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目送老季和他的小伙计离开,一步三蹦哒的蹿上楼,委托人给了他一笔不小的款项,可以存到买楼基金里,不过他还是想先请荣易吃顿饭“荣妃!爸爸回来了!出来接驾!”荣易捏着盒香蕉牛奶走到卧室门口,如陌上花开的谦谦公子,温文尔雅地开口“是不是把你【哔——】的叫爸爸你才能改口?”“走走走,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荣易挑了一下眼眉,转身回屋换衣服,没两秒就出来了,仿佛耽搁一会儿张伟就会返回。他捏着张伟包上挂着的粉色毛球“怎么着,出柜了?找了个金主?”毛球嗷的一声跳进张伟怀里,张伟抱着粉色的毛球看起来十分娘炮“你小心它咬你”说着一把把毛球扔出去,毛球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回到张伟包上。
荣易听不见毛球的声音,只能看见毛球像个挂件一样吊在包上,突然看见张伟把毛球扔出去又飞回来,一时目瞪口呆,不住地提醒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张伟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把毛球塞进包里,“小家伙是老季捉来的,本来我打算给他送回去,谁知道就跟回来了,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帅吧。”“别不要脸啊,很明显我比你帅。”
有钱了,一定要选择一个奢侈的地方,好好消费一把。于是二人一头扎进楼下大排档,先要了八斤小龙虾,买三斤赠一斤,以往都是买四斤,两个人吃的稀罕巴巴的,又点了两大杯扎啤,螺丝,肉串和羊腰子。羊腰子八块钱一串,也是他们平时不舍得吃的。外焦里嫩的大腰子外面挂着半片小肥肉,上面撒着孜然、芝麻、辣椒面,还有一点点糖,咬紧嘴里喷香,入口即化,香甜中带着一丝微辣。小龙虾更是鲜美,两个人带着手套,剥掉顽固地小虾壳,微微蘸一点汤,拢着虾肉塞进嘴里,一只不够,再来一只,一人抱着一个大海碗吃的酣畅淋漓。剩下的几个肉串没吃完,打包带回家,第二天混着剩饭炒在一起,早饭就有着落了。
周一上班,荣易要去另一个区做代理,刚好这个方向与张伟上班顺路,张伟死皮赖脸地早起了15分钟蹭荣易的顺风车。不幸的是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外面看起来晴空万里,实际上暴雨倾盆,荣易不敢把车开的太快,又逢周一早高峰,主干街道堵成一条长龙,张伟摁下车窗探头往前看热闹。前面三三两两的人边走边议论,这里是一个公交车站,刚好在一个大型菜市场门口,一个大妈打着伞从车旁边路过,看着张伟喜人就八卦起来“前面死人了,车祸,可惨呢。”说完拖着装菜的小车就走了。张伟看看车塞的寸步难行,也是十分好奇,拿着伞跳下车七扭八转地走到案发现场。
太惨了,一辆腾辉怼上了一辆奥迪四个圈,这车多贵呢啊,修车得多少钱啊,正在张伟心里的小算盘噼啪作响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朝他走了过来“您好,我是奥迪车主,我想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都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你。”张伟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但是很明显,他的眼神聚焦在这位留着血的男子身上,他试图涣散眼神,让目光从这位男子身上传过去,可是,他突然与对面的一个人四目相对,这种巧合让他不寒而栗,他搓了搓胳膊哒哒哒跑回荣易车上,掏出手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而那名绅士,也像模像样地打开后车门,做了上去,虽然他只是身体穿越过车门,直接坐在椅子上。
还未坐定,那个与张伟四目相对的男人走了过来,从窗户给张伟递来一张名片:“您好,我是律师凌小川,我想问一下,您刚才在案发现场看见了什么么?”荣易看见这个男人走过来,就直接从车里掏出一副墨镜挂在鼻子上,脸上大写的生人勿进,张伟不情不愿地接过名片:“我就看见一个人,坐在车里,都是血,挺吓人的,血水满地都是……”“你还看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有啊。”他还看到了一个死人,浑身是血,现在正坐在他们后面,可怕极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觉得车里的温度降低了许多。律师走了,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伟一眼,看的张伟头皮发麻。张伟并不在意后面刚出炉的小鬼,他能看见小鬼是因为他写了一早上的符,等会时间过去了,看不见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事与愿违,傍晚回到家中,张伟掏出毛笔在纸上乱写轮画,随手就画了这个开阴阳眼的符,于是,他看见小鬼捧着头,坐在桌子上看他,四目相对,这个看起来仿佛四十几岁的小鬼眨眨眼睛:“你是谁?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鬼皱着眉头有些苦恼“我是死了吗?”。张伟点点头“是的”。“我是怎么死的?”“看起来像出车祸。”“我并没有违反交通规则,我的家人,我的孩子还需要我照顾,我不能就这样死去,请帮我找到肇事司机,我需要赔偿金!”然而张伟并没有理他,因为荣易的饭做好了。
“你能看见他?”
“是的,我可以,他说让我给他找肇事司机。”
“他叫什么名?”
“我叫赵平”小鬼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张伟向荣易转述“他叫,赵平。”
“做什么的?”
“销售……”张伟再次转述“诶,你问这么多干嘛啊,我可没想帮他,又赚不到钱。”
“我有钱的”赵平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委屈巴巴地接了一句。
“是,过两天你媳妇就给你烧纸钱了,过了头七,你就可以走了吧?”
“不,我不能这么走……”
张伟看过灵异小说,按照正常的套路,应该是他帮助赵平完成心愿,然后赵平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世界,去他该去的地方,犬夜叉也是这样,可是这与他张伟有什么关系,婉拒,找别人吧,他师父就不错。
说来,也几天没有和老季联系了。
“师父,您还好吗?”
“您好,我是季无敌的律师,我叫凌小川,您是他徒弟张伟吗?”
“是我”察觉到律师的语气过于严肃,张伟来不及赞叹师父的名字威武霸气。
“季先生昨日归西,他有一部分遗产是要给您的,请问您方便面谈吗?”
“不……方,方便。”虽然只认识几天,但是毕竟叫了好几声的师父,张伟有些怅然若失。
撂下电话,他突然觉得凌小川这个名字很熟悉,于是掏出外套口袋里的名片,早上那个律师给他的,已经被雨水勉强的仍然能看见凌小川三个字,还有那一口看着严肃不起来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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