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想只餍足的猫,优雅又慵懒,眸光没有悲喜,甚至连感情都没几分,冷漠如霜。
傅渊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在外面隔着车玻璃看的原因,还是她本身就如此的冷漠。
车上,肖潇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傅渊。
他站在那里,挺拔如松,身形修长,玉树兰芝。
肖潇不禁看了一眼苏清,果然,苏清也看到了傅渊,然后再看到傅渊那一刻,她缩了缩脖子,神情中带着三分悲凉。
“我不想回去了。”苏清突然捉住肖潇的胳膊,近乎哀求。
她眼睛似琉璃一般,闪烁着晶亮的光。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唯有眼神依旧明亮,明亮的好像被泪洗刷过一般。
肖潇下意识抓紧了方向盘,踩下刹车。
车子随着惯性朝着傅渊更近了一些,然后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苏清眼看着傅渊那大长腿朝着自己迈过来。他脸色竟然更差,活脱脱谁欠了他的钱。
砰砰砰……
车窗被敲响。
肖潇想打开车窗,目光所及却是苏清苍白的面容,她全身都在颤抖,不太像是欣慰恐惧,好像是因为……
委屈。
“清清,你怎么了?”肖潇没理会外面的傅渊,抓住好友的手。
触手所及,冰凉一片。
“清清,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感冒了吗?”
苏清没有感冒。她是在惶恐,说不出的惶恐,身体率先做出反应。
她闭上眼睛,很久,终于睁开。
外面的人也不敲窗,就静静地等着,眼睛深邃黑暗。
“我下车了。”苏清勉强笑了笑,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面。
“真的没事吗?”
“没事。”
只不过有个人现在要来给她说清楚而已,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做主的就不是自己,结束也不由自己做主。
她就算躲避,又能躲避几时?
还不如认认真真的和傅渊谈一谈,哪怕是离开,也总要体面些。
苏清盯着把手,苦笑了一声,然后扭开车门。
“舍得出来了?嗯?”傅渊手抄在裤兜里,懒洋洋的问,语气里带着三分嘲讽。
仿佛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以为不开车门就会迟一些听到离婚的消息,然而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苏清没回答,傅渊也不在意,只是看了眼一脸担忧的肖潇,语气更加薄凉。
“你想在这里说?”
“不!”苏清立刻道,她还有自己最后的尊严,怎么能在好友面前,失去最后的骄傲?
“肖肖,我先回去了。”苏清转过头,微微一笑,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
肖潇看看傅渊,又看看苏清。
最终抿唇道:“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先离开了。”
说完,车慢慢的离开,好像车主一样恋恋不舍。
看着车远去,苏清转过身朝着公寓走去:“进去说吧,外边冷。”
她语气平淡。
傅渊从中完全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背影笔直,犹如标枪,百折不屈。
哪怕是面对自己,也不能低下头,说句好听话。
明明就是她不听话,聚会不等自己,晚上还不回家,怎的如今又好像最委屈的是她?
公寓门打开。
里面约摸一百平,装置的格外小巧整齐,阳台上是一排花盆,各种各样的花在夜风中摇曳,阳台和客厅用流苏隔开,客厅桌椅板凳都是古色古香,进门左手边是不算大的鱼缸,几条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