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欧阳总管的情绪后,白昶安便准备离开督护府,谁料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徐寅飞。
二人对视一眼后,只见徐寅飞神色匆忙,进门就往书房方向走去。
仆人见白昶安望向徐寅飞的表情,便说,“徐家小少爷这个月已是第三次来督护府了。”
“听说欧阳总管素不爱与那些达官显贵往来,这徐家例外?”
“总管只是看在徐夫人的面子罢了。”
白昶安一听,想来人两家的事与我何干,便不再细问了。
离开督护府,白昶安在集市里闲逛。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老远就看见那一抹白,忽隐忽现。
他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一辆马车经过,扰了视线,等到马车过去后,又不见人了。
真是见鬼,这都是些什么功夫,说没就没了。
罢了,他便回了望仙楼。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白昶安探头一看,只见一青衣女子端坐于靠近里桌的戏台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抚动着她身前的那把松木古琴,音色亮而悠扬。
台下酒客们一阵哗然,粗野莽夫,江湖侠客,布衣道士,各色人物聚集于此。
不管他们是如何指指点点、阿谀奉承,抑或是有心夸赞,台上都无动于衷,只自顾自地拨动琴弦。
女子面容清瘦,肤色白皙,双目似湖水,嘴巴小巧,微微上翘,一袭青衫垂下来,半竖起半披散的发丝落在肩头。
若论漂亮,自然是不及丹娘的,但却会让人觉得美,她的美不仅是那张脸,是那种清冷孤傲的气场,是她的举手投足,处处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美。
白昶安杵在那里片刻,一时间竟走了神。
“哈,原来这一类姑娘会被我们白公子注意到啊!”
不知何时,丹娘竟出现在背后,打趣着说道。
“哪里,只是觉得这位姑娘与我见过的其他姑娘不太一样罢了。”
白昶安将脸微微朝丹娘的方向撇过去一点。
“不一样就是特别,特别呢,就是有好感。”
丹娘笑斜眼看着他,笑得更欢了。
“好了好了,昶安不与丹娘争论这个,徐府的事如何了?”
白昶安转身看向丹娘。
“徐老爷和徐夫人信我,但银叶是我镜湖门中物,这几日清查了手下,确实不是我的人干的,这事估摸着是有人偷了我银叶,想嫁祸于我。”
“你有仇家?”
“丹娘从来都是行事光明磊落,并无仇家。”
“那这事还查吗?”
白昶安又问道。
“查,但只能暗查,我已将传信回余杭镜湖,让底下人去查了,刚好再过两日就是七月十五,我望仙楼蒙面比武大会就要举行了,今年比武会来了不少门派的人,就先忙着吧!银叶之事我相信自会水落石出的。”
“如果有用得到昶安的地方,丹娘尽管开口。”
丹娘笑道,“当然,昶安若有事需要帮忙,也莫不好意思说,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久,但我已当你是望仙楼的人了。”
白昶安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丹娘看得起,不过话说回来,昶安心中确实有一事需要告知丹娘。”
“说来听听。”
白昶安环视了四周,“借一步说话!”
于是二人便上了楼,台上琴音依旧,台下喧闹依旧,青衣女子轻抬眼,飘向白昶安与丹娘上楼的背影,眼神有些呆滞。
二楼靠窗客座旁,小二给丹娘和白昶安上了茶水便退下了。
“丹娘当我是朋友,那我必然得说明来路与去向了。”
白昶安喝了口茶又说道,“我幼时被母亲托付给义父收养,同义父生活在大漠有些年头了,就在前不久,他老人家病逝,临终前嘱咐我南下余杭郡,去一个名叫渝罗岛的地方拜师。”
丹娘突然怔住了,“你是说渝罗岛?”
“正是,有什么问题吗?”
白昶安疑惑的问了句。
“没没什么,你接着说。”
只见丹娘迅速低下头去,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除此之外,义父还告知我,母亲是长安人,所以我想,明日就得离开灵州先去长安了,若能找到一些母亲音讯,自然是好的,但若不能,我就直接前往余杭郡了。”
丹娘看向窗外,没有任何回应,白昶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缓过神来,突然笑道,“你刚说要找你母亲?”
白昶安点头。
“长安城可不像灵州这巴掌大的地方,那里地广人多,是天子脚下,你寻母心切,我是理解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知道从何找起吗?”
白昶安摸了摸胸前的衣领,突然拽住衣服里面那块母亲留下的挂饰,低下头去,“虽然不知如何找,但总是要去试试的”
丹娘见他面色暗淡了下去,又说道,“你不是说你义父还嘱咐了你去余杭拜师吗?不如这样,你先等七月十五比武会结束,到时我要回趟余杭,你随我一同去,到了余杭,我回镜湖,你先去渝罗岛拜师,等我处理完镜湖的事,你也见到了师父后,咱们再定论该如何去寻找你母亲,你觉得这样可好?”
白昶安犹豫了片刻,只见丹娘只盯着他,心想自己一人去找也确实没什么头绪,或许丹娘的法子是好的,应该先去拜师,说不定陌尘师父能有办法。
想到这,他便点头答应了。
丹娘顿时眉宇间都带着喜悦之色,站起身来说,“这就对了嘛!别愁眉苦脸了,走吧,下楼听姑娘弹琴去!”
说着丹娘便往楼梯走去,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渝罗岛渝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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