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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英雄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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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王卿一早起来正在院中演练双手弱柳剑法,王卿这10日反复练习,已经能同时施展10招,进步可谓非常快。刚练了第一次,就看见顾老夫人在台阶上微笑的看着自己。

    王卿赶紧收了剑跑到顾老夫人身边,拱手说道:“王卿见过师奶。”

    顾老夫人微笑道:“这几日练剑辛苦,我家老二没有难为你吧?”

    王卿说道:“二师伯教了我许多,我还担心自己资质愚钝,让二师伯伤心呢。”

    顾老夫人说道:“云逸对武学认真执着,连他大哥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却和你气味相投,也是有趣。你日后若能将弱柳剑法发扬光大,也不枉费云逸对你一番栽培。”

    王卿说道:“希望不让师父和二师伯失望。”

    顾老夫人点点头,说道:“今日你陪我去苏州观月楼吃顿饭吧,这是苏州最有名的地方,你师父师娘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我带你去看看。”

    午时,王卿和顾源驾车陪同顾老夫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观月楼前。苏州观月楼不仅饭菜精美,而且地处闹市之中,非常的繁华热闹。一楼用餐之人已经密密麻麻,还有很多人排队等待准备去二楼三楼雅座,顾源在前,王卿跟随顾老夫人直接向三楼雅座走去。

    刚穿过二楼等候用餐的人群,就有声音传来,“他们怎么不排队。”

    “别乱说,这是顾老夫人。这楼就是她家的。”

    “哦,原来是顾老夫人啊,难怪这么气质优雅。”

    “这臭小子是谁啊,居然也能跟顾老夫人上三楼。”

    王卿随声音看去,人群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二十三四的汉子,宽脸粗眉大眼,身型魁梧,粗布衣服略显寒酸,但是也掩饰不住满身豪气。

    第二位的是一个和尚打扮的年轻人,和王卿年纪相仿,满脸笑意,双手合十,这两人都没有说话。

    话最多的是第三位,也是粗布衣服,比前面两人略矮,皮肤微白,右边脸上还有一处淡淡的刀痕,年纪大约20左右。他见没人理他,又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慕名而来,就想登楼看下四处美景,谁知道一等等这么久,楼上的人是在吃还是在玩啊。”

    看这么多人在等待,王卿略显愧意,缓慢的从他们身边穿过,一直跟随顾老夫人来到三楼最里间的雅座。

    三楼只有二处雅座,另一处已经坐了一位英俊公子,只见他衣冠华丽,右手摇扇,桌上点满了观月楼名菜,他正在一边饮酒,一边遥望窗外风景。见顾老夫人等人上来,他微笑点点头。

    王卿见他微笑,也对他微笑点点头,但见此人眼睛一亮,似乎有点眼熟,却是想不起来。

    三人座罢,观月楼的酒菜一会就上齐,松鼠桂鱼,孔雀虾仁,蛙鸣珍珠,蝴蝶小蝶,沙洲优黄,看的王卿眼花缭乱。

    顾老夫人招呼王卿多吃,自己却只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便不再吃了。这时候王卿才知道,顾老夫人为补偿岳家痛失爱女,已经把观月楼送给了岳家,这次是最后一次以东家的身份来给观月楼员工告别的。

    王卿听顾源说完,心中感动,知道观月楼不说价值连城,但也是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之地,顾老夫人为让顾云城早日回家,也算下了血本了。王卿赶紧给顾老夫人磕了个头,动情的说道:“师奶,我代师父谢谢您。”

    顾老夫人扶起了王卿,说道:“我也是为了我儿子能尽早回来,只要他人还在,付出任何代价,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

    顾老夫人摸摸王卿的脸,说道:“卿儿,你再见到你师父,告诉他,苏州顾府永远是他的家。”顾老夫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这就下去给这里掌柜的打个招呼,你继续吃吧,今天也不必回去练剑了,我自会给你二师伯说说的,这里是苏州最热闹的地方,你难得来一次,好好玩玩。”

    王卿恭送顾源扶着顾老夫人下了楼,转身刚坐好,正准备好好品尝一桌佳肴,就听见那脸上有刀痕的男子大声说道:“顾老夫人已经走了,楼上应该有位置了吧,怎么还不让我们上去?”

    “那小子还在?一个人占这么大桌子?”

    “我们都等了半天了,凭什么那小子一来就有吃的?”

    王卿听了心中不安,放下筷子走到等候处,对排在第一的宽脸汉子说道:“这位兄台,不知介不介意和我一桌。”

    宽脸汉子一愣,说道:“有酒吗?”

    王卿笑道:“应该足够兄台痛饮的。”

    宽脸汉子哈哈一笑,说道:“那敢情好,请。”

    王卿见他如此豪爽,也大声说道:“兄台请。”

    两人正准备上楼,那和尚打扮的人拉拉王卿的衣服,怯生的说道:“我就想去楼上看看四处风景,不知道可以一起吗?”

    王卿心想请一个也是请,多请一个也无妨,拱手说道:“这位师傅,如不嫌弃,一起无妨。”

    那和尚打扮的人慌忙摇摇手,说道:“我不是师傅,我不是师傅,师傅叫我凡了,我叫凡了,叫我凡了。”

    王卿哈哈一笑,抓住凡了的手说:“凡了兄弟,请。”

    突然一人,尖声的说道:“多一个我也无妨吧,我等了许久,肚子很饿了。”正是那脸上有刀痕的年轻人。

    王卿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兄台不介意,一起也无妨。”

    那年轻人笑道:“不介意,有的吃还介意什么,请。”

    四人上的三楼,脸上有刀痕的年轻人看见另一桌只有一个年轻人,心中不由大怒,大声说道:“你一个人也占这么大桌子,吃的又这么慢,不知道下面很多人饿着肚子吗?”

    王卿等人阻止不及,只得摇头苦笑,不料那年轻人抬手笑道:“这位仁兄说的是,我一个人喝酒也是闷的很,那小弟和诸位拼一桌如何?这个位置就让给后来的人。”

    刀痕年轻人一愣,没想到华服年轻人并不生气,还提出这种要求,只得喃喃的说道:“这我做不了主,我也是拼桌的,这你得问他。”说完,一指王卿。

    王卿笑道:“兄台不嫌弃,大家一起喝酒不是热闹多了,请吧。”

    众人落座,王卿给他们倒好酒,举杯说道:“小弟和此间主人有点渊源,所以越位抢了诸位的饭桌,实在抱歉,这杯酒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喝了一杯。

    那脸上有刀痕的年轻人坐下后就一直在吃,边吃边说道:“抱歉到不必了,反正咱们现在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但是一起喝酒总不能没个称呼吧。”

    王卿说道:“越忙越是失了礼数,小弟王卿,来自风崖堡。未请教?”

    宽脸汉子站起身来,沉声一拱手,说道:“在下呼延烈,来自京城。”

    凡了也站了起来,也是一拱手,说道:“在下凡了,来自延州菩提寺。”

    那刀痕年轻人放下筷子,说道:“在下肖宾,峨眉派挂名弟子。”

    华服年轻人笑道:“在下花语令,来自傲凰城。”

    众人听他自称林琰都没什么反应,但一听他来自傲凰城,呼延烈和肖宾不由得“哦”出声来。

    傲凰城和峨眉派同处大武朝的益州境内,但相距也有几百公里。傲凰城以盛产贵妇出名,城内美女如云,由傲凰城调教出来的姑娘,是各地达官显贵争相聘娶的对象。

    但时间一长,傲凰城嫁出去的姑娘越来越多,难免有些达官贵族随着时间推移,得罪朝廷或生意失败的,这就导致了家里的女眷有被发配和被休掉的,有一部分流入了风月场所。其中在京城最有名的的妓院就出了个傲凰城的红大小姐。

    红大小姐本来嫁的是京城二品大官耶律今的二公子耶律平山,可惜才嫁过去没多久,耶律今由于受太子之争连累,全家男子被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女的全部充为官妓。红大小姐在京城翠红楼开始了官妓生活,没想到一炮而红,客人络绎不绝,传说她色艺双绝,卖艺不卖身,也有人说是傲凰城的“功夫”厉害。但是傲凰城一直没有解释过,

    红大小姐原名红玉婉,大小姐只是下海后的称呼,她在京城红了20年,最后下落不明。但也由于她的名声,傲凰城的姑娘后来当大房的很少,都是小妾偏室居多,但是不管是什么称呼,却都是相公最疼爱的人。

    傲凰城男人很少,像林琰这样出来游历江湖又大方承认的更少了,所以呼延烈和肖宾才会奇怪出声。

    王卿和凡了都是初入江湖,对傲凰城知之甚少,听说是七堡八城里的人物,也都嘴上客气的说:“久仰久仰!”

    肖宾却不客气的说道:“花兄原来是脂粉里出来的,难怪可以这么有钱在这里挥霍。”

    花语令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不错,我家中女眷是多了些。”

    呼延烈大口喝了一口酒,沉声说道:“女眷多到无妨,不过不知道喝酒怎么样?”

    花语令还是笑道:“你喝一壶,我绝不少一杯。”

    呼延烈哈哈笑道:“好,久闻观月楼好酒,本来我身上银子只够上二楼看看的,今日得王小哥相邀,借花献佛,先干为敬了。”说完,扔掉酒碗,拿起酒壶就喝。

    花语令也毫不示弱,拿起另一个酒壶也“咕噜噜”喝起来。

    王卿只能大声叫上酒,还好顾家已经打好招呼,酒一直络绎不绝。众人互不示弱,各自喝完一壶,呼延烈大叫痛快。

    凡了嘀咕道:“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只是跟着这位英雄顺便上来看看的,没想到现在有就有吃的,实在是”说完,摸摸光头,尴尬一笑。

    肖宾一抹嘴,笑道:“你这和尚,原来是来蹭吃蹭喝的啊,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你是花和尚啊。”

    凡了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和尚,但我师父对我说,叫我不用拘于俗礼。”

    肖宾乐道:“你穿成这样,还不是和尚?你师父是谁啊”

    凡了说道:“我从小就穿成这样啊,我这身衣服很舒服方便的,你要不要试试。”

    肖宾急忙挥手说道:“我才不要穿你这身衣服,脏兮兮臭烘烘的。”

    凡了左右闻闻,纳闷的说道:“不臭啊,我才在河里洗的。”

    花语令笑道:“我看这位小师傅的意思是从小在寺庙里长大,但却没有剃度过而已。”

    凡了还是狐疑的问道:“啥叫剃度啊?”

    王卿赶紧打断道:“诸位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吗?顺路过来游玩一下?”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正是。”

    肖宾说道:“这次武林大会盛况空前啊,不仅是金盟主的寿辰,这次还把五年十年的武林大赛全部凑在一起比试了,我们习武之人,不去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凡了摸摸头,说道:“我只是去找我师父的,他们说武林大会上穿我这身衣服的人很多,我就过来看看的。”

    呼延烈问道:“你师父可是武林知名人士?不知道高姓?”

    凡了一脸纳闷的说道:“我师父就叫师父啊,我还有大师父和小师父。”

    花语令乐道:“小和尚,你叫凡了,你师父总有个称呼吧?”

    凡了说道:“叫师父还不行啊,那我下次问问他。”

    众人拿他无法,要知道凡了长这么大,所见就三个僧人而已,近两年苦茶不常去看他,他思量苦茶,就出寺前来寻找,另外两个僧人也拦不住他。

    他一路寻找“师父”,遇到和他开玩笑之人,一路给他乱指,遇到武林中人,就告诉他武林大会上会有很多和他打扮相同之人,他便跟随而来。他一路风餐露宿,有什么就吃什么,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知忌荤腥。

    这一日到达苏州城里,看见呼延烈英雄气势,不觉为之吸引,一直想上去询问,又胆小怯懦,不知不觉就跟他上了观月楼。

    呼延烈接着说道:“我一路京城过来,听说近几年失踪了好些武林人士,还有些不幸遇难的。少林掌门苦水大师去定北城途中失了踪,留下城城主令天行败在一个年轻高手手里,据说现在下落不明。近日还有,九凤堡堡主的先生柔情剑欧阳未明也惨死在神秘高手手里。”

    王卿听见欧阳未明惨死,不由“啊”了一声,赶紧问道:“呼延兄说的是九凤堡白堡主的丈夫吗?”

    呼延烈说道:“正是,王小哥认识?”

    王卿说道:“我一两月前路过九凤堡,还见过白堡主夫妻俩啊,不是还好好的,只是”王卿想起黑衣人只是打败了白堡主夫妻俩,并未下杀手,不由顿了顿。

    肖宾急道:“只是什么?”

    王卿喃喃道:“没什么,没什么。”

    肖宾一挥手,说道:“男子汉,臭豆腐,说话吞吞吐吐。”

    呼延烈也知王卿有所隐瞒,说道:“据说白堡主亲率堡中高手,已赴武林大会,要找金盟主主持公道,王小哥如果知道什么,到时候可告诉金盟主。”

    众人都没察觉花语令眼中寒光一闪。凡了突然站起来说道:“管这么多作甚,喝酒喝酒,这东西好喝啊。”原来凡了从未喝过酒,全仗内功深厚挺住,此时竟有几分酒意。

    呼延烈也大声符合,众人杯酒交错,喝到尽兴处,肖宾持筷敲乐,林琰大声唱歌,其余众人群魔乱舞,大醉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