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晖长吁一口气,总算没有白瞎折腾;远处走廊上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二人立刻闭口不语,佯装方才醒过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两个彪形大汉一脸凶相的握着粗壮莽鞭走进刑房,威武的走到李敬芳身边。
“醒了?正好;我说李大将军,你也别和咱们别扭,这是什么地方你很清楚,别自找不痛快,早些交出密信大家都好交差,否则可就不好办了。”
“什么密信,我不知道。”
“李大将军,你别想拖延时间,没人知道你在这里,你最好识时务点。”
“我不知道,随便你们怎么样。”
李敬芳索性闭上双眼,油盐不进,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不识抬举!既然如此,别怪咱们手下无情!”
话音刚落,两个大汉手中莽鞭迅猛挥出,疾速上下翻飞密集落在李敬芳身上,狠狠一顿鞭笞下去,李敬芳单薄的身躯暗自隐隐发抖眉头紧锁,口中仍然没有哼出一声,挥鞭之人却累的气喘吁吁,其中一个大汉停下手中动作转头向旁边一看,凶神恶煞的脸上忽然浮出一丝奸笑,拎起手上莽鞭径直走到景晖身旁,用力挥鞭甩出“啪”的一声响。
“李大将军,众人皆知你勇冠三军一身傲骨,却不知这小子骨头是否够硬,你不说没关系,上面下了命令和你慢慢耗,现在咱们懒得在你身上费力气,我们就好好伺候伺候他,直到你开口为止。”
另一个大汉一听这话,直接收了手上动作握着莽鞭立即走到景晖身边,二人挥起莽鞭正准备齐齐打下去,景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绷紧身子向一旁躲避。
“慢着!”
李敬芳见状急忙一声冷喝。
“他什么都不知道,被你们抓来只是恰逢其会;他可是林澈大人的三公子,林大人最疼爱的儿子,你们敢动他!不要命了吗?”
两名大喊收手打量着景晖,心中少许犹豫,互相对视交换意见;景晖忽然回过神来,轻哼一声,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这就怕了,废物,主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尽管来打本少爷,说不定李敬芳一个心软,怕回去没法给我家老头子交代就松口了呢。”
二位大汉一听景晖这般怂恿,随即互相点头确认,再扫视李敬芳一眼,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于是狠狠的举起莽鞭抽打在景晖身上,本以为他会叫的鬼哭狼嚎一般,没想到这小子一脸的秀才像,却生了一身钢筋铁骨;任由一记记鞭笞下去,身上衣袍破损、血迹斑斑,只见他咬紧牙关偏不吭声,真是天生的倔强性子。李敬芳心中会意,只是眼前这个三少爷实在不可思议,看来景晖真的不简单。
“李大将军,你还不说,真想看着他被活活打死吗?”
“闭嘴!你们且慢慢打着,看你们能不能立刻把本少爷给打死了。”
“你小子嘴硬啊,那就打到你求饶为止!”
“笑话!”
两条莽鞭继续上下翻飞,挥舞的更加狠厉;景晖俊秀的脸庞被莽鞭挥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看着着实触目惊心,眉眼间的不屑笑意却更加放肆;李敬芳从旁看的实在于心不忍。
“停!别打了,我说;你们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们信在哪里。”
打人也是一间累差事,见李敬芳终于动如,两位大汉气喘吁吁的放下手中莽鞭走到李敬芳身侧,准备附耳过去,背后景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立刻抬头直直瞪着李敬芳。
“李敬芳,你混蛋!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再走近些,我告诉你们,密信我放在客栈的…”
李敬芳并不回应景晖大声叫骂,暗自凝神聚力,待身旁两位大汉靠近时,猛然挣脱双手一把抓住左右身侧两名大汉的脖颈,双手同时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两名大汉随即闷声倒地,脖子已被生生折断;景晖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
“嚯!李大哥,你手上绳索怎么解开的?”
“内家功夫,绳索捆不住我,你怎么样。”
“没事儿,不过疼点儿,权当消遣;他们那两下子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景晖,你何必呢,你本来就不该卷入此事中。”
“呵呵,我跟你讲啊,李大将军,这你就不了解我了;小爷我打人的本领没多少,但耐打的本领却是不错。小时候我把我大娘推进池塘里,我大哥和二哥两个人合起伙来足足打了我一个时辰,打得我鼻青脸肿,结果他们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没被我气死也差点儿被累死。”
“他们打你?你为何将你大娘推到池塘里去?”
“她欺负我娘,我大哥二哥是帮凶;我管他打的过打不过,先打了再说。”
“三少爷还真是与众不同。”
“哈哈,我跟你说,本少爷打小就不怕挨揍。”
李敬芳一阵担心之后,听着景晖说话真想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我听说前一阵子我堂姐那臭丫头将你重伤才恢复,我怕这两个家伙一顿鞭子把你给打死了,我指望谁想办法逃出去送信给老头子;这事赶上了算我倒霉,我可没打算陪你困在这里一辈子。”
“我明白,你小子除去说话损了点,倒是一身真性情;我这就出去客栈房梁上取了密信,送回府去给大人,你留在这里千万别轻举妄动,若有人来盘问,尽管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让他们来追我,我和大人会尽快回来救你。”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嗯,对了景晖,你那封信可在?”
“在呢。”
景晖冲李敬芳点了点头,李敬芳立刻明白,方才说话间早已摘掉身上捆绑的绳索,此刻纵身轻跃直接从墙壁高处气窗掠了出去;看着李敬芳脱身离开,景晖终于放心,身上鞭痕刺痛一阵阵叫嚣,松垮的拖着身体靠在刑架上闭目养神,心里暗自盘算,若再有人来直接装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