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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圣和汜水,汜水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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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尘和迷雾遮挡了视线,在微风中又渐渐消散。当世界安静了,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影。

    那道身影摇晃着想要站稳,却是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下。扑的一声,带起尘埃,散落在点点血迹的地上。

    这里已是一片废墟,似是经历灾难般。昔日的城墙已不剩半点砖石,力量的余波不仅将树林吹倒还在大地上留下一个个深坑。一道深沟将大地分成两半,仿佛裂开的地狱入口,一眼忘不见底,还有熊熊烈火焚烧着大半废墟,在树上,在土地上燃烧。

    他就倒在这昔日的城墙上,衣服满是尘土和血迹,黑色的长发散落地上,眼睛直视着天空,空洞却执着的。

    他微微地喘着,艰难的动了动,“结束了。”

    随后他闭上眼睛,一点泪水粘在眼角。他的右手在战斗中被斩断,他的佩剑段成两截,一截插在不远的地上,一截插在敌人心脏中。

    伸出左手,伸向太阳,如今陪伴他的,也是他的剑,插在地上,笔直的伸向天空,尽管它已不在完整。

    …………

    今天是长风学院开学的第一天,非然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洗刷一番,然后背着他的旧背包,快速向学院跑去。

    迎着朝阳,在古朴的街道,陆陆续续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前往长风学院。

    离学院越近,就能看到越多人,大多是父母带着孩子去报道,非然飞快的跑着,在人群中显得另类,很多孩子不由得看着这一般大的人,而他们的父母却是微微皱眉,而后没有理会。

    学院建在城的东南角,周围围绕着建了很多房屋,大多数人选择搬来这边住,也是考虑到离学院近。在学院前还有一条美食街,最好吃的莫过于酉大叔的烤肉,虽然他还做包子。

    非然跑到酉大叔门前,看到酉大叔第一句便是,“大叔,肉包子还有吗?”

    闻声,酉大叔便知道是谁,边笑边回,“有,还剩两个,要吗?”

    咽了咽口水,“大叔,一个就好。”

    “今天学院开学,这个就是送给你的,”说着将两个包子装好然后递给非然。

    非然犹豫了一下,闻到香味后,又傻愣愣的笑着接过袋子,“谢谢大叔!”付完钱,非然拿着包子,就在路上边吃边走,还别说,这包子真大个,呵呵。

    转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雕像,很高很大的一个雕像,伫立在长风学院大门前。

    非然走到学院门前,吃着他的包子,对于没事就往这边跑的非然,早已见怪不怪,不论是人满为患的时候,亦或是寂静无人时,他都曾在这里,徘徊。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非然退到了角落,然后继续他的啃包子任务,若不是要举行开学典礼,那还想待在这。

    “非然。”有人叫自己,转头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人影。

    “非然,这里。”寻着声音,终于看到了,一个脑袋,被夹在人堆里,只有一个脑袋挤出来。“呃,”非然将剩下的包子吃完,走到那边,拉住她伸过来的手,用力,随后一起退回到角落。

    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编者一条小辫子,穿着长风学院的服饰,活泼可爱的个性不经让人欢喜,在一群孩子中落得小公主的称呼,倒是今天没人注意她。

    “你吃了吗?包给你吃。”非然腼腆的笑着说。

    “不用啦,我已经吃过了。你怎么不去前面看看呢?”她笑着拒绝,又问道。

    “呃,前面太多人了,也没什么好听的。”

    “嘻嘻,其实我也不想过去的,这么多人挤着,一点都不好玩。”

    “今年有谁会来啊?”

    她撇了撇嘴,“当然是老爷爷啊,还有北雪老师也来了。”

    非然眼睛一亮,忙问道:“北雪老师来了?”

    她看在眼里,就嘟着嘴说:“哼,看你这德行,你去前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不懂。北雪老师可是这一年教我们的老师,而且她不仅长的好看,人也这么好。”非然解释两句,又对她说:“我们去酉大叔家楼顶看,去吗?”

    “不要,等下我要回去了。明天记得来上课,不要迟到了啊。”

    “好的。那下次找你玩。”

    “恩恩,再见。”说完,甩着她的小辫子从人群边上绕道走了。

    望不到人后,非然拿出剩下的一个包子,边啃边走,转角之后几步就是酉大叔家。

    蒸笼都被收拾好了,早餐的食物也收拾了,酉大叔不在,房门却开着,想来有事出去了,或许就是去人群里,不然今天的开学典礼也不会聚集那么多人。

    非然沿着楼梯,登上三楼。打开窗户,小心翼翼的踮起脚爬出去,抓着梁边,踩在瓦上,随后跃到屋顶,居高临下,在不远处便是数不清的人群。

    学院门前是宽阔的石砖地面,在边上有高出些许的平台,如今站满了人。

    非然极力寻找着,看到很多生面孔,心里疑惑,却是想了一会就不再猜测,毕竟都不认识。

    换了几次位置后,终于在站台一旁看到了那个心目中的女神。有点远,看不太清,只见有微风缭绕,吹拂着落叶飘扬,落到不知何处去。

    非然见着了就不再寻索,蹲坐屋檐边上,吃着包子,打量着人群。

    中间的那一处,圈出一片空地,斑驳的痕迹,是历史的见证,石雕上的苔痕,点点散散,听得上一次的重建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从老师口中听到的,虽然不太相信。

    那是这样的一个雕像,他手持断剑,右手背于身后,严肃的眼神直视远方,长发至腰间,身着的就是书院教师的服饰,虽是书生的打扮,却有肃杀的气息弥漫。

    记得从老师口中知道的历史时,非然崇敬的对着雕像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站在这里,成为像先生一样的人。”还记得周围的同学好好的嘲笑了他一番。

    但是非然永远不会放弃的,从人群的眼神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是高尚的、令人奋不顾身,去追求的梦想。

    当非然远离人群时,总能安静下来,静静的思考一些东西。屋檐处的风景总是不同的,而包子的风味在风中又更香了,催人下咽。非然现在思考的就是新老师新班级的事,要重新分班了,好些人都不认识,而且自己的成绩好像有点惨不忍睹,谁叫自己认字不全呢,倒是姚北雪老师人很好,应该可以跟老师好好学的。

    往年开学典礼都要开满一个时辰,今年却是提早了些,非然下了屋顶,酉大叔也还没回来,不过这倒没什么,都有街坊邻里帮看着,刚刚就被隔壁大婶发现了,非然歉笑着,不好意思的告了声,随后就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非然走拐右拐的进了校门,现在要去报道了,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班呢。报道的地方就在眼前这栋房屋,有许多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前来,在屋里跟老师欢笑的谈着,而他们的孩子在屋外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说着话。

    只是当非然进来后,孩子的吵闹声都安静了,非然不认识他们,也知道他们不会跟自己玩的,于是静静的走过,一个大孩子推了他一把,他仓促着摔在地上,身后响起了一片笑声。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就走出来,看到的是非然委屈的站起来,身上都是尘土,而他身后是一群孩子笑着。一对父母快步来到大孩子旁边,训着他,不过非然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要他不要靠近自己,不能跟自己玩。

    非然虽然很伤心,但也有点习惯了,觉得他们太坏,突然间,感觉到脑袋上多了东西,是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听到,“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非然抬头,看到的是微笑着带着关心的眼神的人,这是北雪老师吗,在这一瞬间,非然确实看到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心里暖暖的,傻愣愣的点着头。又愣愣的问道:“您是姚北雪老师吗?”

    她笑着站了起来,牵着他进了屋里,“是哦。我以后就是你的老师哦!”

    “嗯!”

    新学伊始,也是非然的新的开始。

    长风学院到处是喧闹声,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阳光正好,照映在错综角落的房屋上,染上一层光辉色彩。这是有圣者庇护的学院,是大陆最好的学院,也是先人精神的继承之地,在大陆上闪耀着她独有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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