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害怕，就先回警车坐坐。”陆玲贴心道，“到时候看照片也是一样的。”

    血腥恶心的尸体或现场照片明涵没少看过，死人也没少见，但近距离看着令人作呕的尸块，明涵还是头一次，她面部表情难以言喻，脸色已经变了个色号

    “不打紧。”明涵道，“这种程度我还能承受。”

    与勘察队一起检测环境的尹苍抬眸看她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明涵留下，并不能帮衬点什么，腊肠他们是不可能让明涵去帮着那尸袋的，很快，尸检车便来了。

    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块被抬上了尸检车，陆玲给明涵递了一块口香糖，明涵摇头。

    她鼻腔尽是那股恶臭，那里还嚼得了东西。

    勘测队收队了，尹苍走上来，明涵问，“有什么发现吗？”

    尹苍道，“在现场找到一组脚印，是女性的高跟鞋，至于指纹，还得等鉴证科的检测。”

    怎么会有女性高跟鞋，他们对凶手测写的形象不是男性吗。

    陆玲摘下手套在明涵的肩膀拍一下，“回去再说吧！”

    明涵了然，现在的确不是谈案子的时机。

    回到警局时，那四个受害人已经全在局内候着了，明涵望向尹苍，“是先审问还是？”

    尹苍按了按眉头，面色带着几分疲倦，“先让他们等个半时，再说吧！”

    在某种意义上，严肃的警局，阴暗的审讯室，最容易打破人内心的警戒线。

    半时过去后，审问正式开始，审问人是尹苍，明涵自荐要陪同审问者一起入审讯室，虽然审讯室能录像传达，但一些较为细微的表情并不能被记录下来，到底是面对面读到的东西比较多。

    但，这次明涵计算错了。

    这四个嫌疑人像是说好的一样，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能几乎是用一两个字来形容，如果让他阐述一些问题时，也绝对不多说话，很机械的陈述。

    这四个人，似乎是有备而来。

    一顿审问下来，并没有问道什么线索，明涵除了在他们脸上读到紧张，并没有读到什么，他们很警戒心很重，让明涵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四个人彼此认识，在回答问题时，这四个嫌疑人并不否认。

    最为骄傲的读心术没有派上用场，明涵心觉很挫败，尹苍说得对，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心情有点低落，明涵去了附近卖部买了点甜食，还顺便在旁边的公共厕所大了个号。

    洗手池并不在男女厕内，是门口公共使用的，明涵刚出去，就听到一阵紧张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点耳熟。

    走出去，她看到的是一个消瘦的背影，对方立即发现了她，一愣，忽然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入了口袋。

    这不是嫌疑人之一的蒋礼远吗！

    在这儿遇见蒋礼远明涵有些惊讶，但并不奇怪，他们刚释放没多久，就算要叫了车也得等上一段时间。

    “真巧。”蒋礼远看着明涵笑了笑。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驾校，蒋礼远见到明涵，紧张多余尴尬，但绝对没有畏惧。

    明涵盯了他几秒，耸了耸肩道，“你自己？”

    “嗯，我跟那几个人并不认识，这是在航模大赛中见过几次而已。”蒋礼远说，目光不定。

    明涵点了点头，余光却时不时地望向他的口袋。

    “我还有事，先走了。”蒋礼远扔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明涵觉得是有古怪，看了看时间，便跑回了办公室。

    这次时间很棘手，审问并不能审问出什么，案子又陷入了死胡同，重案组办公室内，死寂一片。

    明涵抿了抿唇，朝尹苍走去，尹苍正在听电话，他看了明涵一眼，又接着打电话。

    她有找过去找陆玲，询问道，“警局能不能调查出嫌疑人的手机通讯录？”

    “可以。”陆玲眸底忽然一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嫌疑人蒋礼远有点奇怪，方才我遇见他了，他很紧张，很想掩饰什么。”明涵顿了顿，又道，“能不能调出通话内容？”

    虽然她没听到什么内容，但方才蒋礼远是在是太奇怪了，不过是一通电话而已，若不是有鬼，用得着一瞧见她就立即把电话给挂了，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提供电话号码通讯录等通话信息还是能查询的，但调取通话内容就不行了。”陆玲说，并没有泄气，“我现在就去个跟有关部门说一下，让他们立即调出信息。”

    话落，她立即就跑出了办公厅。

    另一边，尹苍已经挂了电话，道，“鉴证科那边来了消息，他们从国外要到了一个复原软件，应该今晚就能复原出飞行器的图样。”

    老琛等人不由得松了口气，比起明涵那些不着边际的微表情，那些实打实的证据更让他们信服。

    这个消息，同样也让明涵很开心，才窃喜，迎面朝她射来的灼热目光不由得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尹苍眉头微蹙，也不知在烦琐什么，那模样似乎很担忧，一双如墨的眸紧盯着她。

    下班，晚饭是在外头解决的，许仲约了明涵吃饭，十多年的分离，前段日子的翻脸，如今的许仲的困境，都让他们越发的珍惜现在相处的时光。

    尹苍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许仲把他打发走了，美名其曰说让他们兄妹两好好聚聚。

    “你看上去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明涵见他一脸淡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前途未来，这件案子，他可还没完全洗脱嫌疑啊！

    “这种事情着急没用。”许仲淡淡一笑，“况且重案组的同事可不是吃素的。”

    他倒是看得开，这倒是让明涵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赶脚。

    明涵说，“我怎么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要陷害你，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什么仇家？”

    不然凶手犯罪也就犯罪了，那里用得着这么费心去栽赃他，明涵觉得这其中肯定不简单。

    “没有。”许仲说，并没有什么表情，“好好吃饭，你已经下班了，别说案子了，收起你的读心术，这对我不管用。”

    伎俩被一语道破，明涵讪笑的摸了摸鼻子，“我还不是关心你嘛！”

    在许仲的强调下，明涵也没再提案子的事儿，但她有种预感，许仲一定知道其中的缘故，不然他不可能这么风清云谈，还有尹苍，这货也肯定知道。

    话题回归了日常生活中，虽然从陈奶奶的口中知道了明涵的不少事，他自己有事没事也会去‘偷窥’，可到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对于明涵，他始终心有愧疚，巴不得了解她所有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