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大哭,“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满宝就重重的按了一下他的手心,白二郎惨叫一声,立即精神百倍起来。
满宝问道:“谁带你去赌球的?”
白二郎抽噎道:“大家都去了,我们就是去看马球的,结果好多人下注,他们问我了,我觉着很有意思,不就是猜那队赢,哪队输吗?我下的钱也不多,就当玩玩了。”
“钱不多能赢二百两吗?”满宝没好气的道:“县城里的石大爷,他家没钱吗?一开始也是想玩玩儿,结果呢,现在铺子卖了,田地卖了,只剩下个宅子,如今只能在外头跑商过活儿,你再看村里的癞子,妻女都叫他卖了,这够不够惨?”
白二郎呆住,“我,我……”
白善问,“是不是张敬豪带你赌的?”
白二郎仔细的思考,摇头道:“真不是,大家都一块儿去玩了,下注也是一起下注着玩儿的。”
“你怎么赢到这么多钱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赌了四场,上午两场,下午两场,我全赢了,我一开始只把身上带着的二十两下注而已,后来莫名其妙就越赚越多。”白二郎抽噎道:“我真没想赌钱,他们都说了,全京城的人,就是皇帝都爱赌马球,这是雅事。”
站在门口听了半响的白大郎总算是知道了缘由,他撸了袖子进门,寒着一张脸问,“你去赌球了?”
白二郎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大哥。
白大郎没心软,把他提溜起来按在腿上就打屁股,相比于打手心,肉很多的屁股显然不怎么疼,但白二郎还是叫得鬼哭狼嚎的。
白善和满宝都没拦着。
反正打屁股又不会受伤。
白大郎打了七八巴掌,把自己手打疼了才停手,白二郎就趴在床上哭,不想在他大哥这里呆着了。
满宝帮他把手包扎起来,道:“走吧,回家。”
白大郎道:“让他睡在这儿吧,别过去又惹了先生不快。”
白善道:“师兄明日还要上学呢,还是让他回自个屋里睡去吧,先生已经睡下了,且您也知道,先生素来大度,他既已经罚过,就不会再为这事打他。”
(ex){}&/ 殷或接过,摸了一下,还是热的,便点了点头。
“那你趁热喝了吧,”白善转身要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颗纸包的糖放在他桌子上,道:“给你,甜的。”
殷或怀疑的抬头看他,“是周小姐给在下的?”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这糖是我的。”
就算是满宝给的糖,那也是给他吃的,转送与否是他的意思。
殷或看了他一眼,收下了糖。
全班同学一直悄悄看着这边,看见他们的互动,全都惊住了。
再见殷或打开竹筒,从里面飘出一股苦涩的药味,而他想也不想,试了一下温度后便面色如常的把药吃下去了。
殷或将药喝尽,慢条斯理的将盖子封回去,自己先用手旁的茶水涑了一下口,这才去看放在书桌上的那颗糖。
想了想,他还是把纸剥开,将里面的糖放在嘴里。
殷或小时候也没少吃糖,毕竟他打小就要喝药,可这么甜的糖还是第一次吃。
殷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含着糖不舍得嚼碎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边的药筒,起身拿过去交给白善。
白善接过。
殷或顿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别扭的道:“多谢。”
白善抬眼看他,“不用谢,对了,她说要给你配个药包,是助眠的,回头你放在枕下,应该能助眠。”
他看了一眼他眼底的青黑色,以前只以为他是身体不好才会这样,现在看来是因为失眠?
素来是沾枕便睡的白善偶尔也体验过失眠,知道那种感觉很痛苦,而这人是长年累月的失眠,那就更痛苦了。
殷或胸膛微微起伏,眼眶有些发红,他眨了眨眼,立即低下头去不让人看见,只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全班同窗一直安静的看着,这会儿嘴巴微微张开,一脸呆然,“这是……和好了?”
“不像呀,刚才殷或又要哭了吧?”
“可不像是被欺负的哭,像是感动的?”
“又不是姑娘家,怎么这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