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们便讪讪说道,“开个玩笑罢了。”
他们还是很怕李斯的。
但京城里能有这样权势的李家不多。若是要筛选的话,并不难。
可林玉就是没看出他的身份。
所以,这个人和林玉一样,用的是假身份。
“哼!”李斯食指扣着桌面,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好啦好啦,我们也是有准备的,对面那帮心高气傲的子这次该闭嘴了。”
林玉看了看窗外,天边正好挂着一轮满月。
旁边是一颗闪烁的星。
天上,就只剩一星一月相对,若是有多感的诗人,大概又是多少首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只是,两者看着很近,却很远。
林玉看着那轮满月,想得倒没有这么多,她只是觉得烦躁而已。
她是想到了萧天冥。
虽然说两个人是因为婚约才会联系在一起的,而那一纸婚约在她眼里也没有多大的份量。但她其实不抵触和他在一起。
主要是萧天冥不会限制她的活动,在一起的时候也算是挺舒服的。
她没想过自己会结婚,但或者这种感觉也不赖。
现成的摆在这里,她也不需要多花心思去找。
这样就挺好了的。
就算两人之间只有利用。
对,自己莫要把感情投入进去了。这本来就是一场博弈,每个人都是自己棋盘上的将军元帅,也是别人棋盘上的兵炮。
把精力投入到别人的棋盘上,明显不是好的选择。尤其那人是他。
对船响起一阵哄闹。
“看来太学的周子冲也在船上。整天沉迷于测量星距,推测天文。可问他点什么命格的,他也答不上来。”
秦远在她身旁解释道。
“如果真的能留下点什么,倒是人才。”林玉点了点头,却没接下说了。
秦远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倒也没有问。心里对周子冲也有了几分好奇。
林玉没往下说,也是因为的确什么可说的。只能赞叹他思想的前卫,但她也没亲眼见过,也不好评价什么。
或许以后有机会见面吧。
这时,一阵急促的琴声扬起,拂去了这吵杂的场面。
林玉知道,正剧要开始了。
一艘画舫驶到湖中央,弹琴的是一位白衣童子,盘坐在船头的是一个老头,蒲松。
在道的方面造诣颇深。
在某些方面上说,他和韩明镜颇为相似。都愤世嫉俗,怀抱理想。
只是一个选择归隐山林,一个则大隐隐于市。
林玉记得韩明镜跟她提起过这个人,只是说得再多,总结起来不过两个字,“傻逼”。
语气多少带着不满。
林玉觉得这两人也是有故事的。但她没问。
不同于韩明镜以盗藏品为名,蒲松是靠他的问题被众人知晓的。
蒲松没有固定的居住场所,就流连于各种道观以及佛庙之中。
偶尔有人上香,会发现地上一些纸张,上面写了一个问题。
诸如,“人以善为本,还是以恶为根”颇有哲理性的问题,甚至是惊世骇俗的“男子该不该娶妾”,有的时候,还会压对科考的题目,若不是真的确定没有他没有犯案的可能,真的以为他看了卷子。不过那一年,考官下马了不少。
之后,他们也学精了,注意关注他的问题,避免重了。
当然,若是道观还好,寺庙的和尚在打扫的时候总会把这些纸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偶尔还是会有漏之鱼。
然后蒲松就想方设法地塞到各种地方。人们发现了这种寻宝的乐趣之后,就开始三五成群地赶往寺庙。
一开始方丈还高兴地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形象,结果久了发现,这香客虽然多了,但供奉并多不了多少。
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发现,那人哪是来拜佛的。
但也不能把蒲松撵走,于是干脆设了个禅房,把他的问题写上,想看的直接过去。
既然方丈都做到这个程度了,来看问题的也不好意思不上香。
因此,虽然相当一部分人不是为了佛祖而来,也算是给寺庙增添了收益。
而他们这么一做,也给蒲松宣传了一波。再加上科考撞题的事,蒲松是越传越玄乎。
这次的辩答,必然不能缺少他。
坐在他左下方的童子焚好香,扯着嗓子开口,“先生问:唯人与女子难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