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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叶家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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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过后,叶离早早就洗漱完毕,翻读起《轶闻志》来。这《轶闻志》并非什么名家大作,而是自己大师兄过往游历的所见所闻,里面有着许多的趣事还有大师兄批注过的注意之处,几日来叶离但也算是深陷其中,对这大千世界倍感好奇。

    忽然门外一阵嘈杂,想是楼下发生了什么,叶离也不理会,继续读了起来。这刚刚翻过一页便听到有人敲门:

    “客官,禁卫军奉命捉拿叛匪,要客官们都到大堂集合一一排查。还望客官见谅。”

    听到小二的话,叶离也不好再说什么,推门随小二来到楼下大堂。叶离张望了一圈,发现这楼下的情形到别有几分意思。

    门前站着的是禁卫军的将士,各个手握在佩刀之上,脸上满是不悦,领头的人正在和一中年男子对峙。中年男子的身后是百香楼的那位仙人般的东家和几个小二,小二面色赤红而东家却依旧淡淡然的模样。再周围就是和叶离一样刚刚出来的房客了。

    “看来刚才的争吵就是禁卫军和店家之间的了。不过这中年人又是谁?竟然为了百香楼拦下禁卫军,却是让人惊讶。”叶离心里有着疑惑,不由得走前了几步,刚好听到中年人在说话。

    “莫不是说你一个中郎将带兵来此,便是你们禁卫军的荀将军过来,在我凉州城内搜人也要先问过我!你竟然带着人堵在这百香楼前,不想活了是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守!”

    “哦,原来是凉州太守,难怪如此气势汹汹。”叶离又听了几句,算是弄清楚了现状。

    领兵的是刚刚从京城一路赶到凉州的中郎将张敬,收到了有关前朝余孽楚昭阳一家行踪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大早就堵到了线人来报的百香楼,却不巧正遇到在和东家白姑娘商量凉州酒祭的凉州太守景辞。这景辞虽然平日平和闲散,但对这凉州百姓颇多偏袒。张敬不问过他便要抓人,算是触了这位太守大人的霉头。

    叶离听罢便撤步回来,左右打量了几眼,看到了一旁心不在焉的白姑娘,便上去打了声招呼:“请问姑娘可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正是。小女子姓白,单名一个玉字。客官可是有什么事吗?”白玉转身盯着叶离,心想这公子哥一副恬静淡然的模样,却是一早的就过来和自己搭话,只怕又是个附庸风雅之辈。

    “那位张将军让小二叫我们出来,难道不担心打草惊蛇犯人逃跑吗?如此对峙对他捉拿叛匪毫无益处,禁卫军的将军竟然是如此愚笨之人。”叶离说出了自己所想,在他看来,这将军本就不是来抓人的,只是在京城中听说了百香楼,也过来凑一番热闹来。

    白玉一番思忖,猛得身体一僵,竟是忘了正在身旁的叶离,抬头望向了二楼的客房。

    叶离也寻迹过去,发现白玉盯着的是自己隔壁的那间。自己低头想了想,没能想出些门道,只能摇头作罢。

    “多谢公子提醒,想来我比你痴长几岁。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唤我一声白姐姐。见你并非凉州人士,以后在凉州城若遇到了麻烦你可来找我,我虽没有什么大能量,在凉州城保一弟弟的安全还是可以的。”

    听言叶离一喜,凉州城人口众多,是完成阁中考验的不二之选,如今有人愿意在凉州城对他施以援手,自然是好的。抬手正欲答谢,却被张敬的话打断了。

    “诸位,我是禁卫军虎啸营中郎将——张敬。今日奉皇命追查叛匪楚氏余孽,还望各位配合,请一一过来说明自己的姓名,是哪里人,此次来凉州何干。”两旁卫兵尽出,在堂中和张敬之间围了一条不窄的通道。随后就开始盘问起来。

    没多久就到了叶离这里,叶离走上前,拱手一揖。“草民叶离,平凉郡人,此次来……”

    “平凉郡人?叶古虞是你什么人?”张敬打断了叶离,率先问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张敬问三个问题之外的事,百香楼内的诸人都停了下来。

    “正是家父。不知将军为何如此相问?”叶离也心中一紧,平白的提到父亲姓名,不知是福是祸。

    “你来凉州做什么?”

    叶离见他不准备回答,便只能作罢。“此来凉州是为了师门事务。”

    “拜于何门派?谁人门下?为了什么事务?”张敬的语气愈发急促,步步紧逼。

    叶离觉得心中很是烦闷。转而拂袖答道:“拜于四海阁,家师玄幽子,此来事务不便相告。”

    听得这般话语众人皆一惊。就连张敬也没有想到这叶离竟然是四海阁阁主弟子。玄幽子收徒六人,除却头两人,剩下的年纪大都相仿,若是……想到这里,张敬心中一紧,还好多问一句,不然怕是要招惹到四海阁了。

    张敬一改刚才的态势,低头行了一礼。“原来是玄幽居士的高徒,先前是我唐突了。不过令尊确实身涉叛匪案中,有人曾在平凉见过令尊和楚昭阳一道进入叶府。现在虎啸营自有人在叶家盘查。”

    “我父亲和楚昭阳?楚昭阳是前朝楚南天的儿子。我家爷爷和楚南天在战场是打了不知多少次,死伤将士无数,爷爷手上的伤还是楚南天砍伤的。竟然说我父亲和楚昭阳勾结?”叶离愤怒的追问。如今叶家会变得落寞与现今南朝的崛起有着莫大的关系。

    南朝开国至今不足百年。前朝末代皇帝暴虐无道、最喜看江湖高手们互相厮杀。宦官宠臣为了取悦皇帝竟然在京城之中造“血武台”又命禁卫军去各江湖门派抄家抓人,以供皇帝之乐。终于江湖各势力群起反击,组织义军直奔京城。而这领头之人便是这南朝的开国皇帝——南太祖。

    太祖皇帝辞世,三太子黎继位,也就是如今的南皇黎。当今皇上深恶前朝余孽,二十余年对前朝人的追捕从未停歇。可这在如何抓也抓不到叶家的头上,当年太祖皇帝身边的四大高手中就有着叶离的爷爷,当年的叶家家主——叶囚天。最后突入京城,叶家伤亡惨重,众多高手身亡。叶囚天也重伤成疾,不久就离世了。叶家也从此没落了下来。

    老一代人都深知南朝建立之不易,所以对江湖各派也都多有照拂。张敬听到叶离出自四海阁便不再如此强硬,也是这般道理。

    “虽然有人看到,但叶家当年对朝廷贡献颇大,我们也不敢轻信,以免冤枉好人。现在还只是在调查,叶家上下的安全还请叶公子放心。我禁卫军绝不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张敬解释到,随后又向叶离详细说了叶家的情况,知道当下父母亲人们都安好也便放心了。

    叶离看张敬言语诚恳,便略作解释:“我自幼便被师傅带回阁中医病,这次也算是我第一次下山游历。至于师门所托之事却是不方便告知将军,但叶离用性命担保与叛匪没有半分关系,还望将军见谅。叶家之事我也深信家父不会是谋逆叛乱之人,还望将军早日查明,还我叶家清白。”

    张敬应允了下来,叶离行了礼就准备转身回房了。

    刚与白玉擦肩而过便听到白玉的细语:“今夜戌时,楼后水榭相见。”叶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脚步未停继续上楼,在众人的视线中进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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