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正月初二,襄阳城5里外的一座破败的庙宇里,李弘基正与李岩、牛金星、宋献策、袁宗第、李来亨、冯雄、任继光、牛万才等文臣武将商议破城事宜。
按照与城内内应的约定,今晚亥时,内应率领的守军,将与罗虎带来的秘间科力士一起行动,打开北门,放城外的闯军进来。因此,闯军并没有准备攻城的梯。
李弘基与众文武商议一番后,做了如下约定:
城破后,李来亨领5000骑兵,其中包括新军营1000骑兵,率先冲进襄阳城,攻破瓮城,进入内城后,5000骑兵立即兵分数路,分别攻打襄王府、襄王府衙、襄阳军械库、总督行辕等要害部门,占领城内交通要道,攻打东西南三处城门,放城外闯军入城。
李弘基再次重申军纪,颁布三条禁令,严禁将士烧、杀、奸淫、抢劫,违令者斩。众将肃然领命。牛金星作为元帅府都事,领执法队,主管军纪,更是一脸严肃。
此时,距闯军将士达到襄阳城下已过了两个时辰,闯军业已完成对襄阳城的包围。李弘基主持攻打襄阳城,由袁宗第负责攻打北门,其他三门分别由冯雄、任继光、牛万才负责。 在完成对整个襄阳城的包围后,李弘基下令就地安营扎寨,使得各部呈首尾呼应,襄阳城被围得水泄不通。
早前,刘宗敏、高一功、田见秀、刘芳亮、谷大成等在进入襄阳后,就按照军事会议的决定,各领6000人马,分路攻打襄阳各州县。
这次攻打襄阳,李弘基准备相当充分,燧发枪不仅配备给了新军营和亲卫,其他各营老式火铳也替换成燧发枪,这让闯军实力明显提升了一截。
北门有闯军内应,自然作为此次的主攻。加上新军营,围攻北门的总兵力达到1万人,这让北门守军大为紧张。总兵张克俭,更是登上北门城楼,亲自督战。
李弘基在军事会议结束后,就在袁宗第、李来亨、李岩、牛金星、宋献策等文武的陪同下,来到襄阳城城下,查看襄阳城防。
此次攻打襄阳城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襄阳城守军直到闯军兵临城下时,才如梦方醒,仓促组织城防。
襄阳城下,只见旌旗猎猎,数万座闯军帐篷,就像一朵朵蘑菇,包围了整个襄阳城。闯军兵力之盛,这让城头的守军产生了一丝畏惧。李弘基除下令加强各处的巡逻外,并没有其他动作,这让城头的守军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弘基还下令,一旦城内传来枪声,各部立即做好攻城准备。一旦城门打开,立即冲进城去,不得片刻拖延。
闯军刚来到襄阳城下时,守军也曾向闯军打炮。但闯军并没有靠近大炮的射程,守军打了几炮后,就停止了这无用的举动。
闯军虽然没有攻城,但襄阳城城墙上,弓箭手、火铳手蓄势待发,各个垛口,也站满了手持长枪长刀的兵士,枪头上闪着寒光,兵士们严阵以待。
李弘基下令新军营将士,将城头上的炮手伺机干掉,一来震慑守军,二来解决攻城时火炮的威胁。新军营选出一百多个神射手,首先将城头上的炮手干掉,然后是弓箭手、火铳手以及其他站在城头的守军。而新军营凭借燧发枪之威,己方无一人伤亡。
战争,优良的装备也是制胜的法宝。
燧发枪比守军火铳多了一倍的射程,这让新军营神射手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也让城头上的守军大为惊恐,纷纷找地躲了起来。此时,还敢站在城头的只有手持盾牌的盾牌手。
闯军将士看到新军营神射手大显威力,士气大振,高呼“万岁”。而守军士气一下子降到冰点,根本不敢再次冒头。
李弘基虽然与内应约定是在亥时破城,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三个时辰。但现在,守军士气低落,很可能出现意外。李弘基命令李来亨,时刻关注北门,一旦城内传来枪声,立即领骑兵冲向北门,一旦城门打开,立即冲进城去。
李来亨很激动,也很兴奋。南阳城破时,李来亨是第一时间冲进城的,当时他是袁宗第的副手。这次,他是第一个进城,已经独当一面。这让李来亨非常激动。
襄阳总兵张克俭,正站在城头督战,他看到城外闯军军容整齐,一身黑衣黑甲,完全不像一支乌合之众,这让他对闯军非常忌惮。当他看到闯军火器威力比守军大的多时,更是一脸颓色。
张克俭心里七上八下,以闯军火器的威力,守军一旦冒头就会被射杀。有闯军神射手的威慑,守军哪里敢站在城墙上,这也给了闯军靠近的机会。一旦有更多的闯军爬上城墙,襄阳城就守不住了。张克俭对明日的襄阳城攻防战忧心不已。
李弘基不仅令新军营给守军下马威,还打起了心理战。他派人不断向城内守军喊话:“闯王有令,打开城门重重有赏,官升三级,敢于抗拒闯军一律处死!”城头的守军听到闯军的喊话,又看到闯军火器威力之大,对闯军本已产生畏惧,当听到打开城门“重重有赏,官升三级”,一些守军内心开始动摇。
总兵张克俭见到闯军喊话,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妙,他可不相信所有的守军都忠于朝廷。他在亲卫的护卫下,大声喊道:“弟兄们,不要轻信闯贼的话,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好儿郎,只要守住襄阳城,杨部回来后,一定会重重有赏!封妻荫子,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你们这些当官的,个个拥有良田美宅,美妾在怀,吃的是美味佳肴,穿的是绫罗绸缎,我们这些当兵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妻儿老小都养不起,加官进爵更没有我们的份,凭什么让我们与闯贼拼命?”人群中一道声音喊道。
由于周围人多,张克俭一时没发现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周围的守军听到此言,开始起哄起来,眼看局势开始失控。张克俭一看情形不对,立即大喝道:“谁再敢胡言乱语,军法处置!”
说完,张克俭满脸铁青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兵士。张克俭的亲兵更是虎视眈眈看向周围,在张克俭的逼视下,一时没人出声。
张克俭也知道,这种威慑只是暂时的。一旦明天闯贼攻城甚猛,守军伤亡过大,很可能就会有人铤而走险,这让张克俭忧心忡忡,但他一点办法没有。
当众指责张克俭的,就是张哥的手下。张哥的手下都早已成为闯军的内应,不少人还加入了秘间科,成为闯军一员。
此时,罗虎带一干秘间科力士,在张哥的安排下,躲进北门的一处藏兵洞内,准备在亥时与张哥手下一起攻打北门。
襄阳城百姓对闯军围城并不感到惧怕。李弘基在南阳所做的一切,早已传到襄阳百姓耳中,大家都期盼闯军的早日到来。襄阳城的士绅,对闯军态度截然相反,没有做过坏事的士绅,对闯军的到来并不抗拒,而那些背负人命的士绅,对闯军的到来非常恐惧,开始准备跑路。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