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二毛“噌”的一下，蹦到门口看十几秒，然后又到北阳台往下盯着，活活像个猴子。一家人都笑，像看猴戏一样。项洋心里想，“该来的，总要来的。”

    那周书记拐个弯，掏出手机悄悄地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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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的楚爱爱现在是名人了！经过二三十年的打拼，现在资产已经有几十亿，据说还可能成为广州市呢。

    爱爱的女儿楚荆莲今年25岁。正是一朵花盛开的年纪。因为她妈妈楚玉爱江湖绰号叫楚爱爱，小时候又叫她莲莲。后来不知怎么被人改成叫“怜怜”，据说“因爱生怜”嘛。

    怜怜是大老板楚爱爱的独生女，生于1996年。从小就聪明伶俐，看得出像她妈一样是个美女。长大后果然有七分像她妈。但是有一点，她妈是近似瓜子脸，但怜怜的脸型有点方。

    由于怜怜的妈妈现在是“名人”，羡慕嫉妒恨大有人在，于是人们就拿怜怜评头品足。“为什么怜怜脸型有点方？” 各种说法猜测都有。但是有一点是公认的：怜怜肯定不是爱爱老公刘子良的女儿，因为刘的长相尖嘴猴腮，个子又矮，又黑又瘦！怜怜的脸型与她的名义父亲简直没有一点关联。

    “这就是怜怜叫楚荆莲，而不叫刘荆莲（或者按照hk沿袭的习惯叫’刘楚荆莲’）的原因！” 人们传说。

    那么，怜怜的真实父亲是谁呢？这个传说的版本就多了！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当时的民警肖支队长（后来一直没再升官）的，因为肖是山西人，脸方方正正，也是一表人才啊。反驳者说，黑白两道泾渭分明，不可能有这档子事！

    还有的说，指不定是hk文艺靓仔（花仔呀，蛏仔呀…）的种，你看怜怜的脸型有一点方，很像欧！但是，衣冠楚楚的人士闻之，痛斥此种无中生有的造谣！他们说，像楚爱爱这样的江湖女豪杰，怎么会看上“男优”，也就是hk那档子人包装出来的“靓仔”呢？那些“靓妹靓仔”也就骗骗大陆的蠢男傻女，尤其是花着父母的血汗钱，做着“追星梦”的青少年而已！

    而楚爱爱公司内部，还有一种隐秘的版本，说是怜怜是李二刚的！更荒谬！楚爱爱刚掌权的时候，二刚只不过是个小司机，人长的虽然比广东人强多了，可是档次低啊，怎么会入女英杰的眼！但是这个传言有点依据，不由得不信啊。因为怜怜现在管着几个大的楼堂馆所。由于爱爱担心怜怜年轻胡来，跟二刚说，明年让二刚帮忙辅佐怜怜。二刚回家跟自己的老婆说，也就是那个四川小妹，结果小妹大为光火，又吵又闹！因为她听说，那个怜怜手黑，管的那些楼堂馆所乌烟瘴气，二刚被她手下的墙花路柳睡了怎么办？二刚一听笑死了，说 “你我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过来了，现在我都55岁了，哪里会看上那些！” 其实二刚心里在想，他的第一次就被害惨了，再不上那个当！

    怜怜管哪些楼堂馆所呢？广州市从化区，现在叫从化市的一部分楼堂馆所。也就是宾馆、饭店、理发店，洗脚店，游乐场以及其它上不了台面的，等等。因为怜怜年轻，没有多少管理经验，重要的地方（如天河区）是不能让她乱搞的。从化市比较偏僻，让她在那里练手。

    但是，怜怜年轻有为啊！不像她妈，现在做事处处顾全大局，小心翼翼的样子。连70多岁的老爸（怜怜名义上的爸爸）也怕，去年还几次朝怜怜要那些年龄大了，做不动了，又无处可去的洗脚女，去伺候老爸！老爸难伺候，70多岁，保姆也要至少几个月一换，病不改！怜怜烦了，让奚姐（奚小可，怜怜的帮手）去处理。奚姐是个人精，自然心领神会。专挑那些看着还年轻漂亮，实际上已经是半老徐娘，还有暗病的派去（每个还面授机宜）。而且轮班半个月一换。过了半年左右，老爸一命呜呼。葬礼自然大操大办，各级各界都给面子，极其隆重。人们都说楚爱爱老公刘子良这辈子没白活！

    2020年不光是时间变慢了，财富的增长也变慢了。楚爱爱的行业大部分受影响，员工减薪是肯定的，但是基本上没有裁员。深得地方官员嘉许。

    怜怜的盘子虽然小，但是利润增长反而上升！因为怜怜敢干，一笔钱投机股市。钱虽不多（5千万），聘请高手指点。竟然翻成1个亿！股市蹊跷的火热，而怜怜又英明，接受高手的建议，赚了钱就从股市撤退了。现在怜怜志得意满，筹措下一步的发展！

    怜怜开会，手下人反映，现在生意不好，与年老色衰、老弱病残太多有关。怜怜集众广思，拍板决定，老弱病残的，辞退或者劝退（还发遣散费）。整顿队伍，然后派人分三路，招聘新的人才！去南的就是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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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小莉来说，2020年是惬意的。春天和夏天是看花草的季节，唱歌的季节！因为她无事可做，只能玩呀。她和玉妹（依玉妹，小莉认的姊妹，以前一起出去演出），贵哥（刀贵，家里比较富裕，小莉小时候的男玩伴），石头（岩石头，小时候与小莉很好的同学，家贫），还有其他的年轻人，常常一起出去玩。

    贵哥其实只比小莉大几个月，现在是南一个大学的一年级学生，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暂时在家乡，等待返校。石头比小莉小两个月。高中毕业后，在家附近的一个酒楼打工，目前也无事可做。而小莉只有初中毕业，就被阿妈喊去和玉妹演出赚点钱补贴家里。

    今天去哪里玩呢？就在小莉家的西南方向几公里处，有曼飞龙水库。西双版纳州景洪市曼飞龙水库周围环境优美，绿荫如盖，水清澈、干净，是荡舟游览、游泳和垂钓的好地方。还有个非物质文化体验园。附近又有国际养生度假区，异国风情的酒店…。那里可以看到来自外地的游客，有各种好吃的，烧烤。还可以参加人们的傍晚篝火晚会，小莉爱跳舞啊。

    跳舞的时候，多数情况下是贵哥和小莉一起手拉手跳，有时候还有玉妹和石头。石头很想和小莉跳，但是只要贵哥在，那一定是贵哥拉着小莉跳。贵哥一表人才，又是大学生，衣服又光鲜，和穿着傣族服饰，笑靥如花的小莉一起，就像汉族人说的白马王子和公主！但是如果穿着傣族普通服饰的石头和小莉跳，就降低成汉族的长工和丫头了！有一次贵哥说。因此石头只有看着小莉跳。如果玉妹在，玉妹就会拉着石头跳，咦？玉妹和石头倒是搭配！

    玉妹个子比小莉高半头，人比较瘦削。但是腰板挺直，性格直来直去，心直口快，为人善良。她看不来贵哥。小莉知道她喜欢石头，可是石头心里只有小莉！

    以前小莉和玉妹在旅游区为游客演出的时候，小莉是团里的主角之一，因为小莉唱歌能挑的很高，而且有时唱的荡气回肠（如果吃辣子多了），或者余音袅袅（如果饿了）。玉妹当小莉的助手，帮她背服装，打饭。根据团里安排小莉唱什么类型的歌，给小莉打什么样的饭，或者给点零食饿她一些。所以小莉还离不开玉妹。但是玉妹也能唱几嗓子，尤其是有点男子汉味道的女生歌曲。一次排演杜十娘，小莉出演主角杜十娘。扮演李公子的角临时没来，让玉妹串场李公子，发现玉妹演得更好！因此大家说让玉妹来演！可惜到了2020年暂时没戏了。小莉和伙伴们出来玩，未尝不是想看看曼飞龙这里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演出机会，因为她需要挣钱啊。

    今天大家还是尽兴而归。但是游客也不多，演出也有，人气总觉得半死不活的。小莉没看到机会，玉妹也没有。

    回到家里，小莉的阿妈还问一声，听说曼飞龙那里也是惨淡经营，阿妈叹了口气。小莉知道，阿妈在为她的弟弟打算。弟弟今年1八岁，正在读高中。阿妈要攒钱准备弟弟上大学。而且小莉知道阿妈偷偷地打听附近谁家的男孩子要娶阿妹，打算卖了小莉换钱！阿妈是好心，“阿妈20岁的时候生的你，可你现在已经20了，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阿妈说。

    过了几天，玉妹来找小莉，问小莉去不去广州。“那边招聘，不管做什么，工资都要比旅游点演出至少多一倍！” 玉妹兴奋的说， “那个奚姐说，像我这样的肯定要！小莉，要是她看见你，会抢你走的！” 阿妈在旁边听了，眼巴巴等着小莉的反应。为了弟弟啊，小莉决定明天跟着玉妹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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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注定是个特别的年份。项洋11月初得知，乔治和凯琳娜就要离职中国，月底回德国了。

    乔治很大度，跟大家告别的时候，丝毫不提他与汪总（也许还包括那个“台湾佬”）的不愉快，反而说他又可以和女儿在一起了。他根本不提他现在的妻子！

    “11月27日是我在上海b公司的最后一天，” 乔治告诉项洋， “那天你的二毛能不能也来让我看一眼？” 乔治说。

    “如果方便，尽量吧。” 项洋先答应。

    凯琳娜与项洋的告别很特别，因为她约项洋到她住的地方“共进晚餐”。项洋说，你住的地方太远吧（其实他不知道凯琳娜住哪儿）。凯琳娜知道项洋没诚意，就将地点改在公司附近的商务酒店餐厅，时间是中午。

    项洋见到凯琳娜的时候，发现这次她竟然是素颜。没有化妆的德国美女即使素颜，也只是略显风霜一点而已。倒了一点红酒之后，凯琳娜就抱怨项洋不安排让她看二毛。然后问项洋今年多大了？项洋实话实说，“45岁了”。凯琳娜说她36岁。项洋吃了一惊说，我们大家以为你只有二十几岁！凯琳娜说，真的。

    凯琳娜又问项洋在以前公司的职务。问为什么到b来。项洋解释了半天，她好像懂了，然后说上海这边的b，主要是个生产基地。真正的研究开发中心在德国。她说。从你做二毛可以看出来，你一定下了“功夫”（“功夫”二字，她用文说）。但是只有一个二毛怎么行呢？于是，她问项洋是否介意将来去德国访问？还可以带着二毛。

    项洋说，我回去问问二毛。凯琳娜无奈地笑笑，说 “你比很多人聪明，或者说狡猾！” 然后问项洋，你知道这个评语是谁说的？项洋立刻说 “乔治！” “yes!” 凯琳娜大笑。笑了一阵，她悄悄地问项洋，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二毛那么狡猾多端（她指的是二毛扎坏乔治裤子的事）？项洋说，“让我悄悄地告诉你 - 我不知道。” 然后大声说 “真的！” 哈哈哈哈，两个人同时大笑！

    凯琳娜笑坏了，因为她去洗手间。去了15分钟！项洋琢磨着她什么意思…，凯琳娜来了，重新化了妆，恢复成公司上班的样子（20多岁）。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个小纸盒，大约7厘米见方。递给项洋。“这是我特地从德国带来的，给二毛的礼物。可是你不让我亲手交给二毛，只有给你了。”

    然后，她凑近项洋说，帐单我已经结了，后会有期。她站起来，走了。走到餐厅门口，回头看着发呆的项洋，送他一个“飞吻”。

    项洋回到办公室，打开小纸盒一看，是个德国最新制造的微型热成像仪，有效探测距离100-1000米（根据环境条件而定）。也就是人们说的“生命探测仪”。项洋大喜，这可是个宝贝。二毛身上那个体积大，效果差，探测距离只有不到100米。这等于让二毛在恶意环境中的生存能力大大提高了（假设二毛会用的话）。价值十几万，而且买不到（禁运）！

    11月27日，是乔治和凯琳娜在b上海的最后一天。

    项洋没有带二毛去送，因为他说，“二毛零件坏了不少，还没修好，动不了。” 其实是他心眼小，怕人家拐他孩子。

    乔治刚走，汪总就来找项洋，说“类人机器人研发部门创造不出效益，没有存在的必要，因此与任主管的生产线合并，。” 问项洋自己有何打算。项洋说考虑一下再答复。

    晚上回家，跟辰辰关着门嘀咕很久。毛毛和二毛在门外偷听。毛毛听不见，问二毛，“你听见什么？” 二毛说 “爸爸要辞职了”。毛毛“啊”的一声。自己悄悄回房间了。

    项洋向汪总递交了辞职书。他只能自己辞职啊。不然，他到生产线，什么也不会干，即使能干，他也不愿意干。他觉得新来的大学生，三天就能学会的产线维护工作，他来做，岂不是挡了青年人的路？外资企业也不养他这样的闲人不是？

    汪总象征性挽留一下，然后要求项洋移交完整的机器人设计资料，包括软件规划，等等。项洋将软件整理任务交给高级软件工程师梁工。自己整理移交项目文档。在2020年12月的最后一天，告别他呆了四年的b上海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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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元旦，人们除旧迎新。项洋也迎来了属于他自己的闲暇时光。按照他的规划，他将有大约两个半月的休息。然后计划去深圳打拼。深圳一家公司已经邀请他春节后履职。

    二毛上次在河水里走了百米左右，历时约10分钟。相当于测试了浅水情形下二毛身体的防水性能。项洋正需要研究总结一下。而且二毛的身体里和四肢，灌进去很多污泥杂物，尤其是机械手部分，也要清洗一下。

    二毛的机械手的组成包括手部、手腕、手臂，臂膀等。属于电气传动控制原理，虽然没有六个自由度，但是比人要灵活。使用直线电机等（包括特殊结构的感应电动机）。因为使用电气传动控制的机械手动作快，对于二毛这样的小机器人来说力量也比人大得多。但是要做到防泄漏防水防尘防高温则非常不易。还要防止噪声泄露出去。因此要使用一些特殊的设计和材料。尽管如此，这次二毛的水下行走也验证了一些问题，项洋要改进一下。同时给二毛更换热成像仪。

    更重要的，是为二毛的小脑袋，准备一套完整的备份！硬件早就准备好了。但是软件需要从二毛现在的小脑袋，拷贝到备份里面去。而且还要动态（带电）做拷贝！因为二毛现在不肯断电（劝他也不听）！二毛说，“断了电，那我不是死了吗？” 气的项洋没法，只好动态拷贝。拷贝进行中的时候，项洋说，你现在不要思考，不然拷贝完了对比的时候，冗余效验要出错。结果有个地方总是出错！项洋将拷贝好的备份，试着装上二毛的躯体，行，活的。可是原来的二毛哇啦哇啦叫，说他是假的，我还没死！项洋赶紧又换过来。过程中一直不能断电，也不能焊接操作，只能换连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