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喝罢,家媳妇抬起蓬乱的脑袋,朝冷冷看了一眼,一脸满不在乎,下头继续掐起了老头儿。
奶奶朝太爷看了一眼,太爷轻轻一点头,奶奶鼓起勇气,刚要冲过去,就在这时候,老头一个儿子踉踉跄跄从堂屋跑了出来,朝家媳妇大道:“开我爹!”。
这儿子似乎了伤,但是也挺顽,跑过来从后面一把勒住了家媳妇的脖子,想把家媳妇从老头身上拽下来,谁拽了两下不但没能拽动,反而一个反手,朝后揪住了这儿子的头发,狠狠朝旁边一扯,这儿子顿时痛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头发揪下一大片。
奶奶见状,脸色变了变,女鬼太厉害了,太爷却给奶奶点了点头,鼓励奶奶过去。奶奶心里多少有些发憷了,干咽口唾沫,给自己鼓气勇气,咬牙攥起桃木楔子,朝家媳妇冲了过去。
家媳妇可能见奶奶只是个孩子,本不在眼里,等奶奶冲到跟前,抬起一只手朝奶奶抓了过来,目的并不是想攻击奶奶,只是想把奶奶推开。
奶奶毕竟年龄小,之前也没亲自动过手,顿时有些慌神儿了,抄起桃木楔子,啊啊尖着,朝家媳妇抓来的手胡乱扎了起来,不料却奶奶歪正着。家媳妇没抓到奶奶,却奶奶用桃木楔子扎中了手掌心,家媳妇惊呼一声,手掌像烙铁烫了似的,扎中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红印。
家媳妇身后的红衣女鬼朝奶奶手里的桃木楔子看了一眼,似乎这重视起来,从老头身上站起身,不理会老头儿,注意力全部中在了奶奶身上。
这时,太爷大过来,将奶奶到了身后,对家媳妇冷冷说道:“你一定看出来我们是干啥的吧?”
家媳妇看看太爷,没有说话,太爷着又说道:“你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上他们家,一定是有缘由的,不妨说出来,我给你评评理。”
这时候,家另外几个子孙一股脑从屋里出来了,个个狼狈不堪,太爷朝他们看了一眼,招呼道:“你们过来,把你们家老爷子扶屋里吧。”
几个子孙闻言,绕开家媳妇,仗着胆子将老头从地上扶了起来。家媳妇扭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几个子孙顿时一起了个激灵,显然是怕了。
老头在几个子孙的搀扶之下,从地上起来了,颤颤巍巍抬起手向家媳妇,“快……快给我捆住……”
众子孙闻言脸色全变了,其中一个子孙连忙对他说道:“爹,您还是说话了,屋里吧。”
家媳妇见状,并不想过老头,又要朝老头儿扑过去,却太爷跨身拦了下来,太爷说道:“你有么冤屈跟我说,为难他们。”
老头一听,顿时有些急眼了,大道:“你们快去把捆起来,不能让说……”不过,几个子孙没人听他的,拽拽把他扯进了屋里。
太爷朝老头看了一眼,这老头儿最后说的这句“不能让说”,看来是有隐情,太爷又吩咐院里其他人,“你们都屋里等着吧,这个女人我来处理!”院里其他人这时巴不得离开呢,纷纷返了屋里。
院子里,只剩下了家媳妇、太爷和我奶奶。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色也快亮了,太爷朝天上看看,对家媳妇说道:“有么话你说吧,我这个人向理不向人,只要你有冤屈,我可以撒手不,随便你怎么报仇。”
太爷这话一出口,家媳妇居然呜呜哭了起来,但是,给自己使了好几劲儿,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最后,了自己的喉咙,太爷一看,立马儿明白了,“你生前是个哑巴,对吗?”
家媳妇点了点头,这时,旁边的奶奶小声对太爷说道:“爹,家嫂子身后的红衣女子会说话。”
太爷朝奶奶看了一眼,奶奶又说道:“我听爷爷说过,爷爷说,人死之后,哑巴能开口,瞎子能看,不过,等他们附在人身上以后,就又不能说话、不能看了……”
“竟还有这么一说?”闯荡江湖多年的太爷显得有些孤陋寡闻了。
“您说话,女鬼要跟我说啥了……”奶奶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家媳妇身后,双唇紧闭,似乎聆听了起来,太爷见状,将双手倒背在了身后,没有扰奶奶,没有扰家媳妇。
过了好一会儿,奶奶居然抽噎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太爷见状,想问发生了啥事,但见奶奶似乎还在聆听,就没有断。
又过了一会儿,奶奶抬手擦了擦眼泪,长出了口气,太爷觉女鬼跟说了,连忙问道:“枝儿,女鬼跟你都说了些啥,你哭啥呢?”
奶奶看向太爷哽咽道:“爹,这女鬼好可怜呀……”
就在这时候,从院外传来一只公鸡鸣的声音,紧跟着,他们村里所有公鸡全都了起来,太爷抬头一看,不觉的天色已经微微泛亮,与此同时,家媳妇猛地抽动几下,双眼一翻,身子软在了地上。
太爷连忙过去给看了看,并无大碍,一会儿就能醒过来,转头又问奶奶,“你跟爹老实说,女鬼到底跟你说了些啥?”
奶奶又擦了把眼泪,答非所问:“爹,咱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太爷见奶奶像是了很大屈似的,着急道:“女鬼到底跟你说了啥!”
奶奶咬了咬嘴唇,当时岁的奶奶比普通孩子要懂事的多,已经道么难言之隐了,奶奶吞吞吐吐说道:“女鬼说……是在几十年前,家和李家那两个老东折磨死的,他们还把的尸骨剁开埋在了地里,后来怕人发现,又在上面垒了一截院墙,本来穿的是一身白衣,血染成了红色……”
太爷闻言剑眉微挑,朝房门紧闭的堂屋瞥了一眼,太爷道,家的人正趴在窗户边上盯着呢,太爷声代奶奶,“行了,你哭,好好学着点儿,看你爹我下来是咋的!”说罢,太爷朝堂屋喊了一嗓子,“都出来吧,那鬼已经走了,把你们家的媳妇抬屋里去!”
太爷喊罢,过了一小会儿,房门开了,老头第一个从屋里走了出来,这时,老头似乎已经缓过了劲儿,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这时不但心有余悸还有些担心。
来到太爷跟前,老头连看都没敢看地上的孙媳妇,颤声问太爷:“刘师傅,那、那东的走了么?”
太爷点了点头,紧跟着问道:“老哥,咱明人不说暗话,前天夜里,你们两家梦里梦见的,到底是个男鬼还是女鬼?”
老头一顿,磕巴道:“男、男鬼呀,刘师傅若是不……您、您问问我这些子孙呀。”
这时候,老头的几个子孙也从屋里出来了,其中一个子孙连忙应道:“是男鬼,俺们梦见的就是个男鬼!”这个子孙这么一说,其他子孙也连忙跟着一起附和,异口同声,咬定他们梦见的就是个男鬼,不过,太爷能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来,都在撒谎,他们后来肯定量过,统一了口径。
太爷暗自一笑,却把脸色变的难看了,一脸难色道:“那这可麻烦了,适附在你家媳妇身上的是个女鬼,你们梦到的却是男鬼,怪不得你们两家都出了事儿,女鬼附在了你们家媳妇身上,男鬼附在了李家孙子身上,他们两个生前是一对夫妻,眼下是要旧情燃呀……”
“啥?”老头顿时露出一脸愕然,“刘师傅,您、您没弄错吧,是的么?”
太爷正色道:“只要你们说的是的,我说的就是的。”
“这……您这话啥意呀?适……适那、那女鬼……跟您说啥了么?”老头显得有些心虚。
太爷朝他看了一眼,没理会他,大声对众人说道:“依我看,破解之法只有一个!”
“啥法子?”老头迫不待问道。
“把你们家媳妇嫁给李家孙子,成全了那对鬼魂。”
“啥?”老头闻言,脸上的肉抽了一下,“不、不行,这咋能行呐!”
太爷无奈说道:“除了给他们两个结亲,我无它法了。”
围的子孙一听,纷纷议论起来,老头朝围的子孙看看,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考虑啥,最后,他对太爷说道:“刘师傅,您、您等我找李老弟量量……”
老头这话一出口,子孙里面有人不乐意了,道:“爷爷,您要把我媳妇嫁到李家呀!”。
老头看了那孙子一眼,训斥道:“胡说啥呢,你们都在家等着,我去去就!”老头给太爷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带着李老头一起来了,李老头进院门就给太爷抱拳,“刘师傅,老哥都跟我说咧,我家孙子娶他家媳妇……实在是不妥,您还有没有的法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