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简练地回答,“省事!”

    “没有一点身为魔术师的高傲,这样的魔术师,这个世界上不多。”黑袍人嘴角一扬,“你一定就是他们传说中的魔术师猎人。”

    “你们圣堂教会的人也会关注我这样的人吗?”

    “不是我们主动关注的,而是你的名头太响了,能连续从宗位魔术师手中逃脱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想不知道都难。”

    “没想到,一直和魔术协会处于敌对关系的圣堂教会竟然对魔术师的实力这么了解。”云轻轻笑了一声,“另外,纠正你一个事,不是我能逃脱,而是我打败了他们。”

    “哦?”黑袍人嘴角再次一扬,略显惊讶,“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非神选者却敢肆意使用神圣力量的人脱离了那样一个可笑的组织呢?”

    “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两千多年来一直想尽办法掩盖这个世界的真相,目的又是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目的。”从黑袍人没有被遮住的下半边脸可以看出他的严肃,“传说,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存在着记录这个世界上万物开始与终结的东西,那里记录这世上过去发生的一切,同时还分析着每一个事件发展的每一种可能性,这个地方被称作根源之地,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那里,消灭一切想要玷污那种力量的人。”

    黑袍人沉默了一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云一挑眉,“我的目的?我就是那种你口中想要玷污那种力量的人,我也想到达根源之地。”

    “放肆!”黑袍人举起右手的十字架形的剑柄,铿的一声,从一尺长剑柄里窜出一柄两尺长的窄幅剑,“你妄图亵渎神灵,必须接受惩处!”

    “那就是没得谈咯?”

    云话音未落,黑袍人就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云的想法。

    只见黑袍人拖着剑一步冲到云的面前,顺势抬手往上就撩,被云后撤一步躲过之后,回手向下劈来。

    云把手中的ak-117往身后一甩,右手附魔,两条魔术回路从手指蜿蜒至袖子里的手臂上,然后在云的右手中迅速充盈蓄起一个光团,跟着云手指发力,捏碎光团,光团又迅速幻化成一根三尺长的光柱,紧接着,云挥起手中的光柱迎着黑袍人的手中剑砍了上去。

    一声很奇幻的撞击声,两件兵器擦出一阵绚丽的火花,二人较力。

    黑袍人张嘴略显吃惊,随后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哦?原来你还有强化属性?”

    云将光柱顺着黑袍人的剑势上挑,二人各退一步再次兵器相击,一击既离,云踉跄着倒退了一步,黑袍人踉跄着倒退了四步。

    “嗯?”黑袍再次微笑,“原来如此,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云嘴角左面嘴角一咧,自信地笑道,“代刑者的实力,也就这样了,对付小喽啰还可以,想要抓我,最好让你们圣殿骑士团的人来。”

    黑袍人一甩手中剑,剑身很不和谐地隐没回剑柄里,“虽然对于你亵渎神灵的举动我很气愤,但是考虑到能力,我无法制服你,我会将你的目的和举动上报教会,到时候自有定论!”

    “你的任务应该不是来和我消磨时间的吧?”云轻轻哼了一声,“教会倡导生命的神圣和爱与自由,外面这么多人你不去拯救一下吗?”

    “代刑者并不是只有我们四个。”

    “那你们继续愉快的玩耍吧!恕我不奉陪了!”云解除了手中魔术怎么来的还怎么走,拽过身后的枪转身冲进了来时的那片树林。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活见鬼的事情,如果不是路上被死徒追,云打死都不会来到圣堂教会的地盘上,此刻,云只想立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只是,云在树林里没狂奔多久,就听见后面有动静,四个人,不用问,肯定是那四个代刑者,而且八成是来追赶自己的,如果不是怕树敌太多,云真的很想就地解决了这四个代刑者,可是,同时惹上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两大组织,而且还是两个相互敌视的组织,如果自己成了这两股势力共同的敌人……想都不敢想,所以,云只能选择忍了。

    北城区。

    一个小时以前,桑德斯带领从别的地方撤退过来的武装队员在周围五个街区建立起了防守阵地,一个小时的激战,死徒越来越多,武装队员能坚守的阵地却越来越小,先前建立的防线,已经被潮水般的死徒淹没,横在路中间的运兵车和警车都在燃烧着,每一个方向,每一个路口,每一条小巷,所有的武装队员面对这些前仆后继的死徒,不得不一次次缩小自己的防御范围。

    死徒们就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超过半数的武装队员都因为火力有限,被四面八方袭来的死徒近身,然后扑倒,撕咬,啃食。

    剩下的武装队员最终将防线控制在了主路和一条小巷的路口。

    桑德斯打光了手中ar步枪的子弹,从战术腰带上摸下一个弹匣换上,但是他发现,这是他最后一个弹匣了,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弹药都已经捉襟见肘了,如果现在不带人撤退,最终,所有人都只能和这些怪物肉搏了,可是就凭他们这十几号人,最终都会被淹没在死徒的海洋里。

    优瑞正对着满是迷雾的小巷里的零星死徒进行点射,只是,就算只是明面上看着只有两三个死徒,可是每打死一个,就会有一个新的死徒穿过迷雾出现在视野里,就在优瑞正打得兴起的时候,手中的re步枪没有子弹了,优瑞把步枪甩到身后,顺手拔出腰间的手枪,两枪放倒了迎面冲过来的两个死徒。

    等了有一会儿,巷子的迷雾里都没有新的死徒,优瑞趁着这个机会把手枪插回枪套,拽过步枪,从左边腰间拿下一个弹匣,刚把空弹匣拆下来,身旁的门就被撞倒,砸在优瑞身上,同时还有一个死徒扑了出来,把优瑞连门带人扑倒在地。

    死徒一口咬在了优瑞左手的前臂上,优瑞反手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接连朝那个死徒的颈侧连刺了好几下,虽说是变异的,但到底基础上还是人类,这个阶段的死徒比人类还脆弱,攻击要害也会死。

    优瑞把贪死在自己身上的死徒推到一边,摘下一个手雷,“奶奶的,让你们尝尝这个!”说完,优瑞拉开安全销,把手雷扔进了迷雾中隐隐的人影中,然后拽过门板挡在自己身前。

    “jes!”周围几个人看到优瑞扔出去的是个高爆手雷,纷纷寻找掩体庇护。

    手雷爆炸,一声巨响,血肉横飞。

    优瑞把盖在自己身上的门板推开,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被咬翻的皮肉,旁边跑过来一个武装队员,给优瑞的手臂紧急包扎了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死徒的数量越来越多,武装队员的火力已经不足以控制死徒前进的距离,越来越多的死徒冲到武装队员的近前,一个武装队员被扑倒,就会有一群死徒扑上来,直到把这个人啃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桑德斯眼见形势不妙,对着还活着的武装队员下令,“撤退!撤退!”

    本来有超过一百个武装队员,现在只活下来几个人,这几个人跟着桑德斯从小巷里,一边清扫着小巷里零星的死徒,一边寻找撤退的路线。

    桑德斯砸开一个后门,“走这边!”然后带人撤进了这个建筑里。

    不得不说,自从“九年战争”结束以来,班加西的恢复建设还是很不错的,因为几乎就等于把废墟推到了重新盖,所以城市规划相应还是很合理的,在市中心的商业区周围是八个居民区,南北城区外面是工业区,西城区外面是一片商业区,再外面是港口,东城区外面是交通枢纽,班加西的客运港都在这里。

    不过,这个合理现在对于云来说,却是麻烦,因为云和队员们约定的撤退地点在城东,所以山为了能快速撤退,选择了在靠近市中心商业区的居民区里设立临时安全屋,本来一切都计划得挺好的,就因为作为狙击手的雷,一枪打断了卡尔·莫利亚拿着死徒演化药水的手,药瓶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粉碎,导致现在整个班加西都陷入混乱。

    班加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徒,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上涨,而死徒最稠密的地方,莫过于工业区和交通枢纽的客运港,若是还选择原来的计划,那整个小队都会被死徒吞没,就算是有再多的阳电子弹都无济于事。

    所以,云只能采用新的计划,那就是,让山带着大部队撤退,而自己则单独行动,一来可以象征性的吸引一部分敌人的注意力,二来也可以知道这个事件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

    山带着带着身后的三个人最终决定把撤退地点定在市中心的市政厅广场,那里有围墙,只要守住了大门应该还不至于被人山人海的死徒攻破,应该能等到云的归来。

    只是云做梦都没想到,要面对的情况竟然这么复杂,光是这种呈几何级增长的死徒数量,还有路上遇见的几个魔术师,硬是把云从东南城区逼到西南城区外面的树林,还和圣堂教会的代刑者碰了面,现在到处都在打仗,城外还被政府军包围了,想要前往与山约定的地点,唯一一条路就是得从西城区外的港口绕进西城区。

    于是,云又回到了西南外城区的克里奇大厦,此时街道上冷冷清清,因为死徒的原因,路灯也没有,白天被阳电子弹打得血肉横飞的一片残肢断臂还遗留在克里奇大厦的正门外,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死徒的低吼和枪声爆炸声。

    跟在云身后的四条尾巴,也在云身后的一百米处停了下来。

    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本来就是一身黑,现在街上除了月光还有周围几片城区映天的火光,这几个人在藏在阴影里,就显得更神秘莫测,唯一还算是亮光的,就是这四个人胸前的十字架上有点点的闪光。这几个人跟着自己一路了,难不成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有什么交易?准备把整个小队都凑齐了,然后再一网打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得先下手为强,否则,真如刚才所想,那到时候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毕竟除了自己和一直没路面的风,小队里面没有人是代刑者和魔术师的对手。

    云转过身来,看向四个人,“你们跟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首的那个黑袍人头上的帽兜里传出一句话,“你不用在意我们,需要我们告诉你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告诉你。”

    “不说是吧?”云面具下的脸上,嘴角一仰,露出一个邪魅的笑,然后抬起右手,对着几个人打了一个响指。

    啊?四个代刑者都是一惊,因为他们一惊知道了云的两个魔术属性,其中一个是爆炸,按照他们对云的了解,以宗位的实力,驱动稍微复杂一点的魔术也不需要太长的咏唱时间,有些甚至不用咏唱,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即可驱动,因为宗位的魔术师,很多魔术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了骨子里,所以,云抬手打的这个响指着实让几个人吓了一跳。

    良久,也没见任何魔术被驱动的样子,就在众人以为这个男人只是虚张声势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右边的代刑者胸口发出一声炸裂,然后倒飞出去,摔躺在地上,整个人手脚抽搐,胸口一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伤口周围因为灼烧的焦痕冒着烟,借着月光甚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