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妃住所,凝玉轩,院墙外已被侍卫层层封锁。屋内只见秦风仍似睡着般躺在榻上,显然他早已被移到了这里,箫妃刚刚哭过的双眼急切的看着为秦风把脉的太医,这已经是为秦风把脉的第三位太医了。秦王站在一侧,看着窗外,冰冷的眼光让整个王宫都在颤抖,屋内服侍的宫女太监,更是保持着最微弱的呼吸,战战兢兢!
良久之后,太医起身对秦王下拜,不等他身体弯下,就听秦王呵来:“讲”!
太医急忙回到:“启禀陛下,三王子确实没有中毒迹象,一切正常,只是为何昏迷不行,老臣无能,实在思量不得啊,请陛下恕罪!”说完,急忙又拜了下去。
秦王沉默片刻,对太医说道:“王子醒来之前,你们三人不得离开,去院中等候”。
太医急忙退下,心中念叨再呆在屋里我也得晕倒。
秦王接着向箫妃说道:“放心吧,可以确定风儿没事,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随后迈步而出,也不知对谁说了一句:“留五名暗卫”。
只有身后的徐寅神色一惊,他已经看到,王宫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当外界的这场风波刚刚开始的时候,身为主角的秦风也结束了他的事情。先是轻松的将毒药排除了体外,对他这个曾经的天帝来说实在不叫个问题,哪怕没有任何修为,仅凭对人类身体的了解,那就叫不要太简单!剩余的事情反倒复杂一点,疏理经脉,为武道修行打好基础。除却刚醒来的一点小意外,今世的肉身基础很令他满意,即便不做任何疏理,也毫无问题,当然这和秦风天生淡然开朗的心性密不可分,心性淡然则气血不瘀,心火不燥则经络无上。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前世影响呢,没有办法啊,呵呵。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身体,秦风无奈自语:看来得让这个母亲多担心一段时间了。神魂经过药性侵扰,他还是决定,待记忆封闭后,自主运转一遍神魂修复功法,需要沉睡半个月左右,当然也只是保证魂魄足够完好如初。幸好对方碰巧今日是动手,哪怕提前一天,天帝的计划就真的嗝屁了……
秦王书房,除每月逢一、五的六次大殿议事外,秦王皆是在此处理政务,召见官员。
此时秦王坐在案前一言不发,徐寅在旁侍候,此外屋内还站着一位黑衣女子,校事侯夏艾-英姿飒爽、神色干练!校事是秦国的情报机构,监闻天下!
不多时,秦王左后方的阴影处好像更加暗了一分,寻常高手也不会察觉。
秦王说道:“查清楚了?”
阴影处传出声音:“殿下房中的水壶并未处理,毒水仍在,是噬魂散和灼心液,看似外人下毒,婢女依也是被杀。但经调查五年前依本族举族迁移,正是依被安排服侍殿下之时,刚刚回报,三日前已全部被杀,一百零三人无一活口。依七岁进宫,并无异常,应是后来被人威胁。至于殿下的情况,未能查明。如果说依并未让殿下服毒,可为何殿下会一直昏迷不醒呢?可如果殿下也喝了毒水,却又的确没有中毒的迹象”。
众人也都迷惑,片刻后秦王说到:“老三的情况,等他醒了再说。不过有人要害他没有疑问,若说是谋害一个婢女就太荒谬了。校事侯你说”。
夏艾答道:“王后和齐贵妃近日并未与家族来往”。
秦王问道。“无影,你认为不可查?”。
阴影处回到:“不用查。”
女艾接着说到:“这个依应该是为陛下你准备的,只是三王子的心性越来越让她们担忧,所以为防后患,终于决定动手”。
秦王双拳紧握,说到:“无影,暗卫如何了?”。
无影答道:“可与齐家,鱼死网破。”
秦王双拳握的更紧了一分,片刻他站起身来,踱步一侧说到:“风儿处,换一名天影负责,两名地影跟随,待他醒后搬至南书房居住,调乾影回宫教导”。
说完看向夏艾:“校事内部可以清理了,这件事要换得校事的彻底干净。”
夏艾眉间微皱,答道:“他们忍得住吗?”
秦王转身:“也应该让他们稍加忌惮了,如此次孤再没有反应,恐怕他们就敢明目张胆的把孤的老三杀掉。徐寅拟旨:一、朗朗乾坤,大秦盛世,竟有蝇鼠贼谋,欲加害王子,孤虽仁爱,却怎容寝侧藏刀。即日起封锁后宫三月,严查不贷!二、孤自亲政以来,心系天下子民,不敢有半刻废公。然,未有亲体民情恐有遗漏,钦定于下月初一巡犒四方!”既然连孤一个儿子都容不得,孤就亲自来搅一搅你们这饕餮盛宴……
世人只道王家之尊贵,哪会去想“身临无底方为涯,足走寸地才是尊”啊!
在秦风昏迷的日子里,陪伴他的除了母亲的望眼欲穿和一直呆在这里的秦怡外,还有整个王宫的颤抖!三名嫔妃被打入冷宫,每天都有数名宫女太监被处决,其实她们所犯之事与暗害王子毫无关系,且罪不致死。但此时又会有何人去为她们担心,秦王需要用杀人来暂时结束此事,更需要用她们的死来提醒一些人,现在的秦王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比他自己预料的时间更短一些,十天后秦风醒了。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已经说出话来:“姐姐,快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嗯啊 嗯”嘴里难受着嘟囔,
趴在旁边睡着的秦怡被惊醒过来,:“啊,哥哥,你醒了,箫妃娘娘,快来,风哥哥醒了……”。
凝玉轩的寒冬终于过去了,整个王宫也都似乎感受到了阳光的重回大地。秦王并没有过来,儿子既然醒了,就要专心考虑一下巡视的计划了……
秦风很快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然而开口说出的却是一如既往的出人预料:“姐姐真可怜!”
旁边的秦怡气的鼓着小嘴,指着他说到:“哥你没良心,她都差点害死你,还可怜,我才可怜呢,白为你担心这么多天。还有箫妃娘娘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秦风摸摸她的头,看着放下心来的箫妃说到:“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母亲不用担心了,再说了你们不是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喝下毒水吗。我去见见父王”,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却忽然又倒了下去,
众人大惊,箫妃急呼:“风儿,你怎么了?”
只见秦风身体微缩,可怜的看着箫妃:“母亲,我饿!”。能不饿吗,十几天来众人每天只能勉强给他灌一点粥。 珍馐百味被秦风一番风卷残,在箫妃不断的提醒“你少吃点,受不了”声中,他终于放下筷子,快乐起身,:“太舒服了,哈哈。我去拜见父王”。说完,拉着秦怡一蹦一跳的向秦王的书房走去,一名婢女和两名太监赶紧跟了出去,当然都已不是之前的旧人了。
秦王书房外,秦风站立高声喊道:“孩儿前来拜见父王”!
只见马上徐寅从屋内走了出来,:“哎呦,三王子,您终于没事了,陛下都为您担心死了。快快进来,还有怡公主,快快,陛下等着你们呢”。
秦王仍旧一副威严模样,坐在案前处理公文。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等了半天的秦风兄妹,开口说道:“没事就好,明天搬至南书房,好好用功。”
没等秦风开口,却听秦怡“啊”了一声,然后也不管其他,跑到秦王跟前撒起娇来:“父王,哥哥刚醒,身体还没好呢,让他再跟我玩几天吧,您就发发慈悲吧。”晃动着秦王的胳膊,秦王只是笑笑,也不理她,
只听这时秦风才答道:“孩儿遵命,只是孩儿还有一事请求。”
秦王道:“何事?”
秦风道:“孩儿既然已经没事了,父王就停止对此事的清查吧?”。徐寅在旁听到,不禁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秦王也似疑惑不浅,问道:“为何?还是有人教你如此说的?”
秦风也不思索:“没有,王宫之内,死了那么多人,孩儿都不敢到处去玩了。”
秦王也不回答,看他一会儿,然后说道:“好了,这些事不是你应该操心的。记住自明日起,要悉听先生安排,未经先生的允许不得离开。如果让我知道你不尊先生或私自离开,那就不劳别人害你了,为父亲手废了你,明白吗?”
秦风委屈的看着秦王答道:“风儿明白了!”便不做声。
秦王这时才摸着秦怡的头说:“好了,父王特许你可以随时去看他还不行吗?但不准影响他的学业。”
秦怡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赶紧回到:“谢谢父王,就知道父王疼我。”
兄妹又呆了片刻,携手离开,刚走不远,就有纯真的嬉笑声传来。
秦王也走到窗前,看着两个蹦蹦跳跳离开的小身影,像是自言自语:“他是真的因为害怕吗?”,待看不到孩子们的身影后,又突然开口:“徐寅你说呢?”,只听徐寅赶忙上前几步,答道:“老奴看来,殿下乃宅心仁厚。”,秦王:“孤这个儿子有点意思,难怪她们如此不安,这几日你的人怎么样了?”徐寅:“清除了一些,也留了几个”。秦王:“嗯,很好。让他们停吧,继续封锁,任何人不得与宫外联系。”徐寅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