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别乱动。”
泽川刚抬起的头又被看押的警察按了回去。
泽川蹲在田埂上,更加笃定的认为,刚才凶手一定在附近。
原因有两个,
第一,他刚才只顾着观察尸体,并没有报警,但警察来了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是不是你报的警。”说明除他之外,还有人在现场,并且那把刀也还在。。
而最重要的是第二点,刚才泽川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向自己袭来,而这气息是直到警察杨队来到这里以后才开始慢慢消失不见的,准确的说,是其余的警察都到来了之后才完全感觉不到。
这种感觉,不是泽川凭空产生的,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自己的父母在家中被人杀死,第二次有这种感觉是自己的女友虽然有些玄学,但泽川一直相信这种感觉,每次这种感觉的出现,总会给他带来难以承受的打击。
泽川的思索之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稻田里蹚水而来,远处的公路上,闪烁着警察特有的警示灯。
一些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而泽川皱起了眉头,想站起吼一嗓子,你们这会破坏现场的,没想到自己小看了警察,他们在百米外拉起了警戒线,只有几个主要的警察进入了案发现场。
“呸,垃圾短视频,害我智商降得这么低。”泽川怒喷了一句。
一个女法医,穿着白大褂,提着一个樱色箱变的箱子进入了警戒线,向这边走来。
女法医很瘦,身材修长高挑,头发梳理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立体感十足的脸型加上不多不少的嘟肉,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却给人一种公主搬的气质,比起刚才女警察的天真可爱,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
“江大法医,你可算来了。”
杨队走过去热情的想要和女法医握手,但她似乎像是没有听到杨队长的话一般,径直从杨队身边走了过去。
随后在泽川面前放下了箱子,撇了泽川一眼,泽川带着手铐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刷的很干净,雪白雪白的。
女法医也没有理会他,也没有任何表情,而是细细观察起那枚人头。
杨队和泽川两人此时心有灵犀的相互看着对方,都露出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
虽然他两此时,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犯罪嫌疑人。但别忘了,他们都是人,都是男人。
女法医打开箱子,取出医用手套,打开亮光手电筒,细致入微的观察着眼前的人头。甚至有时还将鼻子凑近那人头的鼻子处闻闻,仿佛在她眼中,这不是一枚可怕的人头,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需要用艺术的眼光来观察。
一旁的女警察佳佳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而杨队看着女法医如此细致的工作,便开始向身边的人讲解起了这位女法医的传奇故事。
“你们可别看这位江法医年纪轻轻,到她手里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二十七岁便获得全国第一法医的称号,你们不知道第一法医全国一共有多少人吧?”
杨队看向周围的人,周围的年轻警察们都显得很震惊,不说别的,就是全国第一这四个字也有足够的分量。
看着周围警察的样子,和杨队预想得如出一辙,“全国到现在仅有9人获得了此殊荣。”杨队特意在这个九字上加重了语气,使得周围的警察一脸羡慕的看向真在工作的江法医。
而江法医似乎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是那么的专注,仿佛外面的世界与她之间,有一道透明的墙,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
正当大家对这个江法医好感越来越浓烈时,
杨队这个健谈的人,接着又抛出了一个江法医至今还单身的原因。
“知道第一法医最重要的人一项评定标准码?”
佳佳嘟起小嘴和周围警察一脸疑惑的看着杨队。而被押在一旁的泽川别有意味的笑了笑。
“解剖尸体一千具以上,而我们江法医解剖的尸体已经多达一千五百余具。”
听到这个数字,原本心生爱慕的男警察们,都收起了那颗萌动的小心心,有些异样的看着这位年亲貌美、有气质的江法医。
就连女警察佳佳眼中也多了些东西,只是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
看到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杨队也不好在继续往下说,而是命令大家做好现场保护工作。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江法医将工具收回到了工具箱。
“女性,
致命伤为头与躯体分离,
年龄1八到22岁,
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也就是今晚21点左右,
伤口平整,应该是被一刀切下。
所以,凶器应该为锋利的刀,凶手很可能是个体格健壮的男人。
更多的,要将尸体带回去解剖才知道。”
江法医的鉴定,和泽川的基本相同。
“只是我不明白”
看着江法医欲言又止样子,杨队又问道:“不明白什么?”在他的印象中,她就没见过江大法医对尸体的事会有不明白的时候。
“那女孩为什么在笑,而且眼睛都看向同一个方向,睁的奇大。”
被这么一问,杨队也陷入了沉思。他只是刑警,对于这些专业的死因,终究不是自己的领域,无法施展拳脚。所以也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呢?”
“哦,对了,死者下半身找到了吗?”
杨队摇了摇头,“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不过我们抓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
两人看向坐在地上的泽川,泽川点头示意,微微一笑,再次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表现得儒雅的样子。
“他?”江法医疑问道。
“嗯,我们来的时候,这小子手里刚好拿着这个女人的头,还戴着医用塑胶手套,被我逮个正着。”说道这里时杨队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高大了起来。
“我看不像,他没那么壮,而且双眼无神,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肾虚。”
听到江法医这么一说,原本睡意朦胧的泽川瞬间来了精神。心里暗暗的大骂:“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有本事床上单挑啊,谁怂谁是狗。”
要不是摊上这事,谁会半夜四点了,还没有躺在舒适的床上坐着美梦,被手铐拷在这田间地头。
他们都是体制内工作者,早已习惯了这种有白天没黑夜的生活,可泽川不是,哪受得了这种折磨。
“那会不会是,他用机器切下来,然后来到这里抛尸呢?”杨队又问道。
“不会,我仔细观察了切口的角度,用机器是无法做到的。”
杨队认可的点了点头,“但是也不能洗脱他的嫌疑,说不还可能有其他帮凶,团伙作案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法医点了点头,和杨队,女警察佳佳一起走到泽川面前,泽川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江法医,面带微笑。
单挑啊!
“本来是应该把你带回局里再做询问的,但是现在就辛苦你一下,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你现在回答的东西必须是真实的,将来这些都会作为法庭审判的证据,明白吗?”杨队说着,一旁的女警察佳佳便打开了记录本,而女法医则是站到了杨队的右手边。
“姓名?”
“泽川”
“全名。”杨队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
“周泽川。”
“年龄?”
“二十八。”
“职业?”
“大学教师。”
“大学教师?”三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像吗?”看到三人的样子,泽川有些疑惑的问道。
女警察想到了刚才泽川一只手拿着人头,一脸坏笑的样子,身体不由的怵了一下。
“医学类的吗?”江法迟疑了一秒接着问道。
“不是,教文的。”
“那你为什么带着医用的专业手套?”
“个人习惯。”
三人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些,大学文老师,习惯戴医学专用手套,在警察来前手里拿着一颗女人的头,站在稻田里。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杨队继续问道。
泽川犹豫了一下,眼中多了一丝悲伤,“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我不是凶手。”
“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清白,请你好好配合我们。你为什么会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杨队继续追问道,口气变得有些严厉凶狠起来,像是审讯犯人一般。
泽川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头看向了不远处黑黑的山岗,两颗眼睛瞪的很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杨队让同志们将泽川带回去,回去继续审。
而江法医则是叮嘱杨队保护好现场,明早过来提取现场足迹,并尽快找到死者的下半身,她先将头带回去解剖,尽快破案。
杨队点了点头,“辛苦了。”
江法医没说话,默默的上了车。
这时,泽川回过头来突然大喊道:“江法医,想知道那女孩为什么会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