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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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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论毕,轩辕刑见日已薄暮,心头之疑也略有所解,便站起道:“诸位英雄,今日大驾,敝派再次相谢,日已向晚,若有英雄不嫌弃,还望入内堂餐宴,留宿几日,让老夫大敬几杯。”

    众人起身,多数人便互道了几句,拱拱手,扫兴而归,哪里肯有心吃喝,七星派、莲湖派、金竹派、渤海派等更是不留,自想在此附近隐踪去影,暗查几日,便也是离去,只有些许远道而来或有意查探轩辕集踪迹的,客此一日。

    不多时,众人呼呼呵呵,去的去进的进,只有几名家人女仆在打扫会场,李燕自是家人,便帮忙收拾,忽地一望擂台上,暮色里瞧见亮闪闪的,便几步上去一看,竟是一柄长剑。

    略一思索,便忆起是那少女所丢,暗叫不妙:”这贼丫头若是想起来取,万一来找我,势必要问:’老大的宝剑,做弟的可看管好了?’我若两手空空,只怕得挨那贼丫头几鞭,还不知受些什么荼毒,那便大有不妙。”

    想着叹了口气,也不敢怠慢,忙寻了剑鞘合上挂在腰间,摇了摇了,沉吟道:“李燕啊李燕,你这些所作所想,当真是男子汉大丈夫么?”

    正思索间,只听一名体态肥壮的老女仆粗声喝道:“李燕,地都打扫完了,这些桌椅板凳,都交给你了,切莫偷懒,心我抽你。“说完带着几名丫鬟径自走了,那几个丫鬟一路上嘲笑打诨、你绰我捏,不时回头瞄李燕一眼,偷偷娇笑。

    李燕也没作声,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个蹄子,自是在说自己与扶婴之事,心中只叹道:“乱了乱了,全都乱了。也罢,你们说就说是了,这世间冤枉之事,也不曾少,爹爹都被人枉害至此,还有什么少见多怪、不可忍受之事?”

    想着便跳到台下,搬起桌子,他青春力健,不多时便将许多桌椅运完。

    拍了拍手,见四下寂寥无人,便往擂台石阶上一坐,凉风拂面,黑夜渐渐,眼望天上微星,只觉心中无限广阔,多少烦恼怨苦都抛之脑后,只是缺了什么似的,可他也说不上来。

    过了会,感觉腰上鼓囊囊的,伸手一掏,便是那本“凌云剑谱“,因他适才搬桌椅,滑到了腰间。他一见此书,这才想起,还要将此物与那羊屎蛋归还于掌门,不然定要惹不少麻烦。

    于是迅速起身,几个转折,奔到宴宾大厅之外,张见轩辕派诸人正与些许门派,吃菜敬酒,装点华贵,他不便进去,手拿二物,在外暗等,过不多时,想是轩辕刑出来解手,便走上前,略一躬身,道:“掌门,这两样物事,弟子勿动,适才做事忘了,现还于掌门。”

    轩辕刑一怔,认得便是先前那家人弟子,适才结会忘了此事,没想到这弟子竟主动送来,心中赞许,见他手拿二物,正欲伸手接过,忽想:“我将剑谱拿了无碍,将这血华丹取了,袭儿来要,我给他颇为不公,收着此物当真让人以为我自己有所觊觎,况且这半颗内里见气,谁知是否有异,我轩辕派讲究法修自然,也不便用此物,还是留与这少年为好,况且这少年颇有功劳,自当嘉奖。”

    于是伸手接过“凌云剑谱“,呵呵一笑,说道:“不错不错,不说我倒也忘了,这半颗丹药,自嘉奖于你,收下罢。”

    李燕也不推却,掌门之意,他自当收下,况且那少女还说这东西能养血治病。

    李燕略谢几句,正准备退身离去,忽听轩辕刑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做事?”轩辕派外门弟子颇多,他高高掌门,自然唤不得众多人姓名。

    李燕回道:“弟子李燕,我爹爹便是李富贵,皆在马院管马。”

    轩辕刑哦哦两声,也未在意,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口中嘀咕:“李燕?李燕?似是听过……“忽地想起,那少女不也是叫李燕,不禁摇头,只觉好笑,心想:“又让这姑娘给骗了一槽,还好众人已然离去,未知此事。“回头一瞧,那家人弟子已然不见了。

    李燕揣好半颗丹药,匆匆忙忙向马院奔去,此时陵上人稀,眼见夜已微至,心想:“这个时辰,爹爹只怕已做好了饭,折腾一天,肚子当真饿得紧了。诶!莫有一月没吃狗屎粥了?不知今日有狗屎粥喝没?”

    一想到狗屎粥,不禁肚儿咕咕直叫,加快脚步,抄路穿过几座厅场,来到马院,见后山上的马儿已然牵回,便直奔屋里。其所居,也不过众马棚旁,一排矮房。

    李燕匆匆进屋,果闻到一股狗屎粥的香味,把门一闩,见矮桌上还放着面饼、咸菜,便就一坐,捏了个菜头,撂到嘴里。

    跟着一躬背老汉从灶房走出,面无表情,目光深邃,手上端了两碗八宝粥似的物事。李燕忙喊了声:”爹爹。“跟着抢上前接过,放到桌上,将多的一碗放在那老汉一边。

    那老汉便是李燕的爹爹,李富贵。

    李富贵坐定,将多的那碗又移给李燕,正色道:“这东西以后不做了,这是最后一顿,多吃些罢。”

    李燕惊噫一声,这狗屎粥他都吃了大半辈子了,隔着月子,爹爹总是做来,怎能说不做便不做,他也压根儿不信,心道:“定是爹爹嫌麻烦,也罢,我来做就是,这老汉每次做这狗屎粥时,都是神神秘秘,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将这手艺传与我。”

    于是说道:“爹爹,你还不如将这狗屎粥的秘方传与我,这粥我若时久未喝,便浑身不舒坦。“说着端起碗来,大喝特喝了一口,咂嘴舐唇,只觉喉齿留香,其味无穷。

    李富贵低声道:”你怕是上瘾了。”

    李燕一呆,只觉想到此粥,当真心里痒痒,吞下此物,便觉舒泰,别说叫什么狗屎粥,便是马屎、羊屎双拼粥,自己也毫不在乎,莫非自己真的上瘾了?

    不禁问道:“爹爹,你这粥里放了什么?不是真上瘾罢?”

    李富贵道:“放心,上瘾也无妨,这粥便是没有了,就这么两碗,喝不死人。“说着将面前一碗,也推了过去。

    李燕虽有些吃惊,却也不以为意,爹爹说没事,那自然是没事。但毕竟好奇,又问道:“爹爹,这粥里到底放了啥?怎得这香?”

    李富贵略顿片刻,自吃自的,说道:“狗屎。”

    李燕不满,悄悄嘀咕:“这老汉,竟连亲儿子也瞒?“虽不知是什么,但知这粥毕竟是放了香料,怪不得这香,除了香估计也无其他功效了,自己身子健朗,自不会是吃粥吃的。又吃了两口,当真是口口如初尝,面饼、咸菜就着,也觉如山珍海味一般。

    正大快朵颐间,忽地想起今日那少女,再一转想与那少女之节,似觉发现一事:“怎得自己会尝留鼻血?先前可因此事,大大得罪了轩辕玲珑,被其美美教训了一顿。“思到这里,不禁“骨嘟“一声把面饼吞下,抬眼瞧了眼李富贵,见他正若无其事,吃着面饼、咸菜。

    不禁像捉贼一般,低声问道:“爹爹,你不是给我下了春药罢?”

    李富贵一口面饼吃在嘴里,听李燕所问,“砰“的一拍桌子,喝道:“胡说八道!“喷得满嘴面渣子乱飞。

    李燕被吓了一跳,忙道:“我说笑的,说笑的,爹爹。”跟着低头苦吃,不敢再胡说。心想那流鼻血之事,多半是自己年轻气盛。

    李富贵听他竟说及这种事情,略停片刻,也问道:“今日在会上,听说你跟那扶公子多有交好?”

    这次轮到李燕只差点没把饭喷了出来,只想别人说也罢,怎得自己爹爹也如此胡说,他言语中“多有交好“,自然不是真正的“多有交好“了,于是忙说道:“那是今日在后山……”

    还没说两句,李富贵已打住,盯着李燕,森然道:“那姓扶的公子,城府极深,脸上稚嫩,眼中却暗有杀气,不能不防,你且留心。”

    李燕只能点点头,心里却道:“这世上之人城府再深,我瞧也没咱家人深。扶公子虽隐瞒了许多事情,可心里却是清澈磊落的,如若真有坏事相生,那也绝不是其本意。”

    只听李富贵又道:“女人如衣服,待以后事成,像轩辕老儿家两个女儿,要多少便有多少,此刻且得忍着,别女人捉不得,反而去找……”

    李富贵说着也不便说了,只道儿子毕竟血气方刚,不得女子,反走龙阳。

    李燕也不知有何大事,只心想:“咱家都被人当耗子抓到这里了,还能有啥大事,那些仇怨不知何时才能消清。“至于女人、男人什么的,更是懒得多说、多辩了,爱咋样便咋样罢。

    一仰脖子,将碗底的狗屎粥全喝了,心中郁闷,又感燥热,只道了声:“我去看看马。”便开了门出去。

    其时天色已黑,七星闪耀,月亮凌空,乘着月色,来到马棚,走近那匹红马之前,轻轻抚摸鬃毛,声道:“枣儿啊,枣儿啊,明日咱们一起去山坡吃草,好不好?再带上肥羊,你不是可爱和他玩么。”

    那马儿似能听懂其意,在他身上厮磨,李燕一掏身上没啥吃的了,不禁拿出了那半颗血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