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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商女不知亡国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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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笛声扣人心弦,笛子节奏开始接近人的心跳,室内有人开始走动,福闻也拿起酒杯不由自主的敲了起来,更有弱书生也轻歌曼舞,如满池荷叶随风摆动。

    再过一会儿,那笛声变得声势宏大起来,犹如大海的浪潮一浪推着一浪,汹涌澎湃,这时每个人觉得心脏有规律压迫感,那脑瓜渐渐不由自主转动了。这时,很多人离开了座位,一个个像醉酒之徒摇摇摆摆,在浪潮的声音中不由自主扭动腰肢。

    独有杨链真迦和福闻功力至深,他们还静静坐在那儿,但那陶醉之心却也渐渐有了。那少年心下激动,以为只等片刻,就可以将这厮们一网打尽,因此吹奏更加卖力。

    忽然,房顶瓦片嗄吱一声。原来屋顶有人,那人听了魔曲也不能自己,一脚不小心踩碎了片瓦。

    福闻尚有几分清醒,一听有夜行客,马上大喝一声。这一喝声将众人从迷境中拽回,少年只好停下曲子,众人也从迷境中初醒。只见福闻右手一挥,向屋顶扔出一个青花瓷盘,接着喝问道:“哪个刺客,吃了虎心豹子胆?还不快快滚下来!”

    龙啸天一听,以为自己被发现,正要拔腿就走,唐珏一把将他拉住,用手指了指屋顶,只见那屋顶上黑影一闪,接着又听见沙沙之声,有人正在瓦上飞奔,龙啸天暗喑吃惊:这人也真胆大。

    屋内此刻混乱起来,吹笛少年叹了口气,自忖要不是出这茬子,再过片刻,自己笛声就能完全控制他们了,眼下如若硬斗,对方人多势众,没有一点取胜把握,趁混乱,他跑了出去。唐钰和龙啸天赶紧走过来,少年撕去面膜,正是潇湘子。潇湘子轻声道:“此地不可久留,有两贼人内力浑厚,居然没被我的笛声迷惑。”

    但此时唐钰还在惦记着理宗的头骨,便轻声道:“那夜行之人多半也是自己人,咱三个功夫也不弱,不如帮帮那人再说。”当下三人闪到暗处。

    突然又听见那瓦片哗啦啦一阵响,一个黑影跳了上去。

    “毛贼还不下来受死!”原来刚跳上去的是福闻和尚。对方正是个少年,话语之中有几分锐气:“秃驴,你卖国求荣,来呀,本少爷正好领教领教。”说完,右手一扬,噗的一声,飞刀脱手而出,直奔福闻和尚命心。

    这和尚也不回避,眼见就要命中,却听见当的一声,飞刀竟撞个弯。那少年没想到这和尚穿着护心镜,一击不中,赶紧就逃。

    此刻,屋下杨琏真珈和众人都出来了,四个人围住屋子四个角落:准备来个瓮中捉鳖。那少年见此情景,暗叫不好。那和尚得意得笑了,他不急于强攻,心道:只待这少年体力耗尽,到时抓个活的。是以出掌之力稍弱,好让这少年跑来跑去,耗耗体力。

    那少年轻功虽好,但在福闻面前也没几分胜算。好在那老和尚身体肥大,而少年身轻如燕,这两人才僵持下去。

    这当儿,龙啸天早已看出来了,这少年免不了要下来。本想出手相助,只是碍于敌人在明,自己好不容易在暗,不可轻易暴露自己,只好眼巴巴等着。果然没过多久,那少年脚下瓦碎声不似以前那样细小,龙啸天知道少年体力耗费极大,再不出手,恐有性命之虞,便对唐叔和二哥道:“咱们先把敌人引开,好教那人下来。”

    唐叔道:“擒贼先擒王,不如我们先将东南角的杨琏真迦给引开。”

    潇湘子也道:“好!到时各个击破,我先点点他穴。”

    那杨琏真迦正淡然的看着屋顶上的两个黑影打来打去,可他没料到黑暗的角落,竟窜出三个人来,但见嗖的一声,一杆长笛刺面而来,直奔太阳穴而去。但他毕竟听觉十分灵敏,仓促之中,赶紧向后一闪,躲过这突然一击。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又打挺了回来,同时二只手掌横扫过来。

    潇湘子看一击不中,跳到一旁,躲过这一掌,直奔东去,只是想以此引开杨琏真迦。那杨琏真迦见一掌劈空,忙鱼跃而起,跃出十米开外,想截住潇湘子的去路。那潇湘子却一个旱地拔葱也窜出十多米。两人你追我赶,近在咫尺之间。

    这边唐珏一看杨琏真迦追赶潇湘子,也赶紧追过来,边追边喊道:“老贼,你这杀人不眨眼的老贼,快纳命来!”

    杨琏真迦许久没听见人这样骂他,顿时大怒,也骂道:“猪狗不如的南奴,待我宰了这小的,再收拾你这老的不晚。”说完一招昆山雪崩,但见千手齐现,手织如雨,向潇湘子压了过来。潇湘子还是不敢硬接,他的功夫除了点穴和魔音外,其他功夫倒也一般。

    进攻不足,保命要紧。他马上一个连环飞滚,像兔子下山一样,连滚带爬,朝东边那片空地,飞速滚去。

    就在潇湘子飞滚的同时,唐钰也在快步急走,他要赶在杨琏真迦下手之前。于是,闪电般来到杨琏真迦左侧,一招斑马啾啾,一手直戳杨琏真迦上下摆动的手臂。毫厘之间,眼见就要触及,杨琏真迦变攻为守,撤回伸向潇湘子的手掌,反手就是一甩,甩中唐珏手腕。震得唐珏手腕快速回弹。

    这当儿功夫,潇湘子早已从地上跃起,马上上前拆招。这下三人厮杀起来,好不热闹。

    杨琏真迦生于昆仑山高寒之地,昆仑派以硬功夫见长,功夫虽然粗犷,却浑厚得很,加上内力雄厚,即使挨过几掌也如泥牛入海。他一招气吞万里逼得两人后退了十步。

    此刻,两人不敢再硬拼,只是左右牵制,一攻一守,一守一攻,轮番上阵。这样,杨琏真迦也末必能沾到便宜。三人边打边撤,渐行远去。

    屋顶少年看准杨琏真珈已经东去,东南角无人值守,马上从屋顶上跳下。那福闻老和尚也跟着跳了下来,穷追不舍。地面上,书生三人一看少年下来了,也从屋角跑了过来,这四人寻思就一个少年还不手到擒来,因此紧追不放,而不下杀手。

    此刻,龙啸天本想去屋里将理宗头颅拿回,但见少年已下来,福闻和其它三人又紧追不舍,凶险之极。心想若是只有这少年,光那福闻老和尚就很难对付了。于是放弃取头颅的念头,往少年方向奔去,他不走大道,专挑旁边的树林,好教不被那几人发现。待奔到四人跟前时,龙啸天从暗出窜出来,挡在少年和他人之间,一转身,石子如飞蟥般掷出。

    当下石如飞矢,众不可挡,只听见啊啊啊啊四声,那四个人显然都被飞石击中。跑在最前面的书生赶紧将扇子展开,护住头部,不料这石头竟穿过扇子。书生面部被击中,鲜血满面,直躺到地上叫唤,其他三人,有的肢膊击伤,有的脚被砸烂,个个都蹲在那叫痛,直喊直娘贼。

    这是拈花术第一式——掷石如箭,当初在浑家湾,龙啸天已学到第二式——掷枝如箭。虽然火候未达到拈花成箭的水平,但今日一试不想竟打得四个对头落花流水,龙啸天心下感叹万分:这至一派功夫果真名不虚传。

    那少年踉踉跄跄停了下来,看有人击败敌人,救了自己,心想八成是遇见帮手了,马上靠上前来。龙啸天一看这少年和自己岁数相仿,正要询问。哪知那人先打个揖道:“多谢公子相救。”声音细如蚊子,龙啸天心道,这人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莫非是身体受了伤,正要上前搭话。但此时那几个对头又追过来,他只好和少年匆匆向东跑去。

    其时,潇湘子与唐叔正和杨琏真迦打得正欢,潇湘子看龙啸天二人安然无恙,忙叫他们二人先走。

    “四弟,你带那少年先走,我们再挡一阵。”潇湘子气喘吁吁道。他知道对方和自己拚的是内力,怕四弟吃不消。

    但龙啸天想,后有四个追兵,以二抵五,他们一时难以脱身。便道:“要走,就大家一起走,我殿后。”

    果然那老和尚气恼恼追上来了,他远远嚷道:“龟儿子,敢突袭老子,抓到了,大爷扒你的皮。”他的伤口在腿上,他用黄土糊住了口子,走路还一拐一拐。

    龙啸天一脸的不屑一顾:“老头,你欺师灭祖,方才算我便宜了你,你还想找打,来来来,让你受个够。”说着向侧面一闪。

    这和尚深受杨琏真迦器重,功夫自然不赖,只是这会儿腿受了伤,就没先前那样灵活。但他被龙啸天偷袭后,怀恨在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招招都是重手,那掌挥来,空气嗡嗡作响。

    龙啸天不敢硬接招,只怕硬碰硬,两败俱伤,好在龙啸天轻功极好,上窜下跳,左击右攻,看得人眼花瞭乱,老和尚也拿他没有办法。

    “小毛贼,猴崽子,你东躲西藏算什么玩意,有种老老实实和老子对上几招?”老和尚气急败坏道。

    “你这秃驴,放着堂堂大宋人不做,甘愿做鹰犬狗仔,为虎作伥,就连我这毛头小子都看你不惯,来来来,吃我一掌。”说着双手待击,却突然收回来,变成单腿横扫。

    那和尚原以为这毛头小子使掌了,暗想有机会用硬家功夫一掌碎了他掌,却不料对方一只腿如闪电扫了过来,没来及提防,这一腿扫在那伤腿上,老和尚顿时疼得蹲了下来。

    龙啸天心想,这声东击西功法真好,怪不得那胡蝶仙屡试不爽。他见老和尚蹲坐在地,也顾不得去下杀手,赶紧帮助那少年去。

    就在龙啸天和福闻和尚打斗时,剩下三个人盯上了少年,他们将少年围起来了,群起攻击。当龙啸天发现时,少年肩上已经挨了一掌,瘫坐在地。

    龙啸天赶紧跑过去,一跳跳到三人中间。那三人刚才为龙啸天所伤,此刻见他自投罗网,恨不得刺他个胸透,剑齐齐插过来。龙啸天赶快一跃而起,用自己的剑一压,点在三剑叠处,借力又是一跃,跃到其中一人身后。速度之快,如电闪火石。这三人马上又重新围上来。此刻那少年已在圈外,龙啸天用不着担心会误伤少年,他于是尽情施展自己的滴水不漏了。但听龙啸天喝道:“你们一起上,还是一对一?”

    书生呵呵大笑:“一个无名小辈,打也是死,捏也是死,送上门的买卖就得通吃,兄弟们,一起上!”

    龙啸天从口里喷出两个字“找死”,他就等他们围上来。

    他把剑挥起来,剑光亮成一片,那三个人以为胜券在握,还在玩“拖”字诀。不久一人蠢蠢欲动,心想,这绣花功夫慢死人了,倒不如一刀简单,先试试。他拿起刀直刺进去,但听见当的一声,一刀两断,这人只剩下断柄呆在那儿。

    另有一个人心道,攻不成,守便是,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其实这种想法也没错,只是谁能坚持到底就不好说。舞了很长时间,龙啸天也不见松懈,这人却自个松懈了,扭头看旁边东西。那龙啸天瞅准这个机会,猛然斜刺一刀,直插那人手腕,那人手指被齐刷刷切去,撒了兵器。这滴水不漏虽属防守刀法,但倘若对手一露破绽,便可伺机而动,可守可攻。

    余下那个书生,这时一看二个都被打败,心也胆怯了一半,马上掉头就往回跑。

    龙啸天也不追赶,他心中一直惦记着那少年。待他回身一找,平地空空并无一人,只有一摊血,那一条血迹消失在草丛边缘。他顺着血迹,在不远的草丛中才发现那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此刻因为失血,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也无法自己走路了,瘫在那儿。

    此刻,强敌已退,龙啸天将少年抱起,要背在身上。被人背着那少年非常不情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绝。

    龙啸天心想,自个今天够累来,连一个人背在身上都软乎乎的,可想到现在尚未脱离险境,只好拼足努力,飞快的往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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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词《桂殿秋》为证:

    红帐里,黛烟浓,寻花弄柳问东风。春来谁把江南俏?商女依然卖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