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自古故事多

    自唐灭五代十国分天下，蒲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被朱全忠升为开封都后，一直与称西都的洛阳，成为天下人眼中的新京都之地。新皇登基，欲设洛阳为都，却遭反对，可见大众百姓对开封之恋，这开封之旗亭街更是威名远播，只因为大名鼎鼎的旗亭词家曲子相会。

    旗亭街原名瓦舍里，是有别于勾栏、花楼的热闹场所。这里卖的最多的不是酒而是茶，因为这里可是歌舞、伎艺、说话的一条街。

    这瓦舍里又称瓦子、原是买卖杂货的场所，自从蒲州变为开封以来，不知何时起，这里又成了士庶放荡不羁之所，子弟流连破坏之门了。人们为了区别，才称这里为：旗亭街。

    当下京师城中有上、中、下、东、南5瓦，都归修内司管辖：清冷桥西南瓦、市南坊北中瓦、市西坊大瓦（上瓦、西瓦）、众安桥南北瓦（下瓦）、蒲桥东蒲桥瓦（东瓦）。

    瓦舍里表演的主要是说话、傀儡戏、皮影戏、杂技等，杂剧包括先秦歌舞、汉魏百戏、隋唐戏弄和宋代的诸色伎艺。

    宋代的“说话”源于唐代的“俗讲”。“话”在唐宋人的口语中含有故事的意思，所以“说话”就是讲故事。唐代“俗讲”多半设在寺庙内，开场有一定日子。到了宋代!”说话”成为专门的职业演出。瓦舍里天天开场，茶楼、酒肆里也可以卖座。人数众多的说话人还互相联络，成立行会，组织书会。书会中专门为说话人编写底本的作家称为才人。有的艺人把自己讲唱的故事记录下来，或请才人帮助整理出来，即“话本”。

    “说话”可分为小说、说铁骑几儿、说经、讲史四种，称说话四家。小说可细分为灵怪、烟粉、传奇、公案、朴刀、杆棒、神仙、妖术八类。灵怪讲妖怪故事，烟粉讲女鬼故事，传奇讲男女爱情故事，朴刀讲格斗故事。临安较有名的说话人有蔡和、李公佐、张小四郎、夏达、仓张三、史惠英、汪保义、王十郎、俞住庵、盛显、王琦、林茂、张训等。经常出入于德寿宫、大内的有朱修、孙奇、任辩、刘和、方瑞等。

    “说经”由唐代寺院和尚讲经发展而来，所“演说佛事”情节曲折生动，富有幻想。说经诨经的名家有长啸和尚、余信庵、陆妙慧、陆妙静等；著名的话本有《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临安的北瓦讲史最有名。北瓦内有两座瓦子专为讲史设，为名艺人乔万卷、许贡士、张解元所占。此外较有名的讲史人还有戴书生、周进士、张小娘子、邱机山、徐宣教、檀溪子、陈一飞、陆进士、王防御等。主要题材有刘项争霸、三国故事；又有说新话的，讲当代故事。

    在歌舞声乐伎艺方面上，继承晚唐五代之风，且又有许多新的发展创造。歌舞伎艺有大曲、法曲、曲破、队舞、转踏等。

    大曲是规模很大的舞曲，源出汉魏六朝的乐府相和歌。至隋唐燕乐，曾以乐章的长短多寡为标准，区分为大曲、次曲和小曲三种。

    法曲即唐玄宗开元年间梨园法部所奏的大曲，为不杂胡乐的华夏正声，最著名的有《霓裳羽衣曲》、《破阵子》、《春莺啭》、《堂堂》、《火凤》、《泛龙舟》、《云韶乐》等。经五代战乱，大多亡逸。宋初教坊只保留了两种，一为道调宫《望瀛》，一为小石调《献仙音》。曲破是截取大曲遍以下各遍而成的歌舞乐曲。

    从晚唐到五代，古文衰落，骈文复兴；宋初文人墨客倒是继承五代文风。时有五朝老相和凝，相会周时有“五鬼”之称的当代词人：欧阳烔、鹿虔扆、毛文锡、韩琮、阎选。这和凝曾历仕宋、唐、晋、汉、周五朝官至宰相，少时阁情阁调，客琢貌雕之词被举为花间派掌门。和凝一来怕私自相会官家不喜，二来也喜热闹，不敢去勾栏怕坏了名声，便选了歌舞、伎艺、说话一条街的瓦舍里之地，遍请名妓助酒，名曰：曲子相会。而这曲子相会，到成全了柳三娘子。

    柳三娘子原本叫凤仙，本伎艺出身，歌舞声乐无所不能，后被泰州团练使荆罕儒收为宠妾，才被称为柳三娘子。荆罕儒本武将出身，一身好武功。见柳三娘子好学，便悉心教授，一次偶然机会，柳三娘子偶遇了峨眉剑派掌门人：玉虚师太，得传了内功心法和玉女剑法，功夫始有所成。荆罕儒死后，柳三娘子坚不改嫁，后奉旨来京，隐于瓦子，开一望月茶楼为生。因为茶叶也与盐、酒一样成为皇家专卖品，其课税仅次于盐。平常之人哪能开得起，柳三娘子虽有荆罕儒丰厚遗产，但一无名，二无靠山，只靠皇家庇护才维持着不死不活的茶楼。

    她可有心之人，岂能这么就困死自己？她知这世上女子有学问者便存儒风，卖艺比卖色更容易出名。便在瓦子中寻得美人胚子，从小教习武功，并花高价遍请歌舞声乐名师教之，十余年如一日，竟艺技大成。柳三娘子为之取名骊珠儿和骐香儿，一直雪藏家中。复又从江南高价买来名动一时的秦小烟和唐小殷，配成绝歌艺鼓舞四绝。正愁无法推出，恰逢“词相”相邀，她便借机献出宝贝。

    和宰相出面以曲子相会相邀众文人墨客，又遍请名妓助酒，妓女们哪个不喜，蜂拥而至，献才献艺。正是“靓妆迎门，争妍卖笑，朝歌暮弦，摇荡心目”，到似那群花大会一般。这和凝与众大词家借酒赏花，一口气排出十大名花来，一时间十大名花名动京师。

    柳三娘子最后出场，她先着唐小殷，秦小烟以舞和鼓，一曲《霓裳羽衣曲》艺动众人，再推这骊珠儿，骐香儿一琴一歌一首《春莺啭》艺压群芳。和凝与众大词家都喜出望外，又将这四姐妹封为四大绝美，骊珠儿艺色双绝，被众词人推为花魁，得号：天外飞音。骐香儿以琴出名排在次位，得名雨花神手。唐小殷一身绿衣献舞得名:碧衣霓裳。排在第三，秦小烟以着彩衣击鼓赢得彩衣红凤之名排在末位。人称：京城四绝，一时竟传为佳话。

    宴罢，和凝又出，长短句词称《红叶集》，又名《香宴集》。一时轰动天下，这十大名妓与四大绝美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柳三娘子更是苦尽甘来，捧着四朵名花，成了这京师旗亭街中的霸主，这骊珠儿，骐香儿更是情同姐妹，二女有宝同分有衣同穿，不识之人还以为这二女是双胞胎呢。

    新帝登基，辽国趁机侵扰边境，当今皇帝关注之余，又有好事之人提及柳三娘子！新皇大喜，下旨着人保护，并着书会中的才人编写“话本”，要求艺人和说话人广为传唱。一时间，柳三娘子又成了英雄。这柳三娘子又借机翻盖了望月楼，京官达人纷纷捧场，江湖朋友也恭敬有加，柳三娘子黑白两道通吃，一时成了京师的风云人物。

    柳三娘子开的茶楼与其他人不一样之处就是，歌妓除为客人献舞唱曲外，还有一项特殊的技艺——分茶。她的徒弟分茶是指在冲茶的过程中运用一定的武功内力和技巧，使茶水形成诸如花鸟虫鱼之类的物象，饮茶者大呼惊奇。虽有同行模仿，但往往画虎不成反像猫。到让柳三娘子的夜月楼，成了旗亭街的一景了。

    德康一听宁仲初竞选在夜月楼办祭，分明是借机造势而已。但也没有办法：“好吧！”他点点头：“在我的地盘，谅那些水寇再狡猾，也让他原形毕露。来人啊，去传五威堂副使来见！”柳君雄一见大人动了怒，忙退到一旁。

    不一会，四个蒙面人走了进来，与柳君雄站在一起施礼道：“枢密使大人，豹威堂副使，鹰威堂副使，鸽威堂副使，鼠威堂副使，龙威堂副使来见。”

    “好！”德康两眼一瞪，两道精光扫了下五人：“我这个五威军统领，第一次召集你们共为一事。这事本来不大，我亦是借此机会一试各堂的训练成果，具体事宜由虎威堂副使告知。切记，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否则格杀勿论。

    “得令。”五使诺诺退下。

    京城就是京城，这里将相王侯比比皆是。

    柳三娘子的大名在京城比王侯响多了，因为她的望月楼是京城中最红火的一条街——旗亭街里生意红火的地方。在这里，达官贵人都以得到花魁亲睐而自豪。

    京城第一大镖局威远镖局镖头方威远来了个把兄弟，乃八极门帮主柳宝也。这八极门帮主亦是沾花惹草之辈，一日闲来无事，借故出了门，偷偷来在了旗亭街，进了街，远远就看见了富丽堂皇的望月楼。

    抬眼再看，这夜月楼真是高楼斜房，清洁空阔，清雅器具，相宜书画，曲廊幽径，名花掩映，古玩盆景，摆设当中。全没有那大红大紫，胭脂水粉，倒是那轻轻柔柔，掩映其中，知道的是茶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苑呢。

    “好啊，京城还有这么好的景致啊！”柳宝心下大喜，迈步上前，刚上了台阶，刚要进门，不料却被门迎挡在门外。

    “怎么？”他见是下人，更生气了！大吼道：“这天下开买卖的都开门迎客，从来没见开门拦客的！”

    “哎呦呦！怎么啦呀？”一个好听的声音随一个身影飘了过来，

    柳宝抬眼就看见了出来一位中年女子，衣饰不多，淡妆浓抹，一珠一翠，疏疏落落；粉面桃花，秋波暗含；看的柳宝眼睛都直了。

    “在下柳三娘子，请问贵客尊姓大名？”

    “哦！哦！”柳宝忙收起心神道：“吾乃八极门柳宝也，如今上京来会方威远，闲走至此，却被拒之门外。”

    “哦！原来是柳大掌门哪！”柳三娘子笑道!”大爷您来的不巧，今天我这夜月楼有祭祀，确实不方便，柳大掌门请不要跟下人生气，其实我这楼内的姑娘不多，客人却不少，为了不扫众位大爷兴，我们只接待订座之客，况且今日确实客满，大爷不妨改日再来如何。”

    “呸！”柳宝大小也是一派掌门，哪受过这气。他把柳三娘子的客套话当成了讽刺，他想来个下马威，抬脚就把门迎踹出去好远，然后一个燕子钻天凭空飞了上去，下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灯笼。他这几下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柳宝得意地笑道：“你这地儿，本是烟花之所，若同那官府一般黑的话，我只好借你额匾灯笼照亮了！”

    “好功夫！”柳三娘子拍手赞道，心里头却生恨意，她虽歌妓出身，但侠名远播，何成有人说她个黑白不分？回头她吩咐：“去请四美来迎客！”里面人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粉、白、碧、红四衣少女，那四个女子个个杨柳细腰，朱唇皓齿，玉指素臂，恰如仙娥临凡般，把柳宝都看呆了!”啊!”他咽了口唾沫：“这难道就是名震京城的四大美人吧？”

    红衣少女大大方方上前道：“大爷说错了，我们这旗亭街上共有十姐妹被人戏称十大美人，我等却排不上。我们姐妹四人只会些歌歌曲曲混饭吃而已，小妹我是老小姓秦名小烟，因会些鼓技，人送外号：彩蝶红凤。绿衣者乃我三姐唐小殷，因善舞蹈，人送外号：碧衣霓裳。这着粉衣者乃我二姐琪香儿，因善鼓筝，人送外号：雨花神手。那白衣者乃我大姐骊珠儿。因善长调，人送外号：天外飞音。四姐妹不才，被人称为“京城四绝”是也。今大爷来吾望月楼真是蓬荜生辉啊，小女子迎接来迟还望恕罪。这小小灯笼本茶楼所用，大爷拿在手中可失了身份，先还给奴家如何。”柳宝眼都直了，乖乖地把灯笼递了过去。

    秦小烟回头道：“小妹我有点脚疼了，三姐姐能否帮妹妹一把呀？”

    “四妹妹辛苦了。”绿衣少女碧衣霓裳唐小殷上前接过灯笼道：“这灯笼本来挂在匾上的，怎么掉下来了呢？看来下人真是少管教，这让人远远看去还以为望月楼要关门了呢！”说完身子一拧，一脚点地，一脚蹬在柱子上，两三步就冲了上去，空中一个筋斗，翻了下来，如蝴蝶般落在地上，而那灯笼早稳稳挂在了匾额之上。她这一显轻功，立即把意乱情迷的柳宝吓醒了，他眨了眨眼睛才明白过来，这几个女人不是来迎接他的，而是来耍他的。他脸一沉道：“想不到风尘之中亦有高手，今日柳某开眼了。”

    “柳大爷哟！”柳三娘子乐了!”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还是一家子呢，你看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小女子这厢赔不是了，您给我个面子，改日再来如何？”

    柳宝刚要就顺坡下驴，抬眼就见屋内有许多人正伸长脖子在看热闹呢，立即反应过来，必定是这四美的客人，这男人在女人面前认栽只算个英雄气短，无人笑话。若在男人面前认输，那可丢人丢大了。他脖一硬道：“自古就是好男不和女斗，可我没想到你们比那江湖中人可厉害多了，我柳某人今日就是战死你望月楼前，也不冤哪！”他这是给自己找面子，省得落下欺负女流之辈的口实。

    “是个英雄！”柳三娘子见此人顽固不化，反倒乐了：“既然柳大掌门想以武会友，望月楼接下就是，柳爷见谅，我们都是女子，握不动那大刀大枪，却常用小刀飞镖，不知八极门的大掌门能否抵挡得住呢？”

    柳宝乃一帮之主，岂能气短：“柳三娘子既明说那太好啦，柳某自认三脚猫功夫还行，请你们一起上吧。”

    “我四个妹妹还有客人，况且我是大姐姐，我来吧！”

    柳三娘子一拍腰间，手中突然多了一柄软剑，原来她剑做腰中带。只见她左手做式，右手剑顺势攻了过来，柳宝堂堂一帮之主，虽身带短刃却也不好拿出。也是艺高人胆大，只见他喝声“好”，一招怀中抱月躲开剑锋，反手切向柳三娘子手腕。柳三娘子不待招式使老，腕一翻，反撩上来。柳宝这一伸手，立知此女武功不低，但比起自己还差远些。正待出言讽刺!”嗞”一声破空而来，柳宝不敢用手接，闪身躲过，细看才知是骊珠儿发的袖箭!”刷”，柳三娘子软剑又攻到了，柳宝这次看清了，原来这是玉女剑法。这玉女剑法本是女子所创，与别门剑法颇有不同，不重以气驭剑，却以巧胜拙，但见柳三娘子招式飘逸，甚是好看。柳宝刚要去接，秦小燕唐小殷一左一右二镖又飞了过来，柳宝三面受敌慌忙躲避，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他有点大意了，没想到这几个女子都会用暗器，虽然力道差些，准头可不差。

    “哄……”他这一动手，立即有人围观起哄起来，柳宝脸腾的一下红了，他稳住身子，运十成功力在手，左脚后右脚在前划一半圈，双手做掌便攻了上来，用的正是八极门镇门之宝，八极拳中的杀招擒龙手。四美一见，立即飞出四枚暗器，不想柳宝早有防备拳立化掌，双掌协内力将暗器引开，身子依然跃起，泰山压顶攻向柳三娘子，他欺女子膂力较弱，又怕这玉女剑变幻奇妙，便想抢得先机，速战速决。

    谁知这三娘却突然收招，竟不躲不避，柳宝正疑惑间，突见柳三娘子双袖一抖，双手前前后后共放出十八把柳恕飞刀，柳宝身在半空，想躲哪借的上力!”完了！”他知是自己轻敌才遭此大祸。正后悔时!“嗖”的一声，一件大氅如云似般飞了过来，将飞刀尽数打偏，救了柳宝一命，柳宝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落地才发现来人正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方威远。

    原来，柳宝一出门，就打听旗亭街，镖头们立即报知了方威远，方威远不放心，怕他惹事，便放下手头活，急急追来，正巧看见二人赌斗。方威远可熟识柳三娘子，知道她的柳絮飞刀可是一绝，忙扯下身上大氅运足气抛了过来，救了柳宝一命。

    “柳三娘子，莫怪莫怪！”方威远乃京城第一大镖局总镖头，张口总带三分笑：“我这兄弟多喝了两杯，又初来京城，不懂规矩，冒犯众位女侠，方某替他给各位赔罪了。”

    “好说!”柳三娘子也是息事宁人的主，见方威远这话说得低气，也笑了：“方总镖头的面子，柳三娘子可不敢不给，可是你这朋友火气也太大了，竟摘我这匾额之灯照亮玩，我若不出手，望月楼岂不关门大吉了！“

    “哎呀!”方威远也吃了一惊，他见柳宝不说话知道是事实，忙上前给四美躬身抱拳道：“四位女侠方某有礼了，烦请帮忙在你大姐姐面前说说情，方某下次去关外定会带奇香回来相谢！”这方威远走四方吃八方，哪能不交人不待客，这望月楼亦常来，与四美熟识，平时出手又阔，四美相视一笑点点头，便上前去哄柳三娘子，柳三娘子一甩袖子走进去了，方威远长出了一口气，拉起柳宝就走，刚走几步，立即站了下来，柳宝抬眼就见看热闹人群中有一高大威猛之人，正同一个身材高挑之人在说话，二人显然看了半天热闹，看来是与方威远相熟，所以才故意避开。方威远冲二人点头称谢，拉柳宝匆匆离去！

    “老辈人常说，行走江湖和尚、道士、乞丐、妇人莫惹，看来是真哪！”

    “柳老弟!”方威远苦笑道：“你可知这柳三娘子来历？”

    “怎么？她有什么背景吗？”

    “背景？何止背景啊！”方威远定了定神，悄声道：“这柳三娘子只身来在京城，凭什么就能买下旗亭街最好的地方，养京城最好的歌妓，挣那大把金银吗？”

    “凭什么？难道是官府要员？”

    “她来京城是前朝皇帝特许！开茶楼是当今皇上特别关照的！”

    “她一妓女，皇上怎能……”

    “兄弟！”方威远摇摇头道：“此女可不是什么妓女啊，她名曰：凤仙，原是泰州团练使荆罕儒的宠妾，适逢南唐与辽勾结共谋反周之事，这凤仙为主分忧孤身来在金陵，割下了辽史头颅，使后唐与辽反目成仇，这辽使却是皇室之人，所以辽主多次派人来报仇，荆罕儒便将其养在军中，后荆罕儒病重，便上表朝廷言凤仙功大，防辽寻仇，周主特许其进京。这女人高傲，不愿做人小妾，便来在旗亭街，交达官贵人，结江湖朋友，又有四美在手，短短几年就占住了旗亭街。新主登基，听闻此女之事，当即着人保护，并排歌唱予以赞颂。这一来望月楼生意更火，成为旗亭街一景了，官府之人都让三分，何况江湖之人！”

    “哦！”柳宝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对不住方兄了，兄弟一时色迷心窍糊涂了，可我有一事不知当问否？”

    “你是说我见到二个看热闹的人为什么吃惊吗？”

    “是当今皇帝曾下过旨，着大内高手保护柳三娘子吗？”

    “这只是其一也！今日我若没及时赶到，兄弟之命休矣！”

    “你是说那两人都是？”

    “你说兄长我功夫如何？”

    “云兄凭一把刀闯荡四方，挣下威远镖局威名，罕有对手，自是比兄弟我高很多！”

    “我这功夫也是虽非浪得虚名，可我在这二人面前却不敢亮刀！”

    “当世还有你不敢亮刀之人，方兄是以德服人吧？”

    “兄弟你有所不知！”方威远一脸尊重!”这二人都是京官，且武功都在你我之上。”

    “哦？”柳宝一脸茫然。

    “那高大威猛之人乃外家功高手，人称军中第一枪，花枪将董遵海也！”

    “哎呀，这人我也知呀！”柳宝愕道：“听闻此人用兵极精，原是周朝名将也，辽国几度派人收买，甚至掠走了他的妻儿相挟都无果，世人无不赞其忠义，想不到今日竟这般遇见也。”

    “董遵海本前朝名将，义字当先，很明事理。但那身材高挑之人可不然。”

    “他是？”柳宝反应过来了“大内高手吧！”

    提到大内高手，方威远长出一口气。柳宝知道，江湖中人宁惹恶鬼，也不惹官煞，况且还在京师之中呢。方威远回头望了望道：“贤弟谨记，切莫招惹此人，此人乃当今皇上之弟手下，开封府尹府中正堂管事柳君雄是也。”

    “又一个姓柳的！”柳宝叹道。

    “他俩很少来这烟花之地，依我看，应该是另有重要人物在，或有大事发生啊！！”

    “对啊！对啊！”柳宝叹了口气：“我这做掌门后自觉不比人差，今日连遇高手才知天外有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