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主人生活的有多么的精致。
鞋架就在门口。
苏清换上拖鞋,然后弯着腰,拿出一个拖鞋,放在傅渊脚下。
“家里简陋,比不得别墅那么大,你别嫌弃就好。”
她说这话表情也是淡的,有种要和他脱离关系的感觉。
傅渊听不得这话,没换拖鞋,一把抓住苏清的手腕。
苏清被迫向后退了两步,刚好抵住傅渊的胸膛,她的脑袋就靠在傅渊胸膛前。
傅渊的力气大,苏清不是第一次发现,哪怕是她也不是傅渊的对手。
不过苏清仍旧动了动手腕。
男人抓的更紧,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他拉着她靠在墙上,膝盖往前一曲,大力分开自己的双腿。
脸颊上是傅渊的呼吸,湿热又温暖,惹得苏清心跳的厉害,两个人呼吸交缠,颇为暧昧。
砰砰砰……
苏清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快的如鼓点,节奏感十足,她整个身体都在发软,软的一塌糊涂。
“你好软。”傅渊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紧贴着是一股湿热的感觉。
是他的舌头。
轻轻舔过自己的耳坠,她差点瘫软在地上,整个人说着墙面滑下去,又被傅渊捞在手中。
他的掌心紧贴着自己的腰,轻轻的摩挲,几近色…情。
“你干嘛!”苏清又恼又羞,不住的推挡着傅渊。
他的手臂好像铁柱。
不管苏清怎样推挡都一动不动。
“躲什么?”傅渊抓住苏清乱动的胳膊,宠溺的笑了下,随后继续在她的耳垂作乱。
苏清满脸通红,尤其是耳朵,红的一塌糊涂。
然而男人还在调笑她。
“你看,你不是没有反应,不是么?我就喜欢你这样。”他低低的笑,笑声微微沙哑,打在人心上,让人痴迷。
羞赧让苏清从意乱情迷中出来,她抬手,用尽力气回傅渊了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
苏清愣了,傅渊也愣了,手上力气渐渐褪去。
苏清趁机从傅渊怀里窜了出去,戒备的盯着傅渊,一双眼睛气的红血丝直冒。
还未来得及生气,女人愤怒的眼神就落在傅渊已经全黑的眸中,瞬间起了反应一般,他眼底的黑暗褪去,整个人脱力一样,无助的靠在墙上借力。
“对不起……”他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苏清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也不理会傅渊的道歉,只是冷淡的问。
“为什么不回来?”
男人的声音很轻,也很受伤。
他近乎卑微的问:“不是答应了,晚上一定要回别墅吗?为什么不回来?”
那声音太轻微,以至于苏清一度觉得自己听错话了。
她无法想象傅渊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
明明……那个家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而且那个家马上就要易主,更换女主人,她回去做什么?服务于向盏吗?
“没什么,突然不想回去。”
苏清懒得解释那么多,太多的话太浪费力气,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和傅渊来来回回解释什么,何况,的确没什么可解释的。
“突然……不想……”傅渊慢慢的重复,然后勾起唇,嘲讽的笑了笑。
“我饿了。”他突然越过苏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苏清:“???”接下来的剧本不是这样的……
不过苏清没多说什么,去了厨房。
厨房并没有太多的食材,苏清会做的菜色也不多,大晚上的,她下了点面,做了鸡蛋面。
“只有这些食材,晚上吃太多对胃也不好。”苏清说,她听人说傅渊有胃病,是整日整夜工作不吃饭又需要整日在酒桌上喝酒,就这么熬出来的,只不过多么严重她就不太清楚。
毕竟从她嫁过去开始,傅渊还从未胃疼过,仔细一想,他似乎也从未喝醉过,每天生活无比规律,也许所谓的胃病不过是传闻。
傅渊食欲一般,但还是把一碗面都吃完了,接着自己拿了碗筷去洗,苏清想阻止,他没理会,也没和苏清多说话,安安静静的,有点像闹别扭的小孩子。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苏清打着瞌睡想睡觉,傅渊还在一旁,依旧不说话,不理会苏清。
苏清不懂傅渊的心思。
“你有没有话要给我说?”想睡觉的苏清打着哈欠问。
困倦已经让她来不及去思考感怀什么东西,只想躺在大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没有。”傅渊终于开口。
不过怎么可能没什么想说的……
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苏清想。
她想明白了,反正注定的结局,谁开口都是一样的,于是苏清深吸几口气,接着困意,不动脑子直接说道:“我们明天离婚吧。”
“呵。”傅渊突然笑了,他逼近苏清,手指捏住苏清的下巴,逼着苏清看向自己,“你要和我离婚?”
这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清还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推开傅渊的手,她揉了揉下巴道:“难道你不想和我离婚吗?如果不和我离婚,你和向小姐可就是重婚,是犯罪的。”
气头上的傅渊被这句话弄得愣了下,品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苏清的意思,火气也消解了许多,只是眉头依旧拧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清。
“谁告诉你我要和向盏结婚的?嗯?”
“难道不是吗?”苏清咬咬牙。
“嗤……她也配?”傅渊嗤笑道,“还有,法律我比你懂,不会犯重婚罪,放你的心吧。”
他略过苏清,朝着一旁的卧室走过去:“我要休息,别打扰我。”
苏清:……
为什么她还有点不太懂?照这样看,傅渊似乎并不准备和向盏结婚,可是宴会上……
苏清正想着,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傅渊突然转过头:“容我提醒你一句,在宴会上我已经以不能重婚为由拒绝了向父,如果你不清楚,可以问顾久,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以后别胡乱猜测。”
说着,砰一声,门被关上,最后的影子也被话关在了卧室中。
“哎……”那是她的房间啊!!
苏清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鸠占鹊巢,自己苦哈哈的跑到了客房,只不过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房间里,傅渊看着天蓝色的背景墙,猛的顿了一下,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应该是苏清的房间,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进错房间了。
但他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藏着一丝隐秘的欢喜,如突然窥探到了苏清隐私的一角。
这种自我暗示让傅渊心情颇好的在苏清房间里观看,他没乱动什么,只是看。
桌子上面是相框。
里面是苏清十二岁的照片,旁边用签字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句话。
十二岁生日快乐。
照片中女孩脸颊上还有婴儿肥,笑的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唇角还残留着一点冰激凌的残渣。
她眼睛很亮,又黑又大,只是盯着你看就让人心软无比。
傅渊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苏清的那一天,是在自己家里,
那个时候苏清只有十岁,个子矮矮的。
苏建斌拉着苏清来自己家里做客。
女孩就畏畏缩缩的藏在苏建斌的屁股后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的,可爱极了。
他以为这就是个害羞的小姑娘,谁知道看走眼,那是在学校的后门,十岁的小丫头翻墙逃课,利索果断。
看到自己以后,笑眯眯的求自己不要给她父亲告状。
他还没答应呢。
那丫头就已经扒拉开他的手,然后递上圆溜溜的糖果,草莓味的,他最讨厌的味道,那颗糖他丢了没吃,以至于后来很久再想起来都在后悔。
他就算不吃草莓味的糖果,为什么不藏起来?
傅渊躺在床上的时候,唇角都在笑。
而另一边,苏清的笑容因为一通电话,瞬间沉了下去。
打电话的是林父,问她有没有看到林浅,林浅傍晚的时候突然消失,离开了医院。
“是,是自己离开的,警察查了监控,可是浅浅不可能不提前告诉我们就离开医院,再说了,离她出院还有两天呢……你说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省心!”那边说话的是苏母,一边说一边哭着,听起来格外的揪心。
“清清,我知道你不是个好孩子,和浅浅关系也很好,伯母求求你,如果有我家浅浅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啊……我们……我们手机都在,绝对不关机不静音的。”
“好的,伯母,你放心吧。浅浅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是因为事急从权,来不及交代。我等下给她打电话,看下她接不接的到……”
苏清安慰道。
挂了电话,一下子,苏清什么睡意都没了,她几乎下一秒就要穿衣服去找林浅,可转念一想,大半夜的,她去哪里找?而且警察那边也没有一点消息。
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客服机械的电子声传来。
苏清皱着眉头盯着屏幕,林浅的手机关机了?没电吗?
她有些焦虑,只能给林浅发短信。
“浅浅,开机了请务必回复我。——清清。”
苏清从噩梦中惊醒,一看时间,已经三点半,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手机里空荡荡的,一条短信和未接来电都没有。
一直到深夜,依旧没有人回应。
第二日,苏清眼睛肿胀的像核桃似的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依旧如此,什么都没有。
苏清翻开通话记录,确信苏父的确给自己打过电话,才恍惚确定昨天晚上不是自己做梦梦到林浅丢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有些漫无目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涉及到自己亲近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冷静自制,苏清也是如此。
冷水扑在脸颊上,苏清疲惫了一夜的脑袋瞬间清醒,只是依旧沉的发闷。
“你怎么了?没睡好?”傅渊盯着苏清的眼睛,她都快变成国宝了。
苏清就是这个毛病,没睡好黑眼圈就会很重。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苏清把林浅的事情简单对傅渊说了一遍,然后低低的呢喃了句:“该怎么办呢?”
“去看监控。”傅渊站起来,“走吧。”
苏清愣了一瞬间,瞬间明白。
监控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看的,奈何林浅所在的医院,傅渊是最大的股东,调个监控完全不是问题。
“麻烦了。”苏清对着工作人员道,然后眼睛放在了监控屏幕上。
“这就是八月二十七号傍晚六点二十五分的录像。”工作人员说,“迄今为止已经好一些人来找这个时间段的录像了,所以才能很快给你们调出来,哝,这个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工作人员指了指屏幕上穿着休闲装的女孩,她神情看起来很慌张,匆匆忙忙就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是林浅。
但她没穿病服,而是常服。
对于这一点,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当时这位病人本来就有常服在柜子里放着,因为快要出院了,所以护士看护松懈了一些,没想到这位病人会突然失踪,实在是我们医院的责任。”
“当然是你们医院的责任。”傅渊淡淡道。
工作人员尴尬的笑了下,没有再说话。
“只有这一段的监控吗?”
苏清皱着眉,从这一段只能看出来浅浅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有些慌乱的出了病房,其他的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这个……我们也只有这个可以给你们提供了。看护这位病人的护士说,她在白天的时候还非常的正常,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而且还和护士开玩笑。谁知道突然就不见人了……我觉得可能是她有什么急事才离开的,你们也看到了,这是病人主动离开的,具体原因恐怕也只有病人自己才清楚。”
离开医院,苏清脸色有些难看。
的确,从调控来看,林浅是自己离开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林浅擅自离开病房,甚至于什么人都没有告诉?
苏清指尖不住的交缠,她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
“警察怎么说?”傅渊问。
“伯母说,警察还没有突破。”苏清叹了口气,“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林浅也总该告诉我们一声才是,怎么就这么突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