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缘其实很怕别人不理自己,用凤缘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样就太悲哀了。”
一夜难眠,也不知道云残吃了什么春药,折腾了凤缘一夜没睡,哭喊也没用,临近天明时才将将放过。
隔壁的凤煜也同样一夜难眠,倒不是听墙角的缘故,这房间隔音好得很。只不过心里总觉得有些古怪,后知后觉的想起欢情薄那么多房间,哪里会不够?便越发不得安宁。
辗转反侧,直到天将明凤煜撑不下去,迷迷糊糊的才睡着了,一大早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沈文渊自然更是不会。
那云残是在他这里出的事,怎么也跟他有点关系,自是不用多说,他自己心知肚明。
下午时分,凤缘才醒,一身痕迹不知道还在不在,全身的骨头酸软不已,尤以私处为最。
凤缘觉得自己是起不来了,只是肚子空空的不舒服,皱眉一二,云色双袍落在地上,看那痕迹凤缘就知道是穿不得了。
疲倦了一会,门房被打开,凤缘迅速看了过去——是云残。
云残将地面收拾干净,才又端起红枣粥过去,温声道:“已经是申时了,只好给你端来红枣粥,莫嫌。”
凤缘想:“我想嫌也不能嫌弃。”
凤缘靠在臂弯,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场面一度温馨到凤缘忍不住想:“若我是女的,那还真是夫妻间的温暖。”
温暖一词对凤缘来说,是一件很远很远,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从来都是他为别人披荆斩棘。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凤缘眯眼,舒谓道:“云兄,你要是娶妻了,那真的是位好丈夫。”
这揶揄并没有让云残开心,神色反倒是更冷了,硬邦邦地说道:“喝粥不要说话。”
云残觉得,凤缘可能真的是没心没肺。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了。
哪怕是后来世界崩塌,在这大地毁灭了很久,他也一度如此想着。
这一场爱情的毁灭,到底是谁的错?
哪怕是沈文渊,回想起当年自己的决定,也是复杂莫名。
起于悲,缘于悲,却也毁于悲。
起不能断,可一旦起,就只会是一场悲剧。
能如何,又要如何?
凤缘看着云残,印象中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带着仇恨来寻他报复。
凤缘轻笑:“云兄,有人说过你很好看吗?”
云残微顿,摇头。
凤缘笑:“那我可能就是第一个说你好看的人了。云兄,你真好看。”
就像是一方暖阳,温暖如初。
你真好看。
可惜看起来好冷。
如果能笑一笑,
那就更好看了。
你说是吗?
云,兄。
凤缘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骄阳似火,不经意间就可以灼伤了别人。
他笑起来也很好看。可云残却想起昨晚他在自己身下承欢,低低呻吟又无力哭泣的模样。
那样似乎更好看。
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云残弯了弯唇,温柔浅笑,一瞬间连凤缘也呆住了。
凤缘呆呆仰视着云残,云残也侧首,笑意深深地俯视着他。
暗色深深,像是刻下灵魂的印记,再也,逃不掉了……
凤煜进来时便是这副场景,愣了愣,凤缘惊醒,笑着摇头甩掉方才的想法,嗓音喑哑,淡淡的,别有一番滋味悦耳:“曦秋,吃饭了吗?”
凤煜点头:“吃了。”
凤缘盖着被子,又枕在云残的臂弯,被云残遮住,凤煜也看不到什么,再加上未经人事,看着这方情景也不觉有误。
凤缘再不在意,也不会让凤煜见到,从容应对:“昨晚没睡好,今天就先不动身。对了,曦秋,你去了吗?”
凤煜点头:“去了。”
凤缘道:“是赢是输?”
凤煜道:“没赢。”
就在凤缘要把被子掀起,云残拦截的时候,凤煜补充道:“也没输。”
凤缘从容将手缩回被窝,懒懒枕在臂弯要睡不睡:“嗯,没输就好。我要睡了,曦秋你先找好地,我们明天就去。”
凤煜点头:“好。”
人走了,凤缘这才说道:“识煜的屋塌了,我和曦秋来搬家看看搬到哪儿。”
云残点头。
凤缘刚刚的做法就像是听见自己孩子打架没赢,要去撑场子的家长,没有理由。
凤缘道:“幸好没掀,不然要尴尬死了。”
云残道:“我们的事,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凤缘:“……啊?”
脑子停机了一下又迅速上线,凤缘道:“大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曦秋知道的好。”
明明是将凤煜放在心尖尖上的那般在意,可偏偏却总是唤着不熟之人才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