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牢房里。一根血迹斑斑的铁链拴住了她的脚,让她只能范围移动。莫翼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
这是哪?她是不是……被囚禁了?
极度恐惧让莫翼不敢说话。她悄悄地移动了一下,铁链发出声音。牢房前很快就出现了一个黑影,她死死地闭上眼睛蜷缩起来。
“你醒了。”
没有,我没醒!快睡着,快睡着!
黑影发出了机械化的声音:“r10八9已苏醒。”随后,有脚步声靠近她。
嗒,嗒,嗒。
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没穿衣服,她是不是碰到变态了?现在醒了那个人要拿她怎么样?还是他已经怎么样过了?
嗒,嗒,嗒。
“……吓哭了?”来人是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让人不可思议的惊讶。
莫翼没有办法,只能睁开眼颤颤巍巍地爬过去:“求求你放过我……”
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扯动了,莫翼回头瞥见自己好像绑着什么黑色的东西,更加害怕:“你是不是恐怖组织要找人肉炸弹……你自己炸呀我又不是isis……”
“求求你……”
“没门!成功了就想叛逃的人太多,你看有哪一个最后能过上好日子!”男人发火,“r,注射……”
“莫翼,莫翼……
“莫翼!”
这会儿睁开眼,看到的是秦彦咨的脸。彦咨从邻床上爬了过来,用气声担忧地唤她。惊魂未定的莫翼扑上去抱住她,哭得抽抽嗒嗒停不下来。
“真这么吓人?”秦彦咨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问。
“差点死了。”
“没事了。”她难得好脾气地哄。
凌晨4:16。
5:0的号角照常响起,莫翼哈欠连连地坐起来,摸摸自己的双眼,有点肿。
“咦,奸情。”眼镜妹突然叫起来。
另一位高个子室友也“啧啧”两声:“看不出,秦彦咨还挺主动啊,我还以为她会是傲娇受呢。”
秦彦咨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莫翼沙哑着嗓子还在开玩笑:“可不吗,我老婆就对我……”
“哎别扯耳朵音乐家的耳朵怎么能扯!”
不顾对面二人的打闹,两位室友纷纷表示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一定是昨天训练太苦了。莫翼愣了愣,也觉得自己有些肌肉酸痛——明明昨天训练时感觉不累,大概是酸痛延迟?
坐在上铺穿袜子的时候,莫翼瞥见了自己右脚脚踝——有红痕。她一惊,立马松手去摸摸自己的背——
还好,光滑无痕。
“啊啊谁的袜子掉下来了我刚洗的头!”
今天下雨,在室内学习拿枪。姑娘们都变成了sir,很帅很酷。激光枪没什么后坐力,莫翼撇撇嘴,她想玩真枪。
“得了吧,你玩真枪?那最好拿我当靶子,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打到我。”彦咨毫不客气地怼她。
莫翼怀着雄心壮志:“我必须要学会开枪,不然连自己都没法保护了。”
“你当警察是干什么的?”
“这倒是。我最佩服的就是警察了。v&b看得多。”
“……”
番茄蛋汤,炒青菜,红烧肉皮。
一桌人对着两菜一汤沉默了。食堂大叔还在快乐地高叫着“不够可以添”,似乎完全意识不到红烧肉皮的吸引力和它产生的万有引力一样。
大家随意地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虽然会被骂浪费粮食,但莫翼还真不觉得不吃肉皮是浪费粮食。
“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吃麻辣烫。”
“有点骨气好不好,”眼镜妹吐槽,“怎么着也得是火锅吧。”
“忘拿伞了。”一行人走到门口看着大雨才想起来,结果喇叭却嚷嚷道:“1:50我们在体育馆集合。”
同学一看表,惊呼:“已经50分了!怎么不早点播报!”
“跑路吧!”莫翼大吼一声,也不顾拿伞了,急匆匆冲进大雨里。
“等下——是我看错了——现在11:50——”那人朝雨中喊。
当晚莫翼就发起了烧。宿舍外大雨仍然没有停,豆大的雨点斜斜地敲着阳台门,风也呼啸着,宛如凄厉的尖叫。
“有点头晕。”莫翼嘟囔着,面色泛红。
雨点啪嗒啪嗒的好像也敲在她的心上,莫翼隐隐觉得昨晚的梦境应该和她有关联。那男人是谁?成功是什么意思?还有叛逃?可是,这又仅仅只是一次梦境,人的大脑本身就是神奇的,梦境本来就是奇奇怪怪的。
“你不能把梦当成现实啊。”莫翼想起秦彦咨之前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还是先把政训熬过去吧,可别因为一场奇奇怪怪的梦就胡思乱想了。她裹了裹被子,好冷。
室友们都有些担心,没人睡熟。半夜,彦咨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好像比之前要烫,轻声叫醒了另外两人。
“莫翼好像烧上去了。”
高个子打开手电筒,站在梯子上:“怎么办呐?现在去校医那边?”
眼镜妹则翻箱倒柜的:“我带了感冒药,要不先救救急。”
然而秦彦咨害怕,她觉得药不能乱吃。
三人拿不定主意,却听到角落里传来当事人弱弱的声音:“我没事,你们睡吧。”
“吵醒你了。”
“没有。”
借着高个子的手电,彦咨感觉莫翼的眼神很空。“真没事。”莫翼坚持。
有事莫翼也不会让她们知道的,怕吓着大家。其实她刚刚恍惚梦见那个教官下雨天去扶树,结果被树砸到了,送医院没救过来。她不禁觉得这个梦有些过分,毕竟再不喜欢教官也不会咒他的嘛。
5:0,起床铃刺耳,不同的是广播还通知学生收拾行李。
“我们提前一天结束政训吗?”莫翼恹恹地问,她有点不舒服,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
7:10的早餐铃没有响,没有广播通知餐桌长去打饭。学生们乱糟糟地被赶到体育馆吃老师发的面包。
“真奇怪。”秦彦咨坐在莫翼旁边。
莫翼突然想起来,食堂后边种了一排整齐的梧桐树。
“真奇怪。量子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