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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不好的预感自纪凌月的心底涌上来。
还没等她想明白,绝雾竟然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懵傻的表情,他的眼睛在她眼前愈放愈大,温软的触感传来。
他竟然在亲她,吻技生涩而懵懂。
纪凌月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她所认识的绝雾吗?这是那个连拉拉手都要红脸的绝雾?
她觉得一定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不对,脑子不对,还是环境不对?
……
晨曦的光洒进屋内,纪凌月不适地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帐顶看了半天,突然坐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惊慌般地拉起被子遮住身体,转头,绝雾闭着眼睛还在睡。
纪凌月使劲闭了闭眼,低垂着脑袋下了床。
身上的酸痛感传来,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初夜跟个愣头青一起度过,委实不算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刚走到外间,就听外头传来白降的声音,“殿下起了吗?”
纪凌月蹙眉,小声道:“殿下没起。”
外头静了一瞬,白降又说道:“纪姑娘,给您备了热水,现在抬进去吗?”
这服务?
身上的确有粘腻感,纪凌月咬咬牙:“进来吧。”
门轻轻从外头推开,白降、白术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后头还有两人端着两盆温水进来,放在了木桶旁边。
这服务又细致又周到。
他们进来的时候,脑袋始终低垂着,放下水,鱼贯而出,将门给带好。
纪凌月那个尴尬劲就甭提了。
昨天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喝酒,今天,自己便成了这副样子。
没有婚配的情况下,跟绝雾上了床。
她胡乱抓抓头发,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充满了懊恼与后悔。
是绝雾先主动的吧?
动作不是太熟练,光亲个嘴唇便亲了很久很久,纪凌月有无数的机会喊停,可偏偏没有,她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让这个吻无限期地持续。
她以为这是他学习亲吻的过程,学习完,这个晚上便结束了。
可后来,他双手温柔地推倒了她。
依然是亲吻,可亲吻的位置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当时的她还是认为他是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认为他是出于对女人的好才会去脱她的衣服,才会亲吻她娇嫩的肌肤,而关键的一步,他定是不会的。
可放任绝雾的下场便是:纪凌月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洗漱的过程难免让纪凌月忆及昨晚的过程和细节,她难受得想撞墙。
酒后乱性,说得就是她吧。
洗漱完,纪凌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将长发梳理顺了,她才打开门,“麻烦你们把水倒了吧。”
白降、白术恭敬地走进来,把盆子和木桶全抬了出去。
纪凌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板着脸,安安心心地端起主子的架子。
昨天跟他们一起喝酒的场景,将成为绝版。
她关上门,侧头。
绝雾不知何时醒了,歪坐在床榻之上,被子滑落到腰际上,他裸着胸膛,眸色淡淡地看着她。
伤疤的痕迹很淡。
难怪他有力气做其他的事情。
纪凌月抗不住他的眼神,垂下头,神色不自然地问道:“殿下醒了?”
绝雾说道:“回去后我便向父皇请求大婚,我会对你负责。”
纪凌月某块神经跳了下,抬头迅速瞟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头。
事情发展渐渐有些失控了。
早膳还是纪凌月和绝雾对坐在桌前吃的。
往常,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安安静静的吃。
一餐饭下来,白降听到的,只有轻微的咀嚼声。
纪凌月习惯了这种吃饭的状态,饭菜一上来,她安静坐着,等绝雾先吃第一口。
他吃完第一口,她便可以自在地吃自己的了。
绝雾拿起了筷子,慢慢伸向了一盘青菜,他夹了一筷子脆绿的青菜,纪凌月的手已经放到了自己的筷子上面,绝雾一入口她便打算开吃了。
可绝雾筷子的方向却在半途拐了个弯,慢慢送到了纪凌月的嘴边。
纪凌月瞪了眼,她怪地看着绝雾。
绝雾:“你先吃。”
她先吃?
古时吃饭是很有讲究的。
餐桌之上,必须男主人先吃,其他人才敢动筷子。
纪凌月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每次都等着绝雾吃第一口。
可今儿个,太阳打西头出来了,绝雾竟然让她先吃第一口。
虽然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可这里面的意义却挺不一般的。
纪凌月抿了下嘴唇,尴尬地开口,“殿下,这,怕是不合适吧?”
绝雾执拗地擎着筷子。
纪凌月没辙,嘴巴张开,把那点儿青菜含进了嘴里。
入口清清脆脆的,好吃。
绝雾恢复了往常的状态,继续吃自己的饭。
~
皇后宫里。
皇后眉头蹙着,“什么?凌月不知?确定吗?”
纪侧柏表情深沉,“这种事情,凌月不可能说谎。或者是太子的确截到了那些贪墨的银两,只是放在了凌月不知情的地方,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说了谎,那些贪墨的银两被用在了养兵练兵上。”
皇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纪侧柏疑惑,“我不明白的是,他一旦说了谎,可谎言如何圆回来呢?那可不是笔小数目。”
皇后眼神漠然:“太子返程的时候,你派人跟随,一有动静,见机行事。”
纪侧柏领命,“是,皇后娘娘。”
~
一天时间无声无息过去了。
又到了晚上就寝的时间。
纪凌月在外头转了一圈,回到屋内。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同房后,绝雾表情淡然如斯,倒是她,变得很不淡定。
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绝雾先行上了床榻,在他旁侧,笼起了一个被筒,他对坐在桌前发怔的纪凌月说道:“凌月,安歇吧。”
纪凌月闭了闭眼,挪挪蹭蹭地走到床榻前,动作别扭地躺下。
绝雾还是那个绝雾,可她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她了。
她头朝外,神经绷得很紧。
初夜没了,他会不会还要?
她眼睫像把小扇子,不停地扑闪。
事情进展跟她想象太不一样了。
她初衷只是保命。
可现在,却保进了他的怀里。
他表现得如同书里所讲,待她温柔有加。可书里是讲的大婚以后,但是现在,两人明明是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令她怪的是,他怎么就无师自通了?
难道背着她在外头请教了什么人?
否则的话,哪会一步一步,攻城掠地?
那个他心的至爱秦雨欣,反倒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闹心!
她正闹着心,却敏感地察觉到有只手正慢慢探进了她的被窝,她身体僵住。
手伸进来后,停下。
可纪凌月全身的神经都提了起来。
她不是小女孩,心里明白得很。
像绝雾这种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的,一旦知晓之后,便会食髓知味,上瘾。
她不敢奢求今晚安然度过,只求能速战速决。
以前可能做梦时,还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奢望,若是不嫁绝雾就好了,能够避开最后的噩运。
走到今天这步,她发现自己竟避无可避,必须投进绝雾的怀抱。
那只手在她身侧停留了很长的时间,久到纪凌月以为它只是进来串串门,不会惊动她一丝一毫。
这种认知感涌上来后,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昨晚睡眠就少,今天神经绷了一天,更累。
迷迷糊糊,那只按兵不动的手,突然攀上了她的腰际。
纪凌月一个激灵便醒了。
那只手不慌不忙游移,像一只闯进粮仓的小老鼠,思思量量前行,又缩头缩脑随时想逃,可前行的愿望强过逃跑的,便以迟缓的速度向它梦寐以求的地方靠近,走走停停。
纪凌月神经绷得紧紧的,像有一把铡刀高高悬在脑顶,只落不落,紧张莫名。
在那只手再次前行了一点停下时,纪凌月再也忍不住,她果断干脆地转身,两只纤细的胳膊伸出来,把绝雾搂进了怀里。
迟早是要同房的,如此浪费时间还不如尽早结束。
这回,换绝雾的神经绷紧了。
他待在纪凌月怀里一动不动。
纪凌月迈出了主动的第一步,接下来就不好再做出更加主动的行为,停了会儿,见绝雾老老实实的,她使劲鼓了鼓腮帮子,对着他的耳垂轻道:“殿下?”
绝雾的耳垂动了下,“我在。”
“殿下?”
“我在。”
“殿下!”
纪凌月一声一声地喊,绝雾的魂儿都被勾了起来。
他终于开始主动,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她。
“殿下,凌月想问你,咱们何日回宫?”纪凌月很突然地问道。
父亲想要知道绝雾的归期,纪凌月认为这不是一件什么秘密的事情,所以打算问问绝雾,回头转告父亲。
她这里掂量着打小报告,绝雾听来,却以为她是着急嫁他的表现。
他呼吸渐行急促,“最早,也得七日之后。”
纪凌月趁热打铁,“那,殿下,是如何知晓男女之事的?”
短短几天之内就懂了那么多,实在令她吃惊。
绝雾顿了一瞬,脑袋向后侧了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