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慎惊得一点困意都没了,“什么时候,在哪里?”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消息,白衡是他最敬重的人,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
“还有更让人震惊的事,在原地发现了你的腰牌。”白曳抽噎着继续说道。
“什么,尼玛这咋回事。”萧慎赶紧去查看自己的衣物,但翻了半天,也没发现腰牌。
“丢了,何时,在何地丢的?”萧慎尽力回忆,想起昨天从房檐跳下来时,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可能是那个时候腰牌丢掉的。
“可是,可是,腰牌怎么会去了白府,还在白长老被害的现场?”萧慎脊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啊。”
“萧慎,”白曳哽咽地问道,“你给我说个实话,我阿翁是不是你杀的。”
萧慎上前,用手指抹去了小女孩脸上的泪水,恨恨地说道:“白长老对我有恩,我怎么能害他,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凶手,替你报仇。”
白曳泪流满面地点点头,继而又说:“但是别人不一定相信你,而且陷害你的人一定会置你于死地,门口有一匹马,你赶快出城吧。”说完她取下白家姐弟三人才有的玉佩,放在萧慎手中。
“凭这个城门守卫是不会阻拦你的,趁现在还没封城,赶紧走。”
萧慎把玉佩攥在手里,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哪怕全世界都冤枉他,她也选择相信他。
……
萧慎骑马走了,不多时,白霁带着五六个人就杀了过来,不过他扑了个空。这家伙哪肯善罢甘休,带着手下直奔大门而去。
白曳带着白豹躲在墙根后看到了堂兄的举动,一团疑顿时弥漫在心头。
回到白府,白曳看到哥哥白虹坐在父亲身旁守着。一只手的拇指和中指同时按在太阳穴上,突然的变故已让他的思路混乱不堪。
叔叔白嵩就在哥哥身边,时不时就“安慰”他:“莫慌,莫慌,你堂兄很快就能把萧慎缉拿回来。”
白曳定了定神,走到白虹面前,道:“哥,我有话给你说。”
白虹看着妹妹的眼睛,那眼神根本不是八岁孩童该有的。
兄妹俩来到一边,白曳直接说道:“哥,我知道你心烦意乱才叫三叔和堂兄来出主意,但是你要明白,这事陷害的可能性很大,萧慎必须让我们的人安然无恙地带回来,阿翁无论是不是他杀的,他的性命当下必须保护好。”
白虹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吩咐白豹:“你带人去,记住,务必要把萧慎活着带来。”
白豹一声“诺”带着十几个得力手下,朝萧慎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萧慎出城后沿着黄河往南走,这件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蹊跷,他一边驾马飞奔,一边思考回忆:“究竟是谁杀死了白长老,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曾经发生的事像电影画面一样闪过,一瞬间,萧慎忽然想起昨晚酒家对面的房檐上,他看到白嵩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
“是他们,一定是白嵩、白霁和拉赞他们,他们在房檐下发现了我的腰牌,害怕我知晓此事,所以在谋杀的同时陷害我。”
想到这里,萧慎狠狠地咬紧牙,“这两个畜生,连自己的亲兄弟、亲叔叔都要谋害,小魔女,你等着,等我回去替你给你阿翁报仇。
想归想,萧慎偶一转脸,发现有人在紧紧地追赶着他。
“一定是白嵩、白霁的人,这么快就赶上来了。”萧慎一扬鞭,催动马儿加快速度,试图甩开后面的人。但是白霁他们紧追不舍,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随着上上下下地颠簸,萧慎大腿内侧和屁股磨得生疼,裤裆里都要渗出血了,可他仍不敢停下来,因为白霁带着家丁还时隐时现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白霁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萧慎心里明白的狠。如果让他追上,他不会审问,也不会把自己带给白虹,而是就地处死,不留后患。
胯下坐骑的鼻息声变得沉重,“嘶嘶”地向主人传达体力不支的信号,萧慎腹中也饥饿难耐,视线开始不清,心也慌得很。
极目之处,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黄点,那是人和马,夕阳之下,两个汉子正准备宿营。萧慎心中有了希望,快马加鞭朝那儿奔去。
近了,已经能看到那俩人的样貌,竟然是白彪和陈嗣业的一个手下。
待到跟前,萧慎踉踉跄跄从马上下来,不由分说就朝一簇火堆走去,那里有炙烤的羊腿。
“教谕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白彪认得萧慎,招呼他道。
萧慎没回答,来到篝火旁,拿起一支烤熟的羊腿就大嚼起来。看到萧慎霸气地撕扯着羊腿,白彪是一脸懵逼。
旁若无人的萧慎把精神都汇聚在这只外焦里嫩的羊腿上,大口咬下大口吞咽,再灌上一口酒,撑起了肚皮,心里也就没那么慌了。
篝火的焰苗在“噼啪”作响,萧慎的思绪好像也被它牵引着回到了一个月前落魄地来到华安邑时的情景,在那个慈祥,充满亲和力的老人照顾下,度过了一段开心快乐的日子。
虽然这只是一场梦,只是一个游戏,但萧慎仍旧觉得白衡是自己一个真实的朋友、一个尊敬的长者、一个值得他永远记住的一个人。
而现在,这位老人死了,杀他的人又想来杀自己。
这时天际间扬起一股尘灰,马蹄阵阵,六七个头戴毡帽,身穿毛裘坎肩,腰里挂着长刀的大汉吆喝着出现在地平线上。夕阳将落,西方的层浸染上了红色,给这单调的世界多了一抹浓重。
白彪看到这么多人飞奔过来,已经长刀出鞘,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该来的注定还是要来。”萧慎瞪着远方,心中暗暗想到:“我本来只想静静地活着,是你们逼我的,白嵩、白霁,是你们杀死了白长老,这个仇,我一定要为他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