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邻邦旗国太子的袋聆天,在他国即便是兄弟之国的高袁,也是不能够直接间接的参与政事的。
高纬杭依旧挺直了腰板去上早朝,不会因为袋聆天的到来而改变,也不会因为对安倾的内疚而延误,就像以前的他一样,坚持每天的学习,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每天都会升起,给高袁每一个人带来温暖。
“见过高帝!”
平常不能平常的大殿,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们,还有那句已经听得高纬杭习以为常的“见过高帝!”每天都会准时到到来。
“大家请入座。”高纬杭轻抬右手,轻启双唇。
率先站起来的,总是处于阑相之位之一的王卫“高帝,在下有一要事相求。”矮的王卫站在大殿里,显得更加样。
“王卫,有什么直说。”高纬杭淡淡的说到。
王卫弯弯腰,抿抿嘴,说到“回高帝,在下以为,我强国高袁已然和旗国成为兄弟之邦,现如今,旗国太子袋聆天又来我高袁,所以,在下以为,要加大力度与旗国通商之事。”王卫说完便把双唇紧闭。
“王卫,你的提议甚好,我也有此意,那这事,就交于你去办吧,我信你。”各国已有不同程度的通商,加之袋聆天的原因,高纬杭也正有此意。
“在下遵命,谢高帝信过在下。”王卫咧着嘴说着,尽可能的把嘴咧的一些,只是,喜悦之情难以掩饰。
“哎,陆路,这下好了,等我去高袁和旗国边境探风。”坐在座位上的王卫,稍抬头挑着他的独特的眉毛,声的和陆路说到。
陆路张张干唇,接着紧闭,只是给了王卫一个眼神。
“高帝,在下以为,加大通商之事,是一等大事,若之交于王君一人,怕是有所不妥。”上官大石站起来,看着对面的王卫,叫声“王君”已是尊重了,看遍整个朝野,也只有上官大石一人对王卫极度不满了。
“大石,切莫急躁。此事便交于王卫去做。”
“那……”
“公孙芪,以为如何”公孙芪总是庄重严肃的在上朝,即便高帝不同往帝,但朝堂礼仪不可不同。对于李老对公孙芪的教诲,公孙芪终生不忘。
公孙芪慢慢起身,微低着头,说到“回高帝,在下以为,通商之事虽为大事,但王君可以胜任。”
“好!既然公孙芪都这样说,那便就这样吧,你们可还有其他事情,若是没有,就这样吧。”
不曾预料的,王卫怎能想到公孙芪会为自己说话,而高帝也慢慢地信任自己。
“在下告退。”
安倾最怕的是暗夜,而高纬杭最怕的是此刻。退去早朝,只留下高纬杭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在大殿里,这份孤独,他只能独受,袁微翎只能拥有快乐。
“公孙君,还谢谢你刚才为我说话。”王卫同陆路一起,赶上了公孙芪的脚步。
“王君,不必感谢,我只是为高袁着想,更何况,王君确实也能胜任。”公孙芪双手放在肥肥大大的衣袖里,眼睛看着外院的门,脚步不曾减慢。
王卫皱了一下近乎要连在一起的双眉。
“哦,公孙君,无论您出于什么原因,我和王君还是要谢谢你的。”王卫身边的陆路,笑着脸说。
处于公孙芪和陆路之间矮的王卫,停住了脚步。
“陆君,王君,还望我们都一样,都为高袁高帝着想。”公孙芪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加快了脚步,祖上的恩怨,他会记得,李老对他的忠告,他亦会记得。
“当了国相的公孙狗,还真不一样了呢?哼,看谁能走到最后!”王卫朝着地下吐了一口痰,说到。
“我说夫君,再怎么人家也是国相啊,你怎么不也是个阑相吗,低人一级就是不行啊!是吧,夫君,我说的没错吧?”陆路没好气的说着。
“哎,我说,陆路,你这胳膊长的是不是王家放不开了!”好歹王卫祖上也是贵族出身,怎能让陆路再次这样说他。
“那你就也坐个国相之位啊!我说,夫君,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陆路轻弯腰,挎着王卫的胳膊,笑着脸说。
“明白明白,夫人,你,我还不明白吗,咱们啊,来日方长啊!哈哈哈。”王卫抬抬被前段时间吹皱的手,摸摸和自己手一样的陆路的脸,斜眼说到。
“袋聆天!”王卫突然看到袋聆天从外院边墙走着,眼睛不离袋聆天,皱皱的手依旧停留在陆路本就不白的脸上说到“夫人,回家等我,我去去就回。”随即,便朝着袋聆天走去。
“哎!”被王卫甩开胳膊的陆路,“哼!袋聆天是你能够接近的吗?不自量力。”同样出身贵族的陆路,自然也受不了谁的气儿,只是这陆家比王家衰败的要早啊。
“旗国太子,旗国太子!”王卫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生怕追不上袋聆天。
袋聆天闻声回头看,当是谁,原来是接见他的王君。
“哈~旗国太子,你走的可真快啊!”王卫喘着气,微微弯着腰说着。
“哈哈哈,王君,不是我快,而是你慢啊!哈哈哈”袋聆天大笑,好似,袋聆天的大嘴就能和王卫的身高相提并论了。
“是是是,旗国太子说的是。”
“王君,以后我可是要在高袁常驻的,日后叫我袋就好了。”袋聆天不介意别人叫他什么,称呼而已,只是这旗国太子,貌似安倾不喜欢,而袋,是纬杭兄给他的名字。
“不敢不敢,旗国太子和我高袁高帝交好,我怎敢叫你为袋呢?”说着,王卫扬起胳膊,朝着天空行了个手礼。
“也罢也罢,不知,王君,找我何事?”袋聆天耷拉着眼皮看着王卫说。
“呃,”王卫舔舔干裂的下唇“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王君,来日再见,今日我又要事再身。”
被袋聆天打断的王卫还没有缓过神来,袋聆天便迈着他的大长腿扬长而去。
“哎,旗国……袋聆天。”“要事在身,莫不是和高帝商讨什么事情?”
王卫摇摇头又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袋聆天平日里不仅和高帝走得近,还和那公孙狗走的近,于我大……于我和陆路大不利啊。”
王卫撇撇嘴,“回家去!”
国都里的植物们都变成浅绿色的了,相比起皇殿里的树木,国度里的要稍逊色一些,而皇殿里的树木又不及高纬杭袁微翎初次到这里的树木。
袋聆天走的很快,他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安倾,袋聆天每天都要见到安倾,每天除了像高袁智士学习之外,余下的便都是安倾了,袋聆天来不及也无心于观察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所看到的,所走过的,都有他心里的安倾陪着他。
“袋,这么急去哪里啊?”坐在大殿里龙椅上的高纬杭,看到门外一晃而过的袋聆天,喊了一声。
“哦,纬杭兄,怎还在大殿啊?”袋聆天慢慢的倒回来,站在大殿门口扭着头问到。
高纬杭站起来,抬抬脚又收回去,说到“嗯,坐一会儿,袋,赶快去找安倾吧,哈哈。”
“纬杭兄,神算呐!袋佩服!”袋聆天转过身子来,面对这高纬杭说。
“哈哈哈。”高纬杭背着手放在身后“袋,赶快去吧!”
“嗯,纬杭兄,袋告辞。”
袋聆天说完,便一溜烟离开了高纬杭的视线,高纬杭重新坐下来,张开右手,看着手掌
“呵!从我这手中溜走了多少时间啊!”“我又握住了什么?”
高纬杭慢慢的合上右手,看着无名指上米粒般大的痦子
“我记得,微翎左手上好像有一个来着。”
高纬杭放下右手,笑了笑,轻摇头。要是能够和袋一样,便好了。
刚抬起的手又放下,又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唉!”袋聆天还是敲了安倾的房门。
“安倾妹妹,是否在里面?”这是袋聆天自来到高袁近四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敲安倾的房门,也是,第一次打算到安倾的房间里坐坐,就以袋哥哥的身份。
“吱~”门轻轻的被打开了,安倾依旧那样好看,只是今天安倾雪白的脸上再配上一副大红色菱形的耳坠,在安倾耳朵上荡荡悠悠,显得安倾更加美丽。
“原来是袋哥哥,不知,袋哥哥有什么事情?”安倾在刚刚能够露出脸的门缝之中,柔柔的声音淡淡的问。
“哦哦,哦,安倾妹妹,袋哥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袋聆天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事情来,袋聆天的确也没什么事情,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安倾。
“嗯,袋哥哥,进来坐吧。”
安倾慢慢的打开门,双手轻抓这门框,就像是要给袋聆天一个拥抱一样,若他是高纬杭便好了。
“哇!安倾妹妹当真很喜欢白色。巧了,今日,袋哥哥从外院看到一朵开的正盛的百花,便顺手摘了来,便送于安倾妹妹吧!”袋聆天一进门便看到安倾房里的陈设,除了木头的本色之外,能够用白色的东西都用了,仿佛空气都是纯白的,身处云间般的。
“安倾妹妹,你知道吗,袋哥哥也喜欢白色。”袋聆天一个转身咧开嘴给了安倾一个大大的微笑。
“纬杭哥哥,当真是你吗?”安倾自己嘀咕着。
袋聆天慢慢走到安倾身边,低下头弯着腰,看着微低头的安倾。
“哦哦,哦,袋哥哥,是吗,白,白色很好看。”安倾躲开袋聆天的视线,都到圆木桌旁边,坐下来。
袋聆天眼睛一挑,坐到安倾对面“安倾妹妹,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安倾低头看着圆木桌上的年轮,一圈一圈的数着,轻轻摇头,大红色的菱形耳坠,随着安倾的头一起晃动,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把这大红色的耳坠变成一丝丝暖暖的红光,带着安倾的影子,映射进袋聆天明亮的眼眸里,遇上了袋聆天的期待,盛开了大红的玫瑰。
“那就好,那就好,安倾妹妹,若是以后有什么开心或者烦心的事情,没有人说的话,你就告诉袋哥哥,袋哥哥愿意做你永远的听众,还有,安倾妹妹,若你以后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和袋哥哥说,袋哥哥会告诉纬杭兄的,纬杭兄肯定会同意我带着你出去看看的,再就是,安倾妹妹,若是安倾妹妹有什么需要,就和袋哥哥说,只要袋哥哥能够做到的,袋哥哥都会去做,实话告诉你,安倾妹妹,袋哥哥要在高袁十年呢,你看,这还半年都不到,我们有的是时间呢,十年到了期,若是安倾妹妹愿意跟随我去,我定会许安倾妹妹永世繁华。若是安倾妹妹不喜欢我旗国,我便可以和安倾妹妹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袋聆天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没有间歇,没有呵气,他都想好了以后安倾和他在旗国的生活,亦或是游走天下,袋聆天不后悔自己这样做,因为,对面的她,是安倾。
寂静,高纬杭最不喜欢的寂静,围绕在袋聆天和安倾身边。
安倾认认真真的数着圆木桌上一圈一圈的年轮,一遍又一遍,就像那副大红色菱形耳坠一样,在安倾娇的耳朵上轻轻晃动,一下又一下,亦像那朵在袋聆天眼睛里的红玫瑰一样,一瓣又一瓣的盛开,而至于,袋聆天说的话,安倾只是听到了“纬杭”两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