅领了虎符,从金陵调动了禁军,准备休整几日便前往边境防备西坤国的进攻。 金陵留下了一些禁军,准备时刻防备着中原诸国的趁火打劫,而商州有周敦颐,西坤那边又有白家老帅亲自上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二者应该都可以击退来敌。 但是黑袍圣君这些修士的话,又该怎么对付呢? 离帝问了铁箭禅师的意见,铁箭禅师表示自己可以挡住黑袍圣君,至少自己不会被他轻松击败,过了这么久,而且还有可能身负神力的黑袍圣君,他的实力现在是个谜,铁箭禅师觉得自己最多只能做到拦住黑袍圣君这一点了。 剩下的就是那西坤国的两位顶尖战力的修士了,南离现在还可以出手对抗的,还有四人,这么看来,西坤的压力就可以解除了,更何况,西坤剩下的那两个顶尖战力其中一个还是坤帝,身为一国之主,他估计不会现身的,所以应该可以挡得住。 而此战的关键就在于东巽了,东巽的顶尖战力可以出手的足足有三个家伙。 乾公公出言说自己可以拦下东巽的木德道士,剩下的那两个南离也有人可以拦下。 这也的话五对五,战事的话有周敦颐和白家老帅,南离应该可以扛得住。 只要那坤帝不要出手,天平还是在南离这里的。 思索完这些事情之后,众人的面色都从刚开始的铁青变为平和,可是直到后面的一则情报传来,众人的面色变得再次难看了起来。 情报说,坤帝疑似亲率西坤禁军在日夜操练着,很有可能在这一场战事之中出战。 而且情报还说,中原诸国之中有几国好似感受到了火药味,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再次让众人的心情跌入谷底。 风不平叹了口气,最终开口向众人建议道 “派我徒弟苦木和铁箭的徒弟忽地笑,还有敦颐的子周不疑一齐,去东巽刺探军机吧,让敦颐那里成为此战的突破点。” 风不平的想法,众人也明白了。 他想的是让这三人去东巽刺探军机,而后传给周敦颐,让周敦颐由守转攻,先败了东巽,而后调转矛头,让南离腾出一只手来对抗未知的危险。 为什么选择东巽 还不是因为只有东巽的军队最弱,相较于西坤的军队,还是东巽比较容易从中突破,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东巽的国情,众人都是懂的,找遍全国找不出来一个在线上的合格统帅,不找你突破找谁? 可是,为什么这里面要加上一个孩子? 风不平对此没有解释,只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第三十四章 执金司衙门取宝弓 “不是说领了旨意就出发吗?怎么来了这?” 周不疑一脸困惑的跟着苦木和忽地笑,刚刚在皇宫的时候忽地笑一直说他们三人从离帝那里领来一道旨意就要即刻出发的,可是现在忽地笑却拽着苦木和他来到了执金司的衙门。 执金司的衙门就坐落在皇城旁边的街道里,因为其护卫京城的职责,编制隶属禁军,称北军,也就导致了其执金司的地位颇高。 而执金司之中分别设立三司,忽地笑所属的便是这三司之中最为核心的巡查司。 巡查司上上下下包括两位正副司长总共编制只有二百人,招收门槛之严除了家世清白之外还要本人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及格线。 而巡查司在执金司之中负责的则是巡查皇城,监视百官,权柄之重,除了执金司的老大中尉以外无人能比。 而随着南离在十几年设立了锦衣卫衙门之后,巡查司的权柄这才得到制衡,不过虽然其威势不如以往,但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毕竟这个年代,家世清白还天赋不错的家伙,哪个不是有一个好出身,亦或者是有一个靠得住的靠山。 而且据说,当朝二皇子的连襟就在这巡查司里面,也就是说你招惹到的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二皇子的连襟。 至于忽地笑,他的靠山那还不够明显吗? 那可是南离的铁箭禅师,目前南离除了风不平这个变态以外,谁敢说自己可以打得过那个老和尚? 更何况忽地笑自己本身修为也不差,在整个大陆的年轻一代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在南离那就更不用提,若论箭术,南离年轻一辈无敌手。 至于修为的话,一个苦木就挺够他喝一壶的了。 忽地笑回头看了一眼周不疑,神秘一笑,道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我带你们来这儿肯定是有好东西要拿的。” 说完这话,忽地笑上前敲了敲执金司的大门,而苦木则是抱着手中的苦寒剑,闭上双眼在那里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在遇见周不疑之前,他们二人就已经去见了风不平,并且苦木也从姬无影那里拿回了自己的剑鞘。 苦寒剑这东西的来历,很少人知道这柄剑是用九天寒铁为主材料锻造而成,九天寒铁可是号称至寒之铁,虽然相较于其它铁来比较九天寒铁属于是顶尖的材料,可是用它当作主材料锻造而出的武器,常人都无法使用,也不是用不了,是你连拿起来刚打完一套剑招之后,估计你的手掌就已经被冻成冰块,半臂都说不定会染上寒毒。 所以以往九天寒铁一直都是用来作为辅助材料来使用的,而这柄苦寒剑,也是风不平在年轻的时候游历大陆的时候意外从极北之地得到的,因为风不平主修火法,与苦寒剑属性相克,也就导致了这柄名剑一直沉寂于世。 后来辗转几十年,风不平收了苦木为徒,那时的风不平已经是尊号剑圣了,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还是小孩子时的苦木那强悍的剑道天赋。 于是乎,风不平翻阅各类剑道古籍,为此还远赴极北,最终拼凑出来了一本专门为苦木所量身打造的剑谱。 在苦木成年礼的时候,风不平便将苦寒剑作为礼物送给了苦木,希望苦木能够不再让这柄本该响彻大陆的名剑沉寂在自己的手中。 当时风不平还担心苦木驾驭不住这柄至寒之剑,可是后来南离三大剑的声名慢慢崛起,也就让他之前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南离人都说三大剑之中苦木最强的原因了。 因为苦木所学的剑法,跟自己师傅风不平修习的剑法完全不沾边,苦木所学的,是靠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剑法,而不是重走一遍自己师傅的路。 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没错,可是对于苦木来讲,剑术一道,他要走出自己所理解的剑道,而不是一板一眼的学习自己师傅的路子,即便自己师傅已经被大陆诸国公认为南离剑圣,走在了剑术一道的最前沿,那也无妨。 学习自己师傅的路子,无论自己以后再怎么努力也只不过是堪堪和自己师傅相持平,如果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而在当日里苦木将剑鞘丢给姬无影之后,自己的实力虽然得到了完全的解放,就连忽地笑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这带来的后果就是自己的手掌被浸入了一丝寒毒,这也就是为什么苦木这么着急要从姬无影那里拿回剑鞘的原因了。 那剑鞘是风不平专门从南离国国内搜罗到的一种特殊材料请一位锻造大师锻造出来的,可以有效的封印住苦寒剑的寒气,让持着苦寒剑的那人免受寒气入体之痛。 忽地笑敲了半天的门,见迟迟没有人回应,砸了咂嘴,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应该啊,怎么这个日子衙门里会没人呢?难不成都去喝花酒了?” 正当忽地笑疑惑着没人开门的时候,执金司衙门的大门悄悄露出了一道缝,一双眼睛往外敲了敲,看见门口站的是忽地笑之后,连忙开了门,对着忽地笑眨了眨眼,打趣着的说道 “怎得,今个忽统领不是去宫里领了任务吗,怎么还有闲空来衙门这儿?” 忽地笑摆了摆手,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拳捶过去,那力道直接把那人打的向后连着退了好几步,捂着被一拳打得有些肿了的鼻子,忽地笑冷哼一声,对着门外的二人招了招手,而后冷声对着被自己打的那个家伙说道 “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跟老子说话小心今晚上睡得不安稳。” 说完之后,忽地笑带着苦木和周不疑径直向前走向一处。 而那被打了一拳的家伙看着忽地笑越来越远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阴狠,狠辣的自言自语道 “等着,今日你小子给我一拳,等我找个好时机一定给你这家伙来上一刀!” 说着,这家伙转身慢慢关上了执金司衙门的大门,而后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忽地笑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屋子,推开屋门之后,那扑面而来的就是厚厚的几层灰尘,鬼知道这间屋子已经多久没有近人了。 看着周不疑有些嫌弃的眼神,忽地笑再次神秘的一笑,走进屋子之中翻箱倒柜,最终翻出来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同样积满灰尘的桌子上,用力一吹。 “咳咳咳” 就连他自己也被这又一阵灰尘给弄得咳嗽了起来,尴尬的看了看站在门外死活不进来的二人,忽地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钥匙,打开了箱子的锁。 而忽地笑从箱子里面掏出来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把看着平平无奇的弓。 周不疑失望的眼神直接显露在了脸上,看的忽地笑有些不自在,随即清了清嗓子,一副你们根本不识货的目光看着门外的这两个家伙,道 “你们懂什么,这玩意可是宝贝,不比你苦木手里的那柄剑差到哪去。” 啥玩意? 周不疑扭头看了看苦木手中的剑 这玩意不就是一柄剑吗?能好到哪去? 跟小孩子的见识不一样,苦木听到这话之后,双眸的眼神从刚刚的轻蔑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自己手中的苦寒剑忽地笑可是亲身感受过了好几次,自然知道这苦寒剑必定不是什么凡品。 而现在这家伙居然敢这么自信的说那箱子力的弓不比苦寒剑差? 难不成这弓也是什么因为个人原因导致沉寂于此的利器? 百兵谱上面的弓,自己也差不多可以认个遍,可面前这弓却从未见过,不过既然忽地笑都这么说了,那这玩意肯定是个好东西。 百兵谱那东西,上榜的武器是好东西不假,但是自己手中的苦寒剑难不成就不是好东西了? 还不是这柄剑的使用要求太过苛刻,不然的话名剑的名号妥妥的跑不掉。 莫非,这弓也是如苦寒剑这样的原因? 看着变了眼神的苦木,忽地笑将弓从箱子里面拿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而后高傲的抬起头,嬉笑着说道 “嘿我还就不往下说了,反正肯定不比你手中的那柄剑差就完事了。” 周不疑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就是武器吗?这弓看着普普通通的,感觉那些猎户用的弓看着都比这玩意有卖相。” 听到这个小屁孩居然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宝贝弓拿来跟猎户用的弓作比较,忽地笑顿时暴跳如雷,气愤的指着周不疑说道 “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懂,像你这年纪,哪里分得清好与坏,老子这弓哪里是那些凡夫俗子手里的玩意可以比的?” “嘁“ 周不疑摇了摇头,他实在看不出来这弓有什么好的,自己家的老张之前上山打猎的时候用的弓在他看来都比这玩意好不少,起码看着就皮实耐用。 哪像这个弓,看着就黑黑的,弓弦也是一样,整个弓上下全都是黑色的,一点卖相都没有,不好看不好看。 见周不疑依旧瞧不起,忽地笑此时的脸已经被气成了铁青,此时的他真想对这个倒霉孩子下手,先来上一顿毒打,让他明不明白花儿为什么那么灿烂。 要不是,要不是这崽子是周王世子,老子早就下手了,还敢瞧不起我的弓?真是,真是有眼无珠的小屁崽子! 见忽地笑被气的说不出来话,周不疑乘胜追击,做了个鬼脸呲牙咧嘴的对着忽地笑哈哈大笑。 忽地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看那个让自己生气的小崽子,一扭脸,盯着苦木说道 “你个家伙总不会不识货吧?” 苦木白了一眼,一只手掌轻轻抬起自己拿着的苦寒剑,冷漠的回答道 “弓说不定是好弓,可是跟它比起来,还不够格。” 去他妈的 忽地笑气的脸都红了,心想这个小崽子年少不识货也就罢了,你个家伙居然还不识货?老子这弓哪里比不上你手里那个冰块了? 而后忽地笑颇为硬气的嘲讽了一句 “哼,我怎么感觉是你的那玩意比不过我的弓呢?你那玩意也就夏天有用吧,可以当作冰块消消暑气,哪像我的这宝弓,啧啧啧。” “哦?是吗?那也不知道昨个是谁差点在这冰块下丢了性命呢?” 苦木毫不客气的回讽了一句 第三十五章 扶桑弓与苦寒剑的初争 得亏最后忽地笑不再与苦木争执下去了,毕竟他现在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就他现在这点修为,单挑的话压根就不是苦木的对手。 虽说现在有任务在身,而且自己与苦木的仇恨也化解了,但是谁知道苦木现在心里会不会对自己还有一丝怨恨之心呢? 虽然不能直接杀了自己,但是让自己倒倒霉,受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他苦木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不过虽然自己要对苦木忍气吞声,那是因为自己打不过苦木,但是周不疑这个崽子,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嘲讽嘲讽他。 年纪不大,一张嘴巴倒是毒的很,自己一定要替周王先管教管教他,让他知道知道面对长辈要谦卑有礼。 忽地笑从执金司衙门翻出来了自己的宝弓之后,又带着苦木周不疑二人去街道上买了些干粮,从城东租聘了一架马车之后,三人就悠哉悠闲的从金陵城出发了。 虽说这个任务很重要,但是在三人出发之前,离帝曾召见过三人,让他们不用过于着急的前往东巽。 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两国目前还没有立马爆发战争的念头,最起码目前就南离收到的情报来看,东巽还没有调动国内任何一支军队前往与南离的边境待命,按照南离兵部的推演来看,东巽此战能够调动的军队唯有东巽首都成都城的常备军,而从成都城到达与南离的边境线,日夜不停的行军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更何况不顾士卒体力连夜行军可是军中大忌,上古大贤曾说过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更何况成都城离两国边境线的距离何止百里,东巽的决策者就算是再怎么傻,这种低级错误他们是不会犯的。 大国之间的默契,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所以离帝才会让周敦颐只身一人便去了商州整理军队,因为他知道,只凭东巽以往安置在边境的驻军数量来看,以周敦颐的实力,是可以安然无恙的守住商州的,更何况,离帝也有他自己的布置。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苦木这张脸,大陆上每隔三年便会举办武道大赛,参赛的选手基本上都是年轻一代的各国高手,基本上为四届一个时代。 而苦木已经参加了两届了,以一手神鬼莫测的剑法连续夺取了两次桂冠,声名鹊起,可能中原诸国以及极北之国的年轻一辈认识苦木的人不多。 但是东巽和西坤两国,关于苦木从到大的所有信息恐怕早就清清楚楚的摆放在了他们各自的情报库之中。 至于忽地笑,这家伙的运气就比较背了,虽然他也是参加过两届武道大会,但是每次的第一轮选拔都遇见了势不可挡的苦木,再加上这武道大会的比赛机制本身就对善用暗器弓弩的人不是很友好,忽地笑就被苦木轻轻松松的给淘汰了。 因为那时候的忽地笑被铁箭禅师勒令参赛要带着面罩遮住自己的脸,以防过早暴露其身份,铁箭禅师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好苗子当作徒弟,他可不想让忽地笑过早的就被暗算夭折,或者是被其他人给拐跑认了别人当师傅。 而苦木为什么没有被风不平要求遮住自己的相貌呢?还不是风不平压根就不怕苦木会出什么事,谁敢暗算自己这个宝贝徒弟,自己的剑芒肯定会先一步出现在那人的面前,至于苦木找了别的剑道师傅这就更不可能了,整个大陆上目前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剑道宗师吗? 于是乎,苦木的个人信息在他参加第一届武道大会并且大放异彩的时候,就被各国有心无心的都搜集了一些,思索着怎么将这个未来可能成长为另一个风不平的家伙给早早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诸国已经不想再体验被一个人给压迫的一个时代了,如若不是诸国没有人可以打得过风不平这个家伙,或者说压根就没有人可以跟风不平过两招的话,南离早就在十几年前就被诸国联军给拆的七零八落了。 可谁又有办法呢?武道大会历届虽然都在中原举办不在南离,但是苦木每次参赛的时候,风不平必定会如若护道人一般守在他身旁,哪里有让诸国下手的机会。 这次如果不是苦木的剑术已经初具大成,而且历练太少的话,风不平肯定不会答应让苦木去东巽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的。 马车上,苦木将苦寒剑从剑鞘之中缓缓拔出,那强烈无比的寒气在拔出的一瞬间就直接布满了整个厢内,原本还在一旁懒懒散散吃着热乎鸡腿的周不疑,刚咬下去一口,就忍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这鸡腿不是才刚买的吗?怎么跟石头一样这么硬,还这么冷? 等等,这马厢里面怎么这么冷?这不是才四月份吗? 阿嚏,阿嚏,阿嚏 周不疑猛地吸了吸鼻涕,用手擦了擦鼻子,这突变的温度让他的身子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出发前这马厢上可是专门放了一个火炉,因为据说东巽那里的温度四季都有些寒冷,但这不是才刚刚出发吗? 怎么这温度就跟掉进冰窟窿一样。 周不疑把身子蜷缩在一起,刚想问问苦木冷不冷的时候,自己的双眼则是被那苦寒剑隐隐散发出的阵阵寒气给吸引了过去。 周不疑的手指颤巍巍的指了指苦寒剑,牙齿都快咬碎了的对着苦木问道 “是这把剑搞得这儿这么冷?” 苦木的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他忘了马厢上面还有一个孩子,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苦寒剑的寒气,可是周不疑这个屁孩明显还是受不了这个温度的。 看到苦木的面色变了,周不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慢慢站起了身子,走到马厢前面双手连忙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马车外头的温度明显就变得不一样了,周不疑一脸抽搐的回头望了望马厢,那里面真的是人呆的地方吗?没有棉袄自己压根就不可能会呆在那种温度的地方吧? 双手用力摩擦了一阵之后,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慢慢回来了,周不疑盘腿坐在正在驾车的忽地笑身后,背部倚靠在马厢边上,看着自己手里还有着冰霜的鸡腿,毫不犹豫的就扔了出去。 “怎么?崽子现在知道了苦木那家伙手里那柄剑的厉害了?” 忽地笑虽然头也没回,但是刚刚身后隐隐的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气,紧接着周不疑这个崽子就从里面连滚带爬的出来了,这指定就是被冻得不行了。 叫你还给那贫嘴,不识货,锻造那柄剑的材料应该跟九天寒铁差不多吧,自己师傅曾经跟自己说过,只有极北之地才有的九天寒铁那种玩意的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才会附带寒气,不过那家伙手里的那柄剑的寒气,未免有点太吓人了,自己以往也不是没有见过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武器,不过那些武器跟苦木手里的那柄剑来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 忽地笑这时候再怎么猜测也不会知道,苦寒剑无论是剑尖还是剑身,全部都是采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 毕竟整个武器的所有材料都是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话,即便使用者常年生活在极北之地,早已习惯了寒冷的温度,也绝无可能可以使用的了这种武器。 “你得瑟什么,苦木哥手里的那柄剑是好剑不错,但是这不代表你手里那弓也是好东西,哼!” 周不疑倨傲的嘲讽着,心想一个弓而已,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剑的话就不一样了,心里这么向着,周不疑有些后怕的回头望了望马厢。 反正光是这么冷的温度我就受不了,鬼知道那种剑刺进人的身体里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忽地笑冷笑不语,转身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示意让周不疑去驾马车。 周不疑乖巧的上了前去接过缰绳,而忽地笑此时则是极为熟练的从后背取下自己的宝弓,并且搭上了一只箭,随意的一射。 一只老鹰没过一会儿就落在了周不疑的怀里。 那老鹰的身上,正好就插着一枚弓箭。 忽地笑冷笑一声,说了一句 “孩子没见识。” 说罢,忽地笑弯腰伸手撩开帘子走进了马厢,只留得一脸茫然的周不疑在外头跟个傻子一样的呆着。 忽地笑走进马厢内,看着苦木正在认真的擦拭自己的佩剑,嬉笑一声,盘腿坐在了不远处,戏虐的说道 “你这玩意还真是个冰块,自动制冷,夏天倒是不怕热了,就是不知道杀人好不好使。” 苦木抬头冷眼瞧了瞧忽地笑,随后拿起了苦寒剑,那苦寒剑的阵阵寒气直扑忽地笑,好似有灵了一样,一瞬之间整个马厢里面的寒气全部涌向忽地笑。 忽地笑面不改色的调动了体内的内力,轻松的隔绝住了这直扑自己的寒气。 开玩笑,我虽然打是打不过你,不过跟一个只会制冷的玩意对上,我还会搞不过? 过了不久之后,那寒气变得越发的强盛,苦木的手掌此时已然按在了苦寒剑的剑身上面,从体内度了一层内力过去。 忽地笑自然感觉出来了这一变化,拿出了自己的宝弓,调动体内的内力注入宝弓。 没过几息的时间,那原本黑不溜秋的宝弓散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此时此刻如同烈日降临一般。 如果周不疑此时进了这马厢之中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马厢内此时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分成了两半,一半之中布满了苦寒剑之中散发而出的寒气,而另一半之中,则是从那宝弓之中散发出来了阵阵热气。 苦木见此情形眉头一皱 这个家伙,手里的弓难不成跟苦寒剑是一个路子?都是采用至极之物锻造出来的,嗯,应该差不多是这样,不然的话苦寒剑的寒气不可能跟那热气打的势均力敌。 而忽地笑此时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手中的宝弓在自己重新激发之后所爆发出来的热度,应该是可以轻松碾压过那柄剑的,现在居然怎么好像是打了一个平手? 按照师傅交给自己的五行学说来看,自己的扶桑弓可是象征着至火之性,按照推算来看,苦木手里的那柄剑应该是至寒之性,按照水克木来看,那寒气还并未被自己蒸发为水性,居然就可以和扶桑弓拼出来一个不相上下,看来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用九天寒铁来作为主材料锻造出来的了。 不过,辅助材料又是用的什么呢? 该不会 忽地笑双眼猛地一瞪 这家伙的剑该不会全都是用九天寒铁锻造出来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家伙还是个人吗?师傅不是说世上绝对无人可以驾驭一件全部使用至极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吗? 最新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ot;收藏&ot;记录本次(第三十五章扶桑弓与苦寒剑的初争)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六章 路遇偷袭 九天寒铁,产自大陆极北之地,而那里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曾经真真正正的统治过,因为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整个区域的温度即便是修士,没有佩戴御寒宝物的话也会被冻伤,更甚者被寒毒入侵也是家常便饭。 而极北之地那里曾经在几千年前也是五方上神之一的北方上神黑帝汁光纪的神域,传说之中黑底汁光纪执掌寒冬,曾使用自己的神力在极北之地生生打造出来了一座万里冰城,雄伟不已。 当时的极北之地虽然寒冷,但也没有像如今这般被冰雪覆盖,据传是当时黑帝汁光纪在千年之前被南离老祖燧人氏交战之时被燧人氏斩灭神魂,其神躯也在那一战之中被打的四分五裂,散布在极北之地各处,这才导致了自打那时候起,极北之地才会变成大陆一大因为温度而形成的神秘禁区。 相传黑帝汁光纪统御大陆极北之地时,爱民如子,虽然身为一方上神,但却对待其治下子民极为友善,曾从天帝泰一那里求来一道灵符,蕴养在自己的神躯之中长达百余年,最终蕴养出了生生不息的灵气,而后黑帝汁光纪将其从自己神躯之中取出,安置在极北之地一个神秘的地方,并且布置了数个阵法护卫,于是乎极北之地就成了当时大陆上唯一一个可以让人类修炼自己内力的地方,而黑帝汁光纪,也成了当时五方上神之中声名最好的一位上神。 但是这也是短暂的,后来不知为何,黑帝汁光纪遭遇地府的刺杀,虽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但是他的神魂活生生的被地府之人给打散成魄。 自那以后,黑帝汁光纪性情大变,开始变得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对待其治下百姓也越发的苛刻,最终真真正正的成为了那执掌严冬的黑帝汁光纪。 而九天寒铁,也是在那之后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了极北之地,有人说,这九天寒铁其实就是黑帝那些被打散的神魂蕴养出来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有邪性。 对的,当时的九天寒铁凡是得到它的人,无论之前是多么善良纯真的人,哪怕是天真的孩子,在得到九天寒铁之后就无一不变得性情凉薄,嗜杀嗜血,堪称邪物。 虽然在黑帝汁光纪战死在与燧人氏的那一战之后,这九天寒铁也就变得不再如以往那般邪性,慢慢的被各各铁匠等将其运用在锻造兵器的边角料上来使用,但是还是有传说,如果一柄兵器全都是用九天寒铁锻造而成的话,执掌那件兵器的人,必定会被黑帝汁光纪的冤魂缠身,从而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风不平也是因为知道这个传说,从而十分担心在自己的爱徒苦木身上应验了这一传说。 不过起码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个兆头,苦木目前看来只是性子有些冷傲,至于暴虐嗜杀之类的,在苦木身上根本找不出半点影子。 而此时马厢内,二人对峙了一阵子之后,最终还是忽地笑先败下阵来,苦木那家伙的内力之浑厚,完全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比较的,于其继续跟他耗下去,还是先抽身给自己留个脸面算了。 反正自己败在这家伙手上的次数也不算少,多一次也就多一次了。 忽地笑冷哼一声,收起了自己的扶桑弓,转了个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马厢。 正给外面手忙脚乱驾着马车的周不疑听到后面的帘子被拉起的响声,连忙回头一看,看到是忽地笑出来了,着急的说 “你可算出来了,我不认路,你赶紧过来接手,我还饿着呢” 忽地笑不情愿的从周不疑手中接过缰绳,盘腿坐了下来,现在的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挫败感。 两个月以前自己还能靠着箭术跟苦木拼个不相上下,可是没过多久这家伙的剑术就臻至大成,但是那时的自己还是靠着埋伏让苦木重伤落跑。 前几天的苦木重伤痊愈之后找自己约战,自己虽然事先就知道单挑的话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靠着自己的箭术,怎么说也可以跟苦木周旋一二,可谁成想那个变态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如果不是自己师傅事先给了自己那串佛珠保命,自己当时不是当场身死也是重伤不起了。 原以为苦木当时之所以那么轻松的就击败自己的原因是因为那柄奇怪的剑,所以自己好不容易从中尉那里求来了扶桑弓的使用权,于是乎自己还专门带着苦木去执金司衙门取了扶桑弓,刚刚自己就是想去马厢里面挫一挫那家伙的气势,结果到最后还是拼不过。 按理说自己不大不也是个武道天才,尤其是在箭术一道上就连自己的师傅铁箭禅师都对自己的天赋赞不绝口,自幼自己在同龄人之间那也是出类拔萃的,怎么自从前几年在参加那武道大会上遇见了苦木这个变态之后,自己就一次一次的被这家伙给轻而易举的给击败。 有时候忽地笑真是想扪心自问,是不是老天爷在跟自己作对,明明自己已经够优秀了,未来怎么说也是可以达到自己师傅这个高度的,可是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一个苦木这样的变态,而且这家伙还也在南离国,还正好是自己师傅曾经的劲敌风不平的爱徒。 这是老天爷想让两个老头子斗完一代之后,再让这两个老头子的徒弟再斗一轮吗? 而一旁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来的周不疑看着面前忽地笑这家伙的面色一会儿一个色,看的自己有些胆颤心惊,心想这家伙怎么进去了一会儿出来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 周不疑刚想出口询问忽地笑是不是抽风了的时候,又想到刚刚那家伙随意一箭射掉的老鹰,吓得一哆嗦,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心想还是不多嘴了,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回头又望了望马厢内,周不疑依旧感受到了一股恶寒,撇了撇嘴,也不打算进去了,于是乎周不疑抖了抖肩膀,身子靠在马厢边上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周不疑被一张大手给拍醒了。 周不疑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伸手揉了揉,慵懒的问着 “怎么了?我还没睡好呢?”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周不疑慢慢的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只见此时周不疑的跟前,苦木左手紧握苦寒剑,面目冷峻的盯着远方,而忽地笑则是已经在扶桑弓上搭上了五枚弓箭。 二人体内的内力波动越发的暴躁,一左一右,将周不疑给护在了身后。 而周不疑看清眼前的这一切之后,则是被彻底惊呆了。 原来马车前面,正候着数不清的身着皮甲的士卒,前面一排的士卒手中握着的长戟已然指向他们,而后面的弓箭手们则早已蓄势待发,手中的弓箭也对准了马车。 “忽地笑,这是不是你搞得鬼?” 苦木摆出了防御的架势,调动体内的内力,在身后形成了一圈内力保护罩保护着周不疑,而撇头看向忽地笑的眼神之中,此时则是充满了忌惮。 “草,怎么这都能怀疑到我的头上?你是不是被冻傻了?我怎么可能可以调动的了军队上的士卒?” 忽地笑气不打一处来,这前面的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军队的士卒好不好,自己哪来的权力可以调动军队,再说自己为什么要调动军队来搞自己这一行人? 我脑子又没有瓦特 苦木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自己刚刚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有些急躁了起来,现在想想忽地笑那厮说的也对,他无缘无故的也没理由这么做,而且他说的也没错,他没有那份权力调动军队听从他的命令。 忽地笑双眼微眯,对着前方的那些人大声的喊道 “尔等可知我们是谁,就这么刀剑相向?”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那些士卒们却没有回应忽地笑的话语,忽地笑忍不住再度喊道 “我等可是奉了” 还没等忽地笑说完,那些弓箭手瞄着二人的弓箭已然射出。 草 忽地笑握着弓弦的手微微一扭,调动体内的内力注入那五支弓箭,悍然射出,而后一把抱起还在犯迷糊的周不疑直接闪身跳下马车滚到了一旁的大理石后面。 而苦木双眼冷漠无情的看着漫天箭雨,冷哼一声,手中苦寒剑对准一处,接连斩出数十道剑气。 而这第一波箭雨刚被化解,只听那人群之中有一人大喊 “上火油。” 苦木眉头一皱,单腿一纵,闪身躲在了忽地笑和周不疑的另一边。 因为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那些弓箭手换上了火箭射出的时候,并未发现马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而马车在那一刹那遭遇到了数百支火箭的穿射之后,燃烧起来了熊熊大火。 忽地笑望着一旁的苦木,声询问道 “怎么办?对面人这么多,咱们根本打不过的啊” 苦木瞥了一眼忽地笑,自己哪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情形,就算是他们要跑也难得很,自己刚刚可是听见了前面有马蹄声,估摸着这面前的这些士卒是个混搭编制的军种,不过这种混搭编制的军种在南离还是比较少见的,按照路程和时间来算,自己一行人应该才刚刚离了金陵城不到百里地。 而且看对面那些士卒毫不留情的攻击,看来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袭击才对。 自己一行人才领了旨意赶往东巽,朝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当日在场的那些人,再加上那人可以调动一支混搭编制的军种,哼,看来师傅说的果然没错,您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吗? 可是眼前的情形却容不得苦木再思索下去,那步步紧逼的长戟士卒已经发现了他们几人的位置,自己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带着周不疑和忽地笑这两个家伙逃出这个包围圈。 忽然,苦木心生一计,附在忽地笑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忽地笑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看着苦木,忍不住说道 “你有把握吗?” 苦木白了一眼这家伙,自己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没有把握,随即嘲讽道 “只要你不失误就行,你那玩意的属性我猜的应该没错吧?” 第三十七章 羽林黑骑 说时迟那时快,苦木纵身一跃,以自身作为支点,让忽地笑在那一瞬间踩着自己的肩膀借力直接腾空而起。 而被忽地笑借力之后,苦木调动内力脉络,注入苦寒剑,接连向前斩出几道剑光。 这几道剑光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气势如虹的冲向人群,而那剑芒的光辉,直接照亮了人群。 那些士卒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那几道剑光就已然到了他们眼前,几个站位比较靠前的士卒被这剑光劈中之后直接当场气绝。 而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这些士卒们的阵型直接被搞得散落了开来,原本躲在后面的那些弓箭手的位置在一瞬间直接暴露在了忽地笑的眼下。 忽地笑在借力腾空的那一刹那,调动在双脚的内力猛地一震,硬生生的用内力拼凑出来了一块支点,整个人半蹲在那块内力凝练出来的支点上,忽地笑双掌青筋暴起,扶桑弓在这时候也变得如同烈日一般的照耀着天空。 迅速的从箭袋之中抽出箭支,忽地笑一箭接着一箭的瞄着人群之中的弓箭手射去。 每一支箭在射进那些弓箭手身体里面的时候,就如同一串火焰浸入身体一样,灼烧着那些人的身体。 那些中箭的弓箭手们发出嘶哑的吼声,这种感受着自己体内器官被灼烧的感觉,痛的他们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慢慢的断了气息。 苦木和忽地笑这突如起来的一击,搞得这些士卒慌了神,虽然损失的人数并不算太多,但是却搞得他们开始心慌。 刚刚配合忽地笑做完这些之后的苦木早已闪身重新躲回了那块大理石后面,看着面前已经慌了神的士卒们,苦木的嘴角向上一划,他赌的就是对面士卒的心理素质。 南离国因为这一代离帝上位之后,大幅度开始征兵补充在那些在南离被诸国联军讨伐战役的时候损失过多的军团之中,虽然这些都是青壮伙,且身体素质以及天赋都比上一代的士卒们好很多。 但是缺点是这些士兵没有经历过什么战役的洗礼,虽然说他们每日里受到的训练并不比诸国的军队训练差多少,但没有参加过几家正儿八经的战役的他们,却是很容易在这种突发的情况下而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而如果自己赌输了的话,那苦木也只能跟着忽地笑周不疑二人饮恨死在这里了。 南离的步兵向来都是大陆的一霸,更何况是这种混搭编制的军团,如果都是百战老兵的话,就算是自己师傅风不平全盛时期碰见了,也只能暂避其锋。 毕竟一个人的勇武也是有极限的,自己师傅虽然武力强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其实当初只要大陆诸国将各自国家的顶尖高手集结到一起,围攻风不平的话,就算是风不平,也难免落得一个身死当场得下场。 可值得庆幸得是,大陆诸国联军当时的心并不齐,各自都有各自的算盘,比如位于中原的诸国都希望从南离这里分到一大片土地化为自己国家的疆土,而西坤国当时的想法就只有那时西坤军的统帅黑袍圣君的意志。 那就是沦陷南离全境。 至于更北方的那些国家,人家距离南离本身就很遥远,中间还隔着中原诸国,当时参与诸国联军讨伐南离的原因只是想着削弱南离的实力,毕竟南离国一旦从皇权争夺所造成的损失之中走了出来并且恢复雄风的话,那又将是一个只属于南离的霸主时代。 所以说当时风不平崛起之后,那绝顶的修为确实震慑住了诸国联军,但到后来诸国联军之所以向南离求和的原因却不止是因为风不平一个人的威慑力。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北方诸国见南离削弱的已经差不多了,就单方面宣布退出联军,并且后脚就派遣了使臣去往金陵城与南离签署了休战协议。 当时的联军体系,北方各国占的话语权虽然很少,且派出的军队也大多都是临时征召的民夫,真正起到作用的也就只有那几个顶尖战力的修士了。 也就是因为北方各国在讨伐南离的战役之中出的力并不多,而且对南离造成的损失也可以说是接近于无,所以离帝才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休战协议。 而后来的事情也很戏剧性了,西坤国的黑袍圣君自恃修为无人可敌,便带了几个各国的顶尖战力修士一同前去约战风不平。 结果也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那几个被黑袍圣君叫去帮忙的各国顶尖战力修士尽数陨落,无人可挡的住风不平一剑。 即便是黑袍圣君本人,也是拉了个替死鬼,自己重伤逃遁连麾下军队都不管了,直接逃回了西坤。 自此,联军之中的最大战力西坤国也被南离戏剧性的给解决掉了,剩下的中原诸国也就只能低下头颅签下了休战条约,并且答应每年都向南离缴纳战争赔款。 而本身这种混搭编制的军队在南离就很难见,而且距离他们现在位置的军营也就那么一两个,那两个军营的统领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那两个统领都是南离一位异姓王的门客。 而正好的就是,其中一个军营里面所属的编制,正正好好就有一支混搭军种。 而那支混搭军种却神秘的很,苦木也只能选择赌上一手,不在第一时间选择带着忽地笑和周不疑直接向后逃遁,而是赌这些人都是新兵。 结果就是,苦木赌对了,这支队正好就是那支军团之中最近才成立的一支全部由新兵组成的分队。 苦木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苦寒剑,他从苦寒剑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戮的欲望,眼前的这些家伙,如果只是新兵的话,自己加上忽地笑。 绝对可以取胜! 而那支分队之中的一个头头模样的军官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对着那些四散逃离的士卒怒吼道 “给我列阵,列阵!他们只有两个人和一个孩子,不用惧怕他们,给我列阵冲锋!” 这军官话刚说完,一阵惊呼之声传过,他的胸膛上不知何时竟然被一支利箭穿透。 他扭曲的神情,艰难的伸手不甘的指着那块大理石,嘴巴张开想说着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他的身子已经开始了灼烧。 而不远处天空上的忽地笑看着那个军官轻蔑的一笑。 真是个白痴 自己几斤几两还没点数,还敢这么轻易的就冒头出来,这不就是找死吗? 还没等得忽地笑得意,他脚下的内力已然消耗殆尽,双脚猛地一空,直接滑稽的掉在了地上。 苦木面色有些难看,这猪队友怎么回事,内力这么飘忽,这才几息时间就支撑不住了,那日的他不还是很强的吗 忽地笑爬起身来尴尬的对着苦木笑了笑,将扶桑弓背在背上,丢下了已经空了的箭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柄短刀,站在了苦木身旁。 苦木轻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已经混乱不堪的人群,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就直接杀过去就好了吧。” 而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苦木的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糟了,自己怎么忘了这个编制里面还有骑兵在里面。 不同于步兵和弓兵,南离对于骑兵的要求是很高的,因为南离地理的位置,导致南离国本身没有什么上好的产马地,所以也就造成了南离国骑兵的稀少和选拔要求极高的后果。 骑兵的话,就不可能会是新兵了。 忽地笑这时候也是明白了这一点,自己和苦木带着一个拖油瓶对付眼前的这些新兵卒子已经够艰难了,如果再加上一队精锐骑兵的话,那指定是只能落荒而逃啊。 可是,跟骑兵比速度,自己这几个家伙真的可以跑得掉吗? 拜托,我和苦木怎么看也不是姬无影那个老头子,轻功哪有那么好。 没过多久,从三人的后方出现了几十名骑兵,身着通体黑色重甲,黑色面罩,即便是他们胯下的骏马,也是披着一层黑色马铠,只露出了双眼紧紧盯着三人。 忽地笑在看到这些人之后,整个人就跟见了鬼一样,惊呼道 “这,这不是羽林骑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随即,忽地笑好似又想到了些什么拍了拍周不疑,声的对他询问道 “子,你看我认错了吗?这到底是不是羽林骑?” 周不疑此时的面色已然变得有些苍白,对着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忽地笑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羽林骑,只接受离帝统帅的那只御林军里面的王牌骑兵,羽林黑骑。 自己从到大最憧憬的部队,此时却手持骑枪,穿戴黑甲,正要对自己发起冲锋。 忽地笑心中咯噔一下,乖乖,羽林骑,虽然人数只有几十人,但就算是自己和苦木两人对付这些家伙也只能选择在第一时间就展开逃遁,不然的话,留给自己的就只有一个结局。 死亡 忽地笑捅了捅了苦木的胳膊,声的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啊?你倒是说个办法呀,这羽林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会这也? 苦木撇了一眼忽地笑,握着苦寒剑的此时竟然出了汗,自己当时刚被风不平捡到收为徒弟的时候,风不平就是找了一位羽林骑的校尉教自己一些格斗技巧的,即便是后来自己在风不平门下学有所成,找了那个曾经教授自己的校尉单挑,可结果却是自己被那个家伙给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羽林骑,南离之羽翼也 这是风不平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风不平说羽林骑是御林军之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编制,虽然名义上只归离帝统帅,但是羽林骑的校尉们如果觉得离帝的命令违背了自己的意志的话,大多时候都是会选择不接受离帝命令的。 而围杀自己几人,真的是这些羽林骑愿意做的事情吗? 苦木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掌搭在了身子有些颤抖的周不疑肩膀上,另一只手掌上握着的苦寒剑轻轻放下,对着那几十位羽林骑吼道 “你们可知这孩子是谁?他可是周不疑,周王府的世子殿下!” 周不疑的身子猛地一定,抬着头看向苦木,对啊,自己父亲周敦颐可是兼任过上一任羽林骑骑都尉的啊,按理说这些家伙应该认识自己的才对。 自己老爹,当年应该不会做什么让羽林骑的人怀恨在心的事情吧? 第三十八章 黑十三的加入 周不疑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一步,在那还在燃烧着的马车火光的映照下,他那张稚嫩的脸庞显露的一清二楚。 清晰的看到周不疑之后,那几十名羽林骑明显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原本已经举起的骑枪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那羽林骑之中有一人翻身下马,将自己手中的骑枪扔给了一旁的队友,径直走向周不疑面前。 “不疑少爷?您真的是不疑少爷?” 即便是这人的脸颊被面罩遮挡住之路出来一对眼眸,但他说这话时面色的激动,周不疑也感觉的出来。 “你是,赵叔?” 在这人接近到周不疑身旁的时候,周不疑莫名的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故此询问道。 而被周不疑称为赵叔的这人看见周不疑认出了自己,面色大喜,直接揭掉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那张外人看起来十分凶狠且还有着刀疤的脸。 “果然是世子殿下,可是,世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赵叔面色变得警惕了起来,双眼扫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苦木和尴尬的笑着的忽地笑。 这两个人,看着好像也有点眼熟。 嘶! 赵叔突然瞥见了苦木手中的苦寒剑和忽地笑背后还在隐隐作响的扶桑弓。 “苦木?忽地笑?” 赵叔试探的对着这二人询问着 苦木二人点了点头 赵叔瞬间面色一变,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掌对着前面的那些正在慢慢集结起来的士卒行了一个手势。 那几十名羽林骑再次举起了骑枪,双腿一夹胯下骏马,直接冲向那些士卒之中,如同群狼冲进了羊群之中,展开了一面倒的残忍杀戮。 忽地笑狡黠的扭头望着那场不成正比的杀戮笑了笑。 苦木此时则是闭上了双眼调整自己的气息,刚刚的那一刹那自己从苦寒剑之中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如果不是这突然出现的羽林骑,恐怕自己根本不会有时间来压制住这股欲望。 而周不疑看着那极为血腥的画面,面色铁青,还没看几眼就呕了出来。 因为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不似刚刚苦木和忽地笑那看着有些华丽的手段,这羽林骑面对那些士卒的杀戮,何止是一个干净利落可以形容的。 那散落一地的内脏和骑枪上还挂着的半截身子,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自然可以津津有味的看着,但自己一个年幼儿童,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赵叔上前扶住了周不疑,用自己厚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周不疑的背部,此时的他心中还在思索着别的。 自己在今早从骑都尉那里领到的命令是来到这里配合当地军营展开一次军事演习,以此来检验那些新兵的军事素质。 可是在自己到了那个军营之后,一个将领却拿出了另一道命令,让自己配合他们的一支分队来围歼一伙劫匪。 自己刚开始还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一伙劫匪什么时候也需要自己羽林骑出手了,当即反驳要下令回京。 但是后面那名将领却掏出了一块令牌,一块让自己不得不听从这个离奇命令的令牌。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只是打算在一旁摸鱼,毕竟身为羽林骑的骄傲,从来都不会让他去出手做这种事。 可是后面自己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那两股强烈的内力波动,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通缉令上的大盗,这才带着手下连忙赶过来准备帮忙收拾掉这些家伙。 但是自己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所谓的劫匪竟然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的世子殿下和风老王爷以及铁箭禅师的爱徒。 知道了这伙所谓劫匪的真实身份之后,赵叔当时就想跺脚骂娘,自己这不是差点就被当刀使了吗? 要是让羽林骑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知道自己曾经干了这档子事,非得一个个的赶鸭子上架的把自己押到周王爷跟前让周王爷下令处决自己。 所以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到那几位大人物的耳朵里面,那支分队的人,还是统统杀掉算了。 反正他们已经对世子殿下动手了,也算是犯下了大罪,我就代了刑部先杀掉他们得了,也省得他们乱说话,惹出什么事端。 还没过一会儿,这场一面倒的杀戮就结束了,羽林骑的那几十个人别说有人阵亡了,就算是受伤也没有,唯一一个家伙的胳膊擦伤了也是因为他握着骑枪的手把自己的胳膊给擦伤了。 赵叔向着他们摆了摆手,遂后认真的盯着苦木,对他询问道 “苦木,你可告诉我,你们两人为什么会跟世子殿下出现在这里?” 苦木吐了口气,将苦寒剑插回自己的剑鞘,活动了一下手骨,平静的说道 “陛下手书,你自己看吧。” 说罢,苦木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那封离帝亲自书写的调令,递给了赵叔。 赵叔摊开纸张,确认了是离帝的字迹和印玺的正确性之后,双眼微眯,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又递还给了苦木。 “那你呢” 忽地笑冷不声的突然插了一句话询问着赵叔,他可不相信羽林骑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 “我?我们羽林骑自然是有任务在身的。” 赵叔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有些结巴,他又不是那种行事布置都极为周道的人,他就是一个靠着自身勇武上位的武夫而已,哪里会骗人。 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正要继续出口询问,一旁的苦木却打断了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忽地笑这才讥笑的闭住了自己的嘴。 何必为难一个武夫呢?反正看起来羽林骑的这些人本意是不想对他们出手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了,至于到底是谁下的命令,自然有人代替苦木他们去查,并且对付那些家伙。 苦木唤了一声周不疑,弯下腰来对着周不疑声的说了几句话,周不疑点了点头,好似同意了什么事。 “赵叔,您能接我们两匹马吗?我们的马车刚刚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那匹租来的马儿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周不疑乖巧的对着赵叔恳求着,眨巴着眼睛,眼神之中的期盼,看的赵叔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赵叔豪爽的大笑了起来,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意的点了两个羽林骑,那两个羽林骑的家伙就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来。 赵叔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对着周不疑略有深意的说道 “既是世子殿下的要求,属下自然不会不答应,这样吧,这两匹黑骑就赠于世子殿下你们了,另外这个家伙” 赵叔用力的揉捏了一下那人的臂膀,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家伙也一并赠于世子殿下您了,这子武艺不错,天赋也看得过去,胜在一个憨厚忠诚,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好好保护好世子殿下您的。” 说完这话,赵叔也不管苦木二人的反应,翻身就上了自己的黑骑,一溜烟就骑着马回到了羽林骑之中,好生的戴上了自己的面罩之后,回头望着周不疑,大喊道 “那属下就先回京了,提前祝世子殿下您一行人此行顺利平安无事。” 说罢,赵叔喊了一句驾,在那几十名羽林骑的簇拥之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周不疑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抬着头看向这个自己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贴身护卫,询问道 “这位大哥您?” 这家伙透过面罩恭敬的对着周不疑行了一记跪拜礼,头颅重重的扣在地上,铿锵的说道 “殿下叫我黑十三就好了,从今以后,黑十三必定会好生保护好殿下的安全,即便是丢了在下的性命,也定然不会让殿下您受到任何危险。” 周不疑听到这话,脑袋有些发昏,这让自己该怎么办嘛,赵叔也真是的,就借两匹马儿罢了,怎么还丢给我一个人,万一又是一个忽地笑,那我岂不是又要受欺负。 旁边的忽地笑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伸手擦了擦,看着远处,有些不自在的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是哪个家伙偷偷在背后骂我不成?” 看着周不疑有些为难的样子,苦木心中轻笑一声,于是乎开口对着那黑十三说道 “先起来吧,这样,以后你就叫十三了,我和忽地笑平日里能照顾这孩子的时间并不多,你来了也省事了,照顾好这孩子,对了,关于你的内力,我想问一下。” 苦木的眉头紧皱,正如同赵叔可以在远处感知到他和忽地笑的内力波动,他也可以感知到身边人的内力波动。 像忽地笑现在,体内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而周不疑这个孩子,经脉还没打通,内力也没有开始积累,自然感知不到。 不过这个羽林骑的家伙,按理说能进羽林骑的自然都不会是什么菜鸟,而且刚刚那个人也说了,这家伙武艺不错天赋也有,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从这家伙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内力波动呢? 黑十三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向苦木,憨厚的回答道 “这位大人是要问在下体内为什么没有内力波动吧,其实这是因为在下天生经脉阻断,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修炼不了内力,所以只能选择体修,来锤炼自己的身躯。” 怪不得 忽地笑咂吧咂嘴,这家伙的体格子都快高自己和苦木一个头了,这胸膛结实的,自己感觉这羽林骑的重甲在这家伙身上穿着根本不会有什么不适,而在这家伙自己说出来自己是体修之后,忽地笑顿时感觉这家伙说不定可能会一拳把自己锤个半死。 体修啊,这可不多见。 几千年燧人氏还未解放人间的时候,体修确实还是当时人类修士的主要流派,因为当时的灵气实在是被天帝泰一给管控的死死的,哪里有资本修炼自己的内力,不过当时人类确实有过几位靠着体修成名的修士,据说体修修士大成之后,一拳之力可以震碎大川,但是随着后来燧人氏解放了人类之后,让大陆上再次充满了灵气之后,体修也就慢慢的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千百年来,基本上没有一位修士是靠着体修成名的。 苦木眉头舒展了开来,和颜悦色的对着黑十三说道 “既然是体修的话那我就更放心了,这孩子此行就全程交给你保护了。“ 说完这话,苦木翻身上了一匹马,对着忽地笑招了招手,道 “你跟我一匹马,十三你带着不疑骑另一匹马,我们要抓点紧了,虽然陛下说不着急,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感情你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就这么不问自己的意见就给我找了一个体格子壮的跟牛犊子一样的怪物来保护自己? 但是碍于曾经的一些阴影,周不疑还是表现的比较乖巧,在黑十三的帮助下上了马。 体修吗? 有意思 第三十九章 再到平舆县 周不疑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一步,在那还在燃烧着的马车火光的映照下,他那张稚嫩的脸庞显露的一清二楚。 清晰的看到周不疑之后,那几十名羽林骑明显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原本已经举起的骑枪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那羽林骑之中有一人翻身下马,将自己手中的骑枪扔给了一旁的队友,径直走向周不疑面前。 “不疑少爷?您真的是不疑少爷?” 即便是这人的脸颊被面罩遮挡住之路出来一对眼眸,但他说这话时面色的激动,周不疑也感觉的出来。 “你是,赵叔?” 在这人接近到周不疑身旁的时候,周不疑莫名的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故此询问道。 而被周不疑称为赵叔的这人看见周不疑认出了自己,面色大喜,直接揭掉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那张外人看起来十分凶狠且还有着刀疤的脸。 “果然是世子殿下,可是,世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赵叔面色变得警惕了起来,双眼扫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苦木和尴尬的笑着的忽地笑。 这两个人,看着好像也有点眼熟。 嘶! 赵叔突然瞥见了苦木手中的苦寒剑和忽地笑背后还在隐隐作响的扶桑弓。 “苦木?忽地笑?” 赵叔试探的对着这二人询问着 苦木二人点了点头 赵叔瞬间面色一变,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掌对着前面的那些正在慢慢集结起来的士卒行了一个手势。 那几十名羽林骑再次举起了骑枪,双腿一夹胯下骏马,直接冲向那些士卒之中,如同群狼冲进了羊群之中,展开了一面倒的残忍杀戮。 忽地笑狡黠的扭头望着那场不成正比的杀戮笑了笑。 苦木此时则是闭上了双眼调整自己的气息,刚刚的那一刹那自己从苦寒剑之中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戮欲望,如果不是这突然出现的羽林骑,恐怕自己根本不会有时间来压制住这股欲望。 而周不疑看着那极为血腥的画面,面色铁青,还没看几眼就呕了出来。 因为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不似刚刚苦木和忽地笑那看着有些华丽的手段,这羽林骑面对那些士卒的杀戮,何止是一个干净利落可以形容的。 那散落一地的内脏和骑枪上还挂着的半截身子,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自然可以津津有味的看着,但自己一个年幼儿童,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赵叔上前扶住了周不疑,用自己厚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周不疑的背部,此时的他心中还在思索着别的。 自己在今早从骑都尉那里领到的命令是来到这里配合当地军营展开一次军事演习,以此来检验那些新兵的军事素质。 可是在自己到了那个军营之后,一个将领却拿出了另一道命令,让自己配合他们的一支分队来围歼一伙劫匪。 自己刚开始还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一伙劫匪什么时候也需要自己羽林骑出手了,当即反驳要下令回京。 但是后面那名将领却掏出了一块令牌,一块让自己不得不听从这个离奇命令的令牌。 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只是打算在一旁摸鱼,毕竟身为羽林骑的骄傲,从来都不会让他去出手做这种事。 可是后面自己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那两股强烈的内力波动,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通缉令上的大盗,这才带着手下连忙赶过来准备帮忙收拾掉这些家伙。 但是自己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所谓的劫匪竟然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的世子殿下和风老王爷以及铁箭禅师的爱徒。 知道了这伙所谓劫匪的真实身份之后,赵叔当时就想跺脚骂娘,自己这不是差点就被当刀使了吗? 要是让羽林骑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知道自己曾经干了这档子事,非得一个个的赶鸭子上架的把自己押到周王爷跟前让周王爷下令处决自己。 所以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到那几位大人物的耳朵里面,那支分队的人,还是统统杀掉算了。 反正他们已经对世子殿下动手了,也算是犯下了大罪,我就代了刑部先杀掉他们得了,也省得他们乱说话,惹出什么事端。 还没过一会儿,这场一面倒的杀戮就结束了,羽林骑的那几十个人别说有人阵亡了,就算是受伤也没有,唯一一个家伙的胳膊擦伤了也是因为他握着骑枪的手把自己的胳膊给擦伤了。 赵叔向着他们摆了摆手,遂后认真的盯着苦木,对他询问道 “苦木,你可告诉我,你们两人为什么会跟世子殿下出现在这里?” 苦木吐了口气,将苦寒剑插回自己的剑鞘,活动了一下手骨,平静的说道 “陛下手书,你自己看吧。” 说罢,苦木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那封离帝亲自书写的调令,递给了赵叔。 赵叔摊开纸张,确认了是离帝的字迹和印玺的正确性之后,双眼微眯,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又递还给了苦木。 “那你呢” 忽地笑冷不声的突然插了一句话询问着赵叔,他可不相信羽林骑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 “我?我们羽林骑自然是有任务在身的。” 赵叔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有些结巴,他又不是那种行事布置都极为周道的人,他就是一个靠着自身勇武上位的武夫而已,哪里会骗人。 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正要继续出口询问,一旁的苦木却打断了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忽地笑这才讥笑的闭住了自己的嘴。 何必为难一个武夫呢?反正看起来羽林骑的这些人本意是不想对他们出手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下去了,至于到底是谁下的命令,自然有人代替苦木他们去查,并且对付那些家伙。 苦木唤了一声周不疑,弯下腰来对着周不疑声的说了几句话,周不疑点了点头,好似同意了什么事。 “赵叔,您能接我们两匹马吗?我们的马车刚刚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那匹租来的马儿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周不疑乖巧的对着赵叔恳求着,眨巴着眼睛,眼神之中的期盼,看的赵叔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赵叔豪爽的大笑了起来,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意的点了两个羽林骑,那两个羽林骑的家伙就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来。 赵叔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对着周不疑略有深意的说道 “既是世子殿下的要求,属下自然不会不答应,这样吧,这两匹黑骑就赠于世子殿下你们了,另外这个家伙” 赵叔用力的揉捏了一下那人的臂膀,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家伙也一并赠于世子殿下您了,这子武艺不错,天赋也看得过去,胜在一个憨厚忠诚,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好好保护好世子殿下您的。” 说完这话,赵叔也不管苦木二人的反应,翻身就上了自己的黑骑,一溜烟就骑着马回到了羽林骑之中,好生的戴上了自己的面罩之后,回头望着周不疑,大喊道 “那属下就先回京了,提前祝世子殿下您一行人此行顺利平安无事。” 说罢,赵叔喊了一句驾,在那几十名羽林骑的簇拥之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周不疑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抬着头看向这个自己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贴身护卫,询问道 “这位大哥您?” 这家伙透过面罩恭敬的对着周不疑行了一记跪拜礼,头颅重重的扣在地上,铿锵的说道 “殿下叫我黑十三就好了,从今以后,黑十三必定会好生保护好殿下的安全,即便是丢了在下的性命,也定然不会让殿下您受到任何危险。” 周不疑听到这话,脑袋有些发昏,这让自己该怎么办嘛,赵叔也真是的,就借两匹马儿罢了,怎么还丢给我一个人,万一又是一个忽地笑,那我岂不是又要受欺负。 旁边的忽地笑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伸手擦了擦,看着远处,有些不自在的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是哪个家伙偷偷在背后骂我不成?” 看着周不疑有些为难的样子,苦木心中轻笑一声,于是乎开口对着那黑十三说道 “先起来吧,这样,以后你就叫十三了,我和忽地笑平日里能照顾这孩子的时间并不多,你来了也省事了,照顾好这孩子,对了,关于你的内力,我想问一下。” 苦木的眉头紧皱,正如同赵叔可以在远处感知到他和忽地笑的内力波动,他也可以感知到身边人的内力波动。 像忽地笑现在,体内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而周不疑这个孩子,经脉还没打通,内力也没有开始积累,自然感知不到。 不过这个羽林骑的家伙,按理说能进羽林骑的自然都不会是什么菜鸟,而且刚刚那个人也说了,这家伙武艺不错天赋也有,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从这家伙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内力波动呢? 黑十三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向苦木,憨厚的回答道 “这位大人是要问在下体内为什么没有内力波动吧,其实这是因为在下天生经脉阻断,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修炼不了内力,所以只能选择体修,来锤炼自己的身躯。” 怪不得 忽地笑咂吧咂嘴,这家伙的体格子都快高自己和苦木一个头了,这胸膛结实的,自己感觉这羽林骑的重甲在这家伙身上穿着根本不会有什么不适,而在这家伙自己说出来自己是体修之后,忽地笑顿时感觉这家伙说不定可能会一拳把自己锤个半死。 体修啊,这可不多见。 几千年燧人氏还未解放人间的时候,体修确实还是当时人类修士的主要流派,因为当时的灵气实在是被天帝泰一给管控的死死的,哪里有资本修炼自己的内力,不过当时人类确实有过几位靠着体修成名的修士,据说体修修士大成之后,一拳之力可以震碎大川,但是随着后来燧人氏解放了人类之后,让大陆上再次充满了灵气之后,体修也就慢慢的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千百年来,基本上没有一位修士是靠着体修成名的。 苦木眉头舒展了开来,和颜悦色的对着黑十三说道 “既然是体修的话那我就更放心了,这孩子此行就全程交给你保护了。“ 说完这话,苦木翻身上了一匹马,对着忽地笑招了招手,道 “你跟我一匹马,十三你带着不疑骑另一匹马,我们要抓点紧了,虽然陛下说不着急,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感情你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就这么不问自己的意见就给我找了一个体格子壮的跟牛犊子一样的怪物来保护自己? 但是碍于曾经的一些阴影,周不疑还是表现的比较乖巧,在黑十三的帮助下上了马。 体修吗? 有意思 第四十章 街角逼问 “你真的确定没有带错路吗?” 苦木看着忽地笑带着一行人左拐右拐的,绕了大半天还停留在原地,终于是不耐烦了起来。 而忽地笑撅起了嘴,双手一摊,表情无辜的说道 “我又没有说我知道该怎么去任家,我上次来任家还是跟着师傅来拜访任家老族长的,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说你压根早就忘了怎么去任家的路线了?” 苦木的面色慢慢变得清冷了起来,双目无可奈何的看着这家伙。 “咳咳,可能是任家已经不在平舆县里面了,我觉得我记得路线应该八九不离十才对。” 忽地笑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十年前的事敢说自己现在还记得八九不离十,也不知道这么扯谎有几个傻子会相信。 不对 苦木眉头一皱,心想,任家应该不会搬离平舆县才对,自己师傅前些日子的来信里面可是再三叮嘱过自己要去平舆县拜访任家求得体修宝典,而且师傅还跟自己说如果迷路了的话大可问忽地笑。 自己师傅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老人家都说任家在平舆县的话,那任家就肯定还在平舆县,不会有错的,可是现在却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大半天了却还没有一点任家的苗头。 难不成 苦木静静的盯着忽地笑 会不会是这家伙故意带的错路,不想让我们去拜访任家? 或许是因为这家伙怕我们也在觊觎任家的体修宝典才对吧,毕竟这家伙的身份使然,跟罗汉任家的关系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该想想办法,要怎么让这家伙乖乖的带我们去任家,该跟他摊牌吗? 苦木先后看了一眼骑在黑十三的周不疑和忽地笑。 思索了半天之后,只见一旁的周不疑却等不及了,懒散的趴在黑十三的肩上,道“还没有到吗?我都饿了。” 黑十三不慌不忙的从行李之中翻出来了几块干粮递给了周不疑,语气有些抱歉的对着周不疑说道“世子殿下就先拿这些干粮垫吧垫吧肚子吧,现在街上的贩都已经收摊了,没有地方可以买到吃食了。” 周不疑从黑十三手中接过干粮,啃了一口之后开始慢慢咀嚼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又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十三,还有水吗?这玩意吃着太干了。“ 黑十三手中早已准备好了水壶,听到周不疑的声音之后就递了上去。 吃饱喝足之后,周不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趴在黑十三的肩膀上对着苦木说道 “还是困,我继续睡了,到地方了再唤我起来吧苦木哥” 苦木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黑十三吩咐了一声道 “十三,你就在这儿呆着,我去跟忽地笑继续找。” 说罢,苦木一把拽住忽地笑的胳膊,还没等忽地笑反应过来,就把忽地笑给硬生生的拖到了远处。 “哎哎哎,疼疼疼,你轻点拽,我的胳膊又不是用布缝的,万一你给我拽掉了怎么办。” 忽地笑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苦木手中抽出,活动了几下之后,对着苦木有些抱怨的说道“那子睡得舒舒服服,凭什么你要继续去找还要拉上我,我也想睡会儿。” 苦木此时却一脸冷笑的盯着忽地笑,一只手掌已然按在了苦寒剑的剑柄上面,他希望忽地笑能够不再跟自己继续装傻下去,不然的话,他并不介意用强的从忽地笑嘴中逼问出任家的下落。 “你,你这是干什么” 忽地笑哪会不注意到这一细节,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补,与苦木保持在一个他自认为的安全距离。 跟着家伙打近战,如果他还是之前的那般修为,自己还能跟他过两招然后轻伤败退,可自打那日在金陵城的湖畔铁索桥的短暂夜战之后,忽地笑就认清了一件事。 大陆诸国里面,就目前的年轻一代修士,打近战的话,没有一个人可能是苦木的对手。 因为基本上大陆诸国的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有关于他们的战绩以及所有情报,各国基本上都会有一份存档。 忽地笑作为执金司的人,了解到的关于各国高手情报的门槛也就是非常的容易,所以根据目前忽地笑脑海之中的记忆来比较看来,苦木已经可以称之为当世年轻一代之中的第一人了,自己原本也算是个中高手,但是如果跟如今剑术大成的苦木来比较,自己就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也只能惨败退场。 苦木冷漠的对着忽地笑哼了一声,道 “别装傻了,我专门把你叫过来,还是想给你留个面子,你非要我在不疑和十三跟前质问你为什么故意带错路吗?” 忽地笑面色猛地变得苍白无色了起来,他原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够好了,苦木他们压根就不会察觉到,更何况那个黑十三一看就是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至于周不疑?一个崽子能看出来什么。 可是苦木现在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如果自己不说出原由的话,恐怕那苦寒剑就会再度刺入自己的体内。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自己,可没有佛珠护体,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的下场就只有重伤不起了。 碍于离帝和风不平等人的关系,他苦木倒是不会直接杀了自己,但被那苦寒剑入体的感觉,自己上一次即便是有佛珠护体,也是体验到了一丝危险。 这次没有佛珠护体,自己如果被苦寒剑刺入身子的话,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忽地笑面色连着变了又变,最终低下了头,无奈的对着苦木坦白道 “不是我不想说,我是怕你是不是从剑圣他老人家那里得到了什么命令,要从任家那里抢夺那体修宝典,你知道的,我师傅他老人家和罗汉一门的关系这一代才慢慢缓和了起来,他老人家如果知道了这茬事的话,肯定会让我做出这些事的。” 忽地笑扶着墙,双眼一闭,整个人都放弃了抵抗,道 “你要怎么样处置我都行,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也跑不了,不过如果你想从我嘴巴里问出来任家的下落的话,我只能跟你说,不可能,就算是我这条命交代在你手上,那也绝对不可能。” 这话说出,忽地笑难得的表现出了一股硬汉的风格,这种转变,让苦木此时都变得有些错愕不已。 苦木轻笑一声,剑把轻轻的拍了一下忽地笑的脑袋,道 “你这个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我是接到了师傅的命令没错,但我师傅给我的命令是拜访任家,至于那体修宝典,只是想恳求任家老族长愿意给我们拓印一本出来,并没有什么想要抢夺的意思。” 说着,苦木将苦寒剑插入剑鞘放回腰间,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的忽地笑,打趣的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要这本拓书有什么用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师傅他在信中告诉我,要把这本拓印出来的体修宝典交由不疑那个子,并且让我在这一路上好好的叮着那子修习,哦对了,我师傅也把他的无字剑谱也传授给了不疑,临行前叮嘱我让我在路上好生教导他。” 忽地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此时的他脑海里全部都是大大的问号,疑惑着问道 “无,无字剑谱?那玩意剑圣他老人家居然都传给了周不疑那个崽子?卧槽” 不同于体修宝典这种世人皆以为是只存于传说之中的书籍。 无字剑谱这玩意,那可是由南离剑圣风不平亲自写出来的剑谱,据传里面记录了风不平本人对于剑道的所有理解。 无字剑谱在目前天下剑修心中的地位,那可真的是可以说是一句圣书也毫不为过,毕竟这剑谱可是已经被确认过真实存在的,不像是类似体修宝典这种,世人都以为是当年流下的谣言。 苦木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当时知道了自己师傅居然把无字剑谱拓印了一份交给了周不疑之后自己也是蒙圈的。 自己师兄妹三人,目前只有大师兄艾嵩因为年长,所以被师傅传授过半本无字剑谱的残卷。、 而自己和师妹青檀则是因为所修的剑道并不是十分依赖无字剑谱,所以苦木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无字剑谱之中到底是什么内容。 可是周不疑这子,却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被自己师傅传授了一本完整的无字剑谱。 而且现在不出意外还要给他一本体修宝典。 等等 忽地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遂双瞳猛地一睁,音调一时之间也没控制住,大声说道“这这这,是他娘的双修?” 双修,闻所未闻的东西,剑圣他老人家居然想让周不疑这个崽子双修? 忽地笑现在感觉有些凌乱,心想周不疑这屁孩自己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出色的啊?也就嘴上怼人的功夫不错,修炼上的天赋自己压根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啊。 难不成是自己眼瞎了? 忽地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没瞎啊这也,难不成是剑圣他老人家看人的标准跟自己不一样 不过这也不对啊,苦木这家伙的天赋不就是挺妖孽的,啧。 该说剑圣他老人家不愧是剑圣吗? 忽地笑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面色有些愁容的对着苦木断断续续的说道 “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你要向我以自己的道心来保证,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苦木听闻此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愿意以我的道心起誓,今日我苦木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如若有虚,道心尽毁,根基尽断。“ 第四十一章 解除圈禁 二人商谈完之后已经是了傍晚,忽地笑满脸欢喜的跟着苦木一起回到了原处。 带着呆在原地照顾周不疑的黑十三,一行人在忽地笑的重新带领之下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老宅跟前。 这座老宅的周遭街道已经有些荒凉,路上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再无一个行人。 忽地笑一路跑到了老宅大门口,伸出手掌用指间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没一会儿,这座老宅的大门就吱呀了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忽地笑看到宅门内那熟悉的面容,面露微笑,和善的对着那孩童轻声问道 “不点儿,任爷爷歇息了吗?” 那被忽地笑称作不点的孩子抬头看见了忽地笑之后,咧开了嘴,嬉笑的回答道 “笑哥哥你来了啊,爷爷他刚刚用完晚膳,正在佛堂里面祈福呢,我这就带你过去,爷爷他见到你来拜访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这孩子用他娇的手牵着忽地笑就要往里面走。 “哎哎哎,不点儿,门外还有人呢。” 忽地笑顿时感觉哭笑不得,这不点儿几年没见了还是这么莽撞,见到自己就成什么样了,苦木他们几个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呢。 孩扭脸,胖乎乎的脸嘟起了嘴,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那几个家伙。 嗯,那个大哥哥看着好冷漠的感觉,看着好像不是好惹的,腰间的那柄剑看着好帅啊,不过跟笑哥哥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哎,那个大个子的身材也太壮实了吧,就连阿牛也没他那么壮实吧,不过这个大个子看起来还是挺憨厚的,应该是个好接触的人。 咦,那个大个子身上怎么还背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呀,真是的,居然还睡起来了觉,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真是恶心。 孩子打量了一番门外的这三个家伙之后,抬起头一脸童真的询问着忽地笑说道 “笑哥哥,他们是谁呀,爷爷他不喜欢让陌生人来家里面的。” 忽地笑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孩的脑袋瓜子,温柔的向他解释道 “哦,他们啊,他们也是来拜访任爷爷的,他们的身份到时候见了任爷爷之后我会跟任爷爷说的,倒是你,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忽地笑佯怒笑着说道 “还不快去?” 孩子听话的哦了一声,迈着自己的步子走到门前,对着门外的三人稚嫩的喊道 “进来吧进来吧。” 苦木三人这才走进了老宅内,而就在三人经过大门的时候,门框处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不过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三人就正正常常的走了进来。 苦木双眼微眯,难怪刚刚忽地笑在门口的时候声对着自己说让自己不要轻易靠近大门,除非是老宅里面的人同意了让他们进来,他们才可以进来。 那个东西,苦木瞧了一眼那门框,应该是一种罕见的护宅阵法吧。 “走吧不点儿,带我们去拜访任爷爷吧。” 忽地笑见他们几人安然无恙的走了进来之后松了一口气,遂装作无事的对着那孩说道。 孩子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次的他没有牵住忽地笑的手掌,只是自顾自的向着一处地方走去。 众人随着孩子慢慢走到了一处屋门外,孩子走上前去轻轻叩了叩门,稚嫩的声音对着屋内声请示道 “爷爷,笑哥哥他带着几个人来拜访您了。” 没一会儿,只听从屋内慢悠悠的传出来了一声沙哑的嗓门回应道 “笑儿么,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孩子退到一旁,低下了头,忽地笑见状对着身旁的苦木点了点头,一行人走到了门前,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陆续走了进去,在最后的黑十三也走进去了之后,那屋外的孩这才走到门前,从外面将屋门关了起来。 这间佛堂之内的装置在众人进来之后的第一反应感受到的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太过于普通了,众人都原以为任家作为一个传承千年之久的豪门大家,其家族财富肯定不会差到哪去,可是自从进入了这任家老宅之后,就仿佛是进入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宅子一般,没有考究的装置,也没有华丽的装潢,更没有那些名贵的玩意,即便是这佛堂里面,也只是放了几尊青铜锻造的佛像,摆了一个蒲团而已,其它再无任何东西。 空荡荡的佛堂之内,众人眼前只有那盘坐在蒲团上念念有词的老头子一人。 过了许久,佛堂里面传出的声音依旧只有那老者念叨的佛经,苦木用手捣了捣忽地笑,忽地笑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打破平静的说道 “任爷爷,笑儿来拜访您了。” “嗯” 任爷爷嗯了一声之后,慢慢的转动了身下的蒲团,这才面向了众人,他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忽地笑之后,笑了笑,而后陆续看到了苦木,黑十三以及刚刚被黑十三叫醒还在犯迷糊的周不疑之后,任爷爷的脸色变得就有些不友善了。 “任爷爷,笑儿这就跟你说说这几位是谁。” “不必了,老朽还是认得出来的。” 忽地笑刚想向任爷爷解释苦木几人的身份和来这里的原因时,任爷爷则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先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脸不屑的说道 “风不平的二徒弟苦木,周王的世子周不疑,还有那个羽林骑出身的家伙,叫黑十三,老朽都没记错吧?” 周不疑还没迷糊过来,只听见了任爷爷的后半句话,连忙向着任爷爷伸了一个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爷爷您可真是好记性,说的一点都没错。” 任爷爷仿佛被周不疑逗笑了一样,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周敦颐唯一的儿子怎么看起来有些傻傻的,这孩子身上究竟哪里随了那南离虎帅周敦颐的性子? 忽地笑见周不疑这么冒失,连忙咳嗽了一声,把周不疑拽到了自己身后,随后拱手作辑向着任爷爷赔罪道 “任爷爷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这崽子刚刚睡醒,还在犯迷糊,说出来的话不中听了任爷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完这话之后,忽地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周不疑,搞得周不疑脑瓜子一翁。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夸一夸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值得让人大题作的吗? “呵呵呵,周敦颐的子,我不至于跟他计较这么多,说说吧,你们几个人怎么突然来了我任家?笑儿,别说什么拜访,你任爷爷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是不是拜访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真是糟了 忽地笑心中暗暗说道 自己这一行人今日可是突然来了任家老宅,而且自己这一行人突然改道来了这平舆县可是前日才决定的,任爷爷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有就是自己这一行人的身份居然被任爷爷给一阵见血的一一点出,毫无错误,苦木被任爷爷认出来的话,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毕竟苦木的名声在外,任爷爷认识他的长相还是很正常的,至于周不疑这个崽子,因为他老爹周王爷的关系,任爷爷认识他的话,也勉勉强强说得通。 可是关键就在了这黑十三身上了,这黑十三按理说就是羽林骑之中一个平平奇奇的一员而已,就算是羽林骑之中的人再怎么优秀,任爷爷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专门的记住某一个人,而且黑十三这家伙也是前一阵子才加入他们一行人的,按理说只有当时的那几十个羽林骑和自己这几个人知道才对来着,任爷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种的可疑之处联系到一起之后,忽地笑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如果说任爷爷知道自己这几个人的身份的话,也就是说自己这一行人来任家的目的,任爷爷可能现在心里也早就知道的明明白白的了。 忽地笑的气息此时都被吓得有些不稳定了起来,一旁的苦木也是开始警惕了起来,他也早已发现了这一点的不对劲。 而一刹那之后,忽地笑感觉自己的背上有一只手掌搭了上去,自己的气息在那只手掌搭上自己的背上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恢复正常了起来,忽地笑原以为是苦木的手掌,正要回头感谢这家伙这时候没有拆自己的台,可是他却看到一旁苦木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 忽地笑再一瞥那蒲团,原本盘坐在那上面的任爷爷此时竟然不见了。 等等 忽地笑脑袋僵硬的转了个头,任爷爷不知道何时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背后,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掌,就是任爷爷的。 任爷爷感觉到了忽地笑气息变化正常,就拿开了自己的手掌,病怏怏的走到众人面前,那浑浊的双眸不知在瞧着谁,只听见他说道 “正如笑儿你心中所想,你们来这儿的目的老朽也早就知道了,至于老朽是如何知晓的,这件事你们几个孩子就不用在想下去了,我们这种人自有一些巧妙的手段。” 忽地笑此刻从任爷爷身上没有感受到之前那股恶意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可是吓坏了,任爷爷的修为他师傅可是都曾夸赞不已的,自己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惹了这么一个可以一掌拍死自己的人生气。 还好还好,既然任爷爷的面色缓和了下来,一切就都好说好说。 见任爷爷没有什么恶意,忽地笑正要开口讨要拓本。 “风不平那个老家伙,想这么容易的就从老头子这儿拿到宝典的拓本,那个老家伙可真是想的怪美,我们任家传世是几十代了,这宝典也从未外借过,哪怕是拓本也是一样,他风不平居然想这么轻松的就从老头子我这儿拿到?”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此时即便是连周不疑也从任爷爷的口中听出来了一丝不满,而且只有不满。 看来此事应该是稳了。 忽地笑暗暗的握了握拳头,遂献媚的恭维着任爷爷说道 “任爷爷你哪可能会跟剑圣他老人家计较这些事嘛,再说剑圣他老人家要的只是拓本,而且剑圣他老人家也不是白要这拓本的不是。” 说着,忽地笑对着苦木挤眉弄眼,苦木立马就懂了意思,接着话茬继续说道 “家师曾告知在下,如若向任家老族长讨要宝典拓本之时不顺利的话,家师曾授权在下,可以向任家老族长提供一些有利于任家的便利。” 任爷爷忽地出现在了苦木的面前,盯着苦木,急声问道 “便利?什么便利?” 苦木低着头拱手作辑回答道 “家师承诺,如若任家老族长愿意将宝典拓本赠于我们的话,家师可以上书陛下,打开对于任家的圈禁,并且将平舆县赐予老族长为老族长的封地。” “此言当真?” 任爷爷面色大变,即便是常年见惯大风大浪的他,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震惊了起来。 苦木点了点头,补充说道 “且家师承诺,朝廷将不再限制任家人担任朝廷官员的限制,并且也会允许任家人参与科考考取功名,如平常人家一般。” 任爷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背立,缓缓走到佛堂的窗前,那对老目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任爷爷动心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体修宝典的拓本,他们应该是可以拿到手了的。 第四十二章 再遇齐无恨 苦木在第一次从自己师傅口中知道任家真正的底蕴时,曾经不止一次的疑惑问过风不平。 为什么任家拥有这么深厚的底蕴以及人脉而且任家历代也不是没有什么优秀的子弟诞生,可是为什么他们却依旧在南离默默无闻,只能屈居在平舆县这么一个贫瘠的县城里当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土地主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风不平也是在前阵子传信给苦木的时候,才将原因告诉了苦木。 千年之前的平舆县,哦不,那时候应该叫做挚国都城,当时南离吞并挚国的时候,那时的任家尚还有两位体修大能在世,且挚国的国力虽然扩张不了,但是自保尚且有余,按理说挚国那一代也会如以往一样,在其它大国的缝隙之间继续苟活下去。 可是那时的离帝进取心极强,联合了当时的东方几大国,强行对挚国发起灭国战争,那两位体修大能也是在那时被离帝设计毒杀,没了两位顶尖战力撑场,南离灭掉挚国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然而吞并掉挚国之后,那位离帝却出尔反尔,顺手又将那几个先前联合的东方国给打了回去,彻底吃掉了整块挚国的所有领土。 在被灭国的那一日,也不知是怎得,任家当天傍晚的时候出生了一个娃娃。 离帝自然不会将原先的挚国皇族放在心上,灭了挚国之后,便将平舆县赏赐给了任家的那个娃娃名义上当作他的封地,以此笼络挚国一些残党。 可世事无常,那个娃娃长大之后便展现出了他那可以镇压一个时代的天赋,不到二十岁他在体修上面展现出来的实力便不低于曾经任家的那两位体修大能。 也正是因为他身上有这样无与伦比的天赋,当时已然老迈的离帝就对他起了杀心,可是离帝虽然老迈,但是他的脑袋却没有昏了头,就决定先向那个家伙抛出橄榄枝,让他为南离效力,毕竟那位离帝也不是什么昏庸暴虐之君,海纳百川这种调调,他还是有的。 但是招揽的结果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那家伙拒绝也就算了,他还自觉自己修为已然足以复国,便要求离帝将原先挚国的领土还给他,并且支持他复国。 南离的历代离帝哪里被这样威胁过,于是乎,在那家伙说出这话不久后,就被发现他惨死在粪坑之中,而且被发现时他的死相极其残忍。 然而此事还没完,那个家伙不明不白的死在粪坑之后,当时南离朝廷之中有几位原先挚国的老臣就发声了,上书请求离帝追封那个家伙为挚侯,而且还让离帝下令让这个侯爵改为世袭,至于平舆县这个封地,那就更不能动了。 看着被灭亡了十几年的挚国还有这么一股势力在朝野之中,老迈的离帝最终下了狠心,以任家图谋不轨妄想谋反的罪名,圈禁任家族人,命其终生没有皇命不得擅自踏出平舆县一步,违者可当街斩杀。 这一条还不够,离帝还下令任家族人不许参加南离考举,甚至是那任家的体修宝典,也被那位离帝给派人强夺到了金陵皇城之中。 千年之后,任家历代族人认认真真的遵守这着些命令,百年之前的一位离帝,因为其怜悯任家的遭遇,虽然他不能擅自改动前朝留下的命令,可是他却自作主张的将宫内的那本体修宝典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任家,而且还下令焚毁所有残存的拓本,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任家的怜悯之心。 罗汉一门的共主 哈 这名头听着多么的响亮威武,任家老族长尚且可以和他禅教门面铁箭禅师平起平坐,即便是周王这种地位的人物,见了他不都是要执弟子礼? 可是被圈禁不能出平舆县,就让这些名头都变成了外人口中的笑谈? 这也就是为什么,任家老族长在听到风不平给自己的报酬的时候,会这么心动的原因了。 至于体修宝典? 反正都给出去过一次了,那时候给的还是原本,这时候给个拓本而已,再说换来的报酬可是能让任家如平常人家一样,这在此时看来可是一比极为划算的买卖了。 可是,不能让这些家伙这么简单的就从老夫手里拿到这拓本,嗯,得为难一下他们才行。 任爷爷清了清嗓子,转身走回了佛像跟前,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想要拓本,可以,不过老夫要先看看被称为南离三大剑的苦木和执金司之鹰忽地笑,你们两个家伙的修为到底有没有传闻之中的那般。” 任爷爷顿了顿,望着那佛像,继续说道 “至于羽林骑的实力,老朽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忽地笑面色一抽,这老头在搞什么,前面叫自己还一口一个笑儿,现在就直接称呼全名了,而且那执金司之鹰又是什么玩意,我啥时候有这个中二的名头了? 苦木的神情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变得凝重了起来,来了,果然还是来了,自己腰间的苦寒剑此时也开始了怔怔发鸣,它也感受到了自己主人心情的变化。 至于剩下的黑十三,他还是一脸傻乎乎的模样,在听到羽林骑时候,还一脸憨厚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对着任爷爷的背影说道 “是我吗?” 而被晾在一旁的周不疑此时也清醒了过来,翻了个白眼,好嘛,这老家伙果然还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考验什么的,自己现在虽然确实没什么内力啊,修为之类的,但是总归稍稍的提上自己的名字也行啊,你看看那忽地笑的执金司之鹰,这绰号听着多帅啊,哼。 我迟早也要有这么一个帅帅的名头。 “请您吩咐,考验什么的,我们接下了。” 苦木拱手行礼,他现在想的就只是赶紧从任家拿完拓本,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知怎得,自己自打进了这个宅子之后,就感觉到一股让自己熟悉的气息,不止是熟悉,还有些危险。 任爷爷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一拍。 屋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人。 众人转身仔细一瞧,这不是锦衣卫的那个鹰犬齐无恨吗? 原来自打那日齐无恨来到平舆县查询上个月的那件旧事之后,就不知为何的留在了任家老宅里面,任爷爷对此事也只是笑呵呵,并没有说什么。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忽地笑面色一冷,齐无恨在金陵城闯出来的名声可不是多好,再加上锦衣卫这个衙门本身当时成立的原因就是来分他们执金司的权柄,他自然对齐无恨没什么好脸色。 而齐无恨却装作没有听到忽地笑的这话,自顾自的走到了黑十三跟前,用拳头砸了砸黑十三的胸膛,大笑着说道 “十三,又见面了,好久不见啊。” “嘿嘿嘿,是啊是啊” 黑十三憨厚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傻笑着,他跟齐无恨可是认识好久的朋友了,他这性子也导致了他对锦衣卫这个衙门和齐无恨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 齐无恨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弯腰看了看周不疑,郑重的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的锦衣卫千户齐无恨,拜见周王世子殿下,在下官袍在身,不便行全礼,望殿下见谅。” 周不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只是拽着黑十三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他在见到齐无恨的第一眼之后,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而在自己的双眼跟齐无恨对上之后,他从齐无恨那和善的眼神之中,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尸横遍野,上一个这样让他感觉的人,还是那白家老帅。 紧接着,齐无恨走到了苦木身旁,挑了挑眉毛,遂又装作无事的打招呼道 “有礼了。“ 苦木回了一礼,轻微的点了点头,他与这家伙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可以说今天这一面也是他与齐无恨的第一次见面,以往的他虽然听说过齐无恨的名头和事迹,却没有放在心上,这也与他生性凉薄的性子有关,而齐无恨的眼神之中虽然血海滔天,但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齐无恨越过一旁的忽地笑,径直走到了任爷爷身后,简单的行了一礼,沉声道 “任老爷子。“ “嗯,你我就不必了” 齐无恨自讨无趣的点了个头,遂后转了个身,瞥见了那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忽地笑,紧接着走到了他的跟前,戏虐的对忽地笑说道 “哟,这不是执金司之鹰忽地笑忽大人吗?在下锦衣卫千户齐无恨,见过了。” 忽地笑心中暗骂着齐无恨,你他娘的就连那个屁崽子都打过招呼了,最后才来找老子打招呼,怎得,老子好欺负还是怎么?那什么执金司之鹰这个中二的名头就是从你这张嘴巴里面传出来的吧?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忽地笑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得回讽道 “嗯,我道是谁来了啊,原来是公公衙门里面得千户大人齐大人啊,的忽地笑,拜见上官了。” 躲在黑十三身后的周不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完了,这忽地笑怎么跟谁都过不去呢,走到哪都能遇见冤家,苦木哥也就算了,十三来了他也跟那边说,现在可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锦衣卫的家伙,俩人又该斗起嘴了吧? 听到锦衣卫被忽地笑明讽成公公衙门,齐无恨轻笑了一声,公公衙门就公公衙门呗,反正他说的又没错,锦衣卫总指挥使确实是宫里的那位乾公公,而且锦衣卫里面十个锦衣卫七个都是公公,被嘲讽为公公衙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齐无恨老早就习惯了,遂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那我就受了执金司之鹰这一礼了罢,总归确实是官阶上我比你大一点,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忽兄弟的修为也不差,到了那个及格线上了,而且也立过几次攻对吧,可是为什么却还是没有升官呢?该不会是忽兄弟你们衙门里面有人从中作梗吧?不必怕,你只需要把那人的名字跟我说一下,我保证回京之后肯定查他一个兜底掉。” 我们执金司的人是你锦衣卫的狗可以查的? 忽地笑面色铁青,自己没想到这齐无恨被骂成公公衙门却没有反应,反过来还倒打一自己耙,真是,真是太让人生气了,我今天非得跟他战上一场。 什么叫到了及格线?我虽然打不过苦木,但是南离年轻一代里面又有几个跟苦木那个变态一样? 受不了受不了,自己的修为被苦木嘲讽也就认了,我确实打不过他,可你齐无恨算个什么东西?你的刀法有多强啊就敢跟我这么说话,待会打上一架,我忽地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执金司之鹰。 啊呸,什么执金司之鹰,这名头太他妈中二了,怎么自己也被这家伙给带过去了。 第四十三章 拓本到手 老宅内的一处空地上 忽地笑检查了一下自己箭袋之中所剩的箭羽,发现不多之后,便让那个孩子从不知何处拿来了一袋新的箭袋,忽地笑一把接过背在肩上之后,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匕首,放在衣袖上擦拭了几下之后放了回去,最后从背上取下自己的扶桑弓,紧紧的握在手中,看向不远处的齐无恨,虽然自己嘴上功夫瞧不起这齐无恨。 可说真的,忽地笑还并未与齐无恨交过手,而且其锦衣卫对于自身信息情报的保密程度,即便是忽地笑此时,对于齐无恨的了解也几近为零。 虽然有一些传言自己听说过,可是传言归传言,七分虚三分实的道理忽地笑还是懂的。 而齐无恨此时面对忽地笑的时候,也没怎么掉以轻心,毕竟他可是真真切切的了解过忽地笑的真实实力的,单论箭术,南离年轻一代无人可与其匹敌,自己刀法虽然不错,不过却还没有悟出自己的道,而忽地笑的箭术,在得到那把看起来就不俗的宝弓之后,恐怕实力就更加危险了。 齐无恨暗暗的在心中将此时忽地笑的危险程度提了两个档次。 瞥了一眼场外冷眼看着忽地笑的苦木,齐无恨此时的眼神则是有些复杂了起来。 他的性子在外人看起来跟苦木相差无几,但是其实他的内心之中对于苦木这种强者的渴望还是非常强烈的,苦木剑术大成走出了自己的剑道这件事,他在知道之后,那股被挫败的感觉,也是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天赋所击溃的感觉。 自己的刀法,对上如今苦木的剑法,原本自己还觉得可以打出一个四六开,自己惜败苦木,可是如今二八开自己都觉得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现在的忽地笑自己对上了还要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那忽地笑在金陵城湖畔被苦木一剑击败的事,他可是早就从锦衣卫分部得知了这条消息。 总之,严阵以待吧,反正世上仅有一苦木,尚有多少平凡人呢? 二人准备好了之后,作为裁判的任爷爷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出手了。 忽地笑一记鱼跃滑落到了场上的一处石墙边,单手从箭袋迅速掏出了两枚箭羽,快速的搭在了扶桑弓上,忽地笑体内的内力早已溢满了扶桑弓之上,在箭羽搭上弓弦之后,忽地笑稍作瞄准就松开了弓弦。 两枚箭羽直冲齐无恨所在的方位,其箭羽之尖隐隐散发着些许火星。 齐无恨不慌不忙拔出自己腰间的青黑古刀,游刃有余的一一击落那两枚箭羽。 齐无恨仔细看了看自己握着青黑古刀的那只手掌,刚刚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忽地笑射出的两箭明明并未用尽全力,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击落那两枚箭羽之后,手掌竟有些炽热的灼烧感呢? 可是忽地笑在远处早已跃到了石墙之上,看着齐无恨正在发呆,忽地笑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掌间聚集了团团内力,一次性从箭袋之中拿出了五枚箭羽搭上了弓弦,右掌微微使力,掌心之中早已准备好的内力迅速的渡入箭羽之中,配合着闪烁发光的扶桑弓。 忽地笑心中冷笑道 结束了 五铢箭一瞬之间射出,仿佛刺破了空间一样,周遭带着的热浪席卷场内,那扑面而来的内力凝聚成了五条凶狠的火龙,随着那五枚箭羽直冲齐无恨。 那五铢箭在射向齐无恨的之中,竟是不可思议的扩散开来,隐隐封锁住了齐无恨将会四处躲避的方位。 那箭尾此时已然燃起了火焰,在场外的周不疑眼中,此时的场内仿佛划过五枚烟花一样,照亮了整座老宅。 这炽热的温度,光是远远的躲在场外,周不疑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已经开始滴下了汗珠。 任爷爷站在场外,在看到忽地笑射出这五铢箭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都有些惊愕。 笑儿在箭道上的天赋,可真是老夫生平所见第一人了,五铢箭这铁箭老头的拿手绝活,笑儿这般年纪竟然都可以模仿出了几分影子,老夫没看错的话,笑儿手上拿着的那弓,应该就是铁箭老头之前远渡扶桑之地得到的扶桑宝弓吧。 不过,这个锦衣卫的朋友,实力应该不止有这么一点吧。 任爷爷似笑非笑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反正这场决斗的胜负又没多大的关系,在自己眼里就是走个过场罢了,反正那拓本怎么着都得交给他们的,还能让自己看看如今这一代年轻人的天赋,何乐而不为呢? 眼见那五条火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齐无恨眉头紧皱,紧接着自身骨骼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了骨头之间碰撞的声音,再一眨眼,齐无恨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身子跟刚刚相比粗壮了许多,握着青黑古刀的那只胳膊上,那筋络分明的线条感,此时的齐无恨说他是体修,众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只因为光他现在这身躯跟黑十三相比那也差不了多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忽地笑为之一惊。 青黑古刀一刀砍出,一道刀光急速飞行,如同一团弯月一样正面迎上了那正中心的一条火龙。 二者相持一阵之后,最终四散而去,那条火龙被击溃之后迸发而出的热浪径直扑向齐无恨,齐无恨的身子向前一挺,看来他向硬扛下这热浪。 几息时间过后,热浪的余威散去,场外的众人注意力早已被齐无恨吸引而去,一对对目光直直的看向那去。 只见那剩余的四枚箭羽如阵法方位一样插入了齐无恨所在站位的东南西北四角,在箭尖深入地板三寸之后,那四枚箭羽带来的四条火龙在一瞬间化为虚无,围绕着东南西北四相方位形成了一道由烈焰所铸的火墙。 而齐无恨此时,身上的衣物早就已经被那热浪给直扑的全都被烧成了碎片,整个人赤裸着上身,一脸忌惮的看着远方略显得意的忽地笑。 忽地笑纵身一跃,不偏不倚的跳到了地板上,手上的扶桑弓重新放回了背后,一脸轻蔑的笑容缓缓走向齐无恨,道 “哼哼,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见识到我这五龙封印箭的家伙,来,现在让我看看,你这秘术用了之后还能不能冲得出来这道火墙?” 齐无恨面色一会青一会儿发白,这忽地笑是什么时候练成的这一招,这几道火墙光是散发出来的热气,自己都从中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该说不愧是铁箭禅师的唯一爱徒吗? 而一旁的周不疑也被此情此景给看呆了,那两只拳头紧张的开始握紧,他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忽地笑他居然,居然这么强。 原本以为苦木哥已经够强了,可是就现在看来,忽地笑这家伙,好像也不差啊。 这么说来的话,十三他,应该也很强吧,周不疑抬头看了看黑十三。 黑十三此时的关注点也被那几道火墙给吸引过去了,他虽然憨厚,但却不傻,刚刚齐无恨所用的那秘术变成的模样,自己甚至都可以从他身上嗅到不弱于自己的体修实力,可却仍旧被忽地笑给制裁的死死的,看来体修面对这些玩暗器弓弩的人,还是很难。 至于苦木,他的面色依旧平淡无波,那几道火墙在旁人看来恐怕会是一个棘手的玩意,可是如果你让忽地笑在他面前用上这一招,苦木甚至连动都不用动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给轻松化解掉。 要想靠这招压制自己,呵,先把自己体内那紊乱的内力给调整好再说吧。 最后过了一刻钟之后,齐无恨的身躯跟泄了气一样慢慢变回了之前那瘦的模样,他尝试过突破这几道火墙,可是无论他的青黑古刀如何的砍下去,哪怕是调动了自己体内的大半内力附魔上去,也仍旧无济于事。 看来现在的话,自己跟忽地笑,也出现了不的差距。 任爷爷宣布了决斗的结果,忽地笑也自觉继续斗下去没什么趣味,就随手一摆,那几道火墙没出一会儿就消失了下去。 忽地笑趁人不注意捂着胸口连着呼了好几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玩个底掉。 如果那齐无恨注意到了的话,就会发现那四枚箭羽现在已经也随着火墙消失的一瞬间也消失在了原地,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四枚箭羽承受不住扶桑弓所带来的高温热浪,那些火墙其实不用自己熄灭,过不了几分钟它们自己也会熄灭掉的,到了那时候的话,齐无恨想击败自己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了。 因为自己的内力早就全部用在了那五铢箭上了,现在的他,说实话,没了内力,齐无恨打自己就跟打着玩一样。 还好还好,保住了脸面,没在那个崽子面前丢了脸。 齐无恨面色不善的从那任家孩的手上接过一件新衣,利索的穿了上去,他到现在还在自己居然被忽地笑给轻松击败的阴影之中。 而没等他想多久,一旁的苦木先开口了 “任族长,还有两场决斗呢?何时进行?” 任爷爷捋着胡须笑着摆了摆手,慈善的回答道 “剩下的就不必了,老朽已经看到了你们这一代人的实力了,不错不错,这场考验到这里就够了。” 周不疑着急的大声问道 “那是不是拓本我们就可以拿到了?” 任爷爷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和善的对着周不疑点了点头,拓本?他老早就准备好了,既然这个过场走完了之后,那就干脆早点给了这些家伙,让他们赶紧走,我任家还有许多大事要早早的提上日程了。 得赶紧让风不平那个老家伙上书给陛下给我们任家解除圈禁,老朽也得立马召集族人举行会议,也不知道任家这一代有没有什么出色的后辈,得让他们赶紧的准备准备,朝廷里肯定要安排上几个我们任家的子弟啊,老头子算是看明白了,复国那种想法早都不该存在了,都过去千百年了,哪怕是如今平舆县的人民又有几家人知道曾经挚国的辉煌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安安生生的当他南离麾下的一个世家罢了,反正罗汉一门我任家的话语权又有谁可以阻拦,回头派人给铁箭那家伙送一封信,老朽我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去一趟金陵城了,我任家能不能重新打开局面,老朽也要趁着自己还能动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周王爷的话,就从这周王府的世子身上抛点投资吧,让周王爷知道我们任家的善意,也好让他以后多多少少帮衬我们一下。 笑儿就不用多说了,铁箭和他我倒是不用笼络什么的,不过苦木的话,这娃娃看着性子太冷了,老朽恐怕从他身上讨不到什么好。 第四十四章 南离之虎周敦颐 舞阳县,商州边境县城之一的一处县城,相对比与平舆县,这座县城显得更加的贫瘠,大街上的百姓面黄肌瘦,连一些叫卖的贩,此时在这座县城里也是只有零星几个,至于钱坊? 不好意思,这种地方压根就没有这种玩意,这舞阳县说是南离境内最贫瘠的县城,基本上没有其它县城敢跟他抢,只因为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全县的百姓数量加起来估计连金陵城的北区百姓都比不过,更别提舞阳县这座县城本身就是一座兵城。 是的,这座县城与东巽的距离,在地图上只相差一指,平舆县赖好还是边境县城,而舞阳县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东巽与南离交界线上的导火索。 舞阳县在千年以前也曾是挚国的领土,在后来挚国被南离吞并之后,舞阳县因为当时就十分贫瘠,驻军不过五百,当时的县尊就直接毫不犹豫的投了南离,换了自己一世富贵。 原本南离对这座贫瘠县城也没怎么关注,而且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偏远,于是乎,南离千年以来所有犯了错的朝廷官员或者一些地方豪强在犯了大错之后就会被流放到这座县城,久而久之,这座县城的治安也就变得越来越烂,南离朝廷也没空管制,就变成了一个三不管的地带。 而正是因为这千年以来舞阳县尴尬的境地,导致了在这里,你拥有任何背景都没什么用,指不定你路上碰到的一个家伙人家曾经的身份就是朝廷的一方封疆大吏。 也是因为近百年东巽国的强势崛起,跻身与三大常任强国之一的席位,这舞阳县城在地图上所处的地位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虽然东巽及南离两国一直交好,关系并未有什么疏漏,但是大国之间明面上的作秀大家都是会的,暗中防上你一手,是个长脑子的君主都会同意的。 所以舞阳县在近几十年的驻军一直处于扩张状态,到了如今的这位离帝手上的时候,舞阳县一座县城的常驻军已然达到了一万有余。 但是因为前些日子换装的原因,舞阳县的常驻军极度下降到了一军的数量约三千人。 三千人的守军,而距离舞阳县最近的一个县城合伯县,守军仅有不到千余,且如果要从合伯县调兵到舞阳县的话,最快也要几天的时间。 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东巽拿下舞阳县好几次了。 面对东巽施加的压力,舞阳县此时的处境已经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了。 所以就在周敦颐到达商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允许舞阳县,平舆县等边境县城扩充军队招募士卒入伍,而周敦颐自己自掏腰包请了金陵城内工部的熟人们给这些新兵锻造了五千合格的武器盔甲,而正是这五千套盔甲,差点掏空了周王府这些年的所有积蓄。 可是周敦颐却眉头都不眨一下,甚至他还想问一些金陵城内的豪门借上一笔钱,继续打造一些装备。 毕竟此战他要面临的可是有可能是十万大军来袭的东巽中央军,再加上东巽边境上的驻军,此战东巽一方可以出战的军队数量只会比十万多,绝不会比这个数少。 而舞阳县此时的县尉,本身就是周王府的门客,自己年轻时曾跟随周敦颐南征北战,参与过对抗诸国联军的大战,其自身军事素养也是极高的,甚至让他去金陵禁军之中混上一个校尉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当年周敦颐却把他给安置在了舞阳县,因为当时的周敦颐就嗅到了东巽对于南离的危机。 上次诸国联军讨伐南离东巽就没有参战,他东巽国内的好战气焰也就没有得到打压,周敦颐就觉得,最多不过一代的时间,就算是靠着太昊伏羲氏自身威望的压制,也最多十几年,东巽就必定会向南离宣战。 不然的话,东巽国内的那群少壮派都渐渐执掌了东巽权柄,他们又没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战役,对于南离的认知也只是存在于文字之上,他们哪里控制得住自身对于战争的渴望,他们又不是中原诸国,纷战不停,一个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国家,就算是他们能压制的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他太昊伏羲氏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一个泡在蜜糖罐子里面百年的国家,他当真就不怕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东巽变成一个人人可欺的国度吧? 事实证明,当初周敦颐的担心是对的,东巽果然按耐不住自己,联合了西坤国对南离发动战争。 不过还好,这条消息南离也早早的得知了,不然的话现在商州也沉浸在以往的那般模样,被东巽大军直接杀了过来,谁知道会不会十天半个月就丢了商州大半。 不过即便是现在知道了这条情报,派遣了周敦颐过来,可留给周敦颐可以调动的军队才多少,商州的边境县城可不止舞阳和平舆,就这么点军队,拿什么来守住? 这也是周敦颐需要决策的了。 世人皆知,南离名帅乃是白家老帅,年近百岁,自打十几岁入伍,说是身经百战也毫不为过,用兵之道堂堂正正,却又无懈可击,当时的南离对抗诸国联军之时,统帅也一只是这位白家老帅来担任,虽然当时那一场战役的白家老帅并未打出来什么亮眼的决策,可是却让诸国极为头疼。 最后还是诸国联军派人暗中贿赂南离高官,那些家伙收了对面的钱财,就一个劲的在新登基的那位离帝身旁说了不少白家老帅的坏话,而离帝也早就对于白家老帅只守不攻的战争策略心怀不满,于是就下令撤了白家老帅的职,派人将其押送回京静候处置。 可是大军却不能无首,这时候周敦颐就自告奋勇,从自己弟弟也是离帝的手里领到了一纸诏书,摇身一变变成了南离军队的新任元帅。 联军当时得知了南离撤下了让他们头疼不已的白家老帅之后换上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子来当了元帅之后,个个都以为此战胜券在握,便想着直接集结各国军队直捣黄龙直接杀到金陵城下,促使离帝与他们签下城下之盟。 可后来他们却发现,原来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对面这个新上任的元帅好像并不是什么只会纸上谈兵的主,对面这个家伙的难缠虽然比不过那白家老帅,可是这个家伙的兵法却也不是那白家老帅一样的堂堂正正。 这家伙的兵法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下限,一道道诡计,阴谋的铺垫,让诸国联军节节受挫,虽然最后还是杀到了距离金陵城不过百里的山坡上,可是他们到了之后也发现,对面的那个年轻元帅也集结了南离的军队在那里等候了他们多时。 最后的决战,周敦颐一反常态,直接命令了麾下最为精锐的军队为第一梯队直接出战想从联军阵型之中凿开一个口子,这种做法也是让联军的那位共同推举出来的老帅慌得措不及防。 这个崽子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可是几十万人的战场,你不让一些下等马来消耗我们的锐气,却直接派出了你们的上等马来冲锋? 你不怕损失的吗? 那老帅一身经历过不少战役,而唯独这一次的战役让他刻骨铭心,也让他明白了对面那个家伙在军事上的让人恐惧的天赋。 这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啊,自己这边都准备好了一些炮灰摆在前面消耗了,你却直接上了你们最强的部队? 毫无疑问,那场战役的诸国联军被一战击溃,几十万人的战场,就算是几十万头猪放在那里那也得嚎叫个半天吧,可是这场战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联军开始溃散,南离军队在周敦颐的带领之下掩军追杀,战线蔓延几十里,其联军尸体甚至都堵的一条大河水泄不通,连着半个月的河水都变成了红色不止。 自那场战役之后,周敦颐一战成名,被誉为南离的一大虎帅,中原诸国甚至一度被这个名字给吓得不敢与其带领的军队正面交锋。 可是那场战役获胜的原因就在于周敦颐的果断以及风不平的崛起,还有就是当时周敦颐手上握着的牌面还是非常不错的,起码南离当时所有的军队都归他调动。 而如今? 你就给我一个商州驻军也就算了,还是被调动了一大半驻军的商州。 即便是这样也还行,但是你还要让我面临东巽的十万大军? 即便是周敦颐以往的声名再怎么响亮,不过摊上这么一副手牌,人人皆以为周敦颐只能被动的靠防守来僵持下去,等待其它州部的援军到来。 可在前往西坤交界的那白家老帅却不怎么想。 呵呵,那些没有什么见识的家伙可都以为你周敦颐是个人善可欺的泥塑娃娃,可又有谁知道你这个家伙当年可是被诸国联军称为血屠呢? 看着瞧吧,周敦颐会打防守战? 不可能的,那个家伙要是能耐得住自己性子下来一心一意来打防守战的话,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周敦颐了,老夫印象之中的那个周敦颐,可是敢以一人之力叫板诸国的人杰,哼,虽然当时被撤职老夫却是心里不爽。 但是这个家伙做的却也不错,老夫现在就希望那群被养在象牙塔里面近百年的东巽家伙们,可别被这一头南离猛虎给吓破了胆。 一万打十万要防守? 不,那家伙估计将那群东巽崽子打回家的时间比老夫这边要快多了,那可是。 被称为南离之虎的男人啊! 舞阳县中 夜幕降临 周敦颐走出了军议室 此战,定会让你们这些未经战事的崽子们知道知道,擅自挑衅南离带来的后果,不是你们一句话就可以承担得起的! 第四十五章 东巽西坤 东巽国因为地形特殊,其步兵极为差劲,至于骑兵?东巽国内更是只有一处养马场,而那养马场之中盛产的马匹更是让东巽国人没有脸面提起。 不知道是天谴还是什么,那养马场之中的马儿对比中原诸国的马匹和北方马场的马儿来看,简直就是一匹匹马驹,体型较,虽说耐力不错,但是那玩意真的能用来训练骑兵吗?谁敢相信? 这些马匹在东巽国内的用处目前也就只有托运货物之类的杂活,而且因为北方诸国对于自身马源拿捏的极为严控,于是东巽到现在也就没有了什么真真正正的骑兵编制,只有偶尔几位达官贵人才有机会拥有一匹自己的坐骑。 而且除了骑兵之外,东巽国的步兵实力也是惨不忍睹,连南离的民兵估计都比他们强不少,东巽的步兵唯一的亮点估计也就只有弓兵了。 上天剥夺了东巽国近战的天赋,也就会还给东巽士卒对于弓弩的天赋,如果说诸国之中哪一国的神射手最多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东巽国。 除去陆军差强人意的水平,东巽国还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们的水军了。 东巽国地理位置的原因导致他们四面环水,各种河道流域穿梭东巽国内,也就搞得东巽国的渔牧业极为发达,于是乎东巽国的水军也就自然而然的傲视诸国。 正因为是这水军的原因,所以东巽国自打一统之后就少经战事,除了打打隔壁的蛮族之外,就是例行操练,两国战役?别提了,其它国家国境内有一条宽敞的河流都少得很,水军这种跟他们根本不沾边的玩意,他们才懒得去训练,也没地方让他们来训练。 所以那长江流域也就成了一道东巽国的天险,外面的诸国想要打进来就必须要越过这道天险,而东巽国想要北上的话也要越过这条天险然后让自己国内那如同炮灰一样的陆军来攻城略地。 这也就是成也长江,败也长江的原因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东巽国与南离的交界处却不是这道天险的范围内,所以说如果说哪国最容易打进东巽的话,那就是南离了。 可是南离这百年之间连自己国内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呢,哪来的闲工夫对外扩张。 陵阳县,是东巽国与南离国的桥头堡,原本的陵阳县人烟稀少,跟那南离国的舞阳县相差无几,但是如今的陵阳县在这一阵子的人数骤增,来自两国的游侠活跃在这座平平无奇的县城之中,其中难免有一些来自南离的刺探。 可是陵阳县尊拿此也没什么办法,他总不能看见一个南离人就下令抓了那家伙吧,反正纸也包不住火,自己国家要对南离发动战争的事情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前几日成都城还传来消息,那中央军已经调动了数万分批前来他陵阳县城,他这个县尊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好大军的所需品,并且整理出来一处屯粮处,毕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就算是孩子也懂得,他们东巽集结大军粮草本身就十分费事,他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出了什么差错,不然的话指不定自己就要掉脑袋。 至于西坤国的地形则是跟东巽截然相反,他们国家里面别说水军了,连一条河流都找不到,水军?西坤国立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水军,他们面临的对手哪一国需要自己准备水军的? 水军是没有的,而骑兵那就更没有了,西坤国内需要马匹的地方并不多,而且西坤国内本身就没有产马地,骑兵也就合理的被直接取消了。 而只有步兵的西坤国却为什么可以单靠武力力压诸国呢? 其实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就是西坤国当时有一个绝代狠人来统领大军,那位绝代狠人也就是黑袍圣君,有传言说,西坤国军队虽然实力却是不错,在诸国军队里面也是排得上号的,但是如果这支军队没有黑袍圣君来统领的话,他们也就只是能够排得上号了,强军什么的就与他们无缘了。 当时黑袍圣君在统兵才能上强到什么地步?要是当时他没有自负前去挑战风不平导致重伤连夜跑回西坤国内的话,那么后来诸国联军的那位共同推举出来的统帅就绝对是他黑袍圣君而不是那个实力一般的老帅了。 诸国联军当时被周敦颐一战彻底击溃的时候,曾有不少人仰天长啸,叹息为什么那位统帅不是黑袍圣君,假设是黑袍圣君来统领他们的话,在他们心里,周敦颐怎么可能会把他们打成这副摸样,如果他们在黑袍圣君的带领下的话,恐怕老早就杀到金陵城下逼迫离帝签下城下之盟了。 而那一战也成就了周敦颐虎帅的威名,虽然很多人在觉得周敦颐这名声华而不实,觉得这是因为周敦颐没有对上黑袍圣君,可是谁让当时的黑袍圣君一心逃命,连自己国家的军队都顾不上,哪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别的。 所以直到现在,周敦颐也未曾与黑袍圣君两军对垒过,关于谁才是这一个时代的军神,也就没有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至于第二点的原因,就是西坤国的整体民风彪悍,其国人尚武,各各身强体壮,论单兵基础素质,当论诸国之尖,而且其国人众多,这一点可以入诸国之首。 西坤国立国千年,据传他们的开国君主乃是一位女君,以一身霸道绝伦的修为威压四方,堪称那一个时代的绝顶翘楚,无人可与之匹敌,她在当时修士的地位,就相当于如今的风不平地位一般,无人敢挑衅其威。 后西坤国传位十三代,到了如今这一任坤帝的时候已经是第十四任了,而那位他们的开国君主,也被西坤国人尊为娲皇,为其在国内修建了不少雕塑以此来纪念她当初为西坤国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很值得奇怪的一件事就是,西坤国的每一代坤帝,其个人修为都是一绝,如果说其它国家的君主评判明君的由头是看那位对于治理国家的水准的话,那么西坤国君主的地位就纯靠自己的一身霸道修为来镇压。 就拿当今这一代坤帝来说,修为已然是达到了顶尖战力的标准,虽说当时被风不平逼迫不得不吃下了黑袍圣君的肉身,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位坤帝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就按目前来看,大陆各国君主就算是全部加在一起打他一个,那结局也只能是他轻松取胜。 而说其主要,西坤国入选大陆五国之一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的人口够多,他的人口顶峰之时甚至可以说是东巽国人口数量的两倍有余。 有了人口,也就有了军队,西坤国单靠一国之地养出来了百万大军的事情,也是实打实的,除此主要原因之外再加上西坤国的国民本身也不差,坤帝修为也极强,这些原因加在一起,也就让西坤国跻身与五国之中,位列五国之首,要不是上面那三大常任大国太过于强大的话,估计西坤国早就不会只是一个五国了。 跟东巽国百年未经战事来比,西坤国这几十年里面发动的战争可不少,那几次针对南离国的联军,每一次的提倡者都是他西坤国,虽然每一次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败退,尤其是最后一次直接被打了一个团灭,但是西坤国却好像没什么事一样,上一次战役损失了多少士卒,转眼之间就又从国内征兵补充了进去,一战又一战的洗礼,西坤国的军队之中,那些老兵数量慢慢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西坤国却如同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可能对于西坤国这么一个人口大国来说的话,就算是派出去十万大军一次性全部折在外面了,他们也只会暗道一声可惜,而后又不痛不痒的再度征兆十万大军出来吧? 练兵练到这种地步,西坤国却还能稳居于大陆诸国之中,也着实是一个奇迹了。 这畸形的征兵,换在其它国家早就引起了暴乱了,可在西坤国却如家常便饭一样,哥哥战死了,弟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顶了上去,弟弟战死之后,女子也换上一身戎装代替自己的丈夫从军,久而久之,一家人全部死在了西坤国发动的战争之中。 周遭的国打不过他,大国也就只有一个南离,可南离深陷皇权争夺的泥潭之中,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出战这么一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国家。 曾不止一次,诸国君主都认为西坤国的百姓们都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听从国家下达的命令,却毫不思考这条命令是否正确,他们就像是傀儡一般,没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老者言,这是因为地府鬼在作祟,因为当时五方上神的那一位逃出一丝神魂,需要大量的人间魂体来治愈自己的伤势,所以就与地府之君达成了协议,将这一片土地全部化为鬼域,简单的来说就是,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可能不是活人,跟你聊的正开心的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一道没了自身魂体的行尸走肉罢了。 可能是觉得这老者说的太过扯淡,很多人就不以为然,毕竟西坤国如果当真是那老者说的那副模样的话,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杰俊才,诸如黑袍圣君这些人,他们不都是活跃在上一个时代的顶尖人物吗? 难不成你要说黑袍圣君其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也太扯了吧。 第四十六章 西坤军营闹剧 军营之中,正中央的一处营帐之中不时的从中传来一阵阵淫靡的声音,听的营帐外的那几名把守的士卒们面红耳赤,却不能说什么。 而从营帐外面时不时路过的巡逻队在路过这座营帐的时候,都是快步经过,生怕自己巡逻的声音吵扰到了营帐里的那位贵人。 没过多久,来了一位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这人面如红枣,气势非凡的站在那营帐外头,在听到了那营帐之中传来的声音之后,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了起来,一只手掌缓缓的握紧,踏出左脚就要往里闯。 “储大人,储大人,且慢,王爷正在里面忙着与人商讨军机重事,您如若身上没有什么旨意的话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妙。” 那营帐外守着的士卒看见这中年人要闯进去,连忙给他拦了下来。 储大人面色铁青,语气之中充满着怒意,对着面前这拦下自己的士卒吼道 “商讨重事?商讨重事会传出来这种低俗之音?你们还不都给老夫退下!” 储大人衣袖一挥,一股雄厚的掌力从袖间拂过,重重的砸在了那几名士卒身上。 那几名士卒措不及防,被这掌力给生生的给击飞到了围栏上撞了上去。 看着那几名士卒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储大人冷哼一声,再度一挥衣袖,直接闯进了营帐内。 而进了营帐内之后,储大人则是被自己面前所看到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双眸。 只见那营帐正中央不知何时被布置出来了一处水池,好几个妙龄女子衣着暴露的在那水池里面嬉戏着,而一旁的案板上,一位年纪幼的孩子正一脸笑意的一边吃着桌上的水果一边看着闯进来的储大人。 “不知储大人今日来我这军营之中,所为何事啊?王可是很厌烦在自己心头上的时候被外人所打扰的,如果储大人对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勿怪王粗鲁了。” 话音落下,这王爷趴下身子,翘起了二郎腿,这样子看着好不纨绔。 见到王爷趴下身子,那帘子后面走出了两位一身透明纱衣的女子,轻轻走上前去,盘腿坐了下去,开始给王爷捶着背。 储大人望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怔怔的指着那水池,对着王爷怒声说道 “老臣记得没错的话,陛下早在半月前就下令,命令王爷您率领此军赶赴陵阳县没错吧?!可是王爷您现在却在干什么沉迷在这些酒色之中?” 王爷嘁了一声,挑眼斜视着储大人,满不在乎的对着他平静的回答道 “怎得,储大人您今日是来对着王兴师问罪的不成?王的军队,想什么时候调动就什么时候调动,哪里轮得到您这个朝廷的礼部官员来指指点点呢?” 说罢,王爷翻了个身,伸手挠了挠痒,而后又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如果没别的事情,储大人您就回去吧,王乏了,不想再继续与您起什么口舌之争了。” 这崽子! 储大人强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用力的一挥袖,气愤的哼了一声,转了个身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营帐。 走出营帐外,储大人看着那些看见自己身影后立马就离得远远的士卒们,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故作没事的走了出去。 营帐内,那享受着被妙龄女子们侍奉的王爷在感觉到那储大人走远了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声。 而身旁那正在给王爷捶着背的那女子感觉十分奇怪,就出声询问道 “王爷这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吗?怎得笑了出来。” 王爷猛地一翻身将那女子搂入自己的怀中,哈哈大笑着说道 “能看着那储老头有气说不出来话的事,在本王这里都是好事,哈哈哈哈。” 说着,这王爷搂着这女子的手掌慢慢的游动了起来,惹得这女子一阵阵娇呼传过。 引来营帐内不少女子的艳羡神情。 什么调兵遣将,对付区区一个南离,让那黑袍圣君带着那几只军队去就行了,本王?本王这么一张大牌,打在这个牌局之中,他南离吃得消不吃的消,哈哈哈哈,那储老头一个礼部的穷书生,居然还舔着脸过来质问本王的事,要不是看着皇帝哥哥对他极为宠信,本王早就杀了他取了他的头颅来当做本王的尿壶了。 是的,这个王爷,就是西坤国的一位手握兵权的实权王爷,他与当代的那位坤帝,可是同胞的兄弟,而他继承的这个爵位,也是上一代的一位为西坤国立下赫赫军功的异姓王爷的爵位。 因为那位异姓王爷手握兵权,且军功累累,在朝中的威望也是极为强大,在这一代坤帝继位之后,那位异姓王爷心中就难免的滋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筹备了数年妄想推翻西坤国的政权来一手改朝换代。 可是东窗事发,坤帝老早就知道了这位异姓王爷的心思,暗中派人拉拢这异姓王爷在军中的一些得力干将并许以高位,拉拢了不少人过来,而后又派遣死士刺杀掉了这异姓王爷的所有血脉,最后一杯毒酒赐死了这异姓王爷,对外宣称其劳累过度心神耗损太大不幸去世,紧接着坤帝怕这异姓王爷手中掌握的军队对自己有反心,就将自己的同胞弟弟名义上过继给了那刚刚去世的异姓王爷,顺理成章的让自己这位皇弟接过了那个王爵,而且又将那异姓王爷手中掌握的军队也一并的交给了这个皇弟,这一系列的手段,对于这位坤帝来说,简直就是干净利落,让无数西坤国的平民百姓都还蒙在鼓里,当真以为事实就是如坤帝所说那般。 而自从在自己的皇帝哥哥帮助下接过了这偌大的权柄之后,这个王爷所作所为都让无数人为之唾弃,那些民间的纨绔子弟所做过的事,这位王爷都会做一遍,而且做的还会更加的放肆。 可偏偏就是因为他现如今的权柄和自己皇帝哥哥的保护之下,无人敢对他说些什么,即便是朝廷之中的那些一方大员,也是对这位抱着能不惹尽量不惹的态度。 因为这位虽然做事荒唐,但是他带兵打仗却是还说得过去,虽然不能说多么优秀,但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最起码放在东巽的话,就他这水准也可以说是不错的了。 而那位储大人,出身西坤朝廷六部之一的礼部,年近半百,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一身正气,这些词完全就是为这位老大人所做的,这位老大人自年少时便学富五车,可是在考举的时候却因为揭露了考场上舞弊的事情,导致被一些官员记恨,暗中打压,这才使得这位储大人劳累半生最后才在坤帝的赏识下最终进入到了六部之一的礼部,当起了礼部侍郎,而坤帝之所以赏识到了这个家伙的原因,也是因为储大人这个人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为国家着想的争臣。 不过作为争臣,储大人的缺陷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他对于正确的指令极其的捍卫,而对于一些错误的政策,他也是第一时间就会跳出来指正,哪怕是哪条命令是由坤帝本人亲自拟定出来的,只要是有错误,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跳出来指正,这也就是储大人为什么劳累半生到最后还是在坤帝的帮助之下才勉强当了一个礼部侍郎的原因了。 因为他树敌实在是太多,西坤国的朝廷之中百官里面那些奸臣何其之多,这储大人的出现不就是来砸他们的饭碗的吗要不是这储大人后面有坤帝的保护的话,恐怕他老早就被一些奸臣给指鹿为马而后流放边疆充军了。 另一边,储大人一脸怒意的觐见了正在练武堂里面练武的坤帝。 坤帝此时正是一身劲装,手中一杆七尺长枪挥舞的如飞龙一般,在听见来人通报储大人求见之后,坤帝这才将长枪丢给了一旁服侍得太监,从宫女的手上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满是汗水的脸庞,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椅子上,擦拭完了之后将毛巾随手放在一旁。 拿起了已经被倒上茶水的茶杯,抿了一口之后,储大人也正好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储大人先是跪在地上对着坤帝行了一礼,而后不起身,只是拱起手对着坤帝沉声说道 “陛下,为何您半月前颁布的调遣军队赶赴陵阳县城的旨意,到了如今,那城外军营的无当军却还没有动身,依旧在那里如同以往一般无所事事。” 也亏得是坤帝老早就知道储大人这直性子,而且坤帝也不是什么肚鸡肠的君主,不然的话就冲储大人说的这话,换在其他君主身上老早就让人把他给拖下去砍个七八遍了。 坤帝尴尬的笑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茶桌上,摊开双手向着储大人解释道 “储大人何必为此事动怒,还是请先平身起来罢。” “不,陛下如若不能给老臣一个解释的话,老臣今日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听着储大人这语气之中极其坚定的话语,坤帝不知为何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储大人啊,这件事朕记得没错的话应该与你礼部无关的吧,兵部的人这几日还没到朕这儿说起这事,你礼部的怎么就插手管起来了这事呢?这可坏了朝廷的规矩呀。“ 见坤帝有意扯开话题,储大人暗自深吸一口气,爬附在地上沉声继续说道 “兵部的那些人哪里敢招惹那位王爷的事,可是老臣却不怕,在老臣眼里,那位王爷如今的话应该在陵阳县城外休整军队,而不是依旧如往常一般呆在军帐里面做那些淫靡之事!老臣是礼部的官员没错,但是老臣也是西坤国的一位官员,老臣不止要为礼部的方针着想,老臣更要为我西坤的未来而着想啊!恕老臣直言,此战我西坤面临的可不是什么周遭国,此战我西坤面临的对手可是雄霸大陆几千年的南离国,这场战役可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可以取胜的,老臣认为我西坤绝对不能对此掉以轻心的啊!“ 第四十七章 亲情还是国家 坤帝俊俏的脸庞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掌已然握成拳头状,如果换做是旁人跟他在这里推三阻四的就是要问个明白的话,按照他的性子老早就一巴掌挥过去,直接把那个家伙给拍成碎渣。 可关键的是如今在跟他说这话的人却不是旁人,而是他这几年最为宠信的储青天。 这个家伙都半辈子过去了,还是没改掉这刚正不阿的性子,人家不都说沉迷宦海多年哪怕是一朵白莲花那也会被污秽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吗? 这个储青天,可真是让朕又爱又恨啊! 坤帝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气,手掌轻轻扶额,纠结再三之后,颇为无奈的开口说道 “那如储大人所见,此事朕该如何决策呢?” 储青天听见坤帝这股语气说话,眉头一皱,抬起了头,沉声对着坤帝回答道 “陛下所言欺煞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敢教陛下做事,老臣心中所想不过是希望陛下让那些本该参与在此次攻伐南离战役梯队之中所编制的军队不再拖拉,早日赶赴前线,老臣所想仅此而已,” 好家伙 坤帝心中苦笑,你这老家伙哪里是不敢教朕做事,这不都话说明白了,唉,罢了罢了。 坤帝扶额,继续说道 “那就依照储大人所见,王公公。” 坤帝身后的一位侍奉的太监应声而出,快步走到坤帝跟前,跪了下来,恭敬的回应道 “奴才在” “此事交由你去办,现在就去城外军营之中将朕的那位皇弟给叫过来,就说朕有事要跟他说。” 王公公连忙起身,那对双眼瞅了一下一个太监,二人结伴直接走出了这练武堂。 坤帝眉头一挑,摆出一副笑脸,对着储青天说道 “如此安排,储大人可否满意了?” 储青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太监帮助下,起了身,做到了早已放在不远处给自己准备好的椅子上,闭目开始养起了神。 坤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平日里就只喜欢醉心于武道的练习之中,这些朝廷的事情自己平日里一直交给五大将和丞相来做的,也就是这次攻伐南离是自己提议的。 好不容易自己有心思攻伐南离了,在朝堂之上提出来了这个事情,这才过了多久,麻烦事就找上门来了。 自己那位皇弟到底是什么尿性自己再清楚不过,可是自己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管过那位皇弟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是宠溺着那位皇弟。 毕竟帝王家里无亲情,上一代坤帝所生下来的皇子那可是多达十几个,一个个平日里在各式各样人的教唆之下开始了勾心斗角,完全都不把什么兄弟情谊放在心上,也就自己的那位皇弟因为跟自己是同胞兄弟,而且自己这位皇弟在三四岁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击败了各个皇子加冕为帝,所以这位皇弟也就跟自己没有什么矛盾的产生,一直都已兄弟相称呼,自己也是只有在这个皇弟身上,才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所以在自己当初决定赐死那个异姓王爷之后,第一个想到来继承那个家伙爵位和手中兵权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同胞弟弟,这些年里,自己那位弟弟无论是犯下了什么事,自己都会包庇了过去,无论他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也会在可以满足的情况下来满足他。 这种溺爱的感觉,让坤帝觉得自己如今就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好哥哥,可是他却殊不知在外人看来,自己对于这位王爷的宠爱简直就是过了头,这其中完全就早已不像是那种兄弟之间的情谊。 也或许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帝王家里的所谓亲情也就是那么回事。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 那位王爷终于是来到了坤帝的面前。 王爷看到了坤帝之后,一脸喜色的正要上前行礼,可是他一瞥眼,看到了那不远处正冷眼看着自己的储青天的时候,面色猛地一变,遂后又装作无事的走到坤帝跟前,一脸笑意的说道 “皇兄,弟来了,不知您今日专程派人去军营传唤弟是为何事啊?” 坤帝同样在见到王爷的时候也是喜色上头,站起身来走到王爷面前,伸手摸了摸王爷的脑袋,道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大事,朕今日叫你来此,主要原因是想问询一件事。” 王爷看着储青天嘴角轻蔑的一笑,在他看到储青天还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位皇帝哥哥今日叫自己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来这个老东西来自己皇帝哥哥这里告了自己的一状呗,哼,这个老东西,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跟皇帝哥哥何等亲密的关系,岂是你这个老东西可以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的? 于是乎王爷就装傻着回答道 “啊?陛下直言就好,弟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搞得陛下您和礼部的储大人都在这儿等着王呢。” 坤帝面露一丝尴尬的意味,他怎么听不出来自己的这位弟弟是在跟自己装傻不知道,那后半句嘲讽意味非凡的话语,矛头还不是直指储青天。 看到了坤帝面露尴尬说不出来话,储青天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 “王爷何必在这里装傻,陛下今日叫您来这儿的原因还能有什么?还不是想要询问一下王爷您麾下的那支军队,明明就在此次攻伐南离战役的编制之中,可是为什么半个月过去了却还在城外一动不动?” 别人需要故作话语的来跳过这一套,他储青天可不愿意,你既然跟我在这里装傻让别人以为自己不知道,那我就直接说出来就是,那些弯弯绕绕的玩意,我储青天可做不来更学不来。 也亏得王爷身居高位多年,养气功夫还不错,要是换成别人听到储青天这么直接扑脸就差骂出来的话,早就忍不住发作了起来,可是王爷却只是讥讽的一笑,嘲弄意味十足的回复道 “啊?是这样吗?可是王怎么不知道此事呢?攻伐南离的那些大军不是早就已经到达了前线整装待发了吗?” 看着王爷继续装傻,并且已经开始了有些不要脸了起来,储青天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个家伙,真当自己是陛下的亲弟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储青天今日就非得挫一挫你这家伙的锐气!让你知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储青天走上前来,对着坤帝行了一礼,道 “陛下,此次攻伐南离我西坤国按照先前朝廷拟定的编制来看一共出征九路先锋军,共和人数四万有余,其中这九路先锋军之中的百战之师共有三支,其余两支早已到了我西坤与南离的边境线上的那座陵阳县城,按照原本拟定的诏书来看,九路先锋军集结的最迟时间是本月月底,可是时至今日,那九路先锋军之中的那剩余的一个百战之师,也就是王爷麾下的那支军队,到现在却仍旧在城外的军营里面整日懒懒散散,并未有什么赶赴前线的迹象!” 这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储青天冷眼看向王爷,他不信坤帝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见坤帝微微思索。 按照先前自己与五大将和各部官员商讨出来的结果却是如储青天所说。 此次攻伐南离的战役自己共分两支集团军,第一路集团军为先锋军,共九路军队,而自己当时所挑的那九支军队都是在国内近几年打出过不错成绩的军队,为的就是想要把这九路先锋军锻造成一柄锋利的尖刀,直接从南离的边境防线之中捅开一个口子,当时自己安排的时候就再三言过这九支先锋军缺一不可,没想到到了如今自己却忘了,自己那位弟弟麾下的那支军队,正是那九路先锋军之中三支最为精锐的军队之一。 南离此次安排对付自己这边的统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周敦颐和白家那个老头子其中之一了,这两个家伙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由他们来布置的防线,自己这九路先锋军可是真真正正的缺一不可啊,唉。 没想到自己却漏了这么一茬。 于是乎,坤帝面色无奈的看向自己这个还自觉无事的皇弟,果断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十七弟,你即刻回营,集结麾下军队,明日清晨便赶赴陵阳县城吧。” 王爷听到这话,面色一怔,遂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这位皇帝哥哥,满脸疑惑的看着坤帝。 他原以为自己皇帝哥哥会站在自己这边然后帮助自己批判储青天这个迂腐的家伙的。 可是,可是现如今自己这个皇弟哥哥却跟自己说,让自己带兵赶往前线? 王爷的气息渐渐的变得不稳定了起来,但最后还是沉住了气,拱手冷淡的对着坤帝答道 “王遵命,那王就先告退了。” 说完这话,王爷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练武堂。 只留得坤帝一脸愁容的尴尬看着储青天。 南离哪里是那么好啃得骨头啊弟弟,难不成你这些年以为自己打得过几路蛮族军队就自觉我西坤强盛了吗? 那南离如今,虽然风不平那个让人恨得家伙重伤未愈,可是军事方面却仍旧还有两位不能让人掉以轻心得家伙啊。 坤帝看着自己这位皇弟越来越远得身影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没有经历过上一次诸国讨伐南离时期被周敦颐那个魔鬼支配过的恐惧。 第四十八章 黑袍圣君的阴谋 待得那王爷回到营帐之后,阴着一张脸,那眼神仿佛能吃掉一个人一样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营帐里那些还在嬉戏着的少女们。 王爷大手一挥,对着营帐外喊来了几位军官,语气之中充满着怒意却强装平淡的吩咐着他们道 “集结军队,去武库之中取出我军的器具,而后再去兵部要一封文书,让他们准备好我军的粮草,明日清晨全军出发赶赴陵阳县城。” 那几位军官呆在这位王爷身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看到了自家王爷这么一副神情就知道刚刚去了宫里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过多询问原因,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四散而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在他们走出营帐外的时候还在各自讨论着怎么今天王爷就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变成了这副吓人的样子。 其中一个军官说,有可能是因为储青天的原因,在那位军官解释了一番之后,这些人才明白并且确定了自己家王爷之所以生气,估计原因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储青天。 作为一支风气极为像是私人军队的编制,这几个军官也曾是跟随过上一代异姓王的,现如今这支军队被王爷给接管了之后,在他们看来自己这支军队现在就是王爷的私人军队,只听从王爷的调令,而自己这几人,就是王爷的家臣,正所谓主忧臣忧,主辱臣死。 看来自己几人以后一定要安排一次这储青天了,得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家王爷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营帐之内 王爷怒视一方,那些女子此时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刚刚的那一幕也让这些可怜人儿心中明悟,自己服饰的这位贵人恐怕是生了什么怒气,所以她们都自觉的不再嬉笑着,愣神的呆在原地。 “滚出去,都滚出去!” 王爷大吼了一声,这些女子连忙从各自刚刚呆着的地方跑出了营帐,有些女子连自己的衣物也没有管,就那么赤条条的跑出了营帐。 这可让那些营帐外呆着的士兵们大饱了一番眼福,看着这些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这些兄弟面前的女子们,更有甚者此时都流出了口水。 不过理智还是克制住了他们心中的冲动,各自都装作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只不过的是他们在干自己原本要干的事情时,还时不时向后有意无意的撇着那些满是慌张的女子们。 而营帐里 王爷正在到处砸着营帐里面原本摆放着的东西,诸如那些放在外面金贵的不成样子的花瓶,此时也被王爷给摔的稀巴烂。 即便如此,王爷心中的怒气也没有得到抒发,他愤怒的大骂着储青天,脸色扭曲的不成样子,气息十分不稳,如果此时有旁人进来看到了王爷现在的这副摸样一定会大惊。 原本那个在外人面前处变不惊,一副纨绔二代做派的高傲王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情绪得不到释放的孩子。 “恨他吗?” 不知从哪里,传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爷面色一滞,遂后反应过来看向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又要举起一个花瓶准备砸向地面。 “想报仇吗?” 又是同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王爷双瞳猛缩,他看到了那人的模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前线吗?他他他! 那原本的座椅上,黑袍圣君正悠闲的从果盘之中拿出一颗葡萄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着。 “你,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王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黑袍圣君这个家伙自己自打去年年底在宫里见了这家伙一面之后,就感觉这家伙身上散发着一股让自己感到极度恶心且危险的气息。 这家伙明明是此次攻伐南离战役的先锋军大将,他不是半个月前就早已跟随军队出发前往陵阳县城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袍圣君阴狠的笑了一声,脑袋倚靠在后方,身体极度放松的状态下对着那大惊失色的王爷轻飘飘的说道 “王爷你这又是何必呢?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他重要吗?您只需要知道,老夫此次到这儿,是来帮您的就行了。” 黑袍圣君感受到了王爷心中对自己的那股莫名的抗拒感和厌恶感,他其实也很无奈,他成名的时候,自己面前的这个王爷还在宫中喝奶呢,自己这两年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到了宫中,这个以前还在喝奶的家伙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跟绵羊见到了野狼一般,啧啧啧,看来还是现在身上那道散不去的尸气造成的副作用啊,这些后辈们对自己都有天生的抗拒感。 王爷大口的喘着气,这黑袍圣君身上的那股威压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对自己造成了不的损伤,再怎么说他其实如今也只是一个刚刚出阁的孩子,在面对这个活在上一个年代的风云人物的时候,自己总感觉自己在面对的是一个来自深渊的魔鬼。 “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爷无力的瘫坐在水池旁,他身体的力气刚刚不知为何好似被突然抽空了一样,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怎么也站不直身子。 一定是这个家伙搞得! 黑袍圣君挑了挑眉头,玩弄着刚刚又从果盘之中拿出的一颗葡萄,语气之中充满着讥讽的意味回答道 “老夫一个早已死了的家伙还能干什么呢,还不是看王爷您对老夫有些惧怕,老夫想要来弥补一下王爷您而已,除此之外可再无其它想法哦。” 王爷面色扭曲的不成模样,他想张开嘴对着营帐外大喊,让自己麾下的士卒们冲进营帐拿下这个黑袍圣君,可是在他张开嘴之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黑袍圣君滋滋的笑着,仿佛一个魔鬼一般的出现在了王爷跟前,弯下身子,指间轻轻挑起王爷的下巴,柔声说道 “王爷您这是想干什么哟,想叫军营里的那些士兵们进来看看王爷您如今的这副出糗的模样吗?老夫都说了,此次来到这里,只是想帮上一帮王爷您,缓解您我二人之间的那层隔阂。“ 见王爷依旧是那副不相信自己的目光,黑袍圣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继续道 “那老夫就明说了,老夫此次是要来帮助王爷您,对付储青天那个老家伙,那个老家伙朝中早已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了哦,王爷您今日在那个老家伙面前受了气,朝中的那些家伙可是也十分对王爷您感到愤怒呢,这其中,也包括老夫在内呢。“ 王爷慢慢的相信了黑袍圣君这有着蛊惑味道的话语,怔怔的点了点头。 黑袍圣君见王爷点了头,手指一滑打了个响指。 王爷猛地一咳嗽,喘了几口气,瞪大了双眼,他现在好像又可以说话了。 于是乎,王爷认真的看着黑袍圣君,沉声说道 “老大人您说的可当真?“ 见这个家伙上了钩,黑袍圣君心中一笑,紧接着面上摆出一副和善的模样,细声回答道 “老夫所言自然是真的,那储青天跟老夫之间的仇恨可是有几十年了呢,老夫早就想对那个老家伙下手了,既然王爷如今在他那里受气,老夫那就更要对他下手了。” 王爷面色一喜,没想到这个黑袍圣君看起来也不坏,这看起来也没有传言之中的那般作态呀,看来那些传言果真都是谣言罢了。 王爷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可以重新活动了起来,于是就活动了一下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样貌,恭敬的对着黑袍圣君说道 “既然老大人您是这样想的,那王自然欣喜,与老大人此前所产生的隔阂那自然就将一笔勾销,王只恳请老大人您一定要说话算数,将那个老东西给王凌迟处死!” 听到凌迟处死的时候,黑袍圣君眼神一挑。 这个家伙,年纪心中居然这么狠辣呢,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对了老夫的胃口,哈哈哈,不过可惜了,老夫如今只能将你当成一个工具而已哟。 黑袍圣君重新站起了身子,双眼斜视着王爷,道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王爷您按照陛下所令,明日清晨就整军前往陵阳县城,老夫就在那里等着王爷您的到来,到时候等王爷您到了那里,老夫自会将老夫心中谋划已久的计划一一告知王爷,好让储青天那个老家伙此次战役之后,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黑袍圣君的这道身影突然消失在王爷面前,空气之中只留下一道黑烟飘过。 王爷还被吓得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别的事,紧接着才缓过神来,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应该是黑袍圣君原先留在京都的一道分身罢了。 仅仅一道分身的威压就让本王感受到了如此之强的压迫,真难想象那个家伙的真身的威压会有多么强。 果然不愧是上一代我西坤国的领袖人物,呵呵呵,储青天,你个老东西,你这次死定了! 空荡荡的营帐之中,只留下王爷一人放肆的笑声。 而远隔千里的陵阳县城内 黑袍圣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对如同蛇目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远方。 鱼儿上钩了,接下来,就该让老夫看看这次面临的对手到底是哪个家伙了。 白家的老头,还是那个当年捡了漏的周敦颐呢? 此次,老夫可一定要让你们南离元气大伤,用你们百万百姓的鲜血的精气,来恢复我神的元气。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等着瞧吧 第四十九章 二线的事端 “军主,您怎么了?” 一位年轻军官疑惑的看向周敦颐,自从刚刚开始,自己这位军主就一声不吭,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周敦颐,这可是正在商讨军机大事的时候啊,您怎么就神游了起来。 周敦颐猛地一惊,眨了眨自己的双眼,自己刚刚好像是听到了有什么人在远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不注意整个人的魂就像是被勾走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着自家军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位年轻军官轻轻咳嗽了几声,站在一旁对着在场的其他人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诸位请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军主有些事要处理。” 话音落下,在场的其他人陆续的走出了军机室,最后军机室里只留下了周敦颐和这位年轻军官。 年轻军官凑到周敦颐跟前,小声询问道 “军主,您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导致有些疲惫,怎得今日的这场军机会议才刚刚开始讨论没多久就突然变成了这副摸样?” 周敦颐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上双眼,语气之中有些漂泊的说道 “不知道,可能真如你所说,是本王最近操心的事太多了,搞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唉,这副状态可不能出现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啊。” 周敦颐扭了扭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刚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些年也没像今日一般出了这种状况过啊,真是有些奇怪,难不成真是有人在背后搞我? 年轻军官皱了皱眉头,自己跟随周王爷也有十年了,到现在也从未见过周王爷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周王爷向来都是严谨认真的代表词,在这种重要会议上以往都是比谁都投入认真,今天这一遭,自己也是头一回见到。 周敦颐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你先退下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年轻军官无奈,只得听从了周敦颐的命令,拱手行了一礼,便走出了房门,顺带将门关了起来。 周敦颐看着有些昏暗的房间,双眸有神的盯着那刚刚模拟布局推演的沙盘,盯了许久之后,最后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掌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剑鞘和剑柄都早已生锈了的短剑。 那孩子,这时候应该已经进入了东巽境内吧。 也不知道此行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一路平安的归来,苦木和忽地笑那两个家伙,看着也是个靠谱的人,希望你们两个能护着我儿安全归来吧。 没错,周敦颐此时手上拿着的这柄生锈铁剑,就是当初自己挑选给周不疑的那柄铁剑。 在前些日子周不疑一行人离京前,周不疑又将这柄铁剑交还给了自己,还在他老子面前显摆了显摆青檀那个小丫头片子给他托人锻造的短剑。 哼,那个小兔崽子,真是不识货,这么一个宝贝铁剑居然就被他那么随意的扔给了自己,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想当初这柄铁剑在江湖上被多少人抢夺,引发了多少起血雨腥风,真是的。 这小兔崽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了那只看外表有多么华而不实的臭毛病,这老物其貌不扬就不能是好东西了? 等这小兔崽子回南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改改他这个臭毛病,省的以后给他老子在外头惹出来什么笑话。 一想到周不疑,周敦颐就不停的开始笑骂自己这个儿子,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那嘴上的口舌功夫倒是年纪轻轻就能骂的那几位京中有名有姓的教书匠给气得吐血。 要不是自己专门给陛下提了一嘴这事,让这小子进了那上书房,估摸着这小兔崽子又该气走几个老师。 站在门外的年轻军官听见屋内传来自家军主那笑骂声,无奈的嘟了嘟嘴,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事了,自己也可以安心去整理军队了。 而南离国的另一边 白家老帅捋了捋自己长长的白胡须,那对鹰目锐利的盯着手中的记录本,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强大威压,搞得此时身边的那些当地官员都不敢吭声。 过了不久之后 白家老帅一把甩出手中的记录本,冷哼一声,平静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怒意的说道 “真的在哪里?” 那些本地官员听到这话惶恐的不行,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其中一个人扭扭捏捏的走上前来,吞了口口水,有些尴尬的疑问道 “老帅您这是哪里的话,什么真的在哪里,这不就是真的吗?” 白家老帅眉毛一挑,斜眼紧紧的盯着那人,手中握着的那支毛笔一瞬之间直接向那人扔出,砸在了那家伙的脸上。 那个官员措不及防,脸上顿时被这毛笔的力道给砸的出现了淤青,并且还沾上了一些没有干透的墨水。 白家老帅此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家伙的面前,一把拽起这家伙的衣袖,对着他大声质问道 “老夫说真的在哪里?你们这些小辈以为在这记录本上做了一些手脚老夫就会老眼昏花的看不出来吗?老夫戎马一生会看不出来你们这些小手段?” 说罢,白家老帅一把将这个官员重重的扔在地上,那对鹰目扫视着其他官员们,这之中包含的怒意,这些官员们自然都看的了然于心。 于是乎,在这些官员们内心挣扎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派人从不知何处取来了另外一本记录本,恭敬的递交到了白家老帅的手上。 白家老帅这才暂且平息了自己的怒气,重新坐了回去,翻开手中那本新的记录本,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 白家老帅终于是翻看完了这本厚厚的记录本,看完之后,白家老帅看向这些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亏空了这么多的编制?你们这些年在这里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白家老帅紧接着就变得怒不可遏了起来。 这本记录本上原本记载着的是这一州部的历年军事编制,刚开始自己看还觉得没什么别的,可是越往后看,直至看到了去年的编制的时候,与十年前的编制完完全全的就是缺了五万的编制。 而让人怒火中烧的就是,这些家伙直至前年向金陵上报的军饷还是以前的那些编制的军饷,也就是说,这些年里,这些家伙都在吃空饷? 好家伙,这群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家伙,一个个的吃空饷吃的肥头大耳的,也不知道本州的那些百姓们会被剥削成什么样子。 白家老帅唤来门外的一个随从,附在他的耳朵边上轻轻说了几句话之后,冷漠无情的看着这些人。 “收拾收拾,你们准备回京吧,锦衣卫的人会护送你们回京的,所以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白家老帅一拍案板,门外顿时涌进十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重重围住了在场的所有官员。 那些官员们此刻面如死灰,仿佛都认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低了下头,也不反抗,就这么乖乖的被锦衣卫给带走了。 待得那些官员和锦衣卫走远了之后,那个随从单腿跪在白家老帅跟前,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老帅,您为何在去往军营之前就将这些官员全都押送回京了?我们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人脉,即便是当地的这些军队统帅,也与您并没有什么关系,更别谈交情了,您这样做,就不怕到时候不能完完全全的掌握这一州的军队吗?” 白家老帅无奈的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可是他的性格也就决定了他刚刚直截了当的做法。 如果他的性格和周敦颐一样的话,恐怕是会等到此次战役结束之后才会酌情将这些贪官给一一押送回京,因为周敦颐在面对这种大事的时候,是会调动任何一个自己可以短暂使用的力量的,哪怕那个力量的源头并不干净,只因为周敦颐的兵法走的是诡道,无所用而不用及。 而他就不一样了,他的性子直来直去,所行兵法也是光明磊落的正道,所用计谋也无一不是阳谋,那些耍小手段的兵法,并不符合他的性子,所以在他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就会直接的叫来锦衣卫,将这些贪官们毫不犹豫的给押送回京,而不是等待事后。 “做都做了,小嵩啊,爷爷我的性子就是这样,你个小崽子难不成还不了解?反正大战将起,爷爷面临的又是黑袍圣君那个活死人,那个家伙的用兵,可比你周叔叔还要没有底线,于其留着那些人来用,还不如直接把那些家伙给赶紧押送回京,省的被黑袍圣君那个家伙给抓住漏洞用一些钱财让那些家伙当了卖国贼,那样的话,纵使你爷爷我怎么做,也逆转不了大局的啊。” 那被称作小嵩的随从仿佛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这么一想的话,自己爷爷说的也没错,既然是面临黑袍圣君,这样干净了断的做法却是也是不错的。 于是乎,小嵩站起来了身子,走到了白家老帅的身后,伸出手替白家老帅揉捏着肩膀,有意无意的提醒着白家老帅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爷爷您可千万不要跟之前那次一样,直接就亲自上阵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战役败了也就败了,最主要的是爷爷您可不能出了事啊,师傅他老人家这次可是在我出发之前专门提醒我说让我保护好您,尤其是要看住了您,省的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前线。” 白家老帅此时如同一个老顽童一般笑着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掌,乖巧的说道 “好好好,爷爷听你的,听你的。” 第五十章 白面书生南离人 夜晚萧瑟,狂风刮过,漫山遍野的树木野草都被吹的东陲西仰,而那原野之上,此时正矗立着二人。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样貌威武不凡,一张瓜子脸配上那邪魅的笑容,手指之间缠绕着一束带刺的花骨朵,另一只手掌上握着一只通体发亮的寒铁匕首。 若不是这人打扮乃是一副男装的话,在外人看来他的这副好皮囊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美人儿的皮囊,还好,他身上的一些明显的特征为他的真是性别作出了指正。 而另外的那人,身穿一身通白色道袍,那纤细的手指团团缠着一串佛珠,腰间别着的一本古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可是他的面庞却格外的妖艳,然而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身着道袍,可是头发却被佛门剃度,没有了一根烦恼丝。 除此之外,这人另一只手上还手持着一把折扇,这么冷的天气,手中的折扇却依旧握在手里,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面书生,呵,你约我来这儿究竟有什么事?” 那男子邪魅一笑,手掌上的那把寒铁匕首握得更加紧了起来。 白面书生一把摊开手中折扇,指间轻轻放在折扇上面,瞧都不瞧那男子,自顾自得说道 “我管不了东巽和西坤两国已然决定的事情,但这次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北方的人来插手。” 男子笑面如花,指间的花骨朵身上的刺越发的长了起来,遂仰天大笑了一阵,跟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对着白面书生取笑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南方三国都不承认的流浪儿?居然有闲工夫跳出来教我们做事?烦请你去看看大夫,先看看你配说这话吗?” “我不配,我没有那个身份,所以,我今天约你来这里也没打算要跟你扯嘴皮子打嘴炮,我只会用我擅长的东西,来让你们北方各国收起自己不该有的小心思,蠢蠢欲动,就打的你们乖巧起来。” 白面书生折扇一翻,从折扇的尖上冒出来了五把飞刀,手腕再一抖动,那五把飞刀随风飞起,白面书生向后一退,双掌一聚力,内力直接迸发而出,轰向了那五把飞刀。 五把飞刀此时此刻犹如五把死神钩索一样,向着那男子飞去,每把飞刀飞往的地方,都是那男子身上的一处要害。 飞刀所划之处,隐隐约约的将空间撕裂,那男子自知躲不过去,双眸紧闭,体内内力由内而外猛地一散,配合着他指间上的那花朵,形成了一道由红色血玫瑰造成的屏障。 那五只飞刀在刺到屏障之后,速度明显的为之一滞。 那男子见到这般情形,嘴角正要一笑,可接下来却被余力所震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那男子捂住自己的胸膛,原来不知何时,一把飞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怎么可能?! 自己的防御手段可是少有人可以正面攻破的,这个白面书生他怎么会?他怎么配? 那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支飞刀不偏不倚的刺进了他的心脏,而那飞刀刺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竟然还在不停的用着那白面书生的内力余力波动来震散自己体内剩余的内力。 自己现在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捅出来了一个窟窿一样,血流不止,而自己身体内的内力对这种情形,却怎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个家伙,隐瞒了他的实力! 这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那弥留之际,对这种结局感到不敢相信的目光还在瞪着天空,自己,居然被白面书生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杀死了? 夜晚下的原野,白面书生一人手执折扇,冷眼看向那倒在地上的尸体。 我本南离人,奈何尔等死不放。 白面书生,少年成名,以一串从不离手的佛珠与折扇而广为人所知,他那标志性的一身通白色道袍和腰间不变得那本古籍,更是让人辨认出他的一点。 白面书生得真名真姓到了如今还未曾有人知晓,世人只知道这个家伙原本是南离生人,出身高贵,可是家门惨遭灭门之祸,与锦衣卫的齐无恨遭遇几乎差不多,白面书生与齐无恨不同的就是,他并没有遇见过那些曾待他好的人。 从家门之中逃出一条性命的他,成为了一个过街老鼠一般的人物,人人都不待见他,即便是那些乞丐地痞,看见他也是一副嫌弃的目光,仿佛在他们看来,白面书生就是一个不详的人物。 而白面书生当时心念俱灰,当时的他听说如若踏入佛门便可让自己重新再活一世,于是他便自己给自己剃度,一跪一叩首的想要拜入佛门。 可是那是的佛门众人对于白面书生也是极为嫌弃厌恶,拿着扫把就将白面书生给打了出去。 后来白面书生又听说道家门徒依旧可以消去自己身上背负着的罪孽,于是他就从南离远赴东巽,想要拜入东巽道家。 可结局却是,那日的木德老道人不在道观,那些看门的道家道士也早已听闻白面书生的罪孽深重,依旧如佛门子弟一般,将他打发了出去。 自此之后,白面书生便成了一个不似佛门不似道家的信众,身着道袍,脑袋却被剃度,这时的白面书生,已然看破了众生,开始了游历大陆的生活。 也不知他最后得到了什么机缘,等他再回到世人的视野的时候,这时候的白面书生已然一身修为绝顶,杀人于无形,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一直强调自己是南离人,于是乎也被一些好事者称呼其为南离国的三不惹。 原本的他,在不久前尾随锦衣卫的齐无恨到达了平舆县,又在夜晚的时候将那迂腐胆小怕事的县尊给当场斩杀,至于原因,这又是一个无人可知的事情。 即便是齐无恨当时恐怕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白面书生吧。 虽然是书生,但其所做之事,早已与一名优秀的刺客相差无几。 再往前来推,白面书生也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前往西坤,会见过了那黑袍圣君,也正是因为他与黑袍圣君说的那番话,最后才让黑袍圣君决定了联合东巽共同讨伐南离的决策。 而至于做了这些事的白面书生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这件事恐怕也就只有白面书生他本人知道了吧。 而现如今躺在地上成为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的这男子。 他是北方诸国之一的北艮国皇室供奉之一,同时他也是北艮国安插在南离刺探情报的南方军事情报最高统领。 白面书生正是听说了这家伙最近查到了一些关于东巽西坤两国有意对南离开战的信息,想要连夜穿回北艮国,所以白面书生这才假借其他人的名义约了他出来。 也亏得这家伙自恃自己修为不错,南离无人可以轻松的杀了他,哪怕是铁箭禅师也做不到在杀死他之前让他传出那条信息,而且他也认为没人会专门来杀了他,他的身份南离的那些家伙也知道,不过他北艮国不也有南离安插的人吗?这些大国之间心里都明白的,再说自己背后的北艮国那可也是三大国之一,南离怎么犯得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杀了自己然后惹怒北艮国,让北艮国协同北方诸国参与进这场围攻南离的战役呢? 可是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今日来见自己的居然是白面书生这个家伙,而且他也不会想到,白面书生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灭了的绝顶修为。 这家伙,真的不长脑子的吗? 自己背后那可是,那可是北艮国啊! 北艮国,大陆三大国之一,其国内精锐骑兵多达十万有余,纵横北方无人可敌,与南离在南方被诸国联手压制的情形不同,北艮国自始至终都是北方诸国共主,哪怕是中原那几个较为强大的国家,在面对北艮国的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低了一头,年年向其纳贡。 毕竟与南方的地理不同,北方的地形实在是太擅长骑兵纵横沙场了,尤其是现如今北艮国的骑兵完全就是大陆各国骑兵的祖师爷。 就算是南离的禁军王牌黑羽林骑,虽然其战力强大无比,但是却也敌不过北艮国的骑兵,只因这黑羽林骑人数太少,他北艮国的骑兵那可是十万计的,而黑羽林骑的数量自始至终都没有超过千人过。 数量的压倒性差距,早就抹平了黑羽林骑的强大无比的实力。 靠着一手骑兵的压制,和其他方面领先各国的实力,北艮国已经称霸北方长达百年了,要不是北艮国内部的皇室矛盾比南离还要凶狠的话,恐怕诸国联合打压的就不是南离而是北艮国了。 北艮国真正立国的时间也就只有几百年,可是艮帝却多达十几位,尤其是近百年之间的北艮国,光是登基换帝就有了八次。 百年的光阴,换了八位艮帝,其中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艮帝仅在位半天。 所以北艮国虽然这般强大,可是这些年却怎么也不能真真正正的统一全国力量对外扩张,光打内战每年耗损的钱财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就这也没有打明白,还谈什么别的对外扩张。 第五十一章 权柄 而当今这一代的北艮国艮帝,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这个孩艮帝当时之所以可以登基成为艮帝,原因就是因为上一代的时候因为发生了一起宫廷流血政变,导致他的哥哥们全都死在了那场政变之中,而只有那时候还年幼的他有幸逃过一劫。 事后发生政变的那位大人物也是被锒铛入狱,最后被饿死在了地牢之中,而还活在世上的他,在被北艮国的众人发现了之后,就将那时候还懵懵懂懂的他强行扶上了皇位,成为了北艮国的第十九位艮帝,而他也是历代艮帝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虽然他名义上是艮帝不假,但是北艮国的朝政却仍然还握在那几位大人物的手里,北艮皇室如今能在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王爷。 这位老王爷已然年老,他也不是什么修士,更不是什么道家佛家信徒,年少的时候他就爱好游山玩水放荡自己不懂节制,而年老之后的他也就是成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老眼昏花神经时不时痴呆的老头子。 指望他这样一个老头子帮助艮帝夺回权力? 基本上是没戏的。 而此时的北艮国真正掌握权柄的共分五家,而这五家里面以北艮丞相最盛。 别的国家,一家的子弟想要连续当上几代的九卿啊六部高官那都已经是不得已多见的显赫世家了。 可是到了北艮这里,北艮国的丞相一位,被那个大世家活活的给玩成了自己家的世袭制。 最起码这一百年以内,北艮国的丞相换了五六位,而这五六位每一位的出身,都是来自于这个极其显赫霸道的大世家里面。 无论是朝堂上的权柄,还是北艮国那制霸北方的军队,他们一家都掌握着一大半。 虽然名义上不是艮帝,可他们一家的权柄却早已可以比拟其他国家的帝王权柄。 而那孩艮帝,却早已被他们一家给当成了一个吉祥物,平时一些重要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到他们的丞相府,而不是送到皇宫里面交由艮帝决断。 要不是因为各国之间对于王室血脉的维护,他们一家恐怕早已就各自威胁让艮帝退位禅让给他们一家了。 可惜,大陆上的各个国家,在关于维护各国王室血脉的这一点上,是不约而同的默契。 你有才能,可以,权力分你一些,毕竟你可以做出来一些比朕来做做的更好的事情。 但是给你的最多也就只能是异姓王,你要是想在再往上走的话,那你可以试试尝试被大陆诸国围攻的感觉。 关于帝位,只能是我们一家的血脉来继承,别家的人?你还不配。 这一点上,曾经也是有过血一般的教训出现过。 传说大陆上的一个古老国家,当时他们的国家内也出现了一个手握权柄权势滔天的家伙,而后这家伙最后滋生出来了一些想要改朝换代让自己当一当皇帝的想法。 最后的结局是,他改朝换代将原本的那个国家皇帝撵了下去,可是他的帝位还没做稳几天,原本纷战不休的各国却出乎意料的同时签署了停战协议,共同组建联军连夜开赴那个国家,不出半月,那个新生的政权就被捣毁成了渣子,而那个新君,也被各国君主统一约定将其尸身马踏三日,最后悬其首级与那个国家的京都城门之上。 而那个国家原本的君主,也被各国君主给默契的迎了回来,在那个君主重回帝位掌握回来了自己的权柄之后,各国的军队这才退去,继续开始了纷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北艮国的君主之位换了这么多次,而那个家族也掌握了百年之久的权柄之后,也没有敢于让北艮国改朝换代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们怕,即便是他们手中掌握的是目前大陆排名前三的大国北艮国,可是一旦他们触碰了那个底线之后,他们将要引来的可是来自大陆诸国的怒火以及讨伐。 他们死上个把人并不可怕,可是他们怕的是自己整个家族都被灭族,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家族的重要性,可是远远超过国家的。 先保护住自己的家族延续,再讨论自己国家的死活,这也是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家训之一。 那些世代忠君爱国的家族,你看看在他们北艮国有几家? 不,应该说以前那种忠君爱国的家族是有的,而且地位也是很高的。 但是他们的结局呢? 还有哪个的家族延续到了如今? 还不是统统消失在了岁月长河的流逝之中,成为了年月史的点缀。 哈,可能他们的事迹现在广为传播,流传于世人的口中,很多人将他们称呼为保家卫国的英雄。 但这种留名青史的事,能保得住他们家族的长久延续吗? 还是让自己家族能够延续千年乃至于长久不衰,这才是他们该做的。 那些留名青史的事情,就交给那些不怕死的家伙吧。 我们这些人,稳座钓鱼台,看着台下他们之间的争斗,岂不美哉? 这些思想,在这个将北艮国丞相之位包揽百年的那个大家族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北艮国安插在南离负责南方三国的那个妖艳男子,在外虽然名为北艮国皇室供奉。 其实他真实的身份那可不只是区区供奉,能让他真正肆无忌惮的在南离搜集情报的身份,那可是因为他是那个家族这一代的嫡子的原因。 虽然不是嫡长子,也没继承到他们家族包揽的丞相之位,但是毕竟他可是嫡子的出身,碍于北艮国的威压和那个大家族对于北艮国政策的影响力度,南离东巽和西坤三国的高层,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只要不要让他刺探到那些重要的情报,其他的事就任他查了,反正查到了也没什么事。 而另外一点的原因就是,这个男子的一身修为虽然战力并不是很高,但是他身上的护体法宝那可是数不胜数,包括他所修习的攻法那也是擅长防御的,哪怕是他碰见了如铁箭禅师这种级别的顶尖战力,他也是可以挡住一会儿让自己把情报传送出去的。 可惜的是,他遇见的是刚刚重新出山的白面书生。 五把神鬼莫测的飞刀,就轻松的取了他的性命,白面书生恐怕就如今展露出来的战力,和苦木相比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了。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苦木身处此景,面临了与这妖艳男子同一种的情况下,面对上白面书生,恐怕也会遗憾落败。 苦木的剑法堂堂正正,就跟白家老帅的用兵一样,剑法虽然变化多端,但百变不离其宗,虽说到了风不平那种境界的时候,万物皆是剑,随心而出,随性而收,对上同等境界的白面书生那也不过是几剑的事。 可如今的话,白面书生却不一定会输给苦木。 白面书生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起了火苗之后,随手扔到了那具已然变凉了的尸体之上。 火苗越来越大,没过一会儿,就烧遍了那具尸体的全身。 弯腰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拾起那五把飞刀,白面书生将其安置回了自己手中的折扇上面,折扇一挥,那火势再度演化的严烈了起来。 白面书生冷笑着,看着那具燃烧着的尸体,突然不知为何口中叹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一卦,卜的是吉是祸,但愿南离能挺过这一劫吧,这也是我目前可以做的一些事了。” 话音落下,白面书生将折扇插在了腰间,如同谪仙一般,在月光的照映之下,那挺拔的背影浮现在了湖畔上。 白色的道袍,随风飘扬,白面书生的俊俏面孔看向湖面,思索着,他的身份做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的吧。 他已经被上一代离帝公然的说出不是南离国民,而在几年前的东巽西坤两国也同样说出了类似的话。 他目前,可是一个没有得到母国承认的凄惨家伙啊,即便是诸国都称他为南离黑夜杀手,可是南离到现在也没有出言收回之前上一代离帝的那番话。 这些年可不止一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承诺给他高官厚禄,只求他去他们的国家为他们效力,可是他都一一拒绝了,他的心里,还是自始至终的认为自己是南离人的。 就像他这次暗中挑起黑袍圣君攻伐南离的心思,并且积极奔走三国促成此事,甚至于他在南离还联合一些人做出来了一些手段,这些事情的目的,还不是因为他想在这次战役之中用自己的力量来为南离做出一些有目共睹的贡献,以便让那些家伙,包括离帝,出口承认他是南里国民。 反正他也早就看出来了,黑袍圣君对于南离的仇恨迟早会遏制不住,自己也就只是耍了一些手段让这件事加快一点进度罢了。 再说东巽国本来就是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国内少壮派对于战争的渴望,最迟只要一代的时间就要爆发出来。 与其往后拖十几年,发展成自己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局面,还不如现在就挑起这番战事,让自己给这场战役选一个导火索而已。 现在的南离就照他来看,国力已经是恢复了不少,国内更有周敦颐和白家老帅这两位名帅统御两地战场,修士更有铁箭禅师等人应付,更何况底牌还有一张让人闻风丧胆的丢盔卸甲的家伙镇场子,这种牌面的南离,早点应付完这南方两国施加的压力,省的让自己赌一个未来十几年的不确定因素来的更干净利落。 反正结局肯定会是南离获胜,在他白面书生如今看来,南离是绝对不会输掉的,他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是抱有绝绝对对的信心。 一想到此事过后,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成为南离国民,白面书生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来了一抹极美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 手提三尺青锋 手提三尺青锋,斩尽天下邪魔 这是苦木当初拜在风不平门下的时候,风不平跟他说的一句话。 风不平曾经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这句话,可是那时的苦木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师傅明明已经那么强大了,可是在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神情之中都会时刻带着一丝落寞。 苦木曾问 师傅,您的剑道已然可以称神,古往今来千百年,已经无人可以与您相匹敌,可是为何您却总是念叨这么一句话呢? 风不平落寞的眼神看向远方,手握三尺青峰,斩尽天下魑魅魍魉,这是他曾经年少时悟出来的自己所要行要做的剑道法则。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他手中的三尺青锋是已经换了好几把,到了如今的境界更是一花一草皆可为剑,哪怕是传呼之中的心剑,他也可以运用自如。 但是斩尽天下邪魔,他却永远都无法做到了吧。 他在外人看来,南离剑圣,独孤求败,天下无双,一人之威镇压大陆群雄,可是谁又能看的出来,他的剑道到了如今早已不再是完美无缺的了。 崛起之时,恰逢南离大难临头,他手提三尺青锋赶赴各地战场,一人一剑折服何其之多的英雄豪杰为他所用,甘愿在他麾下当一剑卒,可在这一路上的时候,他又靠着那手中的三尺青锋妄杀过多少的平民百姓呢? 战争,在很多人眼中是冷漠无情的绞肉机,死在战争之中的人每年都是数不胜数,可是在风不平的眼里,他年少时曾想着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让整个大陆恢复千年之前的那番和平岁月。 于是他奔走各地,呼吁各国停止无意义的战争,大家相安无事的矗立各方,不好吗? 可是这一切的想法,在旁人看来都是幼稚的,都是极其理想的,于是乎风不平就被各种的拒绝给击垮了心中的所想,这一路上他见过许许多多街旁的乞丐可路边的弃婴,看着那几位肥头大耳的官员们在酒楼之中大吃大喝,山珍海味好不自在。 可是路边因为吃不饱饭穿不上一件可以蔽体衣服的的贫民们早已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那枯瘦如柴的百姓们,还要起早贪黑的劳苦一天,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换不来自己一家人所需要的口粮。 嗷嗷待哺的孩子,年轻的妻子头上早已布满了白发,双手已然冻疮连连,这样的家庭,在各国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可是风不平当时年少,在看到这些情形之后,都将其归罪于这永不止息的战争之中。 在那时的他眼里,战争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绞肉机,它将无数家庭给折磨的支离破碎,可是带来的结果却只是想要换来那些王公权贵们的一己私心。 于是他落寞的回到了南离,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闭关苦修生活。 因为风不平本身就出身于南离皇室,而且他的母妃更是那时的皇后,他自然而然也是嫡子之一,而且也是那种受到离帝宠爱的皇子之一。 那时的他还年少,想法和眼界都还很狭,自顾自的以为各国的那些路边冻死骨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上层的一己私心而造成的战争所搞出来的。 于是他在回到南离之后,散尽家财收养了多达近万人的弃婴以及乞丐和那些生活困难的家庭。 他那时还傻傻的以为,只要自己的修为够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让南离境内再也没有一具街边冻死骨的出现。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却再次打破了他那理想的想法。 那些受到他钱财资助的人们,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在突然得到了这笔钱财之后,在风不平的想法之中,那笔钱财完完全全·1可以让他们养家糊口,闲余之时还能剩下一点钱来自己随意花销。 可没过多久,那一大部分人的钱财竟然全都花光了,而且不止花光,他们身上还背负起来了一大笔负债。 这种情况,让风不平顿时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然而后面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些在得知了自己的钱财是王爷风不平赠于他们让他们好好活下去的人们在知道了风不平的身份时,竟然不约而同的堵在了风不平的王府门口,大声叫喊着风不平,一个个都跪爬在地上祈求风不平再给与他们一笔钱财。 更有甚者,直接上前用力的叩响了王府大门,蛮横的要求风不平定期给他们一笔钱财。 风不平这时候开始了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他疑惑,他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于是后来的他在一位皇室的老者引荐下,去了一座道观拜访了一位老道士。 老道士安静的听完了风不平诉说完了整件事情之后,无奈的笑了笑,手中的拂尘不慌不忙的放在一旁,比划着的跟风不平说道 “这个世上的百姓,虽生而平等,然其性子嘈杂不同,所处的地位也截然不同,所待得环境更是各不相同,老道我活了百余年了,发现了那些贫苦了几代人的家庭,他们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气息,已然是病入膏肓,即便是给他们一座金山银山,他们过不了多久也会败光了的。” 风不平不解,问那老道士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就病入膏肓了呢? 老道士慈祥的看着风不平,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还是太过理想化了,被现实情形所击垮的模样,未来一定会很不好受的吧,遂即,老道士继续回答道 “这就是穷病,一个人生而贫穷,并不可怕,生而身份低贱,那也无伤大雅,只要那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亦或者是几代人的努力,最终他还是会让自己的后代摆脱那种生来家徒四壁的情形,摆脱掉那种生下来就遭人指指点点的身份,而那些连着贫苦了几代人的家庭,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身上的穷病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用,老天爷并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他们虽然贫苦,但仍旧延续了几代人,却仍旧没有起色,这种家庭的人们,王爷您是扶不起来的。” 那日,听完老道士的这番话之后的风不平面若死灰,他原以为只要自己的力量够强,修为够高,就足矣改变这个事件,可是老道士的那一席话却深深的揭穿了这个事情的真相,也让他明白了,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难怪自己的父皇在听闻自己散尽家财资助那些贫苦人家的时候是那副表情,自己还以为当时是父皇被自己给震惊到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父皇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结局了吧,那次看向自己的表情,其实只是怜悯罢了吧。 于是乎回去了之后的风不平一改平日作风,下令驱赶走了那些上门要钱的人们,自己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闭关苦修生活,十年之后,风不平已然快要三十岁了,那时的他明显已经懂得了一些事情的真理,于是乎腰间别着一柄平凡无奇的佩剑,再次开始了游历大陆。 这一路上,风不平边走边战,闭关出来之后的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对于百姓们无比怜悯的神情,这时的他早就已经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他这时候想要做的,只是不停的去各国找对手,来磨砺自己的剑道。 十年前的他,心中所愿就是手提三尺青锋,斩尽天下邪魔,凭借一己之力,让整个大陆变得没有战争。 而十年后的他,如今的心中所想,有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剑道大成,然后安安稳稳的保护好自己的母国南离,除此之外,他早已没了别的想法。 他啊,经过了十年的闭关苦修,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曾经那个行事莽撞不计后果的年轻人,早就已经死在了十年前的那次与老道人交谈之中。 现在的风不平,只是一个想要追寻剑道的修士罢了。 可是后来没多久,风不平就听说了自己的父皇遭遇意外突然病逝驾崩,还好自己的哥哥迅速的出面平息了一些事情,而后登基称帝。 好在风不平对于离帝之位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在听到自己母国并没有什么事之后,就熄灭了回去的想法,而后远赴了极北之地。 可是当他从极北之地出来之后,又听说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现如今的离帝,遭遇了敌国杀手的刺杀,现在已经重伤奄奄一息,国内的这一代皇子们还都是一些人精,对于离帝之位早就已经垂涎欲滴,虽然自己哥哥还没驾崩,可是在他的这些儿子们之间,那些暗地里的争斗早就已经开始了。 风不平顾不上别的,连夜从极北之地赶回南离。 在他到达金陵之后,所幸见到了自己皇帝哥哥的最后一面,离帝看着自己的这位剑客弟弟回来了之后,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尽全身气力对着风不平说了几句话了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最终含笑而逝。 风不平从自己哥哥那里听到了那几句话之后,从皇宫出来第一个就是直奔周王府,在于那时还是个年轻伙子的周敦颐秉烛夜谈了一整夜之后,第二天在风不平和在皇子们之中威望最高的周王周敦颐帮助之下,离帝被推举了出来,也就是现如今的这一代离帝。 (最近这几章会写一些人物的背景故事,都是在为本书的第一个高潮来做铺垫,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没有枷锁的猛虎 这一代的离帝被推举出来之后,南离众人皆为之所震惊,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位离帝在这一代的诸位皇子之中完全就是属于那种默默无闻的角色,默默无闻到如果即便是那些还是孩提的皇子们。 认识这些皇子们的人,都远比认识这一代离帝的人多。 这一代离帝的出身并不高贵,他的出身只是因为上一代离帝与一个宫女偶然之间的产物。 那个宫女的出身就更加低贱了,只是一个贫民家庭养不起的女儿,被迫进了宫中当了一个负责干杂活的宫女,要不是上一代离帝有一日喝醉了酒,兴致到了,而且正好碰上了这个宫女在一旁换洗衣物,于是乎这才有了那一夜。 十月之后,这位宫女就诞下了这位大皇子。 对,没错,这位宫女诞下的不止是一个皇子这么简单,那时的离帝后宫诸位妃子并无所出,这宫女生下来的这位皇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大皇子。 事后离帝虽然感觉十分后悔,但还是出于男人的愧疚心,册封了这个宫女为妃,虽然自那之后离帝就再也未在哪位宫女妃子的殿中下榻过,但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就是,她生下的皇子,按照礼法来算,是那一代皇子之中的大皇子。 后来生下大皇子没过半年,这位宫女便离奇病逝,宫内传闻她之所以离奇病逝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些嫉妒她诞下龙子的妃子所做的。 后面没了母妃的大皇子就成了无所依靠的一位默默无闻的皇子,直到后面才被那时的皇后可怜,征求了离帝的同意之后,将他给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 那位皇后对待大皇子也是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事事相依,并没有亏待过他什么,直到后来这位皇后生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皇子——周敦颐之后。 那时的周敦颐出生之时便占据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无论是自己母妃的势力,还是后来他长大之后展现出来的各种天赋,为自己招揽了不少有名有姓的门客,即便是朝中官员,对待他也是极其青睐,甚至不止一次有大臣提议离帝立周敦颐为太子。 只是当时的离帝有些别的想法,这件事情便一直拖了下去,直到他驾崩的时候,南离那一代也没有一位正儿八经册立过的太子。 这也就造成了当时离帝病重的时候,南离朝廷乱作一团,诸位皇子争相展露出来了自己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他们本身就是一群极有实力的皇子们,靠着自己的能力拉拢组建的势力也不弱,再加上太子之位一直空悬,距离那个位置最近的周敦颐也是曾经不止一次表露过自己对那个位置从未有过想法。 这些种种的原因组合在一起,也就造成了诸位皇子一时之间就跟变了脸一般,往日之间的那副兄弟情谊,伪装出来的脸庞全都在那个时候被毫不犹豫的撕了下来,那时的他们,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体验体验那一语决定千万人生死的感觉。 那种手掌天下权的感觉,他们这些皇子们,是最渴望的,因为他们见识过不止一次自己父皇的那股威势,他们想着的只是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父皇那样的人。 可是,离帝的位置只有一个人可以坐,所以说那时候的他们可真是撕破了脸。 什么同胞兄弟,你不帮助哥哥我坐上那个位置也就算了,你居然自己还想坐上那个位置,你说你是不是想找死? 于是乎,往日之间亲密成什么样子的两兄弟,在这个时候,瞬间就反目成仇,二者之间的仇恨就跟多大的一样,暗地里对待对方筹划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可恰恰是皇子们之中最默默无闻,且势力最弱的大皇子,最后却成为了这一代的离帝。 这一结局,不止让南离众人为之震惊,也让那些还在争抢之中的皇子们膛目结舌。 你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凭什么可以做的上那个位置?你有什么资格? 可是当得知了拥护这位离帝登基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皇兄周敦颐以及那威望隆盛的皇叔风不平时,这些皇子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两个家伙所拥有的力量,就算是他们这些皇子们背后的势力加在一起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既然他们都出面拥护这一代离帝了,自己也就洗洗睡吧,再争下去自己说不定还会遭到他们的记恨,未来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与其让自己未来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还不如乖乖认命,各自也都承认了这位离帝的合法权,反正大家再次也都可以落的一个王爵的封号,富贵一生当个逍遥王爷也还可以勉强接受。 而可是当他们平息了皇权的争夺战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诸国联军已经团团围住了他们南离,身处前线的白家老帅也因为老离帝的原因已经被锦衣卫给押解回京的路上了,前线的南离军队现在连一个正儿八经的统帅都没有。 在这种危难关头,周敦颐站了出来,他从自己拥护的这位离帝的手上拿到了一封任命诏书。 这封诏书,也是这位离帝登基之后的第一道旨意。 那就是任命周敦颐为南离兵马大元帅,统帅南离所有军队,而且诏书之中也将前线对抗诸国联军的所有权,全权交给了周敦颐来自己解决。 这一系列的权力,即便是白家老帅也从未拥有过。 而那时的周敦颐,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阁获封王号的伙子,南离众人对于这道任命也是极为惶恐的。 因为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看好周敦颐的天赋,但是现在他要应付的那可是人数百万计的诸国联军,打仗这种事,周敦颐也是第一次做的啊,谁知道这位王爷在这一方面上还有没有那种天赋,万一这位王爷打输了,那自己可就成了亡国之臣了呀。 怀揣着南离众人的担心,和离帝那道诏书,周敦颐义无反顾的上了路。 刚一到达战场,周敦颐便使出了一些手段,立下了自己的威信,没多久就顺利的真正统御起来了自己麾下的这二十万大军。 前面七战七捷,周敦颐七战之后便使得诸国联军直接折掉了十分之一的战力。 最后周敦颐且战且退,一路上还使用了自己所获得的权力,下令携带百姓南迁,一路之上是连一粒米也没有给诸国联军留下。 这种坚壁清野的做法,说实话很多人都知道,因为这就是一道很简单的阳谋,白家老帅作为阳谋的代表人物自然也知道,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还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权力,但是他没有权力可周敦颐却有,于是乎诸国联军的战线被拉的越来越长,补给线也越来越艰难。 等周敦颐率领大军协同百姓到了金陵城附近之时,诸国联军那时候甚至已经削减了不少军中粮草供应,诸国联军的士卒们当时甚至连一顿饱饭也吃不到。 注意到诸国联军营帐之上每日灶火的变化,周敦颐下令金陵城附近的官员疏散各自带走一部分百姓,自己带着麾下大军退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诸国联军当时的那位老帅看见周敦颐如此做法,当即觉得这个毛头子果然是漏出了破绽,他难道不知道那二十万大军窝在一个高山上面,自己只需要切断了四周的水源,围困几日就可以让他们不战而胜吗? 那位老帅得意的如他的想法这般,下令让诸国联军团团围住了那几座高山,切断了四周的水源。 这位老帅当时心想,自己只需静守几日就可以轻松的解决掉南离的所有战力,然后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金陵城,所以他就没有想着分兵行动,将全部的兵力都压在了那几座高山之下。 没过几日,自己麾下的诸国联军已经因为补给线的问题,士卒一天已经削减到只能吃一顿饭的地步了,可是山上的南离大军却仍然气势如虹,这位老帅心中感觉蹊跷,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 老帅以为,这是那个毛头子在虚张声势,故意摆给自己看的,所以他也就没有管了下去。 然而刚过一日,老帅就被突如其来的杀喊声惊醒,原来周敦颐早就与其他将领约定好,只要看见山下的诸国联军灶火削减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在隔一日的清晨一齐向山下大营发起冲锋。 下山猛虎,一时之间犹入无人之境,南离的二十万大军就正如这下山猛虎一样,杀进了诸国联军大营之后,一路之上横冲直撞,诸国联军的士卒们连握着兵器的手都握不稳了,遇上了这么一些气势如虹的南离大军的时候,不一会儿就作鸟兽散,诡异的溃败了起来。 百万大军的溃势,何其壮观,周敦颐当即下令麾下大军即刻追击上去。 这一路上,南离靠着二十万大军撵着诸国百万大军跑,诸国联军的尸体塞满了整座河流,一时之间,那位老帅气的直接吐出来了一口鲜血,当场气绝。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明明占据了天时地利,可是为什么最后先成了溃败之势的,竟然是自己。 按理来说不是南离大军先自己一步断粮吗? 为什么?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位老帅至死都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因为他在临死前就知道了一件事,对面的那个年轻统帅,从来都不是纸上谈兵的孩子。 那个家伙的军事才能,远超自己,终归是自己眼拙了,看走了眼,使得自己丢了性命不说,也平白搭上了这场大战役的最终结局。 南离这一次,当真是放出来了一头没有任何枷锁控制住的猛虎啊! 第五十四章 世家子弟的私心 周敦颐在金陵城外的高山之上大败诸国联军之后,一路从金陵城追杀诸国联军到了中原诸国的边境县城上才被迫减缓了攻势。 而那时的诸国联军余部也开始了整合残军,不整合不要紧,一整合之后,诸国联军那时还剩下的军队数量可是当真吓了大陆诸国一跳。 当时讨伐南离的时候,是由中原诸国提议,最后北方三国在北艮国的带头之下参与了进去,而南方的东巽,当时还在休养生息之中,所以南方也就只有西坤国参与了进来。 当时的联军大大的国家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个国家,其中西坤国的出战军力占了其中的三成,约五十万大军。 而由此可见,当时的联军在刚开始的时候,光是军队数量就可以直逼两百万大军了。 两百万大军,就算是这两百万大军其中一大半都是一群新兵卒子,那也足以让整座大陆的任意一国在面对这种情形之下来一次改朝换代了。 而这联军也亏得地理原因,西坤国的五十万大军只能单独从南方越过重重山路前去征伐南离,而当时南离的地理位置,面对上西坤国施加的压力,其实只需要派遣一员性子稳重的上将安安稳稳的把守住一些险地就好,最起码也可以拖上半年有余。 当时的南离在商讨军事会议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就如他们所想,从国内找出来了一员性子极度稳重的上将统兵近十万负责抵御来自西坤国的攻势。 然而让南离国内那些大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西坤国那一次的统兵大将黑袍圣君,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黑袍圣君出现在南离以往的视野时一般都是以武道修士的身份出现,作为统兵大将那也是头一次。 可正是这头一次,却将南离众人给来了一个当头一棒,第一场接触战役,那员南离上将就被黑袍圣君万军丛中斩于马下,原本在南离的军事计划之中要防守最少半年的西部防区,在黑袍圣君的攻势下,短短半个月就全境沦陷。 黑袍圣君自那一战之后一战成名,而作为正面攻势的诸国联军当时却被白家老帅给挡的死死的,半个月过去了,人家西坤国的黑袍圣君都快要杀到南离的京都州部了,自己这边却连南离境内都没有推进去,活生生被白家老帅手下的大军给挡在了南离国境线外面,无论双方战争的烈度多么的大,白家老帅的防区仍旧没有被打出来一个漏洞。 可即便如此,南离方面的西部防区的十万大军却断送在了那黑袍圣君的手中,一员大将也战死在了第一场战役之中,成为了整场战役里面南离方面战死的最高级别的将领。 一时之间,南离十三州部各地宣告守备力量短缺,不停的向金陵城求援,虽然诸国联军的大半军力都还被白家老帅挡在国外,可是面前的西坤国大军却距离金陵城之间只相隔了一个州部的防区了。 老离帝也是那时候开始不知为何瘫痪在床,无法言语,如同疯癫了一样,生活都不能自理。 也亏得后来风不平及时回到京城,在他回到金陵城的第二天,风不平便手持三尺青锋,孤身一人进入到了西坤军大营之中,先是轻松击败了西坤国大军之中所有的高手,最后一剑败退黑袍圣君,而后留下一句话让黑袍圣君早日退兵回西坤,否则他将亲自取了黑袍圣君的首级。 黑袍圣君哪里受过这股子气,他也是当时那个时代的顶尖风云人物,你风不平凭什么敢跟我这么叫嚣,我一个人打不过你,行,那我就多叫几个人,再带着我手下的精兵设下埋伏圈,让你风不平知道知道,一个人的勇武永远改变不了大局的走向。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很多人也就知道了,黑袍圣君约下风不平夜晚决战,这边就叫上了当时诸国联军之中的几大高手,加上黑袍圣君共计五位顶尖战力的修士,再加上黑袍圣君手底下一支编制八百人的超级精兵埋伏在约战的地方,只等他风不平上钩,黑袍圣君就将让风不平横死当场。 然而风不平那一晚展露出来了自己真实的修为,虽是夜晚,可是那一日在黑袍圣君几人的眼里,风不平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从天而降的剑神! 什么一剑破万法,黑袍圣君在那之前一直以为这句话都是那些剑修自吹自擂的狗屁话,然而那一战见识到了风不平的神威之后。 一剑破万法? 不,那个状态下的风不平,已经不是一剑破万法了,那个状态下的他,已经是人剑合一,三尺青锋是他,他也是三尺青锋,那让自己这么一个顶尖战力修士面对上都会心生恐惧的一剑,绝对不是人可以使出来的。 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 一战之后,黑袍圣君重伤吓得连夜从南离腹地跑回了西坤国京都,心有余悸的窝在自己家里不敢出门。 而剩余的那四位顶尖战力修士,全都死在了风不平的神威之下。 包括那八百超级精兵,纵使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旧不敌风不平一剑之威。 要知道那八百超级精兵的实力自打这场战役开始之后可是有目共睹的,八百人曾打的南离西部防区的八千人跑,事后一战斩首五千有余,自身折损不到十人,而即便是拥有这种彪悍战绩的超级精兵,却全员覆没在了风不平的剑威之下,那八百人不甘的神情,仍旧让黑袍圣君历历在目。 后来西坤国的那五十万大军一瞬之间就没了元帅,金陵城的禁军也早已调动到了那个州部,配合那一州部的驻军,一口气就将这五十万大军全部都给留在了南离境内,一场高烈度的战役就击溃了西坤国这虎头蛇尾的攻势,斩首十万有余,俘虏三十多万降军,自那之后,诸国联军就如同被砍断左膀一般,失去了一股主要战力。 而那个时候的正面战场上,白家老帅也因为老离帝的原因被冠上了一个渎职的罪名,被锦衣卫给押解回京,正面的防区被诸国联军给狠狠的连战连退,一股脑就推进到了商州全境,向着南离京州推进。 而西坤国退出了这场战役之后,北方联军也在北艮国的首肯之下,先后宣布与南离单方面的签署了停战协议,北方三国也退出了诸国联军,诸国联军的实力又被削弱了几分。 可即便是这样,诸国联军仍旧还有百万大军可用,而南离方面,风不平那一晚的血战之后也受了点伤势,短时间之内需要静养,并不能出手。 南离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而这时候也发生了老离帝驾崩,新离帝继位,周敦颐领命统帅大军,一战击溃诸国联军。 诸国联军在中原诸国的边境县城重整军势,刚开始的联军共计接近两百万大军,可现在的联军军队,居然连五十万都凑不出来,而且其中一大半的士卒身上还带着不同的伤势,能不能参加战争都是一回事。 看着面前越战越勇的南离大军,诸国联军无奈的认了个怂,在周敦颐的威逼之下,签署了协议,宣布此时还在联军之内的国家全部向南离称臣,每岁之时都需要向南离纳贡,并且需要联军掏出一大笔的战争赔款。 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诸国联军被现在的情形逼得没有任何办法说不,只得答应了下来。 反正向南离称臣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大不了以后等自己恢复过来了,南离又虚弱了下去,自己在找准一个好时机捅南离一刀就是了,名义上的称臣,大家伙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现在是人家南离打赢了这场战争,自己还被反推到了自己国家的境内,自己哪还有本钱来跟南离来讨价还价什么的。 于是乎,这场席卷了近乎整座大陆的战争自此宣告了结束,南离再度稳住了自己三大国的地位,并且顺带又证明了自己仍旧还是那只雄狮,并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玩意。 而且事后还为周敦颐合风不平刷了一波声望,一个被大陆冠以南离虎帅,一个被大陆武道尊称为在世剑神,一时之间,南离仿佛梦回千年以前的那个独孤求败一国制霸整个大陆的时代。 不过大家其实都明白,这场战役真正的获利者其实还是以北方三国为首的北艮国。 因为你看看,西坤国作为主要战力,黑袍圣君事后被风不平活生生的给挫骨扬尸,而且出征的那五十万大军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即便西坤国军队数量雄厚,可这可是五十万大军,一眨眼就损失掉了,这事还好是给西坤国身上发生,也就让西坤国损失了一大半的战力,这事要是放在处理西坤国之外随便一个国家的话,你看看那个国家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直接就废掉了好不好。 而中原联军呢? 签署了那般丧权辱国的条约,每年还要向南离交纳一大笔钱财,再加上自己损失的军队也不少,短时间之内哪里缓的过来。 至于南离国? 南离这次战役即便是赢了,那也只是护住了自己国家的主权合国境,南离自己也损失了不少军队和钱财好不好,而且西部防区因为黑袍圣君的心狠手辣那可是被屠掉了好几座城池,即便是未来可以陆续收到中原诸国的一大笔赔款,可这也是需要时间来恢复国力的。 那么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北方三国和东巽两方了。 东巽国是图不到什么好处的,那时候的他们还在四处镇压国内的暴动,自己还在火烧眉毛了,还怎么图别的利益。 所以说那场惊天战役最后的获利者,毫无疑问的就是北艮国为首的北方三国了。 这三国当时加在一起也就只派出了十万军队,而且还都是由老弱病残组成的杂牌军,在正面战场上本来就没露过几次面,损失自然也就不大,到了后来更是直接就与南离签署了停战协议,最后回国统计之后,发现三国派出去的军队加在一起的损失也不过千人。 毛毛雨了。 在大陆上诸国都因为这场战役或多或少的都国力折损的时候,唯独北艮国带头的北方三国既参与了进去,却又及时抽身,如同一位精打细算的老者一般,安安稳稳的独坐钓鱼台,跟事外人一般,看着这些国家之间的争斗。 这也是这百年以来,北艮国唯一的难得有了一次统一步调的时代,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可是却也展露出来了什么叫做大国的算计。 原本当时的北艮国决策者想的是借此机会削弱诸国国力,而后由他北艮国趁机大肆扩张,吞并诸国,不出意外他北艮国最多花上两代人的时间就可以手下整个中原领域,最后在靠着北方和中原的所有力量,逐个击破南方的三国。 南离?在那位决策者的眼里,那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可结局却又很可笑,那位决策者没半年就病逝了,接手他的那位,很可惜,是一个以延续家族为大任的家伙,那个家伙直接推翻了自己前辈的所有计划,一心埋头栽在了与国内几大家族争权夺利的战斗之中。 北艮国好好的一副牌,却仍旧败在了世家子弟的私心之中,直到如今,也没能如那次一样,整个北艮国统一步调,举国上下只有一个声音号令。 第五十五章 抵达东巽九江郡 苦木一行人自打那日遭遇到了意外之后,一行人的路程就变得缓慢了起来,反正这几日里周王爷也给他们传过信封,周王爷在信里跟他们说路程不用赶得太急。 他那边已经陆续集结了差不多七八千的民兵了,从工部那里要来的那条流水线也将那批军备锻造的差不多了,已经在送往商州的路上了。 这样看来的话周王爷这时候手上就握着差不多两万左右的士卒,虽然还是有些不足,但是周王爷的意思是,让他们放慢自己的速度,迟上几日再进入东巽国内。 而在信中周王爷也简单的解释了原因,原来是周王爷早在年轻的时候就听闻过东巽国那些卜卦之术的神奇之处,所以就怕苦木他们几个这么操之过急的从南离赶到东巽的事情,恐怕会被东巽国的那些卜卦师给算出来,这样的话对于战局就不是很好了。 虽然苦木本人觉得周王爷这个担心有些太过于多余了,但最终还是决定听从了周王爷的意思。 反正稳妥一点就好,现在看来周王爷那里的情况有了些好转,自己一行人就跟正常的难民一样跑去东巽国内也行,这样也显得正常一些。 另外一点就是周王爷还在信中给他们布置了第一个此行的任务。 那就是让苦木他们抵达东巽之后,就事先查询一下此次东巽国一方负责此战的最高统帅是谁,并且将那个人的个人信息能搞到多少就搞到多少。 虽说东巽国在军事统帅这一点上一直是东巽的短项,但周敦颐可不是那种对于自身实力盲目自信的自大之人,毕竟此战东巽的军力可是远超过他手上这些烂牌的,两军还没接触,他还是想先了解到东巽那个统帅的信息比较好。 从那个家伙的手上下手布局,此战应该会赢得轻松一些。 对,没错,就是轻松一些,虽然周敦颐没有那么自大,但是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打赢东巽的信念一直都是可以获胜的,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败。 周敦颐自己觉得此战的结局无非就是两种。 第一就是自己找到东巽统帅的破绽,如同之前那次金陵城外大破诸国联军一样,以自身损失最低的情况下,一战歼灭东巽的力量。 至于第二种,那就是对面的那个家伙周敦颐找不到什么破绽,先行防守,而后在慢慢布局,最后自己手下的这些军队大幅度损失之后,血战险胜东巽。 周敦颐一直都是倾向于自己达成第一个结局,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在解决掉东巽之后就整理军队直接开赴前往西部战区,跟白家老帅会一会那黑袍圣君的厉害。 黑袍圣君的战绩,跟他可是相差无几的,近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首先二人都是一战成名,而后二人的成名战役都是在上一次的诸国联军讨伐南离的战役之中,二人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那次战役二人没有对上吧。 虽然事后黑袍圣君也被冠以西坤军神的称号,但是没多久就传出消息黑袍圣君死在了风不平的剑下。 时隔十年,黑袍圣君又出现在了西坤国,并且刚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就是负责了西坤国对于南离的战役统帅。 周敦颐可是从内心深处就非常渴望跟这个家伙交手,并且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击败这个家伙,让世人知道知道,自己才是这个时代的军神。 苦木剑眉一挑,他们昨日夜晚才刚刚进入到了东巽国的九江郡之内,他们一行人在这一路上就发现了东巽国对于这次战役的热情未免有些太过于高涨了。 按照金陵得到的消息来看,东巽国决定参与进去这场战役的日子距离现在不过才刚刚过去一个月而已。 可是这动员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九江郡那可不是东巽国临近南离的郡县啊,可是这时候的九江郡一路上可是到处都变得有些清冷了起来,街道上的百姓也少了很多。 自己这几日一路上见到的最多的也不是那些来往贸易的商队,而是一辆又一辆的押解粮草的军队。 此事定有蹊跷! 苦木看了一眼忽地笑,只见忽地笑此时也看着他,眼神凝重,看来忽地笑也是发觉到了这一点的不对劲。 于是忽地笑凑到苦木跟前,对着苦木声的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看法?东巽国的地理位置可不是中原诸国的那样一大半都是平原来着,他们押解粮草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块。” 苦木神情难看的点了点头,遂即思索了起来,眼神一瞥看向了窗外。 他们昨日才来到了九江郡的郡治县城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并且自己也早就让忽地笑去搞一份东巽国的地图来。 想到这里,苦木向着忽地笑勾了勾手,道 “地图呢?摊开放在桌上。” 忽地笑连忙起身走到已经倒在床上打着呼噜的黑十三身旁的行李之中翻了一会儿,最后没过多久从那里面拿出来了一份地图,心翼翼的摊开放在桌上之后,双手哈了口气,对着苦木回应道 “这东巽的天气可真是冷得出奇,给,这地图也是我前几天从东巽国的一个县衙里面偷出来的,上面的刻度和地理应该挺准确的,你来看看,他们东巽国这速度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苦木听到忽地笑是从县衙里面偷出来的地图之后,白了一眼这个家伙。 这家伙可真是会找地方偷地图,自己这几个人本来就是南离派来刺探军情的奸细,按照正常思维来说进了东巽之后都得要多低调有多低调,这家伙可好,直接就去县衙偷了一份地图出来,真是生怕人家不知道还是咋的? 但是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苦木觉得忽地笑既然敢从县衙里面偷出来一份地图,那肯定会做了一些后手,这家伙还没那么笨。 所以苦木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一阵子之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据往年锦衣卫在东巽国的情报所传来的消息来看,东巽国的粮草一般都是在每一年的年末统一押送去往东巽国的京都成都城安置,各地除了一些边境郡城以外都是只留着约莫两年左右的存粮,这次东巽国发动战役的话,应该是不会从那些郡县里面调动粮草的,因为路途坎坷,而且他们的时间充裕,也没必要从那里调动粮草,所以这么看来的话,他们这些粮草押解队伍的源头应该就是成都城了没错。” 忽地笑听着苦木说了这些话之后,手掌放在下巴上揉捏着,想了一会之后疑惑的继续问道 “呐呐呐,成都城距离东巽与我南离的边境郡县应该有千里之远吧?这件事如果是一个月前决定的话,就东巽国这弯弯绕绕的路途,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会送到九江郡这里,绝对不可能。” 苦木也觉得忽地笑说的没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乎二人就开始了思索,为什么东巽国此次的速度会快的这么匪夷所思,即便是他们南离此时调往两地战场的粮草应该也只是快到了吧,而且南离的粮草都是就近调拨的,他东巽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 而一旁被二人晾在一旁许久的周不疑咂咂嘴,嘁了一声之后,有些瞧不起二人的智商,脑袋趴在桌子上,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东巽从临近战场的郡县调动粮草先送过去不行吗?反正事后只需要从成都城调的粮草调到那些郡县不就行了。” “对啊” 忽地笑一拍手 自己怎么变得脑子有些不灵活了起来,自己以往不是挺精明的吗? 怎么现在连一个屁孩能想明白的事自己跟苦木两个家伙却没有想到。 啧啧啧 估计是跟黑十三那个憨货呆久了,被他传染上了傻气,不然自己的脑子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件事呢? 而一旁的苦木,有些好笑的看着忽地笑这滑稽丑的作态,毫不留情的就点破说道 “可是锦衣卫去年的情报可是说过,东巽国去年边境几个郡县都发生了水灾,庄稼都毁于一旦,一年近乎都没有什么收成,要不是后来成都城的那些卜卦师事先就卜卦出来了灾祸,早早的就从成都城的粮草库之中调拨出来了一批粮草连夜送往那几个郡县的话,恐怕那几个郡县老早就毁了,这几个郡县今年哪里还有什么余粮,忽地笑啊,你个执金司的人怎么消息还不如锦衣卫灵通?” 一旁刚刚推门进入房间的齐无恨听到这话,顿时一乐,虽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关于嘲讽忽地笑这件事他还是举双手赞成的。 于是乎,齐无恨一脸嘲讽的瞧着忽地笑,虽然没出声,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看的忽地笑气的有些牙痒痒。 待得周不疑跟齐无恨解释完了刚刚的那些事之后,齐无恨一拍大腿,坐到了椅子上,有些得意的瞧了一眼忽地笑,看着忽地笑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起来,齐无恨这才开口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我刚从我们锦衣卫在东巽情报局在九江郡的一个联络点回来,关于你们说的这些无关大局的事,那些家伙老早就跟我解释过了,别想太多了,东巽这次调动的粮草来源确实是成都城,只不过是他们早在要与西坤国结盟之前就有意对我南离开战的意思罢了。” 苦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最近想的确实也是有点多了,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确实,这个事情没什么可想的,反正自己一行人先完成周王爷布置的任务再说。 于是乎,苦木看向齐无恨。 齐无恨嘴角微微上扬,颇为自豪的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条,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第五十六章 东巽国可能产生的将星? 齐无恨邪魅的对着正在郁闷的忽地笑瞅了一眼,且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之后,这才对着众人解释道 “这里面记着的,就是这次东巽国负责此次战役的最高统帅的所有信息以及那子的所有参战战绩,全都在这里了,哪怕是这子的出身,我锦衣卫可也是查了他个底掉。” 齐无恨的语言之中,充满了对着自己锦衣卫的骄傲,尤其是这说这番话的还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瞥着忽地笑,看着忽地笑气的有些牙痒痒。 但是忽地笑不能否认的是,关于搜集情报这种事,他们执金司就算是插了翅膀加上各种buff,也是不可能追得上锦衣卫的那些手段的。 于是乎忽地笑也只能是气的没法说话,只得把头扭向一旁,冷哼一声,不再作声。 而苦木则是没管那么多,他没那么多闲心思管锦衣卫和执金司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想管忽地笑的心情和脸色怎么样,目前还是先了解一下那个家伙到底是谁最重要。 所以苦木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个纸团,慢慢的张开之后,双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眼。 一旁的周不疑也凑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崽子现在认不认得清那上面的字就往前凑,反正看样子这家伙看的挺上头的,仿佛他能看懂一样。 还没看多久,忽地笑也不由得凑了上前,站在苦木身后,弯着腰看着那团纸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玩意,他早就想知道知道东巽这次的统帅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申包胥,东巽国京都顶尖世家之一的申家少家主,父亲乃是申植萃,东巽国当今朝廷德高望重的丞相,申家传家千年,千年以前的申家老祖便是一位在当时大陆文坛之上地位数一数二的大儒,申家的家学也是儒学,被誉为当今大陆儒门三大正统之一的顶级传承。 申家传家千年之久,几乎每一代的申家家主和申家的杰出青年都是文坛之上的霸主亦或者是冉冉上升的新星,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一代,申植萃虽然仍旧是随着以往的申家家主一般,在当今大陆文坛上享誉颇高,但是他的几位儿子里面,却冒出来了申包胥这么一个怪胎。 申包胥在文学上的天赋其实也算是天赋异禀了,但是他从就不怎么爱学习那些词语花藻的文章手法,他向往的一直都是成为东巽国的一位大将,统兵南征北战,就跟他们东巽国的巽帝太昊伏羲氏在百年前所作的那番伟业一般,他一直觉得只有那样的人,才是他要成为的人。 申植萃见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意已定,自己怎么掰也掰不回来,于是只得从了他的心愿,给他到处从大陆上请了一些兵法大家来担任申包胥的师傅。 申植萃的想法其实也就只是让自己这个儿子培养成一位顶级的幕僚军师罢了,他对他们东巽能培养出来一位兵法大家从未抱过希望,更何况是他们申家这么一个千年以来都跟兵法没有沾过边的家族了。 可是申包胥后来的所作所为,却再次让申植萃不得不深思了起来,在申包胥才刚刚十岁没多久,回老家省亲的时候,遭遇了一伙多达千人的土匪。 当时申家的马车队伍在得知了这条消息之后早就乱成一团了,即便是他们身旁有着护卫丞相一家省亲的三百禁卫军,他们也早就被那土匪给吓得惊慌失措。 哪怕是申植萃也一样,那时的他虽然没有方寸大乱,但是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可是接下来,他的儿子申包胥却临危不乱的站了出来,召集了过来那负责保护他们一家的三百禁卫军统领,破天荒的合理安排出来了一系列布局。 那统领见申包胥是丞相府的人,再看了看当时申植萃的脸色,就硬着头皮听从了申包胥的安排。 后面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这位统领在听从了申包胥的各种布局安排之后,在重重的包围之下,自己手底下的这三百禁卫居然将那千人土匪给打的溃不成军。 要知道自己这三百人可只是样子是看着好看,他作为统领可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手底下的这些人那可是那才刚刚入伍不到三年没有见过血的崽子,可是按照申包胥那个孩子的安排下,这三百人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在这位统领的眼里,甚至完全不下于那些禁军之中的中流水平了。 也是经历了那一次事件之后,申植萃在一行人省亲完回京之后,立马就宣布了将申包胥这个儿子,将要成为他们申家下一代得家主,这个命令告诉了所有人。 申植萃那可是在东巽朝廷呆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了,他的那对眼睛看人可是毒辣的很,而且这大半辈子的经历也让明白了他们东巽从始至终最缺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东巽国领土虽然没有南离大,但是那也是大陆上诸国里面数一数二的了,所以说他们东巽就从来没有缺过土地这回事的可能。 还有就是他们东巽国的士兵们,身体素质那也是杠杠的,在诸国里面那也是中上水准,尤其是他们东巽的弓兵和水军,那更是大陆一绝,论这个,他们东巽虽然不是可以制霸大陆,但也可以雄视一方足矣。 再加上他们的巽帝那可是太昊伏羲氏当政,说是一句大陆上目前最贤明的君主简直不为过,这一点上诸国跟他们东巽有的比吗? 所以总结了很多原因之后,他们东巽为什么一直在三大国里面处于垫底的位置,还要一直面临着被西坤国踢下去成为五国的危险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东巽国自打建国以来,除了巽帝太昊伏羲氏以外,那就压根都没有一位正儿八经的合格元帅的出现,兵法大家这个词,仿佛就跟他们东巽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其它国家或多或少都有过兵法大家,唯独他东巽国的人是连一个都没有诞生过。 可是在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申包胥的身上,申植萃看到了一种可能。 自己的儿子,说不定可以成为他们东巽最需要的那个人? 自己的这个儿子,应该也很有希望为他们东巽补充上最后一块短板,如果那样的话,东巽怎么还会被区区一个蛮族给骚扰的不胜其烦呢? 于是乎,申植萃自打那之后,对于自己宝贝儿子申包胥想要学习兵法就没有任何阻拦了,反而的,他还从各种渠道用自己的手段找来许多的兵书来供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来学习研究。 后面的那几年,申包胥一直都如他所愿的,一直沉浸在兵法的研习之中,乃至到了他成年之后,他的父亲申植萃,专门从巽帝那里为自己要了一封诏书,将他调到了东巽国的北方边境,在一位东巽国的将军麾下担任校尉,负责对抗北方蛮夷的侵袭。 接下来的几年,申包胥次次在面对蛮族的凶险攻势之下,侥幸取胜,一身武艺也在冲锋陷阵之中锤炼的踏入了年轻一辈之中的顶尖战力之中。 只是跟苦木他们不同的是,申包胥的武艺大多都是军中武艺,乃是沙场杀人技,在各种生死之间学到的野路子。 也正是因为申包胥的敢打敢冲,还屡次击退蛮族的侵扰,甚至到了后来,申包胥仅仅凭着自己麾下的几百人,硬生生的杀到了那蛮族的统治区域,靠着几百人就将那北方蛮夷给闹了一个天翻地覆,元气大伤,最终只能安生了下来好几年,不敢再对东巽国动什么坏心思。 而那申包胥的一身黑甲,一柄长枪,也被那北方蛮夷广为传播。 凡是遇见身着黑甲手持长枪的年轻男子,可自行撤退,事后并不会追究其任何责任。 申包胥,也被那蛮夷称为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杀神。 打的那蛮夷元气大伤之后,申包胥也在边疆呆了七八年了,履历辉煌的如愿被召回京都,被巽帝太昊伏羲氏亲自接见,赐予其爵位之后,还任命其为东巽国的左将军,麾下特例允许其统辖两军的编制。 而因为那北方蛮夷被申包胥打的不敢再侵扰东巽,所以东巽国内也就没了什么战事,平和了好几年之后,申包胥听说了东巽此次要与西坤国组建联军共同讨伐南离的时候,立马就从军营赶回成都城,连夜拜见了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的父亲支持自己成为他们东巽国这场战役的最高统帅。 申植萃自然乐得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这样干,他也早就想让大陆上得诸国明白明白,他们东巽也出了一个将将之才,于是乎,因为巽帝还在昏迷之中,申植萃联合了六部尚书和一众官员商讨之后,最终决定命令申包胥为此次东巽国讨伐南离军队的统帅。 待得苦木几人了解完这家伙的信息之后,面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最起码现在看来的话,对面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得硬茬子。 看来此事要早点向周王爷汇报,让他老人家不要掉以轻心,折在了这个老虎得手里面。 众人对视一眼,哪怕是还在冷战之中得忽地笑和齐无恨此刻也知道这件事得重要性,于是乎齐无恨毛遂自荐得请缨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由我亲自走一趟,将这条消息连夜送到周王爷的手上。” 忽地笑急得一出声下意识说道 “这不行,你走了的话,我们岂不就是摸了瞎,你们锦衣卫的人我们怎么联系嘛,你这家伙怎么做事也想不周全,你们锦衣卫的家伙我们几个上哪认识。” 看着齐无恨若有所思的做回了椅子上,忽地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开口道 “算了算了,这次就让本大爷去送吧,苦木你个冰块脸起码修为挺不错的,遇到危险也能比我保护的好他们,黑十三这个憨货我可真怕他认错了路导致周王爷一直得不到这个消息。” “哈” 齐无恨不知所谓的笑了一声。 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倔强的可爱。 第五十七章 申包胥的兴奋 陵阳县城内 申包胥一身黑色铠甲,身后披着黑袍,手中握着的长枪,胯下骑着一匹纯黑色毛发的骏马,还有就是他那长发及背的黑发,要不是这家伙的那副脸颊洁白如雪一般,那嘴唇也是一抹红润,远远的看起来,这申包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来着。 申包胥虽然现在年纪二十出头,在对抗北方蛮族的时候还经常身先士卒的杀入战场,可是就现在看来,他身上好像还并未留下什么伤痕和疤口,假若这家伙换上一身儒袍的话,说他是个白面儒生,那也是儒生之中长相拔尖的一批吧。 而此时的申包胥,看着军营里面正在忙碌个不听的士兵们,眉头依然紧缩,他下了马,走到武器架旁边,将手中长枪放在了上边之后,接过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参议官递给自己的一封书信。 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崭新的纸张,纸张上面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花香。 申包胥闻到这味道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始阅读起来了这封信上的内容。 没过多久,看完这封信之后的申包胥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那拿着信的手掌不知为何现在竟有些发抖。 参议官有些疑惑,他还不知道那封信上面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可是为何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统帅在看完了之后,那忧愁的神情非但没有得到释放,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忧愁了起来,于是乎,参议官轻声询问道 “军主,信上,写的是什么?” 申包胥听到参议官这话,转了个身,抬头看了一眼参议官,沉默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参议官。 参议官恭敬的双手接过来了之后,也看了一遍,最终看完之后,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面部有些抽搐的不可置信的说道 “南离这次负责商州防区的竟是那周王周敦颐?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周王周敦颐那可是当初凭借一己之力悍然击败百万诸国联军的虎帅啊!” 申包胥尴尬的笑了笑,他虽然年轻气盛,而且这些年里在军伍之中的战绩也是值得称道的,但是在得知了自己此战面临的对手竟然是那南离王爷周敦颐的时候,这个年轻元帅的身子隐隐的开始了颤抖。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申包胥在听到了周敦颐这个名字之后感到的害怕而颤抖,申包胥这时候之所以颤抖的原因,有的只是满腔的兴奋和激动。 一想到自己真真意义上的初战面临的就是一位成名已久的虎帅,申包胥当真是又感到兴奋,又感到麻烦。 兴奋的是他申包胥自打时候开始学习兵法的时候,之后的日子里面听到的全都是那有关于周敦颐的种种传说,哪怕是教授自己兵法的那些老师们,在跟自己提到周敦颐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之中都是带着一丝敬佩在里面,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当年打出来的战绩简直就是太彪悍了,彪悍到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复制出来这么一个战绩,而自己这年轻气盛的性子,一想到第一次独立统领一军就要跟这种以往都是在传闻之中听到的大佬对战,年轻人的好胜心在这一刹那都被完完全全的点燃。 而麻烦的原因也很简单,实在是周敦颐这个家伙目前的所有参加过的战役,基本上周敦颐都没有真真意义上的败过,说他是个百战百胜的兵法大家毫不为过,跟兵法堂堂正正懂得藏锋的白家老帅不一样,周敦颐的兵法那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学不来的兵法,各种兵行险招,什么方案刺激,危险度高,只要收益可观,他周敦颐基本上都是敢玩上这么一手的。 想想自己之前面临的那些对手,要不就是国内的土匪强盗,那种能叫对手吗? 稍微能上的了台面的,也就是那北方蛮族的大军了,不过那北方蛮族的大军真的懂兵法这种东西吗? 他们的兵法不都是直接冲上去砍杀就完了,申包胥靠着自己的勇武和敢打敢杀就可以把他们给吊起来打,说实话申包胥在对付那些蛮族的时候就没怎么用过兵法这种东西,对付他们?只要比他们够狠就行了。 周敦颐啊。 真是,让人渴望的对手呢。 虽然申包胥此时心里对周敦颐并无什么畏惧,但他一旁的参议官却早就慌了神,一直不停的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是周王,怎么会是周王,怎么能是周王?!” 参议官的身子早就打了个冷战,他可是当初经历过那次惊天战役的家伙啊,哪怕时隔多年,但是一提到周敦颐的名字,他脑海里总能浮现出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那个对待他们百万联军如切菜一般砍杀的男人! 不,他不是人,他不可能是人! 紧接着,参议官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参议官抬起头一看,只见申包胥正看着他。 参议官连忙后退了几步,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不再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申包胥早已看出了参议官的不对劲,按理说他们东巽国可没有参与到那次战役里面,而且国内百年未经真正的战事,对于周敦颐这种杀神的传说,可能大陆诸国都会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打个冷颤,但是他们东巽国却绝对不会,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参议官,却害怕的不正常。 莫非? 申包胥双眼微眯,这个家伙,难不成经历过那次战役? 参议官感觉到了申包胥看向自己眼神的变化,想要扯开话题的说道 “那军主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去看看后方运输的粮草到哪里了。“ 说完,参议官没管申包胥的回复,拔腿就要走,可一只腿才刚刚走出一步,申包胥的手掌又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跟刚刚的那次不一样,这次的申包胥手掌上的力度明显不对劲,死死的按住了参议官,让参议官怎么也动弹不得。 “说说吧,你是不是参加过那一次的战役?我先提前说一句,可别在我面前打哑谜想要蒙混过关,不然假如事后被我给查了出来的话,你可别想安生的活下去,给我记住,我现在用的不止是左将军的身份来问你,我现在用的是申家少家主的身份来问的你,懂了吗?” 参议官双瞳猛缩,申包胥现在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自己恐怕不得不要将那件事告诉他了。 如果申包胥用的是左将军的身份跟他说这话,无非就是用朝廷给他的权力来威压自己,自己还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反正到最后的处罚无非就是免职罚禄,自己大不了换个营生也能安安稳稳的在东巽呆下去。 可是申家少家主的身份那可就不一样了,申包胥这样说的意思那可不正是说如果自己这时候不跟他坦白的话,自己将要面对的可是申家的怒火和惩罚。 申家本身那可就是东巽大族,现在的族长申植萃那还是当今的丞相大人,自己这胳膊腿的,申家想要整死自己那可简直就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申包胥能不能代表申家,这个问题早在他被申植萃公开承认任命为少家主的时候就已经公之于众了,申包胥不出意外的话那可是下一代申家的家主,自己要是以后还想再东巽好好呆下去的话,申家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想明白了这些时候,参议官支支吾吾的对着申包胥说道 “不瞒军主,下官的确经历过那次战役,而且还亲身面对过那周王爷。” “你一个东巽参议官,到底是怎么经历过那次战役的?我记得我们东巽当初可是没有加入联军的吧?难不成,你不是我东巽人?” 申包胥眉头舒展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参议官的解释,反正现在看样子这家伙已经要跟自己坦白所有了,自己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行。 参议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下官是东巽人,这点军主大可动用您申家的人脉手段去查询,下官不至于谎骗您这一点,而且军主您说的也没错,我东巽的的确确没有参与进去上一次的那场惊天战役之中,但是军主您不知道的是,我东巽虽然没有参加过那场战役,可是我东巽却派去过一队约莫百人的队伍,加入到了联军之中,那百余人在当时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之所以派他们过去,是因为当时陛下因为担忧我东巽长时间没有经历过中原的战事,导致了军队上的各种方针和兵法都会有所落后,于是乎便从禁军之中挑选出来了百余人的颇有天赋的年轻子弟以军事参谋的身份,加入到了联军之中,因为当时这件事隐秘到只有诸国的高层知晓,所以这也就没多少人知道我东巽曾经其实参与过那场战役之中的原因。“ 这位参议官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申包胥,见申包胥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乎就继续说道 “在那场战役的初期,我们这些家伙做的事情大多都是帮忙记载一些文书之类的东西,因为正面战场上的联军数量多达百万,所以也就不需要我们这百来号人上战场,而且当时联军面临的对手是南离国的那位白家老帅,那个老帅的打法极度稳健,并没有要跟联军硬碰硬的想法,而且因为当时我们听说了联军的西面战场进展顺利,所以就以为这场战役已然是胜券在握了,可是,到了后来,周王爷却出现了。“ 第五十八章 被虎帅击溃的雄心 在提到周敦颐的时候,参议官的神情之中一瞬间再度变得慌张了起来,那对双眸之中的恐惧意味越发的明显。 “在联军方面第一次从南离那里得到消息说南离的元帅换了人,新任的那个元帅才不到二十岁,是南离皇室的一位新王爷,联军那里搜集到了周王爷的所有个人信息里面,也没有说过周王爷曾经打过什么战役的履历,情报里面只记载过周王爷先前参过军,不过做的都是一些文书工作,压根就没上过正面战场。” 参议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在申包胥往他体内度了些许内力之后,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气息,继续说道 “联军的人都以为南离这次就是病急乱求医,派了一个毛头子过来统领南离大军,当时的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那时的周王爷年纪基本上跟我们一行人差不多大,我当时心里都甚至以为此次南离差不多就要亡国了,也准备寄信回东巽跟陛下说让他看看能不能让我东巽也在南离即将覆灭的尸体上分一杯羹。” 参议官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可是我这边信还没寄出去,正面战场上联军却不知为何的接连败下阵来,虽然都是一些局部战役的损失,联军的军力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些却让当时统帅联军的那位老帅怒火中烧,那位老帅觉得自己这次是丢了面子,就不顾一切的压上所有底牌往死里进攻南离的防线,可是周王爷他却仿佛早就知道了联军将要发起总攻一样,还没等联军发起进攻,南离的大军已经开始了步步后撤,并且后撤的路上还不停的收敛着各地的百姓,将那些带不走的粮草全部就地焚毁,致使联军的战线被拉的越来越长,补给线也时常遭到偷袭,联军的处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不过等到百万联军进发到了距离南离都城金陵城不到百里的几处高山时,却意外的发现南离大军早已在山上等候多时,那位老帅就吩咐了大军分为五个集团军,重重包围起来了那几座高山,并且下令断了高山的水源。” 申包胥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那位老帅此举做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吧,当时就算是换成我的话,面对那种情况,也只会下达这种命令的,那南离大军总不可能全都是修士组成的吧,把水源截断上几日,管他有多少大军,肯定都会不攻自破,可为什么那老帅都搞出来这么一个必杀之局了,后面的结果却是那南离周王率领大军以极少的损失将诸国联军一鼓作气直接赶出了南离境内呢?” 参议官即便是被申包胥打断了话语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感觉,反而他在听到申包胥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 “没错啊,军主您说的没错,那般局势之下,任谁看南离都是必败无疑的局面了,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下官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后面那两军就僵持在了那几处高山之上,无论是我诸国联军的士卒怎么对南离士卒进行挑衅辱骂,那南离士卒都不回应,其实这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重要的是到了后来,诸国联军的补给线越来越艰难,百万大军的一日口粮哪怕是那些高级军官也只能勉强饱餐而已,原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联军士卒都快饿着肚子了,那被困在高山上面的南离大军应该早就断水断粮大军开始暴动了,可结果却是,那南离大军仍旧没有什么回应,在军营外巡逻的士卒们还是那番精气神饱满的状态。“ “莫非那南离大军有仙人相助?” 申包胥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这压根就不可能啊,被围困在高山上面,又没水源,粮食也吃不了多久,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士卒早都该无力握住兵器了,那南离的士卒有怎么可能会跟往常一样呢? 除非,那南离的二十万士卒全都是修士,不然绝对不可能可以坚持这么久的时间。 但是当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出来,申包胥就直接打消掉了。 这怎么可能? 一个国家的士卒,哪怕是以当时西坤国的实力,能够找出来两三万全都是由修士组成的士卒哪都基本上难得很,更何况南离呢? 要是南离有一支由二十万修士组建的大军,那大陆诸国干脆就别玩了,直接敞开城门等着被南离攻陷得了,诸国君主也早就向离帝递交降书了,这还怎么打?那压根就不是人间可以存在的了的大军。 参议官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 “是啊,当时下官都以为那南离国是有神明眷顾的国家,不然怎么可能会可以坚持这么久的日子还是如正常人一般呢?而后的结局也就出来了,在某一日的清晨,周王爷亲自率领大军,齐齐杀入联军大营,联军的士卒当时早就没了什么战斗力,自然也就沦为了案板上的鱼肉,而那位老帅,好像是在那一刹那明白了什么,仰天大笑着便挥刀自尽了,事后结局就是诸国百万联军尽皆败退。南离在那一个战场之中,光是斩首人数就多达十万有余,俘获的士卒更盛于此,总之到最后战役结束之后,诸国联军元气大伤,国力基本上都倒退了几个时代,被迫与南离签订了休战协议,缴纳了一大笔战争赔款,而我东巽原本在那一场战役投入的百人参谋团,到最后活着回到东巽的,只有不到五人,下官,正是那五个人的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参议官仿佛感慨的惨笑了一声,语气之中有些怨言的说道 “而陛下也因此见识到了南离真正的实力,亲自出手扼住住了当时国内躁动的好战情绪,一直拖到了如今的这个时候,因为那南离剑圣风不平重伤,而且陛下昏迷,国内那些权贵们的好战情绪也就得不到了压制,这不就火急火燎的出兵了,呵,没想到,我东巽第一次对外战争面临的就是周王爷那位南离的虎帅,不,周王爷已经不止是虎帅了,他更像是蚩尤,更像是地府的恶鬼,总之,那位的出现,下官已经对这场战役的结局不再抱有想法了,军主,您还年轻,此战的话,输了就输了吧,毕竟遇到的可是那种级别的对手。” 申包胥大手一挥,身后的披风随风飘扬着,他那俊俏的脸蛋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俊美,而他此时也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浮躁,爽朗的说道 “哈,忽参议,你还是对子有点信心的好,那南离周王威名在外的确不假,子我在得知了此次的对手是这位大人物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惧怕的,可子我却很快的就被兴奋给冲昏了头脑,子我可是非常喜欢跟这种大人物交手的呢,忽参议,您,懂我的意思吗” 忽参议面色一怔,紧接着就很快的明白了申包胥话语之中的意思,脸色顿时大变,语气之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问道 “军主您?竟然这样了还想要跟那周王爷交手吗?” 申包胥邪魅的一笑,转身用手掌用力的拍了拍忽参议的肩膀,朗声说道 “子我,可是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况且子我可不认为自己是牛犊,子我,那可是一只老虎呢,对手只不过是一只雄霸山林许久的猛虎罢了,而且,那只猛虎说不定现在已经老了,也该换换人来雄霸山林了。” 话音落下,申包胥仰天大笑着翻身上马,驾着胯下骏马,一溜烟的就奔向了远方。 原地只留下还在被申包胥那番自信无比话语所震惊的忽参议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参议望着那匹黑马上面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喃喃自语说道 “年轻,气盛吗?当年的我们,应该也是如军主现在这般作态的吧,呵。” 是了,当时的他们,那可是从东巽十万禁军之中挑选出来的年轻俊杰们,哪一个不是东巽军方都将要在未来大力培养的人才,可结果呢? 一个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们,其中一大半都葬身在了那场惊天战役之中,而自己这么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孩子却得以捡回一条命跑了回来。 那时的东巽军方在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那可是兴奋极了,原本他们可是以为这百位未来将会成为东巽军方中流砥柱的年轻人们全都死在了南离,可是意外之喜却是自己几个人跑了回来,那可不是将所有的资源都倾斜到了自己几个家伙身上。 然而自己这几个家伙,却早已被那周王爷给吓破了胆魄,就算是自己,到了现在,仍旧一事无成,不管这些年里东巽军方对自己倾斜了多少资源上去,可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长进,呵,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了南离,现在还活着的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然而,申包胥这一番话,却激发了他心中那被封沉许久的雄心。 呵 一个参议官的官职,果然还是有点不太符合他的吧,从周王爷身上夺取功绩,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军主啊,您可真是对我的味。 第五十九章 世子学剑 九江郡一处县城内 苦木一行人在忽地笑走了之后,在县城内辗转了几天之后,租下了一处破旧的老宅子。 在当时苦木与那老宅子的主人商讨要租下宅子的时候,那宅子的主人还装腔作势的想要提高一些价钱,想着坑一坑这些一看就是外地来的白们。 可谁成想,苦木直接从怀中甩出了一袋金币,满满当当的,在那宅子主人打开袋子之后,看见了那袋子之中金灿灿的可爱,哪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想法,甚至当时这家伙就要拿出宅子的文书直接送给苦木了。 那一袋金币的价值,都足够买十个他这种破破旧旧的老宅子了,这种一看就是贵公子的人物,他哪敢说这么多,起码出手这么阔绰的,在他们东巽那可是不多见,尤其是在他们这个贫瘠的县城,他这辈子活了几十年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币。 然而苦木却没有要拿宅子文书,他们几个人只打算先租下来一个僻静的宅子就够了,买下来的话,苦木的谨慎性子,总觉得会惹出什么是非。 所以苦木当时装作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半威胁的跟那宅子的主人告诫,让他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的话指定要他好看。 那宅子主人点头哈腰的答应下了此事,原本他还有些怀疑这几个家伙有些来路不明,会不会是什么别国的奸细,但是一看到那嚣张跋扈的作态,得,这肯定是国内的哪一家的少爷人物,这他就安心了。 而苦木一行人住进这个老宅子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宅子里面的灰尘和杂物。 不过他们四个人里面 周不疑是个王府世子,从娇生惯养的,这种活让他来干?给他一个月他也收拾干净不了。 至于苦木? 苦木的出身虽然到现在还是个谜,但是他没多大的时候就被风不平给收为徒弟,那家伙,剑圣的徒弟会需要自己来干这些事? 还有就是齐无恨,齐无恨从就是在逃亡的生活之中度过,你要说杀人的话,齐无恨他可以给你找出来几百种不同类型的折磨人的方法,在这个方面,他齐无恨是个大师,可是到了打扫卫生?还是让他去杀入比较好。 而唯一正常的也就是黑十三了,黑十三出身可没周不疑他们那么好,而且也没有经历过齐无恨的那种遭遇,而且他的体力那可是这一行人里面的扛把子,苦木他们几个加在一起也比不过黑十三的蛮力,让黑十三来收拾卫生,看起来确实不错。 但是黑十三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老是特别容易的就把手中的清扫工具给弄折了。 不过其实忽地笑干这种事倒是可以的,因为他师从铁箭禅师,以往曾经呆在禅寺里面学习佛经,清扫落叶这种事,他经常做,让他来打扫卫生,确实很容易也很轻松就可以搞定。 但可惜的是,忽地笑现在已经在回商州的路上了,这件事也就直接扯淡了。 所以说,苦木他们几个人打扫了两天,也只不过是收拾出来了自己住的屋子,和一个院落而已,再让他们彻底的清洁完整个院子,还不如让他们原地暴毙来的快。 不过这也够了 反正现在周敦颐给他们布置的第一件任务已经完成了,忽地笑也在去往商州的路上了,他们现在也就只需要安生的呆在原地静候周敦颐的下一步指示就行。 但是在等待的时候,齐无恨肯定还是要时不时的去往东巽锦衣卫分部的情报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重要情报。 除此之外,这四个家伙现在的日子就跟来东巽度假差不多了,也没人打扰他们。 所以,苦木也就开始了教习周不疑学习剑法。 一把手拿着周不疑的佩剑,苦木调动了体内的内力渡入这把佩剑,不一会儿,苦木开口说道 “青檀托人给你打造的剑,确实不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把难得的利器了,锻造的材料也是上乘材料,锻造的手艺一看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看来青檀对不疑你,还不错。” 说完,苦木将那柄短剑扔给了周不疑,周不疑跳起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得意的吹了个口哨,自吹自擂的说道 “那可不,青檀姐给我的这柄短剑光是卖相就好看的很,哼,起码比忽地笑那个家伙的黑不溜秋的弓好多了。” 苦木有些无奈的扶额 这子,到现在了还在记恨忽地笑,忽地笑那扶桑弓自己也早就明白了,是个不弱于苦寒剑的神兵利器,青檀那丫头给不疑托人打造的这短剑就算再怎么不错,也肯定比不过那扶桑弓的,不过这子现在只拿外观来说事,看来也是明白了自己只能抱怨外观的差别了。 而站在一旁的齐无恨,看到那短剑之后,双眸直接变亮,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世子他一个孩子用的武器看着都比自己的好啊。 啧,真是人心不古,忽地笑那个家伙的武器比自己好也就算了,毕竟那可是执金司尘封几个时代没有人用过的扶桑弓了,那玩意传说之中也是席卷了不少血腥,而且那也是忽地笑这个箭术天才来用,自己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最多也就只能说一句扶桑弓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罢了。 可是世子殿下的这短剑,即便是再怎么不如扶桑弓那种神兵,那也是一个上乘兵器的啊,自己用的这古刀,哪怕是跟世子殿下的短剑来比,那都不如,这差距,真是让人有些感觉自闭。 黑十三憨厚的笑着,他心里的想法简单的很,世子殿下有了把好兵器那自己保护好世子殿下也就更容易了,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世子殿下的贴身护卫了,只要世子殿下开心,自己哪来的什么嫉妒心不嫉妒的。 而苦木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周不疑自吹自擂的得意样,轻声道 “不过青檀那丫头也却是是搞了一些不实用的东西上去,这短剑好看是好看,但是却多了很多非但没有必要而且还会在一些紧要关头让使用者感到麻烦的玩意上去,这丫头,真是够了。” 苦木说完这话之后,没有管周不疑看着自己的神情,随意的从腰间剑鞘之中抽出苦寒剑,摆出了一副认真姿态对周不疑说道 “来,不疑,你向我攻,让我先看看你的底子怎么样。” 听到了苦木的这话,周不疑双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苦木,说实话他这时候是有点紧张的,他是练过几天剑,但那也是给王府里面练习的,而且对手那可是木桩,啧,现在的对手可是直接换成了苦木哥。 苦木哥的实力周不疑见识了可不止一次两次了,算了算了,反正苦木哥应该也不会下狠手的吧。 那么我就,直接攻过去! 周不疑身子稳稳的立了起来,双手握着的那短剑与手臂成为一条直线,双腿猛地用力,直接冲向了苦木,在快要冲到苦木面前的时候,双腿一蹬,跳起了身子,从上向下用尽了全身气力向下猛地一劈。 在周不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苦木仍旧呆在原地不动,即便是那手中握着的苦寒剑也没有变化,就那么随意的站着,除了神情变得有些认真,但这也是苦木的习惯,抛开这个习惯来看,苦木现在是十分随意的来吃周不疑的招式。 看着周不疑的这动作就有些不标准的劈剑,苦木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手中苦寒剑微微一点,苦寒剑的剑尖就点到了短剑的剑锋之上,轻而易举的就卸掉了周不疑无脑施加在短剑上的气力。 再随意的一挑,那短剑直接就被苦寒剑给挑飞的远远的了,而周不疑,也因为个子还太低,即便是跳了起来也只不过是刚刚到苦木的脸颊。 手中的短剑被苦木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挑飞了,周不疑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而这时候,苦木的一只腿再一扫。 周不疑重心直接失衡,整个人本身就身子还没发育成型,一瞬间的蛮力也因为手中短剑被挑飞,直接就全部逸散了开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还好这时候忽地笑不在这里,不然看到周不疑这副滑稽的狗吃屎模样,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事后还会一直拿这件事情来嘲讽周不疑。 还好现在在场的这几个人,对于周不疑没那么多打趣的心思,苦木一心只想教好周不疑的剑术,齐无恨则是因为周敦颐的原因,也有一分想要保护好周不疑安全的想法在里面,至于黑十三,他的想法依旧那么单纯。 反正世子殿下没出事就行,再说那可是苦木大人,苦木大人又不会对世子殿下下狠手。 就这样,周不疑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面色有些难看的尴尬爬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就连他那洁白如镜的嫩脸如今也变得灰不溜秋的。 周不疑猛地呸呸呸了几下。 该死,怎么还吃了一嘴巴的泥土进去,呸呸呸,我干,苦木哥刚刚出手了吗? 自己刚刚好像就看到苦木哥一只手挥了一下,然后手里面的短剑就不知为何的被挑飞到了远处,然后接下来自己的没了支点的身子也被轻轻的用腿扫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就摔在了地上。 第六十章 剑道十二式 “不疑,你的剑道是谁教的?” 苦木行云流水般的将苦寒剑插回剑鞘,双拳交叉在一起,看向周不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失望,语气之中则是有着些许的疑惑。 周不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之后,随意的从一旁接过黑十三递过来的毛巾,边擦着脸颊上的泥土灰尘,边回答着苦木道 “啊,我的剑道老师啊,原本我爹他是打算问问剑圣他老人家愿不愿意收我为徒教我剑道的,但是后来我爹他就突然忙碌了起来,这件事也就拖了下去,然后王府里面的一个姐姐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老头,然后那个老头当时拍着胸脯说不要钱教我剑道。” 苦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铁定是周王府的某个侍女被一个江湖道士给骗了,不疑这剑道虽然外人看来招式是对的,但是一些重要的细节和关键点都是错的,外行人看不出来,最多也就只能说一句是不疑修习不精,可是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个老头,肯定是一个混吃混喝的老骗子。 见苦木这个反应,周不疑还没明白过来,一边擦着胳膊上的泥土一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那个老头教的看起来还不错啊,当时我爹也过来看了一眼,他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还自掏腰包嘉奖了那个老头子来着。” 苦木刚要出口说话,只见齐无恨在他身后用手轻轻的捅了他一下,苦木转了个头,看到了齐无恨对着自己使眼色,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乎假装咳嗽了一声,转身继续对着周不疑说道 “咳咳,嗯,马马虎虎吧,不过不疑,你可知道剑式十二招是什么?” 周不疑连忙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那是啥玩意,他连自己刚刚劈出来的那个剑招都不知道是啥,只知道那个老头告诉自己说那一剑只要把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部压上去就完事了。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苦木这是在扯开话题。 苦木暗暗吸了一口气,还好不疑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神色的变化,还好还好,差点坏了周王爷的布局,还好有齐无恨提醒自己。 周敦颐可不止是在军事方便是个妖孽的天才,在他当年第一次统帅大军之前的时候,周敦颐这个名字那可也是天才的代名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便是武道修为也是具有不俗的天赋,如若不是因为政事以及琐事缠身的话,就按照自己师傅风不平的话来讲,这么些年下来,周敦颐的武道修为足以让他修炼到顶尖战力的行列之中,那时的他,即便是跟铁箭禅师比,也不会差多少。 这么一个天才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那个老头是不是江湖骗子呢? 肯定是周王爷还有其它的安排以及想法,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还好刚刚齐无恨想起了这一点,连忙来提醒自己,不然的话,鬼知道自己会不会无意之中破坏了周王爷的一些很重要的布局。 苦木思维清晰了之后,看着眼前的周不疑,一只手掌微微一旋,掌间的微弱内力向着那短剑掉落的地方猛地一吸,一眨眼就将短剑握在了手中,手腕一转,短剑扔到了周不疑的手中。 苦木神情一边,认真的对着周不疑教导道 “十二剑招,分别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这十二式当然这十二字乃是所有剑道的十二招字,剑招的种类并不只有这些,诸如提剑,捧剑,斩剑,等等等等都是一些要认真修习的招式,我今天主要跟不疑你提起这十二个字的意义就是让你把这十二个字狠狠的记在心里,这十二个字会成为你以后剑道路上的指路真经。” 周不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现在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苦木哥说的这些话每个字他都可以听得懂,但是为什么这些字眼组合到一起,自己就怎么也听不懂了呢? 哦哦哦,这莫非就是剑道的高深之处吗?啧啧啧,果然高深的地方就是难懂,我一定要好好记住,等以后回了金陵之后再问老爹这都是啥意思。 苦木将自己的苦寒剑取下,插在了地面上,整个人边慢慢的走着,边对着周不疑继续讲述道 “而不疑你刚刚所用处的那一招,就是十二剑招之中的劈剑,劈剑也是任何剑修的基本功,这一招式的要点就在于用自身腰间的气力来带动身体,让手中的剑与自己的手臂成为一道直线,从腰间到肩上,再到手臂,这里面需要精确的合理分配体内的气力以及内力,这样的话,劈字剑才会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而不是向不疑你刚刚,只调动了一身蛮力,而且各种步骤漏洞百出,如若刚刚是在与敌人交手的话,不疑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周不疑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挠了挠耳朵,他到了现在确实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那一剑看起来是有多么的滑稽可笑了,还好忽地笑那个孬货不在,不然的话就按照那孬货的性子,这件事肯定能让他取笑我大半年。 苦木双手背立,身子一定,神情严肃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剑,乃百兵之君,修习剑道,也是在修习自身的品性,有人修习的乃是君子剑,一身之事,行事举止光明磊落,更乃剑修之中的君子。至于另外相对立的,便是杀人剑,修习剑道的原因只在于杀人饮血,他们也是剑修的一大代表,剩余的剑修各式各样,但君子剑与杀人剑却不管如何,仍旧处于剑修之中的两大流派。至于我跟我师傅这一派的剑修,讲究的乃是随性而为,剑出人至,倒也不是那君子剑与杀人剑的其一,这一点,不疑你要明白。” 其实这一点,也是风不平跟苦木说的话。 年轻时的风不平,谁能想得到也是修的君子剑,不过说来也正常,那时候的风不平那股性子,修习君子剑,也说得过去。可是后来遭遇了诸国伐南离,风不平枉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君子剑自然是不能修习下去了,杀人剑他也修习不了,所幸风不平便自创一派,随性而为,反正那时候的风不平在剑道上的修为早就可以自创一派当个宗师,而且那时也没人敢挑衅风不平。 于是乎在得知了风不平自创一派之后,大陆上的其他顶尖战力的剑修也没人敢去找风不平的麻烦。 风不平也就到了那时侯,才慢慢悟出来了自己坎坎坷坷走出来的剑道,到了后来,才将这席话告知了自己的三位徒弟,让他们不必因为剑修的流派而导致心境不稳,随性而为,才是他风不平这一派的真理。 如今到了苦木代着风不平收下周不疑这个徒孙,自然也要先将这番话先说给周不疑听,也不管周不疑听不听得懂,反正他以后迟早都会懂得。 什么? 你说周不疑怎么成了风不平的徒孙? 苦木虽然整天一副冰块脸显得不那么平易近人,但是他又不傻,自己师傅都将无字剑谱完整的拓本交给了周不疑,而且青檀那丫头会就因为内心的愧疚给周不疑这么一个孩子专门锻造出来一个看着就不俗的短剑? 这背后你要是说没有风不平的授意,反正他苦木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苦木一把拽过来想要跑到一旁看戏的齐无恨,指着他对着周不疑说道 “就比如,刚刚不疑你的对手如果是想齐无恨这种心狠手辣的锦衣卫的话,刚刚他们甚至不会像我那样先卸掉劈剑上的气力,然后扫腿让不疑你失衡摔在地上,他们的话,遇到那种情况,直接一记横刀砍过去,不疑你就会先一步死在他们前面,而短剑上附带的蛮力也会因为不疑你的死亡,导致没有了宿主而全部逸散开来,他们那时候就算用身子硬接下来那一剑,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不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苦木哥说的确实不错,虽然一直老把我死了这话挂在嘴边,听着不是很带劲,但是苦木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嗯,看来我还有的学。 而那被拉过来指着自己被说出这话的齐无恨,面色一阵铁青,都有些抽搐了起来。 开玩笑,莫名其妙的被这么说谁能受得了这口气,他齐无恨的脾气本身就不好,而且刚刚自己可还是帮了一手苦木这个家伙的啊,这家伙怎么现在还拿自己来举例子,淦,要,要不是苦木自己压根就打不过的话,自己早就跟他开打了。 自己可是极度敬佩周王爷的人啊,就算是,嗯,杀人确实有点心狠手辣不眨眼来着,但是我怎么可能会对世子殿下下手的,淦,这个例子真是让人脑瓜子嗡嗡的。 说完这话,苦木一把手松开齐无恨,继续教导着周不疑说道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剩下的几种可能我就不说了,不疑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就好了,好了,不疑,你就先呆在这里,好好的练习那劈剑吧,其它的十一个基础剑招,不疑你还是等把劈剑练习明白了再学习吧,慢慢来,我们还是有几天时间的,不着急。” 一把手拽起插在地里面的苦寒剑,苦木对着黑十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黑十三看着周不疑练习。 黑十三沉闷的点了点头之后,苦木一把拽着齐无恨,俩人走向了远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而此时原地,只留下了如铁塔一般的黑十三憨厚的看着周不疑练习劈剑以外,再无其它人了。 第六十一章 群星璀璨争潜龙 百兵谱 这是由大陆上一个极其神秘的强大势力排列出来的有关于大陆兵器的排行榜。 虽然说这个势力做不到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只要但凡是登上了这个排行榜的兵器,就绝对称得上是神兵利器。 百兵谱的排行榜每隔半年更新一次,因为这个排行榜上记载的兵器一般都是因为它所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拥有了一些实打实的战绩,才会被那方势力给记载刊登上去,也就是说,只要是上的了这个榜单的兵器,每一件都会是曾经沾染过不少高手鲜血的神兵利器。 但这其中也不凡有例外。 比如说目前在这百兵谱上排名第一的那件兵器,虽然时不时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其它,但是后面的使用者,都只会是一个名字。 那就是,风不平。 是了,用一剑之威称霸天下江湖的南离剑圣风不平,人家无论是用什么兵器,目前恐怕也没人打得过吧,于其纠结哪件兵器更厉害一点,还不如直接将风不平现在用的兵器直接奉为第一好了,反正剑圣用的兵器,肯定不会是什么俗品。 至于战绩? 你让一个顶尖战力的修士去单挑剑圣风不平就好,这样的话那件兵器的战绩不就出来了吗? 虽然有很多人一直秉承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信念,并且一直觉得这句话就是真理。 然而就现在这个时代看来,文有没有第一还没有个确切的定论,但是武的话,除了风不平哪个不怕死的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 就这样,即便很多人绝对百兵谱第一的那件兵器的名次有些草率,可是那你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风不平的拳头够硬呢?你有本事你自己找他干一架,你赢了你也可以享受这种让人敢怒不敢言的待遇。 不过除了百兵谱第一以外,剩下的名次,却都是实打实的让人心服口服了,因为那些武器无论是它的战绩还是锻造使用的材料,亦或者是锻造这件武器的那个铁匠,都记载的详细的清楚的很,这些数据都在替这些武器证明着,它们之所以占据这个名次,含金量到底有多足。 但是这个百兵谱的缺点也有很多,那就是这个排行榜一般只会记载这几年还活跃在大陆上的兵器,至于那些年代久远的兵器,他们就不会向上刊登了。 就比如说忽地笑手里面的扶桑弓,这柄弓再怎么说也是个神兵利器,而且锻造的主材料那也是一绝,在很久以前它那也是曾经杀穿一代风云人物的超强兵器的说,可是无论它之前的战绩有多么的凶狠,现在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它的新主人到来,更没有什么新的战绩出来,自然而然的就被淘汰下榜了。 还有就是苦木手里面的苦寒剑。 你敢说苦寒剑不是一件神兵利器吗? 连风不平都赞不绝口的苦寒剑,在风不平的诸多收藏里那也是排行上乘的,要不是因为苦寒剑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声,而且对于使用者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不然的话,那百兵谱里面早就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不过如今苦寒剑被苦木所掌握,相信再过不久的将来,苦寒剑终将会让它的名字响彻整座大陆,让它在百兵谱上的名次真正占据一席。 不过百兵谱的前五十名的兵器,大多都是当今大陆上那些至强修士的所用兵器,诸如风不平的剑,铁箭禅师的弓,亦或者是木德老道士的拂尘。 好兵器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要让使用者拥有与它所匹配的至强修为才可以。 你就像周不疑手里的短剑,虽然排不上百兵谱,但那也是一件值得称道的趁手兵器了,君不见那齐无恨都对这短剑有些艳羡? 然而就算是这么一剑让齐无恨都艳羡不已的兵器,到了周不疑手上,那还不如给周不疑一柄木剑来得实在,反正在周不疑手上威力都差不多。 有了有关于兵器的排行榜,那肯定也有关于修士的排行榜了。 大陆上自打两千年前,就开始由诸国共主,风家人来亲自撰写每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以及各国的代表人物,在他们这个排行榜里面,不止是记载着那些修为至强的修士们,另外像是白家老帅或者北艮国的丞相一家,东巽国的申植萃这种当世大儒,更甚者是像东巽国的太昊伏羲氏这种君主,他们都会有所记载,分别为这些人列举出来一个排行榜以及传记。 白家老帅这种兵法大家,那就列举出来一个兵法排行榜。 北艮国的那垄断百年之久的大家族,就列举出来一个世家传记来。 申植萃这种学富五车的文臣,那就给他们来一个名臣文士榜就可以了。 当然最犯忌讳的就是有关于太昊伏羲氏这种君王的传记了,要是其他家族想要搞这么一个排行榜出来的话,那个家族恐怕老早就被诸国联手给灭成渣渣了。 但谁让搞出来这个榜单的那可是南离老祖燧人氏的嫡系后代搞出来的呢? 你可以不给南离国面子,但是对于解放了整座大陆人类的救世主燧人氏来讲,你不给他面子?那大家干脆群起而攻之得了,那可是让大家脱离了远古黑暗时代的救世主啊,你不给他面子?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就这样,因为燧人氏的地位,风家人在收集情报的时候也就更加简单容易了,有时候甚至不用他们主动去搜集,人家都会自己乖乖的把个人信息如实的告诉他们,连掺假夸大都不敢。 就这样,风家人的地位,导致了他们排列出来的这些榜单以及传记都显得格外的真实可信。 而他们风家人,也因为其老祖燧人氏血脉的影响,导致了他们对于争权夺利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所做的就只是游历与整座大陆上,慢慢的逐渐成为了一个传世数千年的无人敢招惹的史官家族。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无论是多久以前的昏君明君,还是那些搅动大陆风云的文武百官,你要是想知道这些事情,那你就大可去阅读风家人所撰写的传记来看。 而千年以前,风家人重新宣布将会在大陆各国都建立分部,并且在每个时代都会列举出来所在国家年轻一代里面的领袖人物。 他们将这个排行榜称呼其为潜龙榜,自打这个榜单出来之后,每个时代你要是想了解到某一个国家的年轻俊杰都有谁的时候,你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人脉来获得一份那个国家的潜龙榜。 潜龙潜龙,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风家人列举出来这个榜单所蕴含的意义也就在这里。 虽然风家人宣布的时候说过,每一个国家的潜龙榜都会刊登满一百位当前时代的年轻俊杰,但是这也要分各国的情况来看了。 像是三大国里面的南离以及北艮,那每个时代的时候自然都是强者如云,年轻俊杰如繁星一般。 更像是类似西坤国这种人口基数庞大,每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数不胜数的这种国家。 这种国家每个时代的潜龙榜,上面记载着的哪怕是最后一名,那也都是拥有着在未来成为至强修士的可能,每一个人只要在榜单之上,都拥有着不可觑的潜力。 这种国家的潜龙榜,也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潜龙。 而至于一些不以修为为长处的国,甚至乃至于三大国里面的东巽国,你会发现,这些国家的潜龙榜里面。 往往有很多国家都凑不满一百位年经俊杰,虽然那些国家都推举出来了一些他们自认为的年轻俊杰出来给风家人在他们国家分部的那人来看。 可是那些所谓年轻俊杰大多都被风家人给淘汰,他们列举这个榜单那可是都是要挑选出来潜龙的,可不是要找一些普普通通的所谓天才来浑水摸鱼的,他们可是要保证这个榜单的含金量的。 就像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东巽国潜龙榜,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最起码已经凑够了百人榜单,如果像是上几个时代的东巽国,那可是连百人榜单都凑不齐的,那个时候的东巽国,也经常因为这个原因所被其他国家所嘲笑讥讽。 而这个时代东巽国潜龙榜排行第一的,毫无疑问就是申家如今的少族长申包胥是也。 在当时风家人在东巽国分部的那负责审查潜龙榜的人看到申包胥的资料时候,都为之一惊,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面,申家出来的人往往都只会是出现在历代的名臣文士里面,出现在这么一个象征着本国天才修士榜单里面的,申包胥还是申家头一号。 在那人实地考察并且验证过申包胥的实力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将申包胥列举为东巽国这个时代的潜龙榜第一潜龙。 而至于南离国这一代的潜龙榜? 那就是一个真正的龙争虎斗了。 先是在大陆诸国有了一些名气的南离三大剑,艾嵩、苦木、青檀,每一个人都拥有者在一些国潜龙榜排名第一的实力以及天赋,尤其是苦木,那可是蝉联数届大陆武道大赛的绝顶天才,放在除了南离以外任何一个国家那可都是潜龙榜第一的种子选手。 然而在这个时代的南离,潜龙榜第一到现在仍旧是高高悬起,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 这里面的原因除了是因为负责南离每个时代潜龙榜撰写的人是风不平的侄子以外,还有就是风不平的意思,他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南离,潜龙榜第一一定要让那些家伙都感觉到心服口服才行。 自己的宝贝徒弟虽然强,但是国内那些天才们不服他的也大有人在,还是要好好找个时间,让他们自己决出来一个第一的好。 先有南离三剑,后有执金司之虎忽地笑,而后又是锦衣卫的齐无恨,羽林骑的那些妖孽,还有就是国内各地的那些传世千年的武道世家。 这么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他风不平可是十分期待的。 第六十二章 努力练习劈剑 老宅那处被临时搭建收拾出来的训练场内 周不疑按照苦木临走前留下的演示和交代给他的任务,已经在这里在黑十三的监督下,连续的劈剑,无论是劈剑的起手式,还是这其中的过程演变,身法的转换,在常人眼里,这劈剑只是入门的一式剑招。 可是在苦木的严苛命令下,周不疑从晌午简单的用完午饭之后,就被黑十三带到了训练场内,一步一步的重复着那劈剑的起手式。 黑十三因为是体修,对于剑法猎入的并不深,然而他的死性子,和超强的记忆力,在苦木给他演示了一遍劈剑之后,就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面,虽然他自己学不会苦木那跟寻常劈剑繁琐严苛了千百倍的起手式,但是他记得住啊。 所以,只要是周不疑的步骤和起手式稍微有一些不对劲,他都可以察觉的出来,一旦周不疑有了什么地方出错,黑十三都会一改常态的眯起双眼,拿起自己身边的一根木棒,对着周不疑的出错的地方就是一棒,虽然力度被他控制的很好,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势。 可是一次两次的没事,这么多次下来了,周不疑这么一个孩子的身板也该被打的身上青一片红一片,训练场里不停的传出周不疑痛楚的叫声。 这个莽汉,不是说要一直保护好自己的吗? 不是说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伤的吗 怎么现在他下手的这么狠啊,真的是,疼死爷了。 周不疑摇头晃脑的,他光是提剑,扭动腰间带动气力这么一个简单的起手式,从晌午到现在,都已经练习了不下千次了,可是这千次过去了,他的动作还是捕捉到当时苦木的那一式劈剑的神韵。 反而是他肩上和胳膊上的肌肉,现在已经是遍布淤青了,这些都是黑十三的功劳。 也就只有这些玩意,才能证明他这半天里面都在一直练习同一个起手式。 明明看苦木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这么轻松随意,就跟信手捏来一样。 可是怎么到了自己个这里,换来的只是半边身子的淤青呢?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太笨了? 黑十三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心思却粗中有细,在周不疑刚一陷入这种自我怀疑的情况之中的时候,黑十三就察觉到了,将手中那已经快被敲裂开的木棒夹在怀中,大步的走到周不疑跟前,刚要从腰间拿出苦木临走前交给自己的浸透在草药之中的手帕给周不疑擦拭一下淤青时。 周不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十三给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还以为黑十三又要用那个木棒来敲打矫正自己的姿势。 见到自家世子殿下这么怕自己了,黑十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着对周不疑赔罪的说道 “世子殿下,咱这是想给您用草药浸泡过的手帕给您擦擦身上的淤青,而且,而且咱要用那个木棒打您,这可是苦木他们临走前交代给咱的任务,而且,而且,咱一直都是把力度拿捏的非常好的,肯定不会伤到世子殿下您的。” 看着这身高两尺多的莽汉因为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都要委屈的哭出声来,周不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连忙凑到跟前,主动的伸出来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他也被这一幕给搞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你说毒舌吧,他周不疑怼忽地笑倒是轻轻松松的,可是遇到这种情况,周不疑目前还没点出来这一项技能。 黑十三见到世子殿下又凑了过来,大连欣然一笑,嘿嘿了两声之后,就拿着手帕认认真真的给周不疑擦拭着那只满是淤青的胳膊,他这个憨厚的大汉,本来羽林骑是根本不收他这种人的。 更何况是羽林骑之中的超级精锐羽林黑骑,那羽林骑的选拔标准可都是内气凝练的来作为最低标准的,而像黑十三这种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体修修士,审核的羽林骑哪里看的出来他到底有多强的实力呢? 他们只看内力修为,当时像黑十三这种一眼看去连内力都察觉不出来的人,虽然看着一副躯体威武不凡,但是这种样子货他们羽林骑可不要,最多也就只会是在把黑十三筛选出去之后,推荐黑十三去仪仗队当个花瓶就够给面子了。 更何况,羽林骑里面的超级精锐羽林黑骑,据南离皇室公布出来的数据,羽林黑骑里面的随意一位黑骑,那可都是拥有者不下于一品高手的修为,更甚者的黑骑,那可是拥有者可以与潜龙榜上末位交手的实力,而黑骑的统领,据说更是南离几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其中一位,实力强横,哪怕是铁箭禅师都不敢与他在战场之上相见。 当时与周不疑相识的那位黑骑队长,他的修为,苦木可是清楚的感知到了,虽然单打独斗那人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只要加上那十几名黑骑,他和忽地笑,哪怕是再加上如今的齐无恨,根本挡不住那些黑骑的几轮冲锋,是真正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因为黑骑的个人实力优秀是一方面,他们每一只分队都可以凝聚出属于一部分的黑骑意志,那份意志如若施加在黑骑的身上,那么那种状态下的黑骑,只需要那黑骑统领带上两百余黑骑,就可以跟巅峰时期的风不平过上两招,带上三百黑骑,就可以跟风不平平分秋色,如若全员出动的话,就算是风不平,也只能是败退。 这就是为什么苦木他们当时在看到对方是黑骑的时候,心直接凉透了的原因。 实在是因为自己这几个人压根就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而黑十三后来之所以会如愿进入羽林骑,而且到了后面还加入了黑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位看出他价值的伯乐。 这位伯乐,也正是南离周王爷周敦颐,周不疑的父亲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位统领会笑嘻嘻的毫不心疼的将黑十三大方的借给周不疑的原因。 而黑十三在得到这个命令之后,也之所以为什么会勤勤恳恳的遵从这个命令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知道周不疑身份的重要性。 这可是自己恩人的嫡子啊。 自己哪怕是丢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世子殿下的! 进入羽林骑,是因为周敦颐替他说话,可是后面黑十三进入了黑骑,就是纯靠他自己的个人实力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着跟个银枪蜡头的样子货,竟然连一些一品高手都打不过他,不,已经不能说是打不过他了,那完全就是被黑十三给一面倒的按在地上捶啊。 后面黑十三也作为羽林骑的一员,登上了南离潜龙榜,虽然排名并不靠前,但只要上了那个榜单的,南离必定会倾斜许多资源来培养这个天才的。 黑十三也是因为这一点,被选拔进入了黑骑,并且也迅速的成为了黑骑之中的中流砥柱,哪怕是那位顶尖战力的黑骑统领,也对黑十三另眼相看。 从黑十三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黑骑之中以数字为代号作为名字的,那可都不是什么善茬,黑骑之中排行第一的那人,正是那位修为深不可测的统领,而黑十三却排行十三,可想而知,他的体修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待得擦拭完了之后,黑十三看着一脸疲惫的周不疑,语气之中有些不忍的询问道 “世子殿下,如果您累了的话,不如今日我们就到这里吧,剑法这种东西,还是要慢慢修习的,不能太着急的。” 周不疑听到这话,刚要答应下来,他老早就想偷懒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勤奋刻苦的人,这次要不是因为苦木哥的命令,换做是其他人的话,估摸着他周不疑老早就撂摊子走人了,鬼知道这时候他在哪摸鱼晒太阳呢。 看着监督自己的黑十三都这么说了,周不疑刚要欣喜的答应下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周不疑猛地面色一变,自觉的走回了原来的位置,重新抬起他的一只肩膀,手中紧紧握着那柄短剑,继续开始了练习劈剑的起手式。 黑十三看着世子殿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眼神变得诧异了起来,不过紧接着,黑十三就感觉到了他的身旁多了两股熟悉的气息。 直起身子扭头一看。 原来是苦木和齐无恨到了。 黑十三摇着头苦笑一声,难怪世子殿下突然就变了模样,原来是苦木他们回来了,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是世子殿下心智坚毅,还要坚持下去呢。 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哈。 待得这两人走到训练场的时候,看到周不疑还在努力的练习,看见他那全身上下半边身子的淤青,和那空气之中散发着的草药味,齐无恨轻笑一声,斜着头对着苦木打趣了一声开玩笑似的说道 “苦木啊,看来你猜错了呢,怎么说?” 苦木难得的翻了个白眼,摊开手故作无奈的回答道 “行吧,等任务结束之后回了金陵,我会跟青檀说一声的,让她也帮你锻造出来一把好刀行了吧?” 齐无恨心满意足的跟诡计得逞一样笑了一声,得意的神情在眼神飘忽到了周不疑的时候,眼神之中隐约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着周不疑这般模样了,苦木内心深处也隐约的有些不忍,于是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周不疑伸伸手,并说道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疑,你跟着十三,让十三带你去泡药浴,然后去屋子里用完晚饭之后,再回到这里训练半个时辰,然后就可以去洗个澡睡觉了。” 苦木的这话说完,顿时就让周不疑如释重负,他这一下午搞得自己身子都酸疼的要死,他活到现在,说实话也没有有一天像今天一样这么疲惫,现在的他甚至都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刚刚自己抬手举起来短剑的时候,那只握着短剑的胳膊和手腕都隐隐有些脱力,险些就要握不住那短剑,让那短剑掉了下来。 听到自己可以休息之后,手腕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握不住了那短剑,那短剑就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剑尖插入了泥土之中。 整个身子也是没几息时间,周不疑的胳膊刚一落下,就感觉身体骨骼的碰撞响出的清脆声,哪怕是现在周不疑的那副嫩脸,都没有了往日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接近雪花一般的惨白。 黑十三看到了这幅情景,老早的就赶到周不疑跟前,在周不疑刚要无力的倒在地上之前,伸出自己的双臂,将周不疑抱在了自己粗壮的怀中。 周不疑在这一瞬间感到了一股安全的气息之后,双眼也最终无力的闭上,整个人的身子只是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声。 看来,周不疑今天是真的努力到了极致。 这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平日里可都是被周敦颐夫妻俩宠溺的不像话,什么粗活累活哪里轮得到他来干,在这之前的周不疑,那可当真是当的上一句十指不沾阳春水,整日里就负责独自享乐享受的他。 今天能够不停歇的努力练习一下午的劈剑,同一个起手式就来来回回上千遍,胳膊上身体上全部都布满了淤青,可是却依旧没有主动开口放弃求饶。 恐怕,他的体力早就在之前的时候就被榨干到了极致,现在才刚刚倒下沉睡的他,原来一直都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突破自己的极限。 看着黑十三抱着周不疑渐行渐远的身影 苦木都忍不住的心中默默赞许了一句周不疑,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周不疑在剑道上的天赋是好是坏,但是就现在周不疑这个努力劲来看,到后面无论是这个孩子在剑道上的天赋有多么的烂,他苦木都会认认真真的传授教习给他自己所学的剑道。 更何况,周不疑这子身上可是有自己师傅风不平给的无字剑谱拓本。 自己现在看不出来,可是自己师傅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吧? 第六十三章 真假齐无恨 齐无恨冷眼看向苦木,这家伙刚刚可是拿自己来举例子的,自己的心眼可是非常的,现在如若不是自己跟苦木的修为差距太大的话,早就提着他的大刀满大街追着苦木砍了。 然而如果自己真的要这样做的话,估摸着到最后被追着满大街跑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苦木这个妖孽的家伙,这才多大年纪,到二十岁了吗?就目前为之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自己怎么感觉苦木可以把三个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自己好说歹说那也是潜龙榜上的天才啊,光论凶名,苦木他们在整个南离的名声可远远比不过自己的说。 原本自己看着那忽地笑居然登上了潜龙榜前二十,就感觉有些不服气,然而最可气的是自己前阵子跟忽地笑交手居然被那家伙用扶桑弓几招就搞得自己拿他没办法。 就这样,自己连忽地笑都打不过,可是之前自己前阵子才在锦衣卫得到的情报来看,忽地笑在不久前就跟苦木在金陵城的时候有过一次决斗。 最让自己感到后怕的就是那次决斗的结果,苦木虽然是目前南离第一潜龙的有力争夺选手,可是那忽地笑也差不了多少啊,但是那次决斗的结果竟然是苦木一剑就击败了忽地笑。 而且那则情报的后面还附上了一段记载,记载上面说,要不是当时忽地笑身上有一件铁箭禅师给他的护身宝物的话,恐怕苦木的那一剑就可以当场就让忽地笑陨落在那铁索桥上面。 自己,看着自己这潜龙榜上六十多名的名次,再看看已经进入前二十名次的忽地笑都被苦木给一剑败北,再假设如果自己在那种情况之下对上了苦木? 额,还是不假设了,大不了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再说打不过苦木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既然打不过他,那就加入到苦木的队伍之中,不过自己还是要保持一些身为高手的节操,嗯。 起码不能表现得太那什么,不然传出去丢的可是自己和锦衣卫的名声。 于是乎,在苦木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的时候,齐无恨就没做反抗,顺着苦木的动作,二人来到了距离训练场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下面。 齐无恨有些疑惑,这苦木没什么事非要拽着自己来到这干什么,而且看这架势是不想让世子和十三听见,啧,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齐无恨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着,也不说话,一脸笑意的看着苦木,他倒要看看苦木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苦木此时先是将腰间的苦寒剑连同剑鞘一齐取下放在了大树旁边,而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做这些的过程之中,双眼冷傲的紧紧盯着齐无恨。 活动完身子骨之后,苦木身形一变,整个人做出来了一副认真的架势,一只手握成拳状,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整个人从内而外的开始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出手吧” 齐无恨面色一怔,紧接着双脚就跟抹了油一样撒腿就往后跑,这他妈是几个意思? 怎么苦木还真就要对自己出手了? 赶紧溜赶紧溜! 可还没等齐无恨跑出多远,原本那呆在大树下不动的苦木,嘴角微微冷笑,鼻尖冷哼一声,一只腿单腿猛地用力,那处土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力给震得陷地三寸。 而苦木的身子顺势借着那气力,整个人这一刻都腾空在了半空之上。 处于半空之上的苦木,左手手腕一转,体内内力顺势由内激荡而出,在半空之上活生生震出几道内力波纹,而在第一道内力波纹震出的时候,苦木的双脚下面,竟是出现了一片由自身内力所支撑而出的屏障。 借着这屏障的作用,苦木整个人都稳当当的站在半空上,冷漠无情的看着那落跑的齐无恨。 其实这一招基本上大多进入一定修为的修士都会,包括先前的忽地笑也会这一招,因为这一招并不需要什么特别苛刻的修炼要求,只需要自己会牢牢的掌控住自己体内的内力就好了。 而当时忽地笑也是在几个人在南离境内面临了被前后夹击的情形下,调动了全身大半的内力用处来了这一招。 然而那次这一招带来的收益确实达到了预期之中,可是忽地笑却到最后体内的内力被这个腾空而起形成的内力屏障给榨的一点都没有,搞得最后他才坚持了一会儿就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样子,滑稽的周不疑到现在还常常拿这件事取笑忽地笑的说。 而且那时候忽地笑凝结出来的内力屏障跟苦木这时候凝聚出来的相比,光是那屏障上面的内力纯度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忽地笑的内力屏障看起来虚浮无比,虽然当时是夜晚,可是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忽地笑凝聚出来的那内力屏障每时每刻都跟快要消失了一样,不过虽然忽地笑内力修为确实没有苦木高深,但是他当时之所以搞成了这个模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并不熟练凝聚出来这个腾空内力屏障,毕竟他也是才刚刚突破不久。 而苦木此时就不一样了。 苦木此时凝聚出来的这内力屏障,浑厚至极,哪怕是那些修炼许多年的老家伙,恐怕都做不到跟苦木这般能够将这内力使用的这么的熟练自如,浑厚至极。 齐无恨也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了自己背后那股内力的强烈波动,刚一转身,就看见了苦木正站在半空之上,冷漠无情的盯着自己,再仔细一看,苦木的一只手掌已然开始凝聚内力。 那内力隐隐的,竟然有些化形的意思。 完蛋,这苦木的修为到底是到了哪种层次啊?! 这他妈内力屏障这样了就不说,这这这,还能有多余的内力给老子来一手内力化形? 跑? 跑个屁 不跑了,摊牌了,我也不装了,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还是赶紧认怂,自己可还没有找到当初的灭门仇人,怎么甘心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苦木这儿。 想通了这些之后,齐无恨身子往前一挺,强装无畏的对着苦木吼道 “苦木,你丫的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你他娘的能不能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跟老子说明白,这他妈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苦木听到齐无恨说这话之后,面色一变,眉头微微一皱,这齐无恨到底是在装傻还是怎么,他没反应过来吗? “齐无恨,你还要继续装蒜下去吗?呵,你一个潜龙榜六十一名的高手,在任家老宅会被忽地笑这么一个家伙给搞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别装蒜了,齐无恨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传闻之中的齐无恨,在上一届武道大会的时候可是把忽地笑给淘汰出局的家伙,呵,你觉得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说着,苦木左掌猛地一伸出,掌心直指齐无恨,怒道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齐无恨混进我们的队伍?” 啥玩意? 齐无恨嘴巴长得大大的,这苦木是脑子抽了吗?这他妈搞半天就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忽地笑就怀疑自己是别人假扮的齐无恨? 齐无恨被这苦木气的有些说不出来话,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一只手掌伸进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块令牌,扔给了苦木。 苦木接过令牌之后,先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在看到锦衣卫三个字之后眼瞳微微变大,认真的看了几遍之后,确认是真的令牌之后,半信半疑的将令牌扔回到了齐无恨手里,左掌的内力团也在同一时间烟消云散。 苦木手势再度一变,脚下的内力屏障也直接消散,整个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看着面前的齐无恨,苦木有些思索,没过一会儿便向着他问道 “令牌是真的没错,不过,如果你真的是齐无恨的话,怎么会打不过忽地笑那家伙?不对,就算是那家伙有了扶桑弓,战力大涨,你也不应该会被他三两下就搞得没办法吧?” 齐无恨有些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妈的这苦木怎么开始一脸认真的说这事了,靠,自己被忽地笑那个杂碎几招就打的没还手之力这件事就他妈能别提了吗?一直提这事自己不丢人的吗? 再说,那令牌既然都是真的了,你这家伙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确定老子他妈的就是齐无恨啊! 那可是锦衣卫的令牌,你当是执金司的令牌?那么容易就被仿制冒充的吗?开玩笑,那令牌后面的编号和代号,你苦木要是能从大陆上找到第二块一样的,我齐无恨就认你当爹,就是这么有底气。 不过想归想,齐无恨最终还是咂咂嘴,有些不情愿的解释给苦木说道 “我修炼的刀法和内力凝练都是五行之中的柔性法门,忽地笑那家伙原本之所以打不过就是因为他没有一件霸道无比的武器,所以才会击破不了我的防御,到最后只能被我给耗死,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那家伙有了扶桑弓,大哥,扶桑弓那玩意的传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玩意霸道的简直不成样子好不好,我,我,我怎么跟那种状态下的忽地笑打啊!” 第六十四章 十二剑招成一剑 夜幕时分 周不疑独自一人来到了训练场 回想着今天白天在这里的时光,呵,自己练习了大半天了,一个劈剑起手式,结果到了最后却还没有一点长进。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掌上握着的那柄短剑,周不疑的眼神之中这时候充满着怀疑。 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自己从就活在自己老爹给自己留下的余荫之中,自己老爹在上一个时代是有多么的惊艳,自己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呵,那些路人口中,自己周不疑只不过是因为生在了周王府之中才会过的众星捧月的生活。 也对啊,虽然不是当代离帝的皇子,但是地位却连大部分皇子都比不过,虽然身为一个王府世子,但是却让上书房里面的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同学们甚至于那些皇子们都不敢对自己有什么针对的意思。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自己摊上了一个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的天才老爹吗? 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阴影,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文武双全,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不会的,人家都说十八般武艺你一辈子想要把这些学明白都是一件难事,可是落到自己老爹身上呢?呵,那些东西他样样学的都比人家快,都比人家有天赋,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已经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了。 也是到了这阵子,周不疑才知道,原来当时在皇宫里面的那座大殿里面的半生不死的老头子,竟然就是自己从崇拜到大的南离剑圣风不平。 可是就连这么一个威名响彻整座大陆的绝世剑圣,都不得不对自己老爹说上一句敬佩。 自己老爹如果当时跟剑圣一样醉心于武道的话,修炼到现在的话估计也会是一个跟铁箭禅师一个级别的人物吧。 可是他即便是分心众多事务,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自己老爹的武道修为依旧不能觑。 毕竟,苦木哥在面对自己老爹的时候,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那股压力也不是自己老爹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而是苦木哥从自己老爹身上察觉到的内力波动。 那股内力波动的强大,起码苦木哥都自愧不如,虽然自己老爹现在没有迈出那一步,没有成为顶尖战力的修士之一,但也可以称之为那个级别之下有数的高手了。 可即便是这样,自己老爹在军事上的才能,现如今这个时代,大陆上的诸国统帅里面,想要找出一个可以跟自己老爹交手的人,那也是难找至极,甚至于说就目前看来,南方三国里面就只有西坤的黑袍圣君和南离本国的白家老帅可以成为这种级别的人物了。 而且自己老爹除了武道和兵法这两方面以外,在文坛上面闯出来的名声竟然也是惊艳一时,起码当时自家老爹作出来的绝句,到如今也仍旧流传于世。 再加上自家老爹那样貌,虽然没有那种美男子的感觉,但是也是有一种硬汉风格,现如今的跟周不疑这一个时代的辈们见了周敦颐之后都以为这是个笑眯眯的和善王爷,可是身为周敦颐的儿子,周不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老爹真实的模样。 那架势,起码自己能被吓的不敢近前,连看上一眼都不敢对视。 尤其是自己老爹还是在那种局面之下,那时的南离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内部皇位争夺不停,外部遭到诸国联军围攻,稍有不慎的话那可真就是会遭遇到亡国的痛楚了,而如果是那种情况下的话,他周不疑现在鬼知道会在哪个街边当个乞丐乞讨。 可正是那种局面之下,自己老爹站了出来,扶持大皇子顺利登基称帝,而后摇身一变成了南离最高统帅,在战场之上再次展现出来了那惊艳一个时代的魄力。 虎帅加身,一战剿灭百万大军,南离虎帅之名,响彻了整座大陆,闻着丧胆,甚至那时提出周敦颐的名字,都可以让三岁孩童止啼。 而自己母亲呢? 说实话,到了如今,周不疑对于自己母亲的印象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淡薄。 在想到自己母亲的时候,脑海里只会浮现出来一道若有若无的背影,和那句熟悉却又陌生的话语。 “不疑,要快快长大哟,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比你老爹还要更加优秀的人哟。” 站在僻静且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上,周不疑深吸了一口气。 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周不疑一只脚踏出,手掌举起短剑,腰间微微扭动,双眸紧盯剑尖,那俊俏的脸庞此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作态。 取而代之的,是更像是苦木的冰山脸。 立剑 那手掌握着的短剑此时与周不疑的胳膊化为一条直线,周不疑腰间带动的气力已然传到了剑刃之上,双眼也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周不疑这时候的气息也控制的安稳至极,这起手式,他这次已然是学到了苦木的神态。 腰劲带动着双腿,周不疑猛地出剑,从上而下释放着自己的气力,那劈剑之势,隐隐约约竟然是传来一阵划破风声的刺耳之声。 短剑下刃的地方,在起手式带动着周不疑身子劈出这一剑的时候,在这黑暗之中,隐约的闪烁着一丝微烁光芒。 砰! 剑出,那大树的树身之上被短剑活生生劈出来了一道数寸的口子。 在短剑的剑身劈入树身的时候,速度明显的因为树身的坚硬而导致的大幅度减缓,没两息,短剑已然是卡在了树身之中,而周不疑握着短剑的那只手掌,这时候已经是爆出了青筋,就连额头之上,也出现了些许汗水。 “给我,破!” 周不疑猛地一吼,另外一只手掌也搭在了剑柄之上,身体之中仅存的气力也随着这只手掌搭在剑柄之上,而再次传入短剑剑刃之上。 咚! 大树的树身这时候也没有了什么坚硬之说,那短剑的锋利,再配合上周不疑这次堪称完美的起手式,树身这时候,已然被周不疑给劈出来了一个豁口。 如若不是因为这是短剑的话,恐怕此时早就已经穿插了树身,而搞得这大树被劈成两半。 周不疑一只脚踩在一截树身上,借着脚上的气力,拔出来了自己的短剑,紧接着就是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呼呼的喘着粗气。 啪啪啪 不远处传来一阵鼓掌声。 周不疑一回头,这才发现,原来苦木哥和齐无恨以及黑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刚刚的劈剑,他们也看到了吗? 替周不疑鼓掌的,正是齐无恨,而黑十三则是一张大脸笑嘻嘻的跑到了周不疑跟前,掏出了自己怀里的那张手帕,细心的替着自家世子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边擦着,黑十三嘴里还欣喜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不愧是世子殿下,您进步的可真快。” 周不疑可还是一个孩子,受到了这么一个夸奖,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神情还是憋不住的,那开心的神情用着期盼的眼神看向苦木哥,看来周不疑还是想从自己这个应该可以说是师傅的人这里得到认同的吧。 齐无恨这种锦衣卫的人咋会看不出来世子这眼神里面想要说什么呢,看着身旁这苦木还一脸冷然的冰块脸,齐无恨连忙用手肘捅了一下苦木,并且对着苦木使了个眼色。 看着齐无恨莫名其妙捣了自己一下,苦木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齐无恨,只见齐无恨此时一个劲的对自己挤眉弄眼,苦木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没多久,苦木这才反应过来齐无恨是什么意思,于是乎看向周不疑,犹犹豫豫了几息之后,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嗯,不疑,确实不错。” 周不疑听到苦木的夸赞之后,顿时喜色布满了整张脸,这么看起来的话,自己也不是太笨的说,嗯剑道,其实,自己应该还是可以学的明白的吧? 周不疑开心之际,他却没有注意道,这时候他的一只背上,开始不停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黑十三看到这光芒之后,先是有些迟疑,紧接着就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世子,他是有些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于是乎他刚要扭头看向苦木和齐无恨二人的时候,只见这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周不疑身后。 苦木和齐无恨在这时候各自伸出一只手掌,度了一层体内的内力,齐齐的按在了周不疑那闪烁着红光的背上。 黑十三看向这二人,此时此刻的变化,搞得他这个偌大的壮汉有些手忙脚乱的,开口问道二人 “这,世子殿下这是,开启了那个吗?” 苦木听到黑十三的问话,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度着自己体内的内力度进周不疑的体内。 而齐无恨这时候也如同换了一张脸,同样的严肃神色,有些紧张的面对着现在的情形,但是嘴里还是开口向黑十三解答说道 “对,十三,你没有猜错,世子他,确确实实是开启了武道印记,真不愧是王爷的嫡子,果真天赋异禀!” 苦木一只手按在周不疑的背上,不停歇的往周不疑身体内传输自己的内力来稳定住周不疑的身子,这时候嘴里也对着有些大惊失色的周不疑安慰的道 “不疑,你且静下心来,双腿打坐,就照着我之前在马车上教你的那个方法,切记,这段时间之内无论你身体遭遇到了多大的痛苦,都一定要忍住坚持住,这可是关乎你今后在修炼一途能走多远的绝顶大事!” 第六十五章 武道印记诸神赐福 黑十三听见苦木这么说,顿时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紧紧盯着周不疑。 乖乖,世子这,这才多大啊,竟然就开启了武道印记!? 他虽然是体修,但是武道印记这个东西却也不是不懂的,试问每个修士在修炼之路的开头,谁不想成为内力修士,而不是修炼之路艰险困难至极的体修呢? 如若不是他黑十三的天赋实在是开启不了武道印记,掌握不了内力的流动的话,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走向体修这条道路呢?不会的,如果当时他但凡是可能可以觉醒武道印记的话,他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走内力修士这条道路,而不是体修。 周不疑此时闭上双眸,盘腿坐下,手中的短剑此时也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空出来的双掌在怀中不停的转动,背上的那烁烁红光,正不停的向他体内那些被尘封至今的奇经八脉发起冲击。 这阵阵的冲击,搞得周不疑的这时显得痛苦异常,牙齿咬得死死的,面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额头上那些刚被黑十三擦拭过的汗水,现在已经再度开始浮现出了汗珠。 如若不是这时候周不疑的背上还有着苦木以及齐无恨的内力来输送进自己体内帮助自己来压制这红色冲击的话,周不疑这时候估计早就被这疼痛给搞得叫出了声。 “苦木,我记得没错的话,锦衣卫情报库里面关于你的情报里面,当年你觉醒武道印记的神赐,应该也是红色光芒的对吧?” 齐无恨面色虽然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在对着苦木说出这话的时候,话语之中却透露出来了一丝欣喜。 只见苦木在听到齐无恨这番问话之后,略微皱了皱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回答着说道 “是,不过,当时我的神赐光芒,可没有不疑的神赐光芒这般的鲜明” 齐无恨双瞳猛张,被这话惊讶的嘴巴长的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乖乖,比苦木当初的神赐光芒还要纯粹,这,这这,世子殿下这天资,是他娘的要逆天了吗? 神赐光芒,跟武道印记一样,都代表着内力修士在修炼一途上的难易度困难与否。 武道印记的开启,自然也是越早越好,但是现如今大陆上的所有内力修士里面,大部分都是在二十岁之后才陆续开启的武道印记,然后才开始的掌握内力迈入了真真正正的修炼门槛。 而由风家人专门撰写出来的潜龙榜单里面,各国上了榜单的内修天才们,却基本上都是二十岁之前开启的武道印记,更甚者就是那些诸如苦木这般的绝顶天才,苦木开启武道印记的年龄,是在十四岁。 而齐无恨呢?他开启武道印记的年龄,却是在十七岁。 三年的修炼时间差距,再加上二人之间天赋的差距,这才搞得现如今齐无恨根本就不是苦木的对手,因为哪怕是忽地笑这种让铁箭禅师都赞不绝口的箭术天才,也只不过是在十六岁觉醒的武道印记。 俩人之间一年的差距,再加上忽地笑本身就是一个不擅长近战的修士,这才搞得在武道大会上,还没有掌握扶桑弓的忽地笑会被齐无恨给活生生的拖垮击败。 而世子他,现在的年龄,应该才刚刚十岁出头吧? 乖乖,这他妈周王爷他老人家是生出来了一个妖怪? 锦衣卫里面情报库的记载,就算是剑圣风不平,觉醒武道印记的年龄也跟苦木差不多,这他妈世子却活生生比这两个上一代和这一代的领袖人物都早了四年? 妈的要不是因为世子是自己人,假如齐无恨要是听说了诸国里面有个家伙十岁就开启了武道印记的话,不,不止是齐无恨,但凡是南离那些衙门的人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诸国的孩子存在的话。 那那个孩子面临的肯定就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杀和袭击,开玩笑,这种不把大家当人的妖怪,不是自己人的话,那还留着干什么? 武道印记,也被称为诸神赐福。 这个说头,也是自燧人氏击败天帝泰一之后才有的,而为什么会叫这个说头,到现在也是一个迷。 传说是因为内力这个玩意,是属于天地之间四处游荡的产物,本来就是一个无主的东西,可是到了后来却被上古的诸神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给化为己用了起来。 这里的诸神,也就指的是上古诸神,而不是天帝泰一和五方上神,因为就算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按照上古诸神留下来的修行法门来进行修炼的。 这个传说,也是目前很多人都信以为真的一个传说,可信度起码比任家的体修宝典可信,最起码就算是风不平这种级别的修士都觉得这是真的。 而神赐光芒,却是武道印记开启之后的重中之重。 武道印记越早的开启,代表的是你这个人在修炼一道上的天赋,而神赐光芒,却是代表着上古诸神对你这个人的认可程度。 认可程度越高,神赐光芒的颜色也会不同,而且修士觉醒武道印记你身份的不同,也就会导致了神赐光芒颜色的不同类式。 就比如说你是一个南离修士的话,你觉醒武道印记之后的神赐光芒,最高级别的光芒,就是红光。 原因就是因为南离属于八卦之中的离卦,尚火德,所属修士的神赐光芒最高级别的,就是同属于火德的红光神赐。 传闻上古诸神之中,分为八方大神,分管大陆各地,比五方上神要早了不知道几个时代。 这八方上神因为所处地域的不同,于是乎到了后来就传出来了八卦之说,而南离这块区域的,正是离卦中央,这才有了这么一个神赐光芒的说头。 最起码,忽地笑那个家伙,当初觉醒武道印记的时候,他的神赐光芒就是赤色,算是仅次于红色的第二等神赐光芒。 可即便是这样,忽地笑的天资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了,君可知大部分修士觉醒武道印记之后,可并没有引来诸神赐福这回事的。 哪怕是让齐无恨和忽地笑都不能与之为敌的苦木,当初的诸神赐福光芒,不过才是堪堪达到了红色。 哪怕是这样,在得知了自己爱徒觉醒之后迎来诸神赐福光芒竟是红色的风不平,那也是欣喜若狂,因为当初的他也跟苦木比差不多几分,而且当时的他还心有杂念,致使了剑道修炼之路一拖再拖。 可是苦木就不一样了,风不平相信在自己的教导之下,苦木将会成为一位古往今来最为纯粹的剑修,甚至可以说是一位可以在剑修之中成为里程碑一样的人物也不为过。 苦木堪堪红色的诸神赐福都让风不平这样了,可想而知,如果风不平见到了周不疑现如今的诸神赐福,会被惊讶到什么地步。 乖乖,这可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红色赐福了,甚至于这已然是红的超凡脱俗了。 周不疑的额头之上此时已然是大汗淋漓,整个人的呼吸也开始极度不稳定,嘴巴也开始了大喘气,打坐的姿势也开始了摇晃,脸上浮现着的,是一抹痛苦至极的神色。 显而易见,这种状态下的周不疑已经被这巨大的痛苦给压得说不出来话,哪怕是叫出声的力气,也没有,他现在全身上下的力气,还在不停的要稳住他的身子。 这,这,这可是重大时刻! 父亲他,我不能让父亲他蒙羞,我,我绝对不能,绝对绝对不可以! 周不疑的头颅猛地一晃,他想要通过摇晃自己的脑袋来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时候的他,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父亲身着一身军装忧愁的模样。 老爹,你现在一定是装模做样的让人家以为你胜券在握的对吧?哈,你这个老头子,总是这样。 哼,你当初可是天才,你子我,肯定不能差到哪里去的,你就,给我放心好了,哈。 想罢,周不疑一吐气,再度强行稳住了姿态,他的奇经八脉现在可才刚刚被诸神赐福给冲刷了两脉而已,还剩下六脉,呵,六脉而已,爷会受不住这种挠痒痒一样的感觉? 嘴角微微上扬,周不疑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感觉,嘴巴微微张开,难得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沉稳,说道 “苦木哥,无恨哥,十三,你们都先退下吧,这玩意,我还是想自己扛下来。” 黑十三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帮助,但是他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家世子现在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模样却还在强装无事,于是乎下意识的直接大声喊道 “世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这玩意有人帮忙和没有人帮忙都差不多的,您您您,您如果坚持不下去的,就跟十三说,十三还是有法子让您平安无事的度过诸神赐福的!“ 齐无恨听到黑十三这么说,面色大变,连忙对着黑十三怒吼道 “黑十三!你他妈的要是敢用秘术的话,老子跟你拼命,你他妈信不信老子跟你拼命?” 也不知道黑十三话语之中的法子到底是什么,直接就把养气功夫异常好的齐无恨都给搞得一听到这话就气的火冒三丈,对着黑十三就直接骂了起来。 而苦木在听到周不疑这么说之后,闭上了双眼,有些无奈的吐了一口气,紧接着松开了自己那只搭在周不疑背上传输内力的手掌,并且另一只手掌也拽起了齐无恨,一把就把齐无恨给拽了过来。 齐无恨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的他脑子之中不知为何充满了火气,在自己那只手掌被苦木直接拉开的时候,那掌心还未传输进去的内力径直就是对着苦木的腹部猛地一轰。 苦木措不及防,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招,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齐无恨也是在这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看着苦木的眼神之中有些慌乱,刚想出口对苦木解释自己刚刚正在气头上,却听见苦木说了话 “你俩,都退下吧,不疑他的决定,我答应了,都,退下,让不疑自己挺过这一次赐福。” 齐无恨虽然不想答应苦木这话,但是因为自己刚刚还轰了苦木一发内力,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就只能无奈的拉起了跪在周不疑身旁一脸紧张神情的黑十三,把黑十三一个壮大汉活生生的拽了过来。 第六十六章 自称老祖的家伙 苦木一把按住正要发作的黑十三,沉声对着齐无恨和黑十三说道 “你们不要管不疑了,诸神赐福这种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尤其是,最高等级的诸神赐福。” 也亏得是苦木在二人心中留下的印象不错,知道他不会对世子不利,不然的话,换成别人跟他俩说这话,齐无恨老早就一刀砍过去了,哪管打不打得过。 但是苦木这人,嗯,还是相信他比较好。 于是乎,黑十三直起了身子,憨厚的大脸不甘心的望着周不疑的身影,喃喃说道 “如果世子殿下出了什么危险,我黑十三一定会将今日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 苦木姗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哪里不知道诸神赐福的光芒对于冲击奇经八脉的危险有多大,他当时可是差一点就被活生生的给诸神赐福给折了根基,要不是有自己师傅风不平在一旁替自己护法的话,自己的根基指定会被诸神赐福给冲毁。 而现如今不疑的诸神赐福明显比自己的赐福还要刚烈,对于奇经八脉冲击的危险性也会更胜一筹,但是如果不疑靠自己挺了过去的话,那说不定会获得那份力量的代言权。 “齐无恨,我们二人在这里替不疑护法,十三,你去屋内行李里面去找一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卷轴。“ 苦木这样吩咐着,自己也是在说完这话之后就不急不忙的盘腿坐在了距离周不疑几尺处外的地方,开始调息着自己体内的内力。 黑十三看了一眼齐无恨,见齐无恨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只得暗叹一口气,听了苦木的话,一路跑着去了屋内。 而齐无恨这时候也是盘腿坐在了周不疑的另一边,如苦木一般,原地打坐调养着自己体内的内力,随时都准备度入周不疑的体内帮助他缓解诸神赐福的冲击。 虽然在一旁,苦木和齐无恨都在各自的一角时刻准备着出手联手压制诸神赐福给周不疑体内奇经八脉带来的冲击,但是如今的周不疑,却感受不到这些变化。 这时候的周不疑,体内的魂魄正不知在哪里,他的身子已然是固定成了原本打坐的姿势,诸神赐福带来的冲击,虽然疼痛异常,但是他此时却感知不到。 因为,他的魂魄,正在一处黑漆漆的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之中的周不疑,好像长大了许多,这时的他体格已然跟苦木差不了多少,甚至说比苦木还要消瘦一点,更不同的是,他的面颊上面,这时候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 左掌短剑,右掌长剑,这时的周不疑无力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胳膊上,腿上,包括腹部,布满了伤口,伤口之上这时候还在向外流着血。 周不疑猛地睁开双眼,察觉到了现如今自己身体之中带来的这些痛苦,疼的张开了嘴,想要喊出声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里,是哪里?” 周不疑被身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势搞得走路都颤巍巍的,要不是右掌的长剑插在地上,费力的支撑着他站起来了身子的话,他恐怕这时候就是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了。 我不是在觉醒武道印记吗? 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苦木哥,苦木哥,十三,十三? 周不疑想要大声喊着苦木和黑十三的名字,可是在张开嘴说出来之后,他却意外的听见,自己好像,成了哑巴?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不疑颇为费力的将身上的衣服撕掉了一块布,缠在了自己右掌上面,将长剑的剑柄和右掌绑在了一起,之后又将短剑反手握住剑柄。 这时的他,身上的一袭白袍,染尽了鲜血,凄惨的模样,披头散发,哪里还有那嚣张毒舌的模样。 “风家子,来老祖这里。” 周不疑忽的听到一声没有感情的呼唤,身体不停使唤的就向着声音的来源出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周不疑的脚掌上面也被地面磨破了好几处,脚掌上面的血污,使得他走的路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道血痕。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周不疑的身前不远处,浮现出来了一道背影,那道背影,看起来,好似是个老者,又好似是一位年轻人。 “风家辈,时隔千年了,终于又知道来看老祖了吗?” 那背影随着空间的莫名扭动,为之一转,出现在了周不疑的身旁,看着这布满老人斑的手背,应该是个老者了。 可是奇怪的是,无论周不疑怎么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老者的面庞,就好像是这老者的面庞被遮住了一样。 “怎么是个孩子,还是个生面孔,风允诺那个子呢?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来看看老祖,怎么这次还派了一个刚觉醒武道印记的家伙进来?那家伙难道不知道修为太低的家伙进来这儿可是要经历雷劫的吗?” 周不疑心中有千百万种疑惑想要对着面前这个老者询问,可是每逢张开嘴巴的时候,从嘴巴里面传出的声音都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老者那虚幻的看不清模样的面庞此时砸了咂嘴,一只手指轻轻对着周不疑一弹,有些无语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难不成雷劫还能把家伙给劈成哑巴了吗?不会吧应该,当初的规定里面也没有说过啊。” 那只手指轻弹过之后,周不疑猛地一咳嗽,呼吸都变得流畅了起来。 “咳咳咳,嗯?” 我,我又能说话了? 周不疑那脸颊之上虽然布满血迹,但在发现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之后,又可以张嘴说话了,欣喜之意顿时上了脸。 可周不疑刚一激动,却不心带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又呲牙咧嘴了起来。 那老者看见这子这滑稽搞笑的模样,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周不疑质问道 “你你你,是不是风家辈,风允诺人呢?为什么千年过去了还没来找老祖。“ 哈? “什么风家辈?哦哦哦对,我确实算是风家人来着,嗯,风允诺?哦哦哦,那是我们老祖呀,他这千年以来一直都没传信出来啊,大陆上都传闻说老祖他坐化仙逝了来着。” 周不疑这时候就跟开了话匣子一样,脑袋东撇西撇的打量着这个老者,鄙夷的说道 “老先生,你是谁啊,就敢这么称呼我老祖,你难不成不知道我老祖当初有多牛逼吗?还有,这他娘的这是哪啊?我明明记得我刚刚在觉醒武道印记的来着,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上还莫名其妙的受了这么多伤,而且我怎么跟长大了好多一样,这都是咋回事啊老先生?” 这老者哼哼唧唧的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衣袖之间卷起的狂风径直拍打在周不疑的身上,周不疑措不及防的直接就被这狂风给拍打的口中猛地吐出一滩血块。 还好那长剑插在了地面之上,而且周不疑的右掌与长剑绑在了一起,这才没有让身子被击飞。 老者怒气冲冲的对着周不疑鄙视的说道 “什么狗屁话,风允诺那个子哪容易这么死,泰一那个辈都还活得好好的,风允诺那子自然还活着,哼哼哼,只是老祖不知道那个子躲到什么地方了,还有,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风允诺那子修为如何?想当初风允诺那个子的功法可还是老祖教他的,哼哼哼,老祖才是你们风家真正的老祖,他风允诺只能算是一个辈知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欠缺管教,这要是给老祖我那个年代,你这么不尊谦卑的屁孩敢说这话,老早就管教了,真想见见你这个子的父亲是谁。” 妈的,这老头子怎么话这么多,比我还多。 周不疑先是被狂风击打在了自己的腹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老者给这边喋喋不休的跟个啰嗦鬼一样,这下子可好,周不疑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都被污染了。 等等,这个老头子刚刚说的啥? 老祖是他? 不对不对,他刚刚好像还说 燧人氏是他的徒弟??? 周不疑瞪大了双眼,笑嘻嘻的对着老者讨好一样的说道 “老先生啊,你看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您老是这么牛掰的人物,子哪敢对您说这话呀您说是不是,嘿嘿嘿,老先生啊,您刚刚说,我家老祖风允诺是您教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呀?” 听着周不疑这语气变了模样,老者得意洋洋的吹嘘道 “那可不咋的,老祖至于骗你一个辈?哼哼哼,想当初老祖可是守在这里上万年了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老祖,直到风允诺那个子的天资与老祖产生了共鸣,老祖这才从那个子嘴巴里得知了当时大陆上的情形,在老祖知道了泰一那个杂碎竟然敢掠夺大陆精气化为己用的时候,老祖那叫一个气呀,真是恨不得当时就破开这个禁锢就去教育教育泰一那个杂碎,这他娘的他干的是什么狗屁事,当年老祖我和那几个家伙都不敢这么做,他可倒好,找了几个虫子就想将大陆的天地精气变成他一个人的,真是不知好歹。” 老者说着,见到周不疑还在呲牙咧嘴的喊疼,满不在乎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你个屁孩疼个锤子,这里是老祖的神域,你现在身上的这些伤势都是假的,待会你出去之后屁事没有,再给老祖喊疼的话信不信老祖让你个屁孩死着出去?” 听着这老头子半威胁半安慰的话语,周不疑放下了心,接受了这个老头子给自己说的话,反正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挺莫名其妙的,信了这个老头子就信了吧,大不了等出去以后让苦木哥帮我报仇,打的这个老头子满地找牙! 老祖见周不疑听到自己说没事了之后,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开始抠起来了鼻屎,翻了个白眼,继续喋喋不休的啰嗦着说道 “因为老祖当时出不去这儿,然后看风允诺那子天资不错,就收了他当老祖的徒弟,教了他几招,哼哼哼,那子也算是不负老祖重望,出去之后就把那个几个虫子给打的哭爹喊娘,最后还把泰一那个杂碎给打的投降,哼,不愧是可以跟老祖产生共鸣的子,风允诺那家伙的天资就算是放在老祖的那个时代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等等,你这子是怎么进来这里的来着?” 最新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ot;收藏&ot;记录本次(第六十六章自称老祖的家伙)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七章 老祖与燧人氏的渊源 周不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这老头子,敢情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这老头子就听到了好话和坏话了? 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这老头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周不疑嘟嘟囔囔的回答道 “我,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刚刚在觉醒武道印记,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感觉到身体从外面有一阵攻势向着体内经脉不停的发起冲击,紧接着没多久,我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老祖啊,您该不会是有耳背的吧?” 老者听到周不疑这子竟然敢这么讥讽自己,虽然面庞之间有着一层雾气遮挡住,但周不疑仍旧察觉出了老者的脸部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抽搐。 老者刚一抬起手,周不疑立马就求饶道 “老祖啊老祖,您您您就大人不计人过,别把子的这些狗屁话听进去,嘿嘿嘿,毕竟我还嘛” 老者这才冷哼一声,把已经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然后这才说道 “历来可以进入老祖这儿片神域空间的人只有两种,第一个就是跟你嘴巴里的那个燧人氏一样,因为天资与老祖产生共鸣,老祖这才让他进来了这里,至于第二种,那就是有绝顶大能用蛮力将老祖的这片神域空间给活生生的撕开一个口子进来,不过,哼哼哼,第二种基本是不可能的,至于你这个子是怎么进来的” 老者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有些匪夷所思的继续说道 “你这家伙总不可能是因为老祖当初留下的诸神赐福进来的吧?这不应该呀,老祖当时明明记得能通过这种可能进来的人物那肯定都是可以镇压一个时代的人物,你这子,啧啧啧,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人” 周不疑刚要辩解,只听老者打断了他,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这也不应该,这雷劫,老祖记得只有那种可能进来的人物才会有的,啧,子,你多大了?” 周不疑有些委屈的看着这老头子,心想刚刚明明是你不让我说话的,怎么现在又让我说话了,真是的,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我打不过,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让你这样拽的跟什么似的,哼!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然而周不疑还是挺识时务的,嘴巴里自然是这么说的 “我啊,子今年的话,是十岁出头,怎么了?老祖,这有什么问题吗?” “啥玩意???你这子才刚十岁?你该不会是在唬老祖的吧?我可告诉你子,如果想要唬老祖的话,老祖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且魂魄被鞭打千百万年的痛苦!所以,你子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老祖,说,你到底多大了?” 周不疑翻了个白眼,妈的你这老头子怎么还不信我说的话了?我周不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来着,一口唾沫一口钉,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动不动就说谎话来骗人的孩子呢? 嗯……好吧,确实之前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来着。 但是但是,自己总归本性还是好的嘛,轻易不说谎话的。 于是乎,周不疑抬着头认认真真的看向这老头子应该是双眸的地方,语气坚定的一字一句的回复道 “子是二月底的生辰,今年是子出生的第十个年头,家父南离周王周敦颐,如今南离的现任离帝乃是李姓离帝,传为至今多少代,子已然记不清楚,但是当今我南离的最强修士,乃是被大陆诸国誉为南离剑圣的风不平风老,风不平,老祖您知道这个名字吗?” 因为周不疑还想着这个老头子估摸着待会还要问这问那的,所幸就将自己目前所能想得到的大人物都跟他说一遍,说不定有人把这老头子给教育过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哼哼哼,老头子,你就等着爷回到现实之后找人来帮爷找回场子吧,哼哼哼。 可只见老者听到离帝和风不平的名字之后面色并没有出现什么巨大变化,有的只是一丝鄙夷,遂即在看周不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的,估摸着应该说的是真话没错之后,就满不在乎的说道 “李姓离帝?哼哼,老祖管你们这些凡人王朝的皇帝叫什么有什么屁用,想当初你们南离的开国老祖燧人氏可还是老祖的徒弟,你子给老祖记清楚了,省的还拿什么王朝的皇帝想要来让老祖感觉到什么害怕,真是的,老祖见过的风浪可不是你这种崽子能想象得出来的,屁孩,老祖开始修炼的时候,你这个崽子的祖先燧人氏都还没出声呢知不知道?至于什么玩意剑圣风不平?哼哼,这个辈,老祖确实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也仅限于此了,老祖就这么跟你说吧,老祖就算是轻轻一根手指头,都可以碾死你所谓的剑圣,懂了吗?” 见周不疑不相信的神色,老者就上头了,手舞足蹈的说道 “你这崽子,还真是不知道老祖当初的风光时刻,想当初老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可就,额,想当初老祖跟那什么剑圣风不平一样大的时候,那可早都是名震域间的大神了,什么剑圣风不平,让他来给老祖提鞋都不配你知道吗崽子?” 说这话的时候,老者的眼眸之中都闪烁着一丝回忆的光芒,那股意味,有着些许兴奋,又有着些许的沉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周不疑人鬼大的,老者这饱含深意的神情变化他自然是察觉出来了一些,但是每次到这种时候,他的嘴却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毒舌人家,周不疑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可是让他安慰人,周不疑这方面的能力简直就是负数。 而那老者也是没有管这些细的事情,最后只是潸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看向周不疑,这一次的他,更像是一股慈祥和善的爷爷一样的看着周不疑,用着和善温柔的语气说道 “子啊,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的话,哈,你这个子那可真就是不简单了哟,当初的燧人氏可都没有做到这一点的要求进入这里的,当然这其中的原因肯定还是有因为当时大陆上天地精气被泰一那个杂碎给管控住了的原因,不过,自从天地精气重新回归大陆之后,这几千年以来,你子倒还是第一个达成老祖留下的赐福要求,进入到这里的第一个家伙,不错,不错,老祖现在越看你越觉得顺眼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当老祖的二徒弟?很不错的喔,你子想想,如果你答应这件事了的话,你出去以后就可以跟人吹嘘说燧人氏是你的师兄喔,这难道对于你来说不够诱惑吗?” 周不疑眨了眨眼睛,好吧,他确实挺好面子的,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见人都说燧人氏是自己师兄,确确实实很拉风,也包括忽地笑那个老跟自己作对的家伙,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也不敢再跟自己互怼了。 不过,自己也得有脸这么说啊。 也不看看燧人氏是自己的谁? 如果自己现在见到燧人氏的话,那可真的就是要当场跪下给燧人氏磕头认祖宗的,乖乖,你让我跟其他人说我家祖宗是我师兄? 别的不说,自己老爹要是知道这件事了,他能第一个过来扇肿自己的脸你信不信? 再说了,自己哪知道这个老头子说的是不是对的,万一这老头子其实是在骗自己那可怎么办? 周不疑思索了一阵之后,遂即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了一个想法,于是乎淫笑了一声之后,趾高气扬的对着老者颇为硬气的说道 “哼哼哼,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嘿,那你作为师傅,那不得给徒弟一个见面礼什么的吗?就算现在还不是徒弟,那子也叫你一声老祖了,这搞得,家里老祖见了家中辈难不成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这话传出去,唉,也不知道会不会丢了您这张老脸啊,您说说,子这可该如何是好呀,嗯?老祖?您给个回复呀?您倒是吭个声呗。” 只见此时的老者面色铁青,一根手指硬生生的指着周不疑,这子,这子! 这子竟然在这里跟老祖讨价还价? 他哪来的脸说这话的? 老祖当初光是屠神就屠过不少,那些什么玩意王朝帝皇们可都是把自己当作神像供着的,结果呢?结果呢? 这个子现在竟然敢舔着脸问自己要好处? 妈的老夫当初但凡对着身边人透露出了一些想要收徒的讯息,那他妈想要当老夫徒弟的人最起码都可以从极北之地到极南之地的好不好,这他妈这个崽子居然还不识好歹,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气煞老祖了。 周敦颐是吧? 老祖日后定要好好看看你这个家伙是怎么管教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了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臭子! 第六十八章 你想变强吗? 老者突然邪魅一笑,紧接着不怀好意的看向周不疑,语气之中充满着一股莫名的诱惑力,说道 “子,你,想变强吗?” 周不疑眼眸一亮,下意识的直接回复道 “肯定啊,还有哪个人不愿意变强的啊?老祖老祖,你你你,可以让我迅速变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我可以答应认你当师傅。” 老者有些无语的扶额,乖乖,自己说了半天的话感情还比不上一句可以让你变强吗? 是自己呆在这里太久了吗?怎么把握不住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唉,要不是看这个子居然可以靠着天赋就通过老祖留下的赐福最高要求进了老祖的神域空间,这种级别的天赋,老祖现在确实看不出来这子怎么会拥有的,但是既然达到要求了,那老祖可就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崽子的,你这个崽子可还是老祖未来突破封印的关键呢。 想罢,老者恢复了最初的那番世外高人的风范,神秘莫测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那既然如此,老祖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老祖确实有法子可以让一个人的修为迅速变强,然这种法子老祖是绝对不可能交给自己徒弟的,因为这种法子太伤根基,你这子一旦用了这个法子,虽然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变成一个高手,但是往后也就只能止步于那个层次无法突破了。” 紧接着,老者话锋一转,顿了顿,继续道 “虽然迅速变强的法子老祖不能教你,但是老祖将要教给你的功法,那依然是一本绝世功法,说是世上最强的也毫不为过,你子要是修炼了这种攻法,按照你子的天资,只需要静修百年,出世之后,世上绝无人可以压制的了你。” 周不疑面色一变,毫不犹豫的回绝道 “静修百年?百年之后黄花菜也凉了,既然如此的话,我要那一身修为又有何用?你个老头子,没有法子就是没有法子,何必在这里故作高深,如果你这老头子没别的要说的话,就劳烦您放子出去行不行?” 老者面部一抽,这子咋说变脸就变脸,罢了罢了,看在他那匪夷所思的天赋上,老祖就暂时原谅他,忍下去又有何妨,反正又没有别人知道。 于是乎,老者一番好说歹说之后,周不疑这才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下来。 答应下来之后,周不疑也放开了身子,整个人慵懒的倚靠在地上,身上那原本还散发着的血腥味也不知为何的变淡了,周不疑倚靠在地上用手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向着老者问道 “老头子,啊呸,师傅啊,你刚刚一直说什么赐福,神域空间什么什么的,这些都是啥玩意啊?” 老者轻蔑的一笑,鄙夷的看着周不疑,这个崽子还真是个懵懂的只会毒舌的崽子,啥都不懂,还一个劲的想在嘴上占别人便宜,啧啧啧,这崽子,老夫怎么越看越顺眼呢?真是奇怪啊哈哈哈哈。 遂即,老者耐心的向周不疑解释道 “说到这个赐福,那就要提到源头了,这赐福的源头最初是因为上古时期的五位大神因为一些原因,有的仙逝了,有的也被逼,所以便用了他们的大半神力精源在各自的神域辖区留下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以帮助一些有天赋的修士加快他们修炼的速度,这也就是最初的诸神赐福,那时的赐福也确实让不少具有天赋的修士达到了一些不错的成就,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得到过最高等级的诸神赐福。” 听着自己刚认下来的师傅说着这些话,周不疑也渐渐明白了这些事情所代表的意思。 诸神赐福,原本是上古时期五位大神留下的遗泽,后来因为年代的消逝,又有了三位修士达到了大神的门槛,可是离奇的却是,这三位修士也不知为何,仓促的如同那五位大神一样留下各自的遗泽之后,就消失在了大陆上,再也没有了音信,这也就造成了到了如今,诸神赐福共分八方,而这其中的赐福,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开始的五位大神留下的赐福,自然就是最高等级的一批,而后面的三位大神留下来的,就稍逊一筹了。 后面的事情也就到了远古时期,天帝泰一的崛起,据说就是窃取到了一方赐福的精元,勉强造就了自己的神位,而后的天帝泰一因为境界的不稳,导致了他对于大陆上的天地精气动了邪念,于是乎扶持了五位帮手,封他们为五方上神,各自代理自己镇守一方,帮助自己劫掠天地精气,好让自己一个人独享大陆上所有的天地精气,从而让自己达到真正的大神。 可是还没等天帝泰一修炼大成,燧人氏的异军突起却打乱了泰一的棋盘,一番恶战之后,泰一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五位代言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他自己也被燧人氏给打上了门,最后二人以日月星辰为兵器,大战许久,泰一到最后败给了燧人氏,认了怂,答应了燧人氏的要求,解放了自己劫掠的天地精气,这才让大陆精气复苏,而燧人氏那一战之后也受了重伤,而天帝泰也正是看出来了这一点,这才答应了燧人氏的要求,反正现在打不过你,等你虚弱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一鼓作气把你给消灭掉,到那时候,天地精气还是我一个人的。 然而泰一却不知道,燧人氏虽然当时没有获得离卦大神的精元,但是却拜了离卦大神当师傅,从自己师傅那里得到了不菲的修炼功法和资源,于是乎,直到周不疑这一代,泰一还是没有出手消灭燧人氏,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燧人氏还是否活在这个世上。 但最起码泰一目前还没有感觉到燧人氏气息的消失,他还能感觉到燧人氏对自己的那股压迫力,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手的原因。 而赐福的最高等级获得的精元,离卦大神目前的赐福还没有人摘得桂冠,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周不疑倒是要乱打乱撞的就取得这让不少人都为之疯狂一生的精元了。 毕竟燧人氏已经千年之久没有来这里找这位老者了,这老者虽然也认为燧人氏不可能这么随意的就死掉了,但是这千年的等待,却让他感觉到了比以往百万年的等待还要漫长,漫长到他几乎开始查看每一个时代达到赐福的最高品阶的人是谁了。 就比如说老者之所以知道风不平的名字,正是因为风不平就是上一个时代获得赐福的人里面最高品阶的一位,而如今这一个时代,这老者也是最为感觉会出现一位最高品阶的人的时代了。 只因为到目前为之,他已然察觉到了有至少三人达到了上一个时代风不平所达到的赐福品阶。 这不,第四个人,周不疑,就如他所愿,达到了最高品阶,并且来到了他的身旁,现在还成为了他的徒弟。 而至于神域空间这个玩意。 神域空间的存在,也就代表了这个人的修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大神的门槛,大陆到现在百万年以来,达到这个门槛的修士仍然不过双手之数,远古时期的泰一,也不过是半步神域而已,至于燧人氏,也就只是比泰一强上那么一点点,仍然没有达到这个层次,剩下的那五方上神?他们连接触到这个层次的苗头都还没有。 至于近代的那些高手们,现在镇压大陆的南离剑圣风不平,修为也顶多跟五方上神里面修为最弱的一位持平,更别提神域空间这回事了。 这么了解下来的话,周不疑刚刚认下来的这位师傅,就曾是那大神之一了。 这么看来的话,这个老头子说的话,应该还真就是真的了,自己家的老祖燧人氏,还真就是他的大徒弟,而自己,现在竟然成了自己家老祖宗的师弟了。 这传出去的话,自己老爹都能拿着大刀追着自己满金陵城砍,真的是,这话传出去实在是太让人惊世骇俗了吧。 这些话传输到周不疑脑子之中消化完后的周不疑,看向这老者的眼神之中都开始冒着星星了。 这哪里还是老头子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宝贝啊,精元这玩意原来这么牛掰的。 自己这,应该算是通过要求了吧?嘿嘿嘿,这么说的话,精元就到手了,不错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叫老祖? 那就叫呗,反正这么强的一个大佬,自己上杆子找都来不及了,现在却自己跳出来说要收自己为徒,叫一两声老祖又不是能掉肉,叫就叫了,只要能让自己变强,嘿,也不求多,只要跟剑圣风不平一个水准我就满足了,哈哈哈。 心里这么想着,周不疑的嘴巴都乐开了花,笑声逐渐放肆地让这老者都有些无语。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符合要求的人,结果没成想居然是个这样的呆子。 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有些水,抱歉抱歉) 第六十九章 学得剑招就苏醒 老者手掌搭在周不疑的肩上,缓缓开口说道 “子,静坐下来,为师看你是以剑入道,那么就先传授你一式剑法,仔细看好。” 话音落下,老者另外一只手上不知何时竟是握住了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剑。 老者脚步一晃,双脚脚步一瞬之间变得虚幻不可捉摸,在周不疑的眼中,好似在同一时刻看见了数对脚掌游离在地面之上飘忽不定。 长剑轻飘飘的晃动着,看似柔光四射,但细细琢磨一番,却又感觉到了杀机肆意,老者的身子在这时也开始变得如同虚影一般,在同样的身位,却出现了数道残影。 长剑剑尖之上时不时的刺出一道道剑花,那剑花在出现之后,也变得栩栩如生,剑尖滑过之处,陆续绽放出一朵朵剑花,最终数十朵剑花成型之后,浮现在周不疑眼中的,早已是满眼的剑花。 那真正暗藏杀机的长剑,在这时候早就不知道隐藏在拿一朵剑花之后。 老者身形猛地一定,数十朵漫天剑花应声而起,分散开来,散布在老者的身旁。 手腕轻轻扭动,手掌张开,长剑脱离了老者手掌,漂浮在剑花簇拥的中心。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控制着浮空的长剑,随意指向一处,那长剑就如惊鸿一般,在数十朵剑花的簇拥之下,飞速的轰向那里。 砰! 一番巨响落下,这随意的一式剑招所造成的具体威力,在这片神域空间自然是看的不明显。 但是在一旁的周不疑却感受的异常清晰。 这老头子的这一剑的威力,要是放在现实之中的话,恐怕可以将一座金陵城给轰成渣子吧? 周不疑双眸一亮,艳羡的看向老者,他没见识过剑圣风不平的一剑之威有多强,但是他在这时候却可以很明确的知道,无论剑圣风不平的那一剑之威强大到什么程度,但要是跟自己师傅这随意的一剑比起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可比性! 而且周不疑如今也算是能够感觉出来内力的细微波动,但是刚刚,他却没有从这个老头子身上察觉到有任何的内力波动产生。 也就是说,这老头子刚刚的那一剑,是仅靠着自己对于剑道理解所造成的威力。 这个师傅,认得不亏,就光这一剑,就不亏了。 于是乎周不疑笑嘻嘻的献媚般瞧着老者,舔了舔嘴唇对着老者说道 “师傅啊,您一上来就要教我这么牛掰的招式吗?嘿嘿嘿,您可真是我的好师傅。” 老者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就算牛掰了吗?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有手就行??? 这回可轮到周不疑脸抽搐了,您老就拿这种威力的招式说有手就行?周不疑可真不敢想要是剑圣风不平听到这话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就被气得吐血。 老者估摸着是看出来了周不疑的心中所想,于是乎也没继续打击下去,只是自顾自的将手中长剑随意一扔,扔进了旁边的空间之中,拍了拍手掌,说道 “这一招的名字,算了算了,你子练成之后自己取个名得了,这么简单的招式没那闲工夫给它起个名,老祖就问你,看明白了刚刚老祖演示的起手式了吗?” 周不疑用力的点了点头,别的不说,就光记性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自豪地说自己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走马观碑那种程度的。 老者伸了个懒腰,懒散的对着周不疑轻轻一挥掌,慵懒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子就滚出去吧,老祖要睡觉了,你子该滚纳就滚哪里去吧,切记,关于老祖的事情,不可随意的向外说起,当然,那些与你亲密的人说说也无妨,得了,也没啥好说的了,先练成这一招,再来找老祖吧,老祖感知的没错的话,这个地界不是南离地界,等你子回了南离地界之后,去你们南离国运最为雄厚的地方,凭借赐福在你魂魄之中留下的印记,就可以再次来到这儿找老祖了,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滚吧。” 话音落下,老祖衣袖一挥,一股狂风刮过,周不疑的身体顿时就不受了控制,直接就被吹出了这片神域空间。 再等周不疑回过神的时候,睁开双眼,他这时候已经是躺在了一个巨大的池子之中,水池之中散发着草药的味道,那阵苦涩的味道,直接将还有些迷瞪的周不疑给呛醒了。 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赤裸着全身,正泡在药浴之中,而池子外面,苦木和齐无恨焦急的神情正盯着自己,至于十三,黑十三这时候正在用自己的手感知着水池内水的温度。 见周不疑苏醒过来了,黑十三连忙扑了上去,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家世子,并且急迫的问道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看起来,自己应该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啊,周不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温柔的看着黑十三,回答道 “没事的十三,你看嘛,我现在挺好的不是吗?哪有什么事,估计就是刚刚觉醒武道印记的时候睡了过去而已,哈哈哈哈哈,没事的。” 黑十三这么一个两尺的大汉,这时候竟然流出了泪水。 当时世子殿下明明突破的好好的,结果突然就不知道为何就直接昏迷了过去,要不是苦木和齐无恨度了一层内力进去探查,还感觉到了世子殿下当时体内的生命气息还在跳动,甚至包括那诸神赐福的还在冲击着周不疑体内的奇经八脉的话,黑十三估计当场就要暴走跟苦木打起来了。 结果这都过了两天了,世子殿下却一直在昏迷之中,到最后就连沉稳如苦木都开始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了,这种事他别说见过了,就算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啊。 包括齐无恨当时都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该怎么应付这种事,到最后,也只能将昏迷的周不疑放在药浴之中,看看能不能借助药浴的药性,来唤醒昏迷的周不疑。 黑十三当时都想好了,如果世子殿下迟迟不醒来的话,他当场就要跟苦木斗个你死我活。 你他妈的要是早让我用秘术帮助世子殿下度过这一层劫难又能如何?或者说你不答应世子殿下那荒诞的要求,不停止传输内力帮助世子殿下缓解疼痛的话,世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陷入昏迷? 还好还好,现在世子殿下苏醒过来了,不然的话,他黑十三必定要跟苦木决出一个生死。 苦木上前伸手搭在了周不疑的肩上,调动了体内的一股内力,传入了周不疑的体内,感知着周不疑此时体内的变化。 忽地,苦木双眸一亮,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疑惑的对着周不疑问道 “不疑,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怎么你现在体内的奇经八脉全都被打通了,这,体内的气息流通的速度,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刚刚觉醒武道印记的修士。” 是的,苦木倒吸一口冷气的原因也就在这,自从周不疑昏迷之中,无论他和齐无恨怎么调动自己的内力想要传输到周不疑身体的时候,总会被一层无形的隔阂给硬生生的给挡在外面,无论怎么着也进不去,唯独可以感知到的,就只有是确定周不疑现在还活着,并且诸神赐福的那光芒还在继续打通着周不疑的奇经八脉。 可是现在呢? 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了,却意外的发现周不疑现在的体内,奇经八脉已然是被全部打通了,虽然现在周不疑的体内还没有产生第一缕内力,但是那气息的流动速度,简直快的匪夷所思,这速度,就像是一位修炼多年的修士一样。 不,这速度,就算是当初的自己也远远不及。 难不成,这就是诸神赐福的最高品阶带来的收益吗? 苦木回头看了一眼齐无恨,齐无恨顿时明白了苦木的意思,同样上前走到周不疑背后,一只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另一只肩膀上面,跟苦木一样,也调动了一股自己的内力传输到周不疑的体内。 顿时,齐无恨瞪大了双眼,神情变得一愣,乖乖哟,这这这,诸神赐福这玩意难不成这么牛掰的吗? 可是他们怎么想的,周不疑却不明白,只是有些困意席卷,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疲惫的意味回答道 “哦,我啊,我就记得当时正在觉醒武道印记嘛,然后突然一闭眼,再一睁眼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全身上下全都是血淋淋的,然后出现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之后就“ 周不疑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那个老头子最后对着自己说的那一席话。 于是乎,周不疑扭头看向苦木和齐无恨二人,心想。 苦木哥,不用想,肯定是不会对我有什么危险的,老爹之前还跟我说苦木哥是娘的门客,娘对他有大恩,嗯,苦木哥是可以放心说的。 十三吗?十三看起来憨厚诚实,而且对我还是这样的,我昏迷之后看起来还大哭了一场,嗯,看起来也是一个可以放下心来说出那老头子事的人。 至于齐无恨? 啧,有些不是很放心,虽然说这家伙跟忽地笑的互怼,搞得自己确实挺开心的,而且觉得这家伙以后可以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怼忽地笑。 但是互怼归互怼,那老头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嗯,跟齐无恨说的话,确实就有些不是很妥当了,唉。 真是有些让人纠结。 苦木应该是察觉出来了周不疑神情之中的犹豫,遂轻笑一声,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和颜悦色的说道 “没事的不疑,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反正现在看来,不疑你也没事,而且突破顺利,并且那诸神赐福给不疑你带来的成果,确实挺让人艳羡的,看起来不疑你现在应该是身心有些疲倦了,既然现在身体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十三先把你抱回卧室先好好歇息吧。“ 说着,苦木也没有管周不疑的反应,对着黑十三点了点头,黑十三就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件袍子,两只大手将周不疑从药浴之中抱了起来,将袍子给周不疑披了上去,双手抱着周不疑,就走向了卧室。 没过多久,这里就只留下了苦木和齐无恨两人。 齐无恨有些不解,眼神之中带着询问的意思问着苦木说道 “苦木,你什么意思?世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世子他继续说下去?怎么?你是怕世子说了什么话让我听见了,然后到外面就给其他人说不成?” 苦木眉头一皱,面色有些清冷的对着齐无恨回答道 “不疑他既然不想说,那就没有必要让他非说出来不可,不疑他具体经历了什么事情,想要知道的话,等不疑他自己缓过神来,真正想对你我说了,我们再了解也不迟,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想知道不疑这两天昏迷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实话,苦木确实有着防备齐无恨的心思在里面,毕竟齐无恨对周不疑的心思确实有点不正常了,即便是周王爷之前有可能确实对齐无恨有过什么恩惠,那也不至于让齐无恨这么一个狠辣的角色对周不疑这么一个孩子就这么上心吧? 所以说,苦木从始至终也没有放下对于齐无恨的戒备之心,他始终认为,齐无恨这么靠近周不疑,肯定有他不能说的图谋。 虽然还不知道齐无恨对周不疑的图谋是好是坏,但是起码现在,苦木是看不出来齐无恨有什么对周不疑好的意思和念头,既然如此,那就不急于这一时,反正任务才刚刚开始,他有的是时间来看清楚,齐无恨到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见苦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齐无恨冷哼一声,得,自己还是没有被苦木放下戒备,妈的,自己之前留下的名声就真的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靠,世子昏迷这两天自己明明也很担心的好不好? 又不是只有你苦木一个人这么操心,我真的是! 第七十章 来自忽地笑的自闭 过了一天之后,周不疑再度睁开双眼醒来之时,双眸静静得看着天窗。 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周不疑的身心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开始感觉到久违的怀念。 抬起一只胳膊,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周不疑自打成功觉醒武道印记之后,现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气息的流动。 现如今,他周不疑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成为了一名修士了啊。 感知着体内的气息,周不疑慢慢的从其中感觉到了一抹空荡荡的感知。 起身草草的换上了一身便衣之后,系上了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玉佩,站在镜子旁,从镜子之中望着那仍然稚嫩无比的面庞,周不疑突然一笑。 原来自己还是个孩子啊,也不知道当时在师傅那里的自己,是多少年后的自己呢? 看当时的样子,感觉那时候的自己也得有跟苦木哥差不多大了吧应该。 简单的梳洗一番过后,周不疑意气风发的推开房门,走向了客厅。 这一觉睡得,醒来之后就感觉到饥肠辘辘的,肚子估摸着也早就饿坏了吧? 嘿嘿嘿,也不知道今天苦木哥准备了什么样的好吃的在等着我。 待得周不疑走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然是坐了四个人。 苦木和齐无恨正各自坐在一边,齐无恨边用筷子夹着菜,喝着粥,一边还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苦木。 而苦木则是没有理会那来自齐无恨可以杀了人的眼光,跟个无事人一样在看见周不疑来了之后就拍了拍身旁的忽地笑,并且招呼着周不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至于黑十三? 这家伙大早上的正抱着一大块羊腿在饭桌上大口的啃着,那嘴巴上沾上的油渍,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胃是什么造的,大清晨的就吃得下去这么油腻的东西。 再看见了世子殿下来了,黑十三吭哧吭哧的一边啃着怀里的羊腿,嘴巴里还塞满了肉,口齿不清的不知道在对着周不疑说着些什么。 而周不疑在苦木的招呼下入座了之后,从苦木手上接过碗筷,翻了好几个白眼。 也不为什么,只因为周不疑发现了忽地笑这个死家伙居然回来了。 真的是,毁了自己一整天的好心情。 周不疑起身用勺子盛了一碗粥之后,就低着头开始安静的喝粥,原本还感觉饿的不行,但是在看见了忽地笑这个家伙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之后。 得,就算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自己估计也吃不下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周不疑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变得有些不开心,忽地笑一脸笑意的放下了碗筷,用手撑着脑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看向周不疑,笑嘻嘻的说道 “不疑,听苦木说,你觉醒武道印记了?还迎来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牛掰啊不疑,哥哥我现在都快成为你的粉丝了哟。” 听着忽地笑这笑里藏刀的话语,周不疑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喝了一口粥,含糊的回答道 “哦哦哦,谢了” 看着周不疑这冷淡的模样,忽地笑更来劲了,身子直接凑到了周不疑身旁,脸颊就差一点就要贴在周不疑脸庞上了,有些不怀好意的继续问道 “不疑,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那个东西,你,拿到了吗?嗯?” 即便是忽地笑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但是这话一出口,苦木包括齐无恨纷纷的都放缓了吃饭的速度,即便是嘴中还在咀嚼着,但是耳朵却早已认真的听着,等待着周不疑的回答。 在场的这些人,也就只有黑十三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没什么反应,还是一个劲的埋头吃着自己的大羊腿,他已经快啃了一大半了,可是啃的速度却还是没有放慢,鬼知道他的胃处理抗造以外还能装得下多少东西。 至于周不疑本人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伸出手用着筷子从桌上夹起些许咸菜,跟个无事人一样吃着咸菜喝着粥,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忽地笑的问题 “你觉得有的话,那就有吧。” 忽地笑听到周不疑这么回答,面色一滞,嘴角一抽,神情有些尴尬,这崽子怎么这才过了几天,搪塞人的功夫变得这么优秀了,给自己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跟屁一样的答案干什么,让自己瞎猜吗? 而听到周不疑这么回答,苦木不由得轻笑一声,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着忽地笑的愚蠢,自顾自的,又开始喝起来了粥。 齐无恨则是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自己原本还想着世子会不会直接就将自己昏迷那两日遇到了什么事情透露出来一些,结果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得,反正自己对这个事也已经变得不着急了,慢慢来,世子他想说出来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的,苦木这家伙说的也没错,时间还长,又不急于这一时。 忽地笑有些不死心,继续靠近周不疑问道 “不疑,你别这样嘛,什么叫我觉得有那就是有嘛,你倒是说说呀,你哥哥我这不是笨嘛,当时又没有体验到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嘿嘿嘿,说说嘛说说嘛,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在。” 可周不疑却是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白粥,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撇头看向苦木,细声说道 “苦木哥,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至于忽地笑,呵,好不容易让周不疑逮到这么一次好机会可以晾晾这家伙,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自己师傅都说了,不让自己到处乱说神域空间和有关于他的事情,哼哼哼,忽地笑这个家伙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这家伙想坑自己怎么办。 苦木望着周不疑的碗筷,又看了一眼忽地笑,皱了皱眉头,最后说道 “今天的话,不疑你好好休息就是,刚刚突破,身子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天地精气的改造,况且你这也算是一桩意外之喜,我当时还并没有预想过不疑你可以如此就觉醒了武道印记,这样吧,今天就给你放一天假,呆在宅子里好好歇息歇息。” 周不疑面露喜色的点了点头,将碗筷放好之后,就欢喜的蹦跶着出了客厅。 客厅之中只留下了这四人。 紧接着,苦木也用完了早饭,起身正准备走出客厅,只见忽地笑一把拉住苦木的胳膊,有些谄媚的说道 “苦木,你当时在场,你说说呗,不疑当时的诸神赐福是什么模样的?” 其实这可真不是忽地笑对周不疑的诸神赐福有什么坏心思,他还不至于那么的不择手段,再说了,就算是他不择手段想要从周不疑的诸神赐福那里分一杯羹,那也得看看他能不能办的了这事,周不疑背后站着的那些家伙,哪一个是他忽地笑惹得起的。 要是让周王爷知道自己对他的宝贝儿子有什么坏心思,自己师傅就算可以保得住自己的性命,那自己也难免少不了一顿毒打,更何况就现在看来,剑圣风不平也站在周不疑的背后,乖乖,有这么两尊大佛罩着周不疑,周不疑那完全就可以在南离横着走好不好,自己这虾米还哪里敢有这种心思的呢。 忽地笑只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因为当时他的诸神赐福还是在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帮助下,才勉勉强强的达到了红色品阶,而且即便是那样,那红色赐福也是淡的要死,自己当时都快对此自闭了,要不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一个劲的说这诸神赐福的品阶只要达到红色就多么多么的牛掰的话,自己早都画个圈圈自闭了。 更何况自己师傅铁箭禅师当时的诸神赐福都没有达到红色品阶,这才把自己安慰过来。 然而后面却又出现了苦木这个怪胎,在听说这家伙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之下就轻松达到了红色品阶的诸神赐福,虽然离最高品阶仍然有一段距离,但是却也深深的打击到了忽地笑,因为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的忽地笑,也从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的口中,慢慢得知了诸神赐福的品阶,对于修士有多么的重要。 据自己师傅铁箭禅师说,上一个时代大陆各国的诸神赐福,达到高品阶的只有风不平一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士也达到了,只是他们没有显山露水罢了,但是即便是风不平,当时的诸神赐福,仍旧只是达到了赤红色,离最高品阶还差了不少。 但只是一个赤红色的赐福,却让风不平后面一朝顿悟,剑道入神,得以镇压一个时代,直到如今也没有人敢上前挑衅他的虎须。 结果自己从周王爷那里回来之后可就听说周不疑这个崽子居然觉醒了武道印记,自己当时简直就懵的跟个问题宝宝一样好不好。 周不疑这个崽子自己记得没错的话才他娘的十岁出头吧?这他妈简直就是创下了一个记录好不好,结果后面苦木又跟自己说,周不疑这个崽子居然还迎来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从自己师傅铁箭禅师口中得知,一旦有人达到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那么那个人最起码将会成为下一个如同燧人氏一般的人物。 燧人氏? 在忽地笑眼里这也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人物,只适合膜拜而已。 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对自己说,原来一直跟自己互怼的屁孩子,居然会有成为下一个跟燧人氏一样人物的可能性? 这简直就是让忽地笑当场懵逼好不好,甚至还一个劲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还没睡醒,连着抽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之前的时代出来一个赤红色品阶赐福的风不平就镇压一个时代到如今了,那么,周不疑这个屁崽子搞出来了一个最高品阶。 难不成这家伙是想镇压他娘的一个纪元? 等等,一个纪元是有多久来着? 忽地笑望着苦木,谄媚的继续问道 “说吧说吧说吧,赶紧给我说说,不疑当时的情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呀。” 第七十一章 新的任务到来 苦木打量了一番忽地笑,最终大致的将当日突破的时候周不疑的状况给他讲述了一遍,反正苦木目前觉得忽地笑知不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用,忽地笑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对不疑下手吧? 他还没那个胆子。 但是如果自己不跟他说的话,估摸着就忽地笑这性子,肯定得追在自己屁股后头不停得问,既然他说不定会把自己搞得烦的透彻,还不如直接就把事情给他说清楚,看看他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 可是忽地笑的反应却让苦木有些失望,因为忽地笑在知道了周不疑当日的觉醒武道印记和迎来诸神赐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状态之后,反应就跟平常没两样。 忽地笑打了个哈欠,挑了挑眉,苦木跟自己说的这些事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自己是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讯息,最主要还是因为周不疑那个崽子到后面居然还昏迷了过去,这家伙搞得,看样子那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关键之处就在于周不疑那崽子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不过这些事情恐怕只有周不疑这个崽子自己才知道,唉,真是的,没意思。 忽地笑一脸坏笑的看向正在低头吃饭的齐无恨,对着齐无恨挑了挑眉,道 “哟,锦衣卫的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哟,上次咱是不是对齐大人下手下的有些重了,齐大人的脸怎么到现在还肿的跟个什么似的,哦吼,难不成是齐大人你近日的伙食搞得,吃胖了脸吗?” 听到这话,齐无恨手中的筷子都为之一滞,手上的青筋顿时暴起,遂面色铁青的抬头看向不愁事大还在挑衅自己的忽地笑,妈的,上次决斗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被打肿了,这个忽地笑,真的是,真的是。 齐无恨调整自己有些暴怒的气息,慢慢的静下心来,他现在可还没有突破,目前的他,还不是忽地笑这个杂碎的对手,哼,等着瞧,等过阵子我突破之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忽地笑! 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脸被打肿。 调整回之前的模样之后,齐无恨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坏笑看着自己的忽地笑,平静的回答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执金司之虎忽地笑大人啊,您这些日子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劳累不堪吧,您看,您这骨头都被饿瘦了,您说说,我们身为武者要时刻的锻炼健身这确实是需要的,但是您为什么非要健骨头呢?唉,忽大人,执金司如果呆不下去的,我锦衣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吧,齐无恨低下头,嘴角暗暗的微微上扬,真是的,自己打不过你是打不过你,但是这嘴上功夫我齐无恨可还没有差到哪里去,怎么样,真想抬头看看忽地笑你这家伙现在的表情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齐无恨这时候真的是很想抬头看看忽地笑的神情,但是他的嘴角已然忍不住那上扬的弧度,他可真怕在一抬头看到忽地笑那表情之后,就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事实证明,齐无恨的预想是对的,忽地笑在看到齐无恨没有直接生气抄起武器就跟自己互殴,而是选择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事之后,就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结果可还真是被他猜对了,齐无恨这漂亮的一席话,可真是让忽地笑反而有些沉不住气,想抄起板凳就朝着齐无恨砸过去。 忽地笑强装出来一脸和善的微笑,而后也没说什么了,乖巧的低下头吃饭。 他也想动手来着,但是他总觉得如果是自己率先动手的话,自己总有些理亏,因为明明是自己先挑衅的,结果却被人家齐无恨反怼回来,自己棋差一招怼不过去,然后直接跟齐无恨动手,嗯,总感觉是自己理亏的说。 再说了,假如真要是跟齐无恨打起来了的话,你看看旁边的苦木会不会帮自己? 开玩笑,苦木肯定会谁都不帮,随着他俩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如果苦木发现了自己俩人打的有些过火了的话,就会直接出手,干净利落的将自己和齐无恨直接分开,这里又不是国内,而且自己俩人目前还说得上是队友来着,友谊切磋可以,过了那个度的话,苦木可不会答应的。 一行人吃完饭之后,苦木轻轻叹了一口气,扫向众人,在看到黑十三的时候,目光停滞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扫了过去,不再注意。 还能因为什么,黑十三居然还真就把那一个大羊腿给吃的什么都不剩,也就只剩下一根长长的大骨头,好家伙,这得有好几斤肉了吧? 大早上吃这么多,苦木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看向忽地笑,苦木微微皱眉,对着忽地笑沉声开口问道 “忽地笑,别闹了,有点正形,好好说说吧,周王爷那里,在得知了我们这里传递回去的情报之后,还有什么要指派的下一步任务吗?” 忽地笑撇了撇嘴,对着苦木翻了个白眼,啥叫自己没有个正形,自己明明平日里还是很严肃的呀。 但是忽地笑还是装成了一副严谨的模样,先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之后,画风猛地一变,嬉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嘿嘿嘿,周王爷他老人家在当时看到我们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他交代的第一个任务的时候,那家伙,当时都懵了好不好,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周王爷身旁那个年轻军官的表情,真的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苦木冷眼瞥向忽地笑,忽地笑连忙收起了他的笑声,紧接着说道 “嗯嗯嗯,说正事说正事,周王爷他老人家在阅读完东巽这次的那个统帅申包胥的信息之后,召集了几位周王府的幕僚先生商议了一番,最后告诉我,让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分为两队人马,一队人即刻启程去往东巽前线兵营混进去,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将申包胥本人给刺杀掉,当然,这个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给我们的要求并没有卡的那么死,其实周王爷他老人家的原话只是看看能不能刺杀掉东巽军营里一些资深的校尉之类的官员,而后就是刺探一些关于军营之中的情报,但是我们的要求哪能这么低呀,那要刺杀那肯定是要挑硬茬子的,直接杀掉申包胥不就结了吗?” 看着忽地笑又要开始得意洋洋的大笑,齐无恨白了他一眼,无情的补充了几句话,直接打破了忽地笑的幻想 “申包胥,东巽国潜龙榜第一潜龙,曾孤身一人血战蛮族八大高手,并且重创了三人击杀了一人之后全身而退,忽地笑,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潜龙榜第一潜龙,而且还是东巽国的潜龙榜,你长点脑子行不行?这种级别的人,战力会比你个连潜龙榜前十都进不去的家伙弱?而且那蛮族八大高手你知道他妈的他们都是什么战力吗?他们每一个人的战力都不弱于我,你他妈能不能带点脑子,八个我打你一个,你是觉得你可以跑得掉啊还是能打得过?” 忽地笑砸吧了嘴,面颊有些抽搐,心想,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潜龙榜第一潜龙,这玩意要是自己早就知道的话哪会说这话,再看这彪悍的战绩,自己怎么感觉这申包胥活脱脱的就是另一个苦木呢? 蛮族八大高手? 八个齐无恨级别的修士围殴自己一个? 忽地笑一想到着脑袋就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开玩笑,两个齐无恨自己都只有跑的分,更别说八个了? 重创三个打死一个全身而退,扯淡扯蛋,自己能活着跑出去都不错了,还打个屁。 苦木伸手打断了齐无恨的话语,看向忽地笑,平静的继续说道 “继续说,第二队人马的任务是什么?” 忽地笑尴尬的看了看苦木,他其实心中对苦木现在这态度是有些奇怪的,难不成苦木对于东巽国的第一潜龙就没什么想法吗?他不是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南离第一潜龙的位置吗?他难不成就不想跟其他国家的第一潜龙一教高下试一试对方的分量吗? 但是这回他学乖了,没有将心中的这个疑问提出来,而后语气也变得没了之前那般放肆,道 “第二队人马的任务嘛,就是启程去往东巽京都,主要目标是探寻巽帝的事情,因为根据情报来看,此次东巽西坤联军组成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巽帝意外遭遇刺杀,昏迷不醒,东巽国内的那些主战派这才得以迅速的代表东巽与西坤签订联军条约,所以说,第二队人马的要求就是需要足够的聪慧和接地气,这样才能顺利的打入东巽京都,而后才可以伺机打探关于巽帝的近况,其次就是国内查到东巽国内的一些主和派还是有些余威的,所以周王爷希望我们可以在东巽大后方借助主和派的势力,搅动一番风云,当然最好可以将东巽京都的粮草库给查出来。” 听着忽地笑说完这两个任务之后,苦木和齐无恨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忽地笑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和齐无恨为一队,我们二人去往东巽军营打探情报,你和十三还有不疑,你们三个人为第二队,去东巽京都,待会我会让齐无恨将东巽京都的锦衣卫分部联络暗号和联络点告知于你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齐无恨和黑十三都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忽地笑也只能耸了耸肩答应下了苦木这个安排。 至于周不疑的意思问过没有? 周不疑这个屁崽子的意见需要采纳吗? 大家直接心照不宣的略过去就好了。 但是这个安排的话,忽地笑有些笑意的看向苦木。 果然你心中还是想跟申包胥这个东巽的第一潜龙交一次手的啊,不然怎么会连保护周不疑这种事都放心的交给了自己呢? 真的是,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咯,国内的妖怪可不止苦木一个,哪像东巽,第一潜龙实至名归,甚至连一个有力的争夺者都没有,我们南离这一代的那几个妖怪,放到任何一个国家那可都是第一潜龙的种子选手啊。 苦木苦木,可还真是难哟。 第七十二章 忽校尉战禁军 角斗场上,两位身着具装铠甲的大汉正在厮杀之中,角斗场边上的士卒门都在为此大声呐喊着,呼喊着各自支持的大汉名字。 而申包胥这时候则是披着一身大扈,腰间别着一枚玉佩,一对丹凤眼正在微微眯着静静的看着场内的局势,看了一会儿之后,申包胥感觉有些没意思,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眸,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就是京都禁军的水平吗?假如当初在边境对抗蛮族的士卒都跟这样一样的话,那北方蛮族老早就在我东巽境内扎根了吧。” 说这话的意思也没有别的,只是因为今日里是东巽军队自发组织的决斗大赛,申包胥作为军主自然不能缺席,于是乎就坐在这里看了一上午,看的这几场下去,申包胥对于这些参赛士卒的评价只有三个字。 老爷兵。 什么狗屁十万禁军,听着多么威风,结果还不是几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家伙,这十万禁军里面甚至都有好几个家伙那可都是从入伍到退伍都连一场战役都没打过,就算是战役也没有。 打仗? 你这十万禁军,让你去剿匪,禁军统领觉得丢面子,让你去边疆抵抗北蛮,你又说区区蛮族,靠着地方军都可以打得过,那里还用得着上他们这王牌禁军上去凑热闹呢。 到了这一代可更好,北蛮直接就被申包胥打的不敢再对东巽用兵了,这群老爷兵也就更加的悠哉悠闲了,偏偏还搞得自己一个个的膀大腰圆的,结果自己内部打个决斗,一个个的全都展现出来了自己真实的水准。 申包胥手掌扶额,他真怀疑这群老爷兵到了战场上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况且到时候闹出笑话事,假如还因为他们把整场战役的胜利都给败了,那他到时候可真是没地方找人哭诉。 这可是他申包胥的出山第一战,即便对手是成名已久的周敦颐,他自己本人到现在早就看开了,但是今天这搞得他就不得不开始心烦。 怎么着,这还让自己临阵练兵? 申包胥对着一旁看着正起劲的参议官招了招手。 参议官这时候还正看着起劲,要不是旁边有人看见军主在招呼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的话,估摸着这家伙还要看上一段时间。 他这个参议官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东巽世家少爷出身,从到大别说打仗了,就连杀人的场景也没有见过,就现在这场面,内行人看着都是索然无味,但是他哪里看的出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看的还是挺上头的。 一路跑着跑到了申包胥跟前,弯腰对着申包胥拱手行了一礼,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包胥,怎么了,你叫我过来有啥要说的吗?” 因为这个世家少爷跟申包胥其实还算是有一些亲戚关系在里面的,这世家少爷的母亲,正是申植萃的妹妹,所以按理来说,申包胥跟这个家伙来说,申包胥还是得叫这个家伙一声表哥的。 申包胥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世家少爷,那清冷的眼神直接就将这世家少爷给搞得一颤,而后咽了咽口水,重新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军主,请问您叫下官来这儿,是有何要事需要吩咐下官去做吗?” 申包胥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这才开口说道 “表哥,你看这些禁军,你觉得他们如何?” 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申包胥还一把手拿起折扇,若有若无的瞧瞧观察着自己表哥的眼神变化。 而世家少爷却对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啊,很棒啊,你看看嘛,这些士卒们的体格多彪悍,一看就是能打硬仗的精锐呀。” 申包胥微微皱了皱眉头,仰着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他摆了摆手,道 “没事了,表哥你继续去看吧,对了,顺便帮我将忽校尉叫过来一趟。” 世家少爷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而后就转身走远了。 过了没一会儿,原本还是文职官职的忽校尉,如今已然转职成了校尉,身穿军装出现在了申包胥面前。 在申包胥面前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之后,申包胥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同样问道 “忽校尉,您觉得,这些禁军,他们如何?” 忽校尉听到这话,遂转身认真的端详了一番场内的那两个大汉之间的械斗,看了没一会儿之后,就对着申包胥严肃的回答道 “整治一番,尚可一用,他们的底子都不错,身体素质也是极好的。” 申包胥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他手中的折扇,轻笑一声畅言道 “对啊,如果要我拿着这些老爷兵去跟南离打的话,呵,就算对手不是周敦颐,我也不觉得这些老爷兵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一群只能打打顺风仗的家伙,看来还是需要找几个刺头先立威再说。“ 忽校尉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弯腰附在申包胥的耳旁,细声对着申包胥说了一番话之后,申包胥饶有兴趣的扭头看向他,道了一句 “不错,有意思,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 忽校尉得到了申包胥的首肯之后,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比武台之上,左右双掌各自微微用力,掌心之间的气力直接就将那两个原本还打在一团难解难分的大汉给各自震向两方,忽校尉一把接过台下人仍上来的一把木刀,手掌紧紧握着木刀,胳膊一抬,木刀直指着台下没了声音的众人,大声吼道 “还有要上台的吗?” 没错,忽校尉给申包胥出的主意就是让他亲自上台将这些精力旺盛的老爷兵给全部打趴下,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让这些不可一世的老爷兵明白明白,真实的战场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而台下的众多士卒在看到忽校尉突然出现在了场上,并且还一下子就把他们刚刚还要摇旗呐喊的大汉给震到了一旁连爬也爬不起来,正给这发愣的时候,又听到了台上忽校尉的这一声大喊。 看着台下的这些家伙还在发迷,忽校尉冷笑一声,继续大声吼道 “怎么,禁军里面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我一个一直负责文书的文职官员都能在禁军里面称霸了吗?这就是我东巽的京都禁军?就这?那你们还是赶紧退伍回家种地去吧好不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台下的禁军们在听到了忽校尉的这嘲讽之后,顿时对着忽校尉骂声一团,紧接着没两息时间,就从台下跳上来一个壮汉,这壮汉接过自己同伴递给自己的流星锤,对着忽校尉就是一声怒喝,紧接着就是甩起手中的流星锤对着忽校尉就是一锤直接砸了过去。 忽校尉冷笑,身子微微一晃动,径直闪身到了这莽汉的一侧,手中木刀迅速一抬,对着莽汉的胳膊就是一刀劈了上去。 这一刀的力度,即便是忽校尉手中的乃是木刀,那也仍然将莽汉的胳膊为之一震,手中的流星锤控制不住直接就脱落砸了下去。 而忽校尉还没等莽汉反应过来,身子一弯,腰间一扭,手中木刀已然是来到了这莽汉的背后,对着这莽汉的腰就是一刀下去。 莽汉三息之内遭受到了木刀的这两次攻击,身子直接就没了重心,同样砸在了地上,他腰间的骨头,在刚刚那一下木刀之下,直接就被砍的往里陷了一寸,整个人这时候就爬在地上连动也动不了。 真是可怜台下众人,还没为这莽汉加油助威几秒钟,这莽汉就被忽校尉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撂倒在地动弹不得。 忽校尉一只脚踩在莽汉的身上,一只手拿着木刀扫视着台下众人,语气充满了挑衅意味说道 “怎么,禁军的水平就只有这么点吗?就你们这点水平,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有胆子去跟南离开战的?啊?就你们这点水平,去给南离人送战功的吗?” 看着比武台上挑衅着众人的忽校尉,申包胥舔了舔嘴唇莫名的一笑,在刚刚忽校尉那简单的几招下来,他申包胥可是察觉出来了,这忽校尉的功夫底子可是不赖,虽然没有察觉到内力波动,但是就光这几招,这忽校尉就是个高手。 一想到忽校尉是个高手,申包胥就暗道一声可惜,当时跟忽校尉这样天资的家伙,军方那可是多达百人之多的,结果就因为诸国与南离的那一场大战,基本上全都折了进去,真是让人感到可惜。 申包胥真是不敢想,假如那百人没有代表东巽参与进去那一场大战的话,他们活到了如今,那么他们东巽也不至于会找遍全国也找不出来几个合格的统帅将军吧,那样的东巽,与现如今的南离开战的话,即便对手是周敦颐,申包胥心中的胜算那可也是感觉到又增加了两分。 而一旁的那世家少爷又走到了申包胥的跟前,有些气冲冲的对着申包胥说道 “军主,这忽校尉是要干什么?他这不是搅局吗?你听听他说的那话,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军主你为什么还不下令把这个家伙给抓起来。” 申包胥撇了这家伙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 “忽校尉要参加这场比武,有什么不对吗?这场比武有规定说不让忽校尉参加的吗?表哥,你别管那么多了,好好呆在一旁看着吧,反正在你看来都是打架而已,又能差到哪里去呢?你说是不是。” 世家少爷暗自握了握拳头,冷哼一声,遂即衣袖一摆,直接就走远了。 而申包胥可没有管他生什么闷气,他现在对忽校尉的兴趣,那可是直线上升,甚至于说,就算是他,现在也想下场跟忽校尉过两招练练手。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跟他同一个层次的对手了,一想到这里,申包胥的脑海之中就浮现出来了苦木的名字。 苦木吗? 南离三大剑,这个绰号,他申包胥可是早有耳闻的,青檀和艾嵩,他申包胥没什么兴趣,唯独这其中的苦木,他申包胥可是听说过关于苦木不少的传闻。 剑道初步大成,呵,南离啊南离,这样一个级别的家伙,都不能当上你们的第一潜龙吗? 真是,让人跃跃欲试呢。 第七十三章 成都城外三人犯难 周不疑昏昏欲睡的时候,鬼晓得黑十三已经背着他跨越了多少路程。 在周不疑一觉醒来,正要伸个懒腰,打一个长长的哈欠之时,双眼睡意惺忪的,发觉了周遭的环境貌似有些不对。 忽地一阵冷风刮过,周不疑直接打了个冷颤,这一冷颤可算是把他给彻底颤醒了。 眼前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座高耸巍峨的巨大城市,这其中,最为显眼的正是那城门中心上篆刻的两个字。 成都。 周不疑的心情顿时就感觉被狗日了一样。 我他娘的明明睡觉之前还在九江郡城吧? 为什么我就睡了一觉,怎么睁开眼就到了东巽国的国都成都城? 周不疑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眸,仔细的又重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字之后,对着身旁一脸坏笑看着自己的忽地笑就是破口大骂 “忽地笑,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爷就睡了一觉的功夫,你就把爷带到了成都城这个鬼地方?咋的,你到底想咋的,你今天不跟爷我把这一五一十的说明白,说清楚,爷回了金陵之后一定要狠狠的告你丫的一状!” 忽地笑挨了周不疑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感觉有些懵逼,不是,我咋的了?这祖宗是没睡醒吗?怎么一觉醒来就跟泼妇一样对着我就是一顿骂?他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来着? 忽地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不想解释什么,伸出手指随意指向周不疑身下的黑十三,而后脸色就有些难看的看向周不疑。 啊咧 周不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正在黑十三的背上,这样看的话。 十三肯定是站我这一头的,而且他跟苦木哥都是互相通信的,既然他现在都在这里的话,代表这件事情苦木哥也知道,苦木哥知道的话,哼哼哼,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估计是我睡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吧。 再说了,就算是忽地笑这家伙想对我下手,十三他肯定是会替我暴揍他一顿的,嘿嘿嘿,十三这结实的身子看着就太有安全感了。 周不疑拍了拍黑十三的后背,黑十三连忙弯下身子,让周不疑心翼翼的跳了下来。 感受到自己的背上的重量突然一轻,黑十三直起了身子,扭动手腕脚腕活动了一下身子,体内的骨头在这时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 边活动着身子,黑十三边给周不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他看的出来现在世子殿下是有一些疑惑和惶恐的。 不过黑十三一想也对,毕竟世子殿下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终归还是个孩子,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世子殿下的表现应该还算是不错的了吧,应该其他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会直接哭出来吧。 黑十三走上前去,一只手抓起想要偷懒的忽地笑,直接就将相对来说瘦的忽地笑给夹在了他的胳膊之中。 周不疑突然打了个喷嚏,忽地笑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是不是有哪家姑娘正在思念着我们的不疑哟,你看看这都搞的不疑都开始打喷嚏了,嘿嘿嘿。” 说这话的时候,忽地笑的脑袋还被黑十三夹在胳膊之中,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对着周不疑打趣,起码忽地笑前几日回商州的时候,一路上总感觉有些无聊,想了想于是觉得,应该就是身旁没有了周不疑这个可以跟自己肆无忌惮互怼的家伙在身边。 这不,一回到东巽之后,忽地笑就一个劲的找各种话茬想要再度挑起他和周不疑的互怼生活,刚回到东巽的那一天,自己怎么挑衅周不疑,这个不疑都是对着自己冷着一张脸,搞得自己当时都有些失落好不好。 不过现在就好了,不疑又要黑着脸跟我互怼了,哎呀呀,东巽呀,你可真是一个让人愉悦的国度。 忽地笑挣扎了一番之后,发觉自己挣扎不开黑十三的蛮力,于是乎就带着些许祈求的目光看着黑十三,对着黑十三眨了眨眼睛,卖了个萌。 不过不得不说,忽地笑这个萌卖的,让周不疑看的都有些恶心,要不是他没怎么吃饭的话,估计就忽地笑这个萌卖的都要让他把饭给吐了出来。 黑十三好歹也是一个身高两尺的大汉,遇到男人卖萌,这也是头一次,被这一搞得,直接就松开了双手,乖乖,这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黑十三松开忽地笑之后,连忙退后了好几步,把那只搂着忽地笑的胳膊和手掌放在身上擦了好几下。 周不疑一脸嫌弃的目光看着忽地笑,同时也走到了黑十三的身旁,俩人此时都离忽地笑离得远远的。 至于卖萌的忽地笑,这时候则是邪魅的一笑,一把抓住旁边走过的一个路人,对着那路人挑了挑眉,妖娆的模样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那路人在看到忽地笑这种神态之后,连忙就跑的远远的了。 周不疑有些翻了个白眼,砸了咂嘴,最后有些不愿意的对着忽地笑开口问道 “你这是咋的了?中邪了?咋跟个变态一样。“ 只见忽地笑听闻这话之后,转身对着周不疑摆出来了一副委屈脸,搞得周不疑又是满头的问号。 最终还是黑十三开口替忽地笑解答说道 “世子殿下,其实,我们已经到了成都城外两天之久了,您,到现在为止,也是睡了快五天的时间了。” 周不疑紧接着一愣,然后脸颊一抽,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 “嘛玩意?我一口气睡了五天?不对啊,我咋搞得这么能睡,按理说苦木哥跟我说刚突破之后确实会有一阵子的疲劳和疲惫时间,睡眠难免会多一点,但是也不至于五天这么久吧?等等,忽地笑!” 周不疑变的凶狠了起来,对着忽地笑继续说道 “忽地笑,是不是你这家伙,给我下药了?” 忽地笑连忙摆了摆手,正常的语气回答道 “不是我啊不是我,是苦木他提的主意,我只是,我只是帮忙把药给掺了进去而已,嗯,仅此而已。” 说着,忽地笑还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表情,搞得周不疑虽然想破口大骂,但是最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周不疑却不知道,忽地笑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哼,给你这崽子下药还不是怕你这崽子在这一路上闹得慌,搞得拖了进度,哼哼哼,要我说苦木这家伙这个主意提的可真是不错,不然的话我跟十三怎么可能短短三天时间就从九江郡来到了成都城这里,真的是,苦木这家伙看来也是知道这崽子的危害性有多么大了。 紧接着周不疑倒吸一口气,双眸一缩,扫视了一眼忽地笑和黑十三,出口说道 “呐呐呐,那这件事跟这家伙现在这模样有什么关系,还有还有,我们为啥给成都城外面呆了两天还不进去?” 忽地笑委屈的看了看黑十三,黑十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解释道 “成都城好像是因为前阵子巽帝遇刺的原因,导致了整座城池开始戒严,严查每一个想要进入成都城的外人,偏偏他们调查的手续还十分的繁琐严格,所以也就搞得现如今整座城池外的流民越来越多,所以东巽官方就将筛选的地方也就定在了城外一处流民的聚集站,而后每日辰时开始,东巽官方都会派遣一些官员前去筛选这其中的流民,合格的人允许进入成都城,不合格的就仍在原地不管,更有甚者,如果他们发现了一些他们认为有危险的流民的话,就当场将其就地格杀,不留任何反应的机会。” 黑十三厚重的脸颊,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顿了顿,望了一眼忽地笑,继续说道 “那群被就地格杀的流民之中,就有一些修为极高的修士,甚至有那么一两个,就算是我和忽地笑加在一起,也不会是那人的对手,可即便是那样,那几个家伙还是被东巽官方的人给干净利落的格杀当场,那杀戮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就像是,就像是我们对付一个孩子一样,所以我跟忽地笑一致认为,代表东巽官方出手的那个人,绝对是一位顶尖战力的修士,即便不是,那也距离那个层次不远了。” 周不疑有些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瞬之间脸色就变得愁眉苦脸了起来,而后他貌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连忙拍打着黑十三的臂膀,兴奋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之前还在金陵的时候,皇宫里面的那个乾公公曾经拉着我跟我说了几句悄悄话,他跟我说,假如我们执行任务到了东巽腹地的话,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就去成都城外一座荒山的道观,那道观里面有一个老道士,乾公公说让我到时候提他的名字,只要要求不过分,那个老道士都会帮我们的。” 这席话一说出,黑十三和忽地笑双双陷入了沉思之中,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遂后忽地笑终于是开口说道 “宫里的乾公公么,这个家伙,我师傅跟我提起过,师傅跟我提起过,宫里面绝对不能招惹的人里面,就有乾公公这么一号人物,刚开始我还疑惑这个乾公公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都让我师傅都对我说出了绝对不能招惹这个字眼,后来我师傅才跟我解释了一下,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乾公公已经服侍了好几位离帝了,并且在他入宫之前,他曾是那个时代的道家双子星之一,一身道法威震南方三国,到了如今,我师傅说,恐怕乾公公也极有可能踏入了那个层次。” 说到那个层次的时候,忽地笑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看着黑十三和周不疑,继续说道 “不疑,如果真的是乾公公跟你说的这话的话,那么乾公公给我们说的这个老道士,应该就是东巽国的木德老道士没错了。” 怕周不疑不知道木德老道士,忽地笑还给他解释了一番,反正就是将这个木德老道士往死了吹嘘,反正周不疑对顶尖战力这个层次的了解还是很模糊的,只要让他知道木德老道士牛掰就行了。 第七十四章 齐无恨的强敌 这时候的陵阳县城,已然是因为这半月以来慢慢入驻的十万禁军的原因,再加上来自东巽各地的运输粮草的运输队,导致了现如今的陵阳县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兵城。 东巽的律令一下,陵阳县城原本的居民们自发的组织起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别处,将自己家的房屋尽皆无条件的留给了东巽军队来驻扎当作军营。 甚至于说县城门口现在就张贴着一张征兵文书,自从那日禁军的比武大会落幕之后,忽校尉以百胜的战绩,将那些原本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禁军的气焰全都打消的一丝都不剩,而后申包胥就下令升忽校尉为此战的督战总管,位比东巽国内的左右前后四将军之位,统辖此次征讨南离的东巽军队所有的训练计划。 忽校尉上位之后,在背后有申包胥的大力支持之下,连续颁布了数条军令,三令五申的种种条令在刚开始就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只知道享福作乐的老爷兵们都给搞得在背后说起了不少忽校尉的坏话,甚至还有数位校尉都联名弹劾忽校尉,直接就告到了申包胥面前。 但是他们看着申包胥那饱含深意的笑容之后,这些家伙也就明白了,原来忽校尉此次改革的背后支持者,就是他们的军主申包胥。 申包胥因为身份和资历的原因,不便于亲自下场做这件事,但是不便于亲自做,又不代表做不了。 反正忽校尉的身份也够,资历更是老人了,将此事交由他来做,申包胥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就成果来看,短短几日,起码那些老爷兵们在军中组织集训的时候,都不会再像如今那般磨磨唧唧的丢三落四,包括他们之间的行伍队列,也一改了以往的懒懒散散,取而代之的,虽然不能说很优秀,但是总体来看,一眼望去,这支军队看着也不算是那么烂。 后来忽校尉又向申包胥提议,建议申包胥在发布一封征兵令,反正对手是周敦颐这种级别的大佬,咱们这边的兵力,那还是多多益善比较好。 新兵的素养以及战斗力很烂? 再烂的兵,在申包胥和忽校尉眼里,只要他肯听话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废物。 如果申包胥现在手底下的军队是他在边疆的那些士卒的话,忽校尉的这个建议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答应的,因为东巽边疆的那些士卒,因为常年都要与蛮族打交道,经常一天之内就要面临好几次生死关头。 在那种情况的磨砺之下,东巽边境士卒基本上入伍两三年士卒,放在东巽这所谓禁军里面,那也是可以混个伍长位置起步的。 光是他们身上经历的那些战场所早就的血雨腥风,就让他们的整个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主,哪像是这十万禁军,一个个的都跟被圈养在象牙塔里面的金丝雀一样,身体素质高的没话说,但是一遇到正儿八经的战场,这些家伙往往都是炮灰的角色。 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往往一颗老鼠屎就可以坏了一锅好粥,假如申包胥手下的军队是边境士卒的话,他之所以坚决不会同意大幅度征召新兵的原因就在这里。 一只六千人的边境军队,如果要让申包胥征召新兵的话,他最多只会征召一千人的名额,甚至于说他有可能只会征召寥寥百人。 那种一个老兵带着四五个新兵的军队构成,他申包胥目前是绝对不可能会选择的,在他里的构想之中,一伍里面,最好只能包含一个新兵,然后剩下的都是老兵,由四五个老兵来带着一个新兵,这样的话,他手下的这支军队即便是征召了一批新兵,也不会搞得其战斗力急速下滑。 至于一个老兵带着四五个新兵,拜托,他们东巽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到那种地步的国家,跟快亡国了有什么区别,这种自暴自弃的打法,即便是后面打了胜仗,那么也会丧失不少年轻壮力的。 而为什么这个时候,忽校尉提出了多多益善的征兵提议之后,申包胥想都没怎么想就同意了呢? 还不是因为是这手头上的禁军简直就是烂到了谷子里面,就他们一个个的,入伍的时间挑出来十几年的都有,但是这些家伙他们配得上老兵这个称呼吗? 在申包胥的眼里,这些在禁军之中呆了这么久的家伙,跟新兵的差距也就是他们知道军营什么时辰开饭罢了。 试问哪个国家的中央禁军会跟东巽这一样,整个大军甚至半百之年都过去了,连一场战役都没有打过,或者说,在申包胥的记忆里,这支中央禁军自打成立以来,那压根就是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争,就现在这次的讨伐南离,居然能算得上是这支建立几十年编制的大军的第一次初战? 别逗我了,指望这些家伙就能打得过周敦颐?还不如多征召点士卒来的实际,说不定还能征召到一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呢,这些家伙,就算是忽校尉的手段再怎么高明,也总不可能短时间里面就把一个懒散了这么久的军队变成一支铁军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忽校尉干脆就在陵阳县城门口的一侧搞出来了一个简易的擂台。 虽然嘴上说的是多多益善,但是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混进来吃军饷的啊,忽校尉还没傻到那种程度,既然现在时间赶得紧,那么就搞出来一个擂台,由他忽校尉亲自上场来当擂主,检验挑战者的实力。 当然这个擂台树立的原因充其量只是一个威吓而已,如果征召新兵要打擂台的话,就算是给忽校尉一年时间估计也招不了多少新兵吧。 忽校尉搞出来的征兵令就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大多都是按照普通征兵流程来搞的,但是设立擂台,却是留给那些自恃自己修为牛掰的民间修士准备的,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忽校尉,那么就可以直接入伍,并且直接就是百人将起步。 但是为什么说这个擂台起到的作用是威吓呢? 还不是因为擂台设立几天了,挑战者也有百十来号人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家伙可以在忽校尉的手底下撑的过十个来回,更别提击败忽校尉了。 搞得现在,已经没有人傻愣愣的去擂台上挑战入伍了,大家都乖乖的去走正常的征兵流程,反正打也打不过,去了也是挨打,还不如随波逐流。 现在的忽校尉,已经悠闲的在擂台上找来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悠哉的喝着茶水,时不时的再打个盹。 今天一整天,这擂台都没有人上来过了,哪像刚刚开始的那几天,一听说挑战擂主成功就可以当百人将,一个个的都兴冲冲的挤在擂台下想要挑战擂主,结果看着前面的挑战者败的一个比一个快,伤的一个比一个惨,但是擂主却连汗都没有出一滴,这群人就明白了,这玩意不是他们可以挑战的,这个百人将也不是他们可以当的。 而如今,擂台下面,不知何时,悄然的出现了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剑眉似星,身姿挺拔,腰间的佩剑即便是隔着一层剑鞘,仍然可以感受的到这柄剑隐隐透露出来的强大杀气。 至于另外一个男子,一抹和善的笑容正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把青金古刀,头上戴着的斗笠,再配上一身的蓑衣,远远望去,旁人都会以为这是个船夫渔夫一样的人物。 而这两人,正是从九江郡赶来的苦木以及齐无恨二人。 擂台之上的忽校尉,猛地感受到了台下突然出现的两道危险的气息,虎目一睁,直直的看向了苦木和齐无恨,他感受的出来,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善茬。 苦木微微侧头看向齐无恨,齐无恨笑着对苦木点了个头,遂后纵身一跃,跳到了擂台上面,手中的青金古刀摆出架势,对着忽校尉严阵以待的说道 “那么,就让我先来挑战一二吧。” 忽校尉不动声色的从一旁的士卒手中接过一把大刀,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面前的齐无恨,握着大刀的双掌,不自觉的出了汗。 调整了一下自身的呼吸,忽校尉身形一边,体内内力迸发而出,手中大刀微微一转,刀尖划过地面,从下而上的猛地一砍。 内力凝聚成形,随着刀锋划过,似弯月状的一记内力波动激荡而出,向着齐无恨就是一刀砍去。 齐无恨见此情形,一只手掌按在刀柄之上,另外一只手掌调动着由体内聚集而出的内力传输入刀柄之中,遂即单腿一纵,在半空之中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劈出数刀。 刀影随着破风之声,携带者其中附带着的浑厚内力,砸向那迎面而来的攻势。 两记攻势还在摩擦之中,齐无恨侧身一跳,手中青金古刀再度横劈两刀,这横劈而出的刀光映射满场。 而这两道刀光之中蕴含的内力,相比刚刚那数刀来比,简直更胜一筹。 忽校尉见来不及躲避,手中大刀向上一挑,紧接着猛地一转,从上而下携带者一股力拔泰山的气势,咬紧了牙关,双肩带动的气力为之一抖,悍然劈出。 这大开大合的刀法,让齐无恨感受有些棘手,眉头一皱,随意的再度劈出一刀之后,弯腰闪过,手中青金古刀迎面撞上了那忽校尉手中大刀的刀尖之上。 这大刀携带着的劈山气力,即便是有着几道刀光散压,而且齐无恨也只是略微一挡,但仍然被这大刀的余力给震的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身体,直接落在了地上,接连着滚了好几下之后,齐无恨这才稳住了身形。 再度站起了身子,齐无恨这回看向忽校尉的目光之中,隐隐的闪烁过一丝忌惮。 对方的刀法造诣跟他比其实还差了不少,但是却胜在那大开大合的劈山气势之上,自己的刀法胜在诡变多端,但是威力却是相对来说弱了不少。 这家伙光是那一刀的威势带来的余力,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齐无恨一边调整变换着身形,一边看向台下的苦木,心想。 靠,要是让苦木第一个上来就好了,苦木这家伙的剑法指定能把这家伙给压制的死死的,我真的是,我是哪个筋搭错了居然这么兴冲冲的就主动跳了出来跟这个家伙打,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齐无恨握着青金古刀的手越发的紧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这个家伙,是不是还藏着一手,毕竟光是刚刚那一刀,自己就差点挡不住,如果这家伙还留了一手的话,自己说不定真就要被这个家伙给打下擂台了。 真是该死! 早知道当初跟忽地笑那个杂碎打的时候就不用秘术了,搞得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第七十五章 齐不弃你说你气不气 齐无恨现在的感觉就是憋屈,简直就是憋屈的没话说。 对面这个家伙跟自己同样都是刀客也就算了,偏偏这家伙的刀法还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劈山刀法,即便是在刀法的造诣弱于自己,但是难搞的却是这种刀法偏偏就可以把自己压制着打。 其实齐无恨也是有手段可以将忽校尉给轻松击败的,那就是开启当初在任家老宅跟忽地笑决斗时候开启的秘术。 当初齐无恨之所以修炼了这个秘术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所修刀法的缺点,欠缺的就是威力和一身的气力,所以这才专门修炼了那种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的秘术,可以说,一旦开启那个秘术的齐无恨,在那种程度之下,他对付忽校尉,那可以完完全全的做到把忽校尉给打的连防守都防不住,如果是在杀伐场上,齐无恨甚至可以自信的觉得自己在那种程度的时候,二十个回合就可以把忽校尉斩于马下。 那个时候的齐无恨,就算是跟苦木交手,那也可以短时间之内保持不败,甚至于说那个时候的他可以压着苦木打,前提是苦木也没有类似这样的秘术。 论近战的话,也就黑十三这样一个体修可以跟开启秘术之后的齐无恨碰一碰了。 至于为什么当时齐无恨即便是开启了秘术仍然被忽地笑打败,那还是因为忽地笑取了巧,那个时候虽然看似忽地笑很轻松的就将齐无恨搞得没办法不得不认输,但那也是因为忽地笑玩的是一手远程袭击,而且那个封印式,也把忽地笑当时体内的内力全部都消耗殆尽,可以说如果当时齐无恨只要突破了那个封印,打三个齐无恨都可以。 这么一个基本上可以说是近战无敌的齐无恨,现在却拿眼前的忽校尉没有丝毫的办法,还不是因为那个秘术虽然开启之后的齐无恨近战无敌,但是后面带来的副作用那也是极大的,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带来的大部分副作用慢慢的都已经淡化了,可是身体上的一些虚弱,齐无恨现在还是存在的。 其实齐无恨现在也是开启秘术的,但是齐无恨也没那么的傻,他一旦开启秘术的话,那个秘术身上带的南离色彩实在是太出众了,尤其是现在可是在东巽十万禁军的驻扎军营外不远的地方,齐无恨一旦开启秘术的话,啧啧啧,虽然可以获胜,但是保不齐他的身份也要暴露出来了。 但是现在如果这样打下去的话,自己肯定是磨不过眼前的这个家伙的。 真是该死,怎么东巽军队里面随便一个出来摆擂台的军官都那么难缠,还有就是苦木这家伙到底要看戏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手!? 齐无恨瞥了一眼手中的青金古刀,暗自咬了咬牙,紧接着双眸紧紧盯着忽校尉,见忽校尉摆出来了一副严阵以待的防御姿势,齐无恨双腿猛地一踏。 在这一瞬之间,齐无恨体内的大半内力分别聚集在了握着青金古刀的手掌之上以及双腿之中。 这一眨眼爆出来的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忽校尉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再一眨眼的时候,齐无恨就已经是来到了他的身旁。 齐无恨在这几息之间,那握着青金古刀的手掌掌心聚集的浑厚内力不停的传输入青金古刀。 在忽校尉身形刚要变换的时候,齐无恨接连以迅雷之速飞快的接连斩出十八刀。 这十八刀刀刀斩向忽校尉的要害,每一刀之中附带着的内力都远超之前。 刀光闪烁,划过空气的时候产生的刀鸣与远处的吹过的风声融为一体,刀芒细微,换做旁人的话,甚至压根就看不见这十八刀斩出。 然而忽校尉可不是旁人,虽然这眼前挑战者的刀法诡变多段,但是他也明白他的优势在哪里,但是齐无恨刚刚一瞬之间爆发出来的速度确实让他为之一愣,可是接下来齐无恨斩出来的十八道刀光,他却全部都觉察到了。 手中八十斤的大刀,在忽校尉的手中宛若一柄轻巧的木棒一样,丝毫感受不到其中的重量,忽校尉操纵着手中的大刀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对着那十八道刀光连着对砍出了六刀。 六刀落下,忽校尉嘴角轻蔑的一笑,对方这个挑战者的刀法虽然速度极快,但是威力却与自己相差甚远,即便是这十八刀里面注入了不少内力,但自己这六刀,足矣击破。 这家伙,按照刚刚的习惯,现在应该闪身拉开了距离吧? 忽校尉双眼微眯,刚要查看远处擂台齐无恨的身位之时,忽然,忽校尉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背后一凉,顿时瞪大了双眼,连忙转身,手中大刀连位置都没有看就是盲劈出一刀。 然而,虽然忽校尉的反应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很快了,但是齐无恨的刀却更快。 齐无恨邪魅一笑,这忽校尉的身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自己手中的青金古刀就已经是架在了忽校尉的脖颈之上。 那盲劈出来的一刀,也是被齐无恨这一刀给调动了剩余的内力,生生挡住了。 齐无恨眼神之中这时闪过一丝忌惮,而后在于忽校尉四目相对的时候,取而代之的就是一抹讥讽,语气之中强装轻松的说道 “就这?怎么,这一战,算我赢了吧?” 忽校尉眼眸跳了跳,他当然将齐无恨眼神之中的讥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这时的他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还一反常态的大笑了起来,一边还将自己手中的大刀随意一扔,扔下了擂台,仰天大笑,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重新看向有些对自己这个举动有些疑惑的齐无恨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氏呀” 齐无恨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但是嘴上还是从容的回答道 “齐不弃,九江人士,怎么?” 忽校尉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笑着望着齐无恨手中的那青金古刀,喜笑颜开的继续说道 “怎么样,来我们军中,当一个百人将,可好啊?” 齐无恨嘲讽似的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青金古刀放了下来,语气之中有些不屑的说道 “百人将?呵。” 忽校尉忽然凑近了,压低了声音对着齐无恨细声说道 “哎,不弃兄弟,你可别小瞧了这百人将,这百人将那可是我们军主的直辖军的百人将,我们军主那可是当今申相的嫡子,更是申家的少族长,前途不可限量,不弃兄弟,就你这武艺,到时候入伍之后我就带你去见我们军主,我们军主可是最喜欢你这种武艺高强的修士了,说不定他一高兴,那说不定没多久,不弃兄弟你就可以跟我同一个位置了呀。” 忽校尉语气之中带着的善意在这一刻表露的尽显无疑,乖乖勒,原本自己还以为摆出来的这个擂台根本就招不到人的,都打算想着只要有人能在自己手下撑过五十个回合就招进军中的,没想到今天却碰见了齐无恨这么个宝,真的是,忽校尉现在都快要笑开了花。 齐无恨听到这话,心中顿时冷笑连连,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装出来了一副心动了的模样,遂即用手指了指台下的苦木,对着忽校尉傲气的说道 “这家伙是我的师弟,武艺虽然跟我差了一点,但是也是个小高手,想让我入伍的话,他也得跟着我一起才行,怎么样,这位大人,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不弃兄弟,我姓忽,看着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忽大哥就好了,既然台下的这位壮士是不弃兄弟你的师弟的话,那我也不用检验了,他的实力一定是有保障的,这样吧,我就直接特批这个壮士同样为百人将好了,不弃兄弟,你看怎么样?” 齐无恨装作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喜色浮上了面容之上,随意的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台下,走到了苦木身旁,扭身看向台上的忽校尉,轻声说道 “那么就这样吧,忽大哥,我跟我这位师弟先去歇息两日,而后就去军营找您,怎么样?” 忽校尉大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手指一点,点出来了一个士卒,对着他吩咐道 “取我的命令,带这两位百人将去城中,给他们收拾出来一间住宅,让他们二位好生歇息两日。” 那位士卒抱拳领了命令,而后走到了齐无恨和苦木身旁,略微弯了身子摆出来一个请的姿势,而后就带着齐无恨和苦木走向了城门。 夜幕降临 苦木和齐无恨此时已然是坐在了刚被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里面,齐无恨这时候则是躺在了床上,双眸失神无力的看向苦木,嘴角苦笑的说道 “你这家伙,明明早都看出来那个姓忽的校尉也是个刀客了,为什么不提醒我,搞得我到最后还把全身的内力全都压了上去,这才险胜与他。” 苦木撇了撇嘴,双手一摊,清冷的回答道 “你这家伙刚一到擂台下,就直接跳了上去,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嗯,不过你今天的表现不错,那个忽校尉,他的修为也确实挺让我惊讶的,想不到东巽军队里面一个校尉就拥有这样的实力,呵,果然说他是三大国,也是有原因的。”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不过虽然他今日最后的那一招赌赢了,但是自己体内的内力全都消耗殆尽,搞得自己到后面甚至都是靠着自己的意识来支撑着自己到达这里,嗯,不过今天挺风光的来着。 哈哈哈啊哈,苦木这家伙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的师弟哟呵,这家伙搞得,我心里怎么就莫名的舒坦呢? 哼哼哼,忽地笑那个家伙,今天的我已经渐渐的要掌握住那刀法的一丝韵味了,你这家伙给我等着,等回了金陵之后,哼,我的刀法必然也会突飞猛进,到时候再与你战一番,让你知道知道,你这家伙就是个靠着扶桑弓才赢我的卑鄙小人,哼哼哼。 第七十六章 成都城外的夜幕 成都城外 一个乞丐打扮的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走进了流民聚集点的一处屋子里。 这一天的天空阴阴的,天上还下着些许雨,顺着一阵阵冷风的拂过,这个乞丐身上打满补丁的破旧衣物被吹着四处飘起。 推开那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简陋屋门,乞丐一转身就连忙用着自己幼的身子顶住屋门,将屋门有些费事的关了起来,乞丐这才松了一口气,摘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破帽子,三步并两步的就走到了一个断了一只腿的椅子上,屁股扭动了几下之后,才安稳的坐了上去。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之后,乞丐重新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到水盆旁,双手舀起一掌的清水,拍打在自己脏兮兮的脸上,而后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一把拽过水盆上方放着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周不疑伸出手掌,望了望自己身上现在的这副打扮,翻了个白眼,用鼻子嗅了嗅,一股突然袭来的恶臭味,搞得周不疑的面色顿时一变。 真是的,忽地笑这个家伙出的这是什么破主意,搞得我现在真就跟个乞丐一样,这味道,我淦,真的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忽地笑这个家伙到底搞定没有啊,这家伙要是待会跟我说自己没搞定的话,我非得让十三把他狠狠的揍一顿,啊啊啊啊啊,真是太不习惯现在这个装扮和样子了。 周不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再度满面愁容的坐回了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嘟囔着嘴,那清澈的双眸时不时的注视着窗外。 此时此刻的另外一处,忽地笑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死尸,此时的他,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落着鲜血,而那具死尸的表情,还是一副惊悚的难以相信的模样,他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东巽官府衙役的衣袍,也是简陋的不成样子,但是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玉扳指和那肥壮的体格,无不在诉说着,这个衙役最近很有钱的事实。 忽地笑冷眼撇向了一方,紧接着就从那个地方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身高两尺的铁塔壮汉,这壮汉,正是跟周不疑一样已然变了装的黑十三。 黑十三此时一只手上提着一具尸体的脑袋,拖着这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着忽地笑走来,在走来的路上,极为明显的,还泼洒着一道道鲜血。 黑十三走到了忽地笑身旁之后,那只拽着尸体脑袋的手随意一丢,就将这看起来一百多斤的大汉给轻而易举的就丢到了那一具死尸之上。 忽地笑的双眸,此时看着这两具尸体,眼神之中充满着一股怨毒的神色,冷言对着黑十三说道 “你那里,处理干净了吗?确保没人看见吧?” 黑十三憨厚的嗯了一声,要不是他身上现在沾染上了那局尸体上的大片喷洒而出的血液的话,就他这憨厚的神情,旁人那里会看的出来,这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忽地笑弯下身子,将手中的匕首按在自己脏兮兮的衣袍上擦干净之后,一把插入地面被雨水浸透松软了的泥土之中,空出来了的双手毫不犹豫的就开始脱起了面前死尸身上的衣服。 一边脱着这死尸身上的衣服,忽地笑扭头看了看还在发呆的黑十三,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十三,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过来赶紧把这两个家伙的衣服给扒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把这俩家伙给就地埋了,省的待会雨下大了,不疑还在那个屋子里等着咱俩呢。” 黑十三憨憨的哦了一声,这才走到那死尸旁,一只手拽起上面那个尸体的脑袋,将其拖拽到了一旁,紧接着就是粗暴的将这个家伙身上的衣服给毫不费力的扒了下来。 也亏得是这个家伙现在死的透透的了,不然的话要是这家伙知道自己死后还被黑十三给这么虐待的话,鬼知道要到哪里哭去。 见着黑十三这么蛮横简单的扒下来了衣服,忽地笑面部一抽,过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将那个肥的流油的衙役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而后忽地笑站起来了身子,双手捏着这手上的衣服,而后再看了一眼黑十三手上那跟他体格完全不成正比的衣服,忽地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这件衣服递了过去,并且说道。 “呐,十三你穿这件吧,这家伙的体格虽然没有你高,但是比你壮了不少,你穿这件,应该是能穿的下去的。” 黑十三接过忽地笑手中的衣服,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那一件递给了忽地笑。 忽地笑接过来了之后,还没看两眼,就顿时愣住了,乖乖勒,黑十三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杀的人啊,这衣服上咋喷的全都是血啊,你你你,那个家伙到底临死前遭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才最终死掉啊。 忽地笑面色一变,砸了咂嘴,且回头还望了望那个被黑十三杀死的人。 只见被扒了衣服之后,那个尸体的模样,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甚至忽地笑都感觉,那个家伙的身子都好像要被黑十三给活生生的给用蛮力分尸了一样。 啧啧啧,这体修杀人,也太 忽地笑眨了眨眼睛,耸了耸肩,反正也没办法,蹲了好几天了才蹲到这两个落单的家伙,这才杀了他们,总不能因为一件衣服的问题就前功尽弃吧。 于是乎,忽地笑干净利索的换上了这件洒满鲜血的衣服,穿上之后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让其看起来尽可能的比较散乱一些,而后再次走到死尸旁,伸出手掌,从死尸的伤口处沾了一点鲜血,心翼翼的抹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装出来了一副自己受伤的情形。 做完这一切之后,忽地笑撇了撇嘴,回头望向刚刚换好衣服的黑十三,顿时笑出了声。 这家伙,虽然衣服穿的进去了,但是这搞得,哈哈哈啊哈,真是太滑稽了吧。 忽地笑忍不住笑出声的原因,正是因为现在黑十三的模样,那件衣服虽然比较宽大,能让黑十三套进去,但是尺码终归还是了,尤其是因为黑十三那可是身高两尺多的铁塔一样的壮汉,这么一件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那简直就是跟忽地笑穿上了周不疑的衣服一样。 这件衣服穿上去之后,正常来看,那是可以遮到鞋子地方的,可是黑十三现在的状况呢? 这衣服穿上之后,黑十三直接就露出来了大半个腿,这家伙搞得,再配上黑十三这雄壮的身子,忽地笑真不知道现在的黑十三到底像是个什么玩意。 看着忽地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自己,想笑出声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黑十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撇了撇嘴,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件衣服,嗯,有点凉快。” 忽地笑硬生生忍下了笑意,一边捡起来了那两个家伙身上的腰牌和佩刀,分出来了一份扔给了黑十三,而后将自己的刀鞘扔掉,拔出地面上的匕首,放回了怀中的夹层之中,手中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做完这一切,才慢悠悠的走到了黑十三的身旁。 忽地笑将佩刀夹在自己的胳膊肘,拿出来那个尸体手指上的玉扳指,好生的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对着黑十三说道 “好了,我们去接不疑吧。” 只见黑十三面色有些困惑,手指指着那两具尸体说道 “不是说埋了他们吗?” 忽地笑翻了个白眼,吐了个舌头,惨兮兮的回应着说道 “那十三你还愣什么,还不快去,你动手快一点,我们还着急回去接不疑呢。” 黑十三无奈的哦了一声,而后走向了那两具尸体,紧接着没多久,突然忽地笑耳边传来一声如同闷雷般的巨响,吓得忽地笑猛地一哆嗦,下意识的捂着耳朵,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黑十三这个家伙用自己的蛮力将地面轰出来了一个大洞,随手两下就将那两个家伙给扔了进去,而后就轻轻松松的陆续举起来了几块巨石,埋上了洞口。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黑十三平淡的回到了忽地笑身旁,望着发愣了的忽地笑,黑十三伸出手在忽地笑的眼前摆了一摆,忽地笑这才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反应过来。 对着黑十三嘟囔了几句话之后,忽地笑就倒在了黑十三的怀中,黑十三立马就心领神会的懂了这意思,于是乎搀扶着忽地笑,二人携伴一步一步的走向流民的聚集地。 夜幕降临 距离周不疑所在的那间屋子不远的一处流民聚集地之中,一伙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年轻人正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只见这些家伙,虽然身在流民聚集地之中,但是其饭食却精美之极,包括各种酒水应有尽有,说句不夸张的话,此时此刻,这个地方简直就像是一个另类的宴会。 只见一位看似是其中领头人的年轻人轻飘飘的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美酒之后,语气之中给带着几分酒意的对着众人豪迈的说道 “城里面的那些老家伙,真是的,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咱们,那些老不死的,哼,让他们给本少爷等着,等本少爷日后回了成都城,必定要让他们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的全都爬在本少爷脚下乞求着本少爷的原谅!” 这话一出,那些年轻人们尽皆拍掌叫好,看起来他们也觉得这人说的十分有道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此时也带着几分酒意上头,才会这么感觉的。 那领头的年轻人一把拿起自己面前案板上的一块烤肉,将其举了起来,脑袋摇摇晃晃的,手指指着这块烤肉,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 “那些老不死的,把本少爷丢出成都城也就算了,这些好吃好喝的虽然是给本少爷一样也不差的供给着,但是美人呢?这个屁地方是连一个美人都没有,这些老不死的,居然敢让本少爷跟那些下等人呆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还不给本少爷送来几个美人解馋!” 紧接着,又一位年轻人摇晃着的起了身,手中还拿着一个酒杯,醉醺醺的对着这家伙说道 “大哥,弟,弟今日在这流民营里面,那可,那可是见到了一个水灵的不行的美人,弟,弟明日就带大哥你去把那美人给,给带到大哥你的卧榻之上,哈哈哈,怎么样大哥。” 领头的年轻人鄙夷的笑着,对着这人笑骂道 “有这种好事,还等什么明天,你这家伙,现在还不就带路,让本少爷把那美人给接回来,等本少爷享受完了,也让你们享受享受。” 第七十七章 巽帝遇刺的疑点 忽地笑佯装昏倒在黑十三的怀中,黑十三顺势回到流民营之中带走了周不疑,三人因为身上的官袍,有惊无险的进入到了成都城之内。 黑十三左转右转,甩掉了几个像是尾随他们的家伙之后,一只手牵着周不疑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街角,环绕打量了一番左右前后之后,确定无人之后,这才拍了拍忽地笑的额头。 忽地笑双眸睁开,从黑十三的怀中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怀中夹层放着的匕首取出拿到手上握紧,双眸环绕四周一圈之后,对着黑十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笑一声,说道 “十三,你能察觉的到咱们进城之后尾随咱们的,是男是女吗?或者说,十三你从他们身上感知到了什么样的气息。” 黑十三伸了一下胳膊,整个人瘫坐在墙角,听到忽地笑这么问自己的时候,思索了一阵,皱了皱眉头,开口回答道 “是男是女,这点我不好确定,不过,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抹杀意,那抹杀意有些,刻意的过头了,而且从那些人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制的气息,他们的修为,应该不是很高才对。” 忽地笑冷冷的笑了一声,再度环视了一圈四周黑不溜秋的街道,沉闷的说道 “能被派出来追踪的家伙,修为能有多强,估计他们在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就已经回去报信了,真是的,这才刚入城就被不知道哪家势力盯上了,不过也难怪,这东巽的巽帝这么一个绝代天骄的人皇都能被刺客刺杀弄得昏迷不醒,这成都城确实也该如此戒严了。” 看着眼前这俩人交谈着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周不疑撇了撇嘴,从一旁的一个摊位上找来一个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上去,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瞅着忽地笑,翻了个白眼,语气之中有些鄙夷的说道 “这巽帝修炼百年之久,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被人家刺客弄得昏迷不醒,你个憨货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连我都知道这巽帝那可是百年以来大陆上首屈一指的人皇,即便是这位在修炼一途的天赋再怎么烂,那也是百多年的光阴,起码苦木哥的话当时都跟我说,那刺客就算是跟他一样的战力,碰上巽帝的话也只有刺客死的分,你个憨货可倒好,到现在了居然还真就相信了这件事。” 被一个孩子当着黑十三的面前鄙视,忽地笑的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刚要开口反驳,紧接着脑海之中就浮现出来了自己师傅铁箭禅师曾经给自己讲述过的这位传奇人皇的事迹。 转念一想,忽地笑突然明悟,双眸有些失神的看向周不疑,对呀,自己怎么就想漏了这一点,这太昊伏羲氏那可是一代天骄级别的人皇啊,百多年的光阴岁月,就算是年少时期这位不曾涉猎修炼,但是后面的时间也够他修炼成为一位拥有不俗战力的修士了。 更别说,自己师傅铁箭禅师还再三交代过,这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可是号称可以算遍天下事的。 再加上那些自己这些日子里听到的传言,两者相结合起来来看的话,这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要是真的有那么神的话,他真的会被一个刺客的刺杀搞得昏迷不醒吗? 就算是抛开卜卦之术不谈,百多年光阴的修炼,忽地笑把这些时间折算到自己身上的话,他觉得自己如果修炼百多年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就算是风不平,自己那时候估计也有自信跟他打个不相上下吧? 尤其是太昊伏羲氏,这可是集一国气运蕴养己身长达百多年的人皇,等等,一国气运蕴养己身百年? 忽地笑猛地双眸放大,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自己师傅在曾经说到有关太昊伏羲氏时,眼神之中那一抹说不清的韵味了。 难不成,难不成太昊伏羲氏其实是东巽国隐藏的一位,顶尖战力修士?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的忽地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忙招呼着黑十三和周不疑,三人凑到一起,忽地笑将自己心中所想的想法跟二人说出来了之后,黑十三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语气有些疑虑,但是又有些许确定的意味率先开口说道 “如果按照这么来看的话,巽帝,极有可能就是一位东巽隐藏许久的顶尖战力,甚至可以说,巽帝还属于是顶尖战力修士之中拔尖的那一批。” 周不疑因为对于顶尖战力的概况还有些模糊,所以还是在黑十三给他列举出来了几号他所熟知的人物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并且继续补充着忽地笑的脉络说道 “假设是这样的话,那么东巽此番布下的,可就是一盘大棋了,东巽的图谋,不,应该说是那巽帝的图谋,恐怕不,糟糕,这样的话,我老爹他就危险了。” 周不疑握紧了拳头,自己老爹现如今是个什么想法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老爹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开始针对申包胥那个家伙自顾自的开始布局了,可是自己老爹现在却还没有意识到此次巽帝的意外可能是巽帝本人与东巽演出来的一场戏码。 这也不对。 周不疑仿佛又想起来了什么,而后冷静了下来。 自己老爹再怎么说那也是曾经将诸国百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而且他了解巽帝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几个清楚,啧,那么自己老爹应该是早就已经意识到巽帝遇刺这一点之中的充满着的重重疑点了吧? 不行,自己不能赌,万一自己老爹没有意识到呢? 那个家伙万一就忘了这一茬怎么办,那家伙都多少年没有上战场了,远离朝廷权力中心也多久了,万一他的嗅觉退化了,并没有察觉出来疑点呢? 周不疑开始了犯难。 然而黑十三却看出来了周不疑这变了又变的神色,隐约的猜出来了一些事情,于是乎自己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周不疑的背上,并且语气温柔的对着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您不要多想,既然咱们这种笨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之中的疑点,那么王爷他老人家肯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王爷他老人家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咱们不用担心他老人家的其实。” “那里,什么人?!” 突然,不远处的街道传来一声大喝。 忽地笑神色猛地一变,双眼一看,竟是一队东巽夜晚执行宵禁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 忽地笑回头看着黑十三,对着黑十三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就自顾自的瘫倒在一旁的地上,手中的匕首悄然的放在了背后,静静等待着。 黑十三看到了忽地笑对自己使的眼色立马就心领神会,连忙招呼着周不疑躲进了一处墙壁的后边,自己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腰间的佩刀,而后就站直了身子,走到了路中间,对着那远处的几位巡逻士卒回喝道 “我们是衙门的衙役,刚刚遇见了一个黑衣人,快来,我们这有人受重伤了。” 大声喝着,黑十三还摆着手,向着那几个巡逻士卒展现出来了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那几个巡逻士卒听到这话,不疑有他,几个人一路跑的就来到了黑十三的跟前,其中一个带头的士卒抬头望着黑十三,强硬的说道 “伤患呢?“ 黑十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忽地笑。 这带头的士卒瞥了一眼黑十三这不合身的衣袍之后,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怎么在意,顺着黑十三的指向,看见了忽地笑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忽地笑身上那满身的血痕,带头士卒神色一慌,走上前去,弯下腰来,伸出手指凑在了忽地笑的鼻尖,察觉到了那微弱的呼吸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扭头对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吩咐道 “带他回去包扎治疗。“ 剩余的那两个士卒听到吩咐之后,走到了忽地笑旁边,先是从一人的背包之中拿出来了一些纱布给忽地笑衣袍上那些较为明显的伤势简易的包扎了一下。 趁着这个时间段,这带头的士卒走回了黑十三身旁,对着黑十三提问道 “那黑衣人呢?还有,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按理说你这家伙这么人高马大的,我应该对你有印象才对。“ 黑十三听着这一连串的提问,不慌不慢的陆续回答道 “那黑衣人在对我这兄弟下了毒手之后,就施展轻功往城门的方向跑了。” 带头士卒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发现黑十三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有些疑惑,刚要抬头询问,只见黑十三手掌变拳,一记重拳狠狠的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这带头士卒被这一拳砸的直接倒在了地上,直接就没了气息,那被重拳击打到的部位,直接就往下陷了一大块。 而另一旁,那两个士卒发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在愣神之际,只见倒在地上的忽地笑瞬间睁开了双眸,嘴角邪魅一笑,藏在他背后的匕首如迅雷一般拔出,身子一挺,手中匕首顺势直接就将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分别一击毙命,直接划破了他们的喉咙。 黑十三走到忽地笑身旁,伸出一只手掌,将忽地笑拉了起来之后,望着眼前的这三具尸体,有些无奈,问道 “这怎么办?” 忽地笑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三个家伙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呢? “把这三个家伙的尸体先处理掉吧,而后,出城,去荒山的道观找木德老道士帮忙吧,目前剩下的办法也就只有找这个老道士了,希望乾公公的面子不要让我失望就好。“ 说着,忽地笑一把拖拽着两具尸体,黑十三见势也翻了个白眼,随手拽起那一具被自己锤飞的尸体。 而周不疑则是捂着嘴巴,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恶心感带来的呕吐,努力的将双眼看向别的地方。 为什么忽地笑要搞得这么血腥,真的是,受不了受不了。 忽地笑和黑十三分别拖拽着三具死尸在前面走着,而周不疑一个屁孩则是低着头,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等待他们做完手头上的活。 第八十章 语不惊人人不休 铁箭禅师态度突然的转变,让当时的木德老道士还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晕头转向,当初他们二人那可是已经隐隐的查出来了一些线索,可以证明当日刺杀铁箭禅师的并非是他们东巽国的激进分子。 甚至可以根据铁箭禅师人脉调查出来的情报得知,那几个死士的身份线索矛头正是指向南离境内几家平凡人家,而且紧接着后面铁箭禅师又得到了一条情报之后,就面色难看的连夜觐见老离帝,这个事件的发生和当时铁箭禅师连夜觐见老离帝的举动,都让木德老道士觉得铁箭禅师一定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情报! 木德老道士的直觉告诉他,这条情报的具体内容,肯定是关于那几个死士身份的线索,可以说,这条情报的内容完全就可以解释出来这场刺杀的真实内幕。 然而就在木德老道士在金陵城内静静的等着铁箭禅师从皇城之中出来后就会告知自己那条情报的内容时,以至于他在听说铁箭禅师出了皇城之后就直奔铁箭禅师。 然而,在木德老道士见了铁箭禅师之后,铁箭禅师那与之前两极分明的态度,却让他为之所黯然神伤。 铁箭禅师仿佛过了那一夜之后,就与他成了陌路人,看他的眼神,再也无了以往的神色,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一句,铁箭禅师就打道回府了。 再往后的几日,他无论怎么求见铁箭禅师,都被趋之门外,无法见到铁箭禅师一面。 而后没过几日,东巽国内也得知了这件事,原本木德老道士以为国内的众人会跟自己一样,想要一面安抚南离的情绪,一面严查那些人的背景身份。 可是让木德老道士意想不到的却是,国内的动静格外的平静,太昊伏羲氏那几日还正逢闭关之时,代理太昊伏羲氏处理朝政的正是那时还尚未年轻的少年丞相申植萃。 然而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申植萃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年轻人的风范,反而主动代表东巽向南离赔罪,是根本连是具体怎么回事都不没有去查询。 老离帝在收到来自东巽官方的赔罪文书之后,也是慷慨激昂的写下了一大篇诏书,大致意思就是说。 念在东巽和南离世代交好的情分上,况且当时遭遇刺杀的时候身为东巽国人的木德道士也积极的帮助着铁箭禅师,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东巽在事后,还为此专门向南离国纳贡了一批精美的宝物,以示赔罪。 就这样,两国的这番莫名的闹剧就这么收场了。 留下的,只有满腔气愤的木德老道士,他可是这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尤其是后面他们根本就是查询出来了一些证据证明这件事情跟他们东巽根本无关,然而国内的那些家伙居然就这么怂了? 虽然木德老道士还不知道铁箭禅师当日得到的是什么情报内容,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情绪已经被气愤填满的时候,他坚决的认为,那条情报的内容绝对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据。 于是乎,木德老道士失魂落魄的带着东巽使团草率的结束了这场两国宗教会议,踏上了回往东巽的道路。 然而在临近两国边境的时候,在木德老道士意外的看见到了那数量压根就不正常的军队时。 他的内心,他的神情,他整个人都被怒火所吞噬。 如若不是他修习道法多年,最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的话,恐怕那一日,他木德老道士就要从道士化身为杀神,在南离边境开始一番大肆的屠杀。 曾经挚友态度的突然转变 自己母国对待事件的懦弱 自己一个人深深的无力感 这些情绪一瞬之间全部狠狠的砸进了木德老道士的心中,他整个人自打那个时候回了东巽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以往的高傲和对待凡夫俗子的厌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开始发奋图强锤炼自身的传奇道士。 铁箭禅师,这个挚友果然还是在国家与挚友之间毫不犹豫的果断选择了前者,而抛弃了后者。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让东巽成为一个不弱于南离的国家,待到那时,我将亲自披挂上阵杀进金陵城,冲进你的禅寺,拿着杀人器指着你,问你一句悔不悔。 在那件事情之后的往后十年里,木德老道士不出意外的突破了武道修为,成功的踏入了大陆修士的顶尖战力层次。 而更让人感到震惊的就是,木德老道士的师傅在当时一共只收了三个徒弟。 大徒弟木德老道士,顶尖战力修士。 二徒弟,还俗归了朝堂之上,在二三十年之后,也成功突破,踏入了那个层次。 至于那三徒弟,也就正是曾经与木德老道士齐名,二人以一道教双子星的名声,响彻南方三国,而后又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去了南离皇室的乾公公了。 到了近几年,那位道家老道士的名声,也是因为了他的这三个徒弟而一时之间出了一次名头。 毕竟就算是风不平也不敢夸下海口保证自己的这三个徒弟自己可以让他们都踏入那个层次,成为顶尖战力修士,但是这个没有留下名字的老道士,却做到了这个让世人都为之所震惊的成绩。 在那件事之后的二十年之内,木德老道士对于南离,对于铁箭禅师一直都是抱着生死仇敌的眼光来看待,直到后面几年,呆在南离侍奉了好几代离帝的乾公公,给他传来了几条零碎的信息之后。 这位木德老道士对于铁箭禅师的仇恨,才慢慢的开始放下了一些,包括对于南离的仇恨,也因为了之前南离遭遇到了诸国联军那样的欺掠,而渐渐的消失了。 要不然的话,你让还对着南离和铁箭禅师有着那股仇恨的木德老道士看到了铁箭禅师的唯一徒弟忽地笑的时候,你看他会不会在认出来忽地笑的那一刹那,直接就是一记拂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了过去。 可是如今的木德老道士,早就通过自己师弟乾公公的情报来源,对于当初的那件事的真相差不多明白了不少,那些仇恨,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必再提了。 当日夜晚,这座荒山之中的道观难得的早早闭观,大门紧缩,门前被木德老道士亲自立下了一道警示牌。 道观之中的晚饭,自然朴素之极,虽然道法之中并无什么禁止的吃食,然而木德老道士却不一样,在几十年前的那场两国宗教议会之上,他从铁箭禅师那里了解的一些佛教理念,让他自那之后,对于自己的吃食也尽量变得朴素了起来,大鱼大肉什么的,在他这里,最起码在他的这所道观之中,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好在周不疑这几个家伙也是饿了好几天的饿鬼,在他们现在的眼里,只要有吃的就好,管他是什么玩意,能吃能填饱肚子那就是好东西。 于是乎,在木德老道士和道士诧异的眼神之中,三人那是吃下了一碗又一碗的饭,桌子上的那专门准备的满满一桌子菜,也没过多久就被这三个家伙全部消灭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黑十三这个铁塔大汉,见桌上的菜被吃完了之后,他干脆就抱着一桶白米饭在那里狼吞虎咽的,那吃相,当真可以说是一番狼吞虎咽。 看着黑十三这个吃法,道士被吓得咽了咽口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居然可以这么能吃,都吃了好几碗饭了居然还可以吃得下一大桶白米饭,这个大汉的胃难不成是个永无止境的洞吗? 至于木德老道士,看着黑十三的这风卷残云的吃法,面色之中的诧异神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浅浅的一抹喜色,毕竟修士是比平常人的饭量要大的,尤其是黑十三这种体修修士,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遇到这种事情,也就见怪不怪算了。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黑十三彻底吃饱了之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整个人舒服的倚靠在椅背上,木德老道士这时候开口对着他问道 “兄弟,那里的伤,还好吗?” 黑十三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连忙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豪迈的说道 “没事没事,您老操心了,我这皮糙肉厚的,老早就缓过来了哈哈哈。” 木德老道士点了点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紧接着,木德老道士看着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也休息了有一会儿了,就伸出手掌轻轻放在道士的肩膀上,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可知,这个家伙,是什么身份?” 三人摇了摇头,他们哪里认得这个道士。 只见木德老道士看见了这三个辈的这反应,手中拂尘轻轻一晃动,摇着头无奈的轻笑了几声之后,这才双眸看向周不疑,对着众人解答道 “不疑啊,嗯,我认得你父亲,就叫你不疑了,没问题吧?” 周不疑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巴不得这个老道士这样叫自己呢,省的他还在担心这个老道士是不是记仇,记着自己刚刚那差点闹出笑话的戏剧。 木德老道士扶额,看见周不疑不反对,语气顿了顿继续向着众人解答道 “这个家伙啊,他们二人不认识也就罢了,不过不疑你可千万要认得的,嗯,以往不认得没事,从现在开始认得他就好,这个家伙啊,那可是你们南离国上一代离帝的外甥,你父亲周敦颐和如今你们南离的那位,都是认得他的,你们以后也认得就好,省的这个家伙以后出了老道这里之后,也没有个人照应着,啊,至于这个家伙怎么来到老道这儿的,那就要等你们此件事了之后回金陵问一问你们皇宫里面的那乾公公了,这个家伙的当时的具体情况,还是让那个家伙来告诉你们比较好,老道就跟你们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家伙就好了。” 听着木德老道士这语不惊人人不休的话语,三人看向那个道士的眼神之中猛地一变,尤其是周不疑,这个时候的他瞳孔收缩,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在东巽腹地的一个道观里面,居然能碰到他们家的人? 第八十一章 八卦分八国 翌日 周不疑几人换上了一身青黑色道袍,头戴道冠,跟随在木德老道士的身后,一行人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城门口守卫的巡查,进入了严防戒备之中的成都城。 在经过了一处客栈的时候,木德老道士回首往了一眼街道,双眸之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不过没一会儿,就带着众人进入了这间客栈,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些许碎银,丢给了客栈的二,在客栈的二楼开了个雅间。 在走在一行人之中最后的忽地笑进入了那雅间之后,不急不忙的转身关紧了房门,而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戒备,陆续的坐在了雅间的椅子上。 忽地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拂尘,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他刚刚可真是吓坏了。 在进入成都城门口的那一刹那,他可是清楚的感知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压迫感迎面袭来,那股压迫感,甚至都能让他的双腿瑟瑟发抖,在那一刹那,他的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在那时,忽地笑才真正的明白了,东巽国的底蕴,并不比他们南离差上多少,毕竟光是跟自己修为不相上下的家伙,他这一路上就陆续见了不下十人,尤其是那几人之中的一张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孔,更是让他瞳孔猛缩。 虽说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之后,都是会拥有一些在驻颜方面的手段,但是那张面孔和那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青涩感和那一抹少年的朝气,却是那些老怪物们模仿不来的。 忽地笑看过申包胥的长相,自知那人绝对不可能会是申包胥,所以这么说的话,那人在这样的年纪拥有了不下于自己的修为,仍旧排不上东巽国第一潜龙,可想而知,作为第一潜龙的申包胥,他的修为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苦木,你此行,有危险了。 木德老道士这年近百岁的老道士,自然是看出来了忽地笑神情和气息的变化,再联想到这家伙在刚刚的路上曾注视的那几人,木德老道士一脸神秘的笑容,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拂尘递给站在一旁的道士,木德老道士正襟坐在椅子上,对着忽地笑开口说道 “那个家伙,别看他长相年轻,但是年纪却跟你这个家伙差不了多少,所以说啊,别觉得我们东巽年轻的这一辈里面有什么隐藏的绝世天才了,起码那个家伙的天赋,跟你家伙和十三你们俩比起来,都差了一点。” 忽地笑听到这话,神色一滞,脑袋僵硬的抬起,看向木德老道士,这种心中所想被人说的一干二净的感觉,让他不知为何突然心中对着木德老道士升起一丝惧意。 木德老道士揉搓着自己的手指头,看都不再看忽地笑,只是自顾自的饮下一口茶水,而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更别提,那个家伙跟你们南离的苦木比了,呵,苦木那个家伙的名气,老道早就有所耳闻了,毕竟那可是连风不平那个老家伙都抚掌称赞的家伙,所以啊,家伙,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东巽再怎么说也是帝国,与那些王朝国家比,家伙,你还是太异想天开了,帝国之间的差距虽然会有,但你们南离有的,我东巽也缺不了多少。” 忽地笑尴尬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手忙脚乱不好意思的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也装模做样的喝下了一口茶水。 周不疑则是脑袋贴在桌子上,眼皮微微抬起,看向木德老道士,语气青涩的问道 “木德爷爷,什么是帝国,什么又是王朝国家啊?” 说实话,周不疑还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词汇,从前他对于大陆国家的认知只有三大国五国这几个字眼,帝国什么的,还没人跟他提起过这里面的含义。 木德老道士看着周不疑,慈爱的笑容顿时浮现脸上,他对于周敦颐的这个宝贝儿子的好感,还是不错的,于是乎,木德老道士就十分认真的给周不疑解释着。 解释了一大篇话之后,周不疑这才明悟。 原来大陆上的国家何止只有三大国五国这八个国家,大陆上的国家要按数量来说的话,那何止这些,甚至都有近百的国家了。 只不过是因为这八个国家在其中国力强盛,而且还有一些特殊的原因在里面,所以这才有了众人口中口口相传的三大国五国了。 但是这个称呼一般都是适用于年轻人的口中,在老一辈的口中,这个称谓是很草率的。 因为按照当初燧人氏解放大陆之后,代表着燧人氏话语权的风家人,制定下了一套拥有者完善制度的国家制度。 诸如南离,北艮,东巽,这三个国家就是这套制度之中的顶尖国家,称其为帝国,是可以真正的当作一方大国来存在立于世而且传世万代的超级国家。 至于第二阶梯的,就是王朝了,这些国家就是那五国了,这些国家距离帝国虽然差距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背后在与帝国国力的具体差距面前,这五个王朝可以说是被三大帝国给甩了八条街都不止。 当然,这五大王朝之中还是有例外的,就比如那西坤国,西坤国这个王朝虽然很多地方的水平都不如其它四大王朝,但是他的军事实力,却冠绝五大王朝,即便是三大帝国之中的东巽国,跟西坤国比上一比军事实力,那都是有些不如,即便如此,东巽国这个三大帝国之一的帝国,却并不是以强大军队立足。 至于剩下的那几十个国家呢?那也就只能成为这八大国家的附庸国了,因为就算是他们实力再怎么强横,也难以抵挡这已经成型百年之久的格局。 原先风家人对于帝国的评判就是代理天界牧守一方的强大国家,可是世事难料,这个评判目前真正达成的,只有北艮国一个帝国。 北方三国,除去北艮国之外只剩下两大王朝,而偏偏那两大王朝的军事实力根本就不能和同为西坤国的西坤王朝相对比,所以说北艮国即便是内部在不停的争权夺利,仍旧有余力号令北方,无人敢触怒其虎须。 而剩下的两大帝国呢? 东巽国因为地理原因,旁边只有两个邻居,一个就是北方蛮族,另外一个,就是南离国,这样的地理位置,让东巽国压根就不能像北艮国那样,做到真正的号令一方。 而南离国的话,要是时间线往前推个千年,那时的南离国即便是北艮国也没有那个胆子招惹,整座大陆的话语权是真真正正的被一国所执掌,就算是不往前推个千年,即便是推个两三百年,旁边的邻居还没有东巽,而另一侧的邻居西坤国那时的军队也不够看,唯一能跟南离在那个时候争雄的,也就只有冉冉上升的新兴帝国北艮国。 可惜,现在既不是千年之前,更不是几百年前,现在的南离,旁边的邻居们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软柿子,于是乎,南离也是如东巽一般,只剩下了来自帝国的余威。 其实要按真实的情况来看,北艮国现在这近百年也没有了以往的辉煌时刻,毕竟国内权柄被那几大家族来回执掌,争权夺利搞得北艮国的国力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之前北艮国的几代雄主留下的底子,北艮国这百年之间被那几大家族争权夺利搞得,国力早就沦落到与王朝相比了,何谈现在面子上的帝国威风? 好在风家人当初在制定出来这一系列规则之后,顺便还成立出来了一个石渠会议。 这石渠会议设立的初衷就是由那些获得第一,第二阶梯的国家来决定各自国家接下来的走向,共同扶持那些弱贫瘠的国家以及地方。 然而到了后面千年之久的发展,这所谓的石渠会议,在近代老早就被以三大帝国为首五大王朝其次的八大国家所垄断了。 什么扶持发展政策,现在早就沦为大家上去打打嘴炮的闲话会谈了。 即便是这八大国家之中的某位新任君主有心帮助那些弱的国家,但是在压倒性的风向下,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就变得如同那些人一样,只顾着给自己的国家收揽好处,顺带着打打嘴炮。 而且就木德老道士所说,这八大国家的形成和组成的格局,到现在已经百年没有变更了。 在之前的记载之中,很多王朝都是兴盛一两代,几十年就被继任者败的不成样子,最终国破家亡,甚至于还有过帝国在七年时间里面就因为开国君主的陨落而变得分崩离析的例子。 然而奇怪的是,百年过去了,自打东巽国建国之后,这八大国家的格局就再也没有变化过了。 木德老道士说,这其中必定有一些他目前还没有注意到的关联在里面。 而周不疑哪里消化的了那么多东西,他现在的脑阔能把三大帝国和五大王朝记个清楚明白就不错了,至于这其中的因果关联,目前还不是他能搞得懂得东西,这些东西,就交给木德老道士这种老家伙来办吧。 反正在周不疑眼中,这些老家伙一般都是修为牛掰了,然后整天闲着没事干,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注意到这些鸡毛蒜皮得事。 就几个国家的数量而已,还能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这八个国家就可以对的上那八卦了? 周不疑撇了撇嘴,心中不禁闪烁过这一丝念头,紧接着,周不疑突然神色一变。 自己刚刚,好像是想到了八卦? 等等等等,按照八卦来看的话,那么离卦属下,为正南,也就是说,南离南离,意思不就是离卦吗? 而后周不疑又根据自己刚刚得知的那几个国家,一一推算之后,他的神情不由得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而一旁的木德老道士,清楚的捕捉到了周不疑的这一神色变化,带着些许神秘笑容,继续端起一杯茶水,遮面痛快饮下。 呵呵呵。 风不平,周敦颐,你们这些家伙,总不会怪老道我这么早就跟不疑说这些事情的吧? 哈哈哈 第八十二章 让诸国都会格杀的天赋 五月一日 南离金陵皇城内 离帝手执一颗黑色棋子,此时此刻正聚精会神的与一身睡袍披头散发的风不平对弈。 风不平执白棋,离帝执黑棋 离帝的棋艺说实话完全称得上是个臭棋笼子,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帝,所以说往往与他对弈的那些名士,大臣们都会佯装不敌,最终让离帝来险胜一招。 这种棋局,乃是天子棋,这种棋局,对于另一方来说,只许败,不许胜。 因为,在这种棋局之上,胜利的一方只能够是天子,否则的话,你的下场就取决于那位天子的脾性了。 离帝也正是因为这天子棋局,搞得他基本上无论对手是什么国内的围棋大师,到最后也依旧会败给自己半目,无论怎样,无论对手是谁,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相同的。 然而这一次离帝对弈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围棋大师,更不是什么朝堂大臣。 这一次的执棋手,可是南离王爷风不平,论辈分,离帝还要叫他一声叔叔。 光是王爷和叔叔的身份,风不平就完全不用跟离帝搞天子棋局这一套有的没的,他才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讨好亦或者是卖给离帝一个好。 就算是抛开王爷和叔叔的身份,风不平光是在武道上,江湖上的地位,也足够让他不用遵循这些规矩,随心而为随性而为,他的修为已经足够让他做到这些词所代表的事情。 所以说,天子棋局,为难住的可以是其他人,可以是白家老帅,也可以是铁箭禅师,甚至说,就算是周敦颐,按照周敦颐的性子来看,他也会默默的遵循着天子棋局的规则。 然而,风不平却不在这些人的范围之中,就他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力,就算是现在的他拔剑一剑枭首了离帝,短期之内也没有人敢直面跳出来说他的不是。 这,就是冠绝天下的一身霸道实力所带来的好处。 现在能让风不平为之动容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或者说,能够威胁到这样一个家伙的人或者物也基本没有了,除非是那种上古大神原地复活,曾经统领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从土里爬出来的话,才有可能可以让风不平感受到些许的威胁感。 俗世无敌,一剑之威镇压天下,这就是目前最贴近风不平的形容了。 达到这种修为的家伙,所行所做的每一件事,已经全凭借着他一人的想法来办。 你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他的脚步,他这种修为的家伙,你想阻拦他办一件事? 不好意思,你先在他的剑下走过十个回合在说这话。 内力的修为,从觉醒武道印记开始,而后会根据个人的天赋来取决于诸神赐福会不会迎来以及迎来的诸神赐福会是什么品阶。 一旦觉醒武道印记之后,你才算是一位真正的修士,因为自那之前,你的身躯就仿佛是一块被封印住的物体,外界的内力进不来,体内的经脉打不开。 但是在这之后,你的身躯就会因为武道印记的觉醒,而开启解除这道封印,外界的天地精气将会缓缓不停的传输入你的体内,包括那些游荡在天地之间的内力也是如此。 而你体内的奇经八脉,也在那一刻开始,因为身躯封印的解除,于是乎从外部传输进入身躯的天地精气以及内力都会源源不断的锤炼着你的奇经八脉,帮助你的开脉来蓄养内力。 打个比方来说,觉醒了武道印记之后的身躯,就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蓄水池,外部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才可以从外向内不停的输水,而后身躯慢慢打通之后的经脉将会帮助身躯来转化这些天地精气以及内力,从而锤炼出属于自己的内力,而随着奇经八脉的陆续打通,身躯内可以存储的内力和质量也会随之上涨。 在这一期间的修士,也被称作内气凝练修士,意为凝练属于自己的内力。 而当修士将身躯内的奇经八脉全部打通之后,体内的内力将会到达一个临界点,突破那个临界点之后,这才会进入修士的第二层次,品阶层次。 这一层次的修士从一到九,共分九品,越高品数的修士,实力也就越强。 但是每个国家的国民素质的不同,从而导致了每个国家的修士数量也是不同。 就比如实力仍旧属于拔尖梯队的南离国,南离国的修士与平民的比例,是一千比一。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就算是三大帝国之一的南离国,每一代之中的年轻人里面,一千个年轻人才能够出来一个可以觉醒武道印记的修士。 可以想象,南离国都是如此,那么那五大王朝会是怎么样的比例? 而五大王朝之下的那几十个附属国呢? 觉醒武道印记虽然是年纪越觉醒代表天赋越好,但是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觉醒武道印记,无缘踏上内力修士这一条道路。 潜龙榜上的天才为什么那么让诸国心有余悸,那就是因为只要是登上这个榜单的修士,他们觉醒武道印记的年龄普遍都是在二十岁之前。 二十岁之前觉醒武道印记的修士们,才能够拥有被称为一国潜龙的资格,而那些十七八觉醒武道印记的,更是相当于稳妥的拿上了一张绝对可以登的上潜龙榜的门票,甚至说,他们拿到的门票,还是潜龙榜排行靠前的门票。 苦木够叼吧? 十四岁觉醒的武道印记,现在更是品阶修士,虽然具体品阶数量尚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太低,毕竟可是连续三届武道大会的魁首,而且还有不少成名的品阶修士都曾败在他的苦寒剑之下。 要知道苦木当初十四岁觉醒武道印记的时候,整个金陵城的达官贵人们都被这则消息给震惊的抖了一抖,因为苦木这个年纪做出来的成就实在是太像了,跟风不平年轻时候所达成的成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这样一个屌的不行的家伙,放在其他国家,不说三大帝国,就算是放在五大王朝里面,那也是妥妥的第一潜龙没跑了,谁来争都争不过的那种。 这样一个牛掰的不行的家伙,十四岁觉醒武道印记都让多少人震惊成那样了,可想而知,要是周不疑十岁就觉醒了武道印记,并且还迎来了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这条消息要是传回南离的话,估摸着要是没人压下这条消息,恐怕整个南离国的举国修士都要为之沸腾吧? 十岁觉醒武道印记,这本身就是一件前无古人达成的成就,阅遍南离几千年的历史,甚至于翻阅风家人撰写的每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传记,根本就没有人曾经在十岁就觉醒了武道印记这个让人惊世骇俗的事情。 更别提,周不疑迎来的诸神赐福,是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 假如说前面的十岁觉醒武道印记,可以让周不疑的天赋上可以勉强追赶南离老祖燧人氏,那么紧接着,这最高品阶的诸神赐福,更是可以让周不疑在天赋之上可以稳稳的压住南离老祖燧人氏一头。 这样让人闻之可怕的天赋,要是没有人压下的话,传到别的国家之中,或者是南离国内有一些激进分子知道了这则信息的话,那么周不疑接下来要迎来的,绝对是无休止的刺杀和伏击。 虽然说天赋不能代表一切,历史上有很多在一个时代制霸的人物都不是那个时代最好的天赋拥有者,但是,万一呢? 周不疑如今的天赋已经可以让他追赶甚至于超越救世主燧人氏的地步了,你还要赌一赌他达不到这个成就? 别了吧,这件事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存在,诸国的死士和杀手们都会对周不疑下达格杀令,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大陆上出现一个可以真正改变八国格局的人物出现。 毕竟周不疑那可是南离人,除非周不疑愿意倒戈向他们的国家,不然的话,格杀令是不可能撤销的。 如果周不疑的身份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的话,这件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可惜的却是周不疑的父亲那可是南离周王周敦颐,这可是铁打的皇室血脉,皇室宗亲,你指望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倒戈与你国? 还是做梦来的实际。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得知了这条消息之后,苦木几人都严防死守着自己,甚至于每个人都互相盯着其他人,生怕那人向外透露出周不疑十岁就觉醒武道印记的事情,毕竟现在他们呆在的地方那可是东巽腹地,这可不是他们的南离国,暴露出来的话,他们别说完不完的成任务了,他们能不能护送的了周不疑回南离都是一回事。 毕竟他们几个家伙都只是品阶修士,而东巽在得知这条情报之后前来执行格杀令的,肯定会是由顶尖战力修士带头的队伍。 他们? 无论年少闯出来了多大的名堂,传出来了多狠辣的名声,亦或者是背后是什么人在罩着,在真正的顶尖战力修士面前,人家真要对你下了杀意,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第八十三章 围棋之道 没过一会儿,棋局之上白棋已然占据优势,铺天盖地的杀势直冲黑棋,白色棋子此时此刻布下天罗地,杀机四伏,黑棋已然快要陷入重重包围。 面对着风不平即将完成的十面埋伏之局,离帝的额头上出现了些许细汗,手中揉捏着的黑色棋子在这时,望着棋盘上的重重黑色包围,离帝这时竟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离帝伸出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珠,双眸盯着棋局,手中的棋子抬起落下,来来回回了五六次,却怎么也不确定该不该落子。 而风不平则是云淡风轻的半坐在地上,一只手掌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悠哉悠闲的瞥向离帝,他虽然下棋的水平也不是什么高手一流,但是虐虐离帝这种臭棋笼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忽然,离帝双眸一亮,从棋局之中终究是发现了一丝生机,最终落子一角,。遂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自觉自己这一个落子已是盘活了整盘棋局。 可是,风不平在看见离帝落子之后,没过几息时间,就拿出白子落在了一处,干净利落的速度,让离帝还没反应过来,黑棋就又陷入了绝境之中。 一瞬之间,棋盘之上黑色军势气冲云霄,杀意滔天,阵型这时已经全部成型,面对着黑色军势的压迫,白色军势在这时候也就只能缩在一角,苟延残喘着,这盘棋局,黑色军势压倒性的优势已经打了出来,就看离帝该如何处理了。 离帝面色一变,看着风不平再度补充上来的这一颗白棋,他看的出来,面前的十面包围之势已成,不客气的说,这番棋局的胜负已定。 现在就算是那些曾经跟自己交手下的天子棋局的棋圣一流的人物来了这里接管棋局的话,他们在面对这番棋局,最终给出的结局也只能是无济于事。 即便离帝是个臭棋笼子,他也能在这时候看出来,自己现在想要取胜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除非是风不平这时候愿意改变棋风,与自己下上一盘天子棋局来收尾,这样的话自己最后才有可能会胜出。 然而,风不平可能会跟自己下天子棋局吗? 愿意跟自己下天子棋局的人,他们都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愿意被离帝当成一把刀,愿意着你心甘情愿的愿意被离帝所驱使。 天子棋局,已经不是本身所代表的臣下想要讨得臣上开心的事情了。 但凡是参与进去天子棋局的人,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然就是那些朝堂之中的官员们。 不然的话,你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家伙,想要在离帝面前卖好?对于离帝来说,这种人物的卖好又有什么用处呢? 你首先得对离帝来说有利用价值才能跟离帝来一盘天子棋局吧? 但是作为已经跳脱天子棋局,已经不受天子棋局得规则所约束得风不平来说,要是风不平接下来棋风大变,变成了天子棋局的臣下棋风,那么这件事假如传出去的话,就意味着风不平也成为了离帝的拥护者。 虽然当初离帝得以顺利登基的原因是因为拥有着风不平以及周敦颐的大力帮助之下才得以顺利登基,但那并不代表着风不平就很中意这一代的离帝。 说实话,在风不平看来,这一代的这位离帝无论是胸怀还是手段,就算是跟上一代老离帝相比都差了不少,这一代的离帝唯独可以胜过老离帝的,也就只有他的一些聪明和手段了。 但是在风不平眼中,聪明永远也登不上台面,所以,要不是当初老离帝留下的旨意,他断然不会联合周敦颐将大皇子给扶持登基,毕竟在风不平看来,周敦颐才是真正的明君之选,这也是风不平这些年以来十分不理解的事情,因为周敦颐在上个时代可当真是惊艳了不少人,那等绝顶天赋,在近百年以来的南离历代皇子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很难从其中找得到一人可以与之相匹敌。 这样的天才登基的话,他南离恢复到以往雄风的可能才就越有可能。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南离,反而比老离帝统御下的南离还要看似更加强盛呢? 朝堂之内文武百官那可都是焕然一新的新茬,各各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家伙,更不用说南离皇室背后可是有他风不平坐镇,下面的文武百官们自然也就不敢欺上瞒下的想要独揽大权架空离帝。 而且周敦颐当年打出的那股气势,就算是到现在都让中原诸国都闻风丧胆,年年纳贡直到今年还有一些国仍在纳贡,惧怕着南离那昙花一现的威势。 可以说,有这样一个基本盘在手,离帝对于南离起到的作用已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就算是换做一个昏庸暴虐只顾自己享乐的皇帝来,在风不平这个宗族老人还活着的时候,南离是断然乱不了的。 更何况,就算是风不平命不久矣,那不还有周敦颐这么一道保险在,大不了到最后周敦颐看不下去了来上一手清君侧,反正周敦颐在南离国内留下的威势不减当年。 这么一道双保险,才是南离国现如今国力居然还有些蒸蒸日上的最根本原因。 风不平嘴角轻笑,探出左掌伸到了棋盘正中心,双指指尖夹起一枚黑棋,放在掌心之中,放在了自己眼前,双眼看着黑棋,语气平淡的对着离帝说道 “我的陛下,您心中,藏着事。” 离帝面色一怔,面色猛地大变,双瞳瞳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张开,下意识的看向风不平,见风不平嘴角的笑意,看着代表着自己的黑棋,伸出手掌按在了自己腰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间别着的是一块墨玉,而后看了看风不平的面庞,这才将手掌伸了回来,装作无事的模样,装傻对着风不平回答道 “王叔,您此言何意?朕心中还能有什么事。” 风不平姿势不变,但是掌心的黑棋却又多出来了一颗白棋,风不平双眸依旧看着自己掌心的这两枚黑白棋子,语气轻飘飘的继续说道 “我的陛下,您可知道,围棋这东西啊,其实就如同两军打仗一般,虽然老夫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踏上战场,但是老夫却亲眼目睹过当年周王与诸国联军的那一战,那时的诸国联军推举出来的那个老头子当元帅,那老头子在最初的时候从周王手中节节取胜,就有些心浮气躁,自以为周王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子,并不懂什么军事,那老头子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而自打那之后那老头子就开始变得无所不用及,昏招连连,各种军事上的低级错误就犯了不少,可是周王却对此不管不问,也没有针对那些昏招和低级错误来布置杀局,只是自顾自的撤军,撤军,最后直到那老头子亲率诸国百万大军将周王麾下的南离军队尽数围困在高山之上的时候,那老头子的得意之色就更加旺盛了,直到最后周王的大军杀到他的阵前,那老头子才明白了一切,最后自刎阵前,百万联军也在那个时候跟纸糊的一样被周王吃掉了大半,哈,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我的陛下,您看,这盘棋局,像不像是南北联军围攻我南离的局面啊?” 离帝在风不平说的最初那几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蒙在鼓里,听着这一席话感觉有些云里雾里的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直到风不平说到了最后几句话的时候,离帝才慢慢的有些反应过来,直到最后一句话落下,离帝的双眸连忙看向棋盘,望着黑棋那滔天的军事和重重的包围,四面皆是杀机,离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抬头看向风不平,只见这时的风不平也在看向他。 二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风不平开口继续说道 “我的陛下,您在担心中原诸国的动向,是吗?” 离帝闭上了双眼,无力的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东巽西坤两国的联军已然是天下皆知,就算是北方三国到了这个时间肯定也是会收到这条消息的,这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即便是中原诸国还在惧怕当年被周敦颐一仗打光了所有家底的恐惧之下,他们也肯定早就收到了关于东巽西坤两国组件联军讨伐南离的情报。 现在的局面,南离其实是根本不怕的,毕竟虽然周敦颐手中的牌很烂,但是对于周敦颐统领一军,即便是打不过东巽大军,让周敦颐来抵挡一二,他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至于白家老帅,离帝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老元帅会败在西坤国手下的。 毕竟白家老帅最擅长打的可就是防守战,当初他手中十万出头的军队就可以硬生生的阻拦超过百万的诸国大军在南离境外死活杀不进南离国境内丝毫,这份实力,就已经可以证明白家老帅在防守战上的水平了。 反正到最后拖的话,周敦颐那边的胜算也会越来越大,白家老帅那边同样也是如此,所以说南离在面对两国的讨伐,就没有担心过自己国内领土会有所损失这个想法的,因为光靠这两国,南离压根就不怕。 但是,如果中原诸国再度组建联军的话,南离就有些危险了,东西两方的战场已经将南离的战线和补给线拉的够长了,更何况那两方战场的主帅还是周敦颐和白家老帅这两位目前南离国内唯二的两位名帅,所以说中原联军如果此时来犯的话,南离国内是根本找不出来一个足够优秀的元帅来抵挡一二的。 第八十四章 风不平的谋划 离帝大袖一挥,仰头闭上双眼,沉思了一阵子之后,张开嘴对着大殿外难得的失控了情绪,怒吼道 “乾公公,给朕滚进来!” 风不平将手掌掌心的两枚一黑一白棋子随意的丢在棋盘之上,随后轻笑着,看着眼前焕然一变的棋盘。 在离帝怒吼一句话之后,原先站在门外闭目养神的乾公公连忙推开殿门,一路跑着,到了离帝跟前,而后跪了下来,行了一礼,沉声回应道 “陛下,奴才在,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离帝一只手臂微微颤抖着,顺着指尖滴下了一滴汗珠,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低下头一脸狰狞的看着乾公公,对着其气息不稳的吩咐道 “你,你赶紧去给朕将三日后的朝议提前到明日,吩咐下去,让那些奴才们传唤那些还在京都内的外地将领们,明日的朝议全都给朕出现,一个都不准少!还有,你亲自去尚书台,让尚书令给朕滚过来,朕有要事要让尚书令给朕拟诏!” 乾公公面色平静的站起了身子,双手拱辑,离帝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对着乾公公挥了挥手,乾公公这才提着自己的衣袖,快步走出大殿。 大殿之中,因为乾公公的消失,再度恢复到平静之中,此时此刻,大殿内的声音轻微的都能清晰听到离帝那粗壮的呼吸声。 听着离帝的这呼吸节奏,风不平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提起身子,靠近棋盘,伸出手掌再度拨弄了一颗黑子,棋盘上的局势再度出现转变。 离帝瞥了一眼乾公公离去的背影,而后双手叉腰,在大殿之中来回转了几个来回,之后停到了正在摆弄棋局的风不平身前,离帝双眼一亮,弯下身子对着风不平急迫的问道 “王叔,您,修为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风不平头也没抬,面色也不变,语气古井无波的随意回答着说道 “我的陛下,您应该知道的,老夫中的这毒那可是姬无影这等皇室名医都没有头绪的奇毒,恢复?哪有这么容易呢?” 可是离帝却并不放弃,盘腿坐在风不平身旁,脑袋探到身旁,双眼死死的盯着风不平的脸颊,舔了舔嘴唇继续道 “王叔,您别装了,朕又不是外人,您的修为,或者说那奇毒,其实您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染上过?您是不是,心中也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风不平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掌在摆弄着黑色棋子的时候突然一停,虽然很快的,风不平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继续拨弄着黑色棋子,但是这短短一秒的变化,却让离帝清楚的看了清楚。 离帝苦笑一声,从怀中伸出一只手掌,伸到了风不平的肩膀旁,在离风不平肩膀还有几寸距离的时候,停滞了一阵之后,而后离帝咬了咬牙,径直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风不平的肩膀之上。 在手掌搭了上去之后,离帝闭上了双眸,因为他此番的作态是在赌,赌风不平染上奇毒的传言是假,只因他从刚刚自己试探性的一句问话之中,发现了风不平动作的停滞,然而离帝却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自己心中所想是真的。 但是这种事,还是需要自己亲自上手看看,反正最坏的结局无非就是自己也染上了那奇毒,但是那奇毒从现在看来也并无什么杀人之处,起码姬无影和风不平这俩人都患病这么长时间了,风不平还不是现在这样,如平常人的跟自己下着围棋,看起来风不平的精神甚至都比以往还要好上几分。 然而假如自己赌对了,其实风不平并没有染上毒素,那样的话自己原本提起来的担心就可以直接放下了,毕竟有一个可以出手的风不平和一个染上毒素不能出手的风不平,这可是目前看来两种状态下的南离。 拥有前者的南离,离帝相信只要放出来这条消息的话,东巽和西坤两国的大军在收到这条情报,东巽不知道,但是西坤要是知道了的话,那黑袍圣君绝对会跑的比谁都快,毕竟那可是曾经杀过自己一次的男人,风不平,在黑袍圣君心中留下的阴影,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那东巽西坤之所以会挑在这个时间段向南离开战,图的还不是一个趁南离剑圣风不平出不了手的时候才敢这样做,要是传出来风不平屁事没有,那大家伙还打个屁呀,你前面打的还如火如荼了,人家风不平只要丢掉一点脸皮绕后到了你们的京都,刺杀个太昊伏羲氏或者是坤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且让离帝悬着一口气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有可能中原诸国现在也在暗自的密谋组建联军的事情,但是如果这时候传出来风不平无事的话,中原诸国到时候说不定反而会连夜派遣使臣前来金陵城纳贡呢。 前者如此,但是拥有后者的南离呢? 现在的情形就是风不平出不了手的情形,南离面临着两国夹击的局势之下,甚至于中原诸国都有些蠢蠢欲动,都想趁着南离缺少了那位可以镇压诸国的大佬不能出手的时候,要了南离的命。 然而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传言之中的蓝色火焰焚烧痛苦之感并没有出现,离帝搭在风不平肩膀上的那只手掌还捏了捏风不平的肩膀,张开双眼,欣喜之色顿时浮上脸颊,这一次,他赌对了。 风不平嘴角微微上扬,鬼使神差的探出两根手指从棋盘之上取走一枚白棋放入衣袖之中,而后抬起头来,对上了离帝的双眸,道 “我的陛下,您可真是让老夫有些刮目相看呢,呵,皇兄他,看人确实有些独到之处呢,是老夫眼拙了。” 风不平拿开了离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从自己身后重新拾起披风搭了上去,做完这些,风不平顺势将那枚白色棋子夹入怀中的夹层之中,而后,语气之中有些凝重的对着离帝缓缓说道 “我的陛下,您说的没错,老夫,确实没有染上那什么奇毒一类的东西,老夫的修为也没有被封印,反而相比前些日子有了一些精进,呵,原本老夫还想着这件事情要过上一些日子才会要告知陛下您,可老夫却没想到,陛下您在今日就发现了出来,可真是让老夫意外的很。” 没错,这一切都是风不平联合姬无影设下的一个诓骗大陆诸国的圈套。 原本他风不平在对姬无影提出来了这个计划的雏形的时候,两人都对这个计划的安排感到有些简陋。 毕竟他风不平再怎么说那也是走在大陆修士最前沿的顶尖修士,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毒给染上了,染上了也就算了,到后面的经脉脉络都被封印隔绝,是连出手都做不到,这些消息传出去,两人并不觉得诸国会被骗上钩。 诸国又不是大傻子,这种没有得到实际情报的信息,一年里都能传出来不知道多少次,就像是东巽在去年一年之内安插在南离国内的情报机构都向国内传回了不下十次的情报说风不平怎么怎么出了事,但是到最后呢? 每一次都是谣言,更何况这还是东巽这么一个百年没有向外主动开启战争的国家都这样了,鬼知道大陆上其它诸国会收到多少次这样的情报。 所以说,在后面周敦颐加入了这项计划之中,三人慢慢的补充且完善了这项计划,为此风不平还专门隐姓埋名跑了一趟西坤国一处县城找到了在那里饮酒作乐整日里不得解忧的白面书生,向其许诺下了事后将会为他正名的报酬,换来了白面书生的帮助。 再到后面,周敦颐通过周王府上的一些奉养的神通广大的门客,通过了一些特殊手段,让这条情报的准确性再度打上了一道保险。 而姬无影则是在这段时间之中翻遍了不少古籍,最后巧妙的利用了一个时间点,出现在了南离一处人烟稀少且很少人知道的神秘禁地。 关于那个地方的背景,可是只有一些老学究才知道的,姬无影相信,只要让诸国的人知道自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并且染上了毒素的话,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手段,这项计划成功的可能性绝对会在一半以上。 后面的事情也就如之前所说,白面书生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流传在各国的声名,佯装算卦,骗过了西坤的护国五大将,让其五人坚信风不平的确染上了毒素。 最后西坤国的千年世家更是查出来了关于姬无影染上毒素的那处地方背后所代表的地位和在那处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这条原本如过去一年之中很平常的一条谣言似的情报,在他们眼中,变成了实打实的真事。 至于风不平为什么要联合姬无影和后面加入进来的周敦颐来谋划这个计划呢? 还不是为了想要借此将那些还对南离有想法的诸国们全部钓出来,然后一打尽。 既然让南离恢复到以往的国力,这件事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办的到的,那么就换一种方式。 把诸国的国力全部削弱一遍,这样的话,南离即便是国力没有增长,那么这样看来的话,南离还算是变强了的。 对于风不平来说,他的执念从始至终都很明显,他一直都想让南离恢复到以往岁月的雄光之中,即便是他年少之时想要让大陆上的百姓们都不再冻死街头,可以吃得上饭穿的暖衣住的上房,但是就算是他年少时也只会想着,只有自己的母国南离才可以做到这些。 怎么做到这些呢? 那就是让自己母国南离的国力恢复到千年之前,一统大陆,那样的话,自己的理想才有可能实现。 第八十五章 重重布局 正是因为心存这种执念,风不平才会听从了自己皇兄当初的遗愿,找到周敦颐联合周敦颐共同扶持当年还是个透明的大皇子登基。 其实风不平的内心属意的离帝人选,一直都是被誉为皇室天骄的周敦颐,但是在那一夜的跟自己皇兄的彻夜长谈之后,风不平这才默默的改变了心意。 这盘大棋布下的筹码,让黑袍圣君都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执棋者,可是事实的真相却是,黑袍圣君只不过是风不平施行这个计划步骤之中一颗稍微重要一点的棋子而已。 风不平早就料到西坤国在听说了自己重伤不能出手之后必定会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联合他国共同出兵征讨南离,但是让风不平意外的却是,黑袍圣君这个家伙的出现,一个曾经被自己亲手分尸肢解的家伙,自己当年可是亲眼看着坤帝吃下了黑袍圣君的肉。 可是现在黑袍圣君却活蹦乱跳的再度出现了,这在一开始倒是打乱了风不平的思绪。 只因为黑袍圣君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局外者,风不平当时甚至以为这个计划在黑袍圣君出现之后,就会彻底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西坤五大将缺了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只不过是挡不住风不平一剑的家伙。 但是只要西坤五大将五人集齐的话,这一股战力虽说还战胜不了风不平,但是却足够恶心住风不平。 更何况这西坤五大将一旦聚齐的话,他们就可以施展之前曾经让风不平都不得不重视起来的一道秘术。 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在最初也是风不平计划之中较为头疼的一环,因为风不平是真的不知道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到了怎么样的一个程度,说不定太昊伏羲氏就可以从卜卦之术算出来其实自己还安然无恙呢? 后面传出来的消息说太昊伏羲氏遭遇刺杀昏迷不醒,在第一时间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风不平忍不住的仰天大笑,他以为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助他完成这项计划。 然而回过神来,风不平却想到,太昊伏羲氏那可是一位寿数比自己还要多上一倍的狠角色,而这种狠角色却忽然传出被刺杀昏迷不醒,这着实是让风不平怀疑起来这件事情是不是太昊伏羲氏设下的一个套。 虽然不清楚太昊伏羲氏具体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能够让偌大一个帝国的君主都被刺杀到昏迷不醒这种程度的话,那刺杀者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顶尖战力的层次。 这件事情,周敦颐在得知之后,毫不犹豫的就道出这绝对是陷阱。 还好后面白面书生向风不平承诺,自己可以借助秘术暂时遮盖住风不平的天机,这样一来的话,无论太昊伏羲氏是昏迷还是设下的套,都绝对不可能卜卦出来有关于风不平的任何信息。 除非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已经到达了让白面书生都望之不及的程度,不然的话,绝无可能。 虽然白面书生的风评不是很好,而且在南离留下的案底也是数不胜数,基本上南离的人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白面书生的修为以及他在卜卦之道上的造诣,常人难以企及。 听到白面书生这么承诺,风不平自然也就放下心来了。 至于西坤五大将的那秘术,同样也是跟太昊伏羲氏的卜卦之术用处差不多,只不过西坤五大将的秘术是沟通地府神灵,两者之中前者靠的是自身卜卦造诣,后者靠的就是那让人无法理解的神力帮助了。 同样,西坤五大将的秘术也因为在白面书生谏言坤帝之后,取消了施展秘术的打算。 毕竟这么牛掰的一个秘术,使用完之后给他们五人带来的副作用也是不可视的,那沟通的可不是什么善神,那沟通的可是地府神灵。 即便是现在大陆上许久没有出现过神灵了,哪怕是几千年前的所谓五方上神,那距今也数千年之久了,很难有人说的明白神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这却不影响众人对于神灵的主观判断,就比如这地府神灵,在众人的主观判断之中向来都是恶魔的代表词,贪婪无言残忍暴虐说的更是他们。 所以在每一次五大将施展完这一秘术之后,都会被地府神灵要求给予他一些东西。 每一次要求的东西还不一样,简单的就比如说让五大将给他带来一些人供他吸收精气,而有些时候却会是要求五大将之中其中一人的性命。 所以西坤五大将并不是近几个时代才出现的,这五大将是从西坤国建国不久之后就开始莫名传承起来的。 五大将缺一不可,所以也就造成了继承五大将这一称号,在西坤国成了一个让人会从中感受到无上荣光的事情,而五大将里面的黑袍圣君,也算是目前现存五大将里面,资历最老的一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黑袍圣君的资历和曾经留下的威望,搞得他说的话往往在西坤国的分量都很足。 就比如说在他听说风不平重伤之后,就立即打算召集五大将施展秘术确认一二,然而还没召集过来五大将,白面书生意外上门告知他风不平确实重伤不能出手的情报。 白面书生的话,换做常人来看的话,都会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然而黑袍圣君却不这么想,因为他觉得白面书生是一个被南离抛弃并欺辱的弃子,并不会在这件事上诓骗自己,他图不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黑袍圣君就草率的取消了召集五大将的决断,连夜带着白面书生觐见坤帝,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将攻打南离的事情给拍板了。 而后黑袍圣君又亲历亲为的亲自跑到东巽联合东巽国参与进来这场大战之中,在最初黑袍圣君携带的一位五大将之中的大将代表黑袍圣君向着东巽国传递出西坤的这个意思时,东巽国还在考虑之中,还是最后黑袍圣君亲自出面,耍了一些手段,这才让东巽国悍然的答应下来了此事。 黑袍圣君这雷厉风行的轻而易举促成了此事,风不平在得知之后,倒是意外的很。 这么一个原本以为会是搅局的局外人,却心甘情愿的跳进了棋局,这么亲力亲为的帮着自己完成这项计划,甚至还让这项计划的进度大大的加速了不少。 原本在风不平的设想之中,这项计划从开始布局到挑起战端这个时间线可是要花上半年时间的。 然而意外的惊喜却出自黑袍圣君,黑袍圣君对于自己的恨意,让他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花费了不到俩个月就将这件事情办成。 在第三月的时候,这两国的军队就赶赴前线做起了准备。 这属实是让风不平乐开了怀,也让周敦颐摩肩擦掌的期盼着东巽国的军队实力。 至于为什么挑选在今年开始布局这个计划的原因,是因为风不平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不知为何,意外的进入到了离卦大神的神域空间,与那当初认了周不疑当徒弟的老头,正是同一人。 这个老头子在向风不平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问了风不平一些南离和大陆目前的近况,而后面容筹展的告知了风不平,说他在未来的时间线之中,看到了南离全境燃起战火了的抹样。 在那条时间线之中,南离境内到处都是杀戮,十三州部各个州部都燃起了战火,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尸体,和那被硝烟弥漫的县城村落,无不都让风不平心惊胆颤。 老头子最后看着风不平,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让风不平更加惊悚的话语。 在那条时间线的最后,南离国破家亡,千里国土沦为焦土,偌大的金陵城化为一片废墟,废墟之上的烈火,无止境的燃烧着,直到他所能看到时间线的尽头。 并且老头子还施展了自己的手段,让风不平亲眼的目睹了这一切。 风不平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后,在一番忧愁之后,最终下定决心,决定开始布局谋划一场涉及大陆诸国的惊天计划。 而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要让东巽西坤,以及中原诸国再度将他们拉入战争的泥潭之中,最后一口气吃掉所有的想要对南离有妄想的国家有生力量。 就算是吃不掉,那也要让那些国家的国力衰退不止一个时代才行。 只有这样,风不平才能心安,因为就他看来,在那条时间线上的南离之所以会遭遇到灭国浩劫,肯定是因为受到了比上一次诸国联军还要声势宏大的联军讨伐,而其中首当其冲的侩子手,必定是西坤国! 因为只有西坤国的军队,才会做到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会让南离千里沃土尽数化为焦土。 虽然想不通为在那条时间线之中的金陵皇城为什么也会变成一片废墟,但是风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做的,削弱诸国实力,是他们南离接下来两代的重中之重。 至于金陵皇城的防御力,他风不平自恃自己使遍全身气力估计也做不到打穿一面城墙。 但是在那条时间线之中,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号称坚不可摧的金陵皇城,彻彻底底的化为废墟,那坚如磐石的城墙,也变成了一大片的碎渣。 这面城墙,可是寄托着燧人氏的几分蕴养在其中,想要将它变成碎渣,风不平想不通如今这世上可以做得到这件事的,还会有谁? 怀揣着这个疑问,到了后来,风不平还将其告知了姬无影以及周敦颐。 毫无疑问,这二人在得知了那条时间线上南离的未来以及金陵皇城沦为废墟的结局之后,二人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周敦颐提出了一个假想。 如果是数量足够多的大军,或者说是足够多的顶尖战力修士汇聚一堂的话,打破金陵皇城,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人力无穷,风不平只是被自己长时间的绝顶修为所蒙蔽了双眼而已。 不过也说得通,毕竟风不平已经几十年没有遇见可以让自己稍微提起一点兴趣的对手了。 既然都遇不到可以称得上是自己对手的家伙,那么为什么还要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来思考如何金陵皇城的事呢? 自己都这么强大了,都做不到这件事,这个世界上现在还有人可以做得到这件事情吗? 还好,周敦颐的假想,把风不平拉回了现实,三人默默的,不约而同默认了这个假想。 第八十六章 年轻尚书令的软弱 没过一会儿,大殿外就远远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殿门就被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推开,青色官袍的这年轻人在进入大殿之后,一路跑到了离帝跟前,毫不犹豫的就跪了下去,脑袋紧紧的贴在地面上,是连看都不敢直视离帝一眼。 南离朝廷之中官员按照品阶划分各自官袍的颜色,正因为南离的这官袍,从这之中还传出来了一句典故。 “若乃群公百辟,卿士常伯,被朱佩紫,耀金带白”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这句话的意思正是穿红袍挂紫玺的正是大官,寻常人最好不要招惹这些人物。 但是谁又曾料想到南离的朝议之上,像这种穿红袍挂着紫玺的基本上在南离每三日一次的朝议上的官员全都是这样的人物。 而这也就代表了南离目前官员的官袍之中,代表的高官的颜色,正是朱红色,而想要入这个朱红色高官门槛的话,你的官阶那可就要五品起步了。 五品官员的官袍在南离的规划之中,也不过只是一身淡红色朝服罢了,然而即便是身着这种颜色官袍的官员,那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而到了三品官员的话,那你的朝服以及日常的官袍都会变成纯正的赤红色官袍,通常穿着这种官袍的人物,基本上都是六部侍郎级别的人物,像这种级别的官员,保不齐有朝一日就遇见了贵人,飞黄腾达,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手握一部权柄的尚书大人。 而二品官员以及一品官员的话,那就各不相同了,通常达到这种品阶的官员,那也就是可以从离帝手中代为掌握并使用一部分权柄的真正高官了。 而现存的文职一品以及二品的官员,也堪堪只有七人。 六位分管一部的尚书大人,为二品官员,像他们的朝服上面基本上都是会在衣袖角上被允许绣上蛟龙一类的图案,以示其地位。 至于那文职唯一的一品大官,自然也就是南离目前的丞相大人了。 至于这位老大人的朝服,则是被离帝特批允许其在朝服之上的正中间绣上一条即将由蛟龙蜕变成赤龙的化龙图。 当然这也并不能够一概而论,总会有些特殊的例子,就比如说作为执金司的总统领,这位人物虽然在官阶上只不过是区区的四品官员,但是他手上掌握的权势,那可是让六部尚书都不敢轻易得罪与他。 而他的官袍自然也就不会是寻常的四品官袍,毕竟像执金司这种风格鲜明的衙门,其首脑基本上都是属于死忠于离帝的家伙。 作为离帝较为宠信的亲信,这位大人的官袍那可是在衣袖边上学着六部尚书们一样纹上了蛟龙,而且一纹就是两条蛟龙,在其朝服正中间,更是绣上了一头下山猛虎,这种种的情况,无不都在向着旁人证明,这位四品大人在南离朝堂的分量,绝对不是光看官阶就能一概而论的。 更何况这文职官员中,并不全都是已红色官袍为尊的,因为职能的原因,南离百官之中会有几个别官员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手中掌握的权势却不能视。 而且这几个别官员,大部分都是独立与六部衙门之外的官员。 首当其冲的自然也就是执金司总统领这位大人了。 但是这位大人却也算是红袍大员的一员,所以并不能当做典型的例子。 可以当做典型例子的,就像是现在跪倒在离帝面前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与离帝对视的尚书台尚书令这号人物了。 尚书令这个官职,官阶六品,但是其主管尚书台,而尚书台的职能就是帮助君主拟诏以及防止君权旁落,尚书台设尚书令一人,官六品,尚书仆射二人,官七品,余者约五六人皆是尚书台之中专门负责南离国内各部衙门的监管之责。 尚书台首创的原因就是因为防止南离在某一个时代会出现一个巨无霸世家,可以影响到南离各种决策的巨无霸世家。 就像是现如今把控着同为帝国的北艮国朝政的几大世家一样。 尚书台创立的目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在南离出现,所以说才会给予尚书台偌大的权柄。 然而这尚书台的权柄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算大,只因为尚书台余者的监管任务,尚书台只有监管以及汇报统计的权力,他们并没有像执金司亦或者锦衣卫衙门一样直接缉拿归案的权力。 这也正是当初创立尚书台的那位离帝,为了防止尚书台这个衙门越来越膨胀而专门设下的一个规定。 这个规定像是达克莫里斯之剑一样,悬在尚书台众人的头顶上,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们,让他们不要越权。 而尚书令的官袍,也正是不起眼的青色官袍。 但是谁又敢觑这身着青色官袍的六品官员呢? 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手上没有留下什么不堪回首的黑底子? 只要这尚书令愿意跟你耗时间,毫不留情的查下去,只要查到了些许足以让你致命的案底,那么第二天来你家府邸敲门的,就是锦衣卫了。 但是这也要看这一任的尚书令性格如何了,假如这一任的尚书令性格刚烈,嫉恶如仇的话,那么哪怕你是六部侍郎,只要你手上有些脏底子,那么你就要做好被六品尚书令扳倒下台的结局。 这也正是为什么尚书令会被称为丞相的原因,毕竟这种权柄要是利用的好的话,即便是六部尚书,甚至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都要留意你的动向。 但是不巧的是,现在的这位尚书令,性格懦弱至极,胆怕事,彻彻底底的把自己偌大的权力化为虚有,让被称为丞相的尚书令,和原本该让人严加防守的尚书台,变成了一个只负责传话的草台班子。 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尚书令,谁让他只不过是一位落魄世家的私生子罢了。 从的生活环境,以及旁人对他的态度,家里人冷眼相看,非但没有让这位尚书令的性格变得嫉恶如仇或者说是阴暗起来,反而让他的性子变得胆怕事,即便是知道对方在尚书台留下了案底,他也不敢以此来威逼要挟对方,甚至于他知道了对方在尚书台有些案底的档案记录时,也只会借此来恳求对方不要欺辱自己而已。 久而久之,所谓的丞相,变成了一个人尽可欺的六品官员,不,甚至可以说在这位年轻尚书令的在任期间,尚书令这个官职非但没有做到让红袍高官们闻风丧胆的地步,反而变得有些不符合六品官阶的身份。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这位年轻尚书令曾经作为一位六品官员,向不止一个且一次的向一些地方县令求饶,恳求对方不要让自己为难,不要让自己的事情和本职工作难办。 此事一出,这位年轻尚书令顿时沦为了南离朝廷的一大笑谈,基本上所有衙门也不在对于尚书台这个衙门感觉有什么威胁和危险感在里面了,你们老大都是一个软脚虾,你们尚书台还可能会冒出来一个敢硬刚我们的家伙吗? 别搞笑了,军队里面都有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的说法,这话套在衙门之中那更是贴切的很。 就像兵部尚书,历代兵部尚书大多不都是国内主战派的中流砥柱,又或者说是礼部尚书,历代的礼部尚书,他们的性子大半都是刚硬至极,毕竟那可是代表着自己身后的国家,向着其他国家来进行交谈的,怎么能堕了自己国家的威风。 他们强硬到什么地步? 强硬到就目前这一代的礼部尚书,虽然外表看来温文尔雅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但是这一层外皮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恨不得荡平大陆诸国的雄心,毕竟就这一代的礼部尚书,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摆着的话,你信不信他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国内主战派的队伍之中,摇旗助威着的气势比兵部尚书这位大人还要激进。 自然,自家衙门的顶头上司都是这样的一个风格或者说性格,下面的侍郎官员们自然大半也都是这样的性子,就算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们在处理事情的方式上,也会或多或少的带上一些自己上官独特的意味在里面。 当然这也是有好处的,就比如礼部尚书,要不是人家的性子刚硬至极的话,当年的中原联军围攻讨伐南离失败之后,大军基本上十不存一,在他们这些中原诸国向南离求饶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位礼部尚书刚硬的性子来代表离帝向他们谈判的话,鬼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借此草率的糊弄过去。 不然的话哪来的南离近十年每一年收到来自中原诸国的纳贡,如果不是这位礼部尚书的功劳的话,怎么可能会做到让每一年的纳贡总额都快相当于南离每一年一半的税收了。 换句话来说,也正是因为这位礼部尚书的功劳,南离的那岌岌可危的军费才得以缓解。 这就是一位合格的上官。 而不是像这位尚书令一样,在见到离帝的心情糟糕成这样,就二话不说的跪倒在地上,姿态放的要多低有多低,简直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如同宫内太监的身份上一样 第八十七章 谁是棋子,谁又是棋手? 离帝望着这跪倒在地上,脑袋埋的死死的尚书令,眼神之中那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尽显无疑。 这个家伙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时自己就是看到了这个家伙颇有学识,还是个落魄世家的私生子,无依无靠的,再加上那在同龄人之中出类拔萃的学识,这才想着扶持出来一位属于自己派系的家伙好来帮助自己缓解前朝那些老臣给自己留下的压力。 自己费了大半天劲,还与那些老家伙交易了不少东西,这才给这家伙一个尚书令的位置,图的就是想让这家伙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毕竟尚书令的位置以及权势,配上自己手上牢牢握在手中的锦衣卫在手,那自己的权柄可不就更会握得更踏实一些。 谁承想这个废物刚上任没多久就本性尽露,不止让他自己成为了南离史上最窝囊的一位尚书令以外,就算是自己,也沦为了那些老家伙口中的笑谈。 离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下了自己的气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对着这年轻尚书令传话说道 “拟诏,调金陵城内的原定换装的商州守备军,换装序列提前至第一序列,换完装之后,即刻奔赴商州前线,听候周王的下一步指示。” 尚书令的脑袋虽然还埋在地下,但是却并不影响他颤抖着身子在听到离帝话语之后不停的上下点着头。 离帝双眸厌恶的看了一眼这年轻尚书令,衣袖之中,双拳紧握,语气顿了顿继续吩咐道 “传诏南方三州州部,各州守备军调遣两军精锐赶赴金陵军营等待朕的旨意,另外,加封供奉姬无影为后将军,暂领南方三州调往金陵的六军,整合六军,并为集团军,赐号,北方远征军第一军。“ 风不平听到离帝这么一句话,双眼微眯,愣了一愣,扭头看向离帝,正巧看着离帝也在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容,紧接着离帝一只手掌按在了风不平的肩膀上,神态猛地一变,有些意气风发的对着年轻尚书令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最后,加封王叔风不平为北方远征军第一军名誉元帅,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其外,调艾嵩为北方远征军第一军校尉,直属风不平麾下,另外,尚书令你待会替朕代写一封书信,快马送往商州周王的手上,嗯,允许双马送信。” 离帝说完这些之后,弯下腰来,一只手勾起了尚书令的下巴,轻轻挑起尚书令的脑袋,一瞬之间,二人四目相对,看着尚书令眼中的惶恐之色,离帝语气温柔的问道 “都记下了吗?” 尚书令猛地点头,离帝抽回了那只手,而后站起了身子,对着尚书令最后说了一句 “那就滚去拟诏,拟完诏书即刻传诏,不得有误,做完这些事之后就去殿外候着,朕到时候会叫你进来替朕写信的。” 尚书令听闻此话,如蒙大赦一般的连滚带爬跑出了大殿之中,在离开了大殿远远的之后,这才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猛地喘着粗气,他可真是被离帝的架势给吓怕了,生怕离帝要将自己问斩。 而大殿之中,风不平再度低下了头,摆弄着那早已下完的棋盘,头也不抬的,只是对着离帝轻飘飘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讥讽的问道 “我的陛下,您这一手安排,倒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呢。” 离帝自然是听出了风不平话语之中的讥讽之意,但是此时听来,在他的耳朵之中,这往日里听来格外刺耳的话,在现在这时候却是十分的悦耳。 离帝缓步走到棋盘另一角,弯下身子,一只手拿起天元处的黑子,嘴角轻笑着,将黑子摆在了正对着风不平面前的一处方位,而后起身走出殿外,只留下了听不出感情的一句话传入风不平的耳中。 “这一局,王叔您输了。” 风不平耳中传入此话,神情一滞,紧接着双眸再度扫过棋盘,看到了那枚被变动了方位的黑子,双眸突然一亮,随后转身看向离帝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破局了,老夫,或者才是棋盘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离帝的这一手,确确实实的是让风不平大感惊讶,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反应过来了离帝的用意。 现在在诸国的认知当中,自己还是中毒不起的病秧子,这时候离帝突然临时组建一支新军,虽然其军主目前看来是由皇室供奉姬无影来担任。 假如光是这么一条消息传了出去,东巽西坤两国只会不约而同的觉得南离在防备着中原诸国,所以才临时组建新军,毕竟就他们现在两地的局势上,双方该找的对手也都找的差不多了,南离要是会觉得东西两线战场会有崩盘的危险的话想要派遣援军,那也不会挑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 除此之外,更别说东西两线战场上目前的南离军主了,那可是南离的两位名帅,怎么可能会存在崩盘的可能,最多也就只会是因为周敦颐手上的军力捉襟见肘会调遣一些援军而已。 所以离帝才会下诏让商州原先调来金陵城换装的守备军即刻换完装就赶赴商州。 这虚晃一招,也让东巽心安,更加不会觉得南离的这支新军是针对自己所组建的了。 而西坤,压根就不会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反正自己兵源多的要死,你南离就算再调来两个集团军在我们眼里也差不多,更别提,西坤有黑袍圣君这么一个王牌在手,就以黑袍圣君的才智,定然会猜出这支新军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西坤以及东巽两国。 南离,此番新军,针对的必然是中原诸国有可能再度卷土重来的联军而组建的。 但是光是一位姬无影的名号,那可吓不到什么人,毕竟姬无影的名气即便是在南离也并不大,南方三国也就只有少部分知道姬无影是一个轻功比较不错的老头子而已,更别提中原诸国会对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了解了。 所以说,在得知这条情报之后,黑袍圣君也只会冷笑一声,说上几句离帝出了一个昏招,派遣一个只会逃跑的老头子去当军主,你们南离的那百员上将就不让你用了? 自然,中原诸国就算是在最初不了解姬无影的背景,到后来也会通过西坤东巽两国的情报来源得知姬无影的各种情报记录。 然而,离帝的第二个高明之处就在于加封风不平为新军的名誉元帅。 不论是名誉,还是元帅,这都是让风不平对离帝不得不称赞的举动。 单单加封自己为元帅的话,虽然在诸国看来,都会是南离想要借助自己剑圣的名头来威吓住中原诸国,毕竟自己当时留下的阴影,可不止西坤国记忆犹新,中原诸国的那些家伙,也不差。 但是单单加封一个元帅的话,诸国的普通人都会觉得这只不过是南离的狐假虎威手段,而类似黑袍圣君这种级别的家伙,在最初的时候也只会说南离现在无计可施了,但是等到他们后面反应过来了之后,像黑袍圣君这样谨慎的家伙,就会在心中留下一个设想。 假设他风不平身上的毒素已经得到了缓解,可以出手了的可能,到了那个时候,甭管是不是白面书生说的话了,都不管用了,他黑袍圣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召集五大将沟通地府神灵探查他风不平的近况。 到了那个时候,一切真相可就浮出水面了,这场将要正值高潮的谋划,也会遗憾失败。 离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么一点,所以才会在元帅的身份上,加了名誉二字,并且在此之前还先定下了新军的军主。 这么一道烟雾弹扔了出去,黑袍圣君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想那么多,毕竟就算是谨慎如他,也只能对南离的这个调令挑不出什么毛病,最多也就只会对于姬无影担任军主的调令讥讽几句离帝而已。 毕竟就这个时代来,名誉元帅的封号,基本上都是可有可无的,诸国都会借这个封号来象征性的威吓镇压敌国,这都是大家习以为常的手段了,毕竟这种名誉元帅,在己方军队出征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会呆在大后方,做一个吉祥物一样,并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即便是有了例外,名誉元帅随军出征,那黑袍圣君也不会怀疑到风不平可以出手的可能上,只会是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日夜期盼着中原诸国联军把风不平这个家伙给设计围杀了最好。 而离帝的这么一手安排,在风不平看来,自然是一目了然,在得知了自己中毒只不过是联合姬无影和周敦颐设下了一场局而已之后,没做多少思考就组建新军,让同样是计划参与者的姬无影在明面上担任军主,而后自己这个名誉元帅暗中随军出征,接下来这支新军要做的事情,那可就是破局的方法了。 不由得,风不平对着离帝的评价再度将其提高了几分。 最起码就这种手段来看,这位离帝,就比当初的那几位皇子们好上太多了。 哪怕是自己这个自以为是执棋手的家伙,在离帝接盘之后,也只能黯然的变成了棋盘之上的棋子。 就像是这一盘棋局一样,自己就算是布下了十面埋伏,杀势已成,将对方重重包围,然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这潜下心来谋划出来的计划,在对方眼里,不过是随手破解并顺利接盘的儿科罢了。 自己,难不成真的是老了吗? 风不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想,在这位离帝的带领下,南离,应该不会太差吧? 罢了罢了,老夫想这些琐事干什么,反正现在都沦为棋子了,还是,找姬无影这个老头子聊聊吧。 想罢,风不平将手中的几枚白棋随手一洒,白棋分毫不差的各个落入了棋盘上不同的方位之中。 眨眼之间,棋盘之上原本气冲云霄的杀势顿时得以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道平平无奇的棋局而已。 第八十八章 三家分晋 韩国新郑城。 韩国属于中原诸国之中实力第一批次的国家,虽然未曾列入五大王朝之阶,但却也是五大王朝之下的国家之中顶流,不像其它国家,都纷纷成为了三大帝国五大王朝的附庸国,韩国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独立国家。 而且自始至终,韩国都没有遭遇到三大帝国五大王朝的威逼,强迫其成为他们的附庸国亦或者是主权极低的盟国。 韩国这一情况,也算是大陆上的极少之数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韩国的前身,乃是曾经的王朝级别国家。 根据风家人记载的文献来看,韩国前身的那个王朝国家,名曰中晋,存于世的时间,距今也有千年之久,而在那个时期,与中晋王朝并列为王朝国家的,大陆之上只有一家,那就是如今已然成为帝国的北艮国。 至于南离? 南离那时候还是大陆上唯一的帝国,那时的王朝,也只有中晋王朝以及北艮王朝,像西坤这些王朝,在那个时候,还只不过是窝在山沟沟里的小国而已。 那时的中晋王朝声势如日中天,大陆也被一分为三,北方被北艮国统御,中原被中晋统御,南方则是牢牢的被南离帝国掌握手中。 中晋王朝在那个年代有多么牛掰? 就算是北艮国这么一个同为王朝的国家,却在那个年代时常面临着被中晋王朝侵扰土地掠夺资源的威胁,但是面对着这种种威胁,北艮国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在那个年代,要问大陆上还有谁可以让中晋王朝低下头来当小弟的话,那也就只有辉煌时期的南离帝国了。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个牛掰的不行的王朝,到最后却惨遭世家分羹。 根据风家人的文献之中关于这一段的记载来看,当时的中晋王朝国力增幅的速度甚至超越了南离帝国和北艮王朝两国加在一起的速度,到了后面,中晋王朝就面临着将要突破王朝的界限,成为大陆之上第二个帝国的时刻。 中晋王朝却突然遭遇到了瓶颈,久久不得已找到那层怎么也摸不到看不清的界限,导致其历经了两代君主之后,中晋王朝仍旧还是只能是王朝国家,无法成为帝国。 到了第三代君主上位之后,这一代的晋帝年轻气盛,身负重任且天赋异禀,很快的就展露出来了自己远超自己父辈的水平,没过多久,中晋王朝境内的百姓们无不都感恩戴德着称赞着这位新君,认为这位晋帝将会带领他们中晋王朝踏入帝国的层次。 但是好景不长,这位雄心抱负远大的贤明新君,登基不过三年,在一次外出佯装百姓探察民情的时候,意外遭遇到了刺杀,不幸,身死当场。 这位新君的意外驾崩,直接就让整个中晋王朝彻底的上下乱作一团,因为这位新君的年龄才刚刚满了二十,再加上这位新君自打登基以来就勤勉朝政,后宫去的次数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导致三年过去了,后宫嫔妃也不过寥寥两三人,而其中诞下龙子的,也只有一位侧妃,但那位龙子,到了这位新君驾崩的时候,也只不过才刚刚满月。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不亚于现如今的南离帝国剑圣风不平身死一样。 南离帝国接受不了风不平的离去,那时的中晋王朝也绝对接受不了这么一位君主的驾崩。 中晋王朝那时候国内有五大世家,各自都掌握着一股不小的权柄,而其中权势最为雄厚的,就是智家了,然而智家家主却是中晋王朝的死忠,尤其是在这位家主遇见了这位新君之后,立马就被这位新君的个人魅力给折服了,甘愿倾尽自己智家所有的资源,帮助着这位新君。 所以在新君意外驾崩之后,这位老家主虽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如此,这位老家主当机立断,带着自己家族派系的一些高官连夜入宫,先后参拜了后宫的那几位嫔妃,最后来到了那为诞下龙子的侧妃宫殿之前。 虽然在那位新君在位之时,他想为这位新君铺平道路,但是却因为老晋帝留下的底子,新君很快的就收拢了属于自己的权力,那时的他,被新君的个人魅力所折服然而却一腔热血没有地方释放。 但是如今,新君意外驾崩离世,他智家当初所要做的事,自然而然的,也就是要开始做起来了。 第二天,那位老家主就当机立断出其不意的扶持了那刚刚满月的龙子登基,成为了中晋王朝,乃至千年之间各国君主里面,年龄最小的君主。 这位老家主的这一手段,自然是让当时的五大世家剩下的那四家家主都为之一愣。 但是碍于智家的威势,大家伙也就只能暂且忍气吞声的各自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位婴儿晋帝的正统性。 就这样,这智家老家主自打那日之后,就做牛做马的扶持着这位婴儿晋帝,真正的做到了将其第一世家的所有资源人脉,全都不计后果的奉献给了这位婴儿晋帝。 一两年过去了,剩余的那四大世家其中的一大世家因为其祖上与中晋皇室有过联姻的关系,再加上了这一两年之间智家将保皇派的身份坐实的原因,这一世家也彻底的倒向了中晋皇室,也开始不留余力的帮助着这位稚童晋帝。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就比如说那剩下的三大世家,这三大世家从一开始在得知了新君遭遇刺杀当场身死的信息之后,他们所图谋的,所想要的,都是中晋王朝这一整个王朝国家,而不是继续当着他们那在他们看来没什么用处的世家。 他们也想体验一把皇权的滋味,毕竟他们祖上的身份那可不比当初的中晋开国君主低多少。 既然你们一家都能拥有这么一个偌大的中晋王朝,那么我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能也体验体验手掌君权的滋味了? 但是他们的这个想法,却被智家给毫不留情的给扼杀在萌芽之中,毕竟智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中晋王朝的第一世家,就算是他们三家加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可以勉强做到与智家旗鼓相当而已。 所以,面临着智家的这一举动,再加上那时候的他们三家之间还存在着不信任的隔阂,于是乎,也就只能默默的听从了智家的安排。 但是听从了安排,却不等于他们三家就放弃了那个想法,毕竟只要现如今的这位晋帝还没有真正可以独立掌握君权,那么就都是他们可以推翻中晋王朝统治的最好时机。 现在他们三家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着智家出事,只要智家稍微露出一丁点破绽,那么,到时候就是他们可以实现愿望的时机了。 这一等,就是五年时间。 五年之后,智家的那位老家主因为年岁过高,以及这五年之中的各种负担挤压一身,早早的,就将这位老家主的身子给压垮了,到了这位晋帝登基第五年的春天,这位老家主便不甘的闭上了双眼,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 这位老家主的离世,也就代表着如今的智家群龙无首,虽然权势还在,但是各自都不服各自的,就算是那位老家主早在三前就为智家立下了少家主,那也无济于事。 虽然智家这时的情况没有当初中晋王朝的情况糟糕,但是这一个漏洞,却也足够让三大世家捕捉到了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了。 于是乎,三大世家的家主连夜相会,交谈了一夜之后,谋划出来了一套详细的计划,最后准备了半月后,在中晋王朝的大朝议之上,三大世家发动了政变。 虽然智家早有准备,在城外相隔不到十里的地方就调来了一军,但是怎料这一切的调动,早就被三大世家尽收眼底,于是乎,一场带着血气的政变,开始了。 这场大战,即是中晋王朝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战,也是代表着世家力量的一战。 这一场大战,是由三大世家对抗智家以及另外一大世家,虽然只是五大世家,但是这一场大战却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毕竟,这场大战参战的双方军队总数,那可是总和超过十万的军队。 更别说,这十万军队还都是中晋王朝的精锐大军了。 这一场大战杀了整整两天两夜,一时之间,遍地都是大片的尸体以及鲜血,简直可以道上一句人间地狱也毫不为过。 在风家人的记载之中,称呼这一场大战为晋阳之战,就是这么一场大战,彻底的将中晋王朝这么一个曾经可以比北艮国还要早早的成为帝国的王朝国家,提前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战争的最后,智家因为军事上的漏洞,被三大世家抓住了漏洞并以此反击,导致大军大败,智家的主干力量也基本上全都死在了这一场政变之中。 包括中晋的皇室以及那才五岁的儿童晋帝,也都成为了这场政变的牺牲品。 偌大的中晋王朝,也是那日之后,被这三大世家瓜分,从一个可以与南离帝国争雄的王朝,沦为了到如今连王朝都混不上去的普通国家。 而韩国,也正是那三大世家所创立的国家之一,他的都城,也正是新郑城。 第八十九章 王朝韩国的起落 韩国在最初的联合其他两大世家吞并分离中晋王朝的初期,因为中原诸国常年被中晋王朝制约,所以那时的中原诸国还是贫弱可期的一些小国而已,而因为一开始就继承了中晋王朝留下的三分之一底子的韩国一时之间力压群雄,隐约的有着要将韩国也推向王朝级别国家的气势。 但是好景不长,后面因为一段时间韩国的昏君接二连三的一位接一位出现,韩国的国力慢慢的沦为了寻常国家。 直到约莫八百年前,韩国的新君韩昭侯登基,这位韩昭侯在位期间,韩国国力大幅度增长,再加上其在位的时候任用了一位在风家人记载的人物列传之中单独列传的贤相申不害为丞相,二人一位明君一位贤相精诚合作,韩国一时之间再度达到了祖辈时期的荣光。 那时的韩国已弩兵威震大陆,后世甚至有传言流传至今,说的就是天下好弩尽皆出自韩国。 在诸国弓弩士卒的射程普遍还停留在四五百米远的时候,韩国的强弩已然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八百米之远。 凭借着弩兵的强大,以及明君贤相的在位,韩国在韩昭侯的那个时期,再度将韩国的国力推向了距离王朝国家只差一步的距离。 但是历史的相像之处再次出现,韩昭侯这位明君的在位时长也是并不算的上是久远,韩昭侯在位的时长,也不过只有二十九年。 二十九年,对比了中晋王朝的那位新君来讲确实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之君了,但是韩昭侯的这二十九年韩王生涯,却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与国内的世家所斗争。 韩国的起家史是因为祖上是中晋王朝的五大世家,靠着世家力量才翻身割据一地称孤道寡的,所以来说韩国在建国之后对于世家的防范也是格外的警惕,但是很不幸的是,接连几位昏君的在位,导致了韩国的世家力量再度复苏,到了韩昭侯这位明君登基之后,这二十九年的时间里面,韩昭侯有约莫二十年的时间都在与国内的世家对抗,不过所幸,韩昭侯的手腕足够强硬,花费了二十年的光阴,就将国内的那些怀有不轨之心的世家全部一网打尽,彻彻底底的将其斩草除根一个都不剩。 而后的九年时间,韩昭侯勤勉治国,也算是给下一位韩王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基本盘。 而下一位韩王也确实没有辜负自己父辈给自己留下的大好局势,刚刚登基没多久,就将权柄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并没有遭遇到要被架空成为傀儡皇帝的戏码。 这位韩王在位期间,因为那时的韩国周遭邻国之中有一个国家名曰郑国。 郑国这个国家,其实建国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也有了差不多两千年的时间了,但是因为最初的郑国所处蛮夷之地,就连其国的国君的朝服之上也是打满了补丁,勉强可以做到一日三餐饱食而已,更别提其国的国民生活了。 郑国就是这样如同野蛮人一样的生活,坎坷的度过了千年之久,直到后面郑国才发现了原来在千里之外,有一块可以绰绰有余就将他们国国民养活的土地,这时候的郑国国君在知道了这块土地的存在之后,一声令下,郑国国民全员皆兵,浩浩荡荡的向着中原迁徙进发。 但是不巧的是,那时的中原还在中晋王朝的统治之下。 面对着这么一群像是从山沟沟里面跑出来的野蛮人,衣不蔽体的样子,纵使人数浩浩荡荡的如同乌云盖顶,但是让人贻笑大方的事情却发生了。 中晋王朝那时的晋帝这边还没有得知自己所统御的土地遭遇敌袭情报的时候,那边中晋王朝的地方军,不过万余人,就将那郑国国民连同国君全部一网打尽了。 可怜郑国这么一个千年国家,好不容易的对外战争,连着自己家的国民和国君居然被地方军给全部打发了,这也算是一幢趣事了。 也是到了半个月之后,晋帝才知道了居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原来到了如今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小国敢偷袭他们中晋王朝来着。 但是紧接着这位晋帝离世,那位新君登基,三年后新君再度驾崩,婴儿晋帝上位。 智家还在忙着与三大世家明争暗斗着呢,所以说也就被郑国的那位国君给找到了漏洞,带着自己的亲信,几十个人就逃脱了监牢,跑了出去。 后面的时间里面,这位国君趁着中晋王朝还在闹内战,陆陆续续的解救并且拉拢了不少原先的郑国国民和一些游侠小官。 到了三家分晋的时候,这位郑国国君也算是积累了一股不小的力量,趁着这个机会,便占下了新郑城,宣布了郑国的再度复兴,并且立新郑城为国都,后面的百年里,郑国左右逢源,在外交上充分的将远近交攻的手段运用到了极致,竟然还真的在三大世家的统治范围圈里建立了一个不弱的国家。 但是韩国却一直都把郑国当成肉中刺眼中钉,恨不能灭其国而后快。 但是毕竟那时的韩国还没有到那种在中原说一不二的地步,也就只能看着郑国在那里不停的嚣张挑衅。 直到韩昭侯登基之后,韩国的国力大幅度增长,但是韩昭侯在一开始却并没有把郑国放在心上,但是后面郑国的举动,却惹怒了韩昭侯这位性子宽厚的明君。 韩昭侯成为韩王的最初二十年,一直都是在与国内世家斗争的路上,但其实以韩昭侯的手段来讲,整理国内的那些杂碎其实并不需要二十年这么久,顶多十年,他韩昭侯就可以将韩国国内的那些为非作歹怀有不轨之心的世家全部铲除的一个不剩。 可是谁曾料到,郑国这个平日里一直对着三大世家好声好气当着大哥供着的国家,却在这件事情上插手了,韩国国内的那些世家,基本上一大半都暗中与郑国有着交易,郑国在不留余力的扶持着这些世家,想靠着这些世家来搞垮或者拖慢韩国的脚步。 这样的举动,也彻底的让韩昭侯为了彻底铲除那些世家所花费的时间多出了整整十年。 二十年之后,韩国举国肃然一清,韩昭侯也耐下了性子,听从了贤相申不害的建议,开始了长达八年的休养生息,恢复国力。 八年的时间,让韩国的国力直追祖辈的荣光,甚至隐隐有所超越,然而在韩昭侯上位的第二十九年,这位明君却染上了风寒,最后因为年岁和长久以来积压的劳累,将这位韩王给彻底击垮了。 于是乎,原定将要在休养生息八年之后的第九年就要对郑国用兵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浅了。 到了下一位韩王上位后,因为自己父王的原因,这位韩王对于郑国的憎恨在他上位的那一刹那就达到了顶点。 于是乎,这位韩王还没称王一年,就下令宣布发兵攻打郑国,一时之间,中原再度陷入了战火之中。 虽然郑国这百年之间也在奋起直追三大世家,到了如今却是也有了一些成果,但是天意如此,韩国出现了韩昭侯这么一位贤明的君主,一举将韩国推向了距离王朝只差一步的距离,郑国,面对着韩国的兵锋,坚持了两年之后,最终还是被韩国所灭国。 而郑国的国君一脉,也被韩王下令全部格杀勿论,一个不留,至此,郑国这么一个建国时间千年之久的国家,也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灭亡郑国之后,在贤相申不害的建议下,韩王宣布迁都新郑,将原本郑国的国都新郑,改为韩国的国都。 这一举动,也吓坏了当时同为三大世家的魏国以及赵国,连忙派遣使臣前来新郑向韩王进献宝物以求继续两国交好,不犯兵事。 灭亡郑国之后的韩国,也被风家人考察了一番,最终评判其为王朝级别国家,而彼时的北艮国,也已然踏入了帝国与南离并列。 可是成为王朝没多久的韩国,却出现了一档子乱事,那位灭亡郑国的韩王在有了灭郑的这么一个功绩在身之后,就开始了大肆享受,全然不顾贤相申不害的劝谏,到了最后,因为厌恶了申不害的劝谏,这位韩王从宫中随意的派遣了一个太监,手持白绫以及一杯毒酒,赐给了申不害。 可怜申不害一位贤相,一辈子先后辅佐了两代韩王,忠君之事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个遍,可惜,到了五十岁的时候,却要面临选择白绫还是毒酒的地步。 最后,申不害体面的喝下了那杯毒酒,离开了人世。 而现如今的东巽丞相申植萃,其实他们的东巽申家,原本也是来自中原,申不害,也正是他们这一脉的老祖。 申不害当时虽然选择了自尽,但是他的儿子们却因此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就比如那东巽申家,也是从申不害死后,才会有他的一位儿子来到了那时还是蛮荒之地的东巽,在那里安家立业,过上了远离人世间纷争的生活。 申植萃的家学之所以受人景仰,也都是因为在几百年前的中原申家,出了申不害这么一位可以让风家人都单独列传的贤相人物。 风家人会撰写每一个时代引领时代的大人物这确实不错,但是想让风家人为之单独列传的人物,作为臣子来看的话,到目前来看,少之又少。 第九十章 三国祭祀黑雾现 而今日的新郑城之内,出现了一队让诸多百姓都望而止步的队伍。 这支队伍排成两列,手执黑棋,头戴护额,每人都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手中黑棋不约而同的齐齐指向一处,脚下的步伐如同一人一样,像是仪仗队一般,昂首挺胸的执着黑棋列队走向城门口。 原本此时正值清晨,街边的小贩叫卖声正是络绎不绝的时候,而街道上的行人也是陆续的出了家门,各自干着今日里要做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在远远的看见了这支队伍之后,小贩闭住了自己叫卖的嗓门,一声不发,而那行人则是走到了街道边上,靠着墙壁行走,让开了中间的大道。 中间的大道上,也洒上了些许清水洗地,在这支队伍经过的时候,路边的百姓们停止了步伐,站在街边注视着这支队伍,齐齐的低下了头,双手合十的样子,像是无声的对着这支队伍进行忏悔。 在这支队伍行进到了新郑城城门口的时候,那原本站在城门口盘查着进出行人的兵卒们,在发觉了这支队伍的出现之后,也是各自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一条道路,以供这支队伍通过城门。 待得这支队伍出城了之后,把手城门口的兵卒们在一位肥头大耳的校尉一声令下,将城门从里面再度关了起来。 这一切的举动,都发生的顺理成章,不管是百姓还是兵卒们,都表现的习以为常,甚至在这些人看见这支队伍之后的眼神之中,还能隐隐的从这其中看出来一些恐惧的意味。 而距离韩国不远处的魏国都城大梁之内,同样的一幕,也在同一时间进行着。 要说的上与韩国不同的,也就只有那支队伍的披风颜色了,在魏国都城大梁之内出现的这支队伍,身后披着的,是一件血红色的披风,这披风上的颜色看起来鲜活至极,就像是新鲜的血液泼洒上去而形成的颜色一样。 剩下发生的事情,与韩国基本上就大差不差了,在那支队伍行出大梁城门口的时候,同样出现了一位肥头大耳的校尉吩咐着看守城门的士卒关上了城门。 而剩余的赵国,在同样的这日之间,清晨之时,都城中牟城之内,出现了一支全员由老年人组成的队伍,与韩魏两国不同的是,赵国的这支队伍里面,手中拿着的不是黑棋亦或者是红旗,他们拿着的,是一颗颗骇人听闻的头盖骨,更甚者这支队伍的当首那老头子,手中恭敬的抱着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从一角开了一个缝隙,从那缝隙之中不停的向外露着骨灰。 赵国的这支队伍,宛若就像是一支邪教士组成的阴谋聚会,然而赵国的行人们在看到这支队伍的反应,则是立马抽身跑回了家中,反手紧缩住了大门,透着窗户的缝隙,向外看着这支队伍的行进。 包括到了城门口,中牟城的城门口,一位瘦高的校尉带着一批士卒早早的就守在了城门口,在看见了这支宛若邪教士队伍之后,这瘦高校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士卒摆了摆手,随后这位瘦高校尉就随着士卒们一块走到了城门边上,静候着这支队伍走出城外。 待得这支队伍前脚刚刚走出城外,瘦高校尉就招呼着士卒们连忙上前关住了城门,关上了城门之后,瘦高校尉还吩咐着身旁的士卒,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块大石头,从内部就将这城门给封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瘦高校尉快步走向城台之上,站在瞭望哨里,看着那渐渐消失的队伍,瘦高校尉凝重的眼神和早已出满了汗水的双拳握得紧紧的,直到最后面的人影消失了他双眼之中,瘦高校尉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正当瘦高校尉刚放松下来,扭身正要走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那名士卒的双瞳此时却瞪得大大的,手指指向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看着这小子如此惊恐的样子,瘦高校尉皱了皱眉头,顺着这名士卒手指指向的方向定睛一瞧,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瘦高校尉吓得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因为那名士卒手指指向的地方,正站着一位刚才队伍里面那手捧骨灰盒的老头子,这老头子佝偻的身子,脑袋却不可思议的向后转着,即便是头上戴着的披风帽,却仍然可以让瘦高校尉清晰的看见,这个老头子正在望着自己,嘴巴咧开,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却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而这老头子手中恭恭敬敬捧着的骨灰盒,在这时候却被打开了,里面的骨灰彻底的散落一地。 瘦高校尉喘着气,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强撑着自己心中那股打心里浮现出来的惧意,再身后一位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了的士卒帮衬下,瘦高校尉再度站在了瞭望哨跟前,重新看向了那个地方。 此时只见那个地方早已空无一人,但是原地上却撒着满地的骨灰,以及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盒子。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子,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瘦高校尉的眼中。 瘦高校尉的鼻息变得急促了起来,他一只手搭在了刚刚指着老头子的那名士卒肩膀上,用力的摇着这名士卒,边摇边大吼着说道 “你,你刚刚也看到了对吧?对不对?!” 然而接下来,那名士卒身子僵硬的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瘦高校尉,再度映入瘦高校尉眼眸的,不再是那张年轻的士卒面孔,而是刚刚队伍之中领头的那个老头子的面孔。 这张面孔扭曲的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对视着瘦高校尉,瘦高校尉双瞳猛缩,直接反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下一秒,就一剑刺进了这个僵硬的身子。 可是当瘦高校尉再一眨眼的时候,却看到那名士卒满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苍白的面孔,看着自己。 瘦高校尉手掌松开了剑柄,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而那士卒则是沉重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子之后,便没了气息,死在了瞭望哨之中。 看着自家校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原本搀扶着瘦高校尉的那名士卒顿时一惊,快步退出了瞭望哨之中,并且在同时拔出了自己的短刀,直直的对着瘦高校尉,嘴边还在向着身旁招呼着同僚。 最终,瘦高校尉在失神的情况下,被几名士卒再三试探之后捆绑了起来,押进了中牟的赵国皇城之中。 在自己叔父,同样也是赵国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质问之下,瘦高校尉双瞳之中黯然无神,整个人此时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冰冷的语气,哆哆嗦嗦的诉说了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幕。 在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听了这一席话之后,大惊失色的望向赵王。 这一代的赵王年纪已然是到了四十多岁,对于这位老将军他一直是抱以敬仰的心态来对待的,所以才会在这位瘦高校尉无缘无故当着许多人杀了一名士卒之后,还会专门传唤过来这位老将军来质问瘦高校尉。 同样的,赵王在安静的听完瘦高校尉说完他刚刚的经历之后,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顺势就对上了那位老将军看向自己的眼神,赵王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 “老将军,孤与您老所想的,应该是一件事吧?” 老将军沉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无力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接连叹了好几口气,还好一旁的小太监有眼色,在得到了赵王点头了之后,连忙搬来了一个小椅子,放在了老将军身后,轻轻的拍了拍老将军的后背,而后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殿外,关住了大门。 赵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的看向那瘦高校尉,而后又对着自己的贴身太监招了招手,待得贴身太监走上前来之后,赵王对着贴身太监语气不悦的问道 “韩魏两国,今日的祭祀是怎么样的?有没有出现这般的情况?” 贴身太监摇了摇头,随后赵王的神情有些烦躁,声调陡然拔高的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他们韩魏两国历年的祭祀还都只不过是用那种玩意祭祀都没有出事,孤的大赵,孤的大赵每年那可都是用灵盖祭祀的,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的祭祀品都会出事!为什么?!啊,你来跟孤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情况渐渐有些失控了的赵王,老将军哪里还坐的住,起身走到瘦高校尉跟前,提起一只手掌用力的就向着瘦高校尉的脸颊狠狠的一抽。 这股力道顿时就让瘦高校尉的脸颊浮现出来了一道红色的巴掌印,但是紧接着,瘦高校尉那原本黯然无光的双眼之中慢慢的,再度闪烁跳动着一丝清明。 过了不久之后,瘦高校尉的面容渐渐的变得痛苦了起来,老将军见此情形,手掌掌心处凝聚出了一团内力,而后猛地一拍,拍向了瘦高校尉的胸腔处。 瘦高校尉叫出了声,而后这股力道也让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但是在瘦高校尉身子向后倒去的时刻,从他的背上也出现了一道散发着恶臭的黑雾。 老将军身形一定,双掌同时用力向着黑雾拍出了一掌,顿时两道如同虎啸声音般的掌风直直的冲向这团黑雾。 然而在掌风与黑雾相碰撞的那一刹那,两者就僵持了起来,老将军见此情形双眼微眯,手腕微微一转,随着又是两道虎啸声音的传出,老将军再度拍出两掌。 过了一阵子之后,这团黑雾最终被击散了开来,慢慢的消失在了殿中。 而此时大殿之中,那瘦高校尉在黑雾被击散的那一刹那也猛地一咳嗽,吐出了一团黑色淤血,而后整个身子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第九十一章 魏王的图谋 与此同时,同一时间,在韩国以及魏国的皇城之内,都同时浮现出了一道黑色雾影,那黑色雾影若隐若现的,从这其中隐隐透露着浓浓的危险感。 而那黑色雾影慢慢的,从那正中心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狰狞笑容的老人脸。 这老人脸狰狞的笑容,嘴唇上还不停的向着嘴唇外边渗着已然发黑的脓血,那对双眸,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使者阴狠的眼眸,远远的看去,这张脸倒是再一出现便吓到了不少还在皇城之内的宫女太监们。 更甚者,有些两国的皇子们,在看见了这出现在天空之上的老人脸假,那反应,说一句屁滚尿流也毫不为过。 也是在这个时间,韩王以及魏王都在身边随从的陪伴之下走出了殿外,严肃的神情,死死的注视着那团黑雾。 “赵国,出事了” 韩王下意识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在韩王这句话出口之后,身旁的一位装扮寻常的老太监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眼眸之中一闪而过了一丝凉薄。 但是其它人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都是脑袋一懵,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也并不了解韩王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同样,魏王在一众将军的陪伴下来到了殿外,看见了眼前天空上的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眼神环视了一圈身边的那些将军们,而后叹了一口气,语气不明的道了一句 “看起来,赵王现在应该开始慌了吧,有意思,诸位将军们,这件事情,孤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只有五百年前才出现过那一次吧?” 这些魏国的将军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各自都相看了一遍之后,最终这才有了一位看起来地位颇高的中年将军上前走了一步,对着魏王拱了一辑,而后沉声答道 “是的大王,您记得没错,这桩事情,确实只有五百年前因为那人的所作所为,才在赵国出现了那么一次,而且,那也是三国自立国之后祭祀惹出来的第一次,没想到,第二次居然发生在了赵国。” 魏王爽朗的大笑一声,全然没有韩王那严阵以待警惕的神态,看起来,魏王对于这桩事情的出现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如今的魏国,可是拥有着就算是面对着王朝级别国家都敢硬碰硬的实力,韩国需要为之打起十分警惕的事情,他魏国可不需要整这些有的没的,毕竟这种事情,只有五百年前的魏国才需要严阵以待,呵,现在遇到这件事情,他魏王身为魏国的颜面,一举一动也要保持着君王的姿态。 他们魏国可是在晋级王朝级别国家的紧要关头上面,风家人随处不在的本事老早就传遍了大陆,魏王可不能像韩王一样当众表露出任何怯意。 不止不能表露出来,连有这种意思都绝对不可能! 毕竟这才是身为王朝级别国家君主该有的姿态,哼哼,他们魏国才不是那些可以任人鱼肉的国家了,早在他魏王接到了来自风家人的信封之后,知道了他们魏国已经要开始接受风家人的国家评级,自打收到信封之后,魏王可是都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因为自己这位君主的原因,导致了他们魏国晋级失败成为王朝国家。 嘿,他们魏国的目标,可从来都不只是堪堪成为王朝国家而已,他们魏国要成为的,那可是像西坤王朝一样的强大国家,他们要成为的,那可是要让他们魏国就算面临着帝国级别的国家也要占有一部分的话语权。 中原诸国自打千年之前中晋王朝被三大世家肢解了之后分为了三大国家后,后面陆陆续续的千年时间过去了,直到如今了这个时代中原诸国依旧纷战不休,群国林立,最巅峰时期,区区中原一地,就产生了多达百余之多的国家,但是虽然中原国家数量一直十分的数不胜数,然而自打中晋王朝灭亡了之后,中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可以再次成为王朝级别的国家了。 中原的这块土地,完全是拥有着可以孕育出来一个顶尖帝国的资本的。 这个顶尖的帝国,指的是在目前的三大帝国里面还要名列前茅的实力。 可以担得上顶尖帝国这个称呼的,也就只有千年之前的南离帝国,没有被世家架空皇权的北艮帝国才可以担当的上这个代表着大陆诸国至高战力的称呼。 但是可惜,南离帝国目前一蹶不振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了,这期间还遭遇到了不少次诸国的围攻,国力压根就恢复不到巅峰时期的一半,然而就算是这样状态下的南离帝国,仍旧可以雄视大陆南方。 其实在魏王的眼中,南离现在简直就是根本配不上帝国这个称呼的,毕竟在他这位君主看来,南离帝国现在都已经沦落到了仅仅靠着风不平一人来支撑着南离帝国的台面。 区区一个帝国,却到了要靠一个人才能继续行使着帝国的权力,这样的帝国,呵呵,在魏王眼中,你南离还是在风不平陨落之后趁早的向风家人提议自愿降为王朝国家算了,你们南离现在根本就是实力配不上帝国这个称号。 至于北艮帝国,想要让如今的北艮帝国摆脱皇权遭遇世家架空的困境,那么除非让北艮帝国出现一位大气运以及大智慧其具一身的艮帝上位才有那么点可能让北艮帝国摆脱这个可笑的困境。 一个傀儡皇帝,却占据着一个帝国级别的国家,同样在现在不可一世的魏王眼中,北艮帝国现在这发展,迟早都要走向中晋王朝的老路子,哼哼哼,毕竟他们魏国当时可就是世家起身,最终推翻了中晋王朝的皇权,从中晋王朝这个巨人的尸体上,分到了一杯羹。 现在的北艮帝国世家何止当初中晋王朝的五大世家这么少,北艮帝国现在活跃在政坛上的那些豪门世家那可是多达九家之多,更别提当时中晋王朝当时还有智家这么一个在五大世家之中还是第一世家的保皇派来帮衬着中晋王朝来维持正统的统治,然而即便是这样,到最后还不是被他们三大世家给来了一手改朝换代,嘿。 北艮帝国哪有什么保皇派的大世家,北艮帝国那九大世家现在眼里想着的不都是如何将北艮帝国变成自己家族的国家吗? 统一步调只有一个声音的北艮帝国固然强大难以匹敌,但是就目前看来,北艮帝国已经基本上不会再出现那种状态下的可能了。 连北方的那两个邻国都快要隐隐的压制不住了,北艮帝国?迟早也会被分尸,顶多分尸之前没人会主动招惹他罢了。 南方的南离帝国这么一个情况,北方的北艮帝国又面临着将要继走中晋王朝的老路子,他们魏国现在的对手,也就只有中原诸国罢了,只要解决了中原诸国,他们魏国说不定就可以超越前身的中晋王朝,成为顶级帝国也不是说不定的。 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目前来看将要成为对手的赵国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魏王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这不就是天赐的机会嘛,这是老天爷都想让他魏国一统中原,成就帝国伟业。 魏王现在都已经想好了,正好趁着这档子事情的出现,他们魏国在赵国自顾不暇的时候就悄悄的集结军队,伺机而动,一战直接平了赵国。 平了赵国之后,他们魏国估摸着也就可以顺利通过风家人的考核成为王朝级国家了,一想到自己以后就可以自称为朕了的时候,魏王的嘴角就开始了微微上扬。 普通国家的一国君主自称只能称自己为孤,按照风家人的国家评级来算,普通国家的真正称号乃是侯国。 面对着王朝国家乃至帝国的君主时,侯国的一国君主在他们眼里也就只算是侯爵罢了,自称为孤,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自称为朕,那可是口含天谴,一语定千万人生死的君主,只有这样的君主才能算是君主,那些侯爵,占据着区区一地,给你们说话的资格都不错了,还不自己觍着脸过来给爸爸当附庸国? 要不是现在中原这块地方诸国林立,没有一个拥有着足够力量统一中原的国家出现的话,魏王哪里还敢想着让魏国成为王朝级国家的这种想法。 也正是因为现在的中原没有一个老大出现,所以才造成了中原诸国乱战不休,严重的时候基本上一年都会消失掉那么一两个国家,反正这些国家的消失或者不消失都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中原这个基本盘,除非是像韩赵魏这样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国家惨遭灭国,才会让中原诸国提起警惕,否则的话,那些整个国家才诞生几年的小国灭亡,胜利国能从战败国的身上获取多大的利益? 获取不了多少的,那些小国压根就影响不了偌大一个中原的走向已经基本盘的。 第九十二章 一人可敌千万人 周不疑腰间系着那柄青檀委托一位德高望重的锻造大师给他专门锻造出来的送别短剑,身上披着一身崭新的青色道袍,头上戴着道士冠帽。 而他的背上,则是背负着一个看起来古朴至极的厚重剑鞘,即便是如此厚重的剑鞘,却仍然遮盖不住从这剑鞘内部隐隐向外散发而出的阵阵寒气。 但周不疑此时却双眸冷酷的看向前方,那遮盖整个身子的青色道袍,将周不疑的身子基本上遮盖住了个遍,唯独透露在外的,也就只有那张依旧充满着稚气未脱的脸颊,以及一手执着拂尘,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腰间的那柄短剑剑柄上面。 周不疑一只手掌执着的拂尘,也正是木徳老道士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拂尘。 周不疑一行人入了这东巽都城成都城已经有了半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木徳老道士便将忽地笑他们三个家伙当做自己刚收的新徒弟这个身份陆续的带着他们拜访了不少成都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就算是东巽皇城,木徳老道士也带着他们进去了好几次,木徳老道士这个行为,主要原因就是想带着忽地笑他们三个人在东巽的那些权贵面前露个脸,让这些权贵们知道他们三个家伙是自己的新徒弟,省的他们三个家伙日后要在东巽腹地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因为身份不明的原因而受到一些麻烦的后果。 木徳老道士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的纠结之意倒是让这位年纪接近百岁的老道士翻来覆去的思虑了好长一段时间。 按照他的身份来看,他是东巽帝国道教目前这个时代的精神领袖领头人,就算是太昊伏羲氏这么一位本身就是一位充满着传奇意味的君主对待他都是礼遇有加的,虽然他木徳老道士不愿接受任何来自东巽官方的封赏,但这却不影响太昊伏羲氏对待他的态度有丝毫的改变,而且还根本就不插手他们道教的任何决策以及干预他们的举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给他木徳老道士面子。 换作是其他帝国,你一个教派都重要到可以影响国家的政策了,你还想要有充分的自主权,你说你居心何在?你们这个宗教是不是想谋反? 南离帝国在当时迎接禅教大佬菩提达摩一路南下直奔南离的时候,虽然当时的离帝对于这位大佬级别的人物一心只想来到他们南离这个举动感到了十分的惊喜,但是紧接着的,当时的那位离帝心里对于菩提达摩这位大佬的来临抱有了些许戒备之心。 毕竟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在大陆上的信徒那可是数不胜数,那位离帝要是怠慢了这种级别的大佬的话,就算他南离是帝国,那也要严阵面对怠慢了这位大佬而可能会带来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击。 还好到最后,菩提达摩这位大佬来到南离只是看上了南离帝国在当时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地位,觉得只有在南离,自己才可以将自己的信念以及信仰充分的在这块大陆上得到最大化的传播。 对于干预国家的决断以及将禅宗与官方掺和在一起,这种事情在菩提达摩眼中完全就是一场浮云,毕竟到了他这种级别的大佬,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哪怕是强如帝国的国家也做不到可以将他捆绑在一起。 菩提达摩的这种随心所欲的资本,就像是风不平现在的状态,帮助南离帝国或者不帮助南离帝国,都只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不过也正是因为菩提达摩这种对待世俗权势视如草芥的心思,当时的那位离帝才会放下心来,用了最高礼遇的规格,身为离帝亲自出城三里地迎接菩提达摩的到来。 后面的事情也就如此了,那位离帝摆出了足够低的姿态,诚心恳请菩提达摩成为南离帝国的护国禅师,可惜,这些虚名在菩提达摩就如同过往浮云一般,毫不犹豫的就回绝了。 但是虽然没有得到菩提达摩这位禅宗大佬的首肯,不过却不影响那位离帝对待这禅宗政策的改变。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禅宗轻轻松松的就在南离帝国彻底的扎根发芽,最终成为了南离帝国的第一大教。 也正是因为如此,禅宗在大陆宗教的话语权变得越来越举足轻重,从快要被佛门众派针对至死的悬崖之上,硬生生的被菩提达摩这么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抬了回来。 而道教在东巽帝国的地位,也正是相当于是禅宗在南离帝国地位一样。 只不过是现在的南离帝国拥有了一位大佬级别的风不平镇压着诸国的同时也在镇压着南离帝国国内的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所以才会导致禅宗在这个时代慢慢的变得有些边缘化,当然这个边缘化也只不过是在普通世人的眼中多觉得的而已。 禅宗现在又不是没有人坐镇,那不还是有一位铁箭禅师在这呢,禅宗只不过是没有心思掺和那些有的没的而已,虽然在整个大陆上的信徒在这个时代会有所减少,但是在南离帝国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这里可是禅宗彻底生根发芽的地方。 虽然面上说着信徒众多,但是禅宗有和没有一位如铁箭禅师一样的人物坐镇,那可完全就是两种状态的。 没有铁箭禅师的禅宗,就算是南离皇室对于禅宗还会有些许的留念,但离帝的一厢情愿却挽救不了即将走下铺路的任何一个教派。 来自信徒愤怒的冲击虽然会有一些麻烦,但那也要分有没有足够分量的带头人才对,没有足够分量的带头人,就算人数再多那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顶多杀戮的时候会费上一些功夫而已。 也正是如此,东巽道教这一代的道士虽然出现了三位顶尖战力的修士诞生,但是除去一位已经在南离皇城里面服侍了数代离帝的乾公公基本不可能会在东巽南离两国出现战事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在东巽一方。 剩下的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一位现在已经入了东巽朝廷,已然不能贸然的插手道教的决策。 所以说,目前东巽帝国的道教坐镇人物,只有木徳老道士一人了。 但东巽帝国却又不像是南离帝国,东巽帝国又没有像是风不平这种大佬级别的修士诞生,顶尖战力的修士在这种帝国的话语权还是很足的。 风不平那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几个时代都难以出现一位,更何况风不平还是那种纯以武道踏入那个层次的大佬级别修士,并不是菩提达摩那种以禅念为主武道为辅才踏入那个层次的修士。 要轮单打独斗,两个菩提达摩都不见得打的过一个风不平,但要是比影响力的话,十个风不平拍马也追赶不上菩提达摩。 除非风不平在剑道上的造诣已经真真彻彻的达到了可以自成一派,既成为了我即是剑道,剑道即是我本人那种地步才可以。 只要风不平达到了那种地步,不止是他的修为还会达到更深的一个层次,到了那种可以追赶燧人氏的地步,而到了那种程度的话,风不平的剑道也就将会变成了往后时代剑修的圣书宝典。 可惜东巽帝国目前看来并没有可以成就大佬级别修士的可能,最起码现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是这样的。 但如若是下一个时代,也就是如今这个时代的潜龙们的话,申包胥身上隐藏的潜力,说不定得到了机缘,便会气运加身,最终成为东巽帝国的第一位大佬级别人物。 所以说,在除去南离帝国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看来,顶尖战力修士在国内的话语权都是数一数二的,毕竟这种顶尖战力修士那些小国里面培养出来一位都可以让他们摆脱附庸国的身份。 即便是大部分王朝级别国家,顶尖战力修士也不会超过三位,自然,西坤国这种单论这一方面实力已经可以媲美帝国的王朝国家除外,毕竟西坤国的先天底子,你可羡慕不来。 哪怕是帝国,就现在的三大帝国里面,强如北艮国,摆在明面上的顶尖修士也就四位,当然北艮帝国肯定还会暗中隐藏一位起步的顶尖战力修士,这可是三大帝国都心照不宣的默契感。 顶尖战力修士在各国的稀少,也就造成了顶尖战力修士即便是在面对着一国君主,也可以免去那些繁文缛节,用一种平等的态度来与君主交谈。 然而南离帝国的剑圣风不平却像是划破茫茫天空的一颗彗星一般,威震着群星闪烁的茫茫天空。 顶尖战力修士你确定可以有牛掰的资本,但是在南离帝国,这种资本只要风不平还活着,你就只能乖乖的收起你的狂傲,捡起你原本可以丢弃的谦逊。 剑圣风不平修为的展露,之所以会让诸国都闻风丧胆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 一直体会着一人可敌千百万人的嚣张态度,却在风不平出现了之后,在他们面前彻彻底底的展露出来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敌自信之后,他们这才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近在眼前的危险,这种久违而又陌生的的感觉,在顶尖战力修士们的眼里,只有浓浓的恐惧感。 这是人类对于那种强大到让自己感觉到无可匹敌感觉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的生物本能。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x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ot;收藏&ot;记录本次(第九十二章一人可敌千万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九十三章 天生佛门舍利子 南离帝国都城金陵城外不远处高山之上的那做禅寺后院之中。 铁箭禅师手中沉稳的拿着一支鱼竿,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在鱼塘边上,随意的将鱼竿甩了出去,落入鱼塘之中,紧接着铁箭禅师便慢慢的闭上了双眸,整个人在这一刹那像是与身边的景物融合为一体一样,平静的状态,宛若石像一样。 然而让人十分诧异的却是,铁箭禅师的这支鱼缸上面并没有鱼饵,有的只不过是铁箭禅师随手从一旁草丛之中薅起的一些杂草而已,这倒是让人看不透。 铁箭禅师心念一动,一道魂灵从静坐在鱼塘边上的身子上飘出。 这道魂灵,除非是修为高绝之人才能清晰的看的见,即便是苦木这种在年轻一代里面修为已是翘楚的家伙,铁箭禅师的这道魂灵在他身旁的时候,苦木最多也就只会感觉有些不对劲罢了,想要发现魂灵,苦木还差了不少的修为品阶。 魂出躯壳,这种手段就算是在顶尖战力修士里面也是极少人才会的手段,这已经算是一种极度难以修炼的高等秘术了。 除去修炼的困难程度以外,就算是想要获取修炼这种秘术的法门,那门槛也是万里挑一的,然而这种万里挑一还是只有在禅宗修士里面的万里挑一。 没错,这魂出躯壳的秘术,是自菩提达摩之后的又一位无限接近大佬级别修士的禅宗修士研究创造并且完善的秘术,目前这道秘术的完整修炼法门,只存在于南离禅宗的几大重要禅寺之中。 而铁箭禅师身处的这座禅寺,也是唯一保存着这道秘术法门初始拓本的禅寺。 南离禅宗目前,学会这个秘术的目前只有两位僧人,而这二人里面将这秘术使用的炉火纯青的,也只有铁箭禅师一人了。 这道秘术,铁箭禅师原本是打算等此次忽地笑从东巽完成任务归来南离之后便传授与他的,所以说,忽地笑过不了多久也就将成为那第三个人了。 当然,这秘术对于修炼者的修为水平要求并不严苛,哪怕是周不疑这种连内力还没开始凝聚的菜鸟,理论上也是可以学会这道秘术的,只不过这秘术的发挥程度必然是将会与使用者的修为来评判的。 而且南离禅宗现在确确实实的是唯一保留着完整这道秘术修炼法门的地方,但是却难保这秘术的残缺修炼方法外传出去的这种可能,再加上万一得到残缺修炼方法的家伙天赋异禀,说不定还能借着残缺的法门逆推补充为完整的修炼法门,甚至有可能被那些天赋异禀的家伙逆推补充之后的修炼法门,其适用性还会超过初始的拓本。 不过这些还都是未知数,毕竟就现在看来,这道秘术大陆上造诣最高的修士,还是铁箭禅师一人了。 毕竟天下秘术不说无穷无尽,那也得有上千万种,虽然其中的高等秘术却是占比微,数遍大陆数个纪元,留下的高等秘术也是少之甚少,即便是南离皇室这么一个曾经统治大陆数千年的帝国,就算是后面落寞了,那南离皇室拥有保存完好的高等秘术也不过七八本而已,由此也就可以推算出来,那些王朝国家皇室可能拥有的秘术,至多也就那么一两本。 高等秘术的稀少的原因这也就有了一句俗话传出 拥高阶秘术者,可为侯爵。 这即是帝国级国家以及王朝级国家对于侯国的蔑视以外,也同样从侧面证明着高阶秘术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有多么的巨大。 然而高阶秘术的重要性,却又低于顶尖战力修士。 毕竟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再说要想成为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万里挑一?不不不,那都可以说的上是百万人中挑一人了,高阶秘术本身就是一种辅助功法而已,想要真正的拥有话语权,自身实力才是王道,秘术这种东西,你看铁箭禅师就算学会了上百种,那他就能自信的敢说自己可以打的过风不平了? 不可能的,该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那种如同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光靠秘术这种外物是根本不可能弥补的。 铁箭禅师的魂灵径直穿透了重重墙壁,在整个禅寺里里外外晃悠了一大圈了之后,最终停留在了一棵老树下。 现在的这个季节,地上的落叶已经很少了,但是禅寺却仍然每日安排着清扫落叶的沙弥,而今日负责清扫落叶的沙弥,正是当日忽地笑与之亲切交谈的那位痴迷佛经的那乖巧沙弥。 沙弥这时正在一声不吭的安静使着手上的扫帚不急不慌的清扫着落叶,然而这沙弥的耳朵却直立了起来,一个劲的倾听着佛堂之中传出的句句佛经。 虽然佛堂距离这棵大树的距离已经有了好几十步路程,从佛堂里面传出的佛经声响传到了这里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但是沙弥却如痴如醉的倾听着已经听着有些含糊不清的佛经话语片段。 铁箭禅师的魂灵虽然看似无物,但是他魂灵看到的这一幕,却在看到的同一时间就传入了铁箭禅师那枯坐在鱼塘边的身躯之上的双眸之中。 紧接着,铁箭禅师嘴角微微勾起,这个沙弥,他可是关注了有一段日子了,毕竟禅寺又不像是木徳老道士的那道观,上上下下只有木徳老道士和那道士两人,铁箭禅师的这个禅寺那可是有着大大千人的僧人,其中的沙弥更是占据了五分之一的数量。 身为南离禅寺目前的领袖,铁箭禅师日理万机倒是谈不上,但是却也没什么闲工夫至于到关心一个默默无闻的沙弥。 就算是当时陪伴这位沙弥前来剃度的那位公公在宫里面的地位确实不低,但也只不过是让铁箭禅师稍微的记下了这个沙弥的俗名而已了,过了些日子铁箭禅师就将这沙弥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到了后来再度让铁箭禅师关注起来了这沙弥的原因,还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爱徒忽地笑与这个沙弥之间的互动,让他引起了些许的注意。 到了这阵子的时候,铁箭禅师才意外的发现了这个沙弥好像天生就对佛法有些莫名的亲近感,这倒是让铁箭禅师对这个沙弥提起来了不的兴趣。 他也是半道出家,虽然他在佛法之上的天赋确确实实还是超凡脱俗的,但是这种天生对于佛法具有亲近感的家伙,铁箭禅师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种天生对于佛法具有亲密感的家伙们,在铁箭禅师的脑海记忆之中,南离禅宗倒是出现了好几位,那几位在展现出来了这股莫名亲密感之后,就各自遇到了不同的意外,最终都在年少时候便离开了人世,除了其中有一位在展现出来了对于佛法莫名的亲密感之后就被当时南离禅宗的一位住持收为徒弟好生培养了几年之后,在又是一次偶然的意外事件中,同样离去了人世。 但是那位僧人在离世后,那位住持却发现了这僧人圆寂之后竟是诞生了舍利子。 舍利子这种只存在于佛教传说中的神物,却出现在了一位潜修佛法不过两三年的年轻僧人身上,这个事件倒是引起了一股不的轰动,也让佛教的僧人以及各位住持和大人物们都记住了这件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那位住持的妄想症发作满嘴胡言虚构出来的,但却不影响铁箭禅师对这个沙弥提起兴趣。 舍利子不舍利子的,倒是没什么让铁箭禅师关注的,毕竟那玩意目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鬼知道被称为佛门神物的舍利子到底有什么用处。 让铁箭禅师对这个沙弥提起兴趣的,还是这沙弥那对于佛法具有的莫名亲密感。 在发现了这个事情之后,铁箭禅师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沙弥保护起来,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好好的让这个沙弥潜修佛法。 铁箭禅师还是很想看看这种对佛法具有天生亲密感的家伙,成长起来之后会不会成为又一位佛门传奇呢? 但是紧接着铁箭禅师就压住住了自己的这个冲动想法。 毕竟自己的这个举动看起来还是有些拔苗助长的意味,而且自己还是禅宗僧人,对于佛经的理解又是另外一番的见解。 所以说,铁箭禅师还是想着让这个沙弥继续走着他原本该走的路子,自己不需要使用外力来干扰这个沙弥,免得让这个沙弥走歪了路子。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铁箭禅师却隔三差五的就散发着自己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禅寺,并且还在禅寺之中专门设下了几道威力非凡的阵法,免得让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发现了这个沙弥的秘密,对这个沙弥又动了什么歪脑筋。 嗯,等笑儿从东巽完成任务回来了之后,我在好好的问问他这子跟这个沙弥有什么关系。 第九十四章 天子鹰犬锦衣卫 金陵城内距离金陵皇城不远处的一处街道,这条街道上整日里空无一人,街道上冷清的不行。 远远的站在街口望向街道深处的时候,路过的行人却又可以从这条街道的深处感知到一股拥有着莫大寒意的阴森恐怖之感。 街道深处,矗立着一座装修老旧且从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落不堪模样的衙门。 衙门正中间的门口,被重重灰尘快要完全覆盖牌匾上面,只有当你站在衙门口的时候双眼认真的看向这牌匾的时候,你才会隐约的看到这牌匾上面写着三个让南离无数人都为之闻风散胆的字眼。 锦衣卫 是的,这从外表看起来跟个年久失修一样的大宅子,竟然就是南离国的三大特务衙门之首的锦衣卫衙门总司。 要是不知道的人来到了这里,鬼知道会以为这是个什么地方,同时也会对此感到诧异,诧异为什么距离金陵皇城不过一条街距离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宅子屹立在此处。 当然,那些寻常百姓即便是不知道此处是锦衣卫的衙门,也断然不会深入这条街道的,因为这条街道不停的向外散发着阵阵寒气,即便是酷暑的季节,也会让人在踏入这条街道的时候从心里浮现出胆怯的寒意。 要是夜幕时分来到这儿的话,说不定你还会听到来自街道深处的惨叫声。 那些惨叫声望望都叫的让人心绞痛楚至极,更难以让人想象那惨叫的人正在遭遇着什么样子的痛苦和拷打。 锦衣卫严刑逼供的手段,那可不止是传言在南离国,乃至整个大陆的诸国,都对于南离锦衣卫在严刑拷打这一方面的手段有着各自不同的认识“”。 不过诸国对于南离锦衣卫的认知虽然各不相同,然而绝大多数国家的君主都是想着在自己的国内都成立起来这么一个衙门。 毕竟锦衣卫这个衙门存在的意义,那可是充当君主的耳目,帮助己国君主安稳掌握君权的一把锋利的好刀。 天子鹰犬 这可是对于南离锦衣卫最为贴近的称号,而南离锦衣卫们对于这个人们暗讽他们所说出的称号却自鸣得意的认了下来。 可惜想要让一个国家出现一个特务机构旗帜鲜明的衙门本身难度就极大,这定然会遭遇到国内举国上下各个阶级层次的反对,谁也不会希望自己活在被监视着的生活之中。 更何况还是锦衣卫这么一家只听命于君主的特务机构,即便你是身为一国之君,充分掌握着十足的话语权,那么你也很难做得到真正建立出来一个类似锦衣卫衙门的编制出来。 不论是哪一个国家的官员人群里面,又有哪一个国家的官员阶级其本身不就是一个大染缸呢? 哪个国家会没有那些草芥人命或者是贪污剥削的狗官存在呢? 哪怕你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帝国,除非是开国君主而后包括开国君主的那一代君主可以无视阶级抵抗成立这么一个衙门以外,哪怕你是多么惊才艳艳的一位绝代天骄,想要抗住来自国内大部分人的压力下安然无事的顺利成立起这么一个衙门,都不是什么简单好办的事情。 身子既然入了这个大染缸,那么也就不要想着洁身自好这种事情了。 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些,都是已经死的透透了的愣头青所谓圣人罢了,大家各自办各自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自己手底下也没什么好底子,哪怕是君主对于这个潜规则也是早早的就了然于心。 对于帝王家学来说,所谓的百官臣子那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家臣而已,既然自己的家臣在为自己做事,那么身为上位者,允许臣下收取一些隐晦的好处,那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反正说不定他们收取了这些隐晦的好处之后给自己办事还会更加上心,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这种事情在当官员们都习以为常将其当做平平无奇的一件小事的时候,君主却突然想来一手釜底抽薪,成立锦衣卫这么一个专门纠察妨碍了君主道路的臣子们的时候,矛盾就这么毫无犹豫的爆发了开来。 好啊,用我们的时候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满不在乎,只要不触碰你的底线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现在呢?现在国家安稳下来了,就想着为百姓好,想卸磨杀驴了? 抵制,坚决抵制锦衣卫这种衙门的出现,这不就是想剥削我们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君主得逞,从来就只有我们剥削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剥削我们了? 然而另外一批官员之中的聪明人却对于锦衣卫衙门的出现感到无所谓。 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自家君主想要搞出来锦衣卫衙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还不是想让整个国家变的高度集权与他一人手中而已,锦衣卫衙门要缉拿的那些所谓贪官污秽们,都只会是那些妄想挡住自家君王所行道路的绊路石子罢了。 但是虽然心里都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可是面上却不能贸然表现出来什么,既不能毫无犹豫的就倒向自家君主一方,同意此事。 也不能像那些愚笨到只在乎几个钱的蠢货一样,马上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了还不自知。 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要太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倾向,自己要做的,就是跳脱出这两种选择,成为那谁也不得罪的中立派。 当然这个选择也只不过是谁也不得罪的中庸法子罢了,还是会有人选择先行倒向反对的梯队,而后在自家君王忧愁此事的时候,在借着这个时机,默默的倒向自家君王。 锦上添花不会让人感恩戴德,不过雪中送炭的话,一定会让人铭记于心。 当时南离的锦衣卫衙门,就是因为这么几个聪明人的后者选择,才会让锦衣卫衙门顺利的成立至今仍旧安然无事。 尤其是到了后面尚书台和锦衣卫之间还产生了一些不能明说的关联之后,锦衣卫就变得是更加的如虎添翼了。 慢慢的,锦衣卫衙门到了后面也就因为一代离帝的原因,从那一代离帝开始,锦衣卫衙门的指挥使,就变成了宫里面的太监头子。 这也是一个先后顺序。 因为一般都是先行获得了锦衣卫总指挥使之后,那位公公才成为了宫里面的大太监,因为锦衣卫手中握着的权柄,对于那些自诩清流的文人墨士来说太过于肮脏不堪,他们根本就看不上。 但是对于宫里面的公公们来说,成为了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之后,那么自己就可以说是直接摇身一变,哪怕是那些自己平日里要低声下气好生赔笑的大人物们,在自己变成了锦衣卫总指挥使之后,那些原本的大人物们,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自己便可以将这些曾经高攀不起的大人物变得让自己随意欺虐。 就比如现在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乾公公,只从外表来看的话,这只不过是一个长相妖艳的美男子而已,但是却有很多人知道这张妖艳的不像话的面颊下面,却隐藏着一张对待性命冷漠无情的刽子手。 乾公公手上沾染的人命数量虽然很少很少,但是但凡是经由他手上沾上的人命,那生前基本上都是封疆大吏级别的权贵。 反正就目前看来,乾公公手上身份最为显赫的一条人命,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一位南离刚刚出阁获封王爵的皇子! 皇子都杀得,至于文武百官? 哪怕是曾经的一位嚣张跋扈几近权侵朝野的丞相大人,都死在了乾公公的折磨之中,最终饮恨离世。 这么一个上至皇子下至丞相都宰杀过的太监,南离的那些个权贵们,哪里还敢对乾公公是那种颐气指使的语气说话? 那可都一口一个乾指挥使叫着,再不济那也是乾公公,谁吃饱了撑的敢当着这位的面叫他太监? 更何况这位乾公公就算是抛去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身份不谈,那他也是一个曾经闪耀过南方三国的道家双子星之一,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 光是这种修为,就足够让不少人对他报以尊敬的态度。 尤其是这位乾公公那可是服饰了数代离帝的宫中老人物了,这资历也不是你想拿捏就可以拿捏的。 狂如风不平,对待这么一号人物,也是以平辈的身份对待,在风不平的眼里,残余之人不残余之人的,到了乾公公这种地步的人了,早就已经不算是什么事情了,因为光是这位乾公公曾在南离大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了好几次并且还为南离立下了数次大功之后,在风不平眼中,乾公公早就已经是一位够资格可以与他以平等角度相谈甚欢的人物了。 总指挥使是这么一位狠人,锦衣卫衙门自然也就很快的成为了这几代离帝手中一把锋利的兵器了。 并且这还不是一把双刃剑,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把对自己没有坏处的趁手神器。 哪怕是现在的这位离帝,对待乾公公的态度也不再是对待那种普通太监的态度。 乾公公之所以一心帮助他们南离,并且甘愿入宫十年如一日的呕心沥血辅佐着这几代离帝的原因,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自然是知道对待这么一号人物,只可礼贤下士,绝对不可粗言相待。 第九十五章 扶桑弓之争 金陵皇城执金司衙门。 执金司原名执金府,其衙门首官名曰执金吾,执掌都城金陵城的所有的安全以及缉拿问题。 先代离帝之中有一离帝因其在位期间攻伐南离周遭各国,为南离扩充了不少疆域,这位离帝在位期间南离的北方疆域线上,在一度时间之内已然延伸到了中牟城,那时的南离将整个中原大地都快要打下来了四分之一,要不是后面这位离帝的英年早逝,继任的那位离帝昏庸无能的话,没将那些土地消化掉,致使南离在中原打下的那些土地最终都拱手送人。 而这位离帝也是因为其开疆扩土的功绩,最终被后世奉上谥号。 谥号曰:武 也正是南离武帝的在位期间,设立了八校尉这么一个编制。 八校尉其中的一位,叫做中尉,也就多执金司衙门的前身了。 初始的中尉隶属于八校尉之中,权力并不大,只不过是执掌了些许宫中禁军而已,负责保护历代离帝的出行安全,除此之外中尉基本上就是个闲职了。 直到后面南离的又几代离帝过后,中尉摇身一变,变成了执金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开始流传起了那么一句话 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这句话也就充分的表达出来了在那个时候开始,执金府衙门的权势,到达了一个顶点,一个连离帝都忍不住道出对于执金吾官职的艳羡不已。 那时的南离国内,还没有锦衣卫衙门的出现,确切的说,那时候的南离国内,压根就没有什么负责侦查情报和搜查国内全境的一种情报特务机构衙门出现。 御史的话,指望他们调查民情,指证贪官污吏的话,那南离老早就会从根上烂的透透的,原因无他,御史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再加上御史们的清高性子,根本不会让大部分的御史做到真真正正的一身正气浩浩荡荡的来状告佞臣。 所以,在那个时候的执金府衙门权力的变化以及编制的独立,让当时的那一代离帝对于执金府衙门抱有了一股蛮大的期望。 到了最后,执金吾所辖执金府的监察触手不再只是停留在金陵城内,而是遍布笼罩了整个南离全部疆域,即便是在南离帝国周遭的几个邻国,执金府也会设有分部来借此探查情报传回金陵城。 可以说,南离帝国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报机构衙门,就是执金府衙门了。 不过鸡蛋不可能一直放在一个篮筐里面,南离帝国的情报来源也不只能只靠执金府这么一个原本只是执掌看守宫门禁军的中尉来全部掌握。 于是乎,锦衣卫衙门的出现以及设立,其目地从开始都是为了离帝为了制衡执金府衙门的权柄来专门设立出来与执金府衙门来进行分权争权的。 况且锦衣卫衙门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情报特务机构,再加上你执金府的老大只不过就是执掌北军的家伙而已,跟离帝的关系再怎么好,能好的过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吗? 所以锦衣卫衙门的初始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要跟执金府争权夺利,俩家衙门的人又怎么会对对方有什么好脸色看呢? 也正是因为这么个原因,所以说忽地笑在见到了锦衣卫的齐无恨之后,才会直接变得像是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这俩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俩这一辈子基本上都不可能会尿道一个壶里面去。 也是到了上两代离帝的时候,执金府的权力已经缩水缩了好几翻,侦查情报的辐射圈也从南方大陆缩减到了只有南离本国内的十三州州部城市乃至都城金陵城才会保留下来。 权力的大幅度缩水,最终让执金府担当不起了府邸衙门的称号,降格为司部衙门,也就是现如今的执金司了。 但是这一代离帝因为连自身的权力还没有收拢到手,再掺杂上这几十年里面南离遭遇的各种变动,搞得执金司现在的这位总司长心中顿时浮想联翩。 越发的想着自己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么一个时机,将执金司恢复到以往执金府的风光时刻,让那什么锦衣卫,乖乖变成宫里面的那些太监服侍着那些宫里面的贵人就足够了,探查情报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他们执金司才是最完美最棒的。 锦衣卫,呵,一身飞鱼服看的倒是人模狗样的,还是乖乖的当着仪仗队就好了,反正花架子他们有的是机会展现,当个样子货不好吗?还搞出什么特务机构出来,真是差点让人贻笑大方。 样子货,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这就是执金司一直以来对于锦衣卫的讽刺话语。 而今日里,执金司的副司长高骠亮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劲装,整张脸上无止境的散发着怒气,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空无一物的精巧古盒,双拳猛地暗暗一握,最终一拳径直砸在了桌子上。 这布满灰尘的桌子在受到了这么一拳之后,顿时灰尘四起,布满了整张屋子,然后桌子上受到拳头受击中心的那一块开始,桌子出现了些许裂痕。 下一秒,这张桌子就被这一拳硬生生的给劈成了两段,无力的倒落在了地上。 “忽!地!笑!” 高骠亮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声忽地笑的名字,他今日里可是心情非常好的来到执金司衙门办公,正巧闲了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想着来这间一直被尘封着的屋子里面看一眼被包藏在这屋子里的扶桑弓,然而在自己满怀期待的打开了盒子之后,却发现里面变得空无一物,是什么都没有。 而后高骠亮从盒子里的夹层发现了一张纸条,再卷开纸条之后,看清了纸条上面的那一行字之后,高骠亮这位执金司的二号人物,平日里养气功夫好的不得了的高官,却被这一行字给弄得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忽地笑这个杂碎! 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擅自取走了我执金司珍藏的扶桑弓! 要知道这扶桑弓当初那她妈的可是曾经占据过百兵谱上的第一神兵,即便是后面因为没有了合适的主人而渐渐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之中,但却仍然不能改变这件神兵利器在之前时代拥有过的地位。 执金司还是执金吾执掌着的时候,扶桑弓那可是执金吾的象征,就算现在扶桑弓的上一位主人是铁箭禅师没错,而且直到现在这扶桑弓名义上的主人依然是铁箭禅师,这忽地笑你就算是铁箭禅师的爱徒,那你也不能屁也不放一个就偷走了扶桑弓! 对,就是偷走,我高骠亮身为执金司副司长,都还没有拥有过扶桑弓,你忽地笑何德何能就拿走了扶桑弓? 你配吗? 万一这个忽地笑还压根就用不了扶桑弓,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还将扶桑弓丢弃在了东巽腹地的话,你就给我等着。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管你师傅是谁,铁箭禅师也拦不住我杀你的决心。 谁,也护不住你。 “高啊,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来了这么大的脾气?” 突然,从屋门走进来了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头子,这老头子佝偻着自己的腰,手掌杵着一根拐杖,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高骠亮的身后,看见了那空无一物的盒子之后,咧开了嘴巴,露出了自己只剩下几颗牙齿的嘴巴,大笑了两声说道 “哈哈,让老头子我猜一猜,这扶桑弓,应该是忽地笑那个子拿走的吧” 虽然这老头子突然出现,但是高骠亮却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听到这话之后,只是转了个身点了点头,而后语气不悦的说道 “司长,您说说,他忽地笑何德何能就连知会一声都不知会一声,擅自就拿走了象征着我执金司神器的扶桑弓?他凭什么?就凭他师傅是铁箭禅师?” 老头子笑着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面色和善的慢慢回答着高骠亮的问题说道 “高啊,你觉得你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见过的箭道天赋里面最有天赋的是谁啊?” 高骠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皱了皱眉头,摊开双手依旧有些不甘的说道 “忽地笑这子箭道天赋确实是数一数二难以找得到可以与之匹敌的人,但他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低阶品级修士罢了,扶桑弓这种关系重大的神兵,可以等到忽地笑日后再给予他也不迟啊,现在就让他使用的话,扶桑弓万一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这这这可是我执金司的神物啊司长!” 老头子杵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到了那掉落在地上的盒子旁,弯下腰一只手掌轻轻的从地上拾起来那张忽地笑留下来的纸条,两只混浊的双眸仔细的看了一遍上面的一行字眼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高骠亮说道 “高啊,你要知道,铁箭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现在的执金司可以撼动的,再说扶桑弓迟早都是要交给忽地笑这孩子用的,这孩子的箭道,说不定以后走的路会比他师傅铁箭走的还要远” 老头子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了之后,就缓缓的走了出去。 第九十六章 来自商州的书信 金陵皇城之内,离帝手中握着一枚墨黑玉佩,玉佩之上细微之处篆刻着一条朝龙由下而上的向上腾飞图案,墨黑玉佩的边角处,则是奇怪的显现出来了两条在互相啄斗斗争之中的蛟龙。 这枚墨黑玉佩在离帝手中仔细的把玩着,手掌揉捏着这玉佩上面的那些图案,双眸缓慢的闭了上去,用着自己的内心深深的感受着手掌摩擦玉佩上图案的那些手感。 这墨黑玉佩上面的图案如若在那些研究历史的老头子们看来的话,必定会口出笔伐的道出这墨黑玉佩上面图案的不合理性。 因为按照风家人所收录的《述异传》记载的原文来看的话,朝龙是成长初始的龙形态,修炼五百年之后,才会历经劫难化为蛟龙,而后的蛟龙再度修炼千年才可以迎来劫难,度过劫难之后便可以成为变为真正的龙,自此之后便可遨游四方傲视天下。 然而大陆之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见过一条真真正正的神龙了,别提神龙,即便是朝龙也没有人遇见过一只,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神龙这么一个东西,只不过是先人所想象出来的一种用来寄托的生物罢了,世上压根就没有龙这么一种生物存在过。 但是又有另外一派的人以为,神龙其实是真实存在的,毕竟在几千年前,燧人氏都打到了天宫之上,跟天帝泰一血拼了一个两败俱伤,既然天宫和天帝都被证实存在了,那么神龙又有什么不存在的理由呢? 所以理论上玉佩上篆刻着的龙身,是不可能会让最为弱的朝龙居中,而让两头蛟龙在边角处斗争的图案出现的,因为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 然而离帝却在把玩了一阵子这墨黑玉佩之后,微微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无力的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心中在思索着什么。 双眸睁开,将墨黑玉佩放在了一个精巧的盒子里面,伸出双手将这个精巧的盒子好生的锁了起来,双手心翼翼的端起了这个盒子,左拐右拐了几步之后,放在了一处夹层里面。 做完这些之后,离帝这才走到大殿中央,佯装疲惫似的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殿外轻飘飘的吩咐了一句 “乾公公,有商州的近况传来吗?或者说,有周王的书信吗?” 话音刚落,乾公公突然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轻微了弯了一下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语气沉稳的回答道 “陛下,周王爷的书信,今日清晨刚刚到达尚书台那里,还未拆封,奴才这就去吩咐尚书令亲自将那封书信送过来。” 离帝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乾公公便退了下去,大殿之中只留下了离帝一人和门口站着的两位宫女。 过了没多久之后,那位年轻的尚书令一路跑着的连滚带爬跑进了殿中,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了,这位尚书令在跑入大殿门口的时候,被门口的那个门槛给绊倒,直接就是摔进了殿中,狠狠地摔了一跤。 离帝这时候才刚刚坐了下来,端起一旁的杯子轻轻的饮着杯中的茶水,猛地一下就传来了如此响声,倒是让离帝虎躯一震,视线直接就被这尚书令趴在地上的身姿给吸引了过去。 看见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跟狗吃屎一样摔在了地上,离帝皱了皱眉头,心中对于这家伙的厌恶感再度添上了几分,对着这年轻尚书令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悦了起来,道 “尚书令,不用行如此大礼,还不起身,朕免了你的礼。” 这尚书令满脸赔着笑容欠身连忙爬了起来,他这倒是又闹出了一桩笑话,不过他早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了,于是乎,这位年轻尚书令刚刚爬起身还没整理有些散乱的青色官袍,快步上前就伸出双手恭敬的将那封周敦颐写的书信恭敬的递给了离帝。 离帝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在看见了信封上写着的吾皇亲启之后,无奈的一笑,这才拆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周敦颐写来的书信,双眸认真的看着。 再度过了一阵子之后,离帝看完了周敦颐书信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知为何,像是被内容逗笑了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离帝的这莫名笑声,那已经退到了一旁候着的年轻尚书令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性格的懦弱还是让他忍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意思,依旧低着头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但是乾公公可就没那么多需要想的了,听见离帝笑出了声,便和善的走上前去,道 “陛下,怎么,周王爷是在信中说了什么趣事吗?让您如此大笑。” 离帝伸手将信封一摊,乾公公立马就凑到了离帝的身侧探着身子凑上前去用着他那邪魅如狐的丹凤眼看向信上的字眼。 看完了之后,乾公公与离帝二人对视一眼,二人顿时四目相对,互相笑了出声,看起来,这周敦颐这书信上面写着的话,倒是却是有一番异样的意思。 而二人的笑声传入了这年轻尚书令的耳中,让这位懦弱的尚书令心中的好奇再度燃烧了起来,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还是如同一个石像一样卑微的站在一旁。 乾公公笑着打趣着周敦颐说道 “周王信上的这话,倒是有些话中有话的意思啊陛下。” 离帝撇了撇嘴,笑着哼了一声,道 “谁说不是呢,朕的这位皇弟啊,这是在讽刺朕呢,说朕为什么不早点给他派遣援军,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朕还以为朕的这位皇弟还是如年少时那般轻狂,在得知了朕将商州那些换防的守备军提前了换装序列早早的将守备军派了回去之后,朕的那位皇弟会向朕抱怨是不是看不起他的本事了呢。” 乾公公眼眸之中闪烁过一丝异样,而后又迅速的恢复正常,接上了离帝的话茬,继续打趣着周敦颐说道 “是啊是啊,周王爷年少时的轻狂,即便是面对着百万诸国联军都丝毫不惧反而会感觉有些轻松的,嗯,现在看来周王爷倒是到了年纪,谦逊了不少,不过东巽的禁军,真的如传言之中那番神秘强大吗?” 离帝的面色在听到乾公公说出这话的时候,变得有些忧愁了起来,确实,东巽帝国的军队实力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东巽帝国百年以来对外的战争也就只有历年以来面对着北方蛮族的侵袭来准备着的边军而已,不过就算是那边军的实力,在离帝看来也是也就那样而已,北方蛮族那种级别的对手,对于哪怕是现在状态下的南离,也是不过一州州部守备军就可以拿下的对手,结果就算是这么一个对手,却困扰了东巽帝国长达百年之久。 但是身为帝国的禁军,实力自然是不可觑,而且东巽帝国此战的军主还是东巽帝国潜龙榜的第一潜龙申包胥这位战场宿将来带队。 朕的这位皇弟,呵,嘴上一直放着狠话,其实心里还是对于申包胥这个辈从来都没有掉以轻心过吧? 离帝面色的这一变化,被一旁的乾公公清楚的捕捉进了眼眸,乾公公嘴角微微上扬,瞥了一眼那站在一旁装死人的尚书令,咳嗽了一声,对着那尚书令语气平淡的说道 “尚书令大人,您可先行回尚书台执行公务了。” 那年轻尚书令在听到这话之后,哪怕是这话是出自一位公公之口,但还是如蒙大赦一样,抬起头来对着离帝再度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快步的走出了殿外。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这位年轻尚书令的官袍就被吓得湿透了,神色慌张的模样,在踏出了殿外之后,门口的两位宫女都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这位年轻尚书令的背部。 离帝眼色有些凝重,语气有些严肃的喃喃自语说道 “东巽,帝国的资本,禁军再怎么不济,朕的这位皇弟还会将对方当成西坤王朝那种国家军队的实力为底线来作为假想敌的吧,嗯,帝国的傲气,王朝国家,哪怕是西坤也绝对不允许践踏。” 随后,离帝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枚令牌,递给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乾公公,对着乾公公继续吩咐说道 “将此物送去执金司,交给高骠亮,剩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琢磨该如何做下去吧。“ 乾公公心的收起了这块令牌,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度步走到离帝身前,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之后,离帝对着乾公公点了点头,乾公公这才转身走向了殿外。 这枚令牌,我的陛下啊,看起来周王爷的这封书信,激起的倒不止是老奴内心的那抹雄心啊,哪怕是您,在看到了那封信之后,都如此轻易的便决定了放权执金司了,执金司,呵,要是那个老家伙在年轻个几年的话,我倒是要对你们还要惧上三分,现在的你们,高骠亮这个家伙接手的话,你们执金司就压根别想着恢复到往日的荣光了。 毕竟我还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 第九十七章 来自高骠亮的落寞 高骠亮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脸笑意正看着自己的乾公公,一只手掌蛮横的从乾公公的手上夺过那块令牌,眼睛随意的扫视了一眼这块令牌,而后神色猛地大变,双瞳瞳孔猛缩,嘴巴张的大大的,握着令牌的那只手掌一根指头直直的指向乾公公。 “这块令牌,居然真的会从你手上接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你就不怕我们执金司再度恢复到以往的荣光么?” 乾公公冷笑一声,眼眸撇了一眼这高骠亮,语气十分不悦的说道 “怎么,这块令牌就不能从我的手中出现了?” 高骠亮连忙摆了摆手,既然现在令牌到手,哪还有闲工夫跟这个老太监置气,再说每次斗嘴的时候斗到结局的时候失利的还是我,那个老头子也真是的,锦衣卫的这些死太监都跑到自家门口叫嚣了,你这个老头子还窝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高骠亮收起了令牌之后,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看见乾公公带着几位随行的太监们已经上了轿子走远了之后,高骠亮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进了自己背后的那执金司院落的后门,进去了之后,迅速的将后门关的严严实实。 高骠亮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接连开始喘气,他实在是太激动了,这简直就是比自己踩了狗屎运还要狗屎运,要知道这块令牌他们执金司衙门可是为了这块令牌的归属与锦衣卫衙门以及宫内的皇室供奉们这两大势力明争暗夺了起码两个时代。 到了这个时代的时候,高骠亮一度以为这块令牌与他们执金司已经没了缘分,正要静下心来想想别的法子的时候,今日里却意外的从乾公公这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手上得到了这块令牌。 这块令牌唤做离火牌,是南离帝国自打那位武帝在位期间便设立出来的一大令牌,这块令牌整个南离目前存档在案的只有区区三块而已,令牌数量的稀少,也正代表了这块令牌蕴含的能量有多么的大。 那位武帝之所以专门设立出来这块令牌,最初的原因是因为在这位武帝在位的那个时代,南离名将云集,军中百员上将之中可以独当一面的更是超过双掌之数,真真彻彻的将南离的军势延伸到了大半个大陆,要不是因为这位武帝后来病重驾崩,说不定现在的中原大地就不会是像如今这般的诸国乱战生死不休的情况出现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军势,所以造就了许多的南离新兴军事贵族,而为了统御这些新兴的军事贵族手中掌握着的兵权,这位武帝特地设下了这道令牌,凡是持此令牌者,可无条件调用南离国内任何一支军队执行任何任务,当然在调动完军队之后,原先军队的军官需要向金陵城方面报备此事,并代为收回令牌。 区区一块令牌,便可以无条件调动一个帝国的任意一支军队,这种先斩后奏的权力,虽然到了如今,令牌的水分变得越来越多,但仍然可以当做一块完整的虎符来使用,但只不过是使用前需要得到离帝的首肯才可以。 显而易见,高骠亮从乾公公手中得到的这一枚令牌,是得到了离帝的首肯,允许其调动南离国内军队的。 可惜啊可惜,虽然自己如愿的得到了这枚令牌,但是充其量自己也只不过是离帝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毕竟自己当着乾公公的面接下了这块令牌,那就是代表着自己执金司揽下了这份差事。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离帝要让自己使用这块令牌干什么,但是想想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多简单,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危险在里面,不然的话乾公公这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怎么会不替他们锦衣卫抢下了这门差事。 高骠亮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的扯开了一点自己的衣服,再度望了望怀中好生放着的那枚令牌。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自己把握好这次机会,执金司就算是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但是却也不会变得继续堕落下去。 都快被他娘的金陵城的都城守备军给抢饭碗了,执金司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北军禁军的编制,结果现在却在面对着地方军规格的金陵守备军面前低了头,这话传出去,自己执金司的脸还往哪搁? 别看忽地笑这家伙现在还在外面威风的不行,同一辈的那些崽子们对忽地笑都是敬畏有加,但这些是因为忽地笑是执金司的人吗? 不可能的,给忽地笑面子那是因为忽地笑的师傅铁箭禅师面子,铁箭禅师那可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忽地笑那可是人家的唯一的爱徒,能不给忽地笑面子吗? 更何况,忽地笑抛去外部因素,他本人就是南离潜龙榜上名列前茅的潜龙,但凡登上潜龙榜的的家伙们,就算是排名倒数,那也是可以受到同龄人尊敬并且仰望的人物,潜龙潜龙。 一朝遇风云,潜龙化真龙 金鳞池中物,角逐天下雄 别看现在忽地笑在潜龙榜上名列前茅,但是谁又不知道忽地笑在去年的时候还只不过是锦衣卫齐无恨的手下败将? 齐无恨虽说也是潜龙榜上的潜龙,但排名却极为靠后,与现如今的忽地笑在榜单上的排名相比更是可以说是二人相差甚远,然而他依旧是曾经战胜过不止一次忽地笑这条排名远超自己的潜龙。 无他,但凡潜龙,无论排名,都不可觑。 当然,这种话对于苦木以及申包胥这种潜龙来说,基本就等于是放屁。 一位是放在除去现如今这个时代南离帝国以外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成为第一潜龙的种子选手,一位是已经成为了东巽帝国潜龙榜上第一潜龙的即将引领东巽帝国接下来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对于这么两位级别的家伙,理论上他们可以觑任何排名低于自己的潜龙,只因为他们有这个可以骄纵的资本,虽然他们二人并不会因为排名的原因而瞧任何人。 高骠亮一想到忽地笑这个败家崽子,心中便怒火中烧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在愤怒过后,高骠亮就紧接着感觉到了一抹内心深处被唤醒的暗暗的挫败感 挫败自己当初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登上潜龙榜,虽然后面的这些岁月里面自己确实顺风顺水,现在的这样年纪里就当上了执金司的副司长,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已经是高不可攀的角色了,然而没有登上潜龙榜的事情,却一直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的遗憾。 登上潜龙榜,就意味着你可以拥有一场无比快捷的通行证,别看自己没有登上潜龙榜,现在就是执金司的副司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红袍高官了,但是高骠亮内心深处比谁都要更加清楚,加入自己当初要是天赋足够登上潜龙榜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早就可以去六部担任要职了,即便是六部侍郎,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脑子,也不是不可以想象的。 一想到这里,高骠亮就气的踹了一脚身旁的一颗石子。 石子被这莫名的一脚踹的飞起,径直砸到了不远处路过的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家伙身上。 这老家伙被无缘无故被石子砸了一下,心中自然不爽,但是扭头一看,看见了满脸怒气愁容的高骠亮了之后,只得佯装没事人一样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就加快了脚步,迅速的消失在了高骠亮的眼前。 高骠亮这边自然没空理会这个老家伙,一只手掌伸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拿出了那块令牌了之后,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背部倚靠在墙壁上面,双眸无神似有神的注视着这块令牌。 令牌上面大大的离字,用着赤红色的条纹篆刻在整块令牌上面。 高骠亮扶额,心中的忧愁之感顿时浮上心头。 他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何,此时出现了青檀那绝美的面孔。 身为执金司的副司长,即便是在金陵城内那也是人人艳羡的官职,想要的女人,哪怕是那些六部侍郎级别的家族的嫡女,只要他开口表露出现自己心意的话,那也是十拿九稳的可以拿下一桩婚事的。 可偏偏让他忧愁的却是,他喜欢上的那个女子,却是青檀。 一位让人高不可及的天之娇女。 师傅是南离剑圣风不平,在外打出来的名声也是南离三大剑之一的诡剑,在潜龙榜上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天才,爱慕者之中,那更是拥有着当代离帝皇子的存在,自己? 自己一个没有雄厚背景,没有过硬修为的破落执金司副司长,终其一生,估计也就只能在梦中才能可以与青檀相爱吧? 而后,高骠亮的脑海之中那抹倩影突然消失,猛地闪烁而过一道清冷而孤傲的面容。 苦木。 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家伙,却可以将自己轻松击败,说来,也确实算是一件让自己无地自容的事情吧? 虽然自己还未曾与苦木交过手,但是自己在最近一次见到苦木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苦木好似已经剑道突破隐约的到了大成阶段,自己在内心深处可以察觉的到,那种修为的苦木,想要击败自己的话,只需要一剑而已。 假如要是生死决斗的话,自己全力以赴加持上所会的全部秘术,那么也最多最多可以在苦木剑下走过三四个回合罢了。 第九十八章 银狼杖 南离与东巽的边境县城上,两方大军各自列阵扎营相互对峙的时间,至此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时长。 最终在了这一日,天空之中的启明星刚刚为乌黑的天空点缀上了些许的亮色。 东巽的一只侦查骑兵队,约莫二十来号人,这个时候刚刚结束了夜晚的巡查任务,为首的那位队长现在正勒马转身,正准备要带着自家队伍的这些人回营休息。 自从那位忽校尉顺理成章的上位了之后,就对于东巽禁军的整顿越发的严厉,真真切切的将军法无情这四个字展现在了这十万东巽禁军的面前。 一时之间,每日的东巽军营里面总能看到几个倒霉蛋冒犯了军法,当着诸多同僚的面前根据自身所犯军法的严重程度,遭遇着各自不同的待遇。 不过光是每日换一个的悬挂在辕门上那满脸不可置信神情的头颅。 都是让东巽的这些老爷兵慢慢的收起了自己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臭毛病,取而代之的,最起码在申包胥面前,这些家伙总算是有了些不错的军容面貌。 按照这位忽校尉所重新制定的军法来看,他们这支巡逻队虽然现在结束了自身的任务,但还是要乖乖的呆在原地,等待着前来替换班的巡逻队来替班了之后,他们才可以返回营帐,卸下满身的疲惫好生歇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东巽地理的原因,所以东巽国内的军队里面的构成,骑兵的数量甚至可以说是排在三大帝国五大王朝的垫底水平。 哪怕是东巽帝国的禁军,十万禁军里面,称得上是骑兵的也就只有不过千人。 就算是这千人骑兵,也只能说是勉强称得上是骑兵而已,因为这些家伙与步兵的差距只是因为他们多了一匹马而已。 换句话来说,这些骑兵,就是骑着马的步兵,千人之中,只有不到百人才可以熟练的掌握好自己胯下的马匹,不过这百人骑兵要是放在北艮国的话,差不多也就跟北艮帝国的地方守备骑军是一个水准上下。 但是数量的稀少,自然也就造成了在东巽帝国军中,有有一匹骏马的话,这位就算是现在的官职不高,但是你却要时刻注意着这个家伙背后是哪一方权贵家的年轻子弟出来前往军营历练了。 而这位巡查骑队队长,就恰好是一位东巽帝国已经传世百年的权贵世家。 这个权贵世家的第一代族长就是当初跟随着太昊伏羲氏麾下的一员得力战将,靠着累累军功最终成为了东巽帝国的侯爷。 帝国级国家的爵位,在大陆上还是很硬的,毕竟那些没有成为王朝级国家的国君主本质上来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侯爵而已。 而帝国所封赏的侯爵,理论上是可以与那些国君主平起平坐的,毕竟二人的爵位是同一等级的,你可以靠着侯爵当一国之君,那么我一个偌大强盛帝国的侯爷,为什么不能与你如同一般地位呢? 同理来说,假如风不平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修为,周敦颐没有靠着天资制霸一个时代的成就的话,他们二人只靠着南离帝国的一个王爵身份,就可以对待那些国君主颐气指使的说三道四。 只因为我的身份高于你,而你见到我却要行礼,仅此而已。 这支巡查队在原地等待的时候,突然,一阵莫名的强风强烈刮过。 这位队长双瞳猛地一缩,对着身边的那些人大吼一声 “隐蔽!隐蔽!” 然而下一秒闪过,天空之上顿时布满了满天箭雨。 稍微有些明亮的天空,却被这乌黑的羽簇充斥了这约莫二十人巡查骑兵的眼中。 这位队长的反应虽然很快,在发觉到了异样之后就立马大吼出了指令,可惜,这满天箭雨却不是他们这些鱼虾可以抵抗的了的攻势啊。 箭雨洗地 这套攻势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可以说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 可是让这位队长双瞳难以置信的原因却是,为什么,为什么南离的军队只不过是要围剿区区他们一支分队,就动用了箭雨洗地的攻势,南离的统帅他娘的是脑子进屎了吗? 这,这跟自己以往在兵书上看到的记载和听国内那些老将们口口相传的战场惯例之中,根本就是没有听到过有人可以富裕到对付二十多人就箭雨洗地的啊。 “周敦颐,周敦颐,你,你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魔鬼!” 这是这位原本身负家族厚望的年轻子弟,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与此同时,南离帝国的西边边境县城内,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瘸着腿跌倒在地上,嘴巴里咿呀咿呀的叫声,在路过的行人听来,简直就是可怜至极。 可惜,这个乞丐的面前,却站着一位与他看似同样年纪的孩子。 这个孩子身上的衣物光是看起来就是光鲜亮丽,用的料子估计也是上乘的名贵布料,扎着一个辫子,一脸鄙夷的神情,正死死的盯着这个咿呀作声的乞丐。 这孩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富家公子,不过家里面应该算不上什么世家一谈,估计也就是个暴发户或者商贾之家,毕竟那身后的几个衣着朴素的跟班们,现在都是擦拳磨掌的架势,恶狠狠的眼神齐齐看向路旁走过的行人,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几个狗腿子一样。 “乞丐,你给这边装什么可怜,本少爷可压根就没有动过你一分一毫,你你你,可别想讹本少爷!” 富家孩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对着这乞丐说出这番话。 乞丐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停止了哭泣,整张脸脏不溜秋的跟个黑蛋一样抬起头来,只有一对看起来明亮的双目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不知为何出现了的孩子。 “我,我,我才不是乞丐,我有名字的,我叫叶白,我我我,我哭是因为我找不到我爸爸妈妈了,呜” 说罢,叶白又要开始抽泣,只见那胖胖的少爷赶紧低下身子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张手帕递给了叶白,语气有些稚嫩孩子气的对着叶白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惹你哭的,叶白是吧,找不到爸爸妈妈了没关系,嗯,这样吧,你就跟着本少爷先回家洗洗澡,本少爷吩咐下人给你找出来一身新衣裳给你,别哭了别哭了,大不了本少爷帮你找爸爸妈妈” 这胖胖的少爷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可是说的话却仍然摆脱不了孩子的气味,想法压根没经过脑子仔细想便说出了这话。 叶白好似听懂了的点了点头,接过了这胖胖少爷递给自己的手帕,用力的擦了一下自己的黑脸,然后有些一瘸一拐的艰难战起来了身子。 这胖胖的少爷一只肥胖的手掌指向叶白刚刚倒在的那处地方的一根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拐杖,对着叶白疑惑的问道 “这个拐杖,是你的吗?” 叶白扭头一看,顿时也有些困惑,而后一拍脑袋,拖着自己的身子拾起来了那根拐杖。 在这根拐杖被叶白握在手中的时候,拐杖隐约的闪烁过了一丝寒芒。 这道寒芒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刺入了叶白的脑海之中。 一阵子失神状态过后,叶白整个人如石像一样僵持在原地,最后还是那胖子见叶白没了反应上前摇了摇叶白的身子之后,叶白的眼眸之中这才闪过些许清明。 叶白喃喃自语了几句话了之后,最后双眼有些平静的不像话的对着胖子轻声说道 “那,走吧” 胖子虽说有些疑惑,但还是耐住了心中的好奇,一把手拉住了叶白的手掌,带着叶白就向着前方走去,两人边走,胖子的嘴里还不停的说道 “叶白啊,那那那,以后本少爷就叫你白好了,白你以后就当本少爷的书童吧,正好我爹这几天一直嚷嚷着要给我请教书先生,我就缺了个陪我解闷的人,白你出现的可真是恰到好处了哈哈哈” 就在这么一个时间,大陆上不知在什么一处隐秘的地方。 这处地方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就在这时,从远远的深处,却突然出现了两道阴狠毒辣的瞳孔张开。 桀桀的笑声,传荡在这处隐秘的地方。 银狼拐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游离在了这片大陆万年之久,终究,你终究还是再度出现在了这片大陆,老夫不亏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老夫这把,赌赢了! 泰一,你这个只会拾人牙慧的老鼠,你可还记得自己内心深处被隐藏的恐惧呢? 现在,银狼拐杖已然出现,剩下的那几件,也该陆续出现在这片大陆上了吧? 大争之世,桀桀桀 燧人氏,你可真是个可怜人儿,空有一身修为,却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老夫困守此地千年之久,忍受了千年寂寞,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光明,你,还想要照射进老夫的眼眸之中吗? 第九十九章 苏醒了,黑暗 翌日清晨 周不疑还是那副道士打扮,紧紧的跟在了木德老道士的身后,二人一老一的道士打扮,走在成都城内的街道上,一路上过往遇到的行人们,以及巡查的士卒们,在看见了木德老道士那张辨识度极高的面孔之后,都无不对其抱拳行礼,表达着自己对于木德老道士心中的敬畏。 好在周不疑已经在这些日子里早就习惯了这些人对于木德老道士莫名的礼遇,不然的话周不疑就要怀疑这木德老道士是不是东巽国的什么救世主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在见到这个老道士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行礼。 即便行的只不过是轻礼,但是那也让周不疑不由得咂了咂嘴,反正他在南离的时候可还没有见到过南离有什么人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过。 风不平的话,倒是有这么一个可能,但是风不平长什么样子南离百姓们又不知道,风不平本身又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你不看就连周不疑这么一个王府世子这样一个身份在最初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那个虚弱不堪的老头子竟然就是自己一只崇拜着的南离剑圣吗? 木德老道士手指轻轻探到了周不疑手中抱着的花瓶之中,指尖轻微的沾上了些许花瓶之中的露水,而后这几滴露水在沾上了木德老道士的指尖之后,像是得到了新生一般,在周不疑的眼中,这老道士指尖上的每一滴露水,都无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从这里面,周不疑好似看到了一处黄昏下的田地,一个农民正在手持着锄头卖力的锄地,但是一闭眼再一睁开的时候,周不疑双眸所看到的事务又再度一变,变成了一处黑的无法言语的洞穴,虽然隔着一层薄膜,但是周不疑却仍能从那里感受到一丝来自他内心深处的惧怕感。 忽的,从那处深不见底的洞穴深处,猛地出现了一对看起来邪恶至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周不疑。 “啊” 周不疑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那花瓶也险些就摔在了地上。 木德老道士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一划,一只手掌轻轻一挥,用自己的内力直接就将自己与周不疑二人所在的这片区域给屏蔽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当然,在旁人看来,这条街道上还是如平常一样,只不过会有一两个行人会感到有所奇怪而已,毕竟刚刚记得没错的话自己个上一秒还是看见了木德老道士的,可是下一秒木德老道士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这一两个行人也不会对此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毕竟木德老道士的修为高深莫测,说不定刚刚施展了什么他们这些凡人不知道的法术,去了别的地方而已。 空间里面,只有木德老道士和周不疑的时候,木德老道士指尖一弹,那几滴露水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直接浸入了那地面上的泥土层里。 木德老道士走上前去,一只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对着周不疑问道 “不疑,你,刚刚可是看到了什么?” 周不疑摇了摇头,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他还没有从刚刚那对眸子带给他的恐惧之中走出来,他现在满脑子,满眼里面浮现的全都是那对邪恶的不像话的眸子。 木德老道士苦笑了一声,闭上了双眼,那只搭在了周不疑肩膀上的手掌猛地用力一抓,周不疑顿时吃痛的叫出了声,然而下一秒,周不疑的双眸就变得黯然无神了起来。 木德老道士调动了自己魂灵之中的一道魂识,通过了那只自己搭在了周不疑肩膀上的手掌,进入了周不疑那比普通人还强不了多少的魂海之中。 一入魂海,木德老道士就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为之一惊。 好家伙,这这这,不疑这子的魂海,这是觉醒了武道印记?看着经脉的状况,应该也引来了诸神赐福,乖乖,不疑这才十岁吧? 就算是风不平那老头子十岁的时候,估计还连觉醒武道印记的苗子都还没有吧? 木德老道士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那忽地笑和黑十三这么护着不疑这个孩子,原本自己还以为是因为不疑是周敦颐那家伙的儿子,所以忽地笑和黑十三才会碍于周敦颐的身份将不疑给保护的好好的不愿让他受到分毫差池。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猜错了不少,不疑这个家伙,十岁觉醒武道印记且引来诸神赐福,这简直就是一个千古奇闻的绝世天才都做不到的事! 木德老道士紧接着就开始再度陷入了纠结之中。 毕竟不论是自己如何看待周不疑,无论是周不疑这个孩子对自己留下的好感有多少,但无法改变的是,周不疑是正儿八经的南离人,他的父亲是曾经弹指间灭掉了百万诸国联军的狠人周敦颐。 这样一个背景的家伙,再配上这么一个自己连听闻都没有听闻过的天赋,几十年后,这岂不是让他南离又出来了一个风不平? 不,单看天赋的话,风不平远远不及周不疑这个家伙,风不平的天赋在他们那个时代是绝顶的第一没错,放在这个看似有些群星闪耀的年代,也依旧可以名列前茅,但是独领风骚却远远做不到。 光是这个老家伙的徒弟苦木,在天赋上都可以稳压风不平一头,更何况,现在在自己的认知当中,又蹦出来了一个十岁就觉醒了武道印记并且引来了诸神赐福的妖怪周不疑。 南离这两代是捅了气运窝吗? 上一代出来了一个风不平孤月凌空独霸一个时代也就算了,诸国大不了忍一个时代,等风不平死了之后,南离还是诸国的盘中肉。 结果现在风不平还活的好好的,也就搞出来了一个染上奇毒的消息不能出手,总体来说要风不平嗝屁那还要好一阵子,但是南离却又冒出来了一个周不疑? 青黄不接? 为什么这个词可以套的进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乃至帝国,但他妈的就是套不进去南离这么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国家呢? 为什么他们东巽就死活出现不了这么一个可以制霸一个时代的绝代天骄? 他妈的我们东巽好说歹说那也是一个帝国级别国家,那王朝国家之前都出现过引领一个时代的天骄,北艮国这个帝国也同样不差,即便是国内争权夺利,仍然在几个时代前培养出来了一位天骄。 他妈的东巽咋就一个都没有呢? 不对不对 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些 木德老道士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内力波动守护着的魂海。 自己要是现在下手的话,只需要轻轻一抬手,就可以拍碎周不疑的根基,让他永世都无法修炼,日后都只能当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铁箭,假如要是你来选择的话,你会怎么选择呢? 如果是当初醉心佛道时候的你的话,应该会在纠结了一阵子之后,亲手杀了周不疑的吧? 呵,你们南离欠我的,不,你们南离欠我们东巽的,老道我还是日后亲自上门向你讨还吧。 木德老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最终还是下不了手,虽然这件事他于情于理都可以做出来,并且即便是事后忽地笑和黑十三知道了此事后,也没法对自己说什么。 毕竟,将心比心的话,他们二人如果处在自己这个角度的话,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的。 不然的话,那可是养虎为患啊,天赋不能决定一切不假,但是这么优秀的一个苗子,这种妖孽的天赋,本身就已经决定了许多。 木德老道士无力的调动着自己的那一道魂灵,退出了周不疑的魂海。 没过一会儿,周不疑那暗淡的眸子恢复了些许光亮,随后身子有些站不稳的晃悠悠了几步后,这才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重新看向木德老道士,这时候的周不疑还并不知道刚刚木德老道士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想起来了刚刚木德老道士问自己的问题,于是乎,周不疑迟疑了几秒之后,回答道 “我刚刚,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洞穴,然后然后,那洞穴的深处突然就冒出来了一对眸子,那对眸子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木德老道士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所作的决定之中无法自拔,正给这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脑子冲动了做错了决定的时候,突然周不疑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话,木德老道士顿时汗毛林立,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周不疑,双手分别按在了周不疑的两边肩膀上,道 “眸子?不疑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你真的看见了一对眸子?” 周不疑被这两只手掌突如其来的力度捏的有些吃痛,但听到了木德老道士的问话了之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并且回复说道 “对啊,没错,我的的确确的看到了一对眸子正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了那对眸子之后就一直感觉自己对那东西有种打内心深处就有着的恐惧,就好像,就好像是一种压迫感一样。” 木德老道士失了神,他刚刚耍的那一手就是像借着周不疑的视角来看看周不疑会不会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至于那个洞穴,确实倒是重中之重,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周不疑居然从那处洞穴看到了那对眼睛。 那对眼睛既然出现了的话,那就代表着那些玩意也会陆续的出现在大陆上了吧?! 不,应该说,已经有一个玩意出现了,并且被人觉醒且找到了这一世的主人,等等,让老道缕一缕。 八卦镜? 不,不可能,八卦镜的主人到现在可还没死,虽然八卦镜与其已经断绝了许多年的关联,但是既然那位还活在世上,八卦镜就绝对不会找下一个主人。 轩辕剑? 也不可能,轩辕剑自古以来都是身负浩浩皇道之气拥有王者风范的绝代天骄才配拥有,这样的人物,大陆上屈指可数,而且轩辕剑也不会造成那对眼睛的出现。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玩意,就更加没道理了。 等等,该不会是,银狼权杖吧? 第一百章 本帅想任性一次怎么了? 杨震 这位年岁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光从外表看起来你道他一句大叔说实话也不是很过分,因为这家伙的长相实在是应了那句少年老像的词。 杨震这个家伙没什么背景,在南离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出生,父母也不过是一介没权没势的平民老百姓,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杨震还是家里的独子。 作为独子,杨震也被自己的父母寄于了了厚望,一个劲的想让自己家的这个儿子以后可以出人头地,让他们杨家也跟着村里的那地主家一样顿顿可以吃的上肉食,最好的就是可以让他们杨家也变成那地主一样的家境那就是最好的了。 就城里的那王家,都是因为出来了一个伍长退役的大儿子,这才搞得就连村里面的那地主都上杆子的跑过去巴结王家,还一个劲的想把自己家里的女娃娃许配给王家那大儿子,嗯,我儿杨震要是也可以是伍长退役回家的话,我杨家应该也可以成为那样的大门大户吧 可能就是这样的想法吧,家里面代代的贫民生活,搞得现在对于自家儿子的期望也只奢望在伍长这里了。 让这对老父母不知道的却是,他们的大儿子杨震就在去年的时候赶往金陵城赶考,科举虽然没有上榜,但是所幸还有个武举。 杨震参加了武举,并且在武举擂台上狠狠的露了一波脸,碰巧的是那次武举的主考官还正好就是周王周敦颐,虽说后面杨震没有取得魁首的名次,但是他在擂台上的表现却被周敦颐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乎,武举结束后,周敦颐便将杨震招揽入了自己门下,因为周王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封王,也就无法组建自己的一套官廷,所以在名利上,杨震只能在周敦颐帐下当一个没什么品级的随身小护卫罢了。 不过也是赶上了好时机,正巧东巽出兵即将征讨南离,周敦颐临危受命成为了一军主帅,顺理成章的就得到了一些官阶分配权。 周敦颐可不是什么傻好人,他的政治手段在当初也是值得称道的一绝,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句话自然是知道的明明白白,于是乎,杨震就成为了商州军的一位军议官,官阶八品,但是因为是周敦颐的随身军议官,所以自然而然的,那些校尉级别的人物在遇到了杨震后也不会怎么怠慢了他。 不过光是这么一个军议官,就远远超过了杨震那父母原本所想的伍长一职。 自己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吗 杨震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肯定算是遇到了贵人,毕竟军议官虽说不过是一个八品官职,但也是许多人要为之努力许久才能达到的目标,自己一没有功绩,二没有背景的,就靠着天生的一股蛮力才被周王爷看中,上来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八品官职。 周王爷啊。 自己从小就在自己家乡的那处小县城生活着,家乡的那小县城还是位于大陆的最南边,相比较曾经商州的贫瘠,现在的越来越有活力。 自己的家乡啊,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烟稀少,连到了他们那里上任的县令们,大部分都是因为在朝堂上党争失败,被流放到了他们那里降职当起了小县令。 是啊,世人都以为南离十三州里面,商州最为贫瘠不堪,但是谁又知道,商州之所以贫瘠不堪赤野千里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身处四 战之地,面对着中原诸国无止境的侵扰,商州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发展民生呢 可是啊,自打十几年前开始,商州迎来了那位传奇女子到来了之后,发展到了如今,已经看起来蓬勃招展,焕然新生的姿态摆脱了易子而食的惨状。 但是谁又还记得,南离十三州里,南方三州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无人问津,人烟稀少之地。 而杨震所在的那个小县城,也正是南方三州之一的交州,交州这么个地方,那基本上就可以说是不在大陆上了,因为交州的大半地域,都在一处海岛上面,交州的百姓们,大半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交州啊,是南离十三州里面,历史蛮长的一个州部了。 可是交州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南离压根就没有想法去发展这么一个快要说是飞地的州部了,虽然后面接连扩充了不少土地,算是将交州与南离彻底接壤,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了,明明可以发展其它州部,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的去发展交州呢 所幸,自己走出了那个小县城,出了交州之后,来到了金陵城。 在自己进入了金陵城之后,杨震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繁华的城市。 金陵城啊,光是城外的村落,都比他家乡的那小县城看起来有不少的活力。 起码,在金陵城,杨震就见到了不少肥头大耳的家伙,满嘴流油的样子,倒是刷新了杨震原本的观念,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家乡的那村子里的地主在吃食上已经够好了,可是到了金陵城之后,杨震这才知道,原来村子里的那个地主,就是众人口中的土老帽啊。 呵,十几年来自己一直憧憬着的生活,原来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吗 嗯,土财主应该,也算不上吧,毕竟,看样子金陵城里面的那些百姓家里的生活,看起来就比村子里面的地主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倒是自己见识少了,成了那井底之蛙。 还好还好,遇见了周王爷。 不过话说,自己在交州的时候,见过最大的贵人也就是县城里面的县尉大人了,嗯,县尉大人的官阶,好像也不是太高来着。 至于王爷 别说了,他们交州倒确实是有一位王爷,而且还是这一代离帝的弟弟,在当年也是争夺离帝位子的热门人选,但是后面在周王爷和风王爷携手帮助如今的这位离帝登基的时候,这位王爷脑子里的那根筋就这么上来了,贼心不死的还想要继续争夺那个位子。 结局也就很干脆了,周王爷压根就没搭理这位王爷的举动,可能在那时的周王爷眼里,这位王爷想坐上那个位子 醒醒吧,我都下场了,你还是乖乖的去找个封地当你的潇洒王爷去吧。 后面这位王爷的下场倒不至于多么惨兮兮,没丢了性命也没有丢掉爵位。 不过自古以来争夺夺利的失败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争夺帝王这么一个位置,失利者,自然不会有之前的那般待遇,这是必然的。 这位王爷失败带来的下场就是,他的封地就位于交州境内的一处边远县城内。 这基本上就跟流放差不多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被流放了,但好说歹说也是个王爷,再加上这 位离帝上位之后并没有什么要报复这位王爷的意思,所以说也就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对这位王爷下绊子。 王爷啊,在自己眼中那可就是高不可攀的贵人,杨震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与这种级别的贵人相见的,可是谁承想,周王爷这不就成了他的贵人。 杨震走进了营帐里面,看着周王爷还在台上不停的阅读着商州近期各部传来的讯息,杨震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周王爷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替周王爷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案板上面。 周敦颐也是看的有些入迷,直到茶杯放在了案板上的时候,这才扭头一看,发现了杨震正恭敬的看着自己,周敦颐这才伸了个懒腰,一把端起茶水,嘴唇轻轻的吹了几口气之后,抿了一口茶水,对着杨震问道 “怎么了,怎么今日没什么公务吗” 杨震微微点了点头,僵硬的姿态行了一礼,动作有些不熟练的看起老倒是有些滑稽的样子,紧接着,杨震对着周敦颐轻声询问道 “王爷,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周敦颐放下了茶杯,一只手摊开对着杨震,道 “什么问题,说吧。” 杨震欲言又止,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才磕巴的问道 “就是,我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元帅您要专门调动一支整装的军团去围剿东巽一个人数不过二十来人的巡查小队,这,有什么可图的吗” 周敦颐抿嘴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杨震招了招手,待得杨震蹲在了他的身旁时,周敦颐这才为他解答说道 “我想,军中应该有不少人都对本帅的这个命令有些微词吧不过想想的话,这倒也正常,毕竟那可是一个整装军团的战力,耗费了两天的时间去围剿东巽二十来号人,倒是有些大题小作的意思了,不过啊,杨震,你可知道,本帅的这道命令,可就是要打东巽一个措手不及呢。” 杨震疑惑的看向周敦颐,显然,他没有听懂周敦颐话中的意思。 周敦颐耐心的继续向着杨震解答道 “你们啊,还是不关注东巽军队的构成,可别忘了,东巽再怎么那也是一介帝国,与我南离乃是相同地位的国家,这样的一个对手,你们这些小家伙,脑子里却一点都不知道人家的底子,这么说吧,东巽帝国百年以来未经战事,所以对于这场战役,东巽帝国可是会步步谨慎,任何细节都会被他们拿去讨论千百万遍,所以说,普通的计谋很难起到什么用处,所以,我军也就只能出奇招,一军之力围剿二十余人,这么一则消息假若传进了东巽军营的话,他们自然会对本帅的这条命令来回的讨论,他们必定会觉得本帅这么一手肯定有别的招数藏在里面,毕竟啊,本帅的名头,在东巽还算是有点用的。” 杨震还是满脸疑惑,他到现在是连啥也没有听明白。 周敦颐翻了个白眼,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 “所以说啊,东巽那边一直在讨论本帅的这个举动,肯定不会讨论出来什么东西的,嗯,你小子问这么多干嘛,反正这就是本帅看那些东巽骑兵不顺眼,想干他们,理由就这么简单,怎么了本帅任性一次还不行吗” 第一百零二章 一触即发的决斗 东巽军营之中,齐无恨与苦木二人换上了东巽禁军的军装,腰间分别挂着一件各自刚刚跟着忽校尉从军需处那里领来的兵器。 一路上,忽校尉都是和善的面容时不时瞥向吊儿郎当样子走在军营里面的齐无恨,毕竟这可是能与他在擂台上交手并击败自己的家伙,这简直就是此次征兵令执行期间意外收到的宝贝人才。 原本自己以为此次征兵在擂台这边基本上是没希望征到什么民间高手的了,谁承想这就让自己碰见了齐不弃这么一个隐藏在民间的高手,意外之喜,属实是意外之喜。 齐不弃,也就是齐无恨现如今早就感受到了身旁那来自忽校尉瞥来的眼神,不过他还是装作没察觉到一样,佯装吊儿郎当的性子,对着忽校尉突然发问问道 “忽校尉,我们这是,去哪啊” “我这是带着不弃小兄弟你和你身旁的这个小兄弟在去见咱们此次大军主帅申军主的路上,申军主他可是十分喜欢与人切磋的,相信在申军主他知道了不弃小兄弟你这一身的武艺,一定会欣喜的。” 齐无恨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哦,之后对着与自己并肩走在一块的苦木使了一个眼色。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了正主,乖乖,申包胥这个家伙,啧,苦木这家伙可别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气,直接就拔刀相向了啊。 而苦木则是一脸平淡的神色,然而内心深处却如齐无恨所想的那般,浮出了一股好战心意。 第一, 潜龙么 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申包胥。 苦木的苦寒剑以及齐无恨的古刀在一行人分成两队的时候,就交给了黑十三代为保管,虽说少了一件趁手的兵器,二人的实际战力都会有所折扣,但是苦木却不以为然。 如果单靠兵器就能决定胜负的话,自己还争什么第一潜龙的位子,干脆回家洗洗睡吧,假若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跑去找风不平要一件更好的兵器不就好了,苦寒剑,只是自己用的顺手罢了。 齐无恨的古刀还好,随身携带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苦木的苦寒剑就不一样了,苦寒剑这玩意即便是外面套了一层专门定制的剑鞘,那也只能让常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遇到那些修为上的了台面的家伙,谁察觉不出来苦寒剑那直冲身躯的强烈寒气 于是乎,苦木就将苦寒剑在分离前郑重的交给了黑十三代为保管,至于齐无恨,那纯粹就是觉得苦木都交出去了,自己不交出去的话是不是有些落了下风的意思,所以齐无恨也就把自己的古刀也给了黑十三保管。 毕竟这回去的地方那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这回去的那可是东巽军营。 十万禁军的排场,苦木还真就不信这十万禁军里面没有几个修为不错的家伙,嗯,出来那么一两个修为通天的老家伙,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万一让这些烦人的家伙察觉到了自己身上苦寒剑的不对,而后被夺了过去,那自己倒是亏了不少,毕竟虽然自己对于自己的修为还是十分自信的,但是遇到了围攻,或者是碰见了修为通天的老家伙,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是一回事,苦寒剑不行不行,太亏了。 待得三人到了帅帐外面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刚刚掀开帘子出来的申包胥。 瞬间 虽然苦木没有见过申包 胥的模样,但是在看见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家伙之后,苦木就毫不犹豫的从内心确定。 这个家伙,就是东巽第一潜龙申包胥。 至于齐无恨第一眼看见了申包胥之后,则是被申包胥那浑身散发的来自战场上的血腥味给吸引到了,目光顿时就变得谨慎了起来。 这种感觉,其他人察觉不出来,可是锦衣卫出身的齐无恨,却可以清晰的从申包胥这种久经沙场的悍将身上,嗅到那股只有百战余生后才能拥有的血腥气。 苦木下意识的,手直接按在了腰间的那柄铁剑上,从申包胥身上,他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强者的气息,这股气息,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同龄人之中感觉到了,他现在想做的,就是与申包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帝国第一潜龙,看样子,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申包胥自然而然的,在自己刚刚出了帐篷后,就察觉到了自己被两道双眸盯的死死的了,眼睛一看,先是看见了忽校尉,而后才看到了忽校尉身旁的两个陌生面孔。 从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姿态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申包胥只感受到了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蝎子给盯上了一样,不过嘛,蝎子就是蝎子,注定称不上可以和自己同等级的对手。 倒是这家伙身旁的那人,面容冷峻,跟个冰块脸一样,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是有些意思,就连手掌都按在了剑把上,看样子,修为应该不会太低,东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自己居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申包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忽校尉,只见忽校尉连忙上前向着申包胥介绍二人道 “军主,这二位,就是昨日我与您提过的齐不弃小兄弟以及他的师弟,对了,不弃兄弟,你的这位师弟,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齐无恨一愣,扭头看向苦木,他倒是忘了这一茬,啧啧啧,苦木这该怎么介绍呢 说真名的话那不就是找死吗 自己还好,说了真名也不会被怎么在意,毕竟自己只在南离有些小名气,东巽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一个潜龙榜吊车尾的家伙关注太多,那时候说个假名其实也就是想着以防万一,万一面前的这个忽校尉正巧看到过自己的资料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想逗逗东巽的这些家伙,齐不弃这个名字,听起来多么威风啊哈哈哈哈。 不过苦木那可就扯淡了,苦木的名气那已经不是只限于南离了,在南方三国那都是响当当的,即便是放眼整座大陆的诸国,年轻一辈里面,谁人不知苦木的名号,那可是连续三届的武道大会冠军,就像是苦木现在对于申包胥有好战之心一样,申包胥对于苦木这个家伙,老早就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与苦木大战的时刻了。 撞名 撞名多么罕见的一个事情,而且你见过撞名了之后,撞名的那个家伙修为还跟本人差不多的吗 苦木这性子压根就不适合韬光养晦,向来都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的话,苦木迟早都会向着那人报仇的,基本上能不留余地,那就全力以赴的主,你让他伪装自己的真实修为 除非对手太菜,苦木随手就可以解决掉,不然的话,要是遇上申包胥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向苦木套招的话,你信不信苦木能当场就跟申包胥来一场生死决斗,不留任何底牌的 那种。 看着齐无恨有些为难的眼光,苦木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黄楝。” 齐无恨听到苦木开口自我介绍,赶紧就接着苦木的话茬继续往下说道 “我这师弟性子有些内向,不爱说话,哈哈,见谅见谅,我师弟人其实还是很好的。” 申包胥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一只手对着苦木勾了勾手指头,语气不明的说道 “看得出来,你想与我打一场,来吗就现在。” 苦木双眸一亮,快速的回答道 “来。” 啥玩意,这就要打起来了 齐无恨有些发懵,这俩人是在搞什么戏码,这不才刚见面的吗苦木你这家伙你脑子是吃了十斤的周不疑吗这就要跟申包胥打起来你你你,你这家伙怎么搞得没吃十斤周不疑你不可能说出来这种逼话。 同样的,那忽校尉也有些懵圈,是,他确实知道自己家这位军主好战的很,但凡遇到上什么修为不错的对手,他都会与其邀战一场,就比如自己,上次当着众人的面露了一手之后,就被申包胥叫去对打了,当然结局也很凄惨,自己过了三四天才能下地。 自己原本想着,军主应该会对打败了自己的齐不弃动了心思,而后邀战齐不弃,可是谁承想,军主好像跟那个叫黄楝的小年轻看对了眼,二人这就要打起来了 黄楝这小年轻,自己属实是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啊,虽然身为齐不弃的师弟,实力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肯定不会超过齐不弃的吧 啧,自己军主怎么就对黄楝动了心思,齐不弃明明才是我给您带来的对手来着。 算了算了,反正这黄楝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姑且就看着军主怎么收拾他的吧,也好让齐不弃这吊儿郎当的性子收一收,省的日后有什么麻烦产生。 申包胥手掌一抬,忽校尉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招呼着不远的士卒们,高喊一声道 “去将比武台清理出来,军主要用。” 紧接着,忽校尉就走到了苦木的身旁,对着苦木小声说道 “黄楝小兄弟,待会你可得小心着点,军主他虽然在这种比武形式的决斗下不会下死手,但即便不是死手,那也不是什么好受的,到时候实在撑不下去了的话,你就对着我摆摆手,我会暂停这场比武的。” 苦木有些诧异的眼光看向忽校尉,而后面色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自己这算是,被人瞧不起了吗 倒是有些意思,一直以来自己在同龄人之中都是一骑绝尘的姿态,每次与同龄人决斗的时候,自己也会是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让自己轻点下手,嗯,一直以来这句话都是对方来劝说自己的。 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会被这么说,申包胥啊申包胥,你我倒是要好好战一场了,希望你能够资格做我的对手,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来东巽军营,目的可就是想看看所谓的第一潜龙,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白跑一趟啊。 看着苦木点了点头,忽校尉于是乎就牵着苦木和齐无恨的手,带着二人向着军营深处走去,走的时候,忽校尉还回头对着申包胥再度喊了一声道 “军主,那么我就先带着他们二人去比武台那边了。” 第一百零二章 苦木战申包胥 苦木双眼漠然的看着申包胥,那只按在剑鞘上的手掌,一记顺手就将那铁剑从剑鞘之中顺势抽出,反手握在手中,冷傲的看向申包胥。 申包胥见此情形,轻笑一声,而后对着台下的忽校尉招呼了一声,忽校尉从台下不知何处找来了一柄长枪,扔向了台上,申包胥纵身微微一跳,接过了这柄粗劣的长枪,耍了几枪之后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说出言语,看起来,这柄长枪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申包胥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瞥了一眼苦木,这苦木手中反手握着的那铁剑,应该材质也不是什么好材质,就是寻常的铁块用一种看得过去的锻造手法锻造出来的玩意。 申包胥一只手掌握住枪身,另一只手掌对着苦木勾了勾手,摆出了架势。 苦木冷哼一声,脚掌猛地一用力,脚下的那一处地板隐隐的发生了些许变化。 只见台下的忽校尉再一眨眼,只见苦木的身子已经如一把利箭一样飞出,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了一样直冲申包胥,而苦木手上的那柄铁剑,在这时候也跟着苦木整个人的身子像是化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样刺向申包胥。 这一剑招刺出,周遭的时间都为之一滞,阵阵的破空声,像是死神镰刀挥舞的声音一般,传入申包胥的耳中。 虽然看似苦木的这一剑没有动用任何内力,而且这动作看起来也是简单至极,不过,正是这普普通通的招式,却让申包胥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危险。 申包胥手中长枪顺势一动,在自己身子的前方接连划出两道枪影,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在挥舞着长枪的同时,隐隐的,台下的众人甚至可以看到申包胥身前的那一处地方浮现出来了几道残影。 一记枪头,两道枪影左右各一道,申包胥手中的这把长枪先是回首一转,而后直直的向前刺去,整个人的身子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连任何移动都没有,还是站在原地,但是枪头已然指向了苦木的攻势。 苦木见此情形,一只手掌按在了剑把上面,再度用力,瞬间,一剑化三剑,气势如虹的攻向了申包胥。 两道攻势撞了上去,擂台上面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直入忽校尉的耳中,忽校尉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待得他再一看台上的情形。 居然 僵持住了 而一旁看热闹的齐无恨面色此时变得严峻了起来,自打苦木出招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从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性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得出来,苦木这是根本没有留有余地的攻势,完全就不像是跟他们切磋时候的那样,随意的不像话,苦木这简直就是把申包胥当成了跟他同样级别的对手来对待。 可是让齐无恨更加为之震惊的就是,申包胥的应对也是毫不慌张,虽然从申包胥的神色之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苦木展现出来的实力有些吃惊,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应对着苦木这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攻势。 这才是,这一代顶尖人物的交锋吗 齐无恨忍不住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还是太低估了自己的想象,败给了忽地笑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忽地笑现在的水准已经够强了,苦木即便是比他强,也强不了多少,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忽地笑即便是有了扶桑弓,也打不过全盛状态下的苦木吧 顿时一抹苦 涩的意味浮上心头。 就现在的自己,可以在认真状态下的苦木手底下坚持几招呢 一阵爆炸声响过,二人初次交锋的阵势直接就将擂台下的尘土震得飞起,一瞬之间,除了擂台上面以外,台下周围的一圈上空浮起的尽皆都是被二人攻势余威震的飞起的泥土灰尘。 这可苦了忽校尉。 他前一秒还被苦木突然展现出来的战力为之一惊,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可是下一秒就发现了自己站着的那处地方上空全都是泥土灰尘,还没等忽校尉反应过来,他的嘴巴里面就吃进了不少沙土,就连鼻子里也进了不少灰尘,搞得忽校尉咳嗽了好几声,差点整个人都要变成了一个泥土人。 齐无恨的情况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倒是没有忽校尉那么惨就是,顶多也就是脏了衣服,还好他反应够快,直接散开了自己体内的内力,将那些要落下的灰尘泥土以及一些小石子全都震开了。 台下围观的家伙们,修为最强的也就是齐无恨以及忽校尉这俩了,他俩都这样了,那些普通士卒们自然也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即便是遭受了这么一下子无妄之灾,但也并不影响他们继续看向擂台。 待得视角再度转向擂台的时候,只见苦木整个身子半弯着立在了距离申包胥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手中的那柄铁剑剑身上面在刚刚的交手之中,已经是被弹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缺口,但即便是微不足道的缺口,却也可以证明了二人刚刚的一次交手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可以参与的。 第一潜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呵,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称得上对手的对手。 同样,烟尘消散了之后,申包胥的身子也已经弯下了一些,至于他手中的长枪,枪头的枪尖,也被刚刚苦木的那一剑给活生生的削平了。 望了一眼那平的不像话的枪尖,申包胥再度皱了皱眉头,对面这个叫黄楝的家伙,自己虽然觉得他不是个什么凡夫俗子,应该有点本事,但是这一招下来,自己对于黄楝的内心评价不由得再度提高到了与自己相持平的地位。 这他妈的真的是我东巽的民间修士 我东巽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牛掰的家伙,看样子年纪跟我也差不多才对,甚至看着比我还要年轻一些,就这要不是自己刚刚突然有了一些危机感,认真对待了那一招攻势的话,恐怕自己倒是要在那一剑下出糗。 真险啊,看来这个叫做黄楝的家伙,不简单啊,如果真的如忽校尉汇报所说的话,那他们二人背后的师傅,应该就是那个老妖怪了吧 呵,有意思。 申包胥见猎心喜,管他黄楝是谁的弟子,反正自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黄楝并不比自己弱多少,自己这么些年了,也就当初面对蛮族几大将围攻的时候有些危机感,原以为这一辈的人物里面也就南离的那个苦木可以让自己同样拥有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了,没想到啊,我东巽居然也有这么一号人物。 既然你这般实力了,那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说时迟那时快,申包胥那只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用力,一只脚向前一踏,瞬间,申包胥就手执长枪冲向了苦木,在冲向苦木的同时,申包胥手中长枪接连挥舞,他体内的内力也顺势激荡而出,附身在了长枪之上,接收 到了申包胥内力附身之后了的那把长枪仿佛焕然新生了一般,长枪的外层像是被一层青色光芒包裹着了一样,而那被苦木一剑削平了的枪尖上,在申包胥的手中,则像是细细雕刻了一样,被内力附身后,在枪尖上出现了一道青色的猛虎。 “接我一招,下山猛虎枪。” 申包胥如此说着,随后在冲向苦木的同时,突然停了下来,双脚有条不序的猛力一蹬,整个人腾空在了半空之上,手中长枪紧紧贴在了申包胥的怀中,而一阵挥舞过后,申包胥的身子已经到了苦木的正上方,手掌微微一松,长枪向下一落,那道青色猛虎顺势向着苦木咆哮而去。 下一秒,申包胥手掌再度一握,握住了长枪的尾部,顺着整个人的身势,躲藏在那青色猛虎之后,向着苦木点去。 苦木纵身一跳,体内的内力早在申包胥发起了攻势之后就同样激荡而出,在发现了申包胥的意图之后,早已是接连闪身了好几个身位,可怎奈那青色猛虎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太大,几乎是覆盖了半个擂台,苦木要是想躲过这一招的话,除非是他闪身到申包胥刚刚所在的地方。 这对于品阶修士来说,是很难的一件事,除非是那种老牌修士才有可能做到如此迅捷的反应速度,否则的话,即便是忽地笑这种天才也只能乖乖的做出防御姿态硬抗下这一招。 可,忽地笑做不到的事,苦木却可以。 苦木将手中铁剑向那处方向一扔,整个人就这么呆在了原地,像是要硬抗下这一招,可是待得他铁剑插入原先申包胥所在的那处方位地板上的时候,苦木的身影在下一秒也闪到了那处地方。 申包胥神色突然为之一变,可是攻势已成,他已然无法控制,只得随着那青色猛虎齐齐的砸向那空无一人的地板。 顿时,数十丈的灰尘再度震的飞起,好在台下围观的众人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都躲在了忽校尉散发而出的内力屏障内,所幸没有像刚刚一样吃了满嘴巴的土。 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这一次,那长枪的枪头直接就扎进了擂台的地板里面,整个枪头都没入了进去,只留得枪身在外头。 至于申包胥,此时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整个人得脸色铁青的看着不远处的苦木。 刚刚自己的那一枪虽说没有耗费自己多少内力,甚至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刚刚那基本上可以说是稳中的一招竟然就被黄楝这个家伙给硬生生的躲了过去,哪怕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想不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申包胥艰难的张开了嘴巴,对着苦木问出了这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苦木,现在也是黄楝,整张脸还是如开始那般的冷傲,语气冰冷的回答道 “师门所传,瞬身之术。” 申包胥的双眸一亮,像是得到了什么解脱一样,继续问道 “秘术,吗” 苦木随意的点了点头,反正这玩意又不是什么要隐藏的秘密,再说这玩意本来就是当初自己在南离的时候自己师傅闲着无聊传授给自己的,说是秘术,也不算过分吧 嗯,应该没什么过分的,让自己眼前的这个家伙相信了就行,先糊弄过去再说。 第一百零三章 暗算? “原来如此,倒是我眼拙了。” 申包胥从失落之中晃过神来,看着手执铁剑立于一方的苦木,不禁的苦笑一声,扭头看了一眼那枪头没入地板了的长枪,自己这倒是弄巧成拙了。 台下的忽校尉见此情形,随即招呼着身旁的士卒准备再给申包胥取来一把长枪的时候,只见申包胥对着忽校尉摇了摇头,而后手掌一拍,硬生生的将那长枪拍成两端,而后脚掌一踩,便将那没入地板的枪头与枪身分离。 两只手掌上各自握着一根半截没了枪头的枪身,这倒也让苦木眼前为之一亮。 申包胥这家伙,这是要给自己耍一手棍棒之术 有意思,这时候要是认输了的话,确实也让我对你的评价不得不有些贬低。 苦木那冷若冰山的面容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喜色,他就怕面前的这申包胥因为兵器的原因而向自己认了个栽,自己可还没有打的尽兴,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对手的对手,不好好打上一场,怎么对得起自己大老远的从南离跑来东巽呢 苦木剑芒一闪 待得台下众人再一眨眼的时候,只见那处地方苦木已是消失不见,台下众人正是寻找着苦木身影的时候,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的眼神便随着那人的指向一看,苦木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距离申包胥不到三丈远的地方。 手中铁剑一挑,苦木手腕一转,身形再度一闪,下一秒之后,苦木再度出现在了申包胥的身侧,一剑挑去,直指申包胥的左臂。 申包胥双手木棍连忙结十,双眼死死的盯着苦木的动作,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激荡而出。 对待着这么一个实力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怎能有任何掉以轻心的失误出现 铁剑对木棍,苦木毫无疑问的在这一次的交锋之中占据了上风。 一记挑剑,申包胥手中的那两只木棍虽然及时的附上了他的内力,属性自然有所提高,但材质的差距,苦木又不是什么蠢货,体内内力也早就分去些许到了手中铁剑之上。 一剑过后,两截木棍虽说结出十字防御,可还是不敌,最终被又砍成了两截,掉落在了地上。 挑剑之后,苦木身形一跃,再度转换了身位,换了身位之后,仗着自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优势,趁着申包胥还没有反应过来,苦木再度挥舞着铁剑对着申包胥接连刺出数十剑。 数十道剑花刺出,申包胥这才反应了过来,可剑花已到了他的身前,申包胥瞅准了其中的一处漏洞,手中那已经又短了一截的木棍用力的扔去,而后申包胥手掌暗自用力,加速着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用力的激荡着自己体内的内力,形成了一道内力防御屏障。 既然无法躲避,那我便硬抗下你这一招,黄楝,不论你这个人到底怎样,我申包胥,今日记住你了 剑花碰撞到了那内力屏障之上的时候,传出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烈响声。 两者碰撞而发出的冲击波,悍然的传向四周。 好在齐无恨反应及时,与忽校尉联手组出了内力屏障,这才有惊无险的挡住了这道台上二人交手带来的冲击波。 要是没有这一手的话,鬼知道这么一道冲击波会对于那些围观的士卒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这就是,苦木你真实的实力吗 齐无恨苦涩的意味浮上了心头 ,光是二人交手的余威,都需要他认真对待才可以抵挡住,这,这就是第一潜龙之间的交手吗 我这条潜龙,倒是有些像那坐井观天一样的家伙一般,呵,苦木啊苦木,我跟你之间的距离,倒是被你这家伙拉的越来越远了,原本以为你这家伙所谓的第一潜龙有力争夺选手的声势只不过是吹嘘出来的,比我强不了多少,现在啊,你这家伙,以前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过同等等级的对手对吧 忽地笑,我现在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做到可以让这般修为的苦木都重伤。 但是紧接着,又一个疑问浮上了齐无恨的心头。 那就是为什么这般实力的苦木,还成为不了他南离的第一潜龙 你告诉我这他娘的南离这一辈里面还有谁可以跟这个怪物交手 艾嵩放狗屁吧,艾嵩那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修为是个什么地步,但是总之不会比忽地笑强多少就是了。 南离三大剑,呵呵,缺了一个苦木我倒要看看青檀那丫头和艾嵩还有什么脸皮舔着脸敢担着这么一个称号。 根据着齐无恨锦衣卫所掌握着的情报来看,苦木之所以没有成为南离第一潜龙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师傅,也就是南离守护神的剑圣风不平的意思。 说是什么风不平觉得南离年轻一代里面苦木并不能算是独领风骚,还是有很多小家伙可以与苦木交手的。 但是,齐无恨真的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南离这一代里面还有那个家伙可以跟苦木当对手的 拜托,这他妈压根就不可能的好不好。 南离皇室 嗯,大皇子的修为确实让我有些看不透,但是也不可能强到与苦木是一个等级的吧 不对,按理说的话,当初在平舆任家的时候,我就曾经在任家老宅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时自己一度以为那是任家的一些老怪物对于自己几人的到来表示不欢迎才显露出来的敌意,现在自己再细细想想的话,那抹危险的气息,不像是那些老一辈的家伙散发而出的,那不带任何掩饰的杀意,明显只有未经世事的年轻人才会这样的。 难不成,任家这一代里面,还藏着一张底牌 而与此同时,那忽校尉的反应才是更加真实。 他到现在了才反应过来,原来台上这个叫做黄楝的家伙,实力才是这二人里面最深不可测的,与黄楝相比,他的这位师兄齐不弃就不由得落了下风。 自家军主申包胥的实力有多么强大,自己是有亲身体会的,尤其是申包胥那还是他们东巽潜龙榜上面的第一潜龙,并且这第一潜龙的地位稳如磐石,哪怕是第二以及第三潜龙一起上与申包胥对打的话,申包胥都会游刃有余的击败这两位潜龙。 可是这么一个强大无比还前途无限的军主,现在却在与一位民间修士的交手之中,好似是被那黄楝占据了上风 而至于那些原先在台下围观叫喊着的士卒们,在见到了自家军主被搞得连兵器都被毁了之后的样子,也顿时偃旗息鼓,不再作声了。 至于擂台之上 剑花与内力屏障的碰撞,同样的,除了那余威散去,还闪过了一道强烈的白芒,震烁着周遭十丈距离的所有人眼中。 这玩意齐无恨和忽校尉可没有什么法子,只能遮住了自己的双眸,这道白芒实在是刺眼的 很。 而感觉到了白芒的褪去,齐无恨缓缓的放下了遮住了自己双眸的手掌,重新看向了擂台上面,想要看看擂台上面这两个家伙现如今的情形。 只见苦木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神色如往常一样冰冷无情,手上握着的那柄铁剑,剑身上面出现了好几道裂痕,但是那剑尖之上,却向着地板滴落着血滴。 齐无恨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仔仔细细的看着苦木,确认了苦木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之后,齐无恨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忽校尉。 忽校尉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但是与齐无恨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不同,忽校尉急切的眼神连忙转向擂台的其他地方,寻找着申包胥的身影。 最终,忽校尉在擂台的角落处看见了申包胥的身影。 申包胥整个人半蹲着正在那角落,整个人不停的喘着粗气,手中的那木棍也早在刚刚的交锋之中化为了碎屑,随风飘走了。 身子稍微一动,申包胥便下意识的呲牙咧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面,在刚刚面对着苦木攻势的那时,被苦木用铁剑划开了一道口子。 好在伤口不深,而且也没有伤到要害,并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这次交手,自己倒是彻彻底底的落了一个下风。 黄楝吗 有意思,有意思。 申包胥一只手掌捂着那手上的肩膀,体内内力顺着体内的经脉开始修复缝合起了自己的那道伤口,虽然自己如今的这般修为还做不到内力治疗伤口的地步,但是压制住伤口的扩大,减缓痛楚,倒是可以做得到的。 踉跄着站稳了身子之后,申包胥看向苦木的双眸之中带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二人对视良久,最后申包胥撇了撇嘴,道 “这次交手,我输了。” 擂台下面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先是楞了一楞,过了一阵子之后,这才轰然作响。 自家军主居然输了 这个叫做黄楝的新同僚,看起来很有本事的啊,就连自家军主都打不过他,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还有就是这场战斗,看的也实在是太过瘾了。 申包胥盯着苦木了许久,最后又说了一句话。 “下次交手的时候,我会拿我的武器与你交手。” “如你所愿。” 苦木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申包胥轻笑了一声,最后人群消散,申包胥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跳下擂台,跟着忽校尉也离开了。 原先还热闹非凡的擂台,此时,也只剩下了苦木以及台下的齐无恨二人了。 苦木跳下了擂台,也跟着齐无恨,二人回了忽校尉给他二人安排的私人营帐之中。 待得进入了那营帐之后,苦木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最终在齐无恨瞪大了双眼的情况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根长达七八寸长的细针。 拔出了这支细针之后,苦木整个人就跟被抽出了元气一般,顿时虚弱了下来。 将细针递给了齐无恨,苦木一只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他属实是感觉到了现在有些头昏晕眩的感觉。 齐无恨拿着这支细针,细细端详着,没一阵子,语气便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玩意,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天罗针。” 第一百零四章 黄楝?哪位隐世师门的弟子? 申包胥正在卧榻之上静下心来安心打坐,体内的内力不停歇的向外激荡而出,游离在申包胥身子的四周旋转着。 肩膀上的那道苦木留下的剑伤,在被敷上了一些草药之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申包胥就自觉没事了。 反正那处剑伤代表着的意义,并不是伤势本身而已。 那道剑伤,更加代表着他申包胥在与苦木的交手之中落了下风。 可能在一些有心之人眼中,会觉得申包胥现在会开始担心他第一潜龙的位置会有所不保,毕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交手被人占据上风了的,况且那个叫做黄楝的修士本来也是他们东巽的民间人士,来争一争他们东巽的潜龙榜,简直就是合情合理的好不好。 但是申包胥现在心中却一点都没有在乎过自己第一潜龙的位置会不会被黄楝抢走的事,他现在心中对于黄楝的印象,有的只是遇见了一位棋逢对手的激动罢了。 多久了,到底多久了 如同苦木的感觉一样,申包胥也已然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一直以来,申包胥面临的对手大多都是那北方蛮族里面的蛮子,即便是遭遇到了几位蛮族大将的围攻,申包胥到最后也是全身而退,甚至还斩掉了一位蛮族大将,虽然自己那时候身上有好几处基本上足以致命的伤势,但却仍然没有让申包胥体验到如今日这般与苦木交手的快感。 酣畅淋漓,棋逢对手,这才是申包胥内心所渴望的,一场可以让自己全力以赴的决斗,这,便是他身为东巽帝国第一潜龙的期盼。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 高处不胜寒吧 黄楝,呵,好对手,我记住你了,期盼着我们二人下一次的交手。 申包胥如此想着。 与忽校尉交手的时候,申包胥动用的实力其实压根就不到他自身实力的一半,可即便是如此却仍然将忽校尉轻松击败,然而对上了苦木,抛开那兵器的原因,申包胥可是全身心的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尤其是那下山猛虎枪,虽说擂台限制了这招的发挥,然而申包胥却明晓,假若是忽校尉面对上了自己这一枪的话,哪怕是自己所用兵器是那般粗质长枪,忽校尉面对上了,也只有身死当场的结局。 死的不能再死。 可,脑海中一回想到苦木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躲过了自己那一招,申包胥就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瞬身之术吗 倒是一个颇为实用的秘术,日后定要向黄楝这家伙讨教讨教这秘术。 打坐了一番之后,申包胥的气息恢复完毕,遂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对着帐外喊了一声道 “传忽校尉来见本帅。” 下一秒,早在营帐外等候多时的忽校尉撩开了帘子,快步踏入了营帐之内,在见到了申包胥的时候立马跪了下来,道 “属下眼拙,请军主责罚。” 申包胥笑脸盈盈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忽校尉,脸色故作严肃的对着忽校尉半开着玩笑说道 “忽校尉,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本帅可就要重重的责罚与你了。” 忽校尉刚被扶起来的身子听到了申包胥这话,连忙的又跪了下来。 这次任由申包胥再怎么拉扯,忽校尉的身子都丝毫不动弹,就这么跪在地上。 申包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得说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这 家伙,犯的哪门子错就给这跟本帅摆这谱子了。” 忽校尉愧疚的对着申包胥回答道 “属下没有查清那黄楝的实力,竟是让军主您受了伤,这,属下这难道还不是大罪吗” 申包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声,而忽校尉见自家军主笑成这样,顿时也迷惑的双眼看着申包胥。 只见申包胥笑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然而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一抹笑意的对着忽校尉说道 “就这啊本帅还要感谢你呢,为本帅找来这么一个合格的对手,你这家伙知不知道,本帅都已经多久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跟本帅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你这家伙,可是为本帅解了一桩心头烦事呢。” 忽校尉嘟囔着道 “旗鼓相当,明明还是您被人家伤了肩膀,哪来的什么旗鼓相当。” 可这却清晰的传入了申包胥的耳中,顿时,申包胥笑声戛然而止,面色变得铁青了起来双目瞪着忽校尉。 瞪了许久后,申包胥冷哼一声,道 “下一次交手,本帅定会也在那家伙身上留下印记,这一次就当本帅让他一次。” 忽校尉翻了个白眼。 您的心可真大呢,还想着下一次,这一次都被人家不费吹灰之力的伤了肩膀,鬼知道黄楝这个家伙全力爆发状态下的一剑之威会不会直接把您的肩膀给捅出来一个洞。 仿佛是猜出来了忽校尉的心中所想,申包胥撇了撇嘴,脑袋探到了忽校尉耳旁,小声说道 “怎么,你还想与本帅战一场让本帅替你松松筋骨” 忽校尉连忙用力的摆了摆手,然后后退了一步,对着申包胥拱手一辑,道 “既然军主您没什么大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忽校尉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话还没说完走什么走。” 可申包胥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忽校尉,并且一只手掌以是按在了忽校尉的肩膀上用力一抓,那蛮横的气力活生生的将忽校尉给拽了回来。 忽校尉见自己跑不了,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对着申包胥恭恭敬敬的问道 “军主啊,您看看您这日理万机的,跟属下置什么气嘛,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属下刚刚放了一个屁嘿嘿嘿。” 申包胥哧了一声,一副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忽校尉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家伙想什么呢本帅就是想让你去调查调查黄楝这个人的背景,按理说可以培养的出来这么一个级别的人物,在我东巽的话,应该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位老怪物可以做得到,你去代本帅好好查一查此事,看看这黄楝到底是师出和门。” 忽校尉见原来并不是要责怪自己,眉头便舒展了开来,这搞得差点吓自己一跳,原来就是让自己帮忙查黄楝的背景啊,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于是乎,忽校尉用力的点了点头。 申包胥这才对着忽校尉大手一挥,示意你赶紧滚蛋,忽校尉连滚带爬着赶紧跑出了营帐。 营帐里面只留下了申包胥。 东巽那几个老怪物,据我所知应该没有用剑的吧 申家虽说是千年文坛世家,在武道上的涉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并不影响申家这千年以来所积累的人脉资源雄厚不己。 东巽帝国摆在明面上的顶尖战力修士只有两位,且都是道家出身,一位在朝堂之 中任职高官,剩下的一位便是木德老道士了。 这两位里面,属木德老道士战力最为顶尖,毕竟木德老道士的天赋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当初道家双子星里面可是带着他呢,而没有现如今在朝堂上活跃着的那位。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因为乾公公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倒向南离了的话,那么道家在东巽朝堂上的代言人也绝对不会是那位,乾公公明显更合适来出任这个位子。 但是身为帝国,顶尖战力修士怎么可能会只有两位呢 西坤国这么一个王朝国家都有不下三位的存在,东巽帝国,自然也不会比一个王朝国家差到哪里去。 所以说,那些在乡野之中的隐士之中,可是潜藏着好几位东巽帝国的老怪物。 具体有多少老怪物,申包胥自然不会知道一个确切的数量,就像南离一样,南离那些在野修士里面那可也是有好几位顶尖战力的存在,就比如任家老族长,这位虽然内力修为不高,但是光论其体修的战斗力那就已经不亚于一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了。 这些老怪物们,一般时间都是不会过问国家大事的,自己国家要打谁要怎么打,他们也都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只有在自己国家遭遇了敌国进攻,到了那种出现了灭国危险的可能下,这些民间修士大佬才会出手相助,帮助自己的国家挺过这一关。 就像黄楝这家伙和齐不弃一样,想要培养出来这两个家伙的,那肯定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嗯,在申包胥眼中,齐不弃还好,不是非要搞出来一个顶尖战力级别的修士,齐不弃现在的实力他虽然没有个确切的准数,不过能跟忽校尉拼个半天最后险胜的家伙,能有多强估摸着只要资源够多,找一个天赋上等的孩童稍微培养培养就是这么一个水平吧 不过申包胥的这些话要是传入了齐无恨的耳中,鬼知道齐无恨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反应,说不定当场齐无恨就暴走提着自己的大刀要跟申包胥拼上一个你活我死的下场。 但是黄楝这种级别的,虽说不知道黄楝的年纪到底有多大,但是看样子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想要培养出来这么一位称得上是天骄的人物,那其师傅必定是顶尖战力修士无疑,且还是那种哪怕是在顶尖战力修士之中也是战力极高的老怪物才行。 况且,黄楝的天赋那也是万里挑一也形容不了的级别,光是今日的那几番挑剑,姿态熟练的都让自己发慌。 对于基础招式都耍出了那些复杂招式才有的声势,申包胥基本上就没有在同龄的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黄楝,是第一个。 哪怕是自己的枪法,也做不到这样。 自己的枪法学与战场之上,完善与战场之上,自己的枪道都是靠着自己一条血路走到底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才磨砺出来的杀人技,对于基础枪招,申包胥还没有自信可以做得到如黄楝那般的声势。 然而这么以来,疑问也就出来了。 在申包胥的记忆之中,东巽的那些隐世老怪物们,可没有人是以剑入道的。 难不成黄楝这家伙的师傅并不是剑道大师 这也不应该啊,按理说他的剑道都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师傅在剑道的造诣怎么可能会低。 嘶 黄楝,你可真是一个让本帅看不透的家伙。 本帅对你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一百零五章 妖艳男子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一袭白色道袍,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他的一只衣袖已经被血所染红,所站立的那块地方,地面上也滴上了一些血液。 事情还发生在三天前。 白面书生自打与风不平商讨参与了此次惊天谋划计划的时候,就先行去了西坤国都城面见了黑袍圣君,靠着一手巧舌如簧的口舌骗过了黑袍圣君,让黑袍圣君将西坤国拉下了场,成功点燃了这场大战的导火索。 第一步去了西坤国,而后白面书生便去往了中原,在一些小国之中巧妙的散布了许多关于风不平中毒不起的消息,靠着南离帝国的帮助,让不少小国的国君都相信了此事的真实性,一时之间,中原诸国也心怀鬼胎,想着再次组建一次联军,看看能不能从南离帝国身上割下一块肉。 在这期间,白面书生还路过了一次平舆县城,并且还遇见了当时正值平舆县城当街杀人的齐无恨,顺便,白面书生还为齐无恨小小的收拾了一下那位县令大人。 好好安排了一下西坤国和中原诸国之后,白面书生就回到了南离帝国,在姬无影的帮助下,顺利的进入了南离帝国都城金陵城。 金陵城啊,白面书生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回到这座城市了。 在看到了金陵的牌匾之后,白面书生嘴角一抹苦涩的意味浮上心头。 几十年了,自己游历大陆孤苦无依的生活,终于快要划上句号了。 南离,此战落幕,自己便可以回来了。 然而,就是在金陵城之中,白面书生却遭遇了刺杀。 对面的这五个黑衣人,单论修为的话不过都是品阶修士而已,按理说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把这五个家伙给按在地上打的。 毕竟别的不说,自己的修为,可是突破了那一层次的,哪怕是铁箭那个老秃驴要跟自己打,也得顾忌一二,咳咳,然而就是这五个品阶修士,倒是把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天罗针 白面书生将身子倚靠在墙壁上,双眸警惕的盯着这五个黑衣人,一只手掌从自己那处受伤的胳膊上拔出来了一个约莫七八寸的细针。 该死。 这些家伙,怎么会有天罗针 白面书生面色铁青,手中那折扇猛地向前一扇,顿时一阵强烈的狂风向着那五个黑衣人刮去。 那五个黑衣人相互看了各自一眼,面对着这强烈无比的狂风,五人身位一动,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四人手掌一挥,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向着那最前方站着的那黑衣人体内输送着内力。 为首的那黑衣人在接收到了后面那四人传送给自己的海量内力之后,闷哼一声,身子一颤,双掌合十,眼眸猛地睁开,从那双目之中顿时散发出来了两道刺眼的光芒,直射白面书生。 那狂风不知为何,在那两道刺眼光芒出现之际,便烟消云散,而白面书生的双眸在迎面对上了那两道光芒之后,身形直接颤抖了一颤。 哪里还依靠的在墙壁上面,白面书生现在是连控制自己身子的气力都消散殆尽,无力的瘫坐在了地面上。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到白面书生这副模样,冷笑了一声,双眸一闭一睁,那两道刺眼的光芒便消失不见,黑漆漆的夜晚,再度回到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白面书生双眸无神,眼眸空洞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他 体内的内力脉络,在刚刚那两道刺眼光芒的映照之下,使得天罗针的毒素强化了不少,他现在的体内,就跟周不疑差不多,没有了内力的存在,空留下了一副空荡荡的身躯。 看着白面书生没有了任何威胁,为首的那黑衣人桀桀桀的笑了起来,对着身后的那四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四人纷纷点了点头,上前就要将白面书生抬起来。 “嘿嘿嘿,白面书生,你居然还敢回金陵城,看来你还是不怕死啊嘿嘿嘿,看此次将你带回去送于陛下,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这个民族罪人。” 然而正当那四人走到了白面书生身前准备蹲下身子抬起来白面书生的时候,一声怒喝突然传来。 “住手。” 四人的动作在这怒喝之后停滞了一番,而后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包括那为首的黑衣人,刚还是一副诡计得逞的笑容,可是这声怒喝却打破了他的幻想,于是乎,这为首的黑衣人面色自然就变得有些怒气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青檀” 为首的黑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没错,那怒喝出住手的那人,正是被称为南离三大剑之一的青檀。 青檀此时一身宫装,原本温婉的目光在此时看向这几个黑衣人的时候变得凶狠至极,一只手掌上那握着的长剑,配上天空上淅淅沥沥的雨滴,青檀此时的身形正屹立在门前,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为首的那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对着青檀行了一礼,语气有些不自在的对着青檀俯首说道 “青檀姑娘,此间事与您无关,您权当没看见,可好” 倒不是打不过青檀,青檀就算再怎么天才,现在的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品阶修士罢了,甚至品阶比他们五个还要低不少,他们连白面书生这么一个修为通天的家伙都收拾的明明白白的,收拾一个青檀那简直就是随手的事。 但是让他们不敢动手的原因正是青檀这丫头背景实在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单说青檀的师尊风不平,他们五个就算借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招惹风不平啊,风不平万一生了气,他们五个背后的大人物也绝对不可能会冒着得罪风不平的可能保下他们五个。 更别提青檀本身的魅力了,光是金陵城里面追求着青檀的那几位,都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一个高骠亮还好,可是架不住除了高骠亮以外那还有宫里面的那位皇子殿下,还有就是,青檀这丫头现在可还是担任着陛下的剑道老师。 招惹不起招惹不起,还是期盼着这姑奶奶可以当作没看到此事就好,不然那就难办了。 青檀红唇微微一撇,手中的那长剑抬起指向黑衣人,语气冷冰冰的像是苦木说话一般对着他们回答道 “不可能,今日有我在,你们带不走白面书生。” 为首的那黑衣人听闻此话,面色大变。 青檀说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今日出现在这里,压根就不是巧合,她就是冲着白面书生来的,啧,这这这,就有些难办了。 突然,黑衣人脑海之中传来一道传信,慢慢的,为首的那黑衣人面色恢复了正常,一只手掌小心翼翼的探到了自己腰间的那暗器夹层之中,双指捏住了一枚细针,随时准备刺向青檀。 身后的那四位黑衣人也齐齐的站起了身子,弯 下腰来,对着青檀摆出了阵势。 显然,得到了背后那人的命令,这五位黑衣人最终还是决定了对青檀下手。 背景什么的,只要不把事情做绝,让你这丫头昏睡在这里,相信我们背后的主人会帮我们安排妥当的。 青檀见这五个家伙想要对自己出手,冷冷的看着这五人,而后轻轻的不知道对着谁说了一句道 “出手吧。” 下一秒,四周的屋檐上冷不丁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身穿铠甲的禁军。 这五位黑衣人正是愣神的时候,从青檀的背后冲出来了一队禁军,手执兵器的将这五人团团围住在了一角。 过了没多久,姬无影一身戎装的踏着矫健的步子走进了宅子里面,看了一眼双眸黯然无神的白面书生瘫倒在了地上,姬无影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从白面书生的手上取下了那被白面书生捏在手心的天罗针。 拿着天罗针打量了一番后,姬无影起身冷笑着对这几个黑衣人发问道 “天罗针呵呵,倒是有意思,看来你们背后的那位,是皮痒痒了吗当初被风王收拾的满地找牙的事情,那家伙是忘了吗呵呵,有意思,都给本军主带走。” 姬无影大手一挥,那禁军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五位黑衣人拿下。 之所以这么轻松便拿下了这五个家伙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五个家伙在看见了禁军之后,是连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了,更何况后面姬无影都出来了,他们甚至就差双手抱头了。 禁军出面,无论他们背后的那主人多么权势滔天。 最终,还是大不过离帝的。 这一点,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青檀冷眼看着这五个家伙被禁军押走了之后,走到了姬无影跟前,接过了姬无影手中拿着的那天罗针,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天罗针,这东西,南离只有那位有吧” 姬无影面色不善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语气不悦的说道 “那个老东西,当初被风王剁了一只手以示警戒,原本想着安生了这么些年也应该没事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都把主意打到了金陵城里面了,白面书生回京的事情,按理说知道的人根本不超过五人,哼,看来此事倒是要向风王汇报一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内鬼。” 青檀有所深意的看了一眼白面书生,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白面书生的,之前都是在画像上看见过白面书生,毕竟白面书生的长相确实是一绝,倒是有不少画像流传在南离,不过画像归画像,在见到了白面书生真人之后,哪怕定力如青檀这般,在双眸接触到了白面书生那妖艳绝美的面容上的时候,都不由得被白面书生的样貌给吸引了过去。 这长相,嗯,倒是一个可人儿。 青檀拍了拍姬无影,一只手指了指白面书生,道 “姬老头,你确定还不给他驱毒我看他身上的内力波动已经快微弱的不像话了。“ 姬无影听到这一声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又跑到了白面书生跟前,从自己的衣服里面取出了那针灸包,熟练的从中拿出了几枚长短不一的细针,姬无影一只老手便扒开了白面书生的白色道袍。 顿时,青檀被眼前的一幕搞得面红心跳,连忙转身看向别处,姬无影这个老头子,怎么办事也跟个老不正经一样。 第一百零六章 天罗针 白面书生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那只受伤的胳膊上面缠满了绷带,上半身赤裸着。 身子刚一动弹,白面书生就吃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插上了许多长短不一的细针。 在看见了这些自己身体上的细针时,白面书生的眼眸之中浮出浓浓的恐惧意味。 警惕的环绕了一下四周的景象。 奢华至极的一间屋子,光是角落里面的那些陈设都不是什么便宜货,那墙壁上的画作,一眼看去白面书生就认了出来这幅画作乃是一位名家的真迹,价值不菲。 脑海之中尝试回想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白面书生的脑海刚刚浮现出来一些零碎的场景时,就不由得脑子一痛,晕沉沉的使得白面书生又无力的躺了回去,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子里面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不是那种饥饿所带来的感觉,白面书生现在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体虚弱的简直不像话,好像现在的自己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艰难费力的很。 这种该死的感觉,使得白面书生现在只想好好的去往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脑海里面那抹意识则是清楚的告诉着白面书生,自己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看起来并不安全。 自己现在,极有可能,极有可能是被昨晚上的那伙黑衣人给掳走到了这里。 白面书生面色苍白的不像话,那原本妖艳的不像话的脸颊现在也找不出一分一毫的血色。 虽然气力一空,身子无力动弹,但是白面书生还是尽力的想要调动着自己体内那残留的一丝内力想要感知着这片区域,可是无论白面书生怎么想要调动自己体内的残存内力,却怎么也调不出来。 内力枯竭成了这种地步了吗 几十年了,倒还是头一次变成了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呵,天罗针。 关于天罗针的传说,最早出现在五百年前。 那时的南离帝国正巧面临了如今北艮帝国面临的局面,那就是被几大世家把握了朝政。 那几大世家的崛起因素也很凑巧,其中的运气成分居多,因为那时南离帝国的上一代离帝正是那被称为武帝的男人,南离的版图在那时候已经辐射了接近整个南方,中原也被南离占据了一大片土地。 按理说这般情况下的南离,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些许要重新树立起千年前第一帝国的荣光。 可是武帝突如其来的病逝,却让这刚刚出现的荣光化为了一席镜花水月。 接下来,让南离帝国国民伤心,让大陆诸国无不拍手称快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这位武帝在位期间活生生的将南离版图扩充了不少,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又打下来了一个南离帝国出来一样。 可是后面还没有让这位武帝潜下心来好好消化这庞大的土地时,武帝就离奇病逝了,虽然这时的南离帝国太子已经有了,并且在武帝病逝之后也顺利平安无事登基继承了先辈的衣钵。 可,毕竟是刚刚登基的少年离帝,又不是什么生而知之的奇才,论手段哪里斗得过那些混迹朝堂大半辈子的官员们。 不止是官员,那些在武帝在位期间为南离帝国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们,对这位新君自然也是十分不服气的。 所以,一时之间南离帝国除了那些原先的领土以外,那些在武帝期间扩充的版图基本上处处反旗,那些大将官员们,大部分都心怀鬼胎,想要趁着这位新君刚刚上位的这阵子,自立为王,摆脱南离的控制,让自己也过一过称孤道寡的滋味是如何美妙的。 新君面对着日日传来的反贼情报,一时之间方寸大乱,甚至以为南离帝国举国皆反,后面在辅政大臣的帮助下虽然了悟了情况,可是新君却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南离帝国的百员上将,那些在武帝时期成名的大将们,十七八九就是现在在外面摇旗呐喊想要自立为王的一份子,包括那百万雄军,也被他们带走了不少。 内忧外患,这才是那位新君脑海之中首 先浮现出来的词语,他一直活在自己父皇留给自己的辉煌之下,一直以为在他接手了那个位置之后,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大展宏图,超越自己的父皇。 现在呢 超越什么啊,怎么我一登基到处都是反贼,到处都是乱军,这这这,这跟我当初所看见的,所想的,压根就不一样啊,这烂摊子,父皇,您教教我,怎么才能收拾好啊。 群臣,群臣到底有谁可以相信 这些文武百官们,他们,他们是不是都会成为下一个反贼,他们,他们都想要杀了朕 这位新君在恐慌的情绪下,艰难的度过了半年,好在最后南离帝国一位德高望重的白家老将作为辅政大臣出手帮衬了一下这位看起来愚蠢至极的新君。 最后在这位白家老将的千辛万苦之下,最终平息了不少叛乱,算是稳定下来了局势,可是南离也在这场乱战之中丢失了不少土地,版图一度缩水。 关于中原的那些土地,南离只得忍痛扔了出去,这块肉,南离现在的情况,已经吃不下了。 在平定叛乱了之后,这位新君浑浑噩噩的执政生活也算是出现了一次亮点,那就是这新君在听说了自己父皇之死有蹊跷的传言后,立马下令了指派那白家老将全权负责此事,定要将自己父皇之死查一个水落石出。 白家老将自然也对有关于这件事的传言相信了不少,毕竟他也是成名与那位武帝在位期间的名将,那位武帝的的身体情况他虽然了解不多,但是肯定不会这么就这样离奇病逝。 此事,虽然不一定真如传言所说那样,但是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无疑。 于是乎,这位白家老将动用了南离那时还算是庞大的资源后备,整整查询了一年时间,最后终是查询到了一些有关此事的蛛丝马迹。 据查询到的内容来看,武帝病逝的主要原因,似是来源于一个名为天罗针的长针,剩下的,那白家老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罗针这么一个玩意,哪怕是过去了五百年,也没有人查出来这玩意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唯一知道的是,凡是被天罗针刺进了心肺的话,那你离死也就不远了,要是那些没有修炼过的人被天罗针扎进了身体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神仙也难以救活。 武帝虽然是个修士,但是在修炼一途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所以说在他被天罗针扎进心肺的时候,不过是个初入品阶的修士而已。 再加上那时候还没有天罗针这么一个东西的概念,还有就是武帝从毒素发作到离世,这之间的时间只有不过三天而已,南离宫廷的那些御医们,哪里反应的过来。 后世五百年之内,关于天罗针的出现,慢慢的发现在了南方几国之中,到了近百年的时候,才渐渐蔓延到了中原诸国,可以说,除了北方三国以外,大陆上剩余的地方国家里面有关于天罗针的传说都在流传着。 也是到了这两代,天罗针在南离帝国才被管控了起来,交给了宗府来保管。 可是,宗府现在的老大是谁 周敦颐 一想到周敦颐,白面书生的面色就更加苍白了,他知道周敦颐也参与在此次计划之中,可是天罗针在南离帝国那不都是在宗府手中吗 难不成,自己遭遇的伏击,是周敦颐下的命令周敦颐,周敦颐要灭了自己的口吗 正当白面书生这么想的时候,屋门突然被推开了,青檀和姬无影二人一前一后的先后走进了屋子里。 看见了白面书生苏醒,姬无影面色一喜,走上了前去,坐到了卧榻一旁,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白面书生的脉搏之上。 脉象逐渐平稳,看来毒素是抑制住了,这个天罗针,倒是棘手的很。 周敦颐是不是好人白面书生不知道,但是姬无影绝对是好人,所以白面书生开口语气干涩的对着姬无影沙哑说道 “我,我怎么出现在这儿” 姬无影招手叫来了青檀,然后对着白面书生解释了一番之后,白面书生这 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落入那伙黑衣人的手中,不然的话贵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是死。 姬无影接过青檀刚刚倒满茶杯的温水,一只手扶起了白面书生,喂着白面书生喝下了这杯温水之后,白面书生那快要干裂的嘴唇才有了些许红润。 将床上的枕头调整了一下,让白面书生依靠在了上面,姬无影盘着腿对白面书生发问道 “你怎么回事,那五个黑衣人就是五个品阶修士而已,哪怕是联手估计也不会是你这家伙几合之敌吧天罗针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白面书生苦笑一声,双眸仰望着天花板,道 “天罗针,原本是没有这样的威力的,可是那五人好像会一种催化天罗针毒素进度的法子,让我体内的内力飞速的被吞噬着,还没过上两招,我就发现我体内的内力荡然一空,然后,就败了呗。” 说到最后的时候,白面书生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善。 身为一个迈过那个层次的修士,败在了五个品阶修士面前,这传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笑话,这件事简直说是他白面书生的一生之耻都毫不为过。 姬无影听闻此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只手掌按在了白面书生的肩膀上,对着白面书生安慰语气说道 “没事,我的医术你这家伙还不相信吗等你痊愈之后,老夫带你去杀上那人府上,放心,老夫到时候定会让你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白面书生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开口说道 “那人天罗针不是都保管在宗府吗那人,难道不是周敦颐吗” 姬无影一愣,嘴角翘了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 就连一旁不敢直视白面书生的青檀,在听到了白面书生这话之后也是不由得掩嘴轻笑着。 听着这二人的笑声,白面书生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继续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对吗” 姬无影笑了一阵子之后止住了自己的笑意,对着白面书生解释道 “你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消息了,天罗针这玩意老早就不在宗府手里面保管了,周王爷他老人家要是想针对你的话,表露出来意思就行了,有大把大把的人都愿意帮周王爷的忙,搞你哪里还需要什么天罗针呀。” 这话里面自然有些贬低白面书生的意思,好说歹说白面书生那也是一号人物,哪怕是周敦颐想要对他下手,那也得费上不少心力才对,姬无影这话,倒是有些开玩笑活跃气氛的意味在里面了。 “那,天罗针现在” 白面书生暗暗的点了点头,虽然姬无影说的话玩笑意味占据大半,不过他说的也有理,周敦颐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想要对付自己的话,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不过还好,不是周敦颐要对付自己。 不然的话,凭借着周敦颐的权势,要对付自己的话,自己倒有些难搞了,毕竟现在的自己一心只想重回南离,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想得罪周敦颐这种人物。 姬无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白面书生,道 “你可知道,宗府里面的天罗针,转移到了何处” 白面书生摇了摇头。 “天罗针,自从被我南离管控起来了之后,一直都被存放在宗府这种与皇室关系密切的衙门里面,一来是因为宗府有羽林卫的防卫,二来就是因为这也算是将天罗针的使用权收到了皇室手中,杜绝了一些别样的可能。” 姬无影顿了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 “十年前,周王爷成为了宗正之后,因为想要缓和几位王爷与皇室的关系,便将天罗针的保管权交由了那几位争权失利的王爷手中,由那几位王爷另外组建了一个小衙门,专门用于保管天罗针,也算是,周王爷给这几位王爷留下了一个让他们心安的底牌,毕竟咱们的这位陛下初始登基的那几年,几位王爷可都是生怕被咱们这位陛下记恨,担心自己一觉睡去便看不见了第二天的太阳。” 第一百零七章 皇族的制衡手段 “为了皇族之间的制衡,再加上周王爷他身位宗正,调节皇室宗亲与陛下的关系,这更是周王爷他老人家的任务,还有就是,周王爷他本身就极为不喜天罗针这玩意,顺水推舟的,就将这个他视为碍眼物,皇族们视其为珍宝的玩意,交给了那几位王爷。” 这么说的话,白面书生就懂了。 皇室之间的制衡一说,他早就听闻了。 离帝的权柄浩大确实,但是身位同一血脉出身的王爷们,也不能使其的身份太过于若有若无。 想要做闲散王爷,确实,离帝要是知道了你心中有这么一个想法的话肯定是会非常欣喜的。 但是又有几人是这样的呢 更别提,离帝信不信你说的这话了。 君不见周敦颐 当年大力扶持大皇子顺利登基成为离帝,为其扫平了不知多少反对的言论,而且二人还是同一母妃,虽然不是亲生兄弟吧,但是二人之间这样的感情怎么说也不会太差吧 可是呢 离帝上位之后,刚开始的几年确实没有对周敦颐怎么动手,还是留着周敦颐那兵马大元帅的特殊官职。 到了后面,离帝慢慢的坐稳了这个位子之后,先是借着一些借口剥去了周敦颐执掌南离兵马的权柄,但是还是让其担任朝廷要职,且手底下还给周敦颐留下了一支六千编制的亲军,而后又没几年,周敦颐连这六千人的亲军都被以一些手段给撤销了编制原地解散。 是连将这六千人扩充进南离其他军队的机会都不给,离帝干脆的直接给这六千人一笔遣散费用,让其提前退伍驱赶回了各自的家乡,不允许有百人以上的数量同时留在金陵城,这手段,防备周敦颐的意味格外的鲜明。 到了后面,周敦颐也是从要职被离帝以功绩显著的由头将周敦颐明升暗降,安排了一个闲职上去,彻彻底底的将周敦颐排斥在了南离权力中心。 所幸后面宗府的老宗正年老请辞,而这一代的王爷们也只有周敦颐够资格担任宗正之位,离帝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周敦颐重新掌握了一些权柄,摇身一变,成为了宗正。 这里面,倒也有一桩趣事。 那就是当时符合宗正的人选,并不止周敦颐一人,还有一位王爷比周敦颐还要更符合出任这个官职。 那就是风不平,可惜风不平本身的性子就对于执掌权柄出任官员没什么兴趣,再加上离帝这些年对周敦颐的手段也让风不平颇有微词。 再离帝亲自找上门去请求风不平出任宗正的时候,风不平果断的就拒绝了此事,并且给离帝撂下了一句话。 那就是警告离帝不要太贪心。 周敦颐要是想跟你争这个位子的话,哪怕你将他贬为一个平民,那么你也争不过周敦颐。 你们两个,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相对于哪怕在皇子之中都默默无闻的大皇子,周敦颐在皇子期间都在金陵城中留下了许多有关于他的趣事,先后出任兵马大元帅荡平了百万诸国联军之后。 在民间的声望,周敦颐已经胜过了你这位离帝许多。 要么,你下手除掉这位帮助你登基的皇弟,要么,你就做出一桩比荡平百万诸国联军还要威风的事情出来。 否则的话,无论你耍什么手段,怎么剥夺周敦颐身上的光环,也无济于事。 南离危难之时,你们这些皇子们都在想着怎么坐上那个位子,只有周敦颐的关注点只在如何打退诸国联军。 这就是差别,这就是你耍那些小手段之后周敦颐 都不做声的底气 我一人,便可号令千万人。 既然如此,那我还需要那个位子有什么用 离帝自然是明白这些事情,可是他就是忌惮周敦颐,忌惮着这位明明就无数次表露出自己对皇位没有想法的弟弟。 而在这个时期,关于制衡一说,离帝是压不住王爷们的,因为那些王爷们阵营之中,还是有不少让离帝都为之忌惮的底牌的。 到了后来,离帝慢慢的收拢了权柄,先后将周敦颐手中的兵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后面又把白家老帅给奉上了高位虚职,又收回了白家老帅的军队。 到了这般地步的时候,离帝的权柄毫无疑问的压过了那些王爷们。 制衡这个点,天平一次又一次的摇晃,却始终无法到达宗正要做到的那个点。 这时候,天罗针这个烫手山芋就成了一件可以解决这个矛盾的东西。 你说天罗针厉害吧,确实厉害,到了如今风不平在见过天罗针之后都说出哪怕修为如自己,被天罗针刺进心肺的话,都要静养驱毒。 更别提,天罗针上面带着的人命,可正是有那位比当代离帝杰出英明了不知道多少的武帝。 不过厉害归厉害,可是你觉得在发现了离帝中了天罗针之后,国内怀疑的第一对象还会有谁呢 这也是周敦颐放心将天罗针拱手交给那些王爷们的原因了,反正就看你们敢不敢用。 这玩意也就是让你们自保而已,要是国内谁谁谁的死亡被查出来了是因为天罗针,那你可就等着被查吧。 看着白面书生一点就通,姬无影撇了撇嘴,眼神纠结的看向青檀。 这丫头,怎么进屋子之后就一直看向别处,就是不看一眼白面书生。 哦哦哦对,这丫头昨天还一直埋怨老头子我做事不过脑子,啧,男人的上身而已,你这丫头看了一眼怎么了就,白面书生这家伙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看他都看不到,你个丫头昨日看见了还给老头子一直摆臭脸。 搞不懂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心思,老头子可真是琢磨不透。 “丫头,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对了,记得替白面向剑圣问好。” 青檀小声的嗯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出了屋子。 在青檀走了之后,白面书生面色没什么变化的对着姬无影指着屋门问道 “这丫头,与剑圣大人有什么关系吗“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 你这书生,这几年是都憋在山里吧,一问三不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人世间隔绝了一样。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姬无影还是耐下心来向白面书生细细解释道 “这丫头,叫青檀,剑圣大人收了三个徒弟你知道吧,这丫头就是其中之一,与艾嵩和苦木并成为南离三大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这家伙,怎么还不知晓。” 白面书生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不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呆在东巽的一处密室之中苦修,要不是去年年底的时候被风不平找上门来的话,估计他现在还呆在那个密室里面苦修不见天日呢。 剑圣大人的徒弟吗 倒是有些忽视了,青檀吗,倒是一个好名字。 看着白面书生陷入沉思之中,姬无影那副老脸凑上前去,笑着继续问道 “你这家伙,该不会连苦木这个后生都不知道吧” 白面书生手掌没什么气力的一推姬无影,好笑着回道 “去你的,苦木这小辈,自打我出关之后听到的最多一个名字就是他 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小辈,真如传言之中那般妖孽吗” 姬无影撇撇嘴,双手一摊,道 “放下心来,那后生只比你听到的传言还要优秀,那个后生的天赋,可是比剑圣大人年少时还要好上一截,更别提,现在他的剑道已经初步大成了,嗯,老头子我属实想不出来当世的同龄人还有谁可以与这后生当对手了。” 白面书生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这么强的吗我南离连续两代都出了这般的人物,真的是,真的是,看来这是连老天爷都让我南离中兴呢。” 姬无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捧腹大笑着指着一脸茫然的白面书生说道 “什么我南离,你这家伙现在可还不是我南离人呢,别忘了,昨日的那伙黑衣人可就是针对你这家伙下的手。” 听着姬无影这么说,白面书生面色一黑。 提起这件事情白面书生就烦,面前的姬无影修为已经算是品阶修士之中实力比较强的一批了,可即便是这样正常打的话哪怕来十个姬无影,他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掉,并且身上压根不可能会受伤,轻伤都不会。 可那五个黑衣人,明明实力比姬无影还要弱,却活生生的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 传出去,得,别说传出去了,姬无影这老家伙已经开始笑话自己了。 不过说到这里,白面书生却是眉目紧锁。 按理说自己回了南离的消息除了姬无影他们几个没人知晓,可是那伙黑衣人看架势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难不成是有内鬼 怀揣着这种想法,白面书生看向姬无影,刚要出口询问此事,只听姬无影先开了口说道 “你这家伙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知道明明知道你这家伙回金陵消息的人就那么几个,可是那伙黑衣人为什么还会直接就冲着你过去对吧” 白面书生点了点头。 姬无影顿了顿继续说道 “已经确定了,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透露的消息,这点你可以相信,是剑圣大人亲自跟我说的。” 白面书生面色一变,如果不是这边的那几人透露出去的消息的话,那么自己回到金陵的事情怎么会被那伙人知道难不成,难不成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不对,这肯定不可能。 白面书生对于自己的修为还是很有信心的,想要在完全不让自己发现的情况下监控自己的话,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而可以做到这件事的那几个人,现如今还在南离的也只有风不平一人。 而风不平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毕竟风不平要是看自己不顺眼的话,干脆的一剑劈出来,自己也挡不了几剑就去见阎王了。 姬无影看着白面书生这百般思索不得其解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 在听到了这个名字后,白面书生愣住了,然后不由得下意识开口吼道 “怎么可能会是他怎么,怎么可能” 姬无影双眸盯向有些失控的白面书生,然后趁着白面书生双掌用力的拍向被子怒吼的时候,一只手掌捏着一根细针直接扎进了白面书生的一处穴位上面。 看着白面书生进入了昏睡之后,姬无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 “在得知了这个人名的时候,老头子何尝不是你这般反应,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发现被背弃了一样。“ 屋里面,久久的,只留下了来自姬无影的一声长叹 “唉“ 第一百零八章 宗师即顶尖战力 “嘛玩意去皇宫” 忽地笑惊呼一声。 “你们是脑子进了十吨齐无恨了吗还嫌现在的处境不够危险他娘的刚在成都城站稳了脚步没几天,今天就跑过来跟我说要去皇宫十三,周不疑脑子秀逗了你干嘛也跟着他一样秀逗” 忽地笑双手叉腰质问着黑十三。 黑十三冷眼看了一眼忽地笑,然后又看向了别处,语气憨厚的说道 “我只听世子殿下的话,况且俺也不觉得世子殿下的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任务就是要在东巽腹地调查,那么皇宫自然就是要去一趟的。” 一旁的周不疑听着黑十三这么说,笑着伸出手拍了拍黑十三的肚子。 至于忽地笑,看着这俩家伙站在了同一战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有些气愤。 这段日子里面他们三人跟着木德老道士屁股后头在成都城里面到处混了一个眼熟。 起码现在蛮多人都知道了他们三人是木德老道士新收的徒弟们。 但是这也仅仅限于知道而已,还是有很多让对于他们三人的这个新身份抱有蛮大的疑虑的,毕竟木德老道士多少年了就收过一个徒弟。 东巽国内那些权贵家族里面的公子哥们都被父辈乞求了不知道多少次想把自家后辈们送到木德老道士门下当个小道士,哪怕是记名弟子他们也很满足了。 可是结果呢 木德老道士一个都没答应,就算你是皇族出身木德老道士也未曾松口。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收徒弟的木德老道士,今年却一口气多了三个新徒弟。 而且这三个新徒弟大家伙都没个印象,压根就不认识这三人任何一个人。 不过这一点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木德老道士收徒又不是从权贵世家里面找弟子,大家伙不认识这三人也算是正常。 不过,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忽地笑三人倒是让不少有心人暗暗记住了。 周不疑看着忽地笑有些气的说不出来话,便撇了撇嘴走到忽地笑身旁,对着忽地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看嘛,反正咱们三人还没取得多少人的信任,既然如此的话那何不就趁着这个时机,直接让木德老道士带着我们三人去一趟皇宫,反正按照这些日子咱们到处拜见各种家族的举动来说,再去一趟皇宫,这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呀。” 忽地笑鄙夷的瞅了一眼周不疑,这小鬼头,现在又开始犯病了,原本自己以为这小鬼头经历了那几次打击之后就会收起了那自作聪明的想法,没想到这才多久,这小鬼头就又有了这莫名的自信。 怎么着,你是觉得这东巽帝国里面的让全都是智商不在线的蠢货 “别说这么多,反正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绝对不可能” 忽地笑也懒得跟周不疑说这么多,反正三人组里面现在看来的话,黑十三就是个只会听从周不疑话的人。 你说你个周不疑要是有你父亲周王爷他老人家那般脑子,我也就跟黑十三一样乖乖听你的话了,可是大家伙都呆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愣是没从你这小鬼头身上看见过什么聪慧之类的可能。 都是那些让人贻笑大方的小聪明。 总而言之,现在三人组里面,自己一定要保持时刻清醒,不能让这个小鬼 头给带跑偏了,不然的话,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等着我。 周不疑与黑十三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奈。 看来,忽地笑这是下定决心不答应这件事了,那么这样的话,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周不疑佯装放弃的说道 “好啦好啦,那要是笑哥哥都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安生呆在这里得了,反正我听说苦木哥他们现在都在东巽军营当上军官了,唉,好像说是齐大哥他在擂台上打赢了一个高手才这样的,也不知道齐大哥他们完成了任务之后会不会来成都城这里看望我们呢。” 说着这话的时候,周不疑还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忽地笑此时的脸色。 显然,在听到了齐无恨打赢了高手之后,忽地笑的脸色明显的就变了个样。 “少拿这种激将法来激我,他们是他们,你这个小子要记住,虽然我很不喜欢齐无恨这家伙,但是苦木和齐无恨他们两个的修为,就算是事情败露,那东巽军营也不会有人拦得住他们二人,哼,反观我们这里,你小子就是最大的拖油瓶,况且我们呆着的地方,是他妈的东巽都城,顶尖修士都不止一位的帝国都城。” 周不疑顿时底气就有些不足了,忍不住的小声说道 “我们,我们不是还有木德老道士在嘛,他他她,不也是顶尖战力修士吗” 不提木德老道士还好,周不疑一提了木德老道士,忽地笑就一记手刀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周不疑的小脑袋上,对着周不疑大吼道 “你这小鬼头带点脑子好不好,是,木德老道士是顶尖战力修士,而且还是顶尖战力修士里面拔尖的那一批次,可是他娘的你小子记住,木德老道士人家本来就是东巽帝国的人,人家凭什么要帮你个要来人家母国刺探情报的奸细凭什么嗯你脸大” 周不疑直接就被忽地笑这一连串话给怼的说不出来话。 是了,木德老道士作为东巽帝国受尽万人尊崇的大人物,能看在乾公公的面子上帮助他们混入成都城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甚至都可以说是他们撞了大运。 他们三人现在的身份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刺探情报的奸细,诸国对于奸细的处理方式基本都是统一的,那就是统统处死,不留活口。 对了,自己确实太天真了,自己现在虽说勉强算是了一个修士吧,但是论战斗力甚至还不如一些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毕竟自己只不过是打通了体内的奇经八脉,但是还没有接受来自天地灵气对于身躯的洗礼。 拖油瓶,嗯,确实说的没错了。 成为了修士之后,周不疑才慢慢的对修士的印象从模糊变得有些清晰了起来。 普通人觉醒了武道印记之后,体内经脉就会取决于武道印记以及诸神赐福的品级来打通一些经脉,不过大部分人在觉醒了武道印记之后打通的经脉普遍都是一条至两条。 像周不疑这种直接搞了一手最高品级诸神赐福打通了奇经八脉的待遇,反正千古以来好像就没有让体验过。 打通了经脉之后,也就正儿八经的成为了修士,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们论战斗力的话比正常人强不了多少。 其一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内力,至于其二的话,那就是那些打通了的经脉的身 体还没有得到天地灵气的冲刷,在天地灵气的冲刷下让自己的身躯变得比之前强上数倍。 周不疑就属于占了这两点的全部,所以说他现在依旧算是一个彻底的拖油瓶。 凝聚了属于自己的内力,身躯被天地灵气冲刷了之后,便正儿八经的踏入了修士的第一阶段内气凝练。 这个阶段的修士大致的实力是按照体内经脉打通的数量来划分的,从一到八,打通了奇经八脉之后,内气凝练的也就差不多了。 当然,内气凝练这个阶段的修士,还是有不少家伙压根就不能按照打通经脉的数量来判断他修为的强弱了,毕竟,周不疑这家伙现在就属于是奇经八脉全部打通的小鬼,要是真按照那个标准来判断周不疑的话,那现在的周不疑战斗力岂不就是一个小高手了 八条经脉尽数打通之后,内气凝练的就差不多了,水到渠成之后,修士便突破到了第二阶段,品级修士。 品级修士也是当今大陆上最为鱼龙混杂的一个群体了。 老一辈里面,像是姬无影,像是白家老帅,又或者是西坤五大将里面的那几位大将,都是品级修士。 但是他们的实力,却让不少人都为之忌惮。 当然,你要说弱的话,就像那五个黑衣人,配上天罗针联手之后都把白面书生这么一个老油条都给制裁的死死的,要不是后面有姬无影来救场,那么大陆上说不定就会传出来一则奇闻。 顶尖战力修士竟被品级修士虐杀 从一至九,算是品级修士的划分。 相较与内气凝练的划分,品级修士的划分就显得严谨了许多,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打破常规的家伙们出现,但是总体来说品级修士的划分都是可以勉强相信的。 而品级修士之后,那就是宗师了。 实力到达了宗师这么一个水准的家伙,都拥有着可以称霸一方的实力,宗师这么一个名称,也正是取自与可以开门立派一代宗师的由头。 当然,让周不疑一直很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 按照忽地笑这阵子给他的科普来看。 宗师,并不等于他们嘴上说的顶尖战力修士。 哦对,忽地笑当时又重复了一遍说,顶尖战力修士也不相当是宗师。 这一点,让周不疑想了半天也没有琢磨透。 就好像忽地笑说这话的时候在跟自己绕弯子一样,自己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地笑也不说别的,就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成为了顶尖战力修士的人,并不一定是宗师。 但是成为了宗师的人,一定就达到了顶尖战力。 这话,也是铁箭禅师跟忽地笑说的。 忽地笑又不是不像跟周不疑说清楚这两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因为就算是他自己个,对于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没有理解明白。 自己师傅铁箭禅师笑着跟自己说完这两句话的时候,神秘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这两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是是,不简单,反正到现在了忽地笑也没确定这两句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反正现在自己可以确定的一个意思就是。 宗师,即是顶尖战力 第一百零九章 曾经的对手,现在望背不及 金陵城内 风不平一袭青袍,手中拿着一把木剑,双眸眼神之中跳动着几分讥讽的意味看向对面的那年轻人。 “怎么,还要打吗” 那年轻人整个人半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模样,脑袋上原本别着头发的那夹子此时也断成了两半,年轻人的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颊。 虽然被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颊,但是不难从这年轻人那模糊不清的神色之中看出浓浓的疲惫感。 身上衣服虽然安然无恙,可是从那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的铁剑不难看出,那正是年轻人用着的兵器。 “如果你的实力只有这样的话,那么,还是安心的呆在皇城里面潜修吧,别想着去前线丢人现眼了。“ 风不平将手中木剑一转,反手握在了手中,冷眼看着面前这年轻人。 这小家伙,天赋倒是不错,嗯,不过从小到大这小家伙的天赋一直都不错,只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倒是有些伤仲永的意味了。 原本自己对这年轻人的期望,并不比苦木差多少,甚至自己一直迟迟不松口让苦木成为那南离第一潜龙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年轻人还没有结束苦修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这年轻人在这几年的苦修生涯里,进步太过缓慢了。 自己的爱徒苦木剑道已经到了初步大成的阶段,单论这一点的话,哪怕是所有品级修士里面都难以找到可以与苦木相提并论的人物。 而这个年轻人呢 剑道连大成的边缘都没有摸到,按照自己的眼光看来,这年轻人现在在剑道上的造诣要是想臻至大成的话,哪怕是遇见了什么奇遇,也得一两年才有可能。 要是还是按部就班的苦修下去,呵呵,五年都不止。 看来自己让苦木出去历练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对的。 一昧的苦修,哪怕天赋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在同龄人之中稍微厉害那么一点点。 “二皇子,你可知,苦木现如今想要击败你的话,需要几招” 是了,这对面的年轻人其实就是当今离帝的二皇子。 与那两个在上书房与太傅斗智斗勇的皇子不同,这位二皇子小时候也在离帝面前展露出了不俗的天赋。 碰巧那个时候,风不平也才刚刚收下苦木这个徒弟,之所以收下苦木当徒弟,自然就是风不平看中了苦木身上的剑道天赋。 而在风不平被离帝请去皇宫里面看了看这二皇子之后,风不平这才发现,原来如苦木那般可怕的剑道天赋,在当今的南离皇室之中,竟然还有一人。 同样的年岁,相差无几的天赋,这二人在风不平眼中都是可以在未来接替自己衣钵的最合适接班人。 可惜,风不平当时虽然想再收了这二皇子当自己的徒弟,可是离帝却婉言拒绝了。 开玩笑,那时的风不平早已威震大陆,剑圣之名传绝天下,剑圣想要收徒弟,离帝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对的,离帝其实也不算是拒绝,只不过离帝对于这个宝贝皇子太过于溺爱。 溺爱到风不平安排给二皇子的那些练习任务,在离帝的各种有意无意的干扰下都变得慢悠悠的,那进度就跟蜗牛差不了多少。 到了后面,风不平干脆就不想插手安排自己这个记名徒弟的修炼任务了。 你离帝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就自己安排,我何必上杆子的还得跟着你的想法来安排我自己弟子的生活。 不过离帝自然也 反应过来了自己做的有些不对,在看见了风不平不插手自己这宝贝皇子生活了之后,离帝还为此专门上门请了一番风不平。 风不平当时也压根就对这桩子事情没了兴趣,便向离帝请辞了担任二皇子剑道师傅的身份了。 离帝自知自己虽然身位帝王,但是也不可能拿风不平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不过自己宝贝儿子的天赋可不能浪费啊,培养好了保不齐又是第二个风不平呢。 所以离帝广发英雄帖,召集了不少大陆上民间在剑道上都留有威名的修士来挨个担任二皇子的师傅。 虽然这些人的剑道都不如你风不平,可是胜在人多啊,拥有着这么多位有名有姓的师傅,朕的这个宝贝儿子,就算日后成不了那第二个风不平,不过成为一个顶尖战力修士那毫不为过吧 反正到了后面,风不平也就不在关注这个天赋与苦木相差无几的二皇子了。 只听说,这二皇子陷入了苦修之中。 再说了,自己这爱徒苦木现在自己培养的多顺手多让自己开心,何必去再找一个徒弟来让自己遭罪受呢 这种天赋再怎么好的小家伙们,没有成长起来的话那不也就那样。 二皇子的身子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子之后最终这才艰难的站起了身子,简单的将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后,露出了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额头上还冒着些许细汗,语气不屑的对着风不平说道 “击败我还几招哼,苦木他还没那个本事,我苦修这些年的进步,他苦木能及我几分” 风不平那清冷的神色在二皇子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不由得一变,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你啊你,看来你这几年苦修倒也不是什么唬弄人的,而且你的那些个师傅看来也都没有跟你说起过外面的事情,你这小子可知道,苦木现在的剑道已经初步大成了。” 二皇子听后一愣,而后脸颊一抽,眉头紧锁一脸不相信的对着风不平说道 “不可能,您这肯定是在框我,是,我的那些师傅们却是没有跟我提及这些年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那苦木跟我天赋差不了多少,他怎么可能在这般年纪就剑道大成了,此事,此事绝对不可能” 风不平看向二皇子的眼神,现在已经变成了看傻子的眼神,这个小家伙啊,这些年被那些庸人们培养成了这副模样,那些庸人们,倒是该死了。 “忽地笑,齐无恨,这二人当初你还与他们较量过,你可还记得当时的结局” 二皇子面色一怔,脑子飞快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而后说道 “忽地笑还好,当时我与他僵持了百余回合之后最终靠着底子险胜了他,至于齐无恨,我与那个家伙的战斗我不想回忆了。” 二皇子落下这么一句话,风不平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齐无恨啊,当年初入南离的时候自己也高看了这小家伙一眼,毕竟那般年纪身上就拥有着那般浓厚的杀气,倒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人了。 别说这二皇子,当初苦木虽然未曾与齐无恨交过手,但要是他二人交手的话,苦木的下场不见得会比这二皇子好到哪里去。 毕竟,单论那个时候,齐无恨的战力在这一代的年轻人里面,已经算是超标的了。 超标到,现在的齐无恨与那时的他,实力并没有相差太多。 看来当初被齐无恨收拾的模样应该不会太好看。 风不平笑着看了一眼二皇子,继 续说道 “忽地笑现在与苦木交手的话,苦木全力以赴,忽地笑只能抗的下苦木一剑,至于齐无恨嘛,那个小家伙这些年缺了一个合格的老师,所以说现在的他应该与忽地笑是半斤八两的水平。“ 这一席话风不平说出来自然是语气平淡的很,但是传入了二皇子耳中,却掀起了惊天的波浪。 当年与自己僵持百余回合的忽地笑,竟只能扛得住现如今苦木的一剑 当初把自己打的跟猪头一样的齐无恨,连苦木的对手都称不上了吗 “我不信,您,您就是看苦木是您的徒弟才这么说的,忽地笑,忽地笑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 二皇子的话一落地,门外冷不声的传来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二皇子的幻想。 “呵,贫僧虽然不是很爱听风不平的这话,但是他说的不错,就在前不久的时候苦木就与贫僧的那爱徒交过一次手,当时要不是贫僧提前给了贫僧那爱徒一件护身宝物的话,就苦木那架势,两剑就要活生生劈死忽地笑了。“ 话音刚落,铁箭禅师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在路过二皇子的时候,看着失了神的二皇子,铁箭禅师老迈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铁箭禅师这才走到了风不平跟前,对着风不平语气不悦的说道 “你这老家伙,怎么到处耀武扬威的,我那爱徒不过就是败了一阵而已,你这老家伙却恨不得逢人就说一次。“ 风不平撇撇嘴,一拳并不用力的砸在了铁箭禅师的胸口,说道 “怎么着,赢了就是赢了,还不让老头子我说说了你这个老秃驴,是不是还想与老头子我战过一场“ 这两个老头子在这里互相打趣着,而那二皇子此时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从铁箭禅师的嘴里说出了这话之后,二皇子也就没了那所谓的心理安慰。 苦木,苦木真的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不,不对,一定是忽地笑这些年修为提升不高才对 二皇子抬起头看向铁箭禅师问道 “禅师,请问,忽地笑他现如今的修为是他的箭道到达了” “三品修士,小成箭道圆满,哼哼哼,马马虎虎了,那三珠箭射的倒是有了贫僧的一些模样。” 还没等二皇子说完,铁箭禅师就说出了所有二皇子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显然早就看出了二皇子现在出关了之后的修为是个什么样子,也怪不得风不平看着这小家伙的眼神里面都带着那一抹神色。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 三品修士 自己苦修多年到了如今也不过是刚刚突破了二品修士而已,箭道小成圆满自己,自己连剑道小成的根基都还没有打好,三珠箭 这可是当年铁箭禅师的一大杀招,忽地笑他如今,已经学的了几分韵味了吗 自己这些年到底是在干什么 怎得一出关了之后,那些曾经的手下败将以及对手们,都远超了自己一大截,自己反而变成了这些人里面实力垫底的家伙了 二皇子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风不平。 他其实在确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是很想问问风不平,从风不平的口中得知苦木现在修为的具体。 可是现在看来的话,忽地笑这样的对手都挡不住苦木两剑,自己也就不用在自取其辱的向风不平问出这个问题了。 曾经的对手,现在,原来自己连担任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第一百一十章 伤仲永承乾 “承乾啊,你这些年,确实是有些荒废了。” 铁箭禅师无奈的看了一眼二皇子,他现在也明白了事前的来龙去脉。 当初二皇子李承乾展露天赋的时候,他也在场,要不是当时忽地笑已经是他的徒弟了的话,就算是拼着自己剑道不咋地,也要收下二皇子李承乾这个徒弟。 现在看来,几年过去了,二皇子李承乾的修为虽然是有些进步的,不过相较于当时的那三个小家伙,李承乾的这些进步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陛下他,应该是比我们都要先得知这件事的吧 也不知道,陛下他在知道了承乾经历了这几年的苦修之后,反而与苦木他们之间的差距拉的越来越大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脸色,应该不会太好。 跟风不平相比,他铁箭禅师对李承乾的关爱是更胜一筹的,因为到了后面风不平彻底的与李承乾解除了师徒关系之后,他铁箭禅师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帮衬着李承乾,包括李承乾觉醒武道印记,引来诸神赐福的时候,为李承乾护法的,也是他。 二皇子李承乾此时的面孔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这些现实一遍又一遍的刺入他的脑海中,原本以为自己将会是这个时代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年的苦修之后,李承乾自信的觉得在自己出关之后,忽地笑齐无恨这种家伙,根本不配当自己的对手,也就只有苦木才可以跟自己稍微争夺一下第一潜龙的位置。 是了,李承乾闭关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出关之后一举拿下南离帝国第一潜龙的宝座。 偌大帝国的修炼资源大半都倾斜在他一人身上,外加自己父皇给自己请来的几位剑道老师。 哪怕是风不平的剑圣之名深入人心,但是李承乾却对自己与苦木的争斗充满了信心。 在李承乾的想象之中,自己出关之后,忽地笑这些曾经的对手们,将会被自己轻松的击败,那时纵观整个南离年轻一代里面,只有苦木才会对自己有那么些威胁而已。 没想到,没想到。 这冰冷般残酷的现实却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李承乾的美梦。 “承乾,苦木他现在,四品修士,如果老夫估计的不错的话,此次从东巽回来之后,他应该就会是五品修士了,剑道上的造诣,你也了解了,现在你与他的差距,已经不是什么苦修可以弥补的了,一昧的苦修只会将你和他的差距拉的越来越大。” 风不平将木剑放进了剑鞘里面,把剑鞘认真的挂在了墙壁上面。 他对李承乾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李承乾出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检验他的水平,在被自己两三下打趴在地上之后,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必要跟这个孩子指教什么了。 现在的李承乾,虽然还称得上是一个天才,不过在风不平眼中,这种天才南离根本不缺,南离缺的,只会是像苦木那种级别的天才,李承乾 自己从李承乾身上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任何当初的闪光点了。 李承乾如行尸走肉般的点了点头。 果然,你现在已经四品了吗 这倒也是,忽地笑都三品了,你要是也三品的话,也做不到两剑败忽地笑了。 铁箭禅师看着李承乾的神色不对,便又要开口安慰道,可风不平却拉了他一下,铁箭禅师扭头看向风不平,只见风不平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漠。 铁箭禅师明白了风不平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这两位老头子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大 殿。 在走出大殿门的时候,铁箭禅师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而后又扭过头来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没一会儿,这座大殿里面就只剩下了李承乾一人孤单的呆在殿中。 一步一颤抖的走了几步,李承乾弯下身子捡起来了自己使用的那铁剑,而后将剑尖指向地板,手掌反握着剑柄,走到了大殿正中间的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剑尖划过地板的刺耳声,在此时的李承乾耳中却如阵阵峥音一样无不让他清醒着。 坐在了椅子上,李承乾将那铁剑放在了椅子旁,仰头看向天花板。 “差距,越来越大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不知为何开始大笑了起来,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抽搐着,他在愤恨,他在怒骂老天爷。 自己这些年日复一日的苦修生活,享受着那最顶级的修炼用品,换来的是什么 刚刚积满八脉好不容易突破了品级修士的时候,李承乾在想着什么 在想着你苦木这时候估计还在内气凝练挣扎着吧,你忽地笑恐怕连苦木都不如吧,我,我已经成为了品级修士了,待得我出关之后,你们这些家伙应该也在国内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了吧 那就让我踩着你们的名声上位,成为那第一潜龙,我将接替剑圣的名号,替风王爷爷继续镇压着你们诸国。 现实,现实如此残酷。 李承乾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掌拿起了那放在椅子边的铁剑,像是发疯了一样疯狂的挥舞着铁剑满大殿乱砍乱劈。 这肆无忌惮的消耗着李承乾体内的内力,附身到那铁剑上面了之后劈出来的一道接着一道的剑气,砸向了大殿里面各处地方。 从大殿之中传出来的响声,响彻了小半座皇城。 还没走多远的风不平与铁箭禅师听到了这响声之后,没费多大功夫就明白了这声音的来源处。 铁箭禅师欲言又止,风不平一只手搭在了铁箭禅师的肩膀上,对着铁箭禅师严肃的说道 “承乾他要是心性如此不堪,这般打击都接受不了的话,那你还何苦想着让他度过日后的重重苦难呢你我这般的修士,到了今日这般的地步何尝不是经历了万般苦难才到达的这般田地,承乾啊,要是熬不过这一关,那么他以后还是当个闲散王爷算了。” 铁箭禅师听着风不平说的这话,便不做声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风不平说的没错,李承乾现在只不过是落后了些许修为罢了,他的天赋还在,只要他能接受的了现如今的这般现实,拾起来那自信之后,李承乾还是很有机会重新追赶上苦木他们的脚步的。 这样想明白了之后,铁箭禅师与风不平二人又继续了出城的脚步。 哦,你说万一那大殿被李承乾砍的不像样了怎么办还是说万一李承乾伤了什么人怎么办 拜托,李承乾那可是离帝的二皇子,还是诸位皇子里面最受宠的一个,从小就被离帝寄予了不小的厚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就算是把那个宫殿给烧毁了又有如何 就算是砍伤了什么路过的太监宫女了,那又咋了,反正都是自己家的,按照离帝的手段的话,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一笑而过。 再说了,皇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高手,就李承乾现在闹出来的这动静,那些供奉们肯定老早就发现了,有那群供奉们看着,李承乾也伤不到什么人。 这二人想得没错,其实早在风不平考 较李承乾现如今修为的时候,那群皇室供奉们就来到了那大殿外的各处守着了,虽说这群供奉们不敢对风不平下手,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对风不平下手。 但是总归要来好好守着,省的有什么不长眼的奴才们闯到了这里,惊扰了二皇子殿下和剑圣大人。 哦对,后面还来了个铁箭禅师。 所以嘛,在李承乾开始乱砍乱砸的时候,这群供奉们就开始驱赶了那些将要路过这里的太监宫女们。 过了一阵子,听大殿里面没有再传出来声响的时候,供奉们估摸着二皇子殿下应该此时也消了气,于是就去请离帝前来这里了。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这群供奉不好插手,省的还在二皇子殿下心头落下了一个不好。 在离帝进入了这大殿的时候,那映入眼帘的疮痍以及满地的碎渣,和躺在那椅子上气喘吁吁的李承乾,无不都在向他诉说着,自己这宝贝儿子发泄的差不多了。 “承乾,你,如何了” 离帝身后的贴身太监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让离帝坐下,离帝坐下了之后,双目紧紧的盯着李承乾。 自己的这宝贝儿子今日上午才刚刚出关,这才下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说实话,离帝还蒙在鼓里。 “父皇,儿臣,儿臣与剑圣大人交过手了。” 李承乾自嘲的笑了一声,现在的他心情可真是糟透了。 “皇叔啊,承乾你与他老人家交手,输是必然的,何必如此作态呢” 离帝眉头一缩,他一上午都在忙着批阅政事,风不平入宫的事他也是现在从李承乾口中说出才得知。 “剑圣大人他,与儿臣说了苦木他们如今的实力” 果不其然 离帝苦涩的笑了一声,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说起这件事,离帝到了如今也是挺后悔的,当时大费周章请来的那些所谓剑道大师给自己这宝贝儿子教授剑道,结果苦修了几年,与那苦木的差距反而拉的越来越大了。 是,苦木的师傅是剑圣风不平,现如今的剑道第一人,你们比不过他离帝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差距拉的如此之大,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些庸师们,现在也被离帝一声令下,统统拉入了锦衣卫大牢里受尽严刑了。 离帝虽说在修炼这条道上没什么可说的,基本上离帝在修炼上的天赋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到了他现在这般的年纪,也才不过是内气凝练而已。 但是这并不妨碍离帝明白修士之间的差距。 自己的这宝贝儿子,那当初展现的天赋可是压根就不亚于苦木的。 现在呢 苦木年少成名,在大陆上都有些名声,史上最年轻的剑道大成修士,两剑败忽地笑。 这些光环加身的苦木,单论天赋的话,跟自己这宝贝儿子可是没差的。 就是因为那些庸人们,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如今都快要没入凡尘之中了。 这些打击,也难怪李承乾性情突然暴躁了起来。 更别提,离帝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闭关的目的是什么了。 还不是为了那第一潜龙的位置。 可是现如今呢 李承乾连登上潜龙榜末位都有快要差点意思了,还拿什么跟苦木争夺第一潜龙的位置。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此次苦木从东巽执行任务归来之后,皇叔便会松口让本家人将第一潜龙的头衔授予苦木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镇军将军出山 “承乾,你,真的决定了吗” 次日离帝一身龙袍,龙行虎步的走到了一身戎装的李承乾面前,神色严肃之中透露着满满的威严,眉头紧锁的看向单膝跪在地下的李承乾。 李承乾面色如古井一般平静,在听到离帝问出这话之后,李承乾一只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单膝对着离帝庄重的行了一个南离军礼并开口回答道 “陛下,儿臣去意已决,恳望陛下成全儿臣这不孝之举。” 见李承乾行了这军礼之后,离帝那原本缓和下来的神色再次紧绷,他知道自己这儿子行这军礼的含义。 同样,李承乾也是因为知道这南离军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才会向离帝行出此礼。 心知没话可说了,离帝衣袖一摆,转身不再看向李承乾,只留给了李承乾一个背影,音调并无变化,反而多了几分威严的说道 “既如此,皇二子李承乾听令。” “儿臣在。” “传朕旨意,封皇二子李承乾为新军校尉,归属军主姬无影帐下听候差遣,入了军营之后,所有人不得因李承乾乃是皇族便对其有纵容之态,违者,军法处置。” “儿臣,接令。” 李承乾从一旁的太监手中接过一道令牌,看着令牌上面那篆刻着的几个字眼,李承乾的面色这才有了些许动容,双腿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向离帝磕了一个响头,并大声说道 “父皇,儿臣此去,必定在战场上扬我南离军威,不破敌军,儿臣誓不回金陵” 离帝的身形没有因为听到这么一句话而有什么变化,只是手摆了摆,示意李承乾退下。 李承乾在一旁公公的帮助下,这才抬起了头看见了自己父皇摆了摆的手,随后默默的站起了身子,一声不发的扭头出了这宫殿。 华丽的宫殿里面,此时只留下了离帝和几位公公们。 离帝的面孔,双眼早已紧闭,直到李承乾的脚步声消失在他的耳边时,离帝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李承乾经过了昨日受到的打击,确实是发泄了一通,也释放完了他心中的怒气,与自己的父皇离帝交心相谈了许久之后,今天离帝刚一下朝,就看见了李承乾脱下了皇子的衣服,穿上了一身戎装,前来拜见了离帝。 一开始的离帝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李承乾是想要继续开始苦修生活,可是直到李承乾对着离帝行了臣子礼数之后,离帝这才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直到,李承乾开口说,自己想要从军,并且为了防止离帝想要搪塞过去随便给他安排到了禁军羽林卫这种编制之中,李承乾指名点姓要去姬无影手底下的那只新军。 到了这般田地,离帝怎么能还不明白自己这宝贝儿子现如今的想法。 这倒是一半喜一半悲了。 喜的是李承乾并没有被现实所击垮,他的雄心仍在,还没有被覆灭。 至于悲的就是,李承乾提出要去姬无影手下的那支新军的用意,毫无疑问便是想要也参与到这场已然揭幕的大战之中,与苦木他们比一比。 这场大战的危险性,离帝心知肚明。 即便是知道了这场大战只不过是风不平一手布置出来的一盘大棋而已,但是这也影响不了战争本身所带着的那抹残酷性。 是,风不平确实没事,确实可以出手,但是值得风不平出手的对象只会是那些大人物而已,两军交 战,风不平还不至于到了要亲自披挂上阵厮杀的地步。 而且,这支新军的任务,可并不比东西两方的那两军轻松多少。 毕竟这支新军的任务,是阻挡住来自整个中原诸国的攻伐,甚至于,北方三国都有可能参与到其中。 论危险性,这支新军比东西两军都要更胜一筹。 东西两军好歹还有两位名帅坐镇,并且商州军队还有苦木一行人在东巽内部做内应,尤其是周敦颐的兵法本来就是无所不用,这反而让东巽方面的战场成为了最容易取得突破口的地点。 更何况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的门下,那可都是有不少可以独当一面的上将在手,论配置,也就周敦颐的兵员素质差了点而已。 可是反观这支新军呢 主帅姬无影,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压根就没有从军的经历,至于独领一军的经验那就更别提了,说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雏是最符合姬无影现在这个身份的词了。 至于兵员素质,确实到位,都是南方几个州部的常备军抽调出来的精锐。 虽说新军里面有风不平坐镇,但是风不平在新军作战前期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会出手的,毕竟在诸国的情报里,风不平现在正到了病入膏肓不能下床的地步。 上将 看来只有在传诏让南方州部调动守备军前来金陵的时候,再让那几位也过来了。 假若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了东西两军的话,离帝还不至于这般,毕竟那两军的危险比起新军来低了不少。 可惜,去了商州军队那的话,承乾就免不了要碰到苦木,忽地笑,齐无恨三人,所以说承乾是压根不可能要求去商州军队的。 西军的话,艾嵩在白家老帅的身旁侍奉着,而且还有好几位世家子都在那里担任军职,承乾也断然不会去那里的。 这支新军,反倒成了承乾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危险虽然高,但是与危险伴生的自然也就有了机缘,承乾要是在这场大战之中获得了一些感悟,那么对他的心性和修为也会有不小的增长。 这样的话,与苦木他们的距离也会被拉近一点吧。 离帝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太监轻声道了一句 “传令让南方州部调兵前来金陵的时候,再调镇军将军以及左右两位将军前来金陵出任新军军职,另外,让姬无影,小心关照一下承乾,承乾他,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危险。” “是,陛下。” 那太监拱手一拜。 承乾啊 父皇于公于私,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而一旁的那几位太监们,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心中想法大致在这时都变得差不了多少。 没过多久,还在金陵城外军营晒着太阳的姬无影听到了手下人的通报之后,了解到了关于他这支新军新的人员安排之后,面色顿时大变,不禁喃喃自语道 “镇军将军都出来了吗左将军和右将军,居然也被放出来了,看来陛下这次倒是要让我保下二皇子殿下了。” 也不由得姬无影面色大变,他原本也正在发愁,对于自己的军事水平他再清楚不过,那说白了就是一个废材,就算是让个小孩子来指挥都不见得比他差到哪里去。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向离帝要几员上将来帮衬帮衬他的这支新军的时候,这边命令就下来了。 好嘛好嘛。老头 子我寻思着要几员上将就够了,陛下这简直就是给老头子来了三个大腿都不为过。 毕竟那可是,镇军将军啊。 与其他国家官职不同,南离帝国在四镇将军的前提下,又加了一个镇军将军的军职。 四镇将军本来就属于是三品军职,仅次于四征将军以及卫将军车骑将军以及大将军了。 而镇军将军却高与四镇将军,却又没有迈入二品军职的门槛,不过在南离帝国的话,历代担任镇军将军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就比如上一任的镇军将军,就是周敦颐。 周敦颐当时出战百万诸国联军的时候,离帝加封给周敦颐的军职,便是镇军将军。 对于那时的周敦颐来说,镇军将军,已经算是一步及高位了。 荡平诸国联军后,周敦颐便一举从镇军将军成为了南离大将军,执掌南离帝国所有兵权。 只不过到了后来,这些军职全都被离帝剥夺了而已。 再周敦颐前面还有一位大佬也担任过镇军将军这么一个官职,那就是白家老帅。 南离现如今的两位名帅,都担任过镇军将军,这也为镇军将军这么一个特殊的军职加上了一些异样的光环在里面。 而现在的这位镇军将军,年轻一辈的人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号,因为这位镇军将军活跃的年代,只限于十几年前。 那时的离帝初登基,彼时的前将军却是忠于一位王爷派系的死忠分子。 那时的这位前将军年轻气盛,且一身军功在手,自然是对于这位新君没有多大的畏惧。 自然,到了后面那位王爷败倒在了权力的争夺之中,流放到了南方州部成为了一介闲散王爷。 而这位前将军,也因为死忠这位王爷,导致被离帝剥夺了兵权,不过因为这位前将军立下的赫赫战功,离帝也不好对他下手,最终只能升他为镇军将军,然而手底下却指挥不动一兵一卒。 同样的,离帝诏令之中提及的那左将军以及右将军,也是同样的命运。 这三位将军论起本事的话。 这镇军将军在兵法上的造诣,纵观南离也只在白家老帅和周敦颐之下 当初周敦颐对付百万诸国联军的时候,在周敦颐帐下立下第一战功的家伙,可就是这位镇军将军。 并且,周敦颐设下的那欲擒故纵之法,里面的一些细节和漏洞,也都是这位镇军将军查漏补缺给补充上去的。 在周敦颐成名之后,直到现在,提及这位镇军将军,周敦颐也只会是赞不绝口。 毕竟,这位镇军将军的老师,正是白家老帅。 上将什么的,确实威风不假。 但是这位镇军将军妥妥的就是一个帅才啊,就算是对手是黑袍圣君那样的对手,这位镇军将军估计也不会落入什么下风才对。 至于那两位左右将军,那在十几年前可也是战场上的两员悍将,斩首无数,武功高强,品级修士里面,那也是有数的高手了。 乖乖,这么三个帮手,再配上那兵员素质。 虽说来了一个烫手山芋李承乾,不过相比较于这三位援助,护着一个李承乾而已,这件事交给老头子我简直就是轻轻松松了。 当初老头子连周不疑那个小娃娃都护的住,护一个品级修士而已,哼哼,老头子在轻功这一块,还没服过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即用之则心安之 荆州 这里是南离十三州部之中疆域最大的一个州部,同样的,荆州也是南离最初的中心区域。 因为疆域过于庞大,荆州共分四大区域,无事的时候各自分管一地,在江陵城设立州部,统辖四大区域。 同样的,荆州自古以来也是南离帝国培养水军的摇篮,南离基本上九成以上的水军都是出自荆州,南离的水军将领,则都是基本上或多或少的学自荆州水军。 大陆诸国里面,水军排行前三的国家,第一便是东巽帝国水军,因为地处江东,也被称为江东水军,因为东巽帝国的弓箭手向来都是大陆诸国首屈一指的兵种,所以江东水军也以弓箭之利称霸大陆水域。 至于第二,便是南离帝国的这荆州水军了。 荆州因为是位于长江中游的州部,荆州人士也大多都是从事着水上吃饭的本事,所以也就造就了荆州水军兵员素质的强横了。 与江东水军的弓箭之利不同,荆州水军的水军战舰一直以来都是坚固的代名词,因为直到如今的荆州水域仍是常年波涛汹涌危机四伏,所以也就使得南离帝国在战舰的坚固性能上大力发展,从而导致了荆州水军战舰的坚固让南离帝国水军挺进了大陆诸国水军第二的名次。 至于第三位,便是来自北方的北艮帝国了。 北艮帝国的骑兵纵横天下无人可敌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可是很少人却没有注意到,北艮帝国在水军上的战斗力,也并没有弱到哪里去。 因为北艮帝国的统辖境内,正好挨着一条不逊于长江河域的黄河。 这条黄河,碰巧也将北艮帝国与中原这片土地给分割开来,也亏得是有黄河,不然的话,北艮帝国就要与中原诸国来一个亲热的碰撞。 乱战不休小国林立的中原,怎得敌得过仍是帝国的北艮帝国的洪流铁骑呢 也正是因为黄河的存在,北艮帝国在水军上的发展并没有落后,北艮帝国的水军,综合水平都是上乘,但是因为地处北方,千年过去了也未能与南离帝国正儿八经的交过一次手,所以说,自然而然的水军排行也就落到了大陆诸国第三的位置上了。 可是就是荆州这么一块南离帝国十三州部里面存在历史最为久远的一个州部,到了如今的发展却是位于十三州部里面的倒数。 不过,荆州的江陵城的发展,却是处于南离帝国第二大城市的地位,也被先代离帝奉其位陪都。 在江陵城之中,还设有完整的一套皇宫,各种设施与建筑都与金陵城皇宫一比一的复原搬了过去。 金陵城的繁华,在大陆上的城市里面都是首屈一指,其他诸国的首都都城在金陵城的那纸醉金迷的繁华光尘下落入了下风。 而江陵城的繁华,与金陵城相比虽有不如,不过与另外两大帝国和五大王朝的都城相比,都是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唯一的相差就是,江陵城只是陪都,而其他城市却是一国都城。 江陵城可以比你诸国国家都城的繁华景象,同样的也与荆州其他地方的贫瘠成为了一个强烈的反差。 也正是因为这个强烈的反差,在南离帝国国内也影响了一大部分的人。 他们固执的将南离帝国分为了两大派系。 一大派系就是北南离,因为南离北方的那些州部基本上都是发展水平处于半差不差的 同阶级州部,而且自古以来从南离帝国走出来的那些名将文臣以及在大陆上流下声名的人物们一大半都是来自南离北方州部。 同样的,北南离派系的人也因为在朝堂上拥有莫大的话语权,而瞧不起那些来自南方州部的国人们,他们固执的以为从那种穷乡僻壤地方走出来的人都不配和他们呆在一起。 而另外一大派系,就是南南离了,这个派系的构成,就是南离帝国的南方三州组成的了。 因为在朝堂上掌握的话语权太过于卑微,这个派系的南离人也常常被北南离的人所嘲讽。 要说之前的话,他们还有还击的借口,那就是商州了,因为商州的贫瘠更胜过他们。 可惜,在这一代的时候,商州的发展速度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渐渐的在南离帝国十三州部里面都快要位居前列了,可反观他们南方三州,三州之地依然只有一个江陵城可以拿得出手称道几句。 在交州的偏远山村,那些易子而食,路遇弃婴的事件是最为常见的。 北南离派系的人们,对于那些来自交州出身的同僚们,都会在得知对方是来自交州之后,嘲讽的说上这么一句话 “敢问兄台一日食婴几何”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话,在那些激进分子的口中已经成为了一句习以为常的通俗话语了,他们现在都敢对那些人直面嘲讽的问出对方是否食婴几何了。 离帝自然是有心调解这些因为地域而闹出来的矛盾,因为毕竟南离帝国偌大一个帝国,现在还不是那辉煌的年代,下面就闹出来了这么一个事情,对于离帝来说,这压根就不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可惜,这种鄙夷的观念不是短时间养成的,这已经是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甚至千年的时间而逐渐养成的。 这种已经可以说是深入人心的观念,离帝就算是有心想要改变,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不过很多明眼人却看得出来,要是南离帝国这么在发展下去的话,南方州部的人们迟早会因为这种观念而揭竿而起反了南离。 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南离帝国自然是要走到了悬崖边上了,毕竟南离帝国现在的五分之二的疆土,都是属于那南方三州的,失去了南方三州,也就意味着南离帝国的版图将会大大缩水,甚至于会有可能跌落帝国的等级。 这是历代离帝都不可能让其发生的事情。 跌落帝国阶级这件事,要是发生在了自己手中的话,那么这一代离帝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去地下见历代南离的列祖列宗。 因为自打南离帝国在燧人氏先祖创立之始,都是帝国,数千年过去了,多少拥有着莫大潜力的强国都沦为了过往的历史,可南离仍旧占居着帝国一位始终没有跌落。 这也就让南离人从心底里就默认的认为了自己比其他诸国的国民高上那么一等,毕竟我们背后的那可是拥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帝国,你们你们成为国家的时间够我们国家成为帝国时间的零头吗 然而要是这种国内两极分化的观念再这么持续下去的话,不出百年,必定会爆发争端,这是这一代南离那几位明眼人与离帝商讨之后讨论出来的一致结果。 所以,解决掉南北观念的因素,也就成了重中之重,其重要性甚至大过了南离帝国离帝接替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只要如今的 这位离帝在任期间解决了这个南北的矛盾的话,那么就算是他在位期间没有其他显著的功绩,那么他也足以被后世追加上一个美谥。 什么是美谥 就像是那位武帝一样,他因为在位期间的显著功绩,被后世的离帝追其谥号为南离孝武皇帝,谥号武。 只要解决了这个事情,那么从今以后,不只是待得这一代的离帝离世之后被追加的谥号是什么,在他在位的时候,那么就算是在南离国民之中享受着莫大声誉的周敦颐,也压根动摇不了他的帝位。 更何况,解决了这个事情之后,南离帝国的国力也会有显著的提升。 所以说,这是一件只要完成了就有利无弊的大事。 但是,想要解决这么一个矛盾,难度也是非常大的,同样的,也是非常棘手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拖了这么久了,这个矛盾也没有被解决掉,反而越来越盛。 南离先代又不是没有出过智慧横压一个时代的人物,可就算是他们,也拿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想要解决掉这个矛盾,倒是有一招干脆利落的解决办法。 这个办法,很多人都可以想得到,只不过是施行的难度实在是太难了。 那么就是,在南方三州培养出来一位功绩足以让南离其他十个州部全部闭嘴的杰出人物。 这是很多人都可以想得出来的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可正是因为其法子简单,反而让施行的难度提升了不少。 等南方三州自己蹦跶出来这么一个人物 南离建国接近五千年,南方三州全部握在手中的时间也就千年之内,这千年时间,从南方三州走出来的人才肯定是有的,不过想要达到那种让所有人都闭嘴高度的人,却没有。 想要达成这一点,首先就要让南离陷入内忧外患之际,然后你跑出来匡扶南离,救南离与水火之中,这种契机,在帝国身上发生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上一代的诸国联军围攻南离的时候,也正是这么一个契机,不过可惜南方三州却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物,使得最后让皇室出身的周敦颐成为了南离帝国的救世主。 达成这个地步的,契机和自身才能缺一不可,南方三州可以培养出来杰出人才,可是却遇不到这么一个契机。 不过,正好,现如今就有一位出身自南方交州的杰出人才在这世上。 这位,就是现在南离帝国的镇军将军。 那位被拥有着可能成为南离帝国第三位名帅的镇军将军,就是出身自交州的人物。 而风不平所布下的这盘大局,也让南离帝国再次陷入了相当于上一代诸国联军攻伐南离的局面。 而离帝,原本的想法就是会将这位镇军将军出山担任姬无影那支新军的统领。 只是,离帝起初一直在纠结当中,毕竟事隔多年,他也不知道现如今这位镇军将军是否还对那位王爷的忠心依旧,镇军将军会不会因为对那位自己兄弟的死忠原因,而做出来一些毁坏大局的举动。 可是随着李承乾的要求提出,离帝也下了决心,既然自己的宝贝儿子都有这么一个雄心,自己做了这么一个位置也这么多年了,还怕一个远离金陵多年的闲散王爷不成 既用之,则安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来自一州州牧的思考 荆州江陵城。 这座繁华到足以比拟诸国国都的城市里,在十年前的时候,从金陵城派来了一位有着赫赫军功的将军。 让江陵城官员为之惊讶的是,这位在前线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正值年轻时分,本应是呆在南离几大主战军队里面统领一军的年纪,可是为什么,会被派遣来了他们江陵城这么一个远离战场千年之久的城市。 而且这位大将身上挂着的军职,还是南离帝国的镇军将军这么一个显赫高高在上的三品军职。 待得这位镇军将军来到了江陵城之后,让江陵城诸多官员更加为之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金陵城那边的指示,并没有将荆州的任何一只守备军交由这位镇军将军的手上统领,而且也没有给这位镇军将军自编一军的编制命令。 再加上,这位镇军将军来到江陵城的时候,身边也就只有两位军职同样不低的左将军以及右将军,仅此三人而已,什么随从之类的。 这三位军职品级相当于文官之中的六部大员的将军,连行李都是自己搬进江陵城的新家之中的。 同样的,随着镇军将军一起到来江陵城的那两位左将军以及右将军,金陵城那边同样没有给予这两位将军任何掌握兵权的命令下发。 江陵城当时的最高官员,也就是荆州州牧也在这件事情上迷惑了许久。 镇军将军的军职,虽然品级与他相同,但是自己哪敢在这位将军面前摆出什么官威,毕竟南离历来担任镇军将军这么一个军职的将军,半数以上到了后来都被委以重任,更何况近代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一个白家老帅,一个周敦颐,两位南离帝国目前仅有的元帅都曾担任过镇军将军这么一个军职。 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句不成文的规则出现在了这个军职身上。 宁惹四征,不惹镇军。 这八个字,简单明了的将镇军将军对于南离文武百官对于镇军将军这么一个三品军职的惧怕说的一清二楚。 四征将军那是什么等级的 那是可以比拟六部尚书的二品军职,论品级只在大将军,卫将军和车骑将军这三大将军之下。 可就是这么一个高官,却被人用来与三品官阶的镇军将军相比较,且还让四征将军落入了下乘。 一州州牧是个什么等级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封疆大吏,虽然州牧一职前前后后被历代离帝削弱了不小的权柄,可仍然比六部侍郎高上了不知道多少权力。 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也得看看是哪一州的州牧,就比如南方交州的州牧,基本上每一代交州州牧都是想着自己宁愿舍弃了这么一个州牧的官职,去金陵城当一个四品的京官他们都愿意的很,毕竟交州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贫瘠了,州牧大多也都是由交州本地人来出任。 因为金陵那边的官员压根就不想去交州当官,别管你给的是什么官职,只要是去交州上任,那我们就宁愿呆在金陵混吃等死。 不过荆州州牧,说好也好,说不好也就那样。 荆州自从百年之前分了四大区域之后,基本上就是将州牧的权柄一分为五了,毕竟地方太大,一个州牧显然不够使,而且离帝也不会允许有一个州牧可以掌握那么一大块土地,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你心生不轨,揭竿而起反了南离怎么办。 但这也算是好事,毕竟荆州除去江陵城以外基本上都是贫瘠之地,除了渔牧业有些看头以外,其他的地方比交 州好不了多少。 所以说这样改革之后,荆州州牧的权力变小的,但是荆州州牧却成了一个肥差,毕竟那手底下可是握着有着南离第二城之称的江陵城在手。 光一个江陵城,就足够让荆州州牧成了一个众人觊觎的油水大大的肥差。 就如今的这一位荆州州牧,曾经那也是金陵城里面的年轻俊杰,甚至都有可能靠着熬资历触摸到礼部尚书的位置,虽然到后面出现了一位比他还要优秀数倍的俊杰出现,抢下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但是他也不亏,来到了荆州担任荆州州牧,离帝也为他开了特例,将江陵城的所有权柄尽数交给他来掌握。 论现在手上的权势,这位荆州州牧甚至对上那些闲散王爷都不虚,因为,江陵城那除去繁华之外,那可是有着南离帝国陪都的身份。 他这算什么 他这要是愿意的话,那都可以丢弃荆州州牧的官职,去金陵城担任金陵校尉的官职。 金陵校尉,名字虽然是校尉,但是这权力可就大了,主管金陵城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这也是南离帝国所有官职里面唯一一个名字是校尉,却入了三品官阶的高官。 不过历代的金陵校尉,那都是既有着不俗的实力,还有着雄厚的背景加身,不然的话。 试问金陵城是哪 这可是南离帝国的国都,这是南离帝国权贵们的聚集地,说句夸张话,你站在楼下向下扔一块石头,你都有可能砸到一个红袍大官或者是世家子弟。 没点让人警惕的背景,你光靠着实力,能敌得过权贵们的手段 但是光有背景,却没有实力的话,那你来担任金陵校尉,任期也断然不会长久,因为这样的你,只是家族派来镀金的废物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位荆州州牧放着更诱人的金陵校尉不去当,却一直霸占着荆州州牧的位置不松手的原因了,因为他的背景并不够那个档次。 他的背景只是金陵城中一个普通的世家而已,放在其他地方,他的家族可能还会是城中一霸,不过放在金陵城的话,也就马马虎虎的中下水平吧。 那些金陵城里面的贵人,他要是担任了金陵校尉,就冲他这背景,他背后的家族都会被那些权贵们当成威胁他的筹码来使用。 纵使他才华多么优秀,可是在没有到达一定高度之下,在那些权贵们眼里,他依旧只是一介草民。 在这位荆州州牧拖了京城的关系询问后,才了解到了这三位将军为什么沦落到了现在这般的境地。 第一反应,是可惜。 左将军和右将军暂且不说,这位镇军将军的功绩,就连他都有所耳闻,那可是周王爷帐下的第一虎将,可惜可惜,参与到了帝位的争夺战中,成了牺牲品。 战场上让诸国闻风丧胆,可惜到了朝堂之上,却被剥夺了所有兵权,流放到了江陵城。 脑袋上顶着一个镇军将军,可实际上却连江陵城的守门卒子却都指挥不动,这便是政权争夺的悲哀。 从十年前到如今,这三位将军在江陵城一直都是深居简出,也就是左将军的性子看起来有些莽撞,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闹出了不少乱子,过了一两年之后,左将军也变得如那两位将军一样,整日里喝茶钓鱼下棋。 三位斩首万计的将军,却分别持续了将近十年的这般生活,在荆州州牧眼中,有的只有数不尽的悲叹。 到了如今这一年的时候,荆州州牧收到了来自金陵城传来的讯息,讯息上面说 西坤国又在蠢蠢欲动着不知背后谋划着什么事情的时候。 这位荆州州牧的第一反应便是,西坤国又要对南离开战了。 过了没多久,金陵城再度传来一道讯息,要求荆州州牧整合荆州四大区域,西方区域进入战备状态,江陵城也自打那时候开始了宵禁。 再接下来,便是没等金陵城传来讯息,荆州州牧这边就收到了信息。 西坤东巽结盟,联合讨伐南离。 虽然不知道事出何因,不过却不影响这位荆州州牧的思考。 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位荆州州牧却没有把想法放到那三位闲置十年的将军身上。 毕竟单是东巽西坤两国的话,白家的那位老元帅以及周王爷这二人就足够对付了,这三位将军去了与不去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别。 然而没过多久,从金陵城那里传来了一道诏书,诏令荆州州牧联合南方三州从各个州部抽调出来一部分精锐守备军赶赴金陵组建一支新军。 这条讯息一出,荆州州牧便眼前一亮。 组建新军的原因绝对不可能会是因为东西两方军队数量的不足以及东西两地战场上可能会出现的劣势,那两位元帅的实力,他可是经历过那一个时代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组建这支新军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 南离,除了东巽西坤以外,还有一个对手需要组建一支新军对付。 这个对手是谁,荆州州牧没费多大脑子就得出了结论。 中原诸国。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荆州州牧开始时刻关注着这支新军的动向。 毕竟南离帝国的元帅,有且只有两位,那两位现在也还都抽不出来身再对付一个方向的对手。 再加上中原诸国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支新军的军主,会由谁来出任呢 姬无影 这个名字传入荆州州牧耳朵之后,荆州州牧的第一反应是愣神。 过了几秒钟之后,荆州州牧才从脑海之中记起来了这个名字,不过在他的印象之中,姬无影只不过是南离皇室的一个供奉而已,修为不高,轻功一绝,担任军主这老头子有过军旅生活吗 而后管理新军的第二个名字也传入了他的耳朵。 风不平 剑圣大人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看来,应该是想让这支新军借一借剑圣大人的名号涨涨声势罢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荆州州牧开始把视线放在了那三位将军身上。 想要对抗中原诸国的话,派遣一员上将的话,凭借三州一部分的守备军这数量的话,显然是不够的,防守都会有些吃力,毕竟中原诸国的进攻方向各不相同,可以说是无孔不入,要只是一员上将的话,需要庞大的军队数量才足以面对这等攻势才可以。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镇军将军,这位拥有着成为帅才底子的将军,在这一战上,应该是有极大的机会重新出山的了。 但是现在却没有传出来任何关于镇军将军的消息,这应该是因为陛下还在考虑这件事了。 毕竟,让镇军将军出山,对于陛下来说,也算是一场筹码不小的赌注。 不过这种疑虑没过多久便烟消云散了。 皇二子李承乾入伍新军,镇军将军出任新军统领,左将军,右将军出任副统领,三人随南方守备军一道,即刻回京训练新军。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亡灵传说 荆州州牧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条诏书之后,就换上了自己的红色官袍,带着州牧府衙的侍卫们整装待发去往了镇军将军在江陵城居住的府邸。 踏入了这条街道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叫喊声突然静了下来,这条街道的荒凉,连天空也在此刻变得阴了下来,太阳在这时也被乌云遮盖住了。 路上零散的行人,在看到了荆州州牧的车驾之后,自觉的绕开走向了街道的两边,给车驾腾出来了大道。 坐在马车里,荆州州牧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眼前的这景象。 这条街道是荒凉偏僻不假,不过按照他原本的规划中这条街道本该在七年前就开始重新修筑的,重新修筑之后,这条街道的人间气也会变得比之前好上一些。 可是他的计划,却因为这条街道上的三处府邸被迫无限期搁置下来了。 在镇军将军和左右两位将军来到了江陵城之后,安排这三位将军居住在这条街道上的意思,压根也不是他荆州州牧来下的命令。 让这三位居住在这条街道上的命令,是离帝在加封这三位将军的军职和调往江陵城的那诏书里面,清楚的加上了这三位在江陵城居住的地方。 区区一个城市的街道,自然不会让离帝记下来,但是江陵城的这条街道,却有这个能力。 这条街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在那时的江陵城,这条街道是整座江陵城里面最为繁华的世家居住的地方,甚至包括当时的荆州州牧府衙,也设立在这条街道的正中心。 在那时,江陵城在南离帝国的地位,比起现在都只会是只高不低。 那时江陵城无论是其拥有的政治意义还是文坛意义,都在南离帝国独领风骚。 因为这座江陵城,曾经就是一位在南离帝国留下厚重一笔的帝王在王爷时期的封地。 那位王爷夺位成功登基之后,自然而然的,江陵城的政治意义也就水涨车高,陪都的地位变得更加的稳固,无人可以动摇。 至于文坛意义 现在的江陵城文坛气息确实变淡了不少,但是时间追溯到千年之前的话,那时的江陵城可以走出来不少文坛大家,那时江陵城的夜晚,在那湖畔处的游船之上,两三日便能传出来一篇众人为之称道连连的诗篇流出。 在那时,江陵城的文坛,仅靠一城,一街道,一湖畔,便引领了大陆文坛的风骚。 世人可道美赋,江陵人便可道绝句。 那些活跃在文坛上的年轻俊才们,在那时哪一个不想来一趟江陵城的湖畔,对着江陵城那绝美的夜景,做出一篇可以流传世人口的诗篇呢 可惜可惜,江陵城的政治意义虽然超越不了金陵城,可是文化意义却远超金陵城数倍不止,正所谓盛极必衰,百年之后,江陵城的文坛地位便开始一落千丈。 不过使得江陵城文坛地位一落千丈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有人在从中作梗。 但是,也跟一些人拖不了什么干系,只不过是那导火索,出现在了那条江陵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那街道上原本居住着的都是江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州牧府衙都设立在那里,然而就是这么一条街道,却成了让江陵城文坛地位一落千丈的导火索。 那日的街道上,发生了一件南离帝国至今都想拼命掩盖下去的丑闻。 南离皇室三位皇子,拉党结派,在江陵城中每日里欺压了不少平民百姓,在那一日的这三位皇子,喝醉了酒,在这条街道上正巧碰见了来自北艮国来到江陵城采风的一位文坛大家一家人。 这位北艮国的文坛大家,身旁正好带着他那年轻貌美的女儿,而且这位文坛大家心也大,出门也没带上什么护卫,就只有他和他的女儿二人。 这二人正是从那湖畔回来,准备回到这条街道上自己租下的宅子之中歇息,正好迎面碰见了那三位醉酒的不省人事的皇子们。 那三位皇子见到了这文坛大家的宝贝女儿之后,顿时就被这女子的绝美面孔给迷住了心窍。 后面发生的事情,便是这三位皇子想要强行掳走这女子霸占下来。 这文坛大家自然是不乐意,直接对着这三位皇子辱骂了出来,不过文坛大家终归是文坛大家,骂人的功夫也没有差到哪里去,直接把这三位皇子骂的无言以对。 不过醉酒的人,你把人家骂的再怎么无言以对又有什么用呢人家该干什么事还是要干什么事情。 遇见这种事情,那女子自然也是不从,拼死抵抗,可一个弱女子,一个老头子,怎么敌得过,三个年轻体壮的年轻人呢 而后,那女子当街被这三位皇子扒光了衣服,那女子也在那惶惶街道上,被三位年轻人给当众侮辱调戏。 而那文坛大家呢 被三位皇子身后的随从们当街直接乱刀砍死,那死像,简直就是惨状至极。 江陵城最繁华的街道,一夜之间,街道上多了两具死尸,一具身上有着数十道刀伤,另外一具女尸,衣服都被扒光了,死像也是难看的不像话。 要是寻常人的话,这件事到最后引起的后果也不会使得江陵城文坛意义一落千丈。 毕竟那三位家伙,可是皇子的身份,也可以让他们抵消不少的罪过。 最多到后面,这三位皇子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惩罚,反正做出来这种事情的,那可是皇族的人,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权,大陆世人们都是默认下来的,这个潜规则,很多人都是天生的认为这是对的。 就算是那两个家伙的身份,是南离帝国的世家子弟,其实那事情也会更好处置。 最多离帝许诺那世家一些优惠的条件,这件事双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只要死的那两人不是那世家里面比较重要的人物就行。 可惜,死的这两位不是南离帝国的人,也不是什么世家出身的家伙,死的这两位,是对于北艮帝国都颇为重要的人物。 这文坛大家,正好就是北艮帝国那时文坛之中可以开宗立派的顶尖文坛大家。 北艮帝国,一个靠着武力立国的帝国国家,那时候刚刚踏入了帝国阶级的层次,正是需要彰显自身帝国力量的时候,这时候,就碰见了这么一茬事情。 一个靠着武力立国的帝国国家,那时的北艮帝国,一直都是极度缺少文坛上可以有着话语权的机会。 那个文坛大家,也是那个时代北艮帝国唯一的一位文坛大家存与世。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文坛大家,就这么不明不白 的死在了南离帝国,北艮国要还是之前的王朝国家,自然是不敢怎么拿这件事情说什么,可是那时的北艮王朝已经成了北艮帝国,理论上与南离帝国是同一等级的国家。 我们帝国的文坛大家,被你们帝国的家伙给就这么乱刀砍死你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吗 一时间,北艮帝国对于南离帝国的声讨一阵接着一阵,那时的离帝对于这件事情也顿时焦头烂额。 毕竟这件事情的错在于南离的那三位皇子,并且对方还是通过风家人考验后的帝国,又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原本这件事情,只需要让那三位皇子出面道歉,并且南离做出一些补偿,此事也就可以过去了,反正北艮帝国此举也只不过是想要展现一下自身帝国的能量。 可碰巧,那时的这位离帝直接呵斥否决了这个提议,并且继续纵容着自己的那三位皇子,并没有对这三位皇子做出什么惩罚措施。 自然,那三位皇子的行径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 一时之间,原本书香气厚重的江陵城,那些文人们都躲之不及,只因为这江陵城里面,有着三个小恶霸。 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在这三位皇子又是一日醉酒回府的路上,天降雷电,几道雷电毫不留情的正中准心,直接劈死了这三位皇子,并且闪电也引起了大火,将那条街道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三位皇子的死亡,同时也牵扯上了整条街道上的无辜百姓们。 后来荆州州牧重修了这条街道后,尝试过想要重新恢复这条街道繁华的意思,可是怪事却发生了。 每位入住这条街道的百姓们,不出一年都会因为各种离奇原因纷纷横死家中。 顿时,关于这条街道被冤屈亡魂聚集的话,就传了出来,虽然后世总有不信邪的人不止一次的入住过这条街道里面,想要以身试一试这条街道顶着的亡魂传说。 可是到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无论那些入住这条街道的人们后面如何逃离,如何祈求名医医治自己,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人世。 久而久之,这条街道就荒凉了下来,没什么居住,彻底的变成了江陵城中的一条死街。 然而十年前,离帝的诏书之中,却点名要安排镇军将军和左右两位将军入住这条街道,这其中的用意,自然也就让不少得知这条街道传闻的人们不禁陷入了思考。 不止是想要流放闲置下来这三位将军啊,离帝这个举动,甚至是想要借着这条街道的传闻,来让这三位将军横死在街道里面。 可是十年过去了,这三位将军依旧活的好好的,愣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十年里面,就是连一些小病也没有生过,活蹦乱跳的样子,倒是让离帝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同时这三位将军十年无事的现实摆在了眼前,如今的这荆州州牧也升起了想要重建这条街道的想法。 然而这条想法本应是他自己来决定的,根本不需要取得金陵城那边的同意与否,只需事毕之后书信一封,告知一下金陵方面就好了。 可是刚刚要把这个想法提上来年的安排时,金陵那边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离帝直接专门给荆州州牧下了一道私诏,严令勒止住了这个安排。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头子的韬光养晦 荆州州牧那时已经聘请了不少荆州境内的名匠以及召集了数千位工人,定下了期限准备开始将那条街道整体推倒重建,大致的重建规划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日子一到就开始封路开工了。 然而金陵城离帝的一道诏书,却将这位荆州州牧的规划彻底搁浅胎死腹中。 荆州州牧十分不明白为何重建这条街道居然会遭到来自金陵方面的严词拒绝,所以在当时荆州州牧接连上了好几道书信递交到了尚书台,由尚书台查阅无事后传给了离帝。 荆州州牧在那几封信中,虽然作为臣子,且他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温润儒雅的,然而在信中的措辞,却是一封信比一封信还要言辞露骨,到了后面,荆州州牧的信中甚至直接质问离帝拒绝此事的直接原因,要求离帝给与他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答复才行,不然的话,工期照常开工。 身为一位三朝老臣,再加上往日里在南离帝国礼部闯下的赫赫声名,对上这位登基还没多久的新君,荆州州牧这么一位封疆大吏,还不至于对离帝卑躬屈膝。 你老子在位和你爷爷在位的时候,老夫尚且不至于如奴才一样的那般,你一个新君,这种小事,老夫倒要看看,你倒要如何处理。 后面的答复也很简单,离帝请了风不平,风不平直接亲身降临了江陵城,找上了荆州州牧,与荆州州牧夜谈了一晚之后,第二天荆州州牧就宣布了取消重建街道的计划。 那一夜二人到底谈论了什么事情,至今荆州州牧也没有向外人吐露过任何只字片语。 外人只知道,此事这位新君直接请出来了剑圣大人亲临江陵城,逼迫了荆州州牧停下了重建街道的计划,当然,这个传言传出来之后,荆州州牧也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也是荆州州牧的一种无声的默认,于是乎,这个传言也就慢慢的让外人以为这便是真实的真相,真相就是新君请来了剑圣大人强行逼迫了荆州州牧,而不是二人的那所谓夜谈。 对于这件事情,荆州州牧也从来没有任何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在他看来,虽然剑圣大人当夜与他的交谈并没有什么威逼之意,甚至剑圣大人与他说话之间表露出来的同情之意更加明显。 总之,剑圣大人与他说的那些话,他都会永远的记在心中,这件事情,只要他知道原委那就足够了,外人如何评论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那自己也就不需要如何干预了。 但是对于剑圣大人的同情,荆州州牧是收到了,可是对于离帝的不满,却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那个时候开始深深的埋入了他的内心之中开始发芽成长。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离帝会将偌大的一个荆州一分为五,划分出来了四大区域,只将江陵城包括江陵城附近的那一块地方交给了他来治理,名义上是一个州牧,可是实际上的职权却跟一城太守又有什么区别呢 顶多是因为江陵城的繁华,使得这个太守的职权变得更加让人眼馋罢了。 但是那时削弱他州牧权力的离帝,已经差不多坐稳了那个位子,再加上当初夜晚剑圣风不平与他诉说的那些话,也让荆州州牧强行装出来了一副欣喜的样子来表露出来了自己对于将荆州一分为五的同意之色。 是连任何反对和不满的意思 ,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现在的离帝,已经不用在乎他这么一位三朝老臣了,毕竟他的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掌握过一丝一毫的兵权,而且早已远离金陵政圈多年,那些往日里与他把酒言欢的朋友们,此时也不会冒着得罪离帝的风险来为他仗义出口帮衬什么,要是荆州州牧不满意此事安排的话,说不定那些往日的朋友们,还会在这件事情上对他落井下石。 毕竟,就算是削弱了权柄的荆州州牧,那手上可是还有江陵城这么一个繁华的陪都在手,谁不眼馋这么一个位置呢 想要扳倒他坐上他位置的人,大有人在。 于是乎,荆州州牧便命令自己这些年里招揽的那些门客到处在南离各地散步消息,说他荆州州牧十分满意并且举双手赞成离帝将荆州一分为五的诏意,说这样的话,他也就更加方便管理荆州,可以安心的将江陵城发展的更加繁华,且可以努力的将江陵城恢复到千年前的盛世时光。 这样一招下去,就算是彻底坐实了荆州州牧自此以后将会成为南离十三州部之中唯一特殊到拥有着五位长官的例子出现,当然,这五位长官里面,荆州州牧名义上还是统领整个荆州的,只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而已,荆州州牧要是想插手那四大区域的话,断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虽然彻底坐实了此事,但是这一招也让离帝拿他并没有什么办法和后招。 因为荆州州牧早已看出来了,在他冷静的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就察觉到了此事背后隐藏着的杀机。 不出意外的话,离帝恐怕是想借着明里削弱他荆州州牧的权柄,实际上是想借此来将他赶下州牧这个位置。 因为他早些年里因为那重建街道的小事,就可以与离帝正面刚起来,使得这件事闹的当时在南离都掀起了一阵风云,让各地的许多官吏都对这位新君还没树立起来的威严产生了一些怀疑,毕竟这可是才登基没多久,在一件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就与一位封疆大吏各执一词的闹了起来。 估计就是因为这桩事情,使得这位离帝看来,他的性子其实压根就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温文尔雅,所以才会想要名义上下了一道分权荆州州牧的诏书,看看他的反应是如何,会不会再次与他开始争执了起来。 现在的离帝,可已经不虚了区区一位州牧,也已然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再去请一次剑圣风不平出面帮忙解决此事。 所以说只要荆州州牧表露出来了一些反抗的意思,离帝就可以借着这机会,将他降职,流放,总之就是让他从荆州州牧的位置上滚下来,这样的话,既方便让离帝重数那当年丢失的威信,又可以让离帝把荆州州牧的位置交给自己的亲信来担任。 毕竟江陵城这个陪都,距离金陵的距离是不远的,而且荆州也算是南离帝国的后方补给地,战略上的意义是十分重要的,交给自己的亲信来治理,明显比要交给一个自己父辈时期活跃着的老臣来治理更让离帝放心。 可是离帝却小看低估了这位曾经也是一代俊杰的荆州州牧,这种粗劣不堪的计谋,再加上那时的荆州州牧也早已被风不平与他说的那些话清醒了过来,很轻松的就看穿了离帝的真实意图。 可是看穿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反制的手段,荆州州牧只能巧妙的将这个原本 凶险的杀招变成了削弱自己权柄的诏书,被迫丢弃了荆州大片领域的治理权,包括那荆州水军的营寨。 是,他在位这些年里是没有掌握过一兵一卒,也没有将荆州水军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过荆州水军里面的那些将领,还是很听他这个州牧的话的,只要他愿意的话,且要求不过分,他还是可以暂时指挥一阵子荆州那强大无比的水军的。 荆州水军的强悍和在南离帝国水军的影响力,自然让离帝对这位荆州州牧的忌惮之心越来越重,所以虽然杀招被破解了,不过削弱权柄却是势在必得。 荆州水军被拆分,大量的来自金陵方面的年轻将领充斥进了原本的荆州水军,潜移默化的将荆州州牧在荆州水军心中的影响力慢慢的淡去。 好生生的一个荆州,南离最大版图的构成,十三州部最大的州部,在荆州州牧可以辐射到的城市,却只留下了江陵城。 四大区域的长官,还被离帝美名其曰的封其四位为荆州刺史。 自然,这四位荆州刺史,便是那来自离帝身边的亲信。 离帝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荆州州牧的权力辐射范围只停留在江陵城一片,而且更重要的是,时刻监督着荆州州牧的一举一动,还有那三位被闲置在江陵城中的三位将军的动向。 荆州州牧,自然看出来了这四位刺史来到此地的目的,对待此事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笑呵呵的为这四位同僚办下了一场接风宴,与这四位刺史把酒言欢后派遣了亲卫将这四位安安稳稳的送上了自己的管辖区域。 而后的那些年里,荆州州牧自觉的不再接收管理那除了江陵城之外的任何荆州事务,就如同那老僧如定一般,安安生生的呆在江陵城里治理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这般作态,甚至都让那四位荆州刺史对于自己前来分这位州牧权柄的举动有些些许的愧疚之意,对方这一副任劳任怨摆明了受他们欺负的样子,他们也压根就不占理呀。 更何况,他们四位又不是什么靠着拍马屁才混成了陛下身边亲信的,他们四位也是正儿八经有着真才实学的年轻俊才。 是,这位荆州州牧手中握着的权力和对于荆州水军的影响却是让陛下感到忌惮,他们也可以理解自家君上的心思,所以才接下了这个差事,毕竟这位荆州州牧就算被撸掉了位置最坏的下场也不过是回了金陵去一处闲散衙门当一个闲散的官员,整日里也可以得一个平静。 然而这位现在却没有任何厌恶他们的意思呀,这位干脆利落的将荆州的大半权力让给了他们,自己只专心呆在江陵城,关于荆州水军也是自他们四位到达之后也不管不问了。 这,这么一个老头子,怎么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对南离不利的事情,这在他们看来,这老头子就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忠臣无疑,陛下他对州牧大人的怀疑,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他们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也私下里联名书信一封将他们的心中所想和眼中所见告知了离帝。 只不过,离帝的回复仍旧冷冰冰罢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起,接旨 下了轿子之后,荆州州牧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漫长而荒凉的街道,眼神之中透露着一抹无尽的落寞。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荆州州牧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宅子门口,抬起一只手掌反手轻轻的叩了叩大门。 站在门口静静的等了一阵子之后,大门从里面打开了,打开的同时,这大门还发出了巨大的吱呀声响,这有些刺耳不舒服的声响,在荆州州牧耳朵里传过,却是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适。 对着身后的亲卫张开嘴轻声道了一句 “布控街道。” 说完,荆州州牧就抬起了一只脚,踏进了大门,待得他入了大门之后没走几步,身后的亲卫正想着跟上来,只见大门不知为何关了起来,厚重的声响,再次传入了那一众亲卫的耳朵中。 “门外候着。” 亲卫们只听见从大门的那一边,传来了州牧的这一句话。 望着眼前这破落的景象,荆州州牧抿了抿嘴唇。 早已枯死的树根,散落各地的杂物,角落处生长着的杂草,谁又能想象的到,这种宅子里面居然住着一位军职可以排进南离军方前十的大将呢 荆州州牧双眸环视了一圈眼前,并没有发现自己预想之中那人的身影,眉头遂一皱,度着步子,缓慢的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一路走到了宅子左侧,荆州州牧看见了前方那密密麻麻的杂草生长在两边,然而中间的那一块土地,却是没有任何杂草生长的迹象。 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荆州州牧想了一会儿之后,便顺着这条小道往里面继续走了进去。 一路上,看着小道两旁蔓延的不像话的杂草,一股阴森的气息自打进了大门之后就一阵接着一阵袭来。 说起来,自己也有五六年没有来拜访镇军将军了。 没一会儿,荆州州牧便走到了小道的尽头,然而尽头出却又出现了一道小门。 看着那地上掉落的已经生了铁锈的铁链,荆州州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是一只手掌却伸出,没用多大力气便推开了这道小门。 然而在荆州州牧推开了小门之后,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双眼。 只见小门之后,远方矗立着一座巍峨高耸的高塔,至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处清澈至极的小池塘,池塘边上,一位穿着打满了补丁的青色衣服的中年人,正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掌放在了他的脑袋下面压着,另外一只手掌,则是握着一本古籍。 “州牧大人今日是什么风,居然把您吹来了我的这寒舍之中呢” 荆州州牧刚刚进了小门,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只听那中年人身形不变,只是抖了抖自己的二郎腿,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番话。 “难不成,州牧大人是要带我去见一见那锦衣卫天牢的景色吗” 荆州州牧一听这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中年人,原来就是那曾经威震中原诸国的镇军将军白起。 曾几何时,这位镇军将军被中原诸国称之为杀神,单论两军对垒,对上周敦颐和白家老帅,白起都会毫无希望的落入下风,但是要是对上独领一军,斩将夺旗,周敦颐和白家老帅加在一起,都难以对的上白起。 那让百万诸国联军尸体塞满了整条河流,让血色充斥着河水长达数月之久的人,可正是这白起 一手做出来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让中原诸国当年一度畏之如虎的杀神,现在的模样却如同一位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一样,浑身上下,一点气势都没有。 荆州州牧欲言又止,最后无力的低下了头,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最后开口说道 “白将军,陛下诏书。” 白起那吊儿郎当的身形再听到了陛下诏书四个字之后突然一颤,而后又迅速的恢复成了刚刚的样子,只是转了个身子,直接趴在了地上,手中的那古籍也放在了一旁,一只手撑着脑袋,闲散的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哦那位陛下,十年过去了,终究是要对我下诏赐死了吗就这么讲吧,我也不想起身再跪下。“ 看着白起这副作态,要是换做那四位荆州刺史的话,估计早都一声令下,叫左右拿下白起了,毕竟白起现在这个反应,已经可以说是大罪了。 陛下给你的诏书,你连礼数都不行,就这么懒散的趴在地上接旨,这就是不尊皇权,这就是大罪。 然而荆州州牧却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是很了解白起这十年来的遭遇的,所以,看到白起这么说,他的神色也没有什么不对,就从怀中拿出来了一道诏书,一只手摊开诏书之后,荆州州牧朗声说道 “今日之时,朕又闻中原诸国再度蠢蠢欲动,疑似集结联军,妄图伐朕之南离,特此朕召集南方三州守备军各部筛选出部分精锐赶赴金陵组建新军,荆州江陵,镇军将军白起,左将军司马错,右将军甘茂,三人随南方三州新军一同回赴金陵,镇军将军白起,担任新军统领,磨砺新军,待得中原诸国再度伐朕之南离时,出兵。“ 荆州州牧念完了离帝在这私信意味更重一些的诏书上说的话语之后,向着白起走了几步,弯下身子,将诏书递给了白起,并且说道 “白镇军,接旨吧。“ 白起神色凝重的爬起来了身子,接过诏书摊开之后,双眸认真的盯着这诏书上的一字一句,确认与荆州州牧所念的并无出入时,白起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诏书,让白起的脑子都乱成了一团。 对于荆州州牧今日来找他,白起是很意外,不过在这位州牧拿出诏书的时候,白起就果断的认为,这是金陵的那位陛下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想要赐死他们三人,对于这个结果,白起是很坦荡的可以接受的。 反正,金陵的那位陛下,在他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喜欢玩弄阴谋诡计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的庸君罢了。 然而,现在的这诏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些字,那些任命,都让白起神色一滞。 金陵的那位陛下,竟是想要启用自己 新军统领么 南方三州的常年守备军一直是维持在七八万左右的,当然这并不包括荆州水军,因为荆州水军已经独立出来自成一系,与南方三州的守备军并无任何干系。 交州与扬州,两州地小且贫瘠,守备军每一州部之中满打满算也就常年维持在两军的数量,万余左右,而荆州的常备军,则是常年维持在五万上下,江陵城的守备军,则是一军数量,六千人的编制。 从南方三州守备军之中,筛选精锐组成新军,也就是说,交州和扬州的两万余守备军,挑选出来的精兵大概是会有一军的数量,而荆州的守备军里面 ,江陵城的守备军应该是不会动的,那四大区域,西方区域应是会筛出千人左右,加上另外的三大区域,荆州可以筛选出来的兵力,应该是在总共两军的数量。 这样一来的话,这支新军的数量,目前看来是在三军多一些的编制,约莫不到两万人。 两万人的兵权,就这么交在他白起的手上。 呵,这算是什么 当初罢免王爷的兵权流放王爷到交州,王爷派系的官员将领们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现在呢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又想到了启用自己。 金陵的那位陛下,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按照白起的脑海之中设想,和他对中原诸国战力的判断,这支新军假若只有不到两万人数量的话,是断然不可能打得过中原诸国联军的。 哪怕是算上那北方州部的守备军,这些数量,依旧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说,金陵的那位陛下,断然是不可能只给新军这些编制的。 按照白起的判断,这支新军最起码也要有七个军的编制,再配合上北方州部的守备军,而且还要全权按照自己的布置来战斗,这样的话,才可以与中原诸国僵持下来。 对,只是僵持下来。 白起自信,就算是换做周敦颐来做,给他这些数量的军队,周敦颐也只能是与中原诸国联军僵持不下。 可能会在战役的途中获得一些胜利和局部围歼,不过对于那中原联军来说,那些都不足以改变局势。 要是想要自己将中原诸国联军打出来像上一次一样的战果的话,那最起码需要两支主战军团和这支新军九个军的编制,而且自己还需要周敦颐来帮忙,才能有些可能复制出来当初的战果。 不过这些想想也就算了。 想要主战军团断然不可能的,要是南离现在还有空闲的主战军团的话,这支新军就压根不会组建,他白起也不会被重新启用。 南离主战军团,任何一支都有着可以暂时抗住中原诸国攻势的能力。 更何况,周敦颐也不可能来给自己帮忙,最好的结局也只会是自己给周敦颐打下手。 所以说,这支新军的编制,肯定不是由南方三州的守备军来全部组建出来的。 金陵的那位陛下,定然会颁布出来一道征兵令。 不然的话三个军的编制,给白起来打的话,确实能打,不过这赤裸裸的防守战,对不起,白起打不了。 要是让白起带着这三个军直接反手突入中原,在中原诸国之间到处袭扰攻城掠地的话,白起可以将这三个军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打游击战,白起是当世南离当之无愧的魁首。 金陵的那位陛下,这是看中了我不会拒绝奉诏,真是让人,恼火。 “王爷他,这些年,还好吗“ 白起冷不丁的突然问出这话。 荆州州牧一愣,而后连忙回答道 “南越王后去年年底刚刚为南越王诞下一王子,这些年里,南越王的日子过得是很好的,南越国也成为了交州境内最富裕的地方,今年初陛下还允诺了南越王回京的愿望,将军您要是现在就回金陵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南越王。“ 白a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既如此,本将,接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三将出山领新军 当天夜晚,换了一身新衣的白起与两位同样身着普通的男人共三人三马,出了江陵城。 直奔金陵 “白老大,你,怎么就接下了金陵那皇帝的诏命“ 说出这话的人,正是那右将军甘茂,甘茂的身形粗壮如铁塔一般,就算是黑十三那常人之中都极为难见的高大身材,到了右将军甘茂这里,也是略逊一筹。 白起冷笑了一声,放慢了胯下马匹的速度,二人见白起放慢了速度,也紧跟着拽了一下缰绳。 “金陵的那位陛下,这是看中了本将断然不可能拒绝这份差事,所以才会将下这道诏命。” 甘茂眨巴了眼睛,他性子莽撞,不好动脑子,自然是听不懂白起说这话的意思,于是乎甘茂下意识的问道 “白老大,金陵那皇帝还能让你都没法拒绝” 左将军司马错忍俊不禁,笑了几声,手中的马鞭轻轻的挥在了甘茂的胳膊上,笑骂道 “你这莽夫,怎得这都听不明白,白老大他之所以无法拒绝陛下的任命,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曰王爷,二曰南方三州,光凭这两点的任何一点,白老大就只能接下这份差事。” 听着司马错的解释,白起沉默的点了点头,司马错说的不错,他接下这份差事,原因就是这两点。 然而甘茂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臭书生,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多少年了还是这故弄玄虚的样子,看着杂家真是想给你来一拳。” 说着,甘茂顺势举起了自己的一只胳膊,手掌握成拳状,作势想要对着司马错来上一拳。 司马错自然是连忙驾驭着自己胯下的马匹拉开了与甘茂之间的距离,而后看着眼前这莽汉。 这莽汉的一拳,自己可不想挨一下,还记得上一次自己挨了这莽汉的一拳,结果就躺在床上歇了快半个月。 司马错清了清嗓子,对着甘茂平心静气的继续解释道 “你这莽汉,第一个原因还不是因为王爷他老人家,王爷他老人家这些年里你以为在南越国过的真就这么好吗要是王爷的日子真是随心所欲自在的话,那么金陵方面何必要在南越这么一块人烟稀少的地方专门设立一个锦衣卫分部扬州整个州部可都没有一个锦衣卫分部衙门。“ 说着,司马错的双眸神色之中闪烁过了一丝波动,随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是赤裸裸的监视王爷,你这莽汉信不信要是王爷他们有任何不臣之举的话,当天锦衣卫就能带着南越国守备军杀到王宫里面这种生活,王爷可是到现在还过着,呵呵,锦衣卫十二千户,南越国的锦衣卫分部可就是呆着一个千户常年守在那里,至于任务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这个书生来给你说的这么清楚吧“ 甘茂冷哼一声,语气不悦的吭吭哧哧回答道 “哼,不用,锦衣卫的那些恶犬,当初杂家还在金陵的时候就厌恶至极,那些让人一眼看去就感觉哪哪都不顺眼的杂碎,肚子里一直都是一肚子坏水。“ 司马错拍了拍手,鼓了个掌,看来这莽汉也不至于笨的那么彻底。 看了一眼白起,见白起再度点了点头,司马错这才继续向着甘茂解释道 “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南方三州一直以来的尴尬地位,你这莽汉当初 在金陵的时候,应该也听说过关于北南离与南南离两大派系的矛盾吧北南离这几百年以来,一直都是自视甚高的瞧不起鄙夷那些来自南方三州的同僚们,在军队里,这种矛盾或许并不明显,但是在朝廷上,这种矛盾一直以来都是历代陛下都为之头疼的一桩心病。” 见白起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司马错暗暗的摇了摇头,他是个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士,但是他在金陵的那些日子里,也常常见到那些身边的人贬低鄙夷来自南方三州人士的话语,他是挺厌恶这件事的。 “而白老大,就是江陵人士,虽说江陵城一直以来都是南方三州里面的特例,那些北南离的家伙,在听到白老大来自江陵的时候,虽说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暗地里却也不止一次的嘲讽过南方三州。” 司马错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一说到这个话题,他也开始了烦恼,这种事情,他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解决。 “而且时间的沉淀下来,到了现在,甚至就连那些来自南方三州的同僚们,都天生的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自觉的觉得那些北方州部的家伙,比他们天生就要高上一等。而想要解决这桩矛盾最有效也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让南方三州培养出来一位可以在南离危难之时拯救南离,亦或者是为南离立下无法否认的大功绩的这么一个人物出现,用那无法否认的事实,来让那些北南离的人们闭嘴,这样的话,才会从根本上解决这两大派系之间长久的对立。” 而这个人物,白老大,你才是这个时代里,南方三州最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的人。 上次诸国联军的时候,白老大,那时候出现了周王爷力挽狂澜,将南离皇室的威权重新树立了起来,哈,偌大的皇权都能因为一人所做出来的事情重新树立,区区一个地方矛盾,白老大,这次机会,相信你想牢牢的把控在手中吧 甘茂愣了愣神,随后下意识的看向白起,见白起苦笑了一声,说道 “甘茂,司马错他,说的没错,除了想要从金陵那位陛下手中让王爷过的更好一点以外,本将,更想让南方三州的百姓们,不在成为那些人口中的刁民。” 甘茂顿时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是的,他知道南离这两大派系的事情,甚至在最开始没有遇见白起的时候,他本人也是北南离的簇拥者,那时的他年轻气盛,再加上自打出生以来就被灌输的理念,天生的以为南方三州都是荒芜的土地,从那片土地上走出来的人,跟蛮夷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到了后来,甘茂认识了白起之后,跟随白起一场战斗接着一场战斗,从胜仗之中,甘茂心甘情愿的申请来到白起麾下的那支军团当起了统领。 在那时,甘茂一直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白起是江陵人,江陵人不是那荒芜之地,江陵城是南离除去金陵城之外最繁华的城市,白起才不是那南方三州的出来的蛮夷之辈。 但是到了后面,白起手下的那支主战军团里面越来越多来自交州以及扬州的面孔出现在了甘茂的眼前,看着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姿,甘茂慢慢的,早已将自己曾经的那份想法,埋藏在了心底。 到了如今,司马错摊开了话向自己解释出来了白起出山的原因之后,甘茂虽然莽撞,但也知道。 解放南方三州 一直以来背负在心灵上的枷锁,是白起这些年里最大的愿望。 “周王爷,他确实远比我适合指挥大军团战役,参与并且获得了那场惊天战役的胜利,也是本将一直以来最为自豪的事情,周王爷他,也是本将这些年以来佩服的人之一,他是那种足以让本将心服口服的元帅,本将也甘愿在他手下受他驱使听他指挥。” 司马错和甘茂在听到白起这话之后,也不由自主的同时点了点头,当年那场战役,他们二人也参与了其中,虽说在最开始的节节失利丧失了大片土地,被那百万诸国联军攻到了金陵城下,是让他们这些老将都对还是少年的周敦颐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但是后面,周敦颐的一手接着一手的计策,将那百万诸国联军玩弄与股掌之间的手段,最后大破百万联军,其尸首堵塞了河流水泄不通,那如同修罗场的战场,让他们至今都为之胆战心惊。 甘茂一直以来都是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一把好手,彻彻底底的勇将,可是那次战役的景象,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他,至今在见到了周敦颐之后,都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和善儒雅的中年人,都惧怕不已。 司马错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便想了一会儿,笑着开口说道 “你们这怎么搞得,现在咱们三人可是要赶紧回金陵去训练那支新军的,毕竟我们这次的对手,可还是那中原诸国呢,白老大,这次可没有周王爷来帮你哟,你可要靠自己拿下这场战役的胜利,还有甘茂,你这莽汉多想回到战场别以为我这个臭书生不知道,你这厮恐怕在听到要重新回到战场的消息之后,早就激动的不能自理了吧还给这装模作样的,到时候上战场上多杀几个敌军才是正道。” 白起翻了个白眼,司马错这话说的,倒是让他和甘茂都从刚刚有些感伤的气氛之中恢复了过来。 不过也没错,这次自己出山接手新军,可从来都不是想着拖住中原联军的。 开玩笑,自己是谁 杀神白起,就算是这场战役没有周王爷出手,自己也要杀中原诸国一个头破血流,让中原诸国明白明白,帝国之间的战争,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国可以有资格掺和的。 荆,扬,交,三州父老,自己身上背负着的,可还有他们的期望。 “对了白老大,据说白老帅他此次战役负责的是对付西坤国,好像对手是黑袍圣君来着。” 白起双瞳瞳孔猛地放大。 白家老帅,这个曾经对自己意义重大的人,现在也被金陵的那位陛下请出山对上了西坤吗 黑袍圣君。 你这家伙,本将迟早要把你手刃分尸。 黑袍圣君当初在那场战役里面,先是用计一战覆灭了南离的一员上将以及西方州部守备军,而后黑袍圣君带领着西坤国的军队,一路上烧杀劫掠,直接一路杀进了荆州境内,要不是当时风不平出手的及时,恐怕西坤国大军就要兵临江陵城下。 那员被黑袍圣君设计杀死的上将,正是白起儿时的玩伴,再加上,那些被黑袍圣君杀死的荆州百姓们,这些罪过,白起迟早都要向黑袍圣君讨教回来 待得本将解决掉中原诸国那群杂碎,便去会一会你这家伙,当初剑圣大人没有彻底的将你杀死,那么就由本将在把你斩首。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南江王的追杀 东巽国成都城中 忽地笑狂喘着粗气,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整个人艰难的站立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旁不远的黑十三。 黑十三此时的状况简直可以说是凄惨至极,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两只胳膊上边也被不知用什么兵器给砍出了三道碗大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往下流,那伤口之深,一眼看去就能看到黑十三胳膊上那外露的骨骼。 “十三,你还行吗” 忽地笑的伤势虽说没有黑十三看着这么眼中,不过他刚刚硬接下来了那人的全力一掌,现在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好在有铁箭禅师临行前给与他的护身法宝在身上,不然的话,忽地笑估计在受了那一掌之后就离死不远了。 “俺没事,世子殿下呢” 黑十三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吞了下去,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居然有朝一日自己这种体修都能被打成这副模样。 还好还好。 吞下那颗药丸之后,黑十三感觉到了那药效从自己体内奇经八脉不停的流淌着,身上的伤势给他带来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还好当时临走前问他们要了一颗药丸,原本以为此行自己应该不会用上,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小不疑 忽地笑面色突的一滞,而后惊呼道 “小鬼头没有跟你一起吗” 黑十三面色顿时大变,然而就是这二人发楞的这一瞬间,只见一道破空声划过,黑十三瞬间反应过来,身子向前一跃,抱住了忽地笑直接二人滚入了一道大门之后。 “你世子殿下他,他。” 就算是那羽林黑骑的药丸药效多么强劲,可是这时的黑十三气息确实自顾自的乱了起来,那原本扼住住了伤势恶化的药效顿时开始消散了下去。 过了一阵子之后,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忽地笑将整个人失神发呆了的黑十三好生的放在了一旁,自己一只手掌紧紧的握住匕首,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向外环视了一圈。 看到门外现在的景象,忽地笑瞪大了双眸。 门外那些原本追杀着自己一行人的家伙们,现在都已经死的透透的分别躺在了外边各自不同的地方。 而门外,这时候只站着一道老迈的人影。 那人影发觉到了忽地笑的目光,转过身来,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荡去了自己道袍上沾染上的些许血滴,脚步沉稳,踩着那些人的尸体,走向了忽地笑。 “老道士你,你,好吧,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忽地笑在看清了那人影的面孔之后,面容变得苍白了起来,待得木德老道士走到了他们二人跟前的时候,忽地笑干脆无力的松开了自己握着匕首的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一副等死的样子就这么靠在门背上。 可是过了一阵子之后,预想之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忽地笑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而后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见木德老道士此时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颗闻起来香味扑鼻的药丸,将有些昏迷了的黑十三的嘴巴撬开,把那药丸塞进了黑十三嘴中后,木德老道士见忽地笑睁开了眼睛,便将自己手中的拂尘递给了忽地笑。 忽地笑下意识的接过了拂尘,而后木德老道士把黑十三这壮汉的身子向前一推,自己双 腿盘膝坐在了黑十三背后,双掌调动着内力,向黑十三的身躯内输送着内力开始为黑十三疗伤。 又过了一阵子之后,见黑十三的面色又恢复了几分血色之后,木德老道士也将双掌收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息,而后这才看向忽地笑,见忽地笑此时看向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对,木德老道士这才张开嘴缓缓的解释道 “此事是贫道疏忽了,贫道未曾想到那南江王居然在你们南离的锦衣卫分部安插了奸细,那奸细向南江王汇报了你们一行人来到东巽的情报,并且那奸细还有你们几人的画像,今日之事便是那南江王手底下的供奉看见了你们几人的样貌与那画像上的人十分相似,连忙汇报给了南江王,这才有了今日追杀之事。” 忽地笑眉头一皱,木德老道士这话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不过,他现在对于木德老道士产生的一些怀疑,倒是浮上了心头,但见木德老道士并没有对自己二人动手,忽地笑这才开口询问道 “那,既然如此,你这老道今日又怎得现在才赶来” 木德老道士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怒意的回答道 “那南江王见你们几人一直跟在贫道身旁,自然是不敢贸然下手,所以今日南江王便借着贫道师兄的由头,将贫道请入了皇城,在宴席之上,贫道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之后,这才连忙赶了过来,还好贫道没有来迟,不然的话,你们二人肯定不会只是现在这个状态了,嗯二人,周不疑那个小家伙人呢” 木德老道士这时候才发觉到了原本的三人少了一人,周不疑那个小家伙怎得不见了 见忽地笑对自己这个问题哑口无言久久没有回答,木德老道士自然是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估计是在刚刚被追杀的途中,与周不疑那个小家伙失散了。 这这这,周不疑那个小家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周敦颐那老虎还不发疯 木德老道士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敦颐那个家伙发疯是一回事,自己前些日子还刚从铁箭禅师那里得到了传信,乾公公信中再三强调自己一定要保住周不疑这个小家伙的安危,这个小家伙,乾公公说风不平那个老头子都对这小家伙有些欣赏意味。 虽说自己是东巽人,不过自己当初在南离欠下的债务,却让只能行此事。 年少时的自己游历大陆,在一次遭遇刺客伏击的时候,正好是路过的风不平出手救下了自己,自己在那个时候就欠下了风不平一道恩情。 既然如此,风不平如此欣赏周不疑这个小家伙,只要这个小家伙在东巽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自己是一定要保下这个孩子的。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却失散在了刚刚的追杀之中。 “那小家伙,有可能是藏匿在了一处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这样,贫道这就传信亲信,让他们在这片地方之中展开天罗地网的搜查。” 说真的,木德老道士在得知了周不疑失踪之后,甚至是想丢下自己眼前的这俩家伙,自己现在就跑去找那个小家伙,与周不疑相比,这两个家伙的生死自己压根就不用在乎,反正这俩家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奔着刺探他们东巽情报来的,死了也就死了。 然而现在自己要是走了的话,这忽地笑和黑十三,就现在这状态,随便来个什么修士都能把他俩的项上人头给收掉,自己 修的是道,又不是那什么邪教。 忽地笑颤抖着下巴点了点头。 他在反应过来周不疑消失不见了之后,惊慌之色使得他难得是失了分寸,周不疑的身份以及对于南离的意义他是在了解不过的。 父亲是南离虎帅周敦颐,手里面还拿着南离剑圣风不平赠予他的无字剑谱,那任家老族长都对周不疑临行前颇为欣赏,再加上这小家伙现在这年纪都觉醒了武道印记,而且迎来的诸神赐福,神秘莫测,这对于南离来说,只要培养好了,就这天赋,就算是说他是下一个风不平都不过分。 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将周不疑这个小家伙给折在了东巽境内,自己就算是日后活着回了南离,估计到时候找上门来问罪的都能踏破门槛,哪怕是自己师傅铁箭禅师,在了解了这些之后,也根本护不住自己。 忽地笑艰难的爬起来了身子,他的伤势严重不假,不过跟周不疑失踪比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算不了什么。 从自己的腰上取下了一块佛珠,放在了黑十三的手掌之中,忽地笑体内内力瞬间激荡而出,内力拍打在了那佛珠上面,使得原本暗淡无光的佛珠闪烁出来了一道昏黄的光泽。 看见这光泽之后,忽地笑苦笑了一声,而后一只手搭在了木德老道士的胳膊上,对着木德老道士说道 “走吧,我看你这老道士现在也着急的想去找小不疑了,十三他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师傅给我的法宝,就算是如你一般修为的修士,全力以赴攻击也要一阵子才能击破法力全开的佛珠屏障。” 木德老道士深邃的眼眸望了一眼那佛珠。 从忽地笑从腰间取下这块佛珠的时候,他就被这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佛珠给吸引了目光,这玩意,自己十几年前还在南离的时候,就曾见过铁箭禅师佩戴在身上。 是,这佛珠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宝,不过忽地笑这小家伙还是见识少了,自己这种级别的修士,就算是这佛珠形成的屏障,想要攻破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佛珠起到的作用倒是恰到好处。 成都城内现在还留在城里的顶尖修士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两位,一位便是自己那师兄,不过自己那师兄,今日应是被利用了,估计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他倒是可以排除在外。 至于另外一位顶尖修士,那个老头子自从陛下昏迷不醒之后就夜夜守在陛下寝宫附近,片步也未曾离开过。 那些品级修士,这佛珠的屏障,对付他们的攻势,倒是够使了。 于是乎,木德老道士一把搀着忽地笑的半截身子,两人按照刚刚追杀的道路原路返回,想要找寻着失踪了的周不疑。 而在二人走了没几步后,那佛珠屏障的昏黄色光芒慢慢的褪去,与周遭的黑暗形成了一体,至于原本倚靠在房门边上昏迷过去了的黑十三,此时也消失在了原地。 这佛珠,倒是一件值得称道的法宝。 哪怕是自己,不注意的话,也难以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铁箭,你这老秃驴,对待自己徒弟倒是怪舍得,这种法宝都给了他护身用。 “原本以为,那些杂碎还不值得我将这佛珠的功能开到最大,哼,没成想,倒是我自大了。“ 忽地笑嗓门沙哑的,自讽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关于东巽帝国曾经的劫难 东巽帝国,建国百年历史以来,从始至终的帝君也就只有太昊伏羲氏一位,然而东巽帝国内的王爵,却是冠绝大陆诸国数量之最的一国。 太昊伏羲氏百年以来积压的威权,导致了他压根就不担心会有什么权倾朝野的大臣或者是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谋反亦或者是做出一些对待东巽帝国不利的事情。 所以,东巽帝国抛去那些出自太昊伏羲氏子孙的王爵之外,太昊伏羲氏赐封下来的异姓王爵,也是十分之多的。 而南江王,也是现如今东巽帝国异姓王里面,手中权柄最为庞大的一位异姓王了。 这位异姓王得封南江王封号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年少时曾率军对抗北方蛮夷。 那个年代的东巽帝国,太昊伏羲氏身位君主,早已不方便御驾亲征出现在战场上了,可是当时的东巽帝国国内一位称得上合格的将才都没有,但是前线的守备却是节节败退,北方蛮夷的攻势,甚至一度扩土千里,直接打到了距离成都城一百里开外的地方。 在那时,也正好是北方蛮夷这百年以来最为强大的一个时期,那个时候的北方蛮夷,全力以赴,甚至于对北艮帝国这么一个实力雄厚的帝国国家都能造成一些麻烦。 而面对自打建国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帅才,将才的东巽帝国,北方蛮夷在那个时期,算是将东巽帝国给杀的,让风家人都想着是不是该宣布将东巽帝国撤销帝国的封号。 在那时,北方蛮夷对东巽帝国所造成的威胁,让早已远离战场几十年的太昊伏羲氏,甚至都褪下皇袍,换上了一身戎装,准备御驾亲征来击退这北方蛮夷大军。 可正是这个时候,在太昊伏羲氏御驾亲征率领大军与北方蛮夷大军杀了几阵之后,发现这北方蛮夷大军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软茬。 毕竟当时太昊伏羲氏南征北战建立东巽帝国的时候,面临的对手只不过是一些连正儿八经武器都没有的土著野人罢了,真要论什么军事水平的话,太昊伏羲氏在这方面的造诣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勉强合格的将才而已,至于帅才,那是根本就不沾边。 然而这个时期的北方蛮夷大军,里面却有着一位北方蛮夷几百年以来出现的一个天之骄子。 在这位天之骄子出现之后,北方蛮夷的大军起码在阵型上看来,都与往日里的北方蛮夷大军看起来截然不同。 自然而然的,这位天之骄子在军事上的造诣,已经到了比拟帅才的地步,所带领的蛮夷大军,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不是东巽帝国这半吊子大军战斗力可以相提并论的。 于是乎,在战争初期,太昊伏羲氏还可以凭借着本土优势和数量优势与蛮夷大军杀出来一个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可是时间越往后面拖延,太昊伏羲氏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东巽帝国大军也慢慢的,落入了下风。 落入下风之后,一股低迷的气息在东巽大军之中开始疯狂 的传播,自此之后,东巽帝国大军士气大跌。 而那位蛮夷之中的天之骄子,自然是抓住了这个时机,率领蛮夷大军向东巽帝国大军发起了总攻,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的将东巽帝国的有生力量给彻底消灭在这片战场之上,而后好让他们族群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东巽帝国偌大土地板块占为己有。 也正是这个危机的时刻,太昊伏羲氏耗费了自己苦修多年的修为,卜卦出来了一道天机,从天机之中,太昊伏羲氏看见了无数遍东巽帝国此战落败,国破家亡的景象。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无止尽的国破家亡景象之后,太昊伏羲氏终究是在无数次的一次之中,看到了东巽帝国的破局之法。 看到了破局之法的太昊伏羲氏自然是有了一些底气,便同样的,引动东巽大军,向蛮夷大军也发起了冲击。 顿时,那双方人数近五十万的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喷洒着鲜血,无时无刻每一秒钟,都有数人从生变成一具倒下的尸体。 在一片暗无天日的杀戮过后,东巽帝国大军渐渐的开始了败退,阵型已经被蛮夷大军杀的不成样子。 正是这个时候,千里迢迢从南离帝国赶过来的一支南离主战军团,参与到了这场战斗之中。 而当时负责南离这支主站军团的主将,正是日后成名的白家老帅。 彼时的白家老帅,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只不过是因为白家百年以来的将门世家留给他的遗泽,再加上他在金陵城武举中的崭露头角,才让他在这般年轻的年纪,便成为了一支南离主战军团的主将。 此次援助东巽帝国,也正是出自当时那位离帝的旨意。 在最初得到了同为帝国的东巽帝国遭遇到了史无前例的蛮族入侵之后,那位离帝虽然有些担心,不过他仍旧认为,东巽帝国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帝国,对付区区蛮族,应该不会费多大力气便可以解决掉的。 可是后面接二连三传来的近况,却让那位离帝对于东巽帝国的身份产生了一些怀疑。 这东巽,真的是帝国级别国家吗 怎么一个蛮族,便将东巽打成了这副模样,甚至都被蛮族杀到了国都不远,就连君主都要亲自披挂上阵,东巽帝国的上将们呢都死了吗 彼时的南离帝国,还不知道东巽帝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上将的消息,毕竟那时的东巽帝国才刚刚成立几十年。 成立几十年便从一个普通国家一跃变成了帝国级别国家,这可是千百年来的头一遭了。 因为风家人本身就算是南离皇室里面最为纯正的血脉,出自对于自家人的信念,离帝也从未怀疑过风家人会在评价帝国级别国家的时候会有什么私心亦或者是什么看走眼的可能性发生。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偌大一个帝国,整个大陆仅有三个的帝国级别国家,却被区区蛮族杀到了距离国都不远处。 这简直就是在为大陆诸国蒙羞,简直就是在位帝国级别国家丢脸。 可是丢脸归丢脸,蒙羞归蒙羞,出手援助那还是要的。 虽说东巽帝国遭遇了这么个情况,南离最好的举动就是作壁上观,等着那东巽帝国与蛮族杀的两败俱伤,就算是后面蛮族获胜,将东巽帝国给亡国了,那么南离这时候再出兵,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收获一个帝国的版图,这样的话,南离恢复到往日的荣光,也就更加可能了。 可是这个做法南离要是做出来的话,不止大陆诸国,就算是自家人的风家人,也会对南离帝国开始谴责。 大家都是大陆上的人,平日里你打我我打你的,无论输或者赢,那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占领了这块土地,毕竟强者可以拥有更多的,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然而那蛮族是什么 那蛮族是外来者,那蛮族压根就不是大陆人,你南离就这么放着东巽帝国不管,让一个外来者占领了咱们大陆的土地,你南离帝国还算什么大陆帝国,趁早嗝屁吧。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那时的那一位离帝还正好是一位仁善的君主,所以自然而然的,便下令调动南离国内一支空闲的主战军团即刻出兵赶赴东巽帝国援助东巽帝国帮助东巽帝国击退来犯的蛮族大军。 而这,也就是太昊伏羲氏耗费自己多年修为占卜之后,从那千百万中可能之中看到的,可以使得东巽帝国熬过这一关节眼的唯一可能。 战场之上加入了南离帝国主战军团之后,战局瞬间就从刚刚的东巽帝国一边倒的情形被扭转了过来。 南离帝国的主战军团,从设立至今,都不是什么软柿子,主战军团的战斗力,向来都是南离帝国最大的底牌。 虽说这股生力军发挥的作用很大,可是毕竟南离主战军团的一个军团数量并不算太多,所以过了一阵之后,也就只能勉强略占据上风。 毕竟对面的那位蛮族天之骄子,也算是一只脚迈入了帅才的门槛,而此时的白家老帅,还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罢了。 战局虽然有点倾向了东巽帝国,可是这却不是太昊伏羲氏从那千百万种可能里面看到的最终一幕。 于是乎,战场上杀的正热闹的时候,那位蛮族的天之骄子还在不停的下达着命令,指挥并且调动着蛮族大军的时候,突然,这位天之骄子遇刺,直接死在了现场。 虽说太昊伏羲氏看不清那天之骄子当时的状况,可是隐约的那抹心灵感应却告诉了他,自己看到的那种可能,实现了。 自己成功的,将东巽帝国从要亡国的生死边缘上,拯救了回来。 虽说自己这几十年在修为上的苦修造诣全部因此而全部烟消云散。 不过,这也值得了。 毕竟,东巽帝国挺过来的,自己所付出的那些修为,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第一百二十章 心怀鬼胎 至于这位北方蛮族几百年以来出一个的天之骄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答案就是,那蛮族大军之中,早在东巽帝国北方疆域被蛮族大举入侵之际,就有一东巽帝国的军方人员佯装打扮了一番,混入了蛮族大军之中。 最初,这个卧底在蛮族大军的东巽帝国军方人员,肩负的任务只不过是伺机刺探一些关于蛮族大军动向的情报,可是这个任务的执行难度却对这位那时还是年轻人的南江王来说,倒是难上加难了。 因为那位蛮族天之骄子在这一方面的管控是十分严谨的,再加上南江王那时候还只不过是一个蛮族大军里面随处可见的小咯罗,谁会在乎这样一个人微言轻之徒的一举一动呢更何况,那北方蛮族又不向大陆诸国一样拥有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礼仪和规矩。 在北方蛮族里面,唯一的规矩就只有拳头,只要你的拳头够大,才能服众。 碰巧,那时候的南江王身上患有隐疾,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对他的修为还是有了一定影响的。 所以说,那时候的南江王可以显露出来的拳头,并不足以让他挤进蛮族大军的高层。 但是多年以来在东巽帝国学习的军事素养,却成为了南江王的一大长处。 前面说到过,北方蛮族大军在出现这位天之骄子之前,一直都是被东巽驻守在北方的边军给打的抬不起头,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北方蛮族倾尽全力只能与东巽帝国的边军打的势均力敌罢了。 然而,北方蛮族大军的数量稀少吗 不少的,北方蛮族大军的数量,一直都是让人闻之丧胆的,因为北方蛮族的总人口,常年以来一直是稳定在一两百万之内,这个数据要是放在大陆上的话,撑死也就是可以在中原诸国里面混的过得去罢了。 要是放在北方或者南方的话,就这么点人口的国家,早就被北艮帝国或者是南离帝国给啃成渣子了。 哪怕是南离最为贫瘠的南方三州,总人口也不会只有一百多万的人口。 但是这个数据,只能算作是大陆诸国的数据,并不能将北方蛮族与大陆诸国一概而论。 这里面的原因就是,北方蛮族大军的数量来源,就取决于北方蛮族的人口数量。 这么说吧,除了那些年幼的不像话的孩童,不论是男是女,不论是老人还是十来岁出头的孩子,都可以算作是蛮族大军的兵力来源。 全民皆兵,说的正是北方蛮族这奇特的现象。 再加上,北方蛮族所居住的地方,环境并不好,可以说是常年都在靠着老天爷的心情来吃饭,这也就导致了北方蛮族群居地里面,地位的高低远比大陆诸国还要等级森严。 食物的经常不足,导致了北方蛮族时常都要去侵扰劫掠自己周遭的国家。 北方蛮族周遭的国家与北方蛮族接壤的国家,只有两个国家。 第一个国家,就是称霸了北方大陆百年之久的北艮帝国,北艮帝国的军事实力恐怖的样子,北方蛮族自然而然的就压根不敢想着去劫掠北艮帝国这个凶狠的邻居。 至于第二个国家,那就是东巽帝国了。 也亏得是这 北方蛮族运气不好,与他接壤的两个国家还都是大陆诸国里面拥有着帝国级别国家称号的国家,要是让什么中原诸国与北方蛮族接壤的话,恐怕老早就被这北方蛮族给杀进了大陆。 不过相比与强大的不像话的北艮帝国,东巽帝国这个军事实力不算多强的国家,还是勉强可以去劫掠侵扰一下的。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的时候,北方蛮族是劫掠过北艮帝国的。 因为北方蛮族本来就不是大陆上的人士,自然对于大陆上国家的什么王朝啊帝国啊会有什么印象。 北艮帝国离北方蛮族这么近,再加上那时候的北方蛮族嚣张的很,大陆上的国家里面,他们也就只听说过一个南离帝国,不过南离帝国距离他们都快要跨越大半个大陆了,基本上很难跟南离碰上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北方蛮族最初就发动了与北艮帝国的战争,浩浩荡荡的蛮族大军开拔北艮帝国。 而结局也很凄惨,北方蛮族那开拔杀往北艮帝国的大军,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有跑回来。 这也算是北艮帝国给北方蛮族的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北方蛮族在事后的一段时间里,老老实实的安生了几年,在安生的这几年时间里,北方蛮族也去搜查调集了不少关于大陆诸国国家评级的消息。 而后他们也就得知了,帝国级别的国家,偌大的大陆里面,也就只有三家。 南离帝国,他们早就听闻其名。 北艮帝国,他们刚被人家打了一个全军覆没,算是亲身体会了帝国国家实力。 东巽帝国。 在搞明白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两个邻居的另外一个邻居,还是一个帝国的时候,北方蛮族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让我们族群怎么发育嘛。 一个北艮帝国都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东巽帝国。 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北方蛮族一支小分队碰上了东巽帝国的一支偏师。 五百人的蛮族士卒,居然杀的东巽帝国两千人丢盔卸甲。 这则消息传回了北方蛮族之后,北方蛮族就对东巽帝国动了一些心思。 而后的数年里,北方蛮族慢慢的开始小范围袭扰东巽帝国,从这小范围的交锋之中,北方蛮族也了解到了这个叫做东巽的帝国国家,跟把他们打的全军覆没的那个北艮帝国相比,军事实力那简直就是个屁。 接下来的日子里,北方蛮族慢慢的将重心放到了劫掠东巽帝国边境上面。 至于吞下一个帝国国家,他们还没有那个想法产生过,因为人家东巽帝国的人口就是他们的十几倍,吞下这样的一个国家,可能吗 还是每年去侵扰一下,劫掠一些粮食就够了,灭国什么的,不靠谱不靠谱。 不过这么久过去了,北方蛮族却出现了一位天之骄子。 这位天之骄子的出现,便引起了北方蛮族对东巽帝国曾经不敢打的想法再度浮现了出来。 与其每年都要靠着劫掠东巽帝国为生,我们何不如自己占领一块土地,然后建立起来一个国家呢 就这么办了。 后面, 就发生了在这位天之骄子的带领下,北方蛮族对东巽帝国浩浩荡荡的大范围进攻。 而那南江王,也是在后面的战争之中,靠着自己那一身的军事素养,立下了无数功劳,也算是进了那位天之骄子的视线之中。 不过眼瞅着自己的母国东巽帝国节节失利,都被蛮族大军打到了国都不远处。 南江王的想法,就开始变了。 既然自己的母国现在都要灭国了,那么自己还何必要继续忠与东巽帝国呢 简单的来说,这位南江王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叛国彻底投入北方蛮族的想法。 但是在那场最后的战役里面,南江王一直都伴随在那位天之骄子的身旁协助他来指挥蛮族大军。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南江王下手刺杀那位天之骄子,然后假传下来几道命令的话,东巽帝国是可以翻盘赢下这场战争的,然而他这时候却早就将母国抛在了脑后。 还好到最后,南离帝国的援军杀到,也是看见了南离的这支主战军团,这南江王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从始至终,都忘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情。 那就是,大陆诸国平日里虽然战争纷乱不休,不过要是来了外敌的话,大家都会放下手里的争执战争,先齐心协力击退外敌的。 北方蛮族,这便是外敌。 这件事情,南江王原以为只不过是一件玩笑话,因为大陆上已经千年之久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了。 可是在看到南离主战军团出现的时候,无情的现实这才打破了南江王心中的那一丝幻想。 南离的主战军团,这可不是什么边军,守备军。 南离的主战军团,任何一支都是让诸国都不敢掉以轻心的军团,哪怕是北艮帝国遇上了,也要小心对待。 因为南离的主战军团,已经随着年岁的磨砺,渐渐的成为了南离军事实力的一种展现。 就算看似这支主战军团数量不多,在这场战役之中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将东巽帝国与北方蛮族的交锋重新打回了势均力敌。 不过,南离既然派出了一支主战军团,这也就是一道再也清楚不过的讯息。 南江王不敢想象,那其他离得近的大陆诸国,还会不会络绎不绝的派来各自的援军来帮上东巽帝国一手。 这件事情,越想南江王便越后怕。 而南离这支主战军团的出现,也让那位天之骄子为之一愣,他认不得那主战军团的旗帜,只以为这是东巽帝国的一张底牌,为此他还笑着与南江王开玩笑似的打趣着这支军团,说只要战役再往后拖的话,获胜的依旧是他们。 南江王看得出来,不过,他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 于是乎,趁着这位天之骄子跟他开玩笑的时机,南江王便下手一刀毙命,刺杀掉了这位天之骄子,而后用这位天之骄子的名义接连下了好几道命令,将蛮族大军彻底的带往了失败的悬崖。 战争获胜之后,太昊伏羲氏意味深长笑着看了看南江王,而后便下了诏书,加封原先是骑校尉的这家伙,直接一口气赐给了他王爵。 封号 南江 第一百二十一章 锦衣卫的意外出现 漆黑的夜晚里,周不疑躲在一处角落里,只露出了半个眼睛微微眯着眼睛,尽量的让自己的目光在这一片黑幕之中显得不是那么刻意。 虽说不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要来追杀他们,可是周不疑却看的出来,这群家伙的修为个个都不俗,起码黑十三和忽地笑俩人在与这伙人的第一个照面上就落入了下风,只能反手,根本占不到任何主动权。 一想到黑十三和忽地笑,周不疑心中就生起了一股怒意,这两家伙刚刚自己叫了半天也没个反应,只顾着自己跑的怪快,还好自己刚刚够机灵,趁着乱作一团的时候,偷摸的跑开了,躲了半天。 这么一阵子过去了,外面也没个声响,那伙人应该都走远了吧 周不疑这么想着,而后小心的探出了一个脑袋,然而就当周不疑的小脑袋刚一探出来,一道冰凉的触感直接就让周不疑打了一个冷颤。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扭了个头,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脖颈上横着的那柄匕首,猛咽了个口水,双眼向上一瞧。 一个蒙着黑布遮盖了大半张脸的黑衣人,正弯着腰手中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那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 “大,大哥,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迷路的普普通通小孩子呀。” 周不疑此时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到了这个时候,他是连动弹也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稍微一动,那柄匕首就刺了下去,然后自己就可以提前去见阎王了。 “小孩子呵呵,南离周王世子周不疑,这,也能算的上是普通小孩子吗” 这黑衣人一张口,竟是一道温柔的不像话的女声传出,原来这黑衣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完蛋了。 这家伙居然知道自己的背景,怎么办,怎么办。 周不疑额头上直冒冷汗,乖乖勒,这怎么突然事情就变得危险了起来,自己这阵子不是一直跟在木德老道士后头吗东巽的人不是应该都知道了自己的假身份了吗,怎么,怎么这个家伙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对,一定是在诈我,对,一定是这样的 周不疑努力的把自己慌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然后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疑惑的开口问道 “哎,原来是姐姐呀,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南离世子什么的,俺叫李二牛,不是那什么周不疑。” 黑衣女子听着周不疑这错漏百出的话语,顿时乐了出声,轻笑了一声之后,婉言语气不变的说道 “那,二牛,你的父亲和母亲呢姐姐领你去找他们吧。” 不愧是我。 周不疑心中大喜,看来自己骗人的功力还没有退步,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把这个蠢货给糊弄过去了,不愧是我,哼哼哼,不过,父亲和母亲,我从哪给这蠢货变出来这俩人啊。 周不疑再度灵机一动,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忧伤了起来,嘴角有些抽泣的说道 “俺爸爸妈妈他们,俺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俺从小就是个乞丐,一直都呆在城里面,白天乞讨,夜晚就睡在这里,呜呜呜。” 说着话的时候,周不疑还哭出了声,不过这也只是出了声,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黑衣女子虽然大半张脸都被黑布遮挡住了,不过却也能猜的出来她此时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周敦颐要是听到了自己儿子说的这番话,会不会直接抄起来一根木棍打的周不疑屁股开花 不过黑衣女子也没什么闲心继续跟周不疑逗乐下去了,那那群南江王手下的杀手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乎黑衣女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块令牌,放在了周不疑的眼前,至于那柄匕首,黑衣女子随手放回了自己的腰间,周不疑这小娃娃,就算自己让他两只手他也逃不掉。 看着让自己命悬一线的匕首撤离了自己的脖颈,周不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蠢货脑子真笨,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给骗过去了。 可是还没这么想多久,那黑衣女子的令牌就出现在了周不疑的眼前。 虽说一片漆黑,都快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不过那令牌上却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使得周不疑看清了这令牌的模样以及,令牌上面的那三个大字。 锦衣卫。 我了个乖乖,锦衣卫的人 周不疑眨巴了眼睛,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了疼之后,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如果这黑衣女子真的是锦衣卫的话,那肯定就不会是来杀自己的了。 大陆诸国里面,锦衣卫衙门唯有南离帝国才设有,而且锦衣卫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的,想要仿制的难度也是难如登天。 至于辨别方法,周不疑身位王府世子,这点东西早就被强行教会了。 于是,周不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毫不犹豫的再度掏出匕首,在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上划出来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从这伤口中挤出来了一滴鲜血,滴在了这块令牌上面。 顿时,这块令牌那原本微弱的光亮瞬间明亮了几分,而后在那块令牌的背面,浮现出了另外一行字眼。 锦衣卫金陵总部百户。 这一行字眼后面还有几个小字,好像是写着这黑衣女子的姓名,可惜天色实在是太暗,周不疑不管怎么认真看也看不清楚那几个小字写着是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那几个小字无论写着是个什么也没关系了,自己面前的这个黑衣女子,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锦衣卫,而且还是来自金陵总部的百户大人。 等等,金陵总部 “姐姐,你,怎么会在成都城” 周不疑话语刚一说完,只见这黑衣女子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周不疑后面的脖子上,力度拿捏准确的让周不疑安生的晕倒了过去。 可怜周不疑,这种熟悉的感觉还没有陌生多久,就又让他感受了一次。 险些就让这个小家伙给问道了重点,还好还好,王爷交给我的任务也算是没有失败。 不过王爷他这么做,值么 周王爷他老人家都没有对自家世子这么 上心,王爷他当年明明与周王爷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可是这时却连夜给我传信让我赶往东巽救下这个小家伙。 黑衣女子一把抱起昏倒了的周不疑,双腿纵身一跃,施展轻功没过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这片地方。 而没过多久,从街口出现了两道人影,这两道人影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突然走到了刚刚周不疑昏倒的那处地方时候,意识有些微弱的忽地笑拽了拽木德老道士的道袍,声音沙哑的说道 “就是这里,小不疑他在一刻钟之前就呆在这个地方,我感知的到。” 木德老道士不疑有他,慢慢的放下了忽地笑,而后蹲在了周不疑一直躲藏的那处地方,细细的探查了一番后,最终从地上发现了周不疑身上的一块掉落的玉佩,这才最终确认了周不疑不久之前就呆在这个地方。 “师傅他,曾经传授过我一道秘术,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忽地笑冷不丁的突然说出了这话,而后看向木德老道士,二人四目相对,最终忽地笑双腿盘膝面向那处地方坐了下来,木德老道士双掌调动着自己体内的内力缓缓的向忽地笑体内输送。 忽地笑的身躯,舒适的感受着这股来自木德老道士传入的温顺内力,轻车熟路的抬起一只手掌,手腕微微一旋,紧接着另外一只手掌直直的伸向地面,触摸着地面的泥土,忽地笑双眸紧闭,闷哼一声,体内那股内力瞬间激荡而出,以忽地笑为中心,内力波动向四周不动声色的激荡而去。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忽地笑双眸缓缓的张开,面向木德老道士,面色此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道 “不疑他,被一个黑衣女子击晕带走了。” 这门秘术忽地笑虽说用的已经是十分熟练了,因为在南离的时候,忽地笑执行各种任务时候使用这门秘术是很经常的,所以论熟练度,铁箭禅师都估计没他熟练。 这门秘术据说修炼道最顶尖的时候,是可以清楚的作为当事人感受到当时的任何环境变化,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忽地笑的熟练程度,距离这个档次,差的也不算太远了,然而今日阔别多日再次使用这门秘术的时候,却做不出来当初的那些效果了。 因为这门秘术对于内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就算是有木德老道士这么一个内力深不可测的老怪物给忽地笑不停的输送内力,那终归是比不过忽地笑自己原先的那点内力使用这门秘术的效果好。 催动秘术,最终还是要自己的内力来催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木德老道士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尽力的让自己的内力变得温顺,而后再传入忽地笑的体内。 不过,现在知道了小不疑的下落,就有些让人担心了。 不过,那黑衣人对着小不疑展示的那块令牌,到底是什么 忽地笑虽说没有完美的发挥自己应有的实力,不过却用秘术看到了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然后周不疑仔细的看了两眼,紧接着,一阵闪光过后,忽地笑只看见那黑衣人一记手刀砍在了周不疑的脖子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北艮国的帝国之路 邺城,这座城市诞生于一千三百年前,最初的时候,建立这座城市的国都名曰中山国,那时的北方大陆,北艮国还属于是后起之秀,刚刚晋升入王朝国家的国家,然而彼时的北方大陆上,除去那些零星的小国之外,还有一个国家,国力远超北艮国。 那个国家,便是中山国。 那时的中山国占据北方大陆三分之一的江山,其在北方大陆的话语权,已经隐隐的有了些许帝国国家的姿态。 除去那极北大陆,常年因为其环境的恶劣导致荒芜无人以外,基本上北方大陆其他的地方,都会有中山国的拥护者在为中山王摇旗呐喊。 因为那时的大陆上,南方大陆的南离帝国好战之意气冲云霄,已经接连的在几年内灭亡了不少曾经古老的国家,在大陆诸国面前,展现出了自己霸主的军事实力。 离南离帝国很近的国家,在那个年代都在如履薄冰一般的过着日子,生怕第二天自己睡醒之后就发现南离帝国的大军杀到门下,将自己母国灭亡,把那母国的旗帜换成了南离的赤色军旗。 一时之间,大陆诸国闻赤色变,南方大陆的其他国家,都在南离帝国的威压之下瑟瑟发抖,稍微靠近一点的中原诸国,也极为害怕南离帝国有一天打过长江,直奔他们中原到处开启战端。 即便是那时候中原诸国里面有个强国名为中晋,可是那时的中晋王朝国土距离南离还是很远的,中间间隔了不少中原小国,不过唇亡齿寒的道理,中晋王朝的当权者还是明白的,所以一时之间,虽然南离帝国还没有表露出要准备水军打过长江的姿态时,中原诸国都纷纷的不约而同的集结起了军队日夜轮班守在新野城,生怕自己稍微一不注意,南离帝国的大军就渡过了长江,踏上了中原大地。 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后世的时候,中原诸国虽然国家产生灭亡不断,但是在对上了关于南离帝国的时候,都会齐齐的站在统一战线,甚至说他们都会趁着有机会的时候集结起中原联军反攻南离帝国一手。 中原诸国自然是吃不下南离帝国,不过既然有机会可以削弱这个曾经一度成为他们梦魇的国家的国力,那自然是都喜闻乐见的。 同理,作为距离南离帝国最远的地块,北方大陆在那个年代的时候,诸国的国民都有许多一心想着让我们北方大陆也出现一个像南离帝国那样强大的国家。 就算是不如南离帝国也行,只要可以抵挡的住南离帝国未来有可能的攻伐,那就够了。 显然,在那个时候,中山国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人选。 说历史,中山国的建国历史可以追溯到远古年代末年,在历史上虽然比不过南离帝国这么个五千年帝国,可是在大陆诸国里面,中山国也是国史悠久的一国了。 发展了那么些年,中山国在北方大陆享受的人望自然不是其他北方国家可以相提并论的,哪怕是北艮国在那个时候,在北方大陆的百姓眼里,也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潜力的国家罢了。 大陆上这种看着很有潜力的国家放眼一时虽然不多,不过要是放眼千年的话,那还是很多的。 那些有潜力的国家,到最后要不就是成为了南离帝国铁军之下的渣渣,要么就是在历史岁月的长河里面烟消云散,唯有少数个别国家,才最终成长了起来。 北方大陆诸国里面,只有中山国属于那极个别国家,显然,在北方大陆的百姓眼中,就算是北艮国自己的国民,都对北 艮国能不能成为下一个中山国不是很抱有希望。 那时的中山国之所以撑了过来,主要原因就是之前的南离帝国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攻势滔天,那时的南离帝国就像是一只慵懒打盹的猛虎一样,对自己身边的那些小家伙压根就提不起任何心思,有些时候南离帝国还会帮助扶持一些贫困的国家。 正是在那个年代的时候,中山国才挺了过来,成了现在的这般地步。 可你北艮国,这个时候展露出来了这天赋,碰巧人家南离帝国这时候正是手痒到处引发战端的时候,你北艮国就算是在北方大陆,距离南离帝国还很远,但是等到南离帝国吞下了中原大陆之后,你北艮国到时候能有多大希望挡得住南离帝国的庞大攻势 还不如乖乖的对中山国俯首称臣,这样的话我们北方大陆还能有点机会对上南离帝国。 自然而然的,众口纷说的态度,也让中山国有些骄纵了起来,随即摆起来了帝国的架子,平日里开始飞扬跋扈的态度对北方诸国下着命令。 这个举动,也自然是引起了北方诸国的不满,而后这个不满就被北艮国抓住了机会,北艮国于是提议北方诸国组建联军,共同讨伐中山国。 北方诸国在最初的时候,虽说一直不满中山国这个态度,可是碍于中山国的强大,最终只能低下了头忍气吞声,这正是需要一个领头人先开口为北方诸国讨一个公道的时候,北艮国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北方联军轰轰烈烈的组建成功了,北艮国毫无疑问的被推举成为了联军盟主,而在北艮国的带领下,北方诸国开始了对中山国的联手讨伐之中。 千年之前,诸国的军队构成还是以步兵为主,在那个时候的骑兵,诸国都将其当为辅兵来使用的,毕竟他们自认为有更好的选择。 那就是,车兵。 一千三百年前之前的那些年代里面,车兵的数量,往往也是形容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最有力证据。 类似中原诸国,里面大部分诸国国内的车兵数量或许连千乘都不到,最拔尖的中晋王朝,车兵的数量直接就达到了万乘,被称为万乘王朝。 北方大陆也是同样,中山国那时车兵的数量,虽说没有到达万乘,但是也足足有九千乘的数量,算是傲视北方大陆了,因为同为王朝的北艮国,那时车兵的数量才不过三千乘而已,剩下的北方诸国,自然也就是更少了。 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中山国自恃强大,直接将自己家的九千乘车兵尽数拉了出来,配合上七万正兵,和一些零碎的辅军,在正面战场上,中山国摆出的军势已是达到了隐约十万记。 这个数量,也是让北方联军的诸国为之胆颤心惊。 因为诸国的联军总数也不过只有五万而已。 正是硬实力的巨大差距,让北方联军的一些诸国都开始想做起了蛇鼠两端的勾当,意为想要反水,在战场上倒戈中山国,给北方联军来上一记背刀。 一时之间,这场北方大陆的战役,也吸引了整个大陆的目光,这场战役的风头,在声势上已经盖过了南离帝国刚刚平灭一个国家的事情。 所以,南离帝国的目光也被这场足以影响北方大陆格局的战争吸引了过去。 战争一开始,北方联军不出意外的节节败退,落入了下风,许多北方诸国都在这个时候率领麾下的军队倒戈向了中山国。 到了最后,浩浩荡荡的北方联军,只剩 下了不过三个国家还在垂死挣扎。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北方联军将会毫无疑问的输下这场战争,而后北方大陆将由中山国入主的时候,北艮国掏出来了他们最后的底牌。 那就是,整整一万数量的铁骑 这个铁骑,并不是那种普通的骑兵,北艮国的这一万铁骑,那是真真正正的浑身上下都套着用钢铁锻造出来的厚重盔甲,哪怕是那胯下的马匹身上,都被包裹着一层乌黑的马铠,一人一马,浑身上下只露出了双眼。 那一万铁骑手中握着的长枪,在这铁骑出现在山坡上的时候,那整齐的队形,一道乌黑的阵势在北艮军军主的一声令下,这铁骑开始了向中山国大军冲锋。 一万人的数量,在平原上,直面冲击十万有余的敌军,这哪怕是在现在的眼光看来,都像是一种自杀式的做法,同理,在那个年代的时候,那中山国军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北艮国明显就是晕了脑袋,居然会拿骑兵来用作拯救战局的底牌,大陆谁人不知道骑兵不过就是一个辅兵罢了,车兵才是真正的王道 秉承着这股信念,中山国军主同时下达了麾下大军包括那些倒戈过来的降军发起了对那一万铁骑的冲锋。 然而,在那铁骑冲锋已经到了中山大军眼前的时候,那些中山大军的士卒耳朵里传来的响声,不是那兵器摩擦的响声,而是一股地动山摇的声势。 地块,地块都在随着这北艮国铁骑的冲锋而变得开始颤抖,这种攻势,这种攻势,我们,真的能挡下吗 怀揣着这个疑问,北艮国的铁骑洪流冲入了中山大军的阵型里面,如切菜一般的迅速切断了十万余中山大军的阵型。 马蹄所踏之处,尽数皆是尸体。 正是这在他们看来自杀式的冲锋,现如今却刷新着他们的下限。 那些曾经让自己骄傲的车兵,在这铁骑洪流面前,却脆弱的像一块纸板一样,轻松的,就被这铁骑给硬生生的冲破了,十万大军 不,现在要说的,应该是十万溃军 铁骑造成的实际损伤的数量并没有达到恐怖的数字,可是让这十万大军崩盘的却是这铁骑身上的那股如同来自地狱的杀神之势。 这场战役,最终因为北艮国的铁骑出现,彻底扭转了战局,反败为胜的同时,北艮国也当着大陆诸国的眼里,给诸国上了一课。 骑兵,原来是可以这么用的。 这场战役,将骑兵这个兵种推向了一个高度,同时的,也将那辉煌了无数岁月的车兵,扫入了垃圾堆里。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车兵在铁骑面前毫无抵抗力。 而后在北方联军剩余的三国联手攻伐下,中山国最后被驱赶到了东北方向的一瓯,苟延残喘着,彻底的沦为了一个普通的小国家。 而邺城,也是当年发生那场战役的地方。 因为这块地方的战略因素,所以北艮国在事后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城池。 名为邺。 而这场战役,也让北艮国打下了未来成为帝国的根基。 起码,自此一战之后,北方诸国也渐渐的向北艮国投上了降书,成为了北艮国的附庸。 而南离帝国,也因为帝君的接替,从好战的情绪之中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也算是,为那个战争波及大陆各地的年代,彻底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燕地九骑 邺城内,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正有序的通过着城门,路旁的百姓们自觉的为这群人让开了道路,并向其投以了艳羡的目光。 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是一个半百的老头子,虽然年纪挺大了,但是看其精神样貌却是如同年轻小伙子一样,那孔武有力的双臂,牵着缰绳,神色严峻的带着身后的人马陆续的通过城门。 这伙人的数量约莫只有九人,不过其身上的铠甲估摸着应该就有四五十斤的重量,铠甲腰间左边别着一柄短剑,右边别着一把匕首,背后分别挎着一张长弓亦或者是连弩,至于手中,则是统一的红缨长枪,除了领头的那个老头子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古朴的大刀以外,剩下的八人都是这样的配置。 胯下的马匹,就算是放眼北艮帝国这么一个拥有着数座马场的国家,都属于上乘乃至绝顶的档次,毕竟连人带甲就有将近两百斤的重量,更何况身上佩戴的那一系列武器,还有马匹身上披着的那层厚重马铠,能在这些重量之下还行动自如看不出任何疲惫的马匹,放眼大陆,也就只有北艮帝国才可以培养的出这种级别的骏马。 北艮帝国的旗帜向来都是云青色,所以这九人身上的铠甲也是云青色为主色调,红色为副色调,样子远远的看起来就威武不凡。 这九人,虽说数量稀少,不过他们九人在北艮帝国的地位却是颇高的。 北方大草原上,有着许许多多零散的部族,有些因为地处边远,所以北艮帝国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对他们的统治,以至于那些部族慢慢的养出来了一股桀骜之心,可这股桀骜之心还没出来多久,就发生了一件让这些草原上的部族自此以后再也不敢对北艮帝国动坏心思的事情。 那就是,北艮帝国仅仅派出了九名铁骑,便踏平了十八个部落,虽然这十八个部落总数量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北方蛮族的一根手指头,但是仅仅凭借九人的数量,却打的十八个小部落尽数灭亡,这简直就是一件破天荒的奇事。 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九人其实真实身份是北艮帝国这两代以来一直在暗中培养的一大杀器。 首先,这九人之中,最低的修为,那也是七品修士,而七品修士的那人,年龄还不到三十岁 剩余的那八个人,七个人都是八品修士沉浸多年的老牌八品修士,而且他们的年龄基本上都是在三四十岁,至于为首的那人,也就是那老头子,他的实力一直以来都是北艮帝国有意无意在隐藏遮盖的一个谜。 有人猜测,那老头子的修为最起码也是九品修士,当然,这个猜测也是被众人以为是最起码的档次,因为都让北艮帝国这么一个帝国都在尽力隐瞒遮挡的人物,修为要是不到九品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这人本身就是那传奇九人组里面的老大。 更多的观点,都是认为这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顶尖修士的级别,甚至于可能都触摸到了宗师的门槛,不然怎么让那剩下的八人心服口服呢 至于这九人组,展现在外人眼中,最彪悍的战绩就是,九个人九匹马,追着一千草原上的部落勇士跑,那一千多人还连还手都不敢还手,最后耗时两天两夜。 一千多人,全灭。 九人组,无一阵亡,也就那最年轻的那人受了点伤,他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长途奔袭的缘故,导致马铠磨破了自己的大腿根,受了点轻伤,除此以外,那一千多人对他们任何威胁都没有造成。 这个概念,可以拿先前的苦木一行人来举例子。 苦木,忽地笑二人,面对不过百人的南离地方军,在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先还手然后趁机逃跑,正面硬刚的话,他们两个没有那个自信。 到了后面多了十几人的羽林黑骑的时候,这二人面色苍白,因为他们二人下意识的明白了,自己这回是连想跑都跑不掉了。 羽林黑骑确实很牛掰,但是相比于这九人组,羽林黑骑的压制力还比不过这九人组,当然,数量上羽林黑骑是可以灭掉这九人组的,只不过是损伤会比较大而已。 诚然,苦木那时的修为是四品修士,忽地笑是三品修士,可是他们二人的战力,面对上普通的同等级修士是可以做到越级取胜的,但是面对着百人地方军也只能暂避其锋,面对着十几人的羽林黑骑是连抵抗都很难抵抗。 这便是为什么,南离帝国 即便是有着风不平这么一个超脱大陆修士的绝顶高手,但是仍然只能做到威慑诸国,却没办法出兵攻伐诸国的主要原因。 你风不平再怎么强,那也只是一个人,一把剑罢了,诸国光靠数量就能把你活活堆死,只不过是当时的诸国心不齐,都对对方不信任,而且后面南离军队还赢得了正面战场的胜利,这才只能作罢的了。 修士的强大,可以威慑,可以镇压,但是却成为不了一个帝国最根本的战力。 南离帝国军队方面要是没有周敦颐,白家老帅和白起这种优秀的元帅将军,要是没有那成名已久的数支主战军团名声在外,你看看就光一个风不平,能让大陆诸国真就安安生生的不敢对南离动手十几年 不可能的,南离帝国军事实力本身就强大,只不过这个强大没有达到昔日的荣光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当初九人组硬生生的从草原上杀出来这么一个战绩的时候,让许多人都为之震惊的原因了。 九人九马,追着千人军队跑,还打的对面没有还手之力,在世人的认知中,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九个顶尖修士做出来这种事情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这九人组却不是,就算是那老头子,一直以来也只是疑似顶尖修士,从来没有获得过切实的证据。 一个九品,七个八品,一个七品,追着千人军队追了两天两夜将其全军覆灭。 一战封神,这一战之后,燕地九骑的名声,在大陆上彻底的打响。 更何况,在这个已经将骑兵体系彻底的摆在诸国明面上研究的时代,大陆诸国乃至南方三国都早已知道了骑兵才会是中原,乃至北方的主流兵种的时候,骑兵在军种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 或许在南方大陆,地形的原因,骑兵可以发挥的作用被大大削减,可是南方三国都是什么样的国家 西坤王朝,现今大陆上五大王朝里面实力最强的一个王朝,有着最有可能冲击第四个帝国的可能。 南离帝国,五千年的帝国,昔日的荣光辐射了整片大陆,虽说现在实力不如以前,可仍然是一个强大到不敢让人小觑的老牌帝国,君不见上一次南离遭受到的战役,那可是让三大王朝两大帝国包括中原诸国都联军攻伐,虽然北艮帝国和东巽帝国在里面的出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种浩荡的攻势,却被南离给硬生生的打退,这还不能证明南离现在拥有着的强大国力 东巽帝国,三大帝国之一,最年轻的帝国国家,百年的历史成就了帝国之位,贤君太昊伏羲氏不死,东巽帝国始终都会是牢牢坐在帝国的位置上。 南方大陆这么三个国家,他们眼中的战争会只限于区区南方一地 他们的雄心,只会是放眼整座大陆,他们的征途,日后是中原,是北方大陆。 骑兵,是他们迟早都要派上用场的军种。 南离的羽林黑骑,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可是作为南方国家,骑兵是他们天生的弱点。 南方没有固定的养马场,那些滇马也远远做不到军马的标准,更何况南方也不像北方那样的马匹普及率。 大陆上的人,始终比不过那些北方草原上的部落勇士,因为他们是天生的骑手,他们幼年时期就要学会熟练的掌握住自己胯下的马匹。 大陆诸国里面,北艮帝国或许可以算得上是骑兵的开创者,可是论到祖师爷的话,草原上的部落勇士,才配称得上是骑兵祖师爷。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北艮帝国现在的几支名声远播的骑兵军团,其中五成以上的骑兵,都是来自草原上的部落勇士,北艮帝国土生土长的北艮人,占据的数量可能才只有三成左右而已。 骑兵的战法,体系,北艮帝国现如今研究的透彻,将祖师爷,也就是那些草原上的部落给甩在了身后,但是骑兵基本素质,这是一件很难可以追得上的事情。 然而,九位出自北艮帝国的燕地骑兵,却追着草原上穷凶极恶的千人勇士满草原跑。 这燕地九骑现如今在北艮帝国的待遇,自然也就变得特殊了起来。 北艮国民,都以想要加入九骑成为第十骑这个目标为奢望,北艮那几大世家,也不敢对这燕地九骑下什么绊子,因为他们九人组在北艮帝国的影响力越发的庞大,渐渐的已经成为了他们需 要三思而后虑决定要拉拢的对象。 北艮帝国被世家把控朝政的年代,有上百年了,类似曾经的中晋王朝,在这个时候的话,艮帝已经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了,也该开始几大世家分割北艮帝国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各自为国了。 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几大世家还没有展露出来这么一个意思呢而且他们对于那位艮帝也是客客气气的,虽说权力依旧不会给他,但是却仍然不敢慢待了这位陛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这燕地九骑,是坚定的保皇派。 是的,培养出来这燕地九骑的,正是上两代的艮帝,那两代的艮帝被国内几大世家牢牢把控着权力,无法亲征,但是因为有中晋王朝的先例,也就导致了这两代艮帝不敢马虎,生怕自己将祖宗基业毁在自己的手中,于是乎,燕地九骑的培养方案,就秘密的成为了近代艮帝口口相传的皇室禁忌。 最初的时候这燕地九骑挂名在几大世家里面的一位王爷门下,忠心的为这位王爷做事,使得这位王爷对这九个前途非凡的家伙动了好生培养的心思。 过了两代艮帝之后,到了如今的这位艮帝上位时,这燕地九骑已经从小伙子变成了中年人,年纪最大的也成为了半百老头子。 那时的他们,刚刚获得了那份让他们一战封神的战绩。 回了北艮国国都之后,他们便不再忍辱负重隐瞒了下去,站了出来,坚定的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保皇派。 因为他们看的出来,他们要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北艮帝国分崩离析的日子就不远了。 所以,就算是拼着他们提前暴露的危险,也要让他们九人组给北艮皇室打上一记强心针。 事情暴露了之后,那位曾经大力扶持他们九人组的王爷,也因为主要战力的背叛,很快的,退出了几大世家的执政圈中心,慢慢的被其余几大世家各自蚕食了下来,到了现在,那位王爷已经成了北艮帝国的一闲散王爷了。 而艮帝,也慢慢的,从被轻视,被宫中奴婢的冷落调了个个,虽然君权还是一丁点没有掌握住,但是起码该有的尊重和地位,这位艮帝都已经获得了。 可以这么说,就现在北艮帝国的这个国势,北艮这个国家已经深入人心了千年之久,再加上这燕地九骑现在在北艮帝国民间的威望。 几大世家想要重现当年中晋王朝的那桩事情,已经是不可能了。 当然,要是燕地九骑消失掉了的话,北艮帝国还是会有可能走上中晋王朝的老路子。 几大世家手里面,不是没有顶尖战力的修士,他们也曾经派出过一位顶尖战力修士去消灭掉燕地九骑。 可是结局却是,那位顶尖战力修士拖着自己受了重伤的身子逃了回来。 燕地九骑,分开开来,他可以消灭,但是九骑合力的话,他断然不会是对手,除非他达到了风不平的那个高度,不然的话。 要么几大世家抱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将手中的顶尖战力修士一股脑全部派出去,燕地九骑必然全灭,毫无疑问。 但是随之而带来的,就会是将会陨落一两个顶尖战力修士的代价。 这种事情,几大世家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保证后面陨落的顶尖战力修士不是自己家族的,万一是自己家族的顶尖战力修士陨落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将会丧失一张强有力的底牌,到了后面几大世家分北艮帝国的时候,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分到的地方会小一点。 最坏的结局就是,他们会成为比那位王爷还要惨的下场。 那位王爷身份给那摆着,北艮皇室血脉,是死不了的,他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到了那种地步,死是必然的。 所以,这场利益的权衡,最终被燕地九骑给牢牢的把控在手心中了。 想要打破这个平衡,行,那你们几大世家就要做好被我们换掉一两个顶尖战力的打算。 开玩笑,世家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慷慨舍己为人了,他们奋斗了这么多代,掌握了这庞大权柄近百年,怎么会舍得因为这个未知数就去赌上一手呢 顶尖战力修士又不是大白菜,人家的地位已经不用非得听家族的安排了,家族让你去死,性格暴躁的顶尖战力修士反手将你这个家主给杀了都有可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艮与南离的交易 自然而然的,这些顶尖战力修士往往只会是起到威慑性的作用,一个世家拥有多少顶尖战力修士,也代表着这个世家在北艮帝国的地位如何。 像先前败退下来被拆分的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他背后操纵的那个世家,拥有的顶尖战力修士共有两位,这个数量已经算是北艮帝国那几大世家里面的第一梯队了,但是面对着燕地九骑身上的潜力,这放谁眼里谁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抹渴望。 这燕地九骑的九个小伙子,身上的潜力,与那些家族现成的顶尖战力修士来比,这九个小伙子的潜力普遍的超越了他们,这也就是说,这九个小伙子,假若要是培养好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在未来的时光,一个世家同时拥有着最少九大顶尖战力修士的可能。 更何况的是,这燕地九骑九人在一起的话,那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将会是更加不可想象。 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位王爷所操纵的世家明明有着两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但是仍然被这燕地九骑给打回了原形,虽说后面因为有着其他世家落井下石的因素在里面,但在最初的决裂时刻。 燕地九骑正面打残了一位顶尖战力修士,打退了另外一位。 这在世人眼中简直就是一桩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那可是两位顶尖战力的修士,顶尖战力的修士单个一位都可以在中原那片乱战不休的大陆上混的风生水起,就算是跑到三大帝国或者五大王朝里面那也是足以成为中流砥柱的存在,可就是这么一个级别的存在,居然被九个成名不久的年轻人们给打残一个打跑一个 当然,这燕地九骑也没有了对付那千人草原勇士的从容而退,毕竟对付的那可是两位顶尖战力修士。 这燕地九骑打出来了这么一个战绩需要的就是,九人之中五人性命垂危命悬一线,三人重伤,唯有那最年轻的一人,受的伤势与其他八人相比稍微轻一点。 不过,他们燕地九骑的气势却经历这一战彻底的打响了他们的名号。 毕竟现在他们九人组里面那老头子的具体修为不为人知,但是那个时候,经历过那一战之后,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可是清清楚楚的跟燕地九骑老大交过手的,他们感受的到,在那个时候,这燕地九骑老大的真实修为,是初入九品的实力。 不过虽说是初入九品,但是战力却胜过不少九品战力的修士,这可能也就是这老头子手中的底牌,让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都有些头疼。 燕地九骑九人组组合在一起的战力,在那个时候面对上两位顶尖战力修士都可以与其一战,更何况到了现在,他们九人的实力也早已变得更加的稳固,进度虽说没有年少时的快,但却胜在稳定,也算是让他们燕地九骑成为了一张艮帝明面上的保命牌。 在那两位顶尖战力修士一残一退之后,那位王爷操控的世家也随之遭到了众多世家的围攻。 这些年里,这王爷因为手里有了燕地九骑这张手牌之后越发的膨胀,做事越发的飞扬跋扈,不过本身在燕地九骑就没有的情况下,光凭两位顶尖战力修士就可以让这位王爷操控的世家挤入北艮帝国世家第一梯队,更何况是有了燕地九骑这潜力不可限量的手牌在手。 这自然也就使得北艮帝国国内那些世家们对这位王爷的怨恨越来越大,但是因为两位顶尖战力修士和燕地九骑的存在,还有皇室血脉的身份在手,这位王爷也一时之间让那些世家们对这位王爷无可下手,毕竟现在占据上风的是这位王爷,而不是他们,反正大家伙都是世家,世家是什么 世家就是苟,大家伙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任何一个世家自打成立以来,谁没有经历过头上有着其他人压着自己的日子 就算你是帮助一国君主开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你头顶上仍然有一位君主在压着你,这种日子和时光,也是大陆上世家都会经历的时光,而且绝大多数的世家自打第一任族长开始到现在,说不定都一直经历着这种事情。 类似三家分晋,北艮帝国皇权被架空这种事情,你以为很常见吗 最起码南离帝国五千年以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一个皇权旁落,世家当道的时代。 世家本质上虽说都是黑的,天下的乌鸦皆是黑,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可能做得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只不过是因为类似南离帝国这种国家的君权接替之时向来都会有着稳定而安全的一套流程。 这一代离帝与上一代离帝接替君权的时候,倒是完全没有按照南离历代的那流程来进行,所以说,这一代的君权接替是南离十分危险的一代。 但是危险归危险,不过南离也绝对不可能落入皇权旁落的可能,上一代的皇子们,那个个不都是出了名的优秀,大家伙无论谁最后从夺位之战中杀了出来,都可以稳定的掌握收拢住君权,防止被世家大臣们架空。 然而这一代离帝继位的时候,那可是有着自己优秀的不像话的皇弟周敦颐和叔叔风不平帮衬,在这两位大佬面前,皇权旁落,是压根没有理由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南离君权一直这么稳稳牢固的被历代离帝掌握在手中,南离帝国的那些世家们,也就只能乖乖的当一个臣子,做不了也不敢想北艮,中晋那般的事情会发生到自己的头上,毕竟鬼知道你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身旁会不会有着南离锦衣卫在暗中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所以大陆世家虽然都是一片黑,但是绝大多数还是在君主的统治下乖巧的治理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着些臣子该做的事情。 要是没有这燕地九骑的存在,北艮帝国估摸也这两代也该出现三家分晋的事情了。 而此次燕地九骑神秘的从燕地出发,途径了邺城以及数座城池之后,来到了黄河渡口,那老头子卸下了自己厚重的面甲,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黄河。 不禁感慨的说道 “也不知此行南离,能否获得南离方面的支持,希望南离不要因为十几年前的那番事情而仍然对我北艮心存怨恨。” 那年轻人看着自家老大有些感伤的说出这话,轻笑一声,翻身下马,取下了自己同样厚重的面甲,露出了一副俊俏的不像话的脸颊,将头盔也顺势取掉,长发披散在了自己的后背,头盔握在手中,走到了老头子身后不远,道 “放心吧队长,南离他们现在估计正愁着怎么对付即将到来的诸国攻势呢,现在咱们北艮找上前去商讨此事的话,他们南离有什么理由会拒绝我们北艮皇室的好意呢” 老头子面色谨慎的沉重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这年轻人说的话,而后老头子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的一握,身子转了过来,眼神盯向他们的来路,喃喃自语的说道 “希望陛下他不要出什么事,姬韩氏一门的血脉,绝对不能断在我们手中” “放宽心队长,临走前我去见了先生一面,先生答应了我,在我们燕地九骑去往南离的这一段日子里,先生他会出手代我们护住帮衬陛下的,先生他拥有的能量,队长你总不会信不过吧” 年轻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可是他一举促成的事情,现在这年轻人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子,正等 待着别人的夸奖一样。 老头子笑了笑,握着马鞭的那只手力度终是不再那么的用力,另外一只手掌拍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后,走向了自己的马匹,边走边说道 “后生可畏,没想到当年只会跟在我们几个后面加油助威的小娃娃现在也做事这么滴水不漏了,既然你小子把先生都给请了出来,那我也就不用再担心陛下的安危了。” 老头子翻身上马,双手握紧了缰绳,看了一眼那年轻人之后又看了看身后的那剩余七人,大声说道 “继续赶路,过了黄河之后,我们可就是彻底的离开了北方,进入了中原,到了中原之后,北艮帝国再也无法对咱们起到实质性的作用,都给我打起来精神,别给我犯什么低级错误,要不然,从南离回来之后,就给我去极北之地呆上半年再回来。” “是” 那七人齐齐的应声如此说道,包括那还想偷个懒伸个懒腰的年轻人,在听到老头子说出这话之后,也连忙变回了刚刚的那副状态,神情也从嬉笑变的了严肃起来。 中原大陆,啧,那种地方倒是一个历练的好地方,在中原大陆,无论是南边的南离帝国还是北方的北艮帝国,现在统治的辐射圈始终没有迈入中原大陆,使得中原大陆有了充分的自主权。 再加上,南北两地的诸国周边挨着的邻居,小国和王朝身旁有个南离或者是北艮这样的帝国,再加上大家伙都挤在这么小块地方,历练的收益也就十分微薄了,不过这对那些小国和王朝还好,因为他们可以将优秀的子弟派去一个帝国里面历练,这收益总归还是看得过去的。 然而北艮和南离却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帝国,自然的,也想要让自家的优秀子弟获得收益更加丰盛的历练地点。 乱战不休,小国林立的中原大陆,恰好就符合了这一点。 所以这两个流氓头子也就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主动插手起中原大陆的事务,也算是将中原大陆给彻底放养了出来,任期自由发展。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在中原大陆上,杀戮是最常见的事情,因为几乎每一天上中原大陆的某一处地方都在发生着战争,这也就使得这两个流氓头子会让自己家的优秀子弟来到这个战争不休的中原大陆得到充分的历练。 因为在国内和在那些邻居的土地上历练的话,仍旧是摆脱不了象牙塔的本质,因为总会有人忌惮着他们背后的身份,这样的话,他们得到的历练还不如直接去苦修就行了。 所以对于燕地九骑来说,中原大陆,是一块让他们都有些打起警惕的危险地带。 中原大陆上的顶尖战力修士,无论是闲散在民间的,还是那些国家内的,总计的数量,是超过了南北两地大陆诸国顶尖战力修士的数量的。 曾经就有一位年轻气盛的九品修士来到了中原大陆,因为太过于嚣张,行事暴虐,但又自恃自己修为高强,区区一个中原大地肯定没有人可以收拾的了他,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年轻气盛的九品修士,到最后居然欺负到了一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头上。 下场自然也就很简单了,这位九品修士死的连渣子都不剩。 据传,甚至还有来自王朝的顶尖战力修士,也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这片中原大地上。 这个倒是个至今也没有人可以下定论的传说,但是这也恰好提醒了燕地九骑。 他们九个人联合起来爆发出来的战力的确很强,但是还没有到那种强的破边那种地步,所以大家伙进入了中原大地,还是低调行事,少惹事,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白家老帅的思虑 白家老帅手中拿着一根短棒,面色严峻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地形图。 这张地形图上面清楚详细的收录记载了南离帝国西方益州州部和西坤王朝东边的边境城市以及一些摆在明面上的军营地点。 然而即便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西坤王朝军营地点,也是南离这段日子里面付出了一些不小的代价,才换来的,可以这么说,这张地形图上面有关于西坤王朝任何细致地点的收录,每一条背后都有最少一条人命来作为代价。 西坤国国内地形的原因,导致了即便是西坤王朝与南离帝国交战了那么多年,然而南离帝国对西坤王朝国内地形的了解程度仍然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这百年之内,西坤王朝和南离帝国一共发生过六次大规模战争,小范围摩擦则是数不胜数。 然而西坤王朝和南离帝国两国这百年之内的交战,无论是大规模战争还是小范围的摩擦,每一次主动挑起事端的都是西坤王朝。 西坤王朝的军事实力确实冠绝大陆王朝之最,但是相比于南离帝国终究是不如的,但是为什么每次主动挑起战争的还会是西坤王朝呢 首先就是因为最主要的原因,地形原因,西坤王朝地处西南方,在远古时期的西南地方是一片荒芜无人的世外之地,但是经历了燧人氏的解放大陆人界之后,西南这片荒芜无人的地方渐渐的因为其土质原因,慢慢的好了起来,后面因为一位流传至今的著名水利大佬,李冰的出现,更是改变了这一切。 李冰先后在西南地方治理一地,发展民生的同时还主持并开掘改善了都江堰等几条重要水利工程,使得西南地方变得沃土千里,被后世称其为天府之国。 这也就导致了西坤王朝的人口数量虽然版图不大,但是人口数量却是十分之多的,这也就让西坤王朝的兵员储备一直都处于充沛的状态下。 再加上西坤王朝国内的地形太过于崎岖,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同时,西坤王朝也是易守难攻之地,从外边攻进来很难,同样的,从西坤王朝杀出去也不是多么的轻松。 但是相对于前者,西坤王朝的进攻性本身就蓬勃至极,不同于南离帝国一时的风格,西坤王朝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军事主义的国家,而且国内的军功爵位制度,同样也让西坤王朝成为了一个只会一昧挑起战端的国家,无论战争的输赢,西坤王朝都不在乎,哪怕是大军全军覆没的代价,西坤王朝也可以受得起数次这样的后果。 换句话来说,就是西坤王朝每次对外挑起战端的时候,无论这场战争的输或者是赢,他们都不会到元气大伤的那种地步,而且西坤国国民对待战争的渴望那也是被那军功爵位制度给把控的死死的。 在西坤王朝内,最有效的可以爬上去,享受荣华富贵的方式那就是参加战争,用自己的战功来换取军功爵位制度上面与其相对等的爵位。 军功爵位制度,这是一条足以吞噬整个国家的双刃剑制度,这条制度带来的弊端一旦发生,无论是帝国还是小国,就算是立国五千年之久的南离帝国,也很难控制的了那时的国家,只能被迫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被这头名为军功爵位制度的猛兽给活活吞噬掉。 因为这头猛兽渴望战争的程度,一旦彻底燃起的话,当权者是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国内百姓想要往上爬的心思的。 你看,只要上战场杀几个人,获得一些军功,就可以换来爵位而且还能换的属于自己的土地,这不比呆在原来的那副生活环境下劳累一生还贫苦不堪的日子好多了 大家都是贱命一条,去战场上拼一拼,万一杀出来了,那后面可就是荣华富贵在等待着自己。 西坤王朝也正是使用了这个制度之后,国力才开始飞速的往上涨幅,最后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面,西坤王朝就成为了五大王朝之首。 这条制度的出现,也使得西坤王朝国民成为了大陆诸国国民里面最为好战的一批人。 其他诸国的百姓大多都是十分不希望自己参军而后上战场的,除非是到了一些危难时机才会出现主动参军的例子出现,这也就使得诸国的常备军无论是帝国还是王朝亦或者是小国,守备军的数量都会是人口数量的五比一。 就比如南离帝国的人口数量是约莫一千万,所以南离帝国要是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的话,是可以凑出来将近两百万数量的军队,可是这个数据也只不过是一个理想化。 因为这千万人口里面,有多少是老人和孩童再加上大陆上有几个国家的军队里面会有女子的出现 所以南离帝国军队最多最多也只不过会是刚刚到达百万门槛的,然而即便是这百万门槛,南离帝国也不会轻易的就将这些军队征召到这种数量。 因为这百万大军里面,那可是包含着南离帝国举国的青壮在里面,换句话来说,要是这百万大军尽数覆灭在战场上的话,那么纵使是再来两个风不平,南离也逃不过被灭国的下场。 所以南离帝国现如今的举国军队一直是在四十万上下浮动,即便是这个数量,四十万军队里面也有超过半数都是年纪超过三十的老兵。 总计军队的数量四十万,再加上分管南离帝国国内的十三州部守备军,守备军的数量是十七万,水军的数量是九万,再加上留守金陵都城的军队是一万有余,这样看来的话,南离剩余可以随意驱使的军队就只剩下了十三万,这十三万里面还要刨除掉南离用来军屯田的四万人。 最后,南离帝国可以空闲下来的这九万左右军队,一共构成了六支南离主战军团。 这,便是南离帝国一个帝国的军事实力。 这已经算是南离帝国这些年里面最好的状态下了,像十几年前遭遇诸国联军围攻的时候,南离帝国举国上下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二十万出头而已,就这二十万还全盘交给了周敦颐来统帅,南离那时候其他的州部守备军全部都被抽调一空,负责守备州部的,都是一些临时征召的民兵,没什么战斗力。 其他诸国的军队也跟南离帝国的情况差不多,大家都半差不差,不是诸国不知道军功爵位制度的好处,只是诸国都对这个制度不感冒,因为这个制度又不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可以给自己国家带来利益的,随之而来的弊端那也是让人心惊胆颤的。 这些年以来,并不是没有人仿照西坤王朝施行这个制度的,但是下场都是到最后无法控制的住已经滚动的车轮,最后落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西坤,是个特例。 而白家老帅此次要面对的,也可以说是完全体的西坤大军。 有和没有黑袍圣君统领的西坤大军,完全就是两个状态,毕竟与周敦颐不同,白家老帅还是与黑袍圣君隔空交过一次手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手段不容小觑。 更何况,此次西坤大军里面还有不下两位顶尖战力修士的存在,而白家老帅这边,目前还没有一位。 这倒是一道天然的劣势。 不过还好,白家老帅与周敦颐相比更加擅长防守,此次南离的战略方针白家老帅也早在 内心构思的差不多了。 自己这边只要牢牢的抗下西坤的攻势,待得周敦颐那边寻找到突破口先行败退东巽大军后再转战中原,协同新军败北中原联军,最后三方面军队集结,何愁败不了区区一个西坤 新军组建的消息,白家老帅也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金陵方面传过来的消息。 白起他,果然还是被陛下重新启用了。 那件事情过去了十年,陛下他,最终还是咽下了那口恶气,果然先帝留下的遗诏,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自愧不如啊。 白家老帅嘴角微微上扬,对于白起被重新委以重任这件事,他是非常乐闻其见的,白起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半个徒弟,白起在军事上的天赋,完全足以让他有潜力成为南离帝国的第三位元帅,这样的人才,陛下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继续雪藏下去呢 南北方的争执啊。 白家老帅想到这里,干脆将手中的短棒一丢,自己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南北方派系的争执,也是白起他当初那么拼命的原因,作为师傅,白家老帅怎么能看不出来白起当初的心思。 不过想归想,既然新军的统领是白起来担任的话,白家老帅也就不用再担心中原联军的攻势了。 白起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孩子要不是当初碰见了周敦颐的话,恐怕当时没有人可以稳稳的压上一头这孩子。 既然中原联军方面的攻势不用操心,那么自己现在需要想的,就是如何抗下西坤方面的攻势,以拖到周敦颐率军前来支援的那一刹那。 南离益州的守备军数量是两军的数量,也就是满编制一万两千人,其中还另外有四千人的水军和一些战舰,再加上离帝给白家老帅的权利调配过来了一支南离主战军团。 白家老帅现在手上可以使用的兵力,就是差不多三万出头的兵力。 而西坤方面的先头攻势兵力数量已经到了七军以上的数量,后续部队的数量只会远超先锋军,这样看来,白家老帅这边即将要面临的威胁并不比周敦颐轻松多少,甚至可以说就局外人看来,白家老帅这边要对上的对手,远远比周敦颐的对手要危险许多。 毕竟一个是久经战事,军事实力闻名大陆的西坤王朝,更别提那黑袍圣君的手段。 而另外一个是百年以来没有参与过对外战事的东巽帝国,对付一个北方蛮族还差点被打到了灭国的地步,要不是后面南离帝国派来了援军,东巽帝国现在还存不存在就是个谜了。 两者相比,显然西坤王朝给人的威胁更胜一筹。 这也是头一个王朝胜过帝国的点了。 不过这也难免,毕竟东巽帝国当初闹出来的那件事,简直就是一件遮盖不了的巨大丑闻。 一个大陆上的帝国,那可是三大帝国之一的帝国,居然被一个蛮族给打的无法招架。 难听的来说,东巽帝国就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压根就配不上帝国这个称号,就连王朝都有些配不上。 那可是蛮族,被蛮族打成这样,丢不丢脸啊。 你看看你的两个流氓头子兄弟。 南离和北艮这俩流氓头子可能会闹出来这个丑闻 要不是后面太昊伏羲氏的原因,还有那一代离帝的出言帮衬,那扑面而来的声讨就足够让东巽帝国羞愧的自己请求风家人摘掉自己这个帝国的头衔。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战将起 金陵皇城内,离帝穿着皇袍神情严肃的正襟危坐在一个蒲团上面,他所处的这间房间此时的屋门和窗户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一些微小的缝隙里面才会从外边透露进来一些昏黄的光线,这才使得屋内不算是太过于黑暗。 然而这些缝隙中穿透进来的光线此时倒是有些多余了,因为这房间里面那数座外表铺着一层金漆的人像,和那两排的烛火光芒已经足以将这间屋子不再被黑暗所笼罩。 屋内的一共有五座涂着金漆的人像树立,左右两排各两个,正中间的前方矗立着另外一个,这个阵势就像是有人刻意摆出来的一样,左右两排的那四座人像就如同那护卫一样拱卫着正中间的那个人像。 而离帝盘腿坐在蒲团的姿态,面向的也是那正中间的人像。 这间屋子在金陵皇城那华丽的宫殿群之中显得格外的平凡,里里外外的陈设和景观,都如寻常百姓人家一样,那门帘上残破的蜘蛛网和一些角落积累的灰尘,不过神奇的是,到了这间屋子内部,那蒲团和五座人像都没有沾染上任何岁月的摩擦,蒲团和人像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那金漆也估计是因为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然的话现在看起来说不定都会有一些光彩夺目。 “小辈乃我南离第三十五任帝君李渊,今日一声不吭前来此地惊扰了先祖,望先祖息怒,小辈来此只不过是有一件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想要请教先祖。” 离帝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跪在了那蒲团上面,庄重的对那正中间的人像俯首行了一礼。 话音落下许久,离帝见人像并无反应,眉头皱的更加紧了,而后先是简单的对着那人像行了一拱手礼,之后站起了身子,从一旁的烛台边取出了五支香,面色严谨的将五支香先在烛台上点燃,而后双手指尖细细拿捏着气力慢慢的走到了那正中间人像前方的香炉旁。 上完香之后离帝再度转身回到了那蒲团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皇袍,而后又跪在了蒲团上面,行了礼之后,离帝就这么静静的开始了等待。 这回还没过多久,就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声音略显空灵的话语如此说道 “吾辈南离,原来已传了三十五世了吗不错,不错,想必他们知道了此事的话,应该也是会开心的,小子,抬起头来,让吾好好的看看你。”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但是离帝还是毫无犹豫的听从了这人的话,微微的抬起了头,双手将自己头上的冠饰一一取下,只留下了一支发簪别着头发,整张脸颊清清楚楚的正对着那正中间人像。 “好好,天生贵像,不愧是吾之后人,哈哈哈哈,这一世终究还是论到我风李一脉,不枉吾苦候这些年,好,小子,你说吧,有什么疑问想要请教老祖” 那声音到了说出这话的时候,音调已经没了之前的那般空灵,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掩盖不住的欣喜。 离帝心中也是一喜,他最初来到这里之前的时候还一个劲的生怕先祖会因为自己的突然唤醒而怪罪自己,没想到这位先祖居然这么和善,这倒是一桩好事。 于是乎,离帝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身形也没有了刚刚的那般拘谨,但无论怎样,离帝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蒲团上,对着那尊人像柔声诉说道 “小辈今日惊扰先祖,是想询问先祖有关于西坤国的一些事,西坤国在十几年前的时候曾诞生过一惊才艳艳的帅才,外人唤其为黑袍圣君,这黑袍圣君在十几年前发动并引领西坤国参与了伐我南离的战役,后面这黑袍圣君被我南离一位剑圣追到了西坤 国都城,将其挫骨扬灰在了西坤都城。” 离帝说到这里,刚觉得有些口渴,便语气停顿了一下,可语气刚一停顿,那道声音就传了出来。 “西坤推卦图上倒是收录了这个国名,小子,这西坤国,是不是在西南方那片荒郊野岭立的国” 离帝一愣,荒郊野岭西南方那片号称天府之国的千里沃土,哪怕是他这样一个手握南离帝国权柄的帝君都眼馋的不行,怎么到先祖嘴里就成了荒郊野岭 对了对了,先祖一定是不知道现如今西南大陆的变化所以才会出此言论。 离帝点了点头,道了声嗯,然后继续说道 “可是,当时我南离的那位剑圣明明将那黑袍圣君给活生生虐杀致死,就连残余的尸身都被秃鹫啃食的干干净净,可,可是现如今那黑袍圣君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大陆上,并且再度联合其他国家促成了伐我南离的联军,先祖,您可否为小辈解开此谜,那黑袍圣君,到底是如何又活了过来” 然而离帝的这番话问出之后,等待他的,是久久的沉寂,时间之久,到了离帝都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那道声音才有些沙哑的回答道 “西坤,死而复生,既然是风不平出的手,吾自然是会相信那黑袍圣君被杀死之事是真,但是死而复生的话,这只有那等有损天机的秘术才能做得到这种奇事。” “有损天机的秘术不对,先祖,您,您是如何知道小辈说的剑圣叫做风不平” 话音刚落,离帝就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连忙继续补充道 “是小辈多嘴了。” 随之而来的,只是一声轻笑和一个冷哼。 “小子,你可知道,风不平这小辈,早在十年前便参拜了本家祖庙,受到了本家先祖的接见,吾自然是知道此事的,毕竟,那本家祖庙上一次被唤醒的时间,并不比吾之风李脉上一次唤醒的时间短。” 话音说完,没等离帝说话,那道声音再度说道 “吾猜测不假的话,那黑袍圣君现如今应是魂体而已,毕竟秘术总归只是秘术,做不到真真正正的生死人肉白骨,不过小子,下次要是遇到黑袍圣君的话,切记生擒,然后将其押往本家祖庙,不然的话,魂体存活于世,只需每隔一段时间换一道身躯便可达到某种意义上的长生。” 说到最后,离帝的双瞳瞳孔都为之放大,这这这,朕没听错吧 长生 就等离帝刚想就长生一事再问一问的时候,只见一阵莫名的大风从屋内呼啸而起,原本关的死死的屋门也在此时不知为何敞开,离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吹出了门外,待得离帝一抬头,只见那屋子的屋门再度关闭了起来,而离帝的耳旁,只留下了最后一句空灵至极的话。 “此间事了,再来拜庙” 这是先祖留给离帝的最后一句话。 离帝这狼狈的模样,还好早在来到这屋子之前,离帝就下令宫中供奉将所有出入口把守住,不能放进来一个人,不然的话,堂堂一个帝君,被一些人看到了现在这副模样,这简直就是丢人至极。 如此对待自己,这十几年以来,也算是头一遭,得亏这样做的是自家先祖,不然的话就离帝的性子,要是有其他人敢直接把自己赶出门还让自己如此狼狈的话,早就下令把那家伙砍成渣滓了。 金陵皇城内,李承乾一身铠甲,腰间别着的佩剑,此时的他样貌看起来威武不凡,走到皇城门口后,李承乾转身看了一眼皇城,眼神之中充满了一抹挣扎的意味。 西坤都城外的军营里,那位小王爷此时的姿态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般轻佻,眼神庄重的目送着军营内大军的开拔,他的身后,站着数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黑衣人,浑身被黑袍裹得紧紧的,各自只露出了一对眼眸,小王爷手中握着的那封诏书,上面写着的正是自己皇兄加封自己的调令,他此去前线,身上背负着皇兄交托给自己的任务,如今看来的话,倒是有趣了许多。 中原三国内,魏国、赵国、韩国三国的联军此时此刻也汇集在了一起,在魏王阴狠眼神的注视下,这支总数超过五万人的军队,开拔前往了中原前线。 所谓的中原诸国联军,现在还不都是他们三国手底下的小喽啰,此行攻打南离,必定要从南离身上讨回上一次南离给中原带来的损失。 十几年前的中原联军,主干力量倒不是他们三国,不过他们三国那时候派出去参加联军的军队,那可都是国内一等一的精锐,不过好在数量并不多。 不然的话,被南离周敦颐那一仗打下来,他们三国的军队损失的就不会只有当初的那一些精军了。 十几年前的中原大地,有一个国家的国力是完全凌驾在三国之上的,三国虽然底蕴是那曾经统治了接近大半块中原的中晋王朝,但是当初的那个国家,人家背后的靠山那可是现成的北艮帝国。 对,那个国家与其说是一个国家,还不如说是北艮帝国放在中原大地安插的一枚棋子,不然的话,中原三国怎么可能会坐视一个新生国家爬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好在十几年前的那次中原联军里面,那个国家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国内也就留下了一小部分守备军,倒是自信的很,毕竟那个国家在那个时候的心思已经变得不单纯了,都这么些年了,获得了这般的权势,谁还想继续做你北艮帝国的提线木偶呢 可惜,全盘压上,结果到最后却杀出来一个周敦颐,把中原联军吃的都快一口不剩。 百万联军,最后活着回来的不过寥寥万人,而回到那个国家的,也压根凑不齐一军的数量。 再加上北艮帝国也通过那一次的战争看清楚了自己麾下的这个小弟不怎么安分,也就直接把这个小弟踢出门了。 一个没了靠山,手上军队也所剩无几的国家,在中原大地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后果呢 自然就是灭国的下场了。 那一次的大战,三国损失的是部分精锐军队,但是得到的却是再次成为中原大地话语权的掌握人,这,倒也不算是血本无归。 但是利益归利益,南离当时给中原诸国带来的恐惧,至今都是一个可以随时点燃的火药点。 中原诸国组建联军,只要他们三国点头同意了,那么也就距离联军的正式会师的日子不远了。 现在,中原联军已然快要箭在弦上,只待诸国会师,便可商讨攻伐南离之事。 东巽军营内,申包胥给忽校尉交代了一番话语之后,看向了大帐里面的沙盘推演,看着那沙盘上代表着南离的标识,申包胥只感觉自己的一股热血从身体内部散发而出。 自己,终于要与当世一等一的军事大家交手了。 西坤国前线 黑袍圣君桀桀的笑了几声,原来这回负责对付自己的,竟然是白家的那个老头子,倒是让自己有些失落,还以为南离会让周敦颐来当自己的对手呢。 不过,白家老头子就白家老头子了,自己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的自己,早就不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黑袍圣君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黄将军,你可愿挨? 周敦颐身披一身具装铠甲,这一身铠甲从表面上看起来与普通的军中校尉铠甲差不了多少,并没有什么突出亮色的地方。 这个点的原因就是在于避免自己铠甲的穿着太过于光鲜亮丽引人夺目,在人群之中很容易就会被敌军注意到, 虽说作为大军主帅,身旁一定会有许多的士兵簇拥护卫着,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凡一军的主帅穿着的十分扎眼的话,那么敌方也就可以针对这个点来做一些异样的安排,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因为这小小的一点而致使整场战争满盘皆输。 要是个人修为强大的话,那么也就没有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你的修为已经那么强大了,就算穿的多么扎眼,敌军也很难在万军之中取下你的性命。 周敦颐的个人修为已经算是不错了,在品级修士里面都是底蕴浑厚少有人可以与之匹敌交手的,可周敦颐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年轻气盛的年龄了,这十几年的岁月沉淀,早就磨平了周敦颐的棱角,现在的周敦颐,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指挥大军的海洋之中,一昧的逞强斗狠,决定不了什么,只有大局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走出大帐外,周敦颐神情严肃的望着帐外一片黑压压的军队散发着的凶狠威势由内而外的散发而出,形成了一股让人一眼看之胆颤心寒的恐怖威压。 大军的威势,是一军之魂,也是士气之所在,大军的威势,在战场上影响道德因素也是十分之大的。 这支商州重新编制出来的守备军,总人数达到了四万两千人,那些回到金陵城换装的商州守备军也在前些日子回到了商州,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了军队的训练之中。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商州守备军,周敦颐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内心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身躯内的血液都开始了兴奋。 十几年了,自己再度的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以一个将军的身份来统领着大军。 这才是他该有的归宿,而不是像木头人一样的整日里呆在金陵城的宗府里面无所事事,哈,这次就让不疑看看,他老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周不疑出生的时候,周敦颐就早已卸下了兵马大元帅之职,已经被闲置到了宗正的位置上,所以在周不疑的印象里面,自己的老爹一直都是大腹便便的和善中年人,而周敦颐此次便要在自己的小儿子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真实的面目。 东巽禁军,申包胥,希望你们不要让本王太过于失望,你们可一定要,让本王在此战上打的尽兴才好。 “项末。” “末将在,请军主下令。” 一位身着白甲的中年将领在听到了周敦颐的呼唤之后从前方的军队之中快步走到了帐下单膝跪下,一只手掌握成拳状拍在了他的胸脯上面。 周敦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项末,这是他手底下的一员爱将,与自己十几年没有上过战场不一样,项末一直都是南离帝国军中的一员不可或缺的救火员。 项末出身的项家,与白家一样,也可以说是南离帝国的将门世家,白家的辉煌是因为白家老帅的出现,而项家原先也会获得小不了白家的荣誉,可惜,项家上一代的少族长项末是周王爷周敦颐的死忠,在周敦颐被离帝针对了之后,项末也因为作为周敦颐的亲信的原因而被离帝连降三职,不过因为项末也在当年那场惊天大战之中出了不少力,离帝最后也无法彻底的剥夺掉这位项将军的兵权,不过倒是把项末原先指 挥的军队职位罢免,将一支成立不久的偏军交给了项末。 项末的天赋虽说远远不是周敦颐和百家老帅这一档的,但是项末却是一个出色的将才,在南离的百位上将里面,项末也是可以排行前列的,天赋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项家的家传兵法。 风家人耗费了千年时间,游历了大陆诸多国家,收录访问了许多的兵法大家们,最终将兵法分为四类。 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兵技巧,而项家的家传兵法,就是一本可以说是将兵形势几近所有的内容和技巧记载在上的传世兵法,并且项家的这本家传兵法上还将如何运用兵形势需要把握掌握战场的细节记载的是一清二楚。 可以这么说,只要项家有人可以做到把这本家传兵法吃透了的地步,那么无论他的天赋有多么的烂,他也仍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来按部就班的获取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当然前提是对手并不是那些名帅之才。 项末的话,学家传兵法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了,可是却只是掌握到了一些皮毛,但只靠着这些皮毛,他也可以成为南离帝国百位上将里面的佼佼者。 而周敦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点项末的名字。 “本帅许你调动两军兵力之权,明日午时之前出发前往天门山,务必要在第二日午时之前完成对天门山的驻防。” 项末听闻此言,猛一抬头,双眸里面闪烁过了一丝亮光,而后连忙欣喜的再度用力拍了自己的胸口一下,紧接着双手拱辑沉声回答道 “末将领命” “李将军” 周敦颐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那黑脸将军,叫了一声之后,李将军走到周敦颐身前单膝像项末一般跪在地上行了个军礼,微微低着头说道 “请军主吩咐。” “本帅给你一支偏师,配上百名黑骑,你可敢为我军当上一次先锋军” 周敦颐眯眯眼微笑着说道,他的破局之法,就寄托在这两位将军手上了。 李将军点了点头,沉声回复道 “末将领命。” 周敦颐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一只手掌顺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指天空,大喊道 “南离威武,此战必胜。” “南离威武,此战必胜” “南离威武,此战必胜” 黑压压的商州守备军,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响声,呐喊着这八个字。 这是身为帝国守备军的高傲,对于曾经需要南离帝国解救的东巽帝国,在南离帝国军人们的眼里,东巽早就不是与他们同一级别的国家了,而他们对待这种国家,只需要为母国赢下这场战役,就足够了。 “整装,明日午时之后,掩军至李将军偏师后五十里,切记,各军统领,与先锋军距离定要保持在五十里,不可低于五十里,否则,军法处置。” 周敦颐下了这么一道意味不寻常的命令之后,对着项末和李将军摆了摆手,扭身就走进了大帐内。 夜幕降临,此时的商州军营大帐里面,周敦颐和一些军中的高级官员正围在沙盘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九华山,九华山七十二峰,我军只需在九华山布下一军之量,便可形成易守难攻之势,到了那个时候,我军只需要拖上一段时间,那么东巽那些小崽子们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一位身着儒袍的书生打扮模 样的军官如此说道 然而他刚刚发表完意见,一旁就有一个身形粗壮的军官反驳说道 “你这小娃娃,怎得,地图都不会看了那地形图上哪里写着九华山的名字了” 见这身形粗壮的军官嗤之以鼻的模样,那儒生顿时便有些羞愧之色,因为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九华山,那可是东巽腹地的一座名山,距离他们南离和东巽要交手的地方那可是隔着数百里的距离。 “老张,你也别这样打击人家小娃娃,这小娃娃说的名字虽然不对,但是想法还是可以的,那九华山虽然不在这里,但是我们却可以在岳阳县布下两军,与天门山的驻军形成犄角之势,以此而来的话,易守难攻之势虽然谈不上,不过我军的胜算倒是提高了不少。”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军官冷不声指着地形图上的一处地名,对着众人如此的说道。 而在这位年纪较大的军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那原先嘈杂不堪的人群也顿时的安静了下来,看起来这年纪较大的军官在这群人里面的地位还不低呢。 紧接着,在众位军官看到了那岳阳县之后,又查看了一下天门山的位置,都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 但是周敦颐却轻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人。 什么易守难攻,说到底还不是要打防御战,开玩笑,我是谁我是周敦颐,我会去打防守战我周敦颐此次如此安排的原因哪里是要与那东巽小崽子们拖时间,我要的,可是全灭东巽禁军 周敦颐咳嗽了两声之后,一只手掌拿起一根代表着南离军队的小旗,随意的丢在了沙盘之上,双手交叉对着众位军官说道 “诸位,本帅叫你们来,是想要你们为本帅的进攻计划锦上添花的,而不是让你们与本帅商讨如何挡住东巽攻势的,现在,可明白了一些” 周敦颐话音落下,众位军官顿时炸开了锅,各自双目都瞪的大大的,有些人的嘴巴张开的都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 周敦颐起身拿起一根短棒,走到了摆放地形图的那桌子上,众位军官给周敦颐让开了位置,周敦颐伸手将短棒点到了天门山的位置,而后再度点到了岳阳县的位置,有些讥讽的语气对着众位军官说道 “怎得,四万数量的军队还不够诸位心安的想借着岳阳当跳板,去请荆州水军过来帮衬帮衬” 众位军官顿时哑口无言,而先前发表这个言论的那个年纪较大的军官此时也是面色绯红,像是被人戳穿了什么一样。 但是他还是结巴的解释道 “军,军主,东巽,东巽那可是十万禁军,我们为何不能在岳阳县城驻军,而后请调一部分荆州水军当作支援呢这这这,这片战场之上河流交叉众多,荆州水军恰好就可以发挥出来他们的作用的呀。” 周敦颐虎目猛地一瞪那军官,冷声对着周遭人吩咐道 “拖下去,二十军棍。” 听到周敦颐如此吩咐,有两三位军官连忙出声想要为这年纪较大的军官求情。 “军主,黄将军他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罢了,军主您何必要如此小题大做,请军主念在黄将军劳苦功的面子上,就放过黄将军这一次吧。” 周敦颐将短棒一丢,双手背负在身后,冷眼看着这几位出言的军官,道 “你们几人,十五军棍,军法官,拖下去,本帅亲自监督他们受刑。”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将军,您可不要自断前程 很快的,二十军棍便打完了,这二十军棍每一棍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黄将军的后背上,那每一棍的气力结实的,哪怕是性子刚硬如黄老将军这般的人身上。 最开始的那几棍,黄老将军咬着自己的牙双手死死的拽着木凳,两只手掌上的青筋暴起,无论那军棍如何的打在他的后背上,黄老将军最多都只是闷哼一声愣是不叫出来一声,不过到了最后那一棍的时候,黄老将军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出声。 那凄厉的惨叫声声响之大,传遍了大半片军营,哪怕是夜幕时分,在火光的映射下,黄老将军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多么好。 那张老脸上布满了汗水,脸部抽搐着,整个人的身子就这么干趴在地上,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纹丝不动,显然的,黄老将军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二十军棍之下缓过来神。 “军主,您这,此举是否太过于严厉。” 一位长相普通的校尉面色有些不对,想上前看看黄老将军的状态,可是却又有些不敢动弹,最终犹豫再三之后只得向着如铁塔一样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周敦颐拱手道出此话。 周敦颐那冷漠的双眸瞥向说这话的那校尉,抬起了一只手,便从一旁走出了两位士卒走到了黄老将军的身旁,搀起来了黄老将军,周敦颐就这么冷漠的看向黄老将军那铁青的脸色,轻飘飘的讥讽道 “黄将军,你看,这还有人想要为你求情” “那王爷何不也赏他十五军棍。” 黄老将军面色铁青的不像话,语气也变得怒气满满,而后在两位士卒的帮助下转身看了一眼刚刚给自己求情的三位军官,他们现在的情形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那就,如黄将军所愿,军法官。” 周敦颐冷笑一声,军法官听到了周敦颐的呼唤之后看向那校尉的眼神一淡,从刚刚负责行刑的士卒手上接过军棍,走到了那校尉身前,那校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军法官两三下打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叫声不停的校尉,周敦颐眼神之中闪烁过一丝明亮,而后对着左右军官们说道 “今晚的会议就到这了,诸位都忙自己的去吧,项末和李将军,明日便要开拔了,今日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说罢,周敦颐转身回了大帐,回去的路上一只手掌还拍在了项末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 待得周敦颐进入大帐后,这些军官们才纷纷走到了这几位挨过军棍的同僚们身旁,你一言我一语的嘘寒问暖,而只见黄将军语气怒不可遏的瞪着那大帐,低声说道 “哼,此间事罢,我定要向我那锦衣卫的弟弟好好查查你的底子,非得让你身败名裂不可。” 而这话,却被那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校尉听的一清二楚,同时的,这校尉的嘴角也微微的向上一扬。 过了半个时辰后,黄老将军躺在自己的卧榻上,此时的他早已卸下了身上的铠甲,只见黄老将军的后背上一片青一片黑的,这军棍之威,倒是让黄老将军这身子受了不少苦。 正当黄老将军躺在卧榻上准备吹灭蜡烛入睡的时候,突然,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撩开了,紧接着下一秒,那刚刚挨了军棍的校尉半弯着身子佝偻着腰走进了营帐,看见了黄老将军那后背的模样之后,这校尉连忙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打开了药瓶,紧接着坐到了黄老将军的卧榻边上,一边给黄老将军上着 药,一边语气有些埋怨的意味说道 “老将军啊,您这是何必呢,军主他是什么身份您又不是不知道,道个歉就好了,您何必还要与军主犟嘴呢” 黄老将军闷哼了几声之后这才咬着牙说道 “那周王爷,要不是本将军看在他以前为我南离立下过大功的话,本将才不会那般的语气,本将早都指着他鼻子骂他了,还道歉叫我看,周敦颐当年只不过是机缘凑巧才赢下了那一场大战,现在,呵呵,他周敦颐迟早要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看着黄老将军都骂了出来,这校尉心中顿时一喜,连忙添油加醋有些不嫌事大的说道 “可不是嘛,军主他这回做的事却是是有些欠缺考虑了,军主他要是听得进去黄老将军您的话,那打赢东巽岂不是手到擒来吗唉,果然军主他还是年纪大了,阔别战场多年,就连最基本的战争嗅觉都没有了。” 黄老将军冷哼一声,听着这校尉恭维自己的话语,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 “照我看,周敦颐就是在金陵那温柔乡里面呆的太久了,这可是战场,拼命的地方,他周敦颐早就没了当年的热血,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从纸醉金迷生活中还没走出来的纨绔罢了,就他这么安排下来,我南离此战必然危矣。” 到了这个时候,那校尉将药瓶放回了桌子上,走到了营帐门口,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两眼,发觉没人之后,这才重新走回到了黄老将军身旁,蹲了下来,那张脸颊凑到了黄老将军耳旁,轻声说道 “既然黄老将军对这场战争的前景不是很看好,那何必还要为南离继续卖命呢黄老将军您这样的上将人才,何不早早的给自己留条后路。” 黄老将军听闻此话,扭头看向这校尉,见这校尉意味不明的笑容,黄老将军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何为,后路” “黄老将军今日顶撞军主便遭此下场,可见军主他的性格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温文尔雅,相反的,军主他应事十分在乎面子且记仇之人,既然如此,黄老将军就不担心日后会再次被军主他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开罪与您” 校尉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枚小章,放在了黄老将军的眼前,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黄老将军,我乃是东巽帝国军机府参事,此次潜入南离军营只为打探一些消息,可今日却让我见到了如此愤愤不公之事,我实在是为黄老将军你这样的优秀将领遭此不平而叹息,因为似您这般的事情,在我东巽建国以来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次。” “东巽军机府你,你,你就不怕本将现在大喊一声,而后你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黄老将军面色顿时大变,此时的他怎么还看不明白,面前的这校尉,就是东巽派来刺探军情的间谍。 “如若黄老将军那般作态的话,那我也就无可奈何,只能叹息一声世道不公,南离主帅这样刑罚上将,却仍然可以获得上将的忠心,但我东巽对待将军待遇如此之好却是那般,实乃是天道不公。” 说出了自己真实身份之后,这校尉也压根不慌,只是有些感伤的看向黄老将军,这充满着真情实意的话语,倒是让黄老将军看不出半分真假。 “忠心本将忠的是我南离,而不是他周敦颐。” 黄老将军说出此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不足, 因为这十几年来的南离战事,主帅要么就是周敦颐本人要么就是与周敦颐有什么关系的人,而且再加上周敦颐本身也算是南离皇室在民间的代言人,说不忠于周敦颐,不过倒也是句实话了。 “黄老将军,南离这些年如何对待你们南方州部的我们东巽也看在眼里,我们军机府里面收录了不少关于南离其他州部如何虐待你们南方州部出身的官员将领的事件,黄老将军,这样的一个南离,您还愿意如此愚忠下去吗” 校尉一阵见血的抓住了根源,点破了黄老将军的出身,据他所知,面前的这黄老将军是南离荆州出身,当然,不是出自江陵城,而是出自一个不出名的偏僻小县城,这些年来,因为这样的出身,这黄老将军也受到了许多不公的待遇。 见黄老将军对此默不作声,校尉就觉得自己有了些机会,再度向黄老将军抛出橄榄枝耐心的说道 “黄老将军,相信在下,您完全不用担心任何身后的问题,待得此战落幕,在下担保我东巽定会许黄老将军您远超现在的荣华富贵,到了那个时候,我东巽还会将一支真正的军团交在老将军您的手上来统帅,而且我东巽国内可没有南离的那般歧视之意,老将军您到了我们东巽之后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出身的问题而遭到一些人的诋毁和谩骂。” “可” 黄老将军此时也有些动了心,但是却又欲言又止。 但这校尉却是抓住了黄老将军的犹豫思考时机再下了一剂猛药 “老将军,我东巽国内,可是有过将军凭借军功获封王爵的,在下再次向您担保,王爵在下不敢说,但是只要老将军您投我东巽的话,侯爵定当不会少了您的,到了日后老将军您再凭借自己的本事,王爵什么的,那也不是不可以啊” 黄老将军在听到王爵之后双眸一亮,这,这个诱惑倒是十分之大了,爵位这些,对他这种再战场上打了大半辈子仗还没有获封真正爵位的老将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看到了一汪清泉一样。 “干,既然如此,本将便投了你东巽,在南离这受的鸟气,本将早就不想受了,说吧,需要本将做什么” 这校尉顿时面露喜色,成功了,自己这倒是给此行刺探军情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不过紧接着,校尉恢复了神色,将那小章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中,附在黄老将军的耳旁,小声的细细说道 “老将军您不是手底下有一支编制三千人的偏师,今日之时老将军您在会议上提到了驻防岳阳县城的事,我会找人去办,过不了几日周敦颐便会答应此事,到时候老将军您我二人再煽风点火拉拢一些军官,推举您带兵驻守岳阳县城,如此的话,日后战场之上,老将军您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许多。” “你找人去办本将随口一提就让周敦颐那般的不应,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周敦颐他答应下来此事” 黄老将军一脸疑惑的看着这校尉。 只见校尉神秘莫测的一笑,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眉飞色舞的说道 “这点老将军您就大可不必操心了,总之,老将军您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周敦颐下命令便好,剩下的,就交给在下去处理。” 说罢,校尉起身替黄老将军盖上了被子,走到了营帐门口撩开了帘子,临走前对着黄老将军说了最后一句话 “老将军,您可不要自断前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寻灵鲜血寻不疑 翌日商州军营之中,项末和李将军二人先后分别带了所属麾下离开了军营,开拔前往了各自将要赶赴的地点。 一时之间,军营里面原本满当当的士卒却是少了两军一偏师的兵力,显得不那么拥挤一些,而周敦颐此时也是与一些军队内的高级军官们一起骑着马匹带着先遣部队出了军营,按照李将军在路上留下的记号跟了上去。 过了晌午时分,这座原本居住着四万两千军队的军营变得空空荡荡的,那些负责运输粮草的后续部队,也才不久之前跟上了周敦颐所率的先遣部队。 南离帝国,终究要率先抢在东巽帝国之前打破两国这段时间里面保持着的微妙关系,越过商州的最边限度,那,便是要到了东巽帝国境内了。 “军主,我们如此浩荡的行军声势,即便是越过边境线之后收拢声势,可是人数众多也难保不会被东巽侦察部队查询到我军的行踪,军主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莽汉军官挠了挠自己的头皮,驾着马匹到了周敦颐半个身子开外,探着自己的脑袋问着周敦颐。 “进入东巽境内后,大军划分为以一军为独立编制,各军分别距离十里,东巽侦察部队想要如此迅速的发现我军踪迹的话,只有骑兵侦察队才可以做得到,然而东巽侦察部队骑兵队里面唯一让本帅担心的早在开战之前便全员覆灭在了箭雨之下,所以,牛将军且放宽心,本帅自有安排。” 周敦颐嘴角微微上扬,他这次其实本来的想法可是要打东巽一个措手不及,让东巽那个小年轻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可是东巽国内这些年里从北方蛮族的战场上收获了不少优秀战马,就苦木他们传回来的消息,东巽禁军里面的骑兵侦察队就有千人左右。 前些日子自己大费周章围追堵截那支骑兵侦察小分队的原因就是想要来一手打草惊蛇,苦木传回来的情报里面,这些东巽禁军里面的骑兵小分队那可都是东巽国内的名门子弟担任要职的,自己只需要随便逮到一支格杀勿论的话,那么必然就会引起申包胥的警觉,如此的话,东巽军方的侦察队肯定会严查两国边境。 自己此次贸然越过边境线,根本就没担心过会被发现这种事,反而周敦颐还生怕东巽的兵娃娃们发现不了他们。 因为只有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周敦颐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说给这牛将军的是这番说辞,主要就是周敦颐还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过早的透露出去,鬼知道东巽军方在他手底下的大军里面安插了多少奸细,一个不慎,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会被那些奸细得知。 牛将军哪里看得出来这些,他反正是相信了周王爷的这话,而后不禁有些佩服的对着周敦颐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军主大人,果然不是俺这种莽夫可以想象的,佩服佩服。” 周敦颐笑了笑,而后扭头一看这牛将军,轻声吩咐道 “牛将军,你可知道此次我们面临的东巽军队,主帅是谁” 牛将军沉闷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些发懵,他这种莽汉,你要是问他西坤和其他国家的军队主帅,他还能猜出来几个人名,不过东巽的话,那就纯属是一问三不知了,毕竟就他有生之年可还没有与东巽军队交过一次手,至于传言他也压根没有听到过一桩有关于东巽的将军什么的。 “那没事了,牛将军,本帅只是想从你的嘴里问一问对于东巽军队的看法。” 周敦颐面色不变,只是握着马鞭的手有了些微微的颤抖。 牛将军还是那憨厚的模样,再度摇了摇头,东巽军队问他那可真是没什么可说的,见到牛将军这样,周敦颐也是笑了笑,而后转回了头继续若有所思的驾驭着马匹。 而在大军的后方,黄老将军则是愤恨的看了一眼周敦颐的背影,而后那校尉驾着马到了黄老将军的身旁,拍了拍黄老将军的胳膊,低着头小声对黄老将军说道 “老将军,您可考虑好了” “干了。” 黄老将军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老将军您此次决定,在下相信在日后您绝对不会为此后悔的。” 这校尉轻笑一声,而后驾着马匹离开了黄老将军,双腿一夹,越过了重重人群之后消失在了黄老将军的视野之中。 看来,这家伙是去找人办那件事了。 黄老将军双眼微微眯着,这校尉既然如此肯定可以让自己的那计划被周敦颐下达的话,就意味着在这军队里面,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也是东巽安插的奸细,而且那位将军的话语权一定不容小觑,在周敦颐面前也有一些底气,否则的话,黄老将军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校尉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周敦颐点头。 而此时的东巽国成都城内。 周不疑看着眼前这取下了黑色面纱的女子,先是露出了一道绝美无比的面容,可是待得面纱彻底取下之后,周不疑却清楚的看见,这女子的一边脸颊上,竟是有一道长三寸的刀疤痕迹留在了这绝美面容上。 “你,你这” “怎么,世子殿下被奴婢的刀疤吓到了” 这出身锦衣卫百户的女子,看着周不疑这有些瞋目结舌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乎闲散的坐在了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伸出自己被老茧布满的手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刀疤,这刀疤,倒是让自己在国内的那些年少了不少桃花。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哎等等,你自称什么” 周不疑撇了撇嘴,他说实话就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一个长相按理来说也是好看的女子,脸上却多了一道刀疤,属实是让见惯了美人的他不禁暗叹可惜,不过周不疑这才反应了过来刚刚这锦衣卫女子自称的不对劲。 这姐姐,刚刚自称奴婢 嘛玩意,真是老爹派来的 完了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原本周不疑就觉得这女子的来历不对劲,锦衣卫的人,而且还是金陵本部的,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东巽都城,当时周不疑就怕是自己老爹找来的,现在一听这,完了完了,自己回去之后肯定要被老爹臭骂一顿。 “奴婢现在可是世子殿下您的婢女,自称奴婢,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只见这婢女整个人瘫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双瞳就这么瞧着周不疑,姿态也有些戏虐了起来。 “你是我老爹派来的” 周不疑直接忽略掉了这锦衣卫女子的后半句说词,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倒是有些一阵见血。 “周王爷不不不,奴婢可不是周王爷派来的,奴婢是南越王雇来的,南越王从锦衣卫那里雇佣了奴婢,让奴婢连夜从金陵出发赶往成都城,在世子殿下您呆在东巽的这段日子里面,当您的贴身婢女,也可以说是,让我来保护着世子殿下您。” “南越王” 周不疑有些发懵,南越王是谁来着 南离有这么一号王爷吗 哦对对对,记得小时候老爹跟 我闲谈的时候提起过,我有叔叔,在上一代政治交锋中落了下风,被贬到了交州封为南越王。 啧,这就更不对了呀,按理说我跟这个王叔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来着,甚至在我的印象里面甚至连这位王叔的面我都没有见过一次,可是我这王叔怎么就从锦衣卫雇人来大费周章的从金陵跑到成都来保护自己呢 至于从锦衣卫雇人这件事,周不疑则是压根就没有怀疑过有什么不对。 那令牌都验证过了,肯定是锦衣卫的人无疑了,而且锦衣卫的雇佣身份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且不止于锦衣卫,南离的执金司也有雇佣业务,只不过这两个衙门的雇佣业务只面向南离权贵开放,而且价格高昂。 不过价格虽然高昂,但是只要你出的起足够的价钱,传说就算是顶尖战力修士要来杀你,只要不是宗师,也可以给你保护的好好的。 当然,除去雇佣业务以外,刺杀任务,这两个衙门也是有所涉猎的,毕竟大家都要吃饭的,光朝廷发的那点俸禄哪够啊,接点私活什么的,也是情有可原的。 “南越王为何要雇佣我来保护世子殿下您,这点还请世子殿下回京之后再亲自上门好好问问南越王,现在世子殿下要做的,就是安安生生的被我保护好,毕竟我还是觉得世子殿下您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周王爷说不定都会把我给活活剥了。” 锦衣卫这女子半开玩笑似的说这此话,剩下的她也不想解释太多,还是让周不疑自己去好好琢磨去吧。 而周不疑也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只是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疼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只见自己的手掌刚一碰到后脑勺,就感觉到了一个凹起来的触感。 “我他妈后脑勺怎么鼓起来一个包,你你你你,是不是你干的” 周不疑伸着手指着这女子质问道,他说怎么自己刚刚感觉跟睡了一觉一样,而且这种触感,明显的就让他回忆到了一些早就被他遗忘的事情了好不好。 这锦衣卫女子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做任何解释。 反正这小家伙那手脚,自己闭着眼都可以打十个,自己承认了他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撑死也就是回了南离之后向周王爷告自己一状罢了,不过周王爷哪里会分不清轻重,自己这可是保护着他的宝贝儿子哎。 而距离周不疑所在的地方不远处,忽地笑脸色苍白,一只手腕已经被利器划开,流出了一些鲜血滴在了木德老道士手中的一块木盘之上,木盘上面这时候也是被忽地笑的鲜血给染红了一角,只见木盘突然一发亮,木盘上面的一处代表着方位的地方微弱的闪烁着光亮,而那方位指着的地方,正是周不疑现如今所在的那个地方的方向。 “应该快到了,这寻灵盘上面的亮光已经开始变淡了,小不疑他现在应该离我们不会太远了。” 木德老道士面露喜色,还好自己手里面还有这么个小玩意正好派上了用场,不然的话,光靠忽地笑频繁的施展那门秘术的话,对忽地笑的身体负担实在是太过于透支了,就算是到后来找到了周不疑,那么忽地笑估摸着也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才可以。 “快,快,不疑他,不疑他,绝对不能有,任何,任何危险。” 忽地笑嘴唇也已经开始发白,说话也开始软弱无力,他现在要不是木德老道士搀扶着的话,早就没了气力躺在了地上。 这些鲜血的流逝,可是让他体内的元气还没来得及恢复便再度消散殆尽。 第一百三十章 怀疑伊始 “苦木,你现在手底下多少支骑兵队了” 齐无恨笑眯眯的端着一杯茶水用嘴巴细细的抿着杯子里面的茶水,有些笑面虎神态的瞧着那孤傲神色双眸紧闭盘坐在床上的苦木。 听到齐无恨的问话之后苦木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语气之中不带有丝毫感情掺杂的冷声回答道 “约莫百人,怎了” “嘿,看来周王爷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进度还差一点,我现在手底下的骑兵人数跟你也差不多,这样的话,我们二人距离目标还差了大半。” “嗯” 苦木冷冰冰的嗯了一声之后,双眸再度紧闭,自从那日与申包胥交过手之后,虽然苦木那次获胜,可是从申包胥那神色和交手之中的应对来看的话,这位东巽帝国的第一潜龙,未来肯定将会成为苦木的大敌,光是那分被自己击败后毫无任何气馁的波动,再加上那次的交手,总的来说终归还是苦木占了兵器的优势,要是申包胥手中的长枪材质没有那般粗劣的话,恐怕他们二人还要有一番恶战,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谁胜谁负还并不好说。 尤其是那天罗针,好在苦木发现的及时,运用内力压制住了天罗针的毒素传播,不过天罗针的威名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压制住的。 这些日子里面,苦木无时无刻都在打坐调整自己那稍有不慎就会暴动的气息,除非是日常所需和军中琐事的话,苦木基本上每天的时间都会如现在这般呆在床上打坐。 不过好在这些日子里面的努力也没有白费,那天罗针的毒素已经完全的被苦木给压制到了自己体内的一角,并且苦木还用了师门所传的秘术调动体内的内力将那一角给死死的封锁住,使得毒素无法扩散到苦木的身体其他部位。 实力会有所折扣,不过也够使了,天罗针这个玩意,还是需要回南离之后请姬无影那个糟老头给自己来上几针才可以完全祛除,光靠苦木的话,最好的情况也就只是做到这种程度而已了。 “你这家伙,嗯什么嗯啊,周王爷他们这几日就要发起对东巽的战争了,可是现在东巽军队里面的骑兵侦察队咱们俩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才掌握了两百人而已,这完全就是不够嘛,到时候周王爷麾下的军队怎么瞒得过东巽的眼睛。” 齐无恨有些气愤,这苦木现在不应该开始担心别的什么吗,现在怎么感觉就自己一个劲的在担心发愁这件事,这苦木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说到这件事,还是要追溯到三天前。 三天前的时候,周敦颐用特殊渠道派人给苦木送来了一封信,要求让苦木和齐无恨二人掌握住东巽军队的骑兵侦察队,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个任务没毛病啊,齐无恨本能的就以为是周敦颐这几日就要率领大军跨过两国的边境线,想要让在军队里面卧底的他们二人掌握住骑兵侦察队,以便让南离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东巽军营这里,而后发起突袭,这样的话一战不结束了,大家也就都可以回家继续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过这也就只是齐无恨自己的单纯所想罢了,苦木可不这么想。 周敦颐做事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如若真的要是这个安排的话,周敦颐一定会在信中说出来的,然而在信中周敦颐只是写了让二人掌握的骑兵侦察队越多越好,但是并没有具体要求什么且也没有说其他的任务,齐无恨脑子里想的那些事,苦木怎么会猜不出来,但 是在苦木的眼中,齐无恨现在想的那些纯属就是画蛇添足了。 周敦颐的安排绝对不会是那样,这次周敦颐冒险抛弃了在南离境内防守,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越过边境打入了东巽境内,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冒险的做法,不过按照周敦颐以往打过的战役来说,这也算是习以为常了,但是来到一块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攻打人家人数是你方两倍还多的军队,苦木相信周敦颐不可能会做出来这种蠢货行径。 天时地利人和,周敦颐现在看来一样都没有占据,他凭什么贸然的就在东巽本土开启与东巽大军的战端,不,这必然只是周敦颐的虚晃一招。 周敦颐的真实安排,苦木猜不出来,不过齐无恨所想的,肯定不会是周敦颐接下来的安排就是了。 既然如此的话,还那么为此着急干什么。 两百人的骑兵侦察队,也够用了,要是他们两个新人这么快的就表现出来如此着急想要获得骑兵兵权的迹象,东巽大军里面又不都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二人图谋不轨,齐无恨,还是操之过急了。 “周王爷所行之事,你要是能猜出来的话,那么你会只是现在的这般水平” 苦木这句有些嘲讽意味的话语,倒是彻底的打醒了齐无恨的美梦。 这时候齐无恨才缓过神来,顿时汗如雨下,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是了,身为锦衣卫的他,这种低级错误怎么能犯,他们二人现在可还只不过是两个入营不足半月的新人而已,有了这般的兵权,已经是不错了,更别提这可是东巽八百骑兵侦察队里面的两百人,啧,难不成自己是被忽地笑那小子给传染上了一些痴傻症状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这样干坐着什么也不干这也太没趣了吧。” 齐无恨虽说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郁闷,这可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种帝国级别的战争里面,这次任务的表现那对他未来回到南离之后仕途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他不心动有些眼馋。 “呵,干坐着自然是不至于的。” 苦木冷笑一声,而后双眸张开,翻身下床取过床边的铁剑别在了他的腰间,对着齐无恨鄙夷的继续说道 “走,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还没等齐无恨反应过来,苦木就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之后齐无恨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你是说,黄楝他的实力有些太过于恐怖了” 这时,申包胥在练武场上正赤裸着上身舞动着长枪,而他那曲线鲜明的身材正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有一股男子气概。 一旁的忽校尉面色有些愁容的沉声说道 “对,这齐不弃的实力还好说,比在下强过一线,但究其所看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黄楝,他那日展露出来的实力,军主您可是亲身感受到的,那是一个压根不弱于军主您的恐怖修士,这般修为的修士,怎么可能会在国内先前任何声名都没有,即便是国内那些老前辈们所收的徒弟,那么按理来说军主您的身份也可以知道这些,但是这黄楝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查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情报。” 申包胥将长枪丢给了一旁的士卒,自己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接过毛巾边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有些好笑的看着忽校尉说道 “忽校尉啊,你还是太过于谨慎了,黄楝的修为是优秀不假,但是待得本军主拿起趁手 兵器的话,那黄楝与本军主的胜负可还不可知,我东巽再怎么说也是个帝国,民间产生出来这样一个优秀的修士也是可以接受的,至于那些老怪物们,不是派人去查了吗安心等等吧,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反正南离那边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看着申包胥这不容置疑的话语,忽校尉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即他叹了口气,既然申包胥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好了。 “不过么,那齐不弃居然主要要求将他们师兄弟二人调往鹰卫担任鹰骑百人将的要求,倒是让本军主有些看不透了,鹰卫这些年里国内的扩张并没有彻底安排下来吧,这齐不弃二人现在却居然主动要求调往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过来度履历的编制里面去,是该说他们有先见之明呢,还是该说他们,另有图谋呢。” 忽校尉此时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是了,东巽禁军里面安排给侦察军的正式称呼是鹰卫,其意便是希望这些士卒会如同老鹰的眼睛一般可以明锐的发现敌情,普通鹰卫的士卒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是鹰骑的话,基本上大部分都会是那些国内世家出身的世家子来出任小队长。 鹰骑,算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因为要是只是那些世家子过来度履历的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少用鹰骑罢了,反正也就那么点人,但是之所以让鹰骑成为烫手山芋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这鹰骑里面的每一位那可都是有着拿手绝活的堪称精锐的士卒们。 精锐归精锐,但是世家子后面牵扯的利益链,是让很多东巽将领都对鹰骑敬而远之宁可将其闲置不用也不肯让其去执行任务的主要原因。 不过到了申包胥这里,这些担忧就可以统统打消了,比世家子地位的话,东巽国内还没有几个世家比得过申家,作为下一任申家族长的申包胥,会怕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带给其他人的后顾之忧 所以鹰骑现在在这大军里面的地位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巡查任务,毕竟对手可是南离名帅周敦颐,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新人却主动请求调到鹰骑担任百人将,倒是让申包胥和忽校尉有些异样的感受。 “军主您在担心,这二人此举另有打算” 忽校尉试探性的问道,要只是齐不弃还好,但是牵扯到黄楝的话就容不得他不这样说话了,因为现在申包胥对待黄楝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了,微妙到他压根就找不到任何规律在里面。 申包胥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看起来是想要听听忽校尉对待此事的看法。 “军主既然担心这一点的话,那么就只有两个法子了,第一个法子,军主将这二位调离鹰骑,去其他将军手下领一百人将。” 申包胥摇了摇头,这个法子是断然不可取的。 “那么在下所能想到的,就剩下一个法子了,那便是军主将这二位手下的鹰骑这阵子的巡查任务安排在九江附近。” 申包胥这次没有摇头,但是面色还是有些严肃,显然这个法子对申包胥来说的话,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却又不能令他完全满意。 不过申包胥沉默了良久之后,最后只能张张嘴,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既如此的话,那便第二个法子了,九江郡,这么久了确实需要安排上鹰卫前去巡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病秧子申胥 “嘿,你这小子也不经打呀” 齐无恨眼瞅着面前那些被自己一拳撂倒的壮汉,有些讥讽的瞧着他。 他和苦木二人说的活动筋骨,那可不就是找人打架嘛,这可是军营,找人打架那不是轻而易举,然而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身子壮如牛一般的百人将,齐无恨一拳下去可就倒在地上开始装死了。 “还有别人吗” 齐无恨用脚踢了这壮汉一脚,见他还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乎便扭头对着围观起来看戏的这些士卒们大喊了一声。 见久久没有人回应,齐无恨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嘛,就没一个能打的。” 这句话倒是惹火了这些围观的士卒们,一眨眼,就从人群中簇拥而出了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身着青色儒杉,一副瘦弱的模样配上他那对细眸。 年轻人鄙夷的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装死的百人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而后不慌不忙的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语气微弱却又清晰的对着一旁的士卒吩咐道“把他抬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罚去马栏伺候军马一个月。” 话音落下,人群之中跑出来了好几个士卒,各自搭手将这壮汉抬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很快的便消失在了齐无恨的视线里面。 “哟,这位公子哥怎么称呼” 齐无恨见来者不善,但还是面色不变如刚刚那般轻佻的模样打趣着这年轻人。 “不敢当公子一称,在下申胥。” 申胥的脸色好像从始至终都是那般的苍白毫无血色,说着话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夹杂着咳嗽声。 这家伙,不就是一个赤裸裸的病秧子吗 齐无恨看着申胥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劲,自己面前的这个病秧子该不会挨自己一拳之后就死了吧 待会儿,申胥这病秧子姓申啧,该不会这病秧子跟申包胥有点什么关系吧,不行不行,活动活动筋骨而已,还不至于到跟一个病秧子打起来。 想到这里齐无恨连忙摆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不打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 “不弃百人将的关心在下心领了,如若不弃百人将是担心在下是个病秧子而做出此番举动的话,那么还是请不弃百人将还是收起这担心吧” 申胥说完话,将手中手帕放回怀中,双腿猛地一用力踏在了地板上,这一瞬之间爆炸而出的气力,倒是让齐无恨看见了之后双瞳不由得瞪大。 没等齐无恨从这一幕之中缓过神来,申胥一只脚掌向前一踏,而后一只手掌握成拳状,直直的向着齐无恨的脸上砸去。 这一拳随风而动,申胥的那衣袍被剧烈而产生的风浪灌的鼓成一团,由此反而可见,这申胥的这一拳,威力并不弱。 齐无恨下意识的双掌伸出,见申胥的这一系列没有任何内力的波动,齐无恨也没有调动自己体内的内力,只是靠着自己的战斗本能而挡下了这一拳。 虽然这一拳齐无恨挡了下来,然而这一拳却震的齐无恨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卸掉了余力。 双眸眼神忌惮的看向这个病秧子,齐无恨这次看向申胥的眼神再也没了 刚刚的那轻视和满不在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一抹忌惮之色。 这个申胥,底子不简单。 光是这一拳的威力,齐无恨就可以充分的感觉出来,自己眼前这个唤作申胥的男人,相比当初与自己在擂台上交手的忽校尉来比都要更胜一筹。 不行,现在自己的状态如果要跟这样一个的对手继续交手的话,久战必然不利。 更何况自己这短短两个月内已经使用了两次秘术,距离自己上一次使用秘术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以发挥出来的最大实力说实话齐无恨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知道的是,无论可以发挥出来多少实力,现在的自己对上申胥的话必然是一场恶战。 还有就是,这只不过就是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罢了,不至于搞到全力以赴的地步。 想通了这些,齐无恨强装出了一副笑容,看向申胥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一步了,我师弟还在找我呢。” 说完这话,齐无恨拔腿就要走,压根就不管申胥以及一众围观士卒的反应。 然而齐无恨还没冲出人群,只见一道折扇如同惊鸿一般擦过他的脸颊,匪夷所思的掉在了他的手中。 齐无恨愣住了,而后僵硬的转动了自己的身子看向申胥,申胥此时也正笑眯眯的看着齐无恨,那眼神仿佛就在说,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的话,下一次可就不仅仅只是擦过脸颊了。 这倒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如果自己现在扭头继续要溜走的话,就申胥露的这一手,齐无恨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 但是如果自己硬着头皮跟申胥打上一架的话,可别,现在算是彻彻底底看清楚了,什么恶战不恶战的,自己面前的这个病秧子他娘的也是一个品级修士,而且只会比自己高绝对不会比自己低,光是操控折扇的这一手对于内力的运用技巧那可就是需要把控到一定地步的,起码齐无恨现在是做不到这一手。 所以说,硬着头皮回去打架的话,自己必败无疑,完了完了,这回踹到铁板了,怎么办怎么办。 齐无恨虽然内心在犯难在纠结,但是面上还是强行摆出来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正围观的士卒也看不出来什么。 苦木,你他娘的你小子跑去哪了,这这这,关键时刻还不赶紧过来救场子,你这小子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被人扁成猪头了 齐无恨一狠心,咬了咬牙,道 “既然申公子如此挽留的话,那么我们二人就” “且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之后,齐无恨此时的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苦木啊苦木,关键时刻你还好没有掉链子。 齐无恨一扭头,迎面看上的,正是从不远处走来的苦木。 苦木的长相,申胥是见过的,因为那日申包胥与苦木在擂台上的战斗,他那时候正在不远处观望着。 黄楝么 齐不弃的实力申胥是没有得以亲眼见过的,但是光是从忽校尉嘴里说出来之后申胥就对齐不弃的兴趣大减,因为一个险胜忽校尉的家伙,实力当然可以算得上 是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了。 之所以现在的申胥如此想要与齐不弃战上一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齐不弃这家伙刚刚放狠话的时候碰巧自己路过,听着有些不顺耳而已。 相比于齐不弃,黄楝与自己乃兄申包胥的战斗,才是重中之重。 黄楝那剑法和战斗意识,无不都是上等,自己乃兄申包胥的实力已经是自己在同龄人里面看到过最强的一人了,然而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败在了黄楝的手下。 “黄楝百人将,如何你也想打上一架吗” 申胥又从怀中掏出了手帕,拨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有些阴柔的对着苦木说道。 苦木皱了皱眉头,而这时齐无恨凑到了他跟前,小声对着他说道 “你这家伙他娘的刚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在晚来一会儿我就要被这病秧子给打成猪头。” 苦木一脸茫然的看向齐无恨,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见苦木不明白,齐无恨简答的给苦木交代了一下刚刚的事情,当然在这里面齐无恨稍微的添油加醋,比如直接省去了自己被折扇擦到脸颊,改为折扇立在了自己的前方。 一切都为了面子,苦木面前还是不要丢了自己的面子。 齐无恨如此想到。 然而苦木却没有管这么多,齐无恨后面说的那些话他都直接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一听就不对劲,让齐无恨还没开打都直呼被打成猪头,对手怎么着也不会是像齐无恨描述的那样吧。 “我二人今日出来视察一眼军营罢了,无意打架,但要是你执意跟我打上一场的话,我奉陪。” 苦木面色不变,语气冰冷的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手掌已经搭在了剑柄上面。 “哈哈哈,开个玩笑罢了,黄楝百人将和不弃百人将你们二位初来军营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要参观一下的,合情合理,如若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二位可以来鹰卫找我申胥” 申胥笑了笑,还是放弃了想要与黄楝交手的打算,交手这件事,还是等上一阵子吧,等自己追上了乃兄之后,再想与黄楝交手的事情吧。 苦木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多谢了,那我二位先行告辞了。” 说完,苦木拉起齐无恨的手,二人扭身走出了人群。 而申胥也是笑眯眯的目送着这二人离去,眼神之中微微闪烁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黄楝,呵,又多了一个需要追赶并超越的高山,看来先生说的没有错,我这病,随着乃兄出征的话果然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转。 “他很强,对吧” 申胥对着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申包胥如此问道,仿佛他对于申包胥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是啊,很强,他很强,当日我只不过是逼出了一道秘术而已,他的底牌和真实实力,绝对不仅与当日那般,而且,他缺一柄好剑。” 申包胥认真的说道,这也是他头一次的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来自己对待黄楝并没有那般的强烈自信。 “咳咳咳。” 申胥突然强烈的咳嗽起来,手上的手帕上面此时竟是咳出了一滩鲜血。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计成落子 “军主,项将军的信。” 传令官一路小跑到周敦颐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将一封信纸交给了周敦颐。 周敦颐接过之后打开信张,抽出一张信纸之后细细的翻看了一阵子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待得传令官退出营帐后周敦颐这才将信纸丢在案板上,轻笑着对周围的几位军官说道 “这项末,可真是宝刀未老,这不,刚到天柱山就给本帅送来一份大礼,诸位看看吧。“ 听着周敦颐如此说,这些军官们自然是听不懂什么,纷纷上前拿起那信纸众人凑到一起看了几眼后这才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名门项家的翘楚,项末将军这一仗打的简直漂亮。” “是啊,项末将军这应变的能力,放在我等身上的话,怕是现在已经是在收拢溃兵撤回国内的路上了。” 周敦颐笑而不语,项末这信上,写的是他率领麾下两军刚刚到达天柱山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埋伏,看样子东巽的这些伏兵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就连在项末率领两军去往天柱山的路上,都设下了数队伏兵以待前后夹击项末军队。 亏得项末提前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来了一手反包围,项末自己更是亲自上阵杀敌,好在项末调动的那两军里面有一军是周敦颐从南离金陵主战军团里面抽调出来的士卒,战斗力极强,这才挡住了东巽军队的冲锋,而后在项末的带领下,这一战的斩首达到三千级,缴获皮甲千余,自身损失百人,倒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但是胜仗归胜仗,让周敦颐笑而不语的则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天柱山的地点夹在南离东巽两国中间,东巽军队正常来说是根本犯不上大老远跑到这么一个地点来扔下军队驻守的,因为天柱山的地形原因,南离用来驻军防守的话倒是不错,但是东巽的话,只能说是空耗兵力。 更何况,项末带兵驻守天柱山,行踪也压根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被东巽侦察到,更不用说东巽在那里设下的伏兵是早有准备。 最大的可能就是,军队里面,有奸细。 否则的话,东巽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军队将领,绝对不可能派兵驻守天柱山。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东巽军队真就有傻子,但是项末信中也说了,埋伏他们的军队数量足足有四军以上的数量。 四军是什么概念 一军的满编制是六千人,四军也就是两万四千人,东巽军队能下达调动这种数量军队的将领,只有申包胥现在有这个权利。 申包胥会犯这种傻子的错误不可能的,虽然未曾见面,但是周敦颐已经将申包胥放在了年轻俊才的一栏上,这种人会犯这种错误那简直就是破天荒。 所以说,奸细,肯定是有奸细向东巽,向申包胥透露了他那日的命令。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当日参加军议的所有高级军官,至于下面的那些士卒们,他们当时压根就听不清周敦颐的下达命令的声音,而且他们也是在临行出发前一个时辰才知道此行的任务和目的地。 看着一位军官不说话,面色有些不对劲,周敦颐顿时起了好奇心,对着他问道 “对此,你有何看法” 那位军官也正是前几日与黄老将军夜谈许久的校尉,最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面色一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提前给东巽传递了消息,可是最终却是东巽却输掉了这场小战役,忽地,他正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怀疑他东巽和南离的军队当真差距就如此之大的时候,周敦颐的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倒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强装镇定,装作无事的冷静分析说道 “项末将军打赢此战是好事不假,但是军主,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论的事情应该不只是谈论此战的输或赢,而是我们应该注意的是,为何东巽会在天柱山提前埋下伏兵,这点,我觉得我们需要探讨一下原因。” 啪啪啪 周敦颐鼓了鼓掌,略带欣赏意味的看向这校尉,问道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蒋干,现如今担任军中校尉一职。” 蒋干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周敦颐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再度环视一圈这些军官们,用手指叩了叩案板,加重了语气对着这些军官说道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看来真是温柔乡呆久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看着周敦颐不再看向自己,蒋干趁人不注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反应快,灵机一动提前点出了这个讯息,也算是暂时的将自己从周敦颐接下来要怀疑的人群里面给摘了出来,还好还好。 “军主,是不是那东巽主帅脑子抽抽了他们也想抢占天柱山来作为桥头堡” 那憨厚的壮汉军官没怎么思考,直接就发出了此言,但是这句话一出,引来的却是其他军官们的大笑。 “你这莽汉,我看你脑子才抽抽了,还桥头堡,这天柱山的地形对他们东巽来说算得上什么桥头堡,尽会给这边闹笑话。” “可不是嘛,牛将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吧,这种动脑子的事情,你就好好呆着别说话了。” 看着这些人开始嘲笑牛将军,周敦颐面色一冷,这些军官们也顿时察觉到了自己军主的神色变化,而后也就止住了自己的笑声憋住了嘴巴。 周敦颐冷哼一声,而后再度看向蒋干,道 “你说。” 蒋干面色不变,先是对着众人拱了一辑,而后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属下认为,目前最有可能的便是,军中有东巽安插的奸细,否则的话,东巽断然不在天柱山设下伏兵,天柱山一地,在此场战役之中对于东巽来说毫无任何利用价值,东巽主帅如若不是提前得知消息的话,调兵抢占天柱山,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苗子,不错。 周敦颐面色这才缓和了不少,但是看向其他军官们的眼神还是冷然,对这些军官们接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明显的不悦 “好了,给本帅收起那些臭毛病,好好的给我发表自己的看法,也可以说,给本帅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接下来的,却是久久的沉寂,这些军官们,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一个人主动吭声说出第一句话。 大家都不傻,自家军主现如今的这话茬就是让大家伙出来自证清白,无论说的话是真 是假,周敦颐要的,只是他们现在出来表个态,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大家伙都在纠结犯难,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不是说出头鸟就怎么这么着,他们现在的直觉就是,自己不要第一个跳出来给军主解释。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些家伙们的想法竟然是一个样,大家伙都不想第一个跳出来,于是乎这一幕就出现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周敦颐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爆出了青筋,一拳砸在了案板上,将这厚重的案板砸出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坑。 下一秒,看这些家伙还没有人吭声,都低着头,周敦颐现在是真的想冲上前去把这些家伙每个人来一拳,但是周敦颐克制住了这个冲动。 于是乎,周敦颐面色铁青的也一声不吭,走出了营帐。 营帐里面,只留下这些军官们面面相觑。 但是面面相觑的时间还没多久,周敦颐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回来的同时,周敦颐的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军法官。 待得周敦颐坐在椅子上,这些军官们此时看到了那站在周敦颐身后闭目养神的军法官也慌了神,一个接一个的纷纷想开口解释,但周敦颐却瞪了一眼他们,而后紧接着,周敦颐看向蒋干,问道 “如你所见,既然天柱山的驻军已然暴露,那么我军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军主,在下不过一校尉,何德何能可以决策大军行军安排。” 蒋干连忙如此回答道。 这就是一个坑,周敦颐这一回来就找上自己贸然问出这个话茬,自己要是傻愣愣的接了话茬畅所欲言的话,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摘出来,一旦接了话茬的话,自己就又登上了周敦颐的怀疑名单。 自己一个校尉,而且现在的身份也是没什么背景,更不是一些南离上将的亲信之类,周敦颐一个名帅凭什么问你如何安排大军行军的事 周敦颐皱了皱眉头,而后继续说道 “没事,本帅允你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到周敦颐这么说,蒋干才沉声说道 “原先军主您驻兵天柱山的原因是因为天柱山在我军手中的话进可攻退可守,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战略宝地,然现在军情泄露,天柱山的进可攻便丧失掉了,如此的话,我军便少了一大助力,属下斗胆提议,军主调动荆州水军作为后备援助,在岳阳县安排一军,人数不用过多,一两千人即可,这样的话,我军便可再度恢复先前的第二战线。” 周敦颐双眼微眯,看着蒋干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随后继续问道 “如你所见,谁可驻守岳阳” 蒋干心中顿时一喜,原本以为此事还需要借助那人的手段才可,没成想现如今便让机会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真是天助我也。 “属下斗胆,黄盖黄老将军可担此职。” “黄盖,吗” 周敦颐沉思了一会儿后,看向那些没吭声的军官们,点了点头,道 “可,下令,命黄盖率领麾下偏师明日辰时赶赴岳阳县,荆州水军,本帅亲自书信一封由黄盖送去荆州水军大营。” 蒋干眼睛一亮。 计成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军背后的提线 “本将真是不敢相信,周敦颐那个家伙居然当真答应了驻防岳阳县一事,前几日的时候本将不过随口一提便遭受到了军棍处罚,真的是,蒋干,你老实告诉我,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曲折” 黄盖面色有些凝重,南离军队来到这里扎营下来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营帐里面,对外的借口就是养伤,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黄盖前几日挨的那二十军棍,旁观者看的那可都是触目惊心,说一句皮开肉绽也毫不为过,所以周敦颐在例行举行会议的时候也就没有叫黄盖过来,也算是让黄盖安生呆着。 然而今日的会议刚一结束,黄盖还在卧榻上面睡着懒觉的时候,就见蒋干面色红润的拍醒了他,拿着周敦颐亲笔书写的一封给荆州水军都督的信递给了他并且还告知了他周敦颐今日在军议上的新命令。 “关于如何办成此事,老将军您就无须再问了,老将军您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明日辰时可就要带兵赶赴岳阳了,这期间的路途遥远,老将军您现在可要好好的养好自己的精神才行。” 蒋干打了个马虎眼,将黄盖的问话给搪塞了过去,无论如何,自己目前还是最好不要让黄盖在这点上深究才对,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黄盖的心思,让他对南离,对周敦颐保持住那般的仇恨,这样才方便日后投入我东巽。 至于黄盖会不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此事原委,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赶紧让黄盖收拾收拾明日辰时便赶赴岳阳才是正事。 黄盖眉头皱了皱,见蒋干对待问题这样,他也没法继续问下去,于是乎,黄盖从卧榻上起了身,赤裸着的上半身背面则是还残留着前几日那军棍留下的红印,几天过去了,这些印记还没有褪去的痕迹,对于那执法的军法官,这棍法也可以说的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放心,本将的身子老早就没什么事了,只不过是不想去看周敦颐那个家伙的臭脸罢了,明日辰时的话,待得本将待会换上衣物就可以去整合一下本将的那些小崽子们了,对了蒋干,你还未说,本将到达岳阳县后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蒋干咳嗽了两声,紧接着放缓了脚步走到了营帐门口,撩开帘子,见门外无人,蒋干这才熟了舒了一口气扭身回到了黄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将军,您此去岳阳,主要任务便是负责稳住岳阳县城,尽量的将岳阳县城的县兵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后,周敦颐这个老家伙写信给荆州水军都督,在下可以告知您,在荆州水军里面,咱们东巽,也有一道暗桩。” “什么荆州水军也” 黄盖下意识的惊呼道,但是话刚一出口就被蒋干用手捂住了嘴巴,见蒋干对自己使了颜色后黄盖这才发觉到了自己的嗓门太大,而后点了点头,蒋干这才将手掌放下来。 待得蒋干放下手之后,黄盖这才小声语气里面充满着难以置信问道 “荆州水军,你们竟然也有人” 蒋干笑了笑,拍了拍黄盖的肩膀,打趣的回答道 “老将军既然已决心弃暗投明,那么何必分你我,在下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老将军,荆州水军里面,咱东巽确实有一张王牌,而且据在下所知那位的官职还大得很。” 黄盖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了,荆州水军,竟然也会有东巽的奸细在里面,而且就看蒋干这话说的,那人在荆州水军的地位还不低。 荆州水军在南离各大军队里面那可是特殊的一档,不同于其他军队,每逢招募的时候都是不分高低,只要通过了考核就可以入伍。 荆州水军在南离向来都是只招募南方三州出身的百姓,光是出身这一道上,就是让黄盖如此惊讶的原因之一了。 你要是说在南离各大军团,甚至于主战军团有可能混入敌国奸细的话,还是勉勉强强可以相信的,因为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但是荆州水军,你们东巽是怎么做到的吗难不成你们策反了本国人 想到这里,黄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不就是本国人吗不过随即而想到的,那人在荆州水军的地位并不低。 并不低 自己在南离军职里面的品级是杂号将军,换算到文官里面怎么着也是个五品官职,哪怕是蒋干口中的那人地位跟自己一样,荆州水军的杂号将军那也是个稀罕物。 荆州水军设都督为最高指挥官,官职二品,其下设立三大将军,五大杂号将军,八大校尉,这样一个体系里面的杂号将军,放到南离除去主战军团以外任何一个军团的话那也是可以混到将军一职的人物。 “具体是谁,老将军,恕在下无法告知,因为就算是在下也并不知晓那位的身份,关于那位,国内只有那几位大人物才知道,哪怕是申军主的话,估计也是只知道一些零星讯息罢了。” 蒋干双拳一抱,顿了顿后再度开口说道 “那么老将军还请您养好身子,在下先行告退了,如若再呆下去的话,恐外人生疑,告辞。” 说罢,蒋干转身走出了营帐。 黄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起身走到洗脸盆那里用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侧着脸瞥了一眼那挂在架子上的铠甲,眼神里面不知道在跳动着些什么。 “罢罢罢,还是先去军营一趟吧。” 黄盖洗漱完毕后换上了一身衣服套上了铠甲,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 而此时,南离金陵城外。 姬无影老脸上挂着一副笑容看着向自己迎面走来的白起。 “白镇军,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老头子我还真的就要管不住底下这群小崽子们了。” 白起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姬无影这老头子,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皇室供奉出身,呵,跟皇室沾上边的人除去周王爷以外,还真没什么人值得让白起给好脸色的。 见白起没有反应,姬无影尴尬的笑了笑,并排的跟白起走在一起,二人边向金陵城走着姬无影边说道 “白镇军,此次回京,可见过南越王了吗” 听到南越王三字之后,白起的脸色终是有了些许的变化,看向姬无影,问道 “还未曾,不知南越王他老人家这些日子呆在金陵,日子过得还好吗” “哈哈哈,白镇军你这可就是瞎操心了,陛下他跟南越王那可是亲兄弟,怎么会让南越王过得不好呢南越王他这半个多月呆在 金陵那日子过得可是不要太逍遥自在,说实话,老头子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的话也要跟着南越王去快意人生。” 白起微微眯了眯眼,金陵的这位陛下,当真是改变了性子吗 不对,金陵的这位陛下在允诺王爷回京之后才下令启用我等三人,十年了,金陵的这位陛下,本性应是还未改才对。 看白起又没了回应,姬无影有些不自在了,说实话要不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要跟面前的这家伙共事好一阵子的话,他才不会摆这脸色贴在白起的冷屁股上,实在是太掉价了,可是怎奈自己在打仗这一块确实是个门外汉,但是白起却不同,这可是周王爷他老人家都颇为欣赏的帅才,自己接下来要参加的战事能不能获胜,可全看白起了。 “白镇军,你可知晓新军里面还有一位皇子在其中。” “哦皇子” 白起眉毛挑了挑,这位陛下居然舍得把自己的儿子扔到战场上,而且还是扔到自己要负责的战场上,这位陛下就不怕自己在战场上稍作一些手段,让这位皇子陨落在战场上吗 或者说,这位皇子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不成 呵,皇家的斗争,果然还是这么的冷漠无情,倒不愧是那位陛下,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扔出来。 “哎,白镇军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嗯也难怪,此事知道的人确实也不太多,但是接下来白镇军你肯定要和那位殿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头子还是提前给你交代一下吧,陛下此次派来新军的皇子乃是当朝二皇子李承乾,对了,二皇子他当年不是还做过白镇军你的徒弟吗” 白起面色猛地一滞,而后停下来了脚步,僵硬的扭头看向姬无影,痴痴的问道 “承乾金陵的这位陛下竟然将承乾派到了新军” 李承乾当年天资惊动国内的那段日子,白起还没有被流放到江陵城,并且因为白起的修为不错,离帝还让白起当过一阵子李承乾的师傅,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李承乾在如今皇室的地位,白起是很清楚的。 这么一号天赋异禀的天才出现了皇子之中,那铁定就是太子的有利争夺者,但是现在这么一号皇子却被离帝给指派到了危险最高的新军里面。 这位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白镇军,你如此直呼殿下的名讳,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还好,但是回了金陵之后,白镇军你还是别再如此了。” 姬无影先是忍不住的对白起说了这番话之后,顿了顿语气后继续说道 “二皇子殿下因为这些年的闭关,修为确实有所精进,但是当年二皇子殿下的那些对手们,诸如苦木,齐无恨,忽地笑三人的修为早已甩开了二皇子殿下,其中的苦木,现在的剑道大成之事相信白镇军也有所听闻了,所以因为此原因,二皇子殿下才主动向陛下请缨要求上战场,寄希望能够在战场之上磨砺,从而拉近自己与苦木等人之间的距离。” 白起沉默了良久,而后不吭声的继续迈开了步伐。 新军之事,倒是他想的太多了。 光是今日从姬无影口中所得知的这些事,就足以让白起明白了,这新军背后牵扯的黑幕,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第一百三十四章 洞穴血眸 “谨慎,一定要谨慎,今日的任务关乎着组织上未来的存活,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懂了吗” 周不疑轻笑一声,风轻云淡的姿态有些嘲讽意味的说道 “区区一个小派系罢了,队长你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就这种没什么名声的小派系。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可以掀翻他们。” 男子瞪了一眼周不疑之后,周不疑翻了个白眼,他是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撇了撇嘴,仍旧我行我素的在那吊儿郎当。 算了,不管这小子了,这小子的身份也怪神秘的,入组织不到半年就立下无数战功,就连首领都对他另眼相看,估摸着应该也有两把刷子。 这次的对手,男子打心底里其实也是没有当什么事,只不过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对待任何一个敌人都没那么轻视罢了。 这小子的话,就是有些狂妄自大了。 看着身后的这十几人整理好身上的装备后,男子与周不疑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而后男子摆出一个手势便弯着身子向前静步走去。 “这里,有些阴森。” 没走多远,周不疑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周遭传来阵阵的冷气,这股不同寻常的寒冷,让周不疑忍不住的双手摩擦了几下,哈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这鬼地方,阴森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冷呢。” 此时的这十几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洞穴的洞口,而望着洞穴深处的那看起来无止境的黑暗,和从洞穴向外传出来的阵阵寒流,周不疑和几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男子点起了火把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低下头对着这些人小声的说道“现在应该是子时,进入洞穴之后,三人一火把,放慢你们的脚步,注意好周遭的任何风吹草动,切记,进入洞穴后分三人一组行动,寅时之前在此地汇合,无论任务成功与否,知道了吗” 周不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男子对周不疑也没什么话可说,随即将火把好生握在左手上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洞穴。 周不疑擦了擦鼻涕,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女子,动作如鬼魅一般的悄然无息进了洞穴。 周不疑这三人组,剩余的两人一个女子还有一个看不出来性别的家伙,他们三个是这十几人里面最后面进入的一组。 进入洞穴之后,还没走几步,周不疑就感觉自己的双眼看见的只是一片黑幕,要不是后面那微弱的火光,周不疑甚至都感觉现在的自己跟瞎子没什么区别,而且进来之后,周不疑明显的感觉到这里面的温度相比洞口还要低上不少。 三人还没走多久,周不疑都感觉自己的头发上结了冰霜,一伸手抓了抓头发,察觉到那股异样后,周不疑眉头一皱,而后停下了脚步。 见周不疑停下脚步,那拿着火把的女子有些疑惑,问道 “怎么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就连声音都有些沙哑,黑漆漆的洞内里面,这家伙只有一对双眸隐约的可以让周不疑看得到。 周不疑弹了弹自己手上冰霜化成的水滴,将手掌探到地面,抓了一把泥土和石子,在手掌上揉捏了几下,周不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洞穴内部的温度冷的不可思议,但是这地面,却又可以感觉的到些许的温热,这,有些匪夷所思。” 听到周不疑这么说,二人也纷纷抓了一把地面上的泥土,在掌心感受到那温热之后,皆是察觉到了这个疑点。 “应是一些别的原因吧,不疑公子,别想这么多了,我们还是赶快跟上队长他们的队伍吧。” 女子思索了一阵子后,遂放弃了思考,给出了这个答案。 但是女子说出这话之后,周不疑的面色在火光之下映射的愁容尽显。 “另外一个让我感觉不对劲的就是,入了这洞穴后,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我就察觉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气息,不,是任何一个活物的气息我都感知不到,包括,你们看前面。” 周不疑手指指向他们这条道路的正前方。 那是一道若有若无的火光,看起来跟他们的这火光差不多,在周不疑三人进入洞穴之后这火光就一直在他们的前方,原先周不疑一直以为这是队伍里面在他们前面进去的小组打的火把,可是,他们现在停留在原地这么久了,那火光却仍然在前方跳动着,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景象,就好像是刻意的在等待着他们一样。 可是重要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三个就在他们后面呢 这条洞穴进入之后就有六条路,周不疑他们看见其他五条路上还有几个小组的人影,所以在挑了剩下的那条路。 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会确定自己后面有人的才对。 “火把这有什么不对吗” 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甚至他心中还在想着,这小年轻刚刚在洞口的时候多么的嚣张,怎么进了洞穴内部之后就变得跟惊弓之鸟一样。 沉默了良久后,最终还是那女子看出来了不对劲,她瞪大了双眼,刚要叫出声,周不疑连忙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看着女子情况冷静了下来后,周不疑这才放下手掌,拍了拍手,对着这女子说道 “如何看出来了” 女子跟小鸡叨米一样疯狂的点头。 这时候,就只剩下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还蒙在鼓里啥也没看出来。 “你觉得,前面的人,会知道他们的后方有人吗而且,他们会确定,后面的人是队友吗” 周不疑见这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语气冷冷的直接说了出来。 于是乎,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火光的亮度,距离我们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我们停在这里这么久了,火光的亮度还没有丝毫的变化,现在你们觉得,那前面的火光,对劲吗” 周不疑此时的面色早已无了刚刚在外面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发白的脸色。 “你,你是说,前面的,不是咱们的人” 不男不女的这家伙整个人此时都警惕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周不疑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不,我觉得,前面的,应该不是人。” “什么” 好在周不疑反应快,那女子刚刚惊呼出声,周不疑就连忙将二人扑倒在地,并且迅速的灭掉了火把。 将他们二人压倒在身下,周不疑散开了自己背后的长衫,遮盖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身子,在这一片黑幕里面,也算是隐藏了下来。 而就是几息过后,周不疑的耳边,传来了数道脚步声。 但是紧接着,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嘈杂,到了之后,周不疑的耳边压根就分不清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道脚步声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 到了这个境地,那俩家伙也跟着周不疑一起,三人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声,因为身边的这嘈杂的脚步声,那可是越来越清楚了。 突然,一道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声在周不疑耳旁传来,这道巨响传出之后,下一秒周不疑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震聋了一样,至于另外的那俩人,此时的情况也跟周不疑差不了多少。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不疑的耳朵渐渐的恢复了听觉,听到旁边没有什么声音再传来后,周不疑小心翼翼的用手掀开长衫的一脚,然而掀开那一角之后映入周不疑视线之中的,则是一对充满着血色的眸子。 周不疑吓得一把掀起长衫向那眸子扔去,而后连忙扶起来被自己压倒在下面的俩人。 拉起二人的时候,周不疑拔起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向那处方向刺去。 然而刺到深处,周不疑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麻。 小心的探出手掌触摸了匕首刺到的那个东西。 这触感,是石壁。 周不疑捡起那被灭掉了的火把,用自己怀中的火折子再次点燃后用那火光照射在自己长衫丢的那个地方。 捡起长衫后,下面的,则是空空无也。 将火把递到女子手里,周不疑拔出了匕首,背靠着石壁坐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喘着气,一边喘着气,周不疑一边 对着这俩人问道 “你们两个刚刚有没有看见一对眸子” 二人拼了命的摇头,他们两个刚刚就连呼吸声都不敢传出,不止是屏住了呼吸,他们俩连眼睛都闭的死死的。 周不疑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脑袋上,晃了晃脑袋,心想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手掌刚一碰到头发,周不疑只发觉自己的指尖好像触摸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 伸到自己鼻尖嗅了嗅,周不疑顿时冷汗四起。 这是,鲜血的味道。 周不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并没有摸到什么伤口,而后看向二人,刚要开口问,只见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指着远处,声音颤抖着的说道 “火,火光消失了。” 周不疑和那女子连忙看向远方。 的确,三人重新起身后,原本一直在三人前面的火光,现在已经消失了,三人可以看到的,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周不疑回过神来,刚要说鲜血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自己指尖上的感觉不同了,再揉捏了一番,放到鼻尖嗅了嗅。 水 这是冰霜化的水 鲜血呢 刚刚那粘稠的鲜血怎么变成水滴了 周不疑双手搭在自己的脸上,他现在已经被眼前的这种种一幕给弄得整个人都方寸大乱,明明,明明自己刚刚闻到的是鲜血的味道,可是现在怎么又变成水滴了 那血色眸子是这样,现在的水滴也是这样,自己,自己是怎么了 “不疑公子,我们,刚刚是从我们身边走过了很多人吗” 女子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后怕,天知道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进了这个洞穴之后短短的这一会儿就变成了现如今的这较弱女子。 “绝对不是,刚刚,刚刚的脚步声,绝对不是人类的脚步声,不是,绝对不是。” 这次还没等周不疑说话,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则是先开口语气颤抖的如此说道 “我,我能听得出来,那脚步声,不是人类的脚步声,你们,你们相信我,在组织里面我的听觉是一等一的,包括,包括后面的那巨响,我都听不出来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传出来的,总之,总之我可以肯定的是,传出那些声音的绝对不是人类” 周不疑抬头看向这家伙,见他现在的双腿都在发抖,周不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是了,他也听得出来,那些嘈杂不堪的脚步声,不是人传出来的。 “不如,不如这样吧,我们,我们现在就原地退出去,反正队长说了,寅时之前就要回到洞口集合,现在,现在,等等,现在的时间。” 不男不女的家伙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周不疑心中顿时感觉一冷,连忙起身走到这家伙跟前,双手抓住这家伙的肩膀,强行的稳住了自己的神色,小声询问道 “现在的时间有不对吗” 在进入洞穴之前,每个三人小组都分到了火把火折子和一个用来计量时间的小玩意,周不疑的这个小组,火把在女子手中,火折子在周不疑这里,而那计量时间的小玩意,则是在这不男不女的家伙手里。 这家伙将那小玩意拿了出来,放在火光之下。 火光的映射下,这个小玩意上面的时间。 亥时三刻 在看到时间之后,三人组全部都慌了神,哪怕是一直稳住自己神态的周不疑,此时也有些面色苍白。 这个小玩意,从来没有出过错。 但是亥时三刻的话,就代表着说,他们早在此次任务的前一刻时间,就进入了洞穴 他们,他们是子时正准进入洞穴的,可是现在的时间却是亥时三刻。 此地不宜久留 周不疑对着二人点了点头,三人扭身就要往回走。 然而刚一扭身,三人只看到,不远处的前方,正闪烁着火光。 与刚刚的火光不同,这道火光明显的向他们这里靠拢。 三人再一转身,这条道路的另外一边,也就是他们原先前进的道路上,火光,再度出现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刺杀之后终相逢 下一秒,周不疑大喊一声,从噩梦之中惊醒,此时此刻的周不疑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的将衣服都给打湿了,就连他的头发现在也耷拉着,整个人就像是洗了一场冷水澡一般。 周不疑直接坐起了身子,双瞳瞪大,疯狂的喘息着粗气。 整个房间里面,传来的只有周不疑此时猛烈的喘息声。 过了一阵子后,周不疑慢慢的缓过神来,他的双瞳神色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四周屋内的陈设,和在听到自己大喊声冲入门来的锦衣卫女子。 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世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锦衣卫的这毛欣雨顺手拿起一张毛巾快步走到了周不疑的卧榻跟前,伸出手帮周不疑擦了擦裸露在外的身子。 她刚刚正在外面进行晨练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一声大喊,搞得她还以为是东巽的那群家伙杀进来了,连忙跑了过来。 “我,我梦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洞穴,还有,还有不是人类的脚步声,和一对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血色眸子。” 周不疑咽了咽口水,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毛欣雨听到这话面色一凝,皱了皱眉头。 做噩梦吗 玉手捏着毛巾擦拭了一下周不疑的额头,毛欣雨语气温柔的安慰着周不疑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罢了,世子殿下您起身脱下些睡衣吧了,都湿透了,奴婢待会再去给您拿一套新的过来。” 周不疑如提线木偶一样僵硬的点了点头,任由毛欣雨把他的上衣脱下,而后在毛欣雨的安抚下,周不疑重新躺了下来,毛欣雨的手轻轻拍着周不疑,温声说道 “世子殿下那您就继续歇息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一声即可,我都在。” 毛欣雨说完这话后,将被子好好的给周不疑盖了上去,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门。 而此时东巽皇城内的某一处宫殿里面,一个坐在殿中披头散发的老头子桀桀桀的发出了阴森的笑容。 “银狼杖,重出江湖了吗嘿嘿嘿嘿嘿,大人复苏的日子,也终于是要到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南离的这个小鬼头,倒是起了不小的用处,既然这样的话,本王便留他一条小命,待得大人复苏,一切的一切,都将沦为虚无。” 宫殿里面,传荡着这老头子阴森无比的笑声。 而成都城内的一处破旧的宅子门口,看着门口遍布的杂草,忽地笑的面色苍白之中稍微提起来了一抹红润。 “不疑他,就在这里面。” 木德老道士则不知为何,从昨夜辰时开始就一直面色愁容,眉头紧锁,忽地笑问他他也不说原因,而到了这宅子门口的时候,木德老道士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你自己能行吗” 看着整个人都站不稳的忽地笑,木德老道士想要把他给放到门口歇着,自己孤身进去把周不疑那个小家伙给救出来,但是忽地笑却勉强提起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故作无事回答道 “我还行,老道士你先进去救不疑吧,位置确定没错, 就是这里了。” 木德老道士点了点头,现在看起来忽地笑意思以决,反正他的死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爱逞强就让他继续逞强下去。 丢下了忽地笑,木德老道士孤身入了宅门,尽量放慢了脚步,并调动一部分内力附到脚底使得脚步声近乎为无。 虽说木德老道士的修为通天,在整个东巽国,乃至整座大陆都很少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但是阴沟里翻船这事,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木德老道士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宅子内部的情况。 那南江王是明知道自己护着这三个家伙,专程把自己支开然后下手的,此举就代表着南江王理论上是不怕他的,虽然不知道这南江王到底有什么底牌让他敢如此行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一路混到异姓王,那个整天呆在阴影下面邪笑的家伙,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绕开了一些散落在地的杂物,木德老道士来到了周不疑歇息的院子里面,在院门口的时候,木德老道士清晰的感知到了一道修为不错的气息传来。 只有一个人吗 木德老道士心生疑惑。 就光是自己感知到的这个气息,修为算是不错,但也不是自己一招之敌,南江王,居然会如此掉以轻心只让这样一个修为的家伙来看守着小不疑吗 事有蹊跷。 木德老道士拿起了自己腰间的拂尘,压低自己的气息,顺势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拂尘,使得拂尘上面附着一层雄厚的内力在上面。 明面上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么就要一击毙敌,那样也好应付突发情况。 木德老道士身子贴在院门口,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虽然对手修为远远低于自己,但是谨慎起见还是要等一个好机会下手才行。 咦 竟然是个女子 木德老道士撇到了毛欣雨的身影,虽然没有看个正脸,但是光看身形和侧脸,这稳妥妥的就是一个姑娘人家。 南江王这是把他的侍妾派来看着小不疑了吗 再等等看。 很快的,那个好时机就出现了,只见毛欣雨晨练完毕扭身准备走回屋子。 这女子现在没有任何防备。 至于说发现木德老道士,呵,他要是能发现自己的话,那自己还混不混了白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了,大半辈子的修为还能被一个小姑娘人家的给感知到,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自己可真就是丢人丢大发了。 木德老道士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只见那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周不疑睡意惺忪的擦着双眼,对着毛欣雨无奈的说道 “不行,被那噩梦惊醒之后怎么着我也睡不着了,毛姐姐,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不会太久,嗯,只要世子殿下你在这里呆多久,我就要在这里呆多久的,这是王爷此次交代给我们锦衣卫的任务。” “喔。” 周不疑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坐在了台阶上,双眼漫无目的的看着院内。 他的心情,现在可以说是糟透了,原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不咋地不顺心,这可倒好, 还做了个噩梦来奖励自己,真是跟遭了老天爷诅咒一样。 而院子口的木德老道士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拂尘,脑海里面消化着刚刚院内这俩人说的这几句话里面的信息量。 反正现在看来的话,小不疑是没什么事的,很安全。 锦衣卫王爷 啧 锦衣卫他知道,南离闻名大陆的特务衙门,就连他们东巽的圣君太昊伏羲氏其实内心深处都想组建一个类似与锦衣卫一样职能的衙门。 至于王爷 反正木德老道士脑海里面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名就是周敦颐。 周敦颐毕竟是小不疑的老子,王爷,指的不是周敦颐还能是谁 不对劲。 按照这几句话来说,这女子是南离锦衣卫的人。 可是南离锦衣卫在我东巽的分部早在年前就被南江王渗透的一干二净。 而那分部收到的命令是掩护齐无恨,黑十三,周敦颐,苦木,忽地笑这五个人在东巽执行任务。 齐无恨那个锦衣卫的家伙现在不在成都城,而且那家伙也是个男子。 然而面前的这个南离锦衣卫,是个女子,看小不疑这说话口气,就好像是认定了她确实是锦衣卫的人一样。 这就奇了怪了。 南离的锦衣卫,怎么平白无故又出现了一人 木德老道士想着的时候,忽地笑也面色不是很好的到了院门口,看木德老道士好像陷入了思考一动不动,忽地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这老道士的肩膀。 “不疑他,在里面吗” 木德老道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而后忽地笑嘴角惨淡的微微上扬,小心的贴在了院口的墙壁边,双眸看向院内。 然而刚一看向院子里面,只见空气中传来两道响声,两把飞刀从毛欣雨的手中向着忽地笑扔去。 好在木德老道士在旁边,一把将忽地笑的身子拉了回来。 “你是,毛欣雨” 而忽地笑刚好说出这句话,飞刀就差点到他的眼前。 忽地笑被木德老道士拉了回来之后,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对着院子里面喊道 “你是锦衣卫的百户毛欣雨对么我是执金司的忽地笑。” 看样子,忽地笑是认出来了毛欣雨。 而院子里面,听出来是忽地笑声音之后的周不疑面色一喜,那起床气也随着毛欣雨的两柄飞刀而烟消云散了。 “笑哥是你吗” “不疑,你果然没事,真是,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忽地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疑他,还好没出什么差错,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不疑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自己可就真成了南离的罪人了,哪怕是自己的师傅也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辩解什么。 “执金司忽地笑铁箭禅师的徒弟吗” 毛欣雨先是一愣,她倒是没认出来,毕竟刚刚自己只是察觉到了一抹陌生的气息在附近,再加上自己只从门口看见了半截脸和两个眼睛而已,更何况,她跟忽地笑,不熟。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迫提早结束任务 待得周不疑再次见到忽地笑的时候,看着现如今自己眼前的忽地笑,周不疑的眼神之中都充满着难以置信。 这才过了一夜,怎么现在的忽地笑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就连脸色也没有什么红润的颜色,有的只是有些吓人的苍白。 “笑哥,你这。” 周不疑喃喃的发问。 现在的忽地笑,在走到他这边的时候双腿还都在发抖,整个人的身子都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要不是木德老道士搀扶着忽地笑,周不疑真的不敢相信忽地笑会不会摔倒在地上。 忽地笑面色惨白的笑了笑,果然身受重伤的时候调动哪怕是一丁点内力和运用那秘术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啊。 咳咳咳,现在的他,这十几年以来,倒是头一回如此的虚弱不堪。 毛欣雨双眸死死的盯着忽地笑半晌之后,她才认了出来并同样疑惑的发问说道 “你不是潜龙吗怎得成了这个模样” 只见忽地笑此时张了张嘴,结果却发现自己此时连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紧接着下一秒,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双眼所看到的视线也出现了重影。 而后,忽地笑就无力的低下了头,所幸一旁的木德老道士及时的察觉到了不对,双手扶起了忽地笑,而毛欣雨也同时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身推开了屋门。 将忽地笑放在了周不疑刚刚睡的那张床上,好生的给他盖上了被褥之后,木德老道士看着陷入昏迷的忽地笑,语气里面终是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说道 “这小家伙,毅力和心气都是一等一的,倒是贫道有些眼拙了。” 木德老道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初的时候,他这个老头子的内心对于执意要来找寻周不疑的忽地笑有些嗤之以鼻,因为在他看来忽地笑纯属就是担心周不疑这个小家伙在他的手上出了什么差错,以至于他回了南离之后不好交差。 不过就这短短一夜忽地笑的种种行为之中,木德老道士对待这个小辈的看法变得越发的从嗤之以鼻到有些欣赏的目光看待。 可以说,就算是忽地笑只为一己私心,但是单靠他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要透支内力使用秘术的举动下,这个小辈的一己私心,就已经不容许木德老道士来鄙夷了。 南离这一代的年轻人哟,倒是一个比一个出色。 忽地笑,潜龙榜上排名二十的小家伙都是这般的心气和性子,真是难以想象,那传闻之中的苦木到底会有多么的惊才艳艳才能力压忽地笑一头。 南离这一代的年轻小辈里面,出色的木德老道士至今为止也就见了忽地笑和黑十三二人,黑十三么。 黑十三那个壮汉,要是没有伤势严重到直接昏迷过去了的话,估计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就不止忽地笑一人了吧。 我们东巽这一代的小辈们,果然还是比南离差了不少。 嗯 等等,黑十三 木德老道士面色顿时一变,怎得忘了黑十三现在还在那个地方昏迷着呢。 扭头看了一眼周不疑,木德老道士手掌搭在周不疑的脑袋上,和善的说道 “小不疑,照顾好忽地笑,爷爷我出去一 趟,马上就回来。” 周不疑点了点头,而后走到了卧榻床前,就这么坐在一旁瞧着昏迷了的忽地笑。 而木德老道士则是没看毛欣雨一眼,立马就出了屋子。 毛欣雨对于这老道士无视自己直接走了的举动也没什么反应。 她也早早的就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个老头子就是东巽帝国那几个顶尖战力的其中之一。 开玩笑,这种级别的大佬搭理不搭理她有什么狗屁影响,她又不是蠢货,从刚刚的种种情况她自然是能够反应过来。 这忽地笑和木德老道士自然是在昨夜的追杀之中分散了开来,然后估摸着忽地笑应该是用了那门秘术寻找到了周不疑的所在地,至于剩下的。 呵呵,估计刚刚要不是周不疑睡不着出来的话,自己刚刚应该会被木德老道士当成歹徒给直接一击毙命了吧 真是不知道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 “毛姐姐,你,认识笑哥吗” 看着忽地笑渐渐的有些微弱的鼻息之后,周不疑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于是侧着头问了毛欣雨这话。 毛欣雨撇了撇嘴,该怎么说呢 认识倒是认识,但是自己跟忽地笑的话,好像也就是一面之缘吧 对对对,还是当初陛下举办宴会的时候她和忽地笑所处的衙门都负责维持当时金陵皇城安全的时候碰见的。 后来的话,就没什么交集了。 毕竟锦衣卫这些年里面年轻一代出名的也就只有一个齐无恨,她一介女流,再加上修为不上不下,自然也就没什么名气。 但是忽地笑可就不同了,忽地笑的名声那可是大得很,毕竟铁箭禅师的唯一徒弟,而且当初还被称为金陵五霸,可谓是年少成名,自己会被忽地笑一眼认了出来,倒是挺意外的,按理说忽地笑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印象才对的。 “算是认识吧,有过一面之缘。” 毛欣雨含糊的回答着,反正这话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是仔细想想,昨夜里东巽到底是出动了多少人,才会把忽地笑和羽林黑骑的黑十三这两个家伙都给打的这般下场。 黑十三去哪了 毛欣雨皱了皱眉头。 相比于忽地笑,她跟黑十三熟悉的程度明显更胜一筹。 锦衣卫的最基本职能就是拱卫皇城,羽林卫的编制也是在禁军之中,再加上黑十三这个体修的存在,自然是让毛欣雨注意了不少次。 体修修士哎,自己当时那可是头一次见到活着的体修修士,能不多留意留意人家嘛。 不过黑十三的实力自己也是有个估摸的,光靠硬实力的话,忽地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黑十三去哪了 算了算了,还是等木德老道士回来了之后再让不疑问问他这件事,实在不行就等忽地笑醒了之后自己再好好问问。 过了良久之后,木德老道士单手拖着黑十三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之后,木德老道士将黑十三放在了房间内的一张地铺上。 好在自己去的时候那佛珠还在运作,不过这都一夜过去了,没想到那佛珠的威力还有不少,自己费了半天劲才轰开了那佛珠的防护罩,嗯,佛 珠的光芒暗淡了下去而已,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啧,就算是自己把这法宝给打毁了又能怎样,铁箭那个老秃驴本身就欠了我不少人情,打毁他一个佛珠他难不成还能从南离跑过来给我一箭不成 “十三怎么也成这样了” 周不疑看着躺在地铺上昏昏入睡的黑十三,光是黑十三身上的那些伤口,都让周不疑看着有些胆战心惊。 乖乖,昨天夜里的那些家伙,实力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连十三都被打成了这样。 木德老道士翻了个白眼,道 “没事,小不疑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就是昏迷了过去而已,爷爷我待会给他们两个服用一些丹药再输送一些内力进入他们体内,休息几日就好了,不过,他们二人苏醒之后,最起码一个月内,动不了武,尤其是黑十三,他身上的伤势好几道都是致命伤,更有几道的伤口都深入到了他的经脉,虽说他是体修,但是这些伤势也够让他养个半年了。” 周不疑皱了皱眉头,对木德老道士低了个头,双拳一抱,庄重的对着木德老道士行了一礼说道 “谢谢,不过,爷爷,笑哥和十三他们二人这般的状态,是不是需要立马送回南离好好养伤才对,还呆在东巽的话,我感觉,会很危险,就像昨夜的袭击,那伙人进退有度各个都下手毫不留情,一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伍出身,笑哥和十三他们昨夜还没受伤的时候都被打成了这样,等他们二人苏醒之后更是成了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到时候再出现昨夜那样的情况的话,小子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办法可以像现在这样逃出生天。” 关于木德老道士昨夜为何不在,周不疑聪明的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那伙人的背景,在东巽一看就是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木德老道士他,不出手和出手,他都没有任何指责的权力。 木德老道士向周不疑抛去了欣赏的眼光。 这个小家伙,身上倒是有几分周敦颐传言之中的那些风采,这审时度势之语,不错不错,没有失了分寸。 “今夜爷爷亲自出面,护送你们几个回南离。” “您亲自不不不,爷爷,我不需要回南离的,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您只要将笑哥和十三送回去就好了。” 周不疑愣了愣,连忙有些着急的说道 “小子昨夜并没有受什么伤势,小子还要完成此间任务方能与苦木哥汇合。” 木德老道士轻笑了一声,手掌搭在了周不疑的肩膀上,温声细语的耐心说道 “小不疑,你要知道,成都城这里,你们已经不需要干什么了,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嗯,你没有听错,爷爷说的是,你们五个人的身份全部都暴露了,昨夜的刺杀只是开始,接下来,将会有命令传至前线,你们这五个人剩下的那俩,应该就在那里吧,小不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跟着忽地笑和黑十三,爷爷我带着你们去前线一趟,再将你们这个小团伙的另外两个小家伙捞出来,一并送你们回南离,这才是现如今对你们最好的结局,不可意气用事,知道了吗” 周不疑听完了之后,内心深处挣扎了良久,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道 “那就,麻烦爷爷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彻底暴露 “你是说,国内那些老东西们压根就没有一个名叫黄楝的徒弟” 申包胥面色有些变化,手中握着的长枪枪柄也在这时被申包胥的气力给弄得有些发酥。 忽校尉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一把拽住那男子的衣服领口,活生生的将这男子给举了起来,语气怒喝的质问道 “你可知道,此事不容出现半分差错”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黄楝,齐不弃,这二人是不是国内那些老前辈的徒弟” 然而这男子这时候被忽校尉举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脸色也有些发红,说话也开始口齿不清,显然,忽校尉的力气用大了。 申胥还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手肘一碰,直接将忽校尉震的向后退了三步,握着领口的那只手掌也随即被松掉了。 男子则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绯红的,刚刚的他可真是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申胥弯下腰蹲下了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拍打在男子的背上,帮着他舒缓着差点窒息的感觉。 “好好说一遍,那黄楝和齐不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前些天回到了成都城之后立马去拜会了楚王大人,楚王大人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调动了他老人家的所有人脉资源,并且楚王大人还亲自带着我拜见了不少隐居在民间的前辈们,最后每位老前辈都说自己并没有收过两位名叫黄楝和齐不弃的徒子徒孙。” 这男子刚说完这话,还没等他再喘口气的功夫,申包胥紧接着就问道 “那你可问过,那些老东西的徒子徒孙里面,有没有人是以剑道为主的修士。” 光问名字有什么用,黄楝 化名罢了,出来历练一番,用上化名来对外亮出身份,明显是更加稳妥谨慎的作法,这点,申包胥看的透彻。 然而男子的回答,却将申包胥的这想法给彻底的堵死了。 “属下问过了,确实有几位老前辈的徒子徒孙是修炼剑道的,可是那些徒子徒孙们基本上都还在各自师傅的膝下苦修,属下也见了个大半,其余那些属下没有见到的,要么就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年纪过大了,而且他们的修为以及战力,只有寥寥数人登上了潜龙榜单的末尾,其余的人都是一些庸碌之才罢了。” 申包胥闭上了双眼,自己的期望,当真是落空了吗 不过到还是有最后一种可能,只不过是这种可能从一开始申包胥都没有认为有可能发生罢了。 那便是,黄楝是正儿八经的百姓出身,身后没有师门,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自己的天赋走到了如今的这般道路。 东巽国内的那些隐世老怪物,都是跟楚王有过交集的,不夸张的说,那些隐世的修士们,楚王要是不认识你的话,那么就只能证明你的修为还不够让楚王记住。 “军主,现在,该如何是好” 忽校尉有些慌张,他是真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跟自己聊 得来而且还都是以刀入道的朋友,齐不弃这些日子跟他的关系他自认为已经算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了,然而现在调查的结果却是告诉他,齐不弃有很大的可能就不是东巽出身的修士。 这要是在其他时候也就罢了,该做朋友还是做朋友,该无话不谈还是无话不谈,可是偏偏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档子事情。 这是什么时候 这是他们东巽跟南离开战的时候,征兵令征到了这两位修为一看就是同龄人之中的翘楚,却查出来不是东巽出身。 这背后让人引起怀疑的,那可就多了。 “再观察观察,光是调查师门,并不能证明什么。” 申包胥内心也有些烦躁,他这些日子一直都醉心与武道,原先在没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申包胥是觉得这段日子是他这几年里面过得最舒畅最充实的一段日子。 因为他不仅要面临被称为名帅的那个男人,而且在武道上,他还遇见了一个战力不弱于自己甚至于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强的家伙。 他当时甚至都以为这是老天爷都在嫌他寂寞,给他找的乐子。 然而现在看来,这个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强的黄楝,其实真实的身份有可能是别国的探子。 至于申胥,此时则是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懂自己这个表哥现在心里面的小心思,还不都是找不到对手同龄无敌了这么些年,现在好不容易蹦出来一个击败自己的家伙,见猎心喜了呗,要换做是别人被曝出这个消息的话,申包胥哪管有的没的,那可直接就是宁杀错不放过的调调要出来了。 说来也无趣,自己其实内心也是有些不想接受的,也差不多跟自己表哥一样,现在有些逃避的想法,因为毕竟那可是出现了一个值得自己去超越的对手出现了,自己怎么能这么容易接受的了这个对手其实有可能是别国探子的消息呢 然而下一秒,那男子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话,三人没听清,申包胥于是乎就皱了皱眉头,忽校尉上前就要一拳锤下去。 拳头高高举起,忽校尉对着这还趴在地上的男子质问道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没说快说吭吭哧哧的像什么玩意。” 男子犹豫了一阵子,最终是因为看见了忽校尉那随时都有可能落在自己脸上的拳头,咽了个口水,开口说道 “其实,属下在准备返程的前一天夜晚,南江王派人将属下接到了皇城里面,稀里糊涂的给属下说了一连串话,属下当时因为困意席卷全身,就没怎么在意,事后属下也是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忘掉了,刚刚属下才又记了起来。” 申胥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连忙语气欣喜的问道 “是什么快说快说。” 男子看了看忽校尉的拳头,忽校尉撇撇嘴将拳头伸了回来,而后男子这才缓缓的开口对着三人说道 “南江王说,他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派手下死士混入了南离设立在国内的锦衣卫分部,而后 通过这个死士慢慢的渗入锦衣卫,最终在前不久彻底的将这锦衣卫分部给牢牢的握在了手中,然而正是这个时候,南江王收到了一封来自那名死士的情报,情报上面说,南离要派遣五人组成小队潜入我国国内以作内应,以此来刺探一些情报。” 男子随即自言自语的说道 “属下最初以为这件事南江王说给属下纯属就是耳旁风的,但是结合到黄楝百人将以及齐不弃百人将二人现在还未确定的身份上来看,属下这才想了起来这茬。” 男子也是没看到此时他面前的三个人脸色已经不约而同的变得有些苍白,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道 “南江王那夜还有些得意,他说他已经派出了手底下的一批精锐死士前去刺杀那南离五人组里面的三人,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好消息的,南江王说,那三人里面,有个小孩子,是南离周王的世子,当时属下就有些不敢相信,南离的周王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儿子派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呢更何况还是世子的说。” 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申包胥和申胥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的眼神里面,都跳动着一些不忍。 “再到后来,看属下实在困得不行了,南江王就长话短说了,南江王说南离的这五人组里面,有三人前往我国都城刺探情报,还有另外两人便是去了前线战场,好像是混入了军中,而这五人各自的名字和出身,南江王都知道的一干二净,对了,南江王将这封信给了属下,说是交付给军主您,说军主您看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男子从坏里面掏出来了一封信纸,恭敬的递给了申包胥。 申包胥接过了之后,张开信纸看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 苦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来,你就是苦木,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怎么有人可以在这般年纪就将剑道修炼到那般的地步,呵,要是那名传大陆的苦木,此事倒也见怪不怪了。 黄楝,既是你苦木。 齐不弃,便是那南离锦衣卫的齐无恨。 那位剑圣倒也是舍得,竟然敢让你深入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把我们都耍的团团转,哈哈哈哈,我可真是,愚不可及 周敦颐,呵,你倒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周不疑这个小鬼头,这几个月里可是在父亲他们的口中提起了不少次呢,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当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跳入了我们东巽的口中。 更可笑的是,一个黄毛小儿,既然能在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面前混的风生水起,要不是南江王的这一手,估计,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忽地笑,铁箭禅师的徒弟,南离,当真就是如此敢冒险的么。 一个苦木,一个忽地笑,一个齐无恨,一个周不疑,还有一个什么羽林卫的黑十三,各个背后都是你们南离的一方大势力背景在里面。 我,应该是被你们给当成笑话来看了。 对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去楼已空 “军主,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忽校尉双手握着那封信纸,手指都有些颤抖,整个人现在的身子也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这简直就是铁一般的证据甩在了他们的脸上,就差没有人黄楝和齐不弃直接说出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了。 你,原来叫齐无恨,啊。 忽校尉的情绪慢慢的有些失控,无力的跪在了地面上,脑袋垂了下来,他这十几年以来一直都是在碌碌无为混日子等待着生命的尽头到来,然而却是今年的这一场战役,遇见了申包胥之后,申包胥的寥寥几句话就让他那尘封在心底许久的雄心渐渐的有些恢复,直到在擂台上败给了齐无恨之后,忽校尉更是找到了当初年少时的那份热血。 可,齐不弃,终究是齐无恨。 他,可是南离锦衣卫出身的探子,挚友,是做不了了。 然而申胥看待此事的样子倒是极其平淡,面色没什么变化,顶多也就是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原来黄楝便是那蝉联武道大会冠军的苦木啊,怪不得,怪不得表哥都败在了他的手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高手出来。 “集结鹰卫第一队,随,随本帅一起,捉拿奸细。” 申包胥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这时候散发着一抹吓人的寒光,至于那长枪,早就被他给活生生捏成了两半。 将半截枪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申包胥脚步如闷雷般的踏出,而身后,申胥则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对着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而后他便跟了上去。 鹰卫第一队,在东巽的此番大军里面,也有另外一个绰号。 那便是,东巽太子队。 对的,就是太子队,至于为什么会被冠以这个绰号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编制为十个人的小队里面,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乃是太昊伏羲氏的第九子,而且他还是在去年就被太昊伏羲氏立为皇储的正牌太子。 被太昊伏羲氏这位执掌皇权长达百年之久的圣君立出来的皇储,那自然是因为他拥有者让其他那些皇子们都为之心服口服的能力在里面。 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太昊伏羲氏的眼光太过拙劣 这位九子,唤作太昊颛臾,早在年少时期就以一首驭下之术让太昊伏羲氏为止称道练练赞不绝口,到了后面,太昊颛臾在武道上的天赋也渐渐的崭露头角,虽然不及申包胥那般优秀,但是却也头一次以东巽皇室的身份,登上了东巽潜龙榜前十的位置。 再加上太昊颛臾为人温润谦虚,使得朝中大臣无论是少壮派还是那些沉浸宦海多年的老头子们都对这皇九子另眼相看,即便是东巽丞相申植萃,都不止一次的对申包胥提起过这位皇九子,欣赏之意,申包胥都快要听倦了。 而在去年立为皇储的时候,太昊颛臾就被太昊伏羲氏派去了边军历练,然而今年的刺杀一事,却搞得太昊颛臾不得不提前从边境赶回成都城,在安排好一切事物之后,太昊颛臾就加入了此次出征序列的鹰卫之中,因为他的身份和实力,在 鹰卫里面也混的风生水起,没多久,就被申包胥提拔到了鹰卫第一队的队长之位上。 除去太昊颛臾之外,第一队剩余的九个人,个个也都不是好惹的主,因为现在东巽朝廷里面势力庞大的少壮派,其骨干,就有他们九个人,而且他们九个人背后的出身,也是来自东巽的权贵世家之中。 申家这种千年世家在这九个人背后的世家面前,也就只有底蕴可以称道一二了。 可想而知,这九个人背后的世家,那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所以说这太子队的名号,不仅仅只是因为太昊颛臾的太子位,这里面,本身也有着这十个人的身份和背后势力都是巨矗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身份背景吓人是一码事,这十个人在鹰卫里面的序列是第一队,那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的,他们十个人,每个人的修为最低都是一品修士,而且因为这阵子的磨合,他们十个人在一起发挥出来的战力,肯定是比普通十个一品修士发挥的战力要强上不少的。 想要捉拿苦木和齐无恨,出动第一队,倒也不算是有什么不对。 在站到苦木和齐无恨居住的那处客栈的门外时,申包胥的脸色已经铁青的不成样子,此时他的身后,也跟着十二个人。 十个人,是鹰卫第一队。 另外两人,就是申胥和,神色还有些低迷的忽校尉。 太昊颛臾的手臂上铁青着一块,手中握着一柄短剑,身上一身天蓝色的寻常衣服,远远望去,在人群里面,太昊颛臾的长相,倒是算的上普普通通了,因为他的长相既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倾心的地步,也不是多么的俊秀,长相的话,算是挺普通的了,不过从他的脸颊上面,倒是可以看出来些许来自战场历练留下的痕迹。 “包胥。” 太昊颛臾将短剑插回腰间的剑鞘,走到了申包胥的跟前,眉头一锁。 “殿下,怎么了” 这五个字,此时就像是被申包胥咬着牙从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如果当真是苦木的话,凭借我们这些人,你有把握留下他吗” 关于苦木的传闻,太昊颛臾只是从传闻之中听到的,苦木具体的战力有多么强,他是没有一个清楚的概念的,最多也就只能从申包胥败在了苦木这件事里面大致的有一个较为模糊的概念而已。 他们第一队一起上的话,申包胥自然是不可能打得过的,但是申包胥要是想走的话,他们十个人也没有十全的把握留下申包胥的。 更何况现在要捉拿的,还是败过申包胥的苦木。 太昊颛臾的言外之意明显就是,是不是还需要调过来几队人马,稳妥一点为上,毕竟这可是苦木,南离这一代里面一等一的天才,要是活捉了这般的人物,那对于南离来说那可是一件极大的损失。 但是申包胥却冷哼一声,道 “我们这些人,够了,申胥” 申包胥对着身后低吼一声,申胥从忽校尉的怀中拿过了一柄长剑,递到了申包胥的手上。 握着手中的这长剑 ,申包胥对着太昊颛臾认真的说道 “上一次败在他的手上,是我不如他,但是此次,哼,他跑不掉。” 言语落下,申包胥冲进了客栈,直冲二楼,根据消息来看,苦木和齐无恨住在的房间,就在这座客栈的二楼里间。 看着冲出去了的申包胥,太昊颛臾微微摇了摇头,扭头对着身后的队员吩咐道 “六人分散客栈四周布置包围圈,剩下的,随我上。” 说完这话的时候,太昊颛臾看了一眼开始咳嗽的申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关心,被申胥注意到后,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并且说道 “无事无事,殿下不用担心我,我就在这里和忽校尉守在门口即可,殿下且赶紧跟上表哥吧,毕竟对手可是苦木,更别提还有个齐无恨,表哥他一人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太昊颛臾无奈的看了一眼申胥,没说什么,扭身就快步走入了客栈,在上二楼的时候,一只手掌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面,随时都准备拔出自己的短剑。 然而等到太昊颛臾冲进了那二楼里间之后,只看见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只有申包胥一人双目有些无神的瘫坐在地上,手中的长剑被申包胥丢在了地上。 太昊颛臾连忙上前弯下腰问向申包胥道 “包胥,怎么了被苦木他们跑了” 然而申包胥听到了这话之后只是闭上了双眸,沉默了良久后,才有些不甘的开口回答道 “不,苦木他们,已经走了。” “什么” 这次没等太昊颛臾说话,那鹰卫第一队的一人下意识的直接说出了此话 “军主,你你你。” 只见这人刚一吭声,太昊颛臾回头瞪了一眼他,那眼神里面的冷光直接让这人闭住了嘴巴,之后太昊颛臾才转回来头一只手掌放在申包胥的肩膀上,柔声问道 “包胥,你,是没有留下苦木他们吗” “不是,不是的,我,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苦木和齐无恨,早就已经走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申胥用手帕捂着嘴巴一边咳嗽一边进了里间,看着太昊颛臾有些无奈的对他说道 “我问过店家了,店家说住在二楼里间的客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就退房走了,店家说,他们走之前好像是有一个老头子和小孩子去里间见了他们之后,他们二人才退房离开的。” “看来,倒是来晚了一步啊。” 太昊颛臾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但是回过神来,太昊颛臾问道申胥说道 “那店家可记得那个老头子和小孩子的长相” 然而申胥却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后,才缓缓说道 “店家说,他只记得那个老头子穿着一身道袍,应该是一个道士,至于那个小孩子,他就记不得了。” “老道士会是,他吗” 也正是这时候,在城外不远处的马车上,苦木皱了皱眉头,凝神看了一眼周不疑,对着木德老道士沉声问道 “敢问,您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苦木染毒尚不知 “不错,不错,修为不错,身子骨也不错,长相更不错,呵呵呵,好苗子好苗子,苦木小友,你可愿意修道法呀” 木德老道士也不回答,将拂尘丢给周不疑之后,自己的那手掌就摸到了苦木的手腕上,细细端详着这被风不平都视为爱徒的小伙子。 嗯,年龄大约应该是在十九,三品修士,嗯不对,不对,瓶颈有些松动,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四品了,真不知道风不平那个老不死的是摊上了什么福气居然能捡到这么一个宝贝徒弟,真是羡慕死贫道了。 苦木面色有些难看,有些求助的眼光看向周不疑,他不是不想反抗,要是换其他人这么对他的话他老早就给那人两巴掌了。 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个老道士,自打自己见到他的第一眼之后就感觉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波动。 这种情况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就是这个老道士压根就不是修士,所以也就自然不会有内力波动了。 但是这可能吗 能把周不疑从成都城带到这里的人,会是等闲之辈 更别提在上了马车之后看到马车上昏昏入睡像是昏迷过去了的忽地笑和黑十三,这老道士没有内力,苦木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那么就是第二个可能了。 这个老道士的修为,远超自己,所以才会因为二人实力的严重差距导致自己丝毫察觉不到这个老道士的内力波动。 况且,苦木的师傅那可是风不平,被称为南离剑圣的男人,自己师傅平常在外人看来那也是普普通通的没什么内力外散。 至于铁箭禅师和金陵皇城里面的那个老太监,这二人苦木可都是从小到大见了不少次的。 这种级别的修士带给他的感觉,就如同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笑吟吟看着自己的老道士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 苦木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那么意思就是,这个老道士,跟铁箭禅师他们是一个等级的修士。 至于为什么不是跟自己师傅一个等级,这纯属就是扯淡一样好不好,跟风不平一个等级的,苦木是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所以面对着这么一个实力深不可测强大到可以轻松捏死自己的老道士问话,苦木乖巧的跟个小猫咪一样回答道 “前辈谬赞了,此举属实太过抬举在下了,只不过在下的恩师告知过,说未经他允许,小辈不得拜入任何宗教门下,望前辈谅解。” 说罢,苦木还拱手作辑,有些歉意的继续转会到最初的那个问题 “还请前辈告知小辈您的名号,还有,前辈为何会与不疑他们在一起,他们二人,为什么会成现在这副模样” 木德老道士撇了撇嘴,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小辈们,动不动就把背后的大人给搬出来,真是的,你说你一个十九岁的人了,怎么还把风不平挂在嘴边,搞得好像贫道非要逼你修道一样。 算了算了,反正风不平贫道也惹不起,不过倒真是可惜了,这么有天赋 的一个孩子,入我道门该多好啊。 “贫道道号木德,至于小不疑他们,前些日子在成都城内遭到了一伙人的刺杀,贫道救下了他们,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贫道才会自作主张将你们送出东巽,这是你们目前最好的结局。” 见苦木这边都拒绝了自己的橄榄枝,木德老道士说话的语气也变淡了三分。 木德 苦木双眸顿时一亮。 原来这位就是木德老道士,怪不得,会出手帮衬不疑他们,也难怪,东巽那些修士们里面应该也就只有这位有理由救下不疑他们了。 不过,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吗 苦木扭头不解的看了一眼齐无恨。 齐无恨双手一摊,紧接着他开口问道木德老道士 “木德前辈,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暴露按理说有锦衣卫的帮助,我们的身份即便是暴露那也断然不可能毫无消息传出。” 作为锦衣卫出身的齐无恨,对于南离驻东巽的锦衣卫分部能力那可是十分信任的,毕竟大家伙都是一个衙门出来的人,怎么着也算是自己人,更何况在场这些人里面对于锦衣卫实力的底细,除了他齐无恨以外,没有谁会更了解了。 然而木德老道士却是冷笑一声,嗤之以鼻的说道 “问题就是出在你们锦衣卫身上,你这小子可知道,你们在我东巽的锦衣卫分部早在年前就被渗入,哼,你们的分部,前几天就被捣毁了。” “不可能此事绝无可能” 齐无恨下意识的大声吼道。 锦衣卫,怎么可能会被奸细渗入,锦衣卫自成立以来,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们锦衣卫里面,个个都是身份背景被往上查过三代的清白底细,无论是分部还是南离各部,都是这样,每个人对南离的忠心都是天地可鉴,可以说,就算是南离那些将军们叛变了,他们锦衣卫也不可能出了奸细。 “哼” 木德老道士翻了个白眼,瞧着眼前这齐无恨,这个小家伙怎得就不信邪呢,你们锦衣卫又不是什么铁桶,就南江王那个家伙的手段,想把你们一个分部安排进去奸细那不是手到擒来吗真是年轻。 “齐大哥,木德爷爷他,说的没错,确实是锦衣卫出了奸细毛姐姐她在临走前也跟我说了此事,她说在她离开金陵的时候宫中就有消息传出,东巽锦衣卫分部,已经不可相信了。” 周不疑在一旁插嘴嘟囔的如此回答着。 毛欣雨在他们一行人从成都城离开之后也是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前线后才与周不疑告别的,因为在她看来,既然苦木他们都要回来了,这边保护周不疑的任务也就不用她来操心了,对于苦木的实力,她反正是觉得十个自己也不见得打得过苦木。 齐无恨愣住了,而后眉头一皱,问道周不疑道 “毛姐姐” “毛姐姐是金陵锦衣卫的百户,她叫” “毛欣雨原来是她。” 齐无恨喃 喃自语。 既然是她的话,那么这件事的真实性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丫头齐无恨也是见过的,只不过齐无恨有些疑惑,问道周不疑 “那世子殿下,您可问过毛欣雨为何会出现在东巽还有,您可看过她的令牌了” 周不疑点了点头并说道 “令牌我看过了,是真的,父王他很久之前就教过我了,至于毛姐姐她,她说是有位王爷花钱从锦衣卫那里雇佣的她,让她来东巽保护我。” 剩下的,齐无恨也就不再怀疑了。 既然确定过了令牌,那么就没什么可说的,至于那什么雇佣任务,齐无恨也没多想,他们锦衣卫有这个业务他是知道的,王爷八九不离十就是周王爷了,花钱保护自己的儿子,合乎情理,没什么可想的。 “当真是,出现了叛徒。” 齐无恨喃喃自语。 然而另一边,苦木也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深吸一口气,庄重的向木德老道士一拜,并说道 “多谢木德前辈。” 既然确定了身份暴露此事,那么要感谢的,就只有木德老道士了。 如若不是他的话,周不疑他们现在就深陷敌围了,周不疑现在的地位,可早就不只是一介王府世子的身份了。 十岁觉醒武道印记,最高品级的诸神赐福,这些都让周不疑对于南离的意义远远的超过了一个身份带给他的地位了。 更何况,还有忽地笑和黑十三,如果不是木德老道士出手,他们二人现在也应该不止是昏迷这么简单了。 还有就是自己和齐无恨,我们二人还蒙在鼓里,申包胥他们,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收到消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真没什么信心从浩大的东巽大军里面逃出生天。 只见木德老道士摆了摆手,道 “举手之劳罢了,反正贫道欠了你们南离不少人情,不过啊,苦木小子,你身上的毒素,就贫道所看,要是再不及时医治的话,那么迟早会危及你的奇经八脉。” 木德老道士此话一出,苦木的面色顿时一变。 不对啊,那天罗针的毒素明明被自己压缩到一角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才对,最多只会影响一些实力的发挥。 可只见木德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轻笑一声说道 “贫道猜测,你小子应该是在想明明自己把那毒素压制到了一角,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对吧” 苦木下巴僵硬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还真是天真,虽然贫道不知道你这中的是什么毒,但是贫道看得出来,这毒厉害的很,光凭内力压制,只能压制一时,就贫道看来,你小子对于这毒素的压制,也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再过两三天,那毒素就会迅速的浸入你的奇经八脉,呵呵,小子,就算贫道今日不去捞你们出来,也只需过个两三天,你就会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到时候别说申家那小子,就算是一个小卒子想要拿下你也易如反掌。” 第一百四十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什,什么” 苦木一惊,他一直以为天罗针的毒素会被自己压制的好好的,完全可以撑上个吧个月,但是木德老道士的这话,却清楚的说最多只能压制两三天就会被天罗针的毒素蔓延进自己的奇经八脉。 木德老道士说这话,苦木自然是相信的,因为木德老道士的修为和阅历远不是他能与其相提并论的,看到一些自己注意不到的事情,也是常事。 然而那天罗针的毒素要是蔓延进入自己奇经八脉的话。 苦木的眉头紧锁。 自己完全不敢想象那种情况之下的自己会变成什么个模样。 死在天罗针下的人,修为比他强上不少的都有不少,九品修士也在其中。 待得那天罗针毒素蔓延进入自己经脉,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大幸了。 “呵,你这小子,真是劫到临头自不知,还好贫道刚刚给你摸骨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否则的话,你这小子现在还蒙在鼓里。” “请木德前辈教晚辈如何度过此劫。” 苦木拜了下去。 “此毒太过凶险,贫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况且你这小子压制的时候是使用的自身纯元内力,贫道即便是想调动内力帮上你一手,也是无计可施,除非有一医术高明修士出手,才可以慢慢驱散,不然的话,贫道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别的办法。” 木德老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于天罗针,他是听说过,但是却没有亲眼见识过这天罗针的凶狠毒素。 就他看来,苦木染上的这毒素,实乃他平生所见各种毒物里面的第一无疑了,这种狠辣的毒素,木德老道士在想要是自己染上的话,会是个什么下场。 估计也只能闭关强行用自己的内力底蕴将毒素从体内逼出来吧 倒是齐无恨,从自己怀里恋恋不舍的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后,小盒子里面放着一颗通体翠绿的药丸。 木德老道士看到这翠绿药丸之后眼神一亮,下意识的忍不住说道 “这,这是九草玉露丸” 苦木也是疑惑的扭头看向齐无恨。 只见齐无恨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撇着嘴说道 “这玩意可是我在国内执行任务从一个世家府邸搜刮出来的,就只有一颗,这些年以来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没有危及性命,我都不舍得用,哎,苦木,你可记住了,你这可是欠我齐无恨一个天大的人情知不知道” 齐无恨拿着小盒子的手也有些不舍,但是最终还是交在了苦木的手掌上。 看着苦木服下了药丸后,齐无恨在一旁嘟囔着说道 “真是的,这玩意五六年了我都不舍得用,没想到却用在了你这家伙的身上。” 而周不疑拉了拉木德老道士道袍的衣袖,小声询问道 “木德爷爷,九草玉露丸,是什么啊” 木德老道士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了之后认真的耐心给周不疑讲述道 “这九草雨 露丸,乃是取天地九草为药材,以及清晨的九草露水调制而成,据传这九草雨露丸可解百毒,调伤势,功效之大,就连爷爷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完这话之后,木德老道士的眼神撇了一眼还在肉疼的齐无恨,忍不住心中想道。 这天地九草在上古年代末年的时候便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传闻里面也就只有四极之地还有一些残留,没想到,这锦衣卫的小辈身上居然就藏着一颗。 啧,南离一世家所得吗 哼,南离区区一世家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至宝,看来这小辈没说实话。 然而没等木德老道士多想,苦木则是在服下药丸后开始静心打坐,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充分的将药效散发进自己身体躯干的每一处。 “木德爷爷,这九草玉露丸,很珍贵吗” 周不疑忍不住的继续出声问道。 木德老道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废话,这玩意看的就连老头子我都动心,要不是还顾及着这张老脸,老夫就下手把这玩意抢过来了,开玩笑,这玩意在自己手上的话,那自己还怕个什么南江王。 呸呸呸,贫道什么时候怕过南江王那个只会躲在背后耍阴招的小人了,真是的,一看到这种至宝都有些痴呆了。 “原来如此,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还见到过这东西来着。” 周不疑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好在现在马车上齐无恨还在肉疼自己的丹药,木德老道士正在不知道想着些什么,至于苦木则是在安心打坐,倒是没人听到周不疑的这句话,不然的话估摸着又会是一番质问。 与此同时,距离周不疑他们百里开外的天柱山之上。 项末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靠在山坡上,面色有些难看,只见此时此刻他左手手上拿着的那柄佩剑上面沾染着不少血迹,就连他身上的盔甲,胸腹处也被利器给凿出了一个小口子。 倒是一场恶战。 项末喘着粗气,待得自己的亲卫灰头土脸的跑到他面前之后,项末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军,还剩下多少人。” 亲卫脸上全都是泥土,浑身上下也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就连手里面拿着的兵器,看样子原本应该是个长枪,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截短棍,听到项末的问话,亲卫咳嗽了一阵子之后才气息不稳的回答道 “禀将军,此战我军战损两千有余,重伤八百,剩下的弟兄们,身上也都受了点小伤。” 满编一万二千人,今日一战便折掉了两千人。 项末顿时面如死灰,险些昏倒了过去,好在亲卫接下来汇报的一句话使得项末缓了过来。 “此战我军斩首五千级,俘虏七千余人,兵器辎重更是数不胜数,并且敌军余部也后撤了三十里,疑似要撤兵了,将军,此战,我军胜了。” “胜了,吗” 项末脸色终归是好看了一点。 前些日子他率领军队刚刚到达天柱山的时候就被东巽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军队厮杀了一阵, 最后东巽丢下了三千尸体便暂时撤下山去安营了。 那一战,他麾下的人马就折掉了千人。 以一换三,这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一个战比了,可是对于项末来说,这个战比远远超过了他的预算。 天柱山的地理位置,项末完全可以从周王爷的安排上看出来一些端倪。 天柱山,这是此战想要取得胜利必不可缺的一个点,可以说,项末就算是拿命,就算是把这两个军全部赔在这天柱山了,也要誓死守住这里,不然的话,周王爷接下来的安排就要落空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安排,但是项末是无理由无条件的完全信任周敦颐的,这是之前周敦颐带领他取得一场又一场胜利之后,项末心服口服的无理由信任。 而且天柱山的地理位置,现在自己看不出来,东巽也看不出来,但是到了后面,但凡是王爷他老人家的计划有了什么差错,泄露了出去,亦或者是东巽那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么派来攻打天柱山的,就肯定还会有不少的军队。 这四万人,只是第一波罢了。 然而就是这第一波的攻势,自己麾下的兵力到现在为止已经先后折损了三千人,重伤更是过千。 一下子,就已经丧失了原先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不过也算是好消息,东巽的那支军队退后了三十里扎营,无论他们的安排是撤退还是什么,起码都给了项末的喘息之机,可以让项末好好的在天柱山建立起防线。 这先后的两次冲突,项末都是没有任何充分的防备,这才损失了三千人,不过现在这迹象,自己倒是可以好好的将天柱山建起数道防线,也算是心安了一些。 “将军,我们,是否需要向军主汇报此间军情” 项末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张开嘴缓缓的说道 “如实写上去,战损比,折损,如实汇报上去,对了,末尾告知军主,让他老人家放心,天柱山,本将守得住。” 周敦颐那边的兵力有多么的捉襟见肘项末是一清二楚的,自己这两军的编制,周敦颐都已经算是硬挤挤出来的,否则的话,自己手上的兵力,最多也就指挥使一军一偏师,不足万余的兵力了。 所以汇报军情的事情,项末是要先如实汇报此间事,因为周敦颐接下来的任何安排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变更,自己可不能因为一些有的没的搞砸了王爷的安排。 让王爷放心,这也是算是项末对于周敦颐的一个保证。 让周敦颐放下心,他项末有信心守住天柱山,天柱山这个地方,直到战争结束之前,都只会是在他们南离手上。 至于如何守住,周敦颐就不会过问了,项末的保证,已经足以让周敦颐同样的相信这位项家当代上将了。 “诺” 亲卫行了一个军礼,而后关切的问道 “将军,您身上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 “哼,区区宵小之辈而已,小伤罢了,你这小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快去将军情记下来派人汇报给军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赵奢吴起暴鸢三将登场 中原大陆新野县城内。 以赵魏韩三国为首的中原诸国联军集结在这里,使得占地不过百里的这座名叫新野的小县城,此时城外已然遍布军营,通天的灶火烟雾直冲云霄。 此次中原会盟的诸国共计十七国,自然,清一色的普通国家罢了,因为毕竟是现如今中原诸国最为强大的赵魏韩三国也不过是堪堪有了一点王朝级国家的模样而已。 代表赵国此次作为军主的将领名为赵奢,乃是一位赵国的老将,已经先后经历了两任赵君,赵奢在军事上的水平也成名已久,被好事者列出来了一个名单,中原八大将,这八大将里面,就有赵奢的名头。 不过赵奢此次对于接下来要面临的对手,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信心。 他的军事水平确实值得称道,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他这些年的战功那可都是在中原诸国里面取得的功绩罢了。 南离,跟中原诸国可不是一个量级。 十几年前席卷全大陆的那场战役,他赵奢也参加过。 当时的他年纪正值壮年,也是因为有些实力,才被委任为一介校尉,那时的他,地位也远远不足以让他进入中央的决策圈之中。 但是这并不影响,那场战役带给他的那段记忆。 当时被推举出来作为中原联军元帅的那名老帅,正是他们赵国人,而且,那名老帅也是赵奢的师傅。 自己师傅有多大能耐,赵奢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只能算是一个勉强合格的元帅,靠着年岁的积累才可以勉强稳住局势,但是却做不出什么可以改变战局的决策。 差不多可以说是一位,立不下大功,但是也不至于让全军覆没的一位平庸老帅罢。 但是这种想法,直到对上了那个南离的王爷,周敦颐之后,赵奢才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那场战役,他们赵国损失的虽然不多,但是赵奢却失去了自己的师傅。 所以这些年以来,赵奢也是凭借着那一场大战带给他的一些感触,慢慢的成长位了赵国现如今的军职一把手。 现在的这一代赵君,也是十分信任与他,赵国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番君臣和睦的迹象。 不过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对于周敦颐的执念,一直都在赵奢的心中。 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周敦颐艳压一个时代的风姿,赵奢才更加想从周敦颐身上,取下一场胜利。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那逝去的师傅,更是为了要让诸国明白,他们中原,并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软柿子。 而魏国此次的军主,倒是有些年轻了。 魏军这一次派来会师的军主,叫做吴起,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远远的看着,套上一身盔甲,都感觉吴起撑不起来这身盔甲。 瘦弱稚嫩。 这四个字就是所有人在看见吴起第一眼之后的第一印象。 甚至与此番前来新野会师的其他十四个中原国家各自的军主,在看到魏军的军主吴起之后,都在感觉魏国这一次是不是不想出力,这不是随便从国内找来的一个年轻人来滥竽充数的吗 不过赵奢却没有抱着这样的想法。 因为与吴 起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赵奢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不少的闪光点,甚至有些闪光点,他赵奢在吴起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吴起。 这应该是魏国这一代将要出现的门面吧 赵奢眼光毒辣,自然看的出来魏国如今在这一场战役之中推出吴起是个什么做法。 无非就是看着南离的两大名帅全都已经分别负责对抗东巽帝国和西坤王朝,南离接下来要负责对抗他们中原联军的对手应该不会太强,所以就想趁着这个时机让吴起这个新秀上马。 借由这一场南离没有硬茬子的战役,让吴起打出一个漂亮的出山战。 这是妥妥的一个造势之法。 看来这吴起,在魏国的身份,也不低。 否则的话,就算是吴起的天赋再怎么优秀,魏国也不会让一个没什么身份的新秀在这般的年纪执掌一国军队,更何况出战的还是对付南离的战役里面。 不过无论吴起的身份如何,赵奢起码倒是放心了一些。 因为就魏国现在的那几个老将,说实话,魏国让那几个老将来负责这场战役的话,他赵奢倒是会有些担心。 南离的百员上将,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他赵奢就算是跑去了南离,充其量也只能在这百员上将排行前列,而魏国的那几个老将,说句老实话,能不能被称为上将都是一回事,更别提他们要来的话,那可是代表着魏国的一部分话语权,难免会有些画蛇添足之举出现,动辄不慎,就有可能让他们中原联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然的,赵奢对于自己在南离百员上将之中排行前列的想法是自谦。 毕竟北艮国世代出现的名帅猛将都是近几个时代的事情,关于南离的虎帅勇将,那可是已经流传了大陆几千年的事了。 南离的百员上将,可以说就类似于他们中原的中原八大将一样,只是一个荣誉头衔而已。 而那十四个小国对吴起的言辞没有公之于众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魏国此次派来会师的军队,那可是魏国的第一军魏武军。 魏武军这支象征着魏国颜面的军队,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曾经的中晋王朝之上。 当初在晋阳之战里面大放异彩,为三家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一支人数五千人的私军,就是魏武军的最初形态。 到了魏国建立之后,魏武军也代表着魏国参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再经历过几百年的沉淀,彻底的让这支军队成为当之无愧的精锐之军。 魏武军的巅峰时期,放眼大陆,近战可称其乃是中原第一军,哪怕是南离的主战军团,贴身与其近战的话,也会落入下风。 当然,巅峰时期的魏武军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巅峰总是会落幕的。 但是魏国此次派来了魏武军也是代表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此次他们魏国可是连家本都用上了,谁再因为吴起的原因对我魏国有什么言辞的话,那可就等着我魏国的报复吧。 因为即便是当年那场大战,魏武军可都没有在魏国的出战序列。 可想而知,这一次的战役,魏国是十分认真对待的。 魏武军,倒也算是一大助力了。 赵奢如是想到。 至于 三国里面最后的一国,韩国。 韩军此次前来新野的军主,乃是韩国十将之首的暴鸢将军。 人如其名,暴鸢的性子直来直去,不同于其他将军,暴鸢是经常亲自上马杀敌的,他的战斗力,在修士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品级修士,战力之强,在战场上以一敌十的事情,在暴鸢的身上是经常发生的。 国内是十将之首,在中原,暴鸢自然也是八大将之一。 暴鸢的兵法很少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因为往往战争开始,他暴鸢就会发起猛烈的进攻,无论自己是处于劣势还是优势,进攻,就是他暴鸢的兵法。 那么就很多人会对此奇怪了,只会盲目的进攻,暴鸢是如何成为十将之首八大将之一的呢 这一点,赵奢看的透彻。 暴鸢这家伙和他共事过几次战役,赵奢看得出来,暴鸢这人的兵法粗中有细,他的外表往往是一个最大的欺骗性。 他的那些对手们或许会知道,暴鸢的兵法就是骄人之手,而后毕功为一役,先是让你看轻自己,而后伺机寻找破绽,最后趁你没有反应过来,一鼓作气全盘压上,待得你反应过来之后,你已经是暴鸢的刀下亡魂了。 韩国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暴鸢带着他亲手训练的北海水师和万余陆军,韩国这次,差不多应该是将国内将近三分之一的军队都派了出来吧 说到军队数量,赵奢对于魏军的数量,倒是有些疑惑不得其解。 按理说魏国这次就连魏武军都派出来了,那么魏国肯定是要认真对待这场战役的,然而魏国这一次却仅仅只派遣了三千魏武军和一偏师,总计不过六千人的数量。 哪怕是那十四个小国力最为疲弱的派遣前来会师的军队数量都跟着差不多。 魏国此次明明可以派遣最少两万人前来参战的才对。 魏武军的编制赵奢记得不错的话,应该一直是保持在五千人,这次派来的三千人是货真价实的魏武军不假,可是这就代表了魏国将魏武军的大半战力都扔出来了,但是精锐归精锐,魏武军肯定不可能上来就跟一些杂兵碰上吧 那样的话无论战比有多么的优秀,只要有折损,那都是魏武军的损失。 可是魏国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区区六千人不到,魏军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件事,赵奢曾不止一次的想当面询问魏军军主吴起。 但是看着吴起那充满着善意的笑容,赵奢每次话到嘴边都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能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魏国应该是因为之前的祭祀闹出来的事情,所以这次才只派遣了这么些军队过来吧 应该,是这样的。 赵奢,吴起,暴鸢。 此次中原联军的三路主帅。 此次中原联军也一改之前的风范,将进军路线分为三路,交给三国此次的军主来各自担任一路主帅,负责推进攻伐南离。 这个做法,也是因为担心这三位将军各自都不服气对方,再加上可能会因为三国的一些附庸国的原因而出现一些小摩擦,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不过这个安排也算是不错,起码在赵奢看来,是这样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起位列新军 白起手中拿着一封信纸,整个人神情严肃,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盘腿坐在营帐里面。 “赵奢,吴起,暴鸢。” 白起微微念这三个名字,眼神里面微微闪烁过一丝诧异。 而司马错则是冷笑一声,心领神会的语气里面充满着鄙夷的说道 “三个小辈罢了,除了赵奢这个家伙当年跟本将在那场战役里面打过一个照面以外,剩下的那俩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哼哼,中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一击。” 白起轻笑。 对于中原诸国,无论是他还是司马错,亦或者是南离上上下下的将军校尉们,甚至可以说就算是东巽这种军事实力疲软的国家,都可以在面对对手是中原的情况下鄙夷嘲笑几句。 毕竟,中原诸国的军事水平向来都是大陆上的一个笑话。 不过笑话归笑话,这背后的主要原因白起还是明白的。 无非是因为中原诸国林立,乱战不休,百姓常年饥荒,面露菜色在中原大部分国家都是常态,何谈有什么优秀的军事底子可以培养 东巽的军事实力疲软只是因为将领的原因,究其根本东巽的军队素养还是一流的,兵员素质在大陆上也是位列前茅。 中原诸国,倒是真的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军队值得让白起严阵以待。 中原联军唯一可以对南离造成威胁的,也就只有庞大的军队数量了。 不过中原那块地方毕竟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诸国组建一次联军耗损的年轻青壮力那可都是很难恢复过来的,尤其是在经历了十几年前的百万联军只剩下万余溃兵撤回的先例摆在面前,中原大地有能受得了几次这样的青壮力耗损的事情呢 一次都接受不了了吧 根据锦衣卫在中原大陆的分部传回的消息。 中原诸国此次由魏赵韩三国为首组建了联军,联军共计十七个国家,总军队的数量则是达到了锦衣卫都只能保守估计在二十万的数量。 二十万 十几年前的中原联军军队数量那可是突破了百万大关,结果被周王爷一场仗打毁了不少国家的根基,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也就只能凑出来这些数量了。 这当然不是中原的全部诸国,中原诸国的数量锦衣卫是没那个心思去统计调查的,因为没必要。 说不定你前脚刚刚调查完的一个国家,后脚就被另一个国家给灭掉了,在中原这块地方上,这件事是经常发生的。 不过虽然没有进行过统计,但是中原诸国的数量绝对不会只有十几二十个这样,中原这块地方上常年的国家数量只会是现在联军国家数量的倍数,绝不会少。 保守估计二十万,分三线进攻,一路由暴鸢麾下的北海水师为首走新野水路,一路由吴起为首的魏武军以及联军走渡河陆路直面穿插,嗯 没有赵奢的情报 白起双眼微微一眯。 心中开始了盘算。 暴鸢,自己没听说过,锦衣卫传回的情报里面也只是含糊的说了这人在韩国当 属第一将,韩国的第一将,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让自己有些头疼的,是这北海水师。 自己麾下的这支新军数量别说十万了,五万都够呛,更别说从这里面抽调出来人临时训练一支水军出来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走水路的话,如若只是协助吴起渡河,那么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让白起担心的,是他怕这暴鸢在协助吴起麾下联军渡河之后,自己率领北海水师直接一头扎进长江,要知道南离的许多城市可都是临海城市。 就比如,岳阳县城。 不过岳阳县城只是个例子,白起当然不会觉得暴鸢会直接扎到岳阳城下,如果暴鸢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白起就更要开心了。 因为岳阳县城不远的地方,就是荆州水军水寨大营。 北海水师战斗力如何,白起不知道,锦衣卫也没有提及,但是荆州水军,呵呵,作为一个江陵人,在面对这种威胁的时候,你永远可以相信荆州水军在水域里面的统治力。 只要暴鸢敢去岳阳,或者说敢往长江下游一扎,那么白起就丝毫不用担心中原这一路联军的威胁了,因为他们自由荆州水军去处理。 但是白起的担心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暴鸢的北海水师扎进水师之后就成了一个不确定因素,一个成为了这面战场上完全无法被白起预判的不确定因素。 这种不确定因素,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主来说,白起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的。 但是现在请调荆州水军的话,白起还是有些担忧路途上会耗费不少时间,那样的话,自己前面的布局就需要做一些调整了才行。 白起咬了咬牙,沉住了气,最终下定了决心,对着司马错吩咐道 “传本将命令,以本将的个人名义请调荆州水军协防长江外围水域,人数不需太多,两军即可,告诉周都督,事成之后,白起必有重谢。” 司马错得到了命令之后二话不说扭头就出了营帐,好在现在新军还在金陵外边,司马错只需要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荆州水寨。 水域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荆州水军的战斗力,两军的数量足够把那什么北海水师给拖到战争结束为止了。 接下来再看的,就是这吴起为首的一路联军了。 吴起,这个名字自己同样没有听说过,锦衣卫上面也没有他的个人信息。 通常这样的话,只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说这吴起是魏国随便从国内找来的一个样子货,过来滥竽充数的,不过这种可能,现如今看来的话不是很可能。 因为魏武军的存在。 魏武军,白起听过这个军队的名声,这也是白起记住的有关于中原为数不多的军队之一,毕竟这支军队的巅峰时期可是被人传为近战无敌的称呼。 呵,巅峰时期哪怕是南离的主战军团也不可与其近战对抗。 这些传言,是使得白起记住魏武军这个名字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当年,那可是担 任过南离一支主战军团的军团长的,他很清楚也很明白,南离的主战军团,到底是有多么的强。 这中原出来的魏武军,就享受着这般传言,对于白起来说,还是有些莫名的火气的。 关于这支军团,白起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战绩,锦衣卫同样也是只写了潦草几行简单的交代了他们所调查得知的一些战役。 晋阳战役 哦对,就是当年现在的魏赵韩三国作为世家瓜分中晋王朝的战役。 这场战役,嗯,年代距今倒是有些久远了,那什么魏武军在这场战役上面哪怕是表现出来了一比十的战损比,那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价值。 几百年过去了,中晋王朝的军队是强不假,但是你这什么魏武军的成员又不是几百年前的那一批人。 希望不会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军队。 白起微微摇了摇头,吴起的这一路,在他的安排之中,倒是不需要做什么大的变动,按照原本的计划交给司马错来对付就可以了。 不过这赵奢的动向。 锦衣卫也没有调查到这一路联军的消息吗 倒是有些意外了,居然还有锦衣卫都查不到的事情,况且还是数万人的军队动向这种事情。 赵奢这老将,其实也算是和白起一个时代诞生出来的将领,他们二人成名的时代也相差不了几年。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白起的成名是相对于中原乃至南方三国的,而赵奢的成名,仅限于中原罢了。 不过哪怕是如此,白起的记忆中对于这个跟自己同一个时代的老将,还是有不小的印象存留于脑海的。 毕竟当初那场战役的末尾,自己可是亲自带着一军追击中原溃兵,当年也是杀到了新野城,结果却愣生生的被一队人数不过千余的溃兵给硬生生的挡住了他白起两日之久。 而在攻破新野城之后,那当时指挥着千余溃兵的校尉,也及时的撤离,没有被白起俘获。 那个当年的校尉,可就是现在的赵奢。 这个对手,名气虽然司马错嘴上有些鄙夷,但是实际上司马错在心里在面对赵奢的时候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当年的司马错可同样是在白起追击的麾下一军里面,被新野城的千余溃兵挡住了两日脚步,司马错本人还被箭矢射中,受了点轻伤。 赵奢这个家伙,倒是需要自己认真对待了,当年能凭借着千余士气尽丧的溃兵挡住兵锋正锐的自己,这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是锦衣卫没有查出赵奢那一路联军的动向,这也就意味着,中原的三路联军里面,有两路都有可能会成为不确定因素。 现在白起对此的想法只有两个字。 棘手。 战场之上,任何一个不确定因素都可能成为酿成大祸的导火线,更何况现在的可是有可能会出现两个不确定因素。 十年过后的第一战,就面临了这般的难题。 哼哼,是有些棘手,不过这才可以展现出我白起的水平。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男子周公瑾 江陵城州牧府 荆州州牧在客厅里来回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向着外面看上几眼,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看见门外久久没有人影,荆州州牧不禁叹了几口气。 这么一阵子之后,一旁的管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老爷,您就坐下来歇会吧,您已经在这里来回转了半个时辰了,连早饭都没有用过,老奴看的着实是有些心焦。” “老黄啊,你也知道我在这里等的是谁,那位迟迟不来,你让我如何心安老黄,让你送的信,你可送到那位的手上了” 这位老州牧皱着眉头,双手一摊,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那位的人影还没有出现,他又何尝不心焦呢 “老爷您就放心吧,老奴是亲手将那封信交到周都督手上的,周都督他也说了,一个时辰之后一定会来府上拜访的,您就安心坐下吧。” 管家老黄见老州牧停下了脚步,就连忙伸出手搀着老州牧坐在了椅子上,并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老州牧倒上了一杯茶水。 荆州州牧即便是坐在了椅子上,也是有些坐立不安,四处张望,看着管家老黄倒了一杯茶水也只是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放回了桌子上。 “此事事关重大,这可是关乎着前线四万将士的性命,这,周都督不来,我属实是冷静不下来,老黄,你再去大门看看,一有周都督的轿子,就立马回来告诉我。” 管家老黄答了一声,就一路小跑着出了客厅。 可正是老黄前脚迈出客厅没几步,只见老黄再度辙了回来,向着老州牧说道 “老爷,周都督来了,周都督来了。” 荆州州牧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无误之后,缓步走到了客厅门口,望着前方。 慢慢的,在这位老州牧的视线里面,出现了一位身着银色盔甲,披着一身白色披风的年轻男子。 远远的望去,这男子身高八尺,英姿挺拔,步伐铿锵有力,管家老黄此时只觉得一股英气铺面而来。 待得这男子走进一瞧,只见他眉如剑星,唇红齿白,脸颊瘦削,配上一身的着装,当真是称得上一个美男子之称。 男子见到荆州州牧,一抹微笑挂在脸上,而后恭敬的拱手一辑,行完礼数后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温润如谦谦公子一般的说道 “瑜刚在军中处理一些事务耽搁了,让老大人久等了这么长时间,望老大人见谅。” 荆州州牧此时原本挂在脸上的愁容顿时也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欣喜之色,一只手拉着周瑜洁白如瑕的手掌就向着客厅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 “哈哈哈,无事无事,公瑾你来了即可,本官也是没等多久,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那瑜便逾越了。” 周瑜被荆州州牧请上了座位后,面色不变的看了一眼管家老黄。 管家老黄感觉到了这股目光后,下意识的就对老州牧恭敬的说道 “老爷,老奴还要去查看一些府中的事务,您和周都督二人且慢聊。” 荆州州牧随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老黄摆了摆手。 待得管家老黄退下之后,周瑜这才缓缓开口对着荆州州牧说道 “老大人,您今日突然书信一封叫瑜过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荆州州牧苦笑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拆开了信封,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周瑜并说道 “这是新军统领白起昨日委托司马错送到本官府上的,说是务必要交到你的手上,本官看那司马错急匆匆的,估计是连夜骑马从金陵赶来的,就觉得是有大事发生,所以今日才在清晨便让管家去寨中请你过来一趟。” 周瑜点了点头,接过了信,摊开信纸之后,看了良久,顿时面色一变,随后喃喃自语的如此说道 “北海水师么。” “信中所写何事” 荆州州牧见周瑜面色大变,好奇心就上来了,司马错将信封交在他手上之后说完务必要将此信交在周都督手上之后就快马离去了,荆州州牧也是没有提前拆开信封看里面到底写的什么,但是从司马错风尘仆仆的模样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周瑜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荆州州牧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信中的内容,说完之后,语气一冷的说道 “韩国的北海水师,本都督可是久闻其名了。” 而荆州州牧倒吸了一口气,双眸有些阴晴不定。 “中原联军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现在居然已经在新野城集结完毕,嘶,保守估计二十万,分兵三路,白起的这一仗,倒也真是难打了。” 虽说他只是一个州牧,没上过战场,但是却不妨碍他可以从信中的这些言语里感受到白起接下来要面临的困境。 中原联军向来都是以数量威胁着南离。 虽说这一次的联军数量与十几年前的那一次来比可以说是大打折扣,不过白起手里面可以调动的也就只有一支新军,而十几年前的周敦颐可是可以调动南离上上下下的所有兵马。 即便是如此,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也是将大片北方领土让出,拉长中原联军的补给线,最后使得中原联军的庞大军队汇集与一点,最后一口气击破。 然而现在的白起,却无法复制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 因为现在他若要复制当年周敦颐的战术方针,就首先要解决掉两个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第一,当年的周敦颐因为离帝给他的权力,所以可以毫不心疼的丢出大片领土,让中原联军直接深入到距离南离都城金陵不过百十里的距离。 现在的白起,他有这个权力吗 就算是他有这个权力,把这保守估计二十万的中原联军放进了南离,那么这次的中原联军可不会如十几年前的一样直逼金陵,他们首先要做的,必然是切断南离与东西两方州部的补给线,因为那样的话,东西两方的周敦颐和白家老帅麾下的军队也会直接面临劣势,只要拖下去,必然会被东巽以及西坤两国的军队突破防线杀进南离,到了那个时候,南离将会面临比十几年前还要危险的境地。 所以光是这第一个难题,白起就不可能解决的掉。 至于第二个难题,那就是上一次的中原联军虽说在战役的前中期有过分兵决策,但 是因为数量的庞大,完全可以遮盖住分兵之后的空挡。 但是这次的中原联军十分干脆的分兵三路,一路走的就是十几年前中原联军的那条路,一路走得直接就是长江水域,剩下的一路锦衣卫也没有查到讯息动向。 这让手里只有四万左右兵力的白起,如何复制周敦颐的战术方针 人家分兵三路,每一路的兵力都不会低于白起现在手头上可供驱使的总兵力。 但是白起要是分兵的话,别说三路,就连两路都不行,分兵两路的话任何一路都可能会面临直接被打崩打穿战线的后果。 “老大人,瑜前些日子,同样收到了一封如这般的求援信,只不过写信的那位,是负责东面战场的周王爷。” “周王爷周王爷他,为何会向公瑾你求援” 荆州州牧顿时一愣。 周敦颐防守的区域商州,河流并不是主干道,按理来说并不需要请调水军前去支援才对。 然而接下来,周瑜所说的这句话,却让荆州州牧有些瞋目结舌了。 “周王爷他,在信中只向瑜请调了一支偏师的兵力,至于这支偏师的安排,是在岳阳县。” 看着荆州州牧听到岳阳这两个字之后一阵白一阵青的脸色,周瑜也是苦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如您所想,周王爷他这步棋,瑜是至今未曾看懂,但是瑜可以肯定的是,周王爷和他麾下的军队,现在应该不在商州了,岳阳县,那是一个前靠天柱山,背靠长江干道的地方,水师驻守这个地方对我南离来说,只有可能会是沿着长江干道进入东巽境内。” 荆州州牧面色抽搐了许久,最后咂了咂嘴,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周王爷,竟然放弃了商州的防守工事,直接突进了东巽,境内,真的不愧是,周王爷。” 周瑜眉毛一挑,朗声道 “这白起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北海水师而已,本都督给他两军以外再添上一偏师,我荆州水军要打就打,畏畏缩缩的防好什么,这白起,谁信不过还信不过我周公瑾吗” 荆州州牧从周敦颐的大胆布置之中回过神来听到了周瑜的这一席话之后脸上终是挂上了一抹笑容。 然而周瑜却开口语气不明的说道 “老大人,您觉得金陵的那位陛下,会不会将那支军团再度交到白起的手上” 荆州州牧听闻这话,开始了思索,眉头一皱,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按照情理来说,那支军团本身就是白起曾经的麾下,更何况此次白起面临的对手兵力远超于他,如若此时分兵的话兵力更是会捉襟见肘,此时陛下将那支军团的指挥权再度交到白起的手上是最适合不过的,不过,陛下对于白起他们的警惕,照我看来,应该还是未曾松懈半分才对。” “是了,新军军主这样一个位置交到了一个没有打过仗的供奉手上,犹豫再三之后才将白起启用,金陵的这位陛下,就瑜看来,属实此举太过于保守了。” 荆州州牧点了点头,也是同意了周瑜的这个观点。 “那今日便如此,瑜先告退回水寨抽调兵力即刻北上,老大人请留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承乾之殇 金陵城周王府邸 白面书生在院子里活动着身子,此时的他褪去了那一身白色道袍,但是新换上的这一身衣服依然也是纯白色的衣服。 晨练完毕之后,白面书生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左肩上,一边走向院内的一个老爷椅,一边扭动着自己的左臂。 待得白面书生坐到了老爷椅上之后,正巧姬无影进入了这院子,看见白面书生出来一身蒙蒙细汗,姬无影佝偻着身子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看来恢复的不错啊,都能起床晨练了,如何天罗针的毒素还能感知的到吗” 白面书生见到是姬无影,面色一喜,连忙起身想要请姬无影坐下来,只见姬无影摆了摆手,又将他按回了椅子上,撇着嘴无奈的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你是病号还是老头子我是病号安生歇着,还不赶紧说,能感知的到体内还有天罗针的毒素在流动吗” “没有了,昨日就没有了,只不过左肩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时不时的会感觉上有些许的不灵动。” 白面书生认真的回答着。 自从知道他身上中的毒针可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罗针之后,白面书生看待姬无影的眼神和对他的态度就明显的不一样了。 天罗针这玩意,他要是正常状态下是可以靠自己的一身修为将其毒素逼出体外的,但当天夜晚的自己可没那个时间,后面要不是姬无影和青檀出手的话,自己现在鬼知道会在那个地方被人严刑拷打,有没有命还都是一回事。 更何况,天罗针的毒素被完全的传输自己的经脉,白面书生当时的残留意识甚至都觉得自己已是要陨落在那里了,得亏姬无影妙手回春,活生生的将他从死神的手里给抢了回来,啧,天罗针居然都能被姬无影彻底医治,这姬无影光是靠着这份医术,就值得不少国家向他抛出橄榄枝。 南离,还是如以往的那般人才汇聚啊。 “唔,左肩的疼痛应是一些内伤,没什么大碍,好好歇息几日就好了,只要天罗针的毒素被驱散,你这家伙也就算是活了下来。” 姬无影思虑了一阵子,最后就这么站在那张老爷椅的一旁,不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什么,过了一阵子姬无影才继续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愿意上战场吗”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对,姬无影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代表南离上战场。” 白面书生听闻此言双眸神色突然一亮,抬头看向姬无影,语气之中有些微微颤抖着的说道 “我,可以吗” 姬无影见白面书生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不可以了你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没被正名,但就现在看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提前代表南离上个战场有什么的。” 姬无影的内心此时早已乐开了花。 他正愁着新军顶尖战力的不够,他这个老头子虽说对军略就是个门外汉,但他也懂得这支新 军现在数量铁定的不及中原联军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需要从别的方面来补充一下这支新军的战力,这么一想的话,叫几个修为不错的打手过来,不就正正好好了 而且就现在看来,这白面书生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反对的意向。 这不就完事了,只要把白面书生骗过来,那还叫什么修士呀,这白面书生一个人都够使了,姬无影作为医生看得出来,白面书生只要体内的天罗针毒素全部驱散,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战力。 哼哼,顶尖修士的战力,姬无影可是百分百的信任的。 “这样的话,我愿意。” 白面书生傻愣愣的答应了下来,殊不知此时听到这话的姬无影直接笑了出声。 拍了拍白面书生的右肩,姬无影转身走出了院子,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好好休息,新军老头子给你留个位置,到时候得到通知了早点来。” 出了这院子,姬无影撞见了门房老张。 老张皱了皱眉毛,眯了眯眼看向姬无影,姬无影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跟我来。” 老张说完这话,迈着步子走向了后院柴房。 二人来到了后院之后,老张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姬无影,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这老家伙,把那个家伙安排到王府上干什么别跟我说王爷答应了此事,我只问你你把他安排到周王府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 姬无影尴尬了笑了笑,想要缓解一下现在有些变味的气氛,便扯开话题打趣着说道 “老张啊,你可知道世子殿下他现在如何了” 老张愣了愣,下意识的说道 “世子他,出什么事了吗” “害,世子殿下他哪会出什么事,不是有苦木他们在一旁守着,老头子我就是说说而已。” 老张握紧了拳头,面色铁青,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个老家伙就是想借此扯开话题,于是乎老张冷冷的说道 “快说,你这老家伙把他安排到王府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图谋” “没有,真的没有,老张啊,你看看你怎么把老头子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老头子我会做出那种事情吗再说这件事周王爷也是事先就知道的,世子殿下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也不会反对的,你这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姬无影了吧” “你这老家伙之前办的那些事,有什么可信度吗世子他都被你给弄丢过一次,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提世子” “得得得,我姬无影向天发誓,将白面书生安排到周王府只是为了不让国内的其他人知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有半句虚假,我姬无影寿削半载。” 门房老张这才有了点相信,但是嘴里还是嘟囔着说道 “你这老家伙的寿命哪还有半载。”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权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双手一摊,对着老张撇了撇嘴道 “现在如何可以让老头子我走了吧” “走走走,赶紧滚出王府,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你这老家伙的脸。” 姬无影嘿嘿一笑,扯开步子快步走出了后院,一溜烟没多久就消失在了门房老张的视线。 这时的后院里,就只剩下了门房老张一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有些惆怅的自言自语说道 “王爷啊,您何时才能回来,老奴实在是有些受够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说罢,老张背着手,原本挺拔的腰板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有些佝偻的模样,一个人孤独的走出了后院。 金陵城外,热火朝天的新军军营里面,李承乾挥舞着手中的铁剑,一阵剑舞过后,周遭的数十位新军士卒只见得数道剑光闪烁,而后下一秒,他们就被李承乾给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这里面的有些士卒甚至连脚都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承乾喘了口气,手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眼神清冷的看向周围的这十几个士卒,将手中的铁剑插入剑鞘,李承乾脚步有些虚晃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别处。 而此时这一幕,正好被白起看在眼中。 司马错挑了挑眉毛,道 “将军,这二皇子殿下,实力不错啊,这般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修为,属下倒是有些羡慕了。” 而白起听到这话,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语气有些不明的说道 “确实不错,在本将原先的预想之中,二皇子殿下他,已经是超乎了预期,不过,这位殿下的曾经那些对手们,却将他彻底的拉开了距离。” “将军您是说,苦木他们不是,苦木他的剑道真的已经大成了吗他他,他年纪还没二十岁吧这怎么可能吗剑圣大人他老人家在苦木的这个年纪剑道也没有大成啊,苦木他,怎么做到的” “本将也不知,但是此事是真的无疑了,苦木他,不止剑道大成,品级,此次从东巽回来之后,应该也有四品了,司马错,你如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进入品级了吗” 司马错顿时垭口无声,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入了入了,一品,不过说真的将军,这一代的小辈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啊,比咱们那一代要优秀了太多。” “二皇子殿下他,现在一品根基还未打稳,现在的他,当务之急是需要稳住心境,可惜,就现在看来,二皇子殿下他谁的话现在也听不进去,只能自己面临了坎坷,才可以稳住自己的心境。” 白起微微的摇了摇头,李承乾自从来到新军之后,就他白起所见到的,几乎每一日都在不停的与军中士卒进行格斗,前些日子甚至都差点搞出了人命,这种决斗,有用是确实的,但是太过于狠辣,尤其是对现在的李承乾来说,这个方法如果长久下去的话,恐伤其根基。 这些,他白起都看在眼里,可惜他同时也明白,哪怕是他现在跟李承乾说了这些,李承乾也会不当一回事。 那位殿下的眼里,现在只有追赶苦木他们脚步这一件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承乾 金陵城周王府邸 白面书生在院子里活动着身子,此时的他褪去了那一身白色道袍,但是新换上的这一身衣服依然也是纯白色的衣服。 晨练完毕之后,白面书生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左肩上,一边走向院内的一个老爷椅,一边扭动着自己的左臂。 待得白面书生坐到了老爷椅上之后,正巧姬无影进入了这院子,看见白面书生出来一身蒙蒙细汗,姬无影佝偻着身子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看来恢复的不错啊,都能起床晨练了,如何天罗针的毒素还能感知的到吗” 白面书生见到是姬无影,面色一喜,连忙起身想要请姬无影坐下来,只见姬无影摆了摆手,又将他按回了椅子上,撇着嘴无奈的说道 “你这家伙,现在你是病号还是老头子我是病号安生歇着,还不赶紧说,能感知的到体内还有天罗针的毒素在流动吗” “没有了,昨日就没有了,只不过左肩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时不时的会感觉上有些许的不灵动。” 白面书生认真的回答着。 自从知道他身上中的毒针可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罗针之后,白面书生看待姬无影的眼神和对他的态度就明显的不一样了。 天罗针这玩意,他要是正常状态下是可以靠自己的一身修为将其毒素逼出体外的,但当天夜晚的自己可没那个时间,后面要不是姬无影和青檀出手的话,自己现在鬼知道会在那个地方被人严刑拷打,有没有命还都是一回事。 更何况,天罗针的毒素被完全的传输自己的经脉,白面书生当时的残留意识甚至都觉得自己已是要陨落在那里了,得亏姬无影妙手回春,活生生的将他从死神的手里给抢了回来,啧,天罗针居然都能被姬无影彻底医治,这姬无影光是靠着这份医术,就值得不少国家向他抛出橄榄枝。 南离,还是如以往的那般人才汇聚啊。 “唔,左肩的疼痛应是一些内伤,没什么大碍,好好歇息几日就好了,只要天罗针的毒素被驱散,你这家伙也就算是活了下来。” 姬无影思虑了一阵子,最后就这么站在那张老爷椅的一旁,不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什么,过了一阵子姬无影才继续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愿意上战场吗”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对,姬无影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代表南离上战场。” 白面书生听闻此言双眸神色突然一亮,抬头看向姬无影,语气之中有些微微颤抖着的说道 “我,可以吗” 姬无影见白面书生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不可以了你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没被正名,但就现在看来那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提前代表南离上个战场有什么的。” 姬无影的内心此时早已乐开了花。 他正愁着新军顶尖战力的不够,他这个老头子虽说对军略就是个门外汉,但他也懂得这支新 军现在数量铁定的不及中原联军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需要从别的方面来补充一下这支新军的战力,这么一想的话,叫几个修为不错的打手过来,不就正正好好了 而且就现在看来,这白面书生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反对的意向。 这不就完事了,只要把白面书生骗过来,那还叫什么修士呀,这白面书生一个人都够使了,姬无影作为医生看得出来,白面书生只要体内的天罗针毒素全部驱散,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战力。 哼哼,顶尖修士的战力,姬无影可是百分百的信任的。 “这样的话,我愿意。” 白面书生傻愣愣的答应了下来,殊不知此时听到这话的姬无影直接笑了出声。 拍了拍白面书生的右肩,姬无影转身走出了院子,临走前还说了一句 “好好休息,新军老头子给你留个位置,到时候得到通知了早点来。” 出了这院子,姬无影撞见了门房老张。 老张皱了皱眉毛,眯了眯眼看向姬无影,姬无影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跟我来。” 老张说完这话,迈着步子走向了后院柴房。 二人来到了后院之后,老张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姬无影,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这老家伙,把那个家伙安排到王府上干什么别跟我说王爷答应了此事,我只问你你把他安排到周王府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 姬无影尴尬了笑了笑,想要缓解一下现在有些变味的气氛,便扯开话题打趣着说道 “老张啊,你可知道世子殿下他现在如何了” 老张愣了愣,下意识的说道 “世子他,出什么事了吗” “害,世子殿下他哪会出什么事,不是有苦木他们在一旁守着,老头子我就是说说而已。” 老张握紧了拳头,面色铁青,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个老家伙就是想借此扯开话题,于是乎老张冷冷的说道 “快说,你这老家伙把他安排到王府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图谋” “没有,真的没有,老张啊,你看看你怎么把老头子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老头子我会做出那种事情吗再说这件事周王爷也是事先就知道的,世子殿下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也不会反对的,你这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姬无影了吧” “你这老家伙之前办的那些事,有什么可信度吗世子他都被你给弄丢过一次,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提世子” “得得得,我姬无影向天发誓,将白面书生安排到周王府只是为了不让国内的其他人知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如有半句虚假,我姬无影寿削半载。” 门房老张这才有了点相信,但是嘴里还是嘟囔着说道 “你这老家伙的寿命哪还有半载。” 姬无影翻了个白眼,权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双手一摊,对着老张撇了撇嘴道 “现在如何可以让老头子我走了吧” “走走走,赶紧滚出王府,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你这老家伙的脸。” 姬无影嘿嘿一笑,扯开步子快步走出了后院,一溜烟没多久就消失在了门房老张的视线。 这时的后院里,就只剩下了门房老张一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有些惆怅的自言自语说道 “王爷啊,您何时才能回来,老奴实在是有些受够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说罢,老张背着手,原本挺拔的腰板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有些佝偻的模样,一个人孤独的走出了后院。 金陵城外,热火朝天的新军军营里面,李承乾挥舞着手中的铁剑,一阵剑舞过后,周遭的数十位新军士卒只见得数道剑光闪烁,而后下一秒,他们就被李承乾给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这里面的有些士卒甚至连脚都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承乾喘了口气,手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眼神清冷的看向周围的这十几个士卒,将手中的铁剑插入剑鞘,李承乾脚步有些虚晃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别处。 而此时这一幕,正好被白起看在眼中。 司马错挑了挑眉毛,道 “将军,这二皇子殿下,实力不错啊,这般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修为,属下倒是有些羡慕了。” 而白起听到这话,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语气有些不明的说道 “确实不错,在本将原先的预想之中,二皇子殿下他,已经是超乎了预期,不过,这位殿下的曾经那些对手们,却将他彻底的拉开了距离。” “将军您是说,苦木他们不是,苦木他的剑道真的已经大成了吗他他,他年纪还没二十岁吧这怎么可能吗剑圣大人他老人家在苦木的这个年纪剑道也没有大成啊,苦木他,怎么做到的” “本将也不知,但是此事是真的无疑了,苦木他,不止剑道大成,品级,此次从东巽回来之后,应该也有四品了,司马错,你如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进入品级了吗” 司马错顿时垭口无声,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入了入了,一品,不过说真的将军,这一代的小辈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啊,比咱们那一代要优秀了太多。” “二皇子殿下他,现在一品根基还未打稳,现在的他,当务之急是需要稳住心境,可惜,就现在看来,二皇子殿下他谁的话现在也听不进去,只能自己面临了坎坷,才可以稳住自己的心境。” 白起微微的摇了摇头,李承乾自从来到新军之后,就他白起所见到的,几乎每一日都在不停的与军中士卒进行格斗,前些日子甚至都差点搞出了人命,这种决斗,有用是确实的,但是太过于狠辣,尤其是对现在的李承乾来说,这个方法如果长久下去的话,恐伤其根基。 这些,他白起都看在眼里,可惜他同时也明白,哪怕是他现在跟李承乾说了这些,李承乾也会不当一回事。 那位殿下的眼里,现在只有追赶苦木他们脚步这一件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局的眉目 新军军营。 李承乾坐在台阶上,一只手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铁剑。 这柄铁剑与当日李承乾刚刚出关从风不平手上讨教的时候所用的铁剑乃是同一把。 这柄剑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是寻常铁块锻造出来的,光从外表看起来,是没什么可以说道的。 至于实际掂量在手中的感受,那估计就只有李承乾自己才知道了。 反正现在但凡是与李承乾见过手的人对于这把剑都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这把剑完全没什么出奇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李承乾的这把剑都有些不如新军士卒分发的一些兵器。 你说苦寒剑吧,人家虽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什么名气,不过光是看和感受,只要是与使用苦寒剑的苦木交过手的人,哪一个不是不止记住了苦木,还记住了这把散发着危险寒光的好剑。 事实上,就连白起也没有注意到李承乾这把剑的异样。 然而李承乾自己心里却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是陪伴了自己将近十载的伙伴,虽然他看起来已经落伍,无论是材质还是锻造手法都落后了现在不少的普通兵器,但是身为南离皇室二皇子,李承乾又怎么可能会用不上好兵器呢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哪怕是上过百兵谱的兵器,在李承乾眼中,都没有自己手中这把铁剑用的顺手。 李承乾一人坐在台阶上擦拭着铁剑,远远的,一堆士卒从李承乾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不由得对这个身份高贵的皇室中人另眼相看。 这个少年用自己的修为和战斗力,让他们这些从地方军抽调上来的士卒对这个二皇子的看法变得顺眼了不少。 毕竟军中可不似其他地方,这是一个全靠拳头说话的地方,而作为皇子的李承乾,这般年少的年纪就有了这样以一敌十的战力,怎能不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接受李承乾担任骑校尉这一件事呢 说到骑校尉,李承乾作为离帝最宠爱的皇子,看样子都有些像是当作接班人培养的二皇子,让李承乾入伍,离帝怎么可能真就让李承乾从新兵坐起呢 随便的找几个借口,再加上李承乾打服了不少人,一个骑校尉的名头,不就来了。 也亏得李承乾去的是这支新军,无论是名义上的军主姬无影,还是实际的掌权者白起,对李承乾都不会有什么下绊子的做法。 一个皇室供奉,一个曾经的师傅。 既然李承乾决意上战场,那么离帝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只能尽力的让自己的儿子在接下来的这一场大战之中大放异彩。 帝王家中无亲情,但,现在的诸位皇子里面,能入离帝眼且喜爱的,唯有二皇子李承乾。 而司马错则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李承乾的身后。 看着李承乾有些魂游天外,司马错轻轻的将手掌搭在李承乾的肩膀上。 李承乾突然感知到了一只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铁剑,扭身一道剑光闪过,虽然双眼未曾看到, 但是剑光已出。 好在司马错反应快,不然的话,就李承乾这一剑还真就要刺进他的腹部。 “司马将军” 李承乾看见是司马错,愣了愣神,收回了自己的铁剑插回了剑桥,手中的手帕也塞入了盔甲包裹的衣服里面。 “嘿,二殿下,你这一剑可真够快的,好在本将军反应快,不然的话那可真就是挨了这一剑,躺在床上个把月了。” 司马错嬉笑着坐在了李承乾的侧边。 自从听了白起的那一席话之后,司马错的心中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白起的那番话和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难不成是打算让自己去开导一下二殿下 反正实在不行就当是唠嗑,二殿下本来我觉得就不错,比金陵那位陛下顺眼多了,唠个磕又损失不了什么,再说了日后可还有一阵子时间要共同作战呢,提前跟二殿下打好关系,省的出什么岔子。 “司马将军过奖了,军营之中大可不必以皇子身份称呼,承乾来这里只为历练和为我南离出力罢了。” 李承乾语气平淡,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司马错这嬉笑的话语。 以司马错的修为,要是躲不过自己这一剑的话,那才是出了鬼了,司马错突然来找自己,李承乾心中还是有一抹疑惑的。 莫非,是师傅让司马错来的 李承乾双眸闪烁过一丝微亮,自己的师傅很多,不过可以让自己承认的,只有三个人,其中就有白起。 如果是师傅让司马错来的话,那么师傅他这会是什么意思呢 李承乾打算静下心来等待着司马错的回复。 “那本将便逾越了,李校尉,你对咱们这新军,可有什么看法啊” 来了。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现在可以确定,这司马错就是被自己师傅派过来找自己聊天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问起自己对新军的看法呢 这一想就是自己的师傅在考校自己有没有忘却当年的功课。 于是乎,在李承乾这么想的情况下,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其实我觉得,这支军队不应该称其为新军,因为这支军队无论是兵员还是武器的配发,甚至可以说到一系列的后勤保障都是由老练的老兵组成,新军当中可能会有一些从金陵临时征召的士兵,不过我看过招募令,招募令上的兵员招募渠道也都是从北军退伍士卒和京兆军的现役军官里面筛选而出,再加上又有从南方三州守备军之中抽调而出的优秀老兵,这支新军就我来看,只需一次磨合,而后经历一场大战,便可从大战中蜕变成为精锐之士。” 见司马错认真的听自己讲述,李承乾顿了顿,继续说道 “更何况武器的配发,这支新军的武器流水线走的是主战军团的配置,这已经是超规格的待遇了,还有就是这支新军现在的将领,无不都是我南离极为出类拔萃的上将,所以综合所看,就我看来,这支军队,待得战争结束后,拥有着晋升主战军团的可能。” 光听李承乾的这一席话,可能会被李承乾所描述的这些种种所赞叹,但是司马错说实话,他现在就想对此翻个白眼。 说了这么多,一点管用的都没有,全都是场面话,不过也还算看的透彻,自己也不能对这位二殿下要求太高是不是 本来人家这还是头一次进入军队,能说出这些客观事实,应该也算是不错了。 “中原联军的分兵之事,李校尉你可知道你对此又有何看法本将想听听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畅所欲言即可。” 司马错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李承乾。 李承乾皱了皱眉头,思虑了一阵子后,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犹豫再三后,最终吸了一口气,看向司马错,道 “中原联军分兵三路,从三线进发,由新野县为始点,我军若想对抗,就我所看解决之法便是我军亦可分兵。” 司马错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李承乾,说道 “李校尉你可知,我军人数不过四万,中原联军三路就算是均分,每一路也有将近七万的人数。” 司马错刚想站起身走开,只听李承乾轻笑了一声,不慌不忙的说道 “司马将军所言极是,我军人数不过四万,若是分兵的话,反而更加容易被中原联军击破,但是我所看来,中原三路联军,一路走水路,这一路我军可请调荆州水军,荆州水军在水域上的战斗力,解决掉这一路中原联军,照我所看是绰绰有余的,反观剩下的两路联军,一路行踪还未经确定,一路的路线乃是十几年前中原联军的进军路线,如此的话,我军可分兵,一路只需守在长坂坡,人数不需太多,三千足以,司马将军,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您应该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吧” 司马错双眼微眯,心道,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二殿下。 但是脸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撇了撇嘴说道 “李校尉还是年轻了,自己在好好琢磨琢磨吧,本将先去巡视别的地方了。” 说罢,司马错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李承乾的眼前。 而李承乾,则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司马错越来越远的背影。 他知道,司马错看出来了,而且司马错的这个反应,也说明了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动心了,觉得是个可行法子。 接下来,就等着司马错将自己说的这番话,传给师傅,看看师傅是如何决策的吧。 李承乾站起了身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柄,莫名的摇了摇头,扭身走上了台阶,掀开帘子,进入了自己的营帐里面。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司马错,则是躲在一处栅栏后面,观察着李承乾的这一举动。 “啧,老大他的这个徒弟,倒是有些鬼才,三千人驻防长坂坡,嘶,我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还有长坂坡这个地方呢” 赶紧跟老大说说,看老大是怎么看的。 只要白起也觉得此事可行的话,那么这不就有了些破局的眉目了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五人回南离 “那么,便送你们到此了,再往前的话,就到了你们南离的势力范围了,贫道的身份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那么总归会有一些麻烦产生的。” 木德老道士笑吟吟的牵着周不疑的小手,看向周不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一股爷辈看向孙辈的慈爱眼神。 这个周王府的小孩子,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木德老道士却从周不疑的身上感觉到了不少他这个老头子缺失已久的感情。 “木德爷爷,您,会出手吗” 周不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都有一些微微的颤抖,看向木德老道士的目光也有些挣扎和纠结。 而木德老道士在听到周不疑的这话后先是愣了愣神,随后恢复了那副笑意,摸了摸周不疑的脑袋,道 “不疑啊,你也知道,爷爷在东巽的身份,有些事情,爷爷也无法决定的。” “可是爷爷您明明那么强了。” 周不疑的眼眶不知为何在此时竟是有些湿润。 这个小孩子,是真的不想在战场上看见木德老道士的身影。 更何况,这场战役南离的主帅还是自己的父亲。 “不疑啊,你要知道,爷爷的修为无论到达了什么地步,爷爷仍然是东巽人,为国出力,于情于理都是不容许爷爷拒绝的。” 木德老道士也开始有些犯难,毕竟看着眼前的周不疑都开始了抽泣,然而自己是真的无法给与周不疑这个保证。 于是乎,木德老道士只能是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站在不远处的苦木。 苦木自然是注意到了木德老道士看向他的眼神,如果按照以往的话,苦木是根本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说什么话的,因为周不疑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于苛刻了,木德老道士那可是东巽的基石之一,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乎着东巽国运的大事上,听从你一个敌国小孩子的话呢 但是要不是木德老道士的出言,自己也不会知道那天罗针毒素的事情,犹豫再三后,苦木上前拉过周不疑,有些歉意的向木德老道士鞠了个躬,沉声说道 “木德前辈,大恩不言谢,您且慢走,世子他,由我看着就好。” 木德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双眸看向正在照顾着苏醒过来的忽地笑和黑十三二人的齐无恨,再看了一眼苦木和被苦木拉入怀中的周不疑。 木德老道士抿了抿嘴,脸上挂着笑容,扭身上了马车,驾着马车转头驶向了远方。 “木德,爷爷。” 周不疑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态,眼珠顺着眼眶滑落,滴在了地面的泥土上。 一方,是自己的父亲。 一方,是待自己如后辈的木德爷爷。 苦木的神情,也是在这一次,头一回的有了些许的波动,低头看向将头埋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周不疑,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 倒是忽地笑的微弱声音传来。 “不疑,不疑。” “不疑,别哭了,忽地笑在叫你呢。” 苦木低下身子用手掌 擦拭了一下周不疑脸上的泪水,神色也褪去了那以往的清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硬挤出来的难看的不行的笑容。 “不疑,木德前辈他,毕竟是东巽,咳咳,毕竟是东巽的,咳咳咳。” 忽地笑尽力的想说着些什么,可是现在的他,一用气息说话,无论是多么的微弱,都会带动着他受创的肺部,紧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咳嗽和只有他能感受到的疼痛。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憋住吧,好好歇着,过阵子我还等着跟你一块上战场杀敌呢。” 齐无恨见状从行囊里面翻出了一枚木德老道士临行前交给他们的药丸,打开了水囊,小心翼翼的喂忽地笑吃下。 而后齐无恨再度拿出手帕,帮助忽地笑擦拭着嘴角上的一些残留物。 “别谢,老子就是不想看你这个家伙在这里挂了,老子还等着日后你恢复之后跟你再打上一场呢。” 齐无恨恶狠狠的对着欲言又止的忽地笑先声说出了这话,也算是将忽地笑的嘴给堵住了。 “世子殿下,您就放宽心好了,这场战役无论结果如何,木德前辈和周王爷他们都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照顾完忽地笑之后,齐无恨再度看向周不疑。 在他看来,周不疑现在之所以这副模样,就是在担心木德老道士和周敦颐二人在战场之上相遇,然后难免会有些摩擦,会不会因此而造成什么无法预计的后果。 不过这个想法,那简直就是扯淡一样的不是吗 先不说能对木德老道士造成威胁的此次南离军队里面有几个人有这能力,就说周敦颐,周敦颐要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话,那早在十几年前的那场规模更大,席卷大陆大半国家的战役之中出了事了,哪里还轮得到今年的这一仗。 “对了苦木,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该去哪” “回金陵。” 苦木皱了皱眉头,现在他们这一行人,还有战斗力的就只有他和齐无恨二人,虽说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已经算是南离境内了,不过带着两个伤员去商州找周敦颐,能不能帮的上忙是一回事,会不会给周敦颐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就苦木看来,他们一行人还是先行赶回金陵向离帝复命,了却了此间事,再想下一步的安排。 更何况回了金陵之后,就忽地笑和黑十三的伤势也会愈合的更快一些,金陵的医疗水平,大不了去把姬无影给绑过来。 等到忽地笑和黑十三痊愈的差不多了,他们一行人也好再整装出发赶赴战场。 时间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 最起码现在,苦木还没有看到两国交战的消息传出,而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战争留下的痕迹,连逃荒的难民也没有。 “我想也是如此。” 齐无恨点了点头,同意了苦木的安排。 “不过,十三这个大个子,怎么办我可背不动十三。” 苦木刚刚松缓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确实,黑十三,确实是个难办的点。 体修的一大特点就是, 他们的身材,都是同龄人之中最为出类拔萃的,而体重,也是一样的,当然这里面或许会有一些例外。 但是看着这跟铁塔一样的黑十三。 很显然,黑十三并不是那个例外。 “你的意思是,让我背” 齐无恨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这驾驶好像就是在说,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吗 “难不成你想让世子他背着十三” 齐无恨撇了撇嘴。 苦木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回头看了一眼傻笑着看着自己的黑十三。 苦木的脸上哪里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现在的他内心的波动早就已经波澜四起。 接下来的一幕,就很有戏剧性了。 齐无恨将忽地笑背在身上,两只手垫着他们一行人的行囊,健步如飞,丝毫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至于苦木。 苦木的身子已经被压得半弯,远远的看去,更像是能看得出来是黑十三的身影,压根看不到苦木的任何肢体,也可以说,黑十三的这铁塔身材,在苦木的背上之后,除非离近了看,否则的话,你根本注意不到黑十三下面还有一个人。 背上黑十三,一只手牵着周不疑,苦木艰难的走着每一步。 这齐无恨。 真的是,欠揍。 苦木咬了咬牙,为了背起黑十三,苦木甚至都调动了内力附在他的背上,黑十三是受了重伤没错,但是体修修炼的本来就是身躯,尤其是黑十三这么一个作为体修能够登上潜龙榜的体修修士来说,他的身躯早就被锤炼的坚不可摧。 同样的,重量也是蛮重的。 要不是苦木调动了内力,说不定现在的他哪怕是勉强背起来了黑十三,估计走一步都会艰难不少。 “苦木,你这家伙别苦着脸了,你以为木德前辈随便的将我们丢在一个地方嘿,木德前辈他将我们丢在的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一个县城不过才十公里而已,等到了那个县城之后我们再租个马车,到时候你就轻松了,现在还不快点。” 齐无恨难得看见苦木这副模样,自然是要对着苦木打趣一二的。 单打独斗,三个自己也不是苦木的对手,但是现在这,嘿嘿嘿,苦木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苦木不想说话,只是用鼻息嗯了一声。 齐无恨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可是他却忘了此时他的背上还背着忽地笑。 而刚有些困意闭上双眼准备睡上一阵子的忽地笑,则是被齐无恨的这一耸肩给戳到了下巴。 “你这家伙,干什么呢给这。” 忽地笑咳嗽了两声,明显的,服下了药之后他的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对着齐无恨就破口骂道 “别忘了你现在身上可还背着一个病号了,小心等回了金陵之后我向陛下告你一状,告你虐待同胞。” “好好好,这位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您安生歇着,小的不乱动的。” “这还差不多,还算长点眼色,哼哼哼。” “咳咳咳,咳咳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罗针的再现 白家老帅剧烈的咳嗽声,从营帐里面时不时的向外传着。 而营帐外面,一脸担忧神情的艾嵩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要不是门口白家亲卫的人拦住,他艾嵩早就冲入了营帐。 “你们,你们都是跟随爷爷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爷爷的身体情况爷爷他一直都在咳嗽你们听不到吗” 艾嵩对着面前的这两个白家亲卫手指指着他们,语气怒不可遏的质问着他们。 “少主,这是老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老帅的营帐。”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白家亲卫面容死寂一般的面无表情说出了这话。 但是紧接着,艾嵩后退了一步,顺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利剑,直接指向这名亲卫的脖颈,满腔怒火的大吼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里面的人不止是我的爷爷,他也是你们跟随了二十几年的元帅,你们,你们的耳朵都是聋了吗你们听不到我爷爷他在咳嗽吗” 要是普通的咳嗽也就算了,但是白家老帅这都快要将肺都咳出来的架势,属实是无法让艾嵩不担心。 “少主,请遵从老帅的命令,您无论怎么威胁我都是没有用的。” 等待着艾嵩的,仍然是这古板的回复。 艾嵩再也忍不住了,他胳膊肘一动,手中长剑应声而划过天际,直刺这名亲卫的左肩。 这充满着怒意的一剑,但是艾嵩却还没有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所以他的这一剑所刺的方向也就从了脖颈的要害处变成了左肩。 他只是想逼退这二人。 然而这实打实的一剑,只听见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响过之后。 只见艾嵩手中的长剑,早已不在了他的手中。 另外一名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吭声的白家亲卫手上,不知何时,竟然将艾嵩的长剑给夺了过来,此时的他正在手中把玩着这长剑。 “你快把我的剑还给我” 艾嵩怒吼道。 “少主,您现在都已经对我们二人拔剑相向了,怎么我把你的武器抢了过来,你就无计可施了吗” 这人正眼都没有看艾嵩一眼,语气里面也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你,你。” 艾嵩听闻这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传入耳中,双拳一握,脚掌暗自使力,一记直拳直接就要砸向这人的脸上。 然而,下一秒之后,艾嵩的这气力十足的一拳,却被那年纪较大的白家亲卫给轻松的用手掌接了下来。 死死的捏着艾嵩的拳头,无论艾嵩怎么的挣扎,如何的使力,哪怕是调动了内力,仍旧纹丝不动,丝毫挣脱不开这人的手掌,到最后搞得艾嵩的脸都被涨的通红了,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少主,您先冷静下来可好” 年老的这白家亲卫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的看向艾嵩如此说道 “您以为老帅他这般状态我们会不担心错,未经老帅允许不让其他人进去,就是 老帅染病之后下的一条死命令。” “染,染病” 艾嵩捕捉到了这人话语之中的重要讯息,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了出来后,猛地一回神,双眸瞳孔一缩,声调微微颤抖的说道 “爷爷他,染上了什么病” 就是艾嵩问出这话的同时,那个拿着艾嵩长剑把玩的白家亲卫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自己这个老大哥,对着他瞪了个眼,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把老帅染病的事给说出来了” “无事,少主知道此事也是应该的。” 紧接着,看着艾嵩慢慢冷静下来的神色,年老的这白家亲卫松开了握着艾嵩拳头的手掌,压低了自己的音调,对着艾嵩小声的说道 “天罗针。” 艾嵩脸色瞬间苍白,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罗针的威名,在南离,不,在整个南方大陆,无论是上一辈的老人还是这一代的人们,对于天罗针曾经留下的一桩又一桩铁一样的事实来讲,都可以谈得上一个闻风丧胆之称。 怎么会 自己爷爷,怎么会染上了天罗针 这玩意,这玩意不是被国内那些家伙给保管的严严实实的吗 可是,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让自己的爷爷染上了此毒。 艾嵩方寸大乱,双腿也瞬间的站不稳了身子,险些就要倒了下去,还好一旁的白家亲卫眼疾手快,连忙搀住了艾嵩。 年老的这位白家亲卫安慰的语气沉声对着艾嵩说道 “少主,您且放宽心,老帅已经将天罗针的毒素给运用内力暂时压制了下去,现在看来应是可以支撑个吧月的,在老帅出事的当天,亲卫里就派遣了一人火速赶回金陵去请姬供奉前来医治老帅了,算算日子,姬供奉现在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了,没什么,时间事可以来得及的,少主。” 但是说了这么多,艾嵩此时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现在脑海里,就只充斥着有关于白家老帅身染天罗针这几个字眼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烁着,跳动着。 艾嵩的双目渐渐的失神,变得空洞。 那把玩着长剑的白家亲卫此时将长剑插回了艾嵩腰间的剑鞘,见艾嵩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这老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少主他估计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算了,我还是将少主扶回少主的帐篷里面吧,你好好看好,可别让人溜进去了。” 说罢,这人一把手搭在了艾嵩的肩膀上,就带动着艾嵩转身往前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而艾嵩,这时候也跟个提线木偶一样,双目空洞没有任何神色,面容也是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整个人就这么,被这名白家亲卫给带着往前走。 而看着这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年老的这名白家亲卫无可奈何的神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而紧接着他身后的营帐里面就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是,嵩儿吗” 这名白家亲卫皱了皱眉头,他自然听得出来这 是老帅的声音,闭目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很快的,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枚小棋子插在泥土上,一只手掌调动着内力微微向着小棋子一震,紧接着他便转身小跑着掀开帘子进入了营帐。 “是,嵩儿在外面吗” 而营帐里面此时的白家老帅则是与半个多月之前初到这里的样子的差别宛若云泥。 现在的他,脸上的老人斑尽显无疑,头发也是披散在外,整个人也褪去了甲胄,换上了一身宽大的长袍,半个身子趴附在桌子上,借着跳动着的烛火,双眸浑浊的想要努力的观察着上面的地图。 在看见这名亲卫进入营帐后,白家老帅抬起了头,语气虚弱的说道 ”刚刚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是嵩儿吗“ ”是的老帅,是少主没错,少主他这几日一直在帐外如此这般,到了今日,少主应是失却了耐心,想要直接冲入营帐,最后还是被我们二人拦下了。“ ”嵩儿他,还是这么的冲动啊,咳咳咳,还是稳不住自己的心境,咳,现在,怎么又安静下来了,嵩儿他如何了” “请老帅恕罪,我刚刚,告知了少主您身染天罗针的事,少主也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一瞬间整个人失了神,是白狼他将少主送回帐篷的。” 这白家亲卫说到此处跪了下来,双手一拱,低下头,虽然他在外面说的是艾嵩知不知道此事无事,但是终归这件事白家老帅还是没有任何的意思表露而出,他这样的擅自决定,实乃罪过。 然而,意想之中的责罚没有出现,白家老帅却是轻笑了一声,但是笑了没多久,就变成了咳嗽。 “你啊你,此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嵩儿他迟早也是要知道此事的,告知了也无妨,嵩儿他要是因为老头子我出了事就变得方寸大乱失神落魄怎么也找不回来,那么就证明嵩儿还是没有长大,还需要磨砺。” 语气虚弱,声音沙哑,白家老帅现在,哪里还看得出来半分的威严和气势,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白家老帅现在的这个模样,甚至都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个人到末年的风烛老人一样。 这名白家亲卫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头还是低着,他语气里面有些自责的说道 “老帅,是我无能,竟然让天罗针刺入了您的体内。” 白家老帅艰难的抬了起来自己的手摆了摆,沙哑的说道 “此事怪不到你的头上,是老头子太放松警惕了,呵呵,没想到国内的那些家伙到了现在这个年头还是贼心不死啊,天罗针,都用到了老头子的身上。” 白家老帅顿了顿,现在的他不止脸色苍白,嘴唇也是一样,整张脸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红润在里面。 “是我们太放松了,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家伙也该收起了那份心思,哈哈哈,咳咳,没成想到头来还是算错了一步,那些家伙,还是贼心不死,而我们,也是如同当年的那样遭受他们的忌惮。” 而且,应该也不止老头子这边,出了这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南越王的鬼胎 “陛下,新军的整合已经步入了正轨。” 姬无影难得的穿上了一身官袍,神态严谨的对着盘腿坐在卧榻上的离帝拱手说道 “姬将军,这个称呼,你可还适应” 离帝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书卷,端起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脸上挂着些许清淡的笑意。 姬无影苦笑了一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顿时变得有些拘谨了起来,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陛下,这,将军一称,咱属实是有些担不上,新军的主要整合和一些训练安排都是白镇军和他的两位副手左右两位将军来负责的,咱一个门外汉,不添乱就好了。” 离帝看着姬无影这拘谨说话磕巴的样子,放下了茶杯大笑了几声,对着站在一旁的乾公公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当初在皇宫里威武不凡的姬供奉去了军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羞涩的跟个小伙子一样,这军营啊,倒真是让朕意想不到。” 乾公公附和着离帝的大笑轻笑了一声,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姬无影,对着离帝回道 “是啊陛下,当初在皇宫里面的姬供奉可是威风不凡,老奴也想不到,短短半月时间的军旅生活就能让姬供奉变成了现在这样。” “陛下,您可就绕了咱吧,咱本来就是一个门外汉,对于打仗指挥军队这种事情本就是一窍不通,所幸陛下您派遣了白镇军他们前来新军帮助咱,不然的话,咱是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姬无影面露苦涩,说这话的意思当然是为了想在离帝面前为白起他们请功,毕竟白起的实力他姬无影这阵子可是亲身的体会到了不少,倒也不愧是上个时代的南离翘楚风云人物,更何况再加上姬无影也想通过这话,来试探一下离帝现在对于白起他们的态度和口风是个什么样子。 至于离帝听见了白起的名字之后,笑容顿时停滞了下来,一根手指轻轻的叩在卧榻上,语气有些莫名的变味道 “白起,他现在可好” “白镇军与当年相比自然是相差巨大,不过白镇军身上的那抹英姿咱仍然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么些年过去了,白镇军的心性也磨平了不少。” 姬无影连忙这么回答着离帝,离帝既然都问这话了,那就表达着离帝对于白起来说,心里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那怨恨,只是不知道,对于当年的那件事,陛下心中到底释然了没有,如若释然了的话,那么白起回归到当年的地位,估摸着也是指日可待了。 “如此么,倒也不错,说来朕与白起也十几年没见了,乾公公。” “老奴在。” “派人去城外军营传召白起,就说,朕想问他几个问题。” “老奴遵命。” 乾公公走出殿外,招呼过来了一个小太监,对着小太监耳语了一番后,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开了,而乾公公,也是扭身走回了殿里,重新站到了离帝的身侧。 “姬将军。” “陛下有何吩咐请讲。” 离帝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半躺在卧榻上,对着姬无影说道 “你说,朕是不是要 传召南越王进宫一趟。” 姬无影眼色瞬间一亮,连忙回答道 “陛下,您召见白镇军的话,大可不必再传召南越王进宫,白镇军若是许久未见南越王的话,陛下大可在召见白镇军之后许白镇军单独拜访南越王即可。” 离帝听闻之后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姬无影的说法。 呼,还好还好。 姬无影心中想道,还好自己反应的够快,劝住了陛下再召见白起的同时再将南越王召见过来,虽然这最初看起来像是一个要发展出君臣和睦,冰释前嫌的桥段,但是姬无影仔细一想,这种桥段绝对不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发生。 首先这位陛下就不是那种胸怀宽广的人,这位陛下,啧啧,都担任皇室供奉这么些年了,姬无影还不知道,如今的这位陛下看起来倒是好说话,和善的很,但是其实真实的情况却是极度的小肚鸡肠,嗯,他却是不好这么说,但是实话实说的话,如今的这位陛下,心胸,有些狭隘了。 所以的话,要是再把曾经这位陛下的对手,白起当年的主子,如今的南越王召见过来的话,发生的绝对不会是君臣和睦冰释前嫌。 发生的,肯定是南越王被软禁在金陵,对,软禁在金陵,连南越都回不去那种。 这位陛下,到时候肯定会因为看见了南越王和白起二人同处一地,紧接着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一幕幕,再度对南越王心生忌惮,而后的结果就是,软禁南越王,用南越王的性命来要挟白起为南离继续卖命。 这种事,哼哼,这位陛下做得出来。 毕竟当初可是有过前科的说,现在在搞出来这一揽子,姬无影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好了,在白起来之前,朕要歇息一会儿,乾公公,姬将军,你们二人先退下吧。” 离帝疲惫的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而后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他已经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了,也没什么胃口,现在只觉得困意席卷全身,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遵命。” 乾公公说完这话之后,轻轻的拽了一下姬无影的衣袖,二人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殿中,将殿门关上之后,二人站在高台上俯瞰着皇宫。 “姬老头,你想帮白起” 乾公公此时没有了刚刚在殿中的那般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桀骜,他斜眼一瞧姬无影,语气不善的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 姬无影挑了挑眉,一只手按在了石柱上,看也不看一眼乾公公,随意的回答道 “如何老头子要帮白起,你个老太监有异议” “南越王心未静,此时白起不宜复出,此事你是知道的。” 乾公公冷眼看向姬无影。 “是,老头子知道南越王这些年里都是耍着一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不过,老太监,你也要知道,白起他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心气十足的他了。” 乾公公皱了皱眉头,扭头看向别处,思虑了一阵子之后,再度看向姬无影,道 “你有把握吗” “看待会陛下召见 完白起之后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此事并无任何把握还是说这压根就是你这个老头子心中的猜测而已” 乾公公上前一步,差点就要拽起姬无影,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姬无影佝偻着腰,后背依靠在石柱上,正面看向乾公公,道 “老头子总得看看陛下现在对白起是个什么态度才能下结论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姬无影神秘得一笑,对着乾公公卖了个关子,高深莫测得说道 “陛下召见完之后再跟你说。” “你这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乾公公这次干脆就直接拽起了姬无影,将姬无影活生生得抬起了地面,难以想象,姬无影好说歹说也是一个沉浸在品级修士之中多年得老牌修士,然而在乾公公面前,现在却是跟一个小鸡仔一样没有任何得还手之力。 过了几息之后,乾公公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将姬无影放了下来。 “南越王,背地里所做的事情,远不止你所想得那么简单。” 看着姬无影洗耳恭听得模样,乾公公再度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高台边上,看着远处,缓缓得开口说道 “我执掌着的锦衣卫,在南越设有一处分部,但是,那个分部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渐渐的脱离了我的掌控,去年年底我派遣了金陵本部的一些人前去调查此事,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南越王在这些年里一直都在暗中收敛钱财,结交了不少地方官员拉拢了不少地方将领,无论是边军的将军还是什长,只要能拉拢的,南越王一直在积极的拉拢。” 说到此处,乾公公的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沉寂了一阵子后,他继续说道 “南越分部的锦衣卫,原本早就该将此事汇报与我,然而南越王却用了各种手段拖延了他们汇报此事的进度,金钱富贵,美妾权势,但凡能许诺的,南越王都用上了,到了后来,南越分部的锦衣卫,就慢慢的倒向了南越王,如若不是我派遣了金陵本部的人前去秘密调查的话,恐怕时至今日,我还对此蒙在鼓里。” 姬无影听闻此言,面色微微一冷,他是从坊间听到了一些有关于南越王图谋不轨的事情,不过他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过也是从乾公公这个锦衣卫头子的嘴里听到了这些事情,才让姬无影知道,原来那南越王背地里竟然真的就贼心不死,并且还对此付诸了行动。 “南越王,私造龙袍,伪造玉玺,拉拢边军将领,即便是被迫来了金陵,也在有意无意的结交着朝中大臣。” 乾公公冷眼道出这些。 这句话里面,任何的一个罪名,都可以将一个人打入死牢,任何的一个罪名,都足以让姬无影为止瞋目结舌。 “你,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南越分部的锦衣卫本就是一些老迈之徒,到了年纪自然贪财好色,我原本是想着当初裁掉他们,给他们一笔安家费,但是陛下却下令让他们去南越组建分部,呵呵,果然还是被南越王给拉拢到了南越王门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策府校尉白起? 待得白起出现在了殿外的时候,姬无影和乾公公二人的闲谈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见了乾公公和姬无影的身影,白起双眼微眯,这两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白镇军来了啊,陛下在殿内等你许久了。” 乾公公恢复了在离帝面前的神态,语气平淡的对着白起问候道,他与白起并没有什么可说道的关系,就算是白起十几年前还在军中任职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与这个年轻将军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毕竟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的白起,都没有什么资格让 《大荒河图》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策府校尉白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大荒河图/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