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还是没说话,奶奶着急道:“爷爷说过,不许使鬼害人!”
太爷不耐烦了,声道:“你小声点儿,谁害人了,这两个老东不跟咱们说实话,爹只是想训训他们,没事的!”
奶奶说道:“爹,您要是不想,咱们现在不就是了,为啥非要训他们呢?”
太爷冷冷道:“我本来是不想了,但咱现在要是不,你爷爷那边儿肯定不答应,我也不能砸了咱家的声,你多嘴,跟爹学着点儿就行了。”
奶奶争辩道:“你使鬼害人,就不砸咱家的声了吗?”
太爷狠狠瞪了奶奶一眼,喝道:“啥时候轮到你训我了,你要是不想,现在就给我滚家去!”奶奶顿时不敢吭声儿了。
等李两家茫然不地给太爷准备好一切之后,太爷让所有人到屋里避,包括我奶奶在内,全都躲到了屋里,太爷一个人在墙角浮土那里起了法事。
催厉鬼的法事,奶奶只听我高祖说过,体怎么的,高祖并没有给,因为这法事是把双刃剑,能让鬼魂在短时间内阴气猛涨,变得凶戾狂暴,在鬼魂阴气过胜的时候,就没有阴阳眼的人也能看到。对于没人阴阳眼的师傅来说,抓它们就易了,但是抓捕的困难程度也会上升。
这个一般用于那些道行极、又不易发现的鬼魂身上,法事,鬼魂阴气大胜,就能发现它的行踪。比如说,有些鬼上了人身不能说话,只会哭闹,用这种方法增加它的阴气,它就能开口说话提要了,到时候就道它想要么,为么要上人的身。奶奶这时还小,高祖觉得这个不合适,只是跟提了提,不过奶奶记忆力很好,跟说过就记住了。
屋里,趁着太爷在外面法事的当,老头和李老头悄悄把他们家里的人,全都喊进了里屋,留下奶奶一个人在外屋,俩老头儿似乎有啥话要跟他们子孙代。奶奶不道他们嘀咕了些啥,不过,过了没一会儿,一个个又鬼鬼祟祟从里屋出来了。奶奶并没有在意他们,担心的是太爷。
一个时辰之后,太爷终于把法事了,一脸疲惫进了屋,坐在太师椅上喘气休息,并吩咐李两家人,法事已成,去把外面的物儿都来吧。
奶奶跟着李两家人一起出去了,只见院子里就像旋风旋过了似的,一片狼藉,香烛纸火、芝麻黄豆啥的,洒的满院子都是。
两家人一起动手,把供桌上残留的物和供品了一下,地上掉落的一概没。奶奶看在眼里直摇头,两家人竟然一点儿都不在乎洒在地上的东,这要是换成穷苦人家儿,一个米粒都会捡起来的。
等两家人拾到屋里以后,奶奶自己在院里转了一圈,就感觉院里的阴气比之前重了好多,尤其浮土那里,站在跟前奶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浮土下面好像有个恐怖的东正在往上爬……
到屋里,俩老头儿正在询问我太爷,“刘师傅,这的成了吗,以后俺们两家是不是就没事儿咧?”
太爷一副胸有成竹,点头道:“心吧,不会有事儿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想带我闺女在你们家里住一夜。”
俩老头闻言,十分欢迎,“好啊好啊,说住一夜,就是住上半个月都成!”
吃过宵夜,太爷和奶奶住进了老头家里的屋,这是太爷专门提出来的,家的屋和之前李家的屋差不多,太爷依旧睡在里屋,奶奶睡在外屋。
不过,奶奶这次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担心着这场法事,担心浮土下面那东。
转眼间,外面的街上响起了三的声音,三下梆子、一下铜锣,着传来人的喊号声,个夜晚倒是显得既恬静又逸。
奶奶听着的声音,眼睛开始发沉、昏昏欲睡,不过就在这时候,不从哪儿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声,奶奶顿时睡意全无,迅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仔细一听,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就在外面院子里,哭声阴森森的凄厉悲恸,好像有极大的屈似的,听得奶皮发紧。
就在这时,太爷撩开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奶奶赶紧下床,穿上鞋子。太爷几走到了窗户边上,奶奶跟着也走到窗户边上,垫起脚朝外面一看,随愕然道:“这不是家嫂子么,怎么这时候就起来了……”话没说,奶奶脸色突然一变,颤声对太爷说道:“爹……家嫂子身后,还、还有一个女人……”
太爷没看见么女人,盯着窗外的家媳妇声问道:“么样的女人?”
奶奶看了太爷一眼,反问道:“爹,您、您看不到么?”
“废话,我要是能看到,还用问你吗?”
奶奶颤声道:“是、是一个红衣女人,头发很长,遮住了脸,看不楚样子……”
“多大年纪?”
奶奶不定道:“看着……可能不大,可能有……有十八岁吧。”
太爷点了点头,“墙下埋的应该就是这红衣女子了,一直在闹腾的应该也是。”
奶奶问道:“那他们全家梦到的咋是个男的呢?”
太爷轻哼一声:“俩老家伙的话不可,我早就怀疑他们了,不齐他们梦见的就是这女子,却对咱们说是男的,他们有意在对咱们隐瞒么。”
听太爷这么说,奶奶觉得很意外,又问道:“爹,那咱现在咋办呢?”
“咋办?不办!”太爷说道:“出去,在屋里看热闹就行了。”
这时,家媳妇嘴里发着凄厉的哭声,一一朝堂屋走去,走到前,伸手将房门推了推,房门里面插着门闩,家媳妇没能推开,随后,像疯了一样抡起双拳“咣咣”砸起了门。
砸了能有二三十下之后,房门没动静儿,家媳妇居然把身子一弓,用脑袋撞了起来,撞得房门咚咚大响,一边撞还一边嗷嗷哭,场面诡异吓人。
奶奶看得心惊肉跳,战战兢兢朝太爷看了一眼,“爹,咱、咱的不么?”
太爷不答反问:“家媳妇身后的红衣女子呢?”
奶奶道:“还在家嫂子身后,正摁着家嫂子的头撞门呢,爹,不能撞下去了,会出人命的……”
太爷却稳如泰山道:“着急,出不了人命,看看说。”
家媳妇用脑袋撞了十几下之后,堂屋窗户那里传来老头惊慌失措的喊声:“刘师傅,您醒了么,快出来看看吧,出事儿咧!刘师傅——!”
等老头一连喊了四五声之后,太爷这应他,声音里带着懒散:“醒了醒了,你家孙媳妇……是鬼上身了,都怕,你们找条绳子,给捆上,我来帮驱鬼。”
太爷喊罢,过了没一会儿,家的人一窝蜂从堂屋和东屋冲了出来,老头冲在最后面,一脸胆战心惊,在他手里还拿着一绳子。
家几个子孙初生牛犊,过去就摁家媳妇,不过,他们并不道,天的家媳妇,跟昨天大不相同了,上去之后不但没摁住,反而抡起胳膊,一拳一个,全砸倒在地,随后,家媳妇朝老头扑了过去。
老头吓得惊一声,转身跑了屋里,家媳妇紧追不舍,跟着钻进了屋里,就听老头在屋里惊恐万分地大:“你们都在干啥呢,快进来弄住!”
几个子孙从地上爬了起来,后冲进屋里,只听屋里噼里啪啦一通乱响,没一会儿,老头踉踉跄跄十分狼狈地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拎的那绳子也不道扔哪儿去了。
老头朝屋跑来,嘴里嚎道:“刘师傅,您快出来吧,孩子们弄不住……”
没等老头跑到屋门口,家媳妇从堂屋冲了出来,奶奶朝看了一眼,就见家媳妇脸色煞白、双眼通红,明显是厉鬼上身的模样,往身后看,那红衣女子还在,正在后面操控着。
这时,太爷不紧不慢走到门口,将房门开了,老头见状,顿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没能跑进屋,家媳妇在门口一把扯住,从后面揪着衣领子把他拽翻在地,老头脸色骤变,“刘师傅,救……”命字还没说出来,家媳妇骑在身上狠狠掐住了脖子。。
太爷站在门里没动,看着门外掐得满脸通红的老头,淡淡问了一句:“老哥,您不会是跟这鬼有仇吧,你家里这么多人,怎么专找你掐呢?”
老头这时候已经掐的快翻白眼儿了,舌头都从嘴里伸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太爷给奶奶递了个眼色,奶奶会意,连忙从包袱里拿出一桃木楔子,对着家媳妇身边的红衣女子大声喝斥道:“快退下,不然就你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