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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府门深似海,从此人权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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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用过午饭不过一刻,就有个瞧着不过十岁丫鬟被秋桑引着进来。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池何央还因为吃撑了而躺在床上被秋桑和春芝按摩委中穴,因而她是躺着受了这丫鬟的礼,后来扶着腰哼哼呀呀地随着她走的时候,就只认得她一个后脑勺了,如今看见了正脸,这才认出来竟然是她。

    “二姐。”池何央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因着没有别的姐在,无论生熟都是唤她“姐”的,这丫鬟一道称呼便显示出她是外人来的,“咱池老爷子有请。”

    “‘咱’?“池何央笑了笑,轻轻揭开茶盏,动作优雅,摩擦出一片细细的”啷啷“声,”你家主子是谁,你又是来干什么的,需要我点的再明一点儿吗?“

    ”这……奴婢愚钝,不知二姐在说什么……“那丫鬟更深地把头低下去了,叫池何央看不见她的脸,但眼见着是她脑门儿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

    池何央有一瞬间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丫鬟。

    没记错的话,她应当是池何澹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名叫鸣森。也并非池家的家生子,而是某一年池何澹生辰,卢氏买来送她的礼物。

    如此一个丫鬟,池何央本不应记得她的脸的,甚至都不能对这个人产生任何的印象。

    但池何央偏偏就记得了她。

    不上一世池何澹曾许多次地派她出来打探各种消息,池何央曾在池府,尤其是自己院子的墙根儿边上好几次都碰到过这个丫鬟。

    她被池何澹从粗活脏活里“拯救”出来,对池何澹那是一个感恩戴德,简直到了对池何澹唯命是从的地步,对池何澹听之信之,让干什么干什么。

    池何澹也是把这个丫鬟用到了极点,净让她去做些危险又下作的事儿,她倒也都听了。

    但很明显,鸣森的功夫并不到家。在池何央的记忆里,从她开始认得这个丫鬟,直到她随着池何澹出嫁,鸣森就已经因为被抓住做手脚而打罚过许多次。

    更好笑的是,每一次鸣森被抓住,池何澹都要做出一副不可置信与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仿佛鸣森做了多么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后恳请祖父,加倍责打,以儆效尤。每次鸣森都被打得三魂七魄只剩一半,奄奄一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就是这么残酷的对待,池何澹还要在每次鸣森恢复神志之后,去扔她的柴房探望,又是用自己的丝绢给她擦汗,又是把心疼的眼泪掉得像是珠子断线一般,再告诉她,本来鸣森应该由何氏做主,发卖到低级窑子里去,还是她池何澹苦苦求情,才保得鸣森留在自己身边。

    鸣森自然是大为感动,几次之后就将池何澹认得如再生父母一般,誓死效忠。

    据池何央所知,池何澹在名正言顺地嫁给顺亲王之前,还有过一门池府给定下的婚事。

    那门亲事虽然算不得多么好,但至少是门当户对。一池何澹的眼界儿,自然是看不起这种人家的,毕竟她的愿望是飞上枝头做凤凰,既然做皇后有点难,那至少也得嫁个亲王。

    对于这门亲事,池何澹当然是想要退婚的,但贸然退婚于女子的名誉有损,而且池府与那夫家也都不会同意。

    池何澹恶毒的性子打就是一清二楚,到了出嫁的年岁,那手段更是别具一格。

    既然自己的名节不能毁,那便毁了夫家的吧!

    如此这般,她居然就把鸣森扒光了送去了自己未婚夫的父亲,也就是她准公公的床上。

    鸣森被发现的时候当真是一片哗然。公公竟然在自己的儿子成婚前先占有了自己儿媳的婢女,这可了得!此事一出,那夫家自然是无颜再娶池何澹,婚事只好作罢。

    本来作为事主之一的鸣森做了如此不光彩的事情,又是奴籍,理应被发卖。事情到了这个时节,就算是被发卖到煤矿上去做工,于鸣森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了。

    但偏偏又池何澹梨花带雨地哭诉,说鸣森自陪她一道长大,还求那家善待于她,不要遗弃了她。

    此言一出,那夫家更是无可奈何。再坚持发卖了鸣森于两家名声都不好,更何况是自家有错在先,如今前亲家提了这要求,如何看来都是听了为好。

    于是鸣森就这样作为一房妾被抬进了池何澹的前未婚夫家的门。

    或许有人觉得作为曾是奴籍的奴婢,如今能嫁给与池家实力相当的门户,虽是做妾,也算得上是一种高攀了。

    然而他们未曾想过,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子是有多么的凄凉。那家太太自然是不会去怪罪自己的夫君,于是这个屎盆子就全都扣在了鸣森的头上。

    毁了少爷亲事、砸了老爷名声、又让府门上下的人都抬不起头的人是谁?是鸣森啊。

    就这样,成婚不过三月,就有消息传回池府,说鸣森染了时疫,暴毙而亡。池府也无一人出面收尸,就像死得不过是谁家养的一只蛐蛐儿一般。

    又有谁想过鸣森是何等的绝望与无助。她破落得如同一只被遗弃在泥泞路边的纸鸢,就算被人踩,被狗啃,也无人关心她有多痛,还要嫌她碍眼。

    也没有人去追究,是怎样的时疫,能让人满面青紫,七窍流血,四肢长骨俱断,如同被打死一般呢?如今已不得而知。

    池何央只是心疼鸣森,心疼如今这个还在她面前好好地站着的鸣森,心疼她一片真心错负,就如同上一世的她自己一样。

    这次不出意料的话,鸣森应该是先一步来打探池何央的情况。上一世应该就是鸣森在这个地方得知了池何央过于饱食,而后去告知了池何澹。可见之后池何澹在堂上把池何央压吐并非个意外。

    池何央收了思绪,笑嘻嘻道:“丫鬟你被我吓着啦?我问你是谁家的是因为我之前去大姐姐院子的时候偶然碰到过你呀!你叫鸣森,我还记得呢!”大房不同二房,无人娶亲也就没有分院的道理,所以大姐池何芃与三姐池何澹至今都与二老爷和二奶奶住在一起,“至于你是来干什么的……你的手怎么一直拢在袖子里呀?是不是三妹妹叫你给我带什么礼物啦?现在可以拿出来啦!”说罢一脸希冀地看着鸣森。

    “我……二姐……我不……”鸣森一脸苍白,断断续续地嘟囔着。

    “别藏啦!我看看!”池何央跳下卧榻,拉开了鸣森的袖子。

    袖筒内空无一物,有的只是鸣森肿胀又青紫的十指。

    “我的天呐!”憋不住话的春芝先池何央一步发出了惊叹声,“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我……我做错了事……三姐责罚我……”鸣森手足无措地摩挲着肿疼的十指,“并不怎么疼的……你们看……”

    在场的人哪有谁敢忍心再看?见过大风大浪的池何央此时都想别过头去,更别说春芝与秋桑了。

    “池……我三妹妹她为何责罚你?”池何央一边示意秋桑去拿药酒,一边端着鸣森的十指仔细端详。伤痕像是一种拶刑造成的,就是那种用竹片夹住手指,而后使劲儿向两边拉的刑罚。

    此法会令人痛到极致不说,对于女子而言,纤纤十指与一双巧手的重要性与地位无关,即便是奴婢也十分重视。拶刑极易将受刑人的双手夹至残废,日后女子若是想许人,带着这一双残手,那可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