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至恶的皮囊下》 第1章 厉霄珩的前任 眉眼轻抬,略含万种风情,左眼下的泪痣,恰到好处。 一身嫩粉色刺绣旗袍,轻拢细发,极致风雅。 十八岁的花与一身清秀踏入灯红酒绿之中,格格不入,却带着这个年纪少见的清高孤傲。 路过的人不觉得她装腔作势,只因南城第一名媛花与的才华与风雅人尽皆知。 南城…… 娱乐会所…… 花与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包间内。今天是她与厉霄珩交往一周年纪念日,也是他的生日。 包间内都是熟悉的面孔,却也多了一个不熟悉的面容。 “小与,你来了,快来坐,阿珩没有跟你一起来吗?”堂姐花容第一个牵过她的手。 花与纵然排斥着她的触碰,但却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和优雅。 这是花容,她的堂姐,虽然在人前对她极好,但在花家便原形毕露。她不愿理会,也不曾理会。 “阿珩说,先让我过来”花与轻声回应,如碧玉清泉,精致动人的浅浅一笑,随后侧身看向那抹陌生的面容:“这位是……” “这……”花容故作有些难为情,未等她解释,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花与转身,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双清冷深邃的墨色瞳孔,穿着精致剪裁的西装,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穿着,俊容傲姿,不苟言笑。 这是她喜欢了五年的厉霄珩。也是她的男朋友。 她走到他的身边,将手中的礼物送给他:“生日快乐,阿珩” 厉霄珩没有立刻接过,目光直视着她的身后。 “阿珩,好久不见,我回来了”那个陌生女子站了起来,目光柔和地看着花与身边的厉霄珩。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冷漠,一个温柔,花与没有忽略厉霄珩眸底闪过的一丝悲伤。 “紫灵,先坐下,今天阿珩生日,一会儿再叙旧”厉霄珩的表弟黄奇羽打破这份异样的安静。 那份礼物,厉霄珩终究是忘记接过,径自走向沙发的某处。 花与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她与这些人相聚甚少,大都是因为厉霄珩和花容,论家世她足矣与他们比肩,论才华她仍能与其媲美,甚至略胜一筹。 或许过于清风明月,才难以与这些人交谈甚欢吧。 花与看着被他的朋友们簇拥的厉霄珩,满足一笑,这一年她忙于学业,他攻于事业,他们相聚时少,不似其他情侣般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但却很是心安。 “阿珩,你胃不好,少喝点酒”裴紫灵的声音传来,吸引了包间内所有人的视线,也包括花与。 花与从容地拿起面前的果酒轻饮一口,犹如细品一杯茗茶。 她的视线移至裴紫灵的脸上,貌似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反应,也期待着厉霄珩的反应。 这里的每个人都对裴紫灵很是熟络,唯独她朦朦胧胧,不解人意。 她隐约猜到那人的身份,想必这位紫灵小姐便是曾经抛弃厉霄珩的前任,裴紫灵了。 因着她相信厉霄珩,便也不会觉得危机四伏,对于感情,她是信任的,如果没有信任,又如何保持感情的长久呢。 花与站起来,走到放着蛋糕的推车面前,笑看着厉霄珩:“阿珩,该切蛋糕了” 厉霄珩愣了片刻,好似发觉这位才是他的女朋友,才应该是他现在所在意之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起身,走向花与身边。 …… 后来,生日不知如何结束的,起哄声游戏声,在花与的耳边渐行渐远,嘈杂迷离,她隐约听到了裴紫灵与厉霄珩交谈的声音。 丝丝哭腔,让人心软。不知是七分醉的真言,还是三分醒的表演。 她醉了,再次醒来,是在车中。 她头痛欲裂,街边的霓虹灯让她觉得恍惚。 她推开车门,走下车,才发觉手上都是血,连嫩粉色的旗袍上也沾染了血色,而车前是一位中年妇女,躺在血泊中。 她顿时清醒,跑过去查看情况,人群却聚集地越来越多。 花与跑到中年妇女的身边,这才发现竟然是厉霄珩的母亲黄梓香。 “阿姨!阿姨!”花与的从容与淡定变得慌乱不堪:“快叫救护车!”她大声地对四周的人说着。 突然几个熟悉的身影落在她面前。 花容不可思议的看着花与,几滴眼泪流下,一个踉跄跌进了男朋友韩宙的怀里。 “小与……你到底做了什么,小与,为什么……你疯了吗?”花容靠在韩宙的身边哭泣,韩宙已经拨打了120急救。 花与一直在对黄梓香采取急救措施,她无暇顾及太多,直到厉霄珩和裴紫灵他们也站在了她面前。 黄梓香被送进医院,花与身上都是血,她此刻狼狈不堪,血色与这份纯洁交相辉映,透着丝丝冷艳危险。 就算如此,她竟也让人觉得如尤物一般。 可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迎上了厉霄珩冰冷蚀骨的眼神,他脚步略微急促,与她擦肩而过,裴紫灵和黄奇羽跟在他身边。 他们驱车跟随着救护车去往医院。 韩宙和堂姐花容以及花与的某位同学杨依晓一直站在那里。 花与不明所以,不明白他们看她的眼神,更不明白厉霄珩对她的态度。 在那一刹那,她感觉厉霄珩是怀疑她的。 “小与,你快跟我走,厉霄珩是不会放过你的”花容匆忙的拉扯着她,将她带回花家藏了起来。 夜已深,天空一片漆黑昏暗,月色都隐藏在云层之下。 花与被花容强制性锁在了家里,身上干涸的血液,夹杂着血腥味。 到底怎么了,她们不是在给厉霄珩庆祝生日吗?为什么她会在车里醒来,又为什么浑身是血,黄阿姨为什么会在她车前。 花与很是疑惑,但清者自清,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看看黄阿姨的情况,却发现门被锁了。 无论她如何敲打,都没有人来开门。 翌日…… 微风从窗外吹进室内,柔和的阳光洒进的雅致房间。 “砰!” 房门被猛然踢开! 花与正庆幸着房间被打开了,厉霄珩与黄奇羽走了进来。 他们的面色阴沉,笼着乌云密布,目光黑沉的望着不明所以的花与。 花与走过去,轻扯厉霄珩的衣袖:“阿珩,阿姨情况怎么样,昨天我——啊!” 还未等她说完,花与便被厉霄珩和黄奇羽身后的人带走了。 没有一丝丝的温柔,扯得花与生疼,她被扔进车里,带去了医院…… 第2章 被害入狱 花与被迫跪在黄梓香的面前,周身围着很多人。 黄梓香还未醒过来。 她被按着,面前是那一副副伪善的嘴脸,花容正躲在韩宙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而她的同学杨依晓正大肆指控着她。 黄奇羽的女朋友付雪瑞打了她一巴掌:“贱人!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最后被裴紫灵拉到了后面,并对她摇头。 坐在病床边的,是她的男朋友厉霄珩。 此刻的他,面色无波,冷眼看待着面前的她,就像看待仇敌一般。 “厉少,我亲眼所见,是她撞的伯母”杨依晓指控着跪在地上的花与。 花与看着角落里的厉霄珩,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左脸火辣辣的疼:“阿珩,到底怎么了?” 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厉霄珩没有说话,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母亲出了车祸,嫌疑人是他的女朋友,花与。 他是商场上的王,也是家里的孝子,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他的女朋友也不可以。 “小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伯母不喜欢你,时间久了自然会接受你,你又……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我爸妈他们多伤心啊”花容哭哭啼啼的说道,很快就哭湿了韩宙的衣襟,惹得一阵心疼。 花与看向自己的堂姐花容,从昨晚到如今,她只说了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话,仔细联想,好像便恍然大悟。 他们这些人把她当成了杀人凶手吗? “阿珩,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她从容不迫的说着,语气坚定无比,她醒过来就在车里了,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喝的是果酒,也没有酒后开车的习惯,更何况她不会开车。 “霄珩……”病床上的人苏醒过来,厉霄珩轻握着她的手。 “妈,你醒了。” “伯母,您没事吧,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花容凑过去询问道,语气温柔真挚,一直以来,她都深得黄梓香的心,奈何得不到厉霄珩的心。 黄梓香猛然握紧了厉霄珩的手,紧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花与,颤巍巍的指控着她:“快把她赶走!霄珩,她要害你!” 付雪瑞走到黄梓香身边,电光火石地询问:“伯母,你知不知道是谁撞的你?” 黄梓香想都没想地指着花与:“是她,是她!是花与!” 杨依晓也走过来打了花与一巴掌:“你怎么这么狠毒!陷害厉少还不够,连伯母都不放过!” 厉霄珩一直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周身气息阴沉。 此时,厉霄珩的表弟黄奇羽推门而入,对这着里面的所有人说道:“警察很快就到,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收集完了,全部指向花与。” 花与的防线瞬间坍塌,厉霄珩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她。 “阿珩,我没有,我怎么会去撞阿姨呢。”花与解释道,带着很少见的慌张,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是有人在害她,是谁?! 他好似地狱里的恶鬼,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眸底只剩阴寒,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花与没有挣扎,深邃明亮的眼眸里装满了失望,他不相信她? 也对,连受害者都指控了她,这个男人,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谎言,蒙蔽,此时此刻,花与觉得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她从来不在意真相,哪怕花容和杨依晓无数次诋毁她,她也丝毫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厉霄珩一个人的信任,一个男朋友对女朋友的信任,但现实将她击的粉碎。 眼看着花与喘不过气了,黄奇羽将厉霄珩拉开:“阿珩,为了这种女人动手,不值得。” 花与跪坐在地上,漠视着眼前的一切,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从来都不是愿意低头的人,她是花家的千金小姐,是整个南城的女人羡慕膜拜的对象,她比花容漂亮有才华。 她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就算年幼失去父母,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没有父亲在背后作为依靠,却依旧能出类拔萃不失风雅,素质与气质浑然天成。 却被他们说的如此不堪。 “阿珩,你不信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花与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脖子上的掐痕已然明显,她看不见,却感觉到刺痛。 “你让我如何信你”厉霄珩冷漠如冰的声音传来,他的脸色比声音更加阴沉。 花与没有继续解释,既然不信他,她也无需再多言,她需要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联系着一切线索,从昨晚到现在。 这里的每个人说的每句话。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厉霄珩冷冷的看着她,不仅如此,其他人也依旧这样看着她。 “我要证据”花与轻言,似莞尔轻谈,她依旧是那么地从容不迫,却让人觉得扎眼。 凭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如此淡定的找所谓的证据,明明一切都已真相大白,这个女人怎么还不承认! “证据?阿宙,你告诉她,她想要的证据。”厉霄珩不再看她。 韩宙已然与花容串通了一气,杨依晓也在附和着,他在维护着花容。 花与摒弃狼狈不堪,带着淡漠又略带期许的浅笑,直视着黄奇羽身后的厉霄珩:“不是我,我相信你能查到,只不过你更愿意去相信你的母亲,你的朋友。” 警察已经来抓捕她了,她扫视着病房里的人,唇角微扬:“好大的一张网,韩宙,你所护着的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要掂量清楚了” 花与的声音轻飘飘的进入所有人的耳朵,韩宙和花容有一瞬间的心虚,但终究还是没有承认什么。 她依旧是那个高傲的人,莞尔一笑,对着眼前她喜欢的男人说:“厉先生,你可相信过我?” 厉霄珩只留下冰冷的一句话:“你去监狱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 她从来就是格格不入的一个人,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们,永远将她弃逐在外,无论她多么优秀。 很快警官就带走了花与,手铐将她桎梏在囚笼里。 她临走时,一改以往的温柔,眼神充满了狠戾,却也依旧优雅,她对着包间里的所有人说:“最好,别让我活着出来。” 若是她能活着出来,就是他们的地狱了。 她离开时,依旧高贵,坚韧不拔。 无人察觉,从花与进入医院到被警察带走的这段时间内,一双野性难驯的眼睛时刻注视着病房内的一举一动。 他唇角含笑,目光流连在那个连被污蔑被陷害入狱时都能高贵优雅的小女人身上…… 第3章 他叫郅野 进入监狱后的第一天,花容来看她了,她只身一人而来,卸去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罪恶的嘴脸。 花容得意洋洋的看了里面的花与:“小与啊,你就乖乖呆在里面吧,姐姐会时常来看你的。” 花与冷冷的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是你吧” 花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是我,哦不对,现在,是你了,这可是伯母亲口说的呢。” 花与起身,想要离开,但花容并没有要就此作罢。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花容十分不满意她云淡风轻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不想,请回吧”花与说道,她早就想清楚了。 花容喜欢的是厉霄珩,不是韩宙,但却依旧跟韩宙牵扯不清。 她徘徊在这些人之间,做着假好人,用娇柔的形象,去获得那些人的怜悯和喜爱。 这样的花容让她觉得恶心,她早已看透她,却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因为她不屑于背后对人指指点点。 花容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对她说:“花与啊,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一下,裴紫灵是厉霄珩的前女友,现在她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呢,你猜这件事跟她有关吗?” 花与莞尔一笑,眼神透着讥讽:“不重要,只不过你不觉得遗憾吗?兜兜转转,还是没能得到厉霄珩” 花容被激怒,是她的确还是没能得到厉霄珩,就算她深得黄梓香的心又如何,厉霄珩还是看不见她,可恶的是裴紫灵又回来了! “那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实话告诉你,厉霄珩就是为了裴紫灵才把你送进来的!是他让你承担了所有的罪!伤心吗花与,我的好妹妹。” 花与手指紧握,目光冷漠阴沉,她的确没想到这一点,只觉得是花容的陷害。 花容得意一笑,再次坐了下来,优雅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反正,你也出不去了,今天我还有一个消息,索性就告诉你好了,是关于你爸妈的哦” 听到是关于父母的,花与又重新坐了下来。 花容得意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伯父伯母啊,其实不是死于意外哦……他们其实啊,是被活活烧死在车里的,只不过你命大,逃了出去,可惜啊……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花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质问着她:“你什么意思?!” 花容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她打开来看了看,这是爷爷留下的遗嘱。 花柏诚是花与的父亲,爷爷的遗嘱上只有他们两个继承人,那么她的二叔花林诚为什么不在这上面。 “因为这份遗嘱,我父亲不得不出此下策啊,所以花与啊,你也别怪他们,这都是你们的命”花容起身,笑的张扬又讽刺。 花与手里拿着这份遗嘱,想要拉住她,情绪越发激动,却被狱警拉住了:“花容,你把事情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这一切太突然,花容到底想说什么,爸爸妈妈的去世另有隐情吗? 无论花与怎么喊,花容都没有回来过。 当天晚上,她被监狱里的人打的奄奄一息,她头破血流的被按在角落里毒打。 她知道,这是花容安排的,她想让她死在监狱里,她想让她死不瞑目。 当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她突然转到了其他的地方,一个她并不是很清楚的地方。 一年后…… 花与重见天日,昔日的长发已不在,出狱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自由还有深埋在心底彻骨的恨。 她提前出来了吗? 她本以为会死在里面,花容派来的人往死里打着她,所幸她命大,被人所救。 正要离开,一个阴影落在他身后,淡淡的柠檬茶清香,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出来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花与转过身,惊讶一闪而过,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精致剪裁的西装,及腰的墨色长发轻轻扎起,野性又嚣张的蓝色暗眸,绝色中透着冷漠和不羁的姣好面容,有那么一瞬间,花与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女人。 “你是谁?”花与一如既往的问道,这一年来,只有这个陌生人来看她,而他只是让她叫“三哥” 这一年,她被转移,虽然依旧在监狱里,但很是安全,大概出于这位“三哥”的手笔。 刚入狱时,这位“三哥”便来探望她,嘴角若隐若现的浅笑带着嘲讽,花与仍记得他曾说过的话。 他说:“我能把你救出来,但你该在里面长长记性,一年后,我来接你。” 长发男子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角轻吻,花与别过头,躲了一下,耳边气息轻抚,只听他说:“郅野” 他叫郅野。 未等花与反应,郅野已经将她带入车内。 黑色布加迪扬长而去。 花与纵然再淡定从容,也不会淡定到被陌生人带走还能临危不乱。 而这个男人让她莫名心慌意乱:“停车。” 郅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行我素,一直在本着自己的内心,野性难驯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笑意,还有花与一眼就能看穿的情愫。 “你到底是谁?!停车!厉霄珩派你来的,还是花容?!”提起这些人,她就恨,恨厉霄珩的不信任,恨花容和韩宙那些人的陷害。 郅野只冷冷一笑,眸底不易察觉的一丝狠戾和嫉妒,将车速加速,很快便到了。 花与此刻有些慌乱,郅野倒底是谁的人,难道是厉霄珩和花容派来的? 她才刚出狱,厉霄珩和花容就迫不及待了吗? 既然如此,又何不在监狱里弄死她。 可是为什么她会提前出狱,在之前又为什么会被转移。 很多问题都徘徊在花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难以找到答案。 郅野下车,将花与从车子里抱出来,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带到了原本就订好的房间。 ip房间…… 花与被扔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郅野,他从衣橱里拿了浴巾和浴袍,扔给了她:“洗干净” 随后郅野转身去了客厅,叫了餐。 花与虽然奇怪,但依旧进了浴室,洗去一身污浊,将监狱里的气息彻底洗去。 她回来了,活着出来了,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那些欠她的人,她会一一找他们算账。 还有父母去世的真相,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一定跟花家脱不了关系,她要报仇…… 第4章 不然……一会儿没力气 洗完澡后,花与穿着单薄的浴袍出去了,原本的衣服被郅野扔掉了,她没有其他衣服穿。 刚走出去,郅野就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去。 花与警惕又小心的走过去,不料,被郅野扯入怀中,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身,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吃饭” 这个男人,很喜欢撩拨她,此刻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越发的收紧。 花与挣扎开,站在他面前,浴袍轻轻滑落肩头,很快郅野也站了起来,帮她收了收衣领。 “吃饭吧,不然……一会儿没力气”郅野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让花与喘不过气,想要逃离,面对这个男人,她身上的淡定从容,无处安放。 她仓皇失措,跑到门边,想要逃出去,可惜门被上了锁:“你到底是谁!是花容派你来的是不是!” 郅野点燃了一支烟,惬意的坐在沙发上,声音微沉:“花与,你什么时候这么傻了,你只有一个选择,回来吃饭。” 花与逃脱无果,身上也只穿着单薄简短的浴袍,只能回到沙发上。 郅野离的她很近,浓郁的烟草味,让花与很是不适,好似察觉到了她的排斥,他便将烟熄灭了。 花与一边奇怪一边吃着桌子上的饭菜,准备吃完饭后,好好跟这位叫郅野的陌生人聊聊。 但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由身边的郅野主宰着。 花与刚放下筷子,咽下最后一口水,便听到郅野问:“吃饱了?” 花与点头:“郅野先生,我——啊!!” 未等花与说完,郅野便将她拦腰抱起,走进卧室。 郅野只是轻笑了一声,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唇边轻吻。 “放开我!放开我!!”花与拳打脚踢,但依旧被郅野压制地死死的,他好像永远都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她惊恐的看着他,仅有的印象中,他总是带着一抹坏笑,眼中的情绪,毫不掩饰此刻的欲望。 她吓哭了,这个人真的太恐怖了,入狱的那一刻她没有哭,厉霄珩不相信她的那一刻她没有哭,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她也没有了她。 可是现在她哭了,除了害怕,还有压抑和绝望感。 为什么这样对她,到底是谁派来的,花容还是厉霄珩,他们毁她毁的还不够吗? 郅野轻吻着她的眼角,将她的眼泪吻去,手上的动作未曾停止过,花与身上的浴袍,被他扔在地上。 他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花与,我说过,出来后,你就是我的” 一瞬间,花与记起了这句话,那时候,她未曾在意过,只以为郅野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是花容派来讽刺她的,她便没有在意。 花与枕在郅野的手臂上,迷迷糊糊的似梦非梦,被子虚掩着。 郅野轻轻拨弄了几下花与的短发,在她额头轻吻。 睡梦中,花与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他说:“你本来就应该是三哥的人……” 他抱着她进入浴室,轻抚着她左边锁骨下方的一道旧疤,似回忆往昔,喃喃自语:“但愿我回来的不晚,小妞儿,你心里只能有三哥……” …… 清晨,花与在柠檬茶香的怀抱中醒来,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圈在怀中。 郅野没有生气,顺手将她搂紧,闭着眼睛:“还早,再睡会儿” 花与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接下来她该做什么呢,她没有死在监狱中,或许正是这个男人所救,她要复仇吗? 对,她还要报仇。 花与眼中充满的仇恨,花容一定没想到,她活着出来了,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望向身侧的郅野,俊美的容颜,笼在墨色长发下,她轻轻拨弄了几下。 在监狱里她没有受到伤害,难道真的是这个男人帮的她吗?可是,为什么呢。 花与疑惑的看着身边的郅野,不自觉地轻扯起他的一缕长发,萦绕在指间把玩。 很快便反应过来,猛然坐起,眼底透着恨意, 郅野揉了揉眼睛,也坐起来,轻轻揽住她的腰身,紧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一会儿跟三哥去结婚” 花与推开他,怒视着他:“你个混蛋!谁要跟你结婚!” 郅野起身,将衣服穿好,随后去客厅取回刚让人送下的衣服,回到卧室。 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扔掉她身上的被子,给她穿起衣服来,磁性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得有这个资本,我就是你的资本,懂吗?” “你是郅家的三少爷,郅野,是吗?”花与询问道,她只是听说过郅野的名号,但她未曾见过他,只因他很少出席商业场。 但却在背后翻云覆雨,一手遮天。 郅野不言。 花与冷静下来,思索着,郅家在帝都,这里是南城,郅野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们之间并无瓜葛。 郅野给她穿好衣服后,牵着她出去了,深黑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来,带着古典美意和禁欲的气息。 两人坐在车里,郅野点燃了一支烟,将手臂放在车窗沿:“你年龄已经到了,跟我结婚” 这不是在商量,更像是在通知。 花与紧握着拳头,脸色苍白,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他们仅仅见了几面,他就将她强行占有并要跟她结婚,她怎么能够草率的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花与冷冷的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敌人。 郅野轻笑…… 第5章 这丫头,脾气见长 郅野轻笑,将烟掐灭:“你只能嫁给我,也只能是我的,怎么,你想回到厉霄珩身边?” 轻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边轻吻。 花与推开他:“当然不!” “你想报复花容,我帮你,你想报你父母的仇,我也可以帮你。花与,凭你一己之力,这些你都做不到,在南城,你举步维艰,你只能信任我” 郅野俊逸的面容,平静无波,轻描淡写便将花与心中所想尽数揭露。 她是想复仇,可是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可郅野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还有她父母的仇,她也是在进入监狱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能怎么帮我?”花与轻声问,语气中透着冷漠:“花家在南城的势力,厉家韩家甚至黄家与花家交好,你能怎么帮我。” 就算郅家再厉害,在南城,他能与这些豪门世家抗衡吗? 郅野轻笑:“小妞儿,你也太小看你三哥了吧?” 这丫头,几年不见,脑子都傻了。 “三哥?为什么让我叫你三哥?”花与一直很奇怪这个称呼,且不说她根本没有什么三哥,昨天晚上的他会对她做那种事,那么他们应该没有血缘关系。 郅野一愣,面色严肃:“因为,你喜欢” 随后没有过多的解释和交流,郅野带她去了事先约好的造型师那里,给她打理一下头发和着装,很快一个精致动人的短发少女便站在了郅野面前。 眼角泪痣与杏眼呼应,透着些许妩媚,却与她身上优雅风情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又纯又欲。 郅野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长大了”随后他便载着她往某个方向行驶着。 “去哪?”花与一边询问,一边看着窗外。 一年了,南城的变化不大,却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郅野取出花与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递给了花与,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下车,领证。” 花与竟没有留意到,郅野将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以他的手段,就算她不从,这结婚证也能领下来吧。 花与也没有再拒绝,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结个婚而已,更何况是郅野,郅家三少,她也不亏。 结婚证领完后,花与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没想到她就这么草率的结婚了,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今天晚上带你回一趟郅家,见见我大哥,婚礼——” “婚礼就不必了”花与开口道,她还要查真相呢,哪有那么多时间,要不是这人知道些什么,她早就去想办法了。 郅野挑眉,没有多说什么:“随你,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继续上学,还是其他?” 他心里早已经有打算,但貌似这丫头不喜欢他这么果断,那他就意思性的询问一下好了,反正她还得听他的。 “上学?”花与自嘲的笑了笑,“还有机会吗?我现在只想报仇,我也没钱上学。” 花家人把她赶出去了,爸妈的产业早就被她的叔叔婶婶抢走了,去年她的事在整个南城传得沸沸扬扬,名声一落千丈。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如果昨天没有郅野,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说的对,在南城,她寸步难行。 “我有钱,你去上学。”郅野说道。 花与摇头:“不去了” “小小年纪,不上学你干什么?!” 花与抬头瞪着他:“你知道什么,我坐过牢,早就被开除了,去哪里上,重新考吗?!” 花与将结婚证扔在郅野身上,愠怒的瞪着他:“老男人” 郅野捏住她的小脸:“嫌我老?厉霄珩就不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天天往我被窝里跑” 再说了,他老吗?他才2八岁,这丫头,脾气见长啊。 趁他不在跟其他男人跑了就算了,现在还来嫌弃他。 欠收拾。 “你胡说八道什么,松开!”花与拍着他的手,什么以前,乱七八糟的。 郅野弹了她一个脑崩儿,揉乱了她的头发,这些年就不该把她留在南城。 花与没想到,郅野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她可以重新回到学校继续学习了,也就是说,她还可以进娱乐圈。 她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 花家…… 韩宙的家人正坐在沙发上与花家人商讨他和花容的婚事。 卧室里,花容正靠在韩宙的怀里,腼腆含笑韩家与花家联姻,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阿宙,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花容问道,嘴角的笑难以压制。 韩宙轻吻她的侧脸:“嗯,是真的” “太好了”花容喜笑颜开,很快又不知道想起什么来,脸色十分不好,带着深深的悔意:“可是,小与她却……” 花容捂着自己的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大眼睛里尽显楚楚可怜。 韩宙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别怕,等结完婚,我们去看看她。” “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我没有喝酒……小与就不会替我顶罪了……阿宙,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阿宙”花容哽咽的诉说着自己的悔恨和不舍。 韩宙知道当初酒后误撞厉霄珩母亲的人是花容,索性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厉家不是好惹的,这件事需要有个顶罪的人,权衡利弊,本来想让裴紫灵顶罪,可最后竟是花与去了。 这其中的事,他也有所疑惑。 但是他爱花容,必须要保护好花容。 “容容,不怕”韩宙轻抚着她的后背。 花容靠在他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噙着笑意。 看她?恐怕花与早就死透了吧。 花与啊花与,为了花家和我爸妈,还有厉霄珩,你只能死。 双方父母商讨完婚事之后,韩宙就离开了,不久后,花容也离开了花家,去了 …… 付雪瑞早就在那边等着她了,手里拿着酒杯,喝着血腥玛丽。 花容与她碰了碰杯子。 “听说你要结婚了?”付雪瑞问道,韩家和花家的事几乎要板上钉钉了,但花容却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她对韩宙不是真心的。 花容嗤笑一声,手指妩媚的触碰着酒杯:“只是暂时定下而已,变数还有很多” 韩宙怎么能跟厉霄珩比呢,要不是韩宙握着她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跟他耗这么久,她必须尽快取得厉霄珩的信任才可以。 “容容,花与出狱了”付雪瑞突然说道…… 第6章 重归校园 花容如遭雷击,出狱?!她不应该死在里面吗?!怎么会出狱! “这,这么快啊……”花容叹息了一声,貌似带着惋惜和心疼。 付雪瑞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嗯,我无意间听到黄奇羽说的,厉霄珩和他都收到了消息。” “哦……那她去哪里了,这丫头,怎么不回家呢?”花容喃喃道,握着酒杯的手收紧。 付雪瑞摇摇头:“不知道,黄奇羽和厉少也是刚收到消息,不过……花与的踪迹,没那么重要吧” 她认为花与不是个问题,一个坐过牢的人,就算当初扔下了狠话,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跟她们抗衡。 花容喝了口酒压压惊,花与没死,那她岂不是大意了。 “容容,你怎么了?”付雪瑞推了推她。 花容回过神:“没事,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改天聚。” “好。” —— 帝都… 郅家… 郅野带着花与回了家,郅野的大哥和四弟早早的就在客厅里等着了。 花与心情忐忑不安,有点不知所措,她这算是闪婚了吧。 “大哥,阿凌,我们回来了”郅野牵着她的小手,将她牵了过去。 映入花与眼中的是两张陌生的脸,与郅野略有几分相似。 “叫大哥”郅野对花与说道 花与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郅予,有些紧张地叫道:“大哥你好……我叫花与” “你好,我是郅野的大哥,郅予”郅予递给了花与一个大红包,花与一时不敢接,郅野给她接了,放进了刚给她买的包包里。 “小九,快坐快坐”郅凌拍了拍沙发。 “什么?”花与疑惑,小九是谁?为什么他会叫她小九? 郅野踢了他一脚,郅凌才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说:“三嫂” 郅野坐在郅凌身边,又踢了他一脚:“往那边靠,她比你小,叫她名字就可以” “哦,你不早说。”郅凌嘀嘀咕咕道,他当然知道小九比他小了。 他们兄弟几个,长相各有千秋,大哥看起来温柔致雅,四弟看起来活泼外向,而郅野人如其名,眼眸退不去的嚣张野性。 听说郅野还有一个二姐,貌似在国外旅游呢。 吃完饭后,郅野就带着花与去了自己的房间。 “从明天开始,你在帝都上学,我送你去学校。”郅野一边对她说,一边换衣服,毫不避讳她的存在。 花与看着里面的装修,有点怪怪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感觉熟悉又亲切。 “帝都?不在南城吗?”花与询问道,轻轻摆弄着阳台上的粉色风信子,她以前在家里也种过。 郅野走到她身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些事,等你毕业了再说” 或者,他给她解决那些人。 花与一下子就着急了,推了他一下:“我不,我就要去南城,你答应我要帮我报仇的!郅野,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郅野捏住她的小脸:“闭嘴。”随后给了她一份合同,是的签约合同。 花与手都颤抖了,这是的合同? 她以前就想进这里的,想着毕业之后来帝都发展,可惜还没有完成学业就进了监狱。 “签了”郅野拿了一支笔,递给了她。 花与没接,拿着合同看了起来,十分诱人,但他还给了郅野,冷冷的说道:“我要回南城” 以前她努力变得优秀,有梦想,有执着,可现在她只想报仇,给爸妈报仇,让那些陷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郅野眉头轻皱,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揽住她的腰,笑不达眼底,却带着浅浅的警告:“花与,想报仇就听我的,你这样回南城,找死” 他已经将花与出狱的消息透露给了厉霄珩,给南城的那几位提个醒,敢动他郅野的女人,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几年不见,花与脑子都不灵光了,简直是给他丢人,做事都不考虑考虑。 郅野略带惩罚的捏了捏她的腰:“听到了没有。” 花与不说话,想从他身上下来,郅野不放开她,她就扯他头发:“放开我” 郅野将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威胁道:“去不去上学?” 花与浑身一颤:“去!我去!”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郅野说的对,她不能打草惊蛇轻举妄动,不然一步错,步步错,她可不能再回去坐牢了。 第二天一早,郅野就送花与去了学校,从大三开始上课,并且签了。 前段时间的功课落下不少,郅野给她请了私人老师,磨炼演技和台词功底。 郅野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花与入学一周后,交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伙伴,她叫葛欢颜。 所有人都在排斥这个插班生,只有葛欢颜主动和她说话,理由是,她喜欢跟长得漂亮的人交朋友。 葛欢颜笑起来甜甜的,露出深深的酒窝:“花与,中午吃完饭我带你好好参观一下” 花与点点头,笑起来很是温柔,当初那股优雅从容的她好似回来了:“好呀。” 两位因为颜值聚在一起的同学,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花与仍旧有所保留和避讳,因为她曾经的一位同学杨依晓也是亲手推她入狱的人之一。 中午,花与和葛欢颜去了食堂吃饭,她有种久违的感觉,一年了,她待在监狱里一年,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是个学生,跟同学们一起吃饭聊天。 葛欢颜牵着她进了食堂,很快就有人向葛欢颜打招呼,见到她身边多了一个大美女,这些男人们都望了过来。 “欢颜,这谁啊?”葛欢颜的好朋友谌江走了过来,顺手揽住她的肩膀,勾肩搭背的。 葛欢颜介绍道:“这是花与,今天刚来,你不许欺负她哦” 随后拍了拍谌江的胸膛,向花与介绍道:“他是谌江,花花公子一个,离他远点最好” “喂!我哪里花花公子了,心里只有你一人”谌江往葛欢颜身边靠了靠。 葛欢颜嫌弃的推开他:“滚——洛沉呢?” “他啊……!” “欢颜”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传来,带着浅浅的绵羊音。 葛欢颜和花与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粉色泡泡裙的卷发少女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花与总结出一个字:“萌” 与葛欢颜的直率和开朗不同,葛欢颜笑起来甜甜哒甚至有点直率,而这个女生萌萌哒。 “萌萌。”葛欢颜跑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哎呀呀,你可是小歌星啦” “谌江哥”步萌向谌江打招呼。 谌江也笑嘻嘻的回应。 葛欢颜向步萌和花与介绍了一番,两人也认识了。 花与觉得这个女生也太呆萌了吧,为什么要叫“步萌呢”明明超级萌的。 几个人认识后,坐在桌子上吃饭。 花与也了解到,她和葛欢颜以及那个未露面的洛沉都是表演系的,谌江和步萌学的都是音乐。 第7章 你的眼睛,像大海 一周下来,花与感觉收获满满,庆幸的同时,有些担忧。 能遇见葛欢颜是她的幸运,可是她从未忘记过那些人的陷害,她很害怕会重蹈覆辙。 在这个世界上,她好像孤立无援,不知道该相信谁,郅野吗?她能信任吗? 花与晚上还要补课,没有在学校里住,而是和郅野住在一起。 从出狱到现在,她一直处于很懵逼的状态,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郅野的妻子了,还重新回到了校园。 感觉就像一场梦。 就连郅野,她都不了解。两人就像一夜情,只不过略微有点不一样。 花与正在神游,郅野已经到家了:“下车,想什么呢?” 一进门,他们就发现,有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哭,郅凌在旁边安慰。 “大嫂,别哭了,我大哥就那样儿”郅凌安慰道,轻拍着她的后背。 郅野径自去了楼上的书房,花与则是坐在了郅凌口中的“大嫂”身边。 郅凌在一边轻声安慰,像极了贴心小棉袄,“大嫂,你别哭了……” “别叫我大嫂!你哥又没娶我!” “那,那,华略姐姐?” 华略拍了他的后背一巴掌:“叫大嫂!白疼你了!” 郅凌内心十分委屈,女人真是善变啊。 花与坐在一边不知所措,华略转头,见到了一个生面孔:“阿凌,这,哪位啊?” “这是小——我三嫂,还没跟你说呢,三哥结婚了,不过,这个三嫂挺小的,嘿嘿”郅凌连忙将“小九”咽了下去,要不然三哥听到了又要踹他了。 华略一下子哭得更凶了:“小野都结婚了,郅予那个王八羔子,还不娶我!!” “哎,别别别,大嫂,你怎么又哭了,小九,快帮我劝劝大嫂。”郅凌每次都会手足无措。 哎呀,小九又脱口而出了。 一边的花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嫂……” 华略一秒回神,盯着花与看,仔细打量,嗯,不错不错,小野眼光不错,连忙握住她的手,关键是懂礼貌,关键是叫她大嫂,哈哈哈。 “你是三弟妹吧,你好,我叫华略。华丽的华,忽略的略” 花与甜甜一笑:“我叫花与,花朵的花,与世无争的与” 眼前的女人很是亲切,妆容精致,面色动人,黑眸卷发,栗色的短卷发让人觉得干练又直接。 听到华略的名字,花与有过瞬间的恍惚,她以前听说过华略,好像是很有手腕的一个金牌经纪人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华略和花与自然而然的就聊起来了,郅凌又被晾在一边儿了。 —— 书房…… 郅予正坐在书桌旁边看书,郅野走进来,敲了敲桌子:“别看了” 郅予不理他,开始操控电脑,写稿子。 “每次嫂子来你都摆着脸色,你——” “她不是你嫂子,让她走。”郅予面色无波,盯着电脑,敲打着字,但频频出错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你自己去,这事儿我不管”郅野拿过他的鼠标键盘:“别写了” 写了半天,也没写出什么东西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郅予从郅野手里拿过书本,打开装作很认真的看着。 “小妞儿不乐意,等她再大些吧。” 郅予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这个弟弟,质问道:“郅野,那你怎么不等她再大些把她娶回来?” 郅野耸耸肩:“你想说什么?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也拦不住你查。” “算了,你自己处理吧,小九的确不能继续待在南城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郅予放下书,合上电脑,自己控制着轮椅离开书房。 “我帮你?”郅野说道,但没动。 郅予冷冷瞥了他一眼,见郅野眼底的调侃,只恨不能踹他一脚:“用不着” 这个臭弟弟,就知道气他。 郅野:“大哥,你就从了嫂子呗” 郅予:“滚” 书房门一打开,华略就委屈巴巴的站了起来,看着二楼的郅予。 郅予看都没看她,就进了卧室。 郅野从楼上走下来,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华略看了看时间,委屈归委屈,但她得回去了:“小野,那我先走了,阿烬回来后你一定要通知我,我陪你大哥去检查” 华略再三叮嘱,郅野只能点头。 “路上慢点”郅野将华略送到门外。 回来后,花与已经不见踪影,郅凌说她去了卧室,他便上了楼。 卧室里,花与正躲在被子里,不想看他。 郅野正纳闷,扯开她的被子,将她抱起来:“不闷啊你。” 花与依旧有些排斥他的触碰,对她来说,他们只不过是陌生人:“郅野,我们算是契约关系吧?” 郅野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讲?” “我跟你结婚,你帮我报仇”花与喃喃道,但又好像不是这样的。 郅野嗤笑了一声:“就算不结婚,我也会帮你,就算不报仇,你也是我的,明白了吗。” 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 “可我跟你一点都不熟悉……郅野,为什么你要跟我结婚,为什么帮我……”花与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在入狱之前,她根本没有见过郅野啊?想不出跟他有什么渊源,而且他还莫名其妙地帮她。 郅野没有回答,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当初既然选择那样做,重新开始也是个好的结果:“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 “还好,交了不少朋友”花与回复道,郅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那暂时她就不问了。 “还习惯吗?” “习惯”花与躺进被子里,侧躺着,她脑子好乱,最近很多事都在脑海中打转。 一年前的那场车祸,还有花容对她说的话,乱七八糟的,混乱不堪,出狱后,又莫名其妙的遇见郅野,甚至跟他结婚了。 郅野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过些天,你可就更忙了” 他的长发垂落在花与的面前,不自觉的伸手去抓,以前她的头发也长长的,她不觉得多好看,但郅野的长发很好看,滑滑的,还香香的,尤其是搭配上他这张脸,更好看了,比厉霄珩都好看。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像大海”花与喃喃道 但又觉得奇怪,除了郅野,郅予和郅凌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可他是蓝色的眼睛。 “你喜欢吗?”郅野轻声说道 花与没有回答,缓缓闭上双眼,松开了他的头发。 ——喜欢 …… 第8章 噩梦 入夜…… 郅野站在落地窗前,长发垂落在腰际,他望着酣然入睡的花与,野性的眸子里尽是温柔。 嗡嗡,手机一声振动。 欢颜:“郅野哥,今天依旧跟小嫂嫂相处跟愉快哦~” 欢颜:“我还把谌江,萌萌,介绍给她了呢~” 欢颜:“只不过,萌萌不知道花花是小嫂嫂,要是知道了,嘿嘿,肯定又要闹了。” 郅野:“不需要告诉她,以后她就知道了,在学校多照顾点花与” 欢颜:“没问题!” 郅野怕她一时适应不了,便让葛欢颜多照顾她点。 他用强势的手段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就像当初把她送走一样,他不后悔,只不过小丫头没那么容易接受。 他缓缓走至床边,躺在了花与身边,描绘着她的眉眼,当初那个小丫头长大了,成了他的妻子。 他们分开多久了,仔细算来,大约六年了吧。 郅野在她额头轻吻,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庞,喃喃道:“小妞儿,三哥回来了,没人能欺负你了” 花与眉头皱了皱,好像睡的很不安稳。 郅野将她揽入怀中,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旧沉沉地睡着,好闻又熟悉的柠檬香味进入了她的梦境。 夜正深,睡梦中的花与,很不安稳…… 觥筹交错,霓虹灯琳琅着整个街道,街市繁华,夜晚,宁静且嘈杂。 某包间内…… 今天,是花与十八岁生日,在堂姐花容帮助下举办了生日派对,庆祝她的十八岁成人礼。 请来了很多朋友,包括她喜欢的厉霄珩。 “小与,你不是喜欢阿珩吗?趁着今晚跟他表白”花容悄悄对她说道。 花与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都是骄傲的,有傲人的成绩和才华,甚至美貌。 但她未曾过度骄傲,给人一种大方得体之感,这便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但只有一个人,让她愿意低下头,露出小女生的腼腆羞涩,那便是她喜欢的厉霄珩。 在花容的催促下,她终于鼓起勇气向厉霄珩表白了,很幸运的是,他答应了,他们开始恋爱。 平平淡淡,却也让人心安。 之后,她的堂姐便开始原形毕露了,她多次听到花容对外人诋毁她。 她不言,装作不知道,但回到花家,花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善,她知道,花容是因为厉霄珩,因为花容毫不避讳的对她说过。 她越发地针对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或者说,以前的和善,皆是伪装。 她从容应对,一笑而过,也开始刻意与花容保持距离。 她也不解,明明是她鼓励她去表白的,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 花容不是跟韩宙在一起了吗,既然喜欢厉霄珩又何必答应韩宙的追求。 转眼间,她与厉霄珩谈了一年的恋爱了。 他们之间平平淡淡,只有简单的牵手拥抱,或许还没有过多的交流和熟络的原因吧,毕竟她学业很重,他事业繁忙。 场景换到了一年后,厉霄珩生日的那天…… 生日开始了,裴紫灵和花容他们一直在玩乐,厉霄珩作为主角也在那边。 她没有喝太多,却莫名地有些迷糊,只感觉好像有人抱她起来了,等她再次醒来,一切都变了。 她坐在一辆车上,车外的人混乱嘈杂,她不明所以,走下车,看见了满眼泪花的花容和不可思议的杨依晓。 以及躺在血泊里的黄梓香。 她出了车祸,或者说“被”出了车祸。 厉霄珩的妈妈出事了,嫌疑人,是她。 她在不知道情况的条件下被花容藏在了家里,但很快就被厉霄珩和黄奇羽抓了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她肇事逃逸,而花容一改以往的态度,与杨依晓一起指控她,说她不该这样做。 付雪瑞直接将她踢在地上,撕扯着她的头发,打着她,质问她:“为什么要撞伯母!”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处于混沌状态,从那些人的字里行间,她隐约知道她撞了厉霄珩的母亲。 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低头,她的无辜不允许她承认,她眼中带着怀疑和讽刺,望着一副副虚伪的冷面孔。 直至望向厉霄珩,他比以往更加冷漠,左肩的疼痛依旧在,她是被他和黄奇羽绑出来的,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满眼都是对她彻骨的恨。 花与依旧希望厉霄珩能相信她,事发突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原以为厉霄珩会相信她的。 他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清楚的。 可最终,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他不信她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挺可笑的,这就是她喜欢的人。 花与不愿再解释什么,她不傻,知道这一切都是花容的阴谋,她早就知道花容只是表面对她好,未曾揭穿过,本想和睦相处,但终究被她们置之死地。 没有监控,一环扣一环的阴谋,她只得入狱。短短的时间,就给她定了罪。 她入狱的那天,厉霄珩看她的眼神是狠毒的,经过他的那一刻,她笑着说:“分手吧,男朋友” 男朋友,多么讽刺的字眼,她表白了,他答应了,交往了仅仅一年。 此刻他身边站着他的白月光裴紫灵,看现在的样子,厉霄珩一定很后悔,她也很后悔。 是她表白的,那就由她分手,这个男人不信她,更是亲手将她送入监狱。 没有人查真相,他们只在收集她是凶手的证据。 心冷了,敌视着所有陷害她的人,十九岁,收到了一份如此“珍贵”的礼物。 她该感谢还是恨。 后来,她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有着蓝色眼睛,墨色长发的男子。 她不认识他,但他却让她叫他三哥。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这位“三哥”都会来看她,也是这一年来唯一探望她的人。 “三哥”有一双野性难驯的眸子,给她压迫感,讽刺她,却也关照她,自从见过他后,她在监狱里的生活很是平静。 他说过的话很少,她都记得。 他说,他有能力救她出去,但想让她长长记性。 他说,她给他丢人了,以前教给她的都忘了。 他说,三哥会经常来看你,两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他也说,出狱后,你就是我的。 —— 花与眉头一直皱着,冒着冷汗,嘴里喃喃地说着梦话,吵醒了身边的郅野。 郅野轻抚她的眉心,拍了拍她,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般。 他知道,她一定是做噩梦了。 很快花与的情绪渐渐平稳,在郅野的怀中安然入睡…… 第9章 又见付雪瑞 翌日…… 郅野起的很早,早早地去了公司,并让郅凌送她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花与觉得今天比昨天热闹许多,很快葛欢颜就过来了,牵着花与的手,带她出去。 “去哪?”花与问 “有来拍综艺节目的,萱萱姐也有来哦,快去看看。走啦”葛欢颜异常兴奋。 花与不明所以地被葛欢颜拉着去了现场,顺路把洛沉给拐去了。 洛沉和花与一脸懵逼地被葛欢颜牵走了。 到了现场,花与和洛沉互相认识了一番,葛欢颜蹦蹦跳跳的在人山人海里扒拉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偶像吸引了她。 “欢颜,欢颜”花与叫了叫她,葛欢颜已经跑到里圈去了。 洛沉无奈的笑了笑:“颜颜就这样,皮的很,我们去旁边坐会儿” 花与和洛沉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聊着天,洛沉十分自来熟,花与也跟他有很多共同话题。 “花与?!”熟悉的声音传来。 花与浑身微怔,转过身,看到了她痛恨的人之一。 付雪瑞,当年陷害她的人之一,花容最好的朋友,她曾经的瑞姐姐。 付雪瑞的助理正给她打着太阳伞,她戴着墨镜,花与看不清墨镜底下的情绪,但她高傲的身姿在花与眼里很是刺眼。 花与起身,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她痛恨他们,痛恨当年给她设圈套的所有人。 付雪瑞是的艺人,看来这个综艺节目有黄氏集团的投资。她走近花与,再次确认了花与的身份。 于是摘下了墨镜:“真的是你?!”付雪瑞的眼中都是惊讶,她没想到花与竟然来了帝都,她不是应该在南城吗? “是我啊,付雪瑞。”花与冷漠的看着她,拳头握得发白,眸底都是愠怒的神色。 付雪瑞一颤,感觉到了花与的敌视,尴尬又匆忙的戴上了墨镜。 一边的洛沉神情微滞,将花与拉到身后,见付雪瑞的打扮,应该是来录制节目的。 他不认识付雪瑞,但付雪瑞却认识他这位童星出道的人。 “你是洛沉吧?”付雪瑞望向洛沉。 洛沉点了点头:“你好,请问你是……” 因为从小积攒的名气,在大学期间,有很多剧本找他,但他大多都推辞了,想先完成学业再说。 付雪瑞认识他,他倒没有多大的意外。 付雪瑞伸出手,“你好,我是的付雪瑞” 听到她的名字后,洛沉眉头微皱,但还是礼貌的回握:“你好,我是洛沉” 另一边的花与一直用仇恨的目光敌视着她,让付雪瑞很是毛骨悚然,但表情管理十分优秀的她,浅浅一笑:“花与啊,既然出来了,就回家看看,你家人都很担心的。” 付雪瑞若有所指。 “不用你管”花与满腔怒意,恨不得立刻将付雪瑞打一顿,当初的沉稳和淡定在遇见仇人的时候,都消失不见了。 整整一年,她心里都是仇恨内疚,她不愿再清风明月至高风雅的任人宰割了,她真没用连父母去世的真相都查不到。 付雪瑞微微一笑:“那好吧,改天我跟你姐姐一起来接你回家。” 说完付雪瑞就离开了,葛欢颜也跑了出来,洛沉发现花与脸色有点差。 “花与,你没事吧?”洛沉问 花与摇了摇头:“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需要冷静冷静。 葛欢颜跑过来,见花与走了,正要喊她结果被洛沉拦住了。 花与跑到了花园里,心里的恨意久久难以平复,她痛恨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她该怎么做。 面对付雪瑞,她尚且不知道该如何做,那面对花容呢,面对花家人呢,她怎么给父母报仇怎么给自己讨回公道。 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查清楚父母当年去世的原因。 花与拿出手机给郅野打了个电话,这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磁性又深沉的声音传来,透着丝丝沙哑:“有事?” “郅野,我想查查我父母去世的真相,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自己查。”郅野说道:“以前教你的都忘了吗?” 花与:“???” 花与眉头轻皱:“你帮不帮我!你说帮我报仇的!你说过的,郅野,你说话不算话!” “停!晚上回家再说”郅野说道。 随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花与想了想,觉得好像多此一举了,郅野一定知道父母去世的真相!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个郅野,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告诉她! 花与收好手机后,正准备回宿舍,半路被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拦住了,女人声音温柔亲切:“你好,同学,请问厕所在哪里?” “那边”花与指了一个方向。 女人感谢过后,便去了厕所的方向,花与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尾随着那个女人过去了。 花与眉头轻皱,觉得奇怪,猛然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穿着,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完了,刚才不会被私生饭跟踪了吧! 不好。 花与连忙跟了过去,果不其然,很快,女人的尖叫声传来。 “救命!!” “萱萱,我好喜欢你”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传入花与的耳朵。 萱萱被男人逼仄在墙角,男人猥琐的想摸摸她的脸,被萱萱一脚踢中下怀。 趁着那人还在疼着,萱萱连忙跑了,但没跑两步,又被男人抓了回去。 “萱萱,我花了那么多钱才打听到你,你快让我亲一亲” “滚啊!!” 花与拿了块砖,直接扔在猥琐男人的后背上,男人吃痛地侧了侧身。 萱萱又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在地上,高跟鞋踩在男人的大腿上,猥琐男人疼的哎龇牙咧嘴的,很快便有人过来了。 萱萱报了警,节目组的人也赶了过来。 “萱萱姐,你跑哪里去了?”萱萱的助理有惊无险的问道,小脸都白了,被吓的。 萱萱摇摇头,示意她没事,随后去了花与身边:“谢谢你啊同学,要不然我都没机会出手” 那个猥琐男还有几把刷子。 花与摆摆手:“不客气,你出门要小心”说完,她就离开了。 警察已经将猥琐男带走了,临走前萱萱还踹了他几脚。 “郅萱,没事儿吧”经纪人白苏拿了瓶水递给她,望着花与离开的方向:“那丫头谁啊?” 郅萱扯开口罩,喝了点水:“我三弟妹,漂亮吧” 得意的望着白苏,妥妥地嘚瑟。 花与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一眼就认出花与是照片上的三弟妹,太巧了。 白苏白了她一眼:“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第10章 花与失控 郅萱冷哼了一声:“那猥琐男跟踪了我多久了,早就想收拾他了”随后笑嘻嘻的说道:“顺便见见我家三弟妹,小野也太有眼光了吧,乐于助人又好看。” “别看了,都没影儿了,看什么看”白苏奇了怪了,炫耀男朋友就算了,弟妹和嫂子一起炫耀。 “哦,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哥哥弟弟,嫉妒我有男朋友,有本事你去找个媳妇儿啊。哼!”郅萱一如既往的调侃白苏,顺便炫耀一下。 也讽刺他一下,自己把媳妇搞丢了,可不得讽刺讽刺这个渣男嘛。 白苏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回了录制现场…… —— 晚上,花与回到家后,一直在等着郅野,迫切地想要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 郅野正在洗澡,花与就等不及了,敲了敲浴室门:“郅野,你好了没有啊,多久了。” 浴室门被打开,郅野伸出一只手,将花与扯了进去。 “这么等不及?”郅野捏了捏她的下巴,眼底带着调戏,身上什么都没穿,长长的秀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花与的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闭着眼睛说:“你好慢!” “那我快一点”郅野在她耳边轻呵了一口气。 花与莫名觉得这对话有点颜色。 随即郅野的吻便附了上来,亲自给她解着衣扣,这丫头自己送上门来,真觉得他是什么君子啊。 花与睁开眼睛,阻止着他的咸猪手,“放——唔!!” 两人贴合地更加紧密。 一个小时后…… 花与虚脱地被郅野从浴室里抱出来,她又气又羞,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强迫人。 她躺在床上,侧着脸看着正在擦头发的郅野,扯过枕头砸在他身上,他还笑? 笑你个头啊笑! 擦完吹完头发后,郅野跟她躺在一起,丝毫没有提花与迫切想知道的那件事,反而抱着她就睡了?! 花与推了推他,没动,扯了扯他的头发,还没动,拿起他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郅野这才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花与。 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明知故问:“有事儿?” “你是不是知道我父母的事?”花与问,顺便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她还是不太适应这个人,而且她有种为了目的出卖色相的感觉,尽管她是被强迫的。 郅野侧躺着,一只手撑起来,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身边揽过来,依旧笑看着她:“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花与挣脱开他的束缚,坐了起来。 郅野将她拉下来,扯入怀中:“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这些,睡觉。” 花与推开他,眸底满是愠怒,她根本看不懂这个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甚至连来她身边都是蓄谋已久。 郅野也从来没隐藏过这些,她看不懂,看不懂他身上的秘密,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来找她。 她稀里糊涂被他给强了,又跟他结婚了,可她对他一无所知,但郅野貌似很了解她。 甚至连她父母的事,他好像都事先知道。 “不需要?为什么不需要,我的目的就是找出我父母去世的真相,去报仇!!”她不会放过那些设计陷害她的人,也不会放过陷害自己父母的人。 她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报仇。 那些陷害她的人,那些陷害她父母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郅野面若寒霜,俊逸的脸庞好似结了一层冰,那双充满野性的眼中带着些许不耐和愠怒:“我说过,你想报仇,就必须听我的,你也只能听我的,懂吗?” 花与跑下床,去衣柜里翻找着自己的衣服,穿上,冷笑着对他说:“听你的?你是谁啊?!你算什么——!” “我是你三哥,是你必须信任的人!”郅野捏着她的脸,对视着她,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占有欲和偏执,这双眼睛深沉似海,却也令人不寒而栗。 似琉璃,却也如大海,随时溺毙于此。 花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莫名情绪,她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她觉得被骗了,她太傻了,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一个强占了她的陌生人! 郅野一定跟花容厉霄珩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想毁了她,他们害怕她报仇,所以想毁了她,一定是的。 花与想要挣脱开他,逃离这里,她觉得自己好恶心,怎么能随便相信他呢,怎么能跟他走。 不对,是这个人强迫她的!是郅野强迫她的! 花与怒视着郅野,指控着他:“你是骗子!你是强奸犯!!你是花容派来的对不对!你们一伙的!!” “我太傻了!太傻了,怎么能随便相信你!” “你们这群杀人凶手!害了我父母,设计把我关进监狱里,出狱了还设计我!你们这群骗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郅野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对她,他不该过于急躁,毕竟花与忘了很多事,他需要慢慢来。 遏制了自己冲动的情绪,他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努力让她安定下来:“小妞儿,你听话,三哥不会害你。” “你父母的仇,你的仇,南城那群人对你做的事,我郅野一笔一笔都记着。” “现在你只需好好学习,别把自己活成复仇的工具,想想那些你想做的事,嗯?” 郅野顺着她的后背,难得的轻声细语,可花与不买账,她依旧觉得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骗子。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叫郅野的人,以前的记忆里也没有他的存在,她从来没有失忆过,不记得有什么三哥。 花与推开他,奈何郅野抱的太紧了,推不动。 “你跟厉霄珩他们是一伙的,你跟花容是一伙的!我根本不认识你!”花与打着他的后背,试图逃离他的怀抱。 郅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微微松了松手,低头看着她:“小妞儿,三哥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可以怀疑任何人,甚至包括你自己。我不会害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吗?” “你到底是谁……”花与眼睛止不住的流,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想报仇,可是她没有办法。 郅野是郅家的三少爷,是商业场上的王,她害怕他跟厉霄珩韩宙是一样的人,更害怕他们合起伙来设计她。 她一无所有了,原本以为她会死在监狱里,或者活着出来后跟花容他们同归于尽,可是她得知父母非正常死亡,她不能死,她还要报仇。 这个人说过会帮她的,郅野说过的,她信了,除了信他,她没有办法。 可是郅野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早就没有梦想了,她要报仇,她要给爸爸妈妈报仇。 郅野轻抚着她的脸,眸中情深似海,带着心疼:“小妞儿,我是你丈夫,是你一生的依靠,很多事我解释不清,我也没想解释,但你必须听我的” “我不许你把自己活成复仇的工具,这样我对不起你父母,仇,我们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听话” 郅野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拥她入眠。 花与一直睁着眼睛,郅野也一直看着她,直到最后花与撑不住了,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11章 阿珩,让她自生自灭吧 黑夜中,郅野深沉的眼眸格外阴寒,但却在望向身边的女人时变得温柔似水。 他不够冷静,没有多好的脾气,这辈子的好脾气和耐心都给了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郅野安抚着怀里的花与,六年时间,对花与来说,是重新开始关于他的记忆。 这是他强加给花与的,但她未曾后悔过,只有这样,当初的花与才能好好活到现在。 南城那边的人,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南城… 厉家… 厉霄珩又一次失眠,这两年来不知道失眠了多少次,大概是从花与在监狱失踪的那天起吧。 明明花与不是他所爱之人,只是裴紫灵的替身,他却时时念想着她,她失踪的事,只有他知道,并没有多张扬,而是暗自寻找着这个陷害他母亲的女人。 但一年时间,寻求未果,他自认为没放在心上,也觉得她的死活与他无关,可是却时常梦见她。 他觉得自己疯了,这么恶毒的女人,他不该想着她的。 怎料思念在心里疯长,积累成遍地野草,混乱又难以根除。 他越发怀念当初为他放下高傲,向他表明心意的花与了。 “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 阳台上的厉霄珩掐灭手中的烟,接听电话。 “阿珩,给我们发送通知的ip地址没有查到”黄奇羽的声音传来,略微带点急躁烦闷:“但花与有消息了” “她在哪?”厉霄珩问。 “阿珩,我们不该再去找她,她也受到惩罚了,出狱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黄奇羽说道。 当初的事,花与罪有应得,但也不全是她的错,既然出狱了,就随她去吧,一个女人而已,何必逼得她走投无路呢。 “她在哪?”厉霄珩坚持问道,他迫切地想知道花与的踪迹,他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他不甘心,更多的是担心。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痛恨,痛恨这个恶毒的女人撞伤了他无辜的母亲,害得母亲瘫痪在床。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因为放不下,还有些许内疚,不知不觉,这个女人竟长在了他心里,他不敢承认,甚至不敢表露。 “阿珩” “说!” 黄奇羽叹了一口气:“付雪瑞告诉我,她今天在帝都录节目时遇见花与了……” 得到花与的消息后,厉霄珩竟有想要立刻找到她的冲动。 突然门被敲响,门外的人推门而入:“阿珩” 裴紫灵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双大眼睛摄人心魄也惹人怜爱,微微泛红的头发,垂落在粉红的肩头。 眉目含情,风情万种。 “出去!”厉霄珩冷漠地看着裴紫灵,每每看见她,就会想起对花与的愧疚。 当初的录像里肇事者有两个,一个是花与,一个人裴紫灵,可他却念及着旧情,保下了裴紫灵,让花与承担了一切。 “明天,回去住”厉霄珩冷漠地看着她,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炙热。 裴紫灵委屈地哭了起来:“可是,我的地方被私生饭查到了,阿珩,我怕” 厉霄珩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感觉很是心烦:“滚出去!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来我的房间” 裴紫灵不甘又无奈的走出去,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她,无疾而终。 —— 花家…… “什么!”花容手里拿着手机,不可思议的听着付雪瑞的话,“你说她在帝都?!她怎么会在那里?” “我也不清楚,我今天去y学院录节目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她,十分确定就是她”付雪瑞肯定地说道,随后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你说她出来不会真的报复我们吧” “她哪来那么大本事,而且,而且她罪有应得!活该。”花容一下子就慌了。 她知道花与是无辜的,包括杨依晓和韩宙也知道,付雪瑞之前也试探过,多少也了解了点什么。 花与出来了,当初又撂下了狠话,的确让人有点担忧。 但转念一想,花与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花家不要她,父母死的早,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跟南城这么多豪门世家抗衡,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担心,雪瑞,明天你先去了解一下情况,过几天我亲自去帝都看看”说完花容就挂断了电话。 平复了一会儿后,拨通了杨依晓的电话…… “容容,什么事啊?”杨依晓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貌似在酒吧。 花容正烦闷的不得了,杨依晓还在外面消遣寻乐,要不是留着杨依晓还有大用处,她早就跟这个没脑子的断了联系了。 花容尽量平复了一下心情:“依晓,你听我说,花与出来了,可能会回到阿珩身边吧。” “什么!!花与出来了!该死,这女人怎么没死在里面!”杨依晓一听就炸了:“她怎么好意思去厉少那边,是去告状吗?!贱人!” “依晓,你冷静点,当初的证据早就没了,花与就是罪人,怎么解释阿珩也不会相信的,你放心,我就是怕……怕她会用极端手段,到时候对阿珩不利”花容对她说道,意有所指,杨依晓听得懂。 花容知道杨依晓也喜欢厉霄珩,刚好利用一番,先对付一下花与,最好也能对付一下裴紫灵那个贱人,反正最后厉霄珩是她的,这些觊觎他的人,都去死吧。 杨依晓有些气急,但朋友们开始叫它了,急匆匆地对花容说道:“明天我们见个面,具体跟我讲讲” 随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花容紧握着手机,心有余悸,隐约有些不安,当初是她太大意了,她明明派了人把花与处理了,花与怎么会还活着。 如果她还活着,麻烦就真的大了,花家的秘密,花与迟早会窥破,她必须想想办法。 花容躺在大床上,一年来,她第一次失眠地彻底,一夜难眠,整个晚上都在想一年前的那场车祸。 她明明把裴紫灵和花与都设计进去了,竟然让裴紫灵侥幸逃脱了,厉霄珩还真是对她念念不忘,情根深种。 想着想着,花容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要陷进肉里:“厉霄珩,你为什么看不见我,以前是裴紫灵,后来是花与!” 凭什么,凭什么! 当年她好不容易想尽办法把裴紫灵逼走了,又来了个跟裴紫灵那个贱人有几分相像的花与! 谁知道裴紫灵又回来了,还被厉霄珩保护着! 裴紫灵,花与,厉霄珩是她的,一个都别想跟她抢! 第12章 想借钱出逃?! 第二天…… 帝都…… 花与从起床到吃早饭,一句话都没有说,郅野也没有跟她说话。 到了学校,花与找到葛欢颜,跟她借钱。 “欢颜,能不能借我点钱”她要回南城,她要报仇,郅野不帮她,她自己来,大不了跟那些人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葛欢颜有些奇怪,还有点小迷糊。 郅野哥知道这件事吗? 小嫂嫂没钱花? 郅野哥破产了?! “花花,你……钱包丢了吗?”葛欢颜问,疑惑地眨了眨眼。 花与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告诉葛欢颜她的计划,这是她自己的事,多说无益。 葛欢颜借给了花与一些钱,转头就给郅野打了电话,控诉郅野的恶行:“郅野哥!你怎么能不给小嫂嫂钱花呢!害得她都得跟我借!” 郅野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点着,嘴角噙着笑:“她借钱了?” “嗯,郅野哥,你也太抠了吧”葛欢颜说道,仔细想了想,郅野对她们一直都不抠啊。 “欢颜,你看着花与,别让她乱跑,懂了吗?”郅野声音微沉,他大概猜到花与要做什么了,扶了扶额,这丫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 葛欢颜立刻就懂了,她可是个小机灵鬼:“你是说……花花要跑?” 不是吧,郅野哥这么帅气多金的人,竟然逼得花与借钱出逃! “可以这样说” “好好好,我一定把小嫂嫂看住了”说罢,葛欢颜就与郅野挂断了电话。 花与一整天心不在焉地上着课,葛欢颜一直盯着她,洛沉觉得花与和葛欢颜都挺奇怪的。 午饭时,葛欢颜,花与和洛沉坐在一起吃饭,的食堂透着一股贵族气息,三座食堂格局各有千秋,还有独立的餐饮包间。 当然来这里上学的,都是家境十分富裕的人,都不是简单的有能力,一般富裕的除非成绩突出,不然都来不了。 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吃着饭,随后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走了过来。 “你们好,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俊秀的眉眼,姣好的面容。 葛欢颜和洛沉脱口而出:“萱——!” 郅萱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花与一直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直到郅萱坐在她身边,她才回过头。 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与郅野十分相似的脸,同样的蓝色眼睛,五官与郅野有几分相似,比郅予和郅凌都要像得多。 但与郅野又好像天差地别,这双眼睛里没有郅野的张扬不羁,嚣张随性,反倒是温柔中带着灵动,有点调皮意味。 花与一时间呆愣着,又有些紧张。 “你好”郅萱张她招招手,眉眼弯弯地对她笑着。 “二姐……”花与喃喃道,郅野对她说过,他有一个龙凤胎的姐姐,想必这就是了。 郅萱听到“二姐”后,嘟嘟嘴:“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哎,都怪郅野随了我的盛世美颜,不然,小与怎么会轻易就认出我呢。” “是是是,萱萱姐,你最美”洛沉跟她一唱一和。 葛欢颜低头吃着饭,她不能露馅啊,还得帮郅野哥盯着小嫂嫂呢,这个洛沉,就不会吃自己的饭吗?! 连忙低头给萱萱姐发了个短信,给她提个醒。 “小与,今天晚上二姐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录完节目我就没事儿了,刚好回家看看”郅萱说道,越看花与越喜欢。 哎呀,三弟妹可真是好看,还挺乖。 花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本想今天下午就走的。 下午郅萱录完节目后,果然在等着她,随后便带着她去逛街了。 郅萱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是被粉丝认出来了,签了几个名后,带着花与跑了,直接回了郅家。 “真是的,逛个街都没有办法”郅萱抱怨道 经纪人白苏坐在副驾驶上,让司机开车:“我说的吧,还到处乱跑” “是二姐太有名了”花与说道,有些崇拜郅萱,以前她也想成为一名演员,不知为何,内心总有这个执念,想站在最高的舞台上。 郅萱无奈地叹了口气,潇洒的拨弄了一下她的刘海:“还行吧”随后对白苏说道:“明天应该不录节目了吧” “嗯,可以休息两天”白苏回复 “那太好了”郅萱握住花与的手:“明天二姐带你出去玩玩” “你就别出去晃荡了,小心被围观”白苏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现状。 郅萱白了他一眼,随后邪恶的笑了笑:“听说……小芒果回来了,嗯,明天去找她玩” 之后白苏就不说话了,直到郅萱和花与到了郅家。 郅萱开心的跑进家门,像个小孩子一样,要不是知道郅萱是郅野的姐姐,花与都怀疑她是最小的那一个。 “二姐,你回来了”郅凌走过去,直接一个熊抱,抱着郅萱转了几圈。 “是的呀”郅萱落地后,抬手摸了摸郅凌的脑袋,随后转身抱了抱坐在轮椅上的郅予:“大哥~好想你。” 郅予温柔地笑了笑,眼底满是宠溺。 花与看着郅家人的亲密无间,有些羡慕,在她的印象中,除了爸爸妈妈,再也没有人会在她回家时跟她拥抱。 爸爸妈妈去世后,她很少感觉到亲情了,叔叔婶婶从来不给她好脸色,花容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郅野从门外走进了,从背后轻轻揽住花与:“郅萱。” 郅萱回过头:“叫二姐,没大没小的” 郅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对妹妹似的,被郅萱一巴掌拍开。 当初在去医院的路上荣琅就把他们给生了出来,郅飞寒忘了谁先出来的,反正都一样,本想让郅野当哥哥,但郅萱长大后就不乐意了。 小时候郅萱长的比郅野快,时常像对待弟弟那般对他,什么都让给他,还说这叫“姐姐照顾弟弟的好习惯”,惹得郅飞寒和荣琅哭笑不得。 长大后,郅萱死活不肯做妹妹,郅野懒得跟她争。 …… 郅野轻笑一声:“傻样儿”,随后带着花与去了卧室,他可是有不少话要问问她呢。 去了卧室,花与一直站在门口那边,他去了床边,点了一支烟,尽量离她远点,不要呛到她。 “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去借其他人的。”郅野问,那双眼眸一如既然的带着浅浅笑意,明明清澈见底,却让花与看不透。 花与一愣,没说话,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他,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她也要去南城。 “你想去南城?”郅野又问,掐灭了指间的烟,向她招招手,示意让她过来。 花与原地不动,也不回答他,就那么直直的瞪着他,小手抓着格子裙。 迟迟没有回应,郅野皱了皱眉头,主动走向她那边:“说话。” 第13章 送她回南城 “说话。”郅野又重复了一次,走到她身边,将她逼仄在墙角。 花与不服气的瞪着她:“我就是想去南城!我要报仇!” 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她自己去查,他不帮她,那她就自己去报仇。 总之她父母的死跟花容的父母脱不了干系。 郅野捏住她的小脸:“再说一遍” 花与推开他,大声喊道:“我要去南城!”为了证明自己的坚决和气场,竟然还跑到梳妆台边将玻璃的护肤品摔在地上。 啪! 玻璃碎了一地。 郅野无奈地看着花与的小孩子行径,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过来”郅野语气微微发冷,脸色阴沉:“你要去南城,我可以立刻送你回去,你要是没本事,别哭着回来。” 花与高傲地抬起头:“我才不会哭着回来!我再也不回来了!你个大骗子!” “好!”郅野迈过地上的玻璃,将花与抱了起来,走向门口:“好的很,记住你说过的话。”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花与扑棱着小腿,拽着郅野的头发。 留这么长,就是给她拽着玩的?! 郅野怕她踩到玻璃,将她放在了床上:“不准下来!”随后去给她收拾行李。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花与嘴硬地说道,但想了想,还是要吧,不要白不要! 郅野轻笑,这丫头嘴还挺硬,没衣服穿找谁哭去。 “喂,我们离婚呗”花与随意的说道,郅野只笑笑不说话。 “你笑什么?”花与伸手扯了扯他的长发,郅野没理他:“离婚不?离婚啊!听到没有?” “小妞儿,你会后悔的,所以,三哥不跟你离婚”郅野任由她扯着头发,反正,头发也算是她的。 花与不屑一顾,等她报完仇,她就跟他离婚。 “要多少钱?”郅野问道,花与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花与轻咳一声:“我……等我报完仇我就还你,我不会欠你的,再说……”她还被迫跟他睡了两觉呢。 不过她没说出来,因为郅野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直直地瞪着她,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花与,别把自己当成交易的工具,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跟你一起下地狱,听到了吗?!”郅野警告道。 他怕这个丫头被报仇冲昏了头,就什么都不顾了。 这次放她回去经历经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么久没见,这个小丫头越来越让他头疼了,当初教她的本事全都忘了不说,脑子也不好使了。 花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依旧理直气壮气势汹汹:“你凶什么!我才没有那么不检点!哼!” 郅野给她收拾好了东西,从内衣到鞋袜,面面俱到,不知道的还以为送她去旅游呢。 “走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郅野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抱下来。 他当机立断,今晚就将她送到了机场,搞得郅家的那三兄妹十分懵逼。 但郅野要做的事,他们也拦不住。 机场上,花与竟然有点小小的舍不得?! 她立刻打住这个想法,拿着行李箱和郅野给的无限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郅野对她既无奈又觉得可爱。 —— 南城…… …… 从帝都到南城,花与乘坐的飞机落地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夜色中夹杂着一丝丝清冷。 花与拖着行李箱跑到了酒店这里,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以居住和温饱为重,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刚走进看见了一个熟人,花容?! 花与连忙躲在大理石柱旁。 只见花容和韩宙并肩行走着,花容面色娇柔的依偎着他,走向酒店内部。 见到这两人,花与心里就恨,恨他们当初的陷害。 花与入住后,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厉霄珩已经查到了她的踪迹。 “厉少,有花与小姐的入住信息记录”酒店的经理打给了厉霄珩。 再次得知花与的消息后,厉霄珩内心蔓延一种喜悦,但很快就被理智压抑,他该恨这个女人的。 她也是当初撞他母亲的人。 翌日…… 花与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父母去世的真相,所以她需要回一趟花家。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坐了一年牢,耽误了一年的青春,都是被那群人给害的! 要不是郅野,恐怕她早就死了。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花与摇摇头,喃喃自语:“不能想,不能想,他是大坏蛋。” 来到花家,花与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从后院翻墙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年没活动活动了,身手还不错。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来到自己熟悉的房间,奇怪的是,房间格外整洁,两年没来过了,按照花家人对她态度,这里应该蒙了一层土了吧。 她仔细地打量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她的房间了。 这是花家的老宅,爷爷在世时,花柏诚住在主宅院,而花林诚住在后宅院。直到爷爷去世都没有变过。 父母去世后,花林诚就霸占了父母的地方,还将她赶来了后宅院,让她一个人待在这边,甚至连吃饭都没有她的份。 所幸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里,也没有多少时间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可现在为什么她的房间都没有了?她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她翻找着床头柜,想找以前放在这里的东西,竟然放着一盒又一盒的避孕套?! 花与的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玥玥,这样不好吧。” 正当花与奇怪又羞愧时,门外传来了声音,她连忙躲进了柜子里。 门被推搡着打开,两个人激动地热吻着,扒着对方的衣服。 衣柜里的花与捂住了嘴巴,小脸羞的通红通红的,这!!! 屋子里的两个人急切的喘息着,急得一塌糊涂,很快步入主题。 “玥玥,你就不担心你老公知道?”男人附在花容母亲于玥的身上轻捏着她。 于玥对男人抛了一个媚眼:“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衣柜里的花与一脸不可思议,于玥背着花林诚和其他人偷情?!还是个小白脸。 花与疑惑的同时,拿出手机录相,多抓一个把柄总归有益无害。 两人纠缠的声音再次传来,花与都不敢去看了。 花与差点吐了。 要不是衣柜透风,花与早晚得闷死在里面。 第14章 花与被“追杀” “亲爱的……下次我们再约”于玥的手指在男人身上画着圈。 花与大气不敢出,心里又气又愤,这个于玥,竟然把她的房间当成偷情专用房!可恶!。 “好啊”男人握住于玥的手,轻轻舔吻着:“你老公满足不了你,我来满足你。” “哪有,人家就是想找你嘛~”于玥撒娇道。 花与差点吐了,都一把年纪了,害不害臊啊。 那男的也真下得去口。 呕!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后,男人就离开了,于玥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出了房门。 花与都快闷死了,连忙跑了出来,结果一出来差点给熏回去。 地上乱七八糟的,恶心死了,花与跑到浴室,浴室里也没水,看来这两年都是这个样子。 她不想继续待下去,便轻轻出了房间,一出去,于玥竟然站在门外!! “哼,果然是你,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于玥满脸阴狠的看着花与。 她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就听到卧室门传来了声音,本来以为是小偷,总不能留下把柄,透过门缝一看竟然是花与。 花与毫不畏惧,就于玥一个人,她害怕个什么劲:“婶婶啊,你说,我要是把视频发给叔叔他会怎么做呢?” 花与手里拿着手机,得意的看着她。 于玥不怒反笑:“你觉得你能逃出去吗?就算你逃出去了,也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与此同时,花容一身白裙,从大厅里走过来:“妈?” 于玥一愣,随后连忙应了一声:“哎,容容,快上来,瞧瞧你妹妹,你妹妹回来了” 花容一听到花与,立刻跑了上来:“花与!真的是你!” 花与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于玥已经开始打电话叫人了。 花容得意的笑着,精致的妆容下面目狰狞,透着丝丝狠戾:“你果然还活着,既然活着出来了,何不好好藏起来苟延残喘呢,非得出来给我添麻烦” “呸!”花与丝毫不怯懦地淬了她一口:“花容,我说过,最好别让我活着出来,不然,就是你们的地狱,我说到做到!” 花容讽刺的笑了笑:“小与啊,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突然,门口进来了很多人,各个人高马大的。 花与知道,刚才花容在拖延时间,等着这些人来抓住她,但花容也太小看她了。 “给我抓住她!”花容喊道,那群人立刻往二楼上跑。 花与退回了卧室,心一横,从窗户跳了下去,所幸不是太高,她十分熟悉花家的构造,轻易地就从花家跑了出来。 身后花容的喊叫声越来越近,她不停地往外跑着,从后宅转到大门口,竟遇上了韩宙?! 韩宙和花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花与一溜烟的就跑了,韩宙站在原地恍恍惚惚的,刚才那是,花与?! 花与回了,有惊无险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从花家到这么远的距离,到现在她都惊魂未定。 万一她被花容那个坏女人抓到了,岂不是很惨。 她趴在床上,犯愁如何寻找父母去世的证据,连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还有那些花容陷害她的证据,她更无处搜寻。 她从包包里拿出从花家树底下挖出来的玉佩,还好入狱前她偷偷埋起来了,不然肯定也被于玥和花容霸占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起来。 看着这块玉佩,越发想念爸爸妈妈了。 随后拿出当年那份花容扔下的爷爷的遗嘱,在监狱里的一年,她看过这份遗嘱很多次,根本没有提到过她的叔叔花林诚,好像花林诚根本不存在一样。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花与委屈地哭了起来,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以前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能从容不迫的面对,现在才发现她怎么这么没用,她是第一名媛又怎样,她拿再多的奖有再好的成绩又怎样,还不是连父母的仇都报不了。 她突然想起了郅野说过的话,嘴硬地喃喃自语:“我才不会回去呢,我一定能查到。” —— 帝都… 总裁办公室。 郅野正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电脑上的视频,正是花与从花家出逃的那一段。 他早就派了人时常保护着她点,只不过最好别出手,他想看看花与能否自己解决问题。 嗡嗡—— 手机响起。 郅野接起手机,“讲” “三少,少夫人的行踪被查了。现在花家和厉霄珩都在找少夫人的路上” 郅野轻笑一声:“没事,让她自己解决,必要时再出手。” “是” 挂断电话后,郅野越来越期待花与接下来的做法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还能不能捡回当年的野性。 郅野从脖子上取下一枚戒指,戒身有着精致的花边设计,中间是一朵银制玫瑰花。 他放在手里把玩着,蓝色的眸子中带着温柔笑意。 —— 南城… …… 花与正准备出去吃饭,刚走下楼,就发现酒店里聚集了不少人。 又是花容! 花与躲在角落里。 只见花容在韩宙的怀里哭哭啼啼地不知说着些什么,韩宙只在一边安慰。 她走近了些,一听差点原地炸毛。 “阿宙,小与是不是埋怨我们,才不肯回家,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她还那么小……阿宙”花容哭的梨花带雨。 要不是被她陷害过,花与差点就信了。 不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花与回了房间,还好有先见之明,没有吧行李收拾出来,不然郅野给她装的漂亮衣服护肤品和好吃的就没有了。 花与拉着行李箱,偷偷的坐上电梯,先去了三楼,遇见了一个服务员,给了点小钱,让她帮忙做点事。 服务员立刻帮她把行李箱拿下去,给她打了一辆车在外面等着,花与从楼梯下了楼,带着口罩和墨镜。 来到大厅时,已不见花容和韩宙的踪影,看来是去找她了,还好她溜得快。 花与离开,坐上出租车就跑了。 他妈的,这群人,她刚回来就想把她抓回去,没门! 花与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去哪儿都有被逮住的可能,早知道就把郅野的身份证偷出来了,这样就不会被发现是她了。 该怎么办呢…… 花与正愁着,郅野给她发来了短信:“没地方去了?” 第15章 这丫头八成是傻了 看着郅野的消息,花与差点没忍住一个电话打回去骂他一顿,合着他时刻监控着她呢,故意想看她笑话! 她发现,出狱后,她的从容优雅淡定自若都被这一年的牢狱生活和这个男人给打磨掉了。 她本就是个20岁的小姑娘,纵然比同龄人优秀些,成熟些,总有自己的小性子。 哼!她才不会输给他。 郅野:去,拿着我给你的手机壳,找胡迷。 花与将手机翻了个身,她倒是没有换过手机壳,怎么,这个手机壳还有大用处? 花与:才不需要你帮忙! 随后就关了手机,对司机说:“师傅,去” 论嘴硬,没人比得过她。 到了花与又开始犯愁了,郅野让她找胡迷,谁是胡迷啊!这么大怎么找!! “嘿,小妹儿”一个声音传来,花与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与回过头,见到了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嘴角噙着笑,左脸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整体让人觉得多情又浪荡。 花与躲了一下,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的抓紧手里的行李箱:“你干嘛?谁是你小妹儿。” 男人笑了笑,左脸上的酒窝更深了:“跟我走吧,小妹儿”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 花与死拽着她的行李箱,这个可不能丢,有好多好吃的呢,还有好看的衣服,她最喜欢的旗袍。 “放开,这是我的!”花与跟男人抢着行李箱,小脸气的红红的。 男人没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了,郅野没重新给你我的照片?我是胡迷,好人。” “胡迷?你就是胡迷?”花与略微松了松手,有些警惕的看了看他:“那你知道暗号吗?” “暗号?”胡迷带着几分疑惑,什么东西?哪来的暗号? 花与思前想后,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胡迷像看小傻子一样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丫头八成是傻了,他就说嘛,别把她放进南城这群sb堆里来,郅野非不听。 “把手机壳给我行吗?这下你信了吧” 花与立刻抠着手机壳:“信信信,谢谢你”不过这手机壳怎么抠不下来呢,这么硬。 “我来吧”胡迷接过她的手机,随手按了一个开关,手机壳立刻就下来了,而且还自动收缩成了一支录音笔。 花与呆呆的看着那手机壳,这么牛逼的吗:“这,这是什么?” 胡迷挑眉,开玩笑地说:“手机壳啊,不过现在成了录音笔,还能放歌听呢,要不要放给你听?” “好啊”花与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手机壳,伸手一把夺了回来,这是她的。 “哎?小妹儿,你老公给我了。”胡迷笑看着她,开玩笑地说道,觉得花与十分有趣。 花与放进口袋里:“你看都看了,赶紧带我去入住吧” 这么好的东西,她才不要给他呢。 胡迷懒得跟她计较,扛着她的行李箱,带着她去了ip包间。 “在这里放心地住,有什么缺的就跟胡迷哥哥说,你老公付钱”胡迷笑说道。 花与懒得理他,她才不用郅野的帮助呢!哼! “不用不用”花与将他推出了房间。 胡迷离开后,她坐在大床上,心情十分低落,这才第一天,就麻烦了郅野。 说了靠自己的,都怪她没有用,把南城的那群人都惹到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怎么给父母报仇,怎么替自己讨回公道。 花与拿出郅野的卡,连钱都是花的郅野的,她觉得需要先找一份工作,不能再花郅野的钱了。 等有钱了,她再慢慢调查父母的事。 第二天,花与便开始找工作,很快就有一家古筝培训班让她入职了。 还好她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白天她工作挣钱,晚上她便查找着真相,当年在花家工作过的佣人以及照顾过爷爷的管家,都被她翻了个遍。 一个多月后…… 花与找了好久,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周末,花与去找了一个人。 在鸿基小区附近,有一个柳叶湖,湖边时常会有爷爷奶奶遛弯下棋闲聊。 花与已经有两年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自由闲雅,没入狱前,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她对爷爷的印象不多,只依稀记得他是一个很和蔼的人。 花与闲逛了一会,终于找到了想找的那个人,此刻,他正坐在棋桌前打量着,鼻梁上戴着老花镜,早已白发苍苍,背脊佝偻。 花与坐在了他对面。 老爷爷抬起头,对着她说:“小丫头,是来下棋的?” 花与点了点头:“是的,还请爷爷多多指教” “那你就跟我这个老头子较量较量吧” 于是,两人便开始下棋。 几分钟后…… “爷爷,承让了”花与棋胜一筹。 老爷爷不禁欣赏地看着她,却有霎时的恍惚,这个孩子……太像了:“小丫头棋艺不错” “爷爷,您认识花漠吗?”花与突然问道。 老爷爷身影一愣,正拿着棋子的手开始颤抖,好似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不认识” “那您认识花柏诚吗?”花与继续问,眼中带着些许期待。 老爷爷生气地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盒里,沧桑的眼睛带着痛恨:“不认识不认识!” “管家爷爷,您一定认识的对不对,花漠是我的爷爷,花柏诚是我的父亲,管家爷爷,我找了您好久。”花与的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你是花家派来的人吧!告诉花林诚,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怕他,要取我的命,尽管来!”管家爷爷气愤地对花与吼道。 花与摇着头:“不是的,管家爷爷,我是花与,我是花柏诚和林翮的女儿,管家爷爷……我有好多话想问问您,除了您,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管家爷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的确有些神似,尤其是那颗泪痣,但时隔多年谁知道是真是假:“你少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少爷的女儿!” 花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情急之下把身份证拿给了他,但是依旧不管用,管家爷爷还是不信任她。 花与便拿出了那张遗嘱,还有她从小一直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佩,正是前不久从花家树下拿出来的那一块。 管家爷爷拿着那张遗嘱,又看了看花与的玉佩:“你怎么会有花先生的遗嘱?” “说来话长”花与便将自己被陷害入狱的经历讲给了他听。 管家爷爷一直在打量着她,花与年纪尚小,一言一行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她口中的花容,就是花林诚那个白眼狼的女儿。 管家爷爷仔细看了看那块玉佩,是花漠的东西没错:“你可知花漠先生生前最喜欢的酒为何物?” 花与思索了一番,回答道:“花家以茶为基业,我隐约记得爷爷不喜饮酒,更喜饮茶,但偶尔饮进少许,两者有共同的名字,应该是竹叶青” 管家爷爷叹了口气,摘下了眼镜,浑身颤抖着,拿着花与的玉佩仔细的抚摸着,竟对着它说起话来…… 第16章 被抓 “花先生,小小姐还活着……” 管家爷爷老泪纵横,仿佛透过玉佩看另一个人,怀念着过去的生活,小心翼翼地将玉佩还给花与。 花与看着管家爷爷,如果爷爷还在,是不是也像他这样和蔼可亲。 “小与啊,这个你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被花林诚给拿了去,记住了?”管家爷爷将玉佩放在花与手里。 花与点头,将其收好:“管家爷爷,这玉佩很重要吗?”她虽然将它藏起来了,是因为这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不想让花容给抢了去,不知道它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你拿着它,去帝都,找一家姓郅的人”管家爷爷还在花与手上写下了“郅”这个字:“你父亲与郅家的郅飞寒是过命之交,你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好好安顿你的。” 花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会这么巧吧:“管家爷爷,这不会是爸爸妈妈从小给我订的娃娃亲吧” 如果真是这样,爸妈也太着急了吧,郅家那几位,都比她大呢。 管家爷爷摇了摇头:“这倒没有,花家和郅家本是世交,这块玉佩本是你爷爷的,后来给了郅飞寒,兜兜转转,这块玉佩就到了你手里,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情,但郅家可以信任。” 花与撇撇嘴,她才不要呢,郅野大骗子,哼。 “管家爷爷,那个,您说的郅飞寒伯父是不是有四个孩子?”花与伸出四个指头,再次确认一下。 那个郅飞寒,真的是郅野的爹地吗? 管家爷爷想了想:“好像是有四个孩子来着,这我听少爷提过”随后好像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便笑了起来:“你可不知道啊,当年你爸爸死活不肯让你妈妈生孩子,害怕她受苦,见郅家都生了四个孩子了,你妈妈就着急了,哈哈,每天都向你爸爸抱怨。” 花与欣慰的笑了,爸爸很爱妈妈,她知道。 “哎?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去过郅家,见过你那郅飞寒伯父来着?听你爸爸说,这玉佩还是他交给你的呢,你忘了?”管家爷爷说道 花与嘿嘿笑了两声:“不,不记得了。”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回事儿,是不是搞错了,她才不要去找郅野那个大坏蛋呢。 管家爷爷重新戴上眼镜,看着花与,越看越像少爷:“你这眼睛跟你父亲一个样子,不过还是随了少夫人多一点” “小与,去找你郅飞寒伯父,别回现在的花家,花林诚那个白眼狼,害死了你爷爷和父母,还好,你还活着……” 花与正是要问这件事:“管家爷爷,我想知道真相,关于爷爷还有花林诚的事,还有爷爷的遗嘱,为什么没有花林诚呢?而且我怀疑爸爸妈妈的去世也与花林诚有关”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花林诚和花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花家与郅家的关系,她从来没想过花家与郅家竟然会是世交。 所以,郅野总是叫她小妞儿是因为小时候的缘故吗?可是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她也没失忆过啊? “这些事说来话长。”管家爷爷似乎在回忆往昔,看着眼前的花与,亭亭玉立,正值青春年少,心里十分欣慰。 “管家爷爷,爷爷的遗嘱为什么只有爸爸呢?是不是因为这个叔叔怀恨在心,所以才对爸爸妈妈出手的。”花与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可是爷爷当初为什么这么偏疼爸爸呢。 她想不明白,是花林诚做错了什么事,让爷爷生气了吗? “花林诚根本不是花家的人,你爷爷当然不会给他财产,这个白眼狼,吃花家的用花家的,最后竟然霸占了花家!”管家爷爷突然义愤填膺的说道,好似对花林诚有着滔天的恨意。 花白的头发,沧桑的面容,脸上带着愠怒。 花与呆愣在这个消息中,什么意思?花林诚不是她叔叔?怎么会呢。 “小与啊,你听管家爷爷的话,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花家夺回来,但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你还活着,就是上天对花家最大的恩赐了” 管家爷爷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蔼可亲的看着她:“你当年失踪了,我还以为你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还好还好,天不亡你们花家,花先生和少爷少夫人在天上也能安息了” “管家爷爷,我……失踪过吗?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而且,爸爸妈妈是怎么去世的,不是车祸吗?”花与有很多疑问,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妈妈是出车祸去世了,爷爷是因为重病在床。 入狱后,花容告诉她的一些真相,但还是不够具体,只能暂时确定爷爷和父母都是花林诚害死的。 花容也说过她失忆了,她根本就没有失忆,从小时候到现在发生的事,她没有什么大片的空白期啊。 管家爷爷也有些不明所以,他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在你爷爷和父母相继去世后,花林诚就霸占了花家,将花家以前的一些佣人都辞退了。” “你爷爷重病在床时,有一天花林诚趁我不在去了一趟病房,之后你爷爷就抢救无效死亡了”管家爷爷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内疚,他怎么能如此大意。 一天下来,花与和管家爷爷聊了不少,也紧紧确定了爸爸妈妈的确是被花林诚和于玥害死的,可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开。 她现在必须要找证据,花林诚竟然不是他们花家的人,鸠占鹊巢,太可恨了! 花与一边想着,一边在路边走,突然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回头看了看,果然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正要跑,却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嘛?”花与偷偷从包里拿出手机,被眼前的人步步紧逼。 “花与小姐,我们厉少想见你”来人直接报出了来历。 花与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是厉霄珩,他是要重新将她送回去吗? 她伸手一抡,前面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破了脑袋。 这手机壳,还真好用。 花与扭头就跑,结果对方人多。直接被一个麻袋套了回去。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花与感觉被塞进了车里,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 一路上她都被套在麻袋里,心情十分不安,她这次又栽了吗? 花与被带到了,解开麻袋,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一副副伪善的嘴脸。 花容,韩宙,厉霄珩,黄奇羽,还有裴紫灵。 花容匆忙的跑过来,将她扶起。 “别碰我!”花与推开她,真是恶心,在家里还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现在装什么友善姐姐。 第17章 搞破坏! 花与从容地站了起来,依旧带着不服输的清高傲骨,只不过比起一年前多了些许锋芒和凌厉。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正了正她的黑色鸭舌帽,一身休闲的衣服,利落的短发,双手自然垂落在腿边。 她抬起头,高傲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眼中丝毫没有畏惧,一如当年他们设圈套将她送进监狱。 “怎么,南城的豪门圈子,都用起这么卑劣的手段来绑人了吗?”花与冷漠地扫视着坐下沙发上衣冠楚楚的人,空有其表罢了。 花容哭得梨花带雨,好似满眼都是对花与的心疼,她走近她,轻声细语的劝告:“小与,你跟姐姐回家好不好,你听——啊!” 花与推开她,与她保持距离,她根本不屑于看她虚情假意的表演,这次,她可不会再任人宰割,她向来拿的起放的下,厉霄珩也不会让她再次放下高傲。 “花容,离我远点,不然……我弄死你。”花与眼神凌厉,透着阴寒,她可是刚刚得知花容这一家子都是假货,占着他们花家的财产耀武扬威。 花容吓得一个踉跄,韩宙扶住了她,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控诉着花与:“花与,你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韩宙,你优柔寡断眼瞎心盲毛病还真是深入骨髓啊,活该被花容耍得团团转。”花与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知道他不会信,但她就是要说。 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有账要跟他们清算,尤其是看见花容,她只恨不能立刻将她抽筋拔骨。 “你!”韩宙自认有几分对不住花与,随后便放轻了语气:“花与,你姐姐也是为你好,现在你出来了,就跟你姐姐回去吧,这一年,你姐姐也不好过。” 花与嗤笑了一声,骨子里的清高孤傲,透着对他们的不屑。 她身上的气质,的确让不少名媛望尘莫及,甚至带有几分厉霄珩这些个商业人身上的风范,冷漠时,可狠戾果决。 一年未见,花与褪去了不少稚气,隐藏了不少温雅,却平添了几分难以靠近和戾气。 这个仅仅只有20岁的姑娘,从来只会让人惊叹她的才华和气质,未曾让人失望过。 魅力如此之大,纵然经历了一年的牢狱之灾,丝毫未减第一名媛的风姿卓越。 “几位少爷小姐们,你们将我带回来,有何指教?”花与轻靠在墙边,眼神慵懒的看着他们。 有种气场油然而生,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嘛,可是为什么她在郅野面前被压的死死的,难道是郅野气场太强了? 花与正神游着,面前落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薄荷清香。 不同于郅野身上的柠檬茶香气,厉霄珩身上的气味夹杂着丝丝苦涩,她并不是很喜欢。 “厉少有事——!” 厉霄珩冷漠地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声音传来:“谁让你出来的?” 花与扯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指甲嵌入其中,凭着本能去反抗着,此刻在她面前的不是昔日喜欢的人,是他的仇人,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她扯不下来,从包里拿出手机,用力砸在厉霄珩的脑袋上。 “砰!” “阿珩!” “阿珩!” 厉霄珩身后的人皆是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松开手,感觉额角流下了稠黏的液体,带着血腥味,顺着他精致有型的轮廓流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包间内灯光交错,空气几度宁静,仿佛窒息一般安静的吓人。 花与怨恨地看着眼前的厉霄珩,她喜欢了五年的人,在牢狱里一年的时间足矣让她彻底放手,一个不信她,一个与其他人一起设计她,亲手将她送进监狱里的男人,她不稀罕。 也是这一年的时间,让她觉得并没有多么喜欢他,或许是她比较理智吧,无法再去相信一个第一时间就去怀疑她的人。 若不是郅野,她早死了! 如果她死了,这里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她的血。 裴紫灵缓缓走向厉霄珩的身边,语气心疼又小心翼翼:“阿珩……” 花与冷笑,果然,这位真的是厉霄珩的白月光,当初的事,他们两位也掺和了不少吧。 厉霄珩终于重新看向了花与…… —— 胡迷已经收到花与被绑进这里面的消息,正要去救人,郅野打来了电话。 胡迷愠怒的抢先开口:“小妹儿被姓厉的绑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别让她回来,你不当回事儿是吧!” “胡迷,别管,她可以”郅野冷静沉稳的声音传来,他一直在监视着花与,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看到花与的举动,他笑了,他当初的小野狼隐约可见,果然身体的记忆是不会消失的。 “不管?!我告诉你郅野,你不管我管!你真是不顾小妹儿的安危了啊?你就等着我向大哥告你的状吧!”胡迷威胁道。 结果郅野竟然还让他别管,带着浅浅笑意:“胡迷,你听话,过几天我让郅萱去找你。” “你别扯这玩意儿!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行了,她该出来了,她没事儿”郅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胡迷正站在一边疑惑呢,就见花与从厉霄珩的包间跑了出来,门口看着的保镖拦住了她,他立刻让身后的人去帮忙。 花与逃脱后,胡迷走近厉霄珩的包间,向里面瞥了一眼,立刻收回了视线。 这丫头,挺会给他搞破坏的,砸了多少酒啊,他得好好讹这群南城的总裁们一笔。 让他们欺负小妹儿。 花与跑回了自己的ip包间,想起刚才的场景她就觉得爽翻了。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冲到了酒桌上打翻了所有的酒水。 谁让他们绑她回来的! 没想到吧,她可是超凶的。 事已至此,她也不必在那群人面前端着架子,她就要狠狠地砸一笔,反正在南城她孤苦无依的,啥也没有,孑然一身。 最后看到黄奇羽那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是爽快。 花与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跑到床上睡觉了。 包间里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敢靠近厉霄珩的,额角的血液已经干涸,周身的冷气只有越来越重。 遍地狼藉,他们拦都拦不住,花容和裴紫灵无计可施,韩宙黄奇羽不对女人动手只能干看着,厉霄珩更是,冷漠地任由花与作天作地。 他们都没想到一向优雅淡定的翩翩女娇娥,竟然会如此始料未及的让他们大跌眼镜。 他们或许忘记了,花与也只不过是桃李年华,过早的失去父母,逼得她不得不过早成熟懂事。 总听上流社会的一些长辈讲,花与的母亲林翮在世时便是位极致风雅的女人,惹得无数男子痴恋。 花与与生俱来的气息,无人比拟,今天,破天荒地露出了小女人的任性。 倒还挺可爱。 第18章 你最近烟瘾有点大 “阿珩,走吧,去医院处理一下”黄奇羽对厉霄珩说道。 厉霄珩一动不动,莫不是被砸傻了? “阿珩?”黄奇羽又叫了他一声。 厉霄珩才反应过来,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这里。裴紫灵也跟了过去。 一路上厉霄珩都没有说话,他在想,到底是这一年的牢狱之灾让花与性情大变,还是原本花与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未曾对他们表露过,或者他们从未用心去发现过。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花与乖巧懂事,清高自傲,那优雅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沉稳从容是同龄人中不常见的。 因此他们时常忽略花与的年龄,她明明也只是个小姑娘。 入狱的时候,只有十九岁,大好的年华,留下了污点,罪魁祸首,是他。 厉霄珩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沾着花与的血,可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默念着:是花与罪有应得,她撞残了他的母亲,他只不过保下了心爱之人而已。 他猛然望向身边的裴紫灵,轻轻抬手,放在她的脸上,这是他心爱之人,以前是,现在还是吗? 在他决定答应花与的那一刻,已经放下了不是吗? 她回来了,现在还是他爱的人吗? 裴紫灵开心的将手放在他的手上:“阿珩,你原谅我了吗?” 她回来的这一年,厉霄珩从来没有对他热情过,主动这样对过她,她现在,很开心。 厉霄珩猛然收回手,依旧是冷漠的面容:“已经帮你从解约,现在你是的艺人了,奇羽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处,今晚收拾好东西,明天搬出去。” “阿珩,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吗?”裴紫灵哭得梨花带雨。 厉霄珩轻笑,带着些许冷嘲,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哭,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早该明白,过去的终究应该过去。 当年他们因为一场意外在一起,他们被下药,阴差阳错待在一起,他对她负责,后来或许渐渐产生了感情,裴紫灵为了事业不告而别,他陷于痛苦中,却也走了出来。 “裴紫灵,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当初我会对你负责,是你主动放弃了,所以何必纠缠不清”厉霄珩没有一丝动摇。 裴紫灵扯住他的衣袖,请求道:“阿珩,我们和好吧,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告而别,可是我是有苦衷的,你知道,伯母并不喜欢我,我想事业有成,再来——” “事业有成?难道你不是因为公司压榨你无可奈何才回来的吗?紫灵啊,我给足了你面子,别得寸进尺”厉霄珩推开车门,径自走进别墅。 裴紫灵呆坐在车子里,久久不能回神,她握紧了拳头,咬着嘴唇,厉霄珩这是喜欢上花与了吗? 不可能,如果喜欢上花与了,为什么当初保下的是她不是花与,他们在一起了三年,花与不过才跟厉霄珩交往了一年而已,她才是厉霄珩心里最重要的人! —— 帝都…… 黑夜寂静,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险,郅野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香烟,手里拿着花与的照片。 及腰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落至腰际,蓝色的眼睛如大海一般此刻少了惊涛骇浪,温柔似水。 花与只身一人去南城,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他总要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然她不会重新学会保护自己。 门被轻轻扣响,郅凌推门而入:“见你灯还亮着,又在想小九?” 郅野默认。 “要不让烬哥把记忆给她恢复吧”郅凌提议道。 “对她影响不好”郅野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 “行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小九接回来,她大概疑惑挺多了,你故意让她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她现在都理不清了吧,而且南城那个地方对她来说不安全。” 好不容易这边的问题解决了,虽然郅家依旧被人虎视眈眈,总归没有人过多侵犯郅家,终于能将花与接回来了,他不希望再将她放回南城那边。 一来花与才是郅野的良药,二来南城那群人可是与他们帝都郅家有血海深仇,若是那群人得知花与跟郅家的关系,一定会害死她。 “没事,胡迷在呢。”郅野按灭了手里的香烟。 “你最近烟瘾有点大”郅凌说道,很多次他都看见他在阳台上抽烟。 六年前刚将花与送走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抽,烟瘾很大,最近一两年才开始戒烟,大概是怕花与闻了不喜欢。 “嗯” 郅凌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抽点,小九都回来了。” “回去睡觉吧”郅野对他说道。 郅凌离开后,他关了灯,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六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靠着安眠药度日,牵挂着花与,却又不得不将她暂时放在南城。 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 —— 南城…… 花与满头大汗地惊醒,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乱七八糟的人,她好像很熟悉,但却看不清,听得见声音说不出话。 她擦了擦冷汗,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 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又得知父母去世的一些蛛丝马迹,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难道她真的要重新回去找郅野吗? 连管家爷爷也说郅家是个值得托付的地方,可是她明明对郅家一无所知,就连对郅野的出现都莫名其妙。 她十分确定没有失忆失踪这件事的,可是为什么管家爷爷和花容都有提过这件事。 难道当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花与拿出那块玉佩,内心十分无助:“爸爸妈妈,小与该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在她印象中,爸爸妈妈是在六年前的车祸中去世的,她侥幸被厉霄珩所救活了下来。 那年她才十四岁。 她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她知道妈妈是个素质极好风姿卓越之人,总不能让妈妈去世了以她为耻。 她做到了如大家闺秀一般活着,修身养性,努力变得优秀。 上了大学之后,她鬼使神地就选择了表演这个专业,或许这便是她的心之所向吧。 五年的时间,她一个人砥砺前行,面对不少流言蜚语,谣言诋毁,她都不在乎地扛了过来,她的才华终让那些人闭上了嘴巴。 她很少失了分寸,失了优雅,除了对于救过她的厉霄珩她偶尔会放下孤傲,但也从未失去理智过。 因此在她入狱之后,她会放下地彻底,因此在厉霄珩不信任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方寸大乱。 可此时此刻,她真的越发脆弱无助了,孤独的活着,孤独的挣扎着,真的很累,她也想躲在父母怀里撒娇打滚。 事与愿违,她必须要查明真相,给父母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花与握着玉佩,再次入睡,眼角皆是泪…… 第19章 天生反骨 翌日…… 花与收拾了一下东西,她觉得应该回去找一下郅野了。 且不说她在南城寸步难行,厉家花家恨不得她重新回到监狱里,仅仅关于父母去世的消息,离开这么久,她却只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说不定就连这点蛛丝马迹都是郅野故意让她查到的呢。 她不管了,不管郅家是龙潭还是虎穴,为了报仇为了查明真相,她都要回去一趟。 在南城待了两个月,她终于明白郅野对她说的那些话,如果没有足够的本事,横冲直撞就是自投罗网。 她想报仇,可那群人弄死他何其容易。 她重新回到,拿行李。 正要给郅野打电话,郅野却给她打了过来。 语气带着些许委屈和哭腔,花与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这是郅野的声音。 这位我行我素霸道又的总裁还能有这样一面,花与有点毛骨悚然。 “你,你干嘛!”花与虽然人在屋檐下,但死活不低头,气势不能输! “小妞儿,回家……三哥想你。”郅野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花与心里蔓延来异样的感觉,心软油然而生。 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对面就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打碎的声音,之后便是郅凌紧张的呼唤声。 “三哥!三哥——!” “阿凌哥,发生什么了?喂喂喂!!”花与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了声音。 莫名的紧张感席卷而来,花与不自觉地加快速度,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有跟胡迷打。 花与刚拖着行李箱出去,就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药水的味道,让她昏了过去。 郅野安排的人迟迟收不到他的回复,便立刻去寻找了胡迷。 —— …… 郅野从病床上缓缓起身,一头墨色长发洒在肩头,皮肤透着病态的白,像极了病态美人。 他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旁边是他的好兄弟兼医生,何烬。 “阿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郅野询问道,从病床上下来。 何烬手里调配着药水,随后递给了他:“三天前,最近你有些心神不宁啊,把这个喝了吧” 郅野仰头喝掉:“这次是哪个?” “小孩子而已,闹脾气呢”何烬随意的回复道,半椅着墙壁,赤色瞳孔格外耀眼:“小九回来了?” “嗯”郅野点头。 “听阿凌说你又把她送回去了,赶紧把她接回来,实在不行放我这儿” 郅野拿出手机,发现了那条信息,脸色立刻就不好了,连忙给胡迷打了电话。 “胡迷,小妞儿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郅野不是我说你,早让你把小妹儿接回去你不听!我现在就去姓厉的那边把她抢回来,你最好祈祷小妹儿没事,不然你就找虐吧你!” 说完胡迷就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郅野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去往南城。 —— 花与再次醒来,是在陌生的房间里,厉霄珩站在她的身边。 “厉霄珩?!你绑人绑上瘾了是不是!”花与从床上跳下来,径自走向门口,内心带着几分迫切,郅野是不是出事了,她得回去看看。 厉霄珩并未让她得偿所愿,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拽到另一个房间。 黄梓香正坐在轮椅上陪黄奇羽的妹妹黄芊羽说话。 厉霄珩将她推了进去,黄梓香痛恨地看着花与。 “霄珩,你让她来干嘛!让她滚!”黄梓香拿着东西不停地砸在地上。 花与转头就想走,又被推了回来。 厉霄珩冷漠深沉的声音传来:“道歉,为你当初的所作所为,道歉。” 声音平平淡淡,映入花与的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她凭什么道歉,他们这群人才应该对她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该道歉该赎罪的是你们吧!”花与吼道,随后满腔怒火的看着黄梓香:“黄阿姨,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纵然你再不喜欢我,也不该陷害我吧!” “闭嘴!道歉!”厉霄珩身上袭来一种压迫感,可花与依旧倔强着绝不低头。 她无父无母,这群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她死都不会低头,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她天生反骨,很少有人能逼迫她做什么,至少除了前不久突然出现的郅野,她还没有向任何人妥协过。 厉霄珩他凭什么,就凭当初她喜欢了他五年吗?那他又凭什么认为坐了一年牢后她还对他抱有期待。 花与依旧高傲,她对视着厉霄珩,仿佛在用眼神与他博弈。 厉霄珩在商业场上已流连多年,竟在花与眼中看见了杀伐果决,毫不畏惧的神情。 铮铮傲骨,究竟是如何造就的。 他此刻才发现,他对花与的了解都是表像,冰山一角。 他这次执意想将她带回来,是想让她对母亲道歉,她坐过牢了,道歉之后或许就可以两清,而他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以新的方式,新的概念。 他,放不下花与,对她,他心有愧疚,他想弥补。 “厉霄珩,不要欺人太甚,我没做过的事,无需承认”花与一字一顿地说道,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后来,厉霄珩竟然将她锁了起来。 这人简直是欺人太甚,目无王法! 花与站在落地窗前,砸了半天也没碎,这玻璃够结实哈。 厉霄珩推门而入,眼神清冷犀利,他缓缓走向花与,将她扯入怀里:“花与,你我不该是这样。” 她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放下,她不是喜欢了他五年吗? 不是她先说开始的吗? 花与推开他,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厉先生,那我们应该怎样呢?简言之,我们的关系是前任,我从来不去强求什么,当然我也不会傻到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身上。” 她就是这么理性,不会傻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倒贴,厉霄珩从来不缺喜欢的人,花容,裴紫灵,杨依晓,还有南城多少豪门千金。 曾经她也是,可是这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清醒,她喜欢的是那个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救她的厉霄珩,而不是那个不信任她设圈套让她入狱的厉霄珩。 “这么看来,那你的喜欢又算得了什么?!”厉霄珩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甘。 花与轻笑,面色阴寒,周身气质依旧优雅自如,她还是如此的精致动人,她轻抬眉眼,目光暗淡:“厉霄珩,你是有多不甘心……” 第20章 重回帝都 “厉霄珩,你是有多不甘心,才会说出这种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哭着喊着让你相信我,让你不要怀疑我抛下我你才会心满意足?” 花与的语气带着些许嘲讽,她本以为厉霄珩并非那种拿的起放不下的人,看来到底是她高估了他。 现在他只不过是觉得她出狱后过于理直气壮,觉得她应该求他原谅,而不是完全跟他反着来。 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便引起了他的不满。 而他所认为的,都是在她还喜欢他的基础上。 厉霄珩眼神微冷,好似花与说到了他的心里。 “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不会傻到把我抓回来给你母亲道歉。”她不会承认子虚乌有的事,不仅掉价还愚蠢。 她不会卑微到低三下四地求厉霄珩乃至整个南城这群豪门子弟的原谅。 凭什么,相不相信是他们的事,做没做过是她的事。 她凭什么要低头,她连监狱都敢进,她知道花容会派人弄死她,她也没想过郅野会来救她。 所以在决定进监狱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同样但凡这群人让她有机会活着出来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爱憎分明,才是她。 “只要你道个歉,这一切就可以过去了”厉霄珩微低着头,眸底闪过一丝不沉稳,他在做什么,这个女人值得他这么卑躬屈膝吗? 或许花与说的对,他竟然也会有这种不甘心的情绪,当初只把她当替身,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听到厉霄珩的话,花与觉得并非如此,她现在也不想多跟他周璇,她自己的事姑且可以放一放,最主要的是父母的事。 “厉霄珩,你是聪明人,我说的你应该都懂,你应该不是韩宙那种优柔寡断之人,当年陷害我的事,你如果想,可以彻查一下” 花与径自向门口走去,厉霄珩也没有拦着她,她即将离开的那一刻,回头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查,毕竟当年的事,你也掺和了一笔吧,纵然主谋是花容,你也不干净。” 随后花与便离开了。 厉霄珩在房间里待了许久,脑袋放空了许久,一边是板上钉钉的证据,一边是花与的死活不承认,他该从何处下手。 而且当年因为裴紫灵也牵涉其中,他的确让花与担下课全部罪责,这是他至今后悔和内疚的唯一一件事,但当时他觉得花与并不无辜。 花与被判了三年,可为什么会失踪,而且一年的时间又出狱了,到底是谁在暗中操作。 厉霄珩仿佛抓住了一丝线索,眸底闪过一丝阴霾。 …… 花与一出去就遇见了胡迷。 “小妹儿,你出来了?”胡迷将她带到了车上:“回家回家,南城这破地方,咱不待了。” 花与:“……” “迷糊哥,我要回帝都”花与说道。 她要去找郅野,现在或许只有他能帮她了,在南城她寸步难行,除了先去帝都,才能进一步查找当年的真相。 “小妹儿,你别跟郅萱学,别老迷糊迷糊的叫……”胡迷开着车,直接将她带去了机场,一张机票,把花与给送回了帝都。 郅野收到胡迷的消息后,便直接在机场等着了。 …… 再次回到帝都,回到郅家后,花与的傲娇劲儿还挺大:“这次确实是我主动回来的,不过我回来也是有原因的,我是为了查我爸爸妈妈的事” 郅野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挺硬气的傻丫头。 “嗯,等时机成熟,我就告诉你真相。” 花与左思右想,脑袋灵光一闪,讨好地笑了笑,走向郅野的身边,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其实吧,我觉得……现在时机已经非常成熟啦,所以,你就告诉我叭~” 郅野伸手弹了她一个脑崩儿:“你现在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明天开始去上学。” “哼!”花与甩开他的袖子:“我上不上学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嘛!难不成我报个仇还要演戏吗?” 花与愤愤地坐在床上,她就想知道父母去世的真相。 郅野坐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你不是很喜欢表演吗?”他记得花与之前选择的就是这个专业啊。 “是啊”花与不否认,她的确有一份进入娱乐圈的执着,可是现在,她更想报仇。 “可我现在更想报仇”花与补充道。 “小妞儿,你怎么一天天就想着报仇呢?”郅野对此有些无奈,他好不容易将她保护到现在,这丫头怎么愣是不管不顾的往危险方向跑。 花与眼神有些暗淡,嘀嘀咕咕地说:“那是因为我才知道爸爸妈妈死的不明不白,仇人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然还跟他们朝夕相处,总觉得血浓于水,没想到他们一家子都是假货!” 花与内心愤愤不平,气得就差在床上打滚了,完全没有了优雅从容的样子。 郅野揉了揉她的短发:“仇迟早要报,迟早是要拿回来的,但你不能一心只想这个懂吗?” 他甚至都不愿她参与进来,好好跟在他身边就好。 可现在的她,若不是因为这个都不会回到他身边吧。 “懂了”花与有几分失落的点了点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能力尚有欠缺。 郅野提到了,这是她爷爷和爸爸积累下来的基业,竟然被花林诚给霸占了,她势必要抢回来。 早知道当初就去学金融和经济了。 但花容和付雪瑞她们也是娱乐圈的,倒不如顺其自然,她们的账还没算呢。 “那……你会骗我吗?”花与心里没底,郅野总是会另有安排,他总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让她很安心,却也偶尔会担心。 郅野就像一条指引线,如果线断了,她随时会失去方向,她们相识没多久,他却能给她一种他们命运相连的感觉。 “不会,永远都不会”郅野坚定切认真,明眸善睐,花与本能地愿意去信任。 “那现在需要做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三哥可不会手下留情……”郅野若有所指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花与的小傲娇劲儿又上来了:“切,我才不怕呢。”谁怕谁啊,她才不怕。 老爸说过,气势上不能输! “那你还去不去学校。”郅野也觉得挺没必要的,但这么多年这小丫头不是挺喜欢吗? 而且那群送她进监狱的人,可都离不了那个圈子啊。 “去啊,我还要当影后呢。” 哼,她还要找那群人算账呢,她得明着来,才不会像那群人一样背地里捅刀子。 花与突然想起一件事,戳了戳郅野的胸口:“哎,你……给我打电话了?” 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那委屈巴巴像小孩子一样的声音竟然是郅野发出来的? 而且他是不是出事了,她听到郅凌很焦急的声音。 “嗯” 第21章 不许跟你三嫂动手! “哦……那后来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听到——”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郅野没让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所幸花与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我不饿,对了,有个东西给你看看”花与从包包里拿出那块玉佩:“这个你认识吗?管家爷爷说让我来找郅飞寒伯伯。” 郅野接过玉佩,仿佛透过它回忆往昔,他还以为兜兜转转这个东西早就没有了。 “认识,郅飞寒是我的父亲”郅野将手里的玉佩掰成两半,一分为二,一块精致的玉佩,变为了两块叶形的玉坠,一大一小。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条红绳将其穿起来,绳子上面有一颗红豆,给花与戴在了脖子上。 “这个还可以分开?”花与疑惑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半块玉佩,她都没敢乱动,听说玉很脆弱。 这么一看还挺好看。 随后郅野也将另一半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将原本脖子上的戒指拿了下来。 戒身有着精致的花边设计,中间是一朵银制蔷薇花。 郅野将它戴在了花与的右手食指上:“这个戴好” “这个戒指……”花与觉得好奇怪,这个是女士戒指,以前就看见郅野戴在脖子上,这个戒指对他来说好像不一般啊,不过还挺好看的。 他为什么要给她? 她还以为……是他哪个小情人儿的呢。哼! “它叫泪蔷薇,必要时可以防身,不过现在为时尚早,你戴着玩吧,别弄丢了”郅野叮嘱道,随后带着她下去吃饭。 郅予郅凌还有难得休息的郅萱都在那里,郅家人对她一直很友善,花与总会油然而生亲切感,好像很熟悉的亲切感。 “小鱼儿,快过来坐”郅萱热情地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让她坐过去。 郅野也没拦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 翌日…… 花与再次回到了校园。 刚踏进校门,就遇见了葛欢颜,郅野这时还在她身边呢。 “花花,郅野哥”葛欢颜一路小跑过来:“嘻嘻,花花,你可算回来了。” 花与这才发现原来郅野和葛欢颜是认识的! 一会儿她要好好盘问盘问葛欢颜小朋友! 郅野向她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花与立刻锁住她的脖子:“说,你是不是郅野派来监视我的,葛欢颜,你藏的够深啊!” “哎呀哎呀,花花饶命!”葛欢颜调皮地笑了笑:“这下你不走了叭,我们郅野哥可好了呢” 她想走呢也走不了啊,证都领了。再说她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洛沉!我们在这儿”葛欢颜对着花与的身后招招手,很快洛沉便过来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花与一直在苦修专业,本就为佼佼者的她,突飞猛进。 老师也慧眼识珠,十分看重她。 花与跟葛欢颜和洛沉的关系也越发融洽,还有谌江以及步萌。 里的人都十分优秀,抬眼就能看见流量小生和新晋歌星之类的人物,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三个月后…… 郅萱的综艺节目录完了,早早的来等着花与,说是今晚要带她去嗨皮。 最后葛欢颜和洛沉以及谌江和步萌都跟着去了。 娱乐会所…… “白苏,你确定不进去”郅萱戴着一副墨镜,深棕色的波浪卷,一身黑色性感中短裙,细长的小腿一部分藏进了黑色马丁靴里。 花与看着,站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原来郅萱说的嗨皮是来蹦迪吗? “不去”白苏想都不想地拒绝,临走前提醒了一下郅萱:“你注意点,别到时候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不给我收拾烂摊子,要你何用!”郅萱转身对着白苏的背影吼道,顺便好心提醒他一下:“我告诉你,小芒果过几天就走了,你爱来不来!喂!” 花与和郅萱她们到了指定的包厢,里面人很多郅野也在还有很多生面孔。 郅野向她招招手,花与正要走过去,步萌却抢先一步跑到了郅野身边。 “三哥哥”步萌的声音甜甜的,小跑到了郅野身边坐下,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郅野没拒绝,无奈的按了按她的小脑袋。 花与站在那里感觉有种正宫来捉奸的视角,喂!那位我的老公,干什么呢! 于是选了一个距离郅野最远的位置。 “三哥哥,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你怎么不来找我玩。”步萌对郅野撒娇道,大眼睛里都是纯粹和澄澈,对他的爱慕一点都没有掩藏的流露出来。 旁边的何烬不乐意了:“小萌,只看见你三哥哥看不见我吗?” 步萌立刻凑到何烬那边:“当然看见啦,烬哥哥又帅了呢” 郅野起身坐在了花与身边,见她一直在喝酒也不说话:“怎么不说话?跑这边来干什么?” “说什么?今天是你安排的?”花与询问,这么多人她还有好些不认识的呢。 “嗯,过去认一下” “不要” “听话”郅野揉了揉她的头发。 花与望着那边两个陌生面孔,有些紧张,所幸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昏暗的灯光下,花与有些不知所措,她自然是不明白郅野安排这些人让她认识的用意。 手里握紧了酒杯,被郅野牵着走了过去。 刚走近步萌身边,步萌就打翻了酒杯,站了起来,小胸脯气的一阵一阵的,质问道:“三哥哥,她是你什么人!” 刚才她都看见了,三哥哥为什么对她那么亲密,还跟她牵手手。 “小萌!”郅野眉头轻皱,带着三分斥责:“这是你三嫂嫂” “三嫂嫂?!”步萌不可思议地看着花与,眸底充满了埋怨,就如对郅野的爱慕一般毫不掩饰。 怎么会,三哥哥怎么会结婚呢,她为什么不知道。 步萌看了看葛欢颜和洛沉,他们好像事先都知道这件事,还有她身边的何烬,以及二姐姐。 “三哥哥,你……你怎么能娶其他人!”步萌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小脸都哭花了。 推了花与一下:“你凭什么嫁给三哥哥!!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呢!你也是来跟我抢三哥哥的!” 气不过,又推了花与一下,郅野将她揽入怀中,对步萌训斥道:“小萌!不许跟你三嫂动手!” “她才不是我三嫂!!”步萌哭着跑了出去。 何烬无奈的扶额,站了起来,拍了拍郅野的肩膀:“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她,小丫头闹脾气呢。” 花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原来步萌喜欢郅野,看起来喜欢了很久了。 “小鱼儿,别多想,小萌就这样”郅萱拍拍她的小脑袋。 一边的葛欢颜谌江和洛沉对于步萌会这个反应好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一遇到对郅野有意思的人,步萌小公主的脾气可就上来了。 别看她萌萌哒,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生起气来,超凶的,咬你哦。 花与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另外一个生面孔主动站了起来,向她走过来 …… 第22章 九重天 她一身香槟色长裙,肩膀以上的利落中长发简单扎起,栗色头发带点暗红色挂耳染,一双狐狸眼妩媚又风情。 花与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抱住,只听她说:“小九,我是唐夭。” 她不明所以,看向郅野的时候,郅野正凌厉的看着郅凌,郅凌无奈的摆摆手。 很快唐夭便将她松开了,热情的牵着她的手与她说说笑笑,花与很快便与唐夭熟络了。 唐夭也像郅凌一样叫她小九,她虽然不明白,但是唐夭给她的感觉就像姐姐一般,亲切无比。 她越发奇怪了,也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过去真的发生过什么,不然为什么这里的人让她感觉并不是第一次相见。 不仅仅是唐夭,还有刚才的何烬。 她想今晚回去,好好询问一番。 这三个月,她大约已经适应了她与郅野的身份,郅野虽然霸道果断了点,但一直都对她很好,比起在南城的战战兢兢,她在帝都很是安全。 她好像越发喜欢他了,他身上有一种让她不自觉去相信的吸引力,甚至竟然不自觉地为他心动,就连她喜欢了五年的厉霄珩都没有让她这样过。 “小妹儿~我回来了——!”胡迷突然推门而入,扫视了一圈后:“哎呦我去!”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郅萱站了起来,兴冲冲的往门口跑:“小迷糊,等等我!” …… 直至深夜,他们才从回到家,临走时唐夭依旧不舍得跟她分开,还是郅凌将她扛走了。 回到郅家后,郅野和花与刚进门就听到了一番争执的声音。 “华略!你到底要干嘛!”郅予凌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愠怒。 “我想干嘛就干嘛!怎么说我们也是订过婚的人,我来我未婚夫的家里怎么了,你管我!哼!”华略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得意地看着他。 让他总是欺负她,这下没人了吧,她可不得好好欺负回来。 “松开!赶紧离开这里!” “我就不!你现在只能听命于我,哈哈,郅大风,让你这么欺负我,趁着小野和阿凌不在,我要欺负回来”华略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狡黠的笑了笑,将小脸凑到他的面前。 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郅予:“华略!你——!” 华略:“叫我干嘛!” 花与和郅野一时不知道该进去还是退回去,华略竟然在这里,还穿着居家睡衣,貌似是某人的。 “大嫂,你搞突然袭击啊”郅野的语气略带调侃,侧目含笑地望向郅予。 好像在看笑话。 华略闻声望去,微湿的头发蓬松的搭在肩头,卸了妆后的她带点清纯,皮肤依旧白皙,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回来了,阿凌呢?又去找夭夭了?” 郅野点头,一直牵着花与的手,望向郅予,眼神暗藏浅笑:“嫂子你可真坏,趁我们不在欺负我大哥啊” “小野,把她送回去”郅予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然后按动轮椅,去往电梯的方向。 华略跑过去推着他进了电梯:“我才不回去呢,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郅野和花与回了房间。 “大哥和大嫂是什么情况啊”花与觉得很是奇怪,感觉他们两个明明很相爱,但大哥对大嫂很冷淡。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们吵架了呢,原来他们没结婚啊,只是订婚了。 “跟我们一样”郅野模棱两可的说道,似是而非,让花与听不懂。 她呆望着郅野这双蓝色的眼睛,眉眼如画,长发及腰,像极了画中走下的美男子。 “郅野,我……我们之前认识吗?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她有好多疑问,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今天唐夭也叫她小九,为什么叫她小九呢,还有胡迷,胡迷好像也跟她很熟悉的样子。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关于以前的事,不重要,忘记就好,你只需要记得,我不会害你,永远都不会”郅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六年了,太久了,他一刻都不愿再失去她。 花与也不再过问,关于以前,至少现在她没有到必须知道的地步。 郅野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仔细一闻夹杂着柠檬茶香,让她不自觉地多闻了一会儿。 “好好闻的味道……”花与喃喃道:“这是体香吗?” “不算是”郅野将她松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蓝色眸子里都是深爱:“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一夜好梦。 梦里,花与一直被淡淡的柠檬茶香牵引着,牵引到好似世外桃源的地方,但随之而来的坍塌和毁灭,让这一切都消失了。 那抹清淡的柠檬茶香,是她唯一的慰藉。 …… 第二天,郅野带她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真如梦境般美妙绝伦,翠绿平静的湖,清澈见底的溪流,一座别有一番古典韵味的桥梁。 不远处的阁楼那边,依山傍水,不缺红梅绿竹,水雾缥缈如烟,笼罩着一部分高耸的楼阁。 青石板,红木窗,琉璃瓦,绿水云烟,仙境一般的美,令人叹服。 “这是什么地方?”花与一边惊讶于自己所处的境地,一边仰望着对面的阁楼。 浓浓的古典元素,说是世外桃源都难以媲美吧。 她竟不知道帝都有这样的绝色美景。 郅野看着不远处诧异又欢喜的她,眼神填满了宠爱,时隔六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小九” 花与听到“小九”便回过头,只见昨天一面之缘的何烬缓缓向她走来。 何烬穿着黑色风衣,带着温柔的笑,像极了绅士,与昨晚不同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赤色的。 花与带着礼貌的笑,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何烬了,他也叫她小九。 “何烬你好”恭恭敬敬的问好,就差没鞠一躬了。 何烬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叫烬哥就可以,回家,别这么拘谨。” “啊?”花与眼神疑惑地看着他。 郅野走至她身侧,牵过她的手,对一边的何烬说:“就知道占我家小妞儿的便宜,叫他何烬就行。” “什么什么,小九就该叫我烬哥!” 郅野牵着花与往楼阁方向走,何烬在后面注视着他们,目光含笑,喃喃道:“小九回来了就是不一样,烟火气儿都有了。” 花与随着郅野进了楼阁,才知道这叫九重阁,而这个地方叫,貌似是一个基地。 “郅野,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第二人格 郅野正在烹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烹茶手法娴熟,却也有几分不足,花与一目了然。 茶几为紫檀木制成,茶具是紫砂壶,外观精致,花纹纹路条理。 “尝尝”郅野递给她一杯刚倒好的茶,茶香氤氲,清香温雅。 花与接过,轻品,一举一动像极了大家闺秀,而她也的确如此:“龙井?” “嗯,看来没退步” 花与眉头微皱,实在不懂郅野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跟我来” 花与随着郅野走到第一层的后门,刚踏入,便被一股力道拽了进去…… —— 南城…… 厉霄珩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关于花与所有的信息都被拦截了。 帝都,到底是谁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还有一年前的车祸,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花与和裴紫灵,但也仅限于那一部分,之前的蛛丝马迹被销毁殆尽,时隔一年,竟查不出其他异样。 “柯量” 柯量从办公室外进来:“总裁,有什么吩咐” “让裴紫灵在咖啡厅等我,我有事问她。”厉霄珩起身,面色冷峻,当年的真相他必须查清楚,是他过于大意了。 …… 裴紫灵收到厉霄珩要见她的消息,心情十分好,让经纪人推了一个通告,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去了约好的地点。 厉霄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裴紫灵一身紫色连衣长裙,黑色高跟鞋,踏着轻盈的脚步缓缓而至。 “阿珩,抱歉,让你久等了”裴紫灵坐在他的对面,轻撩起耳边发丝至耳后,露出一只单调又不失高贵的耳坠。 这是当年厉霄珩送她的耳坠。 厉霄珩并没有过多留意她的穿着,直接步入正题:“关于一年前的事,你详细说一遍” 裴紫灵动作一顿,浑身开始轻颤,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开始怀疑什么吗,还是想把她也送进监狱里? 不,她不要去监狱,她好不容易签了,离开之前那个公司,好不容易摆脱了,事业刚起步,她不要进监狱。 “阿珩,真的不是我,我……” “我要详细过程!”厉霄珩眉头轻皱,面色冷漠地看着对面的裴紫灵,觉得甚是反感。 “我……我真的不清楚,我当时醒过来就发现撞了人,然后我好害怕,就跑回去找你了……我也不知道撞到的人会是黄伯母,我没有见死不救,当时花与也坐在车子里……” 裴紫灵磕磕绊绊说了很多,对厉霄珩来说都是着没有用的,看来她也不清楚。 那就只有杨依晓花容和韩宙了,毕竟他们算是目击证人了。 —— 帝都…… …… 花与正坐在木质椅子上,眼神愠怒,表情十分不爽! 嘴角的淤青十分明显,身边的唐夭正在给她上药。 郅野竟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就是这个坏男人安排的。 她刚走出后门就被唐夭拽过去打拳,要不是身体本能地反抗,唐夭那一拳头可就打在她鼻梁骨上了。 一拳就算了,直接拉着她开始pk,她没玩过这个啊,挨了不少打,气死她了! “小九,你这样不行啊,三招都过不了。”唐夭给她擦着药膏顺便不忘教导她。 花与转头望向昨天晚上还聊的欢欢喜喜的小姐姐,怎么今天就这么狠心的打她一顿了呢。 都是那个叫郅野的臭男人,坏的很! 花与伸手拿到一个茶杯向郅野砸过去,被他接住了。 她就没这么憋屈过! 不对,应该说遇到郅野前她就没憋屈过! “唐夭”郅野依旧低头摆弄着茶水,似乎在练茶艺。 听到自己名字的唐夭连忙回复道:“三哥,小九现在的水平有点悬……” “嗯,脑子是笨了点”郅野语气中透着浅笑,继而补充道:“我的错” “你聪明,就你聪明!连个‘凤凰三点头’都没有,‘春风拂面’你是要把茶叶都撇掉吗?!奉茶的手法都没捣鼓明白,摆什么茶艺师的谱啊!”花与快要被气成河豚了,只能以专业茶艺师的身份吐槽一下这位悠哉悠哉泡茶喝的郅野先生。 都是他,害她差点变成包子脸,现在身上还疼呢,呜呜呜,这个老男人坏死了。太坏了! 还说她笨! 郅野被这小丫头抓狂的模样给逗笑了,唐夭也在一边轻笑。 很久都没听到小九抓狂又浮躁的声音了,这些年没了小九,里都少了点烟火气儿,好在终于回来了。 “唐夭,你先出去吧”郅野对唐夭摆摆手,唐夭便收起东西离开了。 整间休息室里只有郅野和花与两个人,茶香与熏香的味道合二为一,让人心旷神怡。 花与没想到在高耸缥缈的九重阁后面,有一个极其现代化的训练场,带着与里格调大相径庭的意味。 “疼吗?”郅野带着浅浅的微笑,轻轻碰了一下花与嘴角的淤青,温柔至极。 花与一时间竟然不忍心反驳了,看在他态度诚恳的样子,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暂时原谅他了,谁让他现在这么温柔呢,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懂郅野了。 从来没搞懂过。 “你到底要干嘛,直说行吗!”不然待会儿再冒出个拳王来,她可受不住啊。 唐夭那么个小身板,咋就力气愣大呢。 郅野眉头轻皱,眼神游离,举止间却不乏温柔:“他让你做什么了?” “谁啊,什么什么?郅野,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郅野”何烬突然推门而入。 郅野面色温和,回头望向何烬,带着浅笑,蓝色眼眸里是极致的温柔:“阿烬,未止她……” “郅野!你出来一下。”何烬连忙打断了郅野的话,径自走进房间,将他扯了出来。 花与莫名其妙,被这两人搞的云里雾里的,拿起郅野放下的茶壶,开始熟练自己的茶艺。 …… 郅野再次醒来,看见的是面色凝重的何烬。 “阿烬,怎么了?小妞儿呢?”此刻眼神回复如常,蓝色暗眸里的野性和不羁,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和气场。 他记得花与正在敷药呢。 虽然很是心疼,但终究还是要狠得下心来。 “郅野,你的第二人格出来了”何烬语气十分严肃。 郅野的第二人格郅中雪总是出现的毫无征兆,若不是他时刻观察着,注意到郅野情绪和语言的变化,恐怕花与会吓到。 温柔到极致的第二人格,绝对不会允许郅野对花与做这些的,到时候结果会如何,真的难以想象…… 第24章 对不起,三哥错了 “我知道了”郅野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小妞儿还等着他呢。 何烬对此也无可奈何,郅野的人格分裂已经越发严重,但六年来,没有人能够治愈他,他变成这样,病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花与。 “郅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劝说道。 或许是花与重新回来了,所以郅野内心深处积压的思念接踵而来,每个他都想见见最爱的人。 郅中雪和郅小野还好说,万一郅墨也出来,可就棘手了。 郅野“嗯”一声就离开了。 房间里,花与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喝茶,怎么还没回来呢? 红木门被再次推开,墨色长发,蓝色眼眸,张扬野性,难驯且嚣张,郅野踏入这里的瞬间,花与看痴了。 熏烟和茶水气朦胧遮掩了些许光度,却带了几分迷醉,这个男人啊,总能把她的视线吸引到。 花与有过一瞬间地诧异,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但只是一瞬间地怀疑。 郅野重新坐到她的身边。 “你去哪里啦,到底要做什么?”花与貌似有些不耐。 郅野不再含糊其辞:“以后,你会经常来这里训练,直到你……” ——直到你没有我也能活得潇洒,无人敢敌。 “直到你足够强” 花与略带深思:“只要我按照你的安排去做,你就会告诉我父母去世的真相吗?” “嗯,到时候,你就可以知道这一切”郅野牵过她的手,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位置上抱起来:“走吧,该回去了。” 花与跟随着郅野离开了,这里让她很奇怪也很是欢喜,熟悉且陌生,亲切又安稳,她惊讶于的构造和隐蔽,也很快便融入其中,就像,曾经来过。 她没想到,这天以后,她残酷的训练也开始了。 回到家后,郅野大致告诉了她以后的任务,总之一句话,还是听他的呗。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与可算是体会到了。 感觉郅野什么都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了,真是个让人搞不懂的男人。 后来她除了学校,得空就得去,或者直接被郅野带到荒郊野外进行什么特殊训练。 每次都被他打,最后还给颗甜枣,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拍短片的机会,以为可以暂时摆脱这位大神,结果还被他一句话给er了。 找郅凌哭也没用,唐夭也不帮她,郅予大哥更不用说了。 怎么都偏向郅野呢,太气人了。 还好有二姐,可是二姐出去拍戏了,她是可怜的小娃娃。 “集中精神!”郅野凌厉的声音传来。 花与侥幸躲过了他一拳:“停!郅野,你停下,我有话要说!” 郅野丝毫没有停止出拳的意思。 她为什么要练这个啊。 最后花与累瘫在地上,不打了,打不过,浑身都疼,这才第一周,她就受不了了,关键是没有盼头,郅野也没个准话。 “起来”郅野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就这点能力,还想报仇,起来!” “我不起!你故意欺负我!”花与眼睛红红地看着郅野,这个坏男人,就是故意的。 “不准哭!” “哇啊!你欺负我!你故意的,你根本不知道我父母的事,是不是,郅野你坏死了!”花与委屈地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脸上眼泪和汗液混合在一起。 “花与!”郅野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她,从认识他来,他从来都是叫她小妞儿的。 花与一下子收住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小脸通红,又气又委屈。 “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拿什么报仇?!”郅野转过身,背对着花与,他害怕看见花与的眼神,就不忍心了。 他的心,已经开始疼了。 郅野捂住心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不然那几个又要出来了。 他也想报仇,但他必须安排好花与,绝对不能让花与陷入危险中,最保险的不是把她藏起来,而是让她能够自保。 这样哪怕他死了,花与也能好好活着。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这就可以告诉你,你爸妈,是被花林诚和那些南城的老东西们一起害死的!你去找他们报仇啊,你去啊!跟他们同归于尽,你有这个本事吗!”郅野的眼神中都是复杂的情绪,心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海里开始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 花与呆呆地听着他的话,很多人吗,不止是花林诚,还有谁? 郅野渐渐开始站不稳,单膝跪在地上,花与连忙跑过去,伸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袖:“你,你怎么——啊!” “滚开!” 郅野推开了花与。 她被推倒在地上,猛然对上郅野的眼神,那一瞬间,如临冰窖,眼前的郅野,她好像不认识了。 她吓得后撤了几下,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只是,她只是有点累了…… “郅野……你……我害怕……你别这样……呜呜呜”花与瘫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郅野好似恢复过来似的,将花与搂进怀里:“对不起,小妞儿,三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有点累了,我可以学,练就练嘛,凶什么凶啊你!我听话还不行嘛……我听话……”花与哭的梨花带雨,郅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对不起,小妞儿,三哥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 何烬和唐夭突然推门而入。 “唐夭,这段时间,你和阿凌负责小九的事”何烬冷着一张脸说完,便将郅野带走了。 唐夭留下安抚花与。 …… 另一雅间内…… 安神的熏香萦绕在整个古风雅间,木质的床,精致的香炉。 郅野坐在桌子前面叹息:“阿烬,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年他是不是不该将花与送到南城去。 “当初是你执意将她送到南城,本意自然是好的,但现在小九对我们这些人包括的记忆是0,你不能急功近利,慢慢来”何烬缓缓说道,顺便将手里的药水递给郅野:“我再提醒你一遍,控制好自的情绪,记得按时吃药。” 郅野拿过,仰头喝下:“我只是害怕,她会受到伤害,她现在脑子里只有报仇,我当初教她——” “你当初教的,可都是被你亲手抹掉的,郅野,你怪不了小九”何烬打断了他的话。 当年的情况,郅野的做法无疑是保险的一步,但也将他们的退路变窄了。 一旦花与被利用,或者与他们为敌,这件事会更加棘手,所幸并未发生这样的事。 时隔六年,花与本就失去了有关他们的记忆,自然不能太急。 “这些天,先让阿凌和唐夭来,你放心,今时不同往日,小九在帝都是安全的”何烬说道。 郅野点头:“好” …… 第25章 结束训练,又见花容 两年后…… ——九重楼 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在与某位长发男子打拳,汗水浸湿了外面的衣衫,却还是敌不过对面男子十招。 “停”郅野薄唇微张,摘下拳击手套,扔在一边,然后将花与的手套摘下来。 花与坐在一边,神情淡漠地喝水,转眼间,她竟然被郅野这个变态训练官训练了两年。 一边去学校学习,一边还得来这什么训练,起初几天她感觉要死在这个臭男人手下了,呜呜呜。 后来唐夭和郅凌来教她,最后还是免不了郅野这一关。 “小九,三哥”唐夭推门而入,跑到刚喝完水,正躺在地上休息的花与身边。 “夭夭,呜呜呜,什么时候能结束啊”花与搂着唐夭的小蛮腰,她啥都没搞明白呢,稀里糊涂地就被郅野拽入训练里来了。 两年啊。太惨了。 “今天就结束了,三哥没告诉你吗?”唐夭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花与:“……”他不天天板着个脸嫌弃她就不错了,而且还凶她! 郅野对她莞尔轻笑,随后花与一如既往地乖乖跟随着他离开。 今天恰好是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虽然她只与葛欢颜她们比较熟,但总归还是要去的。 …… 郅野将她送到指定的地点后就离开了,葛欢颜和洛沉正在那边等着。 “花花!我们在这里!”葛欢颜活蹦乱跳地对她喊道。 现在葛欢颜和洛沉都已经是的艺人,在这两年在校期间也接过不少戏,尤其是洛沉,但花与算是空降。 与他们一起进了的包间内,花与对里面的人虽有几分熟悉,但并不熟络。 出来的人各有千秋,很多在在校期间就小有名气,自然也是各个经纪公司所挖掘的对象。 他们刚进去,就不知谁说了一句:“欢颜,洛沉,还有花与来了,人齐了人齐了。” 葛欢颜热络的与其中一人打招呼,花与和洛沉坐在一边,时不时地聊几句。 “花与”一位穿着白衬衫的棕发男子拿着一杯酒走至花与身边,眸底带笑,与她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听说你也签了” 花与礼貌地回以微笑,这位是霍程溪,她对他有几分印象:“是的,你呢?” “,期待能与你一起拍戏。”霍程溪十分绅士,彬彬有礼,花与对他的印象不错。 随即两人聊起天来。 葛欢颜正在那边玩得正嗨,丝毫没注意到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向她走来。 “啊!” “啪!!”玻璃破碎的声音。 葛欢颜莫名其妙被泼了一杯酒,酒水全部泼在了她脸上,衣服上都有。 花与和洛沉面色微沉,起身走过去。 “肖阙,你干什么!”葛欢颜怒视着她,莫名其妙就被泼了一杯酒,心情十分窝火。 肖阙嚣张地抬着头,一身红色连衣裙妩媚多姿,艳丽的妆容,性感的薄唇,高挑的身姿脚踩恨天高,与葛欢颜阳光甜美的气质各有千秋。 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直视着葛欢颜。 “你个贱人,每天都跟谌江暧昧不清,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啊!”肖阙看着葛欢颜一副装纯的样子,就想收撕她。 要不是她,谌江会跟她分手吗?都是这个贱女人,让她失去了谌江。 “什么我跟谌江暧昧不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暧昧不清了!”葛欢颜心情十分气愤,这又是谌江的哪个前女友?!天天就知道拿她当挡箭牌,绝交! “住口,贱人”肖阙的手差点就落到葛欢颜的脸上了,花与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顺手拿了一杯酒,泼在了肖阙脸上。 “啊!”肖阙尖叫了一声,满身狼狈,怒视着突然过来的花与:“花与!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少多管闲事!” 花与面色平静,一身刺绣旗袍清冷高贵,优雅从容地拿起另一杯酒,放在唇边轻品:“有话好好说,动手就是你不对了。” “有什么好说的,葛欢颜不要脸。”肖阙看着花与身后地葛欢颜讽刺道。 葛欢颜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她:“肖阙,你有完没完,你跟谌江的事,少推到我身上,自己没本事,还来怪我!” 她跟谌江这么多年的朋友,能不了解谌江的脾气吗,三分钟热度,交往对象不超过一个月,进了音乐圈后也没见他收敛多少。 这个肖阙八成是被谌江甩了,关她什么事! 该死的谌江,今天非杀到他家里打他一顿不可! “就是因为你,谌江才跟我分手,葛欢颜,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脑子有问题吧”葛欢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拉过花与的手:“我们走。” “你站住!”肖阙喊住了她。 葛欢颜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她可是葛家小公主,要不是感觉跟肖阙斗嘴像泼妇不雅观,她早就把她按在地上打一顿了。 葛欢颜拽着花与离开了包间,关上门之前,还听到肖阙不甘心的辱骂声,说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洛沉自然也没什么想多待的,与霍程溪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聚会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出去后,葛欢颜恨不得立刻杀进谌江家里去,揍他一顿:“花花,你跟洛沉先回去,我去谌江那边,打死那丫的!” 她气势汹汹地就出了。 “洛沉,这……欢颜她” “没事,他们两个从小打到现在,不好的事儿全是对方的错,好的事儿全是自己做的”洛沉笑说道。 两人正准备回家,没走两步就听到了一声“花与”。 花与回过头,眼神变得犀利,竟然是花容,她怎么会在帝都。 “真的是你,小与”花容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左右看了看,望向花与身边的洛沉,立刻便反应过来:“小与,你这是……两年未见,你怎么这么糊涂。” 花容似乎若有所指,走到花与的身边,拉过她的手,对着旁边的洛沉抱歉道:“洛影帝,久仰大名,我是花与的姐姐,这两年她独自一人在帝都,看来是麻烦到你了。” 花容的反应如此迅速,不得不让花与佩服,仅仅见面没有一分钟,她就在内心里安排了一出大戏。 花与还在纳闷花容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呢。 她甩开花容的手,觉得很是恶心:“你哪位?我不认识你。” 第26章 华略是她的经纪人! 花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竟然跟她玩起六亲不认了,难道不应该表现出十分恨她的情绪吗? 花与没有继续看她,对洛沉说了声“走吧”。 “等等,小与”花容跑到她的身边:“回家吧,我爸妈都很想你,小与,不要闹了。” “这位小姐,我妹妹说了不认识你,你怎么还纠缠不休呢?”洛沉将花与拉至身后,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花容。 花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洛影帝,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的堂妹啊” 再说,她也没听说过江城洛家还有位千金啊。 “走吧”洛沉轻揽过花与的肩膀,与花容擦肩而过。 花容看着花与远去的背影,手指关节握的发白,那就是花与,不仅仅是那张脸,左眼下泪痣的位置都一样。 两年了,花与在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洛沉洛影帝都能勾搭上。 花容越发地气愤,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花与抓回去狠狠折磨一番。 她刚出狱不久,无奈来帝都发展,也顺便打听一下花与的下落,她把她害得这么惨,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两年前,厉霄珩不知为何开始怀疑三年前的车祸,得知花与和裴紫灵是被陷害。 厉家对花家的打压,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酒后驾驶误撞了黄梓香,害怕承担责任才嫁祸于她们。 好在厉霄珩给了花家几分面子,又有韩宙在一边护着她,她才只坐了两年牢,这件事也没有闹的很大,可是她在厉霄珩和黄梓香心中的印象全毁了。 白白便宜了裴紫灵! 不过…… 花容饶有兴趣的看着花与离开地方向。 听说这两年厉霄珩一直在寻找花与的下落,裴紫灵未必是赢家,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花与,你害我坐了两年牢,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花容咬牙切齿的说,愤愤不平的看着花与离开的方向。 “容容”付雪瑞从她身后走来:“跟导演聊的怎么样?” 花容轻轻拨弄了几下头发,刚做的指甲,姣好的身姿,就算坐了两年牢也看不出有什么憔悴之意,与韩宙的势力是分不开的:“阿宙投资的这部剧,让我演女主角。” 付雪瑞眼里划过一丝嫉妒,但很快掩饰过去,赔付上一张笑脸,满满的都是羡慕:“恭喜啦,这部剧也投资了,我演女二号,我们刚好可以搭戏,这可是你从主持人转型到演员的关键呢,韩宙真是用心良苦。” 要不是韩宙,花容还能在娱乐圈混? 当初花容入狱,韩宙的家人立刻就与花家解除婚约,自然是嫌弃花容这种人的,可无奈韩宙的心全都放在了她身上,韩家人也无可奈何。 …… 花与回到家后,郅野也在,华略竟然也来了。 “过来”郅野对她招招手。 花与坐到华略的身边,与她很是亲切。 这两年华略经常会来郅家,主要是带着郅予去何烬那边治疗腿,虽然郅予一直很排斥华略的陪伴,但她看得出来他们很相爱。 可能是郅予有些自卑了吧。 可他曾经也是雷厉风行的总裁,撑起了整个郅家。 更是为了自己的未婚妻,建立了,并送给华家做彩礼的,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小与,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华略对她说道。 花与很快便反应过来,华略是经纪人,所以她现在是由她带着吗? 真的是华略?金牌经纪人,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呢。 “真的是我?”花与有些不可思议,她差点忘了她已经签了了,帝都第一经纪公司,演员储备极强,去里面说不定还能向前辈学习呢。 华略点头:“当然,我给你拿了一部作品的女三号,第一部戏,质量很重要,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形象,你抽空看看,可以的话给我消息。” 华略将手里的剧本交给花与后就去了二楼郅予的房间。 花与拿着剧本,有些犹豫地看向郅野:“我的?” “嗯,你的。”郅野轻笑,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 花与开心地打开手里的剧本,这是个古装剧,角色是女主的一个护卫,打戏比较多,不过她倒也k,毕竟被郅野“回炉重造”了两年。 这个角色倒也挺磨炼演技,这个护卫竟是反派身边的细作,在女主那边左右逢源,却依旧能不动声色地与反派里应外合。 结局虽然为了救反派死于断崖,但演技和打戏都要有充足的准备。 花与不得不佩服华略的眼光,也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出道的第一部作品就如此优秀,她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晚上…… 郅野去了书房工作,可花与却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找他。 现在应该可以问她父母的事情了吧?他不会生气吧? 他怎么还不回来?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郅野回到了卧室,差点撞到站在门口的她。 “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没睡?”郅野一边向衣柜走去,一边脱衣服,总是这样丝毫不回避她。 花与每天都得以欣赏某位美男的好身材。 感觉自己有点像——小留芒。 “那个……”花与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郅野正在解衣扣的动作停下来,侧首望向她:“等我洗完澡,我们再说,嗯?” 花与的小脑袋像捣蒜似的点点头,眼睛立刻就亮了:“嗯嗯” 于是一直期待地盯着郅野看,仿佛忽略了人家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澡。 郅野脱下身上的白衬衫,肌肉线条,纹理清晰,脱衣有肉,穿衣有型,竟然还有人鱼线。 花与不自觉地“啧啧”了两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马甲线,她也不赖,哈哈哈。 “好看吗?”郅野笑看着正在出神的花与。 “好看……”花与抬头看向他,反应了几秒钟,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不……你,你赶紧进去洗澡” 手忙脚乱地将郅野往浴室的方向推,差点又被他拽进去一起洗,还好她溜的快。 花与回到卧室那边,看着蓝色公主帐下的大床,床单被套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地上铺满了羊绒地毯,她喜欢有一个秘密空间,郅野就由着她在那边用小帘子隔出了一个小空间,铺上喜欢的小垫子,放上彩色的小灯,暖色调的空间安静又温馨。 有时候玩累了就在里面睡着了,甚至郅野会从床上跑下来跟她一起睡在这里。 整个卧室里温馨又浪漫,大都是放着她喜欢的小玩意,很少有郅野的东西,除了衣柜里的衣服。 这两年的夫妻关系,她们之间身体上倒是很熟悉了,感情上却还稍微有些生涩,她对郅野或许还不能说是爱,但她是喜欢他的。 是郅野救了她,也是郅野让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或许是因为喜欢了厉霄珩五年却轻易被他怀疑抛弃,又或许是郅野出现的太突然让她还没能反应过来,所以她才一时不敢开始新的感情吧。 但她知道,郅野他……很好的,对她,很好很好…… 第27章 花林诚的身份 郅野洗完澡后,花与正趴在地上她的小空间那边看剧本,橘色系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笼着容颜,带着异样的美。 淡淡的柠檬茶香萦绕左右,花与抬眸望去,从小垫子上爬起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说着这两年来花与一直想知道的那件事…… —— 花林诚不是花家的人,当年花漠和花柏诚去了花家的一片茶山里查看茶叶的生长情况。 谁知某个采茶女带着花林诚找上门来,执意说花林诚是花漠的私生子,在茶庄里传的沸沸扬扬。 那时花柏诚已经开始接管公司,而他母亲陆影也已经去世多年,当初日夜陪着花漠拼事业,落得一身毛病,最终香消玉殒。 这么多年花漠一直独身一人,越发有影响力,算是白手起家,也是商界的人才,与陆影的一段佳话也羡煞旁人,只可惜陆影福薄,没有等到享福的那天。 花漠未曾娶过其他人,独善其身,未曾走过花边新闻,无数合作伙伴想给她送女人做解语花,他也未曾有过半分动容。 花柏诚一直很羡慕父母的爱情,自然也尊重和信任自己的父亲,母亲去世后,是父亲一个人将他养大的。 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花漠竭力否认,花柏诚也是极其信任父亲的,于是便暂且将他们安顿好,等回去了做亲子鉴定。 等到他们带着采茶女和花林诚回到了南城后,不知为何花漠私生子的事在整个豪门圈传得沸沸扬扬。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乱,亲子鉴定书也出来了,两人绝非父子关系,但流言蜚语传得越发夸张,更何况他们财力势力雄厚,保不齐在这其中动了什么手段。 采茶女一而再再而三地哭诉着花漠的忘恩负义,好似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花漠也意识到了。 的股票一路暴跌,就在花漠和花柏诚无暇顾及更多的时候,采茶女自杀了。 花漠被当做嫌疑人拘留,各种假料和谩骂接踵而至,这是一个连环套,一环扣一环地想要将花家毁于一旦。 花柏诚用了好大的工夫才将挽救回来,花漠却不得不承受着须有的骂名,可为了,为了他和陆影的心血,他甘愿这样选择。 无非就是贪图花家的钱而已。 花林诚成了徒有虚名的私生子,花漠早就看出了花林诚的野心,这件事之所以会闹得这么大,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 花漠一直暗中调查着,花柏诚也亦是如此。 后来花柏诚遇见了林翮,她是个很优雅知性的女人,更是一个让人可望不可及的女人。 花柏诚被她的才华和气度深深吸引,机缘巧合,林翮帮助花漠平反,所有真相大白,没有人敢再去说花漠背信弃义之类的话,反而都是同情,以及痛恨那个已经死去的采茶女。 花林诚也被赶出了花家,却也拿着不少花家的钱跑了,开了一家小公司。 日子恢复以往的平静,几年后,花柏诚和林翮经历了许多,也互生爱慕,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结婚那天,花林诚却带着于玥和两岁的花容来闹场。 跪在花漠面前苦苦哀求花漠,求他们收留,看在他无父无母的份上,看在于玥和花容跟着他无家可归的份上。 花林诚的公司破产了,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他们请求收留。 大喜的日子,就被这样搅和了。 花漠暂时收留了他,见他拖家带口于心不忍有之,但更确切地想查出当初在花林诚背后操控的人。 但当年的线索被处理的很干净,这件事并不容易查清,牵扯也十分多。 花漠到死也没能查清楚到处到底是谁要置花家于死地,对方想要的又是什么。 花漠去世后,将遗产全部留给了花柏诚和年纪尚小的花与,他们才是花家的主人,他绝对不会让花林诚一家人鸠占鹊巢。 他也清楚花林诚是如何的野心勃勃,手段卑劣。 花柏诚沉浸于痛苦中,知道父亲死得蹊跷,明明快要好转了,怎么会突然就病逝了,他查找着真相。 遗书已公布于世,还未等众人嘲笑花林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时候,花柏诚和林翮竟然遇害了。 被活活烧死在车里。 而他们唯一的女儿花与不知所踪。 花家的一切自然落到了花林诚手里,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骗过所有人,甚至放下“只要花与回来,立刻就还给她”之类的话。 未曾料到,花与多年后竟然真的回来了。 花林诚本想藏着她,或者害死她,让花与彻底消失,但郅野放出了花与回到花家的消息。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花家的真千金回来了,花林诚多次陷害未果,只能养着她。 若花与再遇害,难免会牵扯到他的名声和的发展,便也放出花与20岁有足够的能力时,便将交还给她。 他本想暗中捧杀花与,让她变成一个碌碌无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千金。 谁知道花与不仅才华出众,气度凛然,更是一身书香气和优雅知性。 整个南城豪门圈没有人不将她作为膜拜对象,小小年纪获奖无数,处处显露着大家闺秀的气度。 不知情的都以为花林诚和于玥苦心栽培的她,实则他们巴不得这一切都是花容的。 在花与的衬托下,她的堂姐花容就逊色多了。 当然花与的清高孤傲,优雅清丽,自然也会让人嫉妒,甚至觉得她过于娇柔造作。 但真正慧眼识珠的人是不会如此的,花与的才华越发的难以遮挡,成为上流社会的一株雪莲,寒风之下,霜雪之中,孤傲立于高处。 眼看着花与就要到20岁了,花林诚一家再也忍不住了,费尽心机地想要陷害她,终于在机缘巧合下如愿以偿。 花与因那次车祸入狱,名声更是被添油加醋的传来传去,一落千丈。 —— 得知真相后,花与心情很复杂,所以爷爷和父母都是被花林诚一家害死的,而且花林诚背后还有靠山,这一切在她还未出生时就已经预谋已久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花与问道,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心情,她愿意去相信郅野,可万一一切都是假的呢。 郅野自然是了解她的,毕竟花与是他教出来的。 “因为我查过,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但这就是真相,花林诚与我们是仇敌,你可以怀疑我,我也给你时间慢慢接受这些”郅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轻吻着她的发丝。 “小妞儿,你要相信我,最好只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骗你,永远……” 第28章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 “那你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吗?”花与红着眼眶,她爷爷直到去世都没有查到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他们整个花家。 郅野点头,但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说了另一件事:“在告诉你是谁之前,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三年前,那场车祸……” —— 三年前…… 厉霄珩的生日宴。 厉霄珩不喜欢有太多的人,更不愿把生日宴变成应酬的场合,黄奇羽他们便在开了个大包间,给他庆生。 而那天,裴紫灵突然回国,联系了黄奇羽,便也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这里,给厉霄珩一个惊喜。 黄奇羽是见证过厉霄珩和裴紫灵那一段感情的人,觉得这些年厉霄珩未曾放下过他,便答应了裴紫灵的要求。 只不过,有些对不起花与了,但若是厉霄珩和花与情投意合,想必裴紫灵也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从花与进了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在郅野的监控之中。 换句话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关注着花与,没有一刻松懈过,偷偷派人保护着她,就算他意外死亡了,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伤害到她。 当初得知花与竟然跟厉霄珩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的发狂,却又无能为力。 终于在一年后得知厉霄珩有位白月光,便是的某个三线演员,裴紫灵。 他用了一些手段,逼得裴紫灵走投无路,只剩下回到南城这一条路可走。 一切按照郅野的计划进行着,果不其然,裴紫灵去找当初被她甩掉的厉霄珩了。 裴紫灵见到了厉霄珩,生日会正进行着,监控室里的郅野看着里面的动态,果然没让他失望,厉霄珩对裴紫灵旧情难忘。 花与被忽略在一边,独自在角落里喝着低浓度的果酒,淡定优雅,从容不迫的看着不远处的那群人。 格格不入,却也独树一帜。 她总是那么的清丽惹人向往,尽管在这灯红酒绿的娱乐会所里,一杯清酒,倒是有几分清茗的意味。 一身嫩粉色旗袍,刺绣栩栩如生,含蓄内敛,却也不失大气,轻轻绾起的发丝,略显成熟。 19岁的女子,至美的容颜,她纯洁到极致。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郅野正看得入迷,花容便向她走了过去,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与她交谈许久,然后回到刚才的人群中。 桌子底下放了窃听器,他听到花容对她说:“裴紫灵可是阿珩的前女友,你就不怕她回来把阿珩抢走?” 花与莞尔一笑:“自然是不怕的” 花容貌似有些气愤:“你就这么放心?花与我可提醒你,裴紫灵当初跟厉霄珩爱得死去活来的,连黄奇羽都觉得厉霄珩放不下她,特意安排了这一出,你可别过于自信了。” “姐姐是想让我大闹一场吗?还是你也开始着急了,姐姐,公众场合,注意你的形象,你的男朋友,看着呢。”花与有意地望向韩宙的方向,此刻韩宙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更看不到花容的表情。 花与轻抬酒杯,与韩宙示意。 花容气愤地离开,但转过身的那一刻便立刻带上了些许愁容和微笑。 花与一直觉得,花容更适合演员而不是主持人。 可她没有料想到,她的酒水里不知何时被花容加了点料,放了高浓度酒精,很快她便昏昏欲睡。 郅野立刻让胡迷准备着点,眼神越发黑沉。 但厉霄珩仿佛察觉了花与这边的情况,便起身走向他,却被裴紫灵拉住了:“阿珩,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氛围一时间十分尴尬,且不说这里面除了花与和杨依晓,其他人都是见过之前厉霄珩和裴紫灵的关系的,也算是见证过他们的爱情。 她是厉霄珩第一个女朋友,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哪能那么容易忘记呢。 好似都在等着厉霄珩的回复,他不动声色的摆脱裴紫灵握着他的手,声音没有过多的情绪:“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先送她去休息。” 裴紫灵却满是欣喜:“好,我等你回来。” 厉霄珩便将花与抱出去了,放在了他在的ip休息房间里。 胡迷一直盯着房间门口,暗中护着花与的安全,但也很担心里面的情况,可千万别发生点什么,不然郅野可能会杀人。 四下里都是他和郅野的人。 包间内,黄奇羽和付雪瑞先行离开了,识相地给裴紫灵和厉霄珩留下空间。 花容出去了一趟,她给厉霄珩的母亲黄梓香打了电话,她不喜欢花与,更不喜欢裴紫灵。 很快黄梓香就接听了她的电话:“容容啊,玩的开心吗?” “嗯,伯母,阿珩也很开心,只不过……”花容停顿了一会儿,随后便扭捏的说道:“伯母,我告诉您一件事,您千万别激动。” “什么事啊?” “伯母,紫灵回来了,阿珩他……他可能,唉,伯母,你劝劝阿珩吧,紫灵这次回来,恐怕会对小与造成很大的打击……”花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 黄梓香果然着急了:“裴紫灵回来了?!当初给她的钱还不够吗,竟然又回来勾引霄珩!” “不好了,不好了!伯母,小与她突然开了我的车,想要撞死阿珩,一定是裴紫灵又做了什么,伯母,您快点来,啊!!小与!!” 花容自导自演完后挂断了电话,随后给还在包间等他的韩宙发了个短信,说她自己开车回去了。 韩宙让她等着他,不许她酒后驾驶,她便乖乖地回复了声“好”。 待到韩宙从包间内出来,她便重新回到了包间内,杨依晓正在敬酒,以小妹妹的身份,讨好地询问着裴紫灵和厉霄珩的过往。 裴紫灵自然是乐于分享,看见花容又回来的那一刻,神情立刻就垮了,毕竟花容是什么样的人,作为昔日的好闺蜜她可是明明白白的。 但很快她就不省人事了,因为杨依晓给她下了药,百密一疏,这次裴紫灵还是栽在了花容手里。 花容和杨依晓秘密交流了一番,她便出去了,刚巧厉霄珩回来了,路上遇见了他,她尽量拖住了他一会儿。 郅野越发有兴趣了,他似乎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了,看来不需要他多动手了,这也是让花与死心的好办法。 一切都按照花容的计划,杨依晓成功带走了裴紫灵,而厉霄珩也回去了,见裴紫灵的手机包包还在,以为她去了洗手间,便开始等她。 花容向厉霄珩要了钥匙,说是想要去照顾一下花与,他便给她了。 她带走了花与,郅野没有让胡迷拦着…… 第29章 环环相扣 花容带着花与去了停车场那边,将花与放在副驾驶位置,在她身上弄了不少颜料,而她坐在正驾驶上。 她计划好了一切,稠密复杂,环环相扣,原本是父母与她商讨用来对付花与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下子,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要水到渠成了。 韩宙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都没有理会,静待着时机成熟。 很快杨依晓就来了:“搞定了,接下来怎么做?” 花容很快便接到了黄梓香的电话,故意没接,将车子开了出去,便看见了站在外面焦急的她。 一脚油门,直直地撞向了黄梓香,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撞出了十几米,倒在了血泊中。 杨依晓吓坏了,一动不动,她没想到花容会杀人:“花容!你在做什么!” “闭嘴!”花容回头怒斥着她:“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不是喜欢阿珩吗,给你机会,我只是痛恨花与和裴紫灵而已,现在我们是一起犯罪,不想坐牢就听我的!” 杨依晓只得点头,她不想坐牢,更不能惹到厉家,她没有退路,花容还有韩宙护着,她可只是个小小的杨家小豪门,惹不起那些豪门世家。 突然间,外面的韩宙不可思议地看着花容的车子,并未发现此刻躺在血泊中的人是黄梓香。 车子里的花容和杨依晓也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韩宙竟然看见了,那岂不是,全完了。 “怎么办,韩宙!”杨依晓惊慌失措,一时乱了阵脚。 花容平复了一下心情:“慌什么!”随后解开安全带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一副醉酒的样子。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车前躺在血泊中的人,目光呆滞,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韩宙跑了过来,将花容拥入怀中:“告诉我,怎么回事” “阿宙,我杀人了……啊!”花容目光惊恐地看着双手,害怕的不得了。 内心愤愤不平,韩宙怎么出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千万要稳住他。 杨依晓也从车上下来,哭哭啼啼地说:“容容,我都说了不要酒驾,你为什么不听啊,都怪我,我该拦着你的……韩少,该怎么办。” “先打120,快!”韩宙正要去查看躺在地上的人,却被花容拉住了。 “阿宙,怎么办,我杀人了,我……不想坐牢,不想离开你,阿宙,救我,阿宙……”花容哭着搂住他的腰身。 韩宙于心不忍,拍拍她的后背:“别怕,先救人” “韩少,你看!”杨依晓指了指某处阴暗的角落,那里正是她扔下裴紫灵的地方,此刻正有人拖着她重新往里走:“不如我们……” 杨依晓意有所指。 韩宙看了看花容,又看了看裴紫灵,终究还是对花容不忍心。 对杨依晓点了点头。 他们将裴紫灵塞进了正驾驶的位置,他这次竟然为了花容见死不救甚至陷害其他人,内心多少有些愧疚,可又担心花容。 因为杨依晓和花容的阻拦,他没有看见副驾驶的花与,只以为是让裴紫灵顶了罪,而他也并不清楚,躺在血泊里的是黄梓香。 韩宙随后便带着花容离开了,删除了所有的监控。 他不知道的是,花容伪造了一份证据,一来为了自保,二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花与和裴紫灵解决了。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花容他们终于去查看了被撞人的情况,还有气息。 可翻过身时,韩宙脸色骤变,立刻拨打了120,并打给了厉霄珩,花容也害怕的躲在韩宙怀里。 韩宙没想到会是黄梓香,越发后悔当时的见死不救,他做了什么! 韩宙一直在那边打电话,花容和杨依晓躲在一边,时间差不多了,车里的人也醒了过来。 裴紫灵醒的比花与早,她从车子上下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又惊又怕,好在四下里没有多少人。 本就是晚上,这里又是附近的单行道,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 她害怕地跑进了去找厉霄珩,怎料与他迎面相撞。 厉霄珩没有多顾及她,匆忙地跑了出去。 当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花与已经醒了,她浑身是血的正在抢救黄梓香。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吸引了大批的注目,花与被花容趁乱带走了。 仅仅一晚上,花与就成为了酒后驾驶,肇事逃逸的杀人凶手。 她没有任何人的信任,一环扣一环的阴谋,编织出了一张大网,将她牢牢困于其中。 花与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他们却有她撞人的证据,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后来,她入狱,那些人得偿所愿。 这一切都被郅野看在眼里,他留下了所有的证据,只要花与想翻案,随时都可以。 实则花容秘密伪造并提供给厉霄珩的证据里,裴紫灵也是嫌疑人一个。 可是裴紫灵苦苦哀求着厉霄珩,并说她是无辜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于当时的私心,厉霄珩做出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那就是让花与顶替了全部的罪名。 但也决定了,等她刑满释放,他就会娶她回家,尽量弥补她,这件事后,他与裴紫灵就两清了。 花与入狱后,一举一动都在郅野的监控中,包括眼睁睁地看着花派去的人将花与打的头破血流。 郅野的冷静,差点让胡迷掀了房顶,甚至打了郅野好几拳,可他竟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视频里被打的花与。 他想让花与记得这一切,人心险恶,有能力自保才能对付仇人。 后来,他们便将花与转移了。 郅野还是让她待在了监狱里,但也很好的保护着她,他没有办法,帝都那边的事还没有彻底处理干净,不能让花与陷入危险中。 就一年,一年后,他就能彻底结束帝都那边的事情,他会立刻接她回家,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回家,他会好好保护她的。 —— 花与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郅野,一时间知道了这么多信息,她心情郁闷,已经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了。 原来当初裴紫灵突然回来是郅野计划的。 她没想到那场车祸竟然被花容布置的如此细密,想必是蓄谋已久。 还有厉霄珩,他竟让她顶替了全部的罪过,在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所以,那段感情终究是她错付了。 郅野没有一丝隐瞒的告诉了她所有,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对她好的还是不好的,全盘托出。 她无法去责怪郅野,若是没有郅野,她早就死了,花容派来的那些人迟早会打死她,是郅野让人救走了她。 “小妞儿,我知道你会怪我,但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郅野从她背后搂住她的腰身:“你只能是我的,不可以喜欢其他人……” 第30章 收获一只小狐狸 郅野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哭腔,他也会害怕小妞儿就这样不要他了,也会担心他怎么做都保护不了她。 花与回复道:“我不怪你,没什么应该怪你的” 她很感谢,郅野让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很感谢郅野救了她。 “如果你想翻案,我有所有的证据”郅野对她说道。 花与摇摇头,转过身,看着郅野的眼睛,这双像大海一样的蓝色眼睛,装满了对她的深情,为什么呢。 “郅野,为什么我曾经的记忆里没有你,还有……你们”那个你们,便是何烬唐夭这些她很陌生却又亲切熟悉的人们。 “是我做的,可是这些我不愿让你想起了,小妞儿,如果三哥以前伤害过你,让你难过了,你会怪我吗?”郅野轻抚着她的脸,目光带着些许请求和期待。 他并没有告诉她那份记忆的事,也没有打算告诉过她。 花与没有回答,她什么都不知道,谈什么责怪不责怪呢,但至少现在她是不怪她的,至于以前的事,以后再说吧。 许久没有等到花与的回复,郅野也不再想要一个答案:“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都没有关系,但你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那……管家爷爷,是你安排的吗?”花与喃喃道。 郅野摇头:“不是,我只提供给你了些许线索,但他所说绝非我安排的。” “以前我查你爷爷当年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曾拜访过他,有些消息也是从他那边得知的,我给你提供一些线索,让你去找他,也是想到要是他老人家对你说一说,你或许能早点回来。” 随后拿着脖子上的那块玉坠:“这块玉坠,我也没想到你会留到了现在。” 花与拿着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再次与郅野的玉坠拼合。 她沉默了许久,也许她不该再怀疑了,那就先这样吧,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睡吧,晚安”这是花与回来后第一次对郅野道晚安。 这一晚,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一直搂着他的腰身。 …… 次日…… 花与醒来时,郅野已经去了公司,走下楼华略正在等着她。 “小与,今天就要开始赚钱啦,准备好了吗?”华略亲切地看着她。 花与回以微笑,她看见华略身边的郅予,眼中都是对华略的宠溺。 花与整理了妆容,与其他人相比,她是幸运的,能够空降,并被金牌经纪人华略带领着,她可不能给他们丢人啊。 …… “这部剧主要是由投资的,女主是带资进组,女二也已经定了,本子不错,你刚出道,不急于接大女主的戏,戏的质量很重要,不必紧张,这次就当练手了”华略一边带着她去往剧组,一边解说到。 花与听到的时候,呆愣了几秒,随后询问道:“是南城韩家的那个吗?” “不然还有哪个” 花与笑了笑,所以这次女主是花容,韩宙真是对她用情至深,可惜了深情用错了人,便是舔狗。 华略带着花与进了剧组,一路上华略都在带着花与熟悉人群。 华略在这个圈子里的手腕和地位,没有人不给她几分薄面,不仅是的副总,更是捧红了不少影帝影后视帝视后,名副其实的金牌经纪人。 “明导,这是我们家新人,花与,若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多多包涵啊”华略与一位导演握手。 导演仔细打量了一番花与,没有过多的点评,礼貌性的微笑,对华略说道:“你带的人我一向放心。” 随后便带着花与继续熟悉人脉,一路上花与吸引了不少的注意。 且不说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身上的穿着便足矣让人驻足了。 花与穿着一身旗袍,姣好的身材被衬托出来,旗袍若是没有一个好的身材和非凡的气质是很难穿出灵魂来的,可花与偏偏气质绝佳,风情万种,不失大气优雅。 若是懂得刺绣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精妙之处,桃花生动,轻轻点缀于旗袍之上,恰到好处,不至于过分单调,采用苏绣双面绣的手法,刺绣功底可见一斑。 最重要的是有人一眼便看出这是出于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peae之手,peae是华国民族风设计师,她所设计的作品无不带有浓浓的民族文化色彩。 很快便有人过来与花与交流,华略也乐于如此。 “你好,我是的秦止狸,停止的止,狐狸的狸,你可以叫我小狸”秦止狸的视线一直放在花与身上地旗袍上,她也算是资深的旗袍爱好者,只不过公司让她走的路线并不适合穿旗袍。 花与难得被人主动搭腔,很是礼貌的与她握手,随后向她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花与,花朵的花,与世无争的与。” 秦止狸微笑:“好平和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秦止狸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道:“请问你身上的是peae设计师的旗袍吗?” 花与呆愣了几秒,点点头:“是的,你也懂刺绣吗?” “略知一二,皮毛而已。”秦止狸眼睛好似移不开了一样,盯的花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喜欢的话,过些时日我可以送你一件。”花与见她喜欢的紧,秦止狸给她的印象很好,喜欢刺绣的人一般都有几分风雅,她很乐于与她做朋友。 秦止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手:“不敢当,太贵重了”peae的一件衣服,很多圈里的人绞尽脑汁都得不到一件呢。 也许只有能够给自家艺人拿到这种真品了吧,秦止狸不禁有几分羡慕。 “花与?”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花与和秦止狸回头望过去,花容和付雪瑞正站在一起,眼神惊讶,不可思议地看着花与。 秦止狸侧首轻声对花与说:“这是我们这部戏的女主女二”但说完后觉得自己好像多嘴了,她们应该是认识的吧。 花与牵过秦止狸的手,没有理会前面的两人:“开机仪式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准备吧。” 秦止狸没想到花与竟会对她们视而不见,不禁有几分佩服,她也莫名地不太喜欢那两个人,感觉有点假:“哦,好的。” 开机仪式结束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拍摄。 拍摄场地选取了实景,郁郁葱葱的树木,鳞次栉比的竹林,拍摄道具都已准备就位。 花与她们正在化妆。 秦止狸坐在了花与旁边与她搭话,这次她饰演的是男主身边的暗卫,她自出道以来,走的都是中性路线,帅和燃是她的代名词。 她的粉丝小狐狸们都说她取着风情万种的名字,走着王炸的路线。 “花与,你这是什么啊,好香啊……” 第31章 风随传媒霍程溪 秦止狸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貌似是清茶和甜橙的味道。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在花与的手上拿着一盒包装很是古典的东西。 花与打开盒子,拿着粉饼蘸了蘸,伸手擦在了秦止狸的脸上:“散粉啊。” 突然的动作,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两人越发熟络了起来。 “你都把我的妆弄花了”秦止狸笑说道。 “那我再给你扑点” “别别别” “放心啦,这个对皮肤很好的呦” …… 化完妆后,各演员准备就绪,花与和秦止狸第一场就有戏份,谁让她们一个是男主的暗卫,一个是女主的护卫呢。 《廷中凤》第一场第一次打板。 —— 元明六年,百姓安和。 丞相府二小姐范禾霜赐婚于平王钟云霄。 平王在京城名声浪荡,风流不羁,范禾霜心有所属,誓死不从,大婚前夕,出逃觅良人。 花容饰演的范禾霜带着花与饰演的白风逃出丞相府。 “小姐,这样不妥,既是皇上赐婚,若小姐如此抗旨不尊,恐怕会牵连整个丞相府”白风在一边劝诫道。 范禾霜此刻正值年少时,心已被齐王钟齐烈彻底迷惑,对白风的话很是不满:“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你既是我的人,那便听我的,等我与烈哥哥汇合,自然会一起去向皇上求情。” “可是小姐……”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分寸。” 白风无奈只得跟随。 霎时间风云攒动,竹林刀影。 “什么人!”白风警惕地将范禾霜护在身后,长剑置于身前。 一声男子的轻笑,传入竹林:“好一个丞相府二小姐,竟是个不守妇道众叛亲离之人。” 范禾霜听到此话自然心有不甘:“你是什么人,为何不敢露面。” 男人的声音许久未传出,直到范禾霜一声尖叫:“啊,白风救我!”未等白风反应过来,范禾霜已经被带走。 “放肆!”白风趁此追击。 只听一声:“风琴陪她好生玩玩”白风眼前便出现一个黑影。 两人刀剑相向,霎时刀光剑影。 风琴便是秦止狸饰演的角色,刚才带走范禾霜的人正是平王钟云霄,此刻正带着范禾霜认清她烈哥哥的真面目。 —— “咔——!这条过,打戏不错不错!”导演笑嘻嘻的说道。 花与和秦止狸下场。 秦止狸是有几年经验的,但花与刚出道,又是她的第一个戏,难免有些紧张,她本以为会多拍几条,没想到一条就过了。 导演似乎也没想到花与看起来一个唯唯诺诺的一个小女子,拍起打戏来竟然毫不含糊,不亏是华略带来的人,眼光就是够毒。 这次简直是开门红,心情都好了许多。 “小与,你打戏这么好”秦止狸不禁有几分欣赏。 花与拍拍小胸脯:“紧张死我了,这是我第一次拍戏,还以为要拍好几条呢。” “你第一次拍戏啊,就这么厉害了吗?太棒了你。”秦止狸激动地抱了抱她,不愧是出来的人,能被挖掘,想必以后定然会大有前途。 今天两人还会有一场戏份,便拿起剧本开始对戏。 “花与,又见面了”温和的声音传来。 两人闻声望去,穿着玄色戏服的男子站在她们面前,翩翩如玉,古装长发,手持折扇。 霍程溪此刻正拿着剧本,笑望着花与。 这次他饰演的是《廷中凤》里最大的反派角色轩辕睿凛,更是白风心仪的对象,两人还有感情戏。 秦止狸偷偷笑了笑:“哎呦,白风你的官配来了哦。” 霍程溪尊敬地向秦止狸问好:“前辈” 秦止狸连忙摆手:“我也就比你们多出道几年,称不上什么前辈,叫我小狸就好。” 秦止狸性格一向温和,对于霍程溪这位刚签进的新人还是十分看好的。 她这次之所以会选择风琴这个角色,一来是公司想捧一下霍程溪让她能够多帮衬一下,二来是她有意于这个角色,沉默寡言,打戏更能锻炼到她的形体。 霍程溪坐在花与的旁边,开始与她搭话:“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一起拍戏了。” 花与礼貌地微笑,对霍程溪说不上多喜欢,但并不排斥,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还挺不错:“我也没想到,不如我们对一下戏吧。” 她翻看了一下剧本,今天刚好有一条他们的戏。 白风因为平王钟云霄带走范禾霜的事,去给轩辕睿凛通风报信,没想到一向声名狼藉的平王竟藏得如此之深。 轩辕睿凛是轩辕朝皇子,一直在秘密观察着元明的格局,文韬武略,纵观全局,两国对峙许久,战争随时有可能触发。 白风便早早地被派去元明丞相府做细作,丞相府为元明的主心骨,自然会有很多有用的消息。 …… 一天的戏拍摄完毕,花与收获了不少经验,打戏方面勉强说得过去,台词功底和演技还要加以学习。 男主权北是个十分有经验的视帝,虽然没有机会与他搭戏,但也学到了不少。 与秦止狸也十分谈得来,说起来收获挺多的。 今天一天她都没有理会过花容和付雪瑞,那两人貌似也很忙,花与也乐得清净。 华略带她去了,一进去便有很多花与熟知的人,毕竟是帝都第一经纪公司,演员储备自然是极好的。 葛欢颜和洛沉刚好也在,见到花与,葛欢颜立刻就跑了过来,貌似鼻子上还带了点小伤。 “花花,花花,听说你今天进组了,怎么样,有没有紧张?我第一次进组的时候可紧张了呢,还被导演骂了好多次” 花与并没有急于回答她,而是询问她鼻子上的上怎么来得,还贴了一个创可贴。 “欢颜,你的鼻子……怎么回事儿?” 葛欢颜一提这个就来气:“就是昨天,我跟谌江打了一架,他一拳捣在了我的鼻子上,还好我的鼻子是自己的,不然不得被他打趴了。” “谌江竟然真的对你动手!”花与一时心情极其不爽,谌江这个家伙,竟然打女人! 葛欢颜立刻就委屈巴巴的抱住花与的手臂:“可不是呢嘛,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洛沉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拍了一下葛欢颜的脑门:“差不多得了,谌江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下手没个轻重,脸上还挂着彩呢。你这点小伤人家算是正当防卫了。” 葛欢颜做了个鬼脸:“他活该,让他拿我做挡箭牌。” 花与立刻就开始担忧谌江了,看来是她误会了,葛欢颜这丫头,还能吃亏是怎么滴…… 第32章 【雪园】之夜 花与和华略一起回的郅家。 郅予虽然每次都不给华略好脸色,甚至赶她走,但眼神永远都骗不了人。 这不,华略一进门就跑到了郅予轮椅那边,跟他说话。 不理她就捏他的脸,揪他的耳朵。 “小妞儿”郅野从楼上走下来,走至她的身边:“今天还适应吗?” 花与点点头,看了看郅野手里拿着她的粉色小包包,带着几分疑惑地看着他。 “你这是要做什么?” 郅野牵过她的手:“我们该回家了,不要打扰大哥和大嫂。” “回家?这不是……哎?”花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郅野牵走了。 车上翻了翻小包包,竟然都是她要用的东西,郅野也太会收拾了吧。 很快,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一栋复式豪宅面前,虽然没有郅家大,但也够豪横了,尤其是这边的景色,清净淡雅,脱俗清丽。 不仅树木葱茏,还有很多花卉,定期有工人修剪,有独特的造型。 “走吧”郅野给她打开车门,帮她拿着包包,牵过她的手,带她去他们的小家。 “郅野,这是哪里啊?”花与很是奇怪,与郅野在一起的这两年,他们除了住在就是住在郅家,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以后这里便是我们两个的家” 花与跟随着郅野踏入,入目的装潢透着古香古色的气息。 客厅里采用了复古风设计,就连贴的壁纸也是她喜欢的蓝色大海壁纸。 有种复古和梦幻相融合的韵味。 郅野带着她一一去到每个房间里。 首先是她的练功房,空间很大,足矣施展,她钟情于古典舞,优雅含蓄,踏入娱乐圈自然也少不了形体方面的训练。 里面的设计感很强,虽然看起来只是简单的练功房,除了空间和落地墙镜以及一些拉伸设备没有其他的。 但郅野却拿出了一个遥控器之类的东西,轻轻一按,从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拳击台。 合着他还不忘随时给她训练着点呢。 随后便是二楼他们的卧室。 里面完全按照她的风格,甚至像郅家那边一样给她在旁边留出了一部分小空间,给她安上了窗帘和小彩灯,羊绒地毯上铺着软软的床垫,还铺了一层手工刺绣毯子。 他们的床是悬空吊床,如秋千一样轻轻晃动,拉开窗帘,便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美景一览无余。 她有很大的衣帽间和化妆间,里面有很多衣服和化妆品,怪不得郅野几乎什么都没给她带,只带了些重要证件之类的东西。 许久之后,终于欣赏完了的构造,花与除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这里与花家和郅家老宅比起来并不算大,但她承认,连花家的装潢都没有的装潢让她喜欢,喜欢到什么缺点都指不出来。 这竟是郅野在她毫不知情下做的,他好像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喜欢吗,如果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郅野耐心询问道。 花与摇摇头:“没有,很好……” “那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洗睡吧。” “那你呢?”花与突然说道,这么晚了他还要工作吗? 郅野坏坏地笑了笑,突然将她抱起:“那就一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 …… …… 两人依偎在酒店里的大床上,花容楚楚可怜的靠在韩宙的肩膀上,满面愁容,心存愧疚:“阿宙,你就这么跑到帝都来,阿姨她会不会不开心。” 韩宙轻抚她额前碎发:“不会的,她就是一时心里过不去,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放下,到时候,我就把你娶回家。” 自从两年前的事情败露,花容被逼无奈坐了两年牢后,韩宙的母亲慕烟就再也看不上花容了。 对她这种女人,她看得比谁都准,单单是嫁祸与妹妹这一条,就让她看不起了,她们韩家可娶不得这种女人。 不仅如此,就连黄梓香都越发地疏远了花容,曾经的好名声一落千丈。 虽然这件事没有闹大,厉霄珩看在韩宙的面子上给花容和花家保留了颜面,但花容在南城那几个顶级豪门圈子里怕是无法立足了。 只有韩宙被花容迷的五迷三道的,若不是有韩宙在,她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转型。 花容十分庆幸厉霄珩只是以为她酒后驾驶过失撞到了黄梓香,还好她机智,对黄梓香多解释了一番,她也没有多怀疑些什么,就是与她疏远了些。 现下韩宙对她用情至深,虽然她并不喜欢他,但在挽回厉霄珩之前她只能投靠韩宙了。 她也十分痛恨花与,都是因为她,她才会被关进牢里,当初怎么没死在里面,竟然活着还被提前放出来了,这两年看起来过得挺滋润,到底是谁在帮她。 “容容,在想什么呢?”韩宙轻轻搂住她,眼神中都是宠溺。 他真的很想保护好花容,为什么母亲非要让他与花容断了联系呢,她已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了啊。 花容摇摇头,对这他微笑:“没什么,就是今天遇见了很多优秀的演员,哦,我还……遇见小与了,她,没有认我。” 她失落地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流。 韩宙心疼地给她抹了抹眼泪:“怪我,当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花与会被牵扯进去,我怕你受委屈,便也将计就计了,怪我,容容,别难过了。” “不怪你,都怪我,要不是我酒后驾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紫灵也很无辜,小与也很无辜,都是我的错……阿宙,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花容哭得梨花带雨,一抽一抽的,靠在韩宙怀中轻颤。 韩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他,没有看见花容得意又狠毒的嘴脸。 “早点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容容” 夜空中零星几颗,若隐若现的北斗星挂在天边,云层之后的月亮藏得深深地。 某个房间的灯还亮着,烟草味弥漫,坐在沙发上的郅野长发散落,浴袍松松散散,略显慵懒禁欲之意,手指夹着香烟,只燃不吸。 轻轻将烟头按灭,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回到卧室里。 花与已经沉沉睡去,郅野看了她许久,他总是舍不得睡,害怕睡着了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害怕所有的事还未解决,他的小妞儿还没回来。 郅野伸手揉了揉她娇嫩肌肤上的小草莓,给她拉了拉被子,随后躺在床上,拥她入眠…… 第33章 未止?小情人儿?! 次日早上,花与醒来的时候,郅野正在换衣服,她的脑袋依旧昏昏欲睡,但今天还要进组拍戏呢。 可是身上那么多小草莓,肯定不能穿她喜欢的旗袍了,还好到了剧组就换戏服了。 她都说了,让他不要亲她脖子嘛。 “郅野……”花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郅野回过头,扣着腰带:“怎么了?时间还早,多睡会儿。” “昨天有件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 郅野转过身,从衣柜里拿出衬衫:“你说。” 花与正要开口,却看见了郅野身后的纹身,在左肩后面,纹着字,不大偏小。 跟他在一起也两年多了,他竟然没有发现他背后有纹身。 郅野已经穿好了白衬衫,转头对着她系着扣子:“怎么不说了?” 花与一直在想刚才那两个字,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行书体,写的是“未止”。 一般在身上纹字的,纹的都是心爱之人的名字吧。 未止,是谁。 横竖都不是她。 花与内心莫名有几分冲动和愠怒,从床上走下来:“没什么” 郅野有些奇怪,不明所以地看着走进衣帽间的花与,从吃完饭到华略来接她,她都没理他。 起床气这么大?还是昨天晚上他弄疼她了? 到了剧组,花与有些心不在焉,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也许不是呢,那只是他喜欢的一个东西呢? 纹身又不是只能纹名字,是吧。 不对,她为什么要吃醋,他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呗,哼! 不行!!他是她的老公,他不是说只喜欢她的嘛!什么小妞儿三哥的,骗子! 花与表情变化十分丰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内心因为那两个字自导自演了一部大戏,秦止狸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小与!小与!!拍戏啦!” 花与一个激灵,连忙过去走位:“来了来了。” 几场戏下来,花与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拿着剧本眼神却没放在上面。 秦止狸发现了她的异样,拍了拍她的肩膀:“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跟姐姐说说呗。” 花与怏怏地,不知该怎么说,她怎么这么小气吧啦的了呢,干嘛那么在意那个纹身啊,不就是个纹身嘛! 大早上的看见那个,竟然多想到现在! “哎呀啊!!”花与烦躁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点也没有了刚见她时的过分成熟。 秦止狸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像个22岁的姑娘嘛,看来是遇上感情的事儿了,她眼睛可毒着呢。 “小与啊?哪位男神让你如此颓败啊?”秦止狸调侃道。 花与看向旁边地秦止狸,喃喃道:“小狸,你会把喜欢的人的名字纹在身上吗?” 秦止狸思索了一番:“不会”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纹在身上,放在心里就好了,再说,万一不喜欢了,洗纹身的时候,多疼啊”秦止狸打了个寒颤,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嗯……那如果你纹的话,会纹在什么位置啊?”花与试探性地询问。 秦止狸仿佛嗅到了恋爱的气息:“怎么,你要纹纹身?纹谁啊?” “我才没有呢……我就是问问,哎呀,不说了,对戏吧”花与拿起剧本,她才不要想这件事呢,爱谁谁! 秦止狸却是认真回答了一番:“情侣的话,一般会纹在锁骨下面吧,我有一闺蜜,她跟他男朋友就是这样,说是离的心脏比较近,啧啧啧,齁甜齁甜的,就知道秀恩爱。当然这看个人喜好啦,手臂后背比比皆是嘛,想纹哪里纹哪里呗。” “哦……”个人喜好啊,那应该是个人喜好吧,“未止”啥意思啊? 她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对戏吧。” 哼,他要是敢养小情人儿,她就,离婚! …… 下一场戏是女主和男主大婚的戏。 花容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经过仔细的打扮,倒是别有一番惊艳。 权北穿着同样的大红色戏服,真有一番古典美男子的韵味,竟不由得让花与想起了郅野。 花与站在花容的身边,一身湖碧色的轻纱戏服,头发上简单的一根芙蓉珠钗,单调内敛,冷色调的服饰,凸显了戏里的性格。 元明六年,丞相府二小姐赐婚于平王钟云霄,即日大婚。 范禾霜手持团扇,半掩虚容,一步一步地走向卧房门外,由贴身丫鬟翠芝搀扶着走到正厅。 钟云霄已到,两人给范丞相夫妇敬过茶后,踏出丞相府的门,范禾霜便成为了平王府的平王妃。 进入花轿之前的这一路,新婚夫妇二人竟然小声地斗起嘴来。 “王妃,若是以后安分守己,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钟云霄嘴角清扬,似笑非笑,薄唇微启,只一眼便颠倒众生。 范禾霜冷哼一声:“妾身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不过……” “咔!”导演喊道:“花容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不说了?” 花容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导演,我可能……太紧张忘词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花容面色有点尴尬,不是说好了到时候只说数字就可以了吗,后期再配音,她根本就没有背过台词,剧本都只是翻了翻而已。 由于是第一次,导演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接下来花容频频出错,好不容易勉强进了花轿,到了平王府的时候,台词又记不住了。 尤其是齐王派人大闹平王府,范禾霜巧妙地与齐王钟齐烈划清界限的那一段台词,句句偏向文言词,左右花容的都记不住。 最后权北脸色很是不好,在圈内这么久,一眼就能看出花容的能力,看来又是个带资进组的人,可惜了这么好的本子。 花容有着的优秀经济团队,给她量身指定路线和形象,为她转型做好绝对基础。 因为这部剧是投资的,明导也无法多说些什么,终究还是要抱紧金主爸爸的大腿的。 由于这一段迟迟过不了,导演便要求过了,后期剪辑配音即可,大不了删减镜头。 下一场戏是花与的打戏。 白风为了躲避钟云霄的眼线,被刺伤然后推进水中,后被轩辕睿凛所救。 上半段要实景拍摄,所以花与真的要跳进河里去。 花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正在准备的花与,嘴角上扬起不易察觉的微笑,终于有机会好好整整她了。 一边的秦止狸传授给她过往的经验,教她怎么走位,怎么落水,尽量一条过,能少跳一次就少跳一次。 推花与入水的人正是付雪瑞饰演的女二号,她是平王身边的另一个个暗卫陈贝,但不同于风琴的隐蔽,因此也是平王身边的丫鬟。 同样作为女二号的陈贝,自然是喜欢着她的主子平王钟云霄。 一切准备就绪,花与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第34章 权帝竟然挖墙脚 白风与陈贝正面对抗了几次,由于她的身份还需要隐藏,不宜恋战。 花与蒙着面,往丛林深处跑,付雪瑞一直穷追不舍。 直到走投无路被逼到了河边。 厮打过程中,白风被陈贝刺了一剑,踢进了河里,留下一瘫血迹。 付雪瑞拿着道具往花与身上戳,故意不动声色地擦过她的脸,花与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最后付雪瑞一脚踹向花与,本来是假踹的,可是付雪瑞可没有这么好心。 用力踹向花与的腹部,没想到花与躲掉了,按照剧情继续往下演,倒在了河里。 付雪瑞用力过猛,也倒了下去,本来好好地,被她这么一搅和又要重新拍了。 花与和付雪瑞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 这一条还得重新过。 付雪瑞好像找到了其他的法子去对付花与,比如在花与落水后不小心笑个场,在花与落水时下意识地将她扶一下,总之就是要让她多落几次水,还要重新来过。 来来回回,花与拍了好几次,连秦止狸都能看出付雪瑞是故意的,在下面气愤不已。 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明明花与演得特别好,狗仗人势。 也许花与是新人的缘故,或者付雪瑞是力捧的人之一,工作人员也没有多说什么,何必为了一个新人伤了和气,新人嘛,总要历练历练。 花与的助理在一边着急地都要哭了,华略姐也不在,他们就知道欺负花与。 权北在一边看着,目光深邃,花与倒是一个不错的演员,仅仅进组两天,能力发挥挺不错,虽然稍有稚嫩,但潜力很大。 “她叫什么名字?”权北问身边的助理。 “您是问那个女三号吗?”助理询问道。 权北连头都没抬,低头看着剧本,语气微微阴沉:“不然你觉得我会在意一个把情绪带到戏里,耽误剧组进程的垃圾吗?” 助理立刻了然:“哦,她是的新人,叫花与。” “……”权北喃喃道,思索了一番,随后对助理说道:“把辛娣叫过来” 助理很快就将辛娣叫了过来。 辛娣是权北的经纪人,也是的金牌经纪。 “小北,怎么了?”辛娣手里还拿着手机忙碌,权北的档期排的相当满。 “想办法,把花与挖到” 话音刚落,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快就帮着你哥挖我墙角了,权帝啊,这样可不行啊。” 华略坐在他的旁边,眼神停留在正在拍戏的花与身上,眼神危险的拂过付雪瑞。 权北轻笑,不咸不淡地说道:“华略姐,话不能这么说,人才嘛,谁都喜欢。” 华略叹息了一声:“放弃吧,这人你还真挖不动。” “挖不挖得动,还得看当事人不是吗?”权北略带深意地看了看华略,好似在提醒着她什么。 华略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当初被挖去了一个艺人嘛。 权倾也真是幼稚,不就是没有答应他的追求嘛,处处跟她作对,现在跟都成了圈内的死对头了。 幼稚幼稚幼稚! 华略却丝毫没有在意,就像当初被权倾挖去白潋秋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气愤的意思,反倒是在意料之中。 没有多言,她便起身走向了导演那边,一边的辛娣不禁多看了几眼花与,这个新人竟然这么抢手。 花与的戏终于过了,此刻霍程溪饰演的轩辕睿凛已经潜入水中救她。 付雪瑞身上也湿了不少,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很快花与的戏份也结束了,剩下的要晚上拍,暂时没有她的戏份,她便也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没人察觉,花容也去了更衣室。 …… 更衣室里,花与面色沉静,她看得出来付雪瑞一直在针对她,这倒也没什么。 就是……可千万别让她有机会收拾她们,她可是忍了很久了。 花与走进更衣室后,侧目往身后看了看,嘴角上扬显露出不易察觉地诡异的微笑。 她刚进去不久,花容就从外面进了更衣室,付雪瑞也已经换完了衣服。 更衣室的门被她们关了起来,花与听到有脚步声,没有多理会,换完衣服后在单间里等着。 花容和付雪瑞拿着一根道具棍子,穿过两扇更衣室的门的门把手,将花与锁在了里面。 花容和付雪瑞正要轻手轻脚的离开,头顶传来一声口哨的声音。 抬头望过去,吓了一跳。 花与竟然坐在更衣间上面,更衣间不是全封闭的,但一般人也是爬不上去的呀。 而且她们一点都没听到动静,花与什么时候上去的?她们又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她坐在上面,双手抱臂,好似在睥睨着付雪瑞和花容。 “姐姐们,干什么呢?”花与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 白色衬衫牛仔长裤,一双小白鞋,原本就年轻的她,此刻越发单纯无害,但却让花容和付雪瑞感到担忧和压迫。 花容也不再伪装什么,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花与,别以为你侥幸签了就万事大吉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付雪瑞也越发的理直气壮,花与一个新人在娱乐圈里没站稳脚跟,她不足为惧,再说,她还有黄奇羽这个靠山呢。 “花与啊,你是通过什么途径进的啊,不会是……”付雪瑞意有所指,偷笑着对花容说些什么,隐约看见了花与高领白衬衫下的草莓印。 花与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瑞姐姐啊,我跟你呢,可是不一样的。”话落,纵身一跳,身轻如燕,奔着花容那边去,直接将她扑倒在地。 “啊!!”花容出乎意料地大喊了一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花与无所谓地起身站稳。 付雪瑞也吓了一跳,连忙将花容扶起来:“花与,你竟然敢这样!” “我哪样了?我正路走不通,还不准我另寻捷径了?谁让你们挡道的。”花与径自走过她们,小白鞋还踩在了花容的戏服上,故意蹭了蹭。 花容气的不轻,头也有点晕,拉过她的手臂,就要打她:“贱人!” “啪!” 花容被打懵了,她的手还没落下呢,花与的手就先一步落下了。 脸上出现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花与眼神凌厉,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她可是花林诚的女儿,那一家子假货! 她揪起花容的领子,眸底透露着未曾有过的狠戾黑沉,至少花容和付雪瑞没有见过,比她入狱时的眼神都要莫名让人恐惧。 她对花容警告道:“在剧组我给足了你面子,别不识好歹,既然主动来招惹我,那我就明摆着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假货!” 她推开花容,并且故意撞了一下付雪瑞,与她们两个擦肩而过。 她们没想到一向优雅不言的她,受到欺负也不曾多说几句的花与,竟然变得越发的让人恐惧。 明明她是个徒有其表只会琴棋书画的乖乖女,应该是任人拿捏才对! 第35章 她们偷看你换衣服了? 花容又气又愤,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没想到花与竟然能明目张胆的打她,一会儿她还要拍戏呢。 花与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脸色身份平静,花容和付雪瑞她还不着急处理,她还要陪她们慢慢玩。 回到自己的位置,华略正在旁边给她安排行程,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询问道:“没洗澡吗?容易感冒。” “没洗,被两只狗搅和了”花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块柠檬味口香糖放进嘴里咀嚼着,伸手拿过剧本看着。 华略无奈地轻笑,低头划拉着手机,对身边的花与说:“小与,受欺负了要学会自己欺负回来,放心,出了问题我给你担着,我华略的人都敢欺负,的通告我可就不得不抢几个过来玩玩了。” 花与微微侧首,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好似这下才真正认识华略。 也对,华略的手腕和能力本就不容小觑,更何况她可是郅予大哥的人,果然能跟郅家搭边的人,都不是善茬。 “那就先谢谢大嫂了”她当然不是让自己吃亏,反正更衣室里又没有监控,就算有,她也不怕。 她可不是以前的花与了,把柄什么的,除非她故意留下,花容还真拿她没办法。 她拿出手机,给花容发送了一段录音。 此刻花容正在自己的房车里,拍照准备发微博。 文案就是:是我做的不够好,给小风添麻烦了,以后对戏的时候还希望手下留情啊。 配图是花容脸上的巴掌印。 付雪瑞也在一边扇风点火,文案就比较气愤了:某位新人,演不好就应该多演几遍,带着情绪拍戏是要怎样,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冲我来,没必要把情绪带到其他人身上。 配图正是将花与踹进河里的那段戏的照片。 只要发送出去,花与刚进入娱乐圈,没有多厚实的粉丝基础,不仅能将她赶出娱乐圈,而且还能让花容收一波粉丝流量。 怪就怪花与自己得意忘形,留下了把柄呗,她们要让花与知道,跟她们作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刚要发送,就收到了花与的短信和录音。 陌生号码: 她们疑惑地打开那段录音:花与,你最好乖一点,别…… 花容和付雪瑞面色凝重,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容容,要不这次……我们算了吧”付雪瑞越发觉得花与没有当初那么好惹了,或者说她之前根本不屑于与她们计较呢。 花容十分气愤:“算了?!那我就该白白挨打!凭什么!我就不信,这段录音能耐我何,反正没有了监控,就算有阿宙也能帮我摆平!” 花容毅然决然的发送了出去,然后回到剧组里,眼眶微红,脸颊红彤彤地明显被打了。 经纪人常乐连忙走了过去,这可以未来老板娘,不能含糊啊:“容容,你这是怎么了。” 花容哽咽地摇了摇头,泪眼朦胧的望向了花与的方向,花与正在低头看剧本。 付雪瑞便对常乐说:“容容想要找花与对一下戏,刚才花与正在换衣服,加上情绪不好,两人就起了点冲突。” 一天下来,花与打人的事情就已经在剧组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秦止狸自然是相信花与的,便走到她身边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花与随意地说:“是我打的” 秦止狸早就看出那两个人对花与的态度十分不好,没想到这才两天,就闹出了这种幺蛾子:“所以,她们是偷看你换衣服了?” 花与正在喝水,差点没被呛死:“咳咳!” 秦止狸思前想后,就只能想到这么个理由。 花与是去换衣服的,哪里有什么对戏啊。 她拿出手机,将那条点击已经过万的微博翻给她看:“瞧瞧这话说的偷看就偷看,还好意思说出来,反倒是我家小与不对了” 花与莫名其妙地看向秦止狸,不禁有点佩服她的脑回路,这理由,够可以哈。 花容本就是从主持人转型到演员,这才第一部戏,虽说粉丝比花与多一些,但也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甚至都比不过付雪瑞。 因为这条微博,不少死忠粉都开始心疼她,当然也有些路人开始吃瓜。 “这是谁啊?不认识。” “我翻了翻她之前的微博,这不是权帝的新剧《廷中凤》的女主吗?” “权帝的新剧?女主!卧槽,这是新人吗?没见过啊。” “我们家容容的第一部电视剧,多多支持我家容容呦。” “容容怎么被打了,谁啊这么没素质。” “就是啊,什么人啊到底,小风是哪个,出来让我们这些椰蓉们见识见识呗。jpg。” “花容是谁啊?这人辨识度不高啊,跟权帝搭戏,还是个新人,啧啧。” 不知是谁将付雪瑞的微博截屏也发了过来,花与便第一次暴露在了大众视野里。 《廷中凤》开机之前,权北已经发了官方微博,花容和付雪瑞等一些重要角色也发了微博,只有花与这边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花与刚出道,粉丝很少,也没有接拍电影之类的作品,在娱乐圈里自然没有多高的知名度。 花容的微博和付雪瑞的微博下,她们的粉丝大都在骂花与,但由于她们的知名度也并不怎么高,很多网友都揶揄她们是在“碰瓷热搜” 不过很多的人开始聊起花与的颜值来了,反倒是花与的粉丝“蹭蹭蹭”地往上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躺赢。 花与看着微博粉丝由几百人到了几千甚至有过万的趋势。 还真是可以谢谢花容和付雪瑞了哈。 华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怎么处理?” “暂时不用理会,我有办法的,看看那边怎么处理。”花与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华略有种看见郅野的感觉。 这次可是她们自找麻烦,不好好坑他们一笔,都没得玩了。 另一边韩宙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花容的情况,花容一句话三停顿的对他解释。 “阿宙,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就是我跟小与可能起了一点冲突,没事的。” “阿宙,这件事你不要管好不好,我会和小与搞好关系的。” 韩宙听到顿时就有几分气愤:“她为什么要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阿宙……我说话也有些不知分寸,可能有点冲了,小与就生气了。”花容觉得花与到底还是有录音的,韩宙自然能听出来,可不能在他面前露馅了。 “没事,容容,这件事交给我,今天晚上我去看看你,乖” 话毕,韩宙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的花与隐约听到了花容的话,想必又是找她家阿宙诉苦了。 “叮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郅野: 第36章 有点小激动呢 花与看着手里的短信,怎么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呢,但很快梦就醒了,连忙制止这位财大气粗,指不定会帮倒忙的亲老公。 郅野很快就收到了花与的信息。 小妞儿: 郅野: 小妞儿: 郅野: 小妞儿: 郅野思索了好久,不知道怎么回,小妞儿的实力他自然是相信,只不过现在她正在增长的粉丝,百分之九十都是冲着她那张脸来的,他实在是有些嫉妒。 郅野: 小妞儿: 随后两人便结束了聊天,另一边的郅野也没有继续插手,因为他知道花与能自己解决。 随后又打开了微博,短短的时间内,热度竟然上升了不少,知名度都不太高的三个人,就快赶上热搜了。 大概出手了,竟然要让她道歉,另外还买了水军来骂她。 花与冷笑,只觉得韩宙为了花容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大手笔啊,钱这么多,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花与刚放下手机,结果,“叮咚”个没完了,打开一看,有点小激动,有点小happy,有点小惶恐,嗯……还有点小麻烦。 夭夭: 阿凌哥: 迷糊哥哥: 欢颜: 洛沉: 萱萱姐: 一边的秦止狸眼看着网上越发的煽风点火以讹传讹,心情越发不爽了,跑到花与身边征求意见:“你说她们是不是偷看你换衣服了,气死我了,我要告诉所有人她们两个是大变态!” 花与连忙制止,脑壳疼啊,这怎么整:“不是不是,说来话长” 索性直接把录音发给秦止狸了:“所以这件事你不用理会,我有办法的。” 秦止狸听了录音,越来越气愤了,原来如此,花容是她的姐姐,虽然她不清楚花与的家庭情况,但花容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她真想把录音发出去,让所有人都听听,这朵虚伪的白莲花,但花与不让她管,她只能……气愤地看剧本了! 花与挨个回复那些关心她的人,让他们放心,不需要插手,她自己能解决。 唐夭得知是花与打的花容,连连叫好,还说对付这种人,就得这样,打得好! 刚解决完这边的事儿,霍程溪又过来了,一向温柔的他,此刻脸上竟然带点愠怒。 “花与,我相信你,我看得出来今天上午付雪瑞一直在针对你,这件事我能帮你摆平,但需要你的配合——” “是我打的”花与打断他的话,她感谢霍程溪的好心,但她的的确确不需要啊,这么点儿小事儿还用得着兴师动众吗? 她还想坑韩宙一笔钱呢,而且她还没跟花容玩够呢。 “花与,你……”霍程溪有些不可思议,倒是花容做了什么竟然让一向温文尔雅的花与大打出手。 心中对花容的好感度又少了。 “谢谢你啦,霍同学,不过真的不需要你的帮忙”花与微笑地回绝。 霍程溪知道花与不喜欢麻烦其他人,若是他再插手,难免会让她觉得厌烦,他便也不再过多的强求。 俊逸的眉眼微微弯起,带着清浅温柔的笑,就像那潺潺的溪流,温柔平缓,亦如那微风拂过的湖泊,波光粼粼:“那好吧,还有,叫我程溪就好。” 花与点头:“好,程溪,谢谢。” 花与可算舒了一口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研究剧本,很快就是她与权北的一场对手戏了,她这次一定要认真准备,好好向权北学习经验。 另一边华略正坐在权北旁边,两人攀谈着。 “华略姐,我现在又有了一个筹码,你说要是我哥帮花与摆平这件事儿,她会不会直接就来我们了,可是要动作快一点了。”权北语气带着玩笑,多少有点认真,但也不至于通过为花与洗白这件事来得到这个好苗子。 何况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跟其他公司抢艺人。 跟华略,他们向来是明着来。 正如当初将白潋秋挖进的时候,一方面白潋秋与的合约到期了,他们是有续约的打算,只不过被截胡了。 另一方面是权倾跟华略闹小孩子脾气,爱而不得呗,谁让华略不愿意理会他,一心只扑在郅予那个瘸子身上。 权倾想气气华略,但好像没啥用,搞的与亦敌亦友的,权北和华略倒是挺聊的来,私底下也是朋友,但关系到利益的事儿,还得偏向他那苦逼的老哥啊。 听到权北的话,华略轻笑了一声:“你还是不要帮倒忙了,不然到时候我们家小与要恨死你们了。” 权北虽然疑惑,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能让华略这么放心的人,他到还是第一次见,竟还是个22岁刚出道的新人。 一天的戏,结束后,花与随着华略去了保姆车。 是时候处理今天的事儿了。 华略拨通了花容经纪人常乐的电话,开着免提,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对方语气十分不好:“这边已经发表声名,只要花与道歉,我们可以不继续追究精神损失费。” 花与轻笑,随即对着手机说:“今天晚上九点之前,,让韩宙过来,我只见韩宙,你帮我转告他,要是不想让花容连娱乐圈都混不下去了,就不要迟到。” 随后华略便挂断了电话。 八点半,花与和华略已经到达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花与一边拿着荧光笔标记台词,一边等着主角到场。 八点五十,一辆兰博基尼停在外,韩宙和带着口罩的花容一起来了…… 第37章 给你们打九折! “小与”花容温润娇怜的声音传来。 一身黑色修身长裙,口罩露出的半张脸,看得出来上了浓妆,黑色的指甲贴了些小水钻,仔细看看,整个人的气质倒是上升了不少。 韩宙和花容坐在花与的对面。 “一起来了?”花与抬头,眼神慵懒轻佻,她到是没什么,就是怕他们两个到时候尴尬啊。 “小与,姐姐是做的不好,说了一些让你误会的话,可是小与,你也不能诋毁我的父母啊,而且你也……”花容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肿。 花与微微挑眉,这是又被她反咬了一口了,如此拙劣的演技,你别说,韩宙这二货还真就信。 “花与,不要欺人太甚,你姐姐大体都已经告诉我了,她有错,你也有错,事情已经发现成如此地步,你公开道个歉,这件事就当过去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不然,别怪我不念儿时情义!”韩宙威胁道。 花与惬意地靠着沙发靠背,从包里拿出手机和录音笔:“道歉不可能,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我做的啊,是你们自己煽风点火,我还得向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是吧,韩少爷” “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等着的律师函吧,容容,我们走。”韩宙起身,拉起花容的手腕,就要走。 就在这时,花与打开了那支录音笔,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使得韩宙不得不重新坐下来。 “你说,我要是放在网上,怎么着也没啥损失吧,我一个小新人,华略姐见我不行了,跟我解约打发了就好,只不过韩少爷可要慎重考虑一下了,毕竟花容是你们力捧的人,这部剧砸了不少钱吧,要是一不小心真栽了,可损失不小呢。” 花与反威胁道,或许这个录音威胁力并没有这么大,有或者花容为了保险给韩宙听了这段录音,花言巧语解释了一番,韩宙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花与也料到了。 但韩宙依旧要好好考虑,毕竟他清楚事情的缘由,网友不一定买账啊。 “这件事你姐姐的确做得不对,但你也打了容容,网上的风波已然如此,只要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韩宙尽可能保持沉静,与她耐心商讨这件事。 花与才不会就这样算了:“那不成,肯定不能过去啊,还没完呢,你先看完这个再说。” 随即花与便播放了手机里录下的视频,她可不是白白在更衣间上面坐那么久的,无聊录个像,也不是不可以嘛。 视频里很明显的是花容和付雪瑞恶意想将花与锁在更衣室里。 花容明显懵了,韩宙也没想到这会是花容做的事情。 “容容……你——” “阿宙,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我就是一时糊涂,听了雪瑞的话,我,我不知道里面是小与……”花容握住韩宙的手臂,泪眼朦胧,哭得梨花带雨。 韩宙还未搞清楚状况,被花容弄得一时心软。 花与也懒得看她表演,敲了敲桌子:“哎哎,要解释回家解释,现在咱们商量商量这件事,我算过了哈,精神损失费,加上录音和视频,怎么也得给个一百来万吧,当然,念在我们‘儿时的旧情’的份上,给你们打八折” 花与停顿了一下,有点亏,他们见面还没这么大吧:“算了,有点亏了,打九折吧,给我两百万,然后我就可以装作啥也不知道了,怎么样,够划算吧” 一边的华略不禁在心底里竖起大拇指,这丫头很会挣钱啊,厉害,合着她心里早就有打算了,还让她莫名担心了一下下。 韩宙和花容完全没想到花与是为了跟他们要一笔钱。 两百万倒是能拿得出来,只不过让他们感觉怪怪的,这是被反咬了一口,那网上的事情怎么办? 韩宙再三思索,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先稳住花与,不然花容出了问题,也会遭受一定损失。 再者,他从心底还是相信花容的,他母亲本就对花容不满意了,这件事不能出太大的岔子。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五百万,你去公开道歉,最起码让这场风波宁息”韩宙说道。 “这关我什么事,这是你们煽动的情绪,凭什么我买单,我就要两百万,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到账,录音视频就都归你们,其他免谈。”花与撂下狠话。 最终韩宙和花容只好答应了,花与和华略乐呵呵的走出,很快两百万就到账了。 “嫂子,没给你丢人吧,还挣了一笔呢,分你一半。”花与拿着手机悠哉悠哉的往车子那边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你自己留着吧”华略看着她,无奈又觉得可爱:“早点送你回去了,不然小野该等急了。” “哎,嫂子,我是不是要少了点”花与越想越亏。 “行了,走了”华略拎着她的小衣领就塞进了车里。 这场风波算是停息了,花与也不知道花容如何向韩宙解释的,她也没兴趣知道。 发表了声明,属于拍戏时发生的意外,也没有继续要求花与道歉,微博也删除了。 粉丝路人“呵呵”两声一笑而过。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举动闹了不少的笑话,连慕烟都知道了这件事。 花与倒是收益不少,不仅粉丝涨了,还有了小钱钱。 一周后…… 拍摄进程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前段时间的事情,花容为了与剧组搞好关系,请了全剧组奶茶热饮等。 花容的台词依旧惨不忍睹,演戏倒还说得过去,毕竟“天生爱演嘛”。 在华略的带领下,花与已经开始接通告了,本来在《廷中凤》花与就只是个女三号,戏份零零散散,不多也不少,不耽误赶通告什么的。 “小与,周末的时候要拍一个的,我看过了,你周末没戏份,这个可以去。周一下午有一个牛奶广告,这个品牌卖的挺不错的,你可以试试,还有——” “那个,嫂子,牛奶广告可以不去吗?我不喜欢喝牛奶……”她无法做到明明很讨厌喝牛奶,还要说着广告词,说牛奶如何如何好喝。 她闻到牛奶味儿就想吐啊。 华略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行,那这个广告先算了” 随后继续安排花与的行程:“《廷中凤》大约还要拍三个月你才能杀青,我现在手里有两个比较适合你的本子,都是电影,但档期撞了,你回去好好看看,选出一个来,然后给我回复。” 花与点头,不知不觉到了,她与华略道过别,就进去了。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清酒香…… 第38章 三哥,酒是什么味道? 好重的白酒味。 花与正疑惑,却发现客厅的地面上摆了几坛白酒,是真的用坛子装着的。 她轻嗅了一下,嗅觉的惯性,让一个个酒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郅野在桌子上摆放了几个瓷杯,每个瓷杯里都有不同的酒。 “郅野,你在做什么啊?”花与疑惑地走到郅野身边,郅家的基业好像就是酒,与花家倒是有几分相像。 人生如茶,岁月如酒,把酒言欢,饮茶轻谈。 花与闻着满屋清酒香,比起红酒香槟,她倒是更喜欢这种传统的白酒,总觉得能从白酒中饮出诗茶意。 “尝尝这个”郅野拿了一杯酒放置在她面前。 花与有几分犹豫:“我……没有喝过白酒。”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就连喝点低浓度的啤酒鸡尾酒她都没有喝得失去理智和意识过。 所以,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酒量,都说白酒度数高,她不确定喝下去还清不清醒啊。 “你现在可以喝了”郅野那双野性的蓝色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墨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来,有点潮湿,貌似刚洗完澡,他伸手碰了碰她的下巴,调戏一般说:“怎么,怕你喝醉了我把你卖了?放心,三哥不会那么做的,三哥不舍得。” 花与拉过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谁让他喜欢调戏她的。 随手拿过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有点微辣。 “怎么样,尝出是什么了吗?”郅野问。 “我怎么会——”知道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她便重新闻了闻,又少饮了一小口,很熟悉的味道,还有更熟悉的气味:“这是……竹叶青” 这是爷爷喜欢的酒,因为与茶同名,她便记得了。 “嗯,不错,还记得。”郅野说完,便拿过她手里的酒杯,将剩下的酒全都喝掉了。 随后郅野一一让她品尝了其他的酒,大约有三四种,每个他都询问了她名字,奇怪的是,她总能猜对,有种熟悉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喝到过,但好像曾经闻到过,曾经有人告诉过她。 梨花春,桃花酿,十里香,红尘醉,还有女儿红。 每一杯,她都只喝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给了郅野,但郅野酒量很好,喝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变化。 只有那杯女儿红,郅野让花与全部喝掉了。 他也倒了一杯与她共饮,他说:“这是你出生时我和父亲亲手埋在九重阁后那棵桂花树下的” 本来是想等她十八岁那年他取出来,与她共饮,可时过境迁发生了太多事。 还好,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他的声音很轻,似呢喃,如简短情诗,缱绻温柔。 花与喝完那杯女儿红后已经有些迷离,凭着习惯轻靠在郅野的肩膀上,脑袋有点晕晕的:“是吗?可是……我不记得诶。” 郅野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丝:“你当然不记得,你那时才刚出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嘿嘿,是哦……” 花与喝醉后有点呆呆傻傻的样子,在郅野眼中格外可爱。 她伸手把玩着郅野的长发,好像对她来说格外有意思,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柠檬茶香,好像从来没有褪去过,花与往他怀里蹭了蹭。 “小妞儿,现在,知道酒的味道了吗?”郅野在她耳边呢喃细语,好像跨过了时光,与过往重叠。 郅野垂眸看着怀中的花与,正把玩着他的长发,缠绕在手腕上,听到他的话,她点点头,轻声回复,似梦似醒,好似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萦绕。 那个声音带着浅浅笑意,不掩温柔,依稀记得那双深沉似海的蓝色眼睛,温柔地不像话,难言的爱慕,通过眼睛在描述,好闻的柠檬茶香,窗台的粉色风信子,还有……墨色长发。 “闻之清醇,饮之酣畅,时辛辣,或甜涩,偶甘冽,杯留香……” 这句话,仿佛穿越时空而来,郅野眼角滑落一滴眼泪,在已经睡着的小女人额头轻吻。 ——三哥,酒是什么味道的啊?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三哥现在就告诉我。 ——闻之清醇,饮之酣畅,时辛辣,或甜涩,偶甘冽,杯留香…… 诗酒花茶,皆有未止,琴棋书画,中雪相伴。 …… 翌日,花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虽然醉了,但却没有宿醉的头痛。 抬眸,入眼便是那张俊逸潇洒的脸庞,透着病态的白,睫毛微长,几缕长发落至脸庞,花与轻轻将它们别至他的耳后。 花与喃喃道,说出这一周藏在自己心里的事:“郅野,我想知道你背后的纹身是谁……” 她以为郅野还在熟睡,没有听到,可是却传来他的回应:“是你,花与,花未止” ——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花与没有过多的猜疑,她相信他说的话,那双蓝色眼睛不会骗人,她的丈夫郅野,不会骗她。 “那我就原谅你啦,我还以为……是你的小情人儿呢。”花与躲进他的怀里,故意蹭了蹭他的鼻子。 郅野睁开眼睛,眸中带笑:“所以这一周你都不理我是因为这个?” “嗯……嗯呢。” “以后,不可以这样,有什么问题,要早点告诉我,有些时候,我也会猜不透,也会,很害怕”郅野带着请求,好像有些委屈了。 花与笑看着他,点了点他的鼻子:“你也会害怕?郅野,没想到啊。” 郅野没有再说话,只是享受着这一刻,花与在他怀中的这一刻。他当然会害怕,也只会因为花与的事情害怕。 花与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凑到郅野的耳朵边,轻声说:“郅野,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嗯,知道了……” “其实,以后也会很爱你的叭”花与低声嘀咕道,她对郅野的喜欢,便是爱他的基础。 这两年多,她在他身边很安心,他会很信任她,他也从来不会欺骗她。 他有恩于她,却包容着她的小脾气。 虽然他说他们以前就认识,可她不记得了,抛弃过去,她重新认识他,便喜欢上他了。 她的心里有他,不满,却很多,时间久了,会满的。 “嗯,听到了……” “我随口一说,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就不喜欢你了”花与捏着他的脸,抓着他的墨色长发:“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郅太太。” 两人腻歪了一番,郅野便将她送到了公司,华略已经在等着她了。 今天要去拍的,好像是……步萌小朋友的新歌啊…… 第39章 身材不错嘛 步萌和花与大眼瞪大眼的看着对方。 都是22岁的大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步萌呆萌的眼睛里都是气愤和不满:“哼!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还是你们公司请我来的呢!”花与也小傲娇了起来。 “算了,还是先拍吧”步萌也不想多耽误工作。 花与有幸听到步萌还未发布的新歌,作曲和填词都是由步萌自主完成的,治愈感带点国风,不愧是治愈系甜歌女神,步萌的嗓音空灵甜美,曲风与她的嗓音算是相辅相成了。 这首歌名字叫《倚风听雨》。 剧情大致是讲述一双喜欢古典舞的姐妹,为了站到更高的舞台上励志练舞的成长的历程。 但一场意外,姐姐为了救妹妹,腿残废了,无法再跳舞,心情压抑地姐姐,以自杀离开人世。 姐姐留给了妹妹一封信,希望她能带着她们的梦想活下去,妹妹却失去了当初的感觉,陷入了低谷期。 后来妹妹的男朋友给了妹妹希望,让她重新振作,陪她经历风雨,突破瓶颈,最终站在了舞台的故事。 故事和歌曲励志且治愈,亲情和爱情皆有,曲风揉杂国风和轻音乐,更主要的是,舞蹈是内敛优雅的古典舞。 为了拍这个,步萌特别经过了舞蹈训练,她就是主角妹妹,而花与就是那个姐姐。 花与和步萌都换好了古典舞的服装,两人站在那里,像极了一双姐妹花,均带有古典美意,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小与,舞蹈方面你训练的怎么样?”华略走至花与的身边,询问道,毕竟花与没有要求专业的训练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将那支古典舞跳出来。 当时她也是十分惊讶。 花与比了个手势:“没问题” 拍摄开始了,前半段都挺顺利的,最后一段时花与和步萌在雨中跳舞,剧情中妹妹好似看见了姐姐一般,与自己想象出来的姐姐在雨中跳舞。 需要人工降雨,拍摄之前,步萌竟破天荒地提醒了她一句:“我们争取一条过,不然会感冒的。” 花与点了点头,笑看着她:“好,多谢你的关心。” “你……你别误会,我才没有关心你,你感冒了还不是传染给三哥哥,哼。”步萌扬起小下巴,为自己辩解。 “我们尽量不kiss” “你!哼!”步萌气成了河豚。 这一天下来,拍摄都挺顺利的,花与配合地也很好,尤其是这支古典舞,就感觉是跳出了灵魂一般,反倒是她舞技带着几分拙劣。 步萌油然而生一种敬佩感。 “小萌,要开始了”另一边的经纪人对步萌说道,花与已经走到了那边开始准备了。 “哦,来了。” …… 拍摄结束后,花与正在洗澡,洗完澡刚穿上几件衣服,还没穿完呢,就听到一声尖叫。 “啊!!” “刷——”花与的帘子就被掀了起来,一个娇小可人的女人跑了进来。 可不就是……步萌嘛。 步萌穿着裹胸和短裤,肩膀上披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滴水,腰细腿长的,大眼睛萌萌哒。 花与打量了她一下,吹了个口哨,笑说道:“身材不错嘛。” 步萌瞪了她一眼:“当然”随后又瞥了一眼还未穿完上衣,上身只穿着一条露腰打底衫的花与,啧啧,这马甲线。 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蛮腰,下意识地说:“你身材也不错嘛。” “所以,你偷看我洗操!”花与态度说变就变,后退了几步,还把步萌的浴巾抢过来披在身上,眼神狡黠地看着她。 步萌将浴巾抢了回来:“我……我没有!刚才……有……蟑螂……” 这里竟然有蟑螂,太吓人了,呜呜呜。 “再……再说!反正都是女的!”步萌尽量让自己有点底气,她才不要让花与嘲笑呢,哼!抢了她的三哥哥。 看看怎么了,小气鬼! “那也不行,我可是有老公的人。”花与连忙将上衣穿好,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碰瓷”步萌小朋友。 “你偷看我洗操,呜呜呜,步萌,你留芒”花与虚假地抹了抹眼泪。 “喂,你——!那你要怎么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这不是害怕嘛,一害怕她就来不及多想了,再说,花与什么都没有损失好不好!! 心机女! 哼! 抢了三哥哥的坏女人!啊啊啊啊啊! 步萌嘟着嘴,本就萌萌的小脸这下子更可爱了。 花与见好就收,然后开始说条件,暗搓搓地高兴了一下:“这样好了,你给我捏一下你的脸” 肉嘟嘟的好想捏,好可爱啊。 花与每次都能被这个情敌给可爱到,跟个芭比公主似的。 她才不要跟她做情敌呢,她也看得出来,这丫头本性纯良,没什么坏心思,有什么全都表现在脸上了,但也很容易被利用的。 “你!我才不要!”步萌气冲冲地往外跑,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她才不要去刚才那个浴间呢,既然花与已经洗好了,那她就用这个叭。 “你回来干嘛?” “你都洗完了,让给我用这个”说罢步萌就将花与给推了出去,花与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儿,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不亏不亏,哈哈哈。 步萌在后面气得直跺脚,这个女人真讨厌! …… 拍完后,花与今天就没有任务了,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她打算出去逛逛街。 来了帝都这么久,她都没有四处走走,都怪郅野,于是拿出手机“骚扰”一下自家老公。 …… 此刻郅野正在看文件,助理柴子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总裁,这是与的合作方案” 郅野点了点头:“放下吧” 柴子安放下文件后,便离开了。 “叮咚~” 小妞儿: 郅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今天花与收工挺早啊。 郅野: 花与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她觉得怎么着也要多逛一会儿吧。 小妞儿: 郅野: 郅野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 八点?!她要买什么逛这么久。 花与百无聊赖地走在购物街上,一边逛一边等着郅野,路过一个花店,往里面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忍不住跑进去了。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服务员带着标志礼貌的微笑。 花与也礼貌地对她笑了笑:“我自己看看就好。”于是便去选花了。 最先去到了粉色风信子那边,她一直都很喜欢粉色风信子,不仅花家那边有,就连来到了郅家,阳台上也种着很多的粉色风信子。 这种花的花语,含蓄简单,表达了对心爱之人的爱慕之意,温馨又浪漫。 突然,一股熟悉的清香传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 第40章 厉霄珩,你做不到 “你好,四种颜色的薰衣草,帮我扎成一捧,谢谢”轻飘飘的声音,如溪水潺流。 花与抬眸望去,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直发,仅能看清一半的容颜,觉得仙气缥缈一般,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让她很是喜欢。 淡淡的薰衣草香,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气味。 女人转过身,对花与笑了笑,便离开了。 花与看见了一双紫色的眼眸,未等反应过来,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没有多想,买了一个粉色风信子盆栽,便去付钱了。 离开花店,便再次收到了郅野的信息,告诉了他位置,便在花店旁边的咖啡厅等着郅野。 正无聊地翻看着手机,思绪却有些不在状态,还有三天,《廷中凤》剧组就要去南城取景拍摄了,这次回去,她要好好会会她的好叔叔好婶婶了。 一个人坐在了她对面,花与以为是郅野,刚抬起头,想要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厉霄珩竟然在这里,他也来了帝都。 一时间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厉少,好久不见”花与最先开口,拿起面前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眼中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厉霄珩点了一杯摩卡,对花与说道:“跟我回去吧” “去哪?厉少在说什么,我倒是听不懂了。” 两年未见,厉霄珩变化不大,依旧是那么沉稳帅气,带着冷静漠然的态度,却又好像变了,至少现在她觉得没有之前那般疏离。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完成学业,回到南城”厉霄珩对她解释道,当年的事,是他不对,现在他想跟她好好聊聊。 “厉少,回南城做什么?虽然我的家的确在南城,但有你们几位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在,我还真不敢轻易回去”花与摆明自己的立场,叙旧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 若是当年她死在了监狱里,这些人恐怕一辈子都会觉得她罪有应得吧。 没有人在乎她的贱命一条,现在呢,只不过她出来了,她来势汹汹,而他们又察觉了真相,对她有那么点愧疚而已。 可愧疚就能弥补当年的伤害吗?若不是郅野,她怕是连个安葬之处都不会有吧,又怎么会死里逃生。 “花与,我已经查清楚了所有的事,花容也坐了两年牢,你若是想平反,我可以帮你。” “帮我?”花与不禁觉得有几分可笑:“你确定查清楚了所有真相吗?” “厉霄珩,如果我说,我想让花容在整个南城身败名裂,就像是当年的我一样,锒铛入狱,而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被韩宙挡下所有负面消息,让她安安稳稳地在牢里度了两年假,你能做到吗?” 当年她的名声被这些个人说得天花乱坠,她知道不是厉霄珩的错,是花容和付雪瑞安排的,但厉霄珩身为她的男朋友,丝毫没有阻止过。 那时候的厉霄珩,为了给裴紫灵洗脱罪名,巴不得她越惨越好。 黄奇羽和韩宙想必也为了自己的女人们煽风点火了吧。 厉霄珩沉思许久,正要开口,便被花与打断。 “你不能,厉霄珩,你做不到,因为你无法为了一个女人去跟韩家,去跟你的好兄弟韩宙争个你死我活。” “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跟你交往了一年,我或许并不了解你,但据我仅有的了解,你是个极其理性的人,不会去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事” 花与抬眸望向厉霄珩的身后,郅野早就来了,只不过坐在了她能看见的地方,等待她发现,也给厉霄珩一点与她交流的时间。 她起身,没有想要继续与厉霄珩交流的意思,他们之前的牵扯,应该到此为止了,当年的事,他算是伤害她最轻的了,可当时也算是最深的。 但理性判断,受伤害的人是他的母亲,而他也只是为了保全内心的白月光,并没有完全给她设计圈套,厉霄珩只是做了自己认为的选择,她无话可说。 她恨南城的那群人,恨花容杨依晓,是因为他们是主谋。 恨付雪瑞韩宙黄奇羽,是因为他们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恨花林诚和于玥,是因为他们害死了父母爷爷,更是无时无刻想着害死她。 她也曾恨过厉霄珩,恨他眼瞎背弃,恨他在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不给她一点点信任,转身投入裴紫灵的怀抱。 其他的恨,心中未曾褪去过一丝一毫,可唯独这份恨意,消失了。 不是她不舍得,只是因为不爱了,由爱而生的恨,爱消失了,恨也就消失了。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曾经喜欢过他,现在到此为止吧,当她锒铛入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她知道郅野没有阻止花容派来的人,让她经历了毒打,可她一点点都不怪郅野。 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记得这些人的伤害,这些人带给她的痛。 “厉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在南城再次相见。”花与拿起包包和刚买的花,优雅地走向对面的郅野,两人牵着手离开了咖啡厅。 厉霄珩看着那双离去的背影,带有几分诧异。 郅野?花与怎么会跟郅野扯上关系。 难道,这两年,她都在郅野这里……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柯量打了个电话:“柯量,订机票,明天回南城,还有,查一下这两年来花与在帝都的动向,全部。” “是,总裁。” …… 花与牵着郅野的手,今天早上刚表明了心意,她可是认真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逛街,总得买点有意义的东西吧。 “你都来了,怎么不告诉我”花与抠着他的手心,好像有点怕他误会,但某人好像丝毫不在意,怎么着,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旧情复燃? “给你前任留点时间呗”郅野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你不吃醋啊?你就不怕我们旧情复燃?我魅力可是好大的哦,厉霄珩魅力也不错呢”花与自信满满地对郅野自恋地说道,她就是想找点乐子。 “不怕,我家小妞儿不会脚踩两只船,还有,你很希望我吃醋吗?”郅野揽过她的肩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两人如新婚夫妻般甜腻。 曾经花与的一点点疏离,早就不知在何时烟消云散了。 花与嘿嘿一笑:“这个可以有”随后伸手拽下他脖子后面的小皮筋:“披着头发更好看,回家给你编小辫子。” “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走,去买新的小皮筋……” 第41章 钢琴Sunny,民乐听音 花与和郅野逛了一圈,大扫荡了一番,满载而归,路过一个珠宝店,两人便进去了。 “选戒指”郅野将她拉到前面,当初结婚太仓促,婚礼也没有办,戒指花与也没随着他来买。 他想着总还是要让她亲自来选的。 “我有啊”花与抬起自己的右手:“泪蔷薇,一直戴着呢” 随后揶揄道:“人家还是单身呢,才不要买婚戒。” 郅野哪里知道戒指戴在不同手指上的含义,只觉得将“泪蔷薇”戴在她右手食指上以后她行事方便。 花与把玩着手里的“泪蔷薇”,越看越好看,但就是不知道用来做什么,郅野说以后会用得着是什么意思啊。 “别闹了,快来挑”郅野将她牵过来,柜姐在一边介绍。 花与左挑右挑都没有合心意的,还不如她设计的好呢。 突然在玉石区看见了一只玉镯:“帮我把这只玉镯拿出来” “好的”柜姐连忙将东西拿出,开始介绍,花与一句都没听进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只白玉,镯体通透有光泽,夏染应该会喜欢的吧。说起来她们有三年没联系了,不知道夏染现在怎么样了。 “帮我把这个包起来”花与说道。 郅野付过钱后,带她继续挑戒指,最后花与都没挑出一款自己喜欢的戒指来,反倒是给唐夭她们买了不少东西。 一路无言,花与心中有事,郅野知道。 回到家后,郅野给了她另一块手机。 花与疑惑的接过:“什么?你怎么又给我买了一块手机,我用不着。” “小妞儿,里面有你想要联系的人”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哪些成就呢,她今天心不在焉,想必是想起以前的朋友们了。 花与打开手机,里面的人,都是她真挚的朋友们,她们虽然不经常联系,但却不知比南城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人好多少倍。 三年前她锒铛入狱,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与她们饮茶轻谈,互相聊着彼此的兴趣。 “郅野,你到底知道多少。”花与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每每回忆起当初的事,她都很庆幸能够遇见郅野。 每次他好像都能猜中她内心。 郅野轻轻搂住她:“所有,甚至是你所遗忘的” 花与此刻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全部,他都一清二楚,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她拨通了许久未联系的电话,等待着夏染的接听,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hell,hareyu,please”熟悉的声音,如银铃脆响,带着浅浅温柔的语气,像仙子一般,缥缈纤弱。 这是夏染的声音,亦是一位年轻的钢琴家sunny。 许久没有听见对方,来电显示华国,便换用了语言:“你好,请问你是……” 花与反应过来回复道:“夏染,我是听音。” 这次却是对方沉默了,一边的夏染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天呐,真的是她。 “听音?真的是你吗?!我的天,这三年你去哪里了,我怎么联系不到你啊。” 夏染激动地直接与花与开了视频。 两人开始闲聊了起来,大都是夏染在说。 “听音,刚好我还有半个月独奏会就结束了,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地址,我要去找你玩,不过你怎么三年都没有联系我,我也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被你抛弃了呢。” 通过视频,花与看见了夏染身后的钢琴,便知道她又在练琴了。 一身白色礼服,还精致的妆容,栗色长发微卷,清新脱俗,含蓄高雅。 她与夏染是在某个音乐大赛上认识的,她钦佩于sunny的钢琴技艺,而夏染欣赏她的古筝技艺,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她们便聊了起来。 十六岁,她是民乐家听音,夏染是钢琴家sunny,她们相谈甚欢,成为了好朋友。 只不过花与后来回国了,便与夏染分开了,夏染还有全球演出,她们偶尔会联系,每次都会聊到很晚。 “好,我在帝都,到时候我们联系,我有礼物送给你哦”花与拿出刚买的白玉镯子。 夏染很喜欢玉石镯子,此物也与夏染的气质相辅相成,只不过因为时常演出,她便不经常戴,大致都收藏了起来。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郅野都已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花与还趴着与夏染聊天,但不管夏染如何询问当年的事,花与都没有告诉她。 夏染是个心细的人,了解花与的性格,再怎么忙也不会在她们约好聊天的时间失约,除非她出了什么大事。 她也没有多问,想着回到华国再说。 突然一直手抚上了花与的头顶:“很晚了,该睡了” “我的天啊,刚才是谁的声音,听音,是谁啊,华国现在是晚上了吧!”夏染激动又期待地看着她。 花与转了转镜头,将郅野收入镜头中,向夏染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公,郅野。” “你结婚了!这么快!”夏染看见了一头墨色的长发,和一双野性难驯的蓝色暗眸。 对她微微打了打招呼,随后望向靠在怀里的花与,眼神充满了宠溺,跟看向她是完全不一样嘛。 “对啊,你也抓紧了哦,sunny小姐,你今天还有演出吗?” 夏染摆摆手:“没有了,我刚结束你就联系我了,幸好没有错过,我可想你了,听音。” “好啦,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聚聚,我要睡觉了,拜拜”花与连忙结束话题,毕竟再不睡觉,身边的郅野可就不乐意了。 夏染也微笑着点头,两人结束了通话。 “这下开心了,可以睡觉了吧”郅野将她扯进怀里。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认证一下”花与捏住郅野的脸,眼神带着几分警告:“最好如实回答我,不然,我就,揪你的头发!” 郅野无奈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你问吧。” “你是不是故意让嫂子给我选了《廷中凤》这个本子,因为后期在南城取景,而且你早就知道这是为了捧花容投资的,对不对” 花与越想越觉得可能,郅野的意思是她可以回花家拿回她的东西了,还有南城的那群人,她也该收拾了。 郅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剧本是大嫂选的,这个我决定不了,但南城这方面也是歪打正着,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剧本,我们也该去南城了” 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后续准备,他与南城那群人的游戏也该开始了。 花与有些听不懂:“我们?” 郅野点头:“是我们,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睡吧。” 第42章 剧组事故 三天后…… 花与随着经济团队去了南城,同时郅野也到达了南城。 晚上,与郅野见面后,她才发现,他是想来这里久住吗?连房子都买好了?! 而且她还得跟他一起住,酒店都不能住啦。 “你是要常住吗,公寓都买好了,还是个现成的”花与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询问道,连装修家具啥的都有了,还提前打扫过,准备还挺充分的。 郅野过来帮她收拾:“不是,等你以后来这边玩或者拍戏的时候,可以住在这里,安全。” “好吧”花与拍了一天戏,有点累了,索性都交给郅野收拾,躺在床上就睡了。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被郅野叫起来喂了点粥,继续睡了下去。 ……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来南城的这些天还算安定,她也没有受到付雪瑞和花容的故意刁难。 剧组里,花与正在拍摄暴露身份的那场戏。 与花容和权北有对手戏,而且还要吊威亚。 花与正认真准备着,台词反复记忆,这场戏很重要,很多主角都上场了,耽误了就是全部重来,尤其是要跟权帝搭戏,积累经验的好机会啊。 秦止狸和花与还有霍程溪正在一边对戏。 花与一会儿要跟秦止狸拍打戏,与霍程溪也有朦胧的情感交流。 他们没有想到,权北竟然过来与他们对戏了。 “我们对一下这一段”权北指了指剧本,这段男主反派男主暗卫和反派护卫都聚在一起了,不仅有打戏,还有恩怨情仇的对话交流。 秦止狸他们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起来。 很快,拍摄就开始了,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就位。 元明九年,轩辕朝与元明交好,元明设宴邀请使者,轩辕朝的七王爷睿王轩辕睿凛亲自前往。 平王钟云霄和平王妃范禾霜也前来参加宴席。 宴会上歌舞升平,轩辕睿凛与钟云霄坐在对面,互相交谈。 钟云霄与轩辕睿凛曾经交过手,两人都认出了彼此的身份,但却都隐藏着暗中较量周璇。 “早就听闻轩辕朝的战神睿王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平王钟云霄执起酒杯。 轩辕睿凛拿起一杯酒,对钟云霄回敬:“平王爷也是深藏不露啊。” 一番对话,不仅让平王身边的范禾霜有所深思,范禾霜身边的白风也与轩辕开始眼神交流,随时听从他的安排。 今天来参加这次宴席,目的便是寻找机会,刺杀平王钟云霄,以往作为范禾霜的护卫,虽说能时常见到钟云霄,但他身边有陈贝和风琴护着,总是不能贸然出手。 这次有轩辕暗中协助,势在必得。 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群蒙面暗卫,直直地向元明的重臣和王爷们刺去,有些轩辕朝的使者也受到波及。 这是轩辕睿凛安排的,只有这样才能排除轩辕朝的嫌疑。 白风收到轩辕睿凛的指示,拔出剑,向钟云霄刺去…… “王爷小心!”范禾霜推开钟云霄,肩膀被白风刺了一剑。 “白风,为什么!你到底是谁!”范禾霜面色苍白的捂住肩膀,质问着白风。 白风冷漠地回复:“对不住了,小姐,今天我必须杀了平王。” 钟云霄将范禾霜护在怀里:“陈贝,保护好王妃!” 钟云霄与白风刀剑交锋,白风自然是打不过钟云霄,不知何时轩辕睿凛已经偷偷与替身更换身份,蒙面协助白风。 风琴及时赶到,协助钟云霄。 白风在轩辕身边低语:“王爷,这里有重兵把手,必须速战速决。” “我将他们引至断情崖,你速速赶来”说完,轩辕便轻功一跃,飞至范禾霜身边,打伤了陈贝,带走了她。 “霜儿!”钟云霄望着范禾霜离去的方向,终于意识到范禾霜对他的重要性。 白风趁机刺向他,被风琴打掉,她及时摆脱,跟上了轩辕睿凛。 断情崖…… 轩辕睿凛和白风正挟持着范禾霜退至断情崖边。 钟云霄和陈贝等众多暗卫与他们对峙着。 “轩辕睿凛,你到底要干什么!”钟云霄许久以来的沉稳在此刻有些失态。 轩辕拿着蒙面,不再伪装:“果然什么都瞒不了玄机阁阁主,钟云霄,看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轩辕睿凛划破范禾霜的脖颈,有些得意的看着钟云霄。 “别动她,你想要什么,告与本王,本王定会竭尽所能。” “哦?那我想要这元明的江山,你能给吗?” “若我能给呢!”钟云霄尽可能周璇着,风琴正悄然潜入他们的后背,进行袭击。 轩辕轻笑,眸底带着杀意:“本王不想要这元明的江山,偏偏想要你这玄机阁阁主的性命,该如何是好。” “我来换她”钟云霄说道。 陈贝看着不远处的范禾霜,眸底的怨恨更深了,对钟云霄劝说道:“王爷,万万不可,大计未成,岂能误于儿女情长” “住口!本王定有分寸。” 风琴已靠近轩辕,白风警惕地发现了她,推开轩辕,替他挡了一剑,直直地刺入腹部。 轩辕睿凛一脚将风琴踹入崖底,秦止狸的戏份便结束了。 断情崖是实景拍摄,但并不是很高,也就三四层楼的高度,吊威亚不成问题。 她在下面等着花与,很快她也就下来了。 白风受伤,依旧强撑着来到轩辕的身边:“王爷,此次你我势单力薄,轩辕朝已暴露,以大局为重,两朝战争还需要你……” “白风,你随本王一起回去”轩辕挟持着范禾霜,担忧着她的伤势。 白风将范禾霜拉过来,掩护轩辕离开:“王爷,快走,这边交给我,快!” “白风!” “快走啊,平王与我不共戴天,若是王爷有机会,一定要为我白家报仇雪恨,白风来世继续为王爷效劳。” 轩辕在白风掩护下离开,白风步步靠近悬崖边。 范禾霜眸底含泪,对白风说道:“白风,你我情同姐妹,为何……” “住口!你既是平王妃,自然与我为仇敌,你可知我白家上下几百口人,全部死于你这位平王爷!”白风丝毫没有了当初对她的忠诚。 “既然如此”范禾霜语气微沉,面色如霜:“白风,这便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霎时间,范禾霜拿出藏在袖中的银簪,扎在白风的脖颈,将她推下了山崖。 花与正在坠落,镜头由近及选…… “咔!”导演十分满意这次拍摄。 “啊!!花与!小心!” 花与还在半空中,威亚突然断裂,距离地面还有六七米,下方的秦止狸吓得花容失色。 霍程溪跑过去拉威亚绳,可花与依旧在极速坠落…… 第43章 心都被偷了,也不敢要回来 正当众人提心吊胆的时候,花与抓住了岩石。 “快去救人!”秦止狸喊道,剧组的工作人员蜂拥而至,加大地面的防护系统。 花与慵懒不在意地声音却传来,令人瞠目结舌:“不用不用,等我一会儿,我就下去了。” 于是…… 秦止狸跑过去接着刚才给他们展示了一场从上往下攀岩技巧的花与:“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还玩攀岩!”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嘛,这不……威亚坏了嘛,别担心,我没事儿。”花与尽可能安慰着秦止狸,手心传来刺痛,磨破了皮,正在渗血。 华略已经拿来了医药箱,帮花与上药。 霍程溪的手刚才拉威亚绳也受伤了,却缕缕望向花与,未等助理包好伤口,就去了花与身边。 没人注意到旁边的付雪瑞脸色有多差,这次竟然让花与侥幸躲过了,这个贱人,什么时候这么能爬了。 …… …… 总裁办公室…… 电脑屏幕上放映着断情崖的视频。 郅野一言不发地坐在面前,野性张扬的眼眸里装满了狠戾和杀意。 薄唇微张:“明存,进来” 明存收到消息后,走进总裁办公室,郅野对他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很快,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狂妄嚣张,眼里随处可见的放浪不羁,丝毫不掩饰他的本性。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郅野也是很无奈,喜欢郅萱的人怎么都这么浪,不了解点都不敢让郅萱跟他们过多接触。 “良封浪,郅萱不在我这儿”郅野看见他就头疼,但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怼他,等他回了帝都,这还得他帮忙看着呢。 良封浪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说你前不久娶了个小媳妇儿,怎么不跟我介绍介绍啊,你是不是就偏心胡迷那丫的!那你让他给你看公司,老子不干了!我要找萱萱妹妹去!” “自己追不到,还怪我”郅野说道。 良封浪内心一万点伤痛,一脸委屈:“为啥子啊,萱萱妹妹咋就不稀罕我呢,胡迷跟我一副德行,她怎么就天天往他那边跑呢” 良封浪挫败地趴在桌子上,他就真心喜欢了这么一个女人,还看不上他,他哪点比不上那个胡迷啊! “是不是你暗中捣鬼”良封浪看向郅野:“好啊你,从始至终你就偏心胡迷对不对!郅墨啊郅墨,你——” “我现在是郅野!”郅野也是很头疼,他变成郅墨的时候怎么就交了良封浪这么个朋友呢,不过倒也是个不错的人,还能帮他看看公司,也重情重义。 就是自由随性了些。 他算是除何烬之外第二个知道他人格分裂的医生了,但因为当初遇见他的是郅墨,良封浪也并不想让郅墨消失。 说穿了,对他来说,他的朋友是郅墨,郅野才是分裂出来的那个。 “都一样嘛,要不你把郅墨放出来跟我玩玩,郅墨肯定偏心我,你也太偏心眼儿了” “闭嘴吧你,想找郅萱自己去找,别啥啥都怪我”郅野起身,拿起衣服就离开了这里,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看着点公司,不然别想见郅萱。” 郅野刚走,良封浪就给郅萱发了条短信。 很快郅萱就回复了。 萱: 良封浪眉头轻皱,一目了然,心情愤恨不已,回复道: 萱萱才不会对他这样说话呢,这肯定又是胡迷! 啊!萱萱又去找胡迷了。 萱: 良封浪抓狂地抓了抓头发,恨不得将手机摔了: 萱: …… …… 某ip包间,胡迷穿着白色浴袍,胸膛的肌肉纹理清晰,他拿着郅萱的手机与良封浪互怼了一场之后,轻轻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郅萱已经睡着了,看着她一脖子的小草莓,胡迷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然而这件事做了不知多少次了,每次郅萱来他都把持不住,每次都警告自己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结果添了不知道多少最后一次。 他都跑到这个地方了,还能被她追过来。 胡迷蹲下身,眼中含情,看着熟睡的郅萱,喃喃道:“如果早一点遇见你该多好,我这么脏,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他是个情场浪子,却败在了郅萱手里。 心都被她偷走了,也不敢要回来。 他只想逃,不想污染她,可是一次一次都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她就好了,没有对她做那种事,他最起码,还能有脸站在她面前,随郅野叫她一声二姐也好。 “唉”胡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郅萱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他一跳。 “你叹什么气啊?”郅萱眨了眨她蓝色的大眼睛伸出手捏了捏胡迷的脸:“小迷糊,还是被我找到啦!” 胡迷有些无奈地看着像小孩子一般的她,明明比他还要大一岁,反倒像个小孩子,比他家没良心没脑子的老妹儿都小似的。 “郅,郅萱,你以后,能不能别总追着我不放啊,你瞅瞅外面,多少比我好的男人啊,嗯?”胡迷说道。 郅萱坐起来,推了胡迷一下:“小迷糊!你什么意思!” 胡迷扯过被子给她裹起来:“你,你先睡,等你睡醒了再说。”每到这时候就怂,说穿了,他从心底舍不得郅萱。 “我不睡!我要去找小芒果!”说罢,郅萱裹着被子就往门口去,愣是被胡迷扛了回来。 “茫茫去走秀了,你听话,先睡觉。”胡迷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过去。 郅萱顺手搂住了他的腰:“那好吧”随后掐了他的腰一下:“醒过来不许提这件事!” “好好好”胡迷妥协道,等醒过来,郅萱也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吧。 明明脑子不好用,怎么就忘不了他这烂货呢。 …… 晚上,花与回到了公寓里,今天收工比较晚,她以为郅野睡了,没想到正面撞上了郅野。 “还没睡呢?”花与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身后。 “嗯,等你回来。” 郅野牵过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包着纱布的手,将她带进了卧室…… 第44章 投保三个亿 等花与洗完澡,郅野拿出医药箱,想给她换一下药。 花与却拒绝道:“嫂子给我上过药了,我没事儿,就是蹭破了点皮。” “查到是谁了吗?”郅野问道。 花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郅野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她不喜欢这样:“郅野,你是不是派人监视着我。”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郅野监视着,纵然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心里还是十分不满,这样不好,她会觉得不自在。 没有人愿意无时无刻被人跟踪,更何况是她的老公,一个同床共枕的人,这样派人监视她,跟怀疑她有什么两样。 “是”郅野对她从未否认过自己所做的任何事。 “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你这样”花与心平气和地与他沟通。 谁知道他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不好。” “郅野,我在很认真地跟你沟通,你好好考虑!” “不需要考虑,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花与明显被气到了,她不愿意被监视,不愿意!他听不出来吗! “郅野,你不要再监视我了,懂不懂尊重我的!”花与怒视着他。 郅野却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直直地看着她:“我们之间没有,这件事没得谈,如果我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你会瞒着我,所以我不会冒险,小妞儿,你明白吗?” “我都说了我没事,我没事!这么点小伤,你用得着这么草木皆兵吗!”花与情绪有些冲动,她好像从来都劝不动郅野,尽管他时常听她的,宠着她,顺着她,但都在他没有决定的前提下。 一旦被郅野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改变,只能顺着他的决定走下去。 “用得着”郅野依旧平静无波,面色如水,轻轻拉过她:“你累了一天,我们早点休息,不许跟我吵架。” “你!郅野,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所以才找人监视着我!以前也就算了,最起码我还不认识你,现在呢,我们是夫妻,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我相信你,这不是监视是保护,小妞儿,很多事我都会顺着你,可是有些事你需得听我的,好了,该睡觉了”郅野将她搂进怀里,盖了盖被子。 郅野的每句话都沉稳平缓,给花与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死个人!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睡觉的时候十分排斥郅野的怀抱,最后都累的睡着了,也没挣脱开他的手臂。 半夜…… 郅野悄悄离开了卧室,踏着月色,去了。 某包间内,一个男人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身后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郅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时不时地打个火,空气几度凝固。 男人抬头望去,一双蓝色带着杀意的眸子与他对视,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郅野轻轻按了按眉心,墨色及腰长发未扎起,灯光下白皙的皮肤透着些许病态,俊秀的眉眼轮廓,有着女人的温柔,更多的却是男人的英气。 “三少,就是他动了少夫人的威亚螺丝”一人走到郅野身边说道。 郅野轻抬眉眼,低厉微沉的声音传入男人的耳朵:“你想废了哪只手?” 男人猛然抬起头,颤巍巍地看着他,连忙求饶道:“饶命,我是替人办事的,放过我吧。” 他自然是了解这些个豪门的手段的,都怪他一时糊涂,被钱财迷了眼睛,才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放过你?若是花与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郅野想起花与手上的伤,就想将幕后主使千刀万剐,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轮得到他们来动! “不是我,不是我,是,是付雪瑞,付雪瑞给了我三十万,让我松一松螺丝钉而已,我觉得下面有保护措施,花与也不会摔得太惨,最多骨折而已,求求你,放过我吧”男人苦苦哀求道,他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激怒了郅野。 “骨折,而已?!她的一双手,我给她投保三个亿,你区区三十万,就想让她骨折,让她断送前程,我卸了你全身的骨头!”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花与这双手多么珍贵。 对他来说,花与从头到脚都是无比珍贵的,岂能容他们这些人放肆伤害! “拖走,该怎么处理,你们懂?”郅野对面前的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说道。 他们点了点头:“明白” 之后郅野便回了公寓。 …… 半夜里某角落传来男人的哀嚎声,这次郅野还算仁慈,只是让这个男人受了跟花与一样的伤,这男人还吓得叫苦连天的。 两个郅野的保镖都有些无奈了。 但也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将他绑在了付家后院的树上,刚好对着付雪瑞的卧室。 他也不敢乱动,怕树枝断了,摔断了腰就不好了。 次日…… 付雪瑞刚打开窗帘,就看见一个男人正被挂在树上,吓得她一声尖叫:“啊!!” 树上的人被惊醒,连忙扑棱这腿,朝着付雪瑞笑了笑:“付小姐,救命啊,付小姐。” 大清早地,付雪瑞被吓得不轻,而那个男人一晚上也没怎么安稳。 后来付雪瑞随便给了他点钱打发了,谁知男人一出去,就被警察逮住了,有人提供了他故意杀人的证据。 付雪瑞躲过一劫,正庆幸,却丝毫不知,早已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半个月后…… 《廷中凤》剧组…… 花与还有一场戏就杀青了。 元明九年,白风坠崖,被轩辕所救,两人互生爱慕,但未曾表露心意。 元明十年,元明皇帝病重,轩辕与元明两朝战事紧张,平王一改在外花名,协重兵前往边疆,捷报频传。 战事之中,白风为救轩辕睿凛而死。 一边的花与正在看剧本,坐在花容旁边的付雪瑞越发的心有不安。 自上一次威亚事件后,剧组里风平浪静的,她也不敢再造次,但花与的态度过于平静,让她反倒有些不安了。 最终只能以花与不好追问缘由为理由,安慰自己。 花与坐在那边尤其开心,她的戏份快杀青了,刚好夏染也回来了。 秦止狸凑了过来:“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 “不告诉你”花与心情十分好,随后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秦止狸:“送给你的,你喜欢的peae定制刺绣旗袍,偷偷告诉你,是真的哦” 秦止狸推辞道:“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拿着吧,不贵不贵” “什么不贵啊!你以为我不知道peae的一件衣服多难得。” 花与扶额,有吗?好吧可能是她有点懒了。 她向秦止狸勾了勾手指,凑到了她的耳朵边…… 第45章 她就卖了个萌 秦止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将手里的盒子搂紧了,生怕掉在地上。 内心只想“呵呵”两声,这丫头开玩笑呢吧。 花与对她说……她和peae是朋友,对她卖了个萌,然后就给她了?!! “小与,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你你,你还是告诉我多少钱,我来买吧,你现在刚出道,虽然这次是个女三号,片酬也不多啊”秦止狸难以置信啊。 知名服装设计师peae,一件高定让花与卖了个萌就拿回来了,这丫头骗她吧,她才不信呢。 “哎呀,我都说了,送给你了,送给你了,按照你尺寸做的,我也穿不了,你不要再跟我推辞了,不然我生气了。”花与说完,连忙跑过去拍戏了。 秦止狸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白色的丝绸,刺绣好像是梅花。 她望向不远处的花与,只觉得难以置信,peae竟然和花与认识,怪不得她身上都是peae的衣服。 设计圈内都很少知道peae的真面目,花与竟然和她是朋友,看来花与的身份不简单啊。 秦止狸不禁陷入沉思,看着手中的旗袍,眉头轻皱,心中颇有疑惑。 望向不远处的花与,无奈地微微一笑,目光带着些许复杂,喃喃道:“花与,你不会也是出自豪门吧。” 她只能想到这个了,花与的优秀和素质,像极了大家闺秀,接触久了,仔细想想,不像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 气质这块儿,拿的死死的,比花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 元明十年,两国交战。 白风给轩辕睿凛挡了致命一剑,看着他一身戎装,极致风华,他为少年英豪,有幸成为他的护卫,是上天给予她的恩赐。 这一生,她唯一爱过的人,便是轩辕睿凛。 “王爷,来世再见。” “白风!”轩辕睿凛眼睁睁地看着白风坠落崖底,毫不犹豫地跟随着跳了下去。 轩辕睿凛救下了白风,可剑上有剧毒,白风必死无疑。 他们躲进山洞里,互相表明心意。 “王爷……白风无碍,王爷不该……以身涉险……咳咳”白风虚弱地靠在轩辕睿凛的怀中,此刻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本王这里,没有什么不该”轩辕搂紧了她,眼眶微红,努力遏止着泪水。 “王爷……我这一生,报错了仇,却未曾后悔过跟随于你,当年若非王爷出手相救,白风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地下枯骨……愿来世,还能遇见你……那时,我希望……我希望能与王爷门当户对” 白风轻抚着轩辕的脸庞,终于不再隐藏心中的爱慕之意,轩辕睿凛也没有拒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白风,坚持下去,等回到流萤阁,本王必定能救你” 白风泪眼含笑,嘴角不停地流出鲜血:“轩辕睿凛,我……心悦于你,白风,冒犯了……” 白风的手无力地滑落,当年他从钟齐烈的手下救出她,而今,她终是还给了她一条命。 他曾为了大计,欺骗白风钟云霄才是她的灭门仇人,可白风却未曾责怪过他。 他的每一步,都为了所谓的轩辕朝,可他又得到了什么,而今连心爱之人,竟也维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面前。 轩辕睿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满是血迹早已没有声息的白风:“白风,我也心悦于你……此生,只娶你一人。” 崖顶血流成河,断崖之下,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是谁的心上人,成了刀下魂。 最终,此战元明大胜轩辕,而昔日英姿飒爽的轩辕朝七王爷轩辕睿凛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死于战乱,有人说他随着心上人隐于山林。 …… 花与从霍程溪怀中起来,连他还在剧情中无法自拔,于是说了一句:“王爷,我又复活了!” 霍程溪这才反应过来。 这场戏后,花与戏份就结束了,他最后还有一场戏,那就是替白风杀了钟齐烈,然后彻底隐居,或随着白风一起去了。 “花与,不知道下一次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合作”霍程溪难免有些失落,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但这也仅仅是白风的戏份。 《廷中凤》还要一个多月呢,剩下的就是钟云霄登基之后,范禾霜为后的事情了。 花与回到自己地位置,一一向这段时间对她有所帮助的人告别。 “小狸,我要走了,以后常联系”花与拿着手机,开心地对秦止狸说道,顺便跟刚回来不久的夏染聊天。 “呜呜呜,我不管,以后还要一起拍戏”秦止狸抱着她,依依不舍。 花与莫名其妙,又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都是一个圈子的,就算不能一起拍戏,还能时常出来玩呢,再说,《廷中凤》宣传的时候,我们还会见面的,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秦止狸就去拍戏了,而她回到了郅野在南城的公寓。 一回家她就开始换衣服打扮,不亦乐乎的化妆,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个不停,不方便回复,便直接开了视频聊天。 “哎呀哎呀,催什么呀,我收拾一下就去找你”花与对夏染说道。 “听音,我来了,你到八07找我吧”夏染轻轻柔柔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和开心。 “换地方了?不对,你干嘛突然来了南城,你难道不应该回雾都吗?”花与觉得奇怪,难不成是为了见她,专程来了南城,好感动。 还没感动几分钟便被塞了一口糖:“我男朋友在这边,然后我就过来啦。” “sunny小姐,所以你是顺便来看我这位老朋友的吗!”花与涂口红地动作停下,故意带着几分生气。 夏染调皮地眨了眨眼:“听音小姐就不要跟我家男朋友吃醋了。” “小染” 一个有点熟悉的男声传入花与的耳朵,还没等她问问是谁呢,夏染匆匆跟她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花与收拾好了,给郅野发了个短信,此刻郅野正在回家的路上,收到短信后直接拨通了电话。 “郅野,我今天晚上要去一下,夏染来了,我要去见她。”花与语气中难以掩饰的开心,她真的很想见见夏染,说起来他们都有三年多没见了。 郅野一听又是晚上,心里很是担忧:“多晚,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花与突然想起前不久他们还吵架了呢:“再说,你不是派人随时监控着我吗!担心个什么劲儿!挂了!” “别挂!”郅野连忙说道,心情有些复杂,这女人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事儿不都翻篇半个月了吗。 “干嘛?!” “你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嗯……到时候我打给你吧,好了,拜拜” 两人挂断了电话,花与便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踩着高度刚刚好的高跟鞋,走出了小区。 打了一辆车,去了…… 第46章 夏染的男朋友,权帝?! …… 花与正在寻找着夏染所在的房间,却在拐角处遇见了黄奇羽和付雪瑞。 付雪瑞一身白色长裙,挽着穿着黑色西装的黄奇羽。 一个面容娇羞,一个面无表情,花与始终不明白黄奇羽对付雪瑞的感情,看起来倒像是付雪瑞的一厢情愿,可黄奇羽似乎也只承认过付雪瑞一个女朋友。 不过花与对这些都没兴趣,他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想来黄奇羽跟韩宙没什么区别,都是眼瞎心盲的舔狗罢了,毕竟当年他们也帮着,推波助澜了不少呢。 “花与?你怎么来了这里?”付雪瑞挽着黄奇羽的手臂,站在花与面前,越发有底气,在花与眼中,有点狐假虎威的意味。 花与眉头轻皱,暗自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付雪瑞,觉得她的想法有点问题:“这是酒店,也不是你们付家开的啊,我有什么不能来的?反倒是你,在南城,付小姐还用得着住酒店?” “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应该在吗?”那边才是剧组安排的酒店不是吗?花与怎么会来这里。 “这……我有必要向你报备吗?”花与看了看时间,没有多跟她周璇,径自走过她和黄奇羽身边。 花与离开后,黄奇羽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转身去给厉霄珩打了个电话,将付雪瑞抛之脑后。 付雪瑞好奇,便偷偷跟着花与,这段时间总是有些不安,跟着花与说不定能抓到些把柄。 花与到了八07房间,敲了敲门。 “夏——权帝?!!”花与看着眼前穿着浴袍的俊秀高冷男子,头发还带着点潮湿,看来是刚洗了个澡,花与一下子就呆住了。 连忙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是八07没错啊,尴尬的对权北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我打个电话。” 权北没有多说什么,一如既往地冷漠疏离,跟个面瘫似的,表情管理只在拍戏时到位。 对于花与的突然到来,他反倒是有些反感,只觉得行踪暴露了,关上门,回到了房间里。 花与拨通了夏染的电话,很快便接听了,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听音小姐”权北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冷漠疏离,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感。 “权——帝?!” 门被重新打开,权北已经挂断了电话,没有立刻请花与进来,轻倚着门框,看着花与:“你就是小染说的听音?” 之前一直听夏染对他说她在国外的时候交了一个朋友,是个民乐高手,前不久还跟她失联了。 权北以为怎么也是个比他或者是夏染大的人,竟然是花与,如果按时间推算,夏染跟她成为朋友的时候只有20岁,所以那时花与只有16岁。 16岁就能站在跟夏染一样的高度,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看来他真的要为添人才了。 花与礼貌地点头:“是的,夏染的……男朋友。哈哈,好巧啊,权帝” 她貌似扒到了一个猛料。 真没想到,一向没有绯闻一心拍戏的冷冰块禁欲系权帝,竟然有女朋友了,还藏的这么深。 sunny是如何把这个冰块脸融化的,难道是自带的女神光芒。 “进来吧,小染还在洗澡”权北给她让开了路。 两人进了房间后,付雪瑞从旁边走出来,手里紧握着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怪不得花与顺利地就进了,还拿到这么好的一个本子,原来背后有权北这么个大靠山。 权北啊,竟然会是视帝权北,的一哥也就算了,权北可是雾都权家的二少爷,这后台已经不是一般的硬了。 付雪瑞气得直跺脚,手里虽然已经拿到了权北和花与之间的证据,但她怎么也不敢随便放出去,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 花与正在客厅里等着,权北进了卧室换了一身衣服,随后给她倒了杯水。 “有没有兴趣来”权北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说,花与是个好苗子,看来这次务必要跟抢一下了。 而且他和夏染的事,为了她的安全起见,还是隐瞒着比较好,绝对不能让花与说出去。 花与差点呛道,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带着礼貌的微笑,从容不迫道:“权帝这是在挖的墙角吗?” 权北不否认:“的确可以这么说,你意下如何?” “就挺好,小女子不才,能得到权帝的赏识,是我的荣幸,但还是谢过您的垂爱了”花与优雅淡定地拒绝了权北的邀请。 权北倒有些惊讶:“不问一下酬劳和资源?” “不必了,想必权帝也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 花与既然说到了这份上,权北也不再执着,看来真被华略说中了,这个丫头他还真挖不动,都挖不动,以后若是被悉心培养,可就赚大发了。 “不过权帝不必担心,我是夏染的朋友,你们之间的事,我断不会多说一个字”花与未等权北提及这件事就自己说出来了。 她理解,这么多年权北都将夏染藏得这么深,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与夏染是真心以待的朋友,不会泄露他们的关系。 权北点头,之后两人没有再交流,很快夏染就出来了。 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带着沐浴露清香,还没等花与反应过来呢,就被夏染扑在了怀里。 “听音,好想你啊,么么哒”夏染在花与的脸上亲了三下:“亲爱的,你长大了啊,不像刚见面的时候了,那时候你脸还肉嘟嘟的呢” 夏染正对花与的脸一阵揉捏,妆都被她弄花了。 “sunny女神,能不能有点钢琴女神的礼仪啊” “跟你还谈什么礼仪啊,你今天跟我讲清楚,这三年为什么不联系我”夏染揪着花与的小耳朵,花与看了一眼夏染身后的权北,总觉得这看她的眼神儿有点怪怪的。 发酸呢。 “这个……说来话长”花与将夏染扶稳,将她扒拉到沙发上,往权北那边推了推:“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好吧?” 夏染笑了笑,又凑到了她的耳朵边,悄悄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我特地查过了,花与啊花与,发生那么大事,你就不知道联系一下我嘛!” 花与轻咳了一声:“事出突然嘛” 当时她很怕会拖累她,而且她不想因为这件事麻烦她,厉霄珩那些人也没有给她机会搬救兵。 “哼!你就强调理由吧,还好你没事”夏染心疼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要不你跟我回雾都吧,你那些个朋友还有姐姐也太坏了……” 第47章 花与被围堵 花与悄悄地对夏染说:“他们才不是我朋友呢,咳咳,夏染,你赶紧撤回去,不然权帝眼神要杀了我了,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改天我们再聚” 花与立刻起身,她的错,她的错,人家小两口小别胜新婚,她不能当电灯泡。 简单告别后,连忙跑了出去。 “喂!听音!你回来!” 花与才不会回去呢,权北那死神凝视能把她给刺穿了。 夏染看着花与离开的背影,有些幽怨地看了看身边的权北。 权北危险的眯了眯双眼,伸手捏住夏染的小脸:“这么看我干嘛?” “你是不是恐吓听音了”夏染一双大眼睛盯着他,让他想把她弄哭。 然而,还真就这么做了…… “权北!你干嘛!”夏染莫名其妙的就被他扛起来了,往卧室的方向走。 “我们都三个月没见了,你不想我?” “不想!啊!!留芒!” “我想” …… 花与离开夏染的包间后,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给郅野打电话。 突然一个人影落在她面前,她猛然抬起头,才没有撞上前面的人。 …… 为了方便接花与,郅野去了,顺便跟胡迷聊聊天,听说前几天郅萱也跑到这里来了。 这丫头,天天往胡迷这边跑,他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纵然胡迷是他好兄弟,但偏见总还是有的。 毕竟当年胡迷血气方刚,做了不少混蛋事儿,他是不想让郅萱跟胡迷有太多纠缠的,可现在他也说不准了。 好在这些年,胡迷不像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样混了,但他还是担心啊。 他没想到,良封浪正和胡迷拼酒呢,两个千杯不醉的情场浪子,竟然为了他家郅萱拼酒,真是巴不得这两人喝死算了。 郅萱也真是,什么体质,喜欢她的人,之前一个比一个浪,遇见她倒是开始收心了。 真收还是假收就不知道了。 “姓胡的,你把萱萱藏哪儿了!”良封浪揪着他的衣领。 胡迷推开他:“滚你丫的,老子告诉你就是你孙子!离萱妹儿远点!” “滚滚滚!什么萱妹儿,萱萱是我的!” “我的!” 郅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前面两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大男人,拿出手机等着花与的电话。 突然被胡迷和良封浪盯上了。 “你说!你要把郅萱嫁给谁!”胡迷和良封浪异口同声。 郅野轻抬眼眸,毫不留情的戳穿道:“谁都不给,先把你们自己‘洗干净’再说。” 他说的不仅仅是所谓的私生活,还有他们两个各自的家庭背景。 虽然他们郅家也不是什么善茬,但白城胡家和海城良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尤其是胡迷,能成为九重天第四重的家族,他是不想让郅萱牵扯其中的。 郅野没再理他们,收到花与的电话后,立刻接听了,但却没有人说话。 …… 花与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目光变得厌恶和憎恨。 当然,对面的黄奇羽和韩宙也是一副看垃圾的眼神。 这下子倒是热闹了起来。 又是这群人。 黄奇羽,韩宙,花容,付雪瑞,还有厉霄珩。 花容最先走到她身边,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小与,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韩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容容,离她远点,不知羞耻的女人。” 花与冷哼了一声,径自走过他们身边,付雪瑞却一把拉住了她,迎面泼了她一杯酒。 “啊!”花容一声尖叫。 还好她躲得及时,打开了付雪瑞的手臂,酒全部泼到了花容身上。 “付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花与目光阴沉地扫视着付雪瑞,上次动她威亚的事,她还没好好跟她算算账呢。 本着不想耽误《廷中凤》拍摄进程的想法,她让郅野延后处置,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毁了整部电视剧,怎么,这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花与,你真是不知羞耻,竟然连权帝都勾引。”付雪瑞拿出她拍好的照片。 她思前想后,还是不好冒险泄露权北的绯闻,毕竟这么多年权北都没有绯闻,就算有想必也被权家压下去了。 雾都权家可不是他们南城付家可以招惹的了的,倒不如趁机将花与的名声搞臭。 反正两年前她的名声在南城已经臭了,两年前厉霄珩查出了真相,最近又有想为花与洗白地倾向,她必须制止。 当然她也有私心,最近总是惴惴不安,那件事,花与竟迟迟没有反应,她心虚地不得了,还是让花与彻底翻不了身才能安心。 花与看着照片,眉头轻皱,她被偷拍了,权北有心保护夏染,这个消息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夏染和权北的关系就很有可能泄露出去。 不过付雪瑞竟然没有卖给狗仔,花与思索了一番,想必她是因为不敢招惹权家,这样她倒也放心些。 所以,付雪瑞做这一出,只是为了让厉霄珩他们误会她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贱女人罢了。 既然这样……他们想误会就误会呗。 花与抢过付雪瑞的手机,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用脚踩了踩:“付小姐,偷拍,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随后优雅高贵地从包里选了一张卡,拿出来扔给付雪瑞:“这里面还剩七万,够赔你的手机了吧,不好意思,借过。” 花与从付雪瑞的身边走过,高跟鞋踩到了付雪瑞的恨天高,倒也跟没事人似的径自走了过去。 “阿珩,你可看清楚了,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当年的事,她罪有应得”黄奇羽看着花与的姿态,越发厌恶了起来,或许正如付雪瑞所说,这两年,花与已经变了。 纵然两年前他对她有些许愧疚和抱歉,在此刻看见她如此不知检点的时候,所有的愧疚倒也烟消云散。 本来嘛,花与跟他不是多么亲近的朋友。 他也从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 花与停下,转身望着黄奇羽,讽刺道:“黄少爷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还麻烦您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罪!有!应!得!” 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恨意,她真是觉得黄奇羽不可理喻,说她罪有应得,他哪里来的资格,哪里来的底气! “你自己心里明白”黄奇羽怒斥道,这段时间,厉霄珩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跟韩宙闹得不可开交。 他见不得厉霄珩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跟他们这些兄弟都闹僵了,说穿了,花与就是个祸水。 早知道厉霄珩会因为她的事跟韩宙作对,他当初就应该在监狱里弄死花与,以免后患…… 第48章 趁我不在,欺负我的妻子 “我该明白什么?”花与目光怨恨地看向黄奇羽,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步,手指紧握着,关节都发白。 “我该明白当初你让裴紫灵回到厉霄珩身边的目的,还是应该明白为什么你们费尽心机陷害我入狱,让我沦为整个南城笑柄?” 花与怒视着眼前的她们,三年前的怨恨,愤怒,仿佛一触即发。 “亦或是明白,我生来就应该成为你们这些南城豪门圈的垫脚石?” “就因为我当初是厉霄珩的女朋友!就因为你黄奇羽觉得裴紫灵回来了,我该给她让位了!所以你们费尽心机的除掉我!” “韩宙为了花容,厉霄珩为了裴紫灵,而你,黄奇羽!为了你们兄弟几个的情义,所以必须让我沦为牺牲品!是吗!” 花与努力遏止着内心的冲动,这群人有没有良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有完没完! “黄奇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真让人恶心!” “你无视所有真相,害着与你无关紧要的人,你不屑于考虑当初的我有多无辜!你根本意识不到你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心!” “你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你认为你做的一切都应该被认可被原谅,因为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你重情重义,为了大局考虑,你有什么不对啊,是不是啊,黄少爷!!” 现在看来,黄奇羽这样的人尤其可恨。 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却在一边推波助澜,他又好像什么都看得通透,但真相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利于他们自己的,才算得上真相。 正如三年前,黄奇羽自以为是的觉得给裴紫灵一个机会,便是对厉霄珩好,能让厉霄珩摆脱这些年的痛苦,因此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亦如当初她被韩宙和花容陷害,黄奇羽并非没有怀疑过吧,可他为了韩宙和厉霄珩之间的关系,为了协助厉霄珩洗清裴紫灵的罪名,他一直用虚假的真相,填补这些漏洞,让她的罪名坐实。 也像现在,他轻而易举的听信了付雪瑞的话,趁机让厉霄珩认识认识所谓的“不要脸”的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厉霄珩和韩宙之间的关系缓和。 想必她在帝都对厉霄珩说的话,厉霄珩倒是记在心里了,这让她略有几分惊讶。 黄奇羽,才是最令人可憎的人,说他重情重义,的确如此,可他却也冷漠狠毒。 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所谓的大局,为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团结,从来不将真相看在眼里,不惜伤害无辜的人。 她不幸了点,成为了黄奇羽的针对对象。 她不能去怪他,怪只怪,道不同不相为谋,怪只怪,她手无缚鸡之力,难以与他们匹敌。 怪就怪,当初花容什么都有,她什么都没有。 怪就怪,厉霄珩喜欢裴紫灵,不喜欢她。 所以她活该沦为牺牲品,活该被她们陷害。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一忍再忍的承受这些! 花与的话,让气氛一时凝固,大厅内,此刻也围上了不少人,正是夜晚入住的高峰期。 付雪瑞也是想趁此让很多的人重见一下当年身败名裂的花与,甚至为此还请来了一些媒体。 有些人听到这些话,有些云里雾里,忍不住拿出手机录像,付雪瑞找来的媒体,自然也是录像中。 花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站在一边沉默的厉霄珩下意识的伸手,想给她抹掉眼泪。 她躲开了。 黄奇羽脸色铁青,好似被戳穿了一般,灵魂被暴露在人群面前。 他的确是帮亲不帮理,可他觉得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他的确时常忽略了那些被他不得不伤害的人。 今天被花与这么一说,他竟无言以对。 “跟我回去,可以吗”厉霄珩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知道当年的事是他对不起她,他想去弥补。 她若是想洗清罪名,他可以帮她做到,这是他亏欠花与的,哪怕与韩宙为敌,也没关系,这是他亏欠她的,该还了。 黄奇羽面色凝重:“阿珩!” “跟我回去,花与……我娶你,我帮你洗清罪名,可以吗……”厉霄珩牵过她的手。 “阿珩!你真的要因为花与跟我翻脸吗?”韩宙搂住花容,花容有些瑟瑟发抖。 花容走到花与面前,梨花带雨的想牵花与的手。 花与推开这个虚伪的人:“别碰我!” “花与!你够了!”韩宙将花容护到自己身后:“你别这么不识好歹,容容念及姐妹情谊,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 “韩宙,你真是个瞎子!”花与嘲讽地看着他。 她已经不想跟这群人周璇了,擦了擦眼泪,这是为当初那个委屈的自己流的眼泪,眼前的人,根本不值得。 正要离开,却被付雪瑞握住了手腕,拉到众人面前:“快来看看,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啊!” “啪!” 花与打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你欠了三年了。” 花容趁机跑过来拉住她:“小与,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是姐姐对不起你,你——” “啪!”花与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一巴掌。 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还来吗?我还有力气打你们”花与冷着脸,扫视着面前的她们。 虚伪,恶心,让她想吐。 “怎么打人呢。” “就是,这是发生什么了?” “不对啊,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挺无辜的,这五个人欺负人一个小姑娘。” “就是,怎么看,刚才那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三个大男人也真是,害不害臊,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别乱说话,那可是厉霄珩黄奇羽和韩宙,小心丢了工作!” 黄奇羽看着人群越来越多,皱了皱眉头,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清场。 “厉总,黄总,韩总,好雅兴,趁我不在,欺负我的妻子,郅某倒是期待诸位的解释了。” 郅野从门口处走来,及腰墨色长发,在脖颈后轻轻扎起,蓝色的野性眸子里,透着狠绝和冷漠,一身黑色西装,缓缓而至。 左右跟随着另外两个男子。 一个风情又潇洒,性感的薄唇微抬,透着些许讥讽的笑意,凤眼流转,良封浪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花与身上。 另一个一双桃花眼张扬又浪漫,亚麻色的头发,略显温柔,但此刻的眼神,凌厉的好似要杀人。 郅野和良封浪胡迷一起走到花与身边,胡迷推开了一边的韩宙,嫌弃地看了一眼花容,就差吐一口吐沫了。 “品味真低” 第49章 三哥带你回家 郅野将花与揽入怀中,花与委屈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他来的那瞬间,花与不想坚强了,这一刻,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想有个依靠。 郅野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是我来晚了,三哥带你回家。” 不知何时,的人都被清场了,只剩下了郅野和厉霄珩他们这些人。 “不知什么风把郅总吹到南城来了。”黄奇羽镇定自若,手心不自觉地冒冷汗。 花与什么时候与郅野有关系了,而且,刚才郅野还说,花与是他的妻子! 不止是黄奇羽惊讶,韩宙厉霄珩亦是如此。 他们都是认识这位郅家三少郅野的,以前郅野从来只在背后出力,都是他的大哥郅予掌控大局,他很少在商业场上露面,但近两年却渐渐开始步入了大众视野。 虽然他的面貌刚刚被商界的人熟知,但郅家三少郅野的丰功伟绩可是在商界赫赫有名。 花容和付雪瑞自然是不怎么熟知的,但郅野的容貌,倒是真的让人觉得“只应天上有。” 郅野听到黄奇羽的询问,丝毫不讲情面的说:“我倒是想问问黄总,为何要为难我的妻子。” “你这是从何说起,我们只不过是作为朋友,让她迷途知返而已”付雪瑞说道,走到黄奇羽身边,趾高气昂地看着郅野怀中的花与。 “朋友?”胡迷冷笑了一声,眼神凌厉的看着付雪瑞:“我家小妹儿,可看不上你这样下三滥的朋友。” “你!”付雪瑞正要破口大骂,却被胡迷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开口了。 花容看着躲在郅野怀中的花与,心里又气又愤,这个贱人,去哪里勾搭了这么个金主。 “小与,你跟姐姐回家好不好”花容刚走了一步,胡迷和良封浪就挡在了花容面前。 韩宙将花容扯了回来:“容容,别过去。” “花容小姐啊,注意点分寸”良封浪眉眼带笑,眼神却凌厉无比,笑不达眼底,只觉寸寸蚀骨。 “厉少,不解释解释吗?为何欺负我的妻子。”郅野望向厉霄珩。 厉霄珩一直盯着郅野怀中的小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花与竟如此依赖郅野了。 就连当初他们在一起时,花与给他的感觉都是自立自强,从来不依靠任何人的性格。 那时候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是适合他。 花与未曾对他撒娇,亦或是他也未曾给过她机会。 交往的那一年,他们有着在外人看来亲密的身份,保持着像朋友般适可而止的距离,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可有可无的存在感,好像随时都可以失去彼此,连分开都不会觉得痛。 好似从未认真过,现在又像是认真过了头。 可是,追溯源头,到底是谁没有给谁机会,又是谁先一步放弃了。 是谁看不清自己的心,又是谁被伤透了心。 “花与,对不起”厉霄珩对着躲在郅野怀中哭泣的花与道歉。 不仅仅是对现在的她道歉,更是对三年前的花与道歉。 事已至此,他犯了错,他弄丢了当初那个愿意为她放下骄傲的花与。 花与轻轻抬起头,但也没有对厉霄珩说什么。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对不起,是换不来没关系的。 “郅野,我们回家吧”花与紧紧抓着郅野的衣衫,她想离开这里,现在不想见到这些人。 厉霄珩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去,他今天来,不是因为付雪瑞的照片,和黄奇羽所谓的让他看清事实。 是因为他只是想见到花与,如果可以,他想带她回家,他想娶她,他想弥补。 可是他明明知道花与已经结婚了,他查过花与的婚姻状况,是已婚。 那时他并不知道是郅野,仔细想来,这些都是郅野故意泄露给他的吧,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让他记住当初的过错。 而今,郅野就站在他面前,他没有资格去抢他怀中的花与,因为花与,不需要他。 黄奇羽便也跟上,韩宙也带着花容离开了,付雪瑞正要随着黄奇羽离开,却被良封浪拦住。 “你走不了”胡迷说道,随后丝毫不温柔的将她往门口扯。 付雪瑞大惊失色:“你们要干什么!啊!黄少,救我!” 黄奇羽眉头轻皱,看向郅野:“郅总,这是什么意思。” “敝人与付小姐还有账没算清,自然得请她回去喝杯茶”说罢郅野便将花与拦腰抱起,与他们擦肩而过。 付雪瑞被良封浪和胡迷带走了。 临走前,胡迷扔给了黄奇羽一份录音和一段视频,关于花与威亚被恶意破坏的证据,付雪瑞是罪魁祸首,牢里的男人也承认了。 他们之所以忍了半个月,只不过是因为花与不忍心阻碍工作进程。 既然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他们自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花与受委屈。 胡迷对黄奇羽说:“最好去找一下付家人,想报警,随时恭候。” 他们掌握着付雪瑞害花与的所有证据,坐不坐牢,还得郅野说了算。 …… 车上…… 司机开车开的很稳,一路上,花与都靠在郅野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坐在郅野旁边的胡迷,拿了一条毯子给花与盖了盖,低声对郅野询问道:“后面那辆车上的女人怎么处理。” “先带到去,等我把小妞儿放下再说。” 副驾驶的良封浪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不停地回头看花与:“郅野,你这是娶了个女儿吧,这姑娘多大了,你拐卖儿童啊?” “闭嘴吧你”胡迷小声怼了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滚,胡迷你丫的,一天不跟我吵吵你闲的无聊是吧!”良封浪压低了嗓音。 “闭嘴”郅野说道。 良封浪仔细看了看花与,别说,还真好看:“跟我家萱萱一样好看。” 花与不安分地动了动,郅野一个眼神怼得良封浪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胡迷给后面的人打了个电话,车子一转,将付雪瑞带去了。 陪着郅野将花与送回公寓后,待花与熟睡之后,郅野才悄悄地随着他们离开,去了。 付雪瑞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每一分钟都提心吊胆,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 看见走进来的三个人,她内心跌到谷底,如履薄冰。 “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付雪瑞靠着墙壁,只觉得面前的人,一副姣好的皮囊,装满了蚀骨的毒液。 胡迷点燃了一支烟,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人捏着付雪瑞的嘴,将事先准备好的酒,强制性的灌进她的嘴里。 “刚才想泼我家小妹儿的人是你吧,老子请你多喝点” “唔——咳咳!放——咳!”付雪瑞被灌了一瓶又一瓶,根本说不出话来…… 第50章 你威胁我! 最后,付雪瑞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被送进警察局的,只不过她的罪名坐实了。 付家人匆匆赶来,用尽心思,好不容易将她保了出来,但不知何时,她做的事泄露了,被发布在了网络上。 那天晚上在发生的事,我被付雪瑞请来的媒体发布了,只不过都偏向于花与。 她的名气一落千丈,粉丝掉了一大半,网上的人都在骂她,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付家受到打压,濒临破产,但对方好像故意留下他们一口气,陪他们慢慢玩。 …… 郅野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花与突然坐在他的身边。 “郅野,付家的事,是你做的?”花与询问道。 郅野放下手机,看向她:“嗯” “那你当时没有对付雪瑞做什么吧?” 郅野对花与笑了笑,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 当时他的确想对她做点什么,让她付出点代价,好好记得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但花与睡醒了,给他打了电话。 或许是心有灵犀,又或许是了解他的性格了,她再三劝他,让他把付雪瑞交给警方处理,不能脏了他的手。 郅野知道,花与是为了他好,但他没想就这样算了,付家该还的,还得还。 他们将付雪瑞送到了警局,提供了证据,还不是被付家人用钱保了出来,他们早就料想到了,是花与想得太简单。 郅野和胡迷并没有阻止这件事,而是任由付家人将付雪瑞保了出来。 但这样只会让她更痛苦,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付雪瑞生不如死。 与南城这些人的账,就从付雪瑞开始慢慢算吧。 “不过,现在付雪瑞这件事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也算是自食恶果”花与说道,她给付雪瑞的机会够多了,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花家?”郅野问道。 花与思考了一番:“最近在南城还有个通告,三天之后吧,我就去拜访一下我的叔叔婶婶。” 她握住郅野的手,抬眸轻笑,藏着一丝深意:“不过,今天你先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 “管家爷爷” —— …… 花容正在卡座那边惬意地喝着酒,一身火红的连衣裙,眼神平静,时不时的莞尔一笑,勾得人神魂具散。 杨依晓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坐在她的对面,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天的事她已经略知一二了,可付雪瑞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境地了呢,付家人想保都保不了,花与身后的靠山到底有多大。 “容容,你现在还有心情喝酒呢,付雪瑞都那样了,你还不知道警惕啊”杨依晓着急的说道,恨不得像两年前那样跑到国外去避风头。 花容放下酒杯,面色无波:“付雪瑞那个蠢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花与入狱前对我们说的话吗?依我看,付雪瑞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就是我们了!”杨依晓真是悔不当初,当初怎么就跟花容做了那样的事儿呢。 两年前被厉霄珩彻查了一番,好歹以花容酒后驾驶为由搪塞过去,花容有韩宙护着,入狱也没有多大问题。 可她不一样啊,只能跑了,反正与她无关,好在她手里有花容的把柄,花容也不会多说什么。 “依晓,你怕什么?这是南城,我查过了,那个郅野,也就是最近两年有点成就而已,花与能靠他多久” 她查过郅野的身份背景,不过就是郅家的三少爷而已,听说前几年都是他那个残疾的哥哥坐镇,最近两年才步入大众视野。 就算他有点成就吧,郅家应该不足为惧吧。 花容鲜少涉及商界之事,自然也不会觉得郅野有多么厚实的背景,而且她能查到的,都是郅野愿意让她查到的。 杨依晓也不是个傻子,郅野再没本事,不还是把付雪瑞逼到这种地步了吗,再说,谁知道花与的靠山是不是郅野,听说南城的竟也开始打压付家。 “那为什么会打压付家”杨依晓越发的心情忐忑,现在的花与实在是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她害怕的不行。 可是国外不好混,她回国好不容易签了个经纪公司,事业才开始发展,她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这方面,花容也很是奇怪,那天晚上还有两个生面孔,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的总裁吧,可良封浪和花与又是什么关系。 花容只能想到一方面:“花与可真是厉害,能将三个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杨依晓收拾了一下东西,站了起来:“我,我不管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势单力薄,才不会鸡蛋碰石头呢。 谁知道花与这两年在外面搞出了什么名堂,她可不敢轻举妄动,当年的事情,她还心虚呢。 花容有韩宙护着,她可什么都没有,这两年她也学乖了,不会傻到被花容拉过去利用。 她是喜欢厉霄珩,但也得有这个资本啊。 花容脸色骤变,杨依晓这是想临阵脱逃:“站住!杨依晓,别忘了当年的事也有你一笔,万一厉霄珩查出了真相,你可就全完了,我呢,最起码还有阿宙。” 杨依晓重新坐了下来,愤愤地拿起酒杯仰头喝下:“花容,你到底想怎么样。” “依晓,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互相帮助,才能各自安稳,两年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现在,你要是想跑,我就把当年的事,全都告诉厉霄珩!” 花容知道花与必须除掉,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整个花家,但她不能孤立无援,必须得有人协助。 她自然是不敢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的,毕竟,一旦说出来,韩宙恐怕也保不了她,杨依晓也是不敢的,所以她们两个注定得拴在一起。 “你威胁我!” “当然不是,难道你觉得你躲开花与就会放过你吗?而且,你不是喜欢厉霄珩吗?就这样放弃了?如果有了厉霄珩,你还怕不能在娱乐圈里立足吗?”花容握住杨依晓的手,亲切的说:“依晓,我是为了你好。” 杨依晓终是有几分动容,若是厉霄珩跟她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用为了一个角色去出卖色相了。 而且,若是她成了厉家的少夫人,岂不是……飞黄腾达,杨家一定也会得到厉家的协助。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置花与于死地?”这是杨依晓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花容什么都不缺啊。 第51章 她才是花家的主人 花容陷入了沉思,脸色黑的吓人。 为什么? 因为花与才是花家的千金,而他们一家子都是外人,凭什么要把花家这块肥肉让给花与。 她也看不惯花与永远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明明没爹没妈没人养,还能在上流社会名媛中出类拔萃。 她不甘心,就因为花与长得比她好看点,厉霄珩就能看上她。 她不甘心,花与处处都比她优秀,连气质都独树一帜,甚至在裴紫灵来的时候,她都是那么的从容淡定,丝毫没有危机感。 她就是想让花与身败名裂,永远都抬不起头,还妄想把花家要回来,坐梦去吧! “容容?!”杨依晓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复。 花容自然是没必要告诉她这件事,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是她曾经用来欺骗韩宙的话:“自然是因为我恨她,你不知道花与在家里是如何的趾高气昂,我爸妈从小就让我让着她点,可是结果呢,花与不仅得寸进尺,还多次对我拳脚相向……” 花容低下了头,倒是有几分惹人怜惜,杨依晓也没有想到花与会是这样的人。 如今,她也只能与花容合作了,谁让她当初年少无知,做了这种陷害人的事情,一步错,步步悔,可是若是成功了,便是飞黄腾达。 权衡再三,杨依晓还是与花容站在了统一战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 …… 花与坐在病床边,小脸都要哭花了,她本想见见管家爷爷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住院了。 “管家爷爷,怎么回事啊,您怎么会来医院”花与握着管家爷爷的手。 这两年来,管家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越发的有油尽灯枯之意。 胃癌晚期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丫头,爷爷没事儿,就是年纪大了”管家爷爷慈祥的摸了摸花与的脑袋,看向花与身边的郅野。 “我之前见过你,你就是郅飞寒的儿子。” 郅野点头:“是的,我叫郅野,当年突然拜访,隐藏了身份,还请您见谅” 管家爷爷仔细打量了一番:“当年未曾仔细看看,现在倒是有荣琅姑娘的几分风姿。” 荣琅是郅野的母亲,尤其是这双蓝色的眸子,像极了当初的荣琅。 “管家爷爷,我们带您去帝都,我一定可以救您的”花与哭得梨花带雨。 “傻孩子,爷爷年纪大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这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花林诚霸占了花家地基业,好在,你还活着,这样爷爷也就安心了” 管家爷爷又对郅野叮嘱了一番,让他势必要保护好花与,另外还暗示他,拿好那块玉佩,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这都是花与的爷爷花漠和郅野的爷爷郅霖十分重视的东西,想必一定有其用处。 后来,管家爷爷让他们离开了。 他一生未娶妻,没有孩子,临终前也不许花与将他安葬,他将尸体捐给了医院。 他说,他要赎罪,当年没有能力挽救花家于水火之中,无颜面对死去的花漠。 三天后,管家爷爷就去了,医生说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胃癌很早就查出来了,但他没有去治疗过,久而久之,就无法医治了。 而正是管家爷爷去世的这天,花与再次回到了花家。 花与坐在客厅里,优雅从容,对于面前的人,丝毫不畏惧。 “呦,两年了,可算知道回来了”于玥阴阳怪气的说道。 “婶婶,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啊,不知道我的房间您给我收拾好了没有?”花与意有所指,两年前的把柄,还在她手里呢。 于玥略带心虚,好在花林诚现在还在公司,没有回来,花容收到消息后,便也连忙赶了过来。 母女两个对峙着花与,此刻只觉得花与是傻子,竟然自投罗网。 “小与啊,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在花家吧,别出去了乱跑了”花容拿了一杯茶,随意地喝了一口,貌似很不喜欢茶的苦涩。 花与优雅的拿起茶杯,放在鼻子轻嗅,轻品了一口:“这铁观音倒是不错,只不过这泡茶的手法拙劣了些” 花与放下茶杯,竟像主人一般,平静的泡起茶来,一举一动像极了大家闺秀。 于玥和花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与泡茶,不知道在闹哪一出。 泡好茶后,花与给于玥和花容倒了一杯:“婶婶和姐姐不如尝尝我的手艺” “少在这里端着大小姐的架子,你回来想做什么?”于玥没有耐心的问道。 花与放下茶壶,拿起面前的木质茶具,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没有急于回答她。 花容似是比于玥淡定耐心些,静静等候花与的下文,她突然回到花家,定然是因为那份遗嘱,可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花与不可能查到,最多只会有几分疑问。 她必须了解花与的目的,才能想出对付她的手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然而一杯茶喝完,花与都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拿起木质的茶壶,向着于玥和花容的茶杯里倒茶。 直到茶水溢出了茶杯。 她从容起身,为多说半句,只扔下一句:“今天叔叔没来,倒是可惜了。” 茶满送客,花家好歹以茶为基业,想必那对母女也不会不懂。 这次回来,给她们提个醒,她才是花家的主人,随时都能回来赶走这些“客人”。 她径自走向门口,花容和于玥也不敢阻拦她,她们是聪明人,既然她敢来,就有万全之策,当然不会像两年前那样任人宰割。 花与回头看了看花家的大门,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影,那里面的人就姑且让她们多住些时日。 …… 回到公寓后,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跟郅野回到帝都,南城这边的工作结束了,至于花家和南城这些人,她还得慢慢来。 花与拿出手机给华略事先打了个电话:“嫂子,我今天就回去了” “嗯,回来我给你安排行程”华略的语气略带沙哑,好像压抑着些什么。 花与觉得奇怪,华略不是先回去带着郅予大哥去看专家了吗? “嫂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先不聊了”华略立刻就挂断了。 花与还没来的及细问,但总觉得还是出事儿了。 郅野见她神情不对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郅野,嫂子好像哭了,是不是又跟大哥闹别扭了?” 郅野摇头,表示不太清楚:“我们早点回去,看看情况” “好。” —— 帝都…… …… 华略拿起自己的包,黑色瞳孔里接近破碎,她向外走着,权倾从背后拥抱住她…… 第52章 他爱她,但不能拖累她 华略扯开他的手,黑眸中带点怨恨,与他保持一份距离。 “华略,我是喜欢你,但不会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你,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权倾穿戴整齐,黑沉的眸底带着些许委屈,锡纸烫的头发,不太成熟的气息和性格,让人觉得并非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更像是二十出头的少年。 华略看向他,轻笑了一声:“那我还要谢谢你了,谢谢你,大发慈悲” 权倾看见她眼眶都红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他知道这次做错了,可他只是太爱他了,郅予根本配不上她。 “华略,我既然能从郅家将你带出来,郅予也是同意的,你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都是经过郅予同意的啊,不然他怎么会将华略带出来。 本来是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但他了解华略的性格,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华略怕是会恨死他。 郅予已经放弃她了,她难道就不会看他一眼吗? “明白什么?你和我父亲还有房芳那个女人串通一气,让我离开郅予不成,就去郅家找郅予,让他放弃我?!你们真恶心!”华略看向权倾的眼神是失望的。 她本来以为,权倾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就算幼稚了点,他们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做朋友的,可是现在,她觉得恶心,痛恨。 痛恨他配合父亲和房芳让郅予主动放弃她。 明明现在郅予已经足够自卑了,他们还要去找他。 “华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他是不无辜,但他也是为了她好。 郅予有什么好的,他都没有办法保护她,一个残废,就算之前再厉害又怎么样,就算之前再有成就又怎么样呢,残废就是残废,如果华略受到伤害,他拿什么保护她。 “不然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以前也以为你只是幼稚了点,不成熟了点,现在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厌恶至极!”华略吼道,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难过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哭。 她想想今天的事就觉得难过,她就知道房芳来郅家肯定没什么好事。 权倾有些心疼地蹲下来,给她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可是,今天是郅予让我过来的,我没有跟房芳串通一气陷害你,你相信我,华略” 华略抬起头,带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权倾点点头:“是郅予叫我来的。” —— 今天早上,华略刚带着郅予去何烬那边检查完,结果不太理想。 她一边推着他,一边跟他说说笑笑,可郅予从来没有回应过。 他们刚走进家门,就发现华成和房芳来了,郅凌和唐夭坐在一边脸色十分不好,甚至有些气愤。 见到他们,华略也有些生气。 华成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房芳是她的继母,当年她的母亲丛微为了生下她的弟弟难产而死,房芳就是华成请来照顾他们的保姆,最后竟然成了华家的夫人。 自从郅予残废了,房芳就无数次的对华成说给她另寻一门好人家,说是为了她好,实则是见不得她好。 “爸,你们来干什么”华略将郅予推过去,郅凌帮忙将他扶在沙发上。 房芳笑着说:“我们来看看你,当然也有事与郅予商量一下。”她碰了碰华成的胳膊,对他使了个眼色。 华成叹了一口气:“郅予啊,叔叔……” “阿凌,你们先回避一下”郅予薄唇微张,语气不容反驳。 郅凌带着唐夭去了卧室。 “既然这样,阿姨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房芳抢先一步开口:“郅予啊,你身体不方便,阿姨在海城老家那边有个侄女,以后可以代替华略照顾你,但华略我们就要带走了。” 郅予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望向房芳,嘴角轻扬,眼中透着些许黑沉:“侄女就不必了,不过,你要带走华略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会傻到把华略交给这种女人,处心积虑地想将自己的侄女放进郅家,想把华略随便嫁给地痞无赖,想都别想。 他自认配不上华略,也断不会将华略随便交给乱七八糟的人,想带走她,还得过他这一关。 房芳被盯得有些说不出话,碰了碰华成,让他来说。 华成三缄其口,磕磕绊绊地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不得不说:“郅予啊,是叔叔要带走华略,叔叔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 “身体不好?我看你挺好的啊爸,你不仅身子骨硬朗,还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有闲工夫从海城跑到帝都来,再说,你身体不好不是有瑾川和铭川照顾你吗?带我回去干嘛!”华略没等华成说完就怼了回去。 就她爸这演技,十八线小演员都比他会演,八成又听多了枕边风,觉得是时候该给她另寻一个好人家了。 真是服了华成这一根筋,她妈妈当年怎么看上他了,没脑子,听信谗言,觉得是为她好。 本心自然是好的,最大的不该就是听了房芳的,这样她能好吗! 房芳连忙说道:“铭川忙” 华略白了她一眼,她儿子能多忙,天天吃喝玩乐,花她亲弟弟的钱,忙的是瑾川好不好。 “再忙,不还有你吗?你吃华家的用华家的,真以为来享福的!”华略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保姆的身份,就算生了个孩子上位了又怎么样,华家还轮不到她说话! “华略!不许这样跟你阿姨说话!”华成呵斥道。 华略才不怕呢,眼中透着冷漠:“爸,那我应该怎么对她说话。” 华成低下头,他是个孩子奴,丛微去了,他得好好照顾孩子,才对得起她:“你阿姨也是为你好。” “用不着!你们赶紧走吧。”华略下了逐客令,这不能怪她,谁让房芳一来,准没好事呢。 房芳见华略实在是执着,只能从郅予下手了,便对郅予说道:“郅予啊,你也是个明白人,总不能一直耽误我们家华略吧,她都30了,再等下去,可就没人要了。” “闭嘴!姓房的,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我没人要?你才没人要呢!你全家都没人要!”她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还有未婚夫,怎么就没人要了。 郅予听到华略的话,不自觉的笑了笑,望着华略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 但房芳的话,他自然是懂的,他也一直在找机会,给华略物色好人家,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搭在他身上。 他爱她,但不能拖累她。 想起这些,郅予便心痛,看着自己的双腿,流露出失落的情绪。 “华略……” 第53章 风未迟,轻抚年华 “华略,你先去一下书房”郅予对她说道。 “我不去”她才不走呢,她走了,房芳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呢。 “你去右边抽屉里,拿出那份黑色文件来,快去”郅予语气很是温柔,还轻轻握了握华略的手。 华略看了看郅予,又瞪了一眼房芳和木呆呆的华成,无奈只好去了书房。 华略离开后,郅予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叔叔,我知道你想让华略离开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郅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房芳,轻笑了一声,继续对华成说道:“叔叔,我知道您也是为了华略着想,不如先说说,您想把华略交给谁” 华成还没有开口呢,房芳就先一步开口:“哎呦,这可多了去了,海城林家的少爷就不错,还有还有,陈家的少爷也挺好,哦还有一个,虽然是二婚倒也不——” “碰!”郅予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听到房芳说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不堪。 华略不是交易的物品,那些个豪门先不说能不能比得上郅家,只看人的品行就不端正,还有二婚的,真当他郅予死了,任由他们嚯嚯华略吗! “叔叔,我尊重你,并不代表让你们拿华略做交易。”郅予怒视着他们。 华成也皱了皱眉头,房芳到底还是头发长,见识短,什么样的人都给华略物色:“自然是” “事到如今,华略也算是我的妹妹了,叔叔,你觉得雾都权家的权倾如何?”郅予说道。 他观察权倾很久了,是个正人君子,家世也很好,与帝都郅家不相上下,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权倾喜欢华略,当初他未曾想过放手,而今却不得不放手了。 华成自然是明白郅予的意思,也是苦了这孩子了,可他再傻也看明白了华略的心意,终究不愿意为难女儿,这样他对不起丛微。 看了看房芳,叹了口气:“只要华略愿意,只要她好,那就什么都好,郅予,叔叔就不打扰了,华略想什么时候回去,随她吧” 这次终究是他错了,华略一心在郅予身上,想离开早就离开了,他又何须多此一举。 “华成!”房芳不甘心,雾都权家?岂不是便宜了华略! 华成瞪了房芳一眼:“以后不许你再来郅家一次,不然就别在华家待了!” 华略从书房里出来后,华成和房芳已经走了,她抱着两个文件夹跑下楼,坐在郅予的身边。 “哪一个?”华略比划了一下。 郅予一直对着她笑,总觉得有些伤感。 他伸了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 华略有些莫名其妙,很久郅予都没有叫她小名了,也很久没有主动抱过她了。 “郅大风,你有点奇怪”华略抬头望向他:“是不是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嗯,他说要把你带回去,我没同意”郅予的笑意十分温柔,如四月的春风,柔柔地,刚刚好,不凉不热。 华略往他怀中靠了靠,握住他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此刻十分安心:“阿烬都说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就放心好啦,一定会好的。” “嗯,会好的”郅予垂眸看向她,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会好的,只要你好,我就好。 郅予拿起旁边的文件,是的股份转让,这个公司本就是他为了华略创建的,若是她出嫁,这个公司便是她的贺礼了。 华略此刻在他怀里,叽叽喳喳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不曾想,郅予已经放弃了他们的爱情。 “等你腿好了,我们去看冰雕好不好,到时候你得背着我。” “然后,我们还要去玻璃桥” “我们还是去爱情海结婚好了。” “……” 华略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原因是郅予递给她的一杯茶水。 郅予早已提前给权倾打了电话,很快权倾就到了郅家。 郅予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喃喃道:“轻轻,我爱你……” 权倾莫名其妙地被郅予叫了过来,看见睡着了的华略后尤其疑惑,郅凌和唐夭也出来了,见到权倾,也是不明所以。 郅予对权倾说:“把她带走吧,以后……好好待她,若是照顾不好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权倾自是明白了他的决定,小心翼翼地将华略抱起来:“郅予,这次是你自己放手的,你放心,我自然会待她好。” 后来眼睁睁地看着权倾将华略带走,郅凌和唐夭却无能为力,因为郅予不允许。 华略走后,郅予一直待在阳台吹风。 手里的茶水都凉了,微风拂过他的俊容,带下了几滴眼泪。 风未迟,轻抚年华。 犹记当年初见,那个穿着粉色公主裙调皮又可爱的华轻轻。 那个小小的女孩,住进了他的心里,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们也曾是即将步入婚姻的良人。 他们早早的进入了彼此的生命,如今却也早早的走向了分离。 ——哥哥你好,我叫华略,你也可以叫我轻轻,妈妈说这是我的小名。 ——你好,我是郅予。 ——郅大风!你是郅大风,荣琅阿姨跟我说,你叫郅大风! ——华轻轻!不许叫我郅大风。 过往的温馨,回忆起来,都是甜的。 郅予坐在阳台上,时而微笑,时而失落,如今是他亲手将心爱的人送给了其他男人,终究是他放手了。 风已过,年华归去。 只希望,我最爱的你,以后是幸福的。 华略,对不起。 —— 天色已晚,郅野和花与回到了帝都,来到郅家。 郅凌和唐夭都在客厅,脸色十分不好。 “三哥,你可算回来了”郅凌见郅野回来了,连忙起身,将事情大致解释了一下。 “大哥呢?”郅野问。 “从嫂子被权倾带走之后,就一直待在阳台,刚去了书房” 郅凌说完,郅野就去了书房。 外面的天空越发黑沉,几声闷雷,雨点便淅淅沥沥的落下。 花与坐在唐夭身边,隐约有些不安。 直到郅野推着郅予下来,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郅予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权倾。 接通后,传来权倾不安的声音:“郅予,华略回去了没有?” 郅予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华略都知道了,她跑出去了,没有去找你吗?”权倾觉得越发不安,等他追出的时候,华略都不知道去了哪边儿了,查监控,只发现她去了一辆出租车。 以为她去找郅予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还是打电话问了问郅予。 第54章 华略郅予分离 郅予接到消息后,手机差点没拿住:“权倾!华略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她去找你了,但越想越觉得不对,现在她手机也打不通” “你——!” “砰砰砰!”大门被拍响了,郅野连忙过去开门。 胡迷抱着喝醉了的华略走了进来:“不是,大嫂怎么跑我那边闹事儿去了,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嫂子可不得被我那群弟兄打断腿啊” …… 雨下了一整晚还没有停。 华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疼的很,郅予正坐在轮椅上盯着她看。 “把这个喝了”郅予拿过桌子上的汤,递给华略。 华略一巴掌拍开了,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她怒视着他:“你给的东西,我可不敢再喝了” 原来昨天郅予的转变是因为要把她送给权倾,她还傻傻的以为,郅予终于放下这所谓的芥蒂了。 原来不是的,都是她的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太可笑了,她坚持了这么久,轻而易举就被他送人了。 华略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怨恨的望向郅予,眼底是支离破碎接近崩溃的情绪,她从来没有这么心寒过,她做梦也想不到,郅予会亲手将她送给其他男人。 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想无时无刻照顾着他,又怕打击他的自信心,害怕他会因为自卑而放弃他们的爱情。 她一直很爱他,未曾因为这点变故有过任何动摇。 见过他温柔的样子,便也包容了他不温柔的情绪。 被他深爱过,其他人的爱慕示好再也打动不了她的心。 她很努力地在坚持,郅予取消婚约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可是,他先放弃了,他放弃了她一直想守护的东西,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将她送人了! “郅予,你真是好样儿的,把我送给权倾,亏你想得出来!!”华略红着眼眶,拿着枕头狠狠地砸向他。 郅予没有躲,任凭她发着牢骚。 “我还傻傻的以为,当初的郅大风回来了,太可笑了,郅予,你真让我心寒!!” 华略擦了擦眼泪,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东西开始收拾:“真是不好意思,碍你的眼了,以后我华略绝对不会再烦扰你。” 郅予一直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才缓缓开口:“华略……好好照顾自己” 华略回过头,眼睛里都是悲伤:“郅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权倾,是个不错的男人,他……会对你好的。” 若是他对你不好,我就杀了他。 华略笑了,被郅予气笑了:“郅予,我真想跟你一起去死,说娶我的是你,把我送给其他人的也是你,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华略摘下一直戴在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好,你不是想让我跟权倾在一起吗,如你所愿。” 她将郅予手上的戒指也取了下来,打开窗户,一起扔在了外面。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戴的好,不然,只会引起我的误会。” 华略拉着行李箱下了楼。 “嫂子”花与走到她身边,这次华略却没有承认这个称谓。 “从今以后,我不是你们的嫂子,我会从辞职,花与,以后就由月橙带你了,明天去熟悉一下。”华略交代完这些事就要离开了。 “你要回吗,我送你。”郅野接过她的行李箱。 “不用了,是你大哥的地方,不是我的,今天我就去雾都了,随了你大哥的心愿。” 郅野没有多说什么,亲自将她送到了机场,华略给权倾打了电话,随着权倾去了雾都。 华略离开后,郅予便去了花园那边,在雨中寻找着什么。 她跪在花园里,雨水淋湿了他,泥泞溅得满身都是,带刺的荆棘划得他伤痕累累。 他一刻都没有停止寻找过,郅凌拦不住他,花与也没有办法。 终于找到了那对订婚戒指。 他紧紧握着,放在心口,眼泪和泪水混合落下,呼唤着“轻轻”二字。 花与看见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心里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两个明明这么相爱的。 晚上,她和郅野住在了郅家老宅。 花与一直难以入眠,询问郅野关于郅予的病情:“郅野,大哥的腿还有希望治好吗?” 郅野回复道:“阿烬说只有一半的把握,加上良封浪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但一旦这次不成功,大哥就需要截肢了” “截肢?!这么严重吗?”花与十分惊讶:“大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为什么之前没有立刻做手术?” “他是中了毒,至于手术,没有足够的把握阿烬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想起当年的事,郅野就心有余悸。 六年前,郅予被的人陷害,若不是何烬及时发现,将毒控制到了小腿上,恐怕郅予就是全身瘫痪了。 这些年,一直在用药物解毒,可也只是得到了控制,何烬一直在研制解药,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除非拿到最原始的解药,才能根治,制香炼毒,手法千奇百怪,只有他们的解药,才能有十足把握。 可当年他们该做的都做了,没能拿到解药,甚至失去了云映。 “希望大哥能好起来,把嫂子重新追回来”花与叹了口气,觉得很是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早点睡吧” 翌日…… 花与去了,新的经纪人月橙早就已经接到了华略的通知,对于华略的突然离职,被她带过的艺人都十分惊讶。 甚至有些人想跟着华略一起走,但都被她拦下了。 后来,娱乐新闻报道,华略进了。 花与开始了新的工作。 月橙给她接了一部电影,过几天准备进组。 这次葛欢颜也在。 步萌的新歌《倚风听雨》发布,浓浓的治愈气息,甜美的歌喉,好像暴风骤雨都变得淅淅沥沥了。 花与并没有松懈南城那边的人,付雪瑞正陷入流言中,貌似在给她洗白,又或者筹备解约的事,至今没有什么具体回复。 花容还在拍摄《廷中凤》。 她与夏染时不时地会视频聊天,听她说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待在华国。 秦止狸每天都会按时“骚扰”她,说些剧组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儿。 葛欢颜和洛沉也经常来找她玩。 转眼间,到了进组的日子,她又跟华略相遇了…… 第55章 全网黑 这部电影女主是的白潋秋,而华略进了后,带的人正是白潋秋。 娱乐圈里的人都知道,白潋秋是从过去的,这下子又落到了华略手里,人们纷纷猜测到底是华略点名要的白潋秋,还是白潋秋点名要的华略。 华略一身正装,白色衬衫,黑色中裙,微卷的短发,精致的妆容,依旧那么成熟吸引人。 “嫂子”花与小跑到她身边,开心地与她打招呼。 华略依旧亲切地与她说着话:“最近还适应吗,月橙能力挺不错的” “嗯嗯,适应适应”花与笑着回复。 葛欢颜也跑了过来:“华略嫂嫂”随即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次你们饰演什么角色?”华略询问她们两个。 花与饰演女主的闺蜜,葛欢颜饰演男主的妹妹。 一个月后…… 她的戏份已经结束,同时《廷中凤》也杀青了。 …… 《廷中凤》杀青了,秦止狸让她来杀青宴陪她玩,花与便去了。 花容付雪瑞都在,这段时间,付雪瑞可算是敢出门了,听说有意将她往歌手的方面发展。 花容依旧一副伪善的模样。 她大都是与秦止狸说说笑笑,与她倒是没什么交流。 “花与”权北突然叫了她一声。 花与拿着酒杯走了过去:“权帝。” “小染想请你去她的演奏会,她不好意思开口,就让我来了”权北一脸淡定的说着夏染不好意思的话。 花与偷偷笑了笑:“夏染还会不好意思?那一定是以听音的身份喽” “她说随便你”权北停了停,好像在思考夏染如何对他说的:“她还说,实在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民乐大师了” “不敢当不敢当,什么民乐大师”花与笑说道,没想到夏染还特地派权北来说服她,权帝都出面了,她能不给面子嘛。 “那你帮我告诉sunny,我答应了”花与碰了碰权北的酒杯,转身回到秦止狸身边。 这个夏染啊,干嘛要让权北来说,吃定了她拒绝不了是不是。 她都三年没上台了。 “花与,我告诉你一件事”秦止狸偷偷地凑到花与的耳边,小声说道:“小道消息,付雪瑞的戏份被删减了不少,嘿嘿,活该,让她害人,强行洗白,我才不信呢。” 秦止狸今天穿的正是花与送给她的那件旗袍,显得她整个人越发白皙,以往的帅气的气息,倒是变得柔和了不少。 “还合身吗?”花与没有过多在意付雪瑞如何如何。 “嗯嗯,合身,我经纪人还不让我穿呢,说不符合我的标配路线,哼,长得帅是我的错吗?”秦止狸有些无奈地说。 她明明可以是个淑女,偏偏让她走中性路线,这下子都有那么点把人掰弯的气质了,女粉还不少呢。 “小狸,以后你还是穿你的哥特风吧”花与有次看了秦止狸的某次说唱表演,简直是燃到炸,她都快被掰弯了。 秦止狸的确很适合这种风格,性格也外向,耐不住她有个公主梦啊。 “哼,我才不要”秦止狸又摸了摸身上的刺绣:“哎呀,这可是peae特别定制呢……” “小与”花容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一会儿方便聊聊吗?” 花与礼貌地笑着,却未达眼底:“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呢?” 花容看了看四周,凑近花与的耳侧:“是关于……你父母的事” 花与目光狠戾地望向她,花容得意地转身离去,去到了付雪瑞那边。 宴会结束后,花与向秦止狸道过别,站在酒店的二楼长廊上。 花容约她去楼梯那边,她便去了。 付雪瑞和花容都在那边,尤其是付雪瑞,看向她的眼神像淬了毒。 “有什么事,赶紧说”花与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小与啊”花容面色有些狰狞,突然握住花与的手,推向自己:“啊——!” 花容毫无征兆的滚下了楼梯,付雪瑞也大惊失色的跑了下去。 这边《廷中凤》剧组的人还没有完全走干净,一时间都被这边吸引了,还有来往进出酒店的人。 本来吧,并不会多么引人注意,关键是花容的下面在流血。 她怀孕了。 花与冷笑,倒是真的能对自己狠下心来,不知道韩宙知道了,会不会崩溃。 韩宙也刚好走进酒店门口。 这下,可真是热闹了。在帝都,花容都能闹上这么一出。 同样,不知哪里来的媒体,蜂拥而至,对着花与一阵拍摄。 花与轻靠着扶手,冷眼看着下面还在演戏的花容,韩宙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带着花容去了医院。 媒体对着花与的脸,一阵拍摄,恨不得将她从内而外全都拍个片子,看看她的内部心脏是黑的还是红的。 毕竟,她是连孕妇都能忍心推下楼的人啊。 …… 事发突然,所有的消息,几乎无缝连接,她推花容下楼的消息传遍了娱乐圈,花容与韩宙的消息也传开了。 纵然韩家不乐意,韩宙也执意承认花容是他的未婚妻。 花与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全网黑,她仅仅拍摄了一部电视剧,还有未完成的电影。 她火了一把,被骂上了热搜。 而花容成为了被大众同情的对象,她的转型自然也是十分成功,加上韩家未来准少夫人的名号,更是圈粉无数。 花容流产了,韩宙自然是万分顺从她,不用她说,都会帮着她买水军去黑花与。 这件事的热度持续了三天。 最终花容接受采访,哭得梨花带雨,给花与求情:“请你们大家不要再黑我的妹妹了,她还小,不懂事,前两年被赶出家门,心存怨恨也是应该的,我不怪她。” “小与,回家吧,家人都很想你。” 采访结束后,人们纷纷同情花容,并让花与滚出娱乐圈。 花与看着电视机上播放的娱乐新闻,倒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流言蜚语害死人。 这次花容可算是一箭三雕了,既毁了她,又坐实了韩家少夫人的名号,还成功转型收获一大波粉丝,果然手段够妙。 果然,只要对自己够狠,得到什么都不在话下。 所幸这一切还未超出她的计划。 花与关上电视机,面色无波,眼中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郅野坐在她身边,眉眼含笑,蓝色的眸子里,潜藏深意:“小妞儿,你还打算将花容捧得多高?” 第56章 没证据,爱信不信 花与回头望向他,郅野好似看见了当初的那匹小野狼。 “她都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当然要让她多蹦跶蹦跶”花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旗袍,向郅野伸手。 郅野牵过她的手,站在她身边,不用她开口,她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明天回南城?” 花与点头,嘴角噙着笑:“游戏开始了” “记者招待会也开始了,还未成为影后的花与小姐,这次可是被逼得退圈了?”郅野打趣道。 花与挑眉,语气带着无所谓,轻轻在他胸口画圈:“那又如何,我随时可以回来,再说,除了你,谁能逼迫我?” …… 记者招待会。 众多媒体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花与的那刻,惊艳的同时,觉得惋惜。 多么美丽的一个人,竟然有着如此狠毒的心。 花与一身黑色旗袍,但却并不是千篇一律的传统旗袍,揉杂了多重元素,旗袍领,刺绣花边,裙摆前短后长式的礼服设计,尾稍带点波浪,复古与现代化无缝连接,丝毫没有违和感,最为惊艳的是衣身上的刺绣图样和手法。 而她周身的气质,完全能驾驭得了这件衣服。 微长的头发从颈后轻轻扎起,化了不淡不浓刚刚好的妆容,涂着暗红唇彩,整个人高贵冷艳,优雅从容。 她就像舞台上的王者,睥睨着众生。 而她身上的这件衣服,正是五年前知名设计师peae设计的那件成名作—— 黑色为背景,刺绣丝线偏向火焰的颜色,一只凤凰好似涅槃重生。 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王者只会称王,不会被埋没,哪怕置身于岩浆烈焰中,也绝不会化为灰烬。 她穿这件衣服,也正是想要告诉南城的那些人,花与回来了,跟他们的游戏开始了。 惊艳过后,记者招待会也正式开始了。 “花与小姐,请问你最这次事件做何解释?” 花与:“什么事,说清楚。” “就是你为什么如此狠心将自己的姐姐推下楼梯,害得她流产” 花与不动声色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做过” 花与的回答引得一阵唏嘘声。 “花与小姐,你的姐姐花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你,只是需要你的道歉,为何你迟迟不发文道歉?” 花与轻笑:“请你参考上一个问题。” “花与小姐,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死活不承认呢?” 花与:“参考上上个问题。” 花与的回答干脆利落,搞的媒体云里雾里无可奈何,只能想好了再问。 模棱两可的问题,在花与这里行不通,必须要稳准到位才可以。 “花与小姐,你一直说你没做过,那为什么不放出证据来为自己洗脱罪名,一直在这边强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你真的没做过,拿出该有的证据,不就可以了吗。” 花与望向刚才的媒体,这个人总算没有说些废话让她回答,然而回答依旧让人大跌眼镜:“没证据,爱信不信” 这话要是放在法庭上,岂不是成了强词夺理?! 媒体面面相觑,纷纷惊讶于花与是如何从容不迫地说出这句话的,还真有底气。 “问完了吗?该我说了吧。”花与望向面前的媒体们。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哪只眼看见我推人了,还是你们耳朵上长眼了?” “证据什么的,我想发就发,想不发就不发,这是我的事,我要是发了,你们不就败兴而归了吗?” “没做过的事,不需要解释,你们这种废话都问,不觉得很浪费时间吗?” “我最讨厌模棱两可的问题,想清楚了再问,懂了吗?” 媒体莫名地被花与的气势所压迫,一个22岁的小姑娘身上的气场竟然如此具有威慑力。 她说的每个问题都值得深思。 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是他们,但还不是听到点风声,就恨不得逼得当事人承认,得到第一手猛料。 真相在群众和流言蜚语面前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看见的,就算放出了证据,无非让人重新找到了乐子,一句道歉,然后开始骂另一个人。 他们大都是韩宙和花容派来的,目的不过是步步紧逼花与,让她道歉,顺便多挖点黑料,的确有重复针对她,问了很多并不确定是否具有真实性的废话。 一开始他们就是以花容被花与推下楼梯为基础,去追问事实真相,可以说是不等花与解释,就从心底坐实了她的罪名,这是在变相的让她承认这件事。 所以,从一开始花与就没有打算承认过。 她回答的每句话简短有力却都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媒体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突然一个人站起来说:“那你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意义是什么呢?既不道歉,也不给自己洗白,只会在媒体面前强词夺理,有什么意义?依我看,你要么道歉,要么拿出证据,不然这场记者招待会,没有任何意义。” 记者的话,继而挑起了媒体的关注点。 花与看向站起来的那个记者,唇角含笑,眸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微寒:“没有证据,也不道歉,你能奈我何?” 声音不卑不亢,从容自若,语气微冷,声音高低刚刚好。 那双眼睛好像能看清人性的丑恶,此刻的花与高冷疏离,眼角的泪痣让她越发的冷艳动人。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开始语言攻击花与:“像你这样的杀人凶手,恶毒妇人,趁早滚出娱乐圈!” “就是,只会强词夺理的恶毒女人,连自己的姐姐都害,孩子都放过,人家好心放过你,还不识好歹,连句道歉都不说,就不怕遭天谴。” “要是她没做过,我直播跪下来给她磕一百个响头” “好啊,记住你说的话”花与望向刚才说要给她磕头的人。 空气突然安静,众人纷纷望向刚才说要给她磕头的人。 那男人站得笔直,趾高气昂的看着她,指着花与的鼻子说:“老子说的,急风报社记者,梁智,若是你没做过,老子就给你磕100个响头!” 花与鼓了鼓掌:“这可是直播,都看见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啊。” “老子反悔就是狗,不过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个恶毒女人,赶紧滚出娱乐圈吧!”梁智指着花与辱骂道。 花与没有过多的理会她,开始说正事:“大家也开心的差不多了,那就听听今天的主题吧。” “我将暂时退出娱乐圈,当然,别高兴的太早,我随时都会回来,到时候,你们想要的证据,自然会有。” “记者招待会就到这里,诸位,请便。” 花与高傲的来,高傲的离开,没有一刻放下过她的骄傲,恍如当年的她,又或许,从未变过…… 第57章 谁是外人,你掂量清楚 花容还躺在床上,脸色带着几分苍白,看着电视机上花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撕破她的脸。 都到了这种地步,花与竟然还能如此骄傲,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花容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打在地上。 指甲嵌进了肉里,拿出手机给杨依晓打了个电话。 “喂,容容” “你准备好了没有!花与没有道歉,退圈了,趁着还有点曝光度,赶紧把她坐过牢的黑料发出去!”花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本来想等花与道歉后,她再添一把火,让她彻底走投无路。 没想到,花与竟然死活不承认。 “好,我立刻就发出去。”杨依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确将黑料发出去了,但被恶意阻拦了。 杨依晓觉得奇怪,她们找的可是一位电脑黑客,花了不少钱呢,怎么会出现这种故障。 正当她纳闷呢,那位电脑黑客就给她回了电话,痛骂了她一顿:“你们有病是不是,把fler都惹到了,我的电脑直接报废了!” “什,什么fler?”杨依晓不明所以。 “黑客界的王,fler!!”说完那位电脑黑客就挂断了电话。 …… 胡迷坐在电脑前,伸了伸懒腰:“没劲” 随后去找了郅野和花与。 “小妹儿,都拦住了,话说你怎么不让我拦着之前的消息,如今发酵到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收场?”胡迷觉得奇怪。 花与笑了笑,拿起一杯茶递给了胡迷:“谢谢迷糊哥哥的帮忙,我没打算收拾烂摊子,这个以后还得花容自己收拾。” 胡迷接过花与的茶水,看着她的眼神,怎么跟郅野这货这么像呢? “明天我们就去南城了”郅野对胡迷说道。 “哦”胡迷自然明白郅野的意思:“多久?” 花与替郅野回答道:“不好说,嘻嘻” 次日,郅野和花与重新回到了南城,入住公寓。 第一天两人开开心心地购物玩乐了一整天,花与丝毫没有那种被全网黑的伤感,都不怕被围堵,大摇大摆地拉着郅野逛街。 “你想吃点什么?”花与看着手里的菜单,水果捞不错,还有这个牛排。 “随你”郅野说道。 花与仔细想了想,这么长时间,她好像没怎么单独出来跟郅野吃过饭,也不太清楚他的喜好,但郅野对她倒是一清二楚。 “你喜欢吃什么?你来点吧,反正我喜欢什么你都知道”花与将菜单递给他,郅野很快就点好了。 全都是她喜欢吃的,都不知道哪个是郅野爱吃的。 “郅野,你是不是不挑食啊?”花与奇怪道,她就没见郅野挑剔过。 “我挑,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喜欢” 她竟无言以对。 吃完饭后,两人去买了些衣服,就回了公寓。 花与拿着软尺,一脸期待地看着郅野:“给你做件衣服叭,当做你的生日礼物啦。” 于是郅野乖乖的任凭小媳妇儿量了量三围身高等等。 这一天过得十分平静,又似暴雨前的宁静,当人担惊受怕的不是他们,而是花家的那些人。 花林诚收到了花与匿名寄给他的一份遗嘱,此刻正焦头烂额的跟于玥商讨。 “到底是谁寄来的?那人怎么会有这份遗嘱?” 花林诚原以为只要他在外做好好叔叔的人设,外面的人倒也不会多说什么,花与本来就不知道这件事,更别提什么跟他抢花家了。 而今,这份遗嘱竟然被翻了出来,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花与便再次去了花家,这次提前跟他们打好了招呼,花林诚和于玥还有花容自然是在花家等着她。 花与走进门,便是如清风明月般缓缓而至,带着单纯无害的笑意,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小板鞋,发间夹着一个雪花夹着,尽显清纯之意。 “叔叔,许久未见,近来可好?”花与与他礼貌地打了打招呼,随后径自坐在沙发上。 花林诚带着虚假的笑意:“小与啊,你可算回来了。” 花与轻轻点头:“嗯,是的,想必我为什么回来,叔叔婶婶也很明白了,当年叔叔对外扬言说等我满20岁就把交还给我,可还算数?” 花与的话,让花林诚如遭雷击,这话里的信息可多了,所以现在她是已经知道他并未花漠的儿子,那份遗嘱…… “叔叔怎么不说话了,小时候常常听到外面的爷爷奶奶说,叔叔为了帮花与打理付出了很多心血,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呢,所以这次回来,花与便想着让叔叔可以轻松一点” 花与叹了口气,她的确是在装,花容和于玥自然能看得出来,花林诚也是明白花与的意思的。 本来嘛,这里没有其他人,花与懒得装来装去,跟个花容牌塑料袋似的,可谁让花林诚这么能装呢。 听到花与的话,花林诚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脸色阴沉,好像有人要跟他抢东西似的,也的确是如此。 她就是回来抢的,说的好听点是拿回来,说的现实点,就是从这群假货手中抢回来。 这些年,在花林诚手中每况愈下,信誉也越发不好了,甚至花林诚无意于花家的基业,只是想挣钱涉及其他行业。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和爸爸打下的江山化为乌有。 “小与,你这话说的,叔叔可就不太明白了。”花林诚语气带着冷漠,眸底划过一丝狠戾。 “叔叔怎么会不明白呢?您难道忘记当年说过的话了吗?这是您说过要还给我的呀?”花与眼中都是无害的情绪,反倒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都是一家人,什么还不还的”于玥给她倒了一杯水,假笑道。 花与也不再伪装了拿出那份遗嘱:“叔叔婶婶,这件事,该好好给我解释解释了吧” 气场突变,原本无害的女孩,突然变得冷漠无比,一直沉默的花容但是脸色越发苍白了。 “这可还是姐姐在监狱里给我的呢,不然,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原来……叔叔是个假的啊”花与轻飘飘地声音传出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花林诚瞪着一边的花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于玥突然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花与,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没有我们你能活到现在,最好安分点,我们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不然,你就去住大街吧!” 花与讽刺地笑了笑,目光带着几分凌厉:“这花家到底谁是外人,你最好给我掂量清楚了” 第58章 总裁我随时可以换人 于玥伸手就要打花与:“你个白眼狼!” 花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开:“于玥女士,注意安全” 她扫视着这些假货们,语气讽刺地说:“你们在花家待的也够久了,看在你们操劳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暂时不会赶走你们” “这是花家,轮得到你赶走我们!”花林诚也忍不住了,他辛苦操劳了这么多年,岂能白白让花柏诚的女儿得了便宜。 想拿回,想都别想,除非只剩下个空壳子,否则做梦去吧。 “叔叔啊,你也说了,这是花家,是花柏诚的花家,可不是你花林诚的花家,我说的,够明白了吗?”花与毫不示弱的眼神,抨击着花林诚。 花林诚带着几分心虚,手心开始冒冷汗,不可能的,都过去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知道,花与一定不是冲着那件事来的。 只不过是因为遗嘱,她查到了些什么,当年他也的确表示了只是给花与暂时打理着公司。 想必是花与翅膀硬了,想跟他抢抢家产了,一定不是回来报仇的。 花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叔叔你别多想,花与就是想在寻个一官半职,不如这样吧,从今天开始,财务部就由我管了,您意下如何?” 花林诚好歹也是在商场上经历过大事的人,岂能被花与一个小丫头震慑住。 “小与,你还是太嫩。”随即面色凌厉地对佣人招呼道:“把她抓起来!关到仓库里去!” “叔叔可要三思而行……”花与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怯懦,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泡起茶来。 这茶具是上好的茶具,茶叶也是上好的白茶,只不过遇上了不会用的人,可惜了。 还未等那些人碰到花与,花家就进来了很多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其中一个拿着手机走到花与身边说:“少夫人,三少有话对你说” 花与接过手机,走到一边接听:“什么事?” “你只想要财务的位置?”郅野随后补充道:“我看见了你准备的合同” 好在郅野解释了一番,不然她还以为他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呢。 “嗯,先从这方面开始,我了解过,最近几年公司亏空严重,我怀疑……”花与尽量远离花林诚:“我怀疑他在转移公司的钱,或者进行什么不正当交易” “那就随你吧,别忘了,你现在是最大的股东” “我知道,好了先这样。” 听到这些,花与倒是更加放心了。 她爷爷留给她的股份,还有她父亲的全部股份已经在她名下,花林诚占有的不过是他当初从老董事们手里买来的。 这下子,她就能很好的为公司排除异己了。 花与回到花林诚那边,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通知道:“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商量,而是来通知你的” 她招招手,便有人拿出了一份合同,交给了花林诚。 “现在我就是财务总监,我说过,花家的一切我说了算,谁是客人自己掂量清楚” 花容实在是忍不住了,凭什么她说什么是什么,她哪里来的资格:“花与!你别欺人太甚!你哪来的资格做这些!别忘了,我父亲才是的总裁!” 花与抬眸轻笑,带着些许嘲讽:“就凭我是最大的股东,我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可都是经过法律公证的,怎么?叔叔不知道吗?还是觉得理所当然成了你的?我可没有说过。” “再者,总裁不总裁的,我随时可以换。” 在,他花林诚就是个打工的。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花与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入职。 “你听说了吗,财务总监换人了” “赶紧换吧” “万一比之前那个更坑人怎么办” “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财务总监来了,是个大美女!”不知谁突然从门口跑进来,神情惬喜。 花与一身职业正装,穿着黑色高跟鞋,头发轻轻扎起,标准的冷漠脸,让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这是我们的财务总监,花与花总大家欢迎”经理人说道。 花与往那边一站,扫视了一遍财务部人员,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事先她都已经对她们每个人进行了彻查。 哪个是托关系进来的,哪个是真正有实力的,哪个不务正业只会投机取巧,她一目了然。 没有过多的自我介绍,便开始她的工作:“裴湘,卢宁,王明远过来一下” 随后花与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是之前总监的办公室,内部装潢实在是奢华。 “过几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撤了”花与对经理说道。 经理连忙点头。 裴湘,卢宁,王明远几个不明所以地被新总监叫进办公室,有些忐忑不安。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进来吗?”花与眼神微冷,面前的人不由得被她的气势震慑,看起来不怎么大的女人,却不由得让人颤栗。 “王明远,这份报表是你做的?”花与拿着之前总监留下的某份财务报表,递给王明远。 王明远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以前他就这样做,财务总监都没说什么。 他可是财务经理,总裁夫人的远方亲戚,谁敢质疑他的报表。再说之前那个财务总监手脚也不怎么干净。 “在干了几年了?” “三年” 花与轻笑:“就这个水平,还能做三年,马上收拾东西,滚。” “你说什么?!”王明远不可思议的说道。 一边的裴湘和卢宁也十分诧异,王明远不是总裁夫人的远方亲戚吗?这才得以耀武扬威,这个新任总监还真是厉害,敢把他裁掉。 花与将自己带来的助理顾熏叫进来,让他带着王明远去结算工资。 王明远不甘心地大骂道:“你敢辞退我?!你哪里来的资格!”甚至想要动手打她。 顾熏可是郅家的女保镖,来协助和保护花与的人,岂能容他放肆。 “哦,我差点忘了,你之前从财务部贪了不少钱吧,把你贪污的钱全吐出来,不然我通过法律程序追回”花与向顾熏摆摆手,示意她将他带出去。 王明远一边被往外拖着,一边大骂着花与:“臭表子,你以为你是谁,我他妈弄死你……” “卢宁” “花……花总”听到花与的声音,明明柔柔弱弱的,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第59章 收获一枚裴湘 “从今天起,你担任财务经理的位置”花与说道。 卢宁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什,什么?” “怎么,做不了?” “没,做得了,做得了”他竟然稀里糊涂升职了,太好了,媳妇儿肯定要夸他了。 “去工作吧” 卢宁走后,只剩下了裴湘和花与。 “坐吧”花与坐在沙发上,让裴湘坐下。 裴湘带着几分忐忑不安这个总监她实在是看不明白。 上任总监只知道投机取巧,与财务经理不知道做什么勾当,背景也很厚实,她没想到花与竟然能同时挤掉公司的两个财务人员。 花与给她倒了一杯茶。 “不用了,花总,有什么您就直说吧”裴湘知道花与有话要对她说。 “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我看过你的资料,名校毕业研究生,工作经验也有四年多了,只做一个成本会计,不觉得屈才吗?” 她查过裴湘,这个人还算兢兢业业工作认真,关键是经受的住钱财的诱惑。 她是个单亲妈妈,在工作也有四年了,业务能力不错,从来没有升职过。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自己放弃了机会。 裴湘没有说话。 “没有想过跳槽?”花与拿起茶杯轻饮:“说实话就可以。” “有想过,也收到过邀请,但那边离家太远了,我还有孩子要照顾。” “你一个月4000的工资,上班还要受财务经理的骚扰,同事的调侃,是什么让你坚持下去的?”花与开门见山地询问。 裴湘不禁红了眼眶,紧咬着下唇:“花总,这是我的私事。” 花与并没有停止追问的意思:“这三年,你有无数次升职的机会,为什么放弃,又为什么宁愿忍受上司的骚扰也要待在。” “这与我的工作有关系吗?花总,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裴湘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睛,起身向门口走去。 花与拉住她,将她的黑框眼镜扯了下来,裴湘是个美人胚子,才华和学业不输任何人,在职场上的能力不亚于财务部的任何人,甚至能担任她这个财务总监的职位。 可偏偏她只是个成本会计。 没了眼镜,裴湘眼前一片模糊。 “花总,请你——!” “坐下,我话还没说完”花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沙发上。 “花总,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裴湘红着眼眶,脸色苍白,好像十分害怕花与的追问。 “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花与的语气有几分咄咄逼人,但她必须问清楚,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裴湘到底能不能为她所用,都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因为我是一个单亲妈妈,工作很难找,宝宝在上幼儿园,离家和幼儿园都很近”裴湘简单回复道。 “还有呢?” “没有了。” 花与叹了口气,既然她不肯说,那她就替她说:“你是个高材生,家庭教养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未婚先孕,又执意生下孩子,你父母不会与你断绝关系。” “你的文凭和能力完全能担任像我这样的职位,在你有很多次升职的机会,但你都放弃了,我猜你应该是害怕上层人员借你的手去做不正当交易,而你的教养不允许你这样做。” “孩子是你最大的弱点,你思考的很全面,就算你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会通过各种手段威胁你去做,既然这样,倒不如只做一个小职员,当做一个小透明的好。” 花与说完,裴湘惊讶地看向她,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就连她的家庭情况也一清二楚。 “你不必过于惊讶,查到这些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花与重新给裴湘倒了一杯茶,。 裴湘接过,对花与带着几分欣赏甚至还有几分恐惧。 明明看起来像是一个初入职场的人,却有些如此令人压迫的气势,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第一天任职,就能对她了解这么多,看来花与盯着她很久了。 “我希望你能担任财务主管的职务,工资每月7500,说实话,我盯着你很久了,你能在那么多压力下独善其身,着实让我佩服,你也不必担忧我会让你做不正当交易。” 她很是看重她,以后财务总监的位置需要一个信得过且有能力的的人来担任,裴湘若是能为她所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花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傻,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这种想法,年轻时想想就够了。 “因为我知道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给你一个机会,而我正好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你很适合。”花与直说道,并且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你得记得,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在我这里也不允许犯错和背叛,其他人能威胁到你,我自然也能” 滴米养恩,斗米养仇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必须让裴湘清楚明白她的底线。 裴湘轻笑,语气带着些许苦涩:“是啊,像你们这样的豪门,总能有办法的……” 花与挑眉:“看来,你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要多。接下来,做个选择吧,是继续做个小职员,还是选择升职。” 裴湘抬头,放下手里的杯子,戴上自己的眼镜,看着眼前的花与:“花总,想必我的情况你也了解到了,我的确需要一笔钱给宝宝治病,你放心,你的意思我都懂,不然我就白上这么多年学了,但我也有底线,我绝对不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像做假账,贪污受贿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的尊严更不允许,她是孩子的妈妈,不能做出不好的榜样。 花与不禁有几分欣赏:“最近内部会大调,若你信得过我,有利无害。” 裴湘同意了,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选择,既然花与能把王明远给裁掉,自然是有一定的权利的。 “花总,我会记得你的恩,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背叛你之类的事,你说过,我的孩子是我的弱点,从今天开始,我会听从你的安排。” 花与起身礼貌的与她握手:“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爽快又聪明的人交流”随后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拿去急用,孩子手术要紧。” 裴湘不敢接,她原本是想预支几个月工资,然后再借点钱的,她没想到花与这个都准备好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在于她的选择吗,花与到底盯着她多久了。 “花总,这……” “手术别再耽误了,钱可以分期还”花与笑说道,此刻已然没有了的严肃冷漠,倒是让人觉得倍感亲切。 “谢谢你,花总”裴湘拿过卡,向花与写了个欠条,深深地鞠了一躬。 “去工作吧” 第60章 快来抱抱我 累了一天,花与回到家就趴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太难了,就算被郅野恶补了一下,她还是对这方面的事云里雾里的。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 拿出手机,关于她的谩骂还在持续进行中,公司里有些追星人士也的确又对她指指点点,不过这不重要。 “叮咚”手机传来消息。 夏染sunny: 听音: 夏染sunny: 听音: 夏染sunny: 听音: 聊完天后,郅野回来了。 “你回来了,快来抱抱我”花与伸着胳膊,对郅野撒娇道。 郅野将她抱了起来,花与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好累啊,啥也不明白”花与趴在她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柠檬茶香。 “你要的古筝给你买来了,带你过去看看”郅野将她抱进了另一间房间,一架新买的古筝放在了那里。 郅野还挺效率,今天早上刚跟他说,立刻就买回来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音色了。 为了不扰民,还是明天再说吧。 “今天收获如何?”郅野把玩着花与的头发。 花与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还行吧,财务方面的确有很大的问题,我换了不少人,想必明天花林诚就会找我了的,不过我不想见他,明天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郅野故意询问道。 花与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装什么装,睡觉” 次日…… 花与一身冰蓝色旗袍,踏入茶楼,桃色的唇彩,清雅略带古风的妆容,一进门就别具风格。 服务员连忙过来招待。 左耳上的蓝牙耳机传来顾熏的声音。 “少夫人,的董事长夫人正在紫苑跟于玥喝茶。” “好,知道了” 紫苑…… 房间内,有两位夫人喝着清茶,互相攀谈着。 茶艺师在一边续着茶水。 木质屏风,清淡的茶香和熏香混合,让人神清气爽,悦耳的古琴声,让整个房间高贵风雅。 “霍夫人,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漂亮啊”于玥对霍夫人徐乐恭维道。 “花夫人,亦是如此”徐乐礼貌地笑说道。 徐乐一身青色旗袍,点缀着几朵百合花,四十多岁风韵犹存,青丝微微绾起,插着一根银簪,举止中透着书香气,与着缥缈雅致的茶间倒是十分融合。 “不知花夫人约我出来所谓何事?”徐乐拿起一杯茶放置唇边轻饮。 她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只不过她是生意人,不会因为几句奉承,就会与这些茶商们合作,要看的东西还有很多。 虽然名声很大,但最近几年却是每况愈下了,这合不合作,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瞧霍夫人说的,你许久没来南城了,你我聚聚,说说家常话,倒也不错,只不过今天来的确是有事与你商讨。”于玥放下手里的白瓷茶具,开始步入正题。 “听说您这次来南城是想购进一批红茶,不知霍夫人有没有时间去一坐。”于玥说道,等待着徐乐的回复,这次她就是因为这个被花林诚派来与徐乐喝茶的。 如果这个合作拿下来,会大赚一笔。 徐乐微微一笑,很是风情动人,作为同龄人的于玥看了,内心都不自觉的开始嫉妒。 瞧瞧人家徐乐,被丈夫疼爱,儿子照顾,还有着自己的事业茶楼,生活多么滋润,四十多岁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出头。 “这是自然的,我丈夫既然让我操办这件事,我自然要好好为他选择合作商,但最终选择权,还是在我丈夫手中的”徐乐委婉的说,既没有表明非他们不可的意思,也没有让彼此下不来台。 于玥也是懂时势的,虽然徐乐口口声声说需要她丈夫决断,谁不知道徐乐是给自己的茶楼进茶叶,选择权实则都在徐乐手里。 “那不如我们约个时间……” 紫苑的门突然被敲响:“霍夫人,方便进来一下吗?” “请进”徐乐说道。 某个穿着工作旗袍的人端着一杯茶从门外走进来。 “霍夫人,这是红苑的一位姑娘请你喝的茶。”服务员将茶放下。 徐乐有几分疑惑:“红苑?姑娘?” “是的。” 于玥十分不悦的呵斥道:“什么人的茶都往这边端,你们茶楼就是这样服务的吗?!” “十分抱歉,那位姑娘说与霍夫人是认识的,还让我带给霍夫人一句话”服务员低着头,于玥这样的客人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哦?她说什么?”徐乐接过那杯茶,放在了桌子上。 “她说,柠檬配茶的方法,您可还记得。” 徐乐眸底骤然生起一抹光亮,拿过茶杯,轻饮了一口,嘴角上扬。 给了服务员一些小费:“劳烦这位姑娘了” 服务员随后便退下了。 于玥有些不明所以,徐乐就不怕有人下毒吗:“霍夫人,不明缘由的茶水,还是不要喝的好。” 徐乐心情好像十分好:“无妨,花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明天我自然会去拜访。” 于玥连忙笑着说:“那真是麻烦霍夫人了。” 随后两人便分开了。 徐乐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红苑。 红苑…… 木质屏风之后,纤细白皙的巧手正在流畅的烹茶。 门被推开,烹茶的女子悄然起身。 “徐姐,好久不见”花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徐乐眸底都是激动的神色:“清雾丫头,我就知道是你” 徐乐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转了转,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都是许久未见的亲切感:“都长这么大了,你这丫头,这些年也不知道去看看我,跑哪里去了。” 徐乐轻点了一下花与的鼻子。 “徐姐,你先坐下”花与请徐乐坐下,给她倒了一杯她亲自泡的柠檬绿茶。 柠檬加绿茶有护心的功效,这也是当年她有幸与徐乐有所交集的开端。 徐乐拿起茶杯小口饮用着:“喝了这么多年茶,还是你泡茶的手法最得我心啊” 第61章 高级茶艺师清雾 “徐姐近来身体可好”花与关切地询问道。 徐乐将茶杯放下:“不好,清雾丫头这几年都把我这个老太婆忘了,当然不好了。” “徐姐这么年轻,怎么能说自己是老太婆呢”花与掩嘴轻笑,伸手握住徐乐的手。 —— 十五岁时,她被花林诚送去容城上学,人生地不熟,还得自食其力。 有次迷路了,钱也丢了,还差点被拐跑,有幸遇见了徐乐,她是一个茶楼的老板,那时她一身旗袍,清新脱俗,深入花与的内心,让她好似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徐乐是个善良的人,那天很冷,她带她进了茶楼,给了她一杯茶水暖身子。 后来她还给了她一笔钱,派人送她回了学校,自此以后花与便记得她的恩情。 半年后,她便重新来到了茶楼,还给她钱,还来应聘茶艺师,想要勤工俭学,她从小受到爷爷和父亲的教育,泡个茶不成问题。 徐乐觉得她还小,本不打算同意,但花与执意想让她先尝尝手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都是与茶打交道的人,花与不仅能很轻易的就说出茶叶的种类,而且还泡得一手好茶。 徐乐很是看好她,更是十分照顾她,虽然她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身份,徐乐也从来不去追问些什么。 一把团扇,一身旗袍,是个温柔独立的女人,她有幸见到徐乐的丈夫,也是个极好的男人,对徐乐百般顺从,两人相濡以沫,羡煞旁人。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徐乐是董事长夫人。 她在徐乐的茶楼里工作,得以找到一份工作,并自我提升,丰富学识,考取茶艺证,成为了高级茶艺师。 她化名清雾,在茶艺界也十分有名,只不过未曾露面。 以至于有人对清雾的解释为:清雾手下烹甘露,雅人杯中见清茗,饮得杯中茶,难见烹茶人。 高中毕业后,她便与徐乐告别,彻底离开了容城。 说起来,徐乐是她的恩人,若不是她,她在容城怕是会流落街头,甚至连生活费都付不起。 那时候她就明白了花林诚一家是容纳不了她的。 —— “清雾丫头,你这次是找我有事吗?”徐乐询问道。 花与点头:“徐姐,你可还记得我本名叫花与。” 虽然在茶楼里她一直用清雾这个名字,徐乐也喜欢叫她清雾丫头,但她是知道她叫花与的。 “自然记得,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叫你清雾丫头,你可不知道,你走了,我这茶楼的生意都不好了”徐乐开玩笑地说道,她是真心想让她回去,还能陪她聊聊天。 当初能在那种情况下遇见她,这孩子这些年一定不容易。 “你这是毕业后来了南城发展吗?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容城吧,也好跟我说说话。”徐乐笑说道,许久未见,真是越发想念这个丫头了。 花与摇摇头:“徐姐,我其实是南城花家的孩子,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 “什么?”徐乐有几分惊讶。 花与叹息了一声,随后解释道:“这些事,说来话长……” 花与姑且将她与花家那些人的关系简单解释了一番。 徐乐对此也有几分了解,年轻时,她倒是听说过关于花家的一些琐碎之事。 只是没想到,花与从小就受到了如此多的不公,她们相识多年,自然是清楚花与的品行的。 “所以徐姐,这次我想请你帮个忙。” 徐乐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清雾丫头,你是想让我与合作吧。” 花与点头,但也明白徐乐的顾虑:“徐姐,我知道商业场上的规矩,您是个商人,清雾自然不会让您做赔本买卖” 花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茶盒,里面有许多种红茶:“我了解过,您这次来南城是想购进一批红茶,这是样品,您不如先看看,如果满意,有时间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徐乐很是喜欢花与的通情达理,只觉得当初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她看了看那几样红茶,的确不错,但是最近的情况,她也不是不清楚:“清雾丫头,这都是出自的吗?” “实不相瞒,这并不是出自,而是我丈夫名下的企业所出,想必您也知道最近几年的情况,我不愿让我花家的基业就这样败落,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番。” 只要这次徐乐能够答应,就能够起死回生,这也是她推翻花林诚的第一步。 “你结婚了?”徐乐有几分不可思议,莫名有些遗憾:“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 “我……这,徐姐,这件事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她也来不及告诉她,当初那种情况,她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呢。 “所以,您这次能不能答应我的请求呢?” 徐乐犹豫了几分:“说说你的计划吧” “若是您同意这次合作,我绝对不会让您亏本,您想要的茶叶会如数供应,质量您可以亲自验证,但我希望到时候您能听从我的安排,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至于是什么,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她有办法让花林诚让出总裁之位,但必须要让董事会同意并认可她,因此徐乐的这次合作就是她的资本。 徐乐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清雾丫头,我知道你另有打算,你们花家的私事我就不多过问了,在商言商,这样吧,过几天我亲自去看看,必须是你接待,如果可以,那我们立刻就签合同。” “好,那清雾就先谢过徐姐了”花与拿起一杯茶,喜笑颜开地看着她。 徐乐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别高兴的太早,茶都凉了,别喝了。” “哦,那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您看看您什么时候有空。”花与连忙拿出名片递给她,这件事算是定下了,保证能让徐乐满意。 “这么快就结婚了,我还打算把我儿子介绍给你呢。” “哈哈,那可不行,岂不是乱了辈分,是不是啊,徐姐” “就你嘴贫,以后叫我徐阿姨……” —— 花与谈稳了一笔生意后,立刻就与郅野分享了,这次也多亏了郅野帮她买下的红茶。 “郅野,今天请你吃饭吧”花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离她越来越近的一个人。 “看来今天很顺利”郅野坐在椅子上,与她聊天。 “嗯,当然啦,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红茶,所以你——” “花与,你去死吧!” 第62章 这血有点问题啊 郅野只听到一声尖叫,便没有了花与的回应。 “小妞儿?小妞儿!花与!!说话!” 郅野拨通了顾熏的电话:“顾熏,夫人呢?” “三少不必担心,夫人没事,刚才有人攻击夫人,被夫人躲过去了”顾熏将手机递给花与。 “郅野,我没事,别担心,手机刚才摔坏了” 花与的声音传来,郅野才放下心来。 “出什么事儿了,你在哪?”郅野收拾东西,想去找她。 “应该是花容的粉丝吧,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我得去一下警局。” “那我去找你” “嗯,好。” …… 花与挂断电话后,面色阴寒,眼神凌厉的看着面前被按在地上的女人。 同样那个人也目光狠毒的瞪着她。 地上的刀子带着黑红的血,花与的胳膊在流血,很长的一条口子,还好她躲得及时,没有被她捅到。 “花与,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血都是黑的!”被按在地上的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花与不以为意。 “为什么要杀我?你是花容的粉丝?”花与问道,现在的粉丝都这么疯狂的吗? “哼,别以为你跑南城来我就找不到你,你把容容害得这么惨,连句道歉都没有,你该死!”女人嘶吼着,眼底都是血丝。 花与看这个女人也不小了,难道真的是能追星到失去理智的人吗,她怎么不太信呢。 “谁派你来的?花容,还是花林诚,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或者拿什么威胁你了?”花与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女人果然有几分诧异,眼神有些错乱。 这些都被花与尽收眼底:“果然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我就是为了给容容讨回公道!” “顾熏,去警察局。”花与不再多与她周璇,随后顾熏便将这个女人带去了警局。 花与正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郅野便已经赶过来了,看见她受伤了,眼神冷的吓人。 一言不发地带着她去了良封浪那边。 “给她包扎一下”郅野按着她的伤口,一松开手,花与的胳膊就开始往外流血。 良封浪瞥了一眼:“你倒是省事儿,直接来找我”随后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这血有点问题啊……” 郅野踢了他一脚:“闭嘴!” 花与耐心解释道:“可能比其他人颜色重了点,但我从小就这样的” 她很少受伤,但也不是没有磕着碰着过,血的颜色的确比其他人深了点,但每个人应该都是不一样的吧。 包扎完后,花与和郅野就去了警局。 女人吓得一声不吭,警官正在审问她,死活不说话,好似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 最终只能以故意伤人拘留。 花与和郅野回到了公寓。 “你觉得会是谁的人?”花与内心已经有了猜测,无非就是花家的那些人罢了,很有可能是花林诚派来的人,不然又怎么会做的这么干净。 那个女人宁愿坐牢也不愿意说出半个字,已然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郅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的伤。 他的白衬衫上沾了不少她的血,当时看见她的手臂的时候,花与看见了郅野慌乱的神情。 花与轻轻揽住他的腰身,撒娇道:“我没事的,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要不我亲自给你做?” “你坐好,我去做” 花与乖乖地待在客厅里,郅野去了厨房做饭。 拿出新手机给秦止狸打了个电话。 “花与!你可算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快担心死啦!”秦止狸暴躁的声音传来:“你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啊,怎么退圈了?” “哎呀,我都告诉你了,你瞎担心什么啊,你就好好拿着视频,等时机到了,我会跟你要的”花与半躺在沙发上,手臂还有点疼。 “小与,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明明你都让我录下视频了,花容的粉丝把你骂的那么惨,我都忍不住申请了十几个号去怼她们,你怎么还这么镇定,听到你退圈的时候,我都要怀疑人生了你知道不。” 当时杀青宴结束后,花与就假装与她告别,偷偷对她说让她去角落里躲着,准备录像,她便去了。 谁成想,花容那么狠,连自己的孩子都害,还嫁祸花与,气得她呦,差点从角落里出来撕破花容那副嘴脸,但花与不让。 花与说等时机成熟,可是这都退圈了,还有什么成不成熟的啊。 “不急不急,对了,《廷中凤》大约什么时候上映?”花与问道。 秦止狸想了想:“我估计大概要半年多吧,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跟你说,听明导的意思,貌似也要把你的戏份删了,我去!这还能看吗?” 花与笑了笑,她知道明仿是不会把她的戏份删掉的,那天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比谁都明明白白。 只不过他谁都不会帮,为了他手中的剧,他不会傻到去抹黑女主,当然他知道她迟早会洗白,到时候说不定他的剧又会被重刷一遍。 这样对他来说,百利无害。 花与自然是明白明仿的小算盘,所以才会故意也让明仿目击这件事。 “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花与!”秦止狸抓狂的声音传来。 “有有有,你耐心等着我好了,我会回去的,放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秦止狸问。 “嗯,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吧。”花与大体估算了一下。 秦止狸立刻就不淡定了:“一年半载?!那时候《廷中凤》都播完了吧!!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进度快的话,也许会早点,总之你安心好了。”她心里自有打算,要的就是《廷中凤》大热之后,这样花容爬的越高才能摔得更惨。 若是太早让花容降落,对她来说岂不是白白浪费一个孩子嘛,怎么也得给她点辉煌时刻,让她嘚瑟嘚瑟。 刚好趁这段时间,让他们滚出花家。 “小妞儿,吃饭了”郅野端着饭菜走出来。 “来了”花与回应了一声:“不说了,我吃饭了” “等等等等!什么声音?!谁啊?!”秦止狸惊讶道,她没听错,是个男人的声音没错。 花与差点忘了,秦止狸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呢:“我老公” “老公?!你——你啥时候有的老公,花与,你你你,我” “你我什么呀,就是我老公,领了证的,好了,我要去吃饭了,改天聊,拜拜”说完花与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花与!哎哎哎!”另一边的秦止狸正在懵逼中。 花与有老公了? 她家白菜被拱了? 花与有老公了! 她……嗯……。 第63章 脆弱的郅野 饭后,花与被郅野要求早早的就睡了。 晚上,郅野一直盯着花与出神。 她受伤了,在她有自保能力的情下,在他派人保护她的情况下,她还是受伤了。 郅野情绪低落,他其实很怕,他不该允许她做这件事的,他不该忽略了花林诚那些人。 花与回来了,来势汹汹的想要抢回花家,花林诚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他怎么能有一点点放松。 手机“嗡嗡”响起,是郅凌打来的电话。 郅野悄悄走出卧室接听:“查到了吗?” “那个女人是花林诚的情人,是花林诚动的手,说不定过几天她就能被保释出来了。”郅凌说道。 “想办法让那个女人招了,证据留下,以后小妞儿用得着。”郅野吩咐道,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开口,花林诚自身都难保,还想把她弄出来,做梦。 “好,问题不大”郅凌说道,随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提醒一句:“听良封浪说,小九受伤了,三哥你——” “我知道,不需要你们不断地提醒我”说完郅野就挂断了电话,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回到了卧室。 夜深人静,郅野却是噩梦连连,脑海中的很多片段凌乱不堪。 月色之下,带点萧瑟,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夜晚的寒气带点微冷。 半夜,花与是被郅野抱醒的,她醒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手臂却紧紧地抱着她,额头都是冷汗。 “小妞儿……” “我在”花与轻轻拍了拍他,给她擦了擦冷汗,他的手很凉很凉。 她不明白为什么郅野会这样,她隐约觉得是因为她受伤了。 她突然发现,郅野也是脆弱的,至少现在在她身边的郅野,是脆弱的。 四天后…… 的人员被她调整的差不多了,财务方面查出了大片亏空,她都等着明天董事会的时候拿出去。 花林诚这段时间都在暗中刁难她,但也忙于拉拢合作伙伴,无暇顾及她。 今天是夏染的演奏会,她早早地就去了雾都,郅野竟也跟着来了,那就随着他吧。 花与看见郅野手臂上的纱布,到现在还心惊胆战,他竟然给自己也划了一刀,就因为他觉得没能保护好她。 她觉得这个思想需要好好整改一下,于是给他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然而有没有用还得另说。 雾都…… …… 夏染一身白色仙女裙,穿着水晶镶钻高跟鞋,一头栗色波浪卷,带着精致的水晶吊坠,耳朵上的耳线更是不灵不灵。 已经往门口探了无数次头了,权北难得在家,就被安排上今晚看她的演奏会。 权北放下手里的杂志,走到门口,抱住她的腰,将她抱了回来:“在这里等着” “听音怎么还不来啊,她不会不来了吧,哼!”夏染跑到自己的钢琴那里天花乱坠的乱弹了一通,随后又跑到事先给花与准备好地古筝那边试了试音。 不一会儿又从琴房跑了出来。 跑到权北身边,拿下他的耳机,收起他的杂志:“别听了,别看了,一会儿听音就来了。” “来就来呗”权北觉得很是奇怪,夏染这次怎么这么激动啊,以前也没见她这样,不就来个人嘛。 “叮咚~”门铃响起。 夏染连忙起身:“听音来了。” 打开门,夏染的眼神立刻就暗淡了下来,甚至有几分敬畏,后退了几步,有些紧张地说:“爸爸” 男人走进门,一身黑色西装,穿着得体,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仅仅只是对夏染点了点头,便径自走到了权北身边。 权北放下手里的东西:“夏叔” 夏染低着头走到权北身边坐着。 整个过程,夏染的父亲夏临风都只是与权北交流。 门铃再次响起,夏染激动的起身,却在对上夏临风那双眼睛时,变得畏畏缩缩了。 夏临风凤眼微抬,父女两个如出一辙的眉眼,夏染却远比不上父亲的凌厉和威严。 “小染,去开门”权北轻拍了一下她的腰身。 夏染便跑去开门了。 “sunny,我来了!”花与开心地与她拥抱:“我老公也来了,你多加个座位吧,嘻嘻” “没问题,没问题。”夏染牵着花与的手,向客厅里走,郅野随后跟上。 “爸爸,这是我的朋友,听音,这次演奏会我请她来跟我压轴合奏”夏染开心地介绍道。 夏临风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漠脸,看向花与的那一刻,眸底划过一丝惊讶,竟站了起来。 眉头轻皱,盯着花与看。 “爸爸?”夏染有些奇怪。 夏临风好似没有听到夏染的话,不自觉地伸手碰花与的脸,半路被郅野拦住了。 郅野握住他的手:“夏叔叔,你好” 夏临风这才反应过来,与郅野回握:“你好” 权北招呼道:“坐吧” 夏染带着花与去了自己房间。 …… “夏染,你的爸爸不会就是那个知名的小提琴家夏临风先生吧?”花与万万没想到,夏染的父亲竟然会是夏临风。 怪不得能培养出夏染这么优秀的钢琴家呢。 夏染点点头。 “对了,我给你带了衣服”花与从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汉服:“我们最后要合奏《梁祝》,我觉得还是穿我们民族服饰比较好。” 夏染也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旗袍:“可是我以为你比较喜欢穿旗袍,我就订做了旗袍。” “要不还是穿汉服吧,旗袍我拿回家穿,你快试试合不合身。”花与特地给她做的,她们两个的还挺像闺蜜装呢。 夏染也十分喜欢汉服,便立刻换上了,花与也换上了,随后两人开始捣鼓头发。 姐妹两个嘻嘻哈哈了一阵,便去了琴房练习,距离演奏会还有几个小时,两人默契很好,她们合奏几遍就可以了。 郅野和权北还有夏临风一直在闲聊着,偶尔聊点事业上的事,偶尔谈点对方专业的事,没话说了就沉默。 三个男人,总能找点话题。 很快,就到了夏染的个人演奏会。 夏染的每一场演奏会夏临风都会出席,而他的一些朋友也对夏染很是欣赏,时时称赞他教育出了一个优秀的女儿。 郅野和权北坐在夏临风旁边。 演奏会来的人大都是钢琴爱好者和音乐界的大师,夏染的名声在外,又是小提琴家夏临风的女儿,自然有不少人捧场。 开始,先是夏染的钢琴独奏,一身白色的礼服,裙摆铺在地面上,光影洒下,如月光般洒落在她的身上。 夏染的第一首曲子便是贝多芬的《月光》。 第64章 罢免花林诚 夏染的钢琴水平自然是一流的,年纪轻轻便是一名出名的钢琴家了。 权北一直看着舞台上的夏染,他知道,他的女孩一直是耀眼的,小时候受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泪,此刻的她就有多么辉煌耀眼。 他侧目望向正认真看着夏染表演的夏临风,纵然夏临风对夏染一直是严格的,但看见她走到这样的高度,他一定是骄傲的吧。 很快,就到了最后的压轴曲目。 夏染这次请了一个人来与她合奏,听到是“听音”时,引起了很多注目。 听音,是一位出类拔萃的民乐家,曾经多次在民族乐器大赛中拔得头筹,拿了不少奖项,更是被邀请参加过国际音乐会。 她的民乐驾驭能力极强,身份很隐蔽,只戴着面具演出,身份信息也未曾被泄露过,只知道她叫“听音”。 当初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在民乐界名声远扬,被评为民乐大师。 很多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面貌家世背景,但这些恰恰是她不愿让人知晓的,由此人们对听音的了解,只有“听音”二字以及她民乐大师的身份。 但听音已经有三年没有出现在国际比赛和舞台上了,人们都以为她隐退了,不曾想竟然与钢琴家sunny是朋友,还与她同台合奏了。 钢琴旁边增加了一架古筝。 随后两个穿着汉服的如仙女一般的女子出现在舞台,其中一个戴着当年听音时常戴的面具。 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有人假扮的,直到那首《梁祝》从她的指间流露出来。 钢琴和古筝的合奏,似乎是西方与东方的文化碰撞,透着些许悲伤和遗憾的《梁祝》,让人不自觉地沉溺于此。 化蝶双飞,生死相随。 故事是凄惨的,但过程却是如此美好,一生与你相遇,便也足矣。 夏临风在下面听着这首曲子,眼角竟然流下了眼泪。 一边的权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夏临风,他深知夏临风与夏染母亲的感情,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才会对夏染如此严格。 夏临风或许是纠结的。 他太爱自己的妻子,无法忍受妻子因为夏染而离开人世,执着的将夏染培养成如妻子一样的钢琴家,从来不给夏染喘息的时间。 可他也是一个父亲,明知道如此对待女儿是冷漠的无情的,纠结过后,他还是这样做了,只因为他永远更爱自己的妻子。 依旧像过去的很多场演奏会一样,等最后一首曲子演奏完,夏临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权北没有拦着,就算拦着也无济于事,从小到大,夏染与夏临风除了在学习钢琴时交流多一点,平时他们说过的话寥寥无几,这也是夏染敬畏他的原因之一。 夏染和花与谢幕时,看了看舞台下面。 权北没有忽略她的失落感,随后微笑地看向她,夏染也微笑地看着他。 舞台上的花与戴着面具,望着台下的郅野,这是三年来她再次重新回到这样的舞台,很庆幸,此刻有郅野陪着。 她曾经有个梦想,希望在高高的舞台上,一眼望见那个心爱之人。 他会用笑容来回应她,他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她,去到他怀里。 演奏会结束后,花与和郅野就回了南城。 听音的名字重新在民乐圈子里传开来。 …… 花与回到南城后,次日便以最大股东的身份召开股东大会。 徐乐那边的合作自已经谈妥了,这一次,她要让花林诚乖乖让位。 董事们还纷纷奇怪到底是谁开的这个股东大会,直到花与坐在了正位上,身边还跟着一位律师。 “打家都到齐了吧”花与声音不高不低,却足矣让人听到。 有些董事觉得十分奇怪,这是哪里来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是谁?这次会议是你召开的?”某个董事询问道。 “是我。”花与回复:“今天我叫大家过来,是有事要宣布。” 花与站起来,开门见山的切入正题:“我以最大股东的身份,罢免花林诚花总的总裁一职。” 此话一出,董事们都觉得可笑,先不说她不知哪里来的一个丫头片子,她那里来的这么大本事,罢免最大股东花林诚。 花林诚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花与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跳梁小丑。 “各位有什么意见吗?”花与询问道。 其中一个董事笑了笑说:“小丫头,你哪里来的这么大资格,这里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 “我看起来像闹着玩儿吗?”花与侧首望向身边的顾熏,顾熏摇摇头。 “唐夭,读一下我爷爷留下的遗嘱。”花与吩咐道。 唐夭立刻打开文件开始念:“本人花漠,自愿将名下所有房产财产遗留给亲生儿子花柏诚和亲孙女花与。 其中本人持有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分为二,百分之二十遗留给花柏诚,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至亲孙女花与名下,成年之前暂交由花柏诚保管。 本遗嘱一式二份,一份由本人收执,另一份交由委托执行人唐琼保管。” 唐夭念完后,董事会的人开始面面相觑。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某位董事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够清楚吗?”花与反问道,随后看向花林诚:“花林诚叔叔,您难道忘记我爷爷留下的这份遗嘱了吗?还有诸位股东,好歹也是跟随过我父亲的人,这份遗嘱应该不陌生吧” 花林诚明显有些坐不住了,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人们早就淡忘了。 再说当初的遗嘱宣布没多久,未等人们具体了解,花柏诚就被他陷害死了。 而且早就遗嘱被他藏起来了,花与怎么会重新拿到了,花容也只是给了她一份自拟的样本而已。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依我看,这遗嘱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某个董事不满道。 唐夭将遗嘱放在大屏幕上:“遗嘱自然是真的,唐琼是我的父亲,便是当初花漠先生的委托执行人,你们可以自行查证,不止如此,我的父亲还是花柏诚先生的私人律师兼委托执行人” 唐夭拿出另一份遗嘱,投放在大屏幕上,并念了出来:“本人花柏诚,自愿将名下的全部财产遗留给亲生女儿花与,并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让给亲生女儿花与,同时暂时保管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自动转入花与名下,除非花与自愿转交,任何人均没有资格夺取其继承权。 委托执行人,唐琼。” 唐琼是谁,他们都是知道的,一个至今没有失败过一次官司的金牌律师,在法律界可是赫赫有名。 这遗嘱的真实性,自然不言而喻。 第65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现在花与手中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是名副其实的最大股东。 “就算你是最大股东,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罢免花总的总裁一职吧。” “是啊,这怎么着也要有个原因吧。” 花林诚连忙出来缓和现状:“诸位,我之前的确说过待到花与二十岁会将交还给她,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大家不必觉得惊讶。” 随后花林诚站起来对着各位股东说道:“我自愿放弃总裁一职,交还给花家法定继承人花与。” 听到花林诚这么说,纷纷引起了董事会对花与的不满。 “我不同意,花总为操劳了这么多年,岂能随便就交给一个小丫头。” “就是,我也不同意,这把我们董事会放在哪里?!” 花林诚带着些许歉意:“诸位不要为难一个小姑娘,这本就是她该得的,我也没有权利——” “咳咳”花与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花林诚的离职感言:“花林诚先生不如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可不是你一句自愿就能说的清的。” “想必各位董事都是知道的,花林诚先生替我看管了公司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不该随随便便就罢免,但晚辈是有原因的。” 花与示意顾熏将文件发下去。 还未等众人从刚才的两份遗嘱中反应过来,就被接下来的事打的措手不及,就连花林诚也面色铁青。 “大家都看到了吧,公司亏空三个亿,可不是个小数目,花林诚先生不解释解释吗?” 花林诚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不应该啊,以花与的能力怎么可能查出这么多,再说财务部那边,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个,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看来我们公司出现了大问题”花林诚姑且搪塞道。 董事们面色凝重,越发的不行了,这次亏空三个亿,这是要破产的趋势吗? 花与听到花林诚的解释,嘲讽的笑了笑:“顾熏,让花林诚先生看看清楚,那一笔笔假账以及公款转移的证据。” 顾熏立刻将她们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投在了大屏幕上。 花林诚的签名账户财产转移等等一目了然。 这三个亿的亏空竟都出自这位总裁之手,这是要把搬空了。 要是倒闭了,多少人面临失业。 “这,这是陷害!”花林诚指着大屏幕说道,他本想全身而退,把这个空壳公司还给花与,哪里想到花与竟然查的这么清楚。 她回来不过一周的时间,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的。 “花林诚先生,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吗?那倒不如听一段录音。”说罢花与便放出了一段录音。 前财务总监朱源,曾听从总裁花林诚的安排,多次挪用并转移公款,现已认罪伏法。 前财务经理,王明远,我承认听从总裁花林诚的安排,挪用了公款,还贪污了不少钱,我认罪,认罪。 王明远哭哭啼啼地声音传来。 这些都是郅野给她的,想来这些人都已经收到了该有的惩罚,拘留几天是免不了的,所幸主谋不是他们,只要花林诚三个月内归还,倒也不至于坐牢。 “如何?花林诚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花与站起来,对视着花林诚,气势上没有输过一丝一毫。 有了充分的证据,董事们也无话可说了,内心里开始欣赏这个小丫头,这个丫头倒是有点手段。 花林诚握紧了拳头,怒视着花与,没想到他竟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到底是他大意了:“我无话可说” “所以您这是承认了,那么就请您在三个月内归还你挪用的那三个亿,否则,我将采取法律程序追回。” 花林诚最终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花与微微舒了一口气,继续进行会议:“接下来,我想申请成为的新任总裁,诸位董事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同意,就算花林诚没资格继续做总裁,那你又哪里来的资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见过合作案长什么样吗?知道商业场上的规矩吗?”某董事表示抗议。 “依我看来,还是应聘一下专业人士为好,花董事觉得呢?”其中一位董事询问花与。 花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顾熏先分发了另一份文件。 “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想要的合作方案”花与起身,大屏幕上是她制作的企划书等关于这次合作的一系列安排。 “诸位请看,与旗下的茶楼达成长期合作关系,我已经与其经理人徐欢女士签订合同,即日生效”花与看向在座的董事们:“不知现在,我有没有资格担任总裁一职。” 终于,花与以实力取胜,那些人无话可说。 会议结束后,花与整个身子都软了,累到空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强硬的面对这么多五大三粗的董事们的。 一位董事突然又退了回来,对着花与面露欣赏:“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花与啊,我期待你把带到新的高度。” 花与起身,看向这位董事,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以后还请齐叔叔多多关照了。” “花与,这次亏空事件解决的的确不错,但齐叔叔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花林诚手里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是第二大股东,你还是要小心。”齐叔叔说完便离开了。 花与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这次她务必会让他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吐出来。 她故意挑这个时间点来戳穿花林诚,就是因为花林诚最近新公司上市,肯定不会让资金链断裂,这样就只有卖手里的股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花总裁”唐夭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与软软地靠在唐夭的肩膀上:“夭夭,我感觉有些怀疑人生,刚才真的是我吗?” “是你,把花林诚那个小人给赶跑了,大获全胜。”唐夭心情也十分好,那份花柏诚叔叔留下的遗嘱可算是公布于世了。 “小九,而今你就是的总裁了,不要辜负柏诚叔叔的期望。” 花与突然想起了刚才唐夭念的另一份遗嘱,不提她都忽略了:“你怎么会有我爸爸的遗嘱?” 第66章 【花氏茶业】新晋总裁 “这是叔叔当年留下的,委托执行人便是我的父亲唐琼”唐夭解释道。 “所以,我父母他们……” “小九,你要相信三哥说的话,他是不会欺骗你的,这其中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三哥一定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唐夭认真地对花与说道。 她知道花与没有了当年的记忆,多少对他们是有些怀疑的,不然也不会犹豫了些时日才开始撒网。 花与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应该相信郅野,这段时间郅野是如何对她的,她都看在眼里,而身边的唐夭郅凌胡迷等等这些人对她像亲人一般,她也不该怀疑。 但她只是出于本能的去确认一些事,这也是郅野教她的。 虽然最后也没能查到些什么,拍摄《廷中凤》期间她倒是想了不少。 正是这段犹豫期,让她能够进一步撒网,有机会将花林诚一家赶出花家和。 “走吧,三哥还在等着你”唐夭说道。 “等等,我需要去一下财务部”花与突然想起财务部还有任务要安排呢。 唐夭和顾熏便与她一起去了财务部。 在这里待了不过一周的时间,经过人员调动,整改,裁员,可算是恢复了该有的状态,员工们也算兢兢业业,很快便投入工作。 财务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必须要认真对待,至于剩下的那些花林诚安排进来混吃混喝的人,她有的是时间处理。 裴湘被再次叫到了总监办公室里,或许是内心压抑已久的心事解决了,裴湘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阴沉了。 “总监,你找我。”裴湘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一身职业正装,白衬衫,黑色中裙,头发利落地扎起,黑框眼镜在花与的嫌弃和要求中换成了隐形眼镜。 花与是这样说的,明明是个大美人,就打扮打扮,工作之余照照镜子心情还能好呢。 她,无言以对。 “裴湘,过来坐”花与连忙招呼道:“孩子手术成功吧” “嗯,很成功,还是要谢谢总监的帮助。”裴湘笑着感谢道。 花与点头:“那就好,以后你可就要开始还钱了,我最近有点缺钱,不过分期就可以,我还吃得起饭。” 她直接毫不客气的跟裴湘要起钱来。 裴湘也被花与的爽快逗笑了:“这是自然,每个月我都会往您的账户打钱的,直到还完为止。” “嗯嗯,好,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还完的”随后花与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了裴湘:“以后你就是的财务总监了,偷偷告诉你,工资很高哦” “不不,总监,你这是什么意思?”裴湘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云里雾里,这财务主管的职务花与让她担任还说得过去,这财务总监的职务岂能说让就让,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吧。 花与轻咳了两声:“我现在,以总裁的身份,将你升职为财务总监。” “总?总裁?!”裴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才一周,总监就变成总裁了? 不对,难道这一周她都在跟总裁朝夕相处吗? 的总裁不是花林诚吗? 裴湘满脸问好。 这件事刚刚才得到解决,上下自然没有传开来,等明天,花与采访过后,公司上下自然会知晓这件事。 “关于公司亏空的事,你帮着查出了不少,再者我是个看重能力的人,你的能力可以担任这个职务,所以,裴湘,财务总监的位置,自然该由你来做。” 花与将文件翻开,放在她手里,让她签字。 “总监,不,总裁我——”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以后还指望你跟我并肩作战呢。”花与提醒道。 裴湘了然,便签下了合同。 做完这件事后,花与和唐夭便去了郅野那边。 …… 郅野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良封浪在一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依我看,现在就把花林诚的股份全买过来不就可以了吗,还等什么等,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思维。” 郅野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 且不说现在花林诚还没有卖股份,花与这位新晋总裁还要明天才能被散播出去,你这么急着去买股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花与派去的人。 “郅野”花与推门而入:“都成功了” 这次能成功赶走花林诚,郅野也帮了不少忙。 尤其是供给徐乐的那批红茶,都是郅野花重金买回来的上好红茶,单凭最近的那些红茶,自然是入不了徐乐的眼的。 所幸徐乐给的价钱也合理,虽然挣得不多,也不算少,关键是能与达成长期合作,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呢。 “今晚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庆祝庆祝”郅野顺手将她揽入怀中。 良封浪“啧啧”了两声:“呦呦呦,这就庆祝了,带上我一个呗。” “三哥,没我什么事,我就回帝都了”唐夭对郅野说道。 “别啊,我们一起去吃饭”花与拉住唐夭的手。 良封浪这只单身狗酸酸地说:“你听不见人家要回帝都啊,人男朋友还等着她呢,哪有空陪你啊,是吧,唐夭老妹儿。” “闭嘴吧你!”花与和唐夭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呦,还来个异口同声,欺负谁呢,有对象了不起啊,我家萱萱迟早嫁给我,是吧,郅野。”良封浪不要脸的说道。 郅野瞥了他一眼,表示不想跟傻子说话。 最后唐夭还是离开了,郅野和花与准备去吃饭。 良封浪酸了,于是去找自己最大的情敌唠嗑去了。 走之前还不忘用他视力50的大眼睛“蔑视”一下正在秀恩爱的某对夫妻。 来自单身狗的蔑视。 次日…… 新晋总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城的豪门圈,花家作为南城的大户人家,自然有一定的影响力。 商业圈内自然也轰动不小,尤其是与存在竞争关系的公司,本以为快破产了,怎么还来了个新晋总裁? 花林诚下马了?! 同时花与也接受了采访,对这件事予以解释。 花林诚曾经说过的话倒是真的落实了,一瞬间人们纷纷记起了花林诚的身份。 当年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还是花与母亲林翮替花漠洗脱冤屈的。 有人觉得花与本就理所应当成为的总裁,但有人也觉得过于草率,花林诚竟然说让就让了。 直到花与透露出花林诚挪用公款的事…… 第67章 老公,我爱你 “我很感谢叔叔这些年来的帮助,但我没想到叔叔竟然挪用公款,想将搞到破产,我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实在不忍心让我爷爷和爸爸留下的公司毁于一旦” 花与抹了抹眼泪,论演戏她可是专业的,谁不会啊。 随后花与便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带领更上一层楼的,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了” 花容生气的将电视机关上,恨不得把遥控器摔了! 她看着佣人正在帮她收拾东西,如今,这花家竟也住不得了! 花容气急败坏的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别收拾了!这是花家!收拾什么收拾!” 于玥连忙过来劝说道:“容容,你别急,你爸爸自然有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白白便宜了花与那个贱人!公司和家都没了!”花容恨不得立刻就撕碎花与的脸。 她没有想到,明明她都已经把花与的名声搞臭了,她竟然还能继续蹦跶,甚至把给抢了去。 这个花与,到底还是她低估了。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你现在只需要牢牢抓住韩宙的心,好帮你爸爸的公司上市”于玥劝说道。 花容瞥了她一眼,表情十分厌恶:“我知道了”除了抓住韩宙,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她现在在娱乐圈片约不断,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花容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对不起宝宝,你可不能怪妈妈啊” 为了以后,她必须要牺牲这个孩子,不仅是让花与翻不了身,也是为了她以后不带着一个拖油瓶,才能有机会接近厉霄珩啊。 等她达到一定高度,厉霄珩应该会欣赏她的吧,到时候花与裴紫灵算什么,厉霄珩是她的,哪怕最后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 这么优秀的男人,只能是她花容的。 …… 与此同时,厉霄珩韩宙黄奇羽等也对花与突然成为总裁的消息感到震惊。 网络上关于她的黑料还尚未褪去,怎么这转眼间就成了的总裁了。 这也太突然了点。 合着这丫头这段时间一点都没浪费啊。 花与接受完采访后,就带着郅野还有一些人回了花家。 花容和于玥她们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花与直接带着郅野去了后院。 剩下的人负责盯着花容和于玥,该拿的绝对不能落下,不该拿的一件也不能拿走。 临走时,花容十分不甘心,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说搬走就搬走了,她不甘心! 凭什么是他们搬走,留给花与一个人。 花与此刻正在跟郅野说说笑笑地带他参观整个花家,其实郅野早就在很久以前参观过了,也是她带着他参观的。 那时她软软糯糯的,小短腿跑得还挺快,小小的手抓着他的衣角,非要带着他去参观一下。 前面他们带来的人正在彻底打扫卫生。 被这群假货住了二十几年。她不好好收拾收拾,觉得恶心。 “郅野,你觉得花林诚的股份什么时候会卖出去?”花与倒是有点期待。 “他可能不会卖了”郅野说道。 花与猛然停下,有几分疑惑:“为什么?不卖股份,他哪里来的钱补公司的亏空?” “别忘了,还有韩宙这个摇钱树呢”郅野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的风衣收了收:“冷了,多穿点。” “那,那岂不是”花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太可恨了,她怎么忘记这一茬了,那收回股份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哎呀啊!那怎么办,花林诚岂不是还占着的股份。” 她本来还想,等花林诚抛出股份,他们拿钱买回来,等以后有机会再让花林诚把钱都吐出来,这下好了,把韩宙这傻子给忘了。 “不过倒也无妨”郅野又说道。 花与停住,回过头,抬手捏住他的脸:“能不能把话说完” 郅野解释道:“韩宙虽然傻了点,但也仅限于花容这里,三个亿这么多钱,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就给花林诚,就算他有这个想法,韩在辉和慕烟也不会同意的” 花与恍然大悟:“所以韩宙为了帮助花容也为了稳住慕烟和韩在辉,一定会买回花林诚手里的股份,这样一来……韩宙不就成了的股东了吗!!” 花与委屈巴巴地不开心,嘀嘀咕咕地说:“兜兜转转,迟早还得去花容手里” “啊!!你说这个韩宙是不是天生没脑子,那么一朵虚伪的白莲花,心机绿茶妹子,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白瞎了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 “那可未必。”郅野说道,花三个亿买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还是的,就算值这个价,韩家也未曾打算涉及这个领域,韩宙做这件事总归还是要先斩后奏的。 一旦这件事被慕烟和韩在辉知道了,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将这股份牢牢抓在手里。 “慕烟是过来人,看的比韩宙清楚,绝对不会便宜了花容。”郅野简单给了花与一点提示。 花与疑惑地看了看郅野,貌似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郅野对他点了点头。 花与立刻就开心地快要蹦起来了,只要股份不落到花容花林诚手里,一切都好说。 还好韩家有慕烟一个明事理的人,总归是便宜不了花容的,哈哈哈,天助我也,这下都不用花钱把股份买回来了,还能多韩家一个股东。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郅野又来了一盆凉水:“万一以后花林诚资金周转了,又把股份买回来了呢,或者慕烟觉得没用,把股份高价卖给了花容,这些可能发生的因素我们都要考虑进去。” 花与回头看向郅野,这么一比,她考虑的确实是少了点哈,郅野怎么能想得到这么多呢。 不过! 说话哪有这么大喘气儿的! 忽上忽下,跟过山车似的,脱轨了都要! 花与直接跳在他身上开始扯他的头发:“谁教你这么大喘气儿的,嗯?郅野,以后有话给我一次性说完!!” 他的头发滑滑的,香香的。 花与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身,对上了他那双蓝色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轻轻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薄唇:“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花林诚他们就不会这么快就被我赶出花家。” “谢谢你,老……公……”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以前都连名带姓的叫他郅野,可现在……她就想这么叫。 “不客气”郅野说道,随后花与迟迟没有等到下文。 揪着他的耳朵:“你少了两个字。” “有吗?小妞儿?” “不是这个!!你快说!” “小妞儿,对我不必说谢谢” “那……老公,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老婆” 第68章 不自量力 次日…… 花林诚一走,自然也带走了很多心腹,花与开始在公司大换血,将花林诚之前带来的人全部换掉,尤其是站在比较重要的岗位上人。 为了偿还三个亿,花林诚果真将股份卖了出去,而郅野猜的也没错,的确被韩宙给买回去了。 想必花容为此向韩宙流了不少眼泪。 韩家…… 慕烟脸色十分不好,尤其是得知韩宙用三个亿买下了花林诚在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知道是花容在旁边捣鬼,看见自己儿子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作为母亲她不得不着急啊。 “妈,这次就当帮帮容容,她刚流产,现在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韩宙请求道。 慕烟看见韩宙如此情根深种,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都是女人,花容是什么样的女人,从三年前她肇事逃逸甚是糊弄韩宙嫁祸陷害花与这一点她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可偏偏韩宙对她一往情深。 慕烟叹了一口气,没有责怪韩宙,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越陷越深。 “阿宙,妈妈不怪你,你这样,情有可原,那这样吧,你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刚好我有点用处。”慕烟说道,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花容那个女人再随随便便几句话,把这三个亿的股份给骗了回去。 看来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了,才能让韩宙彻底离开花容,不然韩宙迟早被花容毁了。 这次流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让韩宙心甘情愿的承认花容的未婚妻身份,她可不会傻到相信真的是花与所为。 娱乐圈里的事,她可是时常关注着。 韩宙花那么多钱投资一部电视剧,只为了给花容一个女主,让她能在帝都好好发展,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说了韩宙也不会听,反倒会适得其反。 原本想着韩宙久而久之就知道了花容是什么样的女人,谁想到他死活不开窍。 慕烟看着韩宙,内心真是恨铁不成钢。 仔细想来,花与比这个花容好太多!当初她怎么就没好好亲近亲近花与呢。 “妈,你要这股份做什么?”韩宙不明所以。 “最近我打算开个茶楼什么的,想着在有些股份,合作方面也好说些”慕烟搪塞道。 “你要开茶楼?”韩宙有些惊讶,她不是不喜欢喝茶吗?怎么突然开起茶楼来了。 慕烟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怎么!不行啊!前几天果果妈妈还约我喝茶来着,突然觉得茶挺有意思的。” 韩宙也没再多说什么,将股份全部给了她,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买下这些股份也都是为了帮助花容。 …… 花容一家搬到了另一栋别墅里,虽然不及花家老宅大,但也不小,里面的装潢也着实华丽。 都是这些年来从花家得来的钱财。 花林诚所带走花家的钱可不仅仅是三个亿,这么多年来,早就给自己打好了深厚的基础,就算离开了花家也不会有多大损失。 反倒是花与吃了亏,她拿到手公司,濒临破产,就算有的长期合作,也只是暂时能够稳住情形。 花林诚还清三个亿后,他的公司很快就上市了,做起了房地产。 花容正坐在自家新别墅里惬意地喝着红酒,穿着红色的长裙,在家里也依旧化着精致的清纯妆容,眼角微抬,却尽显愁容,有几分病态,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惬意。 病态清纯的外表,却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妩媚。 她看向面前的剧本,经纪人常乐正恭恭敬敬的讨好地笑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复。 “容姐,你看,这几个本子你想选哪个?”常乐说道。 自从上一次花与被全网黑后,花容收获了一大波同情,她的曝光度也大大增加,又拍摄了《廷中凤》,加上原本做主持人时积累的粉丝,现在曝光度比之前增加了不是一星半点。 花容的第一部戏就是女主,起点如此之高,此刻又是总裁的未婚妻,常乐自然不敢马虎。 花容放下手里的酒杯,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剧本,摇了摇头:“就没有什么女主的戏吗?” 她觉得她现在应该趁着花与被全网黑的热度还未褪去,在增加点曝光度,再说她第一部戏就是女主,配角什么的,她不想演。 “可是容姐,我觉得这几个啊本子比较适合你以后的发展,毕竟您刚转型,接点能够驾驭得了并且可以丰富演技的角色比较好”常乐完全是站在一个专业经纪人的角度来给她提建议,她带过的人不少,对于艺人该以什么路线发展,心里多少都是有数的。 可花容听到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拿起酒杯愤愤地泼到了面前的剧本上,对常乐怒吼道:“你是觉得我驾驭不了女主?!” “不是,我……”常乐百口莫辩,她好歹也是的王牌经纪人,哪里受过这个,要不是因为花容是韩总的未婚妻,她也不必如此卑躬屈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算是明白那些练习生的苦了。 “难道连个像样的资源都没有了吗?”花容怒斥道。 常乐只好妥协:“容姐,是我考虑不周,等过几天我再拿几个本子过来,给你瞧瞧。” 常乐走后,花容重新倒了一杯酒,打开手机,惬意地刷着微博,看着微博下面的问候和安慰,心情格外的好。 之后便去了花与微博下面瞧了瞧,看见那些辱骂,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依旧有很多等着花与卷土重来的人。 止步于此:“就冲花与在记者招待会上的霸气,我等着!” 秦秦我我:“不是吧,这也太霸气了吧,底气这么足,莫非真的另有隐情?一定是的!” 我是一只小狐狸:“我就是相信花与,花与是被陷害的!” 椰蓉味的小面包:“呵呵,楼上的莫不是秦止狸的粉丝,果然都是狐狸精!” 秦爷好帅:“拜托不要黑我们家秦爷好不好!说我们秦爷是狐狸精,分分钟帅弯你!”椰蓉味的小面包 小迷糊家的:“哈哈哈,小鱼儿做的不错哦,等你回来。” 欢欢喜喜颜值在此:“花花加油!” “……” 花容看着这些垂死挣扎的人们,不屑地笑了笑,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花容盯着花与的微博头像,眼神越发得意狠戾,喃喃道:“花与,别以为得到就万事大吉,我们慢慢玩……” 第69章 公司危机四伏 …… 花与正忙的焦头烂额,此刻公司急需整顿,这么多年被花林诚败得已经差不多了,不仅公司信誉方面大打折扣,连公司内部分歧也十分严重。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花林诚能走的如此干脆了,现在几乎被他给拿空了。 这些年花林诚一定从公司拿了不少钱,表面上只查出了三个亿的亏空,实则这些年被他暗度陈仓了不少吧,这个老狐狸! 现在公司虽然得到了的长期合作,也只能说是暂时稳住了情形。 这次所幸有郅野帮助,可之后茶叶的供应还是个问题。 门被敲响…… “进” 裴湘推门而入:“总裁,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看一下,我们公司现在资金有些问题。” 花与叹了口气,接过文件:“好,我知道了” 裴湘有些欲言又止,有件事想对她说,但看见花与已经这么辛苦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花与见她还没有离开,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裴湘,还有事?” “总裁,有件事我需要向你报备一下。”裴湘说道 “你说吧” “花林诚的公司上市后,挖走了不少公司里的人,而且,财务部现在也已经走了大半,当然这其中也包含自行觉得待不久才选择离开的,总裁,现在公司的情况,的确是……”裴湘不好再说下去了,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 花林诚挪用公款的事,圈内人并没有多么觉得他无耻,反倒是觉得这都是商场上的弱肉强食,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只因得知是花与一个小丫头片子掌控大局,便觉得离破产不远了。 公司里走了不少人,留在公司里的人也在计划着跳槽离职。 公司股票也大不如前,花林诚刚上市的公司那边,就比这里热闹多了。 花与自然是明白的,原本还想着能撑几天的,没想到问题暴露的这么突然。 “你先去工作吧”花与说道。 裴湘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办公室。 花与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眼底下面的乌青,显示着这些天的疲劳。 从决定回南城将花林诚彻底赶出花家的那一刻,她没有一刻松懈过,一丝一毫也不敢,生怕一松懈,就会被花林诚有机可乘。 好不容易将他赶出去了,可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不好了,她必须想办法。 该怎么做呢,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花与按了按眉心,听到门被打开了,以为是顾熏,就没多在意,直到闻到熟悉的柠檬茶香。 “郅野?”花与睁开眼睛,看见郅野正站在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郅野浅笑,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随意放在了沙发上:“公司不忙,来看看你,遇到难题了?” 他走向她,顺手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抱到沙发上休息。 花与任由他抱着,对他点了点头:“嗯,公司现在的情况挺不好的。” 她随意的把玩着他的头发,看了看发梢分叉:“该剪剪头发了,有分叉。” 郅野“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啊?”虽然这样非常好看,但她一直觉得奇怪。 及腰墨色长发,搭配上他这张野性张扬的脸,活脱脱一个古代醉意风流却又带着几分禁欲的俏美男。 时而有些病态偏执,时而有些腹黑霸道,只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帅气。 三分清冷宛如莲,七分张扬均在理,十分野性难自驯,百分温雅无人比,千分飒然宛若惊鸿游龙,万分缥缈恍若浮世烟雨,可望不可及,只恨难匹敌。 连她一个女人都羡慕的要命,还好这人是她的,不然……抢也要抢过来! 郅野只是轻轻一笑,眼中带着花与能看懂的情绪。 所以,这一头长发也是因为她? “那下午陪我去剪剪?”郅野说道。 花与点了点头。 随后靠在他怀里,喃喃道:“好累啊,不想做这个总裁了。” “花林诚那边不足为惧,现在你需要考虑的是做好的长期合作,还有招收人才。”郅野提醒道。 她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招收人才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事,还有长期合作的事。 茶叶那边怎么搞。 “郅野,我们过几天去茶园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是什么个情况,的茶怎么质量这么差。”花与觉得很是奇怪,花家是有自己的茶园的,但被花林诚接手的这些年,她也没有多留意过。 “不必去了”郅野说道,随后拿出手机,递给花与,让她看上面的东西。 关于茶园拍卖的事。 “花家之前的茶园不久前已经被花林诚低价出售了,而买家依旧是他的公司”郅野点到为止,花与很聪明,能听出他的意思来。 花与气愤地差点将手机摔了,想了想是自家老公的手机,就没舍得。 这个花林诚,故意在这里给她使绊子呢。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要拿回花家,提前一步将茶园卖了,等有机会再让我高价买回去?”除了这种可能,她想不到其他的。 可是花林诚怎么就那么肯定,她会把给夺回来。 而且从她回到南城做这件事也不过一两周的时间,花林诚怎么会算的这么清楚。 “剩下的你自己考虑”郅野泡起了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花与一直在琢磨这件事,难道花林诚是故意让她拿下的,那三个亿的亏空也是他让她查出来的? 这段时间花林诚一直在演戏?只是想让她一步一步接手,让她接下这个接近破产的公司,让她亲眼看见公司破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被花林诚给摆了一道?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差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一个茶园,花与发现了这件事里的一些漏洞。 要么是中间出了差错,要么是花林诚故意这么做。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花与思前想后,看向一脸淡定的郅野。 郅野一定知道,可是他却让她自己想,是为了培养她面对这种情况的能力吗? 或许真的是她遗漏了什么。 还是她不愿怀疑的,恰恰是她应该要怀疑的。 裴湘?又或者是顾熏?还是……徐乐?! 第70章 泪蔷薇启动 直到下班,花与都没有与人交流。 郅野也没问什么,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他需要她能够明白,有些时候并不是你付出真心了,就会得到回报。 亦或是商业上,容不得过分的私人情感,要摒弃打感情牌这种事,不然吃亏的只是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郅野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回家” 花与委屈地眼泪掉了下来,搂住他的腰身,埋头哭着,哽咽地询问:“是不是徐乐?” 她不想去怀疑的,因为徐乐就像她的母亲一样,高中时期若不是得到她的照拂,她可能会很艰难。 郅野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对她说:“你去找找她,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 离开公司后,花与去买了一些修剪头发的工具,本来是想让郅野去理发店随便修剪一下,但想了想,万一被剪坏了可怎么办。 还是她来吧,怎么说,她也是在国外跟着专业的造型师学习过的。 17岁那年,她去国外深造了半年,有幸结交知名化妆造型师ee,因为个人兴趣,便也从中学习了一番。 花与买好了东西后,两人正准备回家,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抱歉”温婉的声音带着些许歉意。 花与又闻到了熟悉的薰衣草香味,抬首望去,是那天她遇见的那个女人。 此刻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像极了仙女,看向她的眼睛,带着美瞳,遮住了初见时她所看见的紫色瞳孔。 “没关系”花与礼貌地回复。 女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手里的一捧薰衣草送给了她:“姑娘,这束花送给你,表达我的歉意” 之后没等花与拒绝,女人就离开了,温柔却也缥缈,好似初见时那般神秘。 郅野望向那个女人,留意了几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怀疑。 “郅野,我们回去吧。”花与挽住他的手臂。 郅野突然拉过花与的右手,盯着她右手食指上的泪蔷薇,用拇指轻轻转了蔷薇花四分之一的角度,银制蔷薇花中心滴下了一滴透明液体。 如眼泪一般的透明液体,花与竟不知道还有这种功能,这就是“泪蔷薇”名字的来源吧。 郅野将液体滴在花与手上的薰衣草上,很快薰衣草就变黑了,像是被腐蚀又像是中了毒。 “啊!”花与吓了一跳,连手中的捧花都扔在了地上。 “别怕,回去再跟你解释。”郅野轻轻扭动了几下蔷薇花,重新归位。 刚才被花与扔在地上的捧花中,掉出了一瓶漂亮的液体和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花与指了指地上地东西。 郅野将花与护在怀中,看了看刚才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神色凝重。 附身捡起地上的东西,纸条上写着三个字。 他将东西收起来,带着花与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花与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郅野却是在简单的收拾东西,随即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向门口走去。 “去哪?你还没有跟我解释……” “今天晚上我们回帝都,很重要的事”郅野神情带着几分急切。 花与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从刚才郅野就心事重重的,她很少见到他这样,他从来都是胜券在握,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样子,这次就像有什么超出了他的控制一样。 在机场的时候,郅野一直在和何烬通话,直到上了飞机才挂断。 花与一直云里雾里的,索性不想了,靠在郅野的肩膀上,想徐乐的事儿,到底为什么徐乐要这样做呢。 如果她没想错,其中的纰漏应该就是出现在徐乐这里。 可到底透漏了什么,才会让花林诚做好了一切防备,从头到尾,引诱她走进他的陷阱。 很快便到了帝都。 郅野直接带着她回了郅家老宅。 推开门,花与震惊了一番,怎么这么多人。 郅予,何烬,胡迷,郅凌,唐夭都在这里,还有洛沉也来了。 花与记得郅野对她说过,的第八重,就是江城洛家,所以现在第八重的控制者是洛沉吗? 到底是什么事,大晚上的如此兴师动众,把的控制者都叫来了。 洛沉率先走到郅野面前,眸底怀着些许希冀:“三哥,你说那边有她消息了?” 郅野拍了拍洛沉的肩膀,让他先坐下。 随后拿出了那瓶漂亮的液体和那张纸条,顺便将花与手指上地泪蔷薇暂时拿了下来。 何烬接过那瓶液体,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容器里:“等明天我去实验室检查一下” 洛沉拿起那张纸条,盯着上面的三个字,是她的字迹,就算她故意换了字体,他还是一眼能看出来。 上面还残留着薰衣草的香气。 洛沉笑了,一边的唐夭也走过去,像对待弟弟一般摸了摸他的头。 “糖糖姐,是她,一定是她”洛沉眼眶微红。 一边的花与越来越搞不懂了,谁啊,什么她她她的。 郅野拿着泪蔷薇坐在了花与身边,声音微沉,听不出具体的情绪:“泪蔷薇只有我和云映还有阿烬能够开第一道锁,今天小妞儿遇见了一个人,那人走后,泪蔷薇第一道锁就开启了,之后留下了你们刚才所看见的那个。” 郅野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不确定是不是云映,至少我看见的并非云映。” “不可能,一定是她”洛沉突然站了起来,他不可能看错的,就是她的字迹,还有熟悉的薰衣草香。 “小八!”何烬厉声道:“听郅野说完。” 花与这时好奇地询问道:“泪蔷薇怎么开啊?我怎么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给我开的?” 郅野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一会儿告诉你。” 随后继续说道:“总之,阿烬,明天尽快出结果,不知道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之后何烬准备离开,看了一眼沉浸在那张纸条上的洛沉,眉头轻皱:“小八,跟我一起走。” 洛沉好似没听见一样,开始询问花与关于云映的消息:“花与,你在哪里见到她的,她现在还好吗?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还有——” “小八!” 第71章 郅萱是妹妹 何烬走到洛沉身边,将他从位置上扯起来:“现在情况还不明确,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走。” 之后洛沉就被何烬带走了。 胡迷也起身,准备离开了:“那我也先回了” “四哥”郅凌叫住了他,指了指楼上:“我姐在楼上呢,你不去看看?” 胡迷对郅凌比了个手势:“别,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郅野冷冷地扫了郅凌一眼。 郅凌一个寒颤,拉着唐夭就往楼上跑,还不忘冒着三哥的“x射线”眼神杀,对胡迷说:“四哥,别怪我没帮忙啊。” 胡迷正要离开,郅萱刚好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走出来。 一出门,怎么这么亮堂呢,她都睡了一小觉了。 一身轻薄的香槟色睡衣,栗色的波浪卷披散在身后,白皙的天鹅颈,没有上妆的脸,依旧动人心弦。 郅萱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清醒了几分,看了看楼下:“大哥,你们怎么还不——小迷糊?!” “郅野,小妹儿,我先走了哈”胡迷说完就想跑。 郅萱“蹭蹭蹭”从二楼跑下来:“小迷糊!小迷糊!” 跑着跑着拖鞋都不要了。 胡迷走出门口,郅萱都能光着脚追出来。 “你站着别动!”胡迷说道,光着脚就往外跑,里面还好,都是地毯,外面又冷又凉,这个傻丫头。 他打开车门,将她抱起来放在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打开暖气,无奈地叹了口气:“萱妹儿,我,我得回去了” 他还是做不到,还是不敢面对,长这么大从来没怂过,没有人能让他低头,郅予都不能,除了郅萱。 年轻时坏事做多了,郅萱一定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 郅萱没有说话,蜷缩在座椅上,抱着膝盖,她知道胡迷一直在躲她,躲了也好多年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 可她就是喜欢他,她以为,他会喜欢上她的,终究还是她太过死缠烂打了吗? “胡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躲我,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的。”郅萱低着头,没有看他,栗色的长发卷耷拉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半面脸庞。 胡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郅萱这次没有死缠烂打下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笑了笑,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装满了苦涩的假笑,胡迷一眼就能看穿。 这样的眼神,让他心疼,也让他害怕。 他在怕她离开,这一点他一直都清楚。 可是却不断地将她推开,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就这样什么都不顾了,好好地与她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不能因为郅萱的不知情,他就也一并忘记自己当初对她做过的混蛋事儿。 郅野不允许他和郅萱在一起是对的,他不是个好人,他,很脏,配不上她的。 “胡迷,过了今天,我就30岁了,本来……我以为我们最晚2八岁就可以在一起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被她悄悄用头发遮挡,却也没能躲过胡迷的眼睛。 郅野把花与带回来的时候,她真的好羡慕,希望她和胡迷也可以在一起,也可以结婚。 胡迷轻轻抬手,又收了回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郅萱喃喃道。 胡迷从来没有承认过什么,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死缠烂打,他根本就不爱她的,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郅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胡迷,那我也回去了,那个……小芒果和白苏的事,你再给白苏一次机会吧,我看的出来,他们两个都还想着彼此,还有……” 郅萱伸手从脖子上取下那条她睡觉都要带着的项链,上面有一枚她从胡迷那边偷偷拿来的戒指。 “这个也还给你了,我都听小芒果说了,这是叔叔阿姨留给你的,霸占了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 胡迷重新给她戴回去:“你留着吧。” 郅萱伸手摸了摸戒指:“那过几天等我遇到小芒果,我让她转交给你。” “郅萱——” “那个,我先走了,再见。”没有让胡迷说完,郅萱就急匆匆地打开车门,迎面而来刺骨的风,感觉心都被冻穿了一般。 胡迷眼睁睁地看着郅萱进了郅家的门,想要挽留却无能为力。 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香烟,没有立刻离开,任凭寒风灌进车内。 他打开了容纳盒,里面是郅萱的生日礼物,从正式认识她以来,他每年都有准备,只不过从来没有亲手送给她过。 车门被再次打开,郅野坐了进来。 拿出一支烟,两人都沉默地抽着烟。 胡迷扔给了郅野一个礼物盒子:“给,生日礼物。” 郅野打开,是一块粉色的手表:“又是给郅萱的?” “嗯”胡迷抽了一口烟,没再做声。 郅野习以为常的收好,每次他和郅萱的生日时,胡迷从来都是让他转交,没有一次主动给过郅萱。 这次郅萱哭着回去,想必他们已经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也好,省去很多麻烦,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至少这样郅萱就不会牵扯进里的事。 “看来,你们都说清楚了”郅野说道。 胡迷掐灭了手中的烟,声音微沉,眸底黯然,带着些许痛楚:“也许吧。” 郅萱不叫他小迷糊了,她也累了吧,这样也好,也好。 “胡迷,郅萱是妹妹,从出生我就欠她的,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但我觉得还是不够。” 荣琅生他们的时候,难产,是在路上生的,当时情况紧急,他先一步出来的。 郅萱胎位有些不正,又脐带绕颈,出来的时日有些晚了,差点就没命了,所幸医生及时赶到,但有些先天性不足。 他一直都觉得是他在肚子里占了郅萱的营养,连来到这个世界都抢先她一步,荣琅也经常教导他,他是哥哥,要照顾着郅萱点。 他什么都会让着她,她想要姐姐的身份,他也给。 可是却莫名其妙被她给照顾了。 胡迷轻笑,带着自嘲:“我明白,都是做哥哥的,你想说的我都懂。” 郅野不想让郅萱牵扯进里的事,更不想让郅萱嫁进他们胡家。 先不说他是第四重的控制者,他们白城胡家那边的事儿还没捣鼓明白呢,郅野怎么可能会让郅萱牵扯进来。 若是胡茫茫要嫁进郅家何家或者是洛家,他也会好好考虑一番的。 郅野的顾虑,他懂。 “你的身份家世确实是我不愿让郅萱与你多接触的原因之一,但若是郅萱非你不可,我倒也无计可施,你不必因为这件事觉得有压力。”郅野说道。 第72章 解药,手术 郅萱能与胡迷认识,也怪他,若不是他,她怎么有机会认识胡迷呢。 他也想过,胡迷以前是乱了点,但这些年倒也挺好的,关键是郅萱喜欢他,若是他们两情相悦,他也不会拦着,只要胡迷对郅萱好。 现在看来,胡迷大抵是另有想法吧。 胡迷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因为这些。算了,别说这个了,明天医院见,看看又要搞什么鬼。” 郅野也不再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胡迷问道:“郅野,如果我做了对不起郅萱的事,你会怎么做?” 郅野眼神微冷,倒也没有沉重的杀意:“看情况。” 他知道胡迷说这种话,要么事出有因,要么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 胡迷轻笑,语气带着些许玩笑,却又好似十分认真:“那你可能会杀了我。” “走吧”郅野冷冷地说道。 随后“砰!”的一声,郅野重重地关上车门,眸底的阴沉一闪而过。 …… 郅野走进卧室,没有看见花与,去了小隔帘那边。 粉色暖黄灯光亮着,温馨又隐秘,花与躺在地上的小毯子上,趴着看手机。 “郅野,你快过来。”花与声音轻轻地,嘴角弯弯,带着纯粹的笑意。 郅野蹲下身,凑了过去,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花与的肩头,顺着肩膀自然垂落。 “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花与将手机上的图纸和样衣给他看。 复古风的黑色风衣,带着暗色刺绣,袖子上还有着绑带设计。 郅野很适合风衣,风度翩翩却也腹黑沉稳,姣好的皮囊与强势的灵魂,可以相辅相成,也可以各有千秋。 “嗯,我很喜欢”郅野将她的手机还给她,陪她一起躺在了这里。 花与叹了口气:“可惜衣服放在公寓里了,你不能试穿一下了,不过……” 她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生日快乐,郅野先生。你以前告诉过我,你们郅家人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那以后就由我来吧。” “你开心就好” “对了”花与又拿出了一条围巾,白色丝绸上锈了一些雏菊花,因为她之前看见郅萱的房间里有雏菊,而且她的粉丝也叫小雏菊,因为郅萱喜欢。 “今天也是姐姐的生日,我把围巾送过去”说着花与就要起身去郅萱的房间。 由于郅野让她提早进了卧室,花与并不知道郅萱是哭着回来的,想必此刻郅萱谁都不想见吧。 郅野拦住了花与:“明天再说,郅萱已经睡了。” 花与好似想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一定是郅萱跟胡迷一起走了,瞧瞧她这脑子。 郅野将之前取下的“泪蔷薇”重新戴在花与的手上。 “今天我们遇见的那个女人叫云映?”花与询问道,她听到什么云映之类的话题,一头雾水,但这些好像与的家族和人们有很大的关系。 那瓶像药水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惊动的控制者们。 “不确定”郅野说道,看着花与满脸地疑惑,他知道,关于云映,花与现在也是一无所知,他也不打算让她想起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听我慢慢解释。” 花与点了点头,她现在就像刚见到郅野,刚进入时一般,每次出现一些让她觉得熟悉却也陌生的事情,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好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郅野好像并不这么想。 “现在,我教你怎么用”郅野将她的手翻过来,戒身上刻着一个十字,每个末端都有一个字母,分别是nes:“这是方向” 随后将她的手翻回来,望向戒指上的那朵银制蔷薇花。 仔细一看七片花瓣,其中一片花瓣刻着一个数字9,指着戒指所对应的正东位置。 “第一道锁是安全锁,这道锁开启了,才能启动”郅野解释道。 花与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不可思议,原来这真的不是简单的戒指而已,蔷薇落下的泪,是毒泪。 北七度,东满二十,南十一,逆西归位。 花与一边听着,一边看着郅野重新开启第一道锁,喃喃道:“万一错了呢,我怎么知道角度是多少?” 谁设计的,这么精确,这让人偷走了都未必会用吧。 郅野笑了笑,让她自己试了试。 花与一试便知晓了,原来只要记住方向就好了。于是边自己试了试,根据口诀,最后原来的数字9从正东变成正西,第一道锁解开了。 “然后呢?”花与晃了晃手,也有点不敢转了,今天下午的那被腐蚀的花还让她心有余悸呢。 郅野对她解释道:“戒身里面有三种不同的液体,顺向归东是迷药,逆向至北为腐蚀,环绕一周是剧毒。” …… 次日,何烬出了检查结果,迅速赶来了郅家。 结果令人大喜,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郅予的腿,能治好了。 那瓶药液,正是当年郅予所中毒香的解药。 在郅予听到这个消息时,面容难以掩饰的喜悦,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掩饰下去。 花与看见他的眸底有泪光,她想,此刻郅予一定在想华略姐吧。 郅予笑起来如清风般缱绻,温柔又暖心。 自来到郅家后,花与从未见到郅予这么开心过,此刻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也夹杂着点点苦涩。 郅予很快就被安排手术,良封浪也被郅野从南城拽了回来,配合何烬一起给郅予做手术。 郅野和花与在郅家多留了一些时间,顺便花与也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方便去见见徐乐,跟她谈谈之前的事情。 郅予动手术之前,一直拿着那枚被华略丢掉的订婚戒指,时而微笑,时而道歉。 花与看见他这个样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换做她也不会开心的,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送给其他男人,这能不气人嘛! 好在权倾没对华略做什么,要是真做了什么,华略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要是换做是她,她就拉着郅野一起下地狱! 花与虽然觉得郅予有点自作自受,但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华略这个消息。 毕竟她看得出来,华略和郅予是真心相爱的,而郅予,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雾都…… 正在总裁办公室的华略,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哐当!” 手机掉在地面上…… 第73章 权倾,幼稚鬼! “怎么了?”权倾走了过来,发觉华略有些不对劲。 华略突然笑着拉住他的衣袖:“郅予的腿能好了,我,我要回去。” 华略捡起手机,脸上洋溢着喜悦,权倾此刻内心五味杂陈。 他希望郅予好起来,这样华略会开心,可是他好像又不想郅予好起来,这样,华略是不是就不会走。 “权倾,我先走了。”华略拿起包,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 权倾未控制住自己本能的情绪,大吼道:“不准走!!不准去找他!” 华略怔怔地站在门口,手还未从门把手上放下来。 身后传来像小孩子一般的抽泣声。 她转过身,权倾跪在地上,低着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眼眶红红的,原本就俊秀的脸庞,竟多了些许令人心疼的幼稚。 他真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却也仅限于在华略面前。 华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权倾,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他们都已经说清楚了,她除了郅予,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也不会嫁给除郅予之外的人。 权倾抬头看着她,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是又怎么样!凭什么他一好你就走!你不准走……” “权倾……我还会回来的,你忘了我回来的目的吗?白潋秋的事我们还没有处理好呢。”华略拍了拍权倾的后背。 对于权倾,她真的十分感谢,他为她做了很多,当初为了保护她,将白潋秋挖到。 若不是前不久权倾告诉她这件事,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白潋秋才是当初陷害郅予的人。 她这次回到,也是为了查明真相,给郅予铲除后患。 她一直明白权倾对她的爱,但她无法接受。 她知道权倾甚至能够像郅予一样爱她,这也许就是郅予选择他的原因。 可是,除了郅予,她爱不上其他人了。 “处理什么啊,老子不干了,我就不该告诉你白潋秋的事,让你恨死他才好!华略……为什么,就因为他出现的比我早吗?我可以补,我补回来好不好,从现在开始你别见他了,只见我……我补回来还不行吗……” 权倾抱着华略,哭的稀里哗啦的,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说着一些傻傻的话,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华略无奈地笑了,捧起权倾的脸,眼睛都哭红了,这像是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吗? “权倾小朋友,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权倾越想越气,他不甘心,委屈巴巴地看着华略:“为什么你不恨郅予呢,他都那么对你了,如果不是我,你早晚被他卖掉,华略……你恨他好不好,别喜欢他了,喜欢我。” 华略伸手给权倾擦了擦眼泪,缓缓说道:“权倾,其实你明白的,我和郅予,如果没有爱,恨不起来的。” 华略将权倾扶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为数不多的心平气和聊天,虽然听到郅予的名字,权倾心里特别不爽,但先忍着吧。 谁让……谁让华略喜欢他呢……呜呜。 “我的确恨他,恨他随随便便就抛弃我,可是,我知道他是爱着我的,他是可以被原谅的,我依然爱着他,这份爱足矣填补那一点点的恨。” “你说,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把我卖掉了,不是的,权倾,如果不是你,郅予要么把我留在身边,要么寻找一个像你一样优秀又真心喜欢我的人。” 华略抬手按了按他的脑袋,像大姐姐一样看着她。 权倾拍开她的手:“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你弟弟,我比你大!” “可是小北看起来都比你成熟诶”华略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捧红那么多小奶狗,我以为你好这一口呢,每次见到你都自动带入,改不过来了!”权倾倔强的别过头,不去看她。 要不是她,谁能让他这位翻云覆雨的总裁低头。 要不是因为华略,他才懒得费尽心思的讨她欢心呢。 谁知道,华略喜欢的竟然是郅家那个郅予!哪里有点小奶狗的影子嘛!分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就知道骗华略! “我不甘心!”权倾又开始不讲道理了。 华略扶额,看了看时间。 这一动作又是引起了权倾的不满:“你还想着他!看我!看我!华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华略捏住权倾的小白脸:“行了,你差不多得了,我要走了,明天,明天我就回来,我需要了解一下郅予的情况。” “不行!今天晚上就回来!不然白潋秋的事儿我就不让你插手了!”权倾傲娇地不讲理,他不管,好不容易他们能因为一件事多待一会儿,凭什么还要继续便宜郅予。 “你你你!权倾,幼稚鬼!”华略气的跺脚,一不留意这丫的又傲娇起来了。 白潋秋这件事她是必须要弄清楚的,郅予那货肯定不会告诉她,只能借助权倾帮忙才可以。 “就是!”权倾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按住她的肩膀:“我不管!你说了这段时间会着重查清白潋秋的事,会待在的,你不能因为郅予就说话不算话!” 华略只好点点头,眸底都是无奈的情绪:“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 华略走后,权倾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眸底还是受伤的情绪,但却没有人能让他像小孩子一样哭诉请求了。 偌大的,他一手创建的娱乐帝国,如果当初权北没有走这条路,如果当初他没有建立,他还会与华略相遇吗? 他和华略,在一次颁奖晚会上相遇,那时候她带的艺人拿了影帝,而他公司的艺人也频频获奖,他作为公司总裁自然出席捧场。 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好像看见了阳光,属于他昏暗世界里的阳光。 权北进入娱乐圈是为了同夏染一起站在至高的舞台上,并肩而立。 而他支持着权北,除了想保住权北的梦想,还有一点私心。 他选择涉及与镁光灯接触较多的领域,痴心妄想地寻找着能够代替阳光的璀璨。 可是在遇见华略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阳光,无可替代。 那满是自豪的微笑,她眼里的星光,如此的令人向往。 可惜,她已经是其他人的未婚妻。 郅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觉得有了机会,他多想趁虚而入,多想华略是个坏女人把郅予随手抛弃,这样华略就可以是他的了。 可仔细想想,何必自欺欺人呢,倘若华略真的如此,那位满目星河的女子,那位他后来了解到的经纪人,那位海城华家大小姐华略,就不是他生命中的璀璨阳光了…… 第74章 十分抱歉,手术很顺利 如他所料,华略并没有离开郅予,但郅予却自动取消了婚约。 得知她已经不是其他人的未婚妻,他开始想尽办法地去接近她,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也可以。 他没想到,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郅予监视着,或者说,每个出于其他目的接近华略的人,郅予都已经查了个底朝天。 他早该明白的,郅予从出事起,就在给华略找退路,而他,刚好适合。 郅予未曾阻拦过他一丝一毫,想必也是为了让他们的感情发酵。 期间,郅予有找过他一次,让他将白潋秋挖走,也是为了保护华略,白潋秋的目的是郅家,对他们不会造成多大问题。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监控的感觉,原来郅予什么都知道,包括他接近华略的目的。 他以前始终都不明白,郅予如何能做到将心爱的女人推给其他男人,甚至在明知道他喜欢华略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去让华略与他接触。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爱到极致是放手,深知给不了华略更好的未来,便希望给她找到很好的归宿。 可是这样,心不疼吗?很疼的吧。 权倾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未曾得到过华略,就已经这么疼了,像郅予,他该多疼啊。 “下次再给我机会,我死都不放手”权倾喃喃道,他知道这次郅予出于无奈,但若是他好了,还让华略不开心,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华略回到帝都后,郅予已经进了手术室了,郅野他们都在手术室外等着。 “嫂子”花与一见到华略就往她那边跑,她就知道,华略一定会来的。 “手术多久了”华略盯着手术室的灯,内心有几分忐忑不安。 从郅予出事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年了,这次真的能治好了吗? “半个小时,放心吧,烬哥说过有很大把握”花与说道,随后跑到郅野那边,悄悄地对他说:“我做的没错吧,嫂子回来了” 郅野将她拉到旁边坐下。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良封浪和何烬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此刻两人一身白衣,半掩着面容,格外的帅气。 良封浪叹了口气,面色沉重:“十分抱歉,手术进行的顺利了点。” “啪!” 良封浪刚说完就被何烬乎了后脑门一巴掌。 “哎呦我去!何烬,你打我干嘛!” “闭嘴吧你!”何烬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去和郅野说明情况。 良封浪也懒得理他,郅萱在旁边呢,他要去找郅萱。 “萱萱,我厉不厉害,你大哥手术可成功了”良封浪跑到郅萱那边邀功请赏。 郅萱感动地抱住他:“谢谢你” 良封浪一时没反应过来,郅萱主动抱他了?手脚无处安放。敲激动的! “萱萱,我,我换身衣服” 他要干净利落点,要抱她一辈子! 还没兴奋几秒呢,郅予就被推出来了,郅萱便跑了过去。 良封浪怀里一空,en……莫名有些不爽。 郅予被推出来后,华略只剩下远远地看了一眼,郅予醒着,也看见了她。 “华略……”郅予轻声道。 华略没有再看他,而是去询问了何烬关于郅予的情况,没有过多的逗留,很快便离开了帝都。 两天后,郅予过了观察期,恢复的很好,只要定期复健就可以了,六七年没有走过路,总要适应适应。 郅予没事后,郅野和花与便去了一趟容城,约见徐乐。 容城的某个茶楼里,徐乐接到消息后,早早地便在那里等着了。 一身雪白的旗袍,手下茶雾缭绕,朦胧了一位美人,纵然时光飞逝,岁月却极其善待她。 门外的花与,心情忐忑不安,她多想这件事不是徐乐导致的,可是连郅野都没有拦着她,想必一定是她了。 关于花林诚和事她必须要搞清楚,也要对这位她曾经当成母亲一般的人说明白,若是以后真的无法谈感情,只能谈利益,她好做些防备。 花与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茶香,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多年前她们初见的模样。 “清雾丫头,你来了”徐乐抬起头,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让人觉得亲切不已。 花与竟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状态面对她了。 “愣着做什么,坐下吧”徐乐给她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必拘谨,刚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花与坐下来,拿起茶轻饮了一口,优雅中带点不淡定,她还是不敢相信是徐乐将她的事透漏给了花林诚,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花林诚怎么会事先将那片茶园卖掉,等着她这次买回去呢,他这一举动,让她都有些怀疑花林诚是故意把让给她的。 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徐姐,我成为了的总裁,但公司情况很不好,花林诚的一个举动,让我很是不解,不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在短短时间内抢先一步卖掉茶园,他貌似早有预谋。”花与是询问也是打探,徐乐是个真性情的人,也经历了这么多大事,自然会听得懂她的话。 “你在怀疑花林诚给你设了圈套,你的计划事先被察觉了。”徐乐说道。 花与点了点头,等着徐乐的下文。 徐乐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望向花与,脸上带着清淡和气的笑,让人怎么也看不出破绽。 花与不仅有些愧疚,她是个如此优雅的人,怎么会出卖她呢。 茶室里许久的静默,花与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尽力保持着优雅冷静,但手指不经意的打磨茶杯的举动,还是展现出她的惶恐不安。 或许是年龄的差距,她在徐乐面前,总归还是个小孩子。 徐乐叹了口气:“花与,你还是太年轻了。” 随后起身,从原本的对面,坐在了她的身边。 花与听到这次徐乐并没有叫她清雾,想必是要对她解释了,她会说什么呢? 承认,还是否认。 “我去南城购茶的事,南城的茶商自然是蠢蠢欲动,当时还在花林诚手里,他也没有想要放过这个机会,但最后我选择与你合作了,你以的名义与我合作,想必那时候花林诚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花与眉头轻皱,可是当时花林诚并不知道是她做的,她觉得她隐藏的很好了,用最快的时间拿下公司,也是为了避免拖久了让花林诚怀疑。 “可是……我明明……” 第75章 培养出另一个郅野 “可是……我明明……都隐藏的很好的,花林诚怎么会知道是我做的?”她只是为了在最后能有一个成绩让那群董事会的人闭嘴,让他们知道她是有能力做总裁的。 花林诚她是务必要赶走的,现在公司动荡不安,她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交给其他陌生的人打理。 这无疑是把公司往火坑里推。 “小与,花林诚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比你多在商场上混迹那么多年,怎么会发现不了,又怎么会猜不到你接下来的举动。” 徐乐握住她的手,没有丝毫的埋怨和讽刺,都是如家人一般的亲切感,花与觉得自己错了,她不该怀疑她的。 “小与,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我不会去怪你,你只是在成长。我早就猜到了花林诚会让你拿到,这个过程我虽然不清楚,但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逼得他走了一步险棋。” 听到徐乐的话,花与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她错怪徐乐了,徐乐没有出卖她。 但她的话也越发让她不解了,什么叫逼得花林诚走了一步险棋,所以这件事并不完全在花林诚的掌控之中。 “徐姐,我有些……不太明白” “依我看来,花林诚的确是不得已把交给你,他原本是可以将公司顺理成章搞垮,所有的资金流入他的新公司,但被你这么一搅和,他倒是不得不把公司还给你了,但我说了,这是一步险棋,花林诚并没有完全输也未必会赢,想必你也能看的出来。”徐乐对花与解释道。 花与茅塞顿开,了解了不少,原来商业场上的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凡事多留点心思,徐乐事先没有提醒她,想必也是为了让她自己悟出这个道理吧。 “你的意思是花林诚在赌,赌公司会不会毁在我手里,若是毁在了我手里,他倒也没有什么损失,甚至可以收购。” 徐乐点头:“对,所以小与,这是险棋,不是废棋,你和花林诚处在同样的境地,或者说,你的境地比花林诚危险多了。” 经过徐乐的旁敲侧击,花与大抵有了主意,她和花林诚的事,才刚开始,这一切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谢谢你,徐姐,还有,对不起。”花与站起来向徐乐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徐乐也站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清雾丫头,你放心,徐姐这里,会一直帮你的。” 花与离开了茶楼,走出去并没有看见郅野,反倒是遇见了一个熟人。 “花与”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 花与闻声望去,带着些许疑惑:“程溪?” …… 花与走后,徐乐来到了另一间房间,郅野和霍均正在交流。 “郅野先生,你这一出戏,可真是难为了我。”徐乐拿着团扇走向霍均,霍均起身,顺手拿起一杯茶递给了她。 徐乐自然地接过。 郅野起身,带着礼貌的微笑:“多谢霍夫人帮忙,郅某在此先谢过了。” 徐乐连忙制止:“你可别,当初我丈夫公司出了问题,还是多亏了你出手相助,再说清雾丫头已经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我也应该及时的开导一下她。” 一边的霍均对郅野也很是尊重,虽然郅野是晚辈,但当年若不是郅野出手相助,容城霍家可能就不存在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霍先生霍夫人,那郅某就先告辞了”郅野说完,便离开去找花与了。 徐乐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将手里的茶杯递给霍均:“唉,我家清雾丫头竟然真的结婚了,还是郅家的三少爷,看来咱儿子是真没戏了,早知道就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清雾,我们倒不如认她做干女儿吧,以后她若来了容城,还能帮忙照拂。”霍均说道。 郅野对他们霍家的恩,可是极重的,当初一个亿的资金,帮他们度过了最危机时刻,对他们来说可是雪中送炭。 霍家这些年在容城越发强盛,成为上流豪门世家,郅野可是帮了不少忙。 徐乐想了想倒也不错:“你倒是想得周道,过些天我问一下清雾的意见。” 她望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陷入回忆。 或许她一直都应该庆幸当初遇见了花与,若不是她,郅野也不会出手帮助霍家吧。 花与无意中被她带回来,后来花与离开后,郅野特地来感谢过她,那时候她还不认识郅野,也并不知道郅野是帝都郅家的三少爷。 再之后,花与回来想在茶楼寻一份工作,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花与年纪太小了,又还在上高中。 但最后也是郅野突然到访,说服了她。 她也很是担心花与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便也答应了。 她当初一直很奇怪,郅野看起来不像缺钱的人,花与那么艰难,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帮她,反而来请求她呢。 到现在她也没有搞明白,但也没必要搞明白了。 唯一需要明白的事,就是郅野的援助,皆是因为花与。 这次这件事,她自然没有想这么多,也并不是特别了解花与和花林诚之间的恩恩怨怨。 郅野来寻求她的帮助,希望借她之手,让花与一步步成长起来。 南城花家的过去复杂的很,他们能做的不多,帝都郅家的水也不浅,但郅野帮助霍家的那一刻,他们就需得尽力地回报郅野。 “小均,我总觉得这些都是郅野故意安排的,你说郅野到底在做什么?”徐乐不是看不出来,郅野肯定是为了花与好,但却很少主动帮助花与。 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花与留下漏洞,让对手有机可乘,他从来只在背后,除非必要时期,不会出手。 “不管做什么,都不是我们应该多管的,郅野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来拜托你帮忙做这件事,是想让花与做到在商业场上谨慎小心,不要被过多的私人感情所左右”霍均解释道,郅野向来是个别人难以参透的人,对花与着实上心。 他是想培养出另一个郅野吗。 “所以我是被利用了?我家清雾丫头还怀疑我了呢,都是郅野搞的,哼!”徐乐一脸傲娇,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早就猜到了,这样也好,花与若是不长点心思,怎么对付商业场上的那群老狐狸。 “程程,按你的要求,我查了花与前些年的遭遇,倒是苦了这个孩子了”霍均不禁有些心疼,年纪那么小就没了父母,被叔叔放养,还坐了一年冤狱。 徐乐将团扇扔在地上:“南城若是容不下她,我们霍家容得下!” 第76章 坐收渔利的大反派! “程溪,你怎么会在这里?”花与虽然暂时退圈了,但霍程溪算是她的圈内朋友之一了。 霍程溪眉眼清秀,此刻带着些许担忧,前不久的事他都知道了,但却联系不到花与:“花与,你还好吗?” 花与立刻就明白了霍程溪的担忧:“我很好,你不必担忧。” 霍程溪没有多问,随后绅士的想请她喝杯茶:“要不要去喝杯茶?” “没想到你也喜欢喝茶?不过这次不能了,下次我们再约吧。” 郅野从茶楼里走出来,顺手揽过了她的肩膀:“走吧。” 霍程溪呆愣了片刻:“这……” 花与连忙介绍道:“这是我丈夫,郅野”随后向郅野介绍霍程溪:“这是我的朋友,霍程溪。” 霍程溪听到“丈夫”那两个字的时候,显些没有站稳。 她结婚了?! 花与她……结婚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郅野,可是,为什么,郅野为什么是花与的丈夫。 “程溪?程溪?”花与见霍程溪迟迟没有反应,多喊了几声。 郅野伸手拍了拍霍程溪的肩膀,声音微沉:“快进去吧,你父母等着你呢。” 随后便带着花与离开了这里。 霍程溪久久难以回神,脑子里都是花与结婚的消息,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花与结婚了。 …… 郅野和花与当天就回到了南城。 花与旷工了几天,都要乱成一锅粥了,现在她需要想办法扩充人才,让公司运作起来。 还有一些合作,要主动出击,不然就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愿意与合作。 晚上,花与趴在床上看着公司的文件,资金有些不足,又要重新招收人才,现在有些拮据,看来要想办法搞点钱了。 郅野洗完澡,收起了她的文件:“早点休息。” 花与一个鲤鱼翻身,拉住他的睡衣领子:“郅野,我快要穷死了……” “你想要多少?”郅野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拥抱着她。 花与摇了摇头:“暂时不打算跟你借。” “不是借,本就是你的” 花与看着郅野笃定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她其实很想问他一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郅野,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花与摆弄着郅野的睡衣扣子。 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既然徐乐不是花林诚那边的,也没有做泄露她计划的事情,郅野为什么不拦着她呢。 反而还让她去找徐乐问个明白,她不相信郅野不知道实情,他只是想让她自己探寻。 她以为就是徐乐泄露的,结果徐乐却是给她讲了不少在商业场上该注意的事,让她收获满满。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拦着你找徐乐,甚至让你怀疑徐乐这件事吧?”郅野说道,她想问什么,他自然看得出来。 小妞儿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 花与点点头,眸底都是期待:“对的对的。” “那你先和我说说,今天你学到了什么?”郅野反问道。 花与先是疑惑郅野的问题,随后思索了一番,她大概明白了今天这件事的意义了:“嗯……所以你想让我明白商场上的云谲波诡,一不留神就会让对手有机可乘,不能过于大意了,而且你让我怀疑徐乐,是想让我明白,不能过于信任任何人吗?” 郅野点头,蓝色的眼睛里,掺杂着笑意和满意:“小妞儿,我以前对你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以前只觉得郅野太过霸道,现在倒是觉得他处处在为她考虑。 凡事谨慎而为,总归百利无害,在商业场上,本就利益当道,而她所面对的人,“是人是鬼”还得另说呢。 就比如花林诚这个老狐狸,把公司搞到快要破产就算了,竟然还把茶园低价卖了,现在还要高价拍卖大赚一笔!可恶! 花与搂住他的腰身,她都明白,郅野不是让她谁都怀疑,只是希望她能够谨慎小心一些,也不要过于感情用事。 就像当年她傻傻的以为,花林诚总归是他的叔叔,怎么也不会害死她的,就像她那么信任厉霄珩,被他毫不留情的抛弃,她念及着那些情义,可惜,事与愿违。 “可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这些呢,还要通过徐姐,这样让我好尴尬啊,我竟然怀疑徐姐了,她会不会难过啊,你不知道我在容城的时候,她帮了我多少呢……” 郅野微微一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她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 “哼,还不都怪你,你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对不对,包括花林诚这件事,你竟然不提醒我!我现在还要花钱把茶园买回来,呜呜,我的钱,又要便宜花林诚了!”花与揪着他的长发,胡乱的扒拉着,压在她身上,对他一阵攻击,一会儿捏捏他的脸,一会玩玩他的头发。 郅野将她扶稳了些,任由她打闹,这样的她倒是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模样,可爱极了。 “不会便宜他太久的”郅野说道,花林诚可以蹦跶几天,但不会蹦跶太久。 花与玩累了,趴在他身上,傲娇又自信的说:“我当然不会让他蹦跶太久,现在,就让他先开心几天。” “嗯。早点睡吧。”郅野将她抱下来,放在身边,正要搂着她入睡,结果花与站了起来。 一身粉色的睡裙,白皙娇小的身体在里面,让人心动,花与抬起自己白皙小巧的右脚丫,轻轻踩在他的胸口上,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和徐乐串通好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肯定徐姐被你收买了!” 郅野没必要否认,握住了她的脚踝:“嗯,我的确请她帮了个忙。” “你倒是挺诚实的!郅野,合着你才是幕后主使,看着我和花林诚斗智斗勇啊,你你你!我踩死你!” 这货要到了古代,非得是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大反派! 郅野勾了勾唇角:“而且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你想听吗?” “什么事?”花与带着些许疑惑。 郅野的手已经顺着她的小腿往上走了,弄得她痒痒地,不得已蹲了下来。 “你,快说!”花与捏着他的脸。 郅野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过来,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花与刚凑过去就被郅野扯进怀里,被子一盖,脖子一热,听到郅野说:“今晚不打算放过你了。” “……” 粉色睡裙被某人扔了出来…… 第77章 好久不见,米勒 “郅野,停,停一会儿……”被子底下的花与有些吃不消,推了推郅野的胸口。 郅野轻咬着她的耳垂,坏坏地笑了笑:“明天……” 后面的话,花与没有听清。 “什……啊……” —— 次日,花与睡到自然醒,大约都中午了,可是她连起都不想起 就算是周末,她也打算在书房加个班,看看文件,想想挽救的大计。 结果,浑身酸痛,都怪郅野那个大猪蹄子! 一阵粥香味传来,花与睁开眼睛,看见拿着粥坐在床边的郅野,恨不得一脚踹出去! 然而,体力需要恢复一下。 “起床吃饭,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郅野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将她半抱起来。 花与扯着被子将自己蒙起来:“我不去,我要休息。”太羞耻了,他竟然,他昨天竟然…… 哪里来的那么多……姿势…… 羞耻羞耻羞耻。 “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快点起来喝,不然一会儿就凉了。”郅野端过来,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 花与死活不肯出来,无奈他只好将她揪出来了。 吃过饭后,郅野才告诉她,他们今天晚上要去拍下那片茶园。 不少茶商都虎视眈眈呢,花林诚明摆着要坑她一笔,就算坑不了她,那么好的种茶地段,也能捞一大笔钱。 太可恶了,竟然要让花林诚大赚一笔! 花与站在镜子前面气的直跺脚。 “生什么气?不生气。”郅野一边给她脖子涂着遮瑕,一边说道,花林诚也就蹦跶这一时,早晚让他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花与伸手扯住他的头发:“涂你的!明明今天要去拍卖会,你还给我搞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郅野表示很无辜,他就是想让她多穿点,这么冷的天,就应该裹的严严实实的,穿个裙子冻出毛病来啊。 谁知道还有遮瑕这么个东西,其实没必要涂的,她非不听。 “一会儿你也涂一下叭”花与用手顺了顺他的发丝,看在他脖子上也不好看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哼,她也超凶的! “不涂”涂这个干嘛,有印子就有印子呗。 刚好告诉那些女人,他是名花有主的。 花与拿起旁边的遮瑕霜,坏坏的笑了笑,捏出不知道多少。 郅野涂遮瑕霜的手一顿,野性的蓝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小慌乱:“别闹啊” 还自觉后退了几步。 “就闹!” “啪”花与一巴掌全糊在了郅野的脖子上,完了还往他衣服上抹了抹? “花与!”郅野嫌弃地看着衣服上黏黏糊糊的东西。 花与伸手又是对他脖子衣服一阵乱七八糟胡乱摆弄:“这里没抹开,我给你涂一下,哈哈” 两人黏黏糊糊打打闹闹了好一会儿,下午才出去挑礼服,准备晚上去竞标。 路过一个甜品店,觉得名字有些熟悉,叫,看起来像是新开的店。 “进去看看吧,你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吃。”郅野说道。 花与立刻就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很熟悉呢,在国外她也有吃过这家甜点,没想到连锁店都开到国内来了。 不过郅野怎么比她记的还清楚,他真的是一直盯着她啊。 那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有点害怕,在她记忆里没有他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暗处盯着她。 这也太……惊悚了点。 “郅野,你,你还知道什么?!”花与越来越感觉像是在他面前“果奔了”。 郅野牵着她的手,往甜品店里走着,轻飘飘地对她说:“你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是吧,米勒大师。” 花与一个激灵。 这下可以把“像是”去掉了,的,妥妥的果奔了! “你你你你你!这个你都知道!你个跟踪狂,我怎么没早点发现你!” 那时候她才17岁。 不过仔细想想,他连听音和peae都知道,那……还有啥不知道的。 一进门,就是古风又清雅的装潢,这个装修风格深入花与的内心。 古典中透着高贵的气息,有种走进古代宫廷的感觉。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服务员贴心问候。 花与和郅野寻了和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完了甜点,开始闲聊。 “郅野,你打算多少钱把茶园拍下来?”花与询问道,她现在可没多少钱啊。 “随你”郅野说道。 “随我?!我倒是想一块钱拍下来,花林诚也不给我啊。”花与喝了口水,拿起手机,打开裴湘不久前刚给她发的邮件给他看:“喏,这是的预期,不能再多了。” 再多,她也拿不出来了。 郅野将她的手机放下,摇了摇头:“不够,没关系,我有。” “六千万还不够!这个花林诚狮子大开口!奸商奸商!”花与气的直跺脚,那个地理位置的确很好,不然当初爷爷就不会看中那里。 可是当初被花林诚区区两千万就卖出去了,还来个暗度陈仓自己买回去。 现在竟然要天价拍出去,太奸诈了! “这次拍卖会,你不必过多在意茶园的事,到时候很多国内外茶商会到场,你的注意力最应该放在那些茶商身上”郅野提醒道。 花与立刻就明白了,他这是给她牵合作? 她怎么没想到呢,那片茶园地那么抢手,自然会有不少商界人员来抢这块地,正是拉拢合作的好机会啊。 可是…… 花与抬眼看向郅野,眼神复杂。 这次又要麻烦郅野了,她好像一直都在麻烦他,不管是那批红茶,还是那份爸爸的遗嘱,亦或是现在的这块地。 郅野无时无刻不在帮她,甚至通过徐乐来让她明白道理,让她一步步成长起来。 可是,郅野,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们之前又发生过什么。 花与陷入沉思,以前并不想知道关于之前的事,可随着与郅野的情感越来越深,她竟越发想要知道了。 “您好,这是您的甜点,请慢用。”服务员端上来了四个盘子。 他们明明只点了两份,怎么会上了四份甜点,还是不同的。 “郅野,这是,你给我点的?”花与指了指另外两份。 郅野摇头。 “服务员,是不是上错了,这两份不是我们的”花与对服务员小姐姐说道。 服务员礼貌地一笑:“这是我们的老板赠送给二位的。” “老板?是鹿菓吗?!”花与四处张望着:“她回国了?” “是的呀”身后传来熟悉知性的女人嗓音:“好久不见,米勒。” 第78章 别老盯着我老公看! 花与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烫着羊毛卷,穿着蓝色连衣裙,戴着墨镜的女人站在她身后。 与她一般的身高,修长的身材,一直胳膊搭在她刚才坐的座椅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份杂志。 鹿菓摘下墨镜,一双大大的有灵气的眼睛露出来,恬静可人,却涂着与她安静的气质不太符合的唇彩。 因为眼睛的纯粹和灵气,她的五官偏向萝莉,可偏偏涂个适合御姐风的暗红唇彩。 这带上墨镜还看不出来,摘下墨镜来就有点格格不入了。 “你怎么又涂这么个唇彩啊,不合适不合适!”花与反射性地就脱口而出。 鹿菓抱住她,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留下大大的口红印:“我就知道你又要数落我。” “哎呦”花与故作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后让她坐了下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鹿菓耸耸肩:“想回来就回来呗,我都在国外那么多年了,虽然我爸爸一直不看好我,但见我成绩斐然,他也不好说我什么。” 鹿菓越想越开心,这下那老头无话可说了吧。 她的甜品店可是国内外一流的,请的都是米其林大师级别的人物,当初她表哥给她的资金,她都翻了好几翻了。 “是是是,恭喜鹿老板重归故里”花与用勺子取了一点蛋糕,伸手喂给鹿菓吃。 鹿菓刚张嘴,花与就收了回去,放进了自己嘴里:“不错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这几年你怎么不联系我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这次回国,还想让你帮我做一份甜品当招牌呢” “你那么多米其林大师,还用得着我?”花与调侃道。 鹿菓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我想问的是,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联系不到你?” 花与一时哑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吃着甜点。 “米勒,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鹿菓扯了扯她的袖子。 花与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你想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对了,你怎么在南城开起连锁店了?” “我家就在南城啊,当初没来得及告诉你,后来也就忘了说,这次我先在南城开个分店,让我老爸看清楚本姑娘的成就。”鹿菓眼里都是光亮,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花与听到鹿菓的家也在南城,先是觉得很巧,后来想了想,南城有个豪门鹿家,难道…… 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你这些年到底出什么事了”鹿菓又回到了这个话题,好像不问清楚就不放过她一样。 这时坐在她们对面的郅野开口了:“鹿小姐,她换了号码,你们可以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对,我差点忘了”花与拿出手机,与鹿菓交换联系方式。 鹿菓一直盯着郅野看,眼神好像有些奇怪,刚才她没有多留意,只看见一头长发,以为是花与的某个小姐妹。 现在仔细一看,根本不是嘛,可是,好眼熟,也很帅。 这张脸是很容易让人记住的,因为太张扬了,又帅又美,又野又柔,恰到好处的张扬不羁。 “喂!鹿菓!看看得了,别老盯着我老公看!”花与毫不客气地揪了揪她的小耳朵。 鹿菓一个激灵:“小气鬼,还不让看啊!不对,这是你老公?!你结婚了!” 鹿菓惊讶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气又不可思议,看了看郅野,又看了看花与,伸手拉过花与的手腕,去了另一个角落里。 “不是,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算起来你今年才22吧,这么快就结婚?!关键是,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米勒,你太不够意思了!” 花与拍了拍她的肩膀,狡黠地笑了笑:“这下愿意承认你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了吧?” “你才老女人!人家,人家……才不会嫁不出去!”鹿菓竟然脸红了。 花与碰了碰她的肩膀:“哎,你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到底是谁啊?” “切,就不告诉你。” “哎呀,别藏着了,我们都认识多久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刚回国,都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唉……”鹿菓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听说他有女朋友了,那她就一直藏在心里吧,也不需要告诉其他人,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你就告诉我嘛~” “才不要!不对啊,刚才在说你的事儿呢,我不管,你得请我喝喜酒。” “这肯定的啊,不过我得问问我老公,哈哈,走了。” 花与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在郅野的对面,鹿菓识趣地没有过去打扰,越看郅野越像当初那个人,连长头发都一样的。 等花与吃完东西,与郅野离开后,鹿菓已经十分确认了,这哪里是像,分明就是! 五年前在f国那场甜品大赛上,一直盯着米勒看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后来米勒的作品被一个叫雪花的绅士高价买走了,那时候她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走了,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啊。 就是这个长头发的美男子买走的,那时候他带着帽子,身上的贵气让人羡慕,好像生来就是王者。 她也一直关注着米勒,更是通过那次甜品大赛,结交了米勒,但是她总是会看见这个男子跟随着米勒,当时她没怎么留意,现在越想越奇怪。 不是吧,这都成了老公了,这男人那么早就盯上米勒了!! 鹿菓连忙拿出手机给花与发消息:“米勒,你知道吗,你的那个老公,老早就盯上你了!” 花与正挽着郅野的胳膊去挑衣服,手机叮咚一声,她打开一看,笑了,然后递给了郅野。 “你跟她聊呗,老公” 郅野回复了一个“嗯”就将她的手机收了起来,随她一起挑衣服。 晚上…… 拍卖会现场…… 一辆又一辆豪车在这里停下,走出不少商界人士,随后豪车离去,身边佳人相伴。 人群来来往往,互相敬酒彼此应酬。 一辆玛莎拉蒂停在门口,随即一双高定皮鞋映入人们眼中。 利落的短发,精致裁剪的西装,一双暗色冷漠的眸子,此刻没有多少情绪,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冷漠俊逸的面容,可望不可及。 他径自往前走去,身边的助理紧跟其后。 没有女伴,甚至没有什么烟火气儿。踏过之处,好似万里冰封。 他是几乎人人都知道的青年商界精英,厉霄珩。 第79章 她竟然给了厉霄珩 “厉少,我们的预期是,一个亿。”助理说道,他很是不解,虽然厉家也涉及茶叶的行业,但也不怎么需要那么大一片茶园,何必花这么多冤枉钱。 厉霄珩点头,随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一杯红酒轻饮。 这次,她也会来的。 花与能成为的总裁,是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是啊,她本来就很优秀,只是他忽略了,只是他忘记了。 门外,黑色布加迪停下来。 随着车门打开,一双高定水晶鞋,一位翩翩俏佳人,本就170的身高,穿上高跟鞋越发高挑。 花与一袭深蓝色长裙礼服,高领设计,裙摆遮到脚踝,显得原本就高挑的身姿越发妙曼,精致高冷的妆容,让她带点压迫感。 纤细雪白的藕臂露在外面,郅野都恨不得披上一个斗篷。 郅野走至她的身边,一身偏宝蓝色的西装,与她的长裙相呼应,1八八的身高,与她有着不算突兀的身高差,一袭墨色长发,被扎了一个粉色的绳子。 “走吧”郅野伸出手臂让她挽着。 花与挽住了他的手臂,趁机捏了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愤愤地说:“你早就准备好了,还让我去挑衣服!” 这礼服从头裹到脚,还加绒,裙摆微微拖地,她都害怕踩着,就只露着手臂,别说,还挺好看。 郅野稍微帮她提了提裙摆,在她耳边低语:“走吧,郅太太。” 从他们下车的那一刻,早就已经吸引了不少注目,两人互相耳语,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何等的暧昧。 旁边的不少女人传来嫉妒的眼光,面对郅野这个半生的面孔,他姣好的容颜,独特的长发,很快就入了她们的心,直觉得花与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伴何其荣幸。 在花与回到他身边之前,郅野是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的,就连商界人士,也只闻其名,未见其身,也是近两年他才渐渐出现在应酬场合上。 他们并肩走进门口时,很多人不约而同的望去,厉霄珩亦是。 郅野和花与郎才女貌,好似没有谁是谁的陪衬。 “我们去哪里坐?”花与问道。 郅野牵着她的手,走向他们的位置,顺手从服务员手里拿了两杯酒:“我在,可以喝。” 花与接过,刚好她渴了,还有点饿,于是拉着郅野要去吃东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点心台那里,不少女人正在攀比,男人们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应酬。 只有郅野陪着花与一本正经的吃东西。 “郅野?” 花与先一步回过头,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人在他们身后。 女人一身粉色中长裙,黑色的长发搭在肩头,踩着不低不高的高跟鞋,给人一种温婉贤淑的感觉。 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尤其是这眉眼,让花与觉得有些熟悉。 “洛离”郅野伸手与他握手,随后向洛离身边的女人点头。 “你好”洛离身边的女人,向他示意,随后看向花与。 花与一直低着头,然后去旁边吃东西,洛离感觉身边的小女人把手松开了,注意力一直在花与身上。 “郅野,这是你的新婚妻子?我听洛沉说了,不过,怎么不办酒席啊?”洛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近他窃喜的说:“我可是婚期将至,到时候去捧场啊。” “当然”郅野看向一直埋头吃东西的花与,眼底都是宠溺:“我恐怕还要过些时日。” 这边花与一直不敢抬头,旁边的女人对她虎视眈眈,一双大眼睛全都安排在她身上了。 “然然,然然?看什么呢?”洛离将未婚妻顾夏然牵了回来,不随时牵着点,真怕弄丢了。 然而顾夏然拍了拍花与的后背:“你好?” “你好你好”花与一边回复,一边走向另一边吃东西。 顾夏然紧跟其后。 郅野和洛离见两人还挺熟络,索性就没有多在意,开始聊他们生意场上的事。 “你这次来是为了茶园?”郅野问道。 洛离摇摇头:“不是”随后看向不远处的顾夏然:“给我家小未婚妻拍条项链,听说没?” 出自珠宝设计师设计水晶之手,这一颗蓝钻石经过打磨切割,展现出极美的形状。 远看像三滴大小不一的眼泪组成,近看却宛若浩瀚星辰,的名字由此而来。 这条项链一出,就被高价买走了,时隔多年,才又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 郅野听到后,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愣:“我记得之前是一条手链” 当时他没有买到,以为被其他人买走了,特地查了查,才发现,她竟给了厉霄珩。 他望向不远处正在盯着花与的厉霄珩,握着酒杯的手收紧。 “嗯,的确是条手链,后来好像被改成项链了,哎,我说郅野,你可别跟我抢啊”洛离笑说道,他可是势在必得,必须把拿下来。 郅野眉眼轻抬,带着略有深意的眼神:“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要这条项链了。” “什么?你,你别跟我抢”洛离望了望身边的人群,凑到郅野的身侧,请求道:“你可千万别啊,我都答应我家小然然了。” “关我什么事儿”郅野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惬意的拿着酒杯喝起酒来。 洛离忙的一批,早知道就不告诉这个臭男人了! 洛离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最近你家小妻子不是缺合作吗,我给我给” “成交!”郅野就等这句话呢。 他才不想要这条项链,恨不得冲进下水道里! 洛离感觉被坑了,都怪他嘴贱嘴贱! …… 另一边的花与怎么也甩不掉顾夏然这个小尾巴了,这丫头怎么就盯着她不放了呢。 “你好,你是花与吧。”顾夏然询问道,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花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长舒了一口气:“嗯,我是花与。” “哦,原来你的名字叫花与啊!”顾夏然突然抓住花与的手,防止她跑了,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花与吓了一跳,心里七上八下的,顾夏然可是娱乐圈里的人,莫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顾夏然打开手机相册,照着她的脸比划了比划:“果然是你!黑白!上一届围棋大赛你为什么没去——唔!” 花与连忙捂住这位小姐姐的樱桃小嘴:“我不是我不是。” “唔唔唔!”顾夏然扒拉着花与的小手…… 第80章 他嫉妒的发狂 自从四年前她被比她小两岁的丫头给拿走了棋王称号后,顾夏然内心就愤愤不平,本想着下一届再与她切磋切磋,把棋王称号拿下来,结果她竟然没来! 虽然她还是冠军,但没有黑白对决,这个冠军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时洛离和郅野走了过来。 顾夏然正卖力的从花与的魔掌之下挣脱,她可开心了呢,恨不得立刻就与她切磋一二。 “她们倒是挺谈得来”洛离笑看着她们。 花与尴尬地笑了笑,松开了顾夏然。 “我妻子比较自来熟”郅野说道。 顾夏然开心地跑到洛离身边,向着花与的方向说道:“阿离,她就是那个黑白,我终于找到她了” 她兴奋极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强者找到对手更令人兴奋。 洛离倒是有些惊讶,能在围棋上胜过顾夏然的可不多,而且这个人还让她念叨了那么久。 “那真是巧了” …… 拍卖会开始了,几人都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花与看见了不远处的厉霄珩。 厉霄珩一直看着她,她也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目光灼灼,还是花与先收回了视线。 前面拍的大都是一些小首饰,直到那条上台,吸引了花与的注意力。 她面色凝重,望向不远处的厉霄珩,同样,厉霄珩也在望着她,对她微微一笑,这是她见过的他为数不多的微笑。 厉霄珩看着坐在郅野身边的花与,心里很是失落,眸底划过一丝伤痛,他到底做了什么,把这个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弄丢了。 花与,你还记得吗,这条。 你说,我性格清冷,很少将喜怒哀乐放在脸上,看似坚强,实则脆弱。 你说,我的眼睛承载着星河,见我流泪,就像33年出现一次的狮子座流星雨一样难得。 你说,贴近我的脉搏处,听到我心跳的律动,探知我情绪的悲欢。 你说,若是想你了,看见它,就像看见你一样,若是难过了,看见,让它替我流泪。 花与,现在我把制成了项链,我想让它替我听听你内心的声音,也想让它替我传达我内心的声音。 厉霄珩一直望着她,花与早就已经错开了视线。 此刻已经开始喊价。 起拍价,九十万。 当时买家给的就是这个价,花与没有卖掉,因为这是给厉霄珩设计的手链,现在却被厉霄珩改成了项链。 花与紧紧抓着裙摆,他是什么意思,还把改成项链把它拍卖了。 “这是的设计师水晶女士捐赠的……” 后来的话,花与都没有认真听,厉霄珩为什么要以她的名义,她有些不解。 看向那条项链,花与叹了口气,不管厉霄珩出于什么目的,这既然当初给了他,就是他的了,他想如何处置,都与她无关。 郅野握住了花与的手,眼色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愠怒,从这条项链出来,花与就不对劲。 他知道,这是那些年她与厉霄珩的回忆,他嫉妒的要命! “嘶——”花与的手传来刺痛,郅野用力过猛了。 “对不起”郅野给她揉了揉,尽量保持镇定,告诉自己没事的。 花与还是他的小妞儿,不会离开他的。 “一百万”一个人最先叫价,花与好奇的望过去,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竟然是韩宙。 韩宙旁边是花容! 她也想要这条项链,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就算厉霄珩不要了,她也不会给花容这个女人,完全是对的玷污! 随后洛离开始拍这条项链:“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韩宙再次叫价。 洛离也不服输的紧跟其后,直接百万加价:“三百万” 一开始都没有注意这条项链的人,纷纷都被这条给吸引了视线。 一边的顾夏然觉得很奇怪,洛离要这个干嘛,她没有多喜欢,只是几年前提过一句,觉得挺好看的一条手链。 她对珠宝略知一二,这颗蓝钻的确不错,但何必花那么多钱拍回来呢,比起这个项链,她对设计的作者水晶比较感兴趣。 “别拍了”顾夏然制止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拍这个?” 洛离握住她的手:“你前几年不是说了你喜欢这个吗,我就想着拍下来送给你。” “五百万”韩宙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洛离本想继续跟,顾夏然按住了他的手:“我不要这个” “然然,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给你拿下来”洛离也是势在必得,他和顾夏然快结婚了,想把这个一起随进她的彩礼中,到时候他们结婚的时候她还可以戴着。 “洛离,我说了我不要这个,我现在不喜欢这个了”顾夏然没有再让他喊价,她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他做的已经够多了,遇见他,很幸运。 花与见快要到韩宙手里了,心情十分不爽,她设计的东西,就算扔了,我不愿意让花容拿到! “五百万一次” “五百万两次” “一千万。”花与举牌,在没有经过郅野的允许下。 “什么?!”另一边的花容有些惊讶,随后望向花与的这边,目光立刻变的嫉恨。 又是花与! 这条项链是厉霄珩亲手改造成的,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到! “阿宙,我们……” 韩宙听到一千万,他不敢再喊价了。 原本就只是一条项链,他本想用两百万拍下来的,前段时间为了帮助花容他用了三个亿,就算公司再怎么盈利,也不带这么作的。 何况再这样下去,父母那边怕是会寒了心。 “容容,我们不跟了”韩宙说道。 花容虽然手里刚拿到了片酬,但这大部分这是来自韩宙这边,事到如今她还要好好抓住韩宙这个傻子的心,不可操之过急。 “算了,既然小与那么喜欢,就让给她吧”花容面露愁容,微微叹息,内心十分嫉妒。 但转念一想,花与买下这条项链,就不怕一会儿没钱买茶园吗? 想到这里,花容得意的笑了笑,这次这个茶园可是能让他们好好挣一笔呢。 花与啊花与,别以为拿到了就万事大吉了,破产只是迟早的事。 此刻郅野心情十分阴沉,尤其在听到花与叫价的那一刻,厉霄珩得意的笑,他嫉妒得发狂…… 第81章 小妞儿,我会死的 花与为什么要拍这条项链,是因为厉霄珩吗!凭什么,凭什么! 她难道一直想着厉霄珩,那他算什么! 花与,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爱上其他人! 郅野的内心越发的不冷静,似乎被某种情绪控制了,他心里很难受,情绪濒临崩溃。 握着花与的手越发收紧,眼眶微红。 “郅野,疼”花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先一步被郅野甩开了。 最终被花与以一千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最后便是那片茶园。 拍卖之前,花容走上台,说着一些虚情假意的话,说什么这次茶园拍卖的钱都会用于慈善事业,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台下的花与气愤不已,虚伪,这钱去向哪里,还不一定呢,况且这本就是他爷爷留下的茶园,本就应该是的。 花与望向身边的郅野,不知道为什么,郅野一直沉默不语。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郅野,你……” “为什么拍下,你是不是还想着他”郅野眼眶微红,用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质问道。 花与看着他,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回答他,他这是在怀疑她吗? 连他都开始怀疑她了,也对,是她期望太高了吧。 怀疑,猜忌,她本应该很看得开的,可是郅野不可以,他是她最亲密的人,她都已经做好重新开始的准备了。 他不是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谁都可以怀疑吗,为什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呢。 郅野,我说过的,我喜欢你,为什么你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回答我”郅野依旧追问着,茶园已经开始竞拍了,竞争十分激烈,诸多茶商都是为了它来的。 起拍价是三千万,这下已经拍到六千万了。 花与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回复道:“我们回家再谈论这个。” “七千万”另一个茶商喊道。 郅野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依旧不放开她的手,追问着她:“是不是,回答我。” 这次的语气比上一次更加阴沉。 花与心情也很不好,想要将手抽出来,结果他死活都不放开:“放手” “花与,回答我的问题”郅野依旧不依不饶,他只是要她一个答案,哪怕骗骗他也好。 他知道那几年他没用,只能偷偷保护着她,可是她怎么能够随便就爱上其他人呢。 这是花与,他的花未止,他的小妞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厉霄珩! 她知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痛啊。 “八千万”另一个茶商继续抢。 花与眼看着就要没戏了,的确,这已经达到了顶峰,没有人再继续跟了。 “八千万一次” “是!”花与甩开郅野的手,不就是想听到这个吗,她如他所愿。 “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 “一亿。”声音不急不缓,平稳有力。 花与抬眸望去,说出一个亿的人正是厉霄珩。 还未等她过多的反应一下,郅野拿起手中的号码牌,重重地扔在台前,语气接近零度:“两亿!” 他们的位置本就靠前,号码牌差点砸到台上去。 “哐当”一声,不只是花与吓了一跳,号码牌从那些人头顶上飞过去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奈何桥。 除此之外,直接以一个亿的差距跟进,着实引起不小的注意力。 厉霄珩正要继续举牌,一边的助理阻止了他:“厉少,注意分寸” 最终他还是没有继续跟,而茶园以两个亿的价格被郅野以花与的名义拍下。 拍卖会结束后,两人的脸都很黑。 洛离和顾夏然正在过来打招呼,郅野抢过花与手里项链,径自走向洛离,二话不说将项链扔给了他。 “记得你答应我的,不要就扔了!” 随后郅野冷着脸,将花与带走了。 洛离和顾夏然一脸懵逼,而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厉霄珩,竟微微勾了勾唇角。 …… 一路上,郅野和花与各自在一边,谁都不理谁,直到到了公寓。 车刚停下,郅野就粗鲁地将花与从车子里拉了出来,闲她走得慢,直接扛在身上。 “放开!我自己会走!”花与一边扯着他的头发,一边捶打着他。 他凭什么生气啊,她才应该生气! 一进门,郅野就将她放了下来,推到门上,一点都不温柔的吻咬着她的嘴。 “放——唔!”花与尝到了血腥味,用力推着他,各种不配合。 郅野被嫉妒冲昏了头,一点都不考虑她难不难受,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把她的双手一起禁锢在背后。 花与重重地咬了一下郅野的嘴,结果某人还咬了回来。 “疼……”花与别过头,心里委屈死了。 郅野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俯身继续吻她,这次轻轻舔着她的伤口,比刚才温柔许多。 “你是不是还想着他?”郅野声音沙哑,凑近她的耳边,语气带着一丝请求还有紧张感。 花与转了转身后被郅野一只手握住的手腕,他没有放开的意思。 “放手”花与冷冷地说道,她现在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她问心无愧,是他自己多想,是他先怀疑她的。 郅野松开手,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不能喜欢他,不能!” “郅野,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花与推开他,打开客厅的灯,径自走向卧室。 郅野一脚将茶几踢在地上,怒吼道:“花与!我不准你喜欢他!” 花与被吓了一跳,眼睛里都是眼泪,心里又气又委屈,看向郅野,就因为她拍下了,他就怀疑她的真心吗? “你凭什么不准!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过不了就离婚!” 花与转身回到卧室,将门摔得震天响。 郅野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无神,脑海里都是花与刚才说的话。 她喜欢厉霄珩,她真的爱上厉霄珩了。 怎么办,小妞儿要离开他了。 此刻郅野眼中都是无助,眼泪从他的蓝色眼眸里滴落,痛苦从心口蔓延至全身,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无助地躲在角落,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墨色长发带着些许凌乱。 此刻的他像个需要安慰的小孩子一样,可是没有人,没有人出来拥抱他。 “小妞儿,小妞儿,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卧室里的花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从床上走到门口,始终没有走出去。 索性晾他一晚上好了,作为怀疑她的惩罚! 第82章 老墨,她是你媳妇儿! 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花与一直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到门被打开了,连忙闭上了眼睛。 隐约听到有人走近她,随后感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奇怪的是,她闻到了血腥味。 她猛然睁开眼睛,打开了灯,一双野性张扬的蓝色眸子带着笑意看着她,手腕上还在流血。 花与摸了摸自己的脸上,一手血迹,她惊恐的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怎么会这样,不就是吵个架吗? “郅野,你干嘛!!”花与按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去找医药箱,大半夜的被他吓死了。 “不就是吵个架吗!你到底在吃什么醋,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怀疑我呢!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呜呜”花与一边哭着一边拿着纱布给他包扎,可是血液依旧不停地往外流,呈现着与她一般的暗红色。 “怎么办……止不住,郅野……你为什么这样……止不住……”花与哭的泣不成声,心脏病都快被他吓出来了。 郅野却是站在一边轻笑,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郅野这个傻子,做这么多,原来就是因为吃醋啊,啧啧,真没用。” 郅野眉眼轻抬,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原来你就是花与啊,长得还不赖,这颗心,可是装满了你。可惜,我并不是郅野。” “郅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花与有些奇怪的拉了拉郅野的衣袖,纱布上面还在渗血。 郅野走近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郅野就不会出来了吧”他笑的阴沉,像是变了一个人。 郅野的手一点点的收紧,花与感受到了窒息感,拍打着他,抓着他的手:“放——开,郅野……” “我叫郅墨”郅墨的瞳孔收缩,突然松开了握着花与脖子的手,痛苦地捂着胸口。 “咳咳!”花与得到了新鲜空气,瘫坐在地上,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郅墨,郅墨是谁?这明明是郅野。 郅墨缓了缓,冷笑道:“看来他爱你爱的还挺深,算了,就先放过你,现在,带我去良封浪那里,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花与不知道良封浪在哪里,但郅野的手机里一定有,她将手伸向郅野的口袋,被他握住。 “你想干什么?”郅墨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拿手机”花与说道。 之后郅墨自己拿出了手机,解了半天不知道密码,花与越发害怕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密码呢。 郅野没有设置面部解锁,只设置了一个数字密码还有她的指纹,连他自己的指纹都没有设置。 “密码多少?”郅墨问道。 花与将手指伸过去,立刻就解开了。 郅墨找到了良封浪的号码,很快就拨通了,对方好像还在睡梦中。 “喂?郅野,什么事儿啊,大晚上的!”慵懒又带点起床气的声音传来。 郅墨声音微沉,冷笑了一声:“浪子,你倒戈的还挺快” 另一边的良封浪一个激灵,直接从梦里惊醒了:“卧槽!郅墨!你你你!” “我什么我”郅墨眉头皱了皱,手腕着实有点疼,这个郅野也真能下得去手:“赶紧过来,我受伤了,的,郅野真不是个东西。” “受,受伤?!你在哪?”良封浪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打电话一边穿裤子,这丫的大半夜的出来了。 郅墨再次望向花与,厉声道:“喂,这什么地方,快说!” 良封浪一听,完犊子了,这下郅野媳妇儿不得吓懵了,连忙对郅墨规劝道:“老墨!你可别吓到她,她是你媳妇儿!你给我温柔点,听到没!” “她是郅野老婆,关我什么事。” “你你!你在那儿等着,我知道你们在哪儿,别乱来啊,不许吓唬你媳妇儿!”良封浪鞋子都没提好就往外跑,开着自己的爱车,去了花与和郅野所在的公寓。 还好他没回海城,不然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不过倒是挺久没见郅墨了,还怪想他的。 挂断电话后,花与和郅墨一直保持着距离,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呢,郅墨也不许她靠近。 “你,你还在流血”花与看着他,很是心疼,郅野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以后他们都不能吵架的。 她也没想跟他吵架,他怎么就这样了呢。 “用不着你管,还不都是因为你,红颜祸水!”郅墨冷冷地看着她,心情十分不爽,只觉得郅野真是个傻逼,神经病吧,疼死他了! “郅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花与委屈地流眼泪,他从来都不这样对她的,她已经很害怕了,他还要对她这么冷漠,可恶! “不许哭!闭嘴!”郅墨抬手捂住了她的嘴,眉头紧锁,眼中闪闪过厌恶的情绪:“就知道哭哭啼啼!烦死了!” 花与哭得越发凶狠了,他说她哭哭啼啼,还不都是因为他,还不都是因为她担心他。 很快良封浪就赶来了,郅墨开地门,见到的样子就是郅墨正在拿着胶布,貌似准备贴花与的嘴。 良封浪连忙将花与护在身后:“老墨,你可别介,这是你媳妇儿。” “切,怎么?你喜欢,送给你了”郅墨不带一丝感情的撇了花与一眼,将胶布随手一扔。 “老墨,你瞎说什么丧天良的话!”良封浪骂了他一句,随后将花与安抚了一番:“郅野媳妇儿,你别怕,一会儿跟你解释,你先去房间里休息。” 花与乖乖的回到房间,还没走几步就被郅墨叫住了。 “等会儿,把手机留下,别想联系何烬那个狗玩意。”郅墨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拿了个不知什么东西,扔在了良封浪那边:“赶紧过来给我包扎,愣着干嘛。” 良封浪让花与先进去了,随后回到郅墨身边。 伤口比较深,需要缝一下,此刻郅墨脸色已经有点苍白了。 处理完伤势后,郅墨倒头就睡在了沙发上,良封浪给他注射了点葡萄糖,便去了花与的房间。 花与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郅野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良封浪敲了敲门:“花与,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良封浪面色有几分凝重,花与坐在沙发上,此刻已经了无睡意:“郅野他怎么了?” 她感觉好无助,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郅野,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让她害怕,可他说的每句话都能让她伤心。 他竟然要把她送人。 “花与,你不用害怕,这只是郅野的一个人格……” 第83章 郅墨想出去玩几天 “花与,你不用害怕,这只是郅野的一个人格,郅野他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具体的你还要询问一下何烬”良封浪叹了口气,其实他更想郅墨留下,毕竟当初认识他的人,是郅墨不是郅野。 “人格分裂症!”花与十分震惊,怎么会,郅野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烬哥和夭夭也没有对她说过。 “嗯,但我并不是很清楚郅墨和郅野到底哪个才是主人格”良封浪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倒是更喜欢郅墨,关键是这个他说了不算。 花与有些恍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可以打电话给烬哥吗?” 良封浪点头,随后便出去了。 花与见天色已晚,想着明天再打给何烬,可第二天早上,郅野就不见了踪影。 良封浪给她留下了字条:别担心,郅墨想出去玩几天。 自这天后,花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三天后。 …… 总裁办公室。 茶园已经拿了回来,总体还算可以,花林诚大概是想捞一笔,一直好好经营着,不然拍卖会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这可是郅野花了两个亿买回来的,她不能马虎,也要尽快把钱赚回来。 自拍卖会后,江城洛家主动与她联系,想要跟她长期合作。 继后,又与达成合作,由此不少茶商和茶厂老板都来与她合作。 公司的运营越发的好了,资金链挺稳定,人才也在招收中,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顾熏敲了敲门,随后便走了进来:“三少夫人,顾夏然小姐又来找你了。” “请她进来”花与说道,自从拍卖会上见到她后,顾夏然这已经是第二次找她下棋了。 赢了她就越挫越勇,输了她觉得她在放水。 顾熏刚要离开,花与又叫住了她:“顾熏,你知道郅野去了哪里吗?” 顾熏摇摇头,眸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些天倒是没有见到过三少,莫非是两人吵架了? “没事了,你出去吧。” 顾熏走后,顾夏然便进来了。依旧自带棋盒。 “顾大小姐,你都不忙的吗?”花与说道,顾夏然也是娱乐圈里的人,又是的人,现在天天待在南城,档期排的不满吗? “不忙啊,我最近休婚假,过些时日我就要结婚了,赶紧陪我下棋,不然就没机会了,明天我和阿离就要回江城了”顾夏然说道,她这次和洛离是出来玩的,洛离想给她拍下那条,于是便来了南城。 想到顾夏然多说了一句:“那条项链你就给我了?一千万啊。” 当时洛离还没反应过来,郅野就把项链扔给他了,看起来还很生气的样子。 花与一想到这条项链就气愤不已,她和郅野就是因为这条项链才这样子的。 “送给你了,你未婚夫的合同可比这值钱多了”区区一千万,能换一个大合作真是挺值的。 顾夏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围棋中,可是花与却有些心不在焉。 顾夏然也看出来了,下完一局就将棋盘收了起来:“黑白,你是不是有心事。” 花与趴在桌子上,蔫蔫地样子:“嗯,跟我老公吵架了。” “吵架?!”顾夏然笑了笑:“吵架你就让他跪搓衣板呗,不给他做饭吃。” 这想必就是顾夏然对付洛离的手法吧。 她可不舍得让郅野跪搓衣板,还有郅野做饭可好吃了,养得她的胃都刁了,她自己的手艺都吃不惯了。 “好了,既然你有心事,我就不打扰你了,等我结婚,我会通知你的,有空的话,随时欢迎去找我玩。”说罢顾夏然就离开了,将带来的围棋留下来送给了花与。 花与打开了手机视频app,《廷中凤》昨天晚上已经播出了第一二集,这部戏未播先火,又是黄金档,收视率极高。 加上有权北坐镇,这次明导和投资商赚大发了。 秦止狸也与她通过电话,原因是,这部电视剧的确很火,可是因为热播剧,不久前的那件事又被揪了出来。 现在网上都是骂她的,还有很多同情花容的,花与寥寥无几的粉丝,没剩几个了,还有些人的言行特别恶心,当初那个挑衅的记者接二连三的骂她。 反观花容,因为这部电视剧,粉丝暴涨,又加上这件事,获得了一大波同情。 花与唇角微勾,快到时间了。 …… 娱乐会所…… 杨依晓正坐在卡座上等着花容和付雪瑞,花容最近资源简直拿到手软,她虽然托花容的福,进了,但资源可是不如花容的。 付雪瑞现在往歌手方向发展首次涉及这个行业,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花容和付雪瑞戴着墨镜和口罩走了过来,两人气色和心情都不错。 当然不错了,因为花与又被全网黑了。 花容点了一杯血腥玛丽,付雪瑞点了一杯heari,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杨依晓有些格格不入,不仅仅是气质上,还有穿衣打扮上。 付雪瑞一身黑色包臀连衣裙,背着的是定制款包包,踩着私人订制的高跟鞋,全身大概十万左右。 而花容更是招摇,露脐装加短裙,显示出姣好的身材,别看布少,价钱可不少,挎着香奈儿的包包,踩着爱马仕的高跟鞋,连包里的口红一支都要几万十几万,全身加起来百万上下。 而杨依晓看了看自己,虽然衣服几千块,包包也是好不容易抢到的限量款,怎么着也是个小豪门,但总体来说还是比不上眼前的付雪瑞和花容,而且她根本就不会搭配,现在一比起来,像极了丑小鸭。 “容容,这次找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杨依晓询问道,上次关于花与坐过牢的消息发布失败后,花容对她也不是多么友好。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黑客fler是谁,太玄乎了,难道是花与请的外援。 花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询问付雪瑞最近的情况:“雪瑞,你最近怎么样?” 付雪瑞微微一笑:“黄少现在打算帮我出唱片,让我转型做歌手” 想起自己的事业因为花与变的面目全非,她就心里不平衡,她想演戏,根本不想唱什么歌,到时候还得假唱:“若不是花与那个小贱人,我怎么会转型做歌手,哼!” 花容拍了拍付雪瑞的手:“没关系,想必这也只是黄少的权宜之计,等风头过了,你自然就可以继续拍戏了。” 第84章 郅野,你在哪? 付雪瑞叹了口气,一直以来黄奇羽对她的态度如何,她一直是明白的。 虽然他在表面承认了她是他的正牌女朋友,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黄奇羽只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 付家依附于黄家,由此恨不得把她送到黄奇羽床上,而她也是喜欢黄奇羽的,可是黄奇羽不喜欢她。 但她不在乎,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不择手段。 反正当年的那个女人已经被她赶走了,就算回来了,也不会有机会嫁进黄家。 “算了,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吧,花与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成为了的总裁,就是不知道还能经营几天”付雪瑞喝了一口酒,心情还算可以,毕竟花与的名声可比她臭多了。 她好歹也比她早出道几年,粉丝基础还是有的,当初幸亏父母及时把她救了出来,影响不是那么大,就是暂时不要过于抛头露面。 “放心,很快她的公司就会出现问题,我这个傻妹妹啊,真是不够小心。”花容唇角微扬,最近花与合作不少吧。 花容看了看面前一直低着头的杨依晓,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的就被隐藏了:“依晓” 杨依晓听到花容叫她的名字,连忙抬起头:“啊?” “最近花与的事又被扒出来了,我交给你个任务,我一会儿给你一个小号,贴一些关于花与黑料的帖子,你放心,不会查到你的,这次你可别再搞砸了”花容笑说道。 杨依晓连连点头,花容交代完事情后就让她离开了。 付雪瑞不屑地看着杨依晓离开的方向,讽刺道:“她能行吗,别到时候掉链子。” “放心吧,她不敢”现在不仅杨依晓抓着她的把柄,她也抓着杨依晓的把柄,况且杨依晓进了,要想红,还得看她的脸色行事呢。 她们离开后,很快就有一个人从她们旁边的位置站了起来,走向私人专用通道。 某ip房间。 “她们就说了这些?”胡迷半倚在沙发上,眼底带着乌青,闭着眼睛假寐。 帝都白城南城三头跑,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是的,少爷”站在他面前的人说道。 “最近萱妹儿的情况怎么样?”虽然他努力地不去想她,可还是习以为常的忍不住去打探她的消息。 未来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她没关系,必须是个能配得上郅萱的人,郅萱心思单纯,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对方保持静默。 胡迷没有听到回答,睁开了眼睛:“齐阳,怎么不说了?” “额,郅二小姐最近在休假,不久前随着郅三少爷以及良少爷去了容城玩,另外白少爷和二小姐也在。但具体行踪,郅三少发现后就断了。”齐阳表情管理十分得当,管理不当的是他家少爷。 “哦,老妹儿瞎掺和什么……”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什么!良封浪?!还有白苏那个混小子!她们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不对,郅野怎么去了!小妹儿呢?”胡迷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啊。 良封浪那个臭男人又去找郅萱了,胡茫茫那个死丫头怎么又跟白苏凑一块儿了,还有郅野,把小妹儿扔哪了! “少爷,九小姐她一直待在南城”齐阳说。 胡迷立刻就让齐阳将花与叫了过来,刚好有事要说,顺便问问郅野怎么溜出去玩了,可千万别是他想的样子啊。 花与接到胡迷的通知后,就过来了,本想着顺便询问一下关于郅野的事情。 可到了她才了解到情况,她应该当时就告诉何烬的,现在郅野去了哪里都不明确了。 “小妹儿,最近你先和我回帝都,郅野不在这边,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胡迷说道,随后便开始与何烬打电话。 良封浪那个没良心的,就不知道通报一下吗,花与也是,怎么就不说呢。 花与之所以没有通知何烬,是觉得良封浪会带着郅野去帝都治疗的,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早知道当时就打给何烬了。 怎么办,这下子郅野去了哪里啊,容城那么大,一时也找不到。 “走吧,小妹儿,我们回帝都。”胡迷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 花与却没有回帝都的意思:“迷糊哥,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郅野回来。” 她留在南城不仅仅是因为公司正处于发展阶段,花容在暗中搞破坏,还在于郅野那天的样子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想在南城等着真正的郅野回来,也想守住他们共同的心血。 “小妹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胡迷执意要将她带回去。 花与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迷糊哥,他花了两个亿帮我把茶园拿回来,我不想让他的期待落空,你能把郅野带回来的吧,只是郅野……” 他走了不过三天,她就受不了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郅野在她心里的份量这么重了。 这两年,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郅野,他一直都是宠着她的,可是那天的郅墨,让她感到陌生。 是她没有做好一个妻子,是她没有好好去了解她的情况,等他回来,她一定好好跟他谈谈。 等他回来,她不跟他吵架了,好好跟他说清楚,她没有想着厉霄珩,只是不希望落在花容手里,仅此而已。 胡迷没有过多要求,只是暗中派人保护着她。 花与从走出来,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今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仔细想来,许久没有抬头看看天空是如何的湛蓝了。 天空透着清透的蔚蓝色,纯粹又深沉,它像大海般神秘,亦能似大海般风云莫测波涛汹涌。 这样的蓝,让花与想起了郅野的眼睛,每每看见他的眼睛,温柔野性的背后好似带着细水长流的故事。 她走在路上,从监狱出来的这三年,郅野陪着她,护着她,让她成长,让她勇敢坚强。 她一直觉得郅野是她意料之外的人,而他多次提到的曾经,不过是她不愿记起或无需记起的琐碎记忆。 可是,她错了,郅野如此执念又珍惜的过去,没有她想象中的无关紧要,郅野如此纵容又宠爱着她,那段过去功不可没。 或许曾经,他也是她计划之中最重要的部分吧,只是,她忘记了。 “郅野,你在哪?”花与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楼下。 这栋大厦里,承载着很多人的期望吧,她不能让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花与” 第85章 仓库着火 花与回过头,熟悉又陌生的薄荷香气,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厉总怎么又时间来这边逛街”花与语气不咸不淡,清冷平静,没有多余的感情。 厉霄珩脸上此刻带着少见的微笑,唇角微扬:“我来,是跟你谈合作的。” 总裁办公室…… 花与给厉霄珩泡着茶,淡淡的茶香,从紫砂壶中倒出,颜色偏红。 厉霄珩拿起茶水轻品了一口,入口回甘:“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白茶。” 花与没有否认:“嗯,承蒙厉少留意,但我的丈夫说,冬季还是多喝些红茶的好。” 厉霄珩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接下来我们聊聊合作吧。” “我也正有此意。” 十分钟后,花与和厉霄珩走出办公室,握了握手:“合作愉快,厉总” “合作愉快”厉霄珩转身离去。 厉霄珩走后,花与对身边的顾熏吩咐道:“顾熏,把最近合作的文件都给我拿过来,还有把裴湘也叫过来。” …… 帝都…… 胡迷先去了帝都,告知何烬郅野的情况,联系不到郅野,郅予他们也十分担忧。 郅萱倒是可以联系上,但郅野早早地就与他们分开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新年前夕。 …… 花与从车上下来,一身利落干练的职业装容,走下来时飒然自如,实在是不像一个初入职场的人,身边的顾熏跟随着。 进了很快便有人来接待。 “您好,洛总已经在ip接待室等您,请随我来”洛离的秘书带着她们去了。 花与莞尔一笑,微微点头。 对身边的顾熏说:“顾熏,情况如何?” “如您所料,我们之前长期合作的违约了,三倍的违约金已经到账,只不过,这样一来订购的那批碧螺春恐怕供不上了。”顾熏一边跟着花与,一边拿着文件解说道。 花与没有做任何回应,很快便到了洛离在的接待室。 “洛总”花与走到他面前,与他礼貌的握手。 洛离风度翩翩,一身黑色西装成熟稳重,礼貌地回握,对于花与这次的要求,他的确有些始料未及。 “听说花总这次远道而来,是想从进一批碧螺春?”洛离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惊讶的,他是与她谈合作的,这下花与又给他送来了合作。 “是的”花与将合同递给了洛离:“叨扰洛总些许时间,还请赏脸看看我的合同。” 洛离微微挑眉,打开了花与递给她的合同。 看完之后,心情越发不淡定了,将文件放在桌子上,面色疑惑的询问道:“你要用那批进给我的毛尖茶和雪芽拿来抵这批碧螺春?!花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样一来你亏的可不是几百万,而是几千万上下。” 他订购的数量和价格都不是一个等级的,若是花与就这样互相抵消了,可就亏大发了。 “而且,这份合作我未必能做得到,毕竟,年关将至,本来就没有多少碧螺春的货存,现在也都上市卖的差不多了,短时间内,我的确筹不到这么多。”洛离将桌子上的文件推给她。 花与莞尔:“这正是需要麻烦洛总的地方。”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时间段的紧张,而花林诚和花容也是故意挑了这么个时间来动手,让她进退两难。 “不妨说来听听”洛离给花与倒了一杯茶,这个女人,不容小觑,从在拍卖会上出现在郅野身边的时候,他就料到了。 “首先产品的质量我十分信得过,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其次,我请求洛总帮我一个忙,您人脉广,请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帮我凑够这份合同上的碧螺春,若是洛总亏本了,自然会补上。” 洛离好歹也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一眼便看出了花与的问题所在,想必这次遇上违约的了,想要扼住她的咽喉。 只不过,花与倒像是早有预料,提前找好了退路,只不过,确定要亏个几千万来谈这笔生意吗?这样,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吧,还是按照之前的合约,你订的这批碧螺春该多少钱多少钱,我的毛尖茶和雪芽也还是按照合约来,这样如何?”洛离总不能占郅野媳妇儿这么大一个便宜吧,这样他可怎么见郅野啊,洛沉也得怼死他。 花与回绝道:“无妨,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麻烦了洛总,若您真的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当来年我送给您和顾小姐贺礼了。” 洛离的人脉极广,一定能帮她筹到最好的碧螺春,这样一来那边的合作才能稳下来,说不定会达到长期合作,对的股票也有帮助。 再加上这些大企业足矣让彻底回到正轨,这次绝对不能让花林诚的阴谋得逞。 而的三倍违约金不是个小数目,足矣补了那几千万。 想必花林诚也贴了不少,毕竟是他留下的人,总要付出点钱财。 所以,只要这次洛离可以帮忙,那边的问题搞定了,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让这几千万,根本不算什么。 后来洛离也没有过多推辞,花与既然能来找他,自然做好了万全的打算,郅野的女人不会太傻,想必到头来也亏不了多少,若是再推辞,倒是显得他有些矫情了。 “好,既然花总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过多推辞,给我十天时间,保证一斤不差的给你送过去”洛离拿起黑色签字笔,在乙方签下名字。 “不过……花总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违约或者办不到?”洛离浮现一抹玩味的笑。 花与摇摇头,开玩笑道:“洛总要是亏了我,我恐怕就要去找夏然和洛沉借钱了,到头来我可能还得仰仗一下我丈夫。” 洛离无奈道:“花与,你可真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到时候他可能会被洛沉和顾夏然还有郅家那几位埋汰死,花与这如意算盘打得好。 他都没说她背景深呢,她还说他人脉广! 花与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那就麻烦洛少爷了,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洛离也起身:“道谢就不必了,江城洛家,随时恭候,今晚不回家吃个饭?然然在呢。” “不了不了,公司还有事。”花与可不敢去,不然顾夏然非要拉着她下棋下到第二天中午。 这不是影响这对未婚小夫妻的夜生活嘛,她是个明白人儿! 花与和顾熏谈完合作后,立刻回到了南城。 刚落地,裴湘就打来了电话:“总裁,不好了,仓库着火了!进给的那批白茶全烧光了!” 第86章 圈中圈 顾熏已经打开了新闻,递到了花与面前。 花与唇角微勾:“莫慌,等我回去。” 裴湘都快急死了,火是下午烧起来的,火势凶猛,勉强才扑灭了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相关人员正在接受调查,可是仓库里的茶叶全都毁了。 明天就要供货了,这样一来,将近一个亿全都化为了灰烬! 花与和顾熏已经回来了,裴湘急得火烧眉毛,裴湘正在报备情况。 “总裁,这次因为的违约而履行不了与的合作,加上仓库着火,连的茶叶也供不上了,违约金大概有十个亿。”裴湘眉头紧皱,这样一来,可就彻底倒闭了。 若是真的倒闭了,和以及的大合作怎么办。 花与转身给胡迷打了一个电话,这次火灾的事务必要压下来,不然会影响的股票。 “迷糊哥,这次仓库着火的事就麻烦你了”花与说道。 “放心吧,早就搞定了,小妹儿,你还能行不?”胡迷说道,她自然是知道花与的计划,但她不让他插手,郅野也不在,他着实担心的紧。 “嗯,放心吧”花与停顿了几秒钟:“郅野有消息了吗?” 这三个月,她闲下来就会想他,想要尽快解决这边的事,又想要立刻见到他,可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故意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还没,小妹儿,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就回帝都,郅野那狗玩意,等他回来了,你郅予大哥会收拾他的”胡迷尽可能安慰她,没找到郅野,他们也很是担心。 何况郅野跑的时候,是郅墨的人格,也不知道恢复了没有。 花与没有再多说什么,随便说了几句,就与胡迷挂断了电话。 后来经过一番解释,裴湘得知仓库里的茶叶只是之前花林诚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废茶,而那批白茶被花与藏起来了。 这次她和顾熏去江城,也是解决那件事,所以裴湘担心的事,都解决了。 但裴湘并不明白为什么花与会纵容那些人把仓库给烧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花与没有告诉她,但裴湘知道,花与一定很早就预料到了。 …… 总裁办公室…… “花总,这次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的那套房……”鸿运茶楼的老板蒋鸿笑嘻嘻的说道。 花林诚将文件给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蒋总的帮忙,只不过你安排放火的那个人,可要打点好了,别到时候把你抖出来,我可帮不了你。” “当然当然,那个人的母亲急需一笔医药费,放心吧,他不会抖出来的。”蒋鸿乐呵呵的拿过那套价值不菲的房子,这白白得来的,简直不要太爽,明天他就等着三倍的违约金了。 五个亿啊,五个亿!够他再开好几个茶楼了,花林诚这计划果然是好处连连。 若是不听他的把的仓库烧了,一个亿的白茶,他那个小破茶楼不得压货到发霉都喝不完。 蒋鸿走后,花林诚竟然破天荒的给花与打了一个电话。 花与的秘书顾熏接听后,接到了她那边。 “侄女啊,进来可好?”花林诚语气带着笑意,这次可真真砸在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手里了。 花与轻笑:“当然,没有几位在花家聒噪。我这日子倒是自在了些。” “那就好,小与啊,最近有大麻烦了吧,叔叔给你点忠告,没点人脉,可是很难在商业圈子里发展的,需不需要叔叔借你点钱应应急?”花林诚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次,他一定让彻底在南城消失! 花漠,花柏诚,林翮,我让你们死都不得安生! “花家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管好自己吧”说罢花与就挂断了电话,并说明以后这个人被拉入黑名单。 “人脉吗?呵。” …… 蒋鸿乐呵呵的拿着“那套房子”离开花林诚所在的地方。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抓了个正着。 “蒋鸿,涉嫌一起教唆纵火案,请协助调查!”几位铁面无私的警官抓住了他。 次日…… 那批白茶准时送到了但那一个亿却迟迟未到账,很快一起纵火案上了新闻。 “昨日下午,的仓库失火,所幸损失不大,纵火犯已抓获,的老板蒋某以教唆罪名拘留……” 花与关掉电视机,轻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只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花林诚就会自食恶果。 “嗡嗡”手机响起,秦止狸打来了电话。 “喂,小狸” “大结局了,大结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秦止狸说的是《廷中凤》,昨天晚上就大结局了,她说了等播完就差不多能回来了,也不给她个准信啊。 花与轻笑,不知不觉,三个月就过去了,这三个月,总算是度过了最艰辛的时候,若不是郅野,她哪有这么容易就做好这一切。 那批白茶,全都存放在了的仓库里,才难以被花林诚发觉,还有那件事,若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认识洛离。 “喂?花小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啦!”秦止狸委屈道,她可想她了呢。 在圈里,她没多少朋友,更很少有懂她的,好不容易交了这么个朋友,不需要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小公主梦,结果她还退圈了。 花与“咳咳”了两声:“小狸,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你说,我听着”秦止狸也认真了起来。 花与知道她是聪明人,这段时间,想必她也已经察觉了。 “小狸,对不起,我把视频放在你那里,是有原因的。”她一直没有跟她要原版视频,迄今为止,她手里都没有花容作死的那段视频,但她知道秦止狸拍得一定很清楚。 她想考验考验秦止狸,也想把自己翻盘的机会放在秦止狸那里,如果秦止狸把视频泄露或者被收买,她认了,大不了永远背着污点,或者以后找机会再洗白。 如果秦止狸没有,那么从今以后,她就是她可以深交的朋友,只要她需要帮忙,她必定全力以赴。 第87章 南城花家那些事儿 从见到秦止狸的第一眼,她就与她一见如故,自然都是真心以待,便也希望她亦如此。 秦止狸笑了:“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是想考验我吧,我好歹比你早出道几年,你这点小九九我还能看不出来,不过小与啊,你可是把翻盘的机会都放在我手机了,万一我鬼迷心窍给卖了大钱,你可就被我害惨了哦” 秦止狸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让花与松了一口气。 “小狸,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快点回来!!”秦止狸大声吼道。 “好啦好啦,年后,年后我一定回来,你现在可以把视频交给我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了。 很快秦止狸就把视频发给了她,还说道:到时候我的微博给你转发,我一定要让那个什么急疯子报社的梁智障直播磕一百个响头,哈哈哈。 秦止狸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花小与:你不说这事儿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人家那是急风报社的记者梁智好不好。 小狸:都一样嘛! 一周后…… 纵火犯承认是受了蒋鸿的指使,还没有傻到任人宰割,好歹留了证据,但终究还是做错了事,免不了牢狱之灾,蒋鸿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那个纵火犯的的确确是个孝子,母亲卧病在床,不惜做这种事来给母亲凑医药费。 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尤其是还有卧病在床的母亲,就不怕遭报应吗。 花与同情那个人的母亲,却不同情那个纵火犯,纵火犯既然迷途知返供出了主凶,也间接帮了她,希望他能重新做人吧。 “小姐,请问你是?”一位面容苍老的女人半躺在床上,床边是照顾她的儿媳妇和过来探望她的花与。 花与付了这位女人的全额医药费,纵火犯才得以抖出蒋鸿,虽然就算不走这一步她也有办法抓到蒋鸿,但她还是不忍心。 “阿姨,我是王玮的老板,您放心吧,医药费都从王玮以后的工资里扣出来了,安心治病就好。”花与笑说道。 坐在一边的儿媳妇倒有些不淡定了,一直低着头隐藏着什么。 王玮的母亲十分惊讶:“哎呦,你是小玮的老板,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您儿子开车挺好的,是个不错的司机师傅。”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想必并不知道王玮的具体情况,但她的儿媳妇一定清楚,这些就不必她多关心了。 女人的儿媳妇送花与出去后,鞠了一躬:“谢谢您,花与小姐,王玮都跟我说了,真的十分感谢。” “好好照顾你母亲。”花与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王玮选择替蒋鸿纵火的那一刻,就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会犯错,有些时候有些错,并不是道歉能解决,也并不是无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的合作圆满完成,的股票不断地上涨,接连几个大合作,简直让势头强劲,好似回到了当初花柏诚带领下的巅峰时代。 尤其是的董事长,他曾经是与她父亲合作过的,对她更是连连夸赞,说她很有她父亲当年的风范。 这一个星期,还被拘留的蒋鸿可算是坐不住了,这次不仅房子没捂热乎,还搭上了一个亿。 那批白茶不是都烧了吗,怎么会进了他家仓库,还天天跟他要钱。 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把茶楼卖了,这可是他一辈子积蓄啊。 “花林诚,你赶紧想想办法,先把我弄出去,老子的钱都要没了!”蒋鸿真是越发后悔听了花林诚的怂恿。 花林诚一脸平静的坐在他面前:“我说了我帮不了你,这是你自己的疏忽。” “他妈的,花林诚,你想撒手不管了,想得美,信不信老子供出你来!”蒋鸿怒吼道。 “你有证据吗?”花林诚丝毫没有被威胁到,他可不像蒋鸿那么傻,轻轻松松就把把柄留给其他人,要做就做的干净点,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那套房子你要是不先把首付给付了,我可就卖给别人了”说完花林诚就离开了这里。 蒋鸿在背后怒吼道:“你这个小人,等老子出去不会放过你的!” 由于单方面违约,又爆出了教唆纵火的事实,再加上烧的是的仓库,这一连续操作,蒋鸿可是活活把给作没了。 没几天就被拍卖了家底和茶楼,还上欠下的一个亿,这下好了,茶叶和茶楼全成了别人的了。 蒋鸿无力回天,只恨自己当初鬼迷心窍。 花与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便着手对付花林诚了。 她也不知道郅野当初用了什么手段,之前划伤她的女人竟然招认了,背后的黑幕简直让她大吃一惊。 很快一段视频便被匿名发送了。 花与安然入梦,等着明天的消息,说不定这次又要被黑一波了。 第二天,花林诚的秘密情人兼私生子就被爆料出来了,最气愤的莫过于于玥了,她彻底沦为了阔太太的笑柄。 然而笑料归笑料,最主要的是花林诚竟然让自己的情人去伤害花与,这位好叔叔人设瞬间坍塌。 花林诚刚上市不久的股票暴跌,他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怎么压也压不住这件事情。 于玥还在家里公司两边大闹一场,本来就被新闻记者围堵的公司更是一团糟。 不仅如此,花容的家庭状况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不同以往,这次花与被黑的不是太惨,有人说她遭到了报应,有人说她自小时候就备受花林诚他们虐待,报复到了花容身上,不禁有几分同情。 最近这几个月,南城花家这对姐妹花,算是闹得鸡飞狗跳了,不仅如此,知情人士爆料,前不久花与刚成为了的总裁,并拿下多个大合作。 这一来二去,陈年往事竟然也被扒出来了。 头条新闻都是花家的那些事儿。 当红女明星花容的家庭争端 竟然还有人开始发博写文,名字就叫《真千金的复仇之旅》 《假千金背景“乱乱乱”》 《南城花家那些事儿》 还没等花林诚喘口气儿呢,紧接着蒋鸿的控诉视频便也上传在了网上。 甚至还有蒋鸿和花林诚谈话秘密交流的视频录音等,高清无杂音。 这件事又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第88章 没点人脉可不行 花林诚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 当然,这段视频和录音的播放,花与也没有想到。 她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喃喃道:“郅野……是你做的吗?”除了郅野会给他做的如此缜密,有备无患,她想不到其他人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郅野,为什么不回来。 这样一来的纵火案和当初故意伤害花与的案子又要重新调查一番,花林诚还来不及收拾烂摊子就被警方带走了。 花林诚的公司现在一团糟,于玥还在家里发脾气,花容躲在韩宙那里。 最近接戏接到手软,才安稳了几个月,就又被花与给搞到了热搜,这次还连带着家里人,就算匿名,她也能猜到是花与做的。 花容现在采取不表态的态度,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事情发生才三天,花林诚的公司股票就全绿了,还未竣工的楼盘都只能停工。 花林诚有钱有人脉自然没有被关多久,花与也料到了,毕竟花林诚背后的人,她爷爷临死都没查到。 但这三天也足够让花林诚重挫了。 然而一重又一重的打击,让屡屡遭受打击,本就根基不稳的公司,勉强维持着。 三天后…… 花与登门拜访。 花林诚苍老了不少,四处奔波,还未完成的工程,让他损失惨重,工地里的人都来闹事儿了。 他抵押了不少的房产才得以还清债务。 但因为那些事情,信誉一落千丈,以前的老伙计都害怕被他背地里捅一刀子,纷纷避而远之。 花与见到他的样子,不禁有点报仇的喜悦,然而她明白,报仇的事没这么容易解决。 看来这次麻烦花林诚没有找当初背后的人出手帮忙,是帮不了,还是花林诚请求不来呢。 花与更相信后者,毕竟当年对方可是直接冲着花家来的,不然花林诚就不可能进入花家,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看来这点小问题,还逼不出花林诚背后的人。 花与一脸自然的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顾熏,她看着面前的花林诚和于玥,面带微笑,让顾熏把合同拿出来。 花林诚和于玥以为她是来嘲讽他们的,等看见了合同后,脸都青了。 “不知二位拖欠的资金什么时候还给我啊?”花与笑说道。 花林诚翻看着合同:“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 这是他和国外的一个房地产商的合同,这次工程若是没有国外那个房地产商,他都未必能开始。 花林诚当时收到合同的时候差点乐昏了头,对方是个外国人,是助理来洽谈的,他当时压根儿就没有怀疑过。 怎么会是花与,不可能! “怎么会是你?!不可能,这份合同怎么会在你手里!”花林诚气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指着花与。 花与莞尔一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的英文名字就是这份合同上的sasa。” 剩下的花与已经不想多费口舌,她这次来,就是要让花林诚把这些年从索取的,以及郅野花出去两个亿,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顾熏已经开始向花林诚解说:“花林诚先生,sasa女士为您投了三个亿的资金,按照合同上的要求,您这次已经单方面违约,需要付三倍的违约金,还请尽快归还。” “除此之外,前不久我们花总被您陷害受伤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也请您尽快入账,不然,我们将采取法律途径解决。” 花与坐在一边低头玩手机,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和illis集团的合作案怎么在你手里!”花林诚质问道。 花与轻抬眼睑:“重要吗?”随后嘲讽的笑了笑,将之前的话还给了他:“叔叔啊,没点人脉,怎么能在商业圈子里立足呢,您说,是不是。” 过了才几天,花与就将这句话还给了他,花林诚当初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气愤。 “花林诚先生,晚辈期待您的东山再起哦” 花与离开的时候,于玥还在背后骂骂咧咧的,顾熏给花林诚播放了花与交给她的一段视频,播放完后才离开,还不忘提醒他们还钱,花林诚差点气晕了。 不仅因为这次被摆了一道,最主要的是因为顾熏给他看的那段视频。 很快就传来了花林诚怒骂和殴打于玥的声音。 隔了两年的视频,花与终于甩给了花林诚,怎么样,被老婆戴绿帽子的感觉很爽吧。 反正都互相绿了,也必要藏着掖着的。 花与一路上心情都十分舒畅,这边的事情可算解决了,现在就等花林诚的钱到账了。 这次他那小破公司要么在南城销声匿迹,要么受背后的人支持苟且经营着。 但花与都不在乎,这次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间接引出当年陷害他们花家的人。 她没有一秒钟忘记过父母和爷爷的死。 “顾熏,给这个账户打三个亿”花与说道。 “好的” …… 回到公寓后,花与感觉空落落的,郅野还是没有回来,每天她都在期待着他能够回来。 她很想他。 也很生气,吵个架就跑了,还跑这么久! 她很是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sasa!” “ee姐,三个亿已经到账,注意查收一下。”花与说道,这次多亏了ee的帮助,她才能摆花林诚一道。 她和ee是在国外认识的,ee是国际知名造型设计师。 但同样也是illis集团的千金,她父亲是搞房地产的,她便请了她帮忙。 “好的,我知道了,sasa你最近怎么样,前不久接到你的消息,我都感觉在做梦,隔了这么久我差点没听出你的声音来。” “前几年怎么联系不到你了呢,说好带你出去学习历练的,sasa你可是放了我的鸽子啊” ee说着不太流利的的普通话,这些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当时sasa突然来电,她激动的都忘了问这些事。 “srry,ee姐”花与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接近入睡了,这已经是多少次听到有人问她前几年怎么失去了联系。 每每被提及前几年,她后怕,却也欣慰,心里最先浮现出的,永远是郅野的身影。 “原谅你啦,不过过些时日我就要去华国工作了,希望到时候能见到你吖” “喂?sasa?sasa?过几天我就要去华国工作了,你在听吗?”ee许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动静。 “ee姐,我在听,等你来了华国,我去接你。” “kk,sasa自从你走后,我就开始学习你们华国的古典妆容了,简直是太美了……” 花与朦胧地听着ee喋喋不休,她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ee在隐约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后,无奈地笑了笑,悄悄挂断了电话。 花与躺在沙发上安睡着,丝毫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第89章 她差点死了 睡梦中,隐约感觉有人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随后便再次沉沉睡去。 但却越来越不舒服,直到感觉身体有些怪异,感觉……有只狗在舔她?! 花与睁开眼睛:“啊!!”猛然一推伏在她身上的人。 郅野没有防备的被花与推在了地上,一头长发落在地面,身上穿着白色卫衣和运动长裤,蓝色眼眸里还有未褪尽的情愫。 花与看了他许久,呆呆的看着坐在地上同样看着她的郅野。 随后便从床上爬下去,搂住许久未见的郅野,红着眼眶埋怨道:“郅野……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郅野始终都没有反应,只是任由她抱着他,双手撑着地面,没有拥抱她,也没有推开她。 花与意识到不对,暂时松开了他,试探性的询问:“你是……郅野吗?” 郅野点了点头。 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带着温柔的笑意,张开双臂:“我是郅野。”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拍下那条项链不是因为厉霄珩,是不想它落入花容手里,没有跟你商量是我不对,你不生气了好不好?”花与说道,她很后悔当初没有立刻就告诉他,反倒跟他生闷气。 “我,我不生气”郅野笑着说,随后起身将她抱到床上:“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随后猴急的伸手将花与的睡衣脱了下来,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花与微红着脸,还是有点害羞。 郅野压在她身上,虚掩着被子,他墨色的头发顺着肩头滑落在花与身上。 “郅,郅野,关个灯吧”花与说道,怎么总觉得郅野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带着几分疑惑。 “哦好”郅野伸手关掉旁边的灯,房间内一片昏暗,郅野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嘶!郅野……你,你不是郅野!”花与弹身而起,伸手重新开了灯,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扯过被子,往床的另一边移动,尽量远离眼前的人。 脖颈上疼的发麻,一个红红的牙齿印在上边,微微往外渗血。 感觉不对,他不是郅野。 怪不得感觉很奇怪。 郅野眼神带着坏坏的笑,不同于以往的野性张扬和温宠霸道,此刻的他,带着令人惊恐的坏笑,野性过了头,嚣张失了度。 “我当然不是他,都说了,我是郅墨,花与,这都认不出来,看来……你们感情一般啊。”郅墨细细地打量着花与,白皙的皮肤,像牛奶一样,他刚才摸过舔过,滑滑的,香香的。 “你闭嘴!”花与伸手去拿手机,想要打给胡迷,结果手机被抢先一步拿走了。 郅墨将手机扔在地上,向她那边凑了过去,捏起她的下巴:“郅野眼光真不错。” 随后俯身吻了上去,舔咬着她,不顾她的疼痛和挣扎,将她按在了床上。 “放——唔!”花与拍打着他,挣扎着,她害怕极了,郅墨不是在吻她,是在咬她,疼,还有血腥味:“救命——救……!” 郅墨伸手捂住她的嘴:“闭嘴!反正我和郅野用着一副身体,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只能是我的!你们不都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吗?所以,你也是我老婆!” 他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良封浪那么放浪不羁了。 可是他对那些个女人完全提不起兴趣嘛,良封浪还没喜欢上郅萱之前,天天带着他去夜店,他除了一个人喝酒就是一个人睡觉,感觉对女人没意思,他也没想过找女人,只想着对付郅野。 郅野想弄死他,他也想弄死郅野。 可为什么他第一次见花与,就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是因为这颗心脏吗? 哼! 不管如何,这个女人他要定了,本来就是他的。 花与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有时会挣扎几番,但很快又陷入昏迷。 这一晚,她差点死在郅墨的床上。 郅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花与的状态,直到他怎么叫都叫不醒,咬她也不哭不闹了,脸色苍白,额头烫的惊人。 郅墨慌了,这个女人怎么跟玻璃娃娃似的,连忙打给了良封浪。 良封浪接到电话后,铺天盖地一顿痛骂:“老墨!你可算接电话了,你一个偷偷跑了倒是爽歪歪,你大哥四弟都要弄死我了!!郅萱也不理我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呢!” 良封浪起床气加一肚子火,一股脑儿的全发出来了。 “浪子,花与这女人,发烧了,你快过来看看。”郅墨说道,伸手摸着花与的额头,心里的担忧越发的明显。 他也没想到,此刻竟为了她,心慌意乱。 良封浪本以为是简单的感冒发烧,等到了之后,心脏差点猝死。 立刻打了120,不顾郅墨的阻拦,通知了胡迷何烬那几位,完了,这次闹大了,花与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和郅墨得一起去死! 良封浪正在给花与紧急救护,身上吻痕咬痕一片一片的青紫和暗红色。 “愣着干什么!!拿冰袋!!”良封浪对站在一边的郅墨吼道,若不是花与需要救护,他早就打他一顿了。 郅墨自知理亏,连忙给良封浪找冰袋。 良封浪恨不得捅死自己,都怪他,要不是他留有私心,想让郅墨多留一会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郅墨,你最好祈祷花与没事,不然,你和郅野一个都活不了。” 郅野要是恢复神智,知道自己对花与做了这种事,拿刀捅自己几刀都算轻的。 郅墨很少见到良封浪如此凝重的模样,他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啊,这个女人真有这么重要吗? “浪子,你太夸张了吧?”郅墨虽然没怎么见过,但偶尔也见过在夜店外的野鸳鸯,不就是这么来吗。 良封浪一拳打在他脸上,郅墨嘴角渗出了血。 “良封浪,你打谁呢!”郅墨揪着他的领子吼道:“你喜欢她啊,老子送——呃!” 又挨了他一拳。 “郅墨,别拿花与跟那种女人比,她是你妻子,是你爱的人!” 郅墨冷笑了一声,刚要讽刺一番,却瞥见了脸色苍白的花与,心口莫名地抽痛。 内疚席卷而来,竟是舍不得了。 第90章 花与,我叫郅墨 郅墨感觉心里越来越慌,冷汗直冒,头痛欲裂,不停地有声音蹦出来。 “小妞儿,未止,花与” “走开!滚开!”郅墨拿着头撞着床沿,凭着习惯爬到花与床边,握住她的手:“花与……醒醒。” 救护车来了,他们立刻将花与送去急救,胡迷也赶到了医院。 帝都的郅予郅凌还有何烬也匆忙地买了机票来南城。 南城医院…… 花与还在抢救,胡迷一拳一拳地打着郅墨,对他拳脚相加。 良封浪也加入了手术。 花与烧到四十度,下体重度撕裂,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谁是病人家属,过来签字。”一位医生走出来说道,最先看向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禁为花与感到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 胡迷踹了郅墨一脚:“签字!小妹儿要是出事了,你也别活了!” 郅墨忍着身体和心口的疼痛去签了字,写的是郅墨的名字。 胡迷看见了,拿过笔给他划掉:“重写!写郅野!” 郅墨扔掉了手里的笔:“老子是郅墨。” 胡迷揪着他的领子往墙上扔:“郅墨是吗,老子把你打回来!” 说罢胡迷一拳一拳地打着他,郅墨也不再受着,开始还手,两人厮打在一起。 “别打了,救人要紧!”女医生吼道。 胡迷先过去签了字。 花与一直高烧不退,到何烬他们匆匆赶来,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何烬来不及多想,申请加入了手术中去。 郅凌唐夭还有已经能够站起来的郅予,在外面紧张的等待着。 郅予冷冷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郅墨。 见到他,郅墨竟一点气势都没了。 胡迷冷哼了一声,你大哥还是你大哥,臭小子! “大哥,你腿好了,什么时候的事儿?”郅墨主动跟郅予搭话,结果被无视了。 花与终于脱离了危险,被转入ip病房,好生照顾着,郅凌和唐夭跟随着过去了。 紧接着何烬和良封浪都走了出来。 何烬看向郅墨的时候,眸底都是阴沉和冷漠,不同于良封浪的冷漠。 他知道,何烬是排斥他的存在的,除了郅予和良封浪还有郅萱,所有人都是排斥他的存在的。 他们都想让他死,都想让郅野活着。 “少的这么看老子!”郅墨瞪了回去。 “郅墨,你该睡了,让郅野出来。”何烬的声音好像带着摄魂的能力,郅墨差点就上当了,连忙后撤了几步。 胡迷抓住他的领子,怒斥道:“赶紧给老子滚回去!” “放开!”郅墨推开胡迷。 良封浪没有劝,也不想劝,他知道再不让郅野出来,会出大事,现在已经出事了。 何烬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都看见火葬场了。 郅墨冷漠如霜,看着面前的人面露讥讽:“他出不来了,你们都想弄死我,我就先弄死他!浪子,过来!” 不管怎样,良封浪必须站在他这边,所有人都能背叛他,他不能,他们可是过命的兄弟。 良封浪走到郅墨的身边,想劝劝他,毕竟这种情况,让郅野回来比较好处理。 可还未等他开口,胡迷的拳头就向他打过来了。 “我倒是忘了你这么个狗玩意儿!良封浪,要不是你纵容他为非作歹,小妹儿能出这种事儿吗!”胡迷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更加不顺眼了。 要不是他的自以为是和纵容,带他出去玩,让他有机可乘,能出这样的事儿吗。 郅墨恐怕早就变回郅野了。 “行了,胡迷,郅墨惹下的事儿,别让郅野收拾烂摊子,去看看小九”郅予说完,便径自走向电梯。 其他人也随之跟了过去。 …… 花与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脱离了危险,何烬将她转到了帝都医院。 郅墨一直陪着他,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女人都这么脆弱的吗?还是他的问题啊。 郅墨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花与,快醒醒”又戳了戳她的鼻子尖。 刚好被胡迷看见了,又是一顿痛骂:“干什么呢!离她远点!” 郅墨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花与。 突然,花与的手动了一下,随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郅野的脸。 花与声音沙哑,脸色依旧苍白,她微微张口,好像有话要说。 “小妹儿,你醒了,先喝点水。”胡迷将郅墨挤开,将吸管放进她嘴里。 花与一直看着郅墨的方向,向着他伸手:“郅野……” 郅墨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擦。胡迷按了呼叫铃。 几分钟后,何烬胡迷和郅予都在病房外面,花与和郅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何烬,小妹儿不会被他给骗了吧,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别进去”郅予拦住了他:“让他们聊聊。” 病房内,花与一直握着他的手,她真的很想见到郅野。 郅墨看着被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的花与,心里愧疚感袭来,揪着一样疼。 “你就这么想见到郅野吗?”郅墨声音微冷,从始至终他的存在就是罪恶的,可是明明是郅野把他造出来的,现在竟然又要让他消失,凭什么。 花与听到郅墨的话,下意识收回了手,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道郅野病了,可是现在的他真的让她害怕。 郅墨手里一空,觉得很不是滋味,将她扯进了怀里,他感觉到花与在瑟瑟发抖,但还是没有放开,他不想放开,不想。 “他对你好吗?如果我像他一样对你好那我可以留下吗?” 花与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柠檬茶香,他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可是一言一行却让她感到陌生。 郅野到底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他对我很好,其实,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可是……”花与抓着他的衣服,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先把郅野还给我……” 郅墨面无表情,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都说我就是他,可又为什么赶我走。” 花与无话可说,郅墨也没有再说话,安静了很长时间,他才从病床边站了起来。 “花与”郅墨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我叫郅墨。” …… 第91章 你哄哄我,就好了嘛 何烬告诉她,郅野到现在有四个人格,她见到的郅墨算是比较糟糕的一个。 除了郅予郅萱和良封浪,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厌恶的,尤其是对郅野,毕竟他常被定义为非主人格,是注定要消失的。 自从当年郅野送她回到南城后,他们才发现他的情况,一旦情绪过于激动或者受到刺激就很容易切换人格。 但最主要的刺激因素在她身上。 “烬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郅野也不告诉我,我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花与越发觉得可疑,她想不起来想不到,郅野的一系列变化,都是因为她,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印象中,小时候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南城啊。 何烬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给你强制催眠,替换了记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没有郅野的允许,谁都不能刺激你的记忆,你也不必多想,知道吗?” 花与点点头,望向躺在身边的郅野,皮肤接近病态的白:“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再等等。” 何烬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花与和郅野。 她躺在他身侧,轻绾着他的头发,是因为缺失安全感才会这样吗? “郅野,我很爱你的……”花与在他唇边轻吻。 郅野朦胧地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带着些许悲伤,眉间褪不去的温柔和宠爱。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小妞儿,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求你,不要爱上其他人……” “你是郅野对不对”花与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小妞儿,我爱你,不要喜欢厉霄珩……” “好,不喜欢他,只喜欢你,也只爱你一个。” 两人聊了很久,解开了矛盾,花与也知道了郅野的病情,但他依旧不能告诉她当年的事。 只寥寥几句,说是在她十四岁那年,他才重新送她回到南城的,至于十四岁之前的事,他不会说,也不会让她想起来。 当年的强制催眠后遗症无法预料,万一强行唤醒,对神经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说不定会成为智障。 他不能冒这个险。 在她的记忆中,十四岁之前,爸爸妈妈一直陪伴着她,她生活的很快乐,是花家的小公主。 直到十四岁生日那天,爸妈突然遭遇车祸,抢救无效死去了。 到头来,这些都是假的吗?郅野到底为什么改变她的记忆。 半夜,花与已经在郅野怀里入睡,睡得很沉,郅野却一夜未眠。 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郅野轻手轻脚的解开她的衣服,还有未完全褪去的青紫痕迹,有些地方还有纱布包扎,他不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他遏制着心里的情绪,悄悄地走下床,离开病房,去了何烬的办公室。 …… 花与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心里一紧,她也很害怕郅野会再次一声不吭地离开:“郅野?” 她走到门口,刚好与匆忙跑来的何烬撞了个正着。 “烬哥,郅野呢?” “郅野知道是他把你弄成这样的,把自己关进了休息室里,你跟我来。”何烬语气急切,拉着花与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那边。 休息室的门被关的死死的,里面传出猛烈的摔打撞击声,只在外面就能大体得知里面的遍地狼藉。 房间内的郅野,疯了一样砸着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将椅子扔在墙壁上。 拳头打在墙壁上桌面上,布满了暗红的血液,稠黏又血腥,自残式发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现在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怎么能这么该死,对她做这样的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望向破碎的镜面,猛然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嘶吼:“啊!!!” 郅野直接伸手掰下一大块破碎的镜面玻璃,锋利的边缘划伤了他的手,血液不停地往外流。 玻璃没入他的腹腔…… 花与在外面拍打着门:“郅野,你开门。” 何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斧头,将门锁砍烂了,才打开这道门。 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狼藉和大片的暗红血色,郅野疯了一样捅着自己,玻璃扎在他身上。 “不要”花与腿都吓软了,爬到他的身边:“郅野,不要这样,不要!!” 花与按住他正在流血的腹部,还是不停地有血液流出来:“止不住……烬哥,快救救他。” “……小妞儿,对不起……” 郅野满身血色,染红了地板,粘连着发丝,都是刺目血腥的暗红色,脸色越发苍白,最终昏死了过去。 何烬把他带走后,花与瘫坐在这里,目光呆滞,颤抖着双手,抓着地上的鲜血。 怎么会这样,都怪她,若不是因为她,郅野还好好的。 …… 新年的前一天,她和郅野一起出院,他腰身上还缠着纱布,肚子上缝了十针,胃都快被他捅烂了。 若不是何烬,郅野就死透了。 他们回到郅家老宅,今年郅予亲自下厨,已经不需要坐轮椅的他,变得极其爱动。 郅萱和郅凌都帮不上忙,一直是郅予在准备。 年夜饭再怎么丰盛,郅野也只能看不能吃,就只能在一边喝粥。 他倒也乐的自在,可以给花与剥虾夹菜,也是很不错的。 晚上,花与给郅野换药,将纱布换下来,给他擦身体,顺便欣赏一下他的身材,心疼一下他可怜的肚子。 “小妞儿,我想抱抱你”郅野张开双臂,自从受伤害后,每天都要她拥抱。 花与都不太敢动,怕弄到他的伤口。 “就一会儿,别抱的太紧。”她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的脖子,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 郅野蹭了蹭她的脖子,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好长时间都不想放开她。 “郅野,南城那边的事,我处理的差不多了。”花与说道。 前不久,花林诚的钱已经汇入,郅野的花家的连本带利拿回的差不多了,虽然摇摇欲坠,好歹留住了一口气。 她父母和爷爷的命还没还呢,自然不能这么算了,这次果然逼得他去找了背后的人,但她还是没有查出是谁,这段时间又这么多事,她无暇顾及。 她也不急于这一时,情况良好,花林诚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他背后的人畏畏缩缩的不敢出现,想必也在找时机。 她得慢慢来,有足够的喘息时间,才能彻查当年的事。 她该回去了,花容蹦跶的时间也够长了。 “什么时候复出?”郅野询问道。 “等你的伤养好再说”花与揪着他的耳朵,责怪道:“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也……不跟你吵架了,就算吵架,你哄哄我,就好了嘛。” 郅野蹭了蹭她的鼻子,嘴角微微上扬:“好” 第92章 三男三女斗地主 第二天,郅予去了华家,听说郅凌说,郅予得知华略没有跟权倾在一起,开始了追妻火葬场的苦逼追妻路。 郅凌也去了唐家,简言之,看女朋友去。 郅家只有郅野花与和郅萱在,花与一直在和郅萱聊天,郅野备受冷落,气冲冲的看着电视节目,将音量调到最大。 “你复出后来我剧组吧,女二号还没定,你试试镜,男主是权北,还有不少老戏骨被邀请来友情演出,你到时候多学习学习,这对你以后有帮助。”郅萱说道。 花与明白她是为了她好,但郅萱演的剧,她现在能力尚有欠缺,还需要多磨练磨练,自然不敢随便就去应付事儿。 “二姐,我觉得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没关系,先试试镜,到时候导演会筛选,对了,你回去后谁带你?月橙?” “嗯,应该是吧,过几天我问问嫂子。” “那到时候看看你档期安排,可以的话来试试。” “!!!!新年快乐!!!!” 电视上的声音震耳欲聋,花与和郅萱吓了一大跳,郅野还一脸淡定地嗑着瓜子喝着茶水。 花与和郅萱死死的盯着他。 “叮咚~”门铃响起。 郅野从容的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门外就热热闹闹的。 “你来干什么,走走走。”胡迷推搡着良封浪。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帝都看我姑姑姑父,顺便来看看我家萱萱,要你管,反倒是你来的莫名其妙。”良封浪理直气壮的怼回去。 胡茫茫看着两个争执不休的大男人,懒得理他们,径自走进去,胡迷紧接着跟上。 “我跟我老妹儿一起来的,要你管。” 最后两人都没见着郅萱,早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她就跑到房间里躲起来了。 郅野一脸幽怨,这下子花与胡茫茫郅萱全躲屋子里了。 胡迷和良封浪被晾在一边,茶水都不伺候了。 直到午饭时间,三个男人一起动手做饭饭,郅野和良封浪手法娴熟,只有胡迷一直在帮倒忙。 他这双手操纵键盘倒是一溜一溜的,拿起菜刀跟要杀猪似的。 最后良封浪和郅野忍无可忍:“滚出去!!” 胡迷放下菜刀:“哦,好的” 临出去前,良封浪还挖苦道:“哎呀,萱萱喜欢吃什么呢?” 胡迷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是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厨房,看向楼上的某个方向。 “三带一对!” “不要” “不要” “顺子” “压你” “过” “炸弹” “王炸!赢了赢了!哈哈哈。”郅萱手气特别好,又赢了一局,而且还是地主。 三个女人在房间玩起了斗地主,不亦乐乎。 “小芒果,你跟白苏怎么样了?”郅萱问道。 “别提了,上次跟你偷偷跑出去玩,还见了苏苏,被我老哥好一顿骂,要不是我把我爸照片翻出来,哇哇的哭,他手里的鸡毛掸子就落下来了。”胡茫茫抖了抖身子,想想就后怕。 “这样啊,不行,我得给你创造点机会。” “算了吧,我哥也是为我好,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让他操心下去。”胡茫茫说道,眸底划过一丝失落。 花与在一边洗牌,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氛围啊,着实忧伤了点。 “小芒果,你跟我说实话,你和白苏,还有可能吗?”郅萱还是觉得问清楚比较好,总不能帮倒忙,她是真的觉得这么久了两人都没走出来,或许还有转机。 互相折磨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从那件事到现在,都过了五年了,还要折磨到什么时候啊。 胡茫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和苏苏之间……隔着的不止是我哥,还有一个孩子。”她摸着小腹,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在这里过。 明明放不下,忘不了,可是却无法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当年的一念之差,此时万念俱灰,后悔莫及。 花与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 “可是……” “好了,小花姐姐,别说这个了,你也不用再帮我了,顺其自然吧,继续打牌。”胡茫茫笑说道。 郅萱也不再多说什么。 郅野和良封浪已经做好饭了,还没等郅野把饭菜摆好,胡迷蹭蹭蹭几下就跑到了二楼郅萱的房间门口。 胡迷敲了敲门:“萱妹儿,老妹儿,小妹儿,吃饭了!吃饭了!” 胡茫茫开的门,探出一个头:“知道了!” 胡迷按下她的脑袋,死命地往里瞅,胡茫茫伸手扒拉着他的俊脸。 “别按我脑袋!”从小到大就知道按她的头,不然她早就长得跟他一样高了:“我这身高八成是被你按下来的!” 他们兄妹两个,一个1八7,一个17八,胡茫茫算是她们这几个女生中最高的了,竟然还不满足。 “赶紧去吃饭”胡迷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之后花与和郅萱也一并出来了。 三男三女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氛围有点尴尬。 郅野只能喝粥,花与拿起粥给他喂着,郅野顺手剥虾,放在花与碗里。 两人一本正经明目张胆的秀恩爱。 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胡茫茫见一桌子饭菜,眼睛都亮了,好多好吃的,在家里她可是吃够了老哥的西红柿鸡蛋汤了。 除了这个,就只会给她煮饺子煮汤圆煮鸡蛋煮面条,这么一想,她老哥会的还挺多。 她都怀疑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被自家老哥养这么大的。 胡茫茫正认真地吃着自己的饭,碗里多了一块炒年糕。 “多吃点”胡迷眸底都是宠溺,胡茫茫感动不过三秒钟,碗里又多了一块糖醋里脊。 胡茫茫白了她一眼,胡迷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她不喜欢吃,郅萱喜欢吃! 老哥也太能刷存在感了吧,幼不幼稚! 算了,她亲哥,她不帮谁帮。 “小花姐姐,多吃点。”胡茫茫将那块里脊肉放到她碗里。 良封浪已经不动声色地给她夹了好多菜了,差点把胡迷气死。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 几个人闲的无聊,开始打牌了,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开始斗地主。 打着打着,成了一桌了,女人负责出,男人在后面指点。 “你这样出”郅野给花与重新调牌,不至于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花与第一次接触,很生疏,就算拿着王炸一手顺牌也未必能打个第一。 胡迷在胡茫茫耳边叽叽喳喳的说她不会出牌,就差把扑克牌抢到自己手里了。 胡茫茫白了他一眼,他就是嫉妒,嫉妒良封浪在郅萱旁边,哼! 良封浪和郅萱那边相对比较安静,偶尔互相耳语几句,倒像是一对情侣。 第93章 罪恶又肮脏的灵魂 “有件事情,需要宣布一下。”郅萱带着微笑,握住了良封浪的手:“本来是想过几天说的,既然封浪今天来了,索性就说出来吧。” “我和他在一起了” 郅萱一直笑着,眼睛里看不出是幸福还是不幸福,但良封浪却笑得很欢。 胡迷死死的盯着他们握住的双手,恨不得给良封浪砍下来! “你个狗东西!”胡迷起身,拉过良封浪的领子就往外走,一副不打死他不会算了的样子。 室外,良封浪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冷冷地说道:“胡迷,是你不要她,她选择谁,是她的自由。” “就算不是我,也绝对不能是你!”胡迷怒视着他,眸底都是狠厉的杀意。 良封浪却是笑了,笑的苦涩悲伤也得意:“胡迷,你真的很可笑。郅萱什么都愿意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还来纠缠不清,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郅萱满眼满心都是他,他竟然还不要,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恨! “你有什么资格限制郅萱,我海城良家与你白城胡家比起来,到底差在了哪里,我良封浪跟你比起来又差在了哪里?” “说到底,我们良家比你们胡家干净多了!” 胡迷揪住他的领子:“干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干净,我们都一样脏,谁都配不上郅萱!谁都配不上她!” “良封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接近——!” “够了!”郅萱走出来,将他们两个拉开:“松开!”她怒视着胡迷,是对他从未有过的陌生和排斥情绪。 “郅萱,你不能跟他在一起。”胡迷眼眶微红,想拉过郅萱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她的表情,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是厌恶,那个总是坚持不懈的追着他到处跑的女人,厌恶他了,厌恶他这个胆小鬼了。 郅萱挽住良封浪的手臂,眉头微锁:“为什么?凭什么?我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胡迷,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追了你那么久不要我的是你!” 此刻郅萱对良封浪动作举止亲昵,对他却如此冷漠,她神情认真地对他说:“我知道追人的煎熬,所以我决定好好跟他相处,你放心吧……以后,我肯定过得很好。” 郅萱将良封浪带回了房间。 胡迷站在外面,神情落寞,天空飘着很细的雪,地面上只积了薄薄的一层。 不知站了多久,肩头都已经有了一层白色雪花,他麻木不仁的站在雪地里,望着郅萱走进去的门口。 伸了伸手,只能抓到冷空气和细细的雪花。 他在做什么?又该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都能够自己解决,从小扛起整个胡家,踏入九重天,照顾妹妹,操持事业,好像没有什么能难的住他。 没有遇见郅萱以前,他不动情,不动心,逢场作戏,左右逢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有人说他的心从里而外都是烂透了的,有人说他浑身淬了毒,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 放荡不羁,是他曾经的代名词,狠戾顽劣,让人又恨又惧,手段卑劣,肮脏不堪,过往的他,邪恶又可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饶恕。 本以为这样度过一生便也没什么,可偏偏,郅萱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一切都被打乱了,原本属于他,属于白城胡家大少爷该有的模样,都被这个叫郅萱的女人撕毁了。 她越是靠近,他就越发觉得自己恶心。 他害怕,害怕被她撕破所有伪装后,露出罪恶又肮脏的灵魂,察觉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 胡茫茫走了出来,牵过他的手:“哥,我们回家吧。” …… 郅萱房间内,良封浪站在一边,神情悲伤又无奈。 以往的随性早就消失了,也很难看见当初放荡不羁的身影。 良封浪的眼睛生的很美,笑起来会露出虎牙,时常拿手术刀的手也很漂亮,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不令人向往是假的。 凭着这副皮囊和他的资本,流连过花场,却在郅萱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刻,拼命想要摆脱他身上的肮脏。 “封浪,谢谢你啊”郅萱带着歉意的微笑,对他说了声谢谢。 良封浪心尖微微一颤,他也真是自作自受,面对郅萱,他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包括这次陪她演戏。 “你这样,是想确认什么?”良封浪问。 “他的喜欢”郅萱说道。 她想看看是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确认了,不是。 胡迷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 胡迷说他自己很脏,可她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过去。 谁还没有个过往,有些人,是不能用过去来评价的。 良封浪没有继续说话,一直沉默着,他当然知道胡迷是喜欢郅萱的。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旦认真了,就把自己放在了悬崖边上,要么重新坠落,要么被人救赎。 而他,大抵是那个重新坠落的人吧。 海王上了岸,浪子回了头,洗涤他灵魂的人,救赎的不是他。 郅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还有,你的喜欢。” 良封浪抬眸望去,眼神复杂:“你想拒绝我,还是接受我?” “拒绝。良封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想耽误他,如果她拖拖拉拉的不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良封浪看向她时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但却让她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很庆幸,她想的是对的。 这样,良封浪总归爱的不是她,也不至于伤的太深。 “那个女人跟我很像吗?”郅萱说道。 她知道,在他心里,住着一个很美好的女人,他只是误把她当成了他心里的女人。 她也知道,良封浪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以往的良封浪,温文尔雅,清风明月,一定是个温暖到骨子里的男人吧。 良封浪眸底划过沉重的伤痛,声音略带沙哑:“抱歉。” 郅萱摇摇头:“不必抱歉,你曾经对我说过,我是能让你靠岸的人,我很荣幸,可是,封浪,为了那个女人,好好爱惜自己吧,她一定不愿看见那么爱她的人,变成连你自己都讨厌的模样。” 变成连他自己都讨厌的人。 良封浪眼神暗淡,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做再多,她也回不来了吧,他早该明白,没有人能代替她,而郅萱就是郅萱,他更不应该把她当成替身。 良封浪张开手臂,抬眸微笑:“我今天,帅吗?” 第94章 断干净了 “帅,非常帅。”郅萱没有说谎,今天的良封浪比以往都帅,他的眼底有了新的光亮。 良封浪穿了一件浅色风衣,像个温柔的绅士,也像一位翩翩公子。 大多数人只记得他那段放浪的时期,但也有人会记得那个深情似海,满眼都是心爱之人的良封浪。 “那就好,我可是特地打扮过了,庆祝我和萱萱在一起的日子,纪念……我和郅萱分手的日子。”良封浪将郅萱轻轻揽入怀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分手快乐,郅萱。” 郅萱莞尔一笑:“分手快乐,良封浪。” 不到一个小时的情侣时间,更加确定了各自的心意。 良封浪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糟糕了,郅萱让他靠了岸,只不过海岸不是他的归宿。 他的归宿,竟差点迷失了。 “以后,我们能做朋友吗,或者让我来看看你,算是,一个寄托吧。” 郅萱点头。 良封浪微微一笑,随后便转身离去。 离开郅家后,良封浪漫步在铺着一层白雪的地面上,脚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却别有一番魅力。 他抬头望向天空,好似看见了什么,喃喃道:“倾城,你在干什么呢?那边,还好吧。” 暖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庞,良封浪抬手擦了擦,目光无神的看着指腹的泪水。 他笑了,笑的苦中带涩,笑的不知所措,他明明都快忘了,都快要麻木了,为什么还是很轻易的就记起来了。 为什么要把郅萱当成她,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回不来了。 他的傅倾城,早就回不来了。 —— …… 胡迷坐在空荡荡的吧台上,喝了一瓶又一瓶酒水,除了上厕所,就是回来继续喝酒。 胡茫茫在一边也劝不住,索性由着他去了,到时候她负责打120。 她拿出郅萱之前给她的那枚戒指,递给胡迷:“老哥,这是小花姐姐让我还给你的。” 这对戒指是父母留给他们的遗物,他们都非常珍惜,不出意外会一直带在身边。 胡迷没有接过那枚戒指,黑沉着脸,低声说道:“还给她” “可是,姑姑说,这个很重要的……” “还给她”胡迷不容拒绝道,随后看了看胡茫茫的手指:“你的戒指呢?” 胡茫茫拿出脖子上的项链:“在这里” “怎么不戴着?” “……不好看……而且尺寸不对,容易丢。” 胡迷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给我吧,我先帮你拿着。” “不给!你少坑我了,你之前说过,就算是你,我也不能给。”胡茫茫将戒指藏起来,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上当呢。 胡迷轻轻拍了一下胡茫茫的脑袋:“还没被白苏带傻。” “老哥,你要是兴师问罪的话,我就困了,你要是继续喝酒,我就在一边陪着。”胡茫茫笑嘻嘻的说道。 胡迷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冷着一张俊脸:“那你去睡吧,手机留下,查岗。” 胡茫茫顿时就不乐意了:“哥!我是成年人了,你不能再偷看我手机!” 后果就是胡迷黑着一张脸,从她包里拿出了一块粉嫩的手机,上面还有一个水晶小熊挂件。 胡迷看着那只水晶小熊挂件,冷笑了一声:“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胡茫茫着急地不行,握着胡迷的手,想将手机拿回来。 从小到大,不管是什么,只要胡迷想查,没有查不到的。 她知道,就算她不给他手机,他也能通过其他方式查到。 所以她想据理力争一下,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不要查,不要再干涉她和白苏之间的事情了。 胡茫茫是他带大的,他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想都没想的将挂件扯下来,扔在地上。 水晶小熊被摔碎了,掉下来了一支胳膊,耳朵也没了。 胡茫茫跑过去捡,小脸都哭花了,胡迷不以为意,检查着她的手机,一个备注为售后客服的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用自己的手机查了查,果然是白苏的号码,胡迷放到胡茫茫面前,不容拒绝的说道:“自己拉黑” 胡茫茫抢过手机:“我不!哥,你能不能不要再干涉我和苏苏了。” 就是因为这样,她都不敢存白苏的联系方式,连备注都不敢写。 胡迷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要求道:“断干净了,别让我再发现你跟他联系。”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胡茫茫委屈的抽泣着,紧紧握着手机和小熊一动不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胡迷看着也心疼,但是这件事上他不会让步。 “哥,就不能再给苏苏一次机会吗?”胡茫茫沙哑着嗓音,拉着他的衣服请求道。 她知道这很难,在他这里,一旦错了,很难得到第二次机会。 就连他自己的机会,他都不给。 可是正如郅萱所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都放不下,白苏也后悔了这么久,她也,她也原谅他了,为什么不能再试试。 胡迷冷着脸,从她手里拿过残破的水晶小熊,扔进了垃圾桶里,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茫茫,别犯贱,不然,我打断白苏的腿。” “你为什么这么极端!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不能这么限制着我……” 胡迷没有多说什么,没必要多解释:“回家。” 刚走出,胡迷就遇见了良封浪。 “喝两杯?”良封浪说道。 …… 郅家。 花与靠在郅野的怀里,两人半躺在床上,郅野看着书,花与拿着手机不知在笑什么。 “在看什么?”郅野收起被花与强制要求看的养生书,望向她手里的手机。 “《锦谣传》女主耍大牌没演技,拍摄现场拒绝吊威亚,替身演了四分之三,就差批上那张脸了。” “男主呵呵两声,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花与看着热搜和花容微博底下的评论,都不用她出手,自己就快把自己作死了。 对付她的时候,鬼点子挺多的啊,怎么现在又把自己捧上热搜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幸灾乐祸了。”花与笑着询问郅野。 郅野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受欺负?” 花与摇了摇头,搂着他的腰:“没有,而且我差点把花林诚那个老东西给气吐血,还把我们的ney一起赚回来了,我厉害吧。” 郅野知道那段时间花与一定很累,加上他又是那个样子,对她影响一定不小。 这丫头,可别吃亏了。 “郅野,你能不能告诉我以前的事情?” 第95章 护犊子 “不能” “可是我想知道”花与像只小猫咪一样蹭了蹭他的脖子:“我觉得没事的,就像听故事一样,不会刺激到的。” “这只是你觉得。”他不敢保证那个点就刺激到花与的记忆了,一旦掌控不好,会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花与不满地跨坐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的记忆给替换了,现在我都搞不清楚过去的记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为了保护你。你不需要去想过去的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郅野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嘴巴,然后仔细的吻着她的脸,鼻子,额头。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直到他转移到她的脖颈。 花与抓紧了他的衣服,有些害怕的闭着眼睛,上次被郅墨做进医院,她就有了几分恐惧感。 她知道郅野不会那么对她的,可是她还是害怕。 郅野将她搂进怀里,细心温柔地轻吻着她的脖颈,手指轻绕着她微长的发丝。 “郅野……你的伤”花与轻轻推着他的胸口,小脸红红的。 郅野将她放倒,轻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吻了吻她:“不要怕,我不是他。” “我知道,我才不怕呢……”花与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他腰上的纱布:“我怕碰到你的伤。” “真的不怕吗?那我来了?”郅野已经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了。 花与立刻就怂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那个,有一点点……害怕……” “我们慢慢来,嗯?” “好吧。”花与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了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老公香香哒。” 郅野俯身而上,很快卧室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 半个月后,郅野的伤已经痊愈,花与也准备复出。 自从郅予身体好并且追妻失败后,总算迎来了他们的ss。 公关部已经发布了官方微博,宣布花与正式复出的消息。 花与也发了微博,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都等着看笑话的,没想到…… 花与张扬又嚣张的卷土重来,本以为又是一场全网黑,花容准备的水军也已经蓄势待发。 那段视频被放了出来。 的公关部紧急与沟通,全都被拒绝了。 而的ss郅予亲自坐镇,不仅让娱乐圈震惊了一番,更引起商业界的一番动荡。 谁不知道是郅予为了自己的未婚妻华略开的,前些年郅予因事故隐退,并单方面取消婚约,但依旧交由华略打理。 前不久华略离开去了就引起了一波质疑,现在郅予痊愈了,圈内人士对这对前未婚夫妻越发好奇。 郅予全权处理这件事,并做出确切回应,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证据给自家艺人洗白,没有人不忌惮他几分。 毕竟郅家的人,没一个好惹的。 此事一出,花与的粉丝涨了不是一星半点,连她自己都很惊讶。 朋友们也来凑个热闹。 郅萱:“小鱼儿,欢迎回家。” 葛欢颜:“花花,等的你花儿都谢了,那位要直播磕一百个响头的某某,我在你直播间等你哦。” 谌江:“列个队” 葛欢颜:“你来插什么队!这是我们的小可爱!!”谌江 谌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葛欢颜 葛欢颜:“你才是王八呢!”谌江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这兄弟俩在干嘛呢?! 洛沉:“别歪楼,欢迎回家。” 秦止狸:“哎呦,回来的挺嚣张啊,都快赶上我了,jpg。” 霍程溪:“期待与你的下次合作。” 步萌:“有机会的话,下次拍再找你。” 谌江:“看吧看吧,一家人,jpg。”葛欢颜 葛欢颜:“你老板要封杀你了”谌江 顾夏然:“原来如此……” 花与看见顾夏然时,着实吓了一跳。 花与家的小鱼苗:“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爱你么么哒。” 今天成了花与家的:“嚣张离去,张扬归来,收下我这副膝盖吧,给跪了。” 你已将我封存:“我靠!果然逆转了,我要重刷《廷中凤》!” 恬然一笑枫很甜:“这么多大,花与什么来头?” 古时的海边有你的故事:“果然护犊子,说起来和贵公司是不是亲戚啊?” 一路有你:“谌江和葛欢颜跑到这里来撒糖了?!” 一首凉凉送给你:“戏太少了,不够刷,赶紧拍起来!” 星星喜欢眨眼睛:“这个花容也太狠心了吧,自己的孩子都害,还陷害自己的妹妹,花与好可怜。” 戒了香烟戒不掉你:“啧啧,这样看来,倒是花容推了花与,然后把自己推倒了,活该!” 时家小白:“可不是嘛。自作孽,不可活!” 视频的热度越来越高,再加上胡迷的帮助,前段时间花家的事情再次被挑起。 这次被全网黑的不再是花与,而是花容,很多人都在骂花容蛇蝎心肠,花林诚那边又是一阵动荡不安。 韩宙想给花容压下来都压不下来了,关键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给花容压下这次黑料了。 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故意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花容站在韩宙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阿宙,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啊——!” 韩宙推开花容,红着眼眶质问她:“为什么!花容,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花容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花与会有视频,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做出反应呢,当时那种情况,花与怎么可能会拍下视频。 她不能输,不能。 “阿宙,你不相信我吗?一个视频能说明什么啊!”花容抵死不承认,视频是可以造假的啊。 再说,韩宙这么爱她,只要解释一下他就会信的。 可是她没想到韩宙这次真的不信了。 “花容,我哪里对不起你,只要你想要的,我砸多少钱都给你拿来,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的孩子!”韩宙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狠戾的吓人。 花容见惯了他温文尔雅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样子,这一瞬间被他吓了一跳。 “你相信我好不好,阿宙……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我真的没有害死我们的孩子,阿宙……”花容苦苦哀求着。 她不能再失去韩宙了,这样一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96章 一眨眼,花容就凉了 “你让我相信你?花容!你真当我韩宙是傻子吗!” 韩宙嘶吼着,他真的没想到,他心爱的女人竟然能狠毒到这种地步,连他们的孩子都害! “我本以为你再怎么嫉妒花与,再怎么容不下花与,心底还是善良的,我一直都纵容着你,护着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了陷害花与,竟然害死我们的孩子!” 花容站了起来,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也没必要再去为自己解释了。 花与真是好样的,留了这么一手。 “韩宙,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爱我吗!难道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放弃我了?”花容质问道。 韩宙冷冷一笑,越发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了:“你这是承认了吧,承认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对!是我,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苦!我恨花与,所以我倾尽所有也要让花与付出代价!” 她恨死花与了,恨她为什么还活着,当年为什么要回来,如果她不回来,厉霄珩不会喜欢她,花家到现在还是他们家的! 她才应该是被人羡慕追求的对象,她才应该是南城第一名媛! 可是就因为花与,她永远都低她一头,就因为所谓的身份,就因为花与过于优秀,她就被压的死死的,凭什么! 韩宙眼底装满了苦涩,到底为什么花容会是这个样子,这真的是当初那个温柔的女孩吗? 花容走近韩宙,轻轻牵住他的手:“阿宙,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所以你不会怪我的,孩子我们还会再有,但这次,你原谅我好不好。” 韩宙抽回了自己的手:“呵,我是爱你,为了你,我花三个亿去买股份,为了你,我砸那么多钱给你拿角色,为了你,我不惜去陷害无辜的人!!” “可是你呢?你怎么对我的,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花容,你真恶毒!” 韩宙走到门口,打开门:“滚!滚!!” 慕烟站在门口,面色微冷,眼底却带着几分惬意,她真的要好好感谢花与,不然她还头疼怎么拆散他们呢。 “没听到吗?以后我们韩家不欢迎你。”慕烟让人将花容扔了出去。 此事一出,没有人再替花容洗白公关。 一天的时间,韩宙便与花容解除婚约了,另外也与花容解约了。 转眼间,花容就凉了,都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有些还没看见视频的人,一脸问号,连忙去看热搜。 花容铺天盖地的消息传来,给人一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架势。 “花与何方神圣啊,牛逼了点吧,这么快花容就凉了?” “不是吧,都放弃她了。” “拜托,韩家孙子都没了,还是被儿媳妇害死的,能不揪心吗!赶紧退货的好!” “这段期间花容都快霸屏了,怎么这时候凉了,果然人红是非多。” “人红是非多,全靠自己作,这句话仅限于花容!” …… 花与在家里一边敷面膜,一边靠在郅野怀里听他讲故事,对于网上的消息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再讲个小红帽的故事吧”花与说道,她不是喜欢听故事,只是喜欢听郅野的声音。 “不讲了,说点正事儿。”郅野撕下她的面膜,带她去了书房。 花与正疑惑呢,郅野便递给了她一份资料。 她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多人的资料,都是她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这是?” “这是里的人,你可以随意调动……” 花与没等他说完就把文件还给了他,和这两个地方,她感觉很不一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每每郅野主动说起这个,她就觉得心慌。 总觉得,郅野一步步引诱她进入这里,为了保护她,也为了能够放心抛开她。 这段时间,郅野教会了她很多,自立自强自我保护,她越发信任他,甚至不能没有他。 明明她越发强大了,可是却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这颗心不允许缺了他。 她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为什么郅野会教她这么多。 如果仅仅是为了帮她报仇,何必把也告诉她,她真的越来越想知道,他们的过去,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花与转移了话题:“那个,现在经营的很好,这次逼的花林诚去找了背后的那个人,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找到当年陷害花家的主谋。” “嗯,我知道。”郅野走过去,搂住她:“你很棒。” “郅野,是不是报完了仇,你就不要我了。”花与抱着他的腰身,在他怀里哭。 郅野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教我这么多,还让我随意调动的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又不告诉我以前的事,我就胡思乱想了。” “我只是希望你,就算没有我,也能好好保护自己。”郅野说道。 花与哭的更厉害了:“你看吧,你承认了,你就是想等我以后报完仇,就把我扔了……” “你,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们花家对你有什么恩情,你不忍心我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就帮我东山再起来还人情,然后,然后等我东山再起后,你就不要我了,呜呜呜……” 郅野简直佩服花与的想象力,这丫头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啊,什么还恩情之类的,什么抛弃她。 他疼她都来不及呢,还抛弃她,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他的,想跑也跑不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嗯?不,不是吗?”花与在他身上蹭了蹭,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他身上:“那你为什么要向我介绍里的人,我不要其他人帮我,不要其他人保护我,我就要你在我身边!” “小妞儿,我会在你身边,可是万一哪天我死了呢?”以后的事,没人能说的准,而且他,或许真的会死。 他会尽力在死之前,为花与扫清一切障碍。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许你说这些!”花与气的直跺脚。 “好了,听我说”郅野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到腿上坐下,打开了文件:“本来就是你的,你先了解这些人,以后自然会用到,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处理了。” “什么事?” “花容害你入狱那件事,还没处理” 第97章 卧槽!郅野你亲我干嘛! “这件事啊,厉霄珩不是已经……”花与说道一半,就咽下去了。 完了完了,她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这个大醋坛子,又要吃醋了。 郅野搂紧了她的腰,还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腰身:“你说谁?” 花与笑了笑,在自己嘴前比划了一下,拉上“拉链”。 她真心不是故意的,只是当初花容告诉她了,她一不小心记住了而已。 郅野也是知道厉霄珩当年有重新查过事情的缘由,虽然到头来还是没能查出真相。 当然这与韩宙的不知情和无理由保护花容也有一定的联系,中间又有黄奇羽那么个和事佬,自然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但在他这里可就行不通了,只要花与想,他就算弄死花容也在所不惜。 郅野捏了捏她的脸:“我只是在通知你,你没有理由反驳,懂了?” 花与扯过他的头发,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霸道!那你装作问我的样子干什么!虚伪虚伪,哼!” “就是这么霸道,我就是问问你,别当真。”郅野笑的很是开心,最喜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了,可爱极了。 “花容既然敢把你送进监狱里,自然要让她多吃点苦头。” 花与犹豫了几分,其实她觉得这件事倒也没必要,毕竟现在花容一时也不会嘚瑟。 但看到郅野这不容拒绝的眼神,她可不敢多说什么。 “那个,我能替他们求情吗?”花与开玩笑道,觉得他们够惨了。 “你敢求一个字,我就打你一下。” 花与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脸:“哈哈,我听你的” 她怎么可能会替仇人求情,花林诚害死了她的家人,花容还要害死她,她脑子抽了才会求情吧。 半夜…… 这次事件还没过,花容一直待在家里,自然也没有松懈过,这次势必要把花与坐过牢的消息发布出去。 花容联系了杨依晓和付雪瑞:“依晓,雪瑞,把消息散播出去,要快!” “都准备好了,没问题。”付雪瑞和杨依晓的声音传来。 她们故意挑了半夜这个时间段,为的就是打她一个猝不及防,就算不能让花与翻车,好感度一定会大幅度降低。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除了她和杨依晓,没有人知道真相,连厉霄珩都没有查出事实,只能定她为酒后驾驶,还是她口头承认的。 什么证据都没有,她倒要看看花与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 某ip房间内。 胡迷正在电脑前坐着,都快睡着了。 看了好几遍时间,郅野怎么还没来,不是说让他等着他来,再发布视频吗,他都要困死了。 门被敲响了,他都懒得睁眼起身了:“进,门没锁。” 胡迷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了,只听到有人走了过来,便指了指电脑:“你自己来吧,我困的不行。” 突然感觉有人亲了他一下。 胡迷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卧槽!!郅野你亲我干嘛!” 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郅野,是郅萱! 这一下子,清醒了。 “萱,萱妹儿,你怎么来了,大晚上的?!” “小野让我过来的,他说先让花容的消息传出去,再把当年的真相全部放出去。”郅萱看着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 这半个多月,她一直在等他主动来找他,可是他没有。 胡迷点点头,目光没有过多逗留:“好,那等明天再说吧。” “你”胡迷有些手忙脚乱:“你,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郅萱没有动,一直站在那里,盯着胡迷。 胡迷心里五味杂陈的,那天良封浪都告诉他了,也告诫他好好珍惜。 他知道她和良封浪只是演戏,她只是想试探他的喜欢。 他也知道,她一直等他去找她,可是他还是无法面对。 他忘不了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原谅不了之前的自己,他不敢去爱,不敢承认他爱着郅萱。 他就是这么怂,怂到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敢对她说,他害怕郅萱知道真相后,会崩溃。 胡迷一直低着头:“走吧,我送你回家,不然郅野该担心了。” “我今天能来这里,是小野安排的,他是知道我的心意的。”郅萱对他说。 胡迷便明白了,郅野让步了,因为郅萱喜欢他,所以他便不会过多的阻拦。 就像当年他没有阻拦胡茫茫去跟白苏在一起一样。 作为哥哥,总归还是心软的,不忍心让妹妹失望伤心。 可是他已经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了,没有机会去后悔了啊,尽管被他隐藏了起来,但还是抹不去他强。过郅萱的事实。 他强。过郅萱,如果郅萱知道了,会怎么想,会不会崩溃,她竟然爱上了当初强奸她的混蛋。 “我再主动这一次,如果你还是拒绝,我们就这样了,胡迷,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好好在一起。” 郅萱的态度很认真,认真到胡迷觉得只要他摇头,就会彻底失去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抓住,却不敢抓。 郅萱一直都没等到回复,苦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再次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下那枚戒指:“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给我希望,若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我在一起,胡迷,我真的搞不懂你,太累了,我……放弃了。” 郅萱将戒指放在电脑桌子上,折断了那盆栽里的雏菊。 太累了,我放弃了。 胡迷脑海里一直都是这句话,努力扼制情绪的他,还是红了眼眶,虚假的伪装,敌不过她的一句“我放弃了”。 整颗心都支离破碎。 郅萱被他逼得放弃他了,他小心翼翼偷来的一朵烟花,还是要离开他了吗? 他还是要把她弄丢了。 烟花易冷,人心凉薄,他喜看烟花,教会他辉煌亦逝,人心难测,足够狠,才能活下来。 他也知道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配拥有,烟花能时刻提醒着他,有些东西得到过就要知道满足。 可是,他还是贪心了。 他宁可葬身火海,与她共燃,也不愿让这朵好不容易偷来的烟花熄灭。 郅萱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他握住了她的手,再不抓住她,她就真的走了。 胡迷低着头,哽咽着嗓子,眼泪从他眼眶里流出来,滴落在地面上:“别走……” 第98章 栽赃嫁祸的纪录片 “我不在乎你之前的样子,一点都不在乎,胡迷,我爱你,爱的是我认识的你,是同样也爱着我的你,是那个偷偷对我好的你,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你。” 郅萱也哭了,她真的不明白胡迷到底在纠结什么,喜欢她就抓紧她啊,不要每次都躲着她,不要每次都想着离开她。 每次醒来都不见他的踪影,她心里真的痛得要死。 胡迷从背后拥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郅萱第一次见他哭,哭的很伤心,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衫,也烫伤了她的心。 “郅萱,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她。 郅萱回过头,与他含泪拥吻。胡迷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很快便移到了床边,交流过不知多少次的身体,此刻却别有一番感觉,这次,她不用再猜测,他不用再纠结。 “这一次,你不会走了吧。”郅萱询问道,明天早上,她是可以见到他的吧。 “嗯” 两人眼中装满了彼此,互相纠缠着。 “…………” 次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把正事儿都忘了。 郅萱睡醒后,下意识的查看身边的胡迷还在不在,刚好对上了胡迷满是笑意的眼睛。 “找谁呢?” 郅萱搂住他的腰,躲进他怀里:“找你” 两人还在被窝里腻腻歪歪呢,郅野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胡迷幽怨的声音传来,美人在怀,请勿打扰,这个兄弟太不会挑时候了。 “你和郅萱再折腾下去,黄花菜都凉了。”郅野语气不冷不热,胡迷立刻从床上起来。 一边穿裤子,一边往外走,郅萱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把小妹儿的正事儿忘了。”胡迷连忙去找自己的电脑,郅萱也拿出手机看微博热搜。 花与坐过牢地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现在并未做出任何解释,群众坐等吃瓜,粉丝心情忐忑。 花与此刻坐在家里,说不紧张是假的,谁都不想背负着污名,当初这件事在南城闹得沸沸扬扬。 上流社会的名媛大都在看她的笑话,对她避如蛇蝎。 三年多,这三年多,偶尔想起刚入狱是的绝望,还是会觉得愤愤不平,而今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别紧张,一切都会顺利的。”郅野在旁边握着她的手。 网络已经发酵到了一种很高的程度,圈内的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而花与又是的总裁,前段时间力挽狂澜让人刮目相看,现在又是搞的人们心情忐忑。 在公司的裴湘不免有些担忧。 花与的手机依旧响个不停,从出事到现在,电话都没停过。 来电显示夏染,接通后还没等她说话呢,夏染的急切又气愤的声音便传来了。 “为什么不早说,所以三年前你突然断了联系是因为坐了牢?到底是谁陷害你啊!!” 花与被夏染的情绪给吓到了,不止是她,连坐在她旁边的权北都差点没拿稳茶杯。 这丫头,这几年在国外涨了不少脾气呢。 “夏染,这个……不是那么重要。” “不重要?!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查出了些什么没用的东西,我以为你也就被花容欺负了欺负,你,你怎么这么笨呢,是不是被她搞进监狱里的!” “嗯,是,不过很快就能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最好是这样!!” “等等,有插播电话”花与连忙挂断了夏染的河东狮吼,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潜质呢。 “喂,小狸。” “小与,你是不是又被陷害了,我能帮你什么吗?”秦止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帮忙,但他却是先让她了解一下情况。 “不用担心,我有我老公帮我呢,放心等着吧。” 听到花与的话,她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不用求他帮忙了,花与既然这么有底气,那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那就好”秦止狸坐的端端正正,语气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花与觉得怪怪的:“小狸,你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 “有,有吗?”秦止狸稍微挪了挪身子,远离了他些,仓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潦草的对花与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花与电话刚结束,葛欢颜直接打到了郅野这边,她已经打了三次电话了,不停地问什么时候解决。 郅野刚接通,葛欢颜叽叽喳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消息放出来了,花——!” 郅野没忍住,给挂了。 继而华略也打了过来。 “嫂子?” “马上让你大哥公关——等会儿,已经开始了吗?”华略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问道。 她都不可思议,花容那群人怎么把花与搞进监狱里的,郅野一定早就知道了,竟然瞒着他们。 “嗯,开始了。” “那行吧,有你们在,我放心。”华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网络上的形式已经开始逆转了。 有人发布了当年花容自导自演的那场戏的视频,视频联合起来,到像是一个电影。 地点时间都很清楚的标注着,有从摄像里取的,有从手机里取得,全程无死角的记录了花容的设计陷害花与的过程。 细思极恐的细节,让人头皮发麻,花容简直让人害怕,这么周密的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当然,到底是谁随时监控着花容,甚至记录了此次事件的一举一动,也十分令人好奇。 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之久,就连当初的受害者家属厉霄珩都没能查出真相,所有的罪名都指向花与。 据知情人透露,当年根本没有这些视频证据,不是摄像坏了,就是被恶意删除了。 这个长达一个小时的周密计划,像是一场蓄意杀人栽赃嫁祸的纪录片,令人咂舌,也是压死花容的最后一根稻草。 “纪录片”里的每个角色都让人记忆深刻,其中花与让人觉得可怜,裴紫灵也在里面,但他却有厉霄珩保护着。 韩宙简直是眼瞎,竟然帮着花容诋毁陷害花与,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颠倒黑白。 杨依晓也太可恨了,付雪瑞也是个狠毒的女人,还打了花与巴掌,而画面切到病房里时,出现一张打了马赛克的脸,那便是受害者黄梓香。 第99章 花景御 这是花与要求的,黄梓香毕竟是长辈,这件事她总归还是受害者,本来是想切掉这一段,但郅野说什么都不允许。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对待花与的,当初加在花与身上的辱骂,他要连本带利的让他们还回来。 他不是什么好人,对付伤害过花与的人,他从来不留情,连他自己也是。 “纪录片”到花与入狱后被花容挑衅那里结束,最后便是最令人期待的,这个发布视频的人,到底会不会暴露出自己呢。 发布者:fler。 竟然是黑客帝国的fler,这个站在黑客界巅峰的人物,就这样出现了。 想替付雪瑞裴紫灵杨依晓公关的,全部放弃了,这个公关不了了。 fler出面,他们对付不了,若是一个惹到fler,整个公司的网络系统就白白了,不知道蹦出多少黑料来呢。 当然也有人以为这是假冒的fler,去试了试,搜索ip等,想找到真正的发布者,结果电脑立刻就被黑了。 没人能查出fler的真面目,除非他自己出现,或许他就在你身边,无数次与你擦肩而过。 也遭到了一定的言论攻击,他和裴紫灵的关系也被扒了扒。 三年前轰动南城的肇事逃逸案件,被重新审查,花容直接被抓进了监狱审理。 花林诚已经放弃她了,把私生子接回了家,好好培养,于玥被气的卧病在床,小三更是鸠占鹊巢。 南城的上流社会,关于花与的言论再起,当年的南城第一名媛,依旧是人们内心高贵清冷的膜拜对象。 这个小小的“纪录片”被疯狂转发,点击量直线上升。 大迅速转发,令人没想到的是的某些艺人以及微博上的大也转发了。 人们纷纷猜测花与这些年的遭遇,骂花林诚是白眼狼。 花与微博底下的评论已经上千万条,粉丝涨到三千多万,不少人为了看花与重刷《廷中凤》,顺便吐槽一下花容。 果真如花与所想《廷中凤》而刷的热度比首播时都高。 花与差点都进不了微博,网络都快瘫痪了。 评论区里有一块儿是问她和fler是什么关系的,讨论尤其热烈,连fler都能请到,这样一来谁还敢黑花与。 花与发完这条微博就退了。 花容和花林诚都处在了风口浪尖上,或者说“纪录片”里的那几位主角都没几个敢出门的。 付雪瑞和杨依晓只能等着了,很快杨依晓也被抓走了,因为当年她与花容合伙作案,包庇的罪名板上钉钉。 在家里的韩宙也是彻底颠覆了自己对花容的看法,他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花容的自导自演,他竟然还傻傻的以为花容不是故意的,甚至帮她洗脱罪名。 厉霄珩知道真相后,对花林诚的公司采取“特殊照顾”,这次本就摇摇欲坠的可算是被花容彻底害惨了。 …… 郅野正陪着花与在花园里玩,她有一颗爱玩的心,在花园里搭起帐篷来了,他也随着她。 “三少”明存走到他的旁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消息可靠吗?”郅野问,面色带着几分凝重。 “花林诚已经把‘私生子’带回家了。”明存将手里的照片交给了他。 郅野看了一眼,目光微寒,透出些许狠戾:“查清楚这个人,全部。” “是” 明存离开后,花与刚好跑了过来,脸上沾了点泥土,郅野伸手给她擦了擦。 “刚才明存找你做什么?”她好像看见明存递给了她一张照片来着,她搜了搜郅野的口袋,啥也没有。 “有吗?” “没有吗??”花与奇怪道,随后酸溜溜的说:“是不是你偷偷藏起来了,哪个大美女的照片啊,把手伸出来。” 郅野从背后拿出一枚小镜子,对着花与照了照:“这个大美女。” “嗯哼,眼光不错嘛”花与牵过他的手,带到帐篷那边,对他说道:“这个帐篷在这里,然后过几天我想在两棵树那里做个秋千,还有还有,鱼塘里竟然没有小鱼,我要养好多小鲤鱼。” “还有这里,我要种……” —— 花林诚住处。 花林诚和他的那个情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坐在沙发上的少年闭着眼睛假寐。 白皙的肤质,亚麻色短发,嘴角噙着一抹很淡很轻的微笑,身上穿着朴素的白色衣衫,看起来温雅又高贵。 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玛瑙扳指,明明不大的年纪,却有着压迫的气息。 “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花林诚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如履薄冰。 少年睁开眼睛,一双漂亮又无害的栗色眼睛展现出来,仿佛能看透人心,又好像能摄人心魄。 古井无波的表像,让人猜不透,花林诚每每看向他,都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花林诚,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是,是的,少爷。” “那你该叫我什么?” “花景御” 花景御起身,走到他身边,停住他身侧:“父亲,在南城,不要让我听到你叫我少爷。” “是,少——景御。” 花景御起身离去,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花林诚长舒了一口气,而他的情人洪惜也吓得不轻,那个少年竟然如此有压迫感。 “阿诚,我——” “贱女人!谁让你来的!”于玥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揪着洪惜的头发,疯了似的对她拳打脚踢。 花林诚一脚将于玥踹到了另一边,疼惜的扶住了洪惜。 洪惜为他吃了不少苦,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比这个给他带绿帽子的于玥好多了。 “把她关起来!”花林诚对着佣人吼道。 洪惜颤巍巍地躲在花林诚怀中:“阿诚,那个少爷为什么要假装成我们的井玉啊?” 花林诚摇摇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花井玉出生的时候,那个人就要求取一个跟少爷差不多的名字以备后患。 是为了今天吗? “阿诚,你可不能一直藏着我们家井玉啊。”洪惜不满的说道,她为花林诚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她家井玉着想,以后她还指望着花井玉继承花林诚的财产呢。 “等事情结束,就把井玉接过来,好好培养。” 第100章 闪过的一丝杀意 这件事以花容和杨依晓入狱结束,网上的风波渐渐平息,而花与重新进入娱乐圈,开始新的工作。 华略还没有回来,她便由月橙带着。 “花花,花花!!”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葛欢颜是也。 花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葛欢颜抱了个满怀:“么么么么么哒”对着她的小脸一阵猛亲。 “欢迎回来。”葛欢颜蹭了蹭她的脖子,漂亮可爱的小梨涡,笑起来多了一丝狡黠和调皮。 洛沉走过来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递给了她一块手机:“谌江找你。” “不接!”葛欢颜对着手机吼道。 洛沉开着免提,谌江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葛欢颜!你赔我吉他!!” “就不赔!你个渣男!” “你个色女!” 花与:“……” 洛沉:“……” 这两个人天天就知道打架吵架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 洛沉将手机往葛欢颜怀里一方,拉着花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花与跟随着洛沉去了他的休息室,他有事要问她,她知道,应该是关于那个叫云映的女人吧。 “花与,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云映的吗?还有她现在怎么样了?”洛沉满脸期待。 花与见到他这个样子,都有些不忍心不告诉他了,可是她知道的也不多,与那个云映,也只见过两面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她或许可以通过洛沉了解一下过去的事情。 “我只见过她两次,都是在花店里”花与闻了闻洛沉身上的味道,面色疑惑:“不过,你们两个身上的薰衣草香倒是挺像的。” 她看向洛沉别着的那枚薰衣草胸针,从她认识洛沉以来,好像只见洛沉戴过薰衣草胸针。 “除了这个,还有吗?”洛沉问。 “嗯……有,但是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 花与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们两个一样大,所以我们应该很小就认识吧?” 洛沉神情微滞,错开了眼神:“算是吧” 花与眉头轻皱:“什么叫算是吧?具体一点,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不认识……”洛沉带着几分紧张,这越发让花与好奇。 “不可能!你是第八重控制者,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就郅野所说,小时候我经常待在那里。” 洛沉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有点慌乱的看了看外面:“认识。” 不仅认识,而且非常熟悉,只不过关于花与以前在的事,郅野是禁止任何人对花与提起的。 花与降低了声音:“那云映呢?云映是什么人?也是的人吗?还有又从何而来?” 洛沉被花与问的一个字都不敢说,任何有关和的事,除非郅野允许,谁都不能对花与说。 “还有还有,我以前在是什么角色?阿凌哥他们都叫我小九,所以我是第九重的人吗?” 花与又把手上的泪蔷薇摘下来,放在洛沉面前:“这个呢?泪蔷薇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云映也能开第一道锁?” “还有一件我特别想知道的事情”花与凑近洛沉的耳边,小声询问道:“郅野为什么要替换我的记忆,当初发生了什么?” 洛沉内心一个咯噔:“!!!” “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忙脚乱的往外面走:“我不知道。” “喂,你——!” “洛沉,手机还你。”葛欢颜突然走了进来,洛沉急匆匆拿过手机就出去了。 “洛沉!洛沉!!” “花花,你找洛沉干嘛?”葛欢颜一脸疑惑。 “没什么……”花与一脸气馁,郅野到底下了什么要求,谁都不肯告诉她。 正巧郅野这时打来了电话。 “干嘛?!有话快说!”花与没好气儿的喊道。 郅野一脸莫名其妙,今天早上还腻腻歪歪呢,这才过了多久?唉,女人真善变。 “今晚我加班,你收工后来吧。” “不去,我自己回。” “小妞儿”郅野语气严肃。 “好啦!知道了!”花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今天她要进新的剧组,一部青春校园剧,她饰演的是一个不良少女,经历过校园暴力和家庭暴力,无数次失望和绝望之后,走向堕落。 男主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男二是她的救赎。 葛欢颜也在这个剧组里,是男二号的亲妹妹。 主要角色和导演们先见了个面,花与也没想到,女主角竟然会是裴紫灵。 真是,好久不见了。 “大家好,我叫裴紫灵。饰演童欢”裴紫灵礼貌的自我介绍。 她有一张娃娃脸,被称为冻龄女神,20岁出道,已经出道六年,比花与和葛欢颜的经验多,而且演技也很好。 26岁的裴紫灵,看起来比三年前更瘦了些,花与没有过多注目,当年的事,裴紫灵也是个受害者。 花与扫视了一眼。 陆翎,的艺人,是这部剧的男主角,花与在《廷中凤》与他合作过,感觉还可以,尤其是秦止狸跟他很聊得来。 安尘,阳光型男神,饰演男二号许谅。 成故,小鲜肉,饰演闻之宇,闻之含的哥哥。 互相认识了之后,开始简单的对剧本。 花与为了尽快进入角色,这段时间除了照顾郅野,其余时间都在封闭式压抑训练,完完全全进入周忘这个角色。 在这部《昏暗尽头》里,虽然周忘只是女二号,但比起男女主甜甜的恋爱,女二号的遭遇更加贴近现实。 正式开始拍摄,第一场戏就是周忘打架被同母异父的哥哥姜河偶然遇见的场景。 花与拿着剧本,化妆师给她化特效妆,她已然沉浸在了角色中,葛欢颜也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剧本。 她看着镜子里带着淤青的自己,不禁想起来当初在监狱里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场景。 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但被自己压抑下去了,而那一抹杀意,刚好被裴紫灵看见了,心里不由得一颤。 她自然还是小心为妙,花容都被她整得这么惨,她可不能轻举妄动。 花与穿着内敛深沉的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利落的短发,左耳带着耳钉,眼角额角带着伤,暗淡无光的眼神和冷漠的脸,初步表现出周忘不良少女的角色。 她一走出来,导演就带着欣赏的目光,仅仅往那边一站,就是周忘本人一般。 那种压抑阴沉的气息,好似刻进了骨子里。 《昏暗尽头》第一场第一次开始! 第101章 谁准许你抽烟的! 青石板路上,烟味肆意,周忘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停,散了吧”周忘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其余几个人就离开了。 周忘走到被打的男生闻之宇面前,她戴着卫衣帽子,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一张俊容被隐藏在帽子底下,隐约可见的轮廓,最恐惧的莫过于那双看似暗淡无光的双眼。 闻之宇害怕的发抖,浑身淤青,脸上也都是淤青和鼻血。 周忘拿下卫衣帽子,额角眼角的淤青十分明显,她抬脚踩在男生的腿上:“想死吗?” “周忘……你个疯子。”闻之宇疼的几乎说不出话,他没想到眼前的女生像个疯子一样狂妄。 “想死还是想活?”周忘再次出声。 “想活。”闻之宇说道,他当然想活,本以为周忘再怎么样也不敢杀了他,可是现在她这幅样子,可说不准。 周忘抬起脚,背倚着上次,拿出打火机打火,又点燃了一支烟。 闻之宇一直等着她的下文。 “打我的原因,说清楚。”周忘问道,闻之宇莫名其妙的打了她,她没有还手,她一向如此,别人打她,她忍着,打不死她,那就换她来了。 闻之宇浑身酸痛,心脏快要吓出来了,他本来只是想收拾收拾这个不识抬举的臭小子,知道她是女的后,就收手了,可是没想到被她拖到这里来痛扁了一顿。 闻之宇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拐弯抹角:“看你不顺眼。” 周忘没有多说什么,看她不顺眼的人很多,敢打她的倒是没几个:“姜河认识吗?” “当然,我兄弟。”闻之宇说道,他倒是有点奇怪,周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周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联卡,扔给闻之宇:“还给姜河。”另外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几张红钞票,放进闻之宇口袋里。 “医药费。” 周忘冷漠地转身,闻之宇呆呆的望着手里的钱,有些莫名其妙,追过去:“周忘,你什么意思啊?我闻少缺你这点医药费?再说,是我先找你麻烦的,不打不相识,咱俩交个朋——!” “周忘!” 还没等闻之宇说完,他们两人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正是姜河。 “嘿,老姜,来的正好,周忘给你的。”闻之宇扔给姜河一张银联卡。 周忘与他们两个擦肩而过,径自走向前,姜河拉住她:“你又打架了?” “松手”周忘声音微冷。 “这钱你拿着,是咱妈——” “你妈的钱,我不要。”周忘甩开他的手,双手自然垂落,深深藏进卫衣袖子底下。 “周——” “周忘,你怎么在这,走了,回家。”许谅从一边出来,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冷冷地瞥了一眼姜河和闻之宇,撞了姜河一下,带着周忘离开了这里。 “咔!”导演喊了停。 这条整体状态都很好,一条就过了。 才拍了一条,导演就有了新的想法,当初拿到这个本子的时候,他与编剧聊过。 其实这个本子原本是揭露家庭暴力和校园暴力的现象的,但他怕过于极端过不了审,所以让编剧调整了,男女主是甜甜的恋爱。 仅侧面通过周忘来描述一些这方面的事,原来剧本的男女主是许谅和周忘两个坠落深渊人的互相救赎,但很容易碰线,就成了男二女二。 当初他也是跟编剧商量了好久,编剧才忍痛割爱,可现在倒是他觉得有些可惜了。 “迟导,您还是执意要做出修改吗?”编剧真是觉得可惜又心疼,她当初写这个本子,就是为了揭露社会现实,呼吁群众。 迟则为无奈的摇摇头:“剧本都发下去了,演员都定了,你说呢。” 迟则为望向正在一边看剧本的花与,这样倒也未必是坏事,歪打正着,花与真是像极了他心中的周忘。 …… 收工后,花与就去了郅荣集团,郅野正在看文件。 花与经过他,想去他的休息室那边洗个澡。 “小妞儿。”郅野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花与回头。 郅野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在她身上闻了闻,眉头轻皱:“你抽烟了?” “嗯,剧情需要。” 郅野立刻就怒了:“谁准许你抽烟的!抽了多少!” 花与没来由的被吓了一跳:“两,两根,我说了,这是剧情需要。” “什么戏?!不准拍!”郅野拿出手机给郅予打电话:“哥,把花与抽烟的那部戏撤了,违约金我付——!” 花与抢过手机:“大哥,郅野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听他的。” 郅予一脸疑惑:“什么抽烟的戏?” 他是老板不是经纪人,他怎么知道哪个艺人接了哪部戏。 “没什么,我和郅野说点事,先挂了。”花与匆忙挂断。 花与很不喜欢郅野这样,她都说了是剧情需要,为什么要这样,她是演员,这些本就是情理之中。 “郅野,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有权有势,随便就能决定一部戏能不能上映,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花与觉得他太偏激了。 “以后不许抽烟。”郅野不容反驳的说道。 花与眉头轻皱,眼中都是不开心:“我说了,剧情需要,抽烟又不是抽鸦片,你放心,我不会上瘾的。” “我说,以后不许你抽烟,我不管戏里还是戏外。” “凭什么,你不是也在抽烟吗?!凭什么我不能抽!” 郅野被花与气的不轻,他们能一样吗,她不知道抽烟伤肺吗。 花与觉得问题有点大了,万一郅野情绪再一激动,可就不好了,于是灵机一动。 “那好吧,我不抽就是了。”先答应着,下次把烟味去了再回来不就好了,嘻嘻,她真聪明。 郅野脸色可算是好了点。 花与趁机过去抱住他:“今晚我们吃什么,我好饿,还没吃饭。” “你想吃什么?”郅野总归还是舍不得再多说她一句。 “嗯……你看着办,我先洗个澡再说。”花与笑了笑,进休息室之前还给了他一个飞吻,安慰他的小情绪。 郅野在她这里真是一败涂地,现在一点火都发不出来了,只不过抽烟这个事,千万别再有第二次。 等花与洗完澡,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外卖,办公室的冰箱里没什么食材,郅野就直接点了外卖。 花与看了看桌子上的饭,又看了看还在工作的郅野,跑到他身边,说道:“吃饭了,郅总裁。” “你先吃。”郅野还在翻看着文件。 花与以为他还在生气,坐进他怀里,亲了亲他的嘴:“没有烟味了吧,嘿嘿,一起吃。” 第102章 你好意思吗? 郅野看着她的小嘴,按着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她嘴里有茶香味,是他经常用的牙膏,亦是她喜欢的味道。 花与也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跟他在一起后,吻技一步步被开发,还是不如这个坏男人! 最后花与趴在他肩膀上喘息,真是快闷死了,她学不会换气儿啊。 郅野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美人在怀,一本正经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吃不吃啊。”花与拽了拽他的长头发。 “饿了就自己去吃,不饿就待在这吧。”郅野嘴角噙着一抹很淡的笑,眼底都是愉悦的神情。 花与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爱吃不吃,饿死你才好!”于是从他怀中出来,去另一边吃饭。 故意弄出点响声,结果某人一点想吃饭的意思都没有,花与拿着一杯粥走到他身边。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小脸气鼓鼓的:“郅野,你是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花与坐在他腿上,拿起粥喂给他吃。 郅野张嘴吃下,搂着她的腰身,蹭了蹭她的脖子,喃喃道:“有” 花与像他对待她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那就好,要乖乖的。” “小妞儿,以后不许抽烟,不许在没有我的时候喝酒,不许……拍床戏,不许跟其他人接吻,还有,不许受伤……” 他刚刚了解过花与现在饰演的角色,避免不了打架斗殴,喝酒抽烟。 大体了解过这个行业,竟然还有吻戏,床戏,他不想让她演,可是如果他出手阻拦,花与会难过,会生气。 “当演员避免不了受伤的。”花与有点难为情,她也是尽量避免受伤,因为郅野着实有点偏激,一旦她受伤了,他身上恐怕也会多一条疤。 “那之前的你都可以答应的吧?” 花与还想着避开这个话题呢,结果郅野压根儿没想放过去。 床戏她可以找替身,吻戏也可以借位,喝酒可以装饮料兑白开水,抽烟这个事儿怎么整啊,关键是她现在的戏就需要抽烟啊。 郅野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肉:“答不答应?” “好。”花与无奈道:“郅野,你真像个爸爸,管的这么严。” “我是你的老公,当然要管着你点。” “好吧,吃饭。”花与让她放下文件,陪她一起吃饭,饭吃到一半,柴子安敲了敲门。 “进来”郅野说道。 柴子安进来后发现花与在,手里刚抬起的文件又放了下来,郅野一目了然。 “放在桌子上吧”郅野低头给花与夹菜。 柴子安放下后就离开了。 吃完饭后,花与和郅野一起坐在了办公桌前,原因是花氏茶业的文件被郅野运到帝都来了。 花与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文件差点没吓死,还好一半都被郅野提前处理完了,但她依旧有种古代帝王批奏折的视角。 这么多的吗?!!打死她吧!! 她可真不是个当总裁的料。 “老公。”花与讨好的叫道,将文件夹推到郅野面前:“反正你都看了这么多了,再帮我看看呗。” “自己学着处理,取舍自己判定,以后才会权衡利弊。”郅野拒绝继续给她“批奏折”,径自看着手里的资料。 花与一脸生无可恋,但还是决定“诱惑”一下帅帅的老公。 完了还不忘在心里控诉一下自己,花与,你变了,变得不优雅了,你竟然臣服在郅野这个男人的头脑之下。 “这样吧”花与将文件一分为二,给了郅野一大半:“你处理这些,我搞定这些,可以吧。” 趁机在他脸上香一个,讨好一下郅总裁。 郅野唇角微扬,捏了捏花与的下巴:“你好意思吗?” “我非常非常好意思,哈哈哈,老公辛苦了,加油!” 随后两人各忙各的。 郅野一直忙碌到很晚,花与趴在桌上都睡着了,他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休息室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静悄悄的走出休息室,打开之前柴子安送来的文件。 姓名:花井玉。年龄:20岁。 花林诚与其情人洪惜之子。 照片上的人与之前明存给他的照片完全不一样,他猜的果然没错,对方开始出手了。 郅野翻过这一页,第二页上的男子正是那张照片上的男子。 姓名:花景御。年龄:22岁。 背景:…… 郅野的面色无波,但紧握着文件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担忧,他放下文件,回到休息室中。 借着床边的一盏暖色灯光,郅野坐在她身边,仔细的看着她的眉眼,眸底充满了宠溺。 他用了六年的时间,扫清部分障碍,暂时压制住那些可能会伤害到花与的人,才敢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他竭尽所能给她找退路和依靠,不管是九重天里的家族,还是像容城霍家那样的豪门。 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花与也不会了无依靠。 可是他明白,危险一直都存在,他们从出生起,就注定要面对这些父母未能解决的陈情恨。 郅野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额头,他并不想将她牵扯其中,甚至曾经妄想替她解决一切,可是都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花与学会自保,有些时候,他未必能保护得了他,他希望以后就算没有他,她也能好好活着。 “小妞儿,不必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三哥不会弄丢你的。” …… 第二天花与醒来后,郅野已经去开早会了,这段时间他果然很忙,吃过郅野留下的早饭后,她很快便去了剧组。 由于答应过郅野不抽烟,她便与导演商量了一下,能不能尽量避免抽烟。 导演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可能是觉得女孩子不必那么夸张吧。 “花花,你知道不,我觉得这个剧本有个隐藏剧情。”葛欢颜一脸姨妈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吗?什么隐藏剧情。” “闻之含喜欢周忘吧,啧啧,一定是爱而不得才嫉妒周忘的,一定是!” 花与揪了揪她头上的小丸子:“你百合番看多了吧你,闻之含喜欢许谅,你我是竞争关系k?!” “不对,一定是喜欢你,嘤嘤嘤,花花你剧里的造型可帅了呢,好想嫁给你。”葛欢颜抱着花与的小蛮腰,从她胳膊底下探出头。 花与一脸无奈,葛欢颜真是人如其名,天天喜笑颜开的,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又担心。 “不好意思了,我有老公了。” 葛欢颜对她卖萌道:“花与塘主,收下我这条小鱼苗吧。” 第103章 世间绝色已入心 花与竟无言以对,最近她的曝光度很高,粉丝也涨了不少,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她的粉丝就叫小鱼苗,因此她理所当然的被称为了海王。 一个属于渣男渣女的代名词,结果成了她的称号,好憋屈,呜呜呜,人家很专一的好吧。 “请到花与粉丝后援会报道”花与敲了敲她的脑门:“拍戏了。” —— 许谅揽着周忘的肩膀,一只手放进口袋里,嘴里嚼着口香糖,穿着跟她一样的黑色卫衣。 两人径自往前走着。 “你哥又来找你了?怎么不说。”许谅问道。 周忘声音冷沉:“没必要。” 许谅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顿,拿出纸巾吐了嘴里的口香糖:“没必要告诉我,还是没必要说?” 周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都有。”随即拍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砰——!” “对不起,对不起。” 周忘和一个人相撞,书本洒了一地,她附身帮忙捡拾。 童欢一边感谢一边道歉:“谢谢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闻之含也匆匆赶过来,帮着童欢捡东西:“童童,你没事吧?” 在看向周忘的那一刻,眼神变得愤怒:“怎么是你,你对童童做了什么?!” 周忘没有过多理会,早就习惯了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 援助被当成犯罪,犯罪被看成救赎,只在旁观者的一念之间。 “小含,你误会了,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周同学。”童欢解释道。 “谁知道她是不是没事儿找茬,童童我们快点离开这儿。”闻之含拉着童欢的手就要走。 一边的许谅可就不乐意了:“站住,闻之含,会不会说话,看不见周忘在帮忙吗?” 闻之含小脸微红,拍了他肩膀一巴掌,理直气壮的说:“让开!” “你这死丫头,道歉,信不信我踢你!”许谅死活不让开,这个小公主也太猖狂了点,要不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要就教训教训她了。 “你敢!”闻之含掐着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周忘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后,径自离开了这边,许谅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过去追周忘了。 童欢和闻之含往前走着,刚巧遇见了姜河和闻之宇。 这是姜河和童欢的第一次见面。 “咔!”导演喊道:“姜河和童欢表情注意一下啊,闻之宇和闻之含找准站位,好我们再来一遍。” 姜河和童欢的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还是十分生疏的,也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只是单方面的闻之含介绍着。 而此时此刻,闻之宇是对童欢有好感的,而童欢多少对闻之宇这个七中小霸王有点畏惧,几个人的表情都要到位。 另一边花与和安尘已经在准备下一场戏,正在对剧本。 下一场戏是周忘被醉酒的父亲打的一场戏份。 “花与,你可以试着打我一下,这样比较有代入感。”安尘对她说道。 “真打啊?不用吧。”花与跟他没仇没恨的。还真难下得去手。 “来吧来吧,没事儿”安尘都已经准备好了,迟迟没有等到花与动手。 花与实在下不去手啊。 安尘眉头轻皱,有些不解:“打啊?一会儿就拍戏了,不试试怎么行?放心,演戏而已。” “一,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对对后面的戏。” 安尘好似意识到花与的难为情了:“那好吧。”随后一本正经的开玩笑道:“是不是我太帅了你不忍心啊?哈哈。” 花与回以微笑,安尘的确不错,但是…… 世间绝色已入心,人间美色难入眼,见过仙境极致风景,红尘雅俗尽显荒芜。 这个世上,不错的人很多,最好的,只有一个。 “白潋秋老师来了,听说要友情出演一个角色。” 正在和安尘对戏的花与听到身边的工作人员提起了白潋秋,她对白潋秋了解的不多,只不过华略现在带的人貌似就是白潋秋。 白潋秋,前华予娱乐的艺人,现王权影视的清纯玉女,走的是清纯路线。 一颦一笑,似秋日午后微波潋滟的湖泊,三分惆怅七分醉。 出道七年,前期因为一张初恋脸,接的几乎都是偶像剧,最近已经开始转型了。 花与最先看到的不是一身白衣的白潋秋,而是站在她身侧的华略。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若是认真比较,还是华略更胜一筹吧。 —— 华予娱乐…… 郅予看着手里的资料,久久难以平复内心的汹涌,从华略再次成为白潋秋经纪人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的。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听,传来的却是不耐烦的语气。 “郅予,你有什么事,不知道我在工作吗?”华略的语气十分不好,但他没理由怪她,也没资格埋怨她。 总而言之,他活该。 郅予对她总归还是要低头的:“华略,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 “没空。”华略拒绝道:“还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还有,别去我家骚扰我爸爸,我已经提醒过瑾川了,你要是再敢踏进华家一步,瑾川和铭川锤死你!挂了!” “别,别挂!华略,你是不是在查白潋秋?”郅予直接步入正题。 华略轻笑,看向正在准备的白潋秋,语气带点醋味的回复道:“对啊,关你什么事,我这一查还查出不少呢,没想到你桃花还挺多的嘛。”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吧,是怕我找人打死她才让权倾把她挖到王权影视的,行啊你郅予,想金屋藏——!” “华轻轻!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暗度陈仓金屋藏娇!!”郅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嘛。 生气可以,但不要这样质疑他的真心。 华略只是想酸他一下,还认真了,切,他不喜欢听,她偏偏要说给他听! “呵呵,别叫我华轻轻!你还是去找你的小秋秋吧,你家小秋秋一定很想你呢,再见!” “等等,华略!” “你到底要干什么?!”华略不耐又慵懒的语气,嘴角上扬带着一点坏坏的笑。 “不许再查白潋秋。” “要你管。”华略抬头望去,白潋秋已经开始往她这边走了,她故意开了免提,说话声音也提了提声调。 “答应我好吗?”郅予的声音传出来,白潋秋刚好可以听到。 第104章 要不,今晚来我房间? 华略大声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你不是挺喜欢白潋秋的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可喜欢她了呢,所以我决定跟她一起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给绿了!” “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我要让你尝尝从头绿到脚的滋味” “昨天晚上我可是抱着你家小秋秋睡的呢,不到一分钟我就把她掰弯了,气不气啊,哈哈哈!!” 另一边的郅予一脸黑线,他真是小看了华略这张瞎掰的嘴,无奈的说道:“华略,别闹了行吗?” 白潋秋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朵里,脸都绿了,有些怨恨的看向华略,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她手里的手机。 刚才华略说郅予喜欢她,难道这次他们分裂是因为她,可是他们都已经六七年没见了。 难道他一直关注着她? 华略瞪了白潋秋一眼:“看什么看,想跟他说说话?给。”她伸手把手机放到白潋秋面前。 白潋秋竟然真的伸手了。 华略及时抽了回来:“不好意思,电话费挺贵的,你们自己联系吧。” 随后华略对着手机喊道:“花心大萝卜,渣男,权倾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再见!” 狠狠地按了挂机键。 “喂?喂?!华略!!”另一边的郅予一脸懵逼,他被骂了一顿后,就被这样抛弃了?! 白潋秋一脸愠怒地看着华略:“贱人,一边跟权倾勾搭着,还耽误着郅予,真不要脸!” “哎呦,你这张嘴怎么那么香呢,注意人设啊小秋秋,再说我就喜欢玩弄郅予,他腿没好的时候我就喜欢玩他,他腿好了我更喜欢了,你能怎么样?” “你!”白潋秋气的说不出话,这六年多,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郅予。 她拍戏的时候去过很多次帝都,可是从来都没机会见到郅予。 那么温柔又优秀的男子,怎么能被华略这样的女人玩弄呢!当初怎么没毒死她! “你什么你?!”华略步步紧逼白潋秋,对付这种女人,气势上她从来没输过,伸手调戏的捏了捏她的下巴:“要不,今晚来我房间?” 白潋秋厌恶的拍开她的手:“恶心死了!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竟一时搞不清楚华略的性取向了。 华略微微挑眉:“你猜啊。” “我才没有这么无聊,你爱喜欢谁喜欢谁。”白潋秋远离了这个处处跟她作对的经纪人。 身后华略的声音还在继续:“喂,我都说了嘛,我喜欢你啊” 白潋秋气急败坏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殊不知华略早已收回了笑容,眸底闪过一丝狠戾,死死盯着白潋秋的背影。 她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她的背景,调香阁又是什么鬼,权倾说他不清楚,郅予肯定不会告诉她。 现在看来白潋秋还想着郅予呢,那当年为什么要下毒害他,难道真的是爱而不得才对郅予下毒的吗? 她才不信呢,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花与见她正在下神,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嫂子。” “小与,你怎么过来了” 花与笑了笑,她要是不过来都不知道华略这么厉害呢,郅予一定被怼的脸都绿了。 她向华略伸出大拇指:“厉害!您真是什么都敢说。” 另一边郅予缓了缓,华略这边行不通,那他就从权倾这边出手。 “权倾,出来见一面”郅予握着手机,就快把它捏碎了。 “不见”权倾立刻就拒绝了,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相当于把她往火坑里推!” “我知道,但我会保护好她。” 郅予一脚将茶几踢翻在地上:“权倾,你疯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华略要是出事,我第一个捅死你!”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让她去查白潋秋的事,你以为这一切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吗!” “权倾,你现在,立刻让她收手,白潋秋交给我来处理,立刻!” “郅予,太晚了。”权倾说道,从他决定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他知道最后华略还是会回到郅予身边,但至少这一段时间她会一直在他这里。 “关于调香阁和你们郅家的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些年我也了解了不少,我很清楚,华略待在你身边才是最不安全的。” “我也曾想过什么都不告诉她,把她从你那里抢过来,或者先斩后奏,反正她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就算她恨我,也同样会恨你。” “但后来我发现,我抢不过来,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我无法面对她眼底支离破碎的绝望,我也不想被她怨恨一辈子。” “郅予,算我求你,这段时间让她待在我这边,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会护着她,以权家在雾都的势力,白潋秋伤害不了她。” “你比我了解华略,她既然知道了,就会彻查到底,等这件事情过去,我把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你。” 郅予听着权倾接近请求的语气,竟然一时哑言。 权倾说的一点都没错,是他亲手把他的华轻轻交给其他人的。 他活该被华略赶出家门,活该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他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都没有考虑过华略的心情。 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凭什么以为他康复了,重新追求她了,她就能回来。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凭什么阻止华略做什么。 郅予和权倾各自沉默,悄无声息的挂断了电话。 权倾的话让郅予清醒了不少,他该庆幸,华略心里是有他的,也该庆幸此次她是为了他才去查的白潋秋。 可是他更多的是担忧,他宁可她不爱他了,这样她就不会陷入危险之中。 权倾说的对,在他身边,华略才是最危险的。 他当年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觉得能保护好她,在华略这里失掉了所有的沉稳,只想让她待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中将她置于了危险境地。 当年郅家摇摇欲坠,不少人对虎视眈眈,还有调香阁那边的潜在危险,他不该失了分寸才对。 瘫痪的那段时间,他得以冷静下来,终于明白郅野当初忍痛把花与送到南城的原因。 可是人总是贪心的,他始终做不到让华略像花与一样离他而去,让她记忆中一点关于他的痕迹都没有,他舍不得,他做不到。 他,不想放开他的华轻轻,不想。 瘫痪的那段时间,他做出的决定,让他后悔莫及,当初求婚的是他,把他送给权倾的也是他,后来想追回她的还是他。 他哪里来的资格啊。 第105章 这丫头,又溜出去玩! 花与和华略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去拍戏了。 安尘和花与已经就位,花与每次入戏前都要把自己变得压抑些,让人看起来很沉重才好,可是这段ng了好几次,都没有过。 这是关于家庭暴力的一段戏,花与无数次调整情绪都调整不到那种被打到麻木的状态。 见到父亲母亲这样的角色,她心里都是美好的回忆,想念父母想念家庭。 与周忘比起来,她或许幸福的太多,姑且能演绎出压抑沉重的周忘,却在这一刻怎么都无法演出那种绝望到麻木的周忘。 周忘的世界里没有光,许谅是深渊尽头的光明,她很清楚,却不敢承认,不敢探索。 花与反复钻研剧本,可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她不知道绝望到什么地步,才有周忘那种扭曲麻木的心理和人格。 花与抓着安尘的领子,说着台词:“我有让你进来吗?!自作多情!” “老子乐意!”安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咔!”导演眉头轻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感觉不对啊:“这一段先这样,先拍下一场。” 花与叹了口气,安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经很好了。” 花与摇摇头:“还是不对,这一段到底该怎么演才好。” 下一段有白潋秋的戏份,白潋秋是姜河以及周忘的母亲,这次来学校是因为一个活动,她作为家长代表出席。 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却没有人知道她也有一个在别人眼中一无是处横行霸道肮脏不堪的女儿。 周忘坐在台阶上,没有去参加什么活动,她不明白那个女人的为什么要求她来上学,立人设,还是想减轻罪恶呢。 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林茹来学校。 “周忘,在这儿干什么?”许谅从不远处走过来。 现在的他,总是一副松懈慵懒的模样,优秀的家庭背景,姣好的皮囊,不缺人追求,不缺人宠爱,却偏偏跟她这种人混迹在一起。 抽烟喝酒是他跟着她学的,打架斗殴也是如此,这双会弹钢琴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时而伤痕累累,跟她学着拿起了棒球棍。 “吹风”周忘一如既然的话少,周身都是烟蒂,厚重的烟味萦绕在她周身。 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了脸,习惯性的戴着蓝牙耳机。 只有许谅知道,周忘的蓝牙耳机里没有音乐。 “哪里来的风,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走,我们去凑凑热闹。”许谅扯过周忘的手腕,拉着她往活动场地走。 学生们都按秩序在台下坐着,身边都坐着自己的家长,周忘和许谅坐在了最后面的空位上。 “你家人呢?”周忘问。 “我没跟他们说。”许谅随意往后仰靠着。 周忘一直盯着台上坐在右边第四位的女人,这就是她的母亲,生下她的女人。 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要不是去年她突然找到她供她上学,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妈,顺带个龙凤胎亲哥。 见到她无比失望吧,呵,回来找她干嘛。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不少同学感动的抱住了身边的父母,许谅笑了笑,看着周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乖女儿,爸爸抱抱?”许谅笑说道:“又不是没抱过。” 周忘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还真就抱了这个傻子。 许谅感觉脸上一热,周忘亲了他的脸。 耳边传来周忘依旧冷漠的声音:“不负责。” 许谅气笑了,她亲他倒是他的意料之外,只不过这丫头的臭脾气可一点都没变,是有多怕别人赖上她。 花与隔着一根手指亲了亲他的脸,没办法,家里管的严,导演倒是惊讶的很,连面吻都不行?! 这这这! 以后可怎么办啊。 …… 收工后,花与便准备回雪园,路过花园,一个熟悉的声音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白潋秋? “云小姐,我已经收工了,我们约在哪里?”白潋秋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小声打着电话。 花与靠在一棵树后面,云小姐是谁?至于躲的这么隐秘吗,有什么秘密。 花与坏坏地笑了笑,说不定能帮到华略呢,反正华略看她挺不顺眼的。 然而花与只能听到白潋秋说的话,对方的话一句也听不到。 白潋秋离开后,花与从树后出来,万万没想到,对面站着华略。 “哎呀,嫂子,这么巧,你也在偷听啊。”花与走到她身边,与她握了握手。 华略也握住她的手:“幸会幸会。” 之后她就上了华略的车,玩心大发的她,草率地给郅野发了个短信,说是要和华略一起去探险寻宝。 郅野,我要和嫂子去探险寻宝啦,晚点回去,么么哒! 郅野看到这个消息后,脸都黑了,又溜出去玩,还不好好说清楚! 华略和花与一路尾随着白潋秋去了一个咖啡厅。 白潋秋早早的在靠窗的位置上等着,花与和华略选了一个白潋秋看不见她们的地方。 “嫂子,我们这样也听不到啊。”花与小声说道,这距离不远也不近,声音大抵是听不清楚。 “我有办法。”华略叫了服务员过来,给她了两张红票票,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交给了她一支录音笔,服务员点了点头。 服务员拿着一杯水走到白潋秋的旁边:“女士,要点单吗?” “等我朋友来了再点吧。”白潋秋低着头看手机。 服务员不小心拌了一下,水不小心洒了,但刚好没有洒在白潋秋身上。 “十分抱歉”服务员一边道歉一边慌乱地从桌子上抽纸巾,不懂声色的将手里的录音笔放在了纸巾盒子里。 白潋秋没有多注意,很快她等的人就进来了。 花与看向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瞳孔微缩。 紫色眼睛,及腰长发,胸口处别着一枚薰衣草胸针,不近不远的距离,她闻到了熟悉的薰衣草清香。 此刻的她也同样手持着一捧薰衣草。 花与脑海中闪过云映的名字,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突然出现,她总感觉好像是故意为之。 从南城到帝都,怎么会这么巧? 华略碰了碰花与:“看什么呢?她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们先吃点甜点,我请客。” 花与回过神,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白潋秋再次见到她,倒是有几分紧张,但对方却一脸平静,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很轻很淡的微笑。 她就像高原上的一株雪莲花,干净孤傲的让人仰望。 “微,微落小姐,好久不见,您怎么来了华国?”白潋秋低着头,紧握着水杯的手,显示出她此刻的紧张。 第106章 这么突然?! “潋秋,这花送给你,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希望你早日等到自己的真爱。”云微落笑着将捧花放进她手里。 白潋秋颤巍巍的接过花,手指刚握住花柄,就感觉有针在扎一般,云微落笑着握住她的手,针尖直接嵌入她的指腹之中。 她疼的发抖,冷汗都出来了。却不敢说出来:“微落小姐……” “过了六年多,长记性了吗?”云微落依旧皮笑肉不笑,收回手,单纯无害的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把玩着薰衣草。 “长记性了。”白潋秋想收回手,但没有得到云微落的允许也不敢收回。 花与越发奇怪,她怎么感觉白潋秋这么害怕眼前的那个女人呢。 云微落侧了侧头,刚好对上花与的眼睛。 那双紫色的眼睛出奇的漂亮,花与没来的及收回视线,云微落就对她笑了笑。 笑的让她很是不解,却又感觉不到一丝针对。 “哦?不妨跟我说说,这几年你都领悟出了什么?”云微落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六年前给郅予下毒时不该心慈手软,就应该,应该——”白潋秋看着云微落从捧花里拿出的美工刀,惊恐万分。 “微落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当初是我昏了头,我不该把毒下给华略,我愿意去弥补,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微落在指尖把玩着美工刀,轻抬眼眸:“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说谎的人,不要再有下次哦。” “是,是”白潋秋一动不敢动,云微落的美工刀顺着她的眼角缓缓移向她的脖颈,在她的天鹅颈上游离。 “微,微落小姐,可是最后郅予不还是喝下了毒吗,他也瘫痪了——!”白潋秋感觉刀尖已经抵在了她的大动脉上,只要云微落轻轻一按,她可能就,血流成河了。 “你在向我邀功吗?你可知郅予已经好了,如若当年你按计划行事,别说郅予,大抵也不会有今天的郅家!”云微落眼神变得阴沉,仿佛要看穿白潋秋一般。 白潋秋正要否认,但话到了嘴里,再也不敢说出来,她自然是知道郅予已经好了,想必这也是云微落找她的原因之一。 这六年来,她逍遥自在的远离了调香阁,但依旧是他们放在这边的眼线。 白潋秋点点头,看着眼前面色平静,指间狠绝的女子,只觉得几年未见,云微落身上的戾气更让人害怕了。 云微落收回了手,优雅的起身:“今天,就这样吧,你要记得,你是谁的人,心思可以动,但不能乱动,知道吗?” “知道了。”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以后还要指望你出力呢,乖。”云微落像姐姐一般摸了摸白潋秋的头发,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不久后,白潋秋也走了,那捧薰衣草留在了桌子上。 她们走后,华略便拿回了录音笔,花与看见捧花上都是细密的针,被惊到了,刚才白潋秋可是一直握着它。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走吧,小与。”华略牵过花与的手,正要离开,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去哪?”属于男性的冷硬气息传来。 华略抬起头,郅予那张俊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花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郅野拐跑了。 还未等她反应一下子,郅予就拉着她走了。 华略被他带到了华庭,这是他们以前的婚房。 录音笔也被他拿走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听听。 “还给我!”华略冷着一张脸,看着将她的录音笔占为己有的郅予。 一巴掌乎在了他脸上。 郅予被打蒙了:“这么突然?!” 都不提醒提醒他,他好准备准备啊。 华略踩了他一脚:“腿一好就嘚瑟,信不信我再把你打成残废!” “信”郅予笑看着她。 见他笑她就来气,从他口袋里翻出录音笔,转身就要离开这里,郅予怎么可能让她走。 将她拉进怀中,从背后拥抱着她,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了。 郅予轻嗅着她的发香,还没好好享受享受呢,华略就重重掐上了他腰侧的肉。 “疼疼疼!” “疼还不放手!” “不放。”郅予反倒是抱的更紧了,得寸进尺的在她脖子上蹭了蹭,还亲了亲。 华略一个激灵,握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虎口上一个鲜红的牙齿印,可见她咬的有多狠。 可是就算是这样,郅予的另一只手也没有松开她。 “放开我,我要回酒店。” “有家不住,住什么酒店。”郅予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让她微微侧过来,他得以与她深吻。 “唔——!郅予,你——!” 华略还未做出反应,微微睁着眼睛,看见郅予那双得意忘形的大眼睛。 郅予生的很是俊俏,他们郅家的基因都不错,但也是各有千秋。 他有一双很是温柔的眸子,笑起来也很好看,但很多人都被这幅温柔的外表迷惑了,华略当初也是被他的表像骗到了。 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温柔的大哥哥。 表面温柔沉稳,实则一肚子算计,腹黑又大男子主义,但对她还是温柔耐心多一些。 华略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正对着郅予了, “嗯。”说罢便握住她的手,伸向他的腰际。 华略立刻推开他:“我才不会帮你!” 她仔细打量着他,他穿了一件风衣,内搭暖色调的居家毛衣,果真与他温柔的外表相辅相成。 但是,此刻华略只想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他。 他在轮椅上坐了那么多年,她都快忘记他的身高了,怎么这么高? 还有那双眼睛,怎么看都是在算计她,这个老男人,坏的很! “不好意思,我要赶紧回去陪你家小秋秋睡觉觉,不然她要不高兴了。”华略拨弄了一下头发,双手抱臂轻靠在墙边,与郅予保持一段距离。 郅予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不要闹,你知道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不知道,这都过去六年多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一腿。” 说实话,她察觉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被气到了,以前白潋秋在华予娱乐的时候,她可是待她不薄啊,竟然敢肖想她未婚夫! 好在郅予不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 但是!想起白潋秋有可能在她不在的时候勾引过郅予她就生气! 第107章 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华略伸手勾住他的领口:“你说实话,以前白潋秋是不是勾引过你?” 郅予点头:“嗯,算,算是吧。” “她怎么勾引你的?!” 还真让她猜对了。 郅予也是很无奈,都这么久了他也记不太清了,但华略这眼神儿他要是不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可就没完了。 早知道当时就告诉她了。 唉,心累。 “那什么,我想想,记不太清了。”他是真不记得了。 华略一听,捏住他的脸就是一阵蹂躏:“不记得了?!看来不是一两次啊!次数多的都不记得了?郅予,你竟然一点都没告诉我,还让我任劳任怨的当她的经纪人!你们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我没有,我没有。”郅予握住她正揪着他耳朵的手,一脸求放过的表情,他是真无辜。 他真的记不太清了嘛,没事他记这个干嘛。 “我想起来了!” “说!” “就是那次我去公司找你的时候,白潋秋突然来了办公室,说是找不到你,当时我刚洗完澡,我还没注意呢,她就从背后抱住了我。” “刚洗完澡?!穿衣服了没有!刚洗完澡就出去瞎晃荡!”华略揪着他耳朵的手再度收紧,郅予感觉耳朵都要被扯下来了。 “这,这你不是想喝水嘛,我才出去给你倒水的。” “我想喝水?你说的哪次啊?!” “就,那次……” “哪次?!说清楚点!” 他去了公司那么多次,她哪里知道哪次。 他们竟然在她还在的场合搂搂抱抱,她还一点都不知道。 郅予轻咳了一声,凑到她耳朵边嘀咕了一声,华略小脸一红。 想起那次办公室py,她就难以启齿。 那天郅予刚出差回来,就来华予娱乐找她了,她当时正在和白潋秋聊天,郅予发来了短信。 “谁啊?”白潋秋询问道,瞥见了她的备注,郅大风。 这是她经常从华略口中听到的关于郅予的另一个称谓。 华略笑了笑:“我男朋友,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我未婚夫” 她看着中指上的戒指,笑得一脸幸福。 前不久他们刚刚举行了盛大的订婚典礼,鲜花酒水,红毯婚纱,还有最爱的人。 华略成了别人眼中最幸福的女人,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整个帝都上流社会的豪门几乎都知道郅家大少爷郅予和海城华家大小姐华略是未婚夫妻。 就连这个华予娱乐都是郅予为了华略设立的,只为了讨她欢心。 华略是众多女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就连白潋秋也是。 很快华略便去了郅予的办公室,一进去就被某人扯进了怀里,唇齿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华略推了推他,伸手按着他的额头:“郅大风,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郅予蹭了蹭她的鼻尖,喃喃道:“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我想你了……” 一下飞机他就来了这里。 华略捏住他的鼻子:“不行!晚上再说。” “我不,就一会儿,嗯?” 结果他这一会儿做了两个小时,没到休息室呢,就猴急的在沙发上开始了。 事后,郅予给她洗完澡后,将她放在床上,让她先休息一会儿,给她盖了盖被子,才去给自己洗澡。 他刚洗完澡,华略就想喝水,他穿了一条长裤,上半身赤果着,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去给华略倒水。 白潋秋敲了敲门:“华略姐?你在吗?” 郅予拿了件衬衫穿上,过去开门。 丝毫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多么有男人味,头发还带着潮湿,纤细漂亮的手指系着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性感的喉结,温柔的眸子,纵然此刻没有什么情感,但这与生俱来的温柔和贵气让人向往。 白潋秋一时看呆了,但看见他脖子上的几处吻痕是,眸色暗了暗。 “郅予哥,我找华略姐。”白潋秋说道,她只有在华略不在的时候,才敢这样叫他,希望郅予能明白她的心思。 郅予眉头轻皱:“华略还在休息,你先回去等等吧” 他倒了一杯水,刚回过头想去看看华略,谁知道白潋秋突然抱住了他。 他立刻就推开她了:“收起你的心思。” “郅予哥,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白潋秋眼底氤氲着水汽,带着期待。 郅予十分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叫我郅总,别让我说第二次,滚出去。” “郅予……郅总,我不在乎你有未婚妻,真的。”白潋秋走到他身边,伸手拉住他的白衬衫:“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什么给我那么多好资源。” 郅予躲开她的手,听的莫名其妙,她有什么资源,都是华略给的,与他没多大关系。 “出去。” 他很坚决的拒绝了,发誓一点都没有出轨过,精神上肉体上都没有! 他也想告诉华略来着,可是后来他忘了嘛,再想起来觉得也没必要了。 本想着让华略换个人带,但那段时间他查出了白潋秋的身份,想要进一步观察,华略工作又这么认真,让她突然换人肯定会问原因。 这一说出来,华略肯定会像只猫咪一样炸毛,对白潋秋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甚至会与她解约。 但白潋秋是调香阁的人,在没有查清原因的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事与愿违,不久之后白潋秋就动手了。 为了保护华略,他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让权倾把白潋秋签过去。 …… 华略将录音笔装好,拿着包包准备离开,郅予这狗玩意把门给锁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装这种电子控制的门了。 “轻轻,我知道你在查白潋秋的事,你听我的,别再继续查这件事,好吗?” “不好”华略抢过他手里的控制平板,把门重新打开了。 “你查白潋秋是因为我,对不对?”郅予明知故问。 华略没有否认,的确是因为他,没有必要否认,反正他们足够了解彼此,又何必藏着掖着。 “郅予,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但是,别以为我还爱着你,就会轻易原谅你,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不会的!哼!” 不会轻易原谅,但最终还是会原谅。 就算她被郅予送给了权倾,她也只能对他生生气,跟他闹闹别扭。 她很清楚,从小就进入她生活的郅予,是怎么都剔除不了的。 “轻——” “碰!” 华略重重的摔上门。 郅予望着华略离去的方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还爱着他,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有恃无恐,才能有底气在得知华略没有接受权倾时重新追求她。 第108章 老公管的严,逃跑打断腿 雪园…… 她双腿环在他的腰身上,像考拉一样抱着他。 “我重吗?”花与问道,双臂抱着他的脖子。 郅野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重。” “那你放我下来。” “你很重要,舍不得放下。说说今天你去探什么险寻什么宝了?” “你是爸爸吗?”花与捏着他的双颊:“哼。爸爸都没有你管的这么宽。” 郅野:“有意见保留,不采纳。” 花与拿出手机,给郅野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我竟然又遇见她了。” 她那双迷人又另类的眼睛,让人很难忘记,紫色的瞳孔温柔又神秘,纯粹又干净的气息,一成不变的薰衣草香,都是这个女人的代名词。 她真的像是带着仙气而来。 郅野看了许久,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花与有些莫名其妙,还有点小吃醋。 “喂,你在我面前盯着其他女人看这么久是想跪榴莲吗?”花与嘟着嘴,表示自己非常不满。 郅野回过神:“小妞儿,也许你提供了一条线索。” “什么啊?” “你猜?”郅野抱着她进了卧室。 “我不猜”他想说自然会说,“不过,我真的很重吗?”花与认真的问道,她170,92斤,不重吧。 郅野故意不说话,这是他的命,他的全世界,怎么会不重。 “你笑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睡觉。” “我到底重不重啊……重不重,重不重啊……” —— 次日,花与一到片场,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都在说什么呢,还一人手里拿着一杯同款冷饮。 花与碰了碰身边的葛欢颜:“欢颜,大家都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要来,又不是没见过帅哥,真搞不懂这群人激动什么。”葛欢颜语气带点讽刺,心情十分不爽,再帅也没郅野哥帅。 哼,她要是早知道这部剧是厉霄珩投资的,打死她她都不接,这个害花花入狱的凶手! “欢颜,你跟投资商有仇啊。”看她这幅咬牙切齿悔不当初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投资商拆了她家房子呢。 葛欢颜气鼓鼓的小脸带点可爱,小梨涡若隐若现,生气起来跟撒娇似的,关键是这孩子活泼,这样一看得年轻四五岁,跟个未成年似的。 “还不是那个厉霄珩。”葛欢颜凑到她耳边说:“自从上次传说中的的fler发布了那个视频,人人都传厉霄珩和裴紫灵的关系,厉霄珩那个男人竟然不承认也不否认,八成是真的,这次肯定是来探某人的班的。” “花花,郅野哥可好了,又帅又多金,你可不要吃什么回头草,虽然厉霄珩也不赖,但是!还是郅野哥更好些。” 人们不都说初恋最难忘什么的吗,她可是要替郅野哥多说点好话。 花与都被葛欢颜逗笑了:“你放心,我对你家郅野哥的真心天地可鉴。”她想跑也跑不了啊。 老公管的严,逃跑打断腿,喝酒要适量,抽烟需禁止,手机不关机,离家要报备,早安晚安吻,一个不能少,睡前要抱抱,分开要亲亲,意见不采纳,吵架不吃饭,某人伤心了,还要她来哄。 花与笑的一脸幸福,虽然郅野经常管着她,但她一点都不排斥这种束缚,反倒觉得很幸福。 “花与”一边的裴紫灵观察了许久,才拿着一杯果茶走过来:“给你。” 葛欢颜替她拒绝道:“谢谢你,我们不喝。” 群众或许觉得她和厉霄珩都挺无辜的,没什么错只是被蒙蔽,但她好歹也是豪门圈子里的人,当年的事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 她现在看见裴紫灵和厉霄珩还有南城那些与当年的事有关的人就来气,她就是护短,花与是她朋友,他们又不是。 再说,三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真是有够笨的,她家郅野哥就不会这样。 花与拉了拉葛欢颜的手,随后拿过了裴紫灵手里的两杯果茶:“谢谢,我刚好渴了。” 裴紫灵送完果茶后就离开了。 花与将一杯递给了葛欢颜:“不喝白不喝,以前我经常喝这个牌子的果茶,味道还不错。” 葛欢颜拿过,用吸管大力戳开:“哼,不喝白不喝,喝穷这对狗男女!” “欢颜,人家是正常交往。” “谁知道当初有没有暗度陈仓,别忘了当初你们还没分呢,就那么护着她,说不定那时还藕断丝连呢。”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没想到当年裴紫灵和厉霄珩还是一段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呢。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她才不相信他们能走到最后。 花与无话可说,低头喝着果茶,是她最喜欢的满杯红柚。 “你说这个厉霄珩,钱这么多,请全剧组喝果茶,就不会换换口味啊,全都是西柚汁,难喝死了。”葛欢颜一边说着难喝,还一边津津有味的喝着。 “你少说几句吧,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不知道啊。” “哼,我才不会被他们收买。”葛欢颜嘀嘀咕咕道。 另一边的裴紫灵看着手里的西柚汁脸色很是不好,她西柚过敏,厉霄珩是知道的,可是,全部都是西柚汁。 她望向另一边的花与,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厉霄珩真的喜欢上花与了吗? 不会的,当初,当初他第一时间护着的人是她,现在他也没有否认他们之间的传言,她的阿珩一定还是喜欢她的。 厉霄珩一定是因为责任心太强了,才会觉得对不起花与。 “紫灵姐,你怎么不喝啊。”某人小演员凑过来跟她说话,笑嘻嘻地说:“这可是姐夫的心意哦。” “你别乱说。”裴紫灵面露羞涩。 “姐夫来了,快看。”小演员指了指不远处正与导演说话的厉霄珩,简直帅呆了。 这眼睛,这鼻子,整都整不出这性感的轮廓,刚好的比例吧,虽然顶着一张冰块脸,但是越看越顺着。 纵然娱乐圈里的帅哥已经够多了,见到厉霄珩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了。 此刻花与正在和葛欢颜对剧本,没有注意这边。 厉霄珩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导演说话,寻找着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很快便看见了角落里的花与。 他径自走向那边,裴紫灵站了起来,刚要和他说话,他却与她擦肩而过…… 第109章 绝望尽头是意料之外的曙光 “花与,可以聊聊吗?”厉霄珩走至她身后,带着期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全都搞清楚了,他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很多很多。 葛欢颜厌恶的看向厉霄珩,别以为他长得帅她就会对他仁慈,从小在帅哥哥堆里长大的人,早就对帅哥免疫了。 “不可以!”葛欢颜对厉霄珩说道,随后拉过花与的手,想将她牵走:“花花我们离这种人远点。” “等一下欢颜。”花与没有立刻离开,她对厉霄珩和裴紫灵没有那么重的怨恨,见了面倒也不至于一句话不说,何况她和厉霄珩还是友好的合作伙伴。 花氏茶业的大合作里,厉霄珩可是其中一个。 花与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优雅从容,带着礼貌又标准的浅笑,眉眼弯弯,眼角的泪痣恰到好处,让她这张倾城容颜锦上添花。 她还是那么干净纯粹,让人不忍触碰又想要接近,优雅从容的无可比拟,让人可望不可及。 厉霄珩静静望着她,好久没有好好看看她了,真的,好久了。 “厉总是要跟我谈合作吗?如果是的话,有点抱歉,现在我的工作是演员花与,如果要谈合作,等我下班再约吧。”花与笑着说道。 “不是,是私事,我问过导演,还没到你的戏份,耽误你点时间,我们私下聊聊。”厉霄珩再次点明来意,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公私分明,他一向如此。 花与答应了,人家都找上门了,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拍摄场地的花园凉亭里,花与和厉霄珩坐在里面,不知道的会以为两人在赏景。 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树枝出了绿芽,一些花儿也正在酝酿着花苞。 春天是个很美的季节,百花齐放,野草葱茏,无声而至,悄然而逝,冬送夏挽,与世无争。 “花与,很抱歉,当初是我错怪了你。”厉霄珩说道,其实这份道歉,在两年前他送花容入狱后,就应该对她说的。 但却一直没有机会。 “厉总不必感到抱歉,毕竟,不知者无罪。”花与笑着回复,这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不知者无罪,她早该这样定义厉霄珩。 当时他们之间尚有一丝男女朋友关系,那时的厉霄珩让她失望,让她怨恨,仔细想来,他们不过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厉霄珩的选择,她无话可说。 听到花与疏离又陌生的语气,他总会觉得难过,何时他们变得如此陌生,明明三年前,他们还是情侣,她还唤他阿珩。 “花与,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阿珩。”这是他第一次希望一个女人如此亲密的叫她,看着她这样冷漠疏离的态度,他时常回忆他们交往时她唤他阿珩的情景。 那个默默喜欢他五年的优雅女孩,那个喜欢唤他阿珩的花与,还能回来吗? “厉先生,这样己然不妥,我的丈夫会介意,我也会介意。” 丈夫,他差点忘了,她已经结婚了。 “花与,如果当年我查清了一切,没有送你入狱,我们之间还会这么陌生吗?” “不会,我们也许会是朋友,毕竟你选择了相信我,那时的我没有人信任。” 但凡那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她是无辜的,她都会有一丝希望,一丝感激,入狱前她是高傲无比的,也是绝望彻底的,抱着必死无疑的决心,也怀揣着愤愤不平的怨念。 如果厉霄珩选择相信她,就算他们最后没结果,还可以做朋友,她会永远对他存有一份感激之情,可偏偏,他没有。 由此,他们只能是陌生人和前任关系,再近一点是合作伙伴。 “那时的你,很绝望吧。”厉霄珩的声音不轻不重,裹夹着悲伤和一丝悔恨。 原来选错一步的代价是这么大的,花与的语气态度,还有她与他交谈的疏离感,都提醒着他,当初的花与不会回来了。 花与不会回头,她会一直往前走,追求着自己向往的事物,爱着自己深爱的人。 “很绝望,但也很幸运,至少,绝望尽头是意料之外的曙光。” 她遇见了郅野,虽然这场相遇是郅野的安排,但每每想起,都让她感到庆幸。 “你所说的曙光,是郅野吗?” “是的。” 果然是他,所以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当初带走花与的人,隐藏花与消息和踪迹的人都是郅野。 厉霄珩面色凝重,眉间微锁:“花与,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郅野与你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帮你。” 花与缓缓回复,云淡风轻却也略显不满:“现在,她是我的丈夫。” “他为什么跟你结婚,你就不觉得可疑吗?花与,我是为你好,你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搭进去,会——” 花与起身,看了看时间:“厉先生,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一定的代价,你我皆是如此,我的选择是对是错,时间会来衡量,若是错了,便是命里注定,后果我会自己承担。” “我该回去拍戏了,谢谢厉先生的果茶,再见。” 花与缓缓离去。 她化着戏里的妆容,穿着卫衣,打扮偏向阴郁,堕落颓败。 但此刻的她,没有戏里的阴沉压抑,身姿傲然,背影透着坚定,走下的每一步都不后悔。 时刻提醒着他,她一直是那位令人羡慕膜拜的南城第一名媛,花与。 三年前,不管是珠宝设计师水晶还是棋王黑白,亦或是名媛花与,都是他厉霄珩的女朋友。 星空之泪是他们的见证,那声阿珩是她对他的爱称,那份他未收下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回馈以新的星空之泪,却没能挽回此刻的花与。 他没有想到,多年以后,星空之泪成为了别人的爱情见证,那声阿珩变成了妄想,而那份未能来得及收下的生日礼物,成为了他一生的念想。 厉霄珩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轻抚着它,透过它在看一位优雅的姑娘。 她喜爱刺绣绫罗,酷爱古风文化,执着诗酒花茶,饱受书香熏陶。 这是她亲手为他锈制的荷包,他随身携带了三年多,里面的香料早就没有了,他找不到任何能与其媲美的味道。 简单的丝线,在她手下绘制出精致的刺绣纹路,从此他便多了一件随身携带的物品。 “花与”厉霄珩轻吻手心的荷包,眼角落下透明的泪。 第110章 出差也要把她打包带走 “花花,你终于回来了,厉霄珩没有欺负你吧。”葛欢颜围着花与转了一圈。 花与无奈的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人家是正人君子。” “切,这可说不准。”葛欢颜表示对此嗤之以鼻。 “拍戏了,拍戏了。”花与拉着葛欢颜去场地。 这一段是周忘和母亲之间对话的一段,闹得比较大,无意间也促进了童欢和姜河之间的发展,另外闻之宇也逐渐开始注意周忘。 周忘和许谅并肩走在甬路上,许谅扯了扯她的衣服,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这么穷?连件新衣服都不买?” “嗯,穷。”周忘眼睛都没往他那边瞅,一周许谅能吐槽她八遍,千篇一律的黑白色,就那几件衣服换着穿了不知道多久。 她的确很穷,比起许谅这个豪门大少爷,她可是穷的叮当响。 许谅把自己新买的外套脱了下来,把袖子系在了她的脖子上:“送你了,刚买的。” 周忘解开袖子,一点都不客气的穿在身上,别说,还挺搭,大小刚合适。 因为这就是给她挑的。 “周忘。”成熟女性的声音传来。 周忘和许谅抬头望去,是林茹,周忘的母亲。 随后很默契的收回视线,许谅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无所事事的聊着天。 周忘依旧一言不发,只听不说,丝毫不理会前方的林茹。 两人与她擦肩而过。 “周忘,你给我站住!”林茹喊道。 此刻姜河和闻之宇以及闻之含和童欢也正向这边走来。 姜河最先看见这边的情况,连忙跑了过来:“妈。” “周忘,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话好好学习,都快高考了,你的成绩怎么这么差,天天在学校不务正业,你一个女孩子跟这种男孩子混在一起要不要脸!”林茹已然失去了她富太太该有的修养,不顾场合的就对周忘一阵痛骂羞辱。 “妈!大庭广众之下,你别这样说周忘。”姜河连忙劝说道,另一边的闻之宇他们也跑了过来。 “许谅比你儿子优秀的多。”周忘扔下这么一句,就和许谅离开了。 林茹最疼爱的就是他优秀无比的儿子姜河,听到周忘这么说,气的直跺脚,朝着周忘怒骂道:“不想学就滚,别在这里浪费钱!” 周忘停下来,转过身,露出了鲜见的微笑,这微笑刺目,狠戾的吓人,带着绝对的嘲讽:“好啊,我有求你供我读书吗?或者说,林茹女士与我什么关系,何必在乎我一个强。犯的女儿” “周忘”许谅握住她的手:“我们走。” 林茹气急败坏的说:“供你读书是看得起你!” “用不着。”周忘冷冷的回复。 “周忘,跟妈道歉,妈也是为你好。”姜河劝说着周忘。 周忘:“这是你妈。” 气氛一度凝固,童欢站了出来,笑着挽住林茹的手臂:“林阿姨,好久不见。” 林茹见到童欢后立刻就变了脸色,这可是她认定的未来儿媳妇,当然要好生对待。 不知何时,许谅已经将周忘带走了。 姜河望着周忘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 童欢缓解了尴尬,林茹便把她正式介绍给了姜河,两人的羁绊由此而生。 —— 花与拍完戏后,便去了华略那边,这一天华略都心神不宁的,有点奇怪。 趁着白潋秋没在,花与悄悄询问道:“嫂子,昨天的录音你听了没有。” “听了”华略喃喃道。 花与见华略眼睛肿肿的,有点担心:“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肿?” “没事,没昨天睡好。”华略揉了揉眼睛。 花与很是好奇她们之间的对话:“她们说了什么?” 华略从包包里拿出录音笔,交给了花与,花与没有立刻听,打算拿回家去听。 刚回到家,就发现郅野在收拾行李,还把她的行李一起收拾了。 “你干嘛?”花与疑惑道。 “我要出差,你一起去。”郅野通知道。 什么?她为什么要一起去,出差都要把她打包带走吗? “你出差带着我干嘛,我还要拍戏呢。”花与坐在沙发上,打开华略给她的录音笔。 郅野依旧坚持带她一起去:“先把戏推了,出完差再拍。” “郅野,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拍戏能说推就推?别闹了,你出差几天啊?”花与一心二用,一边与郅野沟通,一边听着录音笔。 “微落小姐……” 原来她叫云微落,不是云映啊。 郅野眉头微锁,走至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录音笔:“你在听什么?” “就那次探险寻出的宝啊”花与解释道,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下,这次你出差多久啊?” “半个月”郅野回复道,随后两人再没有说话,都认真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 调香阁下毒这样的字眼让两人的神情越发凝重,原来当初那毒是白潋秋下给华略的。 还有这个云微落,到底是敌是友,花与可以很确定,给他们解药的人和那天咖啡厅里见到的人,是同一个人。 尽管有次她带了美瞳,但她自身的气质没有变。 郅野将录音发给了郅予,然后继续闷头收拾行李。 “你真要把我带走吗?”花与阻止他继续收拾:“这次真不行,而且,哪有出差带着老婆的,你就不怕客户知道了嘲笑你。” “真的,不怕。” 郅野继续走向衣柜,连内衣内裤都给她收拾好了。 “可是我也有工作啊,你不能这样。” “不行,把你带在身边我才放心。”郅野俯身亲了亲她的小嘴:“乖,听我的。” 花与一脸黑线,怎么着,这人是从战争时代穿过来的吧,还得随时带着她,怕她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不行,这思想有问题,要改。 花与坐在郅野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上:“你过来,我们聊聊。” 结果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嗓子都快哑了,都没能劝动他,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明天一早的飞机,去g国。 花与拿着抱枕坐在他身上,不停地用抱枕打他:“你怎么这么烦人,烦人,烦人。” “你这样的思想不对,我又不是琉璃娃娃,一碰就碎,我不去,我不去,你是小朋友吗,到哪里都要我陪着。” 郅野的头发都被她捯饬的乱七八糟的,有点像被欺负的小娇妻。 郅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晚安吻。” “不给!” 第111章 白潋秋出手 难道他是因为得不到早安晚安吻才要把她带走的?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郅野,你是不是想亲我?那我把半个月的早安晚安吻都给你补上好不好?”花与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就一阵亲亲。 郅野享受着小媳妇儿的亲亲,内心还在算计着明天怎么把她带进飞机。 第二天,花与被郅野“装进”车里,某人紧紧抓着她的手,就差在她身上拴一条狗链了。 到了机场后,郅野牵着她的手,推着行李箱,买个饮料的工夫,花与就跑了。 不过倒是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你在哪?”郅野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的走向定位上的位置。 “我要去拍戏了,等你回来,么么哒,啊呀!!”花与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拦腰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说。”花与真的生气了,不开心。 郅野将她放下来,两人坐在椅子上,花与给他进行思想教育。 “我真的要拍戏,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是啊,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郅野也没有继续坚持,终于被她的软磨硬泡说动了,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份文件,递给花与看。 “这个人,你要小心,我没回来之前,最好不要与他碰面。” 花与看向上面的人,有点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 “这就是花林诚的私生子,花景御?”花与不仅有几分惊讶,就花林诚和她那硅胶脸情人的基因还能生出这么俊逸帅气的孩子来。 隐性基因着实强大。 郅野点头:“算是。” “算是?所以说有可能不是喽。”花与已经学会从郅野的话里找玄机了,总是话里有话。 “难道是花林诚背后的人出面了?”花与悄咪咪的凑到他的耳边询问。 或许的确如她所料,她真的将花林诚背后的人逼出来了。 郅野没有给予回复,再三强调:“你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花与点头:“放心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还有昨天晚上录音笔里那个女人——” 花与打断他的话,她虽然不知道郅野为什么会如此警惕她的安危,但他都是为了她着想,她也不能让他一直不放心下去。 “你放心吧,这是在帝都,不是南城,我呢最近都会待在剧组,不会有事的,等你回来,我来接你。” 临走前两人还悄咪咪来了个吻别。 花与得以回到剧组。 白潋秋的戏份要赶在今天结束,而她所饰演的周忘几乎都会参与其中。 拍完戏后,华略和白潋秋便要离开。 白潋秋的保姆车边,华略正在和她对峙。 当年的事被再次提及,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华略没有证据,她也不必过于紧张。 “白潋秋,当初是你给郅予下的毒,才导致他残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查不到其他信息了,调香阁是什么,她一无所知,白潋秋和云微落的交谈她也听得云里雾里,但很清楚的一点是,那杯下了毒的水,是白潋秋动的手脚。 白潋秋故作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了,那杯水是准备给我的,你想毒死我,却阴差阳错被郅予喝了,你那天和那个女人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你跟踪我!华略,你信不信我随时都能弄死你。”白潋秋露出了爪牙,目光狠戾,她竟然被跟踪了,所以华略知道她是调香阁的人,万一被郅家那边得知了,她可就全完了。 必须尽快斩草除根。 “白潋秋,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动的手脚,我也有足够的能力让你在娱乐圈无法立足。” 白潋秋丝毫没有被威胁道,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我奉劝你,知难而退,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身份不简单,就不要自讨苦吃。”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想要毒死你。” “我来华国这么多年,唯一喜欢的男人被你抢了去,我恨不得你死,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影后视后,谁需要你帮我立人设拿资源。” “我的目的很简单,原本是郅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舍不得毁掉他,而你,一直是我和他之间的阻碍!” 华略气愤的说道:“他本来就是我的男人,你的想法真让人恶心。” “恶心?”白潋秋掐住华略的脖子,狠狠地说道:“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了他我能忤逆家族放弃任务,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你能吗!” “你不过就是仗着郅予宠着你爱着你才能如此在我面前得意忘形。” “我真搞不懂郅予喜欢你什么,能对你忠诚的像只狗,就算我甘愿委身做他的情人他都不肯!” 白潋秋的手越发收紧,她自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来这里当卧底,一沉寂就是六七年,自然有一定的本事。 可是华略不行,与白潋秋比起来,终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是名门闺秀,又没有学过什么防身技能,此刻竟只能任人宰割。 “放开!”华略没想到白潋秋敢在这里就对她下杀手。 “你知道的太多了,今天你必须死在我手里。” “白潋秋……你个疯子,你……” “砰!” 不知何时花与一脚将白潋秋踢开,华略顺着墙壁滑下来,目光有些眩晕。 脖子上浮现出青紫的红痕,可见白潋秋刚才的力度。 白潋秋俨然没有想到花与会来,就算她来了又怎样,今天华略必须死。 “花与,你少多管闲事!” 花与护在华略的前面,目光微冷,盯着眼前的白潋秋,这人身上有很重的杀意,若是她没有过来,华略恐怕会丧命于此。 她到底哪来的底气,能如此任意妄为。 “嫂子,报警。”花与对身后地华略说道。 白潋秋对花与的称呼有些疑惑:“嫂子?你是郅野的人还是郅凌的人。” 花与冷声回复,嘴角噙着很淡的笑:“总归都是郅家的人,不是你调香阁的人。” 白潋秋冷哼一声,看了看花与身后正在报警的华略,倒是不再恋战。 花与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抓过她的手腕,一脚踹向她的腰身。 白潋秋随机应变躲开了她的攻击,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危险的眯了眯双眼,散发着冷厉的光。 没想到花与身手这么好,看来她要提前报备一下郅家的近况了。 第112章 记得要保密哦 最后还是让白潋秋跑掉了。 花与没想到她会随身带着刀子,纵然躲了过去,也划伤了脖子。 帝都医院…… 何烬给花与处理了脖子上的伤,伤口不大,也没有伤到动脉,很快就能愈合。 “烬哥,这伤多久能好?”但愿能在郅野回来之前痊愈。 “三四天,注意别感染了。” 花与悄悄说道:“你可千万要保密。” 刚保证了完好无损的等他回来,才分开半天就出了问题,这个白潋秋可真会挑时候! 何烬嘴角微扬,敲了敲她的脑袋:“下次注意点。” 花与比了和k的手势。 华略正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盯着郅予的照片看,看的尤其入神。 “华略!”权倾匆匆赶来,发现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华略收起手机:“权倾?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雾都吗?” “最近在这边出差,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权倾走至她的身边,查看她脖子上的伤:“白潋秋做的?” 华略点头:“嗯,她的身份不简单。”当时她在她眼中看见了很重的杀心,就好像杀人这件事对她来说习以为常一样。 权倾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没事就好。” “权倾。” “嗯?” “郅予是因为我才中毒的。”她高烧不退的那天,一醒来郅予就瘫痪了,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来,她在郅予休息室休息的时候,白潋秋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面。 那杯水一定是被郅予喝了。 权倾低着头,他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要离开了,回到郅予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走?”权倾问道,这几个月,是他最幸福的时光,让他觉得好像拥有过她了。 “明天吧,白潋秋也跑了,明天我就去办理离职。” 权倾点头。 “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吗?你先去忙吧。”华略说道。 权倾起身,声音略带沙哑:“那我……先走了。” “再见,权倾,还有,谢谢你。”华略对着他微笑。 权倾看不出不舍和超出友情的情愫,只有真挚和感激的笑意。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停留了几秒,喃喃道:“再见,华略。” 以后,有缘再见,他会尽量避免来帝都,也会尽量避免去海城。 她生长的地方,她拥抱爱情的地方,都是他遗憾又心痛的地方。 权倾转身离去,这次他没有回头,不是不想,是不敢。 “嫂子,我们回去吧?”花与从何烬的办公室里探出头,何烬从里面走出来,顺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 小姑娘家家的,刚才鬼鬼祟祟在这里偷看什么啊。 “华略,我通知了予哥,他一会儿就过来,你可以等等他。”何烬唇角含笑,腹黑的笑了笑说:“不等他也没事,可以让他白跑一趟。” “何烬,你干嘛要告诉他。” “他早晚会知道。我还有场手术,走了。”何烬对她们说道。 花与笑着挥挥手:“烬哥再见。” 何烬摸了摸她的头:“别在医院见就行。” “知道啦,记得保密哦。” 何烬刚走,郅予就来了,花与自觉地先溜了,虽然戏份拍完了,但她没跟月橙打声招呼就走了,她那边还要解释解释呢。 “大哥,嫂子,你们聊,我先走了,拜拜。”花与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郅予看见她脖子上的掐痕,用指腹轻轻摩擦着,眸底都是心疼。 医院的走廊上,白色充斥着视野,偶尔几位来往的护士医生,会忍不住驻足看看这对养眼的情侣。 两人相对无言,却好似能用眼神交流。 华略笑着握住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摇摇头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发顶,小心翼翼也如释重负,他的华轻轻回来了。 华庭…… 华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水,看着坐在对面的郅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六年多,郅予都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 “华略,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可以吗?” 现在他可以继续保护她了,这次他真的快吓死了,何烬告诉他消息的时候,他感觉心脏都停跳了几秒。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还好花与及时赶到,救了华略一命。 华略放下水杯,从包里拿出手机,将录音放给他听,郅予已经听过了,但还是耐心的等待着华略开口询问。 “毒是给我的,该瘫痪的人是我,对不对。”华略眸底氤氲着水汽,他那么高傲优秀的一个人,在轮椅上坐了六年多,都是因为她。 如果当初喝下那杯水的人是她,郅予就不会在轮椅上坐那么久了。 “不是,轻轻,你也听到了,白潋秋的目的本就是我。”郅予坐到她的身边,给她擦去眼泪:“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当年那杯水他只喝了一口就小腿无知觉了,若是全部被华略喝下,后果不堪设想。 “华略,跟着我会很危险,有太多问题我解释不清,以后的事我也无法预料,我很早就明白这件事,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 “我做不到像小野那样把花与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甚至让她忘记所有,来护她周全。” “我也舍不得放开你,想牢牢将你留在我身边。” “以前我总以为能保护好你,直到我坐上了轮椅,我连站起来拥抱你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去保护好你。” “权倾真的很不错,我内心挣扎了很久,才舍得把你交给他,我知道你会恨我,但那时的我不后悔。” 那时的他,是个残废,根本就保护不了她,他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在他身边受到伤害,与其这样,不如交给让他放心的人。 “那你现在呢,现在后悔吗?”华略握着他的手,将他戴在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摘下来,又戴上,再摘下来,再戴上。 低头把玩着这枚戒指,她就知道,就算她扔了,他也会想办法找回来的。 “后悔,因为我的腿好了,所以就想贪心的再把你抢回来,得知你没有接受权倾的时候,被自己撕碎的心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郅予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我差点就把我的华轻轻弄丢了。” 第113章 你脱衣服干嘛? 华略取下他的戒指,抬头望向他:“那如果我答应权倾了呢?” “我也许会去破坏你们。”郅予如实回答,其实当权倾把她带走的时候,他就想把她抢回来。 他啊,真的很自私,明明是他把华略交给权倾的,竟然还见不得他们好。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忍痛把心爱之人送给其他人,真的很难受。 “那如果我爱上权倾了呢,或者我嫁给了他,然后很快就有了孩子,我们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权倾把我宠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你,哼,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还要谢谢你呢。” 华略假设着他和权倾不存在的未来,殊不知郅予听到时心情有多复杂。 如果真是这样,他想不到其他办法,他可能会疯吧。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或许说的就是他,他根本没想过华略会把他忘得彻底,就算未来会忘记,一时也还会记得他。 其实在送走华略的时候,他的心就空了,甚至计划好了自己的死期,等华略和权倾步入婚姻,他会了结自己,这样就不会看见她在其他男人怀里幸福的样子了。 华略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所以要是你的腿再伤了废了你还要把我送给别人是吗?” 郅予将她搂进怀里:“不会,一次就足矣让我长记性了,要是我再残废了,你就要养我一辈子。” 失去她的痛,经历一次就够了,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谁要养你一辈子,我才不要,让你未婚妻养你吧!”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郅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不结!郅大少爷,您可别忘了,当年你可把我给退了,都让我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郅予将她拦腰抱起,向卧室走去:“那就再订一次婚,然后再结婚好了,明天我就去找叔叔商量。” 华略扑棱着小腿:“谁要跟你结婚啊,我还没原谅你呢。” “结完了再慢慢原谅呗,只要你解气,你欺负我一辈子都可以。” 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里面亮着昏暗的暖色灯光,氛围很暖。 华略一只脚踢着他的胸口:“郅大风,你脱衣服干嘛?” “睡觉啊。” “走开!” “啊!华轻轻,你踢到我的腰了。” “活该,臭留芒!” —— 那年雨季,天气阴晴不定,华略体质本就虚弱,夏秋换季之际,没有做好保暖,便发起了高烧。 郅予让她明天请假,华略不肯,吃过药后就去上班了,到了中午就受不了了,便去了郅予的休息室休息。 白潋秋将华略送到了休息室里,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华略姐,喝点水吧。” 华略头疼的很,一沾到床,就不想动了,喃喃道:“你先放在那边吧,我一会儿再喝,潋秋,行程我都发给你了,你一会儿跟着……” “我都知道了,那华略姐我先去忙了,记得喝点水,药我放在水杯旁边了,你休息一会儿记得吃药。”白潋秋提醒道,临走前不忘看了一眼那杯水,嘴角噙着异样的笑。 华略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正是中午,郅予便来了公司看看华略的情况,果然还是坚持不住了。 郅予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想叫醒她,喂她吃点药。 拿起水杯,习以为常的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很快他就感觉不太对劲。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拿出手机联系了何烬。 这杯水有问题,是谁要害华略。 清醒之时,他握着华略的手,渐渐陷入昏迷。 何烬和郅野匆忙赶来,华略和郅予都在昏迷中,郅予中了毒,华略发高烧。 虽然郅予喝下的毒不多,但调香阁的手段一向狠毒,为了护住心脉,毒素只能压制在小腿上。 没有解药,郅予也不允许截肢,只能暂时控制着。 在商业场上叱咤风云的郅予,撑起整个郅家的郅予,被束缚在了轮椅上。 那年他才26岁,与心爱之人华略订婚不久,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华略醒来后,正奇怪自己在医院,可是当看见郅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时,心都要碎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郅予会躺在病床上。 后来何烬才告诉她,郅予中了毒,小腿无知觉恐怕要一辈子坐轮椅了。 郅予曾有一段时间的低迷崩溃,那时候的郅家还不稳定,郅荣集团腹背受敌,不少人趁着郅予出事来背后捅刀子。 郅野像当年的郅予一般,撑起了整个郅家。 华略每天都陪着郅予,小心翼翼害怕他特殊时期会很敏感,便多多去顾虑他的情绪。 自闭了几个月,郅予才走了出来。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单方面解除婚约,一点都没有通知过她。 她虽然生气,但也理解,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他。 她很少看见他笑了,但她明白,不是他不会笑,只是想用冷漠的态度逼迫她离开他。 她偏偏不如他意,就要黏着他。 很多次她都看见郅予坐在落地窗前出神,时常会回头看她几眼,甚至趁她睡着了偷亲她。 她都知道,只是不说。 华略从来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就算郅予一辈子都好不了又如何,那她就照顾他一辈子,反正他们死后是必须要埋在一起的。 这一眨眼,就是六年之久,郅予重新站起来了,说不开心是假的。 她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自信的郅予,看见了意气风发,翩翩如玉,温柔似水,腹黑傲娇,心里只有她一人的郅大风。 —— 白潋秋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也没有闹大。 花与简单向月橙解释了一番,说她受伤了华略带她去了医院,搪塞了过去。 虽然白潋秋跑了,但毕竟是公众人物,若长时间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舞台上,恐怕也会引起人们怀疑。 但这件事花与就不会多操心了,想必王权影视会有合理的处理方法。 她担心的是白潋秋这个女人,保不齐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万一再伤害到华略可就不好了。 还有她和调香阁以及那个云微落之间的关系,等郅野回来,她都要好好问清楚。 想到郅野,她都忘记给他打电话了,还没等她拨出去呢,郅野就主动打过来了。 “小妞儿,要睡了吗?” 第114章 为什么和郅野这么像?! “没呢,正要打给你。”花与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抱枕,跟他聊天,才半天不见,还挺想他的。 床边空落落的,有种当初在南城那几个月的感觉。 “今天过得怎么样?” 花与立刻回复道:“挺好的,嗯……拍完戏就回去了。”这就来查问了,这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郅野沉默了许久,花与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没受伤,真的。” “你在说谎。” “我没有。”花与连忙否认,就算被揭穿也不能承认,能抗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就有转机了呢。 好吧,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他怎么知道她在说谎,难道有心灵感应吗?太玄乎了。 “是不是受伤了?伤哪里了?”郅野直接要求开视频。 “我……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她现在瞒也瞒不住了,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说。” “我的确受伤了,受了点小伤,不严重,但是我不希望看见你回来后带着跟我一样的伤,甚至比我更严重的伤,你要是敢伤害自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郅野答应道:“好,给我看看你的伤。” 花与和他开了视频,并告诉了他今天发生的事。 次日…… 花与今天没戏份,去找了郅萱,有段戏需要她指点一下。 自从郅萱和胡迷和好后,这见面都难了,除了在公司里偶尔见一面,私下去找她,还得费老大劲。 从雪园到迷萱别墅要开一个小时的车,比到郅家老宅还远。 花与一个新手,把自家老公的布加迪威龙开成了老年车,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旁边的车还都给她让路。 趁着红灯,终于有人忍不住数落她一顿了。 “小九。” 花与闻声望去,唐夭坐在副驾驶上,郅凌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两人都看着她。 她与他们打招呼,倒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们了:“阿凌哥,夭夭。” “小九,你这是要去哪啊?三哥呢?”唐夭见花与开着郅野的车,很是疑惑,这车型她驾驭得了吗? “他出差了,我去找二姐。”花与回复道。 郅凌刚才是见识了她龟速行驶的车速,这车不适合她开:“小九,明天阿凌哥送你一辆新车,我哥这车改装过,你开不了。” “啊?不会啊,郅野教过我的,我会开。”拿下驾照来郅野就拿车库里的车给她练习了,现在郅野的车她几乎都会开。 “你开的太慢了。”郅凌笑说道,后面的车都害怕追尾,能变道的都变道了,还不敢靠近这辆布加迪。 “郅野不让我开太快。” 郅凌一脸叹号,花与简直是深受他那位哥哥的荼毒,开口闭口郅野不让老公不让的。 “你可以适当提点速”郅凌提醒道。 “好吧” 说话间,绿灯亮了,花与一脚油门出去。 郅凌内心:孺子可教也。 花与离开后,唐夭坐在副驾驶上,面色恢复如常,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送我回律师事务所吧。” “你不跟我去俱乐部吗?”郅凌问道。 “不去。” —— 花与来到迷萱别墅,停好车,郅萱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这次来是想学习一下该怎么演那段她一直找不到感觉的戏。 在《昏暗尽头》里她的戏份已经拍的差不多了,整体还算可以,美中不足就是那一段被父亲家暴的戏份想不到感觉。 做不到感同身受,表现不出周忘的麻木和绝望。 郅萱听到她的疑问,看了看她的剧本,开始耐心给她讲解。 周忘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父亲毒打了,她当时的内心已经是彻底失望甚至是绝望了。 那时的感觉应该是麻木的,心理甚至有些扭曲,她有能力还手但从来不还手。 周忘挨打的时候是笑着的,她希望能被父亲打死,又希望自己有一口气活下来讽刺甚至打死他。 她想看看她的父亲能狠毒到什么地步,这样她就能学着去对他狠。 周忘和许谅回到家后,扑面而来一阵酒味,周忘将许谅推开,自己进了家门。 许谅被阻隔在外,他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件事也已经司空见惯了。 里面只有男人的辱骂和毒打的声音,许谅听不到一丝周忘呼救哀嚎或者哭泣的声音。 许谅踹着门,想进去,但被周忘挡着。 周民将周忘拖到另一边后,许谅才得以打开门。 他看见周忘满脸都是血,脑袋碰在桌角上,啤酒瓶子碎了一地,沾着鲜红的血色。 许谅跑过去将周忘抱在怀里,带她离开了这边。 距离出租屋不远的废旧工厂,是周忘的秘密基地,她时常会在这里抽烟喝酒,甚至是睡觉,许谅每次都会在这里找到她。 他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把伤痕累累的周忘放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撕破,给周忘简单缠了缠。 周忘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我有让你进来吗?” 许谅径自做着自己的事给周忘包扎,然后将她抱起来,送她去医院。 周忘自己站了起来,挥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目光阴沉,面色冷漠:“少管闲事。” 许谅擦了擦唇角:“老子乐意。”一只手揪住周忘的领子:“也就是老子愿意管你,少t不识抬举。” “滚!” 许谅将她拦腰抱起,送她去了医院,刚才他也被周民打到了,受的伤也不轻。 在医院里,他们遇见了姜河,但当做不认识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姜河是第一次见周忘这个样子,但许谅貌似已经见过无数次。 半个月后…… 花与的戏份结束,周忘和许谅最后的结局,剧情中没有开展下去,终究不是男女主,只能让人想象。 经过郅萱的帮助,花与和安尘再次拍摄那一段时,终于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成果。 今天郅野就要回来的,花与要去机场接他,路过花店时便停了下来。 走进花店买了九朵玫瑰花。 临走前,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小朋友,你要买什么。”店员低头询问着。 少年穿着白色卫衣和牛仔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浑身上下都是名牌高配。 就连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都价值不菲。 一头利落的短发,刘海微微虚掩面容,嘴里嚼着口香糖,看面相倒是带着些许阴柔美,让人雌雄难辨。 花与望向这个小帅哥,只见他正动作利落的拿了几朵花,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插花。 最后少年付过钱,竟然向她走了过来。 “送给你的。”少年说道。 花与呆望着他,这双蓝色的眼睛,还有这张脸,为什么和郅野这么像?! 第115章 你有儿子了?你怀孕了? “拿着啊”少年一点都不吝啬的塞进她手里。 花与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面前大概有六七岁的男孩,这张与郅野神似的脸,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问号。 “你……”花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是谁?” 少年狡黠的一笑,带点腹黑调皮,这双蓝色的眼睛笑起来都快成郅野本人了:“我是你儿子。” 花与吓得手里的花都掉了。 不可能,她才22岁,这个孩子都上小学了吧,她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不可能! 少年牵过她的手:“走吧,去接我爸。” “你你你,你爸是谁,我才不是你妈。”笑话,她才22啊,如果真是她生的,难不成15就当妈了,她15岁的时候还在容城读高中呢,怎么可能! 反倒是郅野那个老男人有可能,他可是比她大着八岁。 她也不相信这孩子是郅野的,可是这张脸啊,虽然不是完全像,但这双眼睛让她不得不去注意啊。 “我爸,我爸是郅野啊。”少年坏坏的一笑,这熟悉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花与差点当场昏厥,刚好郅野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郅野走出机场,没有看见花与,不是说好来接他吗,难道堵车了。 花与看了看身边的小朋友,试探性的询问:“你有儿子了?” 郅野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锁:“你怀孕了?” “注意这是一个疑问句。”花与提醒道:“而且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怀孕,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郅野轻笑:“没有。你不生,我哪里来的儿子。” “我先不去接你了,你自己回家吧。”花与匆忙挂断电话。 “母子俩”大眼瞪大眼看着对方。 “说,你到底是谁的儿子?”花与揪着他的卫衣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出来骗人,哼! “你的啊。”少年依旧是一副戏谑的模样,笑起来左脸有个小酒窝,这样子真的是似曾相识啊。 说话间,少年的手机响了,立刻就接听了:“爸。” 另一边的郅野已经猜到了,花与一定在这丫头旁边,怪不得刚才问他那个问题:“郅朵朵,把你舅妈带回来。” “好嘞。”郅朵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走吧,亲爱的妈咪~” “我才不是你妈咪!”花与与他据理力争。 “可郅野是我爸啊,那你就是我妈咪。”少年拉着她的手向车子那边去。 花与载着他回了雪园,一路上都在跟一个小孩子斗嘴。 “郅野不会真的是你爸爸吧?”花与半信半疑,更多的是不信,郅野怎么可能有孩子,他那么喜欢她,怎么会和其他人有孩子呢。 哼,一定是这小子在骗人,可是这张脸怎么解释。 对了,还有郅萱呢,会不会是郅萱的孩子,可是她也没听说郅萱生过啊。 “这还能有假?”郅朵朵笑说道:“我爸的老婆就是我妈。” “我不是你妈,郅野是我老公,所以郅野不是你爸!” 雪园…… 花与领着一个小孩子回来了,一进门花与就把高跟鞋踢掉,鞋子都不穿,光着脚走向郅野那边。 “你儿子!”花与坐在沙发上,盯着正慢悠悠走过来的小朋友,推了一下郅野。 “郅朵朵,过来。” 郅朵朵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舅舅,我这舅妈好可爱。” 舅妈?! 难道这真是郅萱的孩子? 不是吧,她怎么没听说郅萱生过孩子啊。 “舅——妈?!”花与的小脚丫踩在羊绒地毯上,目光很是惊讶的看了看郅朵朵。 “舅妈好,我叫郅朵朵,是个女孩子哦。”郅朵朵眨了眨眼,像是在调戏她一般。 “你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先去玩吧。”郅野对郅朵朵说道。 郅朵朵很听话的去了楼上。 “现在可以给我解释解释了吗?”花与趴在他肩膀上,刚才那个帅帅又调皮的小姑娘真的是他们的外甥女? 所以,郅朵朵是郅萱的女儿?! “朵朵是郅萱的孩子,但是郅萱不记得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啊?”花与惊讶道,怎么会不记得呢,发生什么事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 八年前,郅家腹背受敌,郅野选择将花与送走,而郅萱也被送往g国的郅家私宅保护起来。 除了学校,几乎没有机会出去玩。 但他们忽略了郅萱的感受,她向往自由,玩心很大,经常会偷偷溜出去玩,在g国也交了不少朋友。 某次郅萱在朋友的怂恿之下,偷偷跑到酒吧玩,被下了药,郅予找到她时为时已晚。 不知道哪个混蛋了郅萱,后路处理的很干净,根本查不到任何消息,找不出罪魁祸首。 郅野抓到了给郅萱下药的那群人,他们都说没有动过她。 其中有两个人,给郅萱灌过酒,说他们还没有碰到郅萱,就被人截胡了。 具体的他们也不清楚,不认识那个男人,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八他们也自食恶果,被灌了药,放在了一个房间里。 郅野查了所有的监控设备,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可是依旧查不出是谁。 甚至动用了九重天第四重的力量,都没能找到那个男人。 郅萱得知自己的情况后,陷入了恐惧和抑郁之中,雪上加霜的是,她怀孕了。 彻底陷入了崩溃的僵局,何烬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的心理略微调整回来。 本来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但是郅萱从小身子弱,万一打掉孩子,很有可能永远都当不了母亲了。 加上当时的情况,郅萱情绪不稳定,也很有可能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权衡再三,他们还是决定让郅萱把孩子生下来。 但郅萱不肯,可是得知自己以后做不了妈妈便也接受了。 十个月后,郅萱生下了郅朵朵,得了产后抑郁症,自杀了两次一次是偷吃安眠药,一次是差点跳楼。 郅予要求给郅萱催眠,孩子他来养,可以过继到他的名下。 何烬给郅萱进行催眠,让她忘记了在g国这段不好的经历,给出的建议是尽可能不要让她们母女两个见面,否则很有可能刺激到郅萱。 之后郅朵朵被单独养在g国,郅萱的记忆里没有郅朵朵的存在,这件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被隐藏的很好。 七年过去,郅朵朵也长大了,懂得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第116章 我是你的爸爸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而且她天赋异禀,在学术和代码技术方面很有天赋,小小年纪就懂得不少。 她见到郅予和华略后,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和二姑姑以及三叔叔的眼睛很像,如果她真的是郅家的孩子,那么就一定是二姑姑或者是三叔叔的孩子。 这些年来,她从来不与爸妈还有叔叔姑姑们住在一起,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很尴尬。 虽然华略和郅予,以及郅野郅凌经常来看她,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位二姑姑郅萱。 四岁那年,她第一次与她的父亲郅予进行了一次深谈,在别人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还对父母撒娇的年纪,她已经开始学着懂事了。 郅予以对待一个小大人的态度认真的听着她的疑惑和问题。 他没有对她隐瞒,他知道过多的隐瞒只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一个谎言需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圆。 告诉了她郅萱才是她的妈妈,她不必知道她的爸爸是谁。 郅予也不会告诉郅朵朵郅萱的遭遇,郅朵朵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便也没有再多问。 叫了这么久的爸爸妈妈突然换了一个身份,还真是挺突然的。 郅朵朵一直很懂事,她也从来不缺乏所谓的父爱母爱,甚至比其他人幸福的多,她不仅有华略这个舅妈,还有三个舅舅。 而她的妈妈,只是暂时忘记了她而已。 转眼间,郅朵朵七岁了,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郅家的风波也稳定下来,她提出了回国上学,不想再待在国外。 郅野答应了,胡迷和郅萱已经在一起,这件事也不该瞒着胡迷,他有权利知道郅萱过去的遭遇,如果不能接受,他也不会强求什么。 唯一担心的事,就是郅萱能不能与郅朵朵见面。 郅野也就这件事和郅予谨慎商量过,但郅予也同意郅朵朵回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郅萱不是小孩子了,郅朵朵的存在是事实,也不可能藏着她一辈子,这样对她也不公平。 花与得知真相后,不禁有些惋惜和心疼,没想到郅萱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 到底是哪个混蛋对郅萱做了那样的事,还一走了之,走的干干净净。 “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查出那件事是谁做的吗?”花与很是疑惑,连胡迷这样的人都查不出来吗,那对方也太有手段了吧。 “没有。” …… 郅朵朵一直待在房间里打游戏,屏幕上的gaever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回国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她打开手机,看着关于郅萱的电视剧电影以及照片,她的妈妈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呢。 好像从来没变过。 午饭时,郅野做了很多饭菜,花与叫郅朵朵下来吃饭时,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悄悄给她盖上了被子便下了楼。 “朵朵呢?” “睡着了。”花与说道。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花与去开门,郅予和华略来了,胡迷竟然也一起来了。 花与起初还是有些惊讶的,胡迷貌似也很是奇怪,郅予突然叫他来这里干什么? 想起当年的事,他面对郅予是总是会很内疚,现在他又去招惹他的妹妹,还和郅萱在一起了,对他更是十分敬畏。 “你们来的刚好,先吃饭吧”郅野对他们说道。 吃过饭后,花与端着郅朵朵地那一份饭菜去了她的房间,华略也一起上去了。 郅野开始步入正题,郑重其事的和胡迷说明了当年郅萱的遭遇。 郅予却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会看向胡迷,一双黑沉眸子复杂深沉。 胡迷比谁都清楚当年的事,他就是那个混蛋,他也清楚郅萱受了不少罪,但却并不知道郅萱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件事,郅予也没有对他说过,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吧,毕竟那时的郅萱不会想见到他这个混蛋。 可是他们竟有了孩子,郅萱竟然怀孕了。 胡迷听着郅野的叙述,思绪万千,脸色十分不好,他甚至不敢抬头去面对他。 如果他知道了事实,他和郅萱还有可能吗?郅萱她还会接受他这个强!犯吗。 郅野见他正在下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胡迷,如果你很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我,我不介意……”这是他和郅萱的孩子,一定是的,可是,他该怎么面对郅野他们。 因为他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郅萱因为他抑郁,因为他自杀,而他竟然逍遥法外悠闲自在,就连郅萱怀孕这件事都不知道。 “郅野,孩,孩子呢?”胡迷问道,他想见见孩子,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此刻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郅予依旧保持着沉默。 胡迷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刚好她们下楼了,郅朵朵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么一看,短发帅气,卫衣个性,倒像是一个小男孩。 见到郅予后,郅朵朵顿时清醒了,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跑下来,往郅予的怀里跑。 “大舅舅,听说你腿好了?”郅朵朵开心的抱着郅予,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她就不再叫郅予爸爸了,而是叫他舅舅。 “嗯,好了。” “耶,那你可以和大舅妈一起带我去游戏厅玩吗?” 郅朵朵笑得很是开心,酒窝深深的,眉眼弯弯的,像个小天使。 郅予慈父般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可以。” 郅朵朵注意到了一个生面孔,果然跟舅舅们一起玩的人都挺帅的,当然,她也很帅的啦。 “你哪位?”郅朵朵故作高冷,目光带点生分,实则眼睛死死的盯着胡迷手腕上的游戏手表。 这不是那个限量款游戏手表吗,全球只有两块,除了打游戏还能多功能使用,她可想要了呢,可惜没抢到。 “我是你的爸爸”胡迷脱口而出。 郅朵朵愣了片刻,恍然大悟:“你是我妈妈现在的男朋友吧,了解了解。” 胡迷尴尬的点了点头,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表,便取了下来:“你喜欢这个?” 郅朵朵点头,她当然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胡迷直接送给了她,郅朵朵对她这位“后爸”十分满意,好感度一下子就涨上来了。 别说,这一大一小还真有点父女的视角,而且还挺聊得来。 花与瞥了一眼正在和郅朵朵交谈的胡迷,拿着水杯的手差点没稳住。 天哪,刚才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胡迷和郅朵朵好像啊,尤其是左脸上的酒窝,还有那神似的眼敛。 她一定疯了才会这么觉得。 不过这样一看,胡迷和郅朵朵好像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 郅朵朵随了郅萱更多一些,但隐约有些神似胡迷,这也太巧了吧。 第117章 《倾歌》初试 华略已经重新回到了华予娱乐。 时间一晃而过,《昏暗尽头》杀青已经杀青,花与没有多少安排,华略便与月橙交接了一下工作。 “月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手底下那么多新人,还要顺便带着花与。”华略有点抱歉。 月橙摆摆手:“没有的事,花与很让人放心,这下子你一回来我轻松了不少。” 花与坐在一边和自己的小外甥女聊天,自从郅朵朵小朋友来到了雪园,每天晚上都要被迫跟这位小朋友打游戏。 不过倒也乐在其中。 朵朵:舅妈,你回来给我带点甜点呗。 花与一脸黑线,天天把她当跑腿的,这丫头怎么这么懒。 郅朵朵等着可爱又傻傻的三舅妈回复。 三舅妈:正在换牙的你杜绝甜品! 朵朵:拜托拜托,我想吃。 三舅妈:免谈! 华略和月橙聊完天,就走到了花与身边,看见了两人的聊天记录,拿起花与的手机,发起了语音。 “郅朵朵,甜品昨天你已经吃过了,下周你才能再吃一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吃甜品,就断半年的零食,明白了吗?”华略此刻像极了严厉的妈妈。 郅朵朵很快就回复了:“明白了,保证不偷吃。” 花与对华略竖起大拇指,还是嫂子厉害。 今天花与要去试镜,而这次有一部大制作正在海选中,华略认为她有必要去试试。 剧名叫《倾歌》是一部大女主的戏,当她来到片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竞争如此激烈。 叫的出名的叫不出名的演员艺人比比皆是,她看见了不少熟面孔。 “小狸!”花与对不远处地秦止狸喊道。 秦止狸见到她连忙跑了过来,一个熊抱:“小与,你也来了。” 参加试镜的人的确多的数不清,导演制片人以及这部剧的编剧都会严格把关。 就连靳寒川,明往昔,等等这些一哥一姐都来了,可见这部戏的竞争力有多强大。 要不是郅萱还在拍摄新剧,恐怕她也会来试一试吧。 这部剧的魅力在哪里,花与提前了解过剧本,剧情新颖,充满宫廷和江湖色彩,每一个角色都有血有肉。 月橙很早就告诉过她,一定要试试这部戏。 “小与,听说这次海选堪比艺考,哗哗哗十八般武艺给你试个便。”秦止狸夸张的比划道。 擦肩而过几个试镜结束的演员,大都面露难色。 “有这么夸张吗?”花与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个试镜法。 “哎呀差不多啦,你这次打算试哪个角色?”秦止狸询问道。 花与坦然一笑,要挑战总要挑战最难的:“反派一号,步琼。”她超级喜欢步琼这个女反派。 又飒又帅,哎呀呀,跟男反派还来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简直是最让人羡慕的反派角色了,关键是这个还十分磨炼演技。 秦止狸双手抱拳:“姐们儿,不好意思了,修罗场见!” “什么什么,这么默契的吗?!”花与不可思议,秦止狸竟然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时必须的。”秦止狸拨弄几下自己帅帅的中短发,将胳膊搭在花与的肩膀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秦止狸和花与勾肩搭背地进了试镜房间,一进去差点没吓出来,这么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乐器,还都是古乐民乐。 这下子花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试镜完的人都一脸生无可恋,恨不得回炉重造的样子。 知名总导演霍保,人送外号火炮仗,坐在中间,一脸严肃。 “下一个,古寒霜。” 古寒霜,韩氏传媒的一姐,她都来了,其他人压力更大吧。 花与看着清冷优雅的女子从容不迫的走向前,真是人如其名,冷若寒霜,颇有古典风华。 “即兴一段古典舞,挑选一件乐器进行演奏,注意这不是考级,是表演,剩下的不需要我多提醒了吧。” 古寒霜即兴了一段古典舞,花与没有想到她跳的竟然是醉红尘,她还想偷个懒跳这个舞来着。 舞终,导演和制片人都对她十分欣赏,连花与对她都欣赏了起来,这支舞古寒霜算是跳出灵魂来了。 比起她和步萌拍摄v时跳的删减版,古寒霜跳出来的完整版才算诠释出了整支舞的内涵。 “小与,你觉得她跳的怎么样?”秦止狸一脸不可思议,这跳的也太好了吧。 “嗯,很不错。” 比她当初编制这支舞时更加优秀。 随后古寒霜选择了一把古琴,这明显是冲着女主来的,剧情里女主时不时就来段古琴曲。 那些奔着女主来的人,除去个别十分有底气的,顿时都有点气馁了。 古寒霜之后便是秦止狸。 秦止狸早就提前练习过了,跳了一段剑舞,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步琼的飒然。 而在挑选乐器方面,却选了一把玉箫,玉箫是步琼和欧阳路远的定情信物。 秦止狸整体表现也很不错,接下来便是花与了。 花与仔细斟酌过,用舞和乐器的放弃,大抵是想要刚柔相应,里面的女性角色大都是刚柔并济的,尤其以女主凤倾歌和女反派步琼最为明显。 花与先选择了乐器,她是第一个选择箜篌的人,比起古筝和古琴,导演倒是更加期待箜篌的效果。 剧情里步琼的出场可是箜篌奏乐。 弹指一挥间,尽显苍穹意。 花与弹奏了一首十分有意境的曲目,让人心情澎湃,仿佛看见了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宫廷争斗的心酸疲惫。 曲目终了,花与便即兴了一段舞蹈。 不比刚才那首箜篌曲目的激烈刚强,这段舞格外的柔美,好似展现出了女子最柔弱的一面。 纵然是能够驰骋沙场的女将军,也依旧是个渴望夫君保护的女人。 花与不仅仅是在跳舞奏曲,而是在借助舞蹈,表达情感,借助曲子,诉说情恨。 现场专业的舞蹈老师和音乐老师,都目瞪口呆,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优秀的表演了。 花与年纪看起来不大,技艺却是熟练的很啊。 “好。”舞蹈老师忍不住鼓掌,导演制片人,评委席上的老师导演都忍不住惊叹花与的实力。 仅仅只是一段舞蹈一首曲目,仿佛就让他们看见了故事,之后的演戏倒是让人十分期待啊。 “你叫花与是吗?”某位老师问道。 花与点头:“是的。” “你跳的那支舞是什么舞?” “对啊,而且你弹奏的曲目我怎么也没听过,是我孤陋寡闻了吗?哈哈哈。” 花与习惯性地微微欠身,礼貌地回复道:“即兴编制,献丑了。” 第118章 毫无代沟可言 初试结束,很庆幸的是她和秦止狸都进入了复试,这次试镜刷下了不少人,就连明往昔都没有进入复试,可见导演眼光的挑剔性。 距离复试还有一周的时间,而顾夏然和洛离的婚礼也悄然而至。 …… 花与一身白色旗袍,绣着竹叶,身后的郅野正在给她辫头发。 老公的手可真巧,以后她的头发被他承包了。 “好了。”郅野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她,一顾倾城再顾倾心说的就是她了:“真不想放你出去。” 花与握住他的手,放下唇边亲了亲,真是双纤纤玉手:“放心啦,今天夏然才是主角,人家的目光都在新娘子身上呢,我呢,作为郅三少爷的小娇妻,当然不能给你丢脸了,是不是。” 花与一身偏素雅,没有气质是穿不出这件旗袍的。 “对了,有件事要问一下你的意见。”郅野突然说道。 花与一边带耳饰一边问道:“什么事?你做好决定的事就不要再问我了。” 就算她反驳有异议,也没用。 “这件事我还真做不了主。” “哦?还有你做不了主的事儿?”花与起身,挽住他的手臂,对着镜子照了照,完美:“说说吧,您做不了主的事儿。” “我有一个朋友,他想买你的旗袍,价钱都可以商量。” “我的旗袍?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出系列了,服装界更新这么快,我又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新衣服,还会有人喜欢我的衣服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设计一套旗袍系列了,平时都是自己做来自己穿,好几年都没有参加什么比赛之类的,知名度也不高。 当年一件无烬让peae被服装界所熟知,后来出了清风系列,都被高价买走。 有大公司高薪聘请过她,但她当时以学业为重,只是想挣点零花钱,就没有答应,偶尔参加一些比赛,会设计几件衣服。 当时她钱不是很宽裕,就经常参加一些比赛来赚奖金,她也没想到peae就这么被人给记住了。 郅野给予她肯定的目光:“你清风系列里的王牌,现在还在某个服装公司里当镇店之宝,你说呢。” “真的吗?所以清风系列又是被你买去的?”花与点了点他的鼻子,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在关注着她的吧。 郅野轻咳了一声:“嗯,不过就只剩下一件了,其他的都卖掉了,我也想让更多人知道你的作品。” “好吧,那我答应了,你朋友要多少件,还有尺寸什么的都要给我,我安排一下时间,争取尽快赚到零花钱。” 洛离和顾夏然的婚礼在江城举行,他和郅野提前一天去了江城。 洛家有婚事,九重天的家族自然是会到场的,胡迷和郅萱,郅予和华略,郅凌和唐夭,自然也是要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郅朵朵怎么办,一个人在家多孤独,虽然平时也是一个人在家,但现在怎么看都让人心疼。 就像是一家人出去玩,把孩子放在家里不管不顾一样。 郅予没有要把郅朵朵放在家里的意思,直接将她和华略一并带去了江城。 郅朵朵玩心重,一到江城就拉着华略和花与四处逛街,唐夭也被迫加入其中。 结果最后他们发现,郅朵朵玩心重,花与玩心更重。 郅野是八辈子没带着花与逛街了吗,这么能跑,这么能逛。 郅朵朵和花与牵着手,完全就像是一个时代的人,一个天真活泼,一个童心未泯,简直毫无代沟可言。 “三舅妈,那个!!”郅朵朵指了指。 “走,去买。”花与和郅朵朵跑到店里,一人买了一个,身后的男人们负责付钱。 之后又看见了亲子装。 郅朵朵:“三舅妈,衣服。” 花与:“去买。” 两人一人买了一件,穿在身上,跟姐妹花似的。 “三舅妈。”郅朵朵两眼发光,她看到了游戏机。 “买。”花与这些天天天和她打游戏,一时也手痒了起来。 华略和唐夭实在是逛不动了,她们哪里来的如此充沛的精力啊,都不累的吗? “阿凌,我受不了了。”唐夭趴在郅凌的肩膀上,感觉腿都酸了,她要回去睡觉。 郅凌扶住唐夭:“大哥,三哥,我和夭夭先撤了。”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郅野手里,带着唐夭直接开溜。 郅予见华略累的不行,便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一会儿,花与和郅朵朵兴致高涨,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聊着乱七八糟的琐事,总能找到话题聊。 华略靠在郅予的肩膀上,昏昏欲睡,郅野点了单,几人在这里吃了饭,便打算回酒店了。 郅朵朵和花与明显没玩够,但顾及着明天还要参加婚礼,还是早点休息吧。 郅萱和胡迷以及胡茫茫直接去了顾夏然在江城的房子,这次白城顾家和江城洛家的婚事,自然会办的风光无限。 而胡迷作为顾夏然的表哥,作为娘家人,这两天怕是闲不住了。 他亲姑姑的女儿结婚,当然要重视起来了。 郅萱和胡茫茫先去见了顾夏然,而胡迷正在和姑姑胡飞夏姑父顾封存闲聊。 顾夏然正在房间里睡觉,养精蓄锐,明天要起个大早化妆。 “小表妹?新婚快乐!”胡茫茫突然跑了进来,顾夏然顿时睡意全无。 “表姐,表嫂你们怎么来了?” “来提前看看新娘子,沾沾喜气啊。”胡茫茫调皮的说道,顺手捏了捏她的脸,心情十分复杂。 家里最小的小表妹都结婚了,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婚呢,老哥倒是抱得美人归,那她呢,呜呜呜,好可怜。 “小芒果,我们不要打扰然然休息了,明天她可是要忙一整天,让她好好休息休息。”郅萱见顾夏然都要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实在是不忍心再打扰她了。 顾夏然传递出感激的表情。 次日一早,耐不住顾夏然的夺命连环all,花与和郅野便带着郅朵朵先一步去了顾夏然那边。 郅予和华略他们去了洛家。 花与不知道胡迷和郅萱会在这里,来了以后才知道白城顾家和白城胡家是亲戚关系,这妥妥的娘家人啊。 她伸手拧了一把郅野,将郅朵朵往自己的身后挡了挡:“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郅野微微挑眉:“那你现在知道了。” 郅朵朵一直花与的身后,原因是她看见了郅萱向这边走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于是整个人都藏在卫衣底下,小脸遮在帽子里。 第119章 欠下的风流债 对于这个小孩,客厅里的人都很好奇,除了胡迷。 他看见郅朵朵躲在身后的样子,心里揪着般地疼。 他多想将她抱在怀里,对所有人说,这是他和郅萱的女儿,让他的朵朵知道,她的存在不需要遮遮掩掩。 可是他不能,郅萱会受刺激,而他懦弱的不敢去承担这个后果。 “那个,我们去看看夏然”花与牵着郅朵朵就往顾夏然的房间跑。 “黑白,你来了。”顾夏然开心地回过头,发现带了一个小孩子:“你什么时候生出这么大个孩子?!” “夏然,你还是叫我花与吧。”花与听到黑白这个名字,怪别扭的。 当初为了奖金去参加围棋比赛,又不想用真名,看着黑白子,随便取了个黑白当名字,竟然还被人记住了。 她可真是个取名废。 “这真是你小孩啊?”顾夏然一身婚纱,新娘妆还没有化完,仔细打量着郅朵朵。 怎么说呢,真是个漂亮的小帅哥。 “姐姐新婚快乐,你真漂亮。”郅朵朵恭喜道。 顾夏然摸摸她的头:“谢谢你啦。” “sasa?” “啊?”花与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顾夏然的化妆师eve,又惊又喜:“eve姐?你来华国怎么不告诉我。” eve与花与拥抱:“我也是刚到,洛先生盛情难却,我便提前来了华国。” “怎么,你们认识?”顾夏然问道,她听到eve叫花与sasa,听说这位eve有个关门弟子就叫sasa。 “当然,非常熟悉,这是我的徒弟兼朋友。”eve向顾夏然介绍道。 时间不早了,eve没有过多聊天,认真地给顾夏然化妆。 花与真是佩服洛离,竟然能把eve请动来跟妆,费了不少心思吧。 郅萱和胡茫茫以及胡迷突然走了进来,郅朵朵握着花与的手躲在她身后。 “小孩儿,你躲着干嘛呀?”胡茫茫跑过去,俯身伸手就拿下了她的帽子:“哎呀,好漂亮的小帅哥,你叫什么——” 看到郅朵朵的这张脸后,胡茫茫惊讶的后退了几步,对着身后的胡迷说道:“老哥,你和小花姐姐什么时——唔!” “茫茫,我有点事要跟你说。”胡茫茫还没说完就被胡迷拉出去了,这架势,锁喉加捂嘴,到底是不是亲妹啊。 郅萱对郅朵朵也很是好奇,她很喜欢小孩子,便主动跟她说话,竟然也是蓝色眼睛,眉清目秀,水灵灵地,雌雄难辨。 “你好呀。” 花与的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母女两个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见面,而郅萱又丝毫不知道她的存在,她都快紧张死了。 郅朵朵伸出小手,握住郅萱伸向她的手,主动与她交流:“我叫朵朵,花朵的朵。” “朵朵?是小名吗?”郅萱笑着跟她聊天,见郅朵朵点头:“好巧啊,我的小名叫小花。” 之后母女两个便去了沙发那边聊天,花与没有阻拦,她真的很难过,看见郅朵朵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 郅萱是她的妈妈啊,可妈妈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胡迷将胡茫茫拉出去后,胡茫茫简直要疯了:“老哥,你什么时候和小花姐姐有这么大个孩子!” “你小声点。”胡迷担心被房间里的郅萱听到。 胡茫茫简直是有点怀疑人生,这些年来老哥藏的够深的,小花姐姐竟然也不告诉她。 “我看到那小孩儿的时候我都懵了你知道不,要不是那双眼睛,我都以为你返老还童了!”简直是一太像了,和胡迷小时候的模样高达百分之八十五。 她亲哥哥的样子,她能认错嘛。 “这件事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等婚礼结束后,我再跟你解释,你现在不要多说话,尤其是对郅萱。” 胡迷提前打好预防针,郅萱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还没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不能轻举妄动。 胡茫茫听得一脸诧异:“解释什么啊解释,你们两个竟然连我都瞒着。”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郅萱刚才的样子不像认识那小孩儿啊,还问她是谁来着,怎么回事? “老哥!这不会是你当年欠下的风流债吧!”胡茫茫反手锁住胡迷的脖子:“难道是你当年,跟哪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生的?!” 胡迷拍开她的手:“什么风流债,松开。” 胡茫茫觉得也不太可能,当初他哥是坏了点,但很少能让人抓住把柄,更不至于造成私生子泛滥的局面。 但也不是不可能啊,万一避孕套漏了,避孕药失效了呢。 她这个哥哥,年轻时可是坏的很啊,她都怀疑他是如何在见到郅萱之后毅然决然改邪归正的。 可是那个小孩的眼睛和郅萱如出一辙,又怎么解释,只能是她和胡迷的孩子啊,郅萱为什么不认识她,胡迷为什么又要一直藏着她。 “不行,老哥,我有点懵了,这到底是你跟谁的孩子啊?”胡茫茫迫切的想要一个解释。 胡迷只能简单的说:“我和郅萱的,但是她不知道,剩下的婚礼之后再说,你注意点,尽量少说话。” “胡迷哥,茫茫姐,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葛欢颜从楼梯跑了上来,提溜着裙摆,跟个小仙女似的。 身后跟着同样如小仙女一般的步萌,今天她们都是伴娘。 胡茫茫带着葛欢颜和步萌进了房间,胡迷也跟着进去了。 郅萱正与郅朵朵聊的火热,胡迷坐在了他们旁边,三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家三口。 顾夏然已经化完了妆,要去新房里等着洛离来接她,一身雪白的婚纱,带着金丝刺绣,搭配着红妆的金钗发饰,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东西结合的设计手法,运用的太巧妙了,花与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件婚纱想必也费了不少工夫吧。 伴娘一共有四位,胡茫茫,步萌,葛欢颜,还差一个没来。 顾夏然回到房间里,伴娘团都换好了衣服,最后一位终于来了。 花与打开门,看见是裴紫灵,的确有几分诧异,但只有短暂的一瞬间。 裴紫灵出道比她早,和顾夏然演过戏,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认识很正常。 “花与?”裴紫灵显然是惊讶的,怎么哪哪儿都有她,她来做什么,难道和顾家有什么关系。 花与莞尔一笑:“进来吧,夏然等着你呢。” 裴紫灵向她点了点头。 第120章 洛离顾夏然婚礼 这场婚礼十分盛大,在江城琉璃海滩举行,露天婚礼,鲜花美酒海洋沙滩。 红毯在绿色的草坪上格外耀眼,旁边的琉璃别墅正是顾夏然和洛离的婚房。 顾夏然是公众人物,选择在事业上升期结婚,粉丝的态度有好有坏。 见到洛离如此周道又不吝啬的安排,把所有的一切都给顾夏然的态度,便已明白,她为何执意要在这个阶段去结婚,成家。 遇见了对的人,便想牢牢将他留在身边。 洛离已经将顾夏然抱在了怀里,经历过伴娘团的刁难,终于抱得美人归。 花与看见顾夏然白纱之下幸福的样子,她竟有些羡慕了,现在的顾夏然真的很美,被幸福包围,被所爱之人宠爱着。 郅野揽住花与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人有的,你也有。” 求婚,订婚,结婚,他通通都会补给她,别人有的,她必须有,别人没有的,她也会有,他的女人,他不舍得亏待了。 花与笑着点头:“走吧,去婚礼现场。” 他们跟着车队一起去了琉璃别墅那边。 顾夏然被洛离从车上抱下来,站在红毯之上,他先一步到红毯尽头,等着他的姑娘。 顾封存带着自己的女儿,走向那个承诺顾夏然一生的男人。 仪式结束后,洛离就被拉着敬酒,顾夏然换了敬酒服。 一身红色的高领纱裙大方优雅,微微的收腰设计,显示出姣好的身材,化着精致的妆容,身边是黑色西装的洛离。 洛离一直牵着顾夏然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笑,从今天起,他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洛离,恭喜。”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穿着黑色西装,与洛离的随意性格大相径庭,周身透着高冷的气息。 高挺的鼻梁,冷峻的面容,长了一双有灵性的大眼睛。 这双眼睛长在女人脸上很萌,长在他脸上很阳光,会给人一种邻家弟弟的感觉。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敢把他当弟弟?分分钟让你跪下叫爸爸。 “蔚蓝”洛离与他碰了碰杯,嘚瑟的说道:“我可是有家室了人了,以后找我喝酒,注意点啊。” 洛离嘚瑟的牵着顾夏然的手在步蔚蓝面前晃,步蔚蓝像看傻子一样扫了他一眼。 “夏然,委屈你了,把洛离这傻子给收了。”步蔚蓝一本正经的说道,像是在办公一样,面瘫脸。 顾夏然笑了出来,看了看洛离:“还行吧。” 洛离放下酒杯,捏住顾夏然的小脸:“什么还行吧?” “哈哈哈,小傻子。” “不许笑……” 见这对新婚夫妻打情骂俏,步蔚蓝自行离开,说实话心里羡慕的很。 洛离的婚礼来了不少人,除却朋友亲人还有一些工作伙伴,因此不少英年才俊在此聚集。 葛欢颜和步萌像两个小精灵一样四处玩,一会喝点那个,一会吃点那个,花与和郅朵朵也没有闲着,郅野一转身就找不到人了。 花与没想到的是,竟然能在这里遇见这么多熟人! “小狸。”花与向她招招手,牵着郅朵朵往那边跑,秦止狸看见她竟然还躲。 这就有点奇怪了吧,有猫腻! “秦止狸?!”跑什么啊。 秦止狸无处可逃只好装作拿着一杯酒走向她:“小与,好巧啊。” “你跑什么?”花与觉得莫名其妙,一边的郅朵朵偷偷拿桌子上的草莓蛋糕吃。 “这谁家小孩儿?”秦止狸转移话题,看着郅朵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漂亮。” “这是我外甥女”花与介绍道,顺手拿过郅朵朵手里的蛋糕,自己吃了起来:“今天不能再吃了哦。” 郅朵朵一脸不情愿,跑到郅萱那边。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你那个老公是谁啊?”秦止狸悄悄问道,看了看四周,这么多人,还真不知道哪个是她老公。 这次花与应该跟着她老公一起来的吧。 花与环顾四周,锁定了郅野,一头及腰墨色长发,在众多英年才俊中格外显眼。 “就那个”花与指了指:“长头发的那个。” “哪个?”秦止狸望过去,刚好看见了正在和一个长发男子交流的步蔚蓝,连忙收回了视线。 花与以为她没看见,再次给她确认了一下:“你看那边,就那个长头发的,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秦止狸回头吃着桌子上的甜点,默念某人千万不要过来。 另一边的步蔚蓝有些疑惑,郅野回过头对上了花与的视线。 “那就是我的妻子,也是你要找的peae。”郅野向他介绍道。 步蔚蓝听步萌提起过花与,这段时间花与的名字连续热搜,不仅在娱乐圈,商业圈也都是她的事迹。 听说前不久还把花林诚那个老狐狸拉下马了,郅野选的女人真是不简单。 “详细的,你现在可以跟她聊聊。”郅野说道。 步蔚蓝看见花与身边的秦止狸,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帮我转告她就好。” 郅野也没有多说什么,步蔚蓝和秦止狸的关系,花与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但别人的家事,与他无关。 花与正在和秦止狸聊天,葛欢颜带着步萌跑了过来。 “嫂子。” 步萌的一声嫂子,让花与有点懵:“什么?” 这丫头不是天天吆喝着她抢了她家三哥哥吗,怎么这会儿叫起她嫂子来了。 等葛欢颜和步萌走近,花与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呵呵,嫂子?! 秦止狸,藏的够深啊。 “嫂子,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啊。”步萌一如既往的嫌弃花与。 花与拉住秦止狸的手臂:“你嫂子就爱跟我在一起,哼!”还加重了嫂子这两个字。 秦止狸感觉……冷嗖嗖的。 步萌的哥哥是步蔚蓝,也就是风随传媒的总裁,秦止狸的大bss,行啊,直接是老板娘啊。 “藏的挺深啊,秦止狸”花与捏了捏她腰间的肉,秦止狸尴尬地笑了笑,与步萌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花与去了另一边。 花与扫视一眼:“让我猜猜哪个是你老公哦。”于是随便指了一个:“那个?!还是那个?哦,不对,应该是刚才跟我老公说话的那个帅哥吧。” “风随传媒老板娘啊”花与调皮地揽过她的小蛮腰,搂着秦止狸,原来她和步蔚蓝有一腿。 秦止狸扶额,脸色有点难堪:“小与,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啊?为什么?”花与有些不解,什么叫没有那么简单,还能有多复杂啊。 第121章 步蔚蓝!为什么要喝芒果汁! 秦止狸摇摇头,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叹息道:“我……并不喜欢步蔚蓝,和他的婚约,另有隐情。” “什——!”花与及时刹住,步蔚蓝就站在秦止狸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嗯,那个,小狸啊,过几天那个试镜你准备好了没有?”花与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挽着秦止狸往前走,这下不好了,被正主听到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秦止狸有些疑惑。 花与拍了拍胸脯,小心脏都要吓出来了,不过仔细想想,步蔚蓝的眼神怎么又吓人又让人心疼呢:“步蔚蓝,他刚才在你后面,我的天,吓我一跳。” 秦止狸却不以为意:“没关系,他一直都很清楚的。” 关于她和步蔚蓝的事,她没有多说,花与也没有多问。 郅野走到她的身边,牵过她的手:“走吧,回家。” “这么快吗?公司有事?”花与询问道,她见郅予和郅凌他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郅野点了点头。 可是她还没有玩够呢。 秦止狸是第一次当面见花与的丈夫,她对郅野了解的不多,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郅野传闻。 一个长发美男,商界的传奇人物,他很少被上流社会的一些名媛千金谈及,不是因为不够优秀,而是因为太优秀却很少露面。 外界都传言,郅家不好惹,郅家那段动荡不安的时期,所有与郅家为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原因有三,有权衡利弊攻于算计的郅予,有手段狠戾操控局势的郅野,有肆意妄为难以捉摸的郅凌。 但也有人说,郅野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可怕。 表面上他一直在背后出力,很少出面,实际上他才是郅家的王牌。 而他也是最近几年才逐渐步入大众视野。 郅野一出,豪门圈很快就传出各种关于他的消息,豪门千金膜拜和想嫁的男人又多了一位。 不同于步蔚蓝洛离厉霄珩等这些英年才俊,可以肖想,郅野好似只能仰望,永远笼在薄雾中,处于矜贵奢华的另一个境界。 及腰墨色长发,蓝色如大海般的眼眸,真的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 秦止狸看着眼前的郅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仅仅这一头长发就足够博人眼球了。 她拍过不少古装剧,郅野还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把长头发驾驭的如此炉火纯青的男人,比权北和靳寒川这样的古装美男都自然,果然长得好看怎样都好看。 不过……花与竟然是郅野的妻子?!这也太惊悚了吧! 没错就是惊悚,先不说传言的真实性,仅仅是拿下郅野这个人就让秦止狸觉得不可思议。 花与比郅野小八岁,可别被这男人给骗了。 “小狸,这就是我老公,郅野,你应该知道他吧?”花与觉得郅野的名字,不少人都听过吧,何况郅家和步家还有来往。 “嗯,知道。”秦止狸感觉手脚无处安放,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好步蔚蓝走了过来,顺手揽过她的肩膀:“郅野,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郅野微微点头,随后步蔚蓝便带着秦止狸离开了。 秦止狸被步蔚蓝带上了车,动作十分粗鲁地拉着她的手腕。 他好像有点喝多了,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只是脸色有点不太好。 秦止狸闻到了芒果味,下意识地询问:“你喝了芒果汁——唔!” 步蔚蓝将她按在座椅上不顾她的挣扎强吻着她。 秦止狸尝到了芒果的味道,想推他也推不动,直到步蔚蓝自己有气无力的趴在她身上,浑身都出了红疹一样的东西。 他呼吸有些困难,甚至忍不住去抓这些红疹。 秦止狸握住他的手:“步蔚蓝!你为什么要喝芒果汁,不知道自己芒果过敏吗!” 她匆匆将步蔚蓝放平,找遍了整个车子也没有找到过敏药,去到正驾驶的位置,开车带他去了医院。 她没有听见后面的步蔚蓝很小声说出的那句“因为你喜欢。” …… 花与和郅野牵着手往前走着,前面海滩边胡迷和郅朵朵玩的正开心,她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有没有觉得……迷糊哥和朵朵笑起来真的,好像啊。”她是真的觉得很像,当初见到郅朵朵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的感觉,怪怪的。 因为那双蓝色的眼睛,乍一看和郅萱郅野挺像的,但仔细观察,和胡迷一起比较,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难道是胡迷对郅朵朵过于亲切造成的幻觉吗? 郅野没有忽略花与这句话,抬眸望向不远处的胡迷和郅朵朵,思绪复杂,还没有仔细考虑一下,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三哥哥!”步萌提着裙摆跑向这边,后面的葛欢颜也跟着她,面露难色,无可奈何地看着对面的花与。 步萌跑到郅野这边,急匆匆地差点被绊倒了,花与好心扶了她一下,还被嫌弃了。 “不用你好心。”步萌好像很是讨厌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嗯……这个小公主怎么比她还傲娇。 “三哥哥,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步萌将花与挤开,目光十分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趴到郅野的耳朵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郅野无奈地笑了笑:“小萌,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 “三哥哥,这是真的,你相信我。”步萌揪住郅野的衣袖:“她一点都不好,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花与这就不开心了,过分了啊,当着她的面就抢她老公:“步萌,你,你——” 她看到步萌的手抓着自家老公的袖子,扒拉掉她的小爪子:“有你这么抢人老公的吗?!” “什么你老公,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啊,花与你个坏女人,离三哥哥远点!”步萌愤愤的说道,一点都不让步。 现在得知了花与的真面目,一定不能让郅野再喜欢她了。 花与的傲娇劲儿也上来了,直接将郅野抱住,挡在步萌面前,不让她碰到他:“就是我老公,你不承认也是我老公。” “你!” “萌萌,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还有刚才你去哪里了。”葛欢颜质问道,到底是谁跟步萌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关键是步萌竟然还信了。 “三哥哥,你不相信我吗?”步萌走到郅野那边,真诚地看着他,当看见花与时目光变得异常愤怒。 步萌是个很轻易就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因此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发自内心。 “小萌,你误会了”郅野说道。 第122章 让我家小妞儿受委屈了 步萌气的跺脚:“三哥哥,你要被她蒙蔽到什么时候!” “够了,萌萌,你不要再任性了。”葛欢颜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郅野和花与已经是夫妻了,步萌再纠缠下去,真的不好。 她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况且她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花与现在还跟厉霄珩不清不楚之类的话,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步萌喜欢郅野,大约是从高中开始吧,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依赖,有点兄控的视角,就像对待步蔚蓝一样,有一点对哥哥不好的事,她都会很重视。 不同于步蔚蓝的一点是,这些年凡是靠近郅野的女人,她都讨厌,也许是因为郅野救过她的原因,她想待在他身边。 步萌其实是个心思单纯很容易被骗的姑娘,从小被步蔚蓝保护的很好,后来又认识了这么多哥哥姐姐,一直被保护着。 进入娱乐圈也一直被哥哥保护着,很容易被利用,因此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还用了让步萌难以去怀疑的方式。 步萌虽然心思简单,也不至于傻到说什么就信什么,对方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不得不去相信。 她听到葛欢颜的话,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回答,甚至还劝葛欢颜,不要再跟花与玩了。 花与也是很傲娇很气愤的好吧,转了个身,挡着郅野。 她虽然不知道步萌到底对郅野说了什么,但她对步萌的好感度大幅度下降。 她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当着她老公的面诋毁她呢,或许她只是被蒙蔽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来诋毁她。 “步萌,你不要太过分了。”她也很难过,很委屈,都是一样的人,她凭什么让着她。 她真的生气了,一口一个坏女人,坏女人,她到底哪里坏了。 如果说对付花林诚那些人的时候,她手段恶毒,那也是被他们逼的。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伤害过郅野,也没有伤害过她。 “小萌,小九,你们在干嘛?” 何烬走了过来,见步萌像炸毛的小猫似的,再看看花与一脸委屈气愤的模样。 这两个人怎么了,怎么感觉要打起来了。 “郅野,我们走。”花与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完全就是小孩子性格和步萌对抗了起来。 “三哥哥,你不能跟她走,她是个坏女人。” “你才是坏女人!”花与回怼道,气愤不已。 她面对全网黑时可以坦然自若,可她现在一点都做不到淡定从容,大抵是郅野在的原因吧,她不愿意咬牙忍着这种当面的诋毁。 郅野将她拉进怀里,想赶紧带着她离开,真害怕这两个丫头打起来。 步萌刚要拦住他们,就被何烬抱走了,这个丫头怎么就是轴呢,除了郅野就看不见其他人了吗。 “烬哥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步萌扑棱着小腿。 何烬一只胳膊将她抱在怀里,去了花园那边。 步萌被放在秋千上,坐的板板正正,何烬蹲在她面前,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就这样看着她,眸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 花园里没有花团锦簇,枝桠悄悄冒出新芽,翠绿的颜色,带着细腻的润色,青石板上的痕迹,沧桑又恒久。 微风不燥,裹夹春日微暖,秋千座椅上的女孩,纯粹干净,粉色裙摆微微飘动,耳边碎发带着些许凌乱。 何烬望着眼前的女孩,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她这一抹绝色。 他一直在等她长大,可她成长的过程中却爱上了别人。 他不是愿意放手的人,如果等待只会换来糟糕的结果,那他就不等了。 “烬哥哥,你……” “小萌,郅野不是你的选择。”何烬抚上她的脸,指腹摩擦着她的皮肤。 步萌推开何烬,站起来指控他:“你也被花与那个坏女人给骗了吗!” 何烬坐在地上,双手后撑着地面,没有立刻起身。 步萌犹豫了几秒,意识到自己对何烬的态度有些不好,伸出手想扶起何烬,握到手的瞬间,他将她扯进怀中。 步萌一个踉跄,跌落在了何烬的怀里,抬起头的瞬间,唇瓣一片湿热。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步萌心里蔓延,只是一瞬间,便化为了惊吓:“唔!烬——!” 何烬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唇齿之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这是步萌的初吻,她一直想留给郅野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 有种窒息的感觉,只能从何烬那边汲取氧气,脑袋都晕乎乎的,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何烬要这样对她,步萌不解,又似乎懂得了。 —— 花与被郅野牵着,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气愤与委屈中走出来。 郅野捏了捏她的小脸:“对不起,让我家小妞儿受委屈了。” “刚才步萌对你说了什么?”花与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道,整个人蔫蔫的。 海浪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海风吹过他们的衣衫,微微飘动着。 花与轻嗅着郅野身上的柠檬茶香,每次靠近他,都忍不住多闻几下。 “她说……”郅野话到嘴边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小妞儿魅力太大了,总有桃花来骚扰你。” 花与委屈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知道步萌一定不是这样说的:“我没有,我没有跟其他人不清不楚搞暧昧,我没有劈腿……”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怎么会再次怀疑她呢,上次因为厉霄珩,他和她吵架,造成那样的后果,有些错,不能犯第二次。 “你不知道!你上次就怀疑我和厉霄珩……我没有,我没有……”花与哭的梨花带雨的,越想起上次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哭,又经历了刚才的事,更加委屈了。 “我努力想和步萌搞好关系,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好难过,我受不了她这样说我,当着你的面说我是坏女人,郅野,我不想喜欢她了,可是,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郅野心疼地擦了擦她的眼泪,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其实步萌心不坏,但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点。 花与也是在逼迫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她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凭什么要求她无底线的包容言语攻击她的人呢。 “不哭了,小妞儿,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喜欢就不要逼迫自己喜欢,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其他的都不用多想,嗯?” 花与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第123章 苏苏,我哥不会同意我们的 两人吹着咸咸的海风,海浪随风翻涌,阳光微暖,四周嘈杂的声音好像都没有那么高了。 郅野的长发被吹动,他紧紧抱着怀中的花与,花与听到了他砰砰的心跳声,强劲有力。 “那个,你不是公司还有事儿吗?”花与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未干涸的泪。 郅野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子,骗你的,可以在这里玩个尽兴。” 他呀,只是想多点时间与这个贪玩的丫头单独相处。 “原来你骗我啊。” “嗯,上当了吧。” 郅朵朵悄咪咪地来了个背后袭击,大喊一声:“三舅舅三舅妈在干嘛呢!” 花与和郅野闻声望去,郅朵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身后是胡迷和郅萱。 郅萱在听到那句舅舅舅妈的时候很是疑惑,朵朵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呢,又为什么叫郅野和花与,舅舅舅妈啊。 “小野,朵朵是谁家的孩子啊?”郅萱问道。 花与和胡迷心里一个咯噔,他们最怕的事情来了,本来还想着能躲过去的。 郅朵朵听到这句话,也有些紧张刚才是她无意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胡迷的心都要碎了,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郅予和华略走向这边。 “朵朵,今天晚上我们要去电玩城玩哦。”华略低头对郅朵朵说道。 朵朵一直想去电玩城玩,江城有一个很大的电玩城,刚好带她去玩玩。 郅朵朵立刻就高兴了起来:“真的吗?大舅——郅予叔叔也要一起去吗?” “你个小丫头,叫大舅舅。”郅予捏着她的小鼻子,让她改口。 他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大人犯的错,不能让小孩儿买单。 郅朵朵已经够懂事了,他做不到让一个孩子连亲人都认不了,他心疼。 “大舅舅”郅朵朵低声说道。 郅予将郅朵朵抱了起来,对郅野说道:“我和你嫂子先带朵朵去玩了,过些天再回帝都。” 扔下这句话,郅予就带着华略和郅朵朵离开了。 郅萱越发疑惑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花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就没有说话,郅野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胡迷是了解郅萱的,一般情况下,只要郅萱不怎么在意,转移话题或者第二天睡醒这件事就不记得了。 “萱妹儿,我怎么没见到郅凌和唐夭?你看见了没有?”胡迷突然问道。 “是啊,夭夭呢?”花与也说道。 郅萱摇摇头:“我也没看见,从刚才分开就没见到,夭夭大概是和茫茫夏然她们在一块儿吧,阿凌大概在洛离和洛沉那边。” “哦”花与点头,随后便问道:“一会儿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帝都吗?” “明天萱妹儿在江城拍戏,我们就先不回去了。”胡迷对她说道。 郅野带着花与去了另一边,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两个人。 远处的厉霄珩,背倚着树木,望着海滩上依偎着的两人,点燃了一根烟。 许久没有抽烟的他,最近竟然频繁地抽起烟来,心情却越发烦躁,连原本的沉稳都失掉了不少。 裴紫灵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阿珩,别抽了,抽烟伤肺。” 厉霄珩面色微冷:“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裴紫灵一时呆愣在一边,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能劝动厉霄珩抽烟,身上总是会带着浓淡适度的烟草味。 可是,三年前她回来的时候,厉霄珩身上的烟草味却没有了,清淡的薄荷味清香萦绕在他周身。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花与。 厉霄珩早就在不经意间,爱上花与了,因此才会不动声色地为了她改变,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 郅凌洛沉胡茫茫唐夭他们正在闹洛离和顾夏然。 葛欢颜无聊也跑了进来,客厅看见沙发上一脸淡定的白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跑过去问道:“白苏哥,我表哥和嫂子在哪里?” 白苏侧首望向穿着粉色纱裙如小公主般的葛欢颜,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欢颜,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葛欢颜疑惑道。 白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葛欢颜点了点头,对他比了个k:“放心吧,白苏哥。” 说完葛欢颜就去了洛离和顾夏然的新房。 新房里一片热闹,洛离和顾夏然正在吃一个被线吊着的饺子。 郅凌一脸坏笑,找准时机将饺子抽走,胡茫茫和洛沉一推,夫妻二人直接打了个啵。 洛离直接手动下跪,一脸幽怨的看向这群不省心的兄弟姐妹,咬牙切齿道:“你们可以了吧,大哥大姐们。” 葛欢颜推门而入。 “欢颜,快来快来。”洛沉热情的迎接道,葛欢颜来了,这闹洞房就要重新开始了。 小丫头鬼点子多,他们也就这么一天能好好闹闹洛离了,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 洛离扶额,在顾夏然耳边嘀咕道:“这下完了,小霸王表妹来了。” 葛欢颜走到胡茫茫身边,踮起脚在她耳边说道:“白苏哥说,在露天泳池那边等你,你不来他就不走了。” 胡茫茫点了点头:“我先撤了。” 转身便出了门,向后面的露天泳池走去。 琉璃别墅很大,里面的人不多,宾客大都在外面的海滩玩,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胡茫茫来到泳池这边,没有看见白苏,刚要叫一声他的名字,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白苏将她抵在墙边,离的她很近,带着酒气,手放在她的脸上轻抚,就这样看着她。 “苏苏,我……” “嘘,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白苏看了她许久,她的眉眼还是像以前一样。 头发变长了,身材更加出挑,原本的稚嫩已经褪去,不是以前那个19岁的小姑娘了。 他俯身轻吻她的红唇,由浅尝辄止,到登堂入室。 胡茫茫搂住他的腰身,没有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胡茫茫感觉脑子都晕了,有点缺氧,白苏才结束这个吻。 他将她搂进怀中,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脖子上轻舔。 微风吹得泳池水微波粼粼,这里很是安静,安静美好的让胡茫茫不忍心打破,可是她必须要打断此刻的美好。 “苏苏,我哥他,不会同意我们的。” 白苏的动作一顿,眸底划过一丝伤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嗓音沙哑:“我知道,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第124章 这个姿势有点问题 有葛欢颜的加入,洛离和顾夏然被搞得身心疲惫。 哪里来的那么多鬼点子,本以为接顾夏然的时候,葛欢颜的鬼点子就够多了。 现在又是蹲起又是仰卧起坐接吻的,累了一天了,还不让他消停。 晚上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郅凌,你给我记住了,到你结婚的时候有你受的。”洛离气喘吁吁的靠在沙发上,同样累了的顾夏然也靠在他肩膀上,两人默默地在心里记上一笔。 “还有你,洛沉,欢颜,你们到底是不是我亲弟弟亲表妹,放过我吧。” 葛欢颜调皮地一笑。 闹得也差不多了,他们便也放过了这对新婚夫妻。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反锁门过一下二人世界了。”葛欢颜一脸姨妈笑:“记得拉好窗帘哦。” 洛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拎着葛欢颜就扔了出去,洛沉郅凌和唐夭也一并赶了出去。 临末,洛离不解气的踢了郅凌一脚。 终于安静了,洛离和顾夏然得以独处。 “老婆。”洛离一脸期待地看向她:“那群熊孩子终于走了,我们可以做点正事儿了。” 顾夏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行,先让我睡一会儿,晚上再说。” 刚好他也有点困了,便把她抱到了床上,刚才出了一身汗,还是决定洗个澡。 “然然,你要洗澡吗?”洛离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道。 顾夏然闭着眼睛回答道:“你帮我洗吧。”随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婚礼结束了,宾客们也纷纷离开。 花与和郅野也打算离开了,临走前回头看了看正在和郅萱踩浪花的胡迷。 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回到帝都后,花与便开始准备《倾歌》复试,关于步蔚蓝让她做衣服的事情,她答应了。 想必步蔚蓝也是为了让秦止狸开心吧。 可真是有心了。 五天后。 花与正在练功房里练舞,运动收腰长裤,性感的黑色吊带,汗水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至颈间,扎着丸子头,碎发与汗液粘连。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跳过舞了,感觉身体都有点硬了。 在地上坐下,拿出手机,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华略给她发了消息,关于明天复试的事情。 简单回复过后,便放下手机躺在了地上。 花景御,这个名字一直在脑海里环绕,近来虽然她没有回南城,但那边的情况可是一清二楚。 诚心房产的形式竟然逆转了,花景御的名声也在商界传开了。 这就是花林诚背后的势力吗?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父母究竟是被谁害死的,为什么对方要赶尽杀绝。 花与感觉脑子晕晕的,最近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里面的三哥应该是郅野吧。 可是那句“要找到我”是什么意思? “小妞儿?” 花与睁开眼睛,面前是郅野那张俊脸:“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有应酬吗?” “提前离开了。”郅野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地上凉。” 花与靠在他怀里,貌似闻到了香水味:“郅野,你身上带着香水味,跟谁应酬去了。” 郅野微微一笑,花与总会不自觉沉溺在这双蓝色眼睛中,相处久了,他给她的印象,不像初见时那般霸道强势了,带着时光沉淀下的温柔。 “你这是在查岗?” “当然。”花与扒拉了一下他的领子:“没口红,谁的香水味?” 郅野自身有一种体香,这香水味虽然淡淡地挺好闻的,但是不如他身上的柠檬茶香好闻。 多了香水味,反倒有点混味儿了。 “猜猜是谁身上的?”郅野笑说道,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客厅里。 花与抠着他的西装扣子,自顾自地说道:“柴子安身上的香水味有点像柑橘,明存压根就不喷香水吧,回回去找你,都只能闻到洗衣液味儿。” “综上所述,你身上的香奈儿邂逅香水,来源另有其人。” 花与扯过他的领带:“说,到底是谁?” 郅野捏了捏她的鼻子:“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连子安和明存身上的味道都知道,你就不怕我误会。” “喂喂喂,你胡说什么,鼻子灵是我的错吗?少转移话题,快……说……!”花与揪着他的耳朵,发现他耳朵上有点小伤口。 “怎么回事?”她凑过去仔细一看,貌似是玻璃划伤的,虽然已经干涸了,还是有点血痂:“谁弄的,今晚出什么事了。” “没事,小问题。”郅野握住她的手,笑说道。 “什么小问题。”花与紧张地将她的领带扯掉,解开他的衣扣查看有没有其他伤,还好没有,不过耳朵上的伤是什么原因啊。 郅野轻捏起她的下巴,张扬的野性又暴露出来了,调戏道:“小妞儿,你想要就直说嘛,脱我衣服干嘛。” 白皙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挠的他心痒痒。 花与“啪”地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还开玩笑!” “不逗你了。”郅野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从腿上抱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那份档案。 “今天我见了厉霄珩。”郅野说道。 “你耳朵上的伤和厉霄珩有关?” 郅野摇头:“没有。” 花与打开那份档案,又是关于花景御的,这个跟她一样年龄的男人,算是成了商界的黑马了,不少好地皮都被他抢去了。 除了厉霄珩和郅野这样的精英人士,其他的几乎都被花景御碾压。 花林诚现在大概高兴的要上天了,毕竟是他的孩子。 可是,这和他耳朵上的伤有什么关系。 “这份档案是厉霄珩给我的。”郅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解开了衬衫袖口,将她拦腰抱起,闻了闻她身上的汗味:“一边洗澡一边解释。” “厉霄珩给你的?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喂!”花与扑棱着小腿,脑子里都是问号。 前男友和老公。 什么情况?! 郅野不是最不喜欢她和厉霄珩有联系吗,怎么这会儿自己倒是联系上了。 花与被放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划过皮肤,郅野也一起坐了进去,两个人进去,依旧后一定的空间。 两人惬意地泡起澡来,旁边还放着红酒。 “过来这边”郅野握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将她扯过去,握住她的腰身。 浴缸里花与跪坐在他面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颜色:“……这个姿势有点问题。” 郅野十分色情的一笑,在水底下对她上下其手:“有什么问题?” 第125章 为了给厉家赎罪 花与感觉自己进退两难,某人的大长腿夹着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她羞愤的拍了他胸膛一巴掌:“说正经的!” 郅野也不再乱来,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该如何对她解释。 —— 昼夜某包间内。 郅野和厉霄珩一人坐在一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两人的助理各自站在老板的身后。 “厉总此番来帝都,有何贵干?”郅野目光沉冷,对厉霄珩他向来不会有多好的脸色。 换句话说,他对整个厉家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如果可以,他会杀了这些人,但为了花与,他不能。 厉霄珩也没有多周璇,直接将近来关于花景御的资料放在桌子上推给了他。 “这个人,会对花与不利。”厉霄珩说道,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郅野拿出一根烟点燃,没有打开厉霄珩推过来的文件,冷哼了一声:“厉总好雅兴,我妻子就不劳你费心了。” “郅野,你搞清楚状况,你是聪明人,花景御的出现,你觉得有这么简单吗?!” 他查出了很多信息,让他不可思议的,让他疑惑和惊讶的。 有些时候不得不谨慎小心,因为不知道哪些消息是别人故意让你知道的,故意引导你犯错的。 郅野没有过多反应,冷静自若:“厉霄珩,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了,这种情况下,还敢来我的地盘,算你有种。” 厉霄珩眉头紧锁:“我们都不想让花与受到伤害,我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花与而已。” “为了花与,还是为了给你们厉家赎罪。”郅野眸底一片阴霾,脸色阴沉的望向厉霄珩,此刻眼底是嗜血的杀意波动。 指间的烟早已被掐灭,此刻空气十分安静,淡淡地烟草味弥漫,让人感觉好似硝烟四起。 厉霄珩目光清冷,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事情还没有搞清楚,郅总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我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从来不恨不该恨的人,从来不杀无辜的恶人。”郅野站起来,一头秀发格外张扬,他拿起一瓶酒,在桌子上砸碎。 厉霄珩身后的柯量伸手挡在他面前:“郅总,请你后退。” “滚开!”郅野吼道,眸底的杀意像一头困兽挣扎着逃出囚笼,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杀戮。 “柯量,让开。” 厉霄珩阴沉的声音让柯量不得不回到他身后。 他直视着郅野,没有一丝畏惧他手里锋利的红酒瓶,他既然敢来,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嘴角微微上扬,眸底好似带着一丝嘲讽:“郅三少这么容易冲动的吗?” 郅野唇角微勾:“我的态度,分人。” 手中的利刃轻轻划破了厉霄珩的脖颈不重,渗出了几滴鲜红而已。 他对厉霄珩警告道:“最好滚出帝都,不然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厉霄珩起身,彬彬有礼的说道:“看来我高估了你,本以为,你为了花与的周全可以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可惜,是厉某眼拙了,柯量,我们走。” 郅野冷笑了一声,用嘲讽又薄凉的语气讽刺道:“厉霄珩,从花与拿下花氏茶业的时候,你就开始关注花林诚那边的动静了吧。” 甚至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暗中帮助花与,录下花林诚和蒋鸿见面预谋的视频和录音,推波助澜。 对花与,他的确是费尽心思,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厉霄珩停下来。 他不否认,是他欠了花与。 当初花与曾说他总是羁绊于韩宙那边的情义中,无法做到大义灭亲这种行为。 他想证明给她看,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他可以去赎罪,只要她愿意原谅当初他一念之差犯下的错。 “是又如何?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郅野轻笑:“只可惜,不管你做再多,厉家和花家,永远都是仇人,厉家和郅家同样如此。” “你以为你能查到的,我会不清楚吗,不要自作多情自寻死路,若不是顾及花与,我早就弄死你了,别忘了,送她坐牢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厉霄珩,代我向令尊问好,最好不要急于向花与动手,不然我必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最后提醒你一句,花与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厉总还是收好自己的心思,好自为之。” 郅野拿起厉霄珩送来的文件,递给身后的明存,刚好趁着今天对花与解释清楚:“明存,不要浪费了厉总的心意。” 明存接过,跟随着郅野离开。 厉霄珩呆愣在包间内,关节握的发白,愤恨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怎么会这样,他们厉家和花与,竟然会是仇人…… 为什么! 柯量很少见厉霄珩如此失控过,失了所有的沉稳。 就连当初裴紫灵离开了他,他都没有这样过,仅仅只是借酒消愁。 可是花与却打乱了一切,无坚不摧的厉霄珩,遇见花与,才算有了软肋。 郅野和明存走出包间,一路上灯红酒绿,不少男男女女互生暧昧。 突然有人撞到了郅野,他脸色阴沉,将女人推在了地上,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女人幽怨地看着他:“帅哥,你也太不温柔了吧。” 郅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径自离去,女人却没有就此罢休,想趁机从背后拥抱住他。 幸好明存及时将她推开了,否则郅野恐怕会杀人,但女人的指甲还是划伤了郅野的耳朵。 刚才被她那么一撞,明存看着郅野的样子,竟是一副都快要吐了的表情。 这次不怪郅野洁癖,明存也闻到了很重的香水味。 明存对着那个女人说道:“请自重。” 郅野好像十分不耐,催促道:“明存。” 明存便跟了过去。 车上…… 郅野点燃了一根香烟,刚要抽,就被明存阻止了。 “三少,少夫人会闻到烟味。”明存提醒道,这可是他自己吩咐的,他只是秉公办事。 郅野掐灭了手里的烟,为了花与,他正在努力戒烟。 当初吸烟是因为想她,现在戒烟是为了不熏到她,这丫头就是他的祖宗。 “查清楚刚才那个女人。”郅野捂了捂耳朵,现在还感觉麻麻的,一碰还有血。 “您是怀疑她是调香阁派来的人?”明存询问道,若是一般女人,郅野路绝对不会让他查的。 “不好说,花景御和调香阁有没有关系,暂时还说不清,刚才那个女人在试图取我的血,最近让九重天里的人留意着小妞儿那边的情况,我怕有人对她不利。”郅野吩咐道。 第126章 他不甘心,却没有办法 水汽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微笼着她的容颜,小脸和肌肤透着粉红,皎洁如月,润泽如玉。 郅野将沐浴露按在自己手上,弄出很多泡泡,一边给花与搓澡一边说:“当年岳父岳母的事,厉霄珩的父亲厉霆也动过手。” “什么?”花与猛然抬头,爸妈的死和厉霆也有关系。 “别急,洗完澡我慢慢跟你解释。” “洗什么澡啊,你现在就说。”花与拍掉他的大猪蹄子,原来想要害死她父母的人这么多。 也对,当年花家好歹是南城上流豪门巨头之一,若不是有人帮助,花林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趁虚而入,鸠占鹊巢。 她捏住郅野的鼻子:“你就喜欢吊我胃口是不是!” 郅野按住她的肩膀:“再不洗,水要凉了。” 花与立刻迅速洗完了澡,见郅野吞吞地,直接帮他一起洗了,头发好歹扒拉了几下就给他冲干净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郅野对她解释着当年的事情。 “当年他们出了车祸,车子里被倒了汽油,人为纵火,大面积烧伤,肺部感染,没能救回来。” “我父亲查了很久,花林诚背后的势力很复杂,说不清是冲着什么而来,当初花林诚跟随着那个采茶女污蔑你爷爷的时候,就是他背后的人煽动的。” “你爷爷的死,是花林诚在药水里下了化学毒物,你父母的死,是厉霆花林诚还有黄准共同造成的。” 花与难以置信,她父母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厉霆和黄准为什么这么做?” 郅野摇头,他也不太清楚,当初疑点很多,查起来不容易,花家郅家接连变故,调香阁也来插一脚。 他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无法参透当初那群人对付花家的原因,但能肯定一点,必定与利益和贪念相关联。 “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都被处理的很干净,大概与花林诚背后的势力有关,具体是谁,我暂时还不清楚,但花景御是一条线索。” 他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拥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道:“所以,小妞儿,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在一切还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不要冲动行事。” “花景御能这么快的在商界站稳脚跟,与他的背景有很大联系。” “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放心把你接回来,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一次。” 郅野眼眶微红,嗓音沙哑,低着头不想让花与看着他这幅心慌意乱的模样。 他知道危险没有彻底根除,一天没有找出当年的凶手,一天没有解开调香阁的谜团,这一切就不会结束。 可至少现在郅家能护住她,他也能护住她。 其实从得知花与对厉霄珩有意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放心将她放在南城了,可是当时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能在无数个夜晚里,拿着椅子砸墙泄愤,只能在被嫉妒情绪的驱使下努力遏止自己内心的狂躁。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女人,去喜欢别的男人。 他不甘心,却没有办法。 他多想能狠下心来,什么都不顾了,让花与喜欢着其他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 他来解决所有的危险,让她安安稳稳无忧无虑,他来替她报仇,让她带着新的记忆重新生活。 只要她幸福安逸,好好的活着,他在阴暗处看着她一辈子就好。 如果可以,他也想忘记花与,这样就没有那么痛。 他知道,郅墨的出现,就是被这种思想所驱使着。 可是他做不到,万一花与过的不好该怎么办,他要是把她扔掉了,到时候她磕着碰着被人伤害他找不到她怎么办。 他放不下,他舍不得,更不想让她喜欢上其他人。 他想一直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花与感觉到郅野在害怕,他在哭,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觉得当初的情况不简单。 可偏偏他不愿意告诉她,只想自己一个人扛着,她也想与他分担,她也想搞清楚那段过去。 花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每每谈及过往,郅野总会黯然神伤,却努力不让她发现端倪。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听话的,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郅野一直抱着她,不抬头。 花与揪了揪他的头发:“郅野,你哭了诶,我要看看。” 他紧紧抱着她,死活不抬头,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貌似在擦眼泪。 “我看看,你让我看看。”花与捧着他的脸,结果某人就是不抬头。 “所以这次你去见厉霄珩是因为什么啊?”花与询问道。 郅野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酸酸的:“从你再次回到南城后,那货就一直关注着你,你看的那份关于花景御的文件,就是他给我的。” 花与了然:“哦,还要谢谢他了呢。” “谢什么谢!”郅野抬起头,眼眶还红红的,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伸手捏住她的小脸:“我又不是不知道,还用得着他来多管闲事,自作多情,还觊觎我的女人,不许谢!” “好好好,不谢不谢。”花与将手放下他耳朵上:“所以,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香水味儿?” 别以为她忘了这事儿! “一个女人撞了我,还用指甲把我划伤了。”他没有说这个女人是蓄意而已,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现在还无需告诉她。 花与心疼的给他揉了揉耳朵:“这样啊,疼不疼?” 郅野摇头,总感觉花与眼神怪怪的,说不出哪里怪。 没等他反应过来,花与一口咬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痒痒的,微疼,好像还舔了舔。 嗯……这女人在玩火。 “你不会看着点儿啊!还让其他女人留下了痕迹!咬死你!” “她撞的我,我没理她。” “谁啊,敢动我男人,我拔了她的指甲!” “不认识……” 次日清晨,花与起了个大早,郅野还在休息,他好像从来没有睡安稳过,一点轻微的动静就能把他吵醒。 他摸索着寻找着旁边的她,没有找到,陡然起身,眸底闪过一丝慌张。 花与就站在他面前,她就起的比他早了点,他紧张什么,看着他看见她时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的。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给你准备早餐。”花与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又在他唇边来了个早安吻。 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的,做好了我叫你。” 第127章 被跟踪了 花与给他盖好被子,便下去做饭了,从她出去后,郅野就没有睡了,穿好衣服,也下了楼。 两个人一起做了早餐,吃过饭后,郅野送她去试镜场地。 “郅野,我想买辆车,不知道什么车型适合我,你的车开着不顺手。”花与突然想起上次开他的布加迪被郅凌吐槽的场景。 虽然人家很委婉,但她的确有点龟速行驶,一脚油门倒是爽,不太好操控啊。 她让郅野背了锅,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这个阿凌懂得多,明天我让他带你去看看。”郅野说道。 到了试镜场地,人群比起初试少了不少,她看见了秦止狸,便快步跑了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花与连忙道歉,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裴紫灵。 这部戏,她也来试镜了,不仅觉得有点小小的压力了。 花与对于裴紫灵的演技还是十分认可的,还拿过影后。 内心有点小羡慕呢,她也要拿个影后视后才不枉来娱乐圈一趟嘛。 裴紫灵莞尔一笑,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很是温婉:“没关系。” 之后花与便去找秦止狸了,从背后猛然搂住她的脖子:“小狸!” 秦止狸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今天的秦止狸,很是帅气,就像她在舞台上唱跳表演时一样,一身哥特风,特别有自己的风格。 “哇偶,今天帅的嘞。”花与赞赏道。 她记得秦止狸是个唱跳歌手来着,走着酷酷的中性路线,她的粉丝们都叫她秦爷,老公的。 只不过突然又不唱歌了进了娱乐圈。 反正她是老板娘,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止狸撩了撩头发,抛了个又野又媚的眼神给她:“那可不嘛,步琼小姐姐必须要帅。” 花与也不让步,伸手轻挑她的下巴:“步琼小姐姐应该像我这样,美中带野,柔中带刚,人美路子野,温婉又强势。” 秦止狸伸手捏着她的小脸:“这位小仙女,速速束手就擒,放下你的纤纤玉指。” “这位小哥哥,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会手下留情。” 华略和秦止狸的经纪人尚风暖,见这两个姑娘奇奇怪的,一人拎走一只,敲了敲脑袋。 “干嘛呢,还不快去试镜。” 秦止狸和花与这对姐妹花,牵着小手手进去了。 复试是按照导演的要求演一段剧本里某个角色的剧情。 进入复试的人,几乎都是一些有演技功底又有名气的演员。 裴紫灵也在里面。 秦止狸和花与刚走进去,就被安排上了。 此刻内心:奇奇怪怪,满脸问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意料之外,有点慌。 “花与,秦止狸。”导演点名让她们过来演一段戏。 吓了她们一跳,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这样的,两两对手戏。 导演抽戏很有讲究,按照自己心里适合的角色来安排的,秦止狸演步琼,花与演凤倾歌。 试镜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花与心态崩了。 “为什么我演的是凤倾歌,我要步琼,呜呜呜。”花与抓狂道。 秦止狸乐呵呵的,也不安慰她:“步琼小姐姐是我的。” 花与捏着她的脸:“决赛见,哼,我一定要拿下步琼!” 秦止狸也不认输:“彼此彼此。” “你们两个怎么样啊?”华略过来问。 可是有不少人盯着这部剧呢,大投资大制作,知名导演火炮仗霍保的作品,谁不想蹭个热度分杯羹。 原着评分超高,投资商要求严格遵循原着作者意愿,禁止魔改,不少人都期待着。 选角方面必定争议很大,当霍保拿到这个本子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也是他会海选的原因之一。 秦止狸和花与十分默契地击了一下掌,比了个酷酷的动作,故作深沉,异口同声道:“没问题。” 今天早早地结束了,三天后便是决赛,决赛场地换成了拍摄场地,貌似要进行一段形体表演,还要吊威亚。 毕竟这部剧里有好多打斗戏,作为剧里的主演,总不能一直用替身拍吧。 霍保对此也是很严格的,不是不许用替身,有些喜欢耍大牌的,什么都要用替身的,这个剧组连进都别进。 花与试镜结束,最近也没什么行程,行程几乎都安排在了暑期,最近只需要安安心心拍戏,上综艺宣传就好了。 她刚走了几步,就被一只小爪子抓住了裙摆,吓了她一跳:“谁啊!” “三舅妈,是我。”郅朵朵鬼鬼祟祟地从角落里探出头来。 “朵朵?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好好待在华庭偷偷溜出来干嘛,很危险的。”花与牵过她的手,差点把当成色狼。 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这事儿华略八成不知道。 花与便立刻给华略打了个电话,她果然不知道,还想着早点回去陪朵朵呢,结果自己跑出来了。 “把电话给郅朵朵。”华略严肃又认真的说道。 郅朵朵接过手机:“大舅妈……我太无聊了嘛。” “郅朵朵!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出来有多危险!万一被人贩子拐跑了怎么办!”华略劈头盖脸一声吼,对于这种错误要严厉斥责,她不是没有强调过,这孩子不听啊。 “大舅妈,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通知你,不会偷偷跑出来了。”郅朵朵连忙将手机还给花与,比了个拜托的手势,她实在是应付不来华略。 花与无奈地接过手机:“嫂子,放心吧,刚好让她来雪园陪我。” “你看着她点,别让她乱跑,小小年纪一点都没有安全意识!” “好的好的,我一定看好她。”花与说完,两人正要挂断电话,郅朵朵又抢了过去。 “大舅妈,你别忘了今天早上答应我的,给我买那个游戏机,就是有很多黑衣人的那个,可以在背后袭击的那种。”郅朵朵一边牵着花与的手,一边往人群多的地方走。 “朵朵,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华略听出了不对劲,这个孩子很聪明,很会看时势,自我保护意识也很强。 一定是有人在跟踪她们情况还不怎么乐观。 “对对对,就是那个。”郅朵朵笑着点头。 花与也看出了不对劲儿,四周的人怎么有些奇怪,这个地方人本就不多,大都去自己的停车位开车去了。 零星几个人,也是要去往停车场。 郅朵朵将手机交还给花与,里面传来华略急切的声音:“小与,你和朵朵被跟踪了,人不少,别轻举妄动,我现在联系小野和郅予,你们尽量拖延时间。” “好” “三舅妈,快点,三舅舅在等着我们呢。”郅朵朵牵着她的手,一直拽着她往前跑。 “呲——!”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她们面前。 第128章 被绑架直播 花与将郅朵朵护在身后,黑色车子上下来了两个人,四周也有不少人走向这边。 直接拉着她们就往车子里走。 花与一脚踹向其中一人,趁机拉着郅朵朵往另一边跑。 四周的人被一群黑衣人吓得不轻,花与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她。 “抓住她!”其中一人说道。 花与和郅朵朵被四面伏击,她将朵朵放在身后,与其中几人厮打着,对方都没料到花与的身手。 “啊!!三舅妈!”郅朵朵突然一声尖叫,花与回过头,她正被子一个人抱在怀里,掐着脖子。 花与一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梁智!放开她!”是那个扬言要直播给她磕头的人,听说最近被网络暴力的挺严重的,又拉不下脸来直播。 她洗白了,自然要有人为个人的愚蠢买单,梁智自己挖的坑,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梁智癫狂的一笑:“承蒙您还记得我呢,花与!老子的前途都被我个贱女人毁了!” “你把孩子放下!”花与怒吼道,郅朵朵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这个疯子! 梁智拿出了一块毛巾,捂住了郅朵朵的口鼻,她便晕了过去。 “梁智!你对她做了什么!放开!”花与被身后的黑衣人控制住,强硬的被塞进了车子里。 …… 华略通知了郅野和郅予后,连忙去与他们汇合。 郅野跟踪着花与的手机,已经查出了位置,胡迷也已经全城追踪。 胡迷跑向楼梯口,竭力保持镇定向郅野说道:“郅野,小妹儿和朵朵正在一辆黑色面包车上,目前正在向西北方向行驶。” “车速很快,你们赶快去追。” 说完胡迷便跑至停车场,驱车离开,向着花与和郅朵朵移动的方向去。 朵朵,小妹儿,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胡迷心情十分忐忑,到底是谁,竟然能避开他和郅野派去保护花与的人。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梁智怕花与不老实,便给她用了药,花与眉头轻皱,闻到了一股药的味道,有些疑惑地看向梁智,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呸,臭表子,不是想让我直播吗?一会儿就让你变成货真价实的贱女人,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这淫荡的骚货!” 梁智不解气的踢了花与一脚,仔细打量了一下花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猥琐地擦了擦口水:“小贱货还挺俊,一会儿先尝尝你什么味儿。” 车子在一个破旧工厂外停下来,梁智让黑衣人将花与和郅朵朵放在指定的地方。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听了。 “喂,我到手了,确定随我处置吗?到时候闹大了,你可得救我啊。”梁智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看着身后还在昏迷的花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对方十分平静的说道:“当然,只要你让花与身败名裂,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可是,这是直播,万一闹到局子里……”他可是一辈子就毁了。 “梁智啊,我说了我会保下你,再说……”对方轻轻一笑:“瞧你着急的样子,花与很合你口味吧。” 梁智有些心慌意乱,她怎么知道的,隔着手机都能看见?! “你,你在哪儿呢,别吓唬我啊。”梁智有些紧张,这个人突然联系了他,还给了他一笔大钱,让他彻底毁掉花与。 他最近被网络暴力的厉害,连家门都不敢出,前途也毁了,被公司开除。 都怪他当初收了花容那边的钱,还以为她多“抗骂”,结果没几天就凉透了,还进了监狱,把他也害惨了。 花容和花与他都要恨死了,要不是她们两个,他怎么会沦落至此。 “你不用找我,只需要按照我的安排来做就好了,钱少不了你的,花与如何处理,你就随意发挥吧。”对方笑得猖狂,开心地不得了,让梁智也开始兴奋。 他的变态心理被这接近痴狂的笑声勾了出来,无数邪恶的思想浮现在脑海中。 两人挂断了电话,他已经顾不上太多,花与这张脸,简直是太勾人了,让人根本把持不住。 花与此刻正在背后偷偷腐蚀着绳子,她的泪蔷薇里有腐蚀性药水,足够将绳子弄断了。 她听见有人离她越来越近,粗励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让她感觉想吐。 “你们,把她泼醒,我对死鸭子没兴趣。”梁智解着自己的衣服,吩咐那几个由那位盟友派来的黑衣人把花与弄醒。 梁智打开了直播,像变态一样赤果着身子站在录像前,花与此刻被泼了一盆水。 梁智拿着手机支架走向花与身边,他抬手捏住花与的脸,对着镜头笑说道:“这是直播女主角,哈哈哈,是不是很熟悉啊。” 直播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在惊恐此刻的情况,不停地发弹幕,骂他。 梁智没有立刻动手,人还不够多。 他开了直播,很多人都簇拥了过来,以为他要直播磕头,结果竟然是一场活生生的绑架现场。 梁智也真够大胆,竟然敢开直播,不是疯子吧。 人已经达到了几百万,有人已经联系了警方,梁智见时机差不多了,将支架放在不远处,开始对花与下手。 观看直播的人看的越发明显,纷纷发弹幕骂他。 “妈的!神经病吧,变态!” “我的天,这是真的假的,不是拍戏吧。” “我已经报警了,花与真的被绑架了。” “简直是疯子,老天,快救救花与!” 梁智呵呵笑了几声,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欲望驱使,被网络暴力压抑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报仇了,还能痛快一把。 他都要上天了,花与这么漂亮地女人,被他睡了,坐牢也知足了,何况,他还有办法脱身。 “哈哈哈”梁智笑得十分猥琐。 花与靠在墙边,绑在手上的绳子已经成功脱落。 梁智还在对着镜头说话:“你们不是想看我直播吗,我现在就直播给你们看。” “我让花与当场服侍我怎么样,你们想看什么姿势呢,哈哈哈,我现在已经忍不住了。” 梁智猥琐又恶心的声音让不少屏幕前的人愤恨不已,尤其是花与粉丝,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这个变态。 弹幕占满了全屏,都是骂他的,骂他神经病,疯子,变态。 他有些不高兴了:“是你们要求我直播的!我现在给你们直播,怎么还不满意了!啊!” 他转头看向花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是不是心疼了?!啊?我现在就干死她!” 弹幕上除了骂他的,就是担心花与的,心都被提着。 第129章 你用语言杀人于无形 直播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全城人心惶惶,警方已经展开了全面追击,准确定位到了梁智的位置。 葛欢颜,秦止狸,华略,郅萱等等,她们都看到了直播,心里七上八下的。 葛欢颜去找了洛沉,洛沉已经和何烬去救人了。 郅萱和华略只能在家里等消息,时刻关注着直播上的情况。 秦止狸不暇思索去找了步蔚蓝。 步蔚蓝正在开会,秘书告诉他秦止狸来了,便急匆匆结束了会议,去找她。 “步蔚蓝,你救救花与,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秦止狸哭的小脸都花了,抓着他的衣服,向他求助。 步蔚蓝将她抱在沙发上:“你慢慢说。” 秦止狸把手里正在直播的东西拿给他看,步蔚蓝神情凝重,给郅野打去了电话,一直占线。 拨通了洛沉的电话。 “蓝哥?” “花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吗?”步蔚蓝问道。 “我和表哥正往那边去。”洛沉语速很快,很焦急。 “那就好。”步蔚蓝挂断了电话,这件事郅野不会不清楚,这样一来,九重天的势力可能都出动了,他帮不了多大的忙。 “怎么样?”秦止狸看着他。 步蔚蓝摸了摸她的头:“郅野和警方已经赶过去了,我们再着急也没用。” …… 梁智已经将手伸向花与的领子:“现在让你们看看这个小贱人白白的果体。”说完口水真的流了下来,表情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屏幕前的人提心吊胆,有些人都忍不住退出了直播,但又害怕无法确定花与的安危,进了直播间。 千钧一发之际,花与握住梁智的手,“咔”的一声卸了他的关节。 随后起身,一脚踹向他的肋骨。 梁智疼得“哇哇”叫。 花与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十几个黑衣人,还有一个赤果着身子的梁智。 己然摆好了架势,顺手拿起一块板砖,与那群黑衣人打了起来。 花与身轻如燕,废工厂里的东西得以充分利用。 有些人还没看见她怎么出手,就被她一脚给踢懵了。 花与一拳打在一个人的脸上,出手快狠准,她握住门梁,将向她袭来的人踢开。 梁智向着郅朵朵的身边爬着,花与连忙跑向那边,将郅朵朵抱进怀里,拿起一根铁棍,护在身前。 “三舅妈”郅朵朵醒了过来,但药劲儿还没过,有些虚浮无力。 “朵朵,不怕,舅妈在呢。” 部分黑衣人重新爬了起来,野蛮的向她跑过来,貌似十分不服气被她一个女人阴了。 “妈的,这么多人看不住她一个,丢不丢人,都给老子上!”梁智破口大骂。 一位块头很大的黑衣人气愤的踹了他一脚,便跑过去对付花与了。 花与抱着郅朵朵,有些行动不便,一根铁棍砸在大块头身上,不痛不痒。 她锁定了梁智,踩着梁智的脖子,威胁道:“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都,都别过来!”梁智吓得不轻,花与只要轻轻一踩,他的脖子可就断了。 可没想到黑衣人压根儿不听他的,仿佛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依旧向着花与走去。 外面传来刹车声,黑衣人瞬间散开了,四面八方的四处逃窜。 梁智一直被花与踩在脚底下,她阴沉的脸显示出此刻的狠戾,她的眼神令人恐惧。 梁智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毒蝎子,竟然还真的产生了一种毒蝎子站在他面前的幻觉。 “梁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你颠倒黑白,口无遮拦,你是个记者,本该报导真相,实事求是,可你却滥用职权,你可知你的一张嘴,一支笔,足矣让一个人一辈子的努力毁于一旦。” “你天花乱坠地说着不切实际自以为是的想法,添油加醋的报导虚假的信息,口口声声为了正义,却拿着贿赂,替真正肮脏的人伸张正义,对无辜的人绝不手软。” “梁智,我为娱乐记者行业有你这样的人感到可耻,我为你的父母感到悲哀,我为那些被你恶意中伤过的人感到痛快。” “你活该,你活该如此,被网络暴力是你自作自受,绑架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你更是无药可救!” 梁智惊恐地听着外面的警笛声,此刻郅野他们早就已经到了这里,见到花与的样子,都松了一口气。 直播一直开着,屏幕前的人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边戏剧性的绑架反转。 现场来了一场实战,这出手速度和果断,简直是专业人士的标配啊。 弹幕一波又一波的刷屏,花与一人对付这么多人的样子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同样也有很多担心花与身体的人,甚至有人试图解密花与是如何挣脱开绳子的。 梁智怒吼道:“都是你害了我,你个贱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臭表子!” 花与冷哼了一声:“你现在就只会怨天尤人了吗?” “当初污蔑我的人是你,我可没有逼着你这么做,你真觉得说话不需要负责任吗。” “你用文字蒙蔽真相,你用语言杀人于无形。” 警方已经将梁智带走了,他的精神十分不正常。 花与将郅朵朵交给胡迷,走到郅野那边,还没有走到他的身边,她便一阵眩晕,再无意识。 郅野跑过去抱住了她,面色十分凝重:“胡迷,带着朵朵一起去医院。” 花与身上有很多淤青,额头上也有伤口,流着血,何烬正在给她紧急处理。 郅朵朵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迷药还没过还是其他情况,胡迷紧张的不行。 郅凌一直在飙着车,在警方的帮助下闯了好几个红灯,将她们送去了医院。 洛沉和郅予在后面开车跟随着。 对花与和郅朵朵进行了检查,花与大都是皮外伤,体力不支造成的暂时休克。 还好自身的保护能力较强,只是多挨了几拳,淤青比较严重。 郅朵朵有点药物过敏,情况有些严重,要进iu,胡迷吓得浑身都在颤抖,看着iu里面的朵朵,他心如刀绞。 花与是被郅野擦药擦醒的,感觉身上凉凉的,有点重的医用酒精味萦绕在鼻尖,还有乱七八糟的药水味儿。 入目是刺眼的白,之后便是墨色长发的郅野。 “郅野……朵朵呢?” 郅野见她醒了过来,放下手里的药水,握住她的手,如释重负:“未止,你终于醒了。” 第130章 温柔风雅郅中雪 郅野见她醒了过来,放下手里的药水,握住她的手:“未止,你终于醒了,疼不疼?” 花与头有点晕,摇了摇头,笑道:“不疼,朵朵呢?” 当时她发现郅朵朵脸色十分不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事,但郅朵朵却好像产生了排异反应。 郅野舒了一口气,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郅野动作轻慢的拿起花与的衣服,给她穿上,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终于……又见到你了。” 花与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他不回答她呢,难道朵朵出了什么事儿?还有,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郅野,朵朵是不是出事了?”花与询问道,看着郅野的这双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刻这双蓝色眼睛里装满了温柔,比以往更胜一筹,脸上略带愁容,微锁着眉心,三分醉意,七分温顺。 眼角微垂,与她错开了视线,好像有些紧张,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大抵是太过紧张于她的原因。 他抬手随意将垂落至耳前的一缕长发别至耳后,不知为何,她看见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病娇美人。 带着仙气而来,阳光轻笼着容颜,朦胧着他的轮廓,绝世风雅。 “她挺好的,刚才还来看过你呢。”郅野蹲下身来给她穿鞋子,扶她起来,将她拦腰抱起:“我们回家,你不是最不喜欢医院吗?” “等等,郅野,我想先去看看朵朵。”花与抓着他的衣服。 “朵朵去上幼儿园了。” 花与呆望着他,这是傻了吗?朵朵一直在家里啊,暑假过去就要去上小学了,关于学前教育在国外早就结业了。 “三哥,不好了,梁智他——你要带小九去哪里?”郅凌从病房外走进来,见郅野抱着花与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不是刚才还说要让她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吗? “阿凌,我要带未止回家,你去开车。”郅野吩咐道。 郅凌站在那边不动,未止? 是郅中雪出来了。 “三哥,你先在这里等会儿,烬哥还要给小九检查一下。”郅凌暂时先稳住郅中雪的情绪,连忙给花与使了个眼色。 花与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也是郅野的另一个人格。 “不用了阿凌”郅中雪阻止道,抱着花与径自走出病房:“我们回家休息就可以。” “三哥!”郅凌喊道。 花与心情忐忑,不知道这次是哪一个,但看样子应该不是郅墨,而且她感觉这个人格比较温顺。 “三哥”花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看样子这个人格不像郅墨一样对她是陌生的:“我可以自己走。” 郅中雪对她微微一笑,笑得很是温柔,花与感觉心都要化了。 “我抱着你,以前你最喜欢让我抱着你了。” 花与靠在他的胸口,若有所思,按兵不动,郅凌拦在他们面前。 “三哥,你不能走。” 郅中雪眼神微冷:“让开。” “中雪。”何烬从郅中雪身后走来,走到他们身边,将他怀里的花与接过,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走去:“跟我来。” 郅中雪神情带着失落,郅凌和他一并回到了房间,郅予不久也过来了。 “大哥,我就陪她一会儿。”郅中雪眼神期待地看着郅予,带着请求,面如洁玉,一双干净的眼睛带着些许卑微。 似秋风瑟瑟挽着惆怅而过,遍地狼藉,一地金黄,是夏夜卑微的请求。 不要赶他走,他只是想见见她而已,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花与受伤了,他很担心,他想照顾她。 花与挽住他的手臂,对他撒娇道:“三哥你胡说什么,你要一直陪着我。” “小九你——” “阿凌哥。”花与阻止了郅凌后面的话,对着郅予和何烬说道:“大哥,烬哥,我想和三哥单独聊聊,你们先去忙吧。” 郅予看向低着头的郅中雪,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便随何烬和郅凌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郅中雪有些开心,但也很是担忧,他害怕伪装的不好,让她看出破绽,这样她会赶他走的吧。 他什么都不敢多说,不敢多问,他害怕花与知道他不是她认识的郅野,会讨厌他,会嫌弃他。 花与见他一脸愁容,病态的肤色,秀丽的长发,让她觉得他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三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郅中雪摇头,撩起她的袖子看她手臂上的淤青,小心翼翼地摩擦着:“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花与很奇怪这次又是什么刺激到郅野了,让他出现了另一个人格。 不管是郅野还是眼前这个他,都会关心她受没受伤,她每次受伤,郅野都会在自己身上弄出同样的伤,或许她受伤真的会刺激到他。 “三哥,你没错。”花与跳下床,在他面前转了几圈,活蹦乱跳的:“你看,我好好的。” 花与欠身与他平视:“你是另一个三哥对不对?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郅中雪眸底轻颤,闪过一丝紧张和伤感,疑惑的情绪浮上心头,她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不记得他了? “郅中雪,未止,你不记得我了吗?” 郅中雪?她记得这是郅野的小名啊。 他们兄弟姐妹四个的小名分别为风花雪月,大风,小花,中雪,幺月。 这个人格怎么会是郅中雪呢,郅中雪不就是郅野吗? 花与眉头轻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坐在他身边:“三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我就是问问嘛,怎么,还不许问啊。” 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可以,你问多少次都可以。” “那你可以向我讲讲我们以前发生的事情吗?”花与试探性地询问道,十分期待又认真。 郅野的嘴翘不开,或许,郅中雪会告诉她。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郅中雪的记忆,应该比郅墨要多吧。 毕竟郅中雪这个名字可是从小就跟在郅野身上的,这个人格大抵是早早地就出现了。 关于以前的事,或许他都可以告诉她。 郅中雪自然没有察觉花与的这些心思,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婉,好似闺中娇:“可以,不管你想听什么时候的事,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花与笑嘻嘻枕在他腿上,扯过一缕他的长发,在指尖环绕:“那我来问,你来回答,好不好?” 郅中雪点头:“好。” 第131章 皮囊是诱惑 “第一个问题,你叫我未止,所以未止是我的小名吗?”她曾在郅野的背后看见过“未止”的纹身。 那时候郅野也对她说过,她就是花未止,可是她对这个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郅中雪点头:“嗯。” “那你呢?”花与觉得很是奇怪,人的大脑十分复杂,她不清楚此刻的郅中雪哪些记忆是存在的。 通过他和郅予的对话,貌似他知道自己不是主人格,也没有像郅墨那样对郅野存在厌恶感。 可是郅野不就是郅中雪嘛,为什么还分裂出来了另一个郅中雪。 郅中雪没有回答:“未止,你是不是想见郅野,不想见到我。” 他的眼神很受伤,好像十分害怕被抛弃一样,那种若即若离的紧张感,让花与感觉很难受。 她搂住他的腰身:“怎么会,我最喜欢三哥了,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未止,我知道,我和郅野不一样,我没有想要替代他,我知道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郅野才能好好保护你,可是,我想见你,想多陪陪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郅中雪眼底氤氲着水汽,一眨眼眼泪就能落下来,像极了鲛人的眼泪,仿佛一落下就能变成珍珠,珍贵无比。 她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慰道:“怎么会呢,我才不会赶你走。” 不管是哪个人格,始终都是郅野不是吗? 郅野很爱她,郅中雪也是,他们是一个人,都同样爱着她。 她也很想让郅野回来,可是她舍不得郅中雪难过,看见他那么卑微请求的样子,她狠不下心。 郅野的人格分裂是有原因的,而她一定是罪魁祸首。 “朵朵是你和郅野的孩子吗?”郅中雪询问道,他不知道朵朵是谁,但她好像很紧张朵朵。 当时他也不敢多问,怕花与会怀疑他的身份,会赶他走。 花与莞尔一笑:“当然不是,我们还没有小宝宝呢,等以后我们也生个像朵朵一样漂亮的小姑娘。” 郅中雪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期待,甚至有些犹豫。 “怎么?你不想跟我生宝宝吗?”花与揪住他的耳朵。 “不是。”郅中雪隐藏了心底的不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就可以,我们先去看看朵朵。”花与牵过他的手,走出病房。 …… 郅凌跟随着何烬和郅予到了办公室,郅野如今不在,只能与他们商量。 “梁智中途被劫走了。”郅凌面色凝重,心情十分不安。 这次梁智被劫走,如果是他的幕后主使做的还好说,万一不是,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小七呢?”何烬问道。 “我不知道。”郅凌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从小九出事儿起,她就联系不上了。” “马上去找”郅予眉头轻皱,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胡迷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朵朵醒了,何烬。” 何烬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见匆忙赶来的胡迷,眸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光。 带着黑色美瞳的眼睛,修长清冷,遮住了原本的赤色,一双凤眼微冷清寒,好像见惯了世间生死,很少能从他身上看出不冷静的情绪。 何烬走到胡迷身边,伸手在他颈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出手很快。 他突然离他这么近,胡迷觉得有些奇怪,但此刻也想不了太多了。 两人去了郅朵朵的iu那边,何烬给郅朵朵进行了检查,可算是脱离了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胡迷松了一口气。 “胡迷。” 何烬叫了他一声,没有抬头,低头看着手里的记录表,修长的手指拿着中性笔在单子上写着什么。 “怎么了?突然叫我干什么?”胡迷疑惑地看向他。 何烬此刻的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面色无波,却总是带着一种高冷不可侵犯的气质。 “刚才我取了你的血液样本,三天就能出结果。” 何烬的话,足矣让胡迷明白的彻底,这一天还是来了。 胡迷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所以刚才何烬是在拿血液样本。 “郅野清醒时让我这样做的,现在他是郅中雪。” 何烬望向躺在病床上的郅朵朵,轻笑了一声,波澜不惊的脸上,添了一丝暖阳:“仔细一看,朵朵跟你小时候还真有几分相似,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胡迷站在那边,一句话都没有听清,脑子一片空白,“嗡嗡”的。 他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以为他能准备好的,可是现在却被担忧恐惧所包围着。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逃,带着郅萱逃跑,扔掉一切,重新开始。 何烬递给了胡迷一张单子。 他木然的接过。 “这上面是郅萱那一年的大体情况,具体的,你想了解也可以来找我。” 胡迷盯着手里的单子,抑郁症,人格障碍,心理阴影,性恐惧,自杀倾向,人群恐惧症,每个字眼都刺痛了他的心。 何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三天后的结果。” 何烬离开后,胡迷跪在地上,手里的单子刺目又沉重。 郅凌和郅予已经去寻找唐夭了。 花与带着郅中雪走进病房,来看朵朵,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胡迷。 “迷糊哥?你跪着干嘛?”花与跑过去。 尽管胡迷及时将那张单子拿起来,还是被花与看见了一些。 胡迷从地上站起来:“小妹儿,郅野,你们来了,朵朵已经脱离危险了。” 花与和郅中雪看过郅朵朵后就离开了,胡迷一直守在她身边。 直到郅萱和华略也来了医院。 胡迷看向郅萱,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 “你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休息。”郅萱说道。 胡迷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天色渐沉,他走在甬路边的人行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以前的他啊,只剩罪恶的皮囊,从骨子里都是坏的。 捡回了灵魂,躲不过因果。 如今,是遭报应了吗。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昼夜门口,巨大的金色荧光字,低调奢华的灯光,有种奢靡感。 内里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是极致的消遣放纵,没有灵魂的肉体交合,应酬和潜规则的多发地,无需负责的暧昧接触。 酒水带着隐晦的贪欲,无数双眼睛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金钱是资本,皮囊是诱惑。 胡迷踏进此处,这是他建造的暗夜帝国,见惯了骗人的套路和甘愿上钩的故作矜持。 “少爷。”齐阳恭敬地走到他的身边:“大小姐在等你。” 第132章 她似人间尤物,翩翩降落 迪厅的音乐震耳欲聋,酒杯碰撞的声音,游戏的欢呼声,暧昧的喘息声,揉杂在一起,说不出的纸醉金迷。 郅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长时间被关在家里,除了上学,郅予不许她乱跑,出门还要让人盯着,让她很是无聊。 趁着郅予郅野都还在国内,郅萱在大学好友的怂恿下,第一次踏进了如此嘈杂混乱的地方。 郅萱的一双蓝色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好朋友安雅雅带着她和几个同性异性朋友走进夜店。 她似人间尤物,翩翩降落。 一双如蓝色大海般的眼眸,无神似有神,像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似姣姣月色,清冷如玉。 一袭白裙,与此处的妖艳格格不入,像是一股清流,沁人心脾,长发微卷,泛着淡栗色,化着很淡的妆,唇蜜泛着粉红,令人向往。 本就白皙的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好似镀上了一层白色月光,朦胧优雅,缱绻而来。 她微锁着眉头,好似有些反感,但目光又带着丝丝好奇。 殊不知在踏入此处之时,就已经成为了无数男人的猎物。 安雅雅点了很多酒水,郅萱坐在卡座上,神情淡漠地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酒水,作为酒业老总的女儿,她的酒量自然不会太差。 但父母去世后,郅予对她比较严格,这里有很多酒的度数很高,不适合她喝。 “萱,你先陪威凯和瑟娜喝着,我和戴希去蹦迪。”安雅雅不动声色地对威凯和瑟娜使了个眼色,随后挽着男友戴希的手臂去蹦迪。 郅萱看着眼前的酒水,竟不自觉地想要调酒。 “初次见面,我叫威凯,多多关照。”郅萱旁边的威凯友好的向她伸出手。 郅萱礼貌的回握,他很不喜欢安雅雅的这位朋友,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奇怪,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好,我叫郅萱。” 威凯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她:“听雅雅说,你是华国人。” 郅萱接过酒,放在一边:“是的。” “看起来你倒像一个混血。”另一边的瑟娜说道,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不做,都能挑起女人的嫉妒心理。 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一颦一笑的高雅气质,简直是天生的人间尤物,这一生注定鲜花红毯相伴。 瑟娜作为一个女人,自然看得出来安雅雅时常提起她是内心的嫉妒。 她原本还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自信的安雅雅如此嫉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我父母都是华国人。”郅萱说道,没有过多的解释。 “来,喝一杯吧。”瑟娜也拿起酒杯,想敬郅萱一杯。 郅萱不好驳了面子,没有喝威凯递给她的那杯酒,选了一杯低浓度鸡尾酒,和威凯瑟娜碰了碰杯子。 威凯脸色有点难堪,看着被郅萱放在一边的酒水,对她质问道:“郅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吗?” 郅萱依旧面色无波,一脸平静的说道:“那杯酒的度数太高,我不胜酒量,威凯先生想与我做朋友,应该会理解吧。” 威凯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好的,是我疏忽了。” 瑟娜放下酒杯,去了安雅雅那边,给威凯使了个眼色。 安雅雅和戴希一直在关注着郅萱的方向,尤其是戴希,那双眼睛都要长在她身上了。 “她怎么没喝?难道察觉了?”安雅雅询问走过来的瑟娜。 瑟娜摇头:“不是,威凯有些急了,把药下在了伏特加里,那女人只喝鸡尾酒。” 安雅雅唇角微勾:“没关系,相信威凯会有其他办法的。” “雅雅,郅萱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她啊?”瑟娜看了一眼安雅雅旁边急不可耐的戴希,好似立刻就明白了。 安雅雅气愤的踩了戴希一脚:“那么喜欢她,和威凯一起啊,到时候你们一起上!” 戴希竟然真的过去了。 安雅雅气的直跺脚。 威凯和戴希都是有的花花公子,家里有几个钱,到处玩女人,安雅雅也是很开放的,如果能毁了郅萱,她也不介意让男朋友去睡郅萱。 女人总是嫉妒比自己优秀漂亮的女人的。 郅萱太优秀,到处都有人追,她想毁了郅萱,看看谁还愿意要这个混乱不堪的女人。 瑟娜对这一点看的还是十分明白的。 一双桃花眼,微波潋滟,眸底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却极易让人沉迷,唇角微扬。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他身上被贯彻的淋漓尽致。 “胡先生,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身边的一个女人主动靠近他,一颦一笑甚是妩媚动人。 火红的唇彩,浓艳的妆,身材火辣,过于低俗乏味。 胡迷笑着推开她,给了她一张卡:“可以滚了。” 他的视线一直被白裙子的郅萱所吸引,从她走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注目着她。 那双眼睛,干净的要命,清冷的想弄哭。 吸引他的是皮囊,令他着迷的是气质。 胡迷令有了一种想要主动搭讪的想法,从来都是女人倒贴他,这次竞想倒贴这个尤物了。 “胡先生,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女人略带一丝委屈,这么帅气又多金的男人,谁不想多占一会儿。 胡迷眸底微寒,却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给人一种温柔陷阱的感觉:“想死吗?” 他向来不喜欢解释什么,陪过他的女人都知道。 被一张卡打发的女人吓得后退了几步:“对不起,胡先生,我,我现在就走。” 她总归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的,不然要是让这位胡先生生气了,遭罪的可是她。 听说任何纠缠她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可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写,这位爷是来消遣的,可不是来伺候人的。 若是不乖乖听话,吃苦的只能是她。 另一边的郅萱,突然感觉头晕晕的,看着手里的鸡尾酒,有点眩晕。 不应该啊…… 郅萱越发昏沉,甚至身体有些发热。 身边的威凯和戴希互换了眼神,靠近了她,将她架了起来。 郅萱满脸惊恐:“你们要干什么!雅雅!救我!” 安雅雅和瑟娜走了过来,郅萱本以为她们会救她的。 “你们注意点,别玩坏了,留点证据做威胁,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们。”安雅雅一脸冷漠地说道。 郅萱一脸不可思议,她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安雅雅!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 威凯和戴希已经架着她去提前开好的包间那边去了。 郅萱有气无力,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指甲嵌入手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还是……无法保持清醒。 胡迷看着被带走的郅萱,将烟扔在地上踩灭,嘴角微扬:“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呢。” 第134章 心也跟着栽进去了 胡迷按捺住心里的不安,不会这么巧的,只是刚好同名同姓而已。 可是回想那双蓝色的眼睛,这张与郅野略有几分相似的脸,心里的不安越发明显。 他退回了房间里,再次走进卧室,郅萱像个睡美人一样昏睡着,若不往郅野那边比较,看不出他们两个有多像,可是此刻他越看越有郅野的影子。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出电脑开始查她的身份。 天崩地裂就在一瞬间,郅家二小姐郅萱,郅野的异卵双胞胎姐姐。 胡迷僵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面前还在昏睡的郅萱。 她是郅予的亲妹妹,郅野郅凌的亲姐姐,那个他没有见过面的郅家千金郅萱。 他强行占有了自己好兄弟的姊妹。 他一时失了分寸,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这么没有办法,他该怎么面对郅野他们。 郅家私宅那边已经发现了郅萱彻夜未归的事,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郅予的电话再次打到郅萱的手机上。 胡迷接听了,一直等着郅予过来,等着郅予的惩罚。 他呆坐在郅萱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睡梦中的她好像很不安稳。 也对,昨天晚上他那样折腾她,她一定很害怕吧。 郅予匆忙赶到,他没想到前天他刚离开g国,昨天郅萱就跑出去了,私宅里的人给他打电话,他才得知。 “予哥,对不起,我不——!” “砰!”郅予一脚踹向胡迷的腹部,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胡迷。 胡迷没有反抗,跪在地上认错:“对不起,予哥,我不知道她是郅萱,我会负责到底,我会负责。” 他是真的想负责任,他没有这么迷恋贪恋过一个人,可郅萱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胡迷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他张扬不羁,手段狠戾,没有害怕过什么,却从心底里敬重着郅予。 眼前的人是他尊敬的郅予,九重天里他最尊敬的予哥。 可是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他竟然强行占有了他的亲妹妹,杀了他都不为过。 郅予跑过去查看郅萱的情况,连忙将她送去医院。 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身心疲惫罢了。 “我妹妹怎么样?”郅予问道。 “没什么事”医生有些难为情的对郅予身后的胡迷说道:“你们是新婚吧,要……注意分寸啊,不要纵欲过度,你妻子没什么事儿,需要休息休息。” 医生说完,就羞红着脸走开了。 郅予冷冷地看了一眼胡迷。 “予哥……” “砰!”郅予又打了胡迷一拳,揪着他的衣领质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胡迷,我知道你年轻气盛爱玩了些,但搞人不能搞到我头上,知道吗!!” 胡迷被郅予扔在墙壁上,此刻眼神颓败又后悔。 原来坏事做多了真的会遭报应,他栽在了郅萱手里,后来发现,不仅人栽进去了,心也跟着栽进去了。 他向郅予解释了当时的情况,郅予的情绪才稍有缓和,但胡迷终究是强迫郅萱了。 郅萱还没醒,醒来了情绪如何还是未知。 郅予进了病房,胡迷一直在外面等着,此刻的他像只败家犬一样,身上的锋芒好像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桃眼微垂,难得的乖顺,没有了在胡家只手遮天的狠戾果断,没有了在黑客帝国风生水起的张扬狂妄,没有了在风雪场上不动于心的洒脱无情。 21岁的胡迷,好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一夜成长,褪去年少轻狂,换来成熟沉稳。 病房内突然传来尖锐的尖叫声,是郅萱崩溃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看着郅予怀中处于崩溃边缘的郅萱,他便知道,他不可原谅。 “别怕,大哥在呢。”郅予安抚着郅萱,可她依旧镇定不下来,无奈之下只好让医生打了镇定剂。 医生出来时,多看了胡迷一眼,眼神复杂又鄙夷。 郅予走了出来,轻轻关上病房的门,语气微冷:“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予哥,我都听你的,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郅萱,你杀了我吧。”胡迷说道,郅萱这幅样子,他真的不值得原谅。 郅予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杀了你,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现在问你,你对郅萱到了什么程度。” 在感情方面,他实在是看不清胡迷,从没见过他对女人有多认真过,放荡不羁是他的代名词,除了这一点,其他的都挺好。 胡迷从小也是吃过不少苦,到了九重天,他也是尽量多照顾着这个弟弟点,可是现在竟然玩弄女人到了他亲妹妹这里。 这让他怎么忍,不能忍!胡迷这货就是欠收拾了。 胡迷摇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现在就说很喜欢很爱郅萱,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他和郅萱才认识多久,一天都不到,谈什么喜欢,谈什么爱,太假了,可是他真的想对郅萱负责。 他没想过玩弄她。 “不知道?!胡迷,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郅予怒吼道。 胡迷在九重天里占着很重的位置,但这并不是他玩弄郅家女人的资本。 若不是他也算是救了郅萱,他真想捶死这丫的。 就在胡迷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郅野打来了电话,开口就询问资料的事儿,结果手机被郅予拿过去了。 “你现在立刻带着何烬过来,郅萱出事了。”郅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胡迷,想杀又舍不得,只能打他几下出出气。 郅野收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何烬来到了g国。 中途中,郅萱醒了一次,情绪依旧很不稳定,被陌生人侵犯的恐惧挥之不去。 她才22岁,又是个初经人事的姑娘,从小被好生保护着,现在有了这种遭遇,心理问题不言而喻。 郅野来势汹汹,郅予没有告诉他是胡迷所为,因为他知道此刻郅野的情绪也稳定不到哪里去。 前不久刚刚忍痛把花与送走,现在郅萱又出了这种事,本身就有人格障碍的他,很难稳住情绪。 后来郅野彻查此事,安雅雅瑟娜威凯戴希全都被抓了过来。 承认他们在酒水里动过手脚,的确心怀不轨,但是都发誓没有碰过郅萱。 后来他们也挺惨的,郅野打压他们父辈的公司。 胡迷在网上发布了那天晚上拍下的四人乱交的视频。 那几个人都没什么好名声了。 第135章 赎罪 后来,郅予替胡迷隐藏了那件事,此刻九重天和郅家那边都不安生,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郅野疯起来连自己都捅,别到时候内斗到两败俱伤,让外界的人渔翁得利,这样一来得不偿失。 凭胡迷的能力,隐藏一件事不是问题,可他真的心虚。 以至于后来他见到郅萱时永远都不敢与她对视。 甚至能躲就躲,都不敢在郅家人面前靠近郅萱一点点。 那件事发生后,郅予就将郅萱带回了国内。 他把自己关进了牢里,想要为郅萱赎罪,郅予也没有拦着他,犯了错的确需要惩罚。 他坐牢的事,只有郅予知道,郅野他们全都以为他又溜出去玩了,偶尔有什么任务要做,郅予都去带到监狱里去。 他在国外坐了一年多的牢,郅予就让他出来了。 这一年多郅萱如何如何,郅予很少告诉他,他也不敢去问,总之,她的情况很不好。 他也不知道郅萱怀了他的孩子,生下了一个女儿。 只知道,何烬无奈之下给她进行了催眠,让她忘记了那段痛苦的记忆。 和花与不一样,郅萱是知道自己有一段记忆空白的,但郅野只是告诉她,她出了车祸,失忆了。 他回国了,没有想到的是,他和郅萱之间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那时的她,如初见般那样美好,她已经成为了华予娱乐的小花旦,鲜花掌声相伴左右。 不知不觉他越来越关注郅萱的情况,甚至成为了她的头号粉丝。 他不奢望与她再有什么联系,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在监狱里的这一年多,他想了很多很多。 郅萱像一朵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及,远远观望就好,他这肮脏不堪的躯体,就不要再去靠近她了。 直到,岁的胡迷,重新遇见了24岁的郅萱。 那时候郅野经常会去看花与,偶尔会心情烦躁的与他喝酒,有次他喝醉了,是郅萱来接的他。 胡迷匆匆把郅野交给郅萱,就没敢再看她。 巧的是,郅萱竟然和她的妹妹是好朋友,他高兴又害怕。 得知胡茫茫的生日会邀请了她,他难得为妹妹的生日会忙里忙外。 晚上还偷偷的挑选合适的衣服,想要光鲜亮丽的与她重新相遇。 可是,他也无数次想要退缩,因此在胡茫茫生日会的时候,他躲在后花园里一个人抽烟。 不可否认的是,郅萱真的留在了他心里。 然而,上天好像格外眷顾他,让郅萱和他重新相遇了。 秋日午后,微风瑟瑟,她独自一人拿着雏菊花坐在秋千上,自言自语。 他小心靠近,躲在枫树后,却被她轻而易举的发现。 也是自那时起,郅萱好像喜欢上他了,一直追在他身后。 他想躲又不想躲,一直在纠结,一直在痛苦,甚至让郅萱也一并痛苦。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郅萱在一起,没有想到,郅朵朵出现了。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什么都藏不住了。 …… 胡茫茫听完胡迷的这段过往,心情十分复杂,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她更加心疼她的哥哥。 不管以前的胡迷在别人眼中有多坏,在她眼里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是哥哥养大了她,给她撑起了一片天,让她安安稳稳地长大。 原来那一年多,他一直都在坐牢,他还骗她出去玩了。 当初的事,胡迷的确错了,可是他也救了郅萱。 而且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忏悔,作为他的妹妹,她很清楚胡迷因为郅萱发生了多大的转变。 可郅萱心理上的创伤,也无法一笔带过。 就像一场机缘巧合之下的羁绊,意料之外牵扯的缘分,情理之中造成的结果。 胡茫茫抱着小熊玩偶,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胡迷的脚边都是烟头,很久都没有抽烟抽的这么凶了。 “那现在朵朵那边,还有小花姐姐那边,你怎么打算?”胡茫茫问道。 “郅野已经让何烬做亲子鉴定了,很快我就能和朵朵相认了。” “那小花姐姐呢?” 胡迷沉默了许久,他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也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 郅萱知道后会怎样,重新揭一次伤,再因为他崩溃一次吗? “只要她还要我,我就不走。” 她不要他,他就赖着她。 胡迷回到了医院,郅萱已经在郅朵朵旁边睡着了,此刻他觉得很是满足,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幸福的吧。 遇到郅萱以前,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多少痕迹,孤独的来,孤独的去。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不懂情爱的冷血动物,对与他毫不相干的人没有一丝同情,他活着,从来不为自己。 这世间的风花雪月,他走过一遭足矣。 见到烟花时,懂得繁华亦逝,他喜欢烟花这种转瞬即逝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他觉得世界美好不过如此。 就像烟花,在黑夜时才足够耀眼,可繁华过后,隐于黑暗,风一吹,雨一下,连火药的味道都没了,没人知道你曾来过这个世上。 可是,在遇见郅萱以后,他后悔了,他想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走进她的世界,尽管他知道很难。 他发现他错了,有些东西,不仅仅只会昙花一现,它会留在人们心里,敬仰也好,爱慕也罢,久久难以忘怀。 胡迷轻轻摸着郅萱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郅萱睡的不是很深,便醒了过来,小声地下了床,搂住他的脖子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 “不晚,想来陪陪你。”胡迷说道,随后望向正在安睡的郅朵朵:“朵朵醒过吗?” 郅萱点了点头。 胡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雏菊花发夹,给她夹在了耳边的碎发上:“路过商店看见了,就给你买回来了。” 那年秋日午后,见过她拿着雏菊花占卜爱情的样子,他便也喜欢上了雏菊。 得知郅萱爱上他的那一瞬间,他开心也难过,雀跃也纠结,也曾在夜里,拿着一朵雏菊花,占卜他们的未来,用最后一片花瓣替他做决定。 她说,雏菊花的花语是暗恋,如果他也暗恋她,就把雏菊送给她吧。 他没有送,一朵雏菊,长在了装满郅萱的心上。 她说,雏菊花的花语是快乐,和他在一起,她很快乐,也希望他也一样。 她说,雏菊花的寓意是希望,希望有一天,他能爱着,早已爱上他的她…… 第136章 【九重天】是我们的家啊 雪园…… 郅中雪跟随着花与到了雪园,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明明是回自己的家,却像初来乍到一样跟在花与身后。 关键是,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她去个洗手间都跟着她。 “郅——三哥,你总是跟着我干嘛呀?我要去洗手间。”花与一只手放在洗手间的门把上,回头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郅中雪小尾巴。 郅中雪退回了沙发上,板板正正的坐在那里,像个听话乖巧的小学生一样。 花与出来后,觉得郅中雪有些奇怪,他就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手机也不玩,视线倒是一直跟着她。 “三哥?” 郅中雪站了起来:“怎么了?” 花与舒了一口气,他要是再不动,她都快以为他被什么世外高人点了穴。 她可不会什么葵花荷花解穴手。 “你怎么不动啊,吓我一跳。”花与一边摘着耳线,一边走到他身边,习惯性的让他帮忙把扎起的头发放下来:“帮我弄一下头发。” 郅中雪认真的给她拆着头发。 今天的发型还是郅野给她辫的呢,为了配旗袍,弄了个瀑布辫。 郅中雪拆完后给她顺了顺发丝,与她商量道:“我们明天回九重天好不好?” “为什么要回九重天?有什么事吗?”花与觉得很是奇怪,好好的突然回九重天干嘛,又要给她训练。 “未止,九重天是我们的家啊,我想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郅中雪将她转过来,眼神有点受伤和急切:“你不想跟我回家了吗?” “不,不是……三哥,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花与握住他的手,向他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你看,这是我们……” “不是的,我们有自己的家。”郅中雪执着的说道,紧紧地拥抱着她:“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去九重天,那里很安全,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花与没有再拒绝,总感觉郅中雪情绪有点怪怪的,虽然温柔到了极致,却也带着病娇的偏执。 她点了点头,想去厨房做点吃的,刚走进去,郅中雪就把她拉出来了。 拿过她手里的围裙:“我来做。” 花与走到钢琴那边弹琴,等着晚饭。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花与尝了尝,和郅野做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其实若不是性格和平时称呼的轻微变化,她甚至都看不出郅中雪和郅野是两个人格。 总觉得这两个人格看似分离,实则一体,与郅墨给她的感觉很是不同。 他坐在她身边,文质彬彬喝汤的模样,和郅野没有多大出入,见他的长发有些许松散,花与便给他重新扎了扎头发。 这一头秀发,可真是够长了。 长的还挺快,该给他剪剪了。 晚饭过后,花与就给他剪了剪头发,将已经过腰的头发剪至腰部以上。 “好了。”花与放下剪刀,看着镜子里的他,格外的好看。 他的发量很多,很有蓬松质地,碎发也不多不少刚刚好,墨色的长发映衬着他的冷白皮肤。 此刻郅中雪的脸上是化不尽的温柔笑意,褪去了锋芒,没有野性难驯的性情,变得极其温顺,像坠落凡间的天使。 他很帅,帅的有点美,他很美,美的阴阳恰好,雌雄难辨,无可挑剔。 花与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我先去洗澡了。” 刚走进浴室,他就跟进来了:“未止,我帮你。” 花与衣服脱到一半,眼神羞愤的看着他,果然都一个德行。 臭留芒! “我有手有脚,不用你帮!出去!”花与转身去放洗澡水。 郅中雪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没关系的。” “有关系,臭留芒!”花与抓着自己微微松开的领口,拿着花洒往他脸上喷。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长大了,可是……三哥是要娶你的。” 郅中雪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大猪蹄子往花与那边伸,花与赶紧开溜。 “不洗了!” “等会儿,未止。”郅中雪将她拽了回来:“有段时间我醒来后没有见到你。” 花与一边听着一边拿起牙刷想要快点洗漱完睡觉,这个色鬼,病了也不忘脱她衣服。 郅中雪从她身后凑到她耳边,认真的解释道:“何烬告诉我你去了南城,然后我想去看你,大哥不让我去。” “我偷偷跑到南城去,没有找到你。”郅中雪将手放在她旗袍扣子上,悄悄地给她解衣服:“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为什么郅野要把你送到南城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花与拿过毛巾转身往郅中雪身上打:“流氓!” 然而很快衣服就被他解开了,他将她放进了浴缸里。 花与把身子藏在最底下,只露出个头,一脸埋怨的看着他。 他给她洗头发,很温柔,很认真。 “你要不要一起洗?”花与红着脸说道,虽然几乎每天晚上都被郅野拽着洗什么鸳鸯浴,她还是很害羞。 郅中雪也一并进去了,抬起她的手臂后,脸色就变了,他看着花与手臂上的疤,陷入沉默。 其实疤痕已经很淡了,今天穿旗袍的时候,她用了一曾薄薄的遮瑕遮住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是花林诚的情人给她划的,当时郅野的做法真是让她后怕,现在郅中雪视线停留在此处,一言不发,让她心里一紧。 她指着他手臂上同样的位置:“你看,同款。” 真是尴了个尬,人家压根儿没理她。 花与已经看过他的身体无数次了,身上有很多疤,腹部的疤最为明显,前不久才刚刚愈合。 “郅中雪,你在想什么?” 他反应过来:“没什么。” 洗完澡后,郅中雪就抱着她睡觉了。 累了一天,经历了一场绑架,花与很累,很想睡,但是她不敢,隐约觉得郅中雪很是奇怪。 从刚才洗澡到现在,除了简单的几句话,就没有多说些什么。 事实证明她的警惕是对的。 花与一直靠在他怀里,甚至抓着他的睡衣。 他觉得她差不多睡着了,便悄悄起身。 走出卧室的那一刻,花与睁开了眼睛。 外面很黑,郅中雪关好门后,打开了走廊上的灯,从铺着羊绒地毯的复古风楼梯走到一楼。 花与悄悄打开门,光着脚丫,安静的走到楼梯那边,借助拐角的墙壁探出头看了看。 确定他走下去后,便也小心的走下了楼梯。 花与见他走进了厨房,确定他没有发现,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第137章 我就死给你看! 花与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与郅中雪保持着距离。 眼底愤恨又悲伤。 “未止,你听我解释。”郅中雪不敢走过去。 花与泪眼朦胧,她一走进厨房就发现他准备伤害他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郅野和郅中雪无论哪一个都要伤害他自己。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做,不要!为什么不听!”花与嘶吼道,她已经不想去分辨站在她眼前的人到底是郅野还是郅中雪了。 “我……” “别过来!”花与步步后退,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的存在其实是让他困扰的吧。 一次又一次的自残一次又一次的人格转换,她才是最不该存在的。 “我错了,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郅中雪实在是害怕她伤到她自己,心惊胆战的盯着花与手里的刀。 “聊聊?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我听,我听,你说什么我都听,未止,我都听……”郅中雪跪在地上,眼眶红红的,眼看着她手里的划破了她的皮肤,心疼不已。 花与将菜刀扔掉,瘫坐在地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郅中雪,心里十分痛恨,痛恨那段她忘记的过去。 到底因为什么,郅野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她不相信,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郅家的三少爷,商业场上的王者,天生就是这种扭曲的心理。 “我的存在,只是困扰对不对,只要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安定下来,不管是你,还是郅野……” “不是。”郅中雪来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不是这样的,你活着,我才能活下去,未止,三哥的命是你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花与推开他,握紧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这样做能解决什么,我受伤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好好的,才能让他不那么冲动,她真的很害怕,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见了。 到时候,她又变成了孤家寡人,无依无靠,就算有整个郅家在她身后,也没有郅野给他撑起的一片天了。 没有郅野的生活,索然无味,度日如年,他只会活在思念和痛苦中,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 郅中雪安抚着她,声音哽咽:“阿烬说过,郅野会更好的保护你的,可是你还是受伤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没有照顾好你,我想惩罚他,也想惩罚我自己。” “可是你死了我怎么办……”花与搂住他的脖子,在她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狼狈不堪,此刻心如刀绞:“是你把我带回家的……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没有爸爸妈妈,花家早就不是她想要的花家了,连当初的记忆都是假的,是郅野把她带回来的,是他给了她一个新的大家庭。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密最重要的人。 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她,唯独他不可以。 “三哥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死,可是我害怕活着的时候没有照顾好你。” 花与愤愤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再这样下去,你都要死了!怎么照顾我!” 她揪住他的领子,警告道:“要是再让我发现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就死给你看!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自杀,死了也不跟你埋在一起!!” “我答应你,不会再做傻事了,你不要生我的气。”郅中雪保证道。 花与推开他,从地上站起来,气冲冲的跑上楼,直接把卧室的门锁了,不让他进来。 两人一夜未眠。 花与哭湿了枕头,郅中雪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夜色正浓,窗外的风,冷暖适度,微风不燥,轻抚枝桠,让静谧的夜多了点生机。 这一夜,不眠的人有很多。 唐家律师事务所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浓重的香烟味夹杂着头发烧焦的味道。 梁智颤巍巍的被绑在柱子上,眼睛被蒙住了,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被这个奇怪的人给烧没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个人是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是来救他的,谁知道是来折磨他的。 “你到底是谁,放开老子,是花与派来报复我的是不是,花与你个臭表子!” “砰!”一双好看的手握着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在梁智的肩膀上。 梁智疼的呲牙咧嘴的:“疼死老子了!” 唐夭手指夹着香烟,烫在他的手臂上,扯掉他眼睛上的布。 一双妩媚动人的狐狸眼睛最先映入梁智的眼眸。 黑色的外衣,裹着美丽的人儿,一双狐狸眼本该动人,此刻却越发阴沉,脸色冰冷的吓人。 梁智仿佛看见了地狱爬出的恶鬼一样,尽管很美,却是索命的鬼。 本就有些精神失常的他,好似真的看见了鬼一样,吓得一动不敢动,后牙槽都在打颤。 头发已经被烧没了一半,手臂上都是烟头烫出的伤,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唐夭,只见她拿出了一把短刀。 “不,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鬼啊,鬼!!”梁智满目惊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臂的肉外翻。 “说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协助你。”她冷漠如冰的声音传来,目光阴沉,强势的压迫感,令人胆战心惊,好似午夜惊魂那般可怕。 梁智如履薄冰,濒临崩溃:“我,我不知道……是个女人,跟我通过电话,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唐夭扎了他肩膀一刀:“想清楚再说。” “求求你,放过我,我与你无冤无仇,放过我吧!”梁智哀求道,这比进监狱都可怕,他宁可死在监狱里也不愿意被这个女人折磨死。 心理精神身体上的折磨,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花与给了你多少钱?我也有钱,我以前收了不少被富豪包养的小三的钱,她们都很有钱的,你相信我,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你到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唐夭不耐地又扎了他一刀,这次没有把刀子拿下来,而是在他手心转动:“这只手,写过多少垃圾,害过多少人呢?你不该碰你碰不起的人。” “啊!!”梁智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废掉了。 “我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手机,手机号,我记得手机号!!”梁智急中生智,连忙将手机号报备了出来。 可这一切结束后,唐夭勾唇一笑,让梁智觉得,凌虐好似好刚刚开始。 怎么会这样,那个扬言要救他的女人呢,去哪里了,难道是骗他的吗? “夭夭!” 地下室的门被突然打开…… 第138章 反正都是我听你的比较多 郅凌和郅予及时赶到,梁智已经快被折磨疯了,疯疯癫癫的说着:“我不知道。” 郅凌看见唐夭脸上的血渍,手上还拿着一把刀,跑过去将她揽进怀中,眸底透着心疼和愧疚:“小九没事,她很好,夭夭,这里很脏,我带你回家。” 唐夭推开他,面带微笑的走到郅予身边,像个邀功请赏的孩子,抓住他的衣领:“大哥,我找到凶手了,你看,我把他抓起来了。” “嗯,夭夭很棒,天黑了,该回家睡觉了。”郅予摸了摸她的头。 唐夭摇摇头:“我不困,小九在吗?她在家吗?” “在的。”郅予将手伸到她的后颈处,重重的砍下。 郅凌接住了唐夭,拦腰将她抱起来,带离了这里。 郅予看着已经崩溃痴狂的梁智,将他送到了警局里,隐藏了这件事。 郅凌将唐夭抱回了他们的公寓,用毛巾给她擦干净手和脸。 他看向床头柜上他们两个的合照,那时候他们很好很好,也没有发生那件事,唐夭还是一个很开朗很直率很温柔很可爱的女生。 她什么都会告诉他,最喜欢黏着他,一直围着他转。 也没有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边缘性人格障碍,最难治的一种心理障碍,当初何烬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明白,以前的错没有办法弥补了。 他这一辈子,都亏欠了这个女人,到死都还不清。 …… 废旧仓库里,一个女人赤果着身子,被四个男人按在地上。 女人痛苦的呻吟着。 偶尔发出舒服的声响。 一边的红木椅子上,一位俊美男子坐在上面,闭目养神,把玩着拇指上的一枚玛瑙扳指。 白色的外衣,带着山水画和古风刺绣,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 皮肤白皙如羊脂玉,亚麻色的头发带着温柔之感,睁开眼睛,栗色瞳孔尽显冷漠无情。 “停。”花景御不轻不重地说道,随后那几个男人便将女人架了起来。 “感觉如何,花容。”花景御问道。 花容怒视着花景御,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从中午一直被做到现在,身上散发着怪异的气味。 她有气无力的质问道:“我不明白,我有什么错。” 他救她出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对付花与吗,而梁智就是最好利用的人之一。 她发誓,这次出来,一定不会让花与好过,一定要彻彻底底毁了她,让她身败名裂,死不瞑目! 上天给了她逃出来的机会,她觉得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把花与弄死! 花景御薄唇微张,神色平静的说道:“你以为我弄你出来是让你了结私人恩怨的?那你可太天真了。” “那你是因为什么?花景御,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你这样对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花容吼道,她没有想到这个弟弟竟然能对她狠心到这种地步。 让四个男人轮流睡她,难道他也喜欢花与! 花景御嘴角上扬,摆了摆手,那几个男人便继续刚才做的事。 花容挣扎不得,只能承受着,嘴里质问道:“花景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来还不算太傻。”花景御起身,那几个男人便也站到了一边。 他缓缓走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上肮脏不堪的花容,与她保持着几分距离。 “你记住,我能把你弄出来,就能把你送回去,出来了,就是我的奴隶,必须为我所用,不好好听话,你会生不如死。”花景御的声音平静如水,听起来像是说着平时聊天的话。 可是花容心里却一阵寒颤,她看着这个弟弟,为什么有种看主人的感觉。 难道不是花林诚让这个弟弟把她救出来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不帮着她一起对付花与。 听到他要把她送回监狱去,她越发的害怕了,她才不要回去,监狱里的那些女人都是疯子。 她们扒她的衣服,打她,她才不要回去。 “弟弟,我们好歹流着一半一样的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花容提出了自己的不满。 花景御唇角微勾,带着些许讽刺,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眸底的厌恶一览无余:“我和你,可不是什么姐弟。” “你什么意思?”花容不解道,于玥去看她的时候,明明告诉过她,花林诚和洪惜那个贱人的儿子很有出息,把诚心房产带到了新高度。 不就是这个花景御吗! “这件事,你还是亲自问你的父亲吧,不过,你的小命握在我手里,乖乖听从安排,在我没有指示的情况下,不许动花与,明白了吗?” 花景御等着她的回复。 花容不知死活的忤逆道:“呸!我管你是谁,要是没有我爸爸的公司,你花景御一个情人的儿子也配登上大雅之堂!我就要弄死花与,我就要让她身败名裂!” 花景御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了按眉心,转身离去,临走前对那几个男人说道:“继续做,做到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为止。” 一辆迈凯伦扬长而去。 黑夜之下,废旧仓库里,传来高低起伏的呻吟和喊叫声。 …… 次日清晨。 花与顶着两只熊猫眼躺在被窝里,不想出去见到某人。 郅中雪已经十分耐心的敲了三次门了,现在是第四次:“未止,吃饭了。” 花与拿着枕头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郅中雪竟然没完没了了,叽叽喳喳跟个复读机似的。 花与实在是忍无可忍,关键是肚子也饿了,光着脚丫去开门:“干嘛!” “吃饭了。” 花与闻到了郅中雪身上带来的饭香味儿,肚子忍不住开始咕咕叫了:“不想下去,拿上来!” “好,我马上去。”郅中雪立刻跑下了楼,将早餐端了上来。 花与坐在床边,扑棱着小腿,吊床像秋千一样微微晃动着,落地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美了。 郅中雪拿着一碗粥坐在她身边:“来,趁热喝。” “不想动手,你喂我。”花与傲娇道,反正有人宠,她就要作。 小仙女可是有脾气的。 郅中雪任劳任怨,花与想吃哪一样就给她哪一样,直到她吃饱喝足了。 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未止,今天你要跟我回家的吧?” 花与抬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嘀嘀咕咕道,嘟着小嘴表示不满:“去就去呗,又不是没时间,反正都是我听你的比较多,吵个架都不敢吵凶了……” 郅中雪心满意足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回家。” 第139章 踮起脚,亲不到。 再次回到九重天,花与竟然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莫不是被郅中雪带偏了。 不过这里给她的感觉一向都是亲切的,陌生感已经消失,反倒十分怀念那两年在这边训练的时间。 “三哥?” “嗯?” “砰!” 花与一拳打在郅中雪的脸上,硬气不过三秒钟,吓得连忙举起了手:“你,你怎么不躲?!” 他反应一向灵敏的,以前也经常这么跟他玩的,怎么这一下子愣是没躲掉呢? “你想打就打吧,我不躲。”郅中雪笑着说。 花与伸手给他揉了揉脸:“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掉的。” 他们来到九重阁的雅间里,是郅野的房间,木质雕花的床,镂空油纸窗,精致花纹香炉,连凳子都是檀木制作。 床上的床帘是大红色的,有着金丝刺绣,很喜庆,像结婚似的,只不过有点旧了,以前她问过郅野为什么要用红色的床帘,他笑而不语。 书桌上的某些电器设备在这古香古色的别致雅间内,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角落里的一把箜篌,被白布遮了起来,只露出金木色的底座,箜篌旁边的古琴断了一根弦,从来没有修整过。 花与走到那边,今天她就是来修琴的,哈哈,可算逮着机会了。 “这个可以修吗?”花与没等他回答就跑过去了。 “可以。”郅中雪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是她的,随便她怎么摆弄。 “三哥,为什么我的房间那么乱啊。”她也不是没去过她在这里的房间,除了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之外,都没地儿下脚。 真怀疑是怎么打扫的,还能原封不动的给她放回原地是怎么的。 乱七八糟的,玩具扔了一地,别说还挺有规律,搞的像犯罪现场似的。 郅中雪摇摇头,带着浅浅笑意:“这个要问你自己了。” “我?”花与指了指她自己,不会吧,她可是爱干净爱整齐的小仙女儿,才不会把房间弄的乱糟糟的呢。 莫不是以前她喜欢模拟犯罪现场!? “才不是呢,肯定不是我自己弄的,你都不帮我收拾收拾。”花与立刻否认。 “这个要你自己收拾。”他可不敢乱给她收拾,她非要闹上天不行。 “三少。”有人敲了敲门。 郅中雪走了出去,花与在一边修琴。 等他再回来手里多了一件裙子,花与也换好了弦。 她好奇地看向他手里的裙子:“这是给我的?” 郅中雪点头:“换上试试。” 青蓝色的轻纱裙,水袖微遮手背,袖口的绑带设计,增添了几分仙气,领口的国风扣子与周边简单的刺绣相呼应。 裙摆前短后长,露至小腿,遮至脚踝,肩臂采用镂空花纹设计,仅露出一点点皮肤。 保守却不失华美,既带有西方的梦幻,也散发着东方内敛的气质,丝毫没有违和感。 花与换上这件衣服,像个水精灵一样玲珑可人,带着优雅的气质,略显活泼娇俏。 镜中照可人,胜似水中花。 花与站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突然觉得这双白色小板鞋有些突兀,脱掉鞋子和袜子,光着脚丫活蹦乱跳的。 “真好看,三哥,你什么时候做的?” 此刻的花与像极了精灵,窗外的云山雾映衬着她,大眼睛很有神气。 “以前答应过你,在你成年的时候送你一件裙子,但一直都没有机会。”郅中雪说道,神情有些落寞。 他出来的时间要看郅野,见到花与的时间也不能确定。 花与神色微怔,答应她的是郅中雪不是郅野,所以,在她替换记忆之前他们就见过吗? 换句话说,郅野在替换她的记忆之前就已经有人格分裂了。 “以前?”花与喃喃道,走到他身边牵过他的手:“三哥,我觉得这件衣服和我的发型不搭,你给我重新弄一个吧。” 郅中雪点头。 她坐在了梳妆镜前,郅中雪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发。 从出狱到至今,偶尔会修剪,她的头发已经到了后背,比起郅野的头发,还差好多。 “三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留长发的?”花与装作很随意地询问道。 郅中雪说:“你说你想看我长发及腰的样子,从那时候就开始留了。” “哦,那时候我几岁啊?”花与继续询问道,顺便打开了抽屉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八岁。” 郅中雪话音刚落,花与就停下了动作。 八岁?! 所以,以前的事……他一定知道! “那……三哥,你能讲讲我们之前的事情吗?比如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嗯……还有我为什么会来九重天啊,我的家不是在南城吗?” “还有那个……我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关于以前,我们——!” 感觉后边没了动静,花与回头望去。 郅中雪好似灵魂出窍一般盯着她看,眼睛没有光,空洞无神,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手上的梳子掉落在地上。 “三哥?三哥!”花与摇晃着他。 郅中雪与她对视,眸底的神色一点点的找回,却好像是麻木和崩溃。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无声地在脸颊上划过,留着一行泪痕,他缓缓抬起手,轻抬她的下巴。 俯身温柔地舔吻着她的嘴巴,温柔缱绻,好像在细品一件咖啡。 可郅中雪的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花与睁着眼睛,见他吻的入神,神情上的悲痛,好像让他想起了不好的过去。 一吻而尽,郅中雪轻抵着她的额头,泪水顺着轮廓,划至他的下巴,低落在地面。 声音很轻,流泪的人,很悲伤。 “三哥,你怎么了?”花与轻轻抱住他的腰身。 “对不起,三哥不想逼你的……” 花与听不懂,但是她能猜到这是关于他们过去的回忆,对于他来说,是内疚又自责的回忆。 这或许也是郅野不愿意提及的原因吧。 “三哥……我突然有点饿了,想吃你做的饭菜。”花与靠在他怀中,对他撒娇。 既然过去只能挑起他不好的回忆,她就不问了,纠结于过去也不能解决什么,还是活在当下的好。 郅野也对她说过,不必去想过去的事,让她安安心心的向前看,他会一直在她身后,护她一生安然无恙。 虽然她很想立刻就知道一切,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现在不是她能不能接受的问题,是郅野情绪稳不稳定的问题。 在她看来,那段记忆与其说是会对她造成影响,倒不如说是对郅野造成伤害。 花与给郅中雪擦了擦眼泪:“三哥不要哭,不管三哥做什么,我都会乖乖听话,我都不会责怪三哥,因为……未止喜欢三哥吖,很喜欢很喜欢。” 她轻轻将他耳前的碎发别致耳后,两手放在他的脸上。 踮起脚…… 亲不到…… 第140章 我就是想向你炫耀炫耀 花与踮起小脚丫,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幽怨道:“你是不是谎报了身高?” 1八八和170差这么多的吗?! 郅中雪微微一笑,低下头:“这样可以吗?” 花与调皮的咬了他的鼻子一下,跑到他的身后,跳在他的后背上。 郅中雪抱住她的腿:“慢点,别摔着。” 花与搂着他的脖子,从他的肩膀那边,轻吻他的太阳穴和侧脸,最后是嘴巴。 …… 两天后,花与要去试镜,这次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已经跃跃欲试了。 “未止,走吧。”郅中雪拿起车钥匙,牵过她的手。 他要亲自送她去。 花与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圈:“今天我要穿着你送我的这身战袍去试镜。” 郅中雪载着花与到了试镜现场,这次换了个很大的地方,倒像是拍摄场地,连大绿布都有,事实的确是拍摄场地。 花与和郅中雪下了车。 她拿着一只黑色口罩跑到郅中雪身边,给他戴上:“戴着口罩,不然让别人看去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他长得实在太亮眼了,这附近难免有狗仔,万一拍到他,到时候因为她的原因,被写的天花乱坠,可就不好了。 再说,她本来就不愿意让他被很多人盯着看,她就是小心眼儿,这是她老公!不准看! 原本是想让他在车里等的,可是他不肯,那就只好出此下策咯。 “走吧。”花与微微一笑,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对于已婚这件事,她从来不避讳。 “小与!”秦止狸的声音传来。 花与热情地与她打招呼,跑到她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我老公送给我的,羡慕吧。” 秦止狸:“……”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炫夫技能?! 秦止狸看见了她身后带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一身休闲装的,花某人的老公。 那及腰的墨色长发,还被扎了个黑色蝴蝶结,一看就是花某人的杰作。 “不是吧,试镜都要带着老公?难道你想走后门?!花与,你这样可是不好的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秦止狸秀了秀自己假的麒麟臂,连点肌肉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家郅先生太无聊了,想陪陪我,不行啊!” “行行行,你老公你说了算,我说你可真够轻松的,我这每天通告排的满满的,你昨天竟然还在旅游,气死我辽!”秦止狸大手一挥,揽住她的肩膀。 “兄弟俩”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陪我老公出去玩嘛。”花与开启秀恩爱技能。 秦止狸白了她一眼:“我说怎么没见你拍什么广告代言之类的,除了拍戏,其他时间都用来陪老公了吧。” 拍戏只是副业,陪老公才是主业! “那可不嘛,你猜的真准,不过我也不打算拍什么广告代言之类的东西,我就想多拍拍戏,想拿个影后视后。”花与抬起小软拳打了一下秦止狸的胸口:“先向你看个齐,秦影后。”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唱跳歌手出身,运气好了点而已,还要继续努力。”秦止狸笑说道。 随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花与,别说,这裙子还真好看,见惯了她穿旗袍的样子,这件裙子有点国风感,倒是挺别致。 “你这裙子真不错。”秦止狸说道。 “是吧,我老公给我做的。”花与转身跑向身后的郅中雪:“是他亲手做的哦。” 她又被喂了一把……不对,她也不是单身狗啊。 又被秀了一波恩爱。 秦止狸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好看是好看,但是你确定要穿这个试镜吗?听说还要吊威亚,测试打戏代入感。” 花与比了个k的手势:“放心啦,我就是想向你炫耀炫耀,哈哈哈。” “花与,我想打人。”秦止狸撸了撸袖子。 “那个,我先换衣服!”花与连忙拽着郅中雪跑回了车子那边。 花与换下了裙子,穿了一身轻便的黑色练功服,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姣好的身材勾勒出来,高挑的身姿越发修长。 扎了一个丸子头,饱满的额头和纤细白皙的天鹅颈露了出来,简直诱人犯罪。 某位少爷不乐意了。 “未止,非要穿这么少吗?” 花与怀疑人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从脚踝到脖子,她可是一点儿也没露出来。 长袖长裤,她还打了底,练功服嘛,微微有些修身而已,他到底哪里看出她穿的少了。 “少……吗?!”花与问道。 郅中雪伸手握住她的后颈:“这里露了。” 花与无奈地笑了笑,这复古又呆板的思想,跟郅野一样一样的,恨不得从头把她包起来是不是。 连她做件旗袍,都不让她开叉太高。 怪不得送她的衣服都是高领过膝长袖的。 布料那么多,不要钱啊! “等我试镜完,我就把头发放下来。”花与讨好的笑道,握住他的手,去试镜场地。 …… 一场试镜,花与感觉灵魂被掏空,不仅耗体力,还要费脑力,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女主角怎么就成了她呢! 秦止狸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多多关照啊,倾歌小姐姐。” 没错,她如愿以偿,得到了女反派步琼一角。 花与拿到女主,受宠若惊,也有些遗憾,她不是奔着女主来的,但是也没有那么矫情,毕竟是大女主的戏,拿到女主当然高兴。 可是现在! 花与揪着秦止狸头发上的小丸子:“嘚瑟什么。” 秦止狸也抓住她头发上的小丸子:“哼,手下败将。” 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出去。 郅中雪轻靠着一根大理石柱子,沉稳风雅的气质,就算带着口罩帽子也难以掩盖。 “哎,那人是男的女的好高啊。” “女的吧,长头发,还有蝴蝶结。” “男的吧,这黄金倒三角的身材比例,这气质,这忧郁又暗黑的穿着,啧啧,我觉得帽子底下一定是个魅力百分的美男子”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走走走。” 花与连忙跑到郅中雪身边,给他整理了一下帽子:“回家了”随后向小狸招招手:“我们先走了。” 拉着郅中雪撒腿就跑。 “刚才是不是花与啊?” “好像是哦。” 秦止狸看着花与仓皇出逃的样子,“啧啧”了两声,可真是够小气的,让人看看会死啊,小气鬼。 “笑笑。”爽朗的男声传来。 秦止狸笑着回头,望向来人时竟多了几分爱慕:“陆翎” …… 第141章 记忆初显 到了车子里面,花与才把郅中雪的口罩和帽子摘下来。 这男人也太厉害了点吧,她都给他裹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人来搭讪。 “怎么样?”郅中雪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三哥,我竟然拿到女主角了,我才出道不到一年,就有机会拍大女主的戏了。”花与心情愉悦地吻了吻他的脸,满满都是成就感。 那么多演员中,导演偏偏看中了她做女主,连那些一线演员都被她比下去了。 虽然没拿到想要的角色,但真的是让她无法拒绝,她一定要好好磨炼演技,好好演。 为了方便,他们住回了雪园。 郅中雪偶然发现了他和花与的结婚证,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 “未止,这个……” 花与见他拿着两本结婚证,走过去牵过他的手:“其实我们已经结婚啦。” 郅中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花与似乎知道为什么。 这段时间,郅中雪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很亲切,不疏远,不像郅墨那般让她恐惧和难过。 他很温柔,对她很是照顾。 甚至她会忘记去分辨他是郅野还是郅中雪,在她心里,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可不同的人格,不是这么认为的,对他们来说,各自拥有独立的思想经历以及记忆。 “呃……那个,要不我们去拍婚纱照吧?”花与情急之下想了这么个办法,还挺管用。 他总是那么容易就能满足,真的是个温柔到极致的人。 郅中雪立刻就开始张罗这件事,竟然要亲自给她做婚纱。 “等我订好布料,把婚纱做好,我们就去拍。”郅中雪满足的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花与最近正在设计步蔚蓝向她订的八件旗袍,有时候会画设计稿到很晚,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她的稿子被郅中雪完成了。 “三哥,以前我做衣服的技巧是不是跟你学的。”在他拿出那件灵动给她的时候,她就怀疑了,刺绣风格,和她很相像,比她优秀的多。 当初秦大师说她一点就通,对服装方面很有造诣,手法驾轻就熟。 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只是觉得很喜欢,平时喜欢看看这方面的书,有这个机会,又能拿奖金,便去试了试服装设计大赛。 现在想来,或许一部分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惯性。 “是啊,那时候你还小,缝纫机台也就比你低一点点,怕你受伤,不敢让你碰针线,你就偷偷拿针盒,结果还把手扎伤了。” 郅中雪缓缓说道,花与像听故事一样,却又好似感同身受。 脑海中迅速闪过的片段让她抓不住,抓不住,抓不住…… “未止——!” 入目之处皆是黑暗,无边无际,看不清所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向某个方向。 “小九。” 花与回过头,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谁在叫我?” 猛然间的天光大亮,让她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如仙境一般的九重天映入她的眼帘。 “小九。”唐夭跑到她的面前:“三哥做了好吃的,带我一个吧。” 还没反应过来,唐夭便与她擦肩而过,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和唐夭已经到了溪流边的石桌上。 她缓缓走过去。 石桌上摆满了点心,很漂亮的摆出了花样,洛沉悄悄地挪到石桌旁边,看了看没人,端起一盘点心就开溜。 “小八!站住。”唐夭一边追着他一边喊道:“又偷拿点心。” “啊呀!!糖糖姐,别追了”小小的洛沉小心翼翼地护着点心和唐夭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洛沉一边吃着,一边跑,跑到了一位白衣女子面前,把点心放进了她嘴里。 花与只能看见一个侧颜,她站在薰衣草园面前,长发飘飘,白衫飘动,手里拿着一捧薰衣草。 唐夭揪住洛沉的耳朵:“别以为五姐能给你撑腰。” 后来,郅凌也过去了,拿着水果沙拉走到唐夭面前,喂给她吃,洛沉刚伸手,就被郅凌打掉了。 花与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很温馨,正要走过去,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挡在了她面前,背对着她。 对面一位男子走来,手里拿着有着精致花纹的盘子,盘子里的点心很漂亮。 男子翩翩如玉,墨色短发,蓬松错落,一双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般深沉,波光潋滟,仿佛温柔了世间山河表里。 “小妞儿,尝尝这个。”他对女孩说道。 她认识他的,他叫……郅野。 可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郅野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女孩的嘴里:“好吃吗?” 花与张开嘴巴,咬了一口,开心地点了点头:“好吃!三哥做的点心最好吃了!” “那就多吃点。”郅野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此刻的他很是温柔。 花与看见郅野眸底的温宠,她好熟悉,可是记不太清了。 这是梦吗?好美的梦。 女孩坐了下来,依旧背对着她,郅野坐在了她旁边,很快又有一个人坐了下来。 是何烬。 赤瞳黑发,如火将熄。 “小九可要被你喂胖了。”何烬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双赤色的瞳孔,承载着喜悦,微扬的唇角,展现出此刻的安心愉悦。 “烬哥。”花与轻声唤道,但好像并没有人听到。 何烬放下手中的书,望向旁边的女孩:“小九胖了也没关系,你三哥会娶你的,是不是啊,郅野。” 何烬捣了郅野一下。 郅野踢了何烬一脚,温柔的看向女孩。 “三哥,你也吃。”女孩自然而然的拿起点心递给郅野。 何烬看了看不远处,招了招手,喊道:“胡迷,过来吃东西。” 还未等花与反应过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便坐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吃着桌子上的东西,卫衣帽子半遮容颜。 何烬调侃道:“你饿死鬼投胎啊。” “饿了”胡迷嘴巴鼓鼓囊囊的说道,两手并用,拿起点心就往嘴里放。 “小妹儿,那个给我尝尝。”胡迷用下巴指了指女孩面前的桂花糕。 女孩端着盘子坐到了他身边。 花与终于得以看清了她的容颜…… “小妞儿?醒醒,小妞儿……” 花与感觉眼皮很重,视线再次变得黑暗无比,有一个声音很亲切,很熟悉,他在呼唤她。 “小妞儿?怎么回事,睡的这么沉吗?” 她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142章 三哥,你得宠着我。 “三哥。”花与揉了揉眼睛:“我怎么了?”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一醒过来,她就忘记了。 那种感觉很真实,可是她怎么记都记不起来。 郅野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发烧了,叫了好多遍都没醒,饭做好了,起来吃饭了。” 花与望向窗外,天竟然已经黑了,她到底睡了多久,什么时候睡着的。 郅野蹲下身来,给她穿上拖鞋:“吃饭了。” 花与扯了扯他的衣袖,询问道:“三哥,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郅野犹豫了一会儿,具体他也有点迷糊,他们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 “大概是下午吧,我醒来你就睡着了,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 郅野看了看她的胳膊,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喃喃道:“伤都好了。” 花与看出了异样,她被梁智绑架受伤的事,都过了好几天了,难道郅野回来了? 她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你是……郅野?” 郅野的手愣住了,眉头微锁,带着几分疑惑和犹豫,好像在确认些什么。 眼神由疑惑转为暗淡,再然后便是嫉妒。 他沉默了几秒,猛然握住她的手腕:“所以,你刚刚在叫谁三哥?” 一定是副人格又出现了。 眸底发红,他竟然嫉妒了,嫉妒谁呢,嫉妒他分裂出来的人格。 从结婚到现在,花与因为记忆的原因,从来没有叫过他三哥,可是刚才,她竟然叫了。 这次是哪一个,郅中雪还是郅小野。 他才是她的三哥。 “郅野,疼……”花与扭动着自己的手腕。 郅野松开花与的手腕,微红着眼眶,委屈求全的说:“花与,我才是你的三哥,我才是……”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眼神透着丝丝绝望,有些崩溃地抓着自己的脑袋,压抑着内心深处对自己的痛恨:“这次是谁……” 花与见他又开始自责难过,连忙抱住了他,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才是郅野,我知道你才是我的三哥。” 已经确定了是郅野,心中好像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消失了,如释重负:“郅野,你回来就好。” 郅野抱住她,声音哽咽:“对不起,小妞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没关系,郅野,我很想你。” 花与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在他耳边说道:“不管哪个你,我都可以试着接受,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一直都在,好好的,陪着我。” “我想要真正的郅野陪着我,想要你不那么痛苦。”花与捧住他的脸,看着他受伤又自责的神情,很是心疼。 她爱的这个人是郅野,不管有多少人格,只要是他,她都会去接受。 她知道,分裂出的人格纵然有自己的思想,也还是郅野。 如果可以,她愿意陪着他一点一点的好起来,若有一天需要让她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保护郅野这个主人格。 他的人格分裂症因她而起,她要负责,对她的丈夫,对她所爱的郅野负责。 “郅野,我们不要逃避了好不好,不管你因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们都好好去面对现实,试着去解决。” “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爱你,这辈子就赖着你了。” 郅野的神情终于不再那么无助没有安全感,他一直会担心,担心花与以后会喜欢上他的副人格,最后会搞不清楚爱的到底是哪个他。 他努力控制自己,可是还是控制不住,那些人格总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来。 “你会爱上其他的我吗?”郅野问道。 花与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郅野先生,你在吃自己的醋吗?活该,谁让你分裂出这么多你来。” 她坏坏的一笑,故意说道:“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了呢,这次是郅中雪,她对我可好了,好像,我喜欢他多一点点……” “不可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都可以去做,你不要喜欢他们,我才是你的三哥。” 花与看着这么可爱的郅野,心都要化了,他就像郅墨和郅中雪的优点综合,还有自己的性情和风格。 他是个执拗偏执的男人。 也是个会对她求抱抱求亲亲的大男孩,所有真实的样子都展现在她面前。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郅野,才是真正的郅野,才算一个完整的人格。 花与捏住他的鼻子,这个男人时而霸道,时而无助,在外刀枪不入,坚不可摧,回到家,在她身上寻找安全感。 其实她,一直被他需要。 被他宠着,也要宠着他。 彼此深爱,互生欢喜。 她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莞尔一笑:“三哥,你得宠着我。” “嗯,我会的。”郅野满足地笑着,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 次日,《倾歌》正式开机,郅野亲自送她去的拍摄场地,临走前还不忘索个吻。 从他的黑色布加迪上下来,华略已经在等着她了。 见到她时,不忘调侃:“看来以后都不用我接你了吧,有专车接送呢。” “嫂子,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这不是给你和大哥多留点时间嘛。”花与向她抛了个媚眼,伸手勾了勾她的衣领:“哇偶,战况激烈啊。” 华略红着小脸拍下她的手,用头发挡了挡。 被这丫头反调侃了,都怪郅予那个臭男人,给点阳光就灿烂! 开机仪式,阵容强劲,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演员选角也十分优秀。 她饰演女主角,凤倾歌,面对这么多出道比她早,甚至一些少有成绩的演员时,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这次的男主角白清许是由风随传媒的一哥靳寒川饰演。 男二号上官流似和反派女步琼分别由霍程溪和秦止狸饰演,都是出自风随传媒的艺人。 韩氏传媒的一姐古寒霜饰演女二号楚含。 花与见到了很多的熟面孔,同样在华予娱乐的时微凉,以及上一部戏与她合作的韩氏传媒的安尘。 反派男欧阳路远由王权影视的成故出演。 还有上部戏《昏暗尽头》的男女主角陆翎和裴紫灵。 这几个《昏暗尽头》的主要角色,除了葛欢颜,几乎都来了这个剧组。 见到安尘时,花与热情的过去打招呼,他们两个合作了一部戏,感情熟络了不少。 演员阵容强大,但花与很快便融入了,毕竟有好多的熟面孔,霍程溪,秦止狸,安尘,成故,陆翎,裴紫灵,还有同门师姐时微凉。 重要的几个角色,她都不陌生,除了时微凉靳寒川古寒霜,其他的都合作过,交流磨合起来也不难。 这让她这个首次拿到女主角的小白松了一口气。 “小与”秦止狸向她跑来。 第143章 似万千星辰,似粼光湖面 秦止狸看见花与穿着那天向她炫耀的衣服,调侃道:“怎么,来剧组炫夫?” 花与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怎么知道。” 随后立刻代入角色,在她面前转了个圈:“你看,这是我老公给我做的裙子,好看吗?我老公亲手做的哦。” 花与灵动地眨了眨眼睛,秦止狸想打人,她干嘛问这个问题。 “嗯嗯,好看好看。”秦止狸捧场的说道,随后向花与身后招了招手:“表哥。” 花与回头望去。 安尘和成故走了过来,和花与很是熟络,这下《昏暗尽头》剧组里两个喜欢周忘的男人都来了这个剧组。 不知道要是两部戏同时上档,观众会不会跳戏。 “哎?你们认识啊?”见安尘和成故对花与很是熟络,秦止狸惊讶道,她还想着向她介绍介绍呢。 “我们上部戏刚刚合作过”花与解释道。 成故十分自然的走到秦止狸身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捶了一下的肩膀:“怎么又是你。” 秦止狸也十分嫌弃的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呢,你故意的吧。” 这次他们两个又是p,两个大反派,还要演感情戏。 “看来你们很熟啊。”花与问道。 安尘解释道:“迄今为止,他们两个已经合作了三部电影,两部电视剧,外加一个手机代言。其中演了两次情侣,两次夫妻,一次旧情人,他们两个的p粉,比他们的个人粉丝都要多了。” 成故伸手勾住安尘的脖子,向他抛了个媚眼,十分肉麻的说:“安尘哥哥,原来你一直注意着人家呢,爱你哦。” 安尘一脸恶心嫌弃:“滚远点。” “不对,这哪个是你表哥啊?”花与问道,刚才听到秦止狸叫了一声表哥。 秦止狸走到安尘身边,向花与介绍道:“这个帅帅的就是我的表哥。” 随后拍了一下成故的肩膀:“这个傻不拉几的是我同学。” 这差别待遇,一目了然。 “什么什么,我跟你合作了这么多戏,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睡在一起过,就混了个同学?!我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起上房揭瓦狼狈为奸过的!”成故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表示对秦止狸的“同学”十分不满意。 秦止狸踹了他一脚:“滚一边儿去,谁跟你睡在一起过!谁跟你青梅竹马,还狼狈为奸!” “好几回呢!”成故非常有底气,这戏里他们不就是青梅竹马吗,还经常睡在一张床上啊,啥坏事都做。 “小与,我刀呢?!” 成故秒怂:“秦大爷,手下留情。” …… 第一天的戏还算顺利,花与坐在一边看着剧本。 “花与” 花与抬头望去是安静了一天的霍程溪,除了拍戏,都没怎么说话。 脸色好像有点差。 “程溪,你是生病了吗?脸色好差。”花与问候道。 霍程溪摇摇头:“没事,有点发烧而已。”他坐在她身边,手里紧握着剧本,欲言又止。 “发烧了,吃药了没有?”花与见他脸色真的很不好,都开始冒冷汗了。 “吃了。”霍程溪望向花与,眸底带着受伤的情绪:“花与,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什么事?” “那天……在我母亲的茶楼外和你一起的那个长发男子,真的是你的丈夫吗?你们,已经结婚了吗?”他很早就想确认了,纵然听母亲亲口对他说过,花与也承认过,他还是想再问一次。 郑重其事的问一问。 他这份还未说出口的爱,还有机会吗? 花与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随后拿出包里的一副对戒,这是今天早上路过珠宝店时她取回的对戒,还没给郅野看。 是她亲自设计的,交给了专业人士做出成品,准备给郅野一个惊喜。 她打开盒子,那副对戒便映入霍程溪的眼底,她解释道:“这是我和他的对戒,还没来得及送给他。” “很漂亮……”霍程溪轻声说道。 不管是戒身还是钻石的镶嵌,都很有特点,想必寓意一定很特殊吧。 花与亲自挑选的吗?她一定很爱郅野吧。 想到此处,霍程溪内心满是失落,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再次确认之后,心情还是难以压抑失落感,以及悔不当初。 他没有想过花与会这么早就结婚,他本以为,慢慢来,总不算太晚。 他一直在等,等他和花与长大,等他说出的话足够有分量,可以不被当作年少轻狂的玩笑话。 可现在,真的晚了,他后悔,后悔等了这么多年。 花与将戒指小心的收好。 “花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霍程溪说道,她应该不记得了吧,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动了心。 花与莞尔一笑,纯粹的笑意,干净简单,迷了他的心,当初就是这个笑容,让他念念不忘至此。 “我记得”花与说道,随后从包包里拿出一枚创可贴,递给了霍程溪:“创可贴哥哥” 从得知霍程溪是徐乐的儿子之后,她便记起了,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 怪不得她初进dy学院的时候,霍程溪便与她熟络的交谈,她还以为霍程溪是自来熟呢。 那年她还在容城读高中,为了方便在学校的茶楼之间来回,她便买了一辆自行车,车法不够娴熟,便与同样骑着自行车的霍程溪撞到了。 —— 微风轻拂,茶香四溢,距离茶楼越来越近,这是她来容城的第二年。 容城很美,古镇,石阶,风雅茶阁,亭台,轩榭,月下楼台。 蒙蒙细雨,微笼着山水,云深雾绕,似隐匿的仙境。 树叶带着一点水珠,缓缓滑落,跌至地面,砸出美妙的水花。 新雨后的空气,带着清新干净的气息,在古色的青石板街道上,花与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骑着一辆自行车。 急切的神情和较快的车速显现出她的匆忙。 快到时间了,昨晚写稿子写晚了,今天她就睡过头了,还要去上班呢。 行至拐角处,始料未及的相遇。 花与没想到,骑自行车上路的第一天,就撞到人了,她好歹学了一个多星期。 “对不起,你没事儿吧”她忍着膝盖的疼痛,跑到被她撞到的少年身边,带着歉意,扶他起来。 霍程溪微微一笑,如若清风:“我没事” 他看向她受伤的膝盖,从背包里拿出一枚创可贴:“你受伤了,先贴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花与还未反应过来,手里就多了一枚创可贴。 她礼貌的回复,带着皎皎如月般的笑意:“谢谢你” 这一瞬间,让霍程溪觉得人间至洁不过如此。 她的眼睛里都是真诚,装满了纯粹,似万千星辰,似粼光湖面。 第144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你好美。”霍程溪脱口而出,他很少这样失态,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有些轻浮。 “十分抱歉,我……”霍程溪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花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没关系,谢谢你的夸奖。” 随后看了看手表,时间来不及了!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走了。”花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临走前不忘向他感谢。 “小哥哥,谢谢你的创可贴。” 霍程溪还没有反应过来,花与就已经扬长而去,他在原地呆愣了许久,喃喃自语:“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后来,他在学校看到了她,高二十七班的花与,烙在了他心里。 他有了一个小秘密,赏花,听雨,隔窗看花与。 后来,他在茶楼看到了她,乐雅轩的清雾,让他记忆深刻。 白茶青茶,龙井碧螺,清雾烹甘露。 后来,她离开了容城,再无她的消息。 深夜幻想,白日梦尔,每每回想,皆是未说出口的遗憾。 直到,再次遇见她…… 20岁的花与和20岁的霍程溪,才算真正认识。 —— 霍程溪手里握着创可贴,原来她也记得。 花与带着浅浅的微笑,她知道霍程溪对她有好感,此番她已经点明了自己的立场,想必他也明白了吧。 “程溪,我很感谢徐姐当年愿意收留我,你们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家人。” 对于徐乐和霍家,她深表感谢,在容城的那些年,若不是徐乐,她的生活恐怕会更难。 霍程溪起身,莞尔一笑,如清风明月,伤心隐藏在释然之下:“很遗憾,没能参加你的婚礼。” 花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有机会的,到时候请柬一定会送到你们霍家,我们还没有办婚礼哦,不过我老公会补给我的。” 霍程溪看得出来,花与在提及郅野时满脸的幸福。 此刻,他竟也是幸福的,或许,他想看到的,正是如此幸福,喜笑欢颜的花与吧。 那份感情,是美好的暗恋,那纯粹美好的微笑,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抹亮色,他会深藏在心底。 她很美,像遍地杂草中独树一帜的红玫瑰,美的娇艳,无可比拟。 她很纯粹,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内心深处是无垠的白。 她很果断,不拖泥带水,不暧昧纠缠,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承认她和郅野的关系,未曾隐藏过,也不曾想过风雪于外。 她很坚强,在那么难的处境中,依旧能咬牙坚持下去,嫉恶如仇,从未泛滥同情。 他知道花与很优秀,才华横溢,毫不张扬。 他努力想要追上她的脚步,走到她身边后才发现,她已是别人的掌中娇。 遗憾,却不悲伤,后悔,却无情恨。 这份未说出口的爱,隐于唇齿,藏于心间。 他们还有另一个归宿,成为朋友,胜似家人。 这份暗恋,等时间封存,等记忆淡忘,他相信会有另一个女孩,让他着迷,深陷情爱。 “好,到时候送你一份大礼。”霍程溪笑说道,此刻,是真的该放手了,不该执着于过去。 那份暗恋,到此为止。 …… 一整天的拍摄过后,花与满身疲惫,很想倒头就睡,和华略告别后,去了和郅野约定好的地方。 郅野的车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花与打开门,坐在副驾驶上,把包包随手扔给郅野,座位一放倒,连安全带都懒得系,闭上眼睛就想睡觉。 郅野给她收好包包,拉链没拉上,东西差点掉出来,正要给她拉上拉链,结果发现了一个戒指盒子。 他拿出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对婚戒。 想到今天早上路过珠宝店时花与下了一趟车,具体买的什么也没告诉他。 所以,她是去买戒指了吗? 之前带她去选,没有一个看中的,这个……倒是挺独特。 “怎么还不走啊。”花与侧了侧身,侧躺在座椅上,睁开眼睛。 看见郅野手里拿着戒指,一把抢过来:“你怎么提前看了!我……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郅野给她系好安全带,将戒指盒子放回她的包包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先睡会儿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也不知道是郅野的车技太好,还是路程比较远,等回到雪园,花与已经睡了一小觉了,疲惫感消失了不少。 郅野停好了车子,给她打开了安全带,花与便醒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郅野。 搂住他的脖子,要了个亲亲:“被老公接送的感觉真好。” “那以后我一直接送你。” “不要了吧,好麻烦的,你工作重要。”花与拒绝道,郅野已经很辛苦了,公司那么多事情要做,还要随时不顺路的接送她,多麻烦。 “你重要。”郅野回复道。 两人下了车,进了房间后,花与便拿出了那对戒指。 “虽然你刚才已经看到了,但还是要装作很惊喜的样子,这是我亲自设计的,喜不喜欢?” 花与将戒指放在郅野手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郅野按了按她的脑袋:“喜欢。” 这对戒很独特,男戒戒身上镶着钻石,不仅仅是钻石,钻石之间还镶嵌着紫水晶。 女戒上的钻石则是被紫水晶包围着,对宝石精确的切割以及镶嵌手法,紫水晶和钻石拼接成了好看的雪花纹路。 小小的戒指上,别有千秋。 花与拿出男戒给郅野戴上,郅野也拿出女戒给她戴上,两人的左手无名指,有了对方的名字。 “我给它取名生死戒,《诗经》有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生戒归你,死戒归我,以后,你的命就在我手里了,而我的未来余生,都归你管。” 郅野眸底带笑,点了点头,这份含义,带着熟悉感。 花与始终都是他的小妞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如此。 生戒戒环并未完全封闭,为开口式,而死戒戒环的开口处被钻石与紫水晶镶嵌成的雪花挡于其间。 紫水晶代表花与,钻石代表郅野,男戒上,钻石保护着比他脆弱易碎的水晶,而女戒上,易碎的水晶,也在竭力保护着钻石。 这对戒指,代表着他们的爱情,‘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未来。 “小妞儿,我们的婚礼,该提上日程了。”郅野喃喃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让更多的人知道花与是他的女人。 这场本该在花与20岁就完成的婚礼,磕磕绊绊的拖到了现在。 “那等我拍完这部戏,你就向我求婚吧。” “好。” 到时候,他一定给她一场独一无二的求婚仪式。 第145章 这件事很蹊跷 吃过晚饭后,郅野突然要出门。 “你去哪?”花与询问道。 “去昼夜,你洗完澡,早点休息,我很快就回来。”郅野解释道,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安吻。” 花与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快点回来哦。”随后拉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回他一个晚安吻,郅野微微俯身。 郅野出门之后,花与就去了卧室,趴在床上玩手机。 “叮咚~”手机传来一条信息。 随后一张照片便发送了过来。 花与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面色阴沉,盯着那张照片,翻看着这条信息。 …… 郅野离开雪园,便驱车去了昼夜。 昼夜某包间…… 何烬郅予和胡迷都在。 胡迷已经恭候多时了,不管今天郅野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他。 就算郅野要杀了他,他也认了。 郅野手里拿着那份亲子鉴定书,手指关节都握的发白。 今天何烬把这份鉴定书交给他的时候,他就想来找他了。 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意,接到花与,陪她吃完饭后,才来找他对峙。 郅野打开包间门,看见了胡迷,将手里的鉴定书扔在他脸上。 怪不得他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到,就连胡迷这个站在黑客界巅峰的fler都没有办法。 他还傻呵呵的以为根本无迹可寻,合着强!郅萱的混蛋就在他身边。 锋利的纸张微微划破了他的脸,他木讷的收拾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张。 郅野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扔在墙边,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是我兄弟,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对不起。”事到如今,他只能说对不起。 郅予和何烬将郅野拉开,他们今天叫他来,是与他商量朵朵的事,可不是让他来打架的。 “你们放开我!”郅野吼道,眸底的愤怒和杀意,恨不得将胡迷凌迟处死。 除此之外,还有心寒失望,他那么信任的兄弟,竟然是强!他妹妹的人。 “郅野!”郅予语气严肃:“这件事我本就知情,证据和摄像也是我让胡迷压下来的。” 郅野一脸不可思议:“大哥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郅萱当初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知道!可是当时说出来又能怎么样?郅萱就能好了吗?你把胡迷杀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能改变什么!” 倘若当初他说出了真相,郅家和九重天只会更乱,那时候的郅萱依旧接受不了被强!的事实。 一旦郅家倒了,九重天散了,郅萱花与华略唐夭,以及那些协助郅家的人,都会随着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一切都处于生死一线的地步,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不怀好意的人趁虚而入。 郅野的性子他了解,若是当时就告诉了他,轻的会和胡迷断了联系,重的会杀了胡迷来给郅萱讨回公道。 胡迷已经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当初的他也是救了郅萱一命,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谁也没想到。 赎罪,内疚了这么多年,而今他和郅萱走到了一起,还有一个孩子,这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郅野暂时平复了下来,但眼神依旧死死的盯着一脸颓败的胡迷。 胡迷将电脑推给郅野:“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对不起……” “闭嘴!用不着你的对不起!”郅野吼道,径自打开电脑看着视频。 胡迷从那些人手里救出了郅萱,可是却没有放过郅萱,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郅野重重的扣下电脑,已经气到青筋暴起了,既然胡迷救了她,为什么还要把她据为己有,给她造成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他后悔了,他就应该竭力阻拦郅萱和胡迷在一起。 为了不让郅萱失望难过,他竟然还推波助澜,给他们创造机会,真是可笑! “今天叫你们来,是商量朵朵的事,既然朵朵现在已经回国了,也会在国内上小学,必须要和郅萱相认。”郅予说道。 郅野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不行!万一催眠失效了呢,郅萱再崩溃一次?大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郅予按了按眉心,这件事他也一直很苦恼:“朵朵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识,我们无法左右,在她心里,只有郅萱一个妈妈。” 郅野依旧是拒绝的态度:“朵朵我可以养,不需要让她和郅萱相认。” “是你觉得不需要,对朵朵来说,她需要。”郅予强调道。 “那也不行!大哥,你要逼死郅萱吗?”他真的见不得郅萱生不如死的样子。 当初要不是他们及时救下她,她可就真的从39层的楼上跳下去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何烬,你有多大的把握,让郅萱恢复不了当初的记忆。”郅予问道。 何烬摇头:“不好说,这要看个人。” 郅野踹了胡迷一脚:“你说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胡迷痛苦地抱着头:“朵朵我一定要认。”他舍不得一个孩子因为他犯下的错就不能与亲生母亲相认。 “那郅萱呢?郅萱怎么办!”郅野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他们把郅萱放在什么位置。 郅予和何烬依旧保持着淡定,不动声色的看向门口。 何烬声音清冷,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好像有人设下了圈套,一步一步让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郅予并没有反驳,只因他早已料到。 胡迷带着疑惑的情绪:“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朵朵推动到这种地步的?怎么可能!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她的确只是个七岁的孩子。”郅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她这里,可堪比当年的你。” “用医者的角度考虑,朵朵大概是受到了郅萱的影响。”何烬说道,起身走向门口,边走边向他们解释。 “郅萱怀孕期间的情绪很不好,很容易对胎儿造成影响,再加上长期被养在国外,朵朵的心理会有一定的影响” “她本就比一般孩子聪明早熟,看起来很懂事,实则内心也会有怨恨。” 何烬拉开包间的门,郅朵朵就站在门外,胡迷的人正看守着她。 从郅朵朵偷偷跑到昼夜来的那一刻,一举一动就已经被胡迷监视着了。 不得不说,在她这个年纪,能计划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漏洞百出,足矣让他们发现,可在她这个年纪,若是把她当敌人来看,已经很有威胁性了。 郅朵朵眼神凌厉地看着包间里的人,带着跳脱于这个年纪的阴沉,一改以往的单纯无害调皮可爱。 第146章 郅朵朵的圈套 何烬蹲下身来,对视着郅朵朵:“朵朵,现在可以把你心里的怨恨全都说出来了,别放在心上,舅舅们还有爸爸,都不会怪你的。” 郅朵朵被何烬牵了进来,胡迷郅野郅予都已然恢复了该有的状态,不再继续演戏。 所以刚才他们都在演戏骗她! “你们这群骗子!”郅朵朵吼道,她明明就快认回妈妈了,为什么不按照她的计划继续下去。 刚才是真的在演戏给郅朵朵看,但里面的情绪是真的,他们也想告诉郅朵朵,不管怎样,都不会将她抛弃。 同样也希望,郅朵朵能给郅萱多留点时间,体谅体谅郅萱现在的情况。 “朵朵,再给你妈妈一点时间好不好。”胡迷想过去抱抱她,请求她的原谅。 可是郅朵朵此刻却像刺猬一样,远离了他:“我已经给了很多时间了!都怪你!都怪你!你才不是我爸爸,你个大坏蛋!” 胡迷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都是骗子!我都快和妈妈相认了,你们为什么不按照计划来!啊!!”郅朵朵捂着耳朵尖叫道,十分怨恨他们。 “朵朵,你现在就可以和你妈妈相认。”郅予神情严肃:“除非你想让她死。” 郅朵朵后退了几步,浑身都在颤抖着,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来,计划全都泡汤了,她的计划,全都功亏一篑了。 她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蒙蔽得了他们这群大人的眼睛呢。 郅朵朵很有胡迷的样子,不管是模样还是头脑,对电脑技巧方面一点就通,运用自如,郅予也发展着她的兴趣爱好。 郅予知道,郅朵朵四岁时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端倪。 从她五岁起与他交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开始计划着回国与郅萱相认了。 她一边怨恨着郅萱的抛弃,一边又不忍心。 她处在纠结的边缘,情绪低落,一旦阻止,很容易会误入歧途,与其这样,不如随了她的心愿。 郅予没有阻拦郅朵朵想查到的任何资料,甚至给她提供一些信息,他知道,万事有因果,该来的迟早会来。 她被放在国外那么久,那段时间郅家又动荡不安,纵然经常去看她,或多或少还是忽略了些。 对她一个小孩子来说,也是缺乏安全感的。 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只有她没有,甚至因为妈妈的原因都不可以回国。 她怨恨,怨恨为什么郅萱不与她相认,为什么她叫了那么多年的爸爸妈妈只是舅舅和舅妈。 为什么她在学校里被欺负,和别人打架的时候,都只有管家来替她解决问题。 她想要爸爸妈妈,想要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可以像爸爸妈妈撒娇。 可是,在得知真相后,她又十分纠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舅舅舅舅妈们对她也很好,她明明不想设计来设计去,不想给他们设圈套。 可是她内心积压已久的渴望,渴望和父母相认的那份执着,怂恿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郅朵朵站在一边哭,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一直在配合她玩游戏。 “朵朵,这个家里,你从来都不是外人。”郅予向她招招手,郅朵朵哭着跑到他怀里。 这些年,郅予最疼她了,有时候她想,郅予真的是她的爸爸就好了。 “我想认妈妈,我想认妈妈……呜呜呜”郅朵朵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脸哭的通红。 从回国起她一直表现出小心翼翼不敢与郅萱相认的态度,是在博同情不假,可也是她内心真实的感受。 她总觉得自己是外人,她不想拖累舅舅舅妈们,她明明是有爸爸妈妈的,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住在一起。 “郅野,有件事——”花与突然从门口走进来,看见郅朵朵在这里:“郅朵朵,你在这里刚好,你给我过来。” 随后牵过郅朵朵的小手,走到另一个房间里。 花与伸出手,手心上都是小小的针孔摄像头。 “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在家里安装这么多针孔摄像头,我拆起来都费劲!”花与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郅朵朵嘟着小嘴:“我不是发短信告诉你了吗!哼!” “哎呦,你还来劲了,合着那条短信是你给我发的,还匿名,自己承认了吧。” 郅朵朵有些手忙脚乱:“我……我……” “你什么你,还想用什么理由啊?”花与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看着郅朵朵诚心认错的模样,便开始教导她:“朵朵啊,这样的手段是不可以用在家人身上的,知道吗?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告诉三舅妈。” 花与耐心地开导着。 郅朵朵一直在抽泣着,鼻子眼睛都红了。 花与摸了摸她的头,郅朵朵对错与否,已经不重要,他们不会怪她,但也希望她明白,在这个家里,她不是外人。 “朵朵,其实你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我也被你三舅舅送到了一个地方,保护起来了。” “那时候你可比我幸福多了哦,舅舅们都会去看你,陪你,可我呢无依无靠,你三舅舅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我,只能偷偷的去。” 郅朵朵看着花与,询问道:“那你想三舅舅吗?” 花与微愣:“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那时候的我,连想你三舅舅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时的她,都不知道有郅野这么个人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啊,我们都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家,朵朵,你不是外人,任何时候,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就算现在妈妈暂时无法与你相认,可她从心底里也是喜欢你的,也是爱着你的。” 郅朵朵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可是,三舅妈,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花与微微点头,笑着说:“嗯,我知道。” “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相信很快爸爸和舅舅就能想到办法,那现在,再稍微耐心一点点,好吗?” 郅朵朵和花与牵着手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跑到了胡迷身边,拉着他的衣服,眼神带着期待:“爸爸,你和妈妈还要我吗?” 胡迷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当然,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朵朵呢,你不要怪妈妈,这件事情是爸爸的错,你要恨就恨爸爸。” 郅朵朵摇头:“我不怪妈妈,也不恨爸爸,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包间的门被敲响,齐阳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张单子。 “少爷,郅二小姐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第147章 你还要我吗? “少爷,郅二小姐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齐阳将手里的两张单子递给胡迷:“她说她在你的房间等你。” 胡迷看向手里的化验单,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郅萱知道了,知道郅朵朵是他们的女儿了。 “萱妹儿……”胡迷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 郅野看到被胡迷丢下的化验单,一份是郅萱和郅朵朵的,一份是胡迷和郅朵朵的。 花与走到郅野地身边:“看来,二姐已经知道了。” 郅予起身,牵过郅朵朵的手,对包间里的他们说道:“都回去吧,剩下的是他们两个的事。” 郅予一边牵着郅朵朵往外走,一边对她说道:“今晚就勉为其难的把大舅妈借给你了。” “切,我才不要,我要自己睡。”郅朵朵傲娇道。 “不要?刚好,我还舍不得呢……” 郅朵朵调皮的眨了眨眼:“大舅舅,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就要大舅妈陪我睡,给我讲故事。” “不给。” “你答应我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胡迷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推开门,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郅萱。 脚边都是雏菊花瓣。 “你来了。”郅萱脸色很差,嗓音带着沙哑。 胡迷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腰:“对不起。” 郅萱将手里的雏菊花扔在地上,眸底无神,喃喃道:“原来那天晚上……是你啊。” 她不傻,郅朵朵的存在太过突兀,她想不怀疑都难,更何况还有那张神似她和胡迷的脸。 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那段记忆便也回来了。 那天晚上疯狂的一夜,让她崩溃到了极点,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具体的模样都记不清。 她无数次想死去,可是却被一次一次的救了回来。 她怀孕了,不能堕胎,郅予为了以后她还能当妈妈,为了避免她死在手术台上,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生下郅朵朵后,她感到十分无助,看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舍不得,可是她也害怕也焦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她得了抑郁症,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伤害自己,最后郅朵朵被带走,她被何烬催眠。 一眨眼,竟七八年过去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又被记了起来。 兜兜转转,还是她和胡迷。 “胡迷,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她想静一静,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强!她的男人,多年后,竟会是她深爱的男人。 而今,她已经记起了全部,午夜梦回,还恐惧还是该庆幸。 “那你还要我吗?”胡迷卑微的问道。 郅萱只是说:“我们先把朵朵带回家吧。” “好。” …… 郅野和花与在后花园里漫步,难得欣赏一下夜景。 微风不燥,月色皎洁,借着月光,和一盏别致的灯笼,玫瑰花越发的娇艳欲滴,蔷薇花笼着神秘色彩。 风信子,三色堇,桔梗花,薰衣草,各式各样的花草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微风之下,缱绻浮动。 世人欣赏它们的美好,岁月读懂它们的执着。 “今晚月亮还挺圆的。”花与微微抬首,一轮明月挂在蓝黑色的夜空,零星几颗星星,略显孤独。 两人坐在荡椅上,轻晃着,花与靠在他的肩膀上,握着他的手。 “看见朵朵,我总是会想,我们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比较好……”郅野喃喃道。 “我还是觉得像你更好点,嗯……男孩子像你,女孩子像我。” “嗯……都好……” 郅野缓缓闭上了眼睛,靠着花与睡着了。 花与听到平稳地呼吸声,才发现郅野睡着了,她轻抚了一下他的脸,俊美的容颜,笼在月光下:“晚安,辛苦了……” 次日清晨,郅野从床上醒来。 花与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悄悄打开卧室的门,早上见他睡的很熟,小心翼翼的起床,就怕弄醒他。 “醒了?”花与走到他身边:“你可算是睡了个懒觉了。” “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郅野有些迷糊,昨天晚上不是在后花园吗,不会睡着了吧,谁把他弄回来的。 “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花与给他放好拖鞋:“不过你半梦半醒的状态还真是可爱。” “啊?我怎么了。”郅野不明所以。 花与摇头轻笑:“没什么,你知道我怎么把你弄进来的吗?” 郅野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聘请一个管家吧。” 雪园就只有他们两个住,打扫卫生的阿姨只有在上班时间会在,其他时间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要是再发生昨天晚上的事,花与一个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没必要吧?”花与走到他身后给他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 郅野拍了拍脑袋,睡眼惺忪,一双眸子好像还未完全清醒:“昨天晚上你怎么把我弄进房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天晚上你可乖了,我一叫就醒了,乖乖的牵着我的手就进来了。”花与偷偷笑着,郅野觉得一定不是这样的。 奇怪,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睡的也太深了吧,包括今天早上都没有听见花与起床。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吃饭。”花与挽着他的手臂,走下楼。 最近都是吃郅野做的饭,她的手艺也不知道退步了没有。 “你今天几点收工?”郅野问道。 “今天的话,应该会早点吧,怎么了?” “你不是想买车吗,收工后我让郅凌带你去看车。” 门铃响起,郅野去开门。 华略匆匆赶来,貌似有些急切。 “嫂子?吃饭了没,坐下吃点。”花与给她拉出一个椅子来。 华略摆摆手:“我吃过了,小与,最近你先不要让郅野接送了,我怀疑有人在恶意针对你。” “什么针对?” 华略拿出手机,将照片放给她看,里面有她和霍程溪昨天交谈时的照片,明明是很正常的交流,却被拍的暧昧不清。 同时还有昨天郅野送她去片场时,他们吻别的照片。 虽然看不太清郅野的样子,但是她从郅野的布加迪上下来的照片也被拍到了。 第148章 不会赶在你们前头的 “这个……”花与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郅野:“嫂子,可以对外宣布我已婚吗?但郅野的照片就不用流出去了,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我也不想让黑粉有攻击他的机会。” “可以是可以,但我建议还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刚拿到《倾歌》女主,正是你事业的上升期,不宜过度张扬。” “对于你婚姻状况这方面,公司并没有特殊规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非公布不可的时候再公布也不迟。”华略解释道。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到底是谁在恶意针对花与。 这次这件事,好在她人脉广,及时压下了,但还是不得不小心防备着点。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啊?”花与询问道。 华略摇头,若有所思:“不清楚,但是我与拿到这个爆料的娱记有点交情,无非就是想让我花钱买下来,具体是谁,她也不清楚。” 花与坦然自若,一脸无所谓:“没关系,时候到了,自然会暴露出来,再说,我清清白白,和我家郅野接个吻怎么了。” 反正她没想隐瞒已婚的事实,从今天起,她会一直戴着婚戒。 一想到婚戒,花与又想炫耀炫耀了,伸出手给华略看:“好看吗,我和郅野的结婚戒指。” 华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心可真大:“好看。” 花与凑到她身边,询问道:“你和大哥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啊?” “没空。”华略盛了一碗粥,拿起勺子喝了起来,她还没打算跟郅予结婚呢。 他想结就结?哼,想得美,先晾晾他再说。 “这样啊,那你再不结,我和我们家郅野可就赶在你们前头了啊。”花与一本正经的说道。 华略差点呛到:“这就计划上了?你还真把演员这个职业当成副业了。” “业务归业务嘛,家庭是家庭,我觉得并不冲突啊。”她会好好演戏,但也拦不住她结婚呀。 “在这个圈子,艺人的私生活可是被无限放大的,你们得好好考虑考虑。”华略提醒道。 “我们都考虑好了,等《倾歌》杀青,我们先旅举行订婚典礼。然后等你和大哥结婚后,我们再结婚。” 花与拍了华略一下,傻笑道:“不会赶在你们前头的。” 华略白了她一眼:“那我谢谢你哦。”继续喝粥。 “诶,你不是吃过饭了吗?大哥没让你吃饱?” “小气鬼,吃你点东西怎么了。” “你吃你吃,还有一锅子呢。” 《倾歌》剧组…… 花与正在化妆,化妆师正是她的eve姐。 “eve姐,来华国还习惯吗?”进剧组之后花与才得知,原来eve在华国的新工作就是担任《倾歌》剧组的化妆和造型师。 “嗯哼,游历了不少地方,收获颇多。”eve拿出新的散粉往花与脸上扑:“这个散粉是我按照你之前教给我的方法自制的,效果不错,国外的模特都问我在哪里买的呢。” 花与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eve姐,这是给你的礼物,你来华国,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一下你。” eve也没有跟她客气,她们两个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过于矫情了,就当是学生送老师的礼物:“那我就收下了。” eve打开盒子,是一块玉坠:“sasa,破费了,这块玉坠我很喜欢。” 两人正交谈甚欢,却被一个讽刺的声音给打破。 “这就开始贿赂化妆师了,可真是厉害。”付雪瑞从门口走进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花与没有理会她。 秦止狸和陆翎有说有笑的走进来,直接坐在花与身边。 裴紫灵走到付雪瑞旁边的化妆台上,径自补着妆,眼角轻瞥了一眼付雪瑞,没有多说什么。 她也不明白付雪瑞哪里好,值得黄奇羽这么捧她,要演技没演技,要歌喉没歌喉,啥啥不行,就知道虚张声势。 陆翎在巨峰都待了四年了,流量和演技都在线,也没见巨峰这么捧他。 付雪瑞什么都不用做,黄奇羽就能把她弄进霍保的剧组。 裴紫灵越发怀疑黄奇羽的眼神了,当年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莫不是经历了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智商情商全下降了。 “紫灵啊,听说你这次就混了个小角色?我还以为这次你能当女主呢,没想到被花与给抢了去了,真是可惜了。”付雪瑞阴阳怪气儿的说道。 她口中的可惜,到底是花与得了女主可惜,还是裴紫灵没有拿到女主可惜,想必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裴紫灵淡淡一笑:“既是导演亲自筛选,自然有他的理由。” 不忘腹诽,她自己都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还好意思说她,她可是主演之一。 哪像她,台词少的可怜,也就做个背景墙。 秦止狸嗤笑了一声,眼神凌厉又讽刺:“导演当然是慧眼识珠,抢不抢的试镜现场的人心知肚明,不像某些关系户,试没试过戏都不知道呢,还好意思酸别人。” “琴棋书画,笙箫筝笛,试问你会哪样?不好意思,我们家花与都会,不仅才貌双全,而且演技还好。” 付雪瑞气急败坏的扔掉手里的口红,转身怒视着秦止狸:“你——!” “哎呀,小与啊,我气垫用完了,用你的吧,我这人脸皮薄,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讽刺外人,得好好遮遮。”秦止狸拿起花与的气垫,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陆翎和安尘在一边强忍着笑意,秦止狸的嘴工是有增无减啊,叭叭叭跟个小钢炮似的。 付雪瑞的脸一阵紫一阵绿的,只能气呼呼的回头化妆。 今天这场戏,花与需要以男人的身份出场。 秦止狸看见她的男装后,顿时觉得自己这些年走的路线有点欺骗大众。 花与这雌雄难辨的模样,搁古代妥妥一位风流俏公子嘛。 “敢问公子年芳几何,可有婚配?”秦止狸凑到她身边。 这帅气的眉眼,这俊削的轮廓,这长发飘飘,折扇起舞的样子,简直了。 “擦擦口水。”花与笑说道。 由于在戏里的年纪还未满二十,花与并没有冠发,但这气质,与她身上的玄青色古装呼应。 雌雄难辨,阴阳揉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第149章 我哥的老婆是我妹妹? 花与第一次和靳寒川搭戏,内心忐忑又激动,但他比她想象中要好相处的多。 “靳老师,你好。”花与礼貌地打招呼。 靳寒川放下手里的剧本,凤眼微抬,眸底带笑,与高冷的人设有所出入,此刻的他,很是温雅。 似春风化雨,趟入心间缠绵缱绻。 靳寒川微微点头:“你好。” 花与第一次见靳寒川,并不觉他有过态度转变,但其他曾与他搭过戏的人,就不是一般的惊讶了。 “靳寒川还会笑啊?”秦止狸问了问身边的安尘。 安尘白了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他不仅会笑,还会哭呢。” “戏外第一次见啊,这态度不一般啊。”秦止狸喃喃道:“他不会看上我家小与了吧。” “胡思乱想什么呢。”安尘又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记住了没有。” “啊?什么?”秦止狸装傻道。 安尘十分耐心的再重复一遍:“你和陆翎要保持距离,别忘了你是步蔚蓝的未婚妻。” 秦止狸装作没听到一样跑到成故那边,和他说说笑笑的。 安尘无奈地叹了口气。 靳寒川无意间与他对视,向他点了点头,安尘也礼貌地回应。 从两年前起逐渐由台前转为幕后的靳寒川这次竟然会出演《倾歌》,安尘的确是意料之外。 对于奖项已经拿到手软的靳影帝,早早地就已经从流量转为实力派,优秀作品很多,奖项几乎拿了个遍。 最近两年的商业活动几乎都被他推了,而今才30岁,就有人传出他有退隐的想法,粉丝不明所以,风随传媒也没有做出具体回应。 据说靳寒川最近在休假。 可安尘知道,对靳寒川来说,演戏从来不是必要的,此番拿下《倾歌》,别有目的。 陆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尘,想什么这么入神。” 安尘瞥了一眼陆翎,劝诫道:“陆翎,小狸现在是步蔚蓝的未婚妻,你最好收收你的心思。” “未婚妻而已,又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也可以——!” “陆翎!”安尘眸色阴沉:“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早干嘛了。” “那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事已至此,我不想我的妹妹被人说闲话,她不懂事,你得懂。” 然而安尘也没想到,这话说了也白说。 花与很快便与靳寒川熟络了起来,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真没想到,一向高冷的靳寒川,竟然这么好相处。 一场戏结束,花与坐在一边,付雪瑞时不时的往这边瞟一眼,眼神嫉恨。 花与偶尔会与她对视几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回过头。 “花与。”古寒霜突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花与不明所以,虽然她们两个并不熟络,但她对古寒霜的印象挺不错,便同意了。 古寒霜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和见面地点:“今天晚上七点,我在这里等你。” 花与点了点头,被古寒霜搞的云里雾里的。 收工后,花与看见了郅凌的车,他和唐夭一起来接的她,要带她去看车。 “阿凌哥,多久能结束,七点我还要去一趟银烁酒店附近的咖啡厅。”花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很快,你有中意的,直接给你定下就好。”郅凌说道,他倒是给她看了几款新车型,就怕花与不喜欢。 唐夭拿出一个平板,里面有很多车子,花与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没有喜欢的吗?”唐夭问道。 “也不是。”花与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唐夭:“我想要这个。” “这个……”唐夭看了一眼郅凌:“你先停一下车。” “怎么了?”郅凌很奇怪,但还是停下了车。 唐夭将花与的手机递给他:“小九想要这个。” “大g?!小九你喜欢这个?”他筛选了那么多车,第一个排除的就是奔驰大g,觉得现在的小九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车吧。 终究是他“错付”了,兰博基尼法拉利玛莎拉蒂迈凯伦都给她安排上了,结果还不想要。 “直接去你车库提吧,反正你有好多。”唐夭说道。 郅凌立刻就想给唐夭跪了,那些可都是他的珍藏版。 花与眼睛立刻就亮了,往前凑了凑:“阿凌哥,你有啊,那可以卖给我吗?” “别介,等过几天,我重新给你定一辆,我的都改装过了,而且都不是新的。”郅凌正在竭力保护自己的大宝贝们,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车。 嗜车如命,说的就是他了。 “我看过了,你刚买了一辆白色的,还没来得及改装,刚好带小九去看看,如果她喜欢,你就送给她吧。”唐夭一本正的与他商量,实则在用眼神威胁。 郅凌欲言又止,看向唐夭坚定的眼神,以及花与满怀期待地表情,叹了口气,驱车去了他的赛车俱乐部。 夭幺赛车俱乐部…… 花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被这里的场景给震撼到了,好多拉风帅气的车子。 有些车子还在赛道上驰骋,四驱车和摩托车赛道都有,面积不是一般的大。 “哇”花与此刻除了用惊讶的态度看着这里,想不出用什么表情了,就像小村姑进城一样,对什么都好奇。 还没等唐夭反应过来,花与就跑到一辆四驱赛车旁边,一脸欣赏,对这个很有意思。 郅凌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看见了当年陪他偷偷跑出来看赛车的小九。 那时他们都还未成年,家人不许他们碰车子,他们就从九重天跑出来,去看别人赛车。 结果看忘了时间,怕被郅予骂,还不敢回家。 唐夭好似也陷入了某种回忆,这张很少显露出笑容的脸,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其实,她以前,很爱笑的。 “小九,快点回来。”唐夭对花与招招手,花与活蹦乱的跑了回来。 郅凌推开俱乐部的门,里面的沙发上坐了四五个赛车爱好者。 “凌哥,嫂子。”其中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向郅凌和唐夭打招呼。 看着花与,男生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凌哥,这位是?” “我妹妹。”郅凌说道,随后拍了拍对面那个男生:“害羞什么,怎么见谁都脸红,你没戏,我哥的老婆。” “啊??!” 第150章 不必绞尽脑汁的去取悦我 “啊??!” 不是……妹妹吗? 男生被搞得有点蒙,其他人也被搞得有点蒙。 所以……到底是嫂子还是妹妹啊? 这个,花与还真没细想过,都一样嘛! 嫂子郅凌是叫不出口,弟弟花与更叫不出口啊。 花与好奇地看着沙发上的人,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了她,时微凉竟然会在这里。 听说她经常因为赛车上热搜,有次她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就有公开过她的车库,都是一些摩托车和四驱赛车。 “微凉姐”花与热情的打招呼。 时微凉微笑着回应,向她招了招手,眸底闪过的一丝诧异,被她掩盖过去。 花与是郅凌的哥哥的妻子是什么意思?哪个哥哥? 花与是郅凌的妹妹又是什么情况,这些在时微凉心里都成了疑问。 刚才的男生,目光附着在花与身上,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 本来以为唐夭和时微凉够漂亮了,各有各的风格,别有千秋,可花与的漂亮,朦胧又吸引人。 见到花与后,他才发现,最美不过如此。 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男生十分赞同自己的想法。 关键是,花与很符合他的口味,他做梦都想找到一个这样的女朋友,简直美到他心里去了。 他的确肤浅了点,可是也不是对任何人都这么肤浅嘛。 “凌哥,你逗我玩儿呢吧,给我介绍介绍吧。”男生立刻就狗腿不要脸的去倒贴了。 郅凌揪住他的耳朵:“时萧灼,上次是唐夭,这次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的是不是,滚一边儿去,该干嘛干嘛!” 时萧灼揉了揉耳朵:“上次是意外嘛。” 还记得唐夭第一次来俱乐部找郅凌,他看见唐夭,这不争气的肤浅的心,又动起来了。 哪里想到,这个大美女是凌哥的女人嘛。 早知道唐夭是郅凌的女人,他打死都不敢过去搭讪,后来被郅凌拖去拳击俱乐部,好一顿收拾。 时萧灼跑到花与身边的伸出手:“我是时萧灼,就是你刚才那个微凉姐的亲弟弟。” 花与友好地回握:“你好,我是花与。” “花与?”时萧灼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脑子:“我怎么说有点眼熟,你跟我姐一样也是娱乐圈的吧,哎呀,好巧好巧。” 郅凌踢了时萧灼一脚:“巧个屁,哪个女人你看了不眼熟。” 时萧灼还想跟花与说话,结果被郅凌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随后花与和唐夭便随着郅凌去了他的私人车库。 他们走后,时萧灼依旧不死心地向时微凉打听:“姐,你给我引荐引荐呗。” 时微凉拍了他的后脑一下:“闭嘴,你以为你什么都碰的起吗?” “我发誓,这次我真的想认真谈一场恋爱,见到她的时候,我这颗心呀,扑通扑通的,哎呀,是心动的感觉。”时萧灼难得一脸花痴相,捂着自己的心口,做着白日梦。 坐在他对面的男生都忍不住想埋汰几句:“呕……你别恶心人行不,看见人家长得好看就去搭讪,小心凌哥削你。” 另一个男生也调侃道:“是啊,就算你心跳到521,顶多上天堂,人家都未必多看你一眼,是吧,微凉。” 时微凉回过神:“嗯” 花与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她本就云里雾里了,进入华予娱乐后资源出奇的好。 当初那么多黑料都能被她逆转,华予娱乐还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 本以为她只是后台很硬,花氏茶业那边总不能仅凭她一己之力就完成的吧,一定是有什么金主爸爸坐镇。 没想到她不仅是后台硬,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如果花与真的是郅凌的妹妹,那么整个郅家就是她的靠山,郅予不也是她的哥哥吗?华予娱乐不就成了她哥哥的公司了。 如果花与是郅凌哥哥的老婆,除去郅予,岂不是…… 时微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可能吧,花与和郅野? 怎么想都是不搭边的两人,花与一个南城的姑娘,和一个接近于传说秘境中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更别提结婚了,郅家迄今为止,就连郅予都没有结婚呢,郅野怎么可能和花与是夫妻,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时微凉越发疑惑花与的身份了,如果说以前只是觉得疑惑,并没想过深入研究,那么现在就是觉得十分有意思。 毕竟,是郅凌领到这边的人。 “姐,你想什么呢?”时萧灼碰了碰时微凉的胳膊:“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嘛,我求求你啦,帮我介绍介绍叭。” 时微凉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儿去!” 郅凌打开一扇被喷漆喷的天花乱坠却别有一番风景的铁门。 里面是一个大型车库,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吧。 花与被里面的车子震惊到了,郅凌简直是车辆收藏爱好者,这样的爱好,没点钱还不好办。 郅凌很快便将那辆白色的奔驰大g开了出来。 花与跃跃欲试,立刻就去练手了。 郅凌站在唐夭身边,牵过她的手,喃喃道:“我本来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 “我不喜欢”唐夭冷冷的回复道,她一直注视着花与,看见她开心的样子,她也很开心。 郅凌的手微微一颤,抓紧了她的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他明明看见她在手机上搜奔驰大g的性能,他以为她会喜欢的。 “郅凌,你不了解我,所以不必绞尽脑汁的去取悦我。”唐夭的声音很冷。 郅凌此刻只觉得心如刀绞,明明唐夭对他的态度已经这样的很久,可是他还是习惯不了。 “那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郅凌嗓音沙哑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当初那个唐夭回来,他只能小心翼翼。 明知道唐夭不会离开他,可是他好像觉得唐夭的心是空的,灵魂也早就没了,只剩下一副肉体,在他身边,与他捆绑。 唐夭回过头望向他,一双狐狸眼睛没有多余的情绪,四下无人的地方,她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相对无言,她似乎在纠结措辞,最后竟也只是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第151章 远离靳寒川 郅凌好似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心都冰透了。 唐夭的手从来没有挣脱过他的手,可是语气的疏离和冷漠,足矣让他失掉所有的信心和勇气。 她是讨厌他的吧,对于他的触碰,其实她是厌恶的吧,可为什么不反抗,不挣脱,哪怕给他一点点态度也好。 郅凌松开她的手:“唐夭,既然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唐夭回头望向他,冷冷一笑:“我们本就应该纠缠到死不是吗?” “夭夭,阿凌哥!”花与从车子上跑下来,欢喜雀跃的拿着车钥匙。 唐夭一改面对郅凌的冷漠,面带笑容:“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开走了。” 郅凌知道唐夭的笑从来不假,她不喜欢强颜欢笑,所以对他或者对除花与外的其他人,都是保持工作状态时的冰块脸。 以前,给她快乐的人,有很多,他是最重要的那个。 而今,给她快乐的人,只剩下花与一个,甚至只要提起花与,她就会很开心。 郅凌明白,她被伤怕了,找不到快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花与。 最后花与喜提大g,开心的不得了,于是便开着自己的新车。去了咖啡厅见古寒霜。 古寒霜早到了些时间,花与到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钟。 “古老师”花与礼貌地称呼道,古寒霜在韩氏传媒的地位和靳寒川在风随传媒的地位是一样的,都是一哥一姐影帝影后。 古寒霜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除了拍戏时,私下很面瘫,偶尔会带着点浅笑。 “叫我寒霜姐就好。”古寒霜用勺子搅着咖啡,用着古井无波的态度:“喝点什么?” 花与此刻竟如坐针毡,越发感觉古寒霜不好相处了,想赶紧结束赶紧回去。 她随便点了一杯摩卡,便询问道:“寒霜姐,你突然约我见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古寒霜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望向她,没理头的问了她一句:“你觉得我刚才对你的态度如何?” 花与被噎了一下,这是什么问题,让她怎么回答:“这……挺好的……” 天知道她这句话有多违心,感觉就像热脸贴冷屁股一样,气氛尴尬的要死,她想回家。 古寒霜轻笑:“态度很冷吧,冷到你都不想多待一秒钟,是吗?” “寒霜姐。”花与奇怪地望向她,喃喃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靳寒川平时的样子,就是我刚才的样子,甚至比我更冷漠” 花与有些莫名其妙,奇奇怪怪,今天古寒霜好奇怪啊,总感觉前言不搭后语,她都听不太懂。 见花与还是很疑惑,她便继续说道:“换句话说,你所听说的靳寒川,才是真正的他,而你见到的不过是假象,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花与摇头:“寒霜姐,我并不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外界的传闻我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我比你了解他。”古寒霜摘下一直戴着的墨镜:“你可以仔细看看我这张脸,我和靳寒川是亲兄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你貌似还不知道。” 古寒霜不说她还没发现,一说花与倒是真觉得有几分相像了。 花与还是不明白古寒霜此番叫她来的目的:“您和靳老师都是值得我学习的人,我想二位的家庭关系是你们的私事,没必要专程来告诉我。” “我找你的目的,是想提醒你远离靳寒川,最好不要有进一步发展,不然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古寒霜的语气坚定且疏离,像是善意的提醒,又像是随口一说的告诫。 花与笑了:“寒霜姐,你误会了。”她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拿给她看:“我已经结婚了,对于靳老师,我只有仰慕之情。” “你倒是挺实在,不怕我把你的婚训泄露出去?”古寒霜脸色依旧平静,只是带了几分欣赏。 作为一个刚出道还在拼流量的新人,竟能毫不迟疑的对陌生人表明自己婚姻状况。 花与莞尔一笑:“泄露出去又如何,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和我丈夫的夫妻关系不需要遮遮掩掩。” 她大抵明白了古寒霜此番来的目的,不过是让她与靳寒川保持距离。 距离她自然是有的,不管是朋友之间,还是晚辈与前辈之间的界定,她都分的清清楚楚,不会有半分逾越。 她和靳寒川是这部戏的男女主,免不了有剧情要沟通,虽然她不会拍吻戏和床戏,但也避免不了一定的肢体接触。 她和靳寒川也就只在剧组里有交流,其余时间根本不会私下见面,她觉得古寒霜的顾虑有些多余。 “寒霜姐,你不必顾虑太多,我和我丈夫很相爱。”难道她就这么让人放心不下?很没有安全感吗? 靳寒川是挺不错,可是她家郅野更优秀好不好。 全世界就她家郅野最优秀了! “你没有,不代表他没有。”古寒霜点到为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靳寒川能对一个女人笑的那么真。 标准的假笑,一如既往的冰块脸,她看都不想看。 可刚进这个剧组不过几天,她这位亲哥哥就彻底改变了她的看法。 万年冰块也会笑,呵,怕是找到了心仪的猎物才如此开心吧。 “花与,你有分寸就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你能真的听进去,不要和靳寒川产生戏外的感情,哪怕一丁点,都会让你后悔莫及。” 古寒霜拿起包包,将纸币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 雪园…… 花与趴在床上玩手机,一字不落的把今天和古寒霜的事情讲给了郅野。 她在网上搜了搜,古寒霜和靳寒川还真是亲兄妹啊,早在几年前就被扒出来了。 只不过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后来父母离婚后,古寒霜跟了妈妈,靳寒川跟了爸爸。 “古寒霜说的是对的。”郅野说道,若不是此番古寒霜的提醒,他倒是忽略了靳家这个对头。 花与倒是不解了:“为什么,我觉得靳老师挺好的呀,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不少演戏的技巧呢。”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可是,我们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相啊。” 第152章 你说的我都听 郅野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你对靳寒川的好感度不一般啊。” “当然了,我对靳老师是纯纯的仰慕之情。”花与偷偷瞥了一眼郅野,没生气就好。 郅野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就先仰慕着吧,下去吃饭。” “我不饿。”花与古灵精怪的凑到郅野身边,一脸探索秘密的样子:“其实吧,我看到的和我听到的,都不如你对我说的,所以,你说的我都听。” “嗯”郅野无所谓的回应了一句,没有做任何解说:“所以,该下去吃饭了。” “不是,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你就没有什么要提醒提醒我的?”花与一脸期待地看向郅野,调皮的眨了眨眼。 当郅野得知她和古寒霜的事情之后,没有反驳古寒霜的观点时,她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牵扯。 一定和靳寒川有关。 她当然知道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不仅古寒霜提醒了她,秦止狸也觉得靳寒川的态度百年难见,她怎么可能不注意呢。 只不过,她猜不到这其中缘由,郅野一定知道。 可是! 这个老男人坏的很! 又吊着她的胃口。 郅野依旧没有做任何解释:“没有啊。”脸上带着一抹坏笑,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花与跳在他的后背上,伸手捏住他的脸,抓着他的头发:“你有你有,你快点告诉我,靳寒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嘛。” 对郅家是是敌是友啊,这不能怪她多疑,谁让郅家朋友多敌人也多呢。 “你就怀揣着你的仰慕之情安心拍戏吧,剩下的暂时不需要考虑。”郅野背着花与下了楼。 “其实我更加仰慕我的亲亲老公哦~” “嗯” “你说的我真的都会听哒!” “嗯” “你就只会嗯,嗯,嗯!” “多谢夫人的仰慕之情。” “……” 时光悄悄流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七月的风,暖而不燥,百花落了芬芳,绿叶成了主角。 古香古色的雅阁内,熏香燃落一地灰尘,拉起的烟线朦胧了床上的美人。 “小与,起床了!”秦止狸大声喊道,拍个睡觉的戏,这丫头竟然真的睡着了。 花与猛然惊醒,脑子昏昏沉沉的,刚才好像又做梦了,可是,她一醒来就忘记了,怎么记都记不起来。 “结,结束了。”花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睡着了。” 秦止狸摸了摸她的额头:“对啊,你怎么睡着了,不过倒也无妨,这场戏拍的时间还挺长的。” 这段戏刚好是男主白清许和女反派步琼的一场对话博弈,而女主凤倾歌因为中毒不得不扮演昏迷的场景。 其中还有步琼假借医治之名想要再次加害凤倾歌的戏份。 花与真睡反倒更具真实性。 不过,她和靳寒川打斗时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把她吵醒,这丫头也真能睡。 花与从木床上起来,脑袋发晕:“下次你一定要叫醒我,快去拍戏吧,别耽误进程。” “没耽误,刚结束我就来叫你了。”秦止狸看了看外面正在准备的人,悄悄凑到花与的耳朵旁边说:“实话告诉你,其实是靳老师见你睡着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花与眉头轻皱:“这怎么能行,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偷懒。” “是是是。”秦止狸叹了口气:“所以,我这不是叫醒你了嘛,不过,我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靳寒川对你有意思吧。” “剧组里都快传疯了,也不知道哪个人在造谣。” 秦止狸面露难色,将花与拉到自己身边:“关键是,小与啊,靳寒川出道这么多年可是从来传出过桃色绯闻的,你这可是第一人,我怕再传下去,靳寒川的粉丝会针对你啊。” “更重要的是,你已婚已婚已婚啊。再这样下去,你们家那位不得吃醋啊?”秦止狸再三强调道。 “我和靳寒川清清白白,若真有人恶意抹黑,我拦也拦不住,无中生有的事,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到时候澄清就好。” 花与挽过秦止狸的手臂,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景色很美,选的是实景拍摄,大片的竹林之内,有一片小小的人造梅花林,是为了剧情需要而特别安置的。 梅花香自苦寒来,可惜此刻不是冬季,没有浩瀚无垠的白雪轻压枝头。 可惜假花难敌真花,这人造的假花再逼真,在花与眼中也显得不过如此。 这半个月,在剧组的日子还算安逸。 付雪瑞偶尔会讽刺几句,但也终究掀不起什么浪花,无非就是自说自话,自打自脸。 不知是因为半个月前的事,还是其他原因,时微凉和古寒霜与她的交流也多了起来,花与觉得与她们熟络了些。 尤其是和她同在华予娱乐的时微凉。 平时不经常与她交流的,自从在郅凌的赛车俱乐部见面后,她格外喜欢与她说话,经常来找她对戏。 而靳寒川,对她的确照顾有加,但她并没有感觉到超出前辈与晚辈之间界定的东西。 他们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朋友吧,更像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 “倾歌,步琼,下一场戏准备一下。”工作人员说道。 花与和秦止狸连忙过去准备了,eve给花与补了补妆,花与一共按了太阳穴十一次。 “sasa,areyuallright?你脸色很差。”eve说道,从刚才就状态不好,睡了一小觉,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 华略将水杯放在她的桌子上:“天气有点热,一会儿要拍冬天的场景,别中暑了。” 花与点头,化完妆后便去拍戏了。 一人悄悄移向花与的桌子,银色的水杯被拧开,微微散发着热气,不明的白色粉末洒入其中…… …… 靳寒川和花与正在拍成亲的戏,会有吻戏。 霍保没想到,打戏全都自己上的花与,竟然不拍吻戏,而且固执的很,连轻轻碰一下都不肯。 虽然华略也事先说明过了,但霍保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毕竟好不容易才拍到两人大婚之日,古代人又矜持的很,终于等到新婚了,能有点亲密戏了,还得借位。 好在靳寒川经验丰富,借个位不成问题。 第153章 秦止狸中毒 花与和靳寒川一袭大红色衣服,金丝刺绣,丝绸布帛,轻纱缠绵,红菱握于手心。 此刻的花与,没有繁杂的凤冠霞帔,只有发间的一支玉钗,单调雅致,透着清雅之美。 发丝轻绾,几缕长发随风飘扬,身上的红衣衬托着白皙的皮肤,杏眼含情,眼角的泪痣,更加灵动醉人。 这是花与第一次拍成亲的戏,更是她人生第一次体验婚礼的流程,虽是古代的妆容,古代的礼仪,但就像真正结婚一样。 只不过,不是和郅野,倒是有些可惜。 靳寒川凤眼轻抬,望向花与,眼中带着真诚又温柔的神色。 他真不愧是个古装美男,修长的凤眼,俊削的轮廓,长发绾起,发间插着一根玉簪。 微微一笑,绝色倾城。 眉目含情,唇角微扬,眸底的喜悦和温宠,温柔了四季冬夏,沉醉了山河人间。 两人跪在梅花树前,许下承诺。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两情相悦,故愿结连理。与卿相望,心潮云海覆,慕尔之心,翻涌澎湃。今日我白清许与凤倾歌,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谷则异室,死则同穴。天地为证,此生不渝。”白清许立完誓,便和凤倾歌又拜了一次天地。 白清许握住凤倾歌的手,眼中是缱绻深情,入目所极,皆是对方:“倾歌,娶你,此生无憾,除你之外,我已了无牵挂,若你不愿困于宫墙之内,我便陪你当歌纵马,花前月下,逍遥于江湖,浪迹天下间。” 凤倾歌微微点头,脸上是幸福,手中是余生悲欢喜乐:“君不弃,妾不离,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二人起身,白清许牵着她的手,将怀里的一支玉簪拿出,插在她的发间。 凤倾歌竟是有些惊讶,这支玉簪她已经弄丢了好久,是那日与他初见时弄丢的。 “这个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凤倾歌问道。 “那日踏雪寻梅,亦在寻你。”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身后的木屋。 屋顶突然落下一个身影,那人手里拿着两坛酒,站在屋顶之上。 凤倾歌抬眸望去,竟是步琼,她便一脸警惕:“步琼。” 步琼微微一笑,笑得很是苦涩,向下扔了一坛酒,白清许接过。 “倾歌,好歹姐妹一场,喜酒总要请我喝吧。”步琼已然打开了手里的酒,自顾自的一饮而尽:“这坛酒,算我请。” 凤倾歌和白清许对视一眼,打开了酒坛,一人喝了一口。 “步琼,今日我大婚,恩怨择日了结,白某在此谢过了。”白清许说道。 步琼轻呵了一声,带点自嘲,她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罢了,她和欧阳之间,还不知道能不能喝上一坛喜酒:“真把我步琼当小人了,今日我是来道喜的,喜酒也喝了,我就不打扰二位共度良宵了。” “步琼!”凤倾歌喊住了她:“若是有缘,等你成亲,我必亲自祝贺。” “凤倾歌,下次见面,要记得我们是仇人。”说罢,步琼一个跃身消失在木屋之上,只剩竹林簌簌,寒风拂叶的声音。 “先进门,外面风大。”白清许打开木屋门。 “清许,我们就这样在大婚之日跑出来,父亲母亲不会生气吧?”凤倾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虽然在这里成亲是她期待的,可是她一向随意惯了,家人也都宠着她,白清许不一样,从小活在规矩里,这样会不会给他制造麻烦。 “无妨,你开心最重要。”白清许牵着她走进他亲手制作的木屋,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两人坐在木床上,轻轻拥吻,红账落下,烛火轻摇。 花与和靳寒川在红账之后,感觉快要热死了,大热天的,还要穿件棉披风。 花与在一边用手扇着风,丝毫没留意到身边靳寒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暧昧和温柔。 靳寒川给她解开了披风:“这样能凉快点。” 花与木讷的点了点头:“好,好的,谢谢靳老师。”她没想到靳寒川直接上手了,她还想着出去后再把这件红披风给脱下来呢。 导演终于喊了“咔”,她可算是能出来了。 秦止狸也刚刚卸下了威亚。 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秦止狸怕花与中暑,拿着电动小风扇对着她吹。 花与毫不客气的抢过她的小风扇:“哈哈,我的了。” 秦止狸早有防备,又拿出了一个电动小风扇:“切,我已闯荡江湖多年,岂能败送在你手里。” 花与莞尔一笑,脑袋还是有些沉沉地,从睡醒后就挺不舒服的。 她放下小风扇,打开了水杯。 秦止狸闻到了很清气的柠檬味,凑过去看了看:“这是柠檬水吗?我也要喝。” 花与喝了一口,藏在身后,故意不给她喝:“不给。” 最后还是被秦止狸抢到了。 秦止狸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花与被吓了一跳,一口鲜血吐在了她的身上。 花与脸上也溅到了血渍,她看着怀里的秦止狸,眼神由惊恐变为空洞无神。 那杯柠檬水还握在秦止狸手里。 “啊!!”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大片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 秦止狸被送去了医院,手术室灯亮着,医生还在抢救。 花与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眼神空洞,手脚冰凉,秦止狸刚才就在她眼前,倒在她身上。 血,好多血。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血。 是秦止狸,为什么偏偏是秦止狸。 她本以为早已不畏惧血色,可是秦止狸在她面前吐出一口鲜血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 突发状况,搞的人心惶惶。 这杯柠檬水引发了一场案件,警方已经在对她和华略进行调查,整个剧组也不得不因为这件事被调查。 关于谁对花与的水动手脚这件事,事发突然,证据只有那半杯柠檬水,暂时还没有找到凶手。 花与成了嫌疑人之一。 不仅如此,凡是接触过这杯水的人都有嫌疑,华略也是其中一个。 但疑点太多,且不说那杯水就是花与的,花与总不能给自己下毒吧,华略是花与的经纪人,就算给她下毒,也不太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因为这件事,整个《倾歌》剧组也不得不停工协助调查。 第154章 不怕,有我在呢。 步蔚蓝得知秦止狸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来的时候,带着些许慌乱匆忙。 “华略,小狸怎么样了?”步蔚蓝走到华略和尚风暖身边。 华略刚和警方说完情况,回头对步蔚蓝说道:“还在抢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进医院,她不是在拍戏吗?!你怎么看的她!”步蔚蓝对秦止狸的经纪人尚风暖吼道,此刻的他失掉了原有的风度。 “对,对不起,我也不清楚。”尚风暖泪眼朦胧。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步蔚蓝,此时此刻她都还处于疑惑和害怕的状态。 郅野也赶来了医院,看到一边失魂落魄的花与,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花与感受到了温暖熟悉的怀抱,木讷的回过头,眼泪瞬间决堤,眸底终于有了一丝神色。 可她现在什么都说不了,心里很慌,脑子很乱,只能哽咽的说出他的名字。 “郅野……” 郅野轻拍她的后背:“不怕,有我在呢。”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何烬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步蔚蓝走上前,恨不得冲进手术室看看秦止狸。 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就进了医院。 何烬摘下口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需转入iu观察。” “iu?!什么意思?”步蔚蓝眉头紧锁,心情忐忑不安。 秦止狸被推了出来。 “小狸……”步蔚蓝正要过去看她被何烬拦住了。 何烬看向郅野:“你们先来我办公室一下。” 郅野暂时将花与交给华略,和步蔚蓝一起去了何烬的办公室。 何烬向步蔚蓝解释道:“胃粘膜受损引起的吐血,但在病人血液里发现了少量毒性药物。” “毒性药物?!”步蔚蓝看了看郅野又看了看何烬。 刚才貌似还有警察。 所以秦止狸是中毒了?! 华略和花与也走了进来。 “小与的水有问题,秦止狸是因为喝了小与的柠檬水才出事的,但是……柠檬水是我泡的。”华略解释道。 “郅野……”花与走到郅野身边,呆望着他,眸底微红:“可是我也喝了,为什么我没事,郅野,小狸她到底怎么了。” 花与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秦止狸吐血的样子历历在目。 那是她的好朋友,就那样倒在自己面前,还是因为喝了她的水。万一出了什么事,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郅野揉了揉她的脑袋:“别着急,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花与解释了一番当时的情况,她和秦止狸说说笑笑玩的好好的,一切变故都是因为那杯柠檬水。 可是明明她也喝了柠檬水,她没事,秦止狸为什么会有事。 而那杯水也的确检测出了某种化学药物,水杯上除了她和秦止狸以及华略的指纹,其他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是……调香阁的人。”何烬提了一句,是说给郅野听的。 步蔚蓝后退了一步,不相信的笑了笑,掩饰不住眸底的恐惧担忧:“怎么会……” 他自然是知道调香阁的,步家和郅家是世交,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们从来不涉及九重天的事。 更何况,外界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秦止狸是他步蔚蓝的未婚妻,调香阁怎么会害秦止狸。 可仔细想想,这杯水本就是花与的,或许调香阁的人只是想害花与,阴差阳错被秦止狸给喝了。 步蔚蓝想到这里,心乱如麻,若真是调香阁的人,秦止狸该怎么办。 他们出手狠戾果断,郅予当年残废就是调香阁动的手,万一秦止狸救不回来了,他该怎么办。 “蔚蓝,秦小姐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不必过于担忧。”何烬说道。 “我怎么能不担心!”步蔚蓝很少如此失态,但这次也是情理之中。 秦止狸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爱人,出了这样的事差点连命都丢了,他怎么能保持冷静呢。 “蔚蓝,你现在先去看看秦小姐吧,一会儿我和花与还要去一趟警局,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华略说道。 秦止狸是因为她递给花与的那杯水出事的,在未查明真相之时,她们都有责任。 步蔚蓝离开后,何烬走向花与。 花与一直处于呆滞和惊恐的状态,好似有什么在扰乱她的心神。 她喃喃自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郅野和何烬都发现了端倪。 “小九。” 何烬打了一个响指:“你累了,睡吧……” 花与便睡了过去,郅野将她抱进休息室的床上。 华略此刻还云里雾里的,何烬和郅野好像没有多大的惊讶。 “怎么回事?”华略问。 “说来话长。”何烬并没有过多解释。 郅予闻讯赶来,郅野也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小九身上有催眠香的味道。”何烬对他们说道。 从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就发现花与的状态很不对劲,催眠香的气味他最熟悉不过,花与身上的味道很淡,却足矣让他发现。 柠檬水里的毒并没有很大的毒性,但是与催眠香一混合,可就不一般了。 秦止狸刚才的状况,除了喝了柠檬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花与身上的催眠香。 柠檬水里投毒,给花与燃催眠香,看来真的是调香阁动的手。 “什么催眠香?”华略问道,花与一直在拍戏,她也跟在身边,怎么会有什么催眠香。 “华略,今天小九有什么异常反应,接触过什么熏香之类的东西吗?”郅予问道。 华略回想今天发生的事,郅予这么一提,倒真是有点问题。 “今天小与拍了一场戏,的确有熏香,但那是道具,挺清淡的香气,拍摄的时候我们也在场,只不过小与小睡了一会儿,秦止狸很快就叫醒了她。” “但是……小与化妆时候的状态还挺差的,我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就给她泡了一杯柠檬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 秦止狸躺在病床上,步蔚蓝只能站在玻璃外看她,身边是同样担心不已的尚风暖。 “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步蔚蓝声音微沉,眼神凌厉,让尚风暖不由得心底一颤。 步蔚蓝并不是在怪她,而是想查清真相,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当时小狸和花与刚拍完一场戏,她们经常会凑到一起的,平时也没出什么事,我和华略在另一边给她们安排行程。” “后来我们听到一声尖叫,才发现小狸吐血昏倒在花与的身上。” 秦止狸出事,安尘成故和陆翎做完笔录也过来了。 陆翎尤其紧张,看着躺在iu的秦止狸,心疼不已。 步蔚蓝冷冷地看了一眼陆翎,安尘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 成故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呢,秦止狸怎么就进医院了? 第155章 她也喝了柠檬水 花与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雪园。 床边的熏香散发着清淡的香气,暖色的灯光,粉色的遮帘,吊床轻轻晃动着。 躺在她身侧的郅野已入睡,呼吸平稳轻缓,眉头轻轻皱着,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 花与的神色平静,此刻脑子里一片清晰,她也意识到前不久自己情绪的不稳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无力反驳。 眼睁睁的看着秦止狸在自己面前,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来到医院,思维混乱的让她心神不宁。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抓不住,看不清。 她想稳住心神,却只能更乱。 花与走下床,床边的安神药已经快要燃尽,比起拍戏时的熏香,此刻的安神香让她凌乱的思绪渐渐归于平稳。 郅野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走到她旁边:“头还痛吗?” 花与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外面天空黑沉,今晚的月亮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之后,星星也没有几颗。 半夜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淅淅沥沥的,像是在哭诉着什么。 花与一夜未眠,郅野也一直陪在她身边。 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忽明忽灭,花与托着腮,眼底暗淡,一只手不停地按着开关。 开关的“啪啪”声,成为这个房间里最明显的声音。 她在思考,可是,还是有好多事情想不通。 从被梁智绑架的那一次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只不过上次因为郅中雪的出现她淡忘了。 可这次,又是为什么。 梁智的迷药可以迷晕郅朵朵,这次的柠檬水让秦止狸中毒。 那她呢,她也闻到了迷药的味道,可是却异常清醒,她也喝了柠檬水,为什么,她没事。 最近她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说是奇怪,倒不如说,她知道自己做梦了,醒来却模糊不清完全忘记是什么。 只觉得很难过,很伤心,情绪低落。 这样的事,从郅中雪出现时就有了。 “郅野,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六年前的事情吗?关于那段被你封存的记忆,我想知道,我要知道。”花与语气坚定,可始终没有回头对视郅野。 目光锁定在床头柜上的小灯上。 没有等到郅野的回复,花与便不再寻求他的意见:“明天我去找烬哥,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她要解开催眠,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只有这样,她才能明白当年的始末,才能对敌人有所防备。 她知道,想害她想害郅野的人有很多,九重天调香阁这些地方都不简单。 种种问题或许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若是她恢复记忆,就能够对一些人有所防备。 这次秦止狸中毒,下毒的人是冲着她来的,或者说是冲着郅家来的,到底是谁,她一定会查清楚。 她知道敌人就在身边,所以她想恢复记忆,这样她或许就能知道谁对郅家是敌,谁对郅家是友。 谁对她和郅野来说是需要防备的人,谁又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不想一一去参透了,这样太慢了,她怕一个不留神,又会出现秦止狸这样的事,她承担不起。 白潋秋和调香阁的关系,还有那个叫云微落的女人,她都还朦朦胧胧云里雾里。 靳寒川和古寒霜他们兄妹两个给她的感觉很特殊,亦敌亦友,让她捉摸不透。 靳寒川的主动示好态度反常,经过古寒霜的提醒她自然看得出来,可古寒霜的主动提醒和热心劝诫更是让她觉得奇怪。 她的疑惑,郅野不会给她解答。 归根究底,郅野不想让她知道的,就会一直瞒着她,或者想尽办法拦着她查。 当年发生的事,恐怕他到死也不会主动告诉他。 “小妞儿,凶手我帮你找,我问过阿烬了,秦止狸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明天你好好待在家里,不必担心。”郅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不愿意,不愿意让她解开催眠。 一来她的脑神经会受到损伤。 二来旧事重提,她的心理负担只会接踵而至,往年的悲伤都会被记起,他不想让她再伤心再崩溃一次。 “如果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介意说的明确一点,我要解开催眠。”花与回头望向他,目光如炬。 她以前可以不在乎,可是她的朋友,还有她心爱的人都因为她处在了风口浪尖,她不能再坐视不理。 不管这次是针对她,还是针对郅野针对郅家,都触犯她的底线了,她的朋友受到了伤害,她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她和郅野已经结婚,那么郅家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也想多帮帮他,不想只是他在保护她。 这段时间太过安逸,拿下花氏茶业,打击花林诚和花容后,她便安心拍戏,差点忘记了父母还死的不明不白。 前面刚收拾了花林诚和花容,拿回了花家产业,后又出来了花景御,来势汹汹。 厉霆和黄准以及花林诚背后的人,当初到底怎么陷害的她父母,她都没有搞清楚,她竟然在娱乐圈里安心拍戏。 她怎么能够忘记这些呢。 而今,因为她的暂时松懈,让人趁虚而入,秦止狸因为她差点死了,她怎么能不担心。 她现在还不配安逸下来,不能一直活在郅野的庇护下。 父母去世的真相她还没搞清楚,那些杀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然而郅野的态度也很坚定:“没有我的同意,何烬不会帮你。” “那我就去找其他的催眠师。”花与说道。 “除了何烬,没有人能帮你解开催眠。” 郅野可以十分确定这件事,当初给她催眠的时候,用了一种特质的熏香。 熏香加上何烬的催眠术才有可能让她恢复记忆。 而昨天她身上的那股催眠香的气味,虽然很特殊,但也只能做到让花与头痛的地步,无法刺激她恢复记忆。 花与虽然气愤,但没有继续坚持,怕再和郅野吵架,他情绪又要不好了。 她拿起手机,想给裴湘打个电话。 这段时间她一直远程控制着花氏茶业,留意着南城的情况,估计花景御的手就要伸到花氏茶业了。 可看了看时间,又将手机扔在了床上,大晚上的就别打扰人休息了。 花与坐在床边,不想理郅野,但还是坚持问了一句:“怎么样你才能同意,或者怎么样你才能告诉我当初发生的事?!” “小妞儿,你以前不是不想知道吗?所以就一直这样下去就好,有些事你不必——!”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第156章 选了她给你做替死鬼?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郅野,照你这么说,以前的花与还想着离开你摆脱你呢!” 以前,她刚得知父母去世的不明不白,花林诚花容霸占花家产业,还害她入狱。 那时她愤恨于那些逍遥法外的恶人,又对郅野的的突然出现感到莫名其妙,被背叛被抛弃的她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 甚至想要摆脱郅野这个强迫她的人,一心只想往南城跑,只想给父母报仇,给自己洗清冤屈。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郅野是她的丈夫,有什么她当然要跟他一起面对,她不是那种只会活在庇护下的人。 更不会遇到什么都只去依靠他。 她需要的,是并肩作战,是互相依靠。 何况他们应该是从小就认识,这份渊源就更加深刻了。 就算小时候不认识,现在他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郅家已经是她的家了。 郅野按住她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花与眉头微锁:“郅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郅野坐在她身边,将她抱进怀中:“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没必要知道当初的事,你要找到凶手,我会帮你查。” “可万一下次是你呢?下次是郅家甚至是九重天的那些人呢,你还是让我继续糊涂下去吗?”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死活都不告诉她,就算有些事她小时候接受不了,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啊。 而且,既然他放不下她,迟早要把她接回来,为什么要送她走,还改了她的记忆。 “我现在连九重天和调香阁之间的恩怨都没有搞明白。” “白潋秋为什么要害郅予哥?还有那个云微落,和调香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也能解开泪蔷薇,又为什么以那种方式给我们郅予哥的解药。” “花景御的背景是什么,他背后的人和我父母的死有什么仇恨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让我不要与他碰面。” “厉霆黄准花林诚到底是如何陷害我父母的。” “靳寒川,古寒霜,他们到底是敌是友。” “还有……为什么,我也喝了柠檬水,我没事,小狸却进了医院,为什么梁智给我和朵朵都用了乙醚,朵朵昏倒了,我没事……” “郅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计划,你要让我担任什么样的角色!” 太多疑问了,她有很多搞不明白的事,郅野到底要做什么,她从来没搞懂过,一直在按照他的要求进行。 她不想这么被动了。 郅野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将她抱进怀里,喃喃道:“不哭了。” 他知道秦止狸的事对她打击不小,她不想连累其他人,尤其是她珍视的朋友。 “除了六年前催眠的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郅野选择让步,他不能过于逼迫她。 六年前已经逼迫过她一次,他不能再让她受伤一次了。 “真的吗?”花与眼角带着眼泪,抬首望向郅野。 郅野点头:“真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雨水淅淅沥沥,平缓有调,像是在诉说故事,书写这个季节的满腹心事。 阳台上,细雨朦胧,夜色暗沉,阳台上的风信子被雨水淋湿,落了几瓣花瓣,站的笔挺的男人望着窗外黑沉的夜空。 手中一杯红酒轻轻晃动,室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拉出了一个影子。 在清冷单调风格的房间里,奢华琳琅的水晶灯,显得很是突兀,很是孤寂。 靳寒川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在一边,从阳台走向客厅。 古寒霜已经在客厅里坐了许久,面色冷酷的和靳寒川如出一辙。 她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去找他,等着靳寒川出来,这是他们这对从小就分开的兄妹之间相处的常态。 古寒霜听到动静,没有抬头,也没有放下手机,但语气的愤怒却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情绪:“是你做的吧,我亲爱的哥哥。” 靳寒川坐在她对面,神态自若:“你觉得呢?” 古寒霜拿出手机,给靳寒川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上是付雪瑞往花与杯子里下毒的视频,她看见了,但没有阻止,也不想阻止。 她听说过花与的体质,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也刚好让这个幕后主使看清楚了,有些事,最好适可而止。 靳寒川冷笑一声,拿过桌前的红酒,往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酒,细品了一口。 “挺有意思,不过倒是笨到家了。” 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选了她给你做替死鬼?靳寒川,你的手段可真是憋屈到家了,怎么,父亲这些年都是这样教你的?” 古寒霜的语气里透着嘲讽。 靳寒川没有生气的样子,神色平静如常,在看向古寒霜时完全就是看小孩子一般。 “这段视频我会想办法交给九重天那边,你好自为之。”古寒霜起身,对于这个亲哥哥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道不同不相为谋。 谁让宁城靳家和宁城古家势不两立,怪就怪当初他们的父母各怀鬼胎,有目的的结合,生下了他们这对兄妹。 让他们不得不为了家族着想,至亲变为仇人。 他们的血都是冷的,是因为他们父母的血,也是冷的。 “寒霜,你想的太简单了。”靳寒川点到为止。 古寒霜回头,眉头轻皱,面色闪过一丝惊讶。 难道她猜错了,不是靳寒川做的。 但她没有多问,而是离开了靳寒川的住处,这次来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靳寒川做的。 既然不是,那就要好生提防了。 说明还有人盯着花与,想置花与于死地也好,想试探测验什么也好,终究是对她们不利的人。 趁着夜色,古寒霜驱车去了帝都医院。 何烬今天一直待在医院,今天发生的事引起了他的重视。 有人给花与燃了催眠香,又给她下了毒,两种物质结合,才有剧毒效果,所以这一定是一个人做的。 这样就好办多了。 “嗡嗡”何烬的手机响起。 第157章 我们的血都有毒 “何医生,有人放下了一个u盘,说是给你的。”医院前台的护士打来了电话。 何烬取回u盘,里面是付雪瑞动花与杯子的视频。 他没有继续发给郅野,而是准备去调监控。 “何医生,不用调监控了,我来了。”古寒霜轻倚着门框,双手抱臂,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凤眼带着缱绻笑意,微冷的面容浮现一抹暖阳。 何烬没有过多惊讶:“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冷眼旁观,是她的作风。 古寒霜走进他的办公室,自顾自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翻看他的文件,嘲笑道:“你最近就在做这个?何家最有天赋的药剂师,怎么,做医生做上瘾了?” 何烬一向不喜欢其他人弄乱他的东西,当然,步萌除外。 他走过去,将被古寒霜翻乱的文件整理好,一会儿她碰过的地方他都要消毒。 对除步萌之外的人,他都有心理洁癖。 古寒霜自然是知道何烬的脾气的,对此,她只有无可奈何。 她抽了一张纸巾,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扔进垃圾桶里。 “视频是我亲自录的,不假。这件事不是我哥做的,刚刚确认了。”古寒霜转了转椅子,看向何烬桌子上的照片,是他和步萌的合照。 “你还真喜欢这个小丫头啊。”古寒霜说道,语气带点黯然,心底失落,竭力隐藏。 何烬拿过她手里的照片,语气平淡:“你觉得是谁?” 付雪瑞没那么大的胆子,除非背后有人指引她,给她指了一条安全的退路。 古寒霜凤眼微抬,笑道:“我若是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跟你们九重天可不是一路人,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次古家的药,我抬价购进。”何烬提出了自己的报酬。 “你这是在和我做交易?”古寒霜眼神微冷,心底有些受伤,何烬对她一向如此,她永远都捂不热这颗心。 对她,他一向界定分明,不会逾越半分。 她对他来说,只是偶尔的合作伙伴。 也许就是他冷硬的态度,吸引了她,他对她越冷漠,她就越喜欢。 或许这是一种病态的喜欢吧,毕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病态的。 冷血的她,学着爱人,也会权衡利弊,不让自己受伤,在她眼里,爱情和利益,相互依存。 “当然。”何烬不咸不淡的回复道:“价格你定。” 古寒霜拿起手机:“视频的钱,三百万,先转给我。” 何烬立刻就用手机扫给了她。 古寒霜将手机扔放在桌子上,语气冷淡:“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没想查,不过,就算查到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所以,你们自己查吧。” “有胡迷那张王牌,查起来应该不费劲吧。” 她从位置上起来,缓缓走向何烬,抬手在他肩膀上轻点了几下,动作妩媚,凤眼潋滟:“或者说,你想用你的皮相来引诱我,顺便利用我一下,让我对你言听计从,毕竟,我对你的真心……” 何烬推开她:“你可以走了。” “啧啧”古寒霜拿起自己的包:“真无情,不过,我喜欢。” 古寒霜走出他的办公室,临走前不忘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照片:“劝你一句,何家的人还盯着你呢,步家那小丫头可不像我这么……聪明。” 她轻笑,招了招手:“走了,回见。” 何烬将手里的照片放回原处,把视频传给了郅野和胡迷。 …… 雪园…… 郅野拿了一根针,轻轻扎在花与的指腹,一向不愿意让她受伤的他,连取她一点血都舍不得。 花与看着自己的指腹,暗红的血渗出来,很快便凝结成一个小血珠。 郅野取了她的血,给准备好的小白鼠注射。 很快,小白鼠就死了。 “怎么回事?我的血——” “你的血有毒。”郅野拿起美工刀,划破自己的手心。 “你干嘛!”花与握住他的手:“你答应过我了!” “放心,我只是在做实验。”郅野将自己的血滴在另一只小白鼠的水盘里。 小白鼠喝了他的血,也死了。 花与拿出纱布给他绑手心,看见小白鼠也死了,手微愣:“郅野,你的血也——” “我们的血,都有毒。”郅野一直观察着花与情绪的变化,他本来不想说的,他真的很担心,会刺激她的记忆。 “不可能。”花与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他们体内流的血,都有毒,为什么他们还活着。 “小妞儿,没什么不可能,这就是事实,中毒后,我们能活下来,七分人力,三分天意。” 当初他也觉得他死了,可当睁开眼看见花与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花与是他此生的救赎,也是他活着的方向。 关于他们的血,这是他不愿提及的事,可现在却不得不告诉花与了。 “你喝的柠檬水和那天你身上带的熏香相互融合,会有剧毒性,秦止狸会进医院,不仅仅是因为那杯柠檬水。” “而你没事,就是因为你的血液,我们……百毒不侵,据目前看来,不管是什么药剂,对我们都没用。” 花与呆望着自己已经干涸的伤口,扯过郅野的手,轻吮着他手心的血迹。 她不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可能。 可是,事实摆在她眼前。 郅野没有阻止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没用的,小妞儿,这样的我们,毒不死。” “别怕,三哥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一体的。” “要答应我,这件事,绝对不要声张,对任何人,都不可以提起。” 花与嘴角沾满了郅野的血,口腔里的血腥味让她作呕,她却直接咽下去了。 怪不得梁智的迷药对他没用,怪不得秦止狸出事了,她却安然无恙。 所以,她是怪物吗? 她是个……毒怪物。 “郅野……我们是怪物吗?”花与抱着他的腰身,靠在他身上。 郅野摇头:“不是,小妞儿不是怪物,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想尽办法治好你。” 毕竟,她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郅野收到了何烬传来的讯息,拿给花与看。 第158章 付雪瑞必须到她手里 花与拿着手机看着里面的视频,手指关节握的发白,满腹怒火。 又是付雪瑞,上次是动她的威亚,这次给她下毒,她可真有胆量。 本想放过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 花与关上手机,眸底透着狠戾,就像在外人眼中的郅野一样。 此刻的她,内心积压的愤怒仿佛一触即发,果然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 “我要去找一下胡迷哥。”花与说道,付雪瑞的本事应该没有这么大,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 何况,郅野说了熏香和柠檬水里的药是搭配着用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切。 是谁,她大抵有了怀疑的对象,看来她有必要再回一次南城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竟彻夜未眠。 天一亮,郅野和花与便去了胡迷的住处。 多日不见,胡迷略带沧桑,头发像个鸡窝头,眼睛无神,胡渣子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自己了。 自从郅萱认回了郅朵朵,胡迷就没有见到过她们娘俩儿。 郅萱带着郅朵朵去郅家老宅住了,迷萱别墅空荡荡的,他索性就住进了昼夜。 半夜起来还能有酒喝,解闷儿。 郅野看见他这幅样子,无话可说,都是他自己作的。 “进来吧。”胡迷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一地的酒瓶子,拍了拍脑袋:“算了,换个房间。” “胡迷哥,你先收拾一下自己,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今天我需要你陪我回一趟南城。”花与说道。 现在胡迷和郅萱之间的状况如此,出去散散心也挺好,让胡迷沉浸在工作中,总归不会时常想起糟心事。 胡迷点了点头,郅野和花与便去了另一个房间等待。 “郅野,下午两点,可以陪我去南城吗?”花与询问道。 这算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让他陪她出去,她怕耽误他的工作,一般不会主动要求他陪她,都是他主动跟着。 可这次,她需要他,她知道,郅野是她最坚固的后盾。 她要和南城的那群人清账,一笔一笔慢慢来。 花与打开手机,秦止狸出事不到一天,就传开来了。 剧组虽然尽可能封闭了消息,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尤其是秦止狸的粉丝,都在担心秦止狸的情况,暂时只得知是拍戏时受伤了,官方也没透露出什么消息。 花与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挖出实际情况来。 警察和救护车那么明显,不可能藏得住。 花与给何烬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秦止狸的情况。 确认秦止狸没事后,她才放心,这件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次秦止狸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下午三点,他们抵达南城。 花与戴着口罩和墨镜,一袭黑裙,长发披在肩头,细长的小腿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令人羡慕。 黑色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铿锵有力。 旁边的郅野,穿着黑色精致裁剪的西装,及腰墨色长发在颈后扎起,垂落于耳边的碎发,添了几分温柔意。 花与轻挽着郅野的手臂,左耳带着一枚蓝牙耳机,从下飞机后她就一直在与裴湘通话。 胡迷站在花与的另一侧,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白色卫衣,黑色运动裤,耳朵上戴着耳机,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高冷的气息萦绕周身。 “裴湘,依你看,我有多大把握。”花与问道。 对面的裴湘回复道:“巨峰娱乐是黄奇羽创建的,实权都握在他手里,黄准已经把黄氏集团交给了黄奇羽,话语权虽然很重,但实权还要看黄奇羽。” “按照您的要求,若是用一个合作来和黄奇羽交易付雪瑞,理论上是行不通的。” “不过,总裁,我们没必要牺牲一个合作项目。” 花与带有几分疑惑:“你还有其他办法?” 对面的裴湘沉默了几秒,才回复她:“总裁,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花与没有多问。 走出机场,明存已经在等着他们。 花与一直在闭目养神,关于付雪瑞背后的人,她有好多猜测。 从花林诚到厉霆,从黄奇羽到韩宙,再到最近曝光率十分高的花景御,甚至连在监狱里的花容都考虑进去了。 她现在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花林诚突然出现的私生子。 郅野说过,花景御并非花井玉,所以花林诚的私生子另有其人。 可花景御用这个身份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所有的疑惑,只有真正控制住付雪瑞才能得到解答,这次她绝对不会轻饶她,哪怕严刑逼供她也要撬开她的嘴。 她要慢慢陪她玩,让她明白什么叫自己作死。 胡迷一直在操纵着电脑,整理着花与需要的资料,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黄奇羽韩宙包括厉霄珩,和郅野一样都是生意人,利益是最好的周璇工具。 花林诚厉霆黄准这些人,她虽然不清楚当年的事,但也离不开利益两个字。 至于付雪瑞花容这种女人,无非就是有人阻碍了她的路,被嫉妒心理驱使着,仗着有点家世金钱,为所欲为,甚至不择手段。 花与以前从未认真分析过这些人,她不喜与人斗争,胡生事端,但现在,她必须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要走稳。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花与到了花氏茶业,裴湘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了。 “裴湘,你有什么主意?付雪瑞一定要到我手里,不然我不好查下去。”花与说道。 她倒是想让郅予把付雪瑞挖到巨峰娱乐,但现在风头正紧,付雪瑞在怎么傻,也不会傻到在这个紧要关头落到跟她一个公司里。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被巨峰娱乐力捧着,有黄奇羽这个未婚夫,待遇差不了多少。 她只能通过黄奇羽,正面出击,让黄奇羽心甘情愿地把付雪瑞交给她。 她也知道这件事不太可能,毕竟谁愿意把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心爱的人,交给一个摆明了要伤害她的人呢。 黄奇羽虽然帮亲不帮里,好歹也是个在商业场上的精英人士,又能和厉霄珩这样的人比肩。 像这种拿心爱的女人换利益的事,大抵是不会做的。 第159章 也是黄奇羽的孩子 裴湘给她分析了一下情况。 “像黄奇羽这样的人,合作这条路行不通,一来黄氏集团与我们花氏茶业的合作少之又少,接近于零,二来黄奇羽只会对他觉得有意义的合作感兴趣。” 现在花与的目的就是要把付雪瑞从巨峰娱乐弄到华予娱乐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她很感谢花与能告诉她,关于这件事的缘由,说明花与是信任她的,她自然不能让这个帮过她的女人失望。 她比谁都了解黄奇羽,为了家人他能让自己去做不愿意去做的事。 在他眼里,家人是第一位的,他自己是第二位的,但他与妈宝男完全不一样。 他很独立,不然也不会把事业搞的蒸蒸日上。 只是对家人过分溺爱而已,只要他们想,都可以为之去做,这自然是好的,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可是若是溺爱过了度,连自己的思想都被家人间接控制了,只能称之为悲哀。 有些事他只能归咎于情非得已,迫不得已,实则只是用责任把自己压起来而已,告诉自己不能去反驳。 他从未想过反抗,哪怕再不愿,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就总能行得通。 裴湘很失望,当年她竟在他的底线之上。 多年感情,说放就放,只觉可笑。 听了裴湘的分析,花与觉得也是如此,更何况黄奇羽一向不喜欢她,这件事就更加棘手了:“那你的意思是。” 裴湘给了花与一张照片,花与接过,上面是黄奇羽的妹妹黄芊羽。 她与黄芊羽交集不多,从黄梓香出事后,她们就只见过一面。 黄芊羽与她一样的年纪,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但是,小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精神有点问题,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除非她自己靠近其他人。 “从黄芊羽下手,我保证,黄奇羽一定会答应。”从他最重要的家人出手,比起黄芊羽,付雪瑞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他就是这么一个可以把感情看的比羽毛都轻的男人。 既然对爱情负不了责任,又何必去开始一段感情。 花与放下照片,拒绝道:“这件事与她无关,我不会用黄芊羽来威胁黄奇羽。” 这种事情她不会做,黄芊羽是无辜的,不该牵扯进来。 裴湘拿出一个视频,打开给花与看:“你拿这个去找黄奇羽,他一定会把付雪瑞给你的。” 视频上付雪瑞正拉扯着黄芊羽,不知道从包里拿出来的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扎在黄芊羽身上。 黄芊羽抱着娃娃往后躲,可是付雪瑞却抓着她的头发,四处张望了一下,对她骂道:“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我是你未来的嫂子,要是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芊羽本就精神不好,性格孤僻,除了躲,连哭都不敢哭。 很快黄奇羽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付雪瑞立刻恢复缘原有的状态,笑嘻嘻的牵着黄芊羽的手。 黄芊羽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黄奇羽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冰淇淋给她。 “裴湘,你哪里弄来的这个?”花与疑惑道。 从刚才她就觉得不对劲,裴湘好像很了解黄奇羽,她本以为裴湘事先查过,但越想越不对。 “那天我带着宝宝去公园玩,刚好看见了,就录了下来。”裴湘低着头,她没有去阻止,不是不想,是不敢。 万一让付雪瑞看见她,看见裴忆欢,就完了。 她也恨付雪瑞,恨黄奇羽,可是她不像花与,家世上,她拼不过他们。 “裴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花与放下她的手机,总觉得她和黄奇羽之间付雪瑞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 裴湘坦然一笑,眼眶却微微泛红:“其实我没想瞒着你,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她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是她和裴忆欢的照片:“这是我的孩子,裴忆欢,是个男孩,也是黄奇羽的孩子,只不过他不知道。” 花与感觉收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消息,她根本就想不到,裴湘竟然会和黄奇羽有一段,还有一个孩子。 这比郅朵朵突然出现的时候,都让她惊讶。 裴湘和黄奇羽!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很惊讶吧。”裴湘笑道:“其实仔细想想,我也觉得挺惊讶的,如今的商界精英,巨峰娱乐的总裁,竟然会是我一个无名小辈的前男友。”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故事的,我和他,就像黄粱一梦,梦醒了,一切都烟消云散。” “只不过,这个后果对我来说严重了些,但现在也都过去了,觉得也没什么了。” 花与有些心疼裴湘,虽然她不知道她和黄奇羽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她知道成为一个单亲妈妈是很辛苦的,她能忍受这么多,生下裴忆欢,一个人养育着孩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孩子的爸爸就跟他在同一个城市,却像平行线一样,永远不被允许相遇。 花与不禁越发地心疼起裴湘来,坐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这个女人到底承受了多少啊,毕业时明明有很好的机会去国外深造考研,可是却因为一个孩子,暂时放弃了学业。 父母与她断了联系,断绝关系,只身一人养育孩子,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一边准备研究生考试。 裴湘真的很优秀,但也吃了不少苦。 “我和黄奇羽的事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总裁,你现在拿着这个视频去找他吧。”裴湘将视频传给花与,从沙发上坐起来,面带微笑。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对妹妹看的更是重中之重,付雪瑞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利用工具,这次他一定会放人的。” “总裁,实不相瞒,我也挺恨付雪瑞的,她要是不好了,我也痛快。”裴湘笑说道,声音略带喑哑,像是努力扼制着什么:“那我先去忙了。” 裴湘说完便跑了出去。 花与看着手机上的视频,沉默许久,握紧了手机,眼中是坚定的神色,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第160章 他在跟我们打明牌 花与回到了他们在南城的公寓,郅野已经回来了,长发辫了起来,搭在右肩肩前,额角带点微湿。 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手里端着刚炒好的饭菜。 他面带浅笑,温柔似水,花与好似看见了郅中雪的影子,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洗手吃饭吧。”郅野说道。 吃饭的过程中,花与的手机不停地响,胡迷给她传来了不少资料。 郅野拿起她的手机,帮她看了一眼,有不少是关于花景御的资料。 他也在怀疑是花景御做的,能这么快把手伸到帝都,他倒是小看他了。 “我有让胡迷哥帮我调查花容和杨依晓在监狱里的情况。”花与说道,这次她能想到的人全都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查到了什么?”郅野一直拿着花与的手机,点点画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花容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死在监狱里。” 她不相信花容会莫名其妙就死了,这件事很蹊跷,偏偏是在她被梁智绑架的前段时间。 梁智而今神志不清,无法具体查出到底是谁指使的,而花容又恰恰是在梁智绑架她前不久的一段时间死的。 那就不得不联系起来了。 但仅仅凭借花容自己的能力,有可能从监狱里出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因此一定有人在协助花容,花林诚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本事。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花林诚背后的那个人,花景御的嫌疑很大。 如果真的是他,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又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她没死,越狱了。”郅野肯定的说道,将手机递还给她:“正常情况下,女儿死了,父母都会去收尸,尤其是于玥,但花林诚和于玥都没有去。” “具体情况,胡迷已经查清楚了,她没死,被秘密送往了一个地方。”郅野说道。 “我怀疑是花景御,虽然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但总觉得他以花林诚私生子的身份出现是别有目的的。”花与说出自己的想法。 郅野点了点她的手机,示意她看他刚才给她标出来的资料:“你是对的,提醒你一句,花景御做这些,从来没想隐瞒,他在跟我们打明牌。” 次日…… 花与拿着裴湘给她的视频,约见了黄奇羽。 黄奇羽收到花与要见他的消息时倒是有几分惊讶,从上次在铂金酒店不欢而散后,他们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对于她,他承认,的确很抱歉,欠她一句对不起。 但再选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毕竟他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破坏那些重要的情义。 黄奇羽应约而至,花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一身黑色的裙子,高贵又迷人,坐在窗边的位置,细品着一杯咖啡。 “久等了。”黄奇羽坐在她对面:“找我有什么事吗?” 真是难得,他们两个还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 花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就直说了,我要付雪瑞。” 黄奇羽眉头轻皱,在思索着什么,桃眼微凛,透着寒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想挖墙脚?” 花与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当然不,付雪瑞这样的人,我还看不上,华予娱乐自然也看不上。” “若你是来吐槽我的品位的,我想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见面了。”黄奇羽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轻品,举止言谈皆落落大方,像个豪门贵公子的模样。 花与莞尔一笑,语气讽刺:“黄总误会了,我只是有些不解,你从衣服到鞋子,手表到袖口,甚至是点的咖啡都是这么的有品位,为何在选女人这方面,品位如此令人咂舌。” 因为一个付雪瑞,放弃裴湘那么好的女人,她真是搞不懂,也替裴湘不值得。 “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黄奇羽回应道。 花与也不再多周璇,拿出何烬传给郅野的视频,放给黄奇羽看。 “我的目的就是付雪瑞,这件事是她做的,只要我报给警方,立刻就会拘留她,想必对你们巨峰娱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花与一直在观察黄奇羽的神色,他也是她怀疑的对象之一,不排除他指使付雪瑞做这个的可能性。 黄奇羽神情自若,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好似一开始就知道付雪瑞是这样的人一样。 “这个你完全可以交给警方,巨峰娱乐不予辩护。” 花与冷笑,裴湘说的果然没错。 “黄总果然没让我失望,对感情可以如此云淡风轻,这样的事做过不止一次了吧。” 听到花与的话,黄奇羽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我一开始还以为付雪瑞对你有多重要,现在看来,你是别有用心。你竭力捧她,是想捧杀她,让她从高处重重的摔下来,我说的对吗?” 黄奇羽面若寒霜:“花与,我的耐心不多。” 花与没有继续讽刺,将裴湘给她的视频递给黄奇羽看。 几分钟过后,黄奇羽的眸底除了怒火就是寒气,花与可是明显的感受到黄奇羽情绪的变化。 “你怎么得到的这个?是你录的?为什么不阻止!”黄奇羽竭力压抑着情绪的暴动。 付雪瑞这个女人,她竟然敢动芊羽。 “不是我录的,你也不必知道我怎么得来的,公园那么大,去的人也不少,有时候随手录下的东西,足矣将一个人的品性显露无疑。” 花与一如既往地优雅高傲,像一朵高岭之花,典雅高贵,再次点名自己的来意:“这下可以考虑我的要求了吗?” “当然,你可以用一些手段先让她张张记性,再把她交给我,至于我怎么让她张记性,你就不必多关心了。” “付雪瑞给我投毒的事,是板上钉钉的,但我不想就这样放过她,我想黄总也不会用‘情深似海’来搪塞我吧。” 黄奇羽对付雪瑞情深似海,外界的人或许会信,她可不信。 付雪瑞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个玩物,她真是替裴湘摆脱这个人而感到庆幸。 第161章 别动我手机! 花与已经离开咖啡厅,该说的她都说了,就等黄奇羽的回复了。 黄奇羽在咖啡厅里坐了许久,手里的咖啡都凉透了。 没想到花与已经看的如此通透,他以为骗过了所有人。 他苦笑了一声,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准备一下合同,和付雪瑞解约。” “总裁,您是认真的吗?”助理显然有点不可思议。 你瞧,他还是骗到了很多人,那些蒙在鼓里的人,都觉得他爱付雪瑞爱到了骨子里。 “我不想说第二遍。”黄奇羽沉声回复。 “是,总裁,我马上去做。” 黄奇羽挂断电话后,看着手机上的挂件,这么多年,换了很多手机,手机上的挂件却一直没换过。 可爱的小猪挂件,和他平时的气质格格不入。 他曾经最不想欺骗的人,是他现在最想欺骗的人。 这件事,已经骗到她了吧,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一定相信了。 付雪瑞也没有利用的必要了。 …… 很快,秦止狸中毒住院的事就上了热搜榜。 秦止狸微博底下的评论都炸了,花与也是如此。 有人传谣是花与给秦止狸下的毒,有人也坚定不移的相信花与。 秦止狸喝了花与的水突然吐血,因为这么一个视频,秦止狸和花与的粉丝这里互掐的很厉害。 她和秦止狸被骂成一对塑料姐妹花。 我家有只小狐狸:“这个花与要作死到什么地步,投毒的事都做的出来,赶紧滚出娱乐圈吧!”花与v 我改名叫翠花狗蛋:“楼上的,说话注意点,谁下毒下在自己杯子里,嫌自己命长吗!”我家有只小狐狸 心酸牙也酸:“秦止狸和花与的关系难道都是假的吗?” 巧克力添了红酒心:“别看花与戏不多,热搜倒是不少见她。” 瑞雪兆丰年:“这次花与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专心拍戏不好嘛,非要这么作死。” 我是一只小鱼苗:“脑子有病就去治,别像只狗一样逮谁咬谁,要真是花与做的,法律早就制裁她了,别把无辜的人拉下水好吗!”瑞雪兆丰年 花海等爱甬路等车:“谁知道这是不是秦止狸的栽赃陷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儿多了去了。” 秦爷第一帅:“我们秦爷大大咧咧作风端正,轮得到你来质疑,你算哪根葱!”花海等爱甬路等车 花与粉丝后援会会长:“大家理智点好吗,具体情况还未得到回应,事情的真假性有待考察,不要妄加揣测” 今天开始黑花与:“花与给了你多少钱,我已经脱粉了。”花与粉丝后援会会长 海王妃非我莫属:“赶紧滚,我们不需要你这种假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今天开始黑花与 与你看花看海:“还是耐心等消息吧,理智吃瓜,别伤了和气。” 秦爷理理我:“对啊,听说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回应。” 花与打开微博看了看热搜,果然不出她所料,付雪瑞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现在一切还都急不得,她必须要耐心一点。 花与拨通秦止狸的电话,是步蔚蓝替她接的。 “步先生,这件事我已经找到了凶手,但我希望您能交给我处理,小狸对我也很重要,她出事,我也有责任,我一定替她好好惩罚那个人。”花与说道。 她要亲自动手,为了秦止狸,也为了自己。 步蔚蓝沉默了些许,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秦止狸,心疼不已。 他比谁都想弄死付雪瑞,但是郅野已经事先跟他打过招呼了,这件事交给花与,交给九重天那边的人处理是最好的。 “好,郅野已经通知过我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步蔚蓝回复道。 两人挂断了电话。 步蔚蓝坐在病床边,抬手按了按眉心,眼底的乌青显示出最近的状态。 他把公司所有的事都压在的晚上,白天用来照顾秦止狸,就算她不需要,他也会一直陪着她。 “哥。”步萌拿着盒饭走了进来,有些愠怒地嘟着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没睡。” 步蔚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睡了。” 秦止狸睁开眼睛,睡眼惺忪。 “嫂子,你睡醒了,是不是闻到饭菜的味道了。”步萌晃了晃手里的盒饭。 秦止狸笑着点头,眼神淡淡地扫过旁边的步蔚蓝,拿起旁边的手机。 习惯性的翻看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收到她所期待的人的电话。 “花与刚才给你打过电话,吃完饭后你回一个吧。”步蔚蓝说道。 “你动我手机了?”秦止狸质问道,她翻看通话记录,除了花与,陆翎打了三通电话,都被步蔚蓝挂断了。 “小萌,早点回去休息,感冒刚好,注意嗓子。”步蔚蓝对步萌说道。 步萌点点头,将手里的粥递给步蔚蓝,之后便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多看了几眼秦止狸和步蔚蓝,虽然哥哥总是会支开她,但她知道,哥哥和嫂子的关系并不融洽。 秦止狸不悦道:“以后不要动我手机。” “我知道了。”步蔚蓝的语气带着些许卑微:“你刚才在休息,我怕影响你,所以……” “那也不用,你把我叫醒就好了。步蔚蓝,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隐私。”秦止狸态度坚定。 步蔚蓝点头:“好。” 秦止狸正打算给花与回一个电话。 网上的事她也刚刚知道,她相信这件事是有人加害花与,只不过她点儿背又贪喝,替花与承受了而已。 她得提醒花与提防点,暗箭难防,这样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还未拨通,手机就被步蔚蓝拿了过去,语气清清淡淡:“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秦止狸刚好也有点饿了,知道拗不过步蔚蓝,索性吃起饭来。 饭后,秦止狸给花与回了一个电话,步蔚蓝在一边处理公司的文件。 秦止狸没有发现步蔚蓝认真工作的样子不知道比平时帅了几千倍,来护理的护士都忍不住往那边瞟。 平时这张脸就已经够诱人了,此刻高冷又禁欲的模样简直让人想扑倒,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 第162章 良封浪的妻子 秦止狸躺在床上休息,下午三点,步蔚蓝才勉强结束工作,刚松了一口气,秦止狸却吐了。 他连忙按了呼叫零,给秦止狸拍着后背,从醒来之后,她已经吐了很多次了。 虽然医生说是正常现象,毕竟伤到的是胃,可每次他还是会很担心,很害怕。 何烬走进病房,给秦止狸做检查。 有步蔚蓝的照顾,秦止狸状态挺好,虽然刚才吐了,现在活蹦乱跳的。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秦止狸问道。 “建议再留院观察一下。”何烬说道,这种毒还有没有副作用他还不好说,秦止狸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也保不齐会反复,还是再观察一下的好。 秦止狸却不乐意了,她觉得身体恢复的挺好的,没啥事儿了,就是胃经常会不舒服而已。 “医生,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何医生,等我未婚妻情况稳定我们再办理出院。”步蔚蓝当机立断,不给秦止狸反驳的机会。 “步蔚蓝,你——!” “笑笑。”陆翎敲了敲门,面带微笑的走进来,身后是安尘和成故。 秦止狸立刻喜笑颜开:“你们怎么来了,快坐。” “蔚蓝,你出来一下。”有些关于秦止狸的饮食起居方面的问题要让他注意。 步蔚蓝盯着坐在秦止狸不远处的陆翎,指甲都要嵌进手心里的,丝毫没有听到何烬的话。 “蔚蓝,跟我来一下。”何烬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走出病房。 步蔚蓝跟了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感觉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只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蔚蓝!”何烬立刻去查看他的情况,面色凝重。 “怎么回事?”安尘紧张的说道。 “过劳休克,去急诊。” 何烬和安尘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秦止狸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被安尘背走的步蔚蓝。 成故拍了秦止狸的后背一巴掌:“赶紧过去看看啊,你这未婚妻怎么当的!” “啊?哦!”秦止狸跑了出去。 陆翎看着秦止狸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一边的成故,眼神变得阴沉,有些讽刺地看着陆翎。 双手抱臂,劝诫道:“陆翎,觊觎别人的女人,可非君子所为。” 早就看出陆翎对秦止狸有意思,以为秦止狸这二货大大咧咧的,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 听了安尘的讲解才知道,合着陆翎和秦止狸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不过,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秦止狸已经是步蔚蓝的未婚妻,那就不该再去招惹她。 陆翎似乎从来没把这个身份当回事,他可不得好好提醒提醒吗。 秦止狸那二货的脑子不好使,他可得替她盯着点。 陆翎眉头轻皱,眼神愠怒地看向成故,为什么一个一个都向着步蔚蓝,明明他才应该是秦止狸的未婚夫。 “你知道什么!”陆翎走出病房。 成故冷哼一声:“执迷不悟。” 步蔚蓝是因为过度操劳睡眠不足引起的休克,这种情况很危险,万一发现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醒来时,他正在输液,何烬站在一边,对秦止狸说着什么。 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碍眼的人,心里舒服了不少,头有点晕晕的,很快便再次入梦。 —— 南城…… y集团总裁办公室。 郅野和良封浪对坐着,良封浪神采奕奕,心情很好,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郅野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能让良封浪这么开心的人,除了郅萱,他还没见过第二个。 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哪个姘头,让他如此春风得意。 想起郅萱上次跟他讲过一段关于良封浪的过去,再看看女人那张脸,便了然于心。 “倾城,向你介绍一下,这是郅野。”良封浪对身边的女子说道。 女子腼腆一笑,甜甜的声音传来:“你好,我叫于倾城。” 郅野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于倾城偷看了几眼郅野,眸底闪过一丝欣赏和仰慕。 花与推门而入,边走边问:“郅野,你找我什么事?今天不回家吗?” 花与看见了一个生面孔,犹豫了几分,与她打了打招呼:“你好。” 于倾城好像有点腼腆,没有抬头,紧紧握着良封浪的手,好像很忌惮花与一般。 “封浪,我们走吧,我怕。”于倾城颤巍巍地说道。 良封浪疑惑道:“怕什么?” “网上……我好怕。”于倾城暗示道,花与一听便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把她当杀人凶手了呗。 花与径自坐在郅野身边,仔细地打量着于倾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这小脸蛋还挺好看。 良封浪安抚道:“不用怕,他们都是我朋友,你离开这么多年,这些人你都还不认识,我带你认识认识。” 花与捕捉到了信息,离开很多年? 所以,这难道是良封浪的某位心爱之人? 他不是个花花公子吗?除了郅萱还对谁这么上心啊。 莫不是被郅萱拒绝,伤心过度,随便拉来了一个替身?仔细看看和郅萱倒是有那么一丢丢像。 花与满脑子问号,八卦的心思被勾了出来。 于倾城依旧低着头。 花与礼貌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良封浪见于倾城情绪反常,便打算先带她离开:“那我们先走了,刚好郅野来了南城,我也要带着倾城回一趟海城了。” 花与目送他们离开,视线没有离开过于倾城。 郅野给了她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子是于倾城,但又好像不是于倾城。 “漂亮吗?”郅野问道,嘴角上扬:“良封浪的妻子。” “什,什么?!妻子?闪婚啊?”花与一脸惊讶,完了完了,这孩子八成是被郅萱给气傻了。 “我说的是她。”郅野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良封浪八年前就结婚了,海城傅家的千金,傅倾城。” “海城傅家傅倾城?”花与一脸懵逼,傅倾城和于倾城有什么关系吗? “你想说什么?”花与问道,拿着照片在郅野眼前晃了晃:“她有我漂亮吗?” “没有。”郅野先回答了后面的问题,才对花与解释道:“傅倾城五年前就去世了,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是个误会。” 郅野话里有话。 第163章 老公带你出去玩 “你话里有话啊,郅野。”花与笑说道,她也觉得不对劲,郅野这么一说,就更不对劲了。 “你的意思是照片上的傅倾城和我们见到的于倾城不是一个人?” 郅野强调过照片上的人是良封浪的妻子,并没有点明是不是刚才见到的那个。 人死不能复生,去世这件事还值得考究,何况,时隔五年突然出现,良封浪自己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良封浪对我说,傅倾城,也就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于倾城,她只是失忆了,而她的养父对她很苛刻。” “前不久找到她的时候,于倾城的养父正在大街上毒打她,他就把她带了回来。” 郅野对花与叙述道。 花与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说道:“哦,故事编的挺好。街头偶遇,佳人重逢,说出来谁信啊。” 这故事是良封浪自己编的吧,漏洞百出,而且也太老套了。 “你看出了什么?”郅野问道,刚才花与一直盯着于倾城看,想必也看出端倪了。 “这个于倾城或许是真的于倾城,但未必是真的傅倾城。”花与说道。 “而且,于倾城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种熟悉感,还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但在我印象中的确没有见过她。”花与对此很是不解,但初步可以断定于倾城的出现是蓄谋已久。 反正她听这个故事是一点都不信,比上课迟到是因为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个理由都敷衍。 一个去世五年的人,说偶遇就偶遇了,说复生就复生了?! 良封浪还真敢信。 “那个于倾城是假的,故意整容成傅倾城的样子,接近良封浪。”郅野说道,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看。 花与继续追问道:“那她的目的是什么?良封浪的钱?良封浪的人?还是想财色兼收?” “谁知道呢。”郅野随意的说道,指了指杂志上的礼服给花与看:“这件衣服喜欢吗?” “还不错。”花与看着那件浅金色长裙礼服,设计感挺强的。 她倒是想起步蔚蓝向她订做的旗袍了,最后一件已经完成,可以寄给他了。 “不过,既然于倾城是假的,接近良封浪另有目的,岂不是会对他不利?” 见郅野没有什么回复,拿过他手里的杂志,轻捶了一下郅野的肩膀:“你也不提醒提醒良封浪,人家好歹也抽空给你看公司啊。” “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吧。”郅野觉得良封浪没那么傻,再说,他能连自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八成是另有打算。 “郅总裁,你这个‘应该’用的很有深意哦。” 应该? 万一真被蒙蔽了呢。 虽然她不清楚良封浪和傅倾城之间的事,但见良封浪刚才对于倾城的态度,隐约可以看出来,良封浪很爱傅倾城。 他眼中的欣喜并不假,所以她才会惊讶。 据她所知,良封浪除了对郅萱,永远都一副浪荡不羁的姿态,更是货真价实的花花公子。 但她了解的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毕竟良封浪的过去,她一无所知。 郅野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不利的是我们,当然,也包括良封浪,毕竟他是我们的朋友,花景御的布局,还挺有趣。” 听到花景的名字,花与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于倾城是花景御安排的?!” “嗯。” “你还嗯?”花与捏了捏他的脸:“你还不赶紧提醒良封浪别中计了!” “他没那么傻吧?”郅野依旧有些无所谓,对良封浪放心的很。 “万一呢?” 花与不解,花景御要针对她,应该从她老公侧面出击吧,关良封浪啥事儿啊。 “花景御把于倾城安排到良封浪身边干嘛,难道……不应该安排在你身边吗?” 郅野微微挑眉:“有道理。”嘴角微微上扬,狡黠一笑:“说不定真有呢。” “你很期待?”花与掐住他腰间的肉。 “不期待。” “这还差不多。”花与坐在他腿上,把玩着他的发丝:“你今天下午叫我来干嘛?” “带你出去玩。”郅野将她抱起来,走进休息室。 “你还有心情玩?我很忙的。” 郅野将她放下来,花与回头看向试衣镜前,一件浅金色的礼服映入眼帘。 浅金色的长裙,裙摆微微拖地,裙身带点金丝纹路,增添轻奢情调。 正是刚才花与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件礼服。 她换上之后,露出了纤细的手臂和漂亮的锁骨,裙摆很长,有一部分开叉,但不高。 整件礼服的设计感很强,让人感觉奢侈又朴素,开放又保守。 花与的气质显得越发高贵典雅。 郅野拿了一双高跟鞋,搭配这件礼服,跟不高,他怕她会累:“换上吧。” “准备的这么齐全,蓄谋已久啊。”花与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她倒是越发好奇郅野要带她去哪里玩了,大晚上的,看电影也不用穿的这么正式吧。 郅野手里拿着一条项链,从她背后给她戴上。 “这是……万水至洁,老师的作品。” 当年由珠宝界席大师生前设计的万水至洁,在某个慈善晚宴上被拍出了高价,最后被以五个亿的价格拍走。 万水至洁用着最坚硬的钻石,取着最柔软的名字。 席老师曾对她说过,有一种东西,比钻石干净澄澈,精致细腻,那便是水。 他取这个名字的意义很简单,希望那些坚贞不渝的爱情,像水一般澄澈。 “你怎么会有这个?”花与对此既感动又惊讶,不禁想起了去世的老师。 老师去世前把他生前的技巧全部教授给了她,可是她还是没能学到精髓,将他的手法传承下去。 切割钻石的技巧以及对珠宝的研究,她永远都比不上去世的席老师。 “你喜欢就好。”郅野说道。 花与是席丞的最后一位关门弟子,也是他年龄最小的弟子,在外求学的那段时间,花与受到了他不少照顾。 那时同门师兄师姐几乎都已经是珠宝界的领军人物了,都把她当妹妹或者孩子一般宠着,教授给了她不少本领。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留给她的都是温暖,时隔多年,每每回想,都是不舍。 那时候她被花林诚和于玥扔在容城不管不问,任她自生自灭。 她努力学习,考上容城的高中,并在高二获得了一年的国外交流资格。 那一年的时间,对她来说,真的是个人生的转折点,她遇见了很多贵人。 他们待她像亲人一般,让她感受到了很多温暖。 “谢谢你,郅野。”花与看着镜子里的项链,笑的很开心,眼眶微红。 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师傅的作品,也会重新拾起对珠宝的信念,设计出更多作品,传达信仰和爱。 郅野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第164章 精英酒会 南城圣戈雅酒店…… 一辆一辆的豪车停在酒店门口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打开车门,然后由司机开走。 男人和自己的女伴从红毯走进酒店内。 红毯很是显目,明存停下车,工作人员打开车门,郅野先一步走下去,走至另一边给花与打开车门。 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最先步入人们的视野,浅金色长裙,颇具轻奢格调,高贵典雅。 花与的头发微微带点波浪,披在右肩,左耳上的水晶耳饰,与脖子上的万水至洁相呼应。 郅野牵着花与的手,帮她提了提裙摆,两人走向红毯。 酒店门口的服务生微微欠身:“先生,女士,麻烦出示一下邀请函。” 郅野将一张烫金的邀请函交给服务生,服务生查看后,礼貌的请他们进去:“二位请进。” 花与走进去才得知这是一个精英酒会,是由一个精英众筹基金会组织的。 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地点会有所变化,今年是在南城。 各个行业的精英人士商界大亨,几乎都会到场,算是人才交流竞技场,当然也不缺少豪门少爷和名媛千金。 在这里可以很好的把握机会,去找自己想要的合作方,也可以认识很多名流以及各界精英,对自己事业的帮助百利无害。 “你说的带我出来玩,就是来参加酒会?”花与表示她不想参加这种场合,还不够累人的。 “有惊喜。”郅野轻揽着她的腰肢,走至正厅。 酒会布置很是奢华,从酒水到糕点,都是精挑细选的,灯光散发着暖金色,大理石的地板被灯光打的发亮。 不少男人和女人正拿着高脚杯交谈。 “饿了吗,先吃点点心。”郅野带她走至一边的点心桌上。 花与真有点饿了,但是现在要顾及点形象啊,一进来就吃东西不好吧。 郅野看出了她的顾虑,表示没有问题,笑说道:“小妞儿,你是怕给我丢脸吗?” 花与撩了撩头发,拿起一块小蛋糕优雅的吃着:“我像是能给你丢脸的人吗?” 郅野伸手轻轻敲了一下花与的额头,眼中都是温宠。 “你也吃,这个是板栗酥。”花与拿起板栗酥递给郅野,郅野没有接过,而是咬了一口。 “喂,你——”花与张望了一下四周,对郅野窃窃私语道:“公共场合注意点。” 郅野也悄悄回复,语气含笑:“知道了,老婆。” “小野。”郅予从对面走来,身边挽着华略。 “大哥,嫂子。”花与向他们打招呼。 华略看见花与后,直接把郅予甩了,走到花与身边:“无聊死了,陪我去那边聊天。” 花与就这样被华略拐跑了,郅野和郅予兄弟俩被华丽的抛弃,毫无反驳之力。 “阿凌没来?”郅野问道。 郅予望向门口,何烬和郅凌以及郅凌身边的唐夭,一起走了进来:“来了。” 郅予拿起一杯红酒,还没喝一口,就有人过来攀谈,来人是某个企业的老板。 看见郅予和郅野都在,他也不怎么了解郅荣集团现在具体是谁管,于是便两个一起打招呼。 “两位郅总,久仰。”陈逸轩拿着一杯红酒,身边是自己的女伴。 火红色的抹胸短裙,纤细的身材显露无疑,戴着一条锁骨链,衬托锁骨的轮廓。 咖啡色的头发烫了大波浪,披在颈后。 这样的穿着打扮以及身材,大部分男人都会多看几眼吧。 女伴看见郅予和郅野,眼睛都亮了,尤其是看向郅野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他身上。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一头长发,比女人还漂亮。 郅野和郅予各自拿起酒杯品酒,只是向陈逸轩点了点头。 陈逸轩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女伴的胳膊:“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私下请二位吃个饭。” 肖阙立刻领会,从旁边的酒桌上拿起一杯红酒:“我先干为敬,不知二位郅总能否赏脸。” 肖阙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尽,纤细的天鹅颈,十分诱人,经过此处想与郅野交谈的一些老板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郅予却对陈逸轩说:“若是郅荣集团的事,还是与我的弟弟详谈吧。” 甩锅给郅野后,郅予便走向了华略那边,具体原因是,他看见权倾那货也来了,还直接向华略和花与那边走。 精英酒会来的人很多,自然也不会少了厉霄珩黄奇羽韩宙这些人。 他们三个先后走进来,不少人都主动过去攀谈。 郅野恰好与厉霄珩对视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 “郅总——” “失陪。”郅野说完,便去到了花与那边。 肖阙好似看见了另一只猎物一般,目光如炬,对郅野的兴趣高涨,但看到花与时,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嫉妒。 听说花与和葛欢颜都在华予娱乐,而华予娱乐是郅予的。 郅野选她做女伴,可真是让花与捡了个大便宜。 陈逸轩瞥了一眼身边的肖阙,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你要是能把他们其中一个搞定,你就飞黄腾达了。” 肖阙微微一笑:“怎么会呢陈总,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陈逸轩冷哼一声,这种女人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他也不在乎,都是各取所需:“郅荣集团是华国的酒业巨头,你要是能把郅野搞定,你的新戏,我给你投资,捧你做女主。还有,你的新唱片也可以解决。” “那先谢过陈总了。”肖阙十分自信,看向郅野的眼神都在放光。 以前她只想着接近谌江,毕竟谌家可是帝都的顶流豪门之一,可是看到郅野后,她更想靠近这个如画一般的男人。 帝都郅家,也是顶流豪门啊,而且像郅野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想靠近吧。 又帅又多金的人很多,这里一抓一大把,每个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恰好,郅野的气质和外表,十分令她向往。 郅凌此刻正与权倾聊汽车方面的合作,郅凌名下有100多家4s店,手里握着很多国内外名车品牌的合作。 华国的汽车行业,权家首当其冲,其次便是郅家。 权家家业很大,堪比郅家,当初权倾的父亲是不允许权北进娱乐圈的。 权倾自己撑起了偌大的家业,还给权北建立了王权影视,让他得以发展。 华略刚才和花与聊的开开心心的,一下子就被这个臭男人打断了,心情十分不爽。 郅予无时无刻不牵着她,四处走,一会儿喝点那个,一会儿吃点这个的,不好好应酬,全程带着她遛弯儿。 “郅予,你要干嘛,遛弯儿呢!”华略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 第165章 初见花景御 “我这不是带你四处玩玩嘛,最近你这么忙,咱俩也没好好出来玩玩,顺便……”郅予牵过她的手,点着她的手心:“顺便聊聊结婚的事……” 这生气也生的够久了吧,虽然他们一直在一起,可是华略闭口不提结婚的事,他想跟她结婚嘛。 华略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不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结就不结!”以前她想结婚的时候,他说退婚就退婚,她才不会轻易答应他呢。 矫情矫情不行啊。 她恋爱还没谈够呢。 “轻轻,你就答应——!” “华略。”权倾从对面走来,面带微笑,直接略过头号情敌郅予先生,走到自己心爱的华略面前去。 华略起身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权倾。” 顺手挽过郅予的手臂。 权倾注意到这个动作,眸底闪过一丝失落,与华略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唐夭正在和花与聊天,郅野和郅凌以及何烬都在另一边,郅野时不时的瞥一眼花与的方向,随时盯着厉霄珩。 顾夏然和洛离也来了,顾夏然不喜欢这种酒会,其实不想来的,但洛离需要她陪着,她便来了。 花与先看见了顾夏然,自从他们婚礼后,都没有见过面,顾夏然也看到了她,和洛离随意说了几句便走了过来。 接近八点钟,酒店的门再次被打开。 黑白西装映入人们眼中,俊美的容颜打在灯光之下,栗色的眼睛,亚麻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醉人又迷人。 嘴角的浅笑若隐若现,22岁的翩翩少年,带着一身高贵的气质,走进这里。 花景御来了,这位房地产行业的黑马精英,让不少人望尘莫及。 虽然身份是花林诚的私生子,但他的一身贵气和俊美的容颜,往往让人忽略了他的出身。 钟表指针指到八点钟的位置,酒会正式开始了。 郅野来到花与身边,牵过她的手,轻声说:“惊喜来了。” “所以,你这是让我来见花景御的?这算什么惊喜。”花与说道,目光注视着花景御。 其实也挺惊喜的,郅野能带她来见花景御,说明同意她插手花景御的事。 毕竟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总不能一直忍下去吧。 花与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初次见面,她便觉得花景御不一般。 他绝对不会是花林诚的儿子,单单这一身贵气和桀骜,就不是平常人家能养出来的,更不可能会是花林诚那种人养出来的。 看见花景御,再望向身边的郅野,怎么感觉这俩人这么像呢,不是长得像,是气质像。 而且这俩人眼中的野性不羁,让她感觉,他们学的是一个老师的表情管理课。 “郅野,你们俩的表情管理跟一个老师学的吧。”花与调侃道。 只见郅野一脸问号,眉目微挑:“什么老师?” “没什么。”花与嘿嘿一笑,眉眼弯弯,灯光之下,醉了佳人心。 郅野揽住她的腰肢:“一会儿跳舞,不许和其他人跳。” “好,只跟你跳。” …… 偌大的酒会,精英人士的交流场地,花与并非仅仅作为郅野的女伴前来,更是作为花氏茶业的总裁。 这里不乏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各个都在自己的领域运筹帷幄,翻云覆雨。 花景御走至厉霄珩身边,对他来说,厉霄珩和郅野一样难以攻克,与其与他为敌,倒不如多一个朋友。 “厉总,又见面了。”花景御手握香槟杯。 厉霄珩与他碰杯,一如既往的冰块脸,在他的方向,恰好能看见花与的侧脸,思绪一直被另一边牵引着。 另一边的黄奇羽走向花与,郅野站在花与身边,眼神略带锋芒和警惕。 花与表情淡淡,她知道黄奇羽会给她一个合适的答复。 “黄总这是考虑好了?”花与问道,看向不远处的付雪瑞,今天黄奇羽竟然也带着她来了。 此刻的付雪瑞还不知道她和黄奇羽正在交易她吧。 黄奇羽面无表情,眸底划过一丝狡猾:“付雪瑞的解约合同已经拟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但是裴湘必须给我。” 花与眉头一皱,她根本没想到黄奇羽会提这么一个要求,再说,他怎么会知道裴湘在她这里。 裴湘不是说他们已经失了联系很多年了吗?这件事黄奇羽不可能会知道是裴湘做的啊。 “黄总请回吧。”花与拒绝道,她是不会把裴湘交给黄奇羽这个负心汉的。 黄奇羽嘴角上扬:“看来裴湘果然在你那里。” 花与来找过他之后,他便怀疑事情的不对劲,前些时候花与应该是在帝都拍戏的,而她手中的视频是在南城的公园。 他很佩服花与能抓住他的弱点,用这个视频来激将他把付雪瑞交出去。 但是,是谁如此恰到好处的给了花与这个视频呢。 因为怀疑,他便去彻查了当天游乐园的监控,付雪瑞打黄芊羽的地方是没有监控的,但他却在其他监控里看到了裴湘。 时隔多年,他没有去查裴湘的消息,更是与她断了联系。 这次在监控中看见她,心情极为复杂。 他还是忍不住查了她的近况,才得知,裴湘在花氏茶业工作,以前只是个小员工,自从花与上任后,便成为了财务总监兼任花与的得力助手。 他没打算让花与把裴湘交出来,这次只是来试探结果的真实性以及他的猜测。 而今,果不其然。 见花与的反应,裴湘的确在她那边。 而且,视频的事,一定与裴湘有关吧…… 黄奇羽唇角微勾,语气带点惬意,心情好像很好:“付雪瑞很快就会与巨峰娱乐解约。”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期待以后与花氏茶业的合作。” 以后,‘他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黄奇羽离开后,花与莫名地气愤:“我这是被他耍了?!” 黄奇羽在套路她吧,他想打裴湘的主意。 郅野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带点无奈:“不生气,是他太狡猾。” 要不是为了保持形象,她都能气的跺脚了,黄奇羽这只狐狸,竟然套她的话。 他想确认什么? 难道是视频的事被他发现了,他会不会伤害裴湘。 大概是郅野在的原因吧,她一点都不想压抑内心的小愤怒。 “这只狐狸精!”花与拿起一块点心狠狠地咬了一口。 郅野还补充了一句:“他是男的,不能叫狐狸精。” “就是狐狸精,狡猾的狐狸精!”花与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还说,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这……”他总不能说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想让她自己反应,故意让她自己长记性,这样以后就不会掉进别人挖的陷阱里了。 “这什么这,你就是故意的。” “嗯,好吧。” 他就是故意的。 第166章 那就去奔赴爱情吧 “米勒……” 花与回过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鹿菓,鹿菓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 “鹿菓,你也来了。” 她还奇怪这里的点心怎么这么熟悉呢,看来是鹿菓的甜品店提供的吧。 “我有话对你说。”鹿菓低着头,没有去看郅野,拉过花与的手去了另一边。 两人来到二楼阳台上,吹着晚风,凉凉的,柔柔的。 “米勒……” “鹿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 花与正视着她,她刚才看到了,鹿菓是和韩宙一起来的。 鹿菓早早地就看见了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找她,这段时间没有联系她,想必是有原因的吧。 起初花与并不明白原因,现在想想,鹿菓大抵是内疚了。 可是,她没错啊。 “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韩宙?”花与问道。 鹿菓点头:“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妈妈和慕阿姨也很熟,后来我出国了,就没多少联系了。” “对不起,米勒,我得知韩宙那么纵容那个女人,和她联合起来陷害你的时候,我很失望,可是,对他的喜欢,我没有办法隐藏。” 作为朋友,她很内疚,在花与三年前被他们联合陷害的时候,她一无所知,而今竟然喜欢着陷害过花与的韩宙。 尽管韩宙被蒙蔽,但他也纵容花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她真的很失望,她没有想到她喜欢了这么久的韩宙,如今变成了这样优柔寡断不辨是非的人。 可是,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她还是心软了,对他的喜欢,无法扼制。 花与摇头:“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你没有错啊,你只是恰好喜欢的是韩宙而已,你一没伤害我,二没伤害我家人,为什么要道歉。” “可是——!” 花与打断她,微微叹了口气:“关于三年前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提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韩宙当初也算是被花容骗了,如今的结果,你也看见了。” “鹿菓,我们是朋友,无关你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只要你我真心以待,就永远是朋友。” “但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韩宙,还希望你能理解。” 未知她人苦,莫劝她人善,她不是圣人,对加害于她的人轻易原谅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当初花容和韩宙的诋毁,她不愿意原谅,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不会执着于对他们的怨恨,她知道彼此成为陌生人是最好的结果。 她选择带着不原谅去遗忘三年前那件事。 三年前的厉霄珩黄奇羽韩宙付雪瑞花容杨依晓甚至黄梓香,还有背地里替花容打掩护的花林诚和于玥,她都不会原谅。 曾经带着深深的恨,如今只剩三三两两闲时话。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有更值得深记于心的人。 除却她的杀父仇人,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如今忏悔也好,觉得理所应当也罢,只要他们现在安安分分不来招惹她,她都不会去恶意针对他们。 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人各有算计。 “我知道,我不会要求你去原谅韩宙,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花与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便开玩笑道:“你是不想失去我这个优秀的甜品师吧,果然是个奸商。” “我哪有!店里的甜品你随便吃,不过……你还是给我做几样甜品吧,肯定能大卖。”鹿菓抱住她的手臂,蹭了蹭她的肩膀,像是在撒娇。 “你粉都蹭我身上啦!” “胡说什么!”她才没有卡粉。 “所以现在你们在一起了?”花与不再开玩笑,一秒正经。 鹿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 “什么意思?”花与不解:“什么叫你也不确定。” 花与除了惊讶,便是担忧,韩宙是如何优柔寡断如何喜欢花容的她是见过的。 如果韩宙这一时间就接受了她,她反倒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确定’,这件事很难搞,韩宙到底是什么态度,模棱两可,继续将优柔寡断贯彻到底? 鹿菓可不是他用来疗伤忘记过去的工具! 她担心鹿菓会受伤,毕竟,花容现在下落不明,万一哪天回来了,韩宙又动容了,怎么办。 受伤的只能是鹿菓。 “就是……他说可以跟我试试。”自从花容入狱后,韩宙的情绪就很不好。 慕烟或许是觉得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以前也经常一起上下学,感情也比较深,所以便安排他们见面。 她就表白了,韩宙就说要跟她试试。 花与犹豫了几秒,还是好心提醒道:“鹿菓,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你真的要跟他试试吗?” 鹿菓坚定的点头:“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现在花容的嘴脸已经被揭露,我相信韩宙不会再执着于她了。” “在国外的时候,得知他有了女朋友,我很难过,是想将这份感情一直藏在心里的” “如今,他恢复单身,我觉得是上天的安排,我不想让自己后悔遗憾,毕竟,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他……” 花与莞尔一笑,牵过她的手:“那就去奔赴爱情吧。” 花与不知道此刻的鼓励是对还是错,但她明白,就算她阻止,也无济于事。 她只愿,是好的结果。 经历过三年前的那件事后,她越发明白一件事,在落寞之时遇到的朋友们,需她格外珍惜。 “走吧,我们回去吧,刚好向你介绍介绍我表哥表嫂,他们今天刚回国呢。”鹿菓挽着她向正厅那边走去。 花与一边提着裙摆一边问:“是当年给你资金的那个表哥吗?他也是南城的?” “当然了,我表哥表嫂都是南城的,虽然他们在国外三四年了,但你可能听说过他们。” “谁啊?”花与询问道。 “程让和木清,就在那儿。”鹿菓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对佳人。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校服婚纱,佳偶天成,说的便是他们了吧。 花与抬首望去,一对璧人刚巧回首。 注视的那一刻,她的眼眶都红了,强忍着眼底的泪,提着裙摆跑向穿着粉色长裙的木清。 “木清姐姐,你回来了……” 第167章 郅太太,不要瞧不起人啊 “木清姐姐,你回来了。”花与抱住木清,分外亲切。 她高中毕业从容城回到南城,木清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其次便是程让。 他们两个就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样,对她很是照顾,鼓励她帮助她做了很多事。 木清见证过她和厉霄珩的那段简短的时光,她和程让出国时,她还没有和厉霄珩分手。 他们这一走,就是三年多,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以前人们总说她是南城第一名媛,至高风雅,深刻于骨。 可她觉得,自己远不及木清。 木清拍了拍她的后背:“小与,好久不见。” 鹿菓还在惊讶花与会和木清认识呢,看程让的眼神,貌似也跟花与很熟。 郅野见花与哭了,便匆忙走了过来:“小妞儿。” 花与和木清分开,擦了擦眼泪,牵过郅野的手,笑着向他们介绍道:“让哥,木清姐姐,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 程让和郅野都主动的伸出手,与对方握手。 “又见面了,郅先生。” “幸会,程先生。” 程让抬手揉了揉花与的脑袋:“这丫头竟然成了郅先生的妻子,郅先生可要好好待她。” 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他和木清不久前刚刚知道,担心花与一个人无法应对,这才决定回来。 没想到的是,郅野竟然会是花与的丈夫。 “前些年花与幸得二位照顾,郅某再此先谢过了,婚礼之际,还请二位光临寒舍。”郅野彬彬有礼的对程让和木清说道。 “是我们的荣幸。”木清莞尔一笑。 “让哥?!清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奇羽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诧异和惊喜。 程让从木清的身后走到黄奇羽身边:“今晚刚回国,阿珩和阿宙呢?” “那边呢。” 黄奇羽带着程让走向正被应酬缠身的厉霄珩和韩宙。 这下他们南城四少可算是齐了。 木清仔细打量着花与,手轻放在她肩膀上:“小与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木清姐姐才是越来越漂亮了。”花与甜甜一笑,发自内心的说道。 木清凑近她的耳侧轻声说道:“阿宙他们对你做的事,我和程让都知道了,小与,我们会好好收拾一下他们的。” 花与摇头:“都过去了,你和让哥也不必为我伤了和气。”她挽着郅野的手臂:“如今我有了比木清姐姐你更疼我的人哦。” “是吗?那木清姐姐就先恭喜你了。”她回头看了看程让那边,于是回头对花与说道:“我先去那边看看。” “好”花与回复。 木清握住鹿菓的手:“你也过来。” 花与亲昵地抱着郅野的腰身,眼中含情,带着感谢:“这也是惊喜吗?” 郅野笑而不语。 这并非他刻意安排,只不过他偶然得知程让和木清最近会回国,便查询了一番,恰好是在精英酒会的这天晚上。 他想,花与见到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果不其然。 对她好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替她好好回报他们,伤害过她的人,他也会一笔一笔的记下,迟早让他们还回来。 木清和鹿菓走向程让那边。 厉霄珩韩宙以及黄奇羽都在。 “今天结束后去琅珏聚一聚。”程让说道,顺便提醒道:“别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和木清没时间跟你们绕弯儿。” 厉霄珩点头,望向程让后方正与郅野欢乐交谈的花与,内心都是悔恨。 “阿宙,你来一下,我有话问你。”木清对韩宙说道。 随后两人便去后花园。 “你和鹿菓之间什么情况?”木清询问道。 短时间内,韩宙就和鹿菓在一起了,虽然当年他们有意撮合过,但他们记得韩宙和鹿菓好像不来电啊。 再说鹿菓出国后,韩宙就和花容在一起了,鹿菓又是最近才回国,这两人这几年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突然两人就在一起了,这里面的真心成分有待考察。 尤其是韩宙,若是对鹿菓并非真心,只是为了疗伤,不如不开始。 “我会和她试试。”韩宙眼中无神,不知何时起,眼底没了光。 被所爱之人欺骗,失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感觉这些年的感情都是笑话。 木清微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忍再说些什么,她和程让离开的这三年多,变化了太多。 “阿宙,要看清自己的心啊。”木清如今只能提醒一句,毕竟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一定是得到了鹿菓的同意,她过多参与,反倒不好。 万一拆散了一对好姻缘呢。 或许,韩宙开始一段新感情对他也是好的。 “表姐……”韩宙声音喑哑,眼眶微红,晚风吹在他脸上,明明很柔,却好像打的心都疼。 “有心事,就说出来吧。”木清说道。 韩宙点燃一支烟,双手搭在栏杆上,神情忧郁:“感情可靠吗?” 被花容如此背叛,他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爱情,他付出了所有,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他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花容为什么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放过,如何做到眼睛都不眨的弄死他们的孩子。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久,也许是报应吧,当初污蔑花与的报应,他迁就纵容花容,害了无辜的花与。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花容,她却用那种方法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他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还这么多年,他觉得这几年都像一个笑话,活的像个傻子。 “阿宙,要活在当下,面对现实,珍惜眼前人。”木清提醒道。 韩宙沉默不语。 “回去吧。”木清再没有多说什么,韩宙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他都明白。 不是感情不可靠,而是人心难测。 无法坦诚相待,何以相濡以沫。 …… 音乐响起,不少人都开始跳舞。 花与听着悠扬的舞曲,她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跳过舞了,仔细想来,好像没有跳过双人舞。 郅野伸出手,眉眼含笑:“这位姑娘,可否赏脸。” 花与没有立刻接受他的邀请,故意揶揄道:“你能行吗?我跳舞可是很厉害的哦。” “郅太太,虽然你很漂亮,但不要瞧不起人啊。” 花与握住他的手:“郅先生,你不仅人长得帅,嘴也甜,那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跳一支舞吧。” 第168章 初次见面,我是花景御 花与和郅野走至舞池中央,此刻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跟随着舞曲跳动。 优雅恋人,翩翩于此。 郅野的长发披在身后,如瀑布一般,同样的黑色西装外套,内搭白色衬衫,他总能穿出自己的风味。 花与一袭浅金色长裙,高跟鞋轻击着大理石的地面,一只手握着郅野,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随着舞曲跳舞。 此刻的感觉,很熟悉,也很安稳。 一曲终了,郅野轻吻了一下花与的手背。 何烬走了过来,示意郅野跟他私聊会儿。 花与便暂时和郅野分开了。 “我一会儿就回帝都了,你和小九什么时候回去?”何烬问道。 “看她情况,怎么了,有事儿?” 何烬看向花景御,今天他也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花景御,只凭感觉,他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郅野也望向了花景御的方向,拿起一杯香槟,在手中轻轻摇晃:“他在布局,跟我们玩明的,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动用何家的人,你自己注意着点。” 何烬点头:“放心,他暂时不敢露出全底。这次我来是提醒你留意一个人,要不要让小九知道你自己决定。” 郅野微微挑眉,倒是有几分兴趣:“谁?” 何烬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郅野只冷哼了一声,对他来说好似并不在意。 “知道了,回吧。”郅野说道。 何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 花与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四处闲逛,鹿菓和木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唐夭一直和郅凌在一起,华略也被郅予给随时牵在手里。 她不喜欢那些客套和应酬,便跑到了后花园。 不愧是南城最奢华的酒店,连后花园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把这个东西放在酒里,想办法递给郅野。” 郅野的名字吸引了花与的注意力,她听到有人在小声说着些什么,本不想留意,可是却听到了郅野的名字。 花与现在灌木和蔷薇之后,外面有些昏暗,她看不太清对方的样子,听声音是个女的,看身形也像个女的。 女人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放心吧,小姐。”那人接过女人手里的东西便离开了。 花与寒眸微凛,从蔷薇花旁边走出来,她本就没想躲着,只是经过这里刚巧遇见了想给她家那位下药的人。 微弱的灯光和夜空中的星月光亮打在娇艳欲滴的红色蔷薇花中,静谧又神秘。 花与缓缓走至那女人身边,女人始料未及,被吓了一跳。 “花与?你怎么在这儿?”肖阙明显有些意外,但依旧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觉得她和花与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攀附权贵而已。 “肖阙。”花与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去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这个人泼了葛欢颜红酒。 这次竟然是她。 她要对郅野做什么? 肖阙走到她身边:“听说你最近在华予娱乐混的还不错,这些都是因为郅野吧。” 花与没有否认:“是啊。” 她有机会进华予娱乐,有机会从事这个行业,的的确确是因为郅野啊。 如果不是郅野,她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含冤而死了。 肖阙冷哼一声:“你还挺实在,真不要脸。” “你说什么?”花与目光微寒,聊天就好好聊,不能聊就不聊,骂人是什么毛病。 “立什么清纯玉女的人设,还不是背地里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真恶心。”肖阙有些瞧不起她,高傲自大,丝毫忘记了自己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你在说你自己吗?”花与语气不咸不淡,轻瞥了她一眼。 “你!”肖阙纵然内心很生气,但还是忍住了,反正今晚她就要成为郅野的女人了,现在酒水应该送到郅野手里了吧。 太好了,她就要苦尽甘来了。 肖阙偷偷笑着,难以掩饰眉眼的欢乐。 不得不承认,郅野真的是个令人向往的男人。 美若画中仙,迷醉世间山河万里。 以前虽很少有机会在大屏幕上见到他,但他的名声却早已远扬。 她想,很少有女人能做到不为这样一个男人倾心吧,郅野好似天上月,姣姣如画,可望不可及。 又似幻境中虚无缥缈的云烟,朦胧一瞬间,昙花一现,若不抓住,等你再次回望,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身在娱乐圈,她见过不少帅气俊逸各种类型的美男子。 就连谌江权北厉霄珩韩宙等这些在娱乐圈豪门圈中的颜值佼佼者,在郅野身边,都已黯然失色。 更别说她最近一直攀附的陈逸轩和那些个肥头大耳的煤老板了。 肖阙看了看花与,不得不承认,她嫉妒的要死。 有钱又帅气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傻子,花与这样的女人,称得上世间绝色了吧。 也不知道去哪里整的容,这么高级。 又有一定的豪门基础,包养这样的人,郅野的品位的确很高。 但肖阙没有因此妄自菲薄,她挺了挺腰板,随手撩了撩头发,她也不差。 花与不过是比她幸运了点而已,就算有个什么小破公司,有个花家千金的名号,如今花家早就已经没落了。 一个没落千金,能掀起什么浪花。 过了今晚,她就会成为郅野的女人,就算不是,也能春风一度,值了。 花与看着肖阙表情变化丰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转身,准备回到酒会那边。 肖阙再次喊住她:“花与,别怪我不念及同学情谊,谁让你当初站在葛欢颜这边,我要是抢了你的金主,你可别怪我啊。” 花与眉头轻皱,像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她不想和傻子说话。 回到酒会,花与没有看见郅野,打算问一问郅凌和唐夭。 幽兰香气萦绕鼻尖,黑色西装外套,白色衬衫,手指关节分明,纤细漂亮的手握着高脚杯。 花与抬首望去,一双栗色的眼睛,亚麻色的利落短发,映入她的眼帘。 花景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薄唇一张一合:“花与小姐,初次见面,我是花景御。” 第169章 求婚来的好突然 花与望向他,眼神淡淡。 这是她第一次和花景御正面交锋,明知是敌,但此刻却只能静待时机。 波涛汹涌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下,花与明白这个道理。 “你好,我是花与。”花与礼貌地回复道,与花景御保持着绅士与淑女之间的合理距离。 两人的目光,一个野性炙热,一个清冷无波。 花与看向花景御的栗色眼睛,虽然与郅野眸中的野性难驯有几分相像,但她不像喜欢郅野的眼睛那般喜欢花景御的眼睛。 反而觉得很扎眼,她看不穿这个人。 他虽眉眼带笑,笑得很是标志礼貌,可这张笑脸下面,隐藏的是什么呢。 “不知花景御先生,有何贵干?” 花景御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欠身:“可否请你跳一支舞?” 花与立刻拒绝了:“不了,多谢花先生的抬爱,我还有事,失陪。” 花景御拦住了她:“一支舞而已,花与小姐都不肯赏脸吗?” 花与莞尔一笑:“抱歉,我的丈夫还在等我。” “花与,你不会是在怕我吧?”花景御戏谑道:“陪我跳一支舞,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秦止狸的事,让你很困扰吧。” 花与目光凝视着他。 所以,他这是承认了,承认付雪瑞下毒的事,是他指使的。 真的如郅野所说,花景御在打明牌,他竟然一点都不隐藏,直接告诉了她。 花与轻笑了一声,郅野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就不会冲动。 此刻花景御主动找她,自然是别有用心,她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舞就不必跳了”花与从身边地酒桌上拿起一杯红酒,向他微微示意。 花景御也拿起一杯酒。 花与碰了碰他的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随后便对他说道:“花先生,既然你的意思已经如此明确,我们就按照游戏规则来吧。” “花先生费劲心机来布这么大的局,直接告诉我多无趣,你说,是吗?” 花景御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花与,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和我的丈夫,自然奉陪到底。”花与目光清冷,放下酒杯,补充了一句:“花先生,我们并不熟,之后也未必会是好友,建议你叫我花与小姐,亦或是,郅太太。” 花景御喃喃低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郅太太……” “那么花先生,后会有期。”花与转身走向郅凌和唐夭的那边。 想询问郅野的去处。 花景御望向花与的背影,目光闪过一丝狠戾,眸底暗色的野性,刻着嗜血般的杀意。 “夭夭,阿凌哥,看见郅野了吗?”花与四处张望,都没有看见郅野的影子。 “三哥刚才还在和二哥说话呢。”唐夭说道。 花与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给郅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米勒。”是鹿菓的声音。 花与有些奇怪:“鹿菓?郅野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你老公给我的,刚才他向我订了一批甜品,说是如果你喜欢的话,就会长期订购鹿途甜一点的甜品。” “哎呀,这可是一笔大订单呢,米勒,你可喜欢我们家的甜品了,对吧。”鹿菓循循善诱,一脸奸商笑,势必要拿下这个大订单的意思。 花与隔着手机屏幕都能猜出她的标准“奸商”笑了。 “鹿菓,这个先放一边,郅野呢?”花与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郅野,肖阙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哦,你老公让我告诉你,他在7211等你。”鹿菓说道,最后还不忘打个小广告:“甜在路途,爱在旅途,我在鹿途等你,与你完美邂逅,甜蜜相守。” “亲,记得五星好评哦~” “差评差评,拜拜!”花与挂断了电话,提起裙摆,向7211走去。 7211…… 郅野就在门口等她,见她来了,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郅野。”花与小跑过去,裙摆微扬,发丝微荡,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咯哒作响:“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 “嘘!”郅野将食指放在花与的唇边,打开了房间的门,让花与先一步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星星闪闪着暖橘色灯光,心形的气球堆积在天花板上,地板上的玫瑰花瓣铺成了她的名字。 郅野打开了灯,地上摆满了别具一格的小玩具,具体来说,应该是一个迷你的小型游乐园。 摩天轮,旋转木马,甚至还有过山车等等等等,整个地面上铺满了玫瑰花瓣,除此之外,便是一个小型迷你游乐园。 花与还未从惊讶中缓过来。 郅野便拿着粉色风信子,走至她身边,长发及腰,肤色胜雪,眸中深情缱绻似海。 他将风信子送予她,凝望着她,深情款款,薄唇微张:“花与,我倾慕于你,身心漂泊,你为归属,情丝万千,均系一人矣。” 郅野单膝下跪,从怀中取出他订做的订婚戒指,红色的玫瑰形盒子打开,一枚精致的戒指出现在花与的视野中。 她已泪眼朦胧,感动有之,惊喜有之。 “这么突然吗?”花与泪中含笑,指腹轻擦掉眼角的泪水,求婚来的好突然,她都没有做一下心理准备。 她听到郅野说:“你愿意嫁给我吗?花与。” 花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场迟到的求婚,竟是如此浪漫。 她伸出手,郅野将戒指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看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郅野暂时取了下来。 “等我们婚礼那天,再让生死戒见证我们的幸福。” 花与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着中指上的钻戒,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你去找了师兄?” 这是席林醉惯用的手法,这枚戒指,是他设计的。 郅野点头,从她设计出生死戒的时候,他就去g国找到了花与的师兄,席丞的孙子,席林醉。 请他设计一副对戒,并对他们提出邀请。 今日拿出万水至洁时,见到花与对席丞如此敬重和思念,他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第170章 哥哥一点都不开心 他知道那一年她在g国颇受席丞以及那些师兄师姐们的照顾,对他们的感情也很深。 而花与对珠宝的挑剔,想必也只有她的师兄师姐能满足的了吧。 她一定也很愿意让师兄师姐见证他们的爱情。 郅野执起她的手,对她说道:“这枚戒指的名字叫爱河,今天,我去了趟g国,把戒指取回来了,并邀请你师兄师姐到时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郅野将她拥进怀中,低声承诺:“我们婚礼的那天,他们都会来的。” “谢谢你,郅野。”她真的很感动,郅野想的很是周全,她很想念在g国的那段时光。 她遇见了很多很多对她真心以待的人。 郅野摇头,面带微笑,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对花与说。 三年前她被陷害的事,不仅在g国的程让和木清知道了,席林醉他们,也知道了。 包括不久前回国的eve,以及花与在g国遇到的那些真心待她的人。 花与以前的手机早就在被花容陷害入狱时没有了,自从被郅野带回来,就一直待在帝都深造训练。 与以前的朋友们断了联系,一消失就是三年,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只不过他们都以为花与很忙,就算遇到难题也能自己解决。 因为他们遇到的花与,是如此的优秀。 可是,却忽略了,花与也只是个二十几岁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此番入夜,弯月挂在天际,酒会已经散场,各自而归。 花与和郅野在圣戈雅住下了,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迟迟不肯入睡。 “郅野,肖阙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吗?”她明明看见肖阙在做坏事! “我没喝那杯酒,就算喝了,也不会有事。”郅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两人的中指上带着对戒:“你忘了,我们血液的秘密。” 花与笑了两声,真是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这种时候倒是挺有用,都不怕被人毒死。” “早点睡吧,晚安。”郅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花与很快便安然入睡。 郅野晚上出去了一趟,明存和顾熏在另一间房间内等他。 “三少,视频都录好了。”明存将手里的u盘交给郅野。 “发给谌原。”郅野说道,临走前,看了一眼明存和顾熏:“你们早点休息,从明天起,放一周的假。” 明存和顾熏相视而笑,对郅野说道:“谢谢三少。” 郅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4330房间内,两个人正在肉搏,被药物控制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交合。 殊不知这一切都已经被录了下来。 …… 次日…… 付雪瑞和巨峰娱乐解约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热搜程度甚至超过了秦止狸中毒住院的事。 除此之外,付雪瑞和黄奇羽解除了婚约。 一时间,讨论热度直线飙升,付雪瑞的粉丝辱骂质问黄奇羽不负责任。 付雪瑞的黑粉都给黄奇羽点赞,说什么,总算把眼睛擦亮了。 路人粉表示,虽然不熟,凑个热闹。 付雪瑞被赶出了巨峰娱乐,她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一脸愤怒和委屈。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黄奇羽处理完事务,便让助理叫她进来。 “违约金不够,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黄奇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有轻微近视,只会在工作的时候戴眼镜。 付雪瑞是第一次见他戴眼镜。 “黄奇羽,你跟我解约,退婚,总要有什么理由吧!”付雪瑞面部都要扭曲了,她现在好不容易情况好了些,事业有了转机,不能离开巨峰娱乐。 这次虽然没能让花与进医院,好歹也弄倒了一个秦止狸,说不定她就能补上秦止狸的位置呢。 而且,如今风头正紧,她还指望黄奇羽的庇护呢。 那个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谱,总之没有黄奇羽这边安全。 黄奇羽站起来,走向她,面色微寒,掐住她的脖子:“付雪瑞,黄奇羽未婚妻这个位置,坐的够久了,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付雪瑞心里咯噔一下,惊恐的看着黄奇羽:“黄,黄少,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听不懂。” 黄奇羽将她扔在地上,走进休息室,将黄芊羽牵了出来,眸底带着温柔的神色。 黄芊羽手里抱着有些旧的兔子玩偶,看见付雪瑞时,瑟瑟发抖的躲到了黄奇羽的身后。 “芊芊,不怕,告诉哥哥,这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怕她。”黄奇羽微微俯身,看着黄芊羽。 每每看到黄芊羽这幅模样,他都忍不住心疼,他的妹妹本该健健康康的活着,她活泼又漂亮,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怪他们当年的疏忽,让黄芊羽被绑架了。 “哥哥,你不要跟她在一起,裴湘姐姐呢?哥哥,你不要跟她在一起……”黄芊羽抓着他的衣服,不敢去看付雪瑞。 “哥哥不会和她在一起,芊芊,你告诉哥哥,她对你做了什么?” 黄芊羽摇摇头:“哥哥,你在骗我对不对,裴湘姐姐不会回来了,你要娶这个坏女人!” “不会的,哥哥不会娶她。”黄奇羽轻抚着她的头发:“哥哥也会想办法,把裴湘姐姐找回来。” “真的吗?”黄芊羽眼睛一亮,装满了喜悦。 付雪瑞眼神变得凌厉恶毒,注视着黄芊羽:“闭嘴,裴湘那个贱女人,她不会回来的!我才是你未来的嫂子!” 黄芊羽小脸都哭花了,拽着黄奇羽的衣服:“不要,哥哥你不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娶你不喜欢的人。” “你明明是喜欢裴湘姐姐的,可是为什么和这个女人订婚呢,哥哥这些年一点都不开心。” “如果哥哥开心,她打我骂我,用针扎我,用脚踢我,都没有关系,可是哥哥你一点都不开心,裴湘姐姐走了,你从来没有笑过。” 你看,小孩子心智的黄芊羽都能看出他的不开心,都能看出他还喜欢着裴湘,他却还在自欺欺人。 黄奇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黄芊羽说这么多话了,每句话都在为他着想。 他嗓音有些沙哑:“哥哥知道了。” 付雪瑞却笑了起来:“做什么梦呢!” 第171章 不用你管,闷葫芦! 付雪瑞看着黄奇羽,指控着他和黄芊羽:“黄奇羽,你休想甩掉我,别忘了付家和黄家存在利益关系,而我付雪瑞,是你黄奇羽主动提出要娶的人。” 黄奇羽让黄芊羽先回到房间,他冷漠的看着付雪瑞,嘴角噙着诡异的笑。 “有没有利益关系,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 以前,黄准的确和付泊存在利益关系,但现在,黄家在他手里,付家只能仰仗于他。 “我和你订婚,只是想让你尝尝从高处坠落的滋味,顺便拿捏一些你们付家的把柄,当初你威胁裴湘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付雪瑞怒视着他,原来他一直在利用她,她原本以为,黄奇羽只是对她不动心,还是会娶她的,因为责任,也会满足她的需要。 如今,这都是他为了裴湘那个贱女人对她的报复吗。 不可能,黄奇羽那么捧她,对她那么好,怎么会……怎么会…… 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爱她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装过。 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得到他就够了。 如今,对她好这件事都是假的吗。 “你就不怕我再去找裴湘吗?不管你跟不跟我在一起,裴湘也永远进不了你们黄家的门!”付雪瑞可以很有底气,就算黄家少夫人不是她,也绝对不会是裴湘。 裴湘与他门不当户不对,还妄想有什么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做梦! 黄准和齐襄是不会同意他们的,没有利益关系的结合,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黄奇羽冷笑道:“你敢去找一下试试,我让整个付家在南城消失。” 声音平平淡淡,却令人惊恐万分,付雪瑞后退了几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巨峰娱乐,她不甘心,不甘心黄奇羽给她的解释是这个样子的。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打动他,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裴湘,又是裴湘那个贱女人! 付雪瑞握紧了拳头,跑回了家。 付泊和刘槿已经知道的这件事,也与黄准和齐襄沟通过,他们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花氏茶业总裁办公室,花与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笔记本上的消息。 唇角微勾,她在静待时机。 裴湘敲了敲她的门。 “进。” “总裁,你找我?” 花与点头,示意裴湘坐下,她和裴湘说了那天黄奇羽提到她的事情,裴湘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到的,这件事,是我疏忽,你不必担心,我会时刻让人保护着你。” 裴湘摇头:“总裁,这不怪你,他又不傻,该来的躲不掉……” 裴湘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沉默了许久,才对花与请求道:“这次又要麻烦总裁帮我了,忆欢是我的全部,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原因,受到那些人的伤害。” “我没权没势,也不愿与他们再有牵扯,忆欢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她最不该的,或许就是和黄奇羽在一起,可是,忆欢的存在是让她欣喜的。 裴忆欢能留下来,都是天意,那个时候,黄奇羽和她分手,她寝食难安,既悲伤,又痛恨。 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四个月,打胎会很危险。 她对这个生命的存在是害怕的,担忧的,可是她也不想失去和黄奇羽的爱情结晶。 父母都是教书育人的教师,得知此事,对她的未婚先孕觉得羞耻,一气之下,与她断绝了来往。 裴忆欢是她这一生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也是她最低落时的曙光。 她是一个母亲,只希望能和孩子好好的,作为儿女,也希望能和父母关系缓和,别无他求。 …… 事情已定,付雪瑞已然离开了巨峰娱乐,花与要采取下一步动作。 郅野带着她回到了帝都,她先去看了看秦止狸,这件事,也需要和她商量一下。 “小狸。”花与走进病房,秦止狸睡的像一只小奶猫,步蔚蓝正在一边办公,看得出来,脸色很差。 花与有些不明白秦止狸为什么会如此讨厌步蔚蓝了。 花与等了一小会儿,秦止狸就醒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习惯性的看向另一边正在办公的步蔚蓝。 有些不满意的埋怨道:“步蔚蓝,你身体不好就回去啊,我不需要你照顾。” 步蔚蓝回头看了她一眼,继而看向花与,又回过头继续办公,好像没听到秦止狸的埋怨一般。 秦止狸正打算下床与步蔚蓝理论一番,这才发现坐在一边的花与。 看到花与,她都要开心的蹦起来了,一个鲤鱼打滚,连鞋子都没穿,就抱住了花与:“小与!小与,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花与被她一个熊抱,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身体好点了吗?”花与有些内疚,虽然秦止狸抢救回来了,可这次是真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秦止狸无所谓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体:“早就好了,我想出院来着,可是!某人不让。” 最后一句是说给步蔚蓝听的,步蔚蓝翻文件的手微微一愣,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花与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也算放心,便打算和她说说付雪瑞的事。 她拿出了付雪瑞给她下毒的视频,放给她看。 “又是她!我要告她杀人未遂!”秦止狸愤怒不已,重重的踢了一脚床沿,结果把自己的脚给踢疼了。 捂着自己的脚乱蹦,步蔚蓝紧张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将秦止狸拦腰抱起,重新放在病床上。 “不用你管!闷葫芦!”秦止狸对步蔚蓝吼道。 花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老实点,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秦止狸一秒正经,瞥了一眼步蔚蓝,示意他出去。 步蔚蓝正要走出去,花与却叫住了他:“步先生不用回避,这件事也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秦止狸对花与挤眉弄眼的,表示对她的决定十分不认同,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道:“我们俩的事儿关他什么事,你跟我一个人商量就好了嘛。” 花与捏了一把秦止狸的胳膊,小声对她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想着点儿步蔚蓝对你的好吧。” “我又没逼着他对我好” “闭嘴。”花与作势要打她,秦止狸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第172章 郅先生独守空房 步蔚蓝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走该留,留下,秦止狸会不开心的吧。 秦止狸瞥了他一眼,嘟着嘴:“那你就留下呗。” 步蔚蓝才坐了下来。 花与看了一眼步蔚蓝,又看了看秦止狸,真是恨铁不成钢。 步蔚蓝哪里不好了,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要不是他纵容,秦止狸能被惯成这个样子。 她可是都听何烬说了,人家陪她陪到过劳休克,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这件事是付雪瑞做的没错,但我觉得并非她一人所为,我想步先生一定清楚。”花与说道。 步蔚蓝点点头,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指示,如果是调香阁的人,可就麻烦了。 “那么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秦止狸刚要开口询问,步蔚蓝先一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我竭力配合。” “有步先生的帮忙,自然是好的。为了找出付雪瑞背后的人,我这次不打算让她早早的进到监狱里。” 秦止狸凑到花与面前,阻隔她和步蔚蓝交流的视线:“为什么为什么?付雪瑞要害你,只要告她,那些她做过的坏事,不承认也得承认,而且必定要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花与伸手按向她的额头,将她挪开,秦止狸想的也太简单了。 她继续和步蔚蓝交流:“如今,巨峰娱乐已经和付雪瑞解约,我想让步先生配合一下我,希望你能将她签进风随传媒。” “我考虑了一下,若是将她签进华予娱乐,她也许会起疑心,没有那么容易接受。” “你放心,若是你有什么损失,费用我来承担,你们不必担心后续的事,《倾歌》还没有拍摄完,这段时间足够了。” 这段时间,足矣让付雪瑞主动向她低头,她知道付雪瑞间接性的被花景御控制着,但她和郅野思忖过,花景御的布局不会如此简单。 直接给付雪瑞药粉的另有其人,一步一步来,才能不留下更多的漏网之鱼。 除此之外,在找到那个人之前,她总要让付雪瑞为这件事付出点代价,替秦止狸赎罪,让她长长记性才行。 “这件事没问题,也无需花小姐赔付什么。”步蔚蓝看了看秦止狸,这件事伤害到了她,他自然也不想善罢甘休。 花与的意思他明白,无非就是让那个女人自食恶果,他也正有此意。 他步蔚蓝,可不是什么好人。 花与点了点头,和明白人交流就是顺利:“那就这么定了,付雪瑞这个人很看重声望,此番被巨峰娱乐解约,收到风随传媒的橄榄枝,又有《倾歌》这部戏做保,她一定会答应的。” “好,我现在就让公司准备一下合同。”步蔚蓝拿起手机,打给了公司经理。 秦止狸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把对话给结束了。 说好的和她商量呢,明明就是和步蔚蓝商量。 “小与,不是跟我商量吗?你怎么一直在跟他说。”秦止狸扒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花与看向她,敲了敲她的脑门,十分含蓄的说道:“他这里反应快点。” “什么啊!”秦止狸捏住她的脸:“你是说我比他笨!” 花与也捏住了她的脸:“你可不就是个小笨蛋吗。” 有些事,不需要告诉秦止狸,她不知道,或许就不会过多干涉,也就不会被牵扯进来了。 秦止狸在步蔚蓝身边,她也放心,步蔚蓝是有能力保护好她的。 花与来了一趟,秦止狸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再加上今天终于能够出院了,心情嗨到爆。 从医院一直到外面,秦止狸一直挽着花与,拉着她四处逛街。 最后直接跟着她去了雪园,也不愿意回到她和步蔚蓝的地方。 花与不清楚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无权干涉。 但她看的出来,步蔚蓝是真心待她的。 像步蔚蓝郅野这么优秀的人,外面的诱惑也是很大的。 但却能独善其身,甚至执着于一个不怎么喜欢自己的人,这份心,也足矣让人敬佩。 何况,步蔚蓝望向秦止狸的眼神她懂得,她在郅野眼里也看到过。 这已经不仅仅是喜欢,更像是深爱。 秦止狸留在了雪园,想和花与聊天,步蔚蓝很少见她这么开心,就没忍心拒绝。 就算拒绝,也无济于事吧。 郅野现在倒是没所谓,晚上怎么办,难道他要独守空房?! 果然如此。 他被赶到客房里来了。 秦止狸和花与没有在吊床上睡,两人躺在地上花与的秘密小窝哪里。 暖橘色的灯光,映照着两个美人儿。 两人幼稚地拿着两个布娃娃演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玩的不亦乐乎。 客卧里的郅野:空虚寂寞冷。 郅野拿起手机给花与发了个消息,拿着枕头蒙起头来。 很快花与就悄悄地走了进来,本想吓一吓郅野,郅野蹭的一下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华丽丽地跌落在客卧的大床上。 “郅先生今晚要一个人睡了哦。”花与点了点他的鼻子。 郅野直接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小嘴,大约过了五分钟才放开她。 “可以了可以了,我要回去了。”花与笑看着他。 郅野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按进他身体里:“她几点睡?她睡着了你来我这儿。” 花与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脸:“郅野,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郅野搂着她,睁眼说瞎话:“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花与揪了揪他的耳朵:“你糊弄谁呢,不抱着我睡不着?那你以前都是怎么睡的,抱着我的模型,还是抱着其他女人?” “小妞儿……”郅野说不过她,只好开启软磨式撒娇了。 花与用被子捂住他的脸,只露出一个额头:“撒娇也没用,晚安,亲爱的。” 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立刻就跑出了客卧。 “小妞儿!花与!” 郅望妻石野,进化中…… 花与回到卧室,秦止狸悠哉悠哉地躺在地上的小软垫子上,手上拿着海绵宝宝玩具。 “嗨,派大星,你脸都红了。”秦止狸调侃道。 花与跑到她这边,面色含笑。 秦止狸给她挪了挪地方:“哎呀,你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回来陪你吖” 第173章 她讨厌步蔚蓝 “你还是回去陪陪你家郅先生吧。”秦止狸酸溜溜的说道,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小与,我真羡慕你呀,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花与也躺在她身边,同样望着海蓝色的天花板,上面有很多大海里的生物,这是郅野为她设计的。 “小狸,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蛮幸运的,你知道吗,比起爱一个人,被人爱着,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 在她还没有接受郅野的时候,他就一直默默地爱着她,每每回想,她都觉得荒废了那段磨合的时光。 喜欢和爱,都应该是相互的,只有这样,才能长久下去。 秦止狸一时沉默,思考了一会儿,翻了个身,侧对着花与:“小与,你和你先生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决定结婚呢?结婚后,你觉得幸福吗?” “我和郅野的过去很复杂,我也说不清,结婚的时候,也挺突然的,但结婚后,我很幸福。” 花与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被人宠着,捧在手心里,被人爱着。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给你撑起一片天,你可以不必那么坚强,可以对他撒娇。 仔细一想,其实她也一直被郅野需要着,互生欢喜,彼此信任,互相照顾,互相依赖,这也许就是相濡以沫了吧。 “小狸,其实我觉得,步蔚蓝挺好的,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吗?” 秦止狸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和步蔚蓝,根本就没有未来。” “为什么?”花与越发不解,他们两个人都订婚了,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 而且在洛离和顾夏然婚礼上时秦止狸也说,他们的婚约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小与,其实,我喜欢的人是陆翎,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比我大两岁,一直挺照顾我的。” “上了大学,我们就在一起了。” 花与没想到秦止狸和陆翎竟然还有一段,怪不得她总感觉两人之间怪怪的。 不对! “小狸,你可不能……”花与欲言又止:“你是步蔚蓝的未婚妻,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你放心好啦,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是步蔚蓝的未婚妻,不会让他丢脸,说实话,他挺优秀的,但他得到我的手段,让我厌恶至极。” 秦止狸每每想到这里都十分痛恨步蔚蓝,痛恨他拆散了她和陆翎。 原本,她和陆翎都快要谈婚论嫁了,都怪步蔚蓝横插一脚,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她嫁给步蔚蓝。 老糊涂了吧。 “他用了什么手段?”花与问道,步蔚蓝怎么看都不像会强娶豪夺的人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段时间我生病了,陆翎每天都陪着我,等我病好了,爸爸就要把我嫁给步蔚蓝。”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来个包办婚姻,我肯定不能答应啊。” “我就闹,我妈都心疼我了,我爸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他以前可心疼我可宠着我了呢,可是,那次我都绝食了,他都不松口。” 秦止狸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委屈,老爸是不是发现她不是亲生的,才迫不及待地把她嫁出去的。 所以,父爱会消失的对吗,呜呜呜。 花与听得莫名其妙,这和步蔚蓝也没啥联系啊:“所以,步蔚蓝做了什么,他去你家提亲了?” 秦止狸抓了抓头发,她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步蔚蓝做了什么,爸爸才会坚持把她嫁给他的,卑鄙。 “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然我爸爸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他一定是威胁我爸爸了。”秦止狸有些失了底气,其实,她也没那么讨厌他吧,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不对,她应该讨厌他的,毕竟他拆散了她和陆翎,让他们两个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 “小狸,你这样也太牵强了吧,你这叫强加罪名,糊弄谁呢,糊弄你自己吧。” 步蔚蓝威胁她父亲,趁机强取豪夺秦止狸?她怎么不太信呢。 秦止狸有些理亏,捏着她的脸:“你是我朋友,你得偏心我,偏心我!” “哎呀呀,知道了,都快十点了,快睡觉,不然会变老的哦。” “一定是步蔚蓝对我爸爸说了些什么。”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花与敷衍道,表情出卖了她的敷衍。 秦止狸还来劲了:“明天我就问清楚我爸爸原因。”当初只顾着讨厌步蔚蓝了,哭着就跟他订婚了。 要不是聪明如她,搞起了事业,婚礼才得以一拖再拖。 本来她想进巨峰娱乐的,和陆翎一起,谁知道步蔚蓝手下还有一个风随传媒。 又落在他手里了。 花与随意附和了她几声,闭上了眼睛,装睡。 秦止狸这个小迷糊很快就睡着了,这下反倒是花与睡不着了。 以前也没这样啊,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呢。 嗯……奇怪。 主卧室的门被悄悄打开,又被悄悄关上,花与走进客卧,里面的灯还亮着,郅野躺在床上,貌似睡着了。 怎么开着灯就睡了。 “郅野?你睡了吗?郅野?” 郅野没有回应,花与脱掉拖鞋,悄悄躺在床上,刚躺下,腰上就多了一双手。 “回来了。”郅野蹭了蹭她的耳朵,轻咬了一下:“看吧,是你没我不行。” “我就是来看看。”花与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倒是很诚实的往郅野怀里跑:“一会儿就走。” “来了还想走,想得美。”郅野将被子拉过他们的头顶。 …… 次日,花与睡到日上三竿,主卧里的秦止狸也是如此。 郅野已经做好了早餐,都吃饱了,步蔚蓝也来接秦止狸了。 结果那两个女人睡得跟只小猪似的,八九点了都还不起。 郅野给步蔚蓝泡好了茶,刚好他们借这个时间好好聊聊。 “蔚蓝,最近公司事儿很多吗?忙到休克。”郅野问道。 他可是听何烬说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折腾身体啊。 “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步蔚蓝回复道,顺便再次确认一件事:“郅野,这件事不是冲着小狸来的吧,调香阁那边,会对她不利吗?” “未必。”郅野说道,他如今也无法保证,毕竟花景御的布局很奇怪,良封浪他也算计进去了,更别说郅家的世交步家了。 “花景御的网撒的多大,我暂时还不清楚,但这件事绝非冲着秦止狸,而是冲着花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其他的,不好说。” 秦止狸除了是步蔚蓝的未婚妻还是花与的闺中密友,花景御到底有没有把她算计进去,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一次,真的要谨慎小心,花景御跟他们打明牌,玩的可都是阴手段。 步蔚蓝叹了口气,这次是他拖累了秦止狸,步家和郅家同为一体,被算计进去理所应当,但秦止狸是被他拖累的。 郅野见步蔚蓝低着头,沉默不语,便知道他又在自责了,从小到大,内疚的时候,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坐在一边沉思。 但他以前很少见步蔚蓝这样的,最近好像频繁了点。 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谁。 郅野看着步蔚蓝如此为秦止狸放低姿态,忠贞不渝,他很能感同身受。 爱一个人,理应如此。 但是,他与步蔚蓝不同,他的爱,有花与回应。 可步蔚蓝的爱,只是一味付出。 不禁升起几分同情。 第174章 陆翎不是你的归宿 郅野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躲不掉,可以想办法解决,你放心,只要郅家在,就不会让步家陷入绝境。” 郅家永远会挡在步家面前,就像当年步轻飏拿出100个亿,协助他们对抗那些妄想吞并郅荣集团的人一样。 “步叔叔最近身体可好?” “嗯,还好。”步蔚蓝回复道。 “你也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别太操劳了。” “嗯。” 秦止狸和花与可算是醒了,只见两人神同步的拿着手机往下走。 郅野已经说过花与好多次了,下楼梯的时候不要玩手机,怎么就是不听呢。 “花与,把手机收起来!” 郅野突然一声,花与手机差点没拿稳,停在楼梯上,呆呆的望着客厅里的郅野和步蔚蓝。 秦止狸也停在了半路上。 完了,睡蒙圈了,还以为在自己家呢,穿着花与的卡通睡衣就出来了。 花与和秦止狸都穿着十分保守的卡通睡衣,没化妆的脸很是干净纯粹,头上一人绑着一个发带,还都有个蝴蝶结。 衣服上是红太狼和灰太狼。 俩人跟姐妹花似的。 花与后退了几步:“郅野,你怎么没去上班?” 秦止狸也纳闷:“步蔚蓝,你怎么在这儿?” 郅野:“今天周六,休息。” 步蔚蓝:“我来接你” 花与内心:以前周六也没见他怎么休息啊。 秦止狸内心:……谁要你接。 来不及多想,花与和秦止狸牵着手又退了回去,连忙换好了衣服。 花与将步蔚蓝给秦止狸订做的衣服拿了出来。 刚好今天一并让他带回去,顺便让秦止狸这个笨丫头明白明白人家步蔚蓝的心。 秦止狸看着自己身上这件掺杂了一些汉元素的改良汉服,顿时有种想据为己有的冲动:“小与,你这件衣服也太好看了吧,我要了。” 她只是想开个玩笑,总不能真的夺人所爱。 花与却说:“这就是你的,你的未婚夫付过钱了,除此之外,还有七件,旗袍汉服都有,都给你装起来了,回家慢慢看。” “什么?”秦止狸眉头轻皱:“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未婚夫付过钱了,还有七件是什么意思。” 秦止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特别的刺绣lg,让她很是怀疑。 这是…… peae设计的?! “步蔚蓝向我订了一批衣服,我一开始还挺奇怪的呢,后来才得知,原来他是想讨你开心啊。”花与一边给秦止狸顺着衣服,打量着她,一边随意的回复道。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卖了个萌’的马甲掉了。 秦止狸转了一圈:“所以这些衣服都是你做的?” “嗯”花与点头,笑着对她说:“不过有一件我家郅先生也有参与创作哦。” 秦止狸也笑了笑:“哦,原来你就是peae啊。” “对啊,我——”花与连忙把小嘴闭上了,这下惨了,早知道当初就告诉她了。 可是她那时候还不确定秦止狸到底能不能深交呢。 “卖了个萌?”秦止狸捏住她的脸:“再卖个萌给我看看!” 花与“嘿嘿”了两声,不反驳不解释,给你个表情自己体会。 “不得了了啊,peae竟然藏在我身边还是我的好朋友,看来以后不愁没衣服穿了,高定礼服天天换。”秦止狸这就开始压榨她家小姐妹了。 花与反抗道:“天天换?!我也做不出来啊。” “我不管,我不仅要天天换,我还要免费穿!”秦止狸说道,让她瞒着她这么久。 “那可不行,顶多给你打五折。”花与伸出五个手指头。 “三折!”秦止狸伸出三个手指头。 “四折,我还得养家糊口呢。”花与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她认错,也认钱。 “成交!” …… 等秦止狸和花与吃完早餐,步蔚蓝便带着秦止狸离开了,手里还拿着好几个装衣服的包装袋。 一路无言,直到步蔚蓝将车停在止狸园外,步蔚蓝才开口:“今天要陪爸妈吃饭,中午我们去老宅那边。” “哦。”秦止狸清冷无波的回复道。 气氛有些尴尬,步蔚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向她穿着的衣服,便问道:“喜欢吗?” 秦止狸声音疏离:“以后不要麻烦小与了,她也很忙的,衣服我自己会买,你不用给我买,这些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 秦止狸说的每一个字,都扎进了步蔚蓝的心里,血淋淋的,撕扯的血肉模糊。 步蔚蓝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内心早已痛苦不堪。 他连质问,都不敢过激,语气柔柔淡淡,他很少这样吃醋的:“如果是陆翎送给你,你会很开心吧。” 秦止狸放下手机,一提这个就来气,怒斥道:“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们不就是你拆散的吗!” “他不是你的归宿。”步蔚蓝说道,语气不咸不淡,没有看向秦止狸,神色的低落隐藏在阴影之下。 不得不承认,步蔚蓝是个很标致很帅气的男人,侧颜正脸都很耐看,可是此刻秦止狸无暇欣赏。 秦止狸很生气,他凭什么说陆翎不是她的归宿,明明是他拆散她和陆翎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陆翎不是我的归宿,难道你就是吗?!” 步蔚蓝望向他,一双大眼睛里装满了期待和小心翼翼:“我可以是,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 气氛一时安静,步蔚蓝就这样盯着她看,眼神错综复杂,裹夹了太多悲伤和痛苦。 秦止狸读不懂他,也不想读懂。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争辩就是沉默,像步蔚蓝这样的男人,秦止狸根本就和他吵不起来。 退让的是他,沉默的是他,可明明话题制造者也是他。 步蔚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秦止狸和自己的安全带打开,低声细语:“先回家吧,一会儿还要去老宅吃饭。” 秦止狸没动,那不是她的家,她很讨厌踏进步蔚蓝的家,她来止狸园的次数不多,走进去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比起这里,她更愿意去自己的小公寓。 她很不喜欢步蔚蓝这幅忍气吞声的样子,心里莫名窝火:“你有什么怨言就说啊,每次都像个闷葫芦,烦不烦。” 她脾气耿直,想啥说啥,不曾想,伤害了爱她的步蔚蓝。 第175章 我不可能会这样算了! “我不想和你吵。”步蔚蓝喃喃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他不想再多生事端,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那么讨厌他。 他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秦止狸还是很讨厌他,她就这么不想嫁给他,这么想和陆翎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刚好,我也不想和你吵!”秦止狸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见他像个闷油瓶一样就来气。 他就不会反驳一下吗,或者,或者和她大吵一架。 “我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解除婚约吧。”秦止狸突然说道,他们是一定要解除婚约的,她无法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一生。 何况,还是步蔚蓝这样与她没有任何话题的男人,虽然他很优秀,但不是她的菜。 “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步蔚蓝推开车门先一步下车。 “步蔚蓝!你——!”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秦止狸气冲冲的推开车门。 拿着鞋子扔在步蔚蓝的后背上:“你给我站住!” 步蔚蓝停了一会儿,没有回头。 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把鞋子捡起来,走到秦止狸身边。 “你,你干嘛!还想打回来。”秦止狸后撤了一步,盯着步蔚蓝手里的鞋子。 然后仰头看向某位人高马大的男人,顿时觉得自己170的身高在他1八7的身高下有点弱小。 步蔚蓝一只手抱住她的双腿,秦止狸坐在他的一只手臂上,被他抱进了止狸园。 三天后。 《倾歌》剧组做出官方回应,秦止狸进医院的事属于拍摄事故,风随传媒也做出了解释。 归咎于意外,而非人为,制止恶意揣测和中伤。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事实,但算是给粉丝一个交代。 除此之外,另一件事盖过了这件事的热度,那就是风随传媒签了付雪瑞。 就在不久前巨峰娱乐刚和付雪瑞解约,风随传媒就接了这个烂摊子。 一时议论纷纷。 付雪瑞对此也是欣喜若狂,不可思议的,原来还是有人慧眼识珠的。 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并不是非黄奇羽不可。 如今秦止狸的风波已经被盖过去,想来是那个人替她解决的,她也就放心了。 付雪瑞趾高气昂地走进风随传媒的大门。 《倾歌》已经恢复拍摄。 花与进组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付雪瑞。 她坐到付雪瑞身边的位置,eve给她化妆。 付雪瑞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呢,没想到花与会主动坐到这边。 “你来干什么?”付雪瑞问道,瞥了她一眼,径自玩着手机,旁边的化妆师给她化妆。 花与看着镜子,没有看向付雪瑞:“eve姐,麻烦帮我拿一下散粉。” eve将花与之前给她的散粉递给她。 她将手里的散粉打开,拿起付雪瑞的水杯,将散粉全部倒进了她的杯子里。 “花与!你有病吧!”付雪瑞尖锐的声音传来。 花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付雪瑞顿时多了几分心虚,总觉得花与的眼神在暗示着什么,颤巍巍的重新坐了下来。 直到化完妆,花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尤其冷漠,付雪瑞如坐针毡,感觉脊骨发寒。 自我安慰道,那天的事,一定没有人发现,她都四处看过了,警方都没查出的事儿,花与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花与,你别太过分,这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下一次,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付雪瑞咬牙切齿的说道,将水杯递给新助理小雪,让小雪帮她换杯水。 小雪竟然没有接,而是询问花与的意见:“花与小姐,步总让我听从你的吩咐。” “什么?”付雪瑞看向自己的新助理:“小雪你不想干了吧!” 花与嘴角上扬,看了看付雪瑞手里的水杯,薄唇微张:“问一下秦小姐的意见吧。” 秦止狸一直盯着这个方向,对付雪瑞也十分痛恨。 付雪瑞的经纪人就站在一边,连看都没有向这边看,化妆间里人不多,除了花与和秦止狸以及付雪瑞,就只剩下裴紫灵。 花与没有回避她,因为没必要,是人是鬼,她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付雪瑞既惊讶又气愤,没想到这个小雨竟然是奸细,刘姐也不管。 花与已经化完了妆,走到秦止狸身边,与她商量,语气像是在问对方吃没吃早餐。 “要不让她全喝了吧。”花与说道。 秦止狸点头:“可以啊。” 花与回头,眼神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她略过面红耳赤的付雪瑞,直接对着小雪说:“盯着她,今天之内,全部喝掉,喝不完,给我往下灌。” 小雪点头。 花与和秦止狸离开了化妆间。 “小与,这样对你影响不好吧,万一付雪瑞她借此声张……,或者其他人……” 化妆室内可是有不少人呢,从化妆师到艺人助理经纪人,尤其是裴紫灵那边的人。 虽然裴紫灵表面挺友好的,但谁能说得准会不会拿捏花与的把柄,借此威胁。 “放心,她不敢。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花与肯定的说道。 化妆师团队是eve带来的,eve不会害她,反倒会协助她,里面除了她和秦止狸的人,就是裴紫灵带来的助理和经纪人。 裴紫灵不会明目张胆的以卵击石,因为她有别的打算。 想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她倒要看看她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话说,你给付雪瑞倒了什么?”秦止狸问道,不会真的是散粉吧,喝了要进医院洗胃的。 “散粉。”花与说道。 “小与,这样她会进医院的。”秦止狸觉得有些不妥,花与这样会摊上事儿的,她不希望花与因为她出事。 “那又怎样。”花与望向秦止狸:“那你呢,九死一生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就这样算了吗?我不可能会这样算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狸,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有分寸。” 她会好好计划,让付雪瑞尝尝什么叫自讨苦吃。 生不如死。 第176章 狂虐付雪瑞 付雪瑞一整天都没有喝一口水,小雪一直盯着她,监视着她,让她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花与坐在她旁边,径自看着剧本,以前也没见花与有多喜欢往她身边凑啊。 付雪瑞忍无可忍的小声质问道:“花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花与扣上剧本,眼中冷色骇人:“付雪瑞,这只是第一步,我在教你好好做人。” “你什么意思!” 花与冷笑,继续看剧本:“今天收工后,六点,我在未止茶楼等你,别迟到了。” “你到底——” 花与起身去拍戏了,付雪瑞坐在一边,有心无力,不知道该不该去。 到最后,她不敢不去。 下午六点钟。 未止茶楼…… 付雪瑞早早的就来了,有人推门而入,她立刻望过去,却不是花与。 服务生拿着一杯茶水走进来:“付雪瑞小姐吗,这是花与小姐请你喝的茶。” “花与人呢?”付雪瑞问道。 服务员没有回答她,径自走向门口,关上门的时候,提醒付雪瑞:“付小姐,您若是不把茶水喝完,是出不去的,我们这边八点打烊,若是您要加时,按分钟收费。” “你们,你们这是软禁!”付雪瑞吼道。 服务生将门上了锁,不知道为什么,手机没了信号,她连电话都打不通。 “放我出去!”付雪瑞拍打着房间的门。 灯突然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付雪瑞吓得一声尖叫,腿软的瘫坐在地上。 她被关了将近四个小时,茶水都凉透了。 手机终于有了信号,花与打来了电话。 “还没喝吗?洗胃的医生都给你安排好了。”花与阴冷的声音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花与,你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付雪瑞吼道。 “我记得你害怕狗吧,我会挑几只送给你的。” “不要!求你,我喝,我现在就喝!”付雪瑞摸索着到茶几旁边,拿起茶壶将凉透了的茶水全部喝掉。 从小到大,因为被狗咬过,她最害怕狗了。 “我已经……喝了,花与,你到底要关我到……”付雪瑞感觉腹部绞痛,像是有玻璃在扎一样,被撕扯着。 很快就有人进来将她带走了。 …… 花与挂断电话,拿着手机,站在阳台旁边,看着面前的一株风信子。 郅野站在她身后,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很晚了,该休息了。” 花与回过头,喃喃道:“今天,我软禁了付雪瑞,在未止茶楼。” “按照你的内心去做,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郅野牵过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 “我知道。”她不敢心软,秦止狸的事已经发生过一次,她不能再手下留情让恶人逍遥法外,有机可乘。 不然受到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和所珍惜的人。 “郅野,我需要你帮我盯几个人。”花与说道。 郅野点头:“可以。” 次日,付雪瑞再次见到花与,是在帝都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她虚弱无力的躺在病床上,花与站在她旁边,睥睨着她。 “花……与,我要,我要告你,谋杀……”付雪瑞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指控着她。 花与神情淡定地坐了下来,摘下口罩和墨镜,没有化妆的脸,清汤寡水,也别有一番韵味。 她就是生了这么一张令人羡慕又嫉妒的脸,就算不刻意修饰,也依旧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她拿出付雪瑞给她下毒的视频:“是我应该告你。” 付雪瑞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险些从床上跌落下来:“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有给我下毒的证据吗?付雪瑞,你不必知道这些,你只需要明白一点,若是我把视频交给警方,你这辈子就在监狱里过了。” “当然,不仅如此,我也会让里面的人好好招待你,不要怀疑我能不能做到。” 付雪瑞嗤笑了一声,没有多少畏惧感,只因她被保释过一次:“花与,你以为你是谁,就算,就算我进了监狱,也能毫发无损的出来,这件事,你以前就知道了,不是吗?” 她可是付家的千金小姐,她的父亲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敢动她。 付家能保住她一次,就能保住她第二次,花与休想威胁到她。 何况,那个女人给她做过保证,会保住她的。 区区一个花与,能奈何得了她?做梦! “付雪瑞,你以为我放过你一次,还会放过你第二次吗?” 上次她被付家的人和黄奇羽从监狱里弄出来,她没有计较,放了她一次,给她一次机会,换来的竟是得寸进尺不知悔改。 “你什么意思?”付雪瑞看着她,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都搞不明白花与究竟要做什么。 一步一步的被她牵着鼻子走,可是却无力反驳,花与连软禁她,给她下药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 她真的有点怕了。 花与神情淡漠,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 “上次,你动我的威亚,我放了你,这次,你动我的水,让小狸差点死了,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 “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从监狱里出来是因为你父亲和黄奇羽吗?”花与语调微扬,带点嘲讽。 拿起水杯悬空在她的脸上方,若是一不小心掉下来,可就直接烫伤她的脸了。 “花与你要做什么!”付雪瑞盯着自己脸上方的纸杯,离她很近,都能感觉到热气在蒸腾。 她可是要靠脸吃饭的,绝对不可以毁容。 手脚都被绑在了床上,付雪瑞动弹不得。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然,你的脸,可就不保了。”花与威胁道。 “你想问什么?我说。”付雪瑞连忙回复,生怕花与一个不小心,手里的水杯就掉下来了。 “是谁让你下毒的。”花与问道。 付雪瑞眼神游离:“我没有下毒,啊——!” 花与将水倒在她的手臂上,烫红了一大片:“你可以继续搪塞我,只要你能扛得住。” “你这个疯子!”付雪瑞怒骂道。 花与神情淡淡,一如既往的发问:“你背后的人给了你多大的保证,让你如此嚣张的害人。” “那个人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亦或是给你指了哪一条出路,让你这么维护他?”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花与从包包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只要我轻轻一划,你的大动脉就会血流不止,想试试吗?” “花与,你敢!” 花与将刀尖扎进她的脖子里,微微划破了她的皮肤。 “救命!!来人!”付雪瑞惊恐地看着她,没想到花与会做到如此地步,她真的要杀了她。 而且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花与到底知道多少。 “没用,在这里,你只能听从我。” 第177章 好好听着,你的罪行 付雪瑞胆小如鼠,最终还是妥协了,再不把她知道的说出来,花与可能真的会杀了她。 她已经无暇顾及太多了,保命要紧。 “前些时日,有个叫于倾城的女人找到了我,熏香和药粉都是她给我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会是毒药,于倾城也没有告诉我,我只是想收拾收拾你让你当众出丑而已。” “后来,秦止狸出事,我吓得回了南城,我也很害怕,我也,我也很内疚。” 付雪瑞请求着花与,认错态度十分认真:“求你了花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现在,我现在也很惨,巨峰娱乐和我解约,黄奇羽和我解除婚约,我也过的不好。” 花与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拿起美工刀,划破了她的右手,血流不止,伤口却很小。 “我给了你两个选择,一是主动把真相告诉我,二是让我把真相告诉你,但后果就不是你能想象出的了。” 花与任凭付雪瑞那小小的伤口流着鲜红的血,表情平淡,像是在看一件很平常的事:“现在你已经失去了第一个选择。” 花与拿出一些照片,并将视频传输到病房内的液晶电视上。 “我被梁智绑架后的两周,你就已经和于倾城见面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你们一共见了五次面,一次是于倾城主动找到你,装成偶遇,跟你认识,和你交谈甚欢。” “第二次,你们电话联系,于倾城约你见面,让你给我下毒,并给你提出优厚的条件,比如说……” 花与点开音频,是付雪瑞和于倾城的通话记录。 “雪瑞,可以见一面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于倾城请求的语气传来。 付雪瑞:“倾城,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最近我还挺忙的,忙着拍戏和出唱片呢。” 于倾城:“我们是朋友吧,雪瑞。” 付雪瑞:“当然啦。” 于倾城:“那我就不瞒着你了,我想让你给花与下毒,放心,这个毒不会轻而易举的查出来,需要两种东西混合。” 付雪瑞:“倾城,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是犯法的。” 于倾城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雪瑞,我真的只能请你帮忙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出钱让你出唱片甚至可以给你投资新剧。” “我其实是海城傅家失散已久的女儿傅倾城,我的丈夫是海城良家的良封浪,若是你信任我,我会让我的丈夫帮你。”于倾城温婉细腻的声音传来。 付雪瑞惊讶的说道:“倾城,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于倾城轻叹了口气:“我失忆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最近我有渐渐恢复一些记忆,或许,我们真是是有共同的敌人,所以上天才让我和你遇见。” 付雪瑞有些匆忙急切的声音传来:“倾城,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们见面谈。” 音频到此结束。 花与继续对着已经无力反驳满是惊恐地付雪瑞说道:“至于你们见面说了什么,还需要我一一讲给你听吗?” 付雪瑞摇头,眸底都是恐惧,花与为什么连这个都查得到,她到底是人是鬼,难道还能未卜先知吗。 “不,我自己说,于倾城找到我,她说她恨你,是你陷害了她,把熏香和药粉给了我,我知道那是毒,可是她向我保证,会给付家投资很多钱,让付家重回巅峰。” “虽然我在巨峰娱乐拿着不少好资源,黄奇羽也竭力捧我,可是,自从黄奇羽接手黄家以后,付家很少能与黄家合作,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件事,已经濒临破产了。” 她不想让家里破产,她不想变成败落千金,她要享受荣华富贵,她不要活在最底层。 “花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真的快要被逼疯了,手指侧边的血管不停地流血,明明那么小的伤口,血小板却无法让它干涸。 鲜血一点一点染红她的被子,脖子上的伤口也渗着血珠,浑身无力。 花与冷笑了一声:“我说过,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好好听着,你的罪行。” 随后继续说着她们的第三次见面:“第三次,你和于倾城在帝都见面,是在秦止狸被送进医院的当天。” “你们商讨的话题是,花与为什么没死,你会不会有事,警方介入了,你会不会坐牢。” “当时,于倾城是这么对你说的,她说,她的父亲有人脉,让你不必担心,并且给了你一笔三百万的封口费,让你不要曝出她。” “因为一旦这件事曝光了,她于倾城可就没了良封浪,而你想要的投资以及想要满足的虚荣心,可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你一开始不说出于倾城的原因吧。” 付雪瑞说她内疚自责,她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付雪瑞多次请求无果,便也开始破罐子破摔,怒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抓起我来质问我!直接把我送进监狱里就好了!” 花与一脸冷笑,笑得像地狱里的黑色曼陀罗,美艳动人,却带着毒性。 一身黑色旗袍,修饰着她姣好的身材,此刻周身的气场,与身上的穿着好似浑然一体。 姣姣玉人,高贵冷艳,柔而不弱,笑里藏刀。 花与越发平静,付雪瑞的心里就越发恐惧。 “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三年前和如今的账,我们一起清算。” 花与的声音轻飘飘的,付雪瑞惊恐万分的看着花与,似乎在逃避思忖着什么,最终也只能眼神空洞的任人宰割。 “你和于倾城的第四次见面在你被巨峰娱乐解约以后,你请求她帮帮你的事业,她答应了。” “我实话告诉你,风随传媒能签了你,是我安排的,你的好朋友于倾城,压根儿没想管你,她甚至,想亲自把你送进监狱,但我没给她这个机会。” 付雪瑞越来越不知所措,像是被突然泼了一桶冷水,从心底生发出寒意来,又像是被浇了一桶热水,烫的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花与安排的。 所以,花与想做什么,为什么把她弄进风随传媒。 她好像似懂非懂,揣摩着,最终只得出一个结果。 花与想让她生不如死,一点一点的折磨她。 太可怕了,花与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城府怎么能这么深,她甚至都想不到花与会知道这么多。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的,又是怎么查的如此精确,明明白白。 她明明连警方那边都逃脱过去了。 然而,一切都还没完,花与仍旧在说着她和于倾城之间的勾当,好像要将她彻底扒光,公布于世一样。 “第五次见面,在《倾歌》重新开工的前一天,你们的聊天可真是有趣呢。” 花与脸上带着温婉的笑,若是一般人看了,只会觉得倾国倾城,貌美绝佳。 美艳绝伦的皮囊下,没有人知道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深不可测,往往最令人恐惧,因为你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 付雪瑞以前觉得,她还算了解花与,此刻才发觉,她对花与,一无所知。 她和花容,随时都会成为她的掌中之物,任她玩弄。 是她低估了花与。 她越发的紧张和害怕,处于崩溃的边缘,她想逃离这里,却逃不掉。 “这次把你抓来,并不是为了从你口中得到些什么,你们的手脚处理的不干净,我自然能轻而易举的查到我想要的,所以,于我而言,你根本没用。” “那你把我抓来,是为了什么?”付雪瑞面色苍白,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压力,让她力不从心。 “让你长记性,好好记住自己的罪行,都是成年人了,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花与关上电视机,淡定安稳的坐在付雪瑞床边的凳子上,语气平稳温柔:“我有这么多证据,足矣让你将牢底坐穿,知道花容为什么不愿意待在监狱里吗,有时间,你可以问问她。” “你,你都知道了!”付雪瑞已经失掉了最后一道防线。 都是阴谋,都是阴谋,花与什么都一清二楚,她一直在给她和花容设圈套! “你知道花容就是于倾城,这都是你的圈套,你故意让我有机可乘给你下毒,然后一步一步的引诱我们,让我们走进你设好的圈套,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都是花与的一颗棋子一个玩物,包括秦止狸。 听到付雪瑞的话,花与眉头轻皱,她倒是没有想到付雪瑞会这么想,但也给她提了一个醒。 她能顺利的查到这些事,除却胡迷的帮助,还在于花景御没有采取下一步措施。 丝毫没有要维护于倾城和付雪瑞的样子。 那么花景御是因为什么呢,这场游戏,他到底想怎么玩。 不行,她需要找郅野确认一下内心的疑惑。 花与戴上墨镜,准备离开:“你想多了,我没有你这么恶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朋友的安危。” “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午三点你就可以离开医院了,有人会来给你包扎,记得要乖乖的,不然,你懂的。” 此番前来,她只是通知一下付雪瑞。 从她签进风随传媒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握在了手掌心里,她会让她好好记住,什么叫因果报应。 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付雪瑞躺在病床上,看着花与渐行渐远地背影,好似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她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这三年,花与真的让她刮目相看。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当初花与藏的太深,还是如今花与变化太大。 第178章 朋友是你的软肋之一 花与直接去了郅荣集团,郅野还在开会,她便去了休息室等他。 在他的桌子上,花与看见了很多资料,与文件并未放在一边。 她坐下来,翻看着。 十分钟后,郅野从门口走进来,脱下西装外套,走至她身边。 “这些是什么?”花与一边翻看,一边询问道。 郅野没有隐瞒她,解说道:“我们要对付的人。” 他拿起于倾城的资料:“花容整容成傅倾城的模样接近良封浪,是为了对付你。” “我知道。可是有件事我不明白,花景御为什么不采取下一步措施,任由我查出真相,难道他抛弃了于倾城和付雪瑞这两颗棋子?” “未必。” 郅野拿起那一摞资料,走至茶几那边,花与也跟了过来。 他将文件分成两部分,一一拿给她看:“花景御,可以初步判定是调香阁的人,此次他的布局,扩大到了整个九重天家族。” “小妞儿,他在激你,激你对他的人动手,秦止狸这次中毒,他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朋友,是你的软肋之一。” 听了郅野的话,花与三分懂七分迷,花景御在对她用激将法,让她来对付他的人,这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还有,秦止狸验证了花景御的猜想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小狸中毒的事,是花景御计算好的,他知道我毒不死,所以才故意让于倾城通过付雪瑞给我下毒,目的只是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小狸或者其他人喝了我的水,因中毒而倒在我面前。” “然后由此激化我对下毒之人的恨意。” 郅野点头:“可以这样说。” “我不是很明白,他这是让我对付他的人,并且还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故意给我们送人头吗?” 花与越发没有思绪了。 从一开始,花景御就没有隐藏过,精英酒会直接承认了他与秦止狸的事有关。 又让她能顺藤摸瓜从付雪瑞查到于倾城,然后便是他花景御在操控一切。 这些她很容易就能想到,查出来的结果亦是如此,可恰恰是因为如此简单,才让她觉得奇怪。 花景御到底在玩什么。 “他只是想找个开端,让你理所应当的进入这场由他控制的游戏中。”郅野很是严肃,他知道,不久之后九重天和调香阁之间的恩怨,会再次迭起。 花与迟早要面对这件事,他本以为能再拖一段时间,但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必须把主动权握在他们手里。 花与不再追问些什么,她已经走进花景御的布局中,想退也退不出了,何况她也不想退。 谁输谁赢,拭目以待。 郅野放下花景御的资料,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在纸上写划着什么。 花与一直看着,两人都很安静,却好像能用心灵来沟通。 他们用了一整个下午,筹谋着一场以游戏之名的对抗。 夜晚的帝都城如星河璀璨,花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这美好的夜景。 若不是今天郅野一下午的讲解和布局,她都不知道身边隐藏着这么多的危险。 郅野从她身后轻轻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小妞儿,从今天起,我们和调香阁的第一战,开始了。” 花与握住他的手,他是她的安全感,也是她的避风港。 …… 次日。 《倾歌》剧组。 付雪瑞状态很差的来到了这里,见到花与就像见了鬼一样,而她身边的人都在盯着她,监视着她。 昨天她便已经意识到,走进风随传媒,便是踏入了花与编织的地狱中。 “有去找过于倾城吗?”花与坐在一边,询问着站在她旁边的付雪瑞。 付雪瑞摇头:“我没有。” “你应该去找她。”花与说道,她需要付雪瑞这样做,只有付雪瑞去找于倾城,她才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你应该有这个能力,把花容带到我的身边吧。”花与用的是花容而不是于倾城。 付雪瑞和花容一起长大,各怀鬼胎,一个比一个自私,不抓住点对方的把柄在手里,如何敢去深交,甚至同流合污。 她需要于倾城上钩,而这件事交由付雪瑞来做最好不过了,省时又省力。 “只要我把花容带过来,你就可以放过我了吗?”付雪瑞眼睛里都是期待,她好想回家,事业什么的,人气什么的,她都不想要了。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她的豪门大小姐。 花与杏眼微抬,波光潋滟,带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会呢,付雪瑞,我们之间的账,需得慢慢算。” “花与,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你别逼我,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付雪瑞紧握着拳头,指甲都要嵌进手心里了。 花与却不为所动:“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吗?” “若是你给我下毒的事败露出去,你猜,你那些个摇摇欲坠的粉丝还会不会挺你?” 付雪瑞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事业什么的哪有命重要,她现在只想逃离,逃开花与这个笑里藏刀的女人。 花与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付家的大小姐,来娱乐圈也只是玩票吧,这些怎么能对你构成威胁呢。” “花与,我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了,把柄握在你手里,娱乐圈的事业我可以不要了,不会再影响你打扰你,我求你,放过我。”付雪瑞哀求道。 花与放下手里的剧本,凝眸望向她,眸底的狠戾一览无余:“你应该庆幸秦止狸抢救了回来,不然,此刻的你早就被执行死刑了。” “我留你到现在,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少给我得寸进尺,不识好歹。想让我放过你,早就在你联合于倾城给我下毒的时候,你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花与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给她整理衣服,动作很轻,却让付雪瑞心底发寒。 付雪瑞一动不敢动,完全被花与的气场所压迫着。 “前不久,我记起了一件事,你猜是什么?”花与语气含笑,带着不知多少嘲讽。 第179章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什,什么。”付雪瑞其实并不想问,因为她落在花与手里地把柄已经够多了。 “八年前,紫藤萝凉亭下,三年前,中心街道甬路旁。” 花与仅仅说了几个字,付雪瑞就站不稳了,腿软的直接给花与跪了下来。 花与看着跪在地上的付雪瑞,笑的如一抹暖阳,对她说道:“我不会剥夺你追求梦想的权利,你想怎么红就怎么红,最好大红大紫,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她是不会让她干干净净,全身而退的,这样好的结果,她不配拥有。 “求求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求你,你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答应,我都答应。”付雪瑞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差给花与磕头了。 一时间剧组里的所有视线都聚集在这边,花与从容不迫地蹲下身:“瑞姐姐,你入戏也太深了吧,好了好了,眼泪流干了一会儿拍戏就哭不出来了。” 人们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对剧本啊,于是便又继续做各自的事。 花与将付雪瑞扶起来,让她坐下。 八年前,她即将被花林诚送去容城的前夕,发现了一件趣事儿,偶然从紫藤萝凉亭附近经过,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 她无意间的一瞥,恰好看见了正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一脸享受的付雪瑞。 花与当时害怕又紧张,羞红着脸,匆匆跑开了。 很快,她就被花林诚扔在了容城,时间长了,她便忘记了撞破付雪瑞的这件事。 仔细想来,那时候她才14岁,付雪瑞也才1八岁,就已经这么不检点了,她倒是有些同情黄奇羽了。 捡了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破鞋。 而三年前,中心街道的甬路旁,花与在慌乱中好像看见了付雪瑞,可是当时过于匆忙,她喊了她好几声,付雪瑞都没有过来帮忙。 手里一直拉着一个女人,往人少的地方跑着。 如今,她重新查了八年前和三年前的那些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黄芊羽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大都是出自付雪瑞的手笔,竟然能堂而皇之在黄奇羽眼皮底下逍遥这么久。 真不知是黄奇羽眼瞎,还是这个女人的手段过于高明。 “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跪下了?”花与笑说道。 付雪瑞颤巍巍的低声询问:“八年前路过的人也有你?” 她以为,只有黄芊羽…… “是啊,也有我,只不过我侥幸躲过了一劫,不像芊芊那样,遭受了你的迫害。” 付雪瑞内心咯噔一下,冷汗都开始往外流了:“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黄奇羽,一旦让他知道了,付家就全完了。” 她的最后一条退路也就被完全堵死了,那她就全完了,进了监狱也没人管。 早知道花与会如此,她死都不会答应于倾城做这件事的。 可是现在,她连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你的请求,太廉价,你的死活,与我无关。”花与冷漠地声音传来,付雪瑞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她红着眼眶,怒视着花与:“你还不如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杀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把自己送进牢里去?还是玷污我的手,给你一个痛快结果?我说过,我要让你好好记住做错事的代价。” 花与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对她笑了笑,明明是如此温柔似水的神情,却让人如履薄冰:“建楼时,若是地基打不好,做的再美观,也会塌,人也是一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可以往上爬,达到你想要的巅峰,但若是爬的方式不对,迟早有一天,会摔的粉身碎骨。 “付雪瑞,你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听从于我。” “我听,我都听,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付雪瑞此刻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从前天开始,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连饭都吃不下,剧组里,被花与压迫着,剧组外,风随传媒的人盯着她。 花与让她把于倾城弄到她身边,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 “看我心情。”花与随意地说道,望向付雪瑞身后,带着浅浅的微笑,笑里藏刀,笑不露齿。 她与付雪瑞擦肩而过,付雪瑞呆立在原地。 此刻的她,已然完全被花与握在手掌心里,太多的把柄在她手里。 三年前的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花与控制的死死的,仿佛她的生死就在花与的一念之间。 炎炎夏日,冰镇的果饮杯子上结成了不少小水珠,湖绿色的长戏服沾了些许泥土色。 花与踩住裴紫灵的裙摆,眉眼含笑:“紫灵前辈,躲在这里做什么呢?怎么不过去?” 裴紫灵手里拿着一杯果饮,对于花与突然走过来有些惊慌,她怎么知道她躲在这里。 “我,我来给你送果茶。”裴紫灵将手里的芒果汁递给她:“给,天热,别中暑了。” 花与垂眸,轻瞥了一眼,没有接过:“谢谢,我不喝芒果汁。” “额,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裴紫灵说道,想尽快离开这儿。 花与一直踩着她的裙子,没有松开,目光冷漠地看着她,就连刚才的一丝丝微笑都已经消失。 “刚才我和付雪瑞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她早就知道裴紫灵过来了,只不过没有说破。 她故意也想让裴紫灵听听,要懂得及时知难而退,不然,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裴紫灵地表情有些扭捏,故意疑惑的问道:“花与,你说什么呢?我只是经过。” “裴紫灵,你的手段的确比付雪瑞高级了点,懂得借刀杀人,我劝你适可而止,别落得和付雪瑞一般的下场。”花与规劝道。 三年前的事,裴紫灵也是受害者,她恨过当年的所有有关人员,但却没有恨过怨过裴紫灵。 对裴紫灵,她了无恨意,因为她们之间无冤无仇,不像付雪瑞花容那些人,一次一次算计陷害她。 她们没什么交集和牵扯,除了都是厉霄珩的前女友之外,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她也不打算与她过多交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希望她安安分分,不要多生事端自找麻烦。 若是裴紫灵主动来招惹她,得寸进尺,她就一并处理了,到时候别怪她不留情面。 裴紫灵依旧保持疑惑,在演戏这方面,她的确是个不错的苗子。 她神色平静,没有什么仓皇神色,嘴角浮现出一抹很淡的笑:“花与,我要去拍戏了,抬一下脚可以吗?” 花与收回自己的脚,不承认没关系,她可以提醒一下她。 “顾夏然婚礼上,你是怎么忽悠的步萌,我和霍程溪以及郅野的照片,你是找谁拍的,这些我都没兴趣知道,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裴紫灵一如既往的做足了表情管理,花与瞥了她一眼,示以警告,转身离去。 该说的她都说了,听不听是她的事。 第180章 出来约个会 花与走后,裴紫灵长舒了一口气,望向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算计。 看来她要改变一下策略,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花与回到拍摄场地,秦止狸拿着西柚汁递给她:“给你。” 花与笑着接过:“还是你懂我。” “那是当然啦。”秦止狸拍拍自己的胸脯,随后用手里的吸管戳破自己手里的草莓汁。 还没放进嘴里呢,经纪人尚风暖就连忙拿过了她手里的饮料:“小狸,你身体不好,不许喝这个。” “风暖姐,你干嘛?我身体哪里不好了,我要喝这个。”秦止狸看着尚风暖手里的草莓汁,她快渴死了。 尚风暖走近她,悄悄的说道:“步总吩咐了,以后你的饮食都只能吃他给准备的。” “他有病吧!”秦止狸一脸气愤,怪不得今天她发现多了点东西呢,所以她只能喝白开水吃他做的饭喽! 花与掩嘴偷笑,拿过尚风暖手里的草莓汁:“那这个就归我了,小狸,要乖乖听老公的话哦。” “喂!谁要听他的话!”秦止狸气的直跺脚。 立马就去给步蔚蓝打了电话,说好的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呢! 虽然他当时没答应,但她也说过了。 秦止狸跑到一边扒拉着自己的手机:“手机呢,手机呢?” “笑笑”陆翎走至她身边,秦止狸好像没有看到他,他又叫了一遍:“笑笑?” “啊?干嘛?”秦止狸抬了抬头,应了一声,继续找手机。 陆翎将手里的芒果汁递给她:“给你,你最喜欢的芒果汁。” “我不喝芒果汁了。”秦止狸脱口而出,下意识的回复道。 陆翎眉头轻皱:“为什么?你以前一直都很喜欢啊。” “步蔚蓝,芒果过……敏。”秦止狸找手机的手一顿,身边的陆翎也呆立在原地。 …… 处在炎炎夏日中的帝都城别有一番韵味,暑假期间,游乐园成为了外出游玩的必选之地。 花与结束拍摄后,就被郅野带来了游乐园,这里的游乐设备很齐全,最亮眼的无非就是那个巨大的摩天轮。 看着游乐园,花与想起了那天郅野在圣戈雅准备的求婚。 他装饰了一个微型游乐园,简直把她的童心再次勾了出来。 今天,郅野带她来了真正的游乐园,玩心更大了。 最近一直被困扰着,心情急需疏解,她一定要玩个尽兴。 从十四岁起,她就没有去过游乐园了,忙于学业和事业,不允许自己松懈,不允许自己退步。 她知道只有变得更优秀,才能脱离别人的控制,才能自己掌握未来人生。 “三舅妈,三舅舅!”郅朵朵牵着郅萱的手,向他们招手。 郅萱戴着口罩和墨镜,一身休闲衣服,脚踩运动鞋,都能穿出高定礼服的感觉来。 郅朵朵一身帅气的黑色短体恤衫和短裤,郅萱还给她配了一副儿童墨镜,酷酷的小短发,看起来像个小帅哥。 郅萱牵着郅朵朵走向他们,摘下墨镜,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露了出来,郅朵朵也摘下了小墨镜。 母女两个长着同样漂亮的蓝色眼睛,澄澈又深邃。 “今天七夕,出来约会?”郅萱调侃道。 花与望向郅野:“今天是七夕吗?”她都忽略了还有这么个情人节。 郅野点头。 “你们去玩吧,我带着朵朵四处转转。”郅萱重新戴上墨镜,牵过郅朵朵的小手,郅朵朵也戴上了自己的小墨镜。 对着花与和郅野比了一个帅帅的手势:“三舅妈,要戴好墨镜哦,不然会被打扰的。” 花与捏了捏郅朵朵的小脸:“知道啦。” 郅萱和郅朵朵离开后,花与便和郅野四处逛着,两人手牵着手,像身边经过的小情侣一般。 路人经过他们,都会有片刻的驻足,也不知是看郅野还是看她,亦或是两个都看。 他们走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这里的青石板鹅卵石错落有致的铺在地上。 拼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花与牵着郅野的手,在青石板上乱蹦乱跳。 “小妞儿。” “嗯?”花与正认真的玩着跳房子,乐在其中。 “《倾歌》要结束了吧。” “嗯……还有不到一个月吧,差不多就杀青了。”花与回复道。 郅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花与说过,等《倾歌》结束,他就可以向她求婚了,现在婚已经求了,所以,他们可以先订婚了。 两人走到柳叶湖边,租了一艘小船,郅野划着水,花与坐在一边用手轻轻拨弄着湖面。 轻声哼唱着歌,显现出此刻极好的心情。 “郅野,靠边,我想吃冰淇淋。”花与看见了卖冰淇淋的小房子,郅野将船靠岸,花与立刻就跑了过去。 郅野刚停好船,都没有反应过来,见花与如此兴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向那边。 花与买了两个香草味的冰淇淋,递给了郅野一个。 “封浪,我想吃那个。” 郅野和花与刚回过头,就看见了于倾城和良封浪。 再次见到于倾城,花与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她知道于倾城是花容,没冲上去剥她一层皮就不错了。 好好待在牢里改过自新不好吗,非要出来祸害人。 良封浪牵着于倾城的手,很是幸福,时不时的会看向于倾城,眸底是绵绵的温柔爱意。 花与是真怕良封浪这货被花容给坑惨了。 别看平时良封浪很花心,人还是很好的,又是一个优秀的医生。 可是,现在怕是对于倾城认真了,瞧瞧这爱慕的眼神。 啧啧…… “郅野,花与。”良封浪向他们打招呼。 于倾城见了花与依旧是一副胆怯的模样,躲在良封浪身后,拉着她的衣服:“封浪,我们去个其他地方吧。” “你不是想吃冰淇淋吗?”良封浪问道。 于倾城摇头:“我突然又……” “给你这个吧。”花与将自己手里的冰淇淋递给她:“我和郅野吃一个。” 良封浪替于倾城接过:“谢了。” “不谢。”花与挽过郅野的手臂,与他们擦肩而过,经过于倾城的身边时,轻飘飘的对她说:“放心吃吧,没下毒。” 于倾城向良封浪的身边躲了躲,眸底划过一丝狠戾。 第181章 妈妈和爸爸好好聊哦 “等天黑了,我们去坐摩天轮吧。”花与说道。 那个时候,站在高处看游乐园的夜景,一定很美。 “好,那现在,你想玩什么?”郅野问,他们虽然经常待在一起,但因为工作原因很少有机会单独出来玩。 等他们结婚了,他一定会补给她一个蜜月旅行。 “过山车,海盗船,大摆锤!”花与拉着郅野的手,兴奋的向那些刺激的设备走去。 花与站在过山车检票口附近,此刻两人没有立刻进去,原因是花与在给郅野扎头发。 防止头发乱七八糟,花与给郅野从上往下全部辫了起来。 经过的人都有些怀疑郅野是女的。 具体来说,不是怀疑,是从心底里确定了这个穿着男装,长得挺俊的男人,是个高高的女人。 花与辫好后,郅野将她从高台上抱下来:“走吧。” 郅野将花与抱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听到了相机快门的声音。 两人回头望去,一个摄影爱好者正拿着相机正在拍他们。 虽然花与戴着墨镜,但也盖不住颜值啊,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雌雄难辨倾国倾城的郅野。 “不好意思,请把照片删一下。”花与莞尔一笑,走至她身边。 女人带着些许歉意:“十分抱歉,未经你们允许就擅自拍了你们的合照。” 花与凑过去看了看她手里的相机,还挺专业的,不知道拍摄效果怎样:“你是专业的摄影师吧?” 女人点头,自我介绍道:“我是一名职业摄影师,我叫黎满,黎明的黎,圆满的满。” 黎满眉眼弯弯,淡妆映衬,精致灵动,简单的马尾辫,白色体恤衫和牛仔阔腿长裤,搭配着白色小板鞋。 整个人有种妙龄大学生的感觉,身上背着专业的相机。 “刚才实在没忍住就把照片拍下来了,你们要是介意,我现在就删。”黎满连忙将底片拿了出来。 “可以给我吗?”花与礼貌地说道,回头望向郅野:“她拍的不错。” 一场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进程,娱乐设备几乎被他们玩了个遍。 花与坐在旋转木马上,喝着奶茶,郅野拿着手机在拍她,给她录像。 郅萱和郅朵朵也走到了这边,花与从旋转木马上下来,走到郅朵朵身边。 说起来倒是有好久没见郅朵朵了,听说郅萱为了陪郅朵朵,前段时间带着她四处旅游,通告全都推了。 趁着花与和郅萱正在聊天,郅野走至另一边,胡迷站在灌木丛那边抽闷烟。 “跟了一路,不过去聊聊?”郅野瞥了他一眼,对胡迷,他现在心里还是有气的,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了解郅萱,到现在都没对胡迷表明态度,说明她和胡迷是有未来的,不然凭郅萱的干脆利落,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郅予说的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不能过于偏激,郅萱有自己的选择,他虽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能过多干涉她的生活。 有时候,并不是他觉得为她好,就能不顾她心里的感受,去自以为是的干涉她。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偏执到让郅萱和胡迷断的干干净净,并且自己也会和胡迷绝交,亦或是往死里打一架。 但现在,他不会,这么偏激霸道又不讲情面的样子,花与不喜欢。 胡迷的一张俊容隐藏在卫衣帽子底下,桃眼微垂,眸底带着犹豫不决。 “再不去,可就走了。”郅野刺激道,郅萱早就发现胡迷一直跟着她了。 这两个人,一个胡思乱想啥也不问装成能沉得住气。 一个沉得住气啥也不说逼得另一个胡思乱想。 胡迷扔掉烟头,用脚踩灭,摘下卫衣帽子,对郅野说道:“一会儿你看着点朵朵。” 胡迷径自走向郅萱那边。 郅萱正在和花与说话,丝毫不知道胡迷正在往这边走,花与和郅朵朵倒是一清二楚。 很有默契的转移郅萱的注意力。 胡迷握住郅萱的手腕,未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带走了。 “朵——!胡迷!你干嘛!”郅萱被某人扛在肩膀上,墨镜都掉了。 “妈妈,你和爸爸好好聊,我今晚就跟着三舅妈回家了,不用担心我。”郅朵朵甜甜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这坏坏的样子,可真像胡迷。 花与也向郅萱招招手:“好好谈。” “你们——” 胡迷拐了个弯,郅萱彻底看不见花与和郅朵朵这两个小叛徒了。 胡迷将她放在墙边,双手撑在她两侧,害怕她逃跑:“萱妹儿,我们聊聊好吗。” “你想聊什么?”郅萱声音很轻,没有看向他,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胡迷握住她的手,微叹了一口气,桃花眼中是失落和委屈,喃喃道:“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可是,你都没有来找过我。” “你可以去迷萱别墅啊,朵朵一直都在那边。”郅萱连忙说道。 这段时间,她和朵朵除了出去旅游的时候会在外面小住,其余时间一直都在迷萱别墅。 她不会拦着胡迷见郅朵朵的,永远不会。 巧妙的提及郅朵朵,妄想逃过这个话题。 可惜,胡迷不上道。 “我现在在说我们的事……” 郅萱不想谈,她还没想好,一直在纠结,她舍不得胡迷,可是内心又无法抹去那次经历。 她得知那天晚上的人是胡迷时,她是庆幸的,雀跃的,可是,胡迷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得到她呢。 胡迷曾说过,他的过去混乱不堪,他的躯体肮脏又罪恶。 她没有在乎过,因为她遇见的胡迷,干净善良,自律自爱,更是偷偷对她好。 但得知这件事以后,她有那么一种错觉,觉得胡迷只是因为责任,才接近她。 她也很疑惑,既然当年选择了离开,又为什么要在他们再次相遇时对她好,让她对他着迷,无法自拔。 如果当初他没有逃走,或许,或许他们就会早一点在一起。 朵朵也不会因为她的抑郁症而被养在国外。 他们两个,都亏欠了郅朵朵。 “胡迷,你可以去见朵朵的,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朵朵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朵朵的爸爸,你——!” “那我们呢?”胡迷握住她的肩膀,对视着她,眼底隐约带着些水雾。 第182章 摩天轮坏了 “我们呢?我们的未来,我们会有一个家吗?”胡迷追问道,他想要一个答复。 他不愿意他和郅萱像离异后的夫妻那样,偶尔去看看女儿,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只剩下一个女儿,这样的结局他不想要。 他和郅萱的感情,何去何从。 他们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们……”郅萱张了张口,没能继续说下去,轻轻抱住他:“我们的事,改天再说吧,我现在,想好好陪陪朵朵。” “我不想改天,郅萱,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你还要我,我就搬回去,你不要我,我就想其他的办法保护你们,让你对我不那么讨厌,不那么恐惧。” 郅萱抬眸望向他,解释道:“胡迷,我没有讨厌你。至于恐惧,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你还要不要我?”胡迷问。 郅萱低下头,看着地面,修长的天鹅颈微粘发丝。 胡迷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将手轻放在她的脖颈侧面,摩擦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语气带点请求,喃喃道:“你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她一定是舍不得他的,不然不会拖这么久。 这样就够了,只要郅萱不排斥他,不讨厌他,他就有机会去争取他们的未来。 郅萱一直沉默着,胡迷有些害怕的将她搂进怀里,嗓音哽咽:“郅萱,你说话啊,回答我,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那你当初为什么走呢?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泄欲工具吗?”郅萱望向她,蓝色的眼睛里装满了不解,还有些许难过。 “救了我,睡了我,又离开我,那时候我对你来说,只是你一个玩物而已,就像你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对吗?” 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在事后一走了之吗? 她怀孕了,害怕,担心,心惊胆战,午夜梦回,都是那天晚上噩梦般的经历,她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其实有想过找到他的,毕竟是他救了她。 虽然最后毁了她的清白,但他若是没有妻子女友,为了孩子,她可以试着接受。 可是她又退缩了,万一他有家室,万一他只是在花场流连一番呢。 如果,胡迷当初没有离开,或许…… “郅萱,当时我想对你负责的,可是你情绪不好,我怕会刺激到你,我就……” 他就离开了,然后去坐牢,去惩罚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郅予也没有告诉他。 胡迷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了现在的后果,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的报应。 郅萱怎么惩罚他,他都认,可是,不能不要他。 若是没有郅萱,他真的会死的。 以前的他,像一株夜来香,在危险的边缘疯狂寻乐。 无所顾忌,张扬不羁。 可是现在,他没有郅萱真的不行。 他本以为她是他生命里的星光,却不料,她带来的是阳光。 她走入他的生命后,他这一艘漂泊不定的船,终于可以靠岸了。 胡迷紧紧拥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眼眶承载不住眼泪,流下晶莹的液体:“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继续去坐牢,去赎罪,但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郅萱……” 郅萱眉头轻皱,疑惑道:“继续去坐牢?” …… 花与和郅野带着郅朵朵散步,又遇见了良封浪和于倾城。 这下子,于倾城倒是不躲着花与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郅朵朵。 花与眼神凌厉地扫了她一眼,将郅朵朵向身后推了推,握着郅朵朵的手收紧了几分。 用以警示的眼神警告于倾城,最好不要打郅朵朵的主意。 不然她一定弄死她。 “我们要走了,你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良封浪问道,手一直牵着于倾城。 郅野点头,嗓音磁性又低沉:“嗯,她晚上要坐摩天轮。” “摩天轮?”良封浪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大型摩天轮,正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边:“刚才我们去过,摩天轮坏了,正在维修。” “坏了?”郅野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自言自语,回头望向后方有一段距离的摩天轮。 恰好看见有一个男人从检票处走出来,虽然带着口罩,郅野却能一眼认出他。 因为靳寒川挑好了时间,故意让他看见他。 靳寒川在向他宣战吗? 郅野收回视线,望向身边的花与:“那我们改天再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花与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我们还有事,就先回了。”良封浪说道。 于倾城与花与擦肩而过,目光灼灼的望向郅朵朵。 花与回头与她对视了一眼,于倾城才收回视线。 等良封浪和于倾城走远后,郅朵朵摘下自己的小墨镜:“三舅妈,刚才那个女人总是看我。” 花与回过神,脸色变得柔和,俯身捏了捏她的小脸:“知道她为什么看你吗?” 郅朵朵戴上墨镜,装模作样的推了推眼睛,推理道:“虽然良叔叔很喜欢她,但三舅妈却十分警惕她,初步断定,这个女人心怀不轨。” 花与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挺聪明,记得不要被她骗了。” 郅朵朵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嗯,果然,良叔叔脑子不太好用。” 还是他老爸聪明,也不知道现在搞定老妈了没有。 花与:“……” “我们也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还要拍戏。”郅野揽过她的肩膀。 雪园…… 夜色正浓,郅朵朵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电脑,若是不走近看,只觉得是小孩子在打游戏。 实则郅朵朵在调整个游乐园的监控。 她今天可是发现了不少偷拍她和老妈以及舅妈的人,这些狗仔可真讨厌。 花与端着水果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朵朵,水果来了。” 郅朵朵将手从笔记本电脑上收回,走到门口开门,探出了一个头,将花与拉了进来。 “三舅妈,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花与有些疑惑,这姑娘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郅朵朵将电脑推给她:“今天有不少狗仔拍你和舅舅以及爸爸和妈妈,当然也包括酷酷的我,我黑了游乐园的摄像头,想查查是谁,但是……” 郅朵朵抓了抓头发,有些不解,感觉自己技术有些不过关:“有一处防御设备太牛逼了,我黑不了。” 这还得靠老爸。 第183章 郅野,没有沐浴露了! 只有摩天轮那边的监控郅朵朵没有拿到,其他的,她都黑掉了。 今天见到于倾城的时候,她还担心郅朵朵会被她利用陷害,但现在,花与不禁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个小机灵鬼,比谁都聪明。 “朵朵,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她都省得再去查一遍了。 在游乐园里,她自然是知道有人跟踪着她和郅野。 从于倾城和良封浪出现在游乐园的时候她就更加确定了。 之前在南城见到良封浪的时候,他是要带着于倾城回海城的,结果现在又出现在了帝都。 为了过个七夕,从海城跑到帝都? 于倾城明摆着是为了盯着她。 若只是针对她,她是想过几天处理的,但牵扯到胡迷和郅萱以及郅朵朵,还是尽快处理了才好。 花与看着监控上有付雪瑞的身影,事到如今,还妄想抓住她的把柄翻盘,真是痴心妄想。 付雪瑞从她上了郅野的车之后就一直尾随着她,于倾城也和她早早地串通一气。 那么多跟随她和郅野的狗仔,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接到了爆料。 花与把郅朵朵的电脑合上,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早点休息,剩下的你就不用关心了,吃完水果记得刷牙,晚安。” 花与走出郅朵朵的房间,回到主卧里,郅野正半躺在床上打方案。 她走到郅野身边,拿过他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郅野手里一空,坐在一边纳闷地看着她,还以为这是要查手机? “喂,黎小姐。”花与语气柔和,很是礼貌亲切。 她交给了黎满一个任务,正是她对付于倾城和付雪瑞的手段之一。 对方的黎满虽然还处在云里雾里,但对花与的安排还是照做了。 在她把底片递给花与的时候,花与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花与的名字。 随后花与便对她说,让她跟随着她和她先生,拍摄那些偷拍以及跟踪她和她先生的人。 黎满不经常关注娱乐圈里的消息,她在影楼里工作,偶尔会去拍摄一些杂志,很少关注娱乐圈这方面的人和事,回家后查了查才知道花与是个演员。 “花与小姐,你让我拍的照片我已经拍好了,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让我来拍呢,我们才刚认识,你就如此信任我?”黎满语气带着询问,很是不解。 她只是随手拍摄了一张她认为很唯美的照片,机缘巧合与她相识。 短短几分钟花与就交给了她一个如此艰巨的任务,还这么信任她,她倒有些不可思议。 花与浅笑:“一开始我也怀疑你是偷拍我和我先生的人,但听到你的自我介绍后,我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一个偷拍的人,怎么可能坦然自若地向他们介绍自己,然后主动删除照片呢。 这不是明摆着透出自己的个人信息嘛,狗仔不会这样做。 再说,一个拿过国际摄影师大赛冠军的人,怎么会屈居于偷拍这种行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那场国际摄影师大赛的冠军,就是你吧,黎满的燎原?”花与语调微扬,带着些许庆幸,若不是这份巧合,她都无法走出这步棋。 况且,遇上对手的喜悦也是十分兴奋的,她好像有些懂顾夏然见到她时的心情了。 当年她可是被黎满给碾压了,她的炙热和黎满的燎原,最终以她为亚军,黎满为冠军告终。 果然她这个业余的还是比不上人家专业的。 对面的黎满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这都……过去很久了……” 再次提及,她只剩遗憾。 花与没有再过多的解释,坐在郅野身边,半靠着他,对黎满说道:“黎小姐,我没有恶意,我想,你也是权衡过才选择帮助我的,所以,可以把照片发给我吗?报酬你可以随便开。” 黎满立刻回绝道:“花与小姐,我帮你不是为了报酬,我的弟弟也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对于恶意拍摄的狗仔也是深恶痛绝,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帮你。” “哦?黎小姐的弟弟也是娱乐圈的,这真是巧了。”花与笑说道,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对黎满说:“对了,这是我先生的手机号码,一会儿我把我的号码发送给你,你把照片传到我的手机上就好。” 她除了郅野的手机号码记得住,连自己的手机号都没记住,话费都一直是郅野给她充。 当时情况紧急,就把郅野的手机号给写上了。 黎满回应了一声“好。” “黎满?黎满?!!” 花与听到对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黎满匆匆地与她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花与将手机还给郅野:“你一会儿把我手机号发给刚才我打的那个电话号码上。” 随后便一边拆着头发,一边往浴室里走:“我先去洗澡了。” 花与走进浴室,郅野盯着自己手机上的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按照她的要求把手机号发到了这个号码上。 刚发送完毕,正要继续工作,结果这个号码又打回来了。 “喂?”郅野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冷漠,清冷澈冽。 “你是谁?”对方也是一个男人,语气比他还要差,感觉要从手机里蹦出来打他一顿。 郅野脸色也变得十分黑沉,刚才不是黎小姐吗,这怎么是个男的。 “你是谁?”郅野反问道。 眼神透着冷漠,周身气息都变了,花与要是在旁边,怕不是要被冻死。 “我是黎满的老公,谌原。” 话音刚落,郅野立刻就觉得不对劲儿,而且这声音和名字都挺像他认识的谌原的。 带着疑惑询问道:“谌原?” 谌原犹豫了几分,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郅野?” “是我。”郅野回复道。 谌原确认了一下手机号码,还真是郅野,不过黎满怎么会有郅野的手机号。 “郅野,你手机号怎么在黎满这里?”谌原问道,多看了几眼身边一脸疏离的黎满。 是他太敏感了吗? “是我太太给黎小姐的。”郅野解释道。 “郅野,没有沐浴露了,给我拿一瓶新的,我要那个柠檬味的。” 第184章 郅先生,我不想和你订婚了 “挂了。”郅野话落,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郅野拿了一瓶新买的沐浴露进了浴室。 花与洗完澡后,坐在梳妆台前看手机,身后的郅野给她吹头发。 黎满传来了不少照片,都是跟踪她和郅野,以及偷拍他们的人,其中一张照片倒是她的意料之外。 靳寒川竟然也跟踪她? 不是吧。 郅野吹干了她的头发,给她梳理了一下,便听到她问:“你今天发现靳寒川了吗?” 她以为只有付雪瑞和狗仔呢。 郅野“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花与也没空去想靳寒川的事,继续整理着照片,付雪瑞和于倾城还偷偷见过几次面,也不知道良封浪在搞什么,可别真的被于倾城给骗了。 她这次拍下照片,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想善意的提醒他一下,他所认为的找回的妻子,是花容磨骨整容后假扮的。 她觉得良封浪自己就是医生,不可能判断不出花容那一脸的玻尿酸吧。 可如今良封浪给她的感觉,就像脑子卡壳了一样。 真把于倾城当成傅倾城了。 郅野拿过她的手机:“很晚了,休息吧。” “不行,这个必须要今天完成,明天就来不及了。”说不定现在那些狗仔的文案已经写好,准备发布了,她需要告诉胡迷一声。 花与仰头望向他,嘟着粉红色的小嘴巴,栗色的眼眸都是他的影子。 “三分钟。”郅野将手机还给她,他发现花与特别能玩手机,因此他每晚都要监督她,不然她能玩到后半夜。 果然年轻就是好,熬夜也不嫌累。 花与立刻给胡迷打了电话。 迷萱别墅…… 郅萱躺在床上睡觉,手机嗡嗡响,让她很是讨厌,往被子里躲了躲,还是能听到。 踹了一脚身边的胡迷,结果踹空了。 郅萱不耐烦地从床上坐起来,夏凉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吹弹可破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的光泽。 脖颈上带着红点点。 她拿起胡迷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接通了,朝着浴室的方向喊道:“胡迷!你手机响了!” 花与接通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郅野,感觉自己破坏了人家的夜生活。 “二姐,我是花与。” 郅萱起床气有点重,听到花与的声音后,立刻清醒了几分:“小鱼儿?是朵朵出什么事儿了吗?” 语气莫名紧张,她现在对郅朵朵的事尤其敏感,花与这么晚了还给他们打电话,她就有点担心是朵朵的事。 “不是。”花与说道。 此刻胡迷正从浴室里出来,从背后搂住郅萱,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开了免提。 “小妹儿,怎么了?”胡迷问。 花与解释了一番,无意间瞥见了身边的郅野,还真在计时?! 万一超时了,她明天岂不是要提前上交手机! “迷糊哥,你听我说,有人偷拍你们,你想怎么处理都随你,不过我的就不必了,我另有打算,就这样,挂了,照片发你!”花与语速出奇的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连忙将手机扔给郅野:“照片你发我没超时,明天我可以玩到九点钟。” 郅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你超了一分钟。” “我不听,我不听!我没超时,没有!”花与捂住耳朵,藏进被子里,睡觉。 另一边,胡迷愣是没跟上,看了看身边的郅萱:“你们当演员的嘴皮子都这么溜吗?” 郅萱懒得理他,蒙起被子倒头继续睡。 胡迷很快收到了花与发来的照片,他看到了于倾城,对良封浪这个新欢旧爱他倒是有几分注意了。 黎明前夕,如花与所想,铺天盖地的绯闻消息迅速疯长,胡迷第一时间黑了那些关于他和郅萱以及郅朵朵的照片。 而花与和郅野的绯闻依旧在发酵中。 清晨,花与又赖床了,然而还要拍戏,郅野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她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郅野身上,睡得像只小奶猫。 “起床,吃饭。”郅野拍了拍她的后背,花与不情愿地蹭了蹭他的脖子,继续睡。 郅野将她放在洗手台上,事事亲力亲为,将牙膏挤在电动牙刷上,准备给她刷牙:“张嘴。” 花与照做,依旧在闭目养神,直到漱口的时候才睁开眼睛,自己洗了洗脸。 下楼后,郅朵朵都已经吃饱了,花与顿时觉得自己比小孩子还懒。 “郅野,今天我擅自公布了我们的关系。”花与手里拿着一块面包,对郅野说道。 将面包边撕下来吃掉,剩下的喂到郅野嘴里。 这件事也不是她擅自,只是她没有阻止付雪瑞和于倾城的诡计而已。 “随你。”郅野说道,公不公布在她,反正他们的关系是变不了的,她想跑也是跑不了的。 华略给她打来了电话,开头就十分无奈的说:“行了,又上热搜了,这是要官宣?” “嗯呢,嫂子,等《倾歌》结束,我和郅野就要结婚了!”花与兴奋地说道。 华略笑了笑:“不是说不赶在我前头吗?” “额……”花与看了看郅野,莞尔一笑:“突然改变主意了,想早点把我家郅野娶回家。” “行吧,一会儿直接来华予娱乐吧。” 坐在花与旁边的郅野有些突然,结婚?他没有听错吧,是办婚礼吗?不是订婚? 他是想循序渐进的来的,把所有欠花与的仪式感都补给她。 “小妞儿,你要和我结婚?一个月后?”郅野再次确定道。 花与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幸福的微笑,抬手捏了捏郅野的脸:“对啊,我不想和你订婚了,直接把婚礼补给我吧,郅先生。” 他们已经结婚了,她知道郅野会给足她所有女孩子想要的仪式感和浪漫。 但她想快一点,快一点让象征着他们幸福的婚礼到来。 郅野也笑了,眉眼似暖阳,四月春风抚柳过:“好,那就结婚。” 两人含情脉脉。 一边一直沉默的郅朵朵实在是忍不住了:“能不能放过小孩子。” 她都要被狗粮撑死了。 花与和郅野相视而笑,抬手摸了摸郅朵朵的脑袋。 花与吃过饭后就去了华予娱乐。 郅野将郅朵朵送回迷萱别墅就去上班了。 华予娱乐公关部已经做好了准备,花与的后台果然够硬。 第185章 所以……又上热搜了。 上午7:30分,热搜榜tp1某小花疑似被包养,二人共度七夕。 tp2花与背后金主浮出水面 tp3论花与的后台,是肉体的交易还是道德的沦丧。 雪中悍刀行:“又上热搜了,这花与的事儿真多。” 狐狸精真恶心:“花与天天不好好演戏,只知道蹭微博热搜的热度了吗?” 瑞雪兆丰年:“垃圾,恶心,怪不得资源这么好,原来是有金主爸爸。” 北北的宝贝:“这个男人……为什么打了马赛克,感觉挺帅的……” 我家翠花和狗蛋:“什么乱七八糟的能不能给艺人一点私人空间。” 我是一条小鱼苗:“就是,什么金主啊,我们家海王演技才艺颜值都在线,还要什么金主?!” 倾城一笑倾人城:“可是,这就是事实啊,花与背后有人。” 只为你心潮澎湃湃湃湃:“我不相信,我家海王才不会这样,就怕是真的海王妃,呜呜呜,花与你要雨露均沾。” 我的欢喜看颜值:“事实?人家是正主,被你说成金主爸爸,你知道个啥,别叨叨。”倾城一笑倾人城 倾城一笑倾人城:“眼瞎。”我的欢喜看颜值 我的欢喜看颜值:“力挺花与!” 江河悲欢:“去你妈的,你不仅眼瞎,还口臭。”倾城一笑倾人城 雪中送炭也送我:“什么玩意儿,天天在娱乐圈里蹭热度,好好回去管你的破公司不好吗,非来娱乐圈掺和一脚,搞的乌烟瘴气的。” 我只是路过没想多待:“人家愿意在哪在哪,这是工作,你管得着吗?娱乐圈你想进还进不了呢。”雪中送炭也送我 夜夜微风凉:“总觉得热搜来的奇奇怪怪,花与很红吗?怎么天天被顶上热搜。” 裴你一生:“自己买的呗,增加曝光度,这你就不懂了吧。” 可惜月亮不太圆:“果然还是我学的少。” 塘主求翻牌:“脑子有毛病吗?有就去治治。”裴你一生 花花世界里的小鲤鱼:“知识是硬伤,九年义务教育没学好滚回去回炉重造!”可惜月亮不太圆 雪落之后堆积成伤:“花与就是一个恶心又贱的女人,不要脸,勾搭这个勾搭那个,还坐过牢,花与不要脸!”花与v 雏菊花的暗恋:“如果恶意中伤给了你活下去的希望,那你还不如去自杀。”雪落之后堆积成伤 雨中漫步王者行:“花与的确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配图:花与和霍程溪的图片以及从黑色布加迪下车的照片。) 雪落之后堆积成伤:有图有真相啊,花与一边和霍程溪暧昧不清,一边还勾搭着金主爸爸,厉害! 塘主翻了我的牌子:“说你们是2b,铅笔都不乐意。”雨中漫步王者行雪落之后堆积成伤 花与差点又要和霍程溪上一次热搜,好在…… 上午9:00。 华予娱乐官方做出回应,放出了花与和郅野的高清合照。 花与,已婚,丈夫,郅野等这样的字眼席卷了整个网络。 只因那个男人是郅野,帝都神话一样的存在。 让人都不敢肖想的人物成为了这次热搜的男主角。 热度议论纷纷而至。 花与v: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郅先生,收到否?(配图:粉色风信子,以及他们的结婚证,还有戴着生死戒的牵手照片。)郅野v 郅野v:慕尔之心,此生不渝。郅太太,多指教。(同样的配图)花与v 消息一出,微博瘫痪。 花与微博底下的评论褒贬不一,很多都在他们夫妻两个评论区底下来回跑。 花与和郅野的照片刚泄露出不久,热度还没到一定的高度呢,就立刻官宣了,这速度。 花花世界里的小鲤鱼:“我感觉我做了一个梦,梦醒了,海王妃就来了。” 我是一只小鱼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王妃?!郅野?!!!是郅家三少吗!” 花与粉丝后援会会长:“我的心死了,海王怎么能有海王妃呢,呜呜呜,哭死在鱼塘里。” 塘主撒浪嘿呦:“懵逼进行中,这是官宣了,花与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么低调的吗?” 我爱的人如梦似画:“郅,郅野?!官宣,竟然是郅野!!” 葛欢颜v:“没错没错,就是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我爱的人如梦似画 你是我的欢欢喜喜:“我们家欢欢怎么也跑这里来了?”葛欢颜v 葛欢颜v:“列队怎能少了我!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花与v郅野v 秦止狸v:“恭喜恭喜,!” 陆翎v:“99” 谌江v:“我也来啦,99” 洛沉v:“祝你们长长久久。” 幺幺凌v:“祝小九和三哥幸福美满。” 郅萱v:“恭喜弟弟弟妹喜结连理。” 权北v:“恭喜” sunny夏染v:“恭喜” 程让v:“恭喜,期待你们的婚礼。” 木清v:“祝福,比心。” 成故v:“猝不及防啊,竟然会是郅家三少,花与,你可真沉得住气,藏的挺深啊,祝你们长长久久。” 安尘v:“祝二位百年好合” 顾夏然v:“99” 鹿途甜心v:“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霍程溪v:“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花与v 胡茫茫v:“废话不多说,反手一个赞,,婚礼啥时候举行啊?” 白苏v:“恭喜官宣,99。” 众多大v都来底下祝福。 从《廷中凤》到《昏暗尽头》再到如今的《倾歌》,花与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她看着自己微博底下的祝福,比拿到第一个服装设计大赛的奖杯都开心。 被朋友和家人祝福的感觉真好。 同样的,郅荣集团总裁办公室。 郅野看着自己没有多少动态的微博,他从来不玩这个,这个号还是为了关注花与才开的。 但是今天底下的评论让他很顺眼。 夭夭咬幺幺v:“三哥,我怀疑这是小九帮你发的,你还会玩这个?”郅野v 郅野v:“滚”夭夭咬幺幺v 幺幺凌v:“祝三哥和小九终于官宣了。”郅野v花与v 予你轻风v:“结婚别赶在我前面。”郅野v 郅野v:“我说了不算。”予你轻风v 夭夭咬幺幺v:“大哥你太慢了……”予你轻风v 花与v:“可不是呢吗……”予你轻风v 予你轻风v:“告辞!” 嘀嘀咕咕花花绿绿么么哒:“这里是海王妃的评论区????” 小鱼苗疯狂进化中:“逮住一只海王妃。” 人间四月天,无处不郅野:“呜呜呜,我的梦中情人,我的神,真的已婚了吗?” 郅家三少何处寻:“三少保持低调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已婚,我的少女心都碎成渣渣啦。” 帝都是我家,情人在郅家:“我的……郅家三少……您不好好待在画上,跑到我们人间来做甚?” 人间妄想郅三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少,你给了我一份大礼,这颗隐藏于人间的少女心被你击的粉碎。(哭唧唧)” 云间薰衣草:“祝福” 葛欢颜v:“我从花花那边来,要到郅野哥哥这边评论啦~” 谌江v:“哪儿都有你。”葛欢颜v 洛沉v:“你不也是”谌江v 最爱我萱妹儿v:“搞的我也想结婚了。” 夭夭咬幺幺v:“咳咳,四哥别露馅啊。”最爱我萱妹儿v 骑着摩托上高速:“总觉得这些大v有些熟悉呢?” 花海看你,池塘等你:“海王妃的地盘,大神能不多嘛。” 快看,那长发美男郅三爷:“我的霸道总裁美男子成了别人家的乖乖了。” 剧情已经发生了逆转,都在不可思议的讨论郅野和花与这对低调地夫妻。 有些人无法接受,有些人忍痛祝福,郅野的名字传遍了娱乐圈,商业圈的不少人得知此事,也纷纷祝福巴结。 帝都郅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郅三少和华予娱乐新晋演员花与是夫妻。 这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 帝都的万千少女不是没有听说过郅野,只是郅野太过神秘,让人可望不可及,只能仰望星辰般羡恋。 支持花与的人,真心祝福,不支持花与的人,继续黑她,觉得花与配不上郅野,更是对她恶语相向。 可是花与都不在乎,她能明目张胆的公布这件事,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郅野是她的男人,永远都是。 然而花与不在乎,郅野看见倒是耿耿于怀,直接黑了那些黑粉的账号。 《倾歌》剧组。 花与心情格外地好,微博上的热度依旧在上涨,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哉悠哉地看剧本。 一边的付雪瑞脸色煞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上情形的大反转。 怎么会有这么多大v点赞,郅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花与在娱乐圈里怎么这么多人脉。 这些付雪瑞都还处于云雾中,但她没有机会去深入了解了。 花与冷冷低沉的声音传来:“还要继续垂死挣扎吗?” 付雪瑞回过头,眸底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什,什么?” “这件事,一开始,是你做的吧。”花与带着轻浅的笑,她只是趁这件事把她和郅野的关系提前公布了。 就算不现在官宣,等《倾歌》结束,也会被知晓。 巧的是,付雪瑞推波助澜,让她得以提前将她和郅野的关系公布。 第186章 花与在操控全局 付雪瑞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将花与拉下马。 花容也向她保证过,这次一定会让花与翻不了身的,可是,现在这副情形…… “付雪瑞,你真傻,被花容玩的团团转。”花与一脸淡定地翻看着剧本,渐渐接近尾声。 付雪瑞的戏份该结束了。 “花与,不是我做的,是于倾城,是于倾城那个贱人。”付雪瑞连忙解释道,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看,我按照你的吩咐,我去找过她,我有想办法让她来帝都,她来了,真的。” 付雪瑞将聊天记录翻给她看。 花与轻飘飘地瞥了付雪瑞一眼。 “在我明目张胆的对付你的时候,你就去找过于倾城了,这段时间你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假装在我身边隐忍,为的就是这一天,能彻底翻盘。” “昨天从我上了我先生的车子,你就一直尾随着我,按照于倾城的吩咐,你通知了狗仔。” 花与将黎满传给她的照片早早地洗了出来,扔给付雪瑞:“在游乐园,你也和于倾城单独见过面。” “对,我和于倾城见过面,但我只是劝她留在帝都,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听你的,把于倾城骗到你这边,你就会放过我的吗?”付雪瑞好似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没想到这一切都在花与的掌控之下,她和于倾城就像两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表演,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放过你?”她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她,从一开始她就表明了,不会让她好过:“我从来没说过会放过你。” “若我从心底里不愿放过你,一味的请求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你逃不出,也只能任人宰割,当初裴湘和芊芊也一定求过你吧,你有放过她们吗?” 花与的每个字都打在了付雪瑞的心里,她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好好记住自己的罪行。 她付雪瑞不配逍遥自在。 付雪瑞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从小嚣张跋扈张扬惯了,总以为天大地大谁都奈何不了她,可此刻在花与面前,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付雪瑞,你去见于倾城,只是为了商量如何弄死我,毁了我吧,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不会知道悔改。” 她从来没有对付雪瑞抱任何希望,像付雪瑞花容这样的女人她已经看的明明白白。 一点点不顺她们心意的事就会耿耿于怀,毒蛇心肠永远都改不了。 当然,但凡有机会算计她,她们自然也不会放过,比如说这一次。 只不过她们算漏了一点,这一切都在她的监视之中,而郅野也不会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怀疑她。 她和郅野,如胶似漆,谁也别想分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付雪瑞低着头,越来越没有底气。 花容不是说这一切都会顺利的吗,她到底干什么吃的,要害死她吗! 花与微微叹了口气,替付雪瑞感到悲哀和失败:“你知道你为什么永远都算计不过花容吗?因为你从来都不动脑子。” “八年前你和男人乱来,为了不被泄露,选择把芊芊害成那副模样,却不想着去处理那两个男人,以至于他们抓住了你的把柄,逼迫你做了不少事。” “六年前,你用尽手段逼迫裴湘离开黄奇羽,让黄奇羽娶了你,还无所顾忌的让黄奇羽知道你是如何如何威胁裴湘的,明摆着让黄奇羽记恨你。” “三年前,你带着芊芊经过车祸现场,头都不回的拉着芊芊跑了,若是你选择抢救一下黄梓香,或许厉家还会记得你的一份恩,你的退路至少会多一条,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而今,于倾城告诉你她能解决一切,你便放心地把我和我先生的照片,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我和其他男人的照片传出去,加以无中生有添油加醋的恶语相向,想着将我彻底击垮。” 花与一项一项地给她列举,让付雪瑞明白她自己做的事到底有多愚蠢。 自以为是沾沾自喜,凭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嚣张跋扈,连下毒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简直是不可饶恕。 付雪瑞浑身颤抖,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听着花与的讽刺,处在崩溃的边缘。 如今被花与扒开了虚假的外壳,赤果果地暴露在了她面前。 她无地自容,她无力反驳。 她的命运,被花与扼住了咽喉。 “付雪瑞,你真是个傻子,目光短浅,永远不会动脑子,把柄一抓一大把” “你若是不害我,我自然不会对付你,但是你已经欺负到了我头上,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识好歹,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这次于倾城只不过是想把付雪瑞弃了,好保住她自己。 毕竟付雪瑞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不想留下把柄,便想趁机让付雪瑞背了全部的黑锅,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于倾城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又有海城傅家和海城良家为依靠,有恃无恐。 付雪瑞这个没脑子的,自然会被于倾城利用。 花与一点都不同情付雪瑞,因为她活该,她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也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 付雪瑞听着花与的话,摇着头,难以置信,花容一直在利用她,而花与一直操控着全局。 这次的事,是花容故意让她这么做的,明知道对花与无用,还要让她这样做,就是想害她。 她真是个傻子,为什么要听花容那个贱人的话。 付雪瑞抓住她的衣袖,哀求道:“花与,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跟你抢了,放我回南城,我待在付家,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好不好。” 花与推开她,排斥她的接近:“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今天你的戏份就结束了,你也该回去了,只不过,剩下的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我不打算将你送进牢里去,因为有人比我更恨你。” 这次中毒的是秦止狸,步蔚蓝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付雪瑞。 其次,黄奇羽那边她可控制不住,黄芊羽变成这幅模样,黄家的所有人都想把那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她将付雪瑞放回去,也是给黄芊羽和裴湘一个交代,付雪瑞欠下的债,太多了。 付雪瑞呆呆的站在原地,花与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参不透,可是,她心底发寒,如芒在背。 花与唇角微勾,付雪瑞她无需再盯着,至于于倾城…… 自己送上门来了,倒是省了她不少时间。 花与望向正在拍戏的裴紫灵,既然劝不住,就别怪她不给她退路。 她和霍程溪的照片能到于倾城手里,想必两人早就暗度陈仓了。 第187章 豪门是个圈,花与站中间 此事的热度三天未退,花与的曝光度和粉丝量不停地上涨。 好吧,这大多是蹭了自家老公的热度。 要不是这件事,花与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郅野竟然有这么多爱慕者!!! “哎呀,三少爷怎么从画上跑出来了呀。” “呜呜呜,郅三少不好好待在天庭来我们人间干嘛呀。” “我的少女心都碎了,郅三少能不能不结婚。” 花与酸酸地读着评论区的评论,时不时的瞟郅野几眼,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哼,算他求生欲强。 于是放下手机,嗲嗲地对郅野撒娇道:“郅三爷,伦家想……” “好好说话。”郅野看向她,眉头轻皱,捏住她的小脸。 “不嘛~唔……” 郅野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扯过被子将他们盖起来:“撒娇可以,一会儿别喊疼。” “我错了!我错了!”花与立刻缴械投降。 继续酸溜溜的说道:“郅先生魅力可大了呢,帝都一半女人的心都在你身上了吧。” 没想到啊,她家郅野也太抢手了吧,比郅予和郅凌都抢手。 郅野的蓝色眸子里带着浅浅笑意:“小妞儿吃醋了?” 花与傲娇地抬起头颅,露出纤细白皙的天鹅颈和漂亮有型的锁骨,此刻穿着粉红色睡裙,不知有多诱人。 嘟起粉色小嘴:“哼,才没有,明天想吃饺子可以吗?” 郅野将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当然可以。” 花与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喃喃道:“早知道就把你藏起来了,…这么多人都对你虎视眈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难道是我太年轻,错过了你的风流期?” 郅野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再胡说,明天不给你做饺子吃了。” 花与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像只小猫一样:“你现在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 “嗯,你一个人的。”郅野摸摸她的头,眼里装满了温宠:“其实,我也想一直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但是,他不想阻止她追求喜欢的事业。 花与和郅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络的速度如此之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有些细心的网友截图了评论区的某些大v回复,发现了不少端倪。 某位叫“南川北野小傲娇”的p主进行了细心又全面的分析。 最终总结出一个结论:花与,惹不得。 先看郅家。 郅野是花与的丈夫,那么郅萱就是花与的二姐,华予娱乐的总裁郅予是花与的大哥,经纪人华略更是她的准大嫂。 别问人家资源为什么这么好,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整个郅家都是花与的靠山好不好。 华予娱乐根本就是花与的婆家嘛。 这样花与还需要找什么金主爸爸?开什么玩笑。 前有华予娱乐,背靠郅荣集团,自己还有个花氏茶业。 分明是进口玫瑰进了顶流豪门,除了郅家谁能养得起。 再看看花与自己的朋友圈。 刚出道一年,戏不多,圈内朋友倒是一抓一大把,还都是些豪门子弟。 权帝首当其冲。 此外,帝都葛家大小姐葛欢颜,帝都谌家二少爷谌江,江城洛家二少爷洛沉,连刚新婚不久的白城顾家大小姐顾夏然都来给她送祝福,这关系匪浅啊。 还有容城霍家霍程溪,云城秦家秦止狸,云城陆家陆翎,雾都成家成故以及云城安家的安尘,甚至还有国际超模胡茫茫。 胡茫茫可是白城胡家的千金小姐,头顶上有个赫赫有名背景强大哥哥,掌控着半个华国的酒吧行业。 这种角色花与都能联系上,可见背景不是一般的深,这样谁敢没事去招惹,不要命了。 前段时间刚回国钢琴家夏染sunny以及知名作曲家木清都特地来给花与送祝福了,这交友范围也太大了吧。 这豪门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半壁江山的豪门子弟都来了娱乐圈。 颜值高就算了,家世也好,才华更不用说,这没点家世背景都不敢来混娱乐圈了。 除了娱乐圈,商业圈的精英人士竟也纷纷前来送祝福。 坐看郅野的评论区,英年才俊数都数不过来。 那位叫夭夭咬幺幺的大v,汽车行业的巨头,可不就是郅家的四少爷郅凌嘛。 此外,雾都权家的权倾,洛氏集团的总裁洛离,轻飏地产的总裁步蔚蓝,谌氏酒业的总裁谌原,海城良家的良封浪,等等等等。 以为这就完了,当然不。 花与的人物关系图已经初步形成。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图,花与成功晋升最强大的实力派关系户。 婆家是顶流豪门就算了,好友还占据各大豪门。 娱乐是个圈,花与站中间。 豪门世家圈中圈,花与站在最中间。 …… 花与偶然翻到这篇文案,看见自己的关系图后,一脸懵逼,这都和她没多大关系吧。 从她引出了她在圈内的朋友,于是朋友们的关系又被扒了扒。 除却她已经了解到的,秦止狸和安尘,葛欢颜和洛沉是表兄妹之外,其他的,她也是现在才知道。 不禁感慨,这个世界可真小。 权北和成故竟然是表兄弟,权北和谌江也是表兄弟。 华略和良封浪是表兄妹,良封浪和步萌也是表兄妹。 这…… 花与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刷着视频,她和郅野的关系影响还不小。 好吧,她承认,这次不小心蹭到自家亲亲老公的热度了。 还没过过网瘾呢,花与手里一空,又到了日常交手机的时候了。 “我明天上午没戏份,再让我玩一会儿嘛~”花与抓着他地睡衣袖子,撒娇道。 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让人想欺负欺负。 郅野一如既往地将手机放在柜子里:“刚好,明天出去跑步。” 自从那两年的训练结束后,花与就很少晨练了,她嫌累,他也舍不得。 但这样不利于花与的身体素质。 郅野此刻内心已经开始给花与做晨练计划表了。 “不要!”花与拒绝道,她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 郅野继续说道:“明天上午可以去阿凌的拳击馆玩玩,活动活动筋骨。” 花与用被子蒙起头来,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第188章 郅野要罢工 次日…… 郅野真的给她下饺子吃了,也真的带着她晨练了。 也真的…… 带她来了,拳!击!馆! “啊!!疼!”花与抱着沙袋,探出个头,一脸委屈地看向郅野,她打不过他嘛,而且,为什么非要跟他打。 郅野眉头轻皱,这次没有再强迫花与,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如今她的能力,还是可以自保的。 他拿下拳击手套,走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可以在这边玩会儿,我先去上班,嗯?” 语调上扬,询问道。 花与看了看四周,夭夭不在,阿凌哥也不在,她不要待在这里。 “我想陪你去公司。” “那走吧。”郅野牵过她的手。 两人离开了夭幺拳击馆后就去了郅荣集团。 办公室里,郅野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不知道是看过的还是没有看过的。 再看看她这个闲散总裁,除了远程控制花氏茶业,偶尔看个文件之外,谈合作都不用她出面了。 手下省心又有经验,完全不用她操心。 花与走到办公桌前,她记挂着郅野的身体,想帮他分担一些,郅野却阻止了她。 “这些都不用处理。”郅野说道,眸底划过一丝阴谋诡计。 咱也不知道在算计谁? “为什么?”花与疑惑道。 郅野坏坏地一笑:“一会儿有人来处理。” 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聊聊我们的婚礼。” 他们要结婚了,流程场景他早就在花与20岁那年准备好了,全部按照花与的喜好,一切只缺一个她。 如今除了婚纱照,其他的都不需要花与操心。 花与小跑过去,她也十分期待他们的婚礼。 “我想要中式婚礼,凤冠霞帔金钗玉软的那种,也想要梦幻和浪漫的感觉,唔……好纠结。” “那就都办。”郅野说道,知道她会纠结,那就都给她准备好。 “我们在什么地方办婚礼啊?”花与问。 郅野保留了一丝神秘感:“这个先保密。” 话音刚落,郅予推门而入,表情带点不满:“叫我来干嘛?看你们秀恩爱?” 花与眉眼带笑,向郅予打了一声招呼:“大哥。” 郅予向她点头,看向花与时面色含笑,一到郅野这边,简直就是双标现场。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华略过个清闲的周末,大早上的被郅野这狗玩意叫来这里,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狗崽子长大了竟然敢威胁亲哥了,要是他不来,就会错过一个挽回华略的好点子。 这不来还不行了。 “大哥,你也清闲了这么久了,这郅荣集团该收回去了吧。”郅野说道,他可不想再打理郅荣集团了,他还要陪着花与四处游玩呢。 反正现在郅予已经好了,就算没好,也照样能管理郅荣集团。 以前,无非就是想偷懒,想整天和华略待在一起,才把这个郅荣集团扔给他。 现在,郅予已经痊愈了,还想偷懒?没门! 一听到这话,郅予匆匆起身:“走了。” “嫂子昨天跟我说了一件事。”郅野不急不慢的说道,语气轻松,带点惬意。 花与眼睁睁地看着郅予又退了回来,装作啥也没看见,一本正经的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吃了起来。 郅予坐到郅野身边,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合着这公司是我一个人的?你就不会帮我分担分担。你怎么不推给郅凌。” 郅野摇头,反问道:“做哥哥的难道不该宠着弟弟吗?” “你——就你?还宠着,我闲的!”郅予低声嗤之以鼻。 就他这两个弟弟,再宠就上天了,他们郅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宠出来的。 现在他忍住没踹他两脚就算给他面子了。 “你嫂子对你说什么了?”郅予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郅野沉默不语,指了指办公桌的方向:“干不干?” 郅予此时已无路可退,郅野明摆着要把郅荣集团再交给他。 他不服,他怎么就不能清闲自在下去呢,就因为他是老大? 这也太苦逼了吧。 如今郅野算是真的戳中他的软肋了,他现在正不知道该想什么法子把华略“骗”到户口本上呢。 “郅野,我可是你亲大哥,你就这么对我!”他现在忙着哄小娇妻呢,这兔崽子趁火打劫。 “我还是你亲弟弟呢,这些年你也没怎么替我分担啊。”郅野反驳道,这下说什么都不能让郅予再把锅甩给他了。 前些年郅予养腿,他理解,不跟他计较,现在他都好了,谁要继续管这么大个公司。 y集团和他手下的企业已经够养花与的了,他要多空出时间来陪自家小妻子云游四海。 “好,你先告诉我华略说了什么,她有什么事瞒着我还告诉了你。” 瞒着他就算了,告诉郅野这坑哥的弟弟干嘛! 郅野指了指那一堆文件。 “这么多!你最近干嘛了?!”郅予一边抱怨,一边无奈地去处理那一摞堆积如山的文件。 花与印象中第一次见这两兄弟为了偷懒而互怼。 外面那些爱慕他们的人,一定想不到,这两位郅家少爷,在家里的互动是这个样子。 花与偷偷问身边的郅野,她也有点好奇华略和郅野说了什么:“嫂子对你说了什么?” 郅野唇角上扬:“什么也没说。” 花与一脸疑惑:“你……”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工作的郅予,低声说:“你怎么骗人呢。” 郅野凑近花与的耳边说了一件事,花与立刻就不淡定了,又惊又喜,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被郅予发现。 华略是没有告诉他什么,但他的确知道了一件关于华略的事。 而且,他保证,郅予一定会高兴,心甘情愿管理郅荣集团。 郅予刚处理了一份文件,这职业病又开始了,看见不顺心的直接扔在一边。 “什么东西,子安!”郅予对着桌子上的电话喊道,柴子安很快就进来了。 如今郅予回归郅荣集团,他便该回到郅予身边了,原本他就是郅予安排来协助郅野的。 郅予很快就沉浸于工作中,这信手拈来雷厉风行的样子,让花与仿佛看见了那个传闻中的郅家大少爷。 不愧是从1八岁就在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第189章 你要当爸爸了! 郅野和花与已经准备离开了,郅予放下手里的工作。 郅野牵着花与的手,缓缓道来:“前几天阿烬在医院遇见了嫂子,然后——” “我来说,我来说!”花与兴冲冲地迫不及待的要告诉郅予这个消息:“大哥,恭喜你,你要当爸爸啦!” 郅野废话也太多了,这种事要这么多铺垫干嘛。 郅予坐在椅子上,呆愣了许久,郅野和花与都离开了,他才反应过来。 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急匆匆的从位置上起身,一边走一边喊道:“子安,备车,回华庭!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 “恭喜总裁。”柴子安也微勾唇角,也为郅予感到开心。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希望能一直这样安逸下去。 华庭…… 华略正坐在书桌前工作,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桌子上放着一杯酸梅汁。 郅予匆匆回到华庭,下车连车门都没关就跑了进去。 柴子安从未见过郅予如此开心,开心的像个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带着慌张和匆忙。 华略合上电脑,伸了伸懒腰,起身拿着杯子走出书房。 刚出去,差点和郅予迎面撞上,华略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小腹:“郅大风,你投胎啊!” 郅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腰身:“轻轻,老婆,你就原谅我吧……” 华略被搞得莫名其妙,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这二货脑子抽了吧:“你——” “你先听我说”此刻郅予的眼神十分忠诚,像只小狗狗,跪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着华略的腰身。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想嫁给我,我就给你入赘,轻轻,和我结婚吧,再不结,孩子都等不及了。” 再不结,他要嫉妒死郅野了。 华略低头看向他,哭笑不得:“结婚这么重要吗?不结不行?” “当然不行!”郅予目光坚定,认真地解释道:“如果你没怀孕,我们怎么闹都可以,谈一辈子恋爱,我也愿意,你不想生不想结婚我都依你。” “可现在,你怀孕了,未婚先孕不好听,对你和宝宝的影响都不好,我要对我们的宝宝负责,更要对你负责。” “婚姻不重要,你最重要。” 华略莞尔一笑,捏了捏他的脸:“起来吧,孩子他爸。” 郅予站起来,将华略抱进怀里,喃喃道:“要是宝宝没来,我还可以再等等,但现在,我一刻都等不了。” 华略故意调侃道:“看来你娶的是宝宝不是我啊。” 郅予一脸委屈和无辜:“轻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宝宝没来之前,他愿意多等一会儿,给华略更多的时间。 但她现在怀孕了,肚子会一天天明显起来,他不愿意让人对她指指点点。 他想和她结婚,是想给他们的爱情一个家,现在也是给他们的宝宝一个家。 华略摸摸他的头:“你是怎么知道我怀孕的?” “郅野告诉我的,轻轻,今晚我们回海城吧,娶你还是入赘都听你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待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下午。 花与和华略去了《倾歌》剧组,一直都担心着华略的身体。 华略还很纳闷,这件事她还没告诉郅予呢,今天中午他就知道了,害得她连高跟鞋都穿不了。 “嫂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花与摸了摸华略平坦的小腹:“你这里有小宝宝了诶。” “我也是前两天刚查出来。” 昨天刚拿到结果,何烬就知道了,于是郅野和花与就知道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郅予呢。 某人今天中午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回来了。 “《倾歌》快结束了,刚好这部戏结束后我和郅野就结婚了,我也不打算接新戏,这样你也不用跟着我飞来飞去东跑西跑的,可以好好养胎。” 花与扶着华略坐下,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 华略觉得有些不对劲,花与这才刚出道就要暂退吗:“小与,养不养胎的你不必担心,不打算接新戏是什么意思?” 现在花与正在事业的上升期,起点也比较高,如今第三部戏就拿到了大女主,很多好的本子都找到了她。 这个节骨眼暂退实在是不妥当。 花与莞尔一笑:“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 说实话,以前的她并没有多么明确的方向,像个自由职业家一样,喜欢什么就去攻克什么。 她考入电影学院,学习影视表演,进入娱乐圈,时常会觉得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份职业。 也许是出去游玩总是被星探递名片,所以才对演员这个行业产生了兴趣吧。 可如今,她有了明确的方向。 事业和家庭,她选择以家庭为先,换句话说,事业和郅野,她选择以郅野为先。 不为别的,只为郅野给足了她安全感,他从来不阻拦她去拼事业,但她也明白,郅野渴望她去陪伴他。 “我不建议你暂退,结婚和蜜月耽误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等结束之后我再给你安排工作。” 华略不想花与这么好的苗子就埋没了。 “暂退?”花与语调微扬,意识到华略想多了,解释道:“我没打算暂退,只不过我和郅野要结婚了,难免会耽误些时日。” 她是想空出些时间来和郅野过过二人世界。 “那就好。”华略松了一口气。 花与给华略倒了一杯热水,现在华略身怀六甲,自然要小心些。 “嫂子,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涉猎了这个行业,不拿出点成绩来给你长长脸怎么行。” 再说,娱乐圈里的一些人,还等着她处理呢。 “不用你给我长脸,做好你自己就好,现在你和小野的关系公布了,有利有弊,你自己注意。”华略提醒道。 花与点头,调皮的眨了眨眼,递给华略一个桃子:“知道了,嫂子,你什么时候和大哥结婚啊,这小宝宝都有了。” “今晚我们要回一趟海城,领证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华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小生命,明摆着不想让她再和他爸爸闹别扭了。 她还想再拖些时间呢,可小宝宝却等不及了。 想想今天中午郅予那兴奋的样子,华略露出了无奈又幸福的笑。 算了,原谅他了。 第190章 怀念少时花未止 付雪瑞离开了剧组,花与也清净了不少,虽然依旧有很多牛鬼蛇神的在暗处虎视眈眈,但至少现在还不急于处置。 花与走到秦止狸身边和她对戏,时微凉也加入了她们。 不一会儿陆翎走至她们身边,叫走了秦止狸,两人脸色都挺不好的。 “花与,你有没有觉得秦止狸和陆翎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时微凉说道,语气半信半疑,似乎在询问花与的想法。 “怎么会,小狸这性子,和谁都能处成兄弟,成故不就是个例子。”天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昧着良心。 她可是亲耳听见秦止狸对她说,她喜欢陆翎的。 这两个人,在剧组能不能收敛点。 小狸啊小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可是步蔚蓝的未婚妻! 万一这事儿被夸大其词,岂不是闹得满城风雨。 然而此刻花与只能在内心呐喊。 时微凉也识趣,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花与,她能不惹就不惹,毕竟她可是郅野的女人。 她真的不敢相信,花与的丈夫真的是郅野,两人是明媒正娶的关系,而不是被包养与金主爸爸的关系。 能踏进郅家的门,又嫁给那么优秀的男人,还被郅家的人宠着,作为女人,她都有些嫉妒了。 秦止狸回来后,出奇的安静,花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她,她也不说,拍戏时出了不少错。 后期的戏份没有多少了,花与也乐得自在,得空就看看婚纱什么的。 “小狸,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花与将手机递到秦止狸面前,上面是一款婚纱。 秦止狸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喃喃道:“挺好的……” 花与收回手机,眉头轻皱:“小狸,你怎么了,陆翎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秦止狸连忙否认,站起来,翻出手机:“我去打个电话。” 花与很是疑惑,悄悄地跟了过去。 白杨树旁,秦止狸正在和步蔚蓝通话,花与隐约能听到些什么,只能听到秦止狸的低吼声,两人好像吵架了。 还未等她走近,两人就结束了通话,她转身,差点叫出声来。 靳寒川站在她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靳老师?”花与尽量和靳寒川保持距离,从那天听了郅野的分析后,她便无法像一开始那样与靳寒川相处了。 靳寒川凤眼微抬,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他早就看出花与的疏离了。 花与后退了几步,总觉得靳寒川现在很危险。 然而两人还未说些什么,秦止狸便发现了他们:“小与,寒川前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花与立刻跑到秦止狸身边,拉着她就离开了:“没什么,我有事要问你。” 靳寒川盯着花与的背影,目光灼灼,透着侵略性的光芒。 直到花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靳寒川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你该出手了。”靳寒川声音微沉,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如他的声音一般清冷。 “寒川,你着急了。” “我不希望他们的婚礼如常举行。”靳寒川说道。 对方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这我可不能保证,寒川,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喜欢花未止,你争得过郅野在她心里的份量吗?” “这个不需要你管,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 靳寒川握着手机的手越发收紧。 白杨树的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阳光透过间隙洒落下来,阴影上斑光点点,像是大地上的星星。 靳寒川走至阴影之下。 不为纳凉,只为怀念,怀念少时花未止。 “放心吧,过几天我就会去华国的,最近调香阁有点麻烦事,云映跑了,不知所踪,你多留意点。” 话毕,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靳寒川站在白杨树下,表情清冷,身影孤独,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寂寞,他喜欢的姑娘读不懂他内心的炙热。 “花未止……” 嗓音沙哑,只闻其名,思念隐于唇齿,喜爱深藏心底。 …… 花与早早地就结束了拍摄,今天郅予来接的她们,具体来说,郅予是来接华略的。 顺便送她回家。 花与给郅野打了一个电话,郅野在未止茶楼,没有让她回雪园,还没有多说几句,郅野就挂断了。 “奇怪……太奇怪了!”花与拿着手机,可劲儿的盯着手机看,嘀嘀咕咕觉得纳闷。 “怎么了?”华略问。 “郅野竟然挂我电话?!”他从来不主动挂她电话的。 每次都是她先挂。 “小野让我直接送你去未止茶楼。”郅予说道,虽然是和花与说话,但却侧了侧脸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华略。 从上车到现在,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下去。 啧啧,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花与来到未止茶楼,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郅予和华略还要去海城。放下她就离开了。 花与刚踏进未止茶楼,就听到了冷飕飕的声音,熟悉,亲切,惊喜。 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小师妹,好久不见啊。” 清冷的嗓音,醉意迷离,如君子幽兰的气息,沉稳脱俗。 花与闻声望去,醉意如桃花的眼睛,三分潇洒,七分沉稳,金丝眼镜朦胧高贵。 一身米色的休闲风衣,慵懒令人沉醉,袖子挽起,手臂交叠在身前,不长不短的碎发别致耳后,徒增温柔气质,风度翩翩,公子无双。 莞尔一笑,恰似醉意少年郎。 人如其名,席林醉。 “师,师兄……”花与不敢相信席林醉出现的这么突然。 “还有我呢,小师妹。” 席林醉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臂。 阳光洒脱,一颦一笑,宛若夏日午阳,修长的凤眼带点高冷之态。 纤细修长的手指,可将缕缕丝线玩转于指间。 “秦玄师兄……”花与看着眼前的秦玄和席林醉,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们怎么会来。 秦玄连忙走至她面前,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要是被那老头知道了,又要说我了。” 秦玄口中的老头便是他的父亲秦庆安秦大师,也是花与在国外时有幸遇见的服装设计大师。 “秦大师也来了吗?” 第191章 桃眼蓝眸俏少年,及腰墨色洒白衣 “他没来,今天我和这小子一起来的。”秦玄重重地拍了拍席林醉的后背,一点都不留情:“不过,你结婚的那天,他会来的。” 席林醉踹了秦玄一脚:“把你的猪蹄子拿开。” “我这十只纤纤玉指能叫猪蹄子吗?!” “滚!”席林醉牵过花与的手,走向茶厅的方向,不忘挖苦一下秦玄:“以后少跟秦玄这狗玩意玩,容易便傻。” 秦玄跟在他们身后,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立刻退了回去,撩了撩额前碎发,整理了一下衣服。 “eve,想我了没有?”秦玄向刚走进未止茶楼的eve招手。 eve闻声望去,眉眼带笑,向他微微点头。 她今天有收到郅野给她发的消息,说是要请她喝茶。 没料到,秦玄也来了。 所以……席林醉来了吗? 秦玄跟在eve身边,狗腿的笑了笑:“冬夜,今晚有幸请你吃个饭吗?” 冬夜,是eve的文名字。 eve莞尔一笑,径自走向茶厅:“不可以。” “冬夜……” …… 花与随着席林醉来到郅野所在的地方,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人皆是熟悉的面孔。 秦玄和eve随后进入。 红木家具上的雕刻着纹路,熏香燃,古琴未起,隐于翡翠屏风之后。 窗外是青翠竹林,打开窗,恰好看见后院的灼灼桃花和清溪竹林。 假山之上,偶有欢鸟栖落。 鹿菓,秦玄,席林醉,eve,还有程让和木清,以及舞蹈家武翩跹。 郅野走至她身边牵过她的手,对着坐在红木座椅上的众人,手执一杯清茶,敬与他们。 “今日邀请各位前来,是想感谢你们前些年对内人的照顾,除此之外,下月中旬,便是我和花与的婚礼,诚心邀请各位来参加婚礼。” “以茶代酒,聊表心意。” 面对这些许久未见的人,花与有很多话要说,尽管夏染和鹿菓她们已经见过了,这段时间聚少离多,也有说不尽的话。 郅野竟然会将这些人聚到一起,她又惊又喜,没想到的是,武翩跹都被他请来了。 郅野他,原来一直都在她身边啊,她以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武老师”花与小跑到她身边,这是她去g国遇到的一位舞蹈家。 遇到她之后,她在国外的人生才算真正逆转。 刚到国外时,生活方面很是紧张,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生计问题。 她虽然有机会出国一年,但花林诚和于玥依旧变相监视着她。 甚至有派人去国外,想在国外杀死她。 她刚到国外,就被一群流氓围堵,武翩跹的车刚好经过,便救了她。 之后武翩跹告诉她那些人是故意冲着她来的,她才明白,那些流氓是于玥和花林诚安排的,他们早就想弄死她了。 可这一年的国外交流生涯才开始,她不禁担心起以后的生活。 武翩跹给她指明了一条路,她见她像是有过很好的舞蹈功底的人,便想收她为徒,让她随她一起演出。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武翩跹是个舞蹈家,而在她的印象中,她只在小时候学习过民族舞,虽然她对古典舞也很有兴趣,时常会去尝试,但总觉得自己难登大雅之堂。 武翩跹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平台展示自己,她成为了武翩跹唯一的弟子——蝶梦。 而武翩跹为了保护她,演出时往往会给她化浓妆或者戴面具。 “武老师,我好想你啊……”花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握着武翩跹的手。 五十几岁的女人,风韵犹存,眉目间清淡的笑,宛若落雁惊鸿,舞时,如天上仙子亦如人间女王。 武翩跹莞尔一笑:“多年不见,蝶梦竟已婚嫁。” “承蒙武老师照顾,郅某在此谢过。”郅野感谢道。 武翩跹多看了郅野几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看了看花与又看了看郅野。 “桃眼蓝眸俏少年,及腰墨色洒白衣。郅先生早早地心悦于她,又何必绕如此大的弯” 每每回想,她都会疑惑,这个蓝瞳长发让她相救花与的白衣男子,为何自己不出手。 如今,他竟成了花与的丈夫。 花与这次竟是听不太懂了。 郅野礼貌地回以微笑,解释道:“过往,多有难言之隐。” 武翩跹微微点头,没有过多询问些什么:“此为有心人,蝶梦,老师替你开心。” 随后,从身边拿出一个金色的礼盒,盒子的包装很精致,上面贴着金色的蝴蝶。 “祝你新婚快乐。”起身将盒子递给她:“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希望你不要埋没你的才华。” 武翩跹很看重她,当初愿意收她为弟子,完全是看中了她的舞蹈功底,她知道,若是花与一心向此,成就绝对会比她高。 可如今,人各有志,她不强求,但也希望她不被埋没。 花与点头:“我记得了。” “妈,你和小师妹聊完了没有。”席林醉走了过来,站在武翩跹身边。 母子俩站在一起,笑起来颇有几分相像。 武翩跹没有过多的逗留,对花与说道:“我就先回酒店了,你和林醉,秦玄,冬夜他们好好聊聊吧。” 武翩跹离开后,花与去到席林醉他们那边,而郅野在和程让交谈些什么。 花与刚坐下,秦玄的手就放在了她的头顶上,这么多年还是喜欢摸她的头。 “这次你丈夫叫我们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感谢我们。”秦玄笑说道。 席林醉在桌子底下踩了秦玄这个大嘴巴一脚,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惊喜。 枉费人家郅野的心意。 “哎呦,你踩我干嘛。”秦玄不明所以。 eve掩嘴偷笑。 花与:“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感谢你们啊,还要邀请师兄们还有eve姐参加我的婚礼。” “你怎么这么笨呢!”秦玄敲了敲她的额头。 “秦玄,你闭嘴吧!”席林醉扶额,这男人怎么这么直呢,非要全说出来。 “啊?怎么了?”花与有些不解,怎么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呢。 “郅野把你衣服的尺寸给了我,让我给你做嫁衣呗。”秦玄说道。 随后兴高采烈兴趣高涨的询问花与:“小师妹,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告诉师兄,师兄免费给你设计,你那老公也太见外了,我送我小师妹衣服还要钱?!开什么玩笑。” 第192章 窃取商业机密,你想坐几年牢 席林醉简直对这个直男无话可说。 花与恍然大悟,原来郅野是这个打算的。 让席林醉为他们设计对戒,秦玄来给她设计婚服,所以eve这次是要给她化妆吗? eve嘴角带着清浅的笑,眼睛看向秦玄:“你这家伙,果然是个不懂浪漫的人。” 秦玄抓抓头发,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和浪漫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看小师妹的样子像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吗?人家郅野要给小师妹一个惊喜。”席林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活该你单身。 秦玄表示学到了! eve中途将席林醉叫出去了一会儿,秦玄便心不在焉地和花与聊着天。 “秦玄师兄,你这么多年还没搞定eve姐啊?”花与十分好奇,从在g国时,她就感觉秦玄,eve和席林醉这三个人之间关系有点尴尬。 秦玄伸手点了点花与的额头:“小孩子懂什么,我这叫循序渐进。” “我不是小孩子了,秦玄师兄,你就不怕eve姐最后成了师兄的了?” 还循序渐进呢,就他这直男,她都仿佛看到他的光棍人生了。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席林醉和冬夜才不会!” “你眼瞎啊,秦玄师兄。”这都出去说悄悄话了,还看不出来啊。 秦玄捏住她的小脸:“小师妹,再胡说我可打你了啊,还有,都是师兄,你凭什么叫我秦玄师兄叫席林醉那货师兄。” “这个……”花与竟无言以对。 很快eve和席林醉就回来了,他们也要离开了,秦玄同他们向花与告别。 鹿菓终于有机会和花与聊天了,这个“小奸商”一来就告诉她,这次她和郅野婚礼的甜品都由鹿途甜一点包了。 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说是免费拿到了花与的代言。 程让和木清此番前来,花与很是意外,上一次没来得及与他们多交谈,叙叙旧,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简单的见面过后,花与除了感动就是欣喜。 那些许久未见的朋友,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花与和郅野回到雪园。 她收到了不少礼物,武翩跹送给了她一双精致的高跟鞋还有一双她曾经穿过的舞蹈鞋。 席林醉送了她一套珠宝,秦玄送了她一件粉色连衣裙,而eve送了她一个国风首饰盒子和化妆刷。 木清送她了一件旗袍搭配着一把团扇,程让送她了一把古琴,鹿菓送她了一对耳坠。 花与坐在地上,将收到的礼物小心摆放在柜子里:“好了” 郅野走至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明天去拍婚纱照。” 花与像只小奶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脖子:“好。” —— 花川别墅…… 靳寒川坐在沙发上,昏暗的房间里,充满了浓重的酒气,一地的高级红酒瓶,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电视机。 电视机上,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在花海奔跑。 没有声音,却能看出她的口型,她在呼唤她的三哥。 “寒川,你争得过郅野在花未止心里的份量吗?”靳寒川的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电视屏幕上的女孩拥抱住尽头的另一个男子时,靳寒川拿起遥控器狠狠地砸向前方。 屏幕变黑,留下裂痕,房间里唯一的光亮,隐退下去。 黑夜里,如鹰一般的眼睛,充满了戾气。 靳寒川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鲜红的酒精顺着嘴角滑落至喉结。 性感不减,杀意未退。 他拿起桌子上的摆台,踉跄地走向卧室,照片被撕了很多,只留下了他和他爱的姑娘。 黑夜渐沉,清风微抚,树叶沙沙似呢喃。 轻飏地产的总裁办公室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是明显,灯光昏暗,看不清人的模样。 鸭舌帽,黑口罩,一双动人的狐狸眼,在办公桌前寻找着什么,手里的小电筒散发着微弱的光。 步蔚蓝坐在监控室里,周身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助理站在一边心惊胆战的察言观色。 “步总,文件已经换掉了,太太她……” 步蔚蓝起身,径自走出监控室,助理捏了一把冷汗。 办公室里的秦止狸翻找着自己想要的文件,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传来声音。 “笑笑,找到了没有?”陆翎的声音传来。 秦止狸翻看着文件像看天书一样,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陆翎想要的那一份,连忙拍了几张照片传给陆翎。 “就是这个,谢谢你笑笑,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陆翎欣喜的声音传来。 秦止狸擦了擦额角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靠在办公桌旁边:“陆翎,就这一次。” 她其实不想这样做的,商业归商业,可是陆翎他苦苦的哀求她,她不忍心。 “笑笑,谢谢你愿意帮我,等陆家度过这次难关,我们就逃走吧,去一个没有步蔚蓝的地方,我们结婚。” “陆翎。”秦止狸打断道,私奔这种事她不会做,她还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和步蔚蓝的婚约:“我会想办法和步蔚蓝解除婚约的。” 陆翎叹了一口气:“笑笑,你再等等我好吗?不要爱上步蔚蓝。” “怎么会,我喜欢的人是你啊。”秦止狸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竟然会有几分犹豫。 陆翎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秦止狸和陆翎挂断了电话,她有些心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还是窃取商业机密。 她这样是在犯罪,心里难受。 她抱着自己,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突然,办公室的灯亮了,秦止狸吓了一跳,腿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 她躲在办公桌下,可是脚步声还是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只手将她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 步蔚蓝一脸淡漠。 秦止狸虚扶着他,有些站不稳,心虚的不敢看向他。 “窃取商业机密,你想坐几年牢?”步蔚蓝沉冷的声音传来,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小蛮腰。 秦止狸心脏跳的很快不知道是紧张心虚还是步蔚蓝离她太近。 他伸手从办公桌的盆栽里拿出微型摄像头:“在这个办公室里,我放了很多微型摄像头,就是为了这一天。” 秦止狸瞳孔紧缩…… 第193章 我这里……比你疼。 秦止狸瞳孔紧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她明明检查过了,步蔚蓝的办公室里是没有监控的,至于其他监控,陆翎不是已经黑掉了吗? “你……” “秦止狸,我不期待这一天,可是,你还是来了。”步蔚蓝语气失望又失落,握着她腰身的手收紧。 他期待着渴望着秦止狸的回应请求也好,解释也罢,可她偏偏对他说道歉,一个毫无价值,他一点都不需要的道歉! “对不起。”秦止狸低着头,这次她真的很抱歉。 “你在为你的行为道歉还是给陆翎道歉!” 步蔚蓝少有的怒火,吓到了秦止狸。 她很少见步蔚蓝会发脾气,具体来说,步蔚蓝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 可是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秦止狸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一度凝固。 秦止狸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拉住步蔚蓝的衣角:“步蔚蓝,这件事是我做的,我承担责任。” 她知道这次她做错了,为了陆翎,她做出了如此卑鄙的事情,受害者还是她的未婚夫。 爸爸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步蔚蓝眸底都是怒火,一拳打在桌子上,怒吼道:“你就这么喜欢陆翎?为了他,你都可以坐牢了吗!” 秦止狸后退了几步,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只是想帮帮他……步蔚蓝,你放过陆家好不好,你放心,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妻,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步蔚蓝冷笑了一声,此刻的模样,秦止狸感到害怕。 “秦止狸,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你在为陆翎着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心都要碎了,她还要伤他到什么地步。 他到底怎么做,才能得到她一点点的回应,一点点就好。 最起码给他坚持下去的希望啊。 秦止狸泪眼朦胧,她有些内疚也有些害怕,步蔚蓝从来没有凶过她的。 “步蔚蓝,我们取消婚约吧……” “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和陆翎在一起!” 他嫉妒的发狂,眼睛都红了,将领带解开,绑在秦止狸的手腕上,将她扛在肩膀上。 “步——啊!!你要做什么!”秦止狸感觉身体一轻,头昏眼花的就被扔在了休息室的大床上。 步蔚蓝压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步蔚蓝,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唔!” 秦止狸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步蔚蓝伸手捂住她的嘴,今晚的他格外暴戾,但他还是没有跨过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他不想强迫夺走她。 步蔚蓝紧紧抱着她,在她锁骨上咬出了一个牙齿印。 “好疼……”秦止狸委屈地哭着。 步蔚蓝伏在她耳侧,嗓音沙哑,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这里……比你疼。” 他的眼泪悄然滑落,在黑暗中无人看清。 他起身,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份文件:“你刚才拿到的是假的。” “陆林地产盯着这块地皮很久了,而他们最大的竞争者就是轻飏地产,陆方远有心无力,就让他的儿子利用你来帮他们。” “秦止狸,陆翎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秦止狸推开他:“我不信!陆翎才不会这样!” 她看着电脑上的文件,眼神愤怒地看向步蔚蓝:“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故意让我把假的文件传给陆翎!” “是!”步蔚蓝不否认,在商业场上,对待对手,要么公平竞争,要么争锋相对。 跟他玩阴的,他不把对方玩死,对方就会把他玩死。 这次是陆家自找的,这块地皮他势在必得,花景御都退出了,陆家想抢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陆翎说的没错,你就是吸血的魔鬼,一步一步把陆家逼到绝境,伤害无辜,陆家这样都是被你害得!” “我害的?”步蔚蓝冷笑一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们步家还需要通过针对一个小小的陆家来立足吗? 他步蔚蓝在商业上摸爬滚打走出现在的成就,区区一个陆翎值得他背地里动手? 原来他在秦止狸的心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人,而陆翎那种男人却是她心里的宝。 “步蔚蓝,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陆家!我和陆翎只不过是真心相爱而已,是你拆散了我们,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真心相爱?赶尽杀绝?”步蔚蓝握着她的肩膀,猩红着眼眶:“你以为陆翎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亲自动手,我要想弄死他,他早就死了!” “啪!”秦止狸打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敢!” 步蔚蓝别过头,失落地松开手。 打开灯,走到办公室里,打开液晶电视,将视频传在大屏幕上。 回到休息室,将床上的秦止狸抱出来,按在沙发上。 “好好看看,看看你真心相爱的人,在别人床上是什么样子!” 步蔚蓝今天出奇地愤怒,仿佛被嫉妒冲昏了头。 秦止狸盯着屏幕,不可思议地看着视频上纠缠不清的男女,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 她别过头,脸色羞红,心里五味杂陈,陆翎为什么要这样,她不相信这是陆翎,一定是步蔚蓝在骗她。 步蔚蓝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盯着屏幕看完这场活春宫。 “步蔚蓝,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少来挑拨我们两个,我才不会相信陆翎会做这样的事。” 步蔚蓝关掉视频,他已无话可说,他本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只是怕秦止狸被欺骗,才让人录下了这段视频。 可惜,秦止狸不信他,反倒是责怪他。 他尽力了,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你真卑鄙!”秦止狸斥责道。 步蔚蓝眼神受伤地看向她,却只换的一个厌恶的回应。 他不再与她争辩,恢复到原本默不作声的样子。 其实他知道,不管他什么样子,秦止狸都不会喜欢。 如果她没有深陷于陆翎的谎言,他或许真的会忍痛放掉她。 可是陆翎不是个好男人,不是她值得托付的人,他不能放手,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你就这么信任他?”步蔚蓝喃喃道。 “对!因为我爱他!” “那我呢?”他抬眸望向她,像是渴望同情一般注视着她,明知道答案,却妄想着一个不同以往的回应。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瞬间一秒钟。” 秦止狸错开了他的眼睛:“没有,一点都没有!” 心里默念道:不能动摇,不能被表像欺骗,她爱的人应该是陆翎。 步蔚蓝眼神失落,解开秦止狸手腕上的领带,看见她手腕上的些许红痕,心疼地给她揉了揉:“抱歉,今天有些失态了。” “不用你假惺惺!” 步蔚蓝将手放在她的脑后,面无表情的凑到她的耳边…… 第194章 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明天,陆翎会收到律师函,这件事是他怂恿你做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不,不要!这件事和他没关系!”秦止狸抓住步蔚蓝的衣服:“是我做的,都是我——” “你以为轻飏地产的监控防御这么好破坏吗?陆翎根本就没有动手,他想让你背掉这个黑锅,全身而退。” “当然,他也很聪明,他知道我舍不得动你,所以才能如此全面的算计你。” “不可能!”秦止狸捂着耳朵,她才不会动摇,才不会相信步蔚蓝的话。 等等,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陆翎的计划。 “步蔚蓝,你是不是监听了我的手机?” “对” 秦止狸拿起身后的抱枕扔在他身上:“卑鄙无耻混蛋!” “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我爸爸,我爸爸怎么会把我嫁给你这样的人,太恶心了!” “我不恶心,恶心的是陆翎。”刚才只是其中一个视频而已,陆翎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其他女人开房间了。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却和其他女人做爱,他不明白为什么秦止狸会喜欢这种男人。 “小狸,轻飏地产不是我一个人的,它包含了太多人的心血,掌握着太多人的命运,不能因为你的任性,错失一个大的项目。” “我不怪你,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爱的人,可我不能纵容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商业机密泄露到对手公司去,还无动于衷。” “你若是恨我,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想弄死我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亲手递给我一杯芒果汁,我一定喝下去,心甘情愿死在你手里。” 只要秦止狸亲手递给他一杯芒果汁,不需要她强迫,他就主动喝下去。 她想让他死,他可以把命给她。 秦止狸一时哑言。 好似被封喉一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她感觉和步蔚蓝之间有什么在发生变化。 她不想承认,因为她不愿意背叛陆翎的爱。 回想那天她和陆翎因为一杯芒果汁而大吵了一架,她不明白为什么脱口而出“步蔚蓝芒果汁过敏”这句话。 而她以前,明明很喜欢喝芒果汁的。 一定是这段时间受了步蔚蓝的影响。 步蔚蓝走向放红酒的架墙那边,拿出一瓶未打开的芒果汁。 为了迎合秦止狸的喜好,他不仅在止狸园放了芒果汁,连办公室里都放了。 他一直期待着,有一天他和秦止狸可以像洛离和顾夏然那样,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可是,如今,他越发觉得这只是一种妄想,他送给她衣服她不穿,给她的卡她不用,步蔚蓝未婚妻的身份她不承认,心心念念地只有陆翎,又怎么会喝他买的东西。 秦止狸看着步蔚蓝手里的果汁:“你要干嘛?” “你想让我死吗,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其实他也很想很想放弃她的,可是他舍不得,放不下。 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痛苦,可他从来不是喜欢放手的人,更何况一旦他放手,秦止狸就会落入陆翎的骗局里。 “步蔚蓝,你别开玩笑了。”秦止狸拿过他手里的果汁扔在垃圾桶里:“我不想让你死,你很优秀很好!只不过,我们不适合,我,我和陆翎……” 怎么说呢,她和陆翎是青梅竹马,后来理所当然的在一起,陆翎比她大两岁,很照顾她,对她很好。 在遇见步蔚蓝之前,她就已经把陆翎当成她未来的老公人选了。 后来莫名其妙的和步蔚蓝有了婚约,觉得挺对不起陆翎的。 步蔚蓝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带着怜惜和无奈:“你真傻” 他也很傻。 —— “后来呢?”花与听得津津有味。 气愤不已。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止狸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那么信任陆翎。 步蔚蓝没被她气到吐血就算命大的了。 要是她有这么个未婚妻,早就被气的一命呜呼了。 “后来……步蔚蓝答应我这次可以放过陆翎,只要他别再有下一次。” “就,没了?”花与问道,瞥了一眼秦止狸的脖子,这一脖子草莓印是怎么回事。 所以……步蔚蓝先下手为强了? 花与在内心暗搓搓的给步蔚蓝点了个赞。 “就……步蔚蓝让我搬到止狸园去住,还……”秦止狸越发不自在,又羞又愤。 虽然步蔚蓝没有强迫她,但是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几乎都做了,现在她身上都是小草莓。 遮都遮不住。 哼,要不是为了陆翎,她才不会允许他这样做呢。 花与看见陆翎走了过来,故意提了提声调:“还把你睡了?哈哈哈。” 秦止狸捂住她的嘴:“没有!” 花与看见她身后的陆翎脸色渐沉,故意扒拉了一下秦止狸的领子。 陆翎的确不是什么好男人,但如今这种情形,她对秦止狸说再多,只会适得其反,只能等她自己开窍。 适当帮一下步蔚蓝可还行。 “笑笑……”陆翎声音微颤。 “嗯?”秦止狸回过头,有些尴尬的别开眼睛,挡了挡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小狸,拍戏了。”花与说道。 秦止狸匆匆跑走,或许是因为羞于见陆翎。 花与径自走过陆翎身侧,讽刺道:“陆先生还是自重自爱,别人的女人就不要肖想了。” “花与,你貌似对我有什么误解。”陆翎面色微沉。 花与冷哼一声,一开始她并未怀疑过陆翎,可也只是一开始。 花景御的布局,可真奇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陆先生都用了什么方法呢?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花与,这是我和步蔚蓝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少多管闲事。”陆翎面色愠怒,好似在警告花与一样。 花与冷冷地瞥了一眼,看向不远处的秦止狸,不知道她看见陆翎这幅模样,还会不会一颗真心扑在他身上。 “陆先生,好自为之。” 花与转身离去,陆翎目光狠戾的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一路上的绊脚石太多了。 “陆翎,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有些事,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裴紫灵面带微笑,盛情邀请。 很好,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 第195章 九位数的项上人头 花与早早地就结束了戏份,今天她要和郅野拍婚纱照。 到了影楼之后她才发现,给她拍摄婚纱照的人正是黎满。 “黎小姐,又见面了。”花与向她打招呼。 黎满也很是惊喜,那对给出天价酬劳,点名让她来拍摄婚纱照的夫妻竟会是他们。 花与和郅野,这对刚刚公布恋情不久的豪门夫妻,看到他们如此和睦,黎满心生羡慕。 “二位去挑衣服吧。”黎满笑说道。 花与和郅野选完衣服后便去化妆了。 淡妆浓抹,俊俏佳人。 化妆师都忍不住放慢了速度,只为多看他们几眼,这对夫妻,羡煞旁人。 刺绣红裘,轻点红妆,凤冠霞帔,金钗细软,翩翩而来,宛若惊鸿,团扇掩秀容,红线缠佳偶。 白纱起舞,浪漫唯美,风清扬,乱了发丝,朦胧岁月,西服配,执尔之手长相伴。 迷彩加身,热血澎湃,执枪指心,忠贞不渝,护国护家也护你。 民国风云,乱世佳人,旗袍刺绣衬伊人,军阀少帅赠披风,轻抚琴筝情深似海,笛箫作伴佳偶天成。 京腔有情戏无声,戏子无情似有情,折扇起舞,浓妆掩悦容,眉目传真情。 森系云烟,细雨蒙蒙,精灵俏皮,坠落人间四月天。 暗黑玫瑰,嗜血浪漫,黑夜佳侣,肆意飒然。 七套不同风格的婚纱照,花与和郅野一直拍到晚上才结束。 回去的路上,花与靠在郅野的肩膀上睡着了。 “三哥……我想回家。”花与说着梦话,眉头轻皱。 郅野轻抚了一下她的眉头,喃喃道:“回家了。” “三少,九重天传来消息。”明存说道。 郅野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花与,声音放低:“什么事?” 明存:“调香阁在找花未止。” “这么快……”郅野眸色渐沉:“靳寒川那边情况如何?” “俱观察,靳寒川和花景御并没有过多交集,南城那边的情况暂时安稳。”明存说道。 “盯着良封浪和于倾城那边的情况,裴紫灵和陆翎也随时监视着点,有变故,及时向我汇报。” 如果他没猜错,不出意外,花景御下一步要动的棋子,就在他们几个之间。 “是。” 明存望向郅野怀里的人。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仅仅只有22岁的女人,有一颗九位数的项上人头。 银烁酒店…… 陆翎坐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的看一下时间,终于等来了裴紫灵。 “久等了”裴紫灵眉眼含笑,点了一杯芒果汁:“看来陆先生愿意与我合作。” “不妨说说你的计划。”陆翎表情淡然,没有剧组里开朗外向的性格,也不再立人设。 裴紫灵也亦然:“陆先生的态度变化可真大。” 和陆翎合作了两部戏,又在一个公司里,若不是这次机会,她都差点被陆翎的演技给骗到了。 “裴小姐不也是如此吗?”陆翎讽刺道,都是一样的人,就别互相嘲讽了:“不过你这次找我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裴紫灵没有继续周折,开门见山道:“陆翎,我们合作吧,你的目的是搞垮步家,得到秦止狸,我可以帮你。” 陆翎轻笑,微微挑眉:“哦?你怎么帮我?” “步家身后还有一个郅家,单凭你,搞不垮步蔚蓝的,除非拿捏住他们两家的弱点。” 裴紫灵面色沉浸,内心的毒液泛滥,光看表面,多么妖艳动人,但也仅仅是表面而已。 陆翎有点看得起她了,看来她能在娱乐圈立足,不单单是靠了厉霄珩的声望。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陆翎问,没有继续询问所谓的步家和郅家的弱点。 “我的目的……”裴紫灵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果汁:“厉霄珩的太太,算吗?” “不妨告诉你,花与,会是我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而与你合作,对我来说,大有益处。” 陆翎确实有几分诧异,但只要能达到目的,与她合作又如何,花与什么的,他才不会在乎。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陆翎搅拌着咖啡,手腕上的手表旋转着。 他十分爱惜这块手表,因为这是秦止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陆先生果然爽快”裴紫灵拿出一张照片:“步萌。” 陆翎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手腕上的表转了一圈又一圈。 黑夜渐沉,风声鹤唳,阴谋在人心筹谋。 裴紫灵离开了银烁酒店,陆翎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等候佳人。 “陆少,好久不见。”一位化着浓妆的女子走至他身边。 陆翎握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中:“章小姐,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章媚向陆翎抛了一个媚眼:“你可真坏~” —— 止狸园…… 秦止狸第一次和步蔚蓝睡在一张床上,有些不自在,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他的气息离她很近,身上散发着栀子花的香气。 秦止狸背对着他,在脑子里属羊,怎么都睡不着,突然腰上多了一双手臂。 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跑下来。 然而……某人抱的挺紧的。 “步,步蔚蓝,你想干嘛!你,你别乱来!”秦止狸都有些结巴了,要不是他用陆翎的事来威胁她,她才不会轻易的答应跟他睡在一起。 越想到这里,她就越讨厌他。 原形毕露了吧,哼!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步蔚蓝嗓音沙哑,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竟只能通过威胁来换这短暂的美好,他不想用这种手段的,可是看着秦止狸对陆翎那种人越陷越深,他害怕,只想把她牢牢拴在身边。 秦止狸就一直被他抱着,一开始挺别扭的,精神高度紧张,数羊数鸡怎么都睡不着。 如芒在背。 后来,生物钟提出了抗议,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就在步蔚蓝怀里睡着了。 听到了秦止狸平稳地呼吸声,步蔚蓝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一直没睡,美人在怀,只能看不能吃,是一种折磨,悄悄起身去冲了冷水澡。 洗完澡后,秦止狸已经把被子踢掉了。 他轻轻给她盖上被子,躺在她的身侧,借着床头微弱的暖橘色灯光,看着她的容颜。 喃喃自语:“你心里有过我的位置吗,一点点也好。” 秦止狸睡得像一只小奶猫,睡衣领口有些松散,翻了个身,手指好好放在了步蔚蓝的胸口上。 像是靠进了他的怀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中,害怕弄醒她。 睡梦中的秦止狸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很安逸很舒服的怀抱中,本能的向那边靠了靠,甜甜地进入梦乡。 梦里,有一只小狗狗,在舔她的脖子,弄得她痒痒的…… 第196章 靳寒川在给小妹儿催眠 次日,花与又是被郅野叫醒的,昨天拍婚纱照真的累,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 “郅野……”花与从身后抱住正在准备早餐的郅野,好想腻在他身边。 郅野将她抱在琉璃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侧,与她平视:“小妞儿,早上不要对我撒娇。” 花与捏住他的脸:“我哪有。”随后捧住他的脸,吧唧一口:“想亲你一下,早安,郅先生。” 郅野吻了吻她的额头:“早安,郅太太。” 花与手指缠绕着郅野的发丝,小声说道:“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郅太太,你有点不对劲。”郅野调侃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野性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轻捏住她的下巴:“要不要把昨晚没做的事补回来?” 花与拍了拍他的胸口:“流氓!” 跳下琉璃台,拿了一片面包,撕了一块面包边吃了起来。 花与很挑食,吃面包只吃面包边,果酱爱吃蓝莓味的,不喜欢喝牛奶喜欢喝酸奶。 郅野按照她的喜好准备早餐,吃着花与吃掉面包边的面包片,对她的挑食很无奈,但愿意去宠着她。 “今天剧组杀青,我大概会回来的比较晚。”花与说道。 “几点,我去接你” 花与摇头:“不清楚,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倾歌》提前结束拍摄,比预期早了一个多星期,下午就已经杀青了。 晚上在昼夜举行了杀青宴。 花与作为主角,避免不了被灌酒,而作为男主的靳寒川身边便清冷了许多。 原因是,没太有人敢靠近。 而花与刚刚公布和郅野的关系,很多人都打着祝贺的名义去给花与敬酒。 花与酒量并不是很好,借着上洗手间的时间,给郅野打了一个电话。 “郅野,我在昼夜,你快来接我。”花与小脸微红,酒精让她有些意识迷茫。 “好” 花与告诉了他包间号,便挂断了电话,走出洗手间。 刚出去,就在拐角处看见了靳寒川。 靳寒川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抽烟的样子很是忧郁,见她走了出来,才将烟熄灭。 “花与”靳寒川走向她。 花与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每每看见他,都有几分压迫感:“靳老师。” 靳寒川一步一步走向她,高定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有韵律。 身姿卓越,面如冠玉,发如墨,瞳若百里傲寒深雪,孤傲微寒皆半。 灯光打落于侧颜,似姣姣寒月,踏冰川而来,似困于人间的恶魔,裹着至洁的皮囊。 “兵临池下,未雨绸缪,血染九重,心如止水,九重阁内困娇娥,花前月下,花,未,止。” 靳寒川说着奇怪的话。 花与的思绪不知被什么牵引着,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靳寒川,身体动不了。 直到靳寒川一个响指,意识便开始涣散…… “花未止,跟我走。”靳寒川将她抱进怀里,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 “小妹儿!!” 花与猛然回神,清冷无神的瞳孔里多了几分亮色,神情诧异地看着身边的靳寒川。 胡迷走过来将花与拉到自己身边,桃眼散发着危险的光。 靳寒川怀里一空,眉头微锁,凤眼凌厉若三尺寒冰。 “靳寒川,我劝你适可而止。”胡迷警告道。 看到花与云里雾里的样子,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靳寒川冷哼一声,无所顾忌,肆意张扬:“胡迷,这次算你们侥幸,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转身离去,独留一个黑色傲然的背影,花与盯着渐渐远去的靳寒川,似曾相识,又似陌路相逢。 “迷糊哥,你怎么在这儿?是郅野让你来接我吗?” 胡迷没有听到她说什么,看着靳寒川的背影,目光如炬。 花与的手机突然响了,秦止狸打来的电话,让她赶紧回去。 然而她没机会回去了,因为郅野来了。 “小妞儿” 郅野穿了一件黑色长裤,卡其色的长外套,内搭白色衬衫,白色运动鞋增添阳光气质。 双手放在口袋里,长发及腰,墨色洒在卡其色的外套上。 灯光之下的他,温暖又迷人。 花与跑进他的怀里,像中了天价彩票似的,也许是酒精在作祟,今晚的花与格外大胆外向。 “老公你好可~”花与抓着他的衣服,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他:“我是可爱的小猫咪,想要跑进你怀里,喵喵喵。” 胡迷扶额:“这是喝了几瓶,后劲这么大。” 郅野将花与拦腰抱起,对胡迷说道:“我们先回了。” “郅野,刚才靳寒川在给小妹儿催眠。” 郅野身形一愣,面色微沉,神情凝重的看向胡迷。 “我是一只小鱼,鱼鱼鱼鱼~”花与抓着郅野头发,凑到他脸上:“吧唧。” “现在没事,只是喝醉了。”胡迷走到花与身边,将她右手食指上的泪蔷薇取下:“这个我先保留,等你想通了,我再给你。” “别抢我东西!”花与像小猫露出利爪一样,去抓胡迷的手,可惜戒指还是被抢走了。 胡迷摸摸花与的脑袋,以示安抚:“郅野,从小妹儿回来,你就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让她恢复记忆,你自己考虑清楚。” “有什么可考虑的!当然不能!”郅野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你为什么把泪蔷薇给她!八年前的花未止已经死了,属于花未止的东西不该出现在花与身上!”胡迷怒斥道,如今调香阁的人已经开始找她了。 靳寒川花景御又来掺和一脚,花与迟早会被那群人发现。 “我只是为了让她多一件防身的东西。” “郅野,你骗不了我,何烬也很清楚,我们都在配合你演戏,让你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你连自己都骗了!” “闭嘴!”郅野少有的情绪失控。 “郅野。”花与眼神欣喜又疑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不生气,我们买个新戒指。” 郅野脸色温软下来:“好。” 一双金色高跟鞋从角落走出,金色连衣长裙,栗色微卷长发,左耳上的水晶耳坠格外耀眼。 凤眼带着浅笑,姨妈红的唇彩热烈又高冷,锁骨上的火焰纹身,热烈嚣张。 古寒霜走至他们身边,高跟鞋敲打着地板,像黑夜狂想曲。 “内讧了?” 第197章 除非花未止起死回生 “可真是精彩,我可以幸灾乐祸吗?”古寒霜笑说道,眸底的得意从未隐藏过。 她抬手,还未触碰到花与,郅野就抱着她后撤了几步。 “别碰她!” 古寒霜抬起手,眉眼微挑:“好,不碰。” 花与玩累了,迷迷糊糊地就在郅野怀里睡着了。 “古寒霜,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胡迷语气微沉。 “当然没关系,凑个热闹嘛,毕竟刚才我哥做了一件很傻的事。”古寒霜看着昼夜里的轻奢格调,能把酒吧做的这么高大上的人,也只有这个胡家大少胡迷了。 “在你胡迷的地盘上,他竟然妄想把花未止带走。”古寒霜瞥向花与,随意地纠正:“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花与。” “你们所有人都围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转,我倒是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倒不如,掐死她算了。” “你敢动她试试。”郅野用警示的目光看着她,闪过狠戾,透出杀意。 古寒霜轻笑:“郅野,很少见你如此真实了,在花与面前,藏的这么深,就不怕有一天露出破绽吗?” “你给我闭嘴!”郅野低吼道。 古寒霜将食指放在唇边,眸底张扬轻嘲:“嘘,小声点,你的女娇娥,还在休息哦。” 古寒霜高傲的走过郅野和胡迷,眼神微冷又复杂,侧首看向花与:“我很忙,不会对花与感兴趣,除非八年前的花未止起死回生。” 她离去,留下的话,耐人寻味。 变相提醒着郅野。 郅野抱着花与准备离开,胡迷拉住他的手臂:“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 “不需要考虑,花与就是花与,不是九重阁的花未止。”郅野挣脱开,向前走着。 “郅野!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何烬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让小妹儿的神经不会受损,你在犹豫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给郅萱一个安稳吗!可现在的我们,没有资格!没有!郅野!” 不管胡迷说什么,郅野都没有停下过脚步,没有回头。 他的目标很明确,为了花与活着,他的目标也很迷茫,他不知怎样为她而活。 雪园…… 花与躺在天蓝色床单的吊床上,郅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夜未眠。 手里的叶形吊坠不知被摩擦了多少遍,表面光滑润泽。 一滴眼泪落在上面。 哭泣无声,夜色沉静,温柔面具下的狠戾,潜藏着脆弱的灵魂。 野性的暗眸,失去了难驯的锋芒,外表的不羁,长期隐藏于温顺风雅之下。 难以估测,恶兽的獠牙究竟是被收起还是被磨平。 那抹狠戾是血色的绝唱,皮囊温雅似人间倾城意。 嚣张野性被压抑的人格,褪了原本的亮色。 复杂又纠结的灵魂与心灵斗恶,造出的产物罪恶又高贵,至洁又至恶。 那被深埋心底的天真,早已销声匿迹,化为云烟。 天光大亮,晨光破晓,无风无雨,橙色初阳。 经历宿醉的花与头痛欲裂,她见郅野脸色很差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郅野?”花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郅野僵硬地起身,露出笑容:“早上好,小妞儿。” “早上好,郅野。” 《倾歌》结束,花与得以休息,准备不久后的婚礼。 而今天,她第一次得知,在南城,所谓的她父母的墓碑,只是一个衣冠冢,而真正的墓,在九重天内。 九重天内有一处很隐蔽的地方,放置着很多牌位,其中就有她父母的,也有郅飞寒和荣琅的。 像是古代府邸祠堂一般,摆放着木质牌位,金色的字,写着林翮和花柏诚的名字。 花与和郅野跪拜完父母,没有多逗留,便离开了这里。 这一整天,花与都觉得郅野有些奇怪,沉默寡言,像是装满了心事。 “郅野,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花与跑到她面前,抱住他的腰。 “想你。”磁性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藏不住缱绻爱惜,两个字,听不到敷衍,都是真心。 “是吗?”花与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给你一个奖励。” 两人牵着手走在青石板路上,夏季的风景很美,绿的青翠,红的粉嫩,蓝的澄澈。 灰石竹林,游鱼锦鲤,点点桃花坠清溪。 互生爱慕之人,内心燎原的热烈,有增无减。 郅野握着花与的手,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事实,的确如此。 “小妞儿,如果三哥做了让你难过的事,你会离开三哥吗?” “不会!但是……会生气哦。” 花与在小溪边玩水,小鲤鱼轻吻着她的指尖。 郅野微显笑意,喃喃自语:“说好了,不许离开我。” 三天后…… 郅家老宅…… “小妞儿,对不起……” 花与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这是睡梦中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能记住的。 她现在越来越嗜睡了,晚上总是会做梦,可是一醒来什么都记不清。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郅野,郅野?”花与走下床,光脚踩在羊绒地毯上,穿着卡通睡衣,打开门就往外走。 “咦?怎么回老宅了?”花与正纳闷呢,刚走到楼梯口就和郅野遇见了。 郅野将她转了个身,带她回到了卧室里。 “换好衣服再出去。”郅野给她选了一件粉色旗袍。 “我们怎么回老宅了?” 昨天他们还在九重天呢,在那边待了三天,过着安静没有喧嚣的日子,倒是多了几分留恋。 由于老宅卧室内的装潢和雪园的差不多,刚醒来时,她都有点小迷糊了。 郅野嘴角微扬:“嫂子的家人来了。” 花与立刻就换好了衣服,不禁庆幸郅野出现的及时。 还好她没走出那个拐角,金色楼梯直通客厅,她穿着个睡衣出去,岂不是太不体面了。 客厅内,华略坐在郅予身边,来的人不少,除了华略的父亲华成以及弟弟华瑾川外,还有良封浪。 良封浪的父亲良西,母亲丛容也来了。 花与第一次见这些生面孔。 “郅予啊,你以后可别再出什么解除婚约这种事了,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像轻轻一样原谅你。” 花与最先听到的就是丛容温婉平缓的声音,虽然是数落人,但一点都不尖酸刻薄。 “是,小姨教训的是。”郅予握住华略的手,趁着丛容不注意,向华略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丛容又开始数落华成了:“我说姐夫啊,你可别再让那个房芳掺和轻轻和郅予的事了,我这个亲小姨还没说什么呢,她来掺和干什么,还找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和轻轻相亲。” 华成轻咳了一声,点头回应。 良西扯了扯丛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从昨天到现在她这张嘴就没停过。 “容容,少说几句。” “哎呀,你别说话。”丛容又开始念叨华瑾川,这次不是数落,成了催婚了:“瑾川啊,你也别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你姐和你表哥都结婚了,你这女朋友还没个着落呢。” 华瑾川性子清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良封浪实在看不下去了:“妈,瑾川不着急。” “还不着急?瑾川都27了,你和倾城结婚的时候才22。”丛容又开始转战良封浪。 “倾城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吧,你看看你表姐,都怀上了。” “哎呀!小姨!”华略出来救场:“你歇歇吧,从昨天到现在你就没停过。” “你这丫头,小姨多说几句你还嫌弃了。”丛容看向华略的肚子,面露微笑:“轻轻啊,你这头一胎可得小心点啊,实在不行搬来良家住,小姨照顾你。”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华略调侃道,自己像个小孩似的,还照顾她? “你这孩子。”丛容一点都不恼,面带微笑,手执团扇,一身旗袍,格外风雅,五十多岁的女人,优雅从容。 花与可算是明白华略这张巧舌如簧的嘴是跟谁学来的了。 她和郅野坐在了华略身边,丛容才注意到他们。 看到花与的时候,丛容脸色骤变。 “小姨,这是——” “林翮?!”丛容站起来,眼中带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阿姨,这是我的妻子,花与。”郅野介绍道,对良封浪使了个眼色。 良封浪站起来,轻拍了一下丛容的肩膀:“妈,你先坐。” 丛容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花与也被那声“林翮”惊到了,正奇怪丛容阿姨为什么会说出她妈妈的名字。 郅予正和良西以及华成商讨婚礼的事宜,华略怀孕了,很多事都要格外注意,他打算等两个月后,孩子稳定了再办婚礼。 这样华略不至于太辛苦。 整个讨论的过程,丛容都是沉默的,花与也思绪万千,时不时的会看丛容几眼。 发现丛容一直在盯着她看。 事情结束后,华略一直在打瞌睡,郅予便让她回了卧室休息。 丛容没有离开,拉着花与聊天,问东问西的。 “小与,你妈妈是林翮吗?鬲羽翮的那个翮?” 花与点头:“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 “太好了。”丛容目光复杂地看着花与。 “妈,我们回去吧。”良封浪说道。 “你等会儿,我还有好多话要问小与呢。” “问什么问啊,改天再问,走了走了,爸!”良封浪催促道,向自家老爸使了个眼色。 良西和良封浪把丛容带了出去,郅野和郅予刚送走华成和华瑾川。 “丛容阿姨,可否借一步说话。”郅野走至她面前,礼貌又尊敬。 室内,花与一脸茫然。 丛容阿姨想问她什么啊? 手机铃声响起,秦止狸给她打来了电话。 “小狸。” “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秦止狸心情很好,语气也十分喜悦,看来真的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第198章 参加生日会 “什么好消息?”花与问。 秦止狸:“华略没有告诉你吗?这届金鹿奖《廷中凤》入选了,我觉得你一定能拿到奖项。” “我就是个小配角,怎么会轮到我。”花与觉得她不会拿到什么奖。 《廷中凤》是她第一部戏,白风这个角色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怎么可能会有她。 “怎么会,你知道网友对你的呼声有多高吗?你以为《廷中凤》二刷热度那么高都是吹出来的。” “好啦好啦,我现在还没收到什么消息呢,等收到再说吧。”花与敷衍道。 “小与,今天我有一朋友过生日,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秦止狸说道。 花与正要拒绝,但秦止狸却带着几分请求:“小与,你陪我一起去吧,这个人是我大学同学,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邀请我,要是我不去,她肯定又要说些什么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但这个女人太烦人了,动不动就发朋友圈,在同学群里点名道姓的让我去。” 花与了然,突然想出去玩玩了,嘴角扬起坏坏的笑:“好啊,让我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郅野和郅予送完了客人回到了客厅。 郅予去了卧室陪华略。 花与便向郅野说了刚才的事,于是一只小鱼儿开着自己的爱车出去浪了。 生日会…… 一位穿着白色改良旗袍的女子,优雅从容地从副驾驶上走下来,一双白色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 秦止狸今天的打扮格外大家闺秀,裙摆过膝,开衩适度,刺绣精巧,轻纱为袖。 轻纱袖长至手腕,由绑带绑成喇叭状。 这件衣服是花与给她做的其中一件。 而花与穿了一件浅纱绿色改良旗袍,看起来和秦止狸像闺蜜装。 花与将手里的高跟鞋扔在地上,一边脱着运动鞋一边换上高跟鞋。 开车真麻烦。 换好鞋子后,两个大美女走向了生日会的场地。 露天生日会,酒水点心透出奢华的格调,一位穿着蓝色高定礼服的女人,正拿着一杯酒和其他人交谈。 “你看见了吗,那个就是生日会的主角,她叫章媚。”秦止狸在花与耳边小声嘀咕道,貌似十分忌惮她。 “你很怕她?”花与问。 秦止狸挺直腰板:“怎么会!” 花与一脸“我不信”的表情:“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喜欢在背后捅刀子吧。” “对啊,她就喜欢跟我玩阴的,我大学的时候吃了不少亏呢,真是阴魂不散。”想起那些年被她坑掉的红钞票,她的心就在滴血。 想起那些年被她顺走的化妆品和衣服,她就难过,呜呜呜,里面还有一件她最喜欢的裙裙。 “吃亏?吃什么亏了?” 秦止狸这直性子,不会拐弯抹角甜言蜜语,免不了会吃点亏。 秦止狸愤愤不平的控诉了章媚一顿,结果花与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笨,你就不会理直气壮的拒绝吗?” “根本拒绝不了嘛,那么多人看着,显得我多小气,而且她总有理由去扭曲事实,讨厌死了。”这种事她真的应付不来。 “还有啊,她有个特殊癖好,喜欢在朋友圈晒生日礼物,还点名道姓的,这样不送点体面的,都让人抬不起头。” 花与被秦止狸委屈巴巴,畏畏缩缩的样子给逗笑了。 不禁感叹章媚这个女人可真行。 “那你准备的什么礼物?”花与问。 秦止狸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打开是一支玉簪子:“可贵了呢,这可是羊脂玉。”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给我你给她?!”花与说道,就章媚那一身奢华气,配得上这么素的簪子吗? “我也不想啊,可是这样她晒朋友圈的时候,她要是挖苦我,别人就嘲笑她不识货了。”秦止狸调皮又傻傻的笑了笑。 “你这叫得不偿失。”花与无奈道。 “算了,不能与小人一般见识嘛,对章媚,我能躲就躲,不然被她缠上,那才叫毛骨悚然,你都不知道她整天在算计些什么。” 秦止狸看向花与手里的手提袋:“你买的什么,怎么这么大,我不是让你不用给她带礼物吗。” 想当初,陆翎给她办生日会的时候,章媚什么都没带就算了,还把她的远房表妹带来了,还是两个! 可把她给气的呦! 章媚怎么着也是一个一夜暴富小豪门家的大小姐,素质怎么这么低呢,爱贪小便宜,还抠嗖嗖的。 “小狸,你来了。”章媚提着裙摆笑脸相迎,见秦止狸身边没有什么礼盒之类的东西,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反倒是见到花与手里拿着礼物,走到花与身边,装作熟络的说:“你也来了,好久不见。” 秦止狸都不想戳穿她,你认识人家吗,就好久不见。 花与眉眼带笑:“生日快乐。”没有立刻把礼物给她。 章媚也没有急于一时,毕竟她还另有打算。 “你们来的刚好我正要切蛋糕呢。” 秦止狸和花与被章媚拉到了蛋糕桌前,看见花与的人,都带着几分惊讶。 “章媚,你行啊,能把这两位大明星请来。”一位男子说道,不少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章媚起初有些迷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秦止狸就是个演员,想必带来的人名气也不小,目的达到了,不必在乎过多细节。 她拿起话筒,郑重宣布道:“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我的生日会,同时告诉你们知道消息,我快结婚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哦。” “结婚?章媚,藏的够深啊,男朋友是哪位啊?”一位女子问道。 秦止狸在花与耳边窃窃私语:“她都不知道换了几个男朋友了,谁知道是哪个。” 章媚面色含羞:“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要切蛋糕了,你们玩的开心。” 切完蛋糕后,章媚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秦止狸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去房间数礼物了。 秦止狸百无聊赖的在一边吃东西,不吃白不吃,花那么多钱,吃这种没滋没味的点心。 花与从房子里走出来,手里的礼物并没有放下。 “小与,你怎么又拿着出来了,没找到章媚吗?” 花与牵过她的手,来到一个座位上,从秦止狸的包包里拿出那支玉簪。 站在秦止狸身后给她扎头发,最后将原本要送给章媚的簪子插在了秦止狸的发丝之间。 “小与,你这是……” “嗯,真好看,还是自己留着叭。”花与好像十分开心,但举动让她很是不解,只见花与拿出她准备给章媚的礼物。 是一双很漂亮的高跟鞋。 秦止狸眼睛都看直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结果花与拿起鞋子就往座位上砸,好好的鞋子都被她砸烂了。 第199章 小狐狸看清这个渣男吧 “小与,你干嘛,干嘛拿鞋子出气,呜呜,你不要送给我嘛。”秦止狸心疼死了要。 花与则笑嘻嘻地牵过她的手,把破鞋子装好,带着她进了房子。 秦止狸有些莫名其妙,手机“叮咚”一声,章媚给她发来了消息。 “怎么办,怎么办,章媚要我把礼物送过去。”秦止狸有些手足无措,摸着自己头发上的玉簪。 花与制止了她,若有所思,喃喃道:“看来不是巧合,章媚是故意的。” “小与你在说什么?”秦止狸越发不明白了。 “章媚说什么了?”花与拿过她的手机。 章媚:小狸,把礼物送到我房间里可以吗,你一个人来,刚好我有事想和你说。 花与嘴角上扬:“走,去她房间。” “可是,礼物——” 还未反应过来,秦止狸就被花与拽进了房间里。 从房间到卧室这段不远的距离,扔了一地的衣服。 “啊!”秦止狸羞红了脸,转头就想跑,花与拽住了她。 “什么声音?!”卧室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秦止狸感觉似曾相识。 随后章媚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没什么呀,陆少,我们继续吧。” 秦止狸疑惑地走向卧室,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主动走了过去,抬手握住门把。 “咔”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彻底打开。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几秒钟。 秦止狸的白色包包掉落在地上。 她看见,陆翎赤果着身子,趴在章媚的身上。 章媚意料之中,搂住陆翎的腰身:“小狸,你怎么来了,快点出去啦,不要打扰我和我未婚夫。” “笑笑!”陆翎推开章媚,扯过浴巾围在腰间,脖子上还带着吻痕:“你听我解释。” 秦止狸处于呆滞的状态,喃喃自语:“所以……是真的。” 步蔚蓝没有骗她。 “小狸,我们走吧。”花与牵过秦止狸的手。 事到如今,秦止狸应该清醒了吧。 “花与,又是你,是你把笑笑带过来的?!”陆翎目光狠毒地看着她。 花与轻笑,语气透着嘲讽:“是又如何,与其来质问我,你不妨问问你身边的女人,她是如何算计你的,没想到吧陆翎,算计来算计去,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 “你——” “啪!” 秦止狸抬手打了陆翎一巴掌:“恶心!!” 转身跑出房间。 花与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章媚,将手里的盒子扔给她:“章小姐,送你的礼物。” 一双破损不堪的破鞋掉落出来。 章媚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送她一双破鞋。 “意思你自己体会,不过章小姐,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让我家小狸看清一个渣男。” 花与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钞票:“感谢费,以后别再打扰秦止狸,不然,我让你们整个章家身败名裂。” 花与将钱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章媚面色狰狞,算是记住了花与这个人。 陆翎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秦止狸看到我们,是不是!” “陆翎……你。”章媚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就在她即将窒息的时候,陆翎终于放开了她。 她怒视着他,说道:“陆翎,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跟我暗度陈仓,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爸爸跟你合作,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你的青梅竹马秦止狸,我章媚可不喜欢给其他人做嫁衣,你必须娶我,我才会让我爸爸跟你合作。” 陆翎冷笑了一声,渐渐逼近章媚,捏住她的下巴:“你以为你是谁,你个表子,想让我娶你,简直痴心妄想。” “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泄欲工具和利用品,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敢威胁我?还敢算计我,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章媚气急败坏道:“难道不想要合作了吗!” “区区一个章家,我还看不了眼里,你们章家不过就是陆家的替罪羊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什么豪门大户了!” “你!陆翎,你竟然是这样想的!”章媚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陆翎会主动接近她了,不是因为合作,他想害章家。 陆翎拿起手机,拍了好多章媚的照片:“睡你,是看得起你,这些照片,足够让你听话了吧,乖乖去怂恿你的父亲,不然……你就等着上热门吧。” “陆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章媚情急之下说了出来。 她是真的想嫁入陆家,章家算是一夜暴富,她以前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不想再过苦日子了。 她想嫁入真正的豪门,这样就不怕从公主变成灰姑娘了。 所以她留了一个心眼,怀上了陆翎的孩子。 陆翎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孩子什么的,我不在乎,自己去打掉,你只需要乖乖听话,懂了?” “陆翎,你就这么狠心,这可是你的亲骨肉。” “是不是我的亲骨肉,你自己能搞明白吗?”陆翎讽刺道:“这期间,你和多少男人睡过,我可都拍下来了,照片和录像我都有,再次警告你,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受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章媚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的确不能确定是不是陆翎的孩子。 “因为,那些人就是我安排的,你也真够贱的,稍微一撩拨,就主动送上门,表子果然是表子!” 陆翎无情离去,章媚这个女人,他已经玩够了,该利用的也利用的差不多了。 只是没想到,会被秦止狸看到。 这下,问题可大了。 秦止狸跑出生日会,躲在一边哭,花与站在一边。 “现在,看清这个男人了吗?” 秦止狸将头埋在手臂里:“我不信,陆翎怎么可能会……怎么会……” 他们不是说好了吗,等她和步蔚蓝解除婚约,就重新在一起的。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就算她和步蔚蓝订婚了,她也一直为陆翎守着身子,可是,为什么他就做不到呢,就这么寂寞吗? “他是不是被章媚陷害了。”秦止狸还是不愿意相信,想回去问问他:“我,我要回去问清楚!” 第200章 郅野今天脑子坏了? 花与拉住她,呵斥道:“你去找他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就算陆翎被算计了,他们两个也是心甘情愿睡在一起的,没有人强迫他们!”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陆翎他在利用你,利用你!” 秦止狸捂住耳朵:“我不信!!你知道什么!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大学就在一起了,我们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我了解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花与感觉有些有心无力,秦止狸为什么这么执拗,眼睛糊了屎吗?事实都放在眼前了,她都不愿意相信。 “小狸,有些事,本来不该由我告诉你的,步蔚蓝为你做了很多,而陆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在利用你。” 听到步蔚蓝的名字她更加气愤了:“你什么意思?到现在你还偏心步蔚蓝,你是我朋友,你不能偏心他,你不能!呜呜呜。” 秦止狸本来就委屈,现在哭的更凶了,为什么没有人鼓励她和陆翎呢,明明他们才是相爱的人! “都怪步蔚蓝,是他拆散了我们!” “够了!秦止狸,你以为叔叔看男人的眼光跟你一样吗!所有人都知道步蔚蓝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只有你,像个傻子一样,抓着陆翎那个渣男不放!” 花与没忍住,打了秦止狸的手一下:“你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你打我干什么,我本来就很难过了,你还打我。” 秦止狸哭的梨花带雨。 “笑笑!”陆翎终于找到了秦止狸。 花与二话不说,脱下高跟鞋,拉着秦止狸这个二货就往车子那边跑。 好不容易让她看清这个渣男,可不能让陆翎几句话就给忽悠过去了。 秦止狸被花与塞进车子里,花与驱车,载着她去了昼夜。 一醉解千愁,这顿花与请了。 为了让秦止狸彻底清醒,她就放放血。 蓝紫色的灯光在交替,音乐很是悲伤,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秦止狸喝的昏天黑地。 “我不相信,不相信……”秦止狸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花与有去查过陆翎,毕竟他的野心很大,威胁到了郅家,所以她不得不关注起来。 可是这一查,倒是查出了不少问题,想必这些问题步蔚蓝也早就发现了。 只不过因为秦止狸,步蔚蓝一直在忍让。 “小狸,陆翎前些时候让你偷的那份文件不是步蔚蓝想要的,步蔚蓝之所以去争那块地皮,是因为那是关乎你们秦氏地产生死的项目。” 听到秦氏地产,秦止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秦氏地产,爸爸?”秦止狸放下酒瓶:“秦氏地产怎么了?” 花与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秦止狸就是执迷不悟,她不得不说出来,也算是不让她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秦氏地产如今每况愈下,但叔叔不想麻烦步蔚蓝,他把所有的资金都压在那块地皮上,可偏偏关键时刻,公司出了内鬼。” “资金链断裂,那块地皮更是超出了预期,叔叔只能看着那块地皮落入其他人手里,还好步蔚蓝早有防备,才没有到陆家手里。” “你知道公司里的内鬼是谁安排的吗?是陆家的人,而陆翎也在变相的操控着这一切。” 秦止狸不敢相信这一切,陆翎怎么会对付秦家呢,怎么会呢。 “爸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她因为赌气,也很久没有和爸爸联系了,只有偶尔和妈妈视频通话的时候,才隐约能看见爸爸。 “叔叔是没有告诉你,因为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就算告诉你,也只会徒增烦恼,你也帮不了什么忙。” “可是,秦止狸,你现在不仅帮不了忙,还帮着陆翎对付步蔚蓝和叔叔,你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 花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要是再这么傻了吧唧不知悔改,她就真的不管她了。 要不是在乎她,不想让她误入歧途,她才不会多说这些。 让她吃吃苦头,才能记忆深刻。 “陆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会的,他,他为什么要骗我……”秦止狸趴在桌子上,对今天发生的事,今天听花与说的事,除了惊讶怀疑就是难以置信。 她不愿意相信陆翎会去陷害他的父亲,可是花与又怎么会欺骗她呢。 而她不想承认也要承认,陆翎的的确确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他在外面风花雪月算计她的家人,欺骗她利用她,而她竟然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一心想着嫁给他,甚至帮着他去对付她的亲生父亲。 “小狸,人是会变的,或许以前的陆翎,的确很爱你,可是现在他早就被利益和野心迷了双眼。” 陆翎的野心很大,她之所以会去查他,一部分原因是他算计到了她和郅野的头上。 陆翎背靠花景御,又与裴紫灵合作,如今于倾城还在一边暗流涌动,随时有可能会出手,她不得不防备起来。 另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愿看着秦止狸一步一步走进陆翎的陷阱里。 今天晚上,秦止狸喝的烂醉如泥。 花与给步蔚蓝打了电话,他很快便来接她了。 临走前,花与不禁提醒道:“步蔚蓝,有些事,说出来对你们两个都好,何必放在心里呢。” 这样去爱一个人,迟迟得不到回应,心不会痛吗? 步蔚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以感谢:“花与,谢谢你照顾她。” 步蔚蓝刚走郅野便来了。 花与不明白,为什么步蔚蓝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地在背后付出,忍受着秦止狸的厌恶,让陆翎有机可乘。 郅野坐在她身边,花与以为他是来接她回去的,她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结果郅野自己也喝起来了。 等会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郅野?”花与语调微扬,看着郅野拿着一瓶啤酒往嘴里灌。 不少酒水从嘴角滑落至他的脖颈,顺着性感的喉结没入衣服中。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她可是从来没有见到郅野在她面前如此放肆过。 像是,心情很烦躁。 从前几天就有点不对劲的,要么坐在一边发呆,要么盯着她傻笑。 是这段时间筹备婚礼,忙疯了,还是高兴得脑子坏掉了。 郅野喝完了一瓶,接着打开了另一瓶,花与连忙制止他。 “等会儿……” 第201章 刷脸也可以,没人敢拦我 花与奇奇怪怪,莫名其妙:“你等会儿,你喝这么多干什么?还要不要回家了?” “不回了,住在这里,我有包间。”郅野从口袋里拿出金卡:“刷脸也可以,没人敢拦我。” 花与无奈地笑了笑:“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 郅野拿起酒继续喝,白开水也没有这样喝的呀。 “行了,郅野,你抽风啊,差不多得了。”花与拿过他手里的酒瓶。 她刚才在郅野身上闻到了红酒的味道,所以郅野在家里也是喝了酒的。 这种喝法,岂不是糟蹋身体。 “你会讨厌我吗?这样的我,这样不好的我。”郅野突然问道。 花与有点懵:“你好奇怪啊郅野,受什么刺激了?” “花与,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对不对,你喜欢我以前的样子,是不是?”郅野将手放在她脸上,轻轻摩擦着她的皮肤,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乖巧又顽劣。 “什么现在以前?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你喜欢郅中雪的样子,你不喜欢郅野了,你讨厌现在的我,你喜欢我以前的样子,我可以去改,你别讨厌我。”郅野有些委屈的抱住她,有些懊恼,也有些自卑自责。 “什么啊,我喜欢你,我爱你,怎么会讨厌你呢,别乱想……” 花与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挺可爱的。 “那我们一起喝吧。”郅野拿起一瓶酒,递给花与。 花与接过,没有喝,而是劝说道:“别喝了,你都醉了,醉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酒量很好,没醉。”郅野的眼睛很亮,直勾勾的盯着她,非要让她一起喝。 花与意思性敷衍的喝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吧。” 郅野摇头:“我们喝交杯酒吧。” 未等花与点头,郅野就已经先斩后奏,拉过她的手就喝起了交杯酒,一下子酒瓶又空了。 花与放下手里的啤酒,捏住郅野的脸:“你跟我说实话,来之前喝了多少?” 看这样子,醉的不轻啊。 完全和平时不一样嘛,原来他喝醉了这么可爱啊,比睡着后突然被叫醒都可爱。 郅野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花与面前晃了晃,大拇指和食指。 花与握住他的手:“这是八还是二?” “八。”郅野乖乖回答。 花与瞪大了眼睛,立刻就不好了,除了惊讶就是惊吓:“八瓶,八瓶?!!郅野!你闲命太长是不是,怎么没把你喝死!” 他是怎么清醒的走进昼夜这个地方的。 “我……我兑着水喝的……”郅野嘀咕道,像是犯了错了孩子:“你以前总是给我兑水喝酒……” 花与将郅野从位置上拉起来:“你喝这么多酒干嘛,你要上天啊!” “小妞儿,我们可以酒后乱性吗?”郅野话锋一转,十分认真的盯着她看,又纯又欲。 花与脸都红了,这个男人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不——唔!” 郅野主动凑了上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酒瓶乱了一地。 后来发现沙发不够他们滚的,于是郅野抱着花与,去了那个刷脸就能进的包间。 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 花与感觉郅野像磕了药似的,今晚的精力格外旺盛。 “…………” —— 止狸园…… 步蔚蓝将秦止狸放在床上,一直很不安稳的秦止狸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跑进洗手间。 对着洗手池不停地呕吐。 步蔚蓝给秦止狸倒了一杯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喝点热水。” 秦止狸打掉他的手,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都是你都是你!!步蔚蓝我恨死你了!” 在酒精的麻痹之下,秦止狸格外冲动,她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伸手捶打着步蔚蓝。 “都是你拆散了我们,我们那么相爱,都是你!啊!!”秦止狸尖叫嘶吼,接近崩溃边缘。 将头发上的簪子拔下来扔在他身上。 簪子划伤了他的脖子,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步蔚蓝将她抱进怀里。 心里太痛,她为毒,也是药,她如针,亦是利刃,句句扎心。 从爱上秦止狸的那一刻,或许他就注定要在苦中寻乐,涩里尝甜。 “你恨我吧,一辈子那么长,有你陪着,苦也是甜的,我不后悔将你禁锢在身边,再选一次,我还是毫不犹豫。” “你走开,你走开!都怪你……”秦止狸捶打着他的后背,咬着他的肩膀,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都湿透了步蔚蓝的衣衫。 而与她相拥的步蔚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哭的卑微又狼狈。 秦止狸哭累了,便睡着了,步蔚蓝将她放在床上,悄悄走出卧室。 拿出手机打给了特助。 “步总,有什么吩咐。” 步蔚蓝声音微沉沙哑:“查清楚今天太太的经历,另外盯住陆家那边,他们要想对秦氏出手,立刻阻拦。” “是。” 步蔚蓝回到卧室,换好睡衣,躺在秦止狸的身边,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额前碎发。 他知道陆翎已经沉不住气了,渐渐开始露出马脚。 不管陆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要他步蔚蓝在,就绝对不会让他伤害秦家一丝一毫。 以前为了秦止狸,他不与陆翎一般见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能忍。 如今,陆翎自寻死路,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手下留情。 步蔚蓝看向秦止狸,眸底充满了温柔,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喃喃道:“晚安,秦笑笑小朋友。” 他悄悄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闭上眼的那一刻,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次日清晨…… 昼夜包间。 花与腰酸背痛地从某人怀里起来,拍了拍他的胸膛:“起床!!” 郅野宿醉一场,头痛欲裂,发丝凌乱地粘连在身上,习惯性地从背后抱住花与。 “早安,小妞儿。”尚未清醒的他,打了一个哈欠,靠着花与的肩膀继续睡。 花与拿过手机,华略给她发了消息,今晚有个颁奖晚会要去参加。 她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吻痕,这怎么遮啊,手背上都有。 罪魁祸首还在她肩膀上睡得跟死猪似的。 花与将郅野放倒在床上,走进浴室洗澡。 郅野一直睡到中午,花与出去买了点饭,她竟然带着饭进夜店,可真是……一言难尽。 郅野清醒后,没有发现花与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慌乱:“小妞儿,小妞儿,花与!” “叫什么叫什么。”花与推开卧室的门:“这不在这儿呢嘛,起来吃饭。” 吃完饭后,他们才回到雪园,她发现郅野很喜欢黏着她,就像……人格转换后的郅中雪。 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难道…… “郅野?” “嗯?怎么了?”郅野望向她。 “那个”花与牵过他的手:“你,你是郅中雪吗?” 第202章 郅野!你在闹什么! 郅野呆了几秒,内心异常暴躁嫉妒,甩开她的手:“我不是,我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问问,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干嘛。”花与安抚捏了捏他的俊脸。 但某位傲娇的郅先生不买账,走到沙发那边生闷气。 可不得哄哄他吗。 “别生气了,我不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花与戳了戳他的胳膊,拉了拉他的头发,没反应。 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在叫你的小名。” “你明明就是分不清我和郅中雪,你就那么喜欢他?”郅野酸酸的戳穿道。 花与眉头紧锁:“郅野,你最近真的好奇怪,你到底在嫉妒什么,纠结什么,我还是建议你去找烬哥心理疏导一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如果郅中雪是其他人,还好说。 关键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啊。 郅野时不时的吃他自己的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我现在就去找何烬,让他想办法把郅中雪弄出来,让你们团聚!” 花与站起来拉住他的手:“郅野!你在闹什么!” 郅野站定在原地,眼眶湿润,转过身,将花与紧紧抱在怀里,嗓音沙哑哽咽:“小妞儿,你退出娱乐圈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想带她走,藏起来,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从《倾歌》结束后,郅野就一直很不对劲,情绪上,性情上,行为举止上,都有些奇怪。 他从来不干涉她的事业,鼓励她追求梦想,可如今,竟是要让她退出娱乐圈。 “他们为什么要找你,我都把你藏起来那么多年了,他们还没有死心。” “这次我们一起躲掉好不好,我们逃走,我不要再把你送走了,我不要……” “小妞儿,我们躲起来,我们躲起来……好不好……” 郅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说着一些花与不太懂的话,像个小孩子一样,急切的想要答复。 花与给他擦了擦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很难过。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很痛很难过。 “郅野,我们去哪里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忘了吗,很快我们就要办婚礼了。” “婚礼……”郅野喃喃自语。 “对啊,我们要办婚礼了。” “我们,要办婚礼了……” 郅野好不容易才被她安抚下来,一直在和她商量婚礼的事情。 过几天要去选婚纱照,秦玄设计的婚纱也完成了,明天就能送到雪园。 今天晚上她要去参加颁奖晚会,郅野给她选了晚礼服,执意要跟着她一起去。 她也不放心让郅野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 她觉得真的有必要去仔细咨询一下何烬,关于郅野的情况了。 花与和郅野一同出席,不仅撒了一把狗粮,还特别吸睛。 郅野没有去走红毯,在位置上等花与,他一来,不少导演都暗搓搓的盯着他呢。 投资商啊,钱啊,资源啊! 赶紧准备准备,给花与递本子啊,还在等什么。 花与走完红毯便回到了郅野身边,秦止狸刚好坐在花与旁边,脸色不是很好看。 大概还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 今天来的艺人不少,权北,霍程溪,裴紫灵,陆翎,安尘等等等等,带着不同的作品到场。 还有很多歌手,比如谌江和步萌,叶菁和肖阙等等。 葛欢颜也跑了过来,穿着橘色长裙晚礼服,裙摆很大,像个小公主似的。 谌江洛沉也坐到了这边。 “花花,郅野哥”葛欢颜热情地打招呼。 花与也笑着回应,她现在一心只想着郅野的事情,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 郅野一直握着她的手,低头看手机。 有人来和郅野搭话,郅野表情十分不悦:“离我——” “不好意思,他有点感冒,嗓子不舒服,改天再谈吧。”花与替郅野回绝道。 对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客套道:“郅总注意身体。” 于是连忙走开了,再不走,郅野的眼神能把他看穿。 怎么那么凶呢,他也没招惹到这尊大佛呀。 颁奖晚会比想象中要快,中途有几个热场子的表演,谌江和某位女歌手合唱了《廷中凤》的主题曲。 磁性的烟嗓,带着些许忧郁伤感,像是病态的表白,又像痴等的暗恋。 步萌和谌江算是歌手圈里拔尖的新晋歌手。 一个被誉为治愈系的甜歌公主,一个被誉为致郁系的病娇王子。 甚至有人时时拿两人来做深度剖析,一个一直在见证美好,一个一直在暗恋颓败,步萌治愈不了谌江,谌江致郁不了步萌。 葛欢颜在台下嘀嘀咕咕的夸赞道:“谌江这小子,人品不咋地,唱歌真是没得讲。” 洛沉反驳:“谌江人品好的很。” “好什么好,你就知道偏心他!”葛欢颜“哼哼”了两声,不想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坏表哥。 洛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他偏心啊,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表妹啥都好,就是情商不高。 权北拿了一个最佳男主角,秦止狸在另一部作品中也拿到了一个最佳女主角,而花与拿到了一个最佳女配角。 这的确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是她入圈以来第一个奖项,此刻她却没有那么开心了。 她松开郅野的手,走到台阶那边,去舞台上领奖。 接过奖杯的那一瞬间,她有了一种自豪感。 每涉及一个领域,她都力求做到最好,不想半途而废,不想留有遗憾。 就在今天下午,她听到郅野请求她退出娱乐圈的时候,她犹豫了,她没有想过郅野会这么说。 也没有考虑过要在这个关头退圈。 只因,她还未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我是花与,很荣幸能拿到这个奖……”花与站在话筒前面,望着台下的郅野。 那样的眼神,她很心疼。 ——小妞儿,你退出娱乐圈好不好。 郅野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退出娱乐圈,不是像对付花容那次暂时退出,而是永久的退出。 花与收回视线,继续发表感言:“十分荣幸拿到这个奖项,感谢支持我的小鱼苗们,我会继续努力,努力拿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从颁奖晚会到雪园,郅野都没有说话。 花与知道他在难过,难过在事业和他之间,她选择了事业。 “郅野,为我高兴可以吗?这是我的第一个奖。” 郅野面无表情的回复:“恭喜你。” 花与将奖杯放在一边,牵过他的手:“郅野,我答应你,等我再拿几个奖项,等我达到目标不留遗憾,我就退出娱乐圈,好吗?” “我不想半途而废,不想留有遗憾,也不想辜负嫂子和那么多粉丝的期望,郅野,你能理解吗?” 郅野点了点头,将她抱进了怀里。 第203章 你爱上步蔚蓝了 夜色正浓,月亮隐藏在云层之下,月影朦胧。 银烁酒店内,陆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着秦止狸。 “服务员。”陆翎唤了一声服务员,对服务员说了些什么,给了他一些钱。 秦止狸缓缓而至。 虽然她不想见到陆翎,但还是赴约了,有些事她的确想当面问问,好让她彻底死心。 “陆翎。” “笑笑。”陆翎面带微笑,看向她的眼神皆是爱慕。 秦止狸刚坐下,陆翎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脖颈上,她下意识的躲开了。 如今他们两个之间有太多隔阂。 陆翎的手停在半空中。 秦止狸有些冷漠,对陆翎没有了以往的爱慕,都是疏离和陌生:“陆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笑笑,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那天的事,是有原因的”陆翎解释道:“我和章媚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秦止狸以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笑笑,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逢场作戏?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逢场作戏和步蔚蓝睡了!”秦止狸愤怒的看向他。 “你难道没有吗?”陆翎反问道,盯着她身上连续几日都没有褪去的吻痕,他嫉妒的要死。 他才不相信,和步蔚蓝订婚的这几年,秦止狸真的能为他守身如玉。 “你说什么。”秦止狸愣了几秒钟,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 陆翎将手伸向她的领口,微扯露出深浅不一的吻痕:“你和步蔚蓝,难道没有睡过吗?” “还是说,步蔚蓝强迫你了,你只能思想上反抗,身体上被迫接受。”陆翎面色微沉,带着些许嫉妒。 他和秦止狸恋爱期间,从来没有碰过她,只因秦止狸想把初夜留在新婚之夜。 他尊重秦止狸,因为他爱她,尽管他们之间有很多阻碍,他也会努力的去解决那些阻碍。 如今,他感觉到了危机,因为他发现,秦止狸渐渐开始接受步蔚蓝了。 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我没有!”秦止狸捂了捂自己的脖颈,对陆翎的怀疑,愤恨不已:“我们——” “那是你自愿的?”陆翎继续追问。 “陆翎!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都是背叛和怀疑,简直失望透顶! 陆翎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没关系,就算发生什么我也不在乎,你爱我就够了。” “我们忘掉这些不愉快好吗?我不在乎你和步蔚蓝发生了什么,你也放下我和章媚的事情,我们好好的,不吵架了。” 秦止狸抽回手,好似有些排斥他的触碰,有些恼怒:“我说过了,我和步蔚蓝什么都没发生!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陆翎沉默不语,盯着秦止狸身上的吻痕。 步蔚蓝如此明显的宣战。 “你为什么不说话?!”秦止狸心里很气愤,她一心向他,他却怀疑她。 “我无话可说。” “为什么无话可说,你还是不信任我,从我和步蔚蓝订婚的时候,你就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 秦止狸低吼道,情绪十分激动,对陆翎的怀疑除了受伤都是痛恨。 许久没有听到陆翎的回复,她生气地拍了拍桌子:“我和步蔚蓝清清白白,而你,是真真正正的和章媚睡了!是你背叛了我!” 步蔚蓝那天放给她的视频,是真的,都是真的,她还傻傻以为步蔚蓝骗她。 陆翎抬眸望向她,语气微冷:“笑笑,你爱上步蔚蓝了。” “我没有!”秦止狸反驳道。 “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陆翎:“吻我” 第204章 渐进的距离,未曾察觉。 “什么?” 秦止狸心情沉重,像是有几块大石头压在心口,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陆翎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止狸呆望着他,完全没想到陆翎会在公共场合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虽然没几个人,但也不合适。 先不说他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她现在是步蔚蓝的未婚妻。 现在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怎么?做不到吗?”陆翎眼神犀利:“笑笑,你不爱我了,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你变心了。” “我没有,我没有!”秦止狸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才没有动摇,她才没有喜欢步蔚蓝! “那你为什么不敢亲我?” “陆翎,我现在是步蔚蓝的未婚妻,等我和他解除婚约……等我……” 他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秦止狸明显被陆翎给带偏了,不再去质问陆翎和章媚的事而是开始考虑她和步蔚蓝的事。 陆翎唇角微勾:“未婚妻又如何?”抬手轻捏住她的下巴:“你现在不也是背着你的未婚夫,大晚上的来见其他男人吗?” “笑笑,其实解除婚约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你愿意跟我睡一觉——!” “啪!”秦止狸打了他一巴掌:“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逼我!” 陆翎神情有些恼怒:“你已经喜欢上步蔚蓝了,你自己没发现吗?!因为他,你的很多习惯都变了!” 她以前最喜欢喝芒果汁的,现在却成了草莓汁。 说着不想吃步蔚蓝给她带的便当,还是乖乖的吃了。 明明特别想吃冰淇淋,却因为尚风暖的提醒,乖乖地在一边喝步蔚蓝给她带的白开水。 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讨厌步蔚蓝,最近却经常带着一脖子的吻痕。 这若隐若现的渐进距离,未曾被她自己察觉。 可是他看出来了。 秦止狸变了,已经彻底被步蔚蓝给蒙蔽了,已经渐渐不属于他了。 她的心里,快要被步蔚蓝占据了。 他必须阻止,必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步蔚蓝什么都没有,除了名义上的关系,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秦止狸急得眼泪都出来的。 陆翎先一步妥协,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向服务员点了一杯芒果汁:“不哭了,先喝点东西。” 他故意点了芒果汁,也是为了缓解心中的嫉妒。 秦止狸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拿起芒果汁一饮而尽。 很久没有喝这个了,感觉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好喝了。 见她喝完了果汁,陆翎眸底闪过一丝波澜,嘴角微微上扬。 秦止狸泪眼朦胧,不知道在因为什么难过,总觉得心里难受,最终只能归咎于陆翎对他的怀疑和背叛。 为了他,她都去窃取步蔚蓝的商业机密了,她也从来没有给过步蔚蓝好脸色。 步蔚蓝对她很好,她看得出来,可是她不想背叛她和陆翎的爱情,一直以冰冷的态度对他。 她已经在和步蔚蓝商量解除婚约了,为什么陆翎还要逼她。 为什么陆翎要背叛他们的爱情,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家人。 秦止狸起身,冷漠的看着他,她已经对陆翎失望透顶了,不停地怀疑她质问她,却不去反省自己,她受够了。 “花与说的果然没错,你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你利用章媚,只是为了更好的对付秦家。” “你想用章家来给你们陆家做替罪羊,让我父亲以为是章家的人挪用公款,借此蒙蔽我,蒙蔽我父亲,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可我父亲没有我这么傻!你们做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陆翎,亏我这么帮你,可你呢,连秦家你都动!你变了,你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陆翎努力扼制着内心的愤怒,又是花与,又是她。 不然秦止狸怎么会知道这些,他隐藏的那么好,怎么会被看破。 “笑笑,你就这么信任花与吗?她是步蔚蓝那边的人,他们都想拆散我们!” “你住口!”秦止狸说道。 花与不会拿秦家的事和她开玩笑,更不会骗她。 现在她才发现,她和陆翎认识了二十几年,都不如和花与相识的几个月。 最起码她看得懂花与,如今,她竟是看不懂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陆翎了。 “秦止狸,你就这么信任那个女人!” “那你能保证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吗!”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陆翎默认了,秦止狸笑了。 “你承认了,陆翎,你承认了!哈哈哈,原来我一直在帮着外人对付我的亲生父亲。” 陆翎突然抱住了她:“对不起,笑笑,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我只是想着能够早点让你回到我身边,只要秦氏出现一点点小的危机,我对秦氏出手相助,你父亲一定会同意我们的。” “原谅我,好不好。” 陆翎一边抱着秦止狸,为自己的冲动道歉,一边向窗外点头示意。 外面的狗仔已经拍摄了不少关于他们的特写。 秦止狸推开他:“你说谎!你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你从来没有想过帮我父亲,你想把秦氏搞垮!” “笑笑,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把秦氏搞垮呢,你相信我,好不好?” 秦止狸有些不稳的晃了晃:“我……我不会再,再相信……” 她感觉头好晕。 陆翎握住秦止狸的手,轻声说:“笑笑,明天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你说……什……”秦止狸感觉很头晕,浑身都在发热。 “你醉了,睡吧。” 陆翎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秦止狸意识有些涣散,她没有喝酒啊,只喝了果汁而已。 果汁? “你,你放了什么……” 陆翎给她下药,竟然会,给她下药。 秦止狸瘫软在陆翎怀里,眼睁睁地看着陆翎将她抱起来,走向电梯的方向…… “步总,狗仔已经搞定了。”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外面走进来。 步蔚蓝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人走进了楼梯口。 陆翎刚迈进电梯就被人拖了出来。 “你们什么人!”他眼睁睁地看着秦止狸被其他人抢走,而他被两个黑衣人压进了电梯。 秦止狸也十分害怕,可是现在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越发燥热,终于落入了一个熟悉安稳的怀抱中。 “步蔚蓝……” “我在。” 第205章 那你想要什么? 步蔚蓝将她抱进车子里,吩咐司机去医院,并给何烬打电话,看着怀里越发不安分的秦止狸,他担心又慌张。 何烬被一通电话叫醒,一看来电显示,心情十分不爽,真想让步蔚蓝这三个字变成他的步小萌。 “喂,什么事?” “何烬,小狸好像被下药了,有什么应急方法?”步蔚蓝六神无主。 何烬眉头轻皱,有了几分清醒,最近被调香阁搞的都有些草木皆兵了:“什么药?厉不厉害?” 步蔚蓝看了一眼怀里的秦止狸,咽了一口唾沫:“看起来,挺厉害的。” 伸手握住了她的衣服领子,阻止她继续脱。 何烬猛然起身,开始穿衣服:“你先去医院,我随后就——” “步蔚蓝,我好热……松开……”秦止狸带点娇嗔的声音传来。 何烬穿衣服的手一顿,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步蔚蓝!你t扰人清梦有意思吗?” “不是,我,那个,小狸她。”步蔚蓝一时结巴了起来,秦止狸不停地往他身上凑,手还向他领子里伸。 简直,要命。 “等会儿,小,秦,秦止狸。” 何烬貌似了解了,秦止狸原来中了那种药啊,步蔚蓝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反正人都在他手里,睡一觉不就行了。 “蔚蓝,这种药就不需要我教你怎么解了吧,挂了!没事别打给我,影响我和你妹妹约会。” 何烬匆匆挂断了电话,扔掉手里的衣服,倒头就睡。 继续和步萌小可爱约会去。 步蔚蓝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任由秦止狸扯着他的衣服,司机识相的升起挡板。 秦止狸寻找着清凉的地方,跨坐在步蔚蓝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只觉得他身上好凉快。 “小狸,你——唔!” 步蔚蓝没想到秦止狸会主动亲她,有点懵。 车子很快就到了止狸园,司机都没好意思打扰后座的二位。 直到步蔚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抱着被西装盖住的秦止狸走出来。 秦止狸被抱进了卧室里,突然离开了清凉之地,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好热……步蔚蓝……我好热……” “小狸,你先喝点水。”步蔚蓝慌张地递给秦止狸一杯水。 秦止狸抱住他的手臂,脸色通红:“我不要水……” “那你要什么?”步蔚蓝将水杯放在一边,将她拥进怀里:“要我吗?做了之后,明天你会后悔吗?” 秦止狸听得到他的话,她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只是内心饥渴难耐。 可是,对步蔚蓝,她竟没有排斥,不知是药效的原因,还是……其他。 “我……” 她不知道,她现在想不了太多,只想解渴。 唯一的理智就是,现在除了步蔚蓝可以和她做,其他人都不可以,因为她是步蔚蓝的未婚妻。 步蔚蓝拉开她身后的拉链,解开她的内衣扣:“后悔就后悔吧。” 步蔚蓝吻住她的红唇,将她放倒在大床上。 他得到了秦止狸热切的回应…… 次日…… 雪园。 花与正准备和郅野出门,趁郅野还在收拾,无聊地拿着手机刷微博。 某小花疑似被包养,夜赴酒店 秦止狸与男友共赴酒店春风一度 秦止狸恋情曝光 猜测秦止狸的男友之陆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止狸和陆翎的各种照片铺天盖地的传了出来,各种文案扭曲事实,恶意造谣。 秦止狸和陆翎的事,被顶上了热搜。 “小妞儿”郅野走至她身边:“我们走吧。” 花与面色凝重:“郅野,赶紧联系步蔚蓝,小狸出事了。” 止狸园……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 秦止狸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浑身像被车子碾压过一样。 没有力气,骨头都要散架了。 原来第一次真的很痛。 昨天晚上,她成了步蔚蓝的女人,她曾经想留给未来丈夫的初夜,在昨天晚上交给了她的未婚夫。 听起来,没什么区别。 秦止狸现在觉得也没什么区别了。 拜陆翎所赐,阴差阳错,她和步蔚蓝之间的关系,从虚化实。 卧室的门被推开,步蔚蓝端着早餐走进来。 他穿着白色的居家服,领口开了两颗扣子,脖子上带着牙齿印,胸口上带着抓痕。 她自己身上的吻痕,展现出昨晚的疯狂。 步蔚蓝走至床前,坐在她的身旁,放下手里的早餐,将她扶起来:“吃点东西吧。” 秦止狸很虚弱,他很心疼,小心翼翼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陆翎下的药不轻。 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只是在身体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不知道醒来的秦止狸会不会恨他,就算恨,他也认了。 “乖,张嘴。”步蔚蓝吹了吹勺子上的粥。 秦止狸很乖的吃着饭,没有任何对他的排斥,厌恶。 步蔚蓝喂的很认真,没有发现她一直盯着他看。 吃完饭后,步蔚蓝将秦止狸放平,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 他觉得现在秦止狸应该不想见他。 秦止狸拉住他的衣角:“步蔚蓝,我们结婚吧。” 步蔚蓝愣了几秒,好似在判断这句话是否真正存在。 “你说,结婚。”步蔚蓝试探般的询问,有些不敢相信。 秦止狸点头:“嗯,结婚。” 步蔚蓝:“和……我?” 秦止狸:“嗯,和你结婚,我的未婚夫,步蔚蓝。” 步蔚蓝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却仍旧沉浸在秦止狸刚才的话语中。 “你手机响了。”秦止狸提醒道。 “哦。”步蔚蓝匆匆接起电话。 是郅野打来的,关于秦止狸的事。 他明明已经处理了狗仔,可是消息还是透露了出去。 很快尚风暖也联系了步蔚蓝,这件事要怎样处理,还要看步蔚蓝的意思,毕竟事关秦止狸。 “怎么了?”秦止狸有些疑惑。 步蔚蓝将手机递给她。 “风暖姐,发生什么事了?” “小狸,有人爆料了你和陆翎的照片,你看网上就知道了。” 秦止狸打开网络,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昨天她和陆翎的照片。 好几个号同时发,在一瞬间爆发,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发酵,明显是有备而来。 “昨天我有处理掉陆翎安排的狗仔,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步蔚蓝带着几分自责,是他疏忽了,这次对秦止狸影响不小。 秦止狸拿着手机,有些恍惚,她明白了。 都是陆翎安排的,找狗仔拍摄,曝光他们的事,给她下药,如果昨天晚上步蔚蓝没有来,那么…… 步蔚蓝摸了摸她的头,保证道:“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 “步蔚蓝,帮我澄清吧,以秦止狸新婚丈夫的身份,帮我澄清。” 第206章 爸,上门求一下户口本。 步蔚蓝此刻已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了,总感觉自己的梦还没醒。 她要和他结婚。 她没有讨厌他。 她要他帮她澄清,以丈夫的身份。 “我昨天,的确和陆翎见过面,但也只是和他做个了断,你放心,我和他……”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步蔚蓝打断道。 他知道秦止狸是个有原则的女人,就算心里想着其他人,她的不会做出格的事。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谁的未婚妻,知道在这种身份之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从小的教育和修养,让她做不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 不然那次陆翎让她偷文件,也不会立刻就承认,更不会自责内疚到答应他的各种要求。 “那我们今天就去领结婚证吧。”秦止狸说道:“能帮我穿个衣服吗?” 她动不了,身体很酸。 “你先好好休息,结婚证的事,等你想清楚再说,网上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 步蔚蓝给她盖了盖被子,能听到她愿意嫁给他的话,他已经很满足了。 但他要保持清醒,他知道现在秦止狸还沉浸在陆翎事件的悲伤中,做出的决定难免冲动。 他和秦止狸之间的关系本就僵持,万一结婚后她又后悔了,他们之间只会雪上加霜。 “步蔚蓝,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要和你结婚。” “嗡嗡”秦止狸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爸爸。 她连忙接起,因为她的任性,爸爸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爸爸……” “秦止狸!到现在你还跟陆翎纠缠不清,闹得翻天覆地,不仅让步家蒙羞,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从今天起,我没有——” “爸!我是蔚蓝。”步蔚蓝拿过秦止狸的手机,开了免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蔚蓝?蔚蓝啊,你听爸爸跟你说哦,笑笑她一时糊涂,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些,过几日我让这臭丫头回来,好好收拾收拾她,让她长长记性。” 秦雄态度一转,亲女儿还是亲女儿,总要向着点,知错就改还是好女儿。 秦止狸听着,忍不住落泪。 这双标的老爸,果然还是最疼她。 “爸,你和妈身体还好吗?过几天我和小狸回去拜访你们。”步蔚蓝笑着说道。 “不用回来,都好都好,你每天工作也挺辛苦的,还要照顾秦止狸那个臭丫头,就别来回跑了。” 步蔚蓝知道,秦雄只是不想让秦止狸知道如今秦氏的情况,又不想麻烦他。 秦止狸强忍着眼泪,好什么好,根本就不好,骗人。 “爸,我和小狸要结婚了,上门求一下户口本。”步蔚蓝笑得很是灿烂,至少秦止狸从来没有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过。 “哎呦,这,这,这死丫头终于开窍了?那网上的事儿……” “爸,你消息可真灵通,网上的事不可信,都是假的,我和小狸,现在很好。” 秦雄可算是笑了起来:“好好好,那就好,这丫头这么不让人省心,我总得时常盯着点,别给你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们什么回来,我和你妈准备准备。” “今天!我们今天就回去。”秦止狸抢先一步说道。 秦雄咳嗽了一声,拿出了点父亲的威严:“笑笑啊,和蔚蓝好好过,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爸爸,你注意身体。” “我身体好的很,别瞎操心,好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我和你妈给你们准备大餐。”秦雄匆匆挂断电话。 步蔚蓝坐在床上,将秦止狸拥进怀中:“秦止狸,嫁给我就不能反悔了,这辈子都是我步蔚蓝的妻子。” 就算不嫁给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他的未婚妻。 秦止狸主动抱住他,回复道:“不后悔。” …… 风随传媒已经做好公关准备,没想到,步蔚蓝携手秦止狸当面澄清。 在众多记者面前,他们十指相扣,步蔚蓝仅仅说了一句话,足矣掀起娱乐圈的又一惊涛骇浪。 “这是我的妻子秦止狸。” 步蔚蓝的一句话,几乎推翻了所有的绯闻,但仍旧有人不死心。 “所以秦小姐是在婚期间出轨了陆先生吗?”某位记者询问道。 步蔚蓝面色平静,如在公司一般毫无波澜,语气微沉:“请叫她步太太。” “好的,步太太是否出轨,听说步太太和陆先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于网上的流言二位做何解释?” 记者热切的想拿到第一手资料。 “你觉得我相貌如何?”步蔚蓝反问道。 记者被噎了一下,这长相,步蔚蓝没得说,上等品,sss级,要是进娱乐圈,一张脸就能吃得开。 “呃……步总自然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说着记者自己都多看了几眼。 “所以,我太太有什么理由出轨比我差的男人。”步蔚蓝暗自讽刺了一下陆翎。 真不是个东西,发照片还把自己的脸打了马赛克,只露出秦止狸一个人的脸,随时都在给自己留退路吧。 记者依旧没有放弃,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如果不是陆先生,那请问照片上的人是谁呢?为何与步太太的举止如此亲密。” 步蔚蓝唇角微勾:“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在骚扰我的妻子,不如这样吧,你的消息如此灵通,我给你酬劳,你帮我查清楚,是谁在骚扰我步蔚蓝的妻子。” 记者被步蔚蓝的眼神盯得发慌,好像被看穿了今天来砸场子的意图。 而步蔚蓝的话,摆明了就是在为自己的女人洗白,照片可以合成,录像也能恶意剪辑。 谁知道秦止狸当时是被动还是主动。 秦止狸站在记者面前,不再躲在步蔚蓝身后:“你的消息的确灵通,我和陆翎是青梅竹马,这一点都不假,不仅如此,大学期间,我们还有过一段恋情,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我和我先生,生活和睦幸福,而我和陆先生除了工作上的合作,没有其他私人情感。” 情断,从此再无瓜葛。 利用和怀疑,造成兰因絮果的必然现实。 步蔚蓝没想到秦止狸会当众承认她和陆翎的过往,并表示和陆翎之间不会有私人感情。 这是不是代表,她愿意和他开始新的生活了。 第207章 止步夫妇官宣,陆翎退圈 秦止狸和步蔚蓝的消息一出,微博又炸了。 秦爷看看我:“不是吧,不是吧!!秦爷结婚了!” 抓到一只小狐狸:“步蔚蓝?!这这,所以我家小狸是风随传媒的老板娘!” 一条小鱼苗:“有点慌,我缓缓,我家海王刚有了海王妃,这边秦爷就有了秦嫂?!还都是帝都的极品男人!!” 鱼苗长成野狐狸:“姑娘们,晚婚,创造美好生活。你们t的这么早结婚还让不让人好好追星了!人家就想追个单身姑娘,满足一下空虚的灵魂就这么难吗!” 秦止狸粉丝后援会会长:“秦爷……你给老娘回来!!!(哭唧唧)。” 蓝蓝的天空蔚蓝的你:“步蔚蓝也结婚了?我再次听到了万千少女心碎的声音,不说了,下楼买支101粘一下。” 我改名叫翠花狗蛋:“啦啦啦,离夏夫妇,野花夫妇,止步夫妇,要嗑哪一对儿呢?” 草原绿茶媚洋洋:“你不说顾夏然和洛离我都差点忘了,所以现在娱乐圈的大美女都这么早结婚的吗?!还齐刷刷的都是霸道总裁。” 我喜欢你才怪:“人家都是豪门内部消化。” 煎饼果子没有果子:“有道理,联姻的可能性很大对不对,所以,我还有机会,哈哈哈。” 可乐鸡翅配芬达:“兄弟,醒醒,瞅瞅人家的微博,满屏糖果齁死你。”煎饼果子没有果子 空虚寂寞啊好冷:“秦止狸也结婚了,这么突然,而且还是步蔚蓝!所以今天早上的绯闻是什么鬼。” 可可爱爱奇奇怪怪:“谁知道呢,人家夫妻想低调,偏偏有人来蹭热度,逼得人家都不得不官宣了。” 不要不要不要嘛:“步少爷亲自出面澄清,帅呆了!” 愿你一切安好,笑对未来:“帅个屁,恶心!卑鄙!”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一开始还怀疑是商业联姻之类的,但看见步蔚蓝亲自出面澄清,全程紧握小狐狸的手手,瞬间酸了。” 谁t买大米:“商业联姻也连不着云城秦家吧,说明人家是真爱。” 码字使我头秃:“这是哪里来的霸道总裁甜宠小娇妻的剧本。” 啵啵鱼爱吃菠菜:“这分明是豪门夫妇在娱乐圈撒糖的剧本,比不上,没法比。” 步蔚蓝和秦止狸此刻正在飞机上,对于网上的风浪已不再理会。 如今已成定局,人尽皆知。 秦止狸是他步蔚蓝的妻子。 他看着身边正在浅眠的秦止狸,她靠着他休息,她就在他身边。 这一切,都不是梦。 …… 某某公寓内,遍地的碎酒瓶。 陆翎坐在沙发上,怒视着手里的手机,眸底猩红。 他打给了裴紫灵。 “喂,找我有什么事。”裴紫灵平静温婉的声音传来。 陆翎破口大骂:“你怎么搞的!所有人都在祝福步蔚蓝那个后来者。” “陆翎,这不能怪我,我怎么会知道,秦止狸会和步蔚蓝公布恋情,这件事你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吧,你不是说秦止狸对你情有独钟吗?” 裴紫灵语气轻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种结果倒也不错,她能更好的拉拢陆翎。 陆翎也很奇怪,秦止狸难道不爱他了吗? 昨天晚上他被步蔚蓝的人拖出去打了一顿,虽然不是很重,但脸上挂了彩,安排的狗仔也被处理了。 好在裴紫灵留有一手,拍下了他和秦止狸的照片,录下了视频。 本以为发布这些,秦止狸就会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可是为什么会承认和步蔚蓝的关系,还以夫妻的身份。 陆翎越想越气愤,昨天晚上他还给秦止狸下了药,白白让他捡了便宜。 裴紫灵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复,思虑了几秒,唇角勾起,继续说道:“陆翎,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秦止狸对你态度一直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你说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指使她呢。” 裴紫灵若有所指。 陆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花与,又是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女人在一边煽风点火。 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花与这个女人,太碍眼了!”陆翎咬牙切齿,眸底闪过一丝狠戾。 怒气之下,面容狰狞,隐藏着被嫉妒和怨恨冲昏头脑的罪恶灵魂。 微风轻轻起,夏日炎炎,带点燥热。 窗外枝桠蝉鸣四起,树下仰头,翠绿与天蓝接壤,鸟儿深藏在阴凉之地。 步蔚蓝和秦止狸公布恋情才过了不到四个小时。 巨峰娱乐放出官方消息,陆翎已与巨峰娱乐解约,和平解除合作关系。 而陆翎也在微博上发表了动态。 陆翎v:经历风花雪月,未至细水长流,再见。已退,勿念。 陆先生可有婚配:“为什么!陆翎退圈了,我的天,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 今夕何夕总觉难熬:“为什么退圈,巨峰娱乐解约?什么情况。” 悄悄举个爪:“我感觉……和秦止狸的事有关,难道真的是陆翎,这……”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是吧,难道,陆翎还对秦止狸念念不忘,所以伤心欲绝才退圈的?” 我家秦爷最帅了:“能不能不要扯上秦止狸,秦爷刚官宣,就来这么一出,蹭热度也挑个时间行吧。” 远远相爱何时了:“什么啊,就退圈,不给个解释吗?莫非是退圈继承家业去了?” “……” 陆翎退圈的消息,步蔚蓝和秦止狸官宣的消息,都渐渐传开来。 南城…… 花景御的住处。 一位女子穿着职业正装站在白衣少年身后,不近不远的距离,规矩疏离并存。 少年衣衫的山水画,恬静淡然,像是时光里残存的温馨,又似岁月里熠熠生辉的至洁绝色。 陌上花开,君子如兰,翩翩少年,碧玉雕琢。 花景御站在阳台前,面前的粉色风信子生机盎然。 “龙音,情况如何。”薄唇轻启,磁性低沉。 “看来陆翎已经有了决策,另外裴紫灵和于倾城那边也蠢蠢欲动。”龙音回复,随后提醒道:“少爷,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帮他们,这样很容易让花与发现端倪。” 就像付雪瑞那样,为什么花景御不出手相助,任由他们失去一颗棋子呢,这岂不是自断手臂。 花景御眼神微冷,回过头,冷漠如斯:“还不需要你教我如何做事。” “少爷,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滚出去!”花景御怒斥道:“要么就滚回林浮楼身边去。” “是,少爷。”龙音低着头,离开花景御的房间。 花景御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栗色眼睛里,是接近病态的嚣张和期待:“你们都是我的,掌中之物。” 内心默语:花未止,这次你会怎么处置他们呢,我真期待。 第208章 初见至今,十七载 花与刷了会儿微博,秦止狸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没白费她的劝告。 “嗡嗡” 茶几上郅野的手机在震动,是胡迷的电话,花与拿起来接听。 “郅野,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胡迷的话让花与有些听不懂。 “迷糊哥,什么考虑清楚了没有?” 对面的胡迷停顿了几秒:“小妹儿,郅野呢?” “在书房吧,我去找找他。”花与拿着手机走上楼。 “一会儿你让郅野给我回个电话。”说完,胡迷便挂断了电话。 郅野正在书房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书。 花与拿着手机走到书房门口,从早上到现在,郅野就没有出来过,最近他有点神经质,除了婚礼的事宜,也不经常和她说话。 敲了敲门:“郅野?” 许久没有回应,花与推开门,脚底下都是书。 郅野头发带着些许凌乱,在书橱里翻来翻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花与捡起地上凌乱不堪的书。 角落里,一个粉色的包装精致的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走近,捡起来,一张照片夹在盒子之间。 像一张合照。 “这是……”花与看着这张合照,还没仔细研究研究,就被郅野一把夺过,连同盒子一起拿走。 “什么啊,我看看。”花与去抢他手里的照片。 郅野全部藏在身后:“没什么,以前的旧照片。”偷偷把照片放进盒子里面,把盒子放在花与够不到的地方。 花与也没有继续追问,将手机递给他:“刚才迷糊哥给你打电话的,说什么,你考虑清楚了没有,我也没听清,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郅野拿过手机,没有给胡迷回电话的意思,而是问花与:“他没有对你说什么吧?” 花与眉头轻皱:“他,应该对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 花与抬手理了理郅野凌乱的发丝,见他额头微湿:“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书房也弄得这么乱,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收拾一下。”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收拾。”郅野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向书房门口走。 窗户还开着,窗外的绿叶葱茏,花朵娇艳,竹林轻摇,白色窗帘随风飘荡。 书架上的粉色盒子,在众多黑色书封中格外显眼。 遍地凌乱的书籍,好似凌乱着主人的心绪。 花与被郅野拉着进了浴室。 她让他洗澡,又没说她要洗澡,把她弄进来干嘛?!又要耍流氓。 这几天,他们天天腻在一起,就差上厕所也跟着她了。 这位总裁够清闲啊,也不上班。 “我不洗。”花与说道。 郅野一边放洗澡水一边回复:“我知道,你帮我洗。” “你自己没手吗。”花与转身就往浴室门口走。 郅野抱住她,害怕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总觉得她会去书房,去看那个照片,去翻那个盒子里的秘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花与根本没在意这个。 “我手抬不起来。”郅野情急之下,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花与很是无语,手抬不起来?那还抱这么紧,刚才他是用脚在放洗澡水吗? 算了,她就勉为其难的给他洗吧,不然就没完没了了:“说好了,不许动手动脚。” 郅野乖乖点头。 花与先把他的头发洗了,洗的很仔细,她买了很多保养头发的精油什么的,这么长的头发,要好好保养。 但是,郅野从来不用,除非给他洗头的人是她。 换句话说,他不会用,不知道怎么涂。 洗后背的时候,花与多看了几眼他后背上的纹身。 随口一问:“花未止真的是我的小名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没听其他人提过。” “是小名。”郅野连忙回复:“你的记忆一部分被我和何烬更改了,所以你才不记得。” “对哦,差点忘了。”花与笑说道:“不过,为什么要把我的小名纹在背上?” 郅野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花与擦了擦手,帮他拿过手机,又是胡迷的电话。 “迷糊哥一定有什么急事,你先回一下。”花与将手机递给他。 郅野想都不想地就挂断了,直接关机。 “喂,你……” “别理他,烦人。”他抬手,轻抚她的脸:“洗完澡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们结婚的地方。” …… 喜欢黑夜,点缀白金色的星星,冷色调皎洁的月光,星月交映下的墨色天空。 渐变为墨蓝,继而深蓝,随之,湛蓝。 如他澄澈的笑,如他至洁的眼眸。 白色是纯粹,紫色是梦幻,粉色,编织成浪漫的温柔乡。 炙热的红在绿色的原野肆意生长。 金色的塔,别样奢华,橘色的灯光,过暖。 钟爱蓝色,如此澄澈,三分忧伤,三分神秘,余下的,是张扬和自由。 青色胜蓝,不是蓝,大海像你,不是你。 花与坐在游轮上,海风轻抚,带点咸涩,感受此刻的惬意时光。 手里的平板,让她得以提前欣赏那座无与伦比的宫殿。 帝都城郊外的叶形海,独树一帜的花与岛。 面积四万平方千米的花与岛上,有一个大型游乐园和一座宫殿。 耗费七年时间建造的未止行宫,无可媲美。 花与远远望去,花与岛上的一抹蓝色越来越近,矗立的摩天轮最为显眼。 到了花与岛,郅野牵着她的手,她初次踏入郅野为她建造的梦幻国度。 这里的游乐园,比帝都的还大,娱乐设备一应俱全,只有你想不到。 而最让花与惊讶的,便是那座未止行宫。 郅野不仅为她建造了一个童话乐园,更为她建了一座宫殿,真实的宫殿。 如蓝色大海一般的宫殿,远远望去,似海底的城池,又似梦境国度。 从踏上这个岛屿,花与就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赞美?不知该如何赞美。 挑剔?根本无可挑剔。 这里恍若仙境,比九重天都让她惊艳。 游乐园,蓝色宫殿,百花齐放的后花园,郁郁葱葱的竹林野草,如梦境般的醉意桃林。 世外桃源,不过如此。 “喜欢吗?”郅野问。 花与回头望向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还处于惊艳中未反应过来。 郅野眉头微锁:“不喜欢吗?” “很喜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现代和古风的柔合,西方之美和东方文化的冲击,温婉大气和张扬奔放的对冲感,以及梦境与实际的碰撞。 绽放出了最灿烂的火花。 走进游乐园,像是误入童话梦境中,真实中带着不切实际。 走进未止行宫,像是走进古代宫殿,雾里看花,朦胧诗意。 “郅野,你耗费了多长时间。” “七年。” “那你,爱了我多久。” “初见至今,十七载。” 第209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是夜… 花与坐在花园外的吊椅上,郅野在她身边。 佣人手里拿着沏好的茶走过来:“先生,太太,请喝茶。” 花与有些不自在的接过茶水,在雪园,习惯只有她和郅野两个人,都不习惯有人伺候。 郅野挥了挥手:“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佣人很快便离开。 这里很大,佣人也很多,男女皆有。 郅野握住花与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嗯”花与笑着点头:“永远,在一起。” 蓝紫色的星空,划过一颗流星,悄悄地,安安静静的。 它来过,又走了,见证了他们对彼此的承诺。 风轻轻的,好像有海浪的声音,你听,这是她梦中的呢喃。 花与靠在郅野怀中睡得很是安逸。 墨色长发微微吹起,望着怀里的女娇娥,郅野笑的温柔宠爱,骨子里的温情藏不住,对爱人的倾慕无处躲藏。 裹着一层一层的皮囊,作为盔甲伪装真实,作为利器保护挚爱,不曾想,心魔扭曲灵魂,罪恶渗进骨血。 可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灵魂被净化,心魔被压制,罪恶悄悄被藏起,而她,无形中撕扯掉他虚假的伪装。 他的伪装,被看破,他的真实,被揭晓。 她可以随心所为,他自愿为她而活,因为他本来就是她的。 夜晚的蔷薇花,在月色之下撩人妖娆,街边的风信子被风吹动,互诉爱慕。 郅野将她轻轻抱起,吊椅微晃。 他走进未止行宫,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一夜。 —— 云城…… 秦家宅院…… 秦止狸正在房间内铺床单,床头柜上是下午刚领的结婚证。 翻开来,钢印压着合照。 客厅内,步蔚蓝还在和秦雄聊天,两人交谈甚欢。 “知意,快把我那瓶好酒拿过来。”秦雄对一边正在忙碌的安知意说道。 安知意眉头微锁,埋怨道:“这么晚了,喝什么酒,我看你是喝多了,蔚蓝,赶紧去休息。” 秦雄一句话也不说,不让喝就不喝了呗。 步蔚蓝连忙起身:“爸妈,我先去休息了。” 安知意点头:“去吧。”走到秦雄身边坐下,等步蔚蓝进了秦止狸的卧室后,才开始收拾秦雄。 她揪住秦雄的耳朵:“我看你是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啊呀呀。”秦雄捂住自己的耳朵:“女婿还在呢,给我点面子。” 安知意拧了一把秦雄的腰:“吃饭的时候让你喝酒,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倒好,喝起来没完没了了,你不记得自己的病了是不是!” 秦雄连忙捂住她的嘴:“声点,别让咱闺女听到。” 安知意眼眶泛红,推了他一下,别过头,不想看见这个男人:“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秦雄悄悄凑近安知意,将她抱进怀里,笑嘻嘻的说道:“现在笑笑和蔚蓝结婚了,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好好过过二人世界,出去旅游。” “谁要和你出去旅游,你自己去吧。”安知意擦了擦眼泪。 “你看你,哭什么,人总有一死,早晚的事儿。”秦雄十分乐观,但微红的眼眶隐藏不住此刻的难过。 他将下巴抵在妻子的肩膀上,喃喃道:“笑笑的事解决了,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 “我有什么好牵挂的。” 角落里,秦止狸扶着墙壁,努力压抑着哭声,手里拿着一张病例。 身后的步蔚蓝将她抱进怀里,悄悄回到了卧室。 到了卧室,秦止狸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肝癌晚期,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这几年她还一直和父亲置气,总觉得时间还长。 步蔚蓝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着她,他也是刚刚得知这件事。 得知这件事后,秦止狸哭了一晚上,眼睛都哭肿了,睡着了也会哭着醒来,而步蔚蓝一直陪着她,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秦止狸顶着两个核桃眼去吃早餐。 安知意看见后很是诧异:“笑笑,你这眼睛怎么了,肿成这个样子。” 秦止狸愣了几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步蔚蓝昨天晚上欺负我。”说着又哭了起来。 秦雄刚喝进嘴里的汤差点咳出来:“你这丫头,害不害臊。” 步蔚蓝莫名躺枪,有点懵,看着秦止狸,犹豫地承认:“下次……不会了……” 于是秦笑笑朋友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我又没说什么,是老爸想多了。”随后拿起油条吃了起来,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秦雄拿着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大姑娘家家的,没个吃相!” “妈!你看我爸,又不让我吃饭。”秦止狸向安知意告状。 安知意早已见惯这父女两个的日常斗嘴,想来倒也好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了,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家的。 “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吃吧。”安知意又给步蔚蓝倒了一杯豆浆:“蔚蓝,多吃点啊。” 步蔚蓝点头:“谢谢妈。” 中午,秦止狸和步蔚蓝返回帝都,拿着结婚证,以夫妻的身份去见二位长辈。 说实话,她有些紧张,虽然她以前不至于让步家的二位长辈讨厌,但也没有过多交流。 她也没想过要和步蔚蓝结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热情的表现。 而今她和步蔚蓝真的结婚了,成为了合法夫妻,颇有一种媳妇儿初见公婆的视角。 “我这样,还可以吧。”秦止狸第一次询问步蔚蓝她的妆容穿着如何。 “很美。”他牵起她的手,轻声说道:“别紧张,像平常一样就好,在他们心里,你就是他们的儿媳妇。” 走进步家老宅的大门,步轻飏和良雪以及步萌已经在等着了。 见他们来了,步萌穿着白色连衣裙,跑到他们面前:“哥,嫂子,新婚快乐。” 一双大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个公主,带着最真诚的祝福。 替哥哥拿过手里的东西。 见面一如既往的温馨,步轻飏和良雪依旧对她很好,而她也比以前爱和他们交流了。 她很后悔,后悔以前没能看到步蔚蓝和步家人对她的好。 也很庆幸,庆幸她伤害了步蔚蓝这么多之后,他都没有离开过她。 第210章 郅野,你糊弄谁呢。 一周后…… 帝都。雪园。 花与站在镜子前,一身火红金丝嫁衣,凤冠霞帔金蝶流苏。 秦玄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四处打量:“师妹,哪里不合适跟我讲。” 花与转了转身,莞尔一笑:“非常喜欢,谢谢师兄。不过……” “不过什么?”秦玄问。 “这是纯手工制作的吧,秦玄师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花与奇怪道,如果是从他们见面开始,时间肯定来不及。 一件手工刺绣嫁衣是需要耗费很长时间的,更别说秦玄还为她做了不仅两件。 一件金色秀禾服一件红色龙凤褂。 再加上一件白色鱼尾婚纱,一件黑色拖尾婚纱,和一粉一红两件敬酒服。 以及三件风格各异的旗袍。 几乎每件衣服都加了她喜欢的古风和刺绣元素。 这一整套下来,钱多,布多,时间也多,真是苦了她家秦玄师兄了。 怪不得她家郅野给出天价酬劳呢。 秦玄解释道:“三年前,郅野就找到我,订下了这些衣服,当时我还纳闷,这审美标准怎么跟你这丫头这么像呢,后来才知道就是给你订的。” “这么有心,这个男人在我这里过关了。”秦玄拿出一支玉簪插入她的发丝之间:“师妹,要幸福,不开心了,难过了,你还有很多依靠。答应师兄,别再像三年前那样,默不吭声。” 花与笑着点头,眸底微湿,拥抱了一下秦玄:“我知道了,秦玄师兄。” “妞儿,试好了吗……”郅野刚好进来,看着两个人拥抱在一块,这占有欲满满的心啊,酸溜溜的。 都怪胡迷,偏偏在花与试穿衣服地时候给他打电话。 不然他才不要其他人帮他家妞儿换衣服。 花与跑到他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郅野将她抱进怀里,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秦玄,在花与耳边说话:“下一件我帮你换。” 花与“呵呵”两声,郅野给她换? 恐怕脱了这件就没下件了吧。 要不是秦玄师兄在,郅野这狗玩意早扑上来了,花与还不了解他。 花与莞尔一笑,回头对秦玄说道:“师兄,我们换下一件。” 郅野:“……” 除了龙凤褂和秀禾服需要秦玄帮忙之外,婚纱礼服比较简单,又无法打底,都是郅野帮她穿的。 每次出去给秦玄看上身效果,嘴唇都要红一个色号。 当然,郅野腰上的肉,应该也快被她掐紫了。 活该!让他不安分。 秦玄走后,九件衣服被放在衣帽间单独的一个柜子里。 花与光着脚丫,穿着黑色吊带背心和短裤,坐在地上,看着柜子里属于她的婚礼礼服。 郅野俯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不下去吃饭?” 花与嘟嘴:“不想吃。” 他从地上抱起她:“我饿了。” “你!”花与捶了几下郅野,抬手,一巴掌乎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他有点懵。 郅野:“????” “妞儿,你真打?” 他做错什么了? “不然呢,放我下来!”花与扑棱了几下腿,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落地之后,一脸不开心,背对着他:“哼,不想理你。” 郅野走至她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询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想理我?” “不想理就是不想理。” “总要有个理由吧?”郅野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低头对视着她。 难道是他亲她亲疼了? 花与低头叹了口气:“三年前你就向秦玄师兄订下了这些衣服。” “你知道了。” “对!”花与推了他一下,气的脸微红,开始翻旧账:“所以,三年前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我回到你身边,你明明有那么多证据,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进黑屋!” “妞儿……你怎么把这事儿翻出来了,翻篇行吗?” “不行!”花与越想越气,如果她早点回到他身边,或许就会早点和他在一起呢。 早点得知爸妈的事,早点重新拥有这个爱了她十七年的男人。 他们既然已经被动错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郅野选择再次出现在她生活中的时候,没有立刻将她带回来。 花与一直等着郅野的回复,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妞儿,忘记那不美好的一年,好吗?” “不好!”她不想这样放过去,如果那年那天,他们只是互不相欠的陌生人,她或许不会在意,只当缘分的开始。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的羁绊千丝万缕,他们的重逢是蓄谋已久,始料未及于当时,辗转回顾,疑点重重。 时至今日,她不像那日般怀疑他的出现,被他深爱的她,只是疑惑当时的情况。 她想要个解释。 郅野将她拥进怀里,喃喃道:“忘掉。” “郅野,我只想要个解释,想要你告诉我你当时的难言之隐。”花与将手放在他脸上。 哪怕一点点关于他们当初分开的原因,也是好的。 “因为我病了,怕吓到你,努力配合治疗,还是没能好起来。因为,你爱上了厉霄珩,我嫉妒又害怕,还因为……” “还因为什么?”花与问。 郅野摇头:“没什么,妞儿,那件事我们不提了好不好,我用一辈子去弥补那段时光。” “好,不提了。”花与靠进他的怀里。 她知道,那句郅野未说完的话,那段他含糊其辞的过往,或许是他们当初分开的真正原因。 试了将近大半天的婚纱礼服,花与有些疲累,下午补了一觉。 醒来时,郅野不在,给她留了字条,说是要去一趟昼夜,和胡迷有事商量。 而她,闲着无聊,开始骚扰那群姐妹们。 昼夜…… vi高级包间内,郅野胡迷何烬以及郅予各坐一方,神色各异。 胡迷和郅野之间的冲突感,格外明显。 “我说过,不需要考虑,我的态度很明确,花与就是花与。”郅野声音微沉,碧蓝色瞳孔里冷漠淡然,态度坚定。 胡迷轻笑一声:“态度明确?郅野,你糊弄谁呢?” 将泪蔷薇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枚戒指,足矣看出你内心的纠结。” 第211章 开车去兜风,没油了! 郅野将戒指装进口袋,眼神微怒,却不再看胡迷,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胡迷径自说着自己的想法:“我还是建议把妹儿的记忆恢复。” “痴心妄想”郅野回怼道。 胡迷差点气的掀桌子,这的,哪里来的便宜兄弟:“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郅野寒眸微凛:“妞儿是我的,当然是我说了算。” 胡迷懒得跟他继续吵下去,直接与何烬和郅予商量:“予哥,何烬,你们觉得呢?反正现在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不会让妹儿神经受损的,恢复记忆这件事还是越快越好。” 郅予和何烬陷入沉思,他们还在犹豫不决,毕竟还要考虑花与能不能接受,以及郅野会不会同意。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胡迷眉头紧锁:“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一味地逃避,不会解决任何问题!” “靳寒川迫不及待给妹儿催眠,花景御的出现,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云微落,都在提醒我们,这一切从来都没有结束过。” “调香阁的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妹儿的下落,你们以为能藏她一辈子吗?!” “八年前你们给她催眠,让她一个人待在南城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们有没有在乎过她的想法,口口声声为她好,分明就是自欺欺人自以为是!” “花与就是花未止,就是九重阁唯一的阁主,花未止!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闭嘴!”郅野扯过他的领子,怒视着他,情绪已经无法被压抑。 胡迷嘲笑:“这就忍不了了,是我戳中你的心事了吧,郅野。” “从你把她接回来的时候,你就宛如一个疯子,一直在纠结,一直在被影响,你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权衡利弊,理智行事了。” “砰!” 郅野一拳打在胡迷的脸上,胡迷也丝毫没有退却的回击,这几年,他们因为花与的事,打了无数次。 何烬已经司空见惯,将他们两个拉开,赤色瞳孔平静无波,嗓音微沉:“暴力,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胡迷和郅野相看两相厌,谁也不再理谁。 郅予说道:“胡迷说的对,如果不恢复九的记忆,这其中的事处理起来的确有些棘手。” “那就不去处理,没什么可处理的,恢复记忆这件事,我不赞同。”郅野依旧坚定不移。 何烬理智地分析起来:“九去调香阁的那一年具体经历了什么,只有靳寒川云映还有她自己清楚” “现如今,靳寒川不会告诉我们,云映也不知所踪,九被催眠,若真要查清当初陷害你的人以及窥探调香阁的秘密,的确棘手。” “那就不查”郅野说道,低下头:“……我不查……” 胡迷被他气笑了,怒斥道:“郅野,你出门没带脑子吗?这件事,你说不查就不查?的调香阁欠我们多少人命你算的清楚吗!” “我父母,你父母,何烬的父母,妹儿的父母,这些人命你算过吗!” “还有你!郅野!要不是妹儿吃尽苦头以身涉险,为了救你造了一身毒血,你的早死了!!!” 胡迷的话,戳中了这里每个人的心,空气极度凝固,氛围很是冷沉。 郅野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怎么会忘。 可是……可是…… “郅野,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听不听随你,你想给妹儿一份安逸,我也想给郅萱和朵朵一份安逸,若你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我们就一起等死吧。”胡迷转身离去,门被摔得震天响。 何烬和郅予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郅野的肩膀,也离开了。 不是胡迷看得通透,只是他们都在装傻。 郅野沉默了许久,房间里传来阵阵碎响,和痛苦的嘶吼。 他砸烂了眼前的茶几酒杯,砸不碎桎梏灵魂的囚笼。 …… “我倚风听雨,微风轻轻起,听雨声淅沥,似你梦呓甜我心底……”葛欢颜惬意地哼唱着步萌的《倚风听雨》。 花与开着她的爱车,载着葛欢颜和秦止狸行走在乡间水泥路上,路边都是麦子,还未到收获时节,绿油油的一片。 “哎,刚才在高新区跟着我们的那辆凯迪拉克是谁啊?”秦止狸疑惑道,为了甩开那辆凯迪拉克,她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现在都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来了,不过风景倒是挺美的。 葛欢颜“哼哼”了两声:“谌江呗,阴魂不散,不用理他。” 她好不容易休假可以和集美们一起出门兜风,才不要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要怪就怪谌江高中天天拿她当挡箭牌,就他在高中时代的前女友们,她去了,不得被剥一层皮。 想想就可怕。 “谌江跟着我们干嘛,想跟我们一起兜风?”花与笑说道。 葛欢颜耸耸肩:“谁知道呢,他大概是想撩妹,哈哈哈。” “等会儿,这到底是哪里啊?导航显示我们都出了帝都了,这里是宁城附近的南风镇。”秦止狸提醒道。 花与赶紧拐了个弯,调头:“怎么不早说,完了,这还能赶回去吗?” “这……我也才注意到,刚才一直在拍照。”秦止狸拿着手机,突然黑屏,然后“嗖”的一声,出现了几个字。 “哎呀,关机了。”秦止狸看了看手机,出门太急,忘带充电宝了。 花与停下车,想给郅野打个电话,不然他该担心了。 “我手机呢?”花与翻了翻自己的包包,手机没带,家里钥匙也没带。 她干了些啥? 拿个包干嘛?! “欢颜,我用下你的——” “我手机,在谌江那边。”葛欢颜扶额,她这才明白,谌江为什么跟着她了。 他们原本想去参加晚上的同学聚会,谌江提前来接她,她收到花与的消息就打算跑路。 谌江不肯,说什么她先答应他的,不许反悔。 哈哈,她还就是反悔了,要去陪姐妹兜风。 她灵机一动,让花与和秦止狸先来高新区,然后找准机会跑下车,狂奔到花与的车子那里。 一上车就让花与甩开谌江。 只顾着洋洋得意,包也放谌江车子上了,手机啥的都在包里。 “这下好了。”郅野又要凶她了。 “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看这天也不太好。”秦止狸说道。 花与重新启动车子,走了一段路后,心里一个咯噔。 车子,没油了。 …… 第212章 想你的时候,就点一根蜡烛 待郅野从昼夜回到雪园,哪里都找不到花与时,他慌了。 他的手机关机了,花与一直打不通,便给他留了字条,说是要和葛欢颜秦止狸她们去兜风。 可是,花与的手机在充电,出门手机都不带,这样他怎么联系她。 眼看着天色渐沉,连夕阳都带走了橙光云彩,黑夜渐渐降临,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花与还没有回来。 他打给了步蔚蓝。 “蔚蓝,花与在你那边吗?” 步蔚蓝回复:“没有,我正要打给你,狸也没回来。” 郅野又给葛欢颜打了电话,是谌江接的。 “三哥?” “欢颜呢?”郅野问。 “她们没回去?”谌江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她们把我甩了,我看她们一直在背着帝都跑,好像在往宁城的方向去,我以为是葛欢颜故意糊弄我,混淆视听,我就回来了。” 郅野眉头紧锁:“花与和秦止狸的手机都打不通,葛欢颜的在你手里,现在她们都没有回来。” “我马上去找。”谌江连忙穿上衣服,拿上车钥匙跑了出去。 晚上,0:45分。 南风镇…… 花与秦止狸和葛欢颜躲在车子里,外面的雨只增不减,从淅淅沥沥,变得越来越大。 “花花,我们不会一直饿死在这里吧,呜呜呜,我还没有吃遍天下美食呢,我还没有欺负够谌江呢。”葛欢颜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不会的,等明天说不定就有人来了,再说,我不见了,郅野会找我的,我们不会饿死的。”花与安慰道。 “那万一,我们被拐跑了怎么办?”葛欢颜说道。 此话一出,刺目的灯光照亮了此处,五辆车子停在这辆奔驰大g周围。 花与和秦止狸不约而同,心里一个咯噔,葛欢颜赶紧把嘴闭上了。 完了,不会真的是拐卖人口的吧。 三个女人躲在后排,有点害怕。 借着灯光,看着那些车子有点眼熟。 花与内心:布加迪?110? 秦止狸内心:迈凯伦?11? 葛欢颜内心:凯迪拉克?05!谌江生日,是谌江! “谌江,谌江的车,呜呜,他来救我们了。”葛欢颜哭的梨花带雨,她从来没这么想见过谌江,真是来的及时。 谌江郅野步蔚蓝拿着雨伞走下来,还没等敲门呢,花与和葛欢颜就跑下了车。 “谌江。”葛欢颜直接向谌江的方向扑过去,比见了亲妈还亲。 他手里的伞都差点没拿稳。 “我还以为……”葛欢颜吸了两下鼻子:“我还以为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了,呜呜呜。” 谌江:“……”所以,他是好吃的还是怎么着? 花与跑到郅野身边,还没说句话,就被拽进了怀里,然后,被塞进车子里,扬长而去。 秦止狸有些懵,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直到步蔚蓝走到车门口,向她伸出手:“回家了。” 她握住他的手,好像拥有了避风港。 …… 一路上,郅野都没有开口说话,车速很快,花与的心跳更快。 “慢点,郅野……”花与抓着安全带,窗外的雨水越下越大,雨刷无法阻断水流。 “郅野,你慢点,这样很危险。” 郅野好像没听到似的,脸色黑沉,思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用很快的速度开到了雪园,花与一直心惊胆战,无数次劝说他,都没有用。 她眼眶湿润。 刹车声刺耳,郅野踩下刹车,两人由于惯性前倾。 车子停在外面,雨依旧未停。 两人都没有下车。 郅野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桃眼无神,语气低微:“以后……别再乱跑了。” 这次若不是郅凌之前在这辆车子上安装了定位仪,他们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找到她们。 花与没有多说什么,低声回复:“我知道了。” 她蜷缩在角落,强忍着眼泪,她也没想到会突然没油了,也不知道会走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她也很害怕,她想要郅野的安慰,可是,没有。 他解开安全带,看向她,眼眶微红,花与也在低声哭泣。 “妞儿,抱抱我好不好。”郅野喃喃道。 他只是太害怕,太害怕失去她。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花与抬头,眼泪止不住的流,解开安全带,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你怎么了,郅野,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也猜不到,到底发生什么了,郅野……你告诉我好不好。” 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做,郅野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尤其是最近格外反常。 郅野埋首在她肩头,压抑着哭声,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衫。 拥抱着她的时候,他不敢松手,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想闭眼。 她明明就在这里,总觉得,随时会离他而去。 “郅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花与抬头,将手放在他的脸上,用指腹擦拭着他的眼泪。 额头轻抵他的额头:“婚礼之前,我哪里都不去了,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状态,太让她担心了。 雨一直下到后半夜,花与和郅野在练功房里,点了一地的蜡烛,围成心形的样子。 两人坐在地板上,花与靠在他怀里。 “为什么要点蜡烛?”花与问。 “想你的时候,就点一根蜡烛。”郅野简言回应,点完最后一根蜡烛,他枕在花与的腿上,闭上眼睛。 花与轻抚他的额头:“累了,就睡会儿吧。”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妞儿……” “嗯?” “你会……一直在的吧。” “嗯。” 次日…… 雨后空气清新,树叶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泛着青翠欲滴的光泽。 客厅内,温馨安静,郅野坐在沙发上,花与靠在他怀里。 液晶屏幕上放映着爱情电影,沙发上的两人手里却拿着一本故事书,无暇顾及电影的内容。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安逸平静,格外心安。 看到搞笑的部分,花与笑了,随后郅野也笑了,笑的温暖,笑的满眼爱慕。 “吃橘子吗?”花与剥开一个橘子,自己吃了一块,酸味从口腔蔓延开来。 未等郅野回答,眼疾手快地给他放进嘴里的一块。 花与眼泪都酸出来了,伸手捂住郅野的嘴,让他也一并咽了下去。 第213章 不似你一般明目张胆 花与见郅野进退两难被酸到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这橘子——真酸,哈哈哈”花与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郅野拿过她手里剩下的橘子,掰下一瓣,捏住她的下巴,作势往她嘴里放。 花与一脸拒绝,伸手按住他的脸:“不吃了!” 郅野坏坏一笑:“吃吧,很甜的。” “叮咚~”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嬉闹。 花与找准时机跑到门口开门。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花与热情招待道。 郅野给他们沏茶倒水,随后便和郅予去了书房。 华略此番前来,带来了两个剧本。 花与翻看着手里的《深渊尽头》,是《昏暗尽头》的姊妹篇,这次是真的将周忘和许谅的故事重新展现了出来。 她对这个本子很有兴趣,也很期待,在拍摄《昏暗尽头》的时候,她就十分惋惜周忘和许谅的故事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与,霍保点名让你演,说你才是他心里的周忘,具内部消息,他这次打算采用原班人马,这个本子很不错。”华略莞尔一笑,如今花与的能力能被肯定,她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 花与放下剧本:“什么时候开机,这个剧,我接了。” “九月底,刚好在你和郅野婚礼之后,你们还有时间度个蜜月。”华略将合同拿出来,万事俱备,只差花与点头。 凭借华予娱乐,花与的确可以有大把的好资源拿,就算没有名气,也不愁没戏拍。 但从出道来,她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获得了认可。 假以时日,花与一定会创造一个属于她的时代巅峰。 华略看着花与,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就像当初她带白潋秋的时候,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过程,很难忘。 花与拿着《深渊尽头》的剧本,刚好最近闲来无事,背背剧本。 “另外《昏暗尽头》后期处理已结束,定档十月份,宣传工作你不用担心,我都帮你推了,你可以安心准备婚礼。”华略补充道。 花与点头,看向另一个剧本,拿起来一看:“这是什么,《在时光里偷偷爱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这个啊,我刚拿到,还没具体了解,档期和《深渊尽头》撞了,不打算让你接。”华略随意地解释道。 花与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到一句台词,直接念了出来:“我站在时光彼端,偷偷地去爱你,不似你一般明目张胆,可我不乏深情款款。” “我们的未来,被我亲手斩断前路,我躲在角落里,计划着你我的殊途异归,期待你回头,又不愿你回头。” “风起时,你白衣素裙入我心,风停后,你眉眼如初入我怀,沉寂在时光里的美好,成为我一生的追忆。” 华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郅予和郅野也刚好走至客厅。 花与记起了这本说,是予你轻风的《在时光里偷偷爱你》,亦是郅予写下的关于他和华略的甘甜时光。 前期撒了那么多的糖,却在后期留下了一个遗憾的结局。 女主最后被男主托付给了其他男人,而他,在女主大婚后的第一天,自杀于家中。 曾经的郅予,计划好了自己的结局,计划好了他所认为的,对华略来说还算幸福的未来。 计划好死期,看着她步入婚姻,承受世间最后的苦,带着遗憾离去。 花与放下剧本,回头看向郅野和郅予,莞尔一笑:“大哥,完结的太早了吧,要改结局了哦。” 郅予笑了,对着花与身后的华略。 是啊,结局,还是他们。 门铃再次响起,唐夭和郅萱来了,郅凌和胡迷自然也跟着,还有有点帅的郅朵朵。 花与怀疑胡迷和郅萱在把郅朵朵当儿子养,这一天天地,墨镜短发工装裤的,鞋子都是男款。 随了胡迷的桃花眼和郅萱的蓝瞳色,再加上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得招多少桃花啊。 胡迷和郅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相看两相厌的收回视线,表示不想理对方。 “各位舅舅舅妈,好久不见。”郅朵朵向华略花与以及唐夭招招手。 郅凌对郅朵朵这个称呼十分满意。 “你们怎么都来了?”郅野表示一点都不欢迎他们,开始下逐客令:“没事儿赶紧走,不管饭。” 别打扰他和花与过二人世界! 郅家兄弟妹们异口同声。 郅予:“娶了媳妇忘了哥” 郅萱:“有了老婆忘了姐” 郅凌:“三哥,你不要你可爱的亲弟弟了?” 郅野回复郅凌一个字:“滚” 得了,这可爱的弟弟八成是捡来的。 郅凌乖乖地坐在唐夭身边,正好坐在她和花与中间了。 郅野踢了一下他的脚:“往那边靠!”他要跟她媳妇儿坐在一起。 郅凌偷偷一笑,往唐夭身边靠了靠。 三哥还是爱他的,哈哈哈,神助攻。 然而,是他想多了。 “你坐这里干嘛?不知道很挤吗,去那边。”郅野指着对面的沙发。 郅凌看了看这愣长的真皮沙发,郅予和华略还坐在对面,哪里挤了! 就知道欺负他。 郅野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郅萱身边的胡迷,花与和胡迷隔着一个郅朵朵和郅萱,他还是觉得太近。 万一他对花与说些什么怎么办,他可不得看着点儿吗。 “人都到齐了,我说点正事。”郅予说道:“今天是爸妈的祭日,要去墓园祭拜他们。” 花与听到墓园时,愣了几秒,看向郅野,有几分疑惑,不是应该去九重天吗? 郅野握住她的手,没有过多解释:“一会儿去见爸妈。” 花与点头,内心疑惑未解。 既然郅飞寒和荣琅的坟墓和她父母的坟墓都在九重天,为什么还要立一个衣冠冢在外面呢。 如果是为了混淆视听,现在都是郅家的人,又为什么不去九重天呢。 郅野知道她内心的疑惑,便凑近她的耳边,声说道:“回来再给你解释。” 随后看向胡迷,故意挑衅道:“闲杂人等还是不要混进来了。” 胡迷嗤笑一声,懒洋洋地仰躺在沙发靠背上,从怀里拿出两个红本本。 “啪”的一声,扔在桌子。 第214章 三弟啊,以后互相关照哈 “我可是郅家女婿,舅子,多指教啊。”胡迷嘴角噙着笑。 实际上是哥哥又怎么样,反正郅萱现在是姐姐,板上钉钉,人尽皆知,怎么着郅野都得叫他姐夫。 真是农民翻身一身轻啊,在郅野这里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郅野看着桌子上的红本本,这么快?有些后悔撮合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了。 郅凌拿起桌子上的红本本,一脸羡慕:“这,这都领上了?!四哥你怎么不等等我一起啊。” “等你等到猴年马月。”胡迷毫不留情的戳穿道,拿过他手里的结婚证往怀里一揣。 对郅野嚣张道:“三弟啊,以后互相关照哈。” 郅野寒眸微凛,对郅萱说道:“这个男人靠不住,换一个。” “切。”胡迷向郅萱身边靠了靠,一只手搭在郅萱身后的沙发沿上:“懒得理你。” 郅萱和郅朵朵以及花与一脸无奈。 合着胡迷今天特地拿着结婚证来,就是为了向郅野炫耀呗,郅萱算是见识到了。 华略和郅予权当没看见这两个幼稚鬼。 郅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唐夭身边叭叭些啥。 中午,在雪园吃过饭后,他们便去了墓园那边。 这是花与第二次见郅飞寒和荣琅的照片,黑白色的,是合照,并没有分开来。 第一次见他们的照片,是在九重天祭拜完父母后。 郅萱和郅野随了荣琅的一双蓝色眼睛,微笑时,似带春风揽弯月。 郅予和郅凌则像极了郅飞寒,一双黑眸,深邃冷清,带着三分温柔儒雅,三分醉意孤傲,余下几分暖意和温柔,留给心爱之人。 在他们兄弟姐妹四人身上,都能找到郅飞寒和荣琅的影子。 似陌上公子,温雅清寒。 像雪原独莲,傲而不娇。 宛若荒野之上肆意狂妄的孤狼,难驯嚣张顽劣,张扬不羁。 亦如青青池畔自由洒脱的红鲤,不敛顽皮,不失天真。 以前郅野从来没有提过他的父母,也没有给她看过照片。 在家里,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张全家福,就连上次给她看的照片,都只是郅飞寒和荣琅的合照。 结束后,他们便都回去了。 她和郅野在这边逗留了一会儿。 “嫂子和郅萱不能被牵扯进九重天,她们也不清楚其中的事。”郅野简单说道,算是解释了花与的疑惑。 花与了然,未多言,关于九重天,她自己也处在云雾中,不明所以,似懂非懂。 郅野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带着微苦似甜的笑,喃喃细语:“我带她回来了,爸妈。” 风渐渐起,吹乱了郅野的发丝,花与伸手给他理了理长发,说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后不久,一位白衣女子手持一捧鲜花,走至墓前,静立了许久。 白纱阻挡了她的俊容,一双紫色眼睛,落了泪。 薰衣草的气息,裹夹在微风里,淡淡的,而后,随风而逝。 洛沉手里拿着白菊,有些疑惑的走向女子身边,他刚从九重天回来,想着郅野他们应该会来这里祭拜,便来这边看看。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来祭拜伯父伯母。 “你好,请问——” 洛沉还未说完。 白衣女子转头就走,风带起她的白衫,悄悄从洛沉的指尖滑过,薰衣草的清香,萦绕鼻间。 “云映,云映?!云映!!”洛沉放下手里的花,追过去。 白衣女子加快脚步,奈何并未逃过洛沉的追赶。 “云映……”洛沉从她背后将她拥进怀里:“是你对不对,为什么要跑,为什么……” 他就知道,她一定还活着。 他找了她好久,等了她好久,这几年她都去哪里了,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先生,你认错人了。”女子温婉的声音传来,缓缓转过身。 白纱虚掩面容,遮着半张脸,女子包裹的很严实,但那双紫色瞳孔尤其显眼迷人。 好似无需其他,一双眼睛足矣蛊惑人心。 “我没有认错。”洛沉抬手想要褪去她的白纱。 女子主动揭开面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先生,这次确认了吗?” 他抬起的手微愣,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 “八?” 洛沉回头,见何烬向这边走来。 “心!!”何烬飞速向这边跑,赤色眼眸蔓延嗜血的杀意。 白衣女子的刀刃已没入洛沉的躯体上,随之迅速逃离现场。 洛沉望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背影,拔出匕首,看着血液外流。 黑色西装上的薰衣草胸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帝都医院…… 洛沉腰上缠着绷带,眼中无神的看着窗外,何烬在给他包扎。 从墓园到医院,洛沉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个人发呆。 “八,你在犹豫什么?这不是你该有的反应。”这次被突然攻击,洛沉明明有机会躲开,却没有躲。 好在匕首有偏离,流血比较多,没有伤及内脏。 “表哥,是她,我不会认错的……”云映回来了,她没有死。 “云映不会想杀你,所以,你想多了。”何烬无情地揭穿道。 “她没有杀我。”现在他还活着呢,要想杀,她早就杀了。 何烬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完后拿了几副药,一起递给了洛沉:“定期换药。” 洛沉拿着药,沉默不语,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像是失魂落魄着了魔。 何烬摘下手套,习惯性的消毒,医用酒精的味道,是他手上惯有的味道。 “洛沉,你要记得,你不仅仅是江城洛家的二少爷。”何烬说道。 “我记得。”洛沉低声回应,走向门口。 关门前夕,洛沉问了何烬一个问题:“表哥,姑姑姑父去世后,你有真正快乐过吗?” 何烬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动作一顿,冷漠的脸,多了几丝变化。 面具,好像要碎了。 洛沉没有等他的回复,关门离去。 有啊,怎么没有呢。 他望向桌子上的照片,暖阳微微照可人,竹编帽碎花裙的翩翩少女,是他一生挚爱,是他此生最大的救赎。 夜幕降临,夕阳橙红向暖,薄暮晨光,冷清疏离,被黑夜渐渐吞噬的暖橘色。 别怕,明天和美好,依旧会重逢。 第215章 早安,郅先生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距离郅野和花与的婚礼仅剩三天。 这段时间,花与一直和郅野形影不离,一起逛街,一起挑选糖果鲜花,酒水饮料,一起准备婚礼事宜。 她发现郅野很热衷于准备他们的婚礼力求所有做到最好,像个孩子,不亦乐乎。 偶尔还是会变的没有安全感,晚上抱着她哭,夜里惊梦失眠。 她知道郅野有心事,但不会告诉她,她只能予以陪伴。 她知道婚礼是他一直的期待,是为了弥补她,也是满足他自己的心愿,和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走向圆满。 雪园的清晨,静谧美好,花与像个睡美人一样,躺在床上。 郅野在她身侧,轻吻她的侧脸,然后悄悄出门,准备早餐。 平静的生活,静谧美好,安逸恬静。 柴米油盐,悲欢喜乐,呢喃细语,句句皆你。 与尔相伴于此,足矣。 花与睡眼惺忪的起床,穿着郅野的白衬衫,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伸了一个懒腰。 拿着情侣杯,走出卧室。 厨房传出动静,她走进去,从背后抱住他:“早安,郅先生。” “早安,郅太太。” —— 南城,花景御住所。 一盘黑白棋下了一半,白衣少年,亚麻色温暖发色,栗色眼眸中透着病态痴狂。 手执黑子,嘴角上扬。 对面坐着那位叫龙音的姑娘。 “龙音,这局棋,是不是太慢了。”花景御似笑非笑,话中有话,落下黑子,白子全盘皆输。 龙音看着棋局的局势,竟是分不清他们到底是黑还是白。 —— 琅珏…… 某包间内,一向自律的人,喝得烂醉如泥,醉态依旧风度,遍地酒瓶。 原以为冷情心难动的人,不会流泪,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厉霄珩靠在沙发上,领带微微松散,墨色发丝凌乱。 手臂放在眼前,挡住卑微悔恨的泪。 裴紫灵推门而入,看着遍地酒瓶,神情复杂,愁容跃然。 她走至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别喝了,回去吧。” 厉霄珩清醒了几分,睁开清冷微寒的眼眸,看向她的眼神,清汤寡水,别无他意:“你怎么来了。” “黄奇羽叫我过来的,他说你最近几天心情不好,让我劝劝你。”裴紫灵说道。 内心嫉妒,眼神受伤,她知道厉霄珩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花与和郅野要举行婚礼了。 明知道花与和郅野已经是夫妻,但亲眼见到她幸福的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对此刻的厉霄珩来说,也是痛苦的吧。 “阿珩,我们重新开始吧。”裴紫灵握住他的手。 厉霄珩收回手,语气清冷,却格外认真:“裴紫灵,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我们,就这样了。” 三年前,他犹豫过,应该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可因为犹豫不决,错失了花与。 这句没有回头路可走,是说给裴紫灵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厉霄珩整理了一下衣领,眼中无神,不失风度,掩饰狼狈心痛,走向门口。 裴紫灵不甘心地落了泪,她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他们明明……他们…… “厉霄珩,你有真正爱过我吗?”裴紫灵问道。 厉霄珩停下脚步,回头凝望昔日恋人,他在思考,有还是没有。 以前的他,真的懂什么是爱情吗? 如果爱情的苦,是裴紫灵走后那几个月的借酒消愁,那么花与呢? “有。”厉霄珩回应道。 也许,曾经,他有想要认真和裴紫灵在一起过。 至少那时,他已然将裴紫灵规划进了自己的未来。 “如果我当初放弃自己的事业,没有向花容的威胁屈服,我们现在会是什么结局,你会娶我吗?还是在遇见花与后,抛弃我?” 她们之间的错过,真的只是因为她当初离开过他吗? 如果他们彼此依旧深爱,互相挂念着彼此,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如果她当初有机会和他好好谈谈,他们的结局,就不是错过了吗? 当初做选择的时候,她有想过考验一下厉霄珩的,想看看那时候的他们,能不能靠着她对厉霄珩的爱支撑未来。 她犹豫了退却了,因为她根本不确定厉霄珩是不是真正爱她。 她若是付出了全部,万一输了,就是一败涂地,她不敢赌。 她离开的这些年,时常会考虑,厉霄珩真的爱她吗?还只是因为责任,和她在一起。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已经确定了答案。 厉霄珩沉默了许久,最终给了裴紫灵一个回复:“如果你没走,我们会结婚,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在各自做出选择的时候,因果就注定了。 如果裴紫灵当初没离开他,按花与的教养,不会和他表白。 而他既然选择了裴紫灵,那么在他和她交往期间,也不会出轨。 他和花与之间,要么萍水相逢擦肩而过,要么形同陌路毫无交集。 可是,事实上,他和花与相遇了,曾经的他们,有一段很美的爱情,时至今日,让他难以忘怀,让他后悔遗憾。 裴紫灵自嘲的笑了笑:“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而已,其实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觉得只要她努力弥补,厉霄珩还会回来。 “我有爱过你,对你是日久生情,也是年久失情。”厉霄珩承认曾经的爱意,也摆明如今的立场。 裴紫灵听到这句话,仿佛燃起了新的希望,走到他身边,眼神哀求的抓住他的衣服:“阿珩,既然你有爱过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我……” “紫灵,找一个爱你的人,放下我们曾经的那段感情吧,别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厉霄珩点到为止,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 裴紫灵看着渐行渐远的厉霄珩,心里满是不甘心。 内心嫉妒的火焰燃烧,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花与的横刀夺爱趁虚而入。 如果没有花与,这一切都不会变。 第216章 傅倾城,我都这么可怜了 海城良家…… 良封浪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盯着手里的照片,眸底温柔,万般宠溺。 于倾城推门而入,带着甜甜的笑,手里拿着茶杯:“封浪,喝茶。” 他收起照片,面带微笑,接过她手里的茶水,放在一边,抬手摸了摸于倾城的头。 “封浪,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于倾城坐在他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想回到娱乐圈,这样才能接近花与,而且她根本不会打理什么公司。 她又不是傅倾城那个死掉的女人,谁要给傅家打理公司。 如今她有傅家和良家这两座靠山,又有花景御这个王牌,对花与更加无所畏惧。 上天给了她一个复仇的机会,她要好好把握。 “你真的要进娱乐圈?”良封浪问道。 于倾城点头:“嗯” 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这个决定有些唐突,但是我想去多交几个朋友,现在我记忆有些模糊,有些人都疏远了,也记不太清楚了。” 良封浪没有过多阻拦:“好,你开心就好。” 于倾城幸福的靠进他怀中:“谢谢你封浪,你对我真好。” 良封浪唇角勾起,笑如春风。 于倾城一时竟看入迷了。 若不是良封浪不主动碰她,她又怕露出马脚让他看出破绽,和他睡了倒也不亏。 “封浪” “嗯?”良封浪侧过头,唇上微湿,于倾城吻住了他的唇瓣。 几秒过后,于倾城含羞离开书房。 坐在沙发上的良封浪面色无波,眸底微寒,抬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 几秒过后,他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手台那里,吐了十分钟。 看着镜子里发丝微湿,眼眶微红的自己,强扯出一丝微笑:“傅倾城,我都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还不来心疼我……” —— 花川别墅…… 靳寒川拿着手里的照片,看着这座以花与名字命名的花与岛。 眸光微寒,拿着打火机点燃。 对面的女子嘴角上扬,紫色瞳孔冷魅艳丽,火红玫瑰般的吊带连衣裙,手执一杯香槟。 “寒川,你不会是想炸了这个岛吧。”红唇轻启,惬意自傲,性感的着装总与温婉的外表有几分出入。 靳寒川将手中渐渐化为灰烬的照片扔进水杯里,拿出一支烟,夹在指间,点燃。 烟雾朦胧了俊美的容颜,带着几分邪气。 洋洋洒洒的慵懒姿态,在烟雾之下,多了些许深不可测。 “三天后,你只有一次机会。”靳寒川对面前的女人说道。 —— 烬霜居…… “微落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手。”白潋秋一身黑衣,站在云微落身后。 “你有什么机会出手?”云微落转身看向身后的白潋秋:“回了一趟调香阁,林浮楼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她走近白潋秋。 “林先生让我协助景御少爷,想办法进入九重天。”白潋秋说道,脸色有点难看。 云微落从茶几上拿起一杯茶:“为什么来找我?你应该去找花景御。” “微落姐,我是你的人,要听从你的安排,何况景御少爷那边有龙音,我自然是要来协助你的——” 云微落手里的银针已经落在了白潋秋的大动脉处,紫色瞳孔深不见底,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还有一次机会。” 白潋秋定在原处,云微落令她不寒而栗,她难道会读心术吗?为什么总能看破她的伪装。 “因为景御少爷的目的不在郅家,微落姐,我可以为你卖命,但我想得到郅予。”白潋秋说出自己的私心,事到如今,她也想为自己考虑。 她不会让华略和郅予幸福的,哪怕将郅予囚禁,也要得到他。 云微落轻笑一声,轻扬白纱,落座于古琴前,手指轻弹琴弦:“你走吧。” 白潋秋:“那我——” “随你。”云微落打断她的话:“从今以后你不归我管,去找花景御还是林浮楼,都随你。” “为什么,微落姐,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你对郅野势在必得吗?如今趁着景御少爷拖住花未止,我们刚好可以联手对付郅家。” 云微落的野心呢,为什么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静的不像话,她离开调香阁在郅予身边潜伏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给你一分钟,离开这里。”云微落俯首弹奏曲子,《高山流水》在指间流转。 白潋秋不甘心的离开。 古寒霜踏进此处,拿着熏香,放进香炉里点燃,薰衣草的味道渐渐弥漫。 “看来白潋秋不是来杀你的。”古寒霜面色无波,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说道。 “以后别让白潋秋再进入这里了。”云微落说。 “随便你,看你心情。”古寒霜回答,面容依旧清冷,却带了几分亲切:“不过……你打算在我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云微落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倒了一杯茶,走到古寒霜身边:“还需要些时日。” 古寒霜唇角微勾,凤眼含笑,接过茶水:“如今调香阁如此涣散,各怀心思,我倒是有点期待这次会发生点什么了。” 云微落莞尔一笑:“寒霜,有事拜托你。” 古寒霜看了看手里的茶水,感觉这杯茶有点贵,将空茶杯扔给她:“不接。” 云微落依旧说着自己的请求:“花与那边就先拜托你了,林浮楼和花景御那边的具体动机我还没搞清楚,你哥哥他又……” “花未止死不了,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古寒霜打断她,转身离去。 —— 帝都医院…… 何烬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红色请柬放在桌子上格外显眼,火漆印章在有着烫金文字的红色信封请柬上。 “烬哥哥。”步萌推门而入,神情急切。 一张呆萌可爱的脸都红了,大眼睛里满是迫切。 “萌?怎么了?”何烬起身,内心很是欢喜。 自从洛离婚礼后,步萌就躲着他走,如今主动来找他,倒是让他很意外。 步萌将郅野和花与的结婚请柬递给他:“烬哥哥,你帮帮我吧,绝对不能让花与和三哥哥结婚,花与会害死三哥哥的。” 何烬寒眸微冷,是谁在对步萌洗脑,从洛离婚礼那天就很不对劲:“萌,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相信我,花与会害死三哥哥的,不能让他们结婚,而且,而且,你一定要帮我拆散他们!我不要三哥哥和花与在一起……” 三哥哥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安全最好的,她会好好照顾他,比任何人都关心他的。 步萌抓着何烬的衣袖,从到大,除了步蔚蓝和郅野,最宠她的就是何烬了。 如今哥哥和嫂嫂都偏心花与,不帮她,她只能求助何烬了。 “烬哥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花与那个坏女人,会给三哥哥带来厄运的,你一定要——” “够了!”何烬低吼道,赤色瞳孔微怒:“谁在背后怂恿你?” 步萌摇头:“没有人怂恿我,烬哥哥,这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萌,你现在都学会说谎了吗?告诉我,谁在背后怂恿你,让你处处针对花与。”何烬握住她的肩膀,让她与他对视。 步萌他最了解了,说没说谎,他一目了然,到底谁在给她洗脑,谁这么大的胆子,把手动到她头上。 步萌推开他,将包包扔在他身上:“你也不帮我是不是,你们都被花与骗了!” 何烬握住她的手,阻止她逃跑:“是你被骗了,你赶紧告诉我是谁在怂恿你,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很重要。”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们才是被蒙蔽了!” “步萌!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停的吗?!” “你们都被花与骗了,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步萌挣扎着想要离开这里。 何烬将她扛在肩上,面色凝重的走出休息室,向电梯的方向去。 第217章 他来接他的新娘了 夜色渐沉,心各有所念,并非皆有归属。 生而为人,悲苦万千,枷锁束缚,心魔桎梏,背负责任前行,将此化为生命的意义。 幸遇暖阳,深知不该触碰,却心神向往,妄想独占,囚禁一场爱恋,求得一生爱怜,便也满心欢喜。 恶魔不轻易动心,恻隐之心难见,冷漠无情肆意世间。 一旦心动,便戴上了伪天使的面具,他怕他的姑娘不会喜欢他。 撒旦不轻易动情,世间情爱难懂,狠戾嗜血嚣张红尘。 一旦情动,便堕落于此,病态宠爱,忠贞不渝,他怕她的姑娘会转身离去。 披着至恶的皮囊,深藏骨血的恶劣,把心底最深处那所剩无几的浩瀚无垠的白,双手奉给所爱之人。 一颗真心炙热滚烫,哪怕被践踏伤害,只要不死,永为至爱跳动。 跪地俯首称臣,哪怕万劫不复,惟愿换得一心人。 三天后…… 郅家老宅…… 花与和郅野婚礼当天。 v正在化妆台前给花与化妆,此刻的房间里,贴着红色的气球和喜纸,中间她和郅野的婚纱照,显眼惊艳。 她在郅家老宅出嫁,胡迷何烬以贵宾身份相送,葛欢颜唐夭胡茫茫和夏染是伴娘。 郅野从雪园那边来接她,随后去驱车前往叶形海海岸,乘巨型游轮去花与岛举行婚礼。 “sasa,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新娘。”v手里拿着眉笔,替花与感到开心。 花与穿着红色的龙凤褂,金丝刺绣,披风拖尾,飒爽如皇,金色凤凰栩栩如生,金银丝线交相呼应。 头上的发饰奢华又高贵典雅,金钗细软,凤鸾花蝶。 姿然天色,温婉俏丽,莞尔一笑倾城颜,般般入画,似人间四月,艳若桃李,迷醉山河万里。 亭亭玉立,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三分清婉意,七分飒然生,窈窕淑女颜似月。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幸福,等着自己的心上人。 “三舅妈。”郅朵朵从门口跑了进来。 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头发上带着粉色蝴蝶结,如此粉嫩可爱的模样,花与还是第一次见。 “朵朵,今天真漂亮。”花与夸赞道,眉眼弯弯笑意浓,一颦一笑醉人心。 如画中仙子,惊艳四座。 郅朵朵跑到她身边,转了个圈,这可是妈妈给她打扮的,爸爸给她买的衣服:“三舅妈最漂亮。” “就你嘴甜。”花与捏了捏她的脸。 郅朵朵甜甜一笑,左脸上的酒窝深深的,俏皮的妆容和粉嫩的穿着,像个公主。 化了差不多两三个时的装终于结束了,花与松了一口气。 看着葛欢颜在一边吃东西,好饿呀。 “欢颜,给我吃点。”花与伸手想要点心。 葛欢颜一口吃进嘴里:“没有了。” “葛欢颜!”花与嘟着嘴,一脸委屈。 “还有还有,我给你拿。”葛欢颜连忙拿了几块点心,郅野哥可是吩咐过了,不许饿着花与的。 “新娘子不可以生气哦,今天你最大,尽管吩咐我吧。”葛欢颜拍拍胸脯,和花与一起吃了起来。 上午八点钟。 宾客陆续到场,程让和木清一起前来,还带着他们的儿子,程沐木,鹿菓也同他们一起。 秦玄和席林醉早早地就和v一起来了,在客厅里等着,武翩跹和秦庆安等人也到了郅家老宅。 徐乐和霍均还有霍程溪也一并到场,裴湘也带着她的儿子裴忆欢前来。 洛离和顾夏然,权北和权倾,步蔚蓝和秦止狸以及步萌都来到了这边,还有成故安尘时微凉等一些圈内的朋友们。 良封浪和于倾城也到了。 还有黎满和她的丈夫谌原。 令花与意外的是,厉霄珩靳寒川和古寒霜也都来参加她和郅野的婚礼了。 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大都是郅野的朋友们。 八点半。 一些长辈到场。 花与对此很是紧张,有很多她都只在婚前见过一次,那时候还有郅野陪着。 郅予和华略作为长兄长嫂迎接着那些长辈。 谌家夫妇,步家夫妇,洛家夫妇,良家夫妇,顾家夫妇,还有华成,等等等等。 大都是与郅家有交集的家族,很多她都不认识。 九点钟。 郅野来接她了。 数辆豪车停在郅家老宅外的甬路上。 红色贴纸和鲜花装饰着车子,八八辆车子从郅家老宅排满整个枫原山庄的大路。 殊不知,在来时的路上,早已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郅野穿着红色的衣服,墨色长发被红丝绸绑起。 桃眼微抬,带着幸福和喜悦,蓝色眼眸醉意迷人,似桃花落水轻点,风过竹林摇曳。 眸底缠绵的爱意,心神早已飞至闺中娇娥。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眉眼情意深似海,心中所想,唯有所爱。 今天,他来接他的新娘了。 今天,郅野来接他的花与了。 花与坐在大床上,玫瑰花瓣撒在四周,像一个花仙子一般。 葛欢颜和胡茫茫正在考虑如何刁难郅野和他的伴郎团们,唐夭和夏染在藏鞋子。 郅凌洛沉谌江华瑾川和郅野开始闯门,从大门到客厅,红包流水一般的往外扔,终于跑上了楼梯,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郅野敲了敲门:“妞儿,我来接你了。” 葛欢颜开了一条缝:“你接谁啊,我们这里没有叫妞儿的。” “我接花与。”郅野回应。 “花与是谁?”葛欢颜继续说,躲在门后偷偷笑。 郅野:“是我老婆。” 葛欢颜:“谁是谁的老婆,大点声。” “花与是郅野的老婆。”郅野怕葛欢颜再问下去,直接给她塞了个大红包。 葛欢颜拿到一个红包后,喜笑颜开:“新郎官诚意不错,我们这还好几个集美呢。” “给你给你,我这也有。”谌江从伴郎团里走出来,拿着一叠来自兄弟们的红包往葛欢颜那边塞:“祖宗啊,赶紧让哥哥们进去吧。” 门开了。 郅野得以见到花与。 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美到窒息的女人,就坐在铺着红色刺绣床单的大床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莞尔一笑,灼灼似桃花。 第218章 未雪夫妇婚礼 郅野移不开眼,不由自主的向床边走,刚走了一步,又被胡茫茫给拦住了。 “郅野哥,别着急啊。”胡茫茫坏坏一笑,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洛沉屈服的请求:“茫姐,你可饶了我们吧。” 在他亲哥婚礼上,已经被她为难过一次了,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啊。 郅凌也表示赞同,一脸哀求状,拿出红包双手奉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红包我收下,这饮料嘛,还得选。”胡茫茫拿开红布,放着六杯三中颜色的饮料:“洛沉和瑾川单身,逃过一劫。” “谌江郅凌还有我们的新郎官来选吧。” 郅凌满脸拒绝:“这和单不单身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算是给你们一个福利了,刚好夭夭和欢颜也在呢,来喝一个不一般的交杯酒吧。” 郅凌双手奉上大红包:“我已经准备好了!” 谌江两眼放光:“啥也别说了,选就是了。” 葛欢颜跑到胡茫茫身边,一脸嫌弃的看着谌江:“我和谌江可不是男女朋友,谁要和他喝交杯酒啊!” 胡茫茫微微一笑:“别在意这些细节啦,就当演戏了。” “你们赶紧开始选吧,醋和可乐,白开水和糖盐水,苦瓜汁和黄瓜汁,从新郎官开始。” 郅野看了一眼饮料,望向花与:“妞儿,选哪个?” 花与莞尔一笑:“听你的。” “哎呦,这就夫唱妇随起来了。”夏染调侃道,一边的唐夭偷偷地笑。 最后郅野选了苦瓜汁和黄瓜汁,谌江选了白开水和糖盐水,郅凌只剩下醋和可乐了。 “不许耍赖啊,选哪个喝哪个。”胡茫茫提醒道。 花与拿着选好的绿色果汁,刚拿到手就被郅野握住手腕,她手里的果汁被他喝了一半。 尝到是黄瓜汁,飞快的与她进行交杯酒,将自己手里的苦瓜汁一饮而尽。 葛欢颜在一边犹豫不决,选了半天,天不饶她,感冒时最讨厌喝的糖盐水落在了她手里。 谌江那个狗玩意竟然选到了白开水,这她就不开心了。 “哎呀,手抖了。”葛欢颜将一半的糖盐水倒进了谌江的杯子里。 谌江简直为她的智商捉急,扯过她的手臂,和她喝交杯酒,顺便吐槽一下她的智商:“你是不是傻,不想喝我跟你换啊,现在好了,全成糖盐水了,一起干了吧。” “你怎么不早说!”葛欢颜低声控诉。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别废话,赶紧喝。” 两人无奈地将手里的水全部喝掉。 郅凌选到了可乐,唐夭运气不好的选到了醋。 她刚喝了一口,就被酸到了,郅凌趁机把手里的可乐和她的醋调换。 明明自己酸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中途唐夭有抢过郅凌手里的醋,刚喝了半口又被他抢回去了。 洛沉和华瑾川,胡茫茫和夏染猝不及防被这三对撒了把狗粮。 喝完饮料,胡茫茫这关算是过了。 随后是夏染这一关。 只见夏染拿出一把古琴,郅凌吓退了几步,这个他可不行啊。 还好他三哥有点真才实学,不然这一关还真过不了。 今天的郅四又要佩服三哥一下子了,三哥可真棒! “来首曲子吧,没点才艺怎么娶我们家听音。”夏染将古琴摆放床上,刚好压住了花与铺开的裙摆。 谌江走到郅野身边,悄悄询问:“三哥,你行吗?” 洛沉拍了拍谌江的肩膀,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三哥非常行!” 郅野撩了撩衣摆,跪地而坐,抬手指触琴弦,一首《凤求凰》从指间流转。 花与从身后拿出一朵玫瑰花递给郅野,眉眼带笑:“给你的奖励,郅先生。” 佳人对视,皆是爱慕之意。 夏染收回古琴。 郅野拿着玫瑰花刚站起来,谌江和洛沉就伸出了助攻之手。 “三哥,你腿麻了是不是,走你。” 谌江和洛沉一起将郅野推倒在床上,刚好将花与扑倒。 “瑾川,赶紧拿鞋,柜子上面。”郅凌跑到唐夭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谌江和洛沉拦住夏染葛欢颜和胡茫茫。 伴娘团被突袭了一个措手不及,连忙阻拦。 “你们不能跑,鞋还没穿呢!”葛欢颜急得蹦蹦跳跳的。 “跟我走吧。”郅野一个翻身,回到地面,将花与从床上抱起来,长长的披风散落在地上。 她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上,面若桃花。 华瑾川已经盯着鞋子很久了,伸手从柜子顶上拿下鞋盒,打开盒子后,发现是一双高跟鞋。 “等等,这是高跟鞋。”华瑾川说。 花与穿的是龙凤褂,不可能搭配高跟鞋吧。 “在夭夭身上。”郅凌喊道。 他这一抱,收获可不,谁想出来的鬼点子,把鞋子藏唐夭身上,还好伴郎是他。 他将唐夭挡住,将手伸进她的水袖里,在粉色水袖伴娘服里,找到了一只绣花鞋。 “另一只呢,夭夭。”郅凌抱着她,趁机占自家女朋友的便宜。 唐夭脸一红:“在,在腰上……” 葛欢颜给她放的。 “你们可真会藏,这要不是我,还得了!又是欢颜出的鬼点子吧。” 郅凌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伸向她腰间的丝带。 唐夭有些怕痒地躲了躲。 郅凌拿到鞋子后,将鞋子扔给华瑾川,把唐夭挡的严严实实的,虽然没怎么弄乱,还是留下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郅野成功抱得美人归。 他抱着花与走出去,摄影师随时跟随着拍摄。 他轻轻将她放进婚车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单膝跪地,给她穿上了鞋子,随后关上了车门,从另一边上车。 宾客纷纷坐进婚车前后的车子里,随着车队一起前往叶形海海岸。 无人机在天上飞,随时随地拍摄着这场倾世婚礼。 帝都城里正在举行一场羡煞旁人的婚礼。 虽然没有任何媒体得以参与报导,但不少人都有幸看见那由八八辆豪车组成的车队,和那漫天鲜花和气球。 据知情人透露,这场婚礼,请了大半个娱乐圈商业圈和豪门圈里的人物,不少前辈和大师级别的人都有参加。 婚礼的主角是花与和郅野。 这个仿佛生在画中的蓝瞳墨色长发男子郅三少,给了他的妻子一场别开生面盛世独秀的婚礼。 私人直升机在天上拉出彩带,写下浪漫情话。 花与成为了帝都城里最令人羡慕的女人。 此生此世两相悦,结发为夫妻,愿情不变,愿心不离,执手相望,爱慕如初。 来生来世勿相忘,江湖重逢,执你纤纤手,共看桃花潭水,川河雪原,人间芬芳四月天。 花与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的风景,身边是心爱的郅野,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回眸相望,互生欢喜。 第219章 以后喜欢烬哥哥,好不好 车队行至叶形海海岸,巨型豪华游轮停在岸边。 郅野先行下车,为花与打开车门,牵着她从车子上下来,踩在红毯之上。 红衣胜火,红颜醉人。 花与头上的步摇金钗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她和郅野携手走进了游轮里。 宾客纷纷踏进此处。 游轮休息室…… 花与终于可以脱下这身不轻的龙凤褂了,一会儿要先去敬酒,等到了未止行宫才正式举办婚礼仪式。 郅野亲自给她撤着头发上的金钗细软,给她脱掉身上厚重的龙凤褂。 两人换了敬酒服后,v进来给花与补妆。 粉色的及地敬酒服,轻纱裙摆有着花朵点缀,穿着粉色微高的高跟鞋。 头发辫起,在耳边发隙处别了一朵粉色的花朵,流苏丝带在发丝间缠绕。 耳坠是席林醉送给她的闺秀阑珊系列里的其中一对,脖子上的项链是席丞的万水至洁。 精致的妆容,在粉色衣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俏皮。 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郅野向她走来,化了淡妆,长发被扎高,如玉的气质,绝色的容颜。 蓝色眼睛里是深沉似海的爱意,更是毫不掩饰的温宠和喜悦。 她挽住他的手臂,两人戴着新郎新娘的胸花,走出休息间。 宾客已经就坐,坐在桌前。 郅野带着花与去敬酒。 距离花与岛还有段时间,花与敬完酒后,回了休息室,郅野没有待在前面招待,而是陪着她。 伴郎伴娘们也暂不打扰,等到了未止行宫,有的事时间闹。 某点心桌上,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地抹眼泪,郅凌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踹了他一脚。 “时萧灼,再给我哭一下,把你扔出去喂鱼你信不信。” 时萧灼一脸委屈,何以解忧,红酒香槟,拿起一杯红酒仰头喝下:“凌哥,呜呜呜,我女神,我女神……为什么是你嫂子,呜哇。” “你不是说她是你妹妹吗?你还没有好好把我介绍给她呢,我这满满的爱意还未表达就失恋了……” 郅凌没忍住,一巴掌乎在他嘴上:“我早就告诉你了,你没戏,要么吃,要么去喂鱼,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找抽是不是!” “凌哥,我难过一下子还不行嘛。”时萧灼撅着个嘴,像个奶狗一样。 唐夭端着蛋糕走向郅凌那边,被一个喝多了的女人撞了一下,手里的盘子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抱歉。” “夭夭!”郅凌连忙走向这边,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没伤到吧。” 唐夭摇头,看着地上的蛋糕点心,这都是郅凌喜欢吃的,都洒了。 “姐,你怎么喝这么多。”时萧灼扶起喝多了的时微凉。 时微凉捂着嘴,没有多言,匆匆跑向洗手间的方向。 “没伤到就好。”郅凌见唐夭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让服务员过来收拾一下,牵过她的手,带她去另一边吃东西。 古寒霜和靳寒川坐在一起,互相沉默,各自喝着红酒。 葛欢颜走到步萌身边,伸手揪了揪她头顶上的丸子:“萌萌,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不开心吗?” “欢颜,你能帮帮我吗?”步萌牵过她的手,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怎么了?”葛欢颜问,将手里的饮料放在一边。 步萌看了看四周:“欢颜,你一定要帮我阻止三哥哥和花与结婚。”随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些粉末:“这里有药,只要让三哥哥或者花与喝下,他们就不能结婚了。” 葛欢颜看了一眼步萌的身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拿过她手里的药:“这是什么药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步萌一听葛欢颜愿意帮她,满是欢喜地抱了抱她:“欢颜,你愿意帮我太好了。” 何烬和步蔚蓝一直看着她,不让她靠近花与和郅野,她都没有办法下手。 “你放心吧,裴紫灵告诉我了,这个只会让三哥哥睡着,睡一觉就好了,什么副作用也没有。等他睡过了今天,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步萌笑着回应。 眼里是解决问题后的欣喜,就像一个学生解开了一道数学题一样。 葛欢颜顺手将药粉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可爱甜美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变得冷漠:“原来是裴紫灵啊。” 她就说,步萌这么单纯又不会说谎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想出这种龌龊的手段,就算想到了,也不会用在其他人身上。 步萌眼睁睁地看着药粉被扔进垃圾桶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欢颜,你也不愿意帮我吗!” “萌萌,今天是花花和郅野哥大喜的日子,你若不愿祝福,也请你别捣乱。”葛欢颜眼神平静,她很无奈,也很失望。 为什么步萌这么轻信外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步萌看出了葛欢颜眼里的失望,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好,至少父母和哥哥没有这样教育过她。 她抓住葛欢颜的粉色水袖:“欢颜,我,我只是想救救三哥哥,不想让她被花与迷惑了,而且花与会害死三哥哥的!” “就这一次,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喜欢三哥哥,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我不想让他娶花与……欢颜……” 葛欢颜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转身离开。 何烬一直站在步萌身后,她的那句“我喜欢三哥哥”让他的心揪着一般地疼。 见葛欢颜也不理她了,步萌委屈地蹲在原地哭了起来。 她内心不解,为什么都不帮她,为什么他们都偏心花与,为什么郅野娶的人不是她。 “三哥哥……呜呜呜” 何烬走到她身边,沉默不语,心底阵痛:“萌。” 步萌抬起头,泪眼朦胧,看见何烬后,坐在地板上哭的更凶了,脸哭的红通通的,妆都哭花了。 他蹲下身来,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嗓音低沉,戴着黑色隐形眼镜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温宠:“萌,以后喜欢烬哥哥,好不好。” 未等步萌反应过来,何烬已经先入为主,抬起她的下巴,封住她的嘴巴。 他不会再隐藏这份爱,想将她据为己有,圈养在身边。 仍有等她爱上他的耐心,前提是,她只能有机会试着爱上他一个人。 第220章 郅野的洞房,你敢闹一个试试 步萌推开他,哭着跑回步蔚蓝身边。 何烬松了松领带,看向垃圾桶的目光微冷,拿出手机,正要给郅野打电话,想了想,时间不对,还是明天再说吧。 他看向手机壁纸,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少女,带着呆萌甜甜的微笑,一双大眼睛,暖似春风。 她是歌手圈的治愈系甜歌女神,也是他的心之所向和救赎。 一个半时后,游轮到达花与岛。 婚礼仪式在未止行宫举行。 花与换下了敬酒服,穿着一身金色的秀禾服,气质高贵,披风金钗做衬,像个女王一般,踏在红毯之上。 令人羡慕,令人仰望,杏眼清寒,不乏暖意,脸上是幸福的浅笑。 眸光流转,眉若剪影,金丝银线千回百转,绣花如生香,龙凤似活色。 身后的拖尾披风,采用苏绣和京绣,身上的秀禾服多种名绣柔合,白玉翡翠镶嵌其中,发间的流苏步摇加以点缀。 她如王者,亦似帝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红毯之上,她似狂妄而来,唇角轻扬,不乏嚣张之意,气质如皇,如此张扬的她,带着天生的傲然和无可比拟的资本。 此刻是全部的焦点。 婚礼仪式已经正式开始。 花与微提裙摆,披风拖尾,一步一步走向前方的郅野。 郅野一身浅金色的刺绣婚服,不似她的秀禾一般繁杂又贵雅,而是带着低调如风的气质,像跨世而来的贵公子。 如墨的长发被扎在脑后,他眉眼带笑,蓝色如大海一般的眼睛里,是不远处花与的模样。 红毯铺在地面,花瓣点缀,气球飘散,宾客在侧,看着这对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花与和郅野一并走向对方。 他先一步接到他,她先一步落入他的怀里。 中式婚礼,典雅高贵,风华绝代。 正位上坐着郅予和华略,还有步轻飏和良雪。 行至跪拜礼,夫妻对拜的那一刻,新人跪在地上,花与一如既往地俯身低头,郅野低至地面。 为她俯首称臣。 婚礼仪式结束,两人进了他们的婚房。 郅野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拆发饰换衣服,让她不那么累。 为了方便晚上宴席的敬酒,花与换了一件白色的旗袍,搭配一双银镶半透明水晶鞋。 她散开头发,让郅野帮她简单辫起,插了一支玉簪。 帮花与收拾好后,郅野也换了西装裤和白衬衫,钮扣未完全系上,长发披在身后,带着些许慵懒和禁欲。 “我好饿。”花与嘟着嘴,一脸乖巧可爱,抱住他的腰身:“可以出去吃东西吗?” “在这里吃吧,我陪你。”郅野打开房间门,佣人推进一个餐车,摆着很多点心蛋糕吃食饮料等等。 花与开心的像得了糖果的孩子。 “先休息会儿,敬酒还不急,先让他们吃着玩着。”郅野说道。 花与点头,拿了一块板栗酥放进郅野嘴里:“你也吃。” 两人吃完饭,还未休息一会儿,几个不省心的伴娘伴郎又来搞事情了。 以葛欢颜为首的伴娘团,以郅凌为首的伴郎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夏染和华瑾川不像他们一样无聊,没有过来闹。 “郅野哥,我们来闹洞房了!”葛欢颜满心欢喜,跃跃欲试,她可是闹洞房能手,哈哈哈! 郅野一个眼神甩过去,郅凌觉得大事不妙,立刻缴械投降。 “那个,三哥,我……”郅凌将唐夭拉到身边:“我来找夭夭,找到了,我先撤了。” 转头就往门口跑,门一开一关,闹洞房六人团,阵亡两个。 他还是不闹了,他还想在结婚的那天过得舒坦些呢。 “喂!郅凌哥!夭夭姐姐,你们跑什么。”葛欢颜打开门,对门外喊道,只看见了他们一个背影。 这溜的也太快了吧,说好的一起嗨天嗨地,闹洞房呢。 “谌江,洛沉,茫茫,花与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郅野下了逐客令。 谌江和洛沉齐刷刷地点头,早就说了嘛,不要来闹郅野的洞房,不要打扰他们你侬我侬卿卿我我。 这个爱玩的葛欢颜,偏不听! 胡茫茫看向花与,调皮地眨了眨眼,唇角微扬:“未止,好好休息,晚上见,我就不打扰你啦。” 胡茫茫也走了。 葛欢颜这个傲娇,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郅野面前,她是不会走的!还没有闹洞房呢! 谌江走到她身边,架住她一根胳膊:“走走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洛沉也架住她另一根胳膊:“今天成故和权北都来了,你不去打个招呼吗,走了走了。” “我不要,我想闹洞房。” “你不想!”谌江和洛沉异口同声。 葛欢颜双脚离地,扑棱着腿,被两个1八7的大高个儿架出门外。 “安静了,先睡会儿吧。”郅野对身边的花与说道。 他们侧躺在铺着红色刺绣床单的大床上,互相对视着彼此。 “我有点累了……”花与喃喃道,注视着郅野的脸庞,带着幸福的笑。 喜欢他,喜欢看他,喜欢看他爱她的样子,喜欢到,不愿意闭眼。 他将她抱进怀中,请拍着她的后背:“那就先睡会儿吧。” 花与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柠檬茶香,缓缓浅眠。 岛上风光无限,从中午到晚上,得以欣赏很美的日落,晚霞艳丽不燥,橘色带着暖暖格调。 大型游乐园在橙红色天空的映衬下,梦幻又虚无。 黎满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留下这美好的风景。 葛欢颜像个孩子王,和郅朵朵,程沐木以及裴忆欢在玩旋转木马。 裴湘在一边看着他们玩。 谌江和谌原在另一边聊天,实则各自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想看的女人。 权北和夏染牵着手在花园里逛,遇见唐夭和郅凌在荡秋千,夏染也想玩,便也过去了。 步蔚蓝和秦止狸并肩走在游乐园的彩色地砖上。 微风吹过,距离不远偶尔会触碰的手握在了一起。 秦止狸低着头,握着他的手,声说道:“别看我,就想握你的手……” 步蔚蓝浅笑安然,眼底是难掩的喜悦,与她十指相扣。 洛离和顾夏然看着前面扭扭捏捏的他们,没好意思过去打扰,神同步的躲在树后偷看。 “这就走了?不亲个嘴啥的?”洛离语出惊人。 第221章 今晚可一定要保护好新娘子 说完还不忘吐槽几句步蔚蓝:“蔚蓝什么都好,就是像个闷油瓶似的,喜欢把事儿藏在心里,想牵手就直说呗,都是合法夫妻了,还扭扭捏捏的,要是换成我,早就一个公主抱抱屋里去了。” 顾夏然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声说道:“闭嘴,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 “都走远了。”洛离不再猫着腰,一只手撑在树上,树咚自己的娇妻:“脑子里想的当然都是你了,老婆,来,亲一个。” “滚吧你。”顾夏然捂住他的嘴巴。 “就亲一下嘛。” “不亲,走开。”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洛离一个公主抱。 将娇妻抱屋里去啦。 洛沉独自在未止行宫的观海长廊那边抽烟,已经换下伴郎服的他,浅蓝色西装上别着一枚薰衣草胸针。 “一个人在这里抽烟,有心事?”安尘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他旁边,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抽烟的人变成了两个。 洛沉“嗯”了一声,望向他:“你呢?” 安尘吐出口中薄雾,望着大海:“看海。” 话稍稍停顿,语气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诉说:“这里的海比起云城的海,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观海长廊的另一侧,秦玄和席林醉坐在一张白色桌子旁,桌子上的百合花纯洁胜雪。 v拿着酒和糕点走过来:“快来帮我一下。” 秦玄和席林醉同时起身,一个盒子从席林醉身上掉了出来,吸引了秦玄的视线。 是个戒指盒子,他俯身捡起,悄悄装进了口袋里。 席林醉接过v手里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给v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未止行宫内的点心桌边,华略正在开启扫荡模式,明明刚吃了饭,还饿,感觉怎么吃都吃不饱。 郅予在一边盯着媳妇儿吃东西,把那些高脂肪高热量的蛋糕给收走。 权倾从一边走过来,对华略的饭量有些目瞪口呆:“华略,郅予是不是饿着你了。” 不对,几日不见,华略明显胖了点。 “我们家轻轻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绿茶予上线。 华略听到这句话,差点噎住,乍一听,没什么,仔细一听,怎么这么婊里婊气的呢。 权倾懒得理他,继续对华略说道:“怀孕了就多注意身体,别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的工作了,郅予要是养不起你,我养。” 权倾公然挑衅,作为正牌老公,这怎么能忍! “用不着,别老惦记我老婆,想要老婆自己去找。”郅予握住华略的手,揽住华略的腰,宣示主权。 “我当然要惦记着她,不然,万一你移情别恋出轨三什么的,我好煽风点火把她抢回来啊。”权倾回怼道。 “你才出轨三移情别恋呢,离我老婆远点。” 华略看着面前两位知名财团的总裁,像孩子一样吵架斗嘴,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桂花糕桃花酥不香了。 只想逃开这两个聒噪的男人。 不要打扰她和宝宝吃好吃的。 华略果然去了另一边,暂时远离这两个男人。 权倾和郅予一秒正经,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华略暂时离开一下。 “权倾,你想说什么?”郅予拿起一杯红酒在手中轻晃,清冷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权倾拿起身边的一杯香槟,对他说:“心靳寒川,来者不善。”随后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还有良封浪带来的那个女人,动机不纯,目的性很强,怕是会给花与他们制造麻烦。”权倾提醒道。 郅予沉思一会,放下酒杯:“照看一下轻轻,我去找一下郅野。” “这就把老婆丢给我了?不怕我趁火打劫,趁虚而入?”权倾调侃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华略身上。 郅予轻笑,十分自信:“你无虚可入。” 良封浪和于倾城一直待在宾客厅里。 良封浪一直在和胡迷喝酒,就差猜个拳了。 于倾城在一边很是无语,她还想出去看看呢,结果全被他耽误了。 郅萱今天没有阻止胡迷,今天就让他放肆一下吧,开心嘛。 反正她在他身边,喝多了也能照顾他。 于倾城无聊的看着四周,看见了昔日的暗恋者厉霄珩。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像平时一般清冷寡淡,孤傲独影。 今天的他,忧郁沉稳,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盒子,走向一旁的鹿菓。 “鹿菓,帮我把这个转交给花与。”厉霄珩将手里的盒子递给鹿菓:“我先回了。” 鹿菓接过。 郅野在岛外安排了很多游轮快艇,晚上还有喜宴,宾客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但也可以随时离开。 “珩哥,你就这样走了?不再多玩会儿。”鹿菓说。 厉霄珩“嗯”了一声,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 “珩哥……” “让他走吧。”程让拍了拍鹿菓的肩膀。 “好吧……那我去把这个给米勒。”鹿菓说,打量了一下他的四周,没有发现木清,便问道:“嫂子呢?” “她喝多了,在房间里休息,我去照顾她,你一个人别乱跑。”程让嘱咐道。 鹿菓点了点头,便去找花与了。 步萌悄悄地走近花与和郅野的卧室,一直在四周徘徊,没有进去,与前来的郅予遇见了。 “萌,怎么不进去?”郅予问。 “我……那个……”步萌将手里的蛋糕藏在身后。 “要给与送吃的?”郅予问。 步萌点点头,一直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郅予。 郅予以为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便带着她进去了。 何烬从拐角处走出来,叹了口气,正要去卧室那边阻拦步萌,肩膀上多了一只纤纤玉手。 “何烬。”果浆色指甲贴着些许水钻,古寒霜轻拍他的肩膀。 何烬回过头,面色无波,平静如水。 “每次都顶着一个面瘫脸,连个笑脸都不给?”古寒霜调侃道。 “有事吗?”何烬问,声音清冷,寡淡无味。 古寒霜莞尔,凤眼含笑,语气轻飘飘的提醒道:“今晚可一定要保护好新娘子,别被偷了。” 随后便没有过多逗留,来的突然,走的仓促,像是一阵微风,缓缓吹过,悄悄离去。 潇洒孤傲如霜。 何烬眉头轻皱,恰好郅野和郅予从房间里走出来,便走向前与他们说明刚才古寒霜的提醒。 古寒霜拨通云微落的电话,一边拨打着一边往前走。 “喂,寒霜。”云微落的声音传来。 “我要回去了,我哥还没走,剩下的看郅野的本事,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古寒霜说。 云微落:“寒川哥要做什么?” 古寒霜语气有些愠怒和冷漠:“不知道,既然和花未止有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他想在郅野的地盘上作死,就让他作吧——” “砰!” 第222章 下毒还是下药,对我都没用 古寒霜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撞的后退了几步,穿着高跟鞋,有些重心不稳,踉跄了几下。 好在被对方给扶住了。 “抱歉,姐,你没事吧。”华瑾川拉住她的胳膊,扶稳后,松开手。 高冷内敛的气质,有着绝对的绅士风度。 古寒霜微微挑眉,眸底闪过一丝坏笑:“华家少爷啊。哦不,应该叫你华家二少爷” 认识他的时候,还没华铭川什么事儿呢。 古寒霜兴趣高涨,好像寻到了什么乐子:“听说你最近还挺照顾你那便宜后妈生的弟弟的,一坨烂泥被你用成钢筋混凝土,怎么,正牌少爷想让位?” 你就不怕华氏财团这栋大楼塌了。 “请你不要这样说铭川。” 她不为所动,抬手调戏般碰了碰他的下巴:“还生气了?” 华瑾川眉头紧锁,别过头,脸都红了。 古寒霜笑的越来越灿烂:“华瑾川,你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借过”华瑾川说道,此刻只想远离这个喜欢调戏他的女人。 古寒霜也没再继续调戏这位老弟,准备离开花与岛。 华瑾川发现古寒霜没继续跟着他,还有点不习惯了,换做平常,她指定得把他调戏的脸红心跳的。 卧室内…… 花与还在休息,郅予郅野何烬都在外面。 中途鹿菓来过一次,放下礼物盒子就离开了。 步萌坐在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犹豫不决。 “嗡嗡” 她看向手机,是裴紫灵打来的电话。 从步萌的电话一声响后,花与就醒了,躺在床上假寐。 “喂,裴姐。” “嗯,我已经在花与身边了。” “这个……这个药真的没有副作用吧。” “好,好的。” 花与只能听到步萌的声音,已经猜出对方是谁了。 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她看。 步萌挂断手机,抬头就与花与对视了一眼,她心虚的错开眼神。 “步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花与的语气不远不近,不咸不淡。 “我……我……”步萌匆忙从沙发上起身,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蛋糕走向花与:“新,新婚快乐。” 花与冷冷地瞥了一眼步萌手里的蛋糕,这么笨拙的陷害手法,也只有步萌会用。 裴紫灵在借刀杀人。 可惜…… 这对她没用。 不过这次,倒也真是对步萌心寒了。 花与接过步萌手里的蛋糕,感谢道:“谢谢你。” 正要往嘴里放,何烬推门而入,拿过花与手里的蛋糕,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扔进了垃圾桶里。 郅野恰好看见这一幕。 气氛一度凝固。 步萌低着头,像个受了责备的孩子,眼泪从眼眶里滴落。 “萌,你刚才在做什么?”郅野走至花与身边。 “郅野,这件事我来解决。”何烬将步萌拉到身边,将她往门口的方向带去。 “放开我!”步萌挣脱开,梨花带雨的跑到郅野面前:“我不要你和她结婚!!我不要!!” “那个男人都告诉我了,花与待在你身边,只会害死你!我嫂子就是一个例子!” “花与不要脸,她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一边在剧组里和霍程溪亲亲我我,一边在外面和厉霄珩藕断丝连,现在又和靳寒川不清不楚,她不要脸,她配不上你!!!” “我才应该是你的新娘,我才——” “步萌!”郅野吼道,眸底猩红,仿佛到达了一个愤怒的点。 花与拽了拽他的衣服,对他摇了摇头。 明明刚才被骂的是她,此刻却尤其淡定。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花与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步萌瞪着她,眼底的怨恨一目了然。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裴紫灵吧。”花与看向垃圾桶里的蛋糕:“烬哥,这是什么药啊?” 何烬有些难以启齿:“一种合欢散,香料型催情剂,很容易辨认。” 步萌再傻,也知道合欢散和安眠药的区别,裴紫灵不是这样和她说的。 “不可能!裴紫灵说了,这是新型安眠药,没有副作用的,怎么会是合欢散!” “你被骗了,步萌”花与说。 步萌从包里拿出剩余的药粉:“不会的,烬哥哥,你再闻一下,一定是安眠药。” 花与拿过她手里剩下的药粉,倒在手里的一些:“步萌,今天是我和郅野结婚的日子,你能来,我欢迎。” “步轻飏叔叔和良雪阿姨,都是郅野尊敬的人,步家和郅家也十分交好,我不想与你起什么冲突,但你若是来砸场子的,我请你离开。” 步萌依旧敌视着她,语气十分不甘:“是啊,步家和郅家是世交,我从14岁起就梦想着嫁给三哥哥了,凭什么你一出现,打碎我所有的期待!” “要是你不出现,三哥哥就不会娶你!” 花与将手里的药粉放进嘴里,拿起身边的水,喝了下去。 步萌呆立在原地,她不解,花与明明知道那是安眠药了,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花与说道。 郅野急了:“妞儿——” 她按住他的手,径自说道:“不管你想对我下毒还是下药,对我来说都没有用。” “裴紫灵是不是说这个药见效很快,可是你看。”花与转了个圈:“我依旧安然无恙。” “你,怎么可能!”步萌不相信,裴紫灵骗她,所以这不是药,如果是药,花与怎么还好好的。 “步萌,你有脑子有眼睛,凡事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脑子去想,不该轻易听信他人,被别人利用来利用去。”花与劝说至此,这是她作为昔日朋友的忠告,也是作为她三嫂嫂的一句奉劝。 “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就算裴紫灵给了我假药,也改变不了你水性杨花的事实!” 她从包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在床上,和霍程溪举止亲密的照片,和靳寒川私下见面谈话的照片,和厉霄珩搂搂抱抱的照片。 “你们若是不信,我还有视频。” 花与看向床上的照片,照片的确是真的。 是她和霍程溪坦白立场拒绝他爱意时的照片。 是她偷听完秦止狸和步蔚蓝打电话后,在白杨树下遇见靳寒川时的照片。 是她四年前和厉霄珩在一起时拥抱的照片。 裴紫灵的准备可真充分,为了能拿到她和厉霄珩的合照,费了不少力气吧。 “步萌,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你讨厌我,我也永远是郅野的妻子。”花与将剩下的药粉还给她:“最后帮我转告裴紫灵,作茧自缚,自讨苦吃,她若执意与我为敌,我奉陪到底。” 花与转过身,不再看她,郅野对她也很是失望。 她不甘心的被何烬带出了卧室。 第223章 一双赤瞳戾气肆意 何烬牵着步萌的手,在走廊上快步走着,她跑着被迫跟随着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 何烬将她拉进房间里,抵在墙上,手握紧拳头,“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何烬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怒意,拍吓到她。 对她,他永远都不会大吼大叫,身体的本能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萌,以后不要听信一个外人的话,不可以再做这种事。” “你们,你们都被她骗了……”步萌脸儿都哭花了,以前他们都宠着她的,都怪花与,他们都不要她了。 “你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眼里只有花与,谁都偏心她!” 她委屈地抱着自己的手臂,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板上,眼睛都哭肿了。 为什么谁都不相信她。 何烬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怎么会呢,萌永远是烬哥哥最宠爱最深爱的人。” “我不要你,我要三哥哥,我要……三哥哥……” “萌,郅野一直有要保护的人,所以,来烬哥哥这里,好不好。” 嗓音沙哑,语气求全,他从未如此卑微过。 步萌从地上站起来:“我不喜欢你!” 何烬看着步萌远去的背影,笑的苦涩。 晚宴之时…… 酒席上坐满了宾客。 花与挽着郅野的手臂,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红唇微扬,眉眼含笑。 酒席过半,宾客陆续去休息了,只有一些年轻人还在嬉闹。 骤然,窗外烟花满天,如璀璨的繁星点点。 靳寒川望向行宫外的烟花表演,唇角微微上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从位置上起身,悄然离席。 “三哥哥……”步萌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空酒杯,脸是醉酒的红。 秦止狸和步蔚蓝看着步萌,只剩无奈。 何烬将她从位子上抱起来,对秦止狸和步蔚蓝说到:“我带她去休息,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步蔚蓝点头。 “出去看烟花吗?”秦止狸问,望向外面的烟花盛宴,内心十分羡慕,也为花与感到高兴。 “那就去吧。”步蔚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眸底满是温柔宠爱。 秦止狸缩了缩脑袋,被这突然的摸摸头搞的脸红扑扑的,怪不好意思的。 何烬抱着步萌走进宾客专用房间内,怀里的她哭着醒了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哭。 “三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何烬将她放在床上,粉色高跟鞋脱下来,整齐地摆放在地板上,他拿过被子,给她盖在身上。 “三哥哥……”步萌喃喃自语。 何烬走进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用热水打湿,给她擦脸。 朦胧中,步萌好像看见了郅野,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三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何烬内心一抽,疼的要命。 放下手里的热毛巾,将她的手拿下来,抬手抚上她的脸,眸底带着悲痛失落:“早点休息,晚安。” 何烬果断的起身,走到门口。 他的心不大,就算是郅野他也会嫉妒,听到步萌在他怀里叫郅野的名字,他的心也会痛。 他也不愿意在她醉酒的时候,心胸宽广到愿意去做其他男人的替身。 与其这样,不如早点离开。 步萌猛然从床上坐起,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跑向门口的何烬,从背后拥抱住他:“三哥哥,你不要走!” “步萌,我是何烬。”何烬依旧背对着她,手握在门把上面,一动不动。 步萌已经有了几分清醒,听到何烬的声音后,连忙松开了手。 “烬——怎么会是你呢……”步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哭:“三哥哥没来,不是他,不是……呜呜” 何烬苦笑自嘲,转过身看向正在抽泣的她,隐形眼镜早已摘下,赤色瞳孔里有嫉妒,也有不解。 更多的是不甘和支离破碎的痛。 他倒了锁,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把内心那头蓄谋已久的困兽释放了出来。 “为什么非要是郅野,我不可以吗?”何烬俯视着她,像是质问也像是求取一个答案。 领带被胡乱扯下扔在地上。 步萌抬头望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何烬拦腰抱起。 “烬哥哥,你要做什么?不要!”步萌挣扎着。 她被他压在身下,被子她踢得乱七八糟。 何烬的暴怒和疯狂始料未及,好似一瞬间没了所有风度和沉稳。 他不想再伪装,不想再忍了,步萌只能是他的。 他生来桀骜,一双赤瞳戾气肆意。 名声令人闻风丧胆,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穿上白大褂戴上黑美瞳,披上温柔风度的皮囊,只为接近心爱的女人。 她看见,他手里的刀,救人无数,却不知,他手里的刀,杀伐果断。 她以为,他的内里如他伪装的皮囊一般风度清雅,殊不知,他内心的恶兽一直在隐隐作祟,想将她吞入腹中。 除了对她的偏爱和宠爱,其余的,都是诱捕她的陷阱。 可是,兔子永远都不向大灰狼那边走。 话很少,动作,很仓促。 何烬轻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接吻,一只手将她的两条藕臂按在头顶上方。 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公主般的礼服裙子被仍在地上,西装外套和白衬衫黑裤子混乱其中。 步萌哭湿了枕头,也哭湿了何烬的肩头。 …… 隔壁,良封浪将被他灌醉的于倾城扔在床上,目光清冷,情绪少的可怜。 他没有过多逗留,再次走出了这个房间,回到了酒席厅。 很多人都跑出去看烟花了,各色烟花在空中绽放,转瞬即逝。 他走出去,去观赏这场烟花盛宴。 后花园内,郅凌正乖乖站在树边等着唐夭,他喝了不少酒,总也喝不过胡迷。 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回过头,看都没看地将唐夭抱进怀里,在她肩膀上委屈巴巴的撒娇:“夭夭,我不舒服……” “郅凌。” 陌生的声音,让郅凌血液倒流,立刻推开了怀里的人,后退了几步,酒都清醒了几分。 “微凉?怎么是你!你刚才……”郅凌眉头紧锁。 怎么会是时微凉,他怎么能抱错了人。 有些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喝酒误事。 “郅凌,我喜欢你……”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24章 郅凌,你把心送给谁了? “郅凌,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时微凉梨花带雨,紧紧抓着郅凌的衣角,今天的她,想大胆一点。 她看见郅凌向每个人介绍唐夭的样子,她看见唐夭被郅家的人如此接受的样子,她嫉妒,她不甘心。 她也可以的,她不比唐夭差。 她偷偷喜欢着郅凌,为什么要一直忍着呢。 为了和郅凌多接触,她接触了赛车,进了华予娱乐。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多参与郅凌的生活。 在酒精的作用下,时微凉越发大胆,她要把所有的心意告诉他,郅凌会同情她的吧,同情她便也是在乎她的。 “郅凌,我爱你,我们试试好不好,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不一定非要唐夭的。”时微凉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郅凌寒眸微凛:“你喝多了。”拿出手机打给时萧灼。 时微凉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郅凌,为什么我表姐可以,我就不可以,你也同情一下我,不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郅凌微愣:“你表姐?” “蒋织梦就是我表姐。”时微凉说。 听到蒋织梦这个名字,不少回忆被勾起,郅凌心中的内疚和悔恨接踵而至。 因为他当年的一念之差,唐夭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冷漠如霜般透着恨意的声音传来。 唐夭看着面前正在拥抱的两个人,手里握着的纸杯早已变形,热水烫在她手上,浑然不觉。 眸底是隐藏不住的杀意和恨意。 “夭夭,你听我解释。”郅凌推开时微凉,走向唐夭。 但她却像是见了脏东西一样,躲开了他,恨意决然:“郅凌,你真恶心!死性不改!” “不是这样的,夭夭……”郅凌竭力想解释清楚。 时微凉走到唐夭的身边,脸上还带着伤心的泪水:“唐夭,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再遮遮掩掩,我希望我们能公平竞争。” “时微凉,你闭嘴!”郅凌吼道。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喜欢我吗?”时微凉问。 郅凌:“没有!” 时微凉摇头,依旧自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对我一点男女之间的感觉都没有。” 而郅凌的态度也十分坚定明确:“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时微凉,不要再得寸进尺。” “郅凌……我没有得寸进尺,你确定不要再重新选择一次吗?我保证,我一定会比唐夭对你更好,或者,或者,我可以像蒋织梦一样——” “蒋织梦?” 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着他们的唐夭开口说话了,这个名字,是她心中的刺。 包里水果刀已然落入手中,眼神无光。 郅凌内心揪紧,把时微凉往旁边推了一下:“赶紧滚!!” 他怕唐夭会伤人,她是个律师,一旦被抓住把柄,会被不少人从背后捅刀子。 如此看来,时微凉和蒋织梦应该是一个类型的人,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赖上唐夭。 “夭夭,冷静点,我们回房间再说,好吗?”郅凌走近她,将手逐渐移向唐夭握着水果刀的手。 时微凉不知死活的去拉郅凌:“别过去,她要杀你!” 一双狐狸眼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妖魅生烟,冷魅覆霜,红粉眼影平添妖娆。 红色礼服,裙摆及地,高贵冷艳,衬托着她此刻的风韵,唐夭有着天生的绝艳姿色。 她像一只雪狐,傲然不媚,清艳不妖。 她抓过时微凉的头发,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你想死,还是想要郅凌?” “救命!郅凌,救我——啊!!”时微凉感觉脖颈刺痛,唐夭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夭夭!乖,放开她。”郅凌劝说道,一步一步向她那边走。 唐夭微抬眼眸,将手中的刀子指向郅凌,轻笑道:“郅凌,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呢?你到底还想要多少蒋织梦?” “夭夭,你信我好不好,信我,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如今我都改掉了,你把刀给我,听话,来。”郅凌伸出手。 唐夭顿时有些疯狂,在心底深处藏着的那份未曾消失的怨恨,在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滚开!我有眼睛,我看的见!郅凌,你真恶心,我真想杀了你!为什么你不去死!” 她已失了理智,抬手狠狠地扎向郅凌的手。 刀子刺穿手掌,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他没有躲,冷汗布满整个后背和额头。 “郅凌!!来人啊,快来——”时微凉正在大声喊人,郅凌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脖颈上。 寒眸凛冽,令人不寒而栗,他警告道:“今天看到的,一个字也不许说!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另外……” 郅凌停顿了一下,眉头微锁,面色苍白,向唐夭那边走近了些。 “另外,俱乐部你也不用再去了,记得,我是唐夭的,这辈子都是,所以你打消你的念头吧!” 时微凉已经被郅凌的样子给吓到了,另一边的唐夭还像个在火苗上烤着的定时炸弹一样。 郅凌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记清楚我的话,可以滚了!” 时微凉落荒而逃。 唐夭盯着他正在往外流的血液,愣住,仿佛沉浸与自己的世界里。 他为什么不躲? 精神有些崩溃的松开刀柄,抓着自己的头发:“你不躲……郅凌,你竟然没躲……哈哈,你疯了,哈哈。” 郅凌将她拥进怀中:“夭夭乖乖的,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唐夭抬起头,握住他鲜血淋漓的手,温柔地吹了吹气:“你流血了,郅幺月,我帮你把刀拿出来,好不好。” “好……”郅凌眼眶湿润,嗓音沙哑,拥她入怀:“把扎在心里的刀子也拔出来,好不好?” “心里?”唐夭推开他,看向他的心口,嗤笑了一声:“你怎么会有心呢,哈哈哈,我找不到了,我找不到……” 唐夭又哭又笑:“郅凌,你把心送给谁了,我可以帮你要回来。” 随即眸光微寒,伸手握住刀柄,将刀子从郅凌的手心拔了出来,血液溅了她一脸,她却不为所动。 “或者,或者,我去抢回来。” “姐!” “唐夭。” 唐灼和安尘行经此处。 唐夭闻声望去,一脸血迹,却面带微笑,眉眼弯弯:“阿灼,安尘哥。” 郅凌将唐夭抱进怀里,眼神微冷地扫过安尘。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25章 她不是花与! “姐……”唐灼心疼地看着她,将郅凌推开,抓住他的领子,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事!郅凌,你还要把我姐逼成什么样子!” 唐夭将唐灼拉开,精神恍惚地一心护着郅凌,挡在他面前:“阿灼,别这样,他已经道过歉了。” 随后握住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伤口,对身边的安尘和唐灼说:“你们快给他包扎一下,他受伤了。” “郅凌,你受伤了……你,你怎么会受伤呢……” 唐夭在一边自言自语,解下头发上的绑带,胡乱的在他手上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继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夭夭。”郅凌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拥进怀中。 “姐……”唐灼见她此刻的样子,很是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房间里有医药箱,先回去。”安尘提醒道。 …… 烟花盛宴接近尾声,花与和郅野也是其中观赏的人。 粉色烟花升入天际,九个心形依次绽放,继而消失,最后出现花与的名字,这是郅野为她定制的烟花。 待最后一个心形消失后,原本的“花与”,却变成了“花未止”。 花与依旧沉浸于感动中,可身边的郅野,却陷入沉思。 “轰!”爆炸声来的突然,仿佛能感觉整个岛屿都震了震。 游乐园的尽头,距离未止行宫最远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蘑菇云,火药味随着晚风掺杂在空气中。 “啊!!”尖叫声四起。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远处的火光照亮的半边天。 “郅野!什么情况?!”胡迷护着郅萱和郅朵朵,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爆破声,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清楚。”郅野说。 花与站在郅野的身后,被刚才的爆破声惊到了,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郅——”花与感觉腰间抵住了一个硬物,感觉起来,像是刀柄,又不像。 “别说话,跟我走。” 身后传来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君子兰的幽香萦绕鼻尖。 夜色正浓,未止行宫这边,没有烟花,夜色黑沉,与游乐园尽头天光大亮的另一半天形成鲜明对比。 花与抬手,正想拉住郅野,却被对方先一步拦下:“别耍花样,十几把枪指着郅野的脑袋,不信你就试试。” 花与听到这句话,一动不敢动,刚才的爆破声,和现在这个男人口中的枪,她不得不警惕一点。 她强制性地被拉走,眼睁睁地看着郅野模糊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你是谁?”花与看不清他的脸,不仅仅是因为光线暗,还在于,这个男人戴着面露。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知走到何处,她感到脖子一痛,昏了过去。 未止行宫前的郅野,疯了似的寻找着花与的踪迹。 路灯已全部被打开,人群大都回到了未止行宫内,心有余悸,人心惶惶。 已经休息的人,在隔音极好的房间内,得以安逸,或浑然未觉。 “三少,”明存面色凝重。 郅野暂时顾不了太多,转头往未止行宫内跑。 胡迷刚安顿好郅萱和朵朵,正要去找他,还未等他开口,就被郅野撞了一下。 只见他匆匆忙忙地向他和花与的卧室的方向跑。 “少爷。”齐阳跑至胡迷身边:“有人攻击了花与岛的监控系统,电路也被破坏了。” “遭了”胡迷眉头紧锁:“联系九重天,让所有人随时待命。” 他发送了九重天的紧急信号。 “四哥,出什么事了?”洛沉匆忙赶来,郅凌随后而至,手上还缠着纱布。 刚把唐夭安抚入睡,便收到了胡迷的紧急信号。 郅予也来到了大厅内。 “有人在岛上埋了炸药,威力不大,看来是故意造成的动乱,妹儿不见了。”胡迷往婚房的方向去:“先去找郅野。” 胡迷刚走,一个白色身影缓缓从门口走进。 “九?你怎么在这里,三哥在找你呢。”郅凌走过去,牵过她的手。 花与木然地跟随着。 “先去郅野那边,找不到与,他指定要发疯。”郅予说道。 新房这边,郅野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转身去另一间房间找,衣帽间化妆间洗手间,任何花与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没有落下。 可是都没有她的影子。 内心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处于崩溃边缘,仅一步便踏入万丈深渊。 花与明明就在他身后的,他怎么会把她弄丢呢。 “妹儿呢?找到了没有。”胡迷跑到郅野身边,额角带着汗水,显示出此刻的匆忙。 郅野依旧在忙碌地寻找,无暇顾及其他,漫无目的,眼眶猩红,带着杀意和暴戾,像一头沉睡的恶兽,在醒来的边缘徘徊。 一旦苏醒,便是人间翻天覆地。 “三哥,四哥,九在这里。”郅凌的声音传来。 郅凌和郅予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身白色旗袍,头发绾起,妆容精致,木然地站在那里。 眼神空洞无光,像是被吓到了。 郅野远远地看着花与,不过几秒,快步走向她。 推开郅凌和郅予,掐住她的脖子:“花与呢!!” 她不是花与! 她不是! 郅凌很是惊讶,觉得郅野是疯了,扯着他的手。 “三哥,你疯了!松开!”郅凌说。 眼前的花与依旧木木然,像是被施了魔法,如一个布偶娃娃。 好不容易才把郅野拉开。 何烬和洛沉赶来,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何烬问,目光微寒,望向身边的花与。 “找到她了没有?”郅野问道:“找到花与了没有?” “三哥,九在这里呢,九——” “等等。”何烬声音微沉,看向洛沉:“八。” 洛沉早已看出的玄机,抬手在她脖颈后的某处轻扯,轻薄的易容面具被撕下。 可面具之下的人,令他们更是惊讶。 “五姐?!”唐夭刚好来到此处,恰好看见她的容颜。 不仅是他,在这里的他们,都处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惊讶之中。 唐夭跑到她身边,喜笑颜开:“五姐,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死。” 她拥抱住她,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云映……” 第226章 杀戮者郅中雪终于暴露本性了吗? “云映?”胡迷走至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摇晃:“云映!!” “映姐,怎么会是……映姐。”郅凌也很是不可思议。 郅野盯着云映的脸,眸光凌厉,为什么她会假扮成花与回来,她到底是不是云映。 洛沉手里拿着易容面具,愣在一边,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何烬抬手在云映眼前打了个响指。 云映恍然而动,如梦初醒,眼神有些迷离的望着身边的人们。 “何烬,郅野,唐夭。”云映喃喃细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唐夭格外激动:“五姐,是我们。这些年,你去——” 云映好似没有听到唐夭的话,走到郅野身边,抱住了他的腰身:“郅野……我好想你……” 郅野推开她,目光狠戾:“花与呢?!” “花与……”云映有些恍惚:“花与怎么了?” “八,你先带云映去休息。”何烬对一边愣神的洛沉吩咐道。 不管是何原因,现在他们都无暇顾及,找到花与才最要紧。 洛沉点头,试探性地牵过云映的手,云映也傻傻地跟随着。 云映走后,胡迷沉不住气了:“怎么回事?云映她,她还活着,现在还出现了,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蹊跷?”唐夭不解:“可她明明就是五姐。” 就是她做梦都想找回的云映,她,不会认错的。 “我怀疑有人利用映姐在吸引我们的视线,烬哥,刚才她是不是被催眠了?”郅凌分析道。 何烬点头。 郅凌:“那就说的通了。” “你们都先回去休息,我有事和郅野商量,予哥,你也回去,照顾好华略,心白潋秋。”何烬说道。 提及白潋秋,所有人便恍然大悟,此番,与调香阁脱不了干系。 云烟消散,晨光初现。 危机渐沉,隐匿于黑暗,借白昼伪装。 叶形海依旧澄澈纯粹,风浪善待海面,昨夜的风波像是未曾打扰过它。 游乐园的尽头,遍地狼藉,原本的岛边秋千,已经被炸没了,一个不大不的坑在地面上。 泥土外翻,草坪被埋葬,花朵化为泥。 此刻岛上很是平静安和,昨晚的慌乱和躁动仿佛是一场虚假的噩梦,睡醒了,都是幻觉。 然而,有人心慌意乱一夜难眠,有人睡意沉沉未曾察觉昨晚之事,有人,心思沉重,夜间筹谋。 初阳起,宾客踏上巨型豪华游轮,离去。 郅予和华略将宾客送走,昨晚的事,很少有人提及。 葛欢颜鹿菓夏染以及秦止狸临走前,都没有看见花与,新郎新娘都没有出面,她们便知道她出事了。 但华略已经提前通知过她们,这件事不要声张,也不要过多干涉。 步蔚蓝抱着步萌走出来,何烬脸上挂了彩。 一双鹿眼睛装满了恐惧,她抱着步蔚蓝的脖子,偷偷瞥向步蔚蓝身后的何烬。 昨天晚上,他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把她吓得不轻。 何烬站在未止行宫的门口,嘴角和眼角是刚刚步蔚蓝打出的青紫痕迹,还带着些许血迹。 直到步萌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回去。 宾客尽离,洛沉和云映,华略和郅予以及郅凌和唐夭,也随着宾客,乘着游轮回到帝都。 大厅内只余下何烬和胡迷,以及九重天的人。 从昨晚到日光初显,郅野一直待在房间内,身上放满了装备,许久未用的东西,终究是在八年后重新拾起了。 身上的黑色西装早已换成了深棕色风衣,风衣之下,隐藏着刀枪。 长发被扎起,蓝色眼睛里,深不可测,面色黑沉的他,正在用布擦拭手里的短刀。 何烬推门而入,看着此刻冷静的郅野,倒是有些久别重逢之感。 越冷静的郅野,才越发的可怕,那个桀骜狠戾,杀伐果断的郅野,该回来了。 “靳寒川的短信。”何烬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郅野桃眼微抬,没有去看具体内容,从位置上起身:“他在哪?” “帝都。”何烬说。 “去找他。”郅野说,将手里的刀放在身上,走出卧室。 桌上的红烛已燃尽,流下一桌子的蜡泪,喜糖摆放在桌子上,花与遗落的新娘胸花,放在枕边,与郅野的挨在一起。 胡迷的手,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有从键盘上离开过,见郅野和何烬走出来了,才把电脑合上。 “云映关起来。”郅野简明扼要。 “你怀疑这件事和她有关?”胡迷问。 虽然云映回来的的确蹊跷了些,而且还失踪了这么多年,他们甚至都以为她死了,但她到底还是九重天的人。 “她不能关。”何烬说道。 …… 花川别墅…… 复式豪宅之后,别有洞天。 云烟雾饶,茶意清欢。 清灰瓦,白石墙,壁上提诗,墨色带香。 别具一格的雅居,清风明月的男子。 复古式楼阁边,有片翠竹林,林后清溪伴石,锦鲤游泳。 桃花坠落三千思,给予爱意随波流。 碧石青苔,野草衬花。 靳寒川坐在竹木房屋前,白衣正襟,汉服加身,水袖盈,墨色短发蓬松错落。 面前一把古琴,抬手轻轻抚弄着。 熏香点,白酒倒,迷醉蝴蝶,七弦琴响,情丝长。 茶几台上的手机与古香古色的雅居格格不入。 “叮咚”一声,手机传来讯息。 短短几秒,疾风乍起,野草摇摆晃动,日光被遮挡,一辆直升飞机停留在上方。 靳寒川起身,一脸淡然,走进竹阁之内。 软梯落下,郅野从飞机上落至地面。 按照靳寒川的指示,他一人前来,只为寻回花与。 他推开木门,走进阁楼内,现代化的内部装饰,与古风桃园般的外表相去甚远。 内里奢华,外表朴素。 靳寒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唇角微勾,带着嘲讽的意味:“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郅野面色沉静,手里的枪抬起,指着靳寒川,冷冷的问道:“人呢。” 靳寒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自说着自己的话:“杀戮者郅中雪终于暴露本性了吗?我还以为这几年,你郅家三少的气焰都被——” “彭!” 子弹打穿他的酒杯,三点一线,打进靳寒川的肩膀。 “人呢?”郅野问。 瞬间,四周出来了很多人,将郅野团团围住,手里都拿着装备。 靳寒川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肩膀,冷笑一声。 枪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郅野受伤,他不躲,算是给靳寒川个公平。 “交人”郅野任由自己的肩膀流着血,仿佛已经麻木了,浑然不觉疼痛。 靳寒川的人不会给他包扎,他自己也不会主动要求。 医生在一边给靳寒川包扎伤口,郅野等着他交人,许久没有回应。 他没有过多的耐心,再次提起了手里的枪…… 第227章 姐,好久不见 “你若是不愿见到花未止,大可以继续打下去,如今这种形势,你死的几率很大。”靳寒川赤着上身,自己动手将子弹取出,流畅熟练的动作仿佛作过不止一次了。 他扔给了郅野一把新刀,:“不想废,就自己动手。” 郅野没有捡起刀,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落在地面上,晕染了一大片。 “说你的条件,交出花未止”郅野薄唇微启,语气凉薄。 靳寒川凤眼微抬,带着寡情之笑,有些讽刺,有些痛恨:“郅野,你终于承认她是花未止了吗?那是不是该把花未止还给我了!!” “她不是你的,不管是花未止还是花与,都是我郅野的女人。” 情敌交锋,刀光剑影隐于心间,目光凌厉,似乎在对话,充满了隐匿的硝烟味。 许久之后,靳寒川撤了四周的人,赤着上身,左肩绑着绷带,走向郅野,站定在他面前。 枪口抵在他的额头:“我要九重天,你能给吗?” “九重天是她的,我给不了。”郅野沉声回复。 “那我要你的命呢?” “可以。”郅野一脸平静,平视着他,蓝色眼睛深沉如海,深不可测,潜藏的的杀意,隐匿于此。 靳寒川冷哼一声,收起枪:“你的命我以后再拿,花未止不在我这里,我本来想动手,但想了想,太快让花未止恢复记忆,可就不好玩了。” “她在哪儿?花景御还是林浮楼。”郅野问。 “她在南城。”靳寒川说道,重新倒了一杯红酒,仰头喝下。 得知花与的消息后,郅野立刻转身离去。 走过之处,留下点点血迹。 靳寒川看着郅野,直至消失,他扔掉手里的酒杯,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郅野,去晚了,花未止可就真回来了,不止我一人,盯着她……” 昨天晚上,他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放手一搏,总能把花与带回来的。 但他收手了,烟花之下的她,格外耀眼,那么开心的她,他不忍让她消失。 天空上最绚烂的粉色烟花,是他忍痛送给她的甜涩祝福。 郅野走出门外,胡迷和何烬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 他们一直带着微型耳机,互相联系着。 见郅野带着伤出来,何烬即刻上前查看:“枪伤?” 郅野点头,打开后车门,坐进胡迷的车子上。 何烬给他处理完伤口后,三人去往南城。 …… 南城…… 花景御住处。 花与躺在铺着粉色床单的床上,猛然坐起,不知睡了多久,脑袋有些昏沉疼痛。 陌生的环境,让她警惕起来,粉蓝色互搭的格调,的确符合她的喜好,但有些过于牵强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亚麻色短发映入眼中,栗色眼睛,带着惬意的情绪:“姐,好久不见。” “花景御?!怎么是你。”花与警惕的看着他,昨天是他炸了花与岛,他到底什么来头。 “姐,见到我,你不开心吗?”花景御带着病娇一般的笑意,走近她,将她抱进怀里:“姐,很快你就会记起我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花与推开他,满是厌恶:“谁是你姐,你找错人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花景御转身向门口,对着门外喊道:“龙音,龙音!” 花与正奇怪,一个女子便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一双大眼睛有些暗淡失落,她望向花景御,再三询问:“少爷你真的决定了吗?” 那他们的计划算什么,调香阁那边又怎么交代。 花景御是怎么安排布局,如何打算的,这些龙音都很不解,可也只能听从于他。 “少废话,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那就给她恢复记忆啊!” 此刻的花景御有些癫狂般的疯魔,明明是一个温雅如玉,翩翩似月的贵公子,竟也会失态到如此模样。 龙音叹了口气,径自走向床边,将手里的箱子放下。 花景御拉过花与的手臂,让她坐下来:“姐,你快躺下,很快,很快你就——” “我看你是疯了吧,谁是你姐,就算你是花林诚的儿子,也是叫于倾城一声姐,何况你不是。”花与打掉他的手,走向门口。 “不管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边,现在我都要离开了,花景御,请你记住,我们是敌人。”花与刚走出卧室,就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住了。 她眸色微沉:“让开。” 花景御吩咐道:“把她押回来。”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花与已经先发制人,与他们动起手来。 在岛上她不敢动手,是真的害怕会伤及郅野和其他人,毕竟爆炸声在前,她不敢疏忽。 如今她可没那么好拿捏,真以为郅野训她那两年是白训的。 花景御既然有勇气把她拐到这里来,她就送他一份大礼,他炸了郅野的岛,她就砸了他的别墅。 “都让开!不许伤到她!”花景御下了命令,其余人只敢追,不敢碰她一根指头。 她砸了他不少名贵瓷器,行经之处,遍地狼藉。 龙音站在长廊上,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眼中都是嫉恨,她站在花景御身后,捕捉着花与的身影。 口袋里的飞镖已经蓄势待发。 然而她刚拿出,就被花景御盯上了,眸光冷沉,以示警告,俊美的容颜之上是敌视,刺痛了她的心。 她低下头,默默收回手里的飞镖。 花景御见花与大概玩够了,便自己向前,去抓她。 多年不见,他们姐弟两个,也很久没有切磋了。 花与被花景御突然袭击,有些措手不及,她没时间跟他多周璇,急于回去寻找郅野。 跑至阳台,花与站在阳台上,距离地面不是很高,跳下去估计可以。 “姐,难道你不想恢复记忆吗?”花景御站在她面前的不远处。 “你怎么会知道我记忆的事。”花与问。 花景御事调香阁的人,所以郅野当年改掉她的记忆,催眠她,和调香阁也有关系吗? “你下来,我慢慢告诉你。”花景御缓缓靠近。 “妞儿!” 郅野的声音传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阳台上的花与,眼底重新有了光。 花与回头望去,向他招手:“郅——” 花景御趁机将她抱了下来,强制性地带走花与,对着手下喊道:“所有人,阻止他们——” 上了膛的枪抵在他的额头,胡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就在阳台的这段时间,花景御的人都已经被九重天的人所制服了。 “放下她。”胡迷冷声说道。 花与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地面,跑出阳台,去找郅野。 而他眼睁睁地看着花与离她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 “哈哈哈。”他笑得癫狂失心,眸光猩红:“你们这群人,真碍眼!” 第228章 郅野,不要逃避 “花景御,回去告诉林浮楼,调香阁若是主动来犯,九重天奉陪到底。”胡迷收回手和枪,冷冷清清扫过他的脸,眼神带着杀意。 花与跑到楼下,郅野刚好从门口走进来。 她奔向他,他亦然。 两人拥抱在一起。 郅野的心一点点被填满,那一直在流失的东西,回来了。 “郅野……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花与抱在他的脖子,双腿挂在他的腰间,像只考拉一样在他身上,委屈地说着她想他。 “是我来晚了,我们现在就回家。”郅野紧紧抱着她,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怕再次弄丢。 花与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旗袍,更加委屈了:“裙子都破了……” 刚才打斗中扯了好几下呢,这件白色旗袍算是不能穿了。 郅野已经用手给她挡了挡,防止开衩太高,让她露太多。 “我们回家换新的。” “好。”花与满足一笑,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郅野将她带走后,胡迷和何烬才撤了九重天的人。 花景御和龙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由他们带走花与。 “少爷,你走了一步错棋。”龙音提醒道。 花景御闭着眼睛,轻声似莞尔轻叹,笑意和怨念掺杂微沉的冷色语调中。 “龙音,你在教我做事吗?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余的,少管。” “可是少爷——!” “出去。” 龙音神情低落,不甘心地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南城某公寓内…… 郅野将花与放在床上,许久未回到南城住,房子依旧被定期打扫着。 她碰了碰墙边的风铃,在床上打滚。 “郅野,我们一会儿去老宅吧,我想——”郅野刚脱下外套,花与盯着那白色透血的纱布,走到他身边。 “谁弄的?”花与问,碰了碰她手臂上的纱布,些许暗红色血迹渗了出来。 “靳寒川。” “他为什么这样做?”花与眉头微锁。 “我也打他了。”郅野说:“我先动的手。” 花与伸出的手一顿,按了按他的伤:“哦,那你是活该喽。没事你招惹他干嘛。” “你们两个打架了?因为什么?” “因为你。”郅野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拥抱住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妞儿,我累了,想休息。” “你休息吧,我看看你的伤,顺便给你换一下药。” “嗯……” 郅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花与给他盖了盖被子,露出他的左手臂,解开纱布。 解到一半她越发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多血,而且不像是伤。 郅野也没有吭声,任由花与给他解着刚缠好不久的纱布,浅浅入眠。 “郅野。” 郅野朦胧间听到花与的声音,回复了一句“嗯”,继续陷入梦境中,没有听到她之后的话。 “……枪伤……” …… 郅野睡了许久,醒来后已经是黑夜,花与不在他身边。 他猛然坐起,从卧室走到客厅:“花与?” “在这里。”花与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拿着一个勺子,眉眼弯弯,笑对着他:“一会儿吃晚饭。” 郅野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黑色无袖体恤衫,左臂上绑着一个蝴蝶结。 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蝴蝶结傻笑。 直到花与端着粥出来,他还在傻笑。 “吃饭了!”花与一边盛着粥,一边喊道。 郅野走到餐桌旁边,拿过花与手里的勺子,给她盛好粥。 吃饭时,花与偷看了郅野几眼,郅野刚好与她对视,她连忙收回视线。 郅野的手微微一愣,心不在焉的随便用筷子吃了几口饭。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晚餐。 郅野在收拾桌子,花与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剧,用余光瞥向他。 待他收拾好,她正要和他说话,他却往书房走。 “郅野,我有话——” “我今晚有工作处理,你玩会儿手机,就休息吧。”郅野快步走向书房,躲避着花与的询问。 书房门一开一关,郅野靠着红木门,顺着滑落至地面。 花与放下遥控器,走向书房,敲了敲门:“郅野,我有话对你说,你……你一会儿再处理工作好吗?” 许久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门,再次询问:“郅野?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郅野用身体抵靠着门,一言不发,长发垂落,遮挡容颜,他像只逃避的乌龟,躲进了壳子里。 他内心莫名的害怕,或许是心有灵犀,他好像知道花与要问什么,所以他想躲着,他想逃避。 “郅——” 花与正要再敲一次门,门被郅野打开了。 “妞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去休息。”随后将手放在她的后颈,轻轻往前一带,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他正要关门,花与却抢先一步推开了他,径自走进书房。 “很快就能说完。”花与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他,向他招了招手:“坐下来,我们聊聊。” 郅野关上门,缓缓走至沙发,坐在她身边。 她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郅野,不要逃避,我之前说过了,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郅野没有回复,只是将她抱进了怀里。 “昨天晚上,我被花景御带走了,当时他说有十几把枪指着你,我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之间有一段距离,我只能先答应他。” 花与解释道,虽然知道没必要,但还是想告诉他。 她内心的疑惑已经堆积太多,她觉得,她应该试着去恢复记忆,这件事,也该和郅野好好商量一下了。 郅野依旧没有说话,沉默着,拥抱着她,轻靠着她,紧握着她的手,指腹抚触着她贴着水钻的指甲。 “你今天受伤了,而且还是……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和靳寒川之间有什么恩怨。”花与说。 郅野摇头,喃喃道:“没有。” 他们之间,恩怨不明,敌友难分,矛盾也会一直存在。 说是仇人,过分牵强,说是路人,羁绊太深,说是故人,恩怨至今,说是友人,却早已不似年少之时。 时间长了,他们或许也分不清到底是敌是友。 但在花与的事情上,只要靳寒川一天不死心,他们永远都是情敌。 “好。那另外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29章 乖乖等我回来,别乱跑 “我想,解开催眠,恢复记忆。” “不可以。” 花与话音刚落,郅野便立刻拒绝这个要求。 郅野握住她的手,有些慌张和不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一切重新开始。而且恢复记忆对你的精神会有影响,所以,我们不恢复,好不好?” “郅野,我想试试,或许,或许——” “没什么可试的。”郅野打断道,带着看似试探实则坚决的眼神:“妞儿,你会听我的话的,对吧。” “三哥不会害你的,嗯?听我的话,好不好?”郅野急切的渴望着花与的回应,眼神期待又不安。 花与微微点头,思虑万千,有些心不在焉。 见她点头,郅野便松了一口气,将她抱进怀里。 次日,他们去了花家老宅,这里被花与改成了孤儿院。 这是她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等她有钱了,要建立一个孤儿院。 她想给那些无家可归父母双亡的孩子一个家。 “妞儿,我们去度蜜月吧,去花与岛,去g国,去哪里都好,只有我们两个。”郅野说。 花与点头,眉眼带笑:“那就去花与岛吧。” 这段时间,他们就好好过过二人世界吧。 …… 海城良家…… 良封浪坐在书房桌子前,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人。 “少爷,有太太的消息了。”男人拿出几张照片:“这是在g国的街道上拍到的。” 良封浪拿起照片,目光微寒,仿佛要将照片看穿,上面的女子,他此生难忘。 他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要去g国,保密处理。盯着于倾城点,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是,少爷。” 卧室内…… 于倾城正坐在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上,她不喜欢黑色,但是傅倾城喜欢,所以她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如今她享受着属于傅倾城的一切,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她拿着手机,和裴紫灵通话。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于倾城看着自己刚做的樱草色指甲,惬意地仰躺在软床上。 眸底闪过一丝得意和阴狠,谁能想到,当初的花容,如今换了另一个身份回来了。 裴紫灵回复:“九月底,《深渊尽头》开机,你想办法进这个剧组。” “好,没问题。”于倾城回复,随后阴阳怪气的笑说道:“紫灵,真难得我们两个能再次合作。” 当年她们两个因为厉霄珩,可是好姐妹反目成仇的戏码,而如今竟能因为一个花与并肩作战。 裴紫灵冷哼了一声:“互相达到目的而已,我还有事,挂了。” 两人挂断了电话。 于倾城躺在床上,侧首看着窗外的风景,感觉还不错。 富家千金的生活,本就该是她的标配,如今有傅家和良家撑腰,对付起花与来就好办多了。 门被推开,良封浪走了进来。 她连忙起身,带着纯粹的微笑:“封浪。” 她跑下床,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我们出去吃饭吧,前几天我看见了一个西餐厅,里面装修还不错。” “刚好我最近签了韩氏传媒,庆祝一下。” 听到韩氏传媒良封浪多问了一句:“怎么是韩氏传媒,不是华予娱乐吗?” 他安排的可是华予娱乐,毕竟在郅家要眼皮子底下,他也方便盯着她。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没那么傻。 于倾城微微一笑:“嗯……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想去韩氏传媒,你不会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吧。” 她可不会傻到去花与婆家的公司,再怎么样也不能自寻死路啊。 而且韩氏传媒她以前待过,韩宙那个优柔寡断对她一片痴心的男人,她还要好好利用一番。 良封浪摇头,微勾唇角:“随你吧。” “那我们去吃西餐吧。”于倾城说。 良封浪拿出一张卡递给她:“你自己去吧,我最近要出差。” 于倾城拿过他的卡,意思性的问了一句:“你去多久?” 实则,内心巴不得良封浪快点离开,这样她做什么都不用避讳他了。 良封浪随便说了个时间段:“三个月。” “好,我等你回来,一路顺风。”于倾城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那我出去啦”于倾城说道。 良封浪点头:“去吧” 她走后,良封浪开始收拾行李,收到了郅野给他发来的消息。 老墨:南城琅珏,出来见一面。 他直接打给了他,郅野很快便接通。 “我没空。”打开免提将手机扔在床上,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 “你在哪?”郅野问。 “在家,一会儿去g国。”良封浪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就这样,挂了。” “等等。”郅野说:“有些事需要面谈,关于于倾城,我们有必要谈谈。” 良封浪停止继续收拾东西,拿起手机,走到窗边:“两个时后我去南城。” “好,我在琅珏等你。” 说完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郅野收起手机,走出书房,花与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他走进厨房,把花与想喝的红枣桃胶粥煲上。 明存发来消息,让他不得不提前出去。 他回到客厅内,走到她身边:“粥煲上了,两个时就差不多,你先吃,我出去一趟,可能回来的晚一些。” “乖乖等我回来,别乱跑。”郅野叮嘱道。 花与有些奇怪,什么事啊,他竟然没有要求她一起去? 她点了点头,问:“你要去哪里?” “去公司。”郅野没有多解释,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便离开了。 郅野走后,花与越发觉得奇怪,走的这么仓促,还不和她说明白? 有问题。 花与放下剧本,走到门口,恰好看见郅野车子的尾巴。 真不带她去吧。 内心还有点激动,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何烬的电话。 “九,有事?” “烬哥,你还在南城吗?我想见你。” …… y集团接待室。 明存给沙发上的女人沏好茶:“龙姐,请你稍等片刻,郅总很快就到。” 女人有些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红唇微启:“好。”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0章 容城龙家龙皎皎,郅野是个大骗子! 郅野已抵达y集团楼下,明存提前下来接他。 “三少,的确是那天昼夜里遇见的那个女人。” “身份查清楚了吗?”郅野问。 那个莫名其妙想要取他血的女人,他派人查了许久,结果一无所获,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隐蔽性做的如此好,更加不得不去怀疑。 而今竟然主动送上门,看来是蓄谋已久。 明存:“容城龙家千金,龙皎皎,就是当年那个帮龙家东山再起的女人。” 郅野和明存走向接待室。 接待室的门打开,室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女士西装的女人。 没有了在昼夜那天晚上的红唇浓妆,包臀短裙。 此刻简单利落的短发,黑色条纹女士西装,左手腕上的瑞士手表格外显眼。 右耳带着一只很长的耳线,精致妆容清淡冷艳,一身女强人的打扮,嘴角噙着些许笑意。 见郅野走了进来,便起身走向他,黑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停在郅野面前。 “听说郅总最近在找我?刚好,我也想找郅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乐颐传媒的现任总裁,龙皎皎。”龙皎皎伸出手,目光灼灼,从容不迫。 郅野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与她握手,而是礼貌的招待:“请坐。” “郅总如此大张旗鼓的查我的消息,不好吧。”龙皎皎坐在沙发上,笑脸相看。 龙皎皎的眸底带着很强的侵略性,丝毫不隐藏,他看得懂她的眼神。 他向身边的明存吩咐道:“明存,茶凉了,给龙姐重新沏一杯茶。” 明存点头,新沏了一杯茶,放下。 “不知龙姐光临此处,有何贵干。”郅野眼神平静。 他从来不会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即便此刻龙皎皎一直盯着他看,他也依旧面色平静,无波无澜,如平静的湖水。 “我来找郅总,自然是不想让您这么费劲心机的查我的消息,毕竟我的消息,可是很难查到的。”龙皎皎笑不露齿,拿起刚沏好的茶,放在唇边轻品。 郅野耐心并没有那么多,对于这个对他毫不掩饰侵略性的女人更不会有多少耐心。 “若是龙姐没什么事,郅某就不多留了,明存,送客。”郅野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拿出手机,看花与有没有给他发消息。 龙皎皎看了看时间,唇角勾起,也没有多留。 起身走向门口,临走前回过头对他说道:“其实今天来,是想向郅总表明我的心意的。” “郅总,若是有时间,不妨一起吃个饭,我,很是中意你。”龙皎皎没有等郅野的回复。 或者说她压根儿不想听,说完自己的话,就离开了y集团。 待龙皎皎离开后,明存立刻递上了关于她的资料。 郅野看着平板上的资料,寒眸微凛。 “将龙皎皎的资料发给胡迷和何烬。” 他倚靠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陷入沉思。 容城龙家的千金,乐颐传媒的总裁,龙皎皎。 连龙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诸葛,都拉拢了,调香阁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 南城洛何医院…… 花与坐在何烬面前,眼中带着期待,带着甜甜的微笑,让何烬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烬哥,关于我以前的记忆,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会如实回答我的吧?” 何烬微微挑眉,他就知道,这丫头突然找他,绝对不是因为想他了。 他放下手中的中性笔,双臂放在桌子上,纤细好看的手交叉在面前:“你来找我,郅野知道吗?” 花与脸不红,心不跳的表演:“当然!他若是不知道,我能有机会单独出来找你吗?” 何烬想了想也是,在理。 郅野最近天天和花与腻在一起,说他们形影不离都有点欠缺,应该叫连体婴儿。 “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何烬问。 花与双手托腮,思虑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他不想我记起以前的事?” “这个你要问他。”何烬说。 当年一些情况,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郅野为什么坚持要冒险改掉花与的记忆,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她,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把她接回来。 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今他内心已经有些赞同胡迷的说法了,调香阁接二连三挑事,当初的恩怨也未曾得到解决。 该来的早晚会来,郅野却还在做无谓的坚持。 花与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便直奔主题:“烬哥,我想恢复记忆,这样我就能解开所有疑惑了,你觉得呢?好不好。” 何烬态度依旧:“这个你也要问郅野。” “为什么呀,我不管,烬哥,你现在就帮我恢复记忆,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吧,反正又不会出事。”花与站起来,一脸不开心。 她倒是想和郅野商量啊,可是他根本就不同意。 她隐约觉得,只要找回当年的那段记忆,她所有疑惑都能解开。 就不用这样漫无目的的摸索,防这儿防哪儿的了。 “虽然我现在有十足的把握让你的脑神经不受损伤,但九,这件事必须要经过郅野的同意。”何烬说道。 他也很想让花与找回记忆,找回完整真实的过去,但后果还是要考虑的,郅野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等郅野考虑清楚,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再帮她恢复记忆也不迟。 “关键是他不同意啊!提都不能提,这次出来找你,都是我偷偷跑出来的。”花与又气又愤,一不心就说漏嘴了。 何烬眉头微锁,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又是和胡迷学的?” 花与“哼哼”了两声,十分不服气,这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她:“我不这样,你能——不对啊,你刚才说有十足的把握?什么意思?” 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回忆了一下何烬刚才说的话。 郅野竟然骗她! 何烬刚才说不会让她脑神经受损的,郅野对她说的可不是这样的。 每次都用这个来搪塞她! 这个大骗子!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1章 此“倾城”非彼“倾城” “我让郅野来接你,早点回去,别想太多。”何烬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给郅野。 花与见他拿出手机,立刻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拿出拆快递的手速,连忙抢了过来。 何烬手里一空,这丫头手速挺快啊:“九,别闹,把手机给我。” 花与跑到一边,杏眼装着傲娇和坚决:“不许过来。” 找到郅野的号码,给他发消息…… y集团。 郅野正离开公司,去往琅珏等候良封浪。 他坐进黑色布加迪车子内,刚系好安全带,“叮咚。”手机传来了短信。 何烬:九来见我了,问关于记忆的事。 郅野心底一寒,有些六神无主,询问道:你告诉她了? 何烬:我该告诉她什么? 郅野有些急切地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一声便通了:“何烬,不管她问什么,你想办法搪塞过去,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郅野,你果然有事瞒着我。”花与微冷的声音传来:“事实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对不对,你告诉我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另一边的何烬站坐在一边,看着自己被花与拿走的手机。 他很无奈,也没办法,这丫头太精明了,找不到空子去通知郅野。 他竟栽在了这个丫头手里。 “妞儿,你怎么——” “我怎么拿着烬哥的手机吗?”花与打断道。 她来找何烬,本想偷偷恢复记忆,没想到郅野竟然骗她。 “你骗我,我恢复记忆根本不会有什么精神问题!你就是想拦着我找回记忆!”花与气愤地吼道,她什么都听他的,那么相信他,他竟然也骗她。 “你听我解释,我……”郅野有些手足无措:“你等我回去,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用了,我不想看见你了!你这个大骗子!” 花与挂断电话。 看着面前的何烬,将手机还给他,揶揄道:“里应外合,狼狈为奸!”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开。 “——唉……”何烬扶额,有些无奈。 失算了。 他怎么就说漏嘴了呢,还被这个丫头套路了。 他还以为郅野都告诉她了,这丫头装得还挺像。 …… 两个时后…… 良封浪抵达南城,去了与郅野约好的地方。 “郅野,我到了,你在哪?”良封浪拿着手机和行李,四处张望着,他还着急赶飞机呢。 这个郅野,竟然迟到。 胡迷从琅珏内走出来,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呦,去度假啊?和谁一起啊?” “度你妹的假,郅野呢?!让他赶紧的,我还要赶飞机呢。”良封浪有些不耐,见到胡迷,他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没办法,他和胡迷犯冲。 胡迷呵呵了两声:“我妹要是敢和你这样的人出去度假,我打断她的腿。” “进来吧,郅野遇到点家务事,让我招待着你点儿。”胡迷说完,径自走进琅珏。 良封浪推着白色行李箱,跟了进去。 …… 一路上,郅野都在给花与打电话,花与就是不接他的电话,不关机不挂机,就是不接,让他着急。 他回到公寓,厨房里的粥还在煲着,卧室里的东西还没有被收拾走。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没有回来。 回到客厅后,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这刚放松下来的弦,又绷紧了。 郅野!我真的生气了!但是,我还是先在纸上原谅你了,防止你胡思乱想。 这可不代表原谅你,想让我原谅你,没那么容易!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去找姐妹玩了,我把定位发给你,你记得晚上七点半左右来鹿菓家接我。 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怎么跟我解释,不然,今天晚上你就睡地板吧! ——花与留,留给大骗子郅野! 郅野看到这份留言,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他给花与发了消息,先道个歉,之后便去了琅珏。 郅野到的时候,良封浪已经和胡迷喝了一会儿了。 “你们聊吧,我先撤。”胡迷放下酒瓶离开包间。 刚走出去就发现了一只鬼鬼祟祟的猫咪。 “妹儿——” “嘘!”花与将胡迷拉过来,偷偷地将耳朵贴在包间的门上,试图听里面的动静。 “隔音,听不见。”胡迷将手放在门上,轻靠着,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你这是来查岗。” 花与挺起傲娇的腰板:“当然不是!” 眼睛调皮的眨了眨眼,看着胡迷,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 “迷糊哥,我有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花与说。 胡迷点头:“问吧。” 包间内,良封浪和郅野相对而坐,彼此各坐一方,暂无交流。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下午四点的飞机。”良封浪说道。 没有了以往的懒懒散散张扬不羁,内敛深沉的带着些许疏离,干净的白衬衫,趁着白皙的皮肤。 花花公子这个名词,顿时有些不适合他了。 “你留着于倾城的原因,是什么?”郅野问。 良封浪薄唇轻启:“她是我的妻子。” 郅野:“她是花容,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是花景御安排到你身边的。” “那又如何?我说她是傅倾城,她就是傅倾城。”良封浪眼底没有多少波澜,此刻清冷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郅野,如果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让我处理好于倾城,那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倾城是我的妻子,不是外人,我会竭尽所能把最好的给她。” “如果她给你和花与造成了什么困扰,我会负责。” 郅野静静地听着良封浪的话,他明白,良封浪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但此“倾城”非彼“倾城”。 “说说你的计划吧,也许我可以帮你,但于倾城,你帮我处理掉,不能让她对花与造成威胁。”郅野说。 良封浪笑了,有些讽刺:“你帮我?郅野,这句话你以前也说过。” 郅野眉头微锁,带着些许疑惑。 良封浪轻叹一声,有些烦躁和几分压抑:“我记错了,说这话的,不是你。” 他起身,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良封浪,花景御把于倾城放在你身边别有目的,这次——” “我知道!”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2章 未雪夫妇冷战中 “我知道!”良封浪回过头,眼眶猩红:“可我只有这一条线索,你若是把这条线索断了,别怪我翻脸无情。” “什么线索,寻找傅倾城的线索吗?”郅野问。 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这个。 他没有具体了解过良封浪和傅倾城之间的事,但仅看良封浪在于倾城出现后明显的变化,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对。”良封浪说。 包间内昏暗的灯光,落进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零星错落。 桃花眼里情千尺,借着纨绔半遮掩,不显于面,潜藏于心,好似人间亏欠了这个痴情的男子。 “你就不担心这只是花景御设下的陷阱?”郅野提醒道。 “只要能找到傅倾城,什么都无所谓。何况,花景御针对的是你们,不是我。” 他知道他说这些话有些不仗义,但谁都不能阻止他找回傅倾城。 花景御一定知道傅倾城的下落,不然不会让花容以傅倾城的身份回来。 他没有去找花景御,是因为他顾及和郅墨之间的兄弟情分。 他留下于倾城,是为了他爱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她。 “你怎么知道傅倾城还活着?”郅野问道。 据了解,傅倾城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还是良家和傅家亲自宣布的。 “是你告诉我的。” 是郅墨告诉他的。 就在傅倾城的葬礼上,在他想要追随她,和她一起死的时候,郅墨出现了。 他说傅倾城没有死,他说傅倾城的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找到傅倾城,郅墨就不见了。 这些年他只能趁郅墨出现的时候才能了解到关于傅倾城的事。 太慢了,五年了,他等不了了,他不知道傅倾城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终于有了其他线索,他一定要找回她。 “我告诉你的。”郅野喃喃自语,难道是郅墨。 可郅墨为什么会这样说,在他被另一个人格控制的时候,经历过什么。 郅野很是疑惑。 良封浪望向沉默疑惑的郅野,眼神很是坚定执着。 “郅野,你不是郅墨,你不知道我每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每一分钟,吃的每一口饭,都是为了找回我的妻子。” “若不是得知倾城还活着,我早随她一起去了。” “你当年的一句可以帮我,我良封浪与你郅野为伍,可现在的你能帮得了我吗?” 他认识的是郅墨不是郅野,就算是同一个人,也是不同的意识,不同的人格。 “郅野,你若真想帮我,就别动于倾城,你们九重天和调香阁的恩恩怨怨我不想掺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傅倾城。” 良封浪离去,郅野终于明白花景御如此安排的目的了。 良封浪为了傅倾城,姑且保住于倾城,而他为了花与,必须除掉于倾城。 稍有不慎,鱼死破,两败俱伤。 花与和胡迷在监控室里看着监控,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胡迷若有所思,花与有些意料之外。 她没想到良封浪竟也是个如此痴情的男子,花花公子浪荡不羁的名号,到底还是有几分牵强了。 “妹儿。”胡迷突然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花与问。 “你真的想找回当年的记忆吗?”胡迷问,眸底闪过一丝算计,事到如今,不能再任由郅野一再阻拦了,必须尽快让花与想起来。 “如果你想,我们就演一场戏,让郅野同意。” 花与愣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想。” 既然胡迷和何烬都不清楚郅野当初修改她记忆的具体原因,那么她就自己找。 …… 郅野在包间里坐了许久。 他知道,很多事已经逐渐超出了他的控制。 花与从胡迷那边回到包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还未等她打开门,郅野就走了出来。 “妞儿,你怎么——” 花与转过身,傲娇一会儿:“来找你不可以吗?” “可以。”郅野牵过她的手,有些疲惫,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我们回家吧。” 他们走后,胡迷从角落里走出来。 拿出手机,打给何烬:“何烬,帮我个忙。” …… 花与和郅野回到公寓,她没有继续生郅野的气,心里在考虑胡迷的计划。 “妞儿,你还在生气吗?”郅野将红枣桃胶粥放在她面前。 那件事他的确隐瞒了她,他只是不想她再执着于过去的记忆。 他不希望她恢复以前的记忆,不希望花与重新变成花未止啊。 “对啊,我还在生气,所以你想好如何解释了吗?”花与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粥。 甜甜的,滑滑的。 “花与,答应我,不要再执着于那段过去。”郅野认真的说道,不是在商量,是在强调。 花与看了他许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她了,霸道强势,都不考虑她的想法。 现在的他,就像他们刚见面时一样,霸道的连她的记忆都要管! 她放下勺子,端起碗,又重重的放下:“你自己吃吧!今晚睡地板!” 两人真的冷战了。 具体来说,是花与和郅野冷战,而郅野又不做任何解释,执着于自己的要求,坚持自己的决定。 晚上,花与还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郅野已经把地铺铺好了。 她洗完澡走出来,看着地上铺的东西,气愤地踢了几脚。 他还真的和她杠上了! 花与踢掉拖鞋,躺在床上玩手机。 郅野拿着水杯走至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她收起手机,蒙起头来不理他,他也不说话,回到了新铺好的地铺上。 夜晚,花与翻来覆去地不想睡,一会儿把枕头扔下去砸他,一会儿把被子踢下去。 一会儿按着灯开关玩,结果把灯给玩坏了。 郅野除了给她捡被子捡枕头,就是躺在地铺上,沉默不语,看天花板。 到最后,花与自己累的睡着了。 郅野起身,给她盖好了被子,在她额头轻吻:“晚安,花与。” 夜晚的月,清寒如霜,朦胧似雪,周边的云,隐匿消沉。 南城在宁静的夜空之下,静谧安逸,没有白日里的聒噪喧嚣。 阳台上,郅野手执香烟。 他看见了繁星点点,星空浪漫,也看见了胜火的日出。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3章 胡迷护小妹儿 次日中午,他们回了帝都。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已经好几个时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花与拖着刚买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只刚买的粉色猪头,她从机场里走出来,死活不让郅野碰她的行李。 郅野跟在后面,花与走在前面。 走出机场,她伸手打了一辆车,把行李扔给郅野:“我要出去玩,你自己回去吧!” “师傅,开车。”关上车门,将郅野阻挡在外。 “妞儿,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郅野说道,他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外面那么多人想害她。 可此刻的花与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和郅野斗气:“我不需要你陪着我!师傅,开车。” 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将郅野甩在身后。 出租车上,花与靠着车窗,心情很是郁闷,拿出手机给秦止狸发消息。 司机师傅戴着口罩,看了花与好几眼。 花与穿了一身粉色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勾勒出来。 虽然花与也戴着口罩,但还是隐藏不住她的美丽。 司机师傅掉了个头,正在和秦止狸聊天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 直到车子突然停下。 花与抬头望向司机师傅:“怎么了,为什么停了?” “因为我和你,有账要算!”司机摘下口罩:“花与,你太碍眼了。” 花与眉头微皱:“陆翎!” …… 宁城…… 雨,淅淅沥沥的从天际掉落,砸在红色油纸伞上,变成细的水花。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一位温婉的女子走在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甬路上,紫色眼睛里透着神秘感。 一颦一笑,优雅动人,似人间四月,芬芳馥郁,似春日暖阳,暖而不灼。 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穿着防水靴子,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埋怨道:“喂,下雨呢,出来干嘛呢!” “寒霜,你不觉得这雨下的很柔吗?你应该多出来感受一下大自然。”云微落笑说道。 古寒霜讨厌下雨。 “不觉得,我只觉得这下雨天应该回家睡觉。”古寒霜嫌弃的看着地下的积水,往高地上走了走:“脏死了。” “寒霜,我要走了。”云微落说道。 “你去哪?哪里有我这里舒服,走什么走,不准走!”古寒霜低头看手机,装作不经意和无所谓,玩得心不在焉。 云微落送她了一个香包,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我们躲不掉的。” 古寒霜拿过她手里的香包,是梅花香,淡淡的,清雅飘逸,颇有飘渺之意。 她低声询问:“什么时候走。” 云微落:“明天。” 古寒霜:“去哪儿?” “心之所向。”她将手放在伞外,雨水滴落在她的手心,像海神的眼泪。 …… 花与站在青鸾街的甬路上,脸上带着些许青痕,脖子被划破,血迹已经干涸。 她正冷眼旁观着一场群殴。 陆翎被按在地上暴打。 胡迷给花与披了一件衣服:“他还碰你哪里了?” 花与摇头,声音清冷微寒:“算了,放他走吧,闹出人命来不好。” 陆翎承受的也差不多了,也还了打她的那两巴掌和划她的一刀。 “停。”胡迷挥了挥手,那几个正在打陆翎的人便让开了一条路。 他走至陆翎身边,抬脚踩在他的胸口。 陆翎此刻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身上也都是伤,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子,若是再敢动她一下,老子弄死你!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给我记清楚了!”胡迷警告道。 陆翎不服气的吐了口血水,眼神痛恨的看向花与,若不是她,一切都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秦止狸也不会离开他。 花与感受到了他怨恨的眼神,走向他,一身旗袍,清冷如玉,安静时的她,格外孤傲优雅。 她站在胡迷旁边,低头看着陆翎:“你恨我拆散了你和秦止狸,所以想收拾我,让我付出点代价,来解心头之恨是吗?” 陆翎闭口不言,仅仅敌视着她。 胡迷重重地踩了他一脚:“说话!” 花与扯了扯胡迷的袖子,示意他拿开他的脚:“胡迷哥,你先去车子里等我,我有话要对他说。” “你离他远点,我怕他像只恶狗一样反咬你一口。”胡迷盯着陆翎,要是放在前几年,他早就把他活埋了。 花与摇头:“不会的,我很快就好,你先去车子里等我。” “妹儿,有什么事,要支开我?”胡迷问。 “不是,我只是怕你一会儿会忍不住动手打他,他已经够惨了,不经打,万一没气儿了,不好办。”花与表情淡然,像是在说玩笑话。 陆翎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又被胡迷踹了一脚。 花与凑近胡迷耳侧低语:“胡迷哥,你悠着点。” “这狗玩意,死了才好,陆家做的那点破事儿,我还能不知道。”胡迷瞥了一眼陆翎,不屑又讽刺地笑了笑。 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就是步蔚蓝的女人之前喜欢的男人? 可真是够差劲的。 最后花与还是让胡迷走开了,毕竟她是真怕胡迷一个不心就把陆翎给踹没了。 陆翎勉强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血迹和青紫色的伤痕十分明显,他擦了擦嘴角,眸底的恨意未消。 “花与,这次算你走运。” 花与丝毫没有被他所威胁道,只觉得他很是可笑,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陆翎,你知道,为什么你赢不过步蔚蓝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和笑笑早就重新在一起了!”陆翎低吼道。 “不会,就算没有我,秦止狸也不会和你这种人渣在一起,顶多就是吃点亏罢了。”花与戳穿道。 通过利用秦止狸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用不正当的手段伤害她的家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就算秦止狸会被他暂时蒙蔽,也不会蒙蔽一辈子。 “放屁!要不是步蔚蓝横插一脚,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和秦止狸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陆翎指着她,怒气难以压抑,却也不再敢靠近花与。 “从你利用她的时候,你就输了。”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4章 郅野生气了,你就哄哄他 “从你利用她的时候,你就输了。”花与讽刺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不需要我再多提醒了吧。” “你妄想隐瞒的,欺骗的,迟早有一天,秦止狸会尽数知晓,你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 陆翎紧握着拳头,扼制着内心的怨气,咬牙切齿道:“你在胡说什么。” 花与轻笑:“没什么,提醒你一下而已。” “另外,我还有件事需要确认一下,你这次能得知我的行踪,专程来机场等我,是裴紫灵给你的消息吧。” 陆翎沉默不语,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看来是咯,我还以为是花景御呢。” 听到这句话,陆翎更加慌乱了,花与怎么会知道花景御。 花与眉眼弯弯带笑,明明是纯粹动人的笑,却让陆翎心底发寒。 她语气温软,像是和他问候一般,警告道:“你和裴紫灵,最好老实点,不然,你们两个我一起收拾,花景御可不是你们的靠山,你们对他来说,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识相的话,就主动退出。” “陆翎,好自为之。” 花与傲然离去,高跟鞋踩在地面,嘎达作响,每一下都好像踩进了陆翎心里。 他看着花与的背影,以及那一辆辆渐渐远离的车子。 今天,他从裴紫灵那边得知花与的行踪后,便去了机场,想将她绑回来,好好修理一番,让这个女人长长记性,解一下心头之恨。 本来以为会有些麻烦,没想到花与和郅野起了矛盾,正合他意。 他本想留下点花与的把柄再放花与回去的。 但花与的能力,他终究是低估了。 陆翎看着车子消失的地方,愤愤不平,一瘸一拐的去了医院。 花与随着胡迷去了昼夜那边,他们今天约好要演一场戏,来让郅野同意恢复她的记忆。 胡迷比他们早一班飞机,早早地就在机场等着了,一直尾随着陆翎的车子。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普通的出租车,但陆翎一更换路线,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车子突然停在路边,他跑过去的时候,花与正在和陆翎打斗。 大概是男女力量悬殊和空间有限的原因,花与挨了两巴掌,还被陆翎划伤了。 胡迷给花与处理了一下外伤,心里还是有点气,想再踹几脚陆翎。 懊悔道:“就不该放陆翎走。” “胡迷哥,先别在意陆翎了,我们到底要怎么做?” 怎么才能让郅野同意她找回当初的记忆。 他态度那么强硬。 “要不我们偷偷地来,让烬哥先斩后奏,如何?”花与说道。 胡迷摇了摇头:“不行,何烬不会答应。” 他清楚何烬的性格,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既然当年和郅野定下了规定,就不会破规。 但他知道,何烬如今也是期望花与能恢复记忆的,只不过碍于郅野的情绪。 这件事,必须让郅野点头才可以。 胡迷看着花与身上的伤,莫名地说了一句:“陆翎也算是推波助澜了。” …… 雪园…… 郅野从回到雪园就一直心不在焉,心里不安。 他等待着花与的电话,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查定位也查不到。 胡迷给他发来了消息。 胡迷:妹儿被调香阁的人袭击,在帝都医院,速来。 郅野骤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桌子上的钥匙,跑向门口。 慌张的背影,及腰的墨发,被风带起,凌乱心神。 帝都医院…… 花与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何烬在一边准备东西,胡迷站在门口,看着手机上的监控。 “烬哥,万一郅野生气了怎么办?”花与问,她还是很担心,郅野生气了怎么办呢。 何烬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就哄哄他。” “九,如果找回记忆会让你很痛苦,你还会执意如此吗?”何烬问,这也是他想问自己的。 郅野之所以不同意,一部分原因是不愿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 而他,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可如今的情况,已经越发不能控制了。 花与没有犹豫多久,坚定的点了点头:“会。” “烬哥,我想找回以前的记忆,除了解开一些疑惑,还想找回我和郅野的过去。” 郅野远比她在意那段过去,而他的病情,也一定和那段过去有关。 “郅野来了,在楼下。”胡迷向病房内说道,随即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那边。 花与躺在病床上,假装昏迷不醒。 何烬坐在一边,手里拿着熏香,迟迟未点燃,他在考虑花与刚才的话,也在考虑他的决定。 郅野从楼梯上跑上来,匆匆忙忙地,在楼梯口摔了一跤,额头撞在楼梯沿上。 他无暇顾及疼痛,重新爬起来。 “胡迷,她呢?”郅野见胡迷站在走廊上。 “在病房。”胡迷拦住他的去路:“调香阁的人刺激了妹儿的记忆,现在她很痛苦,需要催眠。” “何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 郅野眼神微冷,推开胡迷,走向病房。 一进门就闻到了熏香的味道,与当年的催眠香颇有几分相像。 专业人士,不仔细分析,很难辨别出差异来。 郅野走向何烬身边,打翻了桌子上的熏香,踩灭。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郅野怒视着何烬和胡迷,合起伙来骗他,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胡迷,我警告过你一次,不要得寸进尺!” “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自欺欺人!”胡迷怒斥道,看向躺在床上的花与:“她受伤了,陆翎做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的!” 郅野看向花与,将手放在她的脸上,心疼不已:“妞儿?醒醒,我们回家。”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我没有跟着,或者说,这次真的是调香阁动的手,后果会是什么?!”胡迷强调道。 只要问题一天不解决,永远会有潜在的危机。 他压根儿就没想演戏给他看,因为他知道骗不过郅野的眼睛和逻辑。 他只是想看看郅野的态度。 有很多事,是无法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的,他们不可能藏着花与一辈子。 藏不住的,没有用的。 “妞儿,起来,别装了。”郅野说道,从走进这个病房时,他就知道他们在演戏。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5章 因为不乖,被郅野关禁闭 花与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撒娇一般拉住了他的袖子。 有些疑惑的看向胡迷,不是说好演戏的吗?怎么这就承认了,郅野还没有同意呢。 她有些云里雾里,丝毫不知道胡迷在唱哪一出。 郅野没有回答胡迷的问题,径自抱起床上的花与,对她说道:“以后不许再见他们。” “郅野,你别生气,是我——” “闭嘴!”郅野吼道,眸底藏着深深的怒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吼她。 “你怎么能和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花与被他吓到了,眼泪汪汪的,一脸委屈,他竟然这么大声的吼他。 伸出拳头,捶了他几下,扑棱着腿,大声喊道:“放开我,我不跟你走了!!胡迷哥,烬哥!” “你放开她,这是我出的主意,你少拿她撒气。”胡迷拦住郅野。 两人敌视着对方。 郅野将花与放下来。 花与立刻跑到何烬身后,委屈巴巴地哭。 “胡迷,你非要让我跟你动手是吗?”郅野冷声说道,眸底薄寒之意闪过,嗜血杀戮般的狠绝。 胡迷好似看到了当年的杀戮者郅野。 “如果能让你清醒的话,那就来吧。” “砰——” 郅野一拳打过去,出手不是一般的狠。 他们为数不多的争锋相对大打出手,都是因为花与和郅萱这两个女人。 胡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郅野,我真看不起现在的你,只会逃避。” “砰!” 两人厮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像格斗场上的对手,出手果断狠绝。 “郅野!胡迷哥!你们——”花与想跑过去阻止他们,被何烬拉到了身后。 何烬站在一边,眸光微寒,将桌子上的试剂全部打翻在地上:“都住手!要打架滚远点!” 胡迷和郅野推开对方,脸上都带着伤。 郅野扯过花与,怒意不减地牵着她向门口走去。 “郅野,花与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该剥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何烬也不想让郅野继续这样疯下去了,或许从一开始,给花与改变记忆这件事就是错的。 郅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飞速行驶。 到了雪园后,花与被郅野粗鲁地扛在身上,走进卧室,放在床上。 去旁边翻找出备用钥匙,重重地将门关上,把她一个人锁在卧室里,自己去了书房。 花与惊魂未定,还未从郅野和胡迷打架的事情中缓过来,就被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被锁死的门。 她这是被关禁闭了? 郅野关她禁闭! 花与踢掉高跟鞋,将高跟鞋扔在门上,“哐当”一声,门纹丝不动。 她光着脚丫跑到门口拍门:“郅野,放我出去,你怎么能关我!!” “啊!!” 捂着耳朵,站在床上,啊啊大叫,试图吸引郅野的注意,可惜隔音效果挺好。 郅野也是怕自己心软,直接去了书房,没有待在卧室外面,但心情却格外烦躁。 直到晚饭时间,他才从书房走出来。 做好晚餐,端着晚饭走进卧室。 迎面而来一个枕头,被他轻易躲过,面色无波的关上门,走进去。 趁着郅野放东西,花与立刻向门口跑去,结果被某人两步抓了回来。 花与怒视着他,眼角带着泪痕:“为什么关我!!” “吃饭。” “我不吃!为什么关我!!” 郅野捏起她的下巴,把粥强制喂进她嘴里,眼神受伤又猩红,怨恨又悲痛。 “咳咳!”花与呛了好几口,眼泪都出来了,越发委屈了,粥汤流了一身。 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推翻了放在一边的晚餐,哭啼道:“我不想见到你了,我不想见到你,你滚开……滚开……呜呜呜”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为什么非要去找那段记忆!” 郅野忍住想抱她的冲动,此刻被病态偏激的情绪控制着,想靠近她,也想质问她。 花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身上脏兮兮的黏黏的,又害怕又委屈,像受惊的猫。 郅野的样子好凶,让她好害怕。 “我就是想!讨厌死你了!呜呜……”她推开他,什么都不想和他说,哭着走下床,拿着纸巾擦着眼泪。 用过的纸巾全扔在郅野身上。 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去浴室洗漱。 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红着眼眶进去,红着眼眶出来。 出来的时候,郅野正在换床单被单,刚才被他们弄得遍地狼藉,他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拿了换洗衣服,去其他房间洗澡,临走前,不忘锁上卧室的门。 她盯着再次被锁上的门,眼眶更红了,坐在床上,胡乱地拉扯着被子和床单。 带着哭腔和不满,控诉道:“郅野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郅野洗完澡后,重新回到卧室。 花与没有待在床上,去了地上的秘密空间那边。 粉色的拉帘关的严严实实地,一点缝隙都不留下。 暖橘色的灯光亮着,星星闪闪的。 里面的姑娘,藏在被子里,一直在哭。 郅野穿着灰色居家睡衣,长发微湿,手里拿着毛巾和手铐,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人影,心疼不已。 拿着手铐的手,垂落在身侧。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他不能心软,心软了就会失去她。 他走向她的窝那边,拉开隔帘。 她死死地抓着被子,藏在里面,蜷缩着,故意哭的大声点,让他听到。 难过是真难过,做作也是真做作。 郅野掀开她的被子。 “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出去……呜哇……我不想听你解释……” 花与本来以为他是来道歉的,可是手腕一凉,多了个东西。 “你,你干什么!” “咔嚓”两声,一个手铐铐住了她的左手腕和郅野的右手腕。 郅野一脸淡定的躺在她身侧,一言不发,闭上眼睛假寐,花与被挡在里面。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手腕上的手铐发呆了一会儿。 伸手拉扯着他的衣服领子:“你解开!” 伸出脚丫踢着郅某人的腿和腰:“我不要和你一起睡!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她在一边又哭又闹,郅野躺在她身侧,纹丝不动。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6章 喜欢你的……脸…… 好不容易安静了。 花与辗转反侧,眼睛哭的像个核桃,被手铐铐住,侧身也只能往郅野那边侧。 她抬了抬手,将他的手带起又落下。 懊恼地看着他,推了推他,戳了戳他,揪了揪他的头发,某人依旧不理睬。 冷战再次升级。 她扯着手铐链子,上下晃动,诚心不让他睡觉。 坐在他身上,各种没事找事儿,捏他的脸,玩得正起劲儿。 直到郅野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花与停下手里的动作,注意力停留在他的脸上,碎发微遮容颜,暖色灯光笼着醉意桃花般的男子。 她抬手拨弄了几下他额前的发丝,戳了一下他的脸,这才发现,他额头上有伤口,看起来像是新伤。 大概是去医院找她时太着急,不心碰到的。 花与开始内疚。 这次她哭了这么久,郅野都没有来安慰她,哄哄她,看来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她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俯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抱住他,在他耳边道歉:“这次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不该骗你。” 他睁开眼睛,泪水再也阻止不了,顺着眼角缓缓流下,眼眶微红,带着悲伤和痛楚。 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按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她。 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抱着她,抱着她哭。 哭了很久,有多久呢,她不清楚,只记得她是听着他压抑的哭声,入睡的。 这一晚,她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温柔的男子,温润如玉,站在光点的尽头。 他转过身,容颜朦胧在日光下,隐匿于黑暗之中。 她已熟悉如何去寻找他,摸索着路线,寻找着消失的他,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妞儿,三哥来世再娶你可好。” …… 迷萱别墅…… 胡迷带着一脸的伤回来,郅萱手里端着水果,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掉下水道里了?” 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走向她,用牙签扎了一块西瓜,伸到胡迷的嘴边。 胡迷张嘴吃下,抱了抱她,习以为常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看电视的郅朵朵。 “明天朵朵要去学校报道,你记得把该带的都带上。”郅萱说道,她要拍戏,去不了。 胡迷点头,对郅朵朵说:“朵朵,去睡觉。” 郅朵朵看了看手机,回过头:“这么早?!不去!” “去房间玩电脑。”胡迷说。 “我不,我要看《蚂蚁骑士》。”郅朵朵瞅着自己的亲老爸,这一脸红青紫是什么情况:“老爸你撞墙上了?!” 两双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对视,郅朵朵乖乖回到卧室,不满道:“行行行,把客厅让给你们这对夫妻~切!有对象了不起啊……” 郅萱去拿了医药箱,给胡迷处理伤口,还挺严重,好在这张俊脸没毁了,毁了就可惜了。 “你又和郅野打架了?”郅萱一边拿着棉签给她涂药,一边说道。 除了郅野,还有能谁。 她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把胡迷打成这样。 胡迷点头,握住她的手,放下棉签:“别弄了,明天就好了。” “你以为你是吸血鬼啊,自愈系统这么发达,睡一觉连个痕迹都找不到?”郅萱拿起碘伏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留疤多不好看。” 胡迷捏了捏她的脸:“你是不是嫌我丑。” “才没有!”郅萱点了点他的额头:“给你画个猪头。” “你当初在胡家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看中了我的脸?”胡迷问,果然一见钟情钟的都是脸。 郅萱笑而不语,一脸姨妈笑的看向他,给他个眼神自行体会。 胡迷扶额,还真是,转身将她压在沙发上:“郅萱,合着你喜欢我这张脸啊。” 郅萱笑嘻嘻地看着他,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对呀,我可喜欢了呢。” “喜欢什么?”胡迷问。 “脸啊,哈哈哈。” 胡迷的魔爪伸向她的腰身。 “别!我投降!”郅萱举手投降,她怕痒。 “到底喜欢什么?”胡迷紧追不舍。 “喜欢你,喜欢胡迷!”郅萱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你呢?劝你好好回答。” 这是道送命题。 胡迷将她抱进怀中,两人挤在沙发上,靠的很近。 他说:“你的美,蛊惑了我的心。” 郅萱“哼”了一声,表示不太满意:“花言巧语,也是喜欢我的脸嘛。” “你于我而言,是一见倾心,是日久生情,初见后难忘,再见时难舍。” “我们的开始并不美好,但是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好好去爱你。” 胡迷眼中都是真挚。 郅萱听进了心里,有点感动,揪了揪他的耳朵:“今天怎么这么煽情,被郅野打傻了?” 胡迷在她脸上偷了个吻:“就想煽情一点,让你心软,不舍得离开我。” “傻瓜,我才不会离开你呢。”郅萱回复。 胡迷便试探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想带你离开,离开这里,离开家人,放弃你喜欢的事业,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啊,你去哪我就去哪里。”郅萱没有犹豫地回应。 她知道,胡迷装着心事,她能做的就是给他安全感。 那时候,她不是郅家的千金,不是影后郅萱,只是胡迷的妻子,胡迷心爱的女人。 奢华又高贵的声望和身份,与胡迷妻子这个身份比起来,不值一提。 胡迷心满意足的在她额头轻吻:“谢谢你,亲爱的。” “那我们……”郅萱眸底闪过调戏的光芒,纤细软滑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喉结。 抛了个媚眼,像是在勾引。 胡迷咽了咽口水:“什么?” 她坏坏一笑,坐在他身上,解着他的领带:“日久生情嘛。” 胡迷:“郅萱,你好色。” “跟你学的,嘻嘻嘻”她将他的衣服解开。 胡迷还真以为是要…… 他都做好准备了…… 结果…… 郅萱白了他一眼:“想得美,我就单纯的想给你脱衣服,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只有一些踢打的青紫痕迹,还算正常。 衣服都脱了,她就饱饱眼福,伸手拍了拍他的腹肌胸肌,开始点评:“手感不错,嗯……塑型也不错。” 胡迷被某人的爪子摸得心尖儿痒痒:“我体力也不错。” 话毕,从沙发上坐起,衬衫扣子已经全被郅萱解开了,站起来,将躺在沙发上的郅萱拦腰抱起。 走向二楼卧室。 “明天我还要拍戏!” “你先点火的。” “你还要送朵朵去学校报道呢。” “这是明天的事儿,又不是今天晚上的事儿。” 卧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胡迷将她放在大床上,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回到床边。 抬手撩了撩她的头发,俯身亲了亲她的红唇。 “没吻戏和床戏吧?”胡迷问。 郅萱挑眉,故意说:“不一定哦。” “不许拍!” “哦,好吧。”她抬手揪了揪他的耳朵:“没有,大醋王!” “那我关灯了。” “啪嗒”灯,灭了。 人影交织……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37章 在线寻求哄老公的方法 次日…… 花与睡醒时,泪湿了枕头,心里莫名地难受,手铐已经消失不见,郅野也不在她身边。 她走到门口,门被锁着。 很快,又被郅野打开了。 她眼睛肿的厉害,有些睁不开眼睛,很不舒服的揉了揉。 郅野放下早餐,离开了卧室,一句话都没有说。 花与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冷战,她都已经道过歉了嘛。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落地窗看见郅野开车出去了,无聊的给秦止狸她们打起了电话,寻求一下小姐妹们的帮助。 花与拉了个群,备注:花与的集美们 老公他貌若天仙邀请狐狸不是妖小老弟挺帅啊别叫我路过北北的贝贝轻风绵起幺幺凌我家萝莉敲乖的追忆欢喜程公子久仰大名茫茫人海遇苏苏小迷糊的小祖宗夜色撩人加入群聊。 老公他貌若天仙(花与):小姐妹们,老公生气了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狐狸不是妖(秦止狸):哇嘞,什么情况? 小老弟挺帅啊(葛欢颜):花花,你和郅野哥吵架了?!厉害! 别叫我路过(鹿菓):发生什么了,具体讲讲。老公他貌若天仙 老公他貌若天仙:我们吵架了,然后!他竟然关我禁闭,把我锁在家里,呜呜呜。(委屈巴巴) 小迷糊的小祖宗(郅萱):这么严重,不仅打了我老公,还关你禁闭?! 幺幺凌(唐夭):小九,那三哥一定是生气了。 狐狸不是妖:小与别怕,我去救你! 小老弟挺帅啊:刚好我今天没戏,我去找你玩。 我家萝莉敲乖的(顾夏然):要不你买个蛋糕什么的哄哄他?我就是这么哄洛离的。 追忆欢喜:送他个合作案吧。 老公他貌若天仙:小湘湘,是不是最近累着你了,脑子里都是合作案。(笑哭)追忆欢喜 追忆欢喜:嗯呢,老板快回来!! 北北的贝贝:服个软认个错呗。 老公他貌若天仙:我道歉了,他还没消气。(抓狂) 别叫我路过:不道歉,这才结婚多久,这么放肆,这以后还了得! 老公他貌若天仙:啊嘞? 程公子久仰大名:果果,别在这儿帮倒忙。别叫我路过 老公他貌若天仙:(哭),木清姐姐,你快帮帮我,x﹏x。 程公子久仰大名:小与,你得自己想办法,今天沐沐要去学校报道,我去找你程让哥了,拜~。 夜色撩人(eve):小两口吵架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老公他貌若天仙:人家不要过几天,就想现在和好。 夜色撩人:呕……,不好意思没忍住,那你还在等什么,去扑倒。 老公他貌若天仙:他不让我扑,呜呜呜。 轻风绵起:小野还会对你生气?看来问题很严重。 小老弟还挺帅:嗯……其实郅野哥对甜品还蛮有兴趣的。 小迷糊的小祖宗:拍戏去了,小鱼儿,加油! 茫茫人海遇苏苏(胡茫茫):发生什么事了??中雪哥哥关你禁闭? 老公他貌若天仙:现在还把我锁家里呢。 狐狸不是妖:小与,我来啦!看窗外! 小老弟挺帅啊:我也来啦! 花与看向窗外,两个傻姑娘站在楼下,她打开窗户,走进阳台。 阳台上的一个傻姑娘和楼下的两个傻姑娘打招呼。 …… 郅野回了一趟九重天,唐夭正坐在一边玩手机,云映和洛沉四处闲逛。 从云映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九重天里,对过去的事一无所知,只记得他们,像是失去了记忆又不像。 郅野走到唐夭身边,问道:“郅凌呢?” 唐夭抬起头,指了指九重阁:“他去了第六层,好像和周勤司榕榕在一块儿。” 郅野没有多说什么,便去了九重阁。 云映看见他后,跑了过去:“郅野!你回来了。” 她将手伸过去,刚想拉一下他的衣服,却被他躲开了,冷冷的声音响起:“洛沉,把她送到何烬的医院去检查脑子。” 洛沉眼神复杂地看向云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郅野。”云映眉头紧锁,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唐夭拍了一张郅野的照片,发给了花与:“小九,三哥来了九重天。” 此刻花与正忙着绑床单,秦止狸和葛欢颜在下面接应她。 三小只筹划着密室逃脱。 手机“叮咚”一声。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照片上是郅野的侧影,面前站着洛沉,还有,谁? 另一个女人是谁,她怎么没见过。 小九:夭夭,郅野去九重天做什么?还有,那个女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唐夭收到了花与的回复,差点忘了这件事,她还不知道云映回来了。 从婚礼过后,她们就没见过面。 夭夭:五姐回来了,就在你结婚的那天晚上,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详细告诉你。 花与看着唐夭的回复,五姐?云映。 她没有来得及多想,葛欢颜已经在下面催促了。 “花花,好了,你快点下来吧。” 葛欢颜和秦止狸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 从阳台到后花园的距离,不高也不低,花与拉着床单,像是在九重天攀岩似的,很快就下来了。 三小只从花园里跑了出去。 丝毫没有考虑后果的严重性。 …… 九重天内,郅凌和郅野一起从九重阁走出来。 一个墨发及腰,蓝瞳醉人,像个诗意翩翩的美男子,一个短发凌乱,桀骜不羁,墨色眼底里潜藏深沉,宛如暖意人间的阳光少年。 兄弟俩走在一起,似像非像,又颇有对方的影子。 郅野临走前对郅凌又说了几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离开九重天之前,特地看了看云映和洛沉有没有离开。 郅凌面色凝重,有些不安和犹豫,走向唐夭身边:“夭夭,暂时先不要带云映回这里。” 唐夭疑惑,有些不满道:“为什么?” “也许她并不是云映呢?”郅凌说。 “怎么会!她就是五姐!”唐夭有些激动,云映和花与都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不想任何人质疑。 郅凌牵过她的手,耐心地对她说:“夭夭,我知道映姐对你来说和小九一样重要,但我们要提高警惕,她出现的太突然,我们必须要防备着点。” “防备什么!”唐夭甩开他的手:“她就是五姐,你看不出吗?” “你不觉得她出现的很蹊跷吗?”郅凌说。 “她是被催眠被利用了,二哥和小八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防备些什么呀。” “我只是……”郅凌有口难辩。 “你就这么想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吗?” 第238章 花未止,我不想看见你 “你就这么想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吗?”唐夭盯着他,眼底透着怨恨。 “最后只剩你一个,你喜欢我的时候留着我,你腻了我的时候,说不要就不要我,说抛弃我就抛弃我,让我无家可归,只能求着你收留,是吗!” “唐夭!”郅凌红着眼眶,心痛又委屈,他只得忍着,他要包容她,他要爱护她。 唐夭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让她时常无法稳定情绪。 有些时候,上一秒还在生龙活虎元气满满,下一秒就变得压抑抑郁甚至会有暴力和自残倾向。 情绪过激难以控制。 他不能够去指责,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唐夭看着他,带着深深的恨意。 爱之深,恨之切,或许就是如此吧。 郅凌忍住内心的痛楚悲伤,将她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不说了,我们回家。” …… 郅野回到雪园,起初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他端着午餐走进卧室。 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开着,床单半吊着。 手的东西尽数落在地上。 “小妞儿?”郅野走到窗边,背景有几分慌乱。 将床单收起来,把窗户关紧。 装作她没有从这里离开。 “小妞儿,快出来,别闹了。”郅野靠在窗边,四处打量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他从窗边走到衣柜,从卧室到洗手间,甚至离开这个锁住她的屋子。 书房长廊衣帽间化妆间练功房,每一间房间他都怀揣着幻想出来的期待,一步一步推自己进入绝望的深渊。 他想起了在未止行宫丢失她的情景,他回忆起过往的许许多多。 最终,他颓败的回到卧室,入眼之处,遍地狼藉,折射出寻找之人的心慌意乱。 “花与……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自嘲。 思绪乱了万缕情丝,心有千千结,无处诉不安。 冷漠的心动了情,狠戾的他多了柔,难驯之人敛去锋芒,温雅覆盖了偏执的自我。 为什么留不住她。 “花未止!!为什么要离开我!”郅野猩红着眼眶,拿起身边的椅子重重的砸向落地窗。 砸向卧室内的灯,砸向一切易碎不易碎的东西。 他像疯魔的野兽,也像无心的杀戮者,没有理智,只剩野性狂妄。 恶兽的獠牙显露在日光下,温雅的伪装被撕破,这副绝色皮囊依旧无与伦比,只不过多了嗜血的红和狠绝的杀意。 他处在地狱边缘,沉沦在黑夜中,徘徊在深渊里。 …… 花与和小姐妹们逛遍了购物街,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如何哄好郅野。 最后还是决定买个甜品回去,哄哄他,她记得,他不讨厌甜品。 葛欢颜和秦止狸将花与送回雪园。 “花花加油,如果是你的话,郅野哥一定很好哄。”葛欢颜说道。 秦止狸也鼓励道:“为了不影响夫妻感情,小与,赶紧去哄哄你老公叭。” 花与笑着对她们点头:“你们回去吧,拜拜。” “拜拜”葛欢颜和秦止狸和她告别,随后一起离开。 花与手里拿着蛋糕,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用指纹打开密码门。 “郅野,我回——” 刚走进门,她就发现不对劲,家里像是遭了贼一般。 更像是强盗。 就像往昔的八只狗仔咬老虎。 几乎所有能砸的都被砸了,有些地方还带着血迹。 “郅野……郅野!!”花与放下蛋糕,四处寻找着他,她才出去了一小会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跑上楼,走进卧室,里面比客厅还乱,落地窗这种钢化玻璃,竟然都被砸了个洞。 “郅野……你在哪,你别吓我,呜呜……”花与抹着眼泪,四处寻找着他,终于在书房内书架后面找到了他。 他倚靠着书架,脸上有些许划痕,发丝凌乱,干涸的血液不少粘在头发上。 白衬衫染了红色,黑色裤子沾了血迹。 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手指手背上有玻璃渣。 一副颓败又绝望的模样,眼底支离破碎的痛楚隐藏在麻木之下。 花与不敢碰他。 他听到有人靠近,回头望向她,眼底依旧是麻木淡然。 像是星星没了光,大海无波无浪,仅剩苦涩。 他微微张口,嗓音沙哑虚浮,如梦似幻,朦胧间带着游离和不真实,像是在梦呓:“你……回来了。” 花与跪坐在他身边,只能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郅野缓缓起身,没有多看她一眼,径自走向卧室门口。 语气沉静如海,冷漠如霜,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花未止,我不想看见你。” 花未止,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你…… 花与在原地呆愣了许久,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这句话,扎的她心痛。 比任何斥责都让她害怕,有种她要失去他的错觉。 他用麻木不仁的情绪说出来的话。 到底是伤了谁的心。 她擦了擦眼泪,跑出书房,跑到客厅,是她错了,她该不顾及郅野的感受,她去道歉。 她去道歉…… 她来到郅野身边,拉住他的手,解释道:“我去给你买蛋糕了,你看……” 花与拿起桌子上的蛋糕,带着哭腔,急切又委屈地解释道:“她们说,说甜品能让人心情……变好……” 看着郅野平静无波浑身带着血迹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比当初郅墨离开后,发现他自残时都害怕。 “你看……我给你……我……”花与嗓音哽咽,抓住他的衣服,靠在她胸口处:“郅野……我们不吵架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郅野木然地伸手打开蛋糕盒子,一个圣诞老人堆雪人的小巧蛋糕展现在眼前。 他微笑:“真好看。” 伸手,抓起一手的奶油蛋糕,往嘴里放,吃的好像很开心。 吃的脸上身上都是奶油。 吃的让她看了都心疼。 花与流着泪,担心内疚害怕还有心疼,手里的蛋糕掉在地上,她拥抱住他。 她不该私自跑出去,不该和他斗气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郅野靠在她肩膀上,双手垂在身侧,将身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她支撑不住,两人便跪落在地上。 第239章 郅野他……怪可爱的 她紧紧拥抱着他,企图得到他的一点点回应。 嗓音沙哑的说:“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郅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小妹儿!”胡迷和郅凌从门口走进来,满目惊讶地看着遍地狼藉。 今天郅野去九重天找郅凌,竟是为了去炸掉调香阁,没有任何准备,无疑是去送死。 郅凌感觉郅野的情绪不对劲,便告诉了胡迷他们。 匆匆赶来雪园,竟是如此景象。 郅野靠在花与的肩头,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何烬随后到达:“愣着干嘛!开车,去医院!!” 他走到花与身边,扛起已经陷入昏迷的郅野。 胡迷和郅凌已经去开车了。 唐夭跑过去扶起花与,看着遍地狼藉,地上的合照带着血迹,框架玻璃碎成细小的渣片,心情忐忑不安。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接壤于海面,渐沉于海底,坠落在海平面之下的,除了暖橙色的夕阳,还有佳人凌乱的心绪。 三天后…… 帝都医院。 花与坐在病床旁边,正在给郅野洗头发。 他安逸的躺在床上,从三天前到如今,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身体没什么大碍,大都是皮外伤。 但情绪和精神十分不稳定,何烬说,他不是醒不过来,只是不愿意醒来。 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水里,白色的泡沫散发着清淡的柠檬香味。 郅野穿着病号服,像个干净的少年,躺在床上休息。 白皙的皮肤透着病态白,沉静的不像话。 “郅野,你已经睡了三天了,都不想看看我吗?”花与一边给他洗头发一边温软的说:“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弄得脏兮兮的。” 唐夭端着新的热水走进来,换掉她正在用的水。 花与给郅野洗干净头发,擦干吹干,让郅凌将他背回病床上。 刚放下,郅野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像诈尸一样。 郅凌正准备接过唐夭手里的脸盆,两人就这样回头盯着这个“诈尸”的人。 花与亦然。 郅野扫了一眼四周,刚吹干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透着朦胧感。 “哥,你,醒了?”郅凌试探性地问,他记得郅野没有梦游的习惯吧。 “小妞儿!”郅野光着脚落地,猝不及防的将她抱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有没有想三哥呀。” 他丝毫不在意身后的郅凌和唐夭,捧住花与的小脸就亲来亲去的。 郅凌捂住唐夭的眼睛:“哥!你能收敛点吗!” “郅,郅野”花与扒拉了他一下,有些害羞的躲在他怀里:“阿凌哥他们还在呢……” 郅野抱着她,回头看向郅凌和唐夭,指了指门口:“出去。” 郅凌便和唐夭出去了。 切,他们还不稀罕在这里呢。 谁还没有个对象了。 找个地方亲亲去。 “他们走了。”郅野笑看着她,俯身吻上她的嘴唇,轻轻咬着像是在吃果冻。 花与任由他亲吻着,她也想吻他。 过了几分钟,两人才分开。 “小妞儿,你真甜。”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儿调戏的意思呢。 花与有些羞,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嘀咕道:“睡三天,你属猪的啊。” 郅野不言,只是看着她。 “郅野你还生我气吗?”花与问。 “生气?生什么气?”郅野微微欠身,抱住她的腿,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像是抱小孩子一般。 带着她向门口走去:“三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去,去哪?!你没穿鞋呢!” 郅野就这样穿着病号服和拖鞋,手里牵着花与离开了医院。 他用花与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便有人来接他们。 “三少。”来人是个文质彬彬带着眼镜的男子,在这之前,花与从来没有见过。 也不是九重天的人。 他们坐进车子里,郅野一直牵着她的手:“千流,去银烁酒店。” 从帝都医院到银烁酒店,花与总感觉郅野有点怪怪的。 是真的怪可爱的。 “你总是看我干嘛?”花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郅野拿下她的手,捧住她的小脸,蹭了蹭她的额头:“好看,小妞儿,三哥好想你呀。” 前面的任千流一本正经的开车,貌似有些见怪不怪了。 到了银烁酒店,郅野给她点了很多好吃的,送到了某个房间,但却不是之前他在这边的房间。 “小妞儿多吃点。”郅野不停地给她夹东西。 牛排意面披萨咖喱饭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炒,东西餐点结合,甜品美酒饮料,摆了满满一桌子。 花与盯着着一桌子的饭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郅野,这也太多了吧……” 有钱也不带这么浪费的啊。 郅野抬手捏住她的小脸,亲了亲她的额头:“叫我三哥,还有,我不是郅野,郅野那个坏蛋,总不让我见你。” “终于又见到你了,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他将她抱进怀里脸上是如孩童般的喜悦。 花与还未从他的话语中反应过来。 他不是郅野?! 看样子也不是郅墨,更不像是郅中雪。 难道是…… 何烬说过,目前为止,郅野有三个副人格。 “郅小野?!”花与推开他。 郅小野眉头紧锁,将她重新抱进怀里:“不许推开我。吃完饭,三哥带你去逛街,买漂亮衣服穿。” “我不要。”花与推开他,有点慌:“你你你” “我什么?”郅小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长腿一迈,走至她身旁,箍住她的腰身,点了点她的鼻子:“要乖乖吃饭,听话。” “三少。”任千流敲了敲门。 郅小野脸色微沉:“什么事?” “四少爷和唐小姐来了。”任千流说。 “让他们走。”郅小野说。 门外,任千流和一些人阻拦着郅予和郅凌以及唐夭。 从监控里发现任千流的车子后,他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千流,你让开,拦着我们干嘛?都是自己人儿。”郅凌扒拉着任千流。 任千流纹丝不动,温文尔雅的笑了笑:“四少,我只听三少的。” “阿凌哥,夭夭。”门被花与打开,她匆匆跑到郅凌身后,躲着身后的郅小野。 郅小野从里面走出来,径自从郅凌的身后把花与拉进怀里,对郅凌的态度十分不好:“干什么?” 第240章 三哥挣了好多钱,都是你的 郅凌努力保持镇定。 虽然现在郅野是小孩子般的人,他还是不太敢惹,毕竟郅野的手段可没啥子变化。 老四就是老四,永远要被哥哥压一头。 “三哥,那个,要不咱先回医院检查检查?”郅凌试探性地询问。 郅小野将花与重新带回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任千流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请。” “大哥,二哥。”唐夭看向郅凌的身后,郅予和何烬来了。 郅予给花与打了一个电话,郅小野接的。 “小野,出来。”郅予说。 很快,郅小野就换了一身衣服,自己主动出来了,把花与挡在房间里,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不给人看。 “哥,阿烬,你们怎么来了?”郅小野关上门,走到郅凌身边,不动声色地踹了他一脚。 郅凌委屈巴巴躲在唐夭身边,他太难了。 “小九呢?”郅予问。 “在里面。”郅小野不情愿的指了指门口,让任千流让开,打开门让何烬和郅予进去。 郅凌和唐夭依旧被拒之门外,便先回去了。 花与正着急呢,见郅予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跑过去。 结果被郅小野一把抱住了腰身,拥进了怀里。 “哥,阿烬,小妞儿在我这儿挺好的,非常好,我们一会儿要出去玩呢。” 花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她不想! “你们吃饭了吗?”郅小野问,还未等何烬和郅予说完就继续说道:“在这儿吃吧。” 吃了他的饭,就休想再把他的小妞儿带走。 郅予走近他,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晚上记得回老宅去住。” “不用——”郅小野刚想拒绝,就被郅予一个眼神怼回去了。 “好的,我们晚上就回去。”郅小野说。 花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溜到何烬身旁,有些害怕有些担心:“烬哥,怎么办……” 郅小野她该怎么应付啊。 呜呜呜,这该死的郅野,没事分裂出这么多人格来干嘛。 何烬俯身,在她耳边说:“别担心,小孩子而已,不会伤害你的。” 花与看了看郅小野,目光与他对视,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连忙错开:“烬哥,郅野什么时候回来。” “小九,给郅野点时间,他只是在纠结,在考虑,等他想通了,就回来了。”何烬说。 花与不解:“纠结?”是因为她的记忆。 何烬没有再解释。 郅予叮嘱完要叮嘱的,便和何烬离开了。 花与坐在沙发上,一脸郁闷,拍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 不管她拿开多少次,郅小野都会重新放回原位,像是要粘在她身上。 “你放开,放开,放开。”花与推着他的胸膛,小脚丫踢着他的腿,蹬了几下。 郅小野的位置倒是没变,她自己却滑到沙发的另一端。 郅小野一脸淡定的又靠了过去。 花与撕了一袋零食,边吃边想办法,他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别看我!”扔了一颗爆米花,转过身,背对着他。 郅小野悄悄的凑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像只小猫,目光灼灼地盯着花与裙子后面的蝴蝶结。 抬手,捏住丝带,轻轻一拉。 花与回头瞥了一眼:“啊!”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将手里的爆米花全都扔在了他身上:“你干嘛!” “小妞儿,我带你去买新衣服吧,买比这个还漂亮的衣服。”郅小野一脸无害的样子,双手撑在沙发上,凑近她的脸,与她对视。 “不去。”花与别过头。 “去吧。” “我不去。” “去吧去吧,三哥有好多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多漂亮衣服。”没等花与回答,他便自作主张的将他拦腰抱起。 出门前,幼稚的让她换了一身不知道何时准备的情侣装。 黑色长裤和白色卡通短袖。 郅小野牵着花与的手,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百,不少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路过一个裙子店:“小妞儿,要买那个吗?” “不买。”花与拒绝道。 “走,进去看看。”郅小野拉着她进了服装店。 郅家三少一来,经理立刻出来招待,在帝都,谁能不认识郅野这张脸。 这位如画的美男子最近刚结完婚,不知碎了多少女人心。 “郅先生,郅太太,里面请。”经理一脸狗腿的笑意,两眼放光,仿佛看见了红票票。 郅小野微微点头,带着花与向轻奢区走。 花与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心情郁闷,还有些不舒服。 “你好,请问你是花与吗?” 突然,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纸和笔:“我好喜欢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花与点头,这应该是她的粉丝,正要抬手:“好——” “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郅小野瞪了那个姑娘一眼,拉着花与往另一边走,去挑选衣服。 小姑娘有些懵,海王妃好可怕,不让她要签名。 郅小野选了好多连衣裙,都是长裙子,眼光不错,风格各异,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各式各样的。 一脸期待的看着花与:“小妞儿,衣服。” “我不要!我有好多裙子。”花与拿过他手里的衣服,还给服务员,拉着他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那我们去买鞋子,买包包,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三哥挣了好多钱,都是你的,小妞儿——” 花与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 出水芙蓉,温婉动人,紫色眼睛里仿佛装着烟花。 “云微落……”花与喃喃道。 云微落点头:“你好,花与。” 郅小野挡在花与面前:“你哪位?” 花与扯了扯他的衣服,从他身后探出头,眼神警惕又纠结,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她和白潋秋曾筹谋着陷害郅予,但也曾把解药偷偷给她,治好了郅予的腿。 如今,她不知道是敌是友。 “你好,云小姐。”花与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云微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郅小野,笑着对花与点了点头,便与他们擦肩而过。 待云微落走到礼服那边,却被两个女人拦住了。 “呦,这不是咱们公司的新人云微落嘛。”一位穿着火红色短裙的女人,挽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站在云微落面前。 云微落莞尔一笑:“借过。” 肖阙撞了一下云微落,讽刺道:“织梦姐,你看看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这刚进公司就能拿到好资源,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呢。” 蒋织梦拉了拉肖阙的手臂,微微一笑,说道:“肖阙,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乐颐传媒的蒋织梦和肖阙?”花与喃喃自语。 正纳闷,云微落怎么签了乐颐传媒,她进娱乐圈有什么目的。 “小妞儿,我们走吧。”郅小野牵过她的手,不忘对服务员说道:“把刚才的衣服都包起来,送到郅家。” “站住!” 第241章 就知道买买买的郅三少 “站住!”背后传来凌厉又尖锐的声音,是肖阙的声音。 花与回过头,发现云微落已经被肖阙推倒在地,处境好似有些尴尬,竟忍不住想要帮帮她。 “妞儿,别理这些人。”她不愿意花与去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些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微落面色平静,抬头看向肖阙:“肖阙姐,请问你为什么要推我?”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肖阙理直气壮道。 云微落从地上站起来,比肖阙高半个头,面色依旧沉静,温雅有度,像一个诗意的女子:“肖阙姐,请互相尊重。” 她走过她,肖阙依旧不依不饶,抓住她的胳膊,抬手就想打她一巴掌。 云微落寒眸微凛,袖口的银针蓄势待发。 “住手!”花与拦住肖阙正要落下的手,甩开,摘掉肖阙的墨镜:“肖阙,你怎么也是个公众人物,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人,不太妥当吧。” “老公,拍照。”花与对身后地郅野说道。 郅野听到“老公”两个字,心花怒放,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拿出手机就开始拍。 肖阙盯着郅野看,呆呆的望着他,一时忘记了遮挡。 曾在精英酒会上见了他一面,便对他念念不忘,心有所念。 当初陈逸轩想让她去拉拢他,她便串通服务员给他下了药,可是她没想到最后喝了酒水和她睡在一起的还是陈逸轩。 前不久花与和郅野举行婚礼了,她快要嫉妒死了。 郅野比起陈逸轩,可真是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 郅野看着手机里的女人,眉头轻皱:“妞儿,这个女人丑死了。”想都没想的就把照片删了。 花与:“……” 肖阙回过神,不知道郅野在说她,害羞地低下了头:“原来是郅三少啊。” 蒋织梦看见郅野后,有些回避,偷偷拉了拉肖阙的手臂,声说:“肖阙,我们走吧。” 蒋织梦带着肖阙离开。 云微落对花与感谢道:“谢谢你帮我。” 花与摇头:“不用谢。” “妞儿,我们该走了。”郅野护犊子般的牵过花与的手,离开了服装店。 云微落目送他们离开,手机“嗡嗡”作响,是古寒霜打来的电话。 “你被那两个贱蹄子欺负了?”古寒霜明知故问。 “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她们吗?” 云微落轻笑:“不用。” “喂!你——” “寒霜。”云微落打断她的话:“不用担心,我应付得来,也不用派人保护我。” “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了。”古寒霜死鸭子嘴硬,还是忍不住问了问:“你没事跑到龙皎皎那边去干嘛,这个女人可精明的很,少和她打交道。” “这一时不好说,等有时间再和你细聊。”云微落说。 古寒霜也没有多问,气愤地说道:“行吧,你爱怎样就怎样,挂了!” 古寒霜挂断了电话。 云微落正要离开这里,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眸底闪过一丝讨厌,挂断了。 走出服装店,一个潇洒的身影拦住了她,摘下墨镜,面容清秀,带着几分邪气。 笑起来张扬微暖。 像是一个故人,但又不是。 “微落,你又挂我电话。” “陈先生,请你自重,不要再打给我了。”她刚签了乐颐传媒,就被乐颐传媒的一哥陈煜焕给盯上了。 陈煜焕,她查过,一个科班出身的演员,乐颐传媒的一哥,演技在线,这么多年花边绯闻很少。 拿过不少奖项,家境一般,没有多少具体的信息。 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她的号码,一天到晚的骚扰她,要不是她沉得住气,早就把他打进医院了。 “微落,我是在追求你,你看不出来吗?”陈煜焕凑到她身边,俯身望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一起去吃个饭吧。” 云微落推开他:“陈先生,我已有心上人,接受不了你的心意。” “心上人?你结婚了?”陈煜焕问。 云微落没有继续搭理他,径自走向另一边。 陈煜焕一直跟着她,不依不饶:“没结婚我就有机会嘛,是不是。” 云微落打了一辆出租车,摆脱了这个男人。 陈煜焕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丝毫没有刚才的桀骜和暖意,面色阴沉,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少爷。”对方说道。 陈煜焕声音低沉:“让蒋织梦和肖阙那两个女人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是。” …… 花与一直被郅野带着四处逛街。 她有些累了,随便找了一个咖啡店休息,一整天都不想说话。 “妞儿,你还想买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郅野把冰淇淋放在她面前。 花与有些郁闷地拿着勺子戳着眼前的冰淇淋,他们都买了好多东西了,她一点心情都没有:“我累了,我想回家。” “可我想带你多玩会儿,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郅野握住她的手,眼中都是期待。 出去旅游,只有他们两个。 花与望向他,郅野说过要带她出去度蜜月的,可是现在却藏起来了。 “我不要,我要回家。”花与松开他的手,望向窗外。 从婚礼到现在,发生了好多让她不解的事,花景御靳寒川还有刚才的云微落,他们的举动让她越发迷惑。 胡迷和郅野因为她过去的记忆争执,而郅野如今也选择了逃避。 她该如何抉择。 回去的路上,两人选择了散步,花与心不在焉,郅野心事重重。 “妞儿,你不开心吗?”郅野抱住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三哥。” “没什么……”花与喃喃道,兴致欠缺。 郅野突然紧紧的将她抱进怀里,没头没尾的说道:“妞儿,我很想你,很想你,你不能赶我走。” “我……”花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郅野急了,将她拦腰抱起。 花与扑棱着腿:“你要带我去哪?” “去酒店。”前面刚好有个酒店。 郅野带着她去开房间了。 不是多么温柔地将她推进房间。 将她箍在怀里,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 “你走开。”花与推开他,她一点也不想在郅野其他人格出现的时候与他亲热。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42章 三舅舅把遥控器摔坏了! 郅野心情十分不好的撩起她的衣服,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她有些生气的伸手打了他两巴掌,都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脖子上被打的红红的。 他将她抱起来,扔在床上。 花与脑袋晕乎乎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烦死了,讨厌你。” 他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停地亲着她的脸和嘴。 “不许离开我,不许赶我走,不许想着郅野,要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他强调道。 花与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说:“我要回家。” “那你还躲着我吗?”郅野问。 一整天,她都在闪躲他的眼神,不想和他一起逛街不想和他玩不想和他吃饭,只想着逃跑。 花与摇头。 他将她背在身后,走出酒店。 花与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发间,是她喜欢的柠檬茶香气,他的身上也是。 夕阳余晖下,郅野背着花与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长,车如流水马如龙,人来人往间,没有人能打破这对夫妻的美好。 花与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传来细的呼吸声,他背着她向银烁酒店的方向去,心里很是满足。 …… 南城。 花景御住处。 黑白冷色格调的房间内,花景御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流。 龙音在一边照顾他。 每隔一段时间,花景御都会这样。 “姐……”花景御在梦里呢喃。 龙音换掉他额头上的毛巾。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目中无神色,长长的睫毛,醉意迷人。 “少爷,你醒了。”龙音将身边的水杯递给他:“喝点水吧。” 花景御拿掉额头上的毛巾,接过龙音手里的水,仰头喝下。 睡衣领口微张,性感的喉结和锁骨一览无余。 龙音有些脸红的错开了视线。 “把我电脑拿过来。”花景御放下水杯,吩咐道。 “少爷,你还是先休——” “拿来。”花景御语气微沉。 “是”龙音将他的电脑递给他。 他便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龙音的手机响起,他停下,暼向她。 龙音没什么熟人,能打给她的除了他,就是林浮楼。 果不其然。 龙音拿着手机,看了看花景御。 “接啊,你不就是林浮楼派来监视我的吗?怎么不接。”花景御语气微冷,重新将视线放在电脑上,纤细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龙音咬着下唇,悄悄靠近他,俯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我不是为了监视你。” 花景御脸色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滚出去。” 龙音哭着跑出去。 花景御盯着电脑,手指有了片刻的停顿,随后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喃喃自语:“姐,快点回来吧……” 郅家老宅…… 郅野背着花与进了卧室。 临近晚饭时,花与才醒来,身边是睡着的郅野。 手臂放在她的腰上,紧箍着。 华略敲了敲门:“与,野,吃饭了。” 花与起身,郅野也一并醒了过来。 他们走出房间。 客厅里。 郅家的所有人都在。 胡迷欠欠地看着郅野,怎么看都不顺眼,郅野也瞪了回去。 看见郅朵朵后,脸色有点奇怪,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你是胡迷的儿子。” 这和胡迷时候太像了吧。 郅朵朵奇怪地看向他:“三舅舅,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朵朵,我是女孩子啦。” “郅野!放开我女儿。”郅萱手里端着一盘菜走过来。 “花儿。”郅野跑过去,揪了揪她的头发:“你都有孩子了?谁的?” “我的。”胡迷说。 郅野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你的?” “嗯。有意见?”胡迷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别以为他现在是郅野他就会让着他。 从打架郅野就没让过他。 “滚。花看不上你。”郅野信誓旦旦的说道。 郅萱有些尴尬的放下饭菜,坐在胡迷身边,胡迷嘚瑟地将手搭在她身后的椅子靠背上。 叮嘱自己的娇妻:“一会儿多吃点,你都瘦了。” 郅野:“……” 郅凌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吃了,不忘给唐夭夹个大鸡腿:“夭夭多吃点。” “野,坐下吃饭。”郅予端着最后的粥走出来,放在长桌上面。 郅野连忙回到花与身边,帮她盛粥夹菜。 饭桌上还算和谐。 饭后,郅野拉着花与陪郅朵朵看兔子和王八。 胡迷眼瞅着自家闺女被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抢去了。 胡迷清了清嗓子,对郅朵朵说道:“朵朵,去睡觉,明天还上学呢。” “还早呢。”郅朵朵说道。 郅萱拿着手机看剧本,当做啥也没看见。 关于月底的新剧,以及《倾歌》的宣传,华略有事和花与商量,便把她叫了过来。 郅野的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花与脸上。 郅朵朵换了一个台,刚好在播放关于《昏暗尽头》的预告广告,将在十月份播出。 “三舅舅,你看,三舅妈。”郅朵朵指了指电视机。 郅野回头一看,刚好是陆翎裴紫灵以及花与和安尘的海报。 海报上,安尘扶着花与的腰身,一只手放在她脸上,两人并没有吻上,但却靠的很近。 两人眼神都很到位,一个黯淡无光,一个炙热救赎。 郅野看着电视机上的情景,气愤地起身,把遥控器摔在地上。 一时间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郅朵朵坏坏的一笑,开始告状:“大舅舅,三舅舅把遥控器摔了!” 胡迷在一边幸灾乐祸。 郅野走到花与身边,拉住她的手腕,想质问一番,郅予已经提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过来。”郅予将他掰扯过来。 “大哥,我有事问她。” “有什么事问我。” 郅予经过胡迷身边时,抬脚踹了他一脚。 教坏孩子。 郅萱也揪了揪他的耳朵。 该打。 胡迷一脸无辜的看向郅萱。 郅野被郅予拎到了阳台上,对他说道:“野,九的工作是演员,你不准去影响她的工作。” “演员?!谁让她进娱乐圈的,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我不许!”郅野愣愣地想往客厅方向走。 郅予一巴掌乎在他脑门上:“你敢回去试试。”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43章 郅小野探班,云微落进组 郅野日常怕大哥,撤了回来。 “不用她工作,我养她就好了……”郅野喃喃自语。 “她用不着你养。”郅予说道。 郅野反驳:“怎么用不着了,我的钱都是给她挣的。” “你和千流管好你那破酒店,别干扰九的工作,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背后使坏,你就别想见她了。”郅予警告道。 “大哥,你是不是偏心郅野,也想赶我走?”郅野背对着他,看向阳台外:“谁都别想把我和她分开。”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 郅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臭子,脾气还挺大。 “没人想把你们分开。”郅予将手放在阳台上,望着皎皎月色,开导道:“野,爱一个人,要学会尊重。” “你性子野,喜欢自作主张,别吓到九。” “我都是,为了她好。万一,她出去被人欺负怎么办,我得时常盯着她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郅野低头,看着窗台上的粉色风信子,伸手戳了戳它的叶片。 “为她好,就要尊重她,她不是笼中鸟,她是自由的。”郅予点到为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郅野如今这样,总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郅野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他都看在眼里,对他来说,不管是哪个人格,始终都是他的弟弟。 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带着各自不同的想法和态度。 郅予回到客厅,容郅野好好想想。 毕竟这个人格乖戾又顽劣,容易冲动,他需要给他点时间。 郅野一个人在阳台冷静了许久,暂时打消了阻止花与事业的念头。 回到卧室时,花与已经睡下了。 他悄悄的走到她身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喃喃自语:“妞儿,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妞儿,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我,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他躺在她身边,给她盖了盖被子,侧躺着,将她拥进怀中。 入夜。 窗外月光璀璨皎洁,云层之下隐藏着神秘的寒光。 花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郅野模糊的轮廓,有些不切实际,有些……不知所措。 次日…… 花与提前让华略给她安排了工作,开始为新剧做准备。 《倾歌》还在后期制作中,前不久放出了歌手阵容,从主题曲片尾曲到插曲,都会经过严格的筛选。 《深渊尽头》正在准备中,九月底正式开机。 郅萱接了《在时光里偷偷爱你》,为此胡迷还竭力阻止过,就怕自家老婆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以前他就嫉妒那些和她搭戏的狗玩意儿们,奈何他没什么身份地位。 现在他是正牌老公,明知道没啥用,也要竭力阻止一番。 郅萱不接吻戏床戏,这部剧也没有过多涉及这方面,主要是讲述郅予和华略的过往岁月。 她真的被自家老哥感动到了,也快被他当初那自卑的心理气死了,毅然决然的要接这部戏。 转眼间,便到了《深渊尽头》开机的日子。 这段时间,花与忙于工作忙于训练,有些忽略郅野,也有些故躲着他。 每每回到老宅,都能看到他受伤的眼神。 让她心疼。 晚上,她回到卧室,没有看见他,以为他还没有回来,打算先洗个澡。 走近浴室,听到低声哭泣的声音。 打开门才发现,郅野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还竭力压抑着声音。 花与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将她抱进怀里。 “妞儿,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郅野嗓音沙哑,埋在她的肩头,哭的很是伤心。 “你什么都没做错。”花与说。 错的是她,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该把当成郅野还是郅野。 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相处。 郅野抬起头,泪眼朦胧,眼角挂着泪珠,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抬手按住她的后脑。 吻住她,渴求安慰和回应。 “你是不会离开我的,你是不会丢下我的,对吗?”郅野轻抵着她的额头,眼神带着期待和害怕。 花与看见了郅野的模样。 他也是那么地缺乏安全感,想要她的安慰和陪伴。 她点头:“我不会离开你,不会丢下你的。” “好,那就好。”他抱着她,想把她融进血液:“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妞儿,你信我。” “我信。”花与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说的我都信。” “我明天要开始拍戏了,可能会很忙,如果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有时候接不到,也不要担心。” “我看到了,我会回你的,如果没有夜戏,每天晚上我都会回来。” “听懂了吗,郅野。” 郅野点头:“想你了,我就去找你” “好。”花与说。 她说“好”的结果就是,郅野每分钟都在想他,所以,直接跟着她去剧组了。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她都不说好! 《深渊尽头》开机。 迟则为依旧是总导演,大都是原班人马。 安尘和她是男女主,饰演许谅和周忘,成故和葛欢颜以及裴紫灵依旧是原来的角色。 《深渊尽头》的阵容比起《昏暗尽头》要强大些,编剧开了不少感情线,剧情有所改动,主要围绕许谅和周忘的故事展开。 也对其余角色的故事进一步描述。 陆翎退圈,无法继续参演,由乐颐传媒的陈煜焕参演,白潋秋暂时隐退,便由于倾城饰演。 其余的一些角色,花与没有过多留意,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云微落。 貌似饰演一位女老师。 很多人都觉得,迟则为能请动陈煜焕来演男二号,想必也是废了不少功夫的。 实则只需要把云微落弄进来。 陈煜焕是发现云微落有意向进这个剧组,才主动联系迟则为的。 当时迟则为差点没乐疯,他正愁谁来演姜河呢。 花与是唯一一个带着家属来的。 新婚嘛,理解! 关键是,郅家也是投资商之一,这位爷谁也不敢赶走。 对花与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44章 胡迷混进剧组,郅小野受伤 安尘时常会受到郅野冷冷的刀子眼,这样他放不开啊,被这正牌老公死盯着看。 “导演,我需要冷静冷静。”安尘已经受不了了,从来没出错过这么多次,简直快被郅野给盯穿了。 花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走到郅野身边:“你先回去吧。” 他一脸委屈地看向她:“妞儿,你说过,我想你的时候可以来看你的。” 是,她是说过,可是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啊! 果然还是她学的少。 被他给骗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花与将他带到保姆车那边:“要么在这里等着我,等我拍完戏来找你,要么自己回去。” “我想看着你。”郅野撒娇般地对她说。 花与毅然决然拒绝:“二选一。” 郅野妥协:“那我在这里等你。” 花与回到片场,经过于倾城所在的地方。 不少人都对这位韩氏传媒新签的艺人很是照顾,毕竟是海城良家良封浪的女人。 虽然傅家并没有表示于倾城就是他们死而复生的女儿,但她能待在良封浪身边,已经有足够让人巴结和羡慕的资本了。 不少人猜测于倾城是傅倾城的替身,毕竟两个人太相像了。 花与听说于倾城又进了韩氏传媒,只为韩宙感到悲哀。 她知道于倾城如此选择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再利用一下往日的旧情人。 但愿韩宙别再被迷惑,毕竟鹿菓一心向他。 “花与。”于倾城起身,面带微笑地看向她,手里拿着剧本:“我们对一下戏吧。” 花与莞尔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好啊。” “对了,还没当面祝你新婚快乐呢。”于倾城笑说道。 花与礼貌感谢:“谢谢。” “不过,那天晚上的动静好像不,听说……”于倾城欲言又止,故弄玄虚:“看来花与岛上的秘密不啊。” 花与低头看着剧本,没有抬头看她:“秘密?于姐想象力很丰富,那只不过是我和我丈夫的另一个家而已。” 于倾城点头,带着标准的假笑:“真让人羡慕。” “若你知足常乐,良少总也不会亏待你。”花与合上剧本,起身:“你说是吗?于姐。” 她离去,所谓的对戏不过是于倾城的借口而已。 于倾城盯着她傲然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得意。 …… 与此同时,《时光》剧组也已开机。 胡迷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裤子,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 恰好能看见郅萱在拍戏。 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脸上略施粉黛,白色长裙随风飘荡,不知迷了多少男人的心。 胡迷拿出手机忍不住拍了下来。 看向和郅萱搭戏的权北。 又是这个男人,都和他家萱妹儿合作多少回了,粉都泛滥成灾了! “咔!谁啊!谁在那!”不知那位导演喊了一嗓子。 胡迷转头就跑。 然后一只迷糊被抓住了。 “等会儿,你是哪家公司艺人?”某导演盯着他,好似要看穿他的模样。 这子底子不错啊。 胡迷一脸狂妄不羁,俯视着眼前的导演:“干什么,我走错片场了,不行啊。” “你子——” “郭导。”郅萱向这边走来,看向被抓到的胡迷,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他:“怎么了?” 郭承海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刚才这子偷拍你,是你粉丝?” 郅萱看向他,越看越不对劲。 胡迷可劲儿的躲着她,压了压帽子,揪了揪领子,扶了扶眼镜,挡了挡脸。 “粉丝?”郅萱喃喃道,莞尔一笑:“签名还是拍照?” 她伸手,拿掉他的帽子,摘下他的眼镜。 一双醉意桃花眼,带着闪躲,像做错事的孩子,阳光打在侧颜,俊容之下,万物失色。 郭承海都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年头粉丝质量都挺高啊,这子底子是真好。 “导演,导演!”某位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郭承海嗓门楞大的喊道。 “那啥,盛斐没来。”工作人员有些难为情,盛斐这星二代加娱乐圈霸王,还是郭承海的外甥,着实难搞。 “什么!”郭承海一下子就急了:“那子又给老子搞什么名堂!给他经纪人打电话,快。” “打了,他经纪人说……呃,盛斐打游戏猝死了……” 他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这个臭子!” “那什么,郭导,你看我行吗?”胡迷毛遂自荐。 郅萱站在他身边,伸手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 两人开始眉目传情。 郭承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会演戏吗?” “会啊。”胡迷信誓旦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天天在家和郅萱对戏,当陪聊呢。 “那行,你来。”郭承海直接把他带进了剧组,扔给化妆师:“给他化妆,让他替了盛斐的角色。” 胡迷就这样十分容易的混进了老婆所在的剧组里。 男主权北默默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看剧本。 白苏和胡迷打了个对面。 “差点忘了,还有你呢。”胡迷声音微沉。 白苏没有多言,与他擦肩而过。 “白苏。”郅萱有些懊恼地走向他身边,扶了扶额头:“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更没想到,胡迷这张脸这么好用。 这下好了,不能帮胡茫茫和白苏里应外合了,这对苦命鸳鸯啊,怎么就成牛郎织女了呢。 白苏摇头失笑,去另一边给胡茫茫打电话。 胡迷很快便化好了妆,一只迷糊就这样进了娇妻的剧组。 走出来的那瞬间,吸引了不少视线,虽然面生,但颜值高啊,谁能猜到他是郅萱的亲老公。 胡迷径自走到郅萱的身边去坐着,一点都不避讳。 郅萱有些无奈,无话可说了,还是早点安排官宣吧。 “萱妹儿,赶紧换了那个白苏。”胡迷说道。 “不换!”郅萱态度十分坚定,看了看四周,抬手揪住他的耳朵,低声说道:“你真是能耐啊,胡迷。” 胡迷讨好地笑了笑:“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你是来监视我的吧。” “没有!绝对没有!”胡迷义正言辞表情诚恳:“我就是,想你了嘛~” 见郅萱不理他,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他脑子飞速运转,匆匆忙忙地解释道:“萱妹儿,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怕你被占便宜,我得盯着点儿。” “不是,我,我没有不信你。”胡迷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对,连忙站起来,擦了擦嘴巴上浅浅的妆:“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 郅萱拉住他的胳膊:“你坐下,我没生气。” “可。”郅萱将助理叫过来:“带他去补一下妆。” 可连连点头。 胡迷补完妆回来,郅萱已经去拍戏了,他闲着无聊,在旁边玩手机。 到了他的戏份了。 正主来了。 盛斐突然来了片场,锡纸烫的发型,有点乱,走起来摇摇晃晃,哈欠连天的,脸挺俊,就是有点欠。 “谁抢了老子的角色?给我滚出来。”盛斐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 拍摄被迫中止,郅萱回过头,感觉大事不妙。 盛斐和胡迷要是闹起来,岂不是彗星撞地球。 失算。 郭承海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你个臭子,还知道来剧组啊!” “啊啊呀!老舅,老舅,我女神在呢,给我点面子。”盛斐秒怂,笑嘻嘻地看向郅萱:“嗨,女神,我来——” 胡迷挡在郅萱面前,与这个崽子对视。 两人正面交锋,很是尴尬。 “啊嘞,老舅,这人谁啊?”盛斐盯着胡迷,没见过啊。 郭承海踢了他一脚:“你滚吧,你的戏他替了。” “什么!” 树叶渐黄,落了满地,悲凉悲凉,凄惨凄惨。 盛斐眼睁睁地看着她家女神和胡迷那个狗男人对戏,手里的手机都快被他捏碎了。 盛斐像只狗一样抱住郭承海的腰,狗腿地哀求道:“舅啊,你是不是我亲舅,呜呜,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我女神一起演戏,昨天晚上我太兴奋睡过头了嘛。” 郭承海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有点不敢相信她妹妹妹夫生出了这么个狗玩意,抱错了吧。 …… 《深渊》剧组。 花与结束戏份后,去了保姆车那边,打开车门,没有发现郅野的踪迹,手机也扔在了车子里。 她在车子里等了一会儿,午饭时,郅野才回来,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拿着很多好吃的。 “妞儿,我去给你买饭了。”郅野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她摆好饭菜:“剧组的饭不好吃,我们吃这个。” 她看见他手上有伤,袖子上有血。 “你去哪里了?”她问,觉得不对劲,握住他的手腕,拉近:“为什么受伤了。” 郅野笑了笑,解释道:“刚才摔了一跤。” “不可能!” 不可能是摔了一跤,这分明就不像摔跤弄伤的。 她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在他腰间,白衬衫上,渗出了血迹。 她解开他的白衬衫,腰间有一条很长的刀痕。 明显没来得及处理,随便绑了一下,扭扭歪歪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他至恶的皮囊下h/>/> 第245章 让那个女人去死吧! “你到底去哪里了!”花与伸手按住他腰上的伤口,用另一只手去翻找医药用品。 “小妞儿,我没事。”郅小野固执地说道,脸色有些苍白无力。 花与给他紧急处理了一下,打给了华略,让她把郅小野送去了医院。 郅小野离开后,花与去查了监控,监控被破坏了。 不久,剧组附近也来了救护车,听说有人被打成重伤扔在了草坪里。 花与不得不将此事与郅小野联系起来。 葛欢颜走到她身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花花,今天结束后跟我一起走,华略姐说,车子出了问题。” “车子……”花与若有所思,扫视着剧组里的某些人。 下午,花与结束了戏份,急匆匆赶去医院,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寻找蛛丝马迹,可是她找不到最关键的线索。 医院里,郅小野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翘着二郎腿,看手机上花与的照片。 花与走进来,看见他悠闲自在的样子,想打他。 “小妞儿,你来了。”郅小野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撒娇卖萌:“可以带我回家了么。” 他不喜欢待在医院,也不喜欢待在没有她的地方。 “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带着伤。”花与问,盯着他的眼睛,怕他说谎。 郅小野低下头,嘀嘀咕咕道:“去买饭了……” “还有呢?” “没有了……” “郅小野,你要是不说,今天晚上你就待在这里吧,我不会让你回去的。”花与威胁道。 郅小野立刻就着急了,抱住花与的腰身:“我不要在这里,小妞儿,我不想在医院。” “我不敢睡,我怕阿烬趁我睡觉,就把我和你分开了。” “小妞儿,你带我回家吧,去哪里都好,只要你在就好。” 花与轻轻推开他,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再次询问:“那你就告诉我,今天,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实回答,好不好。” 郅小野看了看四周,往她身边凑了凑:“我们先回家吧,回家我再告诉你。” “不行,你现在就说!”她怕他回家了,就不说了。 “我怕。”郅小野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抱着她:“我要回家。” “想回家就说出实情,不然,我就让烬哥过来,把你赶走。”花与低声威胁他。 还挺管用。 郅小野坐正身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你让我在保姆车里等你,我乖乖地去等你了,你走后,有人在车子边鬼鬼祟祟的。” “然后我出去了,那个人在剪车子的刹车线,我抓住他了,还打了他一顿,没注意他拿着刀子,就被他划到了。” “后来,我把他丢到了草丛里。” 郅小野略带兴奋,说到这里,看了看花与的脸色,伸出手指捏住她衣服的一角:“小妞儿,我没有打死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打架,所以我给他叫了救护车,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下次不要再受伤了,我会担心你的。” “小妞儿,你是不是心疼我了。”郅小野问,一双眼睛无辜又欢喜。 花与点头,眼眶微红:“嗯。”她将手放在他的腰间:“还疼吗?” 郅小野摇头:“不疼,我们回家好不好,我饿了,何烬不给我饭吃。” 花与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子:“是他不给你饭吃,还是你嫌人家的饭难吃。” 华略都告诉她了,这个男人在医院里都快上天了。 回到郅家老宅后,花与第一次去哄郅小野睡觉,心智还不成熟的他,很听她的话。 她给他讲故事,看着他入睡。 悄悄起身,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她刚打开灯,被坐在里面的郅予吓了一跳:“大哥,你怎么——。” “等你。”郅予向她招了招手:“小与,你过来。” 花与走向他。 “今天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电脑里有你想要的资料和线索。”郅予从位置上坐起来,示意花与坐下。 没有立刻让她打开,继续说道:“现在郅野生病了,小野的性子乖张,做事没分寸,你多管管他。” 花与点头:“我明白” “可是,郅野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 她,很想他。 虽然每天他都在她眼前,可是,她总觉得不是他。 “再等等,给他点时间”郅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与,这些年,郅野很不容易,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多担待。” “没有。郅野一直都很好,不对的是我,我不该和他闹脾气的。” 如果她耐心点,多理解他一点,他或许就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逃避现实了。 “你没错,这是郅野自己的问题,你别想太多,现在就顺其自然,等他回来,嗯?”郅予说道。 花与点了点头,郅予便离开了书房。 夜正浓,蔷薇映月月皎洁。 郅小野从床上坐起来,摸出手机,打给了任千流。 “千流,让那个女人去死吧。”语气狠绝,眸底透着杀意。 次日…… 去剧组前,花与去了一趟医院,“看望”了一下昨天被郅小野打进医院的男人。 伤的不轻,但脾气臭的很。 “你谁啊!”男人嘶吼着,脸上缠着绷带,面目全非,腿脚都被吊了起来。 花与摘下口罩墨镜:“郅野的妻子,花与。” “哦,你就是花与,哈哈哈”男人有些得意地看着她。 “堂堂郅家三少爷竟然殴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知道这件事说出去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困扰呢。”男人笑得眉飞色舞,得意忘形,目光有些贪婪。 花与戴上墨镜,回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王华,你想要钱。”花与说。 “当然要赔钱,不仅要赔钱,我还要郅野给我下跪道歉,不然,我就告他!”王华威胁道,目光猥琐地看向花与:“要不你陪我睡一觉也行,这郅三少的女人果然——啊!!!” 花与一脸淡定地抬脚踹向他的右腿,高跟鞋踩进他的伤口里。 看着就疼。 王华歇斯底里的喊叫道:“臭娘们,你个死女人,疼死——饶,饶命……” 他盯着花与手里的刀子,一句话都不敢说,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踪迹。 “我的话还没说完。”花与声音低沉,墨镜之下的眼色,透着狠戾:“你想要钱,还是要命。” “命,命!!”王华咽了咽唾沫,惊恐地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水果刀。 花与收起刀子,拿出u盘,通过病房里的液晶电视投放。 “你也不用想着耍什么心机,剪我车子的刹车,蓄意杀人未遂,你猜,我能让你蹲几年牢。” “还有,我丈夫下车后,你用刀子捅他,让他受伤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王华盯着屏幕上的视频,监控不是坏了吗? 她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证据。”花与说。 剧组的监控的确破坏了,但郅野有先见之明,在她的保姆车上也安装了监控。 王华讷讷的点头,然后又摇头:“不,那个,郅太太,我什么都不要,嘿嘿,你放我走,我马上滚。” “哪有那么容易?”花与唇角勾起,她拿出手机,将手机里的视频放出来。 “这是郅野打你的视频,你们串通一气,想贼喊捉贼,毁郅野的声誉,那之后呢?你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样吧。” “不,不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华连连否决,眼神闪躲。 花与轻笑:“昨天已经有人来警告过你了吧,你怎么还如此不识好歹呢。”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躺在这里,是谁给你的机会?” 听到花与的话,王华不由得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两个男人。 尤其是那个红眼睛的医生,亲自给他缝合的时候,连麻药都不给他打,太恐怖了。 “是那个臭表子!”王华有些气急败坏,连忙招认。 懂得知难而退,才能保住小命。 “谁?”花与问。 “她说她叫花容!”王华说,十分气愤,态度很是诚恳。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郅野,还以为这些个豪门公子哥怕名声不好,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呢。 他本想趁机讹一笔钱,现在却直接被打进医院,差点连命都没了。 “花容……”花与喃喃自语。 是于倾城吗? “现在,联系她。”花与对王华说道。 王华摇头:“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当面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剪你的刹车,然后趁机激怒郅野,留下他打我的证据,发给她,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谁给你拍的视频。”花与问。 “一个,一个老乡。”王华说。 花与叹了口气,眸底微寒,伸手抓起他的衣服领子:“看来你是真的想死!” “既然她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她叫花容,你老乡给你拍的视频,你若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你怎么传给她?” “王华,我给你机会了,不识好歹就别怪我用特殊手段!” 王华被花与盯得发慌,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能有的气势。 拿刀的架势,胁迫的手段,一点都不手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第246章 风波迭起 “我说,是,是于倾城。”王华说。 花与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我要报案。” 王华下意识的去抢她手里的手机,她躲开他的手,有些厌恶地看向他。 “花与,我已经全都说了!”王华有些紧张急切。 “那你紧张什么?”她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拨打什么报警电话。 “王华,裴紫灵的远房表哥,你倒是护的紧。”花与一语道破:“是她让你把脏水泼给于倾城的?狗咬狗,是在垂死挣扎吗?” “你怎么会知道!”王华有些激动。 花与冷哼了一声,手里的水果刀转了个方向,扎在床上,离他仅有几公分的距离:“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她究竟要做什么。” …… 南城。 厉氏集团。 厉霄珩刚结束会议便待在办公室里看微博。 以往的他,从来没有看微博的爱好,直到花与进入娱乐圈。 花与婚礼被绑架,劫财还是劫色 进口玫瑰竟是第三者,花与郅野和步萌,三角恋还是孽缘 郅野探班,殴打工作人员 权北恋情曝光,女友竟是她? 郅萱带私生女出席花与婚礼 郅萱私生女之谁是孩子的父亲 厉霄珩看到这些头条,正要点开查看,手机“嗡嗡”响起。 是裴紫灵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几分,还是接听了:“什么事?” “阿珩,阿珩!救我!!”裴紫灵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好像在躲避些什么。 “他们在追我,救我!” 裴紫灵的呼救声断断续续,直到最后被迫挂断了电话。 “喂?你在哪?”厉霄珩问,拿起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将手机扔给柯量:“查清裴紫灵动向。” 帝都…… 华予娱乐…… 萱萱最美,无人媲美:不是吧不是吧,我们家萱萱有孩子了?! 奇奇怪怪聪明可爱:私生女?莫不是那位隐藏小男友的孩子,真的假的,感觉郅萱的恋情好迷啊。 权帝大人快找对象:权帝有女朋友了?我孩子都生三个了,可算是盼到了。 大爱权北,天下帝一:我不接受,夏染是哪位啊,配得上权帝吗!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郅萱有私生女,郅野打人,花与小三上位,这郅家事儿可真多,恶心。 倾城一笑倾人城:是啊,我还以为郅萱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花与能进郅家。 萌萌懂懂不分东西:难道花与真的是小三,那我们家萌萌也太可怜了吧。 男神是郅野:郅野和步萌?感觉有点怪怪的,不搭。 美人如画郅三少:不是吧,三少也上热搜了,还是因为打人? 我是一只小狐狸:花与才不是小三呢!萌萌懂懂 我的欢喜看颜值: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萌萌懂懂 王者行千里:我真是服了有必要隐藏恋情吗?欺骗粉丝就这么好玩?醉了。 别动我家权帝:人家愿意低调你管的着吗?就算不公布也没否认过啊。 花与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头凝重。 她还是晚了一步。 王华说出裴紫灵的计划后,她已经发布了所有的消息。 连权北和夏染都牵扯进去了。 郅朵朵也暴露了。 这少不了于倾城的手笔。 华略和白苏忙于公关,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但网络攻击算是无法制止了。 华予娱乐外聚集了不少记者,从正门,花与连出都出不去,剧组也暂时不能去了。 郅萱在一边走来走去,手里拿着手机,急得不行,连郅朵朵所在的学校班级都泄露了,她心乱如麻。 胡迷已经去学校接朵朵了。 她终于等到了胡迷的电话,结果是,郅朵朵被相机砸到,进了医院。 “朵朵出事了,我要去医院。”郅萱心头大乱,没头没尾的往外跑,被白苏拦住了。 “你现在横冲直撞的出去,是想被围攻吗?!”白苏说:“小可,带她从后门走。” 小可连忙点头,放下手里的水杯:“好。” “小与。”华略走至她身边:“你有什么想法。” 从事发到现在,花与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花与薄唇轻启:“我来解决。” 裴紫灵,于倾城,陆翎,甚至还有……步萌。 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呢? 她不解,但不能坐以待毙。 “白苏,郅萱和胡迷的事,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华略问道。 “公布他们结婚的消息。”白苏说:“郅朵朵的照片已经暴露,郅萱私生女的传闻越来越大,网友议论纷纷,再这样下去,只会更乱。” 郅萱是否单身的问题很好解决,因为她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有喜欢的人。 不管是和胡迷在一起后,还是之前没在一起时,她都曾明确的表示过有喜欢的人,无非就是没有表明罢了。 她的粉丝也大都在心里接受郅萱有隐藏小男友的事实了。 但郅朵朵的事,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接受了,私生女这个字眼,把问题和矛盾更加突出了。 艺人和豪门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 郅萱的事情解决了,花与和郅野的事情,有点麻烦。 郅小野不知去了哪里,电话也没人接。 花与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 华略知道现在急不得,但眼睁睁地看着问题在发酵,真相越发的被扭曲,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如今王权影视也已发布了消息,权北和知名钢琴家夏染是男女朋友关系。 纵然有些人不接受,但也只是少数。 胡迷和郅萱已经结婚的消息也发布出去了。 只有花与和郅野的事,在随波逐流,任其发展,甚至有人在推波助澜。 扭曲是非。 花与婚礼失踪的事。 花与被诋毁成小三的事。 还有郅小野殴打群众的事。 都没有得到解决。 帝都医院内,胡迷在郅朵朵旁边坐立不安,何烬正在给她包扎。 “何烬,你轻点,别把她弄疼了。”胡迷已经是第n次提醒了。 何烬忍住想把他踹出去的冲动,给郅朵朵粘好了最后一块医用胶布。 将药水递给郅朵朵:“记得让妈妈给你换药,五天后让妈妈陪你来拆线。” 郅朵朵拿好药水纱布,点了点头,甜甜一笑,左脸上的小酒窝深的,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般纯净:“爸爸陪我来不行吗?” 何烬抬手,用手指碰了碰她的鼻子:“别让你爸来,他没用。” “哦,好的!”郅朵朵调皮的向胡迷吐了吐舌头。 胡迷叹了一口气,一脸愁容,抬手揉了揉朵朵的小脑袋,他正犯愁怎么和郅萱解释呢。 “一会儿麻药褪了会有点疼,朵朵要坚强一点。”何烬面带微笑,笑时犹带三月暖阳,赤色眼睛带着化不开的欢喜。 他的眼神很亲切很温暖。 郅朵朵点头,她很喜欢何烬的赤色瞳孔,像是火焰,半分热烈半分灼,像是灰烬,半分温热半分凉。 她知道,何叔叔不是另类,是特殊的存在。 “何叔叔,长大后,朵朵嫁给你好不好。” 这句话差点没把胡迷给吓死,连何烬都愣了一秒。 “朵,朵啊,你,你什么眼神儿!你这想法得改改。”胡迷伸手握住郅朵朵的椅子腿,轻轻拉过来,远离了些何烬。 这个老男人,连她闺女都给迷惑了。 天知道,刚才郅朵朵那句话,差点把他给送走。 何烬笑着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行哦,何叔叔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郅朵朵俏皮的笑了:“开玩笑啦,朵朵以后要找像何叔叔这样的男朋友,按照何叔叔的暖男标准来选择。” “你还知道暖男?”何烬笑说道。 郅朵朵拍拍小胸脯:“当然啦,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何叔叔就是个暖男。” “那你还真是不了解你何叔叔”胡迷嘀咕道,随后有点吃醋地说:“朵啊,找爸爸这样的不好吗?” 郅朵朵和何烬以同样的眼神儿看着他。 胡迷扶额,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好吧,还是找你何叔叔那样儿的吧。” “朵朵!朵朵!”郅萱急匆匆地从门口跑进来,急得满头大汗,脚上的高跟鞋都扔掉了。 “妈妈。”郅朵朵从位置上站起来,跑到郅萱身边:“妈妈我没事。” 郅萱抱住她,看了看她额头上的伤,哭的泣不成声。 …… 银烁酒店地下室。 郅小野坐在高位上,睥睨众生般看着跪在地上的裴紫灵。 任千流走近他身边,对他说道:“三少,厉霄珩来了。” 郅小野唇角勾起,眸底野性难掩,嚣张狠戾各半。 这段时间,他了解了不少关于花与以前发生的事,这些人在他不在的时候,竟然欺负她。 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任何欺负她的人,他都绝不放过! 他走向裴紫灵,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丝毫不知怜香惜玉:“你竟然敢伤害小妞儿。” 他拿出一把刀,放在她的脸上。 裴紫灵惊恐地看着他:“不要。” “三少。”任千流阻止了他。 “你拦着我做什么,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还留着这张脸干嘛?”郅小野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第247章 裴紫灵被小野毁容 裴紫灵这个女人,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 一个不知道陪过多少男人的贱货,屈服于潜规则的戏子,还敢动他的小妞儿。 郅小野抬起的刀子还未落下,厉霄珩便已进入此处。 “郅野,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厉霄珩走至裴紫灵的身边,将她扶起。 裴紫灵泪流满脸的看着他,想得到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可是只有清冷的寒光。 “阿珩……” “你走吧,剩下的我和他谈。”厉霄珩不咸不淡地对她说道。 郅小野如今算是见到了这位趁虚而入的情敌,要不是翻了翻有关花与的新闻,他都不知道还有厉霄珩这么个情敌呢。 这个小三!趁他不在竟然勾引他家小妞儿! 不能忍! “你就是厉霄珩?长得人模狗样的,净不干人事儿,千流,把他给我绑起来。”郅小野冷冷的看向厉霄珩。 厉霄珩是个很心细的人,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任千流寒眸微凛,若有所思:“厉少还是请回吧,三少与裴小姐,有事要解决。” “回什么回,来了我的地盘,还想完好无损的回去?”郅小野嚣张的看着眼前的厉霄珩,像是在与他眼神对决一般。 顽劣乖张的模样,野性的眸子里藏着浅浅的暴力兴奋。 原本厉霄珩不该出现在这里,但裴紫灵求助厉霄珩后,郅小野便醋意大发的将这位情敌引入了此处。 任千流见厉霄珩疑虑又怀疑的样子,面色浮现几分凝重。 他扶了扶眼镜,将手机递给郅小野:“三少,太太刚才打过电话,让你回家。” 郅小野的目标立刻被转移:“你怎么不早说,几点了。” 他扔掉手里的刀子,拿过手机,给花与打了回去。 没人接。 郅小野有些恼怒的看向任千流,回过头继续给花与打电话:“完了,小妞儿肯定生气了!” 一边打电话一边吩咐道:“把他们都赶走,别让小妞儿看见了。” 小妞儿不喜欢他打架,不喜欢他惹事生非,万一这个厉小三去告状怎么办。 任千流举止礼貌的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厉霄珩离开:“厉少,这个女人你暂时可以带走了,临走前,我奉劝您一句,最好看好她,别再想着陷害花与,她是我们三少的底线。” “陷害花与……”厉霄珩看向裴紫灵,裴紫灵带着几分闪躲。 所以这次裴紫灵被抓,是因为陷害花与。 郅小野走到门口,回头对任千流喊道:“愣着干嘛,送我回去。” 指了指厉霄珩和裴紫灵:“你们两个赶紧滚,改天再找你们算账。” 任千流跟随着郅小野。 厉霄珩也准备带着裴紫灵离开这里。 裴紫灵盯着地上的刀子,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刚才郅野想毁了她的脸,若不是厉霄珩及时赶到,她早就毁容了。 一想到毁容,她就越发恐惧,她可是要靠脸吃饭的人。 看向郅小野离去的背影和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的厉霄珩,她内心便开始嫉妒。 嫉妒花与。 嫉恨花与有了郅野还要勾引厉霄珩的心。 “走吧。”厉霄珩说。 此番前来,只不过是,不想见死不救。 裴紫灵却并不这么认为。 她悄悄捡起水果刀,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不知死活的,直直地捅向郅小野。 “三少!”任千流喊道。 裴紫灵拿着刀子,从厉霄珩身边跑过,想捅郅小野,被他躲开了。 但划到了衣服,添了些皮外伤。 他目光狠戾地望向她,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找死。” 在裴紫灵袭击郅小野的瞬间,任千流手里的枪已经上膛。 只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识好歹,明明郅小野已经暂时放过她了,还这么不知死活。 郅小野拿过任千流的枪,掐住裴紫灵的脖子,将枪抵在她的额头上。 目光狠戾嗜血,此刻尽是狂妄,肆意的杀气迸发于野性暗眸中,蓝色不再平静,波涛汹涌澎湃。 他唇角含笑,眼神灼烈,像是野兽看见猎物,急于进行一场厮杀,血淋淋的盛宴,让他兴奋不已。 厉霄珩看着被郅小野掐住脖子的裴紫灵,觉得裴紫灵是自讨苦吃,但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郅野,放了她,她以后不会在去打扰花与和你的生活。” 这段时间,他并非不知道裴紫灵对花与所做的事,他想阻止,却发现没什么资格。 之前也已经奉劝过裴紫灵了,可惜她没听进心里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郅小野对厉霄珩十分讨厌,内心已经把他当成他和花与之间的小三了。 “三少。”任千流按住他手里的枪:“谨慎而为,这个女人交给我处理。” 如今郅野的身份,不能做这种事,这是他答应过七哥的。 但他任千流可以。 他看向裴紫灵,只觉得她可真是咎由自取不知死活。 “不用,我自己来。”郅小野笑得让人心底发寒。 任千流不自觉紧张起来,无论如何不能让郅小野杀人,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到的。 “三少,少夫人还在等你。”任千流无奈搬出了花与,每次听到花与的事,郅小野都会收敛住身上的锋芒。 这次也亦然。 “阿,阿珩,救我……”裴紫灵脸憋的通红,把厉霄珩作为救命稻草:“你会,救我的对吗?” “阿珩,你还爱着我的……” 裴紫灵竭尽全力的挣扎着,她就是因为有厉霄珩在,才背水一战的。 厉霄珩一定还是爱着她的,不然怎么会来救她呢。 一定是的,只要花与这个女人彻底消失。 郅小野嘲笑地看着她,将她扔在地上,目光讽刺的看向厉霄珩:“厉霄珩,这个女人的命我要定了,但不是今天。” “你何时要她的命,与我无关,但我不会见死不救。”厉霄珩将她扶起来,看向郅小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郅野,你是聪明人,得不偿失的事情,劝你考虑清楚再做。” 郅小野轻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我分得清。” 低头俯视着裴紫灵:“花未止比谁都重要,任何伤害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他将手里的枪扔给任千流,拿起地上的刀子,在裴紫灵脸上划了两刀:“给我记清楚了,花未止你动不得。” “啊!!”裴紫灵捂住自己的脸,眼神惊恐万状:“我的脸!” “千流,我们走。”郅小野说。 “我的脸!!啊!!”裴紫灵嘶吼着,脸上触目惊心的两条疤痕:“花与,我要杀了你!!” 郅小野停住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看向她:“你再说一句试试。” 任千流的心再次被揪紧。 “我的脸,我的脸……”裴紫灵疯了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手里的刀子不停地向郅小野挥舞。 扑向郅小野,辱骂道:“花与你个贱人,我的脸,我的脸,花与你个小三,花与我要杀了你!!” 厉霄珩将她拦住,吼道:“够了!裴紫灵,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裴紫灵泪眼朦胧的看向他,抓住他的衣服:“阿珩,你还会娶我吗,你不是说会对我负责一辈子吗?” “阿珩,我们结婚吧,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裴紫灵抱住她,脸上的血迹蹭在他身上。 “你需要冷静一下。”他将她推开,拉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裴紫灵甩开他的手,紧紧握着水果刀:“你被花与迷惑了,不要我了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本想制造一场车祸,结果她命还是太大了,下毒毒不死,车祸被她逃过一劫,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幸运呢!” “住口!”厉霄珩怒吼道:“我看你真是疯了!” 她竟然对花与做这种事! “我现在就去杀了她!!这样你就能回来了是不是!阿珩,是不是……”裴紫灵看着他,苦苦哀求着。 她现在脸毁了,事业也大不如前,又有花与这个碍眼的人,如今只能依靠厉霄珩了。 “你想杀她,那我就先杀了你!”郅小野狠绝的声音传来。 “三少!不可以!”任千流拦住郅小野,对厉霄珩和裴紫灵吼道:“赶紧滚!” 此刻的郅小野,如同挣脱束缚的恶兽,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撕碎敌人。 厉霄珩带着裴紫灵离开,却还是没能逃过郅小野的速度和灵敏。 无奈之下只好与他打了起来。 郅小野和厉霄珩都受了点皮外伤,裴紫灵趁机划伤了郅小野,得以和厉霄珩逃离。 任千流拦住疯狂的郅小野,有些无法扼制他的情绪,只好再次以花与为镇定剂。 “三少,三少,少夫人在等你,她不喜欢你打架,她不喜欢你受伤,你还记得吗?三少。”任千流心情紧张急切。 他低估了花与在郅小野心里的份量,连诋毁的话他都听不得。 为了花与,能成疯成魔。 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早知道他就该当机立断处理了裴紫灵那个女人。 郅小野神色逐渐恢复,精神有些恍惚:“对,小妞儿不喜欢我打架,她会生气的……” “怎么办……”郅小野看着自己的手,将受伤的血往身上擦了擦:“小妞儿会生气的。” 郅小野嘀咕着往外跑。 “三少——!”任千流追出去,才发现郅小野躲进了车子里,往身上穿衣服,寻找着医药箱。 “千流,快帮我找药和纱布,小妞儿看到会生气的。”郅小野说。 第248章 求抱抱 “三少。这里没有医药箱,郅家有,我送你回郅家,少夫人在等你。”任千流说道。 如今送他回郅家最为妥当。 郅小野点头,乖乖坐进了车子里。 一回到郅家老宅,他便跑回了卧室,没有发现花与的身影,有些急了。 任千流已经通知了何烬,何烬正和胡迷一家往这边走。 “千流,小妞儿呢?”郅小野寻找着她。 不是说,她在家里等他的吗? 郅小野寻找无果,坐在床上发呆,任千流拿着医药箱走过来。 “三少,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郅小野猛然抬起头,看向对面全身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呆滞又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小妞儿一定是生气了,她一定是生气了才不肯见我!”他打翻任千流的医药箱。 将他赶了出去。 把门反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 华予娱乐…… 事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花与沉默不语,无所表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花与的表态,华略也没有做任何回应,华予娱乐也没有对此进行公关。 临近傍晚,红霞染了半边天,原本喧嚣的城市,在落日余晖下,慵懒孤凄,萧瑟沉寂。 “嫂子。”花与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说了一句:“我们早点回家,不然你的小宝宝要饿了。” 有些压抑。 有些强颜欢笑。 华予娱乐外的记者和狗仔依旧不依不饶,华略和花与从后门离开,差点被某些狗仔拦住,幸好有郅予在。 回到郅家老宅后。 任千流面色凝重的站在客厅内,除此之外还有何烬和胡迷一家。 郅萱在郅野和花与的卧室门口敲门,地上带着点点血迹:“郅野,你出来!不要命了!” “何烬,出什么事了?”听到郅萱的声音后,华略带着几分疑惑,身后的郅予亦然。 任千流面色凝重:“三少他,受伤了,不肯包扎,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 话音刚落,花与已经跑上了二楼,抵达卧室门口,拍了拍门:“郅小野,开门。” 继而砸门,门被砸的震天响,好像带着些许怒气和怨气。 但里面丝毫没有回应。 卧室内的郅小野躲进了衣柜里,抱着花与的粉色猪头抱枕,嘴里重复着:“小妞儿不许我打架,她会生气的。” 备用钥匙在卧室内,花与多次敲门无果,跑下楼。 什么都没说,去了后院。 郅萱也走了下来,对胡迷摇了摇头:“没开。” 花与再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斧头。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气势汹汹的冲上了二楼。 “不是……小妹儿啊,别冲动——”胡迷追着花与上了楼。 何烬他们也追了过去。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花与把门给砸开了。 这几个大男人完全没派上用场。 她扔掉手里的斧头,冷着脸,一脚踢开坏掉的门,走进去寻找郅小野。 巡着血迹,在衣柜里找到了他。 在外面的胡迷暗戳戳的向何烬伸了伸大拇指:“小妹儿这架势……刚啊。” 好好的门,硬生生地被她砸烂了。 “出来。”花与站在衣柜面前,声音微沉:“你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吗!” “小妞儿……”郅小野蜷缩在柜子里,脸色煞白,手里脸上还有身上都带着血迹。 蓝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无辜和委屈,像是流落街头的流浪猫。 怀里是粉色猪头抱枕,眸中含泪,惹人怜惜。 “抱抱。”他伸手,向花与求抱抱。 她冷硬地拒绝了,俯视着他,冷着一张脸,命令道:“起来。” 郅小野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重新将手放在粉色猪头上:“不出去。” 万一被她发现他打架了,受伤了,小妞儿就生气不理他了,说不定还会离开他。 他不要离开她。 “出来!”花与再次喊道:“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郅小野再次抬起头,用委屈又单纯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裹了裹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花与扯过他手里沾了血迹的粉色猪头抱枕,扔在地上。 耐心的给他解开缠在身上的五花八门的衣服,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最后只剩一件原本他穿在身上的衣服。 头发凌乱不堪,混着血色粘在身上的白衬衫上。 腰间的伤口裂开了,血迹渗透了出来,脖子上手臂上后背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伤口。 衬衫背后都被划破了,伤口看不出深浅。 郅小野能坚持到现在,想必伤口也不深。 花与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外面,丢给了任千流和何烬:“给他包扎,谁都别打扰我,今晚让他去隔壁睡。” 她关上了被她砸坏的门,门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沟壑,锁也是坏的。 何烬他们被挡在门外。 室内的花与,背椅着门,面色阴沉,些许疲惫,闭着眼睛,顺着木门滑落。 郅小野想敲门,被何烬和任千流拎走了,去到隔壁客房。 “我要小妞儿!”郅小野挣扎着。 力气还挺大。 胡迷和任千流两个人将他按在床上,都差点被他给掀翻了。 “你给我老实点!”胡迷喊道,按住他,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何烬用剪刀剪开他后背上的衣服,一条很长的刀伤,但伤口并不深,严重的是昨天留在腰上的伤口。 伤口裂开了,还有些感染发炎。 “三少,你这样少夫人只会更生气。”任千流说。 何烬给他打了点麻醉剂,他可算是安分了点,好不容易才给他重新包扎好,自己累的睡着了。 胡迷伸手在他脸上比划了比划:“没良心的,把我们累的够呛,自己睡的挺香。” 他们心力交瘁的从隔壁客房走出来,关上门,下了楼。 华略郅予和郅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朵朵没事吧?”华略问。 郅萱摇头:“被相机砸到额头,缝了三针,刚才疼了一会儿,现在睡下了。” “那就好。”华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有些疲累的靠在沙发上。 “累了一天了,去房间睡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郅予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心疼,如今她怀孕了,更是不能疏忽。 若不是她不愿意,他真想动用点私权,让她提前休产假。 华略摇头,按了按眉心:“看来小与是真的被气到了,这一整天,都憋着一口气呢。” 郅萱看向刚走下来的胡迷,询问道:“上传照片和视频的人,还有造谣生事的人,查到了吗?” 胡迷点头,坐了下来:“查出来了。” “于倾城提供的照片和爆料,裴紫灵合作陆翎,借用花景御和陆家的势力,上传了照片和文案,买了水军造谣生事。” “另外,朵朵的学校地址和照片,以及拦住我和朵朵的那些记者都是于倾城安排的。” “除此之外……”胡迷欲言又止,看向何烬:“步萌也参与其中,煽风点火。” 听到步萌的名字,何烬眸底微寒,有过片刻的惊讶,随后是些许失望。 “小萌萌?”郅萱完全没想到会有步萌,再三向胡迷确认了一下。 胡迷点头:“是她,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裴紫灵应该是想让步萌给她做掩护,让我们无从下手。” “我去一趟步家。”何烬说。 离开郅家老宅,去步家。 “千流,今天小野去了哪里?”郅予问。 郅小野虽是小孩子心智,警惕性和防身的手段可是有增无减,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除非受了什么刺激。 “今天三少绑了裴紫灵,见了厉霄珩。”任千流说。 …… 夜晚。 卧室里的灯一直亮着,花与坐在电脑前,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敲击。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调动九重天的人,这是郅野教给她的。 “小妞儿!你在哪?!放我出去!!” 隔壁传来郅小野大喊大叫的声音,门被砸的哐哐响,大半夜的扰人清净。 为了防止他跑出去,趁他睡觉的时候,胡迷把门给锁了。 花与合上电脑,按了按眉心,走出卧室,用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门。 郅小野正拿着板凳准备砸门,结果门自己开了。 拉着门把手就往外跑,和花与碰了个正着。 “小妞儿。”郅小野将她抱进怀里:“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没有打架,是厉小三先打的我。” “你看,我都受伤了。” 郅小野向她告状,露出自己受伤的手,一脸委屈。 “厉小三?”花与眉头轻皱:“什么厉小三啊。” 她都没来得及问任千流今天发生了什么,看到郅小野的样子,又气又无奈。 “就是那个厉霄珩……”郅小野嘀嘀咕咕地低下头,偷看花与的表情,连她神情淡淡,才继续说话。 郅小野得意一笑:“嘻嘻,我把裴紫灵绑了,然后,厉霄珩也来了,我想收拾一下他们,给你报仇——” 见花与表情有些变化,他连忙刹住车,对她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打他们。” 花与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伤,没打架?骗鬼呢。 “真的?”花与问。 郅小野眼神飘浮,敷衍又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骗谁呢。没打架给我搞一身伤回来。”花与抬手捏住他的脸,恐吓道:“再说谎,我就把你赶走。” “我……” 第249章 不许你偏心那个厉小三! “我……”郅小野支支吾吾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时不时偷看几眼花与,像只小狗狗:“我……我没打他!” “打没打?”花与捏住他腹肌上的肉。 郅小野醋意大发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傲娇又嘴硬。 “厉霄珩是小三,你不准偏心他!哼!” 别过头,语气挺傲,脾气挺大。 她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正对着她:“我哪有?我什么也没说。” “你有,你就只关心他……”郅小野不满地嘀咕道:“不许你偏心那个厉小三。” “我没有关心他。” 她关心的是她眼前这个傻啦吧唧的臭男人。 总要搞明白是和谁打架弄的一身伤吧。 “你有你有你有。”郅小野小脸傲娇劲儿,跟小孩闹脾气似的。 花与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你怎么这么气人呢。” 她真是冤枉啊,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郅小野瞪着蓝色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最终拿起床上的枕头,扔在地上,大喊一声:“你现在还因为他打——唔!” “嘘……”花与捂住他的嘴巴,伸手关了关房门:“小声点,大晚上的叫魂呢。” 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枕头,对他说:“捡起来。” 郅小野傲娇了一秒钟,俯身捡起,抱在怀里:“捡就捡……” “你偏心他,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和他在一起了……” “你和他在一起了,我都知道了……” 说着说着,他眼眶红了,嗓音沙哑,语气委屈的不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花未止,你个负心女……” “停,你哪来那么多戏啊。”她捏住他的脸,不得不说,这男人有点可爱,当然也有点气人。 她点了点他的额头:“我没有不要你,我也没有偏心厉霄珩,听懂了吗,郅小野小朋友。” 她真是被这人儿逼的拿出了哄小孩儿的方法。 她就该录下来,等郅野清醒了让他看看他这幅睁着大眼睛淘气的样子。 “那你还是和厉霄珩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 郅小野捂住耳朵:“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好吧,怎么补偿?” 她无奈只好妥协,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进怀里,脸上嘴巴被他亲了个遍。 花与感觉自己被狗舔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面带假笑:“亲也亲了,可以了吗?” 郅小野眉眼带笑,一脸满足的样子,然而还嫌不够,摇了摇头。 她一秒变脸:“郅小野,你给我适可而止!” 他立刻坐的端端正正:“可以了。”趁机在她手心亲了亲。 她收回手,看向他的长发,血液都干住了。 牵着一只“小狗狗”,回到他们的卧室里,走进浴室。 “过来坐好,给你洗头发。” 郅小野乖乖坐好,抬头看着站着的花与。 她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防止伤口上的纱布被水打湿。 拿着花洒,在试水温。 她回头看向他,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狗狗眼,抬手按住他的脑袋:“低头,没叫你抬起来不许抬。” 他照做。 地面上的水呈浅红色,有点血腥味,花与将洗发水按在手心里,正要给他用,某人却开始挑剔。 “小妞儿,我想用柠檬茶香的,不是柠檬香,不是茶花香,是柠檬茶混合的香气。”郅小野很是讲究,说的十分细致。 他说的那种气味她知道,只不过那种气味的洗发水都放在了雪园,而且还都是郅野买的。 这边的最后一瓶已经在昨天用完了。 花与将手心里的洗发水涂在他头发上:“没了,先用这个。” “我不用这个。”郅小野摇着头。 花与一巴掌乎在他嘴上:“闭嘴,不听话就揍你。” 郅小野纵然百般抗拒,也不敢多说一句。 洗完了头发,她用毛巾给他擦了擦,用吹风机给他吹干。 “小妞儿,我饿了。”他抬手扯了扯花与的衣角,抱住她的腰。 他是被饿醒的,到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给他换上。 “大哥他们都睡了,不许大喊大叫,我们悄悄地去厨房。”花与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郑重其事的说。 郅小野点头:“悄悄地。” 来到厨房,花与给他炒了盘土豆丝,和一盘葱花炒鸡蛋,简单的日常饭菜,温了温剩下的粥。 郅小野在一边东张西望的,什么事儿都不干,等着自己的饭菜。 “先喝点粥。”花与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粥站在他面前,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要不要放点糖?” “不要。”郅小野摇头,低头看了看银耳莲子粥,一脸不满意:“我不喜欢喝这个!” “什么啊,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 以前郅野挺喜欢喝这个的啊,而且她也很喜欢,每次都会陪着她喝的。 “我不喜欢,最讨厌喝这个了,我要喝小米南瓜粥。”郅小野对她手里的粥很是排斥。 花与看了看时间,都快一点了:“今天先喝这个,明天我再给你煲小米南瓜粥。” “不喝。” “不喝拉倒,我自己喝。”花与拿起勺子自己吃了起来。 郅小野在一边饿着,肚子咕咕叫:“小妞儿,我饿。” 花与放下手里的碗勺,把刚炒的土豆丝和葱花鸡蛋端放在桌子上,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吃吧,给我乖一点哦。” 郅小野点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坐在他身边,喝着粥。 他们睡的晚,郅小野醒的也很晚。 次日清晨,几乎一夜没睡的花与起的依旧很早,身边的郅小野还在睡梦中。 她悄悄下床,给他盖了盖被子,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便去洗漱了。 走到一半,感觉不对劲,又退了回来。 摸了摸郅小野的额头。 很烫,发烧了。 “郅小野。”花与晃了晃他的身子,身上发烫:“醒醒,别睡了。” 郅小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伸手抱住她:“小妞儿,我好冷……” “你好像发烧了,伤口也有点发炎,我们去医院。”花与将他扶起,察觉他有几分抗拒,安慰道:“别怕,我陪着你呢。” 她扶着他走出门口,恰好和胡迷遇见了。 胡迷看着病殃殃的郅小野,将他从花与身边接过,想给她减轻点负担。 奈何某人不找他。 “小妹儿,他怎么了?”胡迷问。 “他好像发烧了,身上这么多伤,先去医院吧。”花与有些吃力地架着郅小野。 郅小野晕头晕脑的什么都看不清,摇摇晃晃,就想黏在花与身边。 胡迷直接将他扛在身上:“这么沉,你想压死小妹儿啊!” “小妞儿……”郅小野喃喃道,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们走下楼梯,花与让华略帮她请个假,晚些再去剧组。 外面的风波还未过,花与将郅小野送到医院后,只不过在外面透了透气,竟也会被人围堵。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人,开始对她指手画脚,手里拿着相机,不停地拍。 “她就是花与,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小三。”某个看似像路过之人的女子说道,拿出手机拍她的脸。 花与戴上口罩:“麻烦让一下,谢谢。” “花与,请问你真的是步萌和郅野之间的第三者吗?”一位像记者的人拿着话筒拦住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拿着相机的男人。 两人看向她的眼神,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恨不得喝干她最后一滴血。 “让开。”花与声音微沉,她现在没时间和他们周旋,也无需多说什么。 “花与,你为什么会来医院?郅野打人的事情是真的吗?难道他有对你家暴?”记者喋喋不休的追问着。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记者也莫名多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她在这里的消息似的。 一窝蜂地涌了上来,相机快门的声音,刺目的闪光灯,嘈杂的追问声,人群指点唾弃的声音。 话筒指着她,相机怼着她的脸拍。 小三,家暴的字眼不停地被提及。 花与被团团围住,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她恨,她恨这些人。 恨那些打扰她和郅野平静生活的人! “走开!”花与吼道,然而没有什么用,人群依旧嘈杂。 “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胡迷推开一条通道,踹了一脚为首的记者。 “我是记者,受法律保护,你打我是犯法的!”记者控诉道。 胡迷挡在花与面前,眸光阴沉的看向她:“那我们就试试谁能告过谁!”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这群人,恶意诋毁和骚扰花与,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识相的,给老子滚!” 胡迷将花与带走后。 那群人才后知后觉:“那不是郅萱的隐婚丈夫吗?!” 陆翎戴着口罩和帽子,站在角落里,有些气愤的离去,拿出手机打给裴紫灵。 花与回到郅小野的病房,他已经醒了,就是有点虚,脸色不是很好。 手背上扎着针头,还在输液。 一双眼睛盯着她看,装着担忧和庆幸,嗓音有些粗噶:“你去哪里了。” 花与拿了一杯水,用吸管递给他喝:“先喝点水。” 郅小野乖乖地喝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 第250章 花未止重归九重天 “我刚才出去透了透气”她给他盖了盖被子。 “困了就安心睡,我陪着你呢,不会走的。”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一直盯着她。 目光灼灼,若即若离,好像他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我不困……”郅小野说,就是头有点晕而已。 他眨了眨眼,努力保持清醒。 花与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睡吧。” 他缓缓闭上双眼,喃喃道:“你不会走的,对吗……”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 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雨声淅沥。 秋,带着冷意袭来,橙红色的枫叶像思念,落于地面,枯黄的草,在风雨中凌乱。 人心,裹夹着难测的险恶,在这阴沉的人间,肆意生长。 …… 步家老宅…… 步萌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免提。 对方激烈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为爱的痴狂:“步萌,你难道不想把花与这个女人从郅野身边赶走吗?” “你不是说你很喜欢郅野,不想看着他被花与欺骗吗?为什么不去澄清。” “只要你承认花与是你和郅野之间的第三者,在这个紧要关头,就足矣让花与措手不及,彻底翻不了身的。” “步萌,你快去啊,快去啊!” 裴紫灵尖锐的声音传来。 步蔚蓝按断电话。 电话这边的步萌蜷缩在被窝里,小鹿眼睛装满了紧张和委屈,看着眼前的步蔚蓝和何烬,心里十分无助。 害怕的哭了起来。 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没想到会对郅萱和胡迷造成影响,没想到郅朵朵会受伤。 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她只是想让郅野离开花与。 只是按照裴紫灵的要求,提供给了她一些照片而已。 “这件事,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步蔚蓝对何烬说道,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步萌。 “哥哥……”看着步蔚蓝失望的眼神,步萌心里很是后悔。 昨天晚上何烬就来了,多次询问步萌,她支支吾吾地,死活不承认。 碍于步轻飏和良雪的情面他也没有过多追问。 步蔚蓝知道何烬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反倒是步萌心思单纯容易被利用。 果不其然。 他故意收走她的手机,让她不能及时通知裴紫灵,第二天才还给她。 步萌没那么多心思,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打给了裴紫灵。 被他和何烬抓了个正着。 步蔚蓝离开了步萌的卧室,何烬站在她身边,静望着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前说的,她一点都没听进心里去。 因为在未止行宫那天发生的事,步萌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对何烬有几分胆怯。 何烬坐在沙发上,与床上的她有几分距离,望着她,缓缓说道:“朵朵被相机砸到,缝了三针,还被骂成私生女,花与和郅野也深陷舆论无法脱身。” “小萌,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他语气平静,不掺杂质问和责备,像是日常再普通不过的交流。 可是却让步萌感到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我不是……我……”步萌将头埋在膝盖上,眼泪打湿了粉色睡衣,手紧抓着被子。 “我不知道……会这样……呜呜呜……”她哭的梨花带雨,可是一切都晚了,连哥哥都对她失望了。 最疼她最支持她的哥哥都对她失望了,真的是她做错了。 “烬哥哥……我只是不想你们一直被花与欺骗下去,我……我没有想那么多……不知道会害了二姐姐和朵朵她们。”步萌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解释着,越说心里越乱。 她真怕造成了很严重很严重的后果,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何烬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我知道,小萌不是故意的,可是,错了就是错了,要承认要知错就改,小萌可以做到吗?” 步萌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抱住他,在他怀里哭,哽咽着说:“可以,我改……” 事到如今,裴紫灵表面的伪善早已被撕破,她再傻也能看出来自己被利用了。 她再也不能去相信裴紫灵了。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的自以为是,哥哥对她失望了,朵朵受伤了,二姐姐和三哥哥陷入舆论中。 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那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我,好不好?”何烬说。 步萌点头。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小鹿眼睛,问:“裴紫灵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洛离哥哥结婚的那天,她给我看了好多花与和其他男人的照片,还有一些视频。”步萌走下床,光着脚丫,穿着粉色睡衣睡裤,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些许发丝被眼泪粘在脸上。 她从柜子里拿出裴紫灵之前给她的照片,还有一个u盘,乖乖地交给了何烬:“就是这个。” 何烬放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假的,不需要浪费时间。 他握住她的手,软软的,有点小。 “所以你就信了她的胡言乱语。” “嗯。”步萌点了点头,有些自责和内疚。 是她对花与有偏见,不喜欢花与,觉得她抢了郅野,才能那么轻易地被裴紫灵利用。 如果她多考虑一些,多去求证事实,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那天你手里的药也是裴紫灵给你的,是她指使你这样做的,对吗?”何烬再次确认道。 “是她给我的,可是她说是速效安眠药,不是什么合欢散。”步萌低下头,喃喃道:“我不想让花与和三哥哥结婚……” “那这次的事,你参与了多少?”何烬问,面色有些凝重。 这次,花与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只希望步萌别被牵扯其中。 步萌抬头看向他,一双精灵般的小鹿眼很是纯粹动人,里面装满了单纯澄澈。 “裴紫灵说她需要一些三哥哥婚礼的照片,让我发给她,我就把照片发给她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也,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只是照片吗?还有其他的吗?”何烬问。 步萌摇头:“没有了。”她起手机,把相册里的照片拿给他看:“只有这个。” 何烬翻看着照片,大都是集体的合照,的确有郅朵朵在,其余的是步萌自己拍的关于郅野的照片。 他了然,放下手机。 “那网上的事,你有参与吗?” 胡迷既然能查到与步萌有牵扯,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步萌摇头,那条花与是她和郅野之间的小三那件事,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裴紫灵也没有告诉过她。 “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你忽略了。”何烬问。 他需得问清楚,才能保住步萌,也给花与一个交代。 步萌眉头轻皱,仔细考虑了一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事发之前,我和她见了一面。” “在哪里?” “昼夜。” …… 南城医院…… 裴紫灵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前来看望的陆翎和于倾城。 昨天厉霄珩就把她带回南城来了,将她暂时安放在此。 说是让她好好调理身体,给她请了整容医生和心理医生,实则是变相的软禁。 不过是想让她出不去,无法打扰花与罢了。 于倾城惬意的坐在一边玩手机,语气轻飘飘的问:“接下来,怎么做呢?” “到现在花与也没什么反应,网上的消息传播的再快,也没见得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于倾城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件事对她来说,坐收渔翁之利再好不过了。 “谁说没什么影响?”陆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现在她怕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他起身,对于倾城和裴紫灵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他该着手对付步蔚蓝了。 戴上口罩和帽子,转身离去。 裴紫灵看着热搜上的新消息,笑得格外开心。 胡迷以势压人,殴打记者。 花与入院,疑似被家暴,郅野打人事件坐实。 于倾城看向笑的接近发狂的裴紫灵,脸上的伤疤,显得她越发狰狞。 “紫灵,别笑了,该想想下一步对策了。”于倾城提醒道,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花与落寞地时候了。 这次有裴紫灵替她出手,她也不必多费心。 裴紫灵拿出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伤,目光狠毒,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了手心。 回头看向于倾城那张脸,气愤不已,凭什么花容可以整容后重新获得荣华富贵,而她不管多努力都只能像个灰姑娘一样。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挽回厉霄珩,一定要除去花与这个阻碍,除去所有她成功路上的阻碍! …… 花景御住处。 “少爷,陆翎发来消息,需要你的协助,陆林地产那边需要支持吗?”龙音问。 “帮他。”花景御面色平静,无波无澜。 “裴紫灵和于倾城貌似有新的计划,需要阻止还是……” “随她们去。”花景御看着电脑屏幕,看着一堆数据代码,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了一份邮件。 他点开。 花未止重归九重天 他唇角微勾,眸底划过深深的笑意,是苦涩,也是欢喜:“她出手了,哈哈……” 第251章 我们能不能不结婚 雾都权家…… 夏染坐在权北身边,对面是他的父母哥哥,权非凡寒栀和权倾。 夏临风坐在权北的身边,表情平静清冷。 “既然小北和小染的恋情曝光了,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不如尽快把婚事定下来吧。”寒栀说道,望向夏染的眼神都是亲切感。 夏染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好友林言的女儿,心里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盼着这一天好多年了。 还好小儿子争气,她才能得到夏染这么个好孩子。 夏临风没有多言,点了点头,清冷如斯:“可以。” 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赠予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权非凡踢了他一脚,示意他顾虑一下夏染的心情和意见,夏临风依旧不为所动。 一双丹凤眼,无波无澜。 夏染脸色有些不好:“伯父伯母,我……” “婚期就定在十一月份吧。”夏临风没给夏染拒绝的机会,径自说着自己的打算。 寒栀笑着点头,夏临风同意一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以,那我们选个好日子。” “我不想结婚……”夏染小声说道。 “啊??”寒栀有些诧异。 脑子飞速运转,难道权北和她吵架了,不像啊,这小手握的。 “你不结也得结。”夏临风声音微沉,看向夏染:“嫁给权北委屈你了吗?” 夏染低着头,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固执的摇了摇头:“我不结婚。” 夏临风回过头,不再继续看她,径自对权非凡说道:“今天就把日子定下。” “小北意见如何?”权倾给权北使了个眼色,帮一下夏染。 权北还沉浸在夏染的那句“我不想结婚”里。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很少提及结婚的事,他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但她貌似很排斥。 甚至如果不是这次爆料来的太突然,他们依旧还在地下恋情中。 夏染不想公布恋情。 “爸妈,夏叔,既然夏染现在还不想结婚,那就再过些时日吧。”权北说,握着夏染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难道他看起来很不值得托付终身? 难道他看起来很不靠谱? 还是夏染真的没有准备好。 夏临风眉头轻皱,有几分愠怒:“权北,难道你不想娶夏染?” 权北立刻回答:“当然不是,我想,很想。” 他很想娶她,这辈子也只会娶她一个人。 娶她这件事,从爱上她的时候就没变过。 “那就行了。”夏临风说,直接将户口本拿了出来:“今天,就去领结婚证。” “夏临风,合着你早就打算好了。”寒栀脱口而出,这个男人还和。 夏染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哭腔的吼道:“我不结!” 哭着跑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夏临风喊道,脸色很是阴沉。 夏染依然没有听他的,跑向的后院。 权北没料到会如此,有些措手不及。 “夏——!爸妈,夏叔,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他匆匆跑出去追赶她。 夏临风的脸色十分不好,明明该是君临天下温雅如风处变不惊的人,此刻却有些被情绪控制了。 从小到大,夏染从来都不敢忤逆他什么,这件事他一样不会允许。 这个婚,她必须结。 他知道,权北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从小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所以才毫无顾忌的把夏染放在权北身边。 如今两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感情也十分稳定,事业各有所成,也该结婚了。 “户口本我留这儿,婚礼就定在十一月份,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夏临风起身,打算离开权家。 年轻时,他便是如风一般自由的男子,一把小提琴,温雅如风,自由不羁,好像没有什么能拴住他。 直到遇见爱妻林言。 这位如风一般自由潇洒的男人,不再漂泊。 权非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交给权倾:“你交给权北。” 随后叫住打算离开的夏临风:“临风,我有事问你,我们去书房。” 权倾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他一直都挺奇怪的,夏临风为什么对夏染如此强硬。 小时候只觉得他是过于严格了,可是如今夏染已经成为钢琴界的佼佼者,是一名优秀的钢琴家。 该拿到的成绩全都拿到了,夏临风的态度还是如此,对待亲生女儿比对待一个陌生人还疏远。 这么多年,夏染在权家的时间远远多于在夏家的时间,几乎就是在权家长大的。 除了教夏染钢琴,严格要求她之外,父女两个几乎没有什么接触,感情上也很少联络。 他不解。 不明白夏临风为什么对夏染如此疏远。 夏染可是他和林言阿姨的亲生女儿啊。 他将手里的户口本收好,看向寒栀:“妈,这是夏染和权北的事,还是看他们的意愿吧。” 寒栀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夏染跑到了后花园的秋千那边,小时候,每每不开心都会来这边。 权北见她坐在秋千上哭,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不想结就先不结。” 夏染哭的梨花带雨,伸手擦了擦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低头看着地面。 权北将她抱进怀里,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我知道太仓促了,这件事我去和夏叔说。” “权北,我们能不能不结婚。”夏染低声说道,嗓音哽咽。 “好,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 “权北。”夏染未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结婚。”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红色枫叶落于地面,旁边的秋千轻轻晃动。 气氛安静了几秒。 权北望向她,反复考虑她的话,有些不太明白:“夏夏,你……” “就一直这样,一直恋爱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结婚。”夏染抬起头看着他,眼泪挂在眼角,目光很是坚定。 “为什么?”他不解。 “没有为什么。”夏染并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是在通知他,这辈子都不会和他结婚:“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们,那我们就……” 夏染说不下去了。 第252章 葛欢颜被黑粉砸伤 夏染说不下去了。 权北眉头轻皱:“我们怎样?” 他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不敢相信,夏染会表现出要和他分手的态度:“夏染你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 “没什么难言之隐。”夏染从秋千上站起来,直视着他,眼底是决绝,手指紧握,指甲几乎要陷进手心里。 “权北,我不会结婚的,这辈子都不会,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就分开吧。” 我们就分开吧。 这句话一直在权北脑海里萦绕,他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夏染会说出的话。 她说,我们分开吧,是要和他分手吗? 相识二十六年。 相爱十年。 这么轻易。 “你再说一遍。”他们之间从来不会这样开玩笑的,不会动不动就闹分手。 “我说……”她声音沙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说,如果你,你不能……” 夏染哭的泣不成声,无法说第二遍,她怎么能够离开他。 没有权北,她怎么活。 “权北……我们不结婚……不结婚也可以在一起……权北” 权北从背后拥抱着她,眼眶微红,喃喃道:“你心情不好,可以对我发脾气,你不想公布恋情,我可以顺着你,你不想结婚,我可以去和家人商量。” “但你不能轻易地说出离开我这种话。” “夏染,你不能这样,不能把我们的感情放在那么轻的位置,不可以。” “我知道……”夏染双手捂住脸,痛苦的抽泣着,心如刀割。 她害怕啊,所以她从来只会逃避。 她找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法,只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敢公布恋情,不敢……谈任何结婚的字眼。 “若是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不结婚,我去和爸妈和夏叔谈,可是,夏夏,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想给你一个家,给你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夏染转过身,紧紧拥抱着他,在他怀里哭泣,摇了摇头:“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不离开我,不娶其他人就好。” “我可以不要婚礼,不要那张结婚证,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权北揉了揉她的脑袋,心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真是个小傻子,把原因告诉我好吗?你有心事,你瞒不了我的。” 按他对夏染的了解,她一定有事瞒着他,不然不会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 “权北,我们不能结婚,我爸爸他,他要……” “他要去找我妈妈……” …… 夕阳落于海平面之下,月亮悄悄爬上夜空。 帝都医院…… 何烬从【昼夜】回来。 来到郅小野的病房里,花与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何烬拿了一块毛毯,盖在了花与身上,在桌子上放了一个u盘和一张字条。 他去【昼夜】查了监控,这件事和步萌没有多大关系,让她提供的照片,也只是裴紫灵为了混淆视听。 事发之前,裴紫灵约见步萌,故意套她的话,询问她和郅野的关系,录下音来,让一切更加真实。 查清了一切,何烬松了一口气。 这次花与用了【九重天】的人,步萌不能被牵扯其中。 病房内。 花与醒了过来,悄悄起身,给郅小野盖了盖被子。 看见了何烬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是关于步萌的。 【小九,u盘里有小萌和裴紫灵的通话录音和见面视频,这段时间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替她说一句抱歉。我查过,这件事和小萌没有多大关系,她不懂事,你多担待,我和蔚蓝会好好教育她的。】 ——何烬留。 她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也许是为步萌有何烬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男人感到高兴吧。 她知道,步萌心不坏,只是容易被蒙蔽,也容易被利用。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只希望她能知错就改,别再一错再错下去。 郅小野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向站在桌子边的花与,伸了伸手:“小妞儿……” 花与收好东西,回到他身边,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饿吗?” 午餐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见他睡的香,就没叫醒他,没想到他还挺能睡,一睡睡到晚上。 郅小野点了点头,语气有点撒娇意味:“饿。” 伸手抱住她的腰,靠在她身上:“我想回家吃,不想待在医院。” 他像小狗狗一般蹭了蹭她。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莞尔一笑:“那我们回家。” “好。” 郅小野开心的像个孩子。 回到老宅,家里没人。 胡迷和郅萱朵朵回了【迷萱别墅】,郅予今天陪华略产检完,顺路去了【华庭】,郅凌和唐夭一直待在【甜海居】。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给他做了饭菜。 煲了小米南瓜粥。 郅小野吃的很是开心,吃完饭便拽着她看动画片。 她收到了华略的消息,裴紫灵受伤,陈煜焕请事假,葛欢颜被黑粉砸伤,她又深陷舆论中,主演缺了一大半。 《深渊尽头》暂时停机,她可以趁机休息几天。 花与得知葛欢颜被黑粉砸伤这件事后,连忙给她打了电话,是谌江接的。 “喂,花与,葛欢颜在睡觉。”谌江说。 这大晚上的,真让人想入非非。 “她怎么了?”花与问。 “脑子砸了个坑。”谌江说,语气有些气愤。 对面葛欢颜朦胧的醒了过来,头上缠着纱布,一睁眼就找手机的她,没摸到手机。 定睛一看,在谌江手里:“谌江,你拿我手机干嘛?放下!” 谌江将手机还给她:“花与找你。” 葛欢颜接过:“花花,你那边怎么样,我都关注了好久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先别管我,你怎么回事?被黑粉砸伤了?”花与问,心情忐忑。 难道裴紫灵她们已经将手伸到葛欢颜那边去了吗? “没事儿。” 葛欢颜拿起桌边的水杯,正要喝一口,被谌江拿走,重新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放在手里。 “就是点儿背,遇见了一个假粉丝,好在没拿硫酸泼我,没用刀子捅我,只是用石头砸我,哈哈,没毁容,也没死呢。” 葛欢颜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谌江看着就来气。 什么跟什么啊,根本不是这样。 第253章 差点信了这个**崽子 谌江站在一边,心情很是阴郁。 葛欢颜转了个身,不想看他这张厌世脸,继续和花与打电话。 “花花,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吃嘛嘛香,现在你专注于你那边的事。”葛欢颜说道,用着让人极其放心又不放心的态度。 花与总觉得葛欢颜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好吧,你好好照顾自己。”花与说道。 两人挂断了电话,葛欢颜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不似往常一般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倒是显得有几分深沉了。 额头上缠着纱布,缝了两针。 “不对啊,谌江,你怎么来了?”葛欢颜疑惑的侧过头,她昏倒前没见过他呀。 谌江拿起一个苹果,笨拙的削苹果皮,这双写歌填词的手哪里干过这个:“叔叔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送医院来。” “哦……”葛欢颜拿过他手里未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调侃道:“您可别给我削了,万一伤着您这双纤纤玉手,就不得了了。” 葛欢颜没再继续说话,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拿出手机看搞笑视频,笑得没心没肺的。 “葛欢颜,你想哭就哭啊!强颜欢笑的样子,真是丑死了!”谌江怒意重重,对她既心疼又气愤。 他想告诉她,她不是没人依靠啊,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他,委屈了也可以冲他发脾气,宣泄情绪。 葛欢颜没理他,径自刷着视频,只是再搞笑也笑不出来了,将苹果扔进垃圾桶。 “出去。” “葛欢颜!” “你给我出去!”葛欢颜吼道。 他看见,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转身离去,无奈又气愤的走出病房,恰好与前来的葛骁和谌明恺遇见了。 “爸,叔叔。”谌江握着病房的门把手,不让他们进去:“你们,先别进去了。” 葛骁手里拿着一大袋子零食,面无表情,沉默着递给谌江:“过几天我要带你黎可阿姨去国外,你转告一下欢颜。” 谌江接过。 葛骁转身离去。 谌明恺叹了口气,没有阻拦。 谌江紧握着拳头,关节发白,心里很不舒服,对着葛骁的背影喊道:“叔叔,如果你们不想要她,就把她给我!” 葛欢颜受伤了,他的亲生父亲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血泊里,送她来医院的是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谌江!”谌明恺低吼道,眉头紧锁。 葛骁停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离开了医院。 “谌江,你还年轻,很多事,看的还不够透彻。”谌明恺说道。 谌江与父亲对视着:“爸,你们上一辈犯下的错,不该由我们来承担。” “我不知道葛叔叔和黎可阿姨年轻时发生过什么,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可不管怎样,葛欢颜是无辜的。” 谌明恺一言不发,谌江虽是在说葛骁和黎可的事,他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比我哥幸运点,可是葛欢颜没有哥哥。”谌江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将手里的零食递给谌明恺:“爸,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可以,零食你也带回去,她现在不适合吃零食。” 谌江重新走进病房。 谌明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无奈离去。 …… 一周后…… 郅小野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啃苹果,闲着的手,抱着身边的花与,十分逍遥自在。 “我今天要出去。”花与再次说道。 郅小野装作没听到,一心一意地看着电视剧,看的津津有味的。 要不是花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瞟,她还真就信了这个崽子。 “我今天要出去,撒开。”花与扯了扯他的大猪蹄子,没扯动。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拽着她看动画片。 “你答应我了,在我伤好之前要陪着我的,我伤还没好呢。”郅小野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道。 说完回头继续看动画片。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花与说。 明明是他自作主张,把她圈在身边。 “你有。”郅小野扔掉苹果核,拿了个橘子剥开,又重复了一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说瞎话:“你有。” 花与懒得和他废话,看了看时间,将他的手扒拉下来。 他放下手里的橘子,双手抱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抱起来举高高。 她下意识的用腿环住他的腰身,怕自己掉下来,伸手乎了他的脑门一巴掌:“放我下来!” “不放,除非你带我一起出去。” “行行行,你先放我下来,时间来不及了。”花与催促道。 郅小野将她抱进卧室里,两人一起换衣服。 花与穿了一件白衬衫和碎花半身裙,外搭一件卡其色风衣,觉得没问题,挺可以的。 正在照镜子,发现了一个不明物体。 哪里来的妖怪! 回头一看,郅小野拿了一件她的裙子穿上了,还是露肩连衣裙,都给她撑坏了。 坏不坏的不是问题,关键是他变态啊,穿她裙子干嘛?! “郅小野,你要干什么!你你你,你给我脱下来!” 郅小野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子,表情十分淡定,看了一眼花与的半身裙。 一脸傲娇劲儿:“这么冷的天,你穿裙子干嘛,我不管,你穿裙子我就穿裙子。” 花与扶额:“行,我换,我换。” 得了,这货比郅野和郅中雪加起来都保守。 郅小野跟随着花与进入更衣间,他裙子脱不下来了,拉链也坏了,真怀疑他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花与拿着剪刀,好好的一件连衣裙就给剪坏了,郅小野还笑,嫌弃地踢了某裙一脚。 她把裙子换成了黑色阔腿裤,上身黑色打底,外搭卡其色风衣,化了个淡妆。 郅小野穿着白色卫衣黑色裤子,头发微乱,全在衣服里。 她走过去,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头发从衣服里拿出来。 用梳子给他梳了梳头,站在床上给他把长发辫起,搭在左肩前。 “走吧。”花与牵过他的手:“先说好,不许给我惹事。” 郅小野点头,揽过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会听话的。” 走出去后,明存已经在外等候。 他们去了南城。 …… 第254章 裴紫灵我就先带走了 南城医院…… 裴紫灵做完整容手术刚拆了纱布,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比以前好看了些,还算满意。 病房门被推开,她放下镜子,看向厉霄珩,面带微笑:“阿珩,你来了。” 厉霄珩面无表情的走近她,身后跟随着柯量。 柯量在桌子上放了一张支票。 “裴小姐,这里有一个亿。”他继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厉少在f国的一套房子,只要你签了合同,就是你的了。” 裴紫灵看着钱和手里有些沉甸甸的房子,她好像猜到什么了,强颜欢笑道:“阿珩,你……什么意思啊……” “紫灵,这些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父母我也会帮你移民过去,以后你在f国好好生活。”厉霄珩说道。 一个亿,加一套房,只要她不过分挥霍,足矣让她安度余生。 她看向厉霄珩,眼泪无声落下:“你要赶我走?” “不是,这是我给你的选择。”厉霄珩回复道:“这是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 “我不要!”裴紫灵将这些东西扔在地上,走下病床,哭的很是伤心,抓住厉霄珩的衣服:“阿珩,你为了花与要赶我走吗?” 厉霄珩拿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劝说道:“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去招惹花与。” 他看了看时间,对柯量说道:“东西留下,我们回公司。” 厉霄珩转身离去,柯量跟随而去。 裴紫灵瘫坐在地上,眼神悲伤,划过一丝狠毒,都是因为花与。 这一切,都是因为花与。 她从地上站起来,趁着厉霄珩还没走,喊住了他。 “厉霄珩!!我不会走的,我会和花与抗衡到底!” “如今网上的形势你也看到了,都是我做的,你不是喜欢她吗?那我就逼得她身败名裂走投无路!” 厉霄珩转过身,神色愠怒:“裴紫灵,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阿珩,我停不了了,可是……你会原谅我的吧。”她缓缓走向厉霄珩,眼神有些痴狂的爱慕,她握住他的手。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我做这些,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 “松手。”厉霄珩眼神凌厉又阴沉,冷漠又无情。 裴紫灵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我们重新在一起,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去陷害花与了,好不好……” “他会原谅你,但我不会。”花与的声音传来。 厉霄珩抬眸望去,眼神复杂,许久不见,她还是那么让他向往。 裴紫灵神情狰狞的回过头:“花与!” “让你久等了,裴紫灵。”花与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将裴紫灵压起来:“带走。” “你们放开我!阿珩,救我!救我——” 裴紫灵被花与带来的人压走,不知道带去了哪里。 花与站定在厉霄珩面前,昔日恋人,两两对视,一个深情款款,一个清冷孤傲。 “厉总,裴紫灵我就先带走了,等我拿到我想要的结果,自然会放她回来。” 她走过厉霄珩的身侧,提醒了一句:“厉霄珩,我不想与你为敌,但裴紫灵欠的账,必须还。” 她傲然离去,来的突然,走的仓促。 那抹身姿,很是孤傲,空气里残留着她身上的清香,是柠檬茶的香气。 她本不是什么柔弱的温室花朵,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经历过火焰的灼烈,向死而生。 每每靠近,都会被灼伤。 厉霄珩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那抹清淡的柠檬茶香彻底消失。 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已没有的她的身影。 裴紫灵被带到【百花山庄】的地下仓库里,阴暗潮湿的仓库,散发着霉味,墙角甚至生长着蘑菇。 她穿着病号服,躲在角落里,被人看守着。 花与从外面走进来,那些看守着他的人便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坐在刚搬来的凳子上,眼中无情,语气冷沉:“这一路,想通了吗?” “花与,你想做什么?强行把我带到这里,可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裴紫灵声音尖锐的吼道,又有些恐惧她身边站着的黑衣人。 “是我应该去告你,你和于倾城陆翎做的那点破事儿,你以为能瞒的住吗?”花与说道。 裴紫灵冷冷一笑,表情得意的看向她:“你知道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以为她像于倾城那么傻吗,留下一大堆把柄让人抓。 花与微抬眼帘,带着不深不浅的微笑:“证据?” “对啊,证据。花与,就算你想告我,也要证据。”裴紫灵从地上站起来,高傲地看着她,眼神丝毫不畏惧。 “花与啊,这件事和我没有多大关系,都是陆翎于倾城还有步萌做的” “陆家傅家良家还有步家,这么多豪门世家,就凭你,你能惹得起吗?” 裴紫灵笑的越发张扬,她早就算计好了,这么多豪门世家,单单凭花与和一个郅家,又能奈何得了什么。 就算查,也是那些人动的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是出谋划策而已。 她区区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哈哈哈。 花与莞尔一笑,不乏倾城意,何为尤物,近在咫尺。 裴紫灵觉得越发刺眼:“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很对,我的确需要证据。”花与说道,拿出一支录音笔,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你比付雪瑞和花容聪明,不留把柄,也会给自己留退路。” “我想,厉霄珩就是你的退路吧。”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裴紫灵吼道,看着她手里的录音笔,倒是她疏忽了:“我劝你赶紧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报警!” 花与将录音笔递给身边的人,起身,走向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除了那支录音笔,我还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证据。” “呵。”裴紫灵一脸不相信。 “不信?”花与笑问:“王华是你远房表哥吧,剪我刹车线,打伤我的丈夫,这些都是证据。” “可惜啊,你出卖了身体,他也没能为你放弃性命啊。” 真没想到,为了害她,裴紫灵能做到这种地步,连她远方表哥的床都上。 “还有你和于倾城的计划,扭曲胡迷和郅萱的事,把朵朵推上风口浪尖。” “曝料权北和夏染的恋情,无中生有郅野和步萌的关系。” “这些,我都有证据啊。” 裴紫灵眼神慌乱,一丝不好的感觉爬上心头,心情很是复杂,暗自安抚着自己。 依旧死不承认这些都与她息息相关事:“这些都和我没关系!” “若是你把这些都公布出去,告诉你的粉丝,跑去告诉他们,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不知道你优雅高贵的单纯人设还能不能立的住。” “【巨峰娱乐】也会感到很困扰吧。” “花与,你少来这一套,你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裴紫灵说道,表面冷静,内心慌乱。 她越发担忧,难道花与真的有所谓的证据吗?她明明做的滴水不漏。 王华出卖了她,于倾城和陆翎也出卖了她? 可是单单凭那些人的一面之词,也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威胁啊。 那花与还有什么证据。 花与没理她,继续问道:“我想了很久,始终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我今天带你来这里,想亲自问问你,惹到郅家胡家和权家,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第255章 花与收拾裴心机 “你这么作死的意义是什么,是觉得有厉霄珩,所以才有恃无恐吗?” 花与的问题,让裴紫灵哑口无言。 她问她意义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得到厉霄珩。 而得到厉霄珩的前提,就是要为花景御做事,她做这些,说到底,都是为了让花与陷入困境中。 花景御说了,只要她让花与不安生,让他满意,她就能得到一个让厉霄珩永远都无法去找花与的秘密。 这个条件,至少对她来说,很诱人。 除此之外,让花与过的不好,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花与见她不说话,便也不再卖关子:“是花景御让你这么做的?他的计划是什么?” 这才是她把裴紫灵带过来的主要目的。 “哈哈。”裴紫灵笑而不语,摇了摇头:“这才是你的目的是吧?” “果然如此,告诉我,花景御的计划是什么,他还安排你们做了什么?”花与神情严肃,目光如炬,盯着她的脸。 “我不知道。”裴紫灵轻飘飘的说道,语气张扬无畏,看向花与的眼神,装满了嘲笑。 花与面无表情,冷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低声细语:“还真是不识好歹啊……” 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在一边,眼神狠厉:“裴紫灵,你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真以为我叫你来,是请你喝茶的?!” 此刻的她,没有了温柔优雅,从容淡定,有的只是充满愤恨的眼神和举止。 裴紫灵头皮发麻,挣扎着:“放开我!” 花与一脚踹向她的腹部,狠狠地碾压了几下:“你不说也可以,那我就跟你算算总账。” 她踩着她的手,高跟鞋的鞋跟压着她的手指。 拿出手机,让裴紫灵看着如今网上的情况。 步萌已经向媒体澄清了她和郅野之间的关系,两家是世交,郅野也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 花与小三的传闻不攻自破。 夏染和权北公布恋情后,呼声很高,有褒有贬,但权北的粉丝大都接受了夏染的存在。 只有个别黑粉还揪着不放。 一个优秀的钢琴家,两人又有一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恋,着实让人羡慕。 郅萱和胡迷官宣后,郅朵朵虽然不再被骂私生女,但负面声音还是挺多的。 毕竟郅萱有这么大一个女儿,一藏就是七八年,粉丝还要消化一下情绪。 黑粉和水军没有一开始那么猖狂了,也许是得知胡迷便是胡家那位大少爷时,不太敢招惹了。 如今只剩郅野打人事件,没有去解决,这件事甚至被传成了郅野有家暴行为。 只要把裴紫灵作恶的证据公布出来,一切问题都能解决,可是花与没有这样做。 她就是要让问题发酵生长,她要让裴紫灵亲自承认她犯下的错,让她明白什么叫自寻死路。 花与看着她,加重脚上的力度,这比起郅小野受的伤,比起郅朵朵缝的三针,可轻多了。 “现在只要我把你和王华的阴谋诡计公布出去,你就别想在娱乐圈里混了。” “你不是说,我对付不了陆家傅家良家,动不了陆翎和于倾城吗?那我就先不动他们,先处理你一个,你觉得如何?” 裴紫灵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断了,她死咬着下唇,依旧不承认,她偏偏不信,花与会有拿捏住她的把柄。 不然花与不会把她绑来。 不会这么冲动。 可惜,她算错了。 “顾熏,把视频放给她看,让她确认一下自己的恶行,别让她忘了。”花与对顾熏说道,抬起脚,回到椅子旁边,坐下。 拿出手机,和正在花家老宅的郅小野发消息。 顾熏让两个人将裴紫灵架起来,打开视频,让裴紫灵自己看。 里面是王华的口供,之后便是王华捅伤郅野的那段视频。 裴紫灵约见步萌的视频,给步萌打电话的通话记录和录音。 每一个发布信息的地址。 还有于倾城主动去找花与,出卖裴紫灵的视频。 裴紫灵看到最后一个之后,眼中都是不可思议充满了愤怒,于倾城出卖了她! 于倾城想让她背掉所有的责任。 看完所有的视频证据,大约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花容!”裴紫灵怒吼道。 花与抬起头,嘴角上扬:“怎么,被同伴出卖了受不了了,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又被花容给利用了?” 于倾城和裴紫灵内部狗咬狗,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哪一个都想坐收渔翁之利,那她就看看谁能更聪明点,不过到最后,她谁都不会放过。 “你是想自己承认,还是想让我帮你公布呢?”花与莞尔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裴紫灵惊恐地看着她,为什么会有这些证据,她明明做的滴水不漏的。 人是于倾城安排的,消息是陆翎放出去的,她还利用了步萌,王华那边明明也安排妥当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视频,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好似很聪明,喜欢利用其他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后自以为能够全身而退,再不济也有厉霄珩给你撑腰。” “可是你不该觉得步萌会成为你的傀儡。她是被你利用了,但步蔚蓝可不傻,你的行为,已经成功惹到了他。” “当然,也不乏权北胡迷和郅家人。” “裴紫灵,只要我放你出去,有的是人收拾你,但你欠我的,我还是得先要回来。” 话落,花与拿出一把刀子,走到她面前,放在她脸上,语气阴沉:“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 “花与,你要做什么?”裴紫灵有些退却惊恐,她的脸刚好,不能再被毁容。 “你划了郅野几刀,你就还我几刀,如何?”她冷笑,像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主。 “从哪里开始呢?” “别,别动我的脸!”她最害怕的就是这张脸被毁掉,从小到大这张脸是她唯一的骄傲。 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好的成绩,可是她有一张让人羡慕的脸,她得以抬得起头。 从小学初中到高中,追求她的人数不过来,直到大学,她走出去后,遇见了花容。 花容带她进入了厉霄珩所在的上流社会,她才发现,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是,她那时还有厉霄珩,依旧是人人羡慕的女人。 花与将刀刃贴在她脸上:“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不要!!”裴紫灵尖叫了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花景御的目的是什么,他用一个秘密和我做交易,让我对付你,也会暗中帮我,于倾城和陆翎也是他的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秘密?”花与问。 “一个能让厉霄珩永远都无法和你在一起的秘密,他还没有告诉我。”裴紫灵回复道。 花与思虑了一番,觉得这的确能成为裴紫灵对付她的条件,毕竟嫉妒使人疯狂。 她收起刀子:“早知道这张脸对你这么重要,我就不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对架着裴紫灵的黑衣人吩咐道:“放了她。” 裴紫灵瘫软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花与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今天下午三点之前,自己主动向媒体承认你做的一切,不然你这张脸,我随时来取。” 她转身离去。 裴紫灵坐在原地,目光痛恨地看向花与,手指紧握成拳头,她恨不得花与去死,可如今只能先听从她。 一旦承认那些事情,她的前途可就真的完了。 她突然想起了厉霄珩给的条件,仿佛看到了希望。 …… 花与回到花家老宅那边。 一群小孩子在玩泥土,郅小野陪着他们一起玩,弄得身上脏兮兮的。 “小妞儿!”郅小野看见了她,向她招了招手,跑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泥人:“送给你。” 花与接过,莞尔一笑:“谢谢,很漂亮。” “小妞儿,你去哪里了,受没受伤,摔没摔着?”郅小野担心地围着她转了一圈,有些不开心的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花与将手里的巧克力盒子递给他:“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了,你看。” 郅小野很好哄,一颗糖果一盒巧克力,都能让他开心好久。 他拿出一粒巧克力,放进嘴里,笑着说:“好吃。”随后给花与剥了一粒,喂给她。 小孩子成群结队的跑到这边,围着他们蹦蹦跳跳。 这里已经成为了【雪花孤儿院】,那些漂泊无依的孩子,终于有了归宿。 郅小野抱住花与,身上的泥巴都粘在了花与身上。 她抬手擦了擦郅小野的小花脸,笑得很是幸福。 他们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回到了房间洗漱休息。 花与盯着小泥人看了好久好久,觉得很是熟悉,好像曾经也有人给她捏过泥人。 “小妞儿,我洗好了。”郅小野在腰间裹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她这边走来。 花与拿起明存刚送来的衣服,递给她:“换上吧。”随后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郅小野拿起衣服,又看了看浴室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拿出手机,打给了任千流。 “千流,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 第256章 花与洗完澡后,换了一身青色连衣裙。 鉴于今天早上郅小野的行为,她特地穿了件长至脚踝的双肩带连衣裙,还在外面搭了一件轻纱外衣。 她走出去,郅小野坐在床上看手机,看见她后,将手机藏了起来。 笑嘻嘻地看向花与。 “笑什么?”她拍了一下他的额头。 郅小野拉过她的手,抱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目光灼灼。 “你想干嘛呀?”花与揪了揪他的耳朵,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这崽子又想什么鬼点子。 “小妞儿……我想给你种草莓……” 话毕,他便开始在她脖子上为非作歹。 “喂,你——啊!疼死了,你别咬我啊!”她拍打着他的后背。 郅小野开始慢慢吮吸…… 十分钟后…… 花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像被蚊子咬了,还有个不轻不重的牙齿印。 踩了一脚站在她身后的郅小野。 他将她抱进怀里,像只小狗一样,舔了舔她的脖子:“小妞儿,以后三哥每天都给你种小草莓。”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教你的这些?” 按理说,郅野现在是小孩子心智,这么早熟?! 郅小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跑。 “干嘛去?”花与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百花山庄】的后山上,有一片竹林,竹林伴着清浅的溪流,偶尔会有游鱼经过。 竹林内部,是松梅相伴,松树长青,每至腊月,白雪衬着红梅,覆着青松。 再往里,有个陈旧的茅草屋,屋前桃花树,些许落寞,残枝摇摇欲坠,无花亦无果。 花与被郅小野带到此处,以前《廷中凤》在这里取过景,道具师在桃树上装饰了桃花。 茅草屋不被允许进入,但看起来也不像现在这样陈旧。 郅小野十分熟络地在此处四处打量,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推开木门,伸手挥了挥空气里的尘埃:“小妞儿,进来。” 他牵过她的手。 “郅小野,你这样不好吧,万一有人呢?”花与说。 郅小野眉头轻皱,拉过她:“这是我们的地方。快进来。” “什么——” 花与被郅小野拉进房间内。 屋子里的陈设都很旧了,但又好像定期被打扫着,灰尘薄薄的,没有常年的积灰。 郅小野走进内阁,打开抽屉,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花与问。 “奇怪,怎么没有了……”郅小野喃喃道。 他把抽屉抽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依旧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有些失落的坐在地上:“没有了……” “你在找什么?”花与俯身,望着他:“我们一起找。” “小妞儿,你见过一个粉色的盒子吗?就是你之前送给我的,粉色的盒子,你还记得吗?”郅小野问。 花与仔细思索了一番,粉色的盒子…… 粉色,盒子?! 她见过。 在郅野的书房里。 她刚捡起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郅野拿走了。 那段时间,郅野的情绪很不稳定。 也许,那个盒子里真的有什么秘密,一个让郅野心神不宁的秘密。 “小妞儿?你在想什么?”郅小野拉了拉她的衣袖。 花与回过神,摇了摇头,将他从地上扶起:“找不到就算了,改天我再送你一个新的盒子。” 郅小野失落的低着头,喃喃道:“里面放着好多我们两个的回忆。” 花与摸了摸他的脑袋:“小野,过去的回忆弄丢了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发生,回忆也会慢慢积攒回来的。” 他们牵着手,走到后院。 花与觉得莫名熟悉,身边的郅小野跑到了那颗枣树下,枣树上的果实还未落光。 郅小野摘了几颗,胡乱的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跑回来递给花与:“小妞儿,甜的。” 他只将自己咬过的给她,其余的,都是如此。 第一口,他永远都会先尝一下,不甜的,都扔了。 他重新回到房间内,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铁锹和一个板凳。 让花与坐在板凳上:“小妞儿,你先坐一会儿。” 他拿着铁锹,去了枣树下,开始挖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花与走过去看了看,一坛酒埋在土里,郅小野扔掉铁锹,用手打扫了一下酒坛上的泥土,搬了出来。 “我们回屋。”郅小野笑得天真,脸上带着点点泥土色,像是贪玩的孩子摔了一跤。 她用外面的轻纱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此刻的他们,像极了古时男耕女织的家常夫妻。 …… 下午三点…… 【雪花孤儿院】。 花与一直关注着裴紫灵那边的动向。 顾熏打来电话:“阁主,裴紫灵跑了,现在在南城机场,要阻拦吗?” “她要去哪?”花与问。 顾熏回复:“她去找了厉霄珩,厉霄珩给了她一笔钱和一栋房子,准备定居f国。” “f国?”花与轻笑,眼神微冷:“拦住她,把她带到帝都,等我和郅野回帝都再处理。” “是。” 想跑,做梦! 她看着身侧喝多了的郅小野,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那坛花里醉的香气。 她在他额头轻吻,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郅小野睁开眼睛,他的酒量不差,喝的远比花与多,却没醉。 他拿出手机,打给任千流:“千流,小妞儿最近在做什么?” 任千流立刻回复道:“前些天,她在处理网上的风波,今天上午她抓了裴紫灵,又放走了,现在裴紫灵正准备出国。” “另外,花与还十分关注于倾城和陆翎近期的情况。” 郅小野眼神微冷,思索片刻,对任千流说:“不管她做什么,暗中协助她,别让她受伤。” “明白。” 两人挂断了电话。 他走出卧室,花与不知去了哪里。 “小妞儿?小妞儿?”郅小野跑到外面,看见很多小孩子在摘花。 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是他给小妞儿种的花,对小孩子们喊道:“不许摘!住手!” “小野!”花与从他身后跑过来,将他拉至身边:“不可以对小孩子这么凶。” “他们摘你的花!”郅小野走到那些小孩子身边,和他们抢花朵。 花与把他拎了回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抢东西。 郅小野见她手里拿着包包,疑惑道:“你要去哪里?” “我们回小公寓。” …… 南城机场…… 裴紫灵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拖着行李箱,四处张望着。 她拿着厉霄珩的钱和房子,准备去f国,想避避风头。 正往前走着,不料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她正要跑,直接被打晕了,眼前一黑,暂时失去了意识。 第257章 这孩子污了,彻底污了 花与和郅小野回到小公寓。 某人好像十分不开心,走到哪里都要嫌弃一番,踢了一脚板凳,又踢了一脚沙发。 “我不喜欢这里!” 这里是郅野那个坏人的地方。他才不要住这里,也不许小妞儿住! “这里是我们的小家,你乖乖坐好。”花与将他拉至身边坐下来。 她目光停留在手机上,发布了第一个视频,是王华剪她车子刹车线的视频以及捅伤郅小野的片段。 解释了那天的事情。 但她没有透露是裴紫灵所为。 可是,视频刚发送出去,就被恶意拦截了。 她冷笑了一声,看来裴紫灵想好了万全之策,才敢逃跑。 “我不要住这里。”郅小野依旧不依不饶。 花与没理会他,给胡迷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视频上传出去,另外查一查谁在恶意阻拦她。 刚说完,郅小野就从她身后贴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巴,挂断了她的电话。 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小妞儿!你怎么不理我!” “郅小野,你好烦啊。” “我就烦你,谁让你不理我来着,我不要住这里,不要住这里,不要住这里。” 郅小野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 花与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无奈的笑了笑,被郅小野搞的哭笑不得:“那你住哪?睡……大街?” “要不我们两个去大桥底下打地铺,说不定还能挣几个钢镚回来呢,哈哈哈。” “我不管,我不要住郅野的地方。”郅小野蹭了蹭她的脖子,嘬了一口。 “你别闹了,一会儿带你出去玩。”花与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带着温宠的笑意。 郅小野抱着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脸不开心。 不过,看在一会儿她要带他出去玩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住上这么一小会儿吧。 经过胡迷的帮助,视频上传,郅小野打人的事件得以平息。 竟是于倾城在帮裴紫灵阻拦。 花与越发好奇于倾城究竟要做什么了,一边主动向她服软,出卖裴紫灵,一边又帮裴紫灵隐藏黑料。 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和郅小野走在游乐园里,他手里拿着两杯奶茶,一杯抹茶红豆,一杯巧克力布丁奶茶。 两杯都被他打开了,扎上吸管,喝了一口,先尝了尝味道,随后递给她:“小妞儿,你喝哪一个?” 花与拿过巧克力布丁奶茶,喝了一口,暖着手:“你想玩什么?” “摩天轮。”郅小野认真地喝着奶茶,任由花与牵着手往前走。 “那我们去坐摩天轮,然后去红叶谷玩玩,那边有好多枫树,结束后呢,去中心广场那边吃个晚餐,你想吃——” 花与正安排着流程,郅小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花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对情侣正在角落里接吻,还是……舌吻。 郅小野看的还挺入迷。 花与小脸一红,连忙扯过他,带他去了摩天轮那边,匆匆买了票,走进了摩天轮。 她看着窗外,没有看向郅小野,但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这崽子又在想什么? 郅小野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悄悄的往她那边靠。 花与轻咳了一声,指了指窗外:“看!那边就是红叶谷!” 郅小野睁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她。 捧住她的脸,缓缓靠近他。 “郅小野!你你你,你给我控制点。”花与按住他的嘴巴,大庭广众之下,干什么呢! 郅小野乖乖坐在她身边,他好奇,刚才那两个人是怎么亲的,他都看见…… “小妞儿,刚才他们还吵架呢,后来就亲上了。”郅小野喃喃道,揪了揪她的衣服:“我们不吵架,可以这样吗?” “不知道。”花与别过头,不想看他,感觉小脸都在烧。 “他们好像和我们平时不一样……”郅小野继续嘀咕道。 她捂住耳朵:“你不要再说了。” 完了,这孩子污了,彻底污了…… 终于等到摩天轮结束,花与径自走出去,吹了吹风,郅小野手里拿着喝完的奶茶杯子。 脑子里都是,亲亲我我的情节。 他再次拿出手机,又一次打给了任千流,询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千流,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郅小野说道。 任千流扶额,他不是百科小达人啊,关键是他问的还是那种问题,人家很纯洁的好吗。 “三,三少,要不我给你买几张片子看看?” “片子?什么片子?”郅小野问。 “就是,额,就是教你怎么做的……片子……”任千流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是郅野,他绝对没这么多顾虑,关键现在是郅小野,他有种教坏小孩子的视角。 “行吧。”郅小野一口答应。 “郅小野,你快点!还要不要去红叶谷了。”不远处的花与对他喊道。 郅小野连忙挂断电话,跑向她那边。 没有防备的与一个人撞上了。 看着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女人,他站在一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也没有扶起她的意思。 花与从那边跑了过来,扶起了被郅小野撞倒的女人:“不好意思。” “没关系,郅野,你还是这么没有绅士风度。”龙皎皎眸光清寒,看着眼前的郅野,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 花与眉头轻皱,挡在郅小野前面,对方来者不善啊。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龙皎皎,你好郅太太。”龙皎皎伸出手,想与她握手。 花与礼貌回握,正要收回,却被龙皎皎握住了。 “郅太太果然是国色天香。” 花与很不喜欢听她说话,总觉得话里有话,笑里藏刀,她莞尔一笑,微微点头:“龙小姐谬赞了。” 两人松开手,花与握住郅小野的手,准备离开。 “龙小姐,我和我丈夫还有事,就先失陪了。”她微微点头,带着郅小野离开。 龙皎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许久后,才离开。 花与带着郅小野去了红叶谷,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小野,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吗?” 郅小野摇了摇头:“不认识。” 第258章 找你啊,宝贝儿~ 入夜…… 花与正在书房和步萌通话,步萌主动打电话来和她道歉。 说了很多和裴紫灵之间的事。 经过步蔚蓝和何烬的劝告,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花与,很对不起……”步萌拿着手机,一双小鹿眼里都是忏悔,身边是步蔚蓝。 花与回复:“没关系,步萌。” “花与,以前,我一直很不甘心,不明白,为什么三哥哥会娶你,为什么他那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 “现在我懂了,烬哥哥告诉我了很多,你值得被三哥哥爱着。” “以前我被嫉妒和自私的心理驱使,裴紫灵的只言片语就将我蒙蔽了,仔细回想,更多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应该去为我的选择负责任。” “花与,真的很对不起,我为我前段时间对你的态度,对你所做的事,说声抱歉” “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和三哥哥的生活了,祝你们幸福。” 听着步萌的话,花与心里很是欣慰也很开心,她知道步萌没有坏心思,所以她会原谅她。 从一开始,她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就像她和葛欢颜一般。 “步萌,我原谅你了,我们,还是朋友。”花与说道,语气诚恳认真,真心想与她继续成为朋友。 步萌听到花与的那句“我们还是朋友后”,不知为何,竟落了泪,点了点头:“好……还是,朋友。” 就像她们刚遇见那般美好。 因为她的执迷不悟,连葛欢颜都不理她了,她现在也无法原谅自己。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花与和步萌挂断了电话,走出书房,郅小野正在客厅喝水。 她跑过去,跳在他的后背上,心情很是欢喜。 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 听到步萌不再执着于郅野,她心里很是开心。 郅小野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他脖子上的手,问道:“小妞儿,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嗯……不告诉你。”她亲了亲他的侧脸,看向钟表,已经快十点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背我回房间。” “好嘞!” 郅小野背着她,回到了卧室里。 次日…… 他们回了帝都。 裴紫灵被人抢先一步带走了,等花与派的人去到机场,已经没了踪迹,暂时下落不明。 舆论渐渐消退,主演们也不约而同的回归,《深渊尽头》也继续开始拍摄,唯一的不同就是,裴紫灵没有回来。 时微凉代替了裴紫灵的位置。 巨峰娱乐放出裴紫灵隐退的消息。 花与回到剧组,见到了葛欢颜,戴着一个黄色的小帽子。 她上前询问她的情况,拿下她的帽子,额角有一条小小的红色伤痕,一小块头发还没有张起来。 葛欢颜委屈着小脸,扑进她怀里:“花花,我好丑啊。” 幸亏拍摄时可以戴着帽子,不然她能被自己丑哭,播出的时候被网友调侃发际线,她得砸键盘。 “哪有,还是非常可爱。”花与安慰道。 另一边的陈煜焕无时无刻不想着调戏云微落。 云微落看着剧本,神情认真,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色,但戏份不少,她没有什么演戏经验,只能多下工夫。 “微落,看剧本呢?跟我搭个戏?”陈煜焕凑到她身边,离她很近。 她抬起头,差点和他亲上,身体后仰了一点,神情冷漠:“不需要。” “我需要。”陈煜焕说道。 云微落想着陈煜焕有很多经验,或许可以帮帮她,点了点头:“那好吧。” 可是一对戏她就后悔了,陈煜焕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我喜欢你,你呢?”陈煜焕说。 “前辈,我和你没有这句台词。”云微落说道。 “没有吗?那就随机应变吧。”陈煜焕说。 云微落:“……” 花与经过此处,云微落起身,走到花与身边,牵过她的手:“我有事找你。” “什——诶?”花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云微落带走了。 陈煜焕目光深沉,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来到四处无人的角落,云微落和花与对视着。 那双隐藏在黑色美瞳下的紫色瞳孔,让她格外好奇。 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想让她窥探。 “你……找我什么事?”花与盯着她的眼睛,她看不透这个人,有着美丽动人温婉贤淑的外表和气质。 帮助过她,也和白潋秋同一阵线过,亦敌亦友,让她辩不清。 “裴紫灵在花景御那边,于倾城你多注意些,她没安什么好心,另外,你要小心云映。”云微落说道。 表情认真,不像在说谎。 她的话让花与有些不解和心慌,她怎么知道她在找裴紫灵,还有于倾城和那个云映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你——” “别问为什么,相信我。”云微落说完,转身就走。 花与拉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还有,你怎么知——” “微落,聊什么呢?”陈煜焕语调微扬,痞帅的笑着,双手抱臂,靠在树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云微落眉头微锁,眸底闪过一丝杀意。 被陈煜焕很好的捕捉到了,无奈的笑了笑:“找你啊,宝贝儿~。” “滚。”云微落少有的忍无可忍的爆了粗口,回头对花与叮嘱道:“花与,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径自走向另一边,却被陈煜焕强制带走了。 “你干什么!放开!” 陈煜焕语气慵懒:“找你有事儿。” 他将她带进了保姆车里。 云微落忍无可忍的和他动起手来:“陈煜焕,你适可而止!” 动起真格来,一脚踹向他,每一拳都下了狠手,没想到陈煜焕也不是什么花架子软骨头。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纤细的手腕,压制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从她背后凑到她耳边,轻呵了一口气,唇角含笑:“小野猫亮爪了?不装了?” 云微落挣扎了几下,发现被牵制的死死的,也不再白费力气,冷声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原以为陈煜焕就是普通的明星,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怪不得从她进乐颐传媒后就一直盯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微落很讨厌被这样牵制着,长这么大,能打得过她的人不多。 陈煜焕是她意料之外的人。 “你猜。”陈煜焕在她头顶落下一吻,轻嗅着她的发香,然后是脖子,可劲儿的耍流氓:“是薰衣草的香气。” “滚开!”云微落受不了这么个流氓,她竟然被人如此调戏。 一瞬间温婉的性情已不再,有的只是想将身后的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我猜你现在想杀了我。”陈煜焕轻笑着说,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可惜你杀不了我。” “陈煜焕,你找死!” “嘘……小点声。”陈煜焕换了个姿势,将她箍进怀里,按住她不安分又锋利的小猫爪。 保姆车上的空间不大不小,云微落被陈煜焕紧紧拥抱着,动弹不得。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让我抱一会儿吧。” 云微落羞愤不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住想把他撕碎的冲动,毕竟她现在无法反击。 “你到底想做什么?!”云微落低吼道。 陈煜焕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语气慵懒又带着磁性:“你个傻女人,不知道这样横冲直撞的进乐颐传媒,一群人看你不顺眼吗?” “娱乐圈里的歪门邪道勾心斗角你知道多少。” “你什么意思?”云微落不解,再说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她还能吃亏是怎么着。 像肖阙那种女人,对她来说,一只手就能掐死,她可是踩着尸体从调香阁生存下来的。 “字面上的意思,关心你的意思。” 云微落冷哼了一声:“用不着你关心,你我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如此关注我。” 陈煜焕再次强调:“我看上你了。” 云微落也是一如既往的拒绝:“可我不喜欢你!” “因为你心里的那个男人?”陈煜焕问,眉眼带笑,唇角微扬,捏了捏她的侧脸:“还挺专一啊。” 云微落侧过脸,眉头紧锁:“用不着你管,少给我动手动脚的!” “云微落,反正他也不在,不如忘了他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轻嘲地笑了笑:“说穿了,你不就是喜欢我的脸吗,肤浅,你根本不懂爱。” “谁说的,我不仅喜欢你的脸,还馋你的身子。”陈煜焕色眯眯的打量着她,掐着她的腰窝:“身材不错。” “你——你个流氓,变态,滚开,滚开!!”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臭流氓了,烦死了! 陈煜焕被吵的都快耳鸣了,低声细语的说:“不是说过了吗,小点声。”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陈煜焕,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云微落都快被这个人气哭了。 怎么这么烦人呢。 “问你点正经的,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不考虑一下我?”陈煜焕问。 “不考虑!我很爱他,只爱他!”云微落吼道,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那他呢?” 第259章 你不回来,我就去死! “那他呢?”陈煜焕问。 云微落犹豫了一会儿,毅然决然的说:“他也很爱我!” “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那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抛弃了他?还是他不要你了?” 云微落眉头轻皱:“不用你管!” “好吧,我不管,那我就明着抢了。”陈煜焕轻飘飘的语气飘过。 云微落想打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之徒,她简直无法和他沟通。 “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陈煜焕,闹出什么绯闻,对你来说影响不好吧。” “我无所谓啊。” “你——” “好了,我松手。”陈煜焕说放就放,顺便把车子的门也打开了:“走吧,独处时间结束,意犹未尽呐——” “啪!” “变态!”云微落趁机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下手还挺重。”陈煜焕一脸懵逼的待在车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打人之前,也不说一声,我好做个心理准备嘛。” 云微落回到片场之前,先打给了古寒霜。 “难得啊,主动联系我。”古寒霜语气轻佻。 “寒霜,帮我查一下陈煜焕的具体信息,我怀疑他的身份不简单。”云微落说。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还在于他字里行间的意思,给她一种被看破的感觉。 虽然陈煜焕没有明着说,但她的身份好像已经被他知晓了。 “陈煜焕?这小子怎么了,挺普通一人儿啊,就是性子野了点,本事大了点,不怎么拍戏吧,一拍就拿奖,你说气不气人。” 古寒霜觉得自己已经够懒的了,陈煜焕比她还懒,一年半载的才出一部作品。 她都觉得自己这个业余的比陈煜焕这个专业的都敬业了。 要不是为了某些人,她至于来这个破娱乐圈嘛,一点儿都没有她的手术刀好玩。 “寒霜,你一定要帮我查一查陈煜焕的身份,我怀疑他的信息造了假,今天我和他交手了,身手不凡,话里有话,他好像知道我的身份。” 云微落叮嘱道,心里有些不安,陈煜焕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他的目的和身份,她都没有搞清楚,如今又被他盯住了。 万一他是调香阁那边的人,她好做下一步打算。 “行,等我查出问题来,再打给你。”古寒霜说。 两人挂断了电话,云微落回到片场。 她走后,花与从角落里走出来。 神情复杂,刚才云微落是在和古寒霜通话。 她越来越搞不懂了。 古寒霜靳寒川云微落还有那个她没有当年见过的云映,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经历了一天的拍摄,花与回到郅家,一直在考虑云微落对她说的话,还有今天看到的听到的。 脑子里很乱。 “小妞儿,你回来了。”郅小野从卧室里走出来,开心地跑下楼。 手里拿着东西,藏在身后,正要和她说话。 花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匆匆对他说道:“我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郅小野问,表现得很不开心。 花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随口回复道:“去雪园。” 去找找那个盒子,或许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能帮她解开些许疑惑。 “雪园?什么地方啊,明天再去吧,或者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郅小野装作不知道是那个人的地方,心里十分不愿意她离开他。 他们都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在一起了,她又要出去。 “不用了,我很快回来。” 花与走后,郅小野将手里的盒子扔在沙发上,看着花与离开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吃起自己的醋来。 她还想着郅野那个坏蛋。 花与开着车来到雪园,里面被郅野砸碎的东西已经被换掉,一如既往的整洁。 她走进书房。 四处寻找着那个粉色盒子。 有一个抽屉上了锁。 她没找到钥匙,直接用工具撬开了,里面有一个日记本,是郅野的日记。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竟不知道他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像他这样心思沉重又缜密的男人,也会把心里话写在日记上吗? 她靠着书桌,对着后面的书架,正要打开看看,却被一抹粉色吸引了视线。 书架的最上面,黑色书籍之间,放着一个很是突兀的粉色盒子。 她放下手里的日记本,踩着凳子,伸手去拿那个盒子。 终于够到了,手机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有些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盒子掉在地面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顾不得收拾,匆匆接起手机,是郅小野打来的。 “喂?怎么了。”花与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脚踝,脸色苍白。 “小妞儿,我好疼……你快回来。”郅小野委屈的声音传来。 “受伤了吗?哪里疼?大哥在家吗?” “好疼……” 郅小野一直喊着疼,让花与很是担忧。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她捡拾着地上的照片,慢慢停止了动作。 盯着一张合照。 九个人的合照。 为什么会有,靳寒川。 “小妞儿,你快回来,好不好……”郅小野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与的视线停留在手里的照片上,还有这遍地的照片信纸纸条。 无数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转瞬即逝,抓不住,看不清。 “三少,你在做什么?!”任千流的声音传来 花与回过神。 对面混杂着乱七八糟的声音,乒铃乓啷的响,甚至还有人的尖叫声。 “郅野,郅野?!”花与脱口而出。 郅小野嘶吼道:“我不是郅野!!花未止,你给我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死!” “三少你冷静点!!住手!” “都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真该死,都想陷害她!我杀了你们!” “三少!” “任先生?!任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花与匆匆将东西收拾好,一瘸一拐的跑出雪园。 另一边的声音嘈杂混乱。 “花与,我们在银烁酒店地下室,你——你快来!三少,松手!”任千流急切的声音传来。 花与不知为何,心里很是不安。 她才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仅仅是在路上的时间多了点而已。 从枫原山庄到雪园的这段时间,郅小野为什么会去了银烁酒店。 她跑出雪园,开车前往酒店…… 第260章 是他脏了,也把他的小妞儿弄脏了 银烁酒店地下室…… 郅小野浑身沾着血液,笑得阴森可怖,手里拿着一把刀,脸上的血迹与眼中的野性相融,像是血色的绝唱。 病娇般病态狂妄的笑,在昏暗的空间内,越发冷沉,令人畏惧。 尽管暂时被手铐铐在一边,但对于对面的那些人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都是心里战。 任千流站在一边,盯着接近疯狂的郅小野。 郅小野对面绑着四五个男人,身上带着血,五花大绑,吓得心惊胆战,一句话都不敢说,有些都被吓到了昏厥。 手机铃声响起。 任千流看着来电显示,是花与打来的。 郅小野听到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手机,妄想挣脱束缚,伸手去拿手机:“小妞儿……” 任千流接起。 郅小野盯着他,像个脾气不好的小孩子般怒吼道:“还给我!” “花与,从专用电梯下来,第一个路口右转,七号房间。”任千流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郅小野一脸焦急的看着任千流手里的手机,可是他不给他。 “小妞儿,小妞儿……” 花与来到地下室,万万没想到,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他像从修罗场里生存下来的王,经历了拼命的厮杀。 面前的那些人,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功绩,是他步步为王的垫脚石。 郅野好像天生与血色这种颜色无法分离,每次都会把自己搞得血迹斑斑,让人恐惧让人心疼,让人不敢凝望也让人莫名心酸。 换做平常,她本该害怕的,可因为这是郅野,她未曾怕过。 渐渐习惯了他与血色相衬。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啊,郅野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本该是站在宫殿里的高贵王子,他本该清风明月,不染世俗肮脏。 可为什么此刻的他,像个疯子一样。 嗜血暴戾病态痴狂,像是世俗的罪恶玷污了纯粹干净的少年。 花与缓缓走向被手铐铐在一边的郅小野。 郅小野笑了,笑得很是真诚灿烂,眼中装满了纯真,与他身上的血色格格不入:“小妞儿,你是来接我回家了吗?” 花与抱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他。 “小妞儿……我把想伤害你的人都杀掉,你不要再想着郅野了好不好,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我会挣钱给你花,我会保护好你,我会杀掉所有害你的人。” “我们去旅游,我把酒店运营到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是我们的家。” 郅小野笑着,也像是哭着,眼里装着星辰大海,也装着破碎和受伤。 他想带着她的花未止,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只要她点头,只要她愿意。 “我该怎么做……”花与低声询问,更像是自言自语,眼泪无声落下,悄无声息,留下遍地悲伤。 她想问问郅野,她怎么做,才能让他有安全感,才能让一切不这么糟糕。 见她哭了,郅小野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伸手擦着她的脸,血迹沾在她的脸上,他用袖子擦掉,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才发现,是他脏了,所以才把他的小妞儿也弄脏了。 “对不起,小妞儿,你别哭,我给你擦干净……”他扯着自己里面的干净衣服,给她擦脸。 一个盒子从怀里掉出来。 他连忙捡起,笑着对她说:“小妞儿,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我给你戴上。”他拿出盒子里的戒指,将盒子扔掉,握住花与的左手,取下她手上原本的戒指,气愤的扔在地上。 将他刚买的戒指给她戴上,心满意足地抱住她。 戴上他的戒指,就是他的人了。 花与木然的回头,看向任千流,强扯出一丝微笑:“任先生,你能善后吗?” 任千流看了一眼绑在另一边的人,点了点头:“交给我吧,他应该没受伤,你先带他回郅家,这边结束后,我去给你解释。” 花与点头,接过任千流递来的手铐钥匙,给郅小野解开束缚,摸了摸他的头:“乖乖听话,我们回家了。” 南城…… 如果夜空是一本故事书,那么万千星辰,便是一个又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 微弱的光,经过亿万光年来到这个世界,它跨过宇宙星河时的孤独寂寥,你我都未曾见过。 花景御坐在孤灯下的吊椅上,手里拿着一幅画,万千星辰,为谁璀璨。 说好一起看星星,是谁先背弃了诺言。 “少爷,裴紫灵想见你,她说她想知道那个秘密。”龙音站在他旁边,缓缓说道。 花景御将画收好,沉默起身,径自走向裴紫灵所在的地方。 仓库的门被打开,月光通过门口照进来,裴紫灵用手挡了挡,身上脏兮兮的。 见花景御走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请你告诉我,当初你我做交易时的那个秘密。” 他站在门口,眸中无情,冷冷的说:“你不该选择逃跑。” 从她为他所用的时候,就不被允许退场了。 “如今花与不会放过我,我当然要出去避避风头,难道你想让我身败名裂吗?!”裴紫灵怒斥道。 “你的死活和我没关系,想让你身败名裂,我有的是办法,裴紫灵,你的价值只有一个,就是花与的绊脚石。” 从她选择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他就不会给她回头的机会。 裴紫灵望着他,眼底是痛恨的神色,有种误入歧途的预感。 “你想要的秘密,我会告诉你,但你若是再敢逃走,就不是关着你这么简单了。” 花景御的话,莫名有种威严感,让她不敢反驳,自己像是成为了他的棋子,任由他摆布,生死也由他决定。 “那个秘密,是什么?”如今,她只想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说不定,她和厉霄珩之间还会有转机。 “关于花与,你了解多少?”花景御问,走至外面。 一身白衣,在月光之下皎皎清寒,朦胧之下三分温柔七分孤独,真是个如玉般的男子。 裴紫灵跟随在后。 对于花与,她了解的不多,花家的千金,南城的名媛,小小年纪,失去父母的她依旧独树一帜。 在喧嚣嘈杂的上流社会中,孤傲优雅,跻身名媛。 她是花家正牌千金,却没有原本该有的后盾,凭借自己的气质内涵和修养,让人膜拜。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自愧不如吗?”花景御的话带着些许嘲讽。 不管是八年前的花未止还是如今的花与,都足矣让万千名媛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裴紫灵有些嫉妒,冷哼道:“不过是投胎好点罢了。” 如果她的出身好点,不一定比她差。 “你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吗?”花景御继而说道,抬头望向夜空,像是在思念故人。 “花柏诚和林翮。” 一个曾是商界精英,茶商界的巨头,一个曾是医界圣手,风华绝代的温雅女子,有一双救人的圣手,有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有令人绝对羡慕追逐的气质和内涵。 多么令人羡慕的家人和家世,如果没有当年的变故,花与或许只会比现在很优秀更让人羡慕嫉妒吧。 “她父母的死,厉霆和黄准没少掺和,所以,厉霄珩和花与是仇人。” 花景御的话,让裴紫灵很是震惊。 所以他说的能让厉霄珩无法和花与在一起的秘密,就是这个。 裴紫灵暗自窃喜,太好了,老天都在帮她,这样一来,只要让厉霄珩和花与知道这件事,他们两个就不可能旧情复燃。 花景御瞥向她,眼底装着不屑,声音微沉:“你可以走了。” “我该去哪里?”他不让她出国避风头,而今花与一定在找她,他总要给她安排个去处吧。 “与我无关,总之不要妄想着逃走,你跑不了。”花景御的警告落下。 裴紫灵心乱如麻气愤不已:“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害花与还是帮她?” 让她做着陷害花与的事,然后把她放之任之,等着花与来抓她,她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裴小姐,不该问的别问。”龙音提醒道。 花景御没再多言,回到了寝居。 龙音莞尔一笑,对裴紫灵说道:“裴小姐,保重,办法想想总会有的。” 她转身离去。 裴紫灵站在原地,又气又恨,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愤然离去,如今找一个安全之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 郅家老宅…… 花与站在洗手台边,面前站着郅小野,她拿着毛巾,给他擦着手心,轻轻的,缓缓的。 她很安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白色毛巾染了红,花与放在热水里清洗,然后继续给郅小野擦手擦脸。 郅小野按住她的手,拿过毛巾,放在热水里,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腰,抬头看向她。 态度诚恳,眼眶微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回来……” “我等了你好久,给你准备了礼物,好不容易等你回来了,可是……你又走了……” “下次!下次……我不会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乖乖等你回来。” 花与低头看向他,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她不明白啊,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有心无力。 是不是以前的她亏欠了郅野太多,所以现在上天让她偿还。 可是,她该怎么偿还。 第261章 是解开催眠最好的时机 每每看见郅野带着伤带着血的样子,她都觉得自己没用。 这是她爱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她成疯成魔,无力阻止。 “小妞儿,你别哭,三哥知道错了,你别哭……”说着说着,郅小野也抱着她哭了起来。 “郅小野,你起来……”花与嗓音哽咽,压抑着声音,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流。 她仰头,却依旧顺着眼角滑落。 “你站起来……我不怪你……”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她心里好痛,被揪着一般。 她不希望郅野一直是这种面目全非的扭曲性格。 她想让他明白,他的世界里,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他站起来,将她拥入怀。 他们拥抱着彼此,哭了许久,像是在做心灵的沟通。 客厅内…… 胡迷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郅野什么时候能恢复,真t的闹心!” 郅萱将一块橘子喂进他的嘴巴里:“不许说脏话。” 胡迷态度秒怂:“好好好,我刚才一激动给忘了。” 何烬和郅予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 任千流处理完事情后,便来到了这里。 花与将郅小野安抚好,去了书房和任千流谈话。 “那些是什么人?”花与问。 为什么郅小野会绑那些人。 “于倾城安插的眼线,从南城就有了,三少一直秘密处理着,没有告诉你。” 本来没想着要告诉她的,但事与愿违,郅小野今天突然就去了银烁酒店收拾那群人,造成了如此局面,瞒也瞒不住了。 听到于倾城的名字,花与忍住心底的恨,怪不得最近于倾城那么老实呢。 “于倾城想做什么,那些人招了吗?”花与问。 “她借着良家和傅家的势力,四处打探你和三少的底细,一直派人监视着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花与问。 “于倾城主动去找你的那天起,陆陆续续地便被三少察觉了,另外……”任千流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花与:“这个女人也很可疑。” 花与接过,看到照片时,脸色骤变:“白潋秋!” 白潋秋怎么会和于倾城待在一起。 “花与,于倾城需要我帮你处理掉吗?七哥说过,必要时,我务必要听从你的吩咐。”任千流说道。 花与看向他,刚才他说的是七哥不是三少。 七哥是谁?郅野? 对于任千流,她了解的不多,郅野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直到郅小野出现,她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摇头:“不用,我自己来,于倾城如今有良封浪护着,不好办。” “好。”任千流没再多说什么:“三少情况如何?” “还好。” “那我就先回了。”任千流告别道,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递给她:“这是三少扔掉的那枚戒指。” “谢谢你,任先生。”花与接过,放进了抽屉里,和之前从郅小野手上拿下来的戒指放在一起。 任千流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任千流走后,花与拿出那个粉色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 和郅野的日记放在一起。 一个日记本,一摞照片,一沓信纸信封,还有一小袋纸条和一个装满星星的漂流瓶。 这些东西,真像是装满了美好的回忆。 她打开了其中一个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小学试卷,上面写着花未止的名字。 分数让她忍俊不禁。 这是她的试卷吗?原来以前的她是个学渣啊。 “小妞儿……”郅小野将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没有立刻进去,只是站在那里,像只狗狗一样看着她。 花与招了招手,悄悄将郅野的日记本放起来:“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郅小野嘴角扬起:“好。”一溜烟儿的就跑进去了,不忘关上门。 他乖巧的坐在花与身边,端端正正的,像个听课的小学生。 看向花与面前的东西,眸底闪过一丝惊喜:“你找到这个盒子了。” “嗯。”花与点头,将东西收拾好,摆放在盒子里,放在一边:“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郅小野没有动,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凑到花与的耳边悄悄的说:“小妞儿,刚才胡迷和阿烬说要带我去医院,他们说我脑子有点问题,可是,我不想去……” 他们才脑子有问题呢! 花与心生疑惑。 郅小野焦急的握住她的手,情绪慌张:“他们是不是要把我赶走了?小妞儿,你不会赶走我的,对吗?” 他不傻,他什么都清楚,他只想要她一个态度,若是她不赶走他,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那就不去了。”花与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先回房间,我去和烬哥谈。” 郅小野笑着点头。 但他是不会乖乖回房间的。 花与走下楼,何烬和胡迷都还在。 “烬哥,迷糊哥,你们要带走郅小野吗?”花与直入正题。 胡迷回复:“嗯,他给你添了太多麻烦,我和何烬商量过了,如果给他催眠,或许能够把郅野的主人格强制激发出来。” “这件事,大哥同意了吗?”花与问。 “他没有。但他让我们询问你的意见。”胡迷说道,看向低着头沉思的花与:“小妹儿,你同意吗?” “让郅野回来,让这个副人格离开。” 花与摇头:“我不同意,我还是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 “小妹儿,为了郅野的健康,这些副人格是注定要消失的,你可别……”胡迷欲言又止。 但愿花与能明确自己的内心。 他不像郅予,能够接纳如此多的不同人格的郅野,纵然是相同的人,可是却有着不同的经历和记忆。 他能接受的,就只有那个真真正正的郅野。 他一步一步看着郅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没有阻止也无力阻止。 “胡迷,既然小九不同意,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何烬说道,对胡迷摇了摇头,示意他郅小野躲在一边。 “行吧。”胡迷起身:“那就顺其自然吧,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睡觉了。” 胡迷走向楼梯,听到了郅小野跑回卧室的脚步声。 他回头看向何烬和花与,面色凝重,桃花眼里深沉如海:“何烬,如今郅野不在,调香阁那边开始动荡,现在是给小妹儿解开催眠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关键的时机。” 第262章 如果你希望我离开,那我就走 何烬依旧是拒绝的态度:“等郅野的决定。” 胡迷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愠怒:“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郅野不会同意,他只会逃避。” “胡迷,很多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郅野把小九送走这么多年,仅仅是为了躲避调香阁吗?” 何烬和胡迷丝毫没有避讳着花与,他们其实都着急了,调香阁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 就算消停了八年又如何,调香阁一日不毁,那些恩怨阴谋永远无法终结。 何烬看了一眼花与,继续说道:“具体的原因我们都不清楚,郅野当初把小九从外面带回来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样子你也见过了。”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郅野同意。” 胡迷不再多说什么,他想起了那段不好的过往,那段支离破碎的曾经。 花与一直沉默着,她努力地想要想起,又畏惧那段过去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他们如此纠结。 她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 何烬已经离开。 胡迷也回到了和郅萱的卧室。 花与独自一人待在客厅里,水晶吊灯亮着,大理石地板反射着灯光。 郅小野从楼梯上走下来,缓缓走向她。 “小妞儿……”他低声呼唤着她,看向她的眼神真挚又温柔,缱绻又深情。 “嗯?”花与笑着回头,有些疲惫,却依旧带着笑容,看向他。 郅小野坐在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喃喃道:“如果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如果,你希望我离开,那我就走,让郅野回来……” 他红着眼眶,将她拥入怀中,眼泪落下来,不许她看见。 “但,你要记得接我回来啊,我就……我就离开……一小会儿……” 花与听着他的话,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秋风萧瑟了人间,晚风凉了暖夜,脆弱的眼泪,击垮了有情之人的心。 无数个夜晚都在想你,期待你的回归,可你明明就在我眼前。 与你互诉早安晚安,却无法喊出,你的名字。 我日复一日的思念着你,素手折枝,折断了窗台上的粉色风信子,折不断悲欢参半的情丝。 秋夜微冷,繁星点点,我喜欢凝望夜空,它如你眼中的星河滚烫。 深秋雨寒,落叶归根,我喜欢海边漫步,听海浪的呢喃,它如你深情款款的告白梦呓。 …… 甜海居…… 唐夭和云映坐在观海隔间里,一边吃宵夜一边看夜色之下的海景。 唐夭喜欢大海,郅凌便在海边建了一栋别墅,让她可以随时看海。 郅野不允许云映待在九重天,唐夭便带她来了这里。 “五姐,住的还习惯吗?”唐夭问。 云映微微点头,有些惆怅的叹息了一口气:“还好,不过……我还是想回九重天住,郅野他……是不相信我吗?” “三哥他一定是误会你了。”唐夭解释道:“毕竟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他难免会怀疑些。” “等他想清楚了,就会让你回去的。” 云映面带苦涩,喃喃道:“原来如此。” “五姐,你别难过,你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变故,三哥这样做,在所难免。”唐夭安慰道。 一双狐狸眼睛装满了真诚,她握住她的手:“我不会怀疑五姐的。” 云映点头,笑着说:“谢谢你,唐夭。” 唐夭收回手,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询问道:“不过,五姐,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来呢?害我们担心这么久,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她低着头,咖啡映出她妩媚动人的脸,狐狸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和狡猾。 云映丝毫没有留意她的变化,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大海:“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吗?你再仔细想想,当年你可是和小九一起去的调香阁,怎么会不清楚呢?”唐夭喃喃道,袖子里的水果刀蓄势待发。 “小九?调香阁?唐夭,你是说,我是和花与一起去的调香阁吗,可是我完全忘记了。” 云映看向面前的唐夭,眼神游离又真挚,这双紫色眼睛里,装满了假笑。 她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继而说道:“不过,我很久没有见到花与了,倒是有些想她了,明天我们去郅家,看看她,顺便和她说些心里话。” “五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三哥了,从小时候你就经常腻在三哥身边呢。”唐夭问,嘴角不动声色的勾起,眼神凌厉。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云映停下动作,凝眸望向她,眉眼弯弯:“是啊,可惜,郅野已经和花与在一起了,我……我还是回来的太晚了。” “唐夭,你帮我保密吧,这件事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这样我见到花与和郅野时也不会尴尬。” 唐夭走到她身侧,重新给云映倒上咖啡:“五姐,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你回来的太晚了,三哥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小九啊。” 云映拿着咖啡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脖子上被抵着一把水果刀。 “别来无恙,调香阁药师云微落。”唐夭语气冷沉,嘴角扬着笑意。 姣姣倾城颜,手执封喉刃,笑里藏刀,锋芒毕露。 唐夭不似以往的热情和亲切,余下的只有杀意和疏离的冷漠。 云映强装镇定,泰然自若道:“唐夭,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别装了,太多破绽了。”唐夭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轻飘飘的,带着潜藏的戾气。 “我的五姐从来不会叫我唐夭,她也不喜欢喝黑咖啡,不喜欢玫瑰花,更不会觊觎三哥。” “五姐最疼我和小九了,而你回来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提出想要去见小九!” “我有想去找她呀,是郅野不允许我。”云映解释道,有些强颜欢笑。 “你是想去见三哥吧,真恶心。”唐夭讽刺道。 “恶心?哼。”云映冷哼一声,放下杯子,也不再伪装。 语气惬意,完全没有惧怕之意,把玩着手里的戒指:“喜欢一个人,怎么能称为恶心呢。我还以为能隐瞒的久一点,看来是我轻敌了。” “你终于承认了,云微落。”唐夭手里的刀子划破的她的脖颈。 她的梦早该醒了,她的五姐没有回来,眼前的人,是个假货。 “是啊,这不是正合你意吗?” 第263章 唐夭中毒 “只可惜,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就被你看破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失笑:“看来要另想办法了。” “云映在哪里?!”唐夭问,眸底闪过一丝期待。 她希望云映没有死,这是她这些年来最期待的一件事。 她想,或许云映就在他们身边,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无法回到他们身边。 她也曾无数次想过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云映再也回不来了。 唐夭看着云微落的脸,她一定知道云映的下落,不然怎么会假扮成云映回来。 云微落微微挑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她跑了,是死是活,谁知道呢?” “反正你们都觉得她死了,那就一直这样认为就好了。” 她抬眸看向唐夭,仔细打量着她,印象中并未见过这么一号人物,更何况还是九重天的人。 “你能猜出我的真实身份,倒是我的意料之外。” “毕竟这张脸,可是和云映的一模一样,为了整成这个样子,我付出了不少呢。” 她的眼底透着恨意,如果不是为了有机会潜伏在郅野身边,潜伏进九重天,她至于整成云映的样子吗。 “我们曾经见过,还是你也去过调香阁,不然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见过,只不过你没放在心上罢了。” 尤其是她这双紫色眼睛,让她刻骨铭心。 云映曾和她说过,从血缘关系上来看,云微落是她的姐姐,所以,她们有着如出一辙般的紫色眼睛。 可云微落终究不是云映。 这个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不想戳穿自己的美梦。 她真的很想,很希望云映回来,这样云映和花未止,就都回来了。 她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待在一起,无话不谈。 可是,她不能给小九和三哥添麻烦啊。 所以,梦,该醒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忘记了。”云微落笑说道:“你看起来非常恨我,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少废话,赶紧说出云映的下落,还有你这次潜入九重天的目的。”唐夭手里的刀抵在她的脖颈上,狠戾肆意。 云微落轻叹了一口气,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嚣张之意:“就凭你一个?不自量力!” 话毕,一根银针从戒指里射出。 唐夭躲开,依旧扎进了肩膀里。 毒素瞬间蔓延,整只手臂都麻了。 两人打了起来,唐夭处于弱势地位。 客厅内…… 郅凌和洛沉坐在沙发上。 “洛沉,我总觉得这个云映有些不对劲,但夭夭不让我怀疑她,难道是我多虑了?”郅凌问,顶着两个黑眼圈。 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唐夭天天和云映待在一起,晚上没她在身边都不习惯了。 洛沉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她不是云映,这才是真正的云映。” “云微落。”郅凌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上的人,他曾隐匿于调香阁,见过云微落这个人。 是调香阁唯一一个可以坐到与阁主同样地位的女人。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洛沉。 “你没有看错,就是调香阁的药师云微落。”洛沉说。 看了一眼楼梯,继而说道:“如今在我们面前的云映,才是真正的云微落。” 从云映出现在郅飞寒和荣琅的墓地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她。 他永远都不会认错云映,尽管她不是原本的模样,尽管云微落顶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回来。 他都清楚的知道,哪个是真的她哪个不是她。 感觉不会错。 她的习惯,也依旧没变。 只不过,他还没有找到她时,云微落就以云映的身份回来了。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观其变。 “你是说,这张照片上的人,才是映姐,而现在和唐夭待在一起的,是调香阁的云微落?!” 郅凌起身,他说呢,这个云映给他的感觉那么奇怪,总觉得眼里装着阴谋诡计。 “那现在夭夭岂不是很危险,不能再让她们独处。”郅凌正要往楼上跑。 “郅凌!”唐夭的声音突然传来。 洛沉和郅凌听到了上面的声音,一起跑上观海间。 等他们来到观海间,云微落已经跑了。 唐夭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地面上有一摊血。 “夭夭!”郅凌顿时心慌意乱,他跑过去,将她抱起来,检查着她的身体:“哪里受伤了?” 在她肩膀上发现了一根银针,伤口愈合已经开始发黑蔓延。 “云微落……她是云微落,调香阁的药师……” 唐夭对着云微落逃离的方向说道,脸色苍白,冒着冷汗,手指上出现了青紫的血管痕迹。 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 郅凌看着那一条条青黑色爬到唐夭的脸上,心乱如麻,将已经昏厥的唐夭抱起来。 对洛沉喊道:“快去开车,去医院!” 海岸边上。 云微落浑身湿漉漉的,刚从海里游出来,冷风吹在她身上,骨头缝都疼。 她满身狼狈,踉跄的走在沙滩上,腹部流着血,伤口经过海水的浸泡,有些发白,她被唐夭扎了一刀。 …… 帝都,某公寓。 云映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上传来的文件,面色凝重。 云微落身份已暴露,唐夭受伤,被送往医院。 晨光初晓,太阳从海岸升起,又躲进云层里。 天气灰蒙蒙。 雨声淅沥,缓缓坠落,打在蓝色油纸伞上,溅成水花。 油纸伞上的薰衣草图案,格外显眼,不似千篇一律的红梅,傲雪寒霜,而是独成一气的别致优雅。 她走进帝都医院。 病房内,唐夭躺在病床上,郅凌趴在病床边浅睡着。 白色旗袍,黑色风衣,墨镜遮掩着那双装满心疼的眼睛,她将手里的水果轻放在桌子上。 走近唐夭,查看她的情况。 脸上的青黑纹路已消退,她松了一口气,看来何烬已经解了唐夭的毒。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注射液,将里面的液体打进唐夭的体内,有安神的作用,有助于她的伤和近来的病情。 郅凌感觉有人在四周转悠,猛然惊醒了过来,眼神凌厉的盯着她:“谁?!你在干什么!” 她戴着口罩墨镜,郅凌看不出她的模样。 “我不会害她,收好你的刀卡。”云映说,注射完后,将注射器放在桌子上显眼的位置,准备离开,补充道:“若是担心,可以让何烬来检查。” 郅凌手上的动作一停,他还没拿出惯用的利器来呢,她怎么知道是刀卡。 “你是谁?给夭夭注射了什么。”郅凌还是防备了起来。 一张看起来简单的卡片,暗藏着利刃,特别打造的防身暗器,隐匿者刀卡。 任何一个不明人物,他都不能放过。 云映抬手,将手缓缓放置在墨镜上…… 第264章 云微落遇白潋秋 郅凌盯着她的脸。 未等他反应过来,鼻间萦绕着浅浅的薰衣草香气,随后便昏了过去。 云映扶住他,将他扶在床上,离开了病房。 离开时,与何烬擦肩而过。 何烬走进病房,发现郅凌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 看见地上的刀卡和桌子上的注射器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房间内的空气也很不对劲。 “郅凌?郅凌?!”何烬推了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试剂,在他脸上喷了一下。 郅凌醒了过来。 “二哥,有个女人给夭夭注射了——夭夭!”郅凌从床上弹起来,来到刚醒来的唐夭旁边:“你醒了?” 唐夭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有些朦胧,闭了闭眼睛,又睁了睁眼,片刻的清醒,随即又有些迷糊,最后还是睡着了。 “夭夭?夭夭!二哥你快……” “嘘……她睡着了。” 何烬走到她身边,调整了一下静脉输液的滴液速度,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 “她没事,放心吧。” “那就好。”郅凌松了一口气,坐在唐夭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是心疼的看着她。 “那根银针里的毒,会对她造成影响吗?”郅凌问道。 何烬拿起桌子上的注射器:“不会,你送来的及时,都解了。” 他看向注射器,微微凝眸:“郅凌,好好照顾唐夭。” 他拿着注射器离开病房。 他是收到前台的消息才来这里的,前台说,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让他来一趟病房。 他还以为是花与。 是云映回来了。 从拿到郅予的解药后他就猜到了,云映没有死,一直潜伏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他看着监控,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注射器上,云映留下了一句话,让他暂时不要找她,她还另有安排。 洛沉敲了敲门,走进他的休息室:“表哥,糖糖姐的情况怎么样?” “毒解了,现在身体已无大碍。”何烬说,看向洛沉时,清冷的赤瞳破天荒的装着些许欣喜。 “表哥,你在开心什么?”洛沉问。 何烬摇头,唇角上扬:“没什么,替你感到高兴。” …… 《深渊》剧组拍摄现场…… 花与的目光停留在于倾城身上,出了一会儿神。 于倾城抬头,刚好与她对视,微微点头,带着清浅的微笑,随后继续和身边的艺人聊天。 “云微落!你怎么才来,快去给织梦倒杯水!”蒋织梦的经纪人一点都不给云映留情面。 她带着云映和蒋织梦两个艺人,蒋织梦现在可是乐颐传媒的小花旦,云映不过是个空降来的新人。 该把精力放在谁身上,她还是拎得清的。 云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优雅丛容的走向另一边,坐下,打开剧本背台词。 蒋织梦扯了扯经纪人的衣服:“算了,她不想就算了。” 花与起身,走到云映那边:“我们聊聊可以吗?” 云映摇头:“花与,昨天晚上唐夭在甜海居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收工后记得去看看她。” 说完继续低头看着剧本。 花与没有继续执着于此,回到自己的位置,拨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唐夭的情况。 这才得知,那位突然回来的云映是假的。 可她眼前的这位云微落又是什么来头。 于倾城虽然一直在和身边的时微凉说话,但目光时而追随着花与,她无时无刻地不监视着她。 任何与她有关系的人,她都要小心防备,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她有些不解,花与去找云微落做什么,貌似还被拒绝了。 …… 帝都某个小酒店里,云微落联系了靳寒川,让他帮忙。 他竟然过河拆桥六亲不认。 “在未止行宫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靳寒川声音清冷,冷漠无情。 他已经决定收手,云微落还是擅作主张,潜入了九重天,甚至和花景御为伍,协助他绑走花与。 他可是很讨厌被欺骗被背叛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和云微落的合作,到此为止了。 “靳寒川,花景御是调香阁阁主我能不听他的吗?!” “我现在身份暴露了,任务未完成,无法回调香阁,需要避避风头,你——” “与我无关。以后别再打给我,你我的合作到此为止。”靳寒川挂掉电话。 云微落的脸都要气的变形了,可惜了一张如桃似月的脸。 她离开酒店。 刚从酒店出来,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白潋秋!”她喊道。 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不久之前她们失去了联络,听调香阁的人说,她还回过一趟调香阁。 只不过她忙于云映逃跑毁实验室的事,脱不开身,没见到她。 林浮楼早已把她当成了废棋,而她也没有过多在意。 白潋秋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看向云微落:“你哪位?” 云微落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了云映那张脸,白潋秋立刻警惕了起来。 “云映!”眼神顿时变得警惕又阴沉,防备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敌人。 “我是云微落,是你的主子。”云微落说道,一如既往的高傲。 白潋秋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前不久我刚见过云微落,若你真是云微落,才见了鬼了。” “我才是真正的云微落,你见到的人,或许才是云映。”她无法保证云映不会易容成她的模样来混淆视听。 毕竟在调香阁时,云映就是用了这种方法,才得以偷天换日,瞒天过海。 洛氏家族的易容术,可真是被她这个外姓人学到精髓了。 “我信你才怪!”白潋秋向她冲过去。 “放肆!”云微落寒眸微凛,手指间的银针擦着她的脸颊而过,钉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白潋秋站定在原地,眼神惊讶诧异,不可思议的盯着云微落手指上的蝴蝶形戒指,与手腕上的手环连在一起。 云微落的暗器蝶影手链,算是她身份的象征了。 仔细想想,她之前见到的那个云微落,虽然也用着银针,但好像没有蝶影手链。 “微,微落小姐。”白潋秋颔首俯身,面带惧色。 云微落走向她…… …… 第265章 【问情殿】情报人,陈火 正在剧组拍戏的于倾城,收到了白潋秋发来的消息,今晚要在帝都见一面。 她悄悄回复,收起了手机。 云映坐在一边和她找的情报人联络着,已经得知了白潋秋和云微落相遇的事。 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陈煜焕懒懒散散的来到片场,习以为常的坐在她身边,打了个哈欠,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你最近在查我啊?” 云映收起手机,远离了他一些,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他怎么知道的,古寒霜不可能会告诉他。 陈煜焕微微一笑:“不用这么麻烦,微落啊,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了。” 他一脸坏笑,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你干什么!”云映打掉他的手,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别碰我!” 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别费劲了,古寒霜查不出我的身份来,不过……”陈煜焕笑看着她:“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云映盯了他一会儿,看起来不像在说谎,薄唇轻启:“那我问你,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先吻我啊。” 云映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这人t的耳背吧,提了提音调:“好,我再问你一遍,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吻了我,我才能说啊!” “我这不是问了吗!你倒是说啊!” “你倒是吻我呀?” “我问了,我问了!你耳朵有问题啊!” “你吻啊。”陈煜焕站起来,凑到她面前,嘟了嘟嘴,我都准备好了,你吻啊。 云映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以为他发音有问题呢。 她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滚!” 刚才两人的对话,早就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视线和好奇心。 什么问不问,吻不吻,亲不亲的。 “咳咳,你们……对台词呢?”葛欢颜双手合十,歪了歪小脑袋,笑嘻嘻的看向他们:“有吻戏?” “对啊。”陈煜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对葛欢颜眨了眨眼。 葛欢颜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煜焕哥,你可别忘了这是剧组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陈煜焕说。 云映愤然离去。 “煜焕哥,你这不叫求爱,你这叫耍流氓!”葛欢颜戳穿道,对他的这种做法表示十分不满意。 陈煜焕意识到玩大了:“有,有吗?我,那,那,我去解释解释。” 连忙追上去道歉。 “微落,等等我。” 云映一直走出了剧组所在的地方。 “生气了?”陈煜焕跟在她身边。 云映径自往前走着,眸底闪过一丝算计。 陈煜焕挡在她面前,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家住在桃川村,家里很穷,小时候还喂过猪,全村就我一人儿考上了大学” “毕业后,因为长得帅有才华就出道了,挣了不少钱,给村里修了路,我是我们全村儿的希望。” 全按照他自己拟好的剧本说的,当然,不管是官方回应的还是古寒霜查到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妥妥的一条励志成长之路。 “我都坦白了。” 云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一笑:“陈煜焕,我警告过你,离我远点。” 她知道,陈煜焕在胡扯,她也已经给了他足够的耐心。 本不想伤及无辜。 可他,一点都不无辜,这叫咎由自取。 “现在,可没有人帮你。” 陈煜焕这才发现,四周都没有什么人,他眸底带笑,语气轻佻:“怎么,你想……霸王硬上弓?来吧,我都准备——咳!” 云映将一枚银针扎在他的哑穴上,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闭嘴!我可不是你消遣作乐的对象。” 陈煜焕伸手拔下银针,无奈地看向她,依旧带着玩味的笑,像个街边花花公子。 看着手里的银针,叹了口气,出手可真快,他都没反应过来,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不定还中了毒。 “这根银针上有毒,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你就等死吧。”云映说道。 陈煜焕眼神真诚的点了点头,一副“其实我无所谓”的表情。 真让人火大。 “你是不是调香阁的人?”云映问:“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陈煜焕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龙皎皎的人?”她选择乐颐传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龙皎皎在那里。 陈煜焕又摇了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身份。”云映解开他的哑穴,提醒道:“最好别耍花样,你的性命在我手里。” 陈煜焕捂了捂胸口,表情略带痛苦,轻咳了几声,依旧扯出了一丝微笑:“你还真下毒啊,这么无情……” “少废话,赶紧说,不然休想拿到解药。” “我的身份,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呀,我是我们全村儿的希望。咳咳咳!”陈煜焕笑着说,脸色有些苍白,轻咳了几下,胸口很闷。 “既然如此,你就先受着这份痛苦吧,陈煜焕,这算是我给你的提醒,以后,能离我多远就多远!” 云映扔给他一瓶药水:“暂时的缓解药,别让剧组的人看见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她转身离去。 陈煜焕单膝跪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捂住胸口,捡起地上的药水,没有喝,喃喃道:“这份痛,就当你给我的礼物了。” 他微微侧首,暼向身后的某处:“安尘,藏那么久了,还不出来,咳咳。” 安尘走出来,站在他身后。 陈煜焕踉跄起身,与他对视着。 “问情殿情报人,陈火。”安尘似问非问,更像是在确认。 “看来她找的人是你。”陈煜焕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同行。” 随后补充道:“哦,不对,咱俩本来就是同行,哈哈。” 都进了娱乐圈。 安尘扫视了他一眼,没有多少其他情绪,出于同行的慰问:“你受伤了?” “嗯,被你的买主给下了毒。”陈煜焕回复道,随后拿出一张卡,扔给他:“封口费,她去问情殿买我的情报了吧,把消息锁住。” 安尘丢还给他:“她没有买你的情报。” “问情殿情报人唐安。” 他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如今也算是互相桎梏了。 两人一起回到了拍摄场地。 安尘是问情殿情报人的事,陈煜焕倒是意料之外。 他打量着四周,暗自思索,说不定还有隐藏的情报人呢。 …… 收工后,花与买了一些水果和花,和郅小野一起去了帝都医院,看望唐夭。 顺便问问她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医院后,唐夭正在吃饭,喝粥喝了一半,不想喝了,递给了一边的郅凌。 郅凌负责吃她剩下的。 第266章 夭夭,如果后悔了,就回云城吧 花与从门口看见这一瞬间,都不忍心进去打扰了。 郅小野径自走了进去:“小妖,我们来看你了。” 将手里的水果递给郅凌,语气十分不好的吩咐道:“拿好!连小妖都照顾不好,要你何用。” 郅凌沉默的接过水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花与将花放在一边,坐在唐夭身边,唐夭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她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唐夭点头:“你要小心云微落,她假扮成五姐的样子回来,一定是有目的的。” 花与:“我明白。” 可是,剧组里的那个云微落,又是什么人呢? 花与抬头看了一眼郅小野,反正现在不是郅野的人格,她问一些过去的事应该没问题吧。 “夭夭,你能和我讲讲以前的事吗?关于云映。”花与说。 唐夭看向郅凌,问道:“只说五姐的事,可以吗?” “可以。”郅凌点头,走向郅小野那边。 犹豫不决的要不要坐下。 郅小野正低头看手机,没想理他。 郅凌总觉得他这个三哥非常看他不顺眼是怎么回事儿呢? “三哥,那个……” “干嘛?有话快说!”郅小野抬起头,眼神凌厉,语气十分豪横。 “三哥,你吃了没?没吃的话,我请你吃饭。”郅凌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郅小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又缺钱了?拿去!” 郅凌身体十分诚实的接过,脑子却没跟上:“???!” 病房很大,兄弟俩暗搓搓的完成交接,在另一边聊天的唐夭和花与完全没有留意这边的情况。 他知道了! 三哥以前也给他钱花的。 三哥他……果然还是爱他的,呜呜呜,好感动。 “三哥,这,这也太感动了吧。”郅凌十分不要脸的,趁着郅野不在抠搜他的钱钱,将那张卡收入囊中。 反正三哥的钱比他多。 郅小野像看小孩子一般看向他,恨铁不成钢的耳提面命:“真是不让人省心,什么时候能独挡一面,连小妖都保护不好!” 郅小野抬脚踹了他一脚:“起一边儿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郅凌嘀咕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干正事儿,云微落这笔账他可是记着呢。 花与和郅小野离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们牵着手,去逛了逛繁华街,一路上霓虹璀璨,帝都的夜景,似银河闪烁。 也许是白天下了一小会儿雨的原因,空气很是清新。 “累吗?背着你走吧?”郅小野停住脚步。 花与摇头,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又不是残疾人。” 郅小野微微一笑,瞥见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他买的那一个,心情更加喜悦。 只不过,自己手指上空荡荡的。 花与像是能猜到郅小野心里的想法似的,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戒指盒子,打开后,是一枚男士戒指。 她取出,给郅小野戴上:“不许乱吃醋哦。” 郅小野开心的将她拦腰抱起,高兴的大笑:“我们结婚了。” 在他心里,交换对戒,就算成婚了,花与戴上他的戒指,就是他的人了。 花与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 “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放,永远都不放。” …… 某个小酒吧内。 云微落是谨慎的,她选择了偏僻的地方和白潋秋于倾城见面。 她不傻,帝都太多九重天的眼线,她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白潋秋和云微落等待着于倾城。 于倾城一脸不悦地踏入这个偏僻的小酒吧,内心唾弃,怎么来了这么个地方,白潋秋到底找她干什么。 “于倾城,这边。”白潋秋看见了她,示意她过来。 于倾城走向她们所在的地方,见到了一个生面孔,不得不说,又是一个让她嫉妒的女人。 这张脸,真是精致俏丽,还有那双不多见的紫色眼睛,这个女人,和花与比起来,不相上下吧。 还有那股子高傲劲儿,怎么那么让人火大,又不得不承认她有这个资本。 于倾城摸了摸自己的脸,便也自信了起来,她差点忘了,她现在也十分不错。 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这位是……”于倾城带着标准的假笑,她曾做过主持人,表情管理方面,她还是十分擅长的。 云微落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十分高冷,压根儿没把于倾城放在眼里。 但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如今竟然也不得不求助于倾城来避避风头。 “你好,我是云微落,是来帮你的。”云微落伸出手,主动示好。 于倾城听到云微落的名字后,有过片刻的惊讶。 他们剧组里也有一个叫云微落的,还是乐颐传媒的新人。 但最后归结于巧合,她伸出手和云微落握了握手:“你好,我是于倾城。” 帝都医院…… 安尘戴着口罩和帽子,来到唐夭的病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郅凌来开的门,看见安尘后,忍住想把门摔上的冲动,倚靠着门框,冷眼相待。 一脸不欢迎:“你来做什么?” 他怎么知道唐夭在医院。 “听花与说,唐夭住院了,我来看看她。”安尘推开他,径自走进病房。 唐夭见安尘来了,正要起身,却被他拦住了。 “你别动,好好休息。” 郅凌回到原来的位置,死盯着安尘,拿着一把水果刀给唐夭削苹果,心里醋意大发,敢怒不敢言。 唐夭在,他可不能冲动。 唐夭也尽量顾虑到了郅凌的情绪。 “尘哥,你怎么来了。”唐夭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像是在询问什么。 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帮了她,她得以有机会捅伤云微落,不过最后还是让云微落跑了。 那人帮过她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那双眼睛,她很熟悉。 她想问问昨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他,但郅凌在,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出来。 安尘拿了一个橘子,给她剥开,递给她:“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唐夭了然,点了点头。 看来,真的是他。 可是,那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在甜海居附近呢。 郅凌见安尘给唐夭递了一个橘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不小心割伤了手。 “嘶……” 唐夭回头望去,拿开被子,从病床上起来。 郅凌连忙按住她:“你别动,还在输液呢,别回血了。” 甩了甩受伤的手:“我没事。” “去洗一下,然后去找烬哥拿个创可贴。”唐夭神色焦急地看向他的手指,伤口看起来还不深呢。 郅凌摇了摇头:“不用,一会儿就止血了。” 他才不会离开唐夭呢,尤其是这个安尘还在这里。 安尘看了看手机,传来了几条信息,他起身:“夭夭,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与唐夭道过别,他便离开了。 郅凌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去送送他。” 未等唐夭回复,他就已经跑出去了。 “喂。”郅凌喊住安尘。 “以后别来见唐夭,到现在还不死心吗?” 郅凌挑衅道,他就是看不惯安尘这幅清风明月的样子,装什么呢。 安尘转过身,摘下口罩和墨镜,一张清冷如月的脸,眼神带着冷沉之色。 灯光之下,他格外高冷阴郁。 他本就长了一张清冷孤傲的脸,平时又沉默寡言,看起来更加冷漠了。 不似郅凌阳光潇洒的容颜,更不似郅凌一般张扬不羁。 比起郅凌,安尘或许更适合沉稳内敛二字。 “你可真是个废物,以前是,现在也是。”安尘冷声说道。 郅凌眸底猩红,恨不得捅死眼前的男人:“你有种再说一遍。” “废物。”安尘重复道。 郅凌冲上去,打了安尘一拳。 安尘没有躲开,依旧冷冷地看着他,眸底带笑:“你也就只剩这点本事了。” 唐夭跑了出来,就站在郅凌身后,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两个,静静地站在原地。 安尘对着郅凌身后的唐夭说道:“夭夭,如果后悔了,就回云城吧,唐家不要你,你还有我。” “我……不后悔。”唐夭回复,她没资格后悔。 也不能拖累安尘。 “尘哥,你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唐夭低着头,小声说道:“记得处理一下伤……” “夭夭,你有选择的权利。”安尘说完,转身离去。 郅凌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不敢回头看唐夭。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悔恨的泪。 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安尘来见唐夭。 除了安尘对唐夭明目张胆毫不隐藏的那份喜欢,还有他的不自信。 他已经做不到像当年那样自信了,自信到自以为是,认为唐夭永远都不可能会离开他。 每每见到安尘,都会让他狠狠地回忆一次当初自己犯下的错误。 “进来吧,外面冷。” 唐夭说完,走进了病房内。 郅凌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还是透过指缝流出,他蹲在地上,靠着墙壁,用头撞击墙壁。 压抑着声音,哭的撕心裂肺,也安静沉郁。 唐夭站在门后,门没有完全关上,隐约能听到郅凌的哭声。 她眼眶湿润,眼泪无声落下,抬手擦了擦眼泪,将门关紧…… 第267章 那九重阁呀,藏了三位女娇娥 花与和郅小野回到郅家老宅后,华略已经睡了。 书房的灯还亮着,最近郅予一直在筹备他和华略的婚礼,总会忙到很晚。 郅萱和胡迷带着朵朵已经回了迷萱别墅,舆论已经平息,朵朵却不开心了。 原因是总有人跟她要妈妈的签名,还有人要三舅妈的签名。 她每天都要被人堵好久,烦死了。 花与先去洗澡了。 郅小野偷偷摸摸的打开了电脑。 花与躺在浴缸内,闭目养神,脑海里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 有些人,再不处理,可就真的越发猖狂,越发得意忘形了。 “云映,云微落……”花与喃喃自语。 唐夭今天和她说了不少关于云映的事,薰衣草,紫色眼睛,不喜欢喝黑咖啡,有点左撇子,还有和云微落的关系。 “有了。”花与灵光一闪,匆匆洗完澡,走出浴室。 郅小野没想到花与出来的这么快,手忙脚乱的合上电脑,脸色微红,泛着春光。 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 花与裹着浴巾,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你在干什么?”目光停留在他的电脑上。 缓缓走向他。 郅小野将电脑抱在怀里。 这下好了,绝对有问题。 花与捏住他的笔记本电脑边缘,没扯动,这个小b崽子,抱的还挺紧:“给我。” 郅小野摇了摇头。 “郅小野,你有事瞒着我,赶紧给我。”花与执着于他手里的电脑,她还就不信了,电脑里装着什么秘密,连她都不能看。 郅小野抱的紧紧的,丝毫不给花与抢得到的机会:“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抱这么紧干嘛?还防着我,郅小野,你以前不这样的,现在都有秘密了。”花与一脸幽怨,不开心的看着他,矫情的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没有,小妞儿,我爱你。” “那你把电脑给我。”花与趁机伸手抢他的电脑。 郅小野摇头,后退了几步,里面的东西可不能让小妞儿看见,小妞儿不能看。 花与一气之下,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不管,我就要看,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郅小野急了,见不得她哭,虽然花与雷声大,雨点小,但还是迷惑到了郅小野小朋友。 “给你给你。”郅小野将电脑放在床上,拦腰抱起坐在羊绒地毯上的花与,将她抱在床上:“别哭。” 花与一个鲤鱼打挺,盖上被子,打开他的电脑,不到三秒钟,就从被子里跑出来了。 小脸烧的通红,跑到自己的小空间那边,不可思议的盯着郅小野。 “你你你!你流氓,你,竟然……” 他竟然看小黄片…… 他竟然看这种东西,我的天。 太那什么了。 “小妞儿,我,这是……千流给我买的,不是我要的……都是千流看过的,他还说很好看,我也不知道是这个……”郅小野低着头,一本正经的瞎说。 银烁酒店的任千流打了好几个喷嚏。 花与拉开隔帘,跑了进去,然后又关上隔帘。 灯光映射出她的影子,花与小脸红扑扑地,深呼吸了几下:“郅小野,鉴于你今晚的表现,我决定,我们分开睡,就这样,晚安!” 花与盖上被子,将秘密空间里的小灯关上,假装睡觉。 “小妞儿……”郅小野跑到她的秘密空间那边,用手扒拉开隔帘:“别睡地上,回床上睡。” 他将她抱起来。 花与扯着被子,她的浴巾开了,没来得及换睡衣,如今郅小野像头狼一样,她可不敢裸着。 她就裹着个被子,被郅小野抱在了床上。 只露出一个小脸,像古代第一次侍寝的妃子。 “郅小野,以后不许和任千流玩了。”花与瞪了他一眼:“还有,不许动我的被子。” 郅小野走到另一边,躺下来,单独盖了一床被子,耳朵都红了,盯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yy。 一边的花与闭着眼睛,脑子却格外清醒。 五分钟后…… 花与还是睡不着。 郅小野往她身边靠了靠。 花与向床边挪了挪。 十分钟后…… 花与大脑越发清醒,仍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郅小野侧过身,看向花与的脸,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放在的她的被子上,将她抱进怀里。 十五分钟后…… 花与还是睡不着,翻了翻身,背对着她,缩了缩脖子,藏进被子里,不然郅小野的气息总是离她很近。 郅小野的大猪蹄子在她被子边缘周璇试探。 二十分钟后…… 郅小野已经贴上了她的后背,花与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咸猪手。 “郅小野,你睡不睡觉了!”花与瞪了他一眼,小脸红红的。 郅小野将手拿了出来,轻捏她的下巴,凑到她的唇边。 他知道那天在游乐园里看见的那对情侣在做什么了,他们在亲吻 他也想和小妞儿试试。 不知不觉间,郅小野已经成功溜进了花与的被窝里…… 半个小时后…… 两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对方,吻的难舍难分…… “……” 次日清晨…… 花与从郅小野的怀里醒来。 “早安,小妞儿。”郅小野笑看着她。 花与莞尔一笑,眼中倒映着他的模样:“早安。” 昨晚她被郅小野亲着亲着就睡着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两人起床。 花与洗漱完,吃过早餐,便和华略去了剧组。 郅小野收拾了一下,去了银烁酒店。 剧组内…… 花与今天请了全剧组喝奶茶和咖啡。 拿了一杯黑咖啡和一杯奶茶,走向云映。 “给你,黑咖啡。”花与递给她。 云映微笑着拒绝:“谢谢你,不过,我不喝黑咖啡。” “哦,那奶茶呢?”花与将手里的奶茶递给她,是香草布丁。 云映接过:“谢谢。” 花与坐在她身边,打开手里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用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不回去呢?” 云映手里的动作一停,缓缓将剧本合上,拿起那杯香草布丁。 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她倒是失算了。 “你和白潋秋之间,是什么关系?”花与问。 她需要确认,如今的云映,到底还是不是唐夭口中的那个九重天的云映。 云映不言,打开香草布丁奶茶喝了起来。 花与继续说道:“我想了很久,回忆了当初的情况,只有一个原因说得通。” “那天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听到你和白潋秋的对话,为的是让我警惕起白潋秋来。” “你一直在帮我。” 花与看向云映,云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径自喝着奶茶,不理会她,不回应她,也不急着赶走她。 她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无人回应。 她也不着急得到她的回答,云映沉默了,说明她默认了。 她径自说着自己想说的,把一切摊开来说:“云微落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唐夭也告诉了我不少以前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能感觉到,感觉到唐夭在提起你时的喜悦和思念。” 她已经确定了,现在在她面前的云微落,就是当初九重天的云映。 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巧。 云微落以云映的身份回到九重天,云映便以云微落的身份悄悄地渗入她们的生活中,暗自帮助他们。 “你是云映,九重天第五重控制者,调香师云映,是我和唐夭的五姐,对吗?” 奶茶已见底,云映将手里的空奶茶杯扔进垃圾桶里,径自离开原本的位置。 淡淡的薰衣草清香散落在空气里。 行经之处,片片芬芳。 听九重天里的人说,原本的第五重,清香醉了百里,溢满九重,香气飘到阁外,流连于九重楼,被带到地下九层墓中,芬芳了故人。 云烟湖潋滟,捧一捧湖水,都是香的,游鱼醉心于此,不忍离去。 千香染指间,香者何处去,百里留其影,万里迹难寻。 那九重阁呀,藏着三位女娇娥,迷了九重云烟湖海,醉了人间山河万里。 第268章 我也爱你,郅小野 到最后,花与都没能得到云映的回复。 那九重阁的风风雨雨,她无从知晓。 如果记忆没被抹杀,或许翻一翻,她能找到答案,但若真是如此,想必也没有如今形同陌路的她们。 周末时。 她没有戏份,又回了一趟九重天。 第四重那边的线人已经找到了裴紫灵的踪迹,她去了云城,投靠了陆翎。 花景御依旧在协助他们。 陆翎正掌控着陆林地产,正与轻飏地产硬碰硬,有花景御在后面支撑,越发有恃无恐。 至于陆翎为什么愿意收留裴紫灵这个烫手的山芋,花与还没有想明白。 于倾城和白潋秋还有云微落勾结在一起,有良家和傅家在,花与不好动于倾城。 郅野也曾告诉过她,先不要动于倾城,她对良封浪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花景御大抵也是拿捏准了这一点,才如此布局。 她行至九重阁外,看着这九重天里的人间仙境。 灼灼桃花,不染凡尘,松石竹溪,潭清雾绕,云烟湖,纳凉亭。 也许是地理位置和人为影响的原因,这里三季之景皆有。 没有春意盎然,却有灼灼桃花落英缤纷,没有夏日炎炎,不乏蓝天白云下的翠绿青葱,枝繁叶茂,未见秋霜白露,红枫叶落满了浮生路。 独独缺了一夜春风后的,千树万树梨花开,还有本该站在她身边的痴情人。 一只白蛾落在石桌上,花与看着桌子上的白蛾,想起了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梦里,也是在这里,摆满了精致的点心,有他们,有……好多人。 “阁主。”顾熏走了过来。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点心和茶水。 九重阁阁主这个身份,她也是在第一次动用九重天的人时才得知的。 她本以为只是九重天的一员而已,再高一点是第九重的控制者,可没想到,竟会是如此。 阁主这个身份,她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南城那边的情况还好吗?”花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示意她坐下。 拿起一块板栗酥品尝。 顾熏道:“都好,我和明存一直盯着呢,另外,你和三少去南城的那几日,龙皎皎去见过花景御。” 花与忽得想起了龙皎皎这个女人。 她对顾熏说:“下午把龙皎皎的具体资料传给我。” 顾熏点头。 手机铃声响起,是郅小野打给她的电话,她接听。 撒娇卖萌的声音传来:“小妞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头疼……” “真的头疼吗?不许说谎。”花与起身,走向九重天门口的方向,一脸无奈的笑着。 真像个人形挂件,恨不得天天粘着她,不过倒也挺可爱。 她的男人,总要宠着的。 “你回来,我有惊喜要给你。”郅小野说道。 花与道:“好,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带点板栗酥。” 郅小野语气很是欣喜:“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 花与开车离开九重天,回到郅家前,买了很多郅野爱吃郅小野也爱吃的板栗酥。 回到郅家后,郅小野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花与走到他身边,悄悄拿走他怀里的盒子,去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郅小野睁开眼睛,抬手将她抱进怀里,睡眼朦胧,依旧不愿意松手。 喃喃道:“我买了婚纱……很漂亮的……” 她摸了摸他的头:“是吗?那一会儿我试试。” “小妞儿穿上,一定很漂亮……”郅小野感觉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 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的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戒指互相触碰。 花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给你买了板栗酥哦,等睡醒了,再吃吧。” “小妞儿……” “嗯?” “我想吃板栗酥。”郅小野闭上了眼睛,依旧保持着一点意识和她说话。 花与轻声回应:“嗯,我知道,以后每天都给你买。” 郅小野依旧在说着话,花与耐心地听着,一直握着他的手,眼底都是爱怜,温柔。 “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我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小妞儿……我不敢睡,我……好怕见不到你,好怕失去你……” “小妞儿,这次……我没有骗你哦……我,好疼,好疼……” “哪里疼?”花与在他耳边小声询问。 他没有回复,强撑着意识,说了最后一句话。 “小妞儿,三哥,很爱你的,很爱,很爱……不要忘记我……” 郅小野睡着了。 花与俯身,在他唇上轻吻,喃喃回复:“我也爱你,郅小野。” 郅小野这一睡,便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桌子上的那份板栗酥,还是没能吃到,盒子里那件白色的婚纱,她也没能穿给他看。 墨蓝色侵染天空,月亮深深藏于云层之下,深不可测,难见其颜。 郅予和华略去了华庭,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郅小野一直在沙发上睡着,花与做好了晚餐,微热了一下板栗酥,放进盘子里。 煲了他爱喝的小米南瓜粥。 炒了他爱吃的菜。 她走到沙发旁边,叫了叫他:“郅小野,起床吃饭了。” 长发有些挡住了他的脸,她伸手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郅小野睁开眼睛。 眸中万般温柔缱绻,绵绵情意生生不息。 宛若清风明月,柔似江河湖海。 他将手放在她的脸上,轻声呼唤:“未止……” 花与片刻的沉默,凝眸看着他。 这个眼神,这个称呼,是郅中雪吗? 可……为什么不是郅野呢…… 郅中雪从沙发上坐起来,将面前的花与拥入怀中:“未止,你没事就好。” 上次他离开前,花与昏倒了。 花与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慰自己说,好在不是什么新“物种”,她应付的来。 她轻叹了一声,说:“吃饭吧。” 两人坐在餐桌上,一桌子郅野爱吃的,具体来说是郅小野爱吃的东西。 郅野在时,她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几乎不需要她动手做饭,也正因为如此,她都不知道郅野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从郅小野这里,他了解到了很多郅野的喜好和习惯。 就算是不同的人格,口味总是一样的吧。 第269章 不我与,其后也处 郅中雪给花与盛了一碗粥。 “未止……” 花与点了点头,接过,埋头吃饭。 格外的安静,水晶灯亮着,灯光之下,只剩碗碟触碰的声响。 他的长发,洒落在身后,光色迷离之下,如璀璨的星河,发间像是自带着细闪。 郅中雪坐的端正,温柔风雅的气质油然而生,与生俱来的风度翩翩,与身上略微阳光个性的穿着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睫毛很长,蓝色眼睛很暖,动作很柔,望向她的眼神满是温宠倾慕。 餐桌上的红色玫瑰花好像都变得温柔了不少,美的娇艳,更胜羞涩。 见他一直看着她,岿然不动,如静风吹拂,碧波微微荡漾。 花与问:“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郅中雪摇头,兀自笑着,浅浅的,真真实实的:“喜欢,很喜欢。” 这眉眼间的欢喜,春日暖阳,夏日清风,也不过如此吧。 她想知道,此刻郅中雪心里是如何的欢喜,竟藏不住地跃然眉宇间。 今年的秋夜,花与大都是惆怅的,她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阳台上的风信子被风吹断了几株。 她静望着。 夜静风寒,霜落雨冷,顾影自怜。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水带着寒意降落。 细雨淅沥,“下雨了。”花与低声浅语,伸出手,凉凉的雨水落在手心里。 水珠落在她的手心,像是敛去了锋芒,不忍砸伤了她,化为最柔和的模样。 “未止,下雨了。” 郅中雪早已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拿着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坐在她身边。 花与依旧用手接着外面的雨水,手心装不下,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郅中雪握住她的手,用毛巾擦了擦,放在手心给她暖手。 他轻语,嗓音磁性温柔:“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吗?” 花与看着他的容颜,说:“可以陪我守到天亮吗?” 郅中雪莞尔:“可以。” 不是郅野啊,若是郅野,不会如此迁就她的。 他也许会说,天冷夜深,熬夜受冻对身体不好。 或者,什么都不说,便霸道的让她回去睡觉。 可是郅中雪不会,他对她万般顺从。 她望着淅沥的雨水,再外是深深的夜,喃喃道:“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细雨朦胧间,她好像看见了站在岸边悲歌的闺中怨妇。 不我与,其后也处。 他们最后,到底会是谁弃了谁呢,忧愁的还是她吧。 一夜未眠,听雨看落花。 次日…… 花与去找了洛沉,郅中雪随她一并前去。 洛沉住处别具一格,前花园里种了一片薰衣草,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抬手敲了敲门。 洛沉带着口罩打开门:“进来吧。” “感冒了?”郅中雪问。 洛沉点了点头:“嗯。” “注意身体。” 花与此番前来,是来说云映的事情的,原来洛沉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揭穿。 洛沉是喜欢着云映的,从门前那一片薰衣草就能看得出来。 可到底是何种喜欢呢,是唐夭的那种亲情的思念,还是另一种关于爱情的痴恋。 她更愿意相信后者。 洛沉也的确是后者。 通过洛沉,她确定了云映的身份。 她与郅中雪离开洛沉的住处,两人分开,花与去了剧组。 剧组里,云映今天没有来,不知是没有戏份还是故意没来。 …… 风随传媒…… 穿着刺绣旗袍的女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喷了喷香水,身上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弹指一挥间,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风随传媒的歌手,郑云雅,以优雅丛容的气质,颇得粉丝的心,一把古筝,奏情山河。 拿过不少歌手奖项。 “云雅,木清拒绝了你的邀请。”经纪人对郑云雅说道。 郑云雅拿起胶布和指甲,正要缠在指腹,听到这句话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她眉头轻皱,有些意料之外,毕竟她给的价钱不是一般的高:“她怎么说?” “她——” “云雅姐,木清老师到了风随传媒!”另外一个小助理兴奋的跑过来报喜。 郑云雅起身,有些惊讶:“确定是木清?” 助理连连点头。 “难道她亲自来找你了?”经纪人也有些疑惑。 谌江正在舞蹈室,对着镜子跳舞,一身帅气的暗黑系风格,病娇态造型。 步萌敲了敲门,笑着推门而入:“谌江哥,木清老师来了。” “啊?什么?!”谌江没太听清,对着镜子里面的步萌问。 “木清老师,作曲家木清老师。”步萌重复道。 谌江激动的回过头,用毛巾擦了擦汗:“梁哥呢,梁哥!快给我找衣服。” 知名作曲家木清来风随传媒做音乐指导,他竟然还在跳舞,一身汗怎么见人啊。 “谌江哥,你不用着急,哥哥说了,木清老师和风随传媒签了一年的合约,这段时间会一直指导我们的。”步萌传达道。 小鹿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呆萌可爱:“不过我现在也要去换衣服啦,谌江哥,看看我们谁快,走了。” 步萌和谌江换了衣服后,连忙去到音乐教室见木清。 有几个歌手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谌江和步萌来的不早不晚。 木清一身白素裙,坐在钢琴面前,径自弹奏着曲目,好似身处林深,不被世俗叨扰。 来到的歌手千姿百态,高度不一样,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木清一直在弹奏钢琴,将他们晾在一边。 歌手出道的秦止狸也来了,她终究还是更喜欢唱歌的,当初也是因为陆翎才选择转型做演员。 如今,她想重新拾回梦想。 “嫂嫂。”步萌坐在她身边,秦止狸向她点了点头,随后认真的听着木清弹奏的曲子。 谌江心情忐忑,目光灼灼的看着像仙子一般的木清,比在未止行宫初次当面见到她时还激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他的信仰,便是木清。 一位天才美女作曲家,很小就开始自己作曲写歌,十一岁发表了处女作《梦呓》。 年纪轻轻获奖无数,并进入了华国音乐家协会。 如今也仅仅2八岁而已,就已经成为了大师级别的人物了。 想来的歌手都已经来了,人已经到齐,木清依旧在弹奏钢琴,助理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歌手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窃窃私语有之,认真倾听有之。 “这弹的什么啊,怎么感觉怪怪的?”一位歌手说道,身边的歌手连连点头。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底下窃窃私语,不知所然,有人早已看破了玄机。 秦止狸闭着眼睛,听着木清弹奏的旋律,唇角微微上扬。 她从位置上起来,走至一边,拿起一把小提琴,来和木清的钢琴曲。 第270章 华略出车祸,孩子没了 谌江也笑着起身,拿起一把吉他。 木清眸光微变,清寒温雅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微笑。 白色钢琴放在舞台上,木清手指灵巧的在黑白键盘上跳动,身边站着穿着蓝色长裙的秦止狸。 手执一把小提琴,与她合奏。 谌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似格格不入的吉他,巧妙的融入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中。 古筝声响起。 众人望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音乐教室后的郑云雅,她坐在古筝后,手指轻弹,加入合奏中。 一身刺绣旗袍,发丝绾起,妙手生花,弦音清丽。 最后步萌拿起一支玉箫,加入合奏中。 有些歌手依旧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几分钟后…… 曲终,以步萌的玉箫声结尾。 教室内的人纷纷鼓掌。 木清合上钢琴,起身走向后面的录音棚:“齐信老师,录好了吗?” 齐信比了个k的手势。 木清回到舞台上,微微鞠躬,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木清。” 莞尔一笑,如沐春风,醉意倾城,洋洒清欢。 “刚才与我合奏的几位歌手,留下来,填一下词吧。”木清说道。 不少歌手只能离开这里,欣赏了一曲合奏,也只欣赏了一曲合奏。 没想到木清竟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筛选,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打开方式嘛。 “秦,止狸?”木清轻唤道。 秦止狸放下手里的小提琴,走上前:“木清老师你好,我是秦止狸。” “你是第一个和上我的钢琴声的,你是怎么发现的?”木清笑着问。 秦止狸解释道:“从我来到这里,到拿起小提琴,你重复弹奏了三遍,曲子看似完整,实则单调,而且你留下了很大的和音空间,我便试了试。” 很久没有碰小提琴了,她都有些生疏了。 谌江在一边暗自开心,终于又见到女神了,在未止行宫时他就想和她搭话,但又觉得太突然了,没敢去。 步萌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支玉箫,十分腼腆。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木清,前些年去国外的时候遇见过她,还得到了她的指点。 也是她告诉她,她的嗓音条件很好,但不适合唱过于快节奏的歌,婉转悠长的民谣和清风流转的治愈风格最能发挥她嗓音的特性。 郑云雅就比较自然了,毕竟与秦止狸他们相比,她算是前辈了。 要不是最近瓶颈期写不出新歌来,她也不会去邀请木清去为她作曲。 人家还拒绝了。 郑云雅主动伸出手,向木清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郑云雅。” 木清点头,与她握手,礼貌也疏离:“你好。” “各位都是歌手圈的人才,我既然有幸来风随传媒做音乐指导,那么这段时间就会尽我所能,协助你们。” “这首曲子要用在风随传媒的圣诞夜主题宣传上,现在你们可以尽情发挥,为它填词。” 音乐教室外。 “哎,你知道吗,木清能来风随传媒是有内幕的,听说是步总为了秦止狸专门将木清老师请来的。”某位穿着黑色裙子的歌手酸酸的说道。 不得不羡慕,人家可是正牌的总裁夫人,有什么好资源好机会当然先想着自己的老婆了。 穿着绿色卫衣的女歌手说:“不能吧,步萌还是步总的亲妹妹呢,要偏心也更偏心妹妹吧,毕竟有血缘关系。” “再说,木清老师来风随传媒做音乐指导,又不是只为了他们,你想多了吧。” 黑色裙子歌手反驳:“切,爱信不信。” 绿色卫衣女歌手讽刺道:“与其想这么多,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多向前辈学习学习,为什么你的歌不火,就不找找自己的问题吗?” 黑色裙子歌手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儿道:“是是是,我没关系没人脉,就得认命。” 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绿色卫衣女:“妄自菲薄自我否定,怪不得写不出好歌。” …… 《深渊》剧组这边,葛欢颜一脸生无可恋的听着谌江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 谌江一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打给她,夺命连环all。 说什么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又见到了女神,并有幸得到女神的指导。 “欢颜,我偶像我女神!!!她今天指导我了你知道吗,太令人激动了。”谌江第n次重复,激动到语无伦次。 葛欢颜开了免提,一边的花与都听到了。 “江爷,您说完了吗?!我要拍戏了,你就搁哪儿激动吧。”葛欢颜按断电话,嘴里嘀咕道:“叭叭叭个没完,咋恁烦人呢。” 先将谌江拉黑名单,省得他又来烦她。 花与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天色渐晚,今天花与要拍夜戏,华略还怀着孕,出于关心,她便让她先回去了。 有助理在足够了。 一直拍到凌晨,花与才收工。 看了看手机,郅中雪发了不少消息。 她没有一一翻看,直接给他回了个电话。 “喂,三哥。” “未止,收工了吗?”郅中雪嗓音沙哑,略带沉郁。 “嗯,刚结束。”花与走向车子那边,打开车门走进去,语气温柔:“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是让你先睡吗?” “未止,嫂子出车祸了,大哥和嫂子的孩子……” 花与的手机掉在地上,之后的话再也听不清。 帝都医院…… 花与匆匆赶来。 华略的车子被撞翻,司机肇事逃逸。 送到医院时,孩子已经流掉了,华略受伤也不轻,刚做完手术,还没醒。 郅予坐在床边,脸色很差,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华略,很是心疼,又痛恨造成车祸的人。 花与站在门口,看向他们。 她不该让华略先回去的。 她后退了几步,不再敢去看华略,有些失神地从病房里跑出来,不小心与郅中雪撞了一下。 “对不起。”花与失魂落魄的跑向电梯。 郅中雪抓住她的手:“未止,这么晚了你去哪?” 花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往前跑着。 他追上她,将她抱进怀里:“你去哪里,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 “车祸现场,我去查,我去查……”花与喃喃道。 这一定不是巧合,不是巧合! 第271章 苦难因你而起 三天后,华略才醒过来,得知孩子没有了,精神很是不好,接近崩溃。 郅予除了安抚,没有其他办法,最终选择带着华略去了海城,去海城有家人在,利于她的情绪。 花与这几天一直都在查华略车祸的事,是白潋秋和于倾城做的。 白潋秋开车撞的华略,于倾城负责给她隐藏踪迹,花钱请了黑客黑了附近的摄像头。 如今白潋秋不知藏在何处,但于倾城一定知道。 她们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一个还在腹中的胎儿。 她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几张照片,手中拿着一个打火机,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放在唇边。 打火机的烟火未熄,她拿起照片,将其点燃。 郅中雪走进书房,见她在吸烟,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未止,抽烟对身体不好。”他提醒道,伸手想要拿走她的指间的香烟。 花与收回手,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吐出白色朦胧的烟雾,语气有些不耐烦:“就一根,我很烦。” 郅中雪没再继续阻止,他知道她心情不好。 白衣男子,墨色长发,他站在她身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烦躁的抽烟。 他的未止,他舍不得。 花与掐灭手里的烟,走近他,拥抱住他,眼眶泛着微微的红:“对不起,我最近……” 郅中雪拍了拍她的后背:“没关系,未止,难过就哭,有委屈就告诉三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嫂子的事,不是你的错。” 花与在他怀里哭的伤心欲绝:“是我……都是我……”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是她的疏忽,是她……太过犹豫不决,一拖再拖。 …… 权北剧组耍大牌现场拒拍不告而别 钢琴家sunny被泼硫酸 病娇王子谌江新歌疑似抄袭 步萌演唱会突发意外,现场咳血 一夜之间,风波四起。 微博热搜榜很是“热闹”。 多事之秋。 剧组内,花与戴着耳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看着手机,眼中无神,脸色阴沉。 身边的葛欢颜愤怒不已。 “谌江怎么可能抄袭!” 花与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目光定在此处,许久未动。 陌生号码,她知道是谁。 苦难因你而起,你猜猜下一个是谁? 苦难因你而起。 她拨打回去。 肆意嚣张的声音传来,好听不动听:“姐,你终于愿意打给我了,哈哈哈。” 他笑的病态诡异,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刺耳又惹人惧怕,心头明明该是恨,却成了隐隐作痛。 花与就这样拿着手机,听着他的笑声。 从秦止狸中毒开始,这一切从未停止过,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遭受舆论非议痛苦,到头来,花景御针对的,不过是她一人。 “花未止,你怎么不说话,哈哈哈,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说话啊。”花景御语气沉闷,带着哭腔:“你凭什么说忘就忘,姐姐啊,你凭什么那么幸运啊!” “花未止,你不是动手了吗,为什么又停手了,是不是不逼你一下,你就永远都不会回来!” “何必呢,何必心慈手软,你以为你的这双手,杀的人还少吗!” “少爷,你冷静一点。”龙音的声音传来。 花与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身边是喋喋不休替谌江打抱不平的葛欢颜,手机里是花景御病态痴狂的嘶吼,还有龙音耐心又焦急的规劝。 花景御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安尘,花与,下一场。” 葛欢颜见身边的花与一直没动静,伸手推了推她:“花花,拍戏了,花……”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花与魂不守舍的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于倾城悄悄从位置上起身,跟随着她。 花与洗了洗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戏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她应接不暇,寝食难安,眼中有很多红血丝。 于倾城站在她身后,眼底似笑非笑,带着虚伪的担忧:“花与,你还好吧。” 花与回过头,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在墙壁上,目光狠戾,闪烁着杀意。 贴着瓷砖的墙壁,冰冷刺骨,镜子反射着灯光,打在她的侧颜。 一身暗色调的戏服,花与就像戏剧里的周忘一般乖戾狠绝。 于倾城被掐的脸通红。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来人啊!花与杀人了!!” 直到外面的人从门口跑进来,花与的手依旧掐着于倾城的脖子,若不是安尘和成故及时将花与拉开,于倾城怕是被她给掐死了。 “花花,你怎么了。”葛欢颜拉着花与的手臂,怕她再跑过去,心里恐慌又担忧。 花与的情绪很不对劲,很不对。 陈煜焕和云映面色凝重,各怀心思。 花与和于倾城都被送去了医院。 一个去了心理科一个去了急诊科。 何烬休息室…… 步萌乖乖坐在他面前。 “张嘴。”何烬说道,手里拿着一粒药:“不许直接咽下去。” 步萌张嘴,嘴里被放了一粒药,药化开来,很苦很苦,何烬不让她直接咽下去,只能一直苦着。 她现在真是名副其实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的嗓子从昨天晚上就说不出话了。 药终于完全化开,步萌苦的眼泪都出来了,何烬给她剥了一粒糖果,放进了她的嘴巴里。 步萌从来没这么想吃过糖果。 “现在,试着发声。”何烬说道。 步萌张了张口,除了沙哑的咿呀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她的演唱会还没结束,她的粉丝昨晚败兴而归,她现在却唱不了歌了。 步萌越想越不开心,越想越委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喝的吃的都检查过了,连化妆品口红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何烬抬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语气温柔:“不许哭,能治好。” 步萌一双小鹿眼里装满了期待,想问问是“真的吗?不是在安慰她吧。” 结果什么也说不出来。 郅凌和唐夭走进来。 “二哥,小九呢?”郅凌问,听葛欢颜说,花与来了医院。 不仅如此,还闹到了警局那边。 第272章 谌江, 郅中雪最先找到了花与,在心理咨询室,身边还有两个警察。 葛欢颜一脸担忧。 花与不曾回答医生的问题,面色平静,给人的感觉很是阴郁。 她望着窗外,如今树头枝桠上只余几片枯黄的树叶摇摇欲坠,花与轻笑,像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后来,郅中雪带她回了家,于倾城那边也已经协商好。 花与请了几天病假,病因,入戏太深,需要调整心态。 她和郅中雪去了一趟雾都。 雾都医院里,夏染躺在病床上,一条手臂缠了纱布绷带,一直绑到她纤细的手腕。 权北坐在她身边,照顾她。 花与问:“抓到凶手了没有?” 权北点头:“已经被抓住了。” 当时夏染和寒栀正在逛街,泼的是硫酸,她用手臂和购物袋挡了一下,才没有伤到手和脸。 手对一个钢琴家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夏染也知道如此,所以宁愿牺牲掉一条手臂也不愿伤到手。 “什么时候手术,用我的皮肤。”花与说。 权北不明白花与的意思,但回复道:“已经做过手术了,手术很成功。” 夏染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嗓子有些干渴:“听音,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花与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的手臂,有些强颜欢笑:“还好吗?” 她知道,一点都不好,因为她,她身边的人,都不好了,生活变得一团糟。 “我很好,别担心” …… 帝都谌江的公寓…… 谌江躺在床上,四周都是五线谱,扔的到处都是。 葛欢颜在门口拍门:“谌江,你大爷的,开门!你死里面了!” 谌江将被子捂紧,谁都不想理,只想睡觉。 他一个人骂不过网上那么多张嘴,那他睡觉行了吧,眼不见心不烦。 谌江的经纪人赶来,葛欢颜拿到备用钥匙,打开门,直直走向谌江,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这货竟然没穿衣服! 就穿着一条黑色内裤。 葛欢颜捂住自己的眼睛,小脸蹭的就红了,别说这货身材还不错:“你你你,把衣服穿上!” 谌江裹好自己的被子:“葛欢颜,你耍流氓啊。” 葛欢颜闭着眼,踹了他一脚,指着他骂道:“看看你这熊样,不就是被污蔑抄袭吗,想办法澄清啊,躲在家里算什么,懦夫。” 谌江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用你管,赶紧走,我要睡觉。” “你——”葛欢颜悄悄睁开眼,见他裹着被子侧着身,火气又上来了,又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抓着他的小卷毛:“起来,去找证据澄清啊,梁远洋都告诉我了,你什么都不说,这样谁能帮得了你啊。” 谌江被扯的头皮都疼,头发像个鸡窝头,懒懒散散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幽怨的看着葛欢颜。 上半身显露无疑,纹理清晰的肌肉线条,还有人鱼线。 葛欢颜咽了咽口水,心想:谌江这身材不错啊。 “色女。”谌江说道。 葛欢颜一秒回神,双手掐腰,故作镇定,微微扬起下巴,理直气壮的说:“还不让人看了,有本事你别露出来。” “哦。”谌江将被子裹好,像受到强!的小姑娘一样。 葛欢颜盯着他的动作,她还没看够呢…… 她摇了摇头,先说正事儿,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谌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都相信你没抄袭,可是你为什么不吭声呢?从出事起就躲在家里,你对得起你的粉丝,对得起你写的那些音乐符号吗!” 谌江盯着葛欢颜的眼睛,问道:“你相信我吗?” “当然!”葛欢颜立刻回复,一瞬间与他对视。 几秒过后。 两人红着脸错开视线。 葛欢颜轻咳了几声,解释道:“虽然,虽然你这货人品不咋滴,从小就知道跟我怼,女朋友换了一大堆,天天让我给你做挡箭牌。” 谌江忍不住打断她:“你怎么这么记仇!我人品怎么不好了,明明从小都是你欺负我。” 葛欢颜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谌江回怼:“你安慰我就把重点放前面嘛!” 葛欢颜道:“我这不是说的正起劲儿嘛!你到底要不要听。” 谌江别过头:“不要!谢绝虚情假意的安慰。” “爱听不听!”葛欢颜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那首歌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嘛,我重写。”谌江又躺了回去,蒙住脸。 葛欢颜俯身,用手压住被子,直接扑在他身上,把被子全部压住:“闷死你。” “唔,葛欢颜,你要闷死我还是压死我啊,你怎么这么沉,给我下去!” “你起不起,不起你就闷死在被子里吧,到时候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收尸!” “不起!” “那你就闷死吧!” 洛沉来到此处,见梁远洋站在门口,他走过去,见那对欢喜冤家在床上打架。 忍住不笑,敲了敲门:“那个,欢颜,你先出来一下,我和他聊。” 葛欢颜回头看向洛沉,松了松手里的力气,谌江趁机反击,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把她闪下去。 “啊!” 谌江抱住她的腰,两人之间隔着一床被子,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洛沉。 洛沉和梁远洋愣了几秒。 这个姿势…… 嗯…… 还不错。 葛欢颜推开他,今天怎么了,竟然被这货撩到了两次,红着脸,走出了房间。 洛沉迈进房间里,关上卧室的门。 谌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是肖阙做的,你知道吧?”洛沉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知道。” “不澄清?余情未了?”洛沉调侃道。 “滚吧你。”谌江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件衣服穿上,扒拉了几下他的鸡窝头。 “算了,那首歌就当我白送给她了。”谌江拿了两瓶矿泉水,扔给了洛沉一瓶。 “理由。”洛沉问。 谌江不言。 洛沉替他回答:“她威胁你。” 谌江发了个鼻音:“嗯。” 洛沉轻笑又像嘲笑:“你还能被她威胁。” 谌江无力反驳。 “澄清吧,不然你可能会被骂死,你对葛欢颜的心思,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肖阙能威胁你一次就能威胁你第二次,别到时候她把你那些个前女友们集合起来,一起威胁你。” 第273章 郅野的日记 谌江仰头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现在还不是时候,别把她吓跑了。” 他的前女友们,都是为了骗葛欢颜而出现的。 说实话,他压根儿没什么前女友们,都是协商好帮他引起葛欢颜注意的人。 他呀,可真是卑微。 没想到,栽肖阙手里了。 “谌江,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肖阙,另有所图。” …… 海城华家…… “我不吃!”华略打掉郅予手里的粥:“出去……” 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纱布渗出了血迹。 郅予将她抱进怀里:“听话,吃点东西。” “你知道是谁吗?查到了吗,郅予,你查到了吗!”华略捶打着他。 她知道待在他身边有多危险,可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她明明很小心,很小心的保护着他们的孩子,可为什么…… 为什么啊…… 华瑾川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华略的哭声,心疼不已。 “二哥,大姐她——”华铭川走了上来,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又缩回了脖子。 现在他还是不进去的好。 “你在家里待着,我出去一趟。”华瑾川将手里的托盘交给华铭川。 “你去哪啊?哎,这个——” 华瑾川已经离开,华铭川看着手里的东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姐,姐夫,饭……”华铭川走进去,匆匆放下,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 郅予重新拿起一碗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试了试温度,用勺子盛给她:“乖,先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 华略张口,喝了几口,再也喝不下了,前面的都是逼自己咽下去的。 “我吃不下,郅予,我吃不下……”华略抓着他的衣服,哭的泣不成声撕心裂肺。 郅予将东西放下,抱着她,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哭,那就不吃了。” 孩子没了,他也难过,看见华略这么伤心,他更难过,但他要做华略的依靠。 …… 帝都止狸园…… 秦止狸的手机在步蔚蓝手里,是她主动递给他的,从他们结婚那天起,他们之间就没有隐私了。 “陆翎约我见面。”秦止狸说,这次步萌出事,是陆翎做的。 她知道,最近步蔚蓝一直在对付陆翎,是陆翎一直在挑事儿,轻飏地产和陆林地产的商业竞争越发激烈。 这些步蔚蓝没说,不代表她不清楚。 “对不起,是我害了小萌。”秦止狸抱歉道。 步蔚蓝放下手机:“与你无关。” 他握住她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去见他,交给我处理。” 他是不会让秦止狸去见陆翎的,尤其是现在的陆翎卑鄙又无耻,不知道会对秦止狸做出什么事来,他怎么可能让她去冒险。 “可是——” “没什么可是,听我的,不许去见他。”步蔚蓝说。 秦止狸点了点头。 …… 花与和郅中雪没有在雾都待太久,看过夏染后,很快便回了雪园。 书房里,灯光微暗,书桌上的粉色盒子被重新打开,那张合照她看了无数遍。 信封里的试卷,她一一翻看过,原来每一篇作文里都有郅野的痕迹,都有他们的过往。 信封里的试卷她看的差不多,她打开郅野的日记本,这是她第一次去看里面的内容。 第一页,也写着她的名字。 她竟有种这是她的日记的错觉。 页面有些泛黄,经历了很多年,日记仍旧没有写满。 短短的日记,像是郅野的性格。 7月7日晴。 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叫花未止。 八月3日晴。 我大概是疯了,想她。 10月20日阴。 一个月后,去见她。 11月20日多云。 生日快乐,五岁的花未止。 生日快乐,小妞儿。 12月31日阴。 她来了,也哭了。 1月日晴。 和她的第一个新年。 …… 11月20日晴。 生日快乐,六岁的花未止。 …… 7月7日晴。 她说,长大后想嫁给我。 小妞儿,我等你长大。 11月20日晴。 七岁的花未止,生日快乐。 …… 9月1日晴。 她不开心了。 10月3日阴。 她逃课了,她说不想上学。 11月7日晴。 我很开心,她用零花钱,给我买了一个蛋糕。 谢谢我的小妞儿。 11月20日阴。 小妞儿,别哭。 生日快乐,八岁的花未止。 …… 11月7日晴。 小妞儿送的粉色风信子。 11月20日晴。 生日快乐,小妞儿。 …… 2月22日阴。 她想穿漂亮裙子。 3月5日晴。 她很开心。 八月4日多云转晴。 不哭了,好吗。 11月7日大雨。 小妞儿送的油纸伞。 11月20日大雨。 你还有三哥,三哥不会离开你。 生日快乐,十岁的花未止。 …… 11月7日多云。 小妞儿送的围脖。 11月20日中雨转大雨。 叔叔阿姨去世了,她哭的很伤心。 生日快乐,十一岁的花未止,要坚强起来。 有三哥在,不怕。 …… 4月7日阴。 小妞儿,对不起,三哥要食言了。 11月7日晴。 小妞儿,三哥来世再娶你好不好? 11月1八日阴。 小妞儿,三哥撑不到后天了。 生日快乐,我的小妞儿,十二岁的花未止。 …… 花与看到此处,眼泪无声落下,纸张上有着干涸的泪痕。 继续往后看,已是一年后。 11月22日晴。 我的命,属于花未止。 12月21日阴。 别逃,我很想你。 …… 1月7日阴。 小妞儿,回家好不好。 3月25日晴。 你喜欢怎样的我? 5月6日小雨。 别讨厌三哥,好不好。 6月13日多云。 小妞儿,别怪三哥,三哥只想让你好好的。 八月7日大雨。 小妞儿,三哥不怪你。 11月20日小雪。 生日快乐,十三岁的花未止。 …… 6月2日阴。 小妞儿,重新开始吧,三哥想你活着。 6月7日晴。 小妞儿,别怕,三哥,会陪着你的。 7月6日阴。 三哥答应你,以后一定接你回家。 7月7日阴。 小妞儿,三哥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爱着你,保护你。 7月八日晴。 你好,花与。 11月20日晴。 生日快乐,十四岁的花与。 …… 11月20日阴。 生日快乐,十五岁的花与。 想你。 …… 11月20日中雨。 生日快乐,十六岁的花与。 想你,想你。 …… 11月20日小雨。 生日快乐,十七岁的花与。 我想你了,小妞儿。 …… 6月29日阴。 小妞儿,你不要三哥了吗? 11月20日晴。 生日快乐,十八岁的花与。 小妞儿,我爱你。 终于等到你成年了,再等等三哥,三哥很快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 7月7日晴。 小妞儿,三哥来找你了。 11月20日晴。 小妞儿,别怪三哥好不好,三哥很爱你的,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生日快乐,十九岁的小妞儿。 12月10日大雪。 小妞儿,下雪了,我想见你,可是我不敢去见你。 …… 7月6日晴。 明天,三哥接你回家。 7月7日晴。 我们结婚了。 11月20日晴。 生日快乐,二十岁的郅太太。 …… 10月22日阴。 小妞儿,你可以恨我,但不能不要我。 11月20日晴。 生日快乐,二十一岁的郅太太。 …… 11月7日晴。 谢谢郅太太送的西装。 11月20日晴。 22岁生日快乐,我的郅太太。 ……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你走后,云烟湖没了戏水的红鲤,窗边的粉色风信子好似失了魂,九重阁的烟雨蒙蒙,瞧不见薄雾后的女娇娥。 而我,活在被你遗忘的记忆里,像是旧人抱着你我二人的回忆,看你寻觅新人。 你在天涯四方游历,我以陌生人的身份与你擦肩而过千万次,我曾无数次回眸,凝望你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想,若有来生,你我依旧会再次重逢,来弥补这些年,我们不得已的分离。 我把你纹在我的心痛反射区,每每心痛,都会想起你,每每想起你,都会心痛。 梦回时,总会梦到你哭的样子,我知道,你是在怪三哥。 小妞儿,我爱你,原谅我执意把你送走,原谅我强迫你忘记了过去,对你,亏欠太多,我愿用余生来弥补。 小妞儿,三哥向你保证,等一切都结束,我会在你身边,陪你生生世世。 …… 花与抱着郅野的日记本,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让她应接不暇,她不记得,可是却又很熟悉。 熟悉到让她心痛心碎。 原来他的那句“初见至今,十七载。”不是说说而已。 原来,她一直都是他的。 十七年,她得到了他全部的偏爱。 十七年,在她还不懂爱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深爱着。 在她忘记他的时候,他仍旧以另一种方式陪着她。 在她喜欢其他人的时候,他还是默默的,偷偷的爱着她,守护着她。 可是,那个时候,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郅中雪打开书房的门,缓缓走到她身边,擦了擦她的眼泪,他知道她的眼泪为了谁流下。 “未止,不哭。” 这份温柔,从未变过。 花与伸手抱住他,伏在他肩膀上哭的泣不成声。 什么人格分裂,什么郅小野郅中雪郅墨,明明都是他,都是他。 只有他会为她竭尽全力倾尽所有,给她独一无二的偏爱温宠。 不管郅野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爱的人,都是那个最爱她的郅野。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爱她,最疼她。 流失的记忆好似在慢慢恢复,她想起了好多过去的回忆,可是仍旧不完整。 她忍住头痛感,想要回想起全部,回想起那份不该被她辜负的爱。 “三哥……” 花与昏倒在郅中雪的怀里,眼角挂着泪,那本日记依旧被她紧紧抱着。 爱如春风,柔情似水,爱如夏花,醉意芬芳,爱如秋霜,结成思念,爱如初雪,缱绻缠绵。 荒野之上九重起,浮生路前许终身,云烟湖边百花绕,桃花树下问情深。 如果我们不曾分离,遗憾会不会少一点…… 第274章 你予深情寄深海 轻飏地产总裁办公室。 夜已深,步蔚蓝依旧在加班,桌边的咖啡已经续了不知多少杯,正处于关键阶段,他无法松懈。 电话传来助理的消息。 总裁,太太出门了。 步蔚蓝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想起了今天秦止狸告诉他陆翎找她的事。 她最终还是选择去见他了吗? 果然,她还是想着陆翎的。 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他放下手机,继续翻看文件,翻看了几页,又拿起了手机,翻到通讯录。 第一个便是她。 备注是爱妻秦笑笑。 他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没有打过去,给助理发了消息,让他派几个人保证她的安危。 步蔚蓝心思已不在文件上,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轻靠在老板椅上。 微微仰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 “小哥哥,我有两副眼角膜,送给你一副,这样你会开心吗?” “小哥哥,爸爸说,谁都会有不顺心的时候,但就算不顺心,也不要不开心哦。” “小哥哥,我叫秦笑笑,微笑的笑。” “小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小哥哥,送给你,你摸摸看,这是一只小狐狸哦。” “小哥哥,我要回家了,等你眼睛好了,要去云城看看大海,云城的海,可漂亮了呢,对了,我叫秦止狸,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再见。” 小哥哥,再见…… 一行眼泪顺着步蔚蓝的眼角流下。 步蔚蓝苦笑,喃喃自语:“小狐狸……秦笑笑……” “总裁。”门外的秘书敲了敲门。 步蔚蓝睁开眼睛:“进来。” 秘书推开门,秦止狸手里拿着饭盒,站在门口。 “步总裁,我来送夜宵了。”秦止狸笑看着他。 步蔚蓝竟有片刻的失神,手机叮咚一声,他无暇顾及,径自走向秦止狸。 总裁,太太去了公司。 秘书识趣的将门关上。 秦止狸未反应过来,就被步蔚蓝抱了个满怀。 他微微张口,欲言又止:“你……” “我来送夜宵,步蔚蓝,我答应过你,不会去见他,我也不想去见他。” 秦止狸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有,很多很多。 多到,占满了整颗心脏。 “吃饭了。” 秦止狸将自己做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刚学不久,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和你的手艺比起来,肯定是相去甚远。” 平日里,就算步蔚蓝再忙,也会给她做好早餐,她中毒后,便是一日三餐,以前她还一直都不领情。 步蔚蓝拿着筷子吃的津津有味,明明没有多好吃,他却吃的像是一顿人间佳肴。 秦止狸拿起他的手机,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小狐狸挂件,把原本旧的换掉。 步蔚蓝被她的动作吸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期待的看向她,眼眶泛红。 秦止狸低着头,摩擦着他的手机屏幕,锁屏壁纸是她的照片,密码是她的生日,连车牌号都是他们相遇的日子。 她,早该发现的。 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小水滴,她抬手擦去。 步蔚蓝放下手里的东西,抬了台手,想给她擦擦眼泪,可还是退缩的收回了手。 或许,狐狸挂件也是她和陆翎之间的回忆呢。 “小哥哥,你的眼睛好了吗?有去云城看过海吗……” 空气带着几分安静,氛围微暖,室内的绿植不多,只有几盆绿萝和桌子上的兰花草。 室内有着很清淡的栀子花香,像是从步蔚蓝身上散发出来的,又像是,空气里自带的。 秦止狸哭了,步蔚蓝笑了。 哭中带笑,脸上都挂着眼泪。 他们对视着。 步蔚蓝点头,落了泪,又点了点头,轻声回复:“看过……很美……真的很美……” 热泪盈眶,不是感动,是欣慰,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庆幸和欢喜。 秦笑笑小朋友,你还记得医院里的小哥哥吗? 这是他多年前就想问她的。 秦止狸抱住他,在他肩膀上哭,不知是愧疚还是悔恨,遗憾还是痛苦,或许都有,或许更多。 “我都知道了,爸爸都告诉我了,我生病的时候,是你给我捐的骨髓,不是陆翎,是你每天晚上都来看我,是你在陆家打压秦氏的时候,帮爸爸挽救公司。” “步蔚蓝,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忍受我的冷眼相待,为什么……我只不过给了你一副眼角膜而已,算起来,你都已经还清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值得吗……这么多年,步蔚蓝,值得吗……” “值得。” 步蔚蓝说不出其他的话,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情深缱绻的话,见她哭,也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为秦止狸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心甘情愿的,对他来说也是应该的。 她给了他光明,他还她一生安然无恙。 办公室里,灯光熠熠生辉,安静的房间内,余下低声哭泣的声音。 没有安慰,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窸窸窣窣的劝说呢喃。 沙发上的恋人抱在一起,像是互相治愈救赎。 饭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办公桌上的咖啡,见底未续。 …… 银烁酒店附近的咖啡厅内,黑色卫衣帽子底下的面容,落了泪。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 对面的热芒果汁已经冷透。 陆翎拿起提前为秦止狸点好的芒果汁,一饮而尽。 秋天的夜,微冷。 那杯芒果汁,冷的彻骨。 他离开咖啡厅,行走于纸醉金迷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夜里的风,七分凌厉三分凄凉。 仰头星光点点,深紫色的天空,无月,路面的枯黄树叶,像没了栖息之地的流浪狗。 陆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放在唇边轻吻,眼泪无声,微笑苦涩。 “笑笑,我并非不爱你,只是走错了一步,如此,你便不要我了吗?” 话语随风而逝,满地落叶见证遗憾。 “陆翎,要结婚吗?毕业就结婚吧。”耳边回响着昔日的承诺。 陆翎嗓音沙哑,喃喃自语:“好……” 天光破晓,晨光微寒,瑟瑟秋风中,带来了惆怅和思念,悲欢和喜乐。 蔚蓝的天空之下,阳光眷顾着爱笑的人。 步蔚蓝看着身边还未醒的秦止狸,心情愉悦,他曾有个愿望,便是醒来的第一眼,都能看到她。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像蜻蜓点水,浅浅缠绵。 “早安,步太太。” “早安,步先生。” 秦止狸睁开眼睛,有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眼底是最真挚的微笑,看向他时,满满的爱慕。 步蔚蓝竟有些恍惚,不知何时,秦止狸眼中对他的厌恶,早已消失不见。 他该早点发现,早点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满心满眼皆是他。 秦止狸笑看着他,问:“步先生,问你两个问题。” 步蔚蓝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于她身边:“问吧。” 秦止狸:“你可曾见过海?” 步蔚蓝:“见过。” 秦止狸:“你可知海多深?” 步蔚蓝摇头:“不知。” 秦止狸莞尔一笑:“我知道。” 他轻笑:“那你告诉我,海有多深。” ——蔚蓝之上风浪起,你予深情寄深海,蔚蓝之下风微暖,暖风不及你情深。 “秘密。” 她呀,才不会告诉他呢。 我曾止步于海岸,偷看一个让我看海的姑娘,海有多深,此生未知,情有多长,许你余生。 ——步蔚蓝 第275章 未止,三哥走了 九重天…… 九重阁第三层的卧室内,是红色的围帐,是古香古色的装修风格。 花与坐在古琴面前,抬手抚弄,弹了一首《凤求凰》,之前的那根琴弦是她弹断的,这件事,她记起来了。 可,具体的情况,她还是记不起来,为什么这把琴,郅野那么多年都没有去修。 这间卧室,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郅中雪推开雕花木门,红衣如枫,长发如墨,头发被花与用丝带绑起。 灯光映着冷白皮,像一个出水芙蓉的古代美男子。 花与起身,一身红色的水袖衫,与他像是情侣装。 长发被郅中雪辫起,发尾插着一根银簪,是水仙花,眉眼如画,腮红落,点绛唇。 她想在九重天里,和他结一次婚,和这位唤作她未止的郅中雪,也是和昔日九重天的三哥。 两人牵着手,走出卧室,走出九重阁。 绕到九重阁后的九重楼那里,下到地下九层墓中,在父母面前,定下终身。 “未止,我们成婚了。”郅中雪眼中是幸福的微笑,很是满足。 他知道自己最后终究会离开她,但能与她拜天地,祭父母,穿嫁衣,成婚姻,他便很满足了。 他没有辜负那段情,没有背弃要娶她的约定。 他离开后,郅野一定会好好爱她的吧,那他就放心了。 两人来到桃花树下,手中的红丝带系在桃花树上,情寄千千结,不负你深情。 云烟湖里,红鲤在游荡,他们走过浮生路,路边红枫胜火,落叶铺红了整条浮生路,耀眼的红,与他们身上的红衣相呼应。 问情山后九重天,九重天里九重阁,九重阁后九重楼,九重楼下九层墓,九层墓中埋枯骨,九阁烟雨醉倾城,云烟湖上雾朦胧,浮生路边红枫落,竹石伴溪锦鲤欢,纳凉亭侧桃林起,桃花灼灼寄深情。 “三哥,我们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花与素手折花,赠予郅中雪。 那株粉色风信子,一定知道。 郅中雪的声线格外温柔:“很美。”不知是在说花还是说那段过去,亦或是说眼前的佳人。 “未止,我们回去吧。”郅中雪依旧是那么温柔,那么的清雅柔和。 “去哪?” “去一个能让郅野回来的地方。” 郅中雪抬手捧住她的脸,指腹摩擦着她滑嫩的肌肤:“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 纳凉亭下的新人,亲吻着彼此,有一方,竟落了泪。 “未止,我知道,现在的你需要郅野,三哥帮不了你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郅野回来,我们去找何烬,他会有办法的。” 花与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他,她看不见喜悦,看见的尽是苦涩。 她摇头:“于我而言,你们并无差别。” “三哥,讲讲我们过去的事吧,我想听。” “好。” 此间无风,偶有飞鸟经过,落于阁楼的亭台轩榭之上,百草静止,万花微漾。 午阳化为夕阳,落于问情山后,月影朦胧,悄悄爬上天际,繁星点点,点缀墨色夜空。 皎皎月光,笼着倾城九阁,云烟湖映着它的模样,浮生路借着它的月影,桃花灼灼月光暖,琉璃灯微暗,霓虹灯微柔,纳凉亭下,溢满清茶香。 “三哥,你的茶艺有进步哦。”花与说。 郅中雪手执一杯清茶,放在她面前,面色柔和,微笑跃然。 夜深了,风起了,花与听着他们的故事睡着了。 …… 次日,雪园。 花与再次醒来,不是在九重天,而是回到了雪园,香炉内燃着安神香,这香气,她很熟悉,是郅野经常给她燃的香。 她走出卧室,没有看到郅中雪,只有一张字条。 未止,三哥走了,怕你难过,也怕舍不得离开,留一纸书信,寄我之情,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或许,不会再见。 三哥深知,存于世间,本为错,故而选择不告而别。别难过,三哥能娶你,此生无憾,我会一直念着你爱着你。 未止,你相信平行空间吗?或许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一直在一起。——三哥留。 手机叮咚一声,一条匿名短信发来郅野不能强制催眠,快去医院阻止! 来不及多想,花与跑出雪园。 帝都医院…… 郅中雪躺在冰冷的床上,身边的熏香已燃,何烬坐在一边有些犹豫。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何烬问。 他自然是希望郅野能早点恢复,但对郅中雪来说,会不会太残忍,毕竟谁都看得出,郅中雪有多爱花与,爱到骨子里,爱到可以为了她消失。 “嗯,让郅野回来,才能帮助未止,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烦躁不安,无计可施。” 何烬叹息了一声。 情到深处,放手自渡。 他点了点头。 “等等!” 云映突然闯了进来,依旧易容成了云微落的模样,像是跑过来的,有些气喘吁吁。 “二哥,不能这样做。”云映情急之下,只能暴露身份,何烬本就得知了她的身份,无需顾虑。 “云映,你想说什么?”何烬问。 云映先将催眠香熄灭,洒下醒神香才对他们解释。 “如果强制激发三哥的另一个人格,怕是会激发出新的人格,非但不能让原本的三哥出来,反倒会伤到三哥,我们都不知道新的人格是什么样子的,万一——” 云映的话戛然而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何烬没有放过这条线索,这或许与郅野坚决不让花与解开催眠有关。 “万一什么?云映,你在隐瞒什么?小九和你们去调香阁的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何烬问。 云映摇头:“二哥,我一时解释不清楚,总之现在还是顺其自然吧。” 郅中雪盯着云映看,怎么看都不是他印象里的云映。 “表哥,你在这儿啊,你给我拿的药——”洛沉迈进房间,看向云映,目光由呆滞化为凌厉。 云映始料未及,盯着洛沉,连呼吸都有几分收敛了。 “是你!终于找到你了,捅了我一刀还想跑?”洛沉故作愤怒的走向她,扯着她往门口走。 “三哥,烬哥!”花与匆匆赶来此处。 “未止。”郅中雪从病床上坐起。 花与径直走向他。 “啪!” 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郅中雪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何烬在一边听着都疼。 他从位置上起来,看样子,就算现在想催眠都催眠不成了,何烬和洛沉他们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花与将手里的信丢给他:“你什么意思?” “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好好待着!不然,不然我就揍你!”花与伸出手威胁道。 郅中雪笑着点头,眉目如画,眸中含情:“好。” “走了,回家。”花与牵过他的手,叮嘱道:“别总是来叨扰烬哥,烬哥很忙的。” 花与和郅中雪走出医院,今日阳光很暖,适合逛街。 “既然出来了,那就逛一逛吧。”花与挽住他的手臂,米色风衣微荡,丝带随风微晃。 她在看四周,他在看心上人。 他们来到食品街,花与看见了一个甜品店,跑过去:“三哥,我们去吃甜品吧。” 郅中雪点头:“好——咳!” “呲——” “啊!!杀人了!” 四周嘈杂慌乱,花与只觉得自己陷入了耳鸣之中,浑身僵硬地动弹不得,被人撞来撞去。 她盯着郅中雪,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胸口渗出血色,一把刀从他背后穿过。 捅伤郅中雪的人,对着她笑,那双隐藏在白色卫衣帽子下的栗色眼睛,格外刺眼。 带着恐惧嗜血的笑。 他拔出匕首,转身离去。 “未止……快跑……” “郅野!” 花与想不了太多,耳边凌乱嘈杂。 她跑到他身边,将几近跌倒的他抱在怀里,慌乱不安,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摸索着手机:“这里离的医院很近,你坚持一会儿……” 她捂住他的伤口,血还是止不住的流,流的她心里发慌,这个位置靠近心脏,她很怕,很怕这次他真的回不来了。 她为什么没有看见花景御,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她为什么要逛街。 “烬哥,你快来……快来医院附近的食品街……郅野他受伤了……快点!”花与接近崩溃地嘶吼道。 为什么是郅中雪,为什么是他,花景御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 沉郁的四周,刺骨的风,站在医院楼顶上,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没有什么轻松情绪,单调重复,只有更沉重的压抑。 何烬走向花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郅野没事,别担心。” 花与沉默了许久,吹着冷风,望着帝都的高耸大厦。 “烬哥,我能调动多少九重天的人?” “全部。” “全部……呵。” 第276章 宛若病娇美人,酷似嗜血之灵 一个月后…… 海城良家。 于倾城坐在沙发上,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茶:“明天就是郅予和华略的婚礼,你想怎么打算?” 白潋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情绪波动很大:“还能怎么办,当然不能让他们顺利举行。” 华略那个女人,都流产了,还不识好歹的和郅予结婚,看来不多给她点苦头吃她是不会有所悔悟的。 “良家和傅家的人,我可以借给你用,你的行踪我也可以帮你隐藏,只不过,你之前答应我的事,也请你务必做到。”于倾城说道。 如今有傅家和良家这两座靠山,她办事都顺手了不少,甚至都无需忌惮花景御了。 她现在可是良家的少夫人,谁敢动她。 白潋秋唇角微勾:“当然。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对郅家这么感兴趣。” 若不是她提及了调香阁和九重天之间的一些琐碎和联系,这个女人倒也没那么容易接受她的请求。 于倾城莞尔一笑,穿着高定的衣服,摆着豪门少奶奶的架子,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多了解些,才能更有利的排除异己嘛。” 不得不说,她对郅家越来越有兴趣了,尤其是白潋秋提到的什么九重天调香阁,她想知道更多。 人啊,总是不满足的,她曾在花家享受过荣华富贵,被韩宙捧在手心里疼过。 如今又被傅家和良家呵护备至,她为何不能奢望更多呢。 如果有机会进入郅家,有机会接近郅野,或许又是一番别样的生活呢。 于倾城想着想着就笑了,她一定要将花与赶出郅家,让她身败名裂,如此,她就可以去勾引勾引郅野。 那么一个绝色美男,怎么能让花与这个贱女人给霸占了。 厉霄珩对她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可是对郅野,她依旧兴趣不减。 她就喜欢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讨好她,宠着她,韩宙是一个良封浪是一个。 以后,等她处理掉花与,郅野也必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白潋秋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变化,暗自讽刺她的愚蠢和痴心妄想。 她不是猜不出于倾城的目的,无非就是贪图荣华富贵不知满足罢了。 还妄想着打听九重天和调香阁的事。 就连她都不敢接触九重天,只能在郅家附近潜伏多年,何况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就知道做梦享乐的蠢女人。 九重天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死她。 不过,蠢点也好,倒也方便了她利用。 “明天,你去参加婚礼吗?”白潋秋问。 于倾城点头:“良封浪打来了电话,今天下午他就会回来,毕竟是自家表姐结婚嘛,明天我会和他一起去。” 以良家少夫人的身份,以华略表弟妹的身份。 她真是越来越庆幸自己顺从了花景御的安排,如今她什么都有,比之前可强多了。 “云微落呢?”于倾城问,平时她都是和白潋秋一起出现的,虽然总是一副高傲的态度,但出的主意总是不错的。 上次能激怒花与,云微落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呢。 她从没有看到花与如此手足无措被彻底激怒的样子,真是让她心情痛快。 …… 《深渊尽头》剧组。 经历了一个月的拍摄,演员之间也越发磨合。 花与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裤子,卫衣后的帽子戴在头上,微微遮起病娇假发,耳朵上带着耳机听歌。 妆容格外致郁。 她认真的看着剧本,准备着下一场戏。 明天,华略和郅予婚礼,请了整个《深渊》剧组去参加婚礼,导演一高兴,决定在今天加快些进度。 谁叫郅予是投资商呢,他们想拒绝都不行,关键是拒绝不了啊,郅荣集团总裁兼华予娱乐的大bss,亲自邀请,谁愿意拒绝。 反正迟则为不愿意。 一整天嘴角都没下来过,喊“咔”的时候都温柔了不少。 “下一条,花与,煜焕,于倾城准备。”迟则为喊道。 有人跑至他的身边,说道:“导演,于倾城今天请假了。” “请假?!”迟则为眉头紧皱,呼了口气:“行吧,那先拍下一条。” 你瞧,换做平时早就炸了。 一个迟则为一个霍保,导演圈的两个刺头,一点就炸的性格。 听到于倾城请假,花与微微抬眸,黑色眼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阴郁。 剧情需要,脖颈上和手腕上缠着绷带。 她微微一笑,宛若病娇美人,酷似嗜血之灵。 明天,她要处理杂虫了。 “花花。”葛欢颜跑到她身边,手里拿着耳机,取下她耳朵上的耳机,给她戴上她手里的。 “听听步萌的新歌,已经发布了。”葛欢颜说道。 步萌的嗓子治好了,自从嗓子好了,何烬那边越发热闹了,三天两头隔三差五的都会收到爱心便当。 而且还是本人亲自去送。 花与听着步萌的新歌,依旧是满满的治愈感,多了几分惆怅,声音婉转,悲欢起伏,更像是女二楚含的角色曲。 步萌生了一副好嗓子。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谌江也早已澄清了抄袭风波,肖阙拿着那段虚假的恋情蹭了不少热度。 谌江那幼稚的行为被肖阙掀了个底朝天,那些个前女友们也忍不住说了几句,但都没有肖阙的势利,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对谌江进行帮助罢了。 此事一出,肖阙自讨苦吃。 而谌江,让人哭笑不得,不知是该说他痴情还是傻了。 这下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谌江喜欢葛欢颜了,净用一些小孩子的幼稚手段,而且还不是一年半载。 “谌江也不错哦。”花与说道,对着葛欢颜笑。 葛欢颜撇撇嘴,一脸不自在:“突然提他干嘛。” 她现在已经不敢和他见面了,她把他当兄弟,他竟然想睡她。 我丢! 佛祖啊,恕她无法接受。 花与看到了一丝羞涩。 谌江重新为《倾歌》作曲写歌,和步萌同时发布新歌,作为《倾歌》的插曲。 《倾歌》的官方预告片已发布,《昏暗尽头》也正在热播中,花与的知名度和热度也越来越高,粉丝量也在增长。 “哎呀,新娘子来啦。”葛欢颜抱了抱华略:“华略姐,你也太敬业了,这分明就是抽空结了个婚嘛,谁家新娘子结婚前一天还在工作啊。” 华略莞尔一笑,关键是她什么都不用做啊,郅予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嫂子,明天就麻烦你们了。”花与说道。 华略微微点头:“你和小野,万事小心。” “花与,安尘,下一场。”迟则为喊道。 “来了。”些许压抑的烟熏嗓,增添了几分阴郁,她又不听话了,最近抽烟抽的厉害。 花与将卫衣帽子拿下来,白色耳机线搭在缠着绷带的纤细的天鹅颈上,妙曼身姿的身子隐藏在黑色卫衣之下,双手放在口袋里,杏眼微垂,眼神里都是戏。 …… 第277章 【问情殿】向来拿钱办事 云映刚结束拍摄,今天没有她的戏份了,她卸了妆,离开了剧组。 古寒霜在外面等着她,她坐进车子里,摘下了口罩和墨镜,一双紫色眼睛,绝美惊艳。 “演了一个多月的戏,感觉如何?”古寒霜调侃道,清冷的凤眼中带着些许戏谑,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不怎么样。”尤其是身边有一只摆脱不掉的哈士奇,如今又被花与看破了身份。 上次还被洛沉逮到了,还好她跑的够快。 时机未到,她还不能回去,实在有些有心无力。 “我猜你在想陈煜焕吧。”古寒霜一语道破。 云映表情有些不自然,想起陈煜焕她就觉得烦,中了毒都不安分,看来还是下毒下的太轻了。 “对了,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有着落了吗?” “有,还不少呢。”古寒霜说。 云映望向她,示意她告诉她。 古寒霜开始皮了,低头玩起手机来:“明天郅予和华略结婚,白潋秋可是等了很久了,你不去帮帮忙?好歹也是郅家的事。” “这件事不需要我担心,花与可以处理好。”云映说。 “这么信任她?”古寒霜揶揄道,看着她这张脸就来气。 云映点头:“当然,小九很聪明的。” 古寒霜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看一般。” 将手伸进她的脖子里,找了半天没找到,惊讶地看向她:“不是吧,你整容了。” “我没整。”云映拿出一瓶药水和一张洗脸巾,在脸上擦了擦。 几分钟后,一张绝美俏丽的脸显露出来,紫色眼睛越发梦幻迷醉,一颦一笑间与浑然天成的气质相呼应。 白色裙子,薰衣草胸针,纯粹干净浅色浪漫,羡艳于此。 倾城倾月,艳若桃李,温润如风,宛若清荷。 这才是真正的她,九重天的第五重控制者,调香师云映。 云海澎湃,江河映日。 “现在看起来舒服多了,还是你这张正版的看起来舒服。”古寒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看到云微落那张脸,我就火大,你要是敢整容,我就给你毁容。” 云映扒拉着她的手,眉头轻皱:“哎呀,别捏我。” “让我玩会儿嘛。” “寒霜,先说正事儿。”云映说。 “说起正事儿,陈煜焕的事先放一边。”古寒霜不在逗弄云映:“我有其他事情要告诉你。” 云映问:“什么事?” 古寒霜说:“一个月前,华家小少爷来找过我,让我帮忙查华略车祸的事。” “然后呢?”云映问。 古寒霜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然后,我就把他睡了。” “什么?!” …… 一个月前,烬霜居。 古寒霜难得痛快的喝一顿酒,地上摆满了酒瓶子。 叹息道:“该死的何烬,不喜欢我,是你的一大损失,你就吊死在那个小丫头身上吧,本姑娘不跟你玩了!” 深知何烬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向来如风似云,追求自由,因为何烬停了停脚步,啥啥都帮他,结果某人还不领情。 那就算了! 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艳若桃李,明眸善睐,皓齿内鲜,天生丽质,窈窕可人! 还是个富婆! 才不稀罕他呢! “没眼光的红眼病,老娘才不在你身上浪费感情呢!”古寒霜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于她而言,好像没有什么是一顿酒水解决不了的,只要想放就能放下。 她潇洒自如,张扬个性,偏偏把真心砸在了何烬身上,注定无果。 “叮咚~” 门铃声响起。 古寒霜烦躁的站起来,带着浓浓的酒气,打开门:“谁——欸~” 她笑颜如花,抬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华家小少爷啊。” 华瑾川侧过头,眉头微皱,耳朵都红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古寒霜打了个酒嗝,一点都没有平日里顾及形象,好歹是个影后。 她轻靠着门框:“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有事请你帮忙。”华瑾川说道,看着她摇摇欲坠的醉态模样,真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倒了,随时做好接住她的准备。 古寒霜抬眸,明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兀自打量着他,低语:“请我帮忙……” “先进来吧。”古寒霜转身走向室内,不忘提醒后面的华瑾川关门。 她踢了一脚地上的易拉罐和空酒瓶,对身后的他说:“随便坐。” 华瑾川一边走着一边给她捡垃圾。 “行了,别捡了,到底什么事儿啊。”古寒霜将剩下的酒喝完,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岿然不动。 华瑾川坐在她身边,直入正题:“帮我查清我姐车祸的原因,还有白潋秋的底细,以及她背后的人。” 古寒霜睁开眼睛,面色清寒:“我帮不了。” “你能。”华瑾川说:“调香阁和九重天的事,你比我清楚。” 古寒霜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大可以去找郅予帮你,何必来找我。” “因为只有你会帮我。” 郅予和华略,是不会让他插手调香阁的事,他以前也不想多干涉,只想护着华家的安危。 可如今,华略被他们害成这幅模样,想让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这是不可能的。 古寒霜态度依旧:“我不会,华瑾川,我不会帮你。”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把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干净少年拖进这摊烂泥里。 “那我就以买主的身份,买调香阁的情报,如何?”华瑾川说。 古寒霜眸光微凛,他怎么知道她是问情殿的人,这个臭小子到底知道多少。 一把手术刀抵在华瑾川脖颈的大动脉处。 两人对视着,一个凌厉清冷,一个无所顾忌。 华瑾川道:“价格你提,我要买调香阁的情报,相雨。” 相雨,是古寒霜在问情殿的名字。 古寒霜收回手里的手术刀:“华瑾川,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华瑾川喃喃道,没有再做解释。 古寒霜重新倒了一杯酒,推给他:“问情殿不卖江景国际之下各方势力的情报,这是规矩。” 江景国际分为五方势力,华国九重天,r国不夜城,岛洲问情殿,g国销金天堂,f国调香阁。 五方势力,本应互不干涉,但调香阁和九重天算是例外,明暗交锋,明争暗斗,斗了不知多少年了。 其余三方,各自安逸,独守一方,谁也不干涉谁。 华瑾川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卖给你白潋秋的情报,这件事大都是她一手所为,你姐的车祸也是她造成的。”古寒霜说。 华瑾川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现在在哪里?” “她的踪迹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问情殿向来拿钱办事,华家小少爷,你不会不懂这个规矩吧?”古寒霜笑说道。 第278章 白纱落,万物失色 “你要多少?”华瑾川问。 古寒霜眼神迷离,像是酒精作祟又像是故意为之,她轻靠在沙发上,侧身看向华瑾川。 喃喃道:“仔细一看,你比小时候帅了不少。” 华瑾川被古寒霜盯得很不自在,耳朵红的能滴血。 在华氏财团独当一面叱咤风云的华瑾川,如今在古寒霜面前像是一个被调戏的小媳妇一般,略带羞涩之感。 古寒霜轻笑:“华瑾川,我们多久没睡过了?” 几年前,他们酒后乱性过,后来,貌似成了pa友,在她眼里不过就是满足生理需求而已,华瑾川也是如此,不过自从喜欢上何烬后,他们就很少联系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她抛弃了这个小pa友。 听到她的话,华瑾川略带愠怒和羞愤感,别过头:“不知道。” 古寒霜起身,坐在他腿上,酒气喷洒在他脸上,缓缓凑到她耳边:“我不缺钱。” 华瑾川了然,扶住她的腰身,扣住她的后脑,正要吻她,古寒霜却推开了他。 “算了,就当免费送给你了。” 调戏够了,不想再调戏了,瞧瞧这小脸儿红的。 然而,某人不想就这样算了。 “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欠你的。” “什——” 他将她按在沙发上,像以往一般,与她十分契合。 古寒霜倒是意料之外,但也没有拒绝。 两人互相扯着对方的衣服,衣服和酒瓶子乱了满地。 在沙发上就开始了。 …… “所以你就把华瑾川给睡了?!”云映惊讶的看向古寒霜。 古寒霜竟然还点头了:“嗯呢,又不是没睡过。” 再说了,这次更像是他把她睡了,这小子几年不约,技术有长进啊。 “古寒霜,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还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关键是你睡的还是华瑾川华瑾川华瑾川。” 云映重复了三遍华瑾川,她万万没想到,古寒霜会和华瑾川有一腿。 古寒霜轻飘飘的回复:“华瑾川怎么了,我古寒霜还能委屈了他是怎么着,男未婚女未许,他未娶我未嫁的,心甘情愿的事儿,又不犯法。” “你——你做措施了没有?”云映问道。 古寒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是个医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云映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告诉他白潋秋的事了吗?” “说了,交易嘛。”古寒霜说:“就是不知道华瑾川怎么打算的,到现在了还没个动静,我都怀疑他是来坑我的。”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华瑾川是怎么知道我是问情殿情报人这个身份的。” 这是她唯一的失算之处。 云映若有所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陈煜焕的信息你查到了没有?” 古寒霜点头:“费了我不少力气呢,他把自己的消息锁了,要不是我机智,还真就中了他的圈套。” 她将一份资料拿出来,递给她:“问情殿情报人,陈火。” “也是问情殿的人……”云映喃喃道。 古寒霜莞尔,眸底带着狡黠:“对啊,倒是我的意料之外,看来我需要具体查查我身边到底潜伏着多少问情殿的同盟了。” …… 次日,郅家老宅。 婚礼在枫原山庄举行,从华庭出发。 于倾城和良封浪昨晚就已经从海城抵达帝都。 他们来到郅家老宅时,酒席场地都已经摆放好了。 唯一有些令人不解的就是,这里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除了几个忙碌的佣人和客厅里穿着白色西装的郅野。 于倾城看了看时间,疑惑的询问身边的良封浪:“这么晚了,车队还没来吗?” 良封浪摇头,拿出手机打给了他的母亲丛容。 丛容接听后,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烟花爆竹的声响,她的声音带着喜悦:“你妈我忙着呢,有话快说。” “妈,你们还没到?!这都几点了?”良封浪说道。 丛容没怎么理会他,敷衍道:“快了快了,挂了,没事别打给我。” “喂——妈?”良封浪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亲爱滴妈咪挂断了电话,再打回去,已关机。 他和于倾城走进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听对面的声音,应该是接到华略了,大概还在路上。 郅中雪坐在一边烹茶,请他们坐下后,就没有理他们。 “郅野,就你一个人在这儿?这么冷清?”良封浪问。 那些宾客都没到还是没请啊。 郅中雪抬眸,声音微冷疏远,声线却格外温柔:“就我一个。” 未止不让他跟他们说话。 于是表现的十分高冷。 他也不认识他们,索性也不理他们了。 良封浪:“……” 这小子咋不理人呢,还记仇呢。 于倾城低头给白潋秋偷偷发短信,白潋秋已经在郅家老宅某处潜伏着,等待时机,将华略绑走,破坏这场婚礼。 她也很是奇怪,郅家老宅竟然如此冷清,但按照于倾城给出的指示,婚礼的确是在这边举行啊。 正当疑惑之时。 又一辆车子驶入这里。 花景御从车子里走出来,笔直的长腿隐藏在西装裤下,精致剪裁的西装,黑曜石钮扣,带着条纹的领带。 亚麻色的短发,染成了深黑色,添了几分沉稳,蓬松错落,不乏张扬之意。 栗色眼睛里,带着些许野性难驯,不羁桀骜如轻狂少年,唇角勾起,带着浅浅笑意。 这次,他来参加她的婚礼了。 身后是穿着长裙礼服的龙音。 二人走进了有些空荡的客厅内。 落座不久。 十几辆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 宾客纷纷从车子里下来,西装革履有之,高定礼裙亦有之。 良封浪有些不解,这些人…… 郅中雪起身,走向门口。 今天的他,穿着花与为他做的白色西装,领结绑在领口,墨色长发披在身后,从侧面辫起。 微微一笑,温柔风雅,一身白衣,彰显他独特浑然天成的气质。 婚车门被打开,一双高跟鞋最先映入人们眼帘,像水晶更像璞玉,白色婚纱,洒落地面,白纱之下,隐藏着新娘的容颜。 白潋秋悄悄混入人群中,人流涌动,宾客簇拥着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 确是只见新娘,未见新郎。 新娘自己迈着步伐,走向门口。 白纱之下的容颜若隐若现,纤细好看的手指轻轻提着裙摆。 那是他为她做的婚纱。 她走至站在门口的郅中雪。 抬手,撩起自己的面纱。 白纱落,万物失色。 “花与?!” 第279章 花与收拾于倾城,郅墨再现 “花与?!” 于倾城盯着新娘的脸,十分确定就是花与。 人群中的白潋秋意识到自己中计时,已经被抓住了。 只有花景御,像是意料之中,好似入魔的杀人犯等待着裁决,猖狂无惧。 “少爷,我们中计了。”龙音提醒道,手中的飞镖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花景御笑而不语。 只见花与挥了挥手。 那些伪装成宾客的人,已经将白潋秋和于倾城压在她面前。 花景御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清茶,九重天的人已经将他和龙音围住,他却依旧像被请来喝茶的宾客一般,带着喜悦之色。 良封浪护在于倾城面前,目光凌厉:“郅野,你答应过我。” 花与态度坚决:“良封浪,我和花容私人恩怨未了,你应该知道,她不是你的傅倾城。” 华略的孩子,还有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都和于倾城脱不了关系,她必须还。 于倾城听到花与的话,心底有些慌,花与知道她的身份?裴紫灵告诉她的? 那良封浪呢,他知不知道。 “封浪,救我。”于倾城委屈的看向良封浪,她现在是傅倾城的脸,良封浪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良封浪看向花与,面色付了一层薄冰,执意道:“花与,放了她。” “她是花容,不是傅倾城。”花与再次提醒道。 “放了她。”良封浪说。 花与冷笑了一声:“顾熏,枪。” 她熟练的上了膛,像是事先预习过无数次,可事实是,在她的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碰这个东西。 还是任千流给她的,让她防身之用。 她却如此熟练,都有些怀疑以前她是不是用过。 “彭!” “啊!!” 于倾城捂着自己的大腿,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礼服裙渗出了大片血迹,顺着腿线流在地面。 血迹溅在了花与的白色裙摆上,刺目的红,像是梅花一样绽放开来。 “疼吗?”花与俯视着她:“花容。” 秦止狸中毒的时候,郅朵朵被砸伤的时候,夏染被泼硫酸的时候,华略出车祸失去孩子的时候,比她疼一千倍一万倍。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 根本什么都不算! “我的腿……封浪,救我……救我……”于倾城瘫坐在地上,伸手抓着良封浪的裤角。 花与再次举起了枪,对准她的眉心,脸色如霜,像是失去控制的恶兽,想褪去所有的温柔皮囊,将她一口一口的咬碎。 郅中雪握住她的手,将她手里的枪拿过:“未止,别脏了手。” 花与扣动扳机,子弹打进了她的另一条腿上。 “啊!!” 偌大的院子,只剩于倾城的惨叫声。 花与松开握着枪的手,没再理会她,望向白潋秋,对压着她的周勤和齐阳说:“把她带到海城,交给华瑾川和大哥。” 齐阳和周勤点头,压着白潋秋离开。 “等等。”花与喊住他们,走向白潋秋:“顾熏,药呢?” 顾熏递给她一瓶药水,花与接过,交给齐阳和周勤:“先给她灌下去。” 白潋秋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你们,你们要给我喝什么——唔!” 花与盯着她,抬手捂住她的嘴吧,逼她咽下去。 “咳咳!”白潋秋一边咳嗽着一边被拖着往车子的方向走,双腿已经麻木,手臂也没有力气,意识也在渐渐消失。 可她睡不着,心口绞痛,让她难受的要死。 “花与,打也打了,该放人了。”良封浪眸底闪过一丝阴霾,俯身,试图将于倾城抱起。 花与手里的匕首落在良封浪的脖颈上。 良封浪看向她,轻笑了一声,带着冷意和陌生感,抬手打掉她的匕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郅中雪抢先一步推开良封浪,将花与护在身后。 九重天的所有人,都拿起了装备,指着良封浪和于倾城。 而此刻,客厅内的花景御终于不再看戏,鼓了鼓掌,缓缓走出门口。 花景御被九重天的人拦住,不许他靠近花与。 他神情不悦,怒斥道:“滚开!” 花与望向他,对他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让他过来。” 花景御走到她身边,郅中雪依旧护的紧。 “姐,你应该动手啊,杀了他,他就不会阻拦你了。”花景御看着良封浪,又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于倾城。 花景御重新拿了一把枪,递给花与:“杀了他们,花未止,你应该这样做,你忘了,他们是如何狼狈为奸的吗?” 花景御一直在循循善诱,身后的龙音心情担忧的看着他,最近他的情绪很是暴戾。 “你忘了华略的车祸了,你忘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了,你忘了秦止狸在你面前吐血的惨状了,你忘了夏染面目全非狰狞可怖的手臂了吗?!动手啊,花未止!” “滚开!”郅中雪拿起枪指着眼前接近疯狂的花景御,向来温柔风雅的他,此刻竟也隐藏不住眉间的杀意。 花景御笑的诡异癫狂,依旧喋喋不休,列举着别人的罪行同样是他的罪行:“还有唐夭,步萌,谌江,还有你爱的这个男人,你猜下一个是谁,就从葛欢颜开始吧,还是从头来过,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精力!” 花与从郅中雪身后走出来:“花景御,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花景御将手里的枪放进她手里,握住她的手,指向良封浪和于倾城。 “姐,他们阻碍了你,你难道不应该把这群阻碍处理掉吗?快,开枪,打死他们!” 花与面色平静地望着像个疯子一样的花景御,甩开他的手,手里的枪被丢弃在地面。 “把他压到地下室。”花与对他身后的人吩咐道。 花景御此番前来,本就是自投罗网,他没有挣扎,任凭那些人把他带走,龙音也一并被带走了。 花与和郅中雪对峙着良封浪,瘫坐在地上的于倾城,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这双腿,怕是废了。 她坐在血泊中,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丢了魂,眼中都是恐惧之色。 “良封浪,你走吧,我看你需要好好清醒一下。”花与说道。 她欣赏他的痴情,但痴情付错了人,就是愚蠢。 于倾城不是傅倾城,于倾城是花容,手上沾着太多血,欠了太多账,她必须一一让她还回来。 此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花与,别逼我动手。”良封浪语气冷沉。 “把他送走。”花与吩咐道。 几人走向良封浪,未等靠近,他便先一步与他们动起手来。 郅中雪护着花与。 混乱之际,地上遗落的枪已经落入良封浪手里。 他指向郅中雪的眉心,而花与手中的枪也指着良封浪。 花与不解又愤怒:“良封浪,你清醒一点!于倾城是花容,不是你要找的傅倾城!” “闭嘴,花与,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良封浪看着郅野,苦笑道:“郅野,既然帮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郅中雪眸光微动:“浪子,你现在是在拿枪指着谁。” 第280章 我的爸爸叫良封浪 “浪子,你现在是在拿枪指着谁。” 声线薄如冰,眸色冷如霜。 良封浪的手一顿:“郅墨?” “是我。”郅墨回复,目光微冷的暼向瘫倒在地面的于倾城,眼神微眯:“傅倾城……” “她不是。”花与说:“她是花容,不是傅倾城。” 郅墨被花与的声音吸引,回头望向身后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她。 他松开。 “浪子,把枪收起来。”郅墨眉头轻皱,对他的十分不满,哪有拿枪指着自己的兄弟的。 良封浪连忙收起枪,眼眶泛红,语气带着恳求:“老墨,我在g国发现了倾城的踪迹,你快,你快帮我去找她……” “五年了,我等不了了,老墨,算我求你……” “在哪?”郅墨问。 良封浪道:“销金天堂,但我还是没能找到她。” 于倾城听到良封浪的话,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心跌落谷底,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没了。 原来他知道她不是傅倾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跳梁小丑。 那她怎么办…… 她会不会死…… “封浪,封浪,我是倾城,我是你的傅倾城啊。”于倾城苦苦挣扎着。 良封浪眼神透着狠戾,好似被彻底激怒,与之前执着要护住他的人截然不同。 他掐住她的脖子:“傅倾城在哪里,花景御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在哪儿?!” 于倾城摇着头,泪流满面,用着傅倾城这张脸,梨花带雨,着实让人心疼。 可惜良封浪的心只为真正的傅倾城恻动。 “我……” 于倾城再也说不出她是傅倾城这种话,因为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 “明存,去找任千流,我们去销金天堂。”郅墨说道,径自走向车子那边。 明存点头:“是。” 花与兀自拉住他的手。 郅墨被这突然的动作打乱了片刻的心绪,心的某处好像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低头询问道:“你要走?” 她知道现在是郅墨的人格,可……也是郅野,不是吗。 郅墨回头看向她,眼神疏离,收回自己的手:“花与,我不是郅野。” 郅墨和良封浪一起离开。 花与独自站在那里,望着他毫不犹豫离开她的背影,带着些许伤感,微风带着点血腥味,吹动她的白纱裙摆。 直至,目之所及,不见他影。 “顾熏,给于倾城处理伤,先关起来,我去会会花景御。” 她走进房门,去了卧室,换掉了刚才被溅上血迹的婚纱,交给佣人,吩咐她送去洗好。 那是郅中雪为她缝制的婚纱。 郅中雪的离开太突然,比郅小野走的都仓促,她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她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黑色毛衣外是黑色风衣,头发扎在后面,干脆利落。 杏眼微寒,闪过伤感带着些许疲惫。 顾熏已经派人把于倾城送去了医院,她回到花与身边,随着她去了地下室。 花景御和龙音被看管在此处。 可等她们来的时候,九重天的人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花与嗅到了空气中一丝残留的香气。 “阁主,是迷香。”顾熏说。 花与眼帘微垂,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我知道,他本就是有备而来。” 花与思绪万千,花景御之所以会应邀而来,只不过是想配合她演这场戏罢了,从来没有担心过会被她抓住。 到底还是调香阁的阁主,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她困住呢。 今天花景御的话,让她不解,但这个中信息,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与她过去的记忆有关吗? 如果是,那他的那句“你以为你杀过的人还少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杀过人…… “阁主,二少和四少来了。”司榕榕从外面走进来。 花与点了点头,对她和顾熏说:“往他们脸上洒点水,让他们回九重天休息吧。” 随后便离开了地下室。 室内。 胡迷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根香烟,神情有几分焦急之色,相比之下,还是何烬比较平静。 见花与来了,他将烟熄灭:“小妹儿,还顺利吗?”看了看她身后,没有发现郅野的身影:“他呢?” “白潋秋我已经送去了海城,交给大哥和华瑾川处理,于倾城现在被我关在医院。” “郅野他……他现在是郅墨,他和良封浪还有明存,去找了任千流,说是要去销金天堂,貌似是去找傅倾城。” 何烬眉头轻皱:“销金天堂?和任千流?” 花与点头。 胡迷和何烬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神。 “烬哥,胡迷哥,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什么?!”何烬和胡迷异口同声,明显是意料之外。 …… 海城…… 华略和郅予的婚礼已经结束,婚礼现场的热闹逐渐褪去,宾客也渐渐离开。 鲜花依旧娇艳,香槟红酒甘醇,红毯未收,几只白鸽落于此处,小孩子追赶着,像是与它们玩乐。 华略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着那边玩乐的孩童,脸上洋溢着欣慰又苦涩的笑,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郅流年已经离开她一个多月了,心里还是有些不习惯。 那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生存了三个多月,她甚至感受到他微弱的与这个世界联络。 郅流年,是她和郅予曾经想好的名字,为的是纪念她和郅予相爱又苦涩时光,也为了纪念那段似水的流年。 流年似锦,轻风未错。 她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这个孩子,没有让他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 “你是新娘吗?”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看见了坐在露天婚礼白色座椅上的华略,偷偷离开小伙伴们,跑到了这边。 “姐姐好漂亮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说道,盯着穿着敬酒服的华略,移不开眼。 “你是我见过的,除我妈妈之外最漂亮的新娘了。”羊角辫小朋友欢喜的瞧着她。 华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从旁边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糖果花生放进她的小手里:“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将糖果装进口袋里:“谢谢姐姐,我要拿回去给妈妈吃,这样妈妈就不会难过了,哥哥说过,妈妈喜欢吃糖果。” “是吗,那你可要记得给妈妈吃,让妈妈开心起来呀。”华略笑说道,望向红毯那一边。 其余小朋友已经被自己的父母带走了,但是貌似没有这位小朋友的家长。 “小姑娘,谁带你来的,你的家人呢?”华略问。 “嗯……”小姑娘回头看了看,又转了个圈,喊道:“妈妈,妈妈!” 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小姑娘有些急了,眼泪都出来了。 “妈妈刚才还在那里的……妈妈……” 华略连忙安慰道:“不哭不哭,妈妈可能是去洗手间了,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呀,阿姨帮你一起找。” 宾客名单上应该都会记得很清楚,找出这个小姑娘的家人不难。 郅予走向这边,见华略身边多了一个孩子,貌似还哭了,加快了脚步。 他问:“轻轻,怎么了?” “这个小姑娘可能与家人走散了,我们帮她找找她的家人。”华略解释道。 小姑娘越哭越凶,小脸儿都哭花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郅予蹲在她面前,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小朋友,先不要哭,告诉叔叔阿姨,你叫什么名字?谁把你带过来的?你的爸爸妈妈是谁?” 郅予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小姑娘红着眼眶,好像在思考如何回答他。 “我叫良惜橙,今年五岁了,是妈妈带我来的,我的妈妈叫ave,爸爸叫,叫荣……良……” “荣良?”郅予眉头轻皱,没有这个人啊。 良惜橙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她的爸爸到底是谁。 “那叫什么?”郅予问。 “我,我好像有两个爸爸。” 此话一出,郅予和华略除了惊讶就是不可思议。 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约摸着大概是家庭教育有点问题。 小姑娘用小手擦了擦眼泪鼻涕,继续解释道:“妈妈说,我的爸爸叫良封浪。” 第281章 良家小萌宝,无邪和橙橙 “妈妈说,我的爸爸叫良封浪,可是,我不明白,家里的爸爸明明叫荣鑫,后来哥哥告诉我,在家里不能提良封浪的名字,只要记在心里就好了。” “对了,我的妈妈还有另一个名字,家里的爸爸和妈妈吵架时我听到过,她叫傅倾城。” 良惜橙说完这些话。 郅予和华略都陷入了深思和不可思议之中。 良封浪,傅倾城。 他们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所知道的良封浪和傅倾城。 仔细看这张可爱的小脸,说不上和良封浪有多像,可那双眼睛,像极了傅倾城的模样。 “妈妈呢,呜呜呜。”一不留神,良惜橙小朋友又哭了起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和哥哥了,哇啊!!” “对了,还有哥哥呢,哥哥去哪里了?”良惜橙小朋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一秒变脸,脸上挂着泪痕,四处喊道:“哥哥,哥哥!!哥哥!我是橙橙,哥哥你在哪里?” “郅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孩子……” 郅予向她摇头,示意她看向鲜花架子后躲藏着的男孩,这个男孩已经在那里盯着许久了,那双眼睛,如鹰似狼,带着追捕猎物的蓄势待发。 华略将良惜橙抱进怀里:“橙橙,你先和阿姨回去,阿姨和叔叔慢慢帮你找妈妈,好吗?” 良惜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哥哥说过,不能……和陌生人走。” 虽然叔叔阿姨长的很帅很漂亮,但她还是要听哥哥的话。 “那你能记住妈妈的电话号码吗?”华略想起来,还可以打电话,只要良惜橙记得妈妈的电话,这就好办了。 “我记得!”良惜橙小朋友立刻就把电话号码熟练的背了出来,来这里之前,妈妈特地让她背了好几遍呢,她记得可清楚了。 华略打过去,心情莫名紧张起来,对方很快接听了电话,未等她开口,对方便抢先了一步。 对面声音嘈杂,有风声,像是在奔跑。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熟悉又陌生:“轻轻姐姐,我是倾城,橙橙和无邪先交给你,麻烦你,帮我把他们交给良哥——” “太太,请你立刻停下!三爷在等你!” “彭!” “倾城,是你吗,倾城?!”华略还没有听到回复,傅倾城已经挂断了电话。 时隔五年,傅倾城的声音早已变得模糊,可是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她一点都没有陌生感。 她很确定,这就是傅倾城,她看着长大的傅倾城,那个喜欢叫她轻轻姐姐的傅倾城。 华略开着免提,郅予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立刻通知良封浪,花与那边应该结束了,让良封浪回来,就说傅倾城有下落了。”郅予眉头轻皱,起身,快步走向正要从花架后跑走的良无邪。 看到良无邪,已经毫无疑问,子随父,随的如此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亲生的,良封浪的基因算是没浪费,这小崽子简直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起郅朵朵和胡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良无邪,你跑什么?”郅予直呼其名,见他的反应,看来他没猜错。 良无邪甩开他的手,跑向良惜橙那边。 “哥哥!”良惜橙跑到良无邪身边,抱住他:“哥哥,你去哪里了,见到妈妈了吗?” 良无邪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小年纪,有点老成的意味,桃花眼里如鹰似狼,额前刘海遮住了另一只眼睛,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这种超过年龄的沉稳和淡定。 “橙橙,你听哥哥的话吗?”良无邪问。 良惜橙重重的点头。 “好,现在哥哥要去找妈妈,你呢,就跟着这两位叔叔阿姨,去找爸爸,记住,我们的爸爸叫良封浪,哥哥给你写过他的名字,你还记得吗?”良无邪耐心安排着,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小朋友。 良惜橙乖乖点头:“那我等哥哥和妈妈来接我。” “嗯,哥哥走了。”良无邪转身就走,确认了良惜橙的安危,他必须快点追上傅倾城。 郅予拦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的妈妈。”良无邪与他对视,像是与他站在同等的高度一般,临危不乱。 郅予愣了片刻,这模样,这份临危不惧,这份少年早成。 这是只有在经历过自力更生经历过绝境逢生后才能拥有的气魄。 “你不能去,你的妈妈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你要留在这里——” “她说归她说,我不会把我的妈妈丢在荣鑫那个恶魔那里。” 提及荣鑫时,良无邪很是痛恨,脸色铁青,好似回忆起了不好的过往。 “你必须留在这里。”郅予执意道,傅倾城如今下落不明,他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去冒险。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和华略都有些猝不及防。 “姐,姐夫。”华瑾川从婚礼入口走进来。 白潋秋已经被花与松来了海城,如今关在华家仓库里,等候着最后的裁决。 华瑾川发现多了两个小孩子,宾客差不多都走光了,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良无邪下意识的挡在良惜橙面前,对于任何陌生的不可信的人,他都会保持警惕性。 刚才躲在花架后,也是为了观察华略和郅予是不是真的如傅倾城所说可以去托付,如果不能,现在他早就带着良惜橙跑了。 华瑾川被良无邪盯着,以怀疑猜测的目光扫视着,浑身不自在。 他从来没被一个小孩子这样盯过,只觉得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警惕敏感。 “他是我弟弟。”华略说。 …… 帝都某公寓。 任千流看着眼前的郅野,哦不,郅墨,这这这……嗯…… “墨哥,你说你要去销金天堂,现在?”任千流问,这好好的,突然去哪儿干嘛? 做交易还是买东西。 “嗯,那是你的地盘,做起事来方便。”郅墨毫不含糊的说。 任千流连连摆手:“不不不,那已经是你的地盘了。” 要不是郅野,他大概早就被宰了,销金天堂的老大理应是他,只不过郅野没空管,他替几天班。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郅墨说。 良封浪已经等不及了,他不知道郅墨这次能出现多久,只能趁这段时间,把傅倾城找回来。 他没有其他的机会了。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他接起,听到华略急切的声音:“封浪,快回海城,来华家,倾城有下落了,还有……” 良封浪的手机掉在地上,剩下的话早已听不见。 此刻的他,脑海里只有那句“倾城有下落了。” 倾城有下落了…… 傅倾城,这次是真的傅倾城,一定是的。 “去海城,去海城。” 良封浪激动的跑出去。 郅墨和任千流他们虽然奇怪,但也跟了过去,这货中什么邪了,不找傅倾城了?! 第282章 人间疾苦无可避免 “他怎么说?”郅予问。 “他,挂了?”华略看着手机上显示还在通话中:“可能是……太激动了吧。” 可是,别激动过头了,等着他的不知道是什么呢,毕竟傅倾城还没有回来。 郅予暂时将良无邪和良惜橙安顿好,便和华瑾川去了华家地下仓库里。 白潋秋被绑在一边,脸色很差,被花与的那瓶药水折磨的不成样子。 见到郅予来了,眼底浮现出一抹光亮:“郅予。” 她微笑:“你来看我了。” “我是来杀你的。”郅予眸光微寒,他和华略的孩子,就是死于这个恶毒的女人手中,叫他如何不恨。 当初就不该留着这个白潋秋。 白潋秋依旧被那瓶药水折磨着,但几乎已经麻木了,痛到四肢百骸,心如刀绞,见到郅予后,这一切倒也不过如此。 “为何要伤我妻儿。”郅予质问道,如果是因为调香阁和九重天的恩怨,他无话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高路远,各守其主。 如果是因为其他,他倒也想做个明白人,以后好生防备。 据他了解,白潋秋和调香阁联络不深,她是云微落的人,与林浮楼接触也不多,如此看来,她并非因为调香阁和九重天的恩怨,才如此对华略。 如若是为了一个情字,那他郅予,可当真是担不起白潋秋的喜欢。 白潋秋抬眸,自嘲的笑了笑:“为何?呵。郅予,我一心为你,你说为何,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恕我无福消受你的爱。”郅予依旧无情无感,对她只有对仇人的痛恨。 “郅予,为了你,我连调香阁都背叛了,我隐藏着你们九重天情报,安安分分待在你身份,当一个小演员,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眼里只有华略那个女人!” 白潋秋眼眶泛红,她不甘心不甘心,郅予是她唯一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也是曾经救过她给她新生的男人,凭什么让她拱手相让。 那个华略,根本就配不上郅予,一个什么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让男人保护的没用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我所爱之人,只有华略一人,白潋秋,你欠我一条性命,必须还。”郅予声音清冷,孤傲无情的声线与当年无异。 “哈哈哈,好啊,还给你啊。”白潋秋痴狂的笑着,眼泪落下来,像极了用情至深不得结果的痴情女子。 “白潋秋,我姐并未害过你。”华瑾川冷然,他早已查清了她的底细,未料到,华略儿时的心软和同情心,得到的是这个女人的恩将仇报。 “可是她拦了我的路,华瑾川,你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和郅予牵扯上了关系!我恨她,恨不得她死!” “郅予只能和我在一起,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人。” 华瑾川眼中都是厌恶之情,少有的显露于面的反感:“疯子。” “我是疯子,可也是被逼疯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一样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吗?华略没了郅予照样活的好好的,可我不能!” 白潋秋怒极自哀,望向郅予的眼神很是受伤,还有些许不舍和贪恋。 “郅予,你还记得十几年前你救过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吗?你买下了所有的花,从那群混混手里救了我,你还记得吗?”白潋秋说道。 当年她家境贫穷,迫于生计去卖花,做着各种工作,父亲整天酗酒,除了打她就是骂她,而母亲早就跟着其他野男人跑了。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天,下着雨,她躲在屋檐下,冷风吹的她骨头都疼。 花瓣被风吹散,落了一地的悲凉。 她卖了一整天,都没有卖出去几支。 她每天都会卖到很晚,经常被那一段的地痞流氓欺负,那天也不例外。 直到郅予出现,他是众多路人之中唯一一个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他不仅救了她,还买了所有的花,给了她不少钱。 后来,得知郅予的真实身份后,她自知自己配不上他,努力变得更好,更能配得上郅予,她想尽一切办法,混入名流之间,最后被一个男人欺骗卖到了销金天堂。 她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云微落,这也是她彻底转变的开端。 她杀了那群欺负她的混混,杀了她的亲生父亲,还有那个把她卖掉的男人,报复了所有欺负她看不起她的人,看着那群人惊恐求饶的样子,她开心极了,她只想大开杀戒,因为那群人该死!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被云微落安排到了郅予身边,她也是那时才知道,郅予和郅家远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可是这些她都不管,她就只想待在郅予身边,哪怕背叛这个让她蜕变的调香阁,哪怕背弃云微落,这些都无所谓。 因为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明确的,云微落从销金天堂把她买回来,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给她卖命,而她也恰好需要一个优秀的身份去与郅予相配。 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来到了郅予身边。 可是,这一切,都被华略捷足先登,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凭什么让华略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抢占先机,凭什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受了这么多苦,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位,她可以杀人不眨眼,她也比华略更能协助郅予,他们才是最为般配的。 可是为什么,郅予都不肯多看他一眼,完全被华略那个女人给迷住了! 郅予看着白潋秋,他竟是笑了,笑的不屑又讽刺。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那天。 “你笑什么?”白潋秋眼角挂着泪,不解道,他难道不应该恍然大悟觉得她可怜,觉得她值得被爱吗? “笑我多管闲事,笑我当初太顺从华略的要求,我早该告诉她,人间疾苦无可避免,早该让她明白斗米养仇这个道理。”郅予目光狠戾,恨不得杀了她。 当初他和华略行经此处,是华略让他去帮那个女生,她见不得人间悲剧,那他就尽力让她看见世间美好。 可谁能想到,当初她善心救下的女生,竟然恩将仇报,把她害成这幅模样。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听华略的话去帮白潋秋。 这样,华略不会出车祸,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死于这个恶毒的女人手中。 “你什么意思?”白潋秋问。 “白潋秋,若不是我姐,你以为你能从那群混混手里脱身吗?”华瑾川说道,替华略所做的事情不值。 当真是施恩与人不图报,恩将仇报痛人心! 白潋秋眉头轻皱:“你姐?关你姐什么事!”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善良。”郅予拿出一把刀,眼里透着寒光,好似淬了毒。 第283章 傅倾城在【不夜城】 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仓库里传来白潋秋的哀嚎声,郅予擦着手上的血迹走出仓库。 “瑾川,把她交给郅凌,扔回调香阁。”郅予说完,便离开了。 华瑾川望了望里面被开膛破肚奄奄一息的白潋秋,有些犯恶心,郅予已然被她激怒了,出手才会如此狠毒。 回到华家正宅,郅予去其他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去了华略那边。 良无邪和良惜橙,一个一直想着离开,一个已经适应了这里,哥哥让她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轻轻。”郅予走至华略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杏仁香气。 “你和瑾川去哪里了?这么久。”华略眉头轻皱,摸了摸他微湿的头发,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洗澡了?” 郅予点头:“嗯。搬了点东西,出了一身汗,封浪到哪了?” “不知道,电话打不通。”华略说。 话毕,良封浪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华略,倾城呢?” 除此之外身后还跟着郅野任千流和明存。 他们的视线最先被屋子里的两个小孩吸引,哪里来的两个孩子。 某位亲生老爸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 良封浪眼神期待的看向华略:“她在哪?” 华略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良无邪和良惜橙,良封浪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个正在吃东西,一个眼神凌厉的与他对视着。 “良封浪,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任千流脱口而出。 郅墨危险的迷了迷双眼,走近良无邪。 “离我远点!”良无邪好似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排斥陌生人的靠近。 郅墨没理会他,径自走向他那边,没想到良无邪随身带着刀,但还伤不到郅墨这种踩着尸体出来的人。 他拨开良无邪额前的碎发刘海,额角烫了一个字——锁。 活生生被烫上去的,这种手段,他和任千流都十分清楚。 销金天堂的最低劣人口买卖都会烫这样一个字,被卖到各种混乱的地方。 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俊容上多了这么一个烫痕,不由得让人心疼和惋惜。 “怎么回事?”郅墨回头看向任千流。 任千流摇头:“我不清楚,销金天堂已经废除了这种低劣交易,但也不保证有人钻了空子,毕竟是在销金天堂,货钱不相见,买卖不相接,私下的黑市交易无法避免。” 良封浪一直与良无邪对视着,父子两个像是在进行心灵的对话。 “你就是良封浪?”良无邪问道,直呼其名,语气倒是收敛了几分锋芒,牵过良惜橙的手。 “橙橙,这是爸爸,去。”良无邪让良惜橙去找良封浪。 良惜橙手里拿着没有啃完的苹果,乖乖的走向良封浪身边,有些陌生和胆怯。 “爸……爸?”良惜橙叫道。 “封浪,他们是倾城托付给我的,刚才她和我通过电话,但被掐断了,倾城现在还不知去向。”华略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傅倾城总算有了一点线索,五年了,良封浪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傅倾城,这件事其他人不清楚,她最清楚不过。 良封浪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心里五味杂陈,他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拥进怀里,像是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傅倾城的孩子。 他抱着他们的孩子,像是在拥抱傅倾城,许久许久,四周的人都不忍打破这份安静。 良惜橙有些呆萌的拿起手里的苹果,放在嘴边啃了一口。 “我该走了。”良无邪兀自开口,颇有小大人的风范。 这样的孩子,最叫人心疼,是什么样的经历和环境,让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郅墨道:“你想去哪?” “r国不夜城。” 良无邪的话一出口,这里除了华略一头雾水,其余人的心都莫名揪了一下。 江景国际之下的不夜城,属于最嗜血的领域,那边有数不清的杀戮者,与销金天堂里的黑市交易买卖主以及挥土如金的那些土豪们可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的。 良无邪为什么要去不夜城。 “需要帮手吗?”郅墨完全没有再继续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而是以同等同样的身份与他沟通交流。 良无邪抬眸,语气带点讽刺意味:“你们能帮得了我吗?良封浪找我妈妈找了这么多年,他找到了吗?” “荣鑫你对付不了。”郅墨直接点破:“你现在回去,无疑是送死。” 良无邪听到荣鑫的名字眼底浮现出恨意,怒斥道:“那又如何!如果我不回去,死的人就是我妈!” 良封浪看向他,不可思议又带着疑惑:“你说什么?倾城在……不夜城。” “不然呢?!”良无邪吼道:“你以为她每天都过着和你一样纸醉金迷的神生活吗?!” 良无邪的话刺进了良封浪的心脏。 傅倾城怎么会去不夜城呢,她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郅墨,倾城怎么会去不夜城,怎么会和荣鑫扯上关系?”良封浪此刻心情混乱不堪,情绪十分不稳定。 荣鑫是谁,不夜城的荣三爷! 傅倾城去了那个人间炼狱般的地方,一去就是五年,他怎么能放心! “郅墨,你当初是怎么知道倾城还活着的,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郅墨沉默不语,当年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他也没想告诉良封浪。 当年的傅倾城为了良封浪去过销金天堂,交易一批新药,ave的名声大噪。 虽然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但这位女中豪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或许不夜城的荣鑫荣三爷也是其中一个。 而他本想着将ave纳入销金天堂,没等与她正面交锋,她就出事了,他从问情殿买了ave的情报,才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但消息到了荣鑫哪里就断了,因为问情殿不卖任何关于江景国际之下势力的情报。 由此,他才去找了良封浪,海城良家也不是什么善茬,用傅倾城的事拉拢良封浪,这样对以后来说,他能多一个帮手。 毕竟他的存在是不被认可的,势单力薄,他必须多几个靠谱的朋友,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对付那些死对头,保护好郅家。 任千流看向郅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多说什么,毕竟如今郅野的人格尚未恢复,他多说无益。 “现在就去不夜城,会一会那位荣三爷。”郅墨薄唇微启,语气透着阴沉。 良封浪站起来,将良惜橙和良无邪交给郅予:“麻烦你暂时照看他们,或者把他们带去九重天,放在其他人手里我不放心。” 他已经将傅倾城弄丢了,不能在把傅倾城辛辛苦苦给她送回来的孩子弄丢。 五年,她给他生了一双儿女,他庆幸傅倾城没死也庆幸他们的孩子没死,可是他心痛自责,他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待在不夜城那种地方。 郅予点头:“你们万事小心。” 他没有阻拦什么,因为他阻拦不了。 江景国际免不了一场大风波了,这五方势力怕是要越发动荡不安了。 “哥,那我们就先走了。”郅墨对郅予说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郅家陷于危险中的。” 郅予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和花与打声招呼。” 郅墨虽心生不愿,但还是没有拒绝:“我知道了。” …… 第284章 皮囊虽美,灵魂腐朽 帝都医院…… 于倾城接近绝望和崩溃的边缘,她这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她还没有在娱乐圈风光一把,她还没有嫁入豪门,她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 还没有,没有看到花与惨不忍睹的悲惨模样呢! 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又是花与把她打回了原形! 她心里很多不解疑惑,无人给她解答。 她躺在病床上,一双腿早就没了知觉,纵然取出了子弹,但也为时已晚。 花与从门口走进来,站在她的床边,俯视着她,像是王者对败者的凝视,成王败寇,她是那个即将死在花与手下的败寇。 而花与此刻正以成王的身份,睥睨众生。 “花容,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周璇,识趣一点,我好早点送你回家。”花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于倾城张了张口,问:“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花容的。” 花与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不想费时间和力气去和你解释什么,现在,我问你答。” 于倾城没有其他选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她的命拿捏在花与手里。 如今花景御良封浪傅家通通都不再是她的靠山,她势单力薄,别无他法。 只能向花与低头,她可不想再被送进监狱里,比起进监狱,她更愿意坐一辈子轮椅。 花与问:“华略的车祸还有谁插手过。” “我,白潋秋,还有……云微落。”于倾城不敢说谎,她被花与坑怕了,就怕她明知故问来试探她。 “我找了黑客把摄像头黑了,顺便动用良家的势力抹去白潋秋的痕迹,而出谋划策这一切的是云微落。” 花与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追问:“云微落的下落,说清楚。” 于倾城道:“她在良家住了一段时间,但后来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她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我与她也相识不久,平时都是白潋秋和她联系,我和她没有多少联系。” 花与从始至终都没有表过态,听着于倾城的回答,脸色依旧平静,不禁让于倾城心里越发没底。 她继续问,清冷的语气和声线,让人不寒而栗:“给裴紫灵隐藏黑料的目的。” 于倾城回复:“她知道我去找过你,心生怨恨,用我的真实身份威胁我,只要我帮她隐藏黑料让她躲避风头,她就能替我保守秘密。” 她本以为花与会对裴紫灵赶尽杀绝的,这样她能省去不少麻烦,可是花与还是给了裴紫灵逃跑的机会。 当初为了更好的对付花与,她只能向裴紫灵表明身份,可也正是为了潜伏在花与身边,做豪门太太享受荣华富贵以及在娱乐圈立足,她也必须隐藏自己是花容的身份。 由此,她便答应了裴紫灵的要求。 花与轻笑,有些嘲笑于倾城,也有些讽刺她们那群盟友的人品,各怀鬼胎,还妄想友好合作,简直是痴心妄想,活该被一锅端。 “付雪瑞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身份于我而言早就不是秘密了吗?” 于倾城顿时了然。 原来从她教唆付雪瑞给她下毒的时候,花与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花与一直装了这么久,也预谋了,这么久。 她的一落千丈,被彻底打回原形,不是巧合不是意外,都是花与的蓄意安排。 她撒了一张大网,等她们走进去。 说穿了,皆在于个人选择。 “最后一个问题,花景御交给你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花与问,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花景御安排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他为什么叫她姐姐,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源于何事。 于倾城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告诉我只要听从他的安排,我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的确得到了,只不过觉得远远不够,还未能得到更多,爬的更高,她便重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唯余梦幻泡影,随风而散。 花与一直盯着于倾城看,这张与昔日不同的脸,仔细一看,她与照片上的傅倾城还是有几分不一样的。 这双眼睛,更是难以与其媲美。 这幅皮囊虽美,灵魂依旧腥臭腐烂,在她的记忆里,花容没有一时安分过。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花容这份嫉妒和虚荣的心从来没有收敛过。 “花与。”于倾城虚弱的从床上起来,双腿麻木,伸手抓住她的衣角:“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把我送进监狱里……” 花与后撤了几步,躲开她的手,目光清冷:“我若是不呢?” “求你,你让我回家,我不再打扰你了。” 花与莞尔一笑:“家,你会回去的。在这之前,先完成一件大事吧。” …… 夜已深,起风了。 这漫天星光,像是一场星风微雨。 枝桠落了霜,霓虹闪烁着微光,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行走在街上的人不多,花与算一个。 风寒,吹的眼睛有些疼。 她落了泪。 就当是风吹的吧。 她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没有路人的归心似箭。 哪里是她的家? 好像哪里都是,又好像哪里都不是。 有郅野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她抬手,手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摘了下来。 无名指空了,心早已有了郅野的名字。 腕上的手表转了一圈又一圈,夜色越来越浓重,而温度也越来越低,花与像是不知深夜风寒一般,在亮着路灯的人行道上漫步。 她去的方向是哪里,她也不知。 反正,帝都这么大,要去的地方很多,而帝都也就这么大,不管去哪里总能回到原点。 “怎么不回家。” 身后传来微冷的声音,熟悉的音色,陌生的人。 她转身,那一回眸,是片片倾城意,翩翩若蝶。 如果时光不曾亏待她,或许此刻,她只是个纯粹安逸的富家千金,名门贵女,上流名媛。 琴棋书画作伴,诗酒花茶清风自来。 温柔可人,风光霁月,皎洁的月光衬着她胜雪的肌肤,月光之下的她,格外美好。 漫天星辰映天河,皎皎月光照可人,目之所及,白衣少年郎,桃花醉了芳心,却是,七分清冷三分薄。 第285章 “会……死吗?”“无法保证。” 郅墨和花与两两相望,恰似陌路相逢。 那姑娘眼中的情深意浓和悲喜参半隐藏在夜影朦胧之中。 她喃喃自语:“我好像……找不到家了。” 郅野,你能来接我回家吗? 你能……抱抱我吗? 天广地宽,哪里都能是家,哪里都不是家,这个道理,她自以为十四岁时就已领悟。 直到遇见郅野,方得知,这漫漫红尘,浮生三千,世间生灵百态,心之所向便是家,郅野才能让她靠岸,不再随波逐流。 月光终于愿意从云层中透出,朦胧了绝色之人。 百花芬芳处,馥郁花香时,人间仙境难胜雪,人间绝色难胜你,在荒野之处寻你,踏过万境苍茫之地,与你共度,不止未来,还有余生。 你说,你非你,可你,即是你。 黑白风衣在黑夜中随风凌乱。 花与望着他,不近不远的距离,渐行渐远渐远又渐进的心,扑朔迷离。 那个白衣男子,依旧是她的心上人,那他呢。 “回家了。” 郅墨走近他,牵过她的手,握进手心里,放进口袋里,多了几分疼惜。 …… 雪园…… “这是你和郅野的家吧?”郅墨手里拿着一杯热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花与。 花与沉默着接过,小口的喝着热水。 “三天后,我要去r国,大哥让我告诉你一声。” 三天,已经是最长的期限,准备好了,他们随时都会去,良封浪已经提前去了不夜城那边。 花与点了点头,欲言又止:“那你……” 郅墨问:“什么?” 花与摇了摇头,将水杯放在手心暖着手,看向电视机:“没什么,要看电影吗?” 郅墨坐在她身边,就当默认了。 花与找了一部爱情电影。 她披着一条毛毯,窝在沙发上,关上了灯,营造出一种电影院的感觉,郅墨也顺应着她,认真的和她看一场电影。 电影里的男主角有两个人格,女主是男主的心理医生,两人渐渐互生情愫。 郅墨晚上有喝咖啡的习惯,他在身边放了一杯咖啡,花与闻到了咖啡的香气,刚要出言阻止,又收回了自己即将说出的话。 郅野之前也有这个习惯,只不过她让他改了。 见她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咖啡,郅墨拿起咖啡的手一顿,递给她:“要喝吗?” 花与摇头:“晚上喝咖啡不好。” “哦。”郅墨径自喝了一口,放在了身边,继续看电影。 剧情发展到男主质疑女主的时期,他怀疑女主爱上了他的副人格,所以才会留在他身边。 这吃醋的样子,真像郅野。 郅墨嗤笑了一声:“花与,你给我看这个,是在暗示我,应该离开,让郅野回来了吗?” 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口中苦味蔓延开来。 花与没有理会她,认真的看着电影,时不时的被剧情里的幽默风趣给逗笑。 “花与。” “嗯?”花与回过头,口腔中蔓延开苦涩的咖啡味。 郅墨轻抬着她的下巴,浅吻着她,拉出了一根银丝线。 他问:“你很爱郅野?” “嗯。” 他又问:“若我能像郅野那样爱你,你会选择谁?” 她说:“郅野。” 郅墨眸底闪过一丝苦涩和失落:“给我一个理由,你放弃我的理由。” “你们……都是他。”花与拉了拉身上地毛毯,转过头继续看电影。 “你的意思是,我和郅野,两个你都爱吗?” 花与并未多做解释。 不是都爱,而是她,把他们都当成了郅野。 事实也本就如此。 于她而言,郅野始终都是郅野,不过是情绪发生了变化,依旧爱着她,依旧是她的丈夫,依旧是她所爱之人。 郅野的人格分裂,皆是因为太过爱她。 不管她是九重阁的花未止,还是花家的千金花与,都是郅野的人,从她五岁那年,七月七日相逢起,就注定了。 见花与许久未回复,郅墨心里升起几分愠怒和难过,他扯过她身上的毛毯,和她一起披着,将她抱进怀里,和她的距离,拉近。 “那我就当是了。”郅墨说。 这个怀抱很温暖,他身上的味道还是浅浅的柠檬茶香气,她靠进他怀里,获得此刻的安逸。 “郅墨……注意安全。”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又不知该不该问,问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说。 郅墨眉头轻皱:“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 花与问:“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郅墨道:“我视情况而定。” “你要去哪?” “r国不夜城。” “去那里做什么?” “救一个人,良封浪的妻子傅倾城。” “危险吗?” “危险。” “你,会受伤吗?” “也许会。” “会……死吗?” “无法保证。” 花与沉默地凝望着他,眼神复杂,有不舍和留恋,还有……郅墨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他说:“别这样看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能活着回来吗?” “我尽——”郅墨刚要说我尽量,手心感觉到了一丝温热。 她又哭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流眼泪呢。 他叹息了一声:“能。” 花与还流着眼泪,无声抽泣的让人心疼,他拿开他的手,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细语:“我保证,完好无损的回来。” …… 次日…… 于倾城真容曝光 花容直播道歉 这两条看似没有多大关联的热搜,占据了头条。 花容,一个在娱乐圈里几乎销声匿迹的人,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安排了一场大戏把自己的堂妹陷害入狱,大多数人对她的的印象是这样的。 于倾城,一个突然出现在海城良家良少身边的女人,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傅倾城的替身,享受着属于傅倾城的一切,良封浪亲自为她在娱乐圈铺路,令人羡慕的幸运女人。 这两个人,竟然联系到了一起,叫人惊叹不已。 医院里的花容,跪在摄像机面前,这是花与要求的,说是要为她害过的人下跪赎罪,原本就无知觉的双腿,跪折在地上,她用双手撑着地面,面前是摄像机。 角度的原因,直播前的人看不出她是跪着还是坐着还是站着。 只见她一脸后悔之意,带着眼泪。 “我是花容,今天,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我贪图荣华富贵,假扮成傅倾城的模样,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不少人。” “我安排并怂恿付雪瑞给花与下毒,被秦止狸误饮,导致她中毒,买了水军,蓄意煽动粉丝情绪,将矛头转移至花与。” “是我和裴紫灵合作,爆出郅萱和权北的生活隐私,让他们陷入舆论中。郅朵朵……郅朵朵受伤也是我导致的,是我安排了狗仔去学校堵她。” “还有……还有……” 于倾城哭啼着看着摄像机后的顾熏和花与,她害怕极了,但凡她谎报和说漏一点信息,她都会万劫不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还有……我和白潋秋,白潋秋,她,我和她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了华略和郅予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完了,一切都完了,彻底毁了,她的未来,只配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 云城某公寓楼内,裴紫灵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怨恨于倾城之余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于倾城不是有良家和傅家做靠山吗,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第286章 你是在和烬哥哥表白吗 帝都医院…… 花与会亲自把花容送回去,也算给花林诚提个醒。 于倾城跪在地上麻木又狼狈的哭泣,混到这个下场,都是她的咎由自取,花与不会同情她。 也不会心软,她不杀她,只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花与一边走出于倾城的病房,一边打着电话。 步萌拿着饭盒,蹦蹦跳跳的跑向何烬的办公室,粉色的公主裙,栗色的卷卷头发,灵动又可爱。 和花与碰了个面,甜甜一笑,小鹿眼睛很是干净透彻,她问:“花与,你怎么来医院了?” 花与看向她,莞尔一笑。 步萌是个好女孩,心思单纯,尽管进了娱乐圈也被保护的很好,如今能放下郅野和何烬在一起,她为她感到欣慰。 她心很软,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 花与真心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被世俗玷污。 “又来给烬哥送爱心便当?”花与忍不住调侃道,和步萌重归于好后,她们之间的感情都好了不少。 步萌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将饭盒藏在身后,嘀咕道:“这个……随手买的。” “三哥哥呢?没和你一起来?”步萌问。 花与摇头,笑道:“有点感冒而你,过来拿点药。”看了看时间,手机还未挂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步萌并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好,那你注意休息。” 两人分开,花与正和南城那边的齐阳通话,胡迷让齐阳给她盯着花林诚那边的动向。 目前还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打完电话后,她重新回了于倾城的病房,回去时多了几个人,负责带于倾城出去。 他们离开医院,去了南城。 步萌站在何烬办公室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和头发,敲了敲门。 “进。” 她推门而入,手抓着门把,手里拿着粉色的饭盒:“烬哥哥,午餐时间到了。” “进来吧。”何烬放下手里的中性笔,摘下银框眼镜,按了按眉心。 那双赤色眼眸装满了疲惫,也填满了幸福和欣慰。 步萌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面若桃花,眼波流转,她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情,忧伤也罢,欢喜也罢。 “猜猜今天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步萌问,调皮的眨了眨眼。 何烬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眼底满是宠溺,问道:“是小萌亲手做的?” 步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嘻嘻,买的。” 她想自己做来着,结果失败了。 何烬笑道:“那我先去洗手。” 步萌一边点头,一边将手里的饭盒往桌子上摆,顺便帮他收拾一下桌子,无意间看见了一份病历档案,她好奇的拿了起来,翻看着。 何烬回来后,见她拿着那份属于他的病历,面色平静的走过去。 “烬哥哥,你……” 他从她手里拿过那份病历,将它放进抽屉里:“无关紧要的东西,吃饭。” 步萌手里一空,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可是她明明看见…… “烬哥哥,你怎么了?” 那份病历是怎么回事啊。 何烬夹起一块鱼肉,喂进她嘴里:“烬哥哥没事,好好吃饭,吃完饭早些回去,明天我要去出差,你就乖乖在家,写写歌作作曲,其他的……” 步萌看着他,泪眼汪汪,她明明看见他生病了,他还说没事。 何烬放下手里的筷子,用纸巾给步萌擦了擦眼泪,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终究还是让她知道了。 他喃喃道:“小萌,如果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余毒未清,不敢动情,怕给不了她未来。 可,情已动,覆水难收,心不听话,他无能为力。 他逃避了很多年,连爱慕都不敢表露,可终究还是自己亲手拆了那座城池。 他也想自私一点,在有限的时光里,可以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 “烬哥哥,我喜欢你,我早就不喜欢三哥哥了。” 或许她从未喜欢过,只是把依赖当成了喜欢,把恩情与爱情混淆,觉得郅野救过她,她便理所应当为郅野着想,最好是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 可是,那年救她的那个人不是郅野,是何烬。 就算是报恩,也应该回报何烬。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反省了好久,才明白自己的心,明白亲情和爱情的区别,明白何烬对她的感情,还有那段时间她时不时的对他悸动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像是一个恋爱初学者,第一次懂得什么叫爱。 何烬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见,在她被裴紫灵利用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是如何将她从那场舆论中摘出来,在她嗓子坏掉的时候,他每天都怕她不高兴,想办法给她讲故事找乐子。 甚至在她还在上学的时候,遇到麻烦,第一个出现的永远都是何烬。 她回想起很多过往,最宠她的,无疑是何烬了,这个比他哥哥和爸爸都要疼她的男人,她竟是忽略了那么多年。 把何烬对她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在漫长的岁月里,这份偏爱早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习惯,倘若何烬心狠一点,彻底离开她,或许她醒悟的能早一点。 但何烬不会这样对她,他不舍得。 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何烬的那一天起,她一直都在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醒悟,没有早点和何烬在一起。 她尽力的想要弥补他,把那么多年来,他对她的好,都补给他。 可是,她补不回来,她知道她这辈子都补不回来。 何烬对她的爱,她永远都还不清。 “小萌。”何烬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角,轻抚着她的脸庞。 这个男人啊,竟然也落了泪,眼眶湿润,是幸福。 “你是在和烬哥哥表白吗?” 她说她喜欢他。 步萌点头:“是,烬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何烬有些难以置信,他以为,他以为步萌依旧把他当成哥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她当成恋人。 “烬哥哥……”步萌擦着眼泪,握住他的手:“以前说不喜欢你的时候,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是我的错,是我只看见了三哥哥,没看见你对我的好。” “还有,我都知道了,当初救我的人是你” 在未止行宫时她就应该察觉到的,何烬后背那条长长的刀疤,多么明显的证明。 可是那时候她太害怕了,只顾着讨厌何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细想。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直到她被毒哑,她才想起来。 是何烬救了她。 “可是我不想说出来,我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样你就不会以为……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报答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烬哥哥,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心软,更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恋爱结婚。” “我想以后的每天都有你,我想余生岁月里,你是我最亲密的人。” 她想和他,在白色山茶花开的季节,在薄暮残阳下细数曾经。 何烬就这样看着她,眼神复杂,掺杂了太多欢喜和惊喜,脑子到现在都有点飘飘然的。 步萌和他表白了。 就这么突然的表白了。 这是他这辈子都没敢想过的事。 她说,她喜欢他。 是他的小萌亲口说的。 “烬哥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步萌问,眼角挂着眼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何烬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点了点头:“我愿意。” 步萌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 这个拥抱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是以未来的何太太的身份。 何烬后知后觉的紧紧拥抱住她,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烬哥哥,你当初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三哥哥呢?” 她曾问过他的名字,他的回复是,郅野。 她曾看过他的眼睛,他的眸色是,蓝色。 可都是假的。 他欺骗了她,隐瞒了她,她错爱了人,她差点辜负了他。 多年过去,她才得知,山茶花开的季节里,那个与她相遇的少年,他的名字叫何烬,他的眼睛如枫似火。 何烬:“因为不想耽误你。” 他的毒,反复无常,他的生死,无法预料,他如何留给她太多期望,报恩也好,还情也罢,他通通都不要,不给期待,便也不会有结果。 谁知,他竟动心了。 他还是要耽误他的小萌了。 岁月慢慢,快过往昔,时光停停,待着相思,一别经年情未变,他再也没能忘记那个白色山茶花前天真无邪的少女。 “小萌,我病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也许很快就会死。” 他不怕死,但他想活着,活着才能和步萌在一起,也正是因为想活着,他第一次有了怕死的感觉。 步萌也没想到,一向与病魔做斗争的无坚不摧的烬哥哥,如今也会像小孩子一般脆弱。 如今也会被病魔缠身。 “烬哥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 她不相信一个病,就会带走她无坚不摧的圣医烬哥哥。 何烬救过那么多人,老天不会这么不开眼的。 第287章 他和花与……是仇人 于倾城的事迹败露,花与也将裴紫灵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夏染被泼硫酸的事,还有她和陆翎给步萌下毒的事,也都被花与查清。 这件事权北和步蔚蓝早已得知,而他们也只是为了帮助花与才忍到现在。 权家和步家一起对对陆家,本就摇摇欲坠的陆林地产,彻底宣告破产。 裴紫灵依旧四处躲避,如今陆翎这边她也帮不了他什么了,圈内的人也对她避如蛇蝎,又不能逃出国外,花景御也联系不上,她无处可归。 南城…… 花与带着于倾城抵达南城后,直接去了花林诚现在居住的地方。 于倾城坐在轮椅上被推着,才手术了几天,她本应该在医院休养的,可是,花与不给她休养的机会。 她说,让她回家休养,别占了医院的床位。 花与那么大阵仗的带着于倾城回到她本该回的地方,身后跟随着九重天的人。 她第一次带这么多人见花林诚,不是为了耍耍威风,让他知难而退,而是她不知道这只老狐狸会如何对付她,如今又有花景御协助,她必须万分小心谨慎。 花林诚已经得知了花容的事,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花景御前几天刚回了f国调香阁,他们现在可谓是六神无主。 “花林诚,我把你的女儿给你送回来了。”花与迈入门口,身后是坐在轮椅上的花容。 花容此刻一脸木然。 花林诚看向花容,这张脸虽陌生,但他都知道这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花景御的计划出了纰漏。 “花与!”于玥精神本就不好,这下见了花与,张牙舞爪的向她冲过来,好在花与离她较远,又被周勤和顾熏护着。 花与冷冷地瞥了一眼于玥,随即看向坐在一边故作镇定的花林诚:“花林诚,此次我将花容送回来,是给你提个醒,下次别再让她出来作妖,不然,就不是废她一双腿这么简单了。” 花林诚看着花与,怒而不敢言,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姑娘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胁迫压制他。 这一身的气场和属于王者的狂妄之气,简直是像极了当年叱咤风云的花柏诚,而这茕茕独立浑然天成的不凡气质,与林翮更是难分伯仲。 花林诚有种因果轮回的错觉,那已经逝去的人,他们的孩子,回来报仇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早知如此,他该早点弄死她。 实则,他不是没有做过,只是都失败了。 “花与?!不!!你是林翮,哈哈哈,林翮,你没死啊,林翮,林翮。”于玥疯疯癫癫的看着花与,又笑又哭说着林翮的名字, 花与寒眸微冷,杏眼含恨:“花林诚于玥,杀亲之仇,毁我花家之恨,此生,我必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们走。”花与转身离去。 留下一句话,让花林诚目瞪口呆,六神无主。 完了,花与是回来报仇的,他早该想到的,从她拿回花氏茶业那天起他就该防备这一天的。 他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厉霆的电话。 “厉霆,花与回来报仇了。”花林诚说。 面前是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的花容,还有疯疯癫癫痴傻疯笑的于玥。 洪惜待到花与离开才敢从卧室里出来,于玥见到她对她又追又打。 厉霆冷哼一声:“你说什么?这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她一个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花与回来报仇了!给花柏诚和林翮报仇了!”花林诚吼道,又重复了一次,表达出他心底的不安。 他没有在开玩笑! 花与如今早就不是什么小丫头了,她嫁的人可是郅野,郅家的人! 对面的厉霆眉头紧锁,他最近倒也是听到了一些从调香阁传来的风声,某些有关于花与,但他没有在意。 如今花林诚如此慌张不安,倒是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花林诚,你现在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得语无伦次了吗?冷静点,十二年前的恩怨旧事,岂能被这群后辈给了结。” “我叫上黄准,我们出来见一面,对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最好去一趟调香阁,找林浮楼商谈。” 厉霆思路清晰的安排着。 门外,厉霄珩站在书房门口,右手紧握着门把,脚步驻足不前。 仇人…… 他和花与真的是仇人。 他的父亲和他的舅舅,害死了花与的父母。 他明明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只是他查错了,希望这只是郅野的障眼法。 可是,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和花与,这辈子都是仇人。 他不知如何走出的厉宅,他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质问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番,不是没有勇气,是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斯人已逝,无法挽救这一切。 厉霄珩回到自己的别墅,裴紫灵还在客厅里坐着。 她真的无处可去了,除了厉霄珩她不知道该找谁,她把厉霆的事告诉他了,这样他是不是就会对花与死心,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就算不在一起也没事,能收留她就好。 “阿珩……你……” “离开这里。”厉霄珩与她擦肩而过,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裴紫灵见他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抬了抬手,听到他的话后,又带着几分僵硬的落下。 她转过身,跑到他身边,泪眼朦胧的哀求道:“阿珩,求你收留我一段时间,我真的……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与我,何干。”厉霄珩声音阴沉,他们两个之间,早就已经两清了。 他劝过她,她不听,如今造成这种局面,都是她的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裴紫灵跪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娇柔可怜:“阿珩,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被花与一步一步逼死,你怎么忍心。” 她了解厉霄珩的,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一直对她心怀愧疚,只要她打感情拍,就一定…… 厉霄珩冷冷地暼向她,反问道:“我怎么不忍心?裴紫灵,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还是你觉得,爬过我的床,我就该娶你。” 话语句句蚀骨。 裴紫灵彻底没了希望,她妄想利用的那点同情心,早就被她作没了。 她被佣人丢出厉霄珩的住处。 上天都在嘲笑她,风雨大作,都洗不掉她从骨子里的散发出来的肮脏不堪。 南城的雨冷而狂,打在身上,疼的刺骨,裴紫灵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只觉自己可笑。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呢,厉霄珩不爱她,厉霄珩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竟然还去拼命试探拼命挽回,总觉得只要她努力,只要花与消失,当初那个愿意为她负责的厉霄珩还会回到她身边。 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哈哈哈,哈哈。”裴紫灵在雨中哈哈大笑,经过的人只觉得她是疯子,避如蛇蝎。 “姑娘,需要帮忙吗?”一对好心的夫妻走了过来。 裴紫灵依旧痴狂的笑着:“哈哈哈,帮我?好啊,帮我杀了花与啊!!” “哎呀快走吧,看来真是个疯子。”大叔的老婆害怕的不行,连忙扯着大叔走了。 “你才是疯子呢!”裴紫灵对这那对夫妻吼道。 她冲到马路上,差点被车子撞倒,车主怒骂道:“不要命了!神经病。” 车主扬长而去,甩了她一身泥水,她气急败坏的辱骂到,此刻的裴紫灵,哪里还有一点点巨峰娱乐二线明星的包袱。 不过是像一个怨妇,一个没素质的三教九流。 大雨将她淋成了落鸡汤,她浑身湿透的在大街上行走着,路过一个广告牌,是花与的海报。 她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海报上的花与:“贱女人,贱人!!都是你,都是你!!” 玻璃碎了一地,带着些鲜血的痕迹。 她望着地上的玻璃,不知想到了什么,傻傻的笑着:“阿珩,你会来救我的吧……一定会的。” 她捡起一块玻璃,狠狠地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手腕,混合着雨水,落于地面,晕染开来,形成一朵血花,随后渐渐变浅。 她往回走,奔跑着回到厉霄珩的住处,沾着血迹的手拍着大门。 “开门,厉霄珩,开门!!厉霄珩,我爱你……我爱你!” 雨中嘶吼的样子,像极了痴情的疯子。 “厉少。”柯量站在厉霄珩面前,看着他憔悴无神的样子,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他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厉霄珩。 “厉少,裴紫灵那边……” “把她赶走。” 柯量点头,正要离开。 “等等。”厉霄珩叫住了他:“录下来,发到网上,通知黄奇羽,立刻和她解约,把替她压下的黑料全部放出来。” 这是要赶尽杀绝。 柯量按照他的吩咐便去做了。 厉霄珩从怀里拿出一个刺绣香包静静凝望着。 喃喃道:“花与,我,还能帮你什么……” 裴紫灵被柯量带来的人带走,血液不停地流淌,她渐渐陷入昏迷中。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当初那个向他伸出手的男人,虚无缥缈,随风而逝。 她的信仰厉霄珩。 第288章 他叫阿珩 八年前…… 南城铂金酒店……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属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场,灯光美酒,米其林糕点,进口巧克力,精英名媛,当然也不乏男伴女伴。 在这场酒会上,无非就是精英,美人,名媛,吹捧,攀谈,商业。 “容容,你带我来这里,会不会不妥。”裴紫灵挽着花容的手臂,有些自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礼服,这件礼服还是花容借给她穿的。 “没什么不妥的,紫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种场合我当然要带着你了。”花容牵着她的手,眼里都是真诚,化开浅浅的笑意。 她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紫灵,把握好机会,最好找个又帅又多金的男朋友。” 裴紫灵红着脸低下头:“容容,我心里只有厉少,不过,我配不上他。” 她低着头,心里都是厉霄珩,没有注意到花容眸底闪过的一丝狠戾和算计。 花容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起来像是安慰,不咸不淡的说:“紫灵,得不到的就不要肖想了。” 裴紫灵抬眸望向她,见花容如此精致动人的模样,越发自卑了。 她知道,她配不上厉霄珩,而花容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要说门当户对,也应该是花容这样的女人吧。 她是从小城市里走出来的姑娘,成绩平平,因为长相出色,经常被人追求,心气儿也高了不少。 她选择了一条星光璀璨的道路,但也是十分烧钱的道路,家里人供不起她,她又不服输,觉得自己只差一个机会,只要她坚持下去,她就能成为大明星。 她打工赚学费,进了电影学院,到了大城市才发现,她所在的那个小城镇简直就是井底之蛙,她越来越自卑,因为这里不缺美女和才女。 某天,她一如既往地去酒吧工作,她只是卖酒,不卖身,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拉着,差点被欺负。 那天,也是她遇见厉霄珩的日子。 她被醉酒的男人打了好几巴掌,脑子都有些模糊不清,路过的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只有厉霄珩,向她伸出了手。 他让人将那个醉酒的男人架走了。 他说:“没事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胜雪如兰的气质,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香。 他面色无波,眸底很是清冷,但还是微微俯身,询问着她的情况。 裴紫灵看痴了,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厉霄珩对身后的柯量吩咐到:“送这位姑娘去一趟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裴紫灵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神情低落,她付不起医药费,自己冰敷一下就好了。 厉霄珩看了一眼她的脸,肿的不轻,兀自开口:“以后别一个人来这里,不安全。” 裴紫灵摇头失笑,不来这里,她怎么维持生活。 “阿珩?”花容从他们身后走来,瞥了裴紫灵一眼,没有多理会她。 裴紫灵也识趣的离开了,心想,这应该是这个男人的女朋友吧,她还是不要给人制造麻烦了。 “阿珩,你这就走了吗?”花容问。 厉霄珩不咸不淡的回复:“嗯。” 这是裴紫灵走进拐角后听到的关于那个男人的最后一句话。 那时候,她只知道,他叫阿珩。 后来那位叫柯量的男人依旧把她带去的医院,貌似是阿珩吩咐的,并给她付了医药费。 柯量临走前,她问了阿珩的名字。 他叫,厉霄珩,南城厉家的大少爷,厉氏集团的接班人兼现任总裁。 后来,她认识了花容这个富家千金,也就是那天晚上她误以为是厉霄珩女朋友的女人。 花容对她很好,像是姐姐一般,很是亲切,这是她来南城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好朋友。 今天来这个酒会,也是有原因的,她知道,厉霄珩也会来这里。 花容遇见了一个名流圈的朋友,便暂时与她分开了。 裴紫灵穿着白色的长裙,踩着不太合脚的高跟鞋,走到酒台那边,拿了一杯果汁,四处张望着,好奇也激动。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景,像极了偶像剧里女主角与男主角相遇的酒会。 而她,也幸运的与她的男主角相遇了。 “厉总,久仰大名,可否耽误您几分钟。” “不好意思,现在是我们厉总的私人时间。” 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裴紫灵的注意力,她望过去,看见了那个曾向她伸出手的男子。 黑色西装,清冷如玉,他似陌上公子,像一株清风明月的君子兰,高冷的气息萦绕周身,可遇不可求。 他拿起一杯酒,品酒的模样,颠倒众生,这便是她再次见到他时的感觉。 厉霄珩转身,恰好正对着她的方向,她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随后又抬头偷偷看她。 厉霄珩笑着向她缓缓走来,她心情越发忐忑。 他过来了。 她抬起手,正要和他打招呼,不料来人与她擦肩而过。 厉霄珩走向她身后的方向。 她转身望去,是一个优雅知性的女子,温婉动人,看起来与厉霄珩一般大,同样是白色裙子,那个女人简直是天上仙子,而她就像个小土鳖。 也对,能配得上厉霄珩的,正应该是那样的女人。 后来,又有男子走了过去,十分自然的将那个女人揽入怀中,两人很是亲密,比起厉霄珩,这两个人才更像是男女朋友。 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 那人是南城四少之一的程家少爷程让,而那个优雅知性的温柔女子,是木家的掌上明珠,拥有南城第一名媛之称的木清。 她一直待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杯果汁,看着厉霄珩的方向。 厉霄珩和程让以及木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不久后,又来了几个人。 是韩宙黄奇羽还有黄奇羽的女朋友,裴湘。 后来,花容也过去了,而她一直待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手里的橙汁空了,她又拿了一杯,不知过了多久,花容终于愿意来找她了。 “不好意思啊紫灵,刚才和阿珩他们有点事聊,就把你忘了,你不会怪我吧?”花容有些抱歉的说道,握住她的手以示歉意。 裴紫灵摇头:“没事。” “玩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花容体贴的问道。 裴紫灵再看向之前那个方向时,厉霄珩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她无聊,也有些累了,在这个地方,她一点都融不进去,便点了点头,想早点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至少不被经过的人翻白眼。 花容带她去了一个房间,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手心:“你可以睡一会儿,酒会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到时候我来找你。” 裴紫灵毫无防备的点了点头。 第289章 厉霄珩和裴紫灵的过去 花容离开后,过了一段时间,她喝了点水,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门被突然打开,她以为花容回来了,没想到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摆脱那个男人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来这里。 但她明白了花容是何等的恶毒。 她的衣服被撕破,有些不稳的往前走着,她被下了药,身后的男人在追她。 她是幸运的,幸运的,打开的一扇救赎她的门。 次日清晨。 裴紫灵浑身酸痛的在酒店的白色大床上起来,身边没人。 她身上的痕迹,以及床单上的点点梅花,都在提醒她昨天晚上她失身了,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正当她惶恐不安,抱着被子低声痛哭的时候,厉霄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如既往地清风明月,纤细好看的手指,系着白衬衫的扣子,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走向她,坐在她身边,点燃了一支烟,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叫裴紫灵。” “昨天晚上,我被下了药,很抱歉,但,我会负责。”厉霄珩说道。 他没有直接给她一张支票,而是给了她选择,他说,她可以选择一张支票,但他没有诋毁她的意思,只是不想耽误她,她也可以选择成为他的女朋友,试着交往。 成为厉霄珩的女朋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也不例外。 她做出了选择,成为他的女朋友,厉霄珩的女朋友。 此后,她的人生好像开了外挂一样,在厉霄珩的帮助下,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不需要她再去酒吧打工,也不需要她想办法去讨好那些富家女。 那些人都来讨好她,羡慕她。 唯一有点糟糕的就是,花容处处针对她,她们已经不再是好朋友。 她和厉霄珩谈了一场三年的恋爱,这三年是她最为幸福的时光,不是因为厉霄珩有多么偏爱她,而是她一直被厉霄珩吸引着,能待在他身边她就很开心。 仔细回想,厉霄珩对她一直平平淡淡,他很忙,很少与她约会,但经会给她零花钱给她买礼物,以男朋友的身份。 她知道,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 三年后,那天还是来了。 厉霄珩的母亲约她见面了,无非就是通俗易懂的告诉她,她和厉霄珩不适合不般配,门不当户不对。 但剧情没有那么糟糕,厉霄珩恰好在这边谈合作,和她们遇到了。 厉霄珩让黄梓香不要干涉他的私人生活,那个在母亲面前护着他的男人,格外帅气,她格外的倾慕。 又过了一段时间,花容按耐不住,来找她了,和她撕破了脸皮,彻底摊开了说,不仅是威逼,还有利诱。 她让她离开厉霄珩,说明了当年她和厉霄珩的意外。 因为厌恶和瞧不起,花容给她下了药,从在酒吧里见到她时,花容就讨厌她了,原因是厉霄珩把她一个不知名的女人送去医院,并给她垫付了医药费。 这着实让人憎恶和不解。 花容喜欢了厉霄珩很久,自然不允许其他的女人捷足先登。 后来,花容故意结识了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自卑,认清自己的身份。 那天本想让她去陪另个男人,让她彻底对厉霄珩死心,可惜让她逃了,她太过幸运,竟跑去了厉霄珩的房间。 去到厉霄珩房间的本来应该是花容的。 花容也给厉霄珩下了药,可是花容被韩宙拖住了,韩宙向她表白,他是韩家少爷,花容又不好撕破脸。 等到第二天,生米煮成熟饭,她和厉霄珩在一起了,花容就越发痛恨她了,虽然花容答应了韩宙的表白,但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厉霄珩。 花容挑明了一切,裴紫灵又气又愤,正要愤然离去。 花容拿出了一份合同,推给她。 “这是一个导演给我的,我从事的是主持行业,暂且没有转型的意向,只要你离开厉霄珩,这部剧就是你的。” 这部剧对她来说无疑是诱人的。 她21岁,即将毕业,她想站的的更高,因为她喜欢的人很优秀,每次看见围绕在他身边的优秀女人,她都会羞愧不如已。 但她有些犹豫,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厉霄珩商量一下。 花容好像看出了她的犹豫,趁机引导:“裴紫灵,黄梓香之所以不喜欢你,就是因为她觉得你配不上厉霄珩,而且她向来不喜欢进娱乐圈的女人,你若是进了娱乐圈是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这也是她最终选择当新闻主持的原因,总归不会让黄梓香厌恶。 “当然,你也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你的事业,选择跟着厉霄珩一辈子,一辈子靠他养着,但是你有这份勇气吗?换句话说,你真的觉得阿珩喜欢你吗?” “我和厉霄珩认识了这么久,是知道他的性格的,他是个很重责任的男人,但这份责任能压着他多久,你心里有数吗?” “倘若他遇到了真心所爱之人,你觉得他还会因为责任和你在一起吗?” 花容一连说了这么多问题,裴紫灵陷入了深思,她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她也开始不确定了,不确定厉霄珩究竟喜不喜欢她。 如果真心喜欢她的话,她离开一会儿,也是没关系的吧。 的确,她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 “好了,接下来可以做选择了。”花容将合同放在她面前。 裴紫灵心一横,签下了这份合同,听从了花容的安排,不告而别,暗自发誓,等她红了,她一定回来找他。 她走的干脆,花容也乐的自在,只觉得她愚蠢,自私的人,终究是经不起忽悠的。 倘若她多为厉霄珩想想,她完全不用离开他,就有大把的资源。 三年了,她难道就没有发现,厉霄珩对她已经日久生情了吗? 就算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时间长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厉霄珩也是第一次去认真谈一场恋爱,她这个女朋友做的也算称职,厉霄珩已经动情了。 可她却傻傻的信了花容的话,轻而易举的为了她自己的事业,选择离开了他。 花容喝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心情十分惬意,眸中是得意的笑,裴紫灵只要离开南城,这一切就好办多了。 裴紫灵回到厉霄珩给她安排的住处,收拾了一下东西,留下了一封信,拿着花容给她的合同和支票以及机票,离开了南城,去了帝都。 丝毫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那时的她比起花容来说,就是个不问世事的傻子,只想着飞黄腾达的社会小白。 所以她才会被花容忽悠着离开厉霄珩。 …… 等厉霄珩回来时,裴紫灵已经离开了。 手里的玫瑰花,被扔进垃圾桶,静望着桌子上的那封信。 一场三年的恋爱最终以裴紫灵的不告而别结束。 他没有去找她,只是在那段时间里抽烟抽的比平时凶了,喝酒喝的比平时勤了。 身上的烟草味比平时更浓了,状态略带疲惫,但依旧还是人前如风似雪的幽幽君子厉少爷。 只是在夜里会觉得伤感苦涩,回想那段感情,也会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裴紫灵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有想认真去谈婚论嫁的女人。 许下承诺,日久生情,对裴紫灵他动过情,也有过想娶她的念头,终究还是没算过时间和人心。 如果不是裴紫灵选择了离开,或许他就真的和她结婚了,她离开后,他没想过再谈恋爱甚至想终身不娶。 不是为了裴紫灵守身如玉,也不是对她念念不忘旧情难忘,只是觉得没有人能让他再动情。 他喜欢过她,他承认。 但到底是不是爱,他当时也无法确定。 他和裴紫灵缘起于一场意外,缘终于她的不告而别。 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接受她离开的事实,厉霄珩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调节,恢复如常,依旧是那么光芒万丈不谈感情。 那时候他就该意识到自己并非非裴紫灵不可,但他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到底爱不爱裴紫灵,如果爱,那份爱的份量又有多重。 如果不是后来遇见了花与,他此生都不会明白爱上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心碎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醒悟太晚,或许……,有没有或许呢,毕竟没有如果。 …… 裴紫灵到了帝都,她的确有戏拍了,可拍完戏过后呢,她成了独自在帝都打拼的万千龙套之一。 那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冲动,太过急功近利了,她回不了南城了,厉霄珩也肯定不要她了。 但她还是吃得了苦的,努力在帝都生存,从龙套做起太慢了,她便动了歪心思,走了捷径,一发不可收拾。 她终于成功了,有了名气,华予娱乐签了她,裴紫灵的名字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 她渐渐淡忘了和厉霄珩的那段感情,过着镁光灯下万人追捧的生活,偶尔会在电视上看见他,不得意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很想回到他身边。 人生终究还是不那么尽人意的,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有个人一直在暗中给她使绊子,让她在娱乐圈举步维艰。 华予娱乐也懈怠了她,最后逼得她不得不另寻出路,她想起了厉霄珩。 她联系了厉霄珩的好兄弟黄奇羽。 她要,回去…… 第290章 等我回来——郅墨留 她回去了,可是一切都变了。 厉霄珩身上的烟草味变成了淡淡的薄荷香,他的身边有了一个温柔风雅的女子,叫做花与。 百花齐鸣,与世无争,多么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名字,又是多么温婉的姑娘。 江南的湖水缠绵柔和,不及她的莞尔一笑,夏季的雨轻缓淅沥,不如她的温言细语,世间山河万里何等倾城绝色,都没有她的万分之一。 可是啊,她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她除了挽回厉霄珩,她没有其他出路了。 而且她发现,她依旧爱着他,不想将他拱手相让。 上天好像格外眷顾她,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花与入狱了,厉霄珩亲自送她入狱。 与她无关,但她有些幸灾乐祸。 或许是她幸灾乐祸的报应,上天不高兴了,想惩罚她,惩罚的方式就是,厉霄珩不爱她,永远都不会爱她。 其实,她知道,厉霄珩从来没有爱过她,对她只是日久生情,只是一点点欢喜。 只是她不想接受,不想就这样放弃,明明是她先和厉霄珩在一起的,黄奇羽也告诉过她,厉霄珩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好。 分明就是放不下她! 可是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啊,厉霄珩眼里心里没有她。 他的未来规划里,早就没有裴紫灵这个人了。 倘若当初她没离开,厉霄珩会对她负责到底,但依旧不会爱她,只能做到洁身自好,不出轨,不背叛,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 她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她学着聪明了点,不急于求成,静观其变。 厉霄珩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早点看清他自己的内心,伤了花与,负了心上人。 由此,余生悔恨,写尽半世遗憾。 —— 裴紫灵再次醒来,是在南城的医院里,手腕上绑着纱布,父母坐在她身边一脸失望和愤怒。 网上的风波四起,她已经无法在娱乐圈里混下去了。 “灵儿,你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裴紫灵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费了,养了这样一个害人害己的女儿。 当初他们就不许她进什么娱乐圈,现在好了不仅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的老脸也被她给丢尽了! 这么多年,她不管他们,不给他们养老,他们不怪她,做父母的,不在乎她那点儿钱,但她倒是端端正正的不长歪心思啊。 裴紫灵的父母对她很是失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她做了那么多事,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 “我的天啊,这是裴紫灵?裴紫灵竟然是这样的人,太不可思议了?!” “我去!这怕不是个疯子吧!” “于倾城凉了,把裴紫灵也带走了,这娱乐圈怎么乌烟瘴气的。” “裴紫灵竟然陪过这么多人,好恶心啊,我还以为她有多么清纯玉女呢。” “什么什么,裴紫灵这么快就凉透了,我还以为你热闹几天呢。” “自杀的戏码都用上了,厉霄珩也太惨了吧,被这样的人赖上了。” “话说厉霄珩和裴紫灵当真是前任关系吗?厉总当年品味堪忧啊,还是花与好,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花容和裴紫灵大学时还是好朋友呢,啧啧,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应该叫物以类聚。” “同感。” 南城某公寓内。 室内昏暗无光,花与坐在沙发上,手机上播放着裴紫灵昨晚痴狂的视频,内心毫无波澜。 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吃瓜群众一大堆,图的不过是热闹和消遣闲暇时光罢了。 她的目的不是想看裴紫灵被骂的多惨,而是想让她走投无路。 现在目的达到了,其余的,顺其自然。 房间内,昏暗无光,窗帘被拉的紧紧的,连一丝缝隙都不留给外面的阳光。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 花与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她很累,不想把生活过得这么复杂。 可生活就是这么变幻莫测。 “郅野……”睡梦中的她,喊着他的名字。 夜幕降临,公寓里越发的黑暗,花与蜷缩在沙发上,睡的很不安稳。 她又梦到他了,梦到了那问情山后的情深似海,梦到了倚栏听风的粉色风信子,梦到了那条走不尽的,浮生路。 门被从外面打开,透进了一丝光亮,随后又被关上,依旧是一片黑暗。 郅墨没开灯,眼睛适应黑暗后,缓缓走近躺在沙发上的花与。 她竟然一个人来了南城,都不告诉他一声,若是郅野,她早就带着他一起来了吧。 郅墨吃了一小会儿醋,随后开了手机手电筒,将花与抱起来,抱进卧室里。 她像只小奶猫,乖乖的,小小的,郅墨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像是在碰一件易碎物。 小心翼翼,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把她弄碎了。 “明天我可就走了,你不送送我?”郅墨喃喃道,声音很低,低到他都快要听不见了。 他给她盖上被子,躺在她身边,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一盏暖色的灯光藏在床前的缝隙里,笼着她的容颜,像那日在月光下遇见的她,婉转动人。 不问千秋几载,一顾倾城色,不贪山河万里,执刀为红颜。倾城,他攻城,倾心,他送心,红颜薄命,他续命,红颜祸水,他饮水。 以后,需要他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了,不过这祸水,他养得起,拦得住,只祸害他一个人就够了,也只许祸害他一个人。 墨发及腰,洒落于地,在她身侧,便是安稳。 次日…… 花与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正当她疑惑为什么来到卧室的时候,看到了郅墨留下的字条。 今天去不夜城,等我回来。——郅墨留。 她走到窗前,室内外的温差,让窗户有了一层水雾,她伸手在窗上写着什么,喃喃道:“生日快乐,31岁的郅野。” …… 准备好了一切所需的人力物力,郅墨和任千流一并去了r国不夜城,与良封浪会面。 第291章 星风山下不夜城 r国不夜城…… 笼罩在薄雾中的嗜血之地,像是血色残阳般凄凉颓败,实则它是生生不息的。 滚滚的河水从此经过,血染而去,柏油路通道,像是人体四通八达的血管,连接着深山密谷之处,其上车水马龙,豪牌琳琅,你瞧,不少人无惧此处,买凶杀人。 地狱里的恶鬼,等着制裁者的掌控。 不夜城位于r国的一处山林密地,时常得以与落日余晖作伴,衬着那满城血色,像是迎着腥风血雨。 那座山,叫星风山,那座城,唤不夜城。 “我去过一趟,到处都是杀手,各司其主。”良封浪对任千流和郅墨说道。 三人坐在车子里,明存坐在正驾驶的位置,缓缓驶向不夜城的入口通道之处。 郅墨手里拿着枪,给它装子弹,一边检查一边说:“那只是不夜城的表面,表面上是杀手集团,到那去的也大都为了铲除异己。” “表面上?”良封浪不解:“实际上呢?” “实际上,他们在进行药物研究。”郅墨说,不禁想起了多少前来自问情殿的情报。 问情殿是不卖江景国际之下任何一方势力的情报的,为了自保也为了自成一方互不干涉。 但那次,竟是分文不取的亲自送来了不夜城和调香阁的情报。 或许送这份情报的人,是为了给郅野警示和提醒,只不过恰好他出来了,就得知了这个秘密。 “明存,进。”郅墨对明存说道,明存点头,开进了其中一条柏油路上。 郅墨没有过多说明那份情报,不管如何,不夜城都不能多待,救出傅倾城后,必须尽快离开。 “总之不夜城内部混乱,前城主荣无夜已经隐退,他的那些儿子们早就自相残杀死没了,现在由他的孙子孙女们暂时控制不夜城,主权还在他手里。” “其中荣鑫荣三爷最得他意,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任务,他十分难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荣七少,貌似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潇洒少爷,只听说荣鑫也十分忌惮他,具体的,不清楚。” 郅墨缓缓道来。 任千流在听到那个荣七少的时候,表情微变,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看向郅墨。 良封浪无暇顾及太多,只想尽快救出傅倾城。 车子行至不夜城前百米处,不再被允许靠近,属于防炸安全区,就算那一排车子炸了烧了也到不了不夜城城内。 郅墨他们走下车子。 看门人见他们拿着装备早已见怪不怪,来不夜城,不拿装备才奇怪呢。 让他们登记后,便十分不客气的让他们进去了。 这里,属于最底层,没谁看得起谁,没什么服不服气之说,谁能玩过谁的命,才算王。 不夜城里分为围城人护城人守城人三类,而最外围的杀手集团自然是围城人,护城人便是那些秘密进行药物研究的人,而守城人,便是荣无夜为首的各方势力。 谁为王道,便是下一任城主。 现在看来,荣鑫已经坐了一半的城主之位了。 围城人拦住了他们,用一口流利的r国语言,问:“买几个,杀几人。” 郅墨言:“不买凶,入内城。” 此话一出,不少围城人都盯上了他们,嗤笑有之,警惕有之,拿刀扣枪的亦有之。 刚才与他们交流的围城人轻笑道:“此处即内城。” “星风山下城,血雨洒围城,昼时城不熄,入夜城未眠。城内护城者,忠于守城人,行至外城未入城,买凶杀人来自如,行至外城入内城,忠于其主终不叛,叛者必诛,违者必死。” 这是情报上所讲的。 郅墨用着他们能听懂的语言,缓缓道来,围城人脸色骤变,语气和气了不少:“你是哪位爷的人。” “[见影阁]荣七爷,荣殿。” 说出最令人忌惮的名字,总也能挫挫这群人的锐气锋芒。 此话一出,那些围城人都有几分难以置信,这人不仅说对了暗号,还明确的说出的荣七少的居所之称。 身边的任千流默默给郅墨点了个赞。 这样就好办多了。 “入城令,请拿给我看看。”围城人说道,语气完全敛去了锋芒。 郅墨眉头微皱,这入城令,情报上倒是没有提到过。 “给。”任千流拿了出来,一块雕工精细的玉佩,镂空纹路精美,镶着几颗紫色水晶。 也就只有[见影阁]的入城令这么精细了,主要是荣殿肯花钱,随便一块入城令就得四位数起步。 “请。”围城人为他们指了条路:“过了护城河便是……”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任千流十分威风的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这副德行,好不气人。 生气就生气吧,忍着,谁让他是荣七爷的人呢,[见影阁]他们可惹不起。 郅墨和良封浪以及明存跟着任千流。 入了内城,便是做正事儿的时候了。 郅墨心细如发,任千流对这里如此熟络,绝非第一次来。 “千流,这边情况你了解多少,知道荣鑫所在的位置吗?”郅墨问。 “不多,但足够了,荣鑫在[鎏金园],在去之前我们先去[轩榭楼台]找荣五爷荣榭,不然在这不夜城里寸步难行。” 绕过护城河,走进寻生林,林后便是一片净土。 亭台轩榭,宫殿楼阁,城堡塔雕,府邸大厦,比比皆是,鳞次栉比,朦胧于月色千星之下。 各个守城人自一方特色。 若是站在星风山颠上俯视这不夜城内部,蔚为壮观,直教人叹为观止。 “千灯未点,人未归。”任千流喃喃道。 [见影阁]那边沉寂在黑夜之中,千百盏油纸灯笼挂于密林枝桠,无人将它们点燃,略显落败凄凉。 百里桃花灼灼,竹林听雨问风,故人何时归,故人几时回。 任千流来不及多感慨些什么,有些时候,只能顺其自然。 他抬手指向某处:“那个楼阁就是荣榭的[轩榭楼台]。” 郅墨和良封浪望去。 一座高耸入云的楼阁映入眼帘,古香古色的格调,颇有白茶清欢的意味,红株灰瓦水粉画,几盏红灯笼挂于[轩榭楼台]的最高层。 四周灯光璀璨,映着这坐轩榭楼台。 那处,像是把酒言欢品茶轻谈的地方,又像是唱戏的高台。 他们步入此处,古香古色的格调,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味,布置单调高雅,像是画中隔绝世俗红尘的清明圣地。 白茶清欢,等风等你,居住在此处的,一定是个如风似云风光霁月的男子。 袅袅炊烟起,陌上公子来。 荣榭从内室走出,一身黑衣长袍,外面一件保暖的刺绣披风,意气风发不乏柔和,像是一位古代的逍遥王爷,对酒当歌,诗情画意。 冷白色的皮肤带着温雅之色,那双和郅野相差无几的蓝色眼睛,像是承载着世间风雨,像是看破了人间红尘。 “荣殿。” 第292章 【EOL组织】的wave [鎏金园]…… 荣鑫坐在沙发上,眼神凌厉带着危险又令人捉摸不透的笑,身边是坐在轮椅上的傅倾城。 左腿被荣鑫用子弹打穿。 厅堂内的电视机播放着不夜城内的某处情况。 “ave,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男人?”荣鑫有些讽刺的望着屏幕上的良封浪,喃喃道:“和无邪真是相像呢。” 傅倾城微微抬眸,望向屏幕上的人,眼神带着惊恐和担忧,嗓音沙哑:“良哥……” 他怎么来了。 眼眶微微泛红。 “ave,你猜我会怎么杀他?”荣鑫走到她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傅倾城望着眼前的荣鑫眸底充满了痛恨,这五年,他一直囚禁着她。 荣鑫俯身吻上她的红唇,早已习惯了被她咬伤,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腥甜苦涩,五味杂陈。 “五年,你都没能放下他,傅倾城,我也很想知道良封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良无邪和橙橙送到他身边。” 荣鑫凝视着他,这双清寒狠戾的眸子,掺杂了别样的情绪。 也许,是爱吧,也许,是爱而不得的恨吧。 颜若桃李,人中龙凤,斯人本傲然,奈何埋深情,情所至,了无痕,一败涂地。 荣鑫并非无名之辈也绝非无能之徒,从来呼风唤雨鲜少有人能奈何的了的荣三爷,败于情字之下,败于这个叫傅倾城的女人之手。 五年,都没能让她爱上他。 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孤寒的外表,嗜血的性情,蓝色眼睛承载着的不是星辰大海,更像压着一场腥风血雨。 “荣鑫,你就是个恶魔,无邪还那么小,你竟然把他卖到销金天堂!” 不仅如此,这五年,良无邪跟着她吃了不少苦,荣鑫一直虐待他,她想了很多办法想将良无邪和良惜橙送回华国,可是都被荣鑫发现了。 这次荣鑫竟然变本加厉,想将良无邪卖到销金天堂。 若不是她发现的及时,她就真的彻底失去良无邪了,那是她和良封浪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 荣鑫面色无波,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人:“他太叛逆了,若是像橙橙一样听话,我也不至于做到如此程度,都是他自讨苦吃。” 良无邪和良封浪太像了,他无数次看到傅倾城对着良无邪发呆,他可以接受良惜橙,最起码良惜橙和她很像,也很乖,但良无邪顽劣叛逆,和他对着干,这个孩子他留不得。 只要良无邪待在傅倾城身边,她就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男人。 荣鑫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动作格外温柔。 “就算他来找你,你也走不了,无非就是让你彻底断了念想而已,良封浪怎么死,就由你来决定吧。” “ave,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华国海城傅家的傅倾城,早就在五年前死了。” 傅倾城绝望的闭上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泪。 …… [轩榭楼台]…… 良封浪坐在窗边吹风,手里拿着香烟和照片,在荣榭的帮助下,他们暂时停留下此处。 可他一时都不想耽误,傅倾城就在附近,他想立刻见到她。 “倾城,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轻吻照片上的女人,眼泪留下了痕迹。 郅墨敲了敲门:“浪子,睡了吗?” 良封浪走向门口,给他打开门,眼睑微垂,了无生息,桃花眼里失了人间烟火,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郅墨手里拿着一瓶酒走进来。 他很少见他这样,但也并非没有见过。 见过他因为傅倾城失魂落魄的模样,方觉那花名在外的良封浪何等的虚假。 “喝点。”郅墨打开红酒,是荣榭给他的。 若不是此番来找荣榭,他都不知道那个让荣鑫忌惮的荣七少是郅野。 任千流藏的还挺严实。 这次就当是他占了郅野的便宜了。 良封浪拿过一杯酒,仰头喝下,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没入白色衬衫,绽放出点点梅花。 “明天,荣鑫会设宴,他知道我们潜入不夜城的事。” 荣鑫好歹也算是坐到半个城主之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来了,只不过是在寻合适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知道,他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良封浪意料之中,没有多少惊讶的意思,手中的香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吐出白色薄薄的烟雾。 或许从他第一次进不夜城时荣鑫就盯上他了。 “郅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良封浪说,掐灭手中香烟。 郅墨道:“你问。” “当初为何要告知我倾城还活着的消息,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我。” 郅墨轻笑,眼中流过一丝戏谑:“因为我想得到ave,这个理由可还行?” 良封浪难得对他翻了个白眼:“做梦吧你。” “浪子,我势单力薄,需要帮手,你和千流都是我的朋友,不可或缺。” 草率的解释,足矣让良封浪了然于心,无需多么华丽的词藻,这份情义早已根深蒂固。 他回复:“若是能救回倾城,我良封浪的命就是你的。” 郅墨笑道:“你的命我可要不起,刚才说的我想得到ave可没有在开玩笑。” “当年傅倾城为你在销金天堂买药时可是声名赫赫,不仅钱多,人也聪明,我是真想把她请入销金天堂。” 一个能在黑吃黑的货物交易中成功的女人,如何不叫人注意,若是成敌,岂不是要吃大亏。 良封浪不言,重新点燃一支烟,安静的看着窗外。 郅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摇晃着,酒香散发出来,醇香的酒气让人不饮自醉。 他轻品了一口,兀自开口:“一开始我的目的的确是傅倾城,帮你对我来说有利无害,但后来我才发现,我竟歪打正着的见到了真正的el组织的ave。” 烟灰落在地板上,良封浪夹着香烟的手微愣,兀自望着窗外,没有回头看郅墨。 用手掐灭烟头。 ave这个名字,多久没有听到了,他都快记不清了。 如果当初他小心一点,傅倾城就不会为了救他去销金天堂,或许就不会被荣鑫盯上。 他缓缓开口,算是解释也是提醒:“结婚之前,我答应过倾城,金盆洗手,以后世上只有良家少爷良封浪没有el组织的ave。” 可是,他的仇敌还是太多了,他还是拖累了傅倾城。 “郅墨,我已经离开el组织,若你是为了这个来拉拢我,大可不必,倾城她不是什么ave,若你还是想将她归入销金天堂,那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他不会让傅倾城进销金天堂这种地方的,先不说里面危险重重,单单ave这个名号就会给她招来横祸。 他曾经,可是树敌颇多。 第293章 你终于愿意抬头看看我了 “别人都是过河拆桥,你这桥还没过呢,就开始拆桥了?”郅墨调侃道。 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严肃且正经:“放心,不会为难你。” 门再次被敲响,任千流和明存走进来。 郅墨摁灭手中抽了没几口的烟,总觉得这烟没以前好抽了。 他面色无波,蓝色眸底微寒,闪过一丝算计,说:“我们商量一下对策,明天荣鑫设了一场鸿门宴等着我们,总不能让他,白费心思。” 次日清晨…… 荣殿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不夜城,荣殿已归,不夜城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得知此事后,最为紧张和躁动的无非就是那些各守一方的守城人们。 当然,有担忧的自然也有开心的。 郅墨和良封浪他们准备好,正要离开[轩榭楼台],一个和荣榭有几分相像的女子走了进来。 “荣殿,你真回来了。” 郅墨疑惑的看向任千流,任千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四处张望着,这不怪他啊,这真不怪他。 荣栖真不是他找来的,他现在还躲着她呢。 郅墨不知道她是谁,只能点点头。 荣栖看向他身后的任千流,走过去踩了他一脚:“任千流,荣殿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你最近死哪去了,怎么不来找我?!” 任千流装模作样的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金丝眼镜,颇有一番温雅之风,一本正经的回复:“我还没来得及。” “荣栖。”荣榭走上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荣栖有些抱怨的说:“哥,你也是,荣殿和任千流回来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今天荣鑫突然设什么宴会,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 荣榭将荣栖拉到身边:“他们还有事,宴会你就别去了,待在[凤栖殿]别出来。” “我知道了,这次荣鑫设宴肯定又是因为荣殿吧。” 她还能看不出来。 荣栖看了看郅墨,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你怎么自己来了,我以为风信也来了呢……” 她和风信,都好多年没见了。 任千流又是猛然一惊,连忙催促道:“墨哥,我们赶紧走吧。” 良封浪已经等不及了,早已走出[轩榭楼台]。 …… [鎏金园]内,灯光奢华,香槟玫瑰摆满了桌台,酒水点心,红毯鲜花,应有尽有。 卧室内坐在轮椅上的傅倾城,像只木偶娃娃一样,任由眼前的人给她化着新娘妆。 身穿婚纱,嫁非所爱。 傅倾城知道这是荣鑫给良封浪设下的陷阱,可是她没有能力抗衡。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带着苦涩之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五年了,这五年,他还好吗? 荣鑫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捧她最喜欢的白日菊,递给她。 他说:“开心点。” 傅倾城冷笑,接过他手里的捧花:“荣鑫,你知道白日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荣鑫不言,他只知道,傅倾城喜欢白日菊。 傅倾城望着手里的白日菊,笑的苦涩又深情。 “走吧,婚礼开始了。”荣鑫将手放在她的轮椅上,推出门口。 大厅内,被请来的人神色各异,熙熙攘攘的各有所言。 “三爷这是又换了新的?” “还是那一个。” “不是结过了吗?” “谁知道呢。” 郅墨和良封浪他们坐在一边,吸引了不少视线,[见影阁]的人纷纷望向此处,多是喜悦,余下的是惊讶。 “七爷,您——” 任千流拿着酒杯勾住那人的脖子,转了个弯:“你七爷还有事儿,别打扰他。” “浪子,沉住气。”郅墨对身边的良封浪说。 从刚才良封浪就一副要炸了[鎏金园]的架势,恨不得将荣鑫生吞活剥。 郅墨感觉不少目光落于此处,寻觅着那条视线。 同样的一副蓝色眼睛,与他对视,拿着酒杯向他示意,是荣炎。 荣家三代的第一子。 郅墨拿起酒杯予以回应,他虽不是郅野,也不知道什么荣殿,但总归还是要应付一番。 荣炎皮笑肉不笑的收回视线,身边的荣圭更是笑里藏刀。 “大哥,荣殿回来了,荣鑫这次又要麻烦一阵子了。”荣圭眼底是张扬得意的笑,手里的香槟好像都醇香了不少。 任千流回到郅墨身边,对他说:“荣炎和荣圭这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鸡贼,你小心点,这次最好先别和他们打交道。” 郅墨道:“看出来了。” 也看出这兄弟两个为什么斗不过荣鑫了,一个阴在表面,一个过于嚣张,城府虽深,也深不过荣鑫。 “完了完了。”任千流又开始叨叨了,这不能怪他。 郅墨看向任千流,眼神有些不耐。 “荣淼过来了。”任千流一边喝酒一边将视线扫向郅墨三点钟方向的荣淼。 一个高傲矜贵的女子,蓝眸凤眼微挑,唇角含笑,带着些许英姿飒爽,身材更是没的说,一身黑色修身短裙,格外妖娆。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拿着一杯红酒,缓缓走向这边。 郅墨眉头轻皱,倏然想起在华国的花与,荣淼比起花与来,可真是差远了。 意识到自己想起花与后,有点莫名的窝火。 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点心虚的意思?! “表弟,你可是很久都没回不夜城看看了。” 任千流坐在一边默不吭声,他可不想招惹这个女魔头,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荣淼。 还是荣栖好…… 还是荣栖好…… 还是荣栖好。 郅墨眉头轻皱,拿起一杯酒与她示意,什么话都没说。 荣淼正要和他“叙叙旧”,婚礼便已经开始,主角也到场了,荣鑫穿着黑色西装,面容清冷,眸底却带着暖阳般的喜悦之色。 而坐在轮椅上的傅倾城,像是无情的布偶娃娃,眼中是麻木不仁。 良封浪倏然站起,桃花眼里情深似海,悲痛苦涩惊喜悔恨,手指关节握的发白,想立刻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带她离开。 他也正要冲动行事。 郅墨拦住了他:“沉住气,荣鑫要的就是你发疯。” 良封浪放下手里的枪,静观其变,努力扼制着内心即将要冲出囚笼的恶兽。 傅倾城并未发现良封浪,目光放在手里的白日菊上,手指捏住花瓣,一点一点的将花瓣摘掉,扔了一地。 如此煞风景的行为,荣鑫已经见怪不怪,他也没有怪她,其他人也识相的祝贺这位荣三爷。 “恭喜三爷抱得美人归。”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荣淼走向荣鑫身边:“哥,祝贺你和嫂子喜结连理。”低头望向神色淡淡的傅倾城,眉头轻皱。 压抑着内心的不满,笑着对她说:“嫂子,我哥每年都给你办婚礼,你不开心吗?” 每年都娶她一次,什么都给她最好的,整个不夜城的人都知道荣鑫有一个捧在手心的妻子,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真是不识好歹。 傅倾城没有理会她,径自摘着手里的花瓣。 白色花瓣落于地面,在红毯上格外显眼。 荣鑫望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 傅倾城看着地面,心绪万千。 “抬头看,他来了。”荣鑫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傅倾城猛然抬头,恰好对上那双桃花眼,像是在对她说…… 我都看你好久的,你终于愿意抬头看看我了。 她与良封浪对视着,手里的捧花落在红毯上,眼眶早已湿润 苦情泪痛人心。 时隔多年,两两相望,情深意切。 第294章 倾城,我们回家 良封浪抬起右手,放在额头,移至心口,最后是唇边。 他用他们儿时经常用的手势,对她说,我爱你。 时隔五年,他们都还记得这个手势,都还记得专属于他们的爱情密码。 傅倾城泪流满面,望着良封浪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语,用口型说着:我也爱你 人群中的良封浪带泪含笑,拿起手里的枪,指向傅倾城身后的荣鑫。 傅倾城顿时惊恐万分,对他摇头,想告诉他这是陷阱,这都是荣鑫安排的陷阱。 可是她又怕一开口,良封浪就彻底暴露了,这里都是荣鑫的人。 荣鑫俯身,在傅倾城侧脸轻吻。 “彭!” “彭!” “良哥——!” 两声枪响,乱了这喜庆安和的表象。 现场立刻陷入混乱和防备之中,两声枪响,一个来自良封浪,另一个来自于郅墨。 郅墨处理的是荣鑫安排在良封浪身后的人,那人已躺在血泊中。 荣鑫早有防备,良封浪并没有打到他。 一时间良封浪被众多围城人盯上,手里的装备蓄势待发。 荣鑫望向处于众矢之的的良封浪,嘴角勾起,拿起手里的枪,指着他所在的方向:“围城者听令,捉拿此人,死生不论!” “是!”诸多围城人都已蠢蠢欲动。 傅倾城情急之下嘶吼道:“良哥!快走,这是陷阱!!”差点从轮椅上跌落。 “等等。”郅墨兀自开口。 荣七少金口一开,顿时安静了不少。 “[见影阁]围城者是要叛主吗?”此话一出,顿时动变,郅墨和良封浪身边,围了不少人,大都是为了来确认他们的主子荣七爷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连任千流和郝晨夕都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毫无疑问,荣七爷荣殿是真的回来了。 郝晨夕率先开口:“[见影阁]围城者誓死效忠七爷,叛者必诛!” 任千流轻笑,语气慵懒无惧,目光盯着对面的荣鑫:“我这半路出家的护城人自然也是效忠于荣七爷。” [鎏金园]和[见影阁]两方势力互相对峙。 笑里藏刀的荣炎起身:“荣殿,今天是荣鑫的大喜之日,你这么做不妥吧。” 郅墨冷冷地瞥过他:“不想与[见影阁]为敌,就趁早离开。” 荣炎和荣圭自然是十分识趣,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就任由他们两个打吧。 最好最后能坐收渔翁之利。 荣炎道:“[燎原别墅]的人都撤了吧,回了。” 荣圭便也吩咐[难归禁地]的围城者和护城人离开。 荣鑫虽失了一部分势力,但也没把期望放在这些堂兄弟身上,有[鎏金园]和[灵水居]的人,足够了。 荣淼看着这阵仗,眉头紧锁,质问道:“荣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护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把不夜城搅得天翻地覆吗?” 郅墨道:“良封浪是我[见影阁]的人,自然要护着,他的目的不过是寻回自己的妻子,荣淼,是非对错,你自己掂量。” 荣淼望向身边的傅倾城,又看了看荣鑫:“不可能,这个女人在我哥身边五年了,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 “荣殿,你还是不要因为一个外人,而伤了和气。” “和气?堂姐,你这和气从何说起?”荣栖的声音传来,她缓缓走入,美而不艳,娇而不柔,一颦一笑,颇入人心。 如果说荣淼是一朵炙热的红玫瑰,那荣栖大概就是一枝傲雪寒霜的红梅,不乏高傲,不缺风骨。 “堂姐,若你真是想和气生财,不妨劝劝堂哥,把这位先生的妻子还给人家,何必因为一个女人对一家人大打出手呢?” 荣栖身后自是[凤栖殿]和[轩榭楼台]的人,荣榭虽然没有出面,但总归还是护着荣栖和荣殿的。 荣淼不解:“荣栖,你这话,我不太明白。” 荣栖扔给她一份文件:“你身边的ave,是这位先生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妻子。” 荣鑫没有将荣栖算在其中,荣栖和荣榭兄妹两个向来不与他争锋,也没有要做城主的意思,但并不代表没有自己的势力。 不然,如何能在这不夜城生存。 荣淼看着手里的文件,百般纠结,这傅倾城还真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所以说真是荣鑫横刀夺爱,还是五年,这也太……强取豪夺了吧。 “哥,这……” “堂哥,适可而止吧。”荣栖道。 “哥,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荣淼规劝道,现在也还不是和荣殿闹翻的时候。 荣鑫万万没想到这次鸿门宴,竟是将傅倾城拱手相让,荣榭和荣栖不惜得罪他也要站在荣殿身边。 荣鑫寒眸微凛:“荣栖,这是[鎏金园]和[见影阁]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荣栖惬意又有点嚣张的说:“不好意思了堂哥,我曾受人所托,必要时,要护着这位小表弟,[见影阁]的事,我[凤栖殿]管定了,当然,我哥怕我吃亏,所以把[轩榭楼台]的人也给我差遣了。”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荣鑫不会不懂。 荣淼拉了拉荣鑫的手,低声说道:“哥,以大局为重。” 荣鑫虽没反应,但内心已动容,他不甘心,明明这次是要将良封浪彻底铲除的,谁知不仅荣殿护的紧,荣栖和荣榭也来插一脚。 荣鑫低头望向身边的傅倾城,已经泪流满面,这眼泪,都是为了她所爱之人。 他还是赌了一次,明知道会输:“傅倾城,去留你自己选。” 傅倾城望着快步走向她的良封浪,早已面目全非支离破碎的灵魂被重新拼接起来。 “良哥……”傅倾城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回到他身边。 本想着把孩子送到他身边,她就自杀,可她的良哥来找她了。 良封浪来接她回家了。 良封浪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眼角落了泪,嗓音沙哑,带着安抚:“倾城,我们回家。” 傅倾城靠在他的怀里,早已泣不成声,除了抱紧他,感受他的气息她的温度,她什么都不想做。 荣鑫望着傅倾城渐渐远去的背影,第一次如此挫败,气愤的将身边的花架踢倒。 明知道她不会选择他,可他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去期待。 [见影阁]和[凤栖殿]的人都跟随着自己的主子离去。 这一天,[鎏金园]像是笼罩在了乌云密布之下,荣鑫砸了很多东西,没人敢去拦着。 [鎏金园]没了小千金,荣三爷尚可存有一丝理智,[鎏金园]没了女主人,荣三爷便成疯成魔,大开杀戒。 那些曾经看见过荣鑫眸底温柔缱绻的佣人,从此再也无缘窥见他眼中的万丈情深…… 第295章 下次再见,便是归期 昏暗夜空下,星辰万千,星风山下空旷的草原上,一架私人飞机停在此处。 百草舞动,乱于风中。 荣栖荣榭正和郅墨告别。 “多谢了。”郅墨对荣榭说道,若不是荣榭愿意出手帮助,他们或许没有这么轻易的将傅倾城带走。 荣栖不满道:“荣殿,你应该谢我。” 荣榭敲了敲她的脑袋:“让你待在[凤栖殿]你又乱跑。” 荣栖做了个鬼脸:“我这叫首当其冲,替哥出征,你不是最讨厌见到荣鑫和荣淼了吗,所以我就帮你去了。” 反正她有老哥的令牌,[轩榭楼台]的人她随便差遣。 随后不再停留在此处,跑到飞机那边找任千流。 荣榭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荣殿,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这不夜城可不能落于荣鑫手里。 郅墨未给出明确的答复,因为他不是郅野:“下次再见,便是归期。” “告辞。” 荣榭莞尔:“保重。” 郅墨走进飞机,任千流刚被荣栖给拽下来。 荣栖揪着他的耳朵不放:“任千流,你敢走试试!” “墨哥,墨哥,救我。”任千流抓着飞机门不松手,哪里还有人少那副温文尔雅闻风不动的模样,连金丝眼镜都不知道挣扎去了哪里。 荣栖简直是他的克星。 “荣栖,千流和荣殿还有要事在身。”荣榭将荣栖拉到身边。 任千流趁机跑进飞机里。 “走了就别回来!”她眼睁睁的看着任千流溜进了飞机里,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郅墨对荣榭点了点头。 飞机起飞,划破寂静的夜空。 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从荣榭身后跑来,和躲在一棵树后的荣栖碰了个面:“六姐,七哥呢?” “早走了!”荣栖对他吆喝道,任千流竟然真的走了,气死她了! 看着眼前的荣森灰头土脸的样子,抬手给他擦了擦脸,又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三木啊,你……又去挖人家坟头了?” 她这弟弟没啥爱好,就爱挖坟,说的好听点叫盗墓。 荣森点了点头,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屁颠屁颠跑到荣榭那边:“五哥,七哥呢?” 荣榭指了指早已恢复平静的天空:“刚走。” 荣森一脸懵逼。 “三木,别总去挖人家坟,小心人家来找你。”荣栖幽幽的声音传来。 荣森一脸无惧,笑嘻嘻的说:“五哥,六姐,我挖到了好东西,我要去华国找七哥!” …… 飞机后座上,傅倾城靠在良封浪怀里,失而复得,万般思念。 “困了就睡一会儿。”良封浪说。 傅倾城摇头,她不敢睡,怕睡着了,再醒来,这一切都是梦。 良封浪知道她的担忧,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呢,这次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他绝对不会再把她弄丢,就算付出生命也要护她周全。 傅倾城轻抚着他的脸,嗓音哽咽,喃喃道:“良哥,我不想睡,我想多看看你。”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那就不睡。” 初晓之时,薄暮晨光,朦胧的雾气散去,山河的苍茫无垠,江川的曲折错落,装饰着这世界,诉说着人间的言短情长。 倾城一笑百媚生,浪子回头情难封,良人已归,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 海城良家…… 黑色的车子停在门口,华略和郅予带着良无邪站在门口等待着。 良封浪最先走下车子,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傅倾城轻轻抱在怀里,厚重的婚纱早已换掉。 傅倾城穿着粉色毛衣和蓝色牛仔裤,外面是长长的粉色羽绒服,如今的她,容颜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憔悴了不少。 良无邪匆忙跑过来:“妈妈。” 傅倾城望向他:“无邪……” “先回房间,外面冷。”华略提醒道,眼中是难掩的喜悦。 这次真的傅倾城回来了。 室内,良西和丛容都在,见到傅倾城时,丛容眼眶都红了。 这次,可算是找到了。 “妈妈,妈妈……”良惜橙扔掉手里的东西,迈着小小的步伐跑到她身边。 良封浪没有在客厅多逗留,带着傅倾城去了他们的卧室,想让她先休息一下。 傅倾城觉得有些不妥:“良哥,爸妈他们都在等我们。” 良封浪道:“你刚回家,先休息,我陪着。” 丛容叫住正要往楼上走的良无邪和良惜橙:“先让妈妈休息一会儿,不要去打扰哦。” “橙橙,妈妈累了,需要休息。”良无邪牵过良惜橙的手回到沙发上。 良封浪将傅倾城轻放在床上,给她脱去外套,从柜子里拿出她以前的睡衣。 “良哥,我自己来吧。”傅倾城拿过他手里的睡衣。 从换婚纱的时候她就不许他帮忙,以他不会脱婚纱为理由,把他拒之门外,他怎么不会脱婚纱了,又不是没有给她脱过。 在外面的服装店,他觉得,或许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不好意思了,便也没在执着。 但现在是在家里,他们是夫妻,她受伤了不方便,他理应给她换衣服。 “良哥,你……要不你先出去——” 良封浪握住她的衣角,将她的衣服褪去,脱到一半被傅倾城按住。 “我自己可以……”傅倾城眼眶湿润,低头,不敢看他。 她的身上有很多荣鑫留下的痕迹,她已经……脏了,她不想看见良封浪眼中失望的表情。 可是,她看轻了良封浪对她的爱。 良封浪看着她不敢抬头看他的模样,心里揪着疼。 傅倾城感觉一滴热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不是她的泪,是…… “良哥……” 良封浪抱住她,埋在她的颈窝处,压抑的哭声传来。 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真的要恨死自己了,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 “对不起,对不起……倾城……对不起……” 良封浪一边道歉一边打着自己巴掌。 傅倾城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找了她五年,这五年,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傅倾城还活着。 他不敢死,因为死了就找不到她了。 室外…… 郅墨和任千流以及明存没有下车。 “明存,我那金丝眼镜呢?快给我。”怕被荣栖给捣鼓没了,他有先见之明的丢给了明存保管。 明存将金丝眼镜还给他,有些鄙夷的望向他,这眼镜也没多好看啊。 任千流长得比较浪,属于勾人的那种浪,戴上眼镜之后倒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了不少,没那么衣冠禽兽。 “怎么样?好看不。”任千流问。 明存敷衍的点了点头。 郅予走至车边,问:“这次去不夜城受伤了没有?” 郅墨摇头:“没有。大哥,我们就先回了。” 郅予点头:“早些回去,向花与报个平安。” “嗯。” 黑色车子扬长而去…… 第296章 花与,我爱你。 帝都…… “花与!”“花与!” “花与!” 花与戴着墨镜走在红毯上,一边往前走一边向四周的粉丝打招呼。 走进保姆车内。 花与摘下墨镜,拿起剧本翻看着,表情淡淡,眼底浅浅的乌青,带着些许疲惫之态。 最近她接了不少通告,拍戏之余把其他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助理递给了她一杯水:“小与姐,喝点水吧。” “谢谢。”花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低头看着剧本。 助理按部就班的说着她今天的行程:“小与姐,今天下午两点收工,两点之后我们要飞雾都,一个香水的代言还有一部手机的代言,大约明天晚上才能回帝都,回来之后凌晨五点就要回《深渊》剧组,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差不多后天晚上十点收工。” 这样花与休息的时间几乎没有,只能在路上小息一会。 花与没有多说些什么,点头回复。 对她而言,这样起码能过得快一点。 …… 帝都某珠宝店…… 任千流看着站在柜台前挑选戒指的郅墨,一脸无语。 这都挑了几个小时了,柜姐的脸都快笑僵了。 “这个拿出来给我看看。”郅墨指着一枚钻戒。 柜姐带着标准的微笑,一边拿出来一边介绍道:“先生,这是dr钻戒,一生只能定制一枚,你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实则在内心里默默的说:赶紧买了赶紧走吧。 “别……”任千流正要阻止。 郅墨就敲定了:“就这个,包起来。” “先生,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柜姐说道。 郅墨将身份证交给她。 过了一会儿,柜姐脸色不太好的回来了:“十分抱歉先生,您已经买过一次dr钻戒了,不能再买一次。” 任千流和明存装作啥也没看到。 郅小野已经把那唯一的一次机会给用掉了,幸亏郅中雪和郅野都是定制的,不然这几个人格不得打起来,虽然不太可能在现实打,也得在梦里打一架。 任千流突然觉得花与有点可怜,戒指都要堆成山了吧,十个手指够不够戴啊。 郅墨遭受了柜姐的白眼,心里十分不爽。 “明存,任千流,你们过来。”郅墨将他们叫过来,和他一起挑。 “这个不错。”任千流指了一个白钻铂金戒指,单调又低奢,钻石大小适合,没那么张扬,挺不错的。 “不行,钻石太小了。”郅墨道。 任千流反驳:“哪里——行行行,你说小就小吧,不要拉倒,我买。” “服务员,给我按这个尺寸拿。”任千流写下手指尺寸。 刚好以后送给荣栖。 “明存,你选。”郅墨道。 明存拿起一对对戒,钻石镶嵌在戒身上,白钻黑钻相互交映互相缠绵:“这个挺好。” “先生,这款是情侣对戒,名叫昼夜连绵,非常适合您和您的女朋友戴。”柜姐热情的介绍道。 明存点头,他觉得也是,刚好他和顾熏的纪念日快到了,这个就当礼物吧:“好,给我包起来吧。” 郅墨:“……” 他眼睁睁的看着任千流和明存把钻戒买了,自己孤零零的啥也没买上。 三个人从珠宝店走出来,郅墨啥也没有,任千流和明存一人拎着一个放珠宝的纸袋子。 最后郅墨换了一家珠宝店才买上戒指,为什么换珠宝店呢,因为在前一个珠宝店丢够了脸。 那柜姐看她的眼神,除了讽刺就是惋惜,就像看那些挥金如土风花雪月的花花公子一样,除了脸好看点,人品不咋地。 他才不是那种乱七八糟不专一的狗男人好吗! 任千流打了个哈欠:“墨哥,戒指也买了,我就先回公寓睡觉了。” 临走前不忘说一句:“你也早点让人明存回去陪女朋友。” 任千流离开后,明存也下班了。 郅墨手里拿着刚买的戒指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翅膀形的开口戒指,中间是他尚可满意的钻石尺寸。 路过一个花店,郅墨买了一大捧红玫瑰花。 他拿出手机给花与打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但不是花与 “你好,小与姐在拍戏。” 郅墨道:“她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了?给我吧。”花与的声音传来,接过助理手里的手机。 “喂。” “花与,我是郅墨。” 对方沉默了一会。 “你受伤了没有。”花与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这几天她都没敢联系他,怕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怕得不到他的回复。 郅墨:“没有。” 花与松了一口气,按了按眉心,莞尔一笑:“那就好。” “花与,你……什么时候结束。”他看着手里的捧花和戒指,笑得格外温柔。 “我不回去了,收工后要去雾都工作,最近几天应该都回不去。”花与说道。 郅墨眉头轻皱:“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花与以为他要来看她,拒绝道:“不用了,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 “地点。”郅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花与说完地址后郅墨就挂断了电话。 “花花。”葛欢颜走到她身边:“你刚才是不是流鼻血了?” “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花与解释道。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有多重,你到底几天没睡了,会猝死的。”葛欢颜面色凝重。 花与有些疲惫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没事,我有数。” “你有什么——” “花与,安尘,下一场准备。” “来了。”花与起身,步伐有些沉重的走向拍摄场地。 葛欢颜看着花与的瘦削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真害怕她就这样倒下去。 “欢颜姐。”花与的助理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饭盒:“小与姐不知怎么了,最近连饭都没怎么吃过。” 葛欢颜再次望向花与的背影。 那抹瘦削的身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花与!” …… 郅墨开着车驶向花与的剧组,一大捧玫瑰花放在副驾驶上,怀里揣着一枚戒指。 经过一个红绿灯,不知是红绿灯坏了还是其他原因,他有些眼花缭乱。 又走了一段距离,离花与的剧组越来越近。 郅墨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 不对。 他的身体很不对劲。 难道…… 是郅野要出来了。 郅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依旧努力保持着清醒,看了一眼身边的玫瑰花,他一定要亲手送给花与。 以,郅墨的身份。 终于到了她所在的地方,他停下车子,有些晕头转向,从副驾驶里拿出玫瑰花。 勉强靠着车身,拿出手机打给花与。 可惜无人接听。 他靠着车身,缓缓滑落,有些吃力的拿出怀里的戒指,拍了一张照片。 用着最后一丝意识,给花与发送了一条消息。 花与,我爱你。——郅墨 玫瑰花落在地上,手机屏幕依旧亮着,他靠着车边睡着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亲口对她说一句…… 我爱你。 第297章 晚上好,郅太太 郅野醒来,片刻愣神。 看向身边的玫瑰花和手机,眉头微皱,木木然从地上站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 “三哥,快来医院,小九出事了!”唐夭的声音传来。 …… 帝都医院…… 花与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输着营养液。 唐夭坐在她身边,见她睡觉都睡不安心,眉头紧锁,像是难以释怀某些事情。 “小妞儿!”郅野风风火火的从门口跑进来。 郅凌和何烬随后而至。 “何烬,小妞儿怎么了?”郅野问。 何烬看向他,有些犹豫的问:“你现在是,郅野?” 郅野道:“是我。” “小九最近饮食作息不规律,导致暂时性休克。” 病床上的花与睁开眼睛。 “小九,你醒了。” 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拍了拍脑袋问:“几点了。” 唐夭看了看手机:“四点。” “我手机呢?” “在这儿。” 花与拿过手机,打给助理:“橙姐,安排一下时间,现在赶去雾都应该还来得及。” “小与,那两个通告我都给你推了,你给我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月橙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花与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对何烬说道:“烬哥,给我开点安眠药,我睡不着。” “阿凌哥,夭夭,你们两个先回去,这里郅墨陪着我就可以。” 她疲惫的躺在病床上,大脑混乱不堪却异常清醒,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的近况,有些奇怪的记忆隐隐绰绰的浮现,她睡不着。 郅凌和唐夭以及何烬都离开了病房。 郅野走近她,躺在她身边,熟悉的柠檬茶香气萦绕鼻间,让她很是心安。 她闭着眼睛,喃喃道:“郅墨,肩膀可以借我靠靠吗?” 郅野抬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吻她的额头:“小妞儿,我回来了。” 他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花与过的一定很累。 花与再次睁开双眼,在他怀里呆愣了片刻。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边的姑娘,缓缓入梦,浅浅的呼吸声,如南风过境,带着沉逸和缱绻心安。 何烬拿着安眠药走进来时,花与已经在郅野的怀里睡着了,他手上的安眠药,看来也用不到了,他关上门,把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时间究竟走了多远的路,长到看不清原点,久到忘记了往昔,长路漫漫,无终不息。 转头忘旧人,抬首见新人,旧人和新人的剪影重合,新旧人,皆是他一人。 花与睡了一天多,像是要把这几天的觉都补回来,若不是偶尔会醒来,郅野都怕她出了什么事。 这一天多的时间,郅野大致搞清楚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而他,也到了做决定的时候。 花与再次醒来,已经是在雪园,天很黑,夜很静,卧室里亮着暖橙色的灯光,小灯泡温暖了整个房间,她感到了久违的心安,走下吊床,穿着粉色毛茸茸的拖鞋,走出卧室的门口。 来到阳台上,粉色风信子在室内开的很好,像是想要看看夜空,努力向窗边试探。 她下楼,走进厨房,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红枣桃胶粥的香气格外香甜。 那个长发及腰系着围裙切菜的的翩翩公子,是她心中的少年郎。 “郅先生,晚上好。” 郅野回头,微微低头,与仰头的她亲吻:“晚上好,郅太太。” 心上人和一顿来自心上人的晚餐,花与的心便足矣被占满。 晚饭过后,他们去后花园散了散步,在吊椅上聊了会儿天。 他将她背在身后,带回了房间。 卧室里,她拿出了他的日记本,还有那个粉色盒子。 郅野第一次主动愿意和她提及往事,他说:“小妞儿,三哥给你讲讲以前的事吧。” 她说:“好。” “这个故事很长,我们慢慢来。” “嗯。” 故事很长,长到三天两夜都讲不完,故事很美,美到一点点细节都难以忘怀。 其实故事很简单,简单到以你的名字命名。 …… 次日,花与继续开始工作,郅野也忙碌着自己的事。 《深渊》剧组很是热闹,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彼此都已经熟络。 葛欢颜依旧躲着谌江,两人的p粉却莫名增长,双方粉丝有些都开始打赌这对欢喜冤家何时修成正果。 云映依旧很少和她交流,偶尔的眼神对视,带着深深浅浅的笑和不动于心的眼神交换。 明明知道她是云映,可花与却无法做到让她心甘情愿的承认。 陈煜焕憔悴了不少,所谓的感冒一直没好,依旧喜欢调侃云映,好像真的在追求她。 安尘喜欢安静,成故却不是什么能安静的下来的人,多次和好兄弟聊天未果,便去找了葛欢颜这个小话痨兼小杠精。 也许是见陈煜焕一直待在云映身边的原因,蒋织梦也不在明面上针对她,她落得一个安静。 华略也重新回到她身边,听她说,良封浪找回了他的妻子傅倾城,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小萌宝,是对龙凤胎,一个叫良无邪一个叫良惜橙。 花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受着这微冷的空气,生活暂时得到了安逸,她格外舒心。 《时光》剧组…… 胡迷又又又来探班了,自从上次拍了一场戏就被爆出和郅萱的婚情后,胡龙套的星途被扼杀在摇篮里。 再也无法伪装成萱妹儿的小粉丝来蹭戏了。 于是,他从演员变成投资商,给剧组砸了不少钱,最终以投资商的身份可以经常理直气壮的来探老婆的班。 导演立刻从豺狼虎豹变成百依百顺的小奶狗。 盛斐手里拿着吸管,萌戳着奶茶,一脸气愤的看向某个抢走他女神的狗男人,一边骂一边喝着人家奶茶。 “狗男人,离我女神远点!”猛吸了一口焦糖布丁奶茶,像是在吸胡迷的血。 权北坐在一边和夏染发消息,他和夏染没有应夏临风的要求结婚,生活依旧甜蜜,或许是因为夏染受伤,夏临风没有再强求她,寒栀倒是急得不行,但也尊重夏染的选择。 “喝这个。”胡迷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里:“你生理期快到了,早忌口,不能吃生冷辛辣的东西,奶茶也先别喝了。” 郅萱低头看着剧本,低声温柔的回复:“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 《昏暗尽头》因为裴紫灵和陆翎,收视率下降不少,花与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大影响。 花与的代言越来越多,片约不断,好本子拿到手软,而主演的《倾歌》也正在后期制作中,大约年初就能上映。 秦止狸出了一首新歌,重归歌坛,并有长期发展的意向,风随传媒少了一位演员,多了一位歌手。 步萌和何烬确定了情侣关系,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寒冬将至,点点红梅雪中傲然,初雪里的腊梅花,格外惹人欢喜。 第298章 郅先生,发表一下你的感言 12月24日,平安夜。 《深渊尽头》杀青宴在银烁酒店举行。 郅野作为投资商,也来凑了个热闹,主要是为了避免花与被灌酒。 果然,郅野往那边一坐,没几个敢给花与递酒的,除了葛欢颜小朋友。 “花花,花花,喝酒喝酒。”葛欢颜手里拿着两瓶蓝色的鸡尾酒。 “郅野哥,你不会拦我的吧。”葛欢颜调皮的眨眨眼。 郅野给她个眼神自行体会。 “太好了,郅野哥同意了。”葛欢颜说。 郅野:“……” 花与觉得郅野在便也不想顾虑太多,拿起酒瓶和葛欢颜喝酒,葛欢颜其实已经有些醉了,不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公主因为什么而黯然神伤。 另一边的云映被迫和陈煜焕坐在一起,现在好了,关于他们两个的绯闻从剧组传到网上,她都快被骂死了。 而且陈煜焕还大方承认,这是他一手所为,目的是……追求她。 杀青宴进行到一半,郅野便要带着花与还有醉的不轻的葛欢颜回去了,再不把葛欢颜带走,这丫头就上天了。 室外,葛欢颜扶着树,吐的天花乱坠的,似笑非笑流着泪,踉跄地往前走着,花与过去搀扶着她。 “花花,我好开心。”葛欢颜笑嘻嘻的说道:“和你们在一起真开心。” “演别人的人生,也真……开心……” 花与没有听清后一句话,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发现葛欢颜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一向没心没肺欢天喜地的葛欢颜,这是,怎么了。 郅野把谌江找来了,他把葛欢颜带走了。 两人牵着手,走在柏油路上,街边路灯散发着柔柔弱弱的光,像是寒风中的姑娘。 花与穿着粉色羽绒服,脖子上戴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是郅野给她买的,小手放在郅野的黑色羽绒服口袋里。 花与停住,口袋里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望向他:“郅野,明天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去游乐园,去九重天,去哪里都好。” 郅野点头,眉眼带笑:“好。” 花与笑看着他,一片晶莹的雪花落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雪?” “下雪了。” “郅野,下雪了。” ——三哥,下雪了。 她奔跑在夜色之中,雪色映她,她似精灵,他快步走向她的身边,牵过她的手,放进口袋里。 两抹身影,是这雪夜之下的绝色。 雪花飘飘荡荡,带着至洁的灵魂,落在这坎坷不平的人间,落入手心,化成水,落于地面,积成思念。 冰冰凉凉,缠缠绵绵的。 他们走后,云微落从角落里走出来,穿着斗篷,好像难以见人,脸上是一条狰狞的疤痕。 高仿云映的这张脸,怕是保不住了。 指甲嵌入手心,看着郅野身边那碍眼的身影,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撕碎。 她愤然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花与和郅野回到雪园,两人坐在吊床上,锁链摇摆,床轻轻晃动着,房间里灯光微暖,粉蓝梦幻的壁纸,点点红梅作衬。 “今天晚上,接着讲我们的故事吧。”花与拿着那本包含着不少线索的日记本。 这段时间郅野给她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她像个旁观者一样听着他们的故事。 但大都是温馨美好的过往,他好像有所保留,怕她无法接受。 她也不急于一时。 她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或许很快她就可以记起一切,找回他们之间的过去。 郅野拿过她手里的日记本,方在一边:“今天先不讲了,来。” 他牵过她的手,从床上下来,带她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间密室,郅野推动了几本书,书架后的密室便打开了。 花与第一次看见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还有不解。 他牵着她走进去,打开灯开关,密室被照亮,是一个很温馨的空间,装修精致,温馨浪漫。 墙壁上挂满了她的照片,从五岁至今。 桌子上的粉色风信子生机勃勃,被用营养液滋养着。 郅野坐在书桌前,将她抱放在腿上,从抽屉里拿出了泪蔷薇和那块她三年前交给他的叶形玉佩。 时隔三年,她再次见到了这块父母和爷爷留给她的玉佩。 郅野将泪蔷薇重新戴到她的右手食指上,并将这块叶形玉佩也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妞儿,明天过后,我们就去找何烬。” 花与内心带着几分欣喜:“你愿意给我解开催眠了?” “嗯。”郅野笑着点头。 他将自己的叶形玉佩也戴在脖子上,和她的玉佩连接在一起,抬手放在她的脸上,与她拥吻。 那一滴眼泪,悄悄滑落。 花与给他擦去眼泪,轻声说道:“郅野,你不要怕,我会好好的回到你身边。” 郅野不言,静静的看着她。 花与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担心,他的害怕,还有些许退缩逃避。 “小妞儿,别怪我……好不好。”他埋头于她的颈窝,紧紧的抱着她。 花与拍了拍他的后背:“不会的,不会的……” 窗外的雪已经越下越大,高楼建筑花园草地都穿上了白色的衣服。 花与眸底闪过一丝狡黠:“我也有东西给你看。” 郅野问:“什么?” 他们离开密室,回到了卧室。 花与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神神秘秘的走到他面前:“你猜这是什么?” 郅野摇了摇头。 “咳咳,看好了。” 花与打开,哐当一声,将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郅野看着那……十几枚戒指,有点……懵…… 花与开始逐一给他介绍,像是推销似的,喋喋不休一板一眼:“郅先生,请看,这副对戒,名为生死戒,由本小姐独家定制。” 她将他们的对戒戴回他们手上:“不许弄丢了啊。” 随后又拿起两副对戒:“这一副是我们的订婚戒指,这一副是你向师兄定制的结婚戒指。” “重头戏来了啊。” 花与拿起那只dr钻戒:“看,这是郅小野买给我的,当然,礼尚往来嘛,我也给他买了。” 又拿起郅中雪为她定制的戒指:“这是郅中雪买给我的,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还戴过呢。” 花与拿起最后一个戒指,在郅野面前晃了晃:“这是我从你西装外套里发现的,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郅墨买给我的。” “郅先生,请发表一下你的感言。” 郅野:“…………” 他……这么喜欢买戒指的吗?? 花与揪住他的耳朵:“发表感言,快点!” 郅野道:“这……嗯,挺好。” “好?!你再多几个人格,我就成了戒指批发商了,你当我是触手怪啊!” 第299章 不一样的平安夜 郅野看着面前的一堆戒指,将他们逐一放回盒子里,喃喃道:“小妞儿,你喜欢怎样的我?” 又是这句话,这句曾经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出现在郅野的日记里的话。 他一直在纠结,一直对自己不自信,一直缺乏着安全感,对她好像总是那么的不放心。 她不知道郅野经历过什么才变成这样,但她知道,病因,是她。 “我喜欢你,喜欢我眼前这个爱了我十八年的郅野。” “喜欢十八年前,七月七日,百花山庄与我相遇的那个蓝瞳少年。” “三哥,我们一起去热爱这个世界吧,为了我,好好爱惜自己。” 她不想他只为她活着,她想和他一起去爱这个世界,哪怕未来她遭遇不测,他们生死相隔,他也依旧能去热爱这个留下他们美好回忆的世界。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她还是低估了她在郅野心中的份量,于他而言,她便是整个世界。 人间悲苦万分,你我互为救赎。 郅野凝望着她,蓝色眼睛带着浅浅笑意,其中之味,甜涩自知。 他点头。 人间有她,故爱人间。 世界以痛吻她,他便颠覆人间。 “所以……明天开始,郅先生,要好好接受心理治疗哦。” “有你在,无药自愈。” “是吗?” “嗯。” —— 帝都某公寓…… 谌江把葛欢颜带回了她的小公寓,她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也没有住公司给她安排的地方,自己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生活着。 生存能力很强,是被逼出来的。 “放开,我自己能走。”葛欢颜踉跄地跑进洗手间,对着洗手台一阵猛吐。 谌江一边给她顺着后背,一边有些埋怨地说:“你喝了多少,能不能有点分寸。” 吐完之后,胃舒服了不少。 葛欢颜冷声回复,像是不识好心的冷血动物:“我知道了。” 她漱了漱口,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的样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日常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样子。 谌江早已习惯,只有他见过她这副真实的模样,他庆幸又为她感到不幸。 她走向冰箱面前,顺手从里面拿了一瓶啤酒,打开易拉罐喝了起来。 谌江这才发现她这里连瓶矿泉水都没有,冰箱里床底下桌子底下都是酒,连垃圾桶里面都是喝完的酒瓶易拉罐。 他抢过她手里的啤酒,扔在垃圾桶里,顺便把她的冰箱都清空。 葛欢颜没有发火没有争吵,蹲下身从垃圾桶里拿出易拉罐,打开,直接往嘴里倒。 “你疯了!!葛欢颜,你t的不要命了!”谌江吼道,一脚将她的垃圾桶踢翻。 “离开这里。”葛欢颜低声说道,没有嘶吼没有暴怒,只有压抑的声音,微冷的声线。 谌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气急败坏的踢了一脚茶几,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把所有的耐心都给她:“你有什么怨什么恨,你说出来,我听着,你说出来,别这样折磨你自己,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葛欢颜将他的手拿开,眸光清冷无情,态度冷硬的对他说道:“谌江,从今天开始,我们绝交。” 从今天开始,他们绝交,再也不是以前无话不谈上天入地的好朋友。 从得知谌江对她的感情之后她就该这样做了,只不过不愿失去他才拖到现在。 她,不需要谌江的喜欢。 也自知不配,更不能要。 谌江轻笑,十分坦然自若:“行,绝交就绝交,我压根儿没想和你做什么朋友,反正现在,我喜欢你的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 “葛欢颜,我就是喜欢你,从我担得起‘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在算计着怎么得到你。” “从我有能力去成立一个家庭的时候,我就在期待我们的未来。” “我等了这么久,用了那么多手段,不过是让你注意我,对我产生哪怕一点点的非友人之间的情感。” 他握住她瘦削的肩膀,态度尤其诚恳热切:“葛欢颜,你给我点反应,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结婚,葛叔叔顾及不了你,我宠着你,黎可阿姨不想要你,我要你,我给你一个家。” 葛欢颜面无表情,态度依旧:“我不愿意。” 她推开他径自走向卧室,与他擦肩而过。 谌江握住她的手腕,背对着她,脸上的黯然神伤隐藏在微卷的发丝下:“那我就再等等,等你愿意的那天。” “别等了,浪费时间罢了。” —— 银烁酒店…… 成故架着喝醉了的安尘从酒店门口走出来,这货平时看起来挺沉稳的,这次怎么喝这么多。 “我要去找她……去救她……”安尘醉话连篇,不停地重复着要去找一个人。 “找谁啊?你,哎,你站稳了!”成故将他扔进车子里,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进了车子里。 刚进去坐好,就被某个醉鬼给锁喉了。 “唐安,你谋杀啊!”成故扒拉着他的手臂。 安尘松开,从后座跑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别叫我唐安。” 他们都是问情殿的人,这是在几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两人互相隐藏着对方的身份,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 都在同一个圈子里,私下也熟络了起来。 安尘拿了一瓶矿泉水,压了压酒气,清醒了一下头脑。 成故启动车子,外面的雪落在了挡风玻璃上,他打开雨刷扫了几下,问:“安尘,你最近怎么心事重重的。” 安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送我去潮汐别墅区。” 他不说,成故也不再问,说点正事儿:“问情殿传来消息,不夜城和调香阁那边有异动,江景国际怕是要变天了。” 问情殿虽然不卖江景国际之下各方势力的情报,但也不代表不清楚这江景国际的变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问情殿能在江景国际占有一席之地,自是有实力的。 安尘闭着眼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江景国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他疲惫的按了按眉心,道:“该来的总会来,走吧。” 成故发动车子,送他回了潮汐别墅区,临走前扔给了他一个苹果,笑着说:“平安夜,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不知道下一个平安夜会是什么时候。 安尘收下:“谢了。” “不谢。” 成故离开后,安尘没有回到自己的别墅,而是漫步到了甜海居。 潮汐别墅区靠海,距离甜海居不远,也是他能找到的离她最近的地方。 和她站在同一片土地上,这个平安夜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他拿起手中的苹果,不管洗没洗,咬了一口,甜的有点酸涩。 “安尘?” 第300章 云映,你爱上我了 “安尘?”熟悉的女声传来。 安尘皱了皱眉头,回过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时微凉为什么会来这里。 “好巧啊,你怎么来了这里。”时微凉问,瑟瑟黑夜中,显得有些落寞孤独。 安尘不言,与她擦肩而过。 时微凉的小把戏他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不屑于拆穿罢了,在他面前演戏,太愚蠢了。 被忽略,时微凉眉头微皱,连忙直奔主题:“你喜欢唐夭吧?安尘。” 安尘停住脚步,时微凉走到他身边,唇角含笑,像是找到了帮手:“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安尘眸光微动,嘴角上扬:“好啊。” 好好,聊聊。 …… 杀青宴即将结束,人们都已纷纷离开,好不容易摆脱了陈煜焕的云映也准备走了。 蒋织梦来到她身边,给她倒了一杯酒,笑说道:“希望下一部戏我们还能一起拍。” 云映暼向她手里的酒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接过,没有喝:“好,我也十分期待。” 不过应该没机会了。 蒋织梦已经将手里的酒饮尽,看着那杯加了料的鸡尾酒,伸手往云映面前推了推:“怎么不喝?” 云映拿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示意。 经纪人王玉又来插了一脚,语气十分不悦的讽刺道:“织梦给你递酒都不喝,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算了,微落可能还在怪我吧……”蒋织梦神情失落的叹息了一声:“毕竟我与微落之间有些误会……” 云映压根儿没理她,到了娱乐圈才知道,花与待的地方这么多牛鬼蛇神,比江景国际那些笑里藏刀的军师诸葛都能装。 属塑料袋的吧。 她径自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该走了。 明天,她就要回九重天了,她回家,要去寻她心爱的人了。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也无需再隐藏,云微落和花景御也回了调香阁。 如今,调香阁和九重天之间的冲突随时都会激发,江景国际也有变动,九重天需要她。 洛沉,也需要她。 想起洛沉,她便满是欢喜,刚才蒋织梦和王玉给她制造的坏情绪都消失了不少。 她莞尔:“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站住。”王玉叫住她:“我给你争取了一个通告,你现在就可以去2637号房间了。” 王玉丢给了她一张房卡,酒没喝没关系,只要她进了那个房间就好办了,她就不信她一个女的能搞的过一个男人。 今天晚上她就让这个不识好歹的新人长长记性,要想在娱乐圈里混,就得听她的安排。 云映将房卡放在桌子上,举止大方,莞尔一笑:“我想我不适合这个通告,您还是让前辈去吧。” “对了,乐颐传媒应该不缺经纪人吧,既然二位看我不顺眼,我自会去和龙总沟通,不再叨扰二位。” 她转身离去,何其潇洒。 身后的陈煜焕嘴角上扬,见她离去,走向她原本的位置,拿起那杯酒和那张房卡。 “煜焕。”王玉的态度立刻缓和了不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拿捏的一向很稳。 蒋织梦也礼貌的叫了声:“煜焕哥。” “我可不是你哥。”陈煜焕将酒杯放在她面前:“喝了。” “什,什么?”蒋织梦后退了一步,心里咯噔一下,陈煜焕不会真的喜欢那个云微落吧。 王玉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喝完之后,去这个房间。”陈煜焕将酒杯放在她唇边,逼她喝下去。 薄唇轻启:“喝。” 王玉挡在蒋织梦面前:“煜焕,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煜焕道:“意思就是,给你们争取通告。” 云映走出银烁酒店,下雪了,她抬手,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让她想起了九重天的雪景,那雪色之下的九重阁,铺满雪花的浮生路,落了白雪的枝头,都是年少的回忆。 她,终于要回家了。 路面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她踩在上面,印了一个又一个脚印,心情很好的迈着轻盈的步伐。 她哼着歌,笑着,似雪中仙子。 紫色的羽绒服上落了白花花的碎雪花,虚浮着,然后渐渐融化。 雪花很慢,慢过了岁月,慢过了这平安长夜。 陈煜焕在她后面跟随着,脚步放慢,安安静静的,看着那抹身影,眸底含笑。 眼前人是心上人,心上人在雪中行。 倏然心口传来刺痛感,是云映给他下的毒又发作了,“咳咳。”他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云映回头,看向距离她几步之遥的陈煜焕,她刚才竟然没发现,这个男人一直跟着她。 好心情顿时被消磨了不少。 她走向他,拿出一颗药丸:“这是解药,陈煜焕,以后离我远点,我没时间和你耗。” 陌路相逢,形同陌路足矣。 陈煜焕打掉她手里的药丸,脸色苍白,唇角含着没心没肺苦中带涩的笑:“你这么讨厌我,怎么不杀了我,这可不是九重天的调香师云映该有的优柔寡断。” 她眼神微冷,倏然抬手,一枚银针抵在他的喉管处:“你怎么知道。” 陈煜焕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太阳穴:“你的银针,最好往这里扎,这样才能让我毙命。” “不过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伪装成调香阁药师云微落,这么长时间不回九重天的原因是什么。” 云映眸底闪过一丝杀意,看来这个人盯着她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不愧是问情殿的人,消息果然灵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果然知道了我的情报人身份。” 他猜的没错,除了安尘,一定还有其他问情殿的人潜伏在身边,能力和地位也在他之上,而且和云映的关系还不一般。 陈煜焕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我的目的只是你,你放心,问情殿暂时不会参与调香阁和九重天的纷争,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备着我。” 云映出手极快,银针攻击来无影去无踪,却堪堪被陈煜焕躲掉。 “怎么,你还真想杀我。”陈煜焕扔掉手里的银针,掌心开始发黑,他冷笑:“又是毒……” 云映道:“给你点教训罢了。我本来是想暂时放过你,但是我改变主意了,像你这样的人,不收拾收拾,难解我心头之恨。” “恨?”陈煜焕抬头望向她:“我不过是喜欢你,竟是与你结成了恨?” 云映有些哑口无言,其实她也只是十分讨厌他罢了。 明明都已经拒绝了,这个人还依旧死缠烂打,一而再再而三的妨碍她的生活,让她厌恶至极。 可,什么时候,她这么沉不住气了。 她出神的时间,陈煜焕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依旧是那副花花公子般的肆意张扬的姿态,只不过眼中带着缱绻深情,语气不再无所谓然,而是严肃认真。 他道:“还是说,你只是为了隐藏对我的感情。云映,你爱上我了。” “云映,你爱上我了,对吗?” 陈煜焕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云映才反应过来。 “滚!陈煜焕我警告你——唔!” 他抬起她的下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她推开他,打了他一巴掌,又气又恨的擦着自己的嘴巴:“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第301章 洛沉,我走了 陈煜焕将手里的药瓶扔给她让她自己看。 合欢散 云映瞪大了眼睛,难得从她平静无波的紫色眼睛中看到些慌张。 她神情愠怒地吼道:“你找死!!” “我找你……”陈煜焕的话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药效发作很快,她的身体开始发软,步步后退,想立刻逃离这里。 可也只是妄想。 陈煜焕将她拦腰抱起,毒未完全消除又添了新毒,使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管是痛还是不痛他都给人一种不太痛的感觉。 他太能忍,忍到让人以为他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他们再次进入银烁酒店,这次去的是房间。 他像是知道她的银针放在哪里,把所有她可能反击的武器药毒都卸了下来。 没有银针的云映,无法用毒的调香师,不能反抗的她,只能任他摆布。 陈煜焕将她放置在床上,拿出一张照片,是洛沉的照片:“这个人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吗?” 云映翻了个身,跌落在地面上,努力保持着清醒,用着仅有的力气向门口的方向走。 陈煜焕松了松领带,几步走向她,将她扯入怀里,从她背后拥抱住她,把洛沉的照片按在门上:“回答我,是他吗?你爱他,有多爱?” “放手!”云映抓着他放置在她腰间的手臂,十分厌恶他的触碰。 他俯身吻上她的脖颈,那合欢散,他也喝了不少。 云映身体瘫软无力,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对他的触碰,时而有种莫名的愉悦感,让她觉得羞耻愤怒。 “是洛沉吗?你有多爱他?回答我。” 云映咬着下唇,在他怀里挣扎着:“是他!洛沉,我最爱的人!别碰我!” 口腔里传来了血腥味,指甲嵌入手心,疼痛感让她保持一点清醒。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去见他,为什么让他等那么多年。”陈煜焕抬起埋在她颈窝的头,像是在质问,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的脖子上已经被他吮出了一颗小草莓。 云映眼底都是厌恶痛恨还有生机勃勃的杀意。 他将她牵进洗手间,桎梏在洗手台和他之间。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映怒视着他。 陈煜焕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喃喃道:“这双眼睛,很美。” “可我不喜欢你这张脸。” 随后便从洗手台上拿起一些药水,给她卸了这张云微落的脸,很快原本属于云映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当真是,国色天香何处在,咫尺之间。 云映的紫色眼睛里除了愤恨还有迷离醉意,药效好像越来越明显,她感到四肢越发无力,意识渐渐模糊。 陈煜焕亦然,他的眼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焰,被堪堪压制着。 他摇了摇头,固执的询问:“你有多爱他?爱到这么讨厌我。” “与你无关!” 云映有些不稳地虚扶住他,抓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捧了一点水泼在自己的脸上,不少都溅在了她和他的衣服上。 总算,清醒了几分。 她望着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有些诧异。 陈煜焕眼神清冷,带着丝丝讽刺:“你对洛沉的爱其实也不过如此吧,不然怎么舍得让他等那么久。” 云映吼道:“你胡说!我很爱他,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那我呢?你嘴上说着不喜欢我,却时常偷偷看我,是怎么回事。承认吧,你爱上我了。” 云映厌恶的别过头,有些讽刺的笑了笑:“爱上你?哈,痴心妄想!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和他比起来差远了。” 她偶尔会看他,对着他发呆,只不过是觉得他的身上有洛沉的影子。 是她相思成疾瞎了眼才会觉得陈煜焕身上有洛沉的影子。 陈煜焕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先斩后奏先入为主。”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云映握住他的手重重的咬上他,直到嘴里传来血腥的味道。 他一直任由她咬着,像定住了一般,盯着她看,手指被咬破都没有吭一声。 “这合欢散是在销金天堂买的,二十分钟之后,药效会达到最高。” 他抽掉领带,脸颊有些微热,原本苍白的脸浮现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红,他喝的比云映少,总归还是轻一点。 云映心里一颤,销金天堂里的药,大都是出自药剂师之手,凤毛麟角千金难买,药效自然没的说。 “你现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去研究解药。”陈煜焕走出洗手间,坐在床上,看着她慌乱不已的从洗手间跑出来,心情复杂。 五分钟的时间,调制解药简直是异想天开,她跑向门口,做不成解药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之不要待在陈煜焕身边就好。 门被上了锁。 希望被扼杀在摇篮里。 云映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绝望。 药效忽显忽停,能让她四肢无力,无法反抗,但意识却是忽明忽暗。 坐在床上的陈煜焕,眼神淡淡,再次说道:“你走不了,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把解药研制出来,二是你我互相为解。” “如你所见,我也喝了合欢散。” 云映眼眶微红,深感不解:“陈煜焕,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有四分钟。” 陈煜焕躺在床上,一只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没有继续理会她,定了个四分钟之后的闹钟。 云映靠着墙壁,看向窗户,外面下着雪,窗户内里结了一层水汽。 “把手机给我……”她喃喃道。 陈煜焕将她的手机还给她,问:“你要打给他吗?为什么。” 云映不言,走进浴室将自己反锁在里面,拨通了通讯录里未曾打过一次的电话号码。 这是她从花与那边寻来的。 洛沉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声,对面便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好。” 他的声音如清泉流响,如四季的风。 这个声音,她很是思念。 “洛沉,我是云映。” 云映落了泪,压抑着哭腔,她本来是想明天去找他的,可偏偏在这个关头发生了这样的事。 洛沉长久的沉默,通话一直还在继续。 他说:“你终于……愿意联系我了。” 云映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靠着墙壁,眼泪决堤,身体颤抖着,嗓音哽咽着,耳边只剩下了对方传来的关于他的声音。 “洛沉……我很想你。” 很想去找你。 可是,她回不去了,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洛沉道:“我也很想你。” 云映再次开口:“对不起……我……” “别道歉,你在哪?我去找你,我想见你。”洛沉说道。 云映用手擦了擦眼泪,苦涩的笑了笑:“洛沉,你还记得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洛沉道:“我记得,等待爱情,等待奇迹,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你还记得……真好。” 浴室的灯光很亮,亮的刺目,白色瓷砖反射着灯光,洗手台放着几束薰衣草。 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蓝色的,放置在别致的花瓶里,她起身走向那边,拿起那几株薰衣草。 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她努力扯出几丝微笑,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云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洛沉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像是压抑着悲痛苦涩。 她张了张口,笑道:“洛沉,别等了……我,不回去了,当年你还小,不懂爱,以后找一个爱你的女生,好好生活,就这样,再见……” 她挂断了电话,泪眼已经模糊,这最后的几分钟,她选择留给她最爱的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件事让她放弃了生的期待,她宁可死也不要和除洛沉之外的人发生关系。 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云映拿起花瓶,砸碎了面前的镜子,玻璃碎片锋利无比,像是在向她招手。 她捡起地上的碎片,移向自己的脖颈处。 ——洛沉,我走了。 ——我爱你。 门外的人破门而入…… 第302章 陈煜焕or洛沉? 他的手握住了她手上的玻璃,血液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那清风如月的男子,那藏着海浪盛情的眼眸,波光潋滟,薄唇轻言:“这次你还是宁愿选择放弃自己,也不愿向我求救。” 云映看着眼前的人,惊讶,不可思议,不敢想象竟是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洛……” 他碎发额角微湿,清冷的眼眸微红,清泉流响般动人的声音,是刚刚电话里的他:“好久不见,云映。” “你……” 洛沉将她推到浴室那边,打开了冷水,冲刷着他们两个,就这样注视着她。 血液从手心流泻至白色瓷砖地板上,混着冷水,溅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两个相爱之人最终以这种方式相见。 那并非合欢散,只是他调制的一种让人四肢乏力意识涣散的药,遇水便可缓解。 云映的体力渐渐恢复,她眼睁睁地看着洛沉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他。 是她最爱的洛沉。 她握住他的手:“你受伤了,我给你包——” 洛沉甩开她的手,用沾着血液的手捧住她的脸,俯身在她唇瓣上咬吻着。 这浴室的水,像是下了一场太阳雨,带着温柔,流淌过心上人的心间。 …… 潮汐别墅区…… 安尘和时微凉坐在一处亭子里,一边看雪,一边交谈,大都是她说他听。 “安尘,你喜欢唐夭,你们是青梅竹马,是郅凌抢走了她,你嫉妒,却无能为力。” “我爱郅凌,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合作,拆散他们。” 安尘的视线从雪景之中收回,瞥了她一眼,闪过一丝讽刺:“所以这就是你此番与我交谈的目的?” 他起身,对此没有任何意思。 时微凉不解:“安尘,你难道不想让唐夭回到你身边吗?!不就是一个郅家吗?” 安尘走向她,眼神清冷。 “你想怎么做?” 时微凉莞尔一笑,她就说嘛,安尘那么在意唐夭,怎么会不把握住这次机会。 她正要开口,不料安尘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警告你,但凡你敢把主意打到唐夭身上,我必让你们整个时家陪葬!看在时萧灼的面子上,这次我放过你,若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滚!” 安尘将她丢在地上,拿出口袋里的白色手帕,擦了擦手,手帕上的海棠花开的绚烂。 如此一个清冷孤傲的男子,带着这么柔性的手帕,一点都不显突兀。 时微凉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恐惧的看向安尘。 他俯视着她,薄唇轻启:“记清楚了吗?” 时微凉连连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慌张逃窜,离开这个亭子,离开亭子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此刻的她只觉得,唐夭,安尘,都是疯子! 安尘点燃一支烟,走出亭子,白雪落在他的肩头,像是在和他说着悄悄话,在他耳边呢喃。 他缓缓走在雪地之上,手帕上的海棠花开的冷艳,他放进口袋里,像是珍藏着璞玉。 指间的香烟忽明忽灭,雪风带着烟草味和他的情思,飘散人间。 云海连天,天接海,海浪有声,声声泣,泣之苦涩,涩涩甜,甜到深处便是苦,苦到极境方回甘。那片曾经听过你笑声的海洋,我见过,我想,那片海,一定是甜的。——安尘。 …… 银烁酒店房间内,云映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着手心。 她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一直在她身边的陈煜焕就是洛沉,所以陈煜焕这个人只是洛沉制造出来的一副假面。 连声音都用变声器变了。 九重天的假面公子,得到洛氏家族易容术真传的后生,果然是她无法比拟的。 她的易容术,是洛沉的姑姑洛无梦教于她的,可她比起洛沉终归还是差了点火候。 这么长时间,她都没能发现陈煜焕便是洛沉,想必洛沉早就自己看穿了她。 可,具体是什么时候看破了她的伪装呢。 她给他包扎好了手心的伤,抬头看向他,许久没有好好看看他了,当年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云映穿着洛沉的一件白衬衫,头发带点潮湿,紫色的眼睛盯着闭着眼睛的洛沉,像是好奇的的兔宝宝。 她凑近了他一些,又凑近了一些。 洛沉睁开眼,她便跌落在这星河滚烫里。 他气未消,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 凝望着她,要把她的模样记在心里。 “我今年,足矣给你一个承诺一个家。” 云映细细体会着这句话。 他们之间相差五岁,在他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对她告白,她当时只以为是他的一兴起和玩笑话,对于这个九重天的小弟弟又无奈又喜欢。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未曾改变过他的想法,而她也的确在心里装满了他。 分离,未曾消减过爱意,日积月累的是肆意生长连绵不绝的相思。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情寄千青丝,红豆最相思。 云映躺在他身侧,侧对着他,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破我的伪装的。” 他回复:“你去看望郅伯父和荣伯母的那天。” 也是她捅伤他的那天,一见面,她便给了他一份大礼。 云映了然,原来这么早他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也对,她的易容术,遇到他这位行家,的确有些班门弄斧。 “那你那天在医院……” “装的,本想带你回去,你又逃了。” “那你,问情殿的身份……” “真的,我是问情殿的情报人,很久以前就是了。” 这段时间,洛沉一直都陪着她,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还对他…… “对了。”云映从床上起来,走向那放在地上的小瓶子,取了两颗药丸,回到洛沉身边。 “给,这是那两种毒的解药。” 她倒了一杯水,将药丸放进他嘴里,把水递给他。 这次洛沉乖乖的吃了下去。 云映盯着他的眼睛,陈煜焕和他也就只有这双眼睛大同小异了,她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云映,为什么不回九重天。” 为什么要让他等这么久,为什么回来了却不回家。 云映是洛无梦带回来的,从小生活在九重天里,在九重天里长大,对她来说,九重天便是她的家,九重天里的人便是她的家人。 是什么原因,让她连家都不回了,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云映看向他,这个问题还是来了,她叹了一口气:“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可以吗?” 洛沉眼眶微红,固执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洛沉,我不走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家,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云映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洛沉没有继续追问,点了点头,清冽的嗓子微哑,喃喃道:“一起回家。” 第303章 风雪圣诞夜(一) 次日清晨,下了一晚的雪,依旧没有停止。 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新雪覆旧雪,层层叠叠。 花与穿着毛茸茸的衣服,脖子上是粉色兔子围巾,耳朵上带着兔耳朵耳罩,全身上下十分粉嫩。 郅野一身黑色羽绒服从室内走出来,现在这个天气,游乐园也不能去了,最好待在家里。 听说这次下雪面积很大,她想去九重天,想在九重阁上看看整个九重天的雪景。 “郅野。” “嗯?” 一个雪球打在他脸上,花与得意的笑了笑,跑到了他身边。 郅野将自己脸上的雪弄掉,一只手牵过她有些发红的小手:“走吧,去九重天。” 花与点头,往前走着。 “等等。”郅野说。 她疑惑的回头:“怎么——” 冰凉的雪迎面而来,给她敷了个雪花面膜,罪魁祸首……跑了! “郅,野!!!你给我站住!” 得意的笑声传来,带着惬意:“小妞儿,这叫礼尚往来。” “站住,不许跑!” “就不。” …… 九重天的雪,格外的柔,柔得像羽毛铺在浮生路上,柔的像浮萍,落在结冰的竹石溪旁。 纳凉亭的红砖绿瓦被白色覆盖,亭外鹅毛大雪纷飞,亭内石桌上热茶清欢。 花与和郅野来到九重天,在纳凉亭这边见到了坐在一起的洛沉和云映。 “郅野,那是云映吗?”花与问。 郅野凝眸而望,莞尔徐徐:“过去看看。” 牵着她的手进了纳凉亭。 “三哥。”云映站起来,望向花与时,不再是以往的疏离和陌生感:“小九,好久——嗯……也没有太久。” 花与看着这张曾在照片上见过的脸,这份和云微落如出一辙却更胜一筹的惊艳,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云映。 她笑道,调皮的眨了眨眼:“所以,我该叫你云映了吧。” 四人坐在石桌旁,手里各执一杯清茶。 亭外雪景,似柳絮风起,鹅毛大雪纷飞不绝,与不远处的松柏和隐隐绰绰的问情山绘制出一副山川雪景图。 四人熟络的交流着,像是家人一般,调香师云映重归九重,这件事九重天的人纷纷得知。 庆幸之余,唯余欢喜。 有些时候,只需一个眼神便知道是不是对的人,甚至凭着感觉就能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要去寻找的人。 花与和云映交谈甚欢。 “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找何烬,待我恢复记忆,我就能记起很多以前的事了。”她笑说道。 云映眉头微皱:“三哥,你真的决定恢复小九的记忆吗?” 郅野点头,面色微暖,握着花与的手微微收紧:“嗯。” 云映没有再多说什么,事到如今,恢复记忆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只不过,为什么她感觉怪怪的,说不清哪里怪。 洛沉坐在一边沉默着,看向云映的眼神很是温柔。 交谈了一会儿,两对有情人便分开,各自去过两人的圣诞节。 花与和郅野去了九重阁,明存和顾熏也回来了,两人穿着情侣装,牵着小手手,顾熏戴着鹿角发箍,明存的衣服上也画着小鹿。 “三少,阁主。”顾熏和明存一起说道。 郅野向他们点头,花与热情的打招呼。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踩着木制地板,镂空窗户上的玻璃像琉璃,雕花栏杆听风雪。 “我不吃!” “尝一下嘛,我做了好久的,啊……” “不吃不吃。” “榕榕~” “烦死了,那我就吃一口。” 不知是哪对情侣在秀恩爱呢。 花与和郅野一路上见了不少九重天的人,她虽想不起来曾经与他们的关系如何,却隐约感觉有几分亲切。 他们一层一层的走过,最终来到了属于她的第九重。 九重之上是苍穹,九重之下定乾坤。 花与再次推开属于她的房间,里面依旧是乱七八糟却别具一格的陈设,满地的玩具有规律的摆放着,像是犯罪现场杀人犯故意的摆设。 室内无尘,不知被谁时常打扫着,这打扫起来,也挺麻烦的吧。 花与决定不再给那个为她打扫房间的人添麻烦。 “郅野,干活吧。”她将郅野拉过来,捡起地上的海豚让他抱着:“开始工作,今天争取把房间收拾好。” 所以,这是个打扫卫生的圣诞节。 郅野和花与忙碌着,原本混乱的房间一点一点的变得整齐干净。 雪,依旧未停,天空渐渐变沉,薄暮不在,夕阳未见。 被白色覆盖的大地,渐渐沉入黑夜之中,夜无星月,亦无云雨,不曾停歇的飞雪,缠缠绵绵温柔缱绻。 花与有些疲惫的躺在地板上,枕着郅野的腿。 “小妞儿,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了。”郅野轻轻拨弄了几下她额前的发丝,眼底是温柔疼惜。 还有些,依依不舍。 花与望着他,不知为何,她感觉他,很是孤寂伤感,有种他随时会离开的错觉。 她坐在梳妆台前,他为她辫起长发,青丝绾起,情丝纠缠,她最喜欢的风信子雕花发簪插在发尾。 她和郅野,回了帝都。 …… 洛沉和云映打算暂时留在九重天,这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雪天路滑,还是不要过多走动的好。 夜渐渐沉寂,雪落无声,九重阁亮起了长明灯,浮生路旁的霓虹格外绚烂,云烟湖边竹石溪旁还有那裹着‘棉衣’的桃花树上,不知是谁挂上的点点星灯,闪闪烁烁像是星群经过。 摘一颗星星,许一个心愿,化作流星,溜进岁月间。 云映和洛沉坐在第八重的赏月阁内,灯光微暖,吊椅轻晃,室内的花花草草生的格外青翠娇艳。 她靠在他的肩头,眉眼带笑,手里拿着一株粉色薰衣草。 圣诞之夜,好像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事,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不再去想以后会发生的是是非非,安于现在,和心爱的人过着二人世界,说起悄悄话。 “这次不会再丢下我了吧。”洛沉握着她的手,再次确认。 她便也耐心回复:“嗯。” “那就好。” 他们已经约定好,余生不离,死生不弃。 风过无痕,留香满园,庭前薰衣草,芬芳迷醉,留风情于世,寄情意于香,我依旧珍藏着那株粉色薰衣草,等你爱我,等你轻吻我。——洛沉。 两人的手机不约而同的响起,像是风雪的呼嚎…… 第304章 风雪圣诞夜(二) 帝都娱乐商城…… 这是步萌与何烬的第十一个圣诞节,也是步萌男朋友与何烬女朋友的第一个圣诞夜。 四周不少情侣,真巧,他们也是。 步萌围着长长的围巾,捂得严严实实的,每呼一下气息,小鹿眼便像是氤氲在水汽中。 微卷的头发扎了两个小鹿角,呆萌又可爱,俏皮又惹人喜爱。 细小的雪花粘在她的眼睫毛上,有点像精灵。 何烬给她拉了拉围巾,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怎么不说话,害羞?” 步萌缩了缩小脑袋,嘀咕道:“才没有……”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出来约会,而且还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平时他们都很忙,很少有时间出来约会。 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表白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呢。 不过就是从兄长变成了男朋友而已,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了。 何烬站在她面前,按住她的肩膀,微微俯身,赤色眼眸都是炙热滚烫,笑看着她:“表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啊?” 步萌瞪了他一眼,小鹿眼里带着羞涩和愠怒。 “哼……嫂子说了……早知道就……嗯……” 她别过头,貌似隐隐绰绰的说了些什么,细细碎碎的声音入耳,他听的三三两两,没听懂。 抬起手指将她的围巾往下按了按,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和一张因不太开心而微微撅起的小嘴巴。 “你嫂子说什么了?”何烬问,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嫂子说了,是我先和你表白的,你会把我吃的死死的,让我矜持一点。早知道就……就……哼啊……” 步萌一脸后悔不已,有点小小的抓狂,扒拉掉他的手,用围巾把自己的整个脸挡住。 羞死人了,她竟然会主动对何烬表白,现在想想都很懵。 何烬看着她,忍俊不禁。 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明明是你把我吃的死死的,小萌,是我先向你表白的,还不止一次,可你没答应我,心都快被你伤透了。” 步萌从围巾里露出小脸,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对不起嘛……” 看来嫂子说的也不全对。 “哎呦,是小萌吖?!” 步萌和何烬不约而同的回头,身后是同样出来约会的步蔚蓝和秦止狸。 最近秦止狸和步蔚蓝的感情突飞猛进,两人越发甜蜜,步萌每每去止狸园都能感觉到自家老哥很是春风得意。 嘴角四十五度上扬,简直没下来过。 秦止狸挽着步蔚蓝的手臂,戴着一个针织帽子,中长发红色加绒卫衣,黑色运动裤白色小板鞋,非常活力又酷酷的穿着。 与身边穿着白色羽绒服,高冷又呆板的步蔚蓝相比,不知活泼了多少倍。 没穿西装出来逛街已经是值得纪念的大事儿了,步萌还真没怎么见过步蔚蓝穿过休闲装。 平时都是西装革履,也不喜欢逛街,冷了也就在西装内穿件加绒衬衫或者在西装外穿件毛呢大衣。 反正万变不离西装。 这老气横秋少年老成的姿态,要不是步蔚蓝颜值在线,别人不得怀疑他领了个女儿出来。 不过这秦止狸与步蔚蓝的穿着相比,她的确,有点……凉快。 “哥,嫂子。”步萌笑得眉眼弯弯,小跑到秦止狸身边:“我刚才还在想嫂嫂呢。” 她毫不隐瞒的告诉秦止狸,何烬特别特别喜欢她,会对她很好的。 秦止狸和步萌两个女人在一边窃窃私语说着悄悄话,何烬和步蔚蓝便在一边等候着。 两人聊完了才分开,各自带着自己的男人去约会。 “我饿了,想吃东西。”步萌说道。 何烬早已做好安排,两人去了一家西餐厅,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 他包下了整个西餐厅,想给他的小萌一场难忘的求婚。 小提琴的声音悦耳,与钢琴合奏,玫瑰花瓣铺满了桌台,蜡烛摇曳流下蜡泪。 步萌很纳闷,明明是圣诞节,应该有很多情侣们选择来西餐厅约会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烬哥哥,这会不会是一家黑店啊……” 她有点怕,不想在这里吃了。 某店员:“……”我们是正经西餐厅。 何烬无奈的笑了笑,揽过她的肩膀,走到餐桌那边。 很快食物便上满了桌台,步萌吃饱后,一捧白色山茶花落入眼帘。 在这洒满玫瑰的桌台上,这捧白色山茶花格外的突兀,却也变得格外的纯洁高贵。 何烬走到她身边,步萌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单膝跪地,手中多了一枚戒指。 “小萌,今年是我们相识的第十一年,而我也爱了你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我每天都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却也时常去逃避这份感情。” “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没有你那么勇敢干脆,最后竟是过了十一年才与你表明心意。” “这次,烬哥哥不想逃避了,小萌,我想娶你回家。” “你,愿意嫁给我吗?” 步萌听着他的话,停滞在感动中难以自拔,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回应。 何烬许久未等到她的回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小萌,嫁给我好吗,再不嫁,烬哥哥就老了,老了就,不好看了……” “胡说……烬哥哥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步萌感动的流着眼泪,抬手擦了擦,捶了一下何烬的肩膀,哽咽道:“怎么这么突然……我都没准备好……” 何烬莞尔:“所以,你要不要嫁给烬哥哥?”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钻石戒指落在纤细的无名指上,从此画地为牢,牵系余生。 …… 离开西餐厅后,何烬和步萌打算去娱乐城看电影。 步萌坐在旁边抱着爆米花和一捧山茶花盯着中指上的戒指,腼腆又害羞的笑着。 何烬取了票便回到了她身边。 他们看的是郅萱演的一部电影,在圣诞夜刚上映,是一部爱情电影。 “何烬,步萌?你们两个也来看电影?” 两人抬头望去,胡迷一家三口也来电影院看电影了。 穿着亲子装,郅萱戴着口罩墨镜,像是怕被认出来,手里牵着正在吃爆米花的郅朵朵。 第305章 风雪圣诞夜(三) 步萌随着何烬从位置上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郅萱和朵朵,将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 郅萱心细如发,很好的捕捉到了步萌手上的戒指,惊讶的把墨镜也摘了下来。 “小萌萌,你们……你们。”郅萱看了看步萌又看了看何烬,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步萌反应过来,微微一笑:“二姐姐,烬哥哥向我求婚了。” “你们发展这么迅速的吗?!”郅萱踩了身边的胡迷一脚,抱怨道:“你看看人家!哼。” 不开心! 瞧瞧人家何烬的速度,再看看他。以前不仅不主动,她都亲自追他了还往后退。 真是越想越气。 而且他们连婚礼都还没办呢,孩子都这么大了。 胡迷向郅萱身边凑了凑,笑嘻嘻的牵过她的手:“好汉不提当年怂。” 连忙转移话题,问:“你们看的什么电影?” 电影开场播报声响起。 “是二姐姐的电影哦,我们要开始了,走啦。”步萌拉着何烬去了电影院。 胡迷出于好奇,又是自家媳妇儿的电影,便也去买了票,与何烬步萌不在同一场。 电影刚开始,胡迷就想砸电影院了。 爱情片?! 哪个混小子又和他媳妇儿“谈恋爱”了! 何烬和步萌入场后,人不多不少,大都是小情侣,电影很快便开始了,不大不小的空间昏暗下来,氛围沉静如海,唯余人们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电影播放的声响。 电影开始没有二十分钟,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都是胡迷的抱怨声。 大约是身边的郅萱不想听他抱怨,他便把阵地转移到了他这边。 何烬直接将他的微信拉黑,安安静静地陪他家小萌萌看电影。 电影播放到三分之二,胡迷直接打来了电话,第一次何烬直接挂断了。 第二次胡迷竟用了九重天的号打给他。 他不得已出去接听,要是没什么大事,他就剥他一层皮! “小萌,我出去接个电话。”何烬说。 步萌乖巧的点点头,伸手喂给了他几粒爆米花。 何烬刚离开,步萌就感觉身边坐了一个人,她正要看看是谁,并告诉他这里有人。 回过头,便被捂住了口鼻。 她挣扎了几番闹出了声响,注意被吸引了过来。 “救——唔!!救,命——”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快报警!” 来这里的大都是一些年轻的情侣,遇到此事不免有些慌张,冷静的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还未播出,手机就被摔了个粉碎。 “都不许出声!不然弄死你们。”绑架步萌的男人吼道,随即位置上站起来了不少那位男人的同盟。 一场电影被打断,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步萌被那个男人从员工通道带走…… 何烬走出去,接听胡迷的电话:“什么事?你若是——” “何烬,郅野要瞒着我们所有人,给小妹儿催眠,把她再送走一次!” 何烬眉头紧锁:“什么?” “洛沉和云映刚才打给我了,说小妹儿向他们求助,郅野这货压根儿没想过给小妹儿恢复记忆,他想瞒着我们所有人,让九重天的花未止永远都消失在这个世上!” “我早就说过,不要给郅野犹豫的时间!他考虑了这么久就考虑出这个?!t的简直是疯了!” “你等一下,先冷静会儿,我们去大厅会合。” 何烬走向电影播放厅。 “快走快走……”里面的人却纷纷往外面跑。 他不解,他才离开了这一会儿,这电影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回到原处,遍地的爆米花和被踩了好几脚的白色山茶花,唯独没有他的小萌。 …… 秦止狸和步蔚蓝漫步在亮着霓虹灯的繁华街道上。 一阵冷风吹过,秦止狸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好吧,她是个风中凌乱的酷女子。 步蔚蓝将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脱下来,词严厉色的说:“穿上。” 秦止狸拒绝:“不要,不好看。” “穿上,快点。” 步蔚蓝有些急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感冒的。 出门的时候就让她多穿点,她不听,还跟他瞎扯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穿……不穿。” 步蔚蓝强行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裹住,抱住她的腿,走进娱乐商场。 到了室内,便没有那么冷了,步蔚蓝等了一会儿,等秦止狸适应其中温度后才把羽绒服撤掉。 他穿着米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下,白色羽绒服搭在手臂上,墨色的短发蓬松错落,清冷的眸底似人间星火。 此刻的他,站在灯光下,格外温柔耀眼。 秦止狸莞尔一笑,跑进他怀里,像是在撒娇:“好了,现在不冷了,刚好,我们去看电影吧。” 没等步蔚蓝回答,秦止狸便牵着他的手向三楼餐饮娱乐区走。 “你是秦止狸吗?” 哎呀,发现一只小狐狸。 “是秦止狸,身边跟着步蔚蓝呢。” “秦止狸,秦止狸!” “明星,快去要签名。” “遇见我秦爷了,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不是我。”秦止狸迅速反应,握住老公的手,扭头就跑路。 她可不想被人打扰她和步蔚蓝的二人世界。 终于甩开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秦止狸有些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身后的步蔚蓝温柔的笑着。 “你笑什么?!”秦止狸瞪了他一眼。 步蔚蓝道:“笑你可爱。” 哎呀,好害羞呀。 秦止狸低下头,又抬起头:“不许笑。” 他依旧笑着,抬手给她整理了整理针织帽子:“走吧,去看电影。” “你还笑!不许笑~……” 两人正往电影院的方向去,秦止狸猛然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怀里抱着一个人,貌似是他睡着的女朋友,头发挡住了容颜,只见她靠在他胸口很是安静。 “对不起。”那人匆匆道歉后便离开了,走的很是仓促,鸭舌帽被压低,挡住了男人的容貌。 但秦止狸还是认出了他。 是陆翎! 步蔚蓝盯着那个背影,总觉得那个人很熟悉。 秦止狸道:“是陆翎,不过他怀里……” “萌萌……是步萌!站住!”步蔚蓝追过去,陆翎已经抱着步萌去了安全通道的方向。 秦止狸反应过来连忙追过去,她与从电影院里出来的胡迷一家和何烬碰了个面。 来不及多想,连忙通知了他们:“步萌被陆翎带走了,快去追!” “胡迷,你先去帮小九,我去救小萌。”说完何烬便飞速离开现场。 每走一步,心里都在祈祷,他的小萌可千万别出事。 “好。”胡迷回复,带着郅萱和郅朵朵离开了娱乐商场。 秦止狸不明所以,一边跑向楼梯口一边想着刚才何烬的话,她知道他口中的小九是花与。 所以,花与出什么事了? 第306章 血色圣诞夜(一) 陆翎将步萌带进了一辆黑色车子里,扬长而去。 步蔚蓝和何烬报了警,动用各自的势力,封住任何陆翎可能逃出帝都的路。 秦止狸的手机响起,是陆翎的电话。 “蔚蓝……”秦止狸将手机递给他:“是陆翎……” 何烬拿过手机接听,那份从未缺失的沉稳早已不在:“陆翎,我警告你,不想死,就把步萌放了!!” “我找秦止狸。”陆翎的声音传来。 秦止狸对着手机说道:“陆翎,你要干什么,快把步萌放了。” 陆翎听到秦止狸的声音后,语气轻松了不少,带点痴狂为爱之意:“笑笑,步蔚蓝毁了我一辈子,那我就毁了她妹妹的一辈子,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秦止狸吼道:“陆翎,你疯了吗?!有什么你冲我和步蔚蓝来,步萌是无辜的!” “你和步蔚蓝?!笑笑,你们现在是夫妻同心,事事相随,可我呢!我们呢……” 对面是陆翎隐约哭泣的声音,压抑着嘶吼,盛满了悲伤。 趁着通话的时间,步蔚蓝和警方已经搜查到了陆翎的位置,他们正往郊区的方向去。 郊区帝都与边境交界处,有个贫民窟。 “陆翎,放了我妹妹,有什么冲我来。”步蔚蓝冷厉阴沉的声音传来,内心的波涛汹涌与表面的冷静截然不同。 对方的陆翎沉默了许久,直到他们以为他要挂断了,诡异又猖狂的笑声响起。 在这风雪圣诞夜里格外刺耳。 “好啊,步蔚蓝,我们做个交易,两个小时之内,把秦止狸送到我手里,不然,就等着你单纯干净的好妹妹被糟践吧!” —— 雾都夏家……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镜子前,依旧是那个君临天下,风度翩翩的温雅男子,多年来,时光未曾留下多少痕迹。 他,还是当初那个痴情专一的少年郎。 夏临风穿上了他和林言结婚那天的西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抬起手,手心纹着林言的模样。 他喃喃道:“言言,我来找你了,晚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风雪夜归人,归处,爱妻之墓。 他拿着她送给他的小提琴,关上了最后一盏灯,属于他们的婚房,此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亮起。 他缓缓走向后院,风雪无阻,后院有一座粉刷成金色的房子,房子里面是他的爱妻之墓。 曾承言金屋藏娇,娇娥伴身时,金屋未成,千金一掷万金散尽,愿娶一人矣。 笑昔时年少轻狂,念往时相濡以沫,爱之深,思之切,恨此生情深缘浅,唯余今朝相思成疾药石无医。 金屋成,娇娥已逝,时过境迁,物非,心未离。 夏临风抬起手里的小提琴,宛转悠扬的曲调在弦间流转,手如柔夷似青葱,情如江水源远流长。 那双来自小提琴家的手,不知何时开始只为一人拉琴奏曲,那人走了,便也没了奏曲的意义。 时隔多年,他再次拿起小提琴,为他的心上人奏一曲相思。 曲终,他来找她了。 玫瑰花放在她的墓碑前,红色玫瑰热烈如火,是他们炙热的不曾熄灭的爱情。 “你放心,夏染已有所归属,她很优秀,像你一样。” 他靠着冰冷的墓碑,抱着他们的定情信物。 思念究竟有多深?那奔赴所爱之人竟能狠心在手腕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暼向门外风雪,细语询问身边的“妻子”:“言言,我循着风雪寻你,是不是能早点找到你。” 墓碑旁的蜡烛亮了,点蜡烛的人,沉睡于墓碑旁,带着幸福的笑容,追随心爱之人,去往无间地狱,共渡八百里黄泉。 门被彻底吹开,散落满地的白雪,雪染红梅,红梅落雪,风带走了他们的故事。 …… 帝都葛家…… 葛欢颜漫步至此,明明是她的家,却像是一个拜访者。 她望着眼前的房子,里面的灯没亮,人也没回来。 她看着手机上葛骁发来的消息。 欢颜,圣诞节快乐,天气原因爸爸妈妈暂时回不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她。 也许是,没时间吧。 葛欢颜收起手机,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回来了,爸妈……”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她没有开灯,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摸索着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从楼上挪到了楼下,因为她从楼梯上摔下来过。 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安静,安静的只剩风吹雪落的声音。 “叮咚~” 安静终究被打破,手机响个不停,是谌江发来的消息。 我去公寓找你了,你怎么没在? 你去哪里了,看到就回个消息。 我很担心你,葛欢颜。 你是回枫原山庄了吗? 葛欢颜将手机关机,放下手机,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她还是不喜欢黑暗,向往着不属于她的光明。 她抬手打开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房间是谁收拾的,她也不清楚,倒也符合她的喜好。 她回到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某处。 倏然从床上站起来,看着水晶灯里的一处阴影。 灯里为什么放着纸? 她抬手,够不到。 “葛欢颜?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 “葛欢颜!” 葛欢颜站在床上呆呆的望向卧室门口,手愣在半空中。 大门外传来谌江的声音,许是长时间没有回复,便翻墙来到了她的窗边。 里面灯亮着,谌江发现了她,拍了拍窗户,似乎在说开门。 葛欢颜从床上走下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谌江的羽绒服上落了雪,连眼睫毛上都带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些许狼狈。 他说:“退一点。” 葛欢颜往后撤了撤。 他双手抓住窗槽,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转身关上了窗户。 一边拍着自己身上和头发上的雪一边问:“你怎么回来了?” 葛欢颜回到床边,重新站在床上,盯着灯里的那张纸,随意的回复道:“想回来就回来了。” “你站床上干嘛?” 谌江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放在一边,里面穿着黑色毛衣白色运动裤,脸有点红,发间夹着雪,额角却带着汗水。 第307章 血色圣诞夜(二) 葛欢颜回头,看见他微湿的额角,有些轻喘的气息。 她喃喃道:“有东西……” 在这个令人瑟瑟发抖的风雪之夜,他竟然跑的满头大汗。 她走下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便走出了卧室,很快就拿着葛骁的衣服回来了,递给了谌江:“你先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哦。” 谌江正要走进浴室,葛欢颜再次叫住了他,指了指上面的灯:“你能帮我拿个东西吗?” 他抬头望了望水晶灯,里面隐约有张纸。 脱了鞋子踩在葛欢颜的床上,抬手便取下了那几张折起来的a4纸,他正要打开看看,被她拿走了。 她道:“你先去洗澡吧。” 谌江点了点头,叮嘱道:“别乱跑。” 她点头,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纸上。 谌江走进浴室,像是刚装修布置的,墙壁上的瓷砖是油桐花的花纹。 他走近去瞧。 像是那年油桐树下的那场“五月雪”,是他情窦初开的时候,是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季节。 听说,在油桐花雨里相遇的男女,会得到它的祝福。 谌江抬手触摸瓷砖上的油桐花纹,笑着,像是回忆起往昔。 “砰!” 关门的声音上他一秒回神,他疑惑的走出浴室:“欢颜?” 卧室里早已空无一人,唯余地上的几张a4纸,他放下手里的衣服,俯身捡起地上的纸。 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每一个字都好像重重的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心里的那个姑娘,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方寸大乱:“欢颜……葛欢颜!” 那散落一地的纸张,像是落了她一地的悲酸苦楚。 葛欢颜奔跑在风雪中,脸上的泪和雪花混在一起,冷风刺骨的寒。 “欢颜,葛欢颜!!你停下!”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她回头望去,此刻的他们,都很狼狈,像是雪中被抛弃的孩子。 谌江追上她,将她抱进怀里:“跟我回去。” 两人穿的都很单薄,拥抱时冰冷且温暖。 葛欢颜摇头,推开他:“不,我要去找我爸爸问清楚……” 她要问清楚…… 谌江拉住她的手,耐心劝说:“你听我说,叔叔阿姨在国外,现在雪这么大,机场都停机了,我们改天再去,好不好。” 葛欢颜甩开他的手,眼角挂着泪:“不好!” “我现在就要去问,我要问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欢颜,你听话,你听——” “放开——啊!!”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从楼梯上滚落,这漫漫长阶,像是刺骨夺命的刀刃。 跌落谷底,蔓延来一朵火红炙热的花朵…… 被雪覆盖的楼梯,结了冰层,她的血染红了那七米长阶。 谌江好像陷入了耳鸣之中,手愣在半空中,他没有抓住她,差一点,就差一点…… “欢颜……欢颜……” 他踉踉跄跄地跑下去,难掩心中的慌乱,刺目的红,比上次还让他恐惧,又一次见他心爱之人躺在血泊中。 还是她,为什么,总是她…… 阴沉压抑的天气,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划破了整个风雪之夜。 …… 海城…… “倾城,围巾。”良封浪将手里的白色围巾围在傅倾城的脖子上,怕她冷着,便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良惜橙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门了,良无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书,对外出过圣诞节没有多大的兴致。 微长的头发已经被剪断,干脆利落的短发让整个人更显沉稳,小小年纪,却不像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少年。 良封浪走至他身边,蹲下身来:“无邪,爸爸认识很多医术优秀的叔叔阿姨,等雪停了,爸爸妈妈带你去医院治疗脸上的伤。” 良无邪依旧没有多大的反应,摇头:“不用。”继续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书。 良封浪眉头轻皱,这段时间,他问了不止一次,每次良无邪都会拒绝治疗脸上的烫痕。 许是知道良封浪不解,傅倾城坐在良无邪身边,问:“无邪,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留着这个疤。” 良无邪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傅倾城,又看了看良封浪,问:“要用多长时间?” 良封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复道:“快的话,半个月就能恢复。” 良无邪凝眸:“那这半个月内,荣鑫若是来了呢?” 他听到这句话,便明白了良无邪这段时间来不愿外出时时跟随着傅倾城的原因。 这个孩子竟敏感到了如此程度,怪不得,除了在良家时,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待在傅倾城身边。 良封浪抬手摸了摸良无邪的脑袋:“无邪,爸爸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弄丢妈妈,除非爸爸死了,不然谁也别想再伤害妈妈。” “无邪,爸爸要向你说声谢谢,这些年,谢谢你替爸爸保护妈妈。” 两双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对视着,像是在进行心灵的沟通。 这段时间来,良无邪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他知道,这个孩子还在怪他,怪他没能保护好傅倾城,让她吃了那么多苦。 也应该怪他。 傅倾城和良惜橙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子两个。 许久之后,良无邪终于点头回应:“好,我信你,希望你能真的保护好妈妈。” 傅倾城莞尔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牵着良惜橙:“走吧,我们出去过圣诞节。” 海城繁华街道上,落雪轻轻,与灯光交相辉映。 良封浪一家四口第一次出来逛街。 偶有路人见到良无邪时会停滞目光,良封浪感觉得到他对自己脸上伤疤的在意。 谁家的小朋友不想漂漂亮亮俊秀明朗,何况良无邪本就是一个小帅哥,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烫疤,被行人猜测指点,尽管没有浮于表面,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的。 良封浪买了一个针织帽子,给他戴上,微微遮住了他额角上的疤,说道:“天冷。” “谢谢。”良无邪回复。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乏情侣和夫妻,良惜橙牵着良封浪的手,四处打量着四周。 倏然停住了脚步,喃喃道:“爸爸……” 良封浪低头询问:“怎么了?” 良惜橙回头看了一眼良无邪还有傅倾城,握着良封浪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神色复杂道:“哥哥……” 良无邪眼神微冷,望向良惜橙刚才所看的方向。 是荣鑫…… 第308章 血色圣诞夜(三) 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那张脸,让良无邪此生难以忘记,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 “三爷,少爷和小姐看到您了。”荣鑫身边的管家说道。 荣鑫望着不远处的傅倾城,眼神格外的温柔,如覆薄冰的俊容,多了一丝暖阳。 此番来华国,为的不过是看她一眼。 等时机成熟,他会再次,带她走,去一个她永远都逃不掉的地方。 良无邪恶狠狠的看向他,荣鑫却回以微笑,如此的嚣张,如此的,令人痛恨! 他拉着傅倾城的手:“妈妈,快走。” 傅倾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良无邪下意识的拽跑了:“无邪——” 良封浪回头望向荣鑫的方向,他们之间的恩怨尚未了结,荣鑫对良无邪和傅倾城所做的一切,他都一笔一笔的记下了,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让荣鑫还回来。 他抱起良惜橙,离开此处。 荣鑫关上车门:“走吧,回国。” “是,三爷。” …… 宁城…… 烬霜居…… 同样的夜,同样的雪。 华瑾川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穿着白色浴袍,眼神清冷。 古寒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桌子旁,柔若无骨的纤细手指执起一杯红酒。 仰头喝下,白皙的天鹅颈,潮湿的发丝轻贴,格外诱人。 “这雪下的真大。”古寒霜走至华瑾川身边。 华瑾川侧首看向她,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红唇。 “你——喂……” 古寒霜无奈的接下这个吻,顺便喝了一口红酒。 算了,她也不亏。 他将她抱进怀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细细舔吻着她。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眉头微皱:“还来?” 他拿开她的手,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只手箍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桎梏在他和墙壁之间。 古寒霜眼神幽怨,抱怨道:“华瑾川,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说好的约泡关系呢,事先连约都不约就来找她,趁着来宁城出差,都快在她这里住下了。 这还是那个被她调侃几句就脸红的华家小少爷吗? 依然是,你瞧,现在还红着耳朵亲她脖子呢。 只不过…… 在床上是如狼似虎。 “嗡嗡……” “等会儿,手机响了。”古寒霜推了推他,没推动…… “华瑾川,我接个电话。” “一会儿再接。” 许久未接听的电话自动挂断,很快便打来了第二次,貌似有急事。 她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神情有些不悦:“华瑾川,我要接电话。” 他也没继续任性,走向沙发,拿起她的手机递给她。 古寒霜看向来电显示,是靳寒川。 靳寒川主动打给她倒是百年不遇,就像今年圣诞节的这场大雪一样。 “喂,什么事?”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华瑾川只见古寒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红润到铁青再到煞白。 “哥……你别乱来……” “哥!!” 嘟嘟…… 对方掐断了电话。 华瑾川见她有几分不对劲,问:“怎么了?” 古寒霜一边匆忙打给云映,一边对他说道:“华瑾川,快通知郅予,我哥要号令第一重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带走花未止!” ——寒霜,此番我要重归九重天,不惜一切代价从郅野手里带走花未止,调香阁已发布召回令,潜伏者都已回归,九重天与调香阁之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江景国际很快便会争端四起,动乱不安。 他们的目标终会转移到花未止一人身上,在此之前,我要先一步带她离开,让一切秘密石沉大海。 这次,或许有去无回,或许带着她隐匿四海。 寒霜,你且不要牵扯进江景国际之间的是非。 另外,照顾好爸妈,他们误会颇深,唯一能让他们缓和的就是你。 最后,照顾好自己。 华瑾川不错,值得托付。 —— 帝都…… 郅凌和唐夭正从甜海居赶去枫原山庄,而洛沉和云映也离开九重天去花与最后与他们联络时所在的地方。 胡迷刚安置好郅萱和郅朵朵。郅予便打给了他,说了靳寒川要回九重天的事宜。 雪上加霜。 这雪夜弥漫着血色浪漫。 枫原山庄郅家老宅居所…… 寂静空灵,老宅在风雪中静静矗立着。 “放开我,放开我!!”花与在床上挣扎着,郅野按着她,心底是心疼也是坚定。 地上的手机,屏幕粉碎。 旁边的任千流手里拿着注射剂,站在他们一边,犹豫不决。 任千流见花与如此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再次催眠,等于让她忘记这一切,从零开始。 “七哥,要不……算了吧!”任千流扔掉手里的注射器。 何必呢,何必这么纠结! 既然相爱,为什么要分开! 郅野吼道:“不行!” 花与一边挣扎一边摇头,眼泪流了不知多少,头发都乱了,发丝贴在脸颊上,如她的心情一般慌乱不堪:“郅野,你放开我……放开我……郅野……我不要失去关于你的记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郅野怒斥道:“任千流,快点!” “七哥!我不同意你这样做!”任千流第一次如此忤逆曾救过他性命的七哥。 以往的他,无论郅野做什么决定他都会听从,因为他知道,七哥永远都会未雨绸缪思虑周全。 可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七哥,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固执己见,只会逃避现实:“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样子,你忍心吗?九年前你已经送走过她一次了,这九年,你怎么过的,我都看在眼里,你问问你自己,有意义吗?” “你想隐瞒的一切,究竟是自欺欺人还是掩耳盗铃,你以为将她送走,该发生的就不会发生吗,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江景国际之下的势力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比我清楚,醒醒吧,七哥,别再自欺欺人了,只要问题一天不解决,林浮楼永远都不会放过花未止!” “就算你捏造再多的花与林与陈与又有什么用!” “你懂什么!任千流,我让你动手!”郅野吼道,态度依旧坚定固执,眼眶微红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痛不舍,但他还是要选择让花与离开。 “小妞儿,三哥会陪着你的。” 就像九年前一样,一直在她身边。 他笑着看向她,眼神很是温柔,眼角带泪:“小妞儿,三哥都安排好了,以后,你就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生活,这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他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花与摇头:“我不要,郅野,不要……” “任千流,给她注射镇定剂。” 第309章 血色圣诞夜(四) “不,不要!任千流,我求你,我求你了!” “郅野,你明明说过的,你答应我要给我恢复记忆,你怎么能骗我呢!” “就算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我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郅野……我求你了……” 任千流心一横,推开郅野,想救出花与,不料被郅野反击。 “千流,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花与趁机咬上郅野的手,摆脱他的束缚,拿起一把手术刀,蜷缩在床角,警惕又受伤的看着眼前的郅野。 她吼道:“走开……走开!” 穿着白大褂的任千流,脱掉身上的衣服,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愠怒微冷,眉头紧锁,抬脚踢掉那一堆催眠用的香料试剂。 将郅野拉远花与身边,揪着他的领子:“七哥!你清醒一点吧!” 他感觉现在的七哥简直像是疯了,心神全都乱了。 “我很清醒!你懂什么!”郅野推开他,看向花与,缓缓靠近:“小妞儿,你听话好不好。” “滚开!!”花与嘶吼道,泪眼朦胧,眼底是恨,因爱生恨。 “郅野!你骗我……你骗我!!” “你怎么能骗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她在崩溃边缘挣扎,内心的恐惧和悲伤,难以隐藏。 今天她还开开心心的向云映说,很快她就恢复记忆了,她还期待着那段被郅野封存的记忆。 这段时间,郅野那么主动的和她提及那段属于他们的过去,她还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想通了。 可是结果呢,结果竟是这样的,他又要送走她一次。 这次,要把他们的爱情,彻底抹杀。 这次是多久呢,一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扔掉她! 既然不想要她了,为什么当初要来打扰她,为什么要剥夺她所有的回忆! 花与内心不解又痛苦。 郅野慢慢靠近她,动作小心翼翼语气安慰:“小妞儿,别怕,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这一次,他会将她藏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他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护她余生安然无恙。 余生的苦人间的悲,都让他一个人承受就好。 花与抬眸望向他,眼底是无尽的狠绝,手里的手术刀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肩膀里,血液横流。 “别过来……” 郅野摇头:“不要,别做傻事。” “傻事?”花与轻笑,拔出肩膀上的手术刀,血液流淌,血肉模糊:“郅野,你知道,就在刚才,我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我想去死,这样最起码我还记得你,就算死了也能变成鬼来找你。” 郅野抬手,想给她擦擦眼泪:“小妞儿……” “别叫我小妞儿!你不配!”花与吼道:“在你的日记里,在那段我遗忘的回忆里,那个爱我的三哥才配这样叫我!” 郅野跪在她面前,颓败又悲伤,手里紧紧握着注射器:“小妞儿,我爱你……” 因为太爱她,太害怕她会消失不见,所以才选择再次送走她。 不在他身边,她才没有那么危险。 花与泪眼模糊,悲伤的笑道:“爱我……郅野,你说你爱我,既然爱我,怎么舍得让我这么伤心欲绝!” 郅野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在地面上,他喃喃道:“小妞儿……你不懂……三哥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花与擦掉眼泪:“可我一点都不开心,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从你和医院背道而驰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我想啊,你这么爱我,怎么会骗我呢,你这么离不开我,怎么会……舍得扔掉我呢。” “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郅野,这次,不用你送我走。”花与将手术刀放在脖子上,绝望地闭上眼睛,刺入皮肤。 郅野握住刀刃,暗红的血色交织,他扔掉手里的手术刀,将她拥进怀里。 手里拿着镇定剂,缓缓移到她的脖颈,小声安慰道:“小妞儿……你信我,三哥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郅野,我恨你……” 任千流脸色骤然生变:“七哥!花与手里有簪子!” 不知何时,原本在头发上的风信子发簪,落入了她的手里。 她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腹部…… “砰!” 门被从外面砸开,胡迷最先冲到郅野身边,将他从床上拽下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你t的疯了是不是!” 拳头不停地落在郅野的身上,他一直望着腹部正在流血的花与。 那冰冷的眼神透着恨和绝望,填满了怨,怨恨之间又似承载着爱,她一直在看着他。 那句我恨你,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花与从床上爬起来,脸色苍白,踉跄的走至他这边,忍痛拔下腹部的发簪,扔在地上。 手指上的泪蔷薇和生死戒也被她尽数摘下。 “小九……”唐夭走过去扶住她。 郅凌看着眼前的他们,只余无奈和束手无策。 洛沉和云映以及郅予和华略匆匆赶来,室内遍地狼藉,花与的肩膀和腹部血流不止,脖子上还有血痕。 杏眼含恨,眸光疏离冷漠,扫视着这里的所有人。 苍白如纸的脸,带着苦涩的笑,冷汗顺着额角流下,眼神坚定的看着被胡迷按在墙角的郅野。 薄唇轻启,声线冰冷扎心,热泪再次从眼角滑落,苦笑道:“从今天起,我,南城花家花与和帝都郅家郅三少,恩断情绝,破镜钗分,生生不相见,此后,再无瓜葛!” 她将戒指扔在地上,走向门口。 云映拉住她的手:“你去哪,我带你去。” “走开!”花与甩开她的手,一个人,站在那里,怒视着眼前的他们,笑着,凄凉又悲苦。 “……你们……在隐藏什么呢?郅野,你到底……为了什么呢?我现在,不屑于知道了。既然我的存在让你这么苦恼,那么,郅野,离婚吧。” 她转身离去,走的干脆利落。 郅野被胡迷压制着,眼睁睁地看着花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句“郅野,离婚吧。”像是裹着剧毒的锁链,一点一点的锁住他,将毒物渗入他的皮肤里,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郅野挣扎着:“小妞儿……别走,别走……未止……花未止!” 胡迷踹了他一脚:“闭嘴!” 第310章 血色圣诞夜(五) “胡迷,你放开我……我要去追她,她要离开我了,她要走了……” 郅野从地上爬起来,堂堂郅家三少,九重天的杀戮者,不夜城的荣七爷,何曾如此狼狈过。 胡迷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觉得他自作自受,冷哼了一声:“郅野,小妹儿走了,你该满意了吧。” 他转身离开,对郅野已经失望透顶。 花与走出后宅,郅凌和唐夭跟着她,被她无视,身上的伤口还流着颜色异常的血。 她回房间拿了点东西,去到车库里,一直沉默不语,对身边的唐夭和郅凌也视若无睹。 坐进车子里,锁住车门,不允许他们跟着她。 “小九,你去哪里?”郅凌拍着窗户。 花与开了一条缝隙,扔出一张卡:“这是我全部的积蓄,给郅野,我不会欠他一分钱。” “小九,你这是做什么,你要,你要去哪里?”唐夭慌乱的拉着车门,车门被花与上了锁:“你受伤了,需要去医院,小九,你……” 花与看了她一眼,毅然决然的开车离开了郅家。 “小九,小九,停下。” 郅予跑出来,拦住了她的车子,一向沉稳的他,神情难得有些急切,走到车边,敲了敲窗户。 花与只开了三分之一。 郅予道:“小九,先别走,现在不安全。” 如今靳寒川下落不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花与贸然出去不安全,况且雪这么大,路滑,她情绪又不稳定,开车出去很危险。 花与微冷的声音传来:“有什么地方比郅家还不安全。” “小九,你听大哥——” “郅大少,我不是什么小九,也不是什么九重天的花未止,就是一个普通女人,这段时间,是我高攀令弟了,还请你既往不咎,放过我一介弱女子,此后,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踏入帝都一步。” 绝情又疏离,所有的亲人在一瞬间变成了陌生人,的确,在没有嫁给郅野之前,他们本就是陌生人。 就算曾经不是,她也早就忘了。 “小妞儿,小妞儿!不要走——!” 郅野从后宅跑出来,脸上都是伤,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再整齐干净,像个俊美的疯子。 花与关上窗户,一脚油门,离开这里。 去意已决,没人能拦得住她。 胡迷将郅野推在地上,怒吼道:“郅野,装什么装,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把小妹儿活生生的逼走了!!” “行,真好,简直是太好了!你不是想让她走吗?你瞧,她走了,你满意了吗!!” “小妞儿……”郅野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的走向车库:“小妞儿……对不起……” 郅凌和唐夭已经开车去追花与了,洛沉和云映也没再耽搁时间。 郅予揪住郅野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车子那里,打开车门扔进去:“自己去找!!找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郅野趴在方向盘上哭,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身上带着雪和泥,长发乱七八糟的披在身后,手心暗红的血还在流着,有些已经干涸。 没人看见那双蓝色如大海般的眼睛,多么痛苦多么煎熬,悲伤,苦楚,蚀骨钻心的痛,围绕着全身,藏着深情。 嘶吼的声音,听得叫人心疼又无奈。 大雪纷飞,柳絮难及,鹅毛大雪也不过如此,这片片至洁的雪花,落于这腥臭腐朽的人间,被玷污被摧残。 花与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眼底支离破碎,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眶再也装不下泪水。 好像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干了。 她将车子停在路边。 哭声渐渐变大,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只剩悲楚哀嚎。 心如死灰之前是万劫不复的心如刀绞,挣扎一番,经过痛苦的浇灌,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才有可能会熄灭。 可她偏偏是幸运又不幸的那个,那份爱永远都不会熄灭停止,所以注定了她爱着并痛着。 路面积了不少雪花,天空的落羽像是没有休止般洒落。 厚厚的,令人沉重。 花与推开车门,踩在雪面上,冰冷席卷全身,彻骨的疼,彻骨的寒,肩膀和腹部的血液落在雪地上,开出灿烂的花。 暗红色,妖艳的花朵,绽放在这至洁净土之上,像是褪色了的红玫瑰。 她体力不支的躺在了雪地里…… 雪落无声,无情的落在她身上。 郅野寻到她的车子时,车表面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花与不知流了多少血,那周身的雪都被她染红了,也不知是在此处躺了多久,身体冰冷,气息微弱到接近消失。 郅野从雪地里抱起他,感觉灵魂都破碎了,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嘴里只有“花未止”这三个字。 …… 花与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 病房里,很是安静,安静到只剩他们的呼吸声和机器滴响的声音。 他们的血液相连,暗红的血,从他体内流入她的静脉血管。 看样子,她失了不少血。 郅野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为她输血。 这算不算是一种割舍不断的羁绊。 身边都是机器的声音,她戴着氧气罩,郅野躺在她身边的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在睡着。 她的眼角落了泪,抬手,触碰着他的轮廓。 短暂的清醒,便再次入睡。 三天后…… 帝都医院病房。 郅野跪在花与的病床边,抱着她的腰身一直在哭泣。 花与无神的坐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某处,没有聚焦。 “我们分开吧。” 这是她清醒过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不管郅野再说什么,她都没有给予回复。 她想,如今的他们,应该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总好过在这里被郅野又一次催眠。 他将她抱进怀里,嗓音沙哑,他真的怕了:“你不要我了吗……” ——明明是你不要我了啊,郅野,我不想再心惊胆战的留在你身边,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一醒来,关于你的一切,都消失了。 花与任由他抱着,沉默着。 她不懂,不明白啊,既然爱她既然舍不得她,为什么还要删除她的记忆把她送走。 她好想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最后一次拥抱他。 最后一次,拥有他…… 第311章 羁绊篇终:有你的地方我才会去 郅凌和唐夭拿着饭菜走进病房里,刚走进去便退了出来。 “夭夭,我们回吧。” 他们悄悄关上门,不再打扰里面恩爱的人。 空荡的病房内,气氛升温,病床上的两人炙热拥吻着。 暧昧的气息,紊乱的呼吸,像是这世间只剩彼此,将彼此融进骨血,吞入腹中,再也不想分离。 床轻轻晃动着,衣服落了满地,墨色长发,像千千情丝,泪水交织,不知乱了哪对痴情人的心。 …… 雪色迷人,站在问情山上的男子更加温润如玉,一袭黑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显眼。 靳寒川站在这问情山颠之上,俯视着这雪色朦胧之下的九重天。 邱烟站在他身侧:“少爷,都准备好了。” 靳寒川点头:“走吧。” “少爷,这次您真的要彻底离开九重天了吗?”邱烟问。 “此处非我归处,我又何需留于此地。”靳寒川微笑,语气温暖,并没有不满之意:“邱烟,若你想留,可以留下来。” “不,我是第一重的人,自是跟随着您。” 九重天的人都认主,除了自己的主子,便是听从阁主的调遣,这是规矩,也是生存之道。 “查到阁主的位置了吗?”靳寒川问。 邱烟点头:“帝都医院。” “带上那些愿意跟随我的人走吧。” 靳寒川离开问情山,走进九重天,不管是当年跟随他离开的,还是滞留于第一重的人,都已站在此处等候着他,听从他的安排。 他望了望着许久没来的九重天,这水雾缭绕的九重阁,这铺满白雪的浮生路,还有曾经与她饮茶欢谈的纳凉亭。 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家了。 这次,是真的要告别了。 “靳寒川。”胡迷向他走来,眉头轻皱:“我们聊聊。” 两人来到茶室,郅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按理说,九重天的事宜他不宜多插手,迫于形势,他不得不与靳寒川好好聊聊。 靳寒川难得能与他们再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距离上一次,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郅予问:“寒川,你想如何打算。” 靳寒川直言:“带走花未止。” “好,我同意。”胡迷道:“她现在就在帝都医院,只要她愿意和你走,你就去带走她吧。” 靳寒川道:“胡迷,你也看到了,现在的郅野顾不了花未止的安危。” “我知道,他现在就像一个疯子。”胡迷冷笑道,看向他,语气微冷,反问道:“那你能吗?你能让调香阁放过花未止吗?你知道当初郅野将她带回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靳寒川一时沉默,他只想恢复花与的记忆,让她记起他,然后带她离开躲避这边的风风雨雨。 他不会将花与往火坑里推,他去过调香阁,知道林浮楼的目的。 “靳寒川,我知道你能恢复小妹儿的记忆,早知道郅野会是这样的选择,我就应该让你早点恢复她的记忆。” “我想恢复她记忆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知道当年的真相,解决调香阁和我们父辈之间所有的恩怨。” “我怕了,也累了,郅萱陪我折腾不起,血海深仇我也放不下,我只想早点解决这一切,还她一个现世安稳。” 从和郅萱在一起后,他活着的责任就不仅仅是为父母报仇了,他要为郅萱负责,要为他们这个家负责。 恩怨未了,就算想躲,也躲不掉。 “靳寒川,这一切,都需要花未止来解决,我们也躲不掉,你和郅野都想带她走,让她远离是非,可是真的能藏得住吗?” 靳寒川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叹息道:“胡迷,林浮楼的目的是未止身上的血,一旦让她落入林浮楼手里,她就回不来了。” “血?!” …… 帝都医院…… 病房内香气萦绕,花与穿好衣服,俯身在郅野的额头落下一吻。 云映敲了敲门,走进来。 “你真的要离开吗?” 花与点头:“我们都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 “那你要去哪里?”云映问。 花与看向郅野,不知他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着,好像很不安稳。 “去一个,他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云映道:“小九,其实,我可以去找寒川哥,给你恢复记忆,只要你——” “不必了。”花与打断她,她现在不想知道了:“时间不早了,这安眠香对他作用不大,我要走了,再见。” “小九。”云映拉住她的手:“三哥他……” “你想说什么,想说,他是为了我好。”花与叹了口气:“或许吧,可是,我不愿意他用这种方式对我好。” 她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着湛蓝色,像是他的眼睛。 再见,郅野…… 她驱车离开此处,没有对谁告别,没有留下任何书信,就打算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让她幸福过的城市。 但上天好像不愿让她回到平静的生活里。 甬路上的雪都已被清理,一路很是顺利,途径一个街口,她看到了花店,想将车子停下来,去买一束花。 响彻云霄的鸣笛声倏然响起,待她反应过来,一辆卡车横冲直撞的向她的方向冲过来。 她下意识地打了方向盘,向着旁边的栏杆撞去。 碰! 车辆碰撞和车轮摩擦柏油路的声音刺耳,响彻天际,触目惊心的场景发生在马路中央。 空旷的街道上,红绿灯被恶意破坏,三辆车相撞…… 火焰,带着汽油的味道…… 花与打开车门,从车子里出来,额角带着血迹,脑子昏昏沉沉,她看向另一辆被撞翻的黑色玛莎拉蒂。 汽油的气味刺鼻,浓烟滚滚,貌似有爆炸的迹象。 她踉跄地走向那辆黑色玛莎拉蒂,若不是这辆车,此刻被撞翻碾压的可能就是她了。 电光火石之间,是这个人救了她。 “厉霄珩?!”花与看见车子里面满脸是血的厉霄珩,血液顺着嘴角向外流,每咳一声,都是血。 花与顾不了太多,只想将他救出来,车子已经着火了:“你坚持住,我来救你。” “花与……快走……” “厉霄珩,你等我一下。”花与踉跄地跑到自己的车子那边,拿出座位底下的棒球棍,重新回到厉霄珩那边。 用力砸着门,车子被撞翻,厉霄珩很难出来。 他看向花与,竟是笑了。 他不后悔来这里,能为了她死,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是他欠她的。 “花与……我……”厉霄珩喃喃道,可惜外面的花与听不到。 花与敲破窗子,双手被玻璃划伤,拉住他的手:“快!” 他望向花与的身后,瞳孔骤然紧缩:“花与小心!” 砰——! 入夜…… 警戒线围住了故障阶段,那遍地狼藉,是汽车爆炸后的产物。 有人破坏了信号灯和监控,事故场地也受到了破坏,这是一场人为车祸。 郅野站在那辆奔驰大g的残骸面前,一言不发,周身的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靳寒川胡迷等人也来到了此处,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难以置信。 “三少。”明存走到他身边:“没有任何少夫人的踪迹,初步确认,那辆玛莎拉蒂是厉霄珩的,另外一辆卡车,刹车是人为破坏,司机当场死亡。” “警方一共找出了三具尸体,其余两具来路不明。” 初步判断,那并非厉霄珩和花与。 郅野依旧一言不发,眸底的阴沉浮现出嗜血般的杀意,野性的蓝色暗眸装满了深不可测。 从花与回来到如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明存很少见郅野这幅模样了,他知道,这样的三少才是最可怕的。 愈是冷静,愈是恐怖。 在花与面前,他敛去锋芒,磨平棱角,奉予全部温情。 此刻,裹着惊鸿皮囊的郅三少,九重天的杀戮者郅野,重新归来,狠戾桀骜,杀伐果断。 灵魂渗入骨血,戾气蔓延周身,在他至恶的皮囊下,鲜红滚烫的心,为那至洁之人跳动,只为她一人杀戮成魔。 胡迷揪住他的领子:“小妹儿呢……小妹儿去哪里了!” “郅野,你怎么看的她!!” “四哥!你冷静点。”郅凌将他拉开,道:“情况不算坏,小九没死。” 郅野将手腕上的粉色皮筋扎在颈后,长发在风中飘荡,他点燃一根烟,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此刻的冷静沉稳,与圣诞夜那天的疯狂截然不同。 靳寒川走至他身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三具尸体,未等他说话,郅野就先开口了。 “她走了。” “料到了。”靳寒川拿出一支烟,点燃,两个清风明月般的男子,一位温润孤寒,一位野性不羁,站在路边,面对这遍地残垣,沉稳冷静的抽着烟。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束缚。”靳寒川说道。 郅野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对靳寒川道:“回去吧,调香阁和九重天的恩怨,该了结了。” 靳寒川问:“未止呢,还有那三具尸体怎么回事。” “她不在这里,回去再说。” 他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他知道,花与不在这里。 他的小妞儿,没有死。 靳寒川等人便也不再停留此处,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场人为制造的车祸。 也是郅野彻底醒悟的催化剂。 坐在车子里的郅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脖子上戴着花与丢弃的戒指。 那往昔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似在脑海里回响。 ——三哥,你知道雪是什么颜色吗? 他喃喃道:“我知道,是白色。” ——嗯,也是三哥心里的颜色。 “为什么……我,是个坏人……” ——不,三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三哥,手上沾了血,也可以拥抱我,我们是一样的人,地狱也好人间也罢,有你的地方我才会去,如果有一天,你累了,那就,换我来保护你…… 第312章 把孩子还给我 二十三年前…… f国调香阁…… 白色的病房里,机器的滴响声,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夹杂着血腥气。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透着绝望,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被抱出来。 婴儿的哭声蔓延至整个房间。 羡艳惊鸿照影般的女子,不管平时多么冷硬飒然,此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 医生将一对龙凤胎抱到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 男人凤眼清冷,栗色眼眸平静无波,他看向那对龙凤胎,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林先生,小姐生了一对龙凤胎。” 林浮楼抬眸看向襁褓中的婴儿,两个孩子在不停的啼哭,他有几分厌烦的吩咐道:“带走。” “不……不要……”林翮虚弱的抬起手,眼角带着泪,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女子,此刻苦苦哀求着眼前的人。 “父亲……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林浮楼走至她身边,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态度疏离冷漠:“翮儿,你好好休息,至于这两个孩子,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林翮目光怨恨的看着他:“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林浮楼不言,径自走出病房。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还没来得及看他们一眼,孩子就被带走了,门被无情锁住,病床上的女子落下了绝望的泪。 医生跟随着林浮楼走进了一间实验室。 “云霄,新药都准备好了吗?”林浮楼问。 “都准备好了。”紫色眼睛,令人悚然,带着深不可测的危险。 云霄将孩子放下,取出低温箱里的试剂:“这是新型药物,只差一个载体。” 林浮楼挥了挥手:“动手吧。” 针头没入皮肤,婴儿的哭啼声在实验室里回响。 …… 实验室外…… 洗手间里,一个女人被打晕扔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下来。 镜子前的女子,戴上医用口罩,露出一双清寒的凤眼,眸底杀意波动,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术刀,藏进袖间,手若柔夷似青葱,玉指芊芊。 将昏倒的女子关进洗手间后,平静的走出洗手间,不料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两双眼睛对视,像是在窥探对方的身份。 只一眼,便认出了彼此。 “靳恒之!” “古瑕,你……” 靳恒之看了看四周,摘下口罩,眸底闪过一丝慌张,将她推进洗手间,关上门,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林翮还有寒霜!”古瑕推开他:“靳恒之,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t的还给我弃明投暗!算我看错你了!” “古瑕,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和你解释,你现在赶紧离开调香阁,寒霜我能带出去。” “让开!”古瑕将他推到一边,打开洗手间的门,径自走出去:“靳恒之,寒霜要是出事了,你就不配做她的父亲,我现在要去救林翮和寒霜,你就继续做林浮楼的走狗吧。” 古瑕转头就走,此地不宜久留,靳恒之的话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了。 “古瑕!古——” 靳恒之正要追过去。 一位护士从此处经过,喊住了他:“靳医生,林先生叫你去实验室。” 有些疑惑的看向正往那边走的古瑕。 靳恒之挡在女护士面前道:“我知道了,你告诉林先生,我随后就到。” 护士点点头,便离开了。 靳恒之追上古瑕,拉住她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林翮现在在三楼左边第二间房,那里看守森严,你不要轻举妄动。” “不用你管!” 古瑕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开这里,走出宅子,去到与花柏诚他们会合的地方。 “羽歌。”古瑕走到一女子身边。 萧羽歌道:“怎么样?找到林翮了吗?” 古瑕摇头:“到处都有摄像头,哪里都有人看守着,很难实地侦察,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靳恒之,他说林翮在三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萧羽歌眉头紧锁,看向不远处的调香阁,这个曾经困住她和林翮的地方,这个让她们恨之入骨的领地。 她们竟是躲都躲不过。 “胡飞秋,查到了没有?”古瑕在一边催促道。 萧羽歌收回视线,望向她的丈夫,心里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被牵扯进来,他们的孩子也不会被抓来这里。 胡飞秋坐在电脑前,手速飞快的在键盘上操控,桃花眼凌厉,眉头紧锁,薄唇轻启:“林翮在三楼,孩子们在调香阁第七层。” “每个地方的看守都十分森严,到处都有摄像头,我们需等到晚上才能行动。” “柏诚,你和古瑕还有顾封存去救林翮,我和羽歌去找孩子们。”胡飞秋对花柏诚说道。 花柏诚点头,面色凝重的望向那云烟缭绕之下的调香阁,在冬日残阳下,静谧又危险。 …… 调香阁第七层…… 室内是无边际的白色,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白色,血迹也格外明显。 冰冷透明的实验床上,散发着清冷薄凉的蓝光,水汽凝结成冰冷的薄雾,几乎每个床上都沉睡着一个孩子,有些只是暂时沉睡,有些却是永久的沉睡。 “哥哥,哥哥。”一双小手推着某个病床上的少年,少年睁开眼睛,翻身下床,桃眼警惕着四周。 “茫茫,你没事吧?”胡迷拉着她躲在床边,小声的问道。 胡茫茫摇摇头,眼里带着泪水:“我没事,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胡迷摸了摸她的头,手上还缠着胶布,胶布上写着号码,他将胶布撕下,扔在一边。 他看了看四周,带她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对她说道:“茫茫,这只是一个游戏,很快爸爸妈妈就会来接我们了。” “真的吗?”胡茫茫疑惑的看着四周无边无际的白色和一张张发着蓝光的床,旁边的大型试管内流动着橙红色的液体,冒着气泡,诡异又令人可怖。 胡迷点头:“茫茫,你在这里躲着,我去找寒霜。” 胡茫茫乖乖的点头。 胡迷起身,四处打量着,寻找着古寒霜的踪迹,终于在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沉睡中的她。 他晃了晃她的身子:“寒霜,寒霜,醒醒。” 凤眼微张,古寒霜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白色的连衣裙干净整洁,肩膀上搭着两条麻花辫。 “胡迷。” “咔——叮铃。”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古寒霜和胡迷下意识的躲在着高床边,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人猫着腰在这如迷宫一般的过道里躲藏着,还是被发现了。 “寒霜,我是爸爸。”靳恒之的声音传来。 古寒霜从过道里站起来,看着许久未见的靳恒之,心里万分惊喜,跑到他的怀里:“爸爸!” 胡迷也站了起来,不同于古寒霜的放松,而是一脸警惕的看着靳恒之,跑到了胡茫茫身边。 “茫茫,我们走。” 他带着她跑向尚未关闭的实验室门口。 “等等!别出去!” 靳恒之拦住他们,迅速关上实验室的门。 胡迷挡在胡茫茫面前,眼神凌厉的注视着靳恒之,语气微冷,不容靠近:“靳叔叔,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到这个地方!” 若不是靳恒之,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靳恒之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算解释现在也不是时候,他蹲下身,与胡迷平视。 “胡迷,先别急,等晚上,靳叔叔一定把你们带出去,你若是现在出去,外面都是调香阁的人,很容易打草惊蛇,不仅你走不了,寒霜和茫茫也走不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所以才会被他带到这个地方。 他已经七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权衡利弊的思维,这里的人在做什么他不是不清楚。 这冰床上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都是用来做实验的,而靳恒之就是这里的医生。 如今只是尚未轮到他们,要是再不跑,继续等下去,被拿来做实验的就是他们了! 靳恒之拿出一个微型软件,投射在一个空荡的蓝白光台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键盘。 “胡迷,你爸爸应该教过你,你可以自己查。”靳恒之说道。 他完全相信胡迷有这个能力,胡飞秋的儿子能差的了哪里去。 胡迷时刻将胡茫茫护在怀中,抬手轻点着桌面上的键盘,进入这个楼层的监控系统。 墙壁上投射出整个楼层的具体情况。 四下都是看守实验室的人,还有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 想要逃出去,很难。 “胡迷,现在你先相信靳叔叔的话了吗?” 胡迷回头,眼神依旧警惕,时刻防备着他,就算他说的是实话,也依旧改变不了靳恒之带他们来此处的事实。 靳恒之叹了口气,看向手腕上的手表,向胡迷说道:“胡迷,你是哥哥,照顾好妹妹们,你放心,叔叔今晚一定带你们出去。” “你们躺到最东边的位置,有人来也不要出声。” 靳恒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胡迷:“会用吗,不会用就从现在开始学,用它防身,用它保护妹妹们。” 胡迷毫不犹豫的拿过:“我会。” 将胡茫茫带去东边的空床上,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放进她嘴里:“别怕一会儿爸爸就来接我们的。” 靳恒之又对古寒霜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这里。 古寒霜回到他们身边,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爸爸给她的纸条,是写给妈妈的,打开看了看,看不太懂。 实验室的门再次响起。 “寒霜,茫茫,快躺下。”胡迷一边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边说道,将手里的刀子藏在后背压起来。 踢踏的脚步声,貌似还有婴儿哭泣的声音。 “她快不行了,把这个女婴放在这儿吧。” 第313章 林翮被救,逃出生天。 那群人来了又走了,胡迷睁开眼睛,循着哭声走向那个被丢弃的女婴,一个微弱的生命渐渐变得无声无息。 胡迷试了试她的鼻息,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了,脸色铁青,像是中了毒一样。 “哥哥……”胡茫茫跑到他身边,凑到小女孩身边张望着,古寒霜也跑了过来。 三个不大的孩子,盯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嘭咚——” “谁?!”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胡迷的注意,他下意识的将胡茫茫和古寒霜护在身后。 “出来!什么人?!” 胡迷走向声源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能看到的角落。 一个小姑娘从角落里站起来,穿着白裙子,身上带着血迹,紫色眼睛里装满了无辜。 “你是谁?”胡迷问。 小姑娘躲回了角落里,只露出一双紫色眼睛看着他们,装满了惶恐不安。 手上贴着胶布,往外渗着血。 古寒霜走向她,被胡迷拉了回来。 “别过去,这里的人都不能相信。”胡迷一如既往的警惕。 古寒霜看向那个小姑娘,想起爸爸对她说过的话,在调香阁不能轻信任何人,她便放弃了去找她的念头。 四人就这样僵持着。 实验室的门没有再被打开,直到天色渐渐变得黑沉。 调香阁外,花柏诚他们已经准备好。 胡飞秋按下了最后一个键,瞬间调香阁所有的灯和防御设备都被攻破,紧急铃声倏然响起。 病房内的林翮听到了调香阁的紧急警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爬下床。 她知道,一定是花柏诚来救她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打斗和慌乱的脚步声,病房的门被踹开,林翮躲在床边,黑暗让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小翮,你在哪?!” “阿诚……”林翮虚弱地呼唤着他。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她靠在他的怀里,哽咽道:“阿诚,孩子被林浮楼抱走了……” “花柏诚,快出来!”古瑕喊道。 花柏诚将她横抱起。 枪声响起,古瑕肩膀被打了一枪,顾封存处理了那个开枪的杀手。 “花柏诚!” 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靳恒之突然出现,顾封存拿枪指着他,黑夜中,眼睛却格外的明亮。 “让开。” 靳恒之道:“花柏诚,想救你儿子就跟我来,不然就没时间了,快点!” “孩子……阿诚,我们的孩子……两个,是……龙凤胎……”林翮彻底昏厥过去,腹部的伤口裂开,正不停地流着血。 花柏诚将林翮交给顾封存:“封存,你和古瑕先离开这里,我去救孩子。” “你这么信他?”顾封存道,接过花柏诚怀里的林翮。 靳恒之骤然抬起手里的枪。 古瑕一脸不可思议,怒斥道:“靳恒之你敢!” “彭!” 顾封存身后的人被击倒。 古瑕松了一口气,倚靠着墙壁,神情有些痛苦地捂着肩膀。 “来不及了,快走。”花柏诚催促道。 “古瑕,你受伤了。”靳恒之走到她身边,与顾封存擦肩而过。 顾封存带着林翮离开了这里。 古瑕瞪了靳恒之一眼,道:“我们俩的账还没算明白呢,你给我活着回来。” 便也离开了这里。 靳恒之和花柏诚去了实验室。 “你先在外等候,我先进去。”靳恒之对花柏诚说道。 他推开门,走进此处。 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云霄冷沉的声音传来:“谁?” 靳恒之自然的打掉他的枪:“云霄,是我,靳恒之。” 云霄这才收起手里的装备:“你去哪了?外面情况如何。” “有人闯进了调香阁,问题不大。”靳恒之拿出打火机,打了个火,点燃了一支烟。 借着光亮,确定了孩子的位置。 云霄轻咳了一声,眉头紧锁:“别在里面抽烟,掐了。” 靳恒之轻笑,掐灭了手里的烟:“哦,差点忘了。” 收起烟的同时,上了膛的枪指向他的胸口。 彭! 云霄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着,血液不停地流出,像是在提醒他死期到了。 “你,你背叛了调香阁——咳!” 花柏诚听到声音后便闯了进来。 “是,这罪恶之地,我早就待够了!” 靳恒之没再多言,又给他补了一枪,云霄便彻底断了气息。 他走到婴儿那边,抱起孩子交给花柏诚:“你先走,我去救孩子们。” 花柏诚道:“胡飞秋和萧羽歌已经去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 调香阁第七层…… 整个调香阁都处于混乱中,警报声一直没有停止,电子防护系统彻底崩盘,所有的电路几乎都被破坏。 枪林弹雨,血雨腥风,隐匿在黑夜中,危险沦陷。 萧羽歌对这边很是熟悉,她和胡飞秋很顺利便到了第七层,寻到了关着胡迷他们的地方。 “什么人!” 胡飞秋迅速干掉调香阁的看守者。 “飞秋,就是这里,有密码,你能打开吗?” 调香阁的防御系统一旦被恢复,他们便插翅难逃,不仅如此,在宅子那边的花柏诚他们也会陷入危险中。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破解密码。 胡飞秋在上面贴了一个东西,抱走萧羽歌,躲远,捂住她的耳朵。 轰鸣声过后,实验室的门被炸开,这一声也彻底吸引了看守者的注意力。 “爸爸!” 许是心有灵犀,尽管看不太清,他也能猜到是爸爸来救他们了。 “胡迷,快,带着妹妹们出来。” “茫茫,寒霜,快走。” 胡迷顺手抱起了那个小婴儿,他听到了,她还有生命迹象,与其将她放在此处,倒不如带她离开。 黑暗中,他们没有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跟随着他们,悄无声息的跑出了这个寄存实验室。 跑出调香阁后,霎时灯光四起,他们有惊无险的逃脱了此处,胡飞秋和萧羽歌带着孩子们和顾封存会合。 古瑕正在处理枪伤,顾封存怀里的林翮还在昏迷中,腹部的线裂开正血流不止。 “妈妈!”古寒霜跑到古瑕身边,不小心摔了个跟头。 “寒霜!” “妈妈,你怎么了……”古寒霜伸手捂住古瑕的肩膀,好多血:“疼不疼……” 古瑕摸了摸她的脑袋:“妈妈不疼,寒霜有没有受伤?” 古寒霜摇头:“没有没有。” 花柏诚和靳恒之终于回来了,他们便立刻离开了调香阁领域之内。 私人飞机上。 古瑕和靳恒之在给林翮紧急手术,为她止血。 “你去休息,我一个人来。”靳恒之说道。 她有些体力不支,额角冒着冷汗,依旧坚持着。 “萧羽歌,把她带走!”靳恒之一边将注意力放在林翮身上一边让萧羽歌带走古瑕。 不然,他无法静下心来做手术。 “古瑕,你先过来休息。”萧羽歌将她扶在一边。 经过紧急止血,林翮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你是谁,你为什么跟着我们?”胡茫茫的声音传来,指着躲在角落里的小姑娘。 一双紫色的眼睛很是惹人心疼。 “云映?”靳恒之刚洗完手,看向她,走到她身边。 云映主动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角:“靳叔叔,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害怕。” 这个孩子没有云霄那样的坏心思,也只是个孩子,留在调香阁也是没有什么活路的。 “好。”靳恒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随后向他们解释:“这是云霄的孩子,她的妈妈是被强迫的,从生下来云霄就没管过她。” “云霄是谁?”古瑕问。 萧羽歌道:“调香阁的药师。” “靳恒之,你这是打算养谁的孩子,知不知道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古瑕讽刺道。 云映听到古瑕的话,有些害怕被抛弃,躲在靳恒之身后:“靳叔叔,我会很听话的。” 萧羽歌示意古瑕不必过多在意,云霄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和林翮最清楚不过了,孩子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不然云映也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被扔进实验室里做实验。 胡迷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这是胡飞秋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的事。 他问:“胡迷,这个孩子怎么回事?” 胡迷摇头,只是说:“爸爸,她还活着。” “小翮,你醒了。”花柏诚抱着一个婴儿走到她身边:“你看,我们的孩子找回来了。” 林翮看向那个小孩子,小小的,皱皱的,睡的很是安静,就是气息有些微弱,让人很是担心。 “另一个呢?”林翮问。 花柏诚脸色有些难看:“小翮,另一个……” 靳恒之说另一个没有活下来,他去晚了一步,新型药物已经注射到了两个孩子体内,而那个女孩没有活下来。 他只勉强保住了这个男孩。 “另一个在这里。”靳恒之抱起胡迷怀里的婴儿,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孩子竟然没死,还被胡迷给带了出来。 “花柏诚,林翮,这是你们的孩子,本来她已经没了存活的可能,被送去了寄存室,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 胡飞秋摸了摸胡迷的小脑袋:“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胡迷也没想到他的举手之劳竟然救回了花柏诚和林翮的女儿。 他们回到了华国,就在他们以为逃出生天之时,不曾想噩耗才刚刚开始。 …… 调香阁内殿…… “阁主,小少爷被带走了,还有华国带来的那些孩子。” 林浮楼坐在檀木座椅上,表情十分淡然,清冷孤寒的脸庞,没有多少情绪,嘴角却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岁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痕迹,也许是注重保养的原因,他依旧如往常那般年轻。 他拿起一杯茶,轻品:“这样也好,我倒要看看那个孩子能不能活。” 他是故意放走他们的,要是实验成功了,他再把他抢回来也不迟。 若是没成功,那个孩子于他而言也没什么用处。 第314章 荣殿,不和外公道个别? r国不夜城…… 荣琅重归不夜城,为的是寻回她的儿子。 “郅飞寒,进了这不夜城,也许就出不来了。”荣琅再次强调道。 郅飞寒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眸底都是宠溺,他看向星风山下的不夜城,笼罩在这月色之下,朦胧迷离。 喃喃道:“对你长大的地方,我倒是越发有兴趣了。” “荣琅,我们是夫妻,你要时刻记得这一点。” 荣琅看着她,深沉如海的蓝色眼睛,藏着缱绻深情,在这个世界上,郅飞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拥抱爱情的人。 让她变得不再冷血,让她活的自由洒脱,幸福快乐。 “我记得。” “记得就好,我们走吧,接小野回家。” 他们进入不夜城,荣无夜早已得到消息,他最得意的女儿回家了,他自然要笑脸相迎。 “荣琅,你可算是愿意回家了。”荣无夜坐在高位上,英气勃发,那双凌厉微挑的蓝色凤眼,永远都是那么傲气逼人。 荣琅和郅飞寒落座。 佣人呈上了茶点。 荣琅也没有再继续周璇,开门见山道:“父亲,当初您私自带走我的孩子,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了。” 三年前,荣无夜劫走了五岁的郅野,她也被害的流产,那个快要出世的孩子就那样死在了她的腹中,被血淋淋的取出。 一转眼便是三年,这三年她和郅飞寒无时无刻都想把郅野救出来,但荣无夜不肯交人,他们顾及郅野的安危,也不能轻举妄动。 此次是荣无夜主动放人,不夜城的大门也向他们敞开,他们不知荣无夜有什么阴谋诡计,在来之前,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荣琅,荣殿那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一身硬骨头,这个外孙我非常喜欢。” 荣无夜像是唠家常一般与她交谈着,但荣琅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时间,她只想尽快带着郅野离开。 离开这血雨腥风之下的不夜城,那段为了生存拼命厮杀的时光,那刻骨铭心的痛,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如今,只求让她的孩子幸免于难。 荣琅声音冷沉:“父亲,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荣殿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所以,您能把郅野交出来了吗?” 她绝对不会让郅野成为不夜城的人。 绝对不能! 荣无夜貌似十分瞧不起郅飞寒,冷冷瞥了他一眼,对荣琅说道:“荣琅,你是我荣无夜的女儿,我不同意你跟一个这么没用的男人。” 荣琅道:“这是我的私人生活,您大可不必插手。” 荣无夜按了按眉心,似有些疲惫,对身边的人说道:“去把七少爷带过来。” “荣琅,你不愿意留下,我不强求,可你的兄长姊妹都已经去世,你就不可怜一下我这孤家寡人,把荣殿这个好孩子留给我,以后继承我这不夜城。” 荣琅冷笑,没有一丝同情,成为孤家寡人,都是荣无夜自己作的。 “父亲,您还有很多选择,郅野非不夜城之人,自是要随我回家的。” 说话间,郅野已经被带了出来。 白色衣衫随着走路的动作摆动,蓝瞳冷漠,黑发如墨,一身气质风雅矜贵,身上多了一种狼的野性,也多了几分沉稳和狠戾。 三年不见,如今的他,长高了不少。 荣琅看着郅野,好似看到了儿时那个在血肉尸体里摸爬滚打的自己,可想而知,这三年郅野经历了怎样的训练,才能有如此如狼似鹰的气魄。 这傲然风骨,经过血色洗礼,千锤百炼,足矣睥睨众生。 “小野。”荣琅轻唤。 郅野抬眸,平静无波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微笑,迈着沉稳不躁的步伐,径自走向父母,薄唇轻启:“爸妈。” “这三年,还好吗?”郅飞寒问道,像是久别重逢的问候。 荣无夜真的把郅野当成了接班人来培养,对他也格外宽松,这三年,他们虽然不能见到他,但总归还是可以与他联系的。 郅野薄唇轻启:“还好,我们走吧。” “荣殿,不和外公道个别?”荣无夜喊住他,心里很是依依不舍,这可是一束好苗子啊,他真舍不得就这样拱手相让。 “老头,你怕是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郅野回头,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荣无夜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这次他肯放郅野回去,不是善心大发想通了什么,而是他被郅野给威胁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竟会被一个八岁的孩子威胁,简直是人生一大败笔。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便越发看中郅野这个孩子了。 心里早就认定他做不夜城的接班人,拼了老命的想让他听从于自己,可这小子心里有股灭不掉的傲劲儿。 眼瞅着在不夜城里立起了自己的一方势力,这是连他的大孙子荣炎和三孙子荣鑫都没能做到的事。 荣无夜轻咳了几声,缓解一下尴尬。 郅野道:“你放心,待我与我爸妈安全离开此处,自然会把东西还给你,药物室里的炸弹也会自动失效。” “爸妈,我们走吧。” 郅野走的干脆,就算待了三年,对此处也没有丝毫留恋。 比预料中要顺利许多,荣琅倒是有几分不解,郅飞寒像是意料之中。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走出不夜城之后,荣琅终于忍不住询问一番。 “七少爷,还请你遵守和城主之间的约定。”送他们出来的佣人微微欠身,对郅野很是尊敬。 郅野丢给他一瓶药剂:“告诉那老头,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他那一屋子药草的去留只需我动动手指。” “好的七少爷,我会如实转告。”佣人说完便收好药剂回了不夜城。 郅野总算是离开了不夜城。 回去的路上,荣琅一直很疑惑,到底是什么牵制住了她这位心狠手辣不顾任何后果的父亲。 而且每次通话他们的电话都被监听着,郅飞寒是如何能和郅野商讨对策并达成共识的。 这些荣琅都很是疑惑。 听了郅飞寒的解释她才得知两人早早的就设计了交流暗号。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那一屋子的药草竟能让荣无夜心甘情愿放走郅野。 虽然这次他们得以带回郅野,但这三年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荣琅想到此处,便有些心疼。 “小野,以后爸爸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郅野莞尔,惬意的靠在座位上:“妈,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以后我和老爸还有大哥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和郅萱。” 郅飞寒让荣琅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郅野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你就别操心了。” 荣琅反驳:“什么大孩子,他才八岁好不好。” 郅野笑着闭上眼睛,有些疲惫,想要休息一会儿。 从不夜城带出来的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了一条信息。 第315章 竟是一眼误终生 郅野拿起手机,是荣无夜发来的一条短信,他盯着手机屏幕,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恐怖。 握着手机的手隐隐泛白。 郅飞寒察觉了郅野的不对劲。 “怎么了?” 郅野依旧没有放下手机,问道:“爸,弟弟呢……” “弟弟?”郅飞寒眉头紧锁。 三年前他和荣琅的第四个孩子就没了,是荣无夜下的毒手。 虽然郅野被带去了不夜城,但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如今竟会问这样的问题。 “郅野,出什么事了?”郅飞寒问:“把手机给我看看。” 郅野将手机递给他,内容是一张照片还有荣无夜简短的几句话。 他和荣琅的孩子没有死,也被荣无夜带走了。 这张血淋淋的照片让他心底生发出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郅飞寒盯着照片上的孩童,算起来,他才三岁。 “回去。”郅野道。 “等等,事情的真假还有待考察。”郅飞寒冷静道,尽管保持着表面的淡定,内心已经开始慌乱。 当初那个孩子面目全非血淋淋的被荣无夜扔在他面前,的确是死了,但也无法保证这不是荣无夜的障眼法。 郅野摇头:“是真的,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荣无夜故意等他们交易结束后通知他弟弟还活着的事,这样既保住了他那一屋子宝贝,又能有拿捏住他的把柄。 所以,那个孩子一定还活着。 但是,处境一定不好。 荣琅尚未反应过来,拿过郅飞寒手里的手机,郅野抢先一步抢过,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若是荣琅看到那张照片,怕是会被逼疯。 荣琅问:“是什么?什么弟弟?什么真假难辨?” 郅野道:“爸妈,这次,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荣无夜无非就是想留下我。” “你不能回去,郅野,我不允许你留在不夜城!”荣琅坚决的说道。 “妈,弟弟没死,在荣无夜手里。” …… 天色泛白,黑夜褪去,橙红色的光芒铺满天际,天与星风山的交界处,笼着一层薄烟,那烟,似透着血色的红。 四通八达的道路,像是人体的血管,流动的车辆,就好比一个又一个癌细胞,给这早已腥臭不堪的罪恶之躯,输送着维持生命的剧毒养料。 用罪恶浇灌,以腥风血雨为肥。 不夜城的城门大开,荣无夜亲自迎接。 郅野再次回到这里,与站在他面前的荣无夜对视着,眼间似盘踞着刀光剑影。 “荣无夜,我的孩子呢!” 荣琅看向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眼神溢满了仇恨,手里的枪早已上膛,一边的郅飞寒亦是如此。 “乖女儿,孩子你就不必见了,只要荣殿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他们兄弟两个自会团聚。” 荣无夜紫袍加身,双手垂下身侧,雍容矜贵,像是古代帝王一般目中无人,对荣琅和郅飞寒无所畏惧。 这里是他的地盘,郅飞寒和荣琅的生死只要他一句话,不过他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荣殿他得留下。 若是把荣殿惹急了,他还真怕赔了夫人折了兵。 郅野格外冷静沉稳,开始与他做交易:“荣无夜,你想让我回去,可以,把我弟弟交出来。” 荣无夜笑道:“荣殿,你弟弟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毕竟他还要用他来牵制郅野。 “不过……现在可以让你见一面。” 荣无夜话音刚落,城楼之上便又一个血淋淋的孩童被吊了起来。 孩子身上血肉模糊,看起来像是动物咬的。 郅飞寒和荣琅一同望去。 荣琅知道,那是星风山上的狼群咬的,以前她也曾被丢在星风山上训练过。 可是,她的孩子才三岁啊,这么小,就遭受了如此折磨。 荣琅怒吼道:“荣无夜!你毁我一人还不够,还要毁我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荣无夜丝毫没有在意她,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个女儿了,只需好好栽培郅野就足够了。 他看人一向很准,郅野将来必成大器,若是为他所用,完成他的宏图大业指日可待。 荣无夜想想就觉得兴奋。 “荣殿,去留你自己决定。” “我留下。” …… 一年后…… 江景国际发生动变,不再由g国销金天堂f国调香阁r国不夜城三足鼎立,华国九重天强势崛起,从天而降,猝不及防的势力不容忽视。 这自然引起江景国际之下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势力方会威胁到自己的处境。 g国销金天堂以交易买卖为主,不管是凤毛麟角的珍贵药草,还是天价稀世的钻石珠宝,亦或是枪支人口,都会在这里过一遍,有卖就有买,买卖不相见,钱货不相欠,除非大型拍卖会和交易现场,买主和卖家很少正面交锋,为的也是保护双方隐私和个人利益,当然,若是双方自愿,也不乏私下交易。 f国调香阁明面上是以制香制药为主,其中聚集了众多医界精英人士,化学家以及调香师和药剂师,几乎是人才的聚集所,也为制香界和医药界做出过不少贡献,这只是圈外人士的评价,具体的内部情况鲜少有人知晓,就算知晓也没命透露到外界。 r国不夜城真正的腥风血雨之地,杀手云集之处,算是江景国际之下最令人忌惮的存在,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都是踩着尸体训出来的,认主也认钱,买凶杀人自是要去不夜城。 华国九重天倏然出现在江景国际之下,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能被纳入其中自是有一番作为,事实也的确如此,关联着华国不少豪门世家顶流家族,令人意外的是,九重天也以制香制药为主,恰恰与调香阁处于对立方,这原本还算平静的江景国际,必定要掀起一场风浪。 江景国际由三足鼎立,变为四分天下,除却调香阁与九重天的明争暗斗,销金天堂和不夜城十分聪明的看热闹。 九重天内…… 林翮和荣琅坐在纳凉亭中,身边两个小车子里躺着两个正在安睡的小孩子。 一男一女,景御未止。 花景御和花未止睡的正香,林翮和荣琅在一边看着他们,眼底透着母性的慈爱。 “荣琅,等把郅野和郅凌接回来,就让他们留在这九重天吧,我们建立九重天的初衷,就是不再受调香阁和不夜城的威胁,如今目标已经达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靠孩子们自己。” 他们只能勉强为孩子们筑起一道城墙,暂时护他们周全,可也无法护他们一辈子。 荣琅点头,望向花景御和花未止,这两个孩子以后注定无法平静了。 “林翮,景御和未止身上的秘密是藏不住的,林浮楼迟早会来找他们,尤其是景御。” 听靳恒之说,花未止和花景御活了下来,说明实验成功了,当初花未止已经被判定死亡,尚且安全,可花景御没有,如今怕是已经被林浮楼盯上了。 “我知道,我和阿诚也在想办法。” 如今只能暂时躲避在这九重天内,南城那边已经有了林浮楼的眼线。 “林翮,荣琅。” 古瑕走向他们这边,身后跟着三个孩子,靳寒川,古寒霜,还有云映。 古寒霜和云映牵着手跑过来看弟弟妹妹,两个小姑娘出落的越发水灵。 靳寒川有些兴致缺缺的走进纳凉亭,向林翮和荣琅问过好之后就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四周的景象。 “荣琅,你什么时候去把孩子要回来。” 她必定要陪同她一起去,朋友一场,怎么可能不帮忙呢。 不夜城那个鬼地方,还不知道会把孩子嚯嚯成什么样子呢,还是尽快的好。 “明天。”荣琅道:“郅野已经通知我们了。” “呦,你这儿子够聪明啊,没被荣无夜那老狐狸洗脑,跟我儿子有的一拼。” 古瑕夸郅野的同时不忘夸夸自家宝贝儿子。 靳寒川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妈,无意间看到的了婴儿车里的小孩,一个正睁着大眼睛安安静静地看他。 杏眼带着些许疑惑,睫毛长长的,眼角下有一颗小泪痣。 你瞧,她笑了。 靳寒川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脸,她又笑了起来。 咯咯的笑着,伸出小手抓着空气,大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靳寒川将手指放到她的手心,被她紧紧握住。 她笑着,他也笑了。 清冷的凤眼,多了几丝温柔意,看着如此精致娇小的花未止,内心生发出一种保护欲。 后来的他,无数次梦回此刻,跨越了时光,回忆这份美好。 他曾以为,这是他们缘分的开始,不曾想到,竟是一眼误终生。 南风过境,十里春风,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浮生路上落下了几片树叶,桃花灼灼,溪流潺潺,翠竹青葱,云烟湖笼罩云烟,九重阁高高耸立。 纳凉亭里的画面,被定格在时光里,停留在岁月间,春风带着这份美好,走过人间,飞过山河,剩下的不多,回忆时都是遗憾。 林翮看了看时间,问情山夕阳将落,她问:“羽歌不是说今天会来吗?这都几点了?” 第316章 这可是爸妈的定情信物 白城…… 飞鸽科技…… “放开!”胡迷桃眼微寒,盯着绑住他的人。 面前的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给我老实点!” 胡迷抬脚踢向他,又被人给拽了回来:“放开我!” “臭小子——” 胡飞秋和萧羽歌推门而入。 “胡翔春!” 胡翔春回过头,脸上有一条刀疤,满脸横肉,下巴上都是胡渣,嘴里含着一根烟,穿戴邋遢,整个人没个正经样子。 他是胡飞秋的堂哥。 胡翔春见胡飞秋来了,像是看到了金子,笑道:“这么快就来了?” 往后面看了看,看见萧羽歌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呦,弟妹也来了,没报警吧。” 萧羽歌眉头轻皱:“胡翔春,你想干什么,放开胡迷。” “别急啊弟妹。”胡翔春吊儿郎当的坐在属于胡飞秋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扔进垃圾桶:“二弟,我的要求……” 胡飞秋将手里的文件扔给他,声音冷沉:“放人。” 胡翔春拿起那份文件,目不转睛的翻看了一会,这公司真成他的了。 “哈哈哈,放人放人。” 胡迷摆脱束缚后,没有立刻回到胡飞秋和萧羽歌身边,跑到桌子那边拿起水果刀,直直的向胡翔春那边冲过去。 “胡迷!”胡飞秋喊道。 胡迷的动作戛然而止,回头看向胡飞秋,气愤的扔掉手里的刀子,回到父母身边。 胡翔春将文件揣进怀里,装模作样的摆起总裁的款儿:“二弟啊,如今这公司已经成了我胡翔春的了,你的东西该收就收了吧。” 胡飞秋扫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 “我们走。” “等等!”胡翔春再次叫住他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子,捋了捋自己的油头,走到他们一家三口面前。 具体来说是冲着萧羽歌的方向走。 胡飞秋挡在她面前,伸手推了他一下。 “哎呦我去!” 没用多少力气呢,胡翔春差点摔个狗啃泥。 胡翔春咳嗽了几声,缓解尴尬,嬉皮笑脸的像只癞蛤蟆:“弟妹啊,反正现在二弟啥也没有了,穷光蛋一个,你不如跟了大哥我,保管你吃——啊!!” 未等他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胡飞秋手里的刀子直接割破了他的嘴角。 血淋淋的伤口从嘴角延伸到耳朵那里,十分狰狞,本就令人发指的脸越发狰狞恶心。 “胡飞秋!老子弄——” 枪口指着胡翔春的脑门,吓得浑身发抖。 他颤巍巍的举起双手:“别介,二弟啊,有话,有话……好好说。”见后面那些人一动不动,只顾看热闹,他吼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胡飞秋将枪上膛,对胡翔春身后的拿着黑衣人说道:“你们都是林浮楼的手下吧,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是胡家的私人恩怨,别插手。” “不,不,二弟,二弟,你——” 彭! “啊——!!” 胡翔春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滚,被废了一条腿。 胡飞秋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胡翔春,别以为我弄不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他带着萧羽歌和胡迷离开他一手打下的江山,飞鸽科技落入的胡翔春手里,胡迷很是愤恨。 他问道:“爸,就这样把公司让给他?” 胡飞秋道:“你的安危比爸爸的公司重要。” 胡迷气的直跺脚,有些自责和气愤:“都怪我不小心被他抓了。” 胡飞秋摸了摸他的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不必自责,这次你做的很好,把妹妹藏了起来,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妹妹。” “我知道。”胡迷道。 三人直接去了顾家,顾封存和胡飞夏正在等候他们,胡茫茫正在和顾夏然玩积木游戏。 “哥,嫂子。”胡飞夏见胡飞秋他们来了,连忙跑去迎接,面色凝重:“没事吧。” 胡飞秋摇头:“没事。”将胡迷交给她后,走进客厅,和顾封存去了书房。 书房内…… 胡飞秋开门见山:“老顾,羽歌和孩子暂时放在这里,我得去一趟南城,去找花柏诚。” 顾封存眉头微皱:“这次胡迷被绑架的事和林浮楼有关?胡翔春是林浮楼的人?” “看样子是,不过胡翔春不足为惧,我怀疑林浮楼把手伸向了华国,不仅仅只有胡家那群走狗,前段时间帝都和江城的某些公司企业都遭到了恶意挤压,问题没那么简单。” 一双桃花眼,装满了警惕和谋略,他不得不考虑全面,林浮楼目的不纯,野心不小,不容小觑,务必要斩断林浮楼在华国的势力,才能保住家人的平安。 尤其是萧羽歌,他最爱的人。 客厅内的萧羽歌面色凝重的望着书房的方向。 她已联络了林翮她们,提醒她们林浮楼已开始动用在华国的势力。 可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 “嫂子,喝点水。”胡飞夏将水杯递给她。 萧羽歌接过,看向胡迷和胡茫茫,心情复杂。 她和林翮努力了这么久,都没能彻底摆脱调香阁,如今孩子们又被牵扯了进来。 胡飞秋和顾封存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 “羽歌,你和孩子先待在顾家,暂时别乱跑,我现在要去一趟南城。” 胡飞秋说完便风风火火有些着急的向门口走去。 萧羽歌追上他:“我随你一起去。” 胡飞秋摇头,握住她的手,耐心的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萧羽歌态度依旧坚定:“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对视了几秒,胡飞秋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妥协道:“好。” 萧羽歌回头对胡飞夏道:“飞夏,胡迷和茫茫就交给你和顾封存了,拜托了。” “爸妈。”胡迷跑出来:“你们要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胡飞秋道:“胡迷,记得爸爸和你说过的话吗?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妹妹,爸妈不在身边,妹妹就是你全部的责任,明白吗?” “我明白,你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发生的事,让他时时担心他们走了就回不来了。 萧羽歌将她和胡飞秋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交给胡迷:“胡迷,爸爸妈妈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戴着戒指不方便,你先帮爸妈保管,不要弄丢了,这可是爸妈的定情信物,回来还要从你这取回来。” 胡迷将戒指收好:“嗯,放心吧,那你们快点回来,我和妹妹等你们。” 萧羽歌拥抱了他一下,便和胡飞秋离开了。 顾封存和胡飞夏目送他们离开。 胡迷看着胡飞秋和萧羽歌离去的背影,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和他们交谈,和他们拥抱。 南城的花柏诚接到消息,已经去了帝都。 为了林翮和孩子的安全,他将他们暂时放在九重天那边,最近花家有些不安稳,他倒也听到了不少风声。 胡飞秋和萧羽歌也赶往九重天…… 第317章 这该死的貌合心离 帝都郅家…… “华轻轻,你过来。” 墨发黑瞳少年,穿着小西装,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郅予手里拿着一个花环。 他刚才叫的那个女孩,正在花园那边摘花瓣,听到他的声音后便跑了过来。 白色裙子随风飘荡,站定在他面前。 郅予将手里的花环戴到她的头上,并给她整理了一番头发。 郅萱正躺在花园的吊床上睡觉,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华略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还算满意。 “郅大风,我今天就要走了。” 语气有些不情愿也有些依依不舍,很快华成就会来接她,接她回海城了,这样她和郅予又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不开心,她一点都不想回华家,她可讨厌她那个继母了,也讨厌爸爸,才过了几年,就娶了其他女人! 郅予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你可以留在这儿。” 华略摇头:“当然不行,虽然我很不想回去,但还是要回去,万一我弟弟受欺负了怎么办。” “把他一并接过来,来帝都上学。”郅予提议道。 华略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等我回去和爸爸商量一下。” “华略。” 华成和郅飞寒一起走来。 华成将华略接走后,郅予和郅萱便被暂时放在了步家。 “爸。”郅予喊住正要离去的郅飞寒。 郅飞寒回头,父子两个对视时,如出一辙的眉眼,如清风明月,像是在交谈。 郅予走至他身边:“你和妈妈,注意安全。” 郅飞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 此后两人再无交流,几乎同步的转身,与对方渐行渐远。 桃花落了一半,化作春泥,池中荷花尚未绽放,绿色的荷叶浮在池塘之上,其上的水滴,缓缓滑落,像是姑娘的泪滴。 九重天内,荣琅和郅飞寒已经准备去不夜城,古瑕自然也要一并前往,但靳恒之却不许她去冒险。 靳恒之将古瑕带到楼阁内,态度坚决道:“我去帮郅飞寒,你在华国待着。” “那怎么能行!” 荣琅有恩于她,她们也是好朋友,她是个很仗义的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帮助荣琅。 靳恒之道:“古瑕,不夜城有多危险我比你清楚,你不要这么任性。” 古瑕哼哼一声,嘀咕道:“是是是,你比我清楚,我又不是不知道调香阁和不夜城都是一路货色。”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靳恒之知道古瑕对他心有芥蒂,他毕竟是从调香阁出来的人。 可是,他们都已经结婚都已经有家庭了,古瑕还这么不信任他,他难免有些心痛伤感。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总之我不许你去,你在家里等我。” “我就不,我就要去,你去我可不放心。” 古瑕转身就走。 靳恒之为了她背叛了调香阁离开了靳家,四处有人追杀他,靳家那边自然也不会放过他,她总不能再让他出去冒险吧。 但靳恒之似乎有几分误解。 他拉住她的手腕,问道:“古瑕,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放心。 “你烦不烦,字面上的意思!松开!” “古瑕!你到现在都不相信我!” 他承认以前他是调香阁的人,可是这是他无法选择的。 如今他已经为了她改邪归正背叛了调香阁,她怎么能如此看待他呢。 “我——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还是老实待在这里吧。” 靳恒之一拳打在她身侧的墙壁上,眼眶猩红的看着她,血液顺着墙壁往下流,可见这一拳打的有多重。 古瑕眉头轻皱:“靳恒之,你,你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还不都是因为你!古瑕,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是不是依旧把我们的婚姻当成家族联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爱你!” 若是不爱他,她又怎么会担心他的安危,怎么会劝他弃暗投明,怎么会给她生孩子。 靳恒之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将手放在她都肩膀上:“好,既然你爱我,那就信任我,我去帮郅飞寒和荣琅,你在家里,陪着孩子,等我回来。” 古瑕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调香阁现在说不定已经和不夜城勾结在一起了,你不能去。” 万一他去了,被抓回调香阁怎么办。 靳恒之松开手,眼神有些悲伤,苦涩的笑了笑:“你果然还是防备着我,不管我怎么做,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坏人,一个恶人生的孩子!” 古瑕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你——” 靳恒之打断她的话,说道:“古瑕,我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我们的爱情!” “那天的确是我将胡迷他们带去了调香阁,可是我没有办法,孩子们都在我身边,调香阁的人就在附近,林翮已经被带走,无数把枪指着你们,我只能假装是潜伏在你们身边的间谍,好让林浮楼和云霄放松警惕,与你们里应外合。”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们,伤害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不信我,难道我靳恒之在你眼里,永远都那么不堪吗?!” 他眼眶都红了,眼泪落下来,古瑕盯了他许久,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靳恒之,你一点都不懂我。” “我不懂你,那谁懂你?之前那个小白脸吗!” 这一提,就提出不少当年的荒唐事了。 啪! 古瑕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怒气值蹭蹭往上涨,快被靳恒之这个男人气死了,好端端的提什么以前的事。 靳恒之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心里的醋意更重了两人之间的隔阂渐渐开始堆积。 “被我说中了?你果然还是想着那个小白脸!” “你闭嘴!靳恒之,没想到啊,过了这么多年,你我还是同床异梦貌合心离!你说我不信任你,那你信任过我吗?这件事你早就想问了吧!你好意思和我提以前,你也不想想,以前的你算个什么好东西!” “是,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给我生孩子做什么,你怎么不去和他生!” “靳恒之!!”她怒视着他,眼底是不可思议,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处处为他着想,他竟然这么对她。 她眼眶泛红,心里十分委屈,靳恒之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清醒了一下脑子,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她的眼泪。 “别碰我!”古瑕打掉他的手,自己擦了擦眼泪,十分倔强的挺直了腰板,高傲如她,以前的她绝对不会为任何狗男人流眼泪。 除了靳恒之,这个她一辈子的克星。 “对不起,我只是——” “靳恒之,我们离婚。”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为了利益,等这次回来,我就离开古家,你爱和谁联姻就和谁联姻!” 门被从外面推开…… 第318章 好自为之,外公 云映和古寒霜推门而入,她们经过此处,便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一听到两人要离婚,害怕的不行。 “古阿姨,靳叔叔是好人。”云映跑到靳恒之面前,抬头望着古瑕,担心他们是因为她而争吵:“古瑕阿姨,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们不要吵架了。” 两个小孩只听到了个大概,什么也不清楚。 古寒霜拉了拉古瑕的手,说道:“妈妈,你和爸爸不要吵架。” “你们两个出去,去别的地方玩。”古瑕说道。 “古阿姨,靳叔叔是好人,我爸爸才是坏人,你们不要吵架,不要离婚,你们分开了,寒霜和寒川哥哥就没有家了,我会很乖很听话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古瑕听着云映的话,不免有些心疼,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云映,就算叔叔阿姨分开了,你和哥哥姐姐也会有家的。” “现在叔叔阿姨有事要解决,你和寒霜姐姐出去玩。” 古瑕对着古寒霜说道:“寒霜,带着云映去别的地方玩,不许过来。” 把两个孩子打发走后,靳恒之和古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刚才的争吵,暴露了太多问题,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太过草率了。 “古……” “靳恒之,你想去就去吧,我只是担心不夜城和调香阁勾结,靳家的人又在追杀你,你贸然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会对你不利。”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这么多问题。 关于他们两个的感情和婚姻,她有必要再好好考虑一番了。 靳恒之抬了抬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能做些什么,他误会了她,可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本为殊途,何以同归。 他们都曾以为,此生陪伴彼此的都不是对方。 兜兜转转,他们幸得同归,走过了风花雪月,经历了跌宕起伏,许下了承诺,默许了终身,那些不被留意的琐碎往昔,终究没能随着岁月消散在时光云烟中,而是悄悄躲藏在心底最深处,总有一天会再次浮出水面,那时,竟是不知是情深还是缘浅了。 …… 夕阳渐渐落下,黑夜逐渐蔓延至整个天空,一轮明月散发着寒光,半遮在云层之下。 那寒光,似点点萤火,似烛影星风,似火焰将熄,似血色残暮。 r国不夜城…… 星风山上,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散发着危险的光芒,锋利的爪子,嗜血的獠牙,盯着眼前的猎物,嗅到了血腥味道,变得格外兴奋。 “阿凌,不许退,拿起枪。”郅野站在山崖上的巨石之上,将手里的装备丢给被狼群逼仄的孩子。 他并非隔岸观火,只是在教他生存之道,弱肉强食,血腥厮杀,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孩童熟练的捡起地上的装备,瞄准射击,血液四溅,狼群被逼退,郅野从巨石上走下来。 “哥。”郅凌跑到他身边。 郅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环顾了一下四周,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小声说道:“阿凌,今晚我们就能回家了。” 郅凌眸光微动,心情有些激动:“真——” “嘘……有荣无夜的线人。”郅野将郅凌挡住,拿出一个微型耳机戴在他的耳朵上,将自己手腕上的电子手环悄无声息的戴在他手上。 “今晚听哥安排,在山洞里等我,注意安全。” 郅凌点头,扯了扯沾了血迹的袖子,挡住郅野给他的东西。 郅野道:“若情况有变,自己逃,我之前给你说的路线,你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 不夜城外,荣琅和郅飞寒已经到达和郅野约好的地方,天气越发阴沉,黑夜中悄然生发一场突袭。 荣无夜掌管不夜城如此之久,已经很久没遇见过郅野这样的难题了,竟能让不夜城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听命于他,这是连他的女儿荣琅都没能做到的事。 郅野和荣琅里应外合,第一次让荣无夜措手不及,这不夜城内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九重天的人和一部分不夜城的人与荣无夜为敌。 荣无夜被擒,被一群后辈擒住,可真是他这大半辈子的污点。 郅野这次不再是交易和威胁,而是以命换命。 郅野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老头,这次,该放我们回家了吧,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不夜城的人,再固执下去,你的江山岌岌可危。” 荣无夜一脸平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点都不像刀架在脖子上的人,面前是散发着浅浅清香的茶水,氤氲着他淡定从容的面容。 岁月匆匆,深来几许,那副从容不迫的面容,不知何时多了几条皱纹,但却一如当年般意气风发,经久不衰。 他闭着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直到茶凉了,他才开口:“荣殿,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回到这不夜城。” 郅野冷笑:“也许吧,但我也不妨提醒你一句,你那长生不死的想法终究只是妄想,与其研究那些东西,倒不如趁着你还有命,多享受享受生活。” “我不希望有一天由我来收拾这不夜城的断壁残垣。” 郅野收起手中的匕首,他并没有要杀死荣无夜的想法,毕竟是他血缘上的外公。 “我爸妈只不过是想接我们兄弟两个回家团圆而已,你就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从今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互不干涉。” “好自为之,外公。”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外公,也是最后一次叫他外公。 郅野转身离去,那些愿意听从于他的人,跟随着他一并离开,有些也只不过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少女,被贩卖到此处,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荣殿,不杀我?”荣无夜嘴角噙着笑:“对敌人仁慈可是大忌。” 郅野回头,蓝色的眼睛透着危险的气息,他差点忘了荣无夜是个老狐狸,尽管他十分看重他,将他作为接班人培养,可若是得不到,怕是宁可毁了也不会放他走。 “你当真以为不夜城没人了,区区一个九重天能奈何得了我?”荣无夜起身,与他对视:“只不过是想看看如今你的能力能达到什么水平罢了。” 荣琅眉头轻皱,怪不得她来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走到郅野身边,将他挡在身后,对荣无夜说道:“父亲,您的野心,不属于这个时代,您的妄想也注定无法实现,醒醒吧。” 荣无夜愤然将面前的茶杯打翻,指着荣琅:“你懂什么!我荣无夜筹谋多年,大计将成,岂能毁在你们这些后辈手里!” 他站起来,按下手里的开关,轰然一声,不夜城外硝烟四起,城内都不自觉震了震。 紧急警报响了。 第319章 郅凌未归,景御失踪 不夜城骤然生变,荣琅和郅飞寒带来的人被团团围住。 荣无夜走至他们身边:“荣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选择留在不夜城还是死。” 郅野冷哼一声:“荣无夜,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哈哈哈。”荣无夜仰天大笑:“是啊,我差点忘了这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下毒的人,这荣家上下四代也就只有你荣殿一人了,果然还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荣无夜一掌拍向荣琅。 “荣琅,小心。”郅飞寒将荣琅护在身后,躲掉了荣无夜的袭击。 只见他跑进了内阁,不久他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不夜城。 “不夜城杀手听令,外敌入侵,见其,杀无赦!” 荣无夜一声号令,风起云涌,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好似连天都变了颜色,腥风血雨骤然降落。 “这死老头还有后手。”古瑕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跑至荣琅身边。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再晚就来不及了。”靳恒之喊道。 “姐!父亲和林浮楼合作了,你们快走!”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荣琅抬头望去:“荣琳?!” 荣琳是荣琅的亲妹妹,这次在不夜城相见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荣琳应该在华国海城才是,她好不容易才将荣琳送离这是非之地,她怎么又自己回来了。 “爸妈,郅凌在星风山,我们从星风山撤。”郅野道。 来不及多想,荣琅带着荣琳一并离开。 枪林弹雨,两败俱伤。 郅野他们得以从这不夜城活着出去,但郅凌却不见了。 郅野四处寻找着郅凌的踪迹,发现了他留下的信号,看来他已经逃出去了。 他去到他们约定好会合的地点,除了一只鞋子,和遍地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生发出一种不好的预觉。 他们几乎寻遍了星风山,可是依旧没有找到郅凌。 …… 三天后…… 华国帝都九重天…… 荣琳和荣琅坐在九重阁厅室内,林翮看见她们姐妹重聚,不觉也想起了林言,说起来,她们已经分开多年,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她为她选的那家人待她好不好。 她和林言为同胞姐妹,很小时她便和母亲偷偷将她送走,离开了调香阁那个是非之地。 她当初来华国的原因,也是为了能有机会寻到她的亲妹妹林言,后来她寻到了。 为了不让调香阁的风波波及到林言,如今也是无法相见。 “姐,你务必要小心,父亲既然再次和林浮楼合作,说明他们有了新的发现。”荣琳说道。 荣琅点头,荣无夜那么有恃无恐,连被下毒的事都没那么担心了,身边那么多优秀的药剂师,又有了林浮楼帮助,那毒说不定早就解了。 “话说,你怎么去了不夜城?父亲捉你回去的?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不通知我?傅子沥呢?”荣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算起来她们也有好些年没见了,为了让荣琳摆脱不夜城,她也费了不少心思,但也保持着联系,荣琳也一直说她挺好的。 荣琳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叹息道:“说来话长,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随即便转移了话题:“景御和未止呢,我想见见他们。” “在内室睡觉呢,他们睡觉时间挺长的,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林翮说道。 荣琳起身:“那我去看一眼他们。” 九重阁内室…… 云映在摇篮旁边轻轻摇着摇篮,她没有随着古瑕和靳恒之回宁城,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林翮阿姨说她可以留在九重天,她便留了下来,以后九重天就是她的家了。 花未止醒了,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咯咯笑着,她好像十分爱笑,醒过来只要身边有人,总不会哭。 “小未止。”云映握住她的小手。 花未止小朋友开始不安分,在摇篮里动来动去,都要把花景御给吵醒了。 云映将她从摇篮里抱出来,小心放在地上,一岁的花未止已经会磕磕绊绊的走路了。 “姐……姐……”花未止咿咿呀呀的发着音,云映知道她在叫姐姐。 她握住她的手,在她背后扶着她,花未止迈着踉跄的步伐四处走动,云映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随着。 “你在山后等我,我把孩子带出去。” 窗外传来鬼鬼祟祟的声音,云映眉头轻皱,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的孩子呢?林浮楼答应过我的。” “我不管,想要花景御就把我的孩子交出来。” 话落不久,门便被推开。 云映将花未止抱进怀里,躲在屏风后面。 荣琳悄悄的走进房间,来到花景御的摇篮面前,四处张望了一番,将花景御抱进怀里。 “阿姨对不起你。” 云映看着花景御被荣琳抱走了,将花未止紧紧的抱住,心里很是慌乱。 荣琳离开后,她有些笨重的抱着花未止,刚走出去就被荣琳抓了个正着。 她朝着门口大喊了一声:“林翮阿姨!!!荣——唔!” 荣琳将云映打晕,看向一边的花未止,怀里抱着花景御。 花未止笑着向她伸手:“姨……一……” 荣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于心不忍,但想起自己的孩子还在林浮楼手里,她便毅然决然的将花景御带走了。 “我听到云映叫我了,大概是孩子醒了。”林翮的声音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荣琳将花景御绑在身上,打开窗户,从窗户那边逃走,花景御一声啼哭,门恰好被林翮和荣琅推开。 窗户开着,云映昏倒在地上,花未止坐在地板上一脸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她们。 林翮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无,抱起地上的花未止,跑到摇篮那边。 花景御不见了。 “云映,云映?”荣琅抱起云映将她放在床上。 …… 荣琳带走了花景御,她趁着花柏诚和郅飞寒不在的时候,趁着所有的人对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带走了林翮的孩子。 尽管荣琅不愿意承认,这都已经成为了事实。 云映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荣琳带走了花景御,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荣琅陷入自责之中,是她把荣琳带进来的,是她让林翮放松了警惕。 她怎么也没想到,荣琳竟然会帮助林浮楼带走花景御。 这是她曾拼死护下的妹妹啊,如今竟会联合敌人对付她。 荣琅在房间里呆坐了一夜,彻夜未眠,从夕阳西下到夜幕降临,从星月升起到日出东方。 郅飞寒推门而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她靠着他的胸膛:“飞寒,阿凌没找到,现在景御也被带走了,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郅飞寒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喃喃道:“都会找回来的。” “都怪我。”荣琅始终想不明白,荣琳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她不好好待在海城,待在傅子沥身边,为什么要投靠林浮楼。 “荣琅,这不怪你,最近国内不太平,林浮楼和荣无夜的势力都已渗透进了华国,胡飞秋和花柏诚最近都在着手查这件事,不少豪门世家都倒戈了,傅子沥算是其中一个。” 荣琅心里一惊:“傅子沥?!海城傅家?” 郅飞寒点头:“是他。我查了一下,荣琳很久以前就和他分开了,一直没有告诉我们,而他,娶了销金天堂少主的妹妹,任颖。” “什么?!销金天堂。” 第320章 爱之入骨,此生不渝 林翮躺在床上,怀里是正在安睡的花未止,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几乎流干了。 花柏诚匆匆从南城赶来,没想到他前脚刚走,九重天就出事了。 “小翮。” 花柏诚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心里很是心疼。 曾发过誓,要保护好她的,可如今竟是一波三折,不仅没能保护好她,还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林翮一言不发,安静的任由他抱着,手握着花未止的小手,眼神空洞。 花柏诚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小翮!小翮!” 云映恰好经过此处,听到里面的呼喊声,推开门走进来:“柏诚叔叔,林翮阿姨怎么了?” “云映,快去找郅叔叔,就说林翮阿姨发烧了,要去医院。”花柏诚一边对她说道一边将林翮放平,去拿湿毛巾给林翮擦脸。 云映连忙跑到荣琅那边,正好与走出来的郅飞寒和荣琅撞了个正着。 云映连忙说道:“郅叔叔荣阿姨,林翮阿姨发烧了,柏诚叔叔让你们过去帮忙。” 荣琅和郅飞寒便赶了过去。 林翮生了一场大病,这一病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华国发生了不少事情,九重天内部也十分不稳定,江景国际另外三方势力莫名开始倾斜,九重天处于弱势一方。 炎夏来临,六月的雨,打击着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风暖,亦寒。 这个世界纷扰不堪,烟花易冷,人心凉薄,请相信,它依旧美好。 南城花家…… 胡飞秋和花柏诚在书房里交谈,桌子上放满了各地豪门世家顶流家族的资料和信息。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扼制林浮楼和荣无夜的势力,也在寻找着他们的眼线。 “江城何家是荣无夜的人,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排除在外。”胡飞秋说道。 花柏诚道:“你是说何擎驰?” 胡飞秋点头:“何擎驰是个人才,是何家这么多年来最出色的药剂师,他的父亲何东风不像何家那群走狗一样浑浑噩噩过日子,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家道中落,一手将何家扶上高位,跻身于上流社会和顶流豪门,生前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何擎驰也没有辜负何东风的期望,将何家事业运行的风生水起。” “还有一点是,何擎驰娶的是洛家的千金洛无梦,若是能拉拢他,那么江城洛家便也会站在我们这一方。” “柏诚,你听说过洛氏家族的易容术吗?虽然人们都说这是空穴来风,易容术早已失传,但……” 他总觉得并非如此。 花柏诚若有所思,道:“明天我去一趟帝都,郅飞寒对何擎驰应该比较熟悉。” 胡飞秋道:“好。” 拿起另一份资料:“容城龙家龙枭,是林浮楼的人,白家白扬的态度不明确。” “宁城靳家现在是靳空管着,依旧倚仗调香阁,但也不必过于担忧,有靳恒之在,靳家很快就变天了。” “另外,你在南城要万分小心,林浮楼有备而来,不出意外的话,几年前那个突然出现的花林诚就是林浮楼安排的。” 花柏诚凝眉:“花林诚……” 这个人当初可是搅得花家鸡犬不宁。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 客厅内,萧羽歌和林翮坐在沙发上,花未止在海绵上玩玩具。 生了一场小病,林翮憔悴了不少。 “剩下的就交给你和郅飞寒了。” 胡飞秋和花柏诚从书房里走出来,在南城待了这么久,他和萧羽歌也该回家了。 “羽歌,我们走吧。”胡飞秋道。 萧羽歌和林翮道别后便离开了花家离开了南城。 花柏诚坐到林翮身边,花未止从海绵上爬起来,迈着小碎步走到父母身边,跑到爸爸的怀里。 “爸爸……妈妈……”花未止笑着,手里拿着一个玩具。 林翮盯着花未止出神。 一声雷鸣让她回神,她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雨水越来越大,倾盆大雨倏然降临。 萧羽歌和胡飞秋开车去往南城机场。 许是天气原因,高架堵车。 胡飞秋握着萧羽歌的手,桃花眼里都是深情,他笑着说:“羽歌,等回去了,我们搬新家。” 萧羽歌甜甜一笑,脸上的酒窝便浮现出来:“好。” “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他会把最好的给她,公司没了没关系,他会东山再起。 萧羽歌靠在他的肩膀上:“吃苦也没关系,跟你在一起就好。” 该吃的苦都在调香阁吃尽了,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呢,能遇见胡飞秋,已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这雨下的真大。”萧羽歌看着窗户上流泻的雨水,连玻璃都被水汽掩盖了。 胡飞秋打开空调,水汽渐渐散去,外面的景象姑且得以看清,车子堵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今天怕是要误机了。 胡飞秋道:“等下了高速,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萧羽歌:“嗯。” 两人十指相扣着,趁着还在堵车聊起天来。 “不知道茫茫有没有不乖,别给飞夏添麻烦了。” 胡飞秋笑道:“有胡迷在呢,放心好了。” 他一直盯着萧羽歌看,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看她,搞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萧羽歌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总看我做什么。” “好看。” “……” 萧羽歌别过头,看向窗外,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左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娉婷袅娜,明眸善睐,那双不深不浅的棕色杏眼,含着小女人的娇柔和喜悦,红唇轻抿,带点羞涩。 胡飞秋抬手揉了揉她柔顺乌黑的发丝,执起一缕放在鼻前轻嗅,淡淡的茶花香萦绕鼻间。 她依旧动人,他满心爱慕,此生不渝。 萧羽歌轻推了他一下:“别闹了。” 车流开始缓慢前行,胡飞秋不再“调戏”小妻子,启动车子跟随车流前行。 萧羽歌看着认真开车的他,蓬松错落的黑色短发,剑眉星目,桃眼潋滟,此刻的他不是西装革履,也没有涂发胶发蜡,身上是沐浴露的清香。 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男子,她,爱之入骨,喜尔成疾。 胡飞秋看着前方,用余光瞥向她:“羽歌,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萧羽歌回过头,正视着前方:“好啦,你认真开车。” “好嘞。谨遵老婆大人之命!” 萧羽歌望向后视镜,只见一辆卡车飞速行驶,好似从天而降,碾压过他们车后的车子:“飞秋!车!” 碰——! 喧嚣的夜,阴沉的天。 大雨倾盆,好似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仍旧没能抵挡这燎原之火。 雨水盖住了哀嚎声,滴在这火焰之上,化成蒸汽消散,那火光竟迎水肆虐,汽油的味道弥漫雨夜中,火蛇席卷而来,焚烧着遍地残垣…… 第321章 那个少年,一夜成长 白城顾家…… “爸爸,妈妈!”胡迷从床上惊醒,冷汗直冒,翻身下床看了看窗外,雨淅淅沥沥的冲刷着外面的世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钟,昨天胡飞秋给他发来短信,说是今天才能回来。 被噩梦惊醒,他已无睡意,走出卧室,去了客厅喝水。 “叮……” 脖子上的红绳突然断了,两枚戒指掉在了地上,弹了几下,滚进了角落里。 胡迷摸了摸脖子上断掉的红绳,放下水杯,蹲下身摸索着戒指,将戒指捡回来。 砰。 “啊!嘶……”抬头时不小心碰到了桌角,胡迷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脑袋,看着手里的戒指和红绳,喃喃道:“奇怪,怎么断了。” “哥哥……” 胡茫茫突然走了下来。 胡迷走到她身边:“茫茫,你怎么醒了?” 胡茫茫躲进他怀里,心里很是慌乱:“哥哥,我睡不着……” 胡迷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天亮了,爸爸和妈妈就回来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等着天亮。 乌云密布渐渐消散,一缕阳光透过,暖意未达人心。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绿树叶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天亮了,胡茫茫靠着胡迷的肩膀睡着了。 他将胡茫茫放平在沙发上,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 “胡迷,起这么早?”胡飞夏静悄悄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为他们准备早餐。 不久后顾封存也抱着顾夏然下了楼,胡茫茫也醒了。 胡迷内心惴惴不安,就在刚才,他联系给了胡飞秋,可是,无人接听。 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噩耗,还是来了。 昨晚,南城高速发生一起连环交通事故,其中一辆黑色宾利被…… 胡迷的手机掉在地上,剩下的他听不清。 顾封存收到了花柏诚打来的电话。 胡飞秋和萧羽歌。 6月20日凌晨两点五十七分,抢救无效,死亡。 南城医院…… 花柏诚和林翮等候着顾封存,胡飞秋和萧羽歌的尸体已被送进了太平间。 顾封存带着妻子孩子还有胡迷和胡茫茫来到南城。 胡迷和胡茫茫跪在父母面前,他们彻底失去了这个世界上的至亲之人。 胡茫茫在一边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胡迷的眼泪无声落下,眼中带着恨意和决绝,手心紧握着胡飞秋和萧羽歌的戒指。 桃花眼里透着杀意和戾气。 那颗隐藏在小小少年胸腔里的心,渐渐被仇恨包裹,仇未报,恨不绝,敌未死,刀不放。 当天,顾封存将胡飞秋和萧羽歌的骨灰带回了白城,入土为安。 胡迷穿上了孝衣,胡茫茫戴上了白花。 胡迷将胡飞秋和萧羽歌的骨灰放在一起,立了一个墓碑,听人说,父母走时,十指紧扣,难以分离。 这样,不管在天上还是人间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葬礼的那天,下着淅沥的雨,上天都在为他们哭泣,雨很柔,很轻,像潺潺的流水,落于地面,滴答脆响,温柔暖绵,大概是怕雨大风狂阻碍了他们的轮回路。 林翮穿着黑色衣服,手里拿着雨伞,望着墓碑上笑靥如花的女子,这是她此生的挚友,同她一起长大,一起浴血生存,一起逃离调香阁,无关血缘,胜似亲人。 眼底的支离破碎被隐藏压抑于心底,留下一抹淡然的微笑,送她离开这纷乱的世界。 花柏诚一手撑伞一手抱着花未止,小姑娘好像也感觉到了悲伤,竟也哭了起来。 古瑕靳恒之郅飞寒荣琅等人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前些时日还在的人,突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免有些惋惜和悲伤。 他们都清楚,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 胡迷跪在墓碑前。 将手里的白色菊花放在前面,表情麻木淡然,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淋透了他的心。 此后,冷血冰骨,报仇雪恨。 哪怕是一条不归路,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罪恶加身,手满鲜血。 墨发凌乱,被雨水淋湿,贴在脸侧,水滴顺着结成一缕一缕的发丝滴落,桃花眼里是摧心剖肝的痛,他跪着,重重的磕下头,埋头在这冰冷的墓碑前,此刻,不再吞声忍泪,撕心裂肺沙哑悲痛又令人压抑的哭声,让人百般揪心。 这纷扰尘世,人间罪恶,终是玷污了这翩翩少年。 料理完一切后事,葬礼结束后,林翮和花柏诚带着胡迷和胡茫茫一起回了南城,胡飞秋和萧羽歌的死亡他们也有责任,他们已经决定要照顾这两个孩子。 可是,就在他们回到南城的第一天,胡迷走了,一个人,把胡茫茫放在林翮身边,只身一人回了白城。 他去找了胡翔春。 这个制造620车祸的害死他父母的人之一。 林翮和花柏诚看到了胡迷留下的字条,一个孩子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些牛鬼蛇神。 林翮积压的情绪彻底被激发,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浮楼,胡翔春也好,荣琳也罢,都是受了他的指示。 若不是他赶尽杀绝,胡飞秋和萧羽歌又怎么会出事,胡迷和胡茫茫又怎么会失去父母。 她恨啊,恨不得杀了林浮楼,是父亲又怎样,不过是流着他一半的血,这些年早就还清了,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阿诚,我去一趟白城。”林翮起身,气质清寒,傲然孤冷,就像花柏诚初见她时那般难以靠近。 “我去接胡迷回来。”花柏诚说道,握住林翮的手,说道:“小翮,别太冲动。”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下来。 林翮看向站在一边的胡茫茫和花未止,心口隐隐作痛,让孩子们跟着他们受苦了。 她喃喃道:“这是我和羽歌带来的麻烦。” 她没再给花柏诚拒绝的机会,转身上楼,换了衣服,离开花家。 …… 白城胡家…… 烟雾缭绕的内室,透着糜烂笙歌的气息,胡翔春和胡翔冬兄弟二人霸占了胡飞秋所有的家业财产。 “哥,可真有你的,这下胡飞秋死透了,这胡家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室内传来胡翔冬张扬得意的笑声。 胡翔春一瘸一拐的在这房子里走走停停,拿起胡飞秋的照片,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吐了口唾沫。 辱骂道:“呸!敢和老子作对,老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哼!” 呲牙咧嘴的模样,简直是狰狞可怖,尤其是从嘴角蔓延至耳后的那条刀疤,恐怖又令人发指。 胡翔冬殷勤的将胡翔春扶在椅子上:“消消气消消气。” 眼神奸诈阴狠:“大哥啊,现在胡家是得到了,但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啊……” 胡翔春吼道:“怎么,他胡飞秋都死透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胡翔冬道:“这倒不是,你可别忘了胡飞秋还有个儿子呢,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胡迷那个臭小子,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儿,长大了岂不是一个祸害。” 胡翔春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狗儿子,若是留着,后患无穷啊……” 别墅外…… 那个八岁的少年,一夜成长。 身着黑衣,额上系着白色的布条,手握锋利的刀刃,步履坚定的走进这栋本就该属于他的家。 把父亲的东西,拿回来。 把害死他父母的人,杀掉。 “少,少爷!”家里的管家看到少爷回来了,匆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哎呦,大侄子回来了。”胡翔冬恰好扶着胡翔春往外走。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就怪不得他们了。 胡迷目光狠毒,握紧手里的水果刀,直直地冲他们捅去。 “少爷!” 胡翔冬下意识松开胡翔春,躲避着胡迷,还是不小心被胡迷划伤了:“大哥,这小子要杀人了!” 胡翔春扶住门框,斜睨着胡迷,在他眼里,他只不过是个冲动易怒的黄毛小子罢了,不足为惧。 这里,可到处是他的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第322章 如风似月,惊鸿九重 胡迷手握利刃,冷峻的脸庞似带着寒冰九尺,本为翩翩少年,墨玉无双,却不得不拿起武器,被血腥沾染。 “来人,人呢!都死哪去了!”胡翔春喊了那么一嗓子,胡迷身边便围了不少人。 原本待在胡家的管家苗佑挡在他面前,对胡翔春道:“胡翔春,你别得寸进尺,别以为胡先生和胡太太走了你就能鸠占鹊巢,这个家,是少爷和小姐的!” 胡翔春和胡翔冬兄弟两个不屑地笑了笑。 “苗佑,你跟着胡飞秋也好多年了吧,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胡翔春一瘸一拐的被胡翔冬搀扶着走到苗佑面前:“现在胡家我当家!” “呸!”苗佑淬了他一下,十分看不起他,内心和表面对他都十分的讽刺和鄙视:“就你,也配姓胡,也配接胡先生的班,做梦去吧!” 胡翔春气急败坏地吼道:“把苗佑给我带走!往死里打!” “少爷,你快走,你快离开这……啊!呃——咳咳!” 苗佑被胡翔春的人拖到一边毒打着。 胡迷冷笑,握着匕首的手抬起,来之前,他磨了许久的刀,每磨一下他心里的恨就深一寸。 “把他给我按住!”胡翔春道。 “我看谁敢动他。” 清冷淡漠的声音传来,顾盼生辉,姣姣如月,那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女子,似踏着流火星月而来。 身披轻衫颜如月,手握刀枪艳修罗。 待胡翔春反应过来,黑黝黝的枪口已经抵在他的额头,胡翔冬已经彻底吓尿了,捂着脑袋,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那些正在殴打苗佑的人动作戛然而止,看着那一群黑衣人,和已经被吓惨了的雇主,权衡再三,只想逃。 苗佑带着一身伤,回到胡迷身边。 林翮唇瓣轻启,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不该一个人来。” 古井无波的眼神依旧盯着胡翔春,但这话是对胡迷说的。 胡迷握紧手里的刀,他知道此番很有可能回不去了,但他无论如何都要为父母报仇,哪怕是死。 “林翮阿姨……我” 未待他说完,林翮便打断了他:“若你死了,谁来给你父母报仇雪恨,难道你想让茫茫去做?” 胡迷摇头:“不!不能!” 血腥肮脏的事他来做,胡茫茫只需好好活着,快乐的生活着就好。 “胡迷,想报仇是吗?”林翮问。 胡迷点头:“是,我要让那些人死!”眼神里都是坚定,都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冲动。 林翮道:“那就保住你的命,害死你父母的人,不仅仅是胡翔春。” 胡迷恶狠狠的看向胡翔春:“可是,他也是其中一个。” 他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林翮收起枪,俯视着他,说道:“这边的事情结束后,随我回九重天,你需要有报仇的能力。” 她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放在胡迷面前:“这个,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可知道它有多大的作用。” 胡迷摇头。 临走前,他怕把戒指弄丢,将戒指都戴在了胡茫茫的脖子上,吩咐过她不许弄丢。 胡茫茫待在花家应该是安全的,所以这枚属于他父亲的戒指应该是胡茫茫自愿交给她的。 可她为什么要特地拿着戒指来寻他。 胡迷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他从来不是那种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胡飞秋曾教导过他,要未雨绸缪随机应变。 除了这一次,他因父母的死而带了几分冲动。 他不甘心,不想让这种人毁掉他父亲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更不想让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便冒着生命危险,回到了胡家,找胡翔春算账。 林翮将戒指交还给他:“转身,看看你父亲留给你的人。” 胡迷转过身,身后的黑衣人有些他从未见过,有些他偶然见到过,除了陌生便是云雾不知。 这些竟都是父亲的人。 林翮对黑衣人说道:“这是胡飞秋的亲生儿子,也是你们的新主子,胡迷。” 黑衣人微微欠身,异口同声道:“誓死追随少爷。” “这枚戒指,绝对不能弄丢。”林翮提醒道。 胡迷看着身后胡飞秋为他留下的人,心情复杂,难以言说,握紧手中的戒指,抬起高傲的头颅,铮铮傲骨,不屈不挠,从今天起,他要扛起所有,为父母报仇雪恨。 “胡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大人了,亲手去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 两天时间,胡迷用了两天时间,在没有林翮和顾封存的帮助下,将胡翔春送进了监狱,南城620连环车祸杀人案件告一段落,不少受害者家属都恨不得杀了这个幕后主使,胡翔春也被判了死刑,但他却一直在喊冤叫屈。 胡迷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胡翔春虽非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并不冤枉。 他被抓后,胡翔冬便逃跑了。 胡迷夺回了飞鸽科技,保住了父亲的心血。 然而他知道,那些跟随于他的人终究是顾及父亲的情义,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想做的,也远远不止这些。 他要带领胡家,走的更高更远,他要保护好身边的亲人朋友。 白城的事情解决后,他便与顾封存和胡飞夏告别,随林翮去了九重天。 这是他第一次以九重天控制者的身份来这里,这年他刚满八岁。 郅野正坐在九重阁第三层的窗台处,在嘴里放着一根狗尾草,慵懒惬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靳寒川手里拿着两杯茶水,走至他身边。 靳恒之和古瑕还是离婚了,他们分开的很迅速,像是提前预习了千万遍,古寒霜跟了古瑕,而他跟了靳恒之。 最近靳恒之要整顿靳家,便把他送到了此处,而他,也注定要来此处。 靳寒川将一杯茶水递给他,薄唇轻启:“胡迷来了。” 郅野前不久刚从不夜城回来,并没有见过胡迷,但荣琅和郅飞寒有对他提起过。 他跳下窗台,唇角微勾,蓝色的眼睛野性难驯,桀骜不羁:“走,去迎接新人。” …… “胡迷,你在这里,好好训练,剩下的荣琅阿姨会告诉你该怎么做。”林翮说道,把胡迷交给荣琅:“我就先回了。” 胡迷抓住了她的衣角,欲言又止。 林翮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你放心,茫茫在南城,很安全。” 胡迷道:“我知道。林翮阿姨,能不能把妹妹送来这里,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也想亲自照顾她。” 他不想和妹妹分开。 林翮点头:“好。” “妈,林阿姨。”郅野走进此处。 靳寒川和郅野一并前来。 三个正值年少的风度少年郎。 清冷白霜意,孤寒似雪莲,幽邃冷漠的漆黑凤眼,深深窥测,半分沉稳半分凉,白衣若雪,面静无澜,矜贵清寒,丛容淡漠。 气质三分傲,玉面胜花娇,碧眼七分野,薄唇笑微扬,蓝瞳墨发,张扬不羁,衣红似血胜暮阳,桀骜难驯,喧嚣独风雅,静谧独轻狂。 面若春风桃李,眸似银河星海,醉意迷离的桃花眼,暗藏潋滟波光,纵杀意未泯,恨意未绝,仍未失潇洒嚣张本性,少一分稳静内敛,多九分倜傥风流,黑衣如墨,轻笑卓然。 如风似月,惊鸿九重,三人不言,即已相识。 林翮荣琅看向他们三个,以后他们若是遭遇不测,这九重天就要靠这些孩子们撑起来了。 “荣琅阿姨!”云映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进来:“荣琳阿姨她,她回来了!” 第323章 不思恋,无相思 荣琳自己回来了,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她跪在林翮和荣琅面前,对她们道歉:“姐姐,林翮,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咳嗽着,咳出来的都是血。 “你。”荣琅来不及过多质问些什么,将她扶起来,扶到床边:“你怎么了?” 林翮让她躺下,给她检查身体,片刻后,说道:“她中毒了。” 荣琅看向荣琅,问:“是林浮楼做的?” 荣琳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在来之前,我就喝了毒药。” 又是一声咳嗽声,嘴角流着血,眼角流着泪。 “为什么?”荣琅不解,又气又恨,还有心疼:“你为什么要与林浮楼为伍!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姐……是我对不起你和林翮,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孩子被父亲带走了,交给了林浮楼……我想……咳咳!!我想,救回我的孩子……” “可是,可是林浮楼让我把花景御带回去才让我见孩子……” 她把花景御带回去了,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她都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死是活。 荣琅问:“什么孩子?!” “我和……傅子沥的孩子……” 荣琳的意识渐渐开始涣散,血液不停地从嘴里咳出。 “林翮,救救她。”荣琅向林翮求救。 林翮拿出银针,正要给她医治,却被荣琳拒绝了:“林翮,不必麻烦了,没用的,我已……没脸再活下去,也……无心活着了……” 林翮道:“别说傻话。” 荣琳依旧拒绝她的医治:“不必了,太晚了,我已经……毒入肺腑。”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林浮楼和荣无夜秘密进行活体实验,以人血为载体,妄想制出长生不死的神药。景御的实验并未完全成功,他……成了药人,被林浮楼关在调香阁阁楼禁地。” “林浮楼没有放弃研究,他和荣无夜四处寻找着新的载体。我没有告诉他未止的存在,你们要好生藏着她,千万不要让……不要让林浮楼知道她的存在。” 鲜血染枕,泪满眼眶,她用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跪在荣琅和林翮面前,请求道:“姐,林翮,林浮楼说我的孩子还活着,我求你们……求你们帮我找到他,帮我……照顾好他……” “他叫荣澈,在他的后背上有一朵彼岸花的图案,遇热方可显现出来。” 这还是荣琅教她的标记方法,以前在不夜城是为了标记尸体野兽,那是她们生存的机会,怕留下明显的标记会被其他人破坏并拖走凑数,便用了这样的标记手段。 从她被任颖陷害的那一刻,她就担心和孩子会分离,便未雨绸缪先一步在他身上留下了标记,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了寻回孩子的唯一线索。 “你躺好。”荣琅将她放平,林翮将银针扎在她的穴位上为她止血。 荣琅问:“你和傅子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她还一直以为她过的很好,才放心让她待在海城,结果竟是这幅模样。 荣琳苦笑,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不怪他辜负了我。” 她从怀里拿出一枚戒指:“帮我……还给他。转告他,这七年,耗尽了我所有的爱,只愿来生不再相见。” “七年?什么意思?”荣琅问。 荣琳将戒指交给荣琅,撑起柔弱无力的躯体,抱住曾用性命救她的亲姐姐,气若游丝。 她在荣琅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郅凌……还在……不夜城。” 她闭上了眼睛,永远都不会再醒来,拥抱着最亲的人,那颗曾经为挚爱之人跳动的心,被释然和心灰意冷浇灭,不再炙热滚烫,熄于地狱,长眠世间。 彼岸花,花开彼岸,生花无叶,有叶无花,花叶生生两不见,恨相惜,悔相怜,不思恋,无相思。 荣琳死了,带着笑,含着泪,毒入肺腑,血染衣衫。 荣琅为荣琳洗澡时才发现她的后背上烫了一个锁字。 荣琳曾被送到过销金天堂,这就不得不去会会傅子沥和任颖了。 —— 江城…… 江城医院院长办公室…… 何擎驰面色平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对面是一位意气风发的蓝瞳男子,看起来没有比他大多少,实则已是他父亲一般的年纪。 调香阁阁主林浮楼,他,略有耳闻,今日他突然到访,倒是他的意料之外。 “不知林先生前来,有何贵干。”何擎驰眉眼带笑,该有的表面态度还是要有的。 林浮楼让身边的助理递给他一份文件,道:“何先生不妨先看看这份文件。” 是一份协议,林浮楼想让他进入调香阁,酬劳非常丰厚。 何擎驰并未看完便合上了文件,推给了林浮楼,唇瓣一张一合:“多谢林先生的好意,何某不才,难担此任,心领了。” 何东风曾嘱托过,何家绝对不能与江景国际的各方势力有任何牵扯,此处云谲波诡,风云莫测,若入其中,便是如履薄冰,刀尖舔血。 林浮楼轻笑:“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如出一辙,不似你那些叔父们一般会审视时局。” 何擎驰唇角微扬,眸中带着几分冷意:“林先生请回吧。” “何先生,你的儿子今年有九岁了吧。”林浮楼若有所指。 何擎驰眉头微皱,依旧保持着沉稳淡定:“林先生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免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哈哈。”林浮楼笑了两声,解释道:“何先生,你误会了,就算我林浮楼要动你的儿子,也绝对不会傻到在江城动手。” “此次前来叨扰,是想与何先生合作的,你的儿子如今体内毒素未清,我想我调香阁医者云集,说不定可以帮你一把,前提是,你随我回调香阁。” 实验研究已经到了瓶颈,距离他们的目标越来越近,调香阁需要何擎驰这么优秀的药剂师和医生。 何擎驰起身:“请回吧,犬子就不劳林先生费心了。” 林浮楼无果而归。 何擎驰请走林浮楼后便从医院回到了何家。 何家…… 一位少年坐在池塘边,看着自己的模样。 第324章 江城何家那些事儿 赤瞳胜火,如焰难熄,深棕发色,蓬松错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暖意,唇瓣微抿,剑眉星目之间带着些许不悦。 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干净又利落,清风吹拂,吹动少年的发丝。冷白皮肤,带着尚且健康的肤色,不至于过于苍白。 他拿起一块石头,有些气愤的打碎池塘里那抹俊秀的照影。 “砰!” “啊。”一块石头打在他的脑袋上,他有些吃痛的站起来,凝眸望向用石头打他的人。 “哼,红眼病,” “打他,这个怪物。” “吸血鬼何烬,吸血鬼。” “红眼怪物,怪物。” 何烬怒视着他们,手里握着一块石头,胸膛气的一起一伏:“你们才是怪物!” 将手里的石头扔出去,正好打中了一个男孩,是他的堂叔父家的弟弟,何炜。 “何烬!” 叔父何晨光恰好看到这一举动,气冲冲的向这边走,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棍子。 何烬就直直地站在那里,盯着他的叔父,赤色瞳孔似带着血雨腥风,紧紧一望,杀意横流。 “爸爸,何烬他打我,哇啊!”何炜捂着自己脑袋上的大包,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很快那群孩子便都一起指控何烬打人。 叔叔婶婶都被惊动了,纷纷来这边一探究竟,实则是看热闹,顺便找个理由打他。 洛无梦从房子里走出来,这本是何东风留给何擎驰的宅子,奈何被何东雨何东雷何东鸣那几家子的儿子女儿给盯上了,这一堆亲戚赖在这里想分点钱。 何家老爷子和老夫人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大女儿何东雨二儿子何东风三儿子何东雷小儿子何东鸣。 大女儿很早就出嫁了,但好景不长,又离婚了,后来因病去世,留下了一个女儿叫何芳兰,何芳兰嫁出去后便很少回何家,几乎与何家断了联系。 何老爷子和老夫人去世后,何东雷和何东鸣没点出息,不务正业天天挥霍何家家财,眼看着何家就要败落,多亏何东风力挽狂澜。 何家分家分的早,何东风没有要何老爷子留下的一丝一毫,相当于白手起家新创何家企业,一步一步让何家跻身名流世家。 后与妻子育有一子,何擎驰。 何东风和妻子去世后,立下遗嘱,所有的财产归自己的亲儿子所有,这不管是法律上还是血缘关系上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 怎么轮也轮不到何擎驰那些堂兄弟。 奈何总有人眼红。 何东风死后,何东雷和何东鸣便拖家带口的来请求何擎驰这位大侄子收留,要钱,以亲戚的名义提各种无理要求。 何擎驰也不是傻子,懂得适可而止,没让何东雷和何东鸣得到多少好处。 他们去世后,他们的儿子也不怎么安分,都盯着二房这一家的钱,连嫁出去的何芳兰都被三房的何晨光和四房的何有为怂恿着来抢何东风留下的财产。 何擎驰被他们叨扰的不胜厌烦。 何烬生来带着胎毒,眼色与其他人不同,时常被何炜何熀还有何芳兰的儿子刘争锋辱骂。 洛无梦将何烬拉到自己身后,检查了一番:“阿烬,你先回房间,妈妈有事处理。” 何烬摇头,他不能让妈妈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 洛无梦俯身,悄悄地说道:“没事,爸爸刚才打来电话,很快就回来了,你回房间,去打给舅舅,就说爸爸让舅舅来何家一趟,有事要谈,快去。” 何烬便跑了进去。 洛家千金,浑然天成的一份傲然和不容侵犯。 “何晨光,你想干什么!” “嫂子啊,你儿子打了我的儿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洛无梦冷哼一声:“赶紧给我滚!” 见洛无梦直接撕破了脸皮,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你儿子打了我儿子,赔钱!” “何晨光!”何擎驰从大门那边走进来,一身黑色西装,面若寒霜,快步走向洛无梦身边,挡在她面前。 揪住何晨光的领子警告道:“再来这边一次,爷爷的房子我有必要收一部分回来了。” “二哥,是何烬先打了何炜,赔点钱给三哥就是了。再说,你怎么能动爷爷留下的房子呢,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啊……”何有为在一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洛无梦讽刺道:“也不知道是谁天天不要脸的往这边跑,妄想鸠占鹊巢,我父亲留下的房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何芳兰尖锐的声音响起:“哎呦,表弟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二舅舅留下的房子,最起码也该有我一份儿吧,我母亲生前可是没少照顾二舅舅啊。” “该给你的都给你了,何芳兰,你别得寸进尺。”何擎驰道。 何东风的确念及姐姐的照顾,遗嘱上也分给了外甥女何芳兰一笔钱和一栋房子,但差不多都被她和他老公给嚯嚯没了。 倘若何芳兰不这么贪心,他或许会多接济她一点,但如今,大可不必,她就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何芳兰嘴一撇眼一斜,本就臃肿富态的脸,像极了自私自利的吝啬鬼大妈,拨弄了几下自己的泡面大妈头:“表弟啊,这都是亲戚怎么能说是得寸进尺呢。” “何晨光,何有为,我再警告你们最后一次,带着你们的老婆孩子滚回爷爷的宅子里去,爷爷留下的财产家产我们二房分文不取,这是三叔四叔还在世的时候,我父亲明确保证过的,我何擎驰自然也不会跟你们抢。” “同样,我父亲的家产,现在是我何擎驰的,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何有为立刻就不满了:“何擎驰,你那么有钱,又娶了洛无梦这么个洛家大小姐,接济一下我们这些亲戚怎么了!” 何晨光也说道:“就是,你又不缺钱,那么大个医院还不够你挣的?” 洛无梦:“自己不务正业没出息,给人动手术差点睡着,活该被革职,天天向我们要钱,真是不知廉耻,没皮没脸。” 她忍不住又讽刺了一番,自从嫁给何擎驰,这一帮子亲戚就没安分过。 何晨光被揭露了痛处,气的直接将手里的棍子掰断了,指着洛无梦的方向:“洛无梦,我们何家人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外户子插嘴吗!” “滚开!”何擎驰打掉他的手,踹了他两脚:“洛无梦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说的话就代表我何擎驰。赶紧给我滚蛋!” 何有为见也得不到什么了,激怒何擎驰也没什么好结果,早就带着何熀灰溜溜的走了。 何晨光带着何炜坐在地上耍起赖皮来,叫苦连天:“哎呦,打人了,打人了。” 何炜也十分配合的在一边哇哇的哭,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包。 “表姐你快报警,何擎驰,打人不赔钱,我要告他!” 何芳兰与何晨光十分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打起电话来。 洛无梦也拿出了手机:“好啊,报警,我们家里到处是监控,谁先打的谁,一看就知道,倒时候警察来了把谁带走让谁赔钱自己心里掂量掂量!” 何晨光立刻就怂了,从地上蹦起来,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像只癞皮狗一样:“哎,别别别,嫂子,有话好好说。” 洛无梦依旧不理会他,直接拨打了电话,何晨光想过去抢手机,被何擎驰一脚给踹到了地上,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正要踹第三脚的时候,何炜的妈妈,何晨光的老婆石蓝灵走了过来,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何晨光。 “老婆,你回来了。”何晨光爬到石蓝灵腿边,像只哈巴狗一样,就差给她舔鞋了。 石蓝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妖艳的脸上扯出了一丝微笑,看向何擎驰:“擎驰,手下留情,待我回去好好教育他们,他们自然不会再来打扰你和无梦。” 火辣的身材,艳丽的妆容,眼线上挑,火红的包臀短裙,与地上邋里邋遢窝囊废一样的何晨光实在是格格不入。 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垃圾的赖上了哪家的豪门千金呢,事实上也差不多,何晨光现在也就指着他老婆了。 站在何擎驰身后的洛无梦看到石蓝灵后,一如既往的讨厌,三十几岁的女人,像个怀春少女一样暗自吃起醋来,伸出手指戳着何擎驰的后背。 肤如凝脂,手如柔夷,眉眼如画,面若桃花,白色连衣裙高贵又优雅,微卷的栗色长发,精致的淡美妆容,岁月不留痕,美人点绛唇。 洛无梦的气质颇有大家闺秀的风姿,矜贵优雅,与石蓝灵截然不同的风格。 被何擎驰宠着,像个孩子一样,此时正调皮的捏着他后背的肉吃醋呢。 何擎驰将手伸向后面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对着面前的石蓝灵不咸不淡的说道:“那就有劳弟妹了。” 石蓝灵带走了何炜和何晨光。 只剩下何芳兰和他的儿子刘争锋。 何擎驰眼神凌厉的望向她:“你还不走?等着我赶你吗?” 何芳兰带着刘争锋突然跪了下来:“表弟啊,表姐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就帮帮表姐吧,就当看在,看在你去世的姑姑的份上行吗。” “就最后一次,你给表姐五百万,你姐夫他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实在是还不起啊。” 洛无梦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吼道:“五百万?!怎么不去抢,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当年父亲交给洛无声的第一笔创业资金也不过三百万,何芳兰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何擎驰这次也是态度坚决:“何芳兰,我不会再给你钱了,你好自为之。” 何芳兰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何擎驰威胁道:“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再去你医院闹事!” “敲诈勒索都没你这么猖狂。” 冷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洛无梦闻声望去,喜上眉梢,小跑过去:“无声。” “姐,我都录下来了,这个女人要是再去何擎驰的医院闹事,我就把他这些乌烟瘴气的亲戚们都传在网上。” 他洛无声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早就听说何擎驰的这些亲戚们屁事儿多,真是委屈了他姐姐了,早知道就不让洛无梦嫁给这小子了。 “还不快滚!”洛无声吼道:“再不滚就等着吃官司吧!” 何芳兰像个泼妇一样指着他们骂:“你们狗仗人势,你们不得好死。” “何芳兰!”何擎驰拿出一张卡扔给她:“就五万,从今以后若是再来跟我要钱,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何芳兰连忙捡起地上的卡,揣进怀里,带着刘争锋就跑了。 解决完这些杂碎后,何擎驰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洛无声伸出拳头捶了一下何擎驰的肩膀:“现在知道头疼了,早干嘛了。” 何擎驰心力交瘁的叹了口气,十台手术也没这么累。 洛无梦走到何擎驰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面带笑容,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好了,你们快进屋,不是有事要谈吗?” 第325章 送荣琳回傅家 书房内,洛无声和何擎驰正在交谈。 “你是说,林浮楼邀你去调香阁?” 何擎驰点头:“看他的态度,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洛无声道:“郅飞寒也对我说起过此事,林浮楼的势力已经开始渗透进华国,他这次既然主动找上你,大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何擎驰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此番拒绝林浮楼,怕是会招来祸端。 “这样吧,我们去一趟帝都,去找郅飞寒和荣琅。”洛无声说道,对于调香阁的事,郅飞寒和荣琅比他知道的多。 “郅飞寒和荣琅?”何擎驰不知这事与他们夫妻二人有何关联。 “嗯,你知道江景国际新入的第四方势力吗?九重天就是荣琅和林翮着手建立的。” “林翮,林医生。”说到林翮,何擎驰脸色有了几分变化。 洛无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差点忘了,林翮是荣琅的朋友,也是个优秀的医生,说不定能治好阿烬的胎毒呢。” “真的吗?”洛无梦推门而入,眸底带着欣喜,还有比何擎驰更优秀的医生。 洛无声无奈的扶了扶额:“姐,你怎么又偷听。” “我哪有,我来给你们送水果。”洛无梦手里端着一个空果盘,放在茶几上。 “水果呢?”洛无声问。 “吃完了。”她一边听着他们谈话一边吃,吃着吃着就没了:“那个林医生真的可以治好阿烬体内的毒吗?” 洛无声道:“这……还得看林翮怎么说。” 洛无梦看向何擎驰:“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 海城傅家…… 蓝色百褶裙,粉色鞋子,乌黑秀发上戴着公主发箍,小手揪着裙摆。 “爸爸,今天我想邀请良哥和轻轻姐姐来玩。”傅倾城低着头,说话软软糯糯,站在傅子沥面前,小声询问道。 傅子沥眸光清寒,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嗯”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傅倾城得到了回应,便轻轻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出去后,恰好遇到了走上楼来的任颖。 “妈妈。”傅倾城叫道。 任颖点头,与她没有过多交流,擦肩而过,走进傅子沥的书房。 傅倾城有些失落的走下楼,但想起良封浪和华略要来,便把烦恼抛之脑后,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给良封浪。 “喂,良哥,我爸爸同意啦,你和轻轻姐姐什么时候来?” “现在?!” “好的,我这就去门口接——” 啪啦——! 不知是什么被打碎。 “滚出去!”傅子沥的怒吼声传来,傅倾城抬头望着楼上,眼中含着泪花和恐惧。 “傅子沥!你够了!” 任颖和傅子沥的争吵声再次响起。 傅倾城拿着手机,跑出了门外。 “倾城,你怎么了?”良封浪的声音传来,貌似在跑步,有些气喘吁吁的。 傅倾城坐在花园的树边,捂着嘴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嗓音沙哑道:“我没事,良哥,要不你和轻轻姐姐改天再来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倾城,开门,我到了。” 傅倾城侧首望向铁栏门那边。 “倾城,过来。”良封浪向她招手。 她走到那边,将门打开,哭着跑进他怀里。 华略姗姗来迟,嘴里叼着个棒棒糖,被撒了一把小狗粮,嗯……有点想郅大风了。 三人来到花园里,坐在长椅上,良封浪正在安慰傅倾城,而华略正在天马行空的想事情,她在想,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车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正当她疑惑时,那些车子竟然来到了傅家。 “封浪,倾城,快看。”华略指着门口,四五辆车子停在傅家大门外。 黑色车子上走下一位女子,蓝色眼睛,深沉如海。 “荣琅伯母?”华略从椅子上站起来,傅倾城和良封浪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傅子沥和任颖也从房子里走出来。 铁门被佣人打开,荣琅走了进来,身后是郅飞寒还有被抬着的荣琳。 荣琅站定在傅子沥面前,蓝瞳散发着清冷的光,薄唇轻启:“傅子沥,我把荣琳给你送回来了。” 荣琳的尸体被放在白色担架上,她像是睡着了,脸上化着清淡的妆,好像带着笑容,双手交叠放置在腹部上面,一身白衣,平静的躺在白色担架上。 身边放着她生前最喜欢的玫瑰花。 傅子沥盯着荣琳,踉跄了几步,薄唇微颤:“荣琳……”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转眼,七年多了。 他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她,好不容易得知她在不夜城的消息,怎么会…… 他还没有去找她呢。 他伸手,想要触碰一下荣琳:“琳——” 荣琅打开他的手,挡在荣琳面前,冷声问:“傅子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 任颖站在门口那边,手指关节握得发白,指甲都嵌入了手心的肉里,傅倾城和良封浪以及华略纷纷跑到了这边。 傅倾城很是疑惑:“妈妈……” “你闭嘴!”任颖吼道,恶狠狠的瞪了傅倾城一眼。 傅倾城低下头,退回了良封浪身边。 荣琅闻声望去,嘴角上扬:“任颖。”她走近她,步步紧逼,周身凝结着微冷的气息:“你过得倒是滋润。” “我妹妹的遭遇,我尚在查询中,但你和销金天堂,我已经记上一笔了。” 任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荣琅莞尔:“你不知道没关系,任逍刑知道就好。” 任逍刑,销金天堂的主子,任颖的哥哥,荣琳的事若是经他之手,那就别怪她和销金天堂结仇了。 任颖心里一慌。 傅子沥走到荣琳身边,眼中只剩下了她一人,他将她抱起来,喃喃道:“回家,我们回家,琳琳,回家了……” 荣琅正要拦住他,被郅飞寒拉住了,他向她摇了摇头。 傅子沥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抱着荣琳的手不肯放开,任颖眼睁睁的看着荣琳再次出现在傅家,出现在傅子沥的身边。 尽管她现在死了,她依旧嫉妒的发狂。 都七年了,这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 “荣伯母,郅伯父,你们怎么来了。”华略跑到他们身边。 一边的良封浪带着傅倾城一并过来:“倾城,这是荣琅伯母和郅飞寒伯父。” 荣琅盯着傅倾城仔细打量,为什么她会从任颖和傅子沥的女儿身上看到些许荣琳的模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不像她和荣琳一般是蓝色的,但除了颜色不一样,那神情,那眉眼间的模样,颇有几分相似。 荣琳曾说她有一个儿子,算起来已是八岁的年纪,和胡迷差不多,这个女孩也是七八岁的年纪,具体来说应该七岁。 由此荣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任颖的女儿,怎么会是荣琳的孩子。 第326章 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故事是如何结束的,由一场事故告终。 傅子沥割腕自杀,想随荣琳而去,所幸他们都在,傅子沥也没死成,家庭医生给他缝了针,他始终没有放开荣琳,像个行尸走肉般没了灵魂。 荣琅冷眼看着他,曾以为傅子沥是个负心汉,现在看来,倒是个痴情种,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若是真的,早干嘛了。 人死了,才在这里要死要活的。 “傅子沥,你没资格死,你欠荣琳太多。” 傅倾城暂时被良封浪和华略带去了良家,这长辈之间的恩怨,实在不应该牵扯到这些无辜的孩子。 “荣琳说了,让我把戒指交给你。”荣琅取出戒指,丢在坐在床上抱着荣琳的傅子沥身上,戒指打在他的额头,弹落于床单上,恰好滚在荣琳的身边。 “她说,这七年,耗尽了她所有的爱,只愿来生不再相见。” “傅子沥,我把荣琳带回来,不是让她入你傅家的坟墓,是想让她亲耳听听你傅子沥是如何向她解释的。” “我问你,这七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被销金天堂贩卖,为什么她会回到不夜城,我把荣琳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待她的?!” 傅子沥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好像灵魂已经随着荣琳去了,剩下一副躯体苟延残喘。 任颖被压在一边,恶狠狠的看向荣琅,心里很是不服气,她是销金天堂少主的妹妹,哪里受过这种气。 荣琅见傅子沥迟迟没有反应,便也不在追问他,就姑且施舍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忏悔一番,一会儿他就再也没机会见到荣琳了。 她走至任颖身边,毫不留情的踹向她,将她的底气和尊严通通踩在脚底下。 “任颖,尽管你是任逍刑的妹妹,也不该动我荣琅的妹妹。”荣琅踩着她的后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荣琳后背上的烫疤出自你们销金天堂,说说吧,你是怎么把她送到那种鬼地方的。” 任颖轻笑,纵然被如此压制,处于劣势,依旧不向她低头:“我不知道!” 荣琅冷笑,喃喃细语:“不知道啊?那就等你哥来向我解释吧。” 今天的傅家十分“热闹”,车子熙熙攘攘的排满了整条通往这栋宅子的路。 空旷之地的上方,还有停滞的直升机飞机。 任逍刑收到荣琅的通知时着实带着几分惊讶,没想到啊,这九重天的创建者竟是个女人,还是他并不陌生的女人。 身着墨绿色工装裤,迷彩上衣,身后披着一件墨绿披风,穿着黑色马丁靴,眼睛上戴着一副墨镜,手腕上是名贵的手表,黑色手套在光下发亮。 有种军阀视角。 任逍刑走出直升机,身后跟随着几个黑衣人,他踏入傅家,先给荣琅打了个电话。 “喂,荣琅?你在哪儿呢?”任逍刑问道。 里面人挺多,就是没有荣琅。 荣琅打开窗户,垂眸望向他:“这里,上来。” 任逍刑走进这个房间,看见被按在地上的任颖,这就有些不开心了。 “哥,救我!”任颖喊道。 任逍刑看向荣琅:“荣琅,你什么意思啊?” 荣琅看向他,先吐槽了一下他的衣品:“这么多年,穿衣品味还是这么差,上官真能受得了你。” 任逍刑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给点面子。” 随后望向压着任颖的人,冷着一张脸道:“放开!” 荣琅挥挥手,那些人便放开了任颖。 任颖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任逍刑身边:“哥。” “没事儿吧。”任逍刑也的确是个好哥哥。 荣琅道:“任逍刑,你妹妹我放了,我妹妹的事是不是该对我解释清楚了。” “你妹妹怎么了?”任逍刑依旧云里雾里的。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管着那么大的销金天堂的。 衣服品味还这么差。 荣琅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愠怒,拿起手里的枪对着窗外打了几枪:“我妹妹死了!任逍刑,该说的我都在电话里说过了,我没时间在给你解释一遍!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我的妹妹会被你们销金天堂贩卖!你妹妹又怎么会嫁给我妹妹的男人!” 她拿枪指向傅子沥:“还有你,说话啊!!” 这一群人,一个一个的装什么无辜装什么痴情,人都死了,都死了! “傅子沥,荣琳死了!!现在来装什么情圣!” “荣琅,冷静。”郅飞寒拿过她手里的枪,交给身边的随从。 任逍刑一秒正经,有些疑惑的看向荣琅,但脑子却在飞速运转,荣琅说了,这次是处理任颖陷害她妹妹的事。 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还以为是女人家的争风吃醋什么的,本想着替自己的妹妹搪塞几句开脱几句,就过去了,毕竟他妹妹还是他妹妹嘛。 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向躺在傅子沥怀里的荣琳,更是不解。 八年前任颖执意要嫁给傅子沥时他没有过多干涉,他任逍刑的妹妹,到哪里不是个宝,便由着她去了,后来大着肚子回来,傅子沥也没娶她。 他生气啊,他妹妹在外受了委屈,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出面撑腰。 再后来他和任颖威逼了一下,才让傅子沥娶了她。 那时候用什么来威胁傅子沥来着? 任逍刑思前想后,想起了一些蛛丝马迹。 “任颖,你给我解释清楚,荣琳和傅子沥到底什么关系?”任逍刑严肃的问道,平时对她太纵容了,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这次,问题还真不小。 任颖十分气愤的看着傅子沥,见他为了一个死人如此失魂落魄,她简直要恨死他了。 这几年,陪在他身边的,明明是她! 任逍刑寒眸微凛:“任颖!回答我的问题!” “荣琳是小三!是她破坏我和傅子沥的感情!”任颖回复道。 荣琅走向她,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小三?你说谁是小三!” 任颖被掐的双脸通红,任逍刑实在看不下去,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活生生的被掐死吧。 任逍刑喊道:“荣琅,你住手!” 郅飞寒挡在他面前。 任逍刑气急败坏道:“喂!你们夫妻两个不要欺人太甚啊,真以为我销金天堂没人了,要不是看在倩倩的面子上——” “哼!”荣琅冷哼一声松开手,将任颖丢在一边,看向任逍刑:“要不是看在上官的面子上,你妹妹早死了。” 任逍刑摘掉脸上的墨镜,脱下披风来,长得挺不错一男的,看起来浪里浪气的,属于痞帅类型,若是穿正装,看起来倒像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他一脸正经,打算与荣琅好好谈谈:“荣琅,就算任颖和你妹妹有什么私人恩怨,那也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你妹妹的死,和任颖有什么关系。” 荣琅:“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我今天来就是要弄清楚,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荣琳被销金天堂贩卖,怎么会再次回到不夜城那个魔窟,她的孩子又怎么会被林浮楼拿去做实验。 七年啊,这七年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任颖,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任逍刑说道。 此时,一直沉默的傅子沥开口了:“七年前,是我辜负了她。荣琅,你,杀了我吧。” 任颖吼道:“傅子沥!你为了荣琳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竟然要为了荣琳去死,那这些年来她算什么,傅倾城都栓不住他的心吗? 想起傅倾城,她心里的恨又多了几分,她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 荣琅冷漠的说道:“你不配死。” “你们的儿子还活着,如今下落不明,若你真想去找荣琳,那也得把你们的孩子找回来。” 任颖脱口而出:“什么?那个孩子——” 任逍刑看着她,目光透着失望和凌厉。 荣琅冷笑:“承认了?是你把荣琳母子两个送到销金天堂的吧。” 任颖依旧死不承认:“我没有!是她自己走的,是她自己要离开!” 荣琅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她对任逍刑说道:“任逍刑,任颖是你的妹妹,我等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后便让身边的人抱走荣琳。 傅子沥紧紧抱着她,哀求道:“求你把她留给我。” 荣琅让人将他拉开,将荣琳抱走,落在荣琳衣角上的戒指,被扫落在地板上,滚进了角落里。 “荣琳我就带走了,骨灰不会留给你,因为,她不愿意。” 荣琅和郅飞寒带着荣琳离开了房间。 刚走进院子里,傅子沥便追了出来。 “荣琅!” 傅子沥跪在她身后,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辈子只跪过两次,一次求娶荣琳,一次求荣琅留下荣琳。 他眼眶都红了,跪在偌大的院子里,在那么多人的注意下,请求荣琅,留下荣琳。 “求你,把她留给我……” 荣琅回头,眼神淡漠:“不是所有的忏悔都能被原谅,我不知道荣琳是否已经原谅了你,但我很清楚,荣琳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傅子沥,若你真心想忏悔弥补,那就找到你和荣琳的孩子,这样,你才够资格去找她。” “不然,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好自为之。” 荣琅说完便毅然决然的带着荣琳离开了。 车子顿时少了不少。 那条柏油路,变得空旷。 跪在地上的傅子沥,眼中无神,望着荣琳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傅子沥,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下跪?!”任颖尖锐又嫉恨的声音传来。 傅子沥怎么能下跪。 他那么高傲矜贵,他怎么能为了荣琳给荣琅下跪! 第327章 洛何加盟 傅子沥侧首望向她,眼神冷沉:“任颖,当初荣琳离开后,你做了什么!” 任颖:“是你把她赶走的,关我什么事。” “她自己把你儿子带走的,又不是我让她带走的。” 任逍刑站在她身后,若有所思,七年前任颖倒是向他借过销金天堂的人,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但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说出来,毕竟任颖是他的妹妹。 —— 荣琅和郅飞寒在海城焚化的荣琳,将一部分的骨灰撒在了海城的一处荒废的玫瑰花田里,这里曾是荣琳种过玫瑰花的地方。 这里野草丛生,玫瑰花参差错落的生长着,无人打理,无人问津。 荣琅想,这个地方,一定有很多荣琳舍不得的回忆。 一部分骨灰,她带回了帝都,带她回家。 回到了帝都,有人在等着他们,洛无声和何擎驰一家。 枫原山庄上,枫叶未红,花草葱茏,郅家宅院里,郅予像个小大人一般招待着远道而来的洛无声还有何擎驰一家。 “叔叔阿姨,你们先等一会儿,爸妈正在回来的路上。”郅予穿着小西装,颇有一副总裁风范。 毕竟从小学开始,他所承担的责任接受的教育和郅萱郅野就不一样。 他以后是要撑起整个郅家的人,要为弟弟妹妹们做好榜样,也要为弟弟妹妹们铺路,他没有权利去选择事业,但郅野郅萱有。 郅予放下手里的茶水,坐在何烬对面。 何烬一直低着头,貌似有点不敢看人。 “阿烬,这是郅予哥哥。”洛无梦说道。 何烬拿起一杯水:“郅予哥好。”没有抬头便喝起水来。 “大哥,谁来了?”郅野刚从九重天回来,不知是在路上睡了一觉还是怎么着,睡眼惺忪的,头发有点乱。 一身红衣,慵懒中带点张扬。 郅予眉头微皱,走到他身边:“去换衣服,家里来客人了。” “哦。”郅野答应道,礼貌的叫人:“叔叔阿姨好。” 上楼前,郅野看了一眼何烬,何烬刚好抬头,一蓝一红,两双眼睛对视。 郅野唇角微勾,大大咧咧的和他打招呼:“你好。” 何烬看到他的蓝色眼睛,陷入了沉思,拿出手机,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打开相机看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其实并不难看,反倒很漂亮,甚至别具一格独树一帜,除了颜色与父母不一样之外,其他都挺正常的。 国外有很多瞳色是不一样的,蓝的绿的有很多。 何烬看着自己的眼睛,平日里总是被何炜他们辱骂吸血鬼红眼病,他从来不敢正视自己的瞳色,现在看来,其实也…… 也挺好的…… 郅野换完衣服后便下了楼,打理了一下头发,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凑到郅予身边,小声说道:“哥,我穿的你的衣服,你不会介意吧。” 郅予回他一个眼神儿让他自己体会。 郅野:“我就知道你不介意。” 郅予:“……” 洛无梦看着郅予和郅野兄弟两个那么亲密,听说郅家还有一个女儿,突然就觉得自己儿子好像有点孤单,早知道就多生几个了。 “郅萱呢?”郅野问道。 郅予看向门口:“她去步家玩了。” 说话间,门被打开,郅飞寒回来了,荣琅没回来,大概是去了九重天。 “无声。”郅飞寒走至他身边:“正打算过几天去找你呢。” 大人们有话要谈,郅予便带着郅野和何烬离开了客厅。 何烬性格比较内敛,不善言辞,郅野相比之下便活泼了点,少了点郅予的沉稳。 许是年龄一般大的原因,何烬很快便和郅野成了好朋友,在江城,他没什么好朋友,同学们都躲着他,学校里的同学受到何炜的挑拨,时常会对他的眼睛指指点点。 客厅内…… 几人正在商讨关于调香阁的事,郅飞寒希望他们能加入九重天,洛无声思考了一下,看向了洛无梦。 他们洛家有一个秘密,洛氏家族的易容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传女不传男,其次是传小不传大,一是为了继承并发扬家业,保护家族中人,不被心怀不轨之人威胁,二是这易容术保不齐会招来祸端,能低调就低调,家族手艺又不能被泯灭,只能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又不能过于高调。 如今洛家也就只有洛无梦掌握了易容术的全部技巧。 因为这个,洛无梦从小就接触一些药水试剂,在生何烬之前许是碰到了什么对孩子有影响的药水,导致何烬出生时带着胎毒,瞳色变得赤红。 洛家若是加入九重天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更安全些。 姐弟两个心意相通,洛无梦向他点了点头。 何擎驰倒是多了几分犹豫,何东风说过,不许他加入江景国际之下的任何一方势力,如今九重天也是江景国际之下的。 何擎驰:“那个,郅先生。” 郅飞寒道:“何医生,我是无声的朋友,你叫我飞寒就好。” “那有话我就直说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先父曾言,何家不能——” 洛无声打断道:“何擎驰,这都什么时候了,林浮楼都找上门来了。再说,何叔是要求你不能介入江景国际之下的势力,那个时候还没有九重天呢。” 何擎驰有些犹豫的看向洛无梦,洛无梦向他点头,如今这是最好的选择,九重天具体什么情况郅飞寒都向他们明确的说明了,态度也很是诚恳的邀请他们,想必也是需要他们的。 与其以后被调香阁威胁,倒不如加入九重天,至少对九重天的人和事他们还是了解的。 何擎驰点头。 门再次被推开,荣琅回来了。 洛无梦看向她,以前听黎橙提起过荣琅,今日一见,果然独有风格,这双蓝色眼睛生的可真是惊艳。 加入九重天的事敲定了,该说说何烬的事了。 洛无声开门见山:“飞寒,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们,我外甥从出生就带着胎毒,何擎驰也束手无策,荣琅和林翮不是挺熟的吗?能不能请你们让林翮帮忙看一看。” “可以。”荣琅道,看向何擎驰:“林翮也想见见何医生。” 第328章 她有了家 九重天内…… 云映站在桌子旁边,手里握着一支笔,写着信,这些天靳寒川和郅野教了她不少字,她能勉强表达自己的意思。 写完后,将她压在了花瓶底下。 她迈着小小的步伐,拿起床上的小包袱,像是要离家出走的小朋友,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六岁的她,比寻常家的孩子懂事不少,可她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云映,这么晚了你去哪?” 靳寒川突然出现,云映被吓了一跳,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寒川哥。” 靳寒川看向外面的天,太阳刚落下,天色泛着蓝黑色,看云映的样子,像是要离开这里啊。 “我去喂喂小兔子。”云映第一次对靳寒川说谎。 靳寒川盯了她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云映是不会说谎的,何况这么晚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 “喂完了早点回来休息。”靳寒川道。 “知道了,寒川哥。” 说完云映便拿着小包袱出去了。 次日…… 郅飞寒和荣琅刚送走洛无声他们,便收到了来自九重天的消息。 云映不见了。 荣琅阿姨,林翮阿姨,我去调香阁找景yu弟弟了,我知道荣琳阿姨说的地方在哪里,等我找到弟弟,就想办法通知你们——云映 荣琅看着之上扭扭歪歪圈圈画画不是多么好看的字,云映竟然要自己去调香阁,事先也不告诉她们一声。 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真是胡闹! 靳寒川和郅野脸色也不太好看。 怪不得昨天云映向他们借钱呢,他们早该多想一步的。 帝都机场…… “小朋友,到了。”司机大叔对着后面的云映说道,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像个小混血。 但怎么一个人呢,多危险。 云映将车钱递给司机大叔:“谢谢叔叔。” “不客气,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是不是走丢了,你家人呢,我帮你联系一下你家人吧。” 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啊,万一这孩子被坏人拐去怎么办,这次是遇见了他,万一下次遇到的是心怀不轨的人可怎么办。 “不用了,我家人正在机场等我呢,叔叔再见。”云映跑下车子。 走进机场,来到卖票的地方。 “姐姐,姐姐,我要买张机票。” 云映个子矮矮的,卖票的人都没看见她,只看见了挥舞的小手。 工作人员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一个小朋友来卖票,机场这么多人,不由得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云映:“姐姐,我要卖票,去f国。”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孩子。”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将云映抱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乱跑呢,快和妈妈回家。” “我不认识你!”云映挣扎着,被抱走的如此突然:“姐姐,我不认识她!救命啊!!救命——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说话间中年妇女便已经走到了一个男人身边。 “你们站住!”工作人员追上他们:“放下她。” “你干什么,这是我们家的孩子。”中年妇女将云映交给身后的男人。 云映眼泪都吓出来了,委屈着小脸,大喊道:“姐姐!我不认识他们!” 不止是工作人员,连保安和路人都围了过来。 “大姐您是这孩子的母亲吗?”工作人员问道。 中年妇女理直气壮的说道:“是啊。” “不好意思,请把孩子给我。”工作人员说道,保安也拦住了那个男人。 路人指指点点的说道:“这是拐卖儿童的吧,你看这小姑娘多漂亮。” “是啊,还是紫色的眼睛呢,真漂亮。” “我看那孩子像个小混血,那两个人,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就是。” 那两个人见情况不对,连忙放下了云映,跑了。 云映被工作人员带去了休息室。 “小朋友,你家人呢?你这么小不能自己坐飞机。” “姐姐,我要去f国。” “去f国做什么?” 云映摇头,她不能说。 “小朋友,我还是先联系一下你的家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唉?!” 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云映跑了出去,一路小跑着。 机场内,洛无声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和妻子黎橙说着话。 “我去看过可可,她状态还是不好,我想把她接过来。”黎橙面露愁容。 洛无声点头:“可以是可以,葛骁同意吗?” 黎橙:“他肯定不同意啊。” 洛无声:“……那……那怎么接……” “想办法啊。” “哦……” “哦什么哦,你不愿意啊!” “我哪有……”葛骁不放人,他能怎么着啊,再说这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儿,黎可也未必会跟着黎橙回来啊。 “行了。橙橙,可可未必愿意跟着你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葛骁之间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你就别瞎掺和了。”洛无梦说道。 “可是——” 碰——! 云映撞上了一个人,是个漂亮阿姨,还有帅叔叔和帅哥哥。 “小朋友,你没事吧。”黎橙连忙去扶她。 何烬先一步过去,扶起被撞倒在地的云映。 她,竟然是紫色的眼睛。 “谢谢哥哥。”云映说道。 “小朋友,你不要乱跑。”工作人员追出来。 洛无梦看向工作人员,有些诧异:“怎么了?” “这个小姑娘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问她也不说,非要自己去f国,刚才差点被人贩子拐跑了。” 洛无梦俯身,询问云映:“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是谁,告诉叔叔阿姨,叔叔阿姨帮你联系他们。” 云映摇头:“我要去f国。叔叔阿姨,我有钱,你们能不能帮我买张机票。” 郅三哥哥借给她好多钱呢。 “云映!” 糟了,这下可是真的走不了了。 郅野向她走来,身后是荣琅和郅飞寒。 “郅三哥哥……” 郅野快步走向她这边:“你乱跑什么?” “荣琅?这是你家孩子啊?”黎橙问道,应该不是郅萱吧。 荣琅点头,将云映拉到身边,还好郅野有先见之明,在云映的发夹里安了定位系统,不然还真不好找。 看来以后必须要看紧这些孩子了,太早熟了也不好,太懂事了也有弊端。 “云映,和叔叔阿姨回去,林翮阿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很生气,说是让你给她回个电话。”荣琅词严厉色的说道。 云映耷拉着小脑袋,点了点头。 荣琅牵着云映的手,对黎橙说道:“黎橙,那我们就先回了,下次记得带洛离和洛沉过来玩。” 黎橙笑着点头,与之告别。 洛无声和黎橙回了江城,何擎驰和洛无梦带着何烬准备前往南城,去见林翮。 荣琅他们打算回郅家。 车子上,云映耷拉着小脑袋,很是失落,她又给阿姨添麻烦了。 小裙子皱巴巴的,手抓着裙摆,坐在郅野身边一声不吭。 “昨天晚上在哪里住的?”郅野问。 这丫头可真能耐啊,能自己跑到机场来。 “山洞里。”云映回复:“以前在调香阁的时候我经常住在山洞里。” 这句话让郅野想起了郅凌,像是戳中了什么,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现在郅凌在哪里。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微缓:“云映,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叔叔阿姨还有哥哥会很担心你。” 云映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很乖的。” 她从包包里拿出郅野给她的卡还有一些纸币:“郅三哥哥,还给你,用掉的,等我长大以后再还给你。” 郅野将钱放回她的包里:“这是给你的零花钱。” “飞寒,停车。”荣琅说道:“刚好出来了,带着云映四处逛逛。” 云映眸光微颤。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对她这么好,也害怕会给他们添麻烦,这样,她便无家可归了。 后来…… 她有了漂亮裙子。 有了新衣服。 有了零花钱。 有了书包和课本。 有了兄弟姐妹。 有了家人。 有了家。 有了,爱她的人…… 第329章 花家没有什么小千金 南城花家…… 林翮在一边为何烬做检查,花未止站在花柏诚腿边,好奇的看来看去,她不怕生,但会觉得好奇。 “林医生,情况如何?”何擎驰问。 林翮眉头微皱:“具体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过了。”何擎驰将手里的病历递给她:“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平时也挺好的,就是眼睛……” 林翮翻看着病历,的确没什么问题啊,除了眼睛这里有些模棱两可,这阴影是什么? “何烬,你的眼睛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林翮问。 何烬摇头。 她问:“视力正常吗?” 何烬点头。 林翮继续问:“那身体呢?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什么地方和其他人不一样。” 何烬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吗?”林翮盯着他的眼睛。 何烬摇头。 林翮看向何擎驰:“何医生,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这样我才能对症治疗。” “他不能哭,哭出来的是血不是泪。”洛无梦有些急切的说道:“这胎毒是我带给他的,怀着他的时候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林翮了然:“随我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林医生,你有把握治好阿烬吗?哪怕是恢复不了他的瞳色,至少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哭闹。”洛无梦说道,心里很是心疼何烬,都是她的错,才让何烬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年,她也不是看不出何烬有多难过,被人辱骂,还不能哭出来,她心里揪着一般的疼。 何擎驰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治好他。 林翮看向何烬,她从调香阁出来,见过不少药剂蛊毒,何烬这种情况,她见到过。 她回复:“能治,我会尽力而为。” “谢谢你,林医生。”洛无梦看向何烬:“快谢谢林阿姨。” 何烬微微鞠躬:“谢谢林阿姨。” 林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客气,应该的。” 做过检查后,林翮便对何烬的病情有了具体的了解,泪腺出了点问题,她有把握让何烬好起来,让他像正常人一样流眼泪。 但是这毒很奇怪,有扩散的迹象。 需要慢慢治疗。 何擎驰和洛无梦便有了将何烬送去九重天的打算。 天色渐晚,何擎驰和洛无梦带着何烬回了江城,对林翮的帮助表示感谢。 林翮和花柏诚送走他们后,将花未止交给花漠。 “爸,你先看着未止,我和阿诚出去一趟。”林翮说道。 花漠将花未止抱起来,那双眼睛填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看向花未止,眸底闪过一丝温柔。 他问:“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花柏诚和林翮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花漠叹息了一声,将花未止交给花柏诚:“你们先等一会。” 花漠走进内屋里,屋里有一台桌子,桌子上面是一位女子的照片,照片面前燃着香。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项链,具体来说是一块玉坠,被红色的绳子穿了起来,像是一片叶子。 他拿着玉坠,看向照片上的女子,抬手碰了碰她的脸,照片上的她,依旧笑靥如花,她永远都是那么美。 “小影,该来的还是来了,是我害了你,也害了孩子们……” 花漠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滴落在这叶形玉坠上,那双流着眼泪的眼睛,刻满了沧桑和思念。 他拿着玉坠走出去,走到花未止身边,将手里的玉坠戴在她脖子上,并向花柏诚吩咐道:“这个玉坠,以后就是未止的了,绝对不能弄丢。” “这不是……”这个玉坠花柏诚认识,花漠和郅霖是挚友,两家也算是世交了,他和郅飞寒小时候也时常一起玩,那时候郅飞寒的脖子上就戴着一个这样的玉坠。 然而花漠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他看向林翮,当初得知她是林浮楼的女儿时他就知道,这都是命,命运使然,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林翮问:“爸,你是有什么话想嘱咐我们吗?” 花漠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激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这一咳,便是咳血。 “爸!” 花漠用手帕擦了擦手:“无碍,老毛病,我年龄也大了,你们不必担心。” “你们今晚是要去见林浮楼。” 花漠一语道破。 林翮和花柏诚都有些意外。 花柏诚道:“您怎么知道。” 今天林浮楼主动联系了他们,说是要与他们见一面,但没说明是什么事情。 他们想着这是在南城,林浮楼也不会太过猖狂,而且花景御还在他手里,他们便想去见一见他。 “不必去了。”花漠说道。 林翮和花柏诚不解。 未等他们发问,花漠再次开口:“现在我说的话,你们都记清楚。” 花未止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爷爷和爸妈,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些什么,也不会什么察言观色。 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他们看。 林翮和花柏诚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好。 花漠交代完事情后,便让林翮和花柏诚带着花未止去休息了,而林浮楼那边他们也没再去赴约。 他们离开后,花漠的管家端着药走至他身边:“花先生,该吃药了。” 花漠一直看着陆影的照片,摆了摆手,说道:“先放那边吧。” 管家将药和水放在桌子上,说道:“先生,花林诚那边又开始不安分了,这次林浮楼又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花漠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话,但却并不是刚才那个话题。 他说:“以后未止的身份要保密,听从柏诚和林翮的安排。” 管家点头:“是,花先生。” 林翮和花柏诚带着花未止回了房间。 一整晚,他们两个都是失眠的状态,花未止安睡在小床上,睡的很是香甜。 林翮枕在花柏诚的手臂上,满腹心事。 “阿诚。” “嗯?” “以后未止就以景御替身的身份活着,花家没有什么小千金,只有一个小少爷。” 这样林浮楼便不会知道花未止的存在了,只会认为她念子心切,便随便找了一个孩子慰藉心灵。 林翮躲进他怀里,低声哭泣着,花柏诚将她抱紧,轻拍着她的后背。 “都会好的,一切总有结束的一天。” 月未圆,星未眠,那不深不浅的夜空,总是那么的风云莫测波诡云谲。 …… 江城何家和洛家加入了九重天,九重天便也添了新成员,何烬被送到了此处,一是方便治疗体内的余毒,二是他想和郅野他们一起生活一起上学。 何擎驰进了九重天,意味着与调香阁为敌,林浮楼收拢了何家的所有人,唯独没能收拢这个最需要的何擎驰。 调香阁和九重天的争端才刚刚开始,不夜城也在一边虎视眈眈。 郅凌和花景御未归,林浮楼和荣无夜的研究也没有放弃,平静也只是暂时的。 荣琅和林翮深知如此,便倾力于九重天,广纳精英人才,为了以后九重天在江景国际站的更稳,也为孩子们筑起一道堡垒。 九重天的规模层次越发显着,势力也越发强大,她们将希望寄托在了这群尚未长大的孩子身上,出身不凡命运多舛,这以后的风雨,他们注定要经历。 九重天和调香阁不夜城之间的恩怨尚未终结,他们终究无法躲避。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第330章 七月七日,初见。 四年后…… 七月七日,南城百花山庄。 清风拂杨柳,碧水漾清波。 这青青池塘,映着一位少年的容颜,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细碎的短发,阳光俊俏。 杏眼流转,波光潋滟。 定制的小西装,掉了一颗扣子,身上涂了泥土,小皮鞋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一块石头丢在水里,打破了这片宁静。 少年闷闷不乐的坐在池塘边。 “小少爷,小少爷。” 少年连忙躲在树后,嘀嘀咕咕表示自己的不满:“我才不是什么小少爷……” “花未止!” 令她胆怯又敬畏的声音响起,花未止转过身。 林翮一身旗袍,翩翩优雅,栗色清冷的眼睛,带着浑然天成的孤傲,手里折扇折起,青葱玉指纤纤,白皙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 花未止低下头:“妈妈……” 林翮厉声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今天要见郅伯父和郅伯母,为什么躲在这里,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花未止将小手放在身后,低头,委屈的哭着:“我不想去……” “不许哭!” “小翮。”花柏诚走来,精致剪裁的西装,俊郎温雅的外表,眉眼间带着暖阳之意。 他牵过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说道:“别对未止这么凶。” 林翮将手里的扇子丢给他,抱起脏兮兮的花未止:“换身干净的衣服,去见伯父伯母。” “我不去!我不去!!爸爸,爸爸!”花未止挣扎着,泪眼模糊,心里万分排斥。 花柏诚连忙跑到林翮身边:“我来。”接过花未止:“小翮,要不——” “现在立刻带她去换衣服,郅飞寒和荣琅都等着呢。”林翮转身离去。 花未止将小脑袋放在花柏诚肩膀上,哭的一脸眼泪,望着林翮离去的方向。 花柏诚拍了拍花未止的后背,安慰道:“未止,听妈妈的话,我们去换衣服,去见伯父伯母他们。” “爸爸,我不去……你们要把我送走,你们不要我了,你们不要我了!” 她都听到了,昨天晚上她都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了,他们要走,去什么调香阁,要把她一个人丢下。 “爸爸妈妈不会不要未止的,未止听话,等见了伯父伯母,爸爸再和你解释,好不好。让伯父伯母还有哥哥等着,是很不礼貌的。” 花柏诚将她放在地上,拿出小手帕给她擦了擦脸。 “可我……”花未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想穿漂亮裙子,不要穿这个……” 花柏诚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是不是看见爸爸柜子里的小裙子了。” 花未止嘻嘻地笑了笑,连连点头:“嗯!” “可是……妈妈不让我穿……” “没关系,走,爸爸带你去换小裙子。”花柏诚牵着花未止的手,走进宅子里。 粉色的定制公主连衣裙,短发边上夹了一个小发夹,脚上穿着白袜子和粉色的小鞋子。 花未止站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感觉很是新奇。 在她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穿女孩子的衣服。 “未止真漂亮。”花柏诚蹲下身,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花未止在花柏诚脸上亲了一下,随后甜甜一笑,将小手放在身后:“谢谢爸爸。” “未止开心就好。” “花柏诚,怎么还不——你们在干嘛!”林翮推开门,盯着穿着粉色裙子的花未止,质问道:“花柏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让她穿女孩子的衣服!” 花柏诚眉头轻皱,走向她身边,小声说道:“小翮,你冷静点,这是在家里,未止是个女孩子。” “家里?家里和外面有什么区别!你想害死——唔!” 花柏诚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抱在怀里:“未止还在这里,你注意点。” 林翮拿开他的手:“花未止,赶紧把衣服给我换掉!” “我不!我不换,这是爸爸给我买的!我讨厌妈妈,我讨厌你!” 林翮盯着花未止离去的方向,正要追出去,却被花柏诚抱进怀里。 “小翮,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别怕,有我陪你呢。未止会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景御也会回来的。” 林翮的眼泪早已决堤,她抱着花柏诚,在他肩膀上哭着,像是把心里压抑太久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花未止跑出卧室,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前跑着。 “碰!” 撞上了一堵肉墙。 花未止捂着小脑袋后退了几步,抬头,撞进了一双蓝色清冷的桃花眼中。 眼前的少年,蓝瞳黑发,短发蓬松错落,有点凌乱美,面色无波,略带慵懒之意,耳朵上戴着耳机,白色卫衣黑色运动裤,给人一种阴郁且干净的感觉。 花未止盯着眼前这个又美又帅的小哥哥,一时忘了眨眼。 他的眼睛好漂亮啊。 这个小哥哥,好帅好漂亮。 “你就是花未止?”少年薄唇轻启,有些疑惑有些冷漠的打量着她,喃喃道:“女的?” “中雪,你在这里做什么?”清丽脱俗的女人从楼梯口走来。 花未止闻声望去,一位像妈妈一般优雅动人的女人走上楼,那双碧水清潭般的蓝色眼睛,和眼前这位小哥哥如出一辙。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好看的女人啦。 “妈,这就是花未止……弟弟吗?”少年很是不解,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听靳寒川说是妹妹,他查到的是弟弟。 弟弟的话还能逗着玩,妹妹的话,嗯……只有宠着了。 荣琅走向他们这边,花柏诚和林翮也已走至花未止身后。 林翮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一样,荣琅直接略过有点蒙圈的儿子,走到她身边,像姐妹间的问候:“怎么了,你家花柏诚欺负你了?” 她摇头:“没什么,我们先下去吧。” 花未止低着头,躲在花柏诚身边,一脸委屈和不开心。 客厅里,还有一位陌生的伯父,眉眼间和小哥哥有点像。 “未止,这是郅伯父和荣伯母。”林翮道。 花未止这几年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幼儿园也请的私教,就算出门也不会出南城,这是自她记事一来第一次见荣琅和郅飞寒。 她十分有礼貌的叫道:“郅伯伯荣伯母好,我叫花未止。” “你好小未止。”荣琅眉眼带笑,很是亲切,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并对她说道:“这是郅野哥哥。” 花未止这才知道这位漂亮哥哥叫郅野。 “郅野哥哥好。”她呆萌的看着他,脸上还有点肉嘟嘟的。 郅野点头,野性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你好。” “未止,你带着哥哥四处逛逛。”林翮说道。 郅野看向荣琅,荣琅向他点了点头,他便明白,大人们有事要商讨。 “小妹妹,哥哥带你出去玩吧。”郅野主动牵过花未止的手,将她带去了后花园。 花未止还沉浸在被漂亮哥哥牵手手的快乐中,可刚走到后花园,郅野就无情的松开了她的手。 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像是警察盯着罪犯,让花未止很是不舒服不开心。 “你盯着我干什么!”小脾气挺大,直接喊了一嗓子,小手叉着腰,杏眼瞪得老大,瞪着面前盯着她的郅野。 郅野被她惊了一下子,蹲下身来,与她平视,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她的小脸。 软软的,滑滑的,弹弹的。 “花未止,你真是个女孩子?” 据他得到的消息,花未止应该是个男孩子才对,不过靳寒川总说他见过花未止,花未止是个女孩子。 花未止嘟起小嘴,有些小傲娇:“我当然是女孩子!”随后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把自己的漂亮裙子向他展示一番:“你看,这是我的新裙子!” 郅野:“哦。” 花未止走上前一步,认真的说道:“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女孩子才会穿这么漂亮的裙子,所以我是女孩子!” 郅野不知为何,被她逗笑了,伸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笑道:“小妞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第331章 媳妇要从小养成 或许,对长的漂亮的人,她总是会格外欢喜吧。 花未止抬手摸了摸郅野的脸:“哥哥,你好漂亮。” 柔软滑嫩的肌肤触碰到他,让他心底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吗?”郅野眉头轻皱,有点不太适应漂亮这两个字。 “嗯嗯。好看。”花未止甜甜一笑,主动握住他的手,小手拉着他:“哥哥,我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 “去哪啊?” “你到了就知道啦。” 她牵着他的手,经过后花园,来到后山那边。 那里有一条小溪,小溪旁边是桃树,不知是温差原因还是地域不同,七月里,桃花依旧盛开着,粉色花瓣落在潺潺的溪流里,静谧美好,颇有落英缤纷之美。 溪水清澈,游鱼经过,红鲤在里面玩乐,青青池畔,芳草鲜美。 顺着小溪和桃林再往里走,有一片竹林,翠竹错落,薄雾虚掩,朦胧了内里的景致。 竹林之中,是一个小木屋,木屋像是常有人来打扫,里面很是干净整洁。 “哥哥,快进来。” 花未止推开木屋的门,径自跑到内室里,到自己的小床边的桌子旁,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粉色的盒子。 郅野在客厅那边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这山清水秀的水墨画倒是让他想起了九重天那边的景致。 他坐在椅子上,茶几在桌子上摆放整齐,有些渴了,他拿起一个茶杯,有些苦恼,茶壶里没水。 郅野起身,寻找着那个小丫头,小丫头肯定知道:“小妞儿?你去哪了?” “哥哥,我在这里。”花未止手里拿着粉色小盒子,迈着小短腿,从内室跑出来。 将盒子放在椅子之间的桌台上,有些费力的往高高的椅子上爬,郅野将她抱起来,放在上面。 郅野拿起茶壶,在她面前摇了摇:“小妞儿,水呢?” 还未等郅野反应过来,花未止便从椅子上跳下去,跑到厨房里拿水。 郅野过去时,差点被她吓到,那暖瓶万一倒了,这不得十级烫伤。 “我来,你放下。”郅野提起暖瓶,提醒道:“以后不许碰这些东西。” 两人回到客厅。 郅野将热水倒进杯子里,花未止熟练的拿出茶叶开始烹茶。 他莞尔,有些意料之外:“小妞儿,你还会泡茶。” 花未止傲娇的抬了抬头:“当然了,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教我……” 说到爷爷,花未止便有些伤感失落,爷爷突然就走了,这个木屋以后再也没有爷爷的身影了。 爷爷再也不会陪她来这里玩了。 花未止沉默的泡茶,泡好之后,放在郅野面前:“哥哥,你尝尝,这是爷爷以前最喜欢喝的竹叶青。” 郅野拿起一杯茶水,慢慢品尝着,暼向桌子上的粉色盒子,问:“这是什么?” 花未止打开,里面有一个本子还是新的,没有开封。 她好像十分珍惜这个盒子,粉色盒子的外表很是精致漂亮,贴着水钻和花朵。 “这是爸爸在我去年生日的时候偷偷买给我的,妈妈不许我买女孩子的东西,所以我就把它藏在了小木屋里。” 花未止一边说着,一边将日记本拿出来,日记本底下放着家人的照片。 郅野看向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男孩子的衣服,留着一头短发,好像很不开心。 郅野问:“你妈妈为什么不许你买女孩子的东西?” 花未止摇头,嘻嘻一笑,一脸期待和得逞的欢乐:“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哥哥,你去问问妈妈吧。” 郅野:“……” “我们换个话题。” 花未止明显没放过这个机会,将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哥哥,如果能帮我问到,我就把这个日记本送给你。” 郅野:“我不想要。” 竟然被这个小丫头带坑里去了,挺机灵啊,自己不敢去,让他一个外人去问。 “那好吧,我把盒子也送给你,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盒子。”花未止强调道,将盒子和日记本一起推到他面前。 郅野依旧不心动。 花未止有些挫败的托着腮,伸手戳着粉色盒子,拿起盒子,从后面打开盒子的暗格,里面放着几张红票票。 “那我把零花钱也给你,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妈妈,我想穿漂亮衣服,我不想当男孩子……” 花未止一脸委屈,杏眼含泪,都快要哭出来了。 —— 花家宅院…… “过几天我就把未止送到郅家,我和柏诚不在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照顾她了。” 林翮将花未止托付给了荣琅和郅飞寒。 “等我们把景御救回来,就接她回家。” 荣琅点头:“未止在我这里,你放心就好,可是林翮,调香阁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万事小心。” “我知道你此次抱着必死的心态,可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未止,她才五岁。” 林翮明白荣琅的意思,可他们必须要去,景御也才五岁啊,他被林浮楼带走了四年,如今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郅野带着花未止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粉色盒子,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绳,红绳上是一块叶形玉坠。 郅野还是没能答应她的要求,但是愿意带她出去玩,去帝都,或者去她想去的地方。 花未止已经很满足了,将礼物送给了他,而他也毫不客气的拿走了她的粉色盒子和日记本,作为交换,他将郅飞寒给他的玉坠给了她。 郅飞寒叮嘱过他,要好好保管,这是郅予都没有的东西,唯独给了他,他并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但从心底里爱惜它,那玉坠,跟了他好些年,对他来说很重要,那便交给重要的人吧。 交给花未止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这个小丫头,竟被他当成了重要的人之一。 荣琅曾对他说过,这次来,是为了以后带她离开这里的。 以后,他们会生活在一起吗? 像靳寒川何烬他们那样。 郅野和花未止走进客厅,荣琅他们已经结束了话题,花柏诚和林翮看着花未止脖子上带着的叶形玉坠有几分诧异。 花未止的那块已经被他们暂时收起来了,这一块…… 郅飞寒和荣琅倒是有点喜笑颜开之意,同时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飞寒,这玉坠是你的吧?”花柏诚小声问道。 郅飞寒拿起一杯茶,放在唇边:“现在是我儿子的。” 唇角含笑,春风得意。 之后便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以后都是我儿子的。” 这个“都是”,花柏诚就不太开心了啊。 忍住想把郅飞寒扫地出门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家未止才五岁。” 郅飞寒眸底闪过一丝得意:“那正好,别看郅野才十三,完全有能力自己养媳妇。” 郅飞寒心里暗戳戳的想:老婆从小开始养,最好不过了,哈哈哈。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荣琅问。 郅飞寒笑道:“没什么,一转眼未止都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花柏诚拿过他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坐在一边淡定喝茶的郅野。 手里拿着什么?! 那是他送给宝贝女儿的礼物! 花未止正认真的把玩这脖子上的玉坠,像是发现了什么稀有物种。 花柏诚真想喊一嗓子,说,咱也有,不要郅飞寒那狗儿子的。 郅野感觉到了花柏诚的视线,抬起头,恰好与他对视了一眼。 他微微一笑:“柏诚叔叔,林翮阿姨,郅野有件事想征得你们同意。” 第332章 销金天堂,锁链少年 怎么着? 你还想先发制人,上门提亲?! 花柏诚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想法。 郅野道:“我想带着未止出去逛逛。” 四个大人神色各异。 “未止,你想出去玩吗?”郅野故意问道,这是他和小妞儿事先商量好的。 但郅野觉得这话说不说都没所谓,这拙劣的演技和借口,纯属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不过,既然小妞儿想这样做,那他就顺着她好了。 花未止笑着点头:“想。” 林翮看向她,花未止立刻有些胆怯委屈的低着了头。 她叹了口气,见花未止这个样子,她又何尝不心疼,回复道:“可以,先换件衣服吧。” 花未止小朋友又被换上了小男孩的衣服,漂亮裙子和发夹都被收了起来。 但她还是很开心,出去后她可以买好多漂亮衣服。 一路上,花未止很喜欢跟随着郅野,郅野就像大哥哥一样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想去的地方。 林翮和花柏诚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逛了不短的时间,花未止心满意足,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猪头,花柏诚手里提着不少东西。 夕阳无限好,染红了半边天,柏油路人行道,喧嚣又静谧,安逸又自在。 两对夫妻,跟随在两个小小少年身后,影子被拉长,格外温馨。 翩翩少年两相依,桃眼蓝瞳,白衣墨发,万般温柔,杏眼泪痣,红衣短发,俏皮可爱,一高一矮,并肩前行,这双手,握了许久。 身后的两对夫妻,谈笑风生,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道不尽的人间冷暖,又似刚刚结亲的亲家,说不尽的家长里短。 七月的风,柔而绵,七月的她,入子心。 郅野要走了,花未止抱着粉色猪头站在门口目送着她,她不知道在不久的以后他们很快会再次见面。 分别时,她很是依依不舍。 郅野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她送给他的粉色盒子,除了花未止的零花钱他没要,粉色盒子和日记本他都带走了。 他蹲下身来,拿起她脖子上的玉坠,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小妞儿,不要把它弄丢了,以后我会用另一个礼物,来换这块玉坠。” 花未止笑着点点头:“放心吧郅野哥哥,我会好好保存的。” 她不知,郅野口中的另一个礼物是什么,但她,很是期待。 后来啊,郅野给了她那份礼物,依旧没有换回这块叶形玉坠。 他将一生的爱,双手奉上。 …… 郅家…… 郅野回到家后,打开那本崭新的日记本,他从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他拿起黑色中性笔,纤细漂亮的手指握着中性笔,迟迟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花未止的名字在他脑海里流转了千万遍。 他才在扉页上写下她和他的名字。 未雨绸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心如止水,静若安澜,风雅于世俗红尘。 愿其历尽千帆,经岁月洗礼,仍能静逸安然,稳于现世,忆往昔,不枉年少,归来时,独具风华。 “花未止……” 郅野念着她的名字。 7月7日晴 ——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她叫,花未止。 —— g国销金天堂。 “快点走!” 锁链随着脚腕手腕晃动的响声,血迹斑斑早已看不出有多少伤痕的脚,身上的衣服,是凝结的黑红色,是干涸的血液。 一排不大不小的少年,被用锁链牵制着,像畜生一样被往前赶着。 一个男孩体力不支倒了下去,皮鞭的声音倏然响起,他嘶吼着,嗓音沙哑,气息微弱,皮鞭抽的他皮开肉绽,然而周边之人鸦雀无声,麻木不仁的继续往前走,像是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一般。 “起来。”一位少年,终于愿意对他伸出援手,微长的短发遮住了他的容颜。 介时,这个少年的身上也挨了不少打,但他依旧忍着,像是习惯了在血腥中挣扎。 躺在地上的男孩听不懂他的话,听起来像是r国的语言,但他知道他是在向他伸手 颤巍巍的伸出手,被他拉起来。 男孩感谢道:“谢谢你。” 少年松开手,态度冷然,薄唇轻启,依旧用着他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在说:“不客气。” “赶紧走!”身后的男人依旧在催促着。 “我叫周勤……” 少年看向他,张了张口:“郅凌。” 这次周勤听懂了。 周勤问:“你是……华国人吗?” 郅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默着,什么都没再说,两人就这样伴着锁链,走向昏暗无光的尽头。 那前方,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对郅凌来说,好似无所谓了,死亡太过廉价,生不如死方显得昂贵。 巨大的熔炉,像是吃人的怪物,散发着火光,熊熊燃烧的火焰,被烤的发红的铐印。 墨色瞳孔里多了一抹焰色,却早已失了人间烟火。 耳边传来嘶吼的声音和血肉灼烧的气味。 “哥,你不怕吗?” 仅仅走了这一路,周勤便将郅凌当成了哥哥,毕竟在这种地方,能遇到一个帮助他的人,已很是不容易。 而在他过去的人生中,能遇到一个向他伸手的人,是他做梦都不敢肖想的事。 郅凌看向周勤,面色无波,依旧像个哑巴一样,默不吭声。 终究,还是轮到他们了。 “趴下!”一个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的人,将他的衣服从腰间掀起了,毫不留情的烫下一个痕迹。 郅凌冷汗直冒,却依旧是,一声不吭,眼底麻木不仁,无动于衷,像是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伤痛,他很能忍,忍到脸色发白,忍到汗液顺着脸颊流淌,忍到身后的人变态的加重力道和加长时长,想要让他嘶吼。 周勤在一边看着他,眼中都是惊恐和愤怒,推开郅凌身后的男人:“滚开!” “小崽子!敢推我!” 周勤免不了被一顿拳打脚踢。 郅凌咬牙直起腰身,背后还在流血,撕裂灼烧般的疼痛贯穿整个神经,血肉灼烧的味道传到鼻间。 他拿起地上的烙铁,推开正在踢打周勤的男人,掀起周勤的衣服,迅速地在他后背上烫上一个痕迹。 “啊!!”周勤疼的嘶吼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郅凌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扶起周勤,走到那些已经烫过痕迹的人身边。 刚才踢打周勤的人急于去烫后面的人,便也不再为难周勤。 周勤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郅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上有不少缺口,但表面却很是干净,像是被刻意保存着。 他取出一粒药丸状的东西,放进了周勤嘴里。 甜味化开来。 周勤问:“这是……糖吗?” 郅凌:“药。” 这是周勤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药,吃完之后感觉身上没那么疼了。 “谢谢哥。” “不谢。”郅凌收好药瓶,放进口袋里。 “哥,你怎么不吃。”周勤问道。 郅凌依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墨色的眼睛微垂,被发丝堪堪遮挡着,嘴唇干裂,脸上带着些许灰尘,但却掩盖不住他原本的俊逸。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身上的傲骨,令人折服,不知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这么沉默寡言,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苦楚,才磨炼出如此耐力。 周勤安静的坐在他旁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以后,他就跟着郅凌了。 “你多大了。” 第333章 你等的人,希望你活着 “你多大了?”郅凌的声音突然响起。 周勤愣了一会儿,连忙回复道:“七岁。” 郅凌问:“从哪里来?” 周勤:“华国。” “为什么会来这里。” 周勤眸底透着恨意,对郅凌解释道:“我爸妈死了,二叔欠了赌债,他把我卖了。” “这样也好。”郅凌道,像是在对以前的自己说:“最起码,你摆脱了以前的生活,那段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周勤点头,的确,从他五岁父母双亡开始,就没有什么童年了,只剩苦不堪言的生存和永远都填不饱的肚子以及挨不完的打。 “你叫……” “周勤,我叫周勤,勤劳的勤。”周勤说道。 郅凌“嗯”了一声,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连颗星星都看不见,他对身边的周勤说道:“若是能跑,就不要等,你等的人,希望你活着,而不是让你站在原地等死。” 周勤不懂,他,听不懂,如今到了这里,他们还能跑得掉吗? 听身边的那些人说,明天他们就要被贩卖了,会被带到一个地方,像畜生一样被交易。 …… 华国,帝都九重天…… 一位男子推开雕花木门:“阁主,找到四少爷了。” 荣琅回过头,看向来人:“在哪?” “g国销金天堂。” 话音刚落,郅野便推门而入,年龄尚小,但已颇有王者风范。 郅野道:“妈,郅凌有消息了,在g国销金天堂。” 这四年,他们从未放弃寻找郅凌,荣琳说郅凌还在不夜城,但荣无夜早有防备,根本没有机会潜入其中。 荣无夜也没再用郅凌威胁郅野,不知在计划着什么,这四年来,一点郅凌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他们甚至一度怀疑荣琳是不是记错了。 四年了,终于再次有了郅凌的消息。 却是销金天堂那个鬼地方,先是荣琳,现在又是郅凌,这仇怕是结定了。 “消息可靠吗?”荣琅问郅野,此刻丝毫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同盟者。 郅野道:“卖家是荣无夜,售卖品的名字是郅凌,错不了。” 时隔四年,荣无夜怕是又有了新的阴谋诡计。 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郅野都必须去救郅凌,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务必要把郅凌带回家。 八年,郅凌从未回过一次家,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甚至从来没有当面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另外的两个哥哥姐姐。 他一个人,孤苦无依,漂泊在外。 他们,都欠了郅凌。 “待g国那边天亮,交易就开始了,以当面拍卖的形式,荣无夜在引我们出去。”郅野沉稳又简明扼要的说道。 荣琅点头,便准备去找郅飞寒,启程去往销金天堂。 郅野拉住了她:“妈,我和爸爸去,你留在九重天,这边需要你。” 万一荣无夜趁机袭击九重天,这里的人不至于六神无主。 荣琅拒绝:“不行。” “妈,我当初能从不夜城出来,就能从销金天堂出来,郅凌我和爸爸去救,你留在九重天,防备荣无夜声东击西。” 事出突然,拍卖会也即将开始,古瑕和林翮都不在帝都,万一荣无夜趁着他们去救郅凌的时候袭击九重天,那可就遭了。 保不齐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能救回郅凌,还让九重天元气大伤。 荣琅眉头轻皱,觉得这孩子好像什么都安排好了:“郅野,你想如何安排。” —— g国销金天堂…… 天空渐渐破晓,晨光微寒,郅凌一直凝望着天空,看着它一点一点从暗变亮,从深变浅,从霸占整个夜空到一点一点被白昼吞噬。 这算不算,邪不压正。 “哥,天亮了。”周勤睡了一小会儿,伸展了一下四肢,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随着晃动微微响动。 郅凌道:“我们要被卖了。” 周勤貌似还没缓过劲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声问道:“哥,咱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郅凌不言。 他也不知道。 很快便有人带他们走了,临走前,郅凌对周勤说道:“记得,如果有机会,不要等。” 周勤回想着昨晚郅凌对他说的话,向他点头:“我记得了。” g国时间,上午八点三十分。 销金天堂拍卖大厅内,数以万计的阶梯座位,空间可容纳三万人左右,整间拍卖厅灯火通明,大理石地板被照的发亮,无数盏水晶灯挂在天花板上,熠熠生辉,灯光璀璨。 拍卖大厅一共有八个出入口,东西南北墙各有一处出入口,而这个大厅也正位于整个销金天堂的中心,这里便是最大的销金窟,也是人间的极恶天堂。 在这里,只有金钱交易,没有人性可言。 对于交易者和拍卖者来说,是极致消遣的天堂。 东墙上挂着的是价值不菲的油画,镶嵌着名贵稀有的真钻,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被打磨成别致的形状镶嵌在墙壁上,绘成了一幅钻石画,各种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的宝石钻石,都被大方挥霍镶嵌于墙壁上,只为了给这面墙做装饰。 若是掉下一块瓷砖来,被人捡拾了去,岂不是赚大发了,然而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未必看得了眼里去。 但这面东墙,的确价值连城,仅仅那几幅画作便是七位数起价,更别说那些个琳琅满目平日里不长见的钻石珠宝了。 当真是给人一种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的感觉。 但西墙便是与东墙截然不同的风格,上百把名贵的刀剑枪支挂在那里,围成一个兵器囚笼,墙壁上的刀枪剑戟,随便一把都价值不菲,当然来这里的人若是有心要买,也能买得到,只不过要做好散尽家财的准备,这毕竟是私人收藏,价格可不会按什么市场价。 而在这刀枪剑戟围成的囚笼四周,挂着不少刑具,看起来血腥又恐怖。 东墙和西墙一比较,真是一半奢华一半狂妄,五分矜贵五分肃杀,豪门奢靡和人间囚笼的对决。 最值得一提的还是那南墙和北墙了,若说东墙和西墙是豪门和囚笼,那么南墙和北墙便是天堂和地狱了。 北墙上,看起来低调奢华,实则是最费力也是最煞费苦心的,整面墙上都加了一层水晶,水晶上面渡了一层软银,为了方便雕刻花纹。 花纹由精工雕刻,然后将金丝嵌入纹路之中。 墙壁上的花纹颇有东方古韵书香之意,纹路清晰细腻,是龙凤呈祥的图案,画面栩栩如生,里面的龙凤云图像是真的一样。 这龙的眼睛,格外的真实,像琥珀,又像一汪仙潭。 龙图旁边还有专属于华国文化的古诗,像是后期加上去的,没有用什么雕刻技法,也没有用金丝镶嵌,不知用了什么墨水写上去的。 黑色的墨字在这金银纹路间多了几分书香之气。 那是一首七言律诗。 名为《挽风》。 红尘旧梦埋深海,风过无痕留相思。星风镜月多执念,我欲挽尔付余生。 而这南墙便是以血腥为主,暗黑系,沉重又压抑的壁画在整面墙上,黑色红色为主,墙壁的四周还加了几盏蓝绿色灯,看起来真像通往阴间的路,氛围也十分诡异。 壁画的内容尚且不说,单单是墙壁上挂着的几张面具就足矣让人惊悚了,真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若是胆小的,站在这面墙面前,不出几秒,便会心慌意乱心神不宁。 这壁画若是仔细观察,真真是栩栩如生的一幅鬼怪图,里面的鬼怪像是在向你招手,招你来地狱喝茶。 这东西南北墙前层层递进的座位,也是分等级的,落座于东西墙前的人尤其多,北墙前除非顶流亦或是江景国际之下势力,才有这个资本落座,二楼上的观台茶间自然也是为那些顶流豪门和组织准备的。 南墙前的位置明显就清冷了许多,几乎没人敢落座,除非迫不得已,姑且坐在此处,也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离开了,只因气氛过于诡异。 敢心平气和坐在此处,波澜不惊心如止水之人,不是至高风雅的神明便是极恶嗜血的野兽。 拍卖会内的座位接近三万座,一层主要以阶梯座位的方式排列,位置十分宽敞,还有楼上观台,以及贵宾级的包间茶间,但无论是哪里,都能直接看到正中央的拍卖场地。 人群纷纷往里走着,有戴着面具的,有不戴面具的,有雍容华贵富态流油的富商权贵,也有矜贵清冷独具风雅的顶流豪门,更有芸芸众生和帝国王者的天差地别,等级层次一目了然。 上午九点钟,郅凌被关进了笼子里,手腕和脚腕上都加了镣铐,一张黑色的布阻挡了他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升降机缓缓移动,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送往哪里去。 与此同时,郅野和郅飞寒以及胡迷已抵达销金天堂。 进入销金天堂后,亮明了身份便很顺利的进去了,此次拍卖会,场面庞大,来了不少人,郅飞寒的名号在华国几乎无所不知,但混的从来都是白道,会来此处已是让人不解,更别说还带着两个孩子,情理之中的吸引了大片注意力。 任逍刑自然也知晓了这件事。 第334章 绝世而独立,温婉且深情 “郅飞寒?”任逍刑手里拿着手机,再次确认道。 郅飞寒怎么来了。 对方也十分确定的回复:“是的,堂主,这次拍卖会的人都事先有过登记,但郅飞寒是今天才登记的。” “荣琅呢?荣琅来了没有。”任逍刑一边问一边静悄悄的下床,将怀里还在安睡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放平。 “没有,但他带着两个少年,大约十三四岁左右。” “行,我知道了。”任逍刑挂断了电话,将床上的粉色薄纱床帘放下,穿上衣服鞋子,走向门口。 床帘内的女子醒了,朦胧惺忪的声音传来:“你去哪啊……” 任逍刑语气柔和,走到床边,抬手将床帘打开一条缝,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今天销金天堂有个拍卖会,我去看看。”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喃喃道:“你先睡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上官倩倩睁开眼睛,带着纯净透彻的琥珀色眼睛,很是美丽动人,海藻般蓬松的发丝,慵懒微乱的搭在肩膀上,贴在脸颊上。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巴:“去吧,早点回来。” “嗯。” 任逍刑离开后,上官倩倩也没有继续睡下去,起床开始梳洗打扮。 镜子前的女人,优雅又知性,琥珀色的眼睛精美温润,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带着浓厚的时代感,装饰精美,雕花精致,古香古色,像是踏岁月而来。 她拿起化妆刷开始上妆,很快一个古典美女便浮现在镜子前。 上官倩倩身着一脸白色旗袍,手执团扇,海藻般的栗色中长发微卷,简单在颈后扎起,精致优雅的妆容与这身旗袍很是搭配。 旗袍上的刺绣图案是兰花,幽幽君子,不胜清寒,像位倚栏听风的女君子,拿的起刀剑,亦能柔情似水。 “夫人,您要出门吗?”佣人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 上官倩倩优雅的点头,明眸皓齿,婀娜多姿,眉眼是化不尽的温柔:“是的。” 如此美丽动人优雅知性的女人,连经常侍候她的佣人都百看不厌,这么些年,夫人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由得有些羡慕任逍刑的幸运了。 得此伊人,何其有幸。 上官倩倩很少出门,一把粉色油纸伞被打开,伞面是梅花的图案,与她身上的兰花刺绣,雪中娇娥百花君子,两者很是般配。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轻轻脆响。 一团扇,一纸伞,浓妆淡抹,倾城佳人,白裙孤傲,倚栏听风,绝世而独立,温婉且深情。 “夫人好。” “夫人好。” “夫人好。” 行经此处,遇见些许销金天堂的人,纷纷向她问好,上官倩倩轻笑点头,莞尔回应:“你们好。” ——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分钟,人群已经纷纷入座,郅飞寒和郅野胡迷去了二楼上宾包间。 任逍刑在此等候。 郅飞寒刚坐下,任逍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又”字用的不太恰当,加上这一次,郅飞寒也就来了销金天堂两次,上一次是陪着荣琅来处理荣琳的事。 四年前,荣琅查清楚了往昔的真相,任颖的确把荣琳和荣澈卖到了销金天堂,并借着任逍刑的势力,对荣琳百般折磨。 傅子沥也得知了此事,与任颖离婚,深知自己在华国无处可去的任颖,便逃到了销金天堂,有任逍刑这么个哥哥在,她自然是有恃无恐狐假虎威。 但荣琅也不是什么善茬,更不会轻易放过任颖,便来销金天堂要人。 这件事与任逍刑没有多大关系,荣琅也顾及了他的面子,九重天没有一上来就和销金天堂来个两败俱伤血流成河。 任逍刑和荣琅之间还横亘着一个上官倩倩,于情于理,动手都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任逍刑对任颖的欺骗和利用很是失望,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总不能坐视不理。 后来上官倩倩和荣琅交谈了一番,任颖便“礼尚往来”的承受了那些曾对荣琳做过的事。 荣琅这才放过她。 这次郅飞寒来了,这对夫妻,哪一个来销金天堂都没什么好事,任逍刑真是担心又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两尊大佛,怕倒不至于害怕,主要是不想惹麻烦,毕竟上官倩倩和荣琅是朋友,而九重天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江景国际如今四分天下,谁愿意多一个劲敌,反正任逍刑不愿意,他还想和老婆孩子过舒服日子呢。 郅飞寒简单回复:“找我儿子。” “咳咳!!”任逍刑刚喝的茶水直接呛了出来:“什么?!你儿子?哪个?!我没拐!” 包间的门被敲响。 郅飞寒看向玻璃门,整个包间都是由单向玻璃打造,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看外面是看的一清二楚。 任逍刑起身,拉开玻璃门:“你怎么来了。”轻轻握住上官倩倩的手,将她带进来。 刚才还大大咧咧不减主人风范随意的任逍刑,此刻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成熟稳重了不少,实打实的好男人,对上官倩倩很是细致入微,亲自给她拉椅子,亲自给她倒茶,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柔的。 上官倩倩莞尔一笑:“听说郅先生来了,我便来看看。” 她亲自为郅飞寒和两位少年倒了杯茶,尽地主之谊:“我丈夫是个粗人,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 “多谢。”郅野也十分礼貌的用了刚从花未止那边学来的茶桌礼仪。 “这两位小先生是……” 郅飞寒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三儿子,这位是我的侄子。” 拍卖会开始了,郅野和胡迷便望向了大厅中央。 上官倩倩问:“郅先生也对这次的拍卖会感兴趣?” 未等郅飞寒回答,郅野的声音便传来:“爸,郅凌!” 拍卖会大厅上,一只铁笼子从地下升起,黑色幕布已经被去掉,里面的少年被锁链捆绑着,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余血迹斑斑。 纵然过了四年,郅野还是能认出与他相处了一年的亲弟弟,郅凌。 “这是卖家荣无夜先生的拍卖品,不夜城的少年杀手,起拍价300万,每次加价不低于50万。” 荣无夜坐在北墙前的座位上,面色无波,平静的喝着桌边的红酒,像是睥睨众生,扫视着众人,寻找着他想要见到的人。 竞价已经开始,众人一听是不夜城的杀手,对此兴趣高涨,不夜城出来的杀手,若是能得到一个,为自己所用,做起事来岂不是毫无后顾之忧。 很快价格就拍到了几千万。 郅野站在单向玻璃之后,眼睛猩红,充斥着愤怒和狠戾,像是挣脱囚笼的野兽。 他盯着坐在北边的荣无夜,目光灼灼,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荣无夜怕是要被刺穿了,一团怒火从心底灼烧,蔓延至整个胸腔。 荣无夜故意放价拍卖郅凌,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畜生一样拍卖,一是为了,羞辱郅凌,二是为了激怒他们。 很好,荣无夜都做到了,但代价,他们也一定会让荣无夜追悔莫及,没齿难忘! “胡迷,弄好了没有?”郅野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胡迷道:“好了。” 郅野:“走,去大厅。” 两个少年便离开了玻璃包间,去到了楼下现场。 第335章 拍卖会(一) 任逍刑和上官倩倩尚处于云雾中,郅飞寒倒是不急,任凭这两个少年去到那极恶之地。 “郅先生,可否详细解释一下此次来意。”上官倩倩丛容淡定的询问道。 郅飞寒薄唇轻启:“寻回我的小儿子,郅凌,就是现在正在被拍卖的少年。” “这……”任逍刑眉头轻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郅飞寒的儿子怎么会流入销金天堂。 郅飞寒道:“任先生和上官姑娘不必惊慌,销金天堂有销金天堂的规矩,我自是明白的,此事与二位无关,郅某不会为难二位。” 销金天堂虽是任家的天下,但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等级管理严格谨慎,层层递进,任逍刑不可能每件交易都亲自着手。 可以把销金天堂比作一个大型综合体,任逍刑是销金天堂的堂主亦是综合体的最高领导者,旗下有各式各样的商品,即各种交易。 交易形式可以大分为两种。 第一种,有交易便有卖家和买家,在黑吃黑,钱色利诱的世界,销金天堂之内的交易数不胜数,类型更是百无禁忌,为了双方的利益,销金天堂便有了交易人,通俗点可以称为中间商。 在双方不愿意透露个人身份信息的时候,做到买卖不相见,钱货不相欠,保证卖家和买家的隐私信息,以及交易的顺利进行,避免不必要的黑吃黑,为双方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旦签订交易合同,便不能反悔,不然就会被销金天堂拉进黑名单,如何处理就不知道了,无非就是一小阵腥风血雨。 交易人也不仅仅是中间商这么简单,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交易人负责处理那些小领域的琐碎交易,然后记录上报,物品都会经过初步筛选再交由买家核实,避免不必要的危险,更高一点层级的各有各的任务。 同时销金天堂也是一个大型的购物城,或者进货渠道,某些在市场上难以买到的东西,比如珍贵的药物,精密的武器,凤毛麟角的稀世珍宝,各种黑市百货,亦或是卖家主动交由销金天堂进行拍卖拓印的物品,比如现下进行的拍卖会,等等等等,在销金天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这便是第二种交易形式,由此销金天堂便成为了卖家,这会由更高级别的交易人来处理,这样的交易人,通俗点可以称之为售卖者,为销金天堂出售物品。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想买的东西,销金天堂就能给你弄来。 所以除了比较大型的活动任逍刑会亲自参与其中,并逐一登记人物信息,例如这种形式的拍卖会。其他时候,小领域的双方交易,或小中型拍卖会,单方交易,都由销金天堂专门的交易人来完成。 任逍刑面色依旧有些凝重,起初他得知荣无夜会参与这次拍卖会时还觉得百年不遇,竟是没有想到他要拍卖的杀手会是郅飞寒和荣琅的儿子。 他起身,对郅飞寒说道:“我现在就去中止拍卖会。” “不必。”郅飞寒拒绝道:“任先生不必兴师动众,只需要隔岸观火不出手阻拦我们的计划就好,这样对销金天堂来说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这火烧的是荣无夜,不是他们。 江景国际之下各方势力不容小觑,稳定共处,才是正道,谁也不愿多个势均力敌的仇敌,只愿免于一场不必要的斗争。 但九重天和调香阁算是例外,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也少不了暗中较量,现下看来,和不夜城之间也要结仇了。 任逍刑真是越发佩服荣琅郅飞寒这对夫妻了。 上官倩倩透过单向玻璃,看向大厅正在进行的拍卖会,眸光微闪,红唇轻启:“既然郅先生和那两位小先生有计划,逍刑,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任逍刑点了点头。 拍卖会现场…… 郅野和胡迷两人坐在荣无夜的对立面,那无人问津的南墙之境,被这两个少年涉足。 一位野性张扬戾气肆虐,一位随性洒脱杀气肃然,从这两位少年身上,他们看不出丝毫稚气未脱,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压迫感。 他们一落座,就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拍卖会自觉的冷场了几分钟,只因他们好奇,好奇那两位敢坐在南墙之境的少年是什么来头。 “九千五百万!”拍卖师的声音响起,荣无夜竟然加价了。 众人纷纷猜测疑惑,这是嫌价格太低了要加一加价钱,还是要自己拍回去的意思。 如果是为了加价,那起拍价干嘛要那么低,如果是想自己拍回去,那来这拍卖会的意义是什么,给销金天堂送钱啊? 这进了拍卖会的物品,拍出的钱百分之七十都归销金天堂,还不包括场地费,就是这么豪横。 荣无夜一举牌,场面一度冷却。 郅野凝望着他,唇角微勾。 “九千五百万一次。” “九千五百万两次。” “九千五百万三——” “五十亿。” 在拍卖师即将宣布结果时,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响起,沉稳清冷,令人惊叹,不寒而栗。 声源处竟是那南墙之境的狂妄少年。 墨绿色灯光的映衬下,血色残阳般的背景,那惊鸿皮囊,似堕落的神明,又似狂妄于人间的恶魔。 从九千五百万直接跳到五十个亿,全部的视线纷纷望向南墙之境的少年。 连拍卖师有片刻的失神才想起来要数数。 “9八号加价到五十亿,还有要加价的吗?” “五十亿一次。” 整个拍卖大厅安静的只能听到拍卖师的声音,连熙熙攘攘窃窃私语插科打诨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南墙之境和北墙之境的郅野胡迷和荣无夜。 “五十亿两次!” 双方是否会再次较量。 此刻囚笼中的郅凌望向了南墙之境的郅野,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沙哑粗噶的声音传出:“哥……” “五十亿三次!成交!恭喜9八号的先生以五十亿的价格拍下这位少年杀手……” 余下的郅野早已无暇顾及,他没有等待囚笼被送走,事后交易,而是直接迈入拍卖的场地,对囚笼四周的人吼道:“打开!” 郅凌望着囚笼外的郅野,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哥……”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便一发不可收拾。 “阿凌,哥来接你回家了。” 工作人员连忙阻止:“先生,请您等一等,货物随后——” 郅野寒眸微凛:“滚开!” 你t的才是货物。 胡迷对着工作人员说道:“钱已经到账,这人是我们的,请把囚笼打开。” “可这……在拍卖会现场……” 正当几人僵持之时,任逍刑派来的人打开了囚笼。 郅野和胡迷将郅凌搀扶出来,拿出一粒药丸放进他的嘴巴里。 郅凌干裂的唇瓣一张一合,语气虚弱:“哥……荣无夜想……抓你……” 郅野道:“没事,他奈何不了我们,阿凌,哥向你保证,这次,一定带你回家。” 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南墙之境。 郅野冷冷的看向坐在北墙之境一脸得意嚣张的荣无夜,手里还拿着一杯酒水向他示意。 郅野莞尔,眼神嗜血,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让人捉摸不透。 二楼的郅飞寒任逍刑已经从包间内走出来,来到二楼看台上。 “五十个亿,你儿子可真是大手笔,这是来给我送钱的?”任逍刑笑问道。 五十个亿的价格,销金天堂能拿到三十五个亿,这在销金天堂的历次交易中,不算最大的,也属于大份里的。 郅飞寒丝毫没有心疼钱的意思。 下一件拍品开始拍卖。 郅野将号码牌放在郅凌手里,唇角勾起:“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今天我们就做做善事。” 接下来的拍卖场格外热闹,但荣无夜和郅野谁都没有加价,直到周勤以同样的方式被放置在拍卖场上。 囚笼软禁着少年,不同于郅凌的杀手身份,价格自然不一样,很多富商对其虎视眈眈,只因他生的俊俏。 富商们变态又罪恶的心理使得他们的灵魂腥臭,一次一次加价,想将周勤收入自己囊中。 郅凌的手微微抬起,又戛然而止,像是在征求郅野的意见。 “你想救这个人?”郅野问。 郅凌点头。 郅野道:“那就加价,随便加,不必在意钱的事。” 价格已经拍到一百万,拍卖师即将宣布结果时,9八号再次举牌。 “三百万。”郅凌道。 众人再次望向南墙之境那边,这次举牌的,竟然是刚才被买走的货物! 笼子里的周勤看向郅凌时,眼中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欣喜,挣扎了几番,手腕上的锁链叮铃作响。 “哥。” “老实点!”看守笼子的人抬脚踹了一脚铁笼。 拍卖师有些诧异,一时停止了喊价,有些怀疑的看向举牌的郅凌,这人有钱吗? 就算另外两个人有备而来,但刚才可是花了五十亿,现在还有钱买东西吗? 郅野招了招手,一位侍者走至他身边:“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问问他,怎么不继续了。”郅野声音微沉,目光落在拍卖师身上,北墙之境的荣无夜依旧清冷寡淡,唇角微微上扬。 拍卖师踌躇了片刻,直到一人走至他身边,说账户余额充足,拍卖会才继续进行。 二楼看台上的郅飞寒和任逍刑像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观赏着一场前所未有交易盛会。 任逍刑招手将侍者唤来。 侍者一身英伦风管家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微微欠身,颇有绅士风度:“堂主,有何吩咐。” 任逍刑不知在侍者身边说了些什么,侍者点了点头便下了楼。 “郅飞寒,送你儿子一份礼物,如何?” 郅飞寒唇角上扬:“却之不恭。” 第336章 拍卖会(二) “你还真是不客气。”任逍刑心情惬意性情爽朗,拿起两杯红酒,递给郅飞寒一杯,与他碰杯:“不过,你儿子给我送这么多钱,我总要回点礼。” 郅飞寒饮了一口红酒,手微微晃动,酒香萦绕,笑着回应:“受之有愧,就当任先生盛情难却了。” “什么?”任逍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华国的成语着实复杂了些:“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儿子现在可是大把大把的给我销金天堂送钱,就不怕倾家荡产?” 楼下,郅凌最终以七千万的价格将周勤从一个丧心病狂紧揪着周勤不放的富豪手里抢拍了下来。 那个富豪不敢继续跟了,因为没钱了。 周勤重获自由,便来到了郅凌这边,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以后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生活。”郅凌对周勤说道。 周勤:“哥,我想跟着你,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 郅野替郅凌回复道:“可以。” 九重天不多他一个,这孩子会被卖到这个地方,想必也是无家可归的人。 拍卖会仍然在继续,郅野也没有要离场的意思,重头戏还在后面。 “接下来的一件拍卖品是郅飞寒先生提供的珍贵药材,百年灵芝和藏红花,起拍价一千万。” 听到此话,纹风不动的荣无夜,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裂痕。 这药材怎么这么熟悉? 这t是他的药材! 刚从林浮楼哪里弄来几个月,就几个月而已。 郅野什么时候带出去的?! 荣无夜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有握住,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难道郅野在这几个月期间回过不夜城,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看向郅野的方向,内心跃然一种不安,什么时候开始,不夜城竟成为了郅野随意出入的地方。 郅野懒得再理会北墙之境的荣无夜,低头玩着手机,偶尔和身边的胡迷说上几句话,谈话的内容,荣无夜自然是听不到的。 郅野笑问身边的胡迷:“胡迷,现在荣无夜的脸色如何?” 胡迷抬眸看了荣无夜一眼,回复道:“有点绿。” 郅野轻笑:“阿凌,一会儿不管荣无夜出多高的价,你都跟。” 郅凌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他知道郅野一定有万全之策。 竞拍开始,果不其然,荣无夜出手了,一开口就是五千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的确,他一加价,几乎很少有人再去费工夫和他抢,毕竟抢也抢不过,反倒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南墙之境的那些个少年倒是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郅凌跟进:“六千万。” 由此,这场竞拍成了荣无夜和郅凌的对决,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于北墙和南墙之境的那两位不一般的人物。 一个是不夜城城主,身份地位自然没的说。另一位是被拍品,竟能如此有骨气的与之前的主子抗衡,不知身后倚仗的那两个少年是何来头,坐于南墙之境还能临危不乱的玩手机。 正当人们沉浸于荣无夜和郅凌你追我赶的竞拍之中时,西墙那边闹出了点动静。 只见一位身着英伦风管家服饰的侍者走向西墙的兵器囚笼面前,拿起其中一把价值连城的绝版唐刀,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侍者如此小心谨慎,给人一种这并非一把锋利无比的唐刀而是一块易碎美玉的错觉。 东墙和西墙之境的人纷纷注目于此,拍卖会好似没了吸引力,谁输谁赢他们已然不在乎,因为有更值得讨论的事。 众目睽睽之下,西墙上的兵器被取走了一件,说明是经过主人同意的。 侍者从西墙那边不紧不慢的走向南墙之境,那绿幽幽的灯光像是通往地狱的门,侍者像是早已掌握了临危不惧的技巧,心平气和的走入此处。 走至郅野身边。 侍者微微欠身:“先生你好,这是我们堂主的一番心意,还请笑纳。” 郅野起身,看向那把唐刀,伸手接过:“多谢。” 他抬头望向二楼正在观望的郅飞寒和任逍刑,两人各手执一杯红酒,郅飞寒向他点头,任逍刑向他示意,眼中很是欣赏。 众人还未从惊讶中缓过来,就看见了任逍刑和郅飞寒,这两位毫不相干异道殊途的人物怎么站在一起了。 “七亿三千万,成交!恭喜9八号的那位先生获得本件拍卖品。” 郅凌将那药材又拍了下来,荣无夜的脸都绿了。 荣无夜又气又愤:“这两个臭小子,从哪里来这么大的底气,郅飞寒是想赔的倾家荡产吗!” 身边的随从大气不敢出一口。 中场休息时间,郅飞寒走下了楼,径自走向郅野他们身边。 站在二楼观台的任逍刑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开始发言。 视线纷纷注目于此。 “各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任某愿将私藏之物唐刀及qs-92型手枪赠予本次拍卖会的最大赢家。” “各位,玩的愉快。” 说完任逍刑便离开了拍卖会,谁输谁赢对他来说不重要,给钱就行。 现下上半场的唐刀已经赠予郅野,下半场的qs-92型手枪很是让人期待会花落谁家,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心动不已,但经历了上半场的拍卖会,想想那场面,又开始畏畏缩缩了。 郅野手里拿着唐刀,从刀鞘中拔出,刀光照影,一双凌厉又张扬的蓝色暗眸映于刀身之上。 郅野轻笑:“还不错。” 胡迷挑眉:“的确。” 郅野收起唐刀,看向荣无夜,眼神透着挑衅意味:“胡迷,下半场的qs-92型手枪,就归你了。” 胡迷桃眼微弯:“好啊。” 郅凌垂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于突然坐在自己身边的郅飞寒,无尽的陌生和疏远。 周勤小声问道:“哥,这是……” “阿凌。”郅飞寒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郅凌微微一颤,躲开了他的手。 他大抵已经猜到了,这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这长达八年的岁月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在不夜城时,他世界里的亲人只有一个郅野,郅野离开后,他便又成了孤苦无依无家可归之人。 家,对他来说太奢侈,亲人,对他来说,很遥远。 “阿凌,这是爸爸。”郅野说道。 郅凌抬头看向郅野,又看了看郅飞寒,才低声唤了一声:“爸……” 爸爸妈妈,好陌生的称呼,陌生到他不知道该怀揣着如何的心情,掺杂着怎样的情绪。 郅飞寒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喃喃道:“孩子,回家了。” 中场休息结束,郅野主动去了荣无夜那边,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荣无夜凝视着他,脸上早已不似起初那么淡定从容波澜不惊,他真是越发不能小看他这位外孙了。 第337章 玩够100个亿 郅野坐在荣无夜身边,径自拿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闻其香,品其味,唇角含笑,野性难驯。 “荣殿,还是外公小看了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郅野知道他想问什么,偏偏要吊着他的胃口:“你是指什么?是问我哪来那么多钱,还是如何拿到的那些药材。” 荣无夜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喝了一杯酒败败火,继续追问:“你回过不夜城?” “不然呢?”郅野轻瞥了他一眼,将目光放在了拍卖现场。 荣无夜微冷的声音响起:“看来我要清理一下门户了。” 不夜城里果然还有郅野的内应,是他大意了,自从郅野出现,这不夜城的势力已经逐渐开始倾斜了。 虽然他曾有意向将郅野培养成接班人,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此反骨又视他如仇敌的郅野,断不可再继续让其势力留在不夜城。 “是吗?”郅野唇角微勾,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话,轻飘飘的语气提醒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荣先生还是先审视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吧。” 荣无夜不解:“你什么意思?”整个不夜城都是他的天下,岂能容他这个臭小子撒野。 竟然将他比作蚍蜉,那大树是谁? 他?! 不自量力! 荣无夜冷哼了一声,这小子也太过嚣张了点。 郅野放下酒杯,审视着他,像是在打量犯人,让人浑身不自在。 薄唇轻启,面色清寒,周身好似都透发着冷意:“意思就是,你,荣无夜,摆不平我在不夜城的势力。” 荣无夜气的拍桌子:“你哪来的底气!” 郅野笑问:“纵然你能换掉围城杀手,但护城人你舍得吗?若是舍弃了那些个替你制药的药剂师们,你的长生大计怕是要推迟个十年八年了。” “不过,现在你连围城人都换不了,那些训练出的杀手是不夜城的主要经济来源,若是资金链断了,你这制药的大计更是进行不下去了。” 通俗点说,没了护城人他就制不成药,没了围城人他就赚不了钱,两者互相牵制着,这是荣无夜自己造成的循环规模。 当然,在荣无夜有很多钱的时候,自然不必担心围城人和护城人之间会互相制约导致经济链断裂,进而影响整个不夜城的稳定。 在大多数情况下围城杀手还是起辅助作用的,一边挣钱一边为不夜城的秘密做掩护,给护城者打好基础,外界只知道r国不夜城是一个杀手集团,并不知道其中在秘密进行药物研究。 守城人便是下任城主的候选者。 可以简单的把不夜城比作一个分工家庭,围城人负责赚钱养家,护城人负责勤俭持家,守城人就负责监督管理了。 荣无夜冷笑,似乎没有把郅野的话放在心上。 药剂师医生他可以再找,只要价钱够高手段够狠还担心找不到,围城人杀手他可以重新训练,怎么不能处理掉郅野的那部分势力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目光短浅,漏洞百出。 未等荣无夜腹诽一番,郅野的话再次传入他的耳中,语气惬意又嚣张。 “荣先生还是尽快查一查自己的账户,到底还有没有能力换掉不夜城一半以上的杀手和药剂师。” 一半以上?! 账户?!!!! “三亿元三次!成交!又是9八号先生,恭喜你。” 郅野笑着鼓掌,故意做给荣无夜看。 荣无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都黑了,立刻让随从查了不夜城的账户。 很快,接近天崩地裂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城,城主,系统被入侵,预计少了100个亿。” “什么?!” 荣无夜的胸膛急切的起伏着,怒视着郅野,不可置信又愤恨不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郅野怎么可能会做到如此程度,他只不过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你——”荣无夜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都快被气的脑溢血了。 郅野冷笑,语气嘲讽:“荣先生,年纪大了,就别瞎折腾了,早点回去,还能眼不见心不烦。不然,等我玩够100个亿,您怕是要进医院躺着了。” 荣无夜:“郅野,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来人给我——” 郅野打断他的话:“荣先生,这里是销金天堂,江景国际的规矩你应该都懂,就不需要我多提醒了吧,当然荣城主也可以破坏规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若是在销金天堂动手,那便意味着不夜城从此和销金天堂势不两立。 这里不仅仅只有销金天堂的势力,还有郅飞寒带来的九重天势力,以及那些属于郅野的不夜城的势力。 所以荣无夜此刻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就算离开销金天堂,也未必能与郅野抗衡,毕竟一半的围城护城者都已经投靠了这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第七位守城者荣七爷荣殿。 唯一一个原本为外姓的城主候选接班人。 “荣无夜,你不是一直想留我待在不夜城吗?现在我便明确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不夜城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你荣无夜留不下也拦不住。” “郅凌在不夜城受了八年的罪,这不夜城往后的八年,就别想过的多安稳!” 郅野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荣无夜这边,回到南墙之境。 拍卖会接近尾声,拍卖品差不多都拍完了,郅野和胡迷满满的玩了100个亿,销金天堂获得70个亿,破了历次拍卖会总收入的新纪录。 荣无夜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进退两难,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身边的随从第一次见荣无夜浮现出想杀人又无力反驳的表情,就像被人捣碎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着实憋屈。 关键是,那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便将荣无夜这种老江湖压迫到如此地步。 后生可畏啊。 荣无夜最终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不甘,愤然离去。 反观郅野他们。 一分钱都没有花,因为那些药材反倒是分了几个亿,还得了两件宝物和数十件珍贵的拍卖品,当然其中也不乏他们救下的少年少女。 这次,他们满载而归。 第338章 郅野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湛蓝的天,未被硝烟污染,没有血雨腥风,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静安然,海连天,天似海,夕阳未染,褪去橙红,留一片澄澈安宁。 郅凌很久没有看过如此湛蓝的天空了,隐匿在黑暗中,挣扎在血雨里,是他生活的常态。 他们刚走出销金天堂,就被人给叫住了。 “郅先生。”温婉的声音传来。 是上官倩倩。 她手里拿着一个红盒子,颇有年代感,缓缓走向郅飞寒,与他保持着绅士和淑女的距离。 她道:“郅先生,麻烦你将这个盒子带给荣琅,密码是……” “倩倩!”任逍刑匆匆跑过来,将上官倩倩拉到一边。 两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看得出来任逍刑带着几分焦急,但依旧慢条斯理耐心的和上官倩倩交流,纵然眉头轻皱,依旧没有触怒和烦躁之意。 两人的对话郅飞寒听不见,但隐约能猜到是因为这个盒子。 到最后,妥协的依旧是任逍刑,夫妻二人走到郅飞寒面前,任逍刑将盒子交给了他。 上官倩倩说:“郅先生,那就麻烦你了,密码是荣琅的拇指指纹。” 郅飞寒接过:“不麻烦。” 他也没有问是什么东西,上官和任逍刑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那郅某就先告辞了。”郅飞寒说完,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临走前,郅野回头看了一眼任逍刑和上官倩倩,恰好与他们对视了一眼。 这其中的眼神,他看不懂,像是寄托给了他一份很艰巨的责任。 他们离开后,上官倩倩喃喃道:“逍刑,这个少年,或许会终结这一切。” 任逍刑看向郅野离去的方向:“也许吧。”他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回去吧。” 上官倩倩望向他,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清澈,看向他时带着些许内疚:“你会怪……” 任逍刑打断她的话:“不会,别说这种话。”他宠爱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走了,回去吃饭,不然千流该饿了。” “嗯。” …… 郅凌踏上了回家的路,家,是什么样子呢? 这一路,郅凌都没有休息过,看着飞机外面的云海,感觉自己像是只流浪的飞鸟,找到了栖息之地,又害怕是一场梦,梦醒了,粉身碎骨,一切都是泡影。 直到飞机抵达帝都,一架私人飞机停在九重天附近,郅凌仍旧有些不真实感。 此刻的郅凌,干净利落,俊逸安静,身上的破旧衣服早已换掉,穿着轻松干净的卫衣和休闲裤,微长的头发被修剪,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依旧是一个小帅哥,俊秀之意显露无疑。 “走了,阿凌。”郅野拍了拍正在下神的他。 郅凌站起来,机械的向外走。 走出去时,很多人都在等着他们,可是,他一个都不认识,甚至有些害怕和退缩。 “阿凌。” 荣琅向他走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伸手想抱抱他。 他却,后退了,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哥,这是什么地方。”周勤站在郅凌身边,在这里,他只认识郅凌这位萍水相逢却让他有所归属的哥哥。 郅凌貌似也是陌生的,周勤一时有些警惕了起来,他们不会又落入虎穴中去了吧。 郅凌摇头:“不知道。” 郅野走至他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阿凌,抬起头来,你看,那么多人都在等你回来。” 郅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对向荣琅的方向:“这是咱妈,叫妈。” 郅凌抬起头,向前迈了一步,抬头看向荣琅,张了张口,像是咿呀学语词不达意的婴儿一般发着音,只因这个名词太过陌生。 “妈……” 荣琅点头应声,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将他拥入怀中:“阿凌,回——” 突然的接触,让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对不起。”郅凌推开她,转身就跑,周勤跟着他一起跑向某个不知名的方向。 郅野眉头轻皱,一边追一边喊道:“阿凌!回来!” 可无论怎么喊,郅凌都不回头。 站在林翮身边的花未止怀里抱着粉色猪头,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是好奇,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出南城,也是第一次来帝都。 听妈妈说,郅野哥哥就在帝都,来这里就能见到他,她见到了,可是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呢。 她迈着小短腿,抱着粉色猪头,往郅野的方向跑:“郅野哥哥,我也去,我也去。” 站在她身边的靳寒川将她抱回来:“未止,不要乱跑。” 花未止嘟着嘴巴,说道:“寒川哥哥,我要去找郅野哥哥。” 靳寒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郅野哥哥现在还有点事,等他回来好不好。” 花未止看了看林翮,又看了看正在哭泣的荣琅,点了点头,乖乖的站在一边等郅野回来。 胡迷给胡茫茫打完电话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玉簪走向花未止。 这玉簪是从销金天堂拍下的,是一对,他看着好看,便拍了下来,打算送给胡茫茫和花未止一人一支。 “小妹儿。” 花未止听到了胡迷的声音,欣喜的抬起头:“胡迷哥哥!” 妈妈说,胡迷哥哥也在这里,果然没有骗她。 在这里,她最熟悉的便是胡迷了,他和胡茫茫每年都会回南城,陪她一起过新年,平时也会回来陪她玩,给她带小礼物。 虽然礼物都被妈妈给收起来了…… 慢慢她才知道,他们是去世的胡叔叔和萧阿姨的儿女。 她跑到胡迷身边,甜甜一笑:“胡迷哥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胡迷将手里的玉簪递给她:“送你的,你和茫茫姐姐一人一个。” 花未止没有立刻接过,看着胡迷手里的玉簪很是心动,妈妈好像就有这样的簪子,可漂亮了呢。 她看了看身后的林翮。 太好了,妈妈没注意到。 花未止拿过胡迷手里的玉簪,揣进衣服里,小声说道:“那你不要告诉妈妈哦。” 胡迷也小声回复:“放心吧。” 很快,郅野便一个人回来了。 “爸妈,叔叔阿姨们,等了这么久了,你们也累了。先进屋休息吧,阿凌他需要适应适应。” 郅野这才发现站在一边的花未止,微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小妞儿?” “郅野哥哥。”花未止笑着跑到他身边:“我们又见面了。” 郅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她身后的林翮和花柏诚,这次古瑕靳恒之也从宁城来了帝都,九重天的人几乎都齐了,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迎接郅凌,大概是有其他的事要商量。 是,关于这个小丫头的事情吗? 郅野最先想到的是这个,他低头看着穿着小男装的花未止,此刻的她,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格外天真。 第339章 粉色风信子 郅凌和周勤坐在九重阁后的竹石溪边的石头上。 溪水清澈,映照着两人的俊容。 周勤:“哥,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郅凌喃喃道:“走……去哪里?” 郅野说这里是他的家,除了这里,他能去哪里? 回到不夜城,还是继续流浪。 “阿凌。” 郅野的声音传来,郅凌和周勤回头望去,和他们一般大小的少年少女走向他们。 “阿凌哥哥,我叫花未止。”花未止最先跑到他面前,将手里的粉色猪头递给他:“送给你。” 郅凌呆呆的看着那只粉色猪头,又望了望郅野以及他四周的那些……陌生人…… “我叫云映,他是洛沉。”云映身边站着一个小小少年,看起来和花未止一般大的模样。 沉默内敛,不像个多话的人,一身休闲装,深邃漆黑的瞳孔映射出郅凌的模样。 “我叫何烬,比你大些,你可以叫我烬哥。” 古寒霜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有点睡意朦胧:“古寒霜,叫姐就行。” 靳寒川一如既往的话少冷淡:“靳寒川。” 云映笑着走近了他些,说道:“郅凌,你刚回家,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没关系,以后都会慢慢熟悉的。” 何烬:“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 郅野:“阿凌,回家了。” “以后这里便是你和周勤的家,也是我们共同的家。” 花未止将手里的粉色猪头放在他怀里:“阿凌哥哥,还有周勤哥哥,不要坐在这里了,我们去九重阁玩吧。” 薄暮笼着问情山,山前芬芳馥郁,竹林翠绿,溪流潺潺,青砖黛瓦的九重阁,在接近天堂的地方,与云海相爱。 日光暖,轻风柔,碎发微动,似时光剪影,那个少年,格外欢喜。 郅凌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他抱紧了怀里的粉色猪头抱枕,心想:我,回家了。 这里,是他的家,从此,他便不再漂泊不定,孤苦无依。 从九重天回到郅家,今天,郅家很是热闹,像是要商量什么事情,又像是举行什么宴会,很多人都来了郅家,郅飞寒雇佣了很多大厨,在家里设宴,像是为郅凌接风洗尘,又或许有其他的意义。 但这都是大人的事,他们这些小孩子,什么都不清楚。 花未止第一次来这里,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这才知道,原来郅伯父和荣伯母有四个孩子,相比之下,她好孤单呀。 她穿着小男装,头发干脆利落,像个小帅哥一样,开心的和郅予打招呼:“哥哥好。” “你好,小未止。”郅予抬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漆黑的眼睛,带着浅浅温柔意。 “郅大风。”华略从他身后走来,身边跟随着华瑾川,十三岁的她,越发亭亭玉立,也越发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 她说服了华成,她和华瑾川以后便在帝都上学了,和他们一个学校,住在学校附近,华成派了专人照顾。 “萱萱呢?怎么没见她?”郅家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大人多,孩子也多。 “郅萱去了步家。”郅予向花未止介绍道:“未止,这是轻轻姐姐和瑾川哥哥。” “轻轻姐姐好,瑾川哥哥好。”花未止礼貌的向他们打招呼,玉口一开,雌雄难估量。 华略表情疑惑:“女孩子?” 郅予:“嗯。” “华略,你也来了。”古寒霜和云映一起跑向这边。 她看向华略身边不苟言笑的华瑾川,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呆板,她偏要逗逗他。 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华瑾川,叫姐姐,快点。” 华瑾川眉头轻皱,红唇微抿,小脸又红了,转身就走,走向洛沉和郅凌那边,听说郅凌找回来了,他刚好去认识一下。 “喂!”古寒霜正要追他:“你站——” 华略拦住了她,抬手捏了捏古寒霜的小脸,笑说道:“寒霜,在学校里,你没少欺负我弟弟吧?” 古寒霜和靳寒川一样,都在帝都上学,许是古瑕担心她在宁城孤单,又或许不想他们兄妹两个因为她和靳恒之离婚的事离了心,便将她一并送到了帝都上学。 帝江学院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分为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因为九重天的缘故,如今除了帝都的豪门子弟,像何烬洛沉古寒霜这种在其他城市的豪门世家公子千金也大都来了帝都,只为了兄弟姐妹之间有个照拂。 趁着华略和云映她们聊天,花未止悄悄地从郅予身边离开,跑到郅野身边,拉了拉他的手。 “郅野哥哥……” 郅野回头,问:“怎么了?” 花未止道:“郅野哥哥,我们去花园玩吧……我想荡秋千。” 郅野看了看时间,晚饭还早,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先等一会儿。” 他走向靳寒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多久便回到了花未止身边,牵着花未止的小手,去后花园那边玩。 胡迷刚带着胡茫茫到达郅家老宅,胡茫茫看了一眼没见到花未止,就有点不乐意了。 “哥哥!小未止呢?!”胡茫茫气的直跺脚:“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嘛!” “额……这。”胡迷走到靳寒川身边:“未止呢?” 靳寒川不咸不淡的说道:“和郅野玩去了。” “哼!骗子!”胡茫茫貌似十分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了,她被胡迷从被子里抓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睡下午觉呢,周末作业一大堆,她把作业写完了才休息的。 要不是因为胡迷说花未止来了帝都,她才不会跟着胡迷从学区房那边来枫原山庄呢,这一路都够她睡一觉了。 “没事,还有华略姐姐呢,去找华略姐姐玩哈。”胡迷揽过她的肩膀,微微俯身,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道:“今天晚上有好吃的。” 胡茫茫扒拉掉他的手,向华略那边走,要不是为了花未止和好吃的,她才不会被自家老哥给说服。 她当真是吃够了亲哥牌面条泡面汤圆和速冻饺子了,这么多年了,就会弄这几样,每次她都在学校食堂吃饱了再回家。 周勤和郅凌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与何烬熟络的交谈着。 郅野带着花未止来到后花园,花园里的花稀稀落落,品种不多,生长不算茂盛,显得这里很是空旷。 花园很大,比前面的院子略大些,东边有个池塘,池塘旁边有座亭子,红柱金瓦,上面挂着两盏红灯笼,被点亮,照明了四周。 西边有两棵树,是油桐树,树边是两个秋千,锁链连接着支架,吊着椅子,粉刷成了漂亮的粉红色,是当初郅飞寒为荣琅特地安装上的。 花未止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跑到秋千那边,坐在秋千上,扑棱着小腿荡秋千。 郅野走到她身后,轻轻推动秋千,让她不高不低的来回荡着。 花未止手里拿着玫瑰花,一边摘花瓣一边问:“郅野哥哥,郅予哥哥是大哥哥,阿凌哥哥是四哥哥,嗯……那你是二哥哥还是三哥哥呀,那个叫郅萱的姐姐,是二姐姐还是三姐姐?” 郅野莞尔:“你觉得呢?” 花未止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有见过郅萱姐姐呢。” 郅野放慢了动作,轻声细语道:“我是三哥哥,小妞儿,要记清楚了。” “嗯。”花未止点头,笑嘻嘻的说道:“那以后,郅野哥哥就是三哥哥啦。” “小妞儿,那么多哥哥姐姐可不能记混了。” “不会的。”花未止将摘下的花瓣捧在手心里,吹了一口气,花瓣洒落,像是花瓣雨,她喃喃自语:“……我是不会记混的……三哥哥是最特别的……” 最后一句郅野没有听清。 风过林梢,树叶沙沙作响,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馨香,亭子红灯微微晃动,天空群星璀璨,众星拱月,月色迷离。 被粉刷成粉色的秋千,停止了晃动,郅野站在花未止面前,微微俯身,手里拿着一株粉色的花,不似红玫瑰一般娇艳,不似百合一般纯洁,不似莲花一般孤傲,不似迎春一般招摇。 这只是一株带着浅浅粉色的花,一株表达简单倾慕之意的粉色风信子。 郅野将手里的粉色风信子递给她,花未止接过,骄傲自信的说道:“三哥哥,这个我认识,妈妈说过,它叫风信子。” 郅野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眉眼含笑,蓝色如大海般的眼睛,在黑夜里,在月光下,在这个叫花未止的姑娘面前,柔情蜜意,似水婉流:“答对了。” “三哥哥……”花未止的表情倏然变得有些失落:“有件事,我不明白。” 她只想告诉郅野一个人。 郅野问:“什么事?” “我听妈妈爸爸说,以后我会经常来帝都,他们是不要我了吗?”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属于这个孩子身上最纯真的担忧和害怕流露于这脆弱的泪水中。 这脆弱不堪的泪水,击打着郅野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位置,那里,有一株幼苗正在悄无声的生根发芽。 他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原来这个小丫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的,叔叔阿姨不会不要小妞儿的,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才想把你送到三哥身边,这样我和这里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就能照顾小妞儿了。” 花未止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嗓音有几分沙哑:“那……他们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郅野摇头:“三哥也不知道。” 他知道,也不会告诉她的,她年纪尚小,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 “郅野,未止,吃饭了。”靳寒川走到后花园,恰好看见郅野在给花未止擦眼泪。 内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的冲动和恼怒,不久之后,他才发觉,原来这是一种叫做嫉妒的心理。 而这份嫉妒,来源于对她的欢喜。 第340章 故事还很长 郅家前院…… 这是自从他们各自结婚后少有相聚,看到另一桌的孩子们,他们隐约发觉,属于他们的时代,正渐渐地随着时光流逝。 他们或是不可一世的豪门公子,或是白手起家的精英人士,事业有成,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在商业场上叱咤风云,在各自领域颇有建树。 她们或是风姿绰约高雅知性的名媛千金,或是风华绝代至高风雅的婉约才女,柔情似水,秀外慧中,知书达理,优雅丛容,仪态万千,我见犹怜。 各自拥抱爱情,拥有家庭,柔情蜜意也好,刻骨铭心也罢,都是他们这一生最美的时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荣琅和郅飞寒,花柏诚和林翮,何擎驰和洛无梦,洛无声和黎橙,还有古瑕和靳恒之。 很久之前,他们还是天南地北,陌路天涯,不知不觉,羁绊越来越深,温馨浪漫的岁月,刻苦铭心的爱情,编织成了一段段不忍遗忘的往昔回忆。 如果命运能就此停歇,不再跌宕起伏,坎坷不平,回归岁月静好,安然无恙,该有多好。 小孩子们围坐在一桌上,花未止成了哥哥姐姐们的宠儿,这个穿着小男孩衣服的小姑娘,格外讨人喜欢。 花未止坐在郅野和胡茫茫之间,盘子里堆放的满满的。坐在胡茫茫身边的胡迷在一边给她夹菜,胡迷另一边是靳寒川,一如既往地冷漠平淡,静若安澜,安静的吃东西,偶尔给身边的古寒霜夹菜,但大都不需要他帮忙,他这个妹妹不需要他多操心什么。 古寒霜很喜欢和云映玩,身边自然是云映,一边吃饭,吃累了就停下来和云映说些悄悄话,比如如何逗逗华瑾川和洛沉的事。 这个丫头,可真调皮。 云映身边是洛沉,同样的年纪,洛沉比起花未止安静许多,看起来也沉稳不少,从小就被放在九重天,许是洛无声和黎橙把他交给洛无梦照顾的原因,他与父母不是多么亲切,和姑姑姑父表哥更亲密些,更是格外喜欢待在云映这个姐姐身边玩。 洛沉身边是表哥何烬,何烬旁边是周勤,周勤旁边是郅凌,他们初来乍到,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周勤很是自卑,他总归不像郅凌一般,但何烬一直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对他们照顾有加,换句话来说,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把他们当过外人。 郅凌身边是郅予,对郅凌来说,郅予给他的感觉就像郅野一样,却比郅野更周到,总感觉他明明不大的年纪,已是承担着偌大的也责任,后来他才得知,他没有猜错,郅予的确比他们承担的要多的多,所以才会如此的少年早成。 华略坐在郅予身边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华瑾川亦是如此,他们姐弟两个平时性格天差地别,吃起饭来倒是挺像的,尤其是喜欢吃的东西也挺像。 十几个孩子围坐在桌子旁边,氛围很是和谐温馨,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温暖。 这个夜晚,微风不燥,月色很美,波澜不惊。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些人相聚之后,便是分离,但有些人只是相逢的开始。 他们的故事还很长。 要走的路,很远很远…… …… 步家…… 郅萱吃过晚饭后,陪步萌在花园里玩,她也是到了步家才知道郅凌回来了,但答应过步萌今天要陪她玩的,不能食言,虽然她很想见见那个被爸爸妈妈送到国外去的弟弟,但还是决定先履行承诺。 两人在花园里散了散步,步萌便牵着郅萱的手,从花园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二姐姐。”步萌从匣子里拿出两个布娃娃:“送给你一个,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以后你能经常来陪我玩吗?” 步萌一身绿色的小裙子,手里拿着黑色格子衣服的布娃娃,伸着手,小鹿眼睛充满了期待,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瓷娃娃。 郅萱接过,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零星闪烁,带着些许温柔:“好啊,不过,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你舍得送给二姐姐吗?” 步萌点头:“舍得。哥哥说了,要懂得分享,我愿意送给二姐姐。可是,二姐姐,最近哥哥总是不开心,你说他的眼睛会好吗?” 郅萱道:“一定会的。” “良阿姨!良阿姨!呜呜哇!!” 客厅内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葛欢颜跑来了,哭的泪眼婆娑的,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在学校里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到了家里便成了一个小哭包,一受了委屈,不是往这边跑,就是往谌家跑。 问怎么了,也什么都不说,好在哭一会儿就好了,也不怎么闹腾。 “欢颜,怎么又哭了?”良雪连忙跑了过来,用纸巾擦了擦她都眼泪。 葛欢颜哭的打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雪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除了黎可和葛骁之间的事还能因为什么呢,她不用想就能猜到。 “欢颜吃饭了吗?” 葛欢颜摇了摇头。 “欢颜乖,不哭了,阿姨带你去吃饭。”良雪将葛欢颜带到餐桌那边,温了温锅子里的粥,给葛欢颜炒了一盘菜。 另一边步轻飏正在给葛骁打电话。 打了两遍才接通。 “喂,葛骁。” “轻飏,欢颜先放你那边,我这边——” 葛骁还未说完,步轻飏便听到对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这边还有点事,你——” 嘟嘟嘟…… 电话挂断,步轻飏放下手机,有些心疼的看向坐在餐桌上喝粥的葛欢颜,明明是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 “欢颜?是你来了吗?” 楼梯上传来一阵阵棍子敲击地板的声音。 葛欢颜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楼梯那边:“蔚蓝哥哥。” 步蔚蓝眼睛上缠着纱布,手上拿着一个导盲棍,小心翼翼的向楼梯下走,步轻飏走过去正要伸手,却先一步被阻止。 步蔚蓝知道是步轻飏,便停下了脚步:“爸,我自己来。” 步轻飏收回了手,站在一边看着步蔚蓝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葛欢颜也在一边乖乖跟着。 几个月前,轻飏地产的对头公司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和良雪的黑粉联系上了,绑架了步蔚蓝,威胁步轻飏。 步蔚蓝最终被救了出来,那些绑架伤害他的人也被法律制裁,但却伤到了眼睛,为此,前不久良雪正式宣布隐退持家,一代影后隐于幕后,碎了不少粉丝的心。 眼角膜还在寻找中,倒是不无可能恢复光明,但是给步蔚蓝造成的心理创伤怕是再也治愈不了了。 步蔚蓝是个性子沉稳,不善言辞的人,委屈不甘全都隐藏在心底,强颜欢笑也好,故作不痛不痒也罢,从来不说什么埋怨的话。 他脾气倔,性子犟,步轻飏和良雪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想告诉他如果心里难过,可以说出来。 但又担心这样会打击他的自尊心,如此骄傲的少年,若以后成为一个瞎子,他该多痛苦。 葛欢颜跟在步蔚蓝身边,嘴巴上还带着大米饭粒。 “蔚蓝哥哥,你眼睛还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