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糊涂了,一个个都开始找东西扇风寻凉快。
会审庭,貌似很热。
空调没装,是因为阳间没什么人会烧空调进地府。
空调是个稀罕物件。
地府也都是凉快的,不需要装空调。
但是,他们现在真的觉得很热,汗流浃背,看上去,忒不够绅士了。
秦授眼见这些鬼物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自己,随即倍感亲切地微笑道:“阎王爷御赐的尚方宝剑,就是这个粉笔擦。”
秦授,正在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地府里最豪横的话。
“扑通!”
赵高从凳子上摔下来。
然后,他匆忙爬起,二话不说,即刻命令会审庭里的大小鬼差,摆好供桌,并拉到秦授的面前,便都跪了下去,就在秦授的面前。
“请大人供上尚方宝剑!”
赵高趴伏在地上,态度非常恭敬,语气充满膜拜。
很快,就在秦授的面前,齐刷刷地跪满一众大小鬼吏。
每一个当官的幽魂都反应过来了。
千万年都没遇到过的粉笔擦竟然是尚方宝剑,这种奇葩事,今天真的遇上了。
不用问,他们也敢确定眼前这个人类不敢造假。
这是地府,没人敢冒充阎王爷的尚方宝剑。
秦授心中百感交集,自己要不是仗着一只被阎王爷加持过的粉笔擦,人卑言轻啊!
不止如此,还得下地狱,十八层那种。
秦授顾不得感慨太多,苏妲己的灵魂已经离开本体太久,再晚点回去,就真的有可能会死亡了。
也许,尸首都要被火化了。
秦授看着赵高,临时多了个心眼,粉笔擦依然死死地攥在手里,没有放到供桌上。
秦授不知道,要是他的身体和粉笔擦分离,赵高这个家伙会不会趁机抢走粉笔擦,然后继续整死他。
秦授翻身坐上供桌,一脚竖在桌边,动作浪荡又潇洒,厚着脸皮道:“本爷太累了,尚方宝剑又太重了,我就拿着它坐一会。”
全场愕然!
赵高的眼力见儿是顶好的,做事更是能伸能屈,微微鞠躬,道:“秦大人说的对,累了就歇歇,有我们伺候着呢!”
秦授吐了口唾液到手上,搓搓手,然后抚摸赵高的头顶,笑到:“赵判官果然是个人才,去,帮我把陆判官和魏判官都叫来。
阎王爷指令,要重新会审此案。”
“哎,好咧!”
赵高答应一声,立刻站起来,指挥众鬼去叫人,殷勤至极。
秦授冷眼相看。
众鬼对案情的反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对赵高由至上到至贱的态度,也没有丝毫的惊奇。
人才,个个都是人才。
不对,是鬼才,都是鬼才。
秦授感叹!
不过,对于赵高来说,不就是前脚要置人于死地,后脚使劲拍马屁而已。
不碍事,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这时,苏妲己爬到秦授的边上,眼巴巴地仰望着他。
他伸手拉她上供桌,轻声细语地问道:“累不累?”
苏妲己摇头。
哪有不累的,自己从会审开始,就没坐过或者站过。
众鬼吏不允许她从地上起来,说她是新鬼,还是秦授案件的从犯。
受害者变成了从犯,只因为开始没有听从指挥,诬陷秦授,能请她吃木瓜酸就不错了。
秦授笑笑,一本正经地继续问道:“真不累?”
“嗯!”苏妲己点头,满眼都是秦授那高大的身影,她觉得看着他,心里就暖暖的。
秦授很亲切地说:“那就帮我按摩吧,这样的话,你就不累了。”
“嗯!”
劳累的苏妲己当真尽心尽力地给秦授按摩,貌似这样做,真的就缓解她的疲劳了。
秦授发出“哼哼唧唧”的享受声。
赵高在暗地里翻白眼。
众鬼吏假装没看见,都在忙活。
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但就是不能停下来,从而引起那个供桌上“哼哼唧唧”的男人的注意。
没多久,魏征来了。
很快,陆之道也来了。
秦授叫上赵高和另外三鬼吏抬着供桌,供桌上是他和苏妲己,搬到会审庭的主位。
众鬼吏跪下参见秦授。
苏妲己无所适从,秦授拉着她,泰然自若。
很快,秦授又从苏妲己的身上榨取一波敬仰和狂热的崇拜。
魏征和陆之道分坐两旁。
秦授拿着粉笔擦,问道:“刚才赵高说,我是主犯。
但是,我这个主犯现在却是在主审官的位置上,该怎么审?”
魏征和陆之道相视一眼,都是摇头笑笑,似乎心照不宣,同声道:“无妨,赵高主持的案件,奇葩剧情比较多,无妨。”
秦授微笑不语。
既然你们说无妨,那就无妨吧!
他左右看看,没有发现惊堂木。
赵高很醒目,立刻递上一块惊堂木,那是他刚才用来吓唬秦授的。
秦授心中觉着膈应,对着赵高不耐烦地挥手,顺便丢回给他,态度不好,动作有点大,力度有点猛。
赵高依然笑呵呵地接住惊堂木,还对秦授说“谢谢赏赐”。
秦授佩服赵高的脸皮,但也没说什么。
他急中生智,脱下脚穿的黑红色板鞋,“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屁股下的供桌上,引来众鬼吏的诧异,还有陆之道和魏征的以手掩鼻。
秦授发令:“先到阎王女婿庄,把驸马爷秦兽传来,再让钟馗来对质。”
“是,粉笔擦!”
众鬼吏一阵应答,随即分出去两人,分别去传秦兽和钟馗。
就在这时,案件的被告正主,秦永,终于跪在了会审庭之下,有了嫌疑犯的模样。
秦授回头问苏妲己:“之前你说是我抢你,才致你死地,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妲己一时反应不过来,给他锤肩膀的手在不自觉中,便停了下来。
秦授略显不耐烦,道:“锤肩膀就锤肩膀,别停啊,回答问题又不是用手。”
正襟危坐的魏征挪了一下屁股,感觉坐的不太自在。
陆之道掏耳屎,似乎感觉耳朵有点痒。
苏妲己被秦授轻喝,心中更慌,那可是自己的男神!
但慌乱中,她终于掺杂着担心男神生气的害怕情绪,开始小心翼翼地轻声回答:“男神,奴家是受不了刑罚,脑袋被他们搅浑了,像豆腐脑,在慌乱中才冤枉你的。
我们都是被冤枉的,男神你要替我们申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