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高二的时候,我和兰毓走在一起只要每次遇到她,兰毓总是拉着我打招呼。有时候甚至跟在杨老师的后面,她也会跑上前去。
兰毓告诉我,杨老师是她高一的英语老师,然后她又是英语课代表。她告诉我,杨老师的英文名字叫rs ,因为她喜欢玫瑰花,就取了这个名字。既然兰毓那么喜欢,我就好奇地想知道,这杨老师究竟是有多神奇。兰毓不好意思地告诉我,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她考了14,全校第八。我点点头,实在是太恐怖了。
然而,亲爱的rs成了我高三的英语老师。
相比起佘老师,简直不要太“好”!
每次听写都会在课堂上给出10分钟让我们背。没有恐怖的a4纸,k的那种很是让人喜欢。就算不通过,也不用罚抄,只是会去办公室再写一遍,或是把文章当着她的面再默写一遍。虽然到后来,大家都摸清楚杨老师的行动——几点去吃饭,第几节会上课,中午一般几点回到学校,晚上几点钟回家等等。大部分的通常就在杨老师不在的情况下,把一份事先已经抄好的默写内容放在他桌上。大家心照不宣,rs自己也知道我们的把戏。
如果对我来说,佘老师的听写是告知我要抄哪些单词,那么杨老师的,我真的是一点一点背下来的。虽然一句话,总有这错那错,但我也是尽力去背的。两种不一样的老师,不一样的风格。
杨老师讲课如果是正常倍速,那么佘老师的速度就是二倍速。一开始我根本不适应杨老师的讲课速度。总觉得慢,但是她只讲大家有疑问的,拓展的也没有佘老师广,但是我却跟得上她的速度。
但是,我也有很委屈的时候。
通常,我们都是把z文写下来,拿到她的办公室里默写英文的。而那一天,她却改了主意,说是我们可以直接在原来的纸上订正。我怕改句子的时候,把纸改来改去改的不清楚,于是我就把句子重新默写在那张写好z文的纸上,把单词订正在了原来的听写纸上。我自信满满地把两张听写纸叠起来交给她,她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
“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偷工减料的人啊!”什么?偷工减料?怎么可能,我都订正了啊。
杨老师看着一脸懵的我,解释道:“这么几个单词你就不订正啦。”
“我是把单词和句子分开写的。”我声地辩解道,“我是觉得······”
“呦,少写几个单词还有那么多理由的啊!”杨老师抬头看着我,又把两张纸塞到我手里,“错的单词每一个给我写十遍,自己张长记性。”
我接过听写纸,开始订正。从前佘老师罚抄的那么多,我都一遍不落地抄完。那么多单词,费时费力我从来没有偷懒过。偷工减料这个词,未免也太刻薄了吧。我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别贴上了这样一个标签呢。自己心中想想就委屈。
但是,杨老师真的很好。
去办公室老是订正听写,她也会跟我唠叨几句:“老师看得出来,你是下功夫去背的。但是你为什么不能默写通过呢?每次批你的听写纸我都不忍心,看看嘛挺认真的,批批嘛也没有完整的一句写的一字不差的。这个单词是关键啊。我就随便一看,就有这样那样的错。”
我在边上点点头,我知道,杨老师所说的是我一直以来的通病。
她继续说道:“做事效率要高一点,我都是给大家一样的时间去背的,为什么其他的人就写得出,你就不行呢?你是女孩子,按照道理来说,女孩子应该更擅长这种文科。再说你又不笨,又不是读不出来。”
高中的老师,有人管你有人在乎你真的是一种幸福。没有什么人会在你人生的道路上,一直纠正你的错误,一直不厌其烦地劝导你,希望你变得更好。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也许就只有老师了吧。
高三期末,杨老师扯着沙哑的嗓子给我们上课。从灿雯那里知道,杨老师每天中午都去医院挂盐水,已经三天了,但还是依旧每天来给我们上课,一节课都不落。作业也是亲自批阅,她说,如果不是她自己批她不清楚我们哪里搞不懂。
又一次上课上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让我们自己背书。她用沙哑的嗓音告诉我们,她实在太难受了,讲不动了,接着就趴在了讲台上看着我们。那生音,就像是沙漠中的一口枯井,烟气十足。
有时候,真的很心疼她们的。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她们大可不必这样的,但是还是这样做了。
我拿出两颗龙角散,那是我放在书包里备用的仅有的两颗。我揣在手心里,紧张地尾随在她的身后,万分不确定地声喊着“杨老师”。
她回过头看着我,我步来到她的身边,把攒在我手心已久的龙角散放在她的手心:“老师这个给你,吃了嗓子可能会好一些。”
杨老师微笑地看着我,用那嘶哑的嗓音说了声“谢谢”。
我说“不用谢。”急忙掉头就跑。实在是害羞。
高考结束,我从芳芳那里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代表全班同学邀请她来参加我们的散伙饭。她说她有空一定会来。
我们学校的大部分班级的散伙饭都定在了返校那天的中午,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大酒店。
我们其实也不确定,杨老师是五班的班主任。按照道理吧,应该去自己班的。
结果,让大家兴奋的是,杨老师来到了我们班酒桌上。
大家下楼去迎接。
杨老师说,因为先答应了我。五班的同学在我只后向她发出了邀请。所以后来,她决定参加我们班的散伙饭。中途去楼上看看自己班级。
大家都激动,感情也许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来的。
师恩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