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练气成功,我就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练功。恨不得称热打铁,赶紧冲上筑基。每天清早就起来练拳念咒,一直到晚上,这勤奋的程度啊,堪比我上高三的时候。成效嘛,当然也是很明显的。我体内的真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我甚至有时候在想,等以后是不是有机会搓个螺旋丸出来看看。
不过,有一件事令我十分烦恼,那就是我的师兄师姐们。一开始,只有大师兄在指导我练功。后来二师兄不是也来了嘛。这也就罢了,再后来,三师兄、四师姐、五师兄、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兄都来了。其实吧,我这些师兄师姐们,也不怎么看我,他们大多都在做自己平日里该做的事。大师兄看书喝茶、三师兄算卦,四师姐做风筝,五师兄跳着奇怪的舞蹈、六师兄练字、七师兄抱猫逗狗、八师兄舞剑。只有二师兄拎着大锤子,眼光一直死死的盯在我身上。但是即便是这样,被人盯着做事,这个感觉真的不好。上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还是被我爹盯着写小学寒假作业的时候。终于,这一天,我顶不住了。
我:“师兄师姐……”
八人异口同声:“有什么事吗,小九?”
我:“我知道大家关心我,但是,你们能不能,让我一个人练练。”
二师兄张铠麟:“你是觉得我们在这里碍眼了是吗?”
说着,手上的锤子就要往我脑袋上敲。
“不是!不是!”我求生欲暴涨,“我就是觉得师哥师姐们太为我操心了,有些不好意思。”
张铠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抱紧自己的脑袋,小心解释道:“师兄,我说实话了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觉得吧,这练功是件私密的事。你看那些最厉害的绝世高手,哪个练功的时候会跑到广场上去给大家观摩的。你们在边上看我练功,我感觉仿佛你们在看我拉屎,我实在是使不上劲……”
所有人听到这比喻,除了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由得干呕了一下:“小师妹!”
哐!果然,我的脑袋被砸了。
张铠麟:“口出秽语,该打!”
我:“话糙理不糙嘛,你拉屎的时候如果有人看着,你拉的出来嘛。”
二师兄抬手就想再给我来一锤子,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我窃以为他被我说动了,暗自欣喜。没想到,哐的一声,我又被砸了。
我:“二师兄!不带你这样搞突然袭击的!”
张铠麟:“做错了就是该打,打你就是打你,什么时候都一样。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点,我们可以不看着你练。”
我内心高呼万岁。
张铠麟:“我们可以帮你练!”
说罢就一锤子抡了上来,直击我的腹部,把我打出好几杖远。
我当然是重伤吐血,还没来得及愤怒,就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二师兄的声音:
“带她下去治伤,明天继续。”
……
睁开眼,我的房间里乌泱泱的全是人。大师兄、四师姐、八师兄……二师兄!!!
我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我:“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顶嘴了!你不要打我!再打师妹我就没了!”
大师兄什么也不说,只是钳住我的手,开始把脉。
张不惊:“你痊愈得很快,这才一天,现在基本已经好了。”
什么?!这么重的伤,我都吐血了欸!居然就好了?!这不科学!
哦艹,我忘了,我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它是个异世界。
我:“好吧,那二师兄为什么要打我呢。如果我有错,是不是应该先教育我,我不听然后才动手打我。”
张不惊:“你二师兄是在帮你练功呢。”
“对呀,对呀!”其余几个师兄姐居然一同连连点头。
张不惊:“你自己运行一下真气试试。”
我将信将疑,打坐运功起来。现在的我已经能够自如的调动真气,不需要依靠练太极进入状态了。
猛然间,我发现,自己的真气居然比之前浑厚了好几倍。如果把真气比作液体,那么昨天我感觉自己真气只有一个杯子的量,而今天已经有一个澡盆那么多了。这是什么道理?!
张铠麟:“经常被打的人,皮一定很厚。”
额……好吧,这个话听起来貌似是挺正确的。
张不惊:“别听他瞎说,这个事情,的确是有几分医理的。所谓筑基,其实就是要让真气在你身体各处通顺的流淌,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这样真气才能够时时刻刻充分滋养到你身体的各个部位,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真气随着你的意念游走。无论修行何种功法,要想高楼平地起,打好坚实的地基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过不了这一关,那今后所有强劲的功法都与你无缘,因为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那些功法的运行。”
我:“所以那跟打我有什么关系?”
张不惊:“筑基期的修行一般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真气流淌全身,另一个是发现真气无法冲开的阻滞,也就是你身体先天暗藏的病灶。人在遇到突发袭击的情况下,身体会自动处于保护状态,真气流动速度加快,而且出于本能,你的真气会迅速冲往被攻击的部分起到保护作用。老二一开始敲了你的头,后来又重击了你的腹部。那么一开始你的真气聚于头顶,而后则聚于腹部,也就是说从百会到上丹田、中丹田乃至下丹田的气脉,已经一次性贯通了。”
我:“哦,原来是这样!”
所有人都会心一笑,以为我释怀了。
我暴喝一声:“早说啊!不就是提高新陈代谢,促进血液循环,刺激肌肉收紧嘛?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四师姐张半梦过来用手晃了晃我的眼睛。
张半梦:“师妹该不会被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