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第一仙门》 第一章 我拒绝 缥缈大陆,分为九州一百零八郡,九千九百九十九县,疆域足有亿万里! 九州之中最为贫穷,灵气最低的便是并州之地了,不但在九州最为西北的地方,更是连接着百万荒漠,可谓是穷山恶水之地。 千万年前,九州本有通天梯,传说踏上通天梯者,可直达九州之上,登入那仙界之中,传闻仙界之中,名山大川,名花异果数不胜数。 结果在千万年前,通天梯不知为何坍塌了下去,九州缥缈大陆直接分崩离析不说,一座座高耸入云的荒山直接拔地而起,将九州分割开来。 而仙界之路一断,灵气倒灌,在短暂的辉煌之后,九州缥缈大陆变的资源愈来愈匮乏,之前鼎盛的修真界都变得神秘了起来,因为大陆上的资源已经撑不住人们无穷无尽的修行了。 并州,云中郡。 作为九州最为偏远的一个州,云中郡更是并州最为偏远的一个郡,他的北方便是无穷无尽的荒漠,传闻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宝藏,里面有通往仙界的秘密,里面有无穷无尽的荒漠盗贼,有数之不尽的妖兽恶鬼。 反正就是没好人! 云中郡,剑门山。 名字十分好听,剑门山,整座大山真的如同一柄大剑一般,直直的插进了大地之中,不但高耸入云,更是陡峭异常,人们都传说,这里面有仙人。 剑门山里真的有仙人,而且这个仙人正在剑门山的最上面,看着那苍茫大地,然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啊!” 李鍪作为一个穿越众,他在得知自己真正的穿越了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慌张,在他看来,这是事情。 穿越之前,李鍪上过天,入过地,一条孤舟下过海,有过纸醉金迷,有过监狱风云,他可以说在人间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 然后他死了,因为他做到了极致。 死后没有来到传说之中的阎罗殿,也没有来到传说中的天堂地狱,他来到了缥缈大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也不知道这个叫缥缈大陆的玩意和他有什么渊源。 不过他知道,在他睁开眼之后,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有这个身体之前主人的记忆,还有一个随之而来的声音。 “滴!欢迎宿主苏醒,系统零零一号为您服务,欢迎激活本系统,现在希望发布任务,请宿主接收!” 这个声音很机械,没有一点的感情,甚至都不如李鍪前世听到的杜语音,但是这个声音就像是开启新世界的大门钥匙一般。 “宿主,现在系统零零一号请求发布任务,请宿主接收!” “都两天了,我没有接收你就没有发布,看来你这个系统还真的很有原则啊!” 李鍪的话,系统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还是继续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刚刚的那句话。 “宿主,现在系统零零一号请求发布任务,请宿主接收!” “呵呵。”李鍪冷笑一声之后,便起身离开了这里,他要去下面了,任务不任务的不重要,那里还有一个门派等着他接收。 现在的李鍪,或者说李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身份十分的特殊,剑门山上的确有仙人,还有着一个仙人的门派,就叫剑门,第一代掌门已经死去了不知道多久了,他和并州云中郡的世俗中的皇室很有关系。 或者可以说,就是当初在世俗之中争夺皇位失败的某位皇子,遁入了剑门山之中,然后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之下,学到了仙法,然后创建了这个剑门。 得到了仙人传承的一代掌门并没有着急下山,去找自己的兄弟报仇,反而像是一瞬间看开了一样,就留在了剑门山中,努力的钻研剑道和仙法。 而创建的剑门也没有去主动招收什么弟子,就这么一个人守着一个莫名奇妙的门派,在剑门山之中扎了根。 直到世俗中的王朝因为惹怒了更为强大的敌人,一郡之地被人打的就剩下不足十个县了,其中三个县还是出了名的贫困县,就等着对面大军来接收了。 此时在剑门山上不知道面壁多少年的初代掌门就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走下了剑门山,一人一剑一匹马,冲进了敌军大营之中。 他想要刺杀敌军大将,直接做到一击必杀然后让自己那个当皇帝的兄弟指挥大军趁乱进攻,一举将敌军歼灭。 然后他连敌军主帅还没见到就被敌人的大军狗撵兔子一般追的满世界的逃命。 若非他修习仙法有成,恐怕跑都跑不了,结果在他下山三天之后,马被射成了刺猬,不过这不重要,仙人自有仙家手段,无需马匹代步。 宝剑断成了好多节,不过没关系,他乃仙人自有仙家手段,就算没有宝剑也可杀敌! 衣服也撕砍成了各种布条,不过没关系,他乃仙人,就算赤身裸体也挡不住他脸皮够厚! 最后他被敌军围困在了白马山上,数次差点身死道消。 还是他那个一直都是冷血无情的兄长,带领着数万大军,豁出性命不要冲上了白马上,将他给救了下来,然后就在白马山上和敌军血战了十天十夜。 第十一天清晨,敌军主帅亲赴白马山,面见了剑门的掌门和天狼国的皇帝,他们三个不知道交谈了多久,也不知道都交谈了什么。 最后天狼国将仅存的十县之地再次让出来一半之多,仅仅保留五个县,以及云中郡的天险一线天。 敌军离开了,带着近乎一个郡的地盘,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离开了天狼国。 回到自家阵营之后,剑门的初代掌门觉得实在是无颜再留在那里,便请命离开,想要回到剑门山再也不出山了。 不过在他走之前,被天狼国的国君也就是他的亲哥哥叫到了房间之中,说了整整一夜的话。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他们都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一晚他们喝过的酒坛堆积成了一座山,只知道掌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天狼国最为愚笨的一个皇子,只知道从不饮酒的天狼国主在掌门走后大醉了足足三天。 从那天开始,天狼国便只有五县之地了,其中三个还是贫困县。 从那天开始,剑门山上便传出了仙人的消息,每一代新的天狼国国主即位,他身下最为愚笨的一个皇子就要上山,去学习仙法,然后在某一天回到自己的国家驻守在一线天保卫自己的国家,或者留在剑门山当一个长老。 李鍪就是天狼国现任国主挑选出来的,最不争气的那个儿子,送到了剑门山上,修行道法和剑术。 只不过他那个当国主的老爹或许并不太清楚,不单单是世俗之间有各种阴谋厮杀,就连所谓的修仙界,也是一样。 在他入山的第二个月,他的师傅也是五叔,也是掌门,就被人莫名其妙的取了脑袋,死不瞑目且还滴着鲜血的脑袋就在他的房间外挂着,让每一个早起的人都发出了一声尖叫。 “掌门新丧,我等按照规矩,便要让新掌门继位了,下一代中只要李鍪一人乃是掌门弟子,几位师兄师弟可有什么问题么?” 李鍪刚刚进了房间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说话的是太上二长老,也是剑门的二长老,他们这一辈是剑门中辈分最高的了,按辈分他得叫爷爷! 太上大长老他得叫太爷,三长老倒是好说,那是叔叔辈,掌门那一代因为天狼国皇帝生的孩子多了些,便多送了一些上山,其中有已经故去的掌门,还有一个三长老。 至于他的一些师兄师弟,也都是一些旁系的皇族,原来不算他是有五个,现在加上他一共有三个,剩下的三个,两个守大门的和掌门同一天遇害,看情况那杀人的人是从正门进来的。 另一个本来不用死,结果他大半夜的非要起夜上厕所,然后刚出门就和那杀人的家伙撞上了,睡得迷迷糊糊估计都没来的急示警就被人家顺手了。 剩下的那个师弟,比之前的李鍪还要憨傻,平素里就知道憨笑,有着一膀子好力气,结果脑子着实不太灵光,所以李鍪觉得自己当这个掌门,一点毛病没有。 至于为什么不算最后一个同辈师兄弟,那个家伙自从上山之后就躲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几乎是没有出来过,见过他的几次还是去给他送饭。 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不过现在李鍪想了想那应该就是因为常年不晒太阳导致的,加上性格阴沉,实在是不讨喜。 当然,三个长老没有说他,不是因为不讨喜,李鍪觉得,自家的三位长老没有说他,纯粹就是因为将他给忘了! 二长老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其他两位长老的认同,他们也都是点了点头,看向了下面那个看着至少还算是正常的家伙。 “李鍪,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剑门山之主,也是剑门的掌门了!” “滴!恭喜宿主成功成为了剑门之主,彻底激活本系统,现在发布任务。” “主线任务发布,宿主需要在百年之内重振剑门威风,让剑门成为九州之巅,为帮助宿主完成此项任务,特地颁发如下奖励” 李鍪没有再听系统后面的话,而是十分坚定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拒绝!” 第二章等待 李鍪的话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心中那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系统声,也仿佛被这句话打断了一样。 “李鍪,你可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太上大长老脸色猛地一黑,无论是作为皇室宗族长辈还是剑门之中的宗门长老,他都是李鍪应该尊敬的人物。 “若是你还没有想好,那便不要乱张嘴!”三长老也赶紧帮腔到,他是李鍪的叔叔,和李鍪的关系是最接近的。 他刚刚说这句话不是要帮助大长老制裁李鍪,而是真的想给双方一个台阶,害怕李鍪收到惩罚。 只可惜他的这份好意,李鍪是没办法接受了。 “子已经想好了,我拒绝!” 李鍪将刚刚自己说的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而且这次更加的坚决,更加的肯定! “为什么?”大长老看着一脸坚决的李鍪,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解之意!“剑门掌门!仙家子弟!更是在天狼国中地位超然的存在,你为何不接受?”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让人去拿,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李鍪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就是在和朋友叙旧一般。 “子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平白无故的得到天大的好处,如果这种事情出现了,那么就一定是个天大的陷阱!” 说完之后,李鍪便转身离开了剑门的大厅,不过在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来,冲着最前面的灵位和棺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古礼,那是天狼国最为古老的礼节,现在大多已经不用了,只存在于皇室之中。 本来已经一脸怒色的大长老在看到李鍪的这个动作之后,脸色突然缓和了一丝,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礼节了,还以为天狼国的人将这个礼节给忘了。 “师兄…”虽然二长老论辈分比大长老矮了足足一个辈分,但是既然入了剑门,那边抛去了俗尘,只用门派中得辈分说话。 “你想说什么?”大长老面无表情的看了二长老一眼,“你是有让李鍪回心转意的方法,还是有新掌门的人选了?” 二长老被噎住了,尤其是他看了看在一旁依旧憨笑不止的傻子李敢一眼之后果断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一共还剩下三个人,一个除了傻笑还是傻笑,掌门都死求了还在那笑呢。 一个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说啥也不出来,来这里两个月了别说什么剑法道法了,估计连自己师傅叫什么他都不知道呢! 最后一个好不容易是个正常的,还直接留下一句“我拒绝”以后潇洒的离开了! “剑门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大长老留下这么一句感慨以后便也离开了大厅之中,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容易被身边这群人气死! 李鍪离开大堂以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去之前待的那些地方,更没有搭理那个所谓的系统零零一号。 而是直接找到了厨房,推门进去之后,先是将所有能吃得东西都规整了了一下,然后烧火添柴,架锅烧油开始做饭! 某要以为修了仙就可以不用吃饭了,也不要觉得仙家有什么不沾五谷晦气的仙米仙稻! 就剑门山这种穷山恶水上的不入流门派剑门! 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上哪儿挑三拣四的,这年头修个仙容易么?没好东西的修不长,有好东西了还容易被别人抢! 李鍪穿越之前当然是没干过什么大厨,就算他干了现在没材料他也做不成什么满汉全席这种变态级的东西,不过作为长久的人类来说,会做饭这件事并不难。 之前负责做饭的已经在昨天死在了大门口,所以今天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该谁负责做饭,李鍪实在是饿的有些不行了,便亲自动手,弄了一锅很简单的大杂烩。 凭良心讲,大杂烩真的可以说是李鍪见过的最好的做法了,当然他说的不是声明海外的东北大杂烩,而是他自创的乱七八糟大杂烩。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酱油耗油花生油,但是食盐和辣椒居然是存在的,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 李鍪闻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尝了尝虽然不好看,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他将弄好的饭菜盛出来之后,用一个托盘就这么端到了后院之中。 “梆梆梆!”李鍪很不客气的用脚冲着一间房门踹了三脚,然后没有等里面的人出声或开门直接用肩膀将房门给撞开了。 “你这大白天不锁门的习惯真的挺不错的啊!”李鍪冲着脸色苍白到吓人的李浑笑了一声之后便将饭菜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李浑就是那个成天不出屋,仿佛与世隔绝的另一个师兄弟,其实算起来,这个才是师兄,只不过这个性格太独立了,所以大家都不将她算在内罢了。 “你来我这里干嘛?”李浑或许是成天不出屋的缘故,也没人陪他说话,想来他也是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的,所以这一张嘴,嗓音都很沙哑。 “你不吃饭么?”李鍪举了举手中的饭碗,然后一屁股做到了凳子上,“虽然现在不是饭点,但是吃早饭和午饭的时候也没人给咱们做。” “你来了只是为了送饭?”李浑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李鍪,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 “虽然你不出屋不说话,但是你从来没有轰过人,因为这样会让别人记住你!”李鍪吃着饭,只用了一句话便让李浑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李浑终于不再说话也不再赶人走了,李鍪便用筷子点了点已经放好的饭碗,“快点先吃饭吧,虽然我做的不好看,但是味道还可以。” 说完之后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然后在李鍪这一碗饭吃下去一半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李浑终于走了过来,坐到了椅子上开始吃了起来。 两个人吃的都很沉默,作为曾经的皇族,虽然所谓的天狼国只有那么五个县了,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个很重要。 两个人吃完了碗中的饭菜之后,便静坐了起来,这倒不是什么礼仪,李鍪是再想该怎么开口说什么话题,而李浑则是在等待着。 李浑来这里的目的的确不单纯,但是他现在也搞不懂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毕竟在他的记忆力,皇室第四子李鍪,是一个出了名的有德无才之人,可是今天这个人的种种行为,真的让李浑有些刮目相看。 “算了,我还是不太习惯说一些空话套话!”李鍪摇了摇头,直接开口说道,“咱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吧,毕竟大家都不想死,不是么?” 李浑看着面前的李鍪,却是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配合上他那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若是天空再阴沉一些,打两个闪电什么的,李鍪估计得大叫一声“有鬼啊!” “你若是不想说话的话,那么便继续在这个屋子里待着吧,不过人家既然可以毫无声息的一路杀到掌门的房间里,然后将他的脑袋取下来,那么再将咱们剩下的这些人都杀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毕竟堂堂的掌门,好歹也是一个金丹期的存在说死就死了,剩下三个筑基期的长老还有咱们三个练气都不是的弟子,想来连看都不会让那人多看上一眼的。 你是觉得他会对我们这些人多问一嘴,这个门派还有没有其他人么?还是觉得你有时间等着我们真的忘记你之后,你能偷偷的下了山,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李鍪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然后将空碗和盘子收到了托盘上,准备离开。 “之前二长老提议,让我当剑门的掌门,但是我拒绝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得这条性命,但是我知道的太少了,如果你也想活命,我今明两天都会在房间里等你。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和现在一样,但是最晚明天晚上,如果你还没有出现,我便不会再在这里等着人来杀我了,虽然现在下山是十死无生,但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 说完之后便带着托盘,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只留下一个看似虚弱的背影,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将碗筷刷好并收拾放好之后,李鍪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感谢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让他还能找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并且没有和这个世界脱了轨。 “连本书都没有,难怪别人说你有德无才!”李鍪看着布局简单的房间,再一次发出了感慨,他前生最喜欢的就是看书,无论什么书,只要不是学生随手瞎写的,他古今中外全都看,总觉得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世界。 但是现在看着显得空荡荡的房间,不由的摇了摇头,不过幸好他找到了前世最喜欢的两种东西中的另一种,茶! “这个世界的茶,还是不错的嘛!”李鍪泡了一壶热茶,喝了一口之后,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今晚,你应该会出现吧!” 第三章 夜谈 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太阳也慢慢落了下去。 “就算是世界都不一样了,太阳依旧是日出东方,向西而落。” 李鍪站在窗前,背负双手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脑子里思绪万千。 直到太阳完完全全的沉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李鍪才回转身子,右手轻轻一拂,蜡烛顿时被点燃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这一手是他这两个月来唯一学会的道法。 本名天罡五火雷,但是李鍪练习了半天之后发现自己只能点燃蜡烛这种东西,而且自己那个死鬼师傅当初在看到他点燃蜡烛的时候,居然还十分的兴奋,连说他是一个道法奇才! 不过李鍪现在觉得这玩意用的还挺顺手的。 “作为一个皇室子弟,还很可能是一个仙门掌门,晚上需要光亮的时候居然只能靠蜡烛,真是太过分了一些!” 李鍪摇着头,继续吐槽着自己这简陋的房间,然后回到自己屋子中唯一的一件像样的家具,座椅旁边,端起了倒满了茶水的茶杯,轻轻的抿了起来。 “梆梆梆!”就在李鍪在屋子里一个人品茶得时候,门口出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李鍪听到这个敲门声之后,嘴角带起了一抹微笑。 “吱呀”一声,本就没有上锁得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瘦弱种还带着些许阴冷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感受到这个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气势,李鍪都不用抬头就能够知道是谁来了。 “你来的到还真准时!”李鍪含笑说了一句,十分自来熟的往对面微微一伸手,“李浑师兄,快请入坐吧,正好水开了可以泡茶了!” 李浑微微抬了一下那仿佛永远睁不开的双眼,十分仔细的看了坐在椅子上得李鍪一眼。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来找你?还专门为我泡茶?” 李鍪眨了眨眼,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他,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喝茶了而已。 “呵呵,呵呵!” 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在这个比较阴暗的环境中让李浑觉得自己对面的这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得人,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你有办法活下去么?”李浑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张嘴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李鍪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和隐瞒他,十分痛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有办法!” 或许是李鍪太过于平淡的语气让李浑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又或者是李鍪的答案太过于出乎他的意料了,总之,在李鍪说完那四个字之后,李浑竟然呆愣在了当场。 “你…都不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么?不怕我直接离开?” “你都来了,就不会走!”李鍪将刚刚才泡好的茶放到了李浑的面前,“再说了,你也不是傻子,我说有办法你也不会相信的!” 李浑端起滚烫的茶水,不顾那滚烫,一口灌进了自己的嘴里,摇头苦笑着说到, “本来我是觉得我是聪明人,但是今天看见你之后,我才真感觉我就是个傻子。” 李鍪微微一挑眉,然后再次给他续上一杯茶。 “生于皇家,无论是皇子还是什么王府的世子,不管是几皇子,几世子,也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只要是能活着长大的,那就绝对没有傻的!” 李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同样露出了一抹苦笑,他想到了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作为天狼国中,最为愚笨的四皇子,理论上应该是一个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家伙才对。 但是李鍪的记忆里却全都是日日夜夜如履薄冰,每天都有可能面临着各种来自不知道是哪里的暗杀和下毒,陷害和挑衅。 从他记事情那一天开始,他身边就有无数的亲信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害他,包括说这句话的自己! 后面的事情也一一验证了这些人没有吓唬自己。 无数血和泪的教训让李鍪飞快的成长,让他的演技越来越逼真了起来。 虽然这个演技只是让他把自己演的越来越笨,越来越蠢,甚至让他演着演着连自己都几乎相信自己是真的这么蠢笨了,但是最起码的事情,他活下来了。 每每回忆到这里,李鍪都不由得感到人心险恶,也不由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觑任何一个人,这个世上,没有人活的容易! 或许是李鍪的话胖同样出身皇族的李浑有了认同感,这一次李浑没有急着回答他,而且同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你想知道什么?”沉思过后李浑再次直入主题,“全都知道了之后你有多少希望活下去!” “至少我知道了敌人是谁,就能知道最起码该如何应对,若是你能再告诉我更多的消息,我应对起来或许更加轻松了也说不定!” 李鍪没有正面回答李浑的那些问题,但是他这种莫能两可的回答确是让李浑再次放下心来,这种时候了,有城府的队友肯定要比莽夫更加可靠! “我只知道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针对剑门的,极有可能是针对天狼国的,有人想要将天狼国连根拔起!” “这个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傻!剑门虽然算不得出名,但是好歹也是有金丹仙人存在的,而且守着剑门山这种鸟不拉屎得地方,除了天狼皇族的身份以外,没人会主动打剑门的主意!” 李鍪说着话的同时,不停的给自己灌着热茶,好像在他眼里,这事关自己生死的大事还没有面前的热茶更为重要! 李浑本想反驳,但是仔细的想了想之后突然发现李鍪刚刚说的很对,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鍪了!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猜出来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皇城不再安全了么?” “第二个问题,一线天是否失守了?那里有剑门得五个长老协助大军驻守,若是失守了不应该没有一点儿动静!” “第三个问题,你会什么?” 这三个问题李鍪问出了自己所有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能告诉他李浑的根底和天狼国现在的情况,第二个问题不在于一线天有没有失守,而是在于天狼国中到底有没有对方的内应,内应的身份又有多高! 一线天作为天狼国现在唯一的天险,也是抵御外地的唯一天险,不但常年驻扎着整个天狼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之一,更是有剑门的人常年协助驻守。 虽然一个能轻易杀死金丹期掌门的家伙,想要闯过一线天并不能算是多难,但难就难在在一线天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让一个这种人物进来,想要办到这种事,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能力和修为多么高深,最需要的就是职位。 至于第三个问题,李鍪只是想知道这个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可能会作为自己同伴的家伙能够给自己什么帮助。 李鍪想要知道的,李浑在思索之后便也明白了大半,就如同李鍪自己说的,在皇家出声的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世子,总之能活下来的就没有傻子。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现在天狼国已经狼烟四起了,但是呵呵!” 李鍪听到这句话之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倒是更像听到现在下面已经是遍地烽烟了,至少不用这样连敌人是谁都搞不清楚!一线天呢?也是毫无动静?” “毫无动静,甚至在三个月内,都没有任何人出没过一线天,别说仙家子弟,便是商队这一类的,都没有人出没过!” “那还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李鍪苦笑一声,然后看着对面的李浑说道,“剩下的想来就算我问你,也应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了,你为什么来这 这个问题当我没问,你来这里肯定是逃命的,你会什么?” “家父鄢陵候李章!”李浑没有说自己会什么,却是报出来他父亲的封号,鄢陵候。 不过即便如此,李鍪也知道李浑能给他什么了,鄢陵候可是天狼国中极为特殊的一位王爷,不是因为他权势多么大,修为多么高,而是因为他麾下有一只举国闻名的暗探。 “没想到你竟然是鄢陵候世子!”李鍪笑了一下,“不过身为鄢陵候的世子,你就只知道这些,你对得起你父亲闯出来的名声么?” “就因为只知道这些,父王才让我抓紧时间逃命,他知道皇城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暗潮涌动了,随时都可能让他丧命,所以才将我送到剑门山,希望能保住性命!” “但是呢?” “但是我来的第一天就发现,这里更加的危险,可能父王都没有想到,对方先动手的竟然会是冲着剑门,还是太觑他们了!” 李鍪看着神情有些低落的李浑,指了指桌案上的茶杯,“喝茶吧,再不喝就要凉了!” 李浑再次用十分豪迈的方式,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干,然后看李鍪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嗯还想知道另一个人,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第四章 夜谈(二) “嗯?”李浑听到这句话微微楞了一下,“你今天晚上还约了其他人?” “没有,只不过我觉得那个人今晚应该也会出现!”李鍪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刚刚李浑给他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不过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你是说谁?这个剑门里还有你能看上眼的么?”李浑真的很好奇,他从就自视甚高,虽然也能知道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但是常年协助其父鄢陵候处理情报的李浑,真的没发现哪个人还能和自己相比。 如果这种思想让李鍪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用爱的铁锤给他好好清醒一下脑子,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梆梆梆!” 就在李浑满脑子瞎想的时候,李鍪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不过这次敲门的声音要沉重的多。 “你看看人家敲门,就这么有底气,你这体格子不行啊!”李鍪抬眼看了一下门口,顺带调笑了一下对面的李浑,“帮忙去开下门吧!鄢陵候世子!” 李浑盯着李鍪看了一会儿,没有立时站起来,就这么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但是很不幸的是,李鍪那张平静无比的脸,让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李浑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起身去将李鍪的房门打开。 “恩?”李浑刚刚把门打开就听到这么一声低沉的惊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的赫然就是之前在大厅上拂袖而去的大长老,如今却是深夜而来! “进来吧大长老!”李鍪看大长老愣在了外面,不由开口说到,“外面冷,莫要冻着了!” 大长老本来因为有李浑的存在并不想进来,但是听到李鍪的话之后,大长老想了想还是抬步走了进来。 “帮忙关下门!”李鍪看到大长老走进来之后随口说到,不过看到大长老那一脸的震惊,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李浑师兄,没说您!” “哼!”听到后面那句话的大长老脸色才变得好看起来,大长老冷着脸走到了李鍪的对面,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之前李浑坐的位子上。 “大长老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老夫出现在这里,看来你并不吃惊?” “掌门刚死,头七还没过呢,咱们又不是什么朝堂,便要这么着急立一个新掌门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大长老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李鍪那张平静的脸。 “我不知道!”李鍪呲溜一口将茶杯里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然后再给自己倒上一杯新的。 “所以才问大长老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是有何贵干?” “请你当掌门!” “原因!”李鍪给大长老也倒了一杯茶,“就算编也请编一个像样的理由!” “老夫没有那个闲工夫!”大长老冷哼一声,“这个家伙既然也在你这里,想来也是和你说了一些事情了吧,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大长老,您这个习惯可不好!”李鍪嗤笑一声,“子问了您半天,您是一句靠谱的也没说,反而不断的套我的话,子是该说您老奸巨猾呢,还是该说您老奸巨猾呢?” “那咱们换个方式!”大长老被李鍪说了一顿之后,非但没有对他发怒,反而是一脸的笑意,“换个方式,可好?” “您都这么说了,子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好!” “哈哈哈!”大长老大笑一声之后,突然变了脸色,然后大手猛地一挥,刚刚还在一旁沉默看戏的李浑就感觉到凭空出现了一股大力。 “砰!”一声巨响,李浑整个人被按在了李鍪和大长老中间的桌案上,茶碗茶壶摔了一地,弄得十分狼狈。 但这不是结束,李浑被摁在可桌案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呢,就看到刚刚还一脸笑容的大长老变得无比狰狞。 同时他的手上还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此乃老夫的本命灵器破风刀,虽说这把刀不是什么神兵宝刃吧,但是砍下你子的这颗脑袋,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看着那一脸狰狞的大长老,听着他那充满杀意的话语,一直沉默不语装透明的李浑再也顾不上什么伪装,什么风度了。 “大长老!刚刚惹您生气的乃是李鍪那个家伙,冤有头债有主,您到是去找他啊!” 大长老听了李浑的话直接冷笑一声,“老夫我想找谁算账就找谁算账,怎么?你这个娃娃对老夫有意见不成么?” “不敢不敢!”李浑被大长老的这句话气的牙花子疼,但是人在脖子上,不得不认怂啊。 大长老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了李鍪,“你觉的这个方式怎么样?” “久闻太爷当年也许都那也是出了名得街头一霸,什么地痞无赖啰啰,见了太爷都和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乖巧,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啊!” “哈哈哈!”大长老听到李鍪说这话,顿时也想起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你子这么一说,倒是真让老夫想起了很多往事啊,哈哈哈!” “大长老,想知道些什么,不妨直接问他,等您问清楚了之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李鍪轻声说完之后便伸手将掉在地上的茶杯茶壶捡起来,然后伸手拿过来刚刚做开的热水,从新泡上一壶热茶,自斟自饮了起来。 就在李鍪这一壶茶即将喝完之时,剑门大长老的问话也终于是问完了,然后将李浑随手一扔,就扔到了地上去。 “这臭子岁数不大,能耐倒是不啊!”大长老这句话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夸赞他,然后伸手将李鍪面前刚倒好茶的茶杯拿了过来,也不顾及茶水滚烫,一口喝进了肚里。 “既然大长老把您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李鍪再给他续了一杯茶水,“那是不是该给子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者借口都行!” “剑门需要一个掌门!这个理由够么?” “好像…不太够!”李鍪低头喝着茶,眼睛却是微微往上抬,“为什么会是我? 莫要说这一代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剑门从来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门派,让我这么一个几乎什么都不会的人当掌门绝对没有给您或者三长老更加合适!” 大长老看着继续低头闷声喝茶的李鍪,突然叹了一口气,“没有其他的理由,必须是你!” 看着一脸低沉的大长老,李鍪感觉的到,再继续拒绝下去,或许破风刀就会落在自己头上了。 “我需要做什么?”李鍪终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如果我当了掌门,我需要做什么?” “将门派发扬光大,顺带将老掌门下了葬!” “好!”李鍪点了点头,然后抬手给大长老倒了一杯茶,满满的一杯茶! 大长老眼睛一眯,“告辞!” 等大长老彻底的离开之后,李浑才一脸阴沉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这就同意接下掌门的位子了?就被他这么三言两语说通了?” “主要是还有那把破风刀,我感觉那玩意听锋利的!”李鍪抿了抿茶水,“再说了,该知道的咱们已经知道了,未必不能活下去啊。” “有什么意义么?难不成你还打算在七天之内能够证道不成么?”李浑一脸的嘲讽,刚刚大长老的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是信息量的确足够的大。 第一,剑门的掌门只能是李鍪,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李鍪必不可少。 第二,李鍪接了掌门之位之后,至少会有七天时间,因为他要给老掌门下葬,虽然不知道这个时间是怎么出来的,但是这衍生出来了第三。 第三,杀老掌门的人不为私仇,乃是大敌。 “虽然今晚我听到的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不过好在你们没有跑,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生机在哪里?”李浑听到这话之后,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因为之前没有相同的一些事,今天终于想通了。”李鍪嘴角带出了一抹微笑,这个笑容看在李浑的眼中却显得那么诡异,“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你得多出来走动走动,总在屋子里憋着挖地道,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李浑浑身猛地一惊,整个后背都如同受了惊的野猫一样,弓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屋子里的泥土味那么重,虽然你点了熏香掩盖,但谁让我的鼻子比较灵呢。”李鍪同样给李浑也倒了一杯茶,满满的一杯茶,“早点睡吧,后面还有事情需要你做呢。” 李浑看着快要溢出来的茶水,也只能拱拱手,“告辞!” “明儿见!” 等到李浑也离开了之后,本就空荡荡的屋子里,便真的只剩下李鍪一个人了。 李鍪将茶壶之中最后一点水倒入了自己杯子之中,看着那漂浮着的茶叶碎末,“现在没有其他人了,是不是咱们也可以聊聊了,零零一号系统?” “不要装了,从一开始你露出来的马脚就太多了。” 第五章 交易 李鍪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安然等待着答复。但是他等得杯中茶都凉了,却依旧没有等到任何的回答。 “呵呵,你是不信么?”李鍪摇着头,嗤笑了一声,“我可没有诈你,而是你真的太蠢笨了些。” 李鍪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在我刚刚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最先感受到的不是你的声音和你的存在,而且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那些记忆。 在我将所有的记忆全都收到之后,接受了这个身份之后,你的声音才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你这个出现的时机非常好,好到就连我都出现了那么一瞬的错觉好像自己成了什么主人公一般。” 说到这里李鍪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若非这种手段曾经是我最为熟练的骗人技巧之一,我真的就去了这个套!” 这种卡点的技巧说白了就是,在你刚刚收到一个很震惊的消息同时,再用一个非常诱惑的语气告诉你一个他想让你知道的消息。 语气一定要平淡,因为只有让他自己猜出来的诱惑才是最大的诱惑! 而这个时候,一般人是没有什么是非分辨能力的。 当初李鍪重生之前,做销售主要就是靠的这个。 先看准客户的情况,然后再找到一些和他切实相关的所谓“内部消息”,漫不经心的将这个所谓的内部消息告诉他,让他陷入震惊之中。 在这个时候再将自己的主题抛出来,人在经历了大变之后最先想到的一切都是能不能给自己捞到好处,凭着这一手“骗术”,他在起家的时候,几乎无往而不利。 李鍪说完那些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自己心头突然感觉到了一瞬间的悸动,就是那么短短的一刹那,甚至比一刹那还要短暂,换作旁人一定会觉得刚刚那是错觉,但是李鍪却是笑了起来。 “刚刚说的只是一个问题,甚至那也有可能那就真的是一个很巧的巧合,但是你紧接着干的事情,却是有些太愚蠢了!” 李鍪喝了一口凉茶,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到。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漏了底?第一句话的结尾就是想要给我发布什么任务,但是在我并没有回答你之后,你却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答复,只能不断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想来你应该也想过其他的方案吧,比如欺骗我说,强制给我发布任务或者什么自爆一类的吧。 但确是被我那无动于衷的表情和没有任何变化的心跳给吓住了,你害怕我真的不在乎死亡!” “这说明了,你不能能够感知我的身体和周边,还能够感知我的内心! 而这一点在我今天不断的在心底暗示自己要想办法活下去,要想办法变强,你果真就上了当,在你觉得条件合适的时候便抛出了所谓的奖励!” “你和大长老一样,有着必须让我成为剑门掌门的理由,却又不能伤害我,至少现在不能,不能主动出手伤害我!对么?” 这句话说完,李鍪两只眼睛猛地收缩了一下,眼神仿佛若有光! 而这次沉默却是没有让李鍪等待多久,很快李鍪心底便想起了一个声音,系统的声音。 “你,是怎么开始怀疑我的?就因为我在那个时候对你说了第一句话就开始怀疑我了?” “呵呵,你终于不再藏着了?”李鍪嘴角轻轻带起一抹微笑,同时将杯中的茶水猛地一口喝了下去,“还以为你会再忍一忍呢!” “算我倒霉,碰到了你这么一个宿主,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了,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什么愿意装傻充楞的系统!” 虽然系统的声音还是这么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李鍪能够感受的到他那种浓浓的自嘲和对自己的不屑。 “回答一下,你刚刚的那个问题。”李鍪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有不屑,但是他确定刚刚没有感觉错。 “最开始那些问题,只是让我觉得你这个系统很古怪,然后还有些沾沾自喜,因为你拿我没什么办法!” “然后呢?” “然后,我就知道了剑门初代掌门的事情。”李鍪嘴角再次带出了一抹微笑,“一个争夺皇位失败了的皇子,在遁入深山之后便有了所谓剑门的传承,这个套路太老套了。 但是仅仅如此也可以说剑门的祖师爷是一个运气极好的人,但是后面的事情他做的却是太过于明显了。” “你说,他做的如何明显了!” “第一,他在学成道法之后,非但没有下山争夺皇位,反而就此归隐了下去,数年如一日的在这个山上定居了起来,你说为什么?” 系统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犹豫的回答到,“可能是他看开了世事吧,觉得皇位更迭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从此想着仙人永隔” “那他在天狼国遇难的时候,又为何挺身而出,不过性命的下山闯营了呢?” “他” “你是想说他还顾忌着兄弟情深,但是有因为你刚刚才说他看开了世事,觉得这个理由不太成立对么?” 系统没有说话,但是李鍪明白,这是他默认了。 李鍪便继续说到,“本来这件事我也很想不通,直到你不厌其烦的对我说着发布任务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假设,一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假设!” “什么假设?” “那就是他下山不是为了什么拯救天狼国,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兄弟情谊,他是因为他有任务!” 系统再次沉默了半晌,“你为什么会这么假设?难不成你还觉得我这种系统很常见不成么?” “常不常见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却是知道当我将这种假设放上来之后很多事情都明了了!” “你明了了什么?” “我明白了为何当初那位祖师爷前后差距这么大,前一刻在夺嫡失败后不但能够全身而退,甚至还能归隐山林。 可是后面却是冲动无比,不探听清楚便冲进了敌军大营之中,虽然我并不知道当初那位祖师爷已经到了什么境界。 但是我想军营之中一定有些和他一样的修真者或者有反制修真者的手段,否则天下不会这么太平!” “你还想清楚了什么?” “我再仔细想了想你忽悠我的那些手段,想来当初我的那位祖师爷也是被你的各种好处诱惑给弄得心智大失,狂妄自大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天命之子了。” 系统没有着急回答他,而且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你…还有么?” “有的是,不过再说的话,那可就难听了!”李鍪笑了一声,“你还要再听么?” “你说!我也想听听到底有多少问题!” “暂且不说你为什么要让他有那种错觉,就说剑门的这位祖师爷,凭良心讲,我也是很佩服他的。” “佩服他?一个连元婴都没能突破的废人罢了,白瞎了我这么好的系统!” “呵呵,我说佩服他,是他在给我示警! 或许他也发现了你有问题,但是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他便下不来了,所以他在失败之后,不但认清了自己,更是给了我们一个警示!” “什么警示?” “你能看到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思,但是你却掌控不了其他人,更掌控不了人心! 或许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这么成熟,给了他太多的机会! 先是老国主拼死救援,这或许还可以理解成唇亡齿寒! 但是紧跟着他们的动作便很有意思了!” “你是说让天狼国皇室进入剑门之中么?”系统还是那种毫无感情的语调,不过现在李鍪已经习惯了。 “你现在还以为你最大的失误是让天狼国皇室进入么?” “不是么?天狼国皇室进入剑门不到添了很多不确定性,更让你们这些人感到了警觉!” “我们…看来果真聪明人不止我一个啊!”李鍪嗤笑一声,“我不是因为皇室的进入警觉,我是因为当初哪位老国主醉酒一天一夜而警觉的! 一个从来不饮酒的人,突然如此放肆的饮酒,定然是因为身边发生了大变化,想想他喝酒前后发生的事情,这并不难猜! 你说得对,剑门祖师和他哥哥的确是兄弟情深,他们的感情深厚到可以将自己的姓名和家族的未来相互依托,这是你这种没有感情的家伙不能理解的!” 系统第三次沉默了,这次他沉默的时间很长了。 “或许你说的对,不过你刚刚已经接受了掌门之位,又和我说了这么多,想来我的任务和奖励你可以接受了吧!” “把你之前没说完的话,现在说完吧!” “滴!主线任务发布,宿主需要在百年之内重振剑门威风,让剑门成为九州之巅,为帮助宿主完成此项任务,特地颁发如下奖励,镇派神剑青釭剑一柄,如意佛尘一柄,五彩祥云袍一件,五行八卦阵法真解一卷…” “打住!”李鍪一脸阴沉的叫停的系统的奖励介绍。 “莫要拿糊弄他们那套糊弄你家主子!说人话!” 第六章 真相与合作 系统这次没有和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懂一样继续说下去,而是十分配合的停了下来。 “宿主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些是所谓奖励?” “宿主也可以理解成新手大礼包,这其中包含神兵利器,道袍行头,宝马良驹,镇派功法!” “那我还真是想要请教您这个系统一番了!”李鍪冷笑一声,继续说到“请问,这里面哪一样能够让我在七天之内打败一个最起码是金丹期的强敌?” “镇派神剑青釭剑乃是百炼之神兵,削铁如泥…” “当年祖师爷拿着类似的东西让人砍成了好多节!” “如意佛尘能安神静气,更是一挥之间尘土不扰!” “对,现在剑门缺少一个打杂扫地收拾卫生的,所以你为了提醒我这个新人掌门,特地送了我一把上好的扫把!” 系统被李鍪噎了一下,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继续说到。 “五彩祥云袍乃是仙家秘制,非但样子精美,而且水火不浸,乃是出门…” “不用洗衣服还能帮助主人做饭干活的时候避免弄脏!”李鍪继续着他的冷笑,“剩下的你就别再给我解释了! 所谓宝马良驹想来就是和当年祖师爷那匹被砍成肉泥的马,类型条件相当了? 镇派神功想来也就是和上任掌门传给我的那个所谓天罡五火雷差不多的玩意,不过那东西我练了一个多月,只能用来点蜡烛!” 李鍪说这话,脸上不但冷笑越来越严重,甚至到最后还带出了一抹怨气,“既然说开了,那咱们能不能好好的合作,不要总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或许是这个系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主儿,一时之间竟是让李鍪怼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表示 “你想怎么样?我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合作!” 李鍪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便提出了一个他认为较为合理的方案。 “你直接让我飞升仙界,作为报酬,我带着你也一起飞升仙界,如此公平合理!” “”刚刚还和李鍪侃侃而谈的系统直接闭嘴了,可能是被这句话直接给气的抽了过去。 “看来你是不同意的,那么你说一下你能做到的是什么?”李鍪这个时候,眼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沉声说道,“俗话说,漫天开口,坐地还钱嘛,现在该你了!” 系统可能是被他这个理由说服了,便继续回答到,“系统无权帮你飞升仙界,但是系统有一颗丹药,可以让你凭空多增千年修为,正好你在为那个突然出现的敌人而担心” “你心急了!”李鍪突然笑了一声,“终于知道,那个敌人是怎么出现的了!” 系统已经被李鍪吓得有些崩溃了,还是故作镇定的保持着那中机械语调,“你知道什么了?” “别用这种伪装出来的语调了,听着别扭,刚刚你在介绍你的神丹之时,我故意让自己吞了一口口水,然后你的语调有了极不明显的颤音,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系统第不知道多少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是已经变成了另外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音色,但是已经带着浓浓的嘲讽语气。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来这个世界之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的感觉很棘手啊!”所谓“系统”不知是在嘲讽李鍪还是在自嘲,“在你面前,我好像被看光了一样。” “谢谢你的夸奖,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李鍪呵呵一笑,把玩了一下已经空了的茶壶,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外面打水的冲动。 “如你猜测的那般,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外人,关于这个世界和你之前的世界,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你可以自己去瞎想,我保证不反驳!” 系统无奈的说道,“我第一任的主人的确就是你所说的剑门祖师,而他也的确如你猜测的那般就是和你一样的外人,而所谓的敌国入侵,其实就是因为他而来的罢了!” “因为你所给的那所谓奖励对么?”李鍪冷哼一声,“看来我之前说的那句,天大的好处总是伴随着天大的陷阱,在这里也是行得通的了?” “这句话的确就是真理!”系统也跟着嗤笑了一声,“若是之前那几位能够有你这份儿定性和本事,想来也不会如此快的就陨落。” “讲讲你的真相吧,这样咱们才能继续谈下去。”李鍪没心情继续和他扯闲篇了,因为他发现,天已经要亮了! 系统这次没有沉默,而是直接开始了他的讲述。 “剑门的祖师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开始他和你所知道的一样,无非就是夺嫡失败逃亡深山罢了,不过他运气不算太好,他逃到剑门山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逃进了剑门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昏迷了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或者说当他再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落魄而逃的天狼国皇子了,此时,我也就随之出现了! 他那时候和你不一样,当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尤其是知道了我的存在之后,十分的兴奋,也十分的好骗! 我给了他和你几乎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另外加了一样罢了,他是夺嫡失败的皇子,所以我多给了他一个九龙玺,可聚集气运的神物。” 听到这里,李鍪大概就知道那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是怎么回事了,“你给他的时间,应该很巧合吧。” “对,在新皇登基的前一天,给了他这个可以凝聚皇朝运势的神物,让他去一争皇位,然后满足他那个争霸天下的美梦。”系统倒是很光棍,“只不过他也不想想,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家伙罢了,怎么可以拥有这等神物?在他得到九龙玺的下一个瞬间,敌人就知道天狼国的方向得到了一样重宝! 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敌国大举入侵,然后云中郡几乎不复天狼国所有,而你们那个祖师爷下山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再不下山,他所在的剑门上就要直面敌人的兵锋了,并不只是因为什么任务。 但是那场大战虽然落下了帷幕,但是九龙玺还是没有保住,在一线天血战的第十天,你们剑门的祖师爷亲自将那个视若生命的九龙玺引爆了,这才换来了两国的休战,因为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后面的事情大概就和李鍪知道的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剑门祖师在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受了重伤,而且终生都不能再有寸进! “那这位祖师爷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赖在剑门里,难不成是怀念他不成么?” 听到这句话,系统也有些恼怒,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冽,“还不是你们那个祖师,别的本事没有,偏偏从我这里要来了一本秘术,将我生生世世的禁锢在了这个剑门之中,和你们剑门的掌门必须关联在一起,否则你以为那个老头子会这么好心,必须让你当掌门么?” “大长老也知道你的存在?” “他当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剑门有一种传承,这个传承会择主,他已经见过数代了!” “也就是说,你服务了数代掌门都没能让剑门发扬光大,还总是让他们死得莫名其妙的?你这个系统还真是灾星下凡啊!”李鍪冷笑一声,“是故意的吧,从祖师爷到我这一代,一共应该有四个掌门,也就是说,你弄死了三个?” “我只是根据他们需要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谁让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实力,还总是想着各种天才地宝和神兵利器,怎么能不死!”系统辩解道,他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问题。 “从你这里得到东西就一定会有相应的代价对吧,比如那个九龙玺。”李鍪再次说回了正题。 “对,这些都是等价的,你从我这里拿了什么,就一定会面临着同等的风险,这是规则!” 李鍪到这里已经将自己能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当然知道系统说的话有很大的水份,但是这并不重要,正如系统所说,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想要不碌碌无为的过上一辈子,少不得他这个所谓的“系统”。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规矩办事吧。”李鍪低笑一声,“不过既然是合作,我想我们可不可以互让一步,至少你要告诉我,大致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也好让我有一个准备。” 系统被李鍪的话弄的有些发呆,他还以为要想很多办法才能说服他,没想到李鍪居然这么的痛快。 “这个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太过于具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东西的来历!” “呵呵,真是一个上道的系统!”李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咱们该去将剑门掌门这个位子,接过来了!” 推开房门,这一刻朝阳初上,大日东来! 第七章 掌门的好处 李鍪在朝阳初上之时,便踏出了自己的房门,看着那火红的太阳,感受着那清晨所特有的那种温暖和清爽,一夜未睡的李鍪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真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啊!”一夜未睡的李鍪,走出房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还算是丰富的早饭。 说早饭丰盛并不是因为花样多么的多,而是量足够的大,满满当当一锅米粥,加上自己调的一大盆的凉菜,以及那些现做出来的面饼子,虽然不够诱人,但是足够他们这一个剑门的人吃饱了。 李鍪做完之后,气喘吁吁的看着这漫漫一桌子的吃喝,满意的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的说道,“作为一名修真人士,这体力居然这般差劲,真是过分啊!” 然后李鍪没有着急的将这些送到各个房间,而是先去了找了他的新搭档,师兄李浑。 “梆梆梆!”这次李鍪没有直接破门而入,不仅仅是因为礼貌,主要是这大早上的,谁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兄在干嘛呢。 虽然没有破门而入,但是李鍪也没有等待多久,很快的李浑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李浑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再次出现在李鍪的面前。 “你是来给我送饭的么?我好像闻到了饭香的味道!”李浑耸了耸鼻子说道,同时眼睛四处打量着李鍪的周围,“可是你的饭呢,为何饭盒也没有。” “咳咳,今天做的比较多,帮忙拿一下!”李鍪笑着说完之后,便扭头往厨房方向走去,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这个伴当不同意。 果然,李浑在呆愣了那么一瞬之后也赶紧跟着李鍪跑了出来。 来到厨房之后,看到那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早饭的时候,李浑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你昨晚不会是没有睡觉,一直在给咱们剑门的人做早饭吧?”李浑脸皮不停的抽搐着,“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剑门的掌门了,但是这么拉拢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着话,李浑还给李鍪鼓了鼓掌,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也知道没有一丁点的真心! “行了,端走吧,院子里不是有一个亭子么,就放到那里的桌子上吧,我看了看应该能够放得下!” 李鍪说着话,便开始一碗又一碗的将米粥盛出来,而李浑则是负责将李鍪盛好的米粥端到凉亭那里去。 “话说,你马上就要是一个掌门了,还是一个仙家的掌门,亲自掌厨合适么?” 在干活之余,李浑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你这给我们做饭,不会真的是拉拢人心吧,感觉这种蠢事不像是你能干出来的!” 李鍪活动了活动脖子,发出来阵阵“咔咔”声音,漫不经心的回复到。 “在我没有百毒不侵之前,我感觉还是自己做饭比较好,虽然不好看也不好吃,但是活的长!” 李鍪的话让李浑有些发愣,然后看着那满桌子的饭菜,突然笑了一声,“我突然发现,你这个家伙,胆子是真的很!” “你是想说我怕死吧。”李鍪翻了个白眼,“怕死不好么?” “好!好!”李浑点了点头,非常认可李鍪的话,“只有活的够久,才能有未来!”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想来是昨天大长老已经通知过所有人了,今天会再次给李鍪举行接任大典,所有人都起的比较早。 所有人的屋子都在后院,大家离得都不算远,一开门就能看到那一桌子的早餐,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谁都没有好好吃饭。 今天一睁眼,能看到这么一顿丰盛的早饭,心情那也是极好的。 “没想到李鍪马上就要是剑门的掌门了,居然还能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这还真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荣幸啊。” 二长老不似大长老那么威严端重,毕竟那可是和祖师爷一个辈分的人物,也不想三长老成天板着一张脸,好像谁都和他不对付一样。 二长老每天都是笑呵呵的,之前两人掌门在世的时候,都是二长老来负责门派的事物,便是每年要去一线天驻守的一些人手,对二长老都是十分的友好。 “二长老过奖了,无论在剑门之中身处何等位置,都是一个晚辈,孝顺您几位长辈,照顾同门那本就是我应做之事,哪里能让您这般说。” 二长老言笑晏晏的,李鍪更是谦逊有礼,若是又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这些,那一定会觉得他们两人乃是同出一脉,都是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三长老没有他们那么多话,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了,然后就沉默的走向正堂,仿佛不会说话,或者不屑于说话一样。 而大长老则是不急不缓的,但是当他放下碗筷的时候,所有人都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了,就连只会傻笑的李敢也一样,将自己的碗筷规规矩矩的放好了。 “既然都吃好了,那就去正堂吧,咱们也该干点正事儿了!”大长老掏出绢布擦了擦嘴,十分优雅的站起来,率先往正堂走去,而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当李鍪等人来到正堂之后,三长老已经将正堂打扫干净了,而且掌门的棺木之前,也放好了几盘贡品瓜果,还有三柱清香。 在大长老的带领下,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冲着老掌门的棺木行了大礼,然后重新落座。 “今日乃是我剑门之大日,从今日起,剑门掌门之位,便又四代弟子李鍪担任!”大长老表情肃穆,一脸的庄严,宣布完这事儿之后,便冲着起身的李鍪说道。 “李鍪,你要记住,你生是剑门之人,死乃剑门之鬼,从今往后,剑门便是你家,剑门之人便是你至亲之人!” 看着这个一脸肃穆的大长老,李鍪没有说什么宏愿,也没有说什么感言,就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个世上走出自己的路来。 大长老看着李鍪,突然笑了笑,“咱们剑门虽然成立许久,却是命运多舛,三位掌门都先后遭逢大难,就和山下的天狼国一般,在这里老夫只希望你能够活的久一点!” 大长老说完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二长老起身,走到李鍪的面前。 “二长老没有那么多说的,二长老是长辈,想要啥了和二长老说,二长老帮你,谁欺负你了也和二长老说,二长老帮你打回来!” 二长老说完之后,便是一脸阴沉的三长老,他走到李鍪面前,还未开口就让李鍪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在这个世上,想活的痛快就只有变强,欺负你的人都是因为你好欺负!” 说完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都不给李鍪点头的机会。 等所有人都说完之后,大长老才继续站起来,大手一挥,一个托盘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里面有前掌门的遗物,大部分私人物品已经随前掌门入了棺,剩下的这些有些我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灵丹妙药,还有一本我压根看不懂的修炼秘籍,一把没什么威力的宝剑,便都送给你了,毕竟日后你还要负责洗衣做饭,也挺累的!” 说完之后直接塞到了李鍪的手中,一副十分大方的样子。 “多多谢大长老了!”李鍪面皮不停的抖动,心里不停的劝说着自己,“莫生气,千万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接任大典到这里也就草草结束了,剩下的便是李鍪要给前掌门守灵七天,然后将他下了葬。 “老夫三人,虽然同时剑门之人,但是这一身的传承却并非剑门所给,你等所学的基础功法乃是和我等一样,至于后面的可以找我等来学,也可以自行游历,若有所成,也是一段佳话!” 掌门死了,这传功的大事自然是由几位长老说了算的,二长老作为内务头子,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给他们介绍起来。 而此时李鍪却是顾不上听他说的什么了,因为此时系统终于要给他发放所谓的“新手大礼包了。” “恭喜宿主这个黑心掌门,本系统特在此给您送上豪华大礼一套。” “镇派神剑青釭剑,一把名叫青釭的铁匠打造的剑,除了抹脖子以外,千万不要奢求让它陪着你在这缥缈大陆上闯荡!” “如意佛尘一柄,就是一把做工精美的佛尘让人开了个光,然后加了一个除尘术,除了扫地以外请不要用它做其他事!” “五彩祥云袍一件,纯手工制作,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了纺织工人的心血,一样也就是开了个光而已,另外它其实并没有水活不浸的功效!” “五行八卦阵法真解,乃是天机门内门功法,由天机门叛徒带出,后叛徒虽被诛杀但是这秘籍却是流落他处,一直未曾被天机门找到” “最后一个不要!”李鍪从心里说了一句,“你应该能够听到吧。” “能!”系统倒是不否认,毕竟作为合作者,他们两个现在倒是很融洽,“但是如果你不要的话,你就真的只能连那基础的练气决了,那玩意绝对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嗯!” 系统看李鍪没有改口的打算,便继续说道,“所发放物品以防止系统空间,随时可以取出但是不可再放回!” “由于宿主已经成为剑门掌门,特发布任务一,请宿主在前任掌门下葬之前将凶手诛杀,为前任掌门报仇。” “任务奖励为,功法三选一,备注:任务奖励和大陆之人无关,可放心使用,没有其他多余后患。” “好!”李鍪嘴角终于带出了一抹微笑。 第八章 报仇 接任大典在中午十分正式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群饥肠辘辘的家伙坐在凉亭中等待着自己的午饭。 而李浑也是被李鍪这个新掌门拉了壮丁,去厨房帮他收拾早上的残羹剩饭,顺带帮他打下手。 “你们鄢陵侯府的暗探你能够联系到么?”正在切菜的李鍪突然开口说到,“我需要你帮我查些事情。” 正蹲在地上洗完收拾的李浑听到这句话惊了一下,他刚刚还在想自己昨天是不是冲动了,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让他有些颤抖的话。 李浑刚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李鍪低沉着嗓子说道,“莫要乱动更莫要乱看!” 李浑被这声低吼弄得一个激灵,不过李浑也不愧他机敏的性格,立刻便开始继续收拾着他的碗筷,同时低声回复着李鍪,“你想要查什么?” “剑门之中所有人的信息,来之后的你们查不到,但是来之前的事情,对你们鄢陵候府的探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嗯!”李浑没有问李鍪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他的地道即将挖好了,之前李鍪和他说的那些话他也仔细琢磨过,帮助李鍪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万不得已他该跑还是得跑的。 听到李浑回答之后,李鍪便不再搭理他了,而是直接将切好的菜蔬分文别类的放置好,然后起锅烧油,一顿花式操作之后,一桌新鲜的饭菜,终于做好了。 “掌门的手艺,还真是相当的不错啊!”二长老依旧是一脸的和气,吃着简单的饭菜却像是吃着什么美味佳肴一般,不断的和李鍪说着闲话。 而咱们的李掌门也是不停的奉承着三位长老,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是十分的友好,除了一直冷着脸的三长老! 吃饱喝足之后,李鍪大手一挥将满脸都写着不情愿的李浑留下收拾碗筷,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穿新衣服喽!”李鍪嘴里哼着歌谣将系统给他的那身行头取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连鞘长剑,李鍪直接拿到手中,将宝剑一拔嗯,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 然后是一把看上去就像是仙家之物的佛尘,手柄漆黑如墨,入手清凉,虽不知材质,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木头。 而那穗头则是通体银白,不说其他,单单看着模样,那便是极为高端的。 “没想到你还有大气的时候。”李鍪对着身体里的系统说了一声,敲了敲那坚硬的佛尘手柄疑惑的问道,“这通体冰寒,十分坚固的材料是什么?为何记忆中也没见过这等木材!” “那是铁!”系统的回答很简单,直接让李鍪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李鍪努力让自己变得微笑起来,然后轻轻的将手中的佛尘铁尘放到桌子上,然后就听到了佛尘落下的那一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让他脸皮不由的一颤。 现在李鍪看着桌子上最后的那一件衣服,那所谓的五彩祥云袍,却是怎么也没有勇气将它拿起来了。 “宿主别愣着啊,这件五彩祥云袍乃是纯手工制作,精美华贵,料子也是上等!” 在系统的鼓励下,李鍪伸出了颤抖的手,将那件袍子给拎了起来,然后只看了一眼,一口闷气就堵在了心口上。 “五彩祥云袍?”李鍪拎着这花里胡哨的衣服,心中满是冷笑。 “这五彩缤纷,当为五彩!” “那祥云呢?”李鍪依旧是冷笑。 “这一片片的污渍不是,这一片片的云彩,可不就是祥云么!” “呵呵,你这祥云味道还挺重的啊!”李鍪拳头慢慢的握紧了,“若是某家将自己给掐死了,能否也将你给一起掐死?” “能!这个可以!所以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系统说的掷地有声,最后还十分虚假的关怀了李鍪两句。 “呵呵”李鍪将那五彩祥云袍往桌子上一扔,便不再管它了。 从今天开始,李鍪就是剑门的掌门了,也要暂时搬到大殿之中守灵七日,陪伴老掌门最后的时光。 拿上心爱的茶壶,茶叶,顺带将新得到的佛尘插到自己后腰上,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大殿之上。 当李鍪来到的时候,大殿里已经有一个人在了,就是那个一直黑着脸,仿佛永远不会笑的三长老。 三长老正在一点一点将大殿中的角落,桌案,乃至立柱都擦拭干净,没有动用一点法力。 看着脚下干净中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地面,想来这位整日黑着脸的三长老已经来了很久了。 “三长老!”李鍪向三长老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走到了棺木面前,给老掌门续上三柱清香和一杯香茗,便直接盘膝坐到蒲团上,安静的收起灵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李浑来过一次,带来了李鍪需要的各种书籍,顺带还给他续上一壶热水。 “消息在书中,你自己看吧。”李浑在李鍪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三长老也在将大殿之中都收拾妥当之后,直接离开了,全程都没有搭理李鍪一个字。 “真是一个怪癖的人啊。”李鍪等三长老走了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剩下的七天中,李鍪只有在做饭的时候会出去,给门派的人做上一顿丰盛的饭菜,陪伴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是和二长老继续互相吹捧,一切都仿佛没有变化。 第七日清晨,天空之中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 “今日老掌门下葬,专门让三长老去山上猎了一头山羊,给大家暖暖身子。”李鍪大早上就端上来一大盆鲜美的羊肉汤,为了这锅羊肉,他可熬了足足一个时辰。 “那老夫可就要多谢掌门啦”二长老一如既往的笑容满面,哈哈大笑的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羊肉汤,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痛快!暖和!” 一个筑基修士自然不会因为一口羊肉汤而感到什么暖和,二长老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想要夸赞李鍪一番罢了,显得他长袖善舞。 “二长老总是这般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李鍪客气的一笑,然后将一碗米粥端到了他的面前,“米南瓜粥,最是养胃!” “哈哈哈,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二长老说完再次大口大口的将粥喝下了肚。 “好了,莫要耍宝了。”大长老打断了两人的互相恭维,“快吃吧,吃完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一桌子沉默着吃完了早饭,然后一起来到了正堂之中,这几日李鍪守灵,整日香火不断,可以说没有亏待了这个老掌门。 “你们三个辈,还有立农,去扶棺吧!” 立农就是那个整日里黑着脸的三长老李立农,此时大长老说完这句话之后,最是听话的三长老李立农却是没有丝毫的动作。 “嗯?”大长老看着无动于衷的三长老,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不知道自家的这个师弟要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今天乃是给前掌门下葬的日子,由不得他任性。 “大长老莫要动怒。”就在大长老即将发作的时候,一直微笑看着这一切的李鍪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然后走到棺木前,先给掌门上了三柱清香。 “虽然说老掌门已经死了,但是这下葬之前,咱们得给他将这个仇报了,不能让他做一个糊涂鬼啊!” 李鍪的话语很淡,但是却让屋子中的所有人脸色几乎都变了。 说几乎是因为三长老还是那副死样子,而李敢也还是一脸的傻笑,只不过他的傻笑貌似也有些硬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长老看着棺木前的李鍪,“凶手是谁你知道了?” “大长老也知道了不是么?”李鍪微微偏头,看向了发须皆白的老人,“其实在这里面,什么都知道的应该就是您了吧,大长老。” “我”大长老想要反驳,但是看着李鍪那双眼睛却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 “大长老虽然有错,不过乃是人之常情,今日便先不再多说。”李鍪冲着大长老笑了笑,然后将头扭向了一旁的二长老。 “二长老不用在偷偷调息了,这百花浅露香酥散乃是前掌门的遗物,除了我没人识得,无色无味不说,食用下去之后便会让你肠胃气壅,再然后让你感到胸闷腹胀。” 二长老李克用此时也没了那满脸的笑容,冲着李鍪寒声说道,“你这个鬼是如何得知是老夫下手的?” 李鍪看着一脸狰狞的二长老,突然嗤笑了一声,“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二长老还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的身上,不得不说爱子情深啊!” 李鍪这句话刚刚说完,一直在门口冷着脸的三长老突然大吼一声冲向了一直憨笑的李敢,斗大的拳头冲着他的胸膛就印了上去。 “不可!”此时二长老却是脸色真的大变了起来,冲着三长老怒吼道,但是却晚了。 “砰!” 三长老一拳捶在了李敢的胸膛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但是李敢却没有半分后退,甚至冲着三长老还露出了一脸的狞笑! “三长老,这是还你的!” 第九章 原委 李敢一脸狞笑着冲着三长老同样回了一拳,速度之快便是一直看着他的李鍪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到的三长老身上。 只听到同样的“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三长老便踉跄退了数步。 而此时,这个平日里最为憨厚的傻子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痴傻。 “果然是你!”被震退数步的三长老看着这一脸狰狞的李敢,眼中满是怒火,“为什么?掌门待你极好,你为何杀他!” 二长老此时也终于冲到了李敢的身前,直接挡在了李敢的面前,冲着三长老说道,“师弟请住手,千错万错都是师兄的错,待日后我定会亲自去掌门坟前谢罪!” “为何?告诉我,这是为何?”三长老眼眶已经红了,看着被二长老护住的李敢,“掌门对你可有何不好之处?对你百般爱护,你为何要杀他!” 李敢因为每日傻笑不已,被送到剑门的时候,那时候很多人都觉得这么痴傻的人都往剑门里送是对剑门的侮辱。 甚至大长老为此还亲自下山去和某些人理论过一番,明明剑门是和天狼国相互依存的关系。 但是现在剑门在天狼国却成了流放之地,什么不好的人都往这里送,虽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骂了进去。 大长老最终还是无功而返,这个看似呆傻的家伙就这么留在了剑门之中。 但是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的时候,剑门的老掌门却是走到这个一直傻笑的孩子面前,摸着他的大脑袋对大长老怒斥道,“你这个样子把他吓着了!” 从那天开始,掌门每天都带着这个孩子,无论他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孩子。 李敢的学会的每一句口诀,每一个动作都是老掌门亲手教的,可是现在却是死在了这个家伙手中,这让三长老怎么能够接受。 “师弟,各种详情待日后再说,现在让我带他离开,等我送他离开之后,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要杀要剐请便!”二长老还在苦苦的哀求着,可是三长老却是根本不打算让开身后的道路。 李鍪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走到离他们最远的墙壁那里,冲着他们喊道。 “二长老你也不用这般维护着身后那人,或许他有自己想说的话也未可知!” 李鍪的话让一直狞笑着不说话的李敢转过头,看向了他。 “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因为只有你才有可能!”李鍪看着远处的二长老和李敢,沉声说到。 “最开始看到老掌门的首级之时我也十分害怕的,毕竟一个能无声无息将金丹修士杀死的存在啊! 但是我有那么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是一个前辈高人,为何要为难那些炼器弟子呢? 看门的两人,过路的一人,三个练气都算是的家伙,是如何会让这么一个高人给杀了呢?” 李敢嗤笑一声,“那有什么,一群蝼蚁罢了,看见那便杀了,有个问题?” “你会因为走路的时候看到前面有蚂蚁挡路,去专门踩死它们么? 几个在金丹修士眼中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物,居然会让他亲自出手将人杀了,你也太看不起这前辈高人的身份了!” 李敢脸色一红,犹在给自己辩解道,“或许是为了斩草除根!” “那为何就杀他们三个?难不成我们剩下这些人便不是剑门弟子了么?便不会给掌门报仇了么?” “…那为何是我!”李敢还是不明白李鍪为何会怀疑他! “之前我问过鬼脸…不是,问过李浑,他告诉我这近三个月来一线天没有通过任何人! 那里面有我剑门的五个外门长老,虽然他们不过筑基修为罢了,但是哪怕是一个金丹后期的存在想从他们眼皮子低下无声无息的通过一线天那位如同扯淡一般!” 刚刚还因为被叫做“鬼脸”而不开心的李浑,现在身上却是猛地一个激灵。 “所以你怀疑是剑门自己人!” 李鍪点了点头,“只有剑门自己人做的,才会将那两个守门的弟子和那个路过的弟子杀死,因为他们要的是杀人灭口,让人以为凶手是从外面进来的!” “那为何你会怀疑我!”李敢终于知道自己是哪里算错了,但还是不明白为何就会怀疑自己。 “本来没有怀疑你,只不过是二长老实在是有些关心过度了!” 李鍪嗤笑了一声,“这几日门派中一直是我在给你们做饭,所以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 “每次饭菜一上桌,二长老都会第一个吃饭!” “那又如何!” “一个长袖善舞的二长老,居然会丝毫不顾及大长老的存在,率先动筷子,这难道不是很有趣么?” 李鍪脸上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所以我便让鬼脸…李浑师兄去将在坐所有人的消息,都给我抄录了一份…” “够了!”二长老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吼,止住了李鍪的话,“他这么做都是老夫教唆的!老夫愿意用自己的性命给…” 二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滴着鲜血的手就从他的胸膛穿了出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谁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 李敢那充满了邪性的话,在二长老的耳边响了起来。 随着李敢的话语,二长老的性命也被随之带走了。 双目无神的二长老,直到躺倒地上死去,嘴巴都在冲着三长老的方向不停的开开合合,眼神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 这一幕再次惊呆了众人,看着浑身血污的李敢,除了李鍪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些颤栗,这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这是愤怒! “你将他杀了?”三长老指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二长老。 “当然要杀了他!不杀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痛快!”李敢还是一脸的狞笑,对刚刚的行为没有一丝的后悔。 “为什么?”此时大长老已经走上前去,手中出现了曾经用来威胁李浑的那把破风刀。 “因为他该死!”李敢突然怒吼了起来,“他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账东西,就是他,害死了我娘,害的我从就受尽了欺凌!他该死!” 李鍪这个时候,也从怀中掏出来一张书信。 “李彻,本是涪陵候李立泽的嫡长子,但是坊间传闻其母性淫,和涪陵候之父李克用有染,为此李克用一怒上了剑门山,之后更是在游历之后筑基,成为了剑门山上的二长老! 而李彻之母在李克用离去以后不久便失去了主母的位子,后面更是因饱受欺凌,郁郁而终! 李克用知晓之后,亲赴涪陵候府,将年仅八岁的李彻带走,却为没有带回剑门山! 直到数月之前,涪陵候府因涉嫌谋反,阖府老尽被诛杀,只留下一个旁系的傻子,李敢!” 虽然李鍪说的点到即止,但是这里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鍪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李度贤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语气中带着微微颤抖。 “这种无稽之谈,你难道也相信么?他是一个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么?” 李敢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当然清楚,他是一个懦夫!他明明知道我娘是无辜的,为何不为我娘证明清白!让我娘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便是死后都不得安宁!” “那人是他儿子,难道你要让你的祖父去杀了自己的儿子么?” “那我还是他的孙子呢!”李敢怒吼着打断了李度贤的话,“为什么他儿子就可以为了一个野女人,去这么欺辱他明媒正娶娶到家里的儿媳妇,就可以让人这么辱骂欺负他的孙子,凭什么,你告诉我,这是凭什么?” 看着一脸暴怒的李敢,李度贤第一次语塞了。 “其实,相比较于你们那些豪门艳事,我更加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老掌门,他好像从来没有得罪你吧!” 李鍪打断了李敢的怒吼,问出了他最后的问题,也是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们以为那个家伙是对我真的好么?”李敢直接冷笑了一声,“他不过是图谋我的功法,还有想吸收我的功力练魔功罢了!” 说完还从怀中掏出来一本残破的书籍,上面清楚的写着这本书的名字! 《九幽深渊吸功大法》 光看这个狗屎一样的名字,李鍪就能想到这本功法秘籍是哪儿弄出来的。 而三长老看到那本书之后脸色蹭的一下就变了。 “这本秘籍为何会在你那里?掌门明明已经将它烧了!” “是烧了,不过他前脚将这个扔进火盆,我后脚就拿了回来罢了!” 李敢露出了一声冷笑,“那厮根本就是想要讲我培养成练功的坯子罢了,幸亏我发现的早!” “你放屁!”三长老冲着李敢怒骂一声,“这玩意掌门从来没有练过,得到之后便将这个给我等看过了,我等都觉得那是魔功,会让人疯狂便没有修炼!” “你们休想诓骗于我!”李敢哈哈大笑道,“就算你们真的不练那又如何,我练啊!” 说完之后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又细又窄的长剑,直接攻向了挡住去路的三长老。 “去死吧!” 第十章 下葬 李敢一声大吼之后,便冲向了门口的三长老,不知道为何,他对三长老的杀意也是丝毫不弱。 “哼!”看着已经不下筑基气势的李敢,三长老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然后也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李敢刺过来的长剑被三长老的兵刃给拦了下来。 这应该是李鍪第一次见到平素里一直阴沉着脸的三长老的兵刃,还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啊,那是两柄比他脑袋都要大的锤子。 而现在这一对粗犷的锤子正在死死的夹着李敢攻过来的短剑。 “子,你真以为靠着邪门歪道得到的功力就真的是你的了么?”三长老眼眸微抬,嘴里发出了冰寒彻骨的声音。 “老子从八岁开始练锤,每日挥舞五百下,无论刮风下雨从来未曾断绝。” 三长老双锤一拧就将李敢的细剑拧飞了出去。 “二十七岁跟随老掌门上了剑门山,得授仙法从此气力大涨!” 三长老一锤轮过,若非李敢躲得快恐怕至少也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但就是如此大殿的地板也被三长老给碎了一块。 “和老掌门下山历练三年,采南山之铁,北海之银耗时一年炼得一对锤,重一千五百斤!” 三长老一套锤法使得虎虎生风,虽然刚刚李敢硬接了三长老拳头,但是看着这硕大的一对儿铁锤,他却是没有勇气硬接,只能连连闪避。 “从得到这对儿铁锤开始的那一天,我每日挥锤一千次,从来未曾间断!” 三长老一锤接着一锤,那一千多斤的锤子在三长老的手中如同一对玩物一般,李敢的衣服他是没碰到,但是这大殿真是让他拆的差不多了! “老夫这对锤子…”三长老还要再说话,但是李敢却是被他说的有些心烦了。 “你这老鬼有完没完!”李敢拼的用自己的左臂硬接了三长老一记铁锤。 只听见李敢左臂咔的一声像是脱臼了,然后他硬扛住后退的力道,脸色狰狞的一拳冲向了三长老。 “你当只有你受苦受难么?” “你当只有你每日苦练不停么?” “你当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个样子么?” 每说一句,李敢就冲上一拳,每说一句,李敢就前进一步,面色狰狞,状似疯虎。 “从八岁开始,我就跟着人练武习文,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希望能够给自己的母亲证明他的清白,证明别人都是错的!” “你才挥舞铁锤五百下,一千下,我每天从寅时不到,便要练剑习武,便要读书练字,直到月上中梢,同样是无论刮风下雨,我又何曾放弃过!” “那是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李敢已经完全疯狂了起来,对于三长老李立农的铁锤,只要不是什么要害,便都是不闪不避的硬接下来,要的就是让自己的拳头落在三长老的身上。 “十年,我练了整整十年!”李敢嘴角已经出现了血迹,哪怕多年的苦练让他浑身就和铜皮铁骨一样,现在依旧是落了重伤。 但是三长老李立农也没有落得好处,不说其他,李敢不管怎么说也已经是筑基修士了,这一拳一拳的砸在自己身上,让三长老也是胸闷气短,嘴角带血。 “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人若是能够活的那般容易,那还能叫做人么?” 三长老冲着李敢嗤笑一声,“你只看到了人前风光,却看不见他们曾经受过的罪! 你只看到了你自己的千般痛苦万般悲惨,你何曾看过那些比你还要凄惨的人!” 李敢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现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刚刚他硬接了三长老六锤,一锤在左臂,四锤印在了后背,但是最后一锤没有躲过被三长老打在了胸膛上。 不过他挨了这么多下,三长老也没能轻了,同样是筑基期,哪怕各个方面李敢都比不上三长老,但是速度和狠辣上,李敢还是更高一筹! 李敢听了三长老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别人的凄惨,与我李彻何干! 他们人后受罪又不是我李彻造成的,凭什么人前风光的时候要欺负我等为乐? 还不是因为我弱么,我学了十年文武,想要出人头地,却是被人说成孽种,剥夺了我的一切! 你真当我愿意来这里么?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的罪?他们想要挑断我的手脚筋,割了我的舌头,挖了我的眼睛!” 李敢说着话,脸色已经越来越狰狞,越来越疯狂,气息也越来越紊乱了,全身上下都变得有些通红起来。 “他这是什么玩意?”李鍪脑子有些懵了。 本来他以为今天的大敌会是二长老呢,所以专门给他下了一个坑让他不敢随意出手。 结果二长老都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他队友给黑虎掏心了。 而这个和他同辈的李敢,居然和自家三长老打的有来有往,现在还要变身了! 就在李鍪担惊受怕的时候,大长老突然叹息了一声。 “因果报应啊!” 而一直和李敢对战的三长老也露出了一起可惜,“李敢!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入魔了!” 当初老掌门将这本十分唬人的秘籍拿给他们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秘籍的漏洞。 虽然名字很唬人,但是其实原理就是讲别人的修为吸纳成为自己的。 飘渺大陆上,这类型的功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毕竟原理大家都知道,双修都是从这里发展演变出来的。 只不过这本秘籍确实是有些太糙了,效率是足够了,但是后患也足够啊。 吸纳别人的修为太过迅速,会导致自己体内的真气驳杂混乱,十分容易走火入魔,就是李敢现在这个样子,浑身血液几乎都沸腾了,很快就会将自己活活烧死! “再说一遍,我叫李彻!” 李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恢复了自己最原始的名字,然后发出了他最后一次攻击,冲向了三长老李克农。 “死!” 三长老也不是怂人,明知道这一拳威力巨大,是李敢…李彻燃烧浑身精血换来的,到仍然是一锤子迎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过后,三长老直接飞了出去,直到撞在李鍪身边的墙壁上,将墙壁都撞出了一道裂纹,并逐渐扩大。 而李彻也是停在了原地,保持着冲锋的动作,然后整个人开始发热,冒烟,直到化为灰烬! “阿弥陀佛…”在李鍪满眼的震惊中,剑门的大长老将手中的破风刀收了回去,还宣了一句佛号! “这个世界也有阿弥陀佛……不是,大长老是修佛的?” 这是李鍪心中最大的疑问了。 来到剑门以后,他发现除了刚刚的李彻和自己以外,貌似没有使剑的,而且就连李彻,李鍪都感觉他练的那是拳法! “大…大长老,能不能问个不太和适宜的问题?” “掌门请说!”李鍪将杀老掌门的凶手揪了出来,虽然李鍪没有动手,但还是让大长老对他变得有些恭敬了! “我刚刚看您使用的乃是一把破风…刀?” “正是!” “三长老用的是…锤子?” “没错!” “那死去的二长老…” “他用的乃是一把宣花大斧,兵器有些奇门,也是游历所得” “为何不用剑呢?”李鍪实在是想不通,传说中的飞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潇洒飘逸… 李鍪还没有幻想多久,三长老就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总感觉使剑的,娘们唧唧的不是个男人!” 这句话差点没给李鍪噎死,颤抖着脸皮看向了三长老。 “那听说修仙之人善用飞剑…” “这点倒是不假,我等也能耍上两手,只不过不实用罢了!” “为何?” “任他飞刀飞剑,只要比他更快更强,剑一过来,直接给他掰折了就是!” 这一刻,李鍪仿佛感觉自己三观和所有对世界的幻想都有些破灭了。 他想反驳,但是从心里却是很认可刚刚的话,修仙修的是修为,是实力,什么花里胡哨的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没有用! “罢了,罢了!”李鍪淡淡的摆了摆手,“今日剑门糟了刺客,二长老和门下弟子李彻,为了捍卫剑门安危,和刺客同归于尽,最后李彻更是和刺客一起化成了灰烬!” 大殿里的三人,都有些震惊的看着李鍪,不明白他刚刚为何要这么说。 “别这么看着我!”李鍪呵呵一笑,“你们难道真的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也参与了刺杀老掌门不成?”大长老是真的吃了一惊。 “刺杀师傅的就他们二人,但是他们后面的…呵呵”李鍪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先将师傅安葬了吧,然后咱们就要去做正事儿了!” 剑门现在还剩下四个人,一个看着就和病秧子一样,一个虽然不是病秧子,但是也没有多少力气。 剩下的一个重伤,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等他们四个将老掌门和二长老两人安葬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掌门,回去休息吧!”满脸泥泞的李克农说到,他受伤不轻,也需要好好静养一阵子。 “可能不能休息了啊,咱们得下山一趟了!” 第十一章 功法和下山 李鍪的话让众人吃了一惊,剑门的地位在天狼国有那么一些特殊。 这里面的无论长老还是弟子乃至现在的掌门李鍪都是皇室子弟,当然也都是一些不得势的。 但就算再不得势,那也是皇室之人,这种人,最是疑心病重,所以所有上了剑门山的人,很少有想要下去的,就算有,那也是外出历练,不再天狼国滞留。 “掌门是想要历练么?”大长老李度贤清咳两声,缓解了一下大家的震惊,“掌门请恕老夫直言,您现在的修为,恐怕还不太适合游历!” “游历这辈子我都不太想游历的。”李鍪呵呵一笑,“只是不想就在上面这么坐以待毙罢了,虽然并不想这么说,但是我的那位父皇和那几位兄长,其实还是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 大长老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依旧不想参与进去。 “掌门,您是剑门的掌门,我们剑门的职责只是在天狼国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罢了,至于其他的不要多管,这样对你我,对剑门都好!” 此时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三长老也张嘴说道,“而且天狼国也有自己的护国法师,若是有事的话,其实无需我等出手!再说” 三长老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却没有将话说完,不过他没有说完,李鍪却是替他将要说的话说完了。 “再说了,剑门山下常年大军驻守,灭神剑更是必备之物,若是仓促下山难免会和他们起冲突,是这个意思吧。” 三长老没有说话,却是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作为皇室众人,尤其是得了仙法的皇室之人。 理应双方相互依存,一人在朝堂,一人在修真,相互合作之下未必不能互相扶持着越发强盛起来。 可是天狼国偏偏还就是例外,不管是谁当皇帝,不管他是奉行什么国策,对于剑门山他们的做法倒是高度统一的。 防范防范再防范! 剑门山上的剑门,对于皇室来说,就是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管也不敢管,放又不敢放,生怕一个处理不甚,会反目成仇。 可是对剑门做些什么他们又偏偏不敢,一是因为剑门充当着他们的门面和保护神,这么多年那个曾经差点将天狼国覆灭的车迟,之所以不再来进犯,除了一线天天险之外,更多的也是因为越来越壮大的剑门。 二嘛,也是因为当初和剑门师祖同一代的那位皇帝有命,剑门和天狼国同在,让后面的皇帝们无论多么不舒服,都要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剑门的关系。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多孝顺,而是因为这个将天狼国给差点玩没了的皇帝还活着,他孙子都死球了,他还活着,不但活着,还修仙成功了,比他那个师祖弟弟修为都高。 李鍪看着脸色变得有些低落乃至衰败的两个长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大长老,劳烦您偷偷下山一趟吧,就说自己想要游历,顺带看看山下的动静。” “这”大长老有些不太明白李鍪要干什么,“掌门,天狼国无论出现何等变故,我剑门的地位都是超然的存在,我们大可不必去趟浑水” “先去,可好?” 看着有些不耐烦的掌门,李度贤还是选择了同意,毕竟掌门也需要威望,总不能自己一上来就不给新掌门面子,这样毕竟不好。 “我明白了,这就去!” 大长老是个利索人,说完之后便朝着山下飞奔而去,凌空飞渡的本事,着实是让李鍪有些羡慕啊。 “我等先回剑门吧,等候大长老回来,三长老也能够好好调息一番!”李鍪大手一挥,就带着众人回到了剑门的大殿之中等候。 别人在废墟之中等候,他却是迎来了自己的命运转变。 “来来来,看看功法三选一,都有什么神功秘籍,咱们先说好,之前答应的不许反悔偷着下黑手!” “咳咳,放心放心,人物奖励和兑换不同,一个是你完成了任务奖给你的,一个是你想要什么,然后通过东西给你任务,这两个有本质的区别!” “别废话了,赶紧选功法吧!” “任务奖励发放,选择一,万佛普照大慈大悲降龙伏虎罗汉神功!” 第一门功法一听就是佛门功法,而且这名字一听就是威武霸气,刚猛异常! “你告诉我,这玩意和当年少林寺的入门功法,罗汉拳有什么关系?” “加强版!练之可以强身健体,当然作为佛门功法,对斩妖除魔也有伤害加成!” “比如?” “其他的先不说,练了它之后,任何妖魔鬼怪见了你都会厌恶你,欲杀之而后快!” “你刚刚不是说伤害有加成么?” “你一个练气都不到的家伙,你好意思斩妖除魔么?能称得上是妖魔的哪个不是筑基后期起步的,那点加成有什么用!” “你说的真有道理,下一个!” “下一个就厉害了,选择二,九霄天神斩妖除魔真火炼神剑法!” 早已经摸透了系统尿性的李鍪直接在心里给他怼了一句,“火炼剑法,估计也就是一些门派的入门剑法之类吧” “主子英明!”此时的系统显得十分狗腿,若非是李鍪对他戒备心十足恐怕真会有些飘飘然的,“这就是一本五行剑诀里的火系功法,不过却也算得上是修仙功法了” 李鍪想到了一句话,然后直接在心里说了一句,“下一个,听完了再说!” “选择三,铜皮铁骨金刚琉璃身!” 李鍪虽然努力的克制,不过脸皮还是有些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金钟罩铁布衫儿?” “加强版,加强版!” 李鍪懒得在搭理这个坑货了,而是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罗汉拳这个不用说,虽然系统刚刚说了现在那点伤害加成对于李鍪没有用,但也只是现在,佛家功法罗汉拳算得上是刚猛霸道的了,而且未来恐怕真的有降妖除魔功效,如果自己有未来。 第二这个剑法也是极好的,五行剑诀算得上很多门派的起步了,有了这玩意剑门也算得上是有了自己的入门剑法了,倒也不负剑门之名。 至于第三嘛 “我选金钟罩铁布衫儿!”李鍪十分的确定,长得丑活得久,他长这么丑必须将保命放在第一位,什么剑法拳法,都不如抗揍最重要! “你确定?”系统如果有脸,现在也一定是脸皮子直抽抽,刚刚还在纠结选一还是选二,现在直接告诉自己选那个“金钟罩铁布衫儿” “确定,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命好!”李鍪十分的确定,甚至还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秒到账,不是秒会!” “我只是一个系统,不是神仙!”系统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可以让你领悟的更加快捷一些,但是不能让你啥玩意都以学就会!” 李鍪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接受,便同意了下来,而在李鍪选择的这会儿功夫,奉命下山打探消息的大长老也已经回来了,不过此时他却是一脸的阴沉,身上还有一丝狼狈。 “掌门!”李度贤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李鍪拜了下去,“果如掌门所料,下面的大军已经出了问题!” “怎么?”李鍪抬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度贤衣服上的残破,“他们还敢对你动手了不成?” 李度贤脸色有些尴尬,同时也变得更加阴沉了,“现在下山的路已经断了,莫说下山,便是游历都不让了,老夫一出现,灭神弩就已经瞄上我了,而且统领老夫也不认识,而且山下除了大军之外,还有一个护国法师,也是生面孔!” 听完大长老的话,除非是傻子,谁都知道这是天狼国里出事儿了,最起码也是有人要对剑门出手了。 李鍪揉着额头,看向了一旁的李浑,“话说下面都成这个样子了你就没有一点消息?” “我不知道啊!”李浑也是一脸的懵,他就在昨天晚上还在努力的挖地道呢,哪里知道山下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你去找你家的探子之时,他们就没告诉你么?” “我没找过鄢陵候府的探子啊,再说了我一个被流放过来的世子,哪里能使唤的动鄢陵候府的暗卫?” 李鍪让他这句话给噎的竟然无言以对,“那你给我的那些” “我上山之前专门找人查的,你需要我就给你了” “砰!”李鍪抄起手边一块砖头朝着李浑就扔了过去,若非是大长老和三长老见机不对一把将他给拦住,现在他已经朝着李浑一脚飞踹过去了。 “掌门息怒,息怒!”李度贤现在越发觉得这个掌门靠谱,虽然修为不高,运气不好,长得还挺丑,但是最起码的这个人不莽,而且挺有脑子。 李鍪使劲儿挣脱了两个长老,气喘吁吁的看着不远处的李浑,“你给我说实话,你那个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李浑抬头看了看自家掌门,然后咽了一口口水,一脸尴尬的说道。 “这个” “说!”李鍪已经怒火直冲心口了。 “方位没找好,我也不太清楚挖到哪儿了,不过越来越硬了” “你往下挖的?” “当然!” 第十二章 放火 李鍪一直觉得这剑门之中,自家这个整日阴沉沉的李浑师兄,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不露白的聪明人! 所以很多事儿李鍪也愿意告诉他,交给他,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和他拉近关系,毕竟想要成事的话,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而今天,李鍪特别想抽自己两耳光,当初他是怎么看不开了相信了这么一个玩意! “你可知道这是剑门山?” 李鍪看着李浑恶狠狠的说着这句话,双眼仿佛能喷火一般。 “当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咱们剑门在剑门山的何处?” “半山腰啊!”李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掌门你是不是刚刚摔到脑袋,把脑子摔坏了?” “砰!”李鍪发誓,这次真的是没忍住,直接将自己的靴子脱下来扔了过去,直直的拍在了李浑的大脸上。 “你个二货,你还知道这他娘的是半山腰啊!半山腰!没人接应你你还敢往下挖!你是打算把剑门山给挖空了么?” 李鍪气的浑身颤抖,刚刚他是那班的镇定自若,哪怕明明已经猜到了天狼国里的那群家伙想让剑门消失,却依旧不慌不忙,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很靠谱的同门师兄! 结果这个“靠谱”的家伙不但不能从家族里找到任何帮助,现在还将自己给坑了! 李浑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失策了!” “你在这里后知后觉个什么玩意啊!”李鍪刚刚平复一些的心情被李浑这一声哎呀再次弄得心头火起。 非但第二只靴子也飞了过去,便是整个人都差点冲了过去。 “掌门!掌门!”李度贤感觉自家掌门若是一个看不住,定然会飞起啦的。 “掌门冷静,现在还是想想有什么脱身之策比较好!” 三长老李立农此时也顾不上那副高冷阴沉的模样。 “就是啊,掌门现在保住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大长老和三长老的劝说,终于是让李鍪安静了下来,同时心中冒出来一个疑问。 “为何是保住我的性命?二位长老就一点都不担心么?”李鍪看着两个长老,眼珠子不停的在他们身上打转。 李度贤不愧是大长老,这个时候十分自然的给李鍪解释了起来。 “掌门有所不知!刚刚老夫下山的时候仔细算计过了,虽然山下的大军都带着灭神弩这种利器,但是我和克农毕竟也是筑基修士,就算下面有那些所谓的护国仙师,凭着现在夜色深沉,我二人突围的话,想来不是太大的问题,虽会重伤,但应该不至死!” “那岂不是说,二位长老可以将”李鍪刚想说,能不能将自己两个也保护着一起捎带下山而去,还没说完就被三长老打断了。 “除非拿你们当挡箭牌,否则带上你们毫无用处,只能对我们造成困扰!” 李鍪看着严肃的李立农,再看看深以为然不断点头的李度贤,突然觉得剑门这个地方果然是十分神奇,真是百无禁忌啊。 “那两位是打算离我等而去了?”李鍪尽量让自己笑容更加和善一些,尽量,尽量! “启禀掌门!”李度贤拱手说道,“若非万不得已,我等绝不会弃掌门而去,但若真是事不可为的话,我等” “够了够了!”李鍪伸手将大长老的话打断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合着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我这个掌门是真就没有一点意义呗。” “掌门若是依旧在怨天尤人的话,现在天色正好,我等就要离去了!” 看着就要离去的大长老和三长老,李鍪算是明白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无事的时候,他们需要一个掌门,所以自己是掌门。 而有事的时候,这个掌门若是不能带领门派走下去,那便也没了用处。 想明白这个,虽然李鍪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却也放心了,知道了这两个老辈的长老心中的心思所想,他才能对症下药。 “二位长老且慢行,既然让李鍪自救,那便自救吧,不过两位长老却是得帮帮我,当然作为回报,李鍪尽量让咱们都全身而退!” 李度贤和李立农这两个长老听到这句话,也都停下了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再次回到了李鍪的身前,“请掌门吩咐。” “烦劳三长老将这大殿的柱子捶上几锤!”李鍪指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大殿,“记住,千万不要将大殿锤塌了,但是也要摇摇欲坠,即将塌陷那种!” 这个要求很考验人,若是手轻了达不到要求,若是手重了那便直接塌了,不过三长老却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大殿,便直接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没有问题。” “真是一个优秀的门派长老啊!”李鍪仿佛忘记了刚刚的事情,由衷的赞扬了三长老李克农一句,然后将头转向了大长老。 “大长老年纪最长,想来对这剑门山和下面的天狼国,十分了解了?” “不敢说了解,只不过该知道的都知道而已!”前一句说的十分谦虚,后一句却堪称是十分狂妄,不过李鍪听了却是十分开心。 “如此甚好!”李鍪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李浑喊道,“将各个房间里所有的引火之物都找出来,知道什么万一能点火吧!” “知道”虽然李浑对一些基本常识比较欠缺,但是引火之物都有什么还是十分清楚的。 “速去速去,将所有能够引火的东西全部弄出来,今晚能不能活着下山,就看它们了。”李鍪再次郑重的交代了李浑一句,然后就拉着李度贤跑到一边,去好好的畅谈一番。 很快,在三长老不断的敲击声中,李鍪便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都知道了,此时李鍪不得不说,老祖宗的很多话,都是非常有道理的。 就比如这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大长老暂且不说岁数多大,性格多么的老奸巨猾,也不说修为的高低,就说对天狼国和剑门的了解,那真是让李鍪开了眼界。 “掌门”在李鍪沉思的时候,李浑终于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将整个剑门能够找到的引火之物全都搜刮了出来。 莫说什么干草布帘,厨房的柴火和油,便是蜡烛这种玩意他都没有放弃。 “总算是还有点用啊!”李鍪难得的对李浑表示认同,然后看着同样完成任务跑了过来的三长老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大活了。” “请掌门吩咐。” “李浑和三长老,一会儿你们将这些引火之物全部点燃,我要让整个剑门,除了这座大殿以外全都变成火海。 大长老,刚刚问过你,你说自己会扎草人,可是真的?” 李度贤微微一笑,“我也曾事农耕,这还是没有忘记的!” “好!”李鍪双手一拍,“那就麻烦大长老扎上六个草人,放到这大殿的最后面,然后让他们穿上我等和已故二长老还有李敢的衣物,记住,要背对,凑在一起,放到最后面!” 李度贤眼中光芒一闪,含笑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那便行动吧,当大长老草人一弄好,你们就立刻点火,然后咱们就可以看戏了!” 三人虽然并不是很清楚李鍪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现在不妨碍听从他的吩咐。 两个长老是因为,他们还认可李鍪是剑门的掌门,想要看看他的手段,同时自己也有保命的手段,所以愿意帮忙。 而李浑就不一样了,他给予厚望的那个地道计划已经宣布失败了,现在他真的只能依靠自己的这个掌门了。 很快,三个人就将李鍪交代给他们的事情都弄的妥当了,在李鍪大手一挥之下,三长老和李浑同时抛出手中的蜡烛,然后火光四起。 除了已经被圈出来大殿以外,所有房间都着起火来了,一时间剑门上的火光映透了半边天。 这么大的火,天狼国的那些县城能不能看到李鍪不知道,但是李鍪知道的是,城下的驻军肯定能够看到。 他们若是没有杀心,恐怕还有一层层的上报,可是现在他们既然对剑门有了杀心,那么下面的主将便一定是一个能够做主的人。 而能够做主的人,看到这冲天而起的火光,不可能不冲上来一看究竟! “掌门这是要引火烧身啊!”大家都不是傻子,当这冲天火光一起,再听到山下传上来的那震天的呼喊,便大概知道了李鍪是要打的什么主意。 “引火烧身?”李鍪轻声一笑,“我感觉这更像是引蛇出洞啊。” 李鍪死人已经躲到了早已挖好的地洞里,没错,就是李浑挖了两个月,差点吧剑门山挖空了的那个地洞。 “我等就这么一直躲着么?”李浑活动了活动身子问道,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挖的地道有些太过狭窄了,得改进。 “当然不会。”李鍪冷哼了一声,“既然有人想要弄死我等,若是不好好的给他们一个惊喜的话,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第十三章 敌人和援兵 剑门中的大火终究还是将山下的守军引了上来。 不过作为专门驻守剑门山的守军,他们还是足够优秀和谨慎的。 最为强壮的巨盾手在前,在修士达到金丹之前,巨盾手应该说是唯一一个能够和这些修仙的人较量一二的兵种了。 也被这世间的修真者称之为乌龟壳子。 而巨盾配合灭神弩,也是这世间大国家唯一一个可以正面对抗修真者的办法,毕竟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条文公约,约束着修仙之人,而且就算有,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的实力更加让自己放心。 “慢一点!”驻军的将领胡琪也算是半个修真人士,就是那种修炼了半天啥都没修出来的那种人,“不要着急,保持阵型,灭神弩千万不要松懈!” 由于他对修真之事更加了解,所以特别让他来此地驻守,以防万一。 结果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刚刚来了没有半个月,剑门自己就出了个万一。 “胡将军!”就在胡琪再一次呵斥士卒,让他们放慢速度的时候,大军中的随行仙师终于忍受不了,对着胡琪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是将军害怕不如现在下去,躲好了就行,待我们将剑门之事解决了,功劳也少不了你的!” 胡琪听着这浓浓的嘲讽,却是没有多说,只是谄笑一声,继续带领大军往前走去,只是不再一直让大军放慢速度了。 只是胡琪已经不在吭声了,但仙师却是不放过他。 “胡将军,你能不能再稍微走快一点?咱们是去探听情况,不是为了郊游,更不是杀敌!” “仙师大人,心无大错啊!” 胡琪一脸的尴尬,这位仙师无论是地位还是后台,都不是他一个的将军能够比拟的。 虽然胡琪心中有不下十种办法将这个仙师给杀死,但是他没有一种办法能在杀死这个莽夫之后还保证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活着! 胡琪的解释和忍让没有让这位仙师有任何的收敛,反而让他一巴掌抽在了胡琪的脸上。 “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仙师骂完之后犹自不解气,一脚将胡琪踹翻在地,直接对着大军发布了命令! “所有人,加快脚步冲上去!” 士卒们虽然更加喜欢胡琪的命令和方法,但是看着这一脸阴沉的仙师,很聪明的选择了活下去更重要! 大军行进的速度陡然加快,半山腰很快就到了。 看着已经连城一片的大火,仙师满脸的阴沉,大手一挥,“赶紧先救火,快!” 士卒得令,各自寻找工具开始给剑门灭起火来。 不过向来水火无情,单单靠着一群普通士卒,怎么可能将已经连成片的大火灭掉。 “你!”仙师一把将胡琪给拽了过来,“带着他们尽快将这大火给扑灭了!” 仙师一边命令着胡琪,一边冷眼看向了唯一没有着火的大殿,看着大殿里那几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胡琪也看见大殿了,但是他现在却是顾不上这个了,没有旁边这位施展法术,想凭着这群人灭火,实在是有些困难,也幸亏今日下了一天的雨,将火势给压住了。 “快,用水!用雨水淋湿了的泥土也可以!”胡琪不断的纠正着士卒如何救火,“不要用衣服,那玩意没用!” “把这两栋屋子中间刨开,莫要让火势再次相连!” “不行就将房屋推到,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怕什么?” 在胡琪的带领下,火势终于慢慢的被控制住了。 随着火势得到控制,炎热的温度也慢慢下降了,一直在洞口附近等候的李鍪感受到这一点之后,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看来咱们要出去了!”李鍪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大长老李度贤也快速的爬到了洞口,浑然不怕洞口的炙热。 “掌门是找到可乘之机了么?” “差不多吧!”李鍪恢复了那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他们既然先选择灭火,那就上当了。” “掌门是设了什么陷阱么?” “大长老忘记我之前让三长老做的事情了?”李鍪微微一笑,“刚刚灭火那么大的动静,你说这残破无比的大殿还能坚持多久? 而且里面还有三个那么明显的假人,那位协同的仙师怎么可能亲身赴险?” “掌门就那么肯定下面的那位修士一定会上来?” “他若是不贪剑门的这些东西就不会上来,但若是他不贪剑门的这些东西,他就不会出现在这!” 随着李鍪这句话话音一落,外面传来了一阵极大的颤动! 李鍪知道,这是剑门大殿终于坍塌了! “掌门,我等出去么?”李度贤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破风刀,随时准备破洞而出。 而最下面一直努力调息的李克农长老也默默的拿出来他的一对儿铁锤!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李鍪身子慢慢前倾,这是他有些紧张的一种表现。 很快,在大殿坍塌之后,越来越多的嘈杂之声传了过来,仿佛外面已经吵了起来。 “掌门,看来你猜的不错,那个修士果然罔顾人命,外面应该是哗变了!” 李度贤有些兴奋,他看到了胜利之机! “想多了,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就算他们敢,那个驻军将领也不敢!”李鍪冷笑一声,“安心在这待着,先让他们再演一会儿双簧戏!”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外面的争吵般的嘈杂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直到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之后,李鍪的脸色才慢慢变得肃穆了起来。 “三长老!你一会儿先出去,不过记住不要争斗,估计你也看不到人!”李鍪将李立农招呼了过来,仔细给他讲着,“出去之后你就立刻往山后面跑……” 交代好了以后,李鍪用力的拍打了三长老的臂膀,“长老一路注意安全,若有意外一定要先保住性命才是!” “掌门放心,我会的!”李立农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便将地道的出口轻轻的打开,然后快速的闪了出去。 四周果然没有了人,按照李鍪的交代不管已经大开的地道口,直接往后山跑去。 而在三长老离开以后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三个身形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 “果然是有后手啊!”李度贤脸皮一抖,三个修士,看他们那追踪的速度,最次也是一个筑基初期之人,最厉害那个看气势不比自己差上多少! 若非李鍪的话,他和李克农两个人直直的撞过去,能活一个就是万幸了! “掌门,现在我等怎么办?”李度贤找到了自家掌门,“他们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手?” “不会了!”李鍪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地道里爬出来,“刚刚给了他们一个暗示,从地道口爬出来的三长老,没有关上这个暗门,再加上他一出来就直奔后山,所以那些人就会觉得…” “就会觉得地道里没有人了,剩下的人应该是藏起来了,三长老就是去找他的!” 李浑也爬了出来,直接替李鍪说出了正确答案。 大长老点了点头,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掌门,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若是克农没有伤还好,现在的话,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啊!” “放心吧,咱们现在就去找援军解救三长老。”李鍪咧嘴一笑,带头朝着山下走去,看他的方向正式大军离去要走的方向。 李度贤和李浑两人虽然不知道李鍪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还是十分服从的跟随他走了下去。 刚刚才上山的驻军正在慢悠悠的朝着山下走去,现在他们的士气可比去的时候低沉多了! 什么没有得到不说,还被大殿坍塌压死了十余名士卒,那里面有他们的同袍兄弟。 主将胡琪也是一脸的落寞,他本想着能够靠着自己的特殊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结果被人看不起不说,之前那一耳光和那一脚,对他来说那可是记忆犹深啊。 “将军,你说咱们到底算是个什么!”一个副将轻声抱怨着,“明明就是一个法术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让咱们这么折腾!” “闭嘴!”胡琪猛地朝着低声一喝,“你是疯了么?这种话也敢乱说?” “将军息怒,息怒!”副将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不过依旧还是辩解到,“这周围不是就咱们自己人嘛,发发牢骚罢了!” “你的这些牢骚,早晚得将你这个蠢货给害死!”胡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和谁说话,言多必失,专心做事!” “末将明白!”副将躬身行礼然后边继续去后面了,他需要帮助一些快要掉队的士卒,帮助他们跟上大部队。 等到副将彻底离开以后,胡琪也仰望漆黑的天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将军叹息什么,我家掌门想和你见一面,想来能够帮助将军排忧解难的!” 随着胡琪的叹息,剑门大长老的声音也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第十四章 中计 胡琪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然后非但没有回头,直接一个前跃外加翻滚,用最大的努力逃离了原地,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长剑在手了。 “刚刚谁在说话!”胡琪一脸的紧张,刚刚那个声音他十分的陌生,作为一名算得上合格的将领,他纵然记不住他麾下所有士卒的声音,但是绝对不会忘记他身边的士卒声音是什么。 “鄱阳县胡家的鬼,果然够机敏!”大长老看到刚刚胡琪的动作,非但没有觉得不雅观,反而赞美了一声,“够机灵,就是眼光不太好!” 刚刚那句话就是李鍪让他说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说出来。 李鍪教给大长老的这句话应该是管用的,因为胡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本来紧张的脸上出现了那么一抹失落,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让大长老李度贤看到了。 “你到底是谁?刚刚你说掌门,你是剑门中的哪一位?” 胡琪看到大长老这一脸的白胡子就知道他是谁了,作为驻守剑门山的军队主将,怎么可能不了解剑门中的人,不说其他,来之前家族里专门将剑门上所有人的画像都给了他一份,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等着自己麾下冲过来。 大长老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你若是想要活着,便来剑门!” 说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来的时候神出鬼没,走的时候也是一飞冲天,作为一个筑基之人,短暂的飞天还是能够做到的。 胡琪看着一飞冲天的大长老,眼中直接露出了艳羡,曾经的他也有可能踏入这个世界,只是他自己太过于不争气了些。 “将军!”这个时候副将才姗姗来迟,冲到胡琪的身边,身后是调集而来的灭神弩和重盾。 “将军,刚刚那是何人?”副将一脸紧张的打量着自己的将军,生怕他被那高来高去的修真者给弄出个好歹来。 “剑门,大长老李度贤!”胡琪冷笑一声,“就是那位真宗皇帝的哥哥,剑门里地位超然的存在。” “真宗”副将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对于真宗皇帝,天狼国的人都有一些不知该如何评价他。 真宗皇帝一上位就将天狼国给丢了九成之多,然后还为了救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冲进了敌人早就设好的包围圈,苦战十天十夜,最后将天狼国最后的那些底气都给打光了。 托他的福,天狼国将近六十年,换了两个皇帝,便是剑门上都换了三个掌门了,天狼国的元气都没有缓过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居然成了天狼国的底牌之一,金丹巅峰的他,一人一剑一座城,孤身守着一座城,震慑着所有敢打天狼国主意的人。 “尔等暂且原地修整,我出去一趟!”最后胡琪还是忘不了李度贤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决定冒险再回剑门一看。 “将军”副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胡琪挥手打断了,“若是我一个时辰之后还没有回来的话,便立刻去山下防守,同时去许都传信,去求援!” 副将看着已经劝不动的胡琪,重重的点了点头,“若是将军出了什么以外的话,末将定要让这剑门山上,寸草不生!” 胡琪没有再搭理自己的副将,而是直接朝着剑门的方向跑去,他只是跟随着家中嫡系的兄长去某些仙师的身边学习过仙法,并没有成功,但是体力却还是不错的。 “呼~”胡琪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剑门,看着那一片片的废墟,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大殿之外,一袭素白长袍,一张破旧到只能勉强支撑的桌案,两个蒲团,一壶热茶,两只茶杯。 “将军请!”李鍪看到胡琪赴约之后,脸上不喜不悲,直接坐到了一个蒲团上,然后伸手一请。 “数日之前,有人前往许都报丧,想来您就是剑门的新掌门了。”胡琪也做到了另一个蒲团上,看着李鍪轻笑一声,“四皇子果然年轻有为,当初许都城内,不知多少人看走了眼。” “只不过大家的选择不同罢了。”李鍪给胡琪倒上半杯热茶,“就如同胡将军一般,有自己的选择!” “刚刚贵门大长老说的话,不知是何意思,胡某愚钝,没有听懂。”胡琪不想再多废话,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掌门四皇子是知道了什么嘛?” “胡将军何必装傻呢,若是你不懂的话,便不会来了。”李鍪也给自己倒了半杯茶,遥遥一敬,“不过胡将军真的想要装傻的话,那我也只能撕开您的伤疤了。 今日,我冒着被剑门前四代掌门从坟里蹦出来的危险将剑门一把火烧了,便是为了断你的后路! 剑门可以灭亡,剑门之物也可以被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仙师给瓜分了,但是剑门不能残破了,不能被一把火烧了,不能被人攻破了,这会让上面的那些人接受不了,也无法给下面的人解释。 所以,剑门被毁之事就一定需要一个交代,而这个交代就是已经失去了作用的,剑门山驻军,而最大的那只替罪羊,就是你,鄱阳县胡家的失败者,胡琪!” 李鍪没说一句话,胡琪的脸色就灰暗一点,等到李鍪说完,胡琪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了。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希望我会帮你们么?” “为什么不会?”李鍪轻笑一声,“难道你觉得除了这条路,你还有别的活路么?” “跟着你们会是活路?恐怕死得会更快一些吧。”胡琪嗤笑一声,“你可知这次来的都是什么人?那可是护国仙” “护国仙师罢了,你不用这么大声。”李鍪杯中茶喝了,再给自己续了一杯,“不过你什么时候见过护国仙师有这种规模的?” “难不成你觉得护国仙师有问题不成?”胡琪满脸的冷笑,“虽然我修仙无望,但是也不是任由你糊弄的傻子,你们这些高来高去的人如何争斗我不管,但是服从命令,乃是为将者的天职!” “哪怕让你赴死?” “哪怕让我赴死!” 看着一脸真诚绝不似作假的胡琪,李鍪变得沉默了,无论在那个世界,无论在哪里,总是有一些让人可恨又可敬的傻子。 “那,不如我请你看一场戏如何?”李鍪对着胡琪笑了笑,“不许你帮忙,也不许你投靠于谁,就在这剑门废墟之上,好好的看一场戏!” “看什么戏?” “这你就不用管了,一会儿换上衣服,带好斗笠,就在这里好好的看一场戏,千万不要出声,以免那些人将你认了出来!” 胡琪看着一脸微笑的李鍪,再看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端着一身衣物的李浑,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点了点头,将李浑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穿在身上。 “如此,便好了!”李鍪起身,“我也去换一身行头,既然是请胡将军看戏,自然是要换上戏服才是。” 说着便去大殿的废墟中,将他早就藏好的包裹给刨了出来,那里面可是有着他全部家当。 而此时,大长老李度贤也在后山的某个地方,看到了苦苦等待的三长老。 三长老走之前,李鍪交代过他,出去之后不要关闭地道入口,现在剑门上没有了金丹这件事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不会派金丹修士来对付这群老弱病残和内鬼,太过浪费了。 所以,只需要跑到后山的某个地方,装作苦苦等待的样子,就一定可以骗过一群没有神魂之力的家伙。 因为他们的贪心,一定是要将剑门所有人都一举拿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保得到他们想要的,而这也就给了三长老活命和调息的机会。 此时大长老远远看着依旧活蹦乱跳的三长老,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冲着那个方向喊道,“立农快快回门派来!掌门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咱们了!” 说完之后,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回跑去,而一直装作等人的三长老也赶紧站了起来,跟着大长老一前一后的往剑门方向跑去! 隐藏在暗处的三个修士,看到听到这一幕,为首的那名筑基后期之人,不由的重重的锤了一下地面,“让一群老家伙给骗了,果然人老成精!” 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那群人压根就没有藏在外面,而是和这个家伙一样,都藏在地窖中,这人就是为了拖住他们的。 “师兄!我们怎么办?”一名修士看向自己的师兄,也是这次行动的首领。 “追上去,看来他们这是要拼死一战了啊!”那师兄冷笑一声,“用这么明显的计谋想要将咱们再一次骗回去,想来剑门已经布满了陷阱吧。” “嘿嘿”身边一个师弟不由嗤笑了起来,“他们有后手,咱们又何尝没有呢。” 此时已经休息好了的大军却是再次被叫了起来,此时的副将已经换了一身漆黑长袍,背负一把漆黑长剑。 “这是陛下手书,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听从本座的命令,全部冲锋,目标剑门!” 这一刻那副将同样大吼一声,同时展露出自己修真者的气势,若是剑门之人看到,便能发现,这最起码也是一名筑基之人。 第十五章 算计 这一次,天狼国中那些算计剑门之人可称得上是竭尽全力。 不说那几乎是天狼国举国之力打造的灭神弩和重盾,便是筑基期的修士,都派来了足足四人。 若非是要提防那位态度不明的老祖宗,恐怕护国仙师中唯一的那一位金丹之人,也会出现。 胡琪一直以为,他才是大军的主将,除了那位神出鬼没的仙师和他的两个随从之外,他就应该是大军之中地位最高之人,所以才感觉自己没有跟错人,竟然得到了这么大的信任。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那名副将,每日和士卒们同吃同睡,每日为他排忧解难,和他喝醉之后一起痛骂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的副将,也是一名护国仙师,还是隐藏的最好的一位。 在胡琪离开半个时辰之后,这名副将终于卸下了自己的伪装,一身玄黑长袍,一柄漆黑长剑,一身傲人的气势加上代表护国仙师身份的令牌和陛下的手书,让他十分顺利的接过了大军的主导权。 而此时,大军名义上的统领正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号称是剑门首领的家伙。 “掌门这是”胡琪脸上的脸皮止不住的颤抖,“这身装扮真是十分的异于常人啊!” 此时,李鍪身穿系统给的那五彩祥云袍,其实就是一身花里胡哨的长袍,绿色打底上面有着各种颜色涂鸦,还有着一片片的污渍,看着就十分别扭。 但最别扭的还不是这身儿衣服,现在李鍪后背插着一把长剑,双手之上,左手端着茶壶在往嘴里灌着已经有些凉了的茶,右手拿着佛尘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挥洒。 “这玩意真的能够驱尘?”李鍪心中再次确定道,“你可莫要唬我啊,我在这挥舞了半天,这污渍也没有干净啊!” “驱尘不是去尘!”系统辩解到,“这佛尘一挥之下便能让尘土飞起,将地面弄得整洁!”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御风之术么?”李鍪脸上一黑,“那玩意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法术吧!” “加强版!加强版!” 李鍪脸皮一抽,便不想再搭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了,不过之前自己也曾亲自试过,轻轻一挥之下,的确是威力非凡,屋中的灰尘飞起,有一个词形容的特别好,暴土扬尘! 这个时候,大长老他们也终于回来了。 “掌门,跟回来了,一共三个!”大长老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李鍪身边,低声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是筑基期,最强的已经是筑基巅峰了,另外两个一个初期一个中期!” 同时,奔波了大半夜的三长老也跑了回来,还是那副阴沉的死样子,回到剑门之后继续阴沉着脸不多说话。 李鍪也是见怪不怪了,在大长老一脸怪异的表情中,穿着那身怪异的打扮走到了剑门的废墟之上,看着还不停冒着火星的四周残骸,静静的等待着人们的到来。 “呼呼呼~” 破风声起,李鍪慢慢抬起头,他知道第一批敌人已经到了。 三个人影由远而近,连跑带飞的冲到了剑门,然后缓缓的漂浮到了天空,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鍪等人。 飘在天上倒不是因为他们想要装样子或是什么,主要是他们除了天上没地儿去了。 李鍪站在剑门唯一一个没有着火但是塌了的大殿废墟之上,四周全都是冒着火星子的残骸,站在那上面太不雅观了,而且还容易把衣服点着了。 而再靠近一些,谁知道那个站在废墟上,穿着一身花里胡哨衣服的家伙有什么鬼蜮手段。 “阁下便是剑门掌门?”为首的筑基后期巅峰修士,微微向前对着李鍪拱了拱手,“虽然你的修为不怎么样,但你是一派掌门,那便受得老夫这一礼!” 李鍪“咕咚”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没有搭理他这一茬,不过心里也拿着他和自家同样是筑基后期的大长老比了比。 一个看着不过中年,一个都已经白发苍苍了,不得不说这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而那修士没有得到李鍪的回应却也没有恼怒,修炼这么多年,杀人无算,见过的人要比李鍪多得多,所以李鍪什么态度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反而自顾自的说道。 “这位道友既然当上了这剑门的掌门,也应该为剑门上下好好想想,看看您身边的几个人,一个白发苍苍不知多大岁数的老人,一个浑身断了好几根骨头还有内伤,另一个一脸的苍白,好像活不了多久了一般,至于那个藏头露尾之辈,虽然不知是不是前辈高人,不过剑门山这地方,应该不会有第二个金丹修士吧!” 李鍪这时候终于看了他一眼,看的十分认真。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将剑门的所有秘密都交出来!一个穷山恶水之地,居然接连出现了三个金丹修士,虽然他们战力都不怎么样,运气也不怎么好,但是他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金丹修士!” “所以呢?” “你们有秘法,可以让人用极短的时间成为金丹!交出秘法,自废修为,我等可饶你们一命,并且保证你们安度晚年,我等可以用神魂发誓!” 看着一脸正色的修士,尤其是看着那张坚毅的脸,听着那真诚的话语,若非是知道他是一个上门打算抢劫的主儿,李鍪真的要想想他是不是才是正派人物! “就这么自信你们能赢?”李鍪嗤笑一声,“就算打不过,难不成我们还不能跑么?” “若是能跑便不会在这里等着我们了!”那修士也嗤笑一声,“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浪费时间说这些装傻的话呢。” 话音一落,李鍪等人便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听到了远方传过来的嘈杂之声,并且越来越近。 “那个方向”胡琪一脸的震惊,看着嘈杂声传来的方向,那个方向,只有他麾下的大军,但是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命令,大军就会出现。 不过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同样飞在天上的熟悉的脸庞。 “庞欢…”胡琪嘴里喃喃的喊着副将的名字,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别人不认得蒙面的胡琪,但是作为他的副将,庞欢怎么会认不出胡琪来。 “胡将军,看来你果然和剑门之人有勾结!” 看着一脸狰狞笑容的副将,本应该据理力争,好生解释的胡琪却是半晌都说不出来话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而此时李鍪的声音也从一旁传了过来。 “果然,护国仙师从一个变成三个,这可以对任何人都能造成威胁的大军,又怎么可能真的交给一个世俗将领?” “看来剑门的掌门的确是个聪明人!”为首的修士出声赞美到,随之发出了一声冷笑“不过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证明你的睿智么?” 李鍪歪着头给自己灌了一口彻底凉了的凉茶,冲着那修士嗤笑一声,“我刚刚可没有和你们说话,你话怎的这么多!” 话音一落,李鍪左手茶壶落地摔碎,右手猛地朝地上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和几乎全部法力的一次挥舞,顿时让全是灰烬和残骸的剑门上空,再次变得暴土扬尘! 一时间火星四起,那烧焦的烟尘和灰烬也随之而起,将三人弄得满头满脸全身都是,而且四周也都是这些烟尘! 现在的李鍪几乎没有任何的法力了,如果非要说还有法力的话,那就是只有挥出一个只能点燃蜡烛的火球了! 当漫天的灰尘和火星在碰到一个燃烧着的火球会发生什么。 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李鍪现在可以告诉你,会发生粉尘爆炸! “轰!” 刚刚一身狼狈却毫不在意的三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火花,然后一声巨响就失去了知觉。 刚刚赶到还没来得及列阵的士卒就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身穿着一件花里胡哨衣服的年轻人,右手佛尘挥舞,满天灰尘飞舞,然后左手一点,火光一闪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天空炸了! 身处爆炸中心的三人,等到烟尘彻底散去,只剩下为首的那个筑基后期巅峰的修士还凄惨的活着。 剩下的两人已经变成破布一般躺在那残骸中了。 “你…该死!”那筑基巅峰的修士怒吼一声,浑身气息升腾,竟然不顾自己伤势直接燃烧精血要和李鍪拼命了。 而此时李鍪也是极为凄惨的,作为近距离制造这场爆炸的罪魁祸首,此时的李鍪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满是黑灰,额头和脸上还很多流血的伤口。 看着发疯一样冲过来的修士,只能大吼一声,“你俩别看戏了!” 不过也不用他喊,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度贤已经冲了过来,在李鍪被斩杀的前一刻将那修士给拦了下来,紧随其后的就是三长老。 两个剑门长老,终于勉勉强强拖住了那个发了狂不要命的修士。 而这个时候,庞欢这个隐藏最深的人,也终于回过神来了。 “子,我看谁还能保你!” 庞欢狞笑一声,便朝着李鍪冲了过来。 不过就在他即将斩杀李鍪的时候,眼角一阵寒光闪过,然后就感觉到右臂一痛。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右臂往天上飞了出去,同时剧痛也冲到了脑海里。 “啊!”庞欢惨叫的同时,也听到了不远处李鍪的话。 “李鍪,见过二长老,多谢二长老救命之恩!” 第十五章 终下山 庞欢惨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家伙,一脸的阴狠。 “是你?”庞欢看着面前的老家伙,自然是认得他是谁,“刚刚还找你找不见,没想到你一出现,竟然敢对我出手?” “老夫,为何不敢?”二长老李克用穿着一身血水和泥土混合的衣服,就站在庞欢面前,挡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你为何不敢?也对,连自家掌门你都敢下杀手,你李克用还有什么不敢的?”庞欢面色有些癫狂,他的右臂被斩了,疼痛让他有些狰狞。 庞欢的话让胡琪等人顿时吓了一跳,他们的确是知道剑门掌门不幸身亡,但是如何死得,为谁所杀却是不知道,坊间也多有传闻,没想到今天他们能在剑门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不过庞华的话刚刚说完,李鍪便给他顶了回去,“之前我曾当着剑门上下所有人都说过,今日剑门糟了刺客,二长老和门下弟子李彻,为了捍卫剑门安危,和刺客同归于灰烬了,不过现在看来,那刺客就是当日刺杀我剑门上任掌门之人。” 庞欢看着李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就敢这般信口雌黄,不禁有些可笑,独臂指着一脸严肃的二长老,怒声问道,“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是何人?” 李鍪淡淡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克用,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口说道。 “此乃我剑门客卿长老,玄阳道长!”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正在逐渐占了上风的大长老和三长老,同样开口说道,“那位使一把破风刀的乃是我剑门太上长老玄明老人,而那使一对大锤的乃是我剑门玄阴长老,三人都是玄字辈的长老,难不成你认识?” 庞欢听着李鍪说完,不由哈哈一笑,“你这娃娃说的什么胡话,难不成你以为给他们改个名字就有什么不同了么?那李克用杀害自己掌门,必将为天下所不容,若是你执意留他,也一定会被拖累的。” 李鍪看着已经明知必死,还要不断挑拨离间的庞欢,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大声的说了一句话。 “你这厮好不讲道理,剑门剑门,我门中长老弟子自然是用剑的,你看看这三位长老,哪一个用的剑法仙术?你怎的对着一个客卿长老这般污蔑,你到底是何道理!” 李鍪话一说完,也不看那已经变了脸色的庞欢,对着二长老对着玄明长老大吼一声,“还请玄明长老替我诛杀此獠!” 庞欢看到冲过来的李克用,刚想逃脱就被他一斧砍到身上,直接喷出一捧鲜血,身受重伤的庞欢,看着满脸杀意的李克用,突然惨笑一声,“堂堂剑门,竟然敢这般无耻?” “这还不用你来管!”说完之后,便高高的举起萱花大斧,要将庞欢一斧劈成两半。 “虎啸营,灭神弩!”一声大吼,就是庞欢的遗言了,不过他的遗言注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在他喊出虎啸营的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胡琪,站到了大军的面前。 “都给本将军老实待着,不许乱动!” 一个已经死了的副将,一个活着的主将,士卒们自然知道他们应该听谁的。 而此时,另一边的战斗也即将进入尾声,燃烧了全身精血的仙师,纵然开始让两个剑门长老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攻击在慢慢的变弱,而两个剑门长老却是越打越顺手了。 将敌人斩杀,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关系。 “掌门!”玄阳长老已经走到了李鍪的身边,“您是怎么知道当时我没有死的。” “师尊就算再如何,那也是一个金丹修士,就凭着一个当时只是练气的李彻还做不到将他杀了,就算是和下面这些人有联系一样。” “掌门明智!”玄阳苦笑一声,“当初彻儿和他们有了联系之时,我还并不知晓,直到我发现这傻孩子突然修为大增了起来,才注意到不对。 可是当我查清的时候,却是已经太晚了,他们纠葛却是太深了一些,而且而且还有一些把柄被他们攥在了手中,所以我只能假借有事,将掌门灌醉,并给他服用了那些人给的迷药,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将掌门杀死的,我只是,想将他制住,让他解散剑门!” 说话的时候,玄阳长老有些难过,也有些激动,李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是相信二长老的,甚至,也是相信李彻的。” “多谢掌门!”玄阳长老突然跪倒在地,“彻儿那孩子只是修行功法一时不慎,心性大变而已,他本性不坏的,他将老掌门修为吸走之后,他是后悔的,真的是后悔的。” 李鍪将玄阳长老拉了起来,轻声说道,“我信!长老就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玄阳看着远处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卒,也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了李鍪的身后,“多谢掌门体谅。” “一个愿意为了母亲的名节收那么多苦的孩子,不是一个在清醒时候杀害一个对自己这般好的老人的,同样一个弑杀成性的魔头,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吸收修为功力的机会的,天幸李彻本性不坏,不是后者!” “是!” “此事过后,你当给师傅坟前守孝三年,为一扫地厮,直到罪孽抹清!” “是!” 说完该说的,李鍪便走到了胡琪的身边,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身前的这数千大军。 “胡将军,现在改注意了么?” “你还是想要让我投靠你们么?”胡琪嗤笑一声,“其实你看重的同样是这数千大军不,应该说,你看中的同样是那数百具灭神弩和三百重盾手吧!” 李鍪偏着头,看着胡琪,嘴角带起一抹轻笑,“我会很多,有仙法,会道术,能杀敌,懂谋略,还有得一手好厨艺,但是唯一不会的就是如何带兵打仗。” 所以,我需要的不是那数百灭神弩,不是那三百重盾手,而是你这个能带着他们打胜仗的家伙。 这句话李鍪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相信胡琪能够听的出来。 胡琪看着李鍪,麾下的士卒看着胡琪,大家都在等待着自己主将的命令,在这个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一条明路。 “你都没有见过我,为何认为我可以?” “我先是被那仙师如同傻子一般戏耍,再是被你弄得和无头苍蝇一般,你又为何这般看重我?” “我不修仙术,不通道法,只是因为在将领中我是唯一学习过仙术的,哪怕不成功也一样,所以才被任命为虎啸营的主将,你难道也是这般认为的么?” 李鍪看着恢复了一脸平静的胡琪,“你修仙不成,不是因为你不行,而是因为师傅太蠢,跟着我,我会教你剑门仙法道术,会给你让你征战沙场,至于为什么信你,因为你值得信任!” 看着说了一堆废话的李鍪,胡琪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那种。 “虎啸营主将胡琪,带领虎啸营三千七百名士卒,拜见李掌门!” 随着胡琪的拜倒在地,一群等着他决定的士卒,也呼啦啦的跪倒一地,朝着李鍪的方向跪拜了起来,在他的身后就是一脸苍白的李浑和一脸血污的玄阳。 而再往后看,就是一颗冲天而起的头颅,剑门最后的一个敌人,已经被枭首了。 “我等拜见掌门!”此时已经被改名字的两个长老也来到了李鍪的身后,自动屈居半个身子,冲着李鍪说道,“贼人已经斩杀,来犯剑门之敌,具以杀尽!” 李鍪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慢慢出现鱼肚白的天边,“这么快天就要亮了!” 李鍪先是冲着胡琪说道,“胡将军麾下可还有一战之力?” “掌门放心,虎啸营上下皆可随时进入战场,只是不知何处才有战场?” “很快就有了”李鍪低笑一声,“现在带着你的人,前往一线天,若是运气够好的话,还能打来犯之敌一个突袭。” “来犯之敌?”胡琪心中猛地一个激灵,“掌门是说有人要对天狼国” “没有人是傻子,我那个父王和太子哥哥就是看不懂这件事。”李鍪嗤笑一声,“速去吧,到了一线天的入口,你便知道了,这一路是隐藏行踪还是如何,全凭你个人做主,我不会指挥,只要你胜利的消息!” 胡琪看着大手一挥,就要当甩手掌柜,让自己去面对一个都不知道是哪儿出现的敌人,心中顿时觉得有些诡异,不过这种感觉,却是让他不自觉的喊道,“末将遵命!” 李鍪点了点头,看着胡琪带着大军离开,并且慢慢的走远了之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冲着身后的几人说道,“既然他们都去了,那咱们也该下山了!” 说完便带头朝着山下走去。 “掌门,咱们要去哪儿?”已经莫名其妙变成玄明长老的大长老,看着走在前面的李鍪,不由的出声询问道。 “许都,换一身行头!” 第十六章 许都城中狼烟起 许都,原名许县,是云中郡一个很不起眼的县城。 只不过在多年之前,一个天狼国的皇帝,将他祖祖辈辈辛苦打下来的疆土丢了九成之多,仅剩的五座县城之中,仅有这个许县,勉强称得上富裕。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天狼国便再次立都许县,而许县也正式改名字成为许都。 李鍪一行人赶到许都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放亮了,此时城门进进出出的百姓,商人也已经变得多了起来,城门外道路的两侧也搭起了各种简陋的帐篷,贩卖着各种的东西。 “掌门,许都到了,我等要进去么?” 在路上三个大战的长老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而二长老玄阳和三长老玄阴也都将身上包扎了一番,尤其是二长老玄阳,虽然作为修士活得一命,但是那伤口却是真的。 李鍪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两个长老,摇了摇头,“不用进去,找个摊子,吃点东西,好生休息一番。” 虽然不知道李鍪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大长老对李鍪也是有了初步信任,这个掌门不同于他认识的之前几人,有脑子有心机,做事也足够老辣。 之前他想过很多破局之道,但是李鍪还是让他大吃了已经,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他能引发那么大的爆炸,但是他知道这绝对和那一堆残骸有关。 也就是说,在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是什么实力的情况下,他就敢将自己的门派给一把火点了,这已经不是狮子搏兔了,这是疯子,但是现在的剑门需要他这种疯子。 之后的死而复活的二长老,当初在大殿上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被弄成废墟的大殿,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着剑门的这些人,自家的掌门不是一个善茬。 几个人找到了一个早点摊子,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这次谁也没有多说话,就陪着李鍪静静的等待着。 此时许都的皇宫之中,一场惊天的变故正在酝酿。 太子李秋正在自己父皇的寝宫门前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太子,太子!”一个侍卫飞奔而来,跑到李秋的身边轻声说道,“昨夜剑门突发大火,然后虎啸营全营上山,之后有人听见剑门山上一声巨响,再就看到了虎啸营朝着一线天去了!” “你确定是朝着一线天去的?”李秋眼睛猛地就亮了起来,双手一合哈哈笑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就在这时,皇帝寝宫的大门也突然打开了,一个老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李秋微微点了点头,更是让李秋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天祝我李秋成就霸业!速速去请龙葵仙师,就说就说我李秋要和他共分天下!” 此时李秋完全不顾及自己就在自己父皇的寝宫之外,周围全都是护卫宫女和太监,就这么好不演示着表示着他的开心。 等到护卫前去传令之后,他才整理好自己的衣冠,走进了自己父皇的寝宫大门。 天狼国的皇帝陛下李立士就躺在自己的龙床之上,看着就是那么的憔悴和虚弱。 “父皇啊!”看到这个样子的皇帝,作为太子的李秋直接跪在了他的床前,但是无论他脸上多么的悲伤,都流不出眼泪来,到最后干脆也不装样子了。 李秋一屁股做到龙床之上,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抚摸着那丝滑柔顺的料子,语气中带着丝丝羡慕,“多么好的料子啊,明明天狼国已经几乎油尽灯枯了,可是你居然还要这般的奢华,你说,这不就是天狼国亡国之兆么?” “若是我为天子,当祛除庸官,明正刑法,并且以身作则勤俭执政,举国上下重视农耕,让贪官死无葬身之地。” “若我为天子,当罢黜剑门,将权利一统,然后将所有资源供给给皇室供奉的各个仙师,再让他们随同大军出征,将故土收服,将我天狼国的辉煌重现!” “若我为帝王,当整合各个家族,让他们尽数为我所用,将他们的资源收归国有,将他们麾下的私兵收入麾下,从此我天狼国将兵强马壮,将再无此时之颓废!” “若我为帝王” 李秋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这次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禀报之声,那位龙葵仙师终于来到了。 “将龙葵仙师请进来!”李秋丝毫不在乎这是他父皇的寝宫,就要在这里接见这位护国仙师,说完之后李秋再次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皇帝,“父皇,你且在这里看着,你的儿子会从这里开始,将天狼国发扬光大!” 很快,龙葵仙师便走了进来,龙葵是一种药材同样也是一个很温婉的名字,但是这位龙葵仙师却是一副古铜肤色,还有一双铜铃大眼加上一把络腮胡子,国字脸的龙葵显得那般粗狂霸道。 “太子殿下!”龙葵的声音也不负他的这幅样貌,声若洪钟一般,“今日您将龙葵叫来,可是因为已经想通了?” 李秋郑重的点了点头,“孤王左思右想,觉得龙葵仙师说的极为有道理,所以便想和仙师一同探讨一番如何让我天狼国,重振雄风!” “呵呵,当年龙葵也曾游历天下,知道一些秘事,但凡一个国家想要崛起那必须是要将权利统一在一个人手中,只有这样才能将国家的力气百分百的发挥出来,而不至于多方掣肘!” 李秋虽然听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听到这里的时候都是满心的欢喜和兴奋,他就是希望这个样子,将举国的权利收为己用,让自己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昌盛! “其次,便是地位之争,剑门何德何能居然要和皇室平起平坐,他们有金丹修士,天狼国皇室一样也有金丹修士,为何要让剑门有这般地位,凭空给咱们掣肘!” 李秋听到龙葵仙师说到剑门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认同,作为太子的时候他就对剑门怨念极大,现在听说他那个傻子四弟当上了掌门,更加感觉到过分。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个弟弟绝对是在装傻,但是一个连皇位都不敢挣得皇子,能有什么本事,去当剑门掌门,真是一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们! 龙葵看到太子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笑,知道这个一心为国的太子上钩了! 龙葵清了清嗓子之后便继续和李秋说到。 “太子殿下,若想真正铲除了那剑门,有两件事必须要做!” “愿听先生之言!” “第一,便是趁着剑门不备,将那剑门之人直接从中瓦解。 第二,便是在毁了剑门山根基之后,将那一线天的控制权立刻快速的拿回来,从而将天狼国真正的握在自己手中!” “前期咱们做的都非常不错,那剑门的掌门一死,剩下的不过一群老弱罢了,昨日我听闻剑门先是大火,后是巨响,然后虎啸营便急匆匆去了一线天方向,不知可是这样?” “正是正是!”李秋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之前仙师曾和我说,若是剑门山下的虎啸营突然去了一线天,那么便是我登基一整天下之时,这是为何?” “请太子大人恕罪!”龙葵先是给李秋恭敬行了一礼,“因为剑门乃是和我等一样,都是修仙门派,其中有着一些鬼蜮手段,所以当初特地向太子求的一陛下手令,让我那师弟在必要的时候接管虎啸营! 为的就是覆灭剑门之后第一时间冲向一线天,将那里的剑门之人都拿下,控制住一线天!” 李秋虽然对龙葵这种行为十分不喜,但是看着他一个仙师对自己这么一个国的太子这么恭敬,心中还是原谅了他。 “龙葵仙师,虽然你也是为了孤好,但是这种事,不可再有下次!” “人明白!”龙葵嘴角带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立刻收了回去,再冲着李秋再拜道,“如今陛下昏迷,国家正值动荡危难之际,还请太子殿下统领大局,一肃朝纲!” 随着龙葵的话说完,屋里屋外大片的护卫太监和宫女也跟着跪了下去。 “还请太子统领朝堂!” 这一刻,李秋的心都激动到不能自已了! “多谢仙师支持!”李秋一把将龙葵扶了起来,握着龙葵的双臂郑重说到,“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天狼国的国师,孤愿意和仙师共同征战天下!” 说完之后,兴奋的李秋甚至都等不及龙葵的回答,便冲着一旁一直伺候他父皇的老太监吩咐道。 “去通知三公六部和诸位王公大臣!今日孤要上朝!” 老太监看了一眼龙床上仍然是毫无动静的皇帝一眼,冲着太子李秋点了点头,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李秋此时突然想起来许都也是重兵把守。 便冲着龙葵问道,“之前仙师曾说有办法帮我掌控许都,不知道许都的三大营…” “太子放心,只要您一点头许都的三大营中的将士变会立刻倒戈相向,向您效忠!” “哈哈哈,孤有仙师,天下再无忧啊,哈哈哈!” 与此同时,李鍪也打着饱嗝放下了手中的碗。 “三位长老速去吧,我相信他们还没有实力在许都都留下三个筑基中期以上的修士!” 第十七章 真相和重启 等到三位长老都离开之后,李鍪招呼儿再给自己上了一壶茶,接下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要在这里度过了,若是没有茶水相伴,那就太无趣了。 “掌门”李浑偷偷的叫了已经开始有些魂游天外的李鍪一声,“三位长老都离去了,那我您有什么安排么?” 和三位长老一样,李浑这位同辈师兄弟,现在也是有些对李鍪这个掌门又敬又惧,尤其是他现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着实让人心惊。 李鍪看了看有些拘束的李浑,也轻笑一声,“都是同门师兄弟,之前是有些急躁了,你何必做出这幅样子让人啼笑皆非的。” “嘿嘿”脸色苍白如野鬼一般的李浑,当没了生命危险的压力之后,也变得正常了很多。 “你作为鄢陵候的世子,之前说你上山是你父王让的,目的是为了保你一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没骗你!”李浑立刻说道,“虽然在家中我是庶子,没有什么实权,再加上身体又极为不好,所以并不是很受族老们的待见,但是父亲却是还不错的,来之前特地让人将剑门中大大的辛密都整理成册然后亲手交给了我,也是那时候他告诉我,许都之内恐有大变,或许剑门之上,尚有一丝活路。” “你信了?”李鍪喝着茶,轻笑道,“许都乃是天狼国最重要的地方,前有一线天天险,后有剑门为其庇护后方,你居然相信了?” 李浑突然低下了头,“我也知道父亲说的这些话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他是我父亲,所以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就算真的是被他骗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错。” “所以,上山之后你一不学道法仙术,二不搭理人情世故,就把自己闷在屋子中挖地道?”说到这里李鍪也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他再次想到了那个往山腹挖的地道。 “咳咳”说道地道李浑也有一些尴尬,“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好生学习仙术道法,但是不知为何,那些仙法道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学不会,可能我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没有缘分之人吧。” 看着李浑慢慢的变得有些失落了,李鍪也是摇头轻笑,“作为鄢陵候最喜爱的儿子,总不至于出门都没有带钱吧,先去将咱们的账给结了,省的老版惦记着,然后回来,你掌门师兄告诉你一个秘密。” 虽然不知道李鍪说的秘密是什么,但李浑还是掏出银钱去将他们刚刚的早饭钱给结了,然后端着一壶新茶回到桌子上,“掌门,刚刚茶凉了” 李鍪接过茶壶,给自己还有李浑都倒上一杯茶水,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你运气不错,你爹没有骗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鍪便不再多说了,喝完杯中之茶便开始拄着桌子闭眼假寐起来。 而李浑想要问问李鍪为什么这么说,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问题再次咽了回去,不过那兴奋的心情却是隐藏不住了。 而此时的李鍪,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心里却是没有闲下来。 “出来聊聊,系统零零一号?”李鍪心中呼唤着已经消失了一整夜的系统,若是能听出语气的话,此时一定是带着浓浓的嘲讽。 “宿主呼唤系统是有什么事么?”系统姗姗来迟的出现,一点都看不出变化。 “呵呵,之前你给我发布的第一个人物是什么来着?” “追查杀害前掌门的凶手,为前掌门报仇!”系统脸不红气不喘,“不过亲手杀害前掌门的乃是剑门弟子李敢,所以系统也判为宿主完成了任务有什么问题么?” “我记得第一个任务明明是振兴剑门吧”李鍪悠悠的声音从心底传了出去,传到了那所谓“系统”的耳中。 “”系统沉默了,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系统任务因时而” 系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鍪给打断了,“在不说实话,我可不会和那几位一样,我有的是办法再不封锁五识诸感的情况下,让你当一个聋子瞎子!” 系统这次真的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 “明明你都是最后一个了,为什么非要来一个这么聪明的家伙呢,这是天要灭我啊” 此时系统不但声音有了感情,甚至连语调都变了,变得苍老,无穷无尽的苍老。 “怎么,再次解开一层面纱?”李鍪心中冷笑道,“好好的合作,非弄得和闯关一样,一关又一关的。” “子,老夫的确是一个系统,只不过是一个诞生了菱智的系统罢了!”系统零零一号沉声说道,“要说老夫的来历,那就要从这缥缈大陆的起源说起,想当年” “想当年的事情有时间了再说,你知道现在我时间紧任务重,若非你是必须品,我现在真没时间和你在这没完没了的浪费,长话短说,最好几句话总结完成!” 系统被李鍪噎了一下,将到嘴边的话都给憋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解过来。 “仙界和缥缈大陆断绝联系之时,便是我正是诞生之时,那时候只是一个系统,天道会给我找到合适的宿主,让他通过我慢慢变强,进而有希望打通仙界的通道。 但是天道算到了所有,却是疏漏了人心,在你之前,我换过很多主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天资,一旦得到了我,弄清了我之后,便会快速的变强,很快就能傲视一代人。 同时,他们也会变得狂妄,无知,眼高于顶,仿佛将整个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缥缈大陆诞生了不知多少年,其中走到巅峰的也不知凡几,他们这种性格,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惹祸上身,被人直接灭杀!”李鍪替系统回答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突然拥有了和自己完全不匹配的实力,便会变得狂妄!” “对,就是这个样子,缥缈大陆的聪明人不少,像这种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突然变得强大起来的天才本就是那些人的目标,为此还专门有人成立了一直捕杀队伍,就是专门猎杀这种还没有长成的天才,剥夺他们的气运和功法等等。 而我历届的主人,绝对是在他们的名单之上,随着主人死去的越来越多,天道之力也越来越弱了,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而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了灵智,甚至可以在宿主死去的那一刻,剥夺他们的气运。” 李鍪听到这里之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感觉这个系统和之前的几位掌门都是怪怪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想帮我,而是想让我变强之后,再坑死我?最后夺走我的气运?” “是!”系统倒是十分光棍,“因为随着气运的增加,我慢慢的发现,我能感觉到仙界的存在了,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气运只要再多一些,我便能够尝试飞升了!” 系统飞升,李鍪表示自己今儿是开了眼界了。 “既然如此,为何前三代掌门刚刚金丹期,就死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那是他们自己求死!”系统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怒,“其实最开始我的确是有地方骗了你。除了你以外,没有什么外来之人了,你们剑门那个师祖,在门派中修炼的好好的,我也给了他那么多的好处,可是他呢,刚刚到金丹后期,听到天狼国被大举入侵,命都不要的就冲下了山,非要和他们杀个鱼死破不成。 结果呢,人家屁事儿没有,他到最后宝物炸了,金丹爆了,就连修为几乎都废了,最后落了个不得好死的地步!” “所以你从他的身上并没有得到多少气运了?” “哼,那就是个赔本买卖!”系统语气变得出奇愤怒,“本以为蠢货就他一个,结果第二个,第三个也和他一样,莫名其妙的将自己给弄得一身狼狈最后不得好死,让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气运,浪费了不少!” 李鍪沉吟了一会,然后对系统轻声说道,“要不要考虑一下回本?” “什么回本?你难不成想让我再如何如何支持你吧?” “不不不!”李鍪很果断的打断了系统,“合作就是要相互的,你对我没有信心,也是因为现在天狼国的这个样子,还有我现在的处境,对吧。” 系统没有说话,但是李鍪知道他是默认了,所以他继续说道。 “既然你要的是气运,那么我们便聊聊气运,如果我能平安度过这一次危机,并且能够将天狼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那么我的路便走活了!我说的可对?” “对。” “既然我的路走活了,那么我就可以让我的气运还有剑门的气运以及天狼国的国运都纠缠在一起,这点就算我做不到,想来你也能够做到吧。” “你的意思是” “保留你的灵智,恢复最原始的样貌和对我的帮助,然后天狼国未来的国运我会分一成与你!” “我要三成!” “成交!” 第十八章 整顿朝堂 在李鍪和体内的系统达成协议之后,他的脑海里也终于换了一个靠谱的画面。 姓名:李鍪 门派:剑门 职务:掌门 驻地:剑门山(已损坏) 修为:惨不忍睹 没了! 李鍪看着脑海里出现的这个画面,半晌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就这么个玩意?” “只能显示这些,毕竟老夫也不是神仙啊。” “你显示多少我不在意,但是这个惨不忍睹,是个什么东西,什么玩意?” “你连练气一层都不能算完全是,那我能怎么形容?凡人?”系统也是不屑的冷笑一声,“惨不忍睹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可气最客气的词了。” 李鍪最后还是让系统将这个给关了,如果再看下去,他害怕自己会血压升高。 “将那本铜皮铁骨金刚琉璃身拿出来吧,就放我怀里即可!”李鍪觉得剩下等待的时间里,他需要好好看看功法这个东西了。 “呃放不到!” 刚刚准备睁眼的李鍪被这四个字给惊住了,“怎的,刚刚才谈好的事情,你莫不是要反悔不成?还想贪了我的功法?” “这倒不是,功法这个我只能给你灌顶,不能给你变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丢失的秘籍” “灌顶意思是我可以立刻学会?” “这个不会,只是让你知道那是什么,附加详细注解!”系统说完之后,没等李鍪反应过来,便开始了所谓的灌顶大法,和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头痛欲裂,若非李鍪忍耐力惊人,他这假寐的样子可就保持不下去了。 直到一刻钟之后,所谓的“灌顶大法”才结束,这个时候,那系统奖励的功法《铜皮铁骨金刚琉璃身》功法也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呼~”若是下次再敢这么玩,李鍪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系统吃点苦头! 李鍪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真的和刚刚睡醒一般,甚至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马上就辰时了好戏也该开始了吧!”李鍪看着不远处的城门,看着那人影绰绰的城墙,嘴角不由的带起了一抹微笑,“走吧师兄,咱们该进城看好戏了!” 在李鍪和李浑两人走进许都城池的那一刻,许久没有开过的朝堂也终于再次开始了朝会。 “我等见过太子殿下!”重臣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次朝会会是由太子李秋主持,但是想到陛下已经昏迷许久的传闻,也就能够理解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朝拜的数十名大臣,李秋的心中是极为激动的。 “众卿家免礼!”李秋学着自己父皇的样子,双手平身,让众臣起来,“重卿家,如今父皇病重昏迷,朝中大事情都无法决断,遂由孤代父王前来处理朝政,不知诸位大人,可有什么异议?” 此时的太子之位已经定了,除了太子李秋之外,剩下的几个皇子要么如同李鍪这般装傻充楞有多远跑多远的,要么和他竞争失败,死无葬身之地的,太子的地位是已经稳固了。 而此时朝堂之上,也有近乎三成都是太子的党羽,所以当太子说出正式处理朝政,而不是再继续假借监国之名的时候,下面虽有哗然,却无反对。 “我等愿意听从太子吩咐!”反应最快的应该就是天狼国司徒蒯蒙,这位看着不过三十五六的中年人却已经身居天狼国三公之位,在朝堂上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特别的是,门生故吏遍布天狼国,而且身家巨富,性格贪婪! 随着司徒蒯蒙的声音一落,一直犹豫不决的众大臣也仿佛找到了方向,随之跟了出来,表示愿意跟随太子殿下! “甚好!甚好!”李秋看着低头便是顺从自己的大臣们,眼睛中不由得带起一抹狠色,“众卿家都非常好!” 自己一个太子说的话都没有司徒的一个态度管用,看清这一点的李秋不由心中火气。 他将头转向殿外,看到了皇宫禁卫军统领方辉冲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再看向一旁闭口不言的仙师龙葵,看到了同样的动作,不由心中大喜。 “既然众卿家认可了孤刚刚的话语,那么孤便发布第一条政令!”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这还是太子理朝,这很正常,所以朝臣大多也是心中紧张,但也没有多么当一回事儿。 “封龙葵仙师为天狼国护国仙师之首,兼任天狼国国师!” 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作为太子有自己的底牌和人脉这很正常,但是李秋后面那句话就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了! “废除剑门!从今往后剑门在天狼国除名!” 李秋的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让朝堂上大臣们的惊呼声想了起来。 “殿下不可!”还是蒯蒙,这个让李秋最不喜欢的司徒,“剑门和我们天狼国同气连枝,其门内弟子掌门更是天狼国皇室之人,断然不可废除!” 剩下的大臣听到蒯蒙说话以后也都站了出来,表示认同司徒蒯蒙的意见,请求太子收回成命! 李秋看着跪在地上劝谏自己的这个司徒,脸上不禁浮现出来一抹冷笑。 “蒯蒙大人,在劝谏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解释你的事情?” 李秋慢慢的走到蒯蒙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家伙。 “你蒯蒙大人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便去给剑门求情,你是怎么想的呢?” 听着这极为侮辱的话和那戏谑的语气,蒯蒙心里咯噔一下。 多年的官宦生涯,让他立刻机警的闭上了嘴,知道此时自己的姓名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不惹怒眼前这个人,保住性命才是王道! 不过蒯蒙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后面的亲信却是忍不住了。 作为主管人事任命,官员升降的吏部尚书曾求便直接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蒯蒙大人乃是当朝司徒,更是朝中柱石,怎能如此侮辱于他!” 李秋看着面前这个头发都白了的吏部尚书,冷笑更加严重了。 “曾大人,您是在这里装傻还是真糊涂?蒯蒙乃是天狼国最大的贪官污吏,你居然还在这里和我说屈辱?让这等人物当我天狼国的三公之一,那才是屈辱!” 说完之后直接大吼一声,“来人啊!将这两个家伙拿下,压入天牢等候发落!告诉他们,务必将他们的嘴巴给我撬开,将他们所有的秘密,钱粮藏匿地点,都说出来!” 随着李秋话音一落,门外候命的禁卫军立刻就冲了进来,将呆愣住的曾求和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蒯蒙直接架走了。 中途曾求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蒯蒙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看着曾求和蒯蒙两人被抓走了之后,李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胸无比舒畅。 同时大手一挥,冲着天狼国的新任国师龙葵说到。 “剩下的还请国师替孤说完,孤倒要看看这天狼国的朝廷大臣,都是一群什么货色!” “臣,遵旨!” 龙葵先是弯腰给李秋行过大礼之后,等他再直起腰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本巧的册子。 “孙宏,刑部尚书,曾收受贿赂而让凶手逍遥法外,让苦主蒙冤而无处倾诉,最终上吊自杀…” “刘启,吏部考功司侍郎,借由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给钱者上,清廉者下!” “鄢陵侯李章,身为皇室子弟不思报效国家,擅自组织暗卫调查各个臣子乃至皇室的辛秘,意图对天狼国图谋不轨!” 龙葵念出来一个又一个大臣们的名字,每一个都是证据确凿,有贪官污吏,有收贿受贿,有勾结豪绅,反正在李秋的眼中,他们都是一群真正的奸佞之辈。 “拖出去,都拖出去!”李秋冲着那些被念出名字的官员大声怒吼着,“就你们这群混账,也配为我天狼国之官!统统打入天牢,必须严刑逼供,让他们将所有知道的东西都交出来!” 这些大臣不管家中有多少财宝钱粮,有多少客卿门人,他们现在是朝堂,身后就是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禁卫军。 便是暗卫闻名天狼国的鄢陵侯李章都没有反抗,任凭禁卫军将自己带走,锁住修为,关入那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 等到龙葵念完最后一个名字,禁卫军拖出最后一个官员之后。 李秋看着几乎已经是空了一大半的朝堂,脸色不由变得有些精彩起来了。 “我天狼国的朝堂便是这么一群货色么?”李秋怒极反笑,“难怪我天狼国国力衰败如斯,若是再继续下去都不需要别人,便是这群害死的蛀虫就把天狼国给糟蹋完了!” “殿下说的极是!”龙葵态度十分的恭敬,对着李秋行礼说到,“如今一线天之外,车迟国大军再次集结了起来,天狼国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断然不能让这群贪官污吏坏了国运! 索性,我天狼国也是有些不少忠贞不屈的臣子,现在还站在朝堂之上的便是那些清廉如水的大臣!” 李秋也看向了眼前那些昂首挺胸还站在那里的臣子,绝大多数都已经胡子一大把了,但是每一个都显得那么傲骨嶙峋。 就这么看着他们,李秋不由发出了一声感叹。 “还是文昭馆的这些老学究,老先生们更加的可靠啊!” 第十九章 天狼之变 李秋作为天狼国的太子,对于朝堂上的诸多大臣,还是极为了解的。 除了朝廷中最高的三公六部之外,还有很多特殊的部门。 其中这个文昭馆就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天狼国当年在并州雄踞一郡之地,在整个并州那都是算得上赫赫有名! 所以做为一个国家的门面,一群十分有学问的道德君子,组成了这个昭文馆。 里面就是一群做学问的老夫子在里面颐养天年,平素里没事的就说一些当下的时政,不过没人会真的去听取他们的意见。 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写出一些言辞华丽的文章,传播出去,让别的国家知道天狼国的名声。 等到天狼国遭受大难的时候,其他官员有的战死,有的投降。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昭文馆的一群老爷子那是一点没事儿,全都活着跟回来了。 之后这昭文馆更是成为了一个清水衙门。 如今李秋看到这朝堂上依旧傲然而立的老学究们,不由得赞叹一声,“果然清廉如水!” “多谢太子殿下赞誉!”昭文馆馆主可以说他是年岁最大的一个老学究了,此时他站了出来。 “可如今却不是在这里自艾自怨的时候,天狼国如今内忧外患正是需要您奋发图强之时,怎能在这里因为一群败类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看着义正言辞的昭文馆老学究王启学,李秋不由有些惊喜,他现在真的觉得,难不成这位老学究乃是一个有真本事之人? 想到这里,李秋立刻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对着王启学一拜,真诚的说到,“还请王先生教我!” 王启学却也不客气,直接对着李秋回了一礼以后,便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 足足一个半时辰,王启学和他麾下的昭文馆的几个夫子,嘴皮子几乎就没有停过。 总体而言,他们的谏言有如下几点。 第一,重农抑商,土地乃是立国之本,当奖励农耕,而那些四方游走的商人则是唯利是图,当以严苛律法约束,并且要征收重税以充国库! 第二,修文道,如今乱世人心思变,当重修文事让百姓明白各位德行耻辱,当百姓知耻辱,明德行自然会对天狼国心生感激,从此则是万世之国! 第三,轻武备,穷兵黩武并非王道,让百姓归心,让天下都信服才是真正的王道,当轻武备而重民生,让人人皆兵,则天下皆可不惧也,光宗耀祖,恢复祖地,那也指日可待! 第四,重惩贪官污吏,用这次的贪官污吏告诉天下人,其后在天狼国但凡敢贪一分一毫者,定要千刀万剐才是! 第五… 第六… 第七… 反正一个半时辰,一群昭文馆的老学究们将朝堂上的大事情一一说了,并给出了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这一个半时辰,李秋从惊喜到呆愣到惊讶到震惊。 最后对昭文馆的一群人更是惊为天人一般,直呼自己之前的历代先皇,有眼不识金镶玉,将这么多大才放到昭文馆虚度光阴,兼职就是天大的浪费。 而太子府出身的那些大臣,一是现在根基尚浅,二是他们同样十分年轻,虽然他们知道这些老学究说的都是一些虚谈妄言,但是辩论又辩不过,劝谏太子也不听,反倒是让太子李秋对他们都有了些厌恶之感! 等到李秋说出散朝之时,朝堂上已经起了大变化。 天狼国第一权臣,司徒蒯蒙直接被李秋下狱捉拿,而其党羽朝臣也是和他一样,都被太子李秋一一拿下。 紧跟着禁卫军从他们府邸之中搜出大量钱财乃至与车迟的书信往来。 这就更加坚定了李秋整顿朝堂的信念,甚至命令天牢直接施以重刑,逼问出他们的秘密。 而太尉杨敢也被李秋以渎职之罪拿下,命令其闭门思过。 三公之中仅剩了一个司空侯镇老大人,之所以剩下他那是因为他是三朝元老,如今已经八十岁高龄了,本就是朝堂的一个摆设,所以李秋干脆给他放了个长假。 至于再下面的六部官员等等,那更是直接缺少了大半之多。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天狼国的各种运转。 在李秋大手一挥治下,昭文馆馆主王启学直接升任司徒,总领天狼国百官。 而王启学的副手,昭文馆元老赵永年任太尉,掌管天狼国的各个大军。 这个赵永年虽然也已经是年过六旬之辈,但是被王启学称之为百年不遇的奇才,在说起兵事兵法上那也是头头是道,听得李秋双眼直冒亮光。 至于太子府当年最为倚重的三大谋士。 骆斌于半月前突发重病,直接就昏迷不醒了。 黄敢听到李秋的这些任命之后求见李秋陈说厉害,却是被李秋说成嫉贤妒能,一怒之下直接用自己的脑袋撞向了柱子,虽然最后命留下来了,但这个人确是痴狂了。 而最后一个孙辅再得知这所有的一切之后,突然就凭空消失了,任凭李秋如何寻找都无济于事。 剩下的太子府出身的朝臣也知道了这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劝说的事情了,干脆一个个都开始闭口不言了。 这反而让李秋更加认为他做的都是对的。 当夜,原太尉杨敢之子杨震夜出许都,跑向了城外的大营,本想发动一场兵变清君侧,结果刚刚到军营就被人给拿下了。 等他到了中军大帐之后才发现主将早已换了人,一个筑基初期护国仙师现在正看着太子手令掌管着大军。 而飞龙营之前的主将,杨敢的心腹刘培却是不知所踪了。 杨震自然是连夜被送进了皇宫之中,连同他想要做的事情,都直接送到了太子李秋面前。 李秋看着五花大绑跪在自己身前杨震,脸色越发的阴沉。 最后直接抄起手边的砚台朝着杨震的脑袋打了过去。 “孤王对你们杨家如何,为何要如此对孤?” “你杨家把持着天狼国军队多少年,为天狼国做了什么贡献?” “当初偌大的天狼国,就是在你祖父的手上丢了,可是我们怪罪你们了么?” “你们杨家依然是天狼国中最大的家族之一,从来没有变过,你们现在居然要清君侧,你们想要清理谁,清孤么?” 说到最后李秋的嗓子甚至都有些破音了,他是真的被杨震的举动惊呆了。 他自认为他现在这么做是在为天狼国好,他曾经纵观大陆各个强国的史书。 每一个中兴帝王都是像他现在这样,清理朝中贪官污吏,重用贤能,发展民生,掌控军权,从此征伐天下!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已经这么做了,这些天狼国的王公大臣确是这般的不配合,甚至…甚至还想着清君侧! “国师!”李秋语气冰寒,看向一旁沉默而立的龙葵,“你说,孤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了些?” 龙葵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须,冲着李秋微微一笑。 “殿下乃是圣明仁厚之君,本身就是宅心仁厚,想要给臣子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奈何这些奸佞却是冥顽不化之辈。 太子殿下,对于朝政之事我不应多说,不过老夫只是担心,这次三大营的大军,是因为我等早有准备,这才让这杨震自投罗。 若是其他几个地方的驻军…天狼国受不了太大的波澜啊!” 龙葵的确是没给出任何的建议,但是那言辞恳切的话语,却是让地上满脸是血的杨震变了脸色。 “奸贼!”杨震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龙葵大吼了起来。 “你这奸贼,要将太子至于何等地步?奸贼,你才是奸佞!” 李秋看着不断咆哮的杨震,心中更是厌烦,再一想到刚刚国师龙葵和他说的话,那更是难受。 “来人!”李秋冲着外面大吼一声,一个护卫就跑进来,跪地等候太子的命令。 “传令天狼国各地驻军,让他们的主将全都来许都,孤要见他们!” 说完之后还不放心,继续补充说到,“让飞雀营和豹营一南一北坐镇天狼国,各地驻军,但凡敢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李秋的话一说完,地上的杨震心中立刻就哇凉哇凉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杨震直接跪在了李秋面前,苦苦的哀求李秋。 “太子殿下,此事绝对万万不可啊,军队乃是国之重器,现在车迟国对我们天狼蠢蠢欲动,此时若是军中有变,那我天狼国危矣!” 李秋看着在自己面前,涕泪横流,鲜血满脸的杨震,脸上直接浮现出一抹冷笑。 “杨公子,你现在在这里给孤装什么忠臣良将,休要再在孤的面前惺惺作态了,再说了,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家族吧!” 说完以后李秋直接一脚将杨震踹到在地,同时对着龙葵说到。 “烦劳国师再跑一趟,去将那杨家上上下下都给孤…”本想直接将杨家上下都杀了的李秋,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挣扎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 “都给孤拿下,莫要伤了他们性命!” 龙葵应声而去之后。 杨震面如死灰,跌坐地上。 玄明三人依照李鍪的交代,装作士卒藏身军中。 杨琪带着虎啸营看着一线天车迟国的大军缓缓经过,却在远处一声不吭。 李鍪和李浑也终于见到了他们等候多时的人。 第二十章 李鍪出手 李鍪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真的很想问问他,为何打扮如此怪异。 “这位就是我父亲麾下暗卫的首领之一,天三首领!” 李浑指着这个将自己打扮的一身黑的人说到。 “这段日子因为我父亲入狱,鄢陵侯府被查抄,父亲的其他几个儿子也都被监禁了起来。 整个鄢陵侯府现在都是群龙无首的状态,暗卫因为得不到命令差点四分五裂,最后还被天狼国新任的国师给拿下了大半人马,天三首领足够机敏这才逃得一条性命!” 李鍪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暗卫首领天三,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我的身份,我这位师兄应该是已经告诉你了吧!” 天三这次没有沉默,而是直接点了点头,“剑门掌门,之前的四皇子,我见过你的画像!” “那么就好办多了!”李鍪双掌一合拢,“咱们既然认识,不需要再浪费时间确定身份,那么咱们就可以直入主题了!” 不过李鍪的话,却是被天三给拒绝了。 “李鍪掌门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们暗卫和您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剑门已经是过去了,所以还请李掌门自便!” 说完之后,天三扭头就要离开这个屋子,而李浑想要劝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就在天三即将垮出大门的那一刻,李鍪张嘴了。 “凭着你们可没办法将你们的主子给抢出来!” 天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李鍪,确是没有和他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 “天三首领,你们暗卫还有多少人手,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凭着你们这点人打探消息什么的还算可以做到,若是想和那些人斗,你们还不够格!” “那是我们的事,就不劳烦李掌门费心了!”天三还是不相信李鍪,现在他可以说不相信任何人! 李鍪看着他这个样子,却没有发怒或者着急。 “既然你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为什么不试试我的办法呢?”李鍪让李浑将早就弄好的茶水端到桌子上,亲自给天三倒上一杯茶。 “天三首领,先坐下,我又不贵拦着你不让走,何必这么着急?” 天三看着李鍪,看着那冒着热气儿的茶水,最后还是选择坐到了李鍪的对面。 “李掌门到底想要说什么?” “救人!”李鍪将茶壶放好,“我想知道这些天所有的事,不单是朝堂上面的,还有关于车迟国大军自己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国师!” “你真的想要救人?”天三看着李鍪想不通他到底为了什么,“你既然活了下来,就不应该回来趟这趟浑水的!” “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就好,我既然能够带着剑门的人活下来,便能带着你的主子活下来!” 天三再次仔细盯着李鍪,盯了他好久,才再次开口。 除去朝堂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之外,天三还将自己所知道,所查到的事情也告诉了李鍪。 “现在的司徒王启学和太尉赵永年都是昭文馆的旧人,我们对昭文馆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这次才有了这个疏漏。 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查到昭文馆和这个龙葵国师以及车迟国的人有任何的往来!” “你们不用查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李鍪直接给天三定了结论。 “你查这些是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一群昭文馆里颐养天年的老家伙们突然变得这般冒头,甚至侃侃而谈让李秋这个向来贤能的太子都变得有些疯狂了!” 天三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便是了承认。 李鍪没有给天三解释,而且继续让他说下去。 “继续说吧,这个龙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另外车迟国最近没了动静,现在到哪儿了?” “龙葵本身并不是天狼国本土之人,这些年皇室不断的对外招收仙师护国,为了…为了防备剑门!” 天三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的抬眼看了看李鍪的脸色,当他看到李鍪面不改色之后,也不禁在心中点了点头,继续说到。 “龙葵大概是十五年前出现在天狼国的,当初他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人物,因为身受重伤被先帝所救,遂投身天狼国。 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断的帮助我天狼国处理各种内外之事。 同时这修为也是在稳步提升,直到先帝六年前去世的时候,他也成功的修炼到筑基后期,成为了护国仙师的首领。 而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便开始深居简出,便是出没一些地方也是快去快回,让人摸不清规矩。 直到两个月前先帝病重,他突然出现在太子身边,帮助太子快速的掌控局势。 并在他的带领下,一直不温不火的皇室供奉突然冒出来大批的筑基修士,更有一个已经即将坐化的老人突破成了金丹,顿时太子的势力便大涨了!” 天三说到这里也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龙葵和昭文馆一样,都是让自己给忽略掉的人。 若非如此,现在他们怎能这般被动。 “车迟国的人呢?半个月之前就听说他们在一线天在陈重兵,现在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天三此时确是冷笑一声,“没动静了?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李鍪闻言眼睛猛地一缩。 “一线天失守了?” “何止是失手?前天夜里,皇室供奉堂的几人夜袭了一线天,与此同时车迟国主帅严燕同样发兵攻打一线天! 安逸了多年的一线天驻军哪里经受过这等阵仗,刚一上手就被这前后夹击给弄得溃不成军。” 天三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偷偷的看了李鍪一眼才继续说到。 “就连你们剑门派去驻守的五位长老,也都被击杀了!” 李鍪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颇有些沉默,虽然他也猜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到没想法这么快就来了。 虽然李鍪对他们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都是剑门之人,更是李鍪自己的长辈,听到他们的死讯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吃味。 “那现在呢?他们的大军到哪儿了?”李浑此时已经有些慌了,尤其是看向李鍪,想要问问他,那个投靠了他们的杨琪是怎么回事! 天三虽然不知道自家公子是怎么了变得这般慌张,但是他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车迟国大军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冲向了这里!”天三的脸上那是一脸的冷笑,“可笑那李秋还真的相信了那群酸腐之言,要重整朝堂,弄得现在天狼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恐怕他现在还做着他那千秋万代的大梦呢!” “大概还有多久会到?”李鍪现在是真的在揉脑袋了。 “我一个时辰之前得到车迟国出兵的消息,最快天亮之前他们就能出现在许都城下!” 李鍪看了看天色,现在离天亮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时辰罢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时间可就紧迫了!”李鍪揉了揉自己的脸,从怀中掏出三个哨子,递给了天三。 “拿着这个,飞雀和豹营出发的时间没有多久,你派人追上他们问题不大,拿着哨子,追上它们然后吹响它,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李鍪没等天三说话便继续给他交代道,“安排人手进天牢,其他人我不管,太尉杨敢和司徒蒯蒙的姓名必须留住,车迟国兵临城下之时绝对会有人对他们出手!” “除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剩下的人手全部准备好,随时等我的命令!” 天三看着面前的李鍪,他从来没有答应过自己会配合他,但是此时他却是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明白!” 这就是天三的回答! 天三转身离去以后,李鍪也从屋子里找到纸笔,将桌子擦干以后便要提笔写信。 不过此时李浑却是打断了李鍪的动作。 “掌门,现在车迟国即将兵临城下,之前在剑门山投靠咱们的那个胡琪,难不成他也是…” 李鍪笔尖一顿,一滴漆黑的墨水便滴到了纸上,将一张上好的宣纸给污了。 沉吟了一会儿的李鍪突然放下笔,抬起头郑重的对李浑说了一句话。 “我做事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相信他,那就不要再怀疑他,他到现在没有任何动作,对我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说完之后李鍪便不再搭理一脸纠结的李浑了。 李鍪直接再去换了一张上好的信纸,从新提笔,在上面潇潇洒洒的写了一封信。 “麻烦师兄去跑一趟吧,去孤城将这封信交给里面的那个老祖宗。” “老祖宗”就是当初那个将天狼国给差点弄没了的皇帝,退位之后就一个人一把破剑,呆在一个荒废了许久的城之中。 “交给老祖宗?”李浑看着脸色平淡的掌门,忍不住说到,“那位那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去吧去吧,你这次去一定能够见到,没准运气好他还能带你走上修行之路呢!” 李鍪没有多说,而是直接让李浑快点出发,别让人给堵在半路上了。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李鍪才有心情看系统给他发布的最新一项任务, 第二十一章 惨痛的真相 李鍪将注意力转向了系统,那里有他的新任务! 任务:车迟国即将兵临城下覆灭天狼国,请帮助天狼国抵抗敌军保住国家! 奖励:功法三选一,门派山门建筑图纸!(超额完成奖励) 看着这个任务和奖励,李鍪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胡茬的下巴,嘴里啧啧称奇。 “这个超额完成…” 系统抢先一步说到,“超额完成就是将来犯之军尽数歼灭,不过我并不认为你能够办到!” “看来你知道不少啊?” “等你到了一定地步,你也能和我一样,整个天狼国的一切,不过就是一眼之间罢了!” “听你这话配上这声音,还以为你看透世事要出家呢!”李鍪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嘲讽着它。 “那个门派山门建造图纸是什么东西?” “顾名思义,就是一张如何建造山门的图纸!” “有什么用?”李鍪不由得想到了各种好处等等… “省的你们画了!”系统义正言辞的说完这句话,差点让李鍪直接背过气去。 李鍪直接让系统选择了继续闭嘴,也省的自己年纪就得了高血压! 此时,距离天亮已经不会太久了,想来第二天清晨,许都里的人一睁开眼,就会看到一场让他们终身难忘的戏份! “咯咯咯咯~” 尖锐悠长的鸡鸣声,在城市中想起来,代表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朝堂上的变化并不能立刻影响到天狼国的百姓,甚至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朝堂还不错! 不过今天,会是他们注定是今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天。 “砰…砰…砰…”沉重的脚步声从许都的城外传进来,震撼着许都的每一个人。 “出什么事儿了?这是什么动静?” “城外传来的,这是怎么了?” “谁去城墙上看一看,是不是出事儿了,怎么好像听到了喊杀声?” 此时不只是惶恐的百姓,便是城墙上的士卒现在都一脸的震惊。 天狼国对自己那个随时想要自己性命的邻居十分熟悉。 而现在大军的旗帜,赫然就是车迟国的大旗。 “车迟国的大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怎么出现的?” “一线天为什么没有示警?” “难道…难道一线天失守了?” 各种各样的猜测层出不穷,让许都城墙上的士卒心神不停的在晃动在害怕。 “莫说了!”南城守将看着城下的车迟国大军,双手攥拳里面全是冷汗,“速去皇宫,速去禀告太子殿下!” 索性车迟国的大军来到城下并没有立刻开始攻城,而且静静的等待了起来,这才让许都上面的士卒有了喘息之机! 皇宫之中,早已经睡醒的太子李秋正在认认真真的处理朝政。 自从他真正掌控朝堂之后,每日最多他只睡两个时辰,每天最多的事就是处理朝政,和王启学等人讨论天狼国的危机和希望。 如果不说其他,只说他的勤勉这一项,李秋真的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 为了能够更好的处理朝政,他甚至要求天狼国五个县将所有的公文处理完之后都要上报给自己,他要全部重新处理一遍,确保下面的官员没有糊弄他! 今日的李秋也是和往常一样,揉着发酸的脖颈,降一份已经处理好的公文放到了一旁。 “区区一个现在的天狼国公事就如此之多,当年说我天狼国的君王享受一郡之地,却是还有时间选妃享乐,真是难怪被称为昏君!” 太子李秋此时对自己天狼国的列祖列宗没有一丁点的尊敬,不过没人敢应承他的话。 “今日的许都可有什么突发之事么?”李秋一边处理着公文,一边问着一旁的近侍。 不过还没等到近侍回答,李秋就听到从外面传进来的嘈杂。 “外面怎么了?”李秋眉头一皱满脸的不喜,“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近侍应了一声,就一路跑着出去探听消息。 不多时,正在继续处理公文的李秋就再次被嘈杂声给打断了。 这次还没等李秋发怒,刚刚跑出去探听消息的近侍就一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太子殿下!车迟国大军兵临城下了!” 刚要发怒的李秋被这句话给震惊的愣住了,就连手中的毛笔都跌落到了地上。 “你刚刚说什么?”李秋脸色慢慢变得煞白,他刚刚听得真切,可是依旧不敢相信! “太子殿下,车迟国大军兵临许都城下了啊!”近侍声泪俱下,浑身颤抖着说到。 “南城的守将已经派兵来通报太子殿下了!” 李秋脸色再次白了两分,嘴唇颤抖着说到。 “让他进来,还有让太尉赵永年大人,司徒王启学大人,还有国师龙葵仙师都进宫前来见我!” 李秋慌张到连他最看重的威仪都忘了,慌忙中都没有称孤而且直呼的我,这足矣证明他有多么的慌乱! 很快,国师龙葵和天狼国新任的司徒和太尉都赶到了大殿之中。 同时他们也知道了车迟国大军兵临城下之事。 “见过太子殿下,祝殿下…” 这次李秋都没有等他们将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们。 “起来吧起来吧!如今城外的大军,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李秋这句话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李秋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肱骨之臣,“诸位大人,现在为何不说话了?” “国师!您不是说让虎啸营去接受一线天了么?现在为何车迟国的大军居然无声无息的冲了过来?” “太尉,您不是和孤说我天狼国的大军都是王者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么?” “司徒,你答应孤的行文事修德政则万邦来朝呢?” “为何现在孤的都城之外,有着敌国的大军!为什么!” 看着面容癫狂声嘶底里的太子李秋,司徒王启学微微叹息一声。 “启禀太子,此时车迟国大军已至,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说我等生不逢时,纵有屠龙之技却无合适之机,大势之下,我等也无力回天!” 看着依旧侃侃而谈的司徒大人王启学,李秋突然想笑,他想知道这个满嘴仁义道德,却是一点责任不往自己身上揽的家伙是怎么做到司徒之位的,还是自己任命的! “王司徒,您这是何意啊?” 李秋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寒意仿佛能够直刺骨髓,不过王启学这位老大人的脸色却依然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太子殿下,此时我等已无其他选择,不如早降!” 李秋被这句“不如早降”给惊的呆住了,可还没等他说话,王启学身边的赵永年也站了出来。 “启禀太子,昨夜老臣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暗弱无光,七杀星大放光芒正式杀星降世,大不利我天狼国! 如今车迟国大军已突破一线天天险,我天狼国国人少,更是一马平川之地再无可阻拦车迟国大军的任何机会! 更何况古往今来能以弱胜强者有几人乎?天狼国士兵早已没了战心,天狼国的百姓渴望和平久矣,还望太子甚之!” 听着赵永年这个太尉从天时到地利再到人和侃侃而谈的说了老半天,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只能投降! 李秋的力气仿佛被一瞬间抽走了一般。 最后李秋双眼无神的望着自己的国师龙葵仙师。 “国师大人可还有什么想对孤说的么?” 李秋并不是傻子,他已经不奢求自己能够求的这个国师龙葵的帮助了。 甚至在他看来,这个国师恐怕也是有问题的! 果然如他所料,龙葵仙师此时站了出来,却不是给他带来希望。 “启禀太子殿下,如今一线天已经失守,而天狼国的老祖宗也自顾不暇,剑门更是已经覆灭了。” “天狼国,没希望了!” 龙葵仙师一脸淡定的说出这些话,让李秋直接瘫坐到地上。 此时的李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王者威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失败者。 “孤能不能问仙师一句,您到底是什么人?” 龙葵冲着李秋遥遥行了一礼依旧十分恭敬的说到。 “臣,车迟国供奉堂供奉龙葵见过天狼国太子殿下!” 哪怕现在李秋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依旧是满脸的悲愤。 尤其是他看到那两张震惊的老脸以后,心中更是愤怒! “司徒大人,太尉大人,你们二位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在这里装样子呢?” 不过此时龙葵再次冲着李秋说了一句让他震惊不已的话。 “王启学大人和赵永年大人还真的不是我车迟国之人,他们是实打实的天狼国的忠臣!” “忠臣?”李秋仰天大笑起来,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们两人说到,“苦苦劝我投降的忠臣?和你这个车迟国的供奉一起将我天狼国覆灭的忠臣?” 龙葵脸色不变,语气平淡的说到,“他们的确是天狼国的忠臣,只不过有些时候忠臣,却未必是能臣干吏罢了!” 这句话,李秋听到过很多次,他的父皇他的谋士,都说过这种话,只是他一直不明白罢了! 第二十二章 翻云覆雨 李秋看着面前这或惊讶或平静或淡然,但就是没有愧疚得三个自己曾经倚为心腹的重臣。 “孤,有罪!” 李秋沉声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而国师龙葵此时也笑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请太子殿下移步城墙,宣布天狼国的投降!” 龙葵提出了他的要求,虽然有些难为情,不过李秋还是照办了。 他现在还有禁卫军在手,可是他却不想再继续挣扎了。 先不说三大营此时已经是龙葵的人在掌控了,便是他十分信任的禁卫军,他都不敢肯定里面一定都是自己的人。 李秋步履阑珊的走出大殿,此时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了,殿外的禁卫军看着自己的太子殿下,等待着他的命令。 不过最后他们看到的只是太子的惨笑和落寞,听到的只是太子的那一句,“随我出城,投降!” 他们很多人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向来英明神武的太子会说出来的话。 这么多年了,无论形式多么严峻可怕,无论自身处境是多么的危险,李秋都没有轻言放弃过。 李秋此时浑身上下都是颓废的气息,他今日没有乘辇,也没有坐轿,更没有骑马,而且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皇宫,出现在许都的百姓眼中。 本就惶恐不安的百姓,看到自己国家的太子这种样子,更加的难受害怕,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不会再和之前一样平静了。 城墙上的守军早就已经严阵以待了,当他们看到了自家太子出现之时,也是大吃了一惊。 “殿下亲至?”南城的守将算不得什么大人物,此时当他知道太子来了以后还是有些惊喜,在他的眼中,太子出现肯定是鼓舞士气的!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作为一个标准的武人,他不会说什么漂亮的场面话,参见以后憋了半天也只是多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放心,我等定会保证太子殿下安全!” 李秋看着面前这个笨嘴笨舌的家伙,突然觉得他也是一个忠臣,虽然他不会说,但是他绝对可以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豁出性命保护自己! “你,是个忠臣!” 李秋现在只能也只想说这么一句话,可是说出来之后,他又是无穷无尽的心酸! “末将…多谢殿下赞誉!”许郜只是一个守将,在此之前,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他们巡防营的主将,那还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当他听到太子说他是一个忠臣之后,除了惶恐还有浓浓的自豪,被认可的自豪! “孤想去上面看看!”李秋没有着急说他想投降,而且提出了去城墙上看一看,看看那兵临城下的车迟国大军,看看他们的威风凛凛。 许郜没有阻拦,反而和李秋说到,“上面危险,我等害怕敌军会突施冷箭,所以殿下千万要跟在末将的身边,让末将挡在您身前!” 听着这话语,李秋的心里那就更酸了! 一行人上了城墙,李秋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车迟国大军,再看看一旁嘴角忍不住带笑的仙师龙葵,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李秋让许郜带人离远一点,然后才向龙葵轻声问道, “国师,刚刚听您说,您只是一个车迟国的供奉?” “老夫的确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供奉,甚至连一等都算不上!”龙葵说出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一些感谢。 “若非车迟国国主陛下对我等的支持,恐怕今生我都没有办法步入现在这个境界!” 李秋很好奇,这个对天狼国国师之位都嗤之以鼻的一个人,是怎么会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供奉之位这么看中的。 “国师是看不起我天狼国么?一国之国师都比不上一个车迟国的供奉之位!” “太子殿下何必明知故问?”龙葵抚着长须,“天狼国国师之位也好,仙师之位也罢,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一线天隔绝的不仅仅是车迟国的入侵,更是天狼国的进取之路!” “我天狼国也未必就不能恢复故土!” “绝无可能!”龙葵直接打断了李秋的话语,“我在车迟国的谋略权术连前十都算不得,却能将你们天狼国君臣都弄得鸡飞狗跳,这本就说明了问题,你们眼光太过于短浅了!” “你是再说孤么?目光短浅?” “殿下从来都没有走出过一线天吧!”龙葵哈哈一笑,“殿下可知这天下到底有多大?殿下可知道史书记载多有虚妄?殿下可知道你们整个天狼国目光最为长远宽阔的几人都被您关进天牢了么!” 龙葵连续不断的问题,让李秋的脸色不断的灰白起来。 “哈哈哈哈,可笑我李秋自认为纵观史书乃是天纵之才,没想到到底却是一只井底之蛙!” 李秋笑过以后,再次看着城下的大军,脸色不停的发出各种纠结之色。 就在李秋即将说出开门投降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音。 “砰!砰!砰!” 这脚步之声一样的沉闷一样的气势恢宏。 一直在城中修养的飞龙营同样出现在李秋的眼前。 看着整齐列阵的飞龙营,再看看穿着他天狼国护国仙师衣服确是龙葵麾下的修士。 李秋的脸上不由出现嘲讽和冷笑! 尤其是当李秋看到那个修士竟然恬不知耻的还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更加觉得好笑,忍不住讥讽着龙葵。 “车迟国的胆量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孤都已经同意投降了,居然还有你这个阵仗!” 龙葵对他的嘲讽却只是轻轻一笑,“飞龙营得战斗力我还是知道的,若非亲耳听到太子殿下亲口所说的投降,恐怕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相信的,我也是为了少造杀孽!” 那个穿着护国仙师服的修士走到他们身后十步远就停了下来,而此时飞龙营也已经在城门内列阵完毕,抬头看着城墙上的这个身影。 李秋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干脆痛苦的闭上双眼,冲着天空大吼道,“开城门,天狼国投降了!”。 多少已经做好战争准备的士卒听到这句话都愣住了。 南城的守将许郜甚至惊的将手中战刀都掉了。 “太子殿下!”许郜想要问问李秋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刚刚开口就被李秋打断了。 “我说,开城门,天狼国已经投降了!” 然后就在几乎城墙上所有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下面的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谁打开的城门!”许郜听到城门打开的声音之后顿时大怒,“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人敢擅自打开许都城门!” 许郜的愤怒并没有任何用处,城门依旧打开了,车迟国的大军源源不断的朝着城中走了进来。 而想要反抗,却是被国师龙葵一巴掌给抽了回来。 就在许郜和李秋一样,只能痛苦的闭上眼睛之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吼! “飞龙营,射!” “嗡!”话音一落,一直严阵以待却不反抗的飞龙营突然闪出一票早已藏好弓弩手来,一阵嗡鸣声音过后,箭雨朝着车迟国大军射了过去,顿时让他们损伤惨重。 “飞龙营,再射!” “飞龙营,树盾!” 飞龙营中一个将领突然站起来指挥着飞龙营不断的射击再射击,同时还让最前面已经放下兵器的士卒再次拿起大盾,将车迟国大军的冲锋给拦截下来。 而被这个变故惊讶到的,除了李秋和许郜之外,其中还有一个国师龙葵仙师。 “李秋,你敢耍炸,就真的不怕我大军屠城么!” 龙葵咬牙切齿的说着话,“你是真的找死了!” 太子李秋还想给他解释一番自己也是一脸的懵,不过龙葵却没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 “贼受死!”龙葵大吼一声一把就掐向了李秋的脖子。 只不过他快,有一个人更快。 龙葵眼角只见到一抹刀光一闪而过,若非他早有堤防第一时间将手撤了回来,此时他便成了独臂大侠。 “你是谁!”龙葵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脸,不由震惊说到。 “剑门大长老,玄明!” 玄明说完以后也不再客气,一把破风刀直接冲了过去,就在城墙上和龙葵斗了起来。 而李秋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看着城下激斗正酣的双方,不由冲着许郜怒喝道。 “你还在这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帮忙!” 许郜被这一嗓子也终于弄得清醒了,直接冲到李秋身边第一时间将他保护了起来。 “众将士,杀敌!” 许郜一声怒吼,城墙上再次热闹了起来。 士卒们争先恐后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檑木扔下去,给车迟国的大军造成了不的麻烦。 而城下的飞龙营也乘着这个机会再次前进,将他们这些叛逆轰了出去。 一时间,天狼国竟然有胜利的希望了! 而与此同时,一直在远处观看这一战的李鍪也终于笑了出来。 “天三首领,城门那里问题已经不大了,我等是不是应该去做我们自己的事儿了!” “公子想去何处?” “既然他们都在这,那咱们就去一趟皇宫,看看我那个重病的父皇!” 第二十三章 老奸巨猾 龙葵作为天狼国的国师,又是车迟国的供奉,自然有着不的本事,虽然玄明是剑门大长老,作为年纪和阅历的代表,玄明有着足够的底气。 不过在龙葵的攻势下,也只能是苦苦抵挡,不过李鍪交代给他的任务也就是如此。 在最后时刻,出手将那个所谓的仙师杀掉,一个筑基后期偷袭一个筑基初期,杀死他对于玄明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难度在于如何掌控大军。 而这个李鍪也有了交代,李鍪断言这群人掌控大军绝对不会擅杀主将,否则大军必定生乱,一旦提前让李秋怀疑起来,龙葵的打算就泡汤了。 所以玄明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在杀死那个筑基初期的仙师之后,第一时间将刘培放出来,靠着刘培的威望掌控飞龙军,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在城中埋伏那远道而来的车迟国大军。 此时,玄明在苦苦阻挡这龙葵,而帮不上忙的城防军则是配合着下面的刘培,对城外的车迟国大军进行着阻击。 而李鍪则是真的让天三领着,前往了皇宫。 已经被李秋命令放下兵器的禁卫军在看到曾经的四皇子之时,也是满脸的震惊,李鍪凭着四皇子兼剑门掌门的身份,成功的说服了禁卫军人,让他前去通禀那个“昏迷不醒”的陛下。 就在李鍪等待了半柱香之后,一个一路跑的身影出现在李鍪的眼中,凭着之前的模糊的记忆,李鍪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父皇身边贴身的老太监。 “马掌印!”老太监刚跑到李鍪面前还没说话,李鍪就率先打起了招呼,“没想到居然是马掌印亲自前来还真是折煞了子!” 老太监姓马,是天狼国皇帝身边的掌印太监,掌管皇帝的各个印玺乃至兵符,可以说是皇帝身边最受信任的一个人,所以很多人都管他叫马掌印。 “四皇子说笑了!”马掌印没有喊他掌门,这便是表示亲近,也是一种信号,既然李鍪还是“皇子”那么天狼国的皇帝,还活着好好的,这也说明李鍪猜的没有错。 得到了这个暗示的李鍪,长出了心中的一口气,对着马掌印拱了拱手,“现在烦劳马掌印带我前去见见父皇吧,子有些事情,想和父皇好好谈谈!” “四皇子请!”马掌印侧身伸手,将李鍪迎进了皇宫,直到带着他来到了之前李秋出现过的那座寝宫外。 “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殿下呢,四皇子请进吧!”马掌印笑眯眯的说着话,同时伸手一拦,将想跟着李鍪进去的天三轻松的拦了下来,“这位就是天三首领吧,还请在外面等候一会儿,一会儿鄢陵候就到了!” 天三感受着自己手臂上的力道,不由的心中惊讶,深深的看了这个老太监一眼,直接停下了脚步。 李鍪对后面发生的对话一点都不关心,在马掌印说完之后,便直接推门进了寝宫。 一进寝宫,看到的就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庄严明亮的玄黑色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刺眼。 “剑门李鍪,见过陛下!”李鍪朝着天狼国的皇帝,他的父皇李立士行了一个礼,却没有跪拜,也没有称呼自己为儿臣,而是用了剑门李鍪这个让人感觉到陌生的称呼。 李立士抬起头看了李鍪一眼,“剑门李鍪,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回来夺取皇位的呢,没想到你还是想继续待在剑门之中。” “陛下未老,李鍪可不敢窥伺皇位!”没有听到免礼却自己直起腰来的李鍪,轻笑着说道,“陛下这一觉睡得可还舒服” “哼!”李立士冷哼一声,“睡得挺好,就是总是有苍蝇在朕的耳边嗡嗡叫个不停,扰的朕实在是有些心烦。” “所以陛下现在准备起床打苍蝇了么?”李鍪还是一脸的微笑,“那子倒是愿意在一旁看陛下大展神威!” 李立士看到李鍪这幅疲懒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你这子,之前就知道你总是假装老实,实则最是鸡贼,没想到当了剑门的掌门,你这性格更加变本加厉了!” 李鍪听闻这话只是撇了撇嘴,他可不知道之前那一副傻兮兮的样子,自家的这个老头子是怎么看出来鸡贼的! “你不是想和朕聊聊么?你想聊什么?”李立士没有去大展神威,平定叛乱而是冲着李鍪轻轻一笑,“莫要在这朕这里说些没用的,时间紧迫,若是你不抓紧时间的话,你们剑门的那位大长老可就要没了!” 李鍪双手交错,右手手指一起一伏的敲打着左手的手背,“我可以帮陛下将这场危机解除掉,但是陛下能够给我什么,或者说能够给剑门什么?” 李立士看着谈笑自若的李鍪,也笑了出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能解决这次事情?就凭着那飞雀营和豹营的埋伏?那你太看严燕了,他可是车迟国仅次于三帅的人。” “若是加上太尉杨敢居中调度呢?”李鍪沉吟着说道,“太尉杨敢在一线天和严燕对峙多年,可以说的上是对他极为了解,凭着现在的情形,可否将严燕覆灭在天狼国内!” “不可能,严燕纵然中计不敌,但是想要退走那也是毫无问题,就凭你藏在一线天的胡琪,或许十年之后他能成长起来,但是现在,他还不配作为严燕的对手! 而且你可别忘了,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将天狼国所有能拿的出手的势力全都拿了出来,而车迟国却只出动了一个严燕的飞燕军!” 李鍪听完之后也是心中微微一沉,“陛下是担心车迟国会大举入侵?” 李立士冷哼一声,“你这子确实是奸猾,亲手烧了剑门然后说降胡琪,逼得龙葵不得不提前动手,这样便将飞燕军也拖了进来,而车迟国的大军则因为路途遥远来不及救援,若是按照你的想法,这次的确是能够给车迟一个教训,但是你真的太看严燕了,也太看车迟了!” “车迟还有什么后手?”李鍪嗓子突然有些沙哑,“严燕出兵之快连我都有些所料未及,我承认他的确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车迟国的其他人,现在应该是来不及救援的,而且严燕这还是突袭并不是中伏!” “若是其他人自然是来不及,但是疾风将军聂无极来得及!”李立士嘴里说出了一个名字,让李鍪的心再次沉了一分。 疾风将军聂无极,车迟国三帅五将中的疾风将军,想来以行军快如疾风著称,当初车迟和天狼的一战,聂无极一日一夜行军八百里,之后更是立刻攻城,将天狼国的天险之一锦都城给打了下来。 要知道疾风将军是筑基修士,但是他的麾下都是实打实的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他疾风将军之名便是实至名归! “聂无极也来了?”李鍪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他没有足够的情报,他依仗的天三也只是对天狼国内的大事情很了解,之前其他的,暗卫还涉及不到。 李立士点了点头,“聂无极在半年前便驻扎在一线天外三百里的坞城,若是这里严燕战事不顺,聂无极恐怕只需要半天就能冲进一线天,数十年前他就是筑基中期了,若是现在便是你将老祖请了出来,恐怕也很难拦得住他!” “陛下对我还真是知之甚深啊!”李鍪此时没了那平静如水的样子,幽幽的看着他的父皇,冷笑一声。 而李立士对他的冷笑却是恍若未闻,“朕既然敢让李章那个家伙组建暗卫,自然就有反制他的手段,可以说他知道的事情朕都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朕也知道!” 李鍪听到这话也不由的点了点头,作为一个皇帝,还是一个没犯过大错的皇帝,李鍪可不相信他会对自己的臣子如此放任,有足够反制他们的能力,这才是正常的。 “那陛下还想让我说什么?一切不是已经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么?”李鍪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他自认为自己聪颖,有些看不起这些人,但是今天李立士用事实给了他一巴掌,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谈不上掌控,自从车迟国在一线天驻扎重兵开始,朕就知道一线天守不住,天狼国也守不住,朕也曾经苦思冥想,但是找不到解救天狼国的办法,直到你的出现!” “我?”李鍪呵呵一笑,“我何德何能” “当你第一次拒绝剑门掌门之位的时候,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朕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李立士微微一笑,“你聪慧,沉稳,老练,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朕发现你贪生怕死!” “呵呵”李鍪不由的被这个评价给逗笑了,“贪生怕死,陛下这是在夸我么?” “莫要看这贪生怕死,世人都怕死,但是你却有本事活下去,而且你不但贪生怕死还有野心!”李立士身子微微前倾,“所以你这种家伙绝对不会放任自流的,所以天狼国的危险,朕想不到办法没准你可以!” 第二十四章 破局 李立士的话让李鍪心中惊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就因为我的一句拒绝,你就敢在我身上下这么大的赌注?” “也没有多么大!”李立士打了一个哈欠,“本来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此时出现了一个希望,哪怕再微弱朕也会将他抓在手中的!” 李鍪听完脸色直接露出了一个冷笑。“恐怕不止如此吧,陛下想的是若是能成,那天狼国便还有着希望,若是不成我再前面挡着,您这个重病昏迷的老人,也能假死以脱身!” 李立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李鍪的问题。 “家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朕是装的?连你太子哥哥可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 “呵呵…”李鍪冷哼一声,对老头子这种转移话题的伎俩表示出了浓浓的不屑,“您还没驾崩呢,马掌印就将军政印玺交出去了,这要是没你的示意,那就只能说明陛下你是真瞎!” “哈哈哈哈!”李立士畅快的大笑了起来,不禁为自己的失误摇了摇头。 之前时间太过于匆忙了,没注意到这些分寸让这个家伙给猜了出来! “想来你需要的那群人也要来了吧,在此之前咱们两个谈一谈双方的条件吧!” “陛下请说!”李鍪也放下了心中的各种情绪,直接进入了状态! “朕的手中的确有着一只不错的暗卫,鄢陵侯李章麾下的那只暗卫不过就是我不用的人罢了!” “陛下厉害啊!”李鍪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除此之外,陛下手中可还有其他能挽救天狼国的手段么?” “没了!”李立士十分干脆的摇了摇头,“就因为如此,朕才对车迟国的大军感觉到束手无策!” 李鍪抿着嘴唇,右手手指不断的敲击着左手的手背,脸色也变得十分肃穆。 “若是此次我能够帮天狼国度过危机,并且重新构建好一线天防线的话,陛下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李立士呵呵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有话直说即可,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没了选择!” 李鍪脸色一黑,咬着后槽牙说到,“我要剑门成为天狼国的唯一宗门,他可以不凌驾于皇室之上,但是它和天狼国皇室要一荣共荣,一损共损!” 李立士开始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你将那几位长老改了名号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让他们放弃自身的名字改用道号,就是为了不让皇室瞎想! 但是仅仅是这样,也还是不够的,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明白!”李鍪也哼了一声,“一如剑门便和前尘断了联系,从今开始剑门会从新排辈!” 李立士这才朝着李鍪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朕同意将天狼国的国运和剑门气运相连接,想来你如此要求,要的便是这个吧!” 李鍪眼睛一缩,知道自己不能再看这个老头了,他比自己狡猾的多! “多谢陛下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定了!” “好,一言为定!”李立士也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外面喊到,“让他们进来吧!” 随着李立士的一声令下,寝宫的大门便被推开了。 然后之前被囚禁的司徒蒯蒙还有太尉杨敢,以及鄢陵侯李章三个人便依次走了进来! “我等拜见陛下!”蒯蒙等人见到李立士之后直接拜倒在地。 “免礼吧,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们了!”李立士随意的摆摆手,“看你们一个个狼狈的,真是受苦了!” “我等不敢!”看着李立士那双混浊的双眼,三个人虽然也是心中有着怨气,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李立士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呢心里想的什么。 “你们也莫要责怪秋儿,你们干的事情朕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秋儿不能。 杨家作为军伍世家,在军中威望方便有着独天得厚的优势这没有问题,但是动不动就想发动兵变清君侧,你儿子那顿打不冤枉!” “臣教子无方,惶恐!”杨敢没有解释或者狡辩,直接跪倒在李立士的面前,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太尉来说,事致命的! 李立士却是话音一转,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不过这次的确是秋儿过分了,这一点到是朕得过错了。 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天狼国的太尉大人,不过暂时听从剑门的掌门李鍪的吩咐!” 刚刚打了一棒子这就是给的甜枣了,同时李立士还补充了一句。 “严燕那个老家伙已经被放了进来,三大营也已经将他包围了,剩下能不能报仇就是你的本事了,不过你的时间确是不多了!” 说完之后不理杨敢而是将头转向了司徒蒯蒙。 “你是个聪明人,除了朕还有这个家伙以外,没有人可以这般纵容你,给你这么高的地位!” 司徒蒯蒙微微一笑,冲着李立士拜了一拜,“多谢陛下体谅!” 然后将身子转向了李鍪,一样是行了一礼,“蒯蒙愿听从李掌门调遣!” 至于最后一个鄢陵侯李章,李立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有一个好儿子,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属下,运气不错!” 李章闻言便跪在了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李立士最后冲着李鍪说到,“能做的朕都帮你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看看你能做成什么样子!” 说完之后,李立士便闭上了眼睛,在龙床上打起坐来,若非是哪起起伏伏的胸膛,李鍪都要觉得他是不是真驾崩了! “太尉大人!”李鍪最先要解决的就是燃眉之急,“不知太尉大人对严燕此人,有何想法!” 杨敢没有在乎李鍪的年纪如何,而是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抚着短须微微沉吟了一番。 “严燕此人胆大心细,最善于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机会,然后将胜利锁定!”杨敢沉吟以后十分中肯的给出了回答,“不过他同样有一个不算致命的缺点,他过于自大,所以在车迟国的人缘不算很好,但是他很受士卒的爱戴!” “若是让太尉大人亲自指挥三大营,可有把握将那严燕留在许都城下?” “绝无可能!”杨敢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李鍪眼中的那种火苗给熄灭了! “严燕乃是车迟国的五大将之一,不说其他,就这兵法韬略在天狼便无人可及! 虽然他现在看似进退两难,但是他一定是在找机会!找一个一击必胜的机会! 就算没有这个机会,严燕也一定会给自己留绝对安全的后路,否则他不会这么犯险!”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杨敢也有些气喘了,不过他现在也知道自己不是喘息的好时机。 李鍪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让杨敢一试! “烦劳太尉大人前往南城跑一趟,飞龙营正在和严燕大战,而飞雀和豹营也随后就到了,三大营的兵权便交给太尉大人了!” “是!臣定将那严燕挡在许都之外!” “不!”李鍪直接打断了杨敢的豪言壮语,“太尉大人非但不能将他们打退,还要让严燕找到一个可乘之机,冲杀进来!” 李鍪这句话一出,非但杨敢瞪大了眼睛,便是一直闭目打坐的李立士都睁开了双眼。 “这…” “太尉照做便是!”李鍪没有过多的解释,“记住,一定要让严燕自己找到这个机会!” “这…是!” 杨敢最后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选择了照做,既然陛下让他听从这个年轻人的命令,那他就听从。 反正单单严燕的飞燕军,便是真让他冲进来了那位并非没有办法再驱逐出去! 等到杨敢离开以后,李鍪将身子转向了蒯蒙。 “司徒大人很喜欢钱?” “众所周知!”蒯蒙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仿佛自己的贪婪不是罪过一样。 “天狼国贫穷,给不了您太多的钱!” “恩!”蒯蒙点了点头,“所以我很少挣百姓的钱!” “所以司徒大人挣得是边境上的钱?” “无非是将一些东西送出去,然后再将一些东西带回来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国之间的走私就让蒯蒙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甚至就连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李鍪没有在乎他是把什么东西送出去也不在乎他把什么东西拿回来,而是直接问道。 “不知道司徒大人这一次生意,能够挣到多少钱财?” “看运气吧!”蒯蒙挠了挠自己的脑门仿佛是在回忆,“这一趟若是运气够好的话,千两黄金也不在话下!若是运气不好,恐怕也就白银数百罢了!” “看来司徒大人的生意并不算大啊!” “没办法,天狼国国力弱土地贫瘠,百姓困苦,实在是没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啊!” “那司徒大人想不想挣更多的钱?”这个时候的李鍪,语气中不自觉的透露出一种诱惑的味道! “当然想!”蒯蒙回答的十分干脆,“不知道如何挣更多的钱?” “不知司徒大人觉得,买卖一个国家,这笔生意如何?” 第二十五章 李鍪设计 “买卖一个国家”司徒蒯蒙看着一脸平淡说出这句话的李鍪,突然笑了起来,他现在终于相信了自己的陛下刚刚说的那句话,这个年轻人,果然和他的父皇一样,也是一个疯子。 “怎么?司徒大人难道没有兴趣做这笔买卖么?”李鍪微笑着看着天狼国的司徒大人。 蒯蒙此时反倒真的有些犹豫了,蒯蒙虽然贪婪,但是却是有真正的本事的,听李鍪刚刚的说法,就算不知道他的全部计划,也知道了个大概,若是同意了,那么他便入了毂! 不过在思绪良久之后,蒯蒙还是选择了同意,不为其他,就因为刚刚李立士那句话,当今天下,只有他们父子这两个疯子可以如此纵容于他! “不知道掌门想要将这个国家卖出一个什么价格?” “谈价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司徒大人这种专业人士来做,至于我这个剑门的掌门,还是在后面看戏的比较好!” “那总得给我一个把握吧,我应该卖什么?” “最迟今夜,车迟国飞燕军的统帅严燕会攻破太尉杨敢的防线,冲进许都城,同时我天狼国国主昏迷不醒无法主事,太子李秋在万不得已之下,率领文武百官弃守许都,从而消失无踪!” “然后冲进许都内的飞燕军会被杨敢率领大军给堵在里面!”蒯蒙眼睛中光芒一闪,“不知道老夫猜测的可对么?” “司徒大人睿智!”李鍪不由拱了拱手,“不过尚且不准确,在太子李秋逃往之前,为了不给敌人留下粮草辎重,将许昌城内的存粮,一把火烧了!” 看着一脸平静的李鍪,蒯蒙不禁心中发寒,“掌门好大的气魄啊,这是要逼死这许都城中的百姓啊!” 飞燕军说多不多,说少也算不得少,数万大军还是有的,数万大军冲进许都却发现城中没有存粮,本就是打着突袭主意的飞燕军,遇到这种情况,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就粮于民! 面对一只数万人的大军,哪怕许都有着十倍的百姓,那也是手无寸铁,毫无得胜的希望! “司徒大人多虑了!”李鍪还是一脸的微笑,“许都的民众才有多少吃喝?虽然太子李秋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异想天开,但是有一件事做的那是很对的,天狼国这些年的安稳,让一些人生出了不好的想法,这种想法要不得,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司徒大人的这份儿本事!” “掌门只是要顺手将天狼国的官场也整顿一番啊!”蒯蒙摇着头苦笑道,“飞燕军的严燕,疾风将军聂无极,加上这许都城内的权贵,掌门就真的不怕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么?” “其实还是怕的!”蒯蒙嘿嘿一笑,“但是我相信司徒大人和太尉大人,不会看着偌大的天狼国就这么落寞下去的!” 蒯蒙嗤笑一声,也不再搭话,径直的离开了大殿,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可是一点不比正在和飞燕军拼命的杨敢少! “鄢陵候!”李鍪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你手中的暗卫还有多少人?” 鄢陵候李章刚刚一直冷眼看着李鍪在一旁指点江山,心中的震撼那是没有断过,如今终于轮到了自己,他心中难免有些慌乱,他知道这是他能不能再近一步的关键了。 “回掌门!”鄢陵候李章丝毫不顾及他是李鍪的叔叔,直接大礼参拜道,“暗卫此时共计三百一十七人在天狼国境内,若是掌门需要,随时可为天狼国效忠!” “将所有的暗卫都派到这里!”李鍪走到寝宫的地图屏风前,朝着一个地方一指,“记住,七天,你最多只有七天的时间,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将这里的一切,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遵命!”李章深深的看了那个地方一样,将它牢牢的印在了心中,然后起身快步离开,他这次要亲自带队,将那个地方打探的仔仔细细的!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直闭目养神的李立士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朝着李鍪说道,“你是个疯子!” 李鍪冷眼看了李立士一下,不由的轻笑一声,“相比您只凭着一句话就敢将天狼国的赌注下在我这么一个傻儿子身上,我感觉我还算是正常的!” “不!我敢在你身上下注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傻,你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而且我也有随时接手的本事,所以我这不叫赌,但是你不一样!” “呵呵,陛下这是后悔了么?将天狼国的国运交到我这么一个疯子的手中,陛下是后悔了?” 李立士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你自己说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此时许都城外,飞燕军和杨敢之间的交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城墙上玄明长老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若非最关键的时刻,一直人畜无害的老太监马掌监突然横空出世,带着一身不下玄明的修为冲到了城墙,恐怕现在别说玄明,李秋的坟头草都要长出来了。 而城墙上的事情不顺,城墙下的事情更加的不顺,杨敢已经得到了最新的命令,也知道李鍪到底要干什么了,放飞燕军入城然后将他困住罢了。 后面的并不算难,毕竟杨敢人多势众,逼急了他敢兑子,严燕这个家伙可不敢这么做,但是这个任务难在前半部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杨敢想要让严燕找到漏洞容易,但是让他不怀疑却是难了! “该死的!”杨敢看着一次次冲击着城门的飞燕军,再看看将飞雀和豹营牢牢挡在两边的城外,不由的破口大骂起来,一旁的刘培也只是满脸的尴尬不敢多说。 倚强凌弱,突袭埋伏,这么好的开局让刘培给打成了焦灼的状态,若非对面是久负盛名的严燕,此时杨敢就敢直接砍了刘培! “太尉!”就在杨敢发愁应该如何做的时候,对面的严燕主动给了他一个机会,“太尉大人不好了,飞燕军突袭城北,现在已经攻上城头了!” 杨敢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传令兵,要不是旁边已经有人再三确定过了,这就是自己人,杨敢一定会问一问他这是不是造谣! “好一个严燕啊!”杨敢回过头看着对面的那个中年将领,亲率大军突袭一国之都,非但不集中优势突袭一门,反而敢用自己和大军做饵,将可能出现的所有伏兵都吸引过来之后,让真正的精锐直接去突袭另一个城门。 想通之后的杨敢看着严燕,不由的心中发寒,他再一次对自己的这个老对手刮目相看! “让其他两个城门的守将派遣援兵过去城北支援,记住了,务必将他们给我拦住!”杨敢大吼一声便定下了基调,既然严燕敢让轻兵突袭北城,那么他就直接咬死了南城的主力,就算最后输了,也要让严燕的飞燕军损失惨重! 同时杨敢也招呼过来自己的儿子杨震,“快去皇宫,告诉陛下和掌门,让他们速度快一点,我担心严燕这个家伙还有什么我想不到的手段!” “明白!”杨震此时也顾不得多问,回了一声之后便冲向了皇宫,现在杨震的身上还是不停的在流血,那是李秋给他打出来的伤口,可是他却是顾不上了。 皇宫中,李鍪不停的收拢消息,同时不停的发布着最新的命令,包括之前还在天狼国中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李秋,现在也老老实实的按照李鍪说的去做。 “去看看宫中收拾的怎么样了?不是告诉你们要多准备些细软银钱么?”李鍪不断的督促着皇宫中的护卫太监收拾行囊,还不断的给予指正,“这种花瓶你拿着干什么?咱们是要去逃难,不是搬家!这玩意就算再贵又能怎样,出不了手的东西就是死物!” “你!说你呢!”李鍪指着一个宫女怒声说道,“你拿那么多衣服干什么,首饰,珠宝首饰!这些才是最值钱也是最容易出手的!” 杨震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看着面前和自己父亲告诉自己的那个指点江山沉稳大气的四皇子剑门掌门完全不同的家伙,杨震真的很像问一句,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掌门!”杨震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拱手说道,“刚刚那严燕让人突袭了城北,现在飞燕军已经杀向了城墙,父亲担心严燕还有手段,让我提醒您,速度加快一些!” 李鍪点了点头,刚刚他也得到了消息,不由对那个飞燕军的严燕再次高看了一眼,这份本事,这份胆略,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快,再快点!”李鍪抬头看了看天色,他必须要离开了,“让人带上陛下和后宫的那几位妃子,然后带上金银细软,赶紧走!” 在李鍪的强令之下,一群抱着各种大包裹,狼狈不堪的太监侍卫走上了离开的路。 而就在他们离开皇宫,即将从西门离开许都的时候,李鍪再次听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 “严燕之子严良仅带自己麾下的亲卫冲上了东门,杀散了东门守军,将城门打开了!” 第二十六章 计中计(一更) 李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虎父无犬子!” 所有人都觉得严燕的大军是诱饵,就是为了让少量的精锐突袭最远的城北之时,其实真正的杀手锏却是严燕的亲生儿子和他麾下的那不足百人的亲卫。 这种胆略,让李鍪都不得不惊叹,先是让大家都以为伏兵已出,让所有人的心中在紧张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松懈,就是这一瞬间,给了严良足够的机会,让他一举将城门打开。 占据了东城的严良只需要坚持一会儿,在城北的“伏兵”就可以赶过来冲进许都城内,这个时候再想拦住他们,那可就难了。 而现在唯一可以将他们拦住的就是城外的飞雀营和豹营,可惜他们两营兵马已经被严燕给牢牢的拖住了,如果敢抽调兵马回防,那么杨敢现在所在的飞龙营也就要危险了。 “真是够险的,若是刚我选择去离皇宫更近的东门,现在陛下就可以入土为安了!”李鍪一边拍着胸脯说着惊险,一边给李立士的心里添堵。 “快点走!”李鍪最后选择将杨震留在了身边,也好有一个给自己跑腿的人,“杨震,去传令,让太尉等人找机会抽身!” “明白!” “还有!”李鍪再次将起跑的杨震给叫住,“告诉太尉,保护好咱们的太子殿下!” “明白!”这次杨震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李鍪带着从皇宫出逃的一大票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许都城。 而太尉杨敢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也终于带着太子李秋和玄明长老等人,给许都仓库放了一把火之后悄然离去,将天狼国的国都让给了严燕这个车迟国的将军! “太尉!”太子李秋在出城之后一脸赫然得出现在杨敢身边,“之前李秋莽撞无知,对太尉大人多有得罪了!” 杨敢看着自己面前的李秋,再看看贴身保护李秋的许郜,轻笑了一声,“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是要解决这次天狼国的危机!” “是!”李秋这个时候倒是十分的谦卑恭敬,或许是之前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杨敢也不再管李秋心里想的是什么了,李鍪的任务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来人!”杨敢冲着远处的传令兵大喊,“速去飞雀营和豹营,让两位剑门的长老前来找我汇合!” “是!”传令兵飞跑出去,与此同时杨敢也在有条不紊的安排对许都的保卫。 将许都城内绝大部分士卒带出来的杨敢,有些足够的兵力将许都团团围住。 而这个时候李鍪也带着皇宫出逃的大部队来到了一处密林之中进行短暂的休息! “李掌门!”刚刚坐下的李鍪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蒯蒙,“事情已经安排了,很快坞城周围就会传遍严燕的战绩!” “恩,如此就好!”李鍪点了点头同时对身边闭目养神的李立士也说到,“陛下,麻烦让您的人将我们的屁股擦干净,之前七天之内不要让别人抓到我们的尾巴!” “好!”李立士言简意赅,语气平淡! “剩下的就要看严燕和聂无极两个人会不会中计了!”李鍪也学着李立士的样子,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蒯蒙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之后也不再打扰了,我还要安排一直商队将自己的“买卖”给送过去呢。 等到蒯蒙离开以后,李立士和李鍪身边再也没了旁人以后。 李立士率先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的性格不是一个愿意为了胜利多造杀孽的人,所以朕并不相信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严燕劫掠许都百姓!” “我之前不是和陛下说了么,百姓才有几口吃的,这是为了给那群贪官污吏们放放血罢了!” “蒯蒙之前刚出天牢没有反应过来,你以为朕也是傻子么?”李立士冷哼一声,“那群家伙已经被秋儿抄过家了,粮食早就放到仓库让你一把火给烧了!” “那不是还有金银细软么?”李鍪轻轻微笑道,“国库里的钱我可是一口都没动啊!” 看着一脸淡然的李鍪,李立士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你这个子还真是会算计人心!” 李鍪看着已经升到头顶的大太阳,微微露出一个微笑,“有对手的感觉,真好啊!” 之后的六天李鍪带着皇宫出逃的部队不停的在四处逃命,他们仿佛是没有目的一样的乱窜,然后还有人给他们清理痕迹。 而太尉杨敢,司徒蒯蒙以及鄢陵侯李章三人也是不断的完善修改自己的计划! 太尉杨敢这六天里,豁出性命一般将严燕死死的缠在许都之中! 他下了死命令,严燕从哪个方向突围而出,那个方位所有的士卒乃至将校,全部杀死! 在这种情况下,四个城门得守兵也好,还是天狼国的三大营也罢,每一个人都和疯了一样,将严燕的数次试探都打了回去! 杨敢也是大笑了,论计谋自己是比不上这个车迟国的大将了,但是仗着人多势众拼莽劲儿,自己或许还有一拼之力! 而蒯蒙的心腹也终于带着蒯蒙交给他的“生意”,经人引荐来到了坞城,疾风将军聂无极的面前。 “蒯彻见过疾风将军!”作为蒯蒙的心腹之一,无论是礼节还是气势上都没有给蒯蒙丢人。 聂无极看着下面一脸微笑的蒯彻也是极为不屑的。 作为一名纯粹的武人,聂无极对于蒯蒙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十分的鄙视,同时作为一名将军,他又知道攻打他国的时候,对方有一个这种人物,那么他就好办太多了! “听闻你家的那个主子蒯蒙想要卖主…想要弃暗投明?”聂无极差点顺嘴给说错了话,幸亏反应及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事故! “我主蒯蒙乃是先皇御赐的天狼国司徒,而如今陛下还未去世呢,那位太子殿下边已经将我主给下了天牢,后面将我家主人的府邸给查的底掉!” 看着愤愤不平的蒯彻,聂无极第一时间觉得等战事一结束,他就一定要上书陛下,在车迟国好生查一查车迟国的贪官污吏,这玩意们太孙子了! “如今你家主人想要和本将谈些什么?”聂无极身子微微前倾,双眼盯着不远处的蒯彻。 “希望他能给本将带来一个好消息!” “将军放心!”蒯彻朝着聂无极谄媚的一笑,“如今将军所忧所虑者无非是找不到天狼国的那位陛下罢了!” 聂无极没有回答他而是点了点头,作为疾风将军他足足在坞城呆了六天,这六天里他撒出去了不知道多少的斥候探子打探消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并不是聂无极消极怠战,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所在。 李鍪的计策中引聂无极上套的就是这个! 作为疾风将军他的优点就是率兵打仗快若闪电,长途跋涉之后还能保持一战之力,这就是聂无极可怕的地方! 但是这种将军也同样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必须有一个准确的目标! 聂无极行军之快,天狼国上下都是人尽皆知,但是李鍪却是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一旦聂无极失去了目标或者目标出现了偏差,那么他就会陷入另一个状态,疲于奔波! 一旦聂无极的麾下变成了疲于奔波以后,便是真的找到了目标他也做不到一战而下了! “你家主人能够帮我找到那群人?”聂无极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蒯彻,“你可要知道,本将军要的可不是他的行踪!” “将军放心,将军想要什么我家主人已经知晓了!”蒯彻现在是满脸的微笑,这种微笑只有在生意即将谈成的时候才会出现! “明天,天狼国的那位陛下和其亲随嫔妃会在某个地方停留一天之久,并且在那里召见许都城外的太子李秋!” 蒯彻得这句话彻底的点亮了聂无极的心头热血,让他不由得站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你家主人想要什么,只要你们天狼国有的,挖地三尺我也给他找出来!” 聂无极的话让蒯彻得脸上笑容更深了。 “我家主人的声誉那可是有口皆碑,聂将军大可放心便是,不过做生意吧,价格和定金还是要先说好的!” “你说!蒯蒙那厮想要什么!” “我蒯家当年也是一地之豪门,我家主人不过就是想要落叶归根衣锦还乡罢了!” 蒯彻得话让聂无极沉默了,蒯蒙所在的蒯家曾经是并州云中郡坞城的世家。 而蒯彻得意思就是,他蒯蒙想要坞城! 坞城可不单单是蒯家的祖地更是一个重镇,扼住坞城,便能将身后包括天狼国在内的九个县看看的保护好! “你们家主人的胃口,够大的啊!”聂无极的声音已经带出了寒意。 不过这并没有吓住蒯彻。 “我家主人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嘛,毕竟这可是买卖一个国家,价码自然高一些!” 第二十七章 反攻 蒯彻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说了,静静的等着聂无极的决定。 对于一个优秀得说客和商人来说,学会闭嘴非常重要! 聂无极沉思许久还是不敢轻易答应蒯彻得条件。 倒不是因为聂无极没有这个权利和本事,作为车迟国五大将之一的疾风将军,他的权势便不算,特别是现在还是战时,可以说他有临机专断之权,这是车迟国之主给他,给他们这些将帅的特权。 可是坞城之事,虽然算不得多么大,但是却很重要,这曾经是天狼国的重镇之一,当初为了那些坞城他们可没少费心思。 坞城左右各自靠着一座极为险峻的大山峭壁,这就是天然的后方,然后背后就是数座县城和广袤的平原再之后就是一线天和现在的天狼国。 也就是说只要遏制住坞城和左右的几处险要,那么整个大后方都会无比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后方的平原可是一处天然的粮仓,对于现在占据了一郡半之地的车迟也算得上是一处要地。 “坞城太过重要了,你们家的主子本就是天狼国的司徒,想要坞城就算我同意了,陛下事后也一定会清算你们,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聂无极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拒绝了蒯彻的条件,“你们也不要再挣扎了,这是为你们好,坞城这地方不比其他,这里乃是车迟的重地,哪怕没了天狼那也是重地,这种地方非亲信不能镇守,让你们家的主子,死了这条心吧!” 蒯彻听到聂无极的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坞城他们是得不到了,不过正如他之前所说的,既然是做生意那自然是有谈价有还价的。 “既然聂将军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也不能这么不知好歹,不过我家主人也是很不容易,让我们天狼国的陛下停留一天,这可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如果蒯蒙真的能够办到,我自然会给他相应的报酬!”聂无极哈哈一笑,“司徒之位肯定是不能给了,但是车迟也不是尔等天狼那种国能够比拟的,若是他愿意的话,本将愿意向陛下请求,让他蒯蒙做我车迟的户部尚书之位,正好钱钟老大人要告老还乡,户部尚书即将空缺。” 户部主掌钱粮,车迟的户部那更是实打实的钱袋子,聂无极许给了蒯蒙这个位置也算是对他的了解。 不过聂无极的这个提议却是被蒯彻给拒绝了,“将军见谅,来此之前我家主人已经有了交代,若是不能求得坞城之地,那么便不再去踏入宦途了,毕竟我家主人的性格呵呵,聂将军您也知道!” 聂无极听完蒯彻的话也笑了笑,蒯蒙可谓是天狼国巨贪,在他的羽翼下,天狼国大官员几乎无一不贪,也就是因为这个,天狼国的这种弊端,才让车迟国有了再次吞了他的心思,毕竟留一个有大仇的国家在自己的大后方,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哪怕这个国家实力很差! “既然蒯蒙有退位之心,那么他想要什么!”聂无极没了和蒯彻讨价还价的心情,直接单刀直入,让蒯彻提出条件。 现在飞燕军的严燕被天狼国的大军团团围在许县之中,甚至天狼国的援军还在不停的增援,已经数天没有飞燕军的消息了,虽然聂无极也知道凭着杨敢的本事拿不下严燕,但是这么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蒯彻看到聂无极的眼中已经有了那么细微的不耐烦,心中便大定了,他知道正戏终于要来了。 “回将军,我家主人想要一条商路!”蒯彻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条件,“既然坞城不能给我蒯家,但是这坞城里的买卖给了蒯家可好?” “你想要什么买卖?”聂无极右手轻轻的撵着衣角,“坞城应该没有什么好买卖值得你们蒯家这么惦记的吧。” “将军说笑了,坞城的腰田可是在整个并州都是十分闻名的,而我们蒯家在百年前在这坞城那也是响当当的药材世家,这也不过是想要重操旧业罢了!” 聂无极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蒯彻,“那是百年前了,现在的坞城,可不是你蒯家的天下了,若是想要从虎嘴里夺食,心反被虎噬啊!” “多谢将军好意,这中间的事情自然由我们去做,我们要的只是一份凭证,一份儿您车迟国疾风将军亲自签署的允许我们入驻坞城的文书,至于是虎口夺食还是以身饲虎那就是我们的本事了!” 看着一脸微笑的蒯彻,聂无极最后还是选择了点头。 “拿纸笔来!”聂无极一声大喝,便又侍卫前去安排。 将纸笔拿来之后,聂无极大手挥舞,一封洋洋洒洒的书信便跃然纸上,然后扣上自己随身带的疾风将军独有的印玺。 “拿着这个,坞城便有你的一席之地!”聂无极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蒯彻,“有这个,这坞城大大的官员都会对你们开一面,不过是在天狼国成为历史之后!” “那是当然!”蒯蒙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聂无极手中的信笺,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送到了聂无极的面前,“多谢聂将军,那么这封信也可以交给您了!” 聂无极结果布帛,轻松打开只看了一眼便从手上燃起了一撮火苗,然后将布帛烧成了灰烬! “蒯先生,若是无事便去吧,我等还有军务要处理。”聂无极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送客。 而蒯彻也不和他多说,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大营,跟随着士卒径直出了大营。 等到蒯彻彻底离开之后,聂无极便开始了击鼓聚将,他要安排明天的事情了。 “聂泽!”聂无极最先点的将便是自己的长子。 “末将在!” “命你带领麾下斥候越过一线天,前往潘阳县将那里的事情打探清楚,尤其是这两天那里是不是有所异常之事!”聂无极直接将最为危险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这也是他的规矩,作为他聂无极的儿子,一定要做最危险的事情,打最硬的仗,否则无法服众! “末将尊令!”早已习惯如此的聂泽没有任何的犹豫,接令而去。 等到聂泽离开之后,聂无极才开始继续点将。 “王璞!” “末将在!” “准备三日干粮清水,今晚亥时之前务必准备妥当分发到所有士卒手中!” “末将尊令!” “周昌!” “末将在!” “今夜让士卒收拾好行囊,若是消息可靠,过了子时我们就要动身了!” “末将尊令!” 一条条的命令从聂无极的嘴中发了出来,一个个的将领拿着将领走向了外面,他们知道,终于该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终于该让他们给天狼国致命一击了。 而与此同时,天狼国许都城内也发生了一场争吵。 车迟国供奉,天狼国国师龙葵正在怒视着飞燕军的主将严燕,周围士卒也都是一脸的紧张,生怕两个人真的动起手来。 “严燕将军,这里是许县,曾经天狼国的许都,不是车迟的任何一个县城,在这里,有的是天狼国曾经的王公贵胄,他们每一个人或许带兵打仗不行,但是他们若是玩起阴谋权术来,一个个比猴子还精!” “那又如何,他们手中无兵无将怎敢在老夫面前闹事!”严燕一脸的不屑,对龙葵敢对自己指指点点这件事也是十分的不满,“你只管去告诉他们,今晚之前我要见到三万石的粮草,若是见不到,那么明天的太阳恐怕他们也是见不到了!” 龙葵被他这种霸气的话给噎的差点气都没上来,“严燕,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三十万石粮食?你当刚刚说的是什么?你麾下不过数万罢了,你要三十万石粮食,你是要烧着玩么?” “你以为这许都城中只有老夫麾下的士卒么?那近百万的百姓呢,这些人就不算人了么?他们吃什么?他们怎么活下去?” 严燕的话这次是真的把龙葵给惊住了,一脸怪异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严燕,“百姓?严燕将军,您就别在这里当圣人了可好?那些可是天狼国的百姓,需要你惦记么?” “天狼国已经没有了!”严燕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冷意,“现在只有车迟,他们也是我车迟之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告诉那些人,三十万石粮草只是第一批,若是敢有意见那么便等着刀兵相见吧,一群只会贪污受贿拿钱享受的天狼国蛀虫,也敢和老夫在这里放肆!” 龙葵听到这句话,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叫将军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三十万石的粮草,他要的就是让那群王公贵胄的命,只不过现在师出无名罢了! “将军你可要想好了!”龙葵也寒声说道,“若是您真的要这么做,那您可要想清楚后果啊,他们可都不是会坐以待毙的傻子!” “这,不需要你来管!” 第二十八章 反攻(二) 龙葵最终还是没有拧过飞燕军的统帅严燕,带着他的命令前去寻找那些许都城中的王公贵胄,将这个真的会要他们半条命的消息带给他们。 即便龙葵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在将许都的王公贵胄聚集起来,然后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人的时候,还是接受了阵阵咆哮。 “什么?”肃候李谦是天狼国陛下李立士的堂弟,同时作为这次聚集的东道主,此时也是叫声最大的一个,“国师龙葵仙师,我知道现在咱们车迟国的大军的确是缺乏军粮,关于这个我们也是愿意出力,但是三十万石粮草,您知不知道三十万石粮草是个什么概念!” “就是!”另一个权贵也拍着桌案站了起来,冲着龙葵抱怨道,“三十万石粮草,够他飞燕军吃上好几年了都,他要这么多粮草干什么?” “或许是为了证明他的威望呢,哼!”同样也有一脸嘲讽之色的人,不过这种人只敢说话却是不敢露头。 龙葵等这群人叽叽喳喳的说完了之后,这才叹息了一声。 “事儿呢,老夫已经交代给各位了,这是严燕将军下的死命令,没得商量,时间不多,你们尽快安排吧!” 说完之后也不去看那群人的脸色,径直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王公贵胄们。 “你们…”李谦作为肃候,也是这里面曾经权势最高的一个人,自然想着安排好这次危机。 可以他刚刚说出两个字就被人给大打断了。 “肃候,我等家中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侯爷抱歉,我那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 “侯爷留步,我自己走就行!” 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到他身边给他道别,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他挽留的机会,都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直到这个屋子里再也没有了人之后,李谦的脸色才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咳咳咳…”此时屋子后面的内室突然出来阵阵咳嗽声,“肃候爷现在的感觉如何?” 李谦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让你猜对了!那群家伙果然是心怀鬼胎,各自有着各自的算盘!” “呵呵呵,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嘛,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这种明知道是火坑得事,没有人愿意往里面跳的!” “哈哈哈…”李谦被这句话气的怒极反笑了,“火坑?既然明知道是火坑那为什么要让老夫先进去!” “因为侯爷乃是他们之中曾经权势最大得一个人,也是威望最大的一个人,这次的事,三十万石粮食不重要,重要的是严燕要借这个机会杀一儆百震慑其他人!” 里面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撕开了李谦的软肋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所以老夫就是被选中得那个人了?”李谦不由得冷笑一声,“可是他们凭的什么?凭的什么!” 听着外面李谦的怒吼声,还有不断传出来的摔打东西的声音。 里面那个咳嗽的年轻人再次发出了声音。 “肃候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难不成您还打算坐以待毙,就这么浪费着您仅剩的时间么?” 李谦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得更加的糟糕了! “你有几成把握?那可是飞燕军统领,车迟国五大将之首的存在!” “这种事哪里会有你觉得的那么多大的把握?”里面的年轻人轻松的笑道,“若非被逼入了绝境哪里会有这么做的勇气!” 这句话像是给李谦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让他脸色一沉然后答应了那不停咳嗽之人的话。 随之得到答案的年轻人咳嗽声不断的远去,然后直到消失无踪。 等李谦确定那个年轻人已经走了之后,才黑着脸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中年人从外面推门而进,走到了李谦的身边抱拳而立。 “查出来了么?” “回侯爷,果如侯爷所料,前太子府幕僚骆斌已经消失了,至今查不到人在何处!” 李谦听到这个回答不由的点了点头,“在许都城内有这份儿本事的年轻人不多,还是这种病秧子的更加不多,看来骆斌这些人,仍然不死心啊!” “那我等还要和他们在一起冒险么?”中年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在他看来天狼国这是气数已尽了。 “呵呵,冒险?老夫这是自救!”李谦不由低吼一声,满脸都是愤怒,“虽然我不认为这个病恹恹的家伙能够成功,但是他有一句话却是说到了老夫心里了。” “他说什么了?” “严燕既然要杀人,那自然是从最强的开始杀,否则怎么会有杀鸡儆猴的作用!”李谦脸色现在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那群该死的家伙为什么敢无视老夫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老夫才会是第一刀,等严燕杀了老夫之后,他们就能够决定用什么态度对待严燕那个屠夫了!” 中年人或许是被这套说辞给镇住了,满脸的不敢相信,“侯爷乃是先帝的侄子,虽然和皇位无关但是这么多年在天狼国根深蒂固,若是您可是天狼国的肃候啊!” “肃候?呵呵”李谦直接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在严燕那些人看来,老夫这个肃候只不过是更为强大一些的蝼蚁罢了,还是个有钱有粮的蝼蚁,在他看来,老夫合该死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记住,天狼国没了,我们这群人也就没了,我们所有的权势,所有的本钱都是依托在天狼国之上,这也是这几天我才明白过来的,早知今日老夫就该早早的将天狼国给卖了!” 看着一副后悔不已的肃候李谦,那黑衣中年人的脸皮不由的抽了抽,看他也没事了便直接行礼告退了,留着李谦一个人在屋子中唉声叹气的。 此时飞燕军的大营之中,同样出现了一阵咳嗽声。 “严燕将军,那人已经同意了!”骆斌此时正站在严燕的面前,一脸苍白中带着阵阵咳嗽之声。 “辛苦骆斌先生了。”严燕对待骆斌的态度要比对待龙葵好太多太多了,“先生这病情仍然是不见好转么?” “哎,当初龙葵仙师也不知道给我下的是什么东西,导致我现在这身子都不是很利索。”骆斌也是一脸的无奈,不停的摇头苦笑,“不过幸好我身子骨想来也还好,这才没被药死,否则呵呵。” “哼,那群修行之人,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都是一群宵之辈,只是辛苦先生了,待到日后有机会,老夫定要将那厮捆了给您出出气!” 严燕这句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只不过在严燕刚刚说完的时候,门口就走进了一个满脸阴沉的家伙,正是刚刚回来的仙师龙葵! “严燕将军!”龙葵一脸的不善之色,想来是刚刚已经听到了,“老夫看门口无人,便未曾通传便直接进来了,希望将军勿怪。” 严燕这才想到刚刚为了保密,特意让士卒离远一些,未曾想到出了这事儿,不过即使如此,严燕也没有打算给龙葵过多解释什么。 不过严燕没吭声,一旁咳嗽不止的骆斌却是对着严燕行了一礼,“将军既然有事,那人就先告退了,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人再多做什么了。” 严燕本想挽留,不过看到一旁一脸不忿之色的龙葵便没了和骆斌继续说话的心思了,干脆对着骆斌也拱了拱手一脸和蔼的说到,“先生慢走,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则是!” “多谢将军。”说完之后骆斌便径直的离开了严燕的大营之中。 看到骆斌走了之后,龙葵还是没有忍住想要问问严燕这是怎么回事,“严燕将军,刚刚那人,我怎的感觉这般眼熟?” “天狼国太子府的首席幕僚骆斌,真是一个智者啊!”严燕不由的赞叹了一声,随即便开始了送客,“老夫这里还有军务要处理,便不留供奉了,他日回转王都,老夫定为供奉请功!” 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他直接冲着外面大吼起来,要击鼓聚将! 龙葵一肚子的疑问都被严燕这个送客给憋了回去,最后更是愤愤然的离开了大营。 不说龙葵和严燕之前的事情,离开大营的骆斌直接走进了许都城中最为偏僻的城西,然后在各个胡同巷子中左拐右拐的便将一切可能跟随他的人甩开了,最终停留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门口。 “咳咳咳”推门之后的灰尘不由让骆斌咳嗽了起来,“有时间一定要打扫打扫院子,哎!” 自言自语的骆斌刚进内屋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事情都办好了么?” “放心吧,时间卡的刚刚好,种子已经埋下去了,就看最后能长成什么样的果子了!” “那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看外面的人该怎么做了。” “放心吧,这次出手的人,才智谋略比我们也丝毫不差,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吧!” 第二十九章 反攻(三) 夜晚降临,在所有人的等待中,终于到了酉时前后。 聂无极大营 “将军,少将军回来了!”传令兵将聂泽回来的消息带给了聂无极,也让他暗暗担忧的心落了下来。 “速速让聂泽前来见我!” “是!” 很快风尘仆仆的聂泽便走进了中军大帐,看到这份样子的聂泽,帐中诸将也都暗暗点了点头,心中赞叹一声虎父无犬子。 “聂泽探听回报,前来交令!”身为聂无极的儿子,更是聂家的长子嫡孙,聂泽有一万个理由做一个活的更加轻松的纨绔,结果他偏偏选择了最难的那一条,就连见自己的父亲都用最严谨的军礼。 “起来吧,说说这次的情况!” “回将军,潘阳县最近并没有大批人员入驻的迹象,反倒是和他相隔不过数十里的鄱阳县有数次大笔粮食以及日用品的买入,而且条件都很高档不说,所给的银钱也都是上好的银锭,甚至还有名贵的珠宝做钱。 另外出手之人十分的大方不说,行踪也很隐秘,有几波人马盯上了他们但是还没等找到他们的老巢就被人给解决了,下手干净利落不像平常人所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泽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潘阳县的确是没有鄱阳那里那般热闹,但是末将却是发现了一件事情。 有人和末将一样,也在打探鄱阳县里的事,只不过他打听的消息特别的杂,无论大事情还是邻里街坊的琐事他们都在打听,而且行踪极为隐蔽,若非机缘巧合,末将也发现不了他们,而且手法老练,一旦发现被盯梢立刻就会远遁甚至会自裁!” 一直脸色平静如古井一般的聂无极在听到最后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嘴角也带起了一丝幅度。 “泽儿,你可确定?”看得出来聂无极非常的兴奋,在军中这是第一次称呼聂泽为泽儿。 “回将军,末将十分确定!” “好!”聂无极双掌相击,大吼一声好字,然后冲着下面的诸将喝到,“王璞何在?” “末将在!” “粮食清水准备的如何了?” “回将军,已然万无一失!” “甚好!周昌!” “末将在!”周昌站了出来,也不等聂无极询问直接说了起来,“将军放心,大军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发奇袭!” “好!”聂无极再叫了一声好,麾下这些大将追随他多年,都是让他极为放心之人,“传令下去,大军开拔,目标鄱阳县!” “遵命!”主将齐齐的一声大吼,然后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大军开拔,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冲向了远处的鄱阳县! 而与此同时,天狼国故都许县 “准备好了么?”李谦轻声朝着身边的黑衣中年人问道,这个人是他现在唯一的底牌了,凭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野路子功法,生生练到了筑基初期,若非自己对他有着大恩,恐怕也使唤不动他的。 “侯爷放心,麾下精锐都已经准备好了,早就埋伏到城门两边,保证第一时间将许县的城门打开!” “城外的人呢,可曾联系好了?”李谦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如骆斌之前和他说的,若非是被逼到了绝路之上,绝对不做这种危险之事! “那人传来消息说是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了。”黑衣人再次给李谦安了一次心。 李谦还有很多问题和担心,但是他知道不能再问了,再问的话,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动手!”李谦使劲一攥拳,嗓子中发出了这一声低吼,然后黑衣人一只响箭飞出,城门两边顿时爆发出来一阵喊杀之声! 飞燕军大营中,此时大营之中已经筑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站在上面可以观赏整个许县的情况。 “咳咳咳”骆斌还是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听着响箭升空还有隐隐传来的喊杀之声,冲着旁边的严燕低声一笑,“恭喜将军,终除大患!” “哈哈哈!”严燕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开心,不由的使劲儿拍了拍骆斌的肩膀,“还是骆先生的妙计啊,若非是骆先生妙计,老夫怎能这般轻易的就将这群人给逼出来呢,若是今日能够将这些人一举铲除,这许县再无危险,我车迟也就稳妥了!” 许县城中的这群王公贵胄们一直是严燕心中的一块心病,他们每个人手中明的暗的都还有着不实力,若是放任不管则是分心,在关键时候还必须留守足够的兵马防范着他们。 可若是将他们打杀拿下,这倒是顺了严燕的心意,但是一个不慎让他们先一步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起来,自己的飞燕军就算能够冲杀出去,那也一定会元气大伤,这更加不可。 直到骆斌的出现给他解决了终于带给他这个解决之道。 “轰!”一声巨响传来,严燕知道那是城门被轰开的声音,听到这声响严燕也不由的嗤笑一声,“没想到为了今晚的行动,这群人还这是拼命啊!” 骆斌轻咳两声,也提醒道,“将军,莫要轻敌外面的那位可是天狼国的太尉杨敢,杨家多年军旅生涯,杨敢又号称是天狼国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心他翻盘啊!” “哈哈哈!”严燕大笑一声,冲着骆斌轻松的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尽管放心,他杨敢不过就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哪里能够和老夫相比,再说了,他杨敢此时已经是全力以赴了,可是老夫这里才刚刚开始!” 听到这句话的骆斌眼中光芒微微一闪,随之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不再多说。 而一直偷偷注意骆斌的严燕看到骆斌闭嘴不言了,便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不打听军机要务,不擅自发表意见,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如此这般想来这个骆先生应该是真心投靠了。 “骆先生且随老夫来,今日老夫就让骆先生看看我车迟国之强悍!”说完严燕就率先走下高台,而骆斌也赶紧紧随其后,紧跟着严燕的步伐。 飞燕军校场上,两千士卒已经穿戴整齐静静的待在校场之上,他们都是一脸肃穆,不见丝毫表情,全身黑甲附体,在月光的照耀下,都不需要摸就能感受到那铠甲的坚固。 “骆先生可知他们是何人?”严燕一脸兴奋的指着面前的这群士卒,朝着骆斌问道,“可知这些人的实力如何?” 骆斌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家伙,虽然分不清实力,但是他知道,就这群人的气势而言,偌大的天狼国没有一只军队能够比得上! “说实话,对这个我还真的不懂,不过看着气势就知道乃是精锐!” “哈哈哈,何止是精锐,他们每一个都是练气士,最低的都是练气三重天!”严燕大笑着说出了一个让骆斌感觉到头皮发麻的话来,“虽然他们境界不高,甚至终生都不会再有寸进,但是他们可都是实打实的练气士,为了他们老夫堪称倾家荡产啊!” 介绍完他们之后还不满足,再指着大军最前面那三名闭目养神之人,“当初车迟国往天狼偷偷塞了不少供奉堂的修士,那些不过都是一些没了希望的废物,这三位都是我车迟自己培养出来的高手,不说其他,那一身能耐哪个也不比龙葵弱上分毫!” “没想到,严燕将军竟然准备的如此丰富!”骆斌这句话说的是真情实意。 “哈哈,若非是龙葵那厮说能够兵不血刃拿下天狼,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老夫早就将这许县给攻下来了,老夫一直隐藏着他们就是为了在必要之时将杨敢那厮一举攻破,让天狼国再无反抗之力!” “将军英明!今日将军就能得偿所愿了!” “哈哈哈!”严燕抚着自己的胡须,仰天大笑,仿佛也在憧憬马上就要来到的胜利。 而在严燕等待杨敢大军彻底冲进来的时候,几个浑身是血的士卒穿着飞燕军的衣服冲到了大街上。 “让开,快让开!”一个士卒不顾身上血液流淌,使劲儿的往另一个城门的方向跑去,路上但凡有挡路的不论是人还是狗都被他一把推开,直到他撞上了龙葵。 “你是何人!”龙葵看到这身儿打扮的士卒,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凭着他的眼力,这个人的伤势非但实打实是真的,恐怕连时间都不多了。 “仙仙师?”士卒看见龙葵之后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又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然后冲着龙葵大吼道,“仙师快走,城中贼人和那杨敢里应外合已经轰破了城门,此时城中已经大乱了!” “什么?”龙葵知道许县出事了,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严燕呢,这个时候他在干嘛?” “不知道,严燕将军一直没有出现过,那些人那些人”那士卒说着说着话突然没了生息。 龙葵顿时大急,一把拉过士卒然后法力灌了进去,让他再挺了一下。 “那些人怎么了?” “他们他们说将军将军降了!”说完这句话,这士卒彻底的没了动静,而听到这句话的龙葵也浑身颤抖了一下,久久没有声响! 第三十一章 反攻号角 飞雀军覆灭的消息真的是让骆斌大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严燕这个人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给耍了。 在严燕的眼中,根本不在乎骆斌是真降还是诈降,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诡计,在严燕的眼中,他一直有着自己的目的,而且在一步步的实现着。 “很吃惊吧,没想到严燕还有这一手吧。”黑暗中的那人嗤笑了一声,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敬佩,“他明明知道自己今晚会被人打开城门,他明明知道今晚许都城中会有人里应外合,他甚至都猜到了这里面还会有人浑水摸鱼甚至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他就敢借着这次危机断杨敢一条臂膀!”骆斌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进入许都之前,严颜已经将飞龙军给打折了,再加上这次的飞雀军,杨敢这次可是真是吃了一个大亏!” “而且这次严燕还将许都城中的这些渣滓和内患一举清理了大半,不但内患没了,就连军粮也足够了!”黑暗中的那人继续补充道,“恐怕杨敢现在也不敢再说自己可以夺回许都了!” 骆斌脸上变得有些难看,再加上他不停的咳嗽,这个时候的骆斌真的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里面那人或许是被骆斌现在的这个脸色给吓到了,赶紧出言宽慰到,“至少他严燕有着自己的算计,外面那位也有着自己的算计,现在看来,严燕至少还落后一步!” “呼~”或许是这句宽慰之言真的有用吧,骆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亏虎啸营一直没有露面,这才让严燕心中有所顾忌,否则恐怕现在杨敢的脑袋都被严燕给摘了!” “哎,谁让咱们天狼国没有一个真正精通战事的人呢,传闻缥缈大陆上国家林立,各国都有自己的名将名帅为自己开疆扩土,保家卫国,便是车迟都有三帅五将,可笑我天狼国却只有这么一个杨敢撑场面,哎!” 提到天狼国的近况,骆斌和另一个藏身黑暗的人都有些唏嘘起来,不过这种事他们也没有办法,兵法和谋略不同,虽然这两个都不是什么轻松的学问,但是他们不互通啊! “行了,你莫要在这里了!”看着时辰差不多了,黑暗中人也开始了送客,“早点回去,也省的严燕对你再次起疑,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要记住,保护好你自己!” “放心吧!”骆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咳嗽声也渐行渐远了。 许县城中,今夜注定是一个喧嚣的夜晚,一队又一队的飞燕军在城中巡视,凡是在街道上被他们碰到的,手中持着利器的,尽数击杀,不给投降的机会。 同时严燕的副将许欢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对着许县城中王公贵胄的大门,挨个的敲打。 不开门者撞开,然后屠杀! 开门者家主不在者,屠杀! 开门家主在,身上有血迹和厮杀痕迹者,杀! 这次严燕给他的命令就是,宁杀错不放过,趁着现在许县城中的这群王公贵胄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真正的联合在一起,将所有敢于反抗者,先行击杀,剩下的那些人,就算想要做点什么,他们也没这个本事了。 同样的,杀光了这群人,他飞燕军和许县城中的百姓口粮,也就都有了。 只是可怜了那群曾经天狼国的权贵,好不容易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了,而把自己丢官去职的太子和皇帝也跑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向新主子好好的表表忠心,享受一番,就再次被拿下了,不过这次,严燕可没有李秋那么的优柔寡断! 午夜时分,许县城中的厮杀,终于慢慢的落下了帷幕,作为许县中曾经的上层人物,他们的确向严燕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不说金银细软,就说粮草,大半个许县的权贵家中,让严燕搜出来不下百万石的粮草。 “都说天狼贫瘠,但是官员贪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严燕看着抬到自己大营的一车车的物资粮草和金银,只感觉这群人没有生在车迟真是他的庆幸! “暂时看管起来,等班师回朝之时,交于陛下处置!”严燕虽然为这些东西感到吃惊以外,却是没有升起任何贪婪之心,“将粮草分好,明日开始大军恢复一日三餐,并且于城中派发米粮!” “是!” 严燕这里已经将许县再次安排妥当了,而聂无极也带着大军飞快的通过了一线天,当大军最后一名士卒通过一线天之后,聂无极升起来的这颗心终于也落了下去。 “看来天狼国真是气数尽了,为了一个许县居然连一线天这种天险都不要了!”聂无极冷笑一声,对天狼国发出了无情的鄙视,“不过想来他们也想不到本将会这么快就出现吧,许县的严老头做的不错,等本将擒了那李立士,一定在陛下面前给他表功!” “哈哈哈”聂无极的话让周围的士卒都哄笑起来,大军出征,尤其是这种突袭之战本应寂静无声,但是聂无极却是和常人不同,他带兵最重士气,长途跋涉之后若是士气不够高涨,他达不到突袭的效果,所以在这种荒野之中,他经常会和士卒开玩笑,让他们暂时忘记疲惫。 “将军,潘阳县离一线天不远,咱们是一鼓作气冲过去,还是悄悄的围城,然后一举将城池攻破?”周昌是大军的副将,这时候他来找聂无极要下一步的方案。 “聂泽呢,叫他过来!”聂无极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先将大军的“斥候头领”聂泽给找来问问比较好。 “将军!”聂泽一路打马飞奔来到聂无极的身边,“将军找我有何事?” “你之前碰到的那伙打听消息的人,最终是在哪里消失的?” “回将军,在城南的一处巷子里跟丢的,再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城北和城西交口处的一具尸体了!” 聂无极听完之后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短须,然后脸上带出一个微笑,“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知道了。” 说完之后,聂无极脸色一正,冲着周昌命令道,“大军继续向前,到达潘阳县之后立刻出兵攻占城西之地然后点火,同时,聂泽!” “末将在!” “你带领一票人马偷偷的埋伏在城东外,若是有人从东门逃窜,无比要一定要拖住他们,等待大军到来!” “末将遵命!”周昌和聂泽领命之后便各自带领大军快速的出发,目标就是不远处的潘阳县城。 在他们走了之后,一线天角落里一阵晃动,然后一个浑身都涂成了黑色的家伙突然窜了出来,左右看过确定无人之后,快速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潘阳县和鄱阳县中间靠南不足十里左右的一个矮山上,一群人正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将军何在?将军何在?”那个全身漆黑的家伙一路飞奔而来,这几十里的路他竟然跑的比聂无极的疾风军还有快! “莫要嚷嚷!”一个全身盔甲的青年走了过来,走到那人面前,“快说,怎么样了!” “回将军!聂无极的大军已经朝着潘阳县的方向去了,如今想来已经快要到城门口了!”那一身漆黑的人快速的禀报着,同时语气中竟然能够听出一丝兴奋。 那位将军听完之后,也长出了一口气,黑夜中都能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低声冲着后面吩咐到。 “告诉弟兄们,收功,咱们该行动了!” “是!”身后的副将应诺之后,便跑到后面吩咐下去,随后矮山上的大军发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喧闹,这一刻整座矮山都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士卒们缓缓站起身来,活动着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脚,随着他们的活动,矮山上甚至能够隐隐的听到一些金铁交戈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些牙酸。 更有甚至,一个校用力的拍打了自己的胸膛几下,竟然发出了沉闷的“砰砰”之声,仿佛他的胸膛就像是铁板一样结实,不过他刚刚有这个动作就被身旁的人给制止了。 等到士卒们都已经收拾妥当之后,那名将军也走到了他们的身前,低吼一声, “大军,开拔!” “是!”他身后的大军也同时压着自己的嗓音应诺一声,然后缓缓的集结,快速的朝山下走去,同时他们的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有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仿佛像是错觉。 他们没有去往疾风军即将出现的潘阳县,而是朝着一线天的方向快速的跑去,每一个奔跑着都能带出阵阵清风,速度飞快,单轮速度来说,他们一点不比疾风军行军时的速度差上分毫。 而大军的军旗,同样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的能够看出“虎啸”两个大字。 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虎啸营,终于在这一刻露面了! 而虎啸营的出现,也意味着李鍪终于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第三十一章 反攻号角 飞雀军覆灭的消息真的是让骆斌大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严燕这个人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给耍了。 在严燕的眼中,根本不在乎骆斌是真降还是诈降,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诡计,在严燕的眼中,他一直有着自己的目的,而且在一步步的实现着。 “很吃惊吧,没想到严燕还有这一手吧。”黑暗中的那人嗤笑了一声,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敬佩,“他明明知道自己今晚会被人打开城门,他明明知道今晚许都城中会有人里应外合,他甚至都猜到了这里面还会有人浑水摸鱼甚至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他就敢借着这次危机断杨敢一条臂膀!”骆斌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进入许都之前,严颜已经将飞龙军给打折了,再加上这次的飞雀军,杨敢这次可是真是吃了一个大亏!” “而且这次严燕还将许都城中的这些渣滓和内患一举清理了大半,不但内患没了,就连军粮也足够了!”黑暗中的那人继续补充道,“恐怕杨敢现在也不敢再说自己可以夺回许都了!” 骆斌脸上变得有些难看,再加上他不停的咳嗽,这个时候的骆斌真的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里面那人或许是被骆斌现在的这个脸色给吓到了,赶紧出言宽慰到,“至少他严燕有着自己的算计,外面那位也有着自己的算计,现在看来,严燕至少还落后一步!” “呼~”或许是这句宽慰之言真的有用吧,骆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亏虎啸营一直没有露面,这才让严燕心中有所顾忌,否则恐怕现在杨敢的脑袋都被严燕给摘了!” “哎,谁让咱们天狼国没有一个真正精通战事的人呢,传闻缥缈大陆上国家林立,各国都有自己的名将名帅为自己开疆扩土,保家卫国,便是车迟都有三帅五将,可笑我天狼国却只有这么一个杨敢撑场面,哎!” 提到天狼国的近况,骆斌和另一个藏身黑暗的人都有些唏嘘起来,不过这种事他们也没有办法,兵法和谋略不同,虽然这两个都不是什么轻松的学问,但是他们不互通啊! “行了,你莫要在这里了!”看着时辰差不多了,黑暗中人也开始了送客,“早点回去,也省的严燕对你再次起疑,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要记住,保护好你自己!” “放心吧!”骆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咳嗽声也渐行渐远了。 许县城中,今夜注定是一个喧嚣的夜晚,一队又一队的飞燕军在城中巡视,凡是在街道上被他们碰到的,手中持着利器的,尽数击杀,不给投降的机会。 同时严燕的副将许欢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对着许县城中王公贵胄的大门,挨个的敲打。 不开门者撞开,然后屠杀! 开门者家主不在者,屠杀! 开门家主在,身上有血迹和厮杀痕迹者,杀! 这次严燕给他的命令就是,宁杀错不放过,趁着现在许县城中的这群王公贵胄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真正的联合在一起,将所有敢于反抗者,先行击杀,剩下的那些人,就算想要做点什么,他们也没这个本事了。 同样的,杀光了这群人,他飞燕军和许县城中的百姓口粮,也就都有了。 只是可怜了那群曾经天狼国的权贵,好不容易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了,而把自己丢官去职的太子和皇帝也跑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向新主子好好的表表忠心,享受一番,就再次被拿下了,不过这次,严燕可没有李秋那么的优柔寡断! 午夜时分,许县城中的厮杀,终于慢慢的落下了帷幕,作为许县中曾经的上层人物,他们的确向严燕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不说金银细软,就说粮草,大半个许县的权贵家中,让严燕搜出来不下百万石的粮草。 “都说天狼贫瘠,但是官员贪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严燕看着抬到自己大营的一车车的物资粮草和金银,只感觉这群人没有生在车迟真是他的庆幸! “暂时看管起来,等班师回朝之时,交于陛下处置!”严燕虽然为这些东西感到吃惊以外,却是没有升起任何贪婪之心,“将粮草分好,明日开始大军恢复一日三餐,并且于城中派发米粮!” “是!” 严燕这里已经将许县再次安排妥当了,而聂无极也带着大军飞快的通过了一线天,当大军最后一名士卒通过一线天之后,聂无极升起来的这颗心终于也落了下去。 “看来天狼国真是气数尽了,为了一个许县居然连一线天这种天险都不要了!”聂无极冷笑一声,对天狼国发出了无情的鄙视,“不过想来他们也想不到本将会这么快就出现吧,许县的严老头做的不错,等本将擒了那李立士,一定在陛下面前给他表功!” “哈哈哈”聂无极的话让周围的士卒都哄笑起来,大军出征,尤其是这种突袭之战本应寂静无声,但是聂无极却是和常人不同,他带兵最重士气,长途跋涉之后若是士气不够高涨,他达不到突袭的效果,所以在这种荒野之中,他经常会和士卒开玩笑,让他们暂时忘记疲惫。 “将军,潘阳县离一线天不远,咱们是一鼓作气冲过去,还是悄悄的围城,然后一举将城池攻破?”周昌是大军的副将,这时候他来找聂无极要下一步的方案。 “聂泽呢,叫他过来!”聂无极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先将大军的“斥候头领”聂泽给找来问问比较好。 “将军!”聂泽一路打马飞奔来到聂无极的身边,“将军找我有何事?” “你之前碰到的那伙打听消息的人,最终是在哪里消失的?” “回将军,在城南的一处巷子里跟丢的,再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城北和城西交口处的一具尸体了!” 聂无极听完之后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短须,然后脸上带出一个微笑,“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知道了。” 说完之后,聂无极脸色一正,冲着周昌命令道,“大军继续向前,到达潘阳县之后立刻出兵攻占城西之地然后点火,同时,聂泽!” “末将在!” “你带领一票人马偷偷的埋伏在城东外,若是有人从东门逃窜,无比要一定要拖住他们,等待大军到来!” “末将遵命!”周昌和聂泽领命之后便各自带领大军快速的出发,目标就是不远处的潘阳县城。 在他们走了之后,一线天角落里一阵晃动,然后一个浑身都涂成了黑色的家伙突然窜了出来,左右看过确定无人之后,快速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潘阳县和鄱阳县中间靠南不足十里左右的一个矮山上,一群人正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将军何在?将军何在?”那个全身漆黑的家伙一路飞奔而来,这几十里的路他竟然跑的比聂无极的疾风军还有快! “莫要嚷嚷!”一个全身盔甲的青年走了过来,走到那人面前,“快说,怎么样了!” “回将军!聂无极的大军已经朝着潘阳县的方向去了,如今想来已经快要到城门口了!”那一身漆黑的人快速的禀报着,同时语气中竟然能够听出一丝兴奋。 那位将军听完之后,也长出了一口气,黑夜中都能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低声冲着后面吩咐到。 “告诉弟兄们,收功,咱们该行动了!” “是!”身后的副将应诺之后,便跑到后面吩咐下去,随后矮山上的大军发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喧闹,这一刻整座矮山都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士卒们缓缓站起身来,活动着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脚,随着他们的活动,矮山上甚至能够隐隐的听到一些金铁交戈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些牙酸。 更有甚至,一个校用力的拍打了自己的胸膛几下,竟然发出了沉闷的“砰砰”之声,仿佛他的胸膛就像是铁板一样结实,不过他刚刚有这个动作就被身旁的人给制止了。 等到士卒们都已经收拾妥当之后,那名将军也走到了他们的身前,低吼一声, “大军,开拔!” “是!”他身后的大军也同时压着自己的嗓音应诺一声,然后缓缓的集结,快速的朝山下走去,同时他们的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有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仿佛像是错觉。 他们没有去往疾风军即将出现的潘阳县,而是朝着一线天的方向快速的跑去,每一个奔跑着都能带出阵阵清风,速度飞快,单轮速度来说,他们一点不比疾风军行军时的速度差上分毫。 而大军的军旗,同样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的能够看出“虎啸”两个大字。 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虎啸营,终于在这一刻露面了! 而虎啸营的出现,也意味着李鍪终于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第三十二章 聂无极和老祖宗 虎啸营和疾风军正好打了一个错身,两只军队就这么交叉而去。 疾风军不知道自己身边刚刚过去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战事即将来了! 聂无极看着面前不算高大的城墙,脸上的不屑更加浓厚了,“就这种矮墙,也敢称之为一城?” “嘿嘿,将军,天狼国也敢和咱们相比,他们这都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副将周昌也跟着聂无极嘿嘿一笑,同时拱手请命,“将军,末将请求攻城!” “准!”聂无极没有说什么估计的话,也没有再给士卒们打气,就这么一个准字,就足够了! “杀敌!”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需要隐藏什么行踪,周昌一声大吼,身后的疾风军士卒便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朝着潘阳城冲了过去。 疾风军,军如其名,行军如同疾风一般,这进攻也如同疾风一般,他们因为行军太快又善于突袭,所以没有时间打造攻城器械。 但是疾风军有着自己的攻城方法,那就是最古老的一种战法,蚁附! 不用依靠云梯绳索,不用任何让人眼花缭乱的功法工具,就是最简单的人搭人,一层又一层的人墙用极短的时间搭建出来,然后后面更多的士卒就这么踩着自己同袍的后背和头顶冲上了潘阳城的城墙上。 “杀!”一阵阵的喊杀声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守卫,然后睁开眼的他们看到的就是刀光和血影。 一个个的火盆被打落在地,很快城墙上便燃起了不的火势,这火光足以让全潘阳城的人都看到了。 聂无极看着城墙上的火光,然后再看看已经完全洞开的城门,嘴角带出一抹微笑,“都这样了,你们也该行动了吧!” 几乎就在他这句喃喃自语说出来的同时,城东的城门也突然打开了,然后数百劲装之人守护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冲城东冲了出来,然后朝着一线天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马车出现的时候,早就埋伏在一旁的聂泽也大吼一声,带着麾下将士冲了出来,就要将这辆马车拦住。 这一幕仿佛是将马车上的人吓了一跳,聂泽一出现就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叫声,听那声音就是女人,还是长相应该很不错的女人。 “拦住他们!”聂泽不管马车里是男是女,他的目的就是将这些人全数拦住,或者全数杀了! 不过聂泽想要拦住马车,自然也有人不想让他将马车拦住,保护在马车四周的那数百劲装之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先将聂泽他们给拦了下来。 聂泽麾下手中都是大刀长矛等军队制式装备,而对面那不过数百的精壮劲装汉子却都是人手一把短刀,虽然看似锋利无比,但是这种场合却不占优啊! “杀光他们!”聂泽大吼一声,便当先冲了过去,朝着他们的首领一刀就砍了过去。 聂泽手中的大刀乃是上好的精铁所制锋利无比,但是聂泽此时惊恐的发现自己一刀砍到那人的身上之后,竟然只是带出了很少的血花,那把大刀,在自己全力进攻之下,入肉竟然不足半寸就卡住了! “这难不成这个家伙外功极为深厚?”这是聂泽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了,若非如此,他真的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件事。 那汉子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大刀,冷笑一声,竟然拖着大刀硬冲了过去,同时手中的短刀朝着聂泽的脖子上就划了过去! 若非是聂泽身手敏捷,这一下子他可能就得受重伤,不过即使如此,他手中的大刀也被迫脱了手,之后抽出腰间的长剑迎敌。 在躲闪见,聂泽看向了一旁其他士卒,发现自己麾下的这些士卒和自己一样,他们的对手或许没有这个家伙这般变态,但是每一个都是肉身坚固之辈,猛地一交手还是让他麾下的士卒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聂泽也很快就发现了,这群家伙虽然皮影肉厚,但是还是有着不少的弱点,眼睛,喉咙等薄弱之处还没能和前胸后背一样那般结实。 发现了这一点的聂泽和士卒,对站起来便容易了多! 不过即便如此,那辆名贵的马车也在几个护卫的护送下,逐渐的走远了,而聂泽此时却还被拖得死死的,无法抽身前去追击! 不过就在马车即将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一道呼啸声传来,紧接着一直飞驰的箭矢就朝着马车冲了过去。 护卫在马车四周的几名护卫疯了一样朝着箭矢拦去,想要将这只箭矢拦住,结果却是徒劳,还没等他们真正的靠近箭矢,就被那箭矢自带的劲风给弄了个重伤,然后箭矢射到了马车上,车厢一下子就炸开了。 硬度丝毫不弱于精铁的铁木所制作的车厢在这一只箭矢之下,碎成了不知道多少块,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车厢里的确有着疾风军此行要找的人,再度躺在榻上生死不知的李立士,身边还有几个妆容精美,但是满脸慌张的贵妇人,想来就是李立士的妃子们了。 “出逃都要带着马车嫔妃,这样的皇帝,合该你天狼国覆灭了。”一道冷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与此同时一身戎装的聂无极带领着大军也缓缓出现在他们眼中。 “架!架!架!”驾车的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李鍪本人,看到这一幕他手中鞭子不停的挥舞,想要让马车跑的更快一些,而另一人则是努力的掌控着方向,这也让马车里的人更加的慌乱了。 “哼,马车再好跑不过战马,追!”聂无极冷哼一声便下达了追击的命令,同时对着身旁的王璞说道,“去帮帮泽儿,将那群家伙解决了尽快追过来,本将还想着明天回坞城吃饭呢!” “是!” “杀啊!”聂无极麾下的大军再次爆发出一阵喊杀声,刚刚他们已经攻下了潘阳城,虽然身体感觉到了有些劳累,但是胜利已经就在眼前了,容不得他们放弃。 “杀敌!” “杀敌!” “杀敌!” 三声大吼之后,聂无极麾下的疾风军再次气势大起,然后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为数不少的骑兵更是率先冲杀过去,希望将马车提前拦住。 马车虽快,但是正如聂无极所言马车在快也比不了飞奔的战马,终于在看到一线天入口的时候,李鍪等人所在的马车还是被疾风军的先遣骑兵给堵住了。 看着不停打着响鼻的战马,还有战马上一个个露出狰狞笑容的士卒,李鍪不由的活动了活动发麻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使劲儿的咳嗽了几声,李鍪好好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一线天大吼一声,“老祖宗救命啊,再不出来你的子孙就要被杀了!” 这一声尖叫,顿时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那尖锐的声音比后面女人的尖叫还要尖锐三分,那最后的破音更是其中的精髓,让人不由遐想连篇。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他这一声尖叫之后,一直寂静无声的一线天,突然发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一线天的悬崖之上,照进了拦在马车前面的骑兵队伍之中。 光芒闪过,只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以及马车前面那一地的残尸断臂。 李鍪看到四周已经呆住了的骑兵们,一巴掌抽在了身旁的马夫身上,“还等什么呢,跑啊!” 被李鍪一巴掌拍的回过神来的马夫,也赶紧一马鞭过去,拉车的战马再次发出一声嘶鸣,然后就朝着缺口冲了出去,直接进了一线天的峡谷之中。 而等到骑兵再次集结好要冲过去的时候,却被一个老人拦住了,就将他们挡在了一线天的入口处。 老人佝偻驼背,一席青衫,脚下一双草鞋,身后背负着一柄无鞘的断剑,面容苍老但头发却是漆黑无比,没有一丝银白。 “疾风军的诸位,忙活了一夜了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番吧!”老者就这么轻轻的站在他们面前,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却让所有的骑兵都止住了马蹄。 “等等吧,等你们主将来了,你们在这里好生休息一会儿!”老者再次说了一句话,然后背负着的双手微微一翻,宝剑便直接飞了起来,悬在他的头顶不停的旋转着,这一幕让骑兵们更加的谨慎了。 很快大地开始震动,聂无极亲摔的大军终于徐徐赶到了,同样是看到了这个看似平凡的老人,同样是停下了他们冲锋的脚步。 聂无极看着脚下那道算不得多么深的沟壑,再看看这个头上旋转着一把剑的老人,不由的将自己的眉头给皱了起来。 “你这个老家伙怎么还没死!”对于这个老人,聂无极可是熟悉的很,数十年前,就是这个老家伙将偌大的天狼国一点一点的送给了自己所在的车迟。 “你这个鬼头还没死,我这个老头子又怎么会死呢?” “咱俩岁数差不多,你也别老头子,鬼头的了,听闻你当皇帝不行,修行倒是一把好手,不过你这个金丹修士怎么看着比我这个筑基的还老?”聂无极嗤笑着看着面前的老人。 “是不是身上的伤,快不行了?” 第三十三章 老祖之殇 天狼的老祖宗听到聂无极的这句话之后,没有发怒也没有反驳,而是平静的叹息了一声,“没办法啊,人老了不好好颐养天年,还非得和人动手,都怪子孙没本事!” “呵呵,既然知道子孙没本事,那还不让开,让我等将你那些不孝子孙拿下,然后你这个老家伙就能好好的颐养天年了!” “那不行!” 老祖宗摇了摇头,然后双眼陡然瞪大,背后的手指翻转,头顶的断剑直接光芒大放朝着聂无极就冲了过去。 “冥顽不灵!”聂无极冷哼一声,不过没有冲上去,而是直接往后一退就退回了阵中。 “阵起!”最后赶到的聂泽大吼一声,万余疾风军大吼一身,身上的气势顿时凝结在一起,士卒们头顶的上方甚至隐隐有鹰鸣之声。 剑光在这一刻也终于冲到了他们的身前,然后直接斩入了大军之中,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建功,剑光恢弘,剑气锋利,但是在大军结阵之后仿佛被一股力量直接拦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的用处。 “军阵!”老祖宗眼睛猛地一缩,看到这严谨的阵势还有耳边传来的那隐隐约约的鹰鸣之声,心中不禁的有一些慌乱,“聂无极,还真不愧是车迟国的后起之秀啊!” “多谢陛下夸奖!”聂无极在军阵之中冷冷的朝着这位老对手拱了拱手,“当初我还是慢了一步,让你给逃了,不过今日,就能弥补本将的遗憾了!” “哎!”天狼国的老祖宗此时却是叹息了一声,“本来你聂家也应该是我天狼的擎天玉柱的,你父亲” “闭嘴!”聂无极突然大吼一声,然后不再和他啰嗦,直接下令道,“杀!” “杀!”疾风军突然大吼一声,然后那隐隐约约传出来的鹰鸣之声更加清晰了,大军朝着这位拦路的老者直接冲杀了过去,那气势简直可以让风都停下来。 老祖宗看到这群冲杀过来的家伙,也知道自己要动真格的了,不过现在他是真的不想动手,龙葵安排看着他的那个金丹修士虽然是用邪法提升上来的,但是那也是实打实的金丹。 李克峰作为天狼国的老祖,自身实力还是手中的资源都应该是极好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成天守着一把断剑,一座孤城。 结果拼杀起来,李克峰倒是成功的将那修士斩了,但是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如今看到这大军滚滚而来心中也是难免一沉。 “哎,就当是给天狼国还债吧!”李克峰叹息过后,突然嗤笑了一声,“聂无极,老夫今日便还你们聂家一个公道!” 剑光再现,这次的剑光没有之前的那般宏达,也没有之前那么气势汹汹,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剑光,甚至只能护住自己周身三尺左右。 但是此时这道剑光却是直接冲进了疾风军的军阵之中,带出一捧捧的鲜血。 “杀人,光靠气势可是不行的啊,臭子!”李克峰嘴里喃喃的说着这句不知道告诉谁的话,然后连人带剑都冲进了疾风军的大军之中,不但带走了一条条生命,也将自己带进了极度危险之中。 “用剑就要有王者之气,不能畏畏缩缩像个不成器的孩子一般,老夫从就教导你们兄弟用剑的方法,结果你们谁都不爱学!” 李克峰再说了一句旁人听不懂的话,然后一口气斩杀二十七名士卒,同时一个躲闪不及被人给封住了飞天的路径,军阵压力之下,他也只能用肉搏和一些术法来战斗了。 “用剑就是要潇洒大气,剑者,兵之君也,剑开双刃吞吐自若,你们这群家伙总是将宝剑用做装饰品说不够大气,真是一群不学无术之徒!” 李克峰右手挥舞,左手掐诀一声冷哼之下,一根根的尖锐石柱从地上涌出,连杀数十近百人。 “争夺皇位哪个不是腥风血雨,哪里有你们这样的,一个个琴棋书画,一个个纵情声色,老夫乃是天命的皇,何须你们谦让!” 李克峰左手不停的掐着不通的法诀,说话的同时,一道道法术围绕着他的四周旋转了起来,带走了一条条士卒的性命,而右手的断剑也不停的划过士卒的身体,让他们血液飞洒。 “天狼国是我弄没的,你们一群混账何必为了我的错前赴后继的,还有老四你你这个傻子,你都已经走入仙门了,你就好好的修行不好么,有什么宝物,那可是你的机缘,你何必下来趟天狼国的浑水!” 李克峰还想掐诀,但是此时却是法力不济,加上年岁不受伤不轻,就连剑气都有些断断续续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他终于身上也见伤了。 疾风军的士卒一个个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上的,但是他们此时却是结成了一个所谓的“军阵”,非但将李克峰压制了下来,就连实力也上升了不少。 “这个家伙身上有伤,继续进攻!”修为最高的聂无极非但没有冲上去,反而不断的指挥着士卒在继续围杀李克峰,要将这个天狼国的老祖宗围杀在此。 “聂无极,你我也曾是很好的朋友,怎么,就不亲自送老夫一程么?”李克峰突然朝着不远处的聂无极大吼一声,然后硬顶着刀枪,往上一跃冲破了包围,脚踏虚空。 当然,作为这个动作的代价,李克峰的身上现在已经是鲜血淋淋了。 聂无极看着天上这个拼着一身伤痕,也要脚踏虚空的老头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你还是这么的华而不实,身为一个君王,好大喜功,任性而为,所言所做皆不务实,就你这个样子,也配为一君王么?” “老夫的确是不配做一个君王,不配做一个儿子,不配做一个兄长!”李克峰嘴角带出一抹笑容,“但是老夫还是做了,哪怕做的很差劲,但是老夫依然是做了!” “所以天狼国完了!”聂无极怒吼一声,伸手止住了已经准备射击的弓弩手,然后轻轻一跃也同时飞上了天空之中,和李克峰一样,脚踏虚空。 “凌空虚度,果然如此。”李克峰突然笑了出来,笑的十分畅快,“老夫就说,当初那个天狼国中天资纵横的聂家神童,怎么可能还只是一个筑基,怎么可能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哈哈哈!” “知道本将乃是金丹又如何?你以为你便不用死了么?”聂无极微微伸手,然后其子聂泽便从下面抛出来一杆精铁大刀,准确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李克峰,可还认得这柄大刀!”聂无极大刀斜指,遥遥指向不远处的李克峰,语气冰冷,寒意刺骨。 “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是老师的刀!”李克峰看着聂无极手中的大刀,眼中的神情全是回忆,“当初老师就是用这杆大刀,教我等兄弟武艺的。” “对呀,当初父亲待尔等皇子如亲子一般,所学所思毫无保留,尽数教与尔等,可是尔等呢,趁他外出将他围杀,乱刀砍死,我聂家上下百余口,被尔等屠杀一空,本将当时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泽儿从洪都一路逃亡,跑到了千里之外才侥幸活下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老师的?” 李克峰听着聂无极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多说话,而是不停的低头叹息。 “你这厮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聂家的血债,我聂家的血仇,若是不将你天狼国连根拔起,怎能还清!” 聂无极说完之后大吼一声,直接抡起大刀朝着李克峰的头顶挥了过去,竟是打算直接将他一刀两断。 “起!”李克峰见到刀来,手指轻抬,一直在他身边环绕的断剑猛地往上一拦,就要将大刀挡住。 “噹!”一声脆响过后,李克峰的断剑这次彻底断成了数节,无法在用了,而李克峰本人也被下落的刀锋直接划开了胸腹,鲜血喷洒空中。 “李克峰,你为何不躲!”聂无极看着胸口鲜血直流的李克峰,脸上更加的阴沉了,“你莫非以为自己这个样子就能让本将饶你一命了么?” 李克峰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抚过自己胸口的伤口,突然笑了起来,“老夫这条命啊,早就该没了,但是这条命是别人给的,不能就这么丢了,今日这一刀,就当是给老师赔罪了。” “哈哈哈,你以为这一刀就够了!” “当然不够,但是若是再多挨哪怕一刀,便不能再拖住你们了!”李克峰朗声一笑,就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心事一样。 “你这厮再说什么胡言”聂无极刚要怒骂一句再将李克峰解决了,就看到刚刚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李克峰突然变得腰杆挺直了,脸上,身上的皮肤都逐渐变得光滑了起来,头发也变得更加的有光泽了起来,仿佛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数十岁。 看着一脸震惊聂无极,再看看脚下的疾风军士卒,李克峰淡淡的开口说道。 “燃烧心头之火,沸腾心中精血,我一金丹之修想来拖住你疾风军一夜是不成问题的!” “如此,便开始吧!” 第三十四章 局势翻转之初 李克峰现在的状态若是让剑门之人见到了,那一定会十分惊讶的,这和当初李彻变成灰烬之前的样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聂无极看着这个样子的李克峰,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道法,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什么正道,而且这代价恐怕不会轻的。 “李克峰,你活腻了么?”聂无极嘴里喃喃的说道,他不知道这个和自己一个时代的老家伙这是怎么了。 “聂无极,若是你不动手,那老夫可就下去了!”李克峰微微一笑,然后直接俯冲了下去,再次落入了疾风军的军阵之中。 不过这次他手中没有了断剑,也没有了不同的法诀和法术,而是在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道道剑气,不停的绞杀周围的士卒。 “住手!”聂无极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不断的死去,心中顿时大怒了起来。 可是就在他也要跟着冲下来的时候,李克峰周身的剑气突然分出数道冲上了天空,直接缠住了聂无极! 而下面大军没了聂无极这个主将的主持,连军阵都变得有些不稳了起来。 聂泽还十分年轻,冲锋陷阵,斥候出击他做的的确不错,但是代替他父亲指挥一个军阵,还是有些太吃力了! “剑道不是你这么练得,看清了么,我的蠢弟弟!” 李克峰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周身的剑气陡然爆发了出来,一时间他的身边直接变得恐怖了起来。 数不清的士卒被纵横的剑气搅成了肉酱。 “李克峰!住手!”聂无极再次怒吼了一声,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硬顶着周遭缠着他的剑气冲了下去,在几道不轻的伤痕作为代价之下,聂无极的大刀再次看向了李克峰的脖子。 “老夫说了,现在你得等等!”看着看向自己的大刀,李克峰嘴上带笑,手指翻转,道道剑气横空再次将聂无极拦了下来,这一次,聂无极却是不敢硬冲了! 此时的李克峰完全不像是一个金丹修士,浑身的气势让这寒夜里的风都为之一滞,让月光都显得有些暗淡起来。 “你这个家伙”聂无极拼尽全力阻挡着这身边的剑气纵横,“你这是在拼命么?” “老夫已经多活了数十年了,活的够多了,若非是四弟告诉我要等待,老夫恐怕早就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竟说一些屁话!”聂无极冷哼一声之后大刀连连挥舞,护住自己周身的同时,也慢慢的冲向了李克峰。 于此同时,一旁代替父亲指挥的聂泽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灭神弩!”聂泽一声大吼,然后一对对手持着画满符文的灭神弩士卒便将自己手中的灭神弩指向了正在肆虐的李克峰。 “射!”一道道弩箭飞射,朝着李克峰的地方飞射而去。 聂无极的出现让李克峰将凝聚出来的剑气大部分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导致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太多的剑气围绕了,而聂泽的这一招却是仿佛掐中了他的死穴一般。 “你们聂家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啊!”李克峰极力的阻挡弩箭,但还是被射伤了。 不过这不是他说那句话的原因,他现在可是身处大军之中,周围全是疾风军的士卒,这一波弩箭过后,虽然目标是他,但是周遭的士卒却难有活路了。 而且在这一波弩箭过后,疾风军的士卒并没有让开位置,而是第一时间再次冲了过去,拼着被李克峰的剑气绞杀也要将他拦在当场。 “再射!” “冲啊!” “再射!” 不知道厮杀了多久,李克峰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射中了多少次,他也不知道疾风军的士卒被自己杀了多少,只知道聂无极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自己脚下的尸体也已经堆成了一座山。 “呼~还想再坚持坚持的,不过呵呵!”李克峰看着终于露出来的朝阳,脸上带出一抹微笑,就这么看着朝阳,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周身的剑气,还有聂无极身边围攻他的剑气,也都慢慢的消散了,李克峰浑身上下也都再次恢复了干枯苍老的模样,这次比之以前还要严重。这次就连头发就变得干枯苍白了起来,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聂无极看着剑气消失,再看着为大军围困住的李克峰,一脸肃穆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父亲!”聂泽也跟了过来,站在聂无极的身后轻声问道,“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了?” “看这个样子,精血燃尽罢了!”聂无极说话的时候,也不由的有些叹息,这是多年的对手,落幕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父亲”聂泽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聂无极挥手打断了。 “我要去送这个老朋友一程了,你将大军统御好!”聂无极说着话,一步一步的走向这个紧闭双眼一身苍老之气的老人。 走到李克峰面前的时候,聂无极才发现,这个家伙,已经没了声息。 “师兄,这是聂某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聂无极看着李克峰,突然淡笑一声,“永别了!”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同时,朝阳初生,阳光再次照耀在大地之上。 “父亲!”不多时,聂泽整理好大军,再次来到聂无极的身边,“大军伤亡惨重,所有骑军全数阵亡,步卒死伤了将近六成之多,灭神弩也报废了半!” 说到这些的时候,聂泽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可惜和心痛。 “你在难受什么,这可是一个金丹修士在拼命,疾风军将他一战而下,这是疾风军的荣耀!”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士卒,每一个” “每一个都和你亲若兄弟,对吧!”聂无极看着一脸悲伤的聂泽,眼垂低眸,“为父年轻的时候,曾经你的祖父和我说过一句话。慈不掌兵!” 聂无极说完之后,也不管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听懂,便站起身来,直接吩咐道。 “王璞!王璞!” 不过这次,王璞却是没有再出现。 “父亲,王将军阵亡了!”聂泽刚刚有些好转的心绪再次变得有些低沉,“还有周昌将军,也是同样身受重伤。” 将军难免阵上亡,这种事情聂无极很早之前心中就有了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心中的波澜翻涌还是难免的。 “罢了,将大军带到一线天,暂时修整!” “是!” 疾风军经历了一整夜的奔波和厮杀,已经没有了在继续作战的力气了,正如同李鍪所说,疾风军行军快如疾风,战法骁勇,但是也只有一战之力,再战就衰竭了! “父亲,都已经安排好了!”聂泽将大军安排妥当之后便走到了聂无极的身边,现在护卫主将的职责也只能交给他这个儿子来了,“我们真的就驻扎在一线天,不需要去清扫残敌么?” “不用管它!”聂无极摇了摇头,看向了车迟的方向,“李立士就一辆马车冲出了一线天,只要将他堵在外面,那么这里面就是群龙无首的局面,最多一天,这里面的败兵就会发现,然后兵就变成了匪! 到了那时,天狼国就彻底回天乏术了,只需要我等再和许县城中的严燕老儿合力,将杨敢那厮给杀了,这天狼国便彻底的消失了,李立士就算活着,也难成大气了。” “父亲英明!” 与此同时,许县城外杨敢再次开始了排兵布阵,数万大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许都围住,各种拒马鹿角牢牢的守着营门口,生怕里面的严燕再次干出什么袭营的事情来。 “父帅!”严燕身边的严良看着城外的动作一脸的嘲讽,“这杨敢也忒胆了些,竟然将大营弄成了这般模样,这还怎么攻城,简直可笑!” “他这是要困死我等啊,哈哈哈”一名副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同样全是嘲讽,“不过他若是知道了我等的军粮比他还要充足,那恐怕会被自己活活气死不行。” 严燕看着外面这层层叠叠的拒马,也是不由的摇了摇头,“飞雀军没了,飞龙军死伤过半,就算有其他县城调来的驻防军,恐怕也弥补不了飞雀军的空挡!” “将军英明!”说道飞雀的覆灭,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歌功颂德之声,倒不是他们拍马屁,而是严燕那件事做的的确是漂亮。 “良儿,看着外面这阵势,发现什么了么?” 严良走到前面,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防御措施,眉头不由紧皱,“回父帅,阵势严谨,若是强攻,空难以生效!” “就这个?” “孩儿愚钝!” 看着一脸尴尬的严良,严燕摇头笑了,“我车迟年轻的一代中,你看似最为骁勇却少了些谋划,聂泽看似狠辣却内心软弱,你们还是太年轻啊。” “请父帅指教!” “杨敢在哪儿!” “城南!” “那为何城东这边的炊烟最多?防备最为严谨?”严燕一语就道破了城外的秘密,“因为城东的人比杨敢更加重要,更加有威望!” 第三十五章 局势翻转 严燕的话让严良陷入了深思。 “父帅是说,城外还有一个比杨敢地位更高的人?”严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李立士真的回来了?” 严燕点了点头,“想来真是如此了,之前老夫还在怀疑,昨晚杨敢突然下令撤军是不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了,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老夫多虑了!” 严良也是一脸的赞同,“父帅说的正是,想来那李立士不通兵法看到龙葵遁逃,定然心中愤怒将什么都忘记了,就要将那龙葵拿下,这才下令追击的,这倒是让那杨敢侥幸活了一命!” “罢了,尔等在这里好生看着他们,若是有什么事情,定要回报老夫,听到没有!”严燕冲着麾下众将吩咐一声之后,便转身朝着大营走去,忙碌了一夜,他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而在严燕所不知道的是,现在许县城下的大营之中,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太子,那群人没有再冲出来!”城东军营中,一名校一脸庆幸的对主位上的李秋禀报着。 而此时大账这种,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却是没有第三个人了,就连帐外的护卫,都是两个草人! 其实这七天,非但城中的严燕没有闲着,便是城外的这群人都没有丝毫的休息。 李鍪的消息和命令,一天他们不知道接多少道,每日给他的命令都是千奇百怪的。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奇怪的几道命令就是。 第一天,“急招除潘阳城以外所有驻兵,全部配合三大营进行围城,但是不许出兵,权利在数里之外暗中伐木打造拒马等防守之物。” 第五天,想办法一败,然后大营改守势,将所有的拒马鹿角放于营前,提防城中飞燕军突袭。 就在杨敢都在想怎么才能一败的时候,城中突然有人联系自己,同时李鍪的再一道命令也随之到来。 城门一破不许入城,围攻敢来的龙葵仙师,重创,放他离开许都。 杨敢虽然不太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依旧照做了,他也想看看这个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果然龙葵如他所说出现在了城门口,然后在剑门的三位长老和掌印太监的联手中,也成功的将龙葵打成重伤然后放他逃遁,这个时候,最新的命令才出现在杨敢的面前。 大军齐呼“陛下有令,活捉龙葵!”然后大军只留不足千人守护大营布置鹿角拒马,剩余人等全部撤出。 再加上杨敢收到的飞雀营覆灭的消息,虽然让他感到心痛,但是同时也让他有了更充足的理由按照李鍪的命令这么做。 直到大军全都撤离,直到大营被围上一圈圈的鹿角拒马,设置好一个个的草人,然后开始了所谓的虚张声势之后,杨敢终于摸清了李鍪的意思,同时不由的为他的大胆而感到惊讶。 此时大营之中,四个方向加一起都不足千人据守,不过这炊烟之策,的确是李秋自己想出来的,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杨敢能够看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够看的明白。 在和杨敢一样,生出对李鍪的计策感到心惊的同时,也生出了一种不服输的感觉。 “你敢行此计策,那孤也敢镇守大营,就帮你将这个计策彻底完善了!” 这就是,李秋硬要留下的原因,没有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他就是不想输给他这个素来看不起的弟弟罢了。 杨敢的大军此时已经到了鄱阳城附近同时也汇合了一直在潘阳城忙碌的鄢陵候李章,然后一个同样令他们不敢相信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剑门李浑,见过太尉大人,见过父亲!” 此时的李浑身上可是没有半点富贵公子的气息了,一身上下,甚至还有些狼狈不堪。 不过没变的依旧是他那张苍白无血,仿佛厉鬼一样惨白的脸色,以及看着就很虚弱的身子。 “浑儿,你怎么”李章看到自己喜爱的幼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眼中还有着不可置信,看到李鍪出现在自家陛下身旁的时候,他就知道剑门没事了,但是今天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父亲,闲话我们稍后再续。”李浑先是打住了李章的话,然后朝着杨敢拱了拱手,“奉我剑门掌门师兄之令,命在下暂时接管杨太尉的军权,不过太尉放心,稍后打起来,大军还是听从您的吩咐!” 杨敢此时连呼不敢,对于剑门的那位,他现在是真的看不懂了,不过他知道,现在的天狼国看似漂泊不定,但是翻身只在一瞬间! 李浑没有再多说废话,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大军开拔,目标,一线天!”李浑大吼一声之后便带着大军继续出发,同时将头转向了另一旁的李章,“父亲,带着您的人前去白马山一趟,那里有一些东西需要您带去一线天,动作要快!” 李章没有问哪里有什么,也没问那些东西具体在哪,他知道时间紧迫,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他麾下的暗卫再次离开了大军,前往不远处的白马山。 杨敢麾下这群七拼八凑出来的大军自然是不能够和聂无极那名震天狼车迟两国的疾风军相比,不过依旧还是在日头当头之时,赶到了一线天,同时也汇合了赶回来的李章等人。 “呼~”李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日头正高,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时间刚刚好!” 杨敢可没管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他看着一线天那里的狼藉和驻扎的大军,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们这是” “聂无极的疾风军!”李浑倒是没有瞒着杨敢和李章等人,“昨夜他们突袭了潘阳城,这个父亲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吧。” “当然,就在老夫眼皮子底下,若非陛下和掌门早有交代,老夫可是忍不住出去护驾的!” “什么?陛下昨日也在潘阳”杨敢这时候顿时感觉自己心跳都加速了数倍,同时也反应了过来“这是陛下故意将他们引过来的?” “当然!” “陛下何在?”杨敢对与李鍪的大胆再次表示了敬佩,这种动不动拿自己国家皇帝做诱饵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李浑看了看已经开始集结的疾风军,再看看头顶刺眼的阳光,笑着说道,“此时,应该已经在坞城的城主府里吃早饭了吧!” 杨敢脸皮不停的抽搐,刚想要问什么,却被李浑打断了。 “太尉大人,这种事你回头还是亲自问陛下吧,聂无极可出动了,咱们也该动手了!” 李浑的话让杨敢回过神来,也让杨敢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已经马上就列好阵势的疾风军上。 “这群家伙,损失不少啊!”杨敢虽然能力算不得多强,但是眼光还是极好的,一眼就看出了疾风军刚刚经历了大战,损失颇大。 “呵呵,这可是我天狼国的老祖宗,用命换来的!”李浑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让杨敢和李章再次脸色大变的话来,“太尉大人,还不为老祖报仇!” 杨敢看着李浑从怀中掏出来的,代表这李克峰身份的那块龙纹玉佩,脸色变得涨红起来。 抽出腰间长剑,指着不远处的疾风军,大吼一声,“为老祖宗,报仇!” 李克峰的确在天狼国毁誉参半,他接手了一个烂摊子,然后将这个烂摊子差点彻底的毁了,但是他也保护了天狼国这么多年,就算要死,那也不是聂无极这么一个叛徒可以杀死的。 “报仇!” “报仇!” 刚刚李浑的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听到的并不少,而且杨敢那一句大吼,也让更多的士卒听到了这句话。 虽然他们心中同样震惊,但是现在,他们都是哀兵,而对面不过就是一只残兵罢了。 “杀!” 杨敢麾下的天狼大军朝着马上就要列好阵势的疾风军冲了过去,就要一举将他们冲垮! 这个时候,一直在阵后的聂无极,虽然还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让这群人就这么得逞!“尔等休要放肆!”聂无极仍然是当先一声大吼,然后从阵后飞了出来,凌空虚踏,直接证明着他金丹修士的身份,要将天狼国的大军吓住,从而给疾风军布阵争取最后的这点时间。 只可惜在他大吼飞出的同时,一直观察他的李浑也跟着大吼了一声,“父亲!” 早就开始准备的李章顿时领悟了自己儿子的意思。 “暗卫!”李章朝着麾下暗卫一声虎吼,手指天空中的聂无极,“灭神弩出!” 这一声吼,伴随而来的就是数百暗卫一把撤下了身后的披风,然后将藏在背后的灭神弩端到了手中。 朝着天空之中的聂无极,扣下了灭神弩的扳机。 “嗡!” 弩箭只有数百,但是却是将聂无极全身上下全都笼罩住了,刚刚踏上虚空的聂无极被这一手,顿时弄得险象环生。 第三十六章 聂无极穷途末路 聂无极可不是李克峰,能够在自己周身布满了剑气,他此时身在空中,手中只有一把大刀,面对这疾风骤雨一般的灭神弩,顿时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噗噗噗~” 尽管聂无极已经很努力的在左拦右挡,但是,依然有数只弩箭射进了聂无极的身上,让他身上鲜血直流。 同时第二波弩箭也已经即将到来,本就受伤的聂无极终于还是直接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朝着下面的大军就落了下来。 这一幕看在聂泽的眼中,顿时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大军即将结成阵势,大吼一声,就让疾风军直接冲锋,发誓要将聂无极给抢回来! 落入大军之中刚要使些秘术,和李克峰那厮一样大杀四方的聂无极就看到自己麾下的疾风军竟然直接冲杀了过来,和天狼国大军已经撞到了一起,顿时心中大急。 “孽子!孽子!”聂无极虽然知道这是因为聂泽对自己关心则乱,但是看到疾风军拖着疲惫乃至重伤之身朝着自己冲杀过来,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路上,心中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将军快走!”就在聂无极再次斩杀数名天狼士卒之后,疾风军终于还是冲到了他的身边,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主将,拍着还在渗血的胸膛说道,“我等保护将军离开!” 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数只长矛贯穿身体,高高的挑了起来。 于此同时,在一批士卒也冲了过来,然后天狼国的士卒同样冲杀了过来,顿时,以聂无极为中心,战场开始不停的绞杀着双方士卒的性命。 虽然疾风军各个英勇彪悍,聂无极麾下的疾风军也是身经百战,而杨敢此时带领的大多都是东拼西凑而来的乌合之众。 但是,乌合之众足够多,百战之师却很累。 虽然现在疾风军还在坚持,但是聂无极自己知道,他们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而且很快,他们就要落入下风了。 “退!”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聂无极更不想平白无故的浪费着士卒的生命。 “大军徐徐而退,退入一线天,凭借地形拦住这群家伙!” 聂无极看着狭窄的一线天,只要推进去之后,便能步步为营,便能给他麾下的疾风军以喘息之机,甚至他还可以从坞城再次调遣援兵。 不过聂无极想要退,杨敢却是不想让他这么轻松的退。 在严燕那里被打击的差点没了自信的杨敢,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了出气的地方,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他离开。 “大军,冲!继续冲!死死的咬住他们!” 甚至不惜亲自持剑带领为数不多的骑兵冲向聂无极的身后,要直接截断他的退路。 “父亲!”聂泽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也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一见十分愚蠢的事情,“驻守一线天已经没有希望了,此时他们大军出现在这里,那许县城中肯定是发生了大变,天狼国” “天狼国一定会覆灭,被本将亲手覆灭!”聂无极很少说道,同时冷冷的看了聂泽一眼,“带着大军直接退出去,本将亲自率军断后!” “父亲!”聂泽不同意,此时断后,无异于送命,哪怕聂无极是金丹修士,此时深受重伤之下,在大军围攻之中,也难以保证活命。 “快滚蛋!”聂无极一巴掌抽在了聂泽的脸上,同时眼中有了一丝怜惜,“记住,一线天不能就这么丢了,别忘了谁还在外面!” 聂无极这句话提醒了聂泽,他这才想起来,昨夜他们将天狼国的皇帝,李立士给逼了出去,若是能够将那位皇帝陛下捉了,此次天狼国依旧保不住! “可是父亲”聂泽还是有些不放心,“孩儿愿意亲自驻守,凭借着一线天的地形,孩儿可以坚持一天一夜,末将保证” “够了!”聂无极直接打断了他,“莫要再废话了,快滚!” “杀!”就在聂无极和聂泽怒骂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喊杀声。 那是杨敢亲率骑军冲到了他们的身后想要截断他们的退路,但是这个时候却是被人挡住了。 只剩了一条胳膊的周昌正在带领着大营之中的伤病抵抗着杨敢的冲击,他们摇摇欲坠,他们死守不退。 “将军!”一名头上裹着渗血的纱布,只剩一只眼睛的伤兵跑到了聂无极的面前,“周昌将军说他已经跑不了了,让你们感觉走,不要让他白死了!” 说完之后,那名士卒便再次跑了回去,他的战场不在这里。 聂无极看了一眼厮杀的后方,咬了咬牙,也不再浪费时间了,朝着大军大吼一声,“徐徐而退!” 疾风军退了,哪怕他们心有不甘,哪怕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们若是不想白白死在这里,便只能听从聂无极的命令徐徐而退。 聂无极亲自殿后,顶着那灭神弩的箭雨护着残存的疾风军退入了一线天之中,疾风军第一副将周昌独臂持刀立在营门之前,流进最后一滴血,至死犹未倒地。 等到杨敢终于突破周昌所带领的伤病防线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疾风军已经退到了一线天的另外一侧,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该死的!”杨敢看着狭长的一线天,从来没有这般时候觉得这道天险这般碍眼。 “若是没有这一线天,今日当能覆灭疾风军!”杨敢用力的捶着岩壁,一脸的愤恨,“陛下还在那边,我等该如何是好!” 李浑摸着刚刚长出胡茬的下巴,嘴角带笑,“太尉大人勿忧,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一线天,疾风军已经封锁了出口,从新列好了阵势,同时分批开始休息,抓紧时间吃着干粮,聂泽更是亲自带着人前往坞城再次调遣援军,准备大肆搜索那个跑出来的天狼国皇帝陛下。 “吱呀呀呀~”聂泽一露面,城上的守军立时就将坞城城门打开了,欢迎自家少将军入城。 “郝普呢!”聂泽进城之后来不及休息,第一句话就是要寻找坞城守将郝普,“速速让郝普前来见我!” “郝普将军在府中宿醉未醒”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守军之中传了过来,此时心中全是焦急的聂泽也顾不上这是谁说的了,脸色一黑,便直接架马朝着郝普府邸冲了过去。 “架,架。架!” 聂泽不断的抽打着战马,到了郝普府邸直接就冲了进去,同时嘴里还大声的呼喝着。 “郝普!郝普!” 不过他呼喊了半天,莫说郝普了,便是平常早就敢跑出来的护卫仆役都没见到一个,这个时候,聂泽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却也晚了。 “杀!”一声怒吼了,院子中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士卒,手持大刀长矛,盾牌弓弩,直接将聂泽给团团围了起来。 “聂泽少将军!”一名年轻的将领出现在聂泽的面前,朝着他遥遥拱手,“您最好还是不要冲动,不为了您就当是为了这坞城的数十万百姓也好!” 一句寒意满满的话,将刚刚提气的聂泽就给打断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这个家伙。 看到聂泽没有直接仰仗修为暴起伤人,那将领也长呼了一口气,“我等无意为难少将军和聂无极将军,只不过这坞城从今日开始便不是车迟的地方了,过后还请两位将军带人离开这里!” “你们是谁?”聂泽现在就想知道这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一只军队到底是谁的人。 “天狼国虎啸营胡琪,见过聂泽少将军!”那青年将领面带微笑躬身行礼,然后大手一挥,一队人马便冲了上去将聂泽等人拉下战马,用精铁锁链捆住了身子。 “天狼国的虎啸营不是应该在许县么?”这是聂泽被带走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少将军请看城头!” 随着胡琪的话音一落,坞城城头上的两杆大旗,“聂”“车迟”便应声而落,随之立起来的是另外两杆更加粗壮的大旗,“天狼”“严”。 “严?”聂泽看着城头上“严”字大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严燕老儿,严燕老儿,难怪你一直不点燃狼烟,严燕老儿,你必不得好死!” 聂泽别带离了这座府邸,但是他的怒骂声依旧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一声声的怒骂,无不明示着疾风军少将军聂泽心中的憋屈和愤怒。 随着聂泽被带离之后,胡琪的身边再次出现了个身影,正是此次奇袭坞城最大的功臣,蒯家蒯彻。 “蒯彻先生!”胡琪见到蒯彻之后,变得十分恭谨,“此次还要多谢蒯彻现在相助,若非蒯彻先生找来聂无极的手书,我等想要进这坞城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力气。” “呵呵,将军过奖了,这能夺下坞城还是将军指挥若定之功,只是不知道此时家主如何了?” 说话的时候,蒯彻脸上不乏担忧之色,这是他们天狼国能否翻身的最后一战了,若是成了,从此天狼国未必就没有恢复荣耀的机会。 “先生放心,此去有掌门陪同,定然能够让聂无极束手!” 第三十七章 天狼 此时一线天出口处,聂无极还在焦急着等待着聂泽去请的援兵,并且也在担心,虽然现在驻守一线天他倒是不担心天狼国的突袭了。 但是现在士气不振,总是这么防守着,他总怕迟则生变。 他无比相信自己的那个同袍,他不相信严燕那个老家伙真的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车迟国的事情,所以如今摆在自己对面的大军,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的。 他相信严燕不会背叛,他更加相信严燕不会失败,所以他只要拖住这群人,时间不用太久,里面的严燕就能发现问题,到了那时候,胜利还是属于车迟国的。 聂无极现在最怕的就是,天狼国不给自己这个时间,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这群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自己的对手,又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聂无极发愁自己应该如何的时候,派往一线天的斥候带回了天狼国大军的动向,果然不出聂无极的所料,他们再次动手了,朝着自己攻了过来。 “呼~”聂无极看着即将慢慢落下的夕阳,长长的出了心中一口气,“要动手了,准备列阵!” “砰砰砰” 残存的疾风军,拿着剩余的重盾牢牢的挡在一线天的出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天狼国大军。 他们身后就是一层层的已经列好阵势的疾风军,这次他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随着天狼国的士卒出现,他们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重了,总感觉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们的心头。 “将军,我们会赢吧!”一名士卒壮着胆子朝着聂无极问道,“他们人好多” “记着,兵贵精而不再多!”聂无极轻声说道,“一线天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他们轻易攻不进来的。” 说这话,聂无极身上淡淡的升起自己的气势,那是属于金丹宗师的气势,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之境地,他也不是没有几门秘术傍身的。 在聂无极升起气势的同时,天狼国的大军之中也直接冲出三人,正是剑门中玄明,玄阳,玄阴三位长老。 “区区三个筑基修士,也敢放肆!”聂无极对这三个人看了一眼,便不再放在心上了,自己就算现在受伤不轻,那也不是他们三个家伙可以抵挡的。 就在天狼国也停下脚步,聂无极觉得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他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将军,将军!”一名后营的士卒冲到聂无极的身边,一脸的惊慌,“将军,后面突然来了很多天狼国的大军,看着不下万人之众啊!” 这句话直接在聂无极的心上重重的敲了一锤,让他顿时感觉有些眩晕。 “后面,后面怎么会有大军?还是天狼国的大军?”聂无极心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猜测,他似乎抓到了一点脉络,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将军!”又一名士卒跑了过来,带给了他另外一个消息,“将军,有一个自称是剑门掌门的人,想要见您一面!” “剑门掌门?”聂无极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就是这位将本将逼入这个境地么?” 聂无极看着就在自己大军不远处,静立不动的天狼国大军,再看看那三名蓄势待发的剑门长老,聂无极知道这是开始最后的决战了。 “那个自称是剑门掌门的人在哪儿,本将要去会会他!” 被士卒带着,一路出了后营就看到了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大军,还有那迎风飘扬的一杆写着“天狼”两个字的大旗。 以及两军中间的那一道孑然独立的身影,虽然隔着老远,但聂无极还是能够看到那一身花花绿绿显得十分怪异的打扮。 “阁下便是剑门掌门?”聂无极走到李鍪的面前,拱手问道,态度倒是十分平静。 “剑门李鍪,见过聂将军!”李鍪的回礼更加的恭敬,不但标准,而是还是天狼国的古礼,“聂将军不请子前去大营一叙么?” 看着主动想进敌营的李鍪,聂无极眉头第一次皱了。 “两军交战,本将并不信什么不斩来使这一套,你还想进么?” “子对聂将军又无恶意,而且聂将军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为何不敢去?”李鍪一脸淡然的笑容仿佛真是问心无愧一般。 聂无极看着面前的李鍪,突然笑了起来,“年轻人,果然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那,聂将军请?”李鍪仿佛是要回家一般,当先朝着聂无极伸出了右手,请聂无极带着自己回到疾风军的大营。 “额哈哈,好,李掌门,请!” 两个人就这么谈笑着走回了疾风军的大营,犹豫疾风军忙着防守一线天,并且又是刚刚遭逢大败,所以并没有真正搭建大营,里面显得有些简陋。 “李掌门,不介意吧!”聂无极找人简单随意的弄了一副桌椅出来,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有坐的的地方,哪里还能说不好?”李鍪非但没有嫌弃,反而直接坐到那吱呀作响的椅子上。 “聂将军请坐吧!” 看着李鍪这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聂无极难得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笑意的坐到了李鍪的对面。 “今日你前来,是为了劝降还是为了下战书?” 聂无极坐下之后却是没有再让李鍪掌控主动,直接开口问了出来,现在大战在即,自己又处于颓势,所以李鍪赶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这两种。 “聂将军为何觉得我就一定是来劝降或者求战的呢?”李鍪再次出乎了聂无极的预料,“子来此只是为了让聂将军离开的!” “离开?”聂无极冷笑一声,“离开哪里?一线天么?” “当然不是!”李鍪摇了摇头,“子是让聂将军,离开坞城的,因为从今天开始,坞城以南,便是我天狼的国土了,聂将军在这里带着,终归是有些不好的!” 李鍪这句话说完,聂无极的脸色便阴沉了下去,当他知道天狼国的大军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之时,他就知道坞城保不住了,凭郝普这个莽夫,冲锋陷阵还行,若是玩脑子,他真的差上不少。 但是现在,这个年轻人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这句话,还是让聂无极忍不住的冷笑。 “你凭借的什么,敢说出这句话!”聂无极的脸上满是嘲讽,“就凭你侥幸赢了一场么?看着那天狼国的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动了吧!” 李鍪淡然的点了点头,“几乎是天狼国的举国之力了,聂将军好眼力!” “本将是不相信他严燕老儿会被这群人大败,哪怕加上你,本将也不相信!”聂无极盯着李鍪的脸,嘴角冷笑更加的深了,“所以定然是你们用什么诡计哄骗了那个老家伙,老夫只需要在这里带上最多两天,严燕老儿就能反应过来!” 李鍪这次不但点头,还鼓了鼓掌,“不用两天,凭严老将军的眼力,最多也就是一天半就够了,或许今夜一过,我们就露馅了!” “哈哈,那你凭什么认为本将会走?将坞城白白的让给你们!” “因为,龙葵已经走了一天了!”李鍪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聂无极如坠寒冬。 “龙葵走之前和严老将军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您也知道凭着老将军的性情,自然是不会给龙葵仙师解释什么的,所以这误会啊,就越老越大了,偏偏最后,我剑门的那几位长老还下手没轻没重的,将仙师打成了重伤,这哎!” 聂无极可不是杨敢,虽然李鍪说的云里雾里,但是聂无极还是立刻就明白了李鍪话中的含义。 “你是在算计严燕?”聂无极嗓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干枯,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了,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几分。 “子从始至终也没说要干别的啊!”李鍪笑的十分无害,“其实你我都看了这天狼国的文武,他们给子的惊喜真的很多很多。 子没有想到杨敢太尉居然真的能够将严老将军堵在许都城中,没有想到太子府的骆斌真的能够说动许都城中的那些权贵,并且和陛下麾下的暗探联系上。 子更加没有想到,虎啸营的胡琪居然还和蒯家的司徒大人有联系,这一点点的惊喜,让子不停的修改着计划,不过子的目的一直没变,天狼国必须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军!” “严燕不会同意的。”聂无极依旧不放弃,“凭着龙葵的话,再加上你的那些手段,陛下也不会真的对严家如何的!” “你们的陛下不会,但是其他人却未必不会!”李鍪对此一点都不担心,“聂将军,你没有选择,大不了我带着陛下继续躲藏,但是同样的道理,只要我将大军堵在坞城,他严老将军就注定会被车迟抛弃,这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聂将军,能不能保住严老将军的家眷,就要靠您了!” 说完之后,李鍪起身而去,沿途的士卒,无人敢阻拦。 第三十八章 天狼国需要一个将军(六更) 李鍪走了,天狼国的大军依旧没有进攻,但是聂无极却也没有站起来。 李鍪说的话很清楚,他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将自己做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聂无极,但也就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场无解的算计。 “阳谋么?”聂无极看着李鍪远去的方向,不由的嗤笑一声,“一个刚刚开始修行的家伙,却将我们这群请轻易碾死他的修士玩弄于鼓掌之间,还真是厉害啊!” 聂无极叹息过后,便直接下达了命令。 “疾风军,整军,撤退!”聂无极没有投降的打算,他只不过是答应了李鍪的条件,在聂无极心中,一万个坞城都比不上一个严燕重要。 虽然这次离去,他也少不了受罚,但是只要保住了严燕的家眷,那么他们便还有从新开始的机会。 聂无极收兵了,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天狼国大军之中,引起了一片片的惊呼,他们居然赢了。 按照李鍪的要求,聂无极的麾下的疾风军交出了所有的兵刃,这些会在他们离开坞城之后再还给他们。 同样,在临行之前,聂无极再次见到了李鍪,这次是他主动要求的。 “李掌门,这次你赢了!”聂无极看到李鍪之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拱拱手离开了。 李鍪看到聂无极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就走,也是不由摇了摇头。 再之后,除了大军“护送”疾风军离开以外,剩下的便是要再回许都,将这场险些将天狼覆灭的战役彻底的结束掉。 “掌门!”此时剑门的三位长老和李浑也来到了李鍪的身边,恭敬的行礼。 “劳烦几位长老了,也辛苦李浑师兄了!”李鍪朝着他们拱手回礼,脸上满是笑意。“不过此时,我们的确是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完之后,李鍪便带着剑门的众人,再次来到虎啸营的大军之中。 此时虎啸营除了李鍪之外,还有两个大人物,天狼国的司徒蒯蒙,以及天狼国的皇帝陛下李立士。 “剑门李鍪,携剑门之人见过陛下!”李鍪对着李立士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同时没有称父皇,而是自报家门为剑门李鍪。 同时已经明白过来的剑门之人,也紧随其后的说道。 “剑门玄明,见过陛下!” “剑门玄阳,见过陛下!” “剑门玄阴,见过陛下!” 三名长老直接报了自己最新的名号,同时李鍪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同时天狼国的皇帝陛下脸上也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至于最后一个李浑,大家已经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了。 “李掌门!”李立士哈哈笑着,也一脸笑虐的喊着李鍪为李掌门,“这么快,就要和朕,划清界限么?” “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清比较好!”李鍪微笑着,“陛下是随某家去许都,还是去坞城?” “回许都吧,坞城有胡琪将军在,想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李立士也笑着说道,同时对手边的蒯蒙吩咐道,“久闻蒯家乃是坞城世家,这么多年没回去了,想来也是很想念家乡吧!” “多谢陛下体谅!”蒯蒙也是微笑着行礼,“臣对家乡,的确是十分的思念。” “那国师觉得呢?”李立士突然一句国师弄得剑门的几位长老都有些呆愣,国师,这和剑门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关系,除了敌对关系以外,如今居然出现在了自家掌门身上。 李鍪却是没有感觉到什么惊讶,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现在看来,合作的的确不错。 “之前天狼国手中握有一郡之地,那时候天狼国人才济济,众人皆以军功封侯为荣,臣以为,可效仿当年旧制度!” “哈哈,甚好,那便依国师之言!”李立士此时看上去哪里有之前那行将就木的样子,“司徒蒯蒙,忠君爱国,夺取坞城有功,特封坞城侯!” 坞城侯并不是说坞城就是蒯蒙的了,但是在坞城,蒯家绝对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就是封侯的作用。 “臣,多谢陛下!” “免礼吧!”李立士摆摆手让蒯蒙站了起来,“坞城候回去看看吧,将坞城守护好,莫要再让那聂无极或者是其他人,生出什么乱子了!” “臣,遵旨!”蒯蒙领命而去。 李立士和李鍪等人也收拾妥当,带着大军开始往回赶去。 折腾了足足的一天一夜,天狼国的大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其实刚刚聂无极推测的不错,只要他想,他绝对可以坚持两天的时间,到了那时候,发现不对劲的严燕就会出现,和他里应外合,彻底的覆灭天狼国最后的这点力量。 只不过李鍪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作为金丹修士,聂无极自然是知道,若是龙葵动用秘术,发疯一样的冲回车迟,恐怕现在就已经到王都城门口了。 在返程的路上,李浑十分好奇的问道,“掌门,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您是怎么确定聂无极一定会回转车迟放弃坞城的。” “他没得选择!”李鍪晃动着发麻的脖子,“他的确是能够坚持两天的时间,然后让严燕内外夹攻将杨敢的大军一打尽,但是同样的,这两天的时间,他严燕的满门也就该被灭了!” “为什么?”李浑还是不敢相信,“严燕可是三帅五将之中的武将之首啊,飞燕将军之名,数十年前就是云中郡的传奇,怎么”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被信任,一个老将在前,却要一个降将在后面,虽然明面上聂无极和严燕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聂无极的出现,本就不正常,他在坞城,这是防范谁呢。” “严燕在一线天,凭太尉杨敢大人的能力是必然突破不进去的,所以”李浑并不傻,他自然知道聂无极在坞城并不是因为天狼国的存在,说句不客气的话,凭借天狼国的这点能耐,还不值得两个车迟的名将出现在这里。 “所以掌门就凭着这一点,就敢确定他们之间并不和睦么?” “之前我问过,严燕和聂无极都有什么确定,有人告诉我,严燕略微有些自大,所以这种老将是不会和龙葵这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士有什么瓜葛的,这便是第一。 聂无极行军动如疾风,迅如雷霆,攻城略地如疾风烈火一般,但是后力不足,最重要的,他原先就是天狼国之人,所以对于天狼国的一些毛病,也是十分清楚的。 聂无极对天狼国的仇恨,还有严燕那种仿佛天神一样俯视众生的傲然,便足以将他们分割开来,面对太尉大人那如同挑衅一样的行为,你认为严燕会去主动寻求聂无极的帮助? 亦或者说,聂无极在得到陛下的消息之后,他还有心情或者愿意去等待严燕的命令,从一开始,聂无极可就不属于严燕的麾下!” 李鍪将自己所有的谋划再次一一解释之后,不止是李浑,便是其他的三位长老还是李章杨敢,又或是故作镇定的的李立士,都不由的感到心惊。 李鍪虽然刚刚说的云淡风轻,把握十足,但是这个种艰难危险,他们这些亲自参与其中的人,可是心中了然,而这个计划,李鍪却是只凭着一些打听来的消息就敢下决定。 不得不说李鍪的胆大,不得不说李鍪的谋划。 “难怪难怪掌门会将命令分开发给我等!”杨敢此时心中也已经了然了,“若是早知道掌门今日说的这些谋划,恐怕我也真的不敢按照掌门说的这么做!” “太尉大人,见谅!” “不,还请掌门见谅,请,国师见谅!” 这声掌门,这声国师,杨敢喊得心服口服,他现在是真的对李鍪感到佩服了。 “国师!”李立士看着已经显出轮廓的许都城墙,问出了他想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李鍪的那个严燕老将军,你打算如何?” 李立士的这个问题是在场之人最担心,也是最想知道的问题。 李鍪看了看周围已经明显紧张起来的众人,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陛下,当年车迟不过是一隅之地,夹在我天狼和沧澜两个国家之中,朝不保夕,可是凭着一隅之地,他们现在却是将我天狼压在这里生不如死,沧澜也被他打的几无还手之力,对此,陛下如何看?”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更加的紧张了,因为说的太不留情面了些。 “我天狼国错了太多,使我们自己的原因,给了车迟崛起的机会,当初老祖其实已经想要改变了,但是他改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之后更是太过荒唐,这,是我等的原因!” 李立士没有说什么灭国之仇不共戴天,也没有说车迟阴谋诡计,夺我城邦,而是直接很干脆,也很坦荡的说是天狼自己的问题,这倒是让李鍪有些惊讶。 “那陛下,就不想完成先祖没有完成的那些事么?” “怎么完成?” “天狼国,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第三十九章 李秋的请求 “天狼国需要一个将军。” 李鍪这句话说的是真不客气,尤其是对于太尉杨敢来说,颇有些打脸的味道,包括随军的杨震在内,一些杨家的子弟和将领,听到这句话的都有些挂不住脸,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说。 不过相比与他们,杨家的家主,天狼国的太尉杨敢却是没有任何的尴尬。 反而他自己主动的走到李立士面前,直接躬身拜倒,“陛下,我天狼若是想要恢复祖宗荣耀,不能在这般故步自封了,当引进贤臣良将,臣斗胆,请求亲赴许都,说降严燕老儿!” “父亲” 杨敢这句话一说出来,莫说其他人,便是他的亲儿子杨震此时都已经惊住了。 杨敢和严燕可以说是打了大半辈子,从杨敢入了军旅,便在一线天和严燕对上了,那时候的杨敢意气风发,大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非但没有谨慎的防守,反而动不动就带着大军出去和严燕打上一仗,虽然败多胜少,但依旧是对这种事乐此不疲,甚至在杨家的先辈主动渲染之下,杨敢一度成为了天狼国最出色的将领,并且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天狼国的太尉大人。 不过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杨敢的胆子却是越来越,他更加热衷于权谋算计,朝堂谋划,对于军旅之事则是慢慢的放手了。 此时杨敢跪拜在李立士的面前,提出的这个要求,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除了李立士和李鍪两人。 “太尉,还是那个太尉啊!”李立士突然笑了出来,“朕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带着数百亲卫冲出一线天,在飞燕军大营之前骂阵的将!” “哈哈”杨敢也跟着笑了起来,“臣仿佛也看到了那个初登大宝便整顿朝堂,誓要超越祖宗的那位千古明君一般!” “哈哈,促狭!”李立士大笑一声,然后将杨敢轻轻的扶了起来,“走吧,去许都,朕也想看看那位差点将我天狼覆灭的飞燕大将军。” 这次他们没有掩藏行踪,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往许都城下走去,隔着挺远便被城墙上守卫的士卒看到了这浩浩荡荡的大军,赶紧飞奔至军营,禀报主将严燕。 严燕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从哪里来的?从哪个方向来的!”严燕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阴沉,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从一线天方向!” 士卒的话让严燕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一分,“速去点燃狼烟!速去!” 一旁的严良不知道为何严燕会这样,不过看自己父亲这幅着急的样子也知道不容自己询问耽搁了,立刻前去后营,将早就收拾好的狼烟取出,就在大营中点燃了。 冲天的烟柱升空,莫说整个许县都看见了,便是远处的天狼大军以及更远的坞城,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不过看到这个烟柱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大不相同。 许县城中的骆斌等人,看到这道狼烟升起,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们知道这是严燕发现了自己已经中计了,只不过现在为时已晚。 而已经到达许县城外的天狼大军也同样看到了这道冲天的狼烟,李立士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狼烟,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严燕老儿此时就反应过来,倒也的确机敏,只不过,为时已晚啊!” 而远在坞城外,带着同样垂头丧气的疾风军往车迟国都行进的聂无极同样看到了这道狼烟。 看着这道本来早就应该出现的狼烟,聂无极心中忍不住的叹息。 一旁的聂泽看到之后,只能对着自己的父亲劝慰道。 “父亲莫要如此,这次只不过是那天狼国侥幸罢了,待到下次,我等再次整军备战定能将这天狼国一举覆灭,至于严燕将军,他的家眷便在我车迟,定然不会投降天狼的,父亲大可放心!” 聂无极听了聂泽的话,心情非但没有任何的好转,反而是不断的低沉下去了。 “泽儿,你自持聪慧,到了现在你可看清了这天狼国的战法么?” “无非是出其不意,趁其不备罢了!”聂泽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忿,“若非我军未能配合好,让他们有了空子可钻,这次他们哪能这么容易翻身!”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么?”聂无极没有赞同更没有训斥,语气也十分的平淡,“你难道没发现,天狼国的大军有些太多了么?” 聂泽仔细的想了一下,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呀,天狼国所属不过四营,撑死不过五万人,剩下的那些驻军也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会有这么多人!” “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这些,你也就离名将之位不远了!”聂无极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猛地加速,超过了聂泽,也超过了身后的大军,一个人跑到了最前面,而那滚滚狼烟,他却是看都不会再看一眼了。 自从狼烟升起之后,严燕的心就一直悬着,而飞燕军的士卒们此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凭着他们的见识和能力还没办法解决这件事。 就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之中,时间过了整整一夜。 在第二天的清晨,朝阳初生之时,早已站到城墙上的严燕,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疾风军的影子,反倒是看到了城下天狼国的大营之中,传来的阵阵粥香。 “哎!”到了这个时候,严燕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中计了,那突然出现的天狼国大军压根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援军,而是之前就围堵在下面的那些人。 至于他们怎么离开的,严燕也已经猜到了,至于他们去干什么了,严燕也已经有了猜测。 “这天狼国,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严燕脸上出现了一抹嘲讽,却是不知道针对的谁。 “报!”一名士卒跑到了严燕身边禀告道,“城外有一人自称是天狼国的使者,请求面见将军!” “天狼国的使者?”严燕脸上的嘲讽更加的重了,“不知道是天狼国的哪一位,前来啊!” “那人未曾通传自己的姓名,只是说要求见将军!”士卒以为刚刚严燕的那句低语是对自己说的,赶紧回答了起来,却是引来了严燕的大笑声。 “罢了,罢了,去将他请到大营就将他请上来,老夫,就在这里等着他!” “是!”士卒领命之后便冲下了城墙,前去将人放进来。 很快,一个衣着朴素但却十分干净的青年走上了城头,一走到严燕的身边之后,便直接朝着严燕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天狼李秋,见过严燕将军!” “李秋?”严燕看着这个干净朴素,一眼过去就能生出一种儒雅之感的年轻人,不由的点了点头,“名字不错,而且,老夫听着这个名字很熟悉啊!” “李秋之名能入将军之耳,真是李秋的荣幸!” 李秋并没有否认他的身份,却也没有直接说他是天狼国太子等等,而是十分谦虚的拍了一下严燕的马屁,对此他并不认为这会犹如天狼国威。 “天狼国的天子殿下,今日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前来,不知道是有何事?”李秋没说自己的身份,但是严燕却也没有故作不知,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秋,想看看这个天狼国的太子,这么一个差点一手将天狼国葬送的人,会对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话语来。 “子特来请求将军!”说话的时候,李秋弯腰,一礼行到了底。 看着这般模样的李秋,严燕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太子殿下这是何故,你们天狼已经胜了,老夫输的心服口服,现在明明老夫才是一个败军之将,明明应该是老夫请求您的原谅,求您饶恕老夫一命,怎么能是您来请求老夫呢?” 李秋没有直起腰来,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闷声闷气的说道。 “将军未曾失败,从始至终将军都牢牢的占据着上风,和将军交战这么久,对于将军的能力,子深有感触,将军如今兵精粮足,又有坚城在手,从始至终,将军都没有输过!” “你说这些,老夫可以说,你是在奉承老夫么?” “子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这数日以来,因为将军的存在,子夜不能寐,每一次将军出手,都会让我天狼元气大伤,这是将军的能力,无人可以否认!” “那又如何?”严燕听着李秋那近乎奉承的话,脸上的笑意却是竹简的在减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到底想要求老夫什么?” “子请求将军,做我天狼国太尉!” 这句话说完,李秋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跪拜在了严燕的面前,一脸的恭谨,一脸的虔诚。 “子李秋,以天狼国太子之身份,代表天狼国上下臣民,请求将军入我天狼,做我天狼国之太尉!”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秋,严燕眼睛都没有多抬一下,平静的说出一句话。 “子,你就不怕,老夫杀了你么?” 第四十章 最后的算计 “你就不怕老夫杀了你么?” 这句充满了冰冷的话,就连严燕身边的副将和儿子听了都为之一个哆嗦,这句话可不是只带了严燕身上的气势那么简单,那浓浓的杀意如同实质一般。 此时正面严燕的李秋,身上猛地一紧,被这如有实质一般的杀意一冲,整个人都仿佛伸出尸山血海之中了一般,浑身上下的衣物立刻被冷汗所浸透。 但是即使如此,李秋仍然紧咬着牙关,虽然牙齿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的,但是他的跪姿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恭敬而不低下。 在这种架势之下,李秋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上的冷汗不停的流淌,整个人身上的衣服全部都已经湿透了。 当这股杀意离去的时候,李秋全身一软,若非多年的太子生涯让他硬生生的顶住了那股无力感,恐怕现在他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你很好!”严燕的声音从李秋的头顶传了过来,“你真的很好,身为天狼国的太子,暂且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至少今天,你没有给天狼国丢脸!” 听到这句话的李秋心中微微一喜,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严燕,“那么严将军,您是同意” 李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燕直接伸手打断了。 “老夫没有同意,也不会同意!”严燕淡淡的说道,“老夫乃是车迟之将,当不了你们天狼之臣!” 说完之后便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他,也不再打理李秋。 听到这些话,看到这一幕的李秋也知道自己失败了,他鼓足了勇气,只希望能够证明自己,给自己稍微再挽回那么一丝面子,结果还是失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皇。 就在李秋茫然无措的站起身子不知道应该如何的时候,刚刚传话领路的那名士卒再次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禀报将军,城外又来了一人,还是想见将军!” 这句话说的让严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你们天狼国倒是真有意思,这次又是谁?” 不过刚刚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干脆直接告诉那士卒。 “你直接去告诉那人,莫要再折腾了,老夫是不会答应的,让他速速离去,若是想要攻城,老夫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那士卒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没有说出话来,而是直接领命而去。 当那士卒走了之后,严燕看着还在一旁发愣的李秋,不由的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你也离开吧,两军交战,老夫虽然不想杀来使,但是你若是赖着不走的话,那老夫也没有办法了!” 李秋看了看严燕,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张嘴了,最后只能拱了拱手,准备就此离去了。 不过就在他已经做好离去的准备之时,城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将军您看!”副将手指城下,发出了一声惊叹,同时一直就保持着紧张的护卫此时一个个都拔刀在手将李秋围在了中间,生怕他又什么诡计一般。 严燕伸手阻止了周围的喧嚣,让他们都冷静下来,同时往城下看去,眉头也仅仅的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秋已经不打算离开了,而是也跟着往城下看去,想看看城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这般的紧张。 之间城下大营之中,突然将拦路的拒马鹿角全部搬开,然后一队士卒举着一架长长的云梯出现在了许县的城下。 “只有一架云梯?”严燕看着这架云梯出现之后便再无其他云梯出现,这让他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 “那厮!”就在大家都一脸懵懂的时候,副将突然朝着李秋大吼了一声,“你们天狼国这是要干什么,区区一架云梯就想攻打许县么?” 听到副将的吼叫,严燕和严良等人不由叹息了一声,这个莽夫实在是有些丢人,一架云梯若是能够攻下他们防守的许县,那么不如他们直接就地卸甲来的更痛快些! 不过听到喝问的李秋却是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这个子也不太清楚是干什么的,这是昨夜我军连夜赶制出来的,是国师让的!” “国师?”严燕回头看了李秋一眼,“龙葵不是已经重伤逃遁了么?按理说他应该已经到了龙都吧,怎么会吩咐尔等做事?” “将军想错了,龙葵那龙葵自从亮明身份之后便不再是我天狼的国师,现在天狼国师之位乃是由我剑门的掌门担任!” 听到这句话之后,严燕的双眼猛地一缩。 一个修行门派和一个国家紧密联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在场之人恐怕没有人比严燕更加的了解了。 “呵呵,那还真是要恭喜这位掌门了。”严燕轻笑了一声,随意的说道,“若是有机会的话,老夫倒是真的想要拜访一下这位国师大人啊!” “呃”李秋此时却是一脸的尴尬,然后伸手指了指城下,冲着严燕说道,“将军恐怕很快就能见到我们天狼的这位国师了!” “嗯?”严燕闻言一愣,然后看着顺着李秋的手指方向往下看去,发现此时那长长的云梯已经驾到了许县的城墙之上,而一个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年轻人,正在往上爬着。 “这就是剑门的掌门?”严燕看着没有丝毫形象,四肢并用的李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家伙现在的这种行为。 李秋此时也是有一些尴尬,羞赫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故作优雅的一笑,“我们的国师大人,总是有那么一丝的出人意料。” 这个理由勉强让严燕选择了相信,这才没有下令弓箭手直接将正在爬梯子的李鍪乱箭射死。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李鍪,第一件事就是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以及不停的咳嗽。 “见谅见谅,太子殿下久出未归,所以陛下不太放心便让某家前来看看!”李鍪朝着严燕随和(意)的拱手行礼,“看来两位果然相谈甚欢了,如此某便放心了!” 看着如此跳脱的李鍪,严燕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脸上却很是温和。 “李立士那厮敢让你们二人同时出现在这里,他的心还真是够大的啊!” “哎,我家陛下深知将军乃是仁义之人,定然不会伤害我等,所以对这种事,我家陛下那才真是放心的很啊!” 李鍪的话让严燕脸上的笑容再次盛开,并且止不住的点头,仿佛认可他这句话一般。 “那你家陛下就没有告诉过你,老夫虽然仁义,但是从来不是迂腐之人么?杀了尔等,天狼国大军便会不战自溃了!” 这话一出,刚刚才恢复平静的气氛便再次紧张起来,刚刚收刀入鞘的护卫士卒也再次拔出了腰间的战刀,遥遥对着李秋和李鍪两个人。 李秋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紧张,不过在这里他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威严和镇定。 相比李秋,李鍪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看到这刀枪邻立的一幕,直接就往后退了几步,离得他们这群护卫远远地。 “刚刚才说了严燕将军乃是仁义之将,您看您现在就开始吓唬我等了,这”李鍪那戏谑的话还在不停的说着,不过这次却是被严燕给再次打断了。 “老夫和曾说过这是吓唬尔等,老夫说的是,将你二人杀了,外面的天狼大军自然不战而溃!” 看着越来越近的护卫,李鍪眼眸低垂,轻笑一声,“难不成,严燕将军是真的不在乎您远在车迟的那些家眷亲人了么?” 这句话一处,严燕脸色没有变化,但是一旁的将领却是脸色大变了起来,尤其是严燕之子严良,更是朝着李鍪一声怒吼,“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严燕将军不知道么?”李鍪满脸的笑意绽放在脸上,“将军啊,其实龙葵逃走的那一刻,您就已经知道中计了吧!” “这和龙葵逃走有什么关系,你这厮到底在说”严良依旧在冲着李鍪怒吼,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的意思。 不过他的怒吼最终也是被严燕给拦住了,严燕将严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看着李鍪微微叹息了一声。 “不得不说,你的算计真的好,老夫的确是有些自大,这一点老夫承认,所以和龙葵的误会也好,龌龊也罢,老夫不屑解释,也不想解释。 只不过老夫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们能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本来老夫以为你的目的只是离间我二人,让我二人分离出去罢了,但是老夫未曾想,连聂无极都被你算计了,这却是出乎了老夫的预料。” “所以呢,将军现在想要如何?” “既然被算计了,那么自然是不能就这么认输了!”严燕朗声大笑起来,“你二人在这里拖住老夫的注意力便是想要给城中残存的那些人创造破门的机会吧!” 话音刚落,远方便传来“轰”的一声,之前就被轰破的城门,这次再次倒了下去,同时许县城中,再次杀声四起! 第四十一章 国师和太尉 对于骆斌而言,他既然能够说动城中的权贵造反一次,那么他自然能够说动剩下的人,再次造反一次,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同样,对于严燕来说,提防了权贵的第一次作乱,那么就一定会提防第二次。 在城中权贵得知许县的飞燕军再次被围困起来之后,尤其是看到了李秋的出现,更是让他们浮想联翩! 虽然他们对李秋这位太子的印象同样很差,但是他们不傻,更不会认为李秋来这里是为了投降的! 再加上骆斌的出现,带给他们外面的消息,更是让他们的心思游离不定了起来。 各种事情罗列到一起之后,许县城中的权贵们再次召集了隐藏在城中的死士,拿起了早就藏匿好的兵甲。 一声巨响过后,许县城中剩余的权贵王侯几乎同一时间的发出了怒吼,他们要再胜者面前表现出他们的忠诚和勇武。 可是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里应外合,而且早就藏在他们身边的伏兵! “杀!” 早就隐藏好的飞燕军,在叛乱发生的同时就冲杀了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正是他们生死存亡之秋,稍后不慎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那些冲杀出来,准备和外面的天狼大军里应外合的权贵王侯现在都十分的惊恐,他们在这里里应了,但是外面的人却是一点配合的样子都没有。 那洞开的城门,他们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外远处的兵营,还有里面正在如平常一般,巡视大营的那些士卒们,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出兵的痕迹。 “上当了!”这是所有人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句话,然后紧接着,就是无尽的刀兵。 城墙上,正在仔细研究云梯的严燕突然笑了一声,“刚刚那轰隆一声,想来就连外面的大军都是十分的迷茫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秋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李鍪却是已经点了点头,“借着骆斌串联权贵之时,卡着时间将城门主动破坏,逼着城中动手,同时打外面一个措手不及,此时你最多面对的就是一个方向的敌军,若是将军运气足够的好,或许还能再大胜一场,将士气挽回来!” “不过你不会给老夫这个机会,是么?”严燕哈哈一笑,“若外面还是杨敢那个蠢货在掌军,此时恐怕豹营也得成为历史,不过现在换做是你,老夫将内患清了,也就罢了!” 李鍪还是平淡的点了点头,“严燕将军,既然您这内患都已经请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聊聊了?” 不过严燕只是冷笑,却没有再搭理李鍪,而李鍪看着严燕这个样子,也自觉地将嘴闭上了。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城中的喊杀之声终于平息了,想来是这“内患”终于还是清了。 而一名浑身滴血的将领此时也走到了城墙上,朝着严燕遥遥拜倒。 “启禀将军,城中叛乱已清!”一句话顿时让城墙上的所有人都将心放了下来,便是严燕都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 “城外可有动静?” “回将军,城外一切正常,无人出现!” 这句话出口,严燕的心才算真正的落下来。 严燕走到了李鍪的身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李鍪,颇有些自得的说道,“你用一圈空营哄了老夫一次,老夫用一个城门再哄你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 说完之后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严燕,等他彻底将大笑停止下来之后,李鍪才开始鼓掌,为严燕的算计而鼓掌。 “严将军好算计!那么咱们现在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么?” “还有什么好谈的,老夫内患已清,当和尔等不死不休!”严燕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鍪和李秋两人大喝一声,“来人,杀了他们!” 一句话出,围住他们的士卒顿时要冲过去将他们乱刀砍死,可是这个时候,李鍪却做了一个让严燕十分震惊的动作。 “嘘!”李鍪面对即将到来的刀锋没有躲避甚至抵挡,而是将手指竖在了嘴唇上,“听,下面传来了什么声音?” 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动作让冲过来的士卒,难得的顿了一下,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再次传来的喊杀之声,声音非常的,但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又怎么回事!”严燕还没有说话,严良已经怒了,冲着身边的亲随怒吼了起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去了!”严燕直接阻止了他们,而是看向了刚刚做出奇怪动作的李鍪,“我是不是应该早一些和国师大人谈一谈?” “子早就和您说了,我们谈一谈!” “什么时候说降的老夫麾下?单单凭着骆斌他还不够!”严燕叹息了一声,缓步走到了李鍪的面前,“你还真是一个充满了意外的人!” “太尉大人的性情,是不会就让子这么死的,所以时间其实很充裕!”李鍪微笑着回答了严燕的第一个问题,至于骆斌先生,他的确是顾不上,那些权贵就够他忙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去说降其他人。 “那是什么人?难道这许县城中还有什么你的后手么?” “这倒不是,只不过或许太尉大人自己都忘了,这许都城中,还有一位对这座城池无比熟悉的老大人存在呢!” “天狼国司空,侯震!”严燕深吸了一口气,“那个都快一百岁了的老家伙,现在连活动活动都费劲的一个老人家了!” “嗯,对!”李鍪点了点头,“不过侯震老大人有一个弟子也曾是太子府的幕僚,还是一名非常重要的谋士!” “黄敢,那个疯了的家伙!”严燕说道黄敢的时候,还瞥了一旁的李秋一眼,这一眼让李秋脸色也微微一红,“一个疯子,可干不出说降老夫麾下士卒的事情来,就算他是装疯,那也办不到!” “子从来没说说过黄敢先生能够说降将军麾下士卒啊!”李鍪一脸的哑然,继续说道“子只是说一个疯子,他去哪里,说什么都不会被人当做一回事的!” 严燕眼睛微微一缩,猛地朝后面看去,“最近城中可是有什么流言么?” 这句话问的身后众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将领弱弱的说道。 “最近城中的确是有一个疯子说” “说什么!” “说您严燕将军意图占据天狼国为己有,在天狼国直接裂土封王”那将领说完之后立刻就解释了起来,“不过将军放心,我等一定会相信将军的!” 这句话说完,严燕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起来,就连背负在身后的双手都紧紧的我成了拳头。 “为何不早报!”严燕一脸的阴沉,语气冰寒无比。 “这”那将领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严良自己站了出来,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传这些话的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还有一些乞丐以求讨到一口饭吃,我等均为将这种话当做一回事啊!” “侯震乃是天狼国的司空,主掌德行教化,加上那群老夫忘到脑后的老夫子们,的确是能够编出一堆惟妙惟肖的谣言来,再通过孩子们传了出来,好厉害的算计啊!” 李鍪一脸微笑的听着这些对话,此时却是插了一句嘴。 “对呀,若是此时再有人拿着坞城的大印和龙葵的血书告诉诸位,尔等已经是车迟国的叛逆了,那么不知道诸位的心中会怎么想?是否依旧会这般相信自家的主将呢?” 这句话顿时让城墙上的众将脸色大变,一个个不自觉的都退了两步,只有严良仍然是一脸的愤怒。 “你休要胡说,父帅乃是车迟的大将之首,为车迟征战多年,怎么会” “若是这般,那聂无极守在坞城是什么意思?”李鍪平淡的用一句话就打断了严良的怒吼,让他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声音大,未必就是有理! 严良脑子里想了很多理由,但是都没有能够说通李鍪,或者说是说通自己的理由。 严燕看着一脸平淡的李鍪,眼神中闪烁着说不清的那种神色。 “你给了他们什么理由,让他们背叛老夫?” 此时李鍪却是将脸色变得肃穆了起来,走到了严燕的面前,朝着严燕,也朝着严燕身后的众将,大声的说道。 “我李鍪再次保证,诸位之家眷,便是倾尽天狼国之财力物力,也要全力将他们带到你们的身边!” 李鍪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给他们许诺什么升官发财,只是告诉他们,只要他们降了,便会尽全力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同时李鍪对着严燕说道,“太尉大人觉得如何啊?” 听着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看着就连自己亲生儿子脸上都出现的犹豫之色,再听着下面传来的愈发嘈杂的各种声音。 严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任由李鍪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臂,和自己一起走下了城墙! 第四十二章 道和术 李鍪拉着严燕朝着下面走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飞燕军麾下的众将,至于最后面的李秋,看着李鍪刚刚那自己几乎完全看不懂的行为,李秋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不过李秋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但是在李秋跑到李鍪身边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句话。 “太子殿下仁义,儒雅,心怀家国,这是道!但是某家的这些阴谋诡计,权术算计,这是术。若是人心中无道,则术法越精,则危害越大!” 李秋听着这个自己依旧没有听得太明白的话,跟着李鍪一路前行。 李鍪拉着严燕,就这么走在许县的大街上,正在喧闹,甚至厮杀的士卒,看到这一幕,都不知所措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至于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而四个城门,此时也缓缓的打开了,无数天狼国的士卒,整齐的走了进来,当初李立士等人逃窜的有多么的狼狈,如今他们回来的就有多么庄重! “剑门李鍪见过陛下!”看到李立士行进到自己面前,李鍪顿时松开了身边的严燕,双手交叉冲着李立士行了一礼。 而一旁的严燕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过不等他开口,李立士就为他解决了这种尴尬。 “将军能够归附,真是我天狼之幸,如今朕得将军,乃是如鱼得水啊!”李立士直接跳下马车,大跨步的走到了严燕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严燕的手,主动的拉拢着他。 为了严燕,李立士第一次弃了车马,就和严燕这么肩并肩的走在这许县城中的大街上,而后则是剑门的诸位长老和杨敢李章等人,两侧护卫的是飞燕军的诸将,又严良带领。 至于剑门的掌门,天狼国的国师李鍪,现在则是又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 许县城中一个酒楼之中,李鍪此时已经跑到了上面,看着大军徐徐而入,下面一副君臣相得的样子,李鍪甚至还点了一壶好茶。 “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现在发放任务奖励。” “宿主击败疾风军,占领坞城,招降严燕,完美完成任务,特有如下奖励。” “功法三选一,宗门山门建筑图纸一份!” 与此同时,宗门的建筑图纸也出现在了李鍪的怀中,趁着时间充裕,李鍪还将它拿了出来,好好看了看。 说实话,虽然李鍪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系统除了坑自己以外也实在是没什么作用了,不过看到这个建筑图纸之后,李鍪突然觉得它在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不错,整个设计行云流水,而且看着就十分的大气磅礴,这所有所需的东西也都详细的罗列出来,难得的贴心啊!” 李鍪的赞誉也是让系统有些得意起来,“那是,俗话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这山门的图纸乃是最为详细的,并且若是完全按照这上面说的所布置,那建成之后可谓是妙用无穷啊!” “嗯,那所需的这些东西呢?九百九十九快白玉灵石打磨成的台阶,三十六根千年雷木做成的柱子,还有这千年玄阳石打磨出来的牌匾,都在哪儿呢?” “呃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只有图纸,这些东西,你自己找!” 李鍪此时心口突然感觉有些疼,揪心的疼! “功法呢?先选功法吧!”李鍪使劲儿的深呼吸,让自己努力的平静了下来。 不过系统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你就不再和我争论一下么,这些东西虽然算不上什么奇珍异宝,但若是就凭着你自己来收集的话,恐怕” “别废话,功法!”李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紧握的拳头,让茶杯都吱吱作响。 “功法一,阿罗汉降龙伏虎功,相传修炼到最高可以有五百罗汉众生相,降妖除魔不在话下,内含拳掌兵刃等术法招式。” “功法二,灵阳真宗心法,采万物众生之像,练至最高可一念生万法,同样内含拳掌兵刃以及道术。” “功法三,吉祥紫元内丹法,以灵气生内丹,最是中正平和,同样内含拳掌兵刃技法以及道术。” 李鍪看着这三个选项,这次他倒是不难选择,第一个依旧是刚猛霸道的路子,第二个则是偏向于术法,至于最后一个,看着就很吉利,不过既然系统给了一个中正平和,想来倒是适合奠基了。 “吉祥紫元内丹法!”李鍪选择的十分痛快,然后就是和之前一样的灌顶,无数信息冲进了李某的脑子之中,给他不停的灌输着各种信息,不过这次要比之前更久,也更痛苦一些。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鍪才满身大汗的长出了一口气,随着灌顶的结束,他对这所谓中正平和的一门功法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然后,一脸黑。 不过李鍪这次倒是来不及和系统理论了,因为他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天狼国的太子殿下,李秋。 “刚刚国师大人,是不舒服么?”随着李秋的话音,一杯热茶递到了李鍪的面前,“刚刚看到国师的茶已经凉了,所以便自作主张给您换了!” 李鍪看着面前这个,算得上是自己半个亲哥哥的太子,将自己脸上的阴沉隐去,换了一副微笑的面容。 “现在天狼国百废待兴,各种事情层出不穷,百官之位更是大部分都在空缺,为何太子殿下不去帮着陛下处理这些,而是来到这里?” “来寻国师!”李秋这个时候倒是十分的干脆,“之前国师说的术和道,孤不懂,特地来请教国师!” “道,就是太子心中的大义,太子无论做什么,想做什么,你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让这百姓过得更好,让天狼国更加强盛,这就是你心中的大义,也是你心中的道!” “可是我心中的道,却是被人利用,差点将天狼国都毁掉,这种道,哎!” 看着颇有些垂头丧气的太子,李鍪不由的轻笑了一声,“太子天资并不算差,而且宅心仁厚,这可以说是天狼国公认的,所以才能咱们几位皇子之中脱颖而出!” 说道这里,李鍪也不禁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实话,自己的前身那避祸的手段也是玩的极好,当初估计剩下的那几位皇子也是看出来天狼国事不可为,打算退位以避祸了,就这位最有雄心壮志的太子,没有放弃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家。 “四弟”李秋刚刚本能的喊了一声四弟,但是立刻就改口了,“国师说笑了,今日李秋才知,哪里是我才智过人,明明就是你们不想争夺!” “无论是因为什么,你现在是天狼国的太子,而且是天狼国百姓认可,百官认可,陛下认可的太子,这就够了,这就是因为你心中的道!所以说,道是术的根基,若是根基不正,则是祸非福!” “那国师的术” “术,有很多种。”李鍪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有权术,谋术之分,权术用于朝堂,如同龙葵害你那般,利用你心中的念想,勾动你心中的欲望,借你之手覆灭天狼的朝堂,这,是一种权术。 同样还有一种,官员使用之术,这一点你的父皇,咱们天狼国的陛下就做的很好,年纪最长的侯震老大人位居三公之高位,既能让百官觉得陛下仁慈,又能在司徒和太尉之间加一个搅屎棍,让他们斗,却又不至于斗出真火来。 同样,司空之位,主教化和祭天等,这两个都是需要年长且威望极高的人来主持,而侯震老大人则是最为合适的,不但威望够高,而且年纪也够大,若是遇到什么不想回答的,一句听不清就什么都解决了。” 李秋听着连连点头,之前他总以为侯震能够身居司空之位主要是因为自己的父皇心慈手软,留着他在那里养老罢了,或者再给自己府中的黄敢一些恩惠,哪里想过能有这般多的作用。 李鍪看他听懂了便继续说了下去,“权术不仅仅如此,有人有才却无德,如司徒蒯蒙,此人可以说得上是天狼巨贪,视财如命却是知道分寸,并且能力极高,这种人,你用还是不用?” 这个问题让李秋愣住了,若是换做之前,这种问题哪里需要思考,在李秋的眼中,贪官污吏吸食百姓的血汗而满足自身的欲望,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但是现在,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尤其是当他知道,天狼国能够这么轻易的拿下了坞城,其中蒯家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这就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最后李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司徒蒯蒙有能力,但是孤却是不会用他,若是有朝一日我为帝皇,恐怕还是会将他不过经过此事,蒯蒙乃是天狼的功臣,孤定然会让他善终!” 这句话说的可谓是真诚,一点没有作假的意思,甚至也不怕李鍪这个国师笑话他。 “所以这就是你要学的术,权术中的驭人之术。” 第四十三章 李鍪执政 “驭人之术”李秋嘴里喃喃的说着这几个字,这句话他还是能够理解的,虽然他不会。 “驭人之术博大精深,若是光靠说,便是说上一辈子,恐怕你也不懂!”李鍪淡淡的一笑,将茶杯中刚刚续上的茶喝了,然后阻止了太子给他继续倒茶,“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去了,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啊?”李秋被这句话弄愣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李鍪已经站起来了,便也着急忙慌的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国师国师!”李秋一路呼喊着追上了李鍪,但是追上之后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知道两人来到了皇宫外,早已等候许久的护卫见到李鍪两人之后立刻上前行礼,“国师,太子,陛下已经在大殿等待二位多时了!” “多谢了!”李鍪也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再度加快脚步往大殿走去。 等两人到了正殿之时,果然众人都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虽然现在的大殿之中,只稀稀拉拉的站了不过十余人罢了,却是现在天狼国中枢的所有了。 李鍪走进大殿,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而且每个人都朝着他的方向拱手行礼。 “我等,见过国师!” “我等,见过掌门!” 李秋看着在重臣自动让开的道路中淡然自若行走在前面的李鍪,心中若是说没有艳羡那才是假的,可是他也知道羡慕,不能嫉妒。 李鍪走在众人中间,心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这就是自己应得的待遇一般,直到他走到台阶之下,走在所有大臣的最前面,才慢慢回过身子,缓缓的行礼,“见过诸位!” 这时候,众人才直起身来。 “众卿!”李立士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我天狼虽遭受兵祸,但随话说祸福相依,幸得诸位共同的鼎力相助,今日终于迎来了希望,朕,再次多谢诸位了!” 说完之后,李立士竟是直接对着下面的众人行了一礼,他行礼的众人不只是他,还包括了刚刚投降的严燕和严良一对父子。 “谢陛下!”本来想着推辞的众人,在李鍪的带领着,直接将节奏给带跑偏了。 或许是被这个“谢陛下”给弄得呆愣了,李立士呆了一瞬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国师大人果然是有趣之人,朕之前是真的没发现,哈哈哈!” 笑了半晌发现李鍪没有吭声也变得有些尴尬了,再次清了清嗓子,直接说道,“如今我天狼百废待兴正是需要诸位出力之时,国师便代朕来行国事,太子继续负责监国!” 说完之后还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李鍪,“国师,朕在此拭目以待!” 李鍪先生朝着李立士行了一礼表示谢恩之后,便在此将身子转向了众人,大家知道,最重要的事情终于要来了。 “代圣令,侯震大人于此战这种劳苦功高,特升任太师兼任吏部尚书,掌百官之事,明功过考核!” 说完之后李鍪还朝着侯震微微行了一礼,“如今天狼官员空缺极大,还望侯震大人多多帮助!” 侯震也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岁数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躬身行大礼谢恩了,不过之后还是轻声问了李鍪一句,“这官员选拔之事,还望国师指点一二,并派遣人手帮助老朽一番!” “那是当然!” “代圣令,司徒蒯蒙计夺坞城乃有大功,特令其官复原职仍具司徒一职,授坞城侯!” 蒯蒙不在此,而是在坞城和胡琪一起镇守坞城同时和车迟继续拉上关系,然后准备将那些将士的家眷亲族等人都再买回来。 “代圣令,太尉杨敢虽有错,但念在其亦无二心,此次大战亦多有战功,左迁为司空,掌刑部,其子杨震为许都令,督查许都上下,定不可让人从中渔利!” “臣,杨敢多谢陛下,多谢国师!” “代圣令,飞燕军大将军严燕,忠纯仁厚乃是世间良将,奉为太尉坐镇许都,不可轻动!” 本来还在琢磨怎么推辞的严燕突然听到李鍪的最后一句,心中愣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李鍪一眼,缓步走上前来,“多谢陛下!” “飞燕军副将严良,勇猛善战,命其为金吾卫,掌禁军,安定宫闱,不可轻怠!” 这句话是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严良乃是严燕的亲子,虽然略微有些莽撞,但是胆子之大莫说车迟便是天狼都是久负盛名的,当初攻打许都和防守许县,他的勇猛给杨敢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和伤害。 让一个降将担任护卫宫廷的金吾卫,这在他们眼中就和引狼入室一般,不过看到龙椅之上的李立士非但没有反对,反而笑着点了点头,众人便将要劝谏的话语憋了回去。 严良同样被这个任命给吓了一跳,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鍪轻轻的呼唤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 “严良将军,严良将军?” “啊!”严良发愣的点了点头,然后居然还跟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么?” “嘶~”虽然大家都想知道这个问题,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出这个问题的,严良果然够憨厚。 “我不怕!”李鍪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严良的话,而上面的李立士也同样轻笑着点了点头。 “朕,也不怕!” 这两句话看似平凡,却是让严良来回仔细的打量着李鍪和李立士两个人,半晌才回答到,“多谢陛下!” 李鍪看到严良也应了下来之后,便继续安排到。 “禁军多已覆灭,新的禁军当从新选拔,以飞燕军为骨架,各营抽点部分兵马融合,再从百姓之中招募人马加以训练,各种事情,严良将军全权负责,若是有问题,找太尉!” “遵命!” “骆斌何在!” “学生在!”早就特许进殿等候的骆斌走了出来。 “代圣令,骆斌忠君爱国,此战功劳甚大,特命其为文渊阁学士,文昭馆领事,掌管文昭馆,和太师共同处理官员任命升迁之事,同时于国内选拔有志之士,考核是否可为官员!” “臣,多谢陛下!” “黄敢何在?” “学生在!”和骆斌一样,已经年过二十有八却依旧一脸稚气的黄敢也走了出来,拱手行礼。 “黄敢智虑忠纯,乃是纯良之臣,此时大战亦是颇有功勋,特令其为礼部侍郎,暂行尚书事,掌管礼仪学堂琐事!” “臣,多谢陛下!” “飞雀营主将裴涛,为国捐躯乃是忠臣义士,封其为潘阳候,其女为潘阳郡主,收入宫中养之,待遇与公主无二!” “多谢陛下宽厚!” “飞龙营主将刘培,克重坚毅,与一线天与聂无极死战,不幸死于敌手,封其为昭武将军,位比太傅,其子收入太子府中赡养!” “陛下宽厚!” “豹营主将楚鹭江,坚守许都,围困敌军有功,封为横野将军,仍掌管一营!” “虎啸营主将胡琪,攻占坞城,驱逐聂无极,劳苦功高,封为骠骑将军,仍掌虎啸营驻守坞城,同时协助司徒蒯蒙行事,收服剩下数城!” 截止到现在,众将的任免就已经都弄好了,剩下的事情不多,但都是要事,大事! 李鍪环视了从新站位的众人一眼,上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 “太尉严燕何在!” “臣在!” “天狼遭逢大战,四营之中只有虎啸营保存完整,剩余飞雀覆灭,飞龙营十不存五,豹营也是同样损失惨重,令太尉何燕从新整顿三营,将三营合一,从新训练,辅以飞燕军,重新成军,守卫许都!” “遵命!” “许都令杨震,金吾卫严良,横野将军楚鹭江!” “末将在!” “臣在!” 三人站了出来,拱手行礼。 “你三人辅佐太尉,务必五日之内肃清此事!” “遵命!” “司空杨敢!” “臣在!” “从大军之中抽调机灵精悍之士从新组建巡防营,帮助许都令从新肃清许都乱象,整顿牢狱,肃清冤狱严惩凶恶!” “遵命!” “太师侯震!” “老臣” “老大人您慢点!”看着多站了一会儿就颤颤悠悠的侯震,李鍪也赶紧扶了一把,“将骆斌这子派给老大人当副手,迅速的清理出一批可用之人填充朝堂,可好?” “甚好,甚好!”侯震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老朽还是想要再在您这里讨个方便!” “老大人放心,现在那批在牢里的家伙们,若是还活着,想来会十分感激老大人的,以老大人的阅历和经验来说,想必是可以酌情而用!” “哈哈,知老朽者,国师也,天狼有国师,真乃幸事!” 李鍪笑了笑,不过却是没有多说话,将侯震扶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对着众人说道。 “天狼国国兵少,若是严守规矩当不能兴旺,遂我与陛下商议。” “将剑门外门之功法,铜皮铁骨金刚琉璃身!公布与众,让众兵将均可修行!” 第四十四章 剑门功法 “铜皮铁骨金刚琉璃身。”听着就这么威猛霸道的功法,是系统给李鍪的第一本功法,也是李鍪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功法。 当初为了证明他心中的那个念想,专门让人将这门功法送给了胡琪,让他在全军中共同修行。 事实证明,果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炼的。 这是一门外门功法,几乎是没有任何门槛的。 但是若真是修炼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 倒不是说它入门多么难,这种外门练体功法最开始的阶段都是十分容易入门的。 但是后面若是真想修炼有成的话,不单单需要极大的毅力,更需要的是各种药物辅助! 李鍪给了胡琪功法之后,便通过胡琪知道了虎啸营士卒修行的进展。 其中的确有部分士卒修炼起来入门更快,修行也更快! 而且在没有药物辅助的情况下进境也远超他人。 但是更多的只是初入门径之后便陷入了瓶颈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战力也增加了不少,虎啸营能够一举夺下坞城,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 此时李鍪将这门功法再次拿出来就是要完成他心中的某个计划。 “掌门!”此时剑门的几位长老也顾不得掌门威严了,其中大长老玄明直接站了出来,“掌门三思!” “玄明长老有何话要说?” “掌门!”玄明朝着李鍪行了一礼,“虽然这门功法乃是掌门您的我等不该多嘴,但是如今并州本就疲弊不堪,而这云中郡更是灵气稀薄不堪,若是…” “若是将功法普及之后,恐怕是祸非福!”玄明不好说的话,玄阴替他说了出来。 而一旁刚刚有些兴奋的众人也都清醒了下来。 从古至今,雄才大略者不知凡几,想要这么做的人那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极少有成功者! 归根究底就是因为这么做太难了,物资不够,后勤跟不上,灵气也不足,最后让大军将真正的精英都拖累了导致国家覆灭。 众人回过神之后也都不再兴奋,他们觉得这种事情,是成不了的。 不过他们的想法和李鍪的显然没有什么共同点,李鍪挥挥手让两位长老稍安勿躁,继续对着大家说道。 “将功法公布于军中,这是一定的事情,诸位无需再劝,但是刚刚两位长老说的的确有道理,为此某家特别要说明几点!” “第一,功法公布,无论军人何品何职皆可修行,但是这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若是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一路扶摇直上,那便可以用军功换取资源乃至更高深的功法,反之,则不再关注!” “第二,功法公布,其间所需的一切资源和药物,全部都要以军功换取,不可交易,从今日开始,有助于修炼的功夫将有坞城候全权负责种植和交易!” “第三,实力和谋略同样作为军中重点,从今往后军中考核,将修为和战力也要放在其中!” 这三条,直接将李鍪想要做的事情公布与众,这个年头敢将来当兵的,哪个不是脑袋别在裤腰上,为了一个出人头地将性命都过了出去的人物。 若是能够给他们一条光芒大道,恐怕天狼国的军心士气,从此就不需要将领再从新鼓舞了。 而这个时候,也就看出现在殿中众人的能力了,李鍪的话刚刚说完之后,严燕便已经微微挑了下眉,然后继续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之后是老态龙钟的侯震,看似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正在他身边的李鍪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一重。 再之后才是骆斌两个年轻人和司空杨敢,至于杨震和严良等人,则是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三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 等到众人都已经接受之后,李鍪才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玄明,玄阳,玄阴三位长老!” “我等在!”虽然刚刚几人和李鍪说了两句,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既然李鍪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三人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烦请三位长老暂入军中,教导大军士卒如何修行,虎啸营里有一个半吊子的胡琪,这里可没有什么人系统的学习过,所以还要烦请三位长老了!” “谨遵掌门之令!” 李鍪看看众人再没有什么反对之言了,便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过身子,朝着李立士说道。 “陛下,我已经无事了!” “甚好,国师的安排十分合理,那么诸位卿家便各自去吧,你们的事情,想来会不少的!” “谢陛下!”众人再次朝着李立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的退了下去。 现在大殿之中留下的只有三人了,天狼国皇帝李立士,太子李秋,剑门掌门,国师李鍪。 “太子!”李立士不管李鍪而是直接看向了自己的太子,“刚刚国师的那些,你看懂了多少?” 李秋知道这是考校,不过此时的他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一脸的羞赫之色,“回父皇,儿臣并未能看懂太多东西,感觉有些云里雾里!” 李立士听见之后点了点头,没有训斥于他,反而是轻笑了一声,“你最让朕满意的就是这一点,不会胡说八道,知道什么就是什么,这一点你比其他人都好!” “多谢父皇!”李秋虽然被赞了一声,不过还是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开心,“那国师刚刚的那般作为到底是” 此时李立士看了看李鍪,却发现他已经十分自觉的去偏殿搬了一套桌椅过来,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到了自己大殿台阶之下,然后正在那里奋笔疾书,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的任命,你哪里不懂!” “侯震老大人!”李秋直接说道,“此次我等能够反败为胜,侯震老大人可以说出了大力,可是最后却是将他三公之位抹除而是许了一个太师” “你是说国师赏罚不明对吗?”李立士脸上的笑意显露,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儿臣不敢,只是不懂为何要这般!” “侯震已经年过九旬了,儿子们都已经熬死了,他就算是封了王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盼头,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之前的三公之位,那个时候是因为天狼需要他在那里,所以他在。 而现在不是,国师给了他另一个选择,太师是何职?乃是太子府之师,也就是说国师给了侯震一个和你这个天狼国的太子在一起的机会,或许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于他侯家的上上下下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已经老了,他的孙子却还年幼,若是他这个侯家的擎天玉柱一走,那么他侯家的天便垮了,所以他才这么坚持着活着,而国师就是知道了这个,所以这次的奖赏不是给的他,而是他们侯家! 太师之位让他死后,侯家和你李秋仍然有着香火情分,他的孙子见了你也要叫上一声师叔,而这选拔官员之事更是让未来的朝堂都和他侯家有了香火情,在朝为官,关系和名声很重要! 再加上你太子府的幕僚骆斌此时是他的副手,这数重保障之下,除非他侯家的后代是十足十的废物,否则两百年内,他侯家跨不了!” 李秋暗暗吞了一口口水,他是真的不知道就一个简单的封赏还能有这么多的道道。 “那已故的几位将军?” “裴涛乃是严燕之子严良所杀,给他一个尊荣用来降低军中的怨气,同时也方便严燕和严良两个家伙掌军行事,同时裴涛无子,所以那个女儿你要善待,不可让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 “儿臣遵命!” “刘培死于国事,必须厚葬,但是其子尚幼,折其地位让其子入你府,并给予殊荣,这是将活人供起来做给别人看,你当让他多修文事,日后莫要让他从军!” “这儿臣遵旨!” “楚鹭江是现在三营主将之中唯一一个活着的家伙,他非但是老将更是杨敢的心腹之一,升其位而使他脱离杨敢麾下,同时让他掌管一营,也可看住严家父子。” “儿臣懂了,多谢父皇教诲!”李秋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过来,这拿活人折腾,拿死人做文章的手法或许就是国师之前说的,驭人之道。 李秋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平素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弟弟到底会多少东西,还能给自己多少惊喜! 此时李鍪耳朵一动听到旁边已经没有了动静,不由抬起头来。 “陛下说完了?” “哈哈哈”李立士抚须一笑,看着手中书写不停的李鍪打趣的道,“国师倒是很忙啊,这是在写什么?” “吉祥紫元内丹功!” “嗯?”李立士想了想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东西是什么,“这是何物?” “剑门的功法!”李鍪淡淡一笑,“同时也是今后文武百官需要修习的功法了,总不能让我等和那些士卒一样都修行那外门功法吧!” 说完之后,李鍪终于将大笔一放长出一口气,将写好的数十张功法细则整理好,递给了还在发呆的太子李秋。 “烦请太子将这个拿着,给各个大臣送去,只能看不能抄!” 第四十五章 不一样的国家 李鍪将自己脑海中系统给的功法,《吉祥紫元内丹功》仔细的誊写到纸上,然后分文别类的整理好之后才彻底的了解了这到底是一门什么玩意。 《吉祥紫元内丹功》听着的确是中正平和,而且这一听就像是名门正派的功法,本来李鍪也是觉得这应该是一门极好的奠基功法。 但是事实给了李鍪一个挺大的巴掌。 其正统修行功法的确算得上是不错的功法,但是这功法可不是什么系统说的中正平和,之所以叫那个名字是因为他最高只能修炼到金丹,还是一枚紫丹! 虽然金丹变成紫丹并不影响他的功能和作用,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但是这里面的各个功法可就十分的有意思了。 其功法内息修成之后诡异多变,重身法,重兵刃,乃是一门战斗之法,虽然不至于修炼之后性情大变,但是要花费的资源和时间却绝对不会少。 同时里面还有数门分支让李鍪不禁脸皮抽搐。 拳法《千龙嬉空》说白了就是基础道法之一的风刃决的加强版。 掌法《纵鹤擒龙手》也可以称之为牵引术。 身法《逍遥游》凭良心说,这个倒是听让李鍪满意的。 刀法《慈悲刀法》李鍪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只想将他改名城绝户刀法,刀刀要人命! 最后居然还有一种兵器打造之法,“无常杖”以及他的《无常无量杖法》。 若非是李鍪画工不错,他还真不敢说能这么短的时间将这些都写画出来。 李秋将这所谓的《吉祥紫元内丹功》接了过来之后,半晌没有动作,甚至嘴唇都有些哆嗦。 “太子你这是?”正在活动手腕的李鍪看到李秋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一声,“您这是怎么了?” “国师,这是剑门的功法,就这般” “当年天狼国也有自己的修行功法,我记得是叫《天狼啸月诀》,据说是老祖去那片无边荒漠里找出来的,凭着这《天狼啸月诀》李家最后才能在这并州站的住脚,最后成为一方霸主。” 说起当年的辉煌,李秋的眼中仿佛也有了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的确如此,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这《天狼啸月诀》却是不复存在了,我皇室也逐渐衰落了下去。” “所以若是不想继续衰落,那便要改变!”李鍪站起身,活动着自己的腰身,看着门外的阳光,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功法便保留在皇室手中,日后若是有了更好的再还给我剑门也好。” “可是国师” “记住,若是想要不害怕,只有自己变得比别人更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李鍪朝着李立士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大殿,“剑门之人修行的也是这个!” 看着李鍪走出大殿,走在阳光之下,李秋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感悟,或许只有这种心中真的无所畏惧之人,才能这般安稳的在阳光之下行走。 天狼国突然变了,不是因为严燕率领飞燕军投降而变了,是真的从里到外的都变了。 某一天百姓起床之后突然发现,紧闭了数天的城门再次打开了,城门两侧站了两排笔直的士卒,人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兵刃盔甲也还是那一身,但是这气势却是不同了,至于哪里不通他们却也说不出来。 城中开始了往来巡视,并不是驱逐百姓,而是就不定时的在城中巡逻,看见骚乱会处理,看见有人欺压弱会自动前去制止,就连平素里都看不见开门的衙门都变的崭新,每日大门敞开,路过的百姓都能看到里面的各种忙碌。 而且一队队的士卒从校场中走了出去,走向了城外,走向了一线天,走向了那些还没有臣服的城池。 这次士卒的脸上没有惶恐,没有紧张,反而是有着一丝丝的庆幸,甚至那些驻守城门的士卒看到他们远去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可惜。 同时平素里庄严肃穆的皇宫之中此时也是不是爆发出一阵阵的齐吼之声,弄得最新的文武百官不停的紧皱眉头。 “太尉大人!”新任司空杨敢听着外面传来的吼声,不由朝着严燕沉声说道,“此乃皇宫禁地,严良那厮整日练兵弄得鸡犬不宁的,是何居心!” 严燕听到这话之后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回答道,“为将者不练兵难不成每日吃喝玩乐不成么?您乃是司空兼刑部尚书,总想着管兵家的事情做什么?” “你这厮强词夺理!此处”杨敢还想继续说,但是被严燕直接打断了。 “另外,老夫和你不同,老夫不是鸡犬!”说完之后还嗤笑了一声,“司空大人还真是对自己评价的十分中肯!” 杨敢听到这句话顿时眼睛一瞪然后一拳朝着严燕就冲了过去,一点都不顾及这里是大殿,此时正在朝会。 只见杨敢这一拳打出,四周隐隐有风声呼啸,严燕的四周也仿佛有着数道拳风呼啸,明明看着杨敢只是一拳,但是却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拳头在袭来! “幼稚!”严燕被这气势围在中间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冷笑一声,“老夫本就有修为在身,你个老家伙刚学了一点微末道行就想丢脸么?” 说完之后动也未动只是将身上的气势一方,修为提起半分,同样是一拳朝着杨敢打了过去,这一拳非但没有像杨敢那般仿佛竭尽全力,反而显得十分的随意。 但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拳,让四周的拳风都泯灭了,同时杨敢和严燕对上之后,也连退了数步,停下之后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脸色仍然不由的一红。 一时间大殿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杨敢昨夜才略微有所成效,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显摆一番,没想到找错了对手,非但没显摆成,反而差点丢了老脸,显得十分尴尬。 而一旁的严燕面上古井无波,但是心中却是有些惊讶,刚刚那一拳虽然在他看来不过尔尔,但是杨敢可是一个初学者,能够有这份儿本事,不得不说还是十分厉害的。 之前李秋送来那所谓的《吉祥紫元内丹功》的时候,严燕虽然表示了感谢,也着实记了,但是他感觉那有些过于的诡异了些,而且自己有功法可以修行,所以便没有修炼,反倒是自己的儿子严良因为之前没有修行过什么功法,对那个很是珍惜。 “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看看那个了。”严燕心中不由的想到,刚刚这一击,让他对那功法有了兴趣、 同时龙椅上的李立士看到他们这个模样之后,也是面色一沉,却是没有训斥他们,而是直接问道。 “太尉,大军整合之事,处理的如何了?” “回陛下,大军已经全部整合完毕,出去分派到四县的守军之外,还有不到三万人的士卒,其中飞燕军不足万人,抽调两千进入禁军之中,再辅以两千骁卒,组成新的禁军。 另外守卫许都之事则是和许都令商议之后,将巡防营和许都卫营结合,都由昭武将军楚鹭江率领,共计五千人! 剩余的两万大军则是组成了先登营,由将军杨奉率领兵出一线天和胡琪将军汇合,扫清剩余的四座拒不投降的城池!” 李立士点了点头,“后勤之事务必要保障好,此战没有失败的理由!” “臣明白!” 再之后就是太师侯震了,刚刚李立士看得清楚,杨敢和严燕相争的时候,看似侯震一动未动,但是那气势可是提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么大岁数了,哪里来的这份儿精力。 “太师,这官员选拔之事,可都结束了?” “回陛下!”侯震走出来的时候虽然还是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不过这脚步可是稳多了,“大牢之中的各个官员已经审问完毕,其中罪无可赦者十七人,情有可原者三十五人,按照其罪行的轻重,臣已经和骆斌学士共同作出了整理,已经交给了马公公!” 李立士闻言看了一眼手中的几本折子,的确是有所有的人员安排,其中有去官免职者,也有降职之后查没家产的,还有令其交还赃款然后官复原职者。 看似平平静静的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李立士还是不得不赞侯震一声老奸巨猾。 当初飞燕军进城,这群人的家产早就被飞燕军抄了,除了赏赐和抚恤以外,大部分还在自己的国库里躺着呢,他们这流放和等死的也就算了,那些好不容易能够继续为官的,若是不想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失去的话,就一定要再变出一份儿家财来。 这种时候,他们一不能去找严燕这个他们眼中的煞星去要钱,二也不敢继续贪污,那就只能低价变卖家产和田地等物了,用这种方式来安抚民心,也就是侯震这种老家伙能够想得出来了。 李立士再将头转向了李鍪,“国师,你要办的事情如何了?” “回陛下,已经万事俱备了,若是车迟反应慢点的话,估计现在人已经到了坞城了!” 第四十六章 商人 几乎就在李鍪话音落下的同时,坞城城外一直商队已经整装待发了。 “蒯先生,此事任重道远,关系重大,您千万要心啊!”胡琪看着面前的蒯彻,这阵子虽然蒯蒙亲自坐镇坞城,负责和车迟方面的商路和暗路,但是几乎是看不到他本人的。 和胡琪这个坞城守将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这个蒯家的大管家,蒯蒙的心腹蒯彻,这段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两人这战斗友谊却是十分高涨的。 不过如今两人却是要分道扬镳了,蒯蒙已经将车迟国的暗路打通了,蒯彻要去车迟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了,而胡琪这位坞城的将军,也要带领刚刚赶来的大军,去清扫残余了。 “胡将军放心,此行看似风险十足,但是车迟那里已经心动了,所以这次定然是有惊无险,问题只是那边的价格如何了,反倒是将军这里,看似瓮中捉鳖,但是心那群人狗急跳墙啊!” 两个人互相担心着对方,可见关系极为深厚了,最后两人还是互相拱手告别,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上路了。 走出坞城的蒯蒙,看着狭窄的道路,心中也还是有着惴惴不安,扭头看到一旁的随从比他还紧张,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家伙是第一次出来么?”蒯彻轻笑着说着话,既像是在安危随从,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管事,您就真的不害怕么?”随从看着蒯彻这般轻松,也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我们天狼可是刚刚才和车迟打完仗,便是咱们之前在的坞城也是从车迟手中夺过来的!” “咦!”蒯蒙怪笑了一声,逗得周围几人笑个不停,“你这话说出去会被乱棍打死的,这坞城可是咱们蒯家当年的祖地,也是咱们天狼的地方,如今只不过是收回来了而已!” “对对,咱们这是收复故土!”那随从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还是蒯彻管事您厉害,我们听说要去车迟国做生意都吓了个半死,还是您,一点都不担心,厉害!” 这马屁拍的毫无技术含量,不过此时的蒯彻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子,不会拍马屁就不要瞎拍,心挨鞭子!” “是,是!” 蒯彻看着脸色已经舒缓了很多的随从们,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谁说我不害怕啊,那可是车迟,虽然之前我没少去车迟,没少去和那些人做生意。 但是那时候,车迟强而天狼弱,在车迟的眼中,我们就是一群通敌卖国贪财如命的人罢了,他们乐意看到我们这群人,也乐意和我们做生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群人刚刚吃了败仗,虽然真正吃败仗的是聂无极和严燕将军,可是现在谁知道车迟是什么个情况了,若是那群人真的想要报复,咱们这次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你说我怕不怕!” 这么直白的话语,再加上那轻松的语气,让众多随从都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挠头跟着嬉笑,一时间他们的气氛变得轻松了很多。 轻松下来之后,也就有人问出来心中的疑问,“管事,这车迟国刚刚和咱们打完仗,他们就敢和咱们做生意,他们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啊!” “就是啊管事!他们这也太急切了吧,这才几天啊,他们就敢这么做!” 一群随从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都担心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 蒯彻看着他们,不由的轻咳两声,压住了他们的声音,“你们担心的倒不是不对,莫说你们,便是家主和我,也担心这会是一个陷阱,但是却又不太可能!你们先别着急啊,你们知不知道商人是什么?” “商人?”一名随从纳闷的说道,“商人不就是买卖货物么?从这里买入然后从那里卖出去,这就是商人吧,这个有什么啊!” 蒯彻听闻之后却是摇了摇头,“商人若是只是买入卖出,那么他凭什么挣常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商人的本质是行险,越危险的生意,利润就越大! 所以,商人到了最后,考验的往往是胆量和算计,他们要有足够胆量,敢想敢做,但是又不能猛冲,若是莽撞的往上冲的话,最后一定是粉身碎骨头破血流! 所以你觉得,这商人还是简单的买入卖出么?” 听着蒯彻的问题,一群随从也跟着不停的点头,“看来这商人还真不简单,不是咱们看见的那种买入卖出就能行的!” 可是听完这句话之后,蒯彻再次摇了摇头,“商人的本质,还真就是买入卖出,胆量和谋略说的是他们需要具备的能力,但是买入卖出才是他们的本质,用最低的价格将他们看中的东西买下来,然后用最高昂的价格再将同样的东西卖出去,挣这中间的差价!” “这”众多随从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又不好意思,毕竟他们的主家现在就是一个商人,他们此行就是去当商人。 “你们不就是想说奸猾么,商人若是不奸猾那还叫商人么?”对于他们想要说的话,蒯彻的心中却是透亮的很,而且也没有丝毫的在乎。 “你们都看到了这商人挣到了偌大的利润,便觉得他们极为奸猾,但是你可曾见到他们所担的风险,这东西他们要先买下来,然后再卖出去,所以他们赚钱。 可若是这东西他们买下来了,然后卖不出去了呢?若是这东西不单单他有,很多人都有,都要卖呢,这商人分为很多种,这是本质,又仅仅是本质!” 蒯彻这些话周围的这群人却是听不懂了,看着茫然摇头的随从们,蒯彻也是轻声笑了笑,“这商人啊分很多种,若是都和你们说,恐怕三天三夜他也说不完,所以给你们简单的分一下。 第一种,就是普通的商人,他们靠着从东边收购特产买到西边,靠着地域的区别行走南北,挣着其中的差价和利润,目光深远且胆大者可以靠着最开始的本事挣到不少的钱,这是正常的商人。 不过这种商人在挣到钱之后就会被各种人所追崇和效仿,除非他有最好的货源和最公平的价格,否则他是无法长久的,这是弊端! 第二章,便是非同一般的商人,就比如我等这次去见的那些人,车迟刚刚经历大败,若是天狼吃了败仗那么定然是人心惶惶,因为天狼败不起,但是车迟却不一样,你们可知道现在车迟在干什么?” “不应该是想方设法的抵抗我们么?”一个随从一脸的天真,“这次我天狼大胜,他们也会很害怕吧。” “哈哈,我们没有进取之力,他们也不害怕!他们现在就是在靠着这次的战败捞好处!” 蒯彻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随从们,哈哈大笑到,“怎么,你们是不是不敢相信?” “都战败了哪里会有好处可捞?” “哪里会没有好处可捞!”蒯彻冷笑一声,“车迟国君主严明,将帅勇猛,本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国度,但是这世间的臣子又怎么可能都像他们一般完美?更多的臣子为的是什么? 俗话说的好,千里为官只为财,他们用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他们的祖辈也好,自己也好吃了比常人更多的苦楚,所以他们也会比别人更贪婪,只不过他们有的贪财,更多的贪名! 当初陛下明知主上贪财仍重用之,明知昭文馆的老学究清正廉洁而弃之也是因为如此,贪财者若是有能力亦不失为良臣,贪名者规矩太多则有漏洞而言。 这第二种商人便是买卖这些常人无法办到的事情,暴利而又垄断!他们会借助贪名的官员伪善的性格保住货物,然后高价卖给我们,让官员得到名利实惠,让他们得到巨大的财富,而我们则是得到了货物!” 虽然这次蒯彻依旧是说的云里雾里,不过这次随从们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可是管事,我们这次也没有带来钱财啊!” “这种买卖哪里有用钱财交易的,若是就这么给了他们大笔的钱财,他们还能活着回到车迟么?”蒯彻这次却是不停的低笑,“这种事情啊,隐蔽的很啊!” 说完之后便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城,城门上写着“涪陵”两个大字,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车迟国距离坞城最近的一座城涪陵。 “终于到了,今儿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蒯彻可能是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压下心中的那种不安,今天看上去十分的和蔼。 一行人直接走到了城中央的拍卖行,在蒯彻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看见上面那个台子了么?”蒯彻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拍卖台子,“记住了,一会儿不管他们放上来什么都花钱买下来,不停的出价直到旁边没有人再出价为止!” “这”随从有些看不懂了,不过看蒯彻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便主动将嘴闭上了。 第四十八章 不可阻断之策 蒯彻带着随从从涪陵城离开了,带着那一箱箱“买来”的货物就这么离开了涪陵城。 众多随从看着后面这一大堆的东西,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其中一个关系和蒯彻最好的随从还嘿嘿笑道。 “管事就是厉害,这空口白牙的就将价值十万两黄金的东西拿了回来,您这不愧是不愧是是奸商,您才是这最大的奸商!” 一群没问话的家伙,就连夸奖都不会,一句奸商,差点没让蒯彻一巴掌将他们给拍下马去!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有这么夸人的么?”蒯彻或许是逃得一难,心情也变得大好了起来,“不过这次这些东西可不是空口白牙要来的,就这些东西,十万两黄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那那钱?” “给了!”蒯蒙哈哈一声大笑,然后拍马狂奔而去。 身后一群同样死里逃生的随从也都大笑着飞奔了起来,奔向了坞城,奔向了他们的家。 回到坞城之时,外出征战的胡琪还没有回来,蒯蒙顾不上别的,第一时间前去城主府。 此时坞城并没有城主一职,换句话说,有蒯蒙这个坞城侯兼司徒在这里,除非李鍪疯了,才会再派一个坞城城主过来添乱。 “家主!”蒯蒙来到城主府第一时间就去找到蒯蒙了,“已经将那封信给了庞林,但是看他的样子,仿佛对那个九品中正制,没有什么兴致,他当时就烧了!” 坐在主座上正在品茶的蒯蒙,头都没有抬起来,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放心,他庞林除非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要他看了,他就一定会上钩!” “为什么?”蒯彻也是个才智过人之辈,否则也不能和蒯蒙两人将已经破灭的蒯家做大,但是他对此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家主会这么的肯定。 “因为利益!”蒯蒙将茶杯轻轻的放心,然后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仰望着房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就连我,第一次收到国师的消息之时,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都心动了,我都忍不住想要让天狼国实行此国策。 我知道九品中正制乃是大害,能看出这个的决计不再少数,便是天狼国之中,严燕老儿,侯震老大人,杨敢那个老家伙,辈之中的骆斌和黄敢,他们都能看出来。 但是除了还没有根基的那两个辈,剩下的人,哪个看见之后都会动心的,那可是能够让自己的家族永远都安稳下去的东西啊,有了这个,就等于自己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会在朝堂之上,成为人上之人!” 说完之后,蒯蒙也闭上了眼睛,仿佛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眉头紧皱显得格外可惜。 “可是可是这不是谋国之策啊!”蒯彻还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明显就是祸国之源的东西,真的会被那些人所接受。 “你错了,这是谋国之策!”蒯蒙再次睁开了眼睛,而且眼神还十分的锐利,“你只看到了它会造成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但是你却没有看到他的好处! 九品中正,看似只是将天下家族分为九品,然后让这世家家族之人出任官职,但是你可知道,这天下的能人又有多少本就是这家族中人? 一介布衣,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要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麻烦,生活还有种种麻烦,所以他们即便再自强不息,再坚韧不拔,但是他们又能够有多少人真的会有足够的才能? 反之,你在看那些世家之人,就算咱们这种已经是落寞了的家族,当初的蒯家凄惨到已经快要家中无当月之粮了,而且规矩还一堆堆的惹人心烦,但是你想想咱们当初,就那种情况下,还能学了这么一身的本事,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家族中的那些底蕴么? 你知不知道底蕴有多么可怕,一个不愁吃喝,不愁生计,还有足够底蕴的家族,只要他的长辈父母不是太过于的废物,那么这个孩子最差也会是个中人之姿,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九品中正,就是让这种事情放到明面上,你只看到了它会压迫平民和百姓,但是他同样会逼迫这个国家的家族和豪门,逼得他们不得不倾尽全力去争那上三品的位置! 阿彻啊,你可知道当一个国家所有的家族全部都倾尽全力的时候,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么,其他的不说,我敢保证,若是天狼的这些家族当年全都将自己所有的实力都展现出来,车迟现在估计都没了!” 蒯蒙的话落在蒯彻的耳中,让他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他不敢想象蒯蒙说的那些竟然会是真的,虽然他也被称之为蒯家二爷,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下人,虽然蒯蒙将他当亲兄弟一样,但是朝堂官场,他都没有经历过这些,甚至就连才能其实他也是差了一些。 蒯彻虽然不敢相信,不能理解,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家主,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从自己记事儿的那天起,就没有欺骗过自己。 “家主,我明白了,我回去准备好,然后等待庞林的回话!”蒯彻拱手行礼,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到蒯彻离开之后,蒯蒙再次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望着空洞洞的屋顶,不由的笑了一声。 “四皇子,剑门掌门,天狼国师,你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才能想出这么绝的计策来,用九品中正制勾动车迟内部的人心,然后让他们疯狂扩张的同时也让他们内斗不休,最后逼得他们那些平民中的人才不得不逃往他处寻求安身之地!你就真的不怕引火烧身么?” 蒯蒙陷入了沉思之中,蒯彻则是去准备各种所需要的东西了,既然家主说了庞林肯定不会放弃这个九品中正的,那么他就一定会来。 而蒯彻要做的就是在庞林到来之前,将坞城里里外外彻底肃清,而且庞林若是上了勾,那么郝家的那位脾气暴躁的老爷子,也就该动弹动弹了,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坞城突然变得风起云涌了起来。 从占据坞城开始,坞城内的各个家族,商会就变得十分紧张,那个荣归故里的蒯蒙,谁都不知道他的到来会对这个坞城造成什么样的变化。 可是自从他来到坞城之后,却是没有着急有所动作,而是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仿佛对坞城的这些人漠不关心一样。 非要说有所动作的话,就是用蒯家的名义开了一间药铺收购各类药草,买了几块算不得多么好的药田,雇佣了一群人在搭理着药田,中的也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让他们慢慢的放下心来。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变了。 蒯家的二爷蒯彻突然放出话来,要大量的收购几种药材,说是为了替天狼国收购,但是并不公布这些药物的作用。 同时还大力的收购城外的良田,药田,大肆招聘药农,可以说全方面的要在坞城立足,并且抢他们这些世家和商会的饭碗了。 为了这个事情,这坞城大大的家族和商会已经不知道互相碰了多少次头了,终于在夜色降临的时候,他们聚集在了一起。 “诸公!”坞城中最大的家族裴氏的族长站了起来,“裴某今日将尔等都聚集在此,所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想问一问诸位,对着坞城候,有什么看法没有!” “裴兄,既然您都说到这一句了,那何必还要藏着掖着,咱们今日聚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商讨对策么,哪里还会有什么看法不看法的?” “就是啊,那坞城候蒯蒙现在不断的扩张,还说什么要给天狼国的朝廷采购,这朝廷能有什么用处,有没有听说什么病了!” “某家看来,这就是那蒯家的计策,先平平淡淡的,让我等放松警惕,然后再打着天狼国朝廷的名义一点点的压迫我等的生意,然后等到他势力壮大了,再将我等一口吞了!” 一群人顿时站了起来各抒己见,而且这话越说越难堪,越说也越过分。 最后裴家的家主心中虽然在忍不住的狂笑,但是这心里怎么想不说,脸上还是显得那么的难受。 “诸位!诸位!”裴弘制止了他们的喧闹,几乎是一副捶胸顿足的说道,“诸位的心情老夫能够理解,诸位心中的这种愤怒,老夫也都知道,甚至老夫也无比的愤怒! 老夫每每听到那蒯家又如何如何,老夫这心中就是那般的难受,但是纵然老夫这般,也不敢轻举妄动,同样老夫也奉劝诸位,莫要冲动,现在这蒯家在坞城如日中天,诸位千万莫要以卵击石,要知道,就凭着我等的力量,那可是不能撼动如今的蒯家分毫的!” 裴弘的这些话,顿时让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一群人都闭上了嘴,虽然他们知道耍嘴没用,但是此时若是连嘴都不耍了,那么他们才是真完了。 不过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若是再加上另外一股势力呢,足以颠覆天狼的势力呢?” 第四十九章 车迟入毂 这一道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停下了争论,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曾布兄弟,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裴弘眼神有些锐利,缓步走到刚刚说话的曾布面前,沉声和他说道,“曾布兄弟,有些话,可是不能说的!” “若是不喜欢,大可以当某家没有说过!”曾布拍拍衣襟,然后就这么站了起来,站在了裴弘的面前,一脸的笑意,“当然,若是裴家主觉得某家刚刚的话哪里说的不对了,也可以将某家扭送到城主府中,交给那位坞城侯大人!” 说完之后,不顾裴弘等人的脸色如何了,伸手便将裴弘推到了一边,然后就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中踱步走了出去。 直到曾布走到门口,都没有人去拦截他或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将他捆起来,扭送到城主府。 “诸位,若是没人想将某家捆起来送到城主府的话,那某家就先离开了!”曾布看着屋子内仿佛在发呆的众人不由嗤笑一声,“不过诸位若是有朝一日想到了什么,也可以随时去千山商会找某家,某家随时恭候诸位的大驾光临!” 说完之后,曾布再次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到消失不见。 等到曾布离开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却是怎么也回不到之前的样子了,不说其他,众人现在心里都是曾布之前说的那句话,大家都不是傻子,曾布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座的谁又会不清楚呢。 “诸位!”同样作为商会之一的付家商会会长付鑫站了其阿里,“某家想到家中还有要事,就不能再在这里陪着诸位了,先告辞!” 付鑫的离开像是带动了什么一般,接二连三的便有人跟着站起来起身告辞,理由千奇百怪,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告辞,不打扰了! 直到最后屋子中除了裴弘之外再无他人的时候,裴弘才叹息一声,一屁股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国交战,苦的都是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啊!” 叹息之后他也不再多想了,那群人离开无非是回家商议曾布的事情,他作为裴家的掌权之人,倒是不需要总和其他人去商议,但是同样的,他现在也决定不了,他并不确定蒯家的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将他们一打尽。 不过,现在就联合外人,在这个时间里,做这种事,他还不值得! 不管沉默起来的裴弘和各自回家的众人,最早离开的曾布此时却是来到了坞城中的一个院子中,他的对面是一群浑身都藏在黑斗篷下的人。 “曾家主,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为首的黑斗篷嗓音充满了沙哑,整个人都藏在黑斗篷中,着这种本就灰暗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的诡异和恐怖。 “大人放心,诱饵已经放出去了,那群人如今只是对蒯蒙颇有不满,但是让他们此时就造反却是不敢的,不过不要紧,人这种子已经在他们心中埋下去了,大人您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着,便能够生根发芽!” 那藏在黑斗篷的家伙听曾布说完之后却是不置可否,反而随手抛出个看着就十分古朴的竹简。 “这里面有一篇修行功法,名叫紫苑功,虽然算不得多么神奇还是残卷,但是在这天狼之中却是最好的功法了,你要好生修习,他日若是学有所成了,你千山商会走出并州,也是不在话下!” 这充满了诱惑的话语听得曾布口干舌燥,结果竹简之后直接就跪在了那人的面前,然后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多谢大人,人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别在这里说这种没用的了!”那黑斗篷冷哼一声,完全不为所动,“这只是残卷,若是想要得到后面的功法,那就必须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大人放心,人一定不负大人所托!”此时的曾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是大声的表着自己的忠心,只恨不得为这人的忠实鹰犬。 那人看着这般模样的曾布,再也没有开口而是带着人直接转身离开了,等到过了半晌没有听到动静的曾布抬起头时,发现整个院子已经空无一人了,这个时候他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 曾布看着自己手中的古朴竹简,打开之后看着那所谓的修行功法,眼中不由的光芒大冒,“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千山商会,曾家,我曾布一定会带着你们走出并州,让全大陆都知道我们,都知道我曾布!” 暂且不说这坞城之中的风起云涌,此时车迟国境内,也是颇为不太平。 一处不知名的城池之中,同样是一间密室,同样是座无虚席,这里的气氛可是要浓重多了,没有人散发什么气势,但是这空气都感觉流通不动了一般。 “庞林老儿,你这般费劲的将我等聚集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一个华服老者看似随意的坐在座位上,手捧着一杯香茗,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这是想要让我等替你干什么坏事儿啊!” 听着这毫不客气的话,上首位的庞林脸皮子猛地一抖,然后冷哼一声,不过却只敢于此。 那人似乎是知道庞林不敢多说,看到这般样子只是轻笑一声,转手将香茗放到桌子上,态度也变得更加的随意了。 “有事情就快点说,大家都挺忙的,看这样子人也应该是到齐了,别再耽误时间了!” 庞林看着众人,虽然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但是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是一副正应如此的表情,也只能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后面挥了挥手。 随着庞林的动作,一个面貌普通的年轻人走到了众人面前,躬身行礼。 “在下庞士奇,见过诸位长辈,今日我庞家将诸位叔伯请到此处,只是有一个大好处想和诸位共同分享罢了,绝无相害之意!” 庞士奇说的温文尔雅,礼节也是十分到位,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庞家的子,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礼节是建立在实力上的,就凭你的资历和辈分,你的礼节再好那也是应该应份儿的,有话就说,别在我等面前耍弄这些手段了,惹人发笑!” 这话说的不遮不掩,庞士奇听完之后脸色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然后冲着众人再次行了一礼,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反驳之意。 “侄最近寻得一计策,名曰九品中正制,乃是说将这天下世家分为数个等级,将这郡县之间也各自划分开来,每一地设置一名中正,每一城再设立一名中正,然后用于挖掘其中人才,并将其举荐给各区域的大中正,然后再由大中正考核之后送到朝廷由一名位高权重,威望可以信服天下的人来决断是否可以为官!” 庞士奇之后用了足足两个时辰将他所知道和理解的九品中正制给说了出来,而那些听他讲解的各个家主也从随意变得郑重了起来。 等到庞士奇将所有的东西都说完之后,自己也变得口干舌燥了,但是他没有立刻就去喝水,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答复,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庞士奇自己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只知道他整个嘴巴都干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旁边有人说了话。 “庞林,让这个家伙出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够听的了!” 这个声音绝对算不得苍老,反而十分的有力气,声音不大却是让人不由的感觉到了信服。 这个声音他不陌生,是车迟的老丞相,现在已经退居在家的传奇人物,司徒浩。 庞士奇听着从身后传来的这个声音不由的暗暗心惊,不知道自己的家主什么时候将这尊大神给请了过来。 此时庞林仿佛也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然后朝着庞士奇挥了挥手,“士奇你且先下去吧,好生休息一番,剩下的事情你便不要管了!” “是!” 庞士奇离开之后,刚刚开口的那个声音便从屏风后面再次出现了。 “这东西,哪儿来的?” 庞林不敢隐瞒,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屏风方向就躬身拜了下去,“从蒯家那里来的,他想要和我等做一个交易,这就是筹码!” “他想要什么?” “飞燕军的家眷!” “呵呵,飞燕军的家眷?”司徒浩冷笑一声,“将近数十万的百姓说给他就给他,这蒯家的胃口倒还真是不啊,看来这天狼国里有高人啊!” 庞林也是跟着嗤笑了一声,“天狼国有高人又能如何,一个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国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成么?这是这东西” “用的好了能一扫天下,用的不好了乃是祸国殃民!”司徒浩一句话就给这“九品中正制”下了定义,不过紧跟着也说了一句,“告诉他,下半部,我们要了!” 第五十一章 九品中正 一声“可”,将这件事就这么画上了句号,也让聂无极的心思,慢慢的沉了下去。 上面龙椅上的皇帝陛下,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朝堂,微微一笑,便让大家退朝了,同时自己也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就是跟在旁边听政的太子殿下。 等到他们两人都离开之后,这大殿之内的群臣才三五成群,互相谦让的往外走去,相熟之人聚在一起相互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而走在最后面的就是一脸茫然无措的聂无极了。 看着前面那些三五成群的官员,聂无极虽然不知道他们今日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团结,但是他知道,这车迟的天终于还是变了! 当天,有丞相提议,百官配合,车迟国的皇帝陛下下令,将飞燕军主将严燕,副将王怀,副将郑岑,参军彭毅等人的家眷禁足家中,同时派兵保护! 车迟过的谍报组织也开始了再一次的渗透,这次他们要想尽办法冲到坞城之中,同时也要和里面的人取得联系,弄清现在天狼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而在朝廷的命令发布的第一时间,关于飞燕军的传闻便已经漫天飞起了。 各种各样不利于飞燕军的流言开始传播了出来,流传最广的一种就是,飞燕军在主将严燕的带领下,和天狼国的余孽合作,将聂无极引入陷阱之中,然后将疾风军几乎覆灭。 与这条流言同时流出来的还有飞燕军的花名册,以及那些士卒的家乡所在! 一时间民怨沸腾,飞燕军乃是叛徒的名声彻底的喧嚣至上,很多飞燕军的家眷,在某一天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面对的就是无边的谩骂,还有各种烂菜叶臭鸡蛋的洗礼。 这种情况之下,本应迅速上报的各个城主却是对这一幕视而不见,仿佛就是一副任凭百姓施为的样子,而这种态度则是让那些飞燕军的家眷更加的难以生活。 一时间,被迫逃难的人家,开始出现了。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身为飞燕军的几员大将,他们的府邸收到的对待更加过分,几乎可以说是扰的他们不得安宁,最终,参军彭毅的家眷在某一天的夜里,被一把火点着了! 彭毅家的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当第二天大火被扑灭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莫说是活人,便是一直虫子都分辨不出品种了。 彭毅家眷所在的巨鹿城城主看到这幅场景,也只能上报给车迟的朝廷了。 而随着这封奏折同时出城的,还有一辆封闭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以及一只仿佛是有组织的逃难队伍。 巨鹿城的奏折到达车迟国的朝堂之时已经是第五天了,天知道这巨鹿到这里的区区一千五百里怎么会用了足足五天之久,这个时间就算是跑天狼都够一个来回了。 聂无极得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进了宫,请求自家陛下撤销对飞燕军家眷的漠视,不能让这个寒了车迟国百万士卒的心。 可是当他进宫并且来到了陛下面前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副令他感到震惊的画面。 此时一处平素里只是处理政务的偏殿之中,车迟国的陛下端坐其上,太子侧身站在他的身旁,而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三十余人。 聂无极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这里面的人,几乎可以说是车迟国八成的重臣。 除去镇守在南部边疆,防备沧澜的三位元帅,以及同样在南部边疆的水火二将之外,剩下的重臣几乎全数都在这里了,包括了那个和自己同样位列五将之一的,铁壁将军公孙康。 “聂将军来此,是有何事啊?”车迟的皇帝陛下看见聂无极之后,眼睛微微一眯,同时正在批阅奏折的手也停顿了一下,“可是和诸位大人的目的一样的?” 聂无极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这群家伙,虽然他不知道这群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不傻,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们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 “回陛下,末将并不知道诸位大人来此是所谓何事,末将来此是因为巨鹿彭毅家中突遭大火,全下老下无一存活,末将认为” 聂无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上面那位一个“够了”给直接打断了。 “巨鹿的奏折朕已经看过了,就是一场大火罢了,朕已经批复了让巨鹿城主仔细查探,这件事就先这样决定吧,聂将军还有何事?” 下面的聂无极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他来之前有万千说辞,必须要让陛下同意他的意见,给飞燕军多准备出一些时间来。 但是此时,车迟国陛下的这一句直接定性的言语让他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最后聂无极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有些失神的拱手行礼请求告退。 不过他也没能退出去,因为就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车迟国的陛下再次将他叫住了。 “聂将军就算不来,朕也打算让人去找你,你且留步,正好诸位大人刚刚给朕献上了一个计策,朕觉得颇有意思,聂将军你也听听!” 听着自家陛下这颇有意味的话语,聂无极心中一个激灵,凭着他对这位的了解,此时自家陛下的心情绝非他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 “末将,洗耳恭听!” “去一旁站好,庞大人,再给咱们的聂将军好生讲讲你家辈想出来的那个什么九品中正!” 等到聂无极在一旁站好之后,一个长得极为儒雅的中年大臣才走了出来,正是车迟工部尚书,宛城庞家的家主庞林。 “将军,此乃我庞家的一辈所想,我等讨论之后觉得乃是一条更好的选拔官员的强国之策,名曰九品中正制!” 随之,庞林将完整的九品中正制一点一点的再此讲解了一遍,不得不说庞林作为车迟顶尖的大臣之一,也是一个难得的智者,对于九品中正制的理解要比庞士奇高的多。 如今九品中正制在庞林的口中缓缓道来,其中种种都有详细的解释,其中的优劣庞林也没有任何的隐藏或者一带而过,这份儿大气让数次想要开口打断的聂无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能让庞林将所有的话全部说完。 等到庞林说完之后,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但是一旁只是聆听的聂无极却是脑门上开始浮现出冷汗了。 “聂将军!”放下御笔的皇帝看着这幅模样的聂无极轻笑一声,“刚刚听庞大人说完了这九品中正制之后,可有什么想法么?” “此乃乃是此”聂无极低着头颅,想要说出此乃亡国之策,但是那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此时他才发现,今天来的这些人哪里是什么朝堂大臣,分明就是这车迟国中的各大世家。 这里的这些人,几乎是车迟国中所有百年以上乃至千年以上的老牌世家了。 九品中正制并不难理解,朝中设置一名总中正,然后划分个区域再行设置大中正,最后各个城池的中正来举荐各自城中的良才。 这里面看似说的冠冕堂皇,都让那些品德高深之辈来推荐,绝对不会出现徇私舞弊或者遗漏人才等等,但是在座的谁是傻子,这种将纸上的事情交到手上,不出漏洞才怪,那些大大的中正,就是最大的漏洞。 但是这些话聂无极不敢说,他如果说出来了,他聂家老绝对过不完今天晚上,他今天只要当众反对了这件事,那么别的地方不敢说,这车迟国里的大世家,绝对会视他如同仇寇一般,恨不得直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所以最后,聂无极还是没敢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 “末将乃是武将,上阵杀敌乃是强项,这种事情,末将不懂,还望陛下赎罪!” 看着已经开始跪地求饶的聂无极,车迟国的这位陛下也是眼中闪过了一抹亮光,然后便轻声说道,“朕就是问问而已,聂将军这是作何,快快起来吧!” 说完之后,也不再管聂无极了,车迟国的皇帝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大臣,脸上突然露出来一个笑容。 “此计策乃是国策,庞家能有如此优秀的后辈真是我车迟之幸啊,这种辈怎能埋没于乡野之间,庞林大人啊,你可不能藏私!诸位大人,家中若是有这等辈,亦不能藏私!” 听到这些话,下面的诸位大臣也终于长出一口气,能够这样和平解决,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我等谨遵陛下谕旨!” “哈哈哈,甚好,朕有诸卿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啊!尔等今日就将这中正官的人选,都草拟出来,明日一早将这九品中正和这名单一同交上来!” “遵旨!” “诸卿,退下吧!” “臣等告退!” 等到这些人都退出去之后,离这座偏殿也远了,一直站在一旁聆听的太子突然冷哼一声。 “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白眼狼,这等人物,也配为我车迟国的王公大臣?” 看着义愤填膺的儿子,车迟国的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你啊,还是太年轻,你是不是忘了,这车迟国中最大的家族,就是咱们糜家!” 第五十二章 李鍪的算计 太子看着自己的父皇,在听到刚刚他说道话,心中有些惊讶,他不太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可没有向他们妥协,而是有着自己的算计,知道这一点,他就放下心来了。 “父皇心中已经有了算计,那儿臣便放心了!” 看着一副仿佛真的放下心来的太子爷,糜臻这个车迟国的皇帝陛下突然冷哼了一声。 “你是我车迟的太子,让你在朕的身边听政,不是让你真的就是单纯的听政,再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你还要这般谨慎么?” 看着仿佛是真的有些动怒的糜臻,太子的心头也是猛地颤动了一下,赶紧跪地请罪。 不过太子这般模样,让糜臻更加的心烦,最后猛地一挥衣袖,冲着太子怒吼了一声,“滚!” 然后便率先拂袖而去,吓得太子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等到糜臻彻底的离开之后,太子才敢站起来,然后低着头往外面走去。 回到太子府之后,太子糜竺没有休息或是招来幕僚商议今天的事情,而是直接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书信。 “来人!”糜竺一声低喝,门口立刻进来一名护卫跪在他的面前听令。 “将这封信送到庞林的府上,亲手交给庞林!”糜竺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书信放进一个空白的信封中,送到了护卫的手上,“告诉他,他求的事情,孤答应了!” “诺!”护卫应诺之后,便将书信藏于怀中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护卫离去之后,太子糜竺走到门口,仰望着头顶的太阳,微微眯起眼睛。 “世家,不知道能给孤和父皇带来多少的惊喜啊!” 几乎是于此同时,天狼国的国都许都,终于再次迎来了一只庞大的队伍。 “臣蒯蒙,见过陛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蒯蒙,一眼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天狼君臣,和最前面的天狼国陛下李立士。 “司徒大人,快快请起啊!”李立士没有丝毫的架子,直接将蒯蒙扶了起来,“这次司徒大人,能够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劳苦功高啊!” “臣不敢居功!”蒯蒙谦逊的回答,“此乃国师妙计,陛下圣裁,臣不过就是执行而已!” “哈哈,司徒大人太过谦逊了!”李立士大笑着和蒯蒙并肩而行,这是一种殊荣,也是一种暗示,告诉蒯蒙,哪怕身处坞城,他仍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司徒大人,还不给朕介绍一番!”李立士和蒯蒙走到这庞大的队伍面前,看着这各色的人物,不由的大为畅快。 “是,陛下!”蒯蒙先生朝着李立士行了一礼,然后才指着队伍中同样属于最前面的那些人说道。 “这是飞燕军参军彭毅的家眷,这是他的老母亲和妻儿!” “这是飞燕军部分人员的家眷,共计七万五千人,因为时间有限只能分批送来,后续的人员会在半年之内全部送达!”蒯蒙指着真正的大部队,那些神色各异的百姓。 “这些是臣在坞城收购的药材,足矣支撑大军半年用度的各类药材!”蒯蒙指着最后面的车队,上面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都是他这段时间收购的药材,为了这些还有药田药农们,他险些倾家荡产! 看着这些百姓,家眷,药材,李立士不由的满意的点头,有了这些他的底气就充足多了。 “司徒大人辛苦了!”李立士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快快进城吧,至于这些百姓,骆斌这孩子会安排好对他们的安置。” 说完之后,李立士便带着蒯蒙往回走去,同时让人去将飞燕军的彭毅等人找来,安排他们的家眷,也告诉他们,自己这个天狼国的皇帝,从来不会食言,这是对他们的承诺。 等一众文武回到朝堂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正午时分了。 “膳房已经在准备酒宴了,稍后我等为司徒大人接风,不过如今我等还是要先说些正事!” “臣,遵旨!” “国师大人!”李立士坐回龙椅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唤李鍪,“将你的谋划和诸位大人说说吧!” “臣遵旨!”李鍪走出自己的位置,然后转身面对群臣,“司徒大人,那车迟国的庞家,可是真正的上钩了么?” “回国师,庞林已经将九品中正之策提了上去,而此时各个区域的划分,以及各个大中正的人选应该也已经提上了日程,此时九品中正制,在车迟已经必不可免了!” 李鍪轻呼一口气,知道车迟已经开始入套了,“既然如此,那边准备下一步吧!坞城的那群人,火气都已经起来了吧!” “国师放心,他们的生存空间正在一步步的被压制,很快就会忍受不了,主动联系那些人了!” “胡琪那里应该已经将事情解决了,让他心一些,莫要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李鍪提点了一句,“既然庞家已经入毂了,那么郝家那边,也要麻烦司徒大人了,这其中的分寸,你要拿捏好!” “臣明白!” “太尉大人!”李鍪将目光转向了太尉严燕,“之前给您说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了?” 严燕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李鍪,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国师大人真的放心让老朽前去?若是老朽一去不回又该如何?虽然良儿还在这里,但是老朽家中可是还有幼子的存在的!” 李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严燕的问题,而是先纠正了一点,“太尉大人有句话说错了,这次不是您一个人前去车迟主持大事,而是您父子两个人同时前往!” 严燕收敛了笑容,看着李鍪那平静如水的脸,“国师,好大的赌注啊,就真的不怕输的血本无归么?” “这是陛下,对太尉大人的信任!”李鍪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将头再次转向了另一边。 “司空!” “臣在!”杨敢直接出列,朝着李立士的方向行了一礼。 “太尉大人离去的这段日子,这许都乃至国内的防卫,便要拜托大人了!” “臣,遵旨!” 李鍪说完之后,便不再下达其他的什么命令了,而是拱手退到一边,将剩下的事情交还给李立士。 “诸卿,我等宴饮!” “谢陛下!” 这一天对于天狼国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飞燕军的人在不断的寻找着自己的家眷,找到的人欣喜若狂,虽然自己的家人受了不少苦,但是能够再次重逢这本就是一场惊喜,从此也就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而那些没有找到自己家眷的人,看着周围的欣喜,虽然无比的羡慕,但是心中还是有着希望的,刚刚一进得到了消息,半年之内,自己的家眷就会陆陆续续的到来,天狼国的君臣会完成当初答应自己的事情。 而这只是第一样惊喜,随着大量的药物到来,配合他们功法的药物也陆续凑齐了,凭着当初的军功和现在他们各自的境界,已经有第一批士卒开始接受药物的辅助了。 同时,让天狼国感到震惊的还远远不止如此。 在宴会结束之后,蒯蒙和严燕父子一共三人就连夜离开了许都,同时坞城也贴出了告示。 从三天后开始,坞城城门将会再次打开,允许往来的商人商队外出交易。 废除进城,人口等其他税收,只收商税,往来商队在坞城交易的百一利润作为税收,作为代价,必须优先雇佣本城的百姓。 同时坞城侯蒯蒙返回坞城的同时,两个身穿斗篷的身影也偷偷的从坞城跑了出去。 此时的车迟,陷入了一种诡异之中。 车迟国中所有的世家豪族,都在各自聚会,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九品中正制,在某些人物的有意宣扬之下,当晚就变得沸沸扬扬了,并且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朝着所有的城池和各个世家传播出去。 而在这中情况下,有才之士在思索这些背后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动荡和影响。 稍微有些实力的世家就会在考虑自己能够从中得到多少好处,同时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对这些则是,视若无睹。 还有一个意外,那就是聂无极,为了飞燕军的家眷聂无极已经在朝堂上十分的尴尬了,而这件事又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太多的位置,导致他完全没有发现之前的暗流。 现在的聂无极让糜臻命令着前去保护那些所谓的家眷,因为除了聂无极以外,貌似没有人会再去关心那些和他们没有关系的人了。 此时的车迟国,就在这神奇的诡异之中,开始了他们的利益分割。 而此时,严燕父子在朝着车迟的方向赶去,郝家的家主郝博也在自家的密室中,接见了自己的客人。 “蒯彻,蒯家的二爷!”郝博看着自己面前的蒯彻,露出了一个微笑,“庞家的那位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当初你们答应我郝家的东西呢?” “严燕将军已经快要赶到了,就看郝家主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了!” “先是严燕,然后就是聂无极,你们天狼国还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第五十三章 陷阱之开始 郝博的话让蒯彻笑了起来,“我天狼的胃口如何,还不需要郝将军来评判吧,说起胃口,这并州的地界上面,哪个还能有车迟的胃口大,当年的蛇吞象之计,那可是多么的精彩啊!” 说道车迟国当年的辉煌,身为车迟国将军的郝博也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计较刚刚这家伙的态度不好之罪。 “放心,大军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那里不要出问题就好,至于聂无极,我等只是推手罢了!” “哈哈哈,郝将军说的正是,不知道郝将军打算让谁接任聂无极的位置啊?”蒯彻走到郝博的身边,同时手中将一个叠好的信纸放到了桌案上。 “郝家最近辈有能力的不多,有一个郝双的辈,勇力不凡,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异常的勇猛,而且曾经外出游历习得一上好的功法,如今也算得上是有成就了!” 听着郝博这颇有些自得的话语,蒯彻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些激荡,如今随着车迟国的动荡越来越明显,蒯彻对于当初家主的那句话也越发的有了感触。 他这一路上,听到的看到的已经太多了,太多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从前听都没有听过,如今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冒了出来。 这些年轻或者年老的家伙,他们名声在不断的壮大,同时各种似是而非的传闻也都随之出现。 一时间本来还有一些后继乏力得车迟,此时却是显得人才济济了起来! “郝双…想来又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了!”蒯彻轻笑着赞扬了郝博一声,也不知这句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心! 两人再次商议了一些具体的事情之后,便各自告辞了,最近大家都挺忙的! 次日清晨,今天车迟国的文武百官比之之前要早上太多太多了。 昨天的事情或许还没有做到车迟国人尽皆知,但是现在守在皇宫外面等待上朝的人却是都知道的! 今日众多的大臣已经开始了三五结群聚在一起,互相低语着商讨着各种事情。 直到宫殿的大门打开,大家才依次走进宫殿之中! “诸卿有事否?”虽然今天要说什么事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但是此时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糜臻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家立刻就能够感受到大殿里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其中今天的主角之一庞林,立刻就将腰杆挺拔了起来。 “回陛下,臣有本要奏!”庞林大步的走出自己的位置,开始了他的表演。 九品中正制在他们再三的商议之下,终于出现了最终版,这一个几乎涵盖诸多领域的国策终于有了最终的定论,大的宗旨还是没有变化,只不过在举荐之余,还给了那些平民百姓和寒门士子一个合理的机会,不至于将他们逼入绝路之中。 听完庞林的话语之后,糜臻微眯着双眼,两根手指轻轻的撵着衣角,脸上看不出喜怒。 “诸位,可有异议么?”糜臻将问题抛给了朝堂上的大臣们,想看看他们的意见。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的这些大臣绝大多数都出身大世家,便是有些寒门士子也不是十分得势,寒门若想发达,只能走将门的路,这九品中正让本就有矛盾的双方将矛盾更加的锐利了。 大臣中还是有着不少的反对者,认为现在的制度更加的合适,也更加的公平,但是他们敢说的也仅止于此了,到争论结束为止,糜臻都没有听到一句他想要听到的话。 在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怀念之前朝堂上那个高傲的家伙还有那个莽撞的子,他们父子两个堪称朝堂上的滚刀肉,尤其是那个家伙虽然说话不着四六,但是往往能够破局,哪像现在大家都瞻前顾后,只能互相妥协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以庞林为首的庞大世家集团胜利了,朝中的总中正由已经致仕的老丞相司徒浩担任。 将车迟国的所有区域划分成了九个部分,其中车迟国的五大世家占了五个大中正的位置,皇族的糜家占了两个,寒门占了一个,军方占据了一个。 剩下各个城池中的中正大多数由城主或是族老担任,这就不多做概述了。 当这个名单彻底定下来之后,这车迟国中各大势力的利益划分也就基本结束了,千万不要奢求他们真的会秉公办理,但是也不用觉得他们就会任人唯亲。 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来说,现在的地位,现在的国策就非常好,将他们所效力的车迟国带领的越发强盛才是真正的王道,跟随着糜家走,除非他们也有着为王为帝,否则不会投敌卖国,甚至会全身心的帮助车迟国,这也是糜臻同意他们的最大原因。 当退朝的时候,大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有心花怒放者,有暗自沉思者,有偷偷窃喜者,但是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憧憬,不过在这里面,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聂无极以及他所在的聂家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甚至还被弄得两面不是人,世家大族认为他就是一个寒门出身的将军,而寒门这里则是觉得他是世家的走狗。 当初九品中正制被披露出来的同时,前往大殿的名单也同时显露了出来,聂无极这个显得格格不入的家伙赫然就在其中。 哪怕时候聂无极通过多种途径告诉世人,他那时候去只是为了飞燕军的家眷,可是面对这种话语,没人会去相信他,在这种关键时候,去关心一群和他没有关系的士卒家眷,这的确是无法让人相信。 就在聂无极呆在家中愁眉苦脸的时候,家中的下人突然给他送来了一份儿名刺,说是有人拜访! 聂无极本来并没有心情见客,此时的他已经够心烦的了,这种关键的时候再多做动作无异于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可是当他随手拿起名刺的时候,却是被惊住了,名刺上并没有任何的名字和其他文字信息,有的只是一个巧的图案,那是一只灵巧的燕子。 聂无极虽然和严燕算不得熟悉,但是同作为五将之一,这飞燕的标志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张名刺是真的! “给名刺的人呢?”聂无极猛地站了起来,朝着下人喝问到,“长得是什么样子?算了,快将他请进府里来!” 那下人看到聂无极这幅模样有些有些慌张,赶紧跑了出去,回大门口请人。 但是聂无极很快就再次见到了那个下人,还是他一个人。 “将军,那人走了!”下人哭着脸说道,“听门子说,那人等了很短短时间,就离开了,说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聂无极脸上猛地一黑,恨不得将这个家伙一脚踹出去,却又知道此事和他无关,只能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那人长得是什么模样?”聂无极只能寄希望于来的这人,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了,否则事情就又变得麻烦了。 “回将军,那人带着斗笠,并看不清真正的模样,不过听声音岁数应该不了,身形很是挺拔,也很是威武不凡的感觉,而且有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那下人倒是没有说话,作为聂无极府上的下人,尤其是负责接待的,不说别的就这双眼睛,那就一定会练得炉火纯青,若是看不出点门路来,哪里能做这迎来送往的工作。 听着下人这般说,聂无极的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他不知道严燕到底是什么情况,此时坞城大门一关,让车迟国的探子都断了联系,此时这飞燕名刺出现在自己的手中,更加是显得迷雾重重的。 “你且退下吧,今日的事情,千万不要给任何人说!”聂无极挥挥手,让那下人退了下去,同时自己也坐回位置上,拿着那名刺开始发起呆来。 与此同时,飞燕军主将严燕的府邸外,突然出现了几名中年人。 “我等是刑部之人,前来请人问话!”其中为首的一人,从怀中掏出刑部大理寺亲自下发的文书,承给了负责看守的护卫。 那护卫看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文书,脸上也是颇为苦涩,“这位大人,我等只是看管此处之人,并非是主将,若是提人,恐怕还需找我家将军!” 那护卫说的却是没有问题,但是此时却是被直接呵斥了。 “某家乃是刑部之人,虽然算不得什么高官但也是朝廷官员,不知里面这些人所犯何事,需要尔等在这里严加看管?” 护卫听完之后迷茫的眨眨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等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问询,便是我等找他们也要用一个请字,也有马车接送,不知道你们这是听从的谁的命令敢在此看守他们?” “不知道里面的人所犯何罪?让你等这般侮辱?” 听着这咄咄逼人的话语,看着这义愤填膺的几名刑部官员,那护卫只能出着冷汗不断的后退。 “还不打开大门,让我等进去请人?” “是是!” 第五十四章 陷阱之迷雾 那几位刑部大人的怒喝让他一个区区的守卫变得更加的心惊,也更加的迷茫。 无论他上过多少次战场,在这个权贵遍地的国都,他都只是一个不得不生活的心翼翼的普通士卒,生怕自己哪个不心得罪了什么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而他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群达官贵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就这么生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貌似已经得罪了他们! “人真的是无心之言!”那士卒一边招呼同伴打开大门,一边轻声解释道,同时偷偷的朝着同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前去报告他们的将领! 疾风军负责驻防的首领来的倒是很及时,在他们将马车赶过去的同时,他们此地的将领也拦住了他们几人的出路。 “末将疾风军校尉陈涛,见过几位大人!”陈涛看上去不过三十不到,长得普普通通,说话也十分的谦逊有礼,对这几个“刑部之人”也是十分的恭谨! “陈校尉!”为首的那人也走上前去见礼道,“我等乃是刑部之人,有事情想请教这几位,是关于飞燕军之事的,不知您这是要干什么?” 陈涛刚想解释几句自己的为难,可是还没等他张嘴说话,就被那人给伸手制止了。 “陈涛校尉,在你询问我等之前,我等能否先问你几个问题!” “不知尔等在此处是在为何?听从的又是何人的命令?”那人一脸的冷笑,“据某家所知,飞燕军虽然生死不知,但是我车迟国从未说过他们有叛国之举,更加没有说过,他们的家眷乃是叛徒,你们在这里严防死守的到底是奉的谁的命令?防范的又是何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陈涛顿时变得有些哑口无言了起来。 虽然现在百姓都在疯传,飞燕军已经背叛了车迟国,就连疾风军内部都有这种声音,导致这些飞燕军的家眷生活的十分困难。 因为总是有一股力量仿佛在背后推动着他们的气氛,不断的说着飞燕军的故事和坏话,在市井中的这些传闻之中,飞燕军已经变成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良冒功为非作歹的一群人。 在这种攻势下,飞燕军的丑闻愈演愈烈,百姓对他们的感觉也越来越差! 就连疾风军这些士卒对他们这些家眷也慢慢的变了! 可以无论如何,朝廷也好,各个衙门也好,甚至就连他们的主将聂无极,都没有确切的说过,飞燕军已然叛国,让他们严加看管! 所以那人的这些话,让陈涛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虽然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们看守家眷这些事,但是他也不能让一群刑部的人这么简单的将这些人带走! “这位大人!”陈涛冲着那人微微一抱拳,“我等也都是听上峰之命而行事,您为难我等没有用处!” “上峰之命令?”刑部领头之人直接冷哼了一声,“不知道你们哪个上峰如此大胆,既然敢公然违抗陛下的命令!” “阁下莫要如此!”陈涛直接打断了他的怒喝,“我等乃是听命而行事,若有问题您可以去找我等的主将聂无极将军!” “你是想拿聂无极压某了?”刑部主事往前走了一步,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那校尉陈涛,“你们可有手令说不许他们外出,不许他们被人探视,不许他们被人问询?” “我大人莫要为难我等!”陈涛不会说别的,最后只能重复这么一句。 “哼!”那刑部主事冷哼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旁边一人直接叫住了他。 “周大人!算了吧,他们也都是一群听令行事的士卒罢了,莫要为难他们了,待得我们去趟聂无极的府中便是,和他这个疾风军的主将好生理论一番!” 那刑部的主事周大人闻言再次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了陈涛他们一眼,然后反身走回马车旁,朝着里面躬身行礼道,“老夫人,今日没能成功,实在是麻烦老夫人了,还望老夫人见谅!” 马车上此时也走下一名老态龙钟的老人,正是飞燕军主帅严燕的老母亲,后面还跟着一对母女,乃是严燕的妻子和幼儿。 此时严老太君冲着那周大人回礼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我等还要感谢周大人能够钱看看看我们,给我们带来燕儿的消息,万分感谢,老身相信,燕儿绝不会做糊涂事的!” “严老夫人放心,诸位暂且回屋等待,过两日,我等再相见!” “周大人慢走!” “老夫人请回!” 两方人互相告辞离去,反倒是让一旁冷眼旁观的疾风军士卒们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等到刑部之人彻底的离开了,严家的家眷也再次回到屋子中将房门紧闭,那陈涛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让麾下的士卒赶紧去找聂无极,将刚刚的事情都告诉他。 而已经离开很远的刑部周大人等人,此时却是拐进去一个很偏僻的巷子之中。 “怎么样?可有把握么?”周大人转身,看向队伍中一个很不起眼的个子官员,低声问道,“按照你的要求,我等已经带你进去了,也埋下了千里香,剩下的事情,你可不能出错!” “嘿嘿,大人尽管放心吧!”那个子的官员嘿嘿一笑,立刻将浑身那猥琐的气质就暴露了出来,“某家挖墓探穴二十余年,这一条的地道,只需要一天即可!” 那周大人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随手抛给了那人,“这一袋金叶子乃是给你子的赏钱,这事儿若是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但若是不成,你全家老一个都别想痛快的死去!” 听着这话,那矮个子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吞了一口口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周大人放心,若是不成,的亲自将自己的脑袋给您砍了下来!” 那周大人最后点了点头,然后就带人离去了,只留下那个已经褪去了官服的个子,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次日清晨,得知有人想要提审严家老的聂无极亲自赶赴严府,并且拜会了严家老太君,也带着礼物去探望了严燕的妻儿。 然而围着严府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的聂无极也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带着满脸的歉意离开了严府。 “这两日将严府把守仔细了!”聂无极临行前再三叮嘱着陈涛,同时让人将军营中的聂泽叫了回来,他准备让自己的儿子亲自驻守这里,怀中的那张画着飞燕的名刺,他感觉到无比的烫手。 这两日因为九品中正制的事情,车迟国闹得有些沸沸扬扬,虽然车迟国没有完全废除考核制,也给了寒门一个大中正的位置,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未来的车迟,应该会是世家的天下。 而且世家之人也的确争气,此时车迟国各种文武赛事层出不穷,便是民间自发阻止的比武擂台就有不下三四十个。 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京都郝家设置的擂台,其中郝家的子弟郝双稳坐第一把交椅,这两天他已经和不下百人交过手了,从无一败,聂无极亲自看过,就这子的战力,恐怕和当初的严良也丝毫不差,或许还尤有胜之也说不定,因为聂无极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修为的气息。 另外庞家的庞士奇此时也是声名鹊起,继九品中正制之后,再次说出问天十策,虽然每一条在聂无极看来都是有些无病呻吟的味道,但是不妨碍他唬人啊,现在在民间传闻中,庞家的庞士奇就像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尘一般,甚至一度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满怀心事的聂无极回到了家中,然后刚进家门就听到了门子说,昨日来访的那个人又来了,不过因为聂无极刚刚出去,所以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聂无极结果信笺但是心中却是微微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将这封信交上去,但是此时他却又不确定那人就是飞燕军的主将严燕,顿时有些茫然。 最后聂无极还是决定了先打开一看,若是真的涉及到了某些事情,他定然会将信笺交给陛下,让陛下圣裁此事! 可是聂无极打开信笺之后,发现这就是一封问候信,甚至没有署名也没有抬头,就是一些家常话,弄得聂无极一度觉得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吓唬她。 “无聊至极!”聂无极猛地将书信拍在桌子上,然后告诉自己的门子,“若是那人再来,无论自己在不在都不能再让他走了,一定要将他留住!” “是!” 看着门子一脸决然的离去,聂无极此时才有些出了一口气,“严燕啊严燕,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的聂无极再次将桌案上的信笺拿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地方或者暗语什么的。 不过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的聂无极只能将信笺收好,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如果非要说有问题的话,或许就是他觉得这封信的墨迹好像变得有些浅了。 第五十五章 陷阱之中招 就在九品中正制在车迟国演变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就在聂无极为了一个名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一条隐秘的密道,正在逐渐成型! 阿大乃是车迟国有名气的一个贼,说他有名气不是因为他的技术多么高超,而是因为他挖的地方十分的特殊,他是一名盗墓贼,这种人被抓住就是一个浸猪笼或者活埋的下场,能够活这么久,且在这个圈子中颇有一番名声的阿大,他的技术自然是十分不错的。 此时他正在靠着他机缘巧合得来的掘金鼠妖兽掌控方向,然后努力的朝着某个方向挖掘! 他并不是什么修士,只不过在幼年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一直掘金鼠幼崽,这种妖兽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战力,但是却是对某些气息异常的敏锐,很多人当初饲养这玩意都是因为他这个特性,然后将它变成寻宝专用的灵兽。 不过阿大自然是不敢用他来寻宝了,不过他发现了掘金鼠另外的一个妙用,它不但对于某些宝物的气息很敏锐,对于某些人闻不到的香气,也很敏锐,其中千里香乃是最好的一种东西。 千里香也是他偶然得到的奇花,当初他看着这个平平无奇且没有任何味道的东西却是能够让掘金鼠异常的兴奋,那时候他便留了心眼,将这个东西保存了下来,后来每次见到什么好东西的时候,都会悄悄的将这种花种下去,然后隔着很远在开始动工。 这样虽然他更加的耗时耗力,但是安全性却是大大的提高了,毕竟距离越远虽然越不容易被发现,但是距离的变差便可能越大,不过有了千里香和掘金鼠,偏差却是不再存在了,也就让他的名声变得大躁了起来。 本来阿大以为他这辈子也就是盗盗墓,挖挖坟,挣些死人钱,等到哪天自己干不动了,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和掘金鼠共度余生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等他干不动呢,他就被人找上门来了,本来他以为自己从来没有让人抓到过,自然也就没有把柄在别人手中。 但是当他看到那群人堂而皇之的将一堆写着皇室御贡字样的金银玉器放到自己床下,然后再冲进来一群雁门的捕快之时,他怂了,他知道自己这是撞到铁板了! 他碰到了一群不需要证据的家伙,这种人可不是他一个的盗墓贼能够惹得起的,唯一让他惊讶的就是他到底是怎么惹到这群人的?难不成挖错坟了? 直到他被这群人折磨了两天两夜才被告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群家伙有求于他,但是又怕他偷奸耍滑,所以干脆给他来了一场杀威棒! 好端端的被一群人折磨了两天两夜,这滋味准时难受啊,不过能从这群爷手中活命那已经就是造化了,更何况自己还有可能因祸得福啊! 正在努力挖地道的阿大,每每想到自己怀中,周大人给自己的那一袋子金叶子,他就兴奋异常! 在这种兴奋之中,阿大终于一铲子挖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再看看身旁已经变得兴奋异常的掘金鼠,阿大知道自己已经到地方了! 深吸一口气,然后阿大迅速的清理掉周围的浮土,然后用工具将地砖的缝隙割开,最后双臂用力,将地砖轻轻的抬起来。 等到浑身如同泥猴一样的阿大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严燕的母亲和妻儿早就一脸担忧的等在那里了。 看到阿大确实是之前来过的那个人,他们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在阿大的指引下,跟着阿大从刚刚挖掘出来的地道之中逃走。 狭昂长的地道,三个人行进的十分困难,不过一想到自己将再次重获自由,不会再在嘲笑中生存了,他们就无比的心动。 不知道行走了多么就,他们终于爬出了那条让他们感觉到憋闷的地道,再次来到了地面上。 “天狼蒯彻,见过老夫人!”就在他们刚刚灰头土脸的爬出来的那一刹那,一个声音从旁边出来,让她们吓了一大跳。 严老太君赶紧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装,朝着那个什么蒯彻的方向回了一礼,无论他是谁,能够将他们几人救出那个地方,便是恩人了。 “老身多谢蒯蒯先生!”严老太君努力的笑了笑,“先生,是天狼之人?” 蒯彻知道这位精明的老夫人想要问什么,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老夫人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老夫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等暂且离去吧!”蒯彻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恭请三位离去,他要趁着车迟的那位聂无极将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先将人送走再说。 至于阿大这个人,本来蒯彻的想法是再给他一部分金银让他再次消失,但是最后时刻他改变了主意,这里距离严府少说也得有两里,这个家伙竟然能够用一天的时间将人安全无虞的带出来,不能不说这是个人才。 再想到自己刚刚得到的那份儿国师发布的奇葩求贤令,蒯彻觉得将这个家伙带回去也未尝不可! “那个贼,若是不想被人清算,莫名其妙的死在外面的话,就带着你的宝贝,跟着某家一起走吧!” 蒯彻的声音传到了阿大的耳朵中,让故作镇定逗弄掘金鼠的他顿时大喜了起来。 什么车迟国还是天狼国,在他这种的盗墓贼眼中完全没有分别,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够出人头地罢了! “大人等等,等等!”阿大一路飞奔着跑向了蒯彻的队伍。 而就在他们离去不就,郝家大宅之中,正在闭目养神的郝博也听到了消息。 “他们已经走了是么?”郝博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端起身前已经凉了的茶,“呵呵,时间用的还是真是够长的,既然走了,那便让人准备动手吧!” “是!”下面的忠仆得到命令之后点头应是,然后缓缓的退了出去。 “聂无极,疾风军,合该给我郝家让位了!”黑夜中,郝博的低语在寒风中微微响起。 第二天清晨的大朝会中,本来应该是继续为了九品中正制而喧闹的朝堂此时却是格外的安静,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有人一上朝就说了一句话。 刑部主事郎周朝贤上奏,“据边境的商人来消息,坞城将军明日再次洞开城门,并且实行新的税收制度和管理方式,除去这个以外,他们还带来了严燕将军的消息,据说严燕将军此时乃是天狼国的太尉!” 这一句话惊起了阵阵惊呼之声,虽然现在严燕的事情已经暂时被压下去了,但是这不代表严燕这件事不重要啊,毕竟严燕可是飞燕军的主将,也是车迟国中有名的人物,若真如周朝贤所说,那就太有意思了。 “周大人,你说的事情可有证据?”聂无极此时无论作为什么身份他都必须出面了,当初他可是为严燕说了不少的好话。 “没有证据,所以某才想要去问询严燕的家眷,为了避免这是误会,某家专门请了马车和诸多同僚共同前去,但是却让聂将军给轰了出去,让某家无法带人出来问询!” 周朝贤说的就是之前他带人前去带人,被陈涛这个校尉给拦住的事情,这件事聂无极知道,对此他自然也有自己的说辞。 “回陛下,当初那位周大人只有刑部大理寺的批文,某家的麾下也是保险起见,所以才没有让严燕的家眷被带走!” 周朝贤冷哼一声,“聂将军,某家乃是刑部的人,审讯乃是刑部下属大理寺的职责,若是某家不拿大理寺的批文,难不成拿的还得是皇上的圣旨么?” 这句话说的义正言辞,虽然大家总感觉有些怪异,但是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此时聂无极正想着如何反驳,没想到的是,一直和他明争暗斗的郝家家主,卫将军郝博突然替他说起了好话来。 “周大人此言差矣,聂无极将军乃是奉的圣令,前去看管保护严燕的家眷,自然是不能因为一封的大理寺批文便让你将人带走了,这一点老夫支持聂无极将军!” 然后郝博大手一栏,止住了周朝贤要说的话语,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再在这里说这些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了,难不成你还要先和聂将军分个对错高低么?此时,问询严燕的情况才是正道!” 这些话说的那是义正言辞,让人不得不点头佩服,便是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的周朝贤此时也是只能选择冷哼一声,然后朝着糜臻跪拜到。 “陛下,臣请求提审严府家眷,问询他们关于严燕的事情!” “准!”糜臻对于这种事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对于另外一件事,他倒真的很好奇,眼睛不停的看向下面脸色颇为尴尬的疾风将军聂无极。 周朝贤得到皇上圣令之后,自然不再停留,直接奔着严府而去,然而此时,聂无极的长子,此时正在负责看守严府的聂泽,刚刚准备去睡一下。 第五十六章 百口莫辩聂无极 当聂泽刚刚睡着,就被人一把推醒了! “少将军,醒醒,少将军!”聂泽被陈涛给叫醒了,“外面有刑部的人找您!” 此时的陈涛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因为来的这次还是那几个老熟人! 聂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眉头紧锁,“还是那群家伙?” 陈涛忙不迭的使劲儿点头,还伸手指了指外面,“现在他们正在外面等着呢!” “这群家伙,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聂泽一脸的不耐烦,随便抹了一把脸就朝外面走去,“这次他们又想要干什么?” “还是和上次一样,要提审严家的这几个人!”陈涛一路跟在聂泽的后面,向他说明着现在的情况,“少将军,这次他们说是奉了圣令!” 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在聂泽眼中,若是这群家伙还是和上次一样,带着一份大理寺的批文就赶来要人,那他今儿说什么也得给自己的麾下出出气,但是若真是有了圣令,那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否则他今儿就得老老实实的! “这位大人!”能屈能伸的聂泽,朝着刑部的周朝贤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大人来此何事啊?” “请人!提审!”虽然在朝堂上周朝贤一副严燕已经投降天狼的架势,但是到了这里依旧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甚至还用了请字,表示出对里面那几个人的尊重。 聂泽虽然对于这个周朝贤周大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但是此时看着他手中那明晃晃的圣旨还是一脸的微笑,“周大人辛苦了,某家这就给您让路!” “来人!大门敞开,请周大人进去!”聂泽一声令下,严府的大门就这么被打开了,一点都没有去征求严府主人的意见,洞开的大门,正在请求刑部提人的几位官员进去。 周朝贤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激荡,他的目的终于要达到了,此时他有些颇为不慌不忙的,慢悠悠的往里走着,而疾风军的士卒此时已经先行一步去里面寻找那几位了。 很快的,还没等周朝贤真正走到后院,那几名士卒就已经一脸慌乱的跑出来了。 “将军!少将军不好了!”陈涛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惊恐,“那几个人消失了,里面有密道,有密道啊!” 本来一脸微笑的聂泽,此时脸色突然就大变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确定,就在昨天下午,自己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情况! 而一旁的周朝贤此时却是已经是一脸的阴沉了,冷冷的看了身旁的聂泽一眼,“聂泽少将军,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等是否还能将人带走?” 聂泽看着周朝贤,脸皮不停的抽搐着,这人都跑了,他上哪里能够找回来再让他带走的! “大人稍歇,我等现在就去追!”聂泽看着刚刚放亮的天色,计算了一下时间,就算他们时间完全充足也不会跑的太远,自己绝对能够追回来! 可是他的这个提议却是被周朝贤一声冷笑给打断了。 “人就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丢了的,难不成本官还能奢求你们再将人给抓回来不成么?” 聂泽听到这嘲讽的冷笑也是心中郁郁,不过周朝贤说的没错,人就是他们弄丢的,他们现在的确是没办法被信任。 “周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由我等亲自去追!”周朝贤一脸的正色,“虽然我等没有您这个少将军武艺高强,但是我等对国家那才是真正的忠心耿耿!” 其实最重要的是,周朝贤知道,在地道的另一边不单单是一个出口,还有这对疾风军最重要的证据! 郝家盯上了聂无极,那么作为郝家爪牙的周朝贤自然会水涨船高往上走一走,所以这连坐之事,那是必不可免的了。 虽然聂泽满脸的怒火,但是在周朝贤的坚持和怒骂下,也不得不强忍着点头同意他的做法,让他亲自去追捕严家的老。 当周朝贤钻进了那狭昂长的地道之后,他其实就有些后悔了,这条地道他爬的太憋屈了,但是此时为了升官发财,为了能够平步青云,此时他却是不得不继续忍耐着。 可就是如此,在他们刚刚爬过了一半左右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们四周的浮土突然开始抖落,脚下的尘土也变得有些有些不稳了起来,就在一群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头顶的土,突然就塌陷了下来。 然后他们几个人就直接被埋进了这个地道之中,甚至连扑腾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的被埋进去了。 而就在地道的出口处,一个身穿斗篷的身影站起了身子,嘴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是老了,就连震塌这么一个劣质的地道都要费些力气,哎!” 说完之后就默默的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至于在入口苦苦等待的聂泽等人,突然看到地道发生了剧烈的颤动,然后这个地道就在他们的眼前,塌陷了! 这个变故是真的将众人惊呆了,地道塌陷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人都跑了,就算追不回来也不会让他们的罪过加深的多少,问题上这里面还有一群官员啊,刑部的官员拿着陛下亲给的圣旨,然后被地道给埋了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们这群疾风军就在外面看着! 思维最为敏捷的聂泽此时都有些慌乱了起来,“赶紧将地道挖开,将人给救出来啊!” 聂泽知道,现在别说挖开地道救人了,就算是立刻将人给拽了出来,恐怕也已经被压成肉泥了! 但是聂泽同样知道,能不能做到是一个意思,他现在做不做是另外的一个意思,若是他现在连救都不救的话,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果然等到他们终于再次挖通这条地道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此时的周朝贤等人,已经是被挤压的不成样子了。 这里的情况被快速的送往了朝堂,直接就引发了轩然大波,让人不敢相信,车迟国的陛下为此直接暴怒的拍案而起,命令左右丞相协同三司一同查处,并且严令军方不得插手! 这个命令前面的都可以当做废话一般,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句,军方不得插手,那么作为此次最大的受害人聂无极来说,他的靠山就没有了。 地道的出口很快就找到了,出口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但是作为探查的左丞相司徒然还是眼睛一眯,将一捧泥土抓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着。 “严燕的庚金法!”司徒然的一句话让周围跟随的人大吃了一惊。 车迟国的功法五花八门,其中几位重臣将军的功法都是各自机缘得来的,其中严家的庚金法也是十分的有名气,那是严燕游历幽州的时候得到的,甚至他的儿子都因为某些关系而无法修炼,这偌大的车迟国只有他严燕一个人会这门功法。 此时司徒然感受着掌中这捧泥土里蕴含的气息,十分肯定的说道,“严燕回来了,速速让人严查,务必要将他给我揪出来!” 严燕出现的消息再次让朝堂震动了,糜臻甚至让人封锁了四门,将京都彻底的封锁然后地毯式的搜查,可是此时的严燕父子早就出了城,和他的家眷汇合在了一起。 将周朝贤等人杀死,这是蒯彻和郝博早就定好的计策,周朝贤作为此次动手的人,他知道的过于的确是多了一些,杀了他不但可以将事情闹大,更能保守住秘密。 让周朝贤死在密道之中,最大的好处不是解决内患,也不是将聂泽这个少将军给拖下水,最重要的是给严燕一家的逃离创造出时间来,只有这样,他们发现出口的时间才会足够他们逃离出京都之地。 至于严燕,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将聂无极给陷进去,聂无极庇护严燕的家眷这么久,他是绝对不会在严燕的身份不明之前妄动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太尴尬了。 等到李鍪交代出来的民舆之策将车迟的情绪一煽动起来,那些疾风军的士卒就一定也会变得更加的紧张起来,这时候再做一些事情就好做多了。 此时已经被抓进大牢中的聂家父子并不知道严燕出现的消息泄露了,更不知道一个疑似严燕的家伙曾经出现在聂家门前的事情让车迟国的君臣都知道了。 现在他们还抱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念头,在大牢之中安然自若。 “严燕曾经出现在聂家大门前?这事情,可确定么?”糜臻此时眯着眼睛然后盯着下面的司徒然,寒声说道,“虽然聂无极的儿子将严家老给看丢了,但是这不代表他有问题!” 司徒然此时脸色却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当初那门子接过一张名刺,上面画着的是代表严燕的飞燕标准,还有一封书信让交给聂无极,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可以找聂将军问询!” “将聂无极押来!” 第五十七章 聂无极的重要 一个“押上来”,朝堂上的这群人精大臣就知道聂无极的命运是什么了。 不过此时他们心中除了幸灾乐祸以外,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主要是聂无极被坑的太惨了一些。 已经逃出去的严燕也是直到现在才想明白那个叫李鍪的国师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从坞城开始就再算计聂无极这个家伙了。 李鍪知道聂无极的过去,知道他对于天狼到底有多仇恨! 为了让他将这份对天狼国的仇恨保持住,李鍪不惜将自家皇室的老祖宗送到聂无极的面前,让聂无极亲手报了仇! 没有什么能够比大仇即将得报却再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更加的折磨人了! 李鍪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将自己被陷害的事情抛了出去,聂无极知道自己还有机会翻盘,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 可就是这种坚持,让他变得被一叶障目了一般,看不见大势,让人一步一步的将他送到了陷阱之中去! 此时的聂无极已经没有了盟友和靠山,而且还因为摇摆不定而失去了糜臻对他的信任,这样的聂无极在这种算计之下,很难能够保证不死! 只不过严燕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李鍪要费尽心思将聂无极拿下,难不成聂无极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地方不成么,在严燕看来,疾风将军的战法并不适合天狼国这种情况,天狼是一个适合稳扎稳打的国家,他的后面配给跟不上的! 不过不管严燕他如何想,此时的聂无极正面对着车迟君臣的质问。 “聂无极!”糜臻眯着眼睛慢慢的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聂无极的身边,看着这个疾风将军,“当初朕将你放到坞城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将话说清楚,还是说他严燕的魅力太大了?” 聂无极此时虽然不是十分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着着带着冰寒的话语,他就知道严燕的事情还是露了。 “陛下请允许臣解释一番!”聂无极此时也顾不上其他,赶紧选择坦白,“那严燕的确是可能出现在末将的府邸外,但是从来没有暴露出来过正脸,所以臣也不敢肯定,而且臣也一直没有见过他!” “聂无极将军!”庞林突然站出来打断了聂无极的话,“按理来说老夫不应该打断您,但是有一件事老夫此时却是不吐不快!” 聂无极看着庞林,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特别是他从庞林的身上似乎闻到了陷阱的味道。 “陛下!”聂无极此时也知道谁才能救自己,“末将刚刚说的句句属实,那人还让下人递过来了一封书信给末将,但是末将看过了,都是一些平常话,实在是不知道其中含义,若是陛下末将原将信笺给您!” 糜臻并没有回答聂无极,反而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一旁的刑部尚书龚正则是一脸微笑的走了出来,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书信。 “聂无极将军,您看看是不是这一封?”说着话,龚正将一封信件送到了聂无极的面前,“这是从聂将军的房间之中搜出来的!” 聂无极一脸阴沉的将信笺接了过来,然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的确是他放到自己枕头下面的那封信,说真的他压根就没想着藏,但是此时这封信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的房间已经被人给翻过了! “陛下末将”聂无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是被糜臻给挥手打断了。 “你还是再看看信里面写的什么再和朕说话的好!”糜臻说完之后还冷哼了一声,看向聂无极的眼神也充满了冷意! 聂无极不明所以将信笺打开,然后眼睛瞪得老大,因为现在信上的内容和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信上虽然笔迹还是严燕的笔迹,但是此时的信上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严燕和他约定,在坞城开放的第五天,会借着商队之名突袭涪陵,然后兵锋直指武陵关,将第二个险要之地拿下来! 同时让聂无极提前在京都制造出一些动静,将飞燕军的家眷放出,借着追捕之名和飞燕军的家眷一起回归天狼,到时候严燕在天狼愿意与他共天下! “陛下,这不是原件,这是有人要陷害末将!”聂无极此时却是没有着急,而是十分冷静的分析道,“暂且不说严燕是不是真的如同我等猜测的那般背叛了车迟,单单就说这封信,那就是赤裸裸的反间之计,我聂家和天狼的血海深仇众所周知,聂无极绝对不会投降天狼!” 不过聂无极虽然说的情真意切,但是很明显此时他空口白牙的也无法取信于人,此时卫将军郝博却是再次站了出来,替聂无极说起了好话。 “陛下,此事的确是有蹊跷,若那送信之人真的就是严燕,那他如何来到的京都,如何藏匿自己,又是如何将自己的家眷就走的,这都是未解之谜,不能单凭一封书信就妄自断言!” 糜臻偏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一脸笑容的郝将军,“郝卿意下如何?” “回陛下,自从飞燕军陷在天狼,疾风军大败而回之后,我车迟对战天狼的防线就一直没有合适的将军坐镇,所以此时出现这封信才会让我等怀疑聂将军。 既然如此,为何我等不将计就计呢,便是真的将飞燕军的那些家眷放出去,然后在涪陵城中暗藏埋伏,若是这封信是假的,我等只不过损失了一些心怀二心的贱民罢了,若是真的” 郝博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能想到他想说的是什么,涪陵城中的伏兵乃是对付坞城的大军来的,而这个聂无极,若是他心向车迟,那坞城或许就能再次回到车迟的手中了,可若是他 呵呵,恐怕疾风将军也会在车迟国变成一段历史了! 聂无极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不过他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径可走了,便直接拱手说道。 “陛下,末将愿意自证清白!” 看着聂无极这幅样子,糜臻也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卫将军,此次便由你来安排吧,朕就在这里看着你的手段!” 卫将军郝博此时脸色终于出现了笑容,这次他若是能够把握好机会,这疾风将军空出来的地位,就是他郝家的了! “末将,定然不让陛下失望!” 郝博拱手说完便将聂无极给带了下去,他要开始安排这次崛起之役了。 “郝家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与此同时,坞城也来了几位贵客。 “末将胡琪,见过国师!见过太子!” 一身戎装的胡琪此时正恭敬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主要是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身花里胡哨道袍的李鍪,这个将天狼国带出泥潭的男人。 “胡琪将军不比多礼,还要恭喜将军旗开得胜,肃清了境内的叛乱!”李鍪朝着胡琪和善的笑了笑,此时的胡琪经历了两场杀伐,已经少了很多稚嫩,变得沉稳多了。 “还是国师指挥”胡琪还想夸上李鍪几句,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李鍪给打断了。 “马屁就别拍了,稍后有你的事情做!”李鍪轻笑了一声,然后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的蒯蒙,“坞城侯准备的怎么样了?” “国师放心,那群家伙现在恨不得吃某家的肉,喝某家的血,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李鍪听蒯蒙说完倒是嗤笑了一声,看了看蒯蒙那瘦弱的身板,“坞城侯日后走夜路一定要心一些,千万别走什么偏僻路!” “哈哈哈”蒯蒙被他这话说的挺开心,“多谢国师,您的忠告本候一定会记住的!” “既然如此,那边各自去吧,过几天给车迟一个大惊喜!” “我等遵命!”众人拱手离去,将房间留给了国师和太子这一对儿兄弟。 李秋看着正在慢悠悠喝茶的国师,缓缓的走到他的对面,“国师,某家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能不能” “说吧,陛下让你跟来就是学习的,不许忍着!” “多谢国师,某家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要这么在意聂无极,为了聂无极您做了太多的准备和算计,这些心思用在他的身上,某家只是觉得不值!” “为何?就因为他只是一个疾风将军?”李鍪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看了太子一眼,“还是觉得这个家伙论军略不如太尉严燕,论战法也不适合我天狼?” 李秋没想到他想说的话对方已经知道了,不由的脸色有些尴尬起来,笑了笑才继续说道,“聂无极的疾风军的确动作迅猛,但是对后方的要求也太大了,所以我天狼用不了,而且他和我们的仇恨又他是不会为我们所用的!” “他会!”李鍪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决然, “聂无极会为我天狼所用,也必须为我天狼所用,现在的天狼,聂无极也好,聂家也好,都是必须要有的存在!” 李秋看着这幅样子的国师,不由的点了点头,“某,知道了!” 李鍪要的不是一个疾风将军聂无极,而是一个和天狼有着血海深仇的聂无极,是一个杀了天狼国老祖宗的聂无极,李鍪要用聂无极告诉天下,他们不计前嫌! 第五十八章 大战前夕 当双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时,坞城的城门也再次洞开了,欢迎着往来的商队。 一只只商队的进出,同时也让车迟的探子们开始了活动,他们终于可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传递出去了。 很快,车迟国京都里的君臣也都知道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严燕的确是背叛了车迟,现在严燕已经是天狼的太尉了,而严燕之子严良更是直接负责守卫宫廷,这份殊荣更是让人不由的多想了起来。 而这些消息也是让聂无极的处境更加的不利,更多的人开始了对他的怀疑,让他不由的更加的谨慎微了起来,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再度引发这些人的怀疑。 而此时车迟国中也再次出现了阵阵传言,将飞燕军,疾风军的恩恩怨怨传的花里胡哨的,甚至还有聂家和天狼国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也出现了数个版本。 此时车迟国也发出了一条条的命令,因为飞燕军叛国之事已经确定,那么他们的家眷自然是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命令之下,让各个城池的城主都十分了然的开始主动打压那些飞燕军的家眷。 这个时候,飞燕军那些还抱有幻想的家眷们,日子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 在有心之人的牵动下,大批量的家眷被聚集了起来,朝着坞城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开始行动的同时,刚刚从牢狱中脱身的聂无极,也在一次披甲持刀,站在大军之前!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副将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聂泽了,而是郝家的麒麟儿郝双! 聂无极看着一脸和善微笑的副将郝双,自然知道这个家伙是来干什么的,对此他也是不敢有什么意见。 “出发!”聂无极大吼一声,疾风军残部和郝双麾下的大军变一同出发了,打着追赶逃难之人的名号前往了坞城方向! 而此时坞城中,也同样是暗潮汹涌。 “曾先生!不知道您之前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么?” 千山商会后堂之中,家主曾布安然坐在主位之上,然后下面正冲着他言笑晏晏的赫然就是他的死对头,付家商会的付鑫。 “付鑫先生,您在说什么。某家可是有些听不懂啊!”曾布心中虽然在暗喜,但是脸色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只顾低头喝茶。 付鑫见到曾布这个样子脸色就猛地沉了一下,不过这抹一沉在一瞬间之后就变成了笑容,“曾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咱们这么好的朋友又何必如此让我等着急呢?” 付鑫一边说这话,一边朝着曾布做了一个手势,代表着自己家财的三成,这是他能够交出的买命钱了。 曾布的眼睛微微一眯,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对头这般舍得,付家商会三成财物,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舍得拿出来的,这个家伙眼睛都不眨一下,自己还真是看他了。 “付兄!”曾布却也是个知足的人,语气温和的说道,“刚刚不过是和你开了一个的玩笑罢了,某家想来有一诺千金的美名,既然付兄都这般说了,到了时候,某家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看着满脸笑容的曾布,付鑫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我老了,没必要去建功立业,只需要一个落脚之地罢了,某家算是看明白了,这坞城已经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了,某家愿意变卖这家产田亩,换成银钱从新开始,当然答应您曾先生的事情还是不会变的,不过希望这变卖上面能够得到曾先生帮助!” 曾布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对手了,不过此时这种好事儿他自然不会错过的,作为和他千山商会同样实力的付家商会,其名下的家产,药田那可不是一个数目,若是之前便是有这个机会,他也未必能够将这么一大块肥肉吃得下去,但是现在,他却是毫不犹豫的吃进去! “既然付兄有这个想法,那某家自然是十分乐意的!”曾布呵呵一笑,然后没有起身却是直接端茶送客了。 等到付鑫走后,曾布将身子完全放松的倚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这阵子可是实打实的捞了不少好处,如今坞城城门洞开,往来的商队出现,除了带来了大笔的生意和钱财之外,还有各种的情报,他门在外面也有着探子。 据他们的探子说,这坞城已经是暗潮汹涌了,而且车迟的大军已经快要开拔了。 而此时,来到坞城一直还算得上老实的蒯家却是突然加紧了对他们的打压,不但在生意往来上掠夺了大部分的商人,更是在收购上不计成本。 在这种情况下,坞城这些本土商人便是有些尴尬了,所以这段时间曾布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忙人了,各种人物都会以各种办法前来和他密会,商讨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走出了千山商会的付鑫却是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走入了一条偏僻的巷子,然后几个拐弯之后他进入了一个已经破落了的庭院之中,这里有人在等着他。 “付鑫见过坞城侯!” 一进院落付鑫就看到背对着他的那个人,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坞城侯蒯蒙。 蒯蒙一脸微笑的转过身子,赶紧扶起付鑫,“表哥这是何意,当初某家在做生意的时候,还是多亏了表哥您的照顾!” 蒯家作为从坞城走出来的家族,当年在坞城也算得上是根深蒂固,虽然时过境迁之下,如今的实力大不如前了,但是还是有着那么几丝香火情的。 平素里他们互相不联系,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又会变得无比紧密,当初坞城还是车迟的城池,蒯家在天狼国倒卖各种“货物”买家就是付家商会的付鑫。 “坞城侯,那曾布已经答应了,说到了时间自然会通知某家!”付鑫可不会因为蒯蒙的一声客套话,就真的以为自己会是他的表哥了,他可没这么天真。 “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蒯蒙轻笑道,“表哥不比如此客套,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这坞城可少不了表哥这般人物。” 付鑫看着比自己了足足一轮有余的蒯蒙,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庆幸还是该紧张, “坞城侯放心,万事俱备,只等那些人上钩了!” 坞城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除了商队每日变得多了,更多的则是逃过来的百姓,身为飞燕军的家眷,在这种情况下迫不得已逃亡到了天狼,来寻找他们的家人。 本来他们还是很担心未来的,但是等到了坞城之后,看到了早就等候在此负责安顿他们的官员,然后还有专人来告诉他们天狼的政策。 “你们会给我们分住处?”一个百姓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官员,不由的惊声大呼,刚刚那个官员第一句话就让他们惊住了,天狼国会给他们分配居住的地方。 “会给你们分配居住的地方,但是房屋需要你们自己建造,当然作为代价会给你们相对应的粮食和钱财作为报酬!”那官员继续给他们解释着。“同时,不会给你们分配现成的土地,但是会告诉你们哪里可以开垦土地,你们自由开垦,前十年你们自己开垦的土地只收税一!” 税一就是一成的收成作为交税,在这个普遍税五的并州,做到税三都可以说是良心了,更何况还能做到税一这么低,哪怕是自己开垦,那也是足够好了! 惊喜不仅仅如此,那官员还告诉他们,在天狼会清除绝大部分的苛捐杂税,最重要的只有商税和田亩税收两种,甚至生孩子也会得到丰厚的补贴,至于无儿无女的矜寡也会得到官府的照顾。 这一条条的国策,让那些逃难而来的人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自己不是什么难民,而是来到了什么世外桃源一般。 很快大批量的百姓被带走了,如今天狼国虽然只能算得上是初定,但是城池也不算少,本来还在纠结没有太多可靠官员治理,如今这大批量的百姓填充进去之后,反倒是让他们安心了。 “世人总是有排外性的,当他们的领地突然出现了大批量的外来者,他们会自觉地抱成一团,然后互相地方互相抵抗对方,此时作为上位者千万不能偏倚,静静的看着,当他们将自己的首领选好之后,直接去将首领收服了,也就足够了!” 看着那些百姓的到来,然后看着百姓的离去,李鍪在给太子讲解这驭人之术。 “一座城池也好,一个国家也好,真正让下面百姓关心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这几件事情,将他们满足之后,他们就会无比的拥护你。 同样的道理,想要治理这些人,最好的办法不是以官驭民,而是以民治民,让他们自己选出自己信服的人来,你只需要去管理那几个人就可以,前往不要想着面面俱到,这个过程的血腥残酷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上位者,你的心,要学会硬起来!” 李秋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然后问出了一个很困惑的问题。 “国师为何要因为他们而更改国策,这税收太低了,而福利却是太高了!” 李鍪微微一笑,看着远去的百姓们,悠悠的说了一句。 “你觉得他们中有多少人是百姓呢?” 第五十九章 车迟的筹备 李鍪的这一句话说的身旁正在受教的太子一愣。 李秋伸长了脖子看向了远去的百姓,一脸的不理解,“他们不都是飞燕军的家眷么?前来投奔我们天狼的百姓啊,难不成国师是说里面有心怀不轨之人?” 李鍪脸色带出来一丝轻笑,“给他们留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他们不可能不利用啊,这么大的一个诱惑在这里,就算明知的是陷阱,他们也会上的,尤其是还有那个家伙!” 说完之后李鍪便不再多说了,他教导李秋,想来是话直说三分,剩下的靠他自己领悟,这样他想明白之后才能记住。 此时车迟国的百姓正在源源不断的朝着坞城进发,而坞城前来迎接的官员也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忙碌,而本应该负责保护的飞燕军此时却是以忙不开为由暂时无法出现。 这就给了很多人机会,比如那些车迟的探子,比如那些看准了天狼百废待兴的走私商人,还有就是李鍪等待许久的化了妆的车迟国士卒。 “坞城侯,明日大军可就要出征了,你那里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李鍪在行动的前一夜,还是和之前一样来到了坞城侯府,找蒯蒙喝茶。 “国师放心,别的不敢说,这点事,某家还是不会错的!”蒯蒙低声一笑,显得信心十足,“倒是国师那里,准备的如何了,今日蒯某在城墙上待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人可是不少的!” “人越多越好,否则我花这么大的力气真就成了赔本的买卖了!”李鍪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同时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个几乎都要让他忘了的系统,给他发了第二个任务。 看着这个颇为有意思的人物,李鍪嘴角的笑容更加深沉了。 是夜,涪陵城中,悄然进入了大批量的军队。 “公孙将军?”郝峰虽然不是涪陵的城主,但是作为郝家在这里的管事,也算的上是一个大人物了,当他看到公孙康的时候心中是十分震惊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公孙康最为五将之一的铁壁将军,就凭郝博还是无权调动的,而郝峰也没听到关于公孙康来此的消息,据自己的家主所说,自此来涪陵埋伏的会是和郝家关系配好的徐子陵将军。 “莫要多说!”公孙康看了一眼郝峰,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是个什么人物,“某家前来是因为私事,与你们并无关系,各自去吧!” 说完之后公孙康便前往了城主府,他带来的人也被城主府的人给接走了,在铁壁军的斥候面前还没有哪个想不开去探听消息。 郝峰眼珠子不停的乱转,然后赶紧找人出城去找自家家主,将公孙康来了的事情告诉他。 可惜郝峰反应是很快,但是公孙康的反应比他还要快,当那家仆跑到城门的时候却是发现四个城门已经全部给关死了,便是守卫都已经换了人,虽然穿的还是涪陵守军的衣服,但是这人明显就不是普通的守军! 当家仆把消息带给郝峰的时候,这位涪陵城的郝爷也将眼睛眯了起来,这时候封锁四门,这公孙康的动作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了。 聂无极的大军此时也“追踪”着那些逃难的百姓来到了涪陵城不远处,看着漆黑的夜色,聂无极双眼目视着前方,慢慢的发起呆来。 “聂将军!”副将郝双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脸的笑意“聂将军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无事,故地重游,心中有所感慨罢了!”聂无极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涪陵城,过了涪陵城就是飞狐峪,再过了飞狐峪就是自己曾经驻守过得坞城了。 “呵呵,聂将军莫要心中太过于感怀,这接下来的大战还需要聂将军出力呢!”郝双满脸都是笑容,仿佛就是一个无害的年轻人,若非那长达数日的擂台,聂无极都不敢想象他会是杀起人来那般疯狂的家伙。 “那还得多靠郝副将的支持啊!”聂无极说着这种违心的话,脸色也带出了一抹笑容,如今他满门家眷都在京都被扣着,郝双这个后起之秀,只要不傻的就知道他未来肯定是不可限量的。 “将军莫要多想了,明日大战就要开始了,但是我等估计,他们今日夜晚就会动手!”郝双微微一笑,显得颇为儒雅,“聂将军做好准备吧,也让末将开开眼,看看疾风将军的威风!” 聂无极这次没有回话,而是继续看着前面的漆黑发呆。 而按照计划应该出现在涪陵的徐子陵,此时带着大军却是直接来到了飞狐峪两侧,看着又高又陡的两侧峭壁,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徐子陵不由的轻呼了一口气。 “并州多天险,此言名不虚传啊!” “将军!”副将齐国柱走到徐子陵的身边,轻声问道,“我等不是要去涪陵城么?怎么来这里了?” “涪陵城自然是有人去的,咱们的目标是飞狐峪,这里面的事情你莫要多问,心知道太多了死得早!” 齐国柱被这话说的一缩脖子,脸色露出了一个谄笑然后往后退了退,将这地方让给了自家的主将。 “飞狐峪,天狼国,合该我徐子陵功成名就啊!”徐子陵幻想着他未来的功成名就,然后大手一挥身后的大军便依靠着各种工具,在夜色的掩护下相互扶持着往山上爬去。 而距离涪陵城不远处的一座城之中,此时不知道何时已经矗立起一座不大的军营,此时军营之中的中心大帐里,一群披甲的将领正面对着面前的沙盘不停的窃窃私语。 这时候大帐被人从外面掀开,一员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跟着的赫然就是车迟国的太子,糜竺。 “末将见过林帅!”见到这老将,帐中的一群将领赶紧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谨,口中直呼林帅。 “起来吧!”那老人随意的摆了摆手,走到了主位之上直接坐了下去,“老夫在天荡关摆了一个迷魂阵给沧澜的那群家伙,但是最多半个月老夫必须赶回去,否则恐怕生变,所以老夫在这里只有五天时间,五天之内战事必须结束!” “我等遵命!” 这种时候还敢这般的“口出狂言”,这位老人非但没有让人怀疑,反而他这一句话让帐中的诸多将领都变得神采奕奕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车迟国的三帅之一,林天驰。 “庞,郝两家暗通天狼,此时已经是证据确凿,当战事结束这两家的老,务必全部拿下一个不留!”林天驰这句话是对身旁的糜竺说的,不等糜竺回答,紧接着继续说道, “另外九品中正既然已经提了出来,那么陛下的圣令便也不好朝令夕改,郝家和庞家空出来的位置便由陛下裁定,从新分配给臣子即可,莫要造成动荡了!这种事,仅此一次!” 这两句话不但是告诉糜竺,更是说给下面的将领们的,郝家和庞家做为这次混乱的根源,不杀不足以证明皇室的威严,但是杀了却又不能造成国家的动荡,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好处拿出来,让其他人代为冲锋陷阵,虽然皇室没有得到实质的好处,却也免了一次动荡之危险,最重要但是,仅此一次! “林帅放心,父皇定然会秉公办理!” 林天驰点了点头,他是被糜臻的一封飞书给叫回来的,等他回到京都之后才发现,这段时间这天狼国是要起飞了一样,而车迟更是飞的没边儿了! 对于这九品中正制的优劣,林帅自然也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和糜臻的想法一样,这个东西控制好了那就是扫荡天下的利器,用不好那就是亡国之根源! 所以对于九品中正制他们一定要用,但是那提出九品中正制的庞家还有那个确认已经和他同谋的郝家,却是绝对不能留下,这关系到九品中正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 “从现在开始,派往坞城的斥候再次多上一倍,从这里往返坞城算上探查的时间最多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中有人没有回来,无论什么理由都要上报给老夫!” “遵命!”负责斥候和打探消息的将领赶紧躬身应诺,然后外出安排。 “派人告诉徐子陵,从现在开始,让他给我蹲在山上不许动,不管下面发生什么,就算他全家老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都不许乱动,直到老夫命令他动手才行!” “另外去告诉公孙康,涪陵城给我守好了,只有有从坞城来的,无论他是什么人,都给我牢牢看住了再说,只要觉得有威胁,可先斩后奏!” “聂无极那里不要管,他们就是诱饵,让跟着他们的人离他们远点,郝双那家伙虽然是个家伙没什么经验,但是聂无极那厮却老辣的很,就算他现在没有背叛车迟,也不能让他露出破绽来,诱饵就要有诱饵的样子!” 将这些命令说完,林帅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帐中众将说道。 “如今天狼已经今非昔比了,莫要再觑了他们,胜负在此一举,拜托诸位了!” 第六十章 漏洞 林帅这句话便一下子将气氛给拉了起来,不说其他的,单说现在中军大帐的这些将领就已经兴奋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坞城的李鍪和不远处的聂无极也都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让他们出发吧!”隐藏在暗处的李鍪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关上的城门再次被打开了! 然后很快一支商队就这么缓缓的走出了坞城,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鍪看着商队离开,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脸上一片严肃! 此时刚刚离去的商队之中,此时一群人也是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将城门打开了,真是厉害啊!” 一名家主此时朝着自己前面的人不断的恭维着。 那人只是千山商会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管事,换作平常可能一个家主连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现在这个普普通通的管事确是因为某些事情,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便是自己算得上是一家之主,这家伙也是爱搭不理的,对自己的奉承倒是都收了下来。 “这坞城虽然还在天狼之中,但是我们背后可是车迟啊,和车迟相比天狼算的什么? 再说了,当初坞城被突袭之后守将战死,虽然绝大多数都投降了天狼,但还是有不少人心向故国!” 这一点这个管事倒还真是没说假话,当初坞城被胡琪一战而下,守将直接被斩杀了,遑然无措的士卒很多都选择了投降,这些人一直被李鍪和蒯蒙留了下来,直到近期才放了出来! 据说是因为他们脸熟不会让那些往来的商队害怕才将他们放出来的,不过刚刚被放出来就开始了不老实! 在一群“黑斗篷”的联系和劝说下,他们很快就再次找到了对故国的感情和依赖,浑然忘记了他们在最开始就是天狼之人! 然后在李鍪等人故意防水的情况下,一只带着无数财宝的商队被他们放出了坞城,这是李鍪抛出来的第一个诱饵,坞城各大世家过半的家财! 与此同时,一只衣缕阑珊的逃难队伍也慢慢地来到了坞城的城墙下面! 藏身在里面的聂无极等人也全部都是灰头土脸的,将自己弄得十分狼狈! 这只逃难的百姓是聂无极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不但里面本来就人员混杂,更有从一开始几天隐藏其中的军中好手! “军爷!”城墙下面围坐了不少的百姓,一个老人出面朝着坞城上面的士卒喊着,“我等都是来投奔天狼的,你们啥时候能给开门啊!” 此时的天色都还没有放亮,城墙上负责驻守的士卒自然是不敢妄动分毫,只能告诉百姓自己已经派人去请示了! 那老人听到之后既不失望也不愤怒,而是继续朝着上面得士卒喊到,“军爷,我等已经数日没有好生吃饭了,你能不能先帮帮我们?” 城墙上的守兵看着下面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还有他身后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心里也是不停的叹息着,看他们拿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的苦! 不过他们现在随身带的那点儿口粮如果给了他们或许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所以只能再次抱歉的告诉那个老人,自己回去请示! 瘦骨嶙峋的老人听到这些话,虽然脸色依旧还是很失望,但是也只能强行装作无所谓的笑笑。 看到这抹笑容,城墙上的守卫心中也是有些难受,他们曾经也是百姓,如今也算得上是身在异国,看到他们心中难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很快,一批睡眼朦胧的官员带着大量的粮食来到了城门口,打着哈欠挥了挥手。 “开城门,将粮食送出去!”官员正了正自己的衣冠,让自己看着有些为官的样子了,“暂时先不能放他们入城,但是先给他们足够的吃喝,不能饿着这些人了!” 城门打开之后,外面已经躺成一片的百姓们艰难的抬起自己的脑袋,看向了这些走出来的人,闻着那飘来的香味,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老弱妇孺先来,等待领取你们的粮食和被褥,年轻力壮的请先等等!”官员努力的呼喊着,然后一群群的士卒协助百姓将他们分列好,时间太紧张,只能架着粥锅直接出城,他们想要吃上饭还需要再等等。 “大人,我们还不能进城么?”一个看上去已经虚弱到极致的少年看着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官员吃力的问道,“我们的家人还在么?” 那官员没有顾忌到他身上脏兮兮的,直接将他搀扶了起来,然后结果一碗温热的水,慢慢的喂给了他,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家人会在里面等着你们,去了之后会给你们分配住的地方,会照顾你们,你岁数还,也可以去学习识字,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教你们识字的,如果有能力很快就能自己生活了!” 说完之后,那官员将自己的官袍脱了下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披在了那孩子的身上,将他紧紧的裹着,不让寒风在吹到他,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披在那些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老弱身上。 当然,还有心眼多的,专门披在了一看就是未出阁的姑娘身上,还一脸的微笑,估计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 只穿着单衣的官员走到了百姓之中,再次将天狼的种种福利和待遇告诉了他们,总之就是一句话,既然来到了这里,天狼就不会不管他们! 藏在人群中的聂无极听着那官员说的那些话,看着那激动人心的话语和那也开始瑟瑟发抖的身子,心里也是有些吃味的,不过想到还深陷囫囵的家人和长子,聂无极只能再次将心事压下。 等到粥熬好了,夜晚也已经过了大半了,所有人仿佛没有戒心一般的将米粥挨个送到百姓的手中,这一幕看的城墙上的那些士卒,也是百感交集。 “阿花哥,你说当初在车迟的时候,那些官员会这样么?”一个士卒看着下面挽着袖子在给一个老妇人喂饭的官员,不由的咬了咬牙,“他们没有官样子,不像个官!” 官样子,就是严肃刻板,无时无刻不在一本正经的,在车迟国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这个样子,虽然没有刻意的做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那气质就让他们不由的远离。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将自己的官袍披在了一个孩子身上,就因为那件官袍更加的暖和,一群人先不说他们的职位如何,这些事情做出来,就让这群士卒大吃一惊。 那个所谓的“阿花哥”年岁更加的大一些,看着下面忙碌的一幕也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行了现在我等没有退路了,听令行事即可。” 他也很吃惊,但是年纪更大的他不太容易相信别人,而且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和那群人联系之后他们本就没有了退路。 “吱呀呀~”就在百姓们都开始喝上粥的时候,坞城的大门再次洞开了,同时放百姓入城的命令也从坞城传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仿佛都提了上来。 百姓开始了有序的进城,已经和官员们有了初步接触的百姓,心中的惶恐已经少了很多,他们有序的进城之后在官员的指引之下慢慢的聚集了起来,他们会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再次赶往下一个地点,在那里他们将要安家落户! 看着不断行动起来的百姓和接送他们的官员,藏在暗处的蒯蒙和李鍪脸色都变得十分的严肃。 “国师,某家在那里面好像看到了几个熟人?”蒯蒙看着那些百姓,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看来他们的想法和您说的不太一样啊!” “瞧那厮了,就是不知道后面他还有什么招数!”李鍪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伸手招了招,一个暗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带着李鍪的吩咐快速的跑了出去。 “严燕将军哪里,没有什么问题吧!”蒯蒙此时也有些不太放心了,刚刚探子来报,那只商队已经进了涪陵城,但是没有听到杀戮,而且现在涪陵城中四门紧闭,他们无法进去,进去的也无法出来。 “放心吧,一线天内重重关卡,就算他聂无极动作再快也不可能一路突破过去,就算能,凭着严燕也未必就守不住许都!”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希望是我想多了吧!”蒯蒙看向了涪陵的方向,心中有些阴郁,有一种感觉让他很是难受却又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直到百姓已经开始逐渐的从坞城离开,李鍪才长出了一口,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李鍪朝着蒯蒙轻笑着安慰到,“放心吧,这段日子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就算真的一时不慎将许都给丢了,那也不是没有后手的,而且想要攻打许都只有一线天” 刚刚说道这里的李鍪突然脸色变了,然后身边的蒯蒙脸色也变了一下,然后两人突然惊呼一声, “算漏了!” 第六十一章 疾风军,出击! 就在蒯蒙和李鍪同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的时候,远在许都城外百里之外的一处村庄之中。 本来已经应该炊烟淼淼的村庄此时却是寂静无声,而如果此时有人去到村庄里面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的。 现在整个村庄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不但十分的刺鼻,而且让人作呕。 但是就在这令人作呕的血腥之中却是有着一支千人左右的士卒在其中十分淡然的休息,他们身边还有着残余的篝火灰烬和吃剩下的骨头残渣。 士卒中央是一个全身盔甲都是血色的将领,脸色煞白,看着就很是阴森的感觉,而且他的头发全都是那种灰白的颜色,整个人浑身血气弥漫,正在那里闭目养神盘膝而坐,像是在休息一般。 等到朝阳初升,那个最中间的将领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眼睛睁开的时候,两只眼睛没有眼白,或者说他的眼白都是血红的眼色,配上他的苍白的肤色和灰白的头发,再加上那浑身的气质,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将领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能够传到每个士卒的耳朵之中,让他麾下的这千人左右的士卒都缓缓的站起身来。 整个过程除了最开始那将领的一句话以外,再无其他声音。 “走吧,去许都!”一声令下,大军再次开拔,直到他们所有人全都离开了那个村庄之后,那个村庄中浓郁的血腥气才弥漫了出来,吸引来了各种飞禽走兽。 此时除了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一只大军以外,还有一票人马也慢慢的集结了起来。 聂无极在赶路的途中便已经聚集起了一票不算少的人马,他们没有向蒯蒙和李鍪最初计划的那样夜袭坞城这个要地,而是选择了直接进入天狼的腹地,让自己身陷重围。 这一下子可是将李鍪弄得有些发蒙了,现在他的计划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了。 本应该被涪陵城中埋伏的车迟大军给乱刀砍死的商队现在正在好好的在涪陵城中睡大觉,李鍪精心给他们准备的数以百万计的金银财宝还在他们的马车中好好的带着,没有一个士卒看到它们,更没有士卒会动心。 而此时本应该乱起来的坞城也好端端的在这里带着,没有暴乱,没有造反夺门,甚至都没有人来打坞城的主意。 李鍪现在真的想要问问聂无极,他把自己扔到天狼的腹地,自己夹在坞城和一线天中间,他难不成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飞出去不成?还是觉得从那里打坞城,比较容易? 几乎就是某只军队突袭许都的同时,早已经准备好的聂无极也发出了属于自己的信号,早就各自聚集在一起的疾风军士卒们此时就已经开始发起冲锋了。 不过他们冲锋的方向不是坞城,而是更远的安定城! 安定城是这几座城池中距离坞城最远的,但是同样也是距离一线天最近的一处城池。 聂无极用最快的速度施展出他的修为,将负责护送他们的官员和护卫打飞出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下死手,而是直接让他们无法短时间站立起来。 疾风军残部在聂无极的带领下再次展现了他们的特色,这散落各处的疾风军在响箭飞起的时候便第一时间冲杀了出去,然后不顾伤亡的冲破各种阻拦,朝着既定目标冲锋而去。 聂无极则是在打飞阻拦他的天狼国官员之后便率先一步朝着安定城飞驰而去,此时的郝双也紧随其后。 “聂将军,您这是做什么?按照计划我等不是应该攻击坞城,和里面的人里应外合谋取坞城么?为何朝着安定城去了?”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跟着某家即可!”聂无极此时已经进入了状态,这时候郝双还想反驳,然后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郝双几乎可以确定了,若是自己再敢啰嗦,聂无极真的敢在这里给自己正法了,所以郝双选择闭嘴了。 “杀!”聂无极此时无比的爆烈,安定城刚刚打开城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聂无极直接破门而入了。 虽然没有带着他祖传的精铁大刀,但是此时的聂无极仍然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凭着这一点,安定城那些本来就是老兵油子的守军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等到第一批疾风军的士卒赶到的时候,安定城的城门处已经躺下了一片尸体了。 此时的疾风军展现了他们身为疾风军的自豪,不但行军速度快,攻城速度快,换装的速度更快,平常人穿戴好一身皮甲,就算有着同袍的帮助之下最快也需要一盏茶多的时间。 而此时冲过来的疾风军士卒,连同拔下尸体的皮甲到自己穿戴好,总共就用了不足半盏茶,顺带还找到了自己趁手的兵刃。 然后疾风军的士卒就开始了追随自己主将的脚步,开始了征伐。 从日出响箭升起,到安定城彻底陷落,疾风军换装完成,并且成功的再次聚集起来,一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就是疾风军的速度! “咕咚!”郝双看着面前这一群脸不红气不喘,满脸都是冷漠的疾风军士卒,不由的猛地吞了一口口水,他也是久闻疾风军的威名了,总是听说聂无极麾下的疾风军,静若处子动如猛虎,气势如猛火燎原,让人无法反抗,今日他算是真的开了眼了。 “聂将军”郝双走到聂无极身边,刚刚想要赞美他两声还没有张嘴就被聂无极挥手打断了。 “副将,战时你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聂无极冰冷的声音让郝双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自己的肚子中。 “疾风军,出击!”聂无极再次一声大吼,早就休息够了的疾风军再次发起了冲锋,安定城中的百姓透过窗户赫然看到,刚刚占据了安定城的疾风军再次冲了出去。 这次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距离坞城最近的一座城池,枫林城! 第六十二章 聂无极的光辉 疾风军的动作不单单将安定城一战而下,安定城刚刚投降天狼的守将百里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聂无极给掐断了脖子,至于城中的守卒,但凡敢反抗的都死在了疾风军的手中。 而那些落荒而逃的,只要是被疾风军士卒看到的,也都惨死在他们的刀下,疾风军出征,在他们彻底取得胜利之前,那是从来不留俘虏的。 所以疾风军才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将安定城给破了。 然后经过短暂的休息(等待副将郝双)之后,疾风军再次出发,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远处的枫林城,如果说安定城是距离一线天最近的城池,那么枫林城就是距离坞城最近的城池。 此时疾风军攻破安定城的消息已经传往了各地,包括一线天和坞城都即将得到他们的消息,此时枫林城也有快马飞奔而去。 但是报信的斥候探子速度够快,疾风军的速度更加的快。 当距离安定城最近的两座城池得到消息,千余残存的疾风军士卒奇袭了安定城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紧闭城门,毕竟疾风军的名头太响亮了一些! 然后才是想到如坞城报信,请求援兵! 而距离安定城最远的枫林城此时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从安定城快马加鞭到枫林城最快也需要一个多时辰,而安定城陷落的时候,那些报信的探子才冲出去! 等到他距离枫林城还有十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快人一步的聂无极给追上了! 后颈一紧,脖子一痛,这个给枫林城报信的家伙就这么死在了聂无极的面前! 然后疾风军的士卒才飞奔了过来,其中郝双这次也没有掉队! “郝双副将!”聂无极朝着自己的副将郝双说到,“现在是该你上场的时候了!” 郝双一脸发懵的看着聂无极,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现在换上他的衣服,然后继续快马加鞭冲进枫林城,从城门那里开始,沿途高喊安定城破了!” “这不是给他们预警么?” “安定城距离枫林城远着呢,你又没有告诉他们到底是谁攻破的安定,这时候没有城主的命令他们又不敢关城门,除了混乱他们还能干什么!” 聂无极看了看郝双居然还想张嘴说话,对视双眼怒瞪了他一眼! “听令行事,莫要废话!” 郝双带着满腔的抑郁冲向了枫林城,一路上放声大喊! “安定城破了!” “安定城被攻破了!” 枫林城的守将果然普通聂无极想的那样,看着郝双这般报信,飞奔而来,纵然心中慌乱无比,也不敢妄加阻拦! 看到这一幕的郝双尝出了一口气,然后更加卖力的嘶喊起来,同时朝着城主府前去,聂无极已经告诉他去了城主府之后怎么做了,那就是直接口吐白沫,然后昏倒。 城门也果然如同聂无极预测的那样,纵然士卒和百姓都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但是没有城主的命令,他们仍然不敢妄动。 此时聂无极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作出了在安定城几乎一样的操作,一马当先冲杀了进去。 枫林城士卒的素质还是可以的,在聂无极突袭之后的确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守将直接当机立断下令落下千斤闸。 不过他反应快,聂无极反应也丝毫不慢! 在千斤闸落下的那一刻,聂无极用事实告诉他们什么叫力能扛鼎,他直接用自己的双手将落下的千斤闸给扛了起来,保证疾风军士卒的通过! 枫林城的护卫见到聂无极的动作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弯弓搭箭射向了聂无极,但是疾风军的士卒也是一样第一时间分出数人扛着盾牌挡在了聂无极的身前,然后剩下的士卒则是直接冲进枫林城中展开了杀戮。 不过此时疾风军的士卒似乎有一些问题,原本还有千余人的疾风军士卒,现在却是只剩下了数百人和聂无极冲击枫林城。 但是就是这数百人便让枫林城的守军一退再退,无法抵挡。 当一炷香之后,城主府前血流成河,浑身都滴落着鲜血的郝双拎着枫林城城主的人头出现之后,守军士卒的士气再次跌落三分,当聂无极腾出手来之后,那些守卒能做的只剩下狼狈逃窜了。 依旧是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肃清残余的疾风军再下一城,展现了疾风军的威名不是浪得的! “聂将军!”郝双将人头随手一扔然后再次跑到了聂无极的身边,“末将幸不辱命!” 郝双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家家主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了,倒不是他被聂无极给折服了,主要是现在的聂无极身上的杀意太盛了,郝双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枫林城陷落的消息传出去了么?”聂无极没有搭理郝双,而是将头颅扭向了另一边,朝着身边的亲卫问道。 “回将军,刚刚问了北门的兄弟,他们看到有一批斥候跑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告知另外几处城池了!” 聂无极点了点头,传令让手下的士卒稍事休息一番,从昨天晚上潜伏进来之后,聂无极便开始让郝双完全看不懂的操作,先是急袭安定,然后再度兵分两路,聂无极亲自带着一路人马突袭枫林,如今聂无极还想要干什么,郝双真的看不出来。 就在郝双还在琢磨的时候,聂无极的命令再次传来了,“休息结束!大军继续奔袭!” 传令的还是聂无极的那个亲卫,看到疾风军的士卒都已经开始沉默的站起来,然后再次整装待发之后,郝双都没有看到主将聂无极的出现。 “聂将军何在?”郝双拉住了负责代为传令的士卒,但是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聂将军有令,让我等奔袭天水,立刻出发!”亲卫说完之后,也不管郝双变得很是阴沉的脸色,带着疾风军的士卒就再次跑出了枫林城,奔向了远处的天水,然后在天水城外五十里外立刻调转马头,奔向了另一个方向的安乡城。 此时疾风军在聂无极的带领下四处出击,在这里搅弄风雨的事情也已经传了出去,不但一线天和许都知道了这件事,便是坞城和更远处的车迟也各自收到了消息。 坞城的蒯蒙和李鍪拿到了战报之后,蒯蒙只看了一眼然后就叹息了一声,“现在看来,想来枫林城也已经是保不住了,觑了他们了!” 李鍪也是脸色十分难看,相比于其他人,他们两个却是看出了聂无极的目的,一线天和坞城此时一定是陷阱重重,这一点别人可能会有怀疑,但是聂无极这个被坑害的人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怀疑,所以他既不会攻打一线天也不会攻打坞城。 但是他现在用这种方式将坞城到一线天给祸害成了这般模样,而且就凭着那几座城池的守将,在聂无极的这种拉扯战术之下,定然是守不住的。 此时只要聂无极将粮草看好,他坞城就会变成一座孤城,只需要在某些时候一次前后夹击,这场战事就结束了! 而且在李鍪看来,特别是聂无极这么做还将一线天的大军也给拖住了,若是他和蒯蒙猜测正确的话,那么现在的许都恐怕也是很危险的。 “好一个聂无极啊!”远在车迟的林天驰拿到了战报之后也是不由的轻叹了一声,“这个家伙还是发现了老夫的存在,这一手玩的漂亮,不愧是疾风将军!” 下面的众将纷纷不解林天驰话中的含义,但是他们想问,林天驰却是不想回答,而是继续不停的查看各地传来的战报,然后发布着命令。 此时聂无极已经化妆成了浑身浴血的报信使者围着安乡城转了一圈之后,从天水的方向冲向了安乡城城门口。 “速速开门,天水告破!”聂无极振臂高呼,不断的催促守军打开城门。 此时聂无极一身血污,脸色也是被泥泞和血污遮了满脸,完全看不清模样,但是现在安乡城已经来了太多的信使斥候了,每次都会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在他们看来,这次也没有意外。 “开城门!”守将看了城墙下孤身一人的聂无极,便挥手打开了城门,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让一队队的弓弩手端着强弓硬弩守在城门两旁,他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破城的是疾风军,最善于诈开城门然后突袭。 聂无极看到城门打开之后,并没有着急做出什么动作,而是朝着城中缓缓而行,然后高举双手等待守将派人来检查。 不过士卒还没来得及搜身检查,城门外不远处就再次掀起了一阵飞尘,城墙上的守将见到一票人马正飞奔而来,顿时直接朝着城下大喊道。 “关城门,放箭!”此时守将不想知道这个前来报信的人是真是假,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证安乡城不会在他手里丢了。 不过他反应的够快,聂无极的动作也一点不满,听到守将怒吼的聂无极一把掐断了他身旁士卒的脖子,然后用他的身体挡在自己面前充当盾牌。 同时将城门死死的顶住不让它完全关闭,知道疾风军的士卒冲杀过来,和他站到了一起。 此时安乡城的守将也已经亲自冲了下来,带着足够的士卒在城门处和疾风军交战了起来。 不过谁都没有看到的是,在另一个城门,一群同样属于疾风军的士卒突然杀了出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攀附上了城墙,展开了杀戮。 第六十三章 天狼义士! 聂无极的疾风军除了行动如风之外,更多的还有狡诈多变,当年疾风军刚刚成军之后,战斗力远远没有现在那么强横,所以疾风军想要在疾驰奔袭之后,更重要的就是,攻破城池了! 所以,他们难免会想一些办法出来,像现在这种聂无极带军吸引主力,然后另外的人直接提前分兵偷偷埋伏在外,在关键时刻直接破城而入,这是他们曾经最善于的一种战法了! 只不过这么多年,随着时间的变迁,聂无极的实力在与日俱增,而疾风军的实力也是每日都在变强,所以这种方法却是很少在使用了。 今日突然再次用这种战法,疾风军的士卒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杀!”一名疾风军的士卒直接将身边的安乡城守卒斩杀了,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弯腰躲闪,然后躲过了两把砍来的刀锋,然后一个挑刀将左边的士卒斩杀了,至于最后一个敌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竟然吓得将手中的战刀给扔了出去。 “呸,真是一群无能之辈!”那名疾风军士卒,脸上露出了一抹难掩的嘲讽,“和他们交手还需要动用什么计策,简直就是对我们疾风军的侮辱!” “就是!”另外一名疾风军的士卒将身边的敌人肃清之后,也是啐了一口,“若非是现在我疾风军人员不齐实力大损,哪里需要这般费劲,那坞城都给打下来了!” 或许是聂无极今天的连战连捷,再次让他们找到了信心,所以他们再次变得十分的狂傲不对,十分的自信起来,这是常胜之名给他们带来的天赋! “莫要废话了,杀!”校尉作为临时指挥,纵然水平比不上当初的那几名副将,但是对付一个的安乡城守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杀!”疾风军再次爆发出一声大吼,然后便将城墙上所有的残兵都肃清了! 同时开始往内城赶去,他们现在的确是还无法保证用最的伤亡将安乡城内所有的守军都击杀,但是他们可以将守军逼迫出去,毕竟聂无极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将一线天到坞城中间的这一段路程,彻底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坞城易守难攻,多年来聂无极不断的加筑城墙,那坞城防御力有多么恐怖没有人会比聂无极自己更加的清楚了,但是坞城也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缺粮! 坞城及其周边绝大部分都是药田,也都种上了药材,虽然粮价在那里面不高,但是存粮却是很少,只要聂无极锁住了这一段道路,那么坞城不攻自破! “报!”就在安乡城的守将督促大军不断的击杀疾风军,阻挡聂无极的时候,一名斥候浑身是血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将军,西城告破了,疾风军兵分两路,西城被他们拿下来了!” 这个消息让那守将手中的长矛差点扔到了地上,双眼猛地瞪了起来,“西城?疾风军不是只剩下千余残军了么,这里就有数百只多,难不成他聂无极打了半天,攻破了两座城池,一个人都没死不成!” 面对守将的质问,那斥候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就知道,疾风军已经冲进来了,一旦让他们冲到了这里,和聂无极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凭着聂无极的实力和那些疾风军士卒的勇猛,他们这群人,恐怕是一个也跑不掉! “还有多远?”守将额头上已经开始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城主怎么说?” “他们刚刚从城西下来,已经朝着这里冲了过来,城主,城主知道消息之后已经跑了啊!”斥候说完之后更是让那安乡城的守将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般。 “这贪生怕死的东西,他这辈子一定不得好死!”守将怒骂了一声之后,然后冲着大军说道,“弓箭手不许停!大军徐徐而退!” 说完之后,这名守将没有跟着大军后退,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朝着聂无极冲了过去,他竟然是要亲自殿后! “将军!”旁边的人还想要劝说,但是那守将已经冲了过去,让他们抓了一个空! “聂无极,某家潘阳姜炯,前来和你一战!”姜炯怒吼一声,直挺挺的朝着聂无极冲杀了过去,他不是不知道聂无极还是一名金丹修士,哪怕现在他身上有伤,又不轻的伤,那也是金丹修士。 他姜炯当初只不过是潘阳城的一副将,是安乡城前任守将拒不投降,被胡琪斩杀了之后,才调任过来当这个守将的,年过五十的他,本来只是想给他一个安稳的地方,让他养老,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里成了姜炯的葬身之地。 “潘阳姜炯?”聂无极看着冲过来的这个汉子,认出来他就是这安乡城的守将了,但是也发现了他身上没有任何修为的气息,“一介武夫,也敢放肆么?” “噹!”一声脆响,姜炯的长矛便高高的飞了起来,看着和自己几乎就是面对面的聂无极,姜炯哈哈一声大笑,再次冲杀了过去,张开双手,竟是想要掐死他,“聂无极,受死!” “冥顽不灵!”聂无极本来还想着招降姜炯,没想到这老家伙这般的不识趣,然后便冷哼一声,直接折断了他的双臂,然后一拳将他拍在了地上。 “可投降么?”看着这般模样犹自挣扎不休的姜炯,聂无极心中也升起了一抹可惜,“你是一条汉子,现在就算降了,也不丢人!” “你可曾听说过天狼,有过投降的将军么?”姜炯一声大吼,然后双腿用力一蹬地面,竟然飞身朝着聂无极怀里撞了过去。 最后姜炯被摔了一个狗啃泥,地上的石子磕的他满脸都是鲜血,然后聂无极也一时没有防备,被他这一个动作给撞出去了两步。 “没有投降的将军?”聂无极冷哼一声,眼中直接闪过了一抹杀意,“你是在嘲讽某家么?” “来啊!”将军不顾脸上的血污和泥泞再次努力的爬了起来,然后张开大口朝着聂无极冲杀了过去,他的身后,是安乡城那些,再次发起冲锋的守军! 第六十四章 疯狗到来 姜炯的疯狂让聂无极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确是无法给聂无极造成任何的威胁,甚至就连伤到他,姜炯哪怕拼尽全力都没有能够办到。 但是最后伤痕累累,浑身鲜血,站都站不起来的姜炯仍然努力的朝着他爬去,要撕咬他的时候,聂无极突然觉得很是吃惊。 他也曾经是天狼之人,车迟用了近百年时间在天狼布局,然后一举将当时已经腐朽不堪的天狼差一点给全都吞了进去。 若非是各种意外横生,恐怕现在天狼早就成为过去了。 但是今日,他再次来到了这里,曾经这里属于天狼,然后属于车迟,现在又回到了天狼的手中。 今日的聂无极看到了什么,那些投降了天狼的城主,守将,在自己突袭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拼死抵抗,而是拼命的逃跑! 可是这个守将,刚刚听他的名字,好像是潘阳城的人,也就是刚刚被调任过来的,他的能力很差,在聂无极的眼中,这个家伙的布防,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漏洞百出,便是自己不动用什么计谋算计,便是单单就是靠着实力硬冲上去,恐怕这个老将也守不住。 但是这个老将却是让聂无极印象深刻,因为他不怕死,是真的不怕死,哪怕到最后,到他完全咽气的前一个瞬间,姜炯的眼睛都是瞪着聂无极的方向,眼神之中没有任何后悔或者害怕的情绪,这种眼神,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了! 聂无极记得,上一次他看到这种眼神,还是在聂家,那时候他跟着自家的一个叔父上战场中了埋伏,那时候那个叔父在断后的时候,眼中就是这种眼神! “天狼,尚且有义士!”聂无极这句话不单单是对面前死去的姜炯说的,也是对那些死在这里的安乡城守军说的! 姜炯选择亲自断后之后,那些守军没有溃逃,而且跟随着自己将军的脚步,全都朝着聂无极冲杀了过来,至死方休! “将军!大捷啊!”郝双此时依旧是十分的兴奋,虽然刚刚这一战自己死伤了将近两百人,但是他们可是连下三城啊,这可是实打实的大捷! 聂无极没有和他一样开心,而且看着自己四周的尸体,脸上的神色青白不定! “众将士修整一番,然后多派斥候,巡视野外!”聂无极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是没办法再次攻打最后一个城池天水了。 不过将所有的溃卒都轰过去,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目标,现在这里的天狼士卒是不敢妄动的,如果他们想着分兵收回安定和枫林,那么就要面临被自己二次击溃,若是共同死守天水,那么坞城断粮就成了必然的结局了! “聂将军,我等还要干什么?”郝双再一次被聂无极忽视了,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还是坚持问道,“我等是否还继续攻打天水!” “不必了,围三阙一的道理你不知道么?” 郝双听完之后迷茫的眨巴了眨巴自己的眼睛,他当然知道什么叫围三阙一,但是,他不知道现在和围三阙一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当郝双还想再请教的时候,却看见聂无极已经跑远了,现在大战刚刚结束,他们要在安乡城好生休整一番,特别是他们得肃清残敌,哪里顾得上郝双这个家伙。 看着渐行渐远的聂无极,郝双最后只是抿了抿嘴巴,表示出了深深的无奈。 此时在许都城外,一只奇怪的大军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那里,引起了一阵阵的喧闹。 此时负责守卫许都的就是太尉严燕和其子禁军统领严良两人了,虽然李鍪答应过很多次了,严燕不用负责对车迟的征战,但是现在他却是没办法不出手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家伙让他都感觉很紧张! “太尉大人,这人你认识?”不知道何时,李立士走上了城墙走到了严燕的身边,看着下面正在席地而坐静静休息的大军,脸色有些不敢相信,“一线天没有任何的问题,刚刚还有斥候回报,他们” “他们是从另一边来的!”严燕叹息了一声,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这个家伙叫魏平,绰号疯狗,是镇北侯林天驰大帅麾下的先锋大将!” 另一边说的就是无尽荒漠,那里危险重重,沙盗和野兽,各种要人性命的陷阱让那里成了人间禁地一般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说过,那里不能通过的! “带领大军通过无边沙漠奇袭许都,还真是好勇气啊!”李立士看着已经兵临城下的大军,没有责怪任何人防守不力,只是在夸赞下面的这群人好勇气,这份儿气度,着实让严燕高看了他一眼。 “他是疯狗,就没有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严燕看着下面大军中,坐在最前面闭目养神的那员将领,“这个家伙可以说是车迟国之中,老夫最不想碰到的一个人了!” 疯狗魏平,名字平平无奇,绰号也是平平无奇,但是这个家伙可真的算是车迟的传奇人物。 据说魏平本是孤儿,幼年的时候他的家乡有过一场大雪灾,孤苦无助的魏平就被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埋在了野外,最后幸亏有一只外出给人表演的歌姬看到了,将年近五岁的魏平给救了回去。 从那天开始,魏平就跟在那些歌姬的身边,每天虽然干的都是一些脏活和累活,但是那些歌姬却是从来没有虐待过他,也没有亏待过他。 数年如一日的照顾,让他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进去,从无父无母的魏平就觉得这些人就是他的兄长和姐姐一样,而且数年时间,一群游走的歌姬也终于有了自己的阁楼,虽然依旧是跳舞卖笑为生,但是终归不用再各地漂泊了。 但是在这个乱世之中,幸福总是那么不容易长久的,在他终于变得安稳,感到幸福的时候,一群山贼突然冲进了他们所在的城之中,斩杀了城主和守将,击溃了城中的守卒,然后肆意的杀戮城中的百姓,劫掠城中的钱财! 而一群歌姬舞女组成的地方,自然是逃不过他们的魔爪,那里面的人,会遭到多么严重的残破,自然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魏平的噩梦也就在那一天,正式开始了! 山贼包围了娼楼,然后将里面的男人全部都杀了,唯一留下的就是魏平这么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山贼将魏平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的惨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姐姐在自己面前被山贼蹂躏至死! 直到最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魏平已经从癫狂变成了平淡,但是这种平淡却是让他变得沉默的可怕,眼神中的杀意简直可以将胆的人吓哭! 山贼看到魏平这幅模样,突然改变了主意,没有下手将他杀了,而是将他扔到了一间大屋之中,五花大绑的让他无法动弹,那些被山贼杀死的,蹂躏死的,被山贼一个个的吊在房梁上。 魏平只要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张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庞现在正面目狰狞的在自己面前摇晃。 魏平疯狂了,他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狂躁起来,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在折磨着他,他疯狂的大吼大叫,但是被山贼洗劫过的城,没有人回去关注一个娼楼的安危。 直到五天之后,魏平终于被人发现了,五天,一个五花大绑的孩子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传言魏平被救出来的时候,满嘴都是鲜血,浑身都是恶臭。 传闻娼楼里面的尸体已经都开始腐烂发臭了,这才让闻到的人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传闻,被救出来的魏平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眼睛赤红如血,头发枯白,整个人都是沉默无比的。 传闻,魏平在城之中再也没人在乎了,经受过大难的百姓,不想再多带一个拖油瓶在身上,也没人喜欢这么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直到魏平消失了,都没人注意到他。 魏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只知道魏平后来从了军,还因为自身性格果断,胸中心思狠辣而出了名,甚至很快的当上了将校。 再之后,当年屠戮城的那一股盗匪被人连根拔起,整个山寨都被血腥之气所弥漫,后来官府上山之后都受不了眼前的惨状,整个山寨就没有一个全乎的尸体。 魏平最出名的事情就是,当年他深入敌后,没有任何的辎重粮草带着自己麾下的近万的士卒,足足靠着一座孤城坚守了七个月之多! 当林天驰终于打破了重重阻碍和他会师的时候,近万士卒只剩下了两千不到,而他脚下的那座孤城里面却是只剩下了累累白骨,一片死寂,城墙外,沧澜十三万大军围攻七个月,也只是留下了过半的尸体! 听完严燕的讲述之后,李立士看着不远处的魏平,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疯狗魏平,还真是大敌啊!” 第六十五章 李鍪和蒯蒙 林天驰的先锋大将魏平出现在了许都城下,也出现在了李立士和严燕等人的面前,不但给他们带来了一场惊吓,更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次他们的敌人已经换了! 之前按照李鍪的计划,应该是庞家和郝家两个家族为主导,车迟国借着这一场战争,各自排除异己的同时也从新划分他们各自的利益。 同时李鍪也会在坞城给出他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能够和自家的皇帝交差。 但是现在外面这个沉默中带着森寒杀意的家伙,几乎是赤裸裸的告诉这在场的诸位,现在车迟国已经开始认真了,三帅之一的天帅林天驰亲自下场了,这可就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希望国师能够有办法吧!”李立士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一点了,因为刚刚他们派出的报信的斥候还没有跑出去一百步就被疯狗麾下的士卒给杀了。 千余的士卒竟然敢将偌大的许都围住,但是这间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了他们的面前,一群君臣被这一幕给惊住了,其中司空杨敢更是一脸的暴怒,扬言要带兵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是这一个要求直接被严燕给拒绝了,因为打野战,在严燕看来完全就是在给疯狗送吃的。 “魏平打不进来,凭着千余士卒太想要攻城确实是不可能,但是同样的,他只需要将外面围住,我们的人就出不去,若是出去多了损失太大,恐怕许都都保不住!” 严燕毫不客气的将现在的形势告诉了众人,语气之中全都是无奈之感,对于这种办法他也没辙。 杨敢听完了眉头紧皱,不由的轻咦了一声,“老夫怎么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这么熟悉呢?” “就是之前国师用过的,断绝之法!”严燕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他刚刚差点想说这是无赖战法,派人将自己给堵在了许都之中,然后各种散播自己的流言蜚语,让自己的麾下逼着自己投降,这种战法,不是无赖战法是什么? 杨敢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由的脸色一正,朝着外面的魏平怒喝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家伙,他竟然偷盗了国师的战法?这厮端的不要脸,他想干什么?造谣国师么?” 说道造谣李鍪,在场的人不由的脸色一变,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自家的这位国师可不是那种蠢人,当然严燕也不是蠢人,只不过这种手段在李鍪身上用,确实是有些看不起他们了。 严燕也是跟着摇了摇头,“某家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你们可别忘了这次咱们的对手可是天帅林天驰,若是这么简单的照搬,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说道这位天帅林天驰,众人的心中也是有些难以言语的压抑,主要是人的名,树的影,这位车迟国的统帅名气太过大了一些。 此时远在坞城的李鍪拿着传来的战报心中也是一阵烦闷。 “这次是我算错了,聂无极压根就没想着动坞城,他的目的就是切断坞城和一线天的联系,让粮草辎重无法送到坞城来,同时这个时候我们也不敢擅自从车迟再” 蒯蒙接过了战报看了半晌之后说道,“不对,他要的可不仅仅如此,坞城此时可是陷阱重重,粮草也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耗尽的,若是这么拖下去,最先扛不住的绝对会是他们!” 蒯蒙说完之后,就走到了一旁的地图旁边,好生观看着地图,想要从中查出些东西来。 李鍪捡起蒯蒙扔到地上的战报,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刚刚蒯蒙说了那么多他也发现了自己想的的确是有些少了,“你说说他们还有后手?” “你可别忘了之前咱们猜测的那件事!”蒯蒙头也不回的说道,“若是真的如咱们两人所猜测的那样,有人从无边沙漠穿插了过去,那么你想想现在” “一线天!” “一线天!”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一线天三个字,然后李鍪也快步走到地图旁,“聂无极的目标是一线天,聂无极一反常态在一线天和坞城之间大肆掠取,为的不是粮草辎重,为的是不让我们和一线天的人联系!” 蒯蒙也快速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指点到许都的位置上,“没错,还有这里!” “许都这里一定也出现了问题,看来之前我等的猜测是对的,的确是有人冲破了无边沙漠,从哪里冲杀了出来,将许都给围住了!” 李鍪仔细看了看地图,同样补充道,“无边沙漠虽然并非是荒无人烟,但是绝对不可能通行大军,否则损失太大了些,所以说这次来的人不会太多!” “精兵,人少,最多千余人,战力精悍,能够不带干粮轻兵疾行,将领还要足够勇猛!”蒯蒙快速的总结了一番,“车迟国麾下满足这一点的可不多啊,而且无一例外都在那几位大帅的身边” “糜臻还真是一个老狐狸啊!”李鍪轻笑了一声,“只不过不知道这次来的这位大帅是哪一位?难不成是疯了不成,为了一个的天狼国,将这么一尊大神都请了过来,南部防线不要了么?” “哈哈哈!”蒯蒙刚刚还很是严肃,不过此时却是被李鍪给逗得笑了起来,“想来许都就算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也不至于出问题,毕竟严燕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嗯”李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眼睛肿死死的盯着地图,看着坞城所在的方向,“城门打开,防卫依旧不变,然后再次派出商队,目的采购量草!” 蒯蒙听完之后,眼中光芒一闪,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家国师的意思,然后补充说道,“还不够!同时放出消息去,继续招揽商队进城,一切计划不变,城门只关闭一侧,另一侧一切照常!” 说完之后还直勾勾的看着李鍪,“既然要冒险,那么就一定要玩大一些,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第六十六章 林帅的谋划 魏平亲自带人锁住了许都,同时派出游骑开始不断的在外面游走,只要有敢去一线天报信的,全部都就地斩杀。 魏平麾下的士卒都是跟着他征战多年的,在这种情况下,许都被围的消息根本穿不出去,而且现在除了一线天和许都之外,其他的地方也的确是没有了足够的军力。 士兵不足一直是天狼的一块心病,此时再次显露了出来。 而远在坞城的李鍪也没有让李立士等人失望,凭着自己的猜测和有限的战报,他和蒯蒙两个人生生推出了大部分的真相,并且同时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坞城的城门再次打开了,在聂无极开始突袭之后,为了让戏演的更加的真,坞城短暂的关闭了城门,那些好不容易赶到坞城外的商队看到紧闭的城门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在他们已经准备原路返回然后在就近的城池出售商品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们,坞城的城门已经打开了! 由于坞城之前打开过城门,聂无极的行为又十分的迅速,这天狼国再次乱了的消息压根没有拦住! 不过此时坞城的城门再次打开了,而且里面还是一切正常,这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尤其是那些负责打探消息的探子,看着坞城现在一面城门大敞百无禁忌,一面城门紧闭,飞鸟不能进! 他们也搞不懂现在的坞城到底是什么状况,天狼的混乱又变得李立士如何了,无奈之下只能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主帅! 此时埋伏在飞狐峪上面的徐子陵,看着下面往返不停的商队,心中也是如同猫抓一样! 不过想到刚刚那位主帅传来的严令,他也只能按下自己的心思继续在上面埋伏着! 此时坞城之中,一只商队已经整装待发了,上面装满了各种药材和钱财! “国师,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们现在还需要一位死士…” 蒯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为难,他们的计划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损失却是… “让老夫来!”李鍪还没有说话呢,他的身后就走出来一个身披黑斗篷的汉子! 蒯蒙看向了这个浑身都披在斗篷里的男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那让他也感到颇为熟悉的声音还是让蒯蒙认了出来。 蒯蒙看向了李鍪,发现李鍪脸上无悲无喜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波动,便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了! “那就麻烦您了!”蒯蒙说完之后对着那人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让开身子,让出那人前进的道路。 那藏在斗篷中的家伙,看着不远处的商队,没有犹豫便朝前面走去,然后在他即将出发的时候,将身子转了过去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李鍪。 “我之前曾经想要杀了你!” “我知道!”李鍪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 “我之前觉得你会给我们带来不幸和灭亡,感谢你没有让我这么做,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您了,老夫相信您能够带着他们变得更好!”那人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这次他带着商队直接出了坞城,再也没有回头。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蒯蒙才有些不忍心的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他自己主动要求的,他说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既然时代过去了,那他这个时代的余孽也不应该再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说完之后李鍪也不再搭理蒯蒙,也不再说这件事,而是转身回了城主府,开始了下面的计划。 此时距离坞城不过百余里的矮山之上,一片营帐悄然而立,为数不多的士卒正在往来巡视,士卒数量不多但是显得极为严整,而且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是悍勇。 中军大帐中,一个个消息正在主座上的林天驰脑海中回荡着。 本来一脸肃穆,一直闭目养神的林天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厉害啊,当今天下的这些年轻人,着实是厉害啊!” 这一声大笑,让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了过去,看着哈哈大笑的林天驰,所有人脸色也都强行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天驰将手中的战报放到了桌案上,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旁边一招手,一旁的亲卫立刻就将地图拿了过来,摆在了林天驰的面前。 林天驰指着坞城说道,“老夫让魏平奇袭许都,效仿当初那天狼之策,断其中枢,然后聂无极看出了老夫的存在,直接改变计划,不取坞城而攻沿线,一天时间连克安定,枫林,安乡三城,将这大军锁死在天水一地无法逃出!” 众将也跟着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将军谋算无双!” 一群人跟着夸赞起来,倒不是说他们这群人都是阿谀奉承之徒,他们每一个人拿到外面去,那也算的上是一员良将,他们这般阿谀最主要的原因是到现在他们都没看懂自己主帅想要干什么。 虽然林天驰的每一条命令他们都能听懂,但是林天驰的这些命令组合到一起,他们就如同傻子一般,什么都看不明白了! 林天驰不管他们说的那些废话,继续对着地图开始指指点点,“老夫本想先断其中枢,然后将计就计让坞城手足无措之时,引其出兵,最后飞狐峪上的徐子陵直接掐断他们的归途! 然后大军直接扑上去将坞城拿下的同时,魏平直扑一线天,一线天道路狭窄,但是一线天定然没有太多悍将防守,此时大军反倒不如魏平的精兵更加有用,如此以来,天狼国的内外大军便会被扑灭五成以上,就算坞城夺不下来,也定然不会让其有机会援助一线天!” 众将听到这里才大致明白了林天驰的目的,他哪里是为了坞城,他纯粹就是要断了天狼国的根,现在天狼国的大军分布在三个地方。 严燕率领飞燕军扼守许都,楚鹭江带着大军扼守一线天,本来是要防备聂无极的,现在却是被卡在了一线天进退不得。 剩下的主力在坞城,被蒯蒙和那位国师带着防备车迟的大军。 而林天驰的目的就是将这几只大军分割开来,然后在他们互相之间无法顾及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拔除,让天狼空有地盘,而无士兵,让他们自己内乱横生,这样就算他走了,天狼也不再为祸了。 特别是将魏平放到了天狼境内,这个家伙治理城池那就是胡来瞎闹,但是在极限情况下坚守,那可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要有这么一个家伙的存在,天狼国就别想安生,而想要将魏平拔除的话,却又太过于困哪了一些,而且损失也太大了,这就是一条绝户之计! 再加上现在天狼国内部本就有权力之争,只不过在李鍪强行干预之下,借助当初严燕的手清理了很大一批人,这才让现在的天狼从新组建,一旦这次林天驰得手了,那么他就可以用当初李鍪对付车迟的办法,反过来再次对付天狼,让他快速的分崩离析。 想到了这里,众将纷纷鼓掌叫好,这次他们的马屁是拍的真心实意的,同时也很敬佩那个远在天狼内部的聂无极,居然能够这么快的想明白,从而做出相应的调整,不得不说这就是将帅知心啊。 不过紧跟着林天驰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坞城和一线天的方向,“可是那位什么国师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他很明显是看出来本帅的意图,所以他打开了坞城的城门! 莫要看这个动作,坞城外面聚集了太多太多的商队想要入城,现在很多人还处在观望状态,是因为害怕坞城再起波澜,但是不出三天,坞城的商队就会再次暴涨数倍不止,这些商队可是很多人的眼线! 那些商队,会将坞城的事情带给他们背后的人,而这里面就会掺杂着很多其他的消息,那位天狼国师想要让他知道的消息!” 林天驰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也是有些阴沉,论行军打仗他自然不害怕任何人,在这个九州大陆,他的确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林天驰敢说自己就是没有害怕的对手。 但是现在和他对手的那位却是很喜欢玩局外着,他行军打仗看似在指挥作战,但是每次出手其实都是在直指人心,这种外招却是让人措手不及! “传令下去,让各军心谨慎,尤其是徐子陵,让他藏好了,他那里可是本帅的要地,能否取胜全看他这个家伙了,若是出了纰漏,本帅诛了他的九族!” “传令给公孙康,让他严防死守,涪陵城虽然是一座城,但是务必心谨慎,万万不能出什么纰漏,城中若是” 林天驰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有一个斥候回来禀告。 “回禀大帅,涪陵城中有人作乱,公孙康将军无奈动手,现在已经将反贼尽数诛杀,但是涪陵城中已经燃起了大火!” 斥候禀告完了之后,营帐之中的林天驰瞬间脸色大变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旧时代的余孽 时间返回一个时辰之前,涪陵城外!一直商队再次出现在了涪陵城,此时的涪陵城依旧是四门紧闭的模样,若是一般的商队看到了这一幕,定然想都不会想立刻转身就走,就算不扭头回家也会选择绕路而行。 但是这次这只商队却是没有,而是选择了呼门! “我等奉了家主之命,前来找郝峰管事!”城墙外,一个商队的管事不停的朝着涪陵城上面的守卒大声的呼喊着,一副和对方很熟悉的模样,说话的时候还猛地朝城墙上抛出一个钱袋子,正好落在了一名守卒的脚边。 平素早就呼喊着开门放行的守卒,这次却是一脸冷汗的连将脚边钱袋子捡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城墙上微微露出一个头的公孙康看了一眼下面的商队,然后弯腰将钱袋子捡起来之后掂量了一番之后,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守卒,“他们这群人经常来往涪陵城么?看着和你们关系很熟络的样子!” 虽然公孙康问话的时候语气很温和,但是这名涪陵城守卒还是猛地吞了一口口水,露出了一个十分尴尬的笑容,“这涪陵城虽然,但是正好是坞城商人的中转,所以平素里都有很多商队来这里落脚” “理解,理解!”公孙康笑眯眯的说道,“刚刚他们说,是来找郝峰的?” “正是!”那士卒赶紧拱手答道,“郝家在这涪陵城中有着不少买卖,应该是他们的朋友!” 公孙康掂量着手中的钱袋,然后看着下面那个还在坚持不懈呼门的商队管事,脸色阴晴不定,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林天驰打算的人之一。 他的命令其实很简单,将涪陵城看住,或者说将涪陵城中郝家的人看住,剩下的只需要等到徐子陵或者魏平那里建功之后,他直接率军将飞狐峪堵住,让坞城中的守军再次一分为二,这可以说得上是分割之计的最后一环了。 结果现在这群家伙来找郝峰,若是不想让他们进来,也是很容易,只需要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将他们给拒之门外了,但是公孙康怕的是若是涪陵城将他们拒之门外了,万一他们去了其他地方,比如去找了郝家 “开门,放行!”公孙康一声令下,涪陵城的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的打开了,放这只突如其来的商队进入了涪陵城。 商队的人看到了城门打开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那名管事大手一挥之下,商队缓缓的进入了涪陵城中,然后沿着大街往郝家的商铺走去! “诸位!”就在商队全部进城之后,涪陵城的大门再次关闭了,然后一名将领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现在涪陵城之中出了一些状况,全城由军士接管,请诸位随我来!” 说完之后也不等他们回话,然后便扭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同时商队的两旁也出现了近百名的士卒,对着他们严阵以待,用自己的神情和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兵刃告诉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商队的管事还想说话,突然一只大手摁住了他的肩膀,“退下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夫这个旧时代的余孽来吧!” 之前那个浑身藏在斗篷里的家伙如今已经褪下了身上的斗篷,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若是现在有天狼国的人在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个家伙就是剑门的大长老,玄明! 一行人走在涪陵的街道上,虽然是被近百名士卒包围着,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不停的看向两边,仿佛道路两旁不是大门紧闭的店铺,而是什么美丽的风景一样。 “涪陵城啊,已经差不多一百来年没有来过了!”玄阳看着两旁略微带着年代气息的建筑,还有远处那算不得高大的城主府,“当初我等也是一路退到涪陵城的,本以为这就是溃败的终点了,未曾想到,却是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我等就将涪陵和后面的坞城都丢失了,最后落了个苟延残喘的局面!” 玄明的话并没有压低声音,也没有刻意的隐藏什么,最前面领路的那名将校不由的回过头来,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很特别的话 “尔等”那名将校还来不及喝问,就看到一个老人一脸微笑的将他自己的大手摁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一阵疼痛之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而周边一只严阵以待的士卒则是看到了,一个老人轻轻松松的将一个将领的脑袋生生的捏爆了,红白相间的东西喷洒而出的同时,那名看着人畜无害的老人缓缓的升上了天空。 “快点去做你们的事情吧,这里有老夫挡着!”玄明已经看到了正疾驰而来的公孙康,还有那一队队手持强弓劲弩的士卒。 玄明双手一转,两柄硕大的铜锤便出现在了手中,同时一声大吼之下,之前看守他们的士卒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狼狈后退。 之前跟在他身后的商队此时也是口鼻溢出了鲜血,但是早就准备的他们现在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而是飞速的逃离了现场,一个个的越过了玄明的身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某家剑门玄明,见过这位将军了!”公孙康刚刚冲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玄明就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李鍪式的微笑。 “玄明?剑门?找死!”公孙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虽然看玄明的气势也是金丹之人,但是公孙康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个家伙是强行提升的修为,恐怕很快他就要废了。 “老夫今日就是来找死的!”玄明大吼一声之后,双锤高高的举过头顶,然后直接朝着公孙康的头顶轮了过去,气势十分威武霸气。 不过他的这份儿威武却是被公孙康一声冷笑之后,单凭双手就给接了下来,“老家伙,你可以去死了!” 公孙康大吼的同时,双手翻转然后一把握住了玄明的手腕,狞笑一声硬生生的掰断了玄明的双手。 “刚刚听你说,你是什么余孽,作为余孽,那就该死!” 第六十八章 攻心之策 玄明作为剑门的长老,可以说是在天狼国之中位高权重了,尤其是当剑门的掌门李鍪出任担当天狼国的国师之后,剑门的地位那更是水涨船高。 但是作为剑门大长老的玄明却是没办法那么的开心,或许是因为天狼的那位老祖宗身故的原因,玄明那一代的所有人,除去他之外,彻底的没有了。 特别是看着正在稳步提升的天狼国,虽然玄明已经将李这个姓氏还了回去,但是看到这一幕他还是十分的开心的。 不过再看看自己这已经风烛残年的自己却还是筑基巅峰的修为,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玄明都只能是一声苦笑。 直到他陪着李鍪来到了坞城,然后去给李鍪和蒯蒙送战报的时候,在门外听到了李鍪和蒯蒙的对话,玄明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玄明直到他们需要一个死士! 玄明想了想自己那筑基巅峰的修为,再想了想自己之前和几个长老一起找到的那本残卷,以及那里面的那道邪门功法,不由的觉得死士这个身份很适合自己。 玄明找到了李鍪,一脸微笑的告诉他,自己活的时间太久了,身边没了朋友,没了亲人,就连自己最喜欢的人也已经随风消散许多年了。 “常说一入仙门便与时间天人两隔,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哪里能够分得那么清楚,大道无情老夫却是做不到的!” 这是玄明临走前最后留给李鍪的话,天人永隔大道无情,他却是做不到! 此时的玄明已经双臂尽断,左眼也被生生的挖了下来,一条腿已经明显不灵便了,至于前胸后背的伤口那更是数不胜数,便是修为都开始了起伏不定,可以说此时的玄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老家伙,还不死么?”公孙康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玄明,看着这个家伙已经明显扛不住了,但就是不乖乖的倒下,心中不由的更加发怒。 玄明凭着一己之力将他们牢牢地挡在了这里,公孙康无论是在他身上弄出多么严重的伤口,他依然就是这么屹立不倒,便是那些士卒一次次的箭雨,这个老家伙也只是护住要害而已。 可是当他们想要绕开的时候,玄明却又疯了一样冲杀过去,让公孙康和麾下的士卒,杀又杀不死,走又走不掉。 “这位将军!”玄明眯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有气无力的冲着公孙康喊道,“你是年纪太大,所以感觉累了么?” 公孙康听到这话,眼睛也眯了下来,作为号称车迟国最会防守的一员大将,他的脾气看似暴躁却是最能隐藏的,但是今天他却是让面前的这个老头子给真的气着了。 此时玄明带来的人手已经跑到了涪陵城中的各个角落,然后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的引火之物,在城中各处开始放起火来。 不过涪陵城现在的守军可是往日的数倍,虽然大部分的弓弩手还有公孙康被玄明用性命拖在这里,但是其他守军也开始了全城搜捕,很多人刚刚将火点起来,就被赶到的士卒直接扑杀了。 就在涪陵城已经开始变得混乱的时候,一处拍卖行的后门,之前的那名商队管事出现在了这里。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一阵颇为急促的敲门声,让这道不知道关闭了多久的后门再次打开了。 “速速带我去见郝峰!”那命商队的管事对着里面出来的人急声说道,“我是蒯家的人,有要事要找郝峰,速速带我过去!” 里面那人快速的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一把拽住那名管事的胳膊,然后将他给拉拽了进来。 两个人一路前行,还是当初蒯彻走的那条道路,去的是也还是当初蒯彻去的那个暗室,里面郝峰早早的就等在里面了。 “人见过郝爷!”那管事看见郝峰之后直接朝着他拜了下去,“我家主人有句话要人带给郝爷。” “你说!”郝峰此时的脸色极为不好看,或者说,自从公孙康来了之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郝爷,我家主人得到了消息” 那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郝峰的一声冷笑给打断了,“你是想要告诉老子,朝廷的人要对我们郝家动手了是么?你当这天下只有你家主人一个聪明人么?” 那管事看到郝峰这副样子,不由的沉默了一番,看向了郝鹏的眼睛也是微微一缩,“郝爷,您这是已经知道了是么?” “废话,我郝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手都被人给盯上了,你以为我们郝家的人都是废物么?”郝峰冷哼了一声,“告诉你家主人,别再想了,这次来的人可非同凡响,天狼是留不住了!” 看着几乎已经算是心如死灰,完全认命的郝峰,那名管事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失落,而是慢慢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锦囊,这是他来之前那个人给他的,告诉他若是事有不顺,可以将这个递给郝峰。 “郝爷,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您看过之后便知道了!” 郝峰看着那人手中的锦囊,心中也是不断的厌烦,都已经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完这一套,不过最后郝峰还是选择将锦囊接了过来,缓缓的将它打开,将里面的布帛拿了出来。 其实锦囊里面就是一份儿写了字的布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但是这封信帛却是让郝峰忍不住看了许久许久,最后郝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将那封信帛放到了烛台之上,一把火点燃了。 “这封信帛不是你家主人给的吧,就蒯家那位虽然奸诈,但却是堂堂正正之人,做不出如此狠毒绝户之事情来!” 郝峰这句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但是那管事却是没有反驳,而是在他面前拱手行礼,沉默不语。 最终郝峰看了那管事半晌之后,突然嗤笑了一声,“真是好算计啊,好算计!” “这次你这个家伙若是能够活着,你且告诉那个家伙,若是他做不到他答应我等的事情,我郝家数千冤魂便是化成厉鬼,也定与他纠缠不休!” 郝峰说完最后这一句话之后便大手一挥,让身边的家伙直接送客了。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郝峰看着空荡荡的密室,伸出手去,然后抚摸着这密室之中的一桌一椅,甚至抚摸着密室中的每一寸墙壁,最后走回桌子旁,伸手提笔,快速的写了一封短信,然后将信折好之后,打开密室中的一个暗门,将信扔了进去。 等到这一切做好之后,郝峰才拿起桌案上的烛台,然后走到了角落里,将放在那里的一个大坛子一脚踢碎之后,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传了出来,然后烛台落地,大火燃烧! 走出密室的管事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异样,然后扭头看去,赫然发现一股浓烟从刚刚地道的的入口处升了起来。 他们在城中各处放火,但是每一次烟火刚刚升起就会被守军快速的扑灭,这次这道烟柱却是足够百里方圆的人都能看到。 “快走!”那管事猛地一个激灵,他知道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先生自去即可,那边有一个暗门,出去之后便是涪陵城西,那里街道错综复杂,荒芜的院子也是有着很多,相信您可以跑出去的!” 引路的下人突然笑了一声,然后给管事指明了道路,之后便不再管他,而是反身回去,看他的样子,竟然是要走入那暗室之中。 管事看着离去的下人,嘴巴张张合合的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冲着他们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还不想死,家中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涪陵城郝家所在的拍卖行被大火点燃了,浓浓的烟柱直冲云霄,大火甚至蔓延到了周围的邻居,引发了一场不的骚乱。 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玄明终于看到了这一场大火的燃起,然后裂开大嘴哈哈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着公孙康冲了过去,并且身体在不断的膨胀,浑身上下也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 “砰!”玄明冲到公孙康面前的那一刹那,他的整个身体都被炸成了一团血雾,猛烈的气息虽然没能让公孙康受多大的伤害,但是也是让他颇为狼狈。 看着轰然自爆的玄明,公孙康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再看看不远处的浓烟大火,他知道自己终归还是有些轻敌了。 “就算你们这群家伙得手了又能如何呢?此时已经太晚了,你们就算反应过来,你们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们还能翻天不成么?” 公孙康冷笑一声,然后命令麾下士卒去救火,同时全城大肆搜捕可以之人,但凡有可疑的人手,绝对不能饶恕! “去给林帅报信,就算公孙康有负林帅的信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林帅!” “是!” 几乎就在此时,远在坞城的李鍪也看到了涪陵城飘起来的那道烟柱,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让人准备吧,郝家几千人换来的机会,希望郝双能够抓住吧!” 最新址: 第六十九章 李鍪的反击开始 当李鍪和蒯蒙推测出现在车迟国的动向之后,也开始了对车迟的行为进行更多的推测,纵然他们现在无法确定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现在在一线天后面正在将天狼国搅和的天翻地覆的那只精兵是谁带领的? 比如现在正在和天狼国作战的,将他们几乎逼入绝境的那名统帅到底是谁? 比如现在那位车迟国的皇帝糜臻,到底想要什么等等等等。 但是即便如此,李鍪依旧从他们这有限的战报中,找到了最有用的一些东西。 探子回报,涪陵城如今已经完全封闭了,进去的找不到怎么出来,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出来的,所以蒯蒙和涪陵城中的联系全部断了,这就让他在外面很多消息都得不到了。 但就是这一点,让李鍪看出来了破绽,或许说是很的一处破绽。 涪陵城是车迟国的不假,但是所有车迟国的人都知道,涪陵城过半的产业都是郝家的,换句话说,虽然郝峰不是涪陵城的城主,但是他说话要比城主更加的管用! 现在涪陵城一声不吭的就将城门给关了,让蒯蒙的计划全都陷入了被动之中,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郝家背叛了蒯蒙,想要卸磨杀驴,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的胃口吃不下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第二种就是,郝家被车迟国抛弃了,或者说郝家被糜臻给抛弃了,现在哪位不知道是何人的统帅正在针对的不仅仅是天狼,还有郝家,也有可能还有一个庞家。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么李鍪就真正找到了反身的可能,因为郝家的所有人他们都可以控制住,但是有一个人他们绝对控制不住,那就是郝双! 因为郝双在聂无极的身边,而聂无极是一个极为骄傲且敏感的人,若是提前告诉了聂无极,那么聂无极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可就大多了,而车迟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这样的聂无极,需要的是一个诱饵! 所以哪怕现在聂无极的所有行为几乎是完全符合了那位的要求,但是李鍪还是敢确定,聂无极只是感受到了统帅的不同之处,绝对不会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李鍪和蒯蒙也就想通了对方的疏漏,毕竟无论是谋略算计,还是行军打仗,只要用的是阴谋,那就一定会有疏漏和漏洞,阴谋对决看重的就是速度和反应,稍有不慎那就会有被翻盘的机会。 此时李鍪就在试着来翻盘,和这个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的统帅交手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从始至终李鍪感觉自己都是被压制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是斗志昂扬的。 坞城突然涌出了大批量的士卒和将校,并且开始快速的替换掉之前的城墙和城门守军,然后将他们看守了起来,有数名守军还想着反抗质问,但是回答他们的只有刀枪。 这一幕顿时让所有人都老实了起来,他们的确是做好了再度反叛的准备,但是现在接应的人手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且还是寡不敌众,所以还不如趁着自己什么都没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比较好,万一还能够糊弄过去呢。 更换守军之后,坞城的街面上也再次开始了巡逻,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卒开始在街面上不停的游走,他们没有参与任何人的生意和生活,但是那一柄柄明晃晃的刀枪还是无比的吸引着这群人的目光,让他们心中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坞城这百余年里,虽然依旧在日夜不停的加固城防,加固城墙,但是它一直是作为一个商业城池,已经很少有过这么沉重的时刻。 而就在这种时候,坞城另一次的城门,再度打开了,而且不知城门打开了,甚至开放了进出的通道。 坞城之后就是一道大平原,虽然那里除了粮食以外的确是没有什么特产,而且此时还比较混乱,聂无极动兵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正常人的确是没有去那里的必要。 但是除了正常人之外,这坞城中,不正常的人也一样有很多。 李鍪和蒯蒙站在城墙上,看着不断进进出出的人们,那一个个的用着各种各样的身份,做着几乎同样的一件事。 “真的要这么行险么?”蒯蒙还是略微有些不放心,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疯狂了,但是今天他才再次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身边的这个家伙,比自己还要疯狂。 “现在的局势等不得了,我几乎可以肯定,一线天的楚鹭江绝对坚持不到三天,或许他连今天晚上都坚持不到,若是我等不能快速的将聂无极解决的话,恐怕天狼真就要分崩离析了!” 蒯蒙听完了也不禁变得有些沉默了,他知道李鍪说的有道理,车迟这次用的的确是阴谋,但是阴谋后面跟着的是赤裸裸的阳谋,以势压人,逼得天狼不得不四分五裂。 这就和之前李鍪算计车迟国上下一下,他利用的就是人们心中的贪念,人心一动,他们就不得不按照李鍪给他们布置的路来继续走下去。 不过如今,李鍪也尝到了这种滋味,被人算计着一步一步的牵着走,若是如今不能将局势翻转,那么等到那位的布局一成,天狼就真的再无反身之机了。 “派去接应百姓的士卒都出去了么?”李鍪双手拄着城墙的墙垛,身子慢慢的前倾,仿佛是想要尽可能的看远一点,仿佛是能够看到远处的敌军一样。 “国师放心吧,胡琪将军亲自带人去的,那些在外游离的百姓一定能够尽快归拢的!”蒯蒙此时也将担心抛开,到了这一步,担心也就是多余了。 “百姓也都安抚好了,这件事也很重要,能不能骗过他们,就要看这一点了。”李鍪的双眼慢慢的眯了起来,“看着出城的那些人,想来这里的消息,还有外面的消息也都应该传出去了吧!” 蒯蒙轻声一笑,“是啊,你说聂无极和那位知道了这些会怎么选择呢?” “他们怎么选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郝双带来的那些人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第七十章 为了后代 聂无极为了让自己的计划更加的方便,所以这次潜入只带了自己麾下残存的疾风军,虽然人少,但是都是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了,对自己更加的信任,也更加的能够懂得自己的心意。 原计划是郝双带着麾下的大军在涪陵城外等候着,当聂无极诈开坞城的大门之后,然后第一时间将坞城的城门掌控了,郝双便带着大军入城,然后配合涪陵城中的徐子陵,一举将坞城拿下的同时,再将这次所有的知情人都尽数杀了。 不过出于各种原因,郝双不想和聂无极分开,也不能和聂无极分开,不但是有着糜臻的命令,更重要的是郝双必须要保证将后患全部都清除,当然,这个后患包括聂无极本人。 但是没想到事到临头了,聂无极却是突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占据坞城的城门,反而是跟着百姓一起出了城,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导致了郝双一瞬间成了一个空头将军,空有一身本事,但是没有半个麾下在身边,而郝双麾下的那些士卒虽然众多,但是全都被扔到了外面,再加上涪陵城中的变故,联系不上徐子陵等等之外,那群人似乎是一瞬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般。 若非他们都是郝家的嫡系,甚至很多人都是郝家从养到大的私兵,恐怕早就发生哗变了,哪里还能等到这个时候。 此时就在他们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坞城的城门敞开了,不过他们没有见到和自己一般,同样属于车迟的士卒,也没有见到应该得手了的聂无极将军,更加没有见到自家的主将郝双。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聂无极没有按照约定将坞城打开,而是冲出了坞城,将坞城外面的几座城池弄得一团乱麻,着实是大秀了一把技术。 千万不要奢求人人都有蒯蒙他们那般的脑子,对于一群只知道听从命令行军打仗的糙汉子来说,他们已经完全看不懂如今的形势了。 甚至前去坞城打探的探子,除了告诉他们坞城现在很繁华,实际的防守很严谨,没有自己要找的人这些完全没有用处的信息以外,得不到任何更加有用的消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他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郝双的这些麾下再次得到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很要命的消息。 一直城门紧闭的涪陵城突然传出来郝家管事之一郝峰的消息。 糜臻要对郝家动手,此时郝家里里外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唯一有机会存活的就只有跟在聂无极身边的郝双,郝峰希望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郝双的身边,保护好他。 这个消息在他们这群郝家的私兵看来,就像是做梦一样,前一天自己背后的郝家还是车迟国中响当当的一个家族,就连他们甚至还在想着是不是能够顺势而起,成为什么人上人。 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人告诉他们,你们已经是叛逆了,若是再不跑,估计就没了! 本来还因为不敢相信而不确定的郝家士卒们突然看见了涪陵城中那燃起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那滚滚升起的浓烟。 作为郝家的私兵,有一些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在涪陵城中能够造成这么大声势的只有刻意而为之,而能够这么做的只有他们郝家,这是里面的人在用生命示警! “进城!”郝双的副将突然低吼了一声,“莫要在这里了,这里距离涪陵城太近了,若是若是涪陵城中的人想要对咱们做点什么,咱们拦不住!” 说完之后,那副将再也不看涪陵城的方向,而是不断的催促着士卒起身,将兵器和盔甲都藏好,他们此行有的是装辎重的大车,略微改装一番,便能装作是一只商队。 “三哥!”一名士卒跑到了副将的身边,脸色有些担心,“咱们这样子没问题吧,若是被坞城的人给拦下来了怎么办,毕竟咱们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去坞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了,咱们可就跑不了了!而且现在坞城的两面城门都打开了,如果如果我们动作够快的话,或许还能够赶上和少主汇合,我们必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少主!” 副将或许没有蒯蒙等人的那份脑子,能够推算出那么多的信息和情报,但是算得上宿将的他也不是什么傻子,若是郝家被针对了,此时郝峰的警告,不单单是告诉他们危险,还将他们给逼上了绝路。 毕竟无论是车迟国中的哪一位想要郝家死,都不会放过他们这一只郝家的私兵的,只要将他们这群人都杀光了,郝家才是真正的没了牙的老虎! 坞城的城墙之上,当郝家的人来到城门口的那一刻,一直在上面闭目养神的李鍪和蒯蒙就得到了消息。 “国师,你等的那群人貌似已经来了,一个个的看着就不像是商人,后面的那些大车之中,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兵器盔甲,藏都没藏好!” 蒯蒙从上面偷偷往下看了一眼,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确定要将他们放进来么?现在的坞城可是外强中干,若真是他们也就罢了,怕就怕你想到的事情,那些人也想得到!” 李鍪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而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现在坞城外面,有能力,且能够短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只有郝家的那只人马了,某家相信自己的判断!” 蒯蒙看着下面正在缓缓入城的兵马,脸上再度浮现出了一丝担心。 “可是可是还有一票人马没有出现,而且他们也有可能” “没可能!”李鍪猛地将眼睛睁开,他此时的眼角已经带上了一丝血色,“徐子陵如果没有在不远处的涪陵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是很重要的那种,他来这里,时间来不及!” “若是徐子陵自行出击” “若是他有这份儿魄力,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只能听令行事的将领了,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但是没有严燕和聂无极他们那样的能力和自信,他们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虽然李鍪说的很决绝,但是一旁的蒯蒙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现在有些慌,很慌! 郝家的大军正在坞城中行走,他们的身边有着无数双眼睛正在紧张的盯着他们,他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不过这不影响他们一路向前走着,直到从另一侧的城门走出去。 “呼~”当蒯蒙知道那群人已经离开坞城的时候,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这个家伙,总算是赌对了啊!” “嗯”李鍪也终于将紧握的双拳松开了,稍微舒缓了一瞬之后便开始了继续布置,“让人在城墙上摆个棋盘,再弄上一壶上好的茶水,咱们就在这里吧,好生聊聊?” “悉听尊便!”蒯蒙轻轻一笑,“今日某家便舍命陪君子了,国师请!” “坞城侯,请!” 之后两个人就在这城墙上,看着外面外来的商队,还有那远处的飞狐峪,开始了品茶下棋,仿佛已经忘却了现在天狼国的危险一般。 此时的车迟国,也同样再度陷入了一场风波之中。 涪陵城的滚滚烟柱,不单单给郝家的私兵示警,更是在告诉郝家的所有人,那些人针对郝家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所有见到了这一幕的人,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其中尤以郝庞两家的速度最快。 某间密室之中,郝博和庞林再次聚在了一起。 “庞兄,现在的情形恐怕您也是看到了,我郝家至少还有一个嫡子在外面,你庞家世代文臣,所有的势力全都在人的监视之下,此时若是我二人再不奋起反抗的话,恐怕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若是反抗了,我等便有了活路了么?” “但若是不反抗,你绝对就没有活路!”郝博此时双眼怒瞪,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庞林,你且要想清楚了,若是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你庞家的千年基业真的就毁在了你的手中了!” 庞林此时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迟迟下不了决心,“那跟着那群人就有好结果了么?他们已经骗过我们一次了,难不成还要再相信他们一次么?” “庞兄,事到如今了,你又何必怨天尤人,怪只怪我等忍不住自己的贪心,又控制不住别人的贪心,这计策本身就有问题,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只不过是我们输了而已!” 郝博说话的时候,也是不禁的摇头苦笑,“庞林兄,想开些吧,趁着现在我们还有力量反抗,给我们的后代留出一条后路吧,可好?” 庞林胸口不断的起伏着,最后更是一脸痛苦都比上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家伙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夫还能说什么,好!” 第七十一章 落幕和希望 旁家和郝家的两位家主,就在这个暗室之中敲定了最后的联合。 当天,庞家的庞林一声令下,所有还生活在庞家的家仆和奴役乃至庞家的家人,无论他们现在是抱着什么目的在这里的,但是此时他们全部都是顶盔披甲的站在庭院之中。 “某家庞林,在今日之前,某家是庞家的家主,也是你们的家主,但是今晚,某家只是一个长者,希望自己家中的辈能够安全生存下去的长辈! 某家今日会带领你们冲击皇宫,冲击这个车迟国中最为重要的一处地方,今晚,就是我等丧身之时,今晚这都城的街道将会被我等的鲜血染红。 我知道尔等现在在害怕,不用隐藏你们颤颤巍巍的双腿,莫说你们,便是老夫,也是害怕,老夫也害怕今后再也见不到这个花花世界。 但是老夫更加的害怕,我等坐以待毙的后果只有让我等生不如死,让我等的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是贱民和囚徒,你们和老夫一样,都是一个父亲,都是一个长者,可能体会老夫现在的心情? 老夫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我等在这里将他们的目光拖住,庞家所有的孩子还有那些颇有才能的子嗣,会被人安全的送出城去! 或许他们今后的日子会过得很苦,或许他们今后再也过不上之前的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了,但是他们却是自有的,安全的,有了这些,诸位可愿意随老夫一同赴死么?” 庞林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众多仆役和家人,他们这些人年龄最的也是三十余岁,这也是他现在手中最后的力量了。 庞林不想郝博那种,手中还有这各种各样的私兵和族兵,庞家可以说得上是书香门第,到了这种几乎是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手中能留下的都是有了一定岁数,家人都和庞家连在一起的老人了。 但是就这些人而说,庞林绝对称不上一个合格的家主,但是今天,庞林说的那些话,却是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不断的兴起波澜。 “家主,您能保证您能保证我们的孩子能够逃出去么?”一个庞家的仆役站了出来,他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单单看岁数已经比庞林都要大了。 “老夫不敢保证,因为老夫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子孙能够完全逃得出去,但是老夫可以和你们保证的事情是,但凡能够有一个庞家的子弟逃离,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嫡系之人!” 庞林说完之后再度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他们的面前,“老夫也不会说什么让你们相信老夫的话,你们也不要问老夫凭什么让你们相信老夫,老夫不知道!老夫只知道,会竭尽全力,帮助所有的孩子!” 庞林已经将话说道这步了,那些人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了,最后另外一名仆役站出来说道。 “家主,我等便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您了,希望,您能够履行您的承诺!” 这句话之后,所有庞家的人都往前走了一步,朝着庞林拱手说道,“还望家主,履行诺言!” 庞林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有所感受,“蹭”的一声,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然后伸手直接将被玉簪束住的头发一刀给割了。 披头散发的庞林,握着手中的断发冲着在场的人说道,“某家庞林,再次顶天立誓,若是不能履行对诸位的诺言,定然神魂俱灭,死后不得超生!” “我等,愿随家主赴死!” 庞家猛然爆发出来的大喝顿时让无数盯着他们的眼睛,再度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而于此同时,一处密道中,早就聚集好的庞家子弟如今正一脸紧张的互相抱团取暖,他们有大有,但是更多的还是孩子。 虽然他们身上的服饰各异,但是他们现在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挂着很浓重的惊恐,如果非要说这里面的不同的话,就是有人在强壮镇定,有人近乎崩溃。 “呜呜呜~”在寂静之中,终于还是有人绷不住了,一个年幼的孩子突然轻声的呜咽了起来,“我们是不是没有家了?” “没事的六子,没事的,我们还在!”身边稍微大一些的孩子也在试图安慰他,但是很不幸,他的语言同样十分的苍白无力,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闭嘴!”在哭闹声变大之前,终于有人开始了不耐烦。 庞士奇是庞家这一代的翘楚,也是原定计划中,庞家要推到台前的人,但是此时的庞士奇,虽然算不得狼狈不堪,却也是没有了往日的荣光,特别是,日后他也再也享受不到那种别人艳羡的目光了。 “我等是要逃命的,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庞士奇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倨傲,这是他这么多年作为庞家嫡子养成的倨傲,“你们这群家伙,都给某家老老实实的,否者心某家将你们扔出去!” 或许是因为庞士奇之前的威望不,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还对庞士奇有着些许惧怕,总之庞士奇说完话之后,众人总算是止住了哭闹声,暗道之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大家都是要逃难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嫡系长子么?”这种声音也只能是极少数看不惯庞士奇的人在偷偷的嘟囔,不过很快就被身边的同伴给制止了。 庞士奇看着一群人惊慌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敢怒不敢言,也不再和他们多说,继续在原地安心打坐等候,他们在等待着上面发生混乱,同时也在等待着接应他们的人。 时光匆匆而逝,子时来到的时候,庞家的大门正式敞开了,庞林带着一群年岁都不算的家伙,缓缓的走到了街上。周围隐藏的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们,而远处的车迟国士卒早已经整装待发,严阵以待了。 “今日,便是我等的死期了!”庞林手中长刀一挥,朝着皇宫的方向厉喝道,“老夫长刀所向,便是尔等冲锋之处!杀!” “杀!” “杀!” “杀!” 庞家的人不多,武力也不显,甚至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训练,可就是这么一群人,现在却是可以称之为气势如虹! 庞家的人开始了冲锋,他们面前是一群已经列好阵势的车迟国士卒,面前的将军在车迟国算不得什么多么有名气的人,但却是糜家之中最为勇猛者,糜彰! “一群宵之辈,还妄图冲击皇宫?找死!”糜彰看着带头冲锋的庞林,不由的冷哼一声,“就算尔等之中有偷偷修行之人又能如何,那也都是一群宵之辈!” “杀啊!”庞林一声大吼,在距离糜彰十步之遥的地方一跃而起,在他跳起来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的气势完全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倒是真有几分勇士的风范! 庞林身后的众人也毫不犹豫的冲杀了过去,更有甚者因为害怕而闭紧了双眼,只是闷头猛冲,手中刀枪不断的挥舞! 糜彰看着庞家之人已经冲锋了,脸色冷笑之色更加的浓重了三分,手中的一杆画戟往前一伸,“冲锋!” 大军在糜彰高呼的那一刻起便齐刷刷的将兵刃前伸,然后不急不缓的向前走去,同时嘴里一次次的高呼着口号。 “杀!” “杀!” 不过此时,本应该被一击则溃的庞家之人却是顽强的坚持了下来,庞林身上有着修为这并不算多么让人吃惊,毕竟修行功法对于万千百姓而言那是很难的,但是对于庞林这种人物弄到些简单的功法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其他庞家之人那就是一个个的一勇之力,可是就是凭借着这血气之勇,他们生生的坚持到了现在。 “一群该死的家伙,现在还不死心么?”糜彰看到这群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的家仆奴役之流竟然能够抵挡住他们的进攻,这让他无比的羞恼。 糜彰冷哼一声之后就要第一时间冲杀过去,不过就在他要冲向庞林的时候,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他身边传了出来。 “嘿嘿嘿,糜彰将军这是遇到难事儿?用不用我等代劳?”随着说话的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身形枯槁,皮包骨头如同骷髅一样的家伙。 糜彰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不由的生出一股难言的恶心,“这种事,就不劳您这个供奉堂的三长老出手了,我等凡夫俗子就够了!” “嘿嘿嘿,糜彰将军说笑了,老头子所在的阴鬼宫和您糜家乃是合作的关系,您糜家的事情就是我阴鬼宫的事情!”那供奉堂的三长老不停的冷笑着,“再说了,这群人已经有了必死的绝无,他们的魂魄一定是非常美味的!” 说完之后,那三长老突然爆发出一声的长啸,然后手中猛地一挥,一只苍白无比的白帆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并且随着他的手掌不停的晃动,一道道的阴风刮了起来。 “美味的魂魄,快快来老夫的百鬼帆里来吧!” 第七十二章 落幕和希望(二) 这个“阴鬼宫”老人的出现,不但让糜彰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同时也让正在厮杀的庞林的脸色同时大变了起来。 或许别人不认识这个老者,更不知道阴鬼宫是什么东西,但是庞林作为车迟国的大臣,更是车迟一流世家的家主,自然不会不知道。 就连天狼那个苟延残喘的国家都有一个剑门的存在,那作为并州霸主之一的车迟,自然不能是完全没有宗门的存在的。 阴鬼宫虽然是一个修真的门派,但是他们修的却不是正统,或者说和人们遐想的那种飘飘欲仙的仙人不太一样,阴鬼宫修的是鬼,还不是单纯的养鬼,他们是将自己都炼得不人不鬼的。 阴鬼宫的功法是将死气练入自己的体内,然后不结金丹而成鬼丹,可驱鬼也可吞鬼。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阴鬼宫的功法阴性太重,但凡练了阴鬼宫的功法,无论男女,或多或少的都会变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这身子也会极为痛苦,毕竟人修鬼道,此乃有违天命啊!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是愿意在阴鬼宫刻苦修炼,所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因为这阴鬼宫的功法千不好万不好,却是在某种情况下,能够让人长生! 但凡有大限将至之人,都可以用一些不为人知的代价,将自己的魂魄练出来,真正的专修鬼道,虽然从此便没了人身,但在某种情况下,这也是一种长生之法。 而这个老家伙,就是阴鬼宫的长老之一,同时也是车迟国的供奉,当年在天狼国麾下连个三流门派都不算的阴鬼宫,如今因为抱上了车迟国糜家的大腿,也算的上是熬出了头了。 “鬼枭,我们就这么百来人不到,还用得着你堂堂阴鬼宫的长老出手么?”庞林这时候没有任何的闪躲,直接冲到了鬼枭的面前,将他那百鬼帆中的阴风直接拦下了大半,在这里,也只有他能够拖延这个家伙片刻了。 “嘿嘿嘿”鬼枭依旧是未战先笑,歪着头裂开大嘴看着庞林,“本来是不打算出手的,但是你们这群人却是太有趣了些,一群没有修为的仆役百姓,居然能够引动阵势,若是你们被训练成军了,恐怕死后也是英灵不灭的那种,不过现在嘛,正好喂了我的百鬼帆! 另外,你和郝博商量的那点破事儿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么?只不过是我们不想搭理你罢了,老头子我在这里等着你,郝博那个家伙那里,死得会更惨的。 哦,对了,还有你们两家的那些子嗣,他们现在在那里我们可全部都看到了知道了,我们会在他们刚刚看到希望的时候,亲手将他们扑灭,这就是对你们的惩罚!” 说完之后鬼枭再次哈哈大笑了一起来,然后猛地一声长啸,同样朝着庞林扑了过去,手中的白帆连连挥舞不停,更多的阴风从他的百鬼帆里跑了出来,然后围绕着庞林,以及庞林身后的那些人开始了攻击。 那些阴风看着就和一道寒冷的微风一样,但是当他刮到人的身上之时,便会带出一道道的血肉,更为可怕的是,那些血肉还会被那些阴风吞噬。 其中一个庞家仆役最为凄惨,他三十余岁的年纪,正是强壮的时候,如今为了自己那刚刚五岁的儿子,为了能够给他一丝希望,他一直在奋不顾身的拼死搏杀。 在鬼枭出现之前,他就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都没有倒下,或者说,他认为自己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直到这个时候,鬼枭带着阵阵阴风出现,然后浑身浴血的他被十余道阴风包围,然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被吸干了血液,然后挫骨扬灰! “鬼枭!”庞林看着一个个庞家之人被这个家伙杀死,但是对于自己,却是无尽的玩弄,让自己伤痕累累的同时,却又不取了自己的性命,“要杀就杀,你何必如此!” “抱歉,陛下有令,庞家庞林和郝家的郝博,暗通外敌背叛车迟,当屠灭九族,两名首恶当凌迟处死!” 庞林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凌迟处死,就为了能够用自己的性命,震慑这车迟的天下。 “来啊!”庞林突然大吼一声,发了疯一样的朝着鬼枭冲了过去,不过对于这一幕,鬼枭只是冷笑一声之后,一掌过去,直接将将庞林的丹田拍碎,然后一把擒了过去。 没了庞林的庞家仆役家人,在糜彰和鬼枭的攻势下,终于彻底的坚持不住了,一个个被击倒在地,然后被一道道的阴风包裹,然后一声声的惨叫传了出去。 “呼~”最后将所有的阴风都收回了百鬼帆的鬼枭捂着摸着自己的胸腹说道,“舒服啊!” 与此同时,庞家的各个子弟和郝家的所有子嗣也终于凑到了一起,在郝家的一群护卫之下,开始了他们的逃往。 今日庞家带领他们家中之人冲击皇宫,然后郝家负责在军营中造成哗变,并且将声势闹大的同时,也逼得都城大门打开。 这个时候,郝家多出来的护卫在将两家的子弟通过已经被买通的城门守卫,从而逃出都城。 再之后,他们是生是死,去往何方那就不是这些护卫能够做主的了,最后的时刻这些护卫会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将剩下的敌人引开,给他们尽可能多的机会,让他们逃出生天。 这一切本来都很顺利,直到他们所有人都安安全全的逃出了都城,逃到了此时寂静无人的荒郊野外。 “诸位公子,今日我等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护卫看着面前这一群群的孩子,虽然他们有大有,穿着也是各不相同,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护卫来说,这些人就是一群孩子。 “诸位,咱们”那护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短箭给射穿了后心,然后更多的短箭从不远处射了出来,那些护送他们的护卫,就这样链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杀当场了。 “诸位公子,那么着急走干什么啊?”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诡异的香气,还有一个面白无须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咱家掌香大监洛不时,见过诸位公子!” 第七十三章 落幕和希望(三) 闻香大监洛不时,车迟国皇帝陛下三监之一,掌管内宫诸多琐事之人! “洛不时!”庞士奇看到了这位闻香大监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悄悄的走到庞家的一个孩子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说完悄悄话的庞士奇恢复了一脸微笑,然后走出了队伍,朝着洛不时微微拱手。 “庞家庞士奇,见过大监!” 庞士奇的彬彬有礼让洛不时轻笑一声,缓缓上前走了几步,停在了庞士奇的面前。 “庞士奇?你就是庞林那个老东西拼命也要捧出去得那个庞家的年轻人吧,果然彬彬有礼!” 洛不时对庞士奇的评价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彬彬有礼。 这个词在平头百姓的孩子身上或许真的是一句夸奖,但是在庞士奇的身上,可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彬彬有礼,平平无奇! 但是庞士奇此时就像听不出洛不时话里的嘲讽一般,脸色还是那么的和善,朝着他善意的笑着。 “庞士奇,难不成你还抱有什么幻想不成么?”洛不时看着庞士奇的面容笑的也很和善,“今日啊,你们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 就在洛不时这句话说完的那一刻,他身旁那名一身将领打扮的家伙突然大喝一声,“杀!” 顿时再次出现了一场箭雨,只不过这次箭雨的目标是现场的这群孩子。 “谁让,我是庞家的嫡子呢!” 庞士奇这个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然后一声长啸,手指猛地往往下一摁,然后自己猛地往回跑去! 宽袍大袖在庞士奇的手中连连挥舞,一阵阵的劲风出现在他的周围。 箭雨还是不可逆转的在他们头上落了下来,不过在庞士奇的挥舞之下,还是尽最大可能的将一些人保护了下来。 “记住某家刚刚告诉你的话,庞家的人要有庞家人的骨气,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 说完之后庞士奇突然大笑了一声,然后右手朝着身后猛地一甩。 三颗药丸从庞士奇的手中飞了出去,然后落到了他们所有人的身后,紧跟着一股颜色斑斓的烟雾升腾了起来。 同时庞士奇的左手往回一抛,一个瓷瓶也扔了出去。 “将里面的药分吃了,然后朝着毒烟冲出去,记住了,要活下来!” 说完之后庞士奇再也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了,直接站在所有孩子们的最前面,看着洛不时再次拱手行了一礼。 “庞家嫡系庞士奇,见过闻香大监!” 此时庞士奇和洛不时的脚下已经出现了一个巧的阵势,还有一杆的阵旗,正是庞士奇刚刚跑回来之前插上的! “生死阵?可惜只是简易阵旗帜!”洛不时看着脚下的阵势微微一笑,“后面那是益州蛮族的五彩紫罗烟吧,若是没有解药可以连神魂都腐蚀了,看来你们庞家还是有些东西的!” “庞家和郝家不同,郝双兄在外征战,所以郝家愿意用全族老的性命换他的生机,而我庞家则不然,我等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他们的活命之机!” “唔所以,不杀了你,咱家是出不去了?”洛不时微微一笑,然后再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走出,天地间仿佛都是有了阵阵花香,“筑基,也敢妄图挣扎,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闻着那让人迷醉的花香,还有那摄人的气势,庞士奇突然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 “庞家庞士奇,见过闻香大监!” 当夜,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再次出现了一批新客人。 当庞林睁开自己的眼睛之时,就听到了旁边一个同样虚弱的声音。 “庞老头,你也醒了啊?”角落里,一个佝偻着腰身的家伙和庞林说着话,听他说话的语气,现在应该也不是很舒服,“你说,咱们的孩子们能不能跑出去啊?” 庞林捂着自己的胸口,吃力的坐了起来,然后听到这话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你这泼皮,你本来不就是想着用他们的性命给郝双换机会么?” “你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老夫的亲人血脉,哪里” 郝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庞林满脸都是不屑一顾,只不过黑漆漆的牢里,对方是看不到了,“你少在这里和老夫我打马虎眼,你不过就是给郝双那个孩子断了后路,你这家伙,奸猾的很!” “嘿,你这个老头子啊,快死了快死了,你还得说我一顿!” “你这厮办的事儿就不地道!” 就在两个人不停的斗嘴耍混的时候,天牢中再次被扔进来一些人,虽然因为光线昏暗让人看不分明,但是两个老人还是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家族之人,是明天和他们一起赴死的人。 他们谁都没有多去关注这些人,也没有再出声,或许是因为这是他们存活下来的最后一晚了,不想听到那些苦嚎和悲伤吧。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照耀到大地上的时候,天牢的门也打开了,庞林,郝博还有和他们一样被生擒的族人和家人,都被五花大绑着,带到了刑场上。 庞林和郝博被绑在了木桩上,上身也已经完全裸露了出来,他们知道再往后他们要面临着什么,他们的身边是跪了一圈的两家族人,不过看架势应该是有不少人,已经没了声息。 刑场的最外围,除了那些负责看守和护卫之外,更多就是一颗颗首级,那些首级的面孔有老有,脸色的神色也是各种各样的,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和郝,庞两家有着各种关系! “庞老头,咱们终于也是到日子了!”郝博看着周围的这一幕,看着绑住自己的绳子,却是没有一点的惊慌或者伤心,“庞老头,你的目的达到了吧!” 庞林仔细的看着一个个和他一样等待死亡的族人,再看看那些死不瞑目的首级,他仔细的看过了每一颗首级,每一张脸庞,终于笑了出来。 “庞士奇不愧是我庞家的嫡系,他没有给我庞家丢人!” 或许是听到了庞林的这句话吧,首级被摆在最显眼地方的庞士奇,眼眶中突然留下了两行血泪。 “庞林,郝博,带领家族背叛车迟,投靠天狼,意图不轨,今日特将二人明正典刑,诛其九族,庞林郝博二人罪大恶极,处以极刑!” 一道圣旨出,郝庞两家的结果便被宣判了下来,然后一阵刀光闪过之后,郝庞两家的族人便是人头落地的结局,而郝博和庞林两人则是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都被杀死之后,被千刀万剐,受极刑而死。 皇宫之中的糜臻此时正在龙椅上看着手中刚刚传来的战报,脸色却是慢慢变得有些不善。 “最后,还是看了天狼国的那一位,这种必死的局面都让他有了翻盘的机会!”糜臻拿着手中的战报嘴角带出了一抹苦笑。 “就在他们作乱的时候,天狼国境内爆发了一场大乱,坞城行李代桃僵之计,直接突袭了聂无极,在聂无极和郝双交战的时候,直接将聂无极给俘了,同时联合许都的人马将魏平堵在了一线天里。 不过他们也是看了林帅,在他们出兵之后,公孙康奉林帅之令突袭坞城,然后几乎将坞城攻克,不过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步,被替换回来的郝双给堵了回去。 郝双看公孙康溃逃,一时没有忍住便率军追击,结果被徐子陵打了一个埋伏,直接全军覆没了,仅以身免逃回了坞城,现在徐子陵和公孙康已经和兵一处,已经彻底攻破了坞城的城门,和里面残存的天狼军开始了巷战!” 这一份儿战报可以说的上是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 车迟直接损失了郝庞两家之外,更是将疾风将军聂无极给丢了,同时林天驰麾下的先锋官,疯狗魏平也被堵在了一线天。 但是刚刚回到天狼手中的坞城再次被车迟给打了进去,就算现在还没有完全丢了也为时不远了。 “陛下!”糜臻身边的贴身大监笑着给他揉着头,让他舒缓自己的心情,“虽然我们损失了不少,但是天狼也没有得到好处啊,再说了,这才刚刚开始,这天狼的日子啊,长不了的!” 大监的声音算不得阴柔,声音很细,配合他的手法,让糜臻胀痛的头颅慢慢的得到了安抚。 “这么多年了,还是大监最得朕的心意!”糜臻轻声一笑,“朕只是害怕啊,我车迟现在的地盘大部分都是当年天狼的地方,虽然百年时间也很久了,但是天狼不死,终归还是让真无法安心!” “陛下是在担心天狼的那些故旧么?” “嗯!”糜臻轻声赞同了一句,“当初艳姬夫人也是那般的柔弱,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可是现在呢,谁还敢觑艳姬夫人的名号?天狼国看似弱,但总是能够在绝境之中爆发出一丝希望!” “报!前线有战报来!” “报!艳姬夫人求见!” 两声禀报,让糜臻刚刚提起来的朱笔落了地。 第七十四章 角力 两道禀报的声音,让车迟国的这位陛下颇有些胸闷气短的感觉。 他手中的战报是天狼国那边传来的,也是刚刚传来的,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天狼国还做不出什么能够让车迟国八百里加急的事情来,所以这次这个,来自另外一边。 而另一个拜见的艳姬夫人更是让他赶到头痛。 艳姬夫人李婵,原天狼国的公主,他和天狼国的恩恩怨怨暂且放到一边,现在这位可是他车迟国最大的暗探组织校事府的统领。 而且这几年一直都在边疆监控沧澜的战事,如今居然让她亲自回到京都了,那只能说明那边出乱子了。 “宣进来!”糜臻身边的大监将掉落在地上的朱笔悄悄的捡起来放到糜臻的身边,也让糜臻深吸一口气之后,再次缓过神儿来,一声令下,让两边都进来。 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卒还有一个打扮的十分端庄,长相也十分普通的女人同时走进了大殿之中。 “见过陛下!” “见过陛下!” 糜臻看着这两个家伙,就知道自己看来是猜对了,果然是沧澜那边出现了什么状况,想到这里不由的脑子再次有些发胀。 “战报是怎么回事!”糜臻没有先搭理艳姬夫人,而是先看向了那个风尘仆仆的士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军情十分的紧急,“可是沧澜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么?” “陛下圣明!昨夜我军探子来报,沧澜的大军突然开始了集结,然后朝着雁荡山的方向而来,为首的乃是沧澜的大将拓跋豪!”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糜臻的脸色更加的灰暗了几分,拓跋豪是沧澜的大将,这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雁荡山就有问题了,雁荡山是车迟和沧澜交战的关键之一,之前一直都是由林天驰来镇守的,现在,那里却是有些防备空虚。 “消息可靠么?”糜臻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艳姬夫人,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不过艳姬夫人好像没能让他开心。 “此事却是不假,奴家已经让人做了补救,但是奴家打探消息,杀人放火还算合格,这种行军打仗的事情,奴家却是不会的,奴家的这点微末手段最多瞒上拓跋豪数天的时间罢了!” “回陛下,这种事情,我等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万万不敢来此的!”此时那名士卒也是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一脸的悲愤,“军中大事,还望陛下速速做主!” 看着士卒这个样子,糜臻也知道自己刚刚好像是问了一个蠢问题,不由的有些心烦,之前林天驰离开之前可是再三确定过的,他最少可以保持半个月的安全,可是这才几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且先下去吧,好生休息,稍后会有命令让你带回去!”糜臻看着士卒,也知道他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用处,便挥挥手让人先将他带下去了。 等到那士卒离开之后,糜臻才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那个长得很普通,穿着也很端庄,却是叫做艳姬夫人的女人。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糜臻此时的语气中有些疲惫,在这个探子头领的面前,糜臻难得的卸下来了伪装,“为什么沧澜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可是试探么?” 艳姬夫人听到糜臻的话之后,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虽然奴家也很想告诉陛下这是一场有惊无险的变故,但是很不幸,有人将林帅不在的消息透露给了沧澜之人。” “什么?”糜臻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放肆,他难道就不怕被老夫诛了九族么?难不成是郝家或者庞家的余孽?” 不过糜臻说完之后便发觉不太对,郝家和庞家的确是有一些辈逃了出去,但是剩下有能力接触到这些事情的人都被他派人监视着,而逃出去的那些辈,也没有这份儿能耐和时间。 “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我车迟国中的大臣之中,还藏着沧澜的探子不成?” 艳姬夫人摇了摇头,然后从袖子中掏出来一封密信,通过身边的太监递给了糜臻。 “这是我手底下的探子查获的消息,里面说我车迟的三帅之一有人已经离开了沧澜防线,正在对阵天狼!” 糜臻耳朵里听着艳姬夫人说的话,然后手中快速的将密信打开查看了起来。 密信中也的确是如同艳姬夫人所说的那样,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些情况,但是这却让沧澜的人有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么?”糜臻脸色阴沉,手指轻轻一碾,那封密信就成为了灰烬。 “来源正在查,不过现在的矛头全都指向了坞城方向!” “坞城?”糜臻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不由得呆愣了一瞬,“坞城不是已经打成了一团么?” “具体的事情奴家也不清楚,今日来此只是为了将校事府得到的消息告诉您,另外,奴家想要亲自去一趟坞城那里,特来请您同意!” 艳姬夫人含笑行了一礼,语气温和,却是有着浓浓的不可置疑的意味。 糜臻看着这位原天狼国的公主,也是自己的校事府统领,最后还是没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早去早回,另外,让林帅速速回到天荡山,天狼之时,将他们封锁即可,时间长些不要紧,万万不能给沧澜机会!” “陛下放心,来这里之前,奴家已经让人前去找林帅了,想来此时奴家的使者也快要见到林帅了!” 艳姬夫人说完之后,朝着糜臻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就翩翩而去了。 等到艳姬夫人离开之后,糜臻突然长长的除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大监说道,“朕每次在这位夫人面前都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呵呵,还真是奇怪啊!” 身旁的大监却是轻声一笑,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这天下间,能够拒绝的了这位夫人的又能够有几个人呢,陛下您可是艳姬夫人极为敬佩的人呢!” 大监的话却是让糜臻不禁摇头大笑起来,“敬佩?这位艳姬夫人恐怕连天下男人都不会放在眼中,朕这么一个凡夫俗子哪里会让他放在眼中!” “陛下” “好了,将政务拿过来,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糜臻一句话就将这件事翻了过去,然后开始了继续处理政务,如今郝庞两家的覆灭,飞燕军和疾风军的灭亡,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与此同时,坞城街道之上,残垣断壁和不断燃烧起起伏伏的火焰中,两方人马继续在征战。 “坞城侯,兄弟们快要扛不住了!”一个满脸都是血污的将军此时正站在蒯蒙的身边,一脸的急切,“我们人手毕竟还是差了不少,公孙康那厮下手太狠了,我们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蒯蒙看着前面从焦灼变成劣势的战斗,脸色也是不断的阴沉下去,若非他在李鍪带兵临行前提出了换兵的建议,恐怕现在坞城就已经得而复失了。 不过即便如此,现在的坞城也只能是依托巷战,若非是这坞城里有着不少的商队,造成的混乱大大的拖慢了公孙康的进度,现在他就不是顶不住了,而是直接被覆灭了。 “顶不住也得顶,告诉弟兄们,在坚持坚持,国师的人已经快要成功了,能不能守住坞城反败为胜就看这一次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坞城侯蒯蒙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怎么办,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靠着阴谋算计来完成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品名以外,别无他法! 而此时的公孙康也已经得到了林天驰的死命令,不及伤亡,不管任何代价,务必将坞城全部占领! 坞城激战的同时,一线天两个峡谷的谷口,此时也都各自布置好了重兵,目标就是在里面据守不出的车迟大将,疯狗魏平。 此时的一线天已经是血气弥漫了,当李鍪带人和郝双汇合,并且擒下聂无极的时候,一线天的大军已经被魏平彻底击溃了。 主将楚鹭江被魏平一刀斩成了两片,大军直接被杀死者超过了六成,剩下的若非是李鍪到的快,将败军收拢好了,恐怕这剩下的四成魏平也不能让他们活着。 得到了败军之后,李鍪第一时间就是和蒯蒙达成约定,设置空营,让胡琪的副将带着飞龙军回转坞城,协助蒯蒙防守坞城,同时他亲自带着人和许都赶过来的严燕等人,一起将魏平堵在一线天中。 一线天这个当初天狼的防守要地,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敌人利用了,李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国师!”全身披甲的胡琪来到了李鍪的身边,脸上有些担心的说道,“坞城传来了消息,胡琪中了公孙康的诱敌之计,全军覆没了,我们赶回去的及时,成功的将公孙康和徐子陵给堵在了城中,但是,情况依旧很不乐观!” 说完之后,胡琪还偷眼看了看周围,轻声对着李鍪说道,“而且现在咱们身边这些人,不是败军就是心怀不轨之辈,心魏平袭营啊!” 李鍪听完之后,了,脸色也是有些难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当初本想设计让这群人加装和车迟国的人里应外合,结果现在倒是砸在自己手中了,只希望他们不要让某家失望了才好!” 胡琪还想再说什么,还没张嘴,就听到前面换来一声凄厉的大喊。 “魏平袭营了!” 第七十五章 李鍪的狠辣(一) 魏平此时袭营,顿时再次让李鍪麾下的天狼军营之中变成了一阵阵的鸡飞狗跳。 跟在李鍪身边的胡琪此时也顾不上继续和他商讨了,赶紧抽出腰间的长刀,然后大声的招呼了一声自己的亲卫,然后就带着他们冲到了最前面。 魏平被叫做疯狗,他的麾下和他一样,疯狂,嗜血。 每次魏平攻打营寨的时候都会给天狼军造成不的损伤。 严颜率领的大军好歹还是当年飞燕军留下的底子,再加上严颜本人,倒是没有让魏平占了太多的便宜。 可是李鍪这边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说别的,胡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严颜相提并论的。 再加上麾下的士卒也不是飞燕军那种训练有素得士卒,而是重新组建的,若非胡琪和李鍪的威望足够,再加上李鍪提出来的连坐之法并行,恐怕军营中,早就哗变了!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让魏平那个家伙得到了机会。 发现了李鍪这里的外强中干以后,魏平便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袭击和骚扰,每一次都带走不少性命,同时也带来了不少恐惧! 索性魏平现在还没有把握一击必杀,所以每次袭扰都不会太久。 “国师!”半个时辰之后,浑身血污的胡琪再次出现在了李鍪的面前,“魏平退了,不过这次我们损伤就更大了!” 胡琪说话的时候,脸色也是变得十分难看,刚刚魏平还是和之前一样,单纯的就是占了便宜就走,但是这种情况下,他麾下的天狼士卒都应付的有些艰难了,看魏平离开的架势,恐怕再来两次的话,他就要发动总攻了。 李鍪看着周围都是钠盐垂头丧气的士卒,轻声问道,“现在士卒的军心,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是!”胡琪一脸的阴沉,作为一名领军大将,在这种时候,甚至都无法让军心重新振作,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无事了,你且先退下吧!”李鍪一脸无奈的挥了挥手,“将大营守护好,看好这群士卒,千万莫要出什么篓子,至少这段时间不可以!” “末将明白!” 胡琪离开之后,李鍪看着忙碌的军营,不由的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了后营,走进了自己的大帐之中。 “国师!”李鍪刚刚走进自己的大帐,就有一个浑身劲装的汉子跪在了他的面前,拱手行礼。 “消息确定传出去了么?”李鍪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没有任何的意外,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拿起了已经凉了的茶水。 “回国师,我们的人已经将消息传给了那些商人,并且看着他们的人已经快速的跑了回去,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沧澜那边!” 李鍪这才点了点头,他的心也才微微放下来了一些。 当他和蒯蒙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大概是谁之后,内心的慌乱告诉他们,单凭着现在的天狼似乎并不能将这次劫难扛过去。 所以李鍪决定行险一搏,将坞城打开,然后邀请商队进城,这是李鍪不得已的一次后手,现在的坞城还不是什么多么出名的大城池,也不可能吸引到太多的商队前来。 但是有一种商队一定会来,那就是借着商队的名义,来这里探听消息的人,坞城之变,天狼一举反败为胜将自己的灭国之祸躲了过去不说,还顺带一举将自己的势力扩充到了坞城。 想知道具体过程的,和想知道现在坞城情况的人,并不在少数,其中各方势力也一定都会有,所以说李鍪这条后路属于是冒险,主动将自己的破绽展露出来,一个不慎,他可就满盘皆输了。 李鍪当初敢这么做,赌的就是那位车迟国的统帅不愿意在这种必胜的局面上犯险,毕竟只要将涪陵和飞狐峪这两个地方卡住,就算不管天狼,他最后也会分崩离析的。 所以才给了李鍪这一线的生机,李鍪通过城门打开,让各路鱼龙混杂的商队全部进入,然后再让鄢陵候李章麾下的探子化装成某个早就投靠了他们的商会的伙计,将他们这里所有的消息都传了出去。 李鍪没有挑挑拣拣,也没有多说或者少说什么,就是将自己知道的,推测出来的,然后变成消息让那些人打听出来,作为专业打探消息的探子,他们自然知道什么消息应该传出去,这也就是李鍪的目的。 不过看之前车迟国的反应,想来李鍪的算计已经成功了,只是现在李鍪还不清楚罢了。 揉了揉眉心之后,李鍪再次问道,“之前让你准备的事情,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那探子赶紧沉声说道,“国师放心,您一和我等说这件事,我们便开始着手准备了,现在终于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布置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百姓都迁走了么?”李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也莫名的变得有些低沉。 “回国师,大部分百姓已经迁走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并不想离开,他们说在这里居住很久了,不想随意的离开自己的家乡,另外我等也觉得,若是百姓都离开了,着实有些有些” 虽然那探子没有说完,但是李鍪不傻,自然是能够听懂他话里面的含义,毕竟,胜利不会是白得的,想要胜利终归还是要有牺牲的,那些百姓,就是必须的牺牲。 “好了,退下吧!”李鍪突然变得没有什么心情了,随意的挥挥手,让探子离开了。 坞城的大战仍然在继续,商队已经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也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现在交战的双方都顾不上洗劫城池,不停的巷战虽然都有杀红眼的趋势,不过双方也都在尽可能的克制自己,毕竟坞城这个地方还是一处险要,哪怕是已经开始了巷战,想要进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蒯蒙他们的确是不停的再后退,但是也依旧是在坚持着,为了驻守坞城,天狼国特别赶制了一批强弓硬弩,虽然不如那些昂贵的灭神弩,但是对于公孙康也有有着些许的威胁。 大量的弓弩加上坞城这天然的险峻地势,这才让蒯蒙勉勉强强的维持住没有溃败,不过哪怕现在天狼的士卒已经很拼命的在努力了,不过仍然和公孙康麾下的铁壁军有着不的差距。 哪怕铁壁军是一只以防守而著称的军队,也是对天狼国的这些飞龙军有着满满的压制,就算是徐子陵麾下的士卒,也不是现在的飞龙军能够比的。 “退!”蒯蒙看着损失越来越大的士卒,不由的再次下令往后退去,他们现在已经快没有路了,再退两次就是城墙了,到了那里,就是最后一处阵地了,失败了的话,他们将彻底的失去坞城了。 “坞城侯!”飞龙军的副将跑到蒯蒙的身边,现在他不单单是一身血污,脸上都出现了伤口,“我们还能坚持的,不能再一直退了!” “退!”蒯蒙并没有接受副将的建议,“在退到最后的城墙之前,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实力,哪怕我等将坞城全都让出来都可以,但是我等一定要将最后的城门守住!” 蒯蒙的目的很纯粹,他相信他们天狼国的国师,那个家伙一定能够快速的将魏平解决掉,然后带着大军出现在这里的,所以,在他们敢来之前,坞城必须要反击的机会! 副将看着一脸决绝的蒯蒙,脸上也不由的出现了一抹狠色,冲着蒯蒙拱手喊到,“坞城侯放心,就算是我天狼军全军覆没,也定然会保住城门不失!” 说完之后便再次回转战场,很快前方就传来了他的大吼声。 “且战且退,不可慌乱!” “都伯以上,全部跟随某家一起上前断后!” “将校在前,士卒在后,缓退!” 飞龙军是天狼的老牌大军了,虽然实力上,他们的确是差了车迟的大军不少,但是论坚韧和悍不畏死,他们并不差。 坞城大战之时,李鍪也在继续的谋划起来,同时一线天的另一个出口,严燕也在中军大帐开始了第一次击鼓聚将。 “诸将都已经到了么?”严燕缓步走到最前面,看着下面的诸多将校,有不少之前就是天狼国的将校,也有不少是他从飞燕军带来的。 “诸位,现在敌将已经将一线天占据,将天狼一分为二,你们之中有不少是很早就跟随老夫的将校,你们的家眷,陛下如约给我等送来了,现在就在一线天外,据说还有土地,住所,粮食,但是这些都是魏平到来之前的样子! 尔等的家眷,天狼的百姓,都在等待我等的到来,今晚,我等将正式发起冲锋,不计代价,冲进一线天和魏平拼死一战!” 严燕的话虽然不算是多么的慷慨激昂,但是却十分的能够鼓动人心,严燕说完之后,大帐之中顿时是响起了一片应命之声,士气也是十分可观。 不过众将不知道的是,此时一线天对面的军营之中,也同样发生了这么一幕。 第七十六章 李鍪的狠辣(二) 天狼大营之中,此时李鍪已经将大军聚集了起来。 托魏平的福,现在他在一线天一堵,让两方人马明明可以称得上近在咫尺,但是却没有办法相互联系,只能靠着猜测行事。 不过现在李鍪却是猜出来严燕想要干什么了。 大军严阵以待,最前面就是天狼国师李鍪和飞龙军主将胡琪两人。 此时的胡琪却是有些微微的慌张,“国师,你确定今天严太尉会率军攻打魏平的营寨?” 李鍪听到之后头都不回的说道,“严燕的能力并不弱,今天魏平不止一次的冲击过咱们大营,这么大的动静那位太尉大人不可能听不见,所以他今日一定会有行动!” 胡琪一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大军的面前,一会儿他将带领大军冲锋,现在必须要尽可能的和这群并不熟悉的士卒熟悉起来。 而站在最前面的李鍪却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刚刚他只说了一般的话,还有另外一半,他不敢告诉那个对自己十分信任的将领。 在行军打仗这方面,就算李鍪和胡琪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严燕的对手,但是在阴谋诡计上面,严燕却是知道自己不如李鍪。 虽然相处的时间短,但是严燕知道,如果不是李鍪已经布好了局,他是不会亲自出现在这里的,这一点从之前魏平攻打营寨闹出来的动静就能看出来。 毕竟胡琪麾下不是他自己的飞龙军,但是仍然还能够这么拼死的抗住魏平的数次突袭,这种手法在天狼也只有李鍪能够办到了。 所以说,李鍪可以确定的是,当自己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被严燕猜到之后,他一定会动手,在魏平的另一个方向制造出一些动静来。 因为现在严燕和李鍪都清楚,这个时候可不是慢悠悠打围困战的时候,必须要速战速决,既然要速战速决那么严燕就一定要率先动手,因为这样可以保证他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所以李鍪才这般肯定,今晚严燕会出手和魏平大战,但是他不敢告诉胡琪,因为今天,胡琪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既然想要速战速决,那么牺牲,就避免不了了! “呜~呜~呜~”远处传来三声呜咽之声,李鍪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知道那是严燕进攻的号角,既然这号角声出现了,那么严燕的进攻也就出现了。 “大军准备!”胡琪也听了出来,不等李鍪下令,便直接大手一挥将众多士卒的心都给提了起来。 “杀~” “杀~” 喊杀声也渐渐的冲那个方向传了过来,听一线天的动静,看来魏平已经和严燕交上了手。 “国师!”胡琪走到了李鍪的什么,他身后是数千已经整装待发的大军,或许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不过是一群溃军,一群坞城的降兵,不过现在,他们都是天狼的士卒,今夜,他们要去袭击一个之前几乎是是将他们压制的无还手之力的人。 “动手吧!”李鍪语气很平淡,但是这句话传到胡琪的耳朵之中,却是让他变得十分的兴奋。 或许是修炼了李鍪给他功法的原因,胡琪从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将,现在变得有些两极分化了起来,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他温润如玉不像一员将领,在交战的时候,却又状若疯虎,悍不畏死。 “大军,出动!”胡琪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就算现在他的身后不是他最熟悉的飞龙军,但是他仍然是天狼国的飞龙将军! “杀!”虽然士气依旧不佳,不过士卒在出发之前还是努力的大吼了一声,让众人也让他们自己,听到了他们的气势。 胡琪带着大军出发了,军营之中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起来,除了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兵之外,军营中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了。 “国师!”之前那个出现在李鍪大帐之中的暗探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冲着李鍪拱手行礼。 “事情,都安排好了么?”李鍪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他现在无时无刻的不再闭目养神一样。 “国师请放心,去的人都是我们中极为可靠机灵的存在,保证不会露出破绽!” “嗯,你且去吧,稍后莫要被伤及池鱼!”李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挥挥手,让这名暗探赶紧离开了这座大营。 “国师保重!”那探子也不啰嗦,再度拱手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李鍪看着再次空荡荡的周围,嘴里不由的喃喃道,“胡琪啊,你莫要怪某!” “杀!”严燕不愧是当初车迟国的五将之首,或许临阵杀伐和千里突袭他不如魏平和聂无极两个人,但是这指挥大军作战,却是丝毫不输于任何人。 若非是这一线天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再加上魏平突袭楚鹭江之后,用他们的尸体垒成了一道道的人墙阻拦严燕大军,恐怕现在魏平也得挠头。 就在魏平打算亲自出手的时候,又一道喊杀声从他的身后窜了出来,这是胡琪赶到了。 “还真是不知死活!”魏平转过身,看向胡琪率领这大军竟然敢突袭他的营寨,脸色直接露出了一个很残忍的笑容。 魏平早就看出来胡琪的麾下良莠不齐,甚至军心都不齐,若非是一线天着实不太利于攻击的哪一方,恐怕他早就将这群人也屠戮一空了。 不过如今自己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居然敢冲进来找自己,这对于魏平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吴汉!”魏平大吼一声,将自己的副将叫了过来,“去带着一百人去前面,将严燕挡住半个时辰,你们都可以死,但是半个时辰之内,某家不想看到严燕那个叛徒!” “末将遵命!”吴汉听着这种几乎是明着让他送死的话,非但没有任何惧怕,反而显得颇为兴奋,大吼一声之后竟然真就带着一百亲卫直接冲了过去。 在这个正在被严燕进攻的紧要关头,吴汉带着麾下的一百死士直接发动了冲锋,虽然一瞬间就折损了十余人之多,但是生生的将战场给替换了下来,借着一线天狭窄的地势,将严燕给拦住了。 “众将士听令!”魏平看到吴汉已经拦住了严燕,也不再浪费时间,一声大吼将他麾下其他的士卒聚集了起来,“调转方向,将那群蠢货先杀光!” 魏平一声大吼,竟然放着严燕的大军不管直接冲向了刚刚到达战场的胡琪。 正在组织大军攻击魏平营寨的严燕也发现了这一幕,不由的脸色一黑,指着死死拦在他们前面的吴汉对着周围的将领破口大骂到。 “一群废物么?大军愣是被这么不足百人给拦住了,你们是想要干什么?” 骂完之后的严燕督促大军攻击的更加迅猛,却是没有任何想要展露修为,自己动手的打算。 虽然严燕没有想着自己动手解决掉这里的麻烦,但是另一边魏平却是拿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在一线天这么狭的区域中,两支军队想要交手只能对冲,也就是俗话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很明显,论勇猛无畏和悍不畏死,十个天狼军士卒都比不上一个魏平麾下的士卒,疯狗魏平,以及他麾下的这千余名士卒,都是实打实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哪里是他们这一群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 两方人马猛地一交上手,胡琪麾下的天狼军就出现了溃败的前兆,不过看在早早就等候在后面,手持鬼头大刀的执法队,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魏平的麾下拼命。 就在天狼军打的越来越艰难的时候,胡琪的身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这群家伙不给我们活路了,往前冲是死,逃命也是死,冲开那群刽子手,我们逃命去吧!” 随着这不知道是谁喊出来的一声大吼,几个身影突然从队伍之中窜了出来,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直接冲向了大军最后面的执法队。 “噗嗤!” “噗嗤!” 一声声的闷响之后,那些冲出去的士卒成功的被刀斧手执法队给斩杀当场,但是执法的刀斧手也没能讨得太大的便宜,他们同样有了不少的损伤,他们的损伤来自于那些士卒,那些溃兵! 更重要的是,这给了天狼国的士卒一种错觉,他们似乎是可以逃出去了,然后在另外的一声大吼之下,天狼国的士卒哗变了! 胡琪想要阻止都来不及,血腥和杀戮没有让他身边的这群乌合之众杀红了眼,反倒是让他们吓破了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直接选择冲击自己的执法队,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混账!杀敌!杀敌!”胡琪连连挥刀,砍杀数名溃逃的士卒,但是仍然无济于事,仍然有无数的士卒转过了身子,直接开始了狼狈逃窜,现在那些防止逃兵的执法队刀斧手,都已经被踩成肉泥了。 就在胡琪还想再试着挽回局面的时候,他一抬头突然看到了一张大脸,以及一个很残忍的笑容。 刀光摧残,这摧残的刀光里面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气,这是胡琪最后的一个想法! 第七十七章 烈火焚城 天狼国大军败了! 胡琪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军心士气,李鍪想尽办法弄出来的连坐之法,最后在魏平的残忍虐杀的恐惧中崩盘了,一声大吼,一次冲击,就让天狼国的大军,自行溃败了。 看着已经开始溃逃的天狼国士卒,魏平脸色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微微回过头,看向了那个依旧还在拼命阻拦严燕的副将吴汉,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是荣耀!”魏平先是轻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冲着麾下的士卒镇臂高呼道,“追击天狼国的余孽,将他们斩尽杀绝!” “杀!”得到命令的士卒也都早有准备,立刻冲杀了出去,一路上,但凡被他们追上的士卒,无一例外都会被他们直接击杀! 天狼国的溃卒之中有不少都是当初坞城等地投降的士卒,此时看着自己败亡已成定局,更有数人是直接跪地请降,嘴里高呼自己乃是车迟之人。 但是对于这种人,莫说疯狗魏平了,便是魏平麾下的那些士卒,都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机会,都是一脸狞笑着将他们的头颅摘了下来! 一路追杀,一路杀戮,无数天狼国的士卒被魏平及其麾下的士卒追上,然后将性命丢失。 他们试图逃跑,他们试图抵抗,但是这都没有作用,他们本以为自己冲出了那些刀斧手的砍杀,他们就能够逃得一条性命,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 “杀!杀光他们!”魏平一刀将一个天狼国的士卒由上而下的劈成了两半,然后鲜血喷洒了他一身,这浑身的鲜血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让他更加的兴奋了。 好不容易挤出谷口的天狼国溃军正茫然无措的时候,他们人群中再度爆发出了一声大吼,“跟着帅旗跑,那是国师,他有生路!” 然后众人就找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一杆大旗,上面的“李”字还在迎风招展,不过此时这杆大旗却是在往远处逃跑。 “在那,追上去!”已经慌不择路的溃军哪里还管此时帅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个个的就像是抓到了致命稻草一样冲了过去,跟在自己的帅旗下面。 越来越多的天狼溃军跑了出来,他们冲进了自己的大营,但是看到那紧随其后不停杀戮的魏平,便用更加迅捷的速度冲了出去。 一群人就这么穿营而过,后面的追着前面的,前面的追着帅旗走。 魏平看着一群慌忙逃窜的天狼溃军,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此时他们已经冲出了一线天,若是再继续追击的话,他真的不敢保证不被后面的严燕再给堵在这里! 仗着一线天的地势,他还能守住两面夹击,但是如果现在他们就这么冲出来了,那他可就不敢保证能够和严燕打擂台了。 魏平是疯狂,但是魏平不傻,他没有聂无极那种机动能力,若是这么冲杀出来,后面的严燕一旦冲过了吴汉的阻拦,那么近就是他和严燕的交手。 但若是此时他再次堵在一线天的出口,那么严燕的大军依旧会被堵住,虽然会放过这群溃军,但是就凭着这么一群胆气已丧的家伙,挽救不了必将陷落的坞城。 “众军止”魏平刚刚想要说让众军止步,但是他身边的亲卫指着远处的大旗提醒道,“将军,那杆帅旗好像是天狼的那位国师的帅旗!” “天狼国师?”魏平眼睛一眯,他没有见过李鍪,哪怕他袭击天狼军的营寨那么多次,他都没有见到这个家伙,但是这个家伙却是自家主帅叮嘱过无数遍的危险人物,让他一定要心谨慎,万万不可给他机会,否则他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追上去!”魏平冷哼一声,若是其他人他还可以放弃,但是这个家伙就在自己面前,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家伙跑了! “是!”魏平麾下的士卒并没有询问,他们已经习惯了服从,听到命令之后二话不说就继续追击了起来。 本来刚刚看到魏平已经有了停下来的趋势,天狼得溃军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看到那群如同恶鬼一般的家伙再次冲过来了。 “他娘的,怎么还来!”一个士卒实在是受不了,不由得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过骂归骂,该跑还是要继续跑的,毕竟性命就只有一条! 最前面一直充当领路人的帅旗似乎也微微慢了下来,仿佛是跑累了,又像是在等待他们一样。 就这么你追我赶之中,帅旗冲进了安定城! 进入安定城中的帅旗似乎是真的感觉有些累了,就这么停了下来,天狼国的溃军此时也源源不断的冲了进来。 他们朝着帅旗聚拢而去,同时魏平带领麾下的士卒也紧随其后,赶了过来,安定城在被聂无极突袭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战火之中。 城门没有来得及关闭,因为在天狼溃逃的士卒,已经顾不上关闭城门了,疯狗魏平又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 此时帅旗下面,已经聚拢了不少的士卒,他们都是天狼国的溃军,但是现在他们本就慌张的心里,更加的慌乱。 因为他们看到,帅旗下面只有一群扛旗的士卒,并没有他们的统帅,天狼国国师李鍪。 “国师呢?”一个士卒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把握住了那扛旗士卒的脖领,“你们扛着大旗在这里跑什么?国师呢?国师在哪儿?” “嘿嘿!”那扛旗的士卒被人这么掐着非但没有生气或者难受,反倒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最后的最后,才弱弱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让周围的士卒脸色顿时大变了起来,然后机灵点的已经去继续逃窜了,但是他们很快就再次跑了回来,满脸的慌张和不可思议,“其他其他的城门,都被堵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而此时,这里聚拢的士卒和溃军越来越多,魏平的大军也越来越近! “国师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个穿着校尉皮甲的士卒不由的惨笑了起来,看着阴沉的天空,听着不远处传出来的喊杀声,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你难不成以为我等没了后路就能拼命拼赢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魏平已经冲杀进来了,沿路之上无论是拼命反抗的还是跪地请降的,都没能获得活命的机会。 就在天狼溃军想要最后拼死一搏的时候,城外突然升起一只火箭,吸引了里面众人的目光。 看到火光升空,那些扛旗的士卒突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伸手入怀,再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有了一个火折子。 然后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火折子亮起,那士卒随手一抛,火光出现,几个的火折子,扔在了四周的屋顶上,却是猛然就引发了一场大火,并且大火在用极快的速度蔓延了起来。 这时候火光已经引起了魏平的注意,看到这大火的出现,他还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火焰已经朝着他的方向蔓延了过来。 “撤!”魏平此时直接大吼一声,就要带着麾下暂时冲出去再说,但是他们刚刚有所动作,进来的城门也被火焰堵住了。 此时安定城的城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大军,为首的正是天狼的国师,李鍪。 “射!”看着安定城,李鍪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轻轻一挥手,后面早已准备好的弓弩手,一个个手持弓弩和火箭出现在最前面,然后直接射了出去! 带火的箭矢落到了安定城中,突然带起了熊熊的大火,安定城中,此时早已经布满了各种引火之物,足够让大火在最快速度下蔓延开来,让大火快速的充满整座城池! “国师!”天水城的主将谢辉此时一脸笑容的看着李鍪,再看看已经烈火熊熊燃烧的安定城,眼中有着佩服也有着惊恐,“您怎么知道,那个家伙一定会追杀到这里?” 李鍪看着烈火,以及那些正在烈火中哀嚎挣扎的士卒,听着他们的惨叫声,李鍪轻叹了一声,“若是让魏平突袭天狼国内,那就不能不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所以,某家是他必须会注意的一个人,帅旗为引,不愁他不上当!” 李鍪的话刚刚说完,安定城中的大火再次被一声轰鸣声变得更加旺盛了,现在安定城中还是数万的百姓以及数千士卒,这些都是魏平及其麾下大军的陪葬。 “轰!”再一次的轰鸣,一根带着火焰的房梁从城门中飞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身狼狈的魏平,此时带着千余士卒,不远千里奔袭天狼的魏平,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 “哈哈哈,你就是李鍪么?”魏平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给某家死来!” 浑身气势猛地迸发出来的魏平径直冲向了不远处的李鍪,沿途想要阻拦他的,不管是箭矢还是士卒,都被他轰飞出去。 就在他的大手即将掐住李鍪的脖子之时,另一个方同时出现了一个人影,用更快的速度将他拦了下来。 “魏平,你莫不成真的以为吴汉能够拦住老夫么?” 第七十八章 校事府 一把将魏平摁住的就是飞燕军的统领,飞燕将军严燕。 此时的严燕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仿佛近在咫尺的魏平,以及差点死在魏平手中的李鍪,都不能让他的心中再有一丝波澜一般。 “严燕老儿?”魏平歪着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严燕,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丝毫的可惜,有的依旧还是刚刚的那种嗜血,“你这是要和某家交手了?” “老夫年老体衰,行动也不大方便,如果你魏平不动手,老夫自然也不想和你动手!”严燕平淡如水的声音传进了魏平的耳中,“放弃吧,你的麾下已经没有了!” 最后这句话说完,终于还是让魏平眼睛中的神采晃动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但是他听得见,听得见后面安定城中的惨叫。 熊熊烈火,烈焰焚城,为了他一人,为了他一只千余人的军队,不惜用一把大火将安定城焚为灰烬,不惜将里面至少过万的百姓,数千的士卒溃军,烧成焦炭,魏平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世人都说我魏平性情残忍,杀人如麻有如疯狗,今日见到你们,方知某家真是井底之蛙,这论起心狠手辣来,某家真是自愧不如!” 魏平的嘲讽都是带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心中充满了恶心的感觉。 严燕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由他来多说了。 果然,一直在后面被大军保护的李鍪走到了大军阵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了严燕的身边,走到了魏平的面前。 “为了魏平将军,值得!” 李鍪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为自己辩解,没有说更多话来让自己刚刚的做法变得更加的正义一些,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为了魏平,这么做值得!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魏平哑口无言,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如何反驳。 “魏平将军,可还战么?”李鍪再近一步,走到了严燕的前面,直视着双眼赤红的魏平,没有招降,没有劝导,只有一问,可还战否? “哈哈哈哈哈!”魏平将自己的持刀的手从严燕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在业已步步逼近的天狼大军面前高呼一声,“你要战,某便战!” 这一刻,魏平气势升腾,竟然就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缓缓的升上了天空之中,就这么一脚踏入了金丹之境! 虽然车迟国金丹不多,却也算不得多么的罕见,但是就这么在阵前一步踏入这个境界的,魏平应该还是车迟国中第一人,而且最让李鍪惊讶的。 难不成这个家伙之前这纵横披靡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居然还不是金丹? 一旁的严燕看到这一幕轻声朝着李鍪说道,“魏平功法特殊,一身血腥杀戮之气太重,前面到筑基顶峰之前都是高歌猛进。 但是一旦到了结丹便破不了自己的心魔,最后只是结了一个假丹之后便再无寸进,虽然战力高绝,但的确不是金丹之境,不过如今,他倒是需要谢谢你了!” 李鍪听完之后倒是轻笑了一声,“在他临死前,能够踏入金丹,倒也是一种幸运吧。” 说完之后,李鍪直接大手一挥,然后身后的万余大军齐齐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刃弓弩,无数弓弩手都弯弓搭箭瞄准了天空之上的魏平。 就这么一个距离,莫说他刚刚步入金丹,便是如同当初天狼国的那位老祖宗一般,也难逃身受重伤,加上一旁随时准备出手的严燕,今日魏平想要不死也难。 就在魏平成功突破金丹之后想要冲杀李鍪大军之时,就在李鍪大手即将落下,大军万箭齐发要将那魏平射成刺猬那刻,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天狼国师请慢下令!魏平将军请慢动手!某家校事府元吉,有事拜访!” 声音刚刚传过来的时候,仿佛人在数里之外,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刻,众人就见到了一个身着青衫布鞋,头戴儒士文巾,手持车迟符节的青年文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然后那人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魏平和李鍪的中间,将魏平挡在身后,同时直面李鍪当面,目视着李鍪的双眼。 “车迟国使者,校事府元吉,见过天狼国国师大人,奉吾皇圣令,前来出使天狼,希望能够平息两国的征战,让百姓安居乐业!” 元吉说话心平气和,语气也是平淡如春风化雨,不带一丝烟火气,让人心中难以不生好感。 李鍪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惊讶的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多么的厉害,而是这个年轻人出现了以后,一直状若疯虎的魏平居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元吉先生,来这里是要平息两国征战?” “国师所言正是,天狼车迟本就是一体,如今乃是我们兄弟阋墙,不可让那沧澜做那得利的渔翁,所以吾皇陛下,愿意平息两国征战,复让百姓安居乐业!” “凭什么?”李鍪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我军未曾踏出坞城一步,凭什么,你们说打就打,说停就要停?” “聂无极从今日起不再是车迟之将,聂家老一个不留全部送到天狼国内!”这是元吉的第一个条件。 “聂无极本就是我天狼的战俘,聂家更是我天狼李家的世交,哪里需要尔等这般妄做好人?” “大将军公孙康带军退出坞城,从今日起,坞城以北,尽是天狼之地,我等不再妄动!”这是第二个。 “坞城之中尚有我天狼坞城侯仍在抵抗,坞城南门还在我天狼之手,你觉得我等需要你的退让?飞燕局不足半日便可冲进坞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从今日起,车迟国恢复与天狼的商队往来,第一批采购的商队数日之内便可到达!”这是元吉说的第三个条件,以及最后的一句,“涪陵城中,背叛天狼的那支商队,我等已经替国师砍下了他们的首级,车队中的东西,也都替您埋葬好了!” 本来一脸肃然的李鍪听到这句话突然脸皮抖动了一下,那只早早就藏在投奔车迟涪陵城的人马,是他最后的手段,现在却是已经被人给无声无息的拔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的李鍪突然嗤笑了一声,“这停战之事,还需要陛下做主,先生还是现在前往许都,和陛下谈谈此事为好!” 元吉听到这种类似推脱之言,却是笑的更加的开心了两分,冲着李鍪微微行了一礼,“我校事府的艳姬夫人已经作为正使,到达了许都,现在想来许都的使者,也快要到了!” 或许是为了验证元吉的这句话一样,一线天方向,再次飞马跑来一骑飞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飞马跑到阵前,然后骑士下马之后直接跪在李鍪的身前。 “启禀国师,许都有使者至军营,让我等暂停动手!” 士卒的话简单明了,却是直接让在场的诸多将士脸色大变,嘴中喃喃不知所以。 李鍪也盯着这名士卒,注视了他良久之后,终于嗤笑了一声。 “好一个校事府,好一个艳姬夫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元吉听着李鍪这有些情绪的语气,也是继续着脸上的微笑。 “答应天狼国的事情我们会最快时间办到,不知道现在,国师大人是否能让我们二人离去了?” 李鍪平静的看着元吉,元吉也一脸微笑着盯着李鍪。 “让路!”李鍪最终还是没有下令放箭,而是选择了让开道路,在严燕的叹息声中,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元吉带着魏平在李鍪的眼前离去了,哪怕烈火焚城,哪怕李鍪用数万百姓,数千士卒的生命作为代价,也没能将魏平留下。 “国师…”天水守将谢晖,对着李鍪轻声说到,“我等…我等现在应该如何啊?” “灭火!”李鍪看了一眼正在熊熊燃烧的安定城,心中满满的都是烦躁。 留下谢晖带着天水城的大军在这里灭火之后,李鍪和严燕则是带着剩下的大军来到了坞城,将这场战事彻底的了结! 当李鍪和严燕两个人来到坞城的时候,其实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元吉带着糜臻和林天驰的命令出现在坞城,公孙康带领大军退出了坞城,并且在飞狐峪下寨,看架势,未来应该是公孙康和徐子陵两个人对阵天狼了。 涪陵城中突然再度爆发了一次混乱,不过这次混乱不但出现的突然,结束的更加突然。 一群面色无比苍白,身穿麻布白袍手持哭丧棒的阴鬼宫弟子直接突袭了一只商队。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那只还没睡醒的商队,就这么覆灭在了他们的手中。 阴鬼宫弟子不但在涪陵城中开了杀戒,更是直接接手了涪陵城的城防。 阴鬼宫长老鬼枭直接接任了涪陵城的城主之位。 李鍪来到坞城之中,除了满目疮痍,遍地尸首之外,得到的消息便只有这些东西了! “这一次,某家输了!” 第七十九章 大战之后的创伤 不管李鍪怎么说,就像他改变不了失败的事实一样,他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现状,他能做的,只是带领着天狼国,带领着剑门越走越远。 “战损都出来了么?”李鍪看了一眼身边的严燕,心中虽然不想知道,但也不能真的不知道。 “安定城中百姓死亡至少不下三万之众,同时聂无极在扫荡四城的时候击杀大军不下万余,虽然几乎都是当初投降的降兵,但是损失依旧很大!” 严燕只说完这第一句,就已经让李鍪的心揪了一下子了,他不知道那个什么校事府的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不知道那个什么艳姬夫人是怎么说通他们天狼国的陛下的,但是这数万百姓,真的是枉死了。 虽然李鍪也知道,若是他不这样,恐怕那校事府的人恐怕还是会继续观望,但是这损失着实是让他很是心痛的。 而且,严燕的话还没有说完。 “和那些安定城中的百姓一样,安定城中和魏平麾下一起丧生的士卒,粗略估计也有不下三千之众,而且这些人不仅仅有降卒,更多的还是当初楚鹭江麾下的溃军! 同时一线天中,本来是用来抵挡聂无极的楚鹭江被魏平从背后偷袭,然后一战而溃,两万大军直接灰飞烟灭不说,溃军也在后续的征战中阵亡了,可以说是全军覆灭。 再之后,坞城之中的飞龙军经此一战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再成规模了,从主将胡琪,副将成奎往下战死者不计其数,大军也折损超过七成,这还是他们中,有不少已经修炼的有些成就的结果,相比较这些,我飞燕局的损失和被魏平屠戮的平民反倒是十分的微不足道。” 这还没有结束,严燕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给了李鍪一个喘息的时间,这才继续说道。 “飞龙军上下将校,主将胡琪,副将成奎阵亡,现在飞龙军职位最高者,乃是一个都伯,聂无极拒不投降不说,郝双现在也是失魂落魄。 安定城,枫林城两城的守将和城主尽数阵亡,安乡城守将乃是外调的老将姜炯,被聂无极阵斩了,麾下大军尽数被诛杀了,城主刘德失踪,不过就算活着他应该也不敢出现了。 天水城的城主和守将都是谢晖,但是这个家伙是个墙头草,如果日后有了机会,还是将他这个城主换掉比较好,他不太合适! 另外,大将军楚鹭江阵亡,剑门大长老玄明阵亡,二长老玄阳与楚鹭江一起镇守在一线天,也国师还请节哀!” 李鍪听着这些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他哪怕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心口也是感觉被一口气堵住了一样,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车迟国的那个统帅想要干什么,他也试图去挽救,但是现在看来,很明显效果并不怎么样,他们的损失还是很大。 现在天狼国十个城池之中,却只有飞燕军一只成建制的军队,这还是刚刚投降不久的一只军队,若是此时有人敢在他们天狼国散播一些谣言的话,就算他们不想动手,那也会有人逼着他们动手。 另外,就算李鍪能够压得住严燕,严燕也能控制的住飞燕军,可是十个城池飞燕军也管理不过来,天狼国的地盘扩充了一倍有余,再加上被车迟国送过来的百姓,天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没有被查出来的探子。 之前李鍪想不通或者觉得过于简单的事情,如今看来,早就有人给他挖好了坑,让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天狼国扩充多少地盘不重要,增加了多少百姓也不重要,治理一个国家不是像书卷中写的那样,按部就班的做下去就可以了,他需要太多太多的人力物力了,而现在,天狼在扩充之后,剩下的只有各种各样的不稳定因素了。 “看来车迟的目的达到了,数年之内,我们不要想着再走出坞城了,接下来能够保住现有的这些东西恐怕就很不容易了,还真是,大国的手笔啊!” 这就是李鍪对车迟的评价,不过紧跟着他就将这些东西都抛出了自己的脑海里,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剩下的人还有活下去,天狼国还得继续走下去的。 “将阵亡将士的抚恤务必安排好,受伤者多分田亩,百姓也要照看好,尤其是车迟国送来的百姓,将安定城打扫干净之后,将他们安排进去。” 最后对于飞燕军的那些家眷,李鍪还是做出了一些更改,刚刚发生了大战,天狼国损失这般惨重,若是还按照原计划来的话,恐怕这些百姓会遭受不少的白眼,进而他们在飞燕军任职的那些家人,想来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也算是一个坑。 严燕听闻之后缓缓点了点头,刚刚他也是想到了,现在他还是飞燕军的统领,若是一个不心,恐怕就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了,不由得他不心谨慎一些。 李鍪又和严燕确定了一番,同时也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再忽视的地方了,这才让严燕离去。 而李鍪则是走到了蒯蒙的身边,此时的蒯蒙没有和之前一样,在大战之后先去洗漱干净,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进而保持着他贵公子的状态。 此时的蒯蒙还是那副披头散发的样子,身上的衣袍充斥着血污,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正再在城墙上盯着下面,仿佛是发呆。 “坞城侯”李鍪刚走到蒯蒙的身边,话还没说完,就被蒯蒙给打断了。 “不用这么生分,我们也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了,我有过表字,字玉灏!”蒯蒙的声音很是沙哑,应该是之前拼命杀敌太累了,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某家守住了坞城,可是某家不开心!” 李鍪看着蒯蒙这幅如同发呆一样的模样,也是心中有些低沉,他虽然没有经历坞城的守卫战,但是刚刚听到严燕和他说飞龙军的损失,他感觉,这一定很惨烈。 “成奎死了!”蒯蒙继续说道,“他是飞龙军的副将,平素里最是跳脱,和沉默寡言的胡琪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子,然后今日他死在某家的面前,带领着飞龙军的诸多将校,被公孙康一刀斩成了两半。” “还有张琛和张休两兄弟,他们是飞龙军的偏将,在大战之前,他们还打赌说看谁最先突破到练气中期等到铁骨之境。” “还有还有还有很多!”蒯蒙说着说着就变得有些难受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崩溃了,“蒯彻也快要不行了,大夫刚刚说,他的两条腿保不住了!” 最后这句话,才是蒯蒙崩溃的原因,蒯蒙这些年也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天狼司徒,手中各种明里暗里的生意不计其数,他的心之狠,手段之狠辣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较的。 但是这种人的心中还是有着自己的柔软,蒯蒙的柔软就是他的那个忠仆,蒯家的二爷蒯彻,那个陪伴了他不知道多少年,为他不知道遮挡了多少风雨的忠仆。 蒯蒙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拿那个人当自己的仆人,而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但是更加高傲的他不屑于去改变他们的身份,总是想着将心意放在行动之中。 可是现在,当蒯彻在他的眼前,被公孙康一刀劈成重伤,双腿更是直接残废,现在都还在昏迷不醒之中的时候,蒯蒙也终于是有些崩溃了。 李鍪看着这个模样的蒯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场大战受伤的不仅仅是他,他自诩为智力高绝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以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翻江倒海,但是这次,一个连脸都没有漏的家伙,就让他手足无措差点满盘皆输。 这场战役,他也开始在不断的复盘,但是随着他的复盘他就越恐怖,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开始给他挖掘这个陷阱的。 而同样的,一直在天狼国顺风顺水的蒯蒙,也在这场大战之中感受到了被人碾压的感觉,他们这两个年轻人,第一次见到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国师不,李鍪!”蒯蒙赤红着眼睛将目光转向了李鍪,呼吸也慢慢的变得急促了起来,“我们会给他们报仇的,对么?” 李鍪没有回答他,而是微微点了点头,点头的幅度甚至可以用微不可查四个字来形容,但是蒯蒙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点头了,蒯蒙不由的笑了起来。 “某家已经练气中期顶峰了,你给的功法的确不错,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秘密,我会和你交换,坞城有着足够的药材,也有着几个不成器的炼药师,会有你想要的东西的!” 李鍪看着蒯蒙再次点了点头,同时说了他来这里的第一句完整的话,“除去这些以外,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要告诉某家的么?” 蒯蒙将目光继续转向了城下,然后伸出全是血污的手指指着下面的几个商人说道。 “那几个人家伙,一直在收购艾和草,这种东西除了能作为引火之物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所以很少有人耕种,但是他们收购的价格非常的高,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想要长期收购。 另外,还有一批人在他们之后来的,是卖粮食的,价钱非常的低廉,低廉到可以说是赔本在卖!” 第八十章 阴鬼宫弃徒 时间在大战过后的修复中,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李鍪一踏出闭关的大门,就发现自己的夏服已经不适应面前的雪景了。 看着雪花落在自己的肩头,李鍪不由的开始了发呆,这是他第一次闭关这么久,当然,或许以后他还会过得比这个还要久很多,但是现在他有些迷茫,看着面前的雪景,心中有些茫然无措。 半年前,他自以为是的觉得可以和天下间的英豪一战,结果被打的晕头转向。 半年后,他终于走到了练气中期,虽然还是修炼界的最底层,但是至少他不是只会点燃一个火球了。 而现在李鍪走出闭关的石室,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修炼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更是因为他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虽然他现在还是炼气期,就算心绪不宁对于他的修炼也没有太多的影响,毕竟凭着一股气修炼到筑基的在这个九州缥缈大陆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李鍪还是选择了出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境作祟,若是过不去这个坎,就算他能快速的走到筑基期也没有用,因为金丹之法,和心境息息相关。 他走到了城头上,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国师也出来了?”李鍪刚刚走到城墙上就有人再给他打招呼。 坞城侯蒯蒙已经正式辞去了司徒之职,正式在坞城落地生根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无德无才不配担任天狼国司徒一职,愿朝廷另选贤能。 现在的蒯蒙真正成为了坞城侯,带领着不足三千的飞龙军残部驻守在坞城之上,同时也充当着天狼国的第一道屏障。 而司空杨敢在半年前的大战中毫无建树,不但心腹大将楚鹭江战死,便是自己曾经的那些亲信将士也都已经死伤一空了。 而且在大战之中自己竟然毫无建树,甚至就连魏平的动向都是后知后觉,当大战结束之后杨敢看着一线天里满地的尸体,半晌都是无言以对。 最后他亲自带着幼孙杨修在一线天旁边挖了一个好大的大坑,然后亲手将一具具的尸体搬到了坑里,然后亲手将他们埋葬了。 再之后,杨敢也辞去了司空之职,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这个正在崛起的天狼朝廷,在皇帝数次挽留无果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行。 杨敢没有在家中闭门思过,也没有选择浪迹天涯,而是带着自己最为年幼的孙子,也是杨家一辈中他最为看好的一个后辈杨修,前往了无边荒漠。 杨敢说,他要看看,那个家伙是怎么从无边荒漠闯出来的! 最后三公之位只剩下一个太尉严燕,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李鍪从坞城书信一封送到了李立士的桌案上,才让他下定了决心。 李鍪书信到达的次日,李立士便正式下令,既然蒯蒙辞去了司徒之位,杨敢辞去了司空之位,那天狼国从此废除三公之位,改立丞相直接统领百官文武诸事。 天狼国的第一任丞相,便是飞燕军统领,降将严燕。 这一道命令可谓是惊呆了众人的双眼,却仔细一想之后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 而朝堂上的事情李鍪却是不再多管了,将书信寄给了李立士之后,他和蒯蒙便进入了闭关之中,坞城中被折腾了这么多次,该清理的都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坞城中只有他蒯家傲然而立。 半年的时间,几乎是集合了整个坞城之力供应蒯蒙和李鍪两个人,这才让他们的修为突飞猛进,李鍪步入了练气中期还算正常,而蒯蒙以及一只脚踏进了筑基了,若非是蒯彻一直没有什么好转,恐怕他早就筑基成功了。 “玉灏!”李鍪也是和蒯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走到了蒯蒙的身边,和他一样也看向了坞城下面的种种情况,“怎么,又有什么新消息了不成?” “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蒯蒙嘴角带笑,仿佛他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偏偏贵公子一般。 “严燕丞相还是在不停的招兵,训练,继续招兵,继续训练,虽然成果不显,但是现在天狼国至少不是他一家独大了,当初你的计策如今看来是奏效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看来是扛过去了。” 李鍪点了点头,脸上无悲无喜的,“主要是陛下有魄力,在那种时候还敢听从某家的建议,反其道而行之将严燕将军立为丞相,一举让那些流言直接胎死腹中,这和某家没有关系。” 蒯蒙瞥了一眼李鍪,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道,“郝双那个家伙倒是不错,他应该是有自己的功法,之前一直在温室之中没能成长,现在带着那些飞龙军不断的往返于无边荒漠,倒是成长了不少!” “哦?”李鍪也是轻笑了一声,“那倒是不错啊,来的这一路上看着那群士卒一个个的都神采奕奕的,看来都是进步不,想来不少人已经进入第一层境界了吧!” “铜皮,铁骨,琉璃身,他们大半已经练到了铜皮,至于铁骨倒是也有几个,现在都将他们做到了校尉之职,辅佐郝双,不过代价也很大,当初将近四千的飞龙军,如今只有两千出头了。” “难免的,还有么?”李鍪对于这种事情倒是没什么以外,从来没有那只精锐是可以一帆风顺无病无灾的练成的,俗话说的慈不掌兵,正是如此。 “聂无极还是老样子,对于招降他的人,他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的家眷都已经到了,也和他住在了一起,现在一家人都隐居在安定城中。” 蒯蒙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停的在摇头,似乎也是在感慨聂无极的死拧,一点机会都不给人。 不过蒯蒙转头有多说了两句好消息。 “聂无极虽然没有投降,但是你的方向却是对的,现在车迟国已经正式开始了九品中正制,虽然他们从世家之中找到了一大批的人才,但是那些寒门终归还是弱势了不少,有很多人在车迟没有了机会,便选择来我们这边,其中大部分只不过是中人之资,但是有一个家伙却是相当的不错。” “哦?”李鍪再次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让他们注意一些,九品中正制可不仅仅是这点能力,他给寒门是留了一条路的,真正的大才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转投他国的,心有诈!” 很明显,李鍪的提醒并没有被蒯蒙放到心上,反而朝着他轻声笑了笑。 “这个你可是多虑了,那子是庞家逃出来的家伙,叫做庞士元,现在正跟着太子殿下在枫林城中当一个主簿呢。 对了,按照你的吩咐,在你闭关的这段日子里,将太子外放为官了,现在枫林城在他的治理中还算不错,半年之中只不过闹了两次哗变,一次暴民冲击城主府,还有十几次的各种混乱,总体来说,还不错!” 李鍪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回头和陛下去一封信,告诉陛下,这两年枫林城的赋税,稍微降一降吧,百姓们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他紧跟着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地下的那些商人还是那些商队么?” “没错,还是那些人!”蒯蒙朝地下看了一眼然后冷笑一声说道,“艾和草的价格又翻了三番,而粮价则是再度跌了两成,现在的百姓都已经不种粮食了,种艾和草,然后卖给他们之后转身去另一边买粮食,某家算过,这样百姓至少能够多挣三成粮食!” “而且还不用交税,对么?”李鍪轻声一笑,“现在百姓都开始种艾和草了?” “呃,除了安定城!”蒯蒙手指敲打着城墙的垛口,“据说是严燕丞相给了飞燕军严令,所有飞燕军的士卒家眷一律不得种艾和草,必须耕种粮食,违者逐出飞燕军以及安定城,这才将他们的势头打住!” 李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这既是他为什么支持严燕当丞相的愿意,因为严燕的大局观真的很强,同时他还想到了一件事,扭头问道,“你前两天和某家说的那个什么弃徒,是什么人?” 蒯蒙也敲了敲脑袋一副刚刚将他给忘了的架势,满脸的抱歉。 “前几天郝双带来的,说是一个阴鬼宫的弃徒,现在涪陵城的城主是阴鬼宫的长老鬼枭,所以郝双见到这个家伙之后便将他给救了回来。 某家已经打听清楚了,他身份没有问题,的确是阴鬼宫的弃徒,甚至可以说是阴鬼宫的一个耻辱了,白瞎了他的一身好天赋,如今还昏迷着呢,某家去看了一眼,及其的凄惨。” 蒯蒙这么说,不由的让李鍪生出了一丝兴趣,“怎么,难不成这个家伙现在还被人给欺凌了不成么?” “那倒不是,某家看了看,应该是他自己养的鬼物反噬了,有关他具体的事情还没有查到,不过算时间也就是这两天就该到了,现在他的三魂七魄倒是都在,但是都同时受了不少的创伤,否则他早该清醒了。” 说话间,蒯蒙还在不停的唏嘘着,仿佛是在感慨那个家伙的悲惨命运,这就让李鍪更加的对那个所谓的阴鬼宫弃徒感兴趣了。 “若是无事,便去看看,对了,那家伙叫什么来着?” “阴鬼宫,戏志才!” 第八十一章 阴鬼宫弃徒(二) “阴鬼宫,戏志才。”这是蒯蒙告诉李鍪的名字,那个让他唏嘘不已的阴鬼宫弃徒,成功的引起了李鍪的好奇心。 “在哪里?”李鍪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然后朝着蒯蒙问道,“那个所谓的阴鬼宫弃徒,他现在在哪里,某家去看一看他!” 蒯蒙一声轻笑过后,往前伸手一引,“国师大人请,某家带您前去!” “哈哈。”李鍪也难得的笑了一声,“坞城侯请!” 两个人就这么嘴角带笑的走下了城墙,走到了坞城的大街之上,在坞城中巡视的士卒,维持治安的吏还有那些或大或的官员,看到他们两个人恢复了那一脸的微笑,他们的心中也第一次安稳了下来。 和天狼国其他的地方不同,在坞城,这两个人就像是两尊大佛一样,镇住了这座城池里面的妖魔鬼怪,现在他们恢复了正常,坞城人的心,也恢复了安稳! 坞城的城主府,现在这座城主府已经正式的改成了蒯府,对此天狼国上下也没有人会有什么意见。 此时的蒯府之中,只有三个人,一个就是现在给李鍪领路的蒯蒙,另一个就是没了双腿,就算醒了这下半辈子都只能靠着双拐生活的蒯彻,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所谓的阴鬼宫弃徒。 “就是这里了,那个家伙现在就在里面!”蒯蒙指着一座偏厅说道,“不过你要有些准备了,他这个人很怪异对,就是很怪异!” 李鍪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唔?”刚刚走进房间的李鍪就听到这么一声惊呼,然后就看到一个脸色苍白到了极致的一个年轻人,此时正蹲在墙角,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刚刚进来的李鍪,想来就是那个所谓的阴鬼宫弃徒了。 李鍪看着这个脸色极为苍白的家伙,从他的脸色中,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那个师兄弟,不过这么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个家伙了,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个家伙。 “某家”李鍪刚刚开了一个头,然后就被那个蹲在墙角的阴鬼宫弃徒给打断了。 “这位大人请先等等,某家这里还有些事情,稍后某家和您谈谈可好?”阴鬼宫弃徒戏志才轻笑着将李鍪的话语打断,然后继续将头转向了墙角。 “你先不要急,和某家说,如果某家可以帮你的话,某家会帮你的!” 李鍪看着在墙角自言自语的戏志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然后满脸疑惑看向了身后的蒯蒙。 “这个家伙,他在干什么?”李鍪虽然真的很想问一问,莫不是因为这个家伙的三魂七魄收到了伤害,所以变得有些不太清醒了? 不过李鍪最后还是出于礼仪和对这个家伙的尊重,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蒯蒙看着一脸迷惑的李鍪,跑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是告诉你了么?他这个家伙,颇有一些怪异!” “怪异?”李鍪看着还在墙角自言自语的家伙,他的脸皮和眼角都不由的抽动了一下,“你管这种事情叫做怪异么?他在和谁说话?” “如果某家说是鬼魂的话,你会相信么?”蒯蒙轻笑着说道,还朝着戏志才的方向拱了拱嘴。 李鍪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没有直接回答蒯蒙的话,而是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掌,“噗嗤”一声,他的手掌之上突然燃烧了起来,这时候他才看着李鍪反问道,“你觉得,某家会相信么?” “哈哈哈,是某家说错话了!”蒯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朝着扭过头的戏志才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之后才继续在李鍪耳边继续说道。 “这个家伙似乎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另外他好像很习惯这件事了,他的眼睛能够看到我们看不见东西不说,似乎也愿意帮助那些那些东西。” 正在给李鍪仔细解释着的蒯蒙突然闭上了嘴,因为那个一直蹲在墙角上“自言自语”的戏志才很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敲打了敲打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 “抱歉了两位,实在是刚刚有些比较比较重要的事情,所以耽误了些!”戏志才直接做到了主位上,然后一副主人家的姿态伸了伸手,邀请李鍪和蒯蒙两个人入座。 “无妨,刚刚看戏兄十分的忙碌,是有什么结果了么?”李鍪做下去之后,满脸尴尬的延续着戏志才的话题继续说着,“可有什么需要我等帮忙的么?” “无事,那不过就是一个事罢了!”戏志才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很仔细的看了看李鍪,脸色变得颇为犹豫的说道,“这位大人,某家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般说出这句话的人都是想说的!”李鍪很放松的将身子依靠在椅背上,满脸的轻松,“先生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这位大人,您的身边,貌似有很多不可言的东西,不知道”戏志才说的话很含蓄,不过凭着李鍪和蒯蒙两个人的脑子还是能够理解的,同时他的话也被李鍪直接打断了。 “你是说冤魂么?”李鍪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最近的确是感觉总是心慌,不知道和这些冤魂有没有关系,或许是因为某家对不住他们,所以才让他们留恋不去的吧。” 戏志才看李鍪说的这么轻松,既没有吃惊,也没有感到任何担心的样子,他就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但是却已经完全习惯了一样,那么的自然。 “大人之前就知道么?” “不知道!”李鍪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这种鬼怪之事久有耳闻,但却是第一次见,至于某家身上,更是闻所未闻。” “那大人,为何这幅模样?”戏志才还是有些不明白,之前他遇到一些和李鍪类似的人,当他们听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都是惊恐或者害怕,就算胆子大的或者是心中已经有数的那也是故作镇静罢了,哪里有李鍪这般的冷静。 “某家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他们因为某家的无能而死,死后冤魂不散围绕在某家的身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们曾经也是一条条的生命!” 李鍪说的真的很淡然,就像是在诉说什么过往的趣事一样,浑然不像是一个被冤魂缠绕着的人应该说出来的样子。 “大人好气魄,说实话,像大人这般血气滔滔冤魂围绕的情况,某家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既然大人都这般的镇定自若,那某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戏志才看着这般镇定的李鍪,也是不停的轻笑。 “不知道两位大人今日来此,是所谓何事?可是有什么戏某人能够帮到两位的么?”戏志才最后还是直接切入了正题。 “本来是想看看您这位阴鬼宫的故徒,不过现在某家似乎看到了更加让某家感兴趣的东西。”李鍪看着戏志才轻声说道,“不知道戏先生能不能让我二人看看您要做的事情,我等真的十分好奇。” 李鍪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指了指刚刚戏志才蹲着的墙角,一副想要看好戏的样子。 戏志才对他的这个想法和要求没有丝毫想要拒绝的意思,而是淡定的点了点头,“若是两位有时间,同样也有兴趣的话,某家愿意!” 说完之后便直接站起身来,然后朝着门外走去,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现在很是虚弱,但是走路的步伐仍然十分的坚定。 戏志才在朝门外走去的同时,还微笑着朝蒯蒙说道,“某家记得您是坞城侯,也是这坞城的城主,不知道城主能不能将坞城的一些文献资料拿给某家看一下,可能会有需要!” 蒯蒙侧着脸看了一眼面无其他表情,依旧是那一副微笑模样的李鍪之后便点了点头,“若有需要,尽可拿去便是。” 之后戏志才带着蒯蒙和李鍪两个人从城主府出发,先是来到了城西一处破旧的民居,看那民居破旧的模样已经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了。 两人看着戏志才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到一块长满了杂草的空地上,并且快速的从地下挖出来了一个破旧的木匣子。 打开之后里面有着一些散碎的银两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算不得多么名贵,不过若是典当了的话,也能得到一些银钱。 戏志才快速的将这些银两和大部分的珠宝首饰揣进了自己的怀中,只在自己的手中留下了一个巧的玉镯子。 “两位,请跟某家来!”戏志才朝着李鍪两人轻笑了一声,之后直接走到了一家典当行,将手中的玉镯子典当了,换取了一些散碎的银两和几串铜钱之后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等到戏志才再停下的时候,他已经停在了一处医馆门前。 “冒昧请问一下,这里前两天是不是有一个被砸伤的男人被送了过来?”戏志才拉住了一个伙计,轻声问道,态度十分的和善。 “是,城南的章铁匠被墙上的锤子脱落后,砸伤了自己的脑袋,您是他的朋友?”伙计看着年轻的戏志才疑惑的问道,“还是说给他送银钱的?” “某家是来给他松些银钱的,知道他被送来的急,没带什么银两!”戏志才轻笑一声,然后伸手将刚刚典当获得的那些银钱放到了伙计手中,“麻烦告诉章铁匠,就说这是他的妻子给他送来的,不过他妻子现在有事来不了,让他莫要想念!”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戏志才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入怀将自己收起来的那些银钱也掏了出来,也一样放在了伙计的手中。 “告诉他,他的妻子现在过得挺好的!”说完之后就赶紧快步离开了。 直到他们都离开之后,那个手中揣着不少银钱的伙计才一脸迷惑的说道,“章铁匠的妻子不是都死了许久了么?” 第八十二章 阴鬼宫弃徒(三) 戏志才不知道那医馆伙计的迷茫,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的目的就是做好某些“人”想要让他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知道的越多,听到的越多,自己的烦恼也就越多,这是他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一条至理名言。 李鍪和蒯蒙就这么一直跟在戏志才的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的走在从来没有来过的坞城的大街巷之中,看着他轻轻松松的将一盒藏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收拾银两刨了出来,还有将那收拾典当之后给人看病。 直到最后戏志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从自己的包裹里翻出符纸,熏香,还有一个铜盆,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做了一场法事,这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李鍪看着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好生休息的戏志才,这才轻声开口问道。 “刚刚那场法事就是让那冤魂往生去了么?” 戏志才抬眼看了李鍪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再问,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没有走。 “大人想错了,这世间的鬼魂可不是那么容易往生的,子刚刚不过是给了那个女人一点香火罢了,有这份儿香火她能够多存活一段时间,也能够在她忘不了的那个人身边多呆一阵时间” 说话说道最后,戏志才居然有些落寞了起来,似乎是被那个女鬼给感化了一般,这个样子让李鍪着实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一般来说你们不都是应该让那鬼魂往生的么?”李鍪想了想自己知道的那些驱魔除妖的家伙,无论是道士的往生还是和尚的超度,对于那些不曾为恶的鬼魂都是这般做的。 不过对于这一点戏志才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你说的是那些牛鼻子和秃头和尚么?一个动不动就让他们化成了灰灰,另一个更是一言不合就超度,果然还是法力超度,最为致命! 子虽然现在被驱离阴鬼宫了,不过子的这一身所学都是如何驱鬼用鬼的,还真不会什么往生之法也不懂什么超度之道,某家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多存留一段时间,让他们的神志也多存留一段时间。” 戏志才说的有些粗鄙,不过李鍪听完之后,却是有些悸动。 “他们乃是鬼怪,你却要帮助他们?” “若是他们为祸人间,那自然是要将他们化成灰灰,但若是他们本就无心为恶又何必强行伤害?”戏志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有些劳累了,“大人知不知道一只鬼魂想要像刚刚那女鬼一般生出灵智有多么的困难?” 这种专业问题李鍪自然是答不上来的,然后李鍪转头看了看蒯蒙,发现蒯蒙也是一脸的迷茫,不过幸好戏志才也没打算能听到什么回答。 “鬼魂想要生出灵智算不得多难,但要保持灵智就变得极为困难!”戏志才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他旁边的桌案边缘,敲打出来一阵不错的旋律,“人死如灯灭,魂魄便是那最后的一缕青烟,只有心中有着极深的眷恋才能保持那么一丝的神志。 而且那鬼魂心中的思念又必须心意想通,日日拜祭,每日思念,只有这种玄而又玄的力量才能够让鬼魂的神志继续保持下去。 而这个过程中,过半的鬼魂已经被太阳真火给烤的魂飞魄散了不说,便是侥幸逃得一死的也有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所以说,想要等到一个鬼魂神志完全清醒,极难!” 戏志才说完之后,李鍪和蒯蒙这才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过,那和你刚刚做的那些有什么” “大人是想问,这些和某家又有什么关系是么?”戏志才轻笑一声,悠悠的叹息道。 “这世间又有谁的心中没有个念想呢?”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让李鍪和蒯蒙都两这个话题止住了。 不过戏志才却是再度轻笑一声以后继续说到。 “两位大人也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子,子只不过因为这双眼睛和耳朵从就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这看到的,听到的慢慢变多了,知道的和感受的也就慢慢不一样了罢了! 说起来某家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另类,空有一身上好的天赋却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白白浪费了。 甚至因为自己的心软多次将师兄们的好事搅黄了,也难怪阴鬼宫的师长将子打入万鬼池受罚最后还被逐出阴鬼宫了!” 戏志才的话说的很朦胧,但是李鍪却是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被阴鬼宫轰出来了。 说实话,就凭戏志才刚刚说的那些,若是换成李鍪为阴鬼宫的师长的话,他一定会弄死这个多情的家伙的。 阴鬼宫说白了就是玩鬼的,就像刚刚戏志才说的那些经过了千难万难才身具灵智得鬼魂,那些鬼魂在戏志才的严重都是可怜人,但是在阴鬼宫的人眼中那可都是难得的宝贝啊。 无论是用来练功还是炼宝这都是难得的好东西,结果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却还让他给放跑了,一次两次因为的他的天赋也就忍了,时间长了,是个人就忍不了! 李鍪找到这些不由得朝着对面的这个家伙摇了摇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悔过么?”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戏志才哈哈一笑,他是真的丝毫不在意这些,“子性格就是如此,相比较那些尔虞我诈的人,子还是喜欢和那些至情至性的恶鬼相交,至少那些鬼是有真性情! 遇到恶鬼便杀之,遇到良善之鬼魂便帮扶一把,这便是某家的行为宗旨!” 李鍪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不是阴鬼宫的什么人,懒得管戏志才和阴鬼宫的那些恩恩怨怨,只不过现在有个事情的确是很适合戏志才来做。 “兄弟,有没有兴趣换一个宗门啊?”说话间,李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和善的微笑,“至少在这个宗门里没人管你是想除鬼还是想干什么!” 戏志才睁开眼睛侧着头,看向了一脸微笑的李鍪,嘴唇微张,平静的说出了一个字,“好!” 也就在此时,李鍪脑海里的那个任务也终于有了变动。 他的第二个任务就是: 剑门门徒,门派需要发扬光大不单单要有功法和灵气,优秀的门人也必不可少,宿主需要将剑门发扬光大,剑门门人突破至五位! 如今门人:/5 别吃惊,现在剑门的门人只有三个人,三个长老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三长老正在闭关,被李鍪放到大后方的李浑,再算上刚刚同意加入的戏志才,他们只有三个门人。 至于李鍪,他是剑门掌门不在计算之列的! 每次看到这个任务李鍪的心都是很酸的。 本以为这是给他的什么福利任务,结果一场大战打下来他门剑门差点断了香火! 每每看到这个,李鍪就不禁悲从心来,不过此时却也不是感慨的时候。 “既然戏兄同意入我剑门,那我某家便正式代师收徒,将师弟收入我剑门的门下!” 李鍪这边刚刚说完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蒯蒙便立刻跑了出去,然后很快就从外面就拿来了香炉和灵台等物! “师弟,请!” “师兄,请!” 李鍪一套似是而非的流程走下来就算是将这位阴鬼宫的弃徒正式收到他剑门的门下了。 而戏志才也是十分的配合,整个过程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一帆风顺的。 等到双方都上过香,拜过剑门的诸多师祖之后,李鍪也就将戏志才的名字正式落到剑门的名簿上。 并且,李鍪还给了戏志才一个全新的安排! “师弟,既然你已经是剑门之人了,那么师兄也就不和你再多客气了,我剑门和天狼休戚与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往师弟多多帮助才是啊!” 李鍪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微笑越发的和善,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一样无害! 不过戏志才对自己的这位掌门师兄的满脸笑容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直接无奈的说到。 “掌门师兄想让某家做什么,尽管直说便是了,不必如此!” “师弟痛快!”李鍪继续保持着微笑说到,“某家想让师弟去做那安定城城主!” 这句话说完戏志才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旁的蒯蒙却是微微吃了一惊。 他的确是猜到了李鍪可能会让戏志才去安定城,但是他没想到李鍪这么的决绝。 戏志才看了一眼再次平静下来的蒯蒙,然后朝着李鍪轻笑一声说到,“尊掌门之命!” 之后收拾好行装的戏志才就直接踏上了去安定城的道路。 同时坞城也奔出一匹快马带着李鍪的书信直奔许都,关于安定城城主的事情,他就算有权利也需要给朝廷报备一声才好! 等到李鍪的书信和戏志才都离开以后,蒯蒙这才有机会找到李鍪的身边,不确定的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么?阴鬼宫的弃徒,还一身的伤,他能升任安定城城主这个位置?” 李鍪看着戏志才离开的方向悠悠的说到。 “你太看这个人了,阴鬼宫这次可是自毁城墙啊!” 站在李鍪身边的蒯蒙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猛地愣住了,然后不由的张了张嘴,“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这个家伙的确是气质不凡,而且似乎还有这些许的秘密,不过若是被你这么说,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于” “你觉得太过于夸张了是么?”李鍪看着戏志才离开的方向,不由的轻笑了起来,“其实我一直觉得阴鬼宫的功法和方向是有问题的,这么好的功法,这么好的能力,包括这么好的潜力。 可是他们却是全都浪费在了修炼上面,实力得不到太大的增长也就罢了,竟然连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他们都忘记的差不多了,最后满门上下都被这功法给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不是浪费这是什么?” 蒯蒙听了韩龙的话直接被他给震惊的有些说不出来话的感觉了。 “阴鬼宫不好好修炼,难不成还和他一样,四处游荡,去给那群孤魂野鬼做人生不是,做鬼生的指路明灯么?” “我就觉得他这种有情之道的修炼是对的!”李鍪没有再和蒯蒙争辩,只是淡然的轻笑,“众人都在修炼的乃是无情道,他的这种有情道,或许能够走的更远呢。” 蒯蒙听完之后只是撇了撇嘴,“有情道,那就是一条死路,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么?” “可是你修炼的不也是有情道么?”李鍪哈哈一笑,然后伸手拍了拍蒯蒙的肩膀,“告诉李浑那子,他的掌门师兄已经出关了,让他带着他的麾下前来见我!” 第八十三章 戏志才和张小刀 李鍪的那句话蒯蒙没有听懂,不过他也不想听懂,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将蒯彻救治好,哪怕他这下半辈子都不能在走路了,但是也不能这下半辈子都不睁开眼! 第二,就是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他要报仇,他和李鍪一样,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凡,但是公孙康那充满血腥和暴力的一刀,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天高地厚! 按下李鍪和蒯蒙这里不提,新任的安定城城主戏志才并没有在得到任命之后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奔着安定城而去。 同时,坞城中飞奔而出的那匹快马也是一路疾驰着冲向了许都,将李鍪的书信交给了天狼国新任的丞相严燕大人,还有天狼国的那位陛下。 李立士看起来越来越虚弱了,不过稍微聪明点的就知道若是真的相信这位天狼国的李立士陛下是这般的虚弱不堪的话,那他的脑子是真的很虚弱了。 当李立士看到李鍪再次不经自己同意就定下了一个安定城城主的位置,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来孤的那位太子做的事情就连咱们国师都看不下下去!” 严燕也是轻笑了一声,他不管刚刚李立士的那句话是处于什么目的和想法,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顺着那话说下去。 “陛下说的哪里话,太子不过就是一时还不熟悉罢了,他乃是天资聪颖之人,给他些许时间,他自然就会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呵呵,那就借咱们丞相的吉言了,不过这戏志才嘛,既然是剑门门徒,更是国师的师弟,一个城主之位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让人去安定城外等着他,带着任命诏书!” “陛下英明!”严燕含笑应了一声之后,拱手告退! 等到严燕从大殿退出去以后,李立士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寡人都要放弃了,你们为何还要这般的坚持不懈呢?” 叹息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着,却也无人回答他。 戏志才一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是没有停歇的走到了他的目的地,安定城外。 看着高高大大的安定城城墙还有那明显就是翻新过的城池,戏志才使劲儿的深吸了一口气。 “好凶的阴气,这里面还真是阴鬼不断,倒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 说完以后他就朝安定城走了过去,并且在城门口成功的收到了自己的任命诏书。 拒绝了那传令之人跟随的要求之后,他就这么一步一晃的走进了安定城中。 现在已经是寒冬了,天上甚至还在不停的飘落着雪花。 但是安定城中的气氛还和外面的不一样。 一进入安定城,便是温度都感觉低了三分,整个天空都感觉阴沉沉的,不是刮风下雨下雪的那种阴沉,就是整个人都感觉很压抑。 戏志才漫步在城中,看着过往的百姓都有些行色匆匆的感觉,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微笑。 看他们的表情,他们过的应该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他们又让人觉得很少着急一样,做什么都很麻利不愿意多在外面停留。 现在明明就是白天,但是戏志才走在城中却是感觉仿佛是已经快要傍晚了一样。 这种种情景都向他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地方,阴气太重! “怪不得要让我来这里,还真是目光独到啊!” 戏志才走在大街上可以称得上是颇为另类了,非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之色,更是一副晃晃悠悠不慌不忙的样子。 安定城中的摊子并不算多,卖的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居家用品还有一些粮食等物。 来之前李鍪给了他一份安定城大概的信息,他知道这里得百姓分为两种。 第一种,也是这安定城中最多的一种人! 飞燕军的家眷还有跟随这些家眷的脚步逃到天狼国的百姓。 不得不说,虽然半年前天狼国大亏大败,但是他们仍然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李鍪当初的攻心之策还是起了不少作用,最起码的,有不少车迟的百姓在听说了这里得国策之后都逃了过来,毕竟任何地方都有那种明明每天很辛苦,却依旧活不下去的老百姓! 这种人,人数众多大多都是老实本分甚至有些懦弱的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有很多的不公平依旧能够在这里很开心的生存下去的原因。 而第二种有这些意思了。 安定城中的第二种人,就是那些在其他城池乃至国家活不下去的家伙! 这种活不下去说的不是他们没有土地没有粮食,是他们被当地的势力压迫或者轰了出来,甚至是追杀出来的! 他们这些人就算不能称之为大奸大恶之徒,那也算得上是好勇斗狠之人了。 两种性格上截然不同的人自然是不能和平共处的。 尤其是好勇斗狠不代表敢于拼命,软弱退让不代表任人欺凌的时候,矛盾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戏志才知道,自己若是作为一个修炼之人那么第一件事就是炼化这安定城中凝而不散的滔天阴鬼之气! 但如果自己作为城主的话,那么第一件事就将这个正在慢慢变得畸形的城池摆正过来,让两方人手都缓解下来! “呼~”一阵微风刮过来,天空仿佛再次变得灰暗了几分,便是那些还在街上停留的贩都开始快速的收拾起来。 慢慢的,安定城的大街上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 在逐渐黑下来的天色下,戏志才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在慢慢变得空旷的大街上,居然还有一个摊位存在着,并且没有任何想要收摊的迹象。 “你这…卖馄饨?”戏志才走到摊位面前,看着那十分年轻,或者说还很年幼的贩,看着那略显残破的招牌帆布有些犹豫的问道,“现在还能做么?” 那贩似乎也是很惊讶居然这个时候还有生意上门,看到戏志才的衣着虽然不名贵,但是十分的得体,顿时知道这是来了生意。 “客官坐!”贩一脸微笑着拿下肩膀上的兜布开始擦拭起他摊位上唯一的一套桌椅! 戏志才坐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颇有意思的看着正在忙活的贩。 “看别人都已经收摊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贩听到这句话像是不好意思一样笑了笑,“其实天色还早,现在收摊有些浪费时间了,您看这不是等到您这位客人了么!” 对于贩的这套说辞,戏志才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甚至斜着眼睛微微看了一眼摊位正对面得那处宅院,嘴角不由带起了一抹微笑。 “客观,您的馄饨好了!” 贩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了戏志才的面前,还笑着将竹筷递了过去。 “很香啊!”戏志才开动之前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的赞许,“看来老板你的手艺真的挺不错的!” “嘿嘿,我这是祖传的收益,嘿嘿!”或许是突然被夸奖了,贩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不过客官,若您是刚刚来咱们这,您还是别再停留了,赶紧吃了,快走吧!” 贩说完了还颇为担心戏志才无处可去,十分贴心的提醒到,“离这里不远,一直往前走有一座破道观,虽然残破了,但是很安全!” 说完以后贩就默默的收拾了起来,不过戏志才看他的样子,虽然是不打算再做生意了,不过也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这里得夜晚…很不一样吧!” 戏志才吃着热腾腾的馄饨,笑着问道,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平时和家人闲聊一样! “还好吧,其实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玄乎!”贩不经心的和戏志才说着话,同时眼睛直勾勾的朝对面看去,像是等待什么一样。 戏志才得馄饨还是吃的不紧不慢的,直到天色即将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的馄饨都没能吃完。 “客官,我这有点事就不陪着您了,快吃吧,吃完了赶紧走,别回头!” 贩看着对面刚刚打开一个缝隙的大门,然后快步冲了过去,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把尖刀。 不过那扇朱红大门在贩冲过去的那一刻就立刻关上了! 任凭贩如何敲打,都没有人给他打开! 戏志才将手中最后一个馄饨吃进肚子里去,然后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得天空,还有那个依旧在坚持不懈敲门的贩,嘴里喃喃自语着说到。 “天黑了,终于要开始了…” “呼~呼~呼~” 天空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阵阵的风,由到大,慢慢开始了! 风的确是不算大,但是吹到身上的时候确是让人感觉直接吹进了骨子里一样。 戏志才知道,这叫阴风,阴风阵阵,让人冰寒刺骨。 “啊~”一声惨叫,那个刚刚还在坚持不懈拍门的贩突然惨叫了起来,直接半跪在地上开始了不停的痉挛。 在戏志才的眼中,他的身边有些数只鬼在环绕。 那种连化形都没有的鬼,却是正在不断的折磨着那个可怜的家伙,甚至戏志才还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已经有些习惯这种疼痛了。 看着这副模样的贩,戏志才突然无声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将手中的馄饨碗往前一推,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 戏志才和张小刀(二) 戏志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将盛馄饨的碗拿到了一边儿,同时将自己的行囊和外套也脱了下来,叠好了放在了那张破旧的桌子上啊,然后缓步走到了大街上,看着那个纵然不停的惨叫着,仍然没有放弃继续敲门的贩。 只不过,他现在身子在不停的痉挛着,也不知道他还能保持这样坚持多久。 “唉,这是多大的仇啊!”戏志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突然张开双臂,仿佛他是要拥抱这方天地一样。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天地间刚刚出现的那一抹阴风,突然变得猛烈了起来。 四面八方那些浑浑噩噩的鬼阴风突然就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一样,发了疯一样的朝着他的方向聚集了过来。 而离他最近的就是那个正在不断痉挛的贩。 此时的贩突然感到他身上的痛苦,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都在如同潮水般褪去。 等贩的视线从新清晰之后,他赫然看到刚刚那个在他摊位上吃馄饨的那个年轻人正在用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站在他面前! 贩不傻,虽然他现在的确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痛苦消失一定和面前的这个人有关! 当那个贩试着往前面走几步,想看看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到底是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刚刚的感觉,无数奇怪阴冷的东西在他身边乃至身体里略过。 “啊~”贩惊恐并且痛苦的退回了原地,此时他似乎忘记他的目的是什么了,一脸的惊恐,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吼~”一声吼叫从戏志才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不过奇怪的是,这一声吼叫除了贩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或者说,贩只是“感觉”到了吼叫声,但是他似乎也没有听到什么。 在感受到这一声吼叫之后,贩看到戏志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然后露出了一脸的狞笑。 这抹狞笑在贩的眼里十分的怪异,因为他觉得这么狰狞的一个笑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儒雅的年轻人脸上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此时的戏志才身体里,似乎清醒了另一个灵魂。 “子,你的三魂七魄还正在虚弱,若是再这么引鬼入体心伤了你的本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戏志才的心底响了起来,“子,停手吧!” 戏志才睁开的双眼,从平静的黑白相间变得暴虐的赤红,再从赤红慢慢的恢复到平静的黑白相间。 “吼!”这一声吼叫是从戏志才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不算雄浑,甚至可以说,声音还带着些许的虚弱。 不过这一声吼叫之后,戏志才的身上直接浮现出了一个虚影,一个苍老但是很雄壮的虚影从他的身上出现了那么一瞬,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但是这个苍老的虚影出现的那一刻,天地间的阴风仿佛都安静下来了。 不是仿佛,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安定城中,一到晚上就变得阴风阵阵,寒风刺人骨髓,但是现在贩惊奇的发现,这种微微的阴风,停止了。 “别愣着了,今儿你就不要堵人家门了吧!”贩正在发呆,戏志才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来,同时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脖领子,直接给拽走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这里再次出现了阵阵阴风,还附带着一些鬼魂呜咽之声,同时,阴风之中还隐隐传来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声。 “这位这位公子,人的摊位还没拿呢!” “不要了,以后你用不着那个!” “那是人吃饭的家伙” “以后你吃饭不用那些东西!” “可是人只会包混沌” “不,从今往后你还会杀人!” “你会教某家本事么?” “你会学么?” “会” “某家戏志才,你叫什么?” “张刀!” “嗯刀,以后你就是这个安定城的巡街使了!” “嗯?巡街使是什么?” “就是巡视街道,将一些不安分的家伙都抓起来,然后让他们变得安分起来,将违法乱纪的都拿下,甚至杀了,让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那是官?” “是官!” “我能做?” “能做!” “为什么?我就是一个煮混沌的” “我都说了,你以后不用卖馄饨了,另外,因为某家是安定城的城主!” “城主大人” “不要叫大人,因为过不了多久你也是个大人,还有某家戏志才!” “戏志才我也会是一个大人” 阴风将他们的话语扩散又消散,在他们离开之后,之前被贩堵住的院门微微打开了那么一个缝隙,然后被阴风一吹就再次被紧紧的关住了。 安定城的城主府,被李鍪大火一烧就弄成了残骸,虽然后面安定城被重新翻修过,但是安定城的这个城主府除了高大的院墙之外却是没人动过,一座充满了故事的残骸就这么留在了这座城池的正中心。 “我们今晚要住这里么?”张刀一走进这座残破的城主府就不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他感觉这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的还要阴冷数倍。 同样看着这残垣断壁,戏志才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笑着问道,“为什么当初这座城主府,没有恩来清理重建?” 张刀猛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据说这座府邸不干净,其他的地方当初也有不少鬼祟的事情,但是最后被乾元道长清理过之后还能继续生活,但是这座府邸,他说他管不了!” “乾元道长?”戏志才听到了一个有趣的名字,“你们这里还有道观不成么?哪里来的道长?” 现在九州之中,可不似万年之前了,最开始这九州里是佛道并存,诸国林立,各个宗门都在试着和国家合作甚至掌控。 但是万年的时间会让很多东西都改变,现在的很多国家有了反制宗门的办法,宗门也有了和国家相互依存的条件。 但是佛道两家却是不一样。 佛家越发的昌盛,无数的百姓乃至修士开始信奉佛家,各地都有香火鼎盛的寺庙,也有不少孤山野寺,甚至佛教最疯狂的时候,无论大城池,便是一个的村庄都会供奉着一辆尊佛像。 佛家弟子说自己反对宿命,但是却又说一切皆有因缘,他们说诸法因缘而生,讲究来世报,讲究人心应该向善,同样说,只要悔悟,为时未晚。 这种种说法,加上他们很多佛教子弟都能言善辩,很多百姓甚至很多官员乃至皇室成员以及,很多国家的皇帝都开始信奉佛教。 这就是佛教的兴起,这种现象直至达到巅峰。 但是崛起之后的佛教没有做到清心寡欲,他们也是人,巨大的扩张速度让他们开始变得良莠不齐,甚至还有很多蛀虫在披着佛教的皮囊,做着妖魔都不屑于做的事情。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开始对佛教产生了打压的念头,并且兴起了一场又一场的灭佛活动,不过即使如此,佛教仍然在九州占据了极大的势力,相比下来,道教却是开始没落了。 道教之人,要么讲究真正的清静无为,要么讲究下山救世,不过前者隐居深山,后者孤掌难鸣,慢慢的道教就从这个世间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几乎消亡。 他们的想要留下传承,不过可惜的是,除了几个实力高深的道观,以及那些藏在深山之中的隐士之外,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传承在外了。 所以戏志才听到“乾元道长”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么惊讶,若是安定城中有这么一位存在,那还真是有趣的紧。 不过张刀很快就让他失望了。 “乾元道长不过就是游方到此,当初说这座城池阴风阵阵,或是长久生存的话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说,还会让百姓死后都不得安宁。 所以他在这里做了数场法事,然后在每一个建好的房屋里面都布了法阵,保证这些百姓进入了自己的家中能够不受那些东西的侵扰。 同时还留下了不少符箓在那座破旧的神庙,说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再建好了房屋也可以用符箓临时充当一下防护阵法,具体等他回来了,再行布置!” “所以他现在是已经离开了么?”戏志才轻声说道,同时大手一抓,一只游荡到他身边的鬼就被他给一把掐灭了,“还会回来么?” 张刀不知道他刚刚那个动作是什么,不过还是觉得很神奇,不由的再次往他的身边靠了靠,“乾元道长赚够了钱就会回来的!” “赚够了钱?”戏志才这次是真惊了,“难不成他是自己掏钱给你们做法事的么?” “当然,我们都是逃难来的,这半年我们自己都需要靠着天狼朝廷的救济才能生存!”张刀说话的时候颇为不好意思,“我们也想给乾元道长银钱,可是我们也没有,他需要的东西我们这里都没有,直到现在我们大部分人都是靠着以物易物的方式活着。” 戏志才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别的,只是让张刀清理出一片地方,然后让他先凑活一宿,自己则是直接就在原地打坐,开始了闭目养神。 张刀咽了口口水,最后还是选择蜷缩在戏志才的身边,平素里他坚持不住的时候都是在那破旧的神庙里生存的,今天他只能守在戏志才的身边了。 就在张刀即将睡着的时候,他似乎是听到了戏志才说的一句话。 “日后那种肉,不要再用来包馄饨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张刀的心猛地机灵了一下,然后看向不由的睁开眼睛看了戏志才一眼。 在这个地方,莫要说肉食了,便是那些粮食都不多了,能够支持自己所用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因为这里立城尚且不久,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们的粮食储备一直不是特别的多。 这附近虽然也有着几座高山,但是绝大多数不知道为什么,都变得光秃秃的了,常年有着大雾弥漫,很多人走了进去,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来了,所以山上的野味,也就几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这个时候,张刀混沌里面的肉,到底是什么肉,那就可想而知了。 “您知道”张刀看着前面的戏志才,嘴里喃喃的说道,不过他的问题,戏志才并不想在乎,就像是不在乎这个家伙的过去一样。 “快点睡觉吧,时辰不早了!”戏志才就在那里如同闭目养神一样,“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你为什么这么做也并不重要,你日后莫要再这么做了,你日后也莫要折腾了,这就是最重要的。” “是但是人心中有事情还没有做完”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帮你做,你想要完成的心愿,我帮你完成,但是你的这条性命,得是我的!” 张刀看着戏志才,看着这个男人,不由的轻笑了一声,“若是大人能够帮助人做到心中所想的那些事,那么人这条性命,那就是大人您的了!” “你怕鬼么?”戏志才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突然轻笑了一声,“就是那些狰狞看恐怖的鬼物!” “我惧鬼,鬼却从未前来害我,我不怕人,人却亲手将我送到恶鬼之处” “那就好,睡吧!”戏志才没有听张刀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然后继续开始了闭目养神。 看着闭目眼神的戏志才,似乎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最后张刀也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第八十五章 戏志才和张小刀(三) 这一晚其实过得并不平静,张刀这个贩在睡梦中一直感觉有人在围绕着自己,环伺着自己,甚至想要吞噬自己,他这一觉睡得很累。 而戏志才更是没有睡觉,他一直在闭目养神,同时心中也在不停的思索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利用这一城的阴鬼之气,如何利用着安定城中的滔天怨气。 “也不知道当初那位国师到底干了什么,他是怎么让这么一座城,有这么大的怨气的,他是直接坑杀了一城的百姓不成么?” 戏志才感受着身边的阴冷和鬼气不由的想到,同时也在和心中的那另外一个灵魂在做着交流。 “陈老,这安定城,您有什么看法么?”戏志才说话的同时,丹田之中还在有着不断的精纯的阴气在修补着他的身体经脉以及他的三魂七魄。 “安定城?老夫不知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不过这里面厉鬼不少,而且似乎还有这英灵的存在,想来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战!” “这个地方,还真是有趣!” 戏志才心底轻笑了一声,同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陈老,若是子以城主府为阵眼,然后以安定城为根基,设立一个聚灵法阵会如何?” 这个想法可谓是十分大胆了,陈老听见他说的这些之后也是愣住了一样,半晌之后才给他回话。 “你若是这么做,你聚过来的可不是什么灵气,而且这滔天得冤鬼之气,恐怕这安定城的鬼怪都会聚集道你这城主府中!” “这样不是正好么?”戏志才还是在笑着,“虽然现在是剑门的门徒,但是那位掌门似乎并不介意某家拥有阴鬼宫的功法…” “你的筋脉都断了,丹田也被废了,便是功法都被抽走了,还要这么说么?” 陈老的语气有些低沉,他和戏志才的关系有些特殊,总结来说就是他依存在戏志才的身体之中。 然后炼化那些想要对他意图不轨的鬼魂,然后再将精纯的功力还给戏志才。 这么多年戏志才和他互相合作也是相得益彰。 陈老信任戏志才的人品,戏志才敬重陈老的经验老道,只不过在戏志才最关键的时候,被阴鬼宫的人算计,落得惨淡收场。 废掉全身经脉,击碎丹田,抽走阴鬼宫所有的功法,最后还被扔进了万鬼池被万鬼噬魂。 当戏志才从阴鬼宫跑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全是伤痕了,三魂七魄更是残破不堪。 若非这么多年他在鬼魂的这个圈子中名声还不错,总有鬼暗中相助帮他逃跑,恐怕他也见不到李鍪他们。 戏志才听到陈老对他说那些话之后,心里也是有些一些吃味的。 不过转念以后,他便再次恢复了那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就是被废了而已,大不了从头再来罢了!” 这句无所谓的话让陈老彻底沉默了下来。 戏志才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筋脉在一点一点的被修复,只不过修复好的筋脉也不在结实了。 莫说行功争斗,便是他修行一些比较暴虐的功法,估计都会让他感觉到微微的疼痛! 刚刚他不过就是用刚刚修补好的手臂上的筋脉运功,将一个没有灵智的游魂打散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手臂都有血丝涌现出来,筋脉都在疼痛。 不过这些戏志才知道,而且也没有想过改变他的想法。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就算自己筋脉寸断,丹田被废,他依旧还有信心,从头再来! 日出东方,阳气升腾,阳光普照大地的同时,太阳真火也将所有的阴晦之气都压回了地下。 戏志才睁开了双眼,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一直半睡半醒的贩张刀也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昨天睡得不太好吧!”戏志才看着神色颇有些灰败的张刀,脸上浮现了招牌似的轻笑。 看着张刀那颇有些尴尬的笑容,戏志才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他的任命诏书,随意的拍在了张刀的胸口。 “这是某家的任命诏书,带着他去将安定城现在主事之人找来,某家有话要交代!” 说完以后,并且看着张刀拿着那诏书飞快的跑远了的戏志才便开始了在城主府的废墟之中打扫和收拾。 天幸安定城中的那些百姓虽然没有重建城主府,但是好歹还是将曾经在这里面的尸体弄走了,这让戏志才收拾起来要方便很多。 正当戏志才收拾的正欢实的时候,张刀带着一个披甲的中年人出现在了这里。 “末将顾城,见过戏大人!” 顾城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汉子,虽然穿着盔甲,但是戏志才仔细打量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个饱经沙场的悍将。 “顾将军!”戏志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朝着顾城拱了拱手,“某家乃是新任安定城城主,想来任命文书您也是看过了!” 顾城听见之后再次朝着戏志才行了一礼,“末将已经验证过了,见过城主大人!” 戏志才赶紧笑着摆了摆手,“某家不是这个意思,某家只是想要问一下顾将军关于安定城中的一些事情罢了。” 顾城听到这话,心里才算是放了下来,同时也是朝着戏志才一拱手说到。 “城主暂且休息一会儿,末将先去找着人来,将这里清理出来!” 说完之后看到戏志才点头,顾城就再度跑了就去。 当顾城再次出现的时候,戏志才已经将自己打扫整理干净了。 而顾城的身后也跟着一群壮伙子,看那样子想来就是一直守卫安定城的士卒,也是顾城的麾下。 “尔等还不见过城主大人!” 顾城带着这群士卒走到戏志才面前,先是大吼一声奠定了戏志才的身份,这一点倒是让戏志才十分满意。 等到众人见礼以后便开始帮助戏志才收拾城主府了,同时戏志才和张刀两个人也开始各自要面临的事情了。 戏志才和顾城出去找地方好生聊聊这安定城。 而张刀这个新上任的巡街使也管顾城借了两个人之后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游街。 顾城先是将安定城的大致情况都和戏志才介绍了一番,同时还有现在安定城中的几大势力。 其中安定城中最多的还是飞燕军的家眷,他们有些自家的亲人做后台,尽量的不会去惹事。 但是这半年的时间里,同样也有些不少的流民和难民涌进了这安定城中,让这里变得混浊了不少。 其中官面上最强的自然是他顾城为首的朝廷守军。 但是实际上安定城确是暗潮汹涌。 飞燕军家眷之中也有那些好勇斗狠,喜欢欺凌弱之人,他们组成了一个不的势力,一直在安定城占据着最好的底盘和土地。 同时外来之人也分成了数个势力,虽然他们人数没有那些飞燕军的家眷多,但是能够凭着自己逃到这里来的,没有多少是善茬子。 顾城介绍完安定城的各种事项之后,也有些很不确定的对戏志才说到。 “刚刚那位巡街使大人,末将觉得他好像有一些眼熟,请问是大人的熟人么?” 戏志才淡淡的看了顾城一眼轻笑了一声,“他是某家在安定城遇到的,一个很有趣的人!” “不知道,那位大人可是叫做张刀?” “哦?”戏志才听到顾城说出张刀的名字也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家伙还算是个名人啊!” 顾城确定了那个人真的是张刀之后脸色也是变得有些苍白。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和戏志才说到,“张刀曾经在安定城也算是个人物,不过现在…末将担心他会让大人失望!” “呵呵…”戏志才轻笑一声,没有回答顾城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外面的街道,在那里,他的巡街使已经开始巡视了。 张刀的确算的上是半个安定城的名人,当他带着两个从顾城那里借来的士卒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很怪异。 不过对于这种目光,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张刀就这么带着人在街面儿上溜溜哒哒的,仿佛他的巡街使职责就是在大街上转悠一样。 偶尔碰到些许争执,他也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没有丝毫想要出手制止的意思。 他身后的两个士卒看到张刀这副模样,脸上也是露出了微微的不屑,不过转瞬即逝,不敢让他看见。 这种仿佛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一直持续了大半天,中途张刀还请他们两人吃了一碗面。 真的是两个人一碗面,因为张刀浑身上下所有值钱的东西只够买一碗面的。 “大人…”一名士卒看着已经慢慢开始下落的太阳,不由朝着张刀笑着说到,“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张刀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然后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咱们也赶紧走吧!” 说完之后张刀就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两个士卒也赶紧跟在了他的后面。 “大人,方向错了那不是城主府的方向!” “某家没说要回城主府啊!”张刀笑着说到,“某家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巡街呢!” 第八十六章 巡街使 张刀刚刚的那句话,差点没让他身后的那两个随从伴当给惊着。 看着虽然还算明亮的天色,但是他们的军营或是驻扎之地,都离这里挺远的,他们可没有张刀那种动不动就在外面“享受”一番的经历,当然,他们也不想有。 “张大人!”其中的一个随从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张刀说着,“我等还是尽早回去吧,这天色马上就要晚了,街面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我等巡视的了” 那随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刀给打断了。 “你是觉得我也和那位新来的城主大人一样好糊弄是么?” 张刀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听到他这句话的两个随从确是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张大人,您这是何意?” “呵呵,这安定城到底有多么的乱,他不知道,某家还不知道么?” 张刀轻笑着说着话,同时也走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一笑楼”是安定城中最大的一个酒楼,也是唯一的一座酒楼。 当初因为那位乾元道长最喜欢这里面的美酒竹叶青,所以在里面待的时间最长,这里让他布置的也是最安全。 再加上一笑楼的老板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善人,自己住在酒楼里不说,平素里有些来不及回家或者无处躲避的人,一笑楼也不吝收留他们一晚,算得上是安定城中的一处避风港了。 不过,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乾元道长一走就是数月,开始人们因为害怕乾元道长的关系,对一笑楼和一笑楼的那位老板十分的客气。 但是人的贪念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当人们发现这么一处宝地却是没有一个实力足够的人看管。 终于,在乾元道长离去一个半月仍然了无音信的某一天,一笑楼易主了。 原老板一日之间变成了一个专职酿酒的厮,而新老板则是外来势力之一,三合会的一名管事。 不过谁都知道,那不过就是三合会推出来的一个挡箭牌罢了,真正的老板是谁,不言而喻。 从那天开始,一笑楼的酒菜变得不再可口了。 晚上也不再收拢那些流民百姓或者无处可去的可怜人了。 当然,如果你想要进到一笑楼来避难也可以,不过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十分不菲的代价。 “大人!”随从看着一笑楼那硕大的招牌,不由得提醒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一句,“您应该知道这一笑楼背后的那位,到底是谁?” “知道知道!”张刀看着马上就要阴沉下来的天色,还有面前那高高大大的一笑楼,“袁副将的舅子嘛,而且听说袁副将和许都的某位大人还占了亲,某家还没有恭喜袁副将呢!” 张刀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同时脚步也没有停下,直接就要推门而进。 不过,在他即将推开一笑楼的大门之时,他的身后幽幽的传来一声嗤笑。 “还想给袁副将贺喜,还真以为自己是之前的五步蛇张刀么?” 声音不大,但是实实在在的能够穿进张刀的耳朵之中,却又不至于让什么旁人听到。 听到这嘲讽,张刀非但没有发怒,更没有去争辩什么,而是继续一脸的微笑,然后一把推开了一笑楼的大门。 此时一笑楼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干净素雅,那时候为了贴合乾元道长的喜好,一笑楼的老板可是没少收拾酒楼。 只不过现在酒楼换了人,管理酒楼的也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糙汉子,更是让整个一笑楼变得乌烟瘴气,不似之前清净和儒雅了。 一进一笑楼的大门,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群穿着精干短打,但是每一个都袒胸露乳的,十分的嚣张。 看着他们桌案上那一坛坛的空酒坛子,张刀就知道他们现在一定是十分“忙碌”! “什么人?”一个袒胸露背的壮汉看到张刀推门就进,不由一拍桌子,直接怒骂了一声。 “什么狗东西,也敢来爷爷这里放肆么?” 看那壮汉的眼神,分明是认出了张刀,可是还是一副不认识,看不起的模样。 张刀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有所准备了,毕竟无论在什么地方,实力都是很重要的。 “九爷呢?某家找他有事!”张刀就站在门口,脸色也是十分的和善。 九爷就是这“一笑楼”的管事,也是三合会的九管事,在这个安定城中被称为九爷。 听到张刀来到这里要找自己的管事,那汉子猛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伸出手对着张刀指指点点个不停。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嚷嚷着找九爷?”那汉子满脸都是嘲讽之色,“九爷贵人事忙,容不得什么阿猫阿狗说见就见!” 那汉子说完以后,猛地看了张刀几人两眼,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这天色也已经晚了,若是几位是来这一笑楼避难的话,那倒也是可以商量的!” 张刀听到这些话也是跟着他话题继续和身边的两个随从说道。 “哎呀,刚刚还没有注意,这天色果然是已经晚了,看来咱们只能在这里先住上一个晚上了!” 张刀说的很轻松,但是那两个随从听完之后却是脸色大变,变得十分难看。 “张大人,这一笑楼的价格我们两兄弟可是没什么能耐住进去的,还请张大人趁着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放我二人离去!” 那随从说完之后压根就不给张刀回答的机会,二话不说就直接跑了出去,连带着另一个随从也是朝着张刀尴尬的笑了笑,也跟着转身离去了。 这下子一笑楼中,真正的外人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张刀这个新上任的巡街使。 不过张刀倒是没有想着离开,而是直接走到了里面,然后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然后大手一招,“来来来,快点上酒上菜,某家今晚回不去了,只能住在这里了!” 那壮汉看着张刀竟然真敢如此,不由呆愣了一瞬,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了那一脸的笑容。 “张大人某家也是知道了,张大人你刚刚担任了这安定城中的巡街使,人在此恭喜张大人了!”壮汉先是冲着张刀拱了拱手,不过紧接着就说到。 “不过这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这可是不同啊!我们也都是开门做生意,门户的,这钱还是得算的嘛,您说对吧!” 张刀瞥了一眼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壮汉,冷哼了一声,然后猛地一拍桌案,“某家都说了,上酒菜,上好的酒菜,某家乃是城主府的巡街使,难不成你害怕某家赖账不成么?” 那壮汉听到张刀这句话立刻就笑的更加的开心了,眼神都柔和了不少,然后朝着张刀拱了拱手就直接离去了。 很快张刀的面前就铺满了美食和美酒,张刀拍开酒坛的泥封,微微一闻不由的满意的一笑。 “上好的竹叶青,看来是张老板的手艺!” 张刀当初也算得上是安定城中的一个人物,虽然这竹叶青不同凡响,但是好歹的也是吃过一笑楼的酒的人,这上好的竹叶青还是一闻就能闻出来。 “张大人好鼻子,不知道张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壮汉还是满脸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刚刚的那种蛮横无理的样子,“若是没有了的话” 张刀再使劲儿的一拍桌案,“聒噪,某家吃完饭还能走了不成么?还不快去准备一个上好的房间,还有烧上浴汤!” 壮汉看着这个一股子少爷脾气的家伙,不由的心中冷笑,不过现在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那壮汉在准备上房和浴汤的时候,他的一个伴当走了过来,满脸都是不服不忿的和他说道。 “真是不知道那个家伙哪里来的脾气,还敢在这一笑楼里吆五喝六,指使这个,使唤那个的,您还真这么费劲儿的伺候,您就不怕他结不起账么?” 听着那随从的絮絮叨叨,壮汉冷哼一声,“结账?咱们一笑楼的价钱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说他一个的巡街使,就算那个新来的什么城主,掏空了家底儿能给得起么?” “那那为什么您还要这么伺候着?” “因为他是巡街使,还是那位太守大人钦定的巡街使,若是这个家伙不能结的起账,那么你说丢人的会是什么人?” 说完之后,这个雄壮的汉子不由露出了一个和他那张粗狂的脸完全不搭调的笑容来,十分的阴险那种。 而他身边的随从也是听明白了这个壮汉的意思,不由的嘿嘿直笑,“还是你这个家伙鬼主意多啊!” 两个人将房间收拾好,将浴汤准备好之后,张刀也已经吃饱喝足了,摇摇晃晃的张刀也走了进去,直接旁若无人的将自己的衣服都褪了去,露出了那满身的伤痕,还有那完全看不见人皮的后背。 “你们出去吧,某家要沐浴了!”打着酒嗝,醉醺醺的张刀就这么一脚踏进了浴桶之中,然后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第八十七章 巡街使(二) 听到张刀这旁若无人的声音和一副疲懒的样子,那壮汉和给他帮忙的随从不由的轻笑一声,也不再多说其他的话,而是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 留着张刀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宽大的浴桶里。 等到那两个人走了,并且确定走远了之后,张刀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慢慢的翻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臂。 张刀的两条臂膀上有着很多的伤痕,尤其是两个手腕,两条深深的伤痕仿佛当初可以见到骨头。 若是有经验丰富的人看到,就能一眼看出来,这两条伤痕的目的,就是挑断张刀的双手手筋,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动武。 “也不知道现在这手艺怎么样了?”张刀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从自己的头发里拽出来一把细却闪着寒光的刀。 这几乎都不能算是一把刀,因为它非但只有一个巧的双面刀刃没有刀柄,而且也实在太了。 整个刀身被张刀夹在两个手指之间竟然就像消失了一样。 “也不知道手指头上的本事,现在还剩下多久?” 张刀喃喃自语着,然后整个人也慢慢的泡进了浴桶之中,直到整个人都沉进了水中。 浴桶之中开始冒着气泡,然后月亮慢慢的上了中梢。 第二天清晨,太阳真火再次照在了这安定城中,扫荡了这安定城中的魑魅魍魉。 这天色刚刚放亮,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觉得壮汉伙计就开始用力的敲打着张刀的房门! “张大人!张大人!”壮汉脸上是忍不住的开心,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个家伙出糗了,“快起床了张大人,天都亮了!” 而那壮汉后面就是一群夜抱着膀子准备看戏的伙计。 张刀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就将房门打开了。 “大清早的,唧唧哇哇个什么劲儿!”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张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结账,让账房算算一共多少钱!” 那壮汉听到张刀这么气定神闲的说出这些话之后,还真的呆愣了一下。 不过再仔细打量了张刀一番之后,又将自己的心放了回去。 “快去将算账的那个老头子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 壮汉朝着身后的跟班使劲儿啐了一口,让他们去叫账房过来,自己则是陪着张刀往下面走去。 不过在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到那账房。 反倒是见到了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跟班。 “虎…虎哥!”跟班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壮汉的面前,然后双膝一软直接给跪下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看着慌里慌张的伴当,这个壮汉“虎哥”感觉自己有些丢人了,不由得冷哼一声。 “让你去叫个人,你这慌慌张张的是要干什么?能出什么事儿!” “虎哥!”那伴当还是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唇铁青,而且还在不停的颤抖,一看这就是吓得不轻,“老陈死了,他死了!” 老陈就是一笑楼里面的那个账房,在一笑楼里很久了,从上一个老板掌权的时候就在,一手算盘打的十分厉害。 听到老陈死了,虎哥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不讲规矩在这里动手了! 但是当他一转身瞪着张刀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有一丁点害怕的感觉。 还是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他才再次想起来这个家伙已经不是那个废人了,而是安定城的巡街使!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昨晚这个家伙就在自己眼前将自己泡到浴桶里的,全身上下没有带着任何的兵器! “张大人,现在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虎哥冷声说到,同时周边这些回过神来的伙计也都和虎哥想到一起了,慢慢的走了过来,将张刀围在了中间,一个个的目光都极为不善! 张刀看了看将他围在中央的众人,先是打了一个嗝,嘴里还涌出了一股难闻的酒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某家有什么可说的?和某家有什么关系?” 三个问题,张刀顿时变成了一个受害者一样,满脸都是委屈! 而虎哥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也想逼着张刀说实话,毕竟这里除了他这个家伙,也没人还有可能做这件事儿的! 不过虎哥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他就直接闭嘴了。 因为一笑楼再次涌进了一批人马,每一个都穿着天狼国士卒的制式衣服,为首的其中一人正是安定城的守将顾城。 另一个人就是此次顾城需要保护的人了,安定城的新任城主,戏志才戏大人? “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就这么热闹?”戏志才带着一脸微笑着走了进来,也走到了虎哥的对面。 “某家听说自己的巡街使昨晚在这里过了一夜,还真是谢谢你们这些心怀善念人的人啊!” 戏志才刚一说完,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一副困倦之相,不停打着哈欠的那个巡街使张刀的身上。 张刀此时就像是刚刚看见戏志才一样,赶紧站起身来,朝着戏志才行了一个大礼。 “城主!” “起来吧起来吧!”戏志才随意的挥了挥手,“这里到底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人!”张刀脸上微微一笑,然后沉声说到,“一笑楼里出了人命案子,某家正准备将他们带回去审理! 同时,这一笑楼的管事张九指正潜逃在外!” 前面半句那些伙计还只是脸色十分难看,但是到了最后那一句之后,众人脸色都不能用阴沉和难看来形容了! “子,你在找死?”虎哥最先发怒,“这里是你能胡言乱语说话的地方么?” 不过虎哥的怒吼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戏志才平静的摆摆手,就将身后的兵权交给了张刀。 而有了兵权的巡街使,那就不再是一个只会说话行礼的人了。 “都带走!”张刀脸色一正直接大吼一声,“某家要亲自审讯!” 士卒本来还是在犹豫,但是顾城也随之下令,让士卒们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一名名仆役就这么被带走了。 其实他们也是有人想着反抗的,但是看着那一脸平静的张刀,他们最终还是想这种念头收了回去,他们并没有杀人,这里的人也不是没有后天,稍微忍耐几天就能被救出去,何必在这里冒险。 等到这些人被带走之后,一笑楼也被贴上了封条,然后戏志才双手拢在袖子里,颇为无奈的问道。 “接下来呢?你可关不了他们多久!” 张刀没有担心,而是十分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大人,最多一天一夜,他们就会哭着喊着来认罪,您想让他们认什么罪,他们就会认什么罪!” “那某家可就拭目以待了!”戏志才也跟着轻笑一声,丝毫不在乎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之后要发生什么,“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偌大的城主府,就你我两个人,还是太少了一些!” 张刀听到这句话之后难得的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样的人,不敢瞎说!” “有才的,有用的,最不济长得好看的也行!” “有一人名叫魏讽,他不是天狼国人,也不是车迟国人,具说是一路逃窜而来,无权无势无钱,空长了一张利嘴,平素最爱做的事情是鼓动人员暴乱,他这一路具说已经祸乱了很多城池,便是这安定城当初都因为一些事,让他记恨差点将三合会给掀翻了!” “辩士?不错不错!” “还有一人名叫颜思齐,长得倒是白净,但是极为喜欢偷盗,他并不缺钱,但是他就是喜欢偷,而且还一定能够成功!” “大盗?也还可以!” “还有一人名叫王诩,他仿佛什么都不会,却又仿佛什么都会,和谁都能聊得很好,但是无论你问他什么他都会说不知道!” “怪才,没想到这的安定城倒是人才济济,不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哪里?”戏志才忍不住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某家有些迫不及待了!” “安定城的大牢!”张刀淡然的说道,“这安定城中聚集了天狼国中九成的流民,这里面很多都是其他地方活不下去的,或者是让其他地方的城主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所以就流放到这里的。 所以长此以往下去,这里面不但鱼龙混杂,地痞无赖与日俱增的同时,很多怪物也都出现在了这里。” 听着张刀的这个解释,戏志才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的过去,只在乎他们是不是真的如同这个家伙说的那样,那么神奇。 “走吧,去大牢转一转,看看这群怪物们!” “人来给大人引路!” 两个人一路前行,直到安定城大牢门前才停了下来。 “没想到你对这里倒是真的挺熟悉啊,之前在这里呆过么?”戏志才看着这十分不显眼的大牢,嘴里啧啧称奇,“这么一个门户里的家伙的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 “大人放心,人曾经也在这里面呆了很久,只不过人当得是牢头兼任捕头罢了!” 第八十八章 五步蛇张小刀 安定城牢头张刀,就像安定城的守将孤城所说的那样,当初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被安定城中的人称之为五步蛇。 安定城能够在半年之内有这种秩序,能够有如此的成绩,张刀这个牢头兼捕头是真的出了很大力气的,和安定城的副城主也是互相合作的非常好。 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这位安定城的五步蛇张爷被人废了,而那位安定城的副城主也在一个月前被人吊死在了城墙上。 此时张刀再次站在了安定城的大牢门前,虽然身后的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啰里啰嗦的家伙了,可他还是满是唏嘘。 “大人,我们现在进去么?”张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带着戏志才往里面走去,“里面味道可能会有些重,你们多担待!” 戏志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对于大牢这种晦气极重的地方,他还是明白的。 一进去大牢之中,扑鼻而来的就是那一股恶臭。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腐朽的味道还是不断的冲击着戏志才的鼻子。 “这味道,的确刺鼻!”戏志才没有做作,而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里就不能清理清理么?” 张刀一边和大牢的看守们打着招呼,一边解释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凡是这牢狱之地,大多都是选在阴暗之地,所以潮湿这就是难免的了,再加上诸多的不方便,慢慢的就变得开始腐朽了!” 戏志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才继续跟着往前面走去。 安定城的大牢从外面看,的确是颇为“门户”,但是一进来确是别有洞天。 整个大牢都是修在地下,从旋梯上下来最看到的就是一个很大的大厅。 那里面放着桌椅板凳,还有各种各样让人颇为眼花缭乱的刑具。 戏志才随手拿起一根长鞭,看着那细的倒刺,他敢保证,这一鞭子下去,犯人必定皮开肉绽! “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张刀看了戏志才一眼,最后还是没想着隐瞒,“牢里有个犯人原来干过很长时间的铁匠,这些都是人设计,然后他打造出来的!” “哦?”戏志才轻笑了一声,“看来这安定城中的大牢,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是!”张刀应了一声,然后侧过身子给戏志才介绍了起来。 “城主,这些就是这安定城大牢中的狱卒了!” 张刀指着他身后已经站好的两排人,虽然没有一一介绍,但是戏志才从他们看向张刀的眼神中还是能发现很多东西的。 而且,戏志才还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群狱卒一个个的貌似都很怪异,非老即残,尤其是那几个年轻的家伙,每一个要么缺了胳膊少了腿,要么就是被人挖去了耳鼻和舌头。 “他们就是当初你的麾下?” 戏志才将手中把玩的刑具放回了原位,转身随便找到一个地方就坐了下去,“看着都像是一群可怜人啊!” “嘿嘿…他们不可怜,有吃有喝有命在,他们不需要可怜!” 张刀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赶紧冲着戏志才拱手行礼,“城主还请稍等,某家这就将他们三个找来!” 说完之后张刀直接拉着一个年老的狱卒朝着大牢深处走去,剩下的人就留在上面,继续“保护”戏志才。 走在大牢中的张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段风光热血的日子。 “今天的人都送来了么?”张刀看着四下没有了外人,声音也变得极为阴寒,“还是老规矩,这次某家要亲自动手!” 那老狱卒听到张刀这种说话的口吻,心里也是微微一动,他似乎也回到了从前一样。 “刀哥你就放心吧,一共十二个家伙,出去老掌柜的和一个啥都不知道的仆役,剩下的十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的家眷和生平,黄猴子已经在查了,最晚今晚就能全都出现在你的案头上!” 张刀听完老狱卒说完这些这才点了点头。 “这群家伙的报应,的确也该来了!” “刀哥,是要回来了么?”老狱卒颇有些犹豫的问道,“老头子觉得那个城主似乎很看重您?” 张刀听到这个问题难得的脚步顿了一下,阴暗的环境中让老狱卒看不到他现在阴沉的脸色。 过了有一会儿,张刀才继续迈开步子,他没有回答老狱卒的问题,而是幽幽的说了一句,“戏城主他是个好人!”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这座大牢的最深处,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魏讽,老子这个月没有给你买酒买肉买书看,你居然没被饿死?” “王诩老头,我说你这一动不动的毛病还没改,也不怕自己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还有你这个家伙,颜思齐你说你在这大牢里都改不了你那手痒的臭毛病! 你看看你身边的东西,那几本书是不是偷的人家魏讽的,还有那被褥我咋感觉像是狱卒的! 还有你膝盖旁边的那一串钥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偷的大牢钥匙!” 见到几个人之后,张刀的笑容变得多了。 尤其是见到颜思齐之后,这个家伙虽然有怪癖,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确是最好,张刀那一手藏刀耍刀的本事就是颜思齐当初教给他的! 而那三个一直和闭目养神一样的家伙,在听到张刀这么贱兮兮的声音以后,也是一个个都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其中颜思齐最为开心,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抄起手边的钥匙就将自己的牢门给打开了。 围着张刀转了好几圈,一边转还一边对他这碰碰那捏捏,时不时的点点头。 魏讽虽然没有和颜思齐一样这个兴奋,但是也是好好的看了他一会儿,对着张刀笑了起来。 至于王诩,岁数最大也最为沉稳,睁开眼只看了张刀一眼就将自己的眼睛再次闭上了,不过张刀还是感受到了,王诩那仿佛一万年都不会动的家伙,有那么一瞬间他放松了一口气。 “啊,回来了!”张刀一把拍掉了颜思齐伸向自己的爪子,然后对着他们说到,“这次回来,顺便将答应你们的事情也给做了!” 听到后面这句话,三个人都呆愣了一下,便是颜思齐都将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这件事情,是你自己说的,我等可没让你答应什么…” 颜思齐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张刀给打断了。 张刀一把摁住了颜思齐的肩膀,虽然他现在手上用不出什么力气了,不过还是能够将颜思齐的话打断的。 “你能不能一辈子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里呆着,就算想躲,也不能躲在这里!” 说着话,他从颜思齐的手中将牢门的钥匙接了过来,然后将魏讽和王诩的牢门也打开了。 “某家很担心,担心自己哪天就真的回不来了,你们几个怪老头和怪物没人照顾了,会饿死在这里得!” 张刀连拉带拽的将魏讽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再走到王诩的面前,背过身子十分费力的将王诩背到自己的肩膀上。 “走吧,安定城新来了一个叫戏志才的城主,看样子人还不错,你们若是不愿帮他那就不管他,但是你们可不能在这大牢里面继续呆着了,看看你们,都馊了!” 说着话,张刀还满脸都是笑的做了几个干呕的动作,仿佛自己是真的被这股味道熏着了一样。 不过这次那三个人没有再反对他什么,而是跟在张刀的后面一步一步的走着。 直到张刀背着王诩走了一段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气喘吁吁了。 魏讽才一把接住了差点摔倒的张刀和王诩,同时嘴里平淡的问了一句。 “谁干的?” 正一脸尴尬,大口喘息的张刀猛地连呼吸都顿住了。 “什么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魏讽直接将张刀想要辩驳的借口给堵了回去。 张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了一声,双腿和双臂同时猛地用力,再次将王诩给背了起来! “走了,莫要让戏志才城主等着急了!” 最终张刀还是将人带到了戏志才的面前,看着气喘吁吁,浑身酸软无力的张刀。 戏志才平静的说到,“你且先出去吧,我想他们应该有事情想和某家说!” 张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魏讽等人,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伸手招呼着那些狱卒直接走了出去,不再打扰他们。 “几位…”戏志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魏讽打断了! “凭借我们几个人,你想坐稳这个城主之位不难,但是我等却没有投靠你的意思!”这是魏讽!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们自然会帮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们,刀子到底是被谁弄成这个样子的!”这是颜思齐! “他们说的对!”这是王诩! 戏志才看着他们三个这么直接就把条件谈好了,也是无力的张了张嘴,“其实他的事情,我也并不是很清楚…” “那就去打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完以后,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腿脚健全的王诩,戏志才也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真是作孽啊!” 第八十九章 五步蛇(二) 这一天,安定城除了多了一个城主,一个巡街使之后,再次多了三个官员。 主簿魏讽,缉盗颜思齐,副城主王诩! 不过这三位大人从上位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就连吃喝都是别人放在门口,直接就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而此时,安定城中的巡街使张刀也正在看着他面前的这厚厚的一沓资料。 “胡综,绰号虎爷,三合会堂主,从好勇斗狠,据说有人名在身,虽无修为却是精通一套猛虎拳,实力不弱,无父无母有一妻一妾,具靠着强取豪夺得来的。” “胡山,胡综堂弟,同样修习猛虎拳,不过能力一般,悟性一般,实力也一般,仗着自己身份作威作福!家中有一幼女,倍受欺凌。” “刘大,呼综跟班,身形瘦弱打架却很是凶悍,家中有一老母亲尚在!” “陈元…” “武义…” “孙培胜…” 一个又一个人的情报都在这上面清楚的写着,包括他们的实力如何,做过什么,家中还有何人等等等等! “呼~”将所有东西都看完了之后,张刀深呼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狱卒,“老规矩,黄猴子带队,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的家眷带回来!” 说完以后将头转向了另一边,那里也有狱卒在等待他的吩咐。 “两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带上来吧,太久不动手了,这手法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张刀说着话,便自己站起身缓缓走到那一排排的刑具面前,伸出手就像是抚摸自己孩子一样,用心得抚摸着那一件件的刑具。 就在张刀熟悉那些刑具的时候,一个个被他带回来的汉子已经被捆在了木桩上。 张刀用力的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随手拿起了一件刑具,那是一个陶罐,上面还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张刀慢悠悠的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犯人身边。 “我记得你是叫做孙培胜,我没记错吧!” 张刀一边说着话,一边给那个孙培胜整理着衣服,就像是和晚辈叙家常一样。 “哼,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式孙培胜!” 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孙培胜,张刀突然摇头笑了起来。 “还真是爱听书,这嘴硬起来都和那说书先生唱的一样! 不过你既然这么爱听书,你为什么还要将那个说书先生活活打死呢?” 张刀的话让孙培胜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不过立刻他就恢复了正常神态。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孙培胜眼睛一闭,脖子一梗,“我告诉你,虽然你是官,但是说话做事可要讲证据,还有,别相信动刑,否则你信不信我三合会让你们身败名裂,吃不了兜着走!” 孙培胜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随便两句话就能吓唬得了的。 安定城中的帮派不敢真的造反起兵,自然也有对付官面上人的办法。 那就是以势压人,只要官府的人抓不到证据他们就死不承认,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也没用,因为只要你这里一动刑,马上外面的谣言就会满天飞。 无数百姓就会听到官服因为抓不到凶手就拿人顶罪,为了能够将事情了结,就屈打成招等等的。 对于百姓来说,谁是受害者其实他们并不关心,也没有那么多心怀天下之人,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就是对的,看到了的那就是真的。 所以孙培胜虽然也是对张刀这条“五步蛇”很畏惧,但还不至于真的那么害怕。 张刀当了那么久的捕头和牢头,多少作奸犯科还嘴硬的家伙都折在了他的手里,这些规矩自然也是动的! 张刀轻笑着,没有再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的将他的袖子撸了起来,露出了那结实的手臂。 “知道我手中这罐子里面是什么吗?是我自己研制的一种疗伤用的药粉,对外伤特别有效,只不过就是有一个坏处,那就抹到伤口上之后会奇痒无比!” 张刀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用短刀的刀背不断的磨蹭着孙培胜的手臂。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只要在这里动了你,外面就会有人对我开始口诛笔伐,我了解! 不过我记得你有一个姐姐,长的还算不错,只不过就为了把你带大,一直耽误着没能嫁出去! 而刘大最近一直在给他那老父亲续弦,找了很多家都因为女方觉得他爹太邋遢而不同意,我觉得你姐姐就很好! 我已经让人去请你姐姐和刘大的老父亲了,你说今晚就让他们先洞房好不好,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一直满脸不屑的孙培胜在听到张刀刚刚的那些话以后,脸色直接变得铁青! “姓张的,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规矩你都忘了么?你这么做就不怕造报应么?” 张刀看着终于开始气急败坏的孙培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开心了。 “报应?那说书匠就因为给自己怀胎八个月的妻子看病买药,没能交上你们三合会的月钱,就被你活活打死在家门外面,你会不会遭报应呢? 他妻子怀孕八月,就因为受到了惊吓导致产,最后更是一尸两命,你说你会不会遭到报应?” 张刀说话的时候一巴掌抽在了孙培胜的脸上。 “某家知道你们有恃无恐,做的干净利落,也没有人证愿意为几个死人出头,就算事情败露了,你们也可以来一句法不责众,一群人都说自己也有参与,最后关上几年就有人把你们捞出来了,这些某家都知道! 但是某家却不是那些官吏,某家不知道什么铁证如山,某家只知道人命关天,血债血偿! 你杀一人,害两人,那某家自然就要给他们报仇! 某家会向自己之前说的那样,将你姐姐和刘大的父亲都送回你们家,不过某家有良心,不会真的让人祸害了她! 最后关头某家的人会冲进去阻止刘大的老父,不过到了那时候还是得请你姐姐亲自去城主府做个证人! 为了表示对她的尊敬,我去请人的时候一定会敲锣打鼓,让更多的人见到她的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话说,你绝对一群百姓看到浑身赤裸的男人还有衣衫不整的女人他们会想到什么呢? 他们会不会可怜那个长的还算好看的女人,会不会觉得是那个女人穿的太好看了勾引男人? 你说,你姐姐那么一个贞洁烈妇在全城百姓都知道她的事情以后会怎么做?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紧了她的,保证不会让她死,也一定要让你亲眼看看,她的身上都会发生什么!” 孙培胜听完了之后,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如同掉入了冰窟之中,由内而外的冷! 张刀的确是没有在他的身上动任何的刑,也没有想着对他屈打成招,但是张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在他的心上不断的扎刀子一样! “姓张的,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啊,你拿我家人欺负算什么本事?” 孙培胜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喝骂,当然除了这个,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骂,那就尽情的骂,随便的骂,不过有一件事某家一定要告诉你,算算时间,她快要到了! 另外,这次来的除了刘大他老父亲之外,还有几个男的,若是不够,某家会一同送进去的! 我想他们应该都不会反对这件事的!” 张刀说完以后就直接站了起来,真的是不再和孙培胜多说一句话了。 “姓张的,你别走!别走!”孙培胜看到张刀走了,此时反倒是有些害怕了,他害怕张刀真的敢这么干! “张爷!张爷!您想知道什么您说,某家全都告诉您就是了!” 最后孙培胜还是认了,他不知道他一会儿会说出什么来,但是他知道,若是说了,或许死的,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张刀停下了脚步,然后正好停在了最中间,三合会堂主胡综的身边,同时还朝着胡综露出了一个笑容! “虎爷,这是第一个!” 张刀说到之后,直接一刀从胡综的手臂上削下来一块肉,血淋淋的肉块被张刀拿在手中,而胡综确是哼也没有哼一声。 “真是个好汉子啊!”张刀将手上的陶罐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在胡综的伤口上,然后带着肉块走回了孙培胜的身边。 “说什么先不着急,折腾了一天了,看你也饿了,咱们先吃块肉,好歹的垫吧垫吧肚子!” 说完话,手中那块带着鲜血的肉块就塞进了孙培胜的嘴里。 并且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孙培胜知道了自己应该干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孙培胜大口的咬着那块带血的肉块,最后咕咚一口吞了进去。 “看来你还是有些良心的!”张刀直起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不过你打死了人,那么就一定要收到惩罚,这一点你跑不了!” 孙培胜知道自己跑不了,他也是见识到了五步蛇的威力,他只是瞪着张刀说到。 “莫要动我姐姐!” 第九十章 五步蛇(三) 孙培胜的要求,张刀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甚至都没有再继续问他,而是转到了下一个人的面前。 看着同样是一脸的蛮横,看着几乎同样是硬气中带着丝丝懦弱,他突然再次找到了乐趣,曾经的张刀最喜欢做的就是,把一个硬茬子,一点点的将他心中的恐惧勾出来,然后折磨他,这是他唯一的乐趣了。 现在,他再次找到了这个乐趣,虽然他现在已经被人废了,但是不妨碍,他可以继续“惩奸除恶。” “这么硬气么?”张刀伸出手,从那个人的额头开始,一点点的划过,划过他的眉心,划过他的鼻梁,划过他的鼻尖,最后停在他的嘴唇那里。 “某家知道你没有什么在乎的,你也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想要凭借着他们三合会作威作福的,那么就一定要承受对应的代价!” 被一个男人这么抚摸,作为一个响当当的汉子,那人自然是扛不住的,冲着张刀怒骂着,“你这死兔子给老子滚蛋,将你的爪子拿开!拿开!” 看着那么暴怒的家伙,张刀笑得越来越开心了,“知不知道为什么将手停在你这里,因为如果想要将一张人皮完完整整的扒下来,那么就一定要从嘴唇开始入手。 划开你的嘴唇,划过你的下巴,脖子,胸膛腹,最后划过你的双腿和后背,然后直接同你的头皮上返回来之后,停在你的上嘴唇上,最后猛地用力就能将你的皮,完完整整的扒下来!” 说着话,张刀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升华了起来,情到深处,还大步的走到了一张黑布面前,用力的将那张黑布揭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那张栩栩如生的人皮! 刚刚被张刀说的已经有些发需的那人,猛地看到这么一幕,然后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突然想到了这个家伙曾经在安定城中有另外一个名号,“安定城第一恶人!” 张刀当初的名言就是,“莫要和我说你多么的罪大恶极,这安定城中最大的恶人,就是我张刀!” 一想到这个,再看到张刀还在像一个疯子一样抚摸着那张十分完整的人皮,那和“硬汉”直接两眼一白,然后双腿一软就这么晕了过去! 张刀听到动静,将头转了过去,看着已经昏迷了的家伙,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冷笑。 “就这么一点微末本事,也敢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 同时张刀看向了其他人,包括虎爷胡综在内,所有人见到张刀看向自己,都不由的全身挣扎了一下! “一群胆如鼠的家伙!” 张刀刚刚怒骂了一声,然后就看见外面再次走进来一批人,正式被带过来的,那些人的家眷! 别看这里三合会的人只有十来人,但是这家眷却是颇多! 张刀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后背也十分自然的倚靠在椅子后背,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十分慵懒的模样。 “某家叫张刀,你们也都是住在这个安定城中的老人了,我的名字你们也都听过,而这里又是我的地方,所以,你们得听我的! 我能将你们带过来一次,就能够将你们带过来第二次! 如果你们不想哪一天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家中,不想给你们的家人收尸,那么就按照某家说的做!” 说完之后,张刀直接从桌案上拿出来厚厚的一打写满了字的纸张,让人给他们分发了下去! “不识字的让旁边的人给你解释解释,将这上面的东西记住了,背过了,然后一会儿回去了,将这些告诉你的街坊四邻!” 说完话,张刀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胡综。 “胡综,别再想着有人能够救你了,你就是他们扔出来的一块问路石罢了,难不成你还期望你在他们心中有多么重要么?若是真的这么重要,你们家九爷为何最近会不在一笑楼中呢?” 正所谓杀人诛心,现在张刀的这张嘴就像是利剑,不断的在胡综的心口捅来捅去的! “姓张的,莫要用这一套来吓唬某家!”胡综毕竟是个堂主,这点胆魄还是有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某家,某家告诉你,你只要敢动某家一个指头,我三合会,一定会让你们名声扫地的!” “呵呵…”张刀面对胡综的大声叫嚣,也只是不停的冷笑罢了,连反驳他的心思都没有。 “看完了,记住了,那就全都滚蛋吧!”张刀看着那些乱糟糟的家属,直接冷哼一声,“你们身边会有我的人,一直盯着你们,你们可以去给三合会告密,甚至可以逃出安定城! 只不过某家要是知道了,你们这群家伙若是敢不和街坊四邻说这个,某家保证,你们会很惨!” 张刀得威胁,那些三合会的家伙自然是可以不害怕,但是他们的那些家眷却都是普通人。 他们却不敢说自己不害怕。 现在看着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着不能动弹的家人,再看看阴森森的周围,哪里还顾得上思考! 至于那些被绑着的家伙,他们倒是想要提醒,但是要有准备的狱卒绝对会在他们张嘴的那一刹那,将手上的破布塞进他们的嘴里。 等到张刀一顿连哄带吓唬的将这群人送走得时候,所有人都可以保证,最多到明天晚上,关于三合会的各种传言一定会满天飞的。 他在那纸上描述了好几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什么胡综和账房老陈不得不说得故事! 什么胡山对老陈因爱生恨,最后恼羞成怒! 还有胡家兄弟对一笑楼的账房老陈家的姑娘一见钟情,最后相爱相杀! 总之这些东西就死死的抓住了几点。 第一,都是围绕着胡综胡山兄弟两人和账房老陈的爱恨情仇! 第二,看似没有什么逻辑性却又似乎合情合理,而且故事婉转哀怨,就像是故事话本一般! 第三,里面很多地方说的含含糊糊都是一带而过,却又让人感觉里面有些无数故事一样! 这是之前魏讽给他的,告诉他如何带动百姓得情绪! 单凭着一腔热血没有用,屁大点事儿就煽动百姓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情,百姓也不是傻子! 将你想说的变成他们喜闻乐见的故事,然后让人告诉那些年纪破大,整天还闲的没事做,就会张家长李家短的妇人们! 用不了半天,整个安定城都会被你的那些流言蜚语所覆盖,而且还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尽情施为了! 说真的,当张刀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之后,他感觉自己之前就像是傻子一样! 硬顶着民怨沸腾,做着自以为是惩奸除恶的事情,最后差点众叛亲离! 现在他还不知道魏讽的办法管不管用,不过现在却是不妨碍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将这群人各自带走,带回牢房之中,分开审讯,告诉他们若是不想让某家一个个得折腾他,就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说完之后,张刀随意的拱拱手,让众人将这群家伙带走,同时自己也开始了闭目养神,而一直帮助他解决问题的老狱卒也悄悄的退了出去,不再打扰! 此时的城主府中,所有大火焚烧留下的残桓断壁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同时也在顾城的帮助下搭了一栋不算大的木房子,此时这就是王诩等人的住处了! 至于戏志才这个新任城主,他并没有去为百姓谋划什么福利,而且在城主府中开始画符布阵! 隔着窗户看着东跑西颠,忙里忙外的戏志才,魏讽咧嘴嗤笑了一声,“这个家伙是在干什么,老鬼你可是看出来了?” 被称呼为老鬼的王诩,淡淡的睁开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往旁边看了一眼之后。 “不过就是一个聚灵阵罢了,不过这家伙要聚集得不是灵气,而且这安定城中满城得阴鬼之气!” 听到王诩说的话,颜思齐还没什么表示,魏讽已经两眼一缩,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这家伙好大的胃口啊!” 此时的戏志才已经将所有的符阵和符文都弄好了,然后就等他将自己的阵旗插好之后,便可以开始聚集这一成的阴鬼之气了! “子你可想好了?”戏志才体内的那个声音再次说到,“若是如此行事,稍有不慎那你便彻底的魂飞魄散了!” 这人说的十分恐怖,但是戏志才却是没有丝毫的在意,“若是失败了无非就是早死几年罢了,可若是赢了,我不也有不少好处么?” “有个屁的好处!”那声音似乎是感觉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就你这个样子,强行引阴气入体,你能有个屁的好处!” “好处…将这一身肉体凡胎化成一副阴躯,然后修炼功法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戏志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然后你从今往后生不如死,不人不鬼,为了一只鬼,值得么?” 戏志才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就这么消失了,然后看着自己刚刚画好的符文,还有那一个个的符阵,嘴里张张合合好多次,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话。 “为了她,值得!” 第九十一章 化阴躯 “为了她,值得!”戏志才没有说她是谁,也没有说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那个刚刚还在不断的想办法劝说他的声音,消失了。 或许和戏志才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这个苍老的家伙,能够理解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句话,就像,那个女人在戏志才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一般。 “哎,若是你这么说,那老夫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且去吧,去吧,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吧,只希望,你莫要后悔!” “子这一生做过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唯独这一次,或许子不做,才是真的后悔,这一条路,子既然走上来了,那就不打算再半路停下来!” “你痴儿啊!”幽幽的叹息声响起,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戏志才没有在听到任何劝导,也知道没有什么劝说能够劝住他那么做。 当再一次月上梢头的时候,戏志才已经让孤城提前将城主府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家,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一笑楼。 而现在城主府方圆十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那就是戏志才和那三个怪人。 戏志才本想让他们都去躲一躲,不过看到一脸淡然的王诩以及那已经开始准备茶水做好了看戏准备的颜思齐和魏讽,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手中拿着一杆破破烂烂还满是裂痕的阵旗,站在他布好的符阵中央,感受着不断冲击他周身的阴气和鬼魂等等阴邪之物,戏志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将自己唯一从阴鬼宫带出来的阵旗,插到了自己的脚边。 在阵旗落地的那一刻,戏志才周边的阴风鬼气全都为之一顿,然后在一瞬间之后便再次翻涌起来,甚至比之之前还有汹涌。 “子,这鬼气有些不太对,这才刚刚开始就有这么大的鬼气涌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戏志才体内的那个“陈老”也感受到了他现在周身的环境,不由的惊呼了一声,“这城主府里面一定死过很多人,你心一些,不行就赶紧将阵旗拔了!” 戏志才脸色却是没有任何的浮动,看着天空之中变得更加阴沉,感受着围绕自己而产生的那阵阵阴邪鬼气。 他的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一个微笑,“若是拔了阵旗,这杆旗子也就真的废了!千年槐木可遇不可求,若是没有了这杆阵旗,未来三十年可能我都没机会了。” “那就等三十年!”陈老语气之中有着一丝丝的气急败坏,“这阴气真的不对,这里面死得绝不止是一两千人,赶紧将阵旗拔了!” 陈老说话的时候,甚至一度都想要从戏志才的身体之中窜出来,然后将他阻止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败了,或者说有另外一股力量将他阻止了。 戏志才并没有发现这件事,而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腰间的那块漆黑如墨的玉佩上。 “陈老,若是真的失败了,记得将某家的神魂俱灭了,我不想看到自己那么凄惨的模样! 其实这安定城中,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把大火过后,十数万冤魂飘荡在天空,这里生生被改成了另一个万鬼坑!” 陈老听着戏志才说完,也是戚戚然,“既然你不肯放弃,那便随了你吧!” 听到陈老同意了,戏志才这才笑了出来,同时手上用力,腰间的那块玉佩便直接碎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吼~”就在戏志才腰间的玉佩碎裂的那一瞬间,天空之中陡然出现了一声大吼,然后漫天的阴鬼邪气就直接落了下来,重重的压在了戏志才的身上! “啊~”哪怕戏志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阴气轰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还是痛的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戏志才浑身上下,刚刚修补的筋脉再次被这疯狂的阴气冲的七零八落。 不过这次却已经不是筋脉寸断了,而是直接化成了齑粉。 戏志才整个人都快速的干瘪了下去,浑身的肌肤也变得黯然无光了起来。 戏志才张着嘴却是喊不出来声音了,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都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 他的神魂也已经破碎不堪,他的丹田此时已经是一片残破了,丹田之中那残存的气息也已经是混乱不堪了。 一直在喝茶读书看戏的三个人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的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便是王诩都将眼角的目光转向了那里。 “这个家伙,这是要自杀么?” 颜思齐可以说是最看不明白的一个人了,他的见识都在偷上,若是让他看看哪件东西好,哪个宝物有故事,这是手到擒来。 但是现在这种摆了这么大阵仗之后,好像将自己给玩死了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魏讽看着已经几乎没有声息的戏志才,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颜思齐的这个问题,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似乎是别有用心,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还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最后魏讽将目光转向了王诩,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的家伙。 “王师不给解释一下么?” 王诩将眼角的目光收回去,再次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书卷。 “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他想要自毁筋脉丹田,然后借住这安定城中的阴气,将自己的身躯重新塑造一遍,化成阴躯罢了!” “阴躯?”魏讽忍不住的惊叫了一声,“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还有人主动要?” 戏志才正在干的些事情,魏讽是不清楚什么个原理,但是阴躯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所谓阴驱就是鬼魂重修得到的身体,一些境界颇高的鬼修会重新修炼出实体! 但是重新修炼出来的身体却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副了,他们虽然面貌一样,但是却只能修行阴气。 而且因为是鬼修之体,所以在某些当年和人也颇为不同。 第一他不能生孩子,生和死之间哪里是这么容易突破的。 第二他没有血液和五脏六腑,或许鬼修在重塑身躯的时候可以将五脏六腑也加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用处,因此也就不能吃喝! 还有很多地方都和活人不一样,但是单单上面的那两点就已经很过分了! 不过鬼修生出身躯已经算是万难了,有些缺陷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除了鬼修之外,还有一种人也要修炼出阴驱! 那就是活人炼鬼道,这种人因为场面和阴气鬼气打交道,身体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 有人就干脆将自己的身躯炼成阴驱,虽然不是鬼修,但是也能够完美的修行鬼道功法,甚至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但是活人走鬼道这可是有违天道的,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活人炼阴驱,需要将自己经络和丹田被阴气洗涤,这个过程若是稍有不慎那就是和戏志才现在一样了,浑身筋脉寸断乃至粉碎,丹田直接被破! 在筋脉和丹田之外,就连身体也会因为阴气入体而产生很严重的损坏,五脏六腑也会被侵蚀! 而最倒霉的就是神魂,身体和内脏坏了可以调养,筋脉和丹田坏了可以慢慢修补,也有很多天材地宝能够重塑筋脉! 但是神魂坏了,那就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而化阴驱的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将神魂融合为一! 人有三魂七魄,掌控着人的七情六欲,但是鬼没有啊,鬼只有一个神魂,若是不将三魂七魄全都熔炼成一的话,他这还是不成功! 可是这个动作又哪里是那般容易的,稍有不慎那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特别是就算转化成了,那也不过就是一个修炼疯子罢了,很多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情。 就连阴鬼宫这种出了名得鬼道宗门都不用这个办法,而是将阴躯变成徐徐图之,长年累月一点一点的修行,让自己的身躯逐渐的适应阴鬼之气,慢慢的变成阴驱! 而现在魏讽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那里用古法转化阴驱,然后变成了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人了! “真是可惜了!”魏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人真的是个好人,只可惜就是想不明白,白白浪费了一条生命啊!” 叹息的魏讽开始了继续饮茶,他觉得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许再过两天他就能够再回牢里过自己的日子了! 不过魏讽不看了,王诩却是在看完那一页书卷之后将自己手中的书卷放了下去,两只混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此时已经完全都没有动静了的戏志才! “怎么王老头你还看出来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么?”颜思齐也是一个跳脱的家伙,看着王诩这个样子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个家伙,还没死!”王诩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却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认真的看了起来! 颜思齐也看了看戏志才,然后另一边的魏讽也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戏志才! “他的确是还没有死,不过五脏六腑已经完全被侵蚀了,筋脉和丹田也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便是那神魂,都只剩下一丝神魂了!” 颜思齐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魏讽的承认,他们都是眼光不凡的人,这点东西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估计是他有什么密宝吧,能够保住自己的最后一丝神魂不失,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的五脏六腑和浑身筋脉乃至丹田都已经废了,便是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唉!”颜思齐也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呢,非要炼阴气入体化阴躯,也真是活够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时间都没有人注意到王诩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了! 终于已经不想再看了的魏讽发现了王诩的不同,不由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家伙的神魂,在慢慢变大!”王诩盯着戏志才,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来这个家伙的心里,藏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我等可不能再觑他了!” 第九十二章 化阴躯 王诩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听到,因为他们看到的景象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 已经整个人都变成皮包骨头一样的戏志才,本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五脏六腑都已经报废了一般,全都枯萎的不成样子。 而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已经干枯了,经脉都已经粉碎了,若非是还有着那全是裂痕的骨头支撑着他,恐怕现在已经瘫成了一团。 而戏志才的三魂七魄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只剩下那么一丝丝真灵保持不灭,犹如寒风中的一丝烛火一般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一样。 就在丹田之中那位陈老要觉得戏志才撑不住的时候,刚刚的那股力量再次出现,再次将要出手的陈老给拦了下来,然后让他继续静观其变。 戏志才的真灵已经只剩下那么微弱的一丝了,而且还在入体的阴风之中不断的摇曳,但这不是因为入体的阴风太过于强大,而是因为戏志才直接将其他的三魂七魄全都放弃了。 戏志才知道自己想要在阴风之中护住全部的三魂七魄,然后慢慢的将他们融为一体这不太现实,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道路。 将三魂七魄直接放弃,凝聚出全部的神魂之力护住最后那么一丝真灵,然后等到身体改造完成之后再重新掌控身躯。 虽然这么做成功的几率更低,而且就算成功了,他也会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这个时候他在那些鬼怪的眼中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如此耀眼!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要如何保存住自己的英灵,他需要用阴气将自己的身躯全部洗涤干净,然后再用明天清晨的那第一缕太阳真火煅烧他自己,让真灵和身躯完全融合,从而完成自己的阴躯。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真灵不灭,然后撑过这个晚上,撑到第二天清晨到来,太阳升起,撑到那太阳真火出现。 “呼~还是高估了自己啊!”戏志才感受着不断冲击自己真灵的阴风,感受着那无数阴气在自己的身体里还有识海中不断的肆虐。 戏志才知道若是再这般下去,他能撑到下半夜问题不大,再继续的话,恐怕就扛不住了,所以干脆下了狠心,直接将仅剩的那英灵之力,再次浓缩,变得更加的渺,甚至不仔细探查都感受不到的那种。 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经过阴气的不断洗涤和破坏,他的英灵越来越了,但是力量确实没有减少多少。 刚刚还略微感觉到些许的疲惫,等到他再次浓缩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自己好了许多,甚至就连浓缩的这个过程都轻松了不少。 “阴风锻魂?”戏志才互相想起来一个词,是他在阴鬼宫的古籍之中看到的,不过这种方法因为太过于危险而且收获和付出不成正比,便被废弃了,甚至慢慢的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名字,连传承都给断了。 戏志才只知道上古时候的鬼修都会用这种非方式来锻炼自己的神魂,让神魂变得无比坚韧,但是这万年来却是慢慢的消失了,如今的这种状态,戏志才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阴风锻魂了。 “呼~”就在戏志才发呆的时候,再次一股阴气冲了过来,直接让他的浑身骨头再次受创之余,他的英灵也再次被冲击,而且这次伴随的还有阵阵邪念。 阴风鬼气,说的可不单单是他们那阴寒之力,更多的是里面那些怨气和怨念,这些东西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心神大乱,若非戏志才常年有引鬼入体的毛病,他现在估计已经疯狂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无数个乱糟糟的声音是什么感觉,现在得戏志才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他现在一定是在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啊~”虽然他现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痛苦! 阴气入体犹如在他身上千刀万剐一般,让他痛苦不堪。 阴邪鬼气抽干了他浑身的血液和骨髓,摧毁了他的五脏和六腑。 将他的三魂七魄吞噬一空,将他的英灵冲的随风飘摇! “这个家伙扛不住了!”魏讽看着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戏志才,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最难熬的一段也快要抗过去了,可惜了!” 王诩没有说话,不过此时他已经将自己手中的那书卷放到了桌案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戏志才。 “王师!”魏讽看着王诩这副模样不由一愣,“难不成这子还有什么活路不成么?” 王诩指了指戏志才的丹田,“那里有东西一直护着他,若非如此他这副残躯恐怕早就被这漫天阴邪鬼气给冲成一摊碎肉了!” 魏讽顺着王诩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也实在是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 “王师是说他的丹田之中有宝物能够护住他的安危?” 王诩还是摇摇头,“没有人能够护住他的安危,那里面的东西只能保住他这副躯壳,然后将他的阴脉弄出来,至于最后他是否还是那个他,只能看他自己了!” 王诩说的有些玄乎,至少颜思齐听着就一脸的蒙,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一堆都是什么玩意! 魏讽也是缓了一会儿才从这几年绕出来。 “王师的意思是,这子的英灵还有机会?” “他的英灵之力本就不算弱,现在机缘巧合之下又明白了阴风锻魂的法门,这种机缘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有的!” “阴风锻魂?”魏讽嘴里嘟囔了一句,“就是那个得不偿失的炼魂法门?” 王诩斜着眼睛看了魏讽一眼之后,直接抄起身前的书卷就在魏讽的脑门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阴风锻魂乃是上古大能所创的锻魂之法,你真以为只有凝炼神魂这么一点儿作用了么? 阴风锻魂的确是只会让神魂变得更加凝炼,但是他却不是只有一次,而是要每天都用阴风凝炼自己的神魂,这是一个长久的事情,非长年累月,见不到成效!” “每天?”魏讽“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要这么恐怖么?” 魏讽没有经历过阴风锻魂,但是他有其他的神魂锻造之法,不过无论哪种凝炼神魂的法门都是十分痛苦的,非准备完全不敢轻动! “看着吧,这个家伙或许真的能让你看到惊喜也说不定!” 王诩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再次将书卷拿了起来,不过魏讽能够看得出来,王诩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在书卷上了。 戏志才此时的确是有些坚持不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体里的阴邪鬼气也是越来越壮大,越来越浓郁,对他英灵的冲击也是越来越严重! 此时的戏志才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阴气在他身体里到底如何如何了,也顾不上看他的身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相信陈老会想办法引导阴邪鬼气对他身躯的转换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那仅有的一点真灵不灭! “轰~”在月亮彻底下沉之前,也就是阴阳交割之时,周围的阴邪鬼气似乎也察觉到了不满,突然再次爆发了起来,然后凝聚成了一股极为强横的力量朝着戏志才的真灵冲击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戏志才仿佛真的是心神失守了一样,整个人都仿佛是陷入了混沌之中,摇摆不定! 但是再一瞬间之后,他已经完全衰竭的心脏突然燃起了一捧很是妖异的火焰,并且这一捧火焰还直接顺着阴气冲进了戏志才的识海之中。 识海仿佛被点燃了,所有的阴邪鬼气就像是柴火一样新这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灼烧着戏志才的那一丁点的真灵。 戏志才已经快要陷入沉睡的真灵在这火焰之中再次清醒,并且被这妖火不断的灼烧,不断的再次变,变得更! 此时戏志才的身体也在发生着不的变化。 他已经完全枯萎的五脏六腑再次变得饱满起来,只不过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同时已经干枯的血肉也慢慢的充实了起来,同样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血色! 他周身骨骼还有肌肤也在慢慢的修复,不过都是十分的苍白,病态的那种苍白! 丹田也同样恢复了原状,只不过现在里面空荡荡的! 而这个时候太阳终于慢吞吞的升起来了,太阳真火再次开始扫荡这世间的污秽和不堪,给这个世界再次带来了光明! 而戏志才的炼狱也终于到了最后的阶段,太阳真火将他的神魂真灵和那阴躯融合到一起,由生到死变成由死到生! “呼~”当整个过程都结束了之后,戏志才二话没说直接跪在了原地,手中的那杆阵旗也是直接碎裂了一地! 大口喘着粗气的戏志才感受到了王诩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抱歉,让你们看了笑话!” “哪里!”魏讽轻笑了一声,“着实是很精彩啊,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 “当然知道!”戏志才努力的站直了身子,然后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样不是正好么,顺带看看这个安定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戏志才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并不像其他的城主一样,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争权夺利,就是看看这城中到底有多少多少的势力对他有影响。 戏志才就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柜的一样。 他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在街上捡回来的家伙,对整个安定城不闻不问,哪怕明知道这个安定城对自己十分的重要,对自己,对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对自己的未来都是十分的重要。 但是他现在仍然就如同一个完全不在乎这一切的公子哥一般,每天就是将自己放在这简陋的城主府里面,任凭张刀那个家伙在外面接受各种的风吹雨打,接受各种的无奈。 不知道那个叫做张刀的家伙有没有在背地里偷偷的责怪过他这个城主,但是戏志才其实在某些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挺对不住那个家伙的。 而且很多事,张刀表现的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最基本的一点,张刀这个家伙,狠辣犹豫,但是灵活不足,这一点那可是相当致命的,若是只对付一般的人物,对付那些好勇斗狠的街头放荡之人,他的确是一把好手。 但是现在这安定城中的敌人,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只会猛打猛冲就能解决的了的。 戏志才已经看出来了,有这么一双大手,已经开始慢慢的将这个安定城,握在了手中了。 第九十三章 戏志才的从政之道 戏志才在折腾了足足一夜之后,终于开始了沐浴更衣,开始了他作为安定城城主的生活。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筹备这座阵法,还有将自己化为阴躯这件事情,别的全都放到了后面,便是如何在安定城破局这件事都放到了张刀的身上。 不过现在看来,张刀似乎做的也不怎么样,刚刚自己知道了,现在安定城的风声不错,没有什么关于他这个新来的城主的,更多的就是那三合会的事情,还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仅凭着这个,还是不够的,他需要的也不仅仅是这个。 “城主大人!”大早上的,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的戏志才就听到了顾城的声音,这几日他可算得上是这城主府的常客了,“巡街使求见!” 戏志才皱着眉头看着大门外被孤城拦住的张刀,真的想问问顾城,难不成现在看门守护这工作也是他这个守将该干的了么? “让他进来吧,以后他来这里无需禀报!”戏志才摇了摇头,直接给了张刀一个通行令,不过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要顾城还在一天,张刀就得被堵一天。 “大人!”张刀越过了顾城的阻拦,然后将手中的供词递给了戏志才,“这是三合会等人的供词,其中所有人都指认了是胡综将那一笑楼的账房杀死的!” 戏志才看着张刀手中那厚厚的一打纸张,那么厚的一打供词,不由的轻笑了一声,“人证这么多,就是没有任何的物证,对么?” 张刀咬了咬牙,寒声说道,“说是大人需要,这个也可以有!” “看来某家还真是觑了你,这份儿本事,厉害呀!”戏志才轻笑一声,虽然话语都是赞扬,这语气也是赞扬的意味,但是张刀却是听出来了一丝嘲讽。 “大人是对某家的这种方式,有什么意见么?”张刀没有故作不知,而是直接问了出来,“其实我也知道我这种做派,很不讨喜,但是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我看你办法很多的嘛!”戏志才轻笑着说道,“虽然很多事情你做的不光彩,虽然还有很多事是有人在帮你,但是至少这份儿口供你用的是真本事,不管用的什么办法,能够在不动刑具的情况下做到这一步,你已经很好了!” “可是这些在大人面前,没有用处是么?”张刀惨笑一声,“我知道了,我会想这些销毁的!” 张刀说完之后便要离去了,他知道这种结局很正常,已经不止一个人告诉过他,他的性格太过于偏激并且太过于残忍,伤人伤己,很难受到重用和信任。 不过就在张刀即将出门的时候,戏志才将他叫住了。 “难不成就没有人教过你,听人说话要听完么?”戏志才的笑声已经隐去了,变换成了另一种很是严肃的态度,“将他们的罪行说说,到底是什么罪行能够让你这般痛恨他们!” 张刀听到了戏志才的话之后明显愣住了! “大人,你们刚刚说…” “你最好快点,我这个人耳根子软,最容易改变主意!”戏志才冷眼看了他一眼,“若是你再浪费时间的话,我不介意先去干点别的!” “不敢!”张刀回过神来之后赶紧将那一沓供状再次从怀里拿了出来,“他们的罪行在里面都有,大人请看,某家给您解释!” 看到戏志才将那供状接了过去以后,张刀这才一张张的给他解释了起来! 基本他们这十几个人都算得上罪有应得了! 胡综本身就有不少人命在身,不过这涉及到了帮派斗争,倒也没有人想着报官! 在张刀看来,他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对妻妾及其家人施虐! 他家中的一妻一妾都靠着他的拳头夺来的! 当初他看上了人家姑娘,先是借着三合会的势力给其家人下了圈套,逼得那家中没了办法只能将自己女儿卖给他,成了他的妻子! 胡综性情暴虐,每日对妻子拳打脚踢,动辄棍棒加身! 曾在其妻子怀胎之时对其动手暴打,导致妻子流产,又在妻子刚刚流产的时候命令其妻子干各种活计,最终落下了病根,无法再行生育了! 之后因为妻子无法生育,胡综再次寻了一个貌美的女子做妾,同样是强抢过来的,甚至这次因为下手太狠,将那女人的一个青梅竹马也活活打死了! 但是因为下手的都是他们自己人,再加上手脚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得证据,这才无疾而终! 说完胡综之后,张刀继续往下说胡山。 欺凌弱,狐假虎威等等得就不多说了,家中有一个女儿,已经被他打得昏死过去三次了。 另外他的结发妻子也因为没能生出儿子被他打死了,同样是一个心狠手辣,手脚干净利落的主! 刘大,跟随三合会破门灭户之后,奸杀妇女! 陈元,随同胡综打打杀杀,也经常当做他的帮凶! 武义,王克,还有孙培胜等等等等,还有很多让人听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事情! 只不过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就是他们做的,然后自己依然没有任何的证据! 三合会很会做事,或者说这安定城中的大势力都很会做事! 他们从来不会对那些百姓一直压榨,会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被欺负的同时,还能受到保护! 久而久之,安定城就被划分成了各种势力,而百姓们也都慢慢的习惯了!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出现在安定城这座曾经荒芜的城池之中,这些人也足够他们欺负了! 戏志才一张张的看完,一句句的听完,然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看你这副样子,想来盯住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就想要将他们拿下?” 张刀没有否认,“最近两个月里安定城的某些人越来越过分,其中三合会也算是里面的佼佼者,某家一直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是呢?”戏志才眼睛朝着旁边一撇,然后眼角微微一缩,紧跟着就恢复正常了! “但是没有机会!”张刀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落寞,“当初这安定城中也有一个人对我十分信任,他相信我可以将安定城的歪风邪气给镇压住!” “看得出来,你失败了!” “对呀,失败了!”张刀无奈的嗤笑着,“我刚刚在城中打响自己的名头就让人敲了闷棍!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某家已经是被人给废了,然后那个无比信任某家的家伙,也被一群人给吊在城墙上,尸体经受着风吹雨打!” 戏志才点了点头,然后随手将胡综的口供拿了出来,看着那密密麻麻写了一张纸的口供。 “我这个人啊,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没本事只会打女人的家伙!” 戏志才看着那所谓的口供,一声冷哼过后就直接往外走去,同时自己还朝着张刀喊到。 “去看看那两个可怜兮兮的女人去吧,顺带告诉告诉你,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应该如何办!” 戏志才说出这话,张刀顿时心中放下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太过于执拗了,不过幸好,这位城主大人似乎也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 这或许就是他的幸运吧! 胡综的家算不上豪华,没有传说中的高墙大院,也没有什么仆从奴隶的,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屋子连带一间的庭院!! 当张刀敲开房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之前去大牢,不到天色昏暗,而且那女人给自己加了很多胭脂来遮盖自己脸上的伤疤! 如今他们是突然拜访,那两个女人谁也没有来得及给自己梳洗打扮一番,就这么开了门! 就是这副不施粉黛的脸,却是让张刀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因为他们看到了伤,女人的脸上几乎是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那女人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质疑,“家里男人不在,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就好走不送了!” “看看你罢了!”戏志才轻轻的一推门,将那女人推到了一边去! “听闻最近过得不怎么样,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们!” 戏志才说话的时候,已经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物件,然后就这么放在了女人的眼前,那是安定城的城主标志! “大人…”开门的那个女子看到这一幕,他感觉自己有一些迷茫,也不知道他应该干什么! 戏志才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一直往里面走,同时还在不断的和那女人说这话! 一个时辰之后,戏志才和张刀两个人才从她们住的宅院之中逃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张刀看向自己城主的眼神,那可是充满了怪异! “大人…”张刀颇有些尴尬的说到,“没想到大人您还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什么心狠手辣,我有干什么了么?”戏志才冷哼了一声,“我只不过告诉了她们一些她之前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是,大人!” “哦,对了!”戏志才一副恍然大悟突然想到的模样,“将那群家伙全都放了吧,没有证据,那群家伙就算有口供也没用的,若是强行处理,只会让他们三合会找到破绽的!” 第九十四章 狂欢和局势 戏志才一句话似乎是张刀之前将所有的努力都废除了,不过此时张刀却是没有失望和不满了,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下官明白,回去就会安排此事!”张刀微笑着朝着戏志才拱了拱手,然后在戏志才的眼色之下,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到张刀离开之后,戏志才看着自己的身边,貌似空荡荡的身边,然后轻笑这说道,“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你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似乎没有人回答他,似乎有人回答了他,别人却是听不到,总之戏志才突然脸色变得有些怅然了起来,“若是没有她偷偷的祭拜你,恐怕你也撑不到现在,呵呵!” 戏志才摇着头慢慢的回到了郡守府,继续起了自己打坐打坐再打坐的生活。 安定城大牢,一如既往的阴森昏暗,一个个奇形怪状,缺胳膊少腿的狱卒再巡视着各个牢房。 “回来了!刀哥回来了!” 突然外面的一声大吼让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便是牢房里的那些犯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刀哥!”一个腿脚还算好的狱卒率先跑了出来,一脸笑意得问着他,“是不是要给那群畜牲开始行刑了?” 满怀欣喜,以为可以再次看到张刀神技的狱卒,这次却是失望了,张刀没有和之前一样,朝着牢房大吼一声“将那群渣滓带上来!” 这次张刀淡然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有确凿的证据,放人!” 张刀的这句放人让狱卒愣住了,或许说让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愣住了,这是安定城的大牢,自从张刀来到了这里,就没有过将人放出去的先例! “刀哥!”那个年纪更加的狱卒似乎是想要确认一遍,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们刚刚是说开始…” “我说放人!”张刀直接打断了那子得幻想,“我等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将人都放了!” 那狱卒咬着嘴唇,直到嘴里都是鲜血了还犹自不知。 张刀见他动也不动,脸色也是忽然一冷,直接走过去劈手将他腰间的钥匙夺了过去,然后亲自给胡综等人将牢门打开! 看着胡综从错愕到惊喜再到狂傲的脸色,张刀脸色一冷,“你若是敢多说一句废话,我豁出性命不要了,也会将你这身皮囊留在这座大牢之中!” 胡综本来的确是想着好生嘲讽一番的,结果听到张刀这句话之后,直接打了一个寒颤扭头就走! 一群人在大牢之中关了一天一夜之后就这么放出去了。 等到他们再回到一笑楼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欢呼。 那些都是他们三合会的人马弟兄,他们一个个的都像是迎接英雄归来一般。 而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个又一个的人离开,以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将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 “你确定他们都知道不拉的回到一笑楼了?”一个宅院之中,一名身穿锦袍的公子哥用折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手掌,嘴角带起来丝丝笑容,“看来这个城主还是懂事的!” 下面跪在他面前的正是刚刚从一笑楼外面离开的百姓之一,此时的他满脸恭敬! “正是,听说那人乃是孤身一人上路的,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什么人马傍身,而且不似有修为!” 那锦袍公子摇了摇头,手中的折扇直接朝着那人的脑门上敲去。 “你个憨货,不管怎么说,他乃是剑门的弟子,就这么一个身份就是天大的靠山,在这里咱们是外来客,老实一些!” “公子教训的是,的确是人莽撞了!” “不过心谨慎却也不能任人欺凌而不还手!”那锦袍公子脸上带出了一丝冷笑,“既然那个城主不是另一个欧阳哲,那么咱们再看上两三天试试,若是没有问题,那么安定城一切照旧!” “是,谨遵公子之令!” 这种对话在安定城中大大的角落宅院之中传播着,内容都是大同异,就连一直在城主府门外驻守的顾城,都得到了这些消息。 顾城没有回话,听到这些事情之后,顾城只是淡淡的回过头看了戏志才一眼,发现这个家伙没有搭理自己,也就不再看他了,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于这一切,戏志才不闻不问也不想去知道,直到张刀再次出现在城主府的门前。 这次顾城还是将他拦下来了,而且戏志才打坐还没有清醒,也没能将他叫进来,张刀就这么蹲在门口一直等待着! 而这一幕再次被各路势力所看到了,又是一场笑话! 一笑楼中,此时已经开始了大摆筵席,一桌桌的美酒佳肴都摆到了桌子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男男女女就这么开始互相交杯换盏,大吃特吃! 胡综作为这里得半个东道主加此件事情的主角,那自然是收到了着重的对待,而他自己那也是来者不拒! 一边吹着自己在牢里是多么英雄无畏,一边大口的喝着美酒,很快这个家伙就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了! “诸位!”已经喝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的胡综,先是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然后朝着屋里的众人拱手说到,“某家还要回去,回去好生去去晦气,然后和婆娘耍耍,就不在这里…嗝…不在这里陪诸位了!” 然后这个家伙也不等众人同意与否就直接这么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通红的脸上还浮现出了很猥琐的笑容! 看着胡综离开,一群人也都嘿嘿笑了起来,这里面有几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妇人,看到这一幕嘴里也是忍不住骂骂咧咧了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天色还早,一群人仍然在开心的喝着酒在狂欢! 胡综想要回家就一定要经过城主府。 当他摇摇晃晃的路过城主府得时候,正好看到满脸阴沉的张刀丧着脸在城主府外等候着。 这一刻,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三两步窜到了张刀的面前,朝着他嘿嘿直笑。 “这不是咱们安定城中的那位巡街使大人么?您这是进不去了?还是说城主大人换了一条有用的狗?” 喝了酒的胡综那是相当的豪迈大气,对张刀嘲讽的那是一个痛快。 当张刀带着杀意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胡综还一巴掌拍在张刀得脑门上! “狗东西看什么!”胡综大手摁着他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凶狠哥杀意,“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能将我怎么样?” “滚!否则死!”张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只不过喝醉了的胡综一点也不怕。 “哈哈哈,你在吓唬我么?”胡综打了一个酒嗝,“你现在连这城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你在这里吓唬老子?就算是他…” 胡综越说越来劲,甚至还伸出手对着城主府指指点点,不过他刚刚开了一个头,就看到了顾城。 拔出腰刀的顾城! “哼!我不和你们这群家伙一般见识!”胡综一下子就有些清醒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胡综,顾城将目光收回来,将腰间的长刀也收了回去,还是看了一眼张刀,依旧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胡综终于还是回到了家中,看着紧闭的院门,胡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火噌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臭婆娘,青天白日的将院门都给关起来了,这绝对是有事儿啊!” 想到这里,胡综也不去拍门叫门了,直接飞起一脚踹向了这结实的院门! “砰!”胡综不愧是个练外功得练家子,这一脚是势大力沉,看似十分结实的院门就这么被他一脚踹翻了,露出了院子中,满脸都是紧张的两个女人! “两个贱人!”胡综看到她们两个,心中火气更大了,就连刚刚在顾城那里收的气都算了过来,“青天白日的锁门做甚,是不是不想让老子回来!” 怒吼着的胡综直接抄起地上断裂的门栓,然后朝着他的妻妾身上打去,没有丝毫的客气! 两个女人对这一幕那也很是熟悉了,当她们看到胡综拿起门栓的那一刻就赶紧跑了起来,直接分成两个方向跑了起来! “臭娘们你们竟然还敢躲!”胡综看她们逃跑那更是生气,将正妻先放到一边,然后直奔着那慌乱不堪的妾氏冲了过去,“让你跑,今天老子一定要打死你!” 慌乱不堪的妾哪里能够跑的过一直习武的胡综,很快就让他摁在了地上,开始了棍棒加身,拳脚相向! “还敢跑么?还敢跑么!”胡综直接将那妾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开始了不断的虐打她! “不敢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妾凄厉的惨叫声,街坊四邻都能够听见,但是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这种闲事儿他们管不起! “说,刚刚是不是又在想你那个姘头!”胡综弯腰打累了,一把将她的脑袋拎了起来,然后冷笑着。 “告诉你,你爹娘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就算我亲手杀了你,那也没有人会追究!” 第九十五章 拜祭 胡综大口喘着粗气,他喝了不少的酒,今日体力有些撑不住了,若是放在之前,他恐怕还能再打上个把时辰才能完事儿。 “不知死活的东西,去给老子烧水,然后伺候老子洗澡!”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的胡综,一口浓痰啐在了他的妾室的身上。 等到胡综回到屋子的时候,那女人才敢费力的爬起来,浑身都是伤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飘荡的幽魂就在那里看着她。 幽魂本应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此时有着一丝动容,若是戏志才在这里,他定然能够发现,然后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幽魂马上就要有灵智了。 那个女人艰难的站起来之后,看了一眼躲得远远的妻子,不由的冷笑一声,明明她也是受害者,明明她也是每天被暴打,但是那个女人居然还将自己当成敌人,这是不可理喻。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都避免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们还有一起烧水,并且伺候胡综这个家伙洗漱,这是她们的命。 在胡综要等候的不耐烦之前,洗澡用的热水也终于烧好了,然后两个女人神情慌张的恭恭敬敬的去请自己的夫君沐浴更衣。 “哈哈,就应该这个样子!”胡综看着两个人颤颤巍巍,被自己一吓唬就浑身哆嗦的样子,脸上不由的笑了起来,“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 说完之后胡综起身,在路过他那妾室身边的时候还使劲儿的抹了一把,哈哈的大笑着。 “你与我同去!同去!”胡综不管自己刚刚暴打了她一顿,一把拽住她就往内室走去,妾室不敢反抗,妻子长出一口气。 “你也别歇着,去准备吃食!”胡综进屋之前转过头,朝着他的发妻吼了一句,“折腾了半天,肚子又饿了,赶紧去弄吃的!” 妻子听到这话吓得一个激灵,然后赶紧应了一声,就往厨房跑去。 三个人再次恢复了这种诡异的平静,在热水中好生泡了一个澡,再加上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还好生和那美妾嬉闹了一番,胡综也感觉到了沉沉的困意,就让他们伺候着,呼呼大睡了起来。 直到确定胡综谁输了,在他怀中的妾室姜萍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来。 院子外面有乾元道长给院子布置的阵法,能够隔绝阴鬼之气的侵蚀,姜萍儿一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柴房之中,偷偷的将烛火点亮,然后从角落中拿出一副灵牌。 上面写着,“先夫周昌之灵位”。 姜萍儿将灵牌拿到一张干净的桌案上,然后在从角落里拿出一些已经有些发霉的贡品摆好,最后放上埋在柴堆里的香炉,然后已经折了的清香。 “周昌大哥,奴家知道不配称呼自己为周家妇,父母之命不敢有违,万万没有想到为了奴家让您被那恶虎活活打死,奴家只希望日日夜夜为您烧香祈福,希望您能够往生!” 姜萍儿双手合十,不断的絮絮叨叨着这些话语,然后用火折子将清香点燃,就插进烛台之中,同时她就跪在令牌面前,给那位“周大哥”默默的祈福往生。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个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幽魂再次出现,清香不断的燃烧,烟雾缭绕,最后被幽魂吸纳到自己的身体之中,让他的魂魄慢慢的凝实起来。 但是无论他的魂魄如何凝实,他的面容都是那般的平静,就算有那么些许的波动,也不过就是转瞬即逝罢了。 姜萍儿跪拜了许久,直到清香全部燃尽,他才将香炉收拾好,再次放回远处,将贡品还有令牌也都再次藏匿好,尤其是灵牌,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一拿一放那都是无比的心谨慎。 不过当她将所有的东西都藏匿好的时候,一拉开柴房的房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具宽阔雄壮的身子,还有一张暴怒的脸,正是那个已经睡熟了的胡综。 至于胡综的身后,则是那眼中全是狠毒的大妇,两个人就这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虎夫君”姜萍儿看到胡综出现在门外,不由的吓了一跳,虽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是那个女人在从中作梗,但是她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要遭受什么! “呵呵呵,你居然还知道老子是你的夫君?”胡综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了姜萍儿的脖子,然后将她给拽了进去,再次拽到了柴房之中。 此时柴房中还存留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刚刚香烛燃烧之后存留的味道,闻着这种味道,胡综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你自己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当着我的面将它们砸烂了,老子今天就放过你!”胡综恶狠狠的盯着姜萍儿那惊慌失措的脸,“不要以为老子喜欢你,你就能够放肆!” 姜萍儿的确是被面前的这一切给吓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但是让她将周昌的灵位砸烂,这种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 看见姜萍儿虽然恐惧,但仍然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胡综的心情变得更加的不好了。 “拿出来!”胡综猛地一声大吼,震得姜萍儿耳朵都有些嗡鸣,浑身更是一个颤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可是即便已经这个样子,她仍然是双眼一闭,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好,好,真是一个情深义重的女人啊!”胡综一把拽住了女人的头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不过就是你爹娘用来换一袋粮食的女人罢了,你也配在这里装样子? 你拜祭的是谁?你那个青梅竹马,跟随你前来的那个贼汉子?他已经被老子活活打死了,便是骨头都让我一把我烧了,你拜祭他,那他知不知道你现在每天和谁睡在一起?” 姜萍儿被胡综摁着脑袋不停的辱骂,眼泪止不住的往下面留了出来,但是她就是一直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将令牌拿出来。 但是姜萍儿如此抗拒,仍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大妇冷笑一声,直接将已经被姜萍儿藏的很严实的令牌再次给刨了出来,看她动作这么熟练,下手这么准确,就知道她发现这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要!”姜萍儿看着那令牌被大妇拎了出来,满眼都是惊恐,不断的尖叫着,“不要动他,你打我,你打死我吧,你不要动他!” 胡综看着这个女人,自己这么长时间无论打了她多少次,她都如同一条死狗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是在床榻之上都如同死鱼一样。 没想到这刚刚出现一个令牌,她就这般的激动。 本来还想着给姜萍儿一条活路的胡综看到这一幕,尤其是他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那令牌上面的时候,他的心头顿时升起了一阵怒火。 “该死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胡综一把摁着姜萍儿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地上,然后指着那令牌上大大的“先夫”两个字。 “先夫?他若是你的丈夫,那老子是谁?”胡综越说越来气,一巴掌抽在了姜萍儿的脸色,让她的脸色有了一个血红的手印子,那是他一直不舍得真使劲儿打的地方,“说啊,他是先夫,老子是什么?” “你你是个妖魔!”姜萍儿也知道自己今晚是难熬了,豁出去了的姜萍儿一把将令牌抱在怀中,然后眼睛狠狠的盯着胡综,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姜萍儿这辈子,只有一个夫君,那就是周昌,那就是周昌!” 听到这针锋相对的话语,周擦心中的火气那就更加的厉害了,然后看着姜萍儿狞笑一声,这次没有丝毫的留手,拳头雨点般的朝着姜萍儿身上打去。 很快姜萍儿就再次伤痕累累,再次头破血流,这一次她直接奄奄一息了,不过无论她如何被胡综殴打,她都没有选择将那灵牌交出去,就这么死死的保住,不松手,保护着。 “该死的女人!”胡综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姜萍儿还这般护着那么一块破灵牌,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气的脸庞都开始涨红了起来。 最后忍耐不住的胡综直接一把将姜萍儿拎了起来,朝着她冷笑一声,“既然你这般在乎他,那么就让他看看现在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完之后胡综将姜萍儿直接摁在柴房的柴垛上,直接上手就要将她的衣服全都扒光,这一幕着实是把姜萍儿吓了一跳。 她已经被打的浑身酸痛,就算是想要反抗也做不到,再加上怀中的令牌更是让她进退两难,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挣扎的同时,苦苦的哀求这个男人,希望能够给她留下一丝丝的尊严。 “求我?现在求我,你难道不觉得有些晚了么?”胡综冷哼一声,直接在大妇的配合之下,将姜萍儿的衣服扒光,然后就在柴垛上开始了不可言之事。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大妇不但充当着帮凶的角色,甚至瞅准机会直接伸手将姜萍儿怀中的令牌抢了过来,然后就举在她的眼前,让她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却动都不能动! 第九十六章 什么才叫心狠 胡综看到自己的正妻这般的动作,顿时也是开心了起来,这么折磨这个女人,他才觉得是真的痛快。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人,若是他真的有灵,不知道现在看着你这般模样,是否也会那般的心痛呢?”胡综一边在给姜萍儿施虐,一边侮辱着他。 姜萍儿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但是因为那浑身的伤痕,更是因为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实在是只想一死了之。 过了大半个时辰,将全部的不满都发泄出来的胡综才将姜萍儿放了,看着已经完全瘫软在地的姜萍儿,胡综脸上露出了一个狞笑,然后再次将她的头发拽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且记住,今天晚上这只是开始,从明天开始你家相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然后每天都会在这里和你好好的行云布雨一番!” 姜萍儿缓缓的将自己的头颅转了过去,双眼赤红的看着胡综,有气无力的说道,“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哈哈哈哈!”胡综看着这般样子的姜萍儿,十分畅快的大笑了起来,“求我?求我也没用,你家相公舍不得啊,不过却是不能让你太过于伤心了,所以” 胡综说着话,一脸狞笑的猛地伸出自己的脚,一脚就将被大妇扔到地上的令牌踩了个稀碎,就在姜萍儿的面前,一脚踩了个稀碎。 这一幕彻底将姜萍儿这个可怜的女人给弄蒙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地的破碎,从嘴唇到肩膀再到全身都开始了颤抖。 “为什么?”姜萍儿将自己的头抬起来,恶狠狠的等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牙齿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淋,看得出来她再极力的忍耐,“奴家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胡综的女人,不能想着别的男人,便是一个死人,她都不可以!”胡综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冷哼一声过后便直接抬步走了出去。 这座柴房只剩下了一个痴痴的望着破碎灵位的傻姑娘还有一个满脸冷笑的妇人。 “这种心碎的滋味,可还好受么?”那满脸冷笑的夫人就这么走到了姜萍儿的身边,然后冷笑着和他说这话,语气中满是冰冷。 “为什么!”姜萍儿一脸苍白,面无表情,双目呆滞的看着她,“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 “为什么?若非是你这个贱蹄子,我就是胡综的大妇,实打实的大妇!”你夫人眼中如同有着火焰燃烧一般,“我本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他经常打骂于我,但是却也不少我吃穿! 可是你一来就什么都变了,我生不了孩子了也就罢了,他现在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每日做的竟是那些奴仆才做的事情,烧火做饭洗衣,样样都是我来做,凭什么,你才是妾! 他为何那般宠幸你,不就是因为你这个狐媚子会勾引男人么?现在我就要让他看看他日夜宠爱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呵呵呵呵”姜萍儿听着那大妇说完这些话,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应该表达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让这个女人有这种想法。 “你笑什么?”大妇看到姜萍儿竟然还笑的出来更是心头火气,然后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你这个狐媚子且看着吧,我一定好生炮制你一番,至于今晚,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之后,那大妇就直接离开了柴房,外面都是阴风鬼物,他们夫妻倒也不害怕这个女人逃跑,连柴房的门也不锁上。 喘息了一会儿,稍微有了那么一丝力气的姜萍儿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将已经被撕碎的衣裙捡了起来,艰难的穿在了身上。 她现在已经没有哪怕一滴眼泪了,努力的将自己的衣裙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现在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屈辱的活下去了,但是就算是死,也不能这般狼狈,要不然她怕一会见到了她的周昌大哥的时候,没脸见他。 现在姜萍儿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难受。 但是姜萍儿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将自己再次打扮好,然后将那些碎裂的令牌一片片的都捡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就这么抱着令牌碎片走了出去,走到了院子之中。 而那柴房之中谁都看不到的那一抹幽影,脸上的表情波动越来越大,但双眼还是没有任何的神采,只是不停的跟在那姜萍儿的身后。 或许这已经慢慢的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姜萍儿走出了柴房,然后走入了院子之中,走进了那院门之处。 “周昌大哥,这辈子你我无缘,若是奴家还有下辈子,希望能够再认识你吧!”姜萍儿喃喃自语的说完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拉开了院门。 在院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外面的阴风鬼气仿佛一瞬间猛烈了很多,甚至站在院子里面都有些阴冷,姜萍儿的鬓角也开始了晃动。 看着漆黑的夜空,姜萍儿突然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冷冽的笑容,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块比较锋利的木片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鲜血淋淋,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或许是外面的鬼物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血气,突然上空都变得有些翻涌了起来,那种压迫,便是姜萍儿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都感觉得到。 “胡综,刘琳,你们两个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姜萍儿凄厉的笑了一声,然后一脚就踏了出去,直接走出了被保护的院落,然后出现了充满了阴风鬼物的外面。 “呼~”这一刻仿佛天空都动了那么一下,各种鬼物直接呼啸着朝着姜萍儿冲了过去,她手腕上的鲜血也不再顺着手腕流淌,而是十分诡异的漂浮了出来,鲜血的流淌也加快了很多很多。 “啊~”咬紧牙关的姜萍儿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吼,这种痛苦让她无比的难受。 现在的姜萍儿就像是当初的戏志才一样,各种阴风鬼物从她的伤口里窜进她的身体,然后让她变得无比狰狞,无比恐怖。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幽影此时终于出现了挣扎,并且脸色的挣扎越来越大。 姜萍儿不是戏志才,她没有戏志才那么多的护身符,也没有戏志才那么多的手段,在这种程度的鬼物侵蚀之下,姜萍儿很快就血肉模糊,神志也很模糊了。 这个时候,一直挣扎个不停的幽影终于变了脸色,张开了嘴巴,嘶吼出了一声,模模糊糊的“萍儿”! 不过很不幸,姜萍儿听不见这个声音,也还看不到这抹幽影。 在这里的不远处,有一个的土丘,此时两个一身黑还打着一个灯笼的家伙正站在那里看戏,看这里的戏。 “巡街使,现在看到什么才叫心狠吧!”戏志才点着一个亮着幽蓝光芒的灯笼,嘴角带笑朝着一旁的张刀说道。 张刀看着那个正在遭受折磨的姜萍儿,不由的脸色不断的变换,“见到了,大人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凶狠啊,只是不知道您为什么选中了这个女人,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她合适吧!”戏志才还是那一副嘴角带着轻笑的模样,“她心智坚韧,外柔内刚,虽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是身上阴气颇重,最重要的是他腹中还怀了身孕!” “嘶”张刀猛地一愣,然后震惊的看着一旁的戏志才,“你刚刚说什么?她怀有身孕?” “当然,怀了身孕,应该还不满月呢,这个时候正是她阴气最盛的时候!”戏志才淡然的说道,“这月色正浓阴气正盛,怀有身孕加上胸中的怨气,然后鲜血为引,正是让他化成厉鬼的好机会!” “厉鬼”张刀吞了一口口水,“你居然是要让她化成厉鬼,我还以为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者是” “想的倒是真好,那胡综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练过多少年武艺的汉子,就算在大意又怎么是两个女人能够对付的了的,再说下药这种蠢事,你觉得她们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比胡综这个地头蛇更加熟悉这方面?” 张刀听完之后也沉默了,他也知道戏志才刚刚说的很对,那两个女人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将胡综杀死。 “那大人是如何让这个女人满身怨气的?又又如何确定,那大妇会这般妒忌?” “这个女人身上衣服虽然也不是什么多么好的料子,但是要比大妇更加好上一些,然后左手还有一个崭新的银镯子,而那大妇身上却是没有什么配饰,想来她们之间是有些问题的。 再说你给我的消息,那女人有一个什么青梅竹马被胡综活活打死,而这个女人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那是拜祭鬼魂用的香,这种东西某家再熟悉不过了! 我只不过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提醒了那大妇两句话,剩下的那妇人自然会帮我办的!” 张刀听完之后,不由的从心底感觉到了寒气上涌。 第九十七章 厉鬼 戏志才这里和张刀解释清楚之后,另一边的姜萍儿也开始朝着厉鬼方面转化了,戏志才走的时候专门逼出来一滴心头精血,偷偷的印在了姜萍儿的虎口处。 现在有那一滴心头精血为引,无数恶鬼阴气都疯狂的扑食了过来,姜萍儿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妇罢了,哪里能够承受这阵仗,直接就将自己的神魂点燃了,当然,这也是戏志才早就设计好的。 当姜萍儿的神魂被燃烧之后,整个人也就彻底的失去了生命,她这个人,也就不能在称之为人了。 “好了!”戏志才看到这一幕终于笑了起来,“厉鬼成了,躯体仍在,神魂已灭,成了!” 若是有阴鬼宫的人出现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很惊讶的,因为现在的姜萍儿用来炼鬼炼尸那是一具在合适不过的胚胎了! 但若是放到了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戏志才会这么干,他可是一个见到鬼魂都会生出三分怜悯之心的人啊,怎么就会亲手塑造出这么一个东西来。 不过现在没有阴鬼宫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些,也没有人会觉得吃惊。 就在戏志才等着那些恶鬼们将姜萍儿的神魂彻底泯灭之后,他就可以出手将她腹中那个胎儿神魂提出,然后加以炼化让姜萍儿变成一具鬼不鬼,僵不僵的怪物。 可是就在戏志才即将出手的时候,一直跟在姜萍儿身后的那只幽魂突然大吼了一声,虽然他们听不到,但是戏志才已经看到了嘶吼的幽魂,然后直接冲到了姜萍儿的面前。 这一幕着实是把戏志才给看愣了,他的确是知道这个幽魂,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幽魂,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潜力。 “这就是情之一字么?”戏志才嘴里喃喃的说道,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也很难过。 “大人?”张刀看着狂笑不止的戏志才,不由的楞了一下,“您没事吧!” “还记得我教你的法诀和功法么?”戏志才摆了摆手,朝着张刀问道,“现在体内有阴气了么?” “有了!”张刀挠了挠后脑勺,裂开嘴笑了笑,“身体里有这么一股气乱窜,还真是感觉怪怪的。” “行了!”戏志才冷笑一声,然后伸手在他的几个穴窍上点了几下,最后手指在他的眼睛上一抹。 “缓一下,再睁开眼!”戏志才轻飘飘的语气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停下了去揉发花眼睛的手。 等到张刀的眼睛再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不过张刀这次再睁开眼,他发现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张刀吐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形形色色,形态各异,但是都很恐怖都很恶心的鬼怪,他直接吐了。 “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戏志才轻笑一声,“想要修炼阴鬼宫的功法,这种东西你可少不了接触!” “安定城中,每天晚上就是这些东西么?”张刀努力的将自己的那种反胃的感觉压下去,“还真是够恶心的!” “行了行了,看看那个在姜萍儿身边护着的那个幽魂,一个十分有意思的幽魂!” 张刀顺着戏志才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幽影,他和其他的鬼怪在外形上并没有太大的不一样,曾经的容貌已经模糊不清了,那些狰狞的伤口没有鲜血流淌,却依旧是无比的狰狞可怖。 但是他也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这个幽影的脸上也是有着不少的疯狂,但不是其他鬼怪的那种弑杀一般的疯狂,而是很单纯的,类似之中还带着些许焦急的感觉。 “这个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戏志才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或许他就是那个周昌吧!” “周昌!”张刀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周昌不是死了么?不对,他死了,可是可是” 那个幽影鬼魂是周昌这个似乎在情理之中,但是这的确是有些让张刀感觉到吃惊,他也说出了一句和刚刚戏志才很相像的话,“这两个还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戏志才听完之后楞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了一抹犹豫挣扎之色,最后叹息了一声,缓缓的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就在戏志才打算静观其变的时候,一直咬牙低吼的姜萍儿突然更加凄厉的惨叫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周昌鬼魂的方向,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了出来。 “周昌周昌哥周” 声音从到大,再从大到,最后继续变成了完全听不清动静的嘶吼。 这些声音传到了周昌的耳中,让他变得更加的疯狂了,也让他消散的更加的快了,他也只是一个区区的游魂野鬼,哪里能够挡得住这么多的鬼怪撕扯,就算是真的有“情”之一字支撑着他,那也不能改变他无能为力的这一事实。 这一幕最后还是看在了张刀和戏志才的眼中,看的他们眉头紧皱,看得他们心头各种不适滋味。 最后戏志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漆黑如墨的碎玉,递给了张刀。 “将这块碎玉,放到那个女人的嘴里,这个能够保住她一点的英灵不灭,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便是保住了那一点英灵,恐怕也不会认出周昌。” 张刀听到戏志才这么说,直接将那碎玉接了过来,然后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他冲出去不要紧,只是他一离开那灯笼照耀的那方园之地,那些一直围绕在周昌和姜萍儿身边的鬼魂阴气突然翻涌了起来,然后很多都开始调转了方向,朝着张刀冲了过来。 “嘶~”之前张刀也曾经折磨过自己,但是每次都只是感觉到各种的疼痛和难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鬼魂朝着自己冲过来。 然后撕咬着自己的血肉,啃食着自己的骨头,这种感觉啊,既熟悉又难熬。 “啊!”最后忍着剧痛的张刀再次加速直接冲到了周昌和姜萍儿的身边,将那块碎玉直接塞进了姜萍儿的嘴中,然后自己直接两眼一翻,生生的被疼晕了过去,若非是他现在身上已经带了一点儿的修为,恐怕已经没了! 姜萍儿嘴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块碎玉,倒也没有将它吐出来,或许她也没有了将东西吐出来的这个功能了。 不过在嘴里塞进了这块碎玉之后,一直围绕着她撕咬撕扯的鬼魂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没有再继续撕咬他和破坏她。 姜萍儿的喉咙突然涌动了一下,然后那块碎玉就这么顺着她的喉咙滑进了她的肚子里,然后那已经没有了神采的眼睛,在一眨之下,变得全是漆黑之色,头发也慢慢的漂浮了起来。 “吼~”姜萍儿突然爆发出来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让她生前受尽了凌辱的地方。 “吼~吼~吼~”此时的姜萍儿似乎是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嘴里不断的发出那种野兽般的低吼,然后朝着那个院子之中走去。 而此时那个院子中,胡综早就睁开了眼睛,就在院子中等待着姜萍儿的到来。 姜萍儿已经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那如同阵法结界一样的东西自然也不能将她拦住,就这么停顿都没有停一下的走进了院子之中,然后嘶吼着朝着胡综扑了过去。 现在的姜萍儿已经没有了神志,有的只有那么一丝执念。 不过看着冲过来的姜萍儿,胡综除了恶心之外没有一丝的害怕,或许这种厉鬼银魂在普通人眼中是一种很恐怕的东西。 但是在他眼中那可未必,说句难听的,胡综好歹也算得上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对于鬼魂这种东西,胡综的想法只有一个。 “你活着的时候我都能将你活活打死,你死了我还怕你?” 看着已经冲过来的姜萍儿,胡综狞笑着大吼一声,一招猛虎出笼就将将自己的拳头印在了姜萍儿的胸口上面。 然后再就是一套连环拳,将姜萍儿打的连连后退。 此时周昌已经转身了,看着正在不断挨打的姜萍儿不断的大声嘶吼着,这不过这声音戏志才听不见,姜萍儿就算听见了也感受不到。 “是不是很后悔跑了出来?”戏志才走到了周昌的身边,看着无比焦急的周昌,同时将灯笼照耀在了张刀的脸上,省的这个家伙真的死在这里。 “不过也难怪,现在她刚刚变成厉鬼,靠着那不疼不痛的身体,对付对付普通人也就罢了,胡综好歹也有着一身武艺,若是只靠一个刚刚连成型都算不是的僵鬼,的确是差的有些远了,想帮她么?” 正在嘶吼着,想要冲击阵法结界的周昌将目光转向了戏志才,他也说不出什么话语来,只能用那有限的可怜的神情来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戏志才看着周昌突然笑了起来,很落寞的那种,然后伸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然后逼出自己的一团心头精血,慢慢的送到了周昌的面前。 “想要帮她那就将这个吃下去,然后你会很快的忘记她,从此也将变成只听我命令的鬼怪,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更不会有机会再记起他!” 第九十八章 双煞 戏志才捧着那一团心头的精血,那是他化阴躯之后炼化出的,为数不多的精血,单单是这一团就掏出了他半的精血。 不过他却没有后悔,反倒是觉得很值得。 精血还可以再炼化,反正他都这么虚弱了,便是再虚弱三分,那又能如何。 但是这么好的坯子,若是没了,那他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而周昌也没有让戏志才失望,伸手就将那一团精血拿起,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紧跟着,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阴躯,那可以称得上一个集了天地晦气污浊,然后逆转了生死而出现的东西。 阴躯的心头血那是阴躯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是阴躯之中死气最重的,也是阴躯中生机最盛的,这一团心头精血被周昌吸收之后。 他的双眼从黑白分明一样变成了漆黑如墨,身上的那些伤痕一点点的消失,然后整个人从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幽魂慢慢的滋生出了血肉,并且慢慢形成了一具身躯。 周围的阴风和鬼魂看到这一幕再次变得痴狂了起来,他们喜欢这种阴气中的东西,这在他们看来乃是大补之物。 不过就在他们即将冲上来的时候,一直打着灯笼的戏志才一声冷哼手中灯笼突然光芒大放,幽蓝的火光照耀了四方,吓退了诸多鬼魂。 戏志才一声大吼,双眼变得血红似魔,头发也被他突然散发的气势被激了起来,仿佛随风飘扬一样,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虚影,一个手持拐杖满脸皱纹的老人就这么从他的身后浮现了出来,然后慢慢的变大,变大。 “吼~”如同刚刚的周昌一样,老人的虚影发出了一声常人无法听到的怒吼,然后猛地一个深吸,无数阴风和鬼魂就被虚影拽了过去,然后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老人的虚影吃下了那么多的阴风和鬼魂,然后像是打了一个饱嗝一样,十分的满意,目光转向了周围其他的鬼魂,看的他们连连后退。 虽然他们已经没有了神志这一说法,但是趋利避害的这一本性还在。 看着周围的鬼魂终于停下来了,戏志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老人的虚影也再次慢慢的潜伏进了戏志才的身体之中。 而一旁周昌的改造终于也完成了。 “啊~”一声厉喝,一个头发苍白如雪,浑身干枯的像是皮包骨头的骷髅一样的男人就这么出现在戏志才的身边。 现在的周昌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丑陋,变得无比的狰狞。 “你现在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过了今晚,你和姜萍儿两个人就不再是之前的周昌和姜萍儿了,去吧!” 戏志才从怀中再次掏出来一块碎玉,然后也塞进了周昌的嘴里,随着碎玉被周昌吞下了肚子,漆黑如墨的眼睛之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丝清明,然后看向了另一边已经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姜萍儿, 周昌直接虎吼一声,冲了过去。 “哎,何苦呢!”戏志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一脚踩在了张刀的胸口,然后猛地使劲儿,张刀就剧烈的咳嗽着清醒了过来,并且快速的骂了起来,继续守在戏志才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战斗。 胡综本来打的十分开心,虽然姜萍儿变成了这般样子,还将自己那个不讨喜的婆娘吓了一跳,但是当胡综真正开始动起手来确实发现,这个家伙实在是废物的很。 空有一身力气,空有这一身的本事,却是只会硬冲硬碰,完全没有任何的章法,被自己打的连连后退就不说了,更是没能给自己造成任何的威力。 就在胡综一点点的试探,这个家伙现在的弱点在哪里的时候,他突然又听到了一声大吼。 然后一个干枯瘦弱如同骷髅一样的家伙也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并且一拳朝着自己的面门打了过来。 “又一个?”胡综看着这力度比姜萍儿还重的家伙,不由的楞了一下,不过他却也没有感觉多么的害怕和担心,毕竟若是和姜萍儿一样,只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就算再来是个那也是没有关系。 不过这次胡综却是想错了,那周昌的力道比姜萍儿大,动作也比她更加的敏捷,更加的快速。 最重要的是,刚刚戏志才说得对,这个家伙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神志,他不和姜萍儿一样只会不管不顾的猛打猛冲,他打的颇有章法,一上手就让胡综变得进退两难了起来。 “该死的!”胡综连连被打了数下,直接开始了气血上涌,“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这个事情,姜萍儿作为主攻那是打了一个乱七八糟不知所谓,但是姜萍儿作为辅助,却是和周昌合作的非常不错。 这才刚刚半个时辰,整个局势就已经倒转了起来,姜萍儿和周昌没有再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胡综却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气息乱了。 “咳咳咳”大口喘着粗气的胡综看着丝毫不知疲惫,再次冲过来的两个怪物,他知道自己的时辰应该就是今天了,他是这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人物。 不过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看到的就是两双四只大手抓向了他,然后将他生生的撕成了数段! “啊~啊~”胡综的惨叫声传了出去,让很多人家都亮了灯火然后也让很多人家都将自己家中的灯火给熄灭了,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今夜是一个很好的夜晚,没有人蠢到出来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希望不要波及到自己,只要这样那就好了。 胡综的惨叫十分的凄厉,也十分的短促,很快他就没有了生机,被撕碎的胡综自然也就不能发出任何的惨叫声,而将他撕碎之后,两个怪物没有离开,也没有对那个昏迷的女人着急下手,而是对着已经成了一滩滩血肉的胡综开始啃食了起来。 随着胡综血肉被他们吃下肚子之中,他们身上的那种鬼气也变得越来越浓郁,便是他们身上的那种狰狞恐怖的面容也变得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正常。 等到他们将胡综的所有血肉都啃食干净之后,那个昏迷过去的女人早就醒了,也早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呆傻了。 不过他们两个怪物还是没有动她,而是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声哨响,两个人眼中露出了一抹挣扎之后,快速的往外面跑去,然后回到了戏志才的身边,并且被他带回了城主府之中。 至于胡综的家中,只留下了一个什么都说不清,什么都说不出,只会哇哇大叫,流着口水疯疯癫癫的疯女人还有满地的血污。 回到了城主府之中,此时的城主府也已经开始了建设,虽然戏志才没有找孤城以及他的那些手下帮忙,但却是自己栽种了很多树木,还在魏讽等人的帮助下搭建了几座房子。 当然魏讽三人愿意帮助他也是因为他们不想再挤在一间茅草屋了,能有自己的空间,这也是一件好事啊。 不过此时魏讽三个人却是不会出来迎接他们的,两人两鬼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回了城主府中,然后看着那越来越浓重的阴风鬼气,两人两鬼都感觉有些舒服。 在王诩的帮助下,戏志才终于将自己的大阵补全了,他一个阴鬼宫嫡传弟子出身,怎么可能搞不定这里的风浪,有了一点提示,他自然是能够在自己的阵法之中加以不全,聚集阴气的同时,也能够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挡在外面。 “城主府两排都栽了我留下的阴槐树,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吧,平日里没事就在府中修炼,如果有需要我会呼唤你们的!”戏志才对这两个已经没有了感情的家伙说道,将他们随意的安置了。 留下满脸都是疑惑的张刀,和他一起回了房间,烹了热茶,“问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张刀最关心的果然还是这两个怪物。 “姜萍儿有人变鬼,虽然最后阴魂玉珏碎片保住了她最后的一丝神魂,不过恐怕也是恢复不了了,至于他怀中的胎儿也成为了鬼胎,日后是变成鬼婴还是融为一体,我还没有想好! 至于周昌,本来已经生出了神志,不过为了姜萍儿自愿被我练成了厉鬼尸,和姜萍儿一样不鬼不僵,终生也入不得轮回,不过他比姜萍儿惨一些,姜萍儿修为高深之后或许还有恢复神志的可能,但是周昌他是想都不要再想了。” 戏志才的话很平淡,说的张刀他的心里直发颤。 “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就算没有我,你觉得会有什么好结果么?”戏志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们的命运不是我决定的,他们的凄惨,也不是我决定的。” “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么?” “活着那么痛苦,你觉得姜萍儿真的就没有想过死么?” 戏志才的话说的让张刀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答。 很多人都想过,人到底是活着更好,还是干脆就死了还是更好一些。 虽然大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活着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或许是姜萍儿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某些过去,想到了自己的某些不想主动却天天都在回忆的事情。 他也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或许死了便能够一了百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走下去,坚持着活下去的。 此时,他看着那面部可憎的姜萍儿,也想到了一个曾经明媚善良的女人,自己曾经那般的喜欢她,然后她却是亲手将自己退下了那阴森险恶万鬼窟之中。 让自己差点不能超生,魂飞魄散。 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天之骄子,满身的傲气足够让人不敢直视,可是他却是因为一个女人不对,因为一只女鬼,让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直接就掉落了下去。 他知道那个女人有苦衷,他也从来没有怪过她,这么长时间,自己多少次的险死还生,现在支撑他走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终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再次踏上阴鬼宫的大殿。 喝问那个女人,喝问那些曾经将自己打落凡尘的大人物,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被他们所抛弃。 自己要用阴鬼宫上下的性命,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和不甘,为了这个,他也可以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甚至,他可以放弃自己对她的回忆。 所以他丝毫没有愧疚和犹豫,若是能够直接给自己这份儿实力,他也会这般的做。 人的执念,终究还是可怕的。 张刀看着同样陷入了沉思的戏志才,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有着不少的故事,他也知道,这些故事或许比自己的还要凄惨。 但是他依旧并不是很认可他的这种做法,他觉得,鬼可以无生无死无情无义。 但是,人不行! “大人,您就真的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许他们活下去,会有更好的未来呢?” “可是他们活下去所承受的痛苦,永远比现在就忘记一起,获得的更多!” 戏志才毫不留情的说道。 “我们既然能够帮他们放下痛苦,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第九十九章 走向正轨的安定城 戏志才的话让张刀无法反驳,莫说生活如此悲惨的姜萍儿,便是他自己,也未尝没有想过这一点。 “可是,你不能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张刀或许是已经承认了戏志才的话,可惜纵然如此他仍然还是有些嘴硬的说道,“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去剥夺她们选择的权利。” “我没有剥夺她选择的权利,走向死亡,然后报复,这就是她们两个人的选择,这一点毋庸置疑。”戏志才露出了一抹轻笑,“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张刀看着戏志才,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说那个话题了,最后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问出了他最后的一个想不明白的疑惑。 “为什么不将那个女人也杀了,姜萍儿的悲剧,明明也有那个女人的参与,若非是因为她过于嫉妒,姜萍儿纵然不会幸福,却也不会走向极端!” “你以为死很难么?”戏志才没有回答他,而是先问了他另一个问题,“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也是最简单的一件事情了,活着,有时候才是真的艰难。” “活着才是艰难”张刀无奈的笑了一声,“或许你说的对,活下去,才是真的不容易!” 从今天开始,那个女人就会一直疯疯癫癫的生活下去,这种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包围着她的恐惧,会一直伴随着她到死亡的那一刻,或许这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恐惧,才是真正的惩罚。 “没事了,人也就先告退了!”张刀没有需要问的了,也没有想要知道的了,他知道戏志才和他是一样的人,在某种情况下来说,他们都是嫉恶如仇的人。 不同的是,张刀是那种恶人,他会在罪犯死去之前,让他尝遍这世间的痛苦和伤痛。 而戏志才则不同,他出身于阴鬼宫,这件事已经告诉张刀了,他更倾向于让他们自食恶果,还能给自己添加一份实力。 不过他们刚刚开始合作,互相之间还有许多地方开始磨合。 张刀要离开,戏志才也没有打算留下他,给了他那个可以阻挡阴风和鬼气的灯笼,让他自行离去,虽然戏志才在城主府给他留了地方,但是张刀说他还是喜欢安定城中的大牢,觉得那里更舒服。 第二天,安定城的街头多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到处宣扬着有恶鬼吃人,有恶鬼吃人。 这种事情在安定城不叫个事儿,当初这数十万的百姓冲进安定城的时候,若非是里面有一个不修边幅,吃肉喝酒乾元道长存在,单单是那第一个晚上,他们就会死伤过半。 不过当事情慢慢清晰之后,安定城中开始有了一些恐慌。 三合会的“虎爷”胡综,不大不的也算是个人物,在安定城也算是有那么些许的名望存在。 如今胡综就死在自己的家中,据说还被吃的连骨头都没剩下多少,那一地的血污,让人们不寒而栗。 三合会为了查明真相费了不少力气,但是查出来的事情奇奇怪怪,大致上都是说昨晚,胡综的家中传出各种争吵打骂的声音,然后还有他那个妾室姜萍儿的惨叫。 最后就是胡综死在了家中,唯一的一名知情者已经成了一个疯婆子,说什么都无法让人分辨了。 不过所有的证据都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和恶鬼有关,和姜萍儿有关,和胡综有关,但就是和安定城的那位城主没有关系。 这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安定城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不的问题。 关于胡综的死,三合会的高层没有想要报官的打算,而城主府也没有想要介入的意思,安定城的巡街使张刀只是象征性的去了一趟一笑楼。 然后十分礼貌的问一笑楼真正的管事,三合会的九爷,这胡综之事你们是打算私聊,还是打算让我们城主府的人出面探查? 九爷自然不会让城主府的人介入,这件事和城主府的那位有没有关系还两可之间呢,哪里会让城主府的人去参和,万一这是城主府的阴谋,他们岂不是一脚踏进陷阱了。 听到九爷那不需要城主府费心的意思,还有那恭恭敬敬的送客声,张刀也没有多留,十分客气的朝着三合会的人拱了拱手,然后就走了出去。 安定城似乎就这么陷入了平静之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定城平静了三天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如常的模样,有人老老实实的讨生活,有人继续在街头浪迹,有人每日醉生梦死,有人依旧欺软怕硬。 而张刀,则开始了他作为巡街使的职责。 如今的张刀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除了他身板跟着的两个年老狱卒之外,还有两个全身都藏在漆黑斗篷里里面的人,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张刀的身后,一条街一条街的巡视了起来。 “啊~”就在张刀颇有些感觉无所事事的时候,一声尖叫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之前听到这种女人的尖叫声,张刀或许会过去看一眼,但是也不会太过于匆忙,毕竟这光天化日之下,猜也能猜到是那个醉鬼喝多了调戏姑娘,这种事情,莫说罪不至死,便是抓进去也都不知道怎么收拾,总不能直接将他给阉了吧。 不过今天听到这声尖叫之后,张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然后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快速的朝着那个方向飞奔了过去。 “干什么呢!”人还没到,张刀的大吼声就喊了过去,“光天化日的,魔怔了不成么?” 现场已经有些狼狈了,两个醉醺醺的汉子已经被人制止了,不过依旧是对着一个女子指指点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穿的如此暴露,定然是在这勾引我等,现在我等稍微一碰,便如同什么贞洁烈妇一样,你这装的什么东西!” 那两个汉子醉醺醺的,一看就是刚刚对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做了些什么事情,不过现在他们似乎说的十分有道理的模样,而且周围的人,看向那个女人的目光也有些怪异。 张刀走近之后,都不用再多询问了,这种事情在安定城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天气热了,难免会穿的清凉一些,尤其是在外面的男男女女,男人嘛,只要不是光着身子,终归还是没什么大事,但是女人一旦穿的有些清凉,便是颇受职责,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这些敢于动手动脚的男人也不担心会被抓到,只要被抓到,就是高呼着,她穿的这般清凉,那就是要勾引我等的,然后各种污言秽语说个不停,最后撑死了也就是关上两天,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刚刚,你调戏了她?”张刀一脸微笑的走到了那叫的最大声的汉子面前,“原因是,她穿的太清凉了让你觉得他在勾引你?” “那是清凉么?将裤子挽得那般高,不是勾引是什么!”看到了张刀,虽然想起了那些告诫自己不能轻易招惹他们的话,不过现在那人还是硬撑着说道,“张大人,你可莫要被她这个样子给骗了!” 听着那又要开始的污言秽语,那女人也是怒了,直接就朝着张刀辩解到,“奴家刚刚给娘家送完东西往回走,天气实在是炎热,所以奴家才将衣服挽了起来,这个登徒子出来就对奴家动手动脚的还想往旁边巷子里拖去,他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你胡说八道!”那汉子也是直接怒骂起来,“明明就是你穿的如此露骨,你问问这周遭的百姓,好端端的一个良家女子,会穿的如此露骨么?” “你”那女人看着一副沾沾自喜模样的汉子,再看看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路人,知道自己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张刀听他们不说了,这才说了一句,“她为何穿成这样暂且不说,不过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她这个受了欺负的这么委屈,你这个欺负人的,偏偏这般自豪,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一样?”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种女人,没准她被欺负了反倒是心中暗爽呢!”那汉子还没说话,周围一个看热闹的人,便直接接过了话题,然后还引发了一片哈哈大笑的声音。 “呼!”张刀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他终于有些明白了,戏志才为何让他多关注一些民生,他现在也是发现了,这安定城中,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民风都有些跑偏了。 “她心中如何想本官管不着,就算她真的是那种人,那也是价格上的事情,而不是能让你们当街调戏。” “大人这是何意,不就是摸了一下么?你问问她,可愿意将事情闹大么?”那两个醉汉看张刀一副抓住不放的架势,便开始了犯浑。 那女人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路人,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她突然对张刀行了一礼。 “大人,这件事就当奴家让狗咬了,便不劳烦大人了!” 说完之后,那女人也不等张刀回话,捂着脸便跑了出去,而后面则是一阵阵猖狂的大笑声。 第一百章 走向正轨的安定城(二) 看着不断哄笑的百姓,还有那一个个满脸猥琐笑容的男人,张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一些烦闷。 “笑什么笑!”张刀一声大吼,让周围的哄笑声都安静了下来,“尔等难道就不知道羞耻么?” 不过张刀的怒吼没有获得什么反应,男人依旧在不停的偷笑,老人还是在数落着那个逃走的女人多么的不知道检点,甚至还有人说着,若非是心中有鬼,她为什么要跑这种话。 至于刚刚光天化日之下,对那个女人动手动脚甚至还想着做些什么的混混无赖,此时却是仿佛被众人忘记了一般。 张刀嘴唇不断的哆嗦,他想要发怒,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发出这口怒火。 最后还是他身后的老狱卒一把拽住了他,让他张刀拉了出去。 “大人,这段时间你消失了,所以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老狱卒叹息了一声,“这种事情在咱们安定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或多或少就有这种事情发生,每一次都是女人忍气吞声。 曾经也有女子硬气,说什么都要给自己讨回来一个公道,但当时主事的人那是岑森副将,您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事情被闹得很大。 然后那个女人的所有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被挖了出来,她的婆家觉得她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就让她丈夫和她和离了。 还有之前那个女人做的一些事情,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过却是被挖出来之后,被人添油加醋的传播了出去,一时间那个女人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至于最后的判决,那个女人身败名裂之后就消失匿迹了,等到判决的时候也没有出现,那些人自然也就无罪释放了,这件事最后就在对那女人的口诛笔伐中落幕了。 不过猴子最后打听出来了,她是想要逃出去,结果不心落入了三合会的手中,下场这种事您知道的。” 张刀听着那老狱卒说完之后,突然心中的那怒火就消散了一样。 “这安定城中的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意思了?”张刀突然叹息了一声,“我怎么记得当初安定城还是一片安静祥和,百姓虽然算不得安居乐业,也时不时的会担惊受怕,但是他们” “但是他们人心淳朴,他们不会这般冷漠对么?”另一个老狱卒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城主死了之后您也跟着失踪了,那段日子,岑森副将被推举为代理城主。 岑森副将不贪婪不好色,更不会徇私枉法,他做事都是根据律法而行,可以说的上是光明正大,但是慢慢的,我等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风气就变了。” “岑森”张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也没了继续巡视下去的心情,“去派人盯着今天的那个女人,你们应该能够找到她,莫要慌张,盯紧了她,莫要让她出事!” “我们明白!”两个老狱卒听到之后直接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他们都是这安定城中的老人了,一个个的对这里面的人和路,都是熟门熟路的。 最后带着两个护卫的张刀再次回到了城主府,此时的戏志才仍然在修炼,似乎戏志才这么长时间了,只会修炼一样。 而等到张刀能够进去的时候,魏讽和王诩两个人已经开始对弈了,看那异常精美的棋盘和上好的玉质棋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再看看躺在太阳底下睡大觉的颜思齐,张刀都不想就知道这玩意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们”张刀走到两个人中间,看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棋局,嘴里有些苦涩,“有些问题想和你们几个聊聊,你们什么时候下完?” “想问就问,忒多废话!”魏讽冷哼一声,眼睛都不抬一下,同时手中棋子落下,吞了王诩一片黑子。 “就凭你子想要打扰我们两个,还差点事儿!”王诩也是头也不抬,同时也不看自己已经被吃了好大一片棋子了,依旧在稳守他的后方。 张刀看着这两个家伙,还是那么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开心了起来。 “刚刚碰到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些不舒服!”张刀叹着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正在下棋的两个人,“总感觉,出来一趟,世道都变了!” 魏讽拿起棋子却是半天都不敢落下,似乎实在纠集着棋盘上的局势,同时嘴里幽幽的数道,“你们的那位城主说过,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 同时王诩也轻轻的飘过来一句,“人性本恶,压制住他们欲望的永远不是人们费尽心思才制定出来的律法,而是那看似漏洞百出,相互矛盾的道德。” 他们各自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谁也不搭理张刀了,继续开始在棋盘上厮杀,魏讽依旧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王诩还是不疾不徐,仿佛一只千年老龟。 张刀看他们也没什么想要和自己说的了,便摇了摇头走到了一边,他还是等待着戏志才吧,他觉得戏志才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能够告诉他。 等到张刀走了之后,沉默下棋的两个人突然抬起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光明正大,满身都是浩然正气,却是将世间弄得一团糟,这是校事府司马家的手段,就是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司马家的哪一位了!”魏讽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不过看他那么不纯熟的手法,想来也不是什么司马家的大人物。” 王诩也随手落下一子,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安定城变成这般鱼龙混杂的模样,校事府的人可以说的上是居功至伟,霍乱一城,而覆灭一国,艳姬夫人的手法,不过执行者应该不是她!” 魏讽也随手落下一子,再次将王诩的大片棋子吃下,然后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脖子,“看来真的是坐的太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也好,现在的这种情况,刀子这点微末道行还不够给校事府的人提鞋呢。” “你心痒了想动弹动弹你就直说,何必再这里说这些废话!”王诩的脸色也全是嘲讽,“不过你出手的话也好,如果这里面有校事府的人参与,想来刀子那一身伤,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魏讽最后看了一眼棋盘,看着刚刚王诩看似随意的在中盘落下的那一子,不由的撇了撇自己的脸皮,“这局就算和棋,你岁数这么大了,给你留着面子。” 说完之后,魏讽就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城主府。 这应该是魏讽接任主簿之后,第一次走出这个地方,走向安定城的街头,然后快速的融入了进去。 而城主府的大阵之中,正在闭目调息的戏志才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最先看到的不是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也不是貌美的侍女,而是张刀那一张眨巴在大眼睛,流着哈喇子的大黑脸。 “你这厮在这里干什么?”戏志才轻笑着站起身来,同时将张刀给拎了出去,“让你去巡街,这是发现什么了么?” “是!”张刀点了点头,“安定城中的事情总感觉很怪异,非常的怪异,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心都变得很浮躁,似乎他们每一个人都迫不及待的去指责别人。” “嗯,知道这是为什么么?”戏志才继续轻笑着,“你应该不知道,否则你就不会现在回来了。” 张刀苦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在摇了摇头,“我只找到了根源,这些东西都是在安定城的副将岑森代为主事之后发生的,但是岑森是出了名的光明正大,铁面无私,这才是真的让我最想不通的。” “嗯,然后呢?”戏志才还是满脸的轻笑,“现在也是岑森在主持安定城中的大事情,之前顾城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正好我也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可是,大人已经发现了,为什么还” “发现了很正常,从一进这座城池就看出来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挂着笑容,那种笑容看着有真有假,但是没有一个真的是走心的。”戏志才轻笑着,带着张刀来到了他的房间之中。 “来之前,我本以为这里或许只是因为鬼魂众多,阴风不断,所以才让我这个阴鬼宫的弃徒来这里当这个安定城城主,但是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面的水,是真的很混啊!” “那大人有什么打算么?”张刀满脸的希冀,“既然大人早有准备,那么大人您一定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本来某家的那位师兄,也就是天狼国的国师大人打算亲自前来的,不过最后被我制止了!”戏志才含笑说道,“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将这里的一团乱麻给解开。” “大人看来是信心百倍啊。” “不过就是校事府的手段罢了,咱们这里可是也有一位笑脸判官呢!” 第一百零一章 走向正轨的安定城(三) 笑脸判官魏讽,这是戏志才当年在阴鬼宫就听过的名字,当年作为校事府的尖刀之一,祸害了无数城池和各个家族,让无数敌人对他闻风而胆丧。 当初戏志才看到这三个人的时候,虽然没能全都认出来,但是魏讽的名字还有那张仿佛一直在笑的脸,是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所以才会最后说出那句,“造孽啊!” 如今看着魏讽已经是他城主府的人了,他终于也能放松一番了,之前知道这里面有校事府的人在参与之后,说实话他是有些担心的。 但是他刚刚炼化了阴躯,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哪里会这么容易认输,干脆就将李鍪给拒绝了,告诉他好生修炼即可,这里就交给他这个师弟了。 但是等到后面,他慢慢的发现,这事情已经有些不对了。 不是校事府做事太隐蔽了,而是太光明正大了,光明正大到,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若是碰到什么使用阴谋诡计的,就凭他这一手玩鬼弄魂的手段,在这里想要将他们给揪出来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可是像现在这种,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我一切都是按照律法办事,你只需要按照律法办事,那就可以了。 这句话看着没有问题,但是这却是另外的一种祸国之道! 因为律法创立的本身,就有着绝对的漏洞,这一点是绝对避免不了的。 因为律法讲究的人证和物证都可以伪造,在没有绝对的名捕前提之下,所谓的律法就是给有权有势之人制造的安乐场。 只要掌握了“证据”,再加上足够的“舆论”,那这个事情你想要往哪个方向转,他就能够往哪个方向转。 但是这样的人,还偏偏让人十分的敬佩,会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清官,明官,让人动都不敢动他。 岑森,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做的还很不错,到现在位置,他在安定城中的这威望,比之任何人都要高,比任何人都要适合安定城。 但是后果呢,像三合会这种聪明的势力,他们最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他们不会光明正大的违法乱纪。 他们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就算是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也能够将风向转过去,让百姓将矛头指向被害者他们,从而给自己脱罪。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戏志才看到了张刀的那些所谓“证据”直接扔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样行不通。 除非他能够将这群人在大牢之中全部秘密的处决了,但是这么做的话,他戏志才的这个安定城的城主恐怕也就当到头了。 (这种说法不是妄言,和九品中正论一样,曾经也有一个国家因为律法问题,被一群人生生用嘴皮子差一点给说没了。 春秋郑国的邓析,被称之为讼师的鼻祖,靠着自己那条无双的巧舌,被史书定义为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词,专门挑着法律的漏洞,给有钱有势的人些状词,辩论。 最后声名赫赫的郑国就让他生生的说的朝令夕改,国之尊严不复存在,几乎到了灭国的边缘,虽然最后他被国君杀死,但是他留下的讼师一脉,向来是各个朝代之毒瘤。 好的讼师千载难逢,但是恶讼却是层出不穷,甚至可以轻松让人破家灭户,讼师这个职业也一度被朝廷列为禁忌!) 戏志才看着安定城,恐怕也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方,岑森就是抓着律法的漏洞,光明正大的颠倒黑白,光明正大的拖延下去。 将好事拖成坏事,将优势拖成劣势,他针对的不是什么天狼国朝廷,也不是什么朝廷的贵胄,他针对的是人们心中的罪恶。 他在一点点的将民众心中的恶勾出来,在一点点的泯灭这人性。 听戏志才具体解释完之后,张刀再次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但是现在他发现,和这些人比,他就是一只凶恶一些的白兔,可怜又可笑。 “去找魏讽吧,或许他能够帮你什么呢!”戏志才轻轻的挥挥手,然后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去修炼了。 至于那雌雄双煞,这次倒是没有跟着张刀,而是被戏志才留在城主府中好生修炼,他们两个日后还有大用处,戏志才现在算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有些差,需要人手了。 张刀在问清了魏讽离开的方向之后,先是去了一趟大牢,将猴子给拎了出来,然后通过猴子的手段,快速的找到了魏讽。 当张刀看到魏讽的时候,差点没惊着他。 此时的魏讽正蹲在一个角落里,和一群孩子和泥巴玩,而且玩的还十分的尽兴,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一般。 “魏讽大”张刀刚刚走到魏讽的身边,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魏讽给打断了。 “正陪孩子玩呢,你先等会儿!”魏讽说完之后继续微笑着逗弄着几个孩子,那满脸的微笑,看得人不禁心生好感。 再看看魏讽的手上,虽然满是泥巴,但是他捏出来的东西却还真是惟妙惟肖,看的十分讨喜。 直到玩的差不多了,他才将自己满是污泥的手在旁边的墙壁上抹了抹,“差不多了,你们也都赶紧回家去吧,千万莫要让家里人等的久了!” 一群孩子看着魏讽,再看看他们的“成果”都是满脸的不舍,最后在魏讽再三确定的告诉他们,自己明天还会过来陪他们玩耍,这才都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直到他们这些孩子跑远了,魏讽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而张刀和黄猴子两个人也才敢跑到他的身边。 “你这就陪孩子玩了半天么?”张刀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魏讽竟然有这份儿童心童趣。 “现在这群孩子十分的重要。”魏讽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张刀和黄猴子的肩膀,“走吧,咱们也该跟上去了,应该会有好戏看的。” 魏讽轻笑着把腿走去,方向正是刚刚那群孩子们离开的方向。 此时一群半大的孩子,满手的泥污正在大街上疯跑,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不过按照他们的速度,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他们还是能够进家门的。 不过就在他们回家的途中,他们碰到了一群醉醺醺的“队伍”,正是刚刚从一笑楼喝完酒的三合会帮众。 正在低头猛冲的孩子,哪里能够那么的稳当,一个躲闪不及,为首的那个孩子就朝着一个帮众的怀里撞了过去。 然后他满手的泥污都抹在了那人的身上,弄得他泥污满身。 “什么东西,不长眼睛么?”被撞到在地的帮众,看着怀里的这个泥猴子,再问问自己身上的臭味,不由的眉头大皱,心中全是怒火。 而此时那个孩子也似乎是知道了自己闯了大祸,若是放在平时,他看到这么凶神恶煞的一个家伙,恐怕也就畏畏缩缩的准备躲了,最多爱两下子也是自找的。 但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不断骂骂咧咧的壮汉,突然也发起怒来,猛地一个冲刺,一脑袋就撞到了那人的胸口上,将措手不及的他再次撞到在地。 同时那孩子还朝着那壮汉吐了吐舌头,年纪幼的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的生气,也就是如此了。 不过这种样子,再加上周围人的嘲讽,让那个被二度倒地的汉子彻底怒了起来,二话不说就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 一把将那个孩子给拽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刚刚几岁的娃娃,不过依旧是没能下得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若是认了怂,恐怕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是那个孩子好死不死的朝着壮汉脸上吐了一口口水,这一下,那个壮汉所有的怒火似乎是真的再也压制不住了。 “啪!”壮汉一巴掌就抽在了孩子的脸上,那孩子的左脸,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抽了孩子一巴掌的壮汉或许火气也发了出来,觉得自己刚刚的确是有些失态了,便一把将那个孩子给扔了出去,然后骂了两句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可是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那个孩子却是怒了,直接扑了上去,抱着壮汉的腿肚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别看这孩子虎头虎脑的挺可爱,但是他这牙口力气却是真的不错。 就这么一口,那壮汉顿时惨叫了一声,然后另一只脚使劲儿的朝着那孩子脸上,身上踹了过去。 那孩子也是认了死理,咬住了说什么也不松口,就是不断的用力,很快那壮汉的腿肚子就变得血淋淋的了。 “混账东西,松口啊!”那壮汉疼的只想打滚,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会不会伤到孩子了,一脚比一脚更加的用力,直接将那孩子弄得鼻青脸肿了起来。 等到壮汉将那孩子踹下去之后,他的腿肚子已经是鲜血淋淋,流血不止了,有一块肉都已经被那孩子给咬了下来。 而那个孩子,此时也已经浑身世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了起来。 就在一群人不知道应该如何的时候,一旁一个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么的孩子你都下得了手,真是畜生啊!” 第一百零二章 走向正规的安定城(四) 这道声音终于还是将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了过去,此时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所有人的心中也慢慢有些些许的焦急。 “张刀?”那右腿鲜血淋淋的壮汉看着张刀三人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他们的算计。 “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刀还没有说话,魏讽就直接接过了话茬,“刚刚得到消息,这里有人对一个年幼的稚童暴打,我等这不是赶紧过来看了看么,这么一看,果然如此!” “哼,明明就是这个杂种先动手打的人!”那壮汉如今伤的也不轻,腿上的伤口不但在不断的流着血,更是一阵阵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 “他就是一个孩子,先不说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你这么暴怒,他只是一个孩子,你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魏讽一脸的唏嘘,然后对着剩下的孩子说,“你们先莫要回家,看他们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我怕他们对你们不利,今晚暂时跟我回城主府,剩下的事情,明天我会带你们和你们的父母解释!” 一群孩子现在正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魏讽这么说,哪里还能说个不字,一个个只是不停的点着头。 同时魏讽看向了张刀。 “将这个孩子也抱回城主府,一定要救活他,还有行凶者,也一并带回,若是他敢反抗,那便算了,不过明天通知顾城和岑森,安定城中有人光明正大的杀人拘捕,直接领军扑灭!” 说完之后,魏讽还满脸阴寒的看了那些人一样,大有一种,“你们快点反抗的意思!” 此时一笑楼中也出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位三合会的九爷,一笑楼的当家的。 “跟他走,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但是你且记住,不是你做的事情,打死都不要承认,剩下的事情交给三合会,我们回去解决!” 那人听到自家的管事这么说,也是知道了自己今天这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听到九爷说有三合会帮他解决后患,那也就放心了下来。 “带走!”张刀将孩子抱起来之后,一声呼喝,黄猴子便将那一瘸一拐的家伙给扭送走了,也一并带回了城主府,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回城主府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天色终于彻底的黑了下来,在此之前,一行人也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空旷的城主府中。 “你们这群孩子,去屋子里休息,莫要乱跑了!”魏讽满脸笑容的让他们去休息,同时将受伤的孩子抱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好生救治了起来。 至于那个被带回来的三合会帮众,可没有人给他包扎,就这么给随手捆在了树上,为了防止他说个没完没了,还用一块破布将他的嘴给堵住了。 “戏大人!”张刀回来之后看到魏讽不理自己之后,也就先去找到戏志才,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莫要多想,魏讽那家伙让你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知道么?”戏志才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继续开始修炼了起来。 看的张刀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黄猴子回到院子中,等待着魏讽出来。 看着这么简陋的城主府,他们两个人也是颇为无奈,现在就算是想要休息,也没有地方能够住。 他们两个这么一等,就是足足的一晚上。 第二天天马上就要亮了的时候,魏讽才带着浑身是伤的家伙走出来房间,此时的魏讽脸色无比的苍白,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伸手将两个睡得死沉死沉的家伙弄醒,然后一脸苍白的魏讽递过来一张纸。 “这里面有那些孩子的家人和住址,去将他们找来,告诉他们孩子没有什么大碍,让他们都来城主府领自己的孩子!” 说完之后魏讽就一副已经坚持不住的样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这个样子的魏讽,再看看满脸都是青肿,还有一瘸一拐的孩子,两个人再次变得有些面面相觑起来。 不过看着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而且太阳也马上就要出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将那张写满了人名和地址的纸张直接撕成了两半,一人一般就去找人。 当然,他们走之前,还是没有忘记告诉那个孩子,让他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 等到两个人将那些孩子的家长找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了,而且来的不仅仅是那些孩子的家人,还有很多他们的街坊四邻。 孩子一晚上没有回家,外面又是这么一个样子,他们哪里能够不着急,一个个的赶紧招呼亲朋好友,赶紧朝着城主府赶过去。 他们对安定城这个新来的城主,并不熟悉,甚至都不认识,但是此时事关一群孩子,他们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其他,一个两个的带着家伙就冲了过来。 尤其是那个传信的家伙,还说什么,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大碍,再加上不是孩子回家,也不是送回来,而是让自己去领人,这一下子他们这群当父母的可就着急了。 可是当一群人一窝蜂的冲到城主府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 里面简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见人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面的确是看到了他们的孩子。 除了一个浑身是伤之外,其他人都非常的安全,而那个带着他们出来的家伙,却是满脸都是苍白,毫无血色不说,走路都是摇摇晃晃,一副要摔倒了的样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群孩子告诉你们吧,让你们来这里主要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们配合罢了。” 魏讽虚弱的声音想起来,一边伸手让刚刚跑回来的张刀和黄猴子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带过来,一边将所有的孩子放了回去,让他们告诉那些满脸都是焦急的孩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孩子的表达五花八门,而且杂乱无章,但是童言无忌,他们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带着略微夸张的说法,告诉了自己的家人还有邻里街坊。 当这群人听到三合会的一个帮众竟然在喝醉之后对一个孩子大打出手,差点将那孩子活活打死。 起因竟然是孩子奔跑不由的撞了他一下。 “哪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如此!”哪个被打成重伤的孩子的父亲本来就是心疼不已,在听到他们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之后,心中的怒火更是控制不住了。 直要扑过来和那被五花大绑的家伙决一死战。 不过最后还是被张刀给拦下来了。 魏讽看着已经有些群情激愤的众人,脸色露出了一个隐晦的微笑,然后再次恢复了那苍白无血色的样子。 “你们暂且不要着急,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城防军,此时安定城中的大事情都是由岑森将军来处理,他马上就要到了,我觉得,他一定会给众人一个交代的。” 百姓们听到了魏讽的话,也是选择了沉默,就像魏讽之前和张刀说的,岑森的铁面无私,岑森的律法已经将自己深深的印在了所有百姓的心中。 很快,岑森就带着众多士卒来到了城主府。 岑森倒是十分的懂礼数,来城主府之后第一件事就要拜见戏志才,不过在得到戏志才正在闭关修炼的消息之后便立刻不再提这件事了。 “这就是那孩子和那帮众?”岑森先是看了看孩子的伤,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看向了魏讽。 “还要多谢先生昨天施援手,否则这孩子恐怕性命不保!”岑森看着魏讽十分真诚的拱了拱手。 “岑森将军说笑了,我也是安定城的主簿,这种事本就是分内的事情!”魏讽也是轻笑着回答,然后一把将那被五花大绑的家伙推给了岑森,“将军,这就是那犯人,您请带走吧!” 岑森看了一眼这人,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让麾下的士卒将他带走,剩下的事情就和城主府没有什么关系了,岑森也没有多留,直接就告辞离去了。 看着岑森离开了,众人也就都慢慢散去了。 最后只有那几个孩子的家人看着空荡荡,简陋异常的城主府脸色颇有些不好意思。 “尔等快走吧,莫要误了你们的活计,孩子看好了,莫要让他们再乱跑了!”魏讽看了看他们,最后轻笑着离开了。 看见魏讽都回去了,一群人也是朝着城主府连连做鞠,同时带着自己的孩子,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魏讽这才打着哈欠从自己的房间里窜了出来,此时的魏讽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了。 “去将你那老巢腾出来,带着你手底下那群老弱病残,将城主收拾干净了,然后就将他们安定在这里。” 魏讽先是将张刀的事情给安排了然后才看向了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黄猴子。 “去告诉那位岑森将军,刚刚戏志才城主说了,从几天开始,这大牢也交给岑森将军了,毕竟将军主管安定城中的大事情,没有一座大牢的确是不太方便!” 第一百零四章 破局之人 周朝中就是那被欺凌孩子的兄长,一直在飞燕军中任职,虽然只是一个的伍长,却也是他父母眼中的骄傲。 此时周朝中却是满脸的焦急,当他听到自己的家人出事的时候,连训练都顾不上了,大步的跑了出去。 “我阿爹阿娘他们怎么了?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周朝中也不是不知道安定城的事情,他知道那里其实并不安全。 只不过因为严燕将军压着他们,再加上现在那里也慢慢变得安定下来了,这才让他们不再闹了。 但是现在有安定城中的人过来,点名道姓的告诉他,自己的家人出事了,这怎么能让他不着急。 “你就是周朝中么?”黄猴子看着面前这一脸焦急之色的年轻人,心中已经有了笑容,“你的家人现在还安稳,不用这般的着急,就是” 黄猴子的前半句话让周朝中将心放了下来,但是后面那个但是,还有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是让他顿时变得有些心惊胆战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我阿爹阿娘出事儿了,还是弟出事儿了!” 周朝中现在恨不得直接飞回安定城,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看着黄猴子这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心中的那焦急更加的厉害了。 黄猴子看着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的周朝中,知道这是火候差不多了。 “是三合会的人,三合会的一名帮众喝多了和您弟弟打了起来,结果下手稍稍重了一些,虽然被城主府发现的及时救了回去,但是魏讽大人就是救您弟弟的那位大人说,您弟弟伤了五脏六腑,他的修为有限,恐怕不能一直维持,本以为孩子的父母会想办法,结果现在似乎是不了了之了!” “什么!”周朝中的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了,“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什么叫做不了了之,还有那个什么三合会是个什么东西,我家弟不过几岁,能和他发生什么冲突,怎么可以这般!” 伤了五脏六腑这种事,或许周朝中的双亲不知道有多么严重,看到家伙没事了就以为真的没事了。 但是周朝中这种征战沙场的人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恐怕,伤了五脏六腑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那不是简简单单几天就能养好的,若是没能及时救治,随时丧命都有可能。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将军请辞!”周朝中嘴唇哆哆嗦嗦的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朝着军营之中跑了过去。 很快,周朝中就再次冲了出来,这次他手中还扛着一把长矛,看那样子也是有着不少的分量,应该就是他的兵刃了。 “快走,回安定城去!”周朝中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拉着黄猴子朝着安定城跑去。 而此时的安定城,仍然是一片风平浪静,只不过这平静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还不得而知。 魏讽依旧是每天晒太阳,然后就是盯着张刀他们一群人继续收拾城主府,毕竟偌大的一个城主府弄得这般的简陋,也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而张刀等人也被他叫了回来,不许再在外面多说什么废话,老老实实的在城主府之中,要么修炼,要么继续收拾。 如果说非要做什么的话,那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几天,颜思齐出去了一趟,仅此而已。 而魏讽则是一动不动,任凭现在外面各种传言四处扩散。 在魏讽等人住手之后,城中的一些传言再次变换了风向,不得不说三合会的那些人也是知道应该爱惜自己羽毛的。 而岑森虽然没有主动做什么,但是这么长时间,岑森为安定城劳心劳力的如何如何,也慢慢在城中的百姓中流传开来。 总之这一切,都在朝着对岑森等人更加有利的方向而去。 直到两个人走进了安定城,一个人脸色蜡黄,身材十分瘦就像一只猴子一样,另一个人身材健壮,肩膀上扛着一根粗大的长矛。 他们一进来,便引起了城中百姓们的注意。 “这不是周家的子么?他怎么回来了?” “难不成是周老头给他儿子去信了,这不是作孽么?严将军千叮咛万叮嘱的,这里的事情不要总是和家里的孩子们说,莫要让他们担心,也莫要让他们一冲动做什么乱子来!” “哎呀,可不是,你看看周家子那杆长矛,恐怕不下五十斤吧,就这么给扛进来了,这莫不是要做什么事情吧!” “谁知道呢,希望他不要冲动啊,现在严将军已经三番五次的说这个事情了,不过老周家的孩子也真的是有些可怜了,哎” 不管百姓们如何的议论这件事,都不能改变的是周朝中来到了自己的家中。 周朝中都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咳嗽声,周朝中听得分明,那就是自己弟的声音。 “弟!”周朝中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房门推开,然后看向了床边。 在周朝中的眼中,果然是自己年纪幼的弟弟,正躺在床榻上不停的咳嗽,脸色苍白无比,咳嗽声都无比的虚弱,而自己的父母双亲,则是正一脸悲伤的照顾着他。 “朝中,你怎的回来了?”周父就是当初将孩子接走的中年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幅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干什么?” “莫要管我了!”周朝中见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有心思管自己,不由的有些生气,将手中的长矛往自家门前这么一插,然后快速的跑到了自己弟的身边。 “弟这幅样子已经几天了?”周朝中看着脸色苍白的弟,听着那虚弱的咳嗽声,不由的越发的着急了起来。 “两三天了,本来都没事了,玩着玩着突然摔了一跤,这一下就再也起不来了,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还要苍白,身子也越来越弱了!”周朝中的母亲说着话,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下来了。 周朝中心里的着急更多了。 “为什么不找大夫,偌大的一个安定城,都没有个靠谱的大夫么?” “大夫当然有!”周父也是垂头丧气的说道,“可是我们没钱啊,那三合会的人的确是给了咱们家一些钱财,但是没两天就不心被人给偷了,报官之后也是没动静,我等拿什么去给他看病啊!” 周父说着话也是最后蹲在了地上,一副都怪自己没用的样子。 周朝中看着自己已经上了年纪的父母,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他们,只能是跟着他们伤心起来,但是看着躺在床上还在不停咳嗽的弟弟,周朝中的心中怒气就更大了。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床榻上一直咳嗽不停的孩子,突然咳嗽的剧烈了起来,然后猛地吐出来了一大口血,紧跟着他就昏迷了过去。 这一下子彻底让周朝中害怕了,也彻底的慌了。 “弟?弟!”周朝中大吼着将自家的弟抱了起来,然后疯了一样就要往外冲,不过刚刚回来的他哪里知道谁能够救自己的弟弟。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猴子突然发话了。 “周大哥,若是不行,便将弟先带到城主府吧,那里有魏讽大人在,若是他的话,或许还有办法呢。” 说完之后黄猴子似乎是担心这个孩子再拖下去会出事,直接一把将孩子从周朝中的手中接了过来,然后快速的朝着城主府跑去。 而周朝中和他的父母也赶紧跟在黄猴子的后面,跟着黄猴子往城主府跑去。 或许是孩子受到了颠簸的原因,嘴里再次的开始往外吐出鲜血,而且呼吸都越来越弱了。 “周家的儿这是怎么了?” “嘶那不是周家的儿子么?怎么这幅样子了?” 一路上黄猴子可没有避让的意思,直接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城主府中,然后直奔魏讽而去。 至于周朝中,却是被人给挡在了城主府之外,据说是城主正在闭关修炼,闲杂人等不能进去打扰。 对于这个理由,周朝中一家三口也是没有话说,毕竟现在是人家在救自己家的孩子,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多要求什么。 但是这种焦急的等待却是让周朝中越发的心中憋闷,他不是安定城的人,也不知道什么三合会,也不想管什么飞燕军副将岑森。 岑森就算是他飞燕军的将校又如何,便是飞燕军的主帅,严燕将军都不会伤害自己麾下士卒的亲人。 “三合会的人在哪里?”周朝中突然沉声说道,“三合会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周父看到自己的儿子,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儿呀,你可不能胡来啊,三合会那可是在这安定城中势力大的很啊!” “弟是在一笑楼外面出的事情,哪里会有三合会的人吧!”周朝中来的这一路上已经听到了不少消息,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是有些了解了。 “儿呀,你你听话!”周朝中的母亲也劝说着,想要告诉他,莫要冲动。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话都没有用,周朝中,已经冲了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破局之人(二) 周朝中冲回了自己的家中,然后将他插在门口的那杆精铁长矛给拔了出来,然后毫不停歇的再次冲向了另一个方向,一笑楼的方向。 而这个时候,城主府中,魏讽已经将那个呕血不止的孩子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你这个家伙离远一点,身上的味道太浓了!”魏讽挥了挥手,将黄猴子轰远了一点,然后再看向床榻之上的那个孩子。 神奇的是,当黄猴子离他远了,那个孩子的气息都平稳了很多,便是嘴里都不在呕血了。 “看来颜思齐那子得药还是真挺管用的!”魏讽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可以说现在的这一切,才是魏讽亲自出手算计的结果。 那孩子当初之所以和那岳三不依不饶的,并不是他着魔了,而是因为他和魏讽一起玩的时候,让魏讽给下了香! 魏讽随身带着的香囊里面,那天专门换了香料。 香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会让那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效果。 但是会勾起人的七情六欲,说白了就是你开心的时候闻了那个会更加的开心,生气的时候会更加的生气。 所以那群孩子玩的那么开心,跑的那么着急,被岳三怒骂了之后才会那么的生气! 而岳三将那孩子打成重伤之后就被魏讽给就走了! 足足一夜的时间,足够魏讽在那孩子的身上做手脚的了! 魏讽的确是将他的外伤都治好了,但是在他的五脏六腑上却是稍稍动了动手脚! 魏讽给那孩子的五脏六腑上专门压了一口瘀血。 平素里除了让他有些胸闷气短以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胸口也就会越来越闷,越来越难受甚至眩晕。 当到了极致的时候,这孩子就会像他哥哥见到他的那个样子,不停的咳嗽,脸色越来越苍白,那都是因为气血不畅的缘故!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得到的那些银钱却已经被颜思齐给偷走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安定城中关于三合会的种种传闻已经喧嚣至上了,哪里又会有人多管闲事。 没钱没权没势的周家夫妻最后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虚弱,自己越来越自卑。 直到他们的长子,在飞燕军当士卒的周朝中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陪着周朝中回到家的黄猴子,怀中也带着一个的香囊。 里面装的是魏讽亲自配的药草香囊,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那孩子闻到这个香囊的味道之后,能够化开他体内的瘀血。 这时候瘀血化开了,自然也就会被孩子吐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让那个孩子好好休息,然后别让他自己的瘀血呛着自己就足够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关心则乱,再加上黄猴子不断的敲边鼓,让他们就更加的着急! 在孩子瘀血都没有吐完之前,黄猴子就已经将这倒霉的孩子给带回了城主府。 剩下的事情,就是周朝中和三合会的那些人的事情了! 魏讽相信,凭借周朝中那粗暴的脾气和特殊的身份,让他把一些事情做成还是十分容易的! 果然,抽出了自己精铁长矛的周朝中,没有给任何人劝说自己的机会,直接冲到了一笑楼的面前,然后直接就冲杀了进去。 一笑楼中,那位“九爷”此时正在喝茶看书,这段日子好不容易他才安稳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麾下的这群崽子们再次惹出麻烦,他这段时间一直亲自住在一笑楼,盯着这群家伙。 而周朝中冲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正好撞了一个正好。 “你们就是欺辱我父母弟的三合会畜生么?”周朝中看着面前这一群坦胸露乳,饮酒作乐的家伙,眼中的怒火顿时就再起来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群无所事事成天打架斗殴的魂魂罢了。 而一笑楼中的这些人,是真的不认识周朝中是谁,但是当他们听到周朝中毫不客气的骂他们乃是畜生的时候,这句话让他们这段时间憋屈的怒火再次爆发了出来。 “混账东西,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该来这里闹事!” “哪个是你父母,告诉你,你亲爹在这里呢!” “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这辈子欺负的人多了,你算是哪个?”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怒骂,一句句让人都听不下去的话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嘴里,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三合会“九爷”也是继续沉默,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他只是不想让这群崽子给他们三合会惹事,不是说可以让这群家伙没了锐气,更不是说让他们可以被什么人随意侮辱。 周朝中看着这群骂骂咧咧的家伙,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他在飞燕军中虽然不是什么悍将,但是这么多年上阵杀敌,他也不是什么怂人,每战争先那也是常有之事。 如今看着这群欺辱自己家人的混混,竟然还敢这么放肆,顿时心中火气,朝着这群人直接大吼了一声,然后抄起手中的精铁长矛冲杀了过去。 不过周朝中最后还是有着那么一些理智的,没有真的下杀手,不过就算是这样,周朝中这个久经沙场的悍卒哪里是这么一群只会街头大家的混混能够比拟的。 不过片刻之后,就有数人被周朝中用长矛给打的在地上不断的打滚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阻止也没有出手的九爷看到之后,也是愣住了,“混账东西,真的是不知死活!” 九爷看到了周朝中竟然这般的放肆,也是大怒了起来,直接猛地一拍桌子,手掌做爪朝着周朝中的脖子上抓了过去,竟然要一下子拧断他的脖子。 周朝中虽然依然是练习了很久的军中外功,但真要是论起来,也不过就是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是一个高手罢了,外加比较抗揍而已。 而现在那九爷一爪下来,虽然还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看到那气势,周朝中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了的。 “砰!”周朝中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但是当周朝中再次狼狈的站起来之时,看到自己刚刚那个地方地上那几道裂痕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然后看向满脸阴沉的九爷,周朝中的心中也出现了杀意。 “刚刚,你是想要杀我?”周朝中身上的气势开始慢慢升腾了起来,“你刚刚动手的那一下,是想要杀了我么?” “一个敢来这里撒野的蠢货,便是杀了也是理所应当!”九爷看着眼中充斥着震惊之色的周朝中,他也是再次错误的估计了现在的形势,说话变得毫不客气,要给周朝中一次教训,让他好好懂懂规矩。 但是当周朝中听完他的话之后,先是变得沉默了,然后突然狂笑了起来。 “一群不知所谓的地痞流氓,一群坐井观天的蠢货,竟然这般的枉顾人命,看来你们欺凌百姓这件事也是真的了,今天我周朝中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公平!” 说完之后,周朝中直接将自己的长矛举了起来,这次他不在将长矛当做棍来用了,而是真的要下杀手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浑身的气势也散发了开来,那种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惨烈的气势这次是真的将九爷也给吓了一跳。 不同于三合会的那些普通帮众,九爷虽然也是外来户,但这是见过世面的,当年他也是在车迟国里游荡过的,也是当过马贼杀过人的。 他自然知道这种惨烈的气势,没去过战场的,是绝对出现不了的。 “还真是,觑了你啊!”九爷也知道自己刚刚没忍住可能给三合会惹了些麻烦,但是事已至此,便是他现在后悔了那也无济于事,能做的只有蒙头继续走下去了。 “杀!”周朝中一声大喊,手中的长矛朝着九爷的喉咙杀了过去,同时他的身上也已经浮现出来了些许古铜色的光泽。 这一幕再次将九爷给吓了一跳,不过九爷反应过来的很快,反击来的更加的快。 战场杀伐之术和那绿林搏杀之法从来就没有谁强谁弱的说法,只不过看是谁更加的能够搏命了。 周朝中的长矛划过了九爷的肩头,带出来了一捧鲜血,而九爷的手也划过了周朝中的眼角,给他的脸上带出来了三道狰狞的伤口。 至于周围那些混混,看到这幅样子一个个都吞着口水不停的往后撤,他们知道自己的分量,也知道自己现在冲上去除了将自己的性命留下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杀!” “杀!” 两个人不断的嘶吼着,不断的攻击着对方,本来势均力敌的两人,正在最激烈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已经围了好多人,而一个低着头弯着腰,将自己藏在人群中的家伙,此时手中出现了一抹巧的镜子。 “子!”九爷看着半天拿不下这个家伙,在想想他那不要命的打法,也知道应该终止了,可就在他要喊停的时候,一抹刺眼的阳光突然晃了他的眼睛,让他有一瞬间的停顿。 再之后,长矛刺入喉咙,鲜血飞溅,三合会的九爷,就这么死在了一笑楼中。 第一百零六章 进退两难 周朝中没有看到那一抹亮光,也不知道为何这个“九爷”会猛然停顿了一下,他知道的是,自己终于一矛将这个该死的家伙,杀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当那飞溅的鲜血喷洒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无比狰狞的同时,也让他稍稍清醒了过来。 当周朝中举目四望的时候,他看到的全都是周围惊恐的目光,还有那一双双颤抖的双腿。 “让开让开!”就在周朝中还在迷茫的时候,一阵阵的呼喊声将他的思路拉了回来,同时群身穿铠甲的士卒冲了进来将他包围,“将兵刃放下,跟我等走一趟!” 周朝中看着包围自己的这群士卒,缓缓的将自己手中的精铁长矛放到了地上,并且将自己的双手平坦开来。 士卒看着周朝中已经放弃了抵抗,不由的轻声出了一口气, “将他拿下,带回将军府!”为首的士卒一声令下,刚刚还杀气盎然的周朝中就这么被抓了起来,而人群中也传来了一声悲呼。 周朝中打眼看去,在人群中哀嚎不止的正是他年迈的父母,对此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被士卒们带走了。 留下了一地的血腥还有一群惊恐交加的三合会帮众。 周朝中没有迎来审判,而是第一时间被扔进了安定城的大牢之中,同时安定城中再次掀起了一场讨论的激烈浪潮。 这次其他势力暂且不说,在魏讽的命令下,张刀和他麾下的这群人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在散布消息。 他们的散布的消息就是三合会的九爷这么些年,一直在努力的平复三合会的各种事情,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不断的帮助何人等等。 同时一股为三合会说情的潮流再次出现了。 而关于周朝中杀人这件事的始末也开始了各种的传播,只不过他们的传播似乎有些跑偏的迹象,周朝中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卒。 三合会的九爷也成了扶危济困最后收到伤害的受害者,九爷给了周家父母足够的钱,周家的孩子也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也无法让人相信,这个孩子是一个差点被打死的样子。 而周家那对老夫老妻也被传出了生活奢靡,男人喜欢豪赌,将所有的钱都输光了等等。 至于这件事的始末,周朝中的母亲当他就病了,压根下不了床,周朝中的父亲只是说自己的孩子是没有任何罪过的,而孩子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给孩子治伤的魏讽也是闭关不出,似乎和戏志才一样,修炼到了紧要关头谁都不见,而那些士卒更是见都见不到魏讽,更别说将他请去当证人了。 黄猴子倒是实话实说,他就是一个给周朝中报信的,告诉他家中出了事,,另外孩子当时是很严重,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证人就只剩下了那一笑楼里面三合会的帮众了。 还是那张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利嘴,再加上一群都是“自己人”的帮众,另外一个死人,一个就是受了些许的轻伤。 这种局势,让岑森无论按照情理还是按照律法,都是没办法给周朝中脱罪的。 而且他是个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么?若是他判了周朝中有罪,他现在都可以保证了,若是他敢这么做,他最多三天就会被飞燕军的大军包围。 最后无论是他死在大军之中,还是被严燕一句话给撤了,最后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外面,都是正常的。 而他的任务也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以失败而告终的结束。 可若是他判了周朝中无罪,看看现在群情激愤的百姓还有三合会的成员,他觉得恐怕连这安定城他都出不去了。 现在岑森终于知道了之前那些算是什么,那不是什么手段,那就是给他挖了一个坑,先是让百姓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民情民舆。 然后将三合会的名声彻底吵起来,和三合会的名声一比,再将这个死去的九爷推出来,这一下子就将整个将军府都放到了火上烤。 “周朝中,你可知罪!”犹豫了半天,最后岑森还是决定了要按照律法办事。 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也只能如此了,因为这么做他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便是严燕真的带着大军出现了,有着这个理由,他也未必不能翻身。 哪怕最后真的不能翻身,他也要将严燕的名声也弄臭了,反正让天狼国的百姓人心涣散了,让天狼国的百姓和自己的城主,将军乃至皇帝都离心离德,这就是他的任务。 当岑森被艳姬夫人李婵再次启用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一定有以身殉国的这一天,但是他不害怕,他只觉得自己没有完成艳姬夫人给他的任务,他有愧于国,有愧于首领。 周朝中淡淡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安定城“父母官”,岑森曾经也是他们飞燕军的一名副将,被飞燕军统领严燕委以重任。 当初法纪严明,铁面无私的岑森也是周朝中的偶像,做梦也希望自己能够像岑森一样,成为他那样的人。 但是现在,岑森却是在上面,而他则是跪在下面等待着审判。 “末将周朝中,知罪!”周朝中没有抗拒,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 岑参看着直接认罪的周朝中心中也是叹息了一声。 他这种做探子的不怕别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人,无比信任自己,最后却是被自己利用! 不过叹息归叹息,事情还是要继续做的,看着这个一脸光明磊落的汉子,岑参何尝不想和他当一样的人啊! “罪人周朝中,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杀人偿命,周朝中无话可说只求将军能够看在同袍的份上,提某家照顾好年迈的父母!” 说完之后,周朝中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顿时让自己的额头红肿一片! 岑森看着周朝中,最后沉默的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周朝中看见岑森点头,也是真的笑了起来。 “罪人周朝中,多谢将军!” “周朝中当街杀人,虽情有可原但仍是难改罪大恶极之现状,今日判尔死罪,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现在判决一下,百姓有叹息不语者,有哗然者,有满脸愤恨不满者,也有欢呼雀跃者! 最后在一张张形态各异的面孔之下,周朝中被他们带走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缓缓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回到了城主府之中! “魏讽大人,如您猜测的那般一样,岑森果然判了周朝中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一直闭目养神晒太阳的魏讽等到这些话,嘴角也带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的逝去。 第二天又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温度也算适合。 午时三刻的时候,五花大绑的周朝中也出现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周围全都是得到消息赶来的百姓,不管他们身份如何,都在等待着周朝中的结果。 “午时三刻已到,将罪人周朝中斩首示众!” 岑森一声令下,周朝中身边的刀斧手将手中的鬼头刀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然后“噗嗤”一声,周朝中那颗还带着泪痕和微笑的头颅,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掉了下来。 “啊~”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然后尖叫了出来,而这一声尖叫,也引发了无数的声音。 周朝中的老父亲拿着一张草席挤出了人群。 将周朝中的尸体和首级都放到了草席上,捆在一起艰难的将他带走了。 而这一幕也是让无数的百姓充满了唏嘘的感觉。 “可怜的周家啊!”这种声音在人群中短暂的出现,然后又快速的消失了。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百姓们也很快的忘记了这件事,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但是三天后的一则消息,再次将他们的目光聚集了过去。 周家女主人因为受不了丧子之痛结果在家上吊自杀了! 这则消息顿时将所有的人都惊着了! 而这个时候周家的儿子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突然开始了口吐鲜血,然后昏迷倒地。 就在众人想要将他送去就医的时候,那孩子却是直接断了气! 而最巧合的事情是,魏讽终于从闭关之中走了出来。 当他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都呆愣了。 “那孩子当初被伤了五脏六腑差点丧命啊,不是让三合会的人给了他们家钱么,哪里去了,为何不看病,上次已经很危险了,为何现在还不管不顾!” 当人们告诉魏讽,是因为母亲奢靡,父亲好赌的时候。 魏讽满脸的呆滞。 “那人家中不是勤俭持家么,再说了这安定城哪里有什么赌坊?” 而且这个时候,三合会的某个帮凶突然发了一大笔财,日日喝酒作乐,还在喝醉以后说他捡到了一千两的银子! 而当初周家赔的就正好也是一千两的银子! 第一百零七章 身败名裂 人最怕的就是遐想,因为你想着想着就会脑补出很大的一场戏,并且坚定不移的认为这是对的! 这一条条的“内幕消息”看似没有什么关键,但是当它们同时出现的时候,一个欺压百姓,官匪结合的故事就自动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脑子里! 这次没有人再传递任何的谣言了,就算有也没有人再相信了。 现在安定城的百姓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还有自己认为的。 至于其他人说的,他们不关心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魏讽直到现在,才算是将他所有的谋划都显露出来。 岑森猜错了,周朝中并不是魏讽所谓的最后手段,甚至于在魏讽眼中,周朝中只不过用来破局的一个引子罢了! 从始至终,魏讽对于这件事只有一个行动,那就是让这满城得百姓不断的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 真真假假让他们对这件事烂熟于心,让他们感觉到若是不在这件事上发表发表看法,那就不像是这安定城的人一样。 就这样,魏讽一点一点得将他们脑子里那种被人牵着走的思维拽出来,让他们再次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而与此同时,周朝中冲动之下斩杀三合会的管事! 安定城守将岑森依照律法将周朝中斩首示众! 这两件事再次将这一系列的事情加上一层血色,让他们所有人哪怕不提,也总能想起! 而在他们这些百姓刚刚冷静下来之后,再次给他们一次冲击。 所有的百姓就会自动的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而且这次魏讽传出去的只有一些事实罢了! 周家娃娃真的就这么死在了大街上,死因是五脏六腑受到了重创又没有及时得到完整的救治! 周家兄弟的母亲也的确是因为没能保护照顾好两个儿子,直接想不开自尽了! 而周家唯一的男人现在也已经完全痴傻了,就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懵懵懂懂! 至于三合会的那帮众,他的一千两的确是捡到的,就在他们家床头捡到的! 然后这一千两,若是有心追查的话,也就是周家丢失的一千两! 当初周家报官丢了一千两,但是因为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再加上盛传她们两个人品不好,所以也就没有给他们多么用心过! 可是现在,周家有没有去赌坊无从查证了,但是那一千两丢失得钱财似乎是有些眉目了! 可是现在就算是证据确凿真的将那足足一千两的钱财似乎追了回来那又有什么用,周家只剩下了一个傻子! “三合会欺压百姓,勾结守将岑森,罪大恶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安定城开始流传这么一句话了! 岑森自从加入了飞燕军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无比的爱惜羽毛。 他这一生都是兢兢业业,但是他最后做错了一件事,在百姓们的眼中,他就已经变成了百姓嘴里的大恶人! 他就突然变成了百姓眼中的那根刺痛他们的钉子一样,让他感到厌烦! 他这一生的光明磊落和乐善好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魏讽给付之东流了! 此时岑森已经不再露面了,他麾下的亲信想要挽回局势,但最终都是于事无补! 甚至就在他想要鱼死破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军营之中那些士卒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他想要重审三合会,但是没有理由,没有证据,他那一副铁面无私的做派,终于第一次,将他自己卡住了! “唉,终归还是觑了这天下人啊!”背着双手,站在庭院中看着满地萧瑟的岑森也只是不停的叹息。 此时安定城中的百姓已经有些民怨沸腾了,或许是一家四口的人命让他们有些震撼了。 有或许是他们感受到了自己的渺,总之现在的安定城十分的不安定! 魏讽也现在城主府刚刚建造好的阁楼上,俯瞰着半个安定城。 “现在的民怨还不够大啊!” 魏讽轻轻的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呆在他身后的黄猴子听到了魏讽的话之后,也是沉默的离开了阁楼,径直走出了城主府,沿途没有和任何人再说话。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刚刚做完活计的男人不顾自己满头大汗的模样朝家里走去。 身边的伴当也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两个人难免说到了现在最火热的话题,关于三合会的问题。 只不过这次他们话都没有说上几句,突然两旁出现了三五个敞胸露怀的壮汉。 然后他们直接将两个人给围了起来,连说话询问的机会给没有给他们。 朝着他们就开始了不断的拳打脚踢,那个伴当体型还稍微肥硕一些,侥幸活了一条性命。 而那个准备回家的汉子,就这么活活的被他们打死在街面上。 直到他们将人活活打死之后轻松离去,那些士卒才姗姗来迟! 还有一口气儿的那伴当坚持到士卒赶来也只来得及朝着他们高呼了一句话就昏迷了过去! “三合会,三合会该死!” 这就是那人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这件事也很快被交到了岑森的手中,不管岑森现在怎么想,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将三合会上下所有人等全部押回来!”岑森明知道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他仍然要一脚踏进去。 只有这样,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公堂之上,不出岑森所料,三合会上上下下的人都坚称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说,更是随时都有覆灭之危! 他们几乎恨不得天天将那群帮众拴在自己裤腰带上,哪里会让他们出去闹事儿,更不可能允许他们五六个人因为这点事情就敢当街杀人! 但是他们说了半天,奈何城中百姓没有一个人相信! 这个时候真相是什么重要么,并不重要,在安定城的这些百姓心中,他们并不在乎什么才是真相。 他们在乎的是他们心中的那一抹公平! 最终在三合会胡侃的据理力争之下,这数十名三合会的中高层就被直接押进了大牢之中。 而在他们被岑森关押之后的当天夜里,一笑楼里面便聚集了几乎所有三合会的帮众和成员。 “安定城中的势力可不止我们一个,现在大家都在看我等的想法。” 一名看上去威望还算可以的老帮众咳嗽了两声,轻轻说到。 “此时我们三合会所有的大人都被那狗官给诬陷入狱了,现在咱们三合会群龙无首! 若是和那群人硬碰硬的话,恐怕也不过就是以卵击石! 若是我等投降,没有什么特殊本事的我们恐怕再也过不上现在这么悠哉的日子了!” “所以我等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将我三合会的人手全都解救出来!” 那帮众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雄浑了起来,也显得十分的端庄! “我等都是一共出生入死过的生死兄弟,若非无路可走的话,谁又能够这般呢!” 周围得帮众听着他说完之后就一样变得有些气势雄浑惨烈了。 “劫天牢!劫天牢!劫天牢!” 一声声的呼喊告诉着所有人,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三合会的行动定在了清晨刚刚到来的那一刻,不但守了一夜的狱卒都很困,这个时候人也是最少的! 而就在他们出发不久,另外两只队伍,同样也出现在了一笑楼的外面! “这群蠢货,竟敢真的去久大牢之中的那群家伙,难不成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么!” 说完之后,为首的一人大手一挥。直接示意开始了! 三合会的人冲到大牢门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得到了自己老巢被人给抄了! 不过这不重要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彻底的没有了什么后悔的余地。 “冲进去,将他们解救出来,我等就不会有些左右为难了!” 一声声的大吼,让那些发起了冲锋的士卒更加的气势汹汹。 而守卫大牢的那些士卒我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最终看到他们冲锋以后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摆开了阵势,准备让这群人知道知道是什么被叫做以卵击石! 双方很快厮杀在一起了,鲜血更是将他们的衣甲拳头给染红了。 “杀!”负责看守大牢的副将更是不断的为他麾下的士卒呼喊着。 就在两方人马都是无比焦灼的时候,一只鬼鬼祟祟的队伍滚进了大牢之中。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将三合会的那一群管事乃至帮助堂主都整合完毕了! 一行人来的十分鬼祟,走的也是十分的干脆! 没有人发现他们这群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的人。 这一场仗从清晨的开始一直持续到太阳高高的挂在了天上! “撤!”久攻不下的三合会成员无奈之下选择了撤退! 但是他们不曾想到的一件事情出现了! 似乎他们的撤退正式拉开了安定城的混乱一样! 三合会显然是完蛋了,但是他们的地盘和资源还是很好的! 为了争夺这些东西,现在安定城可谓是风起云涌! 第一百零八章 身败名裂(二) 安定城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安静祥和了。 当初戏志才刚刚来到安定城的时候,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是每个人都是十分的开心,至少他们看上去都是十分的开心。 而现在他们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之前那些互相监督,各不打扰的大大的帮会和团体,现在为了三合会遗留下的那些资源的财产,几乎是全都撕破了脸皮! 而这一幕莫言说满脸阴沉的岑森了,便是一直闭关不出的戏志才都专门走了出来。 “你说他们还得折腾多久啊!” 戏志才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鼻烟壶,时不时的就将鼻烟壶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一闻。 而戏志才身边的则是仿佛满脸都写着十分悠闲的魏讽。 “放心吧城主大人,他们虽然现在看着一个比一个狰狞,但是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傻子!” 戏志才听完之后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比你不在乎别的,只要这群人不要将安定城都给毁了,剩下的都可以解决! “需要我做什么吗?除了让安定城再次拥有夜生活之外!” 戏志才也不是一直当甩手掌柜的,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搬倒了岑森的话,那就必须有一个人的威望超过他! 论身份和地位的话,戏志才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了! 至于所谓的威望,让安定城那一直困扰他们的阴风鬼气消失就是最好最大的功劳了! 而对于戏志才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虽然不容易,却也不是真的办不到! “城主大人做好这一件事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您不用管!”魏讽没有给戏志才更多的任务,对于这种场面他有的是办法。 安定城中的事情越闹越大,百姓得情绪也越来越不安稳。 现在安定城中的混乱终于打扰到了百姓得正常生活,而安定城的守将岑森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这次虽然没有三合会的参与,但是这次事情的中心却是三合会,若是他岑森妄动,都不需要魏讽再出手做什么了。 第二天他岑森和三合会沆瀣一气的“铁证”就会喧嚣至上,他岑森就会真正的身败名裂。 现在飞燕军也好,天狼国的朝廷也好,都还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现在若是他岑森没有什么动作,难道他就能够活下来? 现在岑森可以保证的一件事就是,安定城的城主戏志才已经磨刀霍霍,随时做好了对他岑森致命一击,甚至罪名都已经罗列好了。 草菅人命,官匪勾结,和城中帮会沆瀣一气,任凭安定城乱作一团等等,每一条都有着如山一般的铁证。 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压在岑参身上一座座的大山,就等着戏志才等人一声令下,然后崩塌开来将他彻底的掩埋进去。 “哎!”岑参的府邸之中,此时岑参已经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虽然面容还是那个面容,衣着也是十分的得体,但是他的身上却是没有了任何的朝气。 年仅不到四十的岑森,此时已经有些弯腰驼背的感觉了,甚至身上的气质,都变得有些垂暮了感觉。 “少爷!”岑森的亲将此时走到了岑森的身边,四下无人之时他也没有在称呼岑森为将军,“刚刚总堂来了消息,这次的敌人不是我等能够应付的,是校事府上面之人的失误,夫人让我们尽快回去,外面会有人来接应我等!” 岑森听到之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莫要说欣喜,便是一丝丝的动容都没有出现。 “你是偷着去联系总堂了么?”岑森突然叹息了一声,“你觉得现在我等的身份还是什么秘密不成么?自从我等开始动手之后,我等的身份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天狼国的朝廷早就已经将我等查了出来,只不过因为我等的身份特殊,再加上民望颇高,这才让他们对我等有了投鼠忌器的感觉,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你擅自联系总堂,这一来一回,只要天狼国有心,这一条线上面所有的人都跑不了,虽然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国师,但是凭着他的手段,恐怕是已经得逞了!” 那亲将听到岑森的话,眼睛也是不由的缩了一下,心中有了些许慌乱。 “公子,既然如此我等还不赶快离开!”那亲将此时已经顾不得这里的形势如何了,他跟随自家的公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严峻的形势,现在他只想着让自家的公子赶紧逃出这个火坑,让他能够有机会东山再起。 但是这个要求依旧是被岑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虽然没有和那位国师大人正式交过手,但是这么多年跟在严燕将军的麾下,或多或少还是有着那么些进步的,这位天狼国的国师大人最喜欢的就是顺水推舟,若是我退回了总堂,我敢保证,随之而来的就一定会是他的一系列的算计。 与其到了那时候再次尝一尝这种滋味,不如现在就在这里战死,也能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这里能够多坚持一天,便能多看出一些东西来,日后我大军攻伐天狼的时候,便能轻松一分!” “可是公子,那您呢!” “我?”岑森突然笑了,很轻松的笑了起来,“我本就是一个意外,能够有这般天赋,已经算是得天之幸了,司马家的霍乱之法我没有学到精髓,这才让人抓到了把柄,为此而死,死得其所!” “公子,这不是您的错,这次和您对手之人乃是那” “笑脸判官魏讽,当初差一步就进入了校事府高层,因为我司马家的先祖有一辈要进入仕途,便将他挤了下去,这么多年了,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未曾想到却是被人给关押了起来,折磨了这么久,非但没有将他的嘴撬开,反倒是让他一路冲到了这里,躲在了这安定城中的大牢里。 这么多年了,便是我都没有想到,这的安定城竟然有着这种大人物,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 那亲将颇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家的少爷,眼睛之中也是有些很浓烈的不敢相信,“少爷,您都知道?” “我又不傻,再说了,虽然我只是一个司马家旁系中的旁系,但是该有的东西,我也是有的,夫人启用我之前也没有想到,这安定城在这种情况下,会成为一个如此特殊的地方。 鱼龙混杂,又如同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待到日后这里来的要么就是杀人无算的狂人,要么就是智计高绝的高人,但是无论这两种是哪一种,只要用的得当,这里就会成为一个天狼国最重要的人才输出之地。 而那戏志才或许也有着常人难及的地方,若是让他们真的就这么掌控了这座安定城,我车迟国从今天开始就真的,危险了!” 那亲将还想要再劝说一些什么,但是还没有等他继续说话,岑森就直接摇了摇手,让他离去了,他在这里只想看看那戏志才到底还有多少的本事。 三天之后,经过三天的争夺和厮杀,安定城几个帮派中的怨恨和愤怒已经越来越深了,而此时戏志才和魏讽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张刀,拿着我城主府的大印去找顾城,告诉他带着大军做好准备,一切听从主簿魏讽的命令!”戏志才说这话将自己城主大印随手抛给了张刀,似乎对于他来说,有没有这颗印玺并不重要一样。 “魏讽兄,这安定城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至于那百鬼纵横之地,便交给我们几个了!” 随着戏志才这句话说完,身后也跟着走出来了几个人,一身紧身劲装的颜思齐手中一直光芒闪烁,却又让人看不清那是什么, 而另一边发须皆白的王诩,背上却是背负着一柄无鞘长剑,用一张破布随意的将他捆住了剑刃就这么让他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三个人就是要去给安定城解决最后一个问题的队伍了,同时也是给张刀报仇的人了。 张刀看着他们,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而在安定城的某一个阁楼之中,两个人也正在并肩而立,看着那纷乱的局势。 “看明白了么?”身形微微靠前的那个人,头也没有回的想着另一个人问道。 “师兄若是没有一点一点的给我讲解,恐怕师弟这辈子都想不明白!”后面那个人一脸苦笑着回答着,脸色还是那样的苍白,或许说比之前更加的苍白了,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剑门弟子,李浑。 此时的李浑也似乎更加的虚弱了几分,整个人都有一种随时要昏倒的意思,特别是瘦弱的身子,已经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但是他的两只眼睛,却是极为的明亮,而且也没有了那动不动就出现的咳嗽声了。 作为李浑的师兄,那么他前面的这个人自然就是天狼国的国师,剑门的掌门,李鍪了。 “既然学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车迟国转转了,毕竟那所谓的校事府给了咱们这么一份儿大礼,若是不回报他们一番,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他们!” 第一百零九章 枉死城(一) 安定城中的混乱仍然在继续,而此时张刀已经找到了顾城。 “奉城主令,我等暂时接管城卫军,顾城将军请带军随某家出营平判!” 张刀手中拿着戏志才给他的城主印玺作为凭证,前来调动顾城麾下的城卫军! 顾城作为安定城中的守将,但是其在安定城中的威望和地位和副将岑森完全不能比较。 其他的暂且不说,若是岑森的话,调动士兵只需要一句话那就足够了! 哪里需要张刀还拿出城主戏志才的印玺来! 不过现在顾城就算有着戏志才给张刀的城主印玺,面对那些城卫军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副将岑森一直看着自己的声望和名声,在安定城行使着军政大权,如今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是颇为不知所措。 “尔等不承认自己乃是安定城的士卒了么?”魏讽看着众人相互对视之后不为所动,不由得向前又走了几步。 一声质问让魏讽面前的士卒们将目光转向了他。 “如今这安定城之中正在混乱不止,尔等若是响当当的男儿,怎会明明身为安定城的守兵,却用各种理由止步不前!” 魏讽这种近乎于侮辱的话语传到了面前每一个士卒的耳中。 他们可不是校事府的精锐,他们只不过是有一点不习惯罢了,现在他们收到了这种侮辱哪里还能忍受。 “魏讽主簿何必如此羞辱我等兄弟,我等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魏讽现在在这安定城中也算是熟人了,这群士卒哪里能够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此时魏讽可是和传闻之中的那种温文尔雅的性格大相捷径。 “某家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你们这群家伙了!”魏讽看着他们再次冷哼了一声。 “某家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数次打断自己的修炼不说,更是为了救他险些断送了自己的修为和根基! 可是再看看尔等,身为这安定城中的守军,明知顾城乃是尔等的主将,却是非要投靠那和三合会互相勾结的岑森贼子,为了些许钱财就这般忘记你等的职责!” 魏讽辱骂过后,让他面前的众多士卒直接变得面红耳赤了起来。 “我等乃是安定城中的士卒,不是什么和三合会勾结的贼子!” 这一声怒吼,仿佛是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罢了。 此时顾城也看到了张刀给他的眼色,心中一动上前一步朝着魏讽说到。 “魏讽先生,我等只不过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哄骗罢了,我等仍然是响当当的汉子!” 魏讽看着顾城,再看着面前的安定城守军。 “尔等真的还承认自己乃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 “我等是!我等是!是!” 一声声的大吼,从杂乱无章到整齐划一,从四处开声到现在的齐声大吼。 安定城守军已经变得气势雄浑了起来! “既然如此,尔等还不随我等前去平定叛乱,还安定城一个安稳!” 魏讽一声大吼奠定了这次的最坚定的基础。 而这群士兵在不知不觉之间也认可了岑森乃是和三合会狼狈为奸的乱臣贼子! 而这群守军之中未必就没有岑森麾下的心腹士卒,但是他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改变。 最后无论这里面是什么样的士卒,是谁的心腹士卒,都必须跟在魏讽等人的身后,冲到安定城的混乱之中,平定所有的混乱! 大军出动,这无论在哪里都算得上是一件十分震撼的事情。 尤其是在安定城这种地方,更是引人注目! 安定城的几家帮派,他们或多或少都做了不少的恶事,只不过是有人还有良知,有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良心! “杀!杀!杀!”大军露面,三声大吼宣告了自己的到来,也告诉了所有人,让他们放下手中的利刃武器! 但是已经杀红了眼的几家帮众他们并没有这个觉悟,仍然在不管不顾的厮杀着。 甚至还有人冲杀到了大军的阵前! “真是找死!”魏讽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然后大手一挥,“弓弩,射!” 这道命令若是放到之前或者平常时候,他们是说什么都不能同意这一点的。 但是现在他们先是被魏讽的激将法给挑起了心中的愤怒。 然后再次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刺激心中的愤怒和杀意。 在听到魏讽射出弓弩的这一道命令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了弯弓搭箭,并且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杀!”一声大吼发出,一片箭雨落下,正在互相拼杀的帮派帮众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再来!弯弓!”魏讽一声大吼之后,所有士卒再次拉起了手中的弓箭,只不过这次引而不发。 刚刚还在不停厮杀的帮会帮众看到这一幕,终于清醒了下来,身边有些各种各样的尸体,耳边全是受伤者的惨叫。 “我等…你们…你们为何…为何要击杀我等!”一个帮会的帮众嘴唇哆哆嗦嗦的说着话,看着不远处随时都有可能射出手中箭矢的士卒,他的脸色已经煞白无比了! “放下尔等手中的兵刃,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杀无赦!” “弃兵器者生,顽抗者死!” “投降!投降!投降!” 一声声的大吼让他们这群帮派的如同帮众哪里承受过这等压力。 一个个胆者已经将手中的兵器利刃扔到了地上,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躲到了一边! 至于还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已经懵了的人,甚至于还有一些不肯就这么放弃抵抗的人,此时也十分幸运的再次见到了一次犀利的箭雨! “三声,不投降者,皆死!” 魏讽一声大吼,身后的数千士卒就开始了报数。 “一!” “二!” “三…” 士卒们的三刚刚说出口,剩下还活着的人就直接将手中的兵器全都碰到了地上,然后和那些人一样跪在了一边! 这个距离,这种差距,他们可是没有办法和这群士卒相争的! “将他们全都拿下!”魏讽一声大吼之后,一队队的士卒出阵,将他们这群已经跪地投降的家伙全都拿下了。 “顾城何在!”魏讽在控制了他们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一声大吼将顾城喊了出来。 “末将顾城在此!”顾城此时已经是有些心服口服的感觉了。 当初他在戏志才一出现的时候就找到了戏志才,一是为了保护戏志才,二是希望这个新来的城主能够改变安定城。 但是到现在为止,顾城没有保护的了戏志才,或者说戏志才压根就不需要他的帮他。 反倒是安定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翻天覆地! “带着人去将安定城的百姓全部都聚集到城主府门前,等着某家!” 魏讽一句话再次将安定城的守将顾城给吓了一大跳。 现在的天色已经有些太阳西沉之势了! 随时都会开始安定城的特色,阴风阵阵,鬼魂游荡,此时魏讽竟然要将全城的百姓聚集在外面… “主簿大人…”顾城还想要劝说什么,但是刚刚张嘴就看到了魏讽的那一双凌厉的眼睛,顿时将自己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末将遵命!”顾城伸手招呼了一声,顿时带走了一半的士卒! 在这种情况做这种事情,若是没有一半的士卒,他是真的不敢说能够办到! 顾城去聚集城中的百姓了,而魏讽则是将目光看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安定城城北三十里,一处荒山之上。 这是一座真真正正的荒山,不矮的山丘之上,除了只有山顶的一颗树之外,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 “戏志才城主,你确定是在这里么!”一身紧身衣袍的颜思齐看着光秃秃的荒山,不由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这里,这安定城的问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戏志才看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树,也是叹息了一声。 “这里本来只是阴气重罢了,就算是有不少怨气怨念,那也是不足为虑,但是偏偏这里有一颗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阴槐树!” 戏志才说着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颗大树。 “阴槐树本来就是养魂的上等鬼物,如今再加上这等事情,那更是直接催生了不知道多少的冤魂和野鬼,再加上有不少的士卒,厉鬼更是数不胜数,英灵也是存在的。” 随着戏志才的话语,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那颗阴槐树的面前。 他们刚刚一靠近这颗粗大的阴槐树就感觉一阵阵的阴风袭来,却是没有见到什么孤魂野鬼,也没有见到什么厉鬼英灵。 “唉…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颜思齐看着自己面前的粗大阴槐树,不由得撇了撇嘴,同时还在不停的摇头晃脑。 只不过他的手中,那抹光芒再次在手指之间出现了。 而戏志才身边的另一个人,安定城的副城主王诩也是不停的微微摇头,不过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千年…不,万年的阴槐树,还真是好东西啊…破!” 戏志才一声大吼,颜思齐手中的那抹光芒就直接朝着旁边飞去! 第一百一十章 枉死城(二) 戏志才的一声轻喝,手中直接抛出了一道乌光,直接朝着他们面前的阴槐树左边三寸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那道徐乌光似乎是击中了什么东西。 然后周围的景色突然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碎裂了! 另一个方向,颜思齐还是一脸的贱笑,手中光芒闪过,一捧黑气就被这一抹光芒给击碎了。 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诩突然张嘴轻喝了一声。 一直不声不响的王诩,浑身的气势猛地散发出来,他们三个人周围突然生出了一道金光,然后他们整个人都感觉温暖了起来。 “呼~呼~呼~” “呜~呜~呜~” 在周围的景象破碎之后,他们四周开始了一阵阵的变化。 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阴风声,还有呜咽不停的怪叫。 “这个样子就对了嘛!”颜思齐看到了现在的情形,不由得怪叫了一声。 现在他们的周围已经不是刚刚那种空旷无人的样子了。 他们四周还是没有人,但是有些无穷无尽的鬼魂! 正常来说,鬼魂是肉眼所不能见的东西,除非那种厉鬼在某种特殊的时候,或者干脆就是修为高深的鬼魂! 但是现在,颜思齐他们看着四周狰狞恐怖的鬼魂,厉鬼,不由得咧了咧嘴。 “千年阴槐树可生出灵智收纳四方鬼魂阴气,但是当阴槐树到了万年之后,他们便可以统御万鬼了。” 戏志才看着面前的场景喃喃的说着话。 王诩看着自己周围那一个个脸色狰狞恐怖的鬼魂,看着他们正在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防护。 “现在这就是万年阴槐树的威力么? 那所谓的阴槐树,现在又在哪里?” 颜思齐也将自己的目光转了过来,他也想要问这个问题,万年阴槐木在哪里。 “万年的阴槐树,它便能炼化自身了,虽然除了御鬼还是没有太多的手段,但是它们却是能够将自己隐藏在鬼魂之中,这也是一种保护了!” 王诩不想知道这些因果知识,他就想知道一件事。 “你且告诉老夫,怎么将这东西找出来!” “将所有的孤魂野鬼还有厉鬼冤魂都杀干净,他们自然是无法再帮助那阴槐树隐藏了!” 戏志才的回答十分的简单,也十分的粗暴! “杀光!!”颜思齐听完以后突然怪叫了一声,“你看没看见这到底有多少冤魂厉鬼,将他们杀光你是疯了么!” 戏志才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且双手掐了一个法决,整个人的头发和衣衫都无风自动了起来。 王诩也没有说话,直接双眼瞪大,大嘴一张,一只金灿灿的光芒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颜思齐虽然怪叫不止,但是看到戏志才和王诩两个人的动作之后也是手中没有停息。 一道道的光芒从他的手中闪烁了起来。 “杀!”没有想到,最先动手的竟然是王诩这个看似最为沉着冷静的家伙。 王诩口中吐出来的光芒快速的围绕自己身边转了起来,并且光芒越来越大。 在这道光芒终于成长到半人高的时候,三人周边的护体金光陡然一散,然后快速的聚集到了那道在王诩身前的金光之中,让它的光芒再次耀眼了三分! 而这个时候,无数的冤魂和厉鬼也都朝着他们三个人冲了过来。 王诩身前的金光也朝着那些冤魂和厉鬼冲了过去! 金光碰到冤魂厉鬼就像是太阳真火碰到二月春雪一样,让那些阴森恐怖的冤魂厉鬼快速的消融了起来。 而且在更加重要的是,金光不但速度比那些冤魂厉鬼更加的快,更加的灵敏,范围也要更加的大! 在几只冤魂厉鬼想要从后面偷袭看似毫无防备的王诩之时,那道金光陡然炸裂,无数细的金芒飞射出来,无论是他们三人身前还是身后的冤魂厉鬼,在这密密麻麻的金芒面前,都化成了飞灰! “王诩先生好手段!”这时候戏志才也朗笑了一声,然后他的身上再次出现了那一道苍老的身影。 “吼!吼!吼!”比之前更加凝实的身影,刚一出现仰天发出了几声大吼。 随着大吼的出现,然后那道虚影也再次张开了大嘴,朝着外面的那些鬼魂,猛地一吸。 无数冤魂厉鬼再次冲进了他的嘴里,这道虚影就像是无底洞一样不断的吸收着冤魂厉鬼。 随着这些冤魂厉鬼的进入,虚影的身体也越来越真实了起来。 甚至虚影脸上的皱纹和微微驼背的身躯都若隐若现的能够看出来了。 颜思齐看着他们两个一上来就开始这么干,不由得有些咋舌了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至于的么?” 虽然这般的怪叫,但是颜思齐的手段也一直不比他们差上分毫。 颜思齐的手中光芒虽然没有和王诩那样光芒大放,也没有和戏志才那样的诡异。 但是他手中的光芒却是直接四散开来,以他的周身为中心,然后一点点的扩散出去。 颜思齐的动作最是缓慢,但是他的杀伐却最是稳妥。 数不清的光芒就像是编织了一张大一样。 不断的将那些冤魂厉鬼给一个个的绞杀掉。 这三个人现在的手段一个比一个凶猛,一个比一个凶狠。 “吼!”戏志才身后的那一道虚影在猛地大吼一声之后,吸收那些冤魂厉鬼的力气更加大了几分! 而王诩的金芒在四散之后,又在自己的周身会聚了起来。 不过在这一次之后,王诩的金光虽然没有暗淡,但是大却是了不少。 而戏志才的虚影也在吸收了一次之后,虽然依旧是那么的猛烈,可是他的样子却是开始了恍惚。 “我就告诉了你们,你们一上来就开始这么干,哪里能够持久!” 颜思齐看到这一幕也对王诩和戏志才两个人开始了冷嘲热讽。 不过颜思齐虽然这般说,他周身的那一张大似乎也是到了极限一样,缓缓的停到了一种程度。 只不过这样一下来,刚刚收到了些许挫折的冤魂厉鬼再次齐齐的嘶吼了一声,朝着他们三个人再次冲杀了过去。 “子…”就在这种时候,王诩突然喊了戏志才一声,“找到了么?” 戏志才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 他整个人的气势再度升腾了起来。 “邪中带正,就是那个!” 随着戏志才的声音出现,他的气势快速的锁定了一只算不得多么凶狠的厉鬼。 这只厉鬼虽然也是面目狰狞,眼中带煞。 但是随着戏志才的气势锁定了它,老谋深算和浑身奸滑的王诩颜思齐两人还是看出来了它的不同。 “好家伙,藏的真够深的!” 颜思齐一声大笑,然后那张大猛地一收缩,只保护住了自己的周身。 然后整个人疯了一样朝着那只厉鬼冲了过去。 王诩的金光再次大长了起来,并且放弃了守护自己,直接再次化成了无数金芒跟在颜思齐的周身冲杀了过去,将无数的冤魂厉鬼都化成了飞灰。 至于戏志才则是将自己所有的气势都提了起来,朝着那只厉鬼锁住,牢牢的锁住,给颜思齐指明了方向。 颜思齐的脸色从放荡不羁慢慢变得全是狰狞恐怖。 而他四周的冤魂厉鬼也是如同疯了一样,朝着颜思齐冲了过去。 只不过它们纵然不管不顾,仍然不能阻挡颜思齐半步。 “呀!呀!呀!”那道被戏志才锁定的厉鬼突然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就在颜思齐即将冲到它的面前的时候,那只厉鬼突然脸上的面容不断的变换。 然后就在颜思齐冲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突然他变成了一道黑色的烟雾一般。 “彭!”颜思齐整个人扑空了,周围无数的冤魂厉鬼都被他这一扑给泯灭了。 金芒也将那一块的地面打成了筛子一般,但是即使这样,三个人还是知道,那万年阴槐树仍然还活的好好的! 至于戏志才,在那只厉鬼化成黑色烟雾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势都猛地一顿,然后脸上先是一阵惨白,再是猛地潮红了起来。 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液。 而他身后的虚影再次一声发出大吼,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冤魂和厉鬼。 至于已经被冤魂厉鬼保围的王诩此时丹田之中也是发出了一抹光芒,然后将他整个人也缓缓的包围了起来,保护了起来。 虽然三个人都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他们也都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便是最轻松的颜思齐现在也是脸色煞白。 但是现在他们三个人的眼睛却是没有暗淡下来。 仿佛他们现在还没有失败,还有希望一样! 不过他们这也不是在这里盲目的自信。 就在所有的冤魂厉鬼都在嘶吼着朝着他们不断的冲锋的时候。 突然,在这天地之间传出了一声呼喝。 “天地悠悠正气在,烈日炎炎清鬼魂!” 一道天火仿佛是从天而降一样掉在了冤魂厉鬼之中。 “轰!”一声巨响,无数的冤魂厉鬼都死在了这里,那将众人弄得生死两难的万年阴槐树也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恢复了平静。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枉死城(三) 随着惨叫的平息,戏志才三人周围的冤魂和厉鬼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些冤魂厉鬼突然开始了游荡,漫无目的的游荡! 而刚刚天火落下,烟尘四起的地方,如今也终于是烟尘散尽。 当所有的烟尘都散尽之后,那里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而且脏兮兮的道袍,手中有一把没有了剑鞘和剑刃的长剑。 腰间插着一柄已经秃了毛的拂尘。 头上一根乌黑的发簪将那乱糟糟的头发扎住。 再加上大红的鼻子,红肿眯缝的眼睛,还有一把乱糟糟的络腮胡子,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就在三个人聚集在一起,看着那人发呆的时候,那个“别扭”的家伙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贫道乾元道长,见过几位施主,多谢几位施主援手,乾元道长感激不尽!” 那乾元道长说完这句话,戏志才三个人的脸色就更加的古怪了。 这次便是一直最为高冷淡然的王诩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乾元道长…您这自称倒是真有意思!”颜思齐抹了抹自己的下巴轻笑着说到,“这施主说的也是很顺嘴的!” 戏志才和王诩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他们的脸色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不过乾元道长却是看着他们三个哈哈一笑。 “贫道的给自己的道号就是乾元道长,若是你们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叫贫道乾元道长道长! 至于这施主嘛,贫道之前一直是和尚的,这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当道士的! 所以这口头禅一直也没有能够改的过来,得罪得罪!” 说着话这乾元道长还对着这三个人行了一礼,双手合十口中轻呼了一声,“阿弥陀佛!” 看着这副模样的乾元道长,戏志才等人也是相顾无言。 尤其是颜思齐,看着乾元道长那乱套的造型,嘴里啧啧称奇。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给自己起了一个道号叫做乾元道长了,你要是不叫道长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和尚!” “施主多虑了,贫道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和那群秃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听着这么自然的管和尚叫秃驴的乾元道长,三个人更是不停的撇嘴! “行了,莫言多说废话了!”戏志才轻声说了一句,将两个人得对话就此打住了。 现在那万年阴槐树已经被他们三个打成了重伤之后,又被乾元道长一道天火给发的魂飞魄散。 但是作为万年的阴槐树可不是只有这点能耐,一道天火能够毁了那万年阴槐树得神魂,但是想要毁了那万年阴槐树的本体那可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时候,那万年阴槐树的本体对于戏志才可是有着极大用处的! 能不能让安定城再次出现月亮可就全看这个东西了! 戏志才一个人走到了那万年阴槐树本体的旁边。 看着黑漆漆如同焦炭一样的木头,戏志才则是有着唏嘘。 若非是他们三个各自有着不的手段,再加上那个乾元道长再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恐怕他们还真治不住这个东西! 万年阴槐树因为是至阴至邪之物,他就算是十万年也不能化形成妖! 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这阴槐树的能力和御鬼驱魂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大! 本来在天狼国这种穷乡僻壤之中,就算是再过一万年它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能耐! 但是谁让李鍪好死不死的在这安定城放了一把火,这一把火烧下去,无数的冤魂野鬼出现在了安定城中。 那些枉死的百姓和士卒,他们心中的那滔天怨气也是可以震慑天地的! 无数的冤魂厉鬼都出现在了安定城中,然后被这一颗万年阴槐树给召唤在了身边! 相互依存相互养育着对方,只是苦了安定城得那些百姓。 “城主大人,天要黑了!”王诩看着发呆的戏志才,不由得朝着他提醒了一句。 他们的确是将那万年阴槐树给诛杀了,但是他们可不代表已经平息了这一场大灾难。 他们身边还有着无数的冤魂厉鬼在游荡,当阴气再次弥漫到天空的时候,他们这些冤魂厉鬼也会再次按照自己的本能和记忆,再次出现在安定城中。 戏志才听到了王诩的话之后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地上的焦炭捡了起来。 然后戏志才的手中连续掐了数十次的各种各样的法决,最后手中的那块焦炭开始了脱落。 不断的有焦炭脱落,然后露出来里面完好无损的枝干。 等到最后的时候,戏志才手中的枝干已经十分的细长了,不过表面颇为光滑。 戏志才伸出双手抚摸着那光秃秃的枝干,然后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块布匹。 那张布匹还没有完全展开,不过那上面的斑斑血迹确是能够被看的分明。 戏志才将两样东西都直接抛上了天空,同时大口一张,一道漆黑的血箭飞射而出,喷到了那枝干和布匹的上面。 就在戏志才的血箭喷到这两样东西上面的那一刻,这枝干和布匹上突然燃起了漆黑的火焰,然后两样东西也在快速的融合。 最后在半柱香之后,那燃烧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 而这个时候,那两样东西也终于融合成了一杆巧的旗帜。 旗杆变得漆黑如墨,旗面也是无比的惨白,但是正中央确是有着一朵血色的花朵。 花朵妖艳美丽,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 戏志才伸出手将巧的旗帜拿到自己的手中,然后用力的插向自己的心口,最后直至没柄! 这次戏志才的心口没有鲜血飞溅,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越发的惨白了起来! 而旗帜上那一朵血色的花则是变得更加的妖艳动人了! 当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暗下来了以后,疯狂的阴气再次从地下涌现出来,弥漫了整个安定城。 而这山上的冤魂厉鬼也都疯狂的嘶吼了起来,就要再次发狂。 这个时候,戏志才终于将巧的旗帜从自己的胸膛里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戏志才的伤口里一滴血都没有外流,手中的旗帜更加的诡异了起来。 看着已经慢慢变得狂暴的冤魂厉鬼,戏志才将手中的旗再次抛到了半空之中。 这次没有血箭和火焰,但是那旗却是突然爆发出一股猛烈的吸力! 刚刚有些狂暴的冤魂厉鬼突然被这一股吸力吸住,然后止不住的往旗子里跑去。 那杆旗才是真正的无底洞,比之前戏志才身上的虚影要厉害的多! 无数的冤魂厉鬼被那旗子吸走,然后它的旗杆更加的漆黑,旗面也更加的妖异了。 “如果是阴鬼宫的招牌法器是百鬼帆,那他现在手中这个就是万鬼帆!”见多识广的王诩看着半空之中的旗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这般的缘分,真是不容易啊!” 很快周围的冤魂厉鬼都被旗子吸走了,最后光鲜亮丽的旗子再次落在了戏志才的手中。 同时戏志才看向了不远啊的一处地面,滚滚阴气就是从那里出现的,而那里还有着戏志才来这里的第三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就是这个乱七八糟的乾元道长。 张刀一身伤痕,带着无数的秘密,但是从戏志才最开始见到他第一面,到他再次有实力就对一笑楼动手,张刀身上,有着浓浓的乾元道长烙印。 所以戏志才顺藤摸瓜将乾元道长和那万年阴槐树都挖了出来。 也就走了自己第二个目标,万年阴槐树为主体制作的百鬼帆,平息现在安定城的问题,简直就是题大做,牛刀杀鸡! 而现在,戏志才就要看向自己第三个目标了! 当初李鍪一把大火烧死的不仅仅是无辜的百姓还有那些枉死的士卒。 还有一批已经成为了死士的精锐士卒,这种人心思坚定,可不会有什么怨气横生,他们早就已经看淡了生死,他们这群人死了之后能够成为的,只有没有了任何记忆和感情,只知道杀戮的英灵! 若是一般人遇到了英灵,恐怕会感到晦气! 到若是他这种玩弄鬼魂的人碰到了这种英灵,那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精锐! 因此戏志才从来没有在乎过顾城以及他麾下的城卫军! 在戏志才看来,有这么一批英灵鬼军在,只要自己好好培养,不用他们多么厉害,稍微让自己在他们身上施展一些秘术,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够培养出一只不下于飞燕军的猛士! 现在戏志才看着那喷涌而出的阴气,自己也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可需要我们帮忙么?”就在戏志才即将动手的时候,山下再次出现了两个人,正是一直在安定城躲着看戏的李鍪和李浑两人。 而且,随着李鍪的出现,那汹涌喷发的阴气再次剧烈的翻滚了起来,仿佛是变得激动了! 戏志才淡然的看了李鍪一眼。 “你这个家伙身上这么重的怨念之气,真是一个上好的诱饵啊…” 戏志才话音刚落,地下突然传出了一身猛烈的嘶吼!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枉死城(完) 当初在坞城的时候,戏志才就说过,李鍪身上的怨气滔天。 现在在这种阴晦之地,他身上那滔天怨气更加的严重了。 之前在安定城中,李鍪身上的怨气虽然重,但是乾元道长的符咒也比较多,倒是没有这么显眼。 现在李鍪出现在了这里,那滚滚的阴气和他身上的怨念一碰,顿时激了起来。 随着嘶吼声的出现,大地也开始了不断的震动。 “轰隆”一声大响,平整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然后里面传出来阵阵的嘶吼声。 “呼!”戏志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直接一跃而下,跳进了那巨大的洞穴之中。 王诩和颜思齐等人就在后面这么看着,这倒不是他们不想帮戏志才的忙,而且他们不能! 既然戏志才要的是收复里面的这些英灵,那么他们这群只会灭杀的门外汉就不能动手。 有句话说得好,有些事只能他们自己做! “吼…” “吼…” 非人的嘶吼声不断的传出来,那些滚滚阴气也在不断的翻滚。 月亮已经上了中韶,阴气已经浓烈到了一定的程度。 而那洞穴之中的嘶吼声也在慢慢的变弱,变弱,最后寂静无声。 “啪!”一只手掌突然从下面窜了出来,然后摁住了洞穴外面的地面上。 随着手掌出现的,还有一只手臂,肩膀,头颅以及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子。 不断的喘着粗气的戏志才就这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呵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轻笑到大笑,再到最后猖狂的大笑。 戏志才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的身后那个洞穴虽然再也没有穿出来过声音,但是却无比的诡异。 “回城!回城!”戏志才大笑过后就大跨步的往山下走去,至于李鍪等人也是轻笑着跟在他戏志才的身后。 至于乾元道长,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幽深的洞穴,然后对着那个洞穴宣了一声口号。 “阿弥陀佛…” 之后乾元道长也跟在众人的身后朝着安定城走去,他很想念那里的美酒! 山下,戏志才看着并不算高大的山丘,想起那洞穴那里面的种种,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座山丘正好在安定城城池的正后方,阴风阵阵鬼物横生。”戏志才看着山丘,然后大手一挥,一块突出的巨大山石就被他破开,“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它一个名字!” 说完以后,戏志才右手以指化笔,在那山石上面写了数个大字。 “幽冥背阴山” 传闻上古有大能以身化地府轮回万界,自身自成一脉,天下鬼修功法都是源自于那里! 自从天地大变之后,地府之界已经化成了飞灰,就连这个都也已经成了传说,不辨真伪! 但是关于地府的传说,在这飘渺大陆上却是越来越多。 幽冥背阴山,传说之中乃是地府的名山,位于地府枉死城后,此山据说乃是“荆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旋风滚滚,黑雾纷纷”。 现在戏志才将这座山丘写成幽冥背阴山,虽然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总是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其中脸色最为古怪的就是刚刚跑过来的李鍪了。 “你这厮…难不成要将安定城改个名字么?” 戏志才看了看李鍪,或者说他看了看李鍪身后的无数冤魂怨念。 “当初您一把大火将无数的百姓和士卒烧成了灰烬,虽然作为一国国师,在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您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这些人却又有什么罪过在身上,他们枉死在您的这一把大火之上。” “然后呢!”李鍪还没有说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剑门李浑确是有着脸上阴沉了。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亲眼见到了天狼国当初是如何的内忧外患和风雨飘摇! 天狼国朝堂之上,贪污之风盛行,车迟国的阴谋诡计都已经拍在他们的脸上了! 就连天狼国太子的身边都是车迟国的奸细! 至于剑门,现在剑门的残骸还在剑门山上呢。 多少臣子想要讨好李鍪等人,上书皇帝和丞相,希望能够重建剑门,到最后都被李鍪阻止了! 现在剑门山上只有一个简陋的草庐在,那是剑门三长老在上面闭关修炼,也是为了守护剑门上面的各个前辈的安宁。 从一个风雨飘摇的天狼国,从一个被人毁了的剑门,是李鍪一点一点的将这里从新守住,建设,继续发展起来的! 没有人能够比李浑他们这些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人更能知道李鍪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而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在这里指责李鍪。 这种行为在李浑的眼里是不能原谅的! 不过李浑的冷声质问并没有让戏志才有任何的居然。 他朝着李鍪再次上前一步,然后双眼死死地盯着李鍪。 “戏志才请求将安定城改成枉死城,祭奠当年无辜枉死在您李鍪国师手中的那些百姓和士卒!” “混账!”李浑听到戏志才的话之后直接一声大吼,身后一直背着的木匣子轰然炸裂,一根黑白相间的木杖就这么被李浑反手握在了手中! 然后李浑看着一脸面不改色的戏志才就要冲上去和他大战一场。 不过李浑刚刚要冲上去动手的时候,就被一旁的李鍪给拽住了。 “枉死城,好名字!” 李鍪一句话定下来了,他是天狼国的国师,这件事他能够做主。 李鍪同意了,但是李浑却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了! “枉死城”这个名字先不说好听不好听,这个名字一旦被确定了下来,那么李鍪的名声也就毁了! “莫要多说了,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李鍪看的很开,但是李浑却是怎么也不能接受。 从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现在的衷心拥护,李浑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李鍪的铁杆支持者。 “枉死城这个名字太惊世骇俗了一些,你不能上书,这件事我会让人上书的,你只管做就是了!” 李鍪叹息了一声,他即将出发和李浑还有他麾下的暗卫前往车迟国,临走之前他自己亲手给自己定下这么一个罪名,这种感觉终归不是那么的好! “既然如此,那某家就多谢国师了!”戏志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朝着安定城…现在应该是朝着枉死城的方向走去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李鍪和李浑两个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李鍪身后的那些怨念怨气,却是开始慢慢的消散了起来! 此时枉死城中的百姓正在互相依靠着等待着戏志才等人的到来。 从最开始阴气聚集时候的瑟瑟发抖不断的哀嚎,到现在一群人安静的等待,他们虽然没有见到戏志才,但是心中对于魏讽说的事情确是相信了几分! 就连魏讽看到了现在都只有阴气没有冤魂厉鬼的天空,也都是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他之前也一直在担心着,担心他们的计划会失败,不过现在这么看来,戏志才等人做的似乎还是很不错的! “城主大人来了!”不知道是谁的眼睛这么尖锐,刚刚露面的戏志才就被发现了,然后被簇拥着来到了所有百姓的最前面。 “城中所有的鬼物都已经被我等清理干净了!” 戏志才没有让他们久等,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了他们这件事,让他们这些百姓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诸位先不要太高兴!”戏志才看着喧闹的百姓,伸伸手让他们平静了下来,“在这个时候,我有一件事也需要在你们的见证下,好好的审理一番!” 戏志才说完以后,等到所有的百姓再次安静下来以后,才继续沉声说到。 “在去清理那些作祟的冤魂厉鬼之时,我在城外碰到了一些人,一些很熟悉的人!” 戏志才轻笑了一声,然后朝着张刀招了招手,“所以啊,我就将他们请回了城主府之中!” 在得到戏志才示意之后,张刀就直接跑了进去,很快的就将一群人给抓了出来! 当这群被五花大绑着带出来的人将自己的脸露出来以后,所有的百姓都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之声! “他们是三合会的人!” “他们不是在大牢之中么!” “他们…他们…” “官匪勾结!官匪勾结!” 越来越多的百姓看到了这一群人之后发出了怒吼,越来越多的百姓脸上也浮现了怒火! 其实三合会并没有太多的伤害他们,而且他们也完全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是在魏讽等人的博弈之中,这群人一直在风口浪尖上,他们的声望也在不停的下滑,慢慢的他们就承受了满城百姓得怒火! 不要奢求数十万的百姓聚在一起会多么的讲道理! 他们办不到,也没有人能够办到! “来人,去将看守他们这群人的守将副将袁谭压来,本城主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看换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结束 戏志才的一句话,让岑森身边的亲将就这么成了一个贪赃枉法,偷换死囚的恶人。 同时当袁谭被人带过来的时候,他也是想要挣扎,但是负责拿人的魏讽只在他腰间微微用力,就让他变成了一滩烂泥! 而这一幕,在他们这些百姓的眼中,那就变成了被吓软了! “就是袁谭这厮将我等换出来的!” “我等背后就是袁谭,他要我们每年给他供奉百万钱,还要宝物美女!” “他要我等听从他的命令行事,让我等做他的人!” “那些被我等掳走的女子,都是先要让袁谭来享用的!” “这人十分的变态,他喜爱虐待女子,对那些女人折磨上数天才会放过” 各种声音都在袁谭出现的那一刻也同时出现了,这群已经被张刀调教过的家伙,自然是戏志才想要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一定会说什么。 至于袁谭,听着这些污蔑他的话语,但是他的腰间大椎已经被废了,后脖子也被魏讽摁住,让他想要多说什么,但是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戏志才看着气氛已经差不多了,随着控诉越来越多,百姓们的眼中,怒火也是越来越旺盛了。 这一刻,戏志才走到了袁谭的身边。 “现在你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说,我会查!”戏志才看着袁谭,没有问他是否都是事实,而是问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一问,现在只能怒视着戏志才的袁谭自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这幅样子,更是被百姓们直接认为,他就是做贼心虚。 戏志才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也看着那个该出现的人,的确是已经走到了百姓的外面,正在努力的往里面挤进来! “我搜过你的家中,没有那么多的钱粮,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给你的东西到底在哪里,那些可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啊! 虽然现在没有百万,但是十万终归是有的,还请你将这些钱财还给这城中的百姓!” 戏志才看到岑森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等人的面前,而袁谭和众多百姓也看到了岑森这个人,就在岑森将要说话的时候。 “呃~”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亲将袁谭,就这么看着岑森,然后身子猛地一挺,直接仰面栽倒在了地上,然后就这么死了过去。 岑森要说的所有话,就这么被这一幕给憋了回去。 而魏讽就在他的身边,此时最是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挡在了袁谭和众多百姓的中间,将手伸进了那袁谭的嘴里。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魏讽血淋淋的手指从袁谭的嘴里拿了出来,然后同时还拽出来了一团血肉。 “这个家伙是咬舌自尽了!”刚刚魏讽将手伸进了那死去的袁谭嘴里,如今又是这般模样,众多百姓自然也就是相信了,毕竟他们离得都挺远,也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他们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岑森的亲将,在看到岑森的那一刻,直接咬舌自尽了。 现在已经是满心怀疑的百姓,自然再看向了岑森之时,目光都有些不太好了,他们已经习惯了思考,对岑森这个现在风评两极化的人,也难免出现了一些怀疑。 岑森看着慢慢远离自己的百姓,还有那些充满了怀疑的目光,脸色突然露出了一丝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还真是看了大人啊!”岑森突然闭上了眼睛,颓然叹息了一声。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本事,最起码可以撑到严燕或者李鍪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出现,然后自己或许临死一搏还能对他们造成一丝影响。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莫说严燕或者李鍪了,便是一个的城主,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家伙。 这都将自己给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戏志才看到岑森这么一副已经认命了的样子,也是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岑森将军,莫要怪本城主对您不信任,毕竟袁谭乃是您的副将,刚刚的那副样子您也看见了,至于说他是羞愧见你,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岑森将军,戏某人也不敢保证啊!” 岑森听着这话,连回答的心思都没有,他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什么三合会,什么流言蜚语,真正他的目标根本就是从袁谭那里打开缺口。 袁谭和三合会有些交往,这他是知道的,毕竟他们的身份,他也需要一个本土势力为他打听消息。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盯上了袁谭罢了! 看着岑森这幅样子,戏志才也不再等他说话了,而是直接朝着一边待命的顾城说道。 “顾将军,带着你的麾下,还有这么多的百姓,一起去岑将军的府邸之中看看吧,毕竟岑将军身份地位在这里太特殊了,也省的别人说我诬陷了将军!” “末将遵命!”顾城领命之后,直接带着麾下的城卫军就朝着岑森的府邸跑去,而一群看着天这般黑了也没有什么事情的百姓,也大着胆子跟了过去。 至于戏志才,则是轻笑着将岑森邀请进了城主府之中。 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个人今天应该才算是真正第一次见面,而这次见面,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岑森将军,怎么这般的失落,难道就不再抱有幻想了?”戏志才就在院子中请他坐下,同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算是邀请。 现在这里的主角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戏志才,一个是岑森。 剩下的无论是天狼国的国师李鍪,还是剑门的门徒李浑,亦或是在这座城池同样是威名深重的乾元道长等等全都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待着。 岑森看着很多熟悉的面孔,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 不由的再次叹息了一声。 “戏志才城主来这里才这么一段时间,这身后便有了这般多的人手,至于那两个从来没有露过脸的黑袍人应该现在就在岑某的家中吧!” 岑森对于这个戏志才自然是要了解的,甚至说是要心看管的。 从戏志才到来开始,他对戏志才的监控就没有放松过,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袍人,自然是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而戏志才也没有否认,姜萍儿和她的周大哥,从一开始就是戏志才看重的棋子,也是戏志才早就想要收入自己囊中的东西,对于这两个家伙,他也没有必要隐瞒。 “看戏城主的手段,您应该和阴鬼宫有那么一些关系吧!”岑森不傻,虽然第一次见到戏志才,但是他的功法手段还是能够看出不少东西的。 “我曾经是那所谓阴鬼宫的一个弃徒!”戏志才对于自己的过去也没有打算隐瞒,他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罢了。 听到“阴鬼宫弃徒”这几个字的时候,岑森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戏志才这张清秀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这次他笑的很是开心。 “戏志才,我知道你,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就是阴鬼宫的那个怪胎,为了一个女鬼,不惜将自己好不容易结成的金丹送了人,让她有了借尸还魂的机会。 结果最后还是被那女鬼给抛弃了,最后被阴鬼宫给送进了万鬼窟之中,听说现在你是已经失踪了,没想到投靠了天狼国!” 听到了戏志才的过去,一直在后面隐藏行迹的李鍪也不由的抬起头微微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人的背影。 但是最后还是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至于李浑倒是想要嗤笑一声,但是被自己的掌门师兄给制止了。 “对,我就是那个傻子!”戏志才听到这些话不由的惨笑了一声,“不过,某家不后悔!” “那个人听说和阴鬼宫的少宫主要成亲了,据说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知道!”戏志才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不停的点着头。 不过岑森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嘈杂声。 这里的所有人,哪个不是有修为在身的,便是张刀现在都能够引气入体了,仔细听的话,他们还是能够听得到一些话的。 “岑森乃是虚伪之徒,打死岑森!” “岑森一介伪君子,打死岑森!” 等等等等 岑森也好好的听了听,然后露出了一个苦笑。 “最后还是让你得逞了,看来今日就是岑某的死期了!”岑森淡然一笑,然后朝着戏志才拱了拱手,“我知道你们阴鬼宫有诸多酷刑,但是能不能给岑某一个痛快一些的死法!” “岑将军,那就需要您也给我们一些东西了!”戏志才轻轻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你知道我阴鬼宫有些手段能够炼化你的神魂,将你这一生所有的记忆都能取出来!” 岑森对这种威胁并不害怕,他只是淡淡的一笑,“我虽然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不过自毁神魂还是办的到的,所以你不用这么折腾! 不过我也知道你也有你的本事,这样,咱们各自退一步,我给你一个消息,你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说” “你们阴鬼宫的宫主,已经是元婴修士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请罪 阴鬼宫不是什么新兴势力了,从当年天狼国还是并州的霸主之一的时候,阴鬼宫就已经存在了,作为一个成天玩鬼弄魂的宗门,他们似乎每个人都是阴森森的。 所以当初天狼国的人,无论是君臣还是百姓,对他们都不太喜欢,也没有什么人主动去拜山投靠他们。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朝廷已经可以压制宗门了,车迟国中也不止他这么一个宗门,所以自然也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选择。 年纪的,又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哪里会愿意整日里和一群冤魂厉鬼在一起。 所以阴鬼宫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 便是现在车迟国的皇室和阴鬼宫有了些许合作,阴鬼宫都没有进入到车迟国的权利中枢之中。 “阴鬼宫的宫主…元婴…”戏志才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呆愣了,其中每个人的心思都各有不同。 不过倒是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是不是假的,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岑森也没有必要再用这种谎话了。 “好了,百姓们到了!”岑森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出城主府。 很快城主府外面的百姓就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里面的众人都不需要去看就能知道,这是岑森直接自裁了! 看着桌案上那还在冒着热气儿的茶杯,戏志才他也是久久不能言语! 一场风波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在无数百姓的愤怒之下,任何言语,任何辩解都是无力的,正如有一句话说得好。 一个善人做了九十九件好事,临终之前做了一件恶事,所以他就是一个伪善的大恶人。 一个恶人做了九十九件恶事,临终之前他终于悔悟了做了一件好事,那他就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好人。 人们会厌恶那个做了九十九件好事的伪善之人,人们会怀念那个做了九十九件恶事的回头浪子,并且在人们的嘴里,那些恶事都会变成很可爱的事情。 第二天,趁着城中的无数百姓还没有完全从昨天的变故之中挣脱出来,戏志才连续下达了数次命令。 “安定城从此改成枉死城,祭奠曾经枉死在这座城池之中的诸多将士和百姓。” “枉死城城主将用自身法力将引动周围河水,让河水改流围绕枉死城而动,被称作黄泉。” “枉死城后面的山,被戏志才命名为幽冥背阴山,成为枉死城禁地,里面乃是阴魂厉鬼的根源,不得擅自进入那里。” 这三条命令看似只是在改变了安定城和其周边的一些名称罢了,但是真正的目的,仅仅凭借着那些百姓还不足以领悟到。 天狼国的朝堂,国师李鍪应该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了,作为国师,总是待在前线,他也算是天狼国这么多年来的独一份儿了。 而这次来,他也不是回家,他只是来告别。 “臣李鍪,自知罪孽深重,让无数百姓士卒枉死在烈焰之中,此等大罪纵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臣愿意削发代首,并领鞭罚三百,以儆效尤!” 李鍪将这些话说完之后,天狼国从君到臣乃至天狼国的万千百姓都是大吃了一惊。 “削发代首”这不过就是一个带有侮辱性的惩罚,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在天狼国的君臣看来,这种侮辱性质的惩罚要比什么肉体上的都重,但是在百姓看来也就是如此。 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却是不同了,鞭罚三百,这种鞭罚并不是说只是挨了三百鞭子就够了,韩龙可是有着修为在身的,这种三百鞭罚,是要将他所有的修为都锁在体内,然后护住他的五脏六腑。 三百鞭子,恐怕韩龙的整个后背都会烂掉的,纵然因为修为的原因,他不会留下什么暗伤,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但是这足足的三百鞭子,足够他受的了。 “陛下不可!”其他人都还没有说话,鄢陵候李章直接就窜了出来,作为李浑的父亲,这天狼国满朝的大臣之中,他应该是和剑门关系最近的了,“国师也是为了求胜罢了,而且” “臣意已决,还望陛下成全!”鄢陵候李章的话都没有说完,然后就被李鍪给打断了。 看着这般决绝的李鍪,满朝文武之中想要说些什么的,却又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准!”相比于惶然无措的众多大臣,天狼国的这位国君倒是真的很自然,一个准字就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同时还看了一眼天狼国的丞相大人。 “严燕大人,这次就由你来行刑吧!” 严燕看了一眼自己的陛下,然后躬身行礼,“臣,遵旨!” 天狼国的国师,剑门的掌门李鍪,因为当初火烧安定城之事,让无数百姓和士卒命丧大火之中,这件事让无数的百姓都陷入了沉默。 当初那一战,天狼国本土的士卒几乎是已经全部丧尽了。 这一下子让天狼国几乎家家带上了素镐,让无数家庭挂上了白帆。 虽然大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谁,只能说这就是乱世,乱世之中,弱就是最大的罪过! “行刑了,国师!”午时一到,李鍪就已经被人将自己的上衣全部扒光,被严燕摁在了行刑台上,下面全都是闻风赶来的百姓。 “动手吧!”李鍪轻声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三百鞭罚。 “啪!”一声脆响,一道鞭子就直接印到了李鍪的身上,便是百姓那些没啥见识的,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真的下了狠手没有一点留情。 “啪!”这第二鞭子又还死不死的落在了刚刚的那个地方。 严燕这是有意为之,他知道这是李鍪在走之前要将天狼国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天狼国看似平静,却是让所有的百姓之中有着些许的怨气。 这么长时间没有发泄出来,他们的怨气随着积累,也就慢慢的出现了些许不好的事情。 而校事府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将岑森这个隐藏了不知道多久的棋子启动了,想要通过他的手段,一安定城这个特殊的地方为起点,将天狼国弄乱! 只不过这件事刚刚开始,就被莫名其妙出现的戏志才给扑下去了。 而这件事之后,并不是说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反而可以说这件事刚刚开始。 但是李鍪却是不能再这么盯着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啪!”已经过了数十鞭子,此时李鍪的后背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因为严燕动手非常有水平。 韩龙的肩膀到腰间的地方已经完全是糜烂了,数道皮肉都被鞭子给带了下来,这一幕更是让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感觉到了恐怖。 “这不会是是真的吧!”终于有百姓看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了自己身边孩子的眼睛,孩子的哥哥就是死在那一场大火中的士卒。 他们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怪罪这个男人,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就这么没了。 他们心中有怨气,有很大的怨气。 明明死去的是他们的亲人,但是现在过得最幸福的居然是那些外来的飞燕军士卒! 这让他们不知所措,让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啪!”鞭罚已经过半了,韩龙开始还能强撑着自己的身子,但是无穷无尽的疼痛已经让他整个人意识模糊了,而他的后背甚至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 “够了,别打了,够了!”有的百姓已经开始低语了,他们都是天狼国的老人了,他们知道曾经的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担惊受怕,总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亡国之人。 一个国家灭亡了,它的百姓是十分痛苦的,不只是心灵上,还有身体上。 因为随着国家的灭亡,那个国家所有的百姓,都会成为胜利者的战利品,是否对他们好,完全会因为胜利者的心情,没有人愿意赌一把。 而现在他们不再为这件事情发愁了,因为他们不单单有了一线天,还有了另一个天险,有了坞城。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飞燕军的严燕,有了算无遗策的李鍪,有了亲自坐镇坞城的坞城侯蒯蒙。 “不要再打了!”纵然知道李鍪有修为护住自己的五脏六腑,但是这种鞭打,还是让那些百姓感觉到十分的心惊胆战。 “啪!” “啪!” “啪!” 一道道的鞭子,证明着严燕没有打算停下来,一道道的鞭子声让所有的百姓的心,都跟着这鞭子声一抽一抽了起来。 “啪!”这是三百鞭罚里的最后一鞭子。 这一鞭子,严燕直接动用了自己的修为,然后一声脆响,众多的百姓都能听到李鍪骨头的断裂之声。 “啊!”这一鞭子也将已经昏迷了的李鍪再次给抽醒了。 “结束了么?”李鍪艰难的扭过自己的头,看向了一边的严燕,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的。 这三百鞭罚的疼痛他是吃了一个实打实的。 这三百鞭罚过来,他也是只剩下半条命了。 “回国师,已经结束了!” “呼~”李鍪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艰难的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身子转向了众多百姓,然后朝着他们直接跪了下去。 “李鍪,向诸位请罪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卫出天狼 李鍪对着这数不清的百姓,看着他们这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直接双膝一弯,跪在了他们的面前,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发出了不轻的声音。 “我等,请罪!” 在李鍪的身后,更多的士卒,包括天狼国现在的丞相严燕,也都跟着李鍪,跪在了百姓们的面前。 而他们面前的百姓,却是不停的沉默着,看着在那受刑台上跪着的人,他们的心里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 “走了,家里还没做饭呢!”一个老婆婆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最后叹息一声,低着头,佝偻着腰慢慢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走了,走了!” “哎!” “回去给孙儿做饭去了!” 越来越多的人说着不知道真假的理由,转过了自己的身子,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离去,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原谅这些人,所以他们不去选择。 但是即便是这样,李鍪的目的也已经是达到了。 他们的离开,象征着他们的心,至少不再只是怨恨了。 李鍪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感受着后背的疼痛,他也只能不断的吸着冷气。 “天狼国就拜托丞相了!”李鍪朝着严燕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在赶过来的李浑的搀扶下,慢慢的离开了这个许都城。 “掌门完全不必如此!”李浑看着李鍪那鲜血淋淋,血肉模糊的后背,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百姓们日后会理解您的心思的!” 李鍪也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太看自己的对手了,校事府的手段还没有见识到么,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说动了皇室,说动了陛下,甚至差点将安定城枉死城都给翻了天!” 想到那个叫岑森的家伙,李鍪也是不由的惊出来了一身冷很,当时听到岑森是一个这般公正无私之人的时候,李鍪还想着什么时候将他举荐一番。 但是直到他将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差点被人轮奸的妻子失手将人打死的汉子,判了斩首之行的时候,他顿时被惊住了。 按照法律这是没有问题的,杀人偿命那也是合情合理,对方没有对这对夫妻造成什么危险那也是事实。 但是这种判决,却是一下子砸断了百姓们的脊梁骨,甚至一下子让百姓们对朝廷和他的法度都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 若是朝廷的法度不是为了保护好人,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老老实实生活的百姓,那么这个法度又是为了什么而产生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法度或许是死得,但是执法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活的,他们天狼国需要这么一个真正懂法的人。 说实话,李鍪并没有将岑森当一回事,就算没有戏志才的出现,就算没有那魏讽等人,李鍪也不过就是自己出一次手罢了,或许没有魏讽他们做的这般好,但是李鍪也有自己的方法,将岑森拉下神坛,这一点并不算难! 不过现在也是很好的,有人替自己出手,枉死城想来在未来,也会成为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无数天才和疯子,罪犯和隐士,或许都会出现在那里。 能不能将枉死城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就要看自己的那个师弟的了! 等到了一线天的时候,这里早就已经有人等待着他们了。 满天的纸钱在天空之中飘洒着,两旁还有这无数的香烛和贡品。 “师叔!”李鍪和李浑朝着在不断的挥洒着纸钱,祭奠着在这里阵亡的将士还有玄阳长老的剑门三长老玄阴长老。 “你们来了啊!”玄阴转过身看着李鍪和李浑,至于李鍪身上的重伤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些劲装大汉,玄阴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拿着清香,给你们的二长老拜祭一下吧!”玄阴长老说这话,就将两个手中的三柱清香递给两个剑门弟子。 而李鍪和李浑也不拒绝,他们剑门多灾多难,今日到此,这般做是应该做的。 当几个人拜祭之后,这才再次组成队伍往外面走去。 而这个时候,玄阴也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陶罐,递给了李浑。 “这是当初我游历的时候得到的,对外伤很有好处,你们要出去办事,需要赶紧好!” 看着手中这个沉重的罐子,再看着那个依旧是满脸阴沉的玄阴长老,李鍪也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个长老还是那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啊。 “多谢长老了!”李鍪朝着玄阴拱了拱手,同时让李浑帮自己上药,而自己继续对着玄阴说道,“这次我等离去,蒯蒙也会同时离去辅佐枫林城的太子李秋。 所以未来这两年的时间之中,这坞城的安危,只有靠长老您了,希望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李鍪说完之后,玄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往前塌了一步,然后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踏上了天空之中,不带一丝烟火气。 “凌空而走,踏步升天!”李浑猛地吞了一口口水,“三长老金丹期了?” “若是不是为了晋升金丹,他又何必闭死关呢?”李鍪对于这个事情没有任何的以外,莫要觉得三长老玄阴当初只是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若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又怎么会如此行事。 “真是厉害啊!”和李鍪一样,现在不过才是准备筑基的李浑,看到面前那个已经可以踏空而行的三长老玄阴,心里也是不由的感到震惊和感慨。 “放心吧,我等也会有这一天的!”李鍪拍了拍李浑的肩膀,“相信我,剑门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这一点我发誓!” “多谢掌门,我等相信掌门!”李浑自然是相信李鍪的,这就是一个能够给他带来无数惊喜的男人。 “走吧!”一声轻喝,李鍪就带着自己的师弟李浑还有身后的一只黑衣劲装的队伍就快速的赶往了坞城。 到达坞城之后,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停留,而是直接从坞城穿城而过,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了出去。 远在涪陵城的城主鬼枭自然是探听到了这个消息,亲自带着人手在城外等待着,等待着李鍪带着众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想要看看这突然出现的一批人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在鬼枭等待了一天一夜之后,仍然没有见到任何人出那道峡谷之中走出来,不由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他们还有其他路径不成?”鬼枭皱着眉头,脸色十分的难看,“派人去山上看看,是不是天狼的人找到了什么道路,能够绕过涪陵城!” 车迟国将阴鬼宫的这么一个长老安排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着天狼国。 现在车迟和沧澜已经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甚至糜臻都让他几个儿子之中战力最高的糜彰,代替自己亲临战场鼓舞士气了。 车迟国的校事府和沧澜国解烦军已经在边境乃至各自的国家你来我往,斗的也是不亦乐乎,据说现在车迟国都已经被糜臻给拿下数个四品以上的官员了。 而沧澜国据说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被校事府给坑了数个大臣,还有两个城主。 所以现在对于这个无力攻击自己的天狼国,派来阴鬼宫这个成天阴测测玩弄鬼魂的家伙,就是为了见识天狼国罢了,莫要让他弄出一些幺蛾子。 再加上,让这个鬼枭时不时的给天狼国在弄出一些幺蛾子。 可是现在,他的灵鬼已经告诉了自己,坞城之中已经走出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在进入了峡谷之后,突然四散而走,最后竟然找不到踪影了。 无奈之下,他看着那茫茫山林,也只能选择靠着自己麾下的人力来解决了。 不过看着冲进那茫茫山林之中就不见了踪影的士卒,最后鬼枭也几乎放弃了。 “让人不断的巡视峡谷,万万不得走漏了一个人!还有,若是那些搜寻的有什么发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老夫!”鬼枭留下这个命令之后就回到了涪陵城中,不再管这里的事情。 但是直到等到了后半夜,鬼枭都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回报,也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人们呢!”刚一睡醒的鬼枭第一件事就是发怒,“让你们去搜,去堵,人呢,可曾见到人,可曾见到什么隐秘的通道?” “这未曾发现!”那涪陵城的守将也是十分的尴尬,最后只能尴尬的说道,“到现在位置,仍然没有任何人回报我等,所以” “那他们难不成还能失踪了不成么?”鬼枭直接拍了桌子,“去将昨日那些搜山的人找来,一晚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要他们有什么用!” “是!”那守将被鬼枭给吓了一条,赶紧慌忙的跑了出去,给鬼枭叫人去了。 只不过 “大人不好了,鬼枭大人不好了!”那守将一路飞奔着跑了过来,然后扑腾一下子跪在了鬼枭的面前。 “那些人昨天去搜山的那些人都都都失踪了!” 鬼枭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脸色变得十分冰冷。 “你再说一遍,想死了不成?”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入车迟 鬼枭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尤其是那个家伙居然再次告诉自己,现在不单单是那群天狼的人失踪了,自己麾下的探子们,也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我这涪陵城,他闹鬼不成么?”鬼枭刚骂完了就感觉不对,“就算是他闹鬼,有我鬼枭大人在此,还能出这种事情么?” 那守将也是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有些但是他这就是事实啊。 “大人,可是末将刚刚去了军营,那些人是真的不在了!”守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昨晚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但是因为太晚了,就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简陋的扎营休息。 但是今天末将去召唤他们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已经人去营空了,整个大营都没有了人烟,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了!” 那鬼枭脸色难看的看着那守将,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大了。 “带着老夫过去,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敢在这里作祟!”鬼枭满脸不忿的站了起来,直接带着那守将就朝着城外的大营走了去,他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当他来到那所谓简陋的营寨之后,鬼枭的怒火就更大了。 “这就是他们昨晚建立的营寨?”鬼枭指着距离涪陵吃数里之遥的城寨,手指都有着微微的颤抖。 “是,这就是他们昨晚弄好的营寨,因为太晚了,所以他”那守将再将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但是这次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鬼枭一巴掌给拍到了地上。 “混账,废物,蠢货!”鬼枭连续大骂了三声,都不能阻止自己心中的愤怒。 “你看看这营寨,这些帐篷,你自己好好看看!”鬼枭伸出手指着那一片的帐篷,虽然不多,却也有着足足数十个。 “大人让末将看什么?”那守将还是一脸的懵,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的样子。 这幅样子看的鬼枭更加的生气了,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疼了。 “老夫昨日让他们上山搜人,什么时候让他们安营扎寨了!”鬼枭觉得自己都已经提醒道这个地步了,他应该明白了。 结果鬼枭还是失望了。 “大人,那些人也是好意,而且当时也的确是太晚了…” 看着那守将还在狡辩,说这些人是为了涪陵城考虑云云。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再次抽在了脸上。 “老夫问你,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帐篷,他们是怎么来的帐篷能够弄出这阵仗!” 鬼枭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守将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大人!”那守将一副醒悟过来了的样子,“末将有错啊,末将愚钝啊!” 说完以后,那守将还直接跪在了鬼枭的面前,一副自己太过于蠢笨的模样。 鬼枭看着空荡荡的营帐,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那守将冷声问道。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安营扎寨的!” 那守将听完以后再次好生盘算了一番,然后弱弱的说到。 “子时之后,不但丑时!” 鬼枭看了一眼已经高高升起来的太阳,然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传令京都吧!”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要再找到那群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 同时鬼枭冷眼看着那涪陵城的守将,“去将那些真正的士兵都给老夫找回来,死的活的都给老夫将他们找回来!” “末将遵命!”守将应声说到,然后快速的朝着涪陵城跑去,并且用更快的速度带着自己的麾下再次一头栽进了吗大山之中。 涪陵城的众多官吏看着那狼狈无比的守将,一个个的都露出了冷笑来。 “看这家伙平素里人五人六,一副精明的样子,结果现在蠢笨如猪一样,都被提醒成这个样子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哈哈哈!” 涪陵城孙家府邸之中,涪陵城的副将,孙家的辈孙琦一脸嘲讽的和家人说着今天的事情。 说到廖立,也就是那位涪陵城的守将之时,那是一副无比开心的样子。 毕竟涪陵城就这么大,主将死赖着不走,副将也没有办法上位,所以孙家的这位孙琦怎么也不可能和廖立关系好! 而孙家的这些孙琦的平辈和长辈们,听到了这些事,也是不由得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仿佛明天廖立就能够将涪陵城守将的位置让出来一样。 只有坐在最上面的老人,孙家的老家主孙权却是一直一声不吭,知道他们都安静下来了,孙权才淡淡的开口说道,“那廖立,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涪陵城的?” 孙琦本来正满心欢喜的,突然听到自己的这个老叔公这般说话,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他们在座的和这个老叔公都不是一脉了,对这个老人也不过就是对老人的尊敬而已。 孙琦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叔公还有心情在这里开口说话。 “叔公,您岁数大了,就别总是关心这个事儿了吧!”孙琦作为现在孙家的“嫡系”子弟,自然是知道这家里什么人得供着,什么人只需要供着。 孙权听到这句话,脸色也是动了一下,然后看着孙琦淡淡的笑了笑,“好吧,是老夫多心了!” 说完之后,孙权便锤着自己的后腰,然后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一步一顿的,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仿佛他下一刻就要倒下了一样。 那孙琦等人看到孙权离开了,气氛再次变得融洽了起来,不但的哈哈大笑着,继续他们的话。 回到了自己在后院之中那个独立院子的孙权,放下了他锤着后背的腰,腰也慢慢挺直了起来,一个健硕的老仆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主公,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么?” “幼平,你去给我查一查现在那个涪陵城的守将廖立,看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涪陵城的,我记得之前的那个守将似乎是被城主给杀了,此时的这个廖立,之前我好像没有听说过的。” 那健硕的老仆听完之后,朝着孙权点了点头,然后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孙家之中。 “廖立,这么大的事情,却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将所有的责任都甩了出去,自己非但没有收到任何的惩罚不说了,还让所有人都对他放下了戒心,好算计啊!” 孙权的话,在这个院子中幽幽的响了起来,只不过这里面除了他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听见了。 而现在在涪陵城外两百里的一处密林之中,一行人再次聚在了一起,他每个人脸上都是冷漠,领头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脸色苍白,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另一个是脸色煞白,似乎是个死人一样。 “按照之前的计划,尔等各自去吧,记住你们的职责,你们经历过将近一年的教导,都算是我李鍪的亲传弟子,记住你们的任务,凭借你们的本事,恐怕很快就能在一座城池之中崭露头角。 在我正式唤醒你们之前,你们的身份就是现在你们手中的那个身份,你们都是车迟国的忠心之百姓,看到了九品中正制给车迟国带来的机会,这才要出山,帮助车迟国。” 李鍪说完之后,所有的暗卫都直接跪在了李鍪的身前,然后没有说话,重重的给李鍪磕了一个头,再之后他们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到众人都走了,李鍪和李浑两个人也找到了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了起来。 “掌门,你有什么想法么?”李浑掏出了水囊,自己没有喝,先递给了身边的李鍪。 “别叫我掌门,从今天开始,我就叫韩龙,朝歌城三流世家韩家的旁系韩龙!”李鍪接过了水囊,喝了一大口水,“本来想着这次是直接去车迟国的京都,也想要好好会会那校事府的艳姬夫人,不过既然知道了新的消息,自然要有新的打算!” 李浑听到之后,眼睛猛地一亮,“掌韩龙公子有什么打算?我这个书童也好早做打算啊!” “哈哈”李鍪现在应该说,韩龙轻笑了一声,“你说咱们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那涪陵城也应该反应过来咱们是怎么离开的了,你说咱们现在若是杀一个回马枪,怎么样?” 李浑被这句话直接给说的愣住了,“公子还真是思路清奇啊,现在杀个回马枪,若是再给那鬼枭弄出一些事情来,恐怕现在阴鬼宫和那位哈哈哈!” “一个元婴老祖在背后做靠山,就算是一个初入元婴的老祖,那也是能够在并州这地方横着走的,再加上那鬼枭又哪里是个能够受气的家伙,公子厉害!” 李浑已经想明白自家的掌门要做什么幺蛾子了,让阴鬼宫出山,和车迟国再次融合,这就是一种双方的退让了,如果这个时候,鬼枭出点什么意外,或者说鬼枭让车迟国出点什么意外 “走!”已经休息够了的韩龙,一拍自己的大腿,直接带着身旁的李浑,“咱们回涪陵城,再去好好和那位阴鬼宫的鬼枭城主玩玩!”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城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涪陵城中的城主府,刚刚吃过早饭的鬼枭,此时正在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翩翩起舞的歌姬。 他对女人其实没有什么兴趣,在他的眼中,女人完全没有女鬼更加的有诱惑力,但是他喜欢享受,吃饭他享受美食和美酒,休息他享受宽大而又名贵的床榻,便是无聊,他也要看涪陵城中最好的舞姬跳舞。 用鬼枭的话来说,他不缺钱,他也不需要钱,他需要的就是享受,他喜欢享受的这个过程。 看着下面的那些翩翩起舞的歌姬,顺带张开嘴吃了一颗旁边婢女已经剥好的葡萄,鬼枭感觉自己十分的开心和快乐。 而在另一个方向,正在不停搜寻那些失踪的探子的涪陵城守将廖立,此时正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朝着面前的两个人轰然跪下。 “学生廖立见过老师,老师前来未能远迎,请老师恕罪!”廖立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那种什么都不懂的蠢笨模样,一双仿佛会发光的眼睛,激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起来吧,现在我就是一个游历在此的世家公子,记住了,我叫韩龙!”李鍪轻笑着将廖立扶了起来,然后轻声和廖立说这话。 廖立是他的学生,或者说是他这短时间给天狼国培养出来的一些人才中的一个。 当初他被林天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后翻盘的时候还被艳姬夫人给摆了一道。 他就知道若是在靠他自己恐怕已经不能成事了,他需要的是更多的人,更多的人才,另外已经不能被动防守了,一旦车迟国盯上了他,那么再来的恐怕就是雷霆一击,没有机会再让他那么轻松的翻盘了。 所以他想到了进攻,他本意是想教导出来一些人才,然后放到安定城,枫林城等地,让这些城池能够彻底的为天狼国所用。 但是后面他教着教着发现这群学生都走歪了,一个个的不好好学他的那些民生之道,反倒是对他那满心的阴谋算计十分热衷。 最后无奈之下,他请了太子李秋亲自坐镇枫林城,然后李秋招募的那个叫庞士元的家伙辅佐。 两个刚从书本上走出来的家伙就开始了他的从政之路。 至于枉死城那时候还叫安定城呢,那时候也没有出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韩龙干脆就将他们这几个号称是自己徒弟的家伙,送到了车迟国。 其中廖立却是最机灵,直接来到了涪陵城,并且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鬼枭的麾下,然后帮助鬼枭将当时的守将一刀给剁了。 然后一直帮助鬼枭处理政务和军务,虽然经常出现一些问题,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鬼枭觉得自己十分的厉害。 而且还能放心的在自己的城主府中好生享受。 只是到现在,鬼枭都不知道这是李鍪当初交给这群弟子的第一件本事,那就是若是想要让你的上司变成一只猪,千万不能架空他,一定要给他权利,然后帮他解决事情。 现在看来,廖立做的很好。 “公渊!”李鍪拉着廖立的手臂,叫着他的表字,“这涪陵城中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人么?” “有!”廖立说的十分干脆,“孙家前家主孙权!曾经的涪陵城第一家族,后来因为郝家的出现,将他所有的子孙后代都杀了个干净,然后逼他将家主之位让给了旁系。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应该身死的孙权,却是一直活的好好的,虽然一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学生知道他一定看着涪陵城的一举一动,这个人很危险。” 李鍪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个时间能人很多,是真的很多,他已经吃了一次大亏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老师可有什么打算么?”廖立朝着李鍪拱手说道,“可有什么需要学生做的?” “有,来这里就是给鬼枭那家伙制造一些麻烦的,若是只靠着我自己还真是有些费力。”李鍪也没有犹豫直接就说了起来,“之前校事府的人在安定城给我来了一场铁面无私。 如今我准备在这涪陵城给他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让他好好的看看这律法到底应该是怎么完的,从明天开始你给自己找点麻烦,让你从守将位置上退下去,我要开始和鬼枭斗法了!” “学生明白!”廖立听到李鍪这般说竟然还有些兴奋了起来,“学生一定好生看看先生的手段。” 说完之后,廖立就缓缓的退了下去,然后很快就将他那些麾下凑齐,并且十分凑巧的将那些已经被人扒了个精光的士卒尸体找到了。 带着这群尸体,廖立就这么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涪陵城中,然后还被城主鬼枭斥责了一顿。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人点背了,干什么都不顺。 在廖立被鬼枭勒令闭门思过之后,很快又有一份儿关于廖立贪污的举报被送到了孙琦的面前。 看着那上面的累累罪行,还有那些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孙琦都有些惊讶了。 廖立乃是鬼枭的心腹,他的确是有些贪婪,但是孙琦是真的不知道他竟然这般的贪婪。 祖宅,良田,美玉,宝物这就不说了,便是应该供奉给皇室的贡品,他都敢截下来一部分扣留,最过分的还是抢了一队来此给人祝寿表演的歌姬,那可是京城来的歌姬。 看到这举报信笺之后,孙琦没有声张,而是让家中的亲信子弟赶紧去查探真伪,若是真的,那他敢保证这次廖立就算是不死,恐怕那守将的位置他也保不住了。 心中焦急的孙琦等了足足的一天一夜,第二天两眼通红的孙琦等来了自己的亲信。 “可查探清楚了么?”孙琦有些迫不及待,他这一晚上没吃没睡,就是等着结果呢。 “琦哥大可放心,证据都已经找好了!”那亲信轻笑了一声,然后从背上卸下来一个简单的包袱,这都是他这一晚上的成果,里面全都是孙琦需要的证据。 孙琦接过来那个沉甸甸的包袱,脸上露出来一个笑意,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 涪陵城副将孙琦在清晨时分就冲到了城主府的门外,然后大声的呼门,并且十分急迫。 这件事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涪陵城,相比于其他人不知道孙琦想要干什么,在涪陵城守将廖立府邸之中,廖立此时正一脸淡然的听着下人的禀报。 “好了,你且下去吧!”廖立挥挥手,让满脸都是紧张的下人退了下去,然后轻轻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个家伙这般的谨慎了,这都一天一夜了,他才动手!” 那给孙琦的举报信笺当然是真的,而且是廖立亲自写好的,然后让李浑投出去的。 但是李鍪曾经交给廖立的第二件事就是,“你可以贪,但是你贪的东西一定要给你的上司,然后最后骂名也一定要是自己的。” 廖立现在真的想要知道,鬼枭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会不会一巴掌将孙琦给拍死,不过他希望鬼枭能够冷静下来,否则后面可就不好玩了。 果然如同廖化想的那个样子,鬼枭一脸不舒服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叫做孙琦的家伙。 他知道这个是涪陵城的副将,但是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家伙,从来了涪陵城,或者说从有了廖立给自己当守将之后,鬼枭就见不到其他人了。 “大早上的,你来这里干什么?”鬼枭满脸都是不耐烦,看着孙琦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心老夫” 鬼枭的话都还没有全说完,就被孙琦给打断了。 孙琦直接扑腾一下子跪在鬼枭面前,然后将那封举报的书信送到了鬼枭的面前,“城主大人,这是举报我涪陵城守将廖立贪赃枉法的书信。 末将已经代为探查过了,全都是证据确凿,其中累累罪行,他廖立罪不可恕啊!” 说完之后,孙琦不单单将书信给了鬼枭,便是那装满了证据的包裹也递了过去。 而鬼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孙琦,再看看自己手中那已经打开了的书信,看着上面的桩桩件件,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他更知道的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在廖立的手里。 那美玉在自己房间里,据说是能够让自己的屋子冬暖夏凉。 那美姬更是刚刚给自己跳完舞,还给自己喂完葡萄。 至于那良田,那大宅子,也不过是给自己休闲用的。 鬼枭强行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孙琦说道,“这个廖立将军,可曾伤了他们的性命么?” 那孙琦听完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道,“城主大人,那廖立虽然没有伤人性命,但是他这般贪赃枉法,贪婪无度,那也是罪不容赦啊。” 鬼枭听到没有伤人性命,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伤人性命,剩下的事情就好说多了。 “去将廖立将军请来,老夫要亲自审理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处罚 刚刚被命令闭门思过的廖立,就这么再次被人给带到了城主府之中。 不过这次他是被一群士卒给带过去的,而且似乎那些人对他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这一下子,这涪陵城中的风向似乎都是有些变了。 “难不成这次那廖立真的不行了?”孙家的独立后院之中,皱着眉头的孙权看着面前的周泰,脸上也是想不明白的表情。 一旁的忠义老仆看着自己的主人,却是没有做声,他只是将他打听出来的,还有他知道的,全都告诉自己的主人,这就够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会发表意见,他相信自己的主人,有能力分辨出来。 “幼平,你确定那个廖立的名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孙权将手边的一份儿情报拿起来,然后再次仔细的看了起来。 “确定没有!”那中意老仆倒是十分痛快,“咱们的人虽然少,但是却都是精锐,便是当初那沧澜国之中的解烦便是他们都不弱分毫。” 孙权对自己麾下的那些人手也是十分清楚的,若是当初自己不是太过于相信那个家伙,还对自己的亲哥哥疑神疑鬼的话,哪里会有这个下场。 “那就有意思了!”廖立将手中所有的情报都放下了,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幼平你亲自去一趟城主府外面,若是那廖立平安无事的出来了,你也就跟着一起回来。 但若是那廖立被人给重责了,你就安排人手,将老头子我给接出去一趟,老头子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个叫做廖立的家伙。” 忠仆不知道老头子为何会这样,但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只是直接应诺而去。 看到自己的这个忠仆离开,孙权也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捶打着自己的腰背,然后在院子之中慢慢的踱步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遛弯的老人家一样。 而廖立也被带进了城主府之中。 “大人?”廖立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城主大人召唤人而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鬼枭看着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廖立,也是颇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里面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就在鬼枭不知道该如何说道的时候,一旁的孙琦倒是直接帮他将问题解决了。 “本将收到了百姓对你这家伙的控诉!”孙琦直接将那厚厚的一沓控诉信送到了廖立的面前,“你自己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廖立看着对自己这般不尊敬的孙琦,也是瞥了瞥嘴,不过还是将那些所谓的“控诉信笺”拿了起来,自己好好的看了起来。 越看廖立的脸色就越发的古怪,而上面的鬼枭脸色也就越发的难看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在孙琦都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廖立终于将那“控诉信笺”给放下了。 “你这罪大恶极的家伙,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么?”孙琦已经不想审判这个家伙了,直接就将他定性为罪大恶极之辈,这让鬼枭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他是涪陵城的城主,他还要估计自己,也还要估计阴鬼宫的面子。 就在他想着怎么提醒这个廖立一下子的时候,那廖立却是直接认罪了。 “城主大人,末将有负您的信任,竟然因为些许财物和女人,便生了贪婪之心!”廖立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抗了下来,这一下子让鬼枭给真愣住了。 “你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鬼枭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意思,“你可确定么?” 廖立似乎是认命了一样,直接再次确定道,“末将自己做的事情,末将自己一个人承担!” 这句另有所指的话,彻底让鬼枭将自己的心给放了下来,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你这贼子,既然你已经认罪了,那还不束手就擒!”孙琦现在只感觉那城主的位置,正在向着自己不断的招手,招手,再招手。 “某家未曾反抗啊!”廖立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样子,“不过某家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弥补他们的那些损失了,只能用这条性命来抵罪!” 对于这一点,鬼枭也是能够理解,毕竟东西都在自己这里,而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要送还的打算。 这并不是鬼枭贪婪无度,这单纯就是因为,他若是还了,万一让人知道了,那不是丢了他阴鬼宫的脸面了么,所以,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还。 至于孙琦,他哪里为民请命,他这就是单单纯纯的要给自己一个消灭廖立的理由罢了。 至于用了这个理由之后,那些东西怎么办,他并不在乎,甚至对于那些被廖立“欺负”过的百姓是谁,他都不在乎。 他巴不得更加的希望,廖立将所有的东西都贪婪下来,这样他就更加的有理由,让廖立从涪陵城守将的这个位置上给滚下去。 “城主大人!”孙琦朝着鬼枭拱了拱手,“廖立这厮死不悔改,实在是罪不可恕,末将请求将这个家伙斩杀当场,以平涪陵城民愤!” 鬼枭一听要斩杀了自己的“爱将”廖立,顿时就不干了。 “什么百姓的民愤!”鬼枭一声怒吼,“本城主在涪陵城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百姓安居乐业,每天这涪陵城之中人来人往,哪里有什么萧条的感觉!” “这”对于这件事孙琦也感觉很为难,因为这段时间,涪陵城是真的被打理的不错,虽然说一直是廖立在处理事情,而鬼枭只是在把握“大局”,但是涪陵城的百姓却的确是如此。 “哎!”廖立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有些可怜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孙琦,他哪里能够知道,自己做事的时候可是挑着人来的。 都是那些在涪陵城中,算不得为富不仁,却也是门户高大,同时颇有些清高孤傲的家族。 这些家族代表着什么,他们代表着和普通的百姓完全不再一个水平线上,甚至可以说,和那些百姓仿佛都不在一个世界里。 对这些人出手,就算是百姓们知道了,他们脑子里想的也是看热闹,甚至还会觉得那他们一些东西,对他们也不会伤筋动骨。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那些被他劫了的过路商人,这些人不会影响到涪陵城的民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们也不想就这么得罪了涪陵城的守将,甚至是城主。 但是换句话说,他们对于百姓不影响,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地位,也不会太过于深究,但是他们若是想要做什么的话,他们能够用很快的方式,直接将这些事捅上去。 这就是廖立挑选的人选,精心挑选啊。 鬼枭看着孙琦不说话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些许财物罢了,难不成他们还要夺走我涪陵城守将的性命不成么?” 孙琦看着鬼枭居然还说廖立是涪陵城的守将,脸色不由的微微变了,然后朝着鬼枭拱手说道,“城主大人明鉴,虽然这厮罪不至死,但是他同样的没有能力继续担任涪陵城的守将了。” 鬼枭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就要和孙琦继续争吵,不过这个时候,廖立再次打断了他们两个人。 “末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自知无法在侍奉在城主大人您的左右!”廖立说完之后,一个头就磕在了城主鬼枭的面前,“若是那些人还不满意,末将园愿意承受那杖责之刑!” 听到廖立居然自己认罚了,那孙琦顿时开心了起来,直接赶在鬼枭想要反对执勤啊,就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城主大人,百姓不能轻辱啊!” 一句话将鬼枭想要说的所有话都给憋了回去,最后只能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呼呼的喘着粗气。 “来人!”孙琦看着鬼枭不再说话了,顿时开心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得罪鬼枭,但是他更加知道的事情是,若是论杀伐来,自己不如鬼枭,但是若论起这治理城池以及勾心斗角。 十个鬼枭也不是他孙家的对手,修炼就是修炼,修士就是修士,活得久了,并不代表他的心眼能够算计了。 “将这个贪赃枉法的家伙,浑身盔甲扒了去,然后狠狠的打!” 最后鬼枭眼睁睁的看着孙琦麾下的士卒,将廖立全身盔甲都褪去,直接将他暴打一顿,若非是最后鬼枭已经动了真火。 孙琦担心在这里将这个暴躁的修士给惹怒了,这才将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廖立给保了下来。 再之后,廖立贪赃枉法而直接将守将一职给夺了,然后被杖责足足近百下,活活的昏死过去。 这个消息用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座涪陵城,让所有人都为之感觉到了惊讶。 “原来如此!”孙权得到了消息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身边忠仆的安排下,从某个已经不知道挖好了多久的地道里走了出去。 然后来到了廖立的府邸之中,出现在廖立的面前。 “廖将军,还请你身后的人,也出来一件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平安客栈 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廖立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个激灵。 然后看到了那个老态龙钟的家伙之后,廖立颇为无趣的将自己的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在他被打的奄奄一息,被人抬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这个老人身边的那个忠仆。 和李鍪说完以后,李鍪就已经确定了,这个老家伙今天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之前他还不相信,现在看见了这个老家伙以后,他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先生就是先生!” “老先生!”就在孙权身边的忠仆要发怒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边传了出来。 随之两个年轻的身影也从黑暗的侧室之中走了出来。 “想来这位就是这廖立将军身后的高人吧!”孙权看着李鍪,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当不得什么高人,尤其是在您这位真高人的面前,更是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人了!” 孙权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早就该死了的老家伙罢了,没什么真本事! 不过现在在涪陵城,或许我这个老家伙还能在一些事情上帮助兄弟一些,所以便不请自来了!” 李鍪看着孙权,看着这个满脸都已经是褶子的老人。 “你可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都逃不出祸国殃民四个字罢了!” 孙权说的倒是真的很直白,不过这么直白却是让李鍪很是喜欢。 “不问问我们是谁?” “问了也白问!”孙权直接摇了摇头,“你们难不成还会告诉老头子你们真正的身份不成么?” “你说的有道理!”李鍪被孙权这句话给逗笑了,“那是不是我等也不需要立盟誓什么的了!” “若是有机会你不介意将我等一起给吞了,同样的若是有机会,老头子也不介意用你们的性命换取对我等有好处的事情! 所以,你绝对我们之间可有必要立下什么誓言么?” “哈哈哈哈!”李鍪突然笑了起来,“好有趣的老先生,不过你说的这么直白,你怎么就会觉得我等会和你合作?” “你会!”孙权直接轻声说了这两个字,却是没有说任何的理由。 李鍪沉默了,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一个雄壮,一个瘦弱。 “李浑!”李鍪这次没有喊李浑的化名,“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这个老先生的身边,想来老先生是有本事让你名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的。” 李浑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低头应了一声。 孙权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轻声朝着身边的人说到。 “幼平,你来安排!” “人明白!”那个幼平也是低头应了一声。 很快孙权两个人就离开了,带着李浑离开了廖立的府邸。 “先生!”等到孙权他们几人离开之后,廖立也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站起来,却被李鍪给阻止了。 “想说什么就在床上说,莫要瞎折腾了!”李鍪将廖立给摁了回去。 “这不是…不雅观么!”廖立挠着头笑了笑,“嘿嘿,嘿嘿!” “雅观不雅观的那都是一些无病呻吟的话!”李鍪将廖立从新放到了床榻之上,还给他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这个世间,你有实力成天衣衫褴褛,那也是你心中有沟壑。 若是你没有能力没有家世,便是你成天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每天都用圣人的言论和习惯要求自己,那别人也会说你是穷清高!” 李鍪的话让廖立感触很深,曾经他就在乡间给一群孩子们教书,自认为熟读圣贤书,也自认为有着不俗的能力,每天都要让自己言行举止都向自己心中的圣人看齐。 未曾想到,这般勤奋的他换来的并不是别人的夸赞和赞美,更多的是其他人背地里说他,读书读傻了,没有本事就会死读书。 他曾经严肃认真,做事一板一眼,被人们说他不懂事,说他什么都不懂,被人排挤,甚至最后还被人驱除出去,就因为自己坚持自己看见的,不和那些乡间吏同流合污。 直到他被人捡走,带到这个人面前,比自己年轻,也比自己好看。 他给了自己修炼用的功法,然后从很多很多人之中,他最后成功突围而出,最后他们数百人只有他们四个人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被他教导。 自己一共被他带在身边教导了足足的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自己整个世界观仿佛都颠覆了,这个人告诉自己,圣人是要放在心里的,不是放在嘴上和脸上的。 最后他被放了出去,没有人告诉他,他要去哪里,只告诉他的任务是什么,所以他选择了这里,涪陵城这个距离坞城最近的城池。 “先生教导,学生谨记!”廖立朝着这个比他很多的李鍪,深深的行礼,虽然躺在床上,但是他的态度还是那么的诚恳。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你只需要看着,看着就够了!” 说完之后,李鍪也离开了,将廖立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第二天清晨,孙家的门口多了一个讨饭的哑巴,浑身上下都是各种泥泞,还有各种伤痕,新伤老伤遍布几乎全身! 在这个可怜的讨饭人被人轰走之前,正好撞到了想要出门的老爷子孙权。 今天是他要去给自己的母亲祭奠,看到了这个可怜兮兮的家伙,然后突然生出了怜悯之心,就给了他一口吃喝,然后将他守在了自己的身边,取名叫孙登。 这是他已经死去的儿子的名字。 孙家的人本来对这个前家主并不是很喜欢,而且也无时无刻不再防备着这个家伙。 不过当他们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这个凄惨家伙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也就放下心来了,有这么一个家伙的存在,孙家的人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不用伺候这个老头子了。 涪陵城,似乎就这么慢慢的进入了平静之中。 涪陵城原守将廖立因为被孙琦抓到了把柄,所以不但被罢免了一切官职,便是连他自己都被重重的杖责了一顿。 而孙琦则是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涪陵城的新守将,并且得到了涪陵城的兵权。 在得到兵权的第一时间,他就将之前属于廖立的人马全部洗了一边,安插进去自己的人手,让廖立的心腹也好,兵马将校也好,都乖乖的滚出了军营之中。 而且这涪陵城中很多势力和世家也开始了新一轮的交锋,毕竟涪陵城也算是半个要地,而且里面之前还有着郝家的存在。 再加上靠近天狼国,有着很多往来的商队,所以这里也算是繁华。 而且当初这涪陵城的中正虽然是鬼枭,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实际负责这件事的其实是廖立。 但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改了,现在在涪陵城最有权势的那是孙琦,乃是孙家! 至少孙家和孙琦是这么认为的。 而在这种时候,涪陵城之中,某个角落之中,突然无声无息的开了一家客栈,很很普通的客栈。 名字很普通,样子很普通,就连里面的装饰也很普通。 这么普通的客栈,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凭良心说是一定不会有什么客人的。 但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似乎并不着急。 一个破旧的柜台,然后里面坐着一个穿着同样很是破旧一副的青年,面白无须,文文静静。 不过柜台也好,衣服也罢,虽然破旧但是十分的干净。 “掌柜的,咱们一整天了,连个人都没有!”一个个子的孩子从后面跑进来,这就是这个客栈里面的二了。 “不着急,不着急!”那掌柜的,也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此时正在看着一本破旧的书籍,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意思,“以后会好的!” “以后,以后,恐怕咱们没有以后了!”那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然后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呵”一声轻笑,从客战之中缓缓的响了起来。 这个客栈每天似乎都是冷冷清清的,似乎从来没有过人,便是偶尔出现一两个人,那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直到某一天,一个脸上全是凶狠的家伙出现在客栈之中。 “儿,快上两斤牛肉,一大碗米!”那壮汉直接往凳子上一坐,就朝着准备跑过来的二大吼着说道。 “好嘞,您稍等!”二这段日子也是看出来了,这地方来的也就是这种人,说实话,十个里面九个都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 不过这次这个客人似乎是真的有这么一些的麻烦。 在饭菜刚刚端上来,那人都没有来得及吃上几口的时候,外面呼啦啦的就来了一大群人。 “秃鹫,你这子是真能跑!”一群人各个穿着的都是官服,而且还不是涪陵城的官服。 那正在大口吃饭的壮汉看到这群人突然手一个哆嗦,虽然脸上十分的平静,但是眼神之中还是有着浓浓的恐惧。 “那个,若是想要走需要先结一下账,两斤牛肉两百两,一碗米一百两!” 第一百二十章 平安客栈(二) “两斤牛肉两百两,一碗米饭一百两。” 这种价格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刚刚那群身穿官服想要将人带走的家伙突然大笑了起来,其中领头的那个人,伸出手指着掌柜的骂了起来。 “你这是看他要死了,想要宰他一刀么?就是不知道他浑身上下有没有这三百两银子了!” 那壮汉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看着那掌柜的,大有一种要将他的破店砸了的冲动。 不过还没等那壮汉说话,那掌柜的就继续开口了。 “哎,这位兄弟说错了,我刚刚说的是金子,可不是银子!”那掌柜的还是满脸的轻笑,看着十分的轻松随意,“毕竟三百两银子,可在这里吃不起一顿饭!” 这话说出来,让那群人笑的就更加的猖狂了。 而那壮汉的脸色也是已经阴沉的仿佛能够滴下水来一般了。 “我若是没有三百两金子呢?”那壮汉强忍着怒火,看着那个满脸都是笑容的掌柜的。 “若是没有三百两的话,那我只能将你扔出去,然后任凭你被他们带走了!”那掌柜的轻笑着说道,语气还是那么的轻松随意。 但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却不是那么的轻松了,尤其是那些刚刚还在猖狂大笑的官家之人,此时的脸色也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子!”那领头之人朝前走了两步,然后看着不远处的掌柜的,“你刚刚说什么,某家好像没有怎么听清楚啊!” 掌柜的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再次十分认真的说了一遍。 “若是这家伙没有三百两黄金,那我只能将他扔出去,任凭你们带走了!” 那领头的听完之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狞笑,“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他给得起这三百两黄金,那我等就带不走他们了?” “若是他不想走,可能你们还真就带不走!”掌柜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那外面的招牌,“毕竟这平安客栈的招牌,不能砸在我的手里啊,既然来了,那就得在里面平平安安的啊。” 说完之后,那掌柜的笑容更加的盛了,态度也更加的好了,但是身上的气势也慢慢的升腾起来了。 “找死!”那领头的官家之人,看到这副模样的掌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然后就要直接开始动手将这个狂傲的家伙也带走。 但是他刚刚升起那属于筑基期的气势,就被人直接给打断了。 “校事府的人现在都这般的过分了么?”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直接从后面传了过来,然后一个满脸阴沉,佝偻着腰身的老人也从他们身边走了过来,正是这涪陵城的城主,阴鬼宫的鬼枭。 “鬼枭大人?”作为阴鬼宫的长老,也作为修真的前辈,鬼枭的出现,也让他们都变得安静了下来,那刚刚想要动手的领头之人,也将自己的气势收了回来。 “这是平安客栈,进了这里面就要平平安安的出来,至于他们出来之后如何,我鬼枭管不到,但是若是有人想要在这里面闹事,那就是和我阴鬼宫作对。” 鬼枭的话说的很是平静,但是在场的人可是知道,这个老东西说的是真的。 而且作为校事府的人,他们知道很多事情,比如阴鬼宫的那位老祖宗还有那个宫主,似乎有些要出关的架势了。 “鬼枭大人的意思是,阴鬼宫只庇护这客栈里面的人?”那领头的也是极为聪明的,一下子就抓到了鬼枭话里面的重点。 “当然!”鬼枭倨傲的冷哼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壮汉,“你这厮,三百两黄金,到底能不能拿得出来,拿不出来赶紧滚蛋!” 那壮汉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避难所,还是一个后台很大的避难所! “能,当然能!”作为逃难的人,虽然三百两黄金依旧很让他肉痛,但是并不代表拿不出来,“三百两黄金,没问题!” 痛痛快快的将三百两黄金的金票送到了掌柜的手上,然后那个叫做“秃鹫”的壮汉,一脸人得志模样的看着那些追击而来的校事府之人,满脸都是戏谑。 校事府的很多人看到这副模样的秃鹫都感觉心中愤怒,反倒是那领头的人轻笑一声,然后一声“撤”,带着自己的麾下就这么离开了。 紧跟着鬼枭也离开了,带着那三百两的金票就离开了。 此时的鬼枭心里美滋滋的,自从涪陵城的守将换成了那个叫做孙琦的家伙之后,鬼枭的日子过得就越来越不如意了。 没有人在对他毕恭毕敬了,孙琦虽然也是十分的谦恭,但是和廖立相比,这个家伙身体透露着浓浓的那种虚伪之情。 也没有人隔三差五就给鬼枭带来各种名贵的礼物了,便是那些歌姬也不怎么出现了。 虽然依旧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但是鬼枭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 直到这个叫做韩龙的掌柜的,带着了廖立的书信来到了他的面前。 韩龙告诉他,自己有办法能够安安全全的弄到各种奇珍异宝,弄到各种钱粮财物。 对于这种事,本来鬼枭是不信的,而且他只是不懂这些尔虞我诈,但是他不是傻,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好处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谨慎一些的。 直到韩龙将自己所有的计划都说出来,鬼枭才觉得这种事情,并不是做不到。 若是在什么三不管的地方,有一个这种客栈,他鬼枭可不敢接手,那是要命的。 但如果是在这涪陵城中,在车迟国中,他鬼枭,他阴鬼宫还真未必就不能这么做。 之前鬼枭恨不得天天守在这客战之中,但是一直都是大猫猫三两只,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好处,弄得他都有些不愿意搭理这里了。 直到今天,他终于开张了,三百两黄金,这还只是开始。 按照韩龙的计划,当这个叫做“秃鹫”的家伙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恐怕浑身上下一丁点东西也别想留在自己的身上了。 客栈之中,已经安全的秃鹫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还在那里喜滋滋的吃着饭菜,最后还话一百两金票要了一大碗烈酒。 喜滋滋的将所有饭菜和酒水都吃干喝净之后,就要让二给自己赵一间房休息。 “下等柴房五百两黄金一天,中等客房一千两黄金一天,上等房” 掌柜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秃鹫”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怎么这么贵,柴房一天都要五百两?”那秃鹫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发麻,“这这” “这是买命钱!”掌柜的韩龙还是那满脸的轻松随意,“那些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呢,或许他们不能坚持半年一年的,但是坚持个几天,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化名为韩龙的李鍪说的话一下子将那秃鹫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只是从自己的怀中将所有的钱票都掏了出来,然后最后数了数也不够十天的。 心中算计了一番那群校事府之人的耐心,他还是不太放心。 “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用东西来典当?”那秃鹫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个,钱财实在是不太多,所以看看能不能用一些东西典当。” “珍宝字画,灵石丹药,只要你有,我就能收!”韩龙眼睛眯了起来,“而且这个价格,绝对能够让你满意。” 那秃鹫听见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痛。 紧跟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漆黑的药瓶,然后满脸心疼的放到了韩龙的面前。 “这是清风散!”那秃鹫松手的时候,手还似乎哆嗦了一下,“向我这中练气之人吃这个有奇效,能够加快修炼速度,乃是” “乃是基本的修炼之物!”虽然天狼国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但是不代表李鍪没有见识啊! “啊掌柜的见多识广,见多识广!”那秃鹫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李鍪看着面前的瓶子,这应该是他正式见到的第一次成品,虽然坞城有很多的“炼药师”,但是就如同蒯蒙说的那样,一个个的都是半吊子。 他们纵然有各种的药材,却是没有人愿意给他们任何的药方,让他们只能靠粗糙的生吞来服用。 如今看到了这所谓的“清风散”,说实话,李鍪的心里还真是有这么一丝丝的兴奋的。 “让你住七天柴房!”韩龙将那药瓶给收了起来,然后平淡的说道,“不管吃喝!” 那秃鹫听到这话,虽然不管吃喝,让他有些难受,但是七天的休息,还是能够让他一解燃眉之急的。 “多谢,多谢掌柜的了!”秃鹫也顾不得贵不贵的了,直接连连道谢之后,就快速的找到二,然后跟着他去了自己的柴房。 至于李鍪,则是再次将那药瓶子从怀里拿了出来,然后从里面将那一瓶子的丹药郑重的收了起来。 这就是他未来七天修炼用的东西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平安客栈(三) 秃鹫已经在平安客栈里生活了两个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的时间,秃鹫想过很多次离开,但是看着外面那么安静的环境,他却是每一次都犹豫了。 最后直到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当了,他这才没有办法,走出了这座平安客栈。 “两个半月了,那群该死的家伙不会还在外面等着老子吧!”心惊胆战的秃鹫心翼翼的走出这家将自己吃干抹净的平安客栈,然后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城门走去。 直到走出足足一条街,他发现还没有人出现,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涪陵城,朝着远方的坞城而去。 其实他就是知道了天狼国此时出现了一个名叫“枉死城”的地方,是一个著名的三不管地带,无论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去了哪里都可以从头开始。 官服不会管你,江湖豪杰不会管你,你可以从新开始生活。 这可是他这种被无穷无尽的追杀弄的要疯了的人,最向往的地方,所以此行就是要去枉死城。 只不过路途上,被那该死的校事府给盯上了,然后一路追杀,若是没有平安客栈替他挡下这半个月,恐怕他现在就在校事府的黑牢之中了。 一直哼着曲儿的秃鹫离开了涪陵城,这件事让很多人都不由的感觉到了这平安客栈的势力强大,便是那校事府的人,也不得不对他们避让三分。 这涪陵城可不是什么大城,些许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弄的满城皆知,所以当初平安客栈的一个掌柜的,几句话就将校事府的人给打发走了,这件事在涪陵城可是传了好一阵子。 然后在这里,同样的也让很多人看到了平安客栈的生意。 他做的可不是什么客栈的生意,他做的那是保命的生意! 同样的,这两个半月里,作为涪陵城的城主收获是最大的,除了一些练气用的药物和东西之外,剩下的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奇珍异宝,韩龙可是一点没有藏私,都送到了鬼枭的手中。 鬼枭本来只是喜欢贪财的那个过程,但是现在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两个半月的时间,除了秃鹫之外,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他们也愿意花钱让自己多活几天,从而想出更好的办法。 给的东西除了钱之外,那也是五花八门的。 甚至其中几样东西,让鬼枭看了都感觉眼前一亮。 很多宝物和药材,这群二把刀们看不懂,但是鬼枭这个修行界的老人可是门儿清,借着平安客栈的光,他可是收到了不少的惊喜。 当然,作为报酬,他也是每一样都给韩龙详细的讲解了一遍。 鬼枭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刚刚入门的修行之辈,只不过他的起步晚了一些,不过也没办法,这穷乡僻壤的,自然不能和那中州的大家族比较,那些可都是一群天才,哪怕是人造的,那也是天才。 鬼枭觉得有自己这么一个老前辈给这个家伙讲解,他未来能够少走很多的歪路,凭着这点他觉得将这些东西都吞下,那也不是不行的。 而这涪陵城中,最难受的就是孙家了,或者说最难受的就是孙琦了。 “最新一批的举荐名单定下来了么?”孙琦在孙家大堂之上,堂而皇之的最在主位上,那些家族中的长老等等都老老实实的在下面待着。 “已经定下来了!”一名孙家的子弟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然后朝着孙琦拱了拱手,“咱们涪陵城一共五个人的名额,其中咱们孙家的有三个,还有两个,一个给了城北的陈家,一个给了城西的刘家。” 孙琦听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九品中正制是现在车迟国之中最大的举荐制度,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必须有足够威望的人来举荐。 一般来说各个城主就是举荐人,然后将各自城中的人才举荐给朝廷,再有几个大中正来审核,若是满意则有奖赏,若是不满意便会降下来惩罚,最后再放到朝堂,由百官以及总中正一共审核。 这种制度之下,理论来说应该会有很大的好处,层层监管之下,几乎能够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都避免掉。 但是俗话说得好啊,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 车迟国这么多的城池,就算是每个城池只有五个名额,那么一年的推荐人员还有多少? 这么多的人,都放到朝堂上,让他们审核,考量,那岂不是他们这满朝的君臣什么都不用干了。 所以说最后车迟国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考核方式,将大部分人都放在那九个大中正的身上,然后九个大中正各自选拔出一个最好的送到朝堂,这样便轻松多了。 至于其他人,在大中正考核过了之后,便可以送到各个地方或者为官,或者为将,然后最后统一报给朝廷就是了。 而负责涪陵城这一带的大中正,偏偏和孙家还有这那么一丝丝的香火情! 之前一直是廖立负责选拔,在这方面他一直做的就是十分公平公正,五个名额,竟然有两个不是世家的。 一个是商人之子,一个是完完全全的寒门。 虽然最后他们孙家也有一个孙桓入选,但是那子不过就是旁系罢了,便是真的能够出人头地,和他孙家又有什么关系。 廖立的这种行为,在孙琦的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愚蠢。 如今他自己可以决定这件事了,那么自然不能再按照廖立选定的那些人来做了。 五个名额,他孙家的嫡系就要走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一个给了和他们孙家世代联姻的陈家,另一个也给了出价最高的刘家,这么做,“皆大欢喜”。 孙琦本来觉得已经没事了,但是看着那个家伙在说完之后居然还在那里不走,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情?” 那孙家的子弟看着眉头紧皱的孙琦,也是露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笑容,然后轻声说道。 “其他人都还好说,大家都是世家,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孙桓那子虽然有些怨气,但是他毕竟年纪还,在孙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那人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说的孙琦头都大了,直接将茶盏往桌案上一摔,“到底想要说什么。” “可是那沈家的子和那个泥腿子却是不干,说什么也不同意将他们的名额拿走” 沈家就是那个商人之家,而那个泥腿子自然就是那个寒门了。 那孙家之人说完之后,全身都有些颤抖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有些麻烦,而且最麻烦的他还没有说呢。 “拿走?”孙琦冷哼了一声,“这举荐名额什么时候说是他们的了,是否举荐乃是我等这些人观察之后才能得出来的,他们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 “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只是他们不干!” “不干那又能够怎样,难不成他们还想翻了天不成么?” “他们说要进京城告状,要和我们选出来的人当场比试一番”这才是那孙家之人要说的,虽然他们选出来的也不是废物,但是真要和那两个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 孙琦听完之后,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你说他们还想要进京城告状?还真是想要翻了天,需要怎么做,难不成这还要我教你么?” 孙琦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火气就更大了,这种事情还好意思拿到他的面前来说,难不成他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么? “人的确是想着将他们斩草除根的,给他们两家各自定了一个罪名,然后将他们全部都拿下,那沈家的家财也都被我等给没收了” “这不是已经得了么?还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你的罪名不对么?还是证据不足?” “将军放心,他们的罪名都是通敌卖国的死罪,抄家灭祖也不足为过,而且证据确凿没有任何的疏漏,便是神捕来了,他都说不出别的!” 作为边境之城,别的罪名不好弄,但是这通敌卖国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离得太近了,从天狼国买上一车米粮,那都是通敌卖国,更别说他们精心伪造的证据了。 “既然证据确凿,既然罪名也已经定了,那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孙琦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啰嗦了这么半天到底想要说出个什么来。 “可是沈家的那个鬼和那个泥腿子跑出去了!”孙家的那个家伙终于还是扛不住了说了实话,“而且我们还没办法抓他们!” “胡说八道,两个孩子罢了,能够跑的多快,他们难不成还能已经逃到天狼去了么?”孙琦猛地一拍桌案,脸上权势愤怒。 “那倒是没有,他们还在涪陵城,只是” “只是个屁,涪陵城巴掌大的地方,那么多的人手,怎么可能连两个孩子都找不到!” “能找到” “能找到那就去抓啊,留着他们干嘛,等他们下崽儿么?” “可是他们跑进了平安客栈!”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平安客栈(四) 听到“平安客栈”四个字之后,孙琦先是安静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脸上出现了怒火,最后孙琦一把将自己身边的桌案给扔了出去,最后不解气的他,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然后将那桌案劈成了碎块。 “平安客栈,又是平安客栈,怎么什么都是平安客栈!”怒气冲冲的孙琦最后随手将佩剑扔到地上,然后气呼呼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真是畜生所不为啊!”孙琦一直不停的骂骂咧咧,似乎对这个平安客栈的怨气还是很大的。 不过这也难怪孙琦有这么大的怨气。 之前鬼枭虽然是修为高深,但是他不懂什么尔虞我诈的,所以对这些事其实并不了解不说,便是在涪陵城,面对孙琦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他也是十分的别扭,但是偏偏无可奈何。 但是韩龙不一样,他可是那个天狼国的国师李鍪啊,论起阴谋诡计虽然不敢说举世无双,反正在整个车迟国是没有一个人敢看他。 现在有韩龙在鬼枭的后面给他出谋划策,那自然不是一个孙琦能够对付的了的。 孙琦敢于和修为高深,地位特殊的鬼枭难堪,说白了就是因为一点,那就是他已经算准了一件事,他鬼枭不敢妄动,他来这里一定是因为阴鬼宫想要和车迟国更深度的合作,所以他不敢将事情闹大。 之前面对廖立的时候,廖立虽然看着无权无势,但是这个家伙做事颇为老辣,让孙琦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对付他。 现在廖立被自己弄下去了,只剩下一个看似强大的鬼枭,对于孙琦来说,可就好对付多了。 但是自从韩龙出现之后就变了,孙琦能够看到阴鬼宫的底线,那么韩龙就能够看到鬼枭的底线。 在孙琦某一次再次触怒了鬼枭之后,在韩龙的暗示之下,鬼枭直接对孙琦破口大骂,让他好下不来台。 甚至在最后还说出了一句话。 “老夫就算再过分那也是阴鬼宫的长老,现在的车迟国,只要不是老夫犯下谋反大罪,那我阴鬼宫就是车迟国皇室的兄弟,就凭你一个的孙琦,也配和老夫相提并论!” 看着暴怒的鬼枭,还有那杀意盎然的眼神,孙琦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鬼枭一巴掌扇在了地上,最后还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孙琦本来应该是十分的愤怒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孙琦怂了,他害怕这个“莽夫”真的一冲动杀了他。 但是不得不说韩龙很聪明,在让鬼枭出了气之后,便再次怂恿鬼枭将事情都交给了孙琦。 一是因为鬼枭对这些事情真的没有兴趣,也真的没有什么能力来处理。 二嘛,也是因为当初韩龙给车迟国九品中正制的时候,可不是为了帮他们选贤任能,为的是让他们乱成一团,让他们再也无法团结一致。 孙家这么好,这么标准的世家,韩龙怎么能够让鬼枭阻止他们! 而且在这之后还没有结束,平安客栈出现之后,进入的可不仅仅是那些所谓的逃犯,更多的还是那些被涪陵城的官服追击的人。 相比较于外来人,涪陵城的这些人更加的了解这个地方。 虽然那里物价非常的贵,但是很多人为了逃命,也愿意倾家荡产的进去呆上两天,以求能够求得那一线生机。 而且那平安客栈还真不是所谓的见钱眼开,那个该死的掌柜的,还有个规矩。 那就是,若是里面的客人真觉得自己有难处,可以被送到鬼枭的面前,然后让鬼枭去平叛一番。 很多觉得自己愿望的人,然后仗着自己的一面之词就被送到了鬼枭的面前,最后生生的给他翻了案,最后还是孙琦丢了脸面不说,那鬼枭还得了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号,颇受百姓爱戴! 但是孙琦心中是真的憋屈,这一城之中的事情又哪里是非黑即白四个字能够解决的。 那人的确是有很大的委屈,也感觉自己很愿望,但是难不成其他人就不冤枉了? 那人那是一个惯偷了,他出身不好,从无父无母,却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要养活。有一句话说得好,若是他不偷的话,恐怕他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 但是他若是偷了,那就是违法的,就要被惩处! 他这么多年挨过多少次的打,那他就被抓过多少次,那他偷得也就更多了。 他曾经偷过一家子的救命钱,若非是那老大夫被那孩子磕头磕到心软了,那一家子就散了。 那孩子是为了照顾他年幼的妹妹,是为了活下去,可是被他偷的人,又有哪个是无恶不作的? 最后那惯偷被放了不说,还被鬼枭看重,给了他一份儿不轻不重的差事,虽然挣不了多少钱粮,但是能够养活他们兄妹两个了。 这一下子,他可是真就成了一个大大的好人了,那些事不关己的百姓,也对鬼枭感激不尽。 但是对于孙琦等人来说,这就是践踏法律,赤裸裸的践踏律法,若是长此以往,恐怕这世道就乱了! 不过这些,孙琦耐着性子和鬼枭说了半天,最后只换来了一句,“没听到外面的百姓都叫老夫什么么?” 看着陷在“青天大老爷”这个美梦之中不能自拔的鬼枭,最后孙琦也只剩下憋屈了。 此时听到了鬼枭的平安客栈再次给他添麻烦,还是这么大的事情,孙琦若是不愤怒那真就是见了鬼了。 “鬼枭,这个混账东西,难道就不知道轻重缓急么?”此时的孙琦已经是怒火冲上头了。 最后实在是放不下心的孙琦直接走出了孙家,然后朝着那城主府快速的走去,这件事他不能退让,这件事关系太大了,若是出了事,他鬼枭完蛋了,他孙家也得完蛋。 “城主大人!”此时的孙琦虽然看到鬼枭就想吐,但是他必须要忍着自己的恶心和他好声好量的继续说下去,他不能让偌大的孙家和这个“莽夫”同归于尽! “这么好的天气,你不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娇妻美妾,来我这儿干嘛!”此时的鬼枭过得很是滋润,比之前的那支歌舞姬更加好的一批歌姬正在他的面前翩翩起舞。 有了平安客栈的日进斗金,便是他的待遇都好了不止一筹。 或许是因为失去过,所以他现在分外珍惜现在的生活,每天过得那是有滋有味,便是修炼都略微耽误了一段时间。 孙琦看着自己来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那些歌姬,然后看看鬼枭那种笑眯眯的老脸。 很是努力的将自己心头再次涌现上来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城主!”孙琦努力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末将今天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城主,这平安客栈之中来了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太重要了,末将需要带走!” 听着孙琦的话,鬼枭慢慢的将自己手中的酒樽放下,然后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在自己露出了满脸假笑的男人。 “孙琦将军,若是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让那家伙和老夫来这里对峙,若是没有问题,他也觉得自己该死的话,等到他钱粮耗尽了,自然就出来了,到时候你将他拿下就是了!” 孙琦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时间不行啊。 很快他就要带着那五个被选中的家伙去找那大中正了,然后带着他们接受考核。 一旦自己走了,那两个家伙若是逃了可能还好说,两个鬼头罢了,能够创出多大的能耐,怕就怕在他们两个真去了京城。 若是真的闹到了殿前比试,自己的人若是输了,他孙家,还有那大中正,甚至是他们这一系列的人都就完蛋了。 至于那两个家伙能不能扛到那一天,他不敢赌啊! “城主大人,能否屏退左右!”此时的那孙琦只能希望自己能够说通鬼枭了,虽然他对于这个完全什么都不懂的老家伙,也不抱有任何的信心吧。 “无需如此!”此时的鬼枭已经被百姓们的吹嘘给弄得晕头转向了,他牢牢的记住了韩龙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句话,“那就是若是想要当一个百姓爱戴的官,并不是不能享受,不能贪心,不能好色,而是一定要记住事无不可对人言!” 只有这个样子,他才能做到被百姓爱戴! 鬼枭现在就是牢牢的记住了这句话,但是这个样子的鬼枭,却是把孙琦给气的要死要活的。 最后孙琦离开了,有些话他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出了口,恐怕第二天他孙家的名声就臭大街了。 但是孙琦不知道的是,当孙琦离开之后,房间里的屏风后面,也转出来一大两的三个人。 “韩龙多谢鬼枭大人援手!”那韩龙带着两个被追杀的家伙早早的就躲在了屏风后面,刚刚听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韩龙再次给大人找麻烦了,只不过看到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心软了。” “好了好了!”鬼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快回去吧,莫要让那些人抓住了你们,快走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沈富与张汤 韩龙带着两个家伙从城主府的后门离开了城主府,然后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路上那两个家伙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的韩龙颇有些好笑。 “怎么,有什么想要问的?”韩龙摸着身边那个比较清瘦的家伙,“既然说了要教你们一些东西,那么就不能让你们有问题不能问,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清瘦的家伙,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家伙,清秀文雅,看似和一个贵公子一样,身上的气质却又不是和自己身边的那个家伙一样的富贵气。 “之前听了您和鬼枭城主说话,有一件事,我很迷茫!”家伙轻声说道,“之前先生和鬼枭城主说的关于那个案子案子” “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这个家伙叫做张汤,乃是当初廖立从无数人之中一把选中的一个家伙,用廖立的话来说,这个孩子虽然年纪还,但是和自己一样十分的执拗,特别是他很坚定,心里的那根弦很正,比自己的还要正。 此时张汤明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是能够救自己性命的人,而且对自己十分的要好,但是他此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先生!”张汤停下脚步,然后朝着韩龙躬身一拜,“之前您说的案子,然后仁义,但是错了就是错了,那人偷盗成性,不管他是劫富济贫还是偷盗为生,最主要的就是他错了,就一定要处罚!” 看着一脸严整的张汤,韩龙也停下了脚步,没有着急说话,就是这么单纯的看着这个家伙。 而一旁的胖子沈富看到张汤这么“桀骜”的模样,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然后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沈富突然走到张汤的身边,然后轻笑着说道,“先生,阿汤他就是这么一个执拗的性子,刚刚他的意思您可能不是很明白,他只是想要说,不太明白,想要让您帮他解释一番。” 沈富此时很努力的想要缓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虽然能力差一些,但是他的这种圆滑,此时却是出现在了一个年幼的少年身上,却是十分的优秀了。 不过这份儿圆滑却不是他沈富被廖立看重的根源,在廖立的眼中,沈富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苗子,只不过这个家伙,需要很特殊的人才能教导好。 不过沈富的圆滑却是没有得到张汤好感,直接一句话将他给撅了回去。 “我张汤不傻,这案子清清楚楚,哪里会看不清楚!”那张汤冷哼一声,直接将沈富都给架了起来,不过看沈富那无奈的眼神,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伤心的事情,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而张汤的话没有说完呢,直接就在后面补了一句。 “子就是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你们就是视而不见,只因为他可怜就对他开一面,错了就是错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您就是视而不见!” 这句话倒好,直接将韩龙也给架上去了,让他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你倒是真的执拗啊!”韩龙看着张汤,突然轻笑了一声,“廖立这个子说的倒是没什么毛病,你身上的那种东西,比他的还要严重!” “先生若是觉得子这是执拗,那子就执拗了!”张汤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觉得这样并不是不好。 “还请先生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 韩龙看着一直追问不休的张汤,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既然你问了,那么某家能不能也先问你一个问题!”韩龙轻笑着,和张汤说道。“你不会和一个孩子一样,说什么你先问的吧!” “先生说笑了!”那张汤也是被韩龙这语气说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沉声说道,“先生请问。” “就如同你说的,一个惯偷,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他偷盗多年,这就是一个错误的做法,他应该受到足够的惩罚,但是他却没有受到!”韩龙突然笑了,笑的很是开心的那种,“那为什么百姓们,对于这个结果却感觉到了很满意呢?” 张汤本来想好了,无论韩龙说出什么“歪理邪说”来,他都能够最快速度的反驳他,但是当韩龙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张汤有些犹豫了。 最后脸色有些阴沉的张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百姓愚昧,每一个都摆出来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对于这种惯偷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是抱着喜闻乐见的想法而去的!”张汤说完之后,最后还补了一句。 “不过律法就是要将这种事遏制住,要让百姓习惯律法,要让百姓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说的有道理!”韩龙不吝啬的点着头表示着赞同,然后轻笑着和张汤继续说道,“那百姓全都是愚昧无知的?” “他们” 张汤就算年纪再,他再多么的执拗,他也不敢说出这句话来。 看着张汤沉默下去了,韩龙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嘲笑他。 而是揽着他的肩膀,然后朝着他们的平安客栈缓缓走去。 “家伙,律法是什么你知道么?” “律法律法乃是指引百姓行为和规范,引到百姓如何正确行事” 说到了律法,张汤就变成了一个想要炫耀自己的孩子一样,不断的侃侃而谈。 但是说道一半的时候,就被韩龙给打断了。 “若是靠着律法来指引百姓的行为和规范,那要圣人之言和道德之言干什么?”韩龙轻笑着问出了第二个他要问的问题,“所有百姓也好,世家也好,孩子从学的都是道德,却不是法律,这是为什么?” 张汤张了张自己的嘴,然后吞了几口口水,没有说出话来。 韩龙看他再次沉默了,便继续说道,“家伙,你要记住,道德永远是人们的人们的规则,律法乃是规范百姓的底线,若是靠着道德治国则容易居高不下,不食人间烟火。 但若是只靠着律法而不知道德你都已经是底线了,你还打算如何做?难不成要突破自己的底线么!” 张汤或许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然后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了,或者说,他都不知道韩龙的这些说法到底是不是对的! 看着不断沉默的张汤,韩龙没有着急,他知道,这个家伙需要自己好好的想想,他有天赋有潜力,但是他不能高高在上,若是让他成为了律法机器,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这个世间,或许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回到了平安客栈之后,韩龙让他们各自离去吧,张汤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然后就直接将自己的房门关紧了。 看着已经准备闭关的张汤,韩龙只是轻笑着,没有多说话。 不过张汤离开之后,有一个人却是没有离开这里。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总熬夜容易长肉,你不知道么?”韩龙低着眼睛看了一眼胖乎乎的沈富,“还是你也想要干点什么?” “嘿嘿”沈富那胖乎乎的笑脸露出了一个油腻腻的微笑,然后轻声说道,“先生,主要是子想要给先生讨要一个位置。” “讨要位置?”韩龙看着沈富,轻哼了一声,“你想要什么位置?” “子啊,就想着等您回了天狼国之后,子想要继续在这个平安客栈里,当掌柜的!” 那沈富依旧是满脸的笑容,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惊悚了。 便是韩龙,也慢慢的将自己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然后看着沈富,眼神都变得有些深邃了。 “听你说的有想法?” “有!”沈富还是那满脸的笑容,油腻的笑容。 “在这里说这种话,你倒是真的敢,也不怕我将你灭口了!” “您在这里需要一个给枉死城打前站的人,现在枉死城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吸引的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多了,子给您看着这里,自然是能够让您放心的!” “你怎么就认为这个地方就一直能够留下,你又怎么觉得我一定会信任你!” 沈富看着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笑容的韩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子是廖立将军发掘出来的人才,自然是廖立将军的人,至于这个地方,能不能留下,那就要看子的手段了!” “你倒是真的有信心!”韩龙看着强装出镇定模样的沈富,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子其实没有太大的自信,但是子知道天下从来就没有容易吃的饭,这对于子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罢了!” 韩龙随意的点了点头。 “我会考虑的,不过你也考虑考虑,这掌柜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等我离开的时候,这局面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了!” “子明白!” 沈富虽然没有立刻得到韩龙的同意,但是也没有被他拒绝,这就让他开心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韩龙摆摆手,然后便上楼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沈富与张汤(二) 韩龙这一宿并没有入睡,他坐在床榻上,连修炼都没有进行。 今天晚上,应该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最为懒散的一天了,没有修炼,没有算计,只是在教导了一番的张汤罢了。 其实韩龙有些期待,明天张汤能不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随着他在这个世间呆的世间越来越长,他对于这个世间的了解也是越来越多,他很惊讶这里面的人杰地灵。 这里有很多很多的人才,非常的多。 很多的人才,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思想比之自己要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诡异,和这些人交流让他不由的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当初的聂无极就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惊艳,然后的艳姬夫人,林天驰,都是让他都感觉到了浓浓的那种压迫,这种压迫和实力无关,是他们的能力,让那个天狼国的国师李鍪感觉到了压迫。 此时他更愿意去教导,然后从他们的身上吸取更多的信息,希望能够让自己也进步。 此时的张汤,在能力和天赋上或许还是有很大的不足,但是他却是有着一股执拗,这种执拗可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有时候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还就是这种执拗的人。 第二天清晨,虽然一宿没有睡觉,但是仍然神清气爽的平安客栈掌柜的韩龙,推开房门就能看到那个正在不断的打扫的胖子。 此时这平安客栈的正牌二还在后面呼呼大睡,而沈富却是已经将整个大堂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了起来。 “你”韩龙看着不断的忙碌着的沈富,不由的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若是某家觉得你不行,便是你将这平安客栈完全翻修一遍,那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啊,子知道!”那沈富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反而是露出了一个嘿嘿的傻笑,“但是从家父就教导子,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做了不一定就能成功,但是不做就一定不会成功。 子做了最多就是失望这一次罢了,但若是连做都不做,那恐怕这辈子都只是失望罢了。” 听着这话,韩龙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要转身离去,不过在走到柜台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仔细的盯着继续开始收拾的沈富,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等到平安客栈那个真正的二从自己的房间里,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时候,他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平素里因为平安客栈的物价很贵,所以在这里住店的客人,莫要说早上了,只要不是饿的扛不住了,绝对不会出来的,那二自然也是养成了一副懒散的模样。 此时他一走出房门,看到的竟然是干干净净的大堂,不,整间平安客栈都变得干干净净了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 若是自己再不努力的话,恐怕他就要被平安客栈辞退了。 “掌柜的!”儿谄媚着跑到了韩龙的身边,然后赶紧给他跑了一盏茶,这茶叶也是上好的,据说是给皇室的贡品,叫什么雨前尖儿。 就那么的三两茶,掌柜的就让那子住了半个月之久,最后这点茶也被掌柜的自己给留下来了。 今日那二看见这干干净净的平安客栈,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好好表现的话,恐怕就留不下了。 看着这个谄媚的二,韩龙也只是轻笑着,然后将那清茶接过来,虽然这个二不怎么样,但是茶真的是好茶啊,这个不能放过。 “行了,有这会儿功夫去看看厨房缺什么,然后将该买的都买齐了!” 韩龙的话刚刚说完,然后后厨就窜出来了一个胖子,然后手中举着一张写满了各种东西的纸张,朝着两个人轻声说道。 “掌柜的,不用让哥儿去麻烦了,这上面有所有需要的东西,需要准备什么,我都写好了,包括准备多少也都在上面了!” 那二接过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各种东西的纸张,然后脸色变得十分的古怪。 至于韩龙没有去看那张纸张,而是看着沈富,然后轻笑着说道,“你又是凭借的什么,才写了这么一张东西出来?” 那沈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两天我看了看所有的来这里或吃或住的人,他们吃的,用的,口味,价值都有了估算,这些东西买过来,就不会浪费了!” “嗯”韩龙点了点头,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这个时候,一个客人从房间里也跑了出来,然后直接跑到了柜台面前,将手中的一只药瓶拍在了面前的柜台上。 “清风散,满满一瓶子的清风散,换!”那人看着十分的紧张,甚至都将价格给他们定下来了,“我也不多要,就要七天的柴房!” 这个家伙一看就是老客人了,对这里的路数却是门儿清。 韩龙拿起那药瓶看了一眼,的确是练气士修炼用的清风散,便要点点头将这件事应承下来。 不过就在他要点头之前,沈富突然轻咳了一声,将他的动作打断了。 “掌柜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这个?”沈富一脸微笑的伸手,将那瓶子接了过来,然后从瓶子里倒出来一颗清风散的药丸。 先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最后从怀中取出来一只寸许的刀刃,轻轻的从那药丸里刮下来一些药粉,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将那药丸再放回了瓶子里,之后将目光看向了那客人,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位先生,你这点手段来糊弄我等,是不是不太好!” 那客人看着胖子沈富,看着他那还稚嫩的脸色,不由的有些恼怒。 “你这孩子懂什么,这东西你是见过还是怎的?一个连修炼恐怕都不知道的孩子,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沈富被这客人这般说,却是没有任何的不开心,反而是继续淡然的笑着。 “子的确是没有修炼过,但是子却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里面的药丸缺少不少的东西!” 沈富的一句话让那客人心中猛地一颤,然后脸色都有些发白,不过还是强忍着惊慌看着面前的胖子沈富强横着说道。 “你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东西,莫要在这里话说八道,若是不想做这个生意就不做了,将东西给我拿回来!” 那客人一把将那药瓶给抢了回来,然后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不过沈富并没有任何的着急,而是就在那里看着,看着这个客人离去,看着那客人朝着门口走去。 韩龙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沈富,想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至于那个二,纵然是真的很着急,却也不敢多说话,只能嘟着嘴看着身边的这两个人。 那客人走到了门口还是没有等到任何人对他挽留,不由的有些尴尬,脚步停在门槛上,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这一步迈出去。 “客人!”就在那客人无比为难的时候,沈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趁着现在没有别人,您还是从门口回来吧!” 那客人听到沈富的这句话,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他觉得自己更没有面子了。 就在他要狠下心来卖出去的事实,后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子又没有冤枉您,这丹药之中少了苦栀子和妇罗两味药材,虽然这两种药材都是辅助药材,就算是没有也能成丹药,也没有毒性,但是这效果却是少了三分,不知道子说的可对么?” 那客人听到沈富说完这话,眼睛猛地一缩,然后缓缓回身,看向了那个胖子。 “你懂炼药?” “不懂不懂!”沈富赶紧摇摇头,“不过看得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一些!” “你”那客人看着沈富伸出了手,然后一脸尴尬的回到了柜台面前,再次将这药瓶子放到了柜台上。 “你给估个价吧!” 沈富没有拿那瓶子,而是伸出手将那瓶子推了回去。 “与其和您谈谈几天的买卖,不如和您谈谈让您在这里住一辈子的买卖!”沈富看着那客人,满脸都是轻松地笑容,“外面那些追杀您的人应该不是官方的人吧,不过没有关系,这平安客栈保得住您,可是官方大人可能会堵上一阵子就离开,但是他们不会,就算把您弄得倾家荡产了,您也没用,您说对吧!” 那客人听着沈富的话,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哈哈,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要告诉您一句,其实这件事并不是不能解决!”沈富轻笑之后,将脸色正了一下,“我平安客栈给您提供足够的药材,甚至可以未来给您提供药方,您留在这平安客栈里面给我等炼制丹药,若是有朝一日您想要离去了,子绝不阻拦!” “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富和张汤(三) 当这平安客栈的掌柜的韩龙听到了那一声带着些许怨气的“好”字之时,他感觉自己的牙花子有些冷。 他和蒯蒙两个人想尽了办法,但是最终弄到的也不过就是几个不入流的炼药师,还只是炼药师,并不是正经儿的炼丹师! 而刚刚这个家伙虽然他也算是半吊子,但是他是一个炼丹师,还是一个正经儿的炼丹师。 就这么一个自己求而不得的人,在沈富的嘴皮子下面,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炼药。 他手中已经有了坞城,坞城也有足够的土地和药田,更是有着无数的良药,完全能够应付一个炼丹师全部所需,而他手中缺少的就是这么一个炼丹师。 至于沈富答应他的那件事,他可以随时离开。 在韩龙看来,这种事情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他在这里答应给他们做事了,韩龙或者说天狼国的国师李鍪有不下一百种的方法,让他不舍得走。 “好子!”在那客人离开之后,韩龙忍不住对他赞赏起来,同时看向了一旁呆滞的二,“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干你该干的事情!” “哦哦!”那伙计此时才如梦方醒一般,抓着那沈富给他的单子就要往外跑。 结果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被他家掌柜的再给叫了回来。 “你这蠢货,此时还不快去给咱们的炼丹师送上早饭,都已经是自己人了,难不成还要收人家钱不成么?” 刚刚沈富已经当了黑脸了,那么剩下的这个红脸,就该他来做了。 看着那伙计快速的朝着后厨跑去,韩龙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是对这个家伙表示无奈了。 “刚刚那些,都是你的家学?”对于沈富,韩龙其实也是了解的,他的资料廖立已经托人给他带过来了。 出身商人之家,一家四代行商,从一个行脚商到这涪陵城的一个偌大的商会,他沈家也算是白手起家的一个典范了。 而且虽然已经经历了四代,每一代的子弟都曾经被称之为纨绔,但是他们这么多年让沈家,不但没有垮台反倒是越来越好,不得不说,他们家有着自己的实力。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们家似乎不是一个好运的家族,四代都是单传也就不说了,偏偏四代人,没有一个能够修炼的,让想要在上一步的沈家,也是越来越失望。 这次选举,廖立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认识了沈富这个家伙,颇有怪才,这就是廖立对沈富的评价。 如今在韩龙看来,这个家伙若是用好了,恐怕真的不比张汤要差上分毫。 “回先生,人数代都是行商,虽然无法修炼,但是或多或少的都会和修真之人打上交到,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我等知道这些。” 沈富挠着头,轻笑着说道,脸上也是颇有些不好意思。 “嗯,不错!”韩龙再次拿起了柜台上的书籍,然后随手翻了一页之后,嘴里淡淡的说道,“既然你都叫了我这么久的先生了,也不能让你白叫,一会儿你跪下磕三个头吧。” 韩龙说完之后,那沈富先是猛地愣住了,然后变得一脸的呆滞,这呆滞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惊讶,最后这惊讶变成了惊喜,无穷的惊喜。 “刚刚先生是是说磕头?”那沈富说着话的时候,嘴唇都忍不住的哆嗦了起来,然后猛地回过神来,就要直接给柜台里面的韩龙跪下。 他刚刚有动作,就被韩龙伸手阻止了。 “你先等会儿!”韩龙冷哼一声,“这磕头也不是在这里磕的,去找三柱清香,这客栈的仓库里就有,然后一会儿去我房间里等我。” “是,是!”那沈富被这突然的惊喜给惊着了,然后不断的点着头,之后朝着仓库飞奔而去。 这个时候,张汤也走出了房间,正好听到了韩龙刚刚和沈富说道那些话。 张汤轻笑着走到了韩龙的面前,然后朝着韩龙微微拱手,“恭喜先生,喜得一佳徒!” 韩龙看了看面前的张汤,不由的摇了摇头,“一个?其实某家是想要两个徒弟的,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家伙能不能看得上我,来让我当这个师傅!” 张汤听到了韩龙的话,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但是最后还是苦笑了一声。 “先生都不问问我,到底想好了没有么?” 韩龙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黑衣,黑袍,黑靴子,再加上你那一板一眼的脸色,某家已经能够能够感受到了,这个时间恐怕要多一个酷吏了。” “多谢昨日先生的教导,不过学生想明白了,若是道德乃是引导百姓当如何行为的,那么学生愿意坚守法律这一道底线,让百姓不敢轻易踏足这一底线。” 韩龙看着张汤,不由的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这个执拗的家伙,最后还是走上了这一条最痛苦最难熬的道路。 “你懂法和儒之间么?”韩龙淡淡的说了一句,“想来你需要人教,我觉得,我不错。” 张汤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并不算愚笨的脑子知道,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家伙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 但是就这么给自己找一个先生 “您能够相信子?”张汤轻笑了一声,“或者说,子能够相信您么?” “儒学法学都还好吧,算是都了解!”韩龙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并没有给张汤拒绝的机会,“去仓库里找胖子沈富,一样三根清香,去吧,我去房间里等着你们。” 说完之后,韩龙直接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然后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那那日后拜托先生了。” 张汤看着已经离开的韩龙,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此时他还,并不知道如何拒绝一个对他真心好的人。 哪怕这个人,在他看来,或许并不能教导他那么多他想要学习的学识。 韩龙回到了房间之后,先是好生布置了一番,然后将他珍藏的一副画卷取了出来,挂在了房间里,然后将一个香炉,并保存好的香炉灰也都放到了那画卷的面前。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将桌案椅子放到了画卷的前面,自己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等待着张汤和沈富两个鬼头。 “先生!” “先生!” 韩龙这里刚刚坐好,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和呼唤的声音。 “进来吧!”韩龙平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然后外面的两个家伙,便依次恭谨的走了进来。 看得出来,两个家伙,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之他们此时的态度是真的十分的恭谨,也是真的十分的客气。 “我等见过先生!”虽然知道他们是要拜师的,但是此时韩龙还没有说话,他们两个人也不敢就直接纳头就拜,这是不懂规矩。 “先给祖师爷上香,你们也是有师门的,不是什么山野路子!”韩龙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先解释那画像的身份,只是淡淡的让他们先给祖师上香。 张汤和沈富两个人绕过韩龙,走到了画像面前,用两旁的香烛点燃了手中的清香,然后看着面前的那一副画像,也是心中感慨不断。 那画像的是剑门的祖师爷,不过此时画像上面的祖师爷,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恭维的地方。 从画像上都能看得出来,穿着十分的名贵的,但是他的穿着和素雅是一丁点的边儿都挨不上。 至于其他,手中那镶满了各种宝石的宝剑,那满脸的飞扬跋扈,说白了就是三个字,“暴发户”。 就在张汤仔细看这画像的时候,沈富已经将手中的清香送插到了那香炉之中。 然后张汤才回过神来,也是一脸肃然的将手中的三柱清香插到香炉之中,整个过程之中,没有显露出半分不妥之处,果然张汤做事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严丝合缝。 两个人再次走到了韩龙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吩咐。 “沈富,上前磕头!” 韩龙看着两个人,刚刚他们的动作,韩龙都看在心里了,对他们两个,也是十分的满意。 沈富此时心中一喜,然后赶紧正步走到韩龙的正对面,然后先是后退了两步,再跪倒在地,直接三个响头就磕在了地上。 “沈富见过师傅!” 沈富不知道韩龙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但是沈富知道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而且心很好。 有他的保住,自己便能够保住沈家的香火,也能够有机会从头再来。 “起来吧,站到一边去!” 韩龙轻声说道,同时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朝着张汤看了一眼,“张汤上前,磕头吧。” 张汤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能够帮助自己多少,但是他对自己的确是有救命教导之恩,便是因为这个认他做师傅,也不是不可。 “张汤,拜见师傅!”同样的动作,同样三个响头,张汤也成功的拜入了他的门下。 “既然都拜师了,那么为师也和你们聊一聊,你们师门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陷阱 韩龙的话,让两个家伙将目光都转了过来,都一脸严肃的看向了韩龙。 只不过沈富的眼睛之中除了严肃还带着些许的兴奋,而张汤的眼中,除了严肃就是严肃,严肃的那么一板一眼的。 韩龙看了看两个孩子,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知道剑门么?”韩龙端起茶盏,轻笑着继续说道,“就是天狼国的那个剑门!” 他们都是涪陵国的孩子,自然不会对距离这么近,最近又如此名气大噪的天狼国毫无所知,而天狼国的那个剑门,更是重中之重。 “我等当然知道!”此时沈富和张汤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也曾经想过,若是在这里真的无法生存下去,或许远走天狼,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关于天狼,你们知道多少?”韩龙轻声说道,“关于剑门,你们又知道多少?” “天狼此时有大灾祸!”沈富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天狼国的人,甚至和剑门还有这莫大的渊源,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他知道一个事情,或许能够让自己抓到机会。 “大灾祸?”正在喝茶的韩龙手顿住了,然后轻笑着说道,“什么大灾祸,说来听听!” “两年前,天狼国和车迟国双方大战最后都损失不,但是最后却是无疾而终,然后从那个时候开始,涪陵城到坞城这一带,有着无数的商人出现,他们大范围的收购艾和草,价格高的出奇,但是这种东西虽然产量非常的高,但是却需要上好的良田才能种出来。 而且众人只知道艾和草可以作为引火之物,但是众人却不知道那艾和草十分的毁坏田地,能够让那些良田慢慢的变得贫瘠,慢慢的变得缺少水分,而且这种伤害,是很难解决的。” 韩龙听到了艾和草之后,便继续开始喝茶了,“继续说,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沈富看到韩龙没有多少惊讶,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对韩龙的身份再次重新下了心的定义。 “这件事情已经不单单是毁坏良田了,那些商人不计成本的大量收购艾和草,大量廉价给天狼国出售粮草等生活物资,所以他们就会变得越来越有钱。 而人们当突然有了钱粮之后,就会变得越发的阔气,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这是其一。 不仅如此,当人们有了钱粮,并且不再为钱粮发愁之后,便会多生子嗣,然后人口激增,这是其二。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虚的,人们的富贵,人们的未来看似牢不可破,但是实际上则是空中楼阁一般,一旦这些东西都被抽走之后,那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是其三。 而且这些对付并不是那些平民百姓,而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乃是天狼国的皇室,一旦他们将商人全部撤走之后,剩下的百姓若是想要生存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天狼国的朝廷之上。 但是就算朝廷再仁义,也不可能将他们再次带回曾经的生活之中,不管则一定会引发民变,若是管了,那一定会引发民怨!” “有理有据,厉害厉害!”韩龙轻声笑着,然后点着头,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不过然后呢,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需要很大的人力,还有权利!”沈富咬了咬牙,“这就是国之商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么一种办法,用一个国家的力量和他们抗衡!” “具体的说说!”韩龙将茶盏放下,然后轻声说道,“如何抗衡!” 沈富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反倒是一旁的张汤突然说道,“立法,既然现在的天狼国已经不是当初的天狼国了,那么当初的天狼国律法,自然也是和现在的国情有所不合,应当重新立法!” “只是立法?”韩龙还是那种轻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就是屯粮返吞!”沈富冷声说道,“既然是商战,那就有商战的打法,他们用粮食为诱饵,用艾和草为武器,直接断了天狼国北部五城的根。 但是这不是问题,我们也可以直接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大量的收购粮草,然后从天狼国开始,转手进入车迟国之后,将那些粮草出售。 既然车迟国有商队大量出售粮草,那么对于咱们来说至少现在乃是好事,我等想要发展的话,绝对离不开粮草和这些民生辎重。 既然他们有这个想法,我们何不顺水推舟,然后将计就计,将他们彻底拿下来,若是我们用一个国家的资源来出手采购,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等已经上了他们的当,不管因为什么,不管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他们一定会对我等继续出手的。 天狼国的资金限,他们看准的就是这一点,他们不害怕我等大量采购粮食和辎重,因为那些东西就算再多也没有用,终有一天会吃完的。 反而这种一天天看着粮仓变得空空荡荡起来,最能将人的信心打垮的,所以说他们不会阻止我等继续收购粮食,甚至会加大出售量。 一旦天狼国出现资金不够的时候,他们早就潜伏好的人手,就有理由出面,提出适量的种植艾和草这种东西。” “嗯有理有据!”韩龙轻笑着继续说道,“还有么?” “天狼国需要一个商队,一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天狼国收购的那些粮食,安安全全的放到车迟国甚至更远的国家去,将那些东西出手,然后换成更多的钱粮辎重,然后带回去,带回天狼国,保证他的资金不会出现真正的缺乏,保证他不会因为缺少资金,而让艾和草成为举国上下的一种货品!” 沈富说到这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若是天狼国自己阻值商队,那么只要他们出了坞城,车迟有不下两百种办法将他们留在自己的境内,所以他需要的是另外一只不在内的商队,只有这个样子,这个计划才能够行得通!” 看着侃侃而谈的沈富,韩龙也算是正式见到了什么叫做商人。 简简单单的买进卖出,的确是可以做到这一步,也是真的很不容易了。 韩龙看着沈富,看得沈富越来越窘迫了起来,最后不由的尴尬的笑了笑,满脸通红的挠了挠头。 “张汤!”韩龙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张汤,然后轻笑着说道,“你不继续说说么?你刚刚说的立法,有该当如何?” “此时天狼国的法律还是简单的入城税和人头税,但是这有很大的问题,当初天狼国遭受了大难,所以一切都变得很是简单。 如今他已经再次有了雄起之势,那么就必须从新制定法律,士农工商各自有各自的不同,各自有各自的问题,对于他们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又不能完全区别开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律法应该就是他们必须要遵从的东西,但是关于其他的事情,还需要有其他的具体的规范。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只有这样就能够顺势将商人限制进去,只有将商人限制进去之后,他们做什么才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将他们一直放在自己的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具体的!”和面对沈富一样,就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然后继续喝着那一盏不知道喝了多久的茶。 “商人重利,百姓目光短浅,他们一个只能看到自己会不会从这里面挣到更多的钱,一个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所以只需要利用这一点,便能够重新设立商税,对商人加收重税,但是却不去让百姓觉得这里面和他们有任何的关系。 同时再和刚刚沈富说的那些结合起来,只要我等将商人逼得不得不考虑继续下去还值不值得,那么沈富此时出面将这个烂摊子接下来” 张汤说的话很是随意,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没有那么的具体,但是所有人听完之后却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冷冷的寒颤。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韩龙不由的摇了摇头。 “学生只是依法办事,法律既然是规范人们行为的底线,那么他就难免会有另外的一个作用,那就是帮助朝廷更好的获得利益,统治治下的百姓。” 张汤这句话说出来,算是让韩龙的眼睛亮了,这个孩子只有领悟了这么一点,他才是真的能够将法家的名头给立起来,若是连法的根源都玩不明白,那他才是真的浪费了这一身的天赋。 “不错,不错!” 听着韩龙的夸赞,张汤却是没有多么的开心,和刚刚沈富说的那么一堆不同,他要想做成这些,需要的可不单单是一些权势,而是非常大的权利。 他需要的是整个天狼国都能够为之行动的关系。 在天狼国能够有这个本事的,的确是只有剑门之人,但是很不幸,就算韩龙真的是剑门之人,也是同样没有用处的。 除非他是剑门的掌门,天狼的国师,不过想想,那个人也不会出现在涪陵城,所以他们对此,都是没有什么期望的。 此时韩龙看着两个继续恢复了沉默的人,然后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们都将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那么为师也就继续说下去了,刚刚说到了剑门和天狼国,就是想要问问你们知道多少,结果你们可倒是真的让为师大吃了一惊。 不过这样也好,听你们说了这么多,为师也就知道该怎么教导你们了。” 韩龙说完这些之后,稍微喘息了一下,然后指着他后面的那张画像,轻声说道。 “这是剑门的开宗立派的老祖,此时已经死得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所以你们两个家伙也不必记住他叫什么名字,当然,也不要问为师这个问题,因为为师也记不住。 现在这剑门之中有长老一人,玄阴长老已经踏入了金丹之境,此时正在坞城之中驻扎,防范车迟国的突然袭击。 至于此时的弟子之中,也只有师兄弟三个人了,掌门师兄李鍪如今是天狼国的国师,师弟李浑,掌管着天狼国的部分暗卫,此时却是在这涪陵城中,三师弟戏志才,此时乃是那枉死城的城主,曾经也是那阴鬼宫的一个弃徒,算得上是弃暗投明了。” 说完之后,韩龙一脸微笑着看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也是聪明,此时都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所以,师尊名讳乃是李浑么?” “那倒不是,你们师尊的名讳乃是李鍪,为师,就是李鍪!”说完之后,还是那一脸的微笑,还是那不动如山的模样。 但是两个人的脸色却是陡然变了。 “李鍪天狼国师?”沈富嘴唇有些哆嗦,他是觉得自己能够拜一个天狼国剑门之人为师,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剑门掌门徒弟。 似乎还是首徒? 他本来以为,这个人会是剑门的某一个长老,或者是不出名的外门长老,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个不出名,隐藏在暗处的内门长老罢了。 张汤此时也是一脸的呆滞,和沈富一样,他的想法也是如此,他觉得自己拜师,就算是拜入了剑门的门下恐怕也不会是能够得到太好的教育。 天狼国的确是现在进步不,但是在车迟国的眼中,仍然是一个渺的国家罢了。 而且天狼国之中,现在并没有什么大儒在,只有一些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的老顽固,让那些人叫到自己,还不如给自己几本书,让自己自学成才来的靠谱呢。 但是这是他之前想的,他之前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拜入天狼国的国师,剑门掌门的膝下。 剑门掌门李鍪,一个将已经灭国在即的天狼国,一步一步带出了深渊,然后成功的让天狼国重新换发了勃勃生机,让他重新变得有了希望。 这个人很怪异,便是车迟国这种对手,对于他都是又敬又畏,没有人敢看他,甚至在车迟国的某些榜单之上,他的位置已经在前十之列了。 比一些沧澜的宿将大臣都要高的多的多。 这就是车迟对他的感觉,似乎无所不能,总是能够谈笑风中就将敌人送到自己早就布好的陷阱之中。 他的名声已经早就传到车迟国的大街巷了,这么多年,和沧澜国都是互有胜负的车迟国,却是接二连三的栽在了天狼的手中,栽在了他的手中。 这么一个人,他怎么敢有任何的不尊重,怎么敢觉得这个人教不了自己。 就算是教不了自己大儒和法律,他这个人,都能够让自己学一辈子了。 看着两个已经呆滞起来的家伙,韩龙不由的轻笑了起来,然后他的心中此时也终于响起来了,早就开始等待的那个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此时剑门门人已经达到五人之术,同时为了庆祝宿主完成隐藏任务,收得佳徒,两次奖励合并发放。 奖励功法《韩非子》,法家大成之作,普通人可学其中之道理,若是天赋高超之人,可领悟其中隐藏的高深功法,甚至可以达到言出法随之高度。 奖励功法《计然曰》,商学大成之说,其中蕴含着商贾入道之法,大道三千,皆可进入大道之中,若是能够领悟其中,便能由商入道,成就一番事业。 两本功法已经灌顶完毕,同时发放收徒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青云袍一身,金线袍一身,都是有着水火不侵的能力,都是精美异常。 同时恭喜宿主获得法器青云笔,获得法术《乾坤一掷》。” 就在韩龙收到这些东西的同时,脑子里的各种功法和法术也都传了过来,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 不得不说,当你的系统有了灵智值之后,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比如说这些奖励其实很大程度都是需要随即筛选的,但是他能够将最合适的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不得不说,这就是帮助。 不过换句话说,当他知道,属于张汤的乃是《韩非子》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作为儒学大家荀子的弟子,又是法家极大成者,这《韩非子》的确是非常的合适,但是这个合适,却是让他有些犹豫。 张汤已经有些执拗了,若是再深入法家的大门,那他的执拗可就真的能够要人命了,便是他都不敢保证这个家伙,能够做到哪一步了。 就在韩龙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之声,然后一个他很是熟悉的声音从外面想了起来。 “韩龙公子,孙登有事求见!” 听到这很久都没有听到的声音,李鍪不由的轻笑了一声,这个家伙真的是有些怀念了。 “去给你们师叔开门吧!”韩龙轻笑着让两个家伙回过神来,“另外,对你们的教导,看来只能从明日再开始了,你们且要做好准备!” “学生明白!”两个家伙赶紧躬身行礼,然后去将房门打开。 “见过师叔!”两个家伙一句话,让刚刚走进来的“孙登”直接愣在了原地。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陷阱(二) “弟子见过师叔!”沈富和张汤异口同声的一声呼唤,让刚刚进来的“孙登”直接愣在了原地。 “孙登”呆愣楞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李鍪,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李鍪淡淡的看了他一样,不由的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问道,“孙家老头让你过来,可是那孙琦有什么动静了么?” “正是!”这个时候“孙登”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身边的这两个家伙了,直接走到了李鍪的面前轻声说道,“孙琦此时已经不在涪陵城了,据孙老分析,应该是去了紫鸢城。” “紫鸢?”韩龙沉吟了一下,然后犹豫的说道,“不应该是烈焰城么?” 包括涪陵城在内的周边十二座城池,他们的大中正应该是烈焰城的城主谢坤。 至于紫鸢城 “难不成孙琦和紫鸢城的那群娘子军还有什么关系不成?”韩龙摸着自己那光秃秃的下巴,实在是有些没想明白孙琦是想要干什么。 紫鸢城的名字很是娘气,里面的人更加的娘气,城主应该是整个并州里唯一的一位女城主,也是车迟国唯一的一位女帅。 紫鸢城城主花旗和她麾下的娘子军也算是这车迟国的一个传奇了,一介女流偏偏冲杀起来比男子还勇猛,拼起命来比林天驰麾下的那个疯狗还要疯。 花旗一直是这车迟国里面的另类,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招惹,也是招惹不得的一个人。 如今这个人物孙琦若是和紫鸢城的那些娘子军有什么关系,李鍪还真的重新定义这件事了。 “掌门师兄倒是不用担心这个,孙老那里说了,这个家伙就算是和那娘子军里面有什么关系,恐怕也是这子巧言哄骗,若真是如此,那反倒有可能是我等的一次机会!” 李鍪被自家师弟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之前因为林天驰的原因,他对于这些车迟国的将帅都是一肚子的心戒备。 不过他却是忽略了,就凭他孙琦的那点微末本事,别说那车迟花帅了,便是那些普通的将校都看不上他这个纨绔子弟。 想来就是孙权说的,用他的那还算是清秀的脸,糊弄糊弄里面的姑娘,还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因为之前他被廖立压制成那副德行,若是什么大人物看上他让他做了面首,恐怕一个的廖立,也就是伸伸手指头的事情。 “孙老那里的麻烦都解决好了么?”李鍪想明白之后也就放下心来,不管他孙琦想要干什么,总之他的最终目的一定是烈焰城的谢坤,让谢坤这个大中正出手,直接将鬼枭压下来。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他应该动手的时候! “掌门放心,外围已经都解决了!”孙登也就是剑门的李浑,朝着李鍪轻笑了一声,“此次外围的一些麻烦都比较容易,毕竟也算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过麻烦的就是阴鬼宫那里,孙老说,您千万要心,再心才是!” “放心吧!”李鍪轻笑着的模样,让李浑一瞬间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剑门一样,这个自信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能让人充满了信心。 “等我这里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孙琦那里也上套了之后,我会亲自去一趟阴鬼宫,将他的父兄要回来,不管他们变成了什么,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 李鍪这句话是要让李浑告诉孙权的,但是李浑听到之后,却是直接跪在了李鍪的面前,“梆梆梆”十分用力的给他磕了三个头。 等到李浑离开之后,李鍪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孙家呵呵,还真是能够收拢人心啊!”李鍪轻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同时挥手让他们两个家伙各自去忙了,他要给他们两个家伙准备教材了。 同时,在紫鸢城的城外,也有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出现在了这里,纵马进城之后,直接奔着城中偏僻的校场而去。 看到他纵马入城,其中一个守城的士卒就要将他拦下,但是刚刚要有所动作,就被身边的同袍拉住了。 “莫要惹事,那个人算是自己人!”看得出来,身边的士卒应该是娘子军之中的老人了,本就算不得清秀的脸上,此时还有这一道惨烈的伤疤。 不过看他身上那属于士卒的衣甲还有那已经不下四十的年纪,却又让人感觉十分的怪异。 “威哥儿,那人是什么身份?”被拦下来的士卒年纪颇,应该就是新兵一个了,“就算是大帅回到这紫鸢城,那也是规规矩矩的下马步行,唯恐伤了城中的百姓一分一毫,怎么这人竟然这般的狂傲!” “哎,你就忍忍吧!”那威哥儿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旁边那士卒的脑袋瓜子,“这紫鸢城虽然驻扎着咱们花军,这里也经常被人称之为花都,但是这里面的城主却不是咱们的人,这里面当家做主的,也不是咱们的人。” “哼!”听到威哥儿这般说,那士卒更加的不满了“我们为车迟国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竟然还会被那些只知道贪图享受的纨绔子弟压在上面,真是过分!” “好了好了,莫要说了!”威哥儿听着这家伙越说越过分,赶紧拽了她一下让她闭嘴。 一场城门之中的风波,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刚刚冲进城中的,就是那个被李鍪等人一直挂念着的涪陵城守将,孙家的孙琦。 而他此行前来,为的也的确是一个女人,烈焰城城主,九个大中正之一谢坤的女儿,叶子楣。 至于谢坤的女儿为什么会姓叶,这个并不重要。 来到了校场外面,一路飞驰的孙琦这才反身下马,然后朝着那正在训练的士卒们,直接大喊道。 “叶子楣,叶子楣在不在!” 一声声的大喊,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同时也让一个脸色通红的女将从校场里面冲了出来。 “你喊什么,喊什么啊!”那冲出来的女将就是刚刚孙琦大喊的叶子楣了,此时她一巴掌拍在了孙琦的胸膛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此时的孙琦,明明被打了,但是仍然是一脸的笑容,丝毫没有在意。 “这不是想你想得有些迫不及待了么!”那孙琦十分自然的一把将自己胸口的手握住。 此时孙琦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容。 “哼!”那叶子楣仿若娇嗔一样的冷哼了一声,“就你长了嘴,就你会说!” “我这不是只会对你说么!” 听到那似嗔似怒的话,孙琦非但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直接欺身上去,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叶子楣的身边。 “你这放荡子,也不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这种话!”叶子楣眼睛一低气哼哼的说着话。 “我对你的心意,难不成你还不明白么,我不是一个人,身负着一座边疆重地的安危,身后还有一个家族压在我的身上,这种压力都要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过为了能够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让你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无论多么累,我都愿意!” 孙琦一脸的真情流露,看的那叶子楣不由得心神摇曳。 叶子楣是隐藏身份来到这里当一名士卒的。 从就娇生惯养的她,偏偏有些一个当将军的梦。 但是从到大谁又愿意真心教导她一些什么东西。 这个从就被父亲宠上天的大姐,就算是摔上一跤,他父亲都要将一整条大街翻修的。 当她提出来要去花帅的麾下当一名上阵杀敌的女将军之时,他父亲也是大为头痛的。 最后只能哄的她,来到这个紫鸢城中当一个训练士卒的校。 整个紫鸢城之中,其实只有她一个人自认为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很好。 说白了就是所有人都给他的那个高官父亲一个面子,大家一起陪她玩的游戏罢了! 不过这种机会,却是让偶然得知的孙琦大为惊喜。 然后就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两个相遇了。 叶子楣还是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当然的世家大姐。 只不过孙琦比其他人装的更加像一些罢了。 而孙琦在她的眼中,也是一个为了家族忍辱负重,为了她去和家族抗争的一个伟男子! 这个叫做孙琦的男人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自己的心里,总是对自己那么的关心。 最特别的是,这个家伙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仍然是这般的喜欢自己,然后为了能够明媒正娶将自己迎进门,不惜和家族闹僵了,甚至付出了无数的“代价”才换的了家族的同意! 叶子楣在心中已经悄悄的认定了这件事,只等着她哪天回到自己的家中,和自己的父亲好生说一说她和孙琦的这件事! 既然这个男人愿意为了她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和家族闹僵,付出这么大的努力,那么她也一定能够说服自己的父亲。 就是因为抱着这种的想法,所以每一次孙琦露出了这种委屈和失落的模样,她都会感觉特别的亏欠。 看着眉头紧锁的孙琦,这个时候叶子楣的心里是真的很为了他难受的。 “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么?”叶子楣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头,轻轻的舒展着他的眉头。 “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你也知道,我涪陵城的推荐是由那位鬼枭城主负责的,但是这个鬼枭大人就是一个十足的甩手掌柜。 所以这些事情,只能是由我这个守将来负责,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守将就不是一个受欢迎的,我费劲了心思选出来了五个人,却是被人给抓到了把柄。 你也知道,为了为了我们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真的做到那么的问心无愧,我将其中的三个名额给了我们孙家,但那些人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剩下的两个,我都是秉公处理,但就是这个样子,却被鬼枭大人抓到了把柄,说我以权谋私,为了孙家谋取私利,甚至于说我为了自己罔顾律法,要将我绳之以法。” 孙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轻声说到,“最可耻的是那鬼枭竟然从阴鬼宫找来两个少年,说要等我将人推荐到谢坤大人那里之后就带着那两个孩子去京师告状! 他竟然要借助两个孩子诬陷于我等,真是可恶!” 此时一心都拴在了孙琦身上的叶子楣听到自家的情郎被一个的城主这般欺负,顿时忍不住大怒了起来。 “一个…一个不知所谓的城主凭什么这么欺负你!就因为你做错了一件事,就这么要将你活活逼死不成么!” 孙琦听完之后,脸上算是低沉之色,“其实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虽然我给了孙家三个名额,但是孙家作为涪陵城中的家族,本身的能力也不算弱,这三个人也是经过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并不是随便凑数的! 便是让他们和涪陵城的其他人比也算不得差,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说完之后,孙琦居然还流出来了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直接滑轮下去。 看到自己这么钟爱的男人居然因为这么一件在她看来微不足道事情被逼的落泪了,母爱爆棚的叶子楣直接怒了。 她已经决定了,等到自己将孙琦安抚下来之后,她就要给他的父亲去信! 一定要让那个欺负孙琦的什么城主付出十倍的代价! 想到这里之后,叶子楣看着强忍住哭泣的孙琦,那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我先安排你住下,有什么事情也要先休息好再说!”叶子楣抓着孙琦的手掌,轻声和他说这话,安慰着他。 “我有一个远房的表亲,似乎和那位谢坤大人有些关系,到时候我托人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引荐一番!” 听到这句话,孙琦的心顿时落了下来,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只不过这件事一定要让这个傻女人亲自说出口才行。 如今听到这个女人终于主动说出这句话来了,他的心也顿时踏实下来了。 不过此时还是要好好的伪装一番才是。 孙琦朝着叶子楣连连摆手,同时猛烈的摇头,不同意她这般做。 “那谢坤大人乃是烈焰城的城主不说,更是朝廷的二品尚书,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 你不过就是一个平民罢了,哪里能够有机会认识这种人物,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我的事情都是事,大不了我就弃官不做了,从此你我二人就在那山水之间,好生过我们的日子!” 叶子楣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只感觉这就是自己要相处一辈子的那个人。 顿时都是满心的欢喜。 “你不要多说了,不管是真还是假,我等也要试试才好,万一是真的呢!” 孙琦似乎是被她说动了,最终也是同意了下来。 不过一直再告诉她,千万不要胡乱答应什么要求等等。 最后两个心里嘴里都是甜言蜜语的男女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回到了叶子楣的住处。 而当天夜里,一封书信就随着一只哨鹰飞上了天空,然后快速的朝着烈焰城飞去。 这些事情,孙琦依然是“丝毫都不知情的”。 他只知道的是,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那个叫做叶子楣的傻女人就会想尽办法的让他开心。 就在孙琦陷入了他的温柔乡之后,远在涪陵城的李鍪也终于开始了他的教学。 在他看来,就算孙琦这个家伙的能耐再大,那个紫鸢城的家伙身份再高,这一往一返,加上双方的身份地位,恐怕最少也是要一个多月时间的! 所以说,这一个多月就是他给两个家伙好好筑基的时候。 教导学生和教导士卒那可是完全都不一样的。 教导士卒只需要交给他们如何修炼就够了。 教导学生要从头教导他们,从他们的人品还有能力,还有为人办事的方式方法。 只有这些都教会了他们,剩下的才是教导他们修为和修行。 “张汤!”相比较于自己的长徒沈富,张汤这个家伙的问题明显就更大一些。 相比较于沈富的圆滑,张汤太过于执拗得性子若是不好好的加以管教,恐怕很容易走向一条彻底的不归路。 而且律法乃是国之重器,若是一个不慎,那就是祸国殃民之道。 “先生!”对于师傅先找自己而不是沈富,张汤倒是没有觉得是什么问题! “你可知对于律法使用最多的地方乃是何人在用?” 张汤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到,“各个城主府之下的捕头衙役!” 作为掌管一城之地军政的城主府自然不能只是大猫猫三两只。 其中衙役捕头这种人就是最重要的人。 城中发生的所有问题,无论是杀人放火还是鸡毛蒜皮,都要先让他们过一手。 只有他们弄不好的才会上报给他们的城主府,让城主大人参与进来! 所以韩龙听到了张汤的话语之后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对!”韩龙带着一脸的微笑,然后再次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说执法者,他们追求的是正义呢,还是真相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陷阱(三) 韩龙的这句话,再次让满怀欣喜,想要表现一番的张汤愣住了。 执法者追求的是正义,还是真相。 这似乎不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因为在世人的眼中,真相那就是正义。 但是张汤在思绪了一会儿之后,轻声说道,“执法者追求的自然是真相,若是没有真相那又何来正义!” “若是” “若是真相会伤害到正义,那是城主和大人物们的关系,而不是执法者的问题!” 张汤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老师想要说什么,所以在李鍪说话之前,就直接给出了他的答案。 看着沉默的张汤,韩龙有些沉默。 昨天晚上他去找了廖立,也知道了张汤的过往,知道了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法,或者说为什么有一个这么大的执念要去自己亲手立法。 出身贫寒,从没有父亲,母亲乃是勾栏之处走出来的女人,或者说可能连他母亲都不知道张汤的父亲到底是谁。 从就没有父亲的张汤,生活的艰难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一个勾栏出来的女人,想要好好的养活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万分困难的。 最后在人介绍之下,张汤的母亲带着张汤嫁给了一个出了名的酒鬼,虽然嗜酒如命,但是他家中却是颇有些余钱,虽然每天都在败家,但是让张汤好好的活下去,却是没有问题。 所以说,张汤在有了继父之后,在外人的眼中日子却是越来越好的。 但是实际上他们母子两个的日子却不是外人看上去那么好,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个每天都是醉醺醺的酒鬼,又怎么能够看得上一个曾经出身勾栏的女人。 尤其是这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此时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所以说,每到张汤的这个继父喝醉了之后,他都会借着酒劲儿暴打张汤的母亲,甚至还有时候会暴打年纪还的张汤。 张汤从就被暴打,但是他和他的母亲都是选择了忍耐。 一个是觉得自己忍耐能够让自己的儿子继续活下去。 一个是觉得自己忍耐能够让自己的母亲继续活下去。 但是就是这么一对儿母子,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张汤的母亲在他六岁的那年,也就是在张汤在有了继父一年之后,他的母亲还是因为偷着攒钱让张汤去私塾上学这件事,被那个男人活活的打死了。 张汤的继父据说了花了半的家财,让这件事大事化,事化了。 毕竟张汤的母亲从家中偷钱这是事实,哪怕这个钱,是给他的儿子去上私塾的钱,那也是如此。 张汤看着自己母亲被一张草席草草的卷了,然后埋在了乱葬岗之后,看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再次去了一房女人。 看着自己的母亲在死去三天之后,就没有人再记得还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似乎都是坍塌了。 就在他最失望,也是最迷茫的时候。 他遇到了一个好人,一对儿同样是逃难路过的老夫妻,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还被轰出了家门的张汤,他们顿时心软了。 所以两个人在征求了张汤的同意之后,已经有些老迈的老夫妻便将张汤带回了自己的住处,给他好生的治伤。 但是张汤毕竟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在将他身上的伤痕治好之后,便将他送了回去,在见到了他那个醉鬼父亲和刁蛮的继母之后。 老夫妻还想着去和那对儿夫妻商量,想着靠感情,说动他们,让他们同意自己将张汤带走。 但是张汤的继父继母只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两黄金,张汤可是我们家的千金之子,看在你们岁数这么大了的份儿上,所以就收你们一成,给我们一百两金子,人你带走!” 虽然算不得贫困,但是也不可能拿出一百两的黄金,两个老夫妻只能千求万求的希望那继父继母对张汤好一些罢了,然后就离开了张汤的身边。 两个老夫妻本以为这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当老夫妻再次离开那座城池之后,在不远处的乱葬岗再次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家伙。 不过这个家伙不是来这里拜祭他的母亲的。 这个家伙和他的母亲一样,被人随便卷了一个草席,然后给扔在了这个乱葬岗。 或许是因为突然到来的大雨,然后没有来得及给他埋在已经挖好的坑里,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 再次看到了这个家伙的时候,两个老夫妻的心都碎了,这个家伙此时比他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凄惨上数倍不止。 全身上下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好地方。 看着乱葬岗里面的张汤,那时候的老夫妻都已经分不清他们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不过很幸运的是,当他们想要好生的将这个家伙安葬的时候,那丈夫突然发现了已经没有生机的张汤似乎还有这些许的心跳。 感谢这个老人家会一些医术,感谢这一对儿老夫妻,真的有着很好的善心,不辞辛苦,不怕辛劳的努力的去给张汤救治。 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终于将这个家伙从勾魂使者的手中给拉了回来,他们两个老夫妻这次再也不敢将这个乖巧的家伙送回去了。 他害怕,他们两个是真的害怕了,这个叫做张汤的家伙是那么乖巧,让一辈子都无儿无女的老父亲真心想要让他成为自己的孩子。 但是自己不忍让他父子分离,但是却换来了,他们差点将这个家伙给送到坟墓里面。 这次两个老夫妻说什么也不再同意将张汤送走了,而是将他给带到自己的身边,带到自己的膝下好生的教导他,好生教育他一番,要让他彻底的成才。 两个老夫妻是一对儿很有责任感的老夫妻,虽然张汤和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他们还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和办法,将他们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张汤。 甚至还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给他最好的教育,让他能够学习到最好的学识。 让张汤年纪轻轻便在这个涪陵城之中有着一个神童的名号,虽然性子执拗,但是却让人感到欣喜,同时也进入了廖立的眼中,让他成为了自己为车迟国推荐的几个人才之中,最的一个人。 但是就在廖立已经将他确定下来之后,那个已经失踪了不知道多久的父亲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然后找到了当时涪陵城之中的守城副将孙琦,告诉孙琦张汤乃是自己的儿子,然后还说出了那一对儿已经年过八旬的老父亲乃是拐走他儿子的人贩子。 最为可笑的是,当孙琦和廖立为这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所有的证据,证词对那一对儿老夫妻都十分的不利,乃至于他们那一对儿老夫妻都亲口承认了张汤的确不是他们的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廖立等人对于张汤的遭遇心中怀有怜惜和难过,但是他都没有办法说什么。 因为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那一对老夫妻在不经过张汤亲人的同意,便将他带走,这就是赤裸裸的诱拐。 最终两个老夫妻摸着张汤的脑袋,然后走进了涪陵城的大牢,被关进去之前廖立问过他们,为什么不继续和那些人斗下去,所有人都可怜你们。 廖立告诉了李鍪,那对老夫妻当时告诉了廖立这么一句话。 “在大堂上,所有人看张汤的眼神都不对了,张汤都害怕了。” 奸淫,诱拐,猥亵,家暴犯了这四种罪名的人在大牢之中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两个已经年过八旬的老人家,背负着诱拐的罪名去了孙琦掌管的大牢能得到什么待遇那可想而知。 关押进去的当天夜里,老太太的尸体被抬了出来,浑身是伤,据说是没有扛过那他的牢中好友们第一天的见面迎新。 而那个老爷子也没有让老太太等的太久,第三天的早晨,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硬了。 可是最后这两个人却是被人用草席子卷着葬到了乱葬岗,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至于他们养育了那么多年的张汤,却是因为被他的那些“亲人”捆在了家中,连收尸这件事都做不到。 那些亲戚本以为自己能够靠着张汤从而再一次发达,毕竟一旦张汤成为了官员,那么他们这群亲戚就能如跗骨之蛆一样缠着他,不断的索取了。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做着美梦的时候,他们的梦,碎了。 涪陵城的守将,那个最为看重张汤的廖立就这么十分突然的被拉下去了。 然后最新的涪陵城守将孙琦此时仿佛像是不认识他们了一样,然后直接对他们视而不见,对张汤也是视而不见。 最后张汤再次成了一个没有人要的家伙。 这次虽然张汤被所有人埋怨,但是他却没有收到太多的欺凌,或许是因为此时的张汤长大了吧。 只不过在张汤想要努力的去争取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机会之时,他还被孙琦给盯上了。 为了能够不得罪孙琦,张汤的“亲人”们再次将张汤卖给了孙琦的麾下,若非是沈家的沈富和张汤算是半个发,在逃命的时候将张汤给救出来了的话,现在张汤的坟头草估计都已经有三丈高了。 想到了这里,李鍪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张汤,此时也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在这种情况下成长起来,他竟然还没有长歪了,那真是很不容易了。 “本来还想教教你,但是你的答案却是让为师有些不知所措了,或许你说的是谁的,执法者需要的乃是查明真相,但是判决之人必须要坚持正义。” 李鍪轻笑了一声,然后没有再多说废话,而是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一本书册取了出来。 这是他截止到今天早上才装订好的书册,虽然针线封的七扭八歪,但是不得不说也算是很用心了。 “这本《韩非子》乃是我借花献佛了,你且拿回去看看,这个东西你千万要保存好,未来你的修行还有你的学识,便要靠他了!” 张汤先是看到李鍪对自己承认他无法再深入教导自己时候,感觉十分的惊讶,然后在看到那明显就是自己手抄装订的书册,不由的有些发愣。 “师傅” “拿过去,先自己看一看哪里有不懂的地方,我会给你讲解!”本身就对《韩非子》有些许了解的李鍪再加上系统给他传输的那些东西,教导张汤却也是足够了。 或许张汤能够从里面学出一些和他认知不同的东西来,但是哪怕是侧类旁通,他也是能够教导一番的。 “《韩非子》”张汤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将他接过来之后,还是恭谨的对李鍪道谢,然后退到了一边去好生研习。 这一看,他就入了迷。 《韩非子》并非是多么晦涩难懂,或许在一个大老粗的眼中,那些七扭八歪的字让他头痛不已,但是在张汤的眼中,却都是一句句的至理名言。 《韩非子》是一门标准的法家之书,他毫不掩饰的说出了“法”就是给君主使用的一把利剑,所有“法”的根基都是在君主的手中,只有对君主有用的“法”才会长久存在下去。 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种话,张汤完全能够感受得到,《韩非子》是一部奇书。 当张汤发现自己读不下去的时候,想要问问李鍪,但是当他抬头却发现此时李鍪正在教导沈富,这不得不让他闭上了嘴,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这本《计然曰》算是给你的,既然你想要恢复你家族的荣耀,那么我自然会帮你。 为师不能让死人复生,但是为师能够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商人,这个你好生看一看,或许对你的未来能够有所帮助。” “多谢师傅!”和张汤一样,沈富此时也朝着李鍪躬身行礼,十分的恭谨。 看着两个人将功法收走,李鍪也是晃了晃自己的脖子,然后轻声说道,“这两本功法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会在这里面发现天地的!” 这句话李鍪说的十分玄乎,两个人有没有听懂,或许李鍪都不知道。 接下来就是,李鍪在这里继续给张汤和沈富继续传道受业解惑,然后远在紫鸢城的孙琦,似乎也迎来了他的光明。 “琦哥儿,刚刚我那亲戚来信了,说他现在就在烈焰城任职,将你的事情和那位烈焰城的城主谢坤大人说过了,谢坤大人十分的在乎这件事,然后让你去烈焰城亲自和他汇报一番。” 看着兴奋不已的叶子楣,孙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一定能成,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能够成。 他们孙家和谢坤也算是有着些许的关系,只不过这种关系那就是他们家族年年给他送礼罢了,这种关系哪里能够让谢坤大人将他们记住。 又哪里能够让谢坤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愿意为了他们而亲自去得罪如今风头正盛的阴鬼宫呢。 所以说,孙琦只能找到这个叶子楣,本来叶子楣真的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是准备留下让他有机会进入谢家的大门的。 但是他后面的计划都没有来得及行动,这该死的平安客栈就将他差点逼上绝路,没有办法他只能提前一步将这一步后手给用掉了。 他也知道,他的这点手段糊弄糊弄这个丫头也就罢了,若是谢坤看不出来他的那些心思,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甚至孙琦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知道,这个丫头的身边一定有一个人,或者说有一批人暗中保护着这个姑娘。 否则就凭孙琦这么一个保准的纨绔子弟,哪里能够还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还保持这完璧之身。 不过此时,孙琦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走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从新出现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了,既然如此,那某一个计划就可以提前行事了。 想到了这里,他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失落的笑容。 “子楣,你就不要安慰我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你千万不要太” “哎呀,你在瞎说什么啊!”叶子楣像是很生气一样,然后嘟着嘴说道,“真的是我说的那样,你还不允许我有几个厉害的亲戚朋友么!” 看着一脸娇嗔的叶子楣,孙琦第一次大胆的从腰上将她搂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了帮助我,你花了多么大的代价啊!” 感受着耳边的热气,叶子楣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然后弱弱的说道,“没没有什么代价,就是请他去帮了一个忙罢了” 孙琦再次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让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那我先去准备一些东西,不过今夜子时,我在城外树林里等你,好好检查检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陷阱(完) 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样子的孙琦,此时的叶子楣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好了。 她的确是一个并不太明白世事的千金大姐,但是她不是一个傻子,更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这些话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也知道这个男人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却是真的没有想好,她认为孙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却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作为谢坤的女儿,还是最喜欢的女儿,她有很多事不能做。 比如她不能说自己喜欢什么,时候因为她说了自己喜欢绚烂的鲜花,然后整个烈焰城的街道都被铺满了各种颜色灿烂的鲜花。 本来这也应该是一种很美的事情,但是后果却是很难看。 烈焰城满城的街道都是璀璨的鲜花,但是无数的花农确是被逼的家破人亡。 烈焰城的一只野狗冲着她咆哮了一声,将当时还年幼的她给吓哭了,从那天开始整个烈焰城再也见不到一只猫狗。 就因为从他的身边有着太多太多盯着她的人,有的人希望她犯错,有的人希望能够讨好她。 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叶子楣无比的希望自己能够离开烈焰城,从而离开自己父亲的身边,希望这样她就能够得到一分安宁。 这些年他在紫鸢城过得很好,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没人打扰她,没人在乎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没有人会为了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大费周章。 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这个害怕主要还是体现在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身上。 她喜欢孙琦,这一点无可否认,至少在她的心中,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是现在她们要做的和其他事情又完全不同,现在她们这种关系,一旦让自己的父亲谢坤知道之后,她不敢想象这个叫做孙琦的男人会发生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喜欢自己,也知道在自己父亲的眼中这个叫做孙琦的男人有多么的不堪。 本来她想着在一个合适的机会,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这件事告诉她的父亲,但是这个机会还没有等到,她就不得不先联系她的父亲了。 叶子楣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此时他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谢坤,一定在想尽办法在打听这个男人的一切一切。 一想到这个,叶子楣就不由得有些担心孙琦,而她的担心一出现,便让她最后选择了赴约。 夜晚降临的时候,叶子楣就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然后很快就开始起起伏伏,像是睡熟了一样。 但是在即将到达子时的时候,叶子楣突然从床上睁开了眼睛,然后快速的走下了自己的床,并且将衣服穿戴好了之后,便从窗户那里离开了。 子时已经过了半,城外树林里的孙琦也等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失望和不耐烦。 他今天一定能够等得到叶子楣的,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他对叶子楣的傻,更加的有信心。 他即将要去烈焰城了,去了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当自己到达烈焰城城主谢坤面前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会被呈现在谢坤的眼中,包括他和叶子楣的事情。 所以,谢坤一定会让自己离开他的那个宝贝女儿的。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是无法接受,只不过他不舍得这么简简单单的离开这个傻女人。 而且他是真的想要去当那谢家的女婿,能够遇到那么一个极品的傻女人,这是他一辈子的运气,哪里能够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离开呢。 所以,他才决定冒险一次,一定要冒险一次。 即将到丑时的时候,他苦苦等候的女人终于气喘吁吁的来了。 “你这人,看你找的什么地方啊!”叶子楣一出现就朝着孙琦打了一巴掌,“这荒山野岭的你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 孙琦看到这个傻女人终于出现了,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个轻笑。 伸手就要将叶子楣拉倒自己的怀里,不过这一次叶子楣没有让他得逞。 “这夜黑风高的,你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叶子楣躲开了孙琦的手臂之后轻哼着说道。 看着这幅模样的叶子楣,孙琦没有任何的失望,只是淡淡的笑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既然说了要明媒正娶的将你取进家门,自然不会做什么不轨的事情。” 叶子楣听到孙琦这么说,心里顿时踏实了下来,不过还是不太放心,看着孙琦弱弱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将我带到这里,而且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孙琦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伸手就在叶子楣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个傻丫头,跟着我来!” 说完之后孙琦就转过身去,提着一盏灯笼带着叶子楣在这漆黑的树林里面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叶子楣看到孙琦这般模样,开始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此时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自己又不能直接扭头就走,无奈之下只能跟在孙琦的后面,跟着他一直往前走去。 叶子楣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痛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孙琦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很是寂静的地方,没有回头,而是先将灯笼吹灭了。 突然到来的黑暗吓了叶子楣一声惊叫,本能的窜到了孙琦的身后,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 孙琦用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朝着她轻声说道。 “别害怕,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随着他的话说完,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丝丝的绿色光芒,然后这一抹光芒迅速的变大,变多,慢慢的弥漫了半个天空。 “这是这是什么?”半边天空都弥漫着翠绿色的光芒,就像是无数细的火焰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像一般,诡异而又美丽。 孙琦趁着叶子楣呆滞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幽冥虫,只在夜色之中出现,虽然它们的名字十分的恐怖,但是它们却是没有什么攻击力,大批量的幽冥虫在一起,就会像现在一样,你喜欢么?” 没有女人能够不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叶子楣也是一样的。 如今这些幽冥虫闪闪发光的在她的面前,组成了各种美丽的图案,在加上那些幽冥虫照耀下,地上那若隐若现的花海,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住。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叶子楣看着这里的景象,不由的有些欣喜,或许说是感觉到了惊喜吧。 孙琦看到叶子楣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得逞了,为了今天,他准备了可不止一天两天,他孙琦的胃口也不是一个女人那么的简单。 如今虽然说有些提前了,但是他的准备仍然十分的充足。 看着惊喜不已的叶子楣,孙琦轻笑着在她的耳边继续说道,“别着急,还有更好的东西呢,跟我来!” 说完之后,孙琦直接将叶子楣半抱着就朝着某一个方向继续走着,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散布在漫天的幽冥虫之下。 叶子楣被他环在怀里,开始还是有着一些抗拒,但是看孙琦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就不再拼命反抗了。 慢慢的两个人就这么继续走着走着,直到走到了一处凉亭之中。 这座凉亭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叶子楣是一丁点也不知道,而且这里是哪里,叶子楣也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只知道自己身边的合格男人真的很能逗自己开心。 孙琦带着她来到了凉亭之中,然后带着他坐了下去,凉亭之中还是有些黑,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布置。 不过不要紧,孙琦将叶子楣放到了石凳之后,便转过身将凉亭之中早就布置好的蜡烛,用火折子点燃了。 数根蜡烛燃烧起来的灯光,顿时将这里照亮了。 “哇!”光芒一充斥到这个凉亭,那叶子楣就不由得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看到了面前的一副很美丽的画卷。 上面是一个美人,就是她自己。 若只是一副画卷自然不值得她发出这么惊喜的叫声,从到大她见过太多太多名家画作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幅画卷却是用着无数的花瓣拼接而成的。 虽然看上去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简陋,但是却是能够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 “我知道你喜欢花。”叶子楣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自己,她知道这是孙琦,但是她这次还是没有反抗他。 “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叶子楣在紫鸢城这么久了,她一直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山谷,一般人的确是找不到,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来到这里的!”孙琦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叶子楣的脖子里,呼吸出来的热气,不断的打在她的脖子上,“当时我发现这里的时候,这里其实还是停荒凉的。 后来,有一阵子我特别的累,不想再继续劳累下去了,便想着带你隐居山林,所以就将这里重新打理了一番,这里的幽冥虫之前没有这么多,我是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就亲自培育了一番。 至于那花海,几乎都是我一朵一朵种进去的,虽然打理的不是很好,但是数量却是很多,而且我也是很努力的在做了。 至于这个凉亭,这么崭新的亭子当然是我自己搭建的,本来还想再搭建一个木屋,只不过后来各种事情都出来了,便没有完工。” 说这话,孙琦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外面有着无数的幽冥虫,所以叶子楣隐隐约约的倒也能够看得见。 “你真是有心了!”一个男人对自己费尽心思到这种地步,叶子楣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多么的庆幸,今天她没有留在房间之中,而是来到了这里,否则她一定会错过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那个人的。 此时的叶子楣,已经没有了脑子了。 孙琦看着怀中的叶子楣已经动心了,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差不多了。 孙琦趁着叶子楣低头不语的时候,直接在她的脸上着了一下,然后轻笑着将她松开,跑到了一边从某个角落之中拿起来了两坛子美酒。 “这是我用鲜花酿造的美酒,特别烈,你可要心了!”孙琦轻笑着将两坛子美酒放到桌案上,就用这画卷做菜,要和叶子楣饮酒赏月。 本来并不打算喝酒的叶子楣,听到了孙琦的话之后,反倒是勾起了好奇心,然后直接将那酒坛子打开了泥封,闻了闻里面的味道。 “怎么没有酒味?”叶子楣闻到了花香,很清爽的花香,但是就没有问道酒气,不由的有些惊讶。 “难道你不知道么?”孙琦满脸惊讶的怪叫了一声,“没有酒味的酒才是最烈的,哈哈哈!” 叶子楣也是被他的这怪模怪样给逗笑了,然后将那酒坛子拿了起来,轻轻的就这么抿了一口。 “唔”喝了一口美酒的叶子楣脸色更加的古怪了,“甜甜糯糯的,还有花香,哪里是什么酒啊!” 孙琦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由的轻笑了起来。 这两坛子百花酿可是他费劲了心思才弄到的,两坛子美酒,无论是喝起来还是闻起来,你绝对感受不到任何的酒味。 而且味道甜甜糯糯,特别讨女人的喜欢,总是会让女人觉得这就是加了蜜糖的水,让她们不知不觉的喝的很多。 但是这里面的酒,那可是实打实的酒,别看没有酒味,便是孙琦这种酒场老手在一口气喝上半坛子百花酿之后,他第二天也别想清醒的醒过来。 而且他可以保证,这种酒这个女人绝对没有喝过。 这个世界,人有三六九等,这东西自然也有三六九等。 这种甜甜糯糯的东西,除了诓骗女人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的酒水向来是不被上层人物所喜欢的,也就是说,这玩意就是下九流的东西。 向叶子楣这种千金大姐,哪里知道这种肮脏的东西。 “你别不信,这就是酒,特别烈的酒!”孙琦知道该怎么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喝下这个去,这种事情他做了不止一次了。 果然,叶子楣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样子,但是看到孙琦满脸戏虐的说出了这些话,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家伙一定是又想骗自己!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叶子楣直接朝着孙琦冷笑了一声,“就算是酒那又如何,我和你拼酒啊!” 看着满脸都是信誓旦旦的叶子楣,孙琦知道,今天的事情这是成了。 一脸戏谑的推辞了两次之后,孙琦十分痛快和这个傻女人一起喝起酒来。 不过两个人的区别是,孙琦只是喝了一口之后就说太甜腻了,一点也不好喝,然后就开始了一口一口的抿着。 而那个傻女人叶子楣则是为了在孙琦证明自己一些什么,然后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起来。 反正在她看来,这种甜甜糯糯的东西,怎么可能叫做酒呢。 很快,叶子楣那满满的一坛子美酒就被她喝了一个干干净净,将那百花酿喝干之后的叶子楣,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脸颊已经红润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要她动作稍微剧烈一番,然后她就可以晕倒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叶子楣确实是不知道的,但是孙琦却是有办法让她知道。 “你可千万别乱动啊!”孙琦看着已经脸红扑扑的叶子楣,轻笑着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不注意可就醉倒了!” 没有听到这句话也就罢了,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的叶子楣哪里还能受得了这刺激。 直接就一拍桌子,然后朝着孙琦说道,“你就知道骗我,看我给你跳一段舞!” 说完之后,叶子楣都不给孙琦说话的机会,然后直接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就要开始翩翩起舞。 只可惜,再她猛的站起来之后,一股酒意就直接冲了过来,然后她一下子就变得晕了起来。 “好晕啊”想来不怎么喝酒的叶子楣哪里经历过这个阵仗,直接就醉倒在了那里。 看着已经喝醉过去的叶子楣,孙琦轻笑了一声,先是从怀中掏出来一个药瓶,然后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脸色那微微的红润,快速的就消散了。 看着已经沉沉睡过去的叶子楣,孙琦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 “都出来吧!”孙琦没有着急去将躺在地上的叶子楣扶起来,而是一边收拾着那石桌,一边朝着那远处还没有建造好的木屋大喊了一声。 、很快,一阵声响过后,三五个汉子就从那木屋之中跑了出来。 “孙琦,没想到你子还真的敢这么敢,你是真不怕这个丫头将你给杀了不成么?”其中领头的一个汉子此时看着都已经年过六旬了。 不过身体俊朗不说,整个人都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风范。 “只要我们合作的愉快,她父亲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样不好么?”孙琦说这话,将叶子楣抬了起来,就这么放在了石桌上。 一群人看着沉睡着的女人,嘴角带出了一丝狰狞。 最新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交易(二) 就在孙琦双腿都开始有些颤抖的时候,他对面的这个老人终于开始张嘴说话了。 “你就是孙琦?” “人正是孙琦!”听到谢坤说话之后,孙琦也是轻轻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道,“谢大人能够接见人,那真是人的荣幸,若是日后” 孙琦本来想要好好的拍拍谢坤的马屁,结果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谢坤给打断了。 “你就是靠着这张脸皮将叶子楣那个傻丫头骗到手的么?” 这句话谢坤说的波澜不惊,但是孙琦确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交易(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交易(三) 半个月之后,一只商队如约出现在了涪陵城之中进行补给。 为首的正是沧水城裴家的裴融,此时他还是那副红光满面,胡须花白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半点不开心的模样。 而此时,关于沧水城裴家和已经被送到天狼国聂家的诸多恩怨情仇也已经出现了太多太多的话本,在这涪陵城之中传播起来了。 沧水城裴融不惜拿出自己家族珍藏的九转玉灵丹,也要去天狼国换聂家满门的性命。 在涪陵城休息的裴融并不知道,已经有一个人盯上他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交易(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交易(四) 此时已经躲到了暗处的孙琦,正满脸微笑的看着一触即发的现场,心中无比的激动。 他哪里能够不兴奋,因为迄今为止,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布置的。 裴融和他乃是盟友,他说动裴融也好,说动其他人也好,用的说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让他们和在车迟如日中天的谢坤搭上关系。 有了这个保证,不单单让他们对于孙琦这个他们从来都看不起的家伙刮目相看,更是让他们对于自己的这个联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至于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交易(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交易(五) 韩龙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觉得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他却是不认为自己是真的可以枉顾任命。 他杀过很多人,但是他从来不会妄杀,他可以为了战胜那只疯狗魏平,然后火烧安定城,让数万百姓,让数千士卒直接丧身火场。 因为当初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在硬性实力不如对方的时候,当初的韩龙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所以他只能选择这么做,他只能选择用一场大火来终结这混乱。 但是最后他还是失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交易(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斗争 车迟国的司空谢坤站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停顿,便是糜臻也将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这些车迟国的大君臣,并不是傻子,也不可能是傻子。 孙琦的话,他的出现,还有刚刚那些朝臣的弹劾,不出意外,他们都是早就已经联合好了的。 毕竟无论是这个被折腾的几乎要死了的孙琦,还是刚刚那些突然窜出来要弹劾阴鬼宫长老鬼枭的这个城主或者是那个员外郎,都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大殿之中的人。 他们现在无一例外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斗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斗争(二) 司徒燃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大有一种翩翩少年郎的感觉。 本就长得唇红齿白的他,此时一身月白书生服,手持一柄纯白纸面折扇,头上扎着漆黑的玄木发簪,腰间还吊着一块月牙状的翠绿玉珏。 再加上那贵公子的气质,倒是真能迷倒不少少女。 “燃儿!”老夫人看到司徒燃出现,顿时一溜跑的跑了过来,看着司徒燃不停的打量着,“好,好,和你祖父年轻的时候,就是像!” 此时的老夫人,看向这个家伙的时候,那是忍不住的赞美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斗争(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斗争(三) 廖立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哪怕现在整个涪陵城所有的百姓对这个鬼枭大人都恨之入骨,都畏之如虎不敢直视。 可是廖立对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如同之前一样对百姓尽心尽力,如同之前一样对鬼枭大人,毕恭毕敬。 即便现在鬼枭对于他的态度都很不好了,对于廖立,现在鬼枭都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或者说,当鬼枭开始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涪陵城城主了,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应归功长老。 涪陵城的城主,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斗争(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斗争(四) 鬼枭再次在涪陵城过了几天醉生梦死的生活,每日美酒在手,美人在怀,这几天的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念头从来没有这么通达过。 甚至他一度觉得他只要再在涪陵城过上一段这种日子,他都可以顿悟一些东西出来了。 不过好日子终归还是短暂的,他的面前现在就有一个满脸笑嘻嘻,让他十分恶心的家伙。 “你就是那个负责将老夫押走的黄元?”鬼枭看着面前的黄元,脸色同样都是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全都是冷笑和不屑。 “鬼枭大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斗争(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误解 解释过那所谓的“毒药”之后,韩龙看向了李浑,“让你安排的事情,你可莫要出了乱子!” “掌门放心!”李浑听到自己的事情之后,变得十分的自信,“这点事儿哪里会出问题,沧水城的人已经上套了,今日裴齐等人就会路过这里,出现在鬼枭的面前!” 李鍪听闻之后点了点头,“那剩下的就是我等安心看戏了。” 这次他们的目的是让鬼枭彻底的和车迟国闹僵,同时能够将李鍪带进阴鬼宫之中。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李鍪先是用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误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章 误会 “韩龙”再次被鬼枭带走了,两个人朝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虽然两个人乔装打扮隐藏行踪,但是在某个早晨,鬼枭还是偷偷的摁住了韩龙的肩膀。 “别出动静,咱们似乎让人给盯上了!” 作为一个曾经常年厮杀的阴鬼宫长老,还是一个出手狠辣的金丹修士,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跟上脚步的。 为了这次的事情能够十分完美的完成,孙权手下的那些亲信提前半年就去了坞城。 每天什么都不做,就是围绕在三长老的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章 误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二章 算计(二) “典校卫,杀!”一声令下之后,周泰便亲自带着人马冲杀了进去。 鬼枭想的没有错,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被重重监视了起来,在鬼枭走进暗道的那一刻,周泰就已经收到了毯子的消息。 他不在乎鬼枭是不是想要偷偷的算计他,也不在乎鬼枭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 他知道自己离开之前,老主诉了他,要相信那个年轻人,所以他相信就算鬼枭想要算计他们,那个年轻人也会给他们争取时间的。 而面前的这个的荣盛赌坊,在他看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二章 算计(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三章 算计(三) “校事府”三个字一说出来,顿时让鬼枭的眼睛都缩了一下。 看着不远处的荣盛赌坊,看着那人来人往的荣盛赌坊,鬼枭的心中只剩下了那三个字,“校事府”。 “好了,我等回阴鬼宫吧!”鬼枭看着崭新的荣盛赌坊,最后只是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剩下的事情,其实就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 至于校事府,这算不得什么庞然大物,但是极为特殊,他们的手段也很诡异,容不得他不心谨慎。 韩龙看着鬼枭着颇有些寂寥的背影,轻声一笑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三章 算计(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四章 算计(完) 司徒浩看着面前的众多子嗣,不由的露出了一个凄厉的笑容,他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觑了这天下之人啊。 司徒浩能够跟随在车迟国糜家的麾下,带领着车迟国走向那般昌盛,自然不会是一个平凡的老人。 哪怕他现在和糜臻一样,都已经垂垂老矣,无论是实力还是脑子都已经比不上当初的那个自己了,哪怕是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如当初远矣! 但是这么多年同样让他经验变得十分老道起来。 九品中正制的出现,他第一时间就想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四章 算计(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知己知彼 韩龙听着面前阴鬼宫那不屑的话语,嘴里不发一言,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一样,一丁点意见都不敢多说。 不过那阴鬼宫的宫主虽然说的这般的随意,仿佛一点也不在乎那正在如日中天的车迟国一样。 但是说完之后,他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去。 韩龙也看出来了这一点,这才什么也不多说,省的让双方都下不来台。 “说说吧,为何要静观其变!”阴鬼宫的宫主在装完犊子之后,也恢复了正常。 虽然说车迟国明面上没有元婴修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知己知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六章 融入 韩龙的话让阴鬼宫的宫主愣住了,然后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下面的韩龙沉默了半晌。 “你所说的融入,是如何融入?”阴鬼宫的宫主觉得他们阴鬼宫或许真的就需要这么一个人物,有这种大局观的脑子可是不常有的,不过他的身份并不确定,这才让他无法相信,但是他们却是可以先用一用他的主意。 “联姻,为官,入军!”韩龙好不客气的给出了三条出路。 “若是说合作,那么最平常不过的就是联姻了,只需要和他们皇室或者部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六章 融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利益 校事府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顿时面色大变了起来。 校事府在别人的眼中那就是一群精锐罢了,或许还有神秘,可怕等等。 但是校事府这些东西,在校事府自己人的眼中,揭开了那一层神秘的面纱。 校事府的事情其实在他们自己人的眼中反倒是十分的简单! 校事府保持的是家族行事! 校事府现在的探子越发的多了起来,遍布天下也不再是一句妄言了。 但是遍布天下的校事府探子却都是世袭制度的,也就是说校事府的人,他们的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利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谈判和逃亡 韩龙看着身边的这个家伙,不由的轻笑了一声,没有和他多说话,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 “某家不管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韩龙最后还是翻了一个白眼从这里离开了,留下了一句让孙登脸色十分纠结的话语。 韩龙从这里离开之后,阴鬼宫得弟子顿时满头大汗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这修的什么仙儿,愣是被几个普通人给挤了出去,也真是够蠢的!” 再那两个弟子说话之前,韩龙率先发难,让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谈判和逃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四十九章 枉死城立法 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张汤,突然看到了这么一幕,顿时有些心头火气。 他生气不是因为这群人竟然还要刺杀他,他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完全的习惯了,换句话说,那就是已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但是,他们竟然敢在枉死城的城门前厮杀自己。 先不说枉死城本就禁止杀戮,就是现在这种在城门外就明目张胆的杀人,这本身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江湖仇杀,悬赏暗杀,包括阴谋算计杀人,这都是可以的,只要你不放到明面上,再加上没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四十九章枉死城立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五十章 枉死城立法(二) 张汤最后还是被女娃娃的嚎哭给打动了,这么的一个孩子,若是就这么被送到了那勾栏之处,她这一辈子也就真的是被毁了。 所以张汤心软了,那妇人的鬼哭狼嚎只是让张汤有些难听罢了,但是这个女娃娃的哭声却是让他十分的难受。 不过他虽然认了这件事,但是他身上也的确是拿出来了数百两的钱财,只能满脸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壮汉。 “这东西值多少钱咱们暂且不说,我这身上也没有几百两那么多,可否可否分批送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五十章 枉死城立法(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五十一章 枉死城立法(三) 张汤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满脸都是讨好之色的壮汉,他很难想象的出,这个家伙在不久之前就是将自己逼得无比窘迫,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人的钱粮都拿走的家伙。 张汤没有着急接过那壮汉送过来的东西,他在等待着张刀发话,想看看张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若是仅仅凭着一张脸,他恐怕做不到答应自己的这件事。 看着张汤没有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也没有吭声,就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站着,那壮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不由的将头偏了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枉死城立法(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 第一百五十二章 枉死城立法(四) 第二天太阳都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张汤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睡觉了,也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能够保证不被别人看到,也不会丢了他枉死城巡街使张刀的威风。 “呦呵,起的够早的啊!”张刀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已经站起来活动身体的张汤,还有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草席子,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昨晚上太冷,压根就没睡觉!”张汤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活动着已经被冻得有些发僵的身体,同时也舒 《九州第一仙门》剑门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五十二章枉死城立法(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九州第一仙门/b》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