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伊犁,昔年有塞外江南美称的新疆所属,其地曾为成吉思汗次子封地,后为沙俄所侵,幸得清将左宗棠所收复。
民国建国初期,孙中山先生建都时,曾着重于此地,中国地域辽阔又不再复封建之王朝只有一个首都实在难以辐射整全国。
而伊犁其位置刚好为亚洲中心,为欲王霸于亚洲之根本。
而伊犁之地,特克斯城,中国第一个风水八卦城,其地位于伊犁河上游,以城市公园为中心,以八卦形状向外辐射。
其设置出于南宋全真道教长春子丘处机之手,流言皆称当时高龄古稀之年的长春道人看重了天山的风水与众不同,便以特克斯作为了八卦城的风水核,并定了坎北,离南,震东,兑西,后世再由邱淙浚完建。
世人全知此地非比寻常,却难以想象这里究竟埋藏着整样的秘密,那是跨越中华上下数千年的神话,是早在张骞出使西域便开始已久的密谋。
而如今,当历史的车轮再度转动,时间长河的再次回流,昔年的诸位先皇,天子,帝王,王侯将相,贤人圣人,都将向世人展现他们真正的风采。
而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特克斯城外上空,一袭复古儒衫若长虹横绝向地面掠来,愈发临近才发现其脚踏长剑,竟是古时蜀地传闻剑仙一般。
地面上也早已经有数人等候,待到青年落地,诸人皆是行儒家大礼致意,躬身齐声道:
“恭迎师兄回宫。”
唯有一约莫刚好及冠的俊俏道士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那儒衫清秀绝美的青年笑着与其一众师弟师妹打着招呼,笑容温和,使人只觉芳草佳木于前,他悄然漫步上前来到离得最远处的年轻道士身旁微微躬身,似乎是在其耳旁说了什么。
随即便见这刚从远方归乡的青杉儒生右手轻滑腰间,一杆青笛出现在其手中,随后骤然放大化作一叶帆舟。
众人便随其同上舟内,青舟化作芒星,直入霄,唯有那青年道士仍是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没事。”
道士想起遗留在耳旁那句简单的话语不由的将长皱已久的眉头放松开来笑了笑,竟是有些僵硬。
不过难怪,一个数年不曾开心过的人,又能笑得多好看呢?
青笛所化短舟内,位于儒衫青年旁最近的一位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望着青年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拜,深吸口气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荷华师兄真的去了神域吗?”
名为荷华的青年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环顾四周后发现众人皆是对此非常感兴趣便轻声道:“去了的。”
舟内中心唯一一位女孩凑上前来瞪着大眼睛好奇问道:“现在西方的神域比之我们古天庭也是一样的吗,比之各位星宿,十王,五帝如何?”
护卫在后方处,一年纪较大的中年男人敲了敲少女的额头低声笑道:“真正的神域也不过是昔年天庭的一处辖地,而天庭都作古多时,神域又凭什么还能存在呢?都不过是现在的西方修士自欺欺人罢了。都是些伪神,安能与我古之天庭众位仙官所比?”
荷华不可置否,缓步迈向青舟首部,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纸扇,微微摇曳,久别家乡的青年看向那已经显出些许模样的学宫不由的笑了笑。
他转头面向众人接过先前话题道:“真正的神祇,仙官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的神域也好,我们学宫也罢。都不过是先贤们的遗物。”
说完他便重新转过身来望向天际,天外便是银河,银河之外呢?
他不知道。一向对外事不为所动的他面对这未知的未来,以及所谓的宿命也是不由的有些迷茫啊。
不过数分钟,众人便是来到一处山门外,很难想象如今二十一世纪,钢铁城市林立的今天,还有如此规模宏大的的楼庭宇。
当真是十步一楼。而那山门上大字横批:华夏学宫。
荷华收其青舟,大步向前来到山门前一等候已久的白发老人身行礼:“拜见老师。”
其余众人也是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文成峰主。”
那老人望了望后方,似乎是在寻找一人的身影。
眼神不安的老人随即便看到这得意弟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放下心来,示意众人起身后快步来到荷华身前低声道:“你随我去宫主处。”
那白发老人一手拉着荷华,轻踏青转地板腾而起,两人化作长虹向山门内冲去。
宫内无数人抬起头来,要知道,学宫内弟子是不允许擅自飞行的,而长老,主,峰主等人更是基本上不会露面。
这种长虹贯天的场景即便是在修士的学宫之内也是极为少见的。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荷华看着从未如此急切的老师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道:“再给我三天,不,一天,我便有信心将奥林匹斯山上留下的东西拿到。”
老人叹了口气望向前方殿宇头也不回道:“新的纪元开始了”
景物闪烁间,一老一少已经到了一处通天大树脚下,那神树枝叶繁茂,更有黑龙在树间缠绕。
单是仰望片刻,那灿金色的龙瞳随意的望了望这边,便只觉仿佛被洪荒古兽盯上视为猎物一般,血液中都多了几分寒意,不自觉的寒毛便已经立起。
从体型上看来,并非是传统的中方龙,荷华此去西方,便见过不少西方独有的龙族亚裔,而眼前这条血脉纯度毫无疑问要比那些杂血亚裔高贵不知多少。
便是他在西方那座伊甸园里也并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龙族。
文成峰主看向那巨龙轻轻点头随后右脚轻踩地板,脚下两仪四象横起,太极八卦已生,随即以老人为中心,飞快的转动起来。
刹那间以那神树为载体,天地为两极,有灿烂紫光连接天地间,师徒二人在黑龙注视中化为粒子飞逝而去。
汉宫内早已经座无虚席,以华夏宫主为首,诸位峰主各自围坐在圆桌周旁,而主,长老都根本无权参与。
突然间,众人皆是望向门外,文成峰主领着荷华开始大步进来,绕是荷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绕是见识丰富的他也是难以想象这处项名享世界的汉宫竟是在银河之中。
远方星野无边,星石若飞沙。
他双手交叉,身躯弯曲面对前方诸人行礼后随站在入桌后的师父身后不禁扫视周围,要知道史上不知道多少影响整个世界的决定从这里做出。
圆桌北方,那一袭白衣的老人轻捻白须望了望师徒二人,站起身来笑道:“好了,人也是终于到了,那么,会议开始?”
西部一西方面孔的中年男人望了望有些不知所措的荷华淡漠的开口道:“一人之力独上奥林匹克,剑不出鞘横斩四方诸神之子,于神山上大败赛尔-梅涅,你当得起这份参加汉宫会议的荣光。”
“此座当有。”
先前还座满无多的圆桌突兀的在文成峰主身旁空出一座。
这座位并非是从空间储物之类的东西里拿出来,而是凭空破开空间,从另一地方转移而来。
荷华凝了凝眸子,这毫无疑问是空间系的能力了。
道法万千,有人修五行八卦尊道法正统,但西域诸雄多以魔法著称,其中空间时间两种法术,便是华夏许多修为独步天下的老人也涉猎不深。
荷华躬身道谢后神情自若的坐了下来,本就涵养颇高的他自然不会怯场,早年与生俱来的上位感使他此时仿佛本来就是这圆桌诸人的中心。
荷华西方一老妪无声的笑了笑,对着荷华轻轻点头,在圆桌下方悄无声息的递出一根木棍和蔼缓声道:“帮我送给那个你后面会遇到的人。”
此去神域见识颇多的荷华一眼便认出了这小木棍是一把法杖,上方还有一条蛇盘绕,首尾相交,寓意魔法的交流不息。
荷华不知所以却还是接了下来,毕竟眼前这位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既然能够进入汉宫便一定不会身份简单,这种大能肯定不会胡乱言语,想必是料到什么了。
那北座白衣老人笑了笑随即神情蓦然严肃接着开口道:“昔年祖龙所言,皆是成了现实,而我华夏诸多英才,如战国韩非子,三国凤雏先生,初唐王勃,李太白等人或前随始皇同行,或后踏星路而去,皆是为护我华夏千秋万代。”
“灵气不复,修士不在,史记全改,整片天地都被遮掩了起来,就为了希冀后世诞生一位又一位足以能够站在始皇身旁的英杰让这方天地,不必再受外界拘束!”
“而现在,有消息传来,我们必须再度重启学宫,向后世人主动开起这方修士的天地,当然,行动依然是隐秘的,在后路不够清晰前,依旧不能够让普通人转入纷争,要知道,地球,仍不只属于我们”
在座诸人皆是经受过时间洗礼的学宫老人,对一些辛秘了然于心,昔日的神山的虚空节点,昆仑的暗影之渊,东岛北海的九首龙之乱,他们或多或少都曾了解,甚至参与过。
那老人早已经不在座前,而是环绕圆桌放声起来,慷慨激昂无比:“我华夏学宫将与西方神域再度联手共同为先人的遗愿所奋斗。”
圆桌诸人皆是面露惊色,学宫竟是又要开启了么?更要与西方那神域合作?
东北方一高大雄伟老人站起身来:“师兄,并非我不看好后世之人,可我华夏从古至今,不说先秦以前,便就是秦后诸朝,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天骄,那群人,哪一个在星河外称不上天才?其中有几位便是称有帝姿都不过分,何必再冒风险,向普通人招学。”
白发老人环顾四周,许多人都是点了点头,认为那东北方向的那位高大老者所说确实。他便重新回到座上,淡淡的开口道:“想来你们都认为长生楼内的诸般英才早已经能够金戈铁马,踏入那流血漂橹的世界了。”
“可几千年来,天赋无双者众,能如始皇帝一般于诸雄中独抗大旗者几人?一人都没有!”
文成峰主所隔不远,一鹰钩鼻眼神犀利的长冠青年冷声道:“那敢问宫主凭什么敢认为后世这帮酒囊饭桶之中何以诞生一抗大旗者?”
“还是一位能与始皇帝媲美的抗大旗者?”
与宫主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荷华发现此人几乎算是这圆桌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了,但修士之年龄觉不可以面貌决定,但那股血气实在是他平生所见,仿佛如同苍龙一般浩瀚无比。
那白发老人面对诸多质疑不怒反笑,他袖袍轻甩,一幅画面凭空出现在上方:
那是一片绿野,再往下,恒然是一片墓宫,众人皆知道这是谁人的陵墓:始皇帝:嬴政!
那位万古以来真正的皇帝,为这母星可谓是筑起万万里星空长城的陛下!
此时,那墓宫上方一片淡蓝色光芒出现,众人的视线随之进入地宫,在那片广袤的地宫中,一座几丈之高的石像矗立其间,正是始皇帝嬴政。
他手持一把长剑,那青峰剑鸣铮铮,随后蓦地蓝光迸发,剑身黄土退去,一杆闪烁着灿烂光芒的长剑冲天而起,化作长虹破开地宫,扶摇而上,不知所踪。
汉宫内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是,天问?”
那眼神炯炯的桀骜青年同样是沉默片刻后蓦然抬头,直望向首座的白发老人,那位现代汉宫之主,一字一顿的问道。
“不,不可能,昔年始皇帝携众部飞升而去,并未走三皇五帝留下的古迹,而是真正的仗剑飞升,以当世不可寻之力强行破开先辈留下的阻碍强势离去的,除了唯一一把仙剑天问,我想不到始皇帝还可以借助什么力量。”他继续看向那座始皇帝留下的石像颤声道:“皇帝他必然是带走天问了的。”
“若是仙剑都未曾带去该如何面对各族以及那深不可测的暗影,虚空啊!”那青年继续自言自语道,常年不露情感的他这等修士,竟已是双目血红,血丝漫布。
荷华身旁那位老妪突然出声道:“不带仙剑又如何,虚空暗影又能怎样,只凭他是嬴政,万古的始皇帝,鸿蒙天上天下何事做不得?”
那老妪身形竟是在微微颤抖,如果不是距离如此之近,是根本难以发现的。
想来,她自己也并非像话语中那般对那位传说中的存在充满信心。
不觉间,荷华不知为何由内心深初产生了一种悲意,那居然是血脉在哀鸣,整个人的灵魂都在被触动,无声无息的在颤抖。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情感抬头望向圆桌四方,只见那汉宫宫主在众人的希冀目光中继续开口道:“仙剑天问并未被带走。”
那青年捏紧了拳头,但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始皇帝仗剑破开禁制后,将仙剑留给了昔年不知如何濒临死亡的扶苏殿下,以仙剑为其续命。”
“而墓宫中的仙剑便是复苏之后的扶苏太子所留,他曾与那代汉宫之主说过,仙剑所选之人,便是其父所选,是足以担当起帅旗的后辈。我汉宫以及整个华夏都必须确保那人能正常踏入星空古路,而先人们的胜算,必然会随那后辈的到来,增加几分。”那白发老人继续缓声道。
“那公子呢?他去了哪里?”那老妪并未关心先前争论不休的后辈,仙剑之话题,而是一味的询问那位不知所踪的始皇后人。
那长冠青年也是十分关心,将目光从白发宫主身上移到了其师弟,东北方向一墨衣老人身上。
那墨衣老者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殿下之踪非是我等不愿透露,而是其昔年便留下命令,当其该归来时,自会归来。”
那老妪与青年皆是若有所思,整个汉宫内沉默片刻后只见那鹰目长冠青年豁然将头转向荷华,但却急忙又转过头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啪啪啪啪
汉宫之主拍了拍手,眼神锐利低沉道:
“新的纪元将来临了,天问剑其实也并非首次出现,昔年那位唯一一位携众部踏入古路的先贤人物便是上位始皇所选之人,可不知为何却依旧未曾带走仙剑而是留下一句:再待有缘人便率众前往星河之外了。”他走到了荷华身后双手撑住其座椅继续道:“仙剑再次出世便代表着始皇所选之人再次出现了,我们的义务便是在人海之中找到他,让他成长起来,去参战,去平乱!”
从进入汉宫到此时都从未说话的文成峰主突兀的站了起来,行古礼高声喝道:“为了华夏!”
汉宫内圆桌十三人包括荷华在内亦是毅然起身齐道:
“为了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