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打开,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瘦老太太推门进来,看见客厅地板上凌乱的照片,默不出声的拿着扫把开始清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
“放下,不许动”她从卧室跑出来,对着瘦老太太咆哮着。
瘦老太太没有搭理她,把那些废纸都扫了起来。
她依靠着房门,看着老太太“扫吧,扫的干净一点,她是垃圾,不能脏了我的地”
瘦老太太没有说话,进去厨房,端出来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吃点饭吧”
她冷漠的看着瘦老太太,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豆浆,转身,使劲关上了房门。
瘦老太太坐了下来,自己端起豆浆,吹了一口气,喝了起来。
易嘻认爱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粉丝们在微博里强烈的表示自己的不满,她也是不满的其中一员,她不停的咒骂着莫米,一条又一条的人身攻击。她用最下三滥的语言去描绘这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她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因为这个人抢走了易嘻,而易嘻只属于自己。她一边谩骂着莫米,一面维护着易嘻,但凡有人说易嘻一点不是,她都要加入骂战中,哪怕有人说易嘻找这个女朋友是不是瞎了眼,她都不肯。别人怎么骂莫米都可以,但是不能连带骂易嘻,这不是易嘻的错,易嘻也是被这个贱女人给勾引了,全都是这个贱女人的错。
粉丝群里大家也在叫叫嚷嚷,佛佛不停的在几个群里安抚着大家,可是她却在不停的煽风点火,说着最恶毒的话,佛佛几次提醒她注意言行,毕竟这是易嘻自己的选择。可是她不肯,她喊着,易嘻是被勾引的,是被狐狸精迷魂了。佛佛不得不给她禁言,但是一旦放开,她又开始继续叫嚣,很快又把佛佛刚刚安慰下去的粉丝又点着了火。考虑到特殊阶段,不能把她踢出群,佛佛气到肺炸,只能不停的禁言。
每次易嘻的恋情被拍,她就会下载莫米的照片,然后不停的戳,不停的戳。
后来,粉丝们逐渐都安稳了下来,即便她再叫嚣,也没有人跟着起哄了,她也索性安静了起来。
她明白了粉丝的抗争已经是无用之功,既然那么多人都没有能利用的,她决定自己亲自来。
她安静的躲在屏幕后,在各种贴吧、论坛、群里搜着易嘻恋情,想要吃到一个瓜,可以让她切开,挖出红心的瓜。
她像一个贼一样,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果不然,有人认出了莫米,爆出了她的职业。
尽管,那个时候佛佛让那个人删掉信息,但是已经晚了,她看到了。
她找到了莫米的杂志社,在写字楼下的咖啡馆打了杂工。
她希望有机会可以近距离接触到莫米,接触了之后自己会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但是她想,非常的想。
易嘻和莫米的恋情屡次被拍,她的愤怒到了极点,莫米很少到这间咖啡厅来,她一直没有机会可以见到她,她也时常会从咖啡厅溜出来在写字楼大厅转来转去,但是也没有见到莫米。她变的很焦躁。
她拿起久违的画笔,画了一个丑陋的画像,画像已经足够的丑,甚至有点恐怖,但是她仍旧不满意,她不停的画,不停的画,直到她自己都觉得胃里好似翻江倒海,才作罢。她拿起刻刀一下一下的笔划着,她剪剪画画,黏贴,做了一张她足够满意的卡片。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她都会去郊外的树林里,那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月复月,年复年,树木都甚是粗壮,但是她的那个土包,虽然没有什么记号,总是能让她找到。她的手里拿着两束花,一束红色的玫瑰,一束白色的菊花。这一路公交车坐过来,这一红一白倒是让人不由的多看一眼。她每次来这里,都会带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她带着缅怀的心意,很是诚挚。
这里没有她缅怀的人,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土包里没有人,并不是一个孤坟头,里面有一个木盒子,这几年不知道有没有在地下腐烂,盒子里有一丢丢的灰烬,就只有一丢丢,因为这只是一节的手指头。她拿着这一节的手指头,放在盆里点燃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伴着一点的臭味,很快就变成了一丢丢的灰烬,他的手指很是修长,她最早喜欢的就是他的那一双干净又修长的手,很白净,那双手也曾经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那双手也曾经抚摸过她温润的身体,那一节的手指头也曾经深入过她的身体,可是现在就只是一丢丢的灰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