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时期,经济发展是时代主流。一片土地的崛起也代表一片生命的复苏。城市在一群人的精雕细琢之下逐渐形成。这群人的生命融入这座城市,捧着自己心爱的作品像艺术家们一样给各界人士炫耀一番,已证明自己的伟大!在社会里,这群人的工作并不起眼,但他们顾不上思索整天埋头苦干。
城市是繁华的,一半属于富人,另一半属于穷人。金钱已不是富人追求的目标,他们生活在这座城市,依然拼尽全力建设自己的家园;穷人则耗尽精力才赚到几个闲钱,穷人有赚钱头脑,但利益与风险并存,他们舍不得把钱放在有风险的地方,为生活默默付出。
每个人心里面像这座城市一样半城烟火半城殇,各行各业人追求不同,甚至连自己也不清楚需要什么?但有一点是生命的价值不由财富的多少而被定义。
晚秋过后,转眼间就到冬至,南方的气候不至于让人穿棉袄,城市外围树木赤裸裸耸立着,天空时不时飘落下雪花,大地有了沉睡迹象,但这座城市里总有一番热闹,万家灯火铸造了城市之光,城市之光照亮了夜空,闲暇之余看看五彩斑斓的夜空,也别有一番风趣。
这时国家正在筹建芯片制造中心,此建筑项目规模宏大,几乎号召了南方的全部建筑企业,这座城市也响应了这次号召。
大学毕业后,阿力坐上火车向这座大城市挺近,到达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火车站周围没有一片嘈杂,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周围常会有房主、司机向行人叫嚷生意,城市一切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阿力脑子里全是工作来不及欣赏便匆忙向宾馆走去,心想先过着安稳的生活在慢慢品味一番。
阿力拿着行李在一家宾馆落脚后异常兴奋,是啊!他将属于这座城市的一部分,用生命在这里闯荡,这是多么神奇的事,他整理完后倒在床上忘记劳累思索下一步打算。
他满腔热血筹划着在座城市闯下属于自己一片天地,他知道将会面临的种种困难,但只要阿力树立了这个目标,就会像疯子一样朝着目标靠近。终于折腾到深夜才入睡。
第二天,阿力下意识地起床早,现在天气正时凉爽,他从行李箱取出黑皮风衣和青色束脚裤,整理完毕,来到镶嵌镜子的衣柜面前,上下打量半天然后反复用手指梳理毛发,心想自己也是个俊俏后生,穿着擦的发亮的皮鞋,站在人群中也会充满自信,当然这身整洁体面的打扮不是为了显摆,只是在应聘的时候尊重别人罢了。
宾馆附近吃完早餐后返回房间,在床头拿起皮夹准备出门了,皮夹里面有相关证件,包括身份证、毕业证、简历等。
阿力暂且把行李储存在房间里,可能要耽搁几天。离开宾馆后,四处紧张寻找工作,他首先面试一家三星企业,面试官接过简历先是看一会儿,接着交谈几分钟后以暂时不缺人拒绝了这位年轻人。
时过中午,阿力在大街上转悠感到饥饿,找个餐馆填饱肚子,下午再去找工作,可同样是碰一鼻子灰,天渐渐黑了下来,徒劳无功回到住处,他顿时感到身体乏困,连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只能第二天再出去碰碰运气了。
眼看几天过去了,有的企业甚至不看简历就把这个毕业生拒绝门外,阿力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眼下着急的是口袋里没几个钱,尽管现在已搬到廉价的住宿,他顿时心灰意冷:“难到还要向家里要钱?”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自己没能耐像同龄人给父母寄钱就算了,还怎好意思伸手要啊!”他浑身不自在想着
阿力咬紧牙冠:“连自己都养不活,我还算个。”
这点钱只够自己折腾两三天,当下必须得有活干,可又能去哪里哩。阿力无助得皱紧眉头。他摸了摸后脑勺脸色一下缓和“这应该能行。
”前天在桥头游荡时看到新城区正在筹建工程,浩大的建筑恐怕紧缺工人,准备明天去试试,当然生活很苦,先把这张嘴糊住再想其它法子吧。阿力琢磨着蒙头大睡。
清晨,他像刚开始一样充满激情来到这片新城区,几公里路程到达工地大门。门口没有招工信息,这个青年径直向工地走去,却被两个门卫拦住,他向前询问了几句,这两个老汉摸不着头脑互相思语指着旁边的综合楼。
“伙子,你去三楼办公室问问,或许还需要人手。”一个门卫说。
阿力连忙说声谢谢转身向这栋楼走去。
他来到三楼,前面的门都是紧锁着,只有最后一间敞开一条门缝。通过门缝看到一个大概四十多岁平头,这家伙嘴里叼着根烟,电脑发出的蓝色光照在他脸上,掩盖了黑湫湫面部,这大底就是包工头吧。阿力心想
“咚!咚!咚!”轻轻敲了三下。
“请进!”工头抖落了烟灰。
工头询问“有什么事?”继续忙手中的活。
“请问这里现在还缺人吗?我想应聘。”阿力客气的回答道。
他停了手中活,上下撇了一眼。这年轻人除过没被磨练手和脸白嫩些,身材高大壮实和其他工人一样,是块材料,他转过身在办公柜里取出招聘资料给填写。阿力填写完信息后从皮夹里拿简介去递给工头。
“不用了,你跟本公司签约半年合同,明天就可以上班,吃住问题公司都给安排了,有宗教信仰或不习惯可以自行安排。”工头介绍道。
他退却办公室,返回宾馆收拾好后又赶快来到这片工地。有了工作才松口气,这才听到机器工作的轰轰声
高空中运行的吊架,卡车满载钢筋水泥在公路上鸣笛而过,周围敲打石头的砰砰声,以及站在支架上空顶着烈日砌砖的工人。
“这就是我的工作,”阿力咽下口水。
阿力带上行李来到住处,住处是一层临时搭建的楼房,墙壁是两片铁皮夹着珍珠棉,用石棉瓦盖的楼顶,如此简陋,但还能挡风挡雨,现在正是上班期间宿舍显得空荡,“现在没充足的钱另起灶炉,凑合着住下吧。”他走进房间。
这间宿舍有十六个床位,有四个床位没有被子,其他人还在上班,这些空床架和整间屋子一片狼藉,阿力打扫好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这个床位要明亮一些。他走出住处向两个门卫打听附近商场,然后把剩下的钱张罗铺盖和洗漱用品。
劳累一天,他收拾完后,把宿舍公共部分打扫完就在床上合眼休息。
晚上到了下班时间,那十二个工人陆续回到宿舍,他们对来的新人打个招呼各自忙着,互相开起玩笑,隔壁壮汉和他闲聊几句,才知道壮汉也是前不久来的。随后壮汉就加入了这帮人聊天,这群人最都比他年长十来岁,思想有代沟使得他无法融入这群人的聊天界面,他蒙着头假意睡下。
工作终于开始了,阿力走出校园还不习惯新生活。工头把他领给戴红色安全帽的人(为了方便管理,班长带红帽,普通员工带蓝帽),指着:“这位是你的班长,他会安排你工作上问题,有什么不懂问班长。”班长给工头递了根烟就带着这新人去作业区。
班长分配阿力和一个老员工搅拌水泥浆。班长指导着:“你俩负责去仓库搬运水泥,卡车卸完沙立即与水泥合匀,之后装在推车里任务就算完成,运输水泥浆我另外安排两个人。”
老汉今年五十二岁,带着蓝色安全帽看不出花白头发,只有脸夹上的皱纹掩盖不住岁月不饶人,老汉身体还算硬朗,做这些粗活手脚比阿力还麻利。一刻钟的交谈知道老汉姓牛,他已经在工地守了年,是这家企业的“老古董”了,老牛皮肤雍黑,高大的身体被重活压弯,阿力看着与父亲有几分相似,亲切称呼他牛叔。
才干一上午活,阿力就感到身体招架不住,浑身酸痛,响午过后来到工地继续干活,烈日当头,他放下手中的活去休息区喝水,回来就被班长数落,运输水泥的青年工人也大张声势跟着屌他。阿力似乎没有跟这两人接触过,他们之间总还算陌生人,可已经没有陌生人之间的尊重和友好。
工地就像是监狱,不断有新成员加入,也有老成员出狱,老手在看新手笑话。这又像墨德定律,一个人长时间处于某种状态,会产生视觉疲劳。阿力低下头干活,心态恢复平常。
下班后,阿力去商场准备买点吃食招待自己,他路过一家书店,双腿领他进去兜了一圈,一下看中高尔基著的《我的大学》,正好可以打发宿舍无聊时间。购买完书后折回宿舍,吃食的钱被这本书给花销了。