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宛说的“这件事”,是她想的那样吗?是说自己中毒的事情?还是掉水池里的事?是一整件事还是只是其中一环?也许整件事情还有其他真相?
容祁宛觉得自己头疼的快要爆炸了。
她不愿意相信,那天真浪漫整天追在自己身后的娃娃,是要害自己的人。
可万一是真的……
容沁宛真的有那样的本事吗?先是葳蕤庭的鱼,然后将自己带去葳蕤庭,再让容祁宛动手……
容祁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伸手去倒水,却颤抖的倒了自己一手,连烫红了都没有感觉。
墨蕊端着水果从屋外进来,看见一桌子的热水,惊叫了一声。
“姑娘,这是做什么?”墨蕊捧着容祁宛烫红的双手,“来人,快拿烫伤药来!”
容祁宛如同一只布娃娃任由墨蕊摆布,容祁宛双眼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她反手抓住墨蕊的手。
“墨蕊,我想去吃平宴楼的点心。”
容祁宛现在被困住了手脚,身边都是廖娘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廖娘的掌控之中,之前的丫鬟都在怡芝院,她哪里用得了。
但是有一个人,是她之前的大丫鬟秋词,跟了她近十年,去年放出去成亲了,远嫁,她们只有书信往来,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她也就是说说让秋词好好生活,偶尔带去一些东西,算是全了主仆情分。
如今,也许能稍稍解开她的困境。
因为秋词自跟在她身边,最是熟悉她的字迹,容祁宛现在没有任何一处看起来跟容华宛一样,除了字迹。
容祁宛在信中,一是托秋词找彩蝶的下落,二是托她找一个清白、靠得住的一家子进府,不要再写信来,若是找到了可靠的人,直接通过人伢子送进府,不要告诉她们进来是服侍哪位姑娘,自会有人挑走她们,只要这一家子里有一个叫墨词的丫头,最好她还有一个叫秋词的姐姐。
这封信算是容祁宛在这泥潭里唯一的稻草,她强装着没有异样,将信藏在怀里,梳妆着准备出门。
廖娘此时撩门帘进来了。
“祁儿,想去吃点心?娘亲陪你一起去吧”
容祁宛抬头看着廖娘,笑了一下:“好啊。”
马车上,容祁宛和廖娘坐在一起,廖娘将容祁宛手里的暖炉拿走,给她换了一个更暖的。
“你才刚好,暖炉还是要暖和些,别生病了。”
“嗯。”
容祁宛此时鼻音很浓,她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廖娘对她好,是因为她在容祁宛的身体里,若是廖娘知道真正的容祁宛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怕会比裴氏更疯狂。
但她确实有些感动,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亲情可以让她感到温暖了,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到了平宴楼,门口的二在马车外候着,容祁宛落下一步,笑着对二说道:“劳烦哥一件事,帮我将这封信送到驿站。”
说着在信下压了二两银子。
“顺带帮我带几个莫家烧饼的烧饼回来,若是有余钱,就当请哥喝酒了。”
二喜笑颜开,当下连酒楼这边也顾不上了,撒腿就往驿站跑去。
看着二跑远,容祁宛这才转身进平宴楼。
她往平宴楼里走着,却看见廖娘站在门口,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