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日子对现在来说也是上的马虎,不记得在几年级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个附近山上总之就是一个村里黑娃,他总说我家是在什么什么沟哪里,我们沟里又怎么的沟里娃。长的又黑有壮,但胆子很小的一个 同学,也许当时的胆小是因为他的自卑,他的身体壮多半也是虚壮。在那个年月里真的是很少有谁吃的壮壮的;或长得壮壮的,所以我们都叫他“黑胖儿,黑娃”。
有那么一两天一到中午放学时间,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就拿出自己的吃食,摇晃到黑胖儿同学旁边围着他。班长还说,不要以为你们是军区大院的子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同学。我们笑呵呵的冲着班长说,哪有欺负同学呀,我们是给他提供帮助呢。我把我今天的烙饼掰给他一半。我的白面馒头也给他掰一半。我妈给我烙的锅盔,我也给她带一点。几个七嘴八舌的说着。同时我们把黑娃儿的两个黑面馒头拿过来。每人分了一点。像吃什么好东西一样细细的品味起来。也不管又惊喜。又错愕又立马大口大口吃着我们分给他的白面馒头和饼,生怕我们会反悔一样的黑娃。
当时吃起来觉得黑娃的黑面馒头吃起来口感还不错,挺有嚼劲的,颗粒感还很足。才知道那叫麸子。在过去都是给牲口吃的。
在那个时候中学。上学校的时候都要带上一周的口粮咸菜什么的,只有周末才能回家。黑胖儿来学校的时候会提一个布兜的黑面窝窝头在带一点干辣椒之类的东西来下饭。学校只提供开水和白菜汤,其实呢个菜汤和白水的区别也就是多了一个盐味罢了,至少当时的我们依然是很满足的。虽然吃的不是很好也没什么营养成分,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可以吃饱的。那时能吃饱对于有些农村或山里孩子来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到了中午下课铃一响就明显可以感觉到大家为了第一个冲到操场的兵乓球台子上,去打那菜汤最上面的一点油花,和菜叶。激动的在老师还没有说下课的时候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像是上了膛的子弹一般要冲出教室,飞向操场。这时谁家生活条件好、谁家稍微富裕些、谁家生活的艰难、条件苦些,也都是一目了然。
现在想想呢时我带到学校的无论是黄面馒头‘窝窝头’还是咸菜,或是母亲烙好的死面饼子和炒的辣椒酱都是相当不错的。应该说是比绝大多数同学的都好。当然我们大院的孩子去学校拿的干粮都差不多。
在这个生活欲望不是那么强烈的时代但对知识的渴求确实格外的强烈,但那也是热爱学习的,充满理想,有追求,渴望渴望着美好未来的人。
在呢个心无杂念,单纯又美好的年代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像父亲那样的知识分子,干部,工人就是科研生产第一位,母亲那样的就是生活保障服务第一位,我们孩子当然就是学习第一位,还有保卫部门这群像是让人洗了脑子的家伙天天想的就是防止泄漏,反渗透,抓特务,每天看着都像是神经紧张兮兮的人。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平时父亲早早就回来了,可是不知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都快八点了还没有回来,母亲说不等了咱们先吃把。
小妹嘉慧蹑手蹑脚的看看你看看她的伸手拿起来一张烙饼吃了起来。我们才的大家一起吃了起了。
到晚上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我听到开门的声音,躲在被窝里竖着耳朵听父亲和母亲在说什么,只听到父亲哼哼囊囊的说什么那里退了一批什么,质量什么什么的。就在不吱声的我也睡着了。
后来才知道我们厂给国家当时支援越南小老弟打老美时的物资中有二十万支半自动步枪,和配套的武器弹药。居然退回来不到十万支,听说是不好用,被退了回来,当时我们坊间闲聊时还说越南是扶不起的阿斗,还挑三拣四的。
;眼看着今年冬天这雪越下越大,快要封山了一样,大院家属楼里到处都挂着腊肉,什么兔子,野猪肉的,在我家对面邻居门上还钉着一张灰白色的兔子皮。这都是大院里年轻小伙进后山打猎打到的。
虽然每逢过年我们家里野猪肉什么野外也是没少吃, 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总想着一起跟大人上山打猎。
我们是军工厂,最不缺的就是武器。枪!虽然我们不缺枪,但我看他们打猎的用的都不是厂里的造的完整武器。我看他们手里拿的枪五花八门,拿什么的都有。还是对面儿邻居家大哥李爱军跟我说,我们上山打猎用的猎枪都是从厂里拿的报废,自己改装的。不用装也没有制式子弹都是填药填钢珠的,就跟火冲一样。打出去一片儿的钢珠,杀伤力很大。这种枪的缺点就是精度比较小,而且射程也比较短。
距离过年还有三 五天,我缠着母亲说要和邻居家爱军哥上山打猎,从早上起床哼哼唧唧的缠着母亲,一直缠到中午吃过饭。母亲才松口答应,还把爱军哥叫过来,叮嘱了好一会。
下午两点十分准时,和爱军哥还有院里其他准备上山打猎的一起出发。
在我们军工厂后山脚下有一条小河,平时和母亲最多就到小河边洗洗衣服,玩玩水,摸摸鱼,抓螃蟹!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踩着石头,趟过河,向着着一直觉得神秘的后山挺近。
我正兴高采烈的准备大展拳脚往山上跑,展示一下自己还是有一些力气的。就被爱军哥一把拉住。
爱军哥说:“不要乱跑,跟着我走”。
我说:“放心爱军哥我丢不了。”
爱军哥说:“我不是怕你丢,上山是最累的,猎物的听觉是很灵敏的,我看你渣渣呼呼的,就你这样,我们今天什么都打不到,都被你吓跑了。听到没,排成一列跟在我后面走,量少说话。”
我则悄悄的跟在爱军哥后面。走着走着,我发现没有往山上走,反而绕到了山的侧面。我正想问,爱军哥怎么回事儿的时候?
爱军哥说:“前面有一个天然山洞,山洞里面还有一个洞,一直通到半山腰。这是我们军区大院儿的防空洞。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隔三差五听到防空警报,就要跑进来一次。从这里直接到半山腰就不用再爬山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