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承认所犯下的罪了吗?”陆玲质问,声音洪亮,威风凛凛如同一个女将军。
“我、我不早承认了吗?”施春豪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那个警官,不是有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你就开一面,放过我好不好。”
陆玲不为所动,冷嗤一声,施春豪越发彷徨了,六神无主。
陆玲从档案袋拿出一张放大的图片扔在了施春豪的面前,“看清楚了,认识图片上的飞行器吗?”
图上,是由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在监控录像所截下的抛尸飞行器与栽赃许仲的那个飞行器的图片,因为是经过放大,所以有些模糊。
施春豪颤颤巍巍的伸手拿过那两张图,才碰到,就听见陆玲一道恶狠狠的叱喝,“看清楚点。”
施春豪肩膀一怂,显然是被吓到了,看着陆玲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惧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施春豪心慌的不行,认真的看着手上的图片,弱弱道,“这个飞机好像不是我的飞行器……”
陆玲双目一眯,“你现在是戴罪之身,知道对警察说谎罪多大吗?”
施春豪差点哭出声,“我、我是说真的,这个好像真的不?我的飞行器,我自己做的飞行器难道还会认错吗?”
陆玲皱眉,冷着一张脸不语。
施春豪抬起胳膊抹了把汗,又盯着图片,似乎再回想什么,“这个飞行器好像有点眼熟。”
陆玲,“你知道谁有这个飞行器?”
“觉得眼熟而已。”施春豪讨好的笑道,“我没钱,喜欢飞行器只能上淘一些废弃的牌子飞行器回来自己组装,在圈子里有许多我这样的人。不是我吹,我对飞行器是很了解的,在航模大赛上,还得过名次呢!”
说到后面,施春豪有些得意洋洋。
陆玲可没兴趣听他在航模方面有多厉害,神色越发疾言厉色,“你知不知道谁做出了这个飞行器?”
“不知道。”施春豪讪讪的摇头。
陆玲脸色大变,手重重落在桌上,“施春豪,你玩儿我是不是?”
她动作很大,脸色完全编了一个度,杀气腾腾,那气势,似乎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干架。
施春豪被吓一条,战战兢兢道,“我、我哪儿敢骗你啊。”
“那你还说这个飞行器眼熟?”陆玲依旧凶神恶煞。
施春豪都快哭了,“我是真的觉得眼熟,但由于这个图太模糊了,上面许多零件都看的不是很清楚,如果图片清晰,说不住那我还能认出来。”
陆玲脸色稍稍好转。
的确,这张图有些模糊。
“那如果图清晰,你真的能认出这飞行器是谁的?”她问。
施春豪重重的点头,“如果我见过,肯定能认得出来。警官,不是我跟你吹,我号称现代版的黄蓉,有过目不忘之称,而且我还是资深航模爱好者,这图上的飞行器我一看就知道是个不错的自制飞行器,这么厉害的自制产物我要见过是绝对不可能忘得,不是我跟你吹……”
另一边的明涵嘴角抽了抽,长得油腻也就罢了,也特么会吹了,还现代版黄蓉,也亏他说的出口,这药让金庸爷爷知道了,棺材板都压不住。
过一会儿,老琛那边便来消息了,他们搜过了施春豪家,他的确是个自身的航模爱好者,房间里许多二手回收的飞行器零件,房内有三个自制的飞行器,但外形没有一个是与监控里的飞行器吻合。
其实凭施春豪在审讯室里的表现,明涵就能判断他并不是真正凶手。
这件案子的凶手是一个极其残忍且心灵扭曲的人,连碎尸这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陆玲气场再强也不可能会吓成那个样子。
明涵微表情颇有造诣,施春豪要是说谎是忙不过她的眼睛的,他的反应、微表情都太过真实,这件连环杀人案,应该跟他真的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变态、喜欢利用飞行器偷拍别人洗澡的变态罢了。
最后,施春豪被罚款一千三百就被放回了家,明涵气哼哼的道,“像这种色鬼,就应该打一顿,赏一丈红、哦不,应该是十丈红。”
尹苍拍拍她的脑袋,“进去吧。”
初步看来,施春豪的嫌疑并不大,他的种种行为以及表现都不像是凶手,不过并没有完全排除嫌疑。
尹苍转身走入警局,明涵紧随其后。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灼热切让人发寒的视线,明涵顿觉背脊一凉,转身。
一辆公车从马路经过,警局对面是一个站牌,站牌那儿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
又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走在前面的尹苍催促道。
明涵不安的望向尹苍,尹苍意识到不对,朝她走来,“怎么了?”
“我总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我。”明涵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绝不会是我的错觉。”
开始还以为是她会错意了,但那种被窥视感一直不断,明涵怎么想都不对经。
尹苍倏地一顿,机警的往旁环视了一圈,沉默一瞬,冷峻的眉肃穆的皱起。
“许是我会错意了。”明涵打哈哈道,尹苍的脸色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尹苍薄唇未泯,道,“放心,一切有我,先进去吧!”
剩余的四个嫌疑人已经派人去拘了,在等待的时候,忽然接到报案,说是在城东的老城区发现碎尸袋。
顿时,大家没有来得背脊一凉。
是新尸块还是新的受害人。
大家迅速出警赶往老城区。
城东的老城区是蛮旧的区了,少说也有二十来年,在这儿一代住的大多是老人,只有少数是外地来打拼的年轻人,重案组的人刚一靠近,就闻见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
已经三月份,天气渐渐回暖,尸块在常温下已经腐烂了,尹苍等人上前检查长笛,腊肠跟老琛指挥者靳原将尸袋拿出来。
明涵站在人群之前重案组组员之后,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望见那翻着黄水的塑料袋,塑料袋一带接着一袋,这数量似乎不在少数。
尸袋一拿出来,在警戒条后的八卦群众有好几个就吐了,那股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陆玲深呼吸,摇头,“得了,这下受害人估计全都到齐了。”
明涵背脊被一阵阴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